《豪门焰:冷少的替身女友》 第一章 我不难过 第一章我不难过 我不难过!我不难过! 纪可欣喝着酒,一遍遍在心里这样告诉着自己,可是眼泪却不自觉地还是湿了眼睛。 相恋了三年多的恋人竟然变成了别人的老公,谁能真的潇洒说声祝福就云淡风轻地挥挥衣袖走开? 纪可欣做不到,所以参加完婚礼她就上到了酒店顶楼的酒吧。混合着一种近乎堕落的想报复的冲动,纪可欣带了醉意的眼睛搜索着猎物。 可是一直坐到夜深,她也无法抹下自尊上去搭讪陌生的男人。残存的理智让她纠结了半天终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永远都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所以还是走吧! 头昏,心跳加快,她不胜酒力的!天旋地转将跌倒时,她随手抓住了身边的人想稳住倒下去的身子,那人却伸手一推,骂着“该死!”就推得她一个踉跄栽到了吧椅前一个男人的身上。 极其狼狈的跌姿,男人正手握着酒杯侧身看着远处,她撞到了男人怀中,撞翻了男人的酒杯脸顺着跌爬在男人的小腹上。 她的脚同时重重地撞在了吧椅上,一时痛得心里翻江倒海,眼前一片黑影直晃。 晕沉的头一时没反应,朦胧的意识只嗅到了男人身上淡淡温暖的香味。 是的!温暖!贴在脸上的衣服布料好柔软,带了令人想入眠的温度舒软适中…… 一片起哄的嘘声中夹杂着一个恼怒的骂声,暧昧的姿势想让人不起哄都难! 纪可欣一时爬不起来,却更红透了脸,潜意识也知道脸下面是男人的哪!也知道周围的人为什么起哄!这样的姿势充满了情色的味道,让人无法不做其他联想…… “shit!”磁性、抑扬顿挫的声音让她不悦地皱起眉,是骂她吗? 她想强撑着想起来,也不知道又摸到了哪,男人一把拉起了她,手揽住她的纤腰往自己怀中一带,俯头贴在她的耳边冷冷地说:“你这搭讪方式够大胆的,不过我今晚没兴趣,找别人吧!” 男人说完一把推开她,站起来拿了椅背上的外套,看也没看被他推得又坐在地上的她,大步走出了酒吧。 起哄声口哨声更大更多,纪可欣狼狈地站起来,不顾别人的嘲笑声,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电梯刚要关门,她像被人追赶一样冲了过去,不顾危险地挤了进去,高跟鞋被卡了一下,一个前冲又撞到了刚才那男人的怀中,直将人家推到墙壁才止住了她的冲力。 “对……对不起!”她揉着被他强硬胸膛撞得疼死了的鼻梁,惶恐地道歉,没注意电梯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突然手臂被抓住了,一阵眩晕后背猛地一痛,她已经和男人转了个方向,被男人摔在了墙壁上。 “shit!我说了我今晚没心情,你就那么想要男人吗?”他低沉的咆哮即使在怒意中声音也是那么的抑扬顿挫,很有量的质感。 第二章 两次骚扰 第二章两次骚扰 好吧!纪可欣承认,这是她听过的最性感的男音! 可是这男人的脾气也真够坏了,她不就不小心撞到他吗? 只不过不小心的频率高了点,五分钟内两次…… 但是他有必要这样侮辱她吗? 一天的不爽借了酒意让她一把挥开了男人的手,抬头看着比她高很多的男人! 呃!冷冽的的电梯灯照耀着一张优雅高贵的脸,一个英俊的男人! 他拥有对于男人来说过于醒目精致的五官,高直的鼻梁,一对咖啡色深邃的眼眸,浓黑俊挺的眉,精致优雅的下颚上两片性感的薄唇不悦地紧抿着,弯起的弧度让纪可欣很没志气地感觉到了自己的错误。(.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以男人的优秀出众,他是有权利恼怒被一个醉鬼两次骚扰! 这样一张给女人视觉于充满强烈震撼的脸,想必很受女人们的青睐和敬仰,他将她当做她们中的一分子也是情有可原吧! 她在心里为他的无理分辨着,没发现自己一直傻傻地盯着他看。 “看够了吗?再缠着我,小心我……”男人不知道为何住了口,疑惑地俯头看着她,一抹忧郁迷离的表情就在他俊逸的脸上掠过,最后沉淀在他已经变为淡褐色的眸子中,消失无痕。 “你喜欢我?”男人本来钳着她双臂的手缓缓落下,圈住了她的腰,性感的喉音吐出的英文犹如天籁的音乐般动听。 “想和我做吗?” 纪可欣一时反应不过来,瞪着醉意朦胧的眼睛盯着男人。 男人是想和她玩一夜情?才弄懂男人的意思男人已经俯下了头,有些冰凉的唇下一秒就落在了她唇上。 微湿的唇瞬间夺去了她的思想,让她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只觉得一股触电般的激流瞬间涌遍全身,让她害怕得浑身颤抖,这算什么? 他……他想做什么? 他的唇霸道地压着她的唇,舌肆无忌惮地伸进来纠缠着她的舌,她被他掠夺着呼吸,觉得肺里的氧气越来越少。 脑里残留的意识告诉她危险的降临,不甘地去推他,手触摸到他柔软的衣服就感觉到他厚实的肌肉,火热的身体。 越来越困难的呼吸混合着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身体里流窜,让她觉得自己要疯了,无所适从地挣扎着。 可是……可是电梯墙壁上巴厘岛的风景照片突然闪进了她的眼中,像一束光,又照出了她的悲伤,让她的挣扎突然就熄灭在他更紧的拥抱中。 有力的臂弯,带着他口中淡淡的清凉甜味的吻,就算是她今晚来寻找的疗伤药吧!只要能温暖她今晚的悲伤…… 因为在她爱的人成双成对的时候,她不要一个人孤单单地数着黑暗…… 第三章 看不起她 第三章看不起她 酒店就在这栋大厦里,纪可欣直到站在豪华的客房里才感觉到紧张。(.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要一起洗澡吗?”男人将外套丢在沙发上,转身问道。 “不……你先,我喝口水!”纪可欣扶着疼痛欲裂的头,跌跌撞撞到吧台边想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那你随意。”男人解着衬衫扣子走进了浴室,颀长的背影看上去很优雅。 你可以跑了,如果你不想你保留了二十五年的贞洁毁在你的放纵下,赶紧走吧,纪可欣! 不……为什么要走,江浩之都可以不在乎地娶那个没有贞洁的女人,你为什么不能抓住青春的尾巴! 脑子里有两个声音激战着,纪可欣昏昏然地又倒了一杯酒稳定自己的情绪。(.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该你了!”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赤裸的上身蜜色的肌肤很性感,只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在下身,裸露出两条坚实的长腿,无意地吸引着纪可欣的视线。 “啊!”意识到男人说什么,可欣惊跳起来,看到男人酷帅地捋过短湿发,盯着她的酒杯,两条俊逸的浓眉不悦地挤在一起,让他俊逸的脸显得更冷了。 “好,我马上去。”可欣不敢再看,受了惊似地放下酒杯,手忙脚乱碰倒了杯子,抬起头,看到男人脸上又掠过一丝不屑的轻蔑。 他看不起她! 浴室中可欣烦闷地剥着自己的裙装,脑子里都是男人不屑的神情! 他有钱,看他穿的说不上牌子,质地精良的西装衬衫,带一夜情的对象开这么好的客房就知道他和她不是一个阶层! 她不确定的是自己真要把第一次给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吗? 手提包不知道是不是紧张忘了放下,竟然被她带到了浴室,那男人要说她小家子气了吧? 她把包和衣服放在面台上,没注意手提包开着口,手机突然就滑出来摔在地上,她立刻蹲下身子去捡,捡起来就打开检查。 这是前男友江浩之前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她宝贵着呢! 开机看到跳出来的画面,泪水突然就模糊了眼,仍然不相信江浩之竟然会另娶他人。 他说过,她是他今生最爱的人啊!可是他今天却结婚了,把曾经对她的誓言转给了别的女人! 颤抖着的手指停留在一号键,她借了酒意有些偏执。 问他,问他,如果他现在后悔了,她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地从这间豪华的客房跑出去,不顾一切地和他私奔! 再不管什么道义,什么亲情,什么礼数,只和他在一起! 闭了眼睛,不顾一切按了下去,颤抖着贴在了自己耳朵上,一会传来的声音让她沸腾的血液突然就冷了下来。 “你所呼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用其他方式与他联系……” 关机了?! 她滑坐在浴盆边,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三年来从没对她关过手机的人竟然关机了! 他是在撇清和她的关系吗?还是已经算准了她此刻的打扰故意避开了? 他是不是借此告诉她,分手了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从此她的责任就只能由她自己承担了,他已经没有义务和她分担她的苦难了…… 第四章 我是新手 第四章我是新手 “喂,你还活着吗?” 浴室门不知道何时被重重敲响了,男人抑扬顿挫的声音不耐烦地响起:“不想做我走了!” “就好了!”可欣沉下去水中,洗去自己的泪,站起来匆匆冲了身,裹了浴袍随便擦干头梳好就走出了浴室。 男人坐在床上,只亮着的床头壁灯照得他的轮廓更立体,充满了质感的力量。 他昂着精致傲慢的下颚,坐着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莫名地让可欣觉得他平日就是喜欢发号施令的人。 “过来!”他随手熄了手指中夹着的香烟,君王般地对她伸出食指勾了勾。 不知道是不是他裸露的上半身带来的威胁,还是知道接下来将发生什么事的原因,可欣莫名地退了一步,紧张地转头,看见桌上被打开的酒瓶,还有剩了半杯的红酒。 泡了一个澡,她的酒意已经醒了很多,可现在她觉得她还需要酒! 没等她走到酒桌边,男人已经走过来,不悦地说:“我不想和一个醉鬼做!” 才说着他伸手扣住了她的腰,将她用力地搂向了自己,低沉的喉音充满了冷漠的讽刺:“再说,你也不是新手,何必装什么紧张无辜!” 我是新……手,她后面的字被他连唇吞进了喉间。 此时一种压倒一切的欲望占据了她的整个身心,她饥渴又痛苦地等待着他的热吻还有将要发生的一切。 江浩之在思想里被挤到了角落,她在心里为他可悲。 是你放弃我的! 是你…… 两滴泪珠终于滚出了她的眼,瞬间隐入了枕中…… 强烈的剧痛让可欣咬紧了下唇,双手指甲死死地陷进了他的肩背。 “shit!你是第一次?”性感的声音在幽暗的光线中诅咒,男人的身体停住了,没有继续。 “有关系吗?我知道游戏规则,我不会缠着你不放的。” 自卫般的抗议隐隐带了受伤的低落,男人呆了呆,突然俯身吻住了她,尽数吻住了她的痛苦呜咽。 被激起的热情瞬间就点燃了她的身体,她的手环上了他的腰,精壮的肌肉让她满足地叹息。 一刹那有些爱上他的感觉!可笑的女人的处女情结……他身上淡淡高雅的香味提醒着她别做梦了! 她的手不知道何时抚摸上了他的胸膛,生涩地在他身上游动,轻触他的敏感…… 她不是木讷的,她只是为爱坚持了自己……她的泪掉了下来,她证明了自己却失去了他! 绷不住的热情让她终于完美的绽放,当她在情欲的巅峰颤抖着释放自己,她拥紧了身上的男人喃喃地叫道:“浩之,我爱你!” 男人怔了一下,翻身下床绷着脸走进了浴室。 可欣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疲惫和酒意让她眼睛都睁不开,再也抵抗不住柔软床的诱惑沉沉地睡去。 第五章 出来卖的 第五章出来卖的 “叮叮叮……叮叮叮……” 纪可欣再次醒来是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的,她习惯地摸索着枕下,什么都没有,猛地睁开眼,才发现是酒店的客房。 她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转头一看,身边的男人不见了,她才放下心,看到地毯上不知道何时掉在地上滑出来的手机,赶紧冲上去捡起来又跳回床上。 用被单裹住赤裸的身体,环视房间,连浴室都找过了,不见那英俊的男人,她暗舒了一口气。 那男人走了也好,否则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可是目光在回到床上那斑斑点点的红时,纪可欣又觉得心有些空落,若有所失,怎么说她也是第一次,不要男人表现什么,至少也该说点什么吧! 矛盾着再看手里的手机,已经响停了,是妈妈的电话,她心一缩,赶紧回过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妈,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心不规则地跳着,难道是弟弟?最怕黑夜弟弟的病反复,所以她的手机从不关机!三年来江浩之也是,可如今又只剩她一人了…… “还早?都十点多了。妈是问你今天上什么班,晚上有空回来吃饭吗?”纪妈妈在电话那边轻嗔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哦,我今天晚班,明天回来吧!”听到弟弟没什么事,可欣舒了一口气,边拾起自己的衣服,打算洗了澡回家。 眼睛在看到床头一叠钱后突然呆住了,衣服掉在地上也不管,走过去拿起来,很厚的一叠,都是百元的大钞,少说也有一万多元吧! 妈妈说什么听不见了,一股怒火在心中澎湃地激荡着,那男人把她当什么了? 出来卖的? 还是处女!给这么多的钱不算亏了!现在处女不值钱,二三千就可以做个人工膜…… 她的脑子乱成了一片,胡思乱想着,生平第一次奉献了自己,却要遭受如此的耻辱! 她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到底是怎么遇上那男人的,为什么给了他这样恶劣的印象! “可欣……你在听吗?”妈妈说了半天没见她答应,突然恼怒地在电话那边叫了起来。 “哦,我在听!”可欣回过神来,不是叫她回家吃饭吗?好像家里还要来什么客人…… “那就好,明天准时回家啊!我不多说了,你去忙吧!” 电话挂断了,可欣茫然地呆了一下,火气突然就没了。 人都走了,她找谁去发火,将钞票一股脑地塞进包里。想着等改天遇到他,就将这钱砸在他头上,让他用这钱去找小姐去。 愤愤走到浴室去洗澡,路过大镜子,偶然往里一瞥,呆住了,那裸露出来的身上,背上,脖颈上块块红痕是什么? 她吓了一跳,凑近看,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都是男人吻过的地方,当时微微有些疼,却被身体强烈的刺激掩盖了,现在才发现竟然全是吻痕…… 昨天晚上他们是怎么样的疯狂才落下了这么多的痕迹? 一想到他的吻,就觉得身上的痕迹热辣辣地痒起来,吓得她赶紧打开浴头。 一股冷水冲了下来,冷得她差点跳起来,才发现自己慌忙中开了冷水管。 苦笑,一个不正常的夜,什么都不正常了! 第六章 两个明星 第六章两个明星 下午,纪可欣坐地铁又转车,花费了近一个多小时才来到自己工作的地点――海皇酒店。 海皇是柏氏集团下属产业的一家酒店,建在海边两公里处,是一家国际型的五星级酒店。来往顾客遍布世界各地,现在又是暑期度假高峰,每天运往送来的宾客不下数千人,工作量很大。 可欣在海皇呆了三年,凭自己的本事已经做到了法餐厅的领班。据带她入行的海皇酒店总经理的助理权叔秘密透露,下月董事会开过,总经理将宣布她升职法餐厅的经理。 这消息让纪可欣兴奋了几天,不是说她很喜欢当官,至少升职证明了她的能力,同时加起来的薪水也能大大缓解她的经济压力。她已经计划着,升职后首先要为自己买辆二手车,这样能方便带弟弟去看病,不用每次辛苦挤车。 去到酒店,纪可欣先匆匆跑到更衣间换衣服。一套深蓝色的制服,秀发挽成了职业的发髻,化妆已经在地铁上完成,打上粉色的口红就ok了。 正换着衣服,下班的两个同事说笑着走了进来,施卉看见她就说道:“欣姐,昨晚我们这住进了两个明星,你猜猜是谁?” 可欣还没回答,另一个同事就兴奋地叫起来:“是林美美和全洪啊!” 纪可欣蹙眉想了一下,摇头说:“没印象,他们演了什么电影?” 那同事咯咯笑道:“欣姐好老土,一说明星就要演电影啊!林美美是时装平面模特,她给sd化妆品做代言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全洪是偶像派歌星,他们过来是拍mtv呢!” 施卉说:“我喜欢全洪,没想到他真人比电视上还帅,还特有礼貌,不像林美美很大牌,脾气又坏,又会发嗲,真受不了。” “他们很红吗?”纪可欣挽着发,搜索着记忆中,发现对这两个名字实在毫无印象。 “全洪是很红,他的新碟子自发行就一直高居排行榜前三。那个林美美就未必了,据说她这个代言人都是她‘男朋友’帮她争取的,还给她出钱做广告。这次攀上全洪拍mtv据说也是她‘男友’让全洪拉她一把,要不是这有钱的男友,她根本就没落了,还给我们摆明星的大牌,我呸!”施卉愤愤地骂着扯了自己的衣服出来。 “她惹你了吗?”纪可欣已经要走的人,听见她不屑地呸声回头问道。她有些奇怪,施卉性格算好的,一般不会这样骂客人,难道是受了什么气? 施卉冷笑两声:“她不是惹我了,她惹了全餐厅的服务生。我做服务生这么多年还没遇到如此难缠的客人,真不知道她男朋友怎么受得了她!不就有一个美丽的皮囊吗?她还真以为自己国色天香万人迷了……” 施卉骂了几句,忽然看见纪可欣还站着听,就急忙推她:“哎,不说了,你快去上班吧,等下马女人又发飙了,你晚上让她们小心点林美美,不知道她今天还会不会来法餐厅用餐,最好别来,否则你们有罪受了!” 有那么恐怖吗?纪可欣猜疑着施卉有没有夸张离开了更衣间。 第七章 天生丽质 第七章天生丽质 “哇,来了来了,全洪来了。” 晚上纪可欣才从厨房视察出来就见到自己手下的几个服务生,好奇地看着才进门的几个人小声地议论着。她随她们的目光扫过去,看到最当中众星捧月的一男一女。 那男的就是全洪吧!很年轻,一头褐色长发飘逸得根本不像男人,纪可欣最讨厌男人留长发,所以那男人虽然长得很帅,她也只随便扫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到他身边的女人。 林美美,纪可欣一看到那张不带一丝瑕疵的脸立刻反应过来,其实她有见过林美美的广告的,只是一向对这些事就不上心的她无法把名字和人联系在一起而已。 的确很美啊!她一度以为化妆品广告上的女人不带瑕疵的脸都是化妆的,现在近距离看到林美美的脸,她为自己的偏见汗颜了一下,还真有天生丽质的美女啊!人家那张脸别说痣,连雀斑都找不到一点,的确天生丽质。 “林美美的脸好美啊!”属下邵小雯看呆了,对着纪可欣嘀咕:“不知道她有没有做过整容啊?” 纪可欣斜了她一眼,挥了挥!” 女人天生是不是善忌啊,美貌和衣服都是彼此的敌人,似乎对方什么都不如自己就会觉得更加自信。 摄制组进来法餐厅已经八点多了,错开了晚餐高峰,餐厅里除了他们就只有两桌客人。 施卉说林美美难缠,纪可欣就上了心,盯着几个服务生怕出现什么状况,看了半天也没看到施雪说的难缠的事发生。 反倒是那个没有状况的全洪,对给他们上菜的邵小雯有不寻常的兴趣,每次邵小雯去服务都要问东问西,弄得邵小雯一下来就有服务生八卦地去打听全洪又问她什么了。 邵小雯羞答答地说全洪邀请她做下季mtv的女主角,话一出口立刻让几个服务生艳羡不已。 纪可欣在旁听见,蹙起了眉,看看邵小雯喜不自禁的样子对全洪反感之极。 这些歌星导演海皇酒店每年要接待很多,他们自持身份的特殊,对这些才参加工作的服务生都是同样的引诱方法,得手后弃之唯恐不及,哪还记得当初承诺过什么。 可欣在这工作三年,听到的见到的也多,怕邵小雯上当,就让她陪自己去厨房看看大厨山姆的配料单子开好了没有。邵小雯有些不满被可欣叫走,一路磨磨蹭蹭,可欣没理她,自己走进去和山姆交流完,拿了单子出来却不见邵雯。 正疑惑,忽然听见前面一片混乱的声音,可欣暗叫一声不好,急急忙忙跑了出来,看见林美美在大发雷霆,而另一个服务生梁晨霞低着头一个劲地在说对不起。 第八章 不讲道理 第八章不讲道理 “叫你们领班来。” 纪可欣小跑着上前刚好听到林美美的叫喊,就急忙上前说:“小姐,对不起,我是领班,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林美美一把拉住她,叫道:“你的服务生把酒都洒到了我身上,你说该怎么处理?” 梁晨霞要哭了,低低地说道:“萧姐,不是我。我过来送酒,已经放在桌子上了,她站起来带翻了才洒到身上。” 纪可欣一时就头大了,还没开口林美美就大声叫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自己做错了还不承认?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难道我还诬赖你不成。我不管,我这身衣服你可要照价赔偿,我可是今天才上身的衣服。” 可欣在心里倒抽了一口冷气,照价赔偿?林美美的衣服一看就是名牌,价值应该在五位数以上,让梁晨霞赔,她不吃不喝一年的薪水都不够赔啊。 可欣看了看她的衣服,就裙摆的边上沾上了几滴酒水,因为是红酒,印了些粉红的颜色出来,就用商量的语气说:“小姐,我看就是一点酒渍,我帮你拿去洗衣房清理一下就可以弄干净了,可以吗?” 林美美就叫了起来:“你说的什么话,我的衣服染了这么多酒渍还能穿吗?赔偿,我要她赔偿。(.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小姐,这一点酒渍可以清理掉的,麻烦小姐先去换下来,洗不掉我们再谈论赔偿问题好不好?” 可欣温婉地劝说着,心里对林美美的好印象一落千丈,有些鄙视起她来,就有这点刁难服务生的本事吗? “不行,洗什么洗,我不要了,给她,让她还我一件一模一样的。”林美美扯过梁晨霞,推搡着:“你赔我的衣服。” 梁晨霞就被吓得哭了起来:“不要啊!我没那么多钱,我赔不起。小姐,你也有错,怎么就让我赔……” 纪可欣上前分开她们,劝道:“小姐,能不能讲道理啊?” 林美美顿时就恼了,伸手猛地推开梁晨霞,一把抓住纪可欣大声嚷道:“怎么说话呢?谁不讲道理?你们经理呢?我要见你们经理。” 纪可欣不卑不亢地看着她,静静地说:“小姐,你要投诉的话我带你去,这是高级餐厅,请勿大声喧哗。” 一句话让林美美他们桌上的人都笑起来,笑声中纪可欣感到两道好奇的目光投到了自己身上,转眼看到是那个大歌星全洪的。 她面无表情地扫过他,又扫过桌上其他人,有些为人性悲哀,只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如果他们中有人能为梁晨霞说一句话,林美美不会这样不依不饶吧! “我要投诉你们……”剧组同事的笑让林美美更加怒气冲冲,叫嚷着推开纪可欣,说:“你这领班是不是不想做了?竟然对我这样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第九章 何处不相逢 第九章何处不相逢 纪可欣职业性地微笑着:“林小姐能来我们酒店入住是我们酒店的荣幸,对您用餐其间发生的这小小的不愉快我也深表遗憾,为不影响其他人用餐,我建议姜小姐我们换个地方解决怎么样?” 林美美这次没立刻说话,纪可欣抬头,随着她的目光移到了门口,那里,她们的大堂经理马芳然正陪了一个男人站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那男人个子高大,一件粉灰色的衬衫半敞了领口,一条休闲长裤,西服搭在手臂上,侧站着,正心不在焉地听着马芳然说话。 那男人这样随便的站姿给人的气势都是不容小窥的,就象强磁吸铁石,将在座的目光都吸引到他身上…… 可欣只看了一眼,就僵住了,被压在心底一天不敢去正视的记忆,在看到那男人转过来的脸时全都清晰地浮现出来,一时间呆若木鸡! 是他!昨夜一夜情的男人!这世界就这么小吗? 坐地铁来上班时她想过,或许一辈子都再见不到那让她放纵一夜的男人,那一夜将会被她压在记忆深处再也不去想起! 却没想到才隔了十几个小时,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再见了!在她的工作地点遇见了她的放纵! 男人发现目光全移到了他身上,结束了和马芳然的谈话走了进来。 眼看他越走越近,纪可欣突然就背上全是冷汗,心跳加快,一瞬间只想什么都不管地逃走…… 可是没等她找借口逃开,林美美突然伸手推开她,迎着男人嗲声叫道:“浚旭,你来得正好,你看看,你们家的服务生欺负我!” 可欣后退两步,一抬头看见那男人的目光扫过她脸上,停留了两秒,黑曜石般的眸子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就悄然无波地移向了林美美,微蹙了俊眉惜字如金地问:“怎么?” 林美美刚想说话,全洪站了起来,伸手拉了进来的男人说:“小事,美美算了,柏少匆忙过来一定累了,先帮他要杯水喝吧!” “不行啊!我的衣服怎么办!”林美美不依不饶地拉住男人的手臂,叫道:“浚旭,你要给我做主,难道在你们家的酒店我还要受气不成?” 你们家的酒店?可欣刚为这句话感到愕然,还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一直在外面‘关心’着法餐厅的大堂经理马芳然匆匆走了进来,殷勤地问:“林小姐,我是大堂经理马芳然,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对我们的服务生不满意啊?如果是,你可以向我投诉……” 林美美就一把抓住马芳然叽叽喳喳地说起来。 纪可欣没留意她到底说了什么?眼睛不由自主地停留在男人英俊的脸上。 浚旭!柏少!这家海皇酒店是柏氏集团的产业!如果她没记错,她们柏氏大老板的小儿子就叫柏浚旭…… 第十章 低调男人 第十章低调男人 柏浚旭。 这是个很低调的男人! 纪可欣搜罗了记忆也只知道这个年会表上只有一个名字毫无其他记录的男人,关于他的传言也不是很多。寥寥数语不外乎就是他一直在国外念书,除经管硕士外还有几个学位,至今未婚。 年龄爱好那些八卦的女同事们没几个人知道,在名门圈子里也很少有他的绯闻,低调得让人怀疑要不是他本身默默无闻就是柏家对他过于保护了。 而纪可欣现在看到他时,关于他的另一个传言就不攻自破了。 那个传言是柏家这位三少爷长得见不得人,所以柏家的任何集团公众场合他都很少出现! 这是见不得人的柏家三少吗?纪可欣哀叹,这气质出众,长得比大歌星全洪还英俊几分的男人如果见不得人,那么全港没几个男人敢出门了! 她该为她的一夜情打几分?不止是因为撞上了男人中的极品,也因为这个男人的身价——亿万富豪的继承人! 她现在觉得早上他留给她的“过夜费”算是施舍了,而且烫手! 她根本没勇气把放在储藏柜中的钱拿来砸在他头上,那有什么后果想想就会知道,她可不会蠢得为此得罪他,失去这一时难找的好工作! 她现在只想他和自己都完全忘记昨天晚上的事,把这当做他们第一天认识! 可是……可是一切都因有了林美美而不同! 林美美的叽叽喳喳让柏浚旭蹙起了眉头,马芳然自然窥见了柏家少爷不善的脸色,安抚了林美美一句:“林小姐,这事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就面无表情地叫纪可欣和梁晨霞到她办公室说话。(.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当了那么多客人,纪可欣没反驳,低声应着就拉了梁晨霞出去。林美美得意地给了她们一个耀武扬威的笑,拉着柏浚旭坐下了。 只有全洪,还站着目送她们离去。纪可欣暼到他脸上的那点遗憾在心里冷冷笑了笑,都一丘之貉,可怜谁呢! 马芳然把所有的过错都算在了纪可欣和梁晨霞身上,梁晨霞当月奖金全扣,纪可欣罚一半,理由是和客人发生了争执。纪可欣声辩了几句,马女人一句不服处分,可以往上反应就堵住了两人的口。 酒店都是人家的,这向上能反应到哪里去啊! 郁闷地走出来,纪可欣看梁晨霞眼泪汪汪的样子,安慰劝解的话都说不出口。她保底工资本来就低,全靠奖金,这样一扣,拿到手的就没多少。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扣除房租吃用,这月算白做了! “欣……欣姐!对不起,连累你了!”梁晨霞可怜兮兮地道歉。 纪可欣只叹了一口气,说了声:“回去干活吧,小心点。”就带头回餐厅。 第十一章 二人世界 第十一章二人世界 回到餐厅,刚才那些人连同客人都已经走了,纪可欣暗暗舒了一口气,吩咐下属们清扫关门。 收拾完下班,可欣回更衣间换了衣服,刚出门意外地看到全洪和马女人站在大厅里聊天。她怔了怔,悄悄往后走了。 租的房子离酒店有十分钟路程,小小的二室一厅曾经是她和江蓉宝合租的家。蓉宝结婚搬出去后她一时没找到合租人,就一直空着。心里其实是不想再找人合租的,想为自己和江浩之提供二人世界,可是还没来得及过一天这样的生活那人就离她而去了! 现在……还是再找个人合租吧!在这寸土寸金的旅游胜地,空着对于她是奢侈的事! 回去要穿过一条全是海鲜酒楼的街道,在这炎炎夏日的度假圣地,这里晚上也如白昼般热闹,转入另一条街道繁华突然就安静下来。 宽阔的路两旁全是高高的棕榈树,这是海边最早的街道,棕榈都有数十年的树龄,大片茂密的叶子是其他任何街道都无法复制的,纪可欣一向爱煞树下这清风微徐的清凉。[.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三年来无数次和江浩之拖手走过这林荫道,在粗大的棕榈树后接吻拥抱,如今路还是原来的路,和她牵手的人却去牵别人的手了! 褪去了一天的忙碌,纪可欣触景才想起被压在心底的疼痛。那两人现在已经在蜜月途中了吧!巴厘岛的白细沙滩将记录他们幸福的脚印,那日落的玫瑰色天空将会驱走她在他心中留下的残影吧! 手机声突兀地在寂静中响了起来,归属是陌生来电群组。她不想接,不想被人打扰此时的宁静! 铃声响了一会停了,她看到了小区大门徐徐合拢、一辆车尾消失在门后。她还没走近,就看到了那银灰色的宝马静静地停在了小区门前不远的路灯下。 车窗敞开着,一只穿粉灰色衬衫的胳膊随意地搭在车窗上,熟悉的轮廓让她的心莫名地就狂跳起来,直觉那车停在那里和自己有一定关系。 她站住了路灯照不到的幽暗中,犹豫是前进还是趁那人没看到她跑走。 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她从没有如此痛恨这么响的铃声,不止自己听到了,车上那人也同时转过了头。傲慢地扬着下颚,目光冷冽地看着阴影中的她。 纪可欣心发颤,虽然明知道男人不一定能看清是她,但是固执的铃声随着响了几下就被按断,让她断了逃走的侥幸! 他怎么知道她的手机号码?他怎么知道她住的地方? 脑子似乎短路地纠结着无关紧要的问题,看着那男人推门下车,迈着优雅的脚步一步步向她走了过来…… 第十二章 被害妄想 第十二章被害妄想 眼看男人越走越近,纪可欣莫名地往后退了两步,直到后面抵到了树丛才不由站住,心里就为自己的胆怯吓到了。 她是怕他,还是怕面对昨天晚上的放纵啊!脑中莫名地想起他的拥抱他的吻,突然就觉得喉咙干涩,身上也热了起来。 柏浚旭,传说中的柏家三少终于站在了她的面前,她要微扬头才能看到他的脸,今晚才发现男人如此之高,一米八几? “纪可欣?!” 柏家三少的声音抑扬顿挫,一如昨夜般悦耳……也令人挫败,他的轻蔑尽在这类似挑衅的称呼中,并没有因为一夜而有什么改变。 纪可欣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自己的腰,尽管心里狂跳,握包的手心里都是汗,她也强迫自己拿出职业的微笑。开玩笑,难道她这三年的服务生是白做的吗?把他当个刁蛮的客人有什么难的! “我是纪可欣。柏先生有什么指教?” “昨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幽暗的路灯照在柏浚旭身后,他英俊的脸交叠了树枝的阴影,阴暗更增加了几分冷酷。 纪可欣怔了一下,难以相信地叫道:“什么?” “装什么?”柏浚旭突然伸手钳住了她的下颚,覆头阴冷地瞪着她:“你早就认出了我,不是吗?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钱?前途?还是婚姻?” 纪可欣瞪大了眼,这……这从何说起? “说!我可没什么耐性陪你玩……我现在给你个机会,说出你的目的!如果不太过份,我可以满足你……条件是忘记昨晚的事,别缠着我!” 柏浚旭语气中的厌恶不屑让纪可欣愤怒了,她一把推开男人,把自己的下颚从他手中拯救出来。冷眼看着柏浚旭讽刺道:“柏先生,你有被害妄想症吗?还是第一次玩一夜情?谁缠着你?是我急匆匆地找上门还是你找上门啊?游戏规则你懂不懂?不是都该忘记吗?怎么柏先生还老老实实地记着,怕我忘记似地巴巴跑来提醒我?” “你……”柏浚旭被她这一串问号打击得口拙,估计自小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样责问他吧! “在昨夜之前,我从没见过柏先生,所以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我对你以前没有任何目的,以后也不会有什么纠缠。希望柏先生遵守游戏规则,忘了这件事!” 纪可欣想了想讥诮地加上:“不是只有你怕,我也怕柏先生对我有别的目的!” 她从皮包中掏出那些钱,上前一步,拉起柏浚旭的手放上去,淡淡说道:“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付钱就变了性质,我不是卖的!柏先生想买可以找其他女人,顺这条路下去右拐两个路口,那条街会有柏先生想要找的女人!再见!” 纪可欣说完越过他径直走了…… 第十三章 精力充沛 第十三章精力充沛 纪可欣第二天一早六点就起床了,她上早班,要到酒店里早早准备。(.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起床洗了澡出门,到餐厅看见大厨山姆已经在厨房中忙碌着,她赶紧重新对了原料单子给采购处发了过去,忙完大家都来上班了。 例行的清洁准备,各自就忙开了。可欣看了看梁晨霞,她精神不太好,估计被扣了奖金一时想不开。她心里微微有些懊悔,早知道就别逞那口气,柏浚旭自然不会在乎那些钱,还不如拿来给梁晨霞。 正想着,看见有人推门进来,今早第一个客人!她就站在了招呼台前,习惯地就鞠躬微笑:“欢迎光临!” 抬起头,就看到了柏浚旭英俊冷淡的脸,她的笑容微微一怔后悄然无波地继续维持:“先生早安,法餐厅领班纪可欣为你效劳。” 柏浚旭就单身一人,换了身银灰色浅西服,里面是细条纹的粉蓝色衬衫,领带已经系得整整齐齐,很象是要忙着赶赴什么正式场合似的。 他径直走到大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坐下,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等接通了只说了一句:“我已经在法餐厅里,二十分钟后过来接我!”就挂断了。 纪可欣在心里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还真是少爷,这样没头没脑的电话毫无礼貌可言,这是他一向的傲慢还是有钱人的坏脾气啊! “给我一杯黑咖啡,二份麦麸芝士卷,谢谢!” 柏浚旭抬头看了一眼立在身边的纪可欣,随口吩咐了一声又低头翻着电话号码。 “好的,请稍候。”纪可欣转身把单子送到了厨房,转身看见邵小雯和梁晨霞偏头在嚼舌根,一句“他昨天晚上没回去,和林美美住一起呢!”让纪可欣皱起了眉,扫了一眼埋头看着记事本的柏浚旭,讽刺地想,还真是“精力充沛”啊! 这里离市区开车差不多一小时的路程,开那么远的车就为了来住一晚,那不是精力充沛是什么? 可是这关她什么事呢!她横了两个不识趣的小妮子一眼,淡淡地说:“对东家少爷的事也敢八卦,你们是不是太闲了?” 两个小妮子受惊地就各自闪开干活去了,纪可欣蹙眉看着柏浚旭的侧脸,思付昨天看来的信息,全洪mtv的剧组要在这呆一星期! 他们才来了两天就连累她和手下扣了那么多奖金,要呆满一星期,她们还要不要吃饭呢? 林美美有这太子爷撑腰,自然会毫无顾忌地奴役她们……她有些懊悔了,不该那么急着把那些钱还给柏浚旭,他自是不在乎那些钱,可那些钱能弥补一些他“女友”给她们带来的伤害值了! 呃!想着现实的无力,她还是不够义气算了,祈祷他们今天换餐厅,去祸害别人算了! 第十四章 私人交集 第十四章私人交集 有些人天生就是养眼的,不但气质外貌,连一举一动都会让人觉得他天生就是那么优雅,高贵! 例如柏浚旭! 就简简单单安静地坐在那里吃早餐,就将满餐厅服务生的目光都吸引到他身上,倒让后进来的大歌星全洪都显得逊色了。 全洪穿一身短跑的运动服,满头的汗水似乎才晨跑回来,路过大窗看见柏浚旭在里面进来打声招呼就出去了。让纪可欣稍微舒了一口气,避免以服装不整让他出去又要得罪柏少。(.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十五分钟,柏浚旭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优雅地擦了擦嘴站起来走了,路过纪可欣,他的眼睛落在她脸上没超过一秒就移开了,但是可欣没有遗漏他唇角淡淡的讥讽。 她恼怒地瞪了一眼他离开的背影,将这男人列为再不会有私人交集的对象。 全洪的剧组总算换了餐厅吃早餐,晨会上纪可欣听到中餐厅领班的抱怨时暗暗为自己的人侥幸了一下,总算那人去祸害别人了。 晨会后纪可欣被马女人单独留了下来,正当纪可欣忐忑不安,以为昨天晚上的事还有下文时,马女人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纪小姐,昨天对你和梁晨霞的处罚我和魏经理早上讨论了一下,决定从轻发落,你扣一百,她扣三百,没意见吧?” “啊!”纪可欣愣了愣,赶紧说:“没意见!谢谢!” 马女人抬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没意见就好好干吧!出去吧!” “是!”纪可欣转身走出去,马女人又加了一句:“让你的人以后小心点,不是每次都有人帮你们说话的!” 谁帮她们说话?纪可欣第一个想到柏浚旭,跟着马上否决了自己的想法,那人昨天忙着和林美美约会,怎么可能顾得上她们! 那么是……全洪?脑子里闪过昨晚他和马女人站在大厅里说话的样子,如果有人真帮她们说话了,那就是全洪了吧! 他为什么帮她们?纪可欣想到的是他逗邵小雯做mtv女主的事,心下就有些鄙夷,这大歌星这又是什么手段啊! 还好,没了那个祸害的女人,一早就平淡如常地过去了,等纪可欣下班出来坐车时,看到剧组的车回来了。 全洪坐在窗边,扎了一块花头巾,长发被风吹拂得潇洒飘逸,引来了路人纷纷侧目。 车和纪可欣错身而过时,他对她迷人一笑,用他迷惑了数万歌迷的声音亲切地说了一句:“纪可欣,明天见!” 纪可欣听到这声招呼,差点撞到了大门柱上,她……她和他什么时候熟的可以直呼其名了? 不但如此,还如此熟悉她的工作时间…… 第十五章 介绍对象 第十五章介绍对象 可欣进到市区已经三点了,又坐公车到安居小区,环绕了半个市区才到家。 一套三室一厅,八十多个平米,还是前几年养父肖良没有破产前买下的房子,就是她和养母,没有血缘的弟弟组成的家。 小区楼下小小的花园里坐着几个纳凉的邻居,看见她就纷纷招呼,可欣一一问候着,边停也不停地急着上楼,生怕晚了这些邻居又拉着她要给她介绍对象。 她是怕了这些充满善意的邻居!自从楼下的王婶亲眼看到江浩之在她侄女的影楼照结婚照后,纪可欣被相恋三年的男友抛弃了的事就在小区内不胫而走,一时同情她要给她介绍对象的人热情得让她无法招架。 她不是那种离开这个就可以马上重新开始的女人,所以对这些善意只好敬而远之。 才打开家门,鼻端就闻到满屋的香味,可欣抽了抽鼻子,唇边就泛起一抹笑,鸡汤!妈妈只要知道她要回来就一定要炖锅鸡汤的,从小到大她就只喜欢香喷喷的鸡肉,没救了。 “姐,你回来了!”听见门响出来看的弟弟肖源高兴地叫着,转着轮椅向她冲过来,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及时地停了下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又皮!”可欣将皮包挂在门后,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下,笑道:“头发又长了,等下我闲了帮你剪,老妈呢?” “在厨房忙呢,今天家里有客人来,所以……”肖源神秘地笑笑,悄声问:“那天江浩之的婚礼你去了吗?” 可欣低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去了,没什么感觉!如果你是担心我,我告诉你,你姐姐没那么弱,不会吊死在江浩之这棵树上的!” “我是怕你钻牛角尖啊!”肖源轻声笑道:“我姐谁啊,大美女一个,是江浩之有眼无珠放弃你,他迟早要后悔的!” 可欣白了他一眼,走进自己卧室换了一件紫色t恤,一条黑色短裤,挽着发走出来,肖源就叫起来:“姐,你怎么穿成这样,一会有客人来啊!” “那有什么?”可欣让开他,暼了一眼他膝盖上的书《犯罪心理学》,忍不住笑道:“怎么,最近不研究佛洛依德,改研究犯罪了啊?” “很有意思啊!”肖源拍拍膝盖上的书,笑道:“佛洛依德的理论很适合解释罪犯心理,他有个观点……” “可欣回来了?”在厨房门口出现的纪妈妈打断了肖源的话,看了一眼纪可欣的穿着,急急挥着锅铲走了过来:“进去进去,好好换身衣服,这有客人来穿的这么随便算什么!” 可欣有些狐疑,在瞥见台面上准备的很多菜时,她突然灵光一闪,叫道:“老妈,你是不是要给我介绍对象啊?” “哈哈哈!老姐现在才反应过来啊!真是笨死了!”肖源无所顾忌地大笑道。 第十六章 相亲对象 第十六章相亲对象 职业的微笑时时挂在嘴边,得益于五星级酒店的完美培训,纪可欣的表现即使在面对很讨厌的人时,也可圈可点,更不要说仅仅是应付一个相亲的对象。 对面的男人是王婶什么姑妈的儿媳妇的侄子,陶强晖,三十二岁的男人,某公司科长。长得胸厚肩宽,个子和可欣差不多,戴了副国宝似的眼镜,看上去斯文忠厚。 他对可欣的好感是无法掩饰的,饭桌上除了频频打量可欣外,对她们家的现状也是非常关心的。在王婶的殷勤提示下,陶强晖连她出国深造几年都没消息的妹妹都了如指掌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可欣的礼貌一直持续到了六点半,放下碗一句自己还要赶去上夜校就打算溜之大吉。纪妈妈不悦地说:“可欣,今天家里有客人,不去一晚不行吗?” 纪可欣又露出职业性抱歉的笑,轮流看了一下客人,才为难地对妈妈说:“我也想啊!可是你不知道,我过两天就考试了,上班也没时间,所以……” 陶强晖立刻大度地站起来说:“阿姨,你别为难可欣,我也差不多了!我有车,我送她吧!” “是啊,是啊,让强晖送可欣吧!上进是好事,别为吃饭耽误了学习。” 可欣只好笑笑,抱了书随陶强晖走出家门。她念的夜校今年是最后一年,学的是酒店管理专业,虽然不是名牌大学,也算圆了她的大学梦吧! 陶强晖的车停在小区外,一辆很新的本田,上了车他状似无心地对可欣说:“这车是我升职后配的,档次低了点,明年有机会可以换好的。” 可欣虚伪地微笑:“陶先生前途无量啊!” 陶强晖一语双关得意地笑:“希望今年爱情事业双丰收!” “肯定会的。”只不过不是和我!可欣在心里加了一句。 快到夜大时,堵车,从众司机纷纷嚷嚷的叫声中知道前面遇到了车祸,一时半会走不了。可欣对陶强晖抱歉地说:“反正只有几分钟路程,我走过去算了,对不起,不能陪你等了!” 陶强晖急急说:“那你几点放学,我来接你好了!” 可欣抱着书下了车,对他鞠了个躬,淡淡地说:“陶先生,我们就到此为止吧!你很好,只是我还没有结婚的打算,所以……对不起了!” 转过身,她绕过身后一辆银灰色的宝马,穿过车流走到了人行道上。 站在安全岛等绿灯时,不知道为什么就回头看了一眼,那银灰色的宝马车窗开着,一个熟悉的侧影留了一个后脑勺给她,那人好像昂着下颚在打量本田和陶强晖吧! 似乎意识到纪可欣的视线,那人回过了头,英俊的脸即使架了墨镜也无法掩饰他独有的优雅傲慢气质!更别提那微微上翘的唇角上那似乎顽固的浅笑淡讽…… 纪可欣愣住……柏浚旭? 人生何处不相逢!他不会那么巧也听到她对陶强晖的拒绝吧! 第十七章 吻痕点点 第十七章吻痕点点 林教授的酒店营销课不到九点就结束了,早早放学,纪可欣想着肖源爱吃金马坊那家的绿豆饼,想着时间还早就步行两条街过去买。 金马坊一带酒吧很多,都是那种高档次消费的场所,是白领和很多外来精英喜欢光顾的地方,一路停着的都是好车。夹在这中间的甜品屋价格也是别条街的几倍,可不得不承认,人家贵的有理由,全市数千个甜品屋就没一个做得出他家的口味,那普通的绿豆饼甜而不腻,入口即化,那口感是任何一家都无法超越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纪可欣打了包,要了杯果汁拿着走出了甜品屋,惬意地吸着果汁穿过街道到下一条街坐公车。 夜晚的街道摈弃了白日的炎热和繁乱,让心情也跟着沉静下来。只是六月的天气实在让人无语,没等她走出这条街就风云急变,顷刻间狂风闪电,吹去了上一分钟的悠闲。 还留在街上的人立刻加快了脚步匆忙起来,纪可欣也几口吸完果汁加快了脚步去赶班车,雨中散步虽然很浪漫,可已经不是她这个年龄喜欢的冲动。 她承认现实让她无法浪漫,淋雨感冒的代价可以和医疗费,奖金划等号,她消费不起这份浪漫。 将手里的书都放到了皮包里,她护着甜品袋小跑起来。才过转角就撞上一人,撞到鼻梁,痛得眼泪差点出来,甜品袋飞到了一边。 “对不起小姐!”那人匆匆扶了她一下,也没看清就跑过去。 纪可欣只觉得声音熟悉,抬头那人已经消失在转角,身后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她一扭头就被一只手猛力推到了墙壁上,随着一个暴戾的声音:“滚开!”,她就撞在了墙上。 几人从她身边跑了过去,混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吼声:“姓柏的,有种你别跑,你妈生你可不是让你做乌龟的……你再跑你就是狗娘养的!” 纪可欣砰地撞在了墙上,鼻子额头都痛,蹲下身,看到自己的甜品袋已经被踩得不成样子。 呃!她摸着鼻子伸手拿过甜品袋,鼻子没出血,可是绿豆饼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shit!你他妈有种再说一次!”柏浚旭的声音被怒气扭曲得根本不像,纪可欣愕然的是那个看着很优雅的男人竟然暴粗口! 她下意识地提了袋子走过转角,看到柏浚旭正和那几人对峙着。 那几人看背影不像是道上混的,高大粗壮缝隙中能看到柏浚旭清俊的面孔,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灰色的衬衫敞到了腰际,一半在西裤内,一半在外面。 向上移,他露出的蜜色胸膛上红斑点点……吻痕?纪可欣睁大了眼,他,不会是被人从床上捉奸追来的吧? 第十八章 不沾边际 第十八章不沾边际 “说了你又怎么样?狗娘养的……” 为首的男人一句话还没说完,纪可欣就看见柏浚旭一拳击在了他的脸上,跟着一脚就踢在他的肚子上,他倒退几步,差点撞上看热闹的纪可欣。 “妈的,小子敢打我!”那男人一个挺身,不顾疼痛扑了过去。旁边的跟班也冲上去,一人揪住他一只手臂就冲柏浚旭肚子上打了几拳,柏浚旭倒在地上那两人还用力打。 啊!纪可欣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扑过去,用手中装了书的皮包狠狠照着那三人就摔打过去,也不管打到哪,劈头劈脸地就摔得那三人不由自主地放开了柏浚旭。 “你们是不是男人啊,三个打一个,还要不要脸?”纪可欣冲着那三人骂道,边担心地回头瞥了瞥佝偻着腰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的柏浚旭,他修长的手指擦过唇角,上面粘了一缕血丝。 不知为何,纪可欣脑海里掠过一个不沾边际的八卦,他这动作还真性感! “三八,要你多管闲事,活得不耐烦了,给老子闪开!”当中身材魁梧的男人竟然是个年轻的男人,黑色的衬衫看着价值不菲,脖颈上挂着一根闪闪的铂金项链,上面吊了个戒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不闪,有本事你打我啊,反正你也不是男人!打个女人也没什么稀奇!”纪可欣护在了柏浚旭前面,冲着男人叫嚷道。 “你他妈的当我不敢打你啊!”那男人扬起拳头冲着纪可欣就打过来,纪可欣下意识地举起包甩过去,手臂就被后边的男人拉住了。 “站后面。”柏浚旭拉了她一下,两人就换了位置,他迅速一把捏住了男人的拳头,冷笑道:“荣立,我可不是怕你,有本事单打啊!” “谁和你单打!”叫荣立的另一拳已经击过来,口出狂言:“老子又不做英雄给女人看,今天就揍扁你这小子,看还敢不敢和老子抢女人!” 说话间两人已经打在了一起,累积了半天的暴雨猛然间就降了下来,瞬间几人全淋湿了。 一个踉跄,荣立被柏浚旭打倒,还没爬起来就冲着自己的手下叫道:“一个个都是死人吗?给我打死他,有什么事我担着!” 那几个手下就一窝蜂地扑了过来,纪可欣看呆了,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手腕一紧,就被柏浚旭抓着跑了起来。 纪可欣仓促地回头,看见那几人在雨中疯狂地追了过来,就在这时,响起了警车的声音。 “快跑!”柏浚旭没回头,拖着纪可欣不顾一切地冲过路街道,跑进了一条偏街。 雨水和急促的奔跑让纪可欣气喘吁吁,呼吸困难,只是下意识地跟随着他的脚步奔跑着,后面那几人也不知道有没有继续追上来,直到她觉得再不停下来她一定会因为缺氧和心跳过快而死…… 第十九章 四分五裂 第十九章四分五裂 “可……可以……停……停一下吗?”她一手拖着柏浚旭的胳膊气喘吁吁地问道,一手掠开被雨水冲下来遮了眼睛的发丝。 “想死啊?”柏浚旭回头看了一眼,转头看了看周围,不耐烦地叫道:“再坚持一下。” “我……我不行了!”纪可欣的呻吟没引来同情,柏浚旭拖着她又跑了几十米,然后站到他的宝马前。 “上车。”他拉开车门将纪可欣扔进去,自己绕到了另一边上了车。 纪可欣拼命喘气,也顾不得满身的水滴得他车上到处都是,恼怒地看着自己的皮包开着口,包里的东西所剩无几,钱夹书手机都不翼而飞。(.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晕了,她怔了一下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你干嘛?”柏浚旭一把拉住她,不耐烦地喝问道。 “你走吧,我回去找我的东西。”打开的车门方便了大雨肆掠进来,身上才暖和了一点的纪可欣顷刻间又被雨水劈头劈脸地打湿了。 “疯了,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冒这么大雨去找,丢失了什么我还你就是!”柏浚旭越过她拉上车门,从工具箱里拿出块干净的毛巾擦着脸。(.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纪可欣鄙夷地看了看他的自私,伸手推开门跳下车就往回走。 “纪可欣!”隐约听到他气急败坏叫她的名字,她不管不顾地继续前进。 很好!潮湿的衣服冰冷僵硬地贴在身上,发丝也被雨水冲得凌乱不堪,上星期才买的皮凉鞋被雨水泡得生涩磨脚……好好的一个晚上就被这阴魂不散的人搅乱了!她愤恨自己刚才为什么不一走了之! 飞奔回去的路上不见一个路人,都被这闪电大雨驱赶走了,连追他们的人也不见了。纪可欣暗自高兴,至少她还能找回她丢失的东西吧! 凭记忆跑回刚才打架的地方,昏暗的路灯下远远就看到她的课本掉在了雨水中,她跑过去看到钱夹也掉在了书旁。感谢这场暴雨,吓跑了人,否则再有十个钱夹也找不回来了。 手机呢?……四顾,在看到躺在街中的那一地零件时呆了……江浩之送她的礼物和他们的关系一样四分五裂了! 纪可欣下意识跑过去,七手八脚地拣起被车碾过的手机,呆呆地蹲着看着。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了出来,她不是觉得自己可怜,也不是为失去的惋惜,她就是为了这承载了她三年记忆的手机哭泣…… 在这雨夜,在伪装坚强祝福那段婚姻,在自己的自信被大雨全淋湿后……她允许自己流泪! “是那男人送你的吧!” 不知何时,泪眼模糊中看到一双皮鞋踩在了雨水中,顺着潮湿的西裤看上去,和她一样狼狈的柏浚旭站在她面前,傲慢地向下俯视着她…… 第二十章 一点即燃 第二十章一点即燃 即使在他全身和她一样没一块干净的地方,即使他的发丝被雨水冲得毫无造型可言,这男人依然能够保持着他的优雅傲慢! 纪可欣自下向上瞪着他,好一会才慢慢将手机碎片都放到了皮包里,认真地拉好拉链,站起来,她无视他地走了过去。 “哗拉!”一道闪电夹杂着雷声劈过,更多的雨水倾盆而下,纪可欣不管不顾地走着,反正已经淋湿了,就放任自己任性这一回。 “纪可欣!”柏浚旭的声音穿透了雨水,几步跑了过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就转向了自己。 “你喜欢我?”纪可欣学他一样傲慢地扬起下颚,将初见他时的话一一还给他:“想和我做吗?” 瞥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愕然,她伸手勾下了他的脖颈,垫起脚尖,冰冷的唇就贴上了他的唇。柔软,充满侮辱性的掠过,她随即就放开了他。 可是下一秒,她的腰突然被一双铁手拉了回来,她重重撞在他胸膛上。 “女人,是你自己惹我!” 霸道的唇猛力地压在她唇上,他的手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摸索着向上托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发髻压在大手中猛力按向自己。 这个优雅的男人,从第一夜就知道,他冷酷的俊脸下面其实有一团火,一点即燃…… 第二十一章 不用担心 第二十一章不用担心 大雨在车窗外慢慢转为细雨,车内相拥在一起熟睡的两人却毫无意识,直到一串清脆的手机铃声惊醒了纪可欣。(.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睁了眼,发现男人还覆在她身上,柔细的呼吸声轻柔地响在耳边。 优雅的钢琴声持续地响着,男人却没有醒的样子,纪可欣忍不住推了推他,叫道:“你的手机响了!” 触手处是柏浚旭赤裸的身体,纪可欣猛然就红了脸,如此暧昧的姿势,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疯狂才累得两人都睡了过去。 “唔……”柏浚旭动了动,醒了。 “手机……”纪可欣尴尬地提醒,铃声就在同时响停了。 “嗯……”柏浚旭从鼻腔里哼了一个字,也不知道有没有醒,只是动了动脸,似乎寻找一个更好的位置又不动了。 纪可欣僵住了,他的头埋在了她的颈间,她可以感到他热乎乎的呼吸喷在了她的锁骨上,痒痒的不说,充满了暧昧……略为向下一点,就是她高耸的胸部,这样算什么啊? “那个……你能不能起来?”纪可欣等半天,没见他想起的意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睡着了,只好试探地问道。 “你说呢?” 柏浚旭的反问差点让纪可欣吐血,慵懒的声音低沉暧昧地吹在纪可欣耳边:“怀疑我的男性功能?” 几乎在同时,纪可欣觉得腿上就抵上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觉得全身的血液顿时都被蒸腾了几度,脸烧得发烫。 “我……不是……是……你……” 胡言乱语中感觉脖颈上,柏浚旭的唇一下一下地亲吻着她,自颈边到锁骨,她僵住了……不是还来吧?她可是全身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钢琴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又响了起来,柏浚旭停止了亲吻,呆了一下伸手去拉前座的西服。 他一动,两具裸体的身体就互相擦过,纪可欣觉得自己全身都僵硬了,反应迟钝地任由他拖过衣服拿了手机伏在她身上接了起来。 “妈,什么事?” “小旭,你怎么不接电话,我打了好几个了,你没出什么事吧?” 纪可欣听到电话里一个很柔软的女音急急地问道。 “没有……刚才忙没听到,没什么事!”柏浚旭漫不经心地答着,另一手,纤长的手指慢慢滑过可欣的脸、脖颈、直到锁骨。 “妈你还不睡觉啊,很晚了!” 纪可欣在他手指的抚摸下颤抖着,禀住呼吸愤恨地斜视着柏浚旭,思考要是自己把他推下身去,电话那边的那位妈妈会不会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接电话让妈很担心啊,刚才下那么大的雨,还有那可怕的雷声,妈担心……” “我没事!我也不再是五、六岁的孩子了,不用你担心。很晚了,你睡觉去吧,晚安!” 那位妈妈还没说完,柏浚旭无礼地打断了她,匆匆说完就挂了电话关了机。(.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呆怔了一下,他突然恼怒地将手机向前砸了过去,吓得纪可欣瞪大了眼…… 柏浚旭的手机砸到了前玻璃窗又弹了回来,掉在座位上。纪可欣本想推开他,被这一吓迟疑了一会,柏浚旭就重新覆在她胸上,静静呆了一会,才用低沉的声音说:“请我喝酒,可以吗?” “……好!”纪可欣觉得自己答应他是无法忍受他此时低落的语气,和性无关,和想高攀他也无关! 可是柏浚旭似乎只是说说,动也不动地仍伏在她胸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以麻烦你先移开吗?你好重!” 纪可欣实在无法忍受这样暧昧的折磨,不敢再说‘起来’,怕这人又无故发情,只好委婉地说。 “我重吗?还是你在害怕什么?”柏浚旭有些恶劣地用舌轻轻舔过她的耳垂,纪可欣忍无可忍地叫道:“不是我害怕什么?换你被压在下面那么久试试,你舒服……才怪!” 纪可欣后面的话模糊不清了,因为她的耳垂整个地被柏浚旭含在口中,他的牙齿轻轻碾过,带起的电流让她一阵恍惚。 “虽然我一般都是压人的……不过如果你想试试别的姿势,我不介意让你尝试一下!”她身体忠实的反应让柏浚旭满意地轻笑道。 纪可欣对着车顶翻了翻白眼,如果他这是在调戏她,好吧,她承认她没辙! 对他上一秒情绪低落的同情全没了,还知道调戏女人,他的心情也不会差到哪里! 似乎为证实她所想不对,柏浚旭下一秒起身离开了。纪可欣尴尬地坐起来,拾起潮湿的衣服,幽暗的空间中就响起柏浚旭的诅咒:“都湿透了,怎么穿!” 纪可欣苦笑,摸索着将潮湿的衣服穿上,再怎么说也不能光着身子回去吧! 柏浚旭只将长裤套上就下车换到前座开车,纪可欣后悔刚才为什么答应他请喝酒,现在想说走都说不出口,纠结着没发现车中气氛压抑。 “你不想陪我喝酒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家!”柏浚旭一个红灯前停下时突然说道。 又是那种低落到尘埃的语气,抑扬顿挫的声音如此就似一双柔软的手搓得心隐隐有些疼痛,让纪可欣立刻下意识就说:“我陪你!” “谢谢!”柏浚旭一打方向:“我们先找个地方换身衣服吧!” 纪可欣看路上几乎没车了,也不知道现在几点,想了想还是先打个电话回家吧,免得妈妈记挂。 “那个……你的手机能借我一下吗?我打个电话回家……” 纪可欣才说完柏浚旭就伸手将手机丢了过来,随之奉上一句:“换你的卡!” 我不会占你的便宜!纪可欣在心里腹诽着,还是从皮包里找了自己的卡换上。打回家妈妈果然还没睡觉,纪可欣捏造了一个谎话,说酒店同事临时有事让她去换班,她已经回酒店了才让纪妈妈放心…… 挂了电话,纪可欣刚想关机取出卡还柏浚旭的手机,柏浚旭头也不回地说:“不用给我,你手机摔坏了,先用我的吧!” 纪可欣怔了怔,还是不动声色地取出卡,将他的手机放到了前座上。 柏浚旭回头看了看她,什么也没说,将车停在了路边,冷冷地说:“下去。” 纪可欣愕然地扬眉,瞪着他傲慢的侧脸,半天耸耸肩,动也不动淡淡地说:“二环紫苑小区10栋,谢谢!” “你……我不是计程车司机!”柏浚旭强压了怒气的声音同时扭曲了脸。 “你说送我回家的。”纪可欣不卑不亢地直指事实,虽然她报的是江蓉宝的家,可眼下有家不能回,只能去打扰那对新婚夫妻了。 柏浚旭沉了脸,重新启动车,开到了一家还没关门的品牌店,他停在路边,也不理纪可欣,径直下车就走进了店中。 纪可欣从车窗里冷冷地看着,尽管知道有些不智,可就是想和这男人耗着。等了好一会,才见柏浚旭换了一身干净的休闲服走了出来,他随手还提了几个纸袋。 “你的,换不换随便,等下病了别找我就行!”柏浚旭拉开车门,将纸袋放在她身边就关上车门走到了前面开车。 纪可欣看了看纸袋,第一个袋子的牌子就让她咂舌,柏浚旭出手来得大方,她却没有勇气换上这价值几万的名牌。僵直地坐着,看见柏浚旭的车出城了才反应过来:“你……你要去什么地方?” 第二十二章 不要爱我 第二十二章不要爱我 “你说过陪我喝酒的!”柏浚旭恶劣地把她的态度还给了她,眼睛从后视镜里扫了一下,唇角挑起讽刺的笑:“那些衣服是按你的尺寸买的,你不换等下就扔垃圾桶吧!我不介意你穿这一身陪我喝酒!” “要挟?”纪可欣愤愤扯过纸袋,开始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她就相信这男人说得到做得到,她不换就便宜了垃圾桶。她……还没那么大方! 一条礼服裙,后背开到腰际,可欣一穿上就后悔,太露了吧!这人到底要带她去什么地方喝酒,竟然让她穿成这样! “身材不错,浪费可惜!”柏浚旭没回头扔了八个字算解释。 纪可欣无言地瞪着他的后脑,憋半天冒出一句讽刺:“你对女人的身体很有经验啊!” “吃醋?”柏浚旭将车停在路边,回了回头:“到前面吧,后面太湿!” 纪可欣听话地下车到前面,后面的确太湿,全是雨水的痕迹。才关了车门,柏浚旭一句话让她顿时就后悔了,早知道下车走人才是最好的抉择。 “不要爱上我,你玩不起!” 脖子就僵硬了,纪可欣还是缓缓转过来,一脸的笑意:“真巧,我刚也想说这话呢!不要爱上我,因为我没有爱可以再给你!” 幽暗的车内灯下,柏浚旭的俊脸表情感觉有些僵硬,然后他扯唇:“很好,我们算游戏规则统一了!” 纪可欣睁开了眼,首先感到全身肌肉都是酸痛的,她蹙眉看看身边,那枕着她睡着的柏浚旭已经不见了。她颓然地倒睡在沙发上,重磕上了眼睛。 呃!这算什么啊!喝酒竟然喝到了她租的公寓,柏家三少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只是为了到她这里枕着她的腿睡一觉? 纪可欣想着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只好归结为他有钱人的怪癖,而她很奇怪地在这怪癖中充当了一个道具——柏少的枕头! 昨晚究竟着了什么魔,竟然和柏浚旭混在了一起,不但如此,还允许他那么亲密,像恋人一般地枕在她腿上睡了一夜,而她自己,僵硬了一夜老老实实地坐着! 为什么那么迁就他?纪可欣想说服自己是因为他喝醉了!可是有吗?当他自然地躺在她腿上时,她一个拒绝的字都说不出口,更不要说推开他! 他的睫毛很长,微翘的唇角熟睡后没有了那令人讨厌的傲慢,精致却不失硬朗的脸睡梦中也变得柔和起来,微微蹙着的眉头就像受了委屈,似颦似嗔……她承认,就是这一抹忧伤让她不忍心推开他,放任他握着她的手一起合在他的心口上…… 温馨的感觉,哪里有一丝陌生的不协调,可就是这样的和谐才让纪可欣警惕,这样的柏浚旭还是远离吧!否则首先陷进去的就是她,而如他所说,感情游戏她玩不起,一次就让她大伤元气……更何况,柏浚旭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中午去上班就接到马女人的通知,晚上法餐厅打烊后餐厅借给剧组拍些镜头,马女人让纪可欣留下帮忙,算加班。 纪可欣答应了,反正也是职责范围内的事,留其他人她也不放心。来上班之前她去商场买了个便宜的手机,将自己的卡放进去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换掉卡,不是指望江浩之会打她的电话,而是懒得一个个通知她认识的人她换了号码。 拔了一个电话回去和妈妈说不回家的事,纪妈妈急急问道:“可欣,昨晚那个小陶,你印象怎么样?给他留电话了没有?” 纪可欣含糊地说:“妈,这事你别管了,我暂时还不想找,你别为我操心!” “不是啊,是你王婶说他条件很好,又老实,还不计较我们家这种情况,所以我才想你和他处处看……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母亲有些卑微的请求让可欣心一酸,勉强笑道:“妈,你放心了,我会考虑的!” 我们不用靠别人我也能养活你们的……可欣很想用这话安慰母亲,可是以她目前的能力说这话太不自量力,她说不出口! “那小陶对你印象很好啊,今天一大早就让你王婶来问话了,人家说愿意和你处处看,你如果不是很讨厌的话就答应吧?” 纪可欣呆了呆,陶强晖是什么意思啊,下车时她觉得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他没听见还是无法理解呢? 虽然纪妈妈没逼她立刻做出决定,纪可欣还是为了这事郁闷了半天。被马女人叫去说了一会话回来,看见邵小雯和梁晨霞躲在一边嘀嘀咕咕,只有张阳在招呼客人,她心里就更不高兴了,走过去淡淡地问道:“很闲吗?那就去把桌子全部擦一遍!” “不是吧!欣姐,我们错了!”邵小雯顿时丧了气,用手肘撞了撞梁晨霞,两人立刻分开各走各的。 “等一下,那两小孩是怎么回事?” 纪可欣蹙眉看见窗边那两小孩,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带了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霸了一个餐角在吃冰激凌。桌上堆满了食物,地上也掉了很多食物的残渣,两人似乎在争吃的,闹得声音越来越大。 “哦,他们是昨晚住进来的,他们的爹哋到这边开会,两小孩是跟来度假的!”邵小雯八卦地加了一句:“据说他们父母刚离异!” 纪可欣无语地看了她一眼,这些女同事对住店客人还真是“非同一般的关注”啊,也难怪,能住海皇的都是有钱的主,能钓个金龟婿和攀个高枝都‘前途无量’,谁会不主动呢! “没人照顾他们吗?”纪可欣可不管他们爹哋怎么有钱,再让这两小祖宗闹下去,今天的投诉单就够她们吃自己老本了。 “有,戚先生专门有个助理照顾他们,刚才还在啊!”邵小雯四顾不见,奇怪了。 “好了,小雯你先去照顾他们,我出去看看。”纪可欣走出餐厅,就看到柏浚旭一身粉色西装地走了进来,他侧着头和身边的女人说着话,似乎没看到纪可欣。那女人穿了一套粉蓝色的职业装,看上去象助理 纪可欣有些尴尬,不知道以他们这种关系她是应该打招呼还是不打,正犹豫着,柏浚旭已经转过了头,视线落到她脸上,下一秒移开了,目不斜视地和女人走向了大堂柜台。 纪可欣呆怔了一下,脚步未停地走了出去,柏浚旭的态度应该是游戏规则的一部分,她想她明白了! 在外面找了一圈,不见人,纪可欣走回餐厅时刚好赶上救场。那两小祖宗,女孩在哭,男孩乱扯着邵小雯的头发英文夹了中文的乱骂,几个服务生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一劝架就被男孩乱踢乱打。 纪可欣看刚才几桌客人都被闹跑了,心头的怒火腾地就燃了上来,走过去拔开众人就去拉男孩。一个不巧,或者怪纪可欣今天运气极差,男孩的衣服‘呲’的一声就被她撕了下来…… 一时全场寂静,连小女孩也忘了哭,傻傻地看着纪可欣。 纪可欣也呆了,愕然地看着手中的半截布料,实在想不起自己刚才到底用了多少力。张口结舌:“对……对不起!” 第二十三章 是我的错 第二十三章是我的错 男孩一怔之下,猛然就拿起桌上的冰激凌砸到了纪可欣身上,边哭叫着扑过来:“坏女人,你还我衣服,这是我妈妈买的!” 几乎在同时,小女孩跳起来,一把抱住纪可欣的双腿,张大嘴,狠狠地咬在了纪可欣屁股上…… 混乱真正开始! 纪可欣前面被男孩子揪着手臂又抓又咬,后面被小女孩死死咬住屁股,餐厅里一时乱成一片。 邵小雯她们赶紧拥上来拉,两个孩子却象狗皮膏药一样粘在了纪可欣身上,甩都甩不脱。 纪可欣打又不能打,瞬间就被男孩子扯掉了两颗扣子,露出了大半胸膛,羞恼之下也不顾得罪人了,恼怒地伸手就钳住了男孩的下颚,狠狠一拧,迫使男孩张嘴放开咬她的手臂。 回身一把揪住女孩的头发,怒喝道:“张口!” 小女孩被迫放开,“呸!”一泡带冰激凌的口痰就吐到了纪可欣裙装上, 男孩用脚猛踢纪可欣,才踢了一脚就被人抱住了,纪可欣一抬头,看见全洪笑眯眯地看着她,视线掠过她大半白皙的胸部,笑道:“怎么打起来了?” 那女孩突然看着可欣后面就哭叫起来:“爹哋,她们仗人多欺负我和哥哥!” 纪可欣就僵住了,没敢回头,下意识就抓紧了敞开的衣襟,才发现纽扣都不翼而飞。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来,是马女人! 完了!纪可欣脸都有些扭曲了,眼睛余光瞥见全洪在脱自己的衬衫,下一刻,衬衫就盖在了她身上。 “我想这是一个误会……”全洪站到她前面挡着她,帮她解释。 “爹哋,她们撕烂了妈咪买給哥哥的衣服,还打我们!”小女孩抹了抹脸,冰激凌沾了满手地向前扑了过去。 纪可欣也顾不上别的,飞快穿了全洪的衬衫转过身就鞠躬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衣服我会赔,可是我保证我的人没人打过两个小朋友,请先生原谅!” 抬起头,纪可欣看到柏浚旭蹙着眉头看着她,唇边扬着他一惯可恶的淡讽。而他身边一个比他稍矮的男人正俯身抱起了女孩子。 那男人一脸的阳刚,穿了一身铁灰色的西服,四十岁左右的精英人士。 他先伸手不悦地点了点小女孩的脸,眼凌厉地扫过一旁从他出现就没声音的小男孩,才转头对纪可欣一颔首,淡淡地说:“小姐不用道歉,是我的两个小孩淘气了,我在外面都看得清清楚楚,该说道歉的是我。对不起,給你们添麻烦了!这餐厅有什么损失都记我帐上吧!再次说声对不起!” “不……是我的错!我……”纪可欣还没说完全洪在后面扯了扯她的衣服,她一怔,说不下去了。 柏浚旭眼睛冷冷地扫过她,和她身上全洪的衣服,才转头对男人说:“戚总客气了,我看也没什么损失,还是先把两个小朋友带回房间洗洗换身衣服吧!” 戚先生点头,刚想抱孩子回房间,就见助理慌慌张张跑进来,边叫着:“对不起啊戚总,我刚去发了个传真!” 戚先生对助理一瞪眼,喝道:“把戚亚給我带上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下楼一步!” 那小男孩柔顺地跟着戚先生走出去,走了两步回头瞪了纪可欣一眼,用唇形慢慢说了三个字:“你、等、着!” 纪可欣没被他的威胁吓住,反而是被马女人苦大仇深的眼神唬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柏浚旭在的缘故,马女人一等戚先生父子几人离开就破口骂起来:“纪可欣,你这领班是不是不想做了?竟然和客人打架,你……你给我马上写检查,这月工资奖金全扣!还有打坏的东西你全部赔偿!” “经理……不是欣姐的错……”邵小雯几个才帮腔就被马女人凶狠的目光逼得一点点小到听不见。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会负责。”纪可欣低了头内疚地道歉。 全洪在旁插道:“马经理,你就别为难她了,刚才戚先生不是说一切损失他负责吗?他有钱不在乎的,何苦揽到自己人身上!” “不是这样的,全先生,我们酒店有酒店的管理。纪可欣作为领班,出这样的事她的责任不可逃脱,请别为她说情!”马女人刻板地说。 全洪看了看柏浚旭,笑道:“柏少,刚才的事你也看到了,不全是纪可欣的错,马经理不卖我面子,你帮她说句话啊!” 纪可欣的眼睛下意识地落在了柏浚旭脸上,那一刻,她清楚地看到了柏浚旭眼睛里冷漠的光,他转头,说了句:“酒店有自己的管理方法,别多事!”就走开了。 纪可欣愕然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一时就如堕到了冰窟,这是昨天晚上枕在她腿上睡觉的男人吗?一觉起来就无情无义了? “柏少?”全洪有些惊讶,转头看看纪可欣,裸着上身追了出去。 马女人横了纪可欣一眼,冷冷地喝道:“还不赶快收拾了营业,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懒散了,明早给我都早到半小时开晨会,不许迟到!” 马女人风风火火出去了,纪可欣转头说:“张阳,你先代管着,我去洗洗!” 郁闷地冲到休息室,洗了脸,换了衣服,发现全洪給她穿的衬衫上也抹上了很多冰激凌,她烦闷地拿着看了一下全塞进柜子里。都是赔,多一件少一件也没事了! 出来没再遇到什么事,只是精神全没了,任谁一下损失那么多,能高兴起来吗? 等她吃晚饭时,深究了一下,发现自己最在乎的还是柏浚旭的态度,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虽然她没想和他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但是在经历了昨夜那温馨的一幕后,就算做戏,他也不至于为她说一句好话都做不到吧! 这样……即使是游戏,她不觉得她和他还会有另一个夜晚! 虽然只是几个镜头,可是摄制组在餐厅弄了半天也没搞定,纪可欣百无聊赖地坐在角落中看着。 法餐厅里的镜头拍的是全洪和林美美分手的戏份,戏里林美美爱上了别人,抛弃了全洪。很老套的故事,只是因为主角是帅哥美女,演绎出来的就是另一种感觉。 不能不承认,工作中的全洪少了休闲时的痞气和随意,很敬业,认真随和的态度让纪可欣有些不解。不是说明星都很大牌吗?怎么全洪給她的感觉却很平和,面对出错频频的林美美,他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一直引导着她进入状态。 好不容易拍完,已经十二点多了,纪可欣等剧组收东西走后,又留下来整理了一下才关门回住处。走到酒店大门,突然听见包里手机铃响,她手忙脚乱地赶紧拿出手机,是妈妈的。 “可欣,你弟弟他刚才突然说胸口疼,一会就昏了过去,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了,你赶紧回来啊!”纪妈妈慌慌张张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啊!纪可欣呆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就往路口跑去,现在公车都没了,只能打的士去了。 正跑着,突然后面极近地响起喇叭声,她回头,看见全洪开了一辆敞篷的保时捷,正含笑看着她。 第二十四章 得罪过他 第二十四章得罪过他 “纪可欣,回家吗?我送你!” 纪可欣看看空旷的街道,犹豫了不到一秒,就跑回来,俯身问他:“全先生,我有急事要赶回市区,你方便送我吗?” 全洪一呆,随即笑道:“回市区啊,正好我就是要进城,上来吧,顺路!” 他双手一撑座位,跳下来帮可欣拉开了另一道车门,殷勤地做个手势:“请!” 纪可欣也顾不上全洪为什么对她这样殷勤了,道了声:“谢谢!”就上了车。 “系好安全带,坐好了,我车速很快的!”全洪侧头对她一笑就发动了车,不一会车就上了高速公路,车速一会就飚过了限速。 敞篷车风劲很大,全洪开了摇滚音乐,戴了墨镜飚得畅快,纪可欣却有些无法忍受狂风的肆掠,头发被风吹得不断遮住眼睛,好难受。 “其实你不用这么赶的,我没那么急!”实在无法忍受了,纪可欣叫道。 “什么?……你说什么?”全洪没听清楚,转头对她大吼。 纪可欣无奈地耸耸肩,坐敞篷车兜风是一回事,这样赶路又是另一回事,可见想象的浪漫和现实是有差距的。 看到纪可欣狼狈捋发的样子,全洪总算反应过来,降了车速,还体贴地升起顶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对不起啊,我习惯了!” “没事,是我麻烦你才对!”纪可欣笑了笑,心里在想的却是赔全洪衬衫的时候一定别忘记再送份礼物,今天这情欠大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你急忙赶回市区做什么啊?没急事的话和我去我朋友party玩吧!”全洪想着笑道:“柏少也去呢,我帮你骂他去,今天一点面子都不给,真不像他!哎,你以前得罪过他吗?” 纪可欣愣了愣,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全洪耸了耸肩:“不知道,感觉!柏少不是这样的人啊,换别人可能他就让你们经理算了,不知道为什么对你……” 纪可欣手就握紧了握在手中的手机,脸色有些难看了,果然……他在玩她吧! “去不去?”全洪侧头问她,纪可欣刚要回答,手机又响了。 她慌忙结起来,里面妈妈惊慌失措的声音顿时就传了过来:“可欣,你回来了吗?你弟弟……” “我快到了!妈,怎么了?弟弟怎么啦?你别急,慢慢说!”纪可欣掉头对全洪说:“第一医院,麻烦你!” “你弟弟在急救室,医生下了病危通知,要我马上交三万元,你赶紧回家凑凑。我床下面的卡上好像还有二万……” “妈,别急,我去找,你别急,你好好看着弟弟,我一会就到。” 纪可欣说完焦急地对全洪说:“先送我到紫苑小区好不好?对不起,今天麻烦你了,改天我一定会好好谢谢你的!” “要钱吗?要多少?我这里还有钱先拿去用吧!免得你跑来跑去!”全洪没掉头,照旧往医院开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三万有吗?我明天就还你!”现在也不是客气的时候,可欣只好厚了脸皮开口。 “有!没事,我不缺这点钱用,你慢慢还!”全洪话才落音,他丢在后座衣服口袋里的手机也响了。 他偏头看看,对纪可欣说:“麻烦,帮我拿一下。” 可欣转身把他的衣服拿了过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刚要递过去,全洪不在意地说:“帮我接一下,问问是谁?” “哦!”纪可欣从没帮人接电话的习惯,包括以前江浩之,可是看着全洪极快的车速,为了安全只好接起电话。 “喂,请问哪位找全洪,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你是谁?”电话对面一个无礼的男音打断了她,纪可欣觉得有点耳熟,还没反应过来对面的男音就说道:“我是柏浚旭,问全洪,还来不来,不来我走了!” 柏浚旭?纪可欣吓得把手机拿开就丢给了全洪,低声吼道:“自己接!” 全洪莫名其妙接过电话,叫道:“谁,什么事?” 不知道柏浚旭在对面说了什么,全洪就笑起来,说:“不是女朋友啦,是纪可欣,你中午罚人家的那个领班,你忘记了?” 晕死,纪可欣无语地瞪着全洪,她就是不想让柏浚旭听出她的声音才让全洪自己接,没想到全洪这么直爽地出卖了她。 “对啊,对啊!人家恨你呢!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罚了人家的工资奖金,你让人家喝西北风啊!她家里可是等着钱用呢!你柏少爷就张张口的事,还那么无情……” 全洪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举着手机转向了纪可欣,一脸愕然地叫道:“我靠!挂我电话,柏浚旭竟然为我帮你说话挂我电话?” 纪可欣也愕然地回望着他,不懂柏浚旭什么意思,全洪是他的朋友,就算说错了,这家伙有必要这么极端吗? 全洪气恼地一拍方向盘,吼道:“你们以前认识吗?还是你得罪过他却忘记了?我靠!这小子今天就是不正常……” 他转头狐疑地盯着纪可欣,纪可欣勉强地说:“或者他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吧,不会是为了我!” 全洪蹙了眉沉默了,纪可欣只看见他长长的手指若有所思地在方向盘上轻敲着,尴尬地转头看向外面。 车一会就到医院了,纪可欣下车,全洪打开工具箱,拿了三叠钱递给她,紧跟着问了句:“够了吗?” “够了!谢谢你!”纪可欣匆匆将钱装进皮包里,就告辞。 她都跨上医院的台阶了,全洪突然叫道:“可欣,明天你还上班吗?我记得你早班啊?” “哦,我不知道能不能去,或者请假吧!”那要看弟弟肖源的病是什么情况才能决定。 “我明早还要回海边拍戏,要一起回去的话打我手机啊!对了,你号码多少,我把我号码打到你!” 纪可欣只好说了自己的号码,看见全洪真拿出手机打了过来,然后他挥挥手机笑道:“好了,你去忙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尽管打电话给我!我要赶过去看那家伙在发什么疯,别担心,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纪可欣刚想说不用,全洪的车已经飙了出去,可欣愣了愣,无奈地走进医院。 赶到急诊室,意外看到那才见过一面的陶强晖陪母亲坐着,母亲在擦眼泪,陶强晖在安慰她。 看见她,陶强晖赶紧站了起来,迎上来:“纪小姐,你弟弟出事时,我刚巧在附近,就一起过来了!” “没事!”纪可欣对他客气地微笑:“谢谢你陪着我妈!” 她走过去,在母亲身边坐下,纪妈妈就伸手拉着她,眼泪哗地就出来了:“可欣,小源他……医生说很危险……” 纪妈妈抬头看看陶强晖,擦了擦眼泪说:“强晖,可欣来了有她陪着我,你就回去吧!你明天还上班呢!麻烦你一晚上了,谢谢啊!” “伯母,别客气了,举手之劳啊!我的班一天不上也不会怎么样,肖源这样的情况,放你们两个女人留着我不放心,就让我陪你们一起等吧!对了,我出去弄点吃的,你们想吃什么?” 陶强晖自来熟地询问着,可欣和纪妈妈都摇头,也不好拒绝他留下的好意,只好由他了。 第二十五章 若无其事 第二十五章若无其事 陶强晖径直上去顶楼咖啡厅买食物,纪妈妈拉住可欣流泪道:“刚强晖在,我不好说,刚夏医生告诉我,看情况小源的病不能再拖了,他说他会帮我们物色合适的肾源,建议我们给小源换肾……他的两个肾都不能用了……再不换……就有生命危险了!” 啊!可欣一时只觉得全身发冷,像要失去什么似的紧紧抓住纪妈妈的手! 全洪赶到宋希辰家的别墅时party已经散场,佣人们在收拾杂乱,他将跑车丢在花园中就冲进大门,边嚷道:“柏浚旭,你给老子滚出来,他妈的,敢挂我电话,你是不是不想做朋友了?” 才冲进去,就撞在了一个人身上,那人一把抱住他,笑道:“全大明星,哪来这么大火气,柏少还在那等你喝酒呢,你赶紧过去吧!” 全洪一把拉住他,叫道:“希辰,你过来评评理,我就帮他家酒店里的领班说了几句话,他就不知道发什么疯挂我的电话,你说,还有这样的朋友吗?” 宋希辰被他扯到了沙发前,无奈地看着躺在沙发上,以手遮眼,对全洪的叫嚷听而不闻的柏浚旭,苦笑说和:“浚旭喝醉了,他不是成心的!” “我是成心的!”柏浚旭突然坐起来,慵懒地看着全洪,唇边就扬起他招牌式的淡讽:“你要是承认她是你女朋友,我就为刚才的事道歉!否则你用什么立场帮她说话?” “你……”全洪跳着过去,叫道:“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就不可以帮她说话啊?柏浚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讲道理?” 柏浚旭只是斜了他一眼,径直又躺了下去,还闭上了眼睛。[.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气得全洪哇哇大叫着冲过去拉住他的手臂扯起来:“柏浚旭,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他妈有什么不满起来说清楚,老子最讨厌你这样的若无其事!” 柏浚旭蹙眉瞪他,淡淡地说:“本来就没什么事,你一定要揽在自己身上我有什么办法!好,不让睡觉,那我走!” 他站起身,被全洪扯住了:“你和纪可欣有关系?” 柏浚旭眼睛都没眨:“谁是纪可欣?” “你他妈还装?”全洪已经扬起手,被宋希辰一把拉住了,骂道:“我说你们两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为个女人吗?有必要弄到动手啊!” 他推全洪到另一边,拿了酒给他,笑道:“来来,忙着赶来一定很累,先消消火气,我们坐下说!” 全洪气呼呼地坐下,接过酒,一饮而尽,看着柏浚旭绕过茶几,去拿外套,一副要走的样子。他反而沉静下来,将酒杯递给宋希辰,示意加酒,才笑着说:“好了,好了,浚旭,我不生气了,以后也不提这事,你坐下陪我喝两杯吧!” 柏浚旭看看他,丢下外套坐在了对面,双手搭在了沙发背上,也不在乎银灰色的衬衫大敞,裸露了大半的胸膛上全是斑斑的吻痕。 全洪看了一眼,笑骂道:“刚才在这里淫乱了?是不是又有新猎物啊?亏你那位林妹妹,还以为你工作忙没空去看她呢?哪知道你又有新欢!” 柏浚旭撇撇嘴,将脚翘到茶几上,漫不经心地接过宋希辰递给他的酒,一口喝完了才说:“没劲!” “没劲?” 宋希辰在他身边坐下,嘿嘿笑道:“我怎么听说你惹了荣立啊?是不是为了那个模特?你也是,女人到处都有,何必惹他呢?我可是听说他扬言要你一条胳膊呢!” 柏浚旭鄙夷地扯扯唇:“那货色他才稀罕,是她自己来惹我的!我可没放在眼中!” “啧啧……”全洪咂舌,笑道:“荣立也是玩不起,柏少的寡情在圈中就是闻名的,他奉行的就是钱色交易!荣立不怪自己小气,怪柏少干嘛?” 他抬起下颚对柏浚旭一扬,笑道:“敢放话要你的胳膊,他不嫌自己活够了?也不打听打听你干爹是谁!” 柏浚旭的干爹是本市最大的黑帮老大,人称杨四爷。他和柏家的关系没几个人知道,全洪和柏浚旭做了十几年的朋友都不知道他还有个黑道干爹。是几个月前全洪在体育馆开演唱会,接到勒索电话,说在体育馆放了炸弹,勒索他三千万。演出即将开始,全洪的经纪人急得差点晕倒,报警又来不及,是柏浚旭一个电话解决了这个问题,全洪才知道他这位朋友的神通广大。 再三逼问下,柏浚旭轻描淡写地说帮他的是他干爹,混黑道的。除此之外这位大少爷什么都不说,让全洪恨得牙痒,一直在心里好奇得要死,逮到机会就想问个明白。 知道他心思,柏浚旭脸色微微沉了沉,没出声,只是伸手抓过西服,取出烟点燃了一支才丢给全洪。 全洪也点了一支,若有所思地笑道:“荣立笨死了,冒这样的险干嘛!喜欢那女人就用钱砸啊!学人家玩纯情干嘛!女人的感情嘛,用柏少的话就是用钱砸出来的,钞票有多厚,爱就有多深,对不?柏少,你看我已经精通你的哲学了!” 宋希辰摇头,给自己倒了杯酒才笑道:“两条毒蛇,被你们祸害的女人还少吗?小心遭报应!” 全洪满不在乎地喷出一口烟,笑道:“希辰你老土了,这不叫祸害,这是游戏,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游戏!我们没存心害人,奉行的都是你情我愿!她们用身体姿色明码标价,我们看行情论价出手,各取所需!谈什么报应!” “总有例外的!”宋希辰白净、同样气质出众的脸上有丝不以为然:“不是所有女人都可以用钱追到的,你们两太偏激了!” “希辰好传统!”全洪大笑着转向柏浚旭,笑道:“可惜,我还没遇到钱搞不定的女人!浚旭,你遇到了吗?” 柏浚旭举杯挑了挑眉,讽刺道:“或者你可以让希辰把这个异类介绍给你认识!” 宋希辰白了他们两人一眼,无奈地自言自语:“等我遇到我自然会介绍给你们认识,让你们两大跌眼镜!” 全洪毫不给面子地继续笑,笑完说:“希辰,不是哥打击你,你醒醒吧!没有这样的女人了!现在的女人啊很廉价!” 他瞟了一眼柏浚旭,意味深长地笑道:“不瞒你说,我今天为什么晚到就是去给个女人下了套……现在就等着鱼上钩呢!嘿嘿!” 柏浚旭怔了怔,眼睛下意识地扫过他,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了。 全洪似乎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对宋希辰继续张扬地说:“我最讨厌道貌岸然的女人!明明骨子里就是一副风骚的样子,偏偏要装得圣洁无比,真想把她一本正经的发髻放下来,看看她在床上是怎么样的放浪!” 他说到这,撩了撩长发,对柏浚旭暧昧地一笑,说:“你没看到,她胸上全是吻痕,让我很震惊,她那种人也会让男人如此狂热!” 柏浚旭的脸色有些变了,盯了全洪一眼,按熄了手中的烟头,站起身,不发一语地拿起外套。 全洪奇怪地转头看了他一眼,问:“柏少,又要走了?还是我说了什么你不喜欢听的话?” 柏浚旭自上往下傲慢地俯瞰他,淡淡说:“你的猜测怀疑没错!让你很震惊的狂热男人是我……所以……” 第二十六章 分享游戏 第二十六章分享游戏 他耸耸肩,恶劣地笑道:“收起你对她的关心和企图,因为到目前为止,她还没让我失去兴趣!而我……不想和任何人玩分享游戏,你知道的,ok?” 全洪顿时就跳了起来,一脸的震惊:“不是吧!不是吧!你什么时候把她弄上床的?我敢发誓我是第一个看上她的!” 柏浚旭神秘地一笑,扯扯唇:“你忘了,她在我们家酒店上班,我有的是机会认识她!” “可是你明明……”全洪撇了撇嘴,不齿地说:“就说你装你还不承认!我靠!你比我还会演戏!” “演戏?”柏浚旭讽刺道:“你更拿手吧!扮护花使者也像模像样啊!本来我不想说的,怕你玩到我头上才坦白的。我看上的人也要等我玩厌了才轮得到别人,在此之前是疼爱她欺负她也和别人没关系。所以,下次别在我面前和她玩暧昧!” 他说完将外套甩到肩膀上,朝后挥了挥手:“走了,找个地方睡觉去,周末再见!” 全洪在后面磨牙,忽地荡出一个痞气的笑意,叫道:“柏少,我和人打赌,说她还是处女!你和她上床的时候她是不是处啊?” 柏浚旭蹙起了眉,骂了声:“八婆!”转身看着他问道:“赌约多少?” “两张马耳他机票。”全洪老实地说。 柏浚旭露齿一笑:“没事,你输得起!如果你破产了,或者我才会考虑告诉你答案!”说完耸耸肩,不顾全洪气急败坏的吼声扬长而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等全洪追出来,只来得及看见柏浚旭开车掉了头冲出宋家大门,一辆全新的白色benzslr。 柏家三少又换了一辆新车,全洪咂舌,他换车的速度快赶上他换女人的速度了……他或者该改赌约,赌柏浚旭多久厌倦纪可欣! 肖源的主治夏医生和纪可欣的养父以前是好朋友,从肖源第一次糖尿病并发肾衰竭就是他亲自主诊,这几年看着纪可欣和纪妈妈在肖源身上花了很多钱,早有些不忍。 早上让纪可欣去他办公室谈,将肖源的情况详细告诉了她,最后无奈地说:“移植是他唯一的希望,如果有奇迹他还可以活五到七年,万一发生排异,可能一年都不到。他的情况很糟,我最怕移植对他也没有作用,你们就竹篮打水……” 纪可欣呆呆地站着,慢慢地眼泪就掉了下来,对着夏医生哽咽道:“夏叔,下个月十号他才满十八岁啊!” 夏明也湿了眼眶,迟疑了一下说:“肾源我早就帮你们留意了,一等到相符的就可以马上移植。肾源……你知道现在很难找到,适合的话少不了十几万,再加上后续治疗……你先准备三十万吧!以后的慢慢再说,夏叔也帮你想想办法,我们都尽力吧! 可欣和养母商量医药费时,养母丁琼芳却说出一番让她没想到的话,竟然是劝她离开她们。 丁琼芳伤心地说:“可欣,这几年你为了肖源已经牺牲很多了!考上的大学也没能念……好不容易有个男朋友也是我们拖累了你才分手……肖源,妈一定是要給他医的,我现在唯一的财产就是你爸留的那套房子,我想把房子卖了给他医病。这样的病就像个无底洞,以后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你再跟着我,谁敢娶你啊?我想了好久了,真的不该拖累你了,你离开我们,找个真正关心你的人结婚好好过你的日子去吧!这样妈还会安心一点!” “不要……妈,不要!我只要你和小源!你别赶我走!”可欣泪流满面地抱着丁琼芳,无声地流泪。 丁琼芬硬起心肠推她:“可欣,不要怪我,妈也是为你好!要说养育之恩你也报了,你再不离开你想妈内疚一辈子吗?” “妈,这事以后再说吧!至少也要等肖源做完手术啊,现在你让我走你们怎么办?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一个人照顾肖源啊!”纪可欣知道母亲的脾气,知道她这次是铁了心要赶她走了,只好先应付过去再说。 哄了半天,丁琼芬才同意她留下来等肖源做手术,她期期艾艾地说:“可欣,卖房子的事别和肖源说,这房子是他爸留下的唯一财产,他一直说等他以后不能孝顺我了留给我养老,要是知道他一定不肯手术……傻孩子,他怎么不想想,要是他活不了,我就算能长命百岁守着那房子有什么用啊!” 可欣无力地拥着养母,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她要真有本事,怎么能让养母流落到卖房子的地步啊! 那房子对她,对养母、肖源有多重要她一清二楚,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让她卖的! “您的咖啡!请慢用!” “谢谢!”柏浚旭抬头随便扫了一眼又低头看自己的掌上电脑,梁晨霞悄悄伸了伸舌头刚想转身走,柏浚旭却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领班呢?” 好像有几天没见到她了,柏浚旭不知道那女人是躲着自己还是因为上次的事生气,不管什么原因,都令他微微的不爽。 “领班?你找我们领班吗?”梁晨霞吓了一跳,弯腰鞠躬:“柏先生,你对我的服务有什么不满吗?领班去开会了,要我去叫她吗?” 柏浚旭抬头看了一眼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不悦地蹙起了眉,挥了挥!” 梁晨霞如释重负地赶紧走开,柏浚旭冷冷扫了一眼她的背影,重新低下了头。没安静几分钟,突然就听到林美美的声音:“浚旭,你来了,等很久了吗?对不起啊,都是导演啦,一直不满意……” 柏浚旭抬起头,冷冷地扫了林美美一眼,随即站起了身,冲旁边被林美美的大声打扰到的客人微点了头表示歉意,就径直向外走去。 “浚旭,怎么啦?不在这里吃吗?你不是很喜欢这里的茄汁牛排吗?” 林美美不明所以地追了出来,也不管用餐的人纷纷侧目,一把拽住柏浚旭的手臂,娇声说:“浚旭,你走那么快干嘛,今天怎么啦?不开心吗?怎么不说话?” “放开!”柏浚旭冷眼落在被她抓皱了的西服上,吐出的话有如寒冰,来时的心情完全被她的粗俗破坏了,只想离开走人。 “浚……旭!”林美美受了惊吓,放开他的手臂。柏浚旭多一句解释都没有,冷冷地走了出去。林美美不敢再叫,委屈地远远跟在后面走着。 走出大堂,柏浚旭将车钥匙扔给泊车小弟,转头,双手插进裤兜里,不发一语地看着某一处。 林美美焦躁不安地看着他,却不敢再说话。这位柏少的脾气很大,从认识就只有她捧着他的份,又是她的金主,星途坦荡的保证者。所以尽管自己可以在别人面前耍大牌,在他面前只能小猫小狗地迁就着,生怕他一不高兴,就说出分手的话。 可是这也是林美美不了解柏浚旭了,不懂在柏浚旭女人的字典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分手”这两个字,也没有什么“女朋友”的说词。 对于女人,他看顺眼时可以为你一抛千金,出手慷慨大方!不顺眼时就挥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地彻底淡出你的生活! 第二十七章 后果自负 第二十七章后果自负 不是没人不甘心,堵截纠缠却无法找到这位神秘的柏少。柏家承认有这位三少,柏氏员工也承认他们少东就在柏氏大厦上班,可是你真正想要见到人,却比见到美国总统还难。 因为柏家的人会告诉你,除非柏浚旭自己愿意出现,否则柏家父母都不知道他们的儿子此时是在地球哪个角落! 车开来了,柏浚旭无视小媳妇一样委屈地站在他身边的林美美,坐上了驾驶位,无礼地关上车门就发动了车子。 “浚旭……”林美美着急地敲敲窗子,他视而不见地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粗俗的女人!他唇角不耐地卷起一个冷讽,还真应了漂亮女人无大脑这话!杂志封面、镜头下那精致的女人就只能想象,远距离欣赏一下。真要走近,全他妈不是一回事,他对她的耐性算是到头了! 转过弯,柏浚旭猛然看到纪可欣抱着个小女孩从花园那边走了过来,她身边是广宇的总裁戚玮易。他目光一扫,看出小女孩是戚玮易的女儿,他们身后不远处,跟着戚玮易那捣蛋的儿子。 三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纪可欣和戚玮易的脸上都是笑容,柏浚旭不觉就蹙起了眉,她不是去开会了吗?怎么和他们搅在了一起。 将车驶出了酒店,停在下一条街道上,柏浚旭拿出手机按了她的号码。铃响半天没人接,他转按酒店大堂的电话。 “请帮我找一下纪可欣,谢谢。(.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他估计她应该走进大堂了。 一会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传过来:“喂,我是纪可欣,请问谁找我?” “我,柏浚旭,出来陪我吃饭。”柏浚旭霸道地说。 电话那边纪可欣顿了一下,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道:“对不起,我在上班,没空陪你!” “没空?”柏浚旭挑眉,冷声说:“餐厅领班的工作好像不包括带客人的孩子吧!” 纪可欣立刻反驳道:“柏先生要是对我的工作不满,可以找我的上司投诉,对不起,我该去工作了,再见。” 手机里就传来断线的声音,柏浚旭愣住了,她挂他的电话? 想也不想,他回按了过去,总台小姐一接,他就冷声说:“我是柏浚旭,帮我转告纪可欣,我在酒店外面等她,五分钟内不出来后果自负!” 挂了电话,他看了看时间,六点五十分。掉转车头开回去,六点五十八分,他的车直接开到了大堂门口,还没停下,就看到纪可欣抓着包气急败坏地冲了出来。 时间太紧,她没来得及换下酒店的制服,高跟鞋和一步裙让她无法迈开大步,跑起来有些拘谨可笑。 很好!还算听话!柏浚旭按了按喇叭,降下了邻座的窗,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跑过来。 “柏浚旭,你想做什么?”纪可欣爬在车窗上看他,双目全是愤怒的火光。 “上车。”柏浚旭偏了偏头,傲慢地加上一句:“如果你不想在法餐厅陪我吃饭的话……” 没等他说完,纪可欣哗地拉开了门,坐了进来,关门的同时低吼道:“你破坏了游戏规则!” 游戏?柏浚旭挑挑眉,扯了扯唇角侧头傲慢地对她说:“和我玩游戏?那……游戏规则只能由我定!” “凭什么?”纪可欣被他的话惊到了,下意识地叫道:“我根本不想和你玩!” 柏浚旭开车走人,冷冷地说:“晚了!从你第一天惹了我开始,你就没有资格说你不玩!” “柏浚旭,你讲不讲道理?”纪可欣难以相信地看着他,皱起了眉头:“一夜情不是你情我愿吗?你怎么可以这样无赖?” “一夜吗?”柏浚旭嘲讽地斜了她一眼:“那第二次算什么?不要告诉我你不喜欢和我makelove,我可记得你身体忠实的反应!” “你……” 柏浚旭满意地看到纪可欣的脸猛然红透了,他不屑地挑了挑唇角,在心里不齿地补了一句:“装什么清高!” 眼睛斜过她一本正经挽在脑后的发髻,就想起全洪的话:真想把她一本正经的发髻放下来,看看她在床上是怎么样的放浪。 这样一想,柏浚旭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起了反应,他掉开了目光,将车驶进纪可欣住的小区。 “上去,换了你这身衣服,我可不想和个服务生吃饭!”停了车,他率先下了车。 “柏浚旭,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说了我不想再和你玩,你也不缺少玩伴,你找别人去,ok?”纪可欣跳下车气急败坏地叫道。 “别人没你好玩!”柏浚旭可恶地扬起唇角,看路过的人被他这话惊得盯住纪可欣猛看,他心情大好地转身上楼。 “柏浚旭!”纪可欣也不怕高跟鞋扭到脚,气冲冲地冲过来抢先按了电梯门。“柏少爷,算我错了惹到你!我错了行不?你说吧,怎么才肯罢休?” “怎么说话呢?”电梯里没人,柏浚旭抬手就将纪可欣压在了墙壁上,不悦地蹙起眉森冷地说:“我是无赖吗?只不过让你陪我吃顿饭就给我脸色看,你以为你是谁?” “我没以为我是谁!”纪可欣下意识地偏头,斜瞪着他说:“我不是你大少爷不用工作,我……” “不就是钱吗?说吧,要多少?”柏浚旭冷冷打断了她,讽刺地说:“就为那天没为你说话就记仇吗?你和别的女人也没什么两样!” “是啊,是啊!既然都一样,那你去找别人啊!缠着我干嘛!”电梯叮地停下,纪可欣火大地推开他蹬蹬蹬地走了出去。 柏浚旭咬牙,冷笑着走过去,伸手抵住了纪可欣要关上的门:“就算是缠吧,也要等我玩够了才会放手!纪可欣,你不会以为两句话就可以把我打发了吧?” “柏浚旭!”纪可欣变了脸色,愕然地看着他说不出话! 柏浚旭推开她走了进去,看看表:“你有十分钟时间可以换衣服!当然你可以选择不换,我不介意亲自帮你换……” “你威胁我?”纪可欣抱了手趾高气扬地看着在她沙发上自然坐下的柏浚旭,难以相信地瞪着他。 柏浚旭也抱了手,往后一靠,自下向上地看着她,薄唇微扯:“就当威胁吧!” 一副无赖的样子让纪可欣恼怒地将皮包就砸了过去:“柏浚旭,你别欺人太甚!刚才在酒店里就威胁我匆忙请假出来,现在在我家里又威胁我,你当我是你什么人?信不信我报警啊!” 柏浚旭没防备,皮包就砸到头上,掉在了地上。柏浚旭摸了摸额头,看看她,眼睛就危险地眯了起来,站起来冷声说:“你敢打我?” 纪可欣被他危险的表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猛然想起这是自己的家,就叫起来:“是你惹我的,你别想我道歉!” “是吗?”柏浚旭逼近她:“你的工作是不是不想做了?还是你觉得和我上过床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不……不是……”纪可欣下意识地退着,心里有些悔意了。这俊脸扭曲的柏浚旭根本不是人前那优雅的男人,看他脸部绷紧的线条,她猜想他会不会打她! “不是欲擒故纵?”柏浚旭将她逼到了门的角落,喉间嘲弄地挤出这几个字。 第二十八章 狂流暗涌 第二十八章狂流暗涌 “我承认你很有创意,成功地勾起了我的挑战欲……不过,我一向很讨厌野蛮的女人……我认为,一切恶习的开始都要在源头给予坚决的掐断……” 他的手连同身体猛地压了过来,纪可欣只来得及尖叫一声,就被他咬住了唇压在了门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呜……”她挣扎着推他,他精壮的身体却铁塔似地紧压着她,她的手只能摸到他柔软的衬衣和下面精实的肌肉。 他咬住她的唇,咬的生硬,一手搂着她的腰抚摸下去,腾出另一只手没有犹豫地伸到她脑后,摸索着扯去了她的发髻,散乱了她一头的长发。 他大掌扣着她的后颈,没让两人的唇有须臾的分开。双唇微一使劲便撬开了她的唇,舌就缠上她的…… 纪可欣拼命地扭动想要避开他的唇,无奈后脑被他死死地扣住,整个人被他压在门上,后面又是门避无可避。灼烫的热度混合着他的味道在唇片交缠间传送,暴升的温度在他的长腿挤进她腿间时瞬间蒸腾了她的理智…… “不要……”她的抗议在他唇间变成模糊的呻吟,搭上他肩膀推拒的手在理智和欲望间徘徊成犹豫。 只一秒的犹豫事态就完全往另一个方向发展了,柏浚旭的手熟练抚着她纤细的腰,不知何时拉下了拉链。纪可欣才感到腿上一凉,裙子已经掉到了脚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几乎在同时,柏浚旭的手又移到了上面,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酒店制服就被他撕开了,几颗纽扣蹦跳着落在了地上…… 纪可欣一惊,牙齿下意识就在柏浚旭的唇上狠狠咬了一下。 柏浚旭吃痛地离开她的唇,纪可欣挥起手就想打他,被他眼明手快地抓住了手压到了门上。他舔了舔被纪可欣咬破的唇,冷冷笑道:“原来你喜欢玩这样的游戏啊?早说啊!” “不……”纪可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柏浚旭堵住了,他再度吻上了她,这一次他巧妙地避开她的牙齿,纠缠着她的舌头,双手死死将她的手压在门上,霸道辗转地吻着。而他的腿,技巧地挤进她的腿间,将她钉在了门上…… 这人记性那么好,清楚地记得她的敏感,上下攻击得她意乱情迷! 这个吻持续了好久,久到纪可欣几乎要窒息了,她以为自己要不就缺氧死掉,要不就被柏浚旭恶意的手折磨死! 就在她快陷入半昏迷时他才恩赐般地给她呼吸,她的嘴唇红肿,唇上传来的刺痛感让她一时无法开口,只能愤怒的瞪视他大口大口喘气。 “还敢咬我吗?”柏浚旭的语气有着一丝玩味,丝毫没因为长吻气息紊乱,气定神闲地说着,唇慢慢地从她的脸侧吻到了颈部、半裸的肩,最后停留在她急喘起伏的胸上。 纪可欣觉得他停留的地方皮肤烧灼起来,她无法否认他的碰触让她兴奋,可是被禁锢的手和强压在门上的行为又让她觉得耻辱…… 她矛盾地瞪视着他英俊的脸和唇贴着她,强烈的视觉刺激让她可以感到自己血液的狂涌窜动,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的狂跳! “柏浚旭!”她不知所措地唤他的名字,开口才发现自己谴责的声音沙哑近似娇喘,在如此的气氛下,竟似一种默许。 “嗯!”柏浚旭忙里偷闲、性感的喉音击碎了纪可欣最后一丝的坚持,僵硬的身体颓然靠回了门上…… 收到了她的默许,柏浚旭的唇重落回到她唇上,也放开了禁锢她的双手。 四片唇激烈地交缠着,纪可欣恶意地学他的样子,烦躁的撕开了他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衬衣。她一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一手开始在他的身体上乱摸一气,然后将自己柔软的唇缓缓下移,压上他结实的胸膛,舌头贪婪的纠缠住他同样的地方…… 柏浚旭的身体在她唇下颤抖起来,她才觉得出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柏浚旭抓住了头发。 “够了!”他沙哑地拉过她的头,“妖精!”他在她唇上低吟着,然后深深地攫住她的唇,在她甜美的红唇中汲取他需要的芳香,激吻中,纪可欣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他已经压上了她…… 狂乱的结果是两人筋疲力尽地挤在纪可欣的单人床上,地上散落了一地狼藉。 纪可欣背脊上贴着柏浚旭汗湿的胸,虽然累极,却毫无睡意地清醒着。她的头枕在柏浚旭的手臂上,瞪着窗子上随风轻飘的窗纱。 这算什么? 这样的姿势任谁第一眼看见都会以为他们是相爱的情侣,可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不是! 从性开始的关系到现在也只是性的联系,他们一起做亲密的事,与其说是互有好感,倒不如说对彼此的身体更有兴趣! 无法否认,柏浚旭揭开了她身体的封印,让她感受到性爱的诱惑,那是被压制在体内深处的洪流猛兽,一有了发泄口就无可抑制地喷泄出来,让她一次次无法抵制他的魅力,和他带来的颠覆性的诱惑! 她不承认是因为江浩之的离开才放任自己堕落地享受性爱,她只愿意理解为另一种苏醒,一种对自己以前生活的重新诠释!对象是柏浚旭或其他人都没关系,那一夜,只是不是长得太丑的人,她或许都会跟他们走的! “我饿了!”身后男人慵懒的口气近似撒娇,纪可欣不自觉唇边就荡起了笑意,没说话装睡,似乎还为他刚才强制禁锢她生气。 “纪可欣!”柏浚旭伸手一揽,就想将她转过来。 纪可欣却抢先一步跳下床,抓了床单裹了自己赤裸的身子,才回头看着柏浚旭面无表情地说:“大门在那边!” “你赶我走?”柏浚旭手肘撑了身体抬头难以相信地看着她。他的发丝凌乱,粘了汗掉落在额间,少了优雅的伪装,看上去充满了野性的性感! 纪可欣撇开了眼睛,不去看他蜜色健美的身体因为这个姿势呈现出来的撩人风情,自顾收拾着地上自己的衣服,说:“满足了性欲还不走,难道还让我留你过夜吗?sorry,你也看到了,我这就一张床,没多余的给你睡!” “纪可欣,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留我在她们床上过夜吗?你竟然赶我走?”柏浚旭失笑,依然懒洋洋地维持着那个姿势。 纪可欣抱着衣服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那她们成功了吗?你想走还不是照走!” 柏浚旭的笑就僵在了脸上,纪可欣没理他,转身走进了浴室。 洗去了柏浚旭在她身上留下的东西,却洗不掉他弄出的痕迹,纪可欣对镜子一照,无奈地叹气,这人就一定要每次在她身上留下些痕迹吗? 还没走出浴室,就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在响,她快步走出去从地上拾起包,下意识看了一眼,柏浚旭还在她卧室里,正穿衣服。 她皱了皱眉,随手接起了电话。 “喂,可欣吗?我和朋友过来海边渡周末,过来找你玩,怎么你同事说你请假了?”陶强晖的声音在手机那边响起来。 “陶……强晖……”纪可欣吓得差点掉了手机,下意识地看了看卧室,才心虚地想到陶强晖根本看不到她卧室里有什么人! 第二十九章 张开了网 第二十九章张开了网 “怎么过来也不说一声?”纪可欣心虚地勉强笑道:“我临时有事走了!” 医院那天起,陶强晖就自然地经常过来看肖源,顺便安慰纪妈妈。丁琼芳就不由分说地让纪可欣答应和陶强晖交往,说这孩子不错,看她们家这样的情况还没逃得远远的,是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纪可欣不忍丁琼芳内疚,也没明显坚持拒绝。 此时她名义上的‘男朋友’竟然在她和别人‘乱来’时打电话给她,虽然不是抓奸在床,纪可欣都羞愧的无地自容,无比痛恨自己刚才的妥协。 “你有什么事啊?是不是回城了?我开车回去找你!” “没……不用……改天我再和你联系吧,你和同事好好玩吧!再见!” 纪可欣慌乱地掐断电话,才发现刚擦干净的背上又全是冷汗了。她还从没做过这样的事,一时心跳得呯呯做响,手足无措地握着手机傻站着。 “男朋友吗?”柏浚旭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纪可欣吓得跳了起来。转头,柏浚旭倚在卧室门前,只套了长裤,光裸着上身,唇边带着个讽刺的笑容看着她。 被他这样张扬的讽刺刺激到了,纪可欣狠狠瞪了他一眼,骂了一声:“关你什么事?”就越过他进去换衣服。 “好无情!好泼辣!”柏浚旭伸脚抵住了她,伸手就将她圈在了自己和门的中间,低笑道:“五星级酒店的标准培训只能改变外在,无法改变内在。比起那个只会套着公式化微笑的你,我还是觉得现在的你更有味道!” 他的舌恶意地在她耳垂上一舔,霸道地说:“不过,今晚你陪我是陪定了,去换衣服,我们去吃饭。” 纪可欣要崩溃了,伸手一把推开他,叫道:“柏浚旭,你够了吧!我即不是你情人,又不是你女朋友,我为什么要陪你?你说得出一个过得去的理由我就去!” 柏浚旭扬眉,唇角挑起一抹嘲讽的笑:“一顿饭一万,陪睡一万,明天一整天再陪我渡周未八万,三十多小时赚十万,这理由过得去吗?” “你疯了?”纪可欣直接瞪着他,有种岌岌可危的警惕。 “你当我有钱烧得慌,只要回答我,要不要赚这钱?”柏浚旭眼睛里有抹陌生的精光,似猎人张开了网,看着小动物扑下去前的狡黠。 十万?纪可欣的眼睛只看到这个数字的诱惑。 柏浚旭对林美美的大手笔她也听同事们八卦了,就一条钻石项链都是三十多万……听得她当时就闪过一个念头,要是给自己……那肖源的医药费就不愁了! 现在这个男人真愿意给她钱,她怎么就觉得这钱并不是那么好拿…… 纪可欣犹豫地站着,柏浚旭却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我去洗澡,出来我们就去吃饭!” 看见他俊美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纪可欣突然觉得他刚才的话很像一个玩笑,他在逗她吧?还是真的是有钱人家少爷的张狂! 十万?他说的轻巧,知道对她意味着什么吗? 肖源住院不到几天丁琼芳就用光了所有的积蓄,还倒欠了帐,让她本来要赔全洪的三万元都拿了出来,回来上班羞愧地对全洪说缓几日再赔他。全洪虽然表示没什么,她却心虚的要死,要是被马女人知道她借客人的钱,她的工作才是真正的岌岌可危! 她最好的朋友就是江蓉宝,可蓉宝才和吕靖贷款买了房子,借钱的事她根本无法张口。 此时这极大的诱惑摆在面前……只是三十多小时,就有十万……她脑子完全被这十万塞满了! 她就这样呆呆地想着,直到柏浚旭走出了浴室。她惊慌地看了他一眼,闪进去换衣服。 去哪吃饭?换什么衣服?她怔怔看着自己除了工作服就是地摊货的休闲t恤,头痛了!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能堂而皇之地一起出去吗? 等等……等等,她在想什么?难道真的要去赚这十万?一时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正愣着,突然听见柏浚旭的声音出现在门口:“你还真猛,我衬衫扣子都被你扯掉了,你说怎么办?” 纪可欣扭头一看,看见他的衬衫只扣了下面两颗扣子,上面全部敞开着。他的头发湿湿的耷拉在额前,虽然抱怨的口气,英俊的脸上却是带着几分痞气的笑意,暧昧地看着她。 那邪魅勾引的眼神,根本不是想抱怨价值不菲的衬衣被毁坏,倒像是想再来一次……赤裸裸的充满了欲求不满! 纪可欣呆了呆,她的身体对他就那么充满吸引力?她不觉得!那么就是柏少爷寻求新刺激的感觉了! “为什么想给我钱?你认真的吗?”纪可欣蹙眉看着他走近,终于忍不住问道。 柏浚旭脸上的笑瞬间没了,伸手一把揽住了她的腰拖向自己,食指就抬起她的下颚,黑眸冰冷无光,薄唇冷峻地吐出:“你不想要钱吗?别再和我装什么清高!趁我对你还有兴趣,开个你想要的价码……如果你值,我会陪你玩这个游戏!” 纪可欣有瞬间想要给他个耳光,然后推开他,对他暴喝滚出她的家。只是在视线触及他高傲的唇边挂着的那招牌似的淡讽时突然没了力气……从认识起他就是这样看她,是她自己贴了上去……在他眼中,她和其他女人就没什么不同! “我值多少?柏少爷的游戏想怎么玩?” 人生若只如初见…… 纪可欣想,如果那一夜后没再遇到柏浚旭,或者她就接受了陶强晖,这个看起来会对她们家有帮助的人! 可是又遇到了柏浚旭…… “一百五十万,做我三个月的情人,这期间你不可以和其他男人来往!包括你那‘男朋友’也要断掉,如何?”柏浚旭捏紧了她的下颚,冷冷地问道。 纪可欣呆呆地看着他,脑中有根弦断掉了。他认真的!认真地在诱惑她! “玩不玩?”柏浚旭唇角裂开了不耐烦:“我是真的饿了!” “三个月?”纪可欣抓住了他的手臂:“你真的会给我钱?” “我会每月给你五十万,如果你表现好,或者还会有额外的惊喜……但是,如果你在这其中和别的男人有什么关系,你会一分都拿不到!我柏浚旭不会允许我养的女人对我不忠!听清楚了吗?” 柏浚旭别有深意地拍拍她的脸:“我看上的,即使是一条狗,也要等我不要才轮得到别人……今天以前你做了什么我不追究,今天以后……你可以试着挑战一下我的耐性!” “我不明白……为什么……” 纪可欣的话还没说完,柏浚旭已经转身往外走:“那天买的那礼服你还没穿出去过……十分钟,我在楼下等你,超过时间就当你放弃,gameover!” “柏浚旭……你这混蛋!”纪可欣手忙脚乱地换上那紫色的礼服,暗自庆幸没把它卖了,否则此时不知道怎么和柏浚旭解释。慌乱地打理了一下头发,就匆匆赶了下去。 在电梯里看到自己紧张的样子,纪可欣颓然靠在了墙壁上。柏浚旭很有经验,他甚至没给她时间好好想想要不要接受这样的交易。 第三十章 目中无人 第三十章目中无人 她在他面前还有骄傲吗?他看透了人性看透了她! 当她走出公寓门,看到他敞着车窗坐在车中傲慢地看着她走过去的样子时,她发现她开始恨他! 他颠覆了她做人的准则,让她觉得她以往对江浩之的坚持不是圣洁而是诱惑的筹码不够! 给到足够的钱,原来她和那些卖的女人也没什么区别……纪可欣觉得诱惑她的柏浚旭是个恶棍,而她痛恨自己比痛恨他更甚…… “给,这是第一个月的五十万,多出的钱你明天取了还给全洪,我的女人我自信还养得起!” 柏浚旭递过来一张支票,刀一样的眼睛随之落在纪可欣脸上,唇角扬过一丝嘲讽:“假如你打的是到处撒网的主意,那么奉劝你收手,我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我朋友闹翻!朋友是手足,背叛我的女人……” 他停顿了一下,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我不介意弄得她身败名裂……” 世间最难堪的事莫过于你刚刚撒了一个谎,然后没多长时间你的谎言就被戳穿了…… 海边南岛那么大,餐馆也不计其数。怎么就那么巧,吃顿饭就遇到了不该在此时遇到的人! 柏浚旭真饿了,带她直接就冲到了海边一家叫月光的西餐厅。纪可欣没想到,做柏浚旭的情人半小时还不到就接到了第一个挑战。 餐厅的光线有些幽暗,她又是第一次跟着柏浚旭出现在公众场合,而且又是以这样的身份,自然不会左顾右看,更无法想到竟然撞到一小时前才对人家撒谎的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她和柏浚旭坐下,刚要点菜,就有一个人站到了他们面前,以怀疑的口味叫道:“纪可欣?” 熟悉的声音让纪可欣抬起头,顿时大惊失色,说不出话来……陶强晖! “果然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了!”陶强晖的声音有些大了,近似谴责地叫起来:“你不是说你回城去了吗?怎么在这,他是谁?” 吵架似的声音顿时让餐厅里的人都看了过来,纪可欣的脸刷地就红了,她尴尬地跳起来:“对……对不起,我临时有事没走成,我们出去说吧!” “为什么要出去说,你还没解释他是谁?”陶强晖似乎喝多了,满口的酒气,就像一个抓奸在床的妒夫,伸手指着柏浚旭怒目而视。 被众人的目光注视着,柏浚旭俊脸就沉了下来,丢下手中的菜谱,站了起来,冷冷地对纪可欣说了声:“我在外面等你!”就走了出去。 可是他还没走两步,就被陶强晖抓住了后领转过来,嚷道:“小子,你看不起我?和我抢女人?” 他说着一拳击在了柏浚旭脸上,快得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柏浚旭一时不察被打倒在地,纪可欣惊叫一声拖住了陶强晖的手臂,叫道:“你干什么?” 陶强晖挣开纪可欣,狂叫道:“让开,我今天教训教训这小子,让他目中无人!” “你打我?”柏浚旭已经站了起来,拇指擦过溢出唇角的血丝,森冷地看着陶强晖。 餐厅里的人已经惊叫起来,领班服务生都跑了过来,只是还没到近前,激战就发生了…… 纪可欣只看到柏浚旭一脚踢在陶强晖肚子上,紧接着快速冲上去就抓住他的头发拉弯了他的身子一膝盖顶在了他的胃上,没打几下陶强晖就吐得满地都是…… 餐厅一片混乱,服务生纷纷去拽柏浚旭,制止他继续殴打陶强晖……纪可欣呆若木鸡地看着,被众人推来搡去,竟然忘了自己是事件里的主角…… 眼里只有柏浚旭暴怒的样子,拳拳生威,虽然不是打在她身上,却让她不寒而颤……她发现,她害怕柏浚旭这一面! 晚饭没吃成,纪可欣生平第一次进警察局没想到是因为这样争风吃醋的事! 她的礼服裸露了大半肩,背脊,在黑夜中本没什么,可是在警察局强劲的光明下非常引人注目,看到来往警察看她的目光,她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能有条地缝可以钻进去。 果然,人还是不能贪图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看看她,如果没有贪欲,何必受这样从所未有的耻辱…… 她才在心里想着,柏浚旭就做了今天以来第一件让她感动的事,他脱下自己的西服披在她肩上,伸手揽住了她,低声说道:“别怕,没什么大不了的!” 带着他体温的西服,还有他的语气,让一路看着他紧绷的脸忐忑不安的纪可欣莫名地安心了,她迟疑地轻声问道:“你……不怪我吗?” 柏浚旭扫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又不是你打我,我怪你干嘛!那个人……最好分手吧!” “嗯!”纪可欣没和他争辩,看他唇角有一大块淤青,有些内疚:“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柏浚旭冷哼一声:“放心,他也没占到便宜!” 纪可欣就无话了。虽然服务生及时拉开了柏浚旭,可是陶强晖被柏浚旭打得呕吐不止,警察赶到只好把他先送医院去了。陶强晖的同事嚷着要告柏浚旭,柏浚旭只是傲慢地拉着她坐到了警车里,让警察把他们先送到警察局。 此时两人坐在警察局的询问室,柏浚旭不知道和警察说了什么,竟然没有人来审问他们。大约半小时后,一个男人匆匆走了进来,一见面就先叫道:“我说柏少,今天是周末啊,你惹祸能不能周一惹,我难得渡个周末……” 纪可欣听声音很熟悉,抬头一看,竟然是有次给她们讲过法律讲座的集团律师金月宁。只是这金律师,与上次衣冠楚楚的形象大为不同,此时他穿了件红色的紧身衬衫,一条黑色的牛仔裤,衬上他俊美得不像男人的五官,给人的感觉……很妖孽! 柏浚旭一见他来,就拉了纪可欣站起来,打断他的抱怨说:“对不起,金律师,打扰你约会了!下次我一定记得周一到周五再惹祸……这里交给你了,我还没吃晚饭,我们先走了……” “喂……喂,不带这样吧!”金月宁扫了一眼纪可欣,叫道:“你还没介绍这位美女给我认识呢!话说怎么觉得她有点面熟啊!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小姐,我们见过吗?” 纪可欣低了头,直接不敢看他,脸都红到了脖颈。此时的金月宁……怎么和那讲法律的金月宁完全两个人呢! 柏浚旭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抛下一句:“我的人你也敢调戏,你不想混了?”就拉着纪可欣扬长而去! 身后金月宁委屈地嘟了嘴叫道:“柏少,加班费翻倍啊!” 所谓的低调原来就是这样,全用钱摆平了! 当换了一个地方用完餐,柏少决口不提刚才发生的事,拉着纪可欣去海边散步时,纪可欣才惊觉了这一点。 依柏家三少这样的性格,不可能没有他的新闻,而之所以没有流传出来,应该归功于完美的善后。 有金月宁这样全市十大金牌律师之一的人做保姆,柏家三少就算杀了人,纪可欣相信金月宁也能帮他摆平。 她心情复杂地跟着柏浚旭走在月光下的海滩上,完全乱了心绪,不知道今天自己的选择将会把她带到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中。不过那些都还遥远,迫在眉睫的是怎么向王婶和妈妈解释陶强晖因为她被打的事! 第三十一章 侍候男人 第三十一章侍候男人 悄悄看柏浚旭,他低眉垂眼地不知道在想什么,英俊的脸一片肃穆,如果不是他牵着她的手,她会以为他和一个路人没什么区别。 她的眼睛落在他牵着她的手上,忘记了他什么时候第一次牵了她的手,似乎就成了习惯,动不动就将她的手握在了手中。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温暖柔软,他不似江浩之一样只握着她的手掌,而是五指张开,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扣在自己的手指间。 极亲密,又占有欲十足的牵手方法让纪可欣失神,他对每个女人都是这样吗? 他不说话,她就静静地陪着他走,本是今天才有亲密交集的人,却好像一对很有默契的情侣,缓缓地在月色下遨游着。她不觉得这样的沉默怪异,反正只是把交易当作工作,把他当有怪癖的客人就行。 可是这客人散步完,跟着她回到她的住处就让她非常不习惯了。她的小屋,一次又一次被这人强行进入,就像被侵犯了领地一样,反而让她在自己家里拘束不安。 “纪可欣,没人教过你怎么侍候男人吗?”柏浚旭张手在沙发上坐下,翘了脚在她茶几上,摇了摇沾了沙子的皮鞋,不满地抱怨道。 “什么?”纪可欣蹙眉看着沙子抖落在她干净的茶几上,有点厌恶柏浚旭的无理。 “拖鞋。”柏浚旭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斜了她一眼:“我说了要和你渡周末的,难道你指望我把你送上来就走吗?” “可是我这里只有一张床,难道你……”纪可欣想到那五十万,明智地闭了口。柏少爷要是不喜欢,自会去五星级酒店住,她操什么心! 男式拖鞋是有,却是给江浩之准备的,纪可欣迟疑了一下转身说:“对不起,家里没有,我去买……” 柏浚旭没有阻止,自然地看着她进去换了t恤拿了钱夹出门,才更自然地冒了一句:“纪可欣,三个月内我就是你男人,你最好别忘记这一点,别让我再提醒你怎么侍候男人!” 该死,伺候男人是这样吗? 陪吃陪玩陪睡,做家庭医生,外带给人家做靠枕,睡觉做抱枕,醒了……做厨娘! “纪可欣,我咖啡不加糖……我早上不喝牛奶、不吃煎蛋……我的牛排要七分熟……” 纪可欣忍无可忍地瞪着半眯着眼睛似乎在说梦话的柏浚旭,不客气地说道:“柏少,麻烦你醒醒,你现在是在我家里,不是在五星级酒店,没有那么周到的客房服务!” 柏浚旭睁开眼,慵懒地撇撇嘴说:“我没在做梦,我只是告诉你我的生活习惯,提醒你别犯错误!” 呃!纪可欣无语地看着他,他裸露了大半身睡在她床上,健美的身体将她的床占去了大半,天知道昨天晚上她是怎么睡觉的,今早起来竟然没腰酸背痛。 从来没有和一个男人这样挤在一张小床上睡觉的经历,她以为她会一夜无眠,结果却奇怪地在他怀中一夜睡到天亮。 要不是设定的上班闹铃响起,她估计还醒不过来。悄悄爬起来打电话去请假,毫无意外又被马女人尅了一顿,明白地威胁她,照她这两天的表现,升职不会有什么希望! 升职的威胁就戳到了纪可欣的痛,可是看看还睡在她床上的柏浚旭,纪可欣强迫自己忘了升职的事。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升职遥遥无期,床上的男人才是她目前最大的衣食父母。 “你用那种色色的目光看着我干嘛?我昨晚还没喂饱你吗?”她发呆,没注意被柏浚旭伸手一拖就压到了他身上,他的魔手就顺着她的裙子摸了进去。 “啊……不要……”余下的话全部被热烈的吻堵住了,他的热吻吞没了她所有的呼吸。搂着她腰的手,轻抚着她的背脊,一寸寸挑动着她敏感的神经…… 纪可欣要疯了,这人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发情吧?难道他渡周末的方式就是一整天在床上? 似乎听到她的心声,柏浚旭在热吻的间隙下恩赐地说:“我们今天别出门了,我不想带着这块淤青出去丢脸……所以,你陪我吧!” 纪可欣华丽丽地想崩溃了,这人却还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我看你厨房里什么设备都有,你做饭给我吃吧,我很好养的!” 好……好养?纪可欣这才明白这人为什么还没睁开眼就说自己的生活习惯了,敢情早就在算计她了…… “好不好?”那忽冷忽热的柏家三少变成了小孩,舔着她的耳垂威胁道:“你不答应是因为不会做饭吗?要不我打个电话给马经理,让她把法餐厅的厨师派过来吧,反正我今天是不会出门了!” 呃……纪可欣坚决地从他身上爬起来,抚了抚揉乱的发,头痛地说:“你喜欢吃什么,一起说吧,我去超市……买!” 超市。 发誓不出门的柏少架了副墨镜跟在纪可欣身后走着,唇角的淤青也无所谓地招摇着,惹得几个小女生不住地悄悄看他,指指点点。 纪可欣回头看了他一眼,实在有些无语,这人帅有型真占便宜,超市门口那家大众品牌店的t恤,他竟然能穿出名牌的感觉。 一件白色蓝条的t恤加一条齐膝的休闲短裤,一改穿西服的优雅,青春酷帅,唇角那淤青丝毫没影响他的气质,反而添了几分坏男人的气质,难怪惹小女孩春心萌动。 只是这男人,没进过超市吗?或者以为他们两是大象!看他乱七八糟放到推车里的东西都快推不动了,他大少爷还兴致勃勃地没逛够。 纪可欣忍不住讽刺道:“你不会是想把三个月内渡周末的东西都买够吧?” 柏浚旭推推墨镜惊讶地说:“你不会告诉我这些东西够吃三个月吧!” 纪可欣白了他一眼,推车去收银台付账。趁柏浚旭去开车时,她赶紧去药柜买了几盒事后避孕药,昨天什么防备都没做,她可不想三个月结束后发现自己珠胎暗结。 虽然东西被她放回去了好些,可是推出来时还是有两大包,柏浚旭跳下来帮她放了东西,纪可欣刚要上车,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回头一看,竟然是酒店的同事施卉。 她不想施卉看到柏浚旭,就迎了上去,微笑:“施卉,这么巧,遇到你!” 施卉笑道:“我看着就是你啊,所以才急急追过来。带钱了没?先借我五百,我看中了一件衣服,没带那么多钱!” “哦,有!”纪可欣从皮夹中抽了钱给她,施卉没接,她抬头,看见施卉盯着柏浚旭的车,柏浚旭已经坐到了车里。 “那是谁啊?你新男朋友吗?开这么好的车,很有钱吧!”施卉若有所思地蹙眉:“我怎么看着他有些面熟呢!” 纪可欣勉强地笑着递给她钱,就要告辞。施卉就酸溜溜地冒出一句:“怎么,不介绍我认识一下吗?是不是酒店认识的客人啊?怕我抢了吗?” “怎么会!”纪可欣尴尬地笑笑:“下次吧!他在等我呢,我先走了!” 她说完也不管施卉什么表情,急急地走了回去,拉开车门,逃也似地钻进了车里。 柏浚旭就开动了车子,纪可欣从倒后镜看到施卉一直站着目送他们的车远去,她不由手抚上了额头,有些头痛地心虚起来。施卉不会去对江浩之乱说些什么吧!毕竟他们表兄妹的关系一向挺好,当初也是施卉介绍他们认识的! 第三十二章 投怀送抱 第三十二章投怀送抱 只是她没想到,施卉能介绍她认识江浩之,也能把比她条件更好的女人介绍给江浩之…… 江浩之的新娘曾经在海皇入住过,莫名其妙地和施卉成了好朋友,有次邀请施卉去参加她的party,施卉就把江浩之带了去,没想到那两人‘一见钟情’,没多久就谈婚论嫁了! 施卉对纪可欣解释说一切都是缘分,让她别太计较和江浩之的分手。纪可欣却从其他同事口中听说准新娘包了一个特大的红包给施卉,还允诺要把她介绍进豪门圈子,给她物色多金的男友…… 纪可欣想着施卉窥视的目光,心里有些不舒服,要是被她知道柏浚旭的存在,她一定会弄出什么事来的……她有这种预感! “在想什么?那女人惹了你吗?”柏浚旭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问道。 “没……没有!”纪可欣坐直,柏浚旭却似笑非笑地说:“不是吗?你的表情……好像那女人抢了你的男朋友!” “哪有!”纪可欣有些心虚,斜了他一眼,却莫名地说道:“抢你也不奇怪啊,谁叫你条件太好,你女朋友一定很多吧?” 柏浚旭唇角扬起一抹笑,问道:“纪可欣,你是在吃醋吗?还是为你女朋友打我的主意生气?” 纪可欣一愣,:“我气得过来吗?再说,她想打你的主意好像也不是她说了算,对吧!” 柏浚旭冷眼瞥了她一眼,抿紧了唇角。车开回纪可欣的公寓,她去提袋子,柏浚旭就甩着手站在一边,墨镜架在头上无所谓地看着。 纪可欣郁闷地提着两大袋东西走到电梯里,回头看见柏浚旭对一个进来的美女吹了声口哨,惹得那美女对他频频放电。 纪可欣脸色就变了,把袋子放在脚边,若无其事地就偎进柏浚旭怀中,一手揽了他的腰亲密地娇声说:“老公,等下回家你负责做饭啊,我喜欢吃你做的菜,做好有奖励啊!” 说完踮起脚尖,在柏浚旭淤青的唇角边印上一个亲吻,柏浚旭的眼睛就落到了她脸上,她感觉到他的手也揽上了她的腰。她得意地用眼角的余光一扫,那美女脸上就是一副又妒又失望的样子,让她在心里大笑起来,觉得好有成就感! 可是她低估了柏浚旭,柏少爷从来就不是让人玩的人,虽然立刻反应过来纪可欣利用了他示威,可是那一声柔柔娇嗲似的“老公”二字却在瞬间甜蜜地击在他心上,让他全身荡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伴随着她的投怀送抱和香吻碰触,让他的欲望一点即燃,他伸手揽紧她按在自己蓬发的欲望上,低了头,嘶哑的声音用只有她能听见的语调问:“你能给我什么奖励?老……婆!” 玩火自焚!纪可欣在被夺去呼吸的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了这警告式的四个字! 也不管电梯里有人,柏浚旭灼热的唇印上她的唇,辗转吸吮着,他用舌尖逗弄她的唇瓣,迫使她张开唇迎接他舌的进入。他的唇舌来回地翻搅纠缠,一双铁臂搂住她的腰,将她的身躯越压越紧…… 纪可欣全身都爆烧起来,一想到那美女在旁边看着他们,她就觉得脸红心跳,一半是刺激,另一半就是无法言说的矛盾,她……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正恍惚,电梯叮地停下了,她睁眼,看见电梯门外站了几个人,目光都落到了他们身上。她羞愧地推开柏浚旭,满脸通红地低头以手遮额,有些无脸见人地匆匆走了出去。 柏浚旭赶紧提起袋子追了出来,还故意叫道:“老婆,等等我!” 纪可欣哗地脸更红了,转到门前飞快打开门冲了进去,跑到洗手间里躲着不敢出来。一颗心跳的扑通扑通,对着镜子看自己红到了脖颈的脸,才发现无法面对的不是那些人,而是柏浚旭! 她竟然……竟然叫他‘老公’! 呃!他会怎么想啊!以为她得陇望蜀,还是太随便!就那么亲密了一晚谁都可以叫老公? 胡思乱想了半天没听见柏浚旭的声音,她用冷水洗了脸,觉得脸没有那么红了才期期艾艾地走了出来。 柏浚旭没在客厅里,两个袋子放在茶几上,她探头看看卧室里也没在,心莫名地就有些空空的,他……生气了吗? 正失落地站着,突然听到厨房里一声近似爆炸的巨响,吓得她赶紧跑了过去,看见柏浚旭手足无措地站在厨房一角,微波炉被震得掉了下来,又闪了几束火花冒出一股浓烟就宣告报废了。 “怎么啦?伤到哪里没有?”纪可欣只扫了一眼就跑过去,拉着他的手臂紧张地到处看。 柏浚旭突然伸手抱住了她,紧紧地不发一语地搂住了她,他的头搁在她的肩膀上,似乎巨响瞬间抽空了他的力气,让她伏在他怀中,都能感觉到他一瞬间的疲惫,还能感觉他的肌肉在微微颤抖! 他在害怕? 纪可欣不知道为什么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声巨响会让他如此失态,她还是反手抱着他,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受伤就好……没事了!” 她的手轻轻抚过他的背脊,像安抚小孩一样不带任何情欲地抚摸着他,直到感觉到他在她手下慢慢恢复平静…… 她没发现,厨房的窗玻璃倒影出他们此时的样子……一对温馨地抱在一起的恋人! 而其中,柏浚旭的眼睛明亮地看着玻璃里的他们,沉溺得不想离开的样子……很赖皮! 周末结束,纪可欣的生活又回到了正常……不,和正常完全偏离了! 首先回到海皇上班就接到了马女人的通告,鉴于她连日来不负责的工作态度,她被撤去了领班一职,降为服务生。而代替她做领班的是日班调过来的施卉,对此,纪可欣的手下一片惊讶的目光,碍于马女人在场,没人敢反对。 纪可欣倒是极坦然地接受了,有所得就有所失的道理她懂。按照柏浚旭不按理出牌的性格,今后她请假的次数肯定很多,迟早会威胁到她这份工作。可是她也顾不上了,当务之急有钱给肖源看病就行,其他以后再说。 施卉对接替了她的位置说了几句场面客套话就让她们干活去了,纪可欣没表示不满,她的几个手下倒替她打抱不平。她们都知道肖源的情况,以为纪可欣请假是为了肖源,都忿忿不平说马女人没同情心。纪可欣心虚地安抚了她们几句就走开了,也没想过要靠柏浚旭夺回她的职位。他没让她辞职她已经知足了,更不会做让他反感的事。 如果可能,她宁愿她的同事们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一直到下班她都没见到全洪回来,听邵小雯说他们已经进入尾声,估计就要回城了。纪可欣惦记着还没还他的钱,今天下班后有一天休息,她要回城看肖源,怕再遇不到全洪,换了衣服出来就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他。 才按完他的号码,就听见大堂里响起了手机铃声,她下意识抬头,竟然看见全洪和林美美并肩走了进来。 全洪低头拿出手机,纪可欣就侧了身,背对着他们对接起电话的全洪轻声说道:“全先生,我在酒店门口等你,麻烦你出来一下。” 第三十三章 善解人意 第三十三章善解人意 说完她挂了电话,径直走了出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她看到全洪看到了她,转头和林美美说了几句话就跟着她走了出来。 “全先生,这是你的钱,还你了,谢谢!”纪可欣把用大信封装的现金递给全洪,鞠了个躬,什么也没再说,转身就走。 柏浚旭为什么会知道她拿了全洪的钱,纪可欣已经不想问,全洪对柏浚旭说她是借还是拿她也不想去弄清楚。只是对全洪的好感在柏浚旭说了那句“朋友是手足”后全没了,他践踏了她的信任,就不再是她的朋友! “可欣……纪可欣!”全洪愣了愣追上来,挥了挥手中的信封叫道:“我不等钱用,你别那么急着还啊!” 纪可欣微笑着转向他,生疏地说:“全先生,谢谢你在我危急时给我的帮助,我现在没那么困难了,你可以拿去给更需要帮助的人!再次感谢你的帮助,谢谢!” 她刚要走,全洪伸手拉住了她,叫道:“可欣,你是不是生我的气啊?怎么语气这么生疏,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纪可欣挣开了他的手,微笑着道:“全先生误会了吧,我怎么会生气呢,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你的仁慈友爱我不会忘记的,我们还是朋友,欢迎你下次再选择海皇入住。对不起,我要赶车去了,再见!” 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全洪若有所思地看着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纪可欣才走到路口,听到后面有人叫:“可欣……可欣等等我!” 她的身子一僵,深吸一口气转头,看见施卉跑着追了上来,伸手一把揽住她的胳膊笑道:“回城吗?我也是,我们一起吧!” 纪可欣偏头,看全洪还站着,她也不知道刚才的事施卉看到了没,有些心虚地说:“好啊!” 两人一起往车站走去,施卉想起什么似的叫道:“对了,我还差你五百元啊!可欣啊,商量一下,你不缺钱吧,我月底发工资时还你好不好?” 纪可欣微笑:“没事,不急,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你真好啊,谢谢谢谢!”施卉抱紧了她的手臂,撒娇地扬脸:“我还怕你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抢你的位置啊!今天早上马经理通知我都让我吃了一惊,可是你知道……有些事我说了不算的!” “我知道!我不会怪你的!”纪可欣拍拍她的手:“你好好干,我会支持你的!” “就知道欣姐善解人意,谢谢理解,真高兴我们依然还是好姐妹!”施卉啪地在纪可欣脸上亲了一下,咯咯笑起来。 纪可欣无奈地笑了笑,有些头痛余下的一小时多要怎么过。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长途车上两人坐在一起,无可避免地就谈到了江浩之。 施卉似乎无意地提起,说:“对了,我表哥他们下星期蜜月回来,他昨天打电话给我,你知道了吗?” 纪可欣怔了怔,下意识地问道:“怎么就回来了,不是说去一个月吗?” 似乎才过去了十多天吧!还是过去了很久?她有些恍惚,竟然物事全非,从那天起,她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想不到吧!她也想不到! “不知道,估计不习惯外面的生活吧!你知道莉茉是娇小姐,肠胃又娇贵,在外面虽然好玩,时间长了也受不了……” 施卉叽叽喳喳地说着,没注意纪可欣的恍惚,在她想纪可欣重新交了男朋友,就代表放下那段感情了吧! 纪可欣勉强陪笑着,静静地听着,似乎把它当别人的故事。可只有她知道,施卉每提一次江浩之的名字,她的心都会颤一下。 原来她不是把他忘记了,只是将他压在了心底,不去碰不去想,却忽视了他不是死了,他只是去渡蜜月了,他还会在她的生活中出现……除非她不在海皇工作,否则就不可能见不到他…… 车才开到半路,纪可欣手机响了,是柏浚旭的,她看了看一脸好奇的施卉,不情愿地接起了电话。 “纪可欣,下班了没?我快到了,等下在酒店门口等我!”柏浚旭霸道的声音立刻就传了过来。 “啊!你怎么过来啦,我在车上,快到城了!”纪可欣完全没想到柏浚旭会过去找她,他走时只说有空再联系,谁会想到他又跑这么远的路过去找她! “你进城了?到哪里了?怎么不说一声!”柏浚旭似乎很不高兴。 “我到霞飞站了,我不知道你……” “你马上下车,在原地等我,我回来!”柏浚旭不耐烦地打断她,挂了电话。 呃!纪可欣恼怒地瞪着手机,这人怎么那么蛮不讲理,他们是在高速路上啊,又不是她自己的车,能说停就停啊! “你男朋友好霸道啊!”挨得很近,施卉也听到了柏浚旭的话,伸了伸舌头暧昧地笑着推了推她:“下去吧!我陪你!” “不用不用,你先回去吧!我都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别耽误了你!我先下去了,拜!”纪可欣说着拿了自己的包,走到前面哀求司机停车让她下去。 司机非常不高兴地靠边,她下车,转身发现施卉也跟着她下来了。施卉笑道:“这里前后都没有人家,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留下,还是和你一起等吧!你不会怪我多事吧?” 车已经开走,纪可欣只好勉强笑道:“不会,谢谢你关心我!” 高速路上也没什么遮挡的,虽然临近下午,日头也很毒,两人遮阳伞也没带,一会就被晒得满头是汗。施卉却还精神百倍地刨根究底:“可欣啊,你这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先给我说说,免得一会见面尴尬!” 可欣尴尬地说:“我……我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我们才认识不久!” 的确,除了知道柏浚旭是柏氏三少爷,在柏氏集团上班,其他的她一无所知! “不会吧!”施卉明显对她的回答表示不满,嬉笑道:“我真的不会抢你男朋友,你还不相信我啊!……能开那么好的车一定是豪门的少爷吧?你紧张小心是应该的!不过我们是姐妹,你不需要防备我,我不会做那种没义气的事!” “我没防备你,真的!……一会介绍你们认识!”纪可欣无奈,躲是躲不掉了,只希望柏浚旭别生气,也希望施卉回去后别大嘴巴弄得海皇的人都知道。 可是施卉下一句状似无心的话,让纪可欣的心突然就无止境地堕落了下去,施卉笑说:“其实我见过你男朋友的,只是他可能不记得我了……我和他说过的话全部加起来没三句吧!” “他是莉茉的亲戚吧?我在他们的婚礼上见过他,你们是不是那天认识的?” 施卉的话让纪可欣更是蹙起了眉头,柏浚旭是曹莉茉的亲戚?江浩之他们举行婚礼的那天他也去参加过婚礼吗?她怎么没见过他?只是想想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婚礼上那么多人,她怎么可能记住一个陌生人! 听出施卉并不知道柏浚旭的真实身份,纪可欣稍稍松了口气,可是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她还是没想到柏浚旭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的车开来,停在她们身边,纪可欣才拉开车门柏浚旭劈头就问:“她是谁,你不是想让我送她吧?” 第三十四章 客人先生 第三十四章客人先生 纪可欣的笑就僵在了脸上,还没说话施卉就拔着她的肩膀探头进来笑道:“嗨,帅哥,我是可欣的好朋友施卉,很高兴认识你!” 柏浚旭脸上架着墨镜,扬高的下颚,抿紧的薄唇酷酷的没有一丝笑意,对施卉的问好无动于衷,目光透过镜片冷冷地看着纪可欣,冷冷地说:“我只是来接你,不想不相干的人坐我的车!” 施卉的笑也僵在了脸上,这样明显的拒绝伤了她的自尊,她猛地缩了回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柏浚旭,别这样,她是陪我等你才留下的,这里没车,你让她怎么回去……”纪可欣忍下气,小声陪笑道。 “那不是我考虑的,你上不上车?”柏浚旭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柏浚旭……”纪可欣的眼睛快冒火了,瞥见施卉已经走开,心烦地叫道:“你不能这样对我的朋友!” “纪可欣,你是我包养的情人,换言之我就是你的客人!五星级酒店的培训老师是怎么教你的?让你这样对待客人吗?”柏浚旭的声音比她还大,显示他冰冷外表下内心的火气一点没比她少。 纪可欣噎了一下,恼羞成怒地嚷道:“你不用提醒我,我以后会记得你是我的‘客人’了!客人柏先生,对不起让你再等二分钟,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 纪可欣说完就跑回去,急急去追施卉:“施卉,等一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施卉低着头走着,纪可欣追上去一把拉住了她:“施卉,对不起,我……我没想到他会这样!” 施卉转过头,满脸是泪,吓到了纪可欣,让她手足无措。 施卉却擦着眼泪勉强笑道:“没事,是我自己不识趣,非要陪你等着,我没事!你回去吧,别为了我吵架,我等班车,稍晚点回去没事!” “对不起啊,施卉!”纪可欣急急从包里拿了二百元钱给她,说:“打电话叫计程车算了,这里班车都不停的!真的对不起啊!我改天让他和你赔礼!” 施卉推辞,纪可欣坚持让她收下钱,帮她叫了计程车才走回去上了柏浚旭的车。柏浚旭阴冷着脸,她也没有笑意,车里的气氛似积聚着低压电,只要一点火星,就可以一点即燃…… 就在两人都各自为自己的怒气平复时,纪可欣的手机铃响瓦解了一触即发的低压电,她拿出来,是养母丁琼芳的。 “妈,有什么事?”她接起电话,背过身对着车窗。 “可欣啊,你是怎么回事?刚你王婶来看肖源,竟然告诉我你……你脚踏两只船,被强晖逮到你还找人打他?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丁琼芳的声音听上去又气又急:“我当时就告诉王婶不可能,一定是什么误会,让她别污蔑你的名誉,你王婶还和我吵起来,说她侄子都还在医院里躺着……可欣你告诉妈,是不是真有这回事啊?” 啊!纪可欣头就痛起来,支吾着回答:“妈,这事是个误会,详细等晚上我回来再说吧!你别急,我会和王婶解释的!” 安抚了妈妈,纪可欣疲惫地以额抵在了窗玻璃上,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转头对柏浚旭说:“客人先生,可以找个地方早点做吗?我想早点回家!”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只见柏浚旭手抖了一下,方向盘就横打了一下,车就歪到了一边……柏浚旭的车速已经过一百四十码,这一扭就斜了过去,他猛拉了回来,差点撞上后面追上来的车,他平稳了车子,森冷地一字一句地说:“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纪可欣已经见识到他的怒气,却没有丝毫悔改,伸手放了发髻,把长发撩拨松,微笑道:“客人先生包养我不是为了做吗?直接来不就行,难道还要玩什么约会培养感情?我好像记得对你说过不要爱上我,你这么体贴接送我下班,我可是会误会的哦!” 柏浚旭猛然伸手,揪了她的头发抓到自己面前,一手掌了方向,冷冷邪魅地笑道:“放心!我不会爱上你的!谁见过有人会爱上自己买的玩具?不都是玩旧了玩烂了失去了兴趣就扔在一边……” 他的舌恶意地舔过她的耳垂,猛然用牙齿狠狠咬了一下,才含糊不清地森然道:“直接来吗?我还真不知道你如此渴望男人……正好……等下我就看看我这五十万给的值不值……想早点回家吗?那也行,就看你在床上的表现了……” 纪可欣被他压在腿上,听他越来越低沉的声音威胁着,魔手在她身体上下毫不怜香惜玉地肆虐着,她才惊觉自己真的捋在了虎须上! 不管柏浚旭来接她的初衷是什么,她的话让他完全改变了方向! 地毯上到处撒落的衣物,被蹂躏得完全不成形的床单,两具疲惫交缠的光裸身体……就是柏浚旭卧室大床上,上演了激情床戏后的残景! 卧室没开灯,唯一的光亮是没拉上的窗帘中透进的城市霓虹灯,红黄蓝绿,交换着闪过,映照得卧室中有些诡异。 床上的两人无动于衷地相拥着疲劳沉眠,对于白昼转到黑夜的过程毫无觉察,只沉溺于激烈性事后的补眠。 不知道什么时候,卧室外面隐约有手机铃声响惊醒了纪可欣,她朦胧地睁开眼,迷茫了一下听出是自己的手机。她想爬起来去接,却发现柏浚旭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她全身无力,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几点了?她蹙眉看着满屋的黑暗,还是尽力去推柏浚旭,边叫道:“醒醒,让开……我接电话!” 柏浚旭翻了个身,却将她抱进怀中圈住,头倚在她的脖间上迷糊地说:“不许走……不准!” “我该回家了……你不能说话不算数!”纪可欣挣不开,郁闷地叫道。 “我说了什么?我有同意你今晚回去吗?”柏浚旭慵懒地扣着她的腰,嘲弄地说:“给人家做情人不止包括上床,还包括陪睡,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你刚才没说陪睡!”纪可欣抗议道:“你只是说表现好就可以让我早点回家!” “我没说吗?”柏浚旭伸手勾了她的下颚对着自己,玩味地扬了扬眉:“我找了个情人,还让我孤单入眠,你觉得合理吗?再说,你的表现根本不叫好……也算不上我说话不算话!” “你……无赖!”纪可欣忍不住骂道,气得脸都红了,不假思索地叫道:“下次休想让我再配合你!” 亏她刚才还努力地迎合他……他竟然这样戏弄她! “说什么呢?”柏浚旭的手沿着她的脊背暧昧地抚摸下去,语气里有着轻佻的嘲讽:“难道刚才你不爽吗?我可记得你叫得很大声……你的身体也没说你不喜欢……” 纪可欣被他羞得抬不起头来,正恨不得掐死他或找个什么东西堵住他的口时,断了的手机铃声又再次响起来。 柏浚旭无动于衷地继续抚摸她,而她羞愧地发现她敏感的身体又有了反应,她忍无可忍地抓住他的手哀求道:“是我妈的电话,她肯定担心我怎么还没回家!让我回去,我下次什么都依你!” 第三十五章 安全距离 第三十五章安全距离 似乎她声音中的哀求有了丝作用,柏浚旭的额抵到了她的额上,黑眸在幽暗的光线中直直地对上了她的眼,鼻尖若即若离地碰触她的,唇角挑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什么都依我?你自己说的!忘记的话,我会……好好的……提醒你!” 纪可欣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她不会又为自己挖了个坑掉进去吧…… 柏氏大厦二十四楼。 身为柏氏现任总裁的柏浚旭和他的助理们,正在和广宇集团的总裁戚玮易就合作项目做进一步洽谈。会议进行一半时,戚玮易的助理小何闯了进来,不顾严肃的气氛说找戚玮易有急事要谈。 柏浚旭看他满头大汗和戚玮易一副被打扰后要发火的样子,体贴地说先休息二十分钟,让他们先解决急事。他率先站起来走了出去,其他人也陆续跟了出来。 柏浚旭的秘书柳倩见他回到办公室,就拿了他的手机进来报告说:“柏总,你有三个私人来电,一个是你母亲,一个是殷茹茹小姐,还有一个是纪可欣小姐,都让你有空回电话……” 柏浚旭本是漫不经心地听着,边整理着桌上的文件,听到纪可欣的名字就停顿了一下,随即若有所思地伸!” 柳倩将手机递给他,识趣地离开了。柏浚旭调出通话记录,的确是纪可欣的,时间是一小时前,他寻思了一下,唇边就扬起个莫测高深的笑意,回拨过去。 这女人,从来没主动打过电话给他,这是想做什么呢? 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在柏浚旭即将失去耐心想挂断时被接通了,纪可欣急急的声音传过来:“柏浚旭,可以见个面吗?我有事想和你说……” 柏浚旭? 柏浚旭有点走神,觉得这个称呼有点别扭,别人都叫他浚旭,小旭,或者pull。只有她,每次都是连名带姓地叫他,似乎用这样生疏的叫法,提示他们间有不可逾越的距离! “老公!”……天知道为什么每次她连名带姓地叫他柏浚旭的时候,他脑子里都会想起电梯里她恶作剧似的称呼! 他告诉自己他不是喜欢这两个字的意思,他只是喜欢她说这两个字时的喉音……那么的性感,那么的有诱惑力…… 可是只要想想她当时的神态,回忆起她娇憨的样子,他的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有反应,一如现在……令他极其恼怒!恨极她对他的影响! “柏浚旭……你在听吗?行不行?”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自己的异状,若无其事地讽刺道:“想见我?是想我了吗?” 自上次在西苑的公寓分开,他有一个多星期没见到她了。忙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却是纪可欣那句话“我对你说过不要爱上我,你这么体贴接我下班,我会误会的!” 他不会爱上他买的玩具,更不会爱上一个心里有别的男人的女人!他不会忘记第一次和她上床,她抱着他叫其他男人的名字! 所以他让自己忘记了那个温馨的周末,恢复了正常……冷漠,和任何女人都保持安全以外的距离! “我有事想和你说,电话里说不清楚……到底行不行啊?”电话那边纪可欣焦急地叫起来,声音有些大了。 纪可欣,你到底会不会做情人,一点都不敬业!就算是骗我,一个“想”字就那么难开口吗? 柏浚旭沉吟着,在觉得戏弄够了纪可欣才恩赐般地点头:“行,晚上你过来西苑吧,我可能要晚点才能回去,你等我!” “不能中午见面吗?”那小女人估计警觉到他的阴谋,急叫道:“我不能留在你那过夜啊,我明天还要上班……” “那是你的事!”柏浚旭不客气地打断她,讽刺道:“我给你的钱足够你辞职随叫随到,难道你以为我出钱还要等你有空才来侍候我吗?对了,既然这样说你就买菜回家做饭吧,我这两天外面的东西吃得胃痛,我会回来吃晚饭,就这样!”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拿着手机思付了一下才打电话给他‘亲爱的’柏妈妈。 电话直接打到了家里,佣人接的,听到是他的声音就说:“三少爷你稍等,太太在打牌,我去请她。” 没一会柏浚旭就听见麻将的声音传过来,柏妈妈还没说话,他就听到了另一个熟悉的女音……殷茹茹的,他名义上的正牌女友,虽然他从没承认过,可是他们家里自上而下都把她当准三少奶奶了! “小旭啊,你有空了吗?今天回来吃饭吧,茹茹回来了,你们很久没见了,一起聚聚吧!” “妈,对不起啊,我今天有应酬,回不来,你替我招待茹茹吧……” 柏浚旭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换了殷茹茹娇笑的声音:“pull,你不是躲我吧?我回来你不来接机,也不帮我接风,我亲自来看你,你还不给我脸回家,真那么讨厌我吗?” “怎么会呢,茹茹你多心了!”柏浚旭的眉不自觉地蹙了起来,曲了手指在桌子上轻弹着:“我真有应酬,你不信打电话问问我姐夫,集团最近在和广宇洽谈合作的事,我都忙的有几天没好好睡觉了,怎么会故意躲你呢!等我忙过这一头,亲自设宴为你接风洗尘,地点随你挑,ok?” “好啦好啦,别解释了,我相信你!没吃饭的时间,喝杯咖啡的时间总有吧!晚上有空我去找你吧,你今晚住哪里?” “嗯……”柏浚旭沉吟了一下,说:“还不知道,我看行程安排吧,晚上给你电话!” “那好,我等你电话!拜!” 柏浚旭听到对方挂线的声音,蹙眉沉着脸把玩着手机。 殷氏财阀的刁蛮公主殷茹茹回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两个被谈论了好久的婚事会被提上议程? 他亲爱的妈妈,这次不会允许他再推脱这桩亲事了吧! 柏浚旭下班很早,和广宇的会谈因为戚玮易的两个孩子气跑了带他们的助理,戚玮易没办法和他商量将会谈改在第二天。 柏浚旭看他烦躁不安,就一口答应了,还善解人意地建议如果一时找不到带孩子的人,他可以让酒店派两个服务生帮他照看孩子。戚玮易想了想接受了这个建议,并表示两个服务生的薪水全由他支付,柏浚旭就让助理去通知酒店,自己没事就开车去西苑公寓。 西苑公寓的存在不要说殷茹茹不知道,柏家的人也不知道,这是全洪的经纪人帮忙买的,落的也是全洪的名字。 所谓狡兔三窟,柏浚旭从没有固定在哪个“家”住的习惯。柏家有很多房产,而柏浚旭自己的公寓就不下十处,都是不对外公开的。柏家禁止佣人打听柏浚旭住的地方,帮他打扫公寓的人也不定期更换,所以除非面对面,否则打扫的人根本不会知道公寓里住了什么人。 这一切都是一种保护措施,都源于柏浚旭七岁时被绑架勒索的后遗症。柏家三代单传,到柏浚旭这一代柏爸爸柏家可偏不姓这个邪,娶了一个正的养了一个小的。 柏浚旭的妈妈段元敏第一胎生了个女儿,那小的紧接着生了个女儿。段元敏再接再厉,生下了柏浚旭,那小的也生了个儿子……喜得柏家可大摆筵席,庆祝自己得了两对儿女,还夸下大话,要让两个老婆生够一个篮球队,可奇的是一大一小从此后都不会有了! 第三十六章 刻骨铭心 第三十六章刻骨铭心 柏家可虽然有了四个孩子,可是没多久大家就发现他更宠柏浚旭。柏浚旭又聪明又乖巧,学个什么一学就会,钢琴小小年纪就过了六级,让他宝贝得挂在嘴边夸个不停,经常一回家就搂在腿上,給他讲故事说笑话。 到柏浚旭读书时柏家可都是亲自接送,外人都知道柏家可最爱的就是这个宝贝儿子。所以当柏浚旭被绑架后,绑匪开出天价一亿的赎金都没能让柏家可皱一下眉头,坚决地说:“给!” 这个绑架案知道的人很少狠少,就是柏家,除了当事人也没几个人知道。所以柏家可怎么会和帮会的杨四爷搭上联系也没几个人能猜出其中的缘故,就连柏浚旭,成年后想到当年的事时也弄不清父亲是用了多少钱请动了杨四爷,并让杨四爷收他做干儿子罩着他。 有了当年的阴影,柏家可对柏浚旭更是严加保护,有一度柏浚旭出门带的保镖最多时达到了八个,是杨四爷不满地干涉了,柏家可才不好意思地收敛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柏浚旭出国读书,柏家可在柏浚旭的抗议下才放弃了监管,封锁了柏浚旭的任何消息,放任他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发展…… 有了在国外的经历,柏浚旭回国后就改变了生活方式,他说自己会保护自己,拒绝再让保镖跟着。 柏家可拗不过他,只好由他,所以才纵容出柏浚旭居无定所,随心所欲得连柏家父母都不知道他们的儿子晚上究竟睡在了哪间公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反正柏家有的是钱,只要儿子安全有保障,柏家可是不会计较那些闲置的房子可能数月或数年都无人居住。 柏家可不管,不代表段元敏不管,这位亲爱的妈妈当年和柏浚旭一起被绑架,回来后和柏浚旭一起被送到了瑞士疗养院呆了半年。她对被绑架那几天的遭遇刻骨铭心,害怕儿子再有相同的遭遇,对柏浚旭的住行关心得常常过火。 柏家人不知道柏浚旭睡哪,她却是常常要问的,弄上几次,柏浚旭一看她的电话就烦不胜烦。发过几次火,段元敏总算不问了,却把他名下的房产都弄个一清二楚。柏浚旭一怒之下,才让全洪的经纪人给他秘密购置了两套公寓,西苑这套是其中的一套,柏浚旭不想让段元敏知道时就住这两套公寓。 全洪的经纪人因为柏浚旭帮了大忙,买公寓时从装修到装饰都亲历而为,给他配备了全套厨具,把卧室也按全洪的标准打理得很温馨很舒适。 虽然装修用了买房子的两倍钱,柏浚旭也没皱下眉头,住进来后发现经纪人比他老爸请的那些人厉害多了,选的家具,布置的房子都让他感到很舒适,两套公寓就变成了他入住率最高的房子。 带纪可欣到西苑纯属凑巧,当时他们离西苑最近就直接过来了。此时柏浚旭赶到西苑,倒有些庆幸老妈不知道他还有个秘密基地,否则她知道了,殷茹茹也知道了! 公寓门用的是密码锁,他打开门就看到了玄关一双女鞋,纪可欣已经来了。他唇角挑起了一抹笑,心情大好,这女人还真听话,真买菜来做饭给他吃吗?他随口说的话,她还当真了? 他扔了包,脱了西服扯下领带,解开领口的扣子,赤足走过客厅往厨房走去。 房间里已经飘了饭菜的香味,隐约还听到水声,其中还混杂着歌声。 纪可欣在唱歌?柏浚旭悄悄地站到了厨房门口,看到纪可欣背对着他,不知道在洗什么。 她系了一个大围裙,比她穿的草绿色短裤还长,坦露了她两条长腿晃在眼前。上面一件淡黄色的t恤让围裙的带子系得腰肢纤细,长发被发夹松松夹着,有几缕没夹到,散落在她背上,随着她歪头哼歌的动作飘来荡去…… 这样的画面出乎意料,柏浚旭看呆了,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去,伸手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 “做什么给我吃?”柏浚旭的双手扣在了纪可欣的小腹上,下颚搁在了她肩上,压制住了纪可欣受惊的惊跳。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纪可欣吓得手捂住胸,侧头瞪了他一眼,叫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好歹弄出点声响啊!” “吓到了吗?”柏浚旭用脸擦过她的脸,有些无赖地低笑:“这不能怪我!谁叫你穿成这样……好性感!” 他低低的喉音伴随着他的魔手抚摸过她的腹部,低哑地笑道:“这不是存心诱惑我吗?不过……我喜欢!看来你很有做情人的潜质,再调教一番,我想你会是一流的情人!” 他边说,嘴唇边吻过她的脸,耳,颈,停留在她裸露的锁骨上…… 纪可欣轻咬牙,伸手按住了他往下探索的手,想转向他:“柏浚旭,我想和你说件事,你……” “比起说事,你不觉得更要紧的是安抚我吗?” 柏浚旭的强硬已经顶在了她的股间,他不信她感觉不到。他说着将她用力压在自己怀中,侧头就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唇柔软香甜,带着淡淡沐浴后的芳香。那甜美的滋味叫他着迷,才发现对她身体的渴望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他揉捏着她的柔软,那饱满又富弹性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让他起初只想一尝即止的吻忍不住的加深! 他的前胸贴着她的后背,坦露的肌肤隔了她的衣服也能感觉到她瞬间升高的体温。敏感的身体真的很有做情人的潜质……轻易就能撩拨起她的情欲…… 可是他并不觉得得意,而是想起那个让她在他身下承欢时还念念不忘的男人!那男人也曾经这样吻过她,也曾经这样撩拨过她的欲望吗? 只是一闪而过的妒忌,在理智的呼唤下变成了惩罚般的索取,他狠狠地啃噬她的红唇,灵巧的手指探进围裙下她的t恤中…… 纪可欣如水般瘫在他的怀中,无法拒绝他疯狂的索取,只是在他恩赐般给她呼吸时才嘟喃着叫道:“水……水溢出来了!” 柏浚旭抬眼,看到没关上的水龙头哗哗地流着水,已经溢出池子,流了出来。他伸手关了水龙头,一把抱起纪可欣,就回到了客厅。 “女人,在喂饱我肚子前,你先喂饱我这……!”将她丢在了沙发上,柏浚旭不由分说地压了上去,堵住了她的唇。 刺激,狂野,贪婪地相互纠缠着,一会就让纪可欣屈服在他双手和嘴唇的饥渴搜寻下,柏浚旭沉溺在情欲的享受中,最后的意识是:这女人和他越来越合拍…… “想和我说什么事? 肚子被喂饱的柏浚旭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上,看着忙着善后工作的纪可欣恩赐般地问道。 纪可欣擦了手过来,站在沙发边看看他欲言又止。 “过来!”柏浚旭拍拍身边的沙发,不悦地说:“你离那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就算吃,也等休息一下,他腹黑地在心里笑,饭后不宜激烈运动啊! “哦!”纪可欣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 柏浚旭动了动,将头枕到了她腿上,伸长了腿舒适地睡好,拉了她的手放在握在手中轻轻抚摸着,见她不说话,只好主动说:“说吧,要多少钱,你看上什么了?” 第三十七章 假扮男友 第三十七章假扮男友 纪可欣一惊,下意识地叫道:“不是……我不是要钱!” “那你要什么?”柏浚旭仰头看她,早发现她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不由蹙眉说:“开心点,我可不喜欢谁给我脸色看!要钱就说,我能给得起的就是钱了,其他免提!” 纪可欣的脸色就有些僵了,下意识地想抽出被他握着的手,可是柏浚旭握得紧紧的,挣不开,还抬眼瞪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到底有什么事,你先说,不过分的话我会答应,行了吧?” 纪可欣咬了一下唇,垂下眼眸轻声说:“那个……我想……你能不能假扮我男朋友一天,去我们家吃顿饭?……我妈想见见我‘男朋友’……”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说完后屋里一片寂静。[.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柏浚旭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闭上了眼,半天才冷冷地问道:“为什么?” “我……我妈不要我的钱,以为我……来路不正!”纪可欣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我说我们会结婚,你是喜欢我才给我的……她不相信,所以想见见你!” 她的另一只手覆到了他的手上,哀求道:“求你了,帮帮我这个忙好吗?我不想我妈伤心!我发誓我对你没有企图,就只是单纯的哄哄我妈!” 柏浚旭甩开她的手,慢慢坐了起来,靠到了沙发上,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似在判断她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难道他判断错了,这女人对他的野心比殷茹茹还大? 他的沉默让纪可欣尴尬万分,她的头越垂越低,半天轻声说:“要是你真不愿意,那就当我没说过……” 柏浚旭危险地眯了眼,伸手勾了她的下颚转过来,讽刺地问道:“以退为进吗?你觉得凭你,真能做我‘女朋友吗?” “我说是假的啦!”纪可欣恼怒地分辨:“你不愿意帮忙就算!我找别人!” “你敢!”柏浚旭厉声喝道,手指不由自主地用力,捏得纪可欣眼泪都快出来了,不甘心地瞪着他…… “我说过你可以找别人吗?” 柏浚旭冷笑道:“纪可欣,不要自作聪明,我说过的话你别当耳边风!敢背着我偷人,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纪可欣闭紧了嘴,头扭到了一边,不发一语地咬牙坐着。 柏浚旭看见,更是怒气冲上了头,正要发火,听到自己手机铃声响,他强压下怒气,走过去从西服口袋里拿了手机出来,是殷茹茹的。 他捏了手机沉吟着,看了看旁边的纪可欣,眼睛中就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走过去,猛地把纪可欣推翻,压在身下,纪可欣被吓了一跳,刚想挣扎,他的手就伸进了她的t恤中,不客气地说:“给我叫,叫得好我就帮你!” 纪可欣一愣,他就接起了电话,嘶哑了声音不耐烦地嚷道:“谁?” 殷茹茹在那边一愣,疑惑地问:“pull?” 柏浚旭没回答,恶意地吻在了纪可欣的敏感处,她压抑了声音低声呻吟出来,柏浚旭不是太满意地把手机放在她唇边,让她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殷茹茹耳中。 “再销魂一点!”柏浚旭的手上下攻击,专找她敏感的地方抚摸,边贴在她耳边轻声威胁道:“那边的是我女朋友,你想要我做你男朋友就卖力一点!” “柏……浚旭,你是个……恶魔!”纪可欣恼怒地嚷道,却被他激烈的抚摸弄得娇喘连连…… 这样混杂了情欲的声音不是骂,更像是一种打情骂俏,电话那边的殷茹茹脸色就变了,死死地捏着手机不发一语地听着。 纪可欣挣扎着弄掉了手机,柏浚旭却似乎找到了感觉,钳住了她挣扎的手,惩罚性地轻啮着她柔软的唇瓣,侵略夺取着她唇内的柔软…… 当一切静止后,柏浚旭慵懒地躺在沙发上,他斜眼瞥见掉在沙发旁的手机,伸手捞了起来,看了一眼,就蹙起了眉。 电话还在通话状态中,持续了三十五分钟。 他将手机举到耳边,电话里没声音,细心听才能听见细微的呼吸声! 他怔了怔,突然觉得很无趣,他可不是想让她听他的床事! 冷着脸,他默默地按断了电话。 沉默了一下,他转身拥住了纪可欣,安抚地亲吻着她光裸白皙的肩,不带任何情绪地问道:“做你男朋友吗?我有什么好处?” “假扮的!就一天!”纪可欣沉闷地纠正他的话,讽刺地说:“好处你已经拿走了,该你卖力了!” “嘿嘿!就这样打发我吗?”柏浚旭笑起来:“我出场费很高的,客串你男朋友你不给点更实惠的怎么行?” “那算了,我请不起!”纪可欣要爬起来,柏浚旭一把伸手将她拉到了怀中,挑眉笑道:“算了算了,就帮你这一次吧!” 有来有往,下次我让你客串!柏浚旭咽下了后面的话…… 因为柏浚旭要来吃饭的事,纪可欣请了一天假。施卉不像马经理,很大度地同意了。那天柏浚旭对她无礼的事,事后她没有提起,也没再刨根究底地询问,这反而让纪可欣有些惶惶然,就像一块摇摇欲坠的石头。老担心它掉下来,可是它就是不掉下来的晃着,让她提心吊胆地等着某一天爆发。 听说她“男朋友”同意来吃饭,丁琼芳一早就出去买菜准备,隆重得让纪可欣有些羞愧。 母亲虽然怀疑她的钱来路不明,但是在她的解释下,还有柏浚旭同意来吃饭的事实,让丁琼芳以为她真的找到了喜欢的人,对王婶的诽谤也不那么生气了。 加上事实是陶强晖先动手打人,金月宁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让陶强晖没有再纠缠此事。纪可欣私下又送了厚礼给王婶,这事就算风平浪静地解决了。 肖源的病暂时稳定了,只是等肾源,丁琼芳就把他接回家调养。听说姐姐要带男朋友回家吃饭,肖源也兴奋起来,一直缠着纪可欣问柏浚旭是个什么样的人,说怎么没听纪可欣提起过,他们是不是一见钟情啊…… 许多问题问得纪可欣无法招架,笑着拍了一下他的头说:“这些问题等见了他你去问他吧!我不和你聊了,我去帮妈洗菜!” 中午过后天就有些变了,天气闷热,空气潮湿得让人无法忍受。黑云一点点的累积,到五点后乌云从四面八方涌来,天色突然就黑了下来。隆隆的雷声一个响过一个,暴风雨就要来了! 纪可欣正想着柏浚旭会不会因为下大雨改变主意,就接到了柏浚旭的电话。 “纪可欣,我到你们这片区了,找不到你家,你出来接我!” “你在哪?我出来!”纪可欣举着手机说着,边赶紧换了鞋子就要出门,肖源追了上来说:“姐,带把伞,要下雨了。” 纪可欣匆匆拿了伞跑下楼,大雨就滂湃而至,她也不管大雨,撑了伞向小区门口跑去。雨太大,伞根本遮不住,才跑出一小段路全身都被打湿了。跑到门口刚好看见柏浚旭的车按她的指引开了进来,在她身边停住,车窗降了下来,柏浚旭冲她叫道:“上来!” “不要了,把你的车弄湿了,你往前面开,第二栋楼就是我们家!我在楼下等你!”纪可欣指了路,回头抄花园小径跑了回去。 第三十八章 比起爱情 第三十八章比起爱情 她跑到,柏浚旭的车刚好开到了楼下,她跑上去帮他遮雨,怕他淋湿了,雨伞全部往他那边偏。 柏浚旭一关上车门就将她揽了过来,搂了她的腰骂道:“叫你上车为什么不上,看都淋湿了!” “知道我湿了你还靠过来,我家里可没衣服给你换!”纪可欣白了他一眼,其实是心痛他价值不菲的西服,可别因为雨水报废了! “我不介意换你的衣服,偶尔尝试一下女装估计感觉也很好吧!”柏浚旭不在意地搂紧她,和她一起挤在伞下向公寓门跑去。 楼上厨房的窗子正对着柏浚旭停车的地方,丁琼芳无可避免地看到了这一幕…… “湿了吧?擦擦!”纪可欣找了一条干毛巾丢给他,不顾自己全身还滴着水。 “没事,就外面湿了一点。”柏浚旭脱了西服,果然里面银灰色的衬衫没淋到一点雨。他接过纪可欣的毛巾,擦着头上的雨水,看到了好奇地打量着他的两人。 剪了短发,眯了双眼,眼角堆满鱼尾纹的女人是纪可欣的妈妈吧!她的轮廓很好,年轻时是位美人吧!柏浚旭一扫之间却没看到和纪可欣有什么相似之处。 而旁边那位坐在轮椅上,眉清目秀的大男孩倒是和这位妈妈长得很像,特别是眼睛,灵动传神。 “我妈妈,我弟弟肖源。”纪可欣撞了他一下,对家人笑道:“他是柏浚旭。” “你们好!”柏浚旭实在没有见家长的经验,点了一下头就拘束地站着。 “哦,浚旭啊,先让肖源陪你坐着,我去炒菜,我们一会就开饭。可欣,快去把你的衣服换了,等下感冒了!”丁琼芳指挥完就退回了厨房。 纪可欣还想给柏浚旭拿拖鞋换下他湿透的皮鞋,肖源笑道:“姐,你去换衣服,我来吧!” 柏浚旭看他熟练地转动着轮椅过去,才开始打量纪可欣的家。 不是很大的客厅收拾的很干净,没多少家具留出了很多空间,估计是为方便肖源吧!电视柜的桌子旁摆了一组相框,大大小小,很多。旁边有个博古架,上面堆满了许多奖杯奖状。柏浚旭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多的奖杯堆在一起,让他好奇极了,一时忘了移开目光。 “很震惊吧?每个初来我们家的人都会被这些奖杯吓一跳,所以,如果你好奇,想上前看看是怎么回事的话,我想没人会介意!” 柏浚旭转头,看见脚下放了一双拖鞋,肖源微笑着看着他。 “谁的奖杯?”柏浚旭换了拖鞋,自觉地把自己的湿皮鞋提到了玄关,好奇地问道。 “我两个姐姐和我的!”肖源笑着伸手做了一个可爱的邀请动作,炫耀地说:“我们家是奖杯之家,往前十年往后十年这栋楼里都没人能超越我们了!” 柏浚旭不自觉地跟着他走了过去,墙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芭蕾舞者的照片,飞升的天鹅凌空的动作,优美的舞姿一看就是专业的水平。 令柏浚旭惊讶的是,那娇小秀气的脸庞赫然是纪可欣! “漂亮吧?我姐获奖的剧照,是我照的,光影没弄好,有点遗憾!”肖源解说。 “漂亮。”柏浚旭真没想到纪可欣还有这一面,看呆了。难怪感觉她形体很优美,原来有芭蕾舞基础啊! “我姐的芭蕾舞跳了十年,获得了很多奖,她们老师都说她很有天分,要不是她受伤退出,她一定早出名了!”肖源一提起当年的事就忍不住叹息。 “她受了什么伤?”柏浚旭下意识地问着,拿起了桌上最大的相框。 和墙上同样尺寸的照片,黑白的,一个女孩在幽暗的光线中拉着小提琴。聚光灯散散地打在她身上,她的睫毛很长,眉梢斜挑,美丽的丹凤眼半眯着,下颚有些尖,搁在提琴架上,慵懒得神态像只懒洋洋的猫…… “pull,请原谅我不辞而别!我爱你,可我不想我们的爱情最终陷入世俗的无奈中……比起爱情,音乐以后将会是我的全部……”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日子的甜蜜灰暗似从那美丽的眸光中射出,击在了柏浚旭心上,他心一痛,相框从手中滑落,“啪”地掉在地上摔碎了…… 等纪可欣跑出来,客厅里只有愕然的肖源和地上摔坏的相框,柏浚旭已经不见了影子…… 她走过去,蹲下身,拾起玻璃碴中的照片,不小心被玻璃戳到了手,红红的鲜血就粘到了那陈旧的照片上。 她的妹妹,也是养父养母收养的女儿,自五年前就失去了消息的肖蕴蓝,正用一贯狡黠、戏弄似的眼神看着她…… 雨水唰唰拍打着窗玻璃,越下越大,如注的雨流顺着玻璃哗哗地流下来,一条条的雾了外面的夜空。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手提电脑显示屏的亮光一闪一闪地交织着印在柏浚旭脸上,一会黑一会亮,有些诡异地扭曲了他英俊的脸。 他一手支了下颚,一手握着酒杯,坐在地毯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脑屏幕上那女人的照片。 五年了! 原来时间都过去了五年! 他早已经不是那幼稚单纯的青年,为什么仅仅看见她的照片就被打回了原形? 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这么脆不可击吗? 她只不过是个为了钱离开他的女人!却无耻地用音乐用理想粉饰着她的欲望! 她所谓的爱原来那么脆弱,经不住一点点贫困的考验! 哈哈哈!amy……amy,你可知道你失去了什么?一个你以为是穷小子的pull,原来是亿万资产的继承人! 如果你知道,你还会急着抛弃我投入那对海市蜃楼的追逐中吗? 那样妖艳的,明亮的眼睛,却没有慧眼识人的精光,你要它还有什么用呢? 柏浚旭有些醉了,用手点着电脑屏幕上那张脸,嘶声喃喃自语:“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你了,为什么你就那么阴魂不散呢!要怎么才肯放过我……怎么才能将你从我脑中完完全全的抹去……” 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被唤醒了,尘封在过往的一切并没有随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只是蒙了灰尘,在这个雨天随着那张照片的出现而变得清晰起来。 如果有人问全洪,从前的柏浚旭和现在的柏浚旭有什么不同,全洪会说从前的柏浚旭是个别扭的小孩。性格内向孤僻就不讨喜,再加上身边随时跟了几个保镖就更令人生畏。 所以虽然他从小就长得很有女人缘,却没几个好朋友。 要不是初中时柏浚旭偶然救了要溺水的宋希辰,他也不会多了两个好朋友。可是就这两个死党朋友,也见不得他被保护得像瓷器似的生活方式,一再怂恿他要走出父亲的保护圈,活得更开朗更有个性些。 对于自己性格的缺陷,柏浚旭在出国念书时决定来个大扭转。他拒绝了父亲的安排,挑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用陌生的身份从头开始。 他和同学合租公寓,自己打工交学费,没人知道这位挤在混乱公寓中的大男生是亿万富豪的继承人,都以为他和那些中国留学生没什么不同。 除了一点,柏浚旭什么都不会!他不会做饭,不会洗碗,不会洗衣服。可是这些柏浚旭用一星期就学会了,所以也没人发现。他不像其他留学生一样去餐馆打工,他厌倦那种油腻腻的感觉,找了几份弹钢琴的工作赶赶场就养活了自己。 第三十九章 一见钟情 第三十九章一见钟情 认识amy纯属偶然,只是一起赶场的同学临时有事让他去顶班。 他去了,一家酒吧,一进去就看见台子上握了小提琴满场乱转的精灵。她甩着马尾,把优雅的小提琴拉出了摇滚风。紧身的黑色t恤牛仔裤洋溢着青春的活力,那一瞬间,柏浚旭相信了世间有一见钟情…… 追amy对于当时内向的柏浚旭是一种挑战,或许就因为艰难,所以直到现在他才会念念不忘吧!如果当时来得容易,或许也就能轻易忘记。 平生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生,他虔诚得用他全部的热情来喜欢着她。他用自己打工的钱买礼物鲜花送给amy,风雨无阻地接送她上课赶场,柏浚旭事后想,与其说amy是爱上他才接受了他,倒不如说是因为感动更恰当些!可惜他当时不承认这一点!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柏浚旭会选择那天拒绝同学,这样就不会认识amy,也不会让自己的人生差点毁灭…… 用了三个月时间追到了amy,同居了两个月,这段柏浚旭生命中第一次开始认真的恋情,从开始到结束只用了五个月,却让他事隔五年都不能忘却。 怎么能忘记和那女人激情四溅的激吻,怎么能忘记一起登台的珠联璧合,怎么能忘记和她一起拥有过的点点滴滴…… 青春活力四射的amy是他生命中的阳光,驱赶了他过往的阴影,将他从沉闷内向中解救出来。他才发现,原来他也会幽默,原来他也可以自信得飞扬跋扈…… 穷并快乐着的日子让他以为找到了真爱,他甚至计划着假期就带她回家,订婚……给她一个惊喜!就像王子找到灰姑娘一样,用鲜花洒满她要走的路,一起谱写他们幸福的人生! 可是,仅仅两个月,还没等到假期,他就从幸福的颠覆跌到了人生的最低谷。 当某天放学回来,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时,他发现,他被他最爱的人抛弃了! 那天也像今天,下着雨。雨水打在了玻璃上,像他哭泣的心。 没人知道柏浚旭那个雨夜走过了生与死…… 一个从没有动过情的人……早上还在幸福的高峰,吻别了他可爱的小恋人高高兴兴地去上课。晚上回来还买了她爱吃的宵夜,却在踏进房间时发现幸福已经离他远去…… 柏浚旭不是死缠烂打的人,自小众星捧月的性格让他受不了这种打击。amy跟人跑了,还是为了钱……这样的耻辱没有换来他的愤怒,却让他产生了厌世的情绪! 伤害自己让背叛他的人后悔……偏激的性格让柏浚旭想一死了之,当他握住锋利的刀片喝得醉醺醺时,全洪的电话救了他。 全大少在国内弄大了一个名媛千金的肚子不负责,被人家通缉追杀,他的父母不得已就将他遣送出国。 全大少就收拾了行李连夜投奔他,刚下飞机就打电话吵吵嚷嚷让他去接,大呼小叫着要和他同居,弄得即使性开放的老外也对他大庭广众之下毫不忌讳的言行侧目咂舌。 疯疯癫癫的一番话让柏浚旭酒醒了,朋友如手足的话一点也不为过,全洪宋希辰就是他的左右手。他们有难他就算还有一口气也会爬去帮他们,更何况现在全洪是来投奔他。 快速将amy留下的痕迹全部清理完,柏浚旭还没来得及为amy的离开失魂落魄几天就被全洪搅进了新的生活中。 于是,失恋只能变成夜深人静独自的缅怀,amy不止从他生活中失去了踪影,她存在的痕迹全被全洪抹去了。 只是没有连同心上的一起抹去……柏浚旭事隔五年再次喝的醉醺醺时遗憾地想着…… 他早有预感,他和amy还会见面的,他们之间还没有画上完美的句号,只是一个休止符,碍眼地停顿在哪里…… 某一月,某一天重新见面时,由他,不是她,为这段感情做出最终诠释! 手机铃声又响了,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响起,他无动于衷地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听而不闻。 纪可欣竟然和amy是姐妹?还真是一家人啊!喜欢钱的毛病如出一辙!为了钱,谁都可以跟! 柏浚旭想笑,却被渐渐涌上来的怒气充斥了满胸。 她们姐妹当他是谁,可以玩来玩去吗?还是知道了他的身份,想从他这里得到更多的实惠? amy回国了吗?从那天早上后他就没见过她,也没听人说起过她。 全洪来了,极唾弃他这种打工的生活方式,要挟着他换了公寓,也换了生活圈子。他不再去赶场,恢复了阔少的生活,每天只是埋头在学习中,想早早修完课程回国。 可即使在这样紧张的学习中,全洪妖孽也能让他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两租了一栋别墅,全洪不定期地在别墅中举行party,来来往往,柏浚旭认识了很多时尚前卫人士。 不同的生活观,不同的人,教导塑造出了现在的柏浚旭。 感情不过是陪衬,名利和钱能换来忠心和“爱情”,他在全洪朋友的潜移默化中慢慢学习,慢慢蜕变。 当他修完课程回国时,他已经不是那单纯的柏浚旭。阔少们该会该玩的他全学会了,和女人们的“爱情游戏”也能玩的游刃有余,凭借一副好皮囊,开始游戏人生。 五年……在他以为就这样玩下去,amy竟然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生活中,尽管只是一张照片,可他相信,不久的将来她一定会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世界中! 他人生唯一的败笔,第一次爱人,第一次被抛弃……那种感觉是他甩了多少女人也无法弥补的缺憾…… 这次,游戏规则由该他来定! 不就是喜欢钱的两个女人吗?他柏浚旭就看她们怎么为钱丑态百出,最好是互相残杀…… 柏浚旭冷漠地看着窗外的雨滴,似透过雨帘看着五年前的自己……那个单纯一心只知道爱人的pull,如果没有全洪,早死了! 他只不过是为自己报仇! 柏浚旭喝光了杯中的酒,嗜血般地舔了舔自己的唇,残忍地对着玻璃中的自己露齿一笑。 是她们自己送上门的,是死是活和他没有关系!要怪,就怪她们自己的贪欲吧! 柏浚旭扔了酒杯,抓过了手机,上面有几个未接电话。他随便看了一下,有两个是纪可欣,一个是殷茹茹。 还有一个又是他亲爱的妈妈,只要是雷雨夜,就一定风雨无阻打来问候他的电话。 这么多年了,她还把他当小孩子吗?他已经尽力忘了当年的雨夜,她却用她的“关心”百折不挠地提醒着他,他痛恨这样的“关心”! 删去所有未接电话的纪录,柏浚旭按了金月宁的手机,那个两极分化的律师接起电话,咆哮道:“柏浚旭,你要是再周末惹祸,我下次周末一定先把你关好才出门!” 柏浚旭听到他激烈的喘息,深知打扰了某人的好事,只是笑了笑说:“那好,我不打扰你了!周一你帮我查一家人,资料我发你邮箱里,记住越详细越好,做得好我送你两张度假机票……” “柏浚旭,我是律师不是侦探……” 金月宁的抱怨被柏浚旭掐断了,他放下手机,给自己重新倒了杯酒,举了举,对那不在眼前的两姐妹微笑: 第四十章 游戏开始 第四十章游戏开始 游戏开始! 夏天的海洋是最美的,蔚蓝色的海水,细腻的白沙,就连灼热的阳光也因为海水的清凉让人觉得可爱起来。 本是自己最喜欢的风景,可是看在此时纪可欣的眼中,却失去了那份惬意。 美丽是要用闲暇的心情欣赏的,如果一个人,让你在酷热下,没有任何遮挡的情况下暴晒着,那么再美的风景对你都是受罪,而不是享受…… 至少此刻对纪可欣就是如此,她瞪着在沙滩上画画的戚家两小恶魔,再次恼恨自己为什么不一口拒绝马女人的安排,昏了头答应替戚玮易看孩子。 不过,如果她不答应,她在海皇这份工作就算做到头了。因为虽然是马女人的安排,可施卉不点头也安排不下来。纪可欣反为大石终于落下安了心,从领班到服务生,再到保姆,就算最后丢了工作她也能想通了。 可是如果是被戚家两小恶魔赶走的,那她就有些不甘心了! 两小恶魔,只不过是父母离了婚,就可以这样无法无天地祸害别人吗?那她呢,她不更可怜,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一生下来就被送到了孤儿院,要不是丁琼芳夫妇,她连什么是家都不知道! 看这两小恶魔,有着宠爱自己的父亲,那个母亲也天天打来电话嘘寒问暖,他们还有什么不知足,还想着方法捉弄人!一想到昨天梁晨霞被两小恶魔捉弄得差点哭起来的样子,纪可欣就警惕着今天自己会遭什么厄运。 可到目前为止,除了被阳光暴晒外两小恶魔还没有什么明显捉弄她的招数,沉迷在沙滩画的创作中。 不能不承认,戚小恶魔,那个叫戚亚威的哥哥很有艺术天赋,在她平出的沙地上画的狮子很有几分神韵。如果不用顶着这烈日,纪可欣很想夸奖他几句。只是因为被晒得有气无力,她就吝啬赞美了,只想戚亚威没人鼓掌,早早败了兴致,她就可以回到遮阳伞下休息一下。 天知道,她是那股神经有病,竟然误会两兄妹拉她到海边是为了玩水!还穿了一件草绿色的无袖t恤,一条齐大腿根的短裤,晃着两条光光的长腿来惬意地享受这份清凉,没想到却是来暴晒!她抚弄着已经发红的手臂,暗自感叹两小恶魔怎么就不怕晒呢! “妮妮,你们要不要喝点水,休息一下呢?”小女孩容易哄,纪可欣就先找她下手了。 “不要,我要看哥哥画画,我还等着他好了帮他拍照留念呢!”戚妮妮头也不抬就拒绝了。 纪可欣给了她的头顶一个大白眼,颇有些挫败,两小恶魔,软硬不吃,让她看着不远处的遮阳伞沙滩椅,都没有勇气去自私一下。 又熬了一会,看着戚亚威画好狮子,她迫不及待地拍手叫好:“亚威好棒,画的狮子好像,回去我请你们吃冰激凌算奖励你,好不好?” 戚亚威给了她个白眼,轻蔑地哼了声:“白痴!这是狮子吗?这是豹子,你懂不懂?不懂就别在这里装懂!” 纪可欣被噎住了,看了一眼戚亚威,问妮妮:“妮妮,哥哥画的是什么?” 妮妮学戚亚威的样子轻蔑地哼了声:“哥哥说是豹子就是豹子!” 呃!指鹿为马的功夫学得不错啊!纪可欣无语地看着同仇敌忾的两兄妹,耸了耸肩,正想怎么劝说他们回去,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在响。 正好!她反手指了指后面:“我去接个电话,你们赶紧拍,拍完我们回去。” 她没注意,她才跑回去两兄妹就互相看了一眼,妮妮立刻睡在了沙滩上,戚亚威七手八脚用沙将她埋了起来…… 纪可欣接起电话,是戚玮易的,温和地问道:“纪小姐,我已经回到了酒店,听说你带孩子们去海边,请问你们在什么方向,我过来……” 纪可欣缓了一口气,赶紧报了方位,还没放下手机,就听见戚亚威叫道:“纪阿姨,救命啊,妮妮被海浪冲走了!” 啊!纪可欣回头,看见戚亚威冲到了海水中,疯狂地寻找着。 “危险啊!你回来!”纪可欣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就慌忙推他上岸,边叫道:“妮妮被冲到哪个方向了?” “那边那边,我看见她的裙子在飘……”戚亚威带着哭腔地大叫。 “你上去,我去救她。”纪可欣想也不想扎进了水中,奋力地游过去。 她的心好慌,游了一段又潜进水中,四处搜寻着。海水在岸上看平稳无波,置身其中才能感觉到波涛暗涌,深碧色的水没有岸边的清澈,什么也看不清楚,更是加深了她的恐慌! 妮妮……妮妮……遍寻不到,纪可欣吓哭了……她哪里找个人赔给戚玮易啊! 二个小时后,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耷拉着脑袋的两小恶魔,纪可欣还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恐慌,感觉手和腿都在轻微地颤抖着。 她紧紧地闭着嘴,努力了几次都无法给一直在道歉的戚玮易一个不在意的微笑,弄得戚玮易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气恼地敲了一下自己顽劣的儿子,骂道:“还不给纪阿姨道歉,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太过分了!” 戚亚威沮丧地垂着头,期期艾艾地站起来对纪可欣鞠了个躬,低声说:“对不起,纪阿姨我错了,我下次保证不再捉弄你了!” 戚妮妮见风使舵,扑过来抱着纪可欣说:“纪阿姨你就原谅我们吧,我们下次不敢了!” 她边说边伏在了纪可欣的膝盖上,象只可怜的小猫眯,还在她膝盖上蹭了蹭。 纪可欣的心就被她这个动作融化了,摸了摸她的头说:“好了,我原谅你们,下次别这样了!” “谢谢纪阿姨!”戚妮妮伸手一拉戚亚威:“哥,我们出去玩吧!”就一溜烟跑了。 戚玮易无奈地看看他们两的背影,再次道歉。纪可欣疲惫地说:“戚先生,我不会计较的,你也别放在心上,小孩子谁没个皮的时候,知道错就行了。” 告辞了戚玮易,纪可欣拖着疲惫的步子回自己租的公寓收拾了东西就赶回城。她今晚夜校的课程要考试,而她几乎还没怎么好好看书! 晚上去考试,一进校门就看到同学雷明昱站在广告牌前。她一时就头大了,刚想找个地方躲开,雷明昱就看到了她,挥着手跑过来:“纪可欣,我在等你!” 全都知道了!纪可欣忍不住在心里骂道,有些郁闷地想,不会是要我现在就答复你吧,我还不想害你无心考试! 她没想到这位同学了快两年的雷明昱暗恋她,上星期放学后竟然塞了一封信给她,说喜欢她,看她和江浩之分手了,想毛遂自荐做她男朋友,让她考虑一下这个星期回答他。 纪可欣看了信后哭笑不得,不要说她不喜欢雷明昱,就是对他有好感,这点好感看了信后也没了。这位雷老兄不知道是不是自我感觉很良好,在信里把自己夸得人间少有,世上难求。历数了自己有多少财产,暗示纪可欣错过了他就不会再有幸福可言。 对这个信里自大,实则自卑的男人,纪可欣实在没什么好说,此时看见他过来,就匆匆将他的信还给了他,答复只是在他信中附了一张字条,上面写了:对不起,我已经有男友了!所以无法接受你的深情厚谊! 第四十一章 我喜欢你 第四十一章我喜欢你 没想到雷明昱接过信看也不看,一直陪着她走到教室,进门前才笑着说:“可欣,放学我等你啊!我送你回去!” 一副已然将她当作女朋友的架势,纪可欣当场石化,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考完试出来,她为了避开雷明昱,故意去洗手间磨蹭了半天,等出来众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没看到雷明昱,她暗自侥幸,他看到她的拒绝了吧! 走出校门,正想去坐公车,她忽然看到公路对面停了一辆车,很象柏浚旭的。她的心漏跳了一拍,定睛一看,真的是柏浚旭的车。那人敞着车窗,一如她看到了很多次那样,手肘搭在车窗上,正用他一贯傲慢的姿态夹着烟轻弹…… 柏浚旭!纪可欣突然感觉四肢无力,却有种想冲上去杀了他的冲动! 那人那天就那样不发一语地走了,害她就象今天担心再也找不到妮妮一样担心着他! 那么大的雨……他又不接电话……肖源说他离开时脸色像鬼…… 他就这样消失了?不顾她的担心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快两个星期,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 他怎么敢又出现在她面前呢? 纪可欣怒气冲冲地走过去,却在他转头冷漠地看着她时,如同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泄了怒气。 她用什么资格责问他呢?她又不是他女朋友! “可欣,我在这!” 没等纪可欣走到车前,她的手臂被人一把拉住了,回头,雷明昱的笑嘻嘻地看着她,手里还拿了盒牛奶。 “可欣啊,我一直在等你,你怎么那么慢?我还想请你看电影呢,这下赶不上了!” 雷明昱将她拉到人行道上,将牛奶递给她。纪可欣挫败地看着他,没接他的牛奶,只是问道:“你没看我回你的信吗?” 她边说边心虚地瞟了瞟柏浚旭的车,那人依然坐在车里,连想下车的意思都没有。 “看了,我不相信你有男朋友,你只是不想连累我才拒绝我的吧?你放心,我和江浩之不一样,我家里有钱,我会帮助你的!” 雷明昱固执地伸着手,似乎她不接牛奶他就不肯收手。 纪可欣无奈地说:“不是钱的问题,雷明昱,我真的不能做你女朋友啊!你不适合我,我对你没感觉,你明不明白?” 她说着想挣脱雷明昱的手,无奈他握得很紧,无法挣开。 “为什么不能?我们很合适啊!我很喜欢你,你跟着我一定会幸福的!” 雷明昱似乎没注意停在身边的车,借着树影的遮挡一把抱住纪可欣,承诺似地说:“只要你同意,我们可以马上结婚,我会给你钱,足够你……” “放手啊!”纪可欣要哭了,被他强壮的手臂紧紧地搂住,他的嘴唇还贴着过来,眼看他吻在她的脖颈上,就要吻到她唇上时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被柏浚旭看到算什么啊?那人那么恶劣的态度,等下和她秋后算账怎么办? 她挣扎着,不让雷明昱碰到她的唇,不小心打掉了他手上的牛奶。 没想到雷明昱立刻生气了,一手抱着她,一手就抓起了她的头发,嚷道:“你看不起我?我喜欢你是给你面子,你别不识抬举!和我装什么清纯,我早看到你和江浩之私下里的那些勾当了!” 纪可欣的脸腾地暴红,依稀想起有次和江浩之课间休息时在校园后面的阴影中接吻,情到深处,江浩之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面……虽然后来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出来时见到了雷明昱……似乎从那时,他就开始注意她了! “我就算做了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纪可欣绝望地伸手抵着他的脸,清楚柏浚旭是要看热闹看到底了,指望他帮她,还不如靠自己。心里已经后悔了,为什么要晚出来,弄到现在路上连个求救的人也见不到。 她今天到底冲了什么啊,出门什么都不利! “没关系吗?他可以做,我为什么不可以!你要钱,我给你!” 雷明昱钳住了她的手,将她抵在树上,嘴唇贴了过来…… “柏浚旭……救命!”纪可欣脸撇到一边,抛下自尊惊恐地大叫道,一天的惊吓混合着此时被当了他面的侮辱,让她再也忍不住地滚出了眼泪。 随即身上一松,雷明昱被人扯到了一边,她泪眼婆娑地看到柏浚旭揪住了雷明昱的衣领,随手就推到了一边。她赶紧跑过去,站在他身边,紧贴着他不住地颤抖着。 “你是谁?别多管闲事!”雷明昱一副要打架的样子逼了上来。 柏浚旭用皮鞋尖踢了踢脚边的牛奶盒,淡淡邪魅地笑道:“老兄,靠这个就想泡女人吗?你也太逊了点!难怪人家不给你吻!” 纪可欣擦泪的手顿住了,僵硬地侧头看柏浚旭。 柏浚旭没看她,却伸手将她搂了过去,揽着她的纤腰对雷明昱嚣张地说:“我们可欣的价钱可是一个月五十万,不是一盒牛奶就能打发的,对不对,亲爱的!” 他侧头,在她的耳上亲吻了一下,对呆傻了的雷明昱皱了皱眉头,厌恶地说:“不过你想包养她也要等三个月后,因为这三个月她已经被我包了,你就算有钱也要分先来后到,对不!” 他勾过纪可欣的脸,在她冰凉的唇上咬了一下,低沉了声音森冷地说:“就算卖也要讲职业道德!我有洁癖,背叛我的女人我不会再要,你确定你付得起违约金吗?” 纪可欣的血早在他说我们可欣包养的价钱时就凝固了,她的泪都僵在了脸上,和血液一样瞬间凉到了心底。 在这七月酷热的天气,她竟然会感觉比冬天还寒冷…… “看到了没?只要你付得起钱,别说吻,你就算让她在大街上脱了衣服,她也不会反抗的!” 柏浚旭猛然将纪可欣推到了车身上,他的身子随即压了过来,嘴唇狂烈地吻上她的唇…… 那根本不是吻!柏浚旭咬住她的唇,咬的生硬,纪可欣立刻感觉到自己口中满口的血腥味。 第四十二章 自作多情 第四十二章自作多情 一天心的疲累和身体的疲累,加上要抽空她肺内空气的吻让她终于无力地揪住了他的衬衫,无法忍受嘴上热辣辣的痛,她挣脱着想脱离他的吻时他放开了她…… “就这样,看到了没?”柏浚旭恶劣地对看呆了的雷明昱暧昧地笑道:“三个月后,只要你有钱,你也可以这样将她压在身下!” “柏浚旭!”纪可欣的眼睛睁大了,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让她挺直身,想也不想就给了他俊脸上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柏浚旭呆住了,她也呆住了,看了看自己的手,才发现抖得厉害…… 她不敢看柏浚旭的脸,转过身,死死咬着下唇转身就走,还没走出两步,手臂就被抓住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转头,柏浚旭扭曲了俊脸阴冷地看着她,他的五指铁钳一般紧紧掐着她的手臂,让她疼得就象骨头要碎裂开一样,可是她强忍着,不发一语地怒视着柏浚旭。 “怎么?恼羞成怒?” 柏浚旭却云淡风轻地一笑,另一只手抚摸过自己被打的脸,舔了舔唇,说:“五星级酒店的培训好像没教过你们可以打客人吧?或者……原来你是喜欢玩sm?” 他说完伸手重重地在她胸上捏了一把,讥笑道:“早说啊!我会满足你的!” 他故意在“满足”两个字上加重了暧昧的音,说着拉开车门,将纪可欣扔了进去。 回头对看得张大了口快滴口水的雷明昱嘲讽地笑了笑,眼睛锐利地扫过他支起帐篷的地方,恶毒地说:“就你这大小,我看也满足不了她!我看,你还是趁早找喜欢喝牛奶的解决去吧!” 说完,柏三少嚣张地上车,留了一股汽车尾气给被气得差点吐血的雷明昱就扬长而去。 而车内,纪可欣觉得,她今天遭遇的都不算悲剧,从此刻,才是她不幸的一天最糟糕的开始。 看柏浚旭还留着她指印的脸,她突然觉得有些害怕,这个优雅外表下的柏浚旭根本不是第一次认识的那男人…… 那男人优雅中有淡淡的忧伤,怀抱很温暖,性格很宽容……哪像现在这个男人,精致昂贵的衣服下隐藏的是暴戾,是刻薄,是无法言说的陌生…… 她以为再经历了那么多的夜晚后,他们之间应该有所不同了,却发现,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 根本没什么不同,他就是看不起她! 他们只是钱和肉体的交易! 只她还幻想着或许会有那么一些不同…… 当他枕在她腿上睡觉时、当他清晨抱着她撒娇不准走时、当他说他去接她下班时,当他答应扮她男朋友时…… 她以为就算他不承认,可他们已经有些超越了初衷,隐隐约约地跳出了那交易的关系! 没想到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她又傻兮兮地自作多情了! 眼里的泪隐忍着没掉下来,才开启了一角的心门又沉重地关上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不去想雷明昱会怎么想她,帮她宣传!也不去想柏浚旭要把她带到哪里做什么! 她只是一瞬间有些累了,很想睡一下,今天遭遇的事太多了,多到让她无法抵御身心疲劳的侵袭。 所以什么都不想,随波逐流吧! 如果和这个人,从认识就是错,那么就一直错下去…… “纪可欣,你敢打我?” 被甩进西苑公寓,开门后柏浚旭就丢掉了西服逼了过来。 纪可欣没有退让,站在原地看着他,脸色一片淡然:“我打了,你想不通的话可以打回来!” 她说着冲他扬起了下颚,闭起了眼。她累了,如果这能平息他的怒气,她真的不介意让他打回来。比起刚才他说的那些话,身体上的痛算什么! “纪可欣!”下颚上一阵疼痛,他捏了她的下颚迫使她睁开了眼。 他咖啡色深邃的眼眸已经转变成了深褐色,扭曲的俊脸就在她眼睛的上方,以帝王般的姿态傲慢地向下俯视着她,语如针戳:“你还真长劲啊,你以为你是谁?” “我没以为我是谁,你不都说了吗?只要有钱,谁都可以把我压在身下!” 纪可欣说着无法控制声音的颤抖,她的手在身后握成了拳,指甲死死戳进自己的肉中,用这样的痛来掩饰心里已经蔓延开的痛! “你还真有自知之明!” 柏浚旭冷笑着伸手抬高她的下颚,危险地眯了双眼:“我还没见过做情人像你这样嚣张的!打你的衣食父母,还勾三搭四!用我的钱,还敢在我面前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你当我是什么人?” “你到底在气什么?”纪可欣闭了一下眼,再睁开,眼眸中平静无波。 “如果是气他抱我……你明明就看到我的拒绝!如果是气我打你……我不介意你打回来!我累了,做完你想做的事让我休息,好吗?” “纪可欣!”柏浚旭的声音突然髙了几度:“你就没有什么道歉的话吗?还是吃定我不会打你?累了?我出钱就是为了看你疲惫的身体吗?” “柏少爷,我不会为打你道歉,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 纪可欣淡淡地看着他,倔强地说:“你可以买我的身体,你也可以侮辱我,甚至可以打我,但你不可能命令我做所有事!” “是……吗?你不想道歉吗?你可是第一个打我的女人!还是我养的女人!” 柏浚旭看着她,竟然慢慢笑了,手指摩挲着她的下颚,力道从粗鲁转为了轻柔,颇为轻佻地笑道:“……我要是就这样吃了亏什么都不做,传出去要让别人笑话我不会管女人……可是我又没有打女人的习惯,更不想为你破例……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纪可欣看着他眯起的双眼,薄唇微微卷起意味深长的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噤,比起刚才暴戾的柏浚旭,她觉得这个笑里藏刀的柏浚旭更可怕! 她沉默着,倔强地看着柏浚旭,抗拒着他的手指在她下颚上制造的那种痒痒的,暧昧的,让她全身不由自主起了微妙反应的勾引…… “很美的下颚!高傲,漂亮……我喜欢看它翘挺的样子!” 柏浚旭伸手搂住她带到了怀中,他的手一边一只,停留在她的腰部,厚实的温度透过t恤让她觉得岌岌可危。 “比起打人,我知道很多种方法能让一个人做出违背本意的事!” 他把她搂近,俊脸慢慢移了下来,嘴唇竟然轻轻含住了她的下颚! 纪可欣浑身就颤抖起来,他……他竟然用这种充满情色的方法吻她?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有个干爹,是混黑道的?他旗下有很多夜总会……他们对付不听话的小姐,你知道是怎么做的吗?” 一边亲吻,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威胁的话,一边还撩拨着她身上敏感的地方…… 身体的刺激,言语的刺激让纪可欣浑身都激颤起来,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柏浚旭的衬衫,好稳住自己的身体。 “你……你不会真想这么对我吧?” 她有些绝望地嘶声叫道。海皇是五星级酒店没有这样的猫腻,可是做了这一行,对其他海边酒店的“服务”也耳闻目睹,一知半解。对那些富家少爷,有钱bt的嗜好也听过很多,虽然不知道柏浚旭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可这样的威胁衬了刚才的气氛绝对有效! 第四十三章 不是理由 第四十三章不是理由 “想不想见识一下,我很乐意为你效劳!” 柏浚旭温柔的抚摸比情人更为缠绵,他将她抵在了沙发背和自己之间,修长的腿暧昧地和她交缠着。 “一点点迷幻药,可以让你说出任何你不想说的话……一点点春药,加上你这样敏感的身体,会让你无法拒绝任何男人……这样美好的身体……啧啧,还真有点舍不得让别人品尝……” 柏浚旭的唇吻过她的下颚,喉间,落在她的锁骨上,舔过,重又落到了她的唇上,只是浅浅地停留着,在她的唇间如魔音般地吐出: 你想我这样对你吗? “不……不要!” 纪可欣带了颤音揪紧了柏浚旭的衬衫,绝望地叫道:“我道歉,不要这样对我!” 柏浚旭会不会这样做她不知道,只知道她不能冒这个险,不能逞口舌之快。 “怕了?”柏浚旭在她唇间低笑起来,性感的喉音根本不像威胁,更像是情人之间的调情。 他的头抵在她额角,热热的呼吸喷到了她脸上,轻笑道:“你想怎么道歉?说声对不起会不会觉得太轻了?” “你想我怎么样?”纪可欣要哭了,这人就那么难纠缠啊! “我知道你学过芭蕾舞!”柏浚旭的手在她大腿上抚摸着,眸光闪过了一丝冷意:“我想你为我跳一场!” 纪可欣颤抖了一下,垂了眼睑:“我很久没跳了!” “这不是理由!”柏浚旭无情地说着,挑起了她的下颚:“我不用你跳得像以前那种专业,只要意境到就可以,没为难你吧!” 纪可欣沉默了一下,点头:“就在这吗?一小段?” “你敷衍我吗?”柏浚旭冷笑道:“正规的,换了服装的,我会给你提供舞台!” “你是认真的?”纪可欣被吓到了,睁大眼盯着他:“我不可能跳完一支舞,我的腿有伤,我……” “那是你的事!”柏浚旭拍拍她的脸,嘲弄地笑道:“一个已经有很多年的旧疾要不了你的命的!再说,我怎么舍得让我的小情人受伤呢!你受伤,我会很难受的……” 他的强硬顶着她的小腹,这样一说还故意顶了一下,其中之意不需明说。纪可欣却没感觉出什么情意,只是觉得从那天他不辞而别后,柏浚旭似乎变了一个人! 而她真的累了,不想去探究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只是想应付完了可以去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好吧,我答应你,什么时候想看通知我一声就行。现在,我可以去洗澡了吗?” 纪可欣没提回家的事,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只会让柏浚旭更有理由发狂。 “你在邀请我吗?”柏浚旭无赖地理解了她的意思。 “如果你愿意……就一起来吧!” 纪可欣疲惫地推开他,走向浴室。公寓是他的,她的人也是他包养的,只要他想,她能拒绝吗? 只希望这样以退为进的方法能让他失去兴趣,可是想到他的已经起来的“兽欲”,她不觉得那人真的会放过她! 走进浴室时,听到有手机响,不是她的铃声,那是他的吧! 不管是谁来的电话,她感激他,至少能让她暂时不用面对他了! 宽大的浴室,超豪华的按摩浴缸,香喷喷的泡泡浴……纪可欣朦朦胧胧地在水中舒适地躺着,觉得自己堕落了! 前一刻还为自己受到的侮辱而气愤,后一刻却享受起侮辱她的人提供的物质生活,她还有没有自尊啊? 只是有钱的感觉真好啊!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可以肆意地侮辱别人,可以将别人的自尊践踏在脚下,可以无所顾忌地伤害别人的感情…… 难怪江浩之抵御不住这样的诱惑,就连她也抛弃了原则地为钱妥协了,她还有什么资格去怪江浩之的感情不坚固呢! 她胡思乱想着,躺在温暖的水中昏昏欲睡,她也的确睡着了,直到水冰凉了才让她猛然间清醒过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浴室里只有她,柏浚旭没有进来让她觉得很奇怪,她起身冲干净身体抓了柏浚旭的浴袍穿上就走了出去。 客厅里没人,她走到卧室,卧室里也没人,整个公寓里都找不到柏浚旭,他又不辞而别了! 哪个电话是谁找他? 柏浚旭不在,纪可欣不想留在这公寓里,想换衣服回家又怕柏浚旭突然回来。正矛盾着,听到门响,柏浚旭真的回来了。 他推开门,就撞上纪可欣穿了浴袍站在自己的衣物前,他呆了一下,随即就挑起眉,冷声喝道:“纪可欣,做人情人你有点自觉性好不好?我这里不是酒店,不是你来过一夜就走的地方!这三个月,你最好把这里当做家,我可不想每次都跑来跑去找你!” “你当时没这样说!”纪可欣忍不住嘴快地抗议,每天过来和他住在一起,她不疯了才怪! “纪可欣!你想挑战我的耐性吗?” 柏浚旭极速走了过来,纪可欣明智地抢先一步闪进卧室,关门前故作对他的愤怒不知地说:“我先睡了,你去洗澡吧!” “纪可欣!”柏浚旭愤怒的吼声虽然在门外发出了暴响,可是值得庆幸的是他并没有追进来,这让纪可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时有些意外,这实在不像柏浚旭的风格! 他刚才出去这一会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带着疑惑没有等柏浚旭,先一步进入了梦乡…… “起来,纪可欣!……醒醒!” 脸上的疼痛还有要窒息的感觉让纪可欣终于从睡眠中惊醒过来,她睡意朦胧地看着眼前那充满恼怒的俊脸,下意识地问道:“什么事?我好困,让我再睡一会!” “起来,如果不想我把你扔冷水中清醒,就自己起来!” 柏浚旭抓住她的肩膀拉了起来:“起床换衣服,陪我去参加一个party!” “party?”纪可欣迷糊地重复着,看柏浚旭已经换了衣服,不由困惑地皱起了眉,很晚了吧,还去参加什么party! “快点,衣服我帮你准备好了,我没多少时间给你!” 柏浚旭又捏了捏她的脸,确定她真的清醒了听懂他的话。 可以不去吗?纪可欣没敢问出这话,机械地接过他递过来的衣服,一件紫红的晚礼服。 “你看到没有?衣帽间里的衣服都是你的,这是你这三个月在这住的衣服,三个月后你可以带走,也可以丢掉!只是别在我面前,穿那些地摊货!丢人现眼!” 柏浚旭说完甩了门走了出去,纪可欣疑惑地走到衣帽间,看见一半挂了许多时尚的女装,都是价值不菲的品牌,而另一边,是柏浚旭的衣服。 她吓了一跳,柏浚旭这算是要和她同居吗?他刚才说的话不是开玩笑? 可是她根本没想过要和他住在一起啊!纪可欣郁闷地换了衣服,随便挽了发化了妆走出来。没睡够,身体没力气头又痛,还要强颜欢笑对人,她才发现情人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到了目的地,一家酒店的附属停车场,要下车时柏浚旭忽然说:“纪可欣,你有个心理准备,里面可能会遇到我‘女朋友’殷茹茹,表现好点,别像个跳梁小丑一样!” 第四十四章 第一份礼物 第四十四章第一份礼物 纪可欣顿时就僵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柏浚旭,他却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下车关门。 “你想做什么?”纪可欣恐惧地追上他,轻声叫道。 她是小三啊,这样明目张胆地被带出场,等待她的是什么用脚趾头也想得到,他就有那么恨她吗? 这样的社交圈子,贵太太,小姐们对小三们都抱有一种同仇敌忾的轻视,她这样送上门,不是自取其辱吗? “你怕什么?”柏浚旭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轻笑道:“她就算是我女友,你也是我‘情人’啊!我都不在意你们撞架,你还担心什么?弱肉强食的道理懂吗?你要有本事,把我夺过来她又能怎么样呢?” “你不喜欢她?”纪可欣想起上次他让他‘女友’听他们欢爱的电话的事,忍不住蹙起了眉头:“你想用我气她?” “别把你说的那么重要!”柏浚旭低头亲吻着她的脸颊,低笑道:“我只是暂时不想结婚,更讨厌自以为是的女人!偏偏她占了这两种!你只是恰逢其时在我身边,还有点做工具的作用!好好表演,我会奖励你的!” “我只怕等不到你的奖励就会被碎尸!” 纪可欣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女人身上。 那女人,从他们一下车就一直对他们行注目礼。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礼服裙,像个幽灵一样站在树荫下。随着他们走近,她可以感觉到她身上明显散发的敌意,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纪可欣相信自己一定早被她的目光凌迟死了。 柏浚旭亲热的动作,还有他暧昧的抚摸让纪可欣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疑,那女人只会有一个名字……殷茹茹! 很糟糕的开始! 还没进去酒店两个女人就撞上了!纪可欣看着那张美丽高贵的脸,觉得自己今晚真的背到了家。 可是她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今天的她注定了多灾多难,她人生中难得的巧遇和衰运全部都挑了这个日子齐齐地来找她了! 纪可欣曾经想过和江浩之会再相遇,毕竟都是海皇的员工,江浩之结婚后也不可能离开海皇,因为他亲爱的岳父大人就是柏浚旭的二叔,在海皇拥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江浩之一结婚就被许诺做海皇财务部的经理,自然会再次遇到。 可是在今晚的party遇到,却是纪可欣和江浩之,柏浚旭几人都无法想到的。 谁会想到那么多偶然,都因为柏浚旭一个临时的主意被凑在了一起,所以似乎又是注定的! 女友,情人,前男友,似黑夜张开的网,将他们都网在了其中,谁也逃不掉! 纪可欣深吸了一口气,貌似随意地问:“就算我把她得罪了,你也不在意吗?如果这样,那就后果自负了!” “你别担心我,担心你自己吧!” 柏浚旭更绝,微微一笑:“女人的敌人永远是女人,她不会怪我花心,只会怪你抢走了我!” 纪可欣,这个敌人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 殷茹茹,和柏浚旭家是世交的殷氏财团家最小的女儿,是个时尚的美女。 一条黑色的礼服裙尽显了火爆曼妙的身材,脖子上挂了一条细细的铂金钻石项链,还没近前就闻到的昂贵香水味……纪可欣一扫之下还是有些心虚! 她的手在柏浚旭的臂弯中,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服,又觉得自己这个行为过于小家子气放开了,脸上迅速堆起了职业性的微笑,故作不见她,向柏浚旭巧笑嫣然。 “pull!”殷茹茹迎了上来,拦在了他们面前。有一刹那,纪可欣担心她会直接给自己一个耳光。 可是殷茹茹没有,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们,娇声说:“好久不见啊!我没想到你会来!我真想你,你想我了吗?” 她说着跨前一步,伸手抱住了柏浚旭的脖颈,踮起脚尖就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纪可欣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柏浚旭没有闪躲,坦然地接受了她的吻。 “我刚想这个party一定很无聊,现在你来了,应该会有趣吧!我们进去吧!” 殷茹茹推开纪可欣,将手插进柏浚旭的臂弯中,没多问一句就否决了纪可欣的存在。 无视是对自己敌人最大的打击! 纪可欣没想到自己第一个回合就败得一塌糊涂!人家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中,连责问都不屑,就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抢走了柏浚旭! 看着还留有柏浚旭衣服温暖的手瞬间空空的,纪可欣莫名地感觉心也空空的。 她怔了一下,似乎看到那天江浩之也是这样被他的新娘挽着手离开了她的生活,从此不再属于她…… “浚旭!”她只紧走了两步就抓住了柏浚旭的手臂拉了回来,紧紧地扣住他的手指粘到了他的身上,用甜腻到让自己都起鸡皮疙瘩的语气说道:“亲爱的,她是谁啊,你怎么也不介绍人家认识一下!” 殷茹茹接收到了她挑衅的笑容,呆了一下,不等柏浚旭回答就先扬眉自我介绍:“我是殷远鹏的女儿殷茹茹,pull的女朋友,你又是谁?” 殷远鹏!纪可欣心下一凛,她就算不关心政治经济,也知道这位对本市经济有着非同影响的经济大鳄,没想到殷茹茹竟然是他女儿! 和她为敌?她有种感觉,不用她亲自出手,她会输得粉身碎骨! 一瞬间的犹豫,已经想示弱时感觉到柏浚旭在挠她的手心,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他唇角的上扬,莫名地就激起她的好胜之心。 “我是纪可欣!”她挑高了下颚,冲殷茹茹微笑:“原来你就是殷茹茹啊,浚旭对我提起过你。说你们家很有钱,你长得很漂亮,今日一见真的如此啊!” 殷茹茹就扬起了得意的笑,纪可欣却转头嗔怪地看了一眼柏浚旭,说:“浚旭你诽谤人家了,你说殷小姐脾气不好,怎么我看她很温柔啊!你的眼光就是不好,看人不准!” 柏浚旭和殷茹茹的笑就都有些僵了,还是柏浚旭先反应过来,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骂道:“挑拨离间,你就不能有个安静的时候吗?” 他抬的手是殷茹茹挽着他的那只手,这样一来,似乎就不落痕迹地摆脱了殷茹茹。 他又捏了捏纪可欣的脸,笑道:“吃醋啦?茹茹喜欢开玩笑了,她对每个我带的女人都会说是我的女朋友!可是我们都知道我们不是,我们是青梅竹马的死党!” 他故意在“死党!”两个字上重重咬了音,还伸手拍了拍殷茹茹的肩,灿然迷人地冲她笑:“对吧?茹茹!听说你在美国有个‘很好’的男朋友,今天来了没有?等下介绍我们认识一下啊!” 纪可欣瞥见殷茹茹的脸不自然地扭到了一边,冷声说:“已经分手了!” “是吗?真遗憾!” 柏浚旭的语气里却没有遗憾,纪可欣觉得嘲弄更多些。而殷茹茹就沉下了脸,一直到走进酒店就不再说话,給纪可欣的感觉似乎是秘密被戳穿后的恼羞成怒。 他们之间似乎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纪可欣被柏浚旭揽着腰,泾渭分明地和殷茹茹拉开了距离先走在了前面,可是她却不会觉得这样的姿势就证明了她的地位。 第四十五章 豪门酒会 第四十五章豪门酒会 看着那有音乐飘淌出来的门,里面的未知就算有柏浚旭在身边也让她感到害怕。 高档奢华的酒店,门口穿了笔挺制服的服务生虽然让在五星级酒店呆了很多年的她感到熟悉,可是那是作为工作的一部分,当换了身份,她看着这金碧辉煌的门,她突然就感到陌生…… 似乎那道门,她一走进去就会被吞噬…… 只不过一瞬间的犹豫,她还是在柏浚旭的带领下走了进去,几乎在进门的同时,一个人从里面匆匆走了出来,一头撞在了她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 随着熟悉的声音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酒味,纪可欣抬头,顾不上被撞得生疼的鼻梁,愕然地看着这明显喝多的男人。 “浩之……” “可欣!” 一瞬间都认出了对方,都愕然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 江浩之一身粉蓝色的西服,里面的衬衫凌乱地散着扣子,方正的脸显得很颓废,一身的酒味給人的印象他不是才从高档的party出来,更像是从一个三流的小酒馆买醉出来。 几乎是在同时,纪可欣下意识地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完全忘记了身在何处,下意识关心地问道:“怎么喝成这样?” 语气里的心痛和惊讶都是纯粹的下意识,江浩之一向理智很少喝酒,更不会让自己在公众场合出丑,这是为什么呢? 他不是才蜜月回来吗?一个应该脸上都是幸福甜蜜微笑的男人,为什么此刻在他脸上找不到一点幸福的感觉,反而看上去充满了痛苦和一种自暴自弃…… “可欣!”江浩之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却在看到她一身昂贵的礼服和她身后的男人时又及时松开了。 “柏……柏总……你们……一起?” 他结结巴巴地说着,看了看柏浚旭,眼睛落在了他停留在纪可欣腰间的手,猛然间睁大了眼,难以置信,谴责似地瞪着纪可欣。 纪可欣心虚地垂下眼,随即又为自己的这个行为愤怒起来,她为什么要心虚?是他对不起她的,是他先说分手的,她为什么要有种被抓现行的感觉! “江浩之,酒会结束了吗?还是喝多了?” 柏浚旭淡淡地问着,边把纪可欣更紧地揽到自己怀中,他停留在纪可欣腰间的手很用力,让纪可欣不用看也感觉到他的怒气。 “我……我喝多了,我出去吹吹风,你们进去吧!” 江浩之站稳,往旁边低头走了,佝偻头的样子莫名地让纪可欣鼻子就有些酸涩。 他,怎么一个多月不见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的江浩之,对权贵哪有现在这样唯唯诺诺的样子啊! “pull,他是谁啊?”殷茹茹好奇地问道,刚才这一幕,让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 “江浩之,小曼的老公!他们婚礼你没来参加,所以不认识。”柏浚旭解释着带着纪可欣走了进去。 party会场是在酒店一楼后面的一个半封闭的宴会厅里,这个宴会厅呈扇形展开,与后面一个露台大花园相连,中间只有几根立柱,装饰得金光闪闪。他们来得比较晚,厅里和花园里已经有不少人,有些人相聚坐在厅里轻声攀谈,有些人则在花园里,分成几堆,欢笑声有,却都是不大张扬的轻声。 纪可欣一扫就看出这是个上流人士的party,在座的只从服饰就能看出身价地位。她就像爱丽丝一样,闯入了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让她才累积起来的自信瞬间就崩溃了,自惭形秽得没有勇气上前。 只一迟疑,殷茹茹就走上前。他们三人进来本来就吸引了不少视线,看到殷茹茹,殷氏财团和柏氏的魅力顿时让有心之人都围上来招呼。 殷茹茹熟练地逐个问好,纪可欣在被柏浚旭简单地向主人介绍一句“纪可欣”三字,没有其他的注解后被众人忽视了。 豪门阔少换女友的速度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来历背景的女人都只是昙花一现,大家默契地没有继续关注她了。 纪可欣很快被趋炎附势的人挤到了一边,看那两人被众星捧月地围在里面。她淡淡自嘲地一笑,这就是现实,小三再受宠,也没有一个有实力的父亲强。 众人都看到了柏浚旭搂着她进来,却都默契地选择了不问,这就是这圈子里的潜规则。看似高尚的尊重隐私,实则是虚伪的纵容,对彼此私生活糜烂的包庇…… 纪可欣在人群中没有看到江浩之的新婚妻子柏思曼,却看到了全洪。全大明星正左右被夹在两个美女间喝酒,不知道说了什么笑话让两个美女笑得直往他倒,而他来者不拒地笑纳了,任美女故意用丰满的胸部撞击着他的手臂! 很无聊!纪可欣转开了眼,径直拿了一杯鸡尾酒走到花园和柱子的中间,觉得这高档的酒会和其他party也没什么本质的区别,只是一个更直接,这一个披了高尚的外衣! “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低沉的声音在阴暗的角落响起,差点吓得纪可欣丢掉了酒杯。 她回头,看见江浩之靠在柱子的阴影中,谴责似地看着她…… “和你有关系吗?” 纪可欣呆怔了一下自卫般地反驳道,眼睛扫过他明显整理了一下,却依然不整齐的衣服,嘲讽道:“不是新婚蜜月吗?我怎么感觉你没有做新郎官的开心?不要告诉我,理想和现实是有差距的!” 江浩之倚在柱子上,出乎纪可欣预料地没有反驳,却叹了口气低声说:“可欣,我后悔了!我发现我最爱的还是你!” 纪可欣一时就呆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她慌张地看了看周围,竟然看到柏浚旭站在柱子旁边,手里端了两杯酒,冷冷地看着她。 “你……你喝醉了,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纪可欣慌忙说完就匆匆走到了柏浚旭身边,低头看也不敢看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江浩之说的话。 柏浚旭见她手上已经端了酒,就将自己手中的一杯一饮而尽,随手放在一个过路的侍者盘子里,然后端了另一杯酒对纪可欣冷冷地说:“跟我来!” 纪可欣只好随他向花园深处走去,心里却在想着江浩之。 他疯了吗?才结婚没多久,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要是被柏思曼和柏家的人听见,他还有容身之地吗? “江浩之和你是什么关系?” 柏浚旭停在一棵树下,转头盯着她问道。 纪可欣咬了咬牙,有些痛恨他的虚伪,他明明猜到了,却还明知故问。“他是我前男友!” 话才落音,只见柏浚旭手一抬,她只觉得脸上一凉,就有液体从脸上流了下来。 她愕然地怔住了,柏浚旭竟然把手中的酒都泼到了她脸上。 “纪可欣,这是警告你……你现在是我的人,别朝三暮四的!” 柏浚旭的俊脸猛然间逼近,咬牙切齿地对着她低吼道。 “我……我做了什么?”纪可欣用手擦了擦眼睛上的酒渍,看柏浚旭的眼神就像看一只疯狗! “你还说没有?”柏浚旭丢掉酒杯,一掌打落她手上的酒杯,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拖到了自己眼前,瞪着她低吼道:“不要忘了我带你来的目的!你竟然在我‘女朋友’面前关心你的前情人,你把我置于何地?你想让这里的人都笑话我吗?” 第四十六章 最爱是你 第四十六章最爱是你 “我……我没有!”纪可欣不甘地争辩道:“我就和他说了两句话,难道也不可以吗?” “说话?”柏浚旭钳紧了她的手腕,眯了双眼瞪着她:“和一个有妇之夫拉拉扯扯,谈情说爱叫说话吗?他忘不了你是不是让你很得意?” “没有!”纪可欣挣扎,对柏浚旭怒目而视:“你放开我,你弄痛我了!” 酒渍顺着脸颊流了下去,落到了礼服里面,腻腻的极不舒服。而柏浚旭的手劲大得像要把她的手腕折断一样,握得她的手火辣辣的痛。 “还说没有?如果不是在这,你会迫不及待地投进他的怀中吧!” 柏浚旭的的声音有些大了,引来远处有人张望。 纪可欣感觉到那些异样的目光投了过来,不想自己和柏浚旭成为众人注视的焦点,就强压下怒气地说道:“你想象力太丰富了,不去做编导真是可惜!我和他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不要表现得像个捉住妻子偷情的丈夫!我什么都没做呢,等我做了你再来指责我吧!” “你敢背叛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柏浚旭突然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着,唇就滑过她的脸,吻在她唇上。 “你的唇很香……真想一口把你吞进去!”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甜腻,手放肆地搂紧她的腰,用身体在她身上磨蹭着。 纪可欣惊讶地转眼,果然看到了殷茹茹站在了不远处,她看不清她的表情,却很佩服柏浚旭的敏感。[.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这人的直觉就像雷达一样,总是能及时地感知到她的存在。 做戏?她犹豫了一下,柏浚旭又吻到了她唇上,不是深吻,只用舌尖逗弄着她的唇瓣,迫使她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身上。 他的唇很柔软,他的舌尖更是以前所未有的轻柔撩动着她的心……纪可欣无法抵御这样温柔的柏浚旭,无法抵御他身上温暖般的香味…… 从一开始就无法抵御温柔优雅的柏浚旭,此时也是这样……被他霸道地吸引了,就无法再去注意除他以外的人和事……只是沉溺于久违的温柔的吻中,忘了她还有一个“情敌”在虎视眈眈地看着…… 而另一边,没有走开的江浩之,失魂落魄地站着,也在注视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吻,只是他的手,没像另一人一样几乎把自己掐出了血…… 午夜一点多,纪可欣和柏浚旭才在殷茹茹,江浩之等的异样眼神中一起离开了酒店。 自始至终,纪可欣没有见到柏思曼,这让她上了车都在想他们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否则为什么柏思曼竟然把新婚的丈夫独自丢在party上呢! 她沉思着,没注意柏浚旭的脸慢慢阴沉了下去。 “纪可欣……”忽然柏浚旭沉声说道:“你辞职吧!” “为什么?”纪可欣惊了一下,下意识地问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因为我不喜欢要见你的时候你在上班,还那么远!”柏浚旭转眼看了看她,补上了一句:“你的工资我会照付,这三个月你的工作就是照顾我就行了!” 纪可欣无语地看着他,半天才讽刺道:“天天见面不会厌吗?” “对你厌倦快不是更好吗?”柏浚旭反驳道:“你该庆幸不用在我身边呆满三个月!哦,我忘了,或者你在担心后面的钱拿不到?放心,就算分手,只要是我提出来的,我不会亏待你的!” “不会亏待我就好!”纪可欣坐舒适了一点,打了个哈欠疲惫地说:“都依你,谁让你是金主呢!我明天去辞职!” “不反抗?”柏浚旭似乎觉得她答应的太快了,转头看她,她已经闭上眼睡着了。她实在太累了! 看到她疲惫的样子,柏浚旭愣了愣,脸上掠过一抹复杂的表情。他没叫她,关了车载音乐,独自驾车穿过半个城回到了西苑公寓。 纪可欣睡梦中觉得柏浚旭把她抱上了楼,一直抱到了卧室,还帮她脱了鞋放到了床上。她迷迷糊糊,眼睛实在困得睁不开,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他这样做了。所以当他用毛巾给她擦了脸上的酒渍,她觉得怎么也该表现一下自己的感谢! 她努力睁开了眼,看见柏浚旭的头在她眼前,就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拉了下来,迷迷糊糊地轻声说:“浚旭,你要是一直对我这样温柔……我说不定会爱上你的……我喜欢这样……温柔的你!” 温柔的柏浚旭!只有睡梦中才会出现!纪可欣的手抱着他的脖颈,直到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被困意完完全全地征服了! 柏浚旭僵硬地站在床前,看着她沉睡的容颜,许久英俊的脸上荡过一抹邪魅的笑。 爱上我?纪可欣,我好像对你说过不要爱上我,因为……你玩不起! 纪可欣一觉睡了很久很久,温暖的床加上没有柏浚旭的‘打扰’,让她睡得很惬意。 醒来,阳光照了满卧室,身边没有柏浚旭。 她懒得起床,爬在床上看着阳光出神。真的要辞去工作吗?她呆了好几年的地方,多少有感情,就这样辞了做柏浚旭的情人,怎么想着都有些不甘! 可是柏浚旭是不会替她考虑这些的,他认出江浩之,那就意味着他知道他们在一起上班。以他的霸道,他怎么会允许她和前男友朝夕相处,特别是在听到江浩之昨晚对他说过那些话后…… 算了,还是辞了吧!纪可欣起身去洗澡,回城还有时间可以帮妈妈照顾弟弟。 洗了澡出来,对着衣帽间里的名牌,纪可欣迟疑了半天还是穿上了自己昨天穿来的衣服。 回酒店穿一身名牌,让同事们怎么想? 都要走的人了,她不希望他们把她想得那么不堪,这算是她为自己最后保留一丝自尊吧! 换了衣服出来,意外地看到柏浚旭坐在餐桌边,一手拿了咖啡杯,一手敲打着手提电脑,听见声音,抬起头看了看她,说了声:“早上好!”就低头看着自己的电脑。 他脸上阳光般温暖的笑容还有他的态度让纪可欣一瞬间有些失神,昨天晚上暴戾的柏浚旭完全找不到影子了,眼前的男人,穿了干净的浅蓝色条纹高级衬衫,优雅俊逸的全身都写着品位二字…… 怎么能把昨晚对雷明昱说出那些粗俗的话,和那失礼地将酒泼到她脸上的男人和这个男人联系在一起呢? 两种极端,竟然都汇合在同一个男人身上,让纪可欣一时有些无法习惯。 “早……”她有些无措地结结巴巴:“我……我回酒店了!我今天还要上班,辞职的事可能要几天!你知道,现在是旺季,我辞职要给酒店缓冲的时间……” “没关系,几天都行!”柏浚旭合上电脑:“我有事要过去海皇,我们一起走吧!” “是……是吗?”纪可欣慌慌张张地说:“可是我还想回家一下,我去拿东西,你有事你先去吧!” “没事,晚一点去没关系!我陪你回家吧!” 柏浚旭帮她把包递过来,拿了外套似乎才想起似地说道:“上次不好意思,临时有事走了,你妈妈没生气吧?” 再次回到了纪可欣家,没遇到纪妈妈,只有肖源坐阳台上看书。他看见纪可欣开门进来,就转着轮椅冲了过来,叫道:“姐,你昨晚去哪里了,怎么没回……” 第四十七章 一生难忘 第四十七章一生难忘 余下的话在看到她身后的柏浚旭时咽了下去,有些惊讶地顿了顿,才叫道:“柏……柏浚旭!” 柏浚旭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你好!我想我欠你一个道歉,上次匆忙走了,没吓到你吧!” 他伸手递了一个纸袋给肖源:“对不起,道歉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肖源转头看了看纪可欣,纪可欣点了点头,他才伸手接了过来,淡淡地说:“谢谢!其实不用礼物的,你没吓到我!是吓到我姐姐吧!那么大的雨,她很担心你……” “小源,我还要上班,回来拿一下东西,你这两天没什么事吧?帮我写篇论文……” 纪可欣打断了他,拿了课本递给他:“周未我就要,你赶快吧!” “哦,好!”肖源冲柏浚旭做了个鬼脸,低头看书。 “你坐一下,我换身衣服,马上就好!”纪可欣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柏浚旭看肖源接受了纪可欣的暗示没有交谈的欲望,就淡淡地笑了笑。 奇怪的姐弟两,他们的默契让他有些妒忌。不是亲姐弟的人还能相处的如此融洽,他和他几个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弟之间为什么就找不到如此相濡以沫的亲密呢! 这是个什么样的家庭? 他环顾不大的房间,回想着金月宁的人给他的调查资料。 纪可欣的养父养母是一对奇怪的人,养父肖良原来是一家公司的老总,他的公司因为经营不善最终申请破产,这套房子算是他们家破产后的最后一笔财产吧! 养母丁琼芳是艺术院校的老师,和肖良结婚五年都没有孩子,无奈之下去孤儿院收养了纪可欣,过了一年又收养了amy――中文名字肖蕴蓝的女孩。不知道这两个女孩谁带了好运给她,丁琼芳在结婚十年后终于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肖源! 遗憾的是这个孩子……柏浚旭的目光落在了低头看书的肖源身上,他生在这个家庭以世俗的眼光来看,是幸运也是不幸! 一生下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的他是这个家庭的灾难吧!从生下来就把医院当另一个家的他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那些大大小小的手术和疾病没夺去他的生命,却让这个家慢慢走向衰落……或者也会把她们带向灭亡吧! 柏浚旭的眼睛不自觉地又去那堆相框中搜寻amy,竟然一眼就在墙上,纪可欣那副芭蕾照旁边发现了。 两张尺寸一样的照片并排挂着,那是丁琼芳的骄傲,一双收养的小女儿,当年艺术节同为她捧回了一对奖杯,让肖家名噪一时…… 懒洋洋的amy,就在那年艺术节后接受邀请出国进修了,从而才能和他邂逅…… 而纪可欣,艺术节就是她艺术寿命的终结,在最后一场表演中,她的大脚趾粉碎性骨折,从此告别了舞台…… 两姐妹本是一样的命运,却从那天开始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了! 如果当年纪可欣没有受伤,也出国了,他邂逅的会是她还是依然是amy? 柏浚旭看着照片上纪可欣骄傲的面孔不由出神地想,或许他也会爱上她吧!没有人能拒绝白玫瑰一般圣洁的她! 她也会离开他吗?柏浚旭的目光在转向amy时冷了下来,两姐妹也没什么不一样,都一样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的人,他别幻想她们会有什么不同! “我们真的要住在一起吗?”去海边的路上,纪可欣犹豫着,用商量的口气说:“我辞职就回城了,你想找我很方便,我想不用住一起吧!” “纪可欣,不要和我讲价还价!”柏浚旭斜了她一眼,淡淡却不容置疑地说:“你的表现让我不信任你,身为人家的情人,你没有半点自觉性!我不打电话给你,你就不联系我啊?难道还要我满城找你吗?” “是你不接我的电话啊……”纪可欣忍不住分辨道,却在接触到柏浚旭警告的眼神后自觉地说:“好吧!好吧!我回来收拾一下就住到你那里去!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就一起说吧,免得不小心又惹你生气!” “这样做才乖啊!” 柏浚旭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不惹我生气,你会发现我是个好情人!我们这三个月好好相处吧!说不定这段生活会让你一生难忘呢!” 的确会一生难忘! 纪可欣看着车窗外,极力忽视柏浚旭唇角那意味深长的笑,在心里自嘲地笑:我这一生只会做一次情人,那就是你的! 柏浚旭真的是有事去海皇,并不是假公济私。(.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他到海皇,助理们已经等着他了。因为照顾戚玮易,他们临时借用了海皇顶楼的会议室,一行人上去,戚玮易和他的人还没到。 柏浚旭有些不高兴,却没表现出来,拿了手提电脑坐下就研究起合作的协议。不一会戚玮易匆匆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他的助理。 “对不起,对不起!柏总让你久等了!”戚玮易一进来就忙着道歉,伸手抹了抹汗坐下说:“我们开始吧!” 柏浚旭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反而不急于开始了,示意助理给他倒水,微笑着说:“不忙,戚总先休息一下吧,反正今天要处理的事不是很多,我们慢慢开始!” “谢谢!”戚玮易接过助理倒的水,喝了一口苦笑道:“多谢柏总体贴!事忙人忙,我最不该的是把两个小孩带来,弄得我快焦头烂额了!” “怎么啦?海皇派给你的服务生不会带孩子吗?我记得让他们派最能干的!” 柏浚旭警告的眼神剑一般射向助理。 助理立刻分辨:“我是这样通知孟经理的啊!” “不关霍助理和酒店的事,他们给我派的是最好的!” 戚玮易摆摆手:“她很能干,是我那两个孩子太捣蛋了,让她害怕到要辞职了!真让我愧疚啊!” “那有什么,既然能干,多给她点钱留下吧!”柏浚旭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是钱的事,我已经许诺给她开三倍薪水了,她还坚持说要辞职,说她男朋友不许她再工作!” 戚玮易苦笑:“估计昨天我那两个孩子也吓到她了,所以她才坚持!” “没事,我让我助理去和她谈,只要是海皇的员工,我想都不会不给我面子的!” 柏浚旭安抚地冲他笑笑,对助理说:“散会后你亲自过去说,务必留下她。” “哦,好!”助理低了头,为那个辞职的人抹了把汗,最好她识时务,不用劳动他们柏总亲自出面,否则她不但海皇呆不下去,估计失业也没其他酒店敢收留她。 “谢谢!”戚玮易也没办法了,只好接受了柏浚旭的处理方法。 会议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柏浚旭散会时对戚玮易说道:“戚总,难得我今天留在海边,晚上请你和你家两个宝贝吃饭啊!” “该我请客才对!”戚玮易沉思了一下说:“就连那个海皇的员工我也邀请吧!昨天我两个孩子吓到她了,我原来就打算请她吃顿饭感谢一下,就一起吧!柏总不介意吧?” 柏浚旭怔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不介意,就一起吧!那晚点联系,我去睡一下,昨天晚上没睡好!” 第四十八章 阴错阳差 第四十八章阴错阳差 戚玮易和他一起走出去,闻言笑道:“柏总晚上是不是太辛苦了?年轻人啊,是很强吧!” 柏浚旭呵呵笑了笑,默认了。让几个助理在后面用文件遮住了脸强忍着笑意,暧昧地看了看明显睡眠不足的柏浚旭相互交换了会心的微笑。 柏浚旭看着电梯灯,笑容下面是自嘲,他昨天晚上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啊! 辛苦只是欲求不满,又不想弄醒一个明显很疲惫的女人!他的makelove是讲求质量的,可不想和一个做着会睡着的女人将就……无论如何,他不承认是纪可欣最后一句话让他放过了她…… 助理孟芃去和那员工交涉,柏浚旭没留在酒店睡觉,径直去了纪可欣的公寓,钥匙在路上就已经和纪可欣要了。 只是柏浚旭才躺下,手机铃响了,他拿起手机,是孟芃的,他不觉就皱起了眉头,接起来没等孟芃说话就骂道:“一个员工都搞不定吗?难道真要我出面?” 孟芃期期艾艾地说:“柏总,这位员工说了,她不是不愿意帮戚总带孩子,是你不同意,让我请示你!” “我怎么会不同意?我巴不得她好好帮戚玮易带孩子,否则那两小孩不把戚玮易逼疯了,就是把我逼疯了!你告诉她这段时间好好帮戚玮易带好孩子,等这笔生意谈完了,我多付她两个月薪水!表现好想去柏氏上班都行!好了,别打扰我了,我真要睡觉了!” 他大大打了个哈欠,挂了电话。(.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瞌睡让柏浚旭没有多想,怕再有人打扰,索性关了手机,拉过被子,就在纪可欣的小床上躺了下来。 清新的淡蓝色床单,还带了一点香味,小小的卧室空间不是很大,却布置得很温馨,令人一躺下就有放松的感觉。 对面的墙有点空空的,要是挂上她那张芭蕾舞照片,一定感觉更好…… 柏浚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最后一个意识是:纪可欣当时没能再跳舞,一定很伤心吧! 柏浚旭一觉睡到了六点,醒来洗了澡出来也没见纪可欣回来,他就开车回到了海皇。 和助理通了电话落实了餐厅,他径直走进法餐厅,门口一个有些面熟的服务生对他鞠了个躬,他心不在焉地说道:“让纪可欣过来见我,我有事找她。” 那服务生呆了呆,追上来说:“柏先生,对不起啊!纪可欣已经不在法餐厅工作,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什么?”柏浚旭蹙眉看着她,声音有些大了:“她中午不是过来上班了吗?” “这位先生,我是领班施卉,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柏浚旭转头,看见是那位和纪可欣一起在公路上等他的女人。 “施姐,他找纪可欣。”先前的侍者报告了就退后站着。 施卉转头对侍者说:“邵小雯,你去招呼一下那边的客人,这里交给我吧!” 再回头,她对柏浚旭笑容可掬:“哦,先生你找纪可欣啊,她已经不在我们法餐厅了!你要找她,去问问大堂的小姐吧,或者她们知道。” “哦,谢谢!”柏浚旭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礼貌地点了一下头就转身要走。 “先生,你等一下!”施卉追了上来,微笑道:“你是柏思曼、小曼的亲戚吗?”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柏浚旭不客气地反问道,对这女人他从见第一面就没什么好印象。思曼婚礼上就对她印象很深,看见长得帅的男人和有钱的男人就拼命上前搭讪,目的都写在了脸上。 “我在婚礼上见过你啊!我是小曼丈夫的表妹,你如果是她亲戚,我间接也是你的亲戚!” 施卉靠近他,低声说:“作为亲戚,我想给你点忠告,纪可欣不适合你,趁早分手吧!” 柏浚旭一愣,怪异地看着她,如果他没记错,那天纪可欣还为他得罪她生气呢!这就是她的好朋友吗? “为什么?”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为这女人的白痴有些无奈,另一个服务生都认出他的身份,这个施卉真的那么无知吗? “我不能和你说太多,我在工作,或者我们可以另约时间!” 施卉匆匆从口袋里掏出纸唰唰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递给他:“因为我们是亲戚,所以我才多事,否则一般人我不会说的!” 柏浚旭看着纸片,耸了耸肩:“有空我打电话给你!” 或者该带纪可欣一起去,让她听听她的朋友在后面怎么说她! “我等你电话!”施卉微笑着看他往大堂走去,得意地轻轻打了个响指,这算是成功了一步吧!只要他肯来,就不怕鱼不上钩,呵呵! 柏浚旭才走到大堂,还没来得及去台前询问,就看到纪可欣和一小女孩走了进来。她穿了一件黄色的无袖t恤,一条粉色露大腿的短裤,清凉地和小女孩人手各端着一个大冰激凌走了进来。 她没看到柏浚旭,因为小女孩拉了拉她,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就弯腰,把自己的冰激凌递到小女孩嘴边,让她咬了一口。 小女孩?柏浚旭猛然认出是戚玮易的小女儿戚妮妮,他脑子顿时反应过来,那为戚玮易带孩子的员工是纪可欣! 难怪孟芃说是他不同意,本来就是他让纪可欣辞职的!可他怎么可能想到酒店那么大方,弄个领班去带孩子,还一直以为是个服务生,怎么会想到她身上去! 现在都同意了,还能出尔反尔吗? 柏浚旭恼怒地瞪着纪可欣,她是早知道他们的合作关系,故意用这招迫使他同意她继续留在海皇工作,好再见到江浩之吗? 纪可欣抬头,碰到了他的视线,怔了怔,拉着妮妮走了过来,微笑道:“孟助理说你同意我继续帮戚总带孩子,是吗?” 柏浚旭沉着脸谴责:“你没告诉我你换了工作!” “马经理是奉你的命令派我去的!没想到你是我们大老板!”纪可欣依然微笑,看不出除此之外的表情。 “我只是让他们派两个服务生,没想到他们这么浪费!”柏浚旭几乎恨得咬牙切齿了! “在此之前我就不是领班,我是服务生。”纪可欣微笑着将冰激凌递过来:“别生气了,你会吓到妮妮的,降降火吧!” 柏浚旭低头看那小女孩好奇地抬着头看着他,咽下了满肚子的火气,就着纪可欣的手,学刚才小女孩的动作咬了一口冰激凌,抿了抿嘴,对女孩笑道:“冰激凌真好吃,对吧,妮妮!” 纪可欣看着他真的咬了自己的冰激凌呆住了,她是笃定他放不下面子吃的,没想到他竟然不顾大堂里人来人往,做出了这样幼稚又充满了亲密的动作…… 柏浚旭是最善于伪装的人,前往海鲜酒楼吃饭的途中,纪可欣对此就有深刻的体会。 在戚玮易和助理面前,他没有流露出丝毫异样,似乎他们所有的关系就是上下级,除此之外没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纪可欣是坐了他的车,梁晨霞也在邀请之列,却坐了孟芃的车。纪可欣隐约觉得是孟芃故意安排的,似乎猜出了他们的关系。可是柏浚旭自己不说,她是不会主动承认这一点的。 第四十九章 硫酸警告 第四十九章硫酸警告 他们去的是海边最高档的海鲜海景酒楼,纪可欣虽然在海边多年,也只是闻名没有进去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有时听客人聊起,对他们家天价的收费只是咋舌,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有机会在这吃饭。 海景酒楼位于黄金海岸线的中段,和海皇遥遥对应,它旁边有个最大的观光舰艇码头,背靠青山,前面有阳光浴场,风光秀丽,景色怡人。 三层高的建筑,全是大副的玻璃落地窗,欧式的阳台设计,可以再品尝美味的同时欣赏美丽的海景和远处川流不息的远洋货轮。 孟芃定了一个贵宾房,装修丝毫不逊色五星级酒店的大堂,梁晨霞从没到过这么高档的餐厅吃饭,一直有点自卑地跟着纪可欣,让那混小子戚亚威不时冲着她露出讽刺的讥笑。 纪可欣虽然对这样奢侈的就餐环境咋舌,却没有什么异样的表示,得体大方地照顾着戚妮妮。很复杂的座位方式,她左边是妮妮,戚玮易,戚亚威,右边是梁晨霞,孟芃,柏浚旭。 柏浚旭虽然没表示什么,可是坐下时纪可欣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他脸上掠过了一丝不悦。 这样的座位方式本来没什么,可是随着纪可欣和戚玮易频频对妮妮的照顾,看在柏浚旭眼中就更别扭了,那二人好像一家人一样,都围着小公主转。弄得柏浚旭看着极碍眼,随便吃点就饱了。 戚玮易热情地给纪可欣、梁晨霞加菜,感谢她们帮他带孩子,一顿饭弄得像谢恩宴一样,把纪可欣夸了又夸。柏浚旭碍于戚玮易的面子,虽然心里极不高兴,也没表现出来。 吃完饭一起出来已经快九点了,柏浚旭和戚玮易在酒楼前告别,就各自走向停车场。 纪可欣照旧去坐柏浚旭的车,柏浚旭为刚才的事生气,就闷闷走在了前面,纪可欣跟在后面。快到柏浚旭的车前时,她的手机响了。 她站住,拿出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出于习惯,她还是接了,只喂了一声,就听见手机里传出一声冷笑。 “纪可欣吗?敢和我抢男人,你是第一个!你准备好了吗?你真能承受这样的后果吗?这次只是警告,下次就是真的了……” 电话说完就挂断了,纪可欣愣愣地站着,有些莫名其妙,如果不是对方一来就叫了她的名字,她会以为是打错了! 柏浚旭已经坐到了车上,正不耐烦地降下窗子看着她,纪可欣就走过去,猛然间一个男人从对面急促走了过来。 似感觉到危险,纪可欣扬起脸,还没看清对方的长相,只看到对方一抬手,手上端了一杯什么液体就全泼到了她的脸上…… “啊!”她惊叫起来,眼睛下意识地闭了起来,脸立刻感觉热辣辣的疼痛起来! 硫酸?她只是恐惧地想到这两个字,就手捂着脸尖叫起来。 “可欣……可欣!”恐惧中听到柏浚旭的声音,随即感觉他的手搂住了她的肩,焦急地问道:“怎么啦?” “我的脸……我的眼睛……” 纪可欣胡乱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不放开,大哭起来:“浚旭,好痛,我的脸好痛,我……我睁不开眼睛!我好痛!” “我看看!”柏浚旭的声音也失去了镇定,一手握着她,一手强拉开她的手。 “发生了什么事……柏总……” 混乱中纪可欣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向他们跑来,有戚玮易的声音还有孟芃的。 “不是硫酸!别怕!”柏浚旭环抱着她:“好像是辣椒水,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柏总,我送你们!”孟芃赶紧拉开车门,和柏浚旭一起把纪可欣扶进了车中。 纪可欣t恤全湿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本来是偎在了柏浚旭怀中,听说是辣椒水,她就放开了柏浚旭的手,坐了过去,她的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短裤的边缘,手抖得厉害,修长的腿也和手一样抖得厉害! 柏浚旭看着,下意识就伸手过去,将她的手指一个个扳开,握在自己手中。一手就将她搂进了怀中,紧紧地抱着。 “没事了……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允许你有事的!” “shit!”看着纪可欣经医生处理过,仍红肿的双眼,柏浚旭在心里恼火地大骂了一声,想也不想,过去牵了她的手说:“来,可欣!我们回去!” 戚玮易担心地问道:“柏总,不需要报警吗?” “不要!”是纪可欣和柏浚旭一起回答,然后纪可欣闭上了嘴,柏浚旭对孟芃使了个眼色说:“孟芃,你把戚总送回去吧!免得他家两个小孩要担心他了。” “纪小姐你没事吧?” 戚玮易关心地看看她,对柏浚旭说道:“她这样的情况……要不我出钱,找个人照顾她?” 柏浚旭勉强笑道:“这个戚总放心,我会安排的,你先回去吧!明天我重新派人帮你照顾孩子!” 戚玮易又看看纪可欣,欲言又止,点了点头说:“对不起啊,纪小姐,弄成这样都是我的错,只能改天再弥补了!” 纪可欣眼睛被纱布蒙着,看不见,听到戚玮易声音里充满愧疚,强忍着自己的不舒服为戚玮易强笑道:“戚总别内疚了,又不是你的错,快回去吧,别让妮妮他们担心!” 戚玮易只好心事重重地走了,柏浚旭把纪可欣带回公寓,一路上纪可欣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让柏浚旭郁闷的很想砸烂什么! 牵着她的手一进公寓,纪可欣就挣脱了他的手,这动作让柏浚旭顿时火了,怒问道:“那电话是怎么回事?是谁恨你恨得要泼辣椒水?” 幸好是辣椒水,要是硫酸……他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纪可欣冷冷地说:“这问题我应该问你,那电话是威胁我,不准和她抢男人!我身边的男人除了你还有谁值得抢?” 柏浚旭呆了呆,随即冷笑道:“那可不一定!你别的本事没有,招蜂引蝶的功夫却很强,谁知道你抢了谁的男人,惹人家惦记着!” “柏浚旭,我不想和你说话!” 纪可欣摸索着向浴室走去,想去洗洗流了满身的辣椒水。 没有习惯黑暗的人永远不会知道一个瞎子的艰难,她只走了几步就撞在了椅子上,撞翻椅子连人都跌倒了,手肘摔得生疼,爬在地上狼狈得半天都爬不起来。 “逞强。”耳边才低低地响起柏浚旭的声音,就感觉自己被凌空抱起了,刚想挣扎,柏浚旭就先一步说了:“你不想我用强就乖乖的,没人告诉你男人的欲望是越反抗越强烈吗?” 纪可欣的身子顿时就僵了,木然地任他将她抱进了浴室。 公寓的浴室很小,还没有浴盆,柏浚旭贴着她站着,帮她脱了t恤,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短裤的扣子上,没有急于解开,却慢慢下滑,落在她大腿跟处。 纪可欣觉得那里的肌肉顿时纠结起来,紧张地感受着他手指的温度。 “下次不准穿这么短的裤子!招蜂引蝶!” 柏浚旭低哑的声音要不是随着他掐在她腿上的手指,她会误以为混合了情欲。 第五十章 亲亲老公 第五十章亲亲老公 被他在腿上重重一扭,她的泪顿时涌了出来,手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柏浚旭,你是恶魔!” “你才知道啊!”柏浚旭挑开了她的扣子,任她的短裤落在了地上。 他将她压在了墙壁上,嘴唇从她的脸滑到了她的肩胛骨上,在上面冷笑道:“穿成这样,想勾引谁啊?就算有双跳芭蕾的美腿,也不是这样秀法,真想秀……我会满足你的!” “柏浚旭……”纪可欣还没来得及骂,就被花洒的水冲到了脸上,口中…… 随即凉凉的沐浴液体就被抹到了脸上,胸上…… “我自己会洗……咳……咳!”她一边呛一边闪躲着柏浚旭,却被柏浚旭困在墙和自己中间,象洗小猫小狗一样在她身上揉个不停。 最恐怖的是……这人竟然没脱衣服,身上一身名牌的西服衬衫全部报废! “柏浚旭……”纪可欣被他上下其手,折磨得近乎呜咽地叫道:“我真的……会自己洗!” 纱布都被弄湿了,她索性扯掉,睁了还肿得象桃子的眼睛瞪着模模糊糊的柏浚旭,郁闷地说:“你不能这样欺负一个病人啊!” “我有欺负你吗?我是在为你服务啊!” 柏浚旭恶劣地贴着她,嘲笑道:“在外人面前叫我柏总,戏弄别人时叫我老公,当我女朋友面前叫我亲爱的,刚才害怕时叫我浚旭,现在不害怕了叫我柏浚旭,纪可欣……你还有没有比这些更好听一点的称呼?说的好我就不欺负你了!” “你想……我……叫你什么?”纪可欣气喘吁吁,紧紧并拢了双腿阻止柏浚旭魔手的侵入…… 这不叫服务,也不叫欺负,是赤裸裸的性骚扰啊……啊啊! “我想想……” 偏那欺负人的恶魔还一本正经地歪头想着,边自言自语地说:“柏浚旭太普通了……浚旭叫的人也很多……柏总就更不用说了,一叫就像我的员工似的!” “我是你的员工啊!”纪可欣轻声嘀咕,在他温柔的抚摸下慢慢停下了挣扎,热辣辣的皮肤经他用沐浴露擦洗过没那么痛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你已经不是了,我刚炒了你!” 柏浚旭斜了她一眼,继续纠结称呼:“亲爱的也很平常……哎,纪可欣,想个独特点的称呼啊!” “旭旭好不好?”纪可欣闭着眼睛调侃道,又自己反驳了:“不好不好,旭旭就像哄小孩撒尿一样,嘘嘘,很难听啊!” “你恶搞我名字啊!”柏浚旭不满地在她头上用力揉了揉,用水帮她冲干净沐浴露,回身关了花洒,拿过大毛巾就将她包了起来。 “继续想!”他拿了另一条毛巾给她擦头发,边擦边粗鲁地命令道。 “浚浚?”纪可欣有些不习惯他这样的侍候周到,自己用毛巾的一角擦了擦眼睛上的水。 “还痛吗?”柏浚旭低头看见,小心地拿毛巾帮她擦。 纪可欣眯了眼睛模模糊糊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黑眸,似乎看到了里面的心痛,她的心不争气地一跳,他为她心痛? 下一秒,感觉到他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她不自然地撇开脸说:“你湿了,洗洗吧,我先出去了!” “不要,你看不见会跌倒,就在这等我,一会我抱你出去!” 柏浚旭霸道地拉她站在旁边,自己快速地脱了衣服冲澡。 纪可欣涨红了脸,虽然她看出去是模模糊糊的,也不是没抱过柏浚旭的裸体。但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洗澡,想着他赤身裸体的样子,心跳不由得加快起来,原来不是只有男人会色,女人也会的…… “你在想什么,脸这么红?” 不知道何时水声停了,柏浚旭促狭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没有……哪有……水蒸气热的!”纪可欣下意识地反驳。 “不会是想了少儿不宜的事吧!”柏浚旭伸手从后面抱住了她,没擦干的身体又沾湿了她。 “我要出去了,热死了!”纪可欣摔开他的手,摸索着要离开浴室。 “我说了我会抱你出去!”柏浚旭弯腰抱起她,抱怨道:“你总是无视我的话!” “我好多了,已经能看见一些了!”纪可欣的手还是下意识地抱紧了他的脖颈,也不习惯他一直把她当小孩! “药水都被洗了,一会我帮你重新点!” 柏浚旭将她放到床上,趁势压了上来,低声笑道:“我想到了,这三个月你都是我的女人,从今天开始我们就算同居,你叫我老公也不算过分,以后就叫老公吧!来,叫一声亲亲老公,我就帮你点药!” “要挟?”纪可欣反抗:“老公是我以后结婚叫我家那位的,我们什么都不是……不叫!” “什么都不是吗?我们做的比结了婚的还少吗?” 柏浚旭不怀好意地笑道:“不叫是吗?别后悔!” “你……你要干什么?”纪可欣突然在他手下尖叫起来,只是才叫了两声就被某人的嘴堵住了…… 一小时后,纪可欣沙哑着脖子搂着柏浚旭的脖子主动叫道:“老……老公……可以了吧!我实在不行了!” “不是不叫吗?怎么主动叫了?” 柏浚旭言犹未尽地吻着她的肩,魔掌惩罚似地还在她敏感的肌肤上磨蹭着。 “我下次听话了!”纪可欣小小声地装可怜兮兮,满足一下柏总裁的大男人主义啊!否则怎么可能偃旗息鼓收兵? “好好叫一声我就放过你!刚才叫得太模糊!好像敷衍我!”柏浚旭不满地抱怨道。 “亲亲老公!”纪可欣抱着他的脖颈吻了一下他的唇:“我想睡了,可以吗?” “嗯,乖,睡吧!”柏浚旭翻身抱住她,拍了拍。 纪可欣在暗处扁了扁嘴,也没推开他,就在他怀中安静地闭上了眼。 火辣的眼睛,还有那一刹那的恐惧在四周安静下来后又重现在她脑海中,让她此时才有空好好想想发生了什么事! 恐吓电话,还有那突然袭来的液体,再加上柏浚旭明显一反常态的温柔……纪可欣无法不去想这一切是不是和他的‘女友’殷茹茹有关? 是她吗?纪可欣努力回想电话中的声音,实在拿不准到底是不是那个女人! 她没想这么容易就放过她的!可是如果柏浚旭也选择了不报警,那她又能怎么样呢? 亲亲老公!?真是个笑话……如果她真是他老婆,面对她受了这样的伤害,他也会这样息事宁人吗?纪可欣不由自主地抱紧自己的双臂,自己给自己温暖…… 胡思乱想着,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只是受了惊吓睡眠不是很沉。半梦半醒时感觉拥着她的柏浚旭轻轻地移开了手。她一惊,却没睁开眼,依然沉迷在自己的睡眠中。 感觉柏浚旭用手肘撑了身体,离开了些看着她,久久地……她不敢睁眼,就这样感受着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 然后感觉到他的手指轻轻抚上了她的额,落在了她还有些肿的眼睛上,轻如羽毛的碰触让纪可欣有种异样的感觉,极想睁眼看看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是温柔,是怜悯,还是内疚,或者不舍? 可是她没勇气睁开,只好被动地躺着。 第五十一章 霸道老公 第五十一章霸道老公 又过了一会,感觉头上柏浚旭俯近了,然后他的唇刷过她的眼,她的脸,最后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床微微荡了一下,柏浚旭起床离开了! 卧室门被轻轻关上,纪可欣的眼睛几乎在同时睁开了!她眯了眼睛,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大门没响,那么柏浚旭是没出去,只是在客厅里了? “咔嚓!”轻微的打火机响,在不是很隔音的卧室中也能分辨出来。他在抽烟吗? 纪可欣轻轻翻了翻身,手臂搁在了柏浚旭刚才躺过的地方,那地方还有他的体温没有散去,若有若无可以闻到他优雅的香味。 纪可欣有些茫然,和这人的纠缠如果始终笼罩在今天发生的恐吓威胁下,她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不崩溃! 今天真的吓到她了,胜过当年不能跳舞的恐惧,她害怕再也看不见,要可怜地在黑暗中生活一辈子。这种恐惧胜过皮肤被硫酸毁坏掉的恐惧,让她一刹那想,如果再也看不见,她宁愿就此死去…… 柏浚旭感觉到她的恐惧了吗?要不然怎么在医院里一直陪着她,连医生给她冲洗眼睛都握着她的手陪在一边! 让她连恨他都不可能,一直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贪恋他那一瞬间给她的温暖和安全感……似乎只要有他在,就真的没事…… 外面有人说话,她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柏浚旭在打电话,她呆了一下,下意识就赤足摸索着走到了门边,借助若有若无的光线,轻轻拉开了一条缝,柏浚旭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我喜不喜欢她和你没关系……她是我的人!只有我才可以欺负她!其他人……想都别想……” 霸道强势的语气十足柏浚旭的风格,纪可欣不知道对面的人听了有什么感受,她自己则是打了个寒颤,柏浚旭……一直就是这么霸道吗? “就算我在玩又怎么样?……我还没玩够的玩具就不允许别人破坏……以后会怎么样谁知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没有人可以左右我,我爸爸妈妈都不行,你,就更不行!……再有下一次,是谁的女儿我都不会给面子!你好自为之吧!” 柏浚旭好像挂了电话,客厅中不再有声音,又过了一会,响起了打火机轻微的咔嚓声。纪可欣轻轻合上门,摸索回床上躺好。 心一瞬间就乱了,柏浚旭的语气还有他的话让她有种惶惶不安的感觉! 他似乎在帮她说话,又似乎对她充满了某种恨意,让她影影绰绰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有时是在乎她的,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可是有时他却是不把她侮辱到无地自容就不肯罢休的样子,感觉像赌气的小孩一样对她充满了矛盾的又爱又恨! 爱……恨!纪可欣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柏浚旭爱她吗? 不……不可能!他一开始就说了,他们只是交易关系,他只要她做三个月的情人……不,他不会爱上她的! 可是……如果是她爱上他呢?纪可欣矛盾地想着就自嘲地笑! 门轻轻一响,她悄悄闭上了眼睛,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感觉柏浚旭在床前站了一下,才慢慢贴着她躺下,他的手习惯地搂住她,她敏感地闻到他身上的烟味。 淡淡的烟味,英俊的柏浚旭,是躺在她身边的男人……一个她二小时前才叫过亲亲老公的男人! 他的吻令她着迷,他的makelove令她血液沸腾,他的性格忽冷忽热,他的怀抱很温暖…… 不,她拒绝再想下去……不,她也不会爱上他!他的女友,他的身份,还有他代表的那个世界就足以让她望而生畏……她不会爱上他的! 眼睛辣痛,纪可欣一晚上没睡好,翻来覆去到天亮实在抵不住瞌睡,终于睡着了。 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醒来已经满室的阳光。眼睛胀胀的,还有些肿,看东西眯了眼睛才能看清。 柏浚旭已经不在床上,她伸直了腰腿舒展着,床小了,两个大人睡的确有点挤。她昨天晚上又翻来覆去,自己没睡好,估计柏浚旭也没睡好吧! 正想着,鼻尖忽然闻到食物的香味,让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顿时感觉饥肠辘辘。 柏浚旭在做饭?她被吓到了,赶紧跳起来去找衣服穿。挑了件白色的t恤,拿短裤时想起柏浚旭的警告就放了回去。裙子也不敢穿,已经有两次被他从裙下就伸手进去的窘迫经历,她已经发誓这三月绝对不在他面前穿裙子。 想了一下,只好找了一条七分休闲裤换上,大热的天,还真有点委屈。 梳洗了走出卧室,就看到柏浚旭在厨房忙碌的样子,他穿了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黑色t恤,休闲短裤,看质地就是他一贯喜欢的名牌! 纪可欣虽然好奇他从哪里弄来的衣服,可更好奇他竟然会做饭!看他没有半点手忙脚乱的样子,应该时常操练过吧! 听到脚步声,柏浚旭回头冲她很阳光地一笑:“早,稍等片刻就可以吃了!” “早!”纪可欣眯了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都快十一点了,还早啊! “眼睛怎么样?好点了吗?”柏浚旭边忙边问道。 “好多了!谢谢!”纪可欣觉得有点尴尬,自己是主人在呼呼大睡,倒弄客人在准备午饭,她忙过去帮忙拿盘子,好奇地问道:“你做什么啊,这么香?” “我嫌做饭麻烦,就炒了两份通心面,早上随便吃了,晚上我带你出去好好吃!” 柏浚旭将面在盘子里分了,看她站得近,就凑近看了看,说:“我看也好多了,没有昨天肿。你昨天肿得像桃子,差点吓到我,以为要养你一辈子!” 纪可欣呆了一下,抬头看了看他,柏浚旭似乎没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回身找了两把叉子,用手肘推了推她:“走,我们过去吃。” 纪可欣只好跟着他回到客厅,端起面来,她才想起问:“你今天不回去上班吗?” 今天又不是周末,他可别说是为了陪她才留下的!她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自己真的很重要! 柏浚旭低头吃着面,似乎饿坏了,吃了几口才抬头说:“上啊,就是和广宇的戚总签订一下协议就完事了,我让他们改中午了。对了,你手机被我关机了,戚总说找你有事,你回个电话给他吧!” “什么?他把电话打到你手机?”纪可欣有些疑惑:“那他知道……你在我这?” 柏浚旭不是不喜欢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吗?这下恼怒了吧! “不是打到我的!”柏浚旭不以为然地看了她一眼,“他找孟芃,孟芃转告我的。” “哦!”纪可欣稍微放下心来。 “不过……”柏浚旭语调一转,有些嘲讽地笑道:“你以为在昨天你拉着我的手,倚在我怀中又哭又闹后,戚总会不知道你和我什么关系吗?” 纪可欣脸色就有些变了,看着他小声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为什么道歉?”柏浚旭不在意地笑道:“如果你以为我担心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那你就错了,只要你不在意,我并不在意别人知道!” 他意味深长地又补充了一句,顿时让纪可欣才对他升起的好感又消失了!这人总是轻而易举地就能做到让人上一秒感动得要爱上他,下一秒恨不能杀了他! 第五十二章 爱他恨他 第五十二章爱他恨他 “我身边来来往往的女人很多,我包养个女人很正常,只要三个月后你能面对被改变的生活……我无所谓!” 纪可欣顿时觉得刚才还很美味的通心面,变得如死面一般干涩得难以下咽! 她怎么就忘了,这是柏少爷的游戏! 他自是不在乎谁知道他们的关系,反正结局只有一条,她最终是被柏三少玩厌了抛弃的女人! 三个月后会从他的生活中失去踪影,就像林美美……自从她认识他,那位美女就成了“前任”,不止人,连名字都从他生活中消失了…… 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三个月后他的生活还是他的生活,没有什么改变! 而她的……她的同学知道她是被包养的!她养母知道她“男友”又抛弃了她,她离开了喜欢的工作,相处熟了的同事……还有被践踏得体无完肤的自尊…… 没敢让柏家三少收盘子,纪可欣主动担起善后工作,自觉地去洗碗。 柏浚旭立了大功似地在后面叫道:“纪可欣,顺便给我煮杯咖啡!” “ok!”奴役病人也不是这样的!纪可欣只敢在心里腹诽,还是洗了碗煮了咖啡给他端出来。 柏浚旭坐在沙发旁的地板上,茶几上放着他的手提电脑。 他的手肘支在膝盖上,食指和拇指捏着自己的下颚,不知道在研究什么,眉头微微蹙着,英俊的脸因为思考显得很酷很有男人味。 纪可欣不由站住了,这一面的柏浚旭是认识以来从没见到过的!他工作的时候都这样吗?抹去了平时的散漫,霸道,蛮不讲理,变得很‘精英’…… 英俊的脸在黑色的休闲t恤上散发出更魅惑人的魅力,优秀、自信,散发出致命的诱惑力! 这样的柏浚旭,是女人都无法抗拒他的魅力吧? 纪可欣眯了眼看着他,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了! “过来!”柏浚旭似乎闻到咖啡的香味,头也不抬地对她招了招手。 “你的咖啡!”纪可欣将咖啡放在桌上,离他的电脑远了一点,然后顺从地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昨天晚上被你闹得没睡好,现在头有点痛,帮我揉揉!” 柏浚旭无赖地将头后仰,枕在她腿上闭上了眼。 纪可欣愕然,这人刚才不是还神采奕奕地在工作吗?怎么她一来就头痛了?可是看到枕在自己腿上的俊颜,又不会推开他,犹豫了一下只好将手指放到了他额上。 “你的手很凉……不过很舒服……就这样……继续……” 柏浚旭像只慵懒的猫,在她手指下发出满足的哼哼声,让纪可欣有些失笑,这人如果没有一张损人的利嘴和太过霸道的性格,他会是最好的情人! 又有钱,长得又帅,也没什么怪癖,很好侍候……如果他拿出真心,还会关心人……以后被他爱上的女人,应该会很幸福吧!他至少不会时常对她发火,不会讽刺她……以他的霸道,还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她…… 她的手指划过他浓黑英挺的眉,强忍着不落到他高挺的鼻梁上!从这个角度看下去,他的唇角微微上翘着,薄薄的,很性感! 她有些失神,和江浩之谈恋爱三年,他还从没这么亲密地枕在她膝上过,为什么柏浚旭轻而易举地就能这样做了? “你在想什么?”突然柏浚旭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停了下来。 “没……没想什么?” 她舒展了一下有些酸的手指,担心地问:“你是不是感冒了,要不,我找点药给你吃?” “不用,好多了!”柏浚旭坐了起来,身子仍靠着她的腿,伸手捋了捋发说:“一会你跟我过去海皇,我处理完事情就可以陪你,我们今天换一家酒楼吃饭,明天在海边渡完周未再回去!” “啊……”纪可欣犹豫了一下说:“晚上你还是去住酒店吧!挤一起你又睡不好!” “你陪我去吗?”柏浚旭不怀好意地笑:“海皇的蜜月套房设备不错,你要愿意去我打电话让他们留一间!” 纪可欣的脸刷地就红了,赶紧摇头,她疯了才会自己送上门去做酒店同事八卦的谈料……更何况,在那“设备齐全”的蜜月套房里会发生什么事,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了,“精力充沛”的柏浚旭去那里估计更睡不好,都把“精力”用她身上了! “那……你去工作,我去也没什么事,我留在家里等你吧!”纪可欣实在不想和他一起公然出现在海皇。 “不行,我不放心!”柏浚旭收了电脑,淡淡地说:“你眼睛不好,还是呆在我身边方便照顾!我可不想再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纪可欣看看他,没再争辩,不管照顾是不是借口,他真想羞辱她,她一样逃不掉! 当孟芃来敲门时,纪可欣总算知道柏浚旭的衣服从哪里来了,孟芃续t恤后又给他的老板送来了新的西服衬衫,还有剃须刀。 看见纪可欣,他丝毫没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说了一声纪小姐你好后就自然地走进来,自然地坐在沙发上喝着被柏浚旭放冷的咖啡向他老板汇报工作。 纪可欣自觉地回到卧室,最后进去时听见孟芃说:“他们的财务部经理今天上任,是柏小姐亲自送过来的!” 财务部经理?纪可欣坐到床上时才反应过来,难道说的是江浩之?他的婚假就休完了?今天就走马上任吗? 一幅太阳镜,遮住了还红肿的眼睛,纪可欣衣服也没换,就一身t恤休闲服地跟着柏浚旭回到了海皇。 柏浚旭从下车就牵了她的手拉着她往电梯走去,纪可欣目不斜视地跟着他走,根本不敢去看昔日同事们的眼神。 这不是荣耀!就算她自卑吧!作为柏浚旭的情人回到海皇对她是种折磨,所以她从下车就恨透了柏浚旭,他一定是故意的,以这样的方式折辱她。 他们到时,戚玮易已经等在了会议室,一切如柏浚旭所说没有用了多长时间就签完了协议。戚玮易不知道和柏浚旭说了什么,就见柏浚旭走了过来,对她说:“戚总请求我能给他一点时间和你单独谈一下,我已经答应了。我在楼下餐厅等你,谈完你下来吧!” “哦,好。”纪可欣看着柏浚旭和助理们离开,转向戚玮易微笑道:“戚总,有什么事吗?” 戚玮易叹了一口气,走过来说:“纪小姐,麻烦你和我下去我房间一下,我想让你见一个人!” “什么人?”纪可欣狐疑地问道,还是跟着他下楼。 “眼睛怎么样了?”电梯里戚玮易关心地问。 “没什么大事了,除了有点肿,已经能看见了!” “对不起,害你遇到这样的事,我……真的很内疚!”戚玮易诚恳地道歉。 纪可欣一笑:“戚总怎么这样说,又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运气不好,惹了不该惹的人……和你没关系!” “可是……”戚玮易犹豫了一下却说道:“先不提这个,一会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说了!” 电梯停了,他们一起走了出来,戚玮易淡淡地笑道:“没想到你是柏总的恋人,你们还真会伪装,要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我没想到柏总的恋人会给我带孩子!” 第五十三章 我会追你 第五十三章我会追你 纪可欣脸红了,支吾道:“柏……我们还没多长时间,不想让人误会,所以……” “我理解!他那种家庭,对你有压力吧!不过他很紧张你,一定很喜欢你吧!” 戚玮易轻轻叹气,看了看她苦笑:“不要怪我交浅言深,婚姻不是仅有爱情就够的!豪门的圈子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进去的,你要想清楚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戚总……”纪可欣不知道怎么回答他。(.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戚玮易站在自己房门前,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笑了笑:“我们接触时间不算长,可我觉得你和她们不一样!她们的微笑中是小家子气的谦恭,你的微笑是自信,一种俯瞰众生的游离……你站在那里,可你的笑容却让我感觉到你是在云端,用悲悯众生的眼光看着我们……” 纪可欣僵住,戚玮易这是欣赏她,还是一种表白? “我欣赏你,纪可欣!”戚玮易又笑了笑,坦白地说:“如果昨天柏总没有杀出来,我想我会追你!真的……我原来打算渡完这个假期我能把你带回去,可是现在我只能放弃了!” 纪可欣庆幸有眼镜遮住了自己大半表情,让她可以暂时伪装一下,不至于失礼。 “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在进门前和你说这些话吗?” 戚玮易收敛了轻快的笑,换上了一种沉重的表情:“因为刚才所说的都是我的真心话,是真实的我最想做的事!我以为离了婚我能做回真实的我,可是……我现在发现我不能!” “戚总!”纪可欣有些失措,为他英俊的脸上瞬间掠过的颓废。 “不要同情我!”戚玮易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同情会让我崩溃,我需要的是理解……记住我刚才和你说的话,想清楚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我不愿意你以后和我一样!” 他不再看她,伸手敲门。 纪可欣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手机,指节都绷得发白了,她突然对门里的人害怕起来…… 能让一贯冷静、沉稳的戚玮易都如此紧张的人,会是什么人? 她觉得肿胀的眼睛又开始痛起来,火辣辣地让人无法忍受,她突然很想念柏浚旭的怀抱,柏浚旭的手……只有牵着他,她才能驱赶此时的恐惧,控制住自己想转身逃跑的强烈欲望…… 门就在此时悄然无声地开了…… 一个身形修长的女人站在门后,一头长发分在两侧散披着。门后的光线有些幽暗,又被戚玮易挡住了大半视线,纪可欣没看清她的面目,只是隐约觉得她的轮廓有些面熟…… “玮易,你回来了?这么早就工作完了?是不是记挂着我啊?” 纤长白皙的手臂随即挂上了戚玮易的脖颈,一张白皙美丽的面孔就暴露在纪可欣眼前…… 纪可欣却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惊骇得差点瘫倒,让她害怕的不是这女人的脸,而是她的声音……伴随着噩梦而来的声音…… “纪可欣……和我抢男人……” 随即火辣的,腐蚀性的液体就泼到了脸上……纪可欣下意识地捂住了脸! 柏浚旭错了,她也错了,不是殷茹茹,是眼前这个女人……戚玮易的前妻,杜敏。(.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歇斯底里,善妒,多疑的女人,离了婚却阴魂不散地跟着戚玮易来到海边。看见纪可欣带了自己的孩子,和戚玮易有说有笑进进出出,自己却被勒令不能靠近他们,就被妒忌烧疯了…… “所以昨天你才说对不起?”和戚玮易换到了另一个房间说话的纪可欣,听完了他的解释仍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当时我就猜到是她……只是拿不准到底是不是,因为你和柏总都选择了不报警,所以我还有点侥幸……” 戚玮易内疚地低着头:“回来后我打电话给她,威胁她不说实话我就让她永远见不到妮妮和亚威,她才现身承认是她出钱恐吓你!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她……一直是这样吗?” 纪可欣不相信一个女人会突然变成这样,竟然会对一个陌生的女人下此毒手,而且还那么熟练…… “你不会相信的!我和她从大学时就认识,很不幸地被她爱上了……从此我身边就不能有别的女人……你永远不会想到为了赶走她们,她不择手段到什么地步……仗着家里有钱,每次闯祸都用钱摆平!” 戚玮易疲惫地用手抹了一下脸,苦笑:“从前是她的家人替她善后,结了婚就是我的责任……就算我们有了两个孩子,她也没从我身上找到安全感,一直闹!我身边的助理全是男人,中层以上的主管也是男人,就这样也会出事……” 他似想起了一件伤心的事,有些说不下去,纪可欣同情地看着他,想象着那是怎么样一种窒息的空间。 “我有个同学,当年暗恋我,出国了几年回来后有老公孩子了!和我们公司有个业务往来,见过两次面……不知道怎么被她知道了,她竟然背着我去勾引那同学的老公,结果弄到人家好好一个家庭就散了……我同学很爱她老公,一时想不开就吃了安眠药……” 纪可欣打了个寒颤,恐惧地看着戚玮易。 戚玮易低着头痛苦地说:“她的孩子比妮妮还小……我再也无法原谅她,我站在办公大厦的顶楼威胁她签了离婚协议……我以为可以重新开始……却发现她是我的噩梦……永远不会醒的噩梦!” “戚……戚总!”纪可欣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何况他需要的也不是同情! “对不起……把你卷进了这样事情里!” 戚玮易又抚了一下脸,抬起头看着她:“本来应该同时对你和柏总道歉,可是,你原谅我的自私……我和柏总是生意合作伙伴,我想在他面前保留最后一点自尊……你能理解吗?” 纪可欣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不会说的!可是你……真的要和她生活一辈子吗?” 她看到他一瞬间老了许多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怜悯地问道。 “一辈子有多长?” 戚玮易苦涩地失笑:“一眨眼,又或是一个转身!纪可欣,我说了别同情我!我有钱,坐到了我人生最高的位置,我有漂亮的老婆,可爱和恶魔并存的孩子……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什么遗憾!” 他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支票,慎重地鞠了个躬,递给了纪可欣:“这是医药费,再次说声对不起!” 纪可欣一愣,已经被他塞到了手中,她低头一扫,惊讶地睁大了眼,五十万的医药费! “对不起!我想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柏总那就请你保密了,我真的不想再闹出什么纠纷!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 纪可欣怔怔地看着戚玮易,他脸上的疲惫和颓废都一扫而空,又恢复了刚才和柏浚旭谈判桌上的镇静自信。仿佛刚才那人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也长了戚玮易面孔的男人! 纪可欣突然明白,这些钱根本不是什么医药费,只是高额的封口费! 而且如果她不是柏浚旭的‘女友’,她也不可能拿到这么多的封口费! 这些钱能买到她的不再追究才是正事! 第五十四章 收之桑榆 第五十四章收之桑榆 否则随着广宇和柏氏更多的合作,他们见面的机会将会越来越多!以她一听就认出戚夫人声音的敏锐,杜敏被认出是迟早的事!戚玮易不能冒任何危险去赌这样的事发生……那于广宇是灾难也是丑闻! 纪可欣捏着还不回去的支票,突然觉得好疲惫,分不清刚才戚玮易的倾诉和忠言劝告是真情流露还是一种表演,只想离开这个房间,再也别见到他们夫妻两……他们一家人! 所谓冤家路窄,纪可欣预见了会在海皇再遇到江浩之,却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她在戚玮易住的楼层按了电梯,电梯下来,她下意识地走了进去,抬头,才发现站了一男一女赫然是江浩之和柏思曼。 一时,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极尴尬地站着。 电梯里的两人气氛有些奇怪,本是新婚夫妻的两人却生疏地各站一边,纪可欣呆了一下,主动招呼道:“柏小姐,江先生。” 柏思曼抬眼,看了看她,唇角就扯起一抹讽刺的笑:“吆,原来是纪可欣啊,这么巧?你是住店还是继续留在海皇上班呢?我以为你早辞职了!” 她边说边靠过去江浩之身上,用手挽住了江浩之的手臂,做出一幅亲密的样子讥笑道:“不过要是没辞职,我也可以理解!近水楼台嘛,说不定某天就有机会呢!” 纪可欣垂了眼:“柏小姐,我是打算辞职的,星期一过来交辞职信……” “是吗?你也别忙,我无所谓的!” 柏思曼一手把自己掉下来遮住眼睛的短发夹到了耳后,边笑道:“虽然你和浩之以前是男女朋友,但是现在浩之选择了我,就证明我更值得他爱,我相信他不会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的!对吧……老公!” 她最后一声腻得发嗲的声音让纪可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情复杂地快速瞥了一眼江浩之,只见他脸色不是很好,低垂着眼木然地站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纪可欣瞬间觉得很心痛,一向很阳光的江浩之,何时变得这么深沉,似乎连笑都不会了。 他一向就不知道假装,做戏给她看看他很幸福也做不到吗?绷了这一张脸,把不幸福的情绪都想昭告给别人吗? 柏思曼很敏感,纪可欣只是短暂的一眼,还是隐藏在太阳镜下的目光瞬间就让她捕捉到了。 她一手就故作嗔怪地掐在江浩之脸上,撒娇道:“你好了吧!不过是争了几句就要和我赌气吗?哪家夫妻没有意见不同的时候,你要不高兴骂我也可以啊!别在外人面前对我绷着一张脸,会被人笑话的!来,笑一个!” 江浩之抬眼看看纪可欣,无奈地扯了扯唇,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样就乖了!”柏思曼垫起脚尖,亲密地就吻在了他唇上,她的双手抱着他,久久地吻着。 纪可欣开始有些尴尬,后来就用看戏的表情看着两人在她面前接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那表情僵硬的人一个月前还是她深爱的男人啊!为什么现在会变得如此陌生,除了那张脸,那个熟悉的名字……感觉现在他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江浩之! 从前他在公众场合连拉她的手都会脸红,现在却在电梯里当了他前女友的面接吻……纪可欣不伤心,却有种失落的感觉,似乎现在才意识到她永远失去了江浩之! 他们……她曾经想过他会后悔回来找她……现在却觉得,即使江浩之后悔了,他们也回不去了! 这就是所谓的错过吗?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她却觉得过去了很长时间,江浩之推开了柏思曼,不自然地看了看电梯灯。 他们还真幸运,降了十几层楼都没人打扰,三人继续尴尬地站着。 “纪小姐,眼睛怎么了?我看看!” 突然柏思曼很无礼地伸手摘掉了纪可欣的太阳镜,她出手很快,纪可欣反应过来太阳镜已经握在她手中。 她一双还很肿的眼睛就暴露在柏思曼和江浩之眼前,红红的,似乎哭肿的样子让两人有了相同的想法。 “这是怎么啦?遇到什么事要哭成这样啊?” 柏思曼撇了撇嘴,将太阳镜还给她,讽刺地笑道:“我还以为得了什么眼病,在电梯里都要戴太阳镜呢!” 纪可欣对她的无礼咬了咬牙,反驳道:“柏小姐看错了,这不是哭的,我只是昨天吃海鲜过敏了!” 她戴回太阳镜,淡淡扯唇笑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值得痛哭的,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不失去怎么知道前面还有更好的,所以,有时放弃何尝不是对自己更好的成全!” 她意味深长地扫了两人一眼,讽刺道:“我成全别人,别人也成全我!” 电梯总算停了,门缓缓打开,她看到了那站在电梯门前,仰头不耐烦地看着电梯灯的男人……她觉得她从没有任何时候如此渴望见到他……挂着柏氏招牌傲慢优雅的综合体……柏浚旭! “怎么半天不下来,手机又没信号,我刚想上去找你!” 柏浚旭劈头就责问道,只是纪可欣却敏锐地听出他语气中关心大于责备,忍不住心一暖,鼻子就有些发酸…… 不是考验,不是较劲,只是一瞬间的恶作剧,纪可欣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样孩子气! 几乎是下意识,看见柏浚旭站在电梯门外,她走出去就故意绊了一下,直直地跌了下去……等跌到柏浚旭怀中,她的唇角弯了一下,他不出所料地接住了她! “眼睛不好走慢一点……”他抱住她站稳,边骂道。 纪可欣却觉得他的衬衫比其他任何时候都软,羽毛般还带着他独特的淡淡优雅香味。 他如果一直这样,她真的会爱上他的……无可救药地沉溺于他霸道的温柔中…… “三……三哥!”柏思曼难以置信的叫声似尖叫。 纪可欣站直了,从柏浚旭的怀中挣脱出来,羞红了脸。戏演得点到即止就可以,过了就流于庸俗了! 柏浚旭眼睛一扫,看到柏思曼和江浩之,就大致猜出了刚才电梯里的一幕。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纪可欣,淡淡点了点头:“小曼。” “三哥……她?”柏思曼总的来说其实是怕这位柏家三少的,所以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询问他们的关系! 在柏家,这位三哥又神秘又大拽,除非他愿意,否则姨父姨妈都不敢盘问的人物,她有自知之明! “我女朋友……你们应该认识,我就不介绍了!” 柏浚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她,这不正是羞辱她最好的时机吗?为什么他就是见不得她在别人面前受委屈! 或者还是归于只有他能欺负她的歪理!他带了些不知道对自己还是对她的怒气,伸手将她的肩揽在怀中,对那发呆的两人微微颔首:“我事办完了,我们先走了!” “三哥,等一下啊,既然来到了,就一起吃饭吧!”柏思曼追了上来。 “不用了,我还要赶回城,全洪他们在等我,下次吧!” 柏浚旭微笑着说:“你们蜜月回来就多恩爱几天吧!过两天我请客给你庆祝!走了……” “谢谢三哥!”柏思曼无奈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有点郁闷地一跺脚,转身狠狠地瞪了江浩之一眼,讽刺道:“看见了吧?你的女神真厉害,这才几天不见,就搭上了我们家最有权势的人,你觉得她还会要你吗?” 第五十五章 春心萌动 第五十五章春心萌动 江浩之恼羞成怒地瞪了她一眼,狠狠骂了一句:“你们柏家的人都不是好人!可欣一定是上了他的当,就像我……” 他后面的话在柏思曼的逼视下猛然顿住了,回头看了一眼周围来往的人,明智地闭嘴走了出去。 这边柏浚旭驾了车和纪可欣开出酒店,却没有往回城的方向去,而是径直往海边驶去。 纪可欣想着戚玮易给她的五十万,心事重重!纠结着告不告诉柏浚旭…… 虽然戚玮易要求她不说,可是她觉得拿了这五十万很烫手,先不说隐瞒了这件事会让柏浚旭继续误会殷茹茹,他们如果因此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后果一定很严重! 万一某天被柏浚旭知道她拿了戚玮易的钱,以他的霸道和猜疑一定会想到其他方面,她要不要老实先交待呢? “怎么……看见老情人春心萌动了?” 她半天不说话,没看到柏浚旭的脸色慢慢就沉了,终于忍不住出声讽刺道。 纪可欣脸色一僵,转头看,柏浚旭一脸不屑地笑:“江浩之也不怎么样啊,老婆和前女友在一起就搞不定吗?刚才电梯里一定很精彩吧!他们有没有当你的面亲热一下?刺激到你了吗?所以看见我就迫不及待投怀送抱?” 纪可欣的脸瞬间就红了,这个人精,竟然什么都被他猜中了! “我说对了吗?”柏浚旭恶劣地眯了眼看她,冷笑道:“你早说啊,或者我还可以配合你演得更精彩一点!就像对你的同学表演的那一幕,不计成本地倾情奉献!保证让江浩之立刻后悔,想不到他不要的女人还有那风情万种的一面!” “柏浚旭……你一定要这样侮辱我吗?我和你有仇吗?” 纪可欣的脸从红到白,手都抖起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一想到当时那耻辱的一幕,她就恨不得杀了柏浚旭……她无法想象他当着江浩之的面对她做那种事说那些话,她一定恨不能当时就死去…… “侮辱你吗?没有啊!我只是说了句实话!他不懂得欣赏你而已!我可是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很……欣赏你啊!否则怎么会选你做我的情人!” 柏浚旭轻佻地说着,边伸手放在她大腿上,自下而上地抚摸上去,停留在某一个地方…… 纪可欣无法抑制自己的颤抖,发现裙子和裤子没什么分别,这人想做什么,才不管她穿了什么! “我和你有仇吗?” 柏浚旭恶魔般地对她露了一口白玉般的牙齿,笑得有些嗜血…… 他暧昧地舔过自己的唇,用他那魅惑众生的英俊脸庞带了蛊惑人心的笑,低沉性感的嗓音轻声道:“侮辱你吗?我那么喜欢你……心疼你都还心疼不过来又怎么会侮辱你呢!想多了吧!” 纪可欣忍无可忍地将他的手拿开,深深吸了一口气,懒得理他。 “可可……欣欣……宝贝!生气了?”柏浚旭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开车,一手握了方向盘,一手伸过来摸摸她的脸,要不就捏了捏,陪笑着哄道。 要不是听了他刚才恶劣的话,这些暧昧的称呼会让纪可欣误以为自己真的对他很重要,可是被侮辱性地说了那些话,她还会心动才是怪事! 这人打一巴掌给颗糖的作风让她有些心寒,她猜测,她只是没触到他的底线,否则他翻脸的无情一定很可怕! 握紧了皮包,她突然又不想告诉他戚玮易给的五十万,或者这会是她某一天面对他无情的救命稻草! 豪门的圈子,留一手或者你才不会被鲨鱼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没有!我能气什么?你好好开车吧!” 纪可欣一想通就将他的侮辱抛在脑后,就像有句话,要做婊子就别立贞节牌坊,他是她的金主,就算将她踏在脚下也是她自己送上门的,她还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他柏三少要玩游戏,她就陪他吧!反正三个月一晃很快就到,以后他们谁也不认识谁! “害怕了?要我好好开车也行,怎么叫我啊?” 柏浚旭固执地捏着她的耳垂,暧昧地摩挲着。这动作引来了她的一阵颤抖,这人已经非常熟悉她的敏感处,知道用什么方法能轻易撩拨起她的情欲! “老公!我不想死,麻烦你好好开车吧!”纪可欣唇角挑起一抹讽刺地笑,出乎他预料的顺从。 因为肿胀而眯了的眼睛,微弯的唇角,纪可欣无法想象就是这样的自己也能瞬间挑动起柏浚旭的情欲! 那人竟然不顾危险,探过身来在她唇上一啄,吻了吻她的唇角才言犹未尽地离开,自言自语似解释般说:“你不知道,你眯起眼睛的样子好性感……恨不能把你吞进去……真希望你的眼睛一直这样肿着……让我看见就只想一直欺负你!” 一直欺负!不只言语,不只思想……还有身体……总是欺负不够,只想在你身上,心上都刻上记号……等某一天分开时,让你看到就痛彻心扉,就用全部心灵无法忘记那个叫柏浚旭的……恶魔……男人! 就像他,每次看见她,在她身上得到慰藉时也无法忘记的女人……amy! 这是你们姐妹欠我的!这是你们的贪婪导致的!所以……别怪我! 当你爱上我时,就是amy回来的时候……所以,纪可欣,为了你短暂的幸福可以无知地长久一些,别轻易爱上我! 最终还是没有回那小小的公寓! 在海边另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了海景套房!本来柏浚旭要的是蜜月套房,只是没有预定,只好将就了一间套房,那还是人家临时有事来不了才让出来的。 在这里,柏浚旭和纪可欣渡过了他们有史以来,或者以后一生最难忘的一个夜晚…… 没有争吵,没有侮辱,从柏浚旭牵着纪可欣的手踏进套房开始,似乎彼此就达成了一个默契,要在这好好享受这个周末,好好享受这个夜晚…… 套房带了一个大大的露台,在这里可以欣赏到长达八公里的海岸线美景。室内装修充满华丽感,和海皇现代感极强的装修风格完全不同,这是一家仿古的酒店,装修极力令人仿佛置身中世纪的法国城堡中,套房有2间卧房、2间浴室、一个大的可以开小型party的客厅,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酒吧台…… 纪可欣对房费心痛不已,柏浚旭却眉头也不皱一下拿了房卡就上楼,让一干总台小姐对着带了太阳镜的两人露出羡慕又妒忌的表情,他们走后半天还在猜测这是不是哪的明星私下约会呢! 也难怪,沾了柏浚旭的光,一身普通休闲服的纪可欣和他站在一起感觉气质也很出众,身材又好,被太阳镜一神秘化就化腐朽为神奇了。 俊男美女,想不惹人注目都不行!谁又知道她彩色眼镜下是一对狼狈不堪的红肿眼睛! 很复杂的感觉……第一次和男人开房,又是如此类似蜜月的感觉…… 梦幻般的房间,长绒毛的地毯,宽大的难以想象的柔软大床…… 无处可逃的柔情陷阱!纪可欣觉得今晚的自己注定沦陷…… 晚餐柏浚旭叫到了房中,服务生送来了精美的食物外还加了一束百合花,柏浚旭让开了一瓶红酒,摈退了服务生,亲自为纪可欣倒酒。 第五十六章 美丽夜晚 第五十六章美丽夜晚 很随意的就餐环境,不用西装革履,不用礼服香鬓。(.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纪可欣依然是t恤休闲服,脱了鞋赤足踏在长毛地毯上,让长毛软软地骚动着足心,很惬意地享受着这份温馨。 柏浚旭,永远都是那么帅……纪可欣无法否认他的优雅很养眼。 脱了西服的他只穿了粉色隐形条纹衬衫,扣子只扣了下面两颗,露出了大半健美的胸膛。长裤半卷,露出了光裸的足,就踏在长毛地毯上,慵懒中充满了随意的性感! “cheers!纪小姐,为我们有个美丽的夜晚干杯!” 柏浚旭优雅地举了杯,含笑伸到纪可欣面前! 纪可欣有些着迷地看着他,发现自己无法拒绝他此时的魅力。谁也无法拒绝这样的柏浚旭,英俊、深情、优雅,是每个女孩都想要的那个童话里的王子,只要看着他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就会不由自主地陷进去……刀山火海,都抵不过他眼睛里传出的柔情! “cheers!”纪可欣似乎中了魔法一般对他微笑举杯。 santacarolina的酒充满了蓝莓和黑莓的香味,随着醒酒时间的增加,又慢慢散发出黑色水果和香料的味道,经过法国橡木桶陈酿的它更被诱发可可豆和淡淡的香草香。入口后,其非常浓郁的酒香和成熟的单宁口感就马上深深吸引人了,加上持久的余韵,更让人爱不释手。 纪可欣是在大厨山姆指导下学会品酒的,此时她忍不住想起这酒名的来历。最早这酒是一个用女人的名字来命名的品牌――圣卡罗,所以这酒也算纪念日精心之首选! 柏浚旭是想用这酒纪念今晚,还是只是一个单纯的无心之举? “来点音乐?”柏浚旭放下酒杯,赤足走过地毯去音响那边放了一张钢琴的cd!音量控制得刚好,即不影响他们谈话,又不影响他们欣赏音乐。 “你很喜欢钢琴曲?”纪可欣歪头看他,想起他手机铃声也是钢琴。 “我学过几年钢琴!所以情有独钟!”柏浚旭轻描淡写地解释了就坐了下来,优雅地拿了刀叉切了自己的牛排送到口中,咀嚼了几下咽进去后微笑:“这家厨子不错,调味料做的很美味!你也来一块!” 他说着叉了一块递到了纪可欣嘴边,纪可欣眼睛疼,没要牛排就要了一份水果批萨,被他盛情地递到嘴边,只好被动地吃了。 “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继续学钢琴?”柏浚旭漫不经心地拿了酒瓶给两人加酒。 “为什么?”纪可欣配合地问道。 柏浚旭握了酒杯,眼睛看向她,却似穿过她,看向远处的海面……或者看向自己遥远的过去…… “我小时候,发生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我妈妈和我差点都死了……我们后来没事了,可是这段经历对我影响很深!” 他茫然地冲纪可欣笑笑:“我很长一段时间都生活在恐惧中,我不去上学……钢琴课也断了,他们还请医生给我做心理辅导……那段日子,真的很灰暗!” 他举起杯,自己喝了一杯,算是总结:“我最恨回忆!” “那就别回忆!”纪可欣微笑:“牛排不错,介不介意我再分享一点?我后悔了,我还是愿意学你做个肉食动物!” “当然不介意!”柏浚旭又切了一块送到她嘴边,在她刚要咬下时又缩了回去,若有所思地笑道:“怎么变成我侍候你了,我可记得你是我的服务生!” “你已经炒了我了!”纪可欣不客气地笑讽道:“现在……我是你的女朋友!不许否认……你刚才承认了!男朋友讨好一下女朋友天经地义啊!” “可是我记得我不是你男朋友!”柏浚旭狡黠地晃了晃叉子:“你是叫我老公的!老婆伺候一下老公也是天经地义啊!” “你升级倒挺快,才女朋友就变成了老婆!”纪可欣有些无奈地笑笑,自己弄了批萨吃。 “纪可欣,张嘴!”猛然柏浚旭的叉子又递到了嘴边,差点戳到她。 纪可欣笑着仰头:“不是不伺候吗?这算什么啊?” 柏浚旭俯身过来,无赖地笑:“礼尚往来,我先侍候你,你再侍候我也是一样的!”说着,暧昧地冲她眨了眨眼睛。 纪可欣脸就红了,摇头:“那我不要了,我还是更喜欢批萨!” “要批萨啊,也行啊!”柏浚旭伸手拿了一块批萨,咬了一半就凑了过来,竟是要纪可欣从他口中接过去…… 纪可欣差点被吓得晕倒……这人玩起来就那么疯啊! 好不容易解决完晚餐,纪可欣就有些困了,看柏浚旭倚在阳台上抽烟看美景,就自己爬到了沙发上小咪一下,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睁开眼,屋里只亮了电视机旁的一盏壁灯。电视机开着,似乎在放什么乐团的演奏会,她扫了一眼转头看见沙发另一边,有个人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演奏会。 柏浚旭!纪可欣好奇地看着他,他认真的样子真的很有型,侧脸很坚毅,他的牙齿轻咬着薄唇,眼睛因为电视的反光闪着蓝色的光,看上去有些诡异却更添了一种异样的力量美! “浚旭……”纪可欣实在不习惯叫老公,想了想还是叫个大众点的名字吧! “我睡着了,你怎么不叫我?”人家开了这么一个高档的房间,可不是真的让她来睡觉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坐起来,身上的毯子滑了下来,她心一动,柏浚旭帮她盖的吧! 柏浚旭听到声音,转头看着她,他的眼神恍惚一瞬间疏离了很多,让纪可欣觉得很陌生,刚才的好气氛似乎因为她睡了一觉就全部改变了! 可是仅仅一瞬间,那亲切的柏浚旭又回来了,他温柔地一笑,说:“又没什么事,看你很累,所以就让你睡啊!” “你昨天晚上不是说没睡好,你不休息一下啊?” 纪可欣想起他的头,有些内疚地问道:“头还疼吗?” 柏浚旭摇了摇头,用遥控器换了一个台,又是一个音乐台,他不耐烦地抬手关了,站起来走到了阳台上。 纪可欣见他又点了一支烟,本想出去劝解,想到他刚才的避让又顿住了脚步。呆了呆,自去浴室洗了澡,重新梳了发整理了衣服才出来。 音乐又换了,悠扬的小提琴声。柏浚旭倚在沙发边,一手酒杯一手酒瓶,陶醉梦幻般地在挥舞指挥着,看见纪可欣出来,就对她举了举酒杯:“过来陪我喝酒!” 纪可欣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晚餐时他已经喝了两瓶,不是还喝吧!走过去,看见一瓶酒又只剩一点了,这人喝酒怎么如喝水!她忍不住伸手夺过了酒瓶,轻声嗔怪:“别喝了,你今天喝很多了!” “你想管我吗?”柏浚旭低声笑道,却懒得过来夺,看纪可欣将酒瓶放回桌上,索性将酒杯也递了过去:“我很听老婆的话,有什么奖励吗?” 纪可欣听他的声音已经有醉意了,就伸手接了他的杯子,哄道:“乖孩子自然有奖励,明天买糖给你吃!” “真把我当小孩哄啊!”柏浚旭低笑着伸手抱住了她,撞翻了她手中的酒杯。 第五十七章 如果开始 第五十七章如果开始 “我听你的话不喝酒,你奖励我……就陪我跳舞吧!” 他扣住了她的腰,有些无赖地将下颚搁在她头上,拥着她开始慢摇。 你好重啊!纪可欣觉得头顶被他的下颚烙得有些生疼,却不由自主地被他带着慢慢摇动起来。 他强壮有力的手搂着她的腰,有些发热的肌肤若即若离地碰触着她的,鼻尖可以嗅到他身上的汗味,烟味还有香味,全部混合成一种叫柏浚旭的味道,让她渐渐沉迷其中…… 旋转,慢摇,都赤足踏在地毯上,就像软软踩在云端,心和思想都沉醉于此,她觉得,她又开始了一段恋情…… “欣欣……”他停留在音乐的末端,壁灯照不到的阴暗处,用温柔得可以滴水的嗓音溺爱地唤她的名字。 “嗯!”她自然地应着,觉得比较他唤她老婆,这称呼更真实! “欣欣……欣欣……”他的唇自头顶慢慢向下,吻过她肿胀的眼睛,她煽动不停的睫毛,她微凉的鼻尖,一直到她的唇…… “欣欣……你会爱我吗?你能忘记江浩之……某一天会不会抱着我,告诉我:浚旭,我爱你!” 他在她唇间梦呓似地说着,似醉了的抱怨,又是一种压抑的控诉,让纪可欣恍惚:他是真的在意她对他的感情吗?他们不是交易关系,而真的弄假成真了吗? “欣欣!”他的舌试探地吻她的唇角,一点点游移到她唇上,冰凉地覆盖在她唇上,只是贴着,不动! 他的手却背叛了他的心,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一点点地摩挲着她的敏感…… 两种极端撕扯着纪可欣,她能动的只有脚,光光的脚踩在了柏浚旭的脚背上,他不动,任她双足踏了上去,交叠着…… 浚旭……我不该爱你……我不想现在爱你……如果要开始,我们也是三个月后吧!我不要你以为我为了钱才爱你…… 似乎就真的陷入了恋爱中! 海边的周末隐约就改变了以往的关系,纪可欣和柏浚旭回城时就变成了两个恋爱中的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其中最明显的应该是柏浚旭,他会在做某件事的时候突然停下来,用眼睛搜寻纪可欣的身影。或者,就站在门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每当这时候,纪可欣都会很敏感地抬起头,和他对视一眼,給他一个淡淡的微笑就低头做自己的事。 柏浚旭要是没有事忙会走过来,从她身后抱住她,給她脖子上一个吻,或者只是静静地抱一下就走开。只让纪可欣体会到他一瞬间的温暖就满足似的。 纪可欣夜校最后还有一科考完就算毕业了,所以她已经着手在准备毕业论文。 闲下来抽时间去海皇递了辞职信,马女人似乎听说了她和柏浚旭的关系,对她客客气气地说了几句,却做了个出乎意料的决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她笑着对纪可欣说:“你的辞职信我暂时放这了,你这段时间就算休假吧,休多长时间都可以,等你想回来上班,海皇依然欢迎你!” 纪可欣愕然,不懂马女人为什么这样做,马女人最后只是神秘地冲她笑笑说:“有人要你辞职,有人不准你辞职,两边我都得罪不起,就弄个这样的折中方法吧,你别坚持了,别让我为难!” 纪可欣只好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出来不幸地遇到施卉。 施卉似乎早忘记了还欠她的钱,笑着揽住她的肩送她出去,却低声冷笑道:“纪可欣,你真厉害!亏我还把你当朋友,你却如此提防我!嘿嘿,泡上柏总裁很了不起吗?林美美比你厉害多了,不也是被抛弃的命运吗?我就看着你能跟他几天,怎么被抛弃……” 纪可欣的笑就僵在了脸上,厌恶地摆脱她的手,看了她一眼,静静地说了一声:“我们不是朋友!”就走开了。 家里纪可欣没告诉养母自己辞职了,怕养母胡思乱想。肖源的肾源已经有了希望,正在做一系列的测试,如果匹配了就能确定手术日期。 纪可欣没事也不敢到医院乱转,只好算了时间隔两天就去医院看肖源,对养母说等肖源手术她会请假过来护理。 和柏浚旭同居也没想象中那么难,这人是大忙人,一天从早上出去要到晚上才回来,同居了快一个星期就第一天回来吃过饭,其他时间都是纪可欣快睡着了才回来。 身为人家情人的自觉性纪可欣总算学会了,那就是柏浚旭不回来她不能自己先上床睡觉。 每天看完书再看一下电视或者上网浏览一下新闻就算打发了时间,很闷时就找江蓉宝聊聊天,那女人怀了孕挺个大肚子懒得出门,每天就是和她褒电话粥,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有天柏浚旭打电话打不进来,回家绷了一张俊脸劈头就问:“你和谁打电话,怎么聊个没完没了?” 纪可欣解释说是江蓉宝,柏浚旭虽然没见过她这位朋友却是知道有这个人的,有两次纪可欣洗澡时他接过她的电话。江蓉宝恶嗜好,调戏了柏浚旭,让他当时就恼怒地差点摔了纪可欣的手机。 他听说是江蓉宝后当时没再说什么,第二天却给了她只新手机,手机上面就只有他一人的号码。弄得纪可欣哭笑不得,难道还为他自己要不方便地同时装两只手机啊! 又到周五,纪可欣上课的日子,她去时就做好了要被雷明昱报复的心里准备,只在心里暗暗希望雷明昱没有那么恶毒,不会将柏浚旭侮辱她的话当大喇叭广播出去,那么她还能保留一点点自尊!否则,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来上完后面的课。 早上她就和柏浚旭说了自己晚上要上课的事,柏浚旭只说自己晚上有应酬也不会早回来,让她自己打车来去。 西苑离夜校有点远,纪可欣看时间充足就坐公车过去。才下公车,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见后面有喇叭声,她回头,一辆崭新的蓝色宝马,江浩之坐在驾驶位后看着她。 “可欣,上车,我有话和你说。”江浩之探过头来叫道。 “对不起,我没什么和你说的!”纪可欣告诉自己她不是还恨他,她只是不想让人误会而已! 毕竟他结婚为了炫耀,请了夜校全班同学都去参加他的婚礼,他们见证了他的荣耀,豪华的婚礼名车一下就将江浩之的身份地位提高到他从所未及的高度……而他们的同学也见证了她的失败,他们三年的恋情输给了才认识一个月不到的柏思曼,柏小姐! “可欣!别和我赌气,快上车!我只有今天的机会!”江浩之急了,也不管路后面还有车,跳下来一把拉住了纪可欣,拉开车门就将她推了进去! “江浩之,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对我!”纪可欣怒了,伸手去拉车门,被江浩之急急拉住了。 “可欣,就算我求你了,难道你要看到我死才会给我一个述说的机会吗?”江浩之的悲呛语调让纪可欣顿住了…… 夜校后面有几间酒吧,收费不是很高,同学们有时放学会来此小坐。现在是上课时间,酒吧里人就少了,纪可欣和江浩之进来,江浩之挑了个角落的地方,要了一壶果茶。 第五十八章 你恨我吗 第五十八章你恨我吗 纪可欣注意到他没要酒,果茶是给自己的。里面泡了很多水果,混了冰糖,酸甜酸甜的,很可口,她第一次来就很喜欢,江浩之记住了,每次来都给她点。 纪可欣看着那起起落落的水果片,觉得人生也似这些水果,飘飘浮浮或者又落回了远处。 侍者拿了两个杯子来,江浩之倒了两杯,一杯给纪可欣,一杯留给了自己,注意到纪可欣奇怪的眼神,他也不解释,只是垂下了头。 “想说什么,说吧,我要去赶第二节课!”纪可欣不喜欢看着他发呆,先问道。 “可欣,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吝啬,连一点时间都不给我!” 江浩之悲哀地抬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我给了你三年时间,我想我够大方了!”纪可欣习惯地微笑。 “我也给了你三年!我现在想要求你多给我点!” 江浩之的手碰到了她握杯子的手,纪可欣触电般地收了回去。 “你恨我吗?”江浩之颓然地靠向后,沮丧地问道。 纪可欣想了想,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当时有一点恨,现在不恨了,我理解你的选择,换了是我,一样无法拒绝有权有势的柏家人的追求!所以我没什么资格恨你!” “不……可欣,我想让你恨我!是我……是我错误的选择才让你也跟着错,如果我没有和你分手,你一定不会去和柏浚旭……” 他悔恨地遮住脸,自责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和你分手……” 纪可欣有些烦躁地打断他:“江浩之,别说这些,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责任,你选择放弃我理解,你毕竟不是我什么人!你和我分手和我现在变成什么样没有什么关系,你别揽在自己身上,你还不值得我为你改变什么!” “又是你的养母和弟弟?你跟了柏浚旭是为了肖源?” 江浩之心痛地看着她:“可欣,她们在你心中的地位永远无人能及吗?为了她们,你可以不要爱情,不要家庭,甚至不要自尊……你知道柏浚旭是什么人吗?你……” “江浩之!”被看透,纪可欣恼羞成怒地打断了他,站了起来。 “柏浚旭是什么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他和我怎么样轮得到你过问吗?你可以找个有钱人做老婆,别人做就变成不要自尊了?你以为你是谁?滚一边去,别来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你已经没资格了!” 她怒气冲冲地说完拔脚就走,被江浩之一把拉住了:“可欣,你别那么冲动,我没指责你的意思!真的……我知道你有苦衷……我知道你是逼不得已才做这样的事,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理解你!支持你!” 纪可欣颓然坐下,用手蒙了脸,半天才从指缝中说:“施卉她们说了我什么?……是不是说我给柏浚旭做情妇……让他包养……卖身……等着看他什么时候玩厌我、抛弃我?” “我知道一定是柏浚旭用钱诱惑你的……你有苦衷……是不是肖源的病需要钱?要多少,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凑出来……” 纪可欣猛地抬头瞪着他,大声嚷道:“江浩之,你是什么意思?” 江浩之被她吓了一跳,嗫嚅道:“我……我想帮你……这样你就不用委屈自己跟着柏浚旭……” “帮我?”纪可欣冷笑:“你凭什么帮我?你拿什么立场来帮我?你是我什么人?我需要你帮?” “可欣……”江浩之被她一系列咄咄逼人的问话问的不知所措,呆呆地看着纪可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纪可欣给人的印象一直是温柔的,善解人意、识大体的,很少有这样给人下不了台的时候,这样的她让他觉得很陌生! “江浩之,别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我委屈不委屈我自己知道,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用你替我难过,更不用你对我做出一副救世主的样子!我的家人我自己会照顾,不会再成为谁的责任!” 纪可欣鄙夷地看看他:“如果你是想告诉我你的选择错了,你后悔了什么的,我建议你不用开口了!你是成人,不是小孩子,你对你的行为都不能负责的话也别把责任推给别人!是好是坏自己担当起来,这样还像个男人!” “可欣……你变了!”江浩之有些茫然:“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说话!” 纪可欣反问:“那要怎么说?同情你结了婚,发现娶错了人?然后同意你好马可以吃回头草?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我是这样想,你可以给我机会吗?” 似乎就是一个休止符,江浩之的话反而让纪可欣说不出话,他唯一的长处就是不知道怎么说假话,这样说就是真这样想了! 纪可欣有些丧气,一肚子的火顿时没了,无言地看着他,好半天才说:“江浩之,你糊涂了,你才结婚没多久,就说这样的话!你当结婚是儿戏吗?” “不是啊!可欣!”江浩之伸手过来抓住她,叫道:“我和柏思曼说好了,一年后等孩子生下来就离婚,你等我一年,只要一年,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真的!她同意了!” “孩子?柏小姐有孩子了?”纪可欣有些惊讶,他们这……也太神速了吧! 江浩之就脸红了,欲言又止,最终咬了咬牙说:“你别管这些,你只要等我一年,我离婚后马上会和你结婚!真的,你等我!” 纪可欣挣开他的手,难以相信地摇头:“浩之,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无情……那是你的老婆孩子……你竟然如此轻松就抛弃她们?” “不是啊……不是这样的!” 江浩之郁闷地冲她叫道:“你相信我,不是你想象的这样!我不能说……我发誓我以后会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只要你离开柏浚旭,等我一年!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你相信我啊!” 他急得脸都红了,苦闷的样子让纪可欣有些同情他,续而讽刺道:“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也无心介入你和柏小姐的生活,更不想承担你为我离婚的罪名,所以,以后别再找我了,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可欣!”江浩之冲动地拦住了她,伸手去抱她:“做我的情人吧!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我们或许不用等一年,只要不让人知道……” “你当我什么?”纪可欣火大地一把推开他,冲他愤怒地嚷道:“别以为你现在有几文钱就可以对我颐指气使,论有钱,他比你多得多,我眼睛瞎了才会舍他找你啊!滚开,以后别再来找我,别让我看不起你!” 她说完怒气冲冲地就冲出了酒吧,在门口她撞在了两个进来的男人身上,幸好及时止住了脚步,没把对方撞倒。 “对不起!”她站直了,匆匆对明显被她吓了一跳的两个男人道了歉,就侧身挤出了酒吧门! “可欣……可欣!”江浩之追出来已经不见纪可欣的面,只好自己开车走了。 而纪可欣,估计第二节课都开始了,回教室也没意思,就往路口走去,想打车回家。走到路口,突然感觉有些不对,伸手一摸,皮夹手机都不见了,她一呆,就跑了回去。 第五十九章 等我一年 第五十九章等我一年 酒吧里刚才进来的那两个男人已经不见了,只有侍者在收拾着桌子,纪可欣跑上去,拉了侍者问道:“请问,你见到我的手机和皮夹了吗?” 侍者怪异地看了看她,摇了摇头。纪可欣不甘心,问道:“那你看见刚才那两人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手机可以不要,钱夹里的证件补办很麻烦啊!或者他们拿了钱后会扔在路上也说不定! 侍者又摇了摇头,径直端了盘子走了进去。纪可欣看看周围,喝酒的几个人都似乎没有注意到她一样沉迷在小世界中,她失望地站了一会,走了出去。 她站在酒吧门外,有点失落,丢钱包和手机让心情不好,江浩之的话更是心情不好的最大原因。 她就这么被他看轻吗?以为她谁的情人都可以做吗?还是如柏浚旭侮辱她一样,只要有钱,谁都可以上她? 还说理解她!还说支持她……她委屈的泪不觉就滑下了腮边,都只是空话而已!亏她那一分钟还真的感动了!以为别人不了解她,和她并肩走过了三年的男人多少也该知道她是什么人! 可结果,在他心里,竟也是这样看她的! 柏浚旭说她为了钱出卖自己她可以不在乎!他毕竟不是很了解她! 可她曾经用心爱过的男人也这样看她……甚至竟然想要她做地下情人……纪可欣突然觉得一切都很没意思,曾经以为了解的都只是自己的错觉,她根本就不了解这世界,也不了解他们…… 她象木雕一样呆呆地站着,似找不到路回家的孩子,在努力地辨别着方向! 有两辆很拽的摩托车突然快速从她身边驶过,已经快到路口时其中一辆黑色的摩托车突然刹住了,那车主转回头看了看,突然掉了车头又驶了回来,吱地一声逆向停在了纪可欣身边。 纪可欣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看见摩托车主用自己的长腿做了支架,伸手推开头罩,一张年轻的、熟悉的英俊面孔出现在纪可欣眼前…… “嗨,纪可欣,在这哭什么啊?失恋了?” 全大歌星帅气的笑容在幽暗的光线中依然很刺眼…… 纪可欣被迫又坐回到了酒吧里,对面坐了全洪和另一辆摩托车的车主――宋希辰! 这是纪可欣第一次见到宋希辰,高瘦颀长的男人,有一张清秀的娃娃脸,他的笑很干净,很温和,和人说话时很专注。谦和很让人信任的态度,让纪可欣莫名地就说出了自己钱包和手机被偷的事。 于是就有了被押回酒吧里重新坐下的事,全洪说他去搞定,保证让她的东西一会就物归原主。 全洪出去打电话,只剩宋希辰和纪可欣面对面地坐着。 宋希辰就看着纪可欣一直笑,笑得纪可欣有些恼怒,还没等她发火,宋希辰就自己解释了:“你很有趣啊,我已经很多年没看到谁为丢失东西哭泣了,你让我又回到了童年!” 纪可欣脸就红了,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她哭不止是因为丢失了东西,还为了丢失的那份感情……可这些怎么可能和一个才认识的人说呢! “我不是讽刺你啊!我是觉得很难得……真性情,很可贵!”宋希辰微笑点头,一脸的欣赏让纪可欣羞得只差把头插进水杯里。 正坐立不安,全洪跑了进来,打了个响指笑道:“搞定!走,先陪我去赶场,一会有人会送过去!” 纪可欣糊里糊涂地又被他们挟持到一家酒店,进去才发现是个慈善酒会。酒店礼堂里正举行慈善义演,有歌星明星登台献艺。全洪赶着去登场,将纪可欣推给宋希辰,只丢下一句一会来找你们就跑得不见影了! 纪可欣有些尴尬地看着宋希辰,他是一身礼服,她却是t恤牛仔裤。站在一起,在这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只几分钟的时间就引来了不少怪异的视线。 宋希辰却似乎没注意到这些异样的眼神,站在门口寻找着,一会伸手拉了纪可欣,就穿过人群,走向前面的酒桌。 纪可欣有些不安地跟着他走过一张张桌子,眼角的余光瞥到的都是价值不菲的礼服珠宝,她象一条掉进富豪圈中的鱼,顿时被这些光芒刺得缺氧窒息…… 猛然间感觉到两道凌厉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心电感应,她抬起头,看到了柏浚旭坐在不远的桌前看着她。他一身银白色的西服笔挺华丽,更衬得他俊气逼人,坐在一干华衣权贵中仍出类拔萃! 而让纪可欣从见到他的亲切激动瞬间落到谷底的是他身边的女人…… 穿了同样银色露肩礼服的殷茹茹!她高傲的发髻高高挽着,脖子上一条闪闪发亮的钻石项链骄傲地向众人展示她的地位……他们坐在一起,靠得很近,令人无法不做其他联想…… 纪可欣不由站住了,生出了强烈的自卑之意,她知道一过去就会在她面前变成寒酸的灰姑娘,她不要看她不屑厌恶高人一等的眼神……更不想进入那个不属于她的圈子! “对不起,我出去等吧!”纪可欣挣脱了宋希辰的手,返身穿过人群,快速地走出礼堂。 “纪可欣,等一下!”追出来的竟然不是宋希辰,而是柏浚旭! 纪可欣一愣,才回头看见他,已经被他揪住手臂拉着往电梯方向走。 “对不起,我并不知道你们在这……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 纪可欣小声地解释道,心理恨死了全洪,为什么不说清楚啊,要是知道柏浚旭在这,打死她也不愿意傻傻地撞过来。 柏浚旭板着脸,将她推进电梯,按了十一楼。一会,将她带到了一间客房中,才摔开了她的手臂。 纪可欣匆匆一扫,房间中有一张大大的床,上面被褥凌乱,被单上还丢着柏浚旭的早上穿出门的外套和手提电脑。 他和殷茹茹在这开房?她的脑子一扫间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心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痛了! “你是怎么回事?”柏浚旭突然沉下脸骂道:“不是说去上课吗?怎么跑到酒吧里去?你去哪里做什么?和谁约会吗?” 他怎么知道的? 纪可欣有些呆了,难道刚才全洪打过电话给他?纪可欣再次在心里骂死全洪,早知道什么都不告诉他就没这事了! “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柏浚旭伸手扭过她的脸,蹙眉道:“到底怎么回事?说!” 纪可欣心虚地看着他,小声说:“我没去酒吧,就从那里路过……没想到会遇到小偷!” “你想骗我吗?”柏浚旭掐住了她的下颚,狠狠一捏,眼睛里全是冷意:“想证明你有没有说谎很简单,你要挑战我的耐性吗?” “不要……”纪可欣被他脸上腾然冒起的暴戾之气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你……我……我只是不想让你误会,我就和江浩之去坐了一下,说了几句话……我真的……没有做什么背叛你的事,真的!” “果然……”柏浚旭的手又重了几分,眼神刀似地剐在她脸上,让纪可欣自心底泛出了一阵寒意…… “纪可欣!”柏浚旭连名带姓地叫她,唇角边挑起的全是讽刺:“你对他就那么念念不忘吗?有个间隙都要想方设法地去见面,也不管人家是有妇之夫……你就那么贱吗?” 第六十章 女友情人 第六十章女友情人 纪可欣的脸一时就白了,瞪着这个早上出门还恋人似抱着她依依吻别,一转身就变得如此刻薄的男人,嘴唇颤抖得说不出话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他想怎么样?后悔了?或者自以为手头有钱了,想学着别人养个情人玩玩?” 柏浚旭一手挑着她的下颚,一手揽过了她的腰,粗鲁地将她抵到了墙上。 “他给你多少钱?他一定提了这样的要求吧?” 他强迫纪可欣抬头看着他,眸光冰冷地扫视着她的脸,漂亮的薄唇挤出的话却一句更比一句过分。 “他不知道你已经不是处女了吧?还幻想着破镜重圆?或者是不甘心,当初竟然没有和你上床?” 他的手自她的t恤中伸了进去,粗鲁地揉捏着她的胸部,讥笑道:“你有没有给他机会?让他见识一下你在床上的风情,这样说不定就更能让他死心塌地后悔了?” “柏浚旭……你一定要这样侮辱我吗?” 纪可欣抗拒着他的手,气愤地扭动:“我们只是说了几句话,正常的交际,你想象力别太丰富!” “正常的交际?”柏浚旭猛地扭掐了一下她的胸部,痛得纪可欣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正常的交际要用上课的时间到酒吧里吗?偷偷摸摸的还不敢让人知道?要不是钱包被偷,你还真能瞒天过海了!” 柏浚旭张口狠狠咬在她肩上,隔了衣服,也无法减轻那剧痛的瞬间蔓延,纪可欣一瞬间痛得有些晕眩,不由自主伸手抓住他的西服,害怕自己跌下去。 “我们什么都没做……我只是不想你误会……”纪可欣有些不甘心地嘶叫道。 “你不说我才会误会!” 柏浚旭头抵住她,呼吸都喷到她脸上:“说,这是第几次背着我悄悄见面了?” “没有啊……真的是第一次,我也不知道会遇到他!” 纪可欣要哭了,早知道一开始就该拒绝江浩之的要求。 “第一次?”柏浚旭的尾音不相信地扬了起来:“我最恨人家说谎,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骗我!” “我没有!真的,你相信我!”纪可欣乞求似地抓紧了他的西服。 柏浚旭冷冷地审视着她,似在判断要不要相信她。 这时柏浚旭的手机响了,他怔了一下,放开纪可欣,过去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接就按了。刚要放下,手机又响起来,他刚要按,看见号码就接了起来,只说了一句:“等我下,我就下来。”就按了电话。 他拿着手机走到门边,伸手抹了抹被纪可欣抓皱的西服,回身冷冷地说:“在这等着我!你最好别骗我,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小儿科!” 他转身,拉开门,纪可欣看着揉皱的床单,忍不住说道:“做女友和做情人是有差别的,对不?” 柏浚旭怔了怔,转过身看着她,纪可欣努力扬高下颚,镇定地说:“情人只能被盘问,女友却可以盘问对方!……三个月是吧!忠于一个人并不难,你不会再找到机会盘问我!” 柏浚旭看着她,她也看着柏浚旭,两人远远地互相看着,不是很远的距离,却似隔了海洋。这一星期才培养起来的,在他们之间隐隐存在的温馨气氛全部被破坏完。 他们就这样看着,谁也不想妥协道歉,直到柏浚旭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他才扯唇一笑,意味深长地说:“纪可欣,情人就是情人,别妄想不属于你的权利!想盘问我?等你有资格做我女友,再来管我吧!” 他眯了眼,用一种傲慢的姿态扬高下颚,冷笑道:“原来你惦记着三个月的期限啊?我都忘了这事……不好意思,对不起,怪我没提醒你!我柏浚旭呢,玩游戏喜欢尽兴,我没玩够自然不会说gameover!只要游戏还没结束,时间就会无限的延长,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纪可欣呆了,半天才叫道:“你想玩,还要问我陪不陪你玩!我告诉你,我……不愿意!” “纪可欣,我现在赶着下去,没空陪你玩这些文字游戏。你只要记住一点,只要你还在这片土地一天,我柏浚旭想要你陪我玩,你就只能陪我玩!由不得你!……不信……你尽管可以试一试!我期待你的挑衅!” 他退后两步,把门呯地带上了。 “恶魔!”纪可欣半天才颓然地跌坐在床上,对他的威胁竟然深信不疑…… 柏浚旭下到大堂,一眼就看到了干爹贴身的保镖杨飞坐在靠窗的休息椅上,他四下看了一下,走了过去,叫道:“飞哥,怎么是你亲自过来啊?” 杨飞笑了,手抹了一下平头,耸了耸肩说:“你要的那么急,刚好我在附近就过去帮你解决了。东西在这,钱一分没少,那两人我随手帮你教训了,就算了吧!” “谢谢飞哥!”柏浚旭收了桌上的钱夹,捏了手机微笑道:“改天请你喝酒!” 杨飞站了起来,笑道:“你这酒肯定免不了,四爷电话里就让我仔细检查了钱夹,说有照片什么的带回去给他看看……说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次为了个女人,托他办这样鸡毛蒜皮的事……” 他笑得有些暧昧,耸了耸肩:“你知道四爷……难得有什么事能引起他的兴趣,所以你这客是请定了!” “……他好八卦!”柏浚旭羞恼地看着杨飞匆匆走了,才翻出纪可欣的钱夹察看。 呃,还真有张纪可欣的照片在钱夹中……很久以前的照片,芭蕾舞排练室照的,照片中的纪可欣做着挺胸抬腿的姿势,扬起的下颚有如女神般高贵,充满自信! 晕了,这下杨飞肯定八卦地向干爹详细地报告了,那无事可做的老头子会放过这么好的八卦机会才怪! 怪只怪自己一时头昏,一听到全洪说纪可欣丢了钱夹和手机,站在大街上哭,就立刻说会帮她找回钱夹。等打了电话托了人,他才觉得自己的反应过激了! 翻了翻纪可欣的钱夹,还不到一千现金,有身份证和几张保险卡! 就为这些钱把自己送给老头子八卦,柏浚旭想着就黑了脸!当时他一定是吃了迷魂药,以为是很贵重的东西,才会做出这没谱的事! 她为什么哭? 他觉得这才是重点!听到她和江浩之见面的事后,他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他的手翻着纪可欣的手机的通话记录,所有记录都还在,已拨电话没有江浩之的名字,未接电话却有三个!那两个贼没敢接她的电话吧! 柏浚旭沉着脸又翻短信,短信有两条新的,是江浩之发的,时间是十分钟前。 第一条:可欣,我真的有苦衷,你如果相信我!等我一年,我们一定能在一起的! 第二条:可欣,我刚才对你说的全是我的心理话,你考虑一下!另外:不要相信柏浚旭,他不会对你用真情的!你现在是被他迷惑,等你发现他是什么人你会受伤害的!离开他吧!我会像以前一样和你同甘共苦,和你照顾你的家人,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爱你!” 柏浚旭看完被气得反而笑了,江浩之,你有种!敢煽动纪可欣离开我? 第六十一章 八卦的四爷 第六十一章八卦的四爷 或者,我太看低你了!想玩是吗?你知道对手是谁吗?别以为过上了两天幸福的日子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嘿嘿! 他没删短信,只是没收了钱夹里的照片,收在自己钱夹中时笑了,这会是一个好道具啊! 站起来,他正要回到酒会现场,就看到殷茹茹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宋希辰。 “pull,你是什么意思?把我独自晾在会场里面让人看笑话吗?”看见柏浚旭,她气冲冲地走过来劈头就问。 柏浚旭微微蹙了下眉,不动声色地说:“我就觉得里面空气不好出来透口气,怎么就冷落殷大小姐了?看来在国外这两年,茹茹你没什么改变,脾气倒是见长了?” “你……”殷茹茹四顾,没看到想找的人有些疑惑,她刚才好像是看到柏浚旭追了一个女人出来,还没等看清就被宋希辰拦住了,那女人呢? “浚旭,快进去吧,该全洪唱歌了!要是不见你,他一定发飙,他可是给你面子才来献唱的,你要不去,你以后就再也请不到他了!”宋希辰不管殷茹茹,拉了他就走。 “我正要进去呢!”柏浚旭也视殷茹茹如无物,和宋希辰回到会堂。 一进去,舞台的灯光就换了,一身白色燕尾服的全洪在音乐声中慢慢从黑暗中走向光明。他的长发柔顺,俊美的五官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一片肃然。 和纪可欣的理解一样,柏浚旭也觉得他这位朋友工作时和平时完全是两个人,工作中的他非常敬业。 收敛起平日漫不经心的玩性,展露出他独特的隐形气质……那是天生就该呆在舞台上的明星气质……举手投足大气,洒脱浑然一体地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让人,包括平日目空一切的柏浚旭也无法移开视线地、用眼光追逐着他的一举一动……等待着他完美歌喉的绽现…… lovebaby再次想起你 不知不觉回到了伤心地 不再放弃不再哭泣不在伤心 lovebaby再次爱上你 不知不觉忘记了目的地 不要选择分离听我说我爱你 iloveyou…… 余音慢慢散去,那伤感的惆怅却压在了多情人的心上!柏浚旭看到那些女人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再次为他朋友感到骄傲,情歌王子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啊! 一连唱了三首,全洪才在众人不甘的唏嘘中退了场,他去后台换了衣服就出来找他们。柏浚旭已经拉了宋希辰,不顾殷茹茹难看的脸色甩开她等在了侧门。 “请我喝酒!”全洪一出来就无赖地缠着柏浚旭,还四顾,奇怪地问道:“纪可欣呢?” 柏浚旭面不改色地说:“我让她回去了!喝酒是吗?上顶楼酒吧,我请客!” “切,才不要在你的酒店喝,一点感觉都没!不是说你和纪可欣同居了吗?带我们去你们两的小屋看看!让我看看是怎么个温馨法,才让你下班就乖乖回家……”全洪挤眉弄眼地笑。 “什么?纪可欣是浚旭的女朋友?”宋希辰惊讶地叫起来,转头看看柏浚旭。 柏浚旭没有否认,淡淡笑道:“改天再请你们去了,这里的事还没了结完,我不能跑远,就上楼顶喝吧!” 慈善义演虽然不是柏氏主办的,可是在柏氏的酒店举行,来参加的客人都是社会名流,为了保证安全,他这些天都是驻扎在酒店亲自监察。十一楼的房间是他的休息室,中午为养精神在那里睡了半天。 以他精明的判断,他听出纪可欣是误会了什么,可是他不想解释,也不觉得有必要解释! 她竟然背着他去约会?一想到她和江浩之在一起,他就无法抑制自己的怒气!她用他的钱,还敢去和旧情人缠缠绵绵? 这些不说……竟然以为只要忍满三个月,就可以离开他? 柏浚旭对自己当时的平静打了满分,要知道他是忍得很辛苦才没冲上去压倒她,绑起她,让她哭叫着哀求他再也不说离开他的话才放过她…… 三人在顶楼要了瓶红酒边喝边聊,全洪说自己下月要出外开演唱会,可能要离开半个月,威胁柏浚旭一定要在他走前请他们去他家玩,还说会准备一份大礼送给他们做同居礼物。 柏浚旭被他纠缠不过,只好答应周末请他们去家里小坐,对于全洪更过分的要求――去他们家吃饭一条直接无视! 宋希辰是全洪的小跟班,全洪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听能去玩,也许诺会送大礼。 弄得柏浚旭差点冲他们两翻白眼,又不是结婚,送什么大礼啊!不过就是和个女人同居而已,用得着这么隆重吗! 柏少自己不以为然,却忘记了,这是他自amy后,第一次和女人住在一起!以往他在女人同一张床上从没有超过二晚的纪录! 能和一个女人长久地睡在同一张床上,像日常的家里一样生火做饭……在全洪他们眼中是奇迹,所以他们要见证这个奇迹,看看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把柏少改变、留住的! 过了十二点,酒店的善后工作还没结束,全洪要回去睡美容觉,拉了宋希辰告辞。柏浚旭又去视察了一遍,交待了值班经理几句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打开门,房间里亮着壁灯,床上却不见纪可欣,他蹙眉,去浴室转了一圈也没见纪可欣。回来正思付着纪可欣没那么大胆敢不听他的话跑走吧,就看到床侧地毯上纪可欣坐着,蜷在膝盖睡着了。 他站到了她面前,看看床上凌乱的被褥,有些好笑。这女人是不是以为他和殷茹茹在上面做了什么事,所以困了也不愿意上床睡? 是她有洁癖还是太矫情,他懒得去分析,只是就闪过了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她越不愿意做的事他越要让她去做…… 他没惊动她,自去浴室洗了澡,出来将手提电脑收到了一边,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扔到了床上就扑了上去。 纪可欣立刻就醒了,茫然地看着压在她身上的柏浚旭,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柏浚旭也不言语,伸手脱了她的衣服,解牛仔裤时纪可欣总算反应过来,惊叫着要坐起来:“你干什么啊?” “做爱做的事!”柏浚旭恶魔般地对她邪魅一笑,故意舔了舔唇,恶劣地笑道:“都做了那么多次,你还和我装清纯,会不会觉得太假了?” “我……不要!”纪可欣退缩,厌恶地下意识地看了看揉乱的被褥,脸色有些白了。 柏浚旭扯下她的裤子,压了上去,吻过她颤抖的嘴唇,才低低笑道:“你和你的旧情人今天没机会做一定很难受吧!下次不用在大街上哭,回来告诉我,我会替他满足你的……” 还有下次? 柏浚旭没说出口的是:再让我发现你背着我去见他,我一定会做到让你下不了床! “发财了?” 很久不见的江蓉宝一见纪可欣就拉着她看,被她一身名牌惊得只会说这句话。 纪可欣有些尴尬,又不好骗她说是假的。如果时间允许,她也不想穿这一身来见江蓉宝,怪只怪要出门时柏浚旭打了个电话给她,说让她下午一起吃饭,要给戚玮易一家送行。她要出来陪江蓉宝去做检查,怕来不及回去换衣服,只好穿出来了。 第六十二章 毁了自己 第六十二章毁了自己 此时被江蓉宝一幅看熊猫的样子打量,不禁后悔了,随便支吾了几句就岔开话题,看着她与上次见面凸出很多的肚子,笑道:“不错啊,丰满了很多,一定生个大胖小子吧!” 江蓉宝白了她一眼,拉长了一张脸,说:“什么丰满,是胖好吧!太可怕了,不到三个月我就胖了十公斤,这样下去我生完孩子就毁了!身材再也恢复不过去!” 纪可欣也被惊到了,十公斤?有那么可怕吗? “我后悔了,早知道不结婚,不该那么早要孩子!” 江蓉宝气馁地哭丧着脸,又瞅了瞅她的衣裙,被刺激到似地拽住她:“老实交待啊,你和那男人是不是同居了,怎么每次打电话给你都是他接的?他做什么的?很有钱吧?这衣服是他买的吧,不像你的品味!” 纪可欣无奈,只好把和柏浚旭的交易都告诉了她,包括第一次的偶然。她只有江蓉宝这个最好的朋友,两人一向无话不说,她自是不愿瞒她。 江蓉宝一听,呆住了,半天才骂道:“你傻啊,这样的事你也做,要是你妈妈知道,不伤心才怪!你那么骄傲的人,当初江浩之都不肯给他,竟然为了钱……” 她看纪可欣羞愧的样子,说不下去,想了想又叹息说:“算了算了,也不怪你,要是我也会这样做!总不能真让你妈妈卖房子吧!三个月一晃就过去,重新开始了!” 纪可欣强笑道:“你别看不起我就行了!我妈那也替我瞒着点,还有肖源,要是他们知道我这样做,一定气急!” “能瞒得了多久啊?”江蓉宝摇头,有些可惜地说:“我老公还说要为你介绍对象,那男人很不错,你这样……毁了自己啊!” “别替我操心了,我暂时不会结婚,以后怎么样再说吧!” 纪可欣看看江蓉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要不嫌弃,我那还有闲钱,你拿去先还贷款吧,这样压力小点!” 江蓉宝一愣,想了想摇头:“不要!可欣,我不是嫌弃你的钱,我只是不想让你被动。你要是不想过这样的生活,还他的钱就可以走人!要是用了他的钱,就只能忍着了,我不想你太委屈自己!” 纪可欣一时就说不出话来,无法告诉她即使还了钱,以柏浚旭的霸道,他不放她走,她根本走不掉。上次他已经明明白白地威胁过她了,而她完全相信,他说得到做得到! “那男人很年轻吧?听声音很好听,人长得怎么样?要是不错也不算太委屈!” 江蓉宝开解她,开玩笑地说:“只要不是老头就行,那些有钱的老头想着就很恶心,大腹便便的,手上弄一个比指头还大的金戒指,恶俗啊!那种我就要为你不值了!再有钱也睡不下去啊!” “没有啦!”纪可欣被她逗笑了,想想柏浚旭,估计老了也不会变成这样,不禁白了江蓉宝一眼,娇嗔说:“我品味那么低吗?有钱不管什么人都可以找啊?” 江蓉宝哈哈大笑,笑过后问:“比江浩之怎么样?” 纪可欣一愣,反问:“为什么要和他比?他算什么!” 江蓉宝被她的语气惊了一下,疑惑地扬起眉:“怎么啦?” 纪可欣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就放缓了语气说:“你不知道,他气死我了!他蜜月回来,你知道那天上夜校他找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说他后悔了?”江蓉宝一针见血。 “对,说他现在有钱了,让我等他一年,他会和我结婚,或者让我给他偷偷地做情人!” 纪可欣愤怒地嚷道:“他老婆还怀了孩子,他竟然对我说这样的话,你说他还是以前的江浩之吗?” “不是吧!”江蓉宝也被惊到了,难以置信地张着嘴,半天摇头说:“看来钱真是最好的腐蚀剂,三个月不到就让他变成了另一个人!” 纪可欣冷笑道:“你还没看见他呢,看见了你更是以为认错人了!他有了辆新宝马,上夜校那天就迫不及待开去了,张扬得像暴发户!弄得第二天很多人打电话慰问我,为我错过他可惜呢!” 更重要的是,因为重遇了江浩之,她和柏浚旭的关系进入了冰点,再也找不到谈恋爱的温馨感觉…… 陪江蓉宝做了孕期检查,又下楼去探望肖源,正遇到丁琼芳要去给肖源洗衣服。纪可欣一把接了:“我去吧!” 丁琼芳看她一身靓丽的衣服就抢回去:“不用不用,我去洗,待会把你衣服弄脏了!又是谁结婚了吗?要去参加婚礼吗?” 纪可欣一呆,江蓉宝就先笑了:“一个同学结婚,丁阿姨猜得真准!” 丁琼芳就笑道:“也不是准,可欣这孩子平时就舍不得穿好的,一定是重要场合才会换得如此光鲜!这样就好啊,女孩子家穿漂亮点,精神啊!你们先聊着,我洗了就来!” 纪可欣争不到,只好招呼江蓉宝坐下,才在肖源床边坐下。 肖源气色不错,看见她就笑道:“姐姐真是恋爱中人啊,看这身打扮就知道心情不错啊!” 纪可欣在心里苦笑,白了他一眼说:“看你的样子,那是一点也不担心手术了?” 肖源伸手放在被子上,纪可欣就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肖源紧紧握住,对她露了一个可爱的笑容,说:“我不紧张,因为会有你们陪着我!” 纪可欣一时就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强笑着白了他一眼,对江蓉宝说:“看看,我这弟弟是越来越会哄人了!以后谁做他女朋友,不被他哄得晕头转向才怪!” 肖源呵呵笑道:“宝姐姐,你看看我姐姐,说真话也不行了!我说不紧张说我哄她,要是我说我紧张,估计她又睡不着,我是真话假话都不能说啊!” 江蓉宝就笑了:“你们姐弟就寒碜我吧!我可是姐姐也没有弟弟也没有,就看你姐弟情深妒忌吧!” 肖源就伸手搂住纪可欣笑道:“姐姐我们就再肉麻点,让她妒忌死算了!” “好残忍啊!我妒忌死了可是一尸两命啊!肖弟弟你恨我也等我生下宝宝再恨吧!”江蓉宝一副委屈的样子。 肖源和纪可欣就默契地分开,幽默地说:“那就别让她妒忌了,免得宝宝没人带!” 笑完,肖源仍没放开纪可欣的手,低垂了头说:“姐姐,我真的不紧张,我是怕妈妈紧张!她已经有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生怕我发生什么事……我只是怕万一我发生什么事,她怎么办呢!” 纪可欣就呆住了,紧紧地握了握他的手,强笑道:“傻瓜,不会有什么事的,夏叔技术那么好,你手术一定会成功的!你怕妈乱想,明天我就请假过来陪你们,顺便开解一下她,好吧?” 肖源抬头,固执地说:“如果有意外呢?” 纪可欣看他年轻的脸庞,明亮眼睛中的不妥协,忽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不由抬起另一只手:“我发誓,万一你真的有意外,我答应你永远照顾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在她身边陪着她,决不会抛弃她离开她!” “你答应我的,记得你答应我的!宝姐姐,如果有一天她违背了自己的诺言,你一定要代我骂她,鄙视她,好不好?” 第六十三章 人各有志 第六十三章人各有志 肖源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江蓉宝,让蓉宝苦涩地笑道:“好!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不止骂她鄙视她,我还会打她一顿,和她绝交,然后代替你照顾你妈妈!你就放心吧!不可能会有那么一天的,她要是那种人,宝姐姐也不会和她做朋友这么多年!” 肖源笑了笑,看见丁琼芳进来,就没再继续说,紧紧握了握纪可欣的手,对江蓉宝笑道:“宝姐姐,你见过我姐姐的男朋友了吗?好帅啊!难怪我姐越来越漂亮了,女人是需要爱情滋润的!” 纪可欣脸就红了,伸手敲了一下他的头娇嗔道:“小屁孩懂什么,一天乱说!” “他不算小屁孩了!”丁琼芳插嘴,“他是在说自己的经验呢!” 纪可欣不解地看着母亲,丁琼芳用下颚指了一下门外,笑道:“对面住了个小女生,很迷我们肖源,不打针就跑来问他功课。今天估计看你们在,不好意思来吧!” “妈,你乱说什么啊!” 肖源脸瞬间就红透了,不依地叫道:“人家小孩子,你别胡思乱想地说人家,把人家吓跑了我看以后也没人来帮你打饭!” “小孩子,十八岁的小孩子!” 丁琼芳冲纪可欣和江蓉宝眨眨眼,笑道:“好,好,我不说,免得少了一个义务工!” 纪可欣和江蓉宝就会心地笑起来,让肖源又羞又无奈,只好抓过床头的书低头看,不理她们。 又坐了一会,蓉宝要走,纪可欣送她出来,蓉宝叹口气问道:“你妹妹还没消息吗?肖源这样,也该回来看看啊!” 纪可欣淡淡地说:“人各有志,勉强不得,只能随心了!” “可是你妈养她一场,怎么说也该有点感恩之心吧!当年要是出国的是你,一定不会丢下她们,我真为你妈叫屈,白养了她一场!” 江蓉宝一想起来就忿忿不平。 纪可欣淡淡笑道:“提那些做什么啊!我妈都忘记了,你还为她不平啊,何况还有我呢!我又不是养不活她们!算了,别气了,胎教重要,别气闷了我干儿子!” 江蓉宝伸手抱住她的肩,撒娇道:“可欣,真高兴你是我的朋友,我为你骄傲!” 可欣失笑,伸手拍拍她:“少肉麻了,我送你回去吧!晚了你老公要找我要人了!” 江蓉宝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他才不会,他现在估计连我长得什么样都忘记了!” “不是吧!那么夸张!”纪可欣拦了一辆计程车,和她一起坐上去。 “真的,贫贱夫妻百事哀……哎,我这样说可不是和你要钱啊,你别误会!”她先声明道。 “贷款买了房子,又要生孩子,压力大!他就兼了职,工作很忙,我们一星期加起来说的话没超过二十句!每天他回来都很累,倒上床就睡觉……” 可欣听了鼻子有些酸,握了握她的手说:“慢慢会好的,虽然苦,可只要心在一起,就值得!就像我爸爸妈妈……我不羡慕别人有多少钱,我只想要一份他们一样的感情!不管经历过什么事,都相信彼此深爱彼此……至死不渝!” “又来了!你爸爸妈妈的感情已经是古董了,不可以复制!” 江蓉宝受不了地白了她一眼:“现在诱惑那么多,谁还能守住谁一辈子啊!就连我,也不能保证自己爱一个人就是一辈子!别看我是因为爱他才结的婚,可是这样的日子过长了就觉得没意思了!完全不像恋爱时!要不是有孩子……我真的想离婚!” 纪可欣吓了一跳,嗔怪道:“乱说些什么啊,你老公那么爱你,你也爱他,我可是以你们为幸福楷模的,你不要让我失望!现在苦一点以后才会更甜……” “小白!”江蓉宝噗嗤笑起来,无可奈何地摇头:“纪可欣,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有时你傻得可爱!你要是找不到一个能照顾你的男人,你这辈子也不怎么乐观啊!” “为什么要人照顾,我自己就能照顾自己!”纪可欣不甘地反驳道。 “就你这傻傻的性格,我怀疑你的照顾自己能有多好!” 江蓉宝意味深长地说:“不是照顾好身体就行啊!你不够狠,心又软,又太善良,很容易被人算计的!我只希望你好好保护自己,少做那些天真的梦,或许你受到的伤害就可以少一些!” 说的是做柏浚旭情人的事吗? 纪可欣站在路边等柏浚旭来接她时仍想着江蓉宝的话。 做情人没关系……只要心别沦陷下去就行,更别做进入豪门的梦,你爱上了那样一个男人,万劫不复的只会是你…… 再次见到戚玮易一家人,纪可欣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更有一种如鲠在喉的不舒服。 戚玮易的前妻杜敏也来了,装作不认识纪可欣的样子拉了她娇笑道:“柏总的女朋友吗?很漂亮啊!我听玮易说你照顾过我们的孩子,真是的,没给你添麻烦吧?” 戚妮妮抢着说:“妈咪,我很乖的,没给纪小姐添麻烦!” 戚亚威则飞快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纪可欣又垂了下去,纪可欣暼见他拥脚踢了踢妮妮,不由提起了心,两个小家伙不会又使什么坏吧! 柏浚旭揽了纪可欣在身边坐下,隔开了她和戚家兄妹,微笑道:“戚太太说笑了,小孩子爱闹是天性,只要别太过分就行!否则会伤了自己的!我们大人也一样啊,适当的闹闹是情趣,过了的话就不是闹剧是悲剧了,对吧!” 纪可欣看见杜敏的笑僵在了脸上,戚玮易也有些不自然,她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 这么说柏浚旭其实已经了解当时的事是怎么样一种乌龙了,可是他竟然什么都不说不问,是不是在暗中冷笑地看着她自作聪明。 那些钱……还是支票,她已经带在身边,准备找机会还给戚玮易……她斗争了半天还是决定不要他的钱……突然间这些还没交出去的钱就变成了一块热辣的碳,让她觉得自己被烧烤着,一点点地蒸发着灵魂…… “来,快吃,这是特地为你点的桂花蟹,冷了就腥了!” 柏浚旭招呼着众人动手,边体贴地亲自给纪可欣剥蟹。 纪可欣看他英俊认真的侧面,突然觉得很陌生,这个已经和她同床共枕了好些日子的男人。 她发现,她一点都不了解他…… 吃完饭,告别了戚玮易一家,纪可欣跟着柏浚旭走过去取车。才上车,纪可欣就把握了半天的支票不发一语地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柏浚旭奇怪地问道。 “你不是知道了吗?何必明知故问!”纪可欣淡淡地说着,竟然没有一丝怨气,或者已经习惯了柏浚旭的反复无常。 柏浚旭接过支票,扫了一眼,又递了过来,唇角扬起一丝讽刺的笑:“他还真给你钱了?拿着吧!你的医药费啊!” “我不要。”纪可欣不接,头扭到了一边,闷闷地说:“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今天本来要还他的,既然你知道,就给你做主吧!” “受伤的是你又不是我,你给我做什么!我做主就是让你拿了,你该拿的!” 第六十四章 自取其辱 第六十四章自取其辱 柏浚旭发动了车,冷笑道:“戚玮易还算明智,他要不来这一手,我还不买他的帐了!连老婆都管不住,让他破点财是应该的!也是先给了你,否则不让他掏个几百万难平我心头之气!现在给了五十万就了结此事,算起来还是他占便宜了!” 纪可欣有些抵触,淡淡地揶揄道:“那还怪我见钱眼开,打乱了你的计划!不过也不能怪我啊,我是小市民,五十万在我就是天价,在你柏少爷眼中自然不值一提!这钱虽然少,还是你留着吧!我拿了名不正言不顺!” 柏浚旭转头看了她一眼,出乎意料没发火,只是笑道:“就算我给你的吧!再推我生气了!” 纪可欣懒得接口,抱了包低头休息。[.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柏浚旭扯了扯唇,敲了敲方向盘,说:“你要过意不去,等下陪我去买衣服时你买单,这样行了吧!” 纪可欣抬头对他一笑,讽刺道:“行啊!只要你挑五十万的衣服,我一定买单!” 柏浚旭骤然遇到她的笑脸,呆了一下,猛然凑了过来,迅速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才状似无意地掉头看着前面,喃喃地说了一声:“你好几天没对我笑过了!” 他轻声的语气带了几分委屈,纪可欣莫名地就心软了。 自那天起她的确很少对他笑,也很少和他说话,实在避不过也是三言两语就解决了。看柏浚旭有点抓狂的样子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得意的感觉,心里也有些沉甸甸的。 只是最后的骄傲让她不想妥协而已,他能买到她的人,可是不能买到她的心,她的心和笑都是自由的! “你真在乎吗?”纪可欣话都到嘴边了又咽了下去,装作没听到他的话看着车窗外街灯一排排地后退。 别自取其辱了!他能上一刻从她的床上爬起来,下一刻又爬到别的女人床上,他的在乎能值几个钱啊!她要做的只是继续这样冷着脸,让他很快厌倦她,这样游戏才能尽早结束,她才会有自由! 两人的车还没开到商场,就接到了全洪的电话,全洪和宋希辰在金马坊那边喝酒,让柏浚旭过去凑热闹。 柏浚旭一听就说:“我不去,荣立他们在那边混,我不想看见他们!” 全洪估计喝高了,立刻就嚷道:“我靠,柏浚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怕事,躲他,他躲你还差不多!你别怕,过来,哥哥我罩你!” 柏浚旭皱了皱眉,不悦地问道:“你们在哪家酒吧?” “回旋!”全洪才能说两个字就被宋希辰抢过了电话。宋希辰叫道:“浚旭,你过来看看他吧,都喝一下午了,我看他眼都绿了,逮谁想打谁呢!” “怎么回事,喝那么多?”柏浚旭眉皱更深了,回旋就是荣立常驻的地方,他别惹出什么事来才难收拾! “说是失恋了,饭也没吃就拉我过来喝酒了!”宋希辰抱怨:“我快抗不住了,你赶紧来救我吧!” “ok!我过来,你看着他点!”柏浚旭将车靠路边,对纪可欣说:“你先回去吧,我过去看看!” 纪可欣刚要下车,他又改变了主意:“算了,一起去吧,这里很难打车,你一个人留下不安全!” 纪可欣重又坐回去,柏浚旭掉了车头往金马坊开去,又打了个电话给杨飞,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让杨飞找几个人过去,有备无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可没等柏浚旭和杨飞的人赶到,全洪就出事了。坏就坏在他打给柏浚旭的电话时,刚巧柏浚旭的死敌荣立荣二少就路过他的桌子,听到他喝高的声音叫着“柏浚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怕事,躲他,他躲你还差不多!”就站住了! 定睛一看,这个柏浚旭的死党全洪,宋希辰都在,那么这电话里说的是谁就可想而知了! 荣二少上次被柏浚旭抢了女友的气还没消,看见死敌的朋友竟然不知死活地闯到自己地盘上,那个阴冷的笑就浮上了脸,一掌拍在桌上,阴阳怪气地问道:“这是说谁呢?” 柏浚旭车才开到金马坊的大路上,就看到一家酒吧门跑出了好些人,很乱的样子就让他心下一紧。随便靠路边停下,对纪可欣叫道:“你就呆车上,别下来!”就往酒吧里跑。 一进去,就看到荣立正和全洪打在一起,而宋希辰被荣立的几个手下压在地上,眼角鼻子都是血。 “shit!”柏浚旭没有思索,顺手捞起一把椅子就冲了上去,有几个人过来拦,被他用椅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打了过去,很快就逼近了荣立的手下。 那几人看见他不要命地冲了过来,早吓得放开了宋希辰站起来自卫,被柏浚旭一椅子挥翻了两个。回身拉起宋希辰,又冲过去解救全洪。 荣立在上,腿膝盖狠狠抵在了全洪喉咙上,一拳打得全洪口吐白沫,柏浚旭红了眼,挥了椅子就冲他劈头砸了过去。 荣立的手下被吓到了,冲过来抱住他的腰往后拖。 荣立听到风声,只来得及偏头,椅子就砸在了肩膀和脖颈间,还是被他的手下把柏浚旭拖往后了,否则砸得更伤。他一看是柏浚旭,大怒,扔下全洪就冲了过来,半道抄起一个酒瓶呯地就砸了一半,直冲柏浚旭砍来。 柏浚旭椅子被荣立的属下夺走了,只好抬手一挡,荣立的破酒瓶就戳进了他手中,他只觉得手剧痛,鲜血就哗哗流了出来。 “敢到我地盘上闹事!”荣立又扬起破酒瓶,正要再戳过来,突然又听到风声,回头,只来得及瞥见一张有些面熟的脸庞,就感到头上被重物猛击了一下,就失去了意识。 “可欣!怎么进来了!”柏浚旭不顾手上的鲜血,冲上去伸手就将她拉到身后,蹲下抢过荣立手中的破酒瓶,对逼上来的人吼道:“不怕死的就上来!” 他满手的血还有刚才的狠劲让那些人有些顾忌,谁也不想冒肚子上被戳个窟窿的危险,就僵持着。 “浚旭,你在流血!” 柏浚旭的手臂也不知道有没有戳到大动脉,如注的血水一样滑下来,看得宋希辰和纪可欣心惊肉跳。 纪可欣上前,扯下柏浚旭的领带就给他扎紧手臂。柏浚旭一会就感觉头晕了,伸手搂住纪可欣支撑着,边强笑道:“别怕,我的人一会就来,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 酒吧老板闻讯出来时正是打得最热乎的时候,又不敢上去劝,只好远远看着。这时看双方在僵持着,再不上去就不知道被打碎的东西找谁要交待了,只好鼓足勇气上前叫道:“大家有什么不满慢慢再说吧!先把伤者送到医院,否则出了什么事都不好交待啊!” 他推了推荣立的手下,叫道:“快去看看荣二少怎么样了!” 荣立躺那一动不动,也吓到了他的手下,一听店老板这样说,就赶紧冲了过去,边息事宁人地叫道:“先救人,以后再算账!” 柏浚旭看纪可欣被吓到的样子,就将她往怀中用力带了带,安慰道:“别怕,他死不了的!就算死了,我也会让你没事的!” 全洪吐了半天,总算有些清醒了,闻言冷笑道:“就是,死了活该!敢打本少爷,他活腻了!我靠,他要不死,老子找人砍掉他的手!” 第六十五章 酒吧受伤 第六十五章酒吧受伤 “我真输给你们两个了!”门口进来的杨飞看满地的狼藉忍不住叹气。 “一个大歌星,一个大总裁……你们两到底多大了,还打架?” 杨飞直摇头:“警察记者都往这里赶呢,你们要叙旧什么的,麻烦换个地方吧!” “我们走!”柏浚旭揽着纪可欣出去,对杨飞说:“这里你摆平吧,回头我请喝酒!” “我也请!”全洪大着舌头想去拍杨飞的肩,被他闪开了,冲柏浚旭伸了二个手指说:“你欠我两顿了,不还清休想我下次还帮忙!” “一定一定!”柏浚旭才出去,就看到闪光灯猛闪,他脸一黑,冲宋希辰低声吼道:“明天要是有我的消息见报,你就等着你们宋氏不得安宁吧!” 全洪也用手臂遮住脸,惨叫:“我也一样,我要被曝光,miss宋不k死我才怪,希辰你去摆平吧!” 于是华语传媒的小开,没人敢曝光的宋希辰宋小少青着一张脸,摸着被揍得流血青紫的嘴唇上去对一干记者说:“各位大叔大伯阿姨姐姐,为了我的生命安全和你们的前途,麻烦你们高抬贵手,都把相机里的照片删了吧!” 记者们面面相窥,一个新手不识趣地叫起来:“你是谁啊?你说删就删啊!” 他旁边一个老记者就拍了一下他的头,骂道:“宋小少你都不认识,你还混什么新闻界啊!回去让你师傅好好給你扫扫盲再出来吧!” 宋小少不是谁!众记者买账的是他后面的宋家,掌管新闻传媒界的泰斗是他老爸! 要想在新闻传媒界混,就不要得罪宋家,这已经是行类不成文的规矩…… 柏浚旭才上车就昏了过去,纪可欣抱着他,被吓到了,一摸袖子上全被血湿透了。 全洪看见,就骂道:“该死的荣立,要是浚旭有什么事,看老子不把他的手砍下来才怪!” 杨飞笑骂道:“你除了唱歌擅长一点,砍人?想砍人,哥代劳就行,你只要动动嘴皮数数钞票就行!” 全洪抽了抽嘴,嬉笑:“哥,你的出场费比我还高,恕小弟请不起,这点小事,我自己上就行了!” 杨飞懒得理他,转头说:“纪可欣,你别太担心,他没那么容易死的,有我在就不会让他有事!” 纪可欣胆战心惊地点头:“谢谢!”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会知道她的名字,她担心的是他的车开得已经快飞起来,他竟然还若无其事地回头观察柏浚旭的情况! 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纪可欣从上车就觉得他很神秘,他个子和柏浚旭一般高,剪了个利落的平头,皮肤有些黝黑,隐藏在浓长黑眉下的眼睛深邃令人不可捉摸。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同色的牛仔裤,一双有些时尚的皮靴。握了方向盘的手臂肌肉绷紧了了袖口,让纪可欣有种错觉,只要他愿意,方向盘也能被他折断。 怀中的柏浚旭因为失血过多脸变得苍白,身体慢慢有些冰凉,纪可欣没有什么想法,下意识地紧紧抱着他,把自己的温暖分一些给他。 到了医院,是杨飞把柏浚旭抱下车,放在担架车上,柏浚旭被推进去急救,三人都被堵在了门外。 站在灯光下,纪可欣才发现自己身上都是血,她找了椅子坐下,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在发抖。 杨飞去外面打电话,全洪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抱歉地说:“对不起,把你们卷进来!” 纪可欣转头看看他,摇了摇头,这是柏浚旭的选择,受伤的是他,对不起也该和他说吧! 一会杨飞回来,对全洪说:“麻烦了,这事闹大了!浚旭的父母知道这件事,一会他们就过来,你们是不是回避一下?” 全洪摇摇头:“我不走,事情是因为我发生的,我走了算什么啊!给他们骂骂算了!” “你呢?”杨飞有些担心地问:“他父母知道你吗?” 纪可欣的脸顿时就红了起来,明白杨飞没有说出来的意思。 殷茹茹应该是柏家承认的柏浚旭的正牌女友,她只是一个情人,小三,呆在这名不正言不顺! “我走吧!”纪可欣猛地站起来,低头谁也不看就往前走。 “纪可欣!”杨飞追了上来,内疚地说:“对不起,我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想保护你……你不知道浚旭家的情况,浚旭这样,我怕等下他家人给你难堪,又没人保护你!” “我知道了,谢谢!”纪可欣一鞠躬就往外跑,跑出去才发现钱夹和皮包都留在了柏浚旭车上,她有点发晕的感觉,摸了摸身上,还有车钥匙。 还好,还好,她打了车过去。酒吧门口已经散了,宋希辰打发了警察和记者也不见了。纪可欣下车去柏浚旭车上取钱付计程车费,看见柏浚旭的车被划得横一条竖一条,万幸的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什么损失。 她匆匆开了车门拿了钱给了车费,重坐回车里时有些茫然失措,坐了半天才小心地把车开回去西苑。她学车还是和江浩之一起学的,当时还计划着结了婚后先买一辆二手车上下班,等以后宽裕了买辆好的。 那时他们的理想那么的靠近,都想努力升职,为自己为家人生活得更好一些而努力。 可是现在……江浩之用捷径提前开上了宝马,她摸着手上方向盘的触感,这车比宝马更高档吧!可是为什么她却没有当初那种摸桑塔纳的兴奋呢! 有点生疏,不长的路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到家。纪可欣在门卫异样的眼光中尽量自然地走进去,一身的血衣,狼狈的样子还是在电梯壁光滑的镜面中清晰地映照出来,她疲惫地靠在电梯壁上,像被抽去了灵魂的走尸。 回到家里,她去洗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吹干头发躺在床上,手机放在了枕边,她就呆呆地看着壁灯,毫无睡意。 不知道发呆了多久,手机突然响了,在空旷安静的房间中异常响亮,她慌忙坐了起来。 电话是全洪打过来的,说:“可欣,浚旭没事了,缝了二十多针。他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和你见面了,他妈妈怕荣立报复他,坚持让他出国避一阵子,他现在已经在前往机场的路上……” 纪可欣将熬好的排骨汤打去油,盛到了保温壶中,连饭菜一起装好,走出家门,去送饭。 刚下楼,就遇到了王婶和一个邻居一起过来,王婶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袋子,皮笑肉不笑地叫道:“可欣啊,这是要去送饭吗?这大热的天,怎么不叫你开名车的男朋友来接你啊!挤公车多受罪啊!” 纪可欣淡淡地笑了笑,侧身说:“他工作忙我不想麻烦他!我打车去很快的!我忙着送饭就不和你们聊了,王婶,夏婶有时间过来坐啊!” 她说完就走,没走两步就听见一声“呸”的声音,她脸色一僵,就听见王婶用她能听见的声音大声说:“丢人啊!还以为傍上个大款了不起了,这还没多久就被甩了还打肿脸充胖子,真是不知廉耻!” 纪可欣咬了咬牙,装作没听见一样往前走,出了小区门就叫到计程车,坐上车她才为自己的懦弱羞愧起来。 第六十六章 失去联系 第六十六章失去联系 她是没勇气责问王婶是不是说她,更没勇气承担和王婶吵架引来邻居围观的后果。除非她们不住这里了,否则她都不愿意让养母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下生活! 这事要怪也只能怪她,早知道那天别让柏浚旭冒充男友上门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柏浚旭几分钟的出场惹得王婶已经平息的怒气又复生了!认为纪可欣是傍上了有钱的男人才看不上自己的侄子,又平白无故地被打了一顿,再看到对方竟然开了那么高档的车,就无法忍受这极大的心里落差了。 纪可欣自柏浚旭走后就离开了西苑回家住,这一个多星期的进进出出都是形单影只,想让王婶不做她被抛弃的联想是不可能的! 对此,她也没其他想法!柏浚旭似乎就从她的世界突然人间蒸发了,没有消息,电话也没有一个! 纪可欣虽然担心他的伤势,也无人可问。柏浚旭的手机留在了车上被她放回了公寓,全洪的电话打不通,而宋希辰……纪可欣没想过要去找他! 她用什么立场满大街去找一个决心要失踪的男人?柏浚旭如果想让她知道他的消息,他完全知道怎么联系上她! 纪可欣知道自己有点固执,可是她就是宁愿他回来责备她,也不想表露出自己很担心他的样子,所以懒得去问。 肖源的手术排在了下星期一,纪可欣送了饭在医院里一直陪他,到要上课时才离开了医院。 自那天和江浩之发生不愉快的事后她就没去上课,今晚是因为要考试才不得不去。她算准了时间,铃声响才走进了教室。 江浩之坐在后面,从她进去就一直盯着她看,纪可欣自然知道为什么。 他的电话她不接,他的短信她也不回,甚至看不到……因为她现在只用柏浚旭给的那个手机号码,以前的号码打算等过些日子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就销号。 雷明昱也在看着她,那贪婪色迷迷的眼神让纪可欣极不舒服,一想到他在脑海里意淫她,她就有种想吐的感觉。她挑了一个最后的位置,远离了江浩之和雷明昱迫人的视线,庆幸考试马上就开始了! 考完试,等教授讲了一下论文答辩的事,纪可欣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教室。还在教学楼上,她就看到了站在操场上的几个男人,为首的就是荣立。 那熟悉的狂暴样子让纪可欣缩了进去,心就狂跳起来,他们是怎么找到学校里的啊? 呆呆站了一下,又想会不会是巧合,他们根本不是来找她? 就在她思付是混在放学的学生中溜出去,还是等人走光了,他们等不耐烦了才走时,一只手搭到了她肩上。 “啊……”她被吓得尖叫起来,愕然地转头,看见江浩之靠过来,轻声说道:“可欣,回家吗?我送你回去!” “不……”纪可欣摇头,后退了一步,竟然撞到了人,侧头一看,竟然是雷明昱。 他嬉笑着一把伸手搂住了纪可欣的腰,对江浩之讽刺地笑道:“江同学,你都结了婚了还纠缠纪同学,不好吧?” 路过的同学就纷纷侧目看江浩之,他的脸立刻红了,看看雷明昱搂住纪可欣腰的手,不发一语地转身离开了。 纪可欣恼怒地立刻就拍开雷明昱的手,瞪了他一眼就匆匆下楼。 从教学楼一下去她就拐进了两座楼之间的过道里,从这里可以绕过主楼到学校的停车场,那里还有一道门可以离开学校不会让操场上的人看到。 过道有点长,只有两盏墙灯,坏了一盏后一直没人修,加上两座楼之间因为下了雨长了很多青苔,一不小心就会被滑倒,所以没人愿意从这里抄近路过去。 纪可欣要不是怕被荣立他们堵到,也不会选择这条路…… 昨天夜间下过一场雨,路更滑,纪可欣小心地慢慢走过去,到路灯看不见的地方时更是扶着墙壁摸索着走过去。 好不容易她走到尽头,探出脑袋看看从大楼到停车场之间的空地上有没有荣立的人。 没有,她稍微放下了心,走出来,懊恼地看到两只手沾满了青苔的污渍,就低头从包中拿纸巾。 就在这一瞬间,她只觉得一阵劲风从脑后袭来,还没等她回头,只觉得头上一阵剧痛,立刻就陷入了黑暗中…… 不知道晕过去多久,纪可欣再次醒来时是在小树林中,身上重重的压着一个人,正撕扯着她的衣服,一张臭嘴湿嗒嗒地舔着她的脸。 “啊……救命……” 纪可欣再笨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树林里有点黑,看不清是谁,可这样的事发生在任何女人身上都会引起下意识的反应。 她又惊又怕,下意识地抓打着身上的男人,边大呼救命。 可是只叫了一声就被捂住了嘴,身上的男人喷着热乎乎的气在她耳边气喘吁吁地说:“别叫……让我做一次……我会给你钱的!” 纪可欣立刻就听出是雷明昱的声音,挣扎得更猛了,一种屈辱和羞愤让她想杀了身上的男人,再去杀了柏浚旭。 如果没有他那天当着雷明昱说的话和挑衅,雷明昱敢做出这样的事吗? “唔……救……” 纪可欣的声音在他的大掌下凌乱破碎,背部因为挣扎被地上的石头磨得痛疼不已,也不知道有没有磨开,她都无暇计较,只想推开身上的男人。 她的手不顾一切地抓打着雷明昱的脸,掐,扭,只要能让雷明昱放开她的动作她都试过来。 可是这个早就渴望得到她,又被柏浚旭挑起了征服欲的男人,此时被情欲烧红了眼,她的扭动挣扎只会引起他更强烈的兽性。 他被纪可欣抓伤了脸,一时就怒了,一个耳光啪地甩在纪可欣脸上,低吼道:“你不想乖乖地配合,老子就对你不客气!臭婊子,装什么,一会不照样在我身下爽吗?你这样的女人我还不知道吗?表面上比谁都贞洁,骨子里比谁都骚……” 他推起纪可欣的t恤,魔手就在她身上到处乱摸,身子紧紧压住纪可欣,按捺不住地磨蹭着…… 只是因为她挣扎得太过凶猛,一时无法解开她的裤子,气恼地就给了她肚子上一拳,骂道:“臭三八,再闹……再闹老子打昏你照做!” 纪可欣被他打得一阵晕眩,难受得想吐,仍强忍着不舒服剧烈挣扎。 估计雷明昱是第一次做这样的的事,没什么经验,顾得了上顾不了下,打了纪可欣忘了堵上她的嘴,纪可欣就拼命大叫:“救命啊……救……” 叫声凄厉尖锐,在僻静的小树林上空特别清晰。 雷明昱被吓到了,害怕惊动别人,双手来死死地捂住纪可欣的嘴。不小心捂住了她的鼻,让纪可欣不一会就呼吸困难,挣扎减弱了。 雷明昱大喜,稍稍松开些,低声道:“我警告你,不想受罪就别再叫,否则有你好看的!” 纪可欣怕他一怒之下失手杀了自己,就无力地点了点头,雷明昱以为她被自己制服,稍稍放松了些。 纪可欣急促地喘气,握紧了手中在挣扎时摸到的石头,等缓过一口气,看雷明昱低头去拉她的裤子,她猛然扬起手来,不假思索地往他头上砸去。 第六十七章 别扭三少 第六十七章别扭三少 “啊……”雷明昱发出一声惨叫,纪可欣不等他反应过来又砸了几下,都被雷明昱的手臂拦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那人吃痛,从她身上滚了下去,纪可欣爬起来,也不管砸哪了,冲他背上用力砸了几下,边骂道:“叫你打我的主意……你去死吧!柏浚旭侮辱我也就算了,你是什么东西,也想占我的便宜,你以为我是人人都可以欺负的吗?” “救命……”轮到雷明昱叫救命了,只是才叫了一声反应过来,真有人来他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纪可欣打了几下,也怕闹出人命,丢了石头,抓了自己的包跌跌撞撞地跑出小树林。衣服撕裂了,敞露了半个肩,她伸手拉了拉,理了理被揉乱的头发,用包遮住被撕裂的衣服匆匆往外走。 她的心跳得很激烈,还没有从刚才差点被强暴的恐惧中恢复过来,虽然走得很快,只有她自己知道,要是现在前面是家,她一定进门就瘫倒在地起不来。 走着走着,眼前猛然一黑,一道人墙堵在了她前面,她抬头,差点被吓死,荣立带领她的手下站在她面前。 荣二少抱了胸,冷笑着看着她,英俊的脸上是猫捉老鼠成功后的得意洋洋,嘴上却说着类似绅士的词:“纪可欣……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暖洋洋的太阳照在沙滩上,一把遮阳伞下,柏浚旭慵懒地躺在沙滩椅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他英俊的脸上架着太阳镜,短裤外的健美肌肤闪着小麦色的光,吸引路过的女人忍不住的频频回首。一半是看他优美的睡姿,一半是则是看他手臂上一大圈的纱布。 太阳镜下的柏浚旭很酷,英俊的脸虽然被太阳镜遮了一半,可是却更添了几分帅气! 他的鼻梁高挺,侧面的唇角微微卷起,优美的弧线衬在微翘的精致的下颚上说不出的性感。 他的身材很好,肌肉比例搭配得很合理,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衬着麦色健康的肌肉,让人无法不和性感二字连接在一起。难怪惹得过路的女人都频频回首。 他似乎睡着了,面无表情。连他旁边的女人用火辣辣的眼神视奸了他半天也没什么感觉。那女人起初还精神百倍地看着他,后来见他一直这样的表情就有些烦躁起来,伸手拿过桌上的果汁一口气全部喝完,呯地放到了桌上。 这样的巨响也没惊醒柏浚旭,女人恼恨地将火发到旁边站着的保镖身上,叫道:“阿全,去,再给我拿杯冰镇果汁来!这么热的天,不多喝水,容易上火!” 保镖阿全偷偷看了看柏浚旭,看见他没什么动静,就低头忍住笑,说:“好的,殷小姐,请稍等!” 他对另一个保镖阿韦使了个眼色,阿韦就想起什么似地说:“我也进去方便一下吧,殷小姐,麻烦你看着一下三少!” 两人一起走回度假别墅,一进门就匆匆忙忙跑到厨房,从这里可以看到外面,没有什么遮挡,柏浚旭他们就在窗外不远,连声音都能听得到。 只见殷茹茹拿了防嗮油,坐到柏浚旭的椅子上,娇声道:“pull,帮我擦一下防嗮油啦,我想下水去游两圈!……嗯?睡着了?……醒醒啦!” 她的手随着娇嗔的撒娇声就去摘柏浚旭的墨镜,阿韦兴奋地抓住阿全的手,紧张地叫道:“说,三少是把她推倒还是不给面子地打飞她的防嗮油?” “我是三少的话就推倒……话说殷小姐的身材还真火辣,把比基尼都撑得快绷不住了!” 阿全嘻嘻笑道,眼睛色色地盯着殷茹茹,羡慕地说:“三少也真沉得住气,人家一天三次脱成这样勾引他,他竟然无动于衷地装作不知道她的暗示,难怪殷小姐要急得上火了!” “可不是!都来了一星期多了,殷小姐和三少的关系还在原地踏步,是我也急了!” 阿韦看到柏浚旭按住了殷茹茹的手,下一步只是平静地推开,又维持着睡姿不动,有点失望地叹口气说:“太太要是知道三少从来就没有碰过殷小姐,一定也急得热火攻心啊!” 阿全也是有点失望,还以为可以看一场激情戏,结果每次都一样,柏浚旭面对殷茹茹的诱惑总是不解风情。 他叹了口气说:“难怪太太急啊!四少爷的老婆都快生孩子了,我们三少什么动静都没有,她也怕老爷抱孙子心切,以后将柏氏交给四少爷啊!” 阿韦笑道:“这个不可能吧!谁都知道柏老先生最喜欢三少!那四少怎么比啊!” 阿全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冷哼道:“你懂什么!那是以前,表面上了!你别看现在是三少当总裁,可是董事长还是柏老先生啊!三少人聪明,脑子活络没错,集团很多事都是他拿主意,表面看着风光!可是私下里有人不这么看!都说三少是为他人做嫁衣!” “怎么说?”阿韦边看殷茹茹换了手段,给柏浚旭擦防嗮油……边问。 “四少的妈妈厉害啊!四少虽然看着有点笨笨的,可是他有个很厉害的妈啊!” 阿全看白痴一样瞟了他一眼,说:“人家会哄柏老先生,今天说阿友在瑞士看中了一套房子要买来给柏老先生避暑去住,明天又说有一家公司拍卖,阿友想买来试试怎么管理,有经验了好去帮哥哥分忧……这样的事一年不用多,来个两三次,累积起来的钱财比柏少年薪髙到不知道哪里去了!还不用像柏少一样为柏家卖力累死!” “哇……”阿韦脑子转了一下反应过来,惊叹地叫道:“这才是大智慧啊!小夫人真厉害!要是柏老先生一蹬腿去了,柏家的财产还要两兄弟平分!有谁想到小夫人已经一点点挖空柏家的财产了!到时再分一份……哇……三少吃大亏了!” “就是啊!所以你说三少是不是为他人做嫁衣啊!” 阿全有些同情地看着窗外那两个别扭的人,叹息说:“所以太太才一定坚持柏少娶殷小姐啊!她是想为他们两找个有力的帮手,才能对付小夫人的奸诈啊!” 殷家的实力,还有殷茹茹的狠劲……貌似不错的搭配……只是也要他们一犟起来就无人能劝的三少配合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看这架势,想让三少配合……似乎很难! 窗里两个保镖说着柏家的是非,窗外,柏浚旭不耐烦地推开借抹防晒油在他胸上乱摸的殷茹茹,坐了起来。还没说话,殷茹茹就靠了过去,叫道:“还没擦完呢,再等一下!” 她说着,手就沿着柏浚旭的脊背一直向下,快到泳裤的股沟时被柏浚旭腾地伸手抓住了。 “殷大小姐,我说了不要挑逗我……”柏浚旭扭着她的手将她转过来,薄唇勾起冷冷地说:“你要是性饥渴,这附近有几家夜店的mb不错,相信他们的技术一定能让你满足!我是病人,我没体力,也没心情陪你玩,ok?” “你那么大方啊!让我找mb?”殷茹茹笑着用另一只手抱上他的腰,娇笑道:“你不方便没关系啊,我可以为你服务!” 她的手边说边在他腰上抚摸着,扬脸若即若离地碰触着他的下颚,用低沉性感的喉音诱惑道:“都这么多天了,难道你就不想要?” 第六十八章 有点想她 第六十八章有点想她 柏浚旭垂眼看她丰满的胸部在比基尼里呼之欲出,还故意撞击着自己的胸膛,唇角的讽刺就更盛了,伸手扣住她的手说:“比起这个需要,我更需要休息,我是病人,我想你不会忘记吧!对不起,这里既然无法休息,我进去睡觉算了!” 他推开她,径直站起来走进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阿全赶紧跑出来,在楼梯前遇到他,柏浚旭扫了他一眼,停了下来说:“把我的电脑和手机拿上来,再给我煮一杯咖啡!” “三少,太太说了,不准你……” “住口!”柏浚旭突然怒了,瞪着他骂道:“再说一句‘太太说了’信不信我立刻从你们眼前消失?不要太过分了,我是给你们面子,否则你以为凭你们两个能看住我?” 阿全就陪笑:“三少别生气!都互相配合嘛!好了好了,我一会给你送上去,你先去洗澡吧!” 阿全知道柏浚旭说的是实话,也是看他们陪伴了他多年的份上,柏浚旭才那么配合!换了其他新来的保镖,柏浚旭肯买账才怪,这也是柏太太敢让他们两个就守住柏浚旭的主要原因,吃准了柏浚旭不会过分为难他们!念旧是这位三少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哼!”柏浚旭冷冷横了他一眼上去了,洗了澡,他只围了一条浴巾就走了出来。一瞥床上,电脑手机已经送来了,阿全将咖啡放在桌上,走过来帮他检查伤口有没有弄到水,柏浚旭不耐烦地推开他,拿了手机坐到了桌前。 “三少,殷小姐让叫了计程车,好像要出去,你看……”阿全趁他还没按电话赶紧报告。 “让她去吧!我估计她也耐不住寂寞了!”柏浚旭不屑地冷笑道。 “可是……”阿全迟疑地看着柏浚旭,欲言又止。未来的柏夫人如果婚前出什么丑闻……也没关系吗? 似乎猜到他想什么,柏浚旭漫不经心地用勺搅了搅咖啡说:“让阿韦暗中看着她,只要不出什么威胁到人身安全的事都由她去闹去玩!我还怕她不闹呢!” 现在有丑闻是姓殷……阿全觉得自己懂柏浚旭的暗示了。 将电脑里的手机号码全导进新手机里,柏浚旭先打了全洪的电话。全洪在电话里诉苦,说自己被经纪人miss宋快关疯了,只希望自己的演唱会早日开,就可以出去放风了! 唠叨了半天,是柏浚旭受不了地挂了电话,又打了几个无关紧要的电话,柏浚旭重又按出了纪可欣的电话,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半天,也没拨出去。 她现在正在做什么呢?还有没有在他们的‘家’里等着他?有没有担心他? 他脑子里充满了许多问号,自己问了又自己去答,就是踟蹰着按不出这个电话。呆了半响,忍不住苦笑,才明白这几天不是无法找到联系方法,而是自己内心里不知道要和纪可欣说什么! 一直习惯和她面对面冷嘲热讽,不高兴时言语都不需要拉过来强吻,让他一改这样的风格,恋人般温情地问她在做什么,有没有想他完全不是他会做的事! 要是那女人说不想,试问他一世英名岂不毁了,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她面前出现呢…… 等等,等等,他在乱想些什么啊?谁要在乎她想不想他!只是一场游戏而已,还有一个月就玩完了,谁在乎她想什么啊! 可是……可是…… 柏浚旭苦闷地看着号码,为什么他说着不在乎,想到她如果真的一点不在乎他,他的心会闷闷的,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呢? 好吧,好吧!他承认……他有一点点想她…… 打个电话让她知道自己的消息不算什么丢脸的事吧!也不影响他对她的报复吧! 他终于在矛盾中按下了纪可欣的电话号码…… 纪可欣愕然地看着荣立,一时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很不争气地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昏了过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一时,荣二少和他的手下都惊呆了,愕然地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女人面面相窥。然后荣二少很镇定地看着自己身边的手下支山问道:“本少爷面目可憎吗?” 支山就一瘦小的男人,闻言认真地看看他,摇摇头说:“二少爷玉树临风,英俊无敌,怎么会是面目可憎呢!” 荣二少满意地点点头,摸了摸下颚,一本正经地说:“我也这样觉得!可是你怎么解释她一见到本少爷就晕倒呢?” 支山脸抽了抽,笑道:“也许怕二少爷找她算账,吓晕了!” 荣二少白了他一眼,骂道:“你吓晕了她也不会吓晕,这女人胆子那么大!敢多管闲事,敢打我的人怎么可能见到我就吓晕呢,很不正常!” 另一个手下暗自抹了抹汗,小声提醒道:“二少,我们不是要抓人吗?她晕了不是更好,赶紧带人走吧,免得被人发现……” 荣二少就斜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说:“那你们还不把人弄走,难道还要让我亲自把她抱上车吗?” 才说完,想想又摇头:“算了算了,我来抱吧!柏浚旭的女人让你们抱太便宜你们了,也不尊重他!” 他说着走过去,抱起了纪可欣,就有手下赶紧开了车过来,他将纪可欣抱上车后位,径直带到了自己的别墅。 纪可欣仍没醒,荣二少只好又亲自把她抱进屋,将她放在沙发上时,荣立才发现有些不对。 这女人的脸又青又肿,唇角还有些淤血,视线往下,她的t恤被撕裂了,光裸的手臂上还有很多擦痕。刚才光线不好没有发现,现在在明亮的灯光下就无可遁形地暴露出来。 荣立倒吸了一口气,这女人发生了什么事? 他略一思索,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只是不知道纪可欣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损失! 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还有人也在打她的主意?做这样下流的事,被柏浚旭知道的话……他替那人的命运担忧了! “去……找个医生来!”荣立指示手下后拿过纪可欣的皮包,脑子里第一个想法是想通知柏浚旭。他可不想被柏浚旭误会是他做的,有仇是另外一回事,担这样龌龊的名声又是另一回事! 他荣立荣二少要是在圈子里传出强奸女人报仇的事,没有人会站在他这边,只会看不起他! 手机才拿出来,就见纪可欣动了动,他就将手机丢回去,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纪可欣睁眼就被富丽堂皇的水晶灯刺得又是一阵眩晕,她动了动,猛然惊坐起来,就看到荣立翘了脚,歪着头若有所思地在看着她。 “你……你想做什么?”纪可欣顿时跳起来,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校园中,而是置身于一间装修豪华的别墅中,落地的窗外还有一个很大的游泳池。 荣立笑了:“纪可欣,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事?谁做的?我可不想背这样的名声!” “关你什么事?你不想别人误会就放我走!”纪可欣紧张地四顾,想找到门在哪里。 荣立啧啧摇头:“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抓你来啊,绑架人是犯法的!我堂堂荣少爷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我只是去请你来做客,没想到你见到我就晕了!我又不知道你家在哪里,所以只好把你带到我家里了!” 第六十九章 荣立的报复 第六十九章荣立的报复 “既然这样,我要回家可以吧!”纪可欣看皮包在他手边,就是没勇气上前去抢,只好没好气地说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当然可以,一会我们聊完天就送你回去!只是你确定你敢这样回去吗?不怕你妈妈担心,你们邻居好奇?” 荣立漂亮的唇角卷起的弧度话说有点点像柏浚旭,只是纪可欣从第一次见他,他都是在打架,所以纪可欣潜意识就不怎么喜欢他。如果抛开这一点,荣立其实也不比柏浚旭差,他也是一个帅哥,高鼻梁,有一双细长的眼睛。 他应该比柏浚旭岁数小,颀长的身材,一张很年轻的脸,比柏浚旭爱笑,只是笑起来痞气很多,总给人不怀好意的感觉。 就像现在这样,说着貌似关心的话,却让纪可欣怎么听怎么像威胁! “你调查过我?”纪可欣心一凉,他既然知道她妈妈邻居,甚至她上的夜校,那么她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算是吧!我对你这个女人很感兴趣!” 荣立微笑着扬扬眉,伸手一指:“纪可欣,为什么不坐下聊聊呢!我帮你请了个医生,一会就到!在此之前,我们可以随便聊聊,培养一下感情啊!” “谁要和你培养感情!”纪可欣只敢在心里嘀咕,看了看落地窗外几个状似保镖的人,只好不甘地坐下。 “你没被强奸吧?”荣立一语惊人。 “没有!”纪可欣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我像那天给你后脑勺上砸了一酒瓶一样砸了他几石头,没弄死他也够让他下次起坏心时想想教训,我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哇……你好厉害啊!”荣立兴奋地拍手:“我就觉得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样,果然啊!要是其他女人,怎么敢还手啊!不吓死才怪!哎,他叫什么名字?我明天让我小弟再去替你补几脚,他妈的,做男人做到这份上,真丢男人的脸!去死算了!” 呃!纪可欣一头黑线,他这是站在她这边说话,还是为雷明昱没有得逞惋惜啊! “哎,你别误会啊!我是真的欣赏你!”荣立看她的脸色不好,赶紧声明。 纪可欣脸色更难看,欣赏到要抓来欣赏吗?有钱人的少爷还真是‘无法无天’啊! 她开始还以为荣立是混黑道的,前两天看到报纸,才发现他竟然是本市最大房产商荣建新的小儿子,和柏浚旭一样都是有钱人家的太子爷。 “哎,和你商量件事,行不?”荣立突然扬起下颚指指她说道。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纪可欣不知道为什么,对他就是客气不起来,虽然有点害怕被他抓住的事,可只是害怕自己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么多人,并不是单纯地怕荣立。 “好像没有!”荣立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认真地回答,那样子倒让纪可欣吃了一惊,荣二少还真不客气,连强人所难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那你说不说有什么区别!”纪可欣看到饮水机在窗子边,不客气地走过去为自己倒了杯水。一晚上遭遇了那么多事,她现在是又渴又累又饿又痛……没错,现在才感觉背上肯定裂开了,火辣辣地一直在痛! “你甩掉柏浚旭,做我女朋友吧!” 荣立的话立刻让纪可欣呛到了,她咳咳咳半天,才抹着流下下颚的水,愕然地看着荣立。 他,他的报复竟然是这样……匪夷所思…… “你说什么?” 纪可欣以为自己一定听错了! “我说让你甩掉柏浚旭,做我女朋友!”荣立走了过来,递给她纸巾,放电似地对她一笑:“我不比柏浚旭差啊!甚至我比他还帅!也比他讲义气,至少不会丢下你一人跑路!让你差点被人强奸……你需要我这样的男朋友!” 要是口中还有水,纪可欣一定再次喷出!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吃香了,从无人问津变成人人争夺! “他抢你女朋友,你就一定要抢他女朋友吗?”纪可欣总算找回记忆,想起第一次遇到荣立,他们打架似乎就是因为柏浚旭抢了荣立的女朋友! “那事……”荣立蹙了一下眉,似乎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摇摇头说:“早过去了,那女人不算我女朋友!我根本就不喜欢她!只是咽不下这口气而已!……你别误会啊!我想要你做我女朋友是因为我喜欢你这样的女人,和那事没关系!” “喜欢我?”纪可欣努力回忆,想半天也找不出荣立喜欢她的理由!第一次见和他打架,第二次见砸了他后脑勺……他竟然喜欢她?莫非有受虐症? “真的喜欢啊!”荣立急急解释:“第一次看到你时就觉得你很特别!一个女人,竟然不顾打架会不会被伤到,跑到柏浚旭身前替他拦着……第二次竟然为了帮他,奋不顾身地来打我……我觉得如果我有你这样的女朋友,一定感动死了……所以你做我女朋友吧!我一定会对你很好的!” 纪可欣想再次晕过去,感情这荣二少的喜欢就是因为这个啊!他需要一个女朋友倒不如说需要一个忠心,会为他挡子弹刀子的手下来得更贴切些!只不过这个手下是女的就更好了! “我是柏浚旭的女人!”纪可欣有些无奈地提醒他:“已经超过女朋友的界限了!我们住在一起!” 很婉转的提醒!没有男人喜欢别人碰过的女人吧! “我知道啊!我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孩!你和柏浚旭上过床也没什么影响啊!” 荣立大咧咧地一挥手:“只要你以后忠于我就行了,过去的我不会计较的!” “可是我计较!”纪可欣有些忍无可忍:“我不是那种随便什么男人都能接受的女人!” 荣立呆了呆,歪头想了一下,恍然笑道:“喔,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让我追你啊!也是,如果我不能让你爱上我,你又怎么可能离开柏浚旭呢!轻易跟我的话,我看不起你,我的手下也会看不起你!” “你几岁?”纪可欣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像和一个幼儿园的小孩说话啊!完全的不对盘…… 尽管纪可欣根本不想荣立送她,可是架不住这人的“热心”,说不要送就只能留她在别墅过夜了,因为他不放心让一个受伤的,受惊的女人独自回去。 纪可欣背上的伤经过医生检查后发现皮破了很多,一大块都是擦伤,深深浅浅,很多。医生给她处理了一下,包扎了一下,荣立看她背上的衣服上都沾上了血迹,还体贴地拿了自己的外衣給她。只是纪可欣想到他衣服的价格,拒绝了,她可不想欠他的情! 荣立亲自开车送她回去,他的车要出门时刚好遇到另一辆车进来。荣立暗暗咒骂了一声,停下了车,降下车窗叫道:“老爸,你怎么来了?” 纪可欣坐在荣立的身边,听到荣立声音中有些惧意,就侧脸看了看,很好奇这位本市传奇的地产商,能让无法无天的荣二少害怕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虽然杂志上有他的照片,但纪可欣好奇真实的他会是什么样的人! 对面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后座车窗也降了下来,一张成熟男人的脸暴露在车窗后,浓眉方脸,相貌威武粗犷,完全有别于荣立的细腻,让纪可欣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能洞察一切事物的眼睛正严厉地看着他们。 第七十章 薄情的人 第七十章薄情的人 纪可欣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也有点害怕这样的眼神,不怒而威,要是真正惹恼了他,后果一定很严重…… “这么晚,你还要去哪里鬼混?”荣建新一开口就是骂声,纪可欣吓了一跳,续而脸有些红了,荣建新这是连她也骂了! “爸,我送个朋友,一会就回来!”荣立声音有些小,让纪可欣有些想笑,这个在外面打架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在他老子面前怎么小猫小狗一样! “哼!”荣建新冷哼一声,厉声说:“让保镖送她回去,你进来,我有事问你!” 荣建新说完就转过头去,示意司机开车,他转头的一瞬间,纪可欣暼见他侧脸下颚处有颗大大的黑痣。 “爸,你等一会,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我去去就来!”荣立说着也不等他老子同意,一脚油门就飚了出去,浑然不管他老子什么表情。 “我够义气吧!”荣立跑远了才对纪可欣炫耀般地张扬。 纪可欣却陷在自己的疑惑中,那黑痣唤起了一些她的记忆,很遥远很遥远的记忆,她似乎在哪见过同样的一颗黑痣。难道她曾经见过荣建新吗?怎么她除了黑痣一点印象都没有! “被我爸吓到了?”见她不说话,荣立笑道:“你别怕他,他只是纸老虎而已,表面上威武,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不是吧!你真的不怕他?我才不信!”纪可欣揶揄道。 “有一点点怕,是我老子啊,如果不是我就不怕他!”荣立倒也诚实,坦率地承认,这让纪可欣对他印象好了点,这荣立倒不是一无是处啊! 带了一身伤,衣服又破烂,纪可欣不敢回家,只好让荣立把她送去西苑公寓。在小区门口她就下了车,荣立还是有点怕老子等久了发火,也没坚持就让她下车了,回头笑道:“纪可欣,那就说定了啊,从明天开始我追你!” 呃!纪可欣叫道:“我可没答应你!” 可是不等听完她的话,荣立已经掉头开走了。 遮遮掩掩回到公寓,纪可欣看家里什么东西都和走时一个样,柏浚旭没有回来过。 也不知道他还在国外,或者是回来了没来这里!纪可欣把自己弄干净了,又找了鸡蛋滚了滚脸上的淤青,睡在宽大的床上时觉得今晚发生的事都像在做梦! 遭遇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侵犯,以为落到敌人手里结果却戏剧化地逢凶化吉,还有那颗神秘的似曾相识的黑痣…… 纪可欣有种感觉,她的人生自从那天遇到柏浚旭后就偏离了原来的轨道,现在又加上荣立,还不知道要怎么乱法……以柏浚旭的霸道,要是知道她身边多了这样一个男人,他会怎么样呢? 纪可欣侧脸看着柏浚旭的枕头,他总是喜欢睡两个枕头,说垫高一点舒服。让她每次侧脸都只能看到他的枕头,有时幸运的话能看到他侧过来的鼻梁,微翘的鼻尖很可爱,让她每次一见就有想舔一下的冲动。(.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纪可欣将头移动到他枕头上,很软,侧脸就陷了下去,鼻间隐约可以嗅到属于他的优雅香味。纪可欣轻轻磨蹭了一下,被打的脸还有些隐隐生疼,她莫名地就觉得眼眶有些潮湿,委屈的感觉一瞬间充满了整个心房! 还想让她叫他老公!? 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呢? 可见,这样的人永远不能对他付出真心! 还好……她还没有爱上他,否则,为这样一个薄情的人,就太不值了! 一条长长的走廊,纪可欣慢慢走过去,走廊尽头有一道门,虚掩着…… 她看着门,迟疑地站住,不敢往前,似乎知道一推开门,就有不好的事要发生!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就算预感到这样的结果,也只能身不由己地往前,往前…… 她推门,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变得很小很小,她的手甚至够不到门把!她低头,看见自己的白裙下一双脚也变得好小,赤足踏在地上,留下一个个小脚印! 啊……她无暇计较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小了,只是焦急地推开门…… 妈妈……妈妈你在哪?妈妈…… 床上躺了一个女人,纪可欣想也不想就扑了过去,又哭又叫地摇晃着她,可是那女人却一动不动…… 纪可欣大哭着,声音都嘶哑了,那女人也一动不动…… 突然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纪可欣猛地睁开了眼睛,发现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她伸手打开灯,去拿手机,另一只手抚了一下脸,竟然摸到了一手的潮湿。 她竟然在梦中真实地哭了? 纪可欣摸了一下枕头,发现枕巾上也是一片潮湿,呃!她赶紧抓起枕巾擦了擦脸,看看手机来电,顿时紧张起来,是妈妈的。 “可欣,肖源病又复发了,现在送进去急救,可能要提早手术,你快来啊!”养母的心急如焚的声音。 “啊!好,我马上来!”纪可欣挂了电话,看看时间才午夜二点。 这注定是一个多事的夜晚啊! 她赶紧换了衣服,也顾不上脸上的淤青会被养母发现,抓了副大大的墨镜遮挡了一些,别那么吓人就行了。 匆匆赶到医院,丁琼芳一看到还是吓了一跳,纪可欣解释说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摔的。大概肖源的情况很危急,丁琼芳才没有过多追究,拉着纪可欣絮絮叨叨地述说自己的害怕。 一晚上就在忙碌和焦急的等待中受着煎熬,八点时护士开始为肖源做换肾移植手术准备。纪可欣和养母一直坐在手术室外等着,从手术开始到结束,近十个小时两人都一直等在外面。 到下午夏医生出来说手术很成功时,两母女都流下了激动的泪,丁琼芳激动过度,顿时就昏倒了。 正在纪可欣忙得手忙脚乱时,竟然遇到了江浩之。江浩之的爸糖尿病住院,他过来送饭,听说肖源住院,就顺便说过来看看,正好遇到纪可欣手忙脚乱,就一起帮忙安顿照顾丁琼芳和肖源。 丁琼芳这一段时间都是在医院护理肖源,虽然纪可欣请了二个护理帮忙,可是被她退了一个,说不能乱花钱,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就亲自守着肖源。 这些日子又忙又担心,吃也吃不下,这一晕倒一检查,低血压加有些贫血,还有些疲劳过度,医生建议她住院休养,她抗拒着不住,被纪可欣不由分说开了住院条,还走了后门,把她和肖源弄到了一个病房,好护理。 肖源麻醉已经醒了,还没力气说话,只是看着纪可欣苦笑,握着妈妈的手舍不得放开。 纪可欣眼尖地看见他的眼睛湿湿的,就心痛地帮他擦去眼泪,笑道:“哭什么啊,现在不是很好吗?只要你没事,妈也没什么事,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不就好了!” 肖源轻轻点点头,纪可欣哄道:“你好好养病,等好了我们一家人出去旅游去,你不是最想去埃及吗?我们就去埃及!” 肖源总算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点了点头闭上了眼。 纪可欣看妈妈也睡着了,就对江浩之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退出了病房,在门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第七十一章 错过 第七十一章错过 “谢谢你帮忙!如果没有你,刚才真是乱晕了!”纪可欣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伸手伸脚地坐在椅子上,根本不想顾忌什么形象。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再说以前和江浩之闹惯了,也无所谓虚伪的应付了! “别和我客气,帮点小忙应该的!”江浩之坐在她身边,已经抬起手想摸她的脸,又放了下去,迟疑了一下问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他……打的吗?” “什么?”纪可欣一时反应不过来,随即伸手摸了摸,太阳镜嫌碍手碍脚早摘下了,一张很惨的脸就暴露在江浩之面前。她怔了怔,苦笑:“不是啦!我从楼梯上摔下去,所以……” “你别骗我了!”江浩之心痛地终于伸手,用指尖轻轻碰触了一下她的脸,才苦笑道:“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有钱人真是太嚣张了,是不是自以为有几个钱,就可以做任何事!” 纪可欣不自然地缩了缩,有些郁闷地说:“真不是他,你别误会!他出国了,我真是不小心才弄成这样的!你别乱想!”她无法说真话,被人差点强暴的事又不是什么好事,怎么可能逢人就讲呢! 可是江浩之明显不信,依然说:“你别替他粉饰了!我知道你是要强,可是在我面前你不必这样!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上次……” “江浩之……别说了!” 纪可欣不耐烦地打断他,说:“不管你错没错,我们都结束了!我想告诉你,我不恨你,也不会和你重新开始。如果你想和我做朋友,欢迎!其他的,为了你的家庭和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别再提了!好吗?” “可是……”江浩之在看见她固执的眼神时只好叹了口气:“好吧!我们做朋友!其他的,等一年后我自由了再说!” 作为朋友的江浩之用行动抹去了他在纪可欣心中最后一丝恨意,他体贴地帮她和丁琼芳买来了丰盛的晚饭,让一天几乎没怎么吃东西的纪可欣觉得比他任何道歉都有效,可见人还是物质攻心为上啊! 一连几天纪可欣都呆在医院中护理妈妈和肖源,肖源的情况看上去很好,也没出现排异的情况。夏医生很高兴地告诉纪可欣,如果没有什么变化,一星期后就可以出院了。 纪可欣很高兴,看母亲气色也好多了,就让护理看着,自己去买了只鸡想回家熬汤给他们补补,顺便想洗个澡。 脸上的淤青还没褪,她不想让邻居说三道四,反正柏浚旭在国外没回来,他那里厨房里什么都有,她就径直去了西苑。 将鸡炖上,想起手机已经好几天没响了,拿出来一看,真没电了,她插上充电器后又打扫了一下房间才去洗澡。 背上的伤已经好多了,都结了疤。脸上的淤青也淡了很多,如果化妆的话几乎看不到,她已经习惯被人看了,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 洗了澡出来,就听见手机响,过去接发现是江浩之的,她没想什么就接了起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这两天在医院,也要感谢一下江浩之,经常送饭给父亲也不忘记她们的一份。 让丁琼芳都对他改变了看法,私下里对纪可欣说:“算了,可欣,别恨他了!人各有志,浩之只是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抛开这一点,人还不错!人都有缺点,他也不算什么坏人,就原谅他吧!” 母亲都能看开,纪可欣自然看得更开,对江浩之就除了朋友以外再没有什么期盼或者男女之间的感情了,所以接个电话在她想是非常正常的事。 唯一让纪可欣有点尴尬的是,因为在医院见面多了,江浩之也不可避免地知道了她新手机的新号码。 纪可欣没有解释为什么换号码,江浩之也没问,只是看着她手中高档的新手机发了一会呆,估计在感慨如今她贴身的东西已经不是他买的! “可欣啊!我送饭到医院,你妈说你回家炖鸡了,多带点来啊,好想喝你熬的鸡汤!”江浩之开玩笑地说道。 “好啊,没问题。” 纪可欣挂了电话,看手机有电了,就翻看了一下谁打过电话给她。 其中有荣立的,有全洪的,可是翻出来最多的还是柏浚旭的。好几页,数十个之多! 纪可欣呆了呆,柏浚旭有打过电话给她啊!呃……那么多,有什么急事吗? 她顾不上去数有几个未接电话,就手拨了回去……柏浚旭的手机关机! 她转过来打全洪的,全洪的倒是一接就通了,只是传来的是个温柔的女音:“我是全洪的经纪人,请问谁找他,他正睡觉,不是要紧的事请你二个小时后再打来,谢谢!” 纪可欣只好挂了电话,思付着柏浚旭是不是回来了?否则怎么那么多电话! 这样一想,她赶紧将鸡汤装好,免得柏浚旭真回来找她时,她又不能去送饭。 荣立的电话她随便看了一下就删了,没想过要回。 荣立说要追她已经让她害怕了,她怕麻烦,更何况荣立和柏浚旭还有仇,这样的人还是能躲就躲吧! 清理好厨房,她关门下楼,。柏浚旭的车已经被她修好放在楼下,她没想过要开,看了一眼径直走出去打车。 可惜了这名车,虽然修理的和当初一样,可是按照柏浚旭挑剔的眼光,还是能看出修补后的瑕疵。 估计柏浚旭又要换车了! 上次那宝马只是因为后座被他们两身上的雨水浸过他就不要了,现在这车被划了那么多划痕,他还要才奇怪! 走出小区,她伸手打了车,坐上去计程车掉了头就往医院驶去。 在下一个路口红灯绿灯交错时,一辆银色的轿车从对面驶了过来,纪可欣垂着眼,没有看到一错而过那辆车上后座的人――柏浚旭! 纪可欣坐在计程车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柏浚旭的手机不是遗忘在车里吗?怎么她又能接到他的电话?而且显示的还是柏浚旭? 她赶紧拿出手机,翻了翻,竟的确是柏浚旭原来的号码,这么说他原来的手机卡已经废了? 可是她竟然没想到这一点,一直以为联系不到他就没打过电话给他,他现在一起打这么多电话给她,是不是生气了? 她有些心虚,又拨了一遍柏浚旭的电话,这次电话接通了。她很高兴地叫道:“浚旭,你在哪?你是不是回来了?你的手没事了吗?” 电话里没声音,很静,纪可欣疑惑地看了看,是在通话中啊! “浚旭……浚旭……你在吗?” 纪可欣更加心虚了,急急叫道:“浚旭你说话啊?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打了那么多的电话啊?对不起啊,这两天我弟弟做手术,我在医院里陪着,手机没电也不知道,所以没接到你的电话!” “你……这算担心我吗?”柏浚旭终于说话了,声音很冷,充满了讽刺的味道。 “我是担心你啊!我打过电话给全洪,可是没找到他!又不知道怎么联系你……” 纪可欣越说越小声:“我想你家人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还是已经回来了?” “我不回来不是更好吗?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干涉你!”柏浚旭讽刺道:“这些天玩得很开心吧?有没有和你老情人见面啊?” 第七十二章 冲突 第七十二章冲突 纪可欣心一沉,想起这几天江浩之跑医院也跑得很勤,莫非柏浚旭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才打那么多电话责问她? “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柏浚旭厉声喝道:“纪可欣,你不会是背着我又和他勾搭上了吧?” 勾搭?纪可欣莫名地很反感这个词,也很反感柏浚旭的语气,他这算什么?她不可能连正常的交际都没有吧?在她最需要人帮忙的时候,他柏浚旭在哪里?她总不能朋友帮忙还拒绝吧! “如果你指的勾搭是上床,对不起,我和他没做过这样的事!让你失望了!” 纪可欣没好气地讽刺道:“至于其他……这个城市就这么大,你想让我一辈子见不到他似乎也不可能!我只是你的情人,又不是你老婆,用不着象善妒的丈夫一样动不动就怀疑我出轨!真不放心,就回来捉奸吧!” 说完,她没好气地按了电话,看见计程车司机惊讶地转头看她,不由更是恼怒地叫道:“大叔,好好开你的车吧!没见过做人家情人的女人吗?少见多怪!” 司机悄声嘀咕:“见过情人,没见过你这样嚣张的!” 嚣张吗?纪可欣气闷地看着车窗外,觉得自己做的这个情人是最憋气的!不是说做小蜜的都是被哄着宠着,怎么她是时时被柏浚旭欺负着,怀疑着,甚至侮辱着,她到底和他有什么仇啊! 不喜欢不在一起就行了,犯得着到她这里找不高兴吗? 正想着,手机响了,看见是柏浚旭的,她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纪可欣,你胆子大了不少啊!敢挂我电话了?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立刻回西苑,否则所有帐一起算!”柏浚旭霸道地抢先说道。 却不知道纪可欣还真是胆子大了,荣立都不怕了,难道还怕不打女人的柏浚旭? 更何况,他蛮不讲理的霸道还有因为他引起的差点被强暴,让她对他这话立刻生出了强烈的抵触情绪,忍不住负气地说道:“对不起,我做不到,我弟弟妈妈还在医院等着我送饭!你要是觉得我不听话,就到医院找我算账吧!” “哦,翅膀硬了?还是这些日子找到了什么强硬的靠山?”柏浚旭冷笑道:“纪可欣,我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那就不拿!”纪可欣揶揄道:“难道柏少要我把用掉的还给你?对不起,钱没了,还有命一条,要的话来拿吧!” 纪可欣这次说完就直接把电池扣了出来,气恼地将手机塞到了皮包里。 计程车司机又下意识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这次不等纪可欣发火就善意地说了一句:“小姐,做人别太霸道了,有钱人的情人不是那么好做的,真想要你的命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怕弄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时,可怜你妈妈养你一场!大叔我是看过很多这样的事,看你年轻不懂事提醒你一声!” 纪可欣呆了呆,司机已经将车停在了医院门口,她反应过来,有些羞愧地下了车。想了想,给司机鞠了个躬,真诚地说了声:“谢谢大叔,我会记住你的话的!” 司机笑了笑,开走了。纪可欣抱着东西站在路边,想着自己是有点过分了,以柏浚旭的脾气,他不生气才怪! 哎,也不知道一向隐忍的自己怎么说到后面那么大的火气啊,倒像是柏浚旭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一样! 她在气什么呢?气他一直失去联系,回来不关心她还怀疑她吗? 可是她就只是他的情人,又不是他老婆女朋友,有什么权利为他的不关心生气呢? 纪可欣不去深究后面的东西,认命地又装好电池开了机。 算了,还是别和他较劲了,他真要为难她,她也躲不过去。 将鸡汤送上楼,江浩之刚好也在,一见面就自然地接过去,笑道:“好久没吃可欣做的饭了,一闻这鸡汤就真香啊!” 丁琼芳就笑道:“那当然,可欣厉害着呢!去海皇上班上的值啊!她连西餐都学得像模像样,以后要不想在海皇上班了,可以自己开家小西餐厅啊!” “对啊,姐你开吧!等我好了给你做服务生!”肖源凑热闹。 “很好的主意啊!可欣的手艺绝对能独挡一面!到时我给你们做采购算了,伯母呢做收银员!”江浩之有些忘形,浑然忘了自己已经没有权利介入他们的生活。 纪可欣只是微笑着低头把饭菜端出来,心里却心事重重的,不知道等下回去柏浚旭要怎么面对柏浚旭! 正想着,病房里突然静了下来,她正有些诧异,就听见江浩之结结巴巴的声音:“柏……柏总!” 纪可欣猛抬起头,看到柏浚旭站在病房门口,他的脸色很难看,冷冷地看着她,对其他人都视而不见。 纪可欣呆呆地看着他,柏浚旭黑了些,瘦了些,却不像病得虚弱的样子,反而给人一种精烁的沉稳,更为他增添了一些成熟男人的魅力,更帅更性感了! 丁琼芳察言观色,虽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女儿的前男友和现任男友撞车总不是什么好事,她一笑去接过纪可欣手中的碗,自然地说:“浚旭来了啊,吃饭没?没吃的话一起吧!” 她的手肘很轻巧地碰了碰纪可欣,又从保温壶里舀了一些鸡汤递给江浩之:“浩之啊,这些给你爸送去,天天吃医院里的饭菜都吃厌了,换换口味。” “哦!”江浩之有些木然地接过鸡汤和分给他们的菜,走了出去。 柏浚旭堵着门,冷冷地看着他,连想让开的意思都没有。 纪可欣拿了包,对母亲说:“妈,你们吃吧!浚旭才回来,我和他外面吃去!” 说着她越过江浩之,走了过去,一手插进柏浚旭的胳膊里,就笑道:“浚旭,我们走吧!” 柏浚旭垂眼看她,纪可欣眼睛里情不自禁地传出了恳求的信号,柏浚旭犹豫了一下,扬起脸淡淡地说:“那我们先出去吃饭了,伯母,肖源,等下来看你们!” 纪可欣闻言如释重负,拉,几乎是拖着他匆匆离开了病房。进了电梯,她才放开柏浚旭的手,柏浚旭却反手一拉,连带她的手抱住了她的腰扯到自己怀中,冰冷地问道:“脸怎么啦?” 纪可欣侧眼,看到电梯照出自己还有些淤青的脸,又看了看电梯里其他人,只好说:“有空再告诉你!” 柏浚旭就没说什么,将她搂得更紧,丝毫不顾忌周围人好奇的视线。 纪可欣的脸被压在他肩窝处,不可避免地嗅到他身上的味道,风尘仆仆的味道掩去了他一惯清新优雅的香味,却掩不去那熟悉的感觉。 纪可欣感觉到他衣服的柔软,莫名地就放松下来,觉得一连数日的疲惫还有紧张不安等等情绪都在此刻……在他怀中的温暖里沉淀下来,竟然觉得有些释然的安全感…… 错了吧!安全感?她愕然地瞪大了眼,牙齿差点就咬在了柏浚旭衣服上。这男人出了事就丢下她走了……这男人现在都还在扭着她的手臂,她竟然会觉得他能给她安全感? 一出电梯柏浚旭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只简单地说了句:“我在门口,过来吧!”就挂了电话。 第七十三章 远离 第七十三章远离 纪可欣被他一直拉着手走到了门口,一会一辆银色的轿车停在他们面前,柏浚旭拉开后车门,将她推了进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去天伦。”柏浚旭对阿韦命令了一声就升起了前后座间的隔板。 骤然有些暗黑的空间让纪可欣立刻生起了恐惧之心,她刚想坐远一点,离柏浚旭远些,就被柏浚旭抱住了,他的手没有丝毫温情地掐紧她的腰,冷冷地说:“在交待你和旧情人为什么会死灰复燃之前,先说一下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谁弄的?” “你真的关心吗” 不提这事纪可欣还有些心虚,一提这事纪可欣气就上来了,挑衅地扬了下颚瞪着他,想也没想就用责问的口气显露自己心中的不满。 “因为我吗?”柏浚旭却毫不客气地伸手指扣住她的脸,拇指就擦过她唇角的淤青,脸色不自觉地阴沉下来,蹙眉说:“是荣立吗?我记得我交待过杨飞……” 他徒然止住,似乎想起了什么,眉头皱得更紧了。 纪可欣看他不说话,冷冷地挣脱了他的手,讽刺道:“不是荣立!不过也算拜你所赐吧!没有你的鼓励,我不可能遭遇这一切!” “怎么说?我听不懂!”柏浚旭瞪着她,冷峻的眼睛像寒星冷月。 纪可欣突然就起了捉弄他的心,也算报复他,为自己这些日子因为他没有任何消息的担心吧! “听不懂吗?那我明白地告诉你好了!我被人强暴了!你不是不想要别人碰过的女人吗?恭喜你,你可以找别的女人做情人了!” 仿佛点中了柏浚旭的穴位,他一时瞪大了眼,惊讶地看着纪可欣,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他一字一句地挤出:“真的?谁做的?” “还记得你在夜校前挤兑的那个男生吗?在你以身作则的鼓励下,他认为用钱用强就可以得到我!所以……” 纪可欣实在不愿意回忆当时那一幕,咬牙瞪着柏浚旭:“所以你不用找我算账了,我觉得我遇到这样的事已经够抵消你任何的怒气和损失!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够,能忍受和被强暴过的女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我不介意继续我们三个月之约,好像也就剩十几天了吧?” 车里一时没有声音…… “砰”柏浚旭突然一拳就击在了隔板上,没等纪可欣反应过来,“砰砰砰”他又数拳都击打在隔板上。 纪可欣吓了一跳,慌忙扑过去抱住他的手,叫道:“你做什么啊?” 车就在这时突然停了,阿韦猛地拉开后车门,紧张地叫道:“三少,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纪可欣慌忙对他摇手:“没什么没什么,我们闹着玩呢,继续开车吧!” 阿韦没动,紧张地看着柏浚旭,柏浚旭猛地抓住纪可欣的手,厉声问道:“他叫什么名字?他家住哪里?你知道吗?” 纪可欣被他铁青的脸色吓到了,他的手似铁钳,握得她的手生疼,让她害怕他一怒之下会不会折断她的手腕。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不……我不知道!” 纪可欣突然觉得自己的玩笑开过头了,以柏浚旭现在的状态,要是雷明昱站在他面前,被他打一顿都是小事。要是有把刀,纪可欣都相信他会毫不犹豫地给对方几刀。 那天晚上跟着他追进去找全洪他们时,她已经领教过他的狠劲,那根本就是没把除自己朋友亲人以外的生命放在眼中的嚣张。 “不知道家在哪里?” 柏浚旭冷笑,问道:“名字总知道吧!他叫什么名字?说!你不说别以为我查不到!” 纪可欣有些慌了,哀求地抓住他的手:“浚旭,算了!我骗你的,他没有得逞,真的,你相信我!” “我再问一遍,名字?”柏浚旭甩开她的手,厉声道。 “你想证实什么?证实我有没有被强暴吗?我告诉你了,我骗你的,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就是没有没有没有……” 纪可欣顿时受不了他的语气,恼羞成怒地冲着他嚷道:“如果你想为我报仇!免了,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不用你假惺惺地义愤填膺!我知道你柏少厉害,可我不想欠你的情,可以了吗?” 她嚷完推开另一边的车门,跳下车火大地径直往前走,连方向也没看,不知道柏浚旭的司机把车开到了什么地方! 走了几步发现是市区,对面就有几家大商场,她紧跑了几步,趁绿灯穿过了公路。 脸上有些潮湿的东西滑过,她伸手一摸,全是泪,她匆匆抹了抹脸,却越摸越多。从她身边走过的人都好奇地看看她,她停也不停地急速走着,只想远离柏浚旭,消失在人群中,或者从他的世界完全消失! “可欣……可欣!”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纪可欣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看见前面路口的绿灯只剩几秒,她想也不想地跑了过去。 过了公路正要走,猛然听到后面刹车急响,随即一声“呯”的巨响,她吓了一跳,觉得一时全身都是冷汗。 她慢慢转身回头,只看见两辆车撞在了一起,而引起车祸的罪魁祸首——柏浚旭,正若无其事地跑到她面前…… “柏浚旭……” 那车差点撞上了他…… 纪可欣张了张嘴,本来想骂他是不是吓死人不偿命! 可是她却只是张了张嘴,就只觉得脑袋里嗡嗡地直响,眼前的一切都旋转起来,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住柏浚旭的衣服,也不知道有没有抓到,就失去了意识。 等纪可欣醒过来,又回到了车里,正枕在柏浚旭的腿上,柏浚旭的另一只手紧紧抱着她,紧张地看着她。 “我怎么啦?”纪可欣动了动,想坐起来,柏浚旭就扶她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你晕过去了!被我吓得吗?对不起啊!”他的声音很轻柔,一如他的行为一样给人很体贴的感觉。转变太快,反而让纪可欣一时无法适应。 “……”纪可欣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无力地靠着他,休息了一下才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送你去医院啊!”柏浚旭的手轻轻帮她将遮住眼的发丝抚开,故作轻快地说:“我没吓到你,你却差点吓死我!” “不用去医院啊!我没事,我想我是饿了,低血糖,我们去吃饭,吃完就没事了!” 纪可欣不是很习惯他这样的温情,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怀抱,柏浚旭却不自觉地依然搂着她。蹙眉说:“真是饿的?” “是啊!忙半天也没顾上吃饭,又跑了半天,才会头晕!”纪可欣私下觉得自己真的该补充营养了,这些天在医院里忙进忙出,也没好好休息,头晕是常事了……或者明天该去做个检查,别弄得和养母一样贫血才是好笑! “那我们去吃饭!”柏浚旭通知阿韦找家附近的餐厅。 两人没再提之前发生的事,甚至连被抓到和江浩之在医院的事柏浚旭都绝口不提,这让纪可欣有些庆幸,这昏倒也不是全无收获啊!至少唤起了柏浚旭的宽容和两人状似平静的相安无事! 阿韦跟柏浚旭很长时间了,找的餐厅是他喜欢的,环境好,菜的味道也很好。要了个单间,柏浚旭点了一桌子菜就和纪可欣两个人吃。 第七十四章 激情 第七十四章激情 纪可欣留意到他的手有点点不太灵活,忍不住问道:“手怎么样了?还痛吗?” 柏浚旭摇摇头,舀了一些菜给她,纪可欣抢过来说:“!客气什么!” 她边说边舀了些菜给他,看看好多没动过的菜,忍不住说道:“你也是,两个人吃饭点那么多菜干嘛,浪费啊!下次少点些啊!” “嗯!”柏浚旭顺从地答应了。 纪可欣疑惑地看了看他,没说什么。等吃饭出来,天已经黑了,柏浚旭牵着她站在路边等阿韦开车过来。纪可欣犹豫了一下开口:“浚旭,我妈妈和肖源都住院,晚上都是我在守,今晚我可以回医院吗?” 似乎怕柏浚旭不答应,她急急说道:“就今晚,明天我再请个护理晚上照顾他们,就回去陪你,可以吗?” 柏浚旭看着她,纪可欣感觉到他的手握紧了她的,然后他松了松,点点头:“好吧!我送你回医院!” “谢谢!”纪可欣对他感激地一笑,拉着他的手上了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你的车我停在了西苑楼下啊,你看到没有?当时被划了很多痕迹,我送去修理了,可是还是有点小瑕疵……”纪可欣一放松,就赶紧报告。 可是柏浚旭似乎没听见,搂着她心不在焉,似乎在想什么。 纪可欣说了半天没听他回答,忍不住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叫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柏浚旭唇角卷起一抹无奈的笑,低头说:“比起车,我更关心的是你的态度,我那么大度让你去陪你的家人,你就没想过表示一下吗?” “表示什么?”纪可欣莫名其妙。 所以当他推开她时,她竟然有种失落的感觉,浑然忘了是自己要回医院的,只是想……或者他们可以晚一点再回到医院来! 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柏浚旭重收紧了双臂,又低头想吻上她的红唇,然后他犹豫了,试着想控制住激情。 “哦,shit”矛盾中他终于忍不住低喝了一声,降下隔板对阿韦说:“我改变主意了,先回西苑吧!反正还早,等下再过来!” “可以吗?”他转过头时已经按上了隔板,根本不等纪可欣回答。 “太麻烦阿韦了吧?”纪可欣虽然这样说着,可是却没有多少实际行动阻止柏浚旭。 小别胜新婚,说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气,用忙碌掩饰的这种想念在没看到他时都可以若无其事,可是一遇到他的激情,所有的伪装就轰然倒塌了…… 他脸上坚硬,像雕刻般的五官是这么地富有男性魅力……她只是被这些吸引了,并不是真的爱上他……她这样告诉着自己! 无法避免,纪可欣背上的伤还是被柏浚旭发现了,欢愉时柏浚旭没问,等激情退却,他将她转了过去,认真地查看了一番。他没问一个字,只是嘴唇轻轻地吻过她的每道疤…… 轻柔的碰触又引发了纪可欣剧烈的心跳,敏感地感觉着他唇的移动,觉得这又是一种惊心动魄的体验! 她终于忍无可忍地翻了身,将柏浚旭压在了身下,她撑了手臂,瞪着他说:“不要可怜我!他没占什么便宜!如果不是怕坐牢,我会打死他!” 说完她也不让柏浚旭发表意见,径直堵住了他的嘴。 她故意狠狠吻他,不给他任何呼吸,凶猛地缠着他的舌唇。瞬间她就点燃了他体内的深处的火焰,清晰地感觉到他在下面的热情膨胀。他的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更紧地贴向自己…… 又是一轮新的激情戏上演……纪可欣觉得自己快在这熊熊烈火中焚烧成灰烬了…… 当她意识模糊时,她提醒自己,柏浚旭的温情只是因为内疚……和爱情无关! 一小时后,柏浚旭的车又将纪可欣送到了医院门口,纪可欣下车,柏浚旭挥了挥手说:“明天早上过来接你一起吃早餐!” 纪可欣笑着挥了挥手:“好的,再见!” 她站着目送他的车会合在车流中,往下一个路口驶去。 这算和平解决了吗?她双手插在口袋里,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车,深呼了一口气。 不管以后怎么结束,她想她会永远记得今晚,一个特殊的夜晚…… 转身进医院,却在走出电梯时,脸上的笑容下一秒就僵在脸上,她看到荣立坐在病房外。 无处可逃,对方已经直直朝她走了过来,她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荣先生,这么巧啊!” 好虚伪的招呼词,她虽然觉得滥也拿来用了。 荣立笑眯眯地看着她,说:“可欣你架子好大啊,打电话不接,上门又找不到人,我只好亲自到医院找你了!怎么样,看在我亲自上门的份上,今晚可以和我约会了吗?” 呃……纪可欣觉得天一下就暗了,看周围不见荣立的保镖,就斗胆笑道:“荣先生弄错了吧!我又没接受你的追求,怎么可能和你约会呢?” 荣立撇了撇嘴,说:“柏浚旭那小子回来了吧?你放心,你就算甩掉他,他也不敢把你怎么样!有我呢!我答应和他讲和可不是怕了他,只是卖我老爸一个面子。他要真敢对你怎么样,我就翻脸新帐老账一起算!哼!” 第七十五章 离间 第七十五章离间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纪可欣:“送你的第一份礼物,算表示我追你的诚意吧!” 什么东西?钱吗?纪可欣看着厚厚的一叠,不想接! “不是钱,是照片,你看看……”荣立似看出她的心思,一把拉过她的手塞到她手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照片?”纪可欣迟疑着打开,滑出来的照片竟然是……雷明昱? 被打得很惨的雷明昱,十几张照片都是他的惨状,有爬在地上的,求饶的,等等…… 纪可欣愕然地抬头看荣立,荣立酷酷地摆了个姿势,笑道:“我厉害吧!竟然找到想强暴你的人!我给了他一顿难忘的回忆,估计以后他看到你都要绕道走!” “你怎么知道……”纪可欣一时觉得自己问的多余,以荣立他们的手段,要调查一个人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只是……她看着手中这叠照片,有些无语。 她并不想要谁帮她报仇啊,她觉得自己当时给雷明昱的教训就很大了,至少那人事后都没敢找她麻烦!现在被荣立这样一弄,雷明昱不成她的死敌才怪! “看看吧!做我女朋友多好,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哪像柏浚旭,出事就和女人跑国外避难,丢下你不管不问!如果那天你是我女朋友,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荣立得意地笑道:“所以你何必对柏浚旭死心塌地呢!他要在乎你,也不会独自跑了!” 纪可欣斜了他一眼,将照片丢给他,说:“别想让我感激你!我还不知道你做这样的事会不会给我惹麻烦!你荣少爷自是没人敢惹,我还要在这圈子里生活下去啊!” “不怕啊!你跟我,我会罩你!”荣立拍拍胸膛自信地说:“我绝对不会像柏浚旭一样!” “好了!你说够了没有啊?” 纪可欣听他左一句柏浚旭右一句柏浚旭独自跑了,早心烦了,厉声喝了一句就骂道:“怎么像个女人一样只知道挑拨离间啊!还以为你有什么特别,原来连柏浚旭都不如,至少浚旭从不在人后说人是非!” 她的声音有些大了,在寂静的走廊里很响亮,她自己叫完也觉得有些不妥,伸手拖了荣立的手臂就往电梯过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荣少爷,你请回吧!我不会和你约会的,在我和柏浚旭没结束之前,我都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更不会脚踏两只船,所以你可以死心了!” “可欣啊!”荣立反手拉住她,有些无赖地说:“我不是挑拨离间,我只是实话实说,怕你被他蒙蔽,提早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 纪可欣帮他按了电梯,讽刺道:“他是什么人我自然会看清!你要是真想追我,就别搞些阴谋诡计!公平竞争,这样我还看得起你!否则,我不觉得跟你会有什么前途!” “啧啧!”荣立霸着电梯门,摇头笑道:“纪可欣,你是第一个说跟着荣二少没有前途的女人!你还真特别!” 纪可欣抱着手看着他无语地扬扬眉,耸了耸肩。 荣二少自嘲地撇嘴:“好吧!就算柏浚旭把你的胃口撑大了,你也不要这样贬低我啊!难道跟着柏浚旭你就有前途?你不知道他有很多女人啊,这次出国,据说殷茹茹也跟去了,你不会不知道她才是他正牌女友啊?” “那是我的事!你不知道情人眼中出西施吗?你不喜欢他的或者就是我喜欢他的地方呢!” 纪可欣笑:“你想让我喜欢你,就要让我看到值得我喜欢的地方!如果没有,你拿什么吸引我呢!” 荣立抚掌,歪头笑:“有道理!轻易得来的我想也不会长久!好吧,纪可欣,我接受你的挑战,我一定要让你自然地觉得我比柏浚旭好,改走光明的大路――投奔我!我一定会让你心服口服地爱上我!” 纪可欣推他进去,说:“那你就慢慢来吧!我想你今天晚上在这里说到口干舌燥我也不会爱上你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加油吧,同志!” 纪可欣看着电梯下去,忍不住好笑,这荣二少好有趣啊!完全不像第一次见到那般可怕,倒有些小孩子的心性了,好哄好骗,思想很简单! 可是转身,她的笑容敛去了,想到荣立的话:“这次出国,据说殷茹茹也跟去了,你不会不知道她才是他正牌女友啊” 原来柏浚旭是和殷茹茹一起出国的! 难怪那些天没有联系她,一定是天天粘在一起,乐不思蜀吧! 想到柏浚旭和殷茹茹住在一起的样子,纪可欣突然觉得心中一阵酸痛!妒意一排排涌来,让她极想冲谁大喊大叫一番,或者破坏什么东西…… 可是最后她只是冲进了洗手间里,呕吐起来,吐光了胃里所有的东西,直吐得头晕眼花…… “可欣,下星期你弟弟出院,我们摆桌酒席庆祝一下,你说好不好?” 丁琼芳睡不着,拉了纪可欣说悄悄话。 病房里已经关了灯,只有墙角的壁灯和从窗户里透进来的月光能让她们看见彼此。 纪可欣和丁琼芳挤在一张床上,本来有些睡意的她听到母亲的话就强打起精神来应道:“好啊!肖源不是喜欢吃宏源居的豆花鱼,我们去那吧!” “不是啊,那档次太低了,找个好点的地方!”丁琼芳犹豫了一下说:“我想顺便见见浚旭的父母,也该商量下你们的事了吧?” 纪可欣顿时全醒了,愕然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丁琼芳摸了摸她的脸,用做过了很多次的动作――将她额前的发丝绕在指上的动作安抚她:“妈不是老古董!我知道你们住在一起……我能理解!可是天下做母亲的总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名正言顺地嫁出去!你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要是觉得还合适的话,就办了吧!” “妈……”纪可欣脑子里乱成一片,不知道该说什么让母亲打消这个念头。 和柏浚旭的父母见面?怎么可能啊!不要说人家有正牌女友,就是没有,柏浚旭的妈妈怎么可能会要一个穷得什么都没有的人家的女儿做儿媳呢!何况这个儿媳还不是这家人亲生,只是一个被收养的孤儿! “妈不是逼你!只是浚旭条件太好了!妈怕你吃亏!你这孩子又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人,喜欢的不会主动去争取,非要被动地等着,浚旭要是被别人抢走了,妈怕你会后悔!先结婚,有了孩子就稳妥一些了……” “妈……你觉得我喜欢柏浚旭?”纪可欣插开她的话题,疑惑地问道。 “难道你不喜欢他吗?”丁琼芳反问道,随即轻声笑道:“妈也是过来人,当然能看出来啊!你和江浩之被他撞见的时候,你的紧张就说明一切了!” “我紧张?”纪可欣机械地重复着。 “你不紧张你拖着他走干嘛?不是害怕他误会吗?”丁琼芳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地笑道:“其实偶尔让他吃吃醋也是好事,至少证明你在他心中还是有位置的,他在乎你才会吃醋啊!” “他不是吃醋!”他是霸道,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和女人!纪可欣对看不见的柏浚旭皱了皱眉! 第七十六章 紧张 第七十六章紧张 这不公平!她在心里嘶吼,他可以霸道地管制她,不准和这人来往不准和那人来往,他自己却左个女人右个女人……可是她有什么权利要公平呢!他一开始就说了,她只是他用钱买来的情人,这一开始就不是公平的游戏…… “男人其实很单纯的,你只要知道他想要什么,就能让他好好地守住你一辈子,因为他们是最害怕改变的动物!”丁琼芳伸手环住她的肩,似在进行婚前教育。 “单纯?”绝对不是指柏浚旭!说荣立还差不多!纪可欣在黑暗中回忆柏浚旭的性格,找不出和单纯可以挂勾相等的地方。 如果有,那就是他的胃很单纯,只要随便弄点家常菜就能打发了!这方面他基本不怎么挑剔! “我怎么知道他想要什么?他要的我怕给不起!” 他昂贵的衣服……那富丽堂皇的酒会……该站在他身边的人都不会是她! “好女人对喜欢的男人是一手松一手紧!你一边要关心他,一边还不能让他觉得你的关心是束缚!” 丁琼芳猜不到女儿在想什么,仍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就像放风筝,你可以由着他飞,但是一定要把线牢牢握在手中,当觉得他飞远了,就往回拉一拉!家庭和孩子就是你的线……” “要是线断了呢!”纪可欣觉得悲观,母亲讲的完全没用,她和柏浚旭不可能有家庭和孩子,她根本就没抓住他的权利。 “那就用你的爱……做线……”丁琼芳的声音有些模糊了,终是抵不住睡意,眼睛已经闭起来。 爱……她有吗?她爱柏浚旭吗? 纪可欣对着黑暗轻轻眨眼睛,不……她不爱柏浚旭!她只是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而感觉是很会骗人的东西……也是来得快去得更快的飘渺…… 她如果爱上他,是比跟荣二少更没前途的事! 今夜无法入眠了,听着母亲轻微的鼾声,还有弟弟监测仪定时的测量声,纪可欣大睁着眼睛看着月光。 久久,她拿过手机,编了一条短信:“如果我有一个殷远鹏一样的爸爸,你会和我结婚吗?” 收信人号码――柏浚旭! 她没发出去,呆呆看了好久,最后觉得无聊,刚想删去,竟然碰到了触摸屏上的发送…… 于是,无法挽回地呆住了…… 柏浚旭接到纪可欣的短信时还没睡,严格说是才从另一家医院出来。他坐在车后座,面无表情地想着事情,弄得前面的杨飞心虚地回头看了他几次都欲言又止。 开车的阿韦看气氛有些僵,调和地和杨飞搭讪,说:“没想到有人先下手为强啊,竟然抢我们的人打!要不是看他只剩半条命打起来不过瘾,我就让他尝尝我的铁拳!” 他伸手示威地朝杨飞比了比,嘲讽地扬了扬眉。 杨飞白了他一眼,裂了裂嘴,还是狠心拉下脸回头冲柏浚旭叫道:“柏少,我欠你一声对不起,你交待的事没办好,差点让纪小姐……” “好了!别说了!”柏浚旭不悦地皱了皱眉止住他:“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考虑不周全!和你们都没关系!……我只是没想到他们的手竟然伸这么长,连你都能被调动……” 杨飞脸一红,想分辨又觉得错都差点造成,解释也没什么意思,只好嗫嚅道:“对不起!虽然没有损失,可我也不能推脱我的责任!算我欠你们两的,以后有事一定找我,再有错我杨飞提头来见!” 说得这么严重,柏浚旭倒不好绷着脸了,只好一笑:“算了!真的不关你的事!祸是我帮可欣惹的,要找也该找我!那小子算他今天命好,被人揍得只剩半条命,要是他好着,一定让他试试什么叫生不如死!” 云淡风轻地一笑,柏浚旭眯了眼睛扫过离开的医院大门,冷冷地说:“现在,就让他先养好伤再说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我不把他玩死我就不叫柏浚旭!” 阿韦嘿嘿笑道:“金律师的办事效率还真是高啊!” 杨飞则心中一颤,为那不知死活,竟然敢把色胆动到纪可欣头上的雷明昱默哀了一把!柏浚旭的女人是那么容易动的吗?这下,他们一家都要跟着倒霉了!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他们家识趣,还是早早卖了自家的超市换个城市住去吧!否则破产了都不一定知道是谁做的! 柏三少护短是圈里人都知道的事,你得罪他可以,得罪他的人,朋友亲人……那你就等着他睚眦必报吧! 柏浚旭的短信就在这时发出了提示声,他顺手拿了出来,打开一看,就有些呆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杨飞看他又陷入了沉思,以为有什么事,不好打扰,就静静地转向前面。从后视镜中他可以看到柏浚旭一直盯着手机屏幕,屏幕灯暗了,他又碰触了一下,让屏幕灯重新亮起来。 他就这样反反复复看着手机,弄得杨飞特郁闷,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他的屏幕灯一样一会亮一会暗。 还好这样的折磨在看到西苑公寓门时终于可以结束了,杨飞一等车停下,就抢先跳下去,迫不及待地要离开这别扭的人……明明很在意短信,却非要做出一种漠然不关心的样子。 他已经往自己的摩托车停车处走去了,突然想起忘记了一件事,就走回来说:“三少,周六是四爷的生日,你别忘了啊!” 柏浚旭也下了车,闻言蹙眉看着他。 杨飞耸了耸肩,说:“按理你要带女朋友去磕头了,老头子对你那会跳芭蕾的女朋友很感兴趣啊,你不带去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柏浚旭只是不齿地对他撇了撇嘴,骂道:“卖国贼!你不出卖可欣,他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你还好意思说!” 杨飞笑着抛了抛车钥匙,说:“我也是受人之托啊!如果你真喜欢她,就带去吧!让四爷见见对她只有好处的,你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吧!带不带就看她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了……这也算考验吧!” 杨飞扬长而去,柏浚旭脸色阴晴不定地站着,好一会打开手机,按了一下屏幕,刚才读过的那条短信再次出现在屏幕上: “如果我有一个殷远鹏一样的爸爸,你会和我结婚吗?” 会吗? 你如果有个那么有钱的爸爸,你又会和我相遇吗? 会吗? 你如果有个那么有钱的爸爸,你也是人可尽夫的女人!我又怎么可能选择你……即使做情人,也觉得你……很脏! 会吗? 柏浚旭上楼,开门,躺在他们几小时前才一起睡过的床上,嗅过她的枕巾,喃喃自语: 你如果有个那么有钱的爸爸,或者我们的开始就没了这么多的怨恨……我也用不着这么矛盾…… 我想继续我的报复,可为什么该死的我竟然发现我有点点……一点点的……舍不得! 这不是喜欢! 这只是习惯! 当一只动物和你相处时间久了,再狠的猎人下手前都会有一点点心软吧! 柏浚旭关了手机,没回短信! 吃早餐?还是吃早饭? 纪可欣看时间一分分过去,又是一小时过去也不见柏浚旭时,心一点点凉了下来。 第七十七章 怀孕 第七十七章怀孕 这么说昨天晚上的短信吓到他了? 真以为她想和他结婚,怕她纠缠就吓得连约好一起吃早餐都不敢来了? 纪可欣昨晚吐完了肚里所有的东西,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等过了十点,还不见柏浚旭来,她就上楼吃早餐。[.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上来时觉得饥肠辘辘,点了一大碗牛肉面,可是当面端来,她才吃了几口就有强烈想吐的欲望。她吓得放下碗,匆匆跑到洗手间,才蹲下,就哇地吐了出来…… 好半天,连胃里的水都吐光了才止住吐,她坐在马桶上半天才缓过气来,摸了摸自己满额头的冷汗,她终于有些心虚了。 她这是怎么啦? 又是晕倒又是吐,她什么时候身体那么差了? 出来用水洗去唇边的污渍,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发白的脸,凌乱的发丝,没睡够的憔悴…… 脑中莫名就想起母亲说的话:“那就用你的爱……做线……家庭和孩子也是你的线……” 孩子?纪可欣猛然睁大了眼瞪视着镜子中的自己! 不会吧……不会吧……一定不是! 她恐惧地用手赶紧理顺了发,洗了脸,匆匆跑下楼对母亲说了声有急事就离开了医院。在外面的药店她买了两条早孕试纸,回到了母亲的家。 当两条早孕试纸都显示了两条红杠时,纪可欣觉得自己一直紧绷的弦断了,她木然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缩成了一团。 怎么办?怎么办? 她一时觉得脑子里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就这样躺着……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她转动了一下眼睛,看看近在咫尺的包,却懒得伸手去拿,就让铃一直响着。 固执的铃声,响完了又接着响起来,穿透力极强地全挤进她脑中,让她忍无可忍地终于坐起来,拿过了包,拿出手机。 “喂,谁找纪可欣,她死了,有事请烧纸!” 她觉得从这一刻开始,她懂得了什么叫黑色幽默。 “可欣……呜……我才是要死了!下次该你给我烧纸啊!” 江蓉宝带着哭音的腔调将她从神游中成功招魂回来了。 “蓉宝?发生了什么事?”纪可欣边问边用手抚脸,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我……我流血了……可欣,你快来送我去医院!”江蓉宝快哭了。 “什么?怎么回事啊?周良呢?” 纪可欣边问边穿鞋,匆匆拿了钱包就出门。 赶到江蓉宝家才发现这位江女侠还一身睡衣地在床上哭,屋里乱七八糟的,似乎才经历过一场战火。 “你们打架了?”纪可欣无法想象周良那善良忠厚的老实人竟然会和江蓉宝动手。 江蓉宝呜咽着:“没打架,他砸了东西就出去了,我不知道去哪里了!他手机扔家里没带出去!” “啊!怎么会这样?”纪可欣边给她拿衣服,边问道:“到底为什么啊?” “就憋了几句口啊!谁家夫妻不吵架,有他这样欺负人的吗?砸了东西就走,还过不过日子啊!呜呜!” 江蓉宝一说起来就委屈地哭了起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大小姐!你怀孕的,别哭了!胎儿要紧!” 纪可欣无奈地哄着她换了衣服,正要出门,柏浚旭的电话来了。 她看见是柏浚旭的号码,很烦躁,想了想就扔回包里,任它一直响着,直到坐上计程车,她才烦不胜烦地拿出手机。 手机铃响却停了,纪可欣反而怔住了,呆呆地看着手机,不知道柏浚旭是不是生气了。 江蓉宝推了推她,说:“打回去吧!人家要是生气了,你时间长了更不好说话!” 纪可欣看她扶着肚子强忍痛的样子,叹了口气,将手机放了回去,问道:“那你呢?和周良闹什么?不知道自己怀孕啊?闹那么大动静,万一孩子有什么事怎么办?我看你后悔去吧!” 江蓉宝拉了她的手紧紧握着,眼泪又出来了:“可欣,我看我这孩子是保不住了!” “你别乱说!”纪可欣瞪了她一眼,另一只手伸过去帮她擦眼泪,边放柔了声音:“不会有事的,我只是吓吓你!” “不是,真的是……我能感觉到……他在我肚子里好几天没动过了!” 江蓉宝绝望地抓紧她的手:“可欣,他死了……我只是不肯承认……所以一直没接受这现实……” 纪可欣的手都被她掐破了,犹自强忍着,安慰道:“你别乱想了!一会到医院让医生好好给你检查一下,你别自己吓自己!” “不……是真的!你相信我!” 江蓉宝抱住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我不承认他死了……是因为我知道……如果他死了,我和周良的婚姻也到头了……” 纪可欣的心就一片冰冷,莫名地觉得手脚一瞬间也冷了,她反手抱着江蓉宝,轻轻拍着她,哄道:“别乱想了,先看看再说吧!” 江蓉宝一直哭到了医院,医生一检查,胎儿的确已经没心跳了,她们被医生骂了一顿,说胎儿至少死了一星期了,怎么没一点察觉啊! 纪可欣无言地看着江蓉宝,骂她的话也说不出口,赶紧帮她办了住院手续,江蓉宝立刻就被送进了手术室。 江蓉宝临进去前拉着纪可欣哭道:“可欣,你告诉周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要离开他……真的……我真的想为他生下这个孩子……” 纪可欣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别哭了,以后再说吧!” 蓉宝进去了,她呆呆地坐在手术室外,头靠着墙壁,脑中一片空白。 这两个相爱结婚的人,他们的孩子都保不住,那她的呢!她的手不自觉地停留在自己的腹部,觉得眼眶有些潮湿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不注意留下的意外?她努力回想都无法想起自己是什么时候疏忽了避孕。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孩子就是柏浚旭的,谁也无法否认这一点,她想的只是要不要告诉柏浚旭! 可是在经历了昨晚误发短信那事,她实在没有勇气告诉柏浚旭……他一定会误会她想用孩子要挟他娶她! 怎么能瞒过去呢?纪可欣想到他知道后会有的冷嘲热讽就有些受不了!还有母亲……她又该怎么解释她有孩子,却不能和柏浚旭结婚的苦衷呢?……还有那些邻居…… 纪可欣突然很想从这里走出去,然后……消失在这个城市中,那么她就不用面对这一切,也不用向谁解释…… 手机又响了,她疲惫不堪,已经无力和谁赌气了,看看是柏浚旭的,就接了起来。 “喂,浚旭啊……我刚才没听到你的电话……对不起啊!”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很正常。 “你怎么回事?打了好几个都不接!” 柏浚旭真的生气了,劈头问道:“你在哪里?不要告诉我又很巧地遇到老情人了!” 纪可欣苦涩地扯了扯唇角,如果她心情好,她真的会以为柏浚旭在吃醋,每次他看到江浩之,或者说老情人的时候,他的语气总是有些酸溜溜的感觉,他自己不知道,可是她真的能嗅到那浓烈的醋味。 现在,她无法把他归结为吃醋,就归结为讽刺吧! 第七十八章 刺激 第七十八章刺激 “我在医院……” “你说谎找个高明的借口好不好?我就在医院里!”柏浚旭不客气地打断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真的在医院,十楼妇产科手术室,不信你过来看……打胎呢!” 黑色幽默……她承认自己算是用江蓉宝和他开个玩笑吧! “你……”手机里突然没了声音,她哑然失笑,慢慢收了手机。 捉弄一下他吧,她可不是存心让他误会,要怪就怪他自己想象力太丰富! 过了一会,走廊里突然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纪可欣抬头,看到柏浚旭。他也看到了她,气急败坏地走了过来。 “蓉宝孩子没了!”纪可欣先发制人,趁他还没发火之前赶紧指了指手术室的门,疲惫地说:“医生在给她手术呢!” 大概是她脸上的哀伤很明显,还有她声音中的无力感打动了柏浚旭,他怔了怔,看着那紧闭的门,一点点地敛去了脸上的怒气。 “怎么就你一人,她家人呢?”柏浚旭在她身边坐下,似乎不知道说什么,想了半天才问出这问题。 “她没有家人,除了周良――她老公!”纪可欣看他厚实的肩膀在旁边,做工精致的西服看上去又软又温暖,实在让人很想靠上去。 她真的这样做了! 她将头靠到他肩膀上,感觉他怔了怔,可是没动,她就放心地借此刻的虚弱享受这可能是再也不会有的温馨时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她是个孤儿,一直在孤儿院长大……” 所以有着差不多相同命运的我们才会是最好的朋友! 人的一生,能记住或能让你感动的画面或许就那么几个! 反正纪可欣在以后的日子里记住了这个!她靠在柏浚旭的肩膀上,静静地等着她唯一的朋友出来。走廊里人来人往,旁边的手术室门开了又合,都不是她的朋友。 “她不是很喜欢孩子……因为她没有安全感……她一直觉得自己没能力给孩子一个好的成长环境……其实她是怕自己再有什么意外,她的孩子又被送进孤儿院,她不想她的孩子再和她一样长大……” 纪可欣轻声地说着,不知道是说给柏浚旭听还是自己听,只是觉得她想说点什么,必须说点什么来掩饰她的心慌,来忘记她肚中的孩子。 “可欣……”柏浚旭似乎不知道怎么劝解她,只好叹口气,侧身抱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拥在怀中。 “浚旭!”纪可欣觉得他的怀抱从所未有的温暖,她贪婪地深嗅着他身上优雅的味道,觉得自己也从所未有的脆弱。 “别担心,不会有什么事的!”柏浚旭笨拙地抚摸着她的肩膀,似乎想让她安心下来。 “浚旭!你能帮我做件事吗?”纪可欣冷静下来,才发现没通知周良,也不知道他回去了没有,要是发现蓉宝不在,他会不会着急? “什么事?你说!” “你能不能去帮我找找蓉宝的老公周良,他没带手机,我怕他着急!我给你地址。”纪可欣拿出记事本给柏浚旭写了地址。 “好,我让阿韦去找吧!你没吃饭吧?要不我出去给你带点?” 纪可欣才发现忙乱中已经快晚上七点了,她何止没吃饭,她早餐中饭都没吃……这么说柏浚旭是来找她吃晚饭? 她抬头看了一眼柏浚旭,他没有任何歉意的表示,她在心中苦笑,点点头说:“你去吃饭吧!让阿韦帮我通知周良就行!” 柏浚旭没再说什么,拿了她的地址下楼去了。纪可欣看着他的背影,潇洒有型,丝毫不输给走台的模特。可是她却觉得有些悲哀,或者他们的关系从此就到头了吧! 柏浚旭才走一会,江蓉宝被推了出来,纪可欣忙迎了上去,却见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目光空洞地看着上方。 “蓉宝……”纪可欣心疼地抚摸她苍白的脸,为她理了理汗湿的发丝,随着护士一起将她推进了病房。 “一切都结束了!”护士走后,江蓉宝对忙着倒水给她喝的纪可欣总结似地发言。 “蓉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纪可欣担心地坐在她身边,关心地问道。 “我不想说,都结束了,你别问了!谢谢你陪着我!从今后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江蓉宝伸手,纪可欣就凑过去让她抱住。 “可欣!如果你的情人愿意娶你,你就嫁了吧!否则就找个有钱有势力的男人,再也别相信爱情!爱情不会保护你,钱和势力才会让你在这世上生活得很好!” “蓉宝!”纪可欣本想问她是不是受刺激了,看她精神不是太好,就说:“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嗯。谢谢!”江蓉宝放开她,听话地睡好。纪可欣给她盖好被子,托旁边一位病人家属帮忙看着,就匆匆出来买吃的。 她先下楼到弟弟病房里转了一圈,丁琼芳一听是江蓉宝出事就推她说:“你快去照顾她吧,你弟弟有我看着呢,你别担心我们!快去快去!” 纪可欣就出来医院后面的餐馆里买了鸡汤鸡蛋,一堆生活用品,一大包提回去。上楼就看见柏浚旭坐在病房外,身边也放了几个食袋。 “来了?怎么不进去?你好像还没见过江蓉宝啊,进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纪可欣说着推开了门,柏浚旭却动也不动地坐着,淡淡地说:“我就坐这等吧,你那朋友我不想认识!” 纪可欣一僵,看了他一眼,沉下脸走了进去,随手关上了门。 “你在和谁说话啊,怎么不进来?”江蓉宝醒着,听见模糊的声音就好奇地问道。 “一个过路的!”纪可欣不动声色地放好物品,张罗着让她起来吃东西,边给她舀汤边说:“我妈说了,小产也算做月子,让你好好补充营养,注意休息,别落下病根子!” “啊,我才想起来你妈你弟弟都住院,你陪我她们怎么办啊,你快去看看她们吧!”江蓉宝内疚地叫起来。 “没事了!我妈好多了,肖源情况也很好,估计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你快吃吧!趁热!” 纪可欣慢悠悠地给她舀汤,似乎完全忘了门外还有一个人等着呢!他爱等就等吧!谁让他看不起她的朋友!哼!她才不稀罕…… 那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柏浚旭看了看表,已经进去了半小时,她还不出来?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无视已经在他身边第n次出现的女护士!有点傲慢的目中无人……看帅哥也不是这样看的,每次都拿护理薄,好歹换瓶药水什么的啊!弱智! 又坐了一会,在他失去耐性正想进去揪她出来时,手机响了。他拿出来,是阿韦的。 一接起来阿韦就急急问道:“三少,你让我通知的那个周良,他老婆是不是叫江蓉宝啊?” 柏浚旭回忆了一下,纪可欣的朋友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就答道:“是啊,你通知了没有?” “哎呀,真是他的话麻烦了!三少,他闯大祸了!” “发生了什么事,说清楚点!”柏浚旭站起来走到走廊尽头的阳台,蹙眉问道。 “还不清楚他闯的祸有多大,我刚到他家小区前就遇到了警车,警察往外带人,我开始没想到是他。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他,听说他杀伤了人,对方在医院里还生死未卜呢!” 第七十九章 惩罚 第七十九章惩罚 柏浚旭倒抽了一口冷气,蹙眉按了按额头,想了想说:“去查一下那人是什么身份,什么原因闹成这样,最好再去医院看看人到底死了没有!随时给我电话。你去办这些事,就通知阿全过来给我开车。” “好的,我这就让他去找你!”阿韦挂了电话。 柏浚旭站在阳台上,点了一支烟,才抽了一口就见纪可欣提着他买的饭菜走了过来。他瞥了她一眼,冷冷地看着她走近。 “你吃过了吗?”纪可欣似乎忘记了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打开了他给她带的饭菜。 “哇,好多好吃的,你要不要一起吃?” 纪可欣仰头问他,他吸了一口烟,慢慢喷出,冷冷的绷着一张脸,不说话。 “你吃饱了?吃饱我要吃了,谢谢你啊,给我带这么多好吃的!”纪可欣自问自答,径直吃起来。 柏浚旭冷冷看着,到她吃了一半,自己的烟抽完,他走过去将烟头丢在垃圾桶里,才抱着双手靠在阳台边上冷冷地说:“多吃点,呆会你听到坏消息,估计你就吃不下去了!” “什么……坏消息?” 纪可欣不知道是不是饿死鬼投胎,还是真的很饿,吃得又快又急,嘴里还含着食物就忙着问道。 “先把食物咽进去再说,我可不想被你喷一身!” 柏浚旭说着真害怕似地站远了些,有些嫌恶的样子让纪可欣觉得他很欠扁。 纪可欣急急咽了进去,就忙着问道:“和周良有关吗?到底什么事?” “他可能要蹲监狱了,弄不好下半生就在监狱里渡过。” 柏浚旭看着纪可欣惊讶地睁大眼睛的样子,突然觉得有这一刻,等她的怨气都可以没了。 这样的纪可欣,难得一见啊!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全是震惊,难以置信,害怕,担忧……众多的表情让柏浚旭想,即使是个专业的演员,也不可能一瞬间用眼睛表现出如此多的表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纪可欣饭也不吃了,扔在一边跳起来抓住他的手臂,焦急地问道。 “想知道吗?那你不觉得你该做什么事吗?” 柏浚旭抱着双臂隔在他们中间,觉得该为自己等了这么长时间讨回公道了。 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纪可欣没想到马上就要为自己冷落他的这些时间遭到报复了,可是事情紧急,她又无法分身去问,只好接受某人的要挟了。 “对不起啦,我让你等长了!”纪可欣倒老实,不打太极,主动认错。 “没诚意!” 柏浚旭冷哼:“你是和谁说话呢?我记得道歉这一课,五星级酒店培训时也有教过啊!” 纪可欣暗自磨牙,又心急如焚,只好双手交握做祈祷状似地放在下颚前,无辜地睁了一双大眼看着他,诚恳地说:“柏先生,我错了,我为刚才的幼稚行为向你道歉,对不起!我让你久等了!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纪可欣还会这一套?柏浚旭倒有些诧异了,一直以为她老古板,没想到还有这貌似活泼的一面,让他面对这样的她,反而气不下去了。 他放下手臂,抬手挑起她的下颚,冲她露齿一笑,说:“纪小姐,我已经告诉过你别挑战我的耐性了!你玩不过我的!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再有下次……我不介意……好好的……在床上惩罚你!” 最后几句,他几乎是咬着牙贴着她的耳朵说完的,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周良的祸真的闯大了! 这是柏浚旭第二次接到阿韦电话后得出的结论!不是说他把人杀了闯大了祸,而是他惹了不该惹的人——殷茹茹的哥哥殷正钦。 周良没杀死他,一刀戳在了小腹上,一刀划伤了殷少爷的手臂。事情可大可小!如果发生在圈子里,可小就是冲人情,找个人说合一下,赔偿一点医药费什么的,再去丽晶摆个酒席道歉下就算了! 可大,就是对付周良这等“刁民”的!告个蓄意谋杀就能让周良吃不了逗着走,注定和牢狱有缘。 如果判个几年还算好,要是殷少爷还不解恨,那周良这辈子就注定把牢底坐穿了!监狱里想整一个人手段多得是,何况殷家财大势大…… 听说是惹了殷正钦,柏浚旭沉默了一下对阿韦说:“算了,你回去吧!这事别打听了,到此为止。” 挂了电话,柏浚旭对一旁紧张地看着他的纪可欣淡淡地说:“你朋友等着坐牢吧!人虽然没死,也够他坐几年牢了!你们可以帮他找个好点的律师,说不定能少判几年!” 纪可欣敏感地抓住他的手臂,叫道:“浚旭,你是不是认识那人,能不能帮他求求情?” 柏浚旭挑了挑眉,冷冷地说:“我是认识那人……说起来你也不会陌生,他是殷茹茹的哥哥!你想让我为了你朋友去求她哥哥吗?我可以立刻就告诉你答案,他会同意放了你朋友,只有一个条件,就是看到我和殷茹茹马上结婚!” “啊!”纪可欣被烫到似地放开了柏浚旭的手臂,惊讶地看着他。 “殷家立场上下统一,我和殷茹茹已经拖得太久,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撮合我们的机会!现在这个机会亲自送上门去了,如果是你,你会不好好利用吗?” 柏浚旭笑了笑,伸手勾起她的下颚:“纪可欣,为了救你朋友,你舍得把我拱手給别人吗?” “我……”纪可欣矛盾地看着他。 柏浚旭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抬起头笑道:“别矛盾了!这事你做不了主!我最讨厌别人安排我的生活!要是我想和殷家联姻,我和殷茹茹的孩子都可以有一堆了!所以,即使你舍得,我也不会为了你朋友去牺牲自己未来的生活!他们……不是我什么人,不是吗?” 纪可欣受惊地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柏浚旭偏了偏头,扬起一根手指,若有所思地说:“纪可欣,我好像记得你说过今天晚上陪我的!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又要陪你朋友了!” “我是要陪她啊!她才做了手术,一个人,周良又出了事……我不放心……” 纪可欣急急叫道:“你就一定要和我较真吗?” “我不管!” 柏浚旭摇着手指,恼怒地说:“你总有理由,总有那么多的事……你别忘了,你是我买的,你这三月的时间都是属于我的!现在你看看,你有多少时间陪我?” “时间不够就延期!反正今晚我是要陪我朋友!” 纪可欣冲着他叫道:“你要实在不满,我把这月的钱退给你,我们就改成二个月,我吃亏一点算了,现在就结束!” “纪可欣!”柏浚旭被她的话激恼了,伸手钳住她的下颚,低吼道:“纪可欣,我说过,什么时候结束只能我说了算,由不得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你绑回去!” “信啊!你就是在这里强奸我,我也相信你能什么事都没有!” 纪可欣不甘示弱地瞪着他,唇角扬起一抹讽刺:“在这里做和回去做有什么区别,你想要就上啊!满足了是不是就可以放手?” 第八十章 例外 第八十章例外 “纪可欣!”柏浚旭额头的青筋暴跳,怒吼道:“你一定要激怒我吗?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好汉不吃眼前亏!纪可欣明智地闭上口,觉得还是不要继续撩拨这明显就要暴走的怒狮! “再给一晚,好吗?”她换上乞求的表情,用怀柔政策。(.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柏浚旭看着她,冷冷地,一直看着,直看得纪可欣心虚发毛。 柏浚旭突然甩开了她的下颚,冷笑道:“纪可欣,别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你不过就是个女人!真以为我缺了你不行吗?行,你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吧!我不会再来找你!……只是……你别求着回来就行!” 他推开她,转身走了出去。 纪可欣呆站了一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追了出去,冲着柏浚旭的背影叫道:“柏浚旭,你要敢背着我做什么落井下石的事,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柏浚旭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耸了耸肩:“纪可欣,我说过了,你玩不过我的!识趣的话就自己回来吧!我会敞开怀抱欢迎你的……” 纪可欣最终还是自己回西苑了,比起已经没事的江蓉宝,她更担心的是周良。惹了殷家的人,要想没事,看来只有找柏浚旭帮忙了! 虽然她并不想促成柏浚旭和殷茹茹的婚事,可是除了找柏浚旭,她实在想不出其他方法。 回到西苑已经十点多了,在楼下就看到他们的“家”亮着灯,她就稍稍松了口气,还怕他生气跑别处去了。 可是上楼,刚走出电梯就看到柏浚旭迎面过来,那架势似乎要出门。 “浚……浚旭,你要去哪?” 求人自然要低声下气了,纪可欣觉得自己的骄傲自尊在他面前已经不值钱,比起让江蓉宝伤心,她觉得这点牺牲都是值得的! 柏浚旭扬了扬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去哪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想管我吗?” “不是啊!这么晚了,你不休息吗?”纪可欣陪笑。 “晚?”柏浚旭抬手看看手上的表,撇嘴笑道:“还不到十点半啊!纪小姐你不会吧!夜生活才开始呢!怎么就晚了!” 纪可欣看他换了一件浅银色的休闲衬衫,白色的休闲长裤,才洗过澡的头发还没干透,清爽的样子似乎真的是要去享受夜生活。 一想到他这样出去又要招惹女人,她就觉得心里非常不舒服!她怀了他的孩子,他却什么都不知道地照样拈花惹草,这公平吗? 她想着,脸色有些阴沉不定,柏浚旭却不耐烦地越过她按了电梯门,状似无意地说:“今晚我不一定回来,你可以去陪你的朋友了!” “我也要去!”纪可欣猛然挽住他的手臂,笑道:“我也好久没过夜生活了,我陪你去吧!条件就是先陪我回去洗个澡,我一身都是医院的味,你总该让我洗洗换换啊!” 柏浚旭一愣,低头看她,纪可欣故意冲他眨眨眼睛,娇声说:“我可是主动陪你啦!你要是不要,下次别抱怨!” 柏浚旭笑了,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宠溺地说了一句:“纪可欣,你真的很有做情人的潜质……很识趣,继续保持!” 哼,要不是为了江蓉宝,我才不会牺牲色相勾引你!纪可欣在浴室冲澡时还愤愤地为自己委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出来换衣服,看一柜漂亮的衣服就觉得更委屈了,背上有伤疤不能穿露背多的衣服,而柏浚旭挑的衣服几乎都是前面很保守的,估计他不喜欢女人太露胸吧!想着他要去过夜生活,就想起上次那富丽堂皇的酒会,不能穿得很素雅吧! 她挑了一件玫红色的连衣裙,大方领,胸上是绸缎,胸下是同色的丝裙,中间系了根绸带,裙子就垂到膝盖,看上去很华丽又不失活泼。背部露得也不算多,她将卷发散披着,若隐若显地遮住了有可能露出的伤痕。 化了淡妆,点了些粉紫色的口红,对镜一照,自觉都是光彩照人,一扫日间呕吐后的狼狈样,可见美人都是制造出来的! 出来看见柏浚旭惊艳的目光时,纪可欣小小地为自己得意了一下,只是伸手挽着他,一起在电梯里看到里面一双壁影时,有些小小的恍惚。 他们看上去是如此的般配,可是这都是表面上的,私下里谁知道他们一个威胁着另一个,一个又算计着另一个?而隔了肚皮,她有他的孩子,都还不知道到底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 “浚旭,你以前有很多女朋友吧?”终是忍不住去试探,或者知道别人怎么做,自己也会怎么做吧! “嗯!那肯定!你不会自大地以为你是唯一吧!”柏氏风格的讽刺总是以退为进! “那……有没有人不小心有你的孩子呢?” 她心虚地说了就忙注解:“我今天在手术室外等蓉宝,看到许多去流产的,很可怕!” “我很小心!”柏浚旭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不屑地笑道:“如果真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想女人更愿意选择一张支票也不愿意一无所有!” “没有……例外?”纪可欣有些心凉,钱就那么万能吗? “没有例外!”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柏浚旭不齿地冷笑道:“钱就那么万能!一百万或者一辆车就等于一个未成形的胎儿!纪可欣,这条游戏规则好像没对你说过,你现在可以掂量了,是要顺其自然还是处心积虑从我身上弄到更多的钱!” 他贴近她,暧昧地摸过她的腿:“如果想要更多的钱,怀孕不失为一个最好的方法!别人我給一百万,你,我给二百万或者更多……” 他轻轻地朝她耳中吹了口气,低笑道:“因为,我想你要是为我生个女儿,一定和你一样有双长长的美腿吧!” 纪可欣觉得自己的全身不是因为他吹了口气在敏感的耳朵中僵了,而是因为他的话。 “你……愿意……同意我为你生个孩子?” 纪可欣有些意外,觉得自己问得语无伦次,却想得到肯定似地疑问:“私生子?” “当然不!”柏浚旭目光有些冷了,唇角卷起讽刺的笑,说:“我的孩子我是不会给他这样的耻辱!我既然同意他来到这世上,就会给他最好的……所有的一切……包括一个完整的家庭!” 纪可欣有些懂了,却仍有些不相信地问:“你一定不会为了孩子奉子成婚,对吗?” 一个完整的家庭,那就包括一对相爱的父母,就像她的养父养母,因为相爱,才有他们完整的家! “奉子成婚?哼哼,多么老旧的思想!” 柏浚旭摇头:“纪可欣,你觉得父母不幸福,孩子会感激他们父母为他出世所做的牺牲吗?” 纪可欣茫然,坐在车里半天也想不起该如何反驳柏浚旭的话。倒是新见面的司机阿全主动凑热闹:“三少,要去夜总会坐坐还是k歌去啊?” 纪可欣白了他一眼,柏浚旭自己带了个女人,还去夜总会干嘛?当她是摆设啊! 柏浚旭却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听说我姐夫又新开了一家夜店,叫什么ivory,你知道在哪里吗?去那里坐坐吧!” 第八十一章 缘分 第八十一章缘分 “纪小姐也去?”阿全迟疑地看了看纪可欣,纪可欣傲慢地扬起了下颚,冷冷地扫过他看着柏浚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柏浚旭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笑道:“去,为什么不去!我们可欣也不比那的小姐差,不会给我丢脸的!” 纪可欣一听,恼怒地在他腿上掐了一下,柏浚旭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回身凶狠地压倒纪可欣,就一口咬在了她裸露的锁骨上。 就在纪可欣害怕他真的用力时,他只是轻轻咬了一下嘴就放开了她,头伏在她的胸上低笑道:“打是情骂是爱,纪可欣你要是一直做这样的小动作,我会误以为你爱上我了!“ 纪可欣怔了怔,随即唇边绽开了一个很艳的笑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反问道:“那你骂我不是更凶,我要不要误会你爱上我呢?” “你说呢?”柏浚旭微扬起头,舌舔过她的下颚,玩味地用牙齿轻轻啃着她的下巴,半天才放开她意味深长地说:“再美味的东西都会有吃厌的时候,纪可欣,你觉得你对我的保鲜期是多久?” 纪可欣心一凉,犹自镇定地说:“三个月!你自己都说了!” “还真识趣!” 柏浚旭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赞赏地笑道:“你听话的时候是个好情人!善解人意又不多话!不弱智地乱发嗲,也不需要我怎么哄,很省心!继续保持你的优点,我会考虑延长你的保鲜期,从下月起每个月給你一百万吧!” “很大方啊!可惜我不觉得你是个好情人!” 纪可欣讽刺地笑道,伸手捧了他的脸起来,笑道:“你又冷又容易生气,高兴的时候很少,让我每天小心哄着伺候着,我的心很累,好像带小弟一样!这三个月都有点心力交瘁的感觉,三个月的交易我想是我能忍受你的极限……三个月后……对不起,你找其他人玩吧!” 柏浚旭的笑就僵在了脸上,少顷,从她身上起来,弹了弹自己的领口,有些恼羞成怒地说:“行啊!纪可欣,没发现你还挺牙尖嘴利的!……敢情你和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只有怨气啊!继续说说,还有什么不满!我倒好好听听我柏浚旭在你眼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纪可欣一时口快,忘了自己还要求人帮忙,说了才知道后悔! 哪有人挑顾客的毛病的,要知道他可是她的‘金主’啊!她用人家的钱还损人家……这……说到哪也说不过去啊! 可是话已经出口了,让她道歉又有些拉不下脸来,她坐了起来,借整理头发的时间赶紧想着对策,一会自己讪讪地笑着靠过去,撒娇地问道:“生气了?我还没说完啊!你听完再生气也不迟啊!” 柏浚旭没推开她,只是侧头看着她,晶亮的眼睛在幽暗的光线中有些发冷。 纪可欣抵住寒意,笑道:“你也不是全是缺点啊!你也有很多优点的!” “哦……”柏浚旭拉长了声音,语气全是揶揄:“我也有优点?” “当然,怎么可能没优点!”纪可欣搜肠刮肚想着他的优点:“你很帅啊……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为挽救自己的失误,纪可欣只好发挥自己马屁精的潜力弥补了。 “然后你气质很好……很优雅!我第一天认识你时就是被你这个有点吸引的!呵呵,要不我怎么不撞到别人身上,撞到你身上?” 纪可欣说着说着,回忆起当时的事,有些恍惚。 如果那天不是江浩之结婚……如果不是喝那么多酒……如果遇到的是另一个男人……那么再次遇到柏浚旭,或者也不可能有这些纠缠! “你承认你当时是故意的啦?” 柏浚旭被她一阵顺毛拍,心情好多了,扬起俊眉讽刺道。 纪可欣看着他,他英俊的脸在幽暗的光线中显得更加的酷帅,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男人除了刻薄时那张嘴外,她还真对他恨不起来。 她伸手拉了他的手握在手中,和他的相扣着,将头靠在他肩膀上,不是为了讨好他,而是纯发自内心地说:“浚旭,我们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也算是种缘分吧!优点也好,缺点也好……以后不管怎么结束,我想我都不会忘记这一段生活的!” 也不会忘记你!我的第一个男人!我第一个孩子的父亲…… 纪可欣眼角有些湿了,为肚中孩子未卜的命运。她紧紧握着柏浚旭的手,似乎贪恋他手中的温度,也似乎想抓住点什么…… 柏浚旭有些意外,半天嘿嘿笑道:“很煽情,纪可欣,我都快被打动了!很难得我能被你记住啊!不知道记住的会不会全是我的缺点呢?不过也没关系啊!能被一个人用恨记住也不错!……我也用恨记住了一个女人!” 他轻轻地摩挲她的手,意味深长地说:“可是有人告诉我,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你觉得我到底是恨还是爱呢?” 这是柏浚旭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他生命中还有其他女人的影子,纪可欣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想知道又不是很想知道,能在柏浚旭心里刻上印子的女人一定很特别吧!才让他提起来,语气都是如此的特别…… “她是目前为止,唯一让我起过结婚念头的女人!” 柏浚旭握着她的手,用怅然的语气怀念过往,让纪可欣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了。 还以为到了ivory就可以结束这种折磨,却没想到才是开始。 去到ivory,柏浚旭的姐夫没在,经理认出柏浚旭,见他带了女人,以为他只是想借地方happy一下,就給他们开了一间ktv包房,送上酒水饮料果盘就严禁服务生打扰。 纪可欣起初倒是很满意这样的安排,若大的、装修豪华的包房只有他们两个人,柏浚旭也不抽烟,空气很好。 可是一会她就后悔跟来了,从车上提到那女人开始,柏浚旭就情绪不对了,从下车到进包房一句话都不说,酒送来了径直打开,对纪可欣叫道:“过来陪我喝酒!” 喝酒?纪可欣顿时大惊失色!喝酒对怀孕不好吧! 没等她想好,柏浚旭伸手就拉她坐在身边,一手搂了她,一手端了酒说:“纪可欣,这算是纪念我们认识一场吧!来,全喝了!” “不要……”纪可欣扭头缩到他的肩窝中,惊谎地说:“我这两天肠胃不好,一喝酒就吐,一会我怕吐到你身上!” “不怕!大不了我贡献了这身衣服!” 柏浚旭伸手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将脸转了过来,他喂她酒,纪可欣惊慌地闪躲:“我……我真不能喝!” 一些酒从杯中倒进了她的唇中,因为她立刻紧闭了嘴洒到了下巴上,顺着滑到了脖颈间,泼了大半。 “啧啧,这可是上好的葡萄酒,一瓶几百美元!纪可欣……酒不是拿来这样糟蹋的!”柏浚旭舔过她唇上的酒,摇头道:“你不能喝酒你跟来干嘛?扫我的兴吗?” “到ktv,不喝酒也可以做别的啊!要不,我唱歌給你听?我的歌唱得也不错!”纪可欣陪笑道。 “唱歌?”柏浚旭懒洋洋地摇摇头:“你有全洪唱的好吗?” 第八十二章 后果 第八十二章后果 “那没有可比性啊!我是女人他是男人,我的歌声和他的自然不一样!”纪可欣理直气壮地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谢了!自从认识全洪,我就不喜欢听歌,耳朵被迫害够了!我只想你陪我喝酒!” 柏浚旭将酒杯凑到她嘴边,眯了眼固执地说:“不想让我喂就自己喝吧!” “我真不能喝!”纪可欣抗拒着靠后,无奈被柏浚旭搂着,眼看酒杯的酒就要倒进口中,她一急,伸手一拨,柏浚旭的酒杯就被她打飞了出去,掉在地毯上,摔断了杯脚。 两人都愣住了,纪可欣有些心虚地看着柏浚旭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大概从来没遇到过这样没面子的事吧!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纪可欣想跳起来,离开这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柏浚旭。 可是没等她站起来,柏浚旭就火了:“纪可欣,你就是故意的!什么不能喝酒都是你的借口吧?我可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就是喝得醉醺醺的!怎么?和老情人就能去酒吧!陪我喝杯酒就那么难?” “不是啊!是因为……因为……” 纪可欣口吃了,就是无法说出自己怀孕的话,这样盛怒之下的柏浚旭听了,会怎么想啊! 柏浚旭又开了一瓶酒,直接连酒瓶塞到她手中,冷笑道:“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我一瓶你一瓶,我喝完了不见你喝,后果自负!” 他说完拿起自己的酒,对着酒瓶就猛喝起来,纪可欣愕然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酒瓶,又看看他喝酒的狠劲,再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来了,今晚看来很难过这一关! 柏浚旭衬衫领口半敞,只见俊秀的喉结不断涌动,洒出的酒液从瓶口顺着唇边流到脖颈,很粗犷很性感的画面纪可欣却没心情欣赏,紧张地想着怎么过这一关。 柏浚旭喝了三分之二,停下来喘一口气,眼冷冷地扫过纪可欣,不发一语地又接着喝。 眼看他快喝完,纪可欣条件反射地将手中的酒瓶往桌上一放,跳起来就往门外跑,想半天发现最聪明的办法还是走为上计! 可是没等她跑出去,就被柏浚旭抓住头发揪了回来:“纪可欣,玩这招你不觉得太幼稚吗?跑得了和尚你还能跑得了庙?” “浚……浚旭……”纪可欣抓住他的手,带了哭音:“我真不能喝!” “你今晚真要和我扛上了?” 柏浚旭的眼睛因为喝急了酒有些发红,扯着纪可欣的头发拉过她,有些蛮不讲理地哼道:“不就是一瓶酒吗?喝不死你!给我喝!” 他拿过酒瓶,蛮横地塞到纪可欣嘴边,冷笑道:“纪可欣,你不会是自持我对你太好了吧?刚还说你懂事,就自傲起来了!你要知道,我柏浚旭不是找不到人陪喝酒!你信不信,只要我打开门,想陪我喝酒的人多得是!” 纪可欣被他的酒瓶磕到嘴唇牙齿,痛得眼泪在眼眶中转,又被他抓得头发生疼,委屈的感觉就在心里成倍地蔓延,不管不顾地叫起来:“那你找别人喝……啊……咳咳……” 她一张嘴叫,就被柏浚旭灌进了几口酒,就呛咳起来,柏浚旭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继续倒。[.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纪可欣又喝进了几口,挣扎中酒大部分都倒脸上了,她也生气了,一手抓住酒瓶,一边用脚去踢柏浚旭,就是抗拒着不喝酒。 两人似乎较上了劲,一个要让喝,一个不喝,扭打着,正逐渐发展到要翻脸时,响起了敲门声。 两人的动作同时停了下来,柏浚旭怒喝道:“什么事?” 门外响起一声低低的笑声,一个沉厚的声音说:“三少要是不方便,我们等下来吧!” 柏浚旭愣了愣,随即放开了纪可欣,叫道:“姐夫回来了?进来吧,没什么不方便!” 他狠狠瞪了一眼纪可欣,将泼了大半的酒瓶砸在了垃圾桶里,整了整衣服懒懒地坐下。 那个姐夫很识趣,呆了近一分钟的时间才推门进来,这点时间只够纪可欣整理好被柏浚旭弄乱的衣服,还不够她擦去流得满脸满脖颈都是的酒渍,所以也无法掩饰湿了大半胸襟的湿印。 进来了两个男人,当先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高大男人,他穿了一件黑色的休闲衬衫,一条白色的休闲长裤,敞开的衬衫领口里吊了一条长长的银链,上面有两颗一大一小的戒指。 这也是个很酷帅的男人!这是纪可欣第一次见到齐穆得出的印象。 他的帅比柏浚旭更有力度,晒得黝黑的肌肤被黑衬衫衬得更黑,给人的感觉就更强壮。挺直的鼻梁下略有点厚实的嘴唇边有一道疤痕,有点深,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反而让他有种好莱坞硬汉的刚强。 他眼一扫,看了两人一眼,就笑道:“小旭你怎么来也不先通知一下,还好我回来了,要不你姐又要怪我不好好招呼你了!哎,进来时刚好遇到荣叔,他听说你在,就说要进来打声招呼,我们不妨碍你们吧!” 柏浚旭早在看见他后面的人时就站了起来,迎上去叫道:“荣叔,怎么你也在这里啊!” 纪可欣已经认出了后面的人是荣立的老爸荣建新,她也不自觉地跟着柏浚旭站了起来,有些拘谨狼狈地被众人无视着…… 这样的场合,女人都是没有地位的…… “我陪几个朋友吃饭,转过来齐穆这里坐坐,听说你也来了,就过来看看,怎么样?手好些了没?” 荣建新的声音有些低沉,纪可欣好奇地看着他,恍惚觉得这声音也有些熟悉感。 “已经没什么大碍!都是我家老爷子小题大做,荣叔别放在心上,我没什么事了!”柏浚旭彬彬有礼地微笑。 荣建新蹙眉道:“还说没事啊!都弄到动手了,这事还不大啊!还好你只伤了手,要是有个什么意外,让我怎么向你爸妈交代!那小子我已经狠狠骂过他了,还命令他请你吃饭陪罪。可他每天都给我推,说联系不上你!” 柏浚旭微笑:“不是什么大事,我也有错,不该那么冲动,荣叔你别放在心上。” 荣建新摇头:“不行,这礼一定要赔!现在遇到你,我就代他约吧!明天吧,明天让他在丽晶设宴给你陪礼,你可一定要来啊!我那几个朋友还在等我,我就不陪你们聊了,明天见吧!” 荣建新说完告辞离开,自始至终也没人想过问纪可欣,也没人主动介绍。 齐穆送荣建新离开,过了一会又提了两瓶酒返了回来,笑道:“荣叔一定要我送两瓶酒过来,算他帐上,你别推却了!” 柏浚旭蹙眉说:“我和荣立说和的事是你做的吧?” 齐穆耸耸肩:“是我啊!你姐知道我和荣家关系好,说岳母大人为了你愁得几天都睡不好吃不香了,一定要让我做这个说客,我却之不过就答应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况是为了一个女人,更不能伤了和气啊!” 他径直打开一瓶酒,倒了两杯,瞟了一眼纪可欣,又倒了一杯,先端给纪可欣,挑眉笑道:“生面孔?三少换口味了?美女做哪行的?” 纪可欣对他递过来的酒杯摇了摇头,微笑道:“对不起,我不喝酒!” 第八十三章 赔礼 第八十三章赔礼 柏浚旭在旁就冷笑道:“你就装吧!求人还高调,我看你怎么抹下脸求人!” 纪可欣恼怒地瞪他一眼,径直用纸巾擦脸上还没干的酒渍,索性连齐穆也不理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齐穆看了她一眼,将酒杯递给柏浚旭,在他身边坐下,和他碰了一下杯,问:“知道正钦被刺的事了?” 柏浚旭懒洋洋地和他碰了下杯,喝了一口就靠后坐着,纪可欣感觉到他的眼睛讽刺地扫过自己,不由竖直了耳朵听着。 “道听途说了一点!他是惹了谁了?”柏浚旭漫不经心的口气。 “不是仇杀!”齐穆也靠后,点了支烟抽了一口才笑道:“他越混越回去了!竟然和个公司的女下属搞暧昧,据说那女下属还有孕在身!嘿嘿!不知道是不是玩厌了正常的女人,想试试孕妇的感觉啊!” 纪可欣一愣,他说的是江蓉宝吗?她不自觉就盯着齐穆蹙起了眉头。 “哦……”柏浚旭玩味地拉长了声音,眼睛的余光扫向纪可欣,勾起的唇角毫不掩饰上面的讽刺。 “那孕妇的丈夫咽不下这口气,就找上门去!也是他运气好,刺了两刀还能跑了,要是落到殷少保镖的手中,不打断几根肋骨才怪!” 齐穆摇头给柏浚旭倒酒,说:“那男人是性情中人,敢和殷少动刀子我佩服!只是为那样的女人就不值了!” “为什么?”纪可欣不自觉地插嘴,有些恼恨他说江蓉宝的坏话。[.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在她想江蓉宝才不是会背着周良和别人搞暧昧的女人,一定是谁弄错了! 齐穆扬起脸,探询的目光扫过纪可欣,又露到柏浚旭身上。 柏浚旭若无其事地晃了晃杯中的酒,说:“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一个男人要是为了一个女人进了监狱,或许还要在监狱里呆一辈子,如果连为什么进去了都不知道,那的确有点悲哀!” “是啊!”齐穆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是为了老婆孩子倒还值得!可是如果是为了一个眼中只有钱的女人,那就不值了!” “为了钱?”纪可欣疑惑地睁大眼,江蓉宝为了钱和殷正钦搞暧昧?还是有点不可能啊! “为了钱?”柏浚旭厌恶的口气,连带厌恶地扫了纪可欣一眼,不屑地说:“她一个孕妇还为了钱出来卖啊?真不知道廉耻!” “不是!蓉宝不是你们说的这种人,你们别污蔑她!”纪可欣忍无可忍地跳起来,大声冲着他们两叫道。 齐穆惊讶地看着她,转头问柏浚旭:“她是谁?蓉宝是谁?” 柏浚旭扯了扯唇,冷冷地解释:“你说的孕妇是她的朋友!” “啊!”齐穆有些了解了,抬眼看了一眼柏浚旭,耸耸肩:“那她又是谁?你带她到我这想做什么?不会又要我做说客吧!” “为了钱?”柏浚旭厌恶的口气,连带厌恶地扫了纪可欣一眼,不屑地说:“她一个孕妇还为了钱出来卖啊?真不知道廉耻!” “不是!蓉宝不是你们说的这种人,你们别污蔑她!”纪可欣忍无可忍地跳起来,大声冲着他们两叫道。(.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齐穆惊讶地看着她,转头问柏浚旭:“她是谁?蓉宝是谁?” 柏浚旭扯了扯唇,冷冷地解释:“你说的孕妇是她的朋友!” “啊!”齐穆有些了解了,抬眼看了一眼柏浚旭,耸耸肩:“那她又是谁?你带她到我这想做什么?不会又要我做说客吧 齐穆的话让纪可欣一愣,眼睛就转向了柏浚旭,原来他是想帮她啊!她还以为他只是来寻欢作乐呢! 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柏浚旭笑了笑,转向齐穆说:“说什么啊!你别想象力太丰富了!我就是单纯地想来你这里坐坐,没有任何目的!更不会为了不认识的人麻烦你!” “是……吗?”齐穆拉长声音,眼睛却没从纪可欣身上移开,放肆地打量着她的脸,她被酒淋湿的胸口。洒出的酒很多,湿了的裙口贴在丰满的胸部上,曲线毕现…… “你还没介绍她是谁呢?难道要我自己问吗?”齐穆促狭地冲纪可欣喷了一口烟。 柏浚旭见状微蹙了一下眉,不情不愿地开口:“她叫纪可欣!” “情人?”齐穆的语气很正常,纪可欣却红了脸,觉得身上一阵燥热,为他们两当她面讨论她的行为觉得羞耻! “嗯。”柏浚旭只从喉咙里应了声,就低头品自己的酒。 “不是说殷小姐陪你去度假了?她没回来?”齐穆疑惑地问道。 “没玩够,就留下了!”柏浚旭喝完酒,将酒杯递给纪可欣,粗声喝道:“加酒啊!” 纪可欣恼怒地站起来,给他们两人加酒,暗自思量着柏浚旭要敢再诽谤一句蓉宝,她是将酒倒在他头上,还是直接用酒瓶给他一下。 “那殷少出事,估计她要赶回来了!” 齐穆似笑非笑地看着纪可欣,却是对柏浚旭说:“我听你姐说岳母大人已经在为你准备婚礼了,看来你没多少时间可以玩了!” 婚礼?纪可欣一愣,手就抖了一下,将酒冲出酒杯,酒就溅到了柏浚旭的白色长裤上,顿时一滩酒红色的痕迹。 “纪可欣!”柏浚旭恼怒地跳起来,大声骂道:“你白痴啊!笨手笨脚的,倒杯酒也会弄成这样!” 纪可欣看他白裤上鲜明的酒渍本来有些歉意,可是一听到他大声的叫骂就怒了。 今天一天已经够她受了,先是发现自己怀孕了,又是江蓉宝的孩子没了,周良杀人进了监狱……柏浚旭逼酒……一晚上受得气和羞辱……她的承受力终于被这声骂引爆了! 她想也不想,呯地将酒瓶放下,随手拿起酒杯,将杯中已经倒满的酒抬手一挥,全部泼到了柏浚旭脸上,很镇定地淡淡说道:“我是白痴,我是笨手笨脚!对不起,我什么都做不好,麻烦你自己倒吧!” 说完她不管柏浚旭什么表情,抓了自己的包就冲出了ktv包房。 “纪可欣!” 身后柏浚旭呆了一下,气急败坏地追了出来。 纪可欣不管不顾地穿过走廊往电梯走去,觉得自己再多呆一秒,她真的会把酒瓶砸在柏浚旭头上。为了不步周良后路,她还是走吧! 他们走后半天,齐穆脸上的表情还是难以置信,柏家三少竟然被女人泼酒?这估计是他很久以来见过的最乌龙的事! 比起佩服给殷少捅刀子的男人,他觉得他更佩服这女人……他觉得他该为她祈祷,祈祷她今晚别被“折磨”得很惨! “纪可欣!你给我站住!” 柏浚旭在身后叫着,纪可欣索性跑了起来,看见电梯要关了,她匆忙叫道:“电梯,等下!” 在电梯门快关上时她挤了进去,差点撞在了里面的人身上。 “小心!”对方伸手扶住了她。 低沉的声音有些熟悉,纪可欣抬头一看,愕然地呆住了……荣建新! “这样挤电梯很容易受伤的!” 荣建新见她站稳就放了手,淡淡地说完就站在了一边。 “谢谢!”纪可欣看他冷淡高傲的样子和柏浚旭如出一辙,似乎柏浚旭更像他儿子而不是话多的荣立。她道过谢就站在了另一边,看电梯一直向下。 第八十四章 互相折磨 第八十四章互相折磨 狭窄的电梯就注定了空间的有限,因为距离近,荣建新侧脸下颚的那颗痣就更明显地落在了纪可欣眼中。 越看她越觉得熟悉,可是久远的记忆模模糊糊,实在没什么见过荣建新的印象。她想了一下不得要领,就放弃了! 电梯下到了楼下,她习惯地退后让荣建新先下,看着他昂然地走出电梯,她才跟着走了出来。 还没等走到门口,就发现不知道何时下雨了,骤然降下了温度,吹来的风还有一些凉意,吹到她还潮湿的裙子上,让她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她伸手抚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丝,瞥见柏浚旭跑了出来…… 纪可欣平静地看着他,怒火在泼了他满脸的酒后熄灭了,那只是一时的冲动,冲动过后,她悲哀地发现他们都没有错! 按他们的立场,他们是有资本有权利轻视不如他们的人……她要求平等,也只有等她能和他们站同一高度时才可能!而钱就奠定了这一高度是她永远无法触及的!她为这一点感到悲哀! 她静静地看着柏浚旭带着满脸怒气越走越近……觉得今天这个夜是她所经历过的……最漫长的夜! 柏浚旭越走越近,纪可欣忽然觉得自己好累好累,无法承受的疲倦让她看到柏浚旭冷冷地站到自己面前时,只是无力地扬起脸,闭上眼睛说:“如果能消你的怒气,我不介意让你打我几巴掌!打吧!打完我们回家……我想睡觉了!” 空气里没有声音,只有风轻轻刮过耳边脸颊的微凉感,纪可欣能感觉到柏浚旭站在面前的压力感,可是却看不见他的表情。 等久了,她忍不住睁开眼,看见柏浚旭呆呆地看着她,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恼怒愤恨怜悯矛盾……等等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这些加在一起,让他的眼睛看上去更深邃,更加的充满了诱惑力…… 纪可欣着迷似地和他对视着,无心收敛自己的妥协恳求和无力感,沉沦在他黑眸的海洋中,觉得即使丧身海底,也无怨无悔! 气氛有些怪异,至少纪可欣是这样觉得! 许久,直到柏浚旭笑了一下,脸上又恢复他冰冷的表情时,纪可欣才觉得刚才被魔法静止的画面又被魔法解除了。 “很好玩,是吗?” 柏浚旭伸手钳住了她的下颚,狠狠一捏,冷笑道:“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很厉害的女人,我还真小看你了!” 纪可欣蹙了一下眉,动也不动地承受着他施于她的痛苦,等待着他更多的侮辱或者怒气的宣泄…… “欲擒故纵的手段很熟练!我都要怀疑你第一次跟我的处女到底是不是真的了?如此的有做情人的经验……撒娇赌气小性……你还有什么招数没使出来?不要吝啬,就拿出来一一亮相一下,让我见识见识?” 柏浚旭咬牙切齿地说:“我的怒气已经被你成功地挑衅出来了,要想睡觉,先平息我的怒气再说吧!” “你想要我怎么做,你说吧!”纪可欣认命地说。 “跟我来,我会告诉你的!”柏浚旭粗鲁的拉着她的手臂上了车。 “去天伦!” 当回到了那家开慈善晚会的酒店,纪可欣又被拉到上次那房间时,她终于后知后觉地知道了这酒店也是柏浚旭的! “去洗澡,我要看到一只美丽的天鹅!” 柏浚旭将芭蕾裙装全套扔在她面前时,纪可欣总算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一场只为他一个人表演的舞蹈!酒店礼堂的舞台就是他为她提供的场地! 无法拒绝的表演……她终于把他逼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纪可欣没说什么,听话地去洗澡。浴室的镜子前看到仍然平坦的小腹,那么激烈的makelove都没事,跳一场舞不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吧! 只是……待会站在舞台上,她还能找到当初跳舞的感觉吗? 走出来,发现柏浚旭已经洗了澡,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全套的白色,丝织的衬衫飘飘的感觉让他看上去像个优雅的王子,如果他不是强迫她的话,她会更愿意为这样的他跳这场舞! 柏浚旭为她准备的舞裙是一套黑色软质芭蕾服,褶绉饰边,领口饰了一圈水钻,上身是紧身的束胸,下身是短裙,衣服触感很柔软,看得出价值不菲。 纪可欣默默看了一眼柏浚旭,拉掉裹在身上的浴巾,当着他的面开始换上芭蕾舞。 早看出来他是想侮辱她,折磨她,她却偏要把这种侮辱换成另一种游戏!不是说她有做情人的潜质吗?那就让他看看她真正的潜力。 对自己的身材一向自信,光滑的脊背在微弯的角度绷出的弧度足以对一个正常的男人产生本能的吸引……她不是故意诱惑他,她只是用他的折磨反折磨他而已。 正如他的身体对她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她同样相信柏浚旭喜欢她的身体多于他能表现出来那些欣赏……就互相折磨吧!用各自的方法…… 紧身的上装无法自己拉上拉链,她理所当然地将背脊转向柏浚旭,淡淡地说:“帮下忙!” 感觉柏浚旭犹豫了一下,才伸手撩开她的长发,帮她拉拉链。 他的指尖有些微凉,碰触在她的背上很明显的感觉,纪可欣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地感觉自己的胸部好像大了点…… 穿过时间之河,纪可欣似乎看到了幼小的自己,孤单地在练功房里压腿,练站姿……一场一场的表演……挥洒的汗……无尽的痛……一直到出事……失去了跳舞的资格…… “在想什么?想你失去的?” 柏浚旭低沉磁性的声音贴在她耳边,似靡靡之音,唤回了她的意识。才发现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胸部,似乎想帮助她挤进紧身衣中。 “你似乎很了解我?”纪可欣伸手推开他的手,自己拉着衣服让他方便拉拉链,边讽刺地挤兑了一句:“希望你的裙子质量足够好,否则裂开了这舞就不美观了!” “没事!只有我一人,走光也没什么啊!” 柏浚旭终于拉好,暧昧地抚摸着她光滑的肩膀,若有所思地问:“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刚才在想什么?” 纪可欣坐下穿舞鞋,仰脸瞟过他,淡淡地说:“柏少爷,你管得太多了!你能管我跳不跳舞,难道你还能限制我想什么吗?” “你觉得不可能吗?” 柏浚旭傲慢地弯腰看她,唇角擦过她的发丝,喃喃地道:“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的脑子里只有柏浚旭,心上只有柏浚旭,这样失去时你才会体会什么是生不如死!” 纪可欣无法听清他模糊暗哑的声音,微蹙了眉问道:“一定要穿舞鞋吗?我的脚无法做直立的动作!你上次说只是做做样子,并不严格要求我的!” “你已经没资格讨价还价!” 柏浚旭蹲下身,拿起黑色高级绸缎做的舞鞋,伸手抬起了纪可欣的脚,啧啧道:“多美的一双脚啊!不愧是跳芭蕾舞的,保养得真好!这应该是你身上最大的亮点吧!” 纪可欣不自然地抽脚,无奈柏浚旭早料到似的,握得很紧。 他的大拇指暧昧地磨蹭过她的足弓,最后停留在她曾经受伤过的大脚趾上,若有所思地扬眉问道:“为什么不跳舞了?是因为这受伤吗?” 第八十五章 不如跳舞 第八十五章不如跳舞 纪可欣顿时觉得一股寒流从他抚摸过的脚趾漫向全身,不愿意回忆的黑暗时光又潮水般地向她涌来,让她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当年你为什么受伤了?” 柏浚旭恶魔般的声音具有穿透力,像猎人一样追赶着她,让她逃无可逃地只能面对着他。 “你到底知道什么?”纪可欣的声音嘶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柏浚旭,你调查过我?” 否则怎么知道她受伤的事,甚至还有种感觉,他知道她很多很多东西,他接近她已经不止是单纯地想要她的身体…… “你值得调查吗?”柏浚旭漫不经心地抚摸过她的脚,缓缓为她穿上舞鞋,细心地系好带子,像一个温情脉脉的仰慕者。 “不穿舞鞋跳得舞就不叫芭蕾舞了!纪可欣,你一定很想重温一下上舞台的感觉!我为你提供了这样的场合,难道你不想好好去感受一下这样的感觉吗?” 柏浚旭扶起她,伸手抬起她的下颚,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温柔地说:“这是我们两的舞蹈,你只是为了我跳……我想看见你所有的美丽……就我一个人的!” 如被魔音催眠,纪可欣被他披上斗篷,带到了礼堂。舞台上竟然已经准备好音乐、灯光……除了观众……柏浚旭为这场舞看来做了充分的准备! “去吧……我的爱!”柏浚旭微笑的脸让纪可欣忘记了刚才全部的不快,也忘记了今天所有的疲惫,她缓缓走上了舞台。 “浚旭……我可能真的跳不好!” 站在舞台的边缘,纪可欣有些胆怯地对唯一的观众柏浚旭叫道。 很久了,她已经没有这样胆怯的体验了,就像当年,第一次站在舞台上的惶恐,害怕自己演砸了的忐忑不安。 “不怕,又不是什么正规的演出,跳吧!我相信你能跳!” 柏浚旭蛊惑的眼神还有他的笑脸真的很有催眠的作用,纪可欣恍惚中开始走进舞台中央,聚光灯笼罩的中点。 音乐缓缓响起来,竟然是她最后一次登台的舞曲――《梦中的婚礼》。 这是一个悲剧的故事,两姐妹爱上了同一个男人,那男人却骗了她们,让她们自相残杀。姐姐杀了妹妹后,男人才告诉她,他其实谁也不爱,他只是为他的妹妹报仇……他妹妹的恋人迷上了她们抛弃了他妹妹,他妹妹自杀了! 知道真相的姐姐后悔为了这样一个男人杀了自己的妹妹,她孤独地来到湖边,充满悔恨和失望地独自舞蹈…… 很灰暗的心情,混杂了当初受伤的阴影,纪可欣站在聚光灯中,半天才举起了手…… 有的事情一开始了就无法停止了,一如舞蹈…… 纪可欣的梦魇,也是她曾经生命的一部分…… 犹如穿了童话中的红舞鞋,一旦开始了旋转,就无法停止下来!旋转旋转……音乐舞台是她的可卡因,犹如被注入了过分的剂量,她慢慢忘记了疲倦,忘记了生涩……只为台下那抹白色舞蹈着…… 一开始只是试探,舞到兴奋时她忘记了一切,忘记了曾经让她受伤的原因,她的脚伤,而让自己越来越挑战难度…… 于是一切都成了必然,当她听到自己骨趾交错开的声音,痛得跌倒时,她知道今晚终于可以结束了! 聚光灯冷冷地打在她身上,她强撑起被汗湿透的脸,看向那半隐在台前的男人……只看到他白色的衣服,他酷帅的脸隐藏在黑暗中,无法看到表情…… 纪可欣什么也没说,慢慢坐起来脱下了舞鞋,然后提着舞鞋,一瘸一拐地走向舞台边…… 她走得很艰辛,冷汗一颗颗掉下来,她也不抹一下,一直到站住柏浚旭面前。 他环抱着自己的手臂,目光悠远地看着她,晶亮的眸子在幽暗的光线中失去了昔日的晶亮,似乎蒙上了一层雾。 “可以了吗?够抵消你的怨气了吗?” 纪可欣将舞鞋递到他面前,平静地问道。 柏浚旭的目光落到她赤裸的脚上,她没有掩饰地缩起来,就这么点距离,又能缩到哪里去呢! 于是他就看到她脚趾上裂开的伤口,受外力破裂的指甲,浸出的血迹…… “你说呢?” 他的声音茫然迟疑,与其是问纪可欣,倒不如说问自己。 “浚旭……你就真的……那么恨我吗?”纪可欣手中的舞鞋掉在了地上,再也无法支持住自己疲累的身体,晕了过去…… 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中! 朦胧中似乎听到了争执声,又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哭声…… “只有一个名额……我们无法负担两个人的学费……只能放弃一个……” “姐姐!我好喜欢好喜欢小提琴……你让我去吧……等我赚好多好多的钱再接你出去……” “我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技不如人摔伤的……不关我的事……” “我才是我爸爸的孩子,你只是一个没有爸爸妈妈要的孩子……你有什么权利和我抢……你去死啦!” “不要!不要!我再也不争了!别赶我走……” 纪可欣嘶声大叫着,感觉自己被撕扯着,终于在疼痛中醒了过来。 “可欣……可欣!醒醒!” 她努力聚焦看着在自己上方焦急的面孔,那英俊的脸,满含焦急的眼神让她茫然,一时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醒了?做噩梦了吗?”很温柔的声音,轻抚在她脸上的感觉也很轻柔,她觉得像此刻柔软的床,让她忍不住的想沉溺在其中。 “做什么梦了?你哭了!”他在她身边躺下,伸手自然地将她拥进了怀中。他的唇自然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浑然一切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感觉。 “浚旭?”纪可欣迟疑地转眼,看到已经是在酒店的房间里了,她的舞裙已经脱去,换了一条干净的睡裙。身上也很干净,似乎有人帮她擦洗过。她动了动脚,脚好像也被包扎好了! “嗯……别怕了……有我在呢!想睡就继续睡吧!”柏浚旭轻轻拍拍她的背,温柔地哄道。 是做梦吧!又遇到了温柔的柏浚旭!纪可欣动了动,寻了个舒适的角度,枕着他的手臂,依在他怀中嗅着他身上优雅的香味向睡魔妥协,她实在太累了,只想好好睡觉…… 明天是什么,明天再说! 幽暗的床头灯照耀下,柏浚旭却睁了一双黑亮的眼睛,目光停留在怀中人的脸上。他的眼神很纠结,表现在他皱成一团的俊眉上…… 有什么失控了!? 他不想承认这一点!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贪婪地看着她无法转开眼睛! 她长长的睫毛因为呼吸而轻微地颤动着,还带着未干的泪珠,脆弱极了,似乎一伸手就可以折断她…… 她的自尊自信终于被他摧毁了,为什么可以做最后一击时他却发现自己下不了手? 这不是他的初衷! 她就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可以用钱买到的女人,一个玩够了就可以甩掉的情人,一个报复的工具…… 他怎么可以爱上这个工具? 不……不!他没有爱上她!他早就发誓不会再爱上任何女人!更不会爱上一个他讨厌的那类女人! 第八十六章 破碎前景 第八十六章破碎前景 他只是和她走得太近了!超过了安全距离,才会有舍不得伤害她的误会! 看来只有离开一些,才有可能方便自己实施对amy的报复而不会因为她心软! 该离开了! 纪可欣是被手机铃声惊醒的,睁开眼,床上只有自己一人,外面天色大亮,也不知道几点钟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她慌忙爬起来,找到自己的包。 电话是妈妈打来的,一张口就说:“可欣啊,蓉宝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我上来给她送饭,她旁边的病人说她昨天晚上就回家了!” “啊!”纪可欣呆住了,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难道蓉宝知道周良出事了? “妈,你去招呼弟弟吧,我会去找她。” 纪可欣赶紧起床,衣服只能穿昨天的礼服,还好酒渍干了只有一些印子,不细心看也不算什么。只是出门穿过酒店大堂时有些心虚,她的脚一瘸一拐的惹了好些异样的眼神。 还好走出大堂就有计程车,她匆匆上车就让司机先去西苑,总不能穿这一身到处跑啊! 坐计程车上给江蓉宝打电话,她手机响着,可是没人接。一连打了几个都是这样,惹得纪可欣心急如焚,这位大小姐到底在哪啊? 回到西苑换了衣服,她留心看了一下,柏浚旭没回来过,他昨天换下的衣服都还扔在沙发上没动呢! 纪可欣也顾不上了,匆匆出门又打车去江蓉宝家。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到了楼下,看院中有几个不三不四的人在晃悠,她不是很在意,直冲上楼,看见蓉宝家门虚掩着,她上前推开门叫道:“蓉宝,蓉宝!” 蓉宝家里很乱,东西丢得到处都是,看得出昨天她们走后,这里是怎么样翻天覆地过。 两人才新婚,家具什么的都是新的,被这样一乱,感觉就很凄凉。好似家破人亡的感觉让纪可欣有些嘘嘘,这才隔了一天,蓉宝和周良就从幸福的高峰跌了下来,摔得如此破碎,让她对他们的婚姻前景充满了忧心。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她赶紧拿出来,一看是蓉宝的就赶紧接起来叫道:“蓉宝,你在哪里啊?你怎么……” 突然斜刺里伸出了一只手,猛地将她的手机夺了去,她还没叫出来,一只手已经勒住了她的脖子。 “江蓉宝,你的朋友在我们手上,识趣的话就自己回来吧!我们在你家里!” 一个粗哑的男音在纪可欣身后响起,纪可欣隐约就听见江蓉宝在对面叫道:“你们别伤害她,我一会就回来!” “蓉宝……别回来!”纪可欣叫起来,只叫了一句被对方猛力一勒她就说不出话来,脸憋得通红,奋力用手去抓男人的手臂。那男人用力一提,纪可欣觉得自己的脚就悬空了,吓得不敢再抓男人。 男人冷笑了一声,丢掉她的手机,一把将她扔在了沙发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纪可欣立刻咳起来,边咳边惊慌地发现面前的男人很粗犷。 男人个子不是很高,比齐穆矮一点吧!结实黝黑,粗眉大眼,面部的轮廓很刚劲。他带了一副墨镜,露出t恤的手臂上有一节被衣袖遮了一半的纹青,好像是龙尾巴吧! 男人拖过茶几,坐在上面俯视纪可欣,粗声道:“我不管你是谁,我要的只是你朋友,只要她来了你就没什么事,所以你祈祷她赶紧回来吧!” 纪可欣缓过气就叫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抓蓉宝吗?蓉宝昨天才做了手术,她的孩子没了,老公又进了监狱,你们有什么事好好说,别为难她好不好?” 男人摘下眼镜,好奇地看着她:“你很了解她的事啊?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到底做了什么你们要抓她啊,和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忙?” 纪可欣心中有些狐疑,蓉宝不会是欠人家钱吧!看这些人的样子,很象要高利贷的!” “你能帮忙?”男人嗤笑地扬起浓眉,眼睛放肆地扫过纪可欣,有些色色地挑起唇角:“身材不错,要是你们两一起去卖的话,或许真能早日还清欠债呢!” 果然!纪可欣有些松了气,问道:“蓉宝真的欠你们钱吗?欠了多少?或许我可以替她还!” 男人有些意外了,咬着镜架尾看着纪可欣,似在衡量他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纪可欣穿的是柏浚旭买的衣服,一看就是名牌,所以她也不在乎男人的打量,至少这些衣服能让男人相信她的“身份”! “这不是钱的问题!” 男人漫不经心地说:“你朋友的男人杀伤了人,人家只是让我把人带去,我可没什么权利和你做交易!” “是殷正钦要抓蓉宝?”纪可欣难以相信地叫起来。 “他到底有没有王法啊?周良伤了他已经被抓进警局,他还想对蓉宝做什么?” 她义愤填膺地跳起来:“我不许你们带蓉宝走,否则我就报警!” 纪可欣说完就去抓自己的手机,可是才抓到就被男人一脚踩在了手上。 “小姐,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男人的脚用力一碾,纪可欣就跪在地上惨叫起来,她的手快被男人的皮鞋碾断了。她这才觉得害怕,发现平日柏浚旭威胁她的和眼前这男人的实际行为只是小巫见大巫! “放开她,我跟你们走!”突然门口响起了江蓉宝的声音。 纪可欣抬头,看见江蓉宝一脸苍白,虚弱地扶门站着。 男人直起腰,看着江蓉宝疑问:“江小姐?” “我是江蓉宝,殷正钦要找的就是我,你放开我朋友,我跟你们走!” 江蓉宝走过来,推开男人扶起纪可欣,皱眉看看满家的狼藉,不悦地瞪了男人一眼。 那男人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你别怪我,又不是我弄的!” 江蓉宝拉了纪可欣说:“我和她说几句话,麻烦你先出去等我吧,反正我又跑不了,你该放心了吧!” 男人痞气地对纪可欣挥了挥手:“小姐,认识一下,我叫阿笙,有空请你喝茶!” 江蓉宝厌恶地把他推了出去,关上门就跌坐在沙发上。 “蓉宝,你怎么样了?要不然我们报警吧!”纪可欣赶紧抓起手机,紧张地过去看她。 “别报警!”蓉宝沮丧地制止她,摇头说:“我还要求他放过周良,你报警只会坏事!” “可是……你的身体这样,他还抓你去……” 纪可欣担忧地看着她,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为什么他们说……说你和殷正钦……” 纪可欣说不下去,她自己都不相信江蓉宝是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传出这样的是非呢! “说我和殷正钦上床?”江蓉宝自己补充了,她惨然地笑着看纪可欣:“你相信我是这样的人吗?” “不……不信!”纪可欣拼命摇头。 江蓉宝就笑了,伸手拉着纪可欣说:“你不信可是周良这傻瓜竟然会相信了,还去做出这样的傻事!现在你说让我怎么办?” “我们给他请最好的律师!” 纪可欣着急地拉住她:“我出钱,我有钱,这次你不准拒绝我!” “可欣!”江蓉宝失笑,拉着她的手摇了摇:“不要……殷家是什么人家我比你清楚,我们斗不过他们的!你那点钱自己好好留着吧,我不要你管这件事了!我会自己解决的!你插手只会让事情越来越麻烦!听我的话,别管了!” 第八十七章 阴魂不散 第八十七章阴魂不散 “蓉宝,我会帮你找人,浚旭认识很多人可以帮忙的!”纪可欣着急地叫起来。 江蓉宝摇头,笑道:“可欣,不是我打击你,柏浚旭不可能为了你帮我的!柏家和殷家的关系,他们豪门圈子里的事不是你我这样毫无背景的人能插进去的!对我们这样的人,他们玩玩可以,真要动真心,只是童话里的故事……你别妄想他会爱上你,所以有钱拿就尽量拿,等他抛弃你了,换个地方重新生活吧!” “蓉宝!”纪可欣没想到江蓉宝会对她说这样的话,有些震惊。 江蓉宝勉强笑了笑:“你别奇怪我为什么要和你这样说,其实早在知道你做了柏浚旭的情人时就想告诉你了,只是不想打击你!现在,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你进了这个圈子,就要弄懂这个圈子的潜规则,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我就是懂得太迟了!” 她拍拍纪可欣的手:“别为我担心,真的,我已经知道怎么做了!我不会再让自己吃亏!殷正钦也没什么可怕的,他只是人一个……我现在担心的是周良!他……” 江蓉宝苦笑:“可欣,我走后麻烦你帮我收收家,我想等过几天周良回来让他看到一个整洁的家,可以吗?” “蓉宝!你不回来了?”纪可欣大惊。 “还记得我和你说的话吗?孩子如果没死,我和周良的婚姻还可能继续!可是孩子死了,我和他的婚姻就到头了!”江蓉宝环视她的家,掩不住的伤感:“我们都回不去了!” “不要!”纪可欣抱住她:“蓉宝你明明还爱着周良,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你用自己换了周良回来,他就能安心吗?如果让他选择,他一定宁愿呆在监狱中也不会让你做这样的事!” “那我又能安心吗?” 江蓉宝反手抱住她,自嘲地笑道:“我是一个人!可欣!他还有弟弟妈妈,你知道他们家的情况,他要真在监狱里,他们家的人不恨我一辈子才怪!” 纪可欣不知所措地被她推开,看着蓉宝坚定地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她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觉得自己突然间失去了方向…… 很长时间来纪可欣都没这么狼狈过了,脚受了伤,又帮蓉宝收拾了半天家,等她离开时,她觉得自己的脚都肿了起来,走一小段路都痛得钻心。 她慢慢走到路口,想打车回家,可是站了半天,也没计程车经过,她只好继续再往前走,希望在下个路口能打到车。 正走着,突然后面响起了喇叭声,极近的距离让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到一辆鲜黄色的拉风敞篷跑车跟在她后面。车主一幅太阳镜下面半张酷帅的脸一看就认出了是荣立。 “可欣,我就看着是你的背影!脚怎么啦?怎么一瘸一拐的!要去哪?上车吧,我送你!”荣立将车停在她前面,摘下墨镜叫道。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纪可欣下意识地拒绝了,绕过他的车往前走。 “瘸成这样还逞能!真不听话!” 荣立跳下车,还没等纪可欣反应过来,就看到他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弯腰一抱就将她抱了起来。 “做什么啊?你放我下来!”纪可欣惊叫声未停,已经被荣立放在了车座上。 “乖乖地坐着啊,否则我吻你了!” 纪可欣看见荣立绕过去开车,刚想推开车门荣立就笑着抛了一句威胁过来,让她顿时就僵住了。她自然跑不过这位荣少,也相信他说得出来做得出来。 “你不是要去吃饭吗?送我不怕耽误时间啊!” 纪可欣想起荣建新帮他和柏浚旭约好的道歉宴席,看已经六点多了,忍不住提醒他。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吃饭?”荣立转头奇怪地问,忽地又自然地笑道:“我忘了,一定是柏浚旭和你说的!喂,你什么时候和他分手啊,别忘了我还等着追你呢!” 纪可欣白了他一眼,还有这样的男人啊!急着等接手人家的二手货吗?她想着就不可能,所以根本不把荣立说追她的话放在心上,只当这位阔少闲得无聊的玩笑。 “既然知道我去吃饭,就一起吧!我正嫌无聊呢!你去或者我还能吃下饭!”荣立也不征求纪可欣的意见,径直开车前往丽晶。 “我不去啊!你停车让我下去!”纪可欣有些慌了,柏浚旭又没邀请她,再说她跟着荣立去又算什么啊!被柏浚旭看见,她不死才怪! “没事啦!是我请客,我愿意邀请谁就邀请谁!多一个人吃饭我还请得起!”荣立可没想她那么多,车速飚得很快。 “你愿意邀请我,那我不愿意去啊!”纪可欣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废话,这荣立和柏浚旭是不是阔少做长了,都学得同样的霸道。看荣立的架势,她不去绑也要绑她去的,她还可能有什么选择的权利! “道歉饭?我想着就无聊,要不是我老爸多事,谁愿意和柏浚旭和好啊!我从来就看他不顺眼……哎,纪可欣你不知道,我和这家伙从小就不对盘!小时候我老爸一说什么,就要说‘你看看柏浚旭,又聪明又听话,你怎么就不学着点’……” 荣立学着荣建新说话,竟有些惟妙惟肖,让纪可欣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看不出他的模仿力还真强。 “长大后,还以为可以逃离柏浚旭的阴影了!谁知道他回国他家老头子就把总裁位置扔给了他,结果我家老头子又心里不平衡了,一骂我就变成‘你看看柏浚旭,那么年轻就做总裁了,你就不能学着点,收收玩心,来帮帮你老爸啊!……” 荣立说到这,有些郁闷地一拍方向盘,骂道:“你说这柏浚旭是不是阴魂不散啊?我他妈这一辈子难道就不能摆脱他的阴影啊!” 纪可欣也替他有些郁闷,非常能体会这样被对比的心情,不由安慰道:“你别这样想啊,你也有你的优点柏浚旭无法比,别管你老爸说什么,自己清楚就行!” “我能比柏浚旭?哈哈,你别安慰我了!” 荣立抓抓头笑道:“我就打架比他多泡妞比他多,其他哪有那小子厉害!他读书厉害,弹钢琴厉害,现在做生意也厉害!我呢,在我老爸眼里就是废柴一颗,除了能帮他花钱惹祸,其他的就什么都不会了!” 纪可欣听出他语气中的不甘,就说:“那你就做点什么让你爸爸看看你也不比他差啊!有些时候并不是你不如他,只是机会而已!你也说了,他是他老爸把他架上了总裁的位置,他在那个位置上自然要好好的去做,要是换了你,你自然也会好好的做!我想如果你去做,也不会比他差的!” “有道理!”荣立一掌拍在方向盘上,笑道:“如果我有机会做总裁,我也不会比他差!” 他帅气的脸上踌躇满志的样子让纪可欣忍不住笑了,觉得荣立也不是那么讨厌,比起柏浚旭,他真的简单得多,也容易相处得多…… 被绑架做酒席上的不速之客就预料到会有尴尬场面出现,只是纪可欣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尴尬竟然到了这样的程度…… 第八十八章 换女友的游戏 第八十八章换女友的游戏 荣立的车才驶到丽晶酒店的门口车道上,纪可欣就看到了前面门口柏浚旭的车。柏浚旭刚下车,一身浅咖色的西服,优雅地半侧身感谢给他开车门的侍者。 而另一边,刚推开车门,露出的一双红色高跟鞋和半倾出脸庞的女人让纪可欣瞬间觉得血液僵住了。 殷茹茹!一身红色、光彩照人的殷茹茹象新娘子一般走下了柏浚旭的车……他们是一起的……出席这样的场合除了正牌的女友,还有谁更适合…… 纪可欣觉得今天是昨天灾难的延续,命运之神不捉弄够她是不会放手的! 荣立嚣张的明黄色跑车已经退无可退地跟着滑到了车道上,敞篷的车让纪可欣想躲在车座下都不可能,她惊慌失措地还没想好退路,就看到了柏浚旭冷冷地俯视着她。 如果地上有条缝,纪可欣真的会立刻钻进去。在江蓉宝家帮她收拾家就弄得一身疲惫,本想回家洗澡洗去自己一身灰尘的她半道又被劫来。虽然在车上已经悄悄打理了一下有些灰的脸,可是这样一张素颜疲惫的脸怎么和那明艳光彩照人的殷茹茹比呢! 更何况……她是柏浚旭的情人,却坐在他对头的车上。而他,带着他的正牌女友出现了! 纪可欣觉得她人生中最尴尬的事全部加起来都比不过此时,让她木偶一样,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自己若无其事地展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而造成她这么狼狈的罪魁祸首荣立,却毫不自知地对她嬉笑了一下,说:“啊,没想到殷茹茹也来啊!热闹了!” 他先跳下车,就冲柏浚旭虚假地笑道:“柏浚旭,这么巧啊,我们竟然一起到。茹茹啊,怎么穿这一身红,不知道还以为你们今天结婚呢!” 殷茹茹笑着绕过来,一手就伸进了柏浚旭的臂弯中,娇声说:“听说你请客道歉,我就陪pull一起来了,你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 她抬头看了一眼柏浚旭,娇笑道:“穿红色呢是給我身边的人冲冲晦气,免得最近似乎老出事,也不知道是惹了什么!哎,这位是你女朋友吗?怎么不介绍一下!” 纪可欣刚对为她开门的侍者说完谢谢,转头和殷茹茹就对了一个照面,她明明就看到殷茹茹认出了她,可还这样问话,她的脸色就有些变了。 “哦!你说她啊!”荣立伸手拉过纪可欣,笑着看向柏浚旭,示威般地说:“她是纪可欣啊!你没见过就认识一下!她目前还不是我女朋友,不过我相信很快就是了!” 纪可欣尴尬地抬眼扫过柏浚旭,看见他沉了一张脸,眼睛似刀一样地剐过她全身。 “别开玩笑了,荣立,谢谢你让我搭车,你去吃饭吧!我回去了!”纪可欣说完对他们微笑着点头颌首,转身要走。 “哎,说好了请你吃饭的,怎么走了!走吧,一起上去!”荣立伸手拉住她扯了回来。 纪可欣的脚不灵活,差点被自己袢倒,荣立还来不及扶住她,一只手已经将她拉进了自己怀中。纪可欣嗅到了柏浚旭身上优雅的味道,感觉到他的手揽在了她腰上。 “伤了脚就在家里休息,出来到处跑干嘛?”他旁若无人地责备她,让纪可欣不是感动,而是冷汗浸了出来。 “既然来了就一起吃饭吧,荣二少亲自接你来,不给面子也说不过去!来,吃完我送你去换药!” 柏浚旭扶着她往里走,甩下两个目瞪口呆的人。 纪可欣不用回头,也能感到两道愤恨的目光盯着她一路前行。 她苦笑,殷茹茹怎么知道看似温柔的柏浚旭实则正恶狠狠地掐着她的腰,低声骂道:“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好好想想呆会怎么对我解释……你和荣立是怎么回事?” 两人行变成了四人行,电梯里的四人要数尴尬还是只有纪可欣。本是小三的人明目张胆地倚在男人怀中,而对面正牌女友眼睛里的怒火快和她的衣服一样红了。 偏偏荣立还要火上浇油,嘲弄似地对殷茹茹笑道:“茹茹不是在美国吗?怎么这么急着飞回来,是不是怕柏少偷吃啊!” 这不秃子头上有苍蝇,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本就为柏浚旭没把自己放在眼中,公然在她面前搂着纪可欣恼怒万分的殷茹茹顿时就有些挂不住脸了,冷笑一声说:“pull和我只是好朋友,又不是恋人,他偷吃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倒是你,不是才说她很快是你女朋友,怎么现在却在pull怀中啊!难道我很久没回来,现在圈子里流行换女友的游戏?” 殷茹茹带侮辱性的话顿时让纪可欣脸都白了,还没想到反驳的话,就听见柏浚旭淡淡的声音:“什么换女友啊?你以为这里是美国吗?都和你一样思想开放?” 他转头扫了一眼荣立,淡淡地说:“我知道你怪我上次抢你女朋友,我本来不想解释,可看现在误会越来越大了,不说清楚更伤和气了,就和你说清楚吧!我真不知道她是你女朋友,就坐那里喝酒,她自己上来搭讪的……如果知道是你女朋友,我一定不会理她!” 荣立摆摆手,不耐烦地说:“别提了,我早甩了她了!” 柏浚旭就冷冷地道:“那是你的事!我只是和你说清楚,我不是故意针对你!……大家男人,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冲我来发泄,要是想打我女人的主意……荣立,我会看不起你!” 荣立被他的话弄得一呆,看他的手霸道地揽在纪可欣腰上,才反应过来,就叫道:“柏浚旭,你可别看轻我!我还没那么孬种,不会做那种小人的事。我是喜欢纪可欣,可我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我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离开你,心甘情愿地喜欢我,绝不会像你想象的那样卑鄙……我会和你公平竞争地得到她!” 纪可欣觉得电梯一定坏了,不然为什么还不到……为什么觉得空气里的气温突然升高了几度,让她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公平竞争吗?”柏浚旭冷笑:“很好……很好!”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又掐紧纪可欣的腰,似在对她惩罚一样地让她感到了疼痛。 纪可欣觉得自己强忍痛苦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可是瞥见殷茹茹的,她觉得她的也不会比她差到哪里去! 电梯里四个人,二男二女,二男却只对其中一个女人感兴趣,这事换谁是剩下那女人,脸色都不会好哪去! 电梯总算停下了,金碧辉煌的丽晶酒店的餐厅豪华得让人没有食欲,它的意义只是因为高档够排场,可是过于精致了反而让人没有食欲……特别一起吃饭的是这样一群明争暗斗,心口不一的“虚伪”人士…… 于是龙虾鲍鱼,纪可欣都觉得还没有路边大排档的炸酱面可口……还没坐下,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里了! 可是正如头一晚是个难熬的夜,今天又是灾难的延续,就注定了今天同样是一个漫长的夜…… 四人进去包厢,一个可以坐三十多人的桌子就吓了纪可欣一跳,荣建新的这道歉酒席到底请了多少人啊? 仿佛电影走马观花一样,柏浚旭拉着她才坐下,就见齐穆率先走了进来,他身后跟了一个小巧的女人。 第八十九章 纯属意外 第八十九章纯属意外 柏浚旭一见就站了起来,叫道:“姐夫,姐姐!” 纪可欣也局促地站起来,点了点头,才张口,就听见殷茹茹响亮地叫了声:“景姐姐,穆姐夫!” 于是柏浚旭的大姐柏宜景就自然地把目光转到了认识的殷茹茹身上,微笑着走了过去:“茹茹,好久不见啊!” 倒是齐穆,有些诧异地看看纪可欣,又看看殷茹茹,对柏浚旭疑惑地挑了挑眉,对纪可欣点了点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走过来,从她身边拉开了椅子坐下。 纪可欣看他的衣服风格和昨天大同小异,觉得有些疑惑。这样风格的人竟然会是柏浚旭的姐夫,实在让她很想不通! 看柏浚旭的姐姐柏宜景,真的很娇小,站在齐穆身边还不到他肩膀。 她不算很漂亮,却很可爱,剪了一个学生似的宝宝头,黑亮的头发衬得一双大眼圆圆的,像卡通里的芭比娃娃。穿了一条粉红色的连衣裙,露出两条纤巧的腿,站齐穆身边,不像齐穆的妻子,更像他未成年的妹妹! “带她见家长?”齐穆一点都不忌讳纪可欣,就像昨晚他们当她的面讨论她是情人还是其他人一样,隔着她肆无忌惮地问柏浚旭。 柏浚旭扫了纪可欣一眼,颇有些郁闷地说:“纯属意外!” 他的语气似乎是被逼一样,让纪可欣心里立刻不舒服起来。可是无暇计较柏浚旭的态度,她被齐穆话中的意思吓到了。 见家长?这是……是不是柏浚旭的父母也要来啊?一时间她就有了天昏地暗的感觉! 老天,不带这样玩她的吧!小三、情人、女朋友、家长…… 纪可欣突然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不冒着就算摔伤摔死的危险从荣立车上跳下去,而要经历这恐怖的一幕…… 现在,别说龙虾……就算龙肉……估计她也无法下咽了…… 逃无可逃!门口说话的声音堵住了她的去路,见过两次的荣建新进来了,他身后跟着的应该是荣夫人……而荣夫人挽着的应该是柏夫人……后面的柏爸爸…… 纪可欣觉得自己真的是灰姑娘了!可怜巴巴地落入一个她完全不熟悉的世界中…… 柏氏董事长柏明光,身为柏氏曾经员工的纪可欣自然见过。他的夫人柏太太也有一面之缘,只是隔的时间有点久,都已经忘记了她的面目。 而荣夫人,纪可欣第一次见,就印象深刻。荣家夫妇很有夫妻相,荣夫人虽然笑着,可纪可欣一看到她还是莫名地生出了几分惧意。 她的脸有些消瘦,皮肤很白,微翘的上唇和眉里眼里露出来的神气,表明她是个很有魄力的女人。再加上她一双锐利的眼,只扫了纪可欣一眼,就让她有种被看透的心虚。 生为在场唯一一个陌生人,纪可欣无可避免地惹来了关注的视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荣家的人荣建新,荣立见过她,自然默契地不问。可是柏家的人除了柏浚旭没人见过她,何况她还敏感地坐在了柏浚旭身边,于是柏妈妈第一个就问道:“小旭,这位是你朋友吗?怎么不介绍一下!” 柏浚旭伸手拉了纪可欣站起来,淡淡地对众人说:“可欣,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妈妈,我老爸你应该见过!我姐姐柏宜景,姐夫齐穆!那位是荣叔,荣夫人……” 太多了,太快了!纪可欣来不及一一喊,只好笼统地对他们鞠躬,微笑道:“叔叔,阿姨们,大家好!我是纪可欣,不好意思,打扰了!” “纪可欣?你是谁家的孩子啊?你和浚旭是什么关系啊?” 柏妈妈疑惑的语气近乎责问,她说着看看身边的殷茹茹,后者的脸上早就没有一丝笑意。 纪可欣的笑就僵在了脸上,柏浚旭淡然地一伸手,拉她坐下,自然地回答:“妈,她是我女朋友!你有什么要问的回家问吧,别吓到她!” “女朋友?”柏妈妈被吓到了,转头看殷茹茹,叫起来:“浚旭你怎么回事啊,你女朋友不是茹茹吗?怎么……” “他就是存心想羞辱我!阿姨,这饭我吃不下去了,我先走了!” 殷茹茹再也绷不住,站起来径直走了出去。 “茹茹!”柏妈妈示意柏宜景去追,柏宜景刚站起来就被齐穆拉了坐下,边说:“算了,妈,先由她去吧!过后再说,家务事,别让荣叔他们笑话!来来,先吃饭吧!” 他站起来接过服务生的酒瓶,亲自给男士们倒酒,边说笑着缓和气氛。纪可欣垂了眼不敢看任何人,握着桌布的手上全是汗。 “算了算了!儿子大了不由娘,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你别生气了!” 荣夫人劝解明显生气的柏妈妈,笑说:“我们姐妹两好久没在一起吃顿饭了,今天也算叙叙旧吧!呆会吃完我们一起去逛街,我昨天看中一件衣服,你帮我去看看适合不……” 纪可欣听她们转移了话题不在自己身上了,才敢稍稍抬头,柏浚旭给她夹了菜,贴过来说:“祸都闯了,就别回避了,吃饱点,有力气……” 纪可欣无言地瞪着面前的精致的镶花碗,胡思乱想:有力气干嘛?难道真要跟你回家接受他们的审问吗?我又不是你真的女朋友! 偶然抬头,她遇到了来自荣夫人审视的目光,那不可捉摸的视线让她莫名地打了个寒颤,这……她有什么惹到荣家的事吗? 转头,柏宜景正和齐穆换了位置,坐到了她身边。纪可欣又发现了一件事,这位齐穆对柏宜景的态度很奇怪,纵容专制,却又客气得根本不像夫妻两。 宜景私下里拉他的手,他立刻触电般地闪开了。而他却不介意吃宜景咬了一半不喜欢的食物…… 很奇怪的感觉! 纪可欣无法想象这样一个讨厌老婆碰触的男人是怎么和宜景生活在一起的,夫妻间如果连这样的碰触都无法忍受的话,他们接吻做爱吗? “可欣……我可以叫你可欣吗?”宜景对她笑,有点圆的脸上有个浅浅的酒窝,让纪可欣顿时就对她产生了好感。 都说微笑是全人类通行的语言,她接触多了,看得出什么微笑是真的,什么是假的!而眼前这个女人的微笑还有她黑白分明的眼眸让她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她的善意。 “当然可以!”纪可欣也冲她微笑,很自然地将手边的纸巾递给她:“你唇边沾了点果酱!” “哦,是吗?谢谢!” 宜景悄悄地伸了伸舌头……竟然用舌头舔了一圈,才舔去了唇边的果酱!粉红色的舌头衬在她粉红色的衣服上,感觉好可爱! 纪可欣无法想象那么冷的柏浚旭竟然有这样一个很卡通的姐姐,一时看呆了。 而和她一样看呆了的还有那站在旁边为众男士加酒的齐穆,他竟然看他老婆看得就像从来没见过一般痴迷,那眼中闪烁的光芒充满了痛恨,爱怜的复杂矛盾…… 当了两家老人,柏浚旭和荣立握手言和,声明以往的事既往不咎。柏爸爸饭局一结束就被司机接走了,柏妈妈推了荣夫人邀上街的提议,借口自己头痛让柏浚旭送她回家。 柏宜景则留下了纪可欣的手机号码,说过天找她喝茶就被齐穆带走了。 第九十章 你担心我 第九十章你担心我 荣立临走过来和纪可欣打了声招呼,附在她耳朵上悄悄说了一句:“要是柏浚旭为难你,打电话給我,我帮你出气!” 纪可欣白了他一眼,对他恶作剧的做法颇有些无奈,她既然是柏浚旭的“女朋友”,这人就不怕引起人家误会啊!果然,柏妈妈看了眉头就皱了起来。 “脚是怎么啦?”看纪可欣一瘸一拐,她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不客气地叫起来,似乎怕她儿子找个破子似的。 “不小心摔到的!”纪可欣看众人都看着她,脸红了。 “两只脚都伤到了?”柏妈妈难以相信地又叫道。 柏浚旭皱起了眉,看看荣家父母,就道:“妈,我先送你回去吧!等下我还要带可欣去换药!走吧!” 他伸手挽着纪可欣的腰,低头看她连脚都抬不起来了,不由皱眉问道:“更严重了吗?” 纪可欣强忍着痛摇头,可自觉鞋里的脚都肿得没有知觉了,害怕众人盯着她的脚看,下意识地抓紧了柏浚旭的手臂,借他的力一点点挪向门口…… 可是她越怕众人看,众人的目光还都集中到她身上,她等于半个身子都在柏浚旭怀中了,不管从什么角度看都似撒娇让柏浚旭抱的感觉。 加上她才挤走了殷茹茹,柏妈妈就见不惯了,才轻轻骂了一声“狐狸精”,就看见柏浚旭站住了,她马上吓得不出声了。 “等一下!”柏浚旭蹲了下来,一手抬起了纪可欣的脚。 “你做什么啊?”纪可欣又羞又恼,当了那么多人,他竟然脱她的鞋。 可是柏浚旭不由分说地脱去她的鞋,她单脚站着,怕跌倒,只好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柏浚旭脱去她的鞋,看到昨天包扎起来的纱布都被血染红了,一些干了,一些还是新鲜的……而纪可欣的脚,不只脚趾肿了,连脚背也有些肿了…… “怎么伤成这样?”荣立在旁边看见就大呼小叫起来:“柏浚旭,你还不快把她带到医院去!” “荣立,麻烦你送我妈回去一下,改天我再谢你了!我先带可欣去医院!”柏浚旭不等柏妈妈表态,拦腰抱起纪可欣就走。 “我的鞋!”纪可欣有些懊恼他这样的莽撞,匆忙一瞥,看到柏妈妈惊讶地张大了嘴。而荣夫人转头瞪了荣建新一眼,荣建新的眼睛竟然看着她……很深沉的若有所思…… “伤成这样还到处跑,你真想变成瘸子啊!” 电梯里柏浚旭不客气地低头骂道,粗暴的语气也无法掩饰他的担心。 纪可欣倚在他怀中,莫名地感到很安心,一天悬着的心似乎终于着了陆,觉得可以好好休息似的慵懒无力。对柏浚旭的粗暴也直接跳过,直视他的真心,她冲他甜甜一笑,手揽着他的脖颈,说:“你担心我吗?没事了!只是有点肿而已!” “谁担心你,断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柏浚旭板着脸,似乎纪可欣要是没穿鞋,他早把她扔下地了。 “有关系啊!刚你不是说我是你女朋友吗?我要断了脚丢你脸啊!人家说柏少找了个瘸子做女朋友,你没面子!” 占人家便宜,纪可欣乐得说几句好话,免得柏三少一怒真丢下她! “厚脸皮!”柏浚旭不屑地说:“我就不能甩了你吗?” “能啊!要不要现在甩?” 纪可欣打趣道:“刚好你妈还在上面,我们再等一下,你当她的面甩我吧!这样你回去也不用解释!啊……” 她还没说完腰上就被掐扭了一下,柏浚旭冷笑道:“说得好啊!楼上还有一个等着追你的!要不要我当他的面甩你?你就可以迫不及待地投进他的怀中了?” “荣立?”纪可欣心虚地忍住痛,完全忘记了还有这个没解释的。 “解释啊!怎么搭上他的?纪可欣,没想到你勾三搭四的本领真的很强,连荣立你都能搞定,我太小看你了!”柏浚旭咬牙切齿地骂道。 纪可欣失笑,无奈地说:“我说不是我搭上他的你相信吗?如果不是你跑了,我和他也不会有什么关系!” 她把那天发生的事都讲给柏浚旭听了,包括自己很没面子的晕倒……还有荣立的告白等等,只是没说自己怀孕的事! 说完也快到医院了,柏浚旭没再说什么,似乎相信了她的话…… 医生重新帮纪可欣校正了错位的脚趾,给她的指甲脚趾都重新清理包扎,酒精和创伤让纪可欣痛得一直紧紧抓住柏浚旭的手,等包好才发现柏浚旭的手都被她掐青了,他的虎口全是她的指甲印,有些掐破了皮,让她看着就内疚起来。 柏浚旭却没事一般依旧将她抱了出来,一路忙过去,满头的汗。纪可欣看见了,忍不住伸手帮他擦去。她的动作让柏浚旭一愣,低头看了看她,不动声色地又继续走。 “浚旭!”纪可欣将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柔声问:“其实你有一点喜欢我的对不对?” 感觉柏浚旭的脚步顿了一下,她就自己笑道:“你不用回答,即使不是也让我自己骗一下自己!这样或者我就能接受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的生活!以后不管怎么结束,我都会记得你的好!” 柏浚旭没说话,看到阿全的车开过来才低声讽刺道:“你还真会自己安慰自己!” 纪可欣不甘地抬头,亲吻了一下他的下颚才说:“我对自己诚实!柏浚旭,我想告诉你,我有一点喜欢你了!如果你一直这样温柔,我想我会爱上你的!” 柏浚旭就真的被她吓住了,呆呆地低头看着她,连阿全拉开了车门都忘记把她抱进去,不知道累似地抱着她。 医院的路灯下两人互相看着,纪可欣觉得这样有点呆的柏浚旭似乎更帅了,傻气得很可爱。似乎从来没被女人表白过一样不知所措,拒绝接受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似的,愣愣的! “就算昨天我强迫你跳舞让你受伤……就算我一直伤害你,你也会爱上我吗?” 许久柏浚旭冷冷地笑起来,将她放进了车后座中,他故意半压上她,唇狠狠地覆上了她的唇,没有一点温柔地肆虐过她的嘴唇,用牙齿将她的上下唇瓣都咬过一遍,半撑起来,邪魅地笑道:“如果这样也能爱上我,那你还真不是普通的……贱!” 纪可欣僵住了,抬眼看着他,柏浚旭却抽身离开,扶住车身低头冷冷地笑道:“纪可欣,一开始我就告诉你了,不要爱上我,你忘记了吗?” 他对她充满怜悯地摇头:“如果你以为,我对别人承认你是我女朋友,你就真的是我女朋友的话,那你就错了!那没有什么意义的!你信不信?只要我愿意,我可以一天换一个女朋友!所以……不要对我有什么幻想……你对我就只是一个床伴而已,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他砰地关上了车门,对阿全说:“送她回去!” “那三少你呢?”看他不上车,阿全关心地问。 柏浚旭理也没理,径直往另一个方向走了。他的手越过西服外摆插在裤袋了,看似潇洒的背影不知道怎么却让纪可欣有些心痛。 第九十一章 床伴而已 第九十一章床伴而已 他到底在纠结什么啊?纪可欣有些落寞地将头靠在椅背上。柏浚旭,承认喜欢我就那么难吗? 你的行为你的紧张,要说没有一点喜欢我……那除非你太会演戏,否则怎么让我相信我只是错觉? 看来我们都不是诚实的人! 我只敢承认有一点点喜欢你,用这点喜欢试探你的底线……你能接受我肚里的孩子吗? 你不知道……我好害怕……我不知道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又没人可以商量……你就忍心在这时候推开我吗? 没有宽厚的肩膀可以靠!没有后路可以退……柏浚旭……我到底欠了你什么! 纪可欣被阿全送回了西苑,下车他体贴地说背她上去,纪可欣摇了摇头,只是让他上楼帮自己拿了一双拖鞋下来慢慢地撑了回去。 很大的房间,宽阔的床,因为没有柏浚旭而显得清冷了许多,纪可欣环顾这间记载了他们在一起开心不开心的屋子,莫名地有种感觉,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很长了…… 她的手滑过衣帽间里柏浚旭买给她的衣服,春夏秋冬四季都有,有许多她还没穿过,只是属于他们的夏天即将过去,冬天快到了……遥远的春天他们看不到了吧! 春夏秋冬……人生就是这样一季换了又一季,过了生日,她又老了一岁!柏浚旭也是…… 他以后的春天都和谁过呢? 纪可欣莫名地有些妒忌那和他一季一季走过的人,更妒忌那和他慢慢变老的人……都说男人随着岁数阅历的增长会越来越有魅力! 沉淀了精华内敛的柏浚旭也会如此吧!看今日柏董事长的精神的外表就能窥到日后柏浚旭的影子,近六十岁的人了,看上去似乎还没五十岁,沉稳大度的气质让纪可欣怀疑柏浚旭是否能学到…… 只是不管柏浚旭变成什么样,她都看不到了吧!…… 因为她最终不是他什么人! 从那天后,纪可欣没见到过柏浚旭,一直到肖源出院柏浚旭也没回过西苑,西苑公寓似乎成了过去式,被遗忘的角落。(.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肖源出院,纪可欣想他不回来,就回到家里住。 伤了脚后她第一次去医院那天就被母亲丁琼芳发现了,她一眼就看出她是怎么弄伤的,惊讶地看了她半天,才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去跳舞了?” 纪可欣淡淡地说:“和以前认识的几个朋友遇到了,一时受不了诱惑就跳了几曲!” 丁琼芳怀疑地看看她,她就笑道:“妈,你没看到,原来我还能跳舞啊!当时的感觉真的很好……让我有些忘形了!” 眉飞色舞的样子让丁琼芳摇了摇头,抱怨了一句:“你忘形到受伤也不知道吗?都这么多年了……真是没救了!” 没救了!纪可欣在心里悲哀地笑,我就是觉得自己没救了!竟然会爱上了那么一个人! 柏浚旭没说错!我还真的就是――贱!他那么对我……我还会爱上他! 纪可欣想为自己痛哭,可是她却只是笑!或许只有用这样无所谓的表情,才能留住柏浚旭吧! 你看他,和他对着干时,他反而经常出现在你面前!只是露了一点点柔情,他却逃得远远地,真的害怕缠上他吗? 她不会的!就算怀了他的孩子,她也有她的自尊!不会乞求不属于她的人和人生! 看肖源情况稳定出院,她觉得有必要解决她孩子的事了,就算要手术,她也知道时间拖太久不好!所以她计划最近出外一趟,只是这时间要在见过柏浚旭后……她不是想推卸责任,只是觉得孩子是柏浚旭的,要不要他有权利知道! 江蓉宝的的电话从那天她走后她就没打通过,急了她亲自去ivory找齐穆,齐穆没见到,只好托人留了她的号码给他。[.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齐穆后来亲自打电话给她,只说了一句:“纪可欣,别管她的事了!她很好!她是成人,做什么她都有脑子去想,你是她的朋友,尊重她的选择就是帮她了!” 一句话就断了纪可欣求帮忙的想法,她还来不及说什么,齐穆就冷淡地挂了电话。 过了两天,纪可欣听说周良被放了出来,对他的起诉全部撤销了。 她就跑去看周良,周良家门紧紧关着,门上贴了个此房出售,她按上面的电话号码打过去,是房屋中介,周良也失去了联系。 纪可欣从周良家出来,独自走在落叶飘飞的路上,她满腹的心事被这些叶子刮得有些凄凉,才惊觉秋天已经来了。 不是很长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觉得自己的心境以超过任何时期地衰老下去,忽然觉得很沉重很沉重,很想抛开这一切,出去走走……否则,她觉得自己真的挺不下去了!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发现很久没去海边了,自从辞职后就没回去过,昔日的同事也没人打电话问过她,她自省,是不是自己做人太差,以至于离开都没人想念…… 想了想,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梁晨霞,她最老实,有什么应该都会对她坦言的。 电话响半天无人接,就在她失望想挂断时,被人接了起来,纪可欣高兴地叫道:“晨霞,跑哪去了,怎么半天不接电话?” “纪可欣?”梁晨霞的声音听上去怪怪的。 “是我啊!很久不见你们了,想你就打个电话问问,你还好吗?”纪可欣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态,一个电话竟然会让自己这么高兴。 “不好啊!和你怎么比啊!大总裁的情人,能想到我,真是很荣幸啊!”梁晨霞阴阳怪气地说道。 “怎么啦?”纪可欣的热情从高峰跌落下来,她反思,好像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梁晨霞的事吧! “什么怎么啦?装什么啊!自己做过的事自己不知道吗?” 梁晨霞顿时叫起来:“纪可欣,我没想到你这么卑鄙啊!自己要走的人了还做臭!我惹了你什么了?你去马女人那里陷害我,说我偷戚玮易的东西,让我丢了工作不说,还害得没人敢聘用我!你还有脸打电话给我?做总裁情人了不起啊?我不能报仇,我就咒你早日被人甩……永远都嫁不掉……出门被车撞死……” 梁晨霞骂到后面连家乡话都骂出来了,纪可欣听不懂,但是那恶毒的语气还是让她猜猜就大约明白是什么意思,她默默地挂了电话…… 其他人她也没心情打了,应该大同小异吧!有施卉那种人在,她还指望她能有什么好评,只是没想到人性就这么残忍啊!同事间的友谊就这么脆弱吗? 纪可欣觉得,自己从所未有的孤单…… 纪可欣漫无目的地走着,等发现自己站在西苑小区的门口,才惊觉自己竟然下意识地又回到了这里。她不自觉就走了进去,举目望去,他们曾经的“家”黑漆漆一片,柏浚旭没有回来。 他不会回来了吧?纪可欣有些失落地转身,又走了出去。没有柏浚旭,她上去做什么呢! 她沿着街道慢慢地走,脚又疼了,她只好停下来,准备打车。她刚扬起手,突然看见柏浚旭从对面马路上走过来,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西服搭在手臂上,衬衫半敞着,有些漫不经心地走着。 第九十二章 他不开心 第九十二章他不开心 阿全阿韦呢?纪可欣才想着,就下意识地闪到了树后面,忽然有些不想面对他。 柏浚旭没有看到她,拐了弯就走进了西苑小区的大门。 他要回家吗? 纪可欣不自觉地悄悄跟了过去,看到柏浚旭走到花园中,仰头看着他们“家”的方向,竟然也和她刚才一样! 他也怀念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吗?纪可欣不敢相信,躲在一旁看着他。 只见柏浚旭走到了花园的亭子边,斜靠在围栏上点起了一支烟,他就在月色下,边看边抽烟。 纪可欣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想象着也是沉重地没有笑容的样子。 他不开心!纪可欣不敢想他是因为自己不开心,只能归结为其他原因……例如工作啊,家人啊…… 一支烟抽完了,柏浚旭扔了烟头,转身往大门走了出去。纪可欣矛盾地不知道该不该拦住他,如果这时她冲出去,一切都会不同吧? 想了一会,她终于做了决定追了出去,可是路口已经不见柏浚旭的影子,一辆车的尾灯刚消失在路口。 “浚旭!”纪可欣喃喃叫道,说不出的失望,他就不能多等一下吗? 她正沮丧地站着,突然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她急忙拿出来,看见号码,有些意外,竟然是全洪的。 “喂,可欣啊,我回来了,浚旭呢?在你身边吗?怎么不接我电话?”全洪一开口就兴师问罪。 “浚旭没在,有什么事吗?” “希辰给我接风,从下午吃饭就打他电话没打通,他怎么啦?失踪了吗?” 全洪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在那边叫嚷着:“我们在他姐夫新开的店,你让他过来买单,否则就不认他这个朋友了!” “啊,我……”纪可欣还没说完话,全洪已经无礼地挂断了,她看看手机,无奈地摇头,这大歌星还真脾气大! 她看着无人的路口,拨了柏浚旭的电话。不是她找他,是为了全洪才打的这个电话,她这样告诉自己。 电话如全洪说的,是通的,可是无人接,纪可欣固执地听着铃声一遍遍响,不相信柏浚旭连她的电话都不接。 可是打了三个电话后,她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柏浚旭的确连她的电话都不接。 她只好打电话给全洪,有些赌气地说:“对不起,我也无法联系到柏浚旭,麻烦你自己打吧!” “怎么回事啊?他到底怎么啦?” 全洪在那边大惊小怪地叫道:“不行,不行,你过来,他不请客你来请,你们夫妻两总要有个做代表!别忘了他还欠我们一个承诺呢,说答应我们去你们的家玩,害我和希辰都准备好了礼物,一直没送出去。过来啊,否则我们就杀过去了!” “好吧!我过来!”纪可欣没法,只好上去换了衣服打车过去。ivory虽然不是五星级酒店,可是也是以貌取人的,她一身t恤穿过去也不像话。 没敢穿什么招摇的衣服,她就找了一身休闲服,白色的丝质宽松衬衫,一条有点宽松的米色长裤,选了一双休闲的平底布鞋就过去了。 ivory的生意比上次来更好了,门口就站了许多人,纪可欣下了车就往里走,突然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奇怪地回头,竟然看到了施卉。 “可欣,真的是你!”施卉跑了过来,拉了她笑容可掬地说:“好久不见啊!越来越漂亮了!” 纪可欣看了她一眼,回头看见江浩之和柏思曼站在一边和朋友说话,她不想应酬他们,就笑道:“是啊!好久不见!我赶着进去找人,我们改天联系吧!” “哎!别急着走啊!我还有事和你说呢!” 施卉抓住她的衣服叫道:“你不是吧!就算做了柏总的情人,难道就不把我们当姐妹了吗?” 她的声音很大,有几个过路的人听到就回头看了看纪可欣,她的脸色就有些变了,站住冷冷地看着施卉,不高兴地问道:“你有什么事?” “你不是有个朋友叫江蓉宝吗?” 施卉神秘兮兮地凑近纪可欣,低笑道:“听说她做了殷少的情人啊!是不是真的?” 八卦?纪可欣蹙眉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很久没见到她了!” “你别替她保密了,敢做就别怕别人知道!” 施卉不屑地撇撇嘴,说:“可惜她老公了,还那么爱她,认为她是被逼的,说要卖了房子找人杀了让他家破人亡的殷少呢!” “什么?”纪可欣顿时被吓到了,不由自主地拽住施卉到一边,紧张地问道:“你听谁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施卉就笑眯眯地说:“哎呀,我也是听说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才问你啊!你要是她朋友,就关心一下她老公吧!别失去了孩子又弄得自己人财两空!” 施卉说完就去追江浩之他们了,扔下纪可欣一人茫然地站着,也不知道是进去还是再去找周良。 正矛盾,听到一个低沉的嗓音在后面用熟悉的腔调讽刺道:“怎么,看见你的老情人挽着老婆亲密的样子倍受打击啦?舍不得就追进去啊,站在这里失魂落魄地给谁看?” “浚旭……”纪可欣惊讶地回头,愕然地睁大了眼,柏浚旭站在身后,依然是刚才那身衣服,可是竟然有个女人挽着他的手臂。 那女人,也像那天亮相的殷茹茹,穿了一身红色的连衣裙。一头大波浪卷发下是一张非常漂亮的脸,妆画得艳了点,衬在红色的裙子上却丝毫不过,靓丽逼人。 纪可欣的目光落在了她手上,她一手挽着柏浚旭的手臂,另一只手臂上挂着柏浚旭的西服外套,极亲密地倚靠在柏浚旭身上。看见纪可欣打量她,就娇笑着看向柏浚旭,娇嗔道:“亲爱的,怎么不介绍一下啊,她是谁啊?” 柏浚旭低头扫了她一眼,唇角卷起一个讽刺的笑意:“我女朋友纪可欣!满意了吗?看吧,是没你漂亮吧!” “讨厌啦!”那女人用粉拳轻轻打了一下柏浚旭的肩膀,再看纪可欣时眼睛就闪过了一丝敌意,唇角也卷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原来是……女朋友啊!怎么这么巧呢?” 她拉长的声音充满了讽刺,那眼神就象看一个早已经是昨日黄花的下堂妇。做小三做到如此嚣张的地步,让纪可欣确实长了见识,相比之下,她在殷茹茹面前的表现就实在太逊了! 纪可欣暗暗握紧了拳,看也不看她,只对着柏浚旭说:“你刚才去哪里了?怎么手机没人接?” 柏浚旭傲慢地看着她,冷冷地说:“我去哪里需要向你报告吗?你只是我女朋友,又不是我老妈,难道我去哪里都要向你报告?真是笑话!” 那女人就哈哈笑起来,斜了一眼她对柏浚旭说:“亲爱的,别侮辱你妈了,你妈比她漂亮多了!” 纪可欣讽刺道:“我当然不想知道你去哪里,那也麻烦你,请你的朋友不要找你找到我手机上啊!知道的自然不会乱想,不知道的就容易造成这样的误会了,认为我管你管得太紧了!” 柏浚旭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了,瞪着纪可欣。 第九十三章 颠倒黑白 第九十三章颠倒黑白 纪可欣却没给他说话的时间,斜了他一眼,优雅地转身:“有些误会,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免得影响你柏少的名声,对吧!” 她最初看见柏浚旭带了女人来,是想马上转身回去,却不甘心让自己像被抛弃的下堂妇一样落荒而逃,想着反正是全洪邀请她来的,和柏浚旭也没什么关系,就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她在心里冷笑,她倒要看看柏浚旭和那女人怎么在她和他朋友面前表演! 只是傲然的脚步不知道怎么有些沉重,柏浚旭这些日子都是和这女人在一起的吗?她真的成了昨日黄花? 如果是这样,那他早些时候去西苑那一幕代表什么? 如果没看到那落寞的一面,对此时他带女人来她或者会很生气,可是在看到那样的柏浚旭后,她发现,她对他恨不起来。 柏浚旭,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折磨我呢! 不喜欢就明明白白说出来,大家好聚好散,这样……算什么? 推开包厢门,满屋的人让纪可欣吃了一惊,开始还以为就全洪和宋希辰。没想到除了他们,荣立,齐穆,柏宜景都在,一群人玩得正疯呢! 全洪和宋希辰在猜拳;齐穆抱着柏宜景在唱歌,深情款款的样子完全不似那日一碰到手就闪开的拘谨。 而荣立,和一个不知道是他带来的女人还是这里的小姐大跳贴面舞,要多风骚有多风骚的样子…… 一开始的气氛就有些尴尬,全洪他们没想到柏浚旭一起带了两个女人来,而其中一个,是被他们都默认了的“正牌女友”! “可欣!”宜景挥着麦克风对她挥舞了一下,又陶醉在她老公的歌声中。(.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齐穆的声音一点也不比歌星差,从后面拥着宜景,两人只唱一支麦,耳鬓厮磨,感觉好温馨。 纪可欣直觉他们的关系比那天好多了,但也不像夫妻,更像一对热恋中的恋人,发生了什么事吗? 或许因为她对宜景很有好感,对齐穆也印象很好,所以下意识地关心他们。 倒是荣立,一眼看见柏浚旭挽着那女人进来,就抛下和他跳贴面舞的女人冲了过来,叫道:“柏浚旭,她是谁啊?” 柏浚旭还没回答,那女人就先笑了:“荣少不记得我了?我是遥遥啊,上次我帮你们走过秀场,你还请我们去k王唱歌呢!” “遥遥?”荣立认真打量了一下她,还是一脸想不起来的样子,也不给面子地用手指戳戳她挽在柏浚旭手臂上的手,不客气地问道:“怎么回事?你吊上柏浚旭啦?” 遥遥就看看纪可欣,娇笑着把头贴在了柏浚旭肩膀前,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意思不言而喻。 “哦……”荣立讽刺地拉长声音,斜眼挑着睥视柏浚旭:“这么说你和可欣分手了?” 柏浚旭就傲慢地扫了他一眼,伸手搂过纪可欣的肩膀,可恶地笑道:“谁规定我要和她分手才能有其他女人?人家可欣都不计较你计较什么?想追她也要等我厌倦了再说吧!” 他的手边说边在纪可欣肩上重重掐了一下,让纪可欣就僵硬着背脊考虑该不该给他这个面子! 正犹豫,荣立伸手一把将她拖了过去,冲柏浚旭嚷道:“你算什么啊?你怎么知道她不计较?她又不是非你不可!可欣,和他分手,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荣立!你这是当我的面抢我的女人了?”柏浚旭的声音有些不善地高了起来。 荣立伸手把纪可欣拉到身后,冲着他也叫起来:“当你面抢又怎么样,你又不是没抢过我的,只要她愿意跟我,你管得着……” “你……”柏浚旭气得头上青筋暴跳,一手去掳袖子,咬牙切齿地骂道:“是不是还想打一架?” “来啊!谁怕谁!”荣立针锋相对。 那边宋希辰和全洪已经停止猜拳,愕然地看着。 齐穆把麦克风塞给宜景,快步走了过来,往两人中间一站,眯着眼睛调笑:“这是怎么啦?别人不敢砸我的场子,两位少爷倒不给我这个面子了?” “姐夫……齐哥……” 两个人被齐穆一手一个拔退后了一步,却都斗鸡一样瞪着对方。 纪可欣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伸手拉着荣立的胳膊说:“大家高兴才聚在一起的,开玩笑适度就行了,别闹了,让外人看笑话!过来,喝你的酒吧!” “可是他……”荣立瞪了柏浚旭一眼,慑于齐穆压迫般的视线,只好不甘地被纪可欣拖到了桌边。 “遥遥是吗?来来,进来喝酒,会唱歌就去唱一首,不过小心我们这里可有个真的歌星哦……” 齐穆调侃着将门口杵着的两人拉了进来,对门边的小弟说:“再去拿二瓶红酒,加几个杯子!” “我不喝酒……”纪可欣谢绝了齐穆为她倒的酒,对柏浚旭警告的眼神视而不见地转头对全洪荣立笑说:“你们两还能在一起喝酒啊!还真是不打不相识!” 全洪就缓和气氛地拍了一下荣立的肩,笑道:“这小子够狠啊,上次把我揍得鼻青脸肿,害我到开演唱会时都还有些淤青没散去,全用浓妆补了!这些还不算,最可怜的是我被我经纪人关得那叫一个惨啊,那真叫不见天日!” “哈哈!人家宋小姐是为你好啊!你不知道狗仔队都等着拍你猪头肿脸的样子啊!你们打架的事虽然没照片传出去,那网上也有很多小道消息传出去了啊!” 宋希辰故作痛苦地摇头:“我不知道被那些记者怎么恨死了,多好的新闻被我糟蹋了,害好几家报社的老大打我老爸的电话,说行业规矩不是这样破坏的,大家都要吃饭,我手伸太长了!我老爸被轰炸得还请人家吃饭,回来给我禁足了足足一星期!” 全洪就很藐视地看着他:“宋少,你爸请人吃饭?你别颠倒黑白,人家请你爸还差不多!” “我被禁足可是真的,不信你去问我家佣人!”宋希辰就争辩起来。 几人看着他们争执,倒忘了刚才的不快,只是纪可欣心里明白,他们其实是站在她这边的,帮她故意冷落柏浚旭和遥遥……她不由觉得心中一暖,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孤单…… 似乎就是故意的! 柏浚旭就是故意带遥遥来气她的,纪可欣看不喜欢听歌的柏浚旭亲自上去为遥遥选了一支歌,然后拉了她的手上去唱歌。她本来应该觉得生气,可是却莫名地感到好笑,就像看一个赌气的孩子,想方设法想让大人生气一般地做各种恶作剧的事。 柏宜景有些奇怪,看看他们悄声问可欣:“怎么啦?小旭是不是和你赌气啊?” 可欣更是哑然失笑,作为姐姐的柏宜景都看出他赌气了,难道柏浚旭自己不知道他的行为很可笑吗? 看他们上去亲密地贴在一起唱歌,荣立咬牙,有些困惑地看着纪可欣,问道:“你就由着他这么去?” 纪可欣挑眉:“你觉得我该管他?”我凭什么啊?纪可欣自嘲,他想玩就由他去吧!我又不是他什么人! “可是你不是他女朋友吗?” 荣立抓头,不以为然地说:“我印象中的你是很泼辣的,没道理人家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无动于衷吧!” 第九十四章 旁若无人 第九十四章旁若无人 “他们两个不正常!”全洪精辟地做了总结,双手搭在沙发背上,大大打了个哈欠说:“柏浚旭泡妞实在很烂,演戏更烂,唱歌惨不忍睹!” “我倒!你会不会用词啊?”宋希辰给他个大白眼:“歌是听,不是睹啊!” “我就睹我就睹!干嘛啊,你还咬我不成?”全洪摇摇晃晃拉起荣立带来的女人:“小猫,我们跳舞!” 荣立的小猫看看他,荣立不耐烦地挥挥!” 那小辣妹就放心地跟着荣立上去跳舞了,一曲慢摇没完,就和全洪抱在一起,让宋希辰看见又翻白眼:“还说柏浚旭,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齐穆独坐一角,半敞的领口上那对戒指有些招摇地闪着亮光,他一手端了酒杯,一手搭在靠背上,看看那跳舞的两人,不知道是什么心态地就笑道:“荣立,带纪可欣去跳曲舞吧!这气氛有点低迷,我也跟着压抑了!” 荣立一愣,随即见他站了起来,刚好柏浚旭和遥遥的歌唱完了,齐穆就换上了一曲热情的伦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有些欢快的旋律一起来,齐穆就拉了他老婆上去。娇小的宜景今天穿了一条粉紫齐膝纱裙,一舞动就摇曳生姿,很是惹眼。 纪可欣一犹豫,就被荣立拉了上去,她脚没好利索,只是象征性地跟着荣立随便舞动了着,边欣赏着旁边齐穆的舞姿。 柏浚旭这个姐夫啊……真妖孽! 纪可欣看他娴熟,流畅的舞姿又在猜疑到底柏家为什么选了这样一个人做女婿!他的穿着,他开夜店……他完全和柏宜景不搭调的生活方式为什么竟然获得了柏家的默认,这不能不让纪可欣怀疑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故事? “齐穆很厉害吧!信不信他如果出去场中一跳,场里三分之二的女人都会跟他走?” 荣立看纪可欣漫不经心,就随她慢慢舞动着,偶尔探过头来故作亲密地和她说话。 “他自从结婚后就很乖了!我一直没搞懂柏浚旭的这位姐姐是怎么把这个金牌浪子征服的,她看上去真的很平凡!” 唯一不平凡的是她很爱笑……纪可欣觉得自己很喜欢宜景的一点就是她真的很爱笑,她会为齐穆一个动作开心地笑半天,也会因为他贴了她耳朵说了句什么而大笑不止,要让齐穆伸手搂着她,才不至于让她滑到地毯上。 “他们很幸福!”这是纪可欣有些妒忌的理解,她知道要让一个女人如此全心全意,不在乎形象地只为一个男人笑,除非她心里很爱很爱这个男人了! 而齐穆,也专注得似乎包厢里已经没有其他人,眼里都只有跟着他舞动的女人…… 齐穆很大方,给他们的包厢很大,坐个二三十人根本不是问题,有一大个场就方便他们跳舞。纪可欣脚疼,只想应付完一曲就下去,却在无意中瞥见柏浚旭和遥遥做的事后有些愣住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除了舞池,沙发那边的灯光都有些暗,可是她却清晰地看到了遥遥半坐在柏浚旭腿上,在给柏浚旭喂酒! 一点没夸张……是喂……嘴对嘴的…… 纪可欣一时乱了一下脚步,就撞在了荣立身上,荣立一把抱住她,眼睛敏感地就扫过了那两人,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也有点呆了……这,这……太过分了吧! 还以为两人只是吵了架互相生气而已,没想到竟然这样,他不由推了推纪可欣,叫道:“上去,揍她!” 纪可欣被他推了几步就撞在全洪身上,全洪带着小猫差点跌倒,一时就引起了全部人的注意,都看看她,又看了看那还旁若无人拥吻的两人…… 被架上了一触即发的膛上,纪可欣觉得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让她一瞬间脸都红透了。 如果说那天柏浚旭当殷茹茹的面承认她是他女朋友,是侮辱殷茹茹的话,那么此刻,他当了他朋友姐姐、姐夫的面和遥遥接吻就是侮辱她,这种侮辱甚至比侮辱殷茹茹更甚…… 纪可欣只迟疑了一秒,就走了过去,不客气地提起桌上那瓶据说是价值数千元的红酒对着两人的头顶浇下。 酒液哗哗就流到了两人身上,遥遥惊叫一声,抬起头来,纪可欣就微笑着说:“这里真热,给两位降降温!” 她边说着边抖动着酒瓶,酒液撒得那两人到处都是,柏浚旭恼怒地一抹脸上的酒液,叫道:“纪可欣,你做什么?” 纪可欣耸了耸肩膀,微笑着说:“既然我身为你的女朋友,你在我面前爬墙我没道理不管一管吧?小姐,见过下贱的,没见过你这么下贱的!” 纪可欣扔了酒瓶,一把拉起遥遥,不客气地就给了她一个耳光,冷冷笑道:“你自己不要脸,就别怪别人不给脸了!没听到他说我是他女朋友吗?既然他都没有想和我分手的意思,你还这样粘上来,你这不是下贱是什么?” 她伸手拖了遥遥,一把拉开包房门,就将她推了出去,回身拿了她的包砸了出去,冷笑道:“要学人家做小三也要会看清形势,他要真在意你,就不会不分场合地搂着你发情了!回去学学再来吧!哼!” 她呯地砸上了门,转头看着惊呆了的柏浚旭,拍了拍自己的手,似乎上面沾了灰尘,然后漫不经心地对柏浚旭说:“对不起,打了你的小情人,你要愿意呢,现在就出去追!不过……先说好了,追出去了我们就再没任何关系!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也不是你的情人……你的朋友亲人作证,我们以后只是路人……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再找我……我会看不起你!” 一时屋里的人都看着柏浚旭,都有些惊骇于纪可欣的大胆言词,估计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对柏三少用这种口气说这种话! “你威胁我?”柏浚旭用手擦去滴下来的酒液,有些嫌弃地抹去已经滴落在脖颈中的酒液,慢慢站了起来。 “你说是……就算是吧!” 纪可欣冷冷地看着他,心想就这样结束也好,什么留恋都不会有了! “很好!妒忌吃醋的纪可欣难得一见!” 柏浚旭伸手一把将她拉了过去,伸出食指抬起她的下颚,冷笑道:“你刚说什么?‘他要真在意你,就不会不分场合地搂着你发情了!’?那这样算什么?” 他才说完另一只手粗鲁地就将纪可欣揽进了怀中,狠狠地撞在他胸膛上。下一秒,他的唇狠狠地压住了她,像钳子一般钳住了她的嘴,发疯似地狂吻着她…… 纪可欣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她简直无力抵抗,他狂野而粗暴的吻像龙卷风一样瞬间卷走了她的意识和力气,让她的腿开始颤抖,而思想陷入了混浊中! 他的手暧昧粗暴地揉捏着她的臀部,将她挤压得紧紧贴在他身上,粗重的力道让她又痛又倍感羞辱,当他松开她的嘴时,她觉得自己的嘴唇肯定肿了,内心的情感也受到了重创和打击…… 而柏浚旭,却恶劣地推开被吻得晕头转向的她,冷冷地说:“要做情人你也去好好再学学吧!不是谁都可以威胁我的!你也不行!我说过,要结束关系只能我说了算……我没厌倦之前,你怎么挑衅我,我都不会放手的!纪可欣,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第九十五章 我怀孕了 第九十五章我怀孕了 说完柏浚旭无视众人,转身就走。 纪可欣踉跄两步站稳,愤恨地瞪着柏浚旭的背影,不顾形象地骂道:“柏浚旭,你让我恶心!” 才说完,她就真的冲到了垃圾桶前,抱着垃圾桶呕吐起来…… 柏浚旭本来手已经搭到门把了,听到她的话和随之而来的呕吐声,顿时就僵住了。 他转身,看见纪可欣半跪在地毯上冲着垃圾桶呕吐,而她身边,站了他的朋友,亲人……他养的女人竟然说他吻她让她恶心? 面子是男人都会要的!本来只想走了的柏浚旭顿时就炸了,冲过去抓住纪可欣的头发就拖了起来,怒吼道:“我让你恶心到想吐?” 荣立看见他这个动作也炸了,冲上来一拳就往柏浚旭脸上招呼,边骂道:“柏浚旭,有种和我打,打女人算怎么回事?” 他的手还没招呼到柏浚旭脸上就被齐穆握住了拳头,齐穆往后一推,只是镇定地说了一句:“家务事,荣少你别插手!我们都出去,让他们两冷静一下吧!” 他使了个眼色给惊呆了的全洪他们,就挟持着明显不甘的荣立走了出去…… “纪可欣,长胆子了?敢说我恶心?” 人一会就走光了,不能怪他们没义气,实在是齐穆的气场太大,他让走就没人敢反对。 柏浚旭看到关上的门就不客气地掐住了纪可欣的脖子恶狠狠地问道。 “你还不恶心吗?”纪可欣憋得脸通红还是不甘示弱地瞪着他,她没有反抗,只是抬手抹去了自己唇边的污渍,就这样针锋相对地看着柏浚旭。 “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掐死你就像掐死一只蚂蚁?” 柏浚旭手下用了重力,让纪可欣觉得自己的脖子随时可能被他折断。 齐穆他们难道真的不怕她被盛怒的柏浚旭掐死吗?还是他们真的了解柏浚旭只是发怒,并不会真的伤害她? 纪可欣有些恍惚,虚弱和快窒息的感觉让她满头是汗,她有些无力地抓住柏浚旭的手,嘶声道:“别想我求你!你有本事就掐死我吧!” “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吗?”柏浚旭猛地将她拖了过去,伸手一拨,将桌上的酒瓶酒杯全部都拔到地上,将她就压在了长桌上。 “等下他们进来,看到这些,你想想他们会不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柏浚旭不顾她的挣扎伸手撕开了她的衬衫,冷笑道:“一个吻就让你恶心……要是在这里强暴了你,我看你还要不要活呢?” “不要……浚旭……不要!”纪可欣挣扎着,被他吓到了,要真是这样,她一辈子抬不起头见人了! “不要?太晚了!你刚才牙尖嘴利的时候怎么就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呢?”柏浚旭撕扯她的裤子,像只发怒的禽兽一样狂烈。 纪可欣觉得自己的衣服都被桌上泼洒的酒液染湿了,白色的衬衫上全是斑斑点点的红酒印,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觉得耻辱。上一次是雷明昱,这次是柏浚旭,她就要遭这样残暴的肆虐吗? “放开我,柏浚旭……你和雷明昱有什么两样……同样都让我恶心……” 她不管不顾地乱叫,手也不分青红皂白地乱抓,雷明昱没有在她身上占到便宜,柏浚旭也休想!她愤恨地想着,手在抓到他的脸时却迟疑了一下,那么俊美的脸有几道疤痕很难看啊! 就这一瞬间的迟疑,指甲却在挣扎中划过了柏浚旭的脸,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柏浚旭本来就在盛怒中,被她这样一抓,就恼了,想也不想反手一个耳光就甩在她脸上,骂道:“敢和我动手?你不过是我养的女人……我养的一条狗也敢咬主人了?” 他不耐烦地撕开她的裤子,就压上了她,他的牙猛地咬在她的下颚上,痛得纪可欣的眼泪就掉了出来。 “还敢说我恶心吗?你吐啊,你怎么不吐了?” 柏浚旭的手从她腿间挤了进去,狠狠地摩挲她的柔软,强烈的刺激让纪可欣收缩了瞳孔,有些害怕地尖叫起来:“不要……浚旭……不要伤害我!” “我就是对你太好了,才让你越来越放肆……纪可欣,该是我教你怎么做一个合格情人的时候……” 他的头向下,一口含住了她暴露出来的美丽,狠狠一咬,让纪可欣倒抽出一口冷气,觉得自己的下腹也在他的刺激下开始抽搐起来…… “不要!”纪可欣看见他支起身,去解自己的皮带,害怕他真的粗鲁地冲起来,终于忍无可忍地叫道:“浚旭,我吐不是针对你!真的……是因为我忍不住!” “继续说!”柏浚旭扭曲了脸冷笑:“你最好找个很好的理由,这个太牵强了!想让我停止,你需要更好的理由才能说服我!” 他不客气地抽去皮带,压了上来,感觉到他的灼热抵在了自己身上,纪可欣终于恐惧地叫起来:“那是因为我怀孕了……我吐是因为我怀孕了……你听到没有!我怀孕了……我怀了你的孩子……呜呜……” 她终于放任自己不管不顾地叫嚷起来,让眼泪肆意地流了下来,让这些日子以来的不安不适紧张委屈等等,都淋漓尽致地借这眼泪流淌出来…… 她不要再一个人承担了!她将选择权也交一半给他,要不要这个孩子,让他也去矛盾一下…… 似乎这些话是魔咒,定身术,柏浚旭呆住了,一切都静止下来! 屋子里只有没关掉的ktv屏幕闪着幽蓝的光,还有纪可欣低低的抽泣声,凌乱被台风刮过似的战场…… “真的?” 许久柏浚旭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试探性地问道。 “你怀孕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和笑意,仿佛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在反应过来前都拼命控制着不作出最直接的反应…… “是的!是的……我怀孕了……怎么办,你说?” 纪可欣又羞又恼地瞪着他,莫名地有点失落,为他这样的反应。 “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柏浚旭撑起身体,冷着脸看着她。 “我也希望这是个玩笑……”纪可欣身子有些僵硬,看着他血色一点点从脸上慢慢褪去。 “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很好的理由!” 柏浚旭抽身离开,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它让我有罪恶感,做不下去!不过,纪可欣,我要是发现你骗我……我发誓你会受到比这更严重十倍的惩罚!” “如果我骗你,那让我出门就被车撞死!” 纪可欣坐了起来,无力地拉好被扯得有点破烂的衣服,极力把自己收拾得不是那么狼狈。 柏浚旭找了香烟火机,坐下将脚翘在长桌上,点燃了烟,抽了一口吐出烟雾,才慢慢地说:“你想怎么办?” 纪可欣抬头,动了动身子,挪到他脚边,坐在桌上和他对视着,淡淡地说:“你想要我怎么办?” 柏浚旭一时没有回答,夹了烟的纤长手指轻轻弹着,若有所思的目光停留在纪可欣脸上,似想看透她的思想一般凌厉。 许久,他微倾身,对着纪可欣的脸无礼地喷出一口烟,低笑道:“你想要什么?……婚姻?还是钱?我记得上次好像和你讨论过怎么处理吧?一百万还是二百万?我忘了!” 第九十六章 好聚好散 第九十六章好聚好散 “咳……咳!”纪可欣被他的烟呛得咳起来,她有些狼狈地避开他的视线,斜眼瞪着他说:“你有经验,你说了算……何况我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不是吗?” “聪明!”柏浚旭俯过身,一把将她拉了过来,抱在自己的膝上,一手挑起她的下颚,微笑道:“把问题抛给我,你就不用担负什么心理问题了是吗?是他的父亲狠心不要他的,和他的母亲没有一点关系,她只是被逼的,是吗?” “不是!”纪可欣看着他的眼睛,淡淡地说:“我不是在推卸责任!我告诉你,是因为有一点你和我是一致的,我们都想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如果没有……为什么要为一时的慈悲让他痛苦一辈子呢!” “那你为什么还会出这样的事?” 柏浚旭突然大怒,捏紧了她的下颚,狂喝:“不要告诉我你不懂避孕!也不要告诉我是什么意外!没有目的你怎么可能会怀孕?” 他一把将她推开,纪可欣就跌到了地毯上,愕然地看着柏浚旭跳起来,暴跳如雷地扯住她的肩膀狂吼道:“好,你说,你想要多少钱?我他妈的满足你!” “你不想要孩子?”纪可欣肩膀被他抓得生疼,忍着痛有些失望地问,心里的侥幸在一点点破灭。 “你想要我和你结婚?” 柏浚旭反问道,随即冷笑起来:“纪可欣,看不出来,胃口很大啊!你觉得可能吗?” 纪可欣摇摇头,推开他站了起来:“我也没想过你会和我结婚!那么……这就是你的答案了?不要孩子?” 柏浚旭冷冷地看着她,不说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纪可欣冲他笑了笑,说:“虽然你一直很习惯用钱解决问题,可是这一次,能不能别用钱解决问题?” 柏浚旭不置可否,双手插进了裤袋里,用一种傲慢的姿态向下俯视着纪可欣。 “钱我一分都不要你的!孩子我会去流……我只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纪可欣伸手,慢慢将他折起来的衬衫领口拉出来。 她的行为让柏浚旭反抗似地后退了一步,粗暴地说:“说,我先听听看,不一定会答应!” “浚旭……”纪可欣又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他的衣襟,强迫他看着自己,然后又冲他一笑,说:“不要那么粗暴,就算发生了这样不愉快的事,我也希望我们好聚好散!” 柏浚旭困惑地看着她,没有再退却。 “我第一天见到你,我就很喜欢你的优雅!你坐在床头抽烟,手指夹烟的样子真的是无法形容的优雅,我从来没见过男人抽烟抽得像你这样帅气的!那一刻……我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给这样的你!” 纪可欣伸手轻轻抚过他的脸,温情的不像在讨论孩子生死问题,更像是一个含情脉脉的女子在向她喜欢的人诉衷情。 “那天……我爱的人结婚了!似乎上天为了弥补我的损失,送来了你!这三个月……虽然我们在一起原因不是很纯良,可是浚旭,我想告诉你,这三个月,我真的喜欢过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要走这样的温情路线,说的再好听,我也不会和你结婚的!” 柏浚旭似乎有些无法适应这样的她,扭过了脸。 “我也没想你会和我结婚!浚旭,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也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恨我!我也不想再逼你承认什么了!” 纪可欣暗暗叹口气,说:“看得出来你很累……我也很累!两个人如果在一起只剩下累了何必还粘在一起呢?孩子做了后,我们就结束吧!再也不见是我的第一个条件!” 柏浚旭的脸色就有些沉了,冷声问道:“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纪可欣迷茫地看着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他英俊的脸真的真的好帅! 如果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长大一定会像他吧!也是一样的英俊有型! 如果是女孩,会如他说的一样,和她一样有双美丽的,可以再跳芭蕾舞的长腿吧! “你不会还没想到吧?”柏浚旭冷冷扫了她一眼,讽刺道。 “浚旭……”纪可欣忍不住伸手,用指尖触摸到他的衣服,有些哀哀地说:“我很害怕……看在我叫你一场老公的份上,看在我们一起这么长时间的份上……你陪我去医院好不好?这是第二个条件!” 柏浚旭触电般地弹开了,阴沉地看着她,气氛突然就降到了冰点…… 许久……柏浚旭终于出声了,他伸出手指摇了摇,说:“纪可欣,两个条件我一个都不会答应你!第一,我们不会结束!我说过,在我厌倦之前,你没有权利说结束!” “就算你不要我们的孩子也是这样吗?” 纪可欣忍无可忍地叫起来:“柏浚旭,你不把我对你的好感抹杀怡尽都不肯罢手吗?就算我对你的喜欢最后都变成恨,你也不在乎吗?” “我不在乎!”柏浚旭凉凉地摇头:“你对我什么都不是,我何必在乎你对我是爱还是恨?” “不在乎吗?”纪可欣摇头讽刺地笑:“那刚才是谁回西苑,只是站在花园里抽烟,没有勇气上去呢?柏浚旭,你不是在骗我,你是骗你自己!” “住口!住口!”柏浚旭暴跳起来,用手指着她:“纪可欣,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利管我的事?我有过的女人多得数不胜数,你还真以为我稀罕了你不成?二百万明天我会让人送来给你,拿不拿掉孩子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你别想让我答应你什么条件!想离开,等我玩厌了再说!” 他说完怒气冲冲地就往外走,纪可欣在后面大叫道:“二百万你留着自己用吧!我不要你的钱!柏浚旭,你只要记住,你曾经有个孩子值二百万!当你某一天抱着两百万时,你就想着是他吧!” 柏浚旭一把拉开了包厢门,铁青着脸走了出去。 阿韦看见他出来,就去开车,柏浚旭站在车旁又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才说:“去,从今天开始你跟着纪可欣,她做什么你都要向我报告,特别是去医……” 他顿住了,回头看看,矛盾地扔了烟,转身说:“就这样吧!记得报告就行!” 他车也不上,独自走出了ivory,走进了夜色沉寂中。ivory附近都是酒吧,他却没心情进任何一家,双手杵在裤袋里,萧瑟地走着。 衬衫的纽扣刚才激烈中绷掉了两颗,只扣了中间两粒,露出来的脖颈和大片的胸膛让过路的女人纷纷回头。不用照镜子,他知道自己此刻头发蓬散,衣襟不整的样子很性感,因为不止一个女人对他这样说过,可是此时这样的魅力对他有什么用呢? 他有些烦躁,有找人打一架的强烈想法在心头冲撞着,让他觉得自己如同一个装满了炸药的汽油桶,只要一点点易燃物,他就可以将人或自己炸得粉碎…… “我有你的孩子了……我怀孕了!” 纪可欣的话一遍遍在脑子里颠来倒去,他不想去想,可是无法不去想!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她怎么会有他的孩子? 当时她问他,“如果有女人有你的孩子怎么办?” 第九十七章 侮辱后果 第九十七章侮辱后果 他的回答是“我想女人更愿意选择一张支票也不愿意一无所有!” 可是他怎么可能会告诉她,至今为止,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有过他的孩子!他更没有用钱打发过谁打了他的孩子! 子嗣对柏家都是珍贵的,否则母亲也不会听说弟弟有了孩子就拼命地催他结婚生子,就是怕弟弟的孩子抢了他再柏家的地位…… 多么可笑啊!有可能是他这一生中绝少的孩子中的一个,就因为是他“恨”的女人怀的,他就要拒绝他的到来吗? 柏浚旭觉得自己本就不是很清醒的头脑因为这个消息显得更乱了…… 他缓缓地走着,忽然想起那一天,他打了半天电话給纪可欣,可是她没接,他就杀到了医院里。还以为她在肖源的病房里,可是她没在! 当他打通电话时,她竟然说她“在医院呢,十楼妇产科手术室,不信你过来看……打胎呢!” 他当时是什么心情?柏浚旭努力回忆着,却不用深想就想起了那一瞬间的心凉和紧张,她竟然打掉他的孩子? 不是不在乎吗?为什么那一瞬间他却有“她如果敢打掉他的孩子,他会杀了她”的愤怒? 而现在,刚才……她亲口说有了他的孩子,他却说“拿不拿掉孩子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 真没关系吗? 为什么她说“我害怕”的时候,他想做的是上前抱住她,亲吻她,告诉她别害怕? 他是用了多少的毅力才抗拒着让自己妥协!不去接受她的诱惑,不去怜悯她,痛惜她? 她竟然看到了他在西苑的花园里抽烟?这么说她也回去了?为什么不叫他呢? 一串串问号在脑子里纠结着,让他觉得自己的肌肉也开始痉挛起来,他厌倦再想,走进旁边一家酒吧,决意把自己灌醉了就不用再想。 他真的做到了,只是第二天早上,在西苑的床上醒过来时,他发现,他下意识又回“家”了! 纪可欣……你到底对我用了什么魔法……才让我醉了也无法抗拒地跟随着你的脚步……追随着你的气息一步步想走近你? 宿醉的头痛让他不想去上班,赖在浴缸中打了个电话給孟芃,简单地吩咐了几句就想挂掉,孟芃却提醒他:“柏总,那个和广宇合作的项目投资,银行方面昨天就应该放款,可是刚才财务报上来,说银行说合约还有一点问题,要延期放款,你看是不是你出面打声招呼?” “合约问题让金律师去解决,我出面有什么意思?”柏浚旭不耐烦地揉着太阳穴,说:“你先让他去看看,是故意刁难再说吧!” “哦,好!我稍后再向你报告。”孟芃识趣地挂了电话。 柏浚旭手机在脸上轻轻敲打着,眼睛半闭,冷然想:这就是侮辱了殷氏财阀千金小姐的后果吗? 殷茹茹,如果你只会这一手,那你还真小看了我! 项目投资资金到位是签了合约的,迟缓一两天在正常范围,超过了就是信誉问题了!殷氏早不说他们有问题晚不说,偏偏在放款当日说就已经不正常了,如果他还猜不到是为什么,那他也白混了。 可是这样去求殷家,他又极不愿意,想了想他打了一个很久没打过的电话。 电话是杨飞接的,一开口就笑道:“柏少,是不是想给你干爹拜寿啊,还早啊,明天才是呢!” 柏浚旭猛然想起上次杨飞提醒过他干爹生日,就笑道:“我知道啊,明天一定会准备大礼送过去的!今天先问候一下,明天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杨飞就笑了:“帮忙就不必了,把你女朋友带来才是正事,四爷念了几天了!要是她能在四爷的生日宴上跳上那么一曲,你连大礼都不用送了!” “她脚扭到了,无法跳舞,你最好别提这茬!”柏浚旭心烦地说:“老头子在干嘛?让他接电话,我找他有点事!” “他要是听到你叫他老头子,估计你的大礼送两份都不够表示歉意!”杨飞有些唠叨地叨着:“在花园里剪花呢,等着啊!” “他就不能再做点让我感到更惊奇的事吗?”柏浚旭有些意外地叫道:“别告诉我他又迷上了园艺?” “非常遗憾地告诉你,他的确迷上了园艺,明天你就可以看见他的花园被他剪修成什么样子了,你记得别太吃惊就是!” 杨飞的语气怎么听怎么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为了那些花还是即将被佘毒的眼睛…… 柏浚旭恶寒了一下,还没对他表示同情就听见手机里传出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旭旭,听说你找了个会跳芭蕾舞的女朋友啊,怎么不带来给我看看?” 旭旭?柏浚旭抖了一下,满脸黑线地抗议道:“干爹,说多少次了,不准叫我旭旭!再叫,明天不来给你过生日了!女朋友更别想见!” “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啊!”那边的声音就笑了起来:“求我还威胁我,也就你够胆子啊!怎么,想我帮什么忙?” 一个电话搞定了资金的事,柏浚旭放下手机时忍不住冷笑,他到底看是他求殷家还是殷家求他。 银行可以故意刁难推迟放款,让他柏浚旭损失名誉,那他就让他们损失金钱! 打太极谁不会,看殷家怎么向董事会解释因为柏氏没有收到放款这段时间的利息损失,钱虽然不多……一个多亿的利息……也够他们紧张一下了吧! 柏浚旭突然心情大好,想着殷茹茹被骂的样子就高兴起来。他痛痛快快地泡了个热水澡起来,去换衣服时,看到旁边挂着的纪可欣的衣服时情绪又低落了下去。 手指掠过那一排衣服,发现很多衣服纪可欣都没穿过,有些是秋装冬装……他的眉皱了起来! 当时买衣服的时候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会以为能和她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吗?竟然一年四季的都买了? 这潜意识真可怕! 他挑了一件浅粉色的衬衫,一条米色的休闲长裤,对着镜子系领带时镜子中那张蹙着眉的俊脸让他不由发起呆。 很多人都说他像父亲年轻的时候,连弟弟也像,柏家的基因太强了,他们都继续了父亲外貌的优良因子。父亲都时常开玩笑说他们的孩子也会继续柏家优良的基因……那他的孩子,也会和他很像吧! 心神攸地就乱了,他真的要……不在乎那孩子的死活吗?那可是他的孩子啊!第一次有女人告诉他怀了他的孩子……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一个爱钱的女人……一个他想报复的女人的姐姐! 柏浚旭有些面无表情地离开镜子,拨了一个电话,对方接起来时,他揉了揉太阳穴问道:“上次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柏少啊,我已经在和他们经纪人谈了,乐团有个成员生病,演奏会可能下月初才能举行,我已经让他们加快……” “不用那么忙!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不用那么急,你慢慢来吧!”柏浚旭不耐烦地打断他,淡淡地说:“只要他们来就行了!” “这个一定一定!你肯赞助他们来华开演奏会他们求之不得,一定会来的!”对方嬉笑道:“柏少,我没想到你还追星啊!弄这么大手笔,让他们专门为你开个人演奏会算了!” 第九十八章 改变主意 第九十八章改变主意 “这也算我个人的演奏会吧!”柏浚旭冷冷笑道:“赞助商你没说是谁吧?” “没有,绝对没有,我怎么会违背你的旨意呢!……都遵守你的规则,保持神秘呢!” “那就行了,先谢谢了!等回来我请喝酒!” 柏浚旭微笑着挂了电话,amy,当你发现神秘的赞助商是你当年抛弃的“穷小子”,你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我迫不及待想看到这一天的到来了! 如果……如果……要是发现你昔日的情人变成你的姐夫……这会不会更好玩一点? 柏浚旭下楼,被电梯壁映照出自己形单影只的身影时,突然闪过了这样奇怪的想法。[.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或者,这就可以不再矛盾,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她留在身边一直玩这个游戏,还能为柏家留一个子嗣……就是不知道妈妈要是知道她突然多出了一个孙子,是高兴的晕倒还是绝望地大哭? 嘿嘿……真的很有趣! 阿全开了他新换的continentalgtc已经在楼下等他了,他上车,玩着手机寻思了一下吩咐道:“今天不去公司了,我们去给四爷买生日礼物吧!” “嗯,那现在直接去商场?”阿全问道。 “不,先去接纪可欣!”柏浚旭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有些高深莫测:“我干爹一定会喜欢他干儿媳为他挑的礼物!” “干……干儿媳?”阿全觉得自己的下巴要掉下来了,惊讶地握紧方向盘,稳了一下心思才问:“三少,你不会告诉我,你要结婚了吧?” “我要结婚让你很惊讶吗?”柏浚旭笑着看阿全:“我老妈不是让你们一直劝我结婚吗?怎么我要结婚了你反而一副接受不了的样子?” “不是啊!你要是说和殷小姐结婚,那我不觉得奇怪!可是你刚才说……纪……纪小姐……我就一时无法相信!”阿全他们跟柏浚旭很长时间,也不忌讳地可以乱说乱问了。 “无法相信不是不能相信!”柏浚旭微笑道:“你从现在开始相信就是了!” 阿全从后视镜里看看他,问道:“三少,心情这么好,是不是纪小姐有了?” 柏浚旭一愣,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半天才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属狗的?鼻子这么尖?” “真的啊?”阿全兴奋地叫起来:“哇,这太好了,太太知道一定高兴死了!” 高兴吗?未必!柏浚旭冷然地看着窗外,纪可欣和殷茹茹比,可真的是一无所有…… “买生日礼物?” 纪可欣狐疑地看看悠哉悠哉拉着她在商场内转悠了半天的柏浚旭,实在不懂这人到底要买什么。 她也不懂这人为什么一夜之间似乎变了一个样子,不再阴沉着脸,满脸的明媚一如他的衣服给人的感觉很干净很清新! “你说给老头子买点什么生日礼物他会高兴?” 上一句他才挽着她的腰亲热地问道,下一句他就暧昧地贴着她的耳朵笑道:“不是,不是,我干爹也不算老头子,至少在品味上他和我差不多!我喜欢的他就喜欢!” 纪可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 她实在无法接受改变这么大的柏浚旭,昨天晚上还在暴跳如雷地让她去打掉孩子的男人,今天竟然可以没事一般地搂着她无所顾忌地说笑,他能做到,可是她做不到! 所以尽管面对他的笑有些不忍,她还是回以了冷冰冰的表情,问一句答一句的僵硬。(.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他柏少爷可以随心所欲地乱改游戏规则,她也有权利不配合啊! “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啧啧,可不是一个好情人该有的素质……以前我不计较,从现在开始你就用心一点吧!否则……我会生气的!” 他似笑非笑地用手在她腰上暧昧地磨蹭了一下,转身拉着她走进了一家珠宝店。 这是整条街,甚至整个东区最大的珠宝店。一楼是时尚的钻戒,铂金区,二楼是古色古香的黄金,玉器区。数十个店员也因为区域的不同身穿不同的店服,一楼的是白衬衫黑裤,二楼的是金丝滚边旗袍。装修富丽堂皇,贵气逼人,纪可欣对他们家的“价格”是闻名已久,却从来没进来过。 有些东西,知道是另一回事,看见又是另一回事,既然消费不起,就敬而远之了,不看也不用去为不能拥有的而失衡! 柏浚旭却似乎是这家店的熟客,一进来就有店员笑着迎了上来:“柏总,今天想买点什么呢?” 纪可欣敏感地看到他的眼睛扫过了柏浚旭拉着她的手,不由脸一红,轻轻地挣开了。大众的眼睛都是世俗的,她只是潜意识地维护自己的自尊心。 “我给人买礼物,把好点的都拿过来看看!” 柏浚旭附耳对店员悄悄说了几句什么,店员就微笑着点头,把他们带到里面贵宾区的包房。 “柏总,你们稍坐。”店员倒了茶水,才走了出去。 纪可欣环顾包房,不大的包房布置的很温馨,粉紫色的沙发,水晶桌子,连一个扑通的玻璃杯都是昂贵的水晶杯。她不由暗暗摇头,有钱人的生活都是这样奢华的吗?没钱,怎么可能享受这样的待遇呢! 柏浚旭陷在软软的沙发中,一手抱肘,一手放在唇边,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深沉的样子。 纪可欣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这样的柏浚旭也是不能多看的,很吸引人眼球!成熟男人的魅力和富家公子的风度都被他自然地糅合在一起,让人无法忽视那种有点玩世不恭的贵气。 这种优雅的贵气不是学来的,也不是可以模仿就象的,好的演员能演出来,那也只是演出来而已……人家这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然,再好的演员也演不出这种天生的神态! 纪可欣有些妒忌地想,这就是命和命的不同啊! 一会,店员抬了两个大盒子进来,往水晶茶几上一放,微笑:“柏总你们慢慢挑!” 店员放好打开就退了出去,纪可欣眼一扫,愕然地发现竟然是一盒钻戒,一盒对戒。 柏浚旭要做什么?她突然心跳起来……不是……不是想买给她吧? “过来,你坐那么远干嘛!”柏浚旭向她勾了勾食指,低头看着盒子中的钻戒漫不经心地说:“过来帮我挑一颗,我送人!” 不是送给她的!纪可欣心落了下去,跟着就自嘲地一笑,想什么呢?柏浚旭昨天晚上都才叫她打掉孩子,今天怎么可能会买戒指给她,她还真做白日梦了! “你干爹不是男的吗?怎么买戒指?做生日礼物不太适合吧!”她只是善意地提供意见。 “废话,我干爹不是男的是女的啊!” 柏浚旭笑着伸手拉她过去:“我买戒指也没说送他做生日礼物啊!我送朋友不行啊!过来帮我看看,什么适合?” 朋友可以送戒指吗?纪可欣想讽刺他,又不想和他多说话,因为这和她一直冷着脸的形象不是很符合。 她僵硬地看着一大盒戒指,被钻石的光晃花了眼。这么多的钻戒在一起,反而没有橱窗里单独一颗那么美了,都被彼此的光芒遮盖了…… 第九十九章 我们结婚 第九十九章我们结婚 人也一样吧!和柏浚旭这样的人在一起,她也没了自己的光芒…… 面对这样一盒钻戒,柏浚旭似乎也觉得完全没感觉,推给纪可欣说:“你看看,挑一颗你喜欢的出来!” 纪可欣暼了一眼,淡淡地说:“我不懂,你送人的你喜欢就行!” 柏浚旭就瞪了她一眼,伸手进去:“那就听天由命吧!” 他随便抓了一双对戒出来,看也不看就把小的一只递给了纪可欣:“你带上试试,看合不合适!” 纪可欣愣了一下,他就不耐烦地拖过她的手,将戒指套进了她的中指中,低了头看看,然后满意地说:“很适合,不大不小,就这只吧!” 然后,他将另一只套在了自己手上,看了看,笑道:“这么简单,正合适!早知道刚才就别认真挑了!随便抓一对就行!” 纪可欣默默地将戒指褪下递给他,终忍不住说了一声:“每个人的手指都不是一样的,我合适不代表你送的人就合适!” 柏浚旭就笑了,抓过戒指就按了铃,一会那店员进来,柏浚旭将戒指交给他,说:“就这对吧!” 那店员答应着,看了看手中的戒指,就笑道:“柏总你还真有眼光,这是昨天才进来的新款,法国名设计师e设计的,这对戒指的名字叫爱语,设计的理念就藏在了戒指的形状中,爱语……无需翻译……5……2……0……” 他指点着戒指的形状一说明,柏浚旭和纪可欣才看清戒指的镂空部分上半部是阿拉伯数字的电脑版5字,而2字中间镶了一颗钻戒,0字是下面的空。(.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两只戒指除了男戒没有钻石以外都一模一样,很大方,也很独特。 爱语……无需翻译,520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纪可欣看见柏浚旭呆住了,以致店员问他是否确定要这对戒指了,他一时反应出错:“不……不……算了,就这对吧!反正也没什么真实的意义!” 最后几次几乎是咕喃轻声说的,店员不是听得很清楚,纪可欣却听到了,她觉得,柏浚旭好像故意就是要让她听见的。 走出珠宝店,柏浚旭这次目的明确地把纪可欣带到了另一家古董店,花了三百万买了一对景泰蓝的花瓶。让纪可欣有点鄙视他,敢情刚才转半天原来自己心里早想好要买什么了,还装,害她脚都走痛了。 “陪我去吃饭吧!”柏浚旭自然地发号施令,由不得纪可欣拒绝地将她拖到了一家餐厅,用完餐也没问她意见就让阿全将他们送回了西苑。 “我不想上去了!”纪可欣站在楼下,看着自己的脚说:“你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柏浚旭一愣,随即搂住她的肩膀笑道:“别闹了!我累了,回家睡觉吧!逛了一天你也脚疼了吧?要不要我背你?” 纪可欣顿时被吓了一跳,看陌生人一样才看了柏浚旭一眼,就被他半抱半推的带进了楼里。 “柏浚旭,你想玩什么?”纪可欣被他推进家门终于忍不住叫起来。 太虚假了,这样的柏浚旭!她宁愿他发怒,暴跳如雷也不愿意他这样表现出温情脉脉的样子,天知道他下面到底又隐藏着什么诡计! “啧啧!”柏浚旭摇头,伸手拉她坐下:“孕妇生气不太好,对胎教不好啊!先坐下,我给你倒杯水,消消气!” 胎教?纪可欣又被他的话吓到了,不是不要孩子吗?关胎教什么事! 柏浚旭却真的转身去倒水,不一会捧了一杯水过来,坐在她身边,递给她。 纪可欣转眼,看见只有半杯水,而水里,赫然是刚才买的戒指,她愕然地看向柏浚旭。 “喝了这水,我们结婚!” 柏浚旭静静地看着她,漂亮的眼睛很深邃,让纪可欣根本看不出里面的感情。 “为什么?”她机械地问道。 “因为我要这个孩子!” 柏浚旭微笑:“因为我母亲听说我弟弟的老婆怀了孩子,迫不及待地就想要我结婚,生子……与其找别人那么麻烦,不如就你吧!” 多么另类的求婚词,纪可欣恍惚觉得自己在做一场梦,这梦太长了,从昨天晚上她就没有醒过来过…… 这是理由!可这也不是理由!纪可欣看着他:“你说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的!” “所以我才说我们结婚!”柏浚旭心不在焉地晃着杯子,看戒指在杯子中晃来晃去。 “还是你更愿意扼杀一个生命?” 他的唇角微挑,吃定了纪可欣似的微笑着:“结一个婚难道比打掉孩子更可怕吗?” 纪可欣沉默着,半天摇头:“柏浚旭,你是个恶魔!” 柏浚旭挑眉:“我从没否认过!” 他将杯子递给了纪可欣,再次微笑:“这场游戏,从开始到现在,你都没有拒绝的权利……” 因为你是弱者……就注定了你的地位! “我没有拒绝的权利,可是我有不配合的权利!……可是如果建立在孩子的基础上,我怎么能不配合……何况,我不仅舍不得孩子,我还有点舍不得在乎的你……即使你说你不爱我!” 太阳照在卧室,纪可欣睁开眼睛,看见身边还在熟睡的柏浚旭时,想的就是上面的话。 熟睡的柏浚旭,俊美的轮廓安宁柔和,长而黑的睫毛衬在他高挺的鼻子上,更显得出类拔萃……这就是即将成为她老公的人? 纪可欣恍然觉得昨天晚上就是一个梦,她走进梦里,就一直无法出来了…… 手指有些肿胀,她下意识抬起来,戒指上的钻石在阳光下掠过,有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就这个价值上百万的指环就套住了她吗?也套住了身边这个男人…… 豪门婚姻充满了许多变数,她并不觉得有这道指环,她就真的能走进柏家了。那令人生敬的“婆婆”!那高高在上的“公公”!还有那没见过面的“小妈”,姐姐弟弟…… 还有……即将成为她亲戚的柏思曼,前情人江浩之……都似一张网,只想想就能让她感到窒息! 这越来越偏离了她的轨道,她的人生不是这样的……就像在海中,她一步步被潮汐推着往前冲,想回头,却发现离岸太远了,她根本回不去了! “我真的回不去了吗?”她有些茫然,戒指压迫着手的神经有些痛,还有些肿,她真的不是很习惯这种感觉。她从来就不喜欢戴戒指什么的装饰物,骤然带了戒指在手上,让她连手背都痛了…… 她伸手去拔,手肿胀了就拔不出来,镶在了中指和肉的骨节中,弄得手生疼也拔不出来。正有些郁闷,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压住她,柏浚旭模糊地笑道:“戴不习惯吗?我也是……别拔了,习惯了就好了!” 他的手臂伸过来,抱住她,闭着眼睛说:“别动来动去的,让我再睡一下,还早呢!” 他自然地将头靠在她肩膀上,把她象抱枕一样抱着,不一会又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又睡着了! 纪可欣有些僵硬地被他抱着,有些无奈,这样睡觉如果也成了习惯,有一天她不在了,他会习惯吗? 不会吧!柏少那么多女人,就像那个遥遥,换个女人照样可以抱着……她的心就有些酸酸的,他能习惯,可是她会习惯吗? 第一百章 习惯就好 第一百章习惯就好 可是听着柏浚旭均匀的呼吸,她就有些心软了……或者一切也不是不能改变!他虽然不承认喜欢她,可是他的行为都在下意识地告诉她,他喜欢她! 有这点喜欢就够了吧!很多人的婚姻没有爱和喜欢也维系了一生,她不要多,只要他的喜欢够维持到给他们的孩子一个健康快乐的童年完就行! 她宁愿天真地继续去幻想着,他有一天肯承认他的喜欢……动物养长了都会有感情,他真的能一直伪装下去吗? 纪可欣开始还以为自己会被带到一家大酒店去赴宴,可是却被柏浚旭带往了海边,远远地,在看到海边的那别墅时她就喜欢上了那栋房子。两边靠山,前面是海,侧面延伸到海滩,一栋白色不是很大的别墅依山环水地矗立在绿荫中。 “我干爹家!”柏浚旭很自然地将车开下了坡,将车停在了路上,把花瓶拿了出来,递了一只给纪可欣拿着。 没有很多的宾客!纪可欣看到别墅周围只停了两三辆车就松了一口气,因为柏浚旭买那么贵重的礼物,她就一直想着这位传奇人物的生日宴会一定很隆重很热闹,没想到幻想中很盛大的生日宴会竟然这么简单真出乎她的意料! “我干爹不喜欢热闹,他喜欢随意自然,所以你进去也不用太拘束!”柏浚旭似乎看出她的想法,自然地说道。 沿路走过去,看到路边的树丛,柏浚旭倒抽了一口冷气,喃喃自语:“还真是……恶趣味!” 纪可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有些愕然,沿路过来是修剪整齐的灌木,可是一临近别墅,整齐的风格全变了。灌木们似乎惨遭了某个顽童的毒手,竟然全被修剪得完全不成样子…… 也没那么惨……纪可欣仔细看,还是能看到某些形状的,比如沉思的罗丹……撒尿的童子……八仙过海的张果老的大葫芦…… 当然这需要很丰富的想象力!纪可欣也不知道自己看懂的是不是就是“作者”要表达的意思! 只是不管是谁弄的,纪可欣都很佩服他打破常规的勇气,将这一片生机“暗然”的园林都弄得似乎活过来一般…… 只是纪可欣敢保证,自己如果住在这,夜里是绝对不敢出门的…… 试想如果月光看不见,那阴影下的某个植物,她要怎么判断是死的还是活的? 纪可欣没想到柏浚旭的干爹这么年轻,才走进院中,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亭子间的高处给木栏敲钉子。他背朝着他们,一件黑色的t恤,一条普通的牛仔裤显示着他修长的腿,脚蹬了一双厚底的皮鞋,从背影看,颇有种西部牛仔的风格。 “干爹!”柏浚旭看见就张口叫道:“你的趣味是越来越低俗了,完全糟蹋园林啊!” 纪可欣就看见那男人回过头来,看见他们就低头笑道:“你懂什么,那是艺术,是园艺的另一种境界,怎么叫糟蹋了……” 这男人是柏浚旭的干爹?纪可欣愕然地瞪大了眼,上面那看似三十多岁的男人竟然是赫赫有名的黑道杨四爷? 传说他十多岁就开始闯荡黑道,已经在a市变成了传奇人物的帮派大哥竟然是一个很英俊的驻家男人?纪可欣觉得自己的下颚要掉下来了! “我干爹今天是四十六岁了!” 柏浚旭似乎看出她的困惑,在下面有些无奈地说:“你看这张妖孽的脸,象四十多岁的男人吗?” 纪可欣摇摇头,这杨四爷还真不像四十多岁的男人,说是柏浚旭的哥哥,估计都有人信。 “我五岁多认识他,他当时二十五,我记得就是这个样子!时间过去了二十多年,他还是这个样子,我真怀疑他会不会老啊!” 柏浚旭摇头,语气是又恨又妒忌的感觉,可是纪可欣却听出了另一种感情,他貌似很喜欢这个干爹,和他感情很深厚的样子!说起来比说到柏董事长还有感情的感觉! “你是纪可欣吧!旭旭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杨四爷曲了一脚搭在另一脚上,斜倚在亭子上向下俯视着他们,看到他们手中的花瓶,撇了撇嘴说:“还说我恶俗,你比我还恶俗,你干爹我就那么老吗,过生日给我送个古董花瓶!” 旭旭?纪可欣诧异杨四爷怎么知道她的名字,更诧异他对柏浚旭的称呼,想笑又不敢笑地瞥了柏浚旭一眼。 那人已经恼羞成怒地叫道:“我还想给你送辆宝马呢,那也要你看得上啊!这不是杨飞说你迷上园艺,我想你会喜欢用它插花才送的吗?你到底懂不懂欣赏?” “插花?”杨四爷在上面哈哈大笑起来,摇头:“柏浚旭,你无可救药了,用古董来插花?” 柏浚旭对他勾勾手指笑道:“我可是为你专门准备的……你不喜欢,某人可是很喜欢,难道你不想讨某人欢心吗?” 杨四爷呆了呆,忽然就把脚边的钉子踢了下来,边骂道:“臭小子,你学会威胁我啦?” 柏浚旭哈哈笑着,边伸手拉了纪可欣闪开,边说:“干爹,你小心啊!伤了我不要紧,伤了你孙子,可就没人叫你爷爷了!” “啊……你女朋友怀孕了?”杨四爷竟然不顾危险,没从梯子上下来,直接跳了下来,轻飘飘地落在他们面前,好奇地看看纪可欣的肚子。 纪可欣的脸顿时就红透了,瞪了柏浚旭一眼,很想用花瓶将脸遮住,可是似乎根本不可能。 “是啊!所以今天还给你过生日还有一个忙要你帮呢!” 柏浚旭偏头指指别墅:“我们里面说去吧!我手都抱酸了!” “我来吧!”杨四爷才接过纪可欣的花瓶,杨飞就走了出来,见状就接了过去,边笑道:“才出来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柏少,恭喜啦!” 纪可欣的脸就更是红得像苹果一样,恨不能地上有条缝可以钻进去。 柏浚旭却没事人一般自然地说:“谢谢,改天请你喝喜酒,先准备红包吧!” “你妈不是让你娶殷茹茹吗?”杨四爷看了纪可欣一眼,蹙眉:“你不会是想让我去做说客吧!” “你想有人叫你爷爷,总要做点贡献啊!”柏浚旭一本正经地说:“促成这事,你的红包就免了!” “那我还是更愿意给你送红包!”杨四爷抓抓头,对纪可欣苦笑:“四爷我在道上刀枪不怕,就怕柏浚旭他妈的一张嘴和眼泪,你相信吗?” 纪可欣有些尴尬,腼腆地微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人家当了她的面讨论柏家是否会接受她,不管是出自好意还是其他什么,都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她一笑,杨四爷就多盯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困惑,下意识就说道:“你的笑容很熟悉……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是吗?这搭讪方式实在不是很高明!”柏浚旭讽刺道:“干爹以为我女朋友像你旗下的那些小姐啊?” “不是……怎么会!”杨四爷似乎真的陷入了回忆中,若有所思地继续盯着纪可欣…… 纪可欣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正尴尬,他却移开了视线,若无其事地对柏浚旭说:“我下星期要去法国,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啊?” 第一百零一章 不离不弃 第一百零一章不离不弃 柏浚旭转头问纪可欣:“你去过法国吗?” 纪可欣莫名其妙,摇摇头,柏浚旭就问:“想去吗?” 纪可欣腾地脸就红了,看看杨四爷,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她摇头说:“不,我不想去!” “那我也不去了!”柏浚旭笑着对杨四爷眨了眨眼睛:“就不打扰干爹干妈两人世界了!” “其实也不是……”杨四爷本来想解释,看看纪可欣就对她说:“可欣啊,你会做饭吧!能不能去厨房里給杨飞帮一下忙?” “当然可以!”纪可欣知道他是有话要和柏浚旭单独说,就随杨飞走向了厨房。 厨房很大,干净整齐,果绿色和白色交织在一起的风格让厨房没有油腻的感觉,纪可欣好奇地打量着。 “这是四爷的夫人设计的,感觉很好吧!” 杨飞在一旁笑道:“四爷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有些事有些话你不听对你更好!” “哦!谢谢!”纪可欣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解释,有点不自然。看看操作台上放了许多菜,就好奇地问道:“没厨师吗?我们要自己准备晚饭吗?” 杨飞一耸肩:“厨师就是四爷,我们两只要把菜洗出来切好,他亲自掌勺!放心,请的人不是很多!是我多事,不想他孤单过生日才请了几个人来热闹一下!要不是他有事走不开,早飞法国了!” “他夫人在法国?”纪可欣边做事边好奇地问道,很想多知道一些这位传奇人物的生活。一个如此“年轻”的男人,他的夫人要怎么适应他这样“不老”的容颜呢! “是啊,去参加国际学术交流会议,让我们四爷想死了!嘿嘿!”杨飞玩刀的手法飞快娴熟,让纪可欣看得心惊肉颤,这男人不是用这样的! “他们感情很好吧?”纪可欣觉得自己很八卦,可是无法忽视这屋里到处有那没见过面的女人的气息,这家里充满了很温馨很温馨的家的感觉!让她猜测着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征服这样的男人! “很好啊!是我所见过的、感情最好的一对夫妻!” 杨飞唇角扬起一抹羡慕的笑:“所以我发誓,我要是遇不到象夫人和四爷那样能和我和谐相处的女人,我就不结婚!” “只是能和谐相处似乎并不难!”纪可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和杨飞象朋友一样聊起天,直爽地笑道:“我感觉他们不仅仅是和谐,他们应该深爱着彼此!” “是吗?哈哈……如果不是柏浚旭对你说的,那你的女人直觉很可怕啊!” 杨飞坦白地承认:“他们的确深深爱着彼此!你要是和一个人经历了无数生死,还并肩站在一起……那种感情已经不止是爱情了……是超越了血浓于水的亲情,他们已经密不可分……少了谁,他们从此都将不会完整!” 杨飞的表情很认真,他说的感情让纪可欣有种鼻酸酸的感觉,那是怎么样一种感情啊!才会让这两人的感情坚如磐石…… “说什么呢?神话啊!”杨四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来,纪可欣回头,他和柏浚旭就站在门边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杨飞啊!你确定刚才你是在说我们家两口子吗?我怎么听着像神话!哈哈!美化我也不是这样的!” 杨四爷边说边走过来:“行了,你们去玩吧,都交给我,半小时后吃饭!” 纪可欣刚回了一句:“我给你打下手吧!” 柏浚旭就走过来拉了她说:“走吧,我干爹很厉害的,让他自己弄,我带你去参观他的收藏,保证让你不虚此行!” “去吧,去吧!”杨四爷撵他们走,自己放开手脚地大干起来。 不大的别墅一会就参观完了,和一开始的感觉完全相同,纪可欣在看到卧室里那张巨大的婚纱照时印证了她的猜测……他们很相爱! 年轻的杨四爷,年轻的夫人……也要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杨四爷! 照片中的女人仿佛生来就应该是穿白色的,白色的婚纱让她美丽绝伦,高挑的下颚,拒人千里的傲慢,可是面对杨四爷时,脸上的笑容和眼睛里的专注都只给了他…… “他们的确是相爱的!这不是神话!” 柏浚旭斜靠在门上,一手插在裤袋里,像从没见过一样和她一起痴迷地看着那副巨照,淡淡地说:“不是杨飞一个人羡慕他们……干爹周围的朋友们,没有一个不羡慕他们这样的感情……于茫茫人海中,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另一半,从此……不离不弃!” 星期一,柏氏现任总裁柏浚旭柏三少要结婚的消息突然以光速传开了! 一大早,才上班没十分钟,柏浚旭助理的电话很快就成了热线,而前台,传媒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蜂拥而至,让前台的小姐忙得应接不暇,根本无法去为英俊帅气的总裁即将结婚而黯然神伤。 更有甚者,很多记者早早围堵在门口,等着柏浚旭来,做第一手报道。 柏氏董事长柏明光还在路上就接到亲戚朋友生意伙伴等的问候,只是一向沉稳的柏董只接了两个就明智地关了手机,靠在座位上闭目对司机说:“去七号别墅吧!今天不上班了!” 他的助理曹成拿着响个不停的手机问道:“柏董,那怎么回答?” 先前的电话他都以无可奉告回答,可是这只能应付传媒,不能对所有人都这样回答。 “无可奉告!在事情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之前都这样回答!” 柏明光睁眼扫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打电话让那小子过来解释!然后去给我查一下那女人的资料,我要在浚旭到来之前了解她的一切,明白了吗?” 曹成汗了一下,就算现在通知柏浚旭过来,到别墅也最多半小时的路程,三十分钟了解一个人的全部资料? 呃……虽然如此,他还是垂下眼,以一贯习惯了的态度应道:“是。” “还以为他只是玩玩,就像以前一样……没想到啊!还是我太大意了!”柏明光一手敲打着膝盖,自言自语地轻声说道。 没过几分钟,殷远鹏的电话打到了曹成手机上,柏明光不得不接了过来。 殷远鹏开口就笑道:“明光啊!他们两是怎么回事?都要结婚了也不和家长说一声,弄到媒体打电话问我打算陪嫁什么,我两眼摸黑半天反应不过来!” 柏明光立刻头大了,伸手揉着太阳穴苦笑:“远鹏,你相信我,我也没比你知道的快,刚也才接到媒体的电话,我也还没反应过来,等我先问问是怎么回事再给你答复吧!” “好吧!我还赶着去开会呢!听到这事就先和你招呼一声,有什么要及时互通啊,你知道我们两家身份很敏感,所以……哈哈哈!等你消息!” 殷远鹏要挂电话突然想起什么,忙道:“对了,还有一事!我也是助理刚报上来才知道的……浚旭不是和广宇合作吗?贷的那笔款子上星期本来要划过去了,临时有点纰漏,所以没及时划过去!我刚才已经让助理去批了,今天就可以到账,你看见浚旭和他说一声,免得记挂着。” “哦,好,谢谢!”柏明光挂了电话,目光凌厉地看向曹成,厉声问道:“广宇那笔钱是怎么回事?没到账怎么没人和我报告?” 第一百零二章 奉子成婚 第一百零二章奉子成婚 曹成一惊,急忙说:“这事柏总说他会解决,不用麻烦你,反正钱星期一会到账,所以就……” “混账!你是我的助理还是他的助理?这么大的事不向我报告出了事你负责?” 柏明光的厉声让曹成惊出一身冷汗,惶恐地说:“柏董,这事柏总说会亲自向你解释,我不好打小报告啊!” 曹成也算柏浚旭的同学了,是柏浚旭看他忠诚能干,挖了来帮柏氏。(.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因为工作能力很出色,被柏明光提拔了为自己所用,不利于柏浚旭的事他自然很维护柏浚旭。 柏明光一向就很了解他和柏浚旭的友谊,并没有说过什么过激的话,现在这样,莫不是很生气的表现? 送柏明光回到别墅,曹成又悄悄打了个电话给柏浚旭,苦笑道:“浚旭你不够朋友,我在这里为你隐瞒担风险,你却连要结婚都不让我知道,你说你还叫人吗?” 柏浚旭急忙安慰他:“不是啊,我真没存心不让你知道,因为事情很突然了,事后向你解释吧!相信我,全洪宋希辰都还不知道呢,你现在算他们中最早知道的人了!” 曹成自然知道全洪宋希辰和柏浚旭的友谊,听说他们也不知道这事,心里多少平衡了,笑道:“这么急!你该不是奉子成婚吧?” “嘿嘿,你猜对了!要不然谁有那么大魅力让我放弃单身贵族的生活呢!”柏浚旭在那边有些洋洋得意。 “啊!还真是!”曹成擦汗,想了想有些忧心地说:“就算是她怀了孕,可是她的身份还是很难过你爸爸妈妈这一关啊!” 作为一个成功的私人助理,曹成不用等老板下明确命令才会去做某件事,纪可欣的资料其实早在他掌握中,只是知道是一回事,该不该说,什么时候说又是另一门学问了…… “我知道,所以就先斩后奏了!”柏浚旭淡淡地说:“要不然你以为今天那么多的记者是怎么来的?” 一个私生子!一个孤儿院被领养的养女,破产的家庭,清贫的养母,有病的弟弟,还有一个不知所踪的妹妹…… 柏浚旭自然知道纪可欣的家世无法经得起媒体的推敲,也无法过得了挑剔的父母这一关,所以才动了心思让干爹帮忙。 而杨四爷的观点是他不方便插手柏家的事,特别是用自己的能力去影响柏明光做这样的决定。家庭和睦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他建议柏浚旭用自己的方法去处理,他最多只能提供一些额外的“帮助”! 柏浚旭没法,想来想去只有用釜底抽薪这一招了,先将生米做成熟饭,再利用柏家血缘关系迫老爸老妈接受纪可欣了。至于殷茹茹家,媒体如果传出他是奉子成婚的事,殷家估计也不好意思非要把女儿嫁给他吧! 所以接到曹成的电话,说柏董事长让他去说明问题,他丝毫没有慌乱,驱车就前往。 为避开媒体,柏明光选的是他们家没公开过的避暑别墅,柏浚旭去到时,发现他老妈也赶来了,两辆车刚好同时抵达。柏妈妈一推开车门就冲他叫道:“小旭,你结婚是什么时候决定的,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害得我今天早上被人问的哑口无言!殷家怎么说?是不是叫我过来商量你们的婚期?” 柏浚旭微笑着上前挽住她:“妈,我是要结婚,不过不是和殷茹茹,而是和纪可欣!你来也好,刚好商量婚期,别拖长了,免得可欣肚子大了穿婚纱不好看!” “啊!”柏妈妈当场被柏浚旭的话吓得差点绊倒,幸苦柏浚旭有先见之明及时搀住了她。 “你……你……你说什么?”柏妈妈拖着柏浚旭站住,惊讶地问道,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先进去再说吧!免得还要对老爸再说一遍!”柏浚旭半拉半抱地将她推了进去。 柏明光坐在沙发上,不怒自威地看着他们走进去,巍然不动地只用眼睛看着柏浚旭,一句话都不说。 倒是柏妈妈忍不住,冲到他沙发前就叫道:“明光啊!你知道小旭刚才对我说什么吗?说让我们赶紧定婚期,免得那天那个女人肚子大了穿婚纱不好看!老天,你说这叫什么事啊?不是说和殷家的茹茹吗?怎么变成了那个叫什么名字的女人……” “纪可欣!”柏浚旭在旁善意地提醒。“妈,如果你记不住,以后就叫她可欣吧!” “明光,你听到了吗?纪可欣……她是哪家的孩子啊?我怎么就没听说过有这样一个人?”柏妈妈暴跳如雷地冲柏明光叫道:“你怎么不管一管问一问,现在让我怎么向殷家交待啊!” 柏明光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柏浚旭,淡淡地说:“他自己的事他自己肯定有想法了,你何不问问他呢?” “浚旭啊,那个纪可欣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柏妈妈就过去拉着柏浚旭的手坐下紧张地问道:“他们家能和殷家抗衡吗?” 柏浚旭就笑了:“妈,让你失望了,可欣家所有的财产加起来,可能就是她们现在住的那套八十平米的房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了!” “啊!”柏妈妈张大了嘴。 “她是从孤儿院里被收养的……一个不知道父亲母亲的私生女!你为什么不告诉你妈这点呢!”柏明光漫不经心地补充道。 “啊……”柏妈妈的下颚很惨地差点掉下来。 “是这样!她现在的母亲是养母,还有一个有病的弟弟!” 柏浚旭微笑:“可欣家不要说和殷家抗衡,和他们家比,她家算乞丐!” “你什么都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和她结婚啊?”柏妈妈有些崩溃地叫道:“这样一个儿媳妇,有……我宁愿没有!” “妈,你不是说想抱孙子吗?”柏浚旭镇定地回答,转眼看父亲:“爸,你不会愿意柏家的子嗣也变成私生子吧!” “不要威胁我!” 柏明光依然是漫不经心的口气:“你弟弟会让我抱上孙子!经历了你们,一个和二个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再说我身体好着呢,多等个一两年也不是什么难事!” “爸的意思是?” 柏浚旭的声音有些冷了,不动声色地看着柏明光。 柏明光斜了他一眼,冷冷地说:“真想要孩子,就结婚吧!去问问茹茹,允许你养小的吗?要不介意,生了也可以!不过这些年不比从前,善妒的女人很多,你要家里家外都弄得妥妥当当不是很容易!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就三思而后行!” “为什么要殷茹茹同意?”柏浚旭冷冷地问道:“难道我就非她不可了吗?” 柏明光微笑:“也不是啊!刚你妈不是说了吗?只要纪可欣家能和殷家抗衡,你完全可以娶她!如果不能,你就玩玩算了吧!毕竟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也是现实的,灰姑娘和王子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永远只会是童话里的事!你那么聪明,不用我教了你吧!” “我们柏家也不是一来就富的!”柏浚旭不屑地冷哼:“不要和我说什么门当户对,我根本就没把殷家看在眼中!更不喜欢你说什么强强联手!” 柏明光有些恼怒地骂道:“不要以为有你干爹給你撑腰你就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浚旭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和他保持关系可以,但不要太密切!你是商人,不是道上的,你到底明不明白?” 第一百零三章 这是威胁 第一百零三章这是威胁 柏浚旭反驳道:“那老爸当初为什么还要让我拜他为干爹呢?” “啪!”柏明光将手边的杯子砸在了地上,骂道:“你这是在埋怨我了?” “没有!”柏浚旭不在意地立直身子,淡淡地说:“爸爸让我和干爹疏远距离,是不是觉得这些年柏家太平了,不需要我干爹了?如果这样,以后我就不去找他了!” “不要啊!你干爹对你挺好的,你别不去找他!”柏妈妈慌忙拉着他的手,回头瞪了柏明光一眼,嗔道:“说浚旭的婚事你扯他干爹干嘛,没他干爹哪有你们柏家的平安,做人别忘本!” 当年被绑架的阴影柏妈妈记忆犹新,一提自然站在柏浚旭这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你懂什么?”柏明光对她恼怒地叫起来,骂道:“他干爹不可能罩他一辈子,不早些疏远了,等他们改朝换代,你以为还有人买他的帐吗?到时我怕他是给自己惹来无尽的麻烦!” “这样啊!”柏妈妈犹豫地看看柏浚旭,扯扯他的袖子:“浚旭,既然这样,你还是听你爸爸的话,和你干爹疏远些吧!当然必要的联系也别少,别让他感觉太明显!” 柏浚旭咬了咬牙,有些反感地说:“妈把我干爹当傻子吗?我干爹那么聪明的人,他是真把我当家人,所以这么多年才对柏家特殊照顾,要是换了别人……爸爸你看过他收了多少干儿子?” 柏明光被问的哑口无言,当年虽然花了很大的力气和金钱才让杨四爷破例收了柏浚旭,可是这二十年来,柏家受到的好处已经远远超过他当年的付出了! 他想了想,颇有几分无奈:“你干爹是支持你娶纪可欣了?” 柏浚旭说:“我干爹说还是让我以你们的意见为主,他不干涉!” 柏明光看着他,若有所思地用手指轻轻敲着旁边的桌子,淡淡地说:“我没那么老古董,非要门当户对!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豪门圈子里什么事没见过?娶影星娶贫民,谁也无法干涉谁,也干涉不了!可是你看有多少人幸福了?三个月……一年,二年的婚姻你年轻,你折腾得起,可是你的财产折腾得起几次呢?” 柏浚旭笑了:“老爸如果是顾虑这个,那就杞人忧天了,你怎么知道我娶殷茹茹就折腾得起呢!” 柏明光漫不经心地说:“至少她能给你带来更好的发展!” “给柏氏吧?”柏浚旭针锋相对地讽刺道:“老爸可以让人调查纪可欣,为什么就不去调查一下殷茹茹呢?比起要一个日后会给柏家套上私生活不检点名誉的儿媳,我不觉得娶一个清贫的、听话的女人有什么不对!” “什么私生活不检点?茹茹有做什么吗?”柏妈妈好奇地问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柏明光瞪了她一眼,看看柏浚旭说:“话不要乱说,殷远鹏不是那么好惹的!” 柏浚旭微笑:“如果爸想要证据,也不是做不到!” 柏明光定定地看着他,父子两的较量在眼神中你来我往,柏浚旭一副自信的样子笃定地看着父亲。 “你这样甩了她,殷远鹏脸上无光啊!”柏明光终于叹了一口气,双手交叉着放在膝盖上,一副愁容的样子。 “我就从来没承认过和她的关系,何来‘甩’字?” 柏浚旭狡黠地笑道:“何况,我女朋友怀了我的孩子,于情于理,我该娶的都不是她!” “一个孤女……一个千金……浚旭你真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柏明光叹息:“放款的事还没教会你吗?” 柏浚旭脸色就沉了:“就是这事才让我更不想娶她!还没结婚就想炫耀她的权势!那结婚后,柏氏和我不是要一直受制于她吗?老爸难道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柏明光撇撇嘴说:“儿大不由娘,我是认真劝阻了你,你不听我也没办法!真要给柏氏带来什么损失,董事会弹劾你,就别怪我不为你说话了!” “这算是威胁吗?”柏浚旭定定地看着父亲。 柏明光一笑,那笑容比柏浚旭的狡黠,经过了岁月的沉淀,说不出的老辣韵味:“你说呢……” 奉子结婚?! 纪可欣面对丁琼芳的眼睛时有些自惭地低下了头,羞愧得恨不能钻到地里。 丁琼芳的沉默让她有些后悔,早知道不该趁弟弟睡着了才说这事,否则肖源应该可以帮她解除一些尴尬的气氛。 “妈……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见丁琼芳半天不回答,她轻声地道歉。 “可欣……”丁琼芳拉过她的手,低头说:“你来我们家二十年了吧?” “应该是吧!”纪可欣模糊地记得孤儿院里第一次看到丁琼芳,她站在练功房外看着她,一条白色的裙子,指着她问:“就是你了,你愿意跟我回去,做我的女儿吗?我没有孩子,我会做你最亲爱的妈妈!” “以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丁琼芳摩挲着她手指上的钻戒,认真地端详着。 “很少很少!”纪可欣说的是实话,她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她梦境里抱着那个女人哭的哀恸,那场面常出现在她梦中,让她分不清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自己的梦。 “很好,那些不好的回忆,能忘掉的就忘掉吧!”她让她抬头,对着她微笑:“从我把你带回来的那天开始,我就觉得你很听话,真的!你听话得让我觉得心痛……我常常想,这么乖巧的孩子,你妈妈怎么舍得扔下你一人走了呢!” 丁琼芳的眼角有些潮湿:“可是我也要感谢命运,让我能有你这样的孩子……真心地叫我妈妈!没有你的到来,我和你爸绝对不会有完整的家!这些年你都是我的骄傲,也是我的支撑,你怎么会让我失望呢?” “即使我做了这样的事?”纪可欣的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有可能被媒体乱写……有可能让你们在这院子里被人说三道四……” “那又有什么呢?”丁琼芳打断她:“你仍然是我最乖的孩子,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孙子,我不会否认这一点!” “你不在乎被别人说我傍大款,说我未婚先孕,没有廉耻?”纪可欣没去擦泪,一股脑地说下去:“说我,什么人生的像什么,我妈未婚生女,我也是一样的……贱!” “为什么要这样侮辱自己?”丁琼芳摇头,用手帮她擦泪:“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们要结婚了……你们的孩子是因为你们相爱才有的……” “妈……”纪可欣轻咬下唇,泪眼婆娑地看着她。 “每一个孩子都是上天的礼物,因为你们相爱所以才把礼物送给你们!我一直深信这一点!” 丁琼芳透过她看着远处,有些惆怅:“我和你爸结婚那么多年没有孩子,后来有了你和蕴蓝,我们才有个家的样子,我们一家人相亲相爱,我和你爸的感情越来越好……我们终于有了肖源……从那以后,我更坚定孩子是上天的礼物……你们全部都是上天给我的礼物!非常美的礼物!” 纪可欣看她光滑的面颊被灯光照得白皙发亮,她的心微微有些酸痛,再次觉得自己当年隐藏了那个秘密是值得的!否则,一个失去了信仰的女人,你让她何处寻在苦难中生存下去的勇气! 第一百零四章 传言 第一百零四章传言 “虽然妈妈不是很赞成你嫁进豪门,可是你们是相爱的,妈妈就会祝福你们!不管别人说什么,我们知道你是什么人就行了!只是我们又要连累你了!有这样一个贫穷的家庭,你在婆婆面前一定抬不起头了!” 丁琼芳感叹地说:“真希望你爸爸没有破产,那我们还可以勉强算你的后盾,现在让妈拿点像样的陪嫁也拿不出来,真是委屈你了!希望浚旭家里不会因此看不起你!” “妈,我们家是什么情况浚旭知道,他既然选择了我,就不会计较这些,你别想多了!”纪可欣转过来安慰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可是我还是有点内疚啊!”丁琼芳想了想说:“你们都要结婚了,我还没见过亲家,要不,选一个日子大家一起吃顿饭?” “浚旭也是这样说,所以才让我回来和你说一声!只是……妈,我怕你们受委屈!” 纪可欣惶惶然,柏浚旭的父母听说很反对他们结婚,是柏浚旭犟着非结婚不可,还逼两位老人亲自请客见面! 这样不情不愿的请客,纪可欣想着就是很尴尬的场面,柏浚旭不以为然他父母的态度,她可是真的担心柏妈妈当面给丁琼芳难堪,可是都到这时候了,两家亲家不见面也说不过去吧! “受委屈?”丁琼芳一呆,随即反应过来,就笑了:“不会啦!他们如果看不起我们也很正常,只要浚旭和你感情好,我们不在意,就一顿饭而已,以后她过她的,我过我的,少来往就行!” 有那么简单吗?纪可欣不觉得!反正从柏浚旭一宣布他们结婚后,她就一直在梦中,噩梦美梦,都是不真实的……她等待着醒来……然后发现一切恢复了正常! 柏浚旭正在主持一个集团股东会议,在座的除了柏明光外还有其他大小股东,他二叔柏明浩等都在。 会议举行一半多时,突然门被重重推开了,一身红色裙装的殷茹茹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一开口就叫道:“柏浚旭,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柏浚旭拿眼瞪去,秘书庞小姐尴尬地站在门口,看到他看着她,吓得抹汗:“柏总,是殷小姐硬要闯进来!” 众股东都看着殷茹茹,她却丝毫没感觉有什么不妥,踏着高跟鞋哒哒地冲过来,啪地将手中的报纸拍在柏浚旭桌前,吼道:“今天你不说清楚别想我走!” 柏浚旭抬头看看她,冷声说:“殷小姐,你父亲没教过你礼貌吗?现在是上班时间,私人事情麻烦你等到下班再来解决,ok?” “我不管,你不给我一个说法,别想随便打发我!” 殷茹茹俯头瞪着他,叫道:“为什么是那女人?你真的要和她结婚吗?” 柏浚旭看父亲,柏明光已经不悦地皱起眉头,他就有些怒意了,强压下怒气冷冷地说:“殷小姐,看见我们在开会吗?如果你尊重你自己,就请出去等候,有什么事等我开完会再说!如果你不尊重自己,想继续在这闹,sorry!我只好叫保安了!” “你敢……殷伯伯,浚旭欺负我,你也不管管吗?”殷茹茹就跑到柏明光的身边,娇声叫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柏明光只是笑眯眯地说道:“不是伯伯不帮你,是这个会议很重要,我们最多还有二十分钟就结束!你们小两口的事要是不急,就等散会再说,好吗?” “真的很重要?”殷茹茹伸了伸舌头,看了一下正襟危坐的大小股东,似乎才意识到闯进了一个不该闯的地方,就不好意思地对众人挥挥手,微笑着颌首:“那……我出去等!pull,我去你办公室等好了!对不起啊,打扰了!” 她退了出去,关了门。柏浚旭磨牙,这女人就是故意的! 柏明光拿眼瞪了他一眼,他就接着主持会议。会议结束,大小股东都没忙着走,柏明浩率先说道:“浚旭啊,别怪二叔多事问一句,你真的要结婚了吗?” 柏浚旭微笑:“是啊,二叔记得给我准备红包啊!” 就有股东插嘴:“柏总,你的新娘为什么不是殷小姐?不是一直传言说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柏浚旭就盯着那股东微笑:“你都说是传言了,那就只是传言!传言一般都不太可信!我和殷茹茹就只是普通朋友,还不到女朋友的级别!所以我的新娘自然不可能是她!” “可是殷氏和柏氏联姻更有利于柏氏发展啊,柏总的准新娘能为柏氏带来和殷氏同等的效益吗?”另外一个股东咄咄逼人。 这次柏浚旭没笑脸了,淡淡地看着他说:“柏氏是我们柏家的,我柏浚旭会以柏家的利益为重,可是这利益如果要系在我的婚姻上,我就觉得是非常可笑的一件事!难道我柏浚旭没能力管理好柏氏,非要靠出卖自己的婚姻前途才能保住柏家吗?” 他环顾了周围的股东一圈,冷冷地说道:“你们如果觉得我的能力不够管理好柏氏,有更好的人选……我欢迎你们下次股东会上提出!” 说完他瞟了一眼柏明光,冷着脸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那秘书早等在他办公室门口,看见他小声地说:“对不起啊,总裁,我真的已经尽力拦了,是殷小姐……” 柏浚旭面无表情地说:“明天你不用来了,去财务那领遣散费吧!相信明天殷小姐一定会收留你,就不要在这装可怜了!” 那秘书的脸色就青一阵红一阵,柏浚旭懒得理她,手握在门把上,头也不回地最后说了一句忠告:“庞小姐,你还年轻,做事最好也给自己留个余地,今天你可以为了高薪背叛我,难道你的新主子就真那么相信你的‘忠心’吗?不要弄到最好两面不讨好!” 他推开了门,看到殷茹茹嚣张地坐在他的大班椅上,他摇摇头,这女人真的没救了! “pull!这不是真的吧?”殷茹茹将报纸扔了过来,柏浚旭一瞥,就看到是自己透露出去的那则暗示自己奉子成婚的消息。 他微微一笑,拉了椅子坐在殷茹茹对面,拿了烟,脚就翘到了办公桌上,他点燃烟,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口气说:“是真的!” “什么?你真的奉子成婚?”殷茹茹跳起来,大呼小叫:“不可能,这不可能!” 柏浚旭冲她的方向吐了一口烟,讽刺地笑道:“有什么不可能的?一个正常的男人和一个正常的女人在一起,没有孩子才会奇怪,你说是吗?” “可是为什么是她?”殷茹茹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我可以原谅你在外面养女人,可是你这次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竟然玩得这么出格,还说要结婚!” “出格和你有什么关系?”柏浚旭蹙眉:“殷小姐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我和你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你原谅我?” “我不是你女朋友吗?”殷茹茹凶狠地骂道:“不要告诉我,在我们两家大人都默认了我们婚约的情况下,你竟然反悔了?” 柏浚旭俊眉皱得更紧了:“殷茹茹,你别开玩笑了,我们什么时候有婚约?我怎么不知道?” “柏浚旭,你还装!”殷茹茹突然就火了,一巴掌就甩了过来,柏浚旭一侧脸,手上的香烟就被她打掉了。 第一百零五章 有备无患 第一百零五章有备无患 她气急败坏地跺脚:“难道你一直都在耍我,耍我们殷家吗?” 柏浚旭跳了起来,抖抖落在身上的香烟灰,森冷地说:“岂敢!殷小姐不耍我就是好的了,我还敢耍你才怪!” “难道你怪我……们家那天放款的事?”殷茹茹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叫道:“我不知道这事啊,是爸爸说起来才知道,我真的没有做什么手脚啊!” “何必解释!公事公办我怎么会怪你呢!”柏浚旭冷漠地抖开她的手,说:“以前大家在一起玩是因为两家父母关系很好,所以我们做小的能和睦相处也不错!开开玩笑也没什么,以后我结婚了,茹茹你还是别开这样的玩笑了,免得我老婆误会,也免得想追你的人误会!” “你来真的?”殷茹茹怀疑地问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柏浚旭走过去,重新坐在自己的大班椅上,他双手放在椅背上,修长的十指相互抵着,雍容不迫地看着殷茹茹,犹如俯瞰众生的神:“你觉得我喜欢开玩笑吗?特别是对媒体?” 低调的柏氏总裁,别说对媒体发言,关于他的绯闻都很少很少!这次自爆奉子结婚已经让媒体欣喜若狂,又怎么可能是玩呢? “为什么?”殷茹茹逼近他,有些张狂地问:“难道你觉得柏氏不再需要殷氏了?” 柏浚旭仰头靠在座位上,不屑地笑道:“茹茹,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和我一样年轻,怎么你的思想还和老人家一样啊?难道你觉得商业联姻就是婚姻幸福的保证吗?还是你只想要一个光环,柏太太的光环!婚后你和我各玩各的?” “我不是想要光环,我想做柏太太是因为我……喜欢你啊!”殷茹茹走到柏浚旭身后,说到这句话时伸手从后面抱住了他。 “原谅我不能把你的喜欢当作荣幸!” 柏浚旭挣脱她站了起来,回头对殷茹茹说:“你喜欢的人那么多,我想你把这个荣幸給别人,别人一定欣喜若狂,何必委屈自己呢!” “我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pull!”茹茹不管,又从后面抱住了柏浚旭的腰,她的头靠在他的背上,柔情地说:“这个圈子里,我最想要的只有你而已!我们同样的聪明出色,你家和我家,强强联合,我们可以一起建立一个新的商业王国,我想你成为至高无上的国王……没有别人,只有我们才彼此匹配!” “对不起,我对这样的幻想没有兴趣!柏家的钱已经够我奢侈的生活,我看不出我为什么还要去追逐那海市蜃楼的梦境呢?” 柏浚旭伸手解开她扣在他腰上的手,转过身来,有些玩世不恭地伸指抬起她的下颚,拇指暧昧地扫过她的唇角,微笑道:“你想要的只是柏家,是权力,这些我可以给你,可是你给的起我要的吗?” “你想要什么?”殷茹茹疑惑地问。 “忠诚!”柏浚旭用指甲轻轻刮擦着她的唇,殷茹茹下意识就伸舌去舔他的手指,柏浚旭就捏住了她的下颚。冷冷地笑道:“看到了吧!殷茹茹,你永远都不可能忠于任何人的!你就是一只喂不饱的狗!真不知道dr是怎么养你的!” “dr?”殷茹茹脸色顿时变了,声音也变了:“你怎么知道他的?” 柏浚旭冷笑:“还记得上次我打电话给你说的事吗?可欣被人泼辣椒水的事!……虽然后来发现那事和你没关系,可是你的为人是什么样的,我一清二楚!殷茹茹……当时我就发誓,决不会让这样的事再发生第二次,特别是来自于你!所以,你原谅我不经你允许,把你调查的一清二楚!” “你……”殷茹茹脸色更是难堪之极,近乎咆哮地叫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有备无患!”柏浚旭悠然不迫地说:“你的那些破事我不会对谁说的,只要你不惹我!” 他放开她,从桌上抽出纸巾擦了擦手,厌恶地说:“所以别再对我提什么婚约的事,我从来就没承认过你是我女朋友,以后也不可能!” 殷茹茹冷笑:“柏浚旭,话别说的太圆满,小心闪了舌头!” 柏浚旭傲慢地看她,说:“你把你在殷家的位置看得太重要了!我相信,只要有利益,你老爸不会在意我是不是他女婿,何况,为了一个丢人的女儿和我们柏氏划清界限,不要说你爸,就连你大哥估计都舍不得吧!” “你算好了一切?”殷茹茹恍然:“难怪你敢对媒体发言,早料到我们的反应了吧?” 柏浚旭不置可否地轻笑道:“不止是对你们……我只是给自己一个无法回头的阻隔,为了防止我后悔!”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后面的殷茹茹几乎听不到,她呆呆地站了一下,狠狠地骂了一句:“柏浚旭,算你狠……”就摔门离开了! 柏浚旭看着关上了门,陷入了沉思中。他希望茹茹真的算了,不要横生波折,虽然不怕,他也不是真的很希望让柏家多出一个仇人…… 正想着,手机响了,独特的铃声一听就是纪可欣的,他就伸手拿了过来,一开口就故意叫道:“老婆啊,有什么事吗?” 这似乎又变成了另一个游戏,自从送了她戒指后他就爱这样的称呼她,看到她脸上尴尬的不自然的神情他就觉得心情好。逗她很好玩,隔了电话,他不用看也猜想到她一定脸红了。 “浚旭……我……我刚接到电话,你妈妈说要来我们家拜访,怎么办?”纪可欣很为难的语气。 “是吗?”柏浚旭皱起了眉头,妈妈这又是玩哪一出,不是说好明天一起吃饭,她这样杀上门去算什么? “哦,没事,让她去吧!我马上过来!” 柏浚旭放了电话,回身拿了车钥匙就走,才走到门口,就见柏明光推门走了进来,看见他的架势,扬了扬眉不悦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妈妈去了纪可欣家,我过去看看!”柏浚旭不急忙说完就要走。 “站住!”柏明光厉声喝道。 柏浚旭转头:“有什么事吗?” 柏明光破口骂道:“你看看你像什么话?开个会有女人闯进来大闹会场,上个班为一点小事就翘班,你妈妈又不是会吃人,你怕她吃了你的小情人啊?” “爸爸你要是对我的工作有意见欢迎你指出!但是我的感情生活你没有权利指手画脚,不管我做得对不对,那都是我的事!” 柏浚旭脸色就有些变了,僵硬地站着,冷冷地说:“工作上,我不认为我作为柏氏总裁连一点处理自己私人事情的时间都没有!不要说翘班,我就算一个星期不来上班柏氏董事会也没权利定我什么罪!别忘了,这两年来我为了柏氏放弃了多少休息时间,要严格来算,只有柏氏欠我的!” “混账,柏氏只是我的,不是你的吗?”柏明光脸上有些架不住,狠狠骂道。 柏浚旭索性站住,转向他讽刺地笑道:“柏氏是我的吗?爸爸难道忘记了你还有另一个宝贝儿子吗?哦,不止一个宝贝儿子,还有宝贝女儿,孙子,外孙子……柏氏怎么就变成我的了呢?” “你想说什么?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柏明光咬牙骂道:“有意见只管提,别弄得和你妈一样,只会背后阴人!” 第一百零六章 巧遇 第一百零六章巧遇 柏浚旭就笑了:“我妈怎么啦?我妈要会和你那二夫人一样会阴人,就不会弄得大的还受小的气!这些年来她怎么样,我有眼睛我看得到!……老爸,算了吧,你们那些事我根本不想说,也不想管!只要我妈能像现在一样平平静静地过着她的生活,我不会和任何人计较财产的多少!要是谁想让我妈不好过,那就是让我不好过!” 他冷哼一声,狠狠地说:“回去转告你那位二夫人四个字,适可而止!不要以为我们娘三人不出声就好欺,我柏浚旭不出手只是念在一家人一场的情分上,真要逼我……就放马过来吧!” 柏明光气得发抖:“你……你老子我还没死呢,你就想内讧吗?” 柏浚旭冷冷地说:“你听错了吧?我就没说过一个想内讧的字!我很尊敬你呢!你是我的偶像!你两个夫人一个比一个厉害,你都能弄得她们二十多年来相安无事,就继续保持吧!我呢,没这个能力,就娶个笨笨的没有什么家境的女人算了!你呢就别失望了,要是实在舍不得殷茹茹和殷家,干脆去动员一下我亲爱的弟弟吧!让他也学你一样,两个女人都笑纳了!” 他看着柏明光瞬间黑了的脸色,更是恶意地又加了一句:“大老婆是市长千金,小夫人是殷氏财阀的千金,我弟弟两千金都拢在帐下的话,就所向披靡了!爸……你的柏氏很快就有人发扬光大了!哈哈……” 柏浚旭猖狂地笑着扬长而去,留下柏明光一人差点把一口钢牙咬碎…… 纪可欣站在小区门口,有些焦急地咬着指甲,眼看柏妈妈快了,柏浚旭还没到,怎么办呢? 这也太突然了,就这样让保镖打电话过来,说要来拜访丁琼芳,弄得她们一点准备都没有。(.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她只能飞快地把客厅清理干净,就被丁琼芳督促洗脸换衣服先出来迎接。 远远看到一辆轿车驶过来,她就立直了身子,果然,过来的车停在她面前。驾驶位车玻璃降下来,她看到阿全的脸就稍微舒了口气,微笑着说:“阿全,车可以开到里面,我带路,进来吧!” 她刚转身,阿全就叫道:“纪小姐,太太让你上车一齐走!” “哦!”纪可欣回身,尴尬了一下,不知道是做前面还是后面,想想,她拉开了前面的车门。 “阿姨,你好!”她腼腆地对车后座的柏妈妈笑了笑,才坐了进去。 “你们这好难找,阿全找了半天才摸到,真不知道浚旭是怎么找来的!”柏妈妈一开口就是讽刺的口气。 “初来的人是有点难找!”纪可欣半欠身子和她说话,看她穿了一身名牌的套裙,有些内疚,早知道也给妈妈买一身,这样在她面前也不至于显得太寒酸。 “这房子很久了啊!”站在楼下,柏妈妈打量了一下公寓外观,皱了皱眉,挑剔地说:“建得这么拥挤,安全卫生条件都不会好吧?” “也不算,比起周围的,这里算很好的!”纪可欣带着她往里走,迎面就遇上了刚从电梯里出来的王婶。(.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王婶斜了她一眼,刚要离开,猛然看见柏妈妈,就好奇地多看了几眼,跟着就叫了起来:“袁茵,你是袁茵吗?” 柏妈妈一愣,看着她:“你是?” “我是王琳芳啊!当初和你读女校时住你上床的,你们叫我四姐的,忘记了?” 王婶激动地拉着她的手叫道:“三十多年了吧?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哎,听说你嫁得很好……啧啧,看这一身,传言还真没错啊!” “哦!我一般啦!”柏妈妈不自然地摆脱她的手,说:“我来看个朋友,有机会约你喝茶吧!” 她对纪可欣使了个眼色,纪可欣还没说话,王婶就叫起来:“哎呀,你的朋友是不是可欣的妈妈啊,我也认识,一起去吧!我们那么久没见面,刚好一起叙叙旧吧!难得遇到啊!” “王婶,你不是要出去吗?就不耽搁你了!”纪可欣微笑着提醒。 “没事没事,我只是下来闲转一下而已!”王婶热情地拉着柏妈妈走进电梯,叽叽喳喳地说道:“你怎么认识丁琼芳啊?我怎么没听她提起过,以前也没见你来过啊?” 纪可欣看见柏妈妈的笑全僵在脸上,肌肉僵硬得连话都不想说,只好讪讪地介绍道:“王婶,阿姨是我男朋友的妈妈,她不认识我妈妈!” “啊!原来是这样!”王婶转头盯着袁茵,问道:“那你今天来是看家吗?” 柏妈妈轻微地点点头,不冷不热地说:“来认识一下,我儿子找的是什么人家的女儿!” “是不是准备要结婚了啊?”王婶好奇地问道,跟着想起什么似地问道:“你儿子是不是姓柏啊?开一辆叫啥的车的那个?” “我儿子是姓柏!”柏妈妈瞪了一眼纪可欣,问道:“他来过这里吗?” “那就是他了!”王婶激动地叫起来:“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哎,你知道吗,你儿子和我侄子因为一个误会打了一架,我侄子还一直忿忿不平,说要告你儿子呢!现在有这层关系,回头我去好好劝劝他,怎么能为难你们呢,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该计较啊!”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柏妈妈瞪着纪可欣:“浚旭什么时候和人又打架了?难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这……”纪可欣尴尬地看看王婶,有种要晕倒的感觉。那都算陈年旧事了,她以为已经过去了的事,这王婶拿出来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哎,原来你不知道啊!算了算了,不知道就算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也算一点小误会而已。” 王婶叹气道:“是我侄子没眼色,也怪我多事,以为可欣没男朋友就把我侄子介绍给了她!可欣可能忘记了她还有男朋友,也没和我们说清楚,那天我侄子看见她和你儿子在一起,以为可欣脚踏两只船,耍他玩呢,就上前和你儿子打了起来!哎,就是一场误会啦,说清楚就好了!” 可欣背上全是冷汗了,才发现她小看了王婶,感情人家不是不计较,而是把她深恨在心底,这关键的时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可以毁掉她的婚约…… “是吗?”柏妈妈脸色当即就变了,看着纪可欣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和轻蔑。纪可欣相信,如果不是碍于王婶在场,她可能就爆发了。 所幸到家门口了,纪可欣从没像此时一般需要丁琼芳,似乎只要她在,她就有力量面对一切。 打开门,纪可欣迫不及待地叫道:“妈,柏阿姨和王婶来了!” 肖源坐在音响前正翻碟子,听见她的声音就抬头笑道:“姐姐的婆婆上门了,快出来迎接吧!” “来了来了!”丁琼芳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从卧室里出来,满脸的笑迎了上来:“柏……柏夫人你好!” 纪可欣有些心疼地看到妈妈面对着袁茵一张寒冰似的脸紧张起来,她不由得也跟着紧张起来。 “纪夫人?”袁茵扫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了坐在轮椅上一头乱发的肖源身上。纪可欣又自责了,她竟然忘记给肖源剪发了。 第一百零七章 揭底 第一百零七章揭底 “哦,我不姓纪,我是可欣的养母,我叫丁琼芳,你叫我老丁就可以了!” 丁琼芳拘束地看看有些陈旧的沙发,再看看袁茵靓丽的名牌衣服,竟然失去了叫她坐下的勇气。 “是啊,是啊,你叫她老丁吧,我们都是这样叫的!” 王婶笑着说:“老丁啊,没想到你女儿的男朋友是我同学的儿子!这下大家都成亲戚了,以后就互相照应吧!” “你们是同学?”丁琼芳还真没想到,尴尬地朝袁茵笑了笑:“先坐吧,我给你们倒点茶水,大家坐下慢慢聊!” “妈,我来吧!”纪可欣抢着去厨房,不小心被门把撞了一下肚子,丁琼芳就急着过来说:“你这孩子,忙什么啊,去坐着,我来吧!” 纪可欣有些尴尬,袁茵就叫起来:“纪可欣,你怎么回事啊,怀孕了就好好呆着,跑来跑去干嘛,要是伤了孩子,我看你怎么向浚旭交待!” 纪可欣的脸一时就变得血红,看看愕然睁大眼的王婶,暗咬牙过来坐下,讪讪地说:“我以后会小心的!” “哎呀,我说可欣你怎么这些日子长胖了,原来是有孩子了!真好啊!那是要赶紧结婚啊!袁茵你是来商量婚期的吧?定了可要请我喝喜酒啊!”王婶呵呵笑起来。 袁茵瞪了纪可欣一眼,不自然地说:“那是一定了,不要说我们是同学,你和她们又是邻居,多亲啊!” “那是很亲啊!可欣几乎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拿她当女儿看待呢!你不知道啊,上次她好了三年的那个男朋友和她分手了,我都替她伤心了好长时间!我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你看看,不是应了我的话吗,那男的才结婚了三个月,我们可欣就遇到你儿子,还有了孩子,这不是缘分吗?” 王婶笑眯眯地看向纪可欣:“可欣,这次你就扬眉吐气了,江浩之找了个姓柏的,你也找个姓柏的,我看柏浚旭比江浩之强多了,等他看见,保证气死他!” 纪可欣的脸就有些白了,她算是明白了,这王婶是故意的,看来她今天不把她的老底都说完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柏浚旭,为什么还不来啊? “江浩之?姓柏的?”袁茵低头沉思着,突然对着纪可欣叫道:“她说的是不是浚旭的表妹柏思曼?” 纪可欣有些尴尬地点点头,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很想去叫妈妈出来,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 “啊,原来你们都是亲戚啊!”王婶叫起来:“那见面会不会有点尴尬啊?可欣,人家会不会以为你是为了报复江浩之才找的柏浚旭啊?” 纪可欣欲哭无泪,看着王婶连客气的话都说不出来,袁茵顿时就叫着跳了起来:“原来你是为了报复江浩之抛弃你才缠上我们浚旭的啊!你这女人,好没廉耻啊!” 丁琼芳刚好抬了茶水出来,听到王婶和袁茵的话,再看到纪可欣瞬间灰败的脸色,顿时就有些恼了,她将茶水往桌上一放,对着王婶就说:“她王婶啊,话不能这样说啊!江浩之是可欣的前男友没错,可是婚姻幸福是自己的,谁会为了报复谁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啊!你当是电视剧啊?” 她转头对袁茵说:“柏夫人你也别恼,我们可欣的人品众人皆知,决不是像你说的没有廉耻的人!她和浚旭两个孩子认识是缘分,彼此喜欢了才会想在一起的!我们做老的可能有些观点和他们不一样,但是既然他们想在一起了,我们就对他们理解一些,宽容一点吧!” “你当然这样说!你女儿攀上我儿子,当然好了,你们一家从此就鸡犬升天……这个残疾也有人养了,你会不高兴才怪!”袁茵气急地指着肖源骂起来。 她的话才落音,屋里顿时一片寂静…… “柏阿姨,请你不要侮辱我的家人!我不是一定要嫁给柏浚旭的!” 纪可欣看到肖源和妈妈的脸色同时都变白了,忍不住就怒了,她站了起来,激动地叫道:“没有他,我们家三口也好好过了二十多年……以后也会如此!我不需要和谁结婚才能养活我的家人……你如果不同意我和柏浚旭的婚事,请你直说,我不会缠着他不放的!” 袁茵被她的大声吓了一跳,看了看旁边的王婶,有些下不了台,就跟着叫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态度?没家教吗?你妈教你和老人说话可以这么大呼小叫的吗?你不想嫁给我们浚旭,你怎么解释你肚子里为什么有他的孩子?把生米做成了熟饭,现在来和我说你不想嫁人,你当我们柏家是好欺负的吗?” “没人欺负你们,你们别欺负人就行了……” 纪可欣心里委屈,忍不住声音越来越大,丁琼芳拉了她一下,骂道:“行了,你少说两句!” “妈……”纪可欣委屈地看着她,丁琼芳瞪了她一眼,说:“干嘛?还真想让你婆婆笑你没家教啊?都快做母亲的人了,也不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将来怎么教孩子啊?” “是啊,是啊!胎教重要!” 王婶若无其事地笑着劝道:“一人少说一句吧!袁茵你是来商量婚事,又不是来吵架的,别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开心?”袁茵气鼓鼓地骂道:“我能开心得起来吗?真不知道浚旭是被这女人灌了什么迷魂药,竟然会找她结婚,殷茹茹不比她强百倍吗?” “妈,说什么呢?”袁茵话才落音,就看见柏浚旭推门走了进来,她就呆了一下。 本来她是算好了柏浚旭在上班才来的,没想到竟然被儿子逮到了,反让她一时讪讪说不出话来。 “哦,你就是袁茵的儿子柏浚旭啊!前几次老远看到没看清,原来长得这么俊啊!难怪可欣那么快就忘记了江浩之喜欢上你!” 王婶感慨地说:“这样一看,我侄子也输得不冤枉啊,你是比他厉害,比他有钱,比他长得俊!” 纪可欣已经麻木了,所以对柏浚旭投来的凌厉眼光也视若无睹,她看着王婶,忽地一笑说:“王婶,既然浚旭是你同学的孩子,你又承认他比你侄子优秀!那么可不可以麻烦你转告他一声,以后就不要再给我打什么无聊的电话了,我们浚旭这么优秀这么有钱,他那辆桑塔纳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也别出现在我面前,免得我们浚旭吃醋,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她说着便向柏浚旭靠近,说到这已经在柏浚旭身边,自然地挽了他的手,仰脸对柏浚旭一笑,娇声说:“浚旭啊,我们说的是上次和你在海边酒吧打架的人,原来他是王婶的侄子啊!你快求求王婶吧!她说她侄子咽不下这口气,要告你呢!我好怕啊!你要坐牢了,我和孩子怎么办呢?” “是吗?”柏浚旭转头扫了一眼王婶,眼睛里就闪过一丝凌厉的光,冷笑道:“老婆你弄错了吧?我记得当时是他先动的手,我只是自卫而已!金律师都保留了对他起诉的权利,他还敢告我?或者你们都弄错了,他是想感谢我吧!因为是我给他付的医药费,柏氏的员工打了柏氏的总裁,我都没追究他,他还敢告我?” 第一百零八章 欺负 第一百零八章欺负 “陶……陶强晖是柏氏的员工?”纪可欣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怪圈,被迷得晕头转向。 “算是吧!柏氏的一个下属企业,虽然不是直接归我管,也算是 拿柏氏的薪水!” 柏浚旭温柔地解释:“金律师一去就清楚了,他当时就表示会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现在翻出来,难道是日子过太平了吗?” “可欣你真的听错了,我刚才是说他觉得愧对你们,要来感谢你们……你听成什么告……不过也不怪你,人逢喜事精神爽……呵呵……你们家有喜事,我就不打扰你们谈正事了……你们谈,你们谈……记得请我喝喜酒就行……袁茵,老丁,我先走了……” 王婶语无伦次地说完逃也似地走了。 “妈,你的同学?还真特别啊!” 柏浚旭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拉了她说:“看够了吧?看够我们回去吃饭吧,姐夫说今天请你吃饭呢!我是特意过来接你!” “浚旭,你真的要和她结婚吗?”袁茵拽住他的手,厌恶地环顾了一圈,目光又落到了纪可欣身上,有些赌气地说:“我不想和这样的女人婆媳相处!” 柏浚旭看了一眼纪可欣,伸手搂住她的肩膀,说:“没人强迫你们相处,我们不会住在一起……” “你是不是要丢下我?人家茹茹是答应和我一起住的!”袁茵委屈地嘟着嘴。 “我肯定不会丢下你!你和姐姐是世界上我最亲的人,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们呢……”柏浚旭揽着她离开了,留下了一地破碎的尴尬…… “柏浚旭是什么意思?”肖源看到门关上,才怯怯地问道:“他说不会丢下他妈妈,又不会强迫你们相处,这不是很矛盾吗?” “谁管他是什么意思!反正我也不会丢下你们!”纪可欣过去搂住丁琼芳,内疚地说:“对不起,妈,让你们受委屈了!” 丁琼芳拍拍她的手,忧心地说:“可欣啊,我现在是担心你……日后怎么相处啊!” “顺其自然吧!”可欣兴味索然,安慰母亲几句,借口累了想小睡一下就回自己的房间躺下了。 头才挨到枕头,手机就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柏浚旭的,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柏浚旭淡淡地说:“下楼来,我在下面等你,全洪请我们吃饭。” “我不想去……我这两天吐得厉害,我怕到时尴尬!” 纪可欣说的也是实话,这两天妊娠反应有点重了,一天吃进去的还没吐出去的多。 “没事,都知道你怀孕了,会理解的,先下来吧!”柏浚旭不自觉地哄道:“真那么难受,我们买回去吃,啊,快下来吧!” 柏浚旭宠溺般的语气让纪可欣心一动,莫名地刚才的怒气不满就少了许多,迟疑了一下说:“那你等我一会,我洗个脸换了衣服就下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好的!对了,和你妈说一声,明天我们换福城餐厅吃饭,我会派车来接她们。” “为什么要换?”纪可欣有些不高兴:“说好了我妈请客,她都订好桌子了,你们嫌不好就别来,我们也不去了!这婚不结也罢,免得到时给你们家丢脸!趁早算了!” “纪可欣,结不结婚不是你说了算的,是我!我都还没说话,你闹什么别扭?就这样定了,快下来!”柏浚旭挂了电话。 纪可欣气冲冲地将手机砸进包里,衣服也没换,就穿了t恤长裤拿了包就下楼,丁琼芳追着叫:“可欣,天要变了,你带件外衣吧!” “不用!”冷不死!纪可欣恼怒地下楼,果然看到柏浚旭的车停在楼下,她唰地拉开前车门就坐了进去,面无表情地说:“柏浚旭,如果没有孩子,这婚是不是就不用结了?” “你说什么?”柏浚旭惊讶地转头看着她。 纪可欣忍无可忍地说:“我不想和你结婚!我不想为了孩子委屈我的家人!我一人受你们家的气就够了,凭什么我的家人也要跟着我受你们家的气?” “凭你拿我的钱!” 柏浚旭凉凉地说着发动了车,扬起一抹嘲讽的笑:“你要是换过来给我钱,那让我受你的气吧!纪可欣,你不是那么天真,连这样的道理都不知道吧?” “钱?”又是钱!纪可欣被戳到了痛处,一时就无法反驳,半响才说:“柏浚旭,只有钱没有爱,你要这样的婚姻做什么呢?” “玩啊!”柏浚旭耸耸肩,恶劣地说:“抛弃你那些小女人的情怀吧!别相信什么爱啊情啊!这世界就是这样,有所得就有所失,你是弱者就只有遵循强者的游戏规则!不喜欢游戏规则也行,等你强大到能改变游戏规则再说吧!” 他冷笑两声,偏头看着远处,说:“你受我的气可以冲我大喊大叫,我受别人的气我又冲谁叫呢?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你纪可欣知道委屈,我也是人,也有和你一样的七情六欲……所不同的是,我努力让自己强大!” “你……”纪可欣听出他语气中的疲惫,忽然想到最近媒体写了他很多的绯闻,可是他都没提过她的名字,统统都只称为我女朋友几个字……这是刻意的回避还是下意识的保护? 反正因为没提她的名字,让她本来害怕被曝光的担心全部都稳稳降落了……她们一家人都没被媒体打扰,这算不算柏浚旭的功劳呢? 这样一想,心里的怨气又平降了许多,豪门家庭和平民联姻,本来就有很多矛盾,她就当做是对他们“幸福”的考验吧! 只是……值得吗? 目光落在手上的戒指上,才发现不知道何时已经不会疼痛了,习惯了? 转头看看柏浚旭,他不说话了,蹙眉看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纪可欣觉得心底最后一丝怨气也没了,她不容易,他想必也不容易吧!要顶着柏董事长和柏妈妈的反对和她结婚,他的压力也很大吧? 不管有没有爱,他想保住这个孩子的心她应该看得见啊!……还说这样的话,真是不应该!他生气也很正常! 孩子……纪可欣突然有点体会江蓉宝当时说的话了……有孩子在,我和他还有可能,如果没有孩子……我们的婚姻也就到头了! “竟然怀孕了?真看不出来浚旭你就要做爸爸了!这婚值得结!” 全洪又给柏浚旭敬了一杯,笑道:“这下你成我们三人中结婚最早的人了,恭喜恭喜!看来我给你准备的礼物要换更大的了!” “我也恭喜一下!以后要叫嫂夫人了!”宋希辰笑着递酒杯过来和柏浚旭碰杯,又转过来恭喜纪可欣。 “谢谢。”纪可欣微微笑了笑,已经没有刚才进来时的羞怯和自卑了,看得出来,宋希辰和全洪是真心祝福他们,丝毫没有因为他们两人家庭的差距而看轻她的意思。 “哎,你们打算去哪度蜜月?”宋希辰问道:“婚纱照拍了没,如果还没的话,我介绍你们去一家影楼,我朋友开的!” “没,我没时间!”柏浚旭淡淡地解释道。 纪可欣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他们结婚结得奇怪的地方不止一处,柏浚旭没和她讨论过新房,蜜月,甚至婚纱照……只是说等两家人见过面定下日子他们就结婚! 第一百零九章 规矩 第一百零九章规矩 就算不爱她,难道意思一下也不愿吗?她可是第一次结婚……纪可欣莫名地心就有些酸酸的,感觉自己就像旧时纳妾一般,悄悄地就要娶进门似的! 哎……想什么呢?她对自己有些不满,难道真是怀孕的缘故,竟然这么狭隘,他肯娶她,对她肚里的孩子负责就算不错了,她还在乎什么形势,就这样吧! “什么啊?结婚不拍照算什么?你再忙总要抽出个时间吧!” 全洪不满地叫起来,冲宋希辰说:“打电话给你朋友,让他加个夜班,我们今晚就把他们押去找婚纱照,不用照那么繁琐,三个小时就可以搞定!” “不是吧!一点准备都没有!”柏浚旭看宋希辰真拿手机打电话了,急急叫道。 “要什么准备啊?人去化个妆就可以照了!”全洪性子急,就催促着众人:“快吃快吃,吃完我们就过去!” 纪可欣看柏浚旭不情愿的样子,就说:“改天吧!我有点不舒服,想早点回去休息。” 这样一说,宋希辰就停下和对方的说话,转头问:“真不能去吗?” “去吧,既然希辰已经约好了,就去吧!免得改天还要约时间,反正都要照,就今天吧!”柏浚旭开口替她回答,伸手握了一下她的手:“坚持一下!” “嗯。”纪可欣最受不了这样温情款款的柏浚旭,特别是他这样的一握,搞得他们就像感情多好似的,谁知道私下里他们根本不像一对要结婚的男女!他们的的相处充满了讽刺和不满……真是这样吗? 从餐厅出来,天真变了,下起了雨,天就很凉。纪可欣穿了短袖的t恤,从温暖的房间中走出来突然遇到寒气,忍不住就打了几个喷嚏。 柏浚旭刚要过去开车,听见她打喷嚏的声音,转头就看见她抱住自己的双臂,一幅怕冷的样子。 “怎么不多穿一点?”他虽然抱怨着,还是跑过来,就把自己的西服外套脱了给她穿上,边说:“在这等着,我把车开过来!” 纪可欣就看见他向侍者拿了伞走过去开车,粉紫色的衬衫将他的背影拉得很修长,挺拔的样子看上去坚强可靠! 不是错觉吗?他会是她的依靠吗? 身上还留着他体温的西服很温暖,隐隐还能闻到属于他的味道,纪可欣觉得自己看不懂了……柏浚旭对她,怎么感觉“东边太阳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啊!” 一会车驶过来,柏浚旭亲自下车给她开了车门,然后把伞还给了侍者,等他上车时,纪可欣看到他头上肩上有些雨水。她想起他工具箱里一般都放了干毛巾,就取出来递给他。 “谢谢!”柏浚旭胡乱擦了一下头,就扔下毛巾发动了车。 “哦,我好像还没和你商量去哪度蜜月吧?”柏浚旭驶出了一段路,似乎才想起似地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想去哪?” 有必要吗?纪可欣在心里讽刺地笑笑,嘴上却淡淡地说:“你定吧!弱者就只有遵循强者的游戏规则,我不会不懂规矩的!”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有必要这样针锋相对吗?这话一出,刚才的和谐全不见了,柏浚旭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你……”他咬牙,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下了,半天冷冷无谓地一笑:“纪可欣,你觉得有意思吗?真要这样生活吗?难道你以为惹怒了我就不用结婚了吗?我告诉你,别天真了!我和你,就算没有孩子,也要等我放手你才可能离开!你这样的态度,我明白告诉你,我不会放你离开的!想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纪可欣下意识地问。 “因为驯服一只不听话的动物比养一只温顺的动物更有成就感……”柏浚旭凉凉地笑了! 柏浚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同意来照婚纱照,这根本就不在他的计划范围内…… 最终都要分开的两个人,留一堆证据见证他们婚姻的失败还是这场闹剧的可笑吗? 宋少爷的面子很大,影楼留下的不是专职的摄影师,而是他的朋友,影楼的老板,据说已经轻易不出手的金牌摄影师。 摄影师是很有艺术气息的男人,一头短短的黄发,穿了一身宽松的牛仔装,大大的口袋随意插着相机,脖子上除了相机还吊了一根银链。 他伸手握着下颚看了柏浚旭和纪可欣三分钟,就挥手让造型师给他们上妆。的确似全洪所说,没有什么繁琐的过程,很简单的妆,然后换衣服。 柏浚旭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换了一身藕色的燕尾服,一头黑发被造型师打乱,重塑,出来的感觉不是一般婚纱照的刻板,反而让他看上去更帅气了不少。惹得旁边的小造型师都快两眼冒星星了,一个劲地问:“先生,你好帅啊!你也是唱歌的吗?怎么我没听说你的名字?才出道的吗?” 全洪在旁边笑得喘不过气来,平复后一本正经地对造型师说:“他的确是才出道的,我下次开演唱会邀请他做特别嘉宾,拉他一把,他一定会很红的,你相信吗?” “相信……他这么帅不红没天理啊!”小造型师兴奋地说:“你有造型师吗?要不要我去应聘?” 柏浚旭微笑:“等我破产了想转职再请你吧!” 听到全洪一声口哨,他不由自主抬眼,看见纪可欣换了衣服出来。 她的秀发被梳成了公主髻,一圈钻石发饰围在了髻中。白色的丝绸礼服,大大的领口露出她白皙圆润的肩背,吊带是粉红色绸缎做的玫瑰,在背上交叉了就一直垂到了地上,不需要项链就有了雍容华贵的感觉…… 柏浚旭不由看呆了,好美的纪可欣,都说穿婚纱的女人最美丽,果然…… 化的淡妆让她的皮肤更有玲珑剔透的精致,而白色的婚纱将她衬得圣洁高贵……这美丽的女人即将是他的新娘吗? 似乎到此时,他终于找到了一点结婚的感觉,不再是玩,没有报复,甚至没有恨……这样的气氛让他不自觉地融了进去,身不由己地站起来迎接自己的新娘,一如现在就是婚礼。 如梦般的感觉征服了柏浚旭,他柔顺地听从摄影师的安排,做着以前在他看来就是很可笑很做作的动作。毫不厌烦换装的疲累,只为目睹纪可欣每一次服装的变化……不放过每一个惊奇! 三个小时一会就过去了,摄影师收获了一大堆照片,众人都累得够呛,只好约了改天选照片就各自散场了。 纪可欣一上车就倒在座位上昏昏睡着了,柏浚旭却兴奋得没有一丝困意,撑着疲累的身子开车回西苑,将纪可欣抱上去后还没睡意地上网翻蜜月的最佳去处。 等到不知何时觉得自己很累很冷,又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后,柏浚旭终于关了电脑上床睡觉了。 纪可欣睡得迷迷糊糊,他一钻进被子里就觉得很温暖,下意识地靠过去,将她搂在了怀中,贪婪地吸收一点她的温暖。纪可欣顿时被他的温度冷醒了,模糊地睁开眼,柏浚旭立刻装睡闭上了眼睛,还故意将手臂露在了外面。 “怎么这么凉?”纪可欣迷糊地咕囔着,也没发现他装睡,看了看,就自然地抬手将被子拉了给他盖上,关了灯继续睡。 第一百一十章 习惯 第一百一十章习惯 柏浚旭等听到她又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时才睁开了眼,对着黑暗笑了笑,娶个老婆看来真的很有好处啊!至少以后睡觉还有人帮盖被子……做抱枕……喝酒多了还有人熬粥做可口的饭菜……晚上回来还有人等…… 所以,我不会放你走了……纪可欣……我给你所有你想要的,钱和婚姻……你还有什么理由离开我呢? 这不是爱,这只是一种习惯!我已经习惯有你在我身边,习惯抱着你的感觉,习惯欺负你……习惯看着你微笑的样子! 如果有一天,这一切结束了,我还能回到以前的生活吗?我的习惯已经养成……我又怎么去习惯呢? 柏浚旭迷迷糊糊地想着,下意识地抱紧了纪可欣,睡着了! 睡下时已经快四点了,不知道睡到何时柏浚旭被电话铃声惊醒了,他迷迷糊糊瞪着入室的光线,发现天大亮了。 头痛!他捧着昏沉沉的脑袋心烦地抓过电话,就听见孟芃在那边叫道:“柏总,你怎么还没来上班,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几点了?”柏浚旭疑问,出声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喉咙痛得要命……他生病了! “阿嚏……阿嚏!” 柏浚旭就穿衣起床这一会功夫就打了好几个喷嚏,把纪可欣也惊醒了,支起身子看他,关心地问道:“怎么啦?是不是生病了?” “是吧!喉咙有点疼!”柏浚旭揉着太阳穴,有些心烦意乱,要不是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他根本不想去公司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你这样能上班吗?”纪可欣起来穿衣,担心地说:“你的声音很哑,你还是去看医生吧!” “不了,有个会要开,我开完会再去吧!你起来干嘛,继续睡吧!还早呢!”柏浚旭匆匆系了领带,就走出卧室。 “浚旭,你的手机!”纪可欣追了出来,将他拉下的手机递给他,顺手将他折起来的衣领拉出来,关心地说:“路上小心一点。” “嗯,好,下午我过来接你,你要回家还是留在这?”柏浚旭转头,又连打了两个喷嚏。 “我回家!哎,你这样不行啊!吃药了没?”纪可欣见状皱起了眉头。 “没吃,药没找到!不和你说了,我赶时间上班,下午联系!”柏浚旭匆匆就走了。 下楼,开车,到公司差不多迟到了四十分钟,进去看见柏明光就坐在长桌的那一端,他只是欠身用沙哑的嗓子对大家道了个歉,就若无其事地坐下示意孟芃继续会议。 反正只是一些半年期的年报什么的需要汇报,都照着数据念一遍,他就让孟芃代劳了。孟芃已经讲了一半,再讲了半小时会议就结束了。 散会后下属经过他身边,善意地笑道:“柏总,要结婚了要保重身体啊!弄病了蜜月渡得也不舒服啊!” “呵呵,谢谢关心!”柏浚旭收了文件,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柏明光走了过来,递给他一包纸巾,等他擦了鼻子,柏明光才慢慢说:“今天下午的晚餐你小妈她们说要去给你捧场,我先和你说一声,你不会拒绝吧?” 柏浚旭冷冷地说:“真心地来给我捧场我当然不会拒绝,要是想来捣乱,你还是叫她们趁早别来!我这人很记仇的,得罪了我,我可不管她是谁,都不会给面子的!” “那就随便你吧!”柏明光脸色有些难看,冷冷地说:“反正你姐弟两个我是谁也管不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转身走出两步又转头说:“曹成我还是给你调回来吧!你的朋友和你在一起可能工作效率更高!” “行啊!我正缺一个行政助理呢!明天让他回来吧!” 柏浚旭头也不抬地“啪”地合上文件夹,漫不经心地叫住柏明光:“爸,我要结婚了,按照你以前说过的话,属于我的百分之二十股权应该转签到我名下了吧?” 柏明光站住,转头看看他,沉默了好一会说:“当然,我对你们兄弟两都是一视同仁的,你弟弟有,你自然也会有,改天让金律师准备好文件,我们就公证签字。” “谢谢!”柏浚旭站起来,直视他的眼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柏明光和他对视着,半响微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说:“你很久没这样和我说话了!好像从你姐姐结婚的那事后吧?虽然宜景和齐穆的婚姻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可是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我还是庆幸我没干涉到底!同样,你的婚姻也不是我想要的,我既然没干涉她的,也不便干涉你的……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我想你不会让我失望!” 他重重地拍拍柏浚旭,感慨地说:“因为从小到大,你让我失望的次数很少很少!所以,这一次,我想,为什么不再相信你呢!” 柏浚旭看着他,忽然为自己的狭隘汗颜,父亲就是父亲,不管他有几个女人,他始终是他的儿子…… 即使他有点偏心,表面看容易受人影响,其实他有他自己的主见,随波逐流只是表象。真正影响到柏家的大事,他心里的帐比别人清楚!只是,这种冷静,有时看上去会让人寒心…… 看着柏明光走了,柏浚旭收拾文件回到自己办公室,一进门就觉得空调冷了,他加了些温度就坐下看文件,正看着,有人敲门。 “进来。” 秘书史小姐推开了门,手里捧了个纸袋走过来,放在桌上说道:“柏总,刚才总台送了这个纸袋上来,说要及时给你,你看看!” “什么东西?”柏浚旭看是一小个纸袋,拿过来轻飘飘的,他好奇地打开,看见是几份药在里面。随手拿了起来,每份药上面都贴了个小标签,写上了用量,注意事项,最后一张写着:对不起,因为我的缘故,害你感冒了!帮不上什么忙,就送点药给你吧!记得多喝水,有空再睡一下吧!” “可欣?”柏浚旭拿着药袋,就站了起来,急问道:“人还在吗?” 秘书有些奇怪,摇摇头说:“不知道,走了吧!” 柏浚旭拉过电话,就打了纪可欣的电话,电话响半天,纪可欣接了起来,柏浚旭急急问道:“可欣,你在哪里?你走了吗?” “我刚要打车去我家,怎么,有什么事吗?” “你回来大厦门口等我,我交待一下就下来。” 柏浚旭挂了电话对秘书说:“我看了一下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你让孟芃去处理一下吧!我不舒服,我先回去休息了。” “好的,柏总你记得去看医生啊!”大概柏浚旭的情况有点严重,秘书都不忍心了。 “嗯。”柏浚旭拿了外套,已经要走的人了,看看手中的药袋,又把东西放在桌上,去倒了杯水把药吃了才下楼。 开了车出来,看见纪可欣站在路边,似乎洗过澡,头发都还没干透,没梳起来,在风中飘飘的。 她穿了一件嫩黄色的丝质衬衫,外面罩了一件同色的针织绣花衫,都是他买的,他当时看到模特身上穿了就很喜欢那种柔软的感觉,现在一看,纪可欣还真穿出了那种感觉。 “吃早餐了吗?”他将车停在她面前,看她拉开车门就倾身问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福气 第一百一十一章福气 “我吃了,你没有吗?”纪可欣蹙眉:“你不会没吃早餐就把药吃了吧?” 柏浚旭耸耸肩:“你纸条上没写要吃早餐才能吃药啊!我都吃了!” “啊……我忘了!”纪可欣有些内疚:“那你的胃难受不?” “难受啊,感觉有点怪怪的,所以才溜出来吃早餐,你陪我吧!” 柏浚旭也不等她答应,就将车开到一家早茶餐厅,要下车时又打了几个喷嚏,忽然想起什么似地看着纪可欣。 “怎么啦?”纪可欣已经下车了,看到他傻傻地站着,不由奇怪地问道。 “可欣啊!我感冒了你还和我在一起,不会传染给你吧?” 柏浚旭蹙眉说:“我忘了!你可是孕妇,感冒了不好!” “不会吧……我也不知道!”纪可欣的口气也有些犹豫,她第一次怀孕,很多东西都不懂,不知道会不会感染病毒。 “那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问。”柏浚旭就真的掏出手机,打给他们家的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一听是这事,就笑道:“不是百分百会传染,但小心点总不是坏事!孕妇感冒了很麻烦,吃药还要注意别影响胎儿,能避免就尽量避免吧!” 挂了电话,柏浚旭对纪可欣摊手笑笑:“看来在我病好前要离你远点了,别连累你也病了!” “啊,医生说会传染吗?”纪可欣有些不安,想想:“或者我可以戴口罩,这样就不会了!” “什么啊,要带也是我带,憋坏你谁给我生个健康的宝宝啊!” 柏浚旭笑着重新打开车门:“你就呆车上吧,我自己进去买外卖回家吃算了!” 柏浚旭说完就走进了餐厅,给自己买了一些早餐,突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纪可欣喜欢吃什么,他站着犹豫了一下,索性各种口味的糕点都买了一些,提出来差点吓到纪可欣,惊讶地问道:“你不是吧,一人要吃这么多?” 柏浚旭不好意思说自己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就说:“不是说去你家吗?我就给你妈和肖源带了一点,不算多啦!” “不是回家吗?”纪可欣疑问道:“我记得刚才你说你要回家睡觉!” “去你们家睡觉也一样啊!”柏浚旭不由分说发动了车,路上在商店停了一下,真的买了一打口罩拿上来,自觉地带了一个,还对镜子照了照,模糊地说:“呃,还不错,不至于太影响形象,就是闷了点!” “习惯就好了!”纪可欣取笑道:“这样也好,免得你那张脸太招风,闷就闷点吧!” 柏浚旭不甘地说:“你老公长得帅不好啊,养眼啊!你该感到幸福啊,千万女人中我就挑了你做老婆,你中大奖了!” “是啊是啊,托我孩子的福气!” 纪可欣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也不知道是讽刺柏浚旭还是自嘲,微微一笑,揶揄道:“没有这个孩子,我可中不了这个奖!柏浚旭,有时我就不明白了,想为你生孩子的女人多得是,为什么就我中奖呢?” 柏浚旭愣了愣,:“有时我也不明白,那晚酒吧里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偏偏就撞上我呢?要是别人,你也会和他们上床吗?” 柏浚旭的话让纪可欣的脸色有些僵了,侧头看着他,想了半天,耸了耸肩:“我不知道,或者会吧!” 她自嘲地一笑:“你不也一样,换别的女人,你也会和她们上床!” 柏浚旭就恼怒地说:“那可不一定,不是什么女人都能上我的床的!” 纪可欣就笑了,反问道:“我也有疑惑,当时你明明说你没兴趣了,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是什么?”柏浚旭唇角掠过一丝自嘲的笑,淡淡地说:“我表妹的婚礼上我见过你!” “啊!”纪可欣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有些惊慌地说:“所以电梯里你认出了我?” “你很悲伤!你来参加婚礼,却带着疏离一切的笑容……我当时就想难道你和新郎有什么关系?果然……” 柏浚旭讽刺地笑道:“所以我成全你!陪你玩玩一夜情的游戏,免得我表妹日后婚姻出问题!” “你是为了你表妹才选择我?”纪可欣有些难以置信,半天无奈地笑道:“你可真是一个……好表哥啊!” “我二叔对我妈很好,我虽然不是很喜欢思曼,可是能为我二叔做点事,避免他的女儿伤心难过我很乐意!”柏浚旭轻描淡写地说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他心里想的却是,纪可欣,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是你当时哀伤的眼神吸引了我!所以当电梯里认出你就是婚礼上那把落寞写在脸上的女人,我就改变了主意。 寂寞的夜,两个孤独的人说不定可以温暖彼此的黑夜……只是,为什么现在你天天在我身边了,我为什么比从前更孤独呢? “一个人怕孤独,两个人怕辜负,谁不是清清楚楚却又情不自禁陷入?”柏浚旭莫名地想起很久以前听过的这首歌,就沉思起来,他到底是怕孤独,还是怕辜负,才一直抗拒着再去爱? 来到纪可欣家,刚好丁琼芳在做午饭。看他们买了那么多东西,丁琼芳就炒了菜招呼柏浚旭吃饭。柏浚旭带了一个口罩,不想摘下来,就说:“我端去可欣房间吃吧,别传染给你们!” 丁琼芳说:“没关系,哪有那么脆弱!” 纪可欣了解柏浚旭,就淡淡地说:“让他进去吃吧!在外面吃都吃不饱!” 她说着就动手,将柏浚旭的饭菜端进了自己房间,放在了写字台上。柏浚旭看她脸色很正常,就没说什么,安安静静地坐下吃饭。 写字台上放了一副相框,上面是一张全家福,很多年前照的吧! 柏浚旭好奇地边吃边看,照片上的可欣十多岁的样子,手搭在amy肩上,丁琼芳抱着的男孩应该是肖源,后面站着的男人应该是可欣的养父肖良。 幸福的一家!柏浚旭闪过这样的想法。照片上有一行字,他看不太清楚,就伸手拿了过来,仔细辨认,上面写的是:丁琼芳肖良结婚二十年纪念日,我们一家人要相亲相爱到永远! 相亲相爱到永远?柏浚旭不以为然,这个家男主已经生死两茫茫了,还有一个重要的成员也和这个家断了联系,这个家庭就靠他们三维持,还能到永远吗? 他摇摇头,放下了相框,眼睛忽然瞥见相框后面露出一个角,赫然又是另一张照片,谁的照片要放在这照片后面? 柏浚旭好奇地伸手拉出后面的照片,抽出来一看,就呆了,照片是纪可欣和江浩之,竟然是一张婚纱照。 很简单的照片,似乎是街头什么大头贴相机里的快照。没有化妆,纪可欣只披了婚纱,婚纱下面都还可以看出是黄色的t恤。 让柏浚旭恼怒的是,这张照片上,他们两人竟然是嘴对嘴的,不是深吻,就是额头对额头,唇贴在一起。周围的背景是粉红色的,幸福的小心心,美得冒泡! 柏浚旭手都捏成了拳,竟然没有把照片撕了! 他们竟然那么好?他脑子里的思绪乱成了一团,蒙太奇般地闪过纪可欣抱着他说:“浩之,我爱你!” 第一百一十二章 结婚礼物 第一百一十二章结婚礼物 江浩之在party上对纪可欣说:“可欣,我后悔了,我发现我最爱的还是你!” 众多他们在一起的画面蜂拥着闯进他的脑海,让他觉得本来就很痛的头更剧烈地疼了起来,他推开碗,扑在桌子上,牙齿死死地互咬着,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结婚…… 就算报复……娶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用自己未来的幸福去做这样的事不是很傻吗?他可以夜夜笙歌,他可以换女人如换衣服,为什么这些日子都为这个女人放弃了,越来越像驻家男人? 他真的要过这样的生活吗? 纪可欣吃完饭,在老妈的示意下回到自己的房间看柏浚旭。 她推开门进去,看到柏浚旭扑在桌子上睡着,而饭菜几乎没动多少。她俯下头看,柏浚旭竟然睡着了,她失笑,要睡也不是这样啊,床就在旁边,歪歪身子就可以睡了,这人是懒还是计较睡她的床啊! “浚旭,上床睡吧!这样容易受凉!”纪可欣推推他,柏浚旭朦胧地睁开了眼,半梦半醒地看着她。 “上床睡吧!”纪可欣拉他,哄道:“睡一下就好!” “嗯!”柏浚旭听话地站起来,顺从地跟着她走到床边。 “睡吧!”纪可欣帮他整理了一下枕头,看他呆站着,就帮他解开了衬衫领口的纽扣,手才放下来,就被柏浚旭抱住了。 他的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尽量不对着她呼吸,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 “怎么啦?”纪可欣僵硬了一下,柔声问道,这一刹那的温馨让她有种异样的感觉。 “我头痛……让我抱一下!”柏浚旭有些无赖地说。 头痛和抱一下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治病!纪可欣脑海里掠过这样的想法。可随即一想,又笑了,这人病了或者就象小孩一样吧,有点耍赖! “你为什么不抱我?”柏浚旭伸手将她的手拿起来环在自己的腰上,重又抱住了她。 异样的感觉成倍的在心里蔓延开,纪可欣感觉柏浚旭有些不同,可是又说不上来,只好归结为他生病的反常了。 “可欣,我们去哪度蜜月?” 柏浚旭沙哑的声音在耳边问道,纪可欣觉得这样的声音对她更有致命的杀伤力,性感得要命。 “你想去哪?”她偏了头靠在他肩上,厚实的肩膀很舒服,也很有安全感……她小小地恍惚了一下,如果他是真的因为爱她娶她,那么此刻她就能放心地享受这安全感了! “随便你!很多地方我都去过,去哪对我来说都一样,以你的意见为主吧!”柏浚旭宠溺的语气。 “真的可以我选吗?” 纪可欣有些不相信,习惯了柏浚旭的霸道,突然这样放开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真的!算我给你的结婚礼物……当然结婚礼物不止这个,想要什么车我也可以送你!结婚的别墅以后也可以过户在你的名下……” 纪可欣听呆了,半天扶着他的肩膀推开他,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柏浚旭挑眉,放开她在她的床上躺下。 “为什么要送我那么多东西?我不需要的!” 纪可欣不安地说:“我们家没什么陪嫁的东西我妈已经很内疚了,我不要你的东西!” “过来!”柏浚旭拍拍床沿,纪可欣就走过去。 “坐下。”柏浚旭安排她坐在床头,移了移身子,就将头枕在了她腿上,闭上眼睛才说:“不是给你的,是给柏太太的!你如果和我结婚我什么都不送你,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你们家有没有陪嫁我不在乎,我该给你的我是一定要给的!你做一天柏太太你就有权利享有这些东西……至于以后你不是柏太太了,你要不要随便你!” 纪可欣被他的话噎到了,想了想说:“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柏浚旭慵懒地睁眼看看她重又闭上:“我头痛,帮我按摩一下,上次你的按摩很有效果!” “哦……”纪可欣无奈地伸手轻轻地帮他按摩。 “你还没说去哪度蜜月!”柏浚旭半天冒出一句。 “我不知道!” 纪可欣意兴阑珊,又不是相爱的人,去哪都一样,反正日后总要被遗忘。她或他,都对这婚姻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试问还怎么可能长久! “那我定了!我们去巴厘岛吧!我喜欢那里的海!”柏浚旭漫不经心地说道。 “可以,你说行就行!” 纪可欣心不在焉地回答,等答了突然想到巴厘岛是以前和江浩之约好去度蜜月的地方,就后悔了……那是她心中的圣地,是要和相爱的人一起谱写难忘记忆的地方……和柏浚旭去,会不会破坏了那份圣洁,美梦变成难忘的噩梦…… “那我们就去巴厘岛!” 柏浚旭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上,用自己的手扣着,静静地闭着眼,就在纪可欣以为他睡着了想抽掉手时…… 柏浚旭突然问道:“可欣,你和江浩之以前想过去哪里度蜜月吗?” 纪可欣顿时就僵住了,眼睛下意识地扫过桌上放着的相框,那张全家福好好地呆在桌子上,看不出丝毫被动过的样子。 “你们那么好,认识了那么久,一定商量过结婚的事吧!” 柏浚旭轻轻摩挲着她手上的戒指,语气听不出是喜是怒…… “你想知道什么?” 沉默了半天,纪可欣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讽刺地笑道:“谁没有过去,我和他已经过去了!我不可能破坏你表妹的幸福的!就算现在他肯回头,我也不会选他了……有些时候,走出来了就回不去了,他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是吗?”柏浚旭懒懒地扬了唇角:“回不去不代表不会想……爱不会那么轻易被磨灭的……人一生中,刻骨铭心的爱或许只有那么一次……能让你刻骨铭心的是谁?” 刻骨铭心?纪可欣有些恍惚,那是什么样的感情啊?她没体验过,只知道江浩之于她不是这样的人…… “能让你刻骨铭心的又是谁呢?” 纪可欣反问,想起他曾经说过,曾经有个女人……唯一让他有过结婚想法的女人……那女人是他的刻骨铭心吗? 或者曾经有过这样的感情,所以才有现在的柏浚旭,对什么都不在乎!对女人可以视如撇履……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柏浚旭低低地问。 “相信!”纪可欣想起的是第一次见到柏浚旭的样子,那傲慢的优雅的高贵的男人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竟然成了她一夜情的对象是她到现在都无法想象的…… “我第一次见到她,我就喜欢上了她……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爱!” 柏浚旭闭着眼,高挺的鼻子衬在沉思的脸上显得完美无暇,纪可欣很想用手指划过他的眉间,鼻梁,落到他唇上按住他后面的话。 哪有一个男人,枕在怀了他孩子的女人腿上,说着很喜欢另一个女人的事! 这样的相处,太诡异了! “我花了很长时间追她……很辛苦很辛苦……纪可欣,你能想象我追女人很辛苦的样子吗?” 柏浚旭唇角漾开,泛起一个自嘲的笑,依然没睁开眼睛,似沉浸在当时的甜蜜中! 第一百一十三章 刻骨铭心 第一百一十三章刻骨铭心 “你柏少还有追女人很辛苦的时候吗?不都是钱……手到擒来!”纪可欣本来想说钱到擒来,临时改了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你想说钱到擒来吧!” 柏浚旭睁开眼睛,向上看看她,就笑道:“你没说错,追女人其实只要钱到就擒来,可惜当时我不知道这样的规则!我傻傻地相信世间的真情不是金钱可以玷污的,我相信在苦难中成长起来的爱才能更长久,像我干爹和干妈一样……” 他的声音有些低落了,纪可欣忍不住问道:“她为什么离开你?” 有钱又帅,不惹恼他时很温柔,偶尔有点点小可爱的柏浚旭,应该没有女人可以抗拒吧! “哈哈哈!纪可欣,你相信吗?她是因为我没有钱才离开我的!因为我没钱!”他着重强调了后面几个字,语气充满了讽刺和自嘲。 “你会没钱?”纪可欣难以想象那女人的脑子是什么构造的!柏家的资产在本市不算首富那也是排名前五的,谁那么没眼色,竟然错过了这么一条“大鱼”! “是的!因为我没钱!” 柏浚旭笑道:“我读书时很穷的,生活费都是我打工赚的!送她的花和礼物都是我兼职赚来的……我是用我的真心去爱她……可她竟然扔下一句想寻找更好的发展就再也不见了!她甚至没当面和我说分手的事!” “可能她有苦衷!”纪可欣总算看出来那女人对柏浚旭的影响了,他提起她时虽然一副恨恨的口气,可是还有许多的不舍和复杂的情感在里面…… 有多恨就有多爱!纪可欣恍惚地想,或者这就是柏浚旭不再相信爱的原因,刨根究底,还是他无法对那份感情释然吧! “苦衷?”柏浚旭撇撇嘴:“我当时有钱的话她就没苦衷了!” “为什么一定要把你喜欢的人想象成为了钱离开你呢?” 纪可欣有些无奈,手划过他英俊的眉,说:“就算没钱,你也很有魅力啊!我相信,凭你这张脸,还有你的风度能力才华等等个人魅力就能征服女人,你怎么确定她没有被你吸引呢!” “她离开了我!投入了一个有钱男人的怀抱……那人……给了她想要的事业上的‘成功’” 柏浚旭冷笑:“她不知道,我也有能力让她成功,只要她再多等几天,她就能心想事成了!” “就算这样,也不能证明她为了钱离开你啊!” 纪可欣启发道:“或者她受到了要挟,或者她和你有什么误会……又或者她只是觉得那男人更适合她……” “你想说什么?让我再相信还有真情吗?还是你觉得江浩之离开你也是有苦衷?……” 柏浚旭不客气地打断她:“纪可欣,你帮那女人说话其实就是在心里说服自己吧!……那女人有苦衷,江浩之也有苦衷!所以你和我就注定是该被牺牲掉的!为成全他们而生的?” 纪可欣被他驳得哑口无言,尴尬地笑了笑,偃旗息鼓:“算了,别讨论这个问题了!你头疼你睡一下吧!我出去了!” “不许去,陪着我!”柏浚旭仍紧紧拉着她的手,恶作剧地笑道:“既然我们同病,就相怜吧!” 同病吗?纪可欣低头看他重闭上的眼睛,无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就算同病,也没有相同的机遇,你是强者,我是弱者,又怎么可能相怜! 室内静悄悄的,柏浚旭后面已经是强撑着和她说话,讨论一结束,不一会就被睡意征服了。听他睡熟了,纪可欣将他的头移到了枕头上,才站起来舒缓自己被压麻了的腿。将被子给他盖上,要出去时听到这人喃喃说话,她站住,看他撩起了眼皮说了一句:“纪可欣,我不会放手的!就算你不爱我,我也要玩下去!”。 她怔住,呆呆地看着他,却见柏浚旭又闭上了眼,依然沉沉地睡着,似乎刚才根本就没醒过。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纪可欣觉得看不懂了……就算不知道他为什么恨她,可是恨一个人值得用自己的幸福去玩这样的游戏吗? 柏浚旭这一觉睡得好长,到六点都还没醒,是阿全打电话来问了,纪可欣才进去叫他。 刚进去,就见柏浚旭手扶着额头坐在床头,一副半梦半醒的样子。 “好点了吗?”纪可欣看他半敞了衬衣坐着,就去把他的西服外套拿了过来给他披上,关心地说道:“实在不行的话就取消见面吃饭吧!我陪你去看医生!” “没事!”柏浚旭摇了摇头,说:“打电话给阿全,让他来接我们吧!我不想开车!” “阿全说他一会就到了!你确定你真的能行吗?”纪可欣看他面色不好,担心地问。 “说了没事了!”柏浚旭不耐烦地回答,站起来径直去洗手间。等他出来,已经洗了脸,衬衫扣好,西服也穿好了,俨然又是翩翩佳公子。 “我们走吧!”他率先出门,看到已经换了衣服的丁琼芳已经做好出门的准备,而肖源动也不动地坐在电脑前,顶了一头乱发。 “肖源不去吗?”他下意识地问道。 “姐夫我不去了,我吃过了!”肖源回头对他挥挥手,又转头看电脑屏幕。 “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我先给他做了饭菜!”丁琼芳解释道。 柏浚旭看向纪可欣,却见她将内疚的目光从肖源身上撤回来,他心就疼了一下,难道是因为母亲昨天说的话吗? 送母亲回去时,老人碎碎念他找什么人不好找,要找个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的女人,还有个残疾的弟弟要养什么的…… 他当时就是心不在焉地听着,让母亲发发牢骚,没想到母亲的话竟然伤害了纪可欣一家人! “为什么不去啊,就亲戚见面,也没其他外人,去认识一下吧!” 他说着就走过去,对纪可欣叫道:“帮肖源找身衣服换了,我们一起去!” “不要了!姐夫!”肖源摇头:“我真的不想去!” “是啊,你别为难他了!”丁琼芳过来帮腔,爱怜地抚了一下儿子的乱发,说:“就让他呆在家里吧!有好吃的我会给他带来的!” “可是……”柏浚旭求助地转向纪可欣,纪可欣视若不见地拿起包,说:“快走吧!别让人家等急了又说我们没礼貌!肖源啊,记得把拉下的功课都补上啊,否则你的游戏机就免了!” “我在补啦,你要失言我以后都不叫你姐了!”肖源说笑着,眼睛还是盯着电脑屏幕,看都不看柏浚旭。 “走吧!”反而是丁琼芳伸手推推柏浚旭,说:“两家人见面,我们还是别迟到的好!” 柏浚旭就被丁琼芳推出了门,一直到上车他才从昏然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要真正融进她们家,还需要很多的时间。 这三人,看似贫穷,却都一样的骄傲……她们是一家人,相亲相爱……而他,还不是她们中的一份子! 两家人见面纪可欣已经有心理准备,可是才下车就看到了江浩之和柏思曼,她真的吃了一惊。 柏思曼的肚子已经凸出来了,胖了不少,穿了一条孕妇裙,挽着江浩之的手站在餐厅门口,看样子他们已经看到了柏浚旭的车,出于礼貌就等着他们一起进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陪衬 第一百一十四章陪衬 纪可欣捏了捏丁琼芳的手,镇定地迎了上去。 “表哥啊!你这两天可大出风头了,媒体都在议论你要举行个什么样的盛大婚礼啊!我的姐妹们也问我,你给新娘准备了几克拉的结婚钻戒?” 柏浚旭微微一笑,自觉地又拿出口罩:“我有点感冒,别传染你们两吧!” 他戴上,说:“婚礼的事待会具体在商量,你们有经验,给点意见啊!” 柏思曼有些难以置信:“表哥,你真的要和她结婚?” 她无所顾忌地伸手指了指纪可欣,有些不屑地说:“我还是觉得殷姐姐更适合你些!” 柏浚旭伸手揽了纪可欣的腰,对她淡淡地说:“冷暖自知,适不适合,我想我更有说话的权利!” 柏思曼扫了一眼纪可欣的肚子,笑道:“那当然,殷姐姐没有孩子嘛!” 她转向纪可欣,讽刺道:“恭喜你啊,纪小姐,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纪可欣微微一笑,只轻轻点了点头。柏思曼就伸手肘撞了撞江浩之,阴阳怪气地说:“你的旧情人就快成为表嫂了,你就不祝贺一下?” 纪可欣的笑就有些僵住了,看见江浩之阴沉下脸,站前一步说了声:“恭喜你们!”就退后站在了柏思曼身边。 柏思曼就笑道:“这么简单啊?没什么其他话吗?” 江浩之转头瞪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往里走。柏思曼就不齿地说:“装什么啊?不知道是谁,才听说人家奉子成婚,就天天借酒浇愁,真要放得开,别喝啊!” 什么?纪可欣听了心下一咯噔,盯着江浩之顿了一下的背影,心就隐隐有些生疼起来,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丁琼芳挽着她,担心地看着她。 “没事!”纪可欣不用抬眼,就能感觉柏浚旭凌厉的眼神在看着她。她心中苦涩,忽然有种感觉,今天的见面筵席绝对不会轻易过关。她和丁琼芳,还有江浩之,有可能成为整个筵席上众人关注或者讽刺的焦点。 “思曼,说话注意点!”柏浚旭突然冷冷地说道:“你的老公你要怎么教回家去教,不要在我的宴席上胡乱说话!” “本来就是啊!表哥难道你不知道纪可欣和江浩之以前是情侣?他们在一起说不定早已经做过和你做的事,真搞不懂你怎么找她!”柏思曼不甘心地分辨道。 “思曼,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话是放屁?” 柏浚旭突然厉声喝道,口爆粗口吓得柏思曼一瞬间就脸色苍白,口吃起来:“不……不是!表哥我错了,我……我不乱说话了!” “他们是情侣我知道,找不找她也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替我操心,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老公就行!”柏浚旭怒气冲冲地说完就拖着纪可欣走了进去。 一进去纪可欣就发现他们真来晚了,大包房里坐了差不多两桌人,热闹的样子让纪可欣觉得他们是在举行家宴,主角是柏明光,而不是她和柏浚旭。 可不是,只见一张桌子旁,柏明光坐在中间,柏妈妈袁茵坐在左边,而右边那位,穿了一身红色的洋装,披了一头大波浪卷发的,看似很年轻的女人就是传说中柏浚旭的小妈吧? 对于柏氏董事长柏明光,关于他的传闻就比柏浚旭多很多了!纪可欣在海皇上班时,常听那些同事八卦他的事,多少也知道一些柏浚旭家的家事。 传说这位小妈当年可是一个红星,也是跳芭蕾出身的,一次演出认识了柏明光,就退出了艺术团,专职做起了小三。 她比柏夫人年轻漂亮,又会哄柏明光高兴!可是她和柏夫人为争宠斗了很多年,柏明光都没有休妻将她扶正的意思。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众人都擦亮眼睛看她到底是安心接受了小三的命运到底,还是要趁柏明光还活着做最后一博…… 坊间关于柏家的事零零碎碎,以前事不关己,纪可欣不是很喜欢听这些八卦,等现在发现这些八卦和自己扯上身了,又没听处了,只好糊里糊涂地猜测,看这位小妈的样子,想扶正也不是不可能。 看到他们进来,所有的声音顿时就停止了,纪可欣感到无数探询的目光探照灯一般向她射来了,其他人……包括柏浚旭都成了陪衬…… 柏家柏明光为首,小妈罗红,小妈的女儿,柏浚旭的二姐,弟弟柏立新,弟媳吕丹,宜景,齐穆还有二叔一家全部都在座!声势浩大的柏家阵容,相比之下纪可欣和丁琼芳就显得孤单势弱了。 终究是做过老师,丁琼芳面对这穿着都很贵气,外表气质都显得高人一等的一大家人不卑不亢地微笑,等柏浚旭介绍了她,才微笑着说:“初次见面,可欣和我都要请大家多多关照了!” 柏浚旭看给他们留的位置是下首的,好像是三堂会审的样子让他就有些不悦,看了看首席的父母,亲自给丁琼芳拉开了椅子,叫道:“妈,坐这吧!” 丁琼芳和纪可欣都诧异地看看他,丁琼芳就先笑了,冲他点点头,坐下了。 纪可欣抿了抿唇,紧挨着丁琼芳坐下,柏浚旭自己叫了一声妈反倒自己就愣住了,搞不懂为什么那么自然就叫了出来。面对众人异样的眼神,他懊恼地绷紧了脸,也坐了下来。 “大家先吃吧,菜都快凉了!”柏浚旭的二叔柏明浩代替大哥招呼大家,柏明光就拿出大家的风范,举筷说:“那就先吃吧!有什么话等下再说。” 于是状似和睦的家庭宴在柏明光的主持下开始了,只是没有得到始终的贯彻,菜肴转过一圈,发难就开始了。 袁茵没开口,罗红就先笑道:“丁姐,不在意我这样叫你吧?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也别那么客气,你就叫我小罗吧!” 丁琼芳微笑:“好啊!我也是这样想!我们可欣以后还要托你们照顾呢,都别客气啦!” “好说好说!我也是养女儿的人,女儿嫁到别家担心的心情很能体会,放心吧!我们不会为难她的!” 罗红笑着瞟了柏浚旭一眼,笑得更灿烂了:“再说有我们三少罩着,谁那么大胆子敢欺负她啊!那不是和三少为敌吗?你说是不是啊三少?” 柏浚旭似乎为了弥补刚才的失言,淡淡地说:“小妈说哪里话啊!都是一家人,说为敌就过分了,我想这个家里只要过得去,谁也不会故意为难谁的!” 那边市长的千金,柏浚旭的弟媳吕丹挺了个比柏思曼还大的肚子,凑过来说:“妈真的说错话了!三少看中的女人肯定来头不凡,不用三少罩,我想也没人敢欺负她。哎,三少,介绍一下她家有什么背景啊,免得我们一不小心得罪了她惹恼了你!” 柏浚旭扫了她一眼,心下有些烦躁,这吕丹最早其实是他先认识的,在国外念书时就见过几次,经常和全洪的朋友一起开party什么的。 他当时才失恋,也和她们混过一段时间,有次玩疯了,差点和她上了床。是因为喝多了,去洗手间吐了半天,等出来才发现她已经和人走了,他就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家宴 第一百一十五章家宴 等过几天听说她那晚因为在车里嗑药和人家玩性游戏被抓,他就惊到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玩是一回事,嗑药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可以纵容自己生活无度,可是他还有的理智绝不允许他碰毒品,于是他就疏远了她们这帮朋友。 当时那事被强势地掩盖了,柏浚旭不知道吕丹是第一次还是已经有瘾,反正很长时间没见过吕丹。再见时已经是回国了,他刚担任了柏氏的总裁,有天在晚宴上见到。 吕丹决口不提当年的事,反而一副重新对他很有兴趣的样子,约过他几次,都被他婉言拒绝了。最后一次他逼于无奈,拿殷茹茹做了幌子,说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不想再拈花惹草。 吕丹后来就没打过电话给他,只是听殷茹茹有次抱怨说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吕丹,和她碰在一起时就没给过她好脸色。 柏浚旭自然不会解释,甚至对当年认识吕丹的事都绝口不提。 就在他忘记了世间还有吕丹这个人时,吕丹又出现在他面前,这次是以他弟媳的身份,让柏浚旭措手不及又无可奈何。 对于这个弟弟柏立新,柏浚旭因为罗红的关系对他感情并不是太深太好,就出于血缘关系,每次见面都谈不上太亲热。反正不住在一起,只是逢年过节一大家人凑在一起才有必须的应酬,也不用太讨厌,。 柏明光的外貌的精华柏家两兄弟都得到了真传,可是柏明光的智慧精明似乎就只传给了柏浚旭。 相比之下,柏立新就有点傻傻的,他不像柏浚旭一样聪明,讨厌念书,勉强读完一个大学就在罗红的帮助下从柏明光那弄了一笔钱开公司。 自然公司不到二年就玩“破产”了,柏明光损失了很大一笔钱,有些恼怒,就将他弄到集团让他从基层做起,只是这位四少,开公司智力不够,玩女人却丝毫不比柏明光当年的风流少多少。 柏立新去了基层半年,就弄大了二个女职员的肚子。这且不说,其中一人去堕胎差点死在手术台上,事情一闹开,公司里一片哗然,舆论让柏明光气得半死,将他拎了回来,一脚就踢到国外分公司去历练。 他去了三个月,受不了苦,天天打电话回来给罗红叫苦。 柏明光架不住罗红天天吹耳旁风,要死要活的威胁,才不情不愿地让他回来,只是再不肯给他钱开什么公司了! 柏立新晃晃荡荡,从此就不去工作了,反正没钱老妈会帮着他想法向柏明光要,他就仗了一副好皮囊,到处风流快活,过得比柏浚旭还潇洒。 柏浚旭不是没有耳闻目睹他这位弟弟的放荡不羁,只是懒得计较,反正只要他们母子三人不威胁到他们母子三人,他才不去管他怎么生活。 所以对弟弟把吕丹带来,说要娶她为妻的事,他也没有看作是什么威胁,若无其事地重新认识吕丹,除了弟媳之外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随着吕丹嫁进了柏家,柏浚旭慢慢觉得地位受到了威胁。原来他只要提防罗红不做小动作就行,现在却多了一个敌人似的。 柏明光曾经许诺过,两个儿子他一个都不偏心,只要结婚就将手中的股权各分百分之二十给他们。柏立新一结婚就公正领了他的百分之二十,罗红和吕丹就借此机会名正言顺地加入了董事会,可以对柏氏的经营策略发表意见了。 虽然最终的决策权还在柏明光手上,但是柏浚旭已经感觉到了这种威胁,所以结婚已经不仅仅是因为孩子,还有捍卫自己母子三人利益的因素在里面。 此时面对吕丹怀有深意的挑衅,柏浚旭自然知道其中的意思,淡淡一笑:“吕丹,可欣家没什么背景,就贫民而已,她们家所有的财产就是一套八十平米的房子,不能和你们家比!” “什么啊!三少真会开玩笑,殷茹茹那种背景的人你都看不上,你会看上这样的人,别逗我了!” 吕丹笑着看向纪可欣:“纪姐姐,他不告诉我你告诉我,你们家是做什么的啊?” 纪可欣微笑:“浚旭没有骗你,我们家的确是平民,对于柏家,的确是高攀了!” “高攀什么啊!只要我们浚旭不计较,谁又能说什么!” 出乎意料之外,袁茵竟然帮她们说话,还站起来给纪可欣舀甲鱼汤,边说:“多喝点,给我们浚旭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和他爸一样聪明!” “谢谢……妈!”纪可欣收到母亲暗示的眼神,就加了最后这个字,也算礼尚往来吧! 袁茵呆了呆,随即就笑了:“对,对,是该叫妈了!等一下啊!” 她转身拿了自己的包,从里面拿了一个红包出来,递给纪可欣:“来,见面礼,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她嗔怪地看了一眼柏明光,道:“明光,你的见面礼呢?不要告诉我你没准备吧?” 柏明光微笑道:“怎么可能没准备,儿子要结婚了,做父亲的总要有点表示吧!小的礼物拿不出手,立新结婚送的那套别墅价值一千多万,浚旭我也不会亏待他,半山别墅新开盘,我给他物色了一栋,可以了吧?” “谢谢爸!”柏浚旭抬了抬眉,有些意外,那别墅群毗邻西湖风景区,建筑面积多达400平方米还外带几百平方米的私家花园,全部加起来一千多平米的别墅最低价都到一千五百多万,如果连内带的精装修,还有全套设施算上的话已经逾越二千多万,快接近三千万的总价……这么偏袒他,罗红和弟弟没意见吗? 转眼看去,罗红却没什么感觉地笑眯眯地和吕丹说话。 柏明光又道:“我们家最后一场婚礼了,我想,应该办得豪华气派,喜事就在天伦酒店办吧,自己的酒店布置起来也容易,浚旭和袁茵你们没意见吧?” 袁茵立刻高兴地说:“当然没意见!浚旭,可欣还不谢谢你们爸爸!” “谢谢爸爸!”柏浚旭暗暗舒了口气,这是不是代表柏家接受了可欣? “谢谢……爸!”纪可欣早被他们家的大手笔惊得目瞪口呆,柏浚旭轻轻用脚碰了碰她,她才恍然地谢道。 丁琼芳也被吓到了,虽然自己的先生以前也是做生意的,可和人家一比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如果一开始进来并没有对柏家的权势有什么具体印象的话,柏明光的大手笔就足够让她留下深刻的印象了。 看看身边和她一脸茫然的纪可欣,丁琼芳清醒地看到了她和柏浚旭的差距,在这样一家很强势的人面前,纪可欣明显很弱势,他们的婚姻……丁琼芳突然觉得前途黯淡无光…… “呃……呃!” 纪可欣呕了半天,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完了,才觉得好过了一些。 她洗了脸,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有些憔悴,又整理了一下头发才走出了洗手间。还没等她走回包厢,半路上就遇到了江浩之,他看看前后无人,伸手一把拉住纪可欣说:“跟我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他拖着纪可欣紧走了几步,推开一间包房的门,就将纪可欣推了进去。 “江浩之,你干嘛?” 纪可欣被他的行为吓到了,柏家的人都在这,随便任何一个人撞见他们在一起,他们谁说得清楚啊!他是柏思曼的丈夫,她是柏浚旭的未婚妻,这样私下里在一起,想让人不误会都不可能! 第一百一十六章 误会 第一百一十六章误会 “可欣,你真的要和柏浚旭结婚吗?你想好了吗?”江浩之拉着她的手臂,认真地问。[.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浩之,你别这样!” 纪可欣有些尴尬地摆脱他,说:“你不都听说了吗?奉子成婚,我有孩子了!” “这不是理由!”江浩之拦在门前,矛盾地说:“可欣,你还有退路,不要为了孩子牺牲你未来的幸福!你和我不一样,我结了婚可以离婚,轻松地走出柏家的大门!可是你如果给柏浚旭生了孩子,你舍得将你的孩子留在柏家自己走了吗?” “你不也把孩子留在了柏家?” 柏浚旭的二叔两个女儿,死了一个,柏思曼就是独女,纪可欣不相信他们离婚柏家会允许江浩之把孩子带走。 “难道你还没听出我话中意思吗?非要逼我说出来!” 江浩之痛苦地用手捂住眼:“孩子不是我的!我和柏思曼结婚时她已经怀孕了,所以从结婚到现在,我都没碰过她!” “啊……怎么会这样?” 纪可欣更尴尬了,这是柏思曼的隐私,江浩之在这样的场合下对她说算什么啊! “她只是要一个人来做孩子名义上的父亲,让她的孩子看起来不像私生子,这个人是我是别人都没关系……她不在乎,可是她却毁了我的幸福!” 江浩之愤恨地骂道:“她让我相信她对我一见钟情,让我傻傻地掉进了她的陷阱里,替别人背黑锅……我恨死她了!有钱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可欣,还是你好,那么单纯……” “别说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纪可欣烦躁地打断他:“我们都回不去了!我们都是成人了,是好是坏都是自己选择的,别埋怨谁了!就这样吧,我要出去了,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不好!” 她去推江浩之,江浩之却抓住她的手,说:“今天不能好好说话,那改天我们另约时间详细谈谈,好吗?” “不……我和你要说的话都说完了!我没什么和你谈的!让开!” 纪可欣有些怒了,再拖长的话,万一柏浚旭起疑,她怎么解释!她不是怕柏浚旭,而是不想为了已经过去的事一直争吵。(.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不,可欣,不要那么残忍!给我一点时间,我真的想和你好好谈谈。我想和你说说柏家的事,你根本不了解柏家的深浅,我不想你贸然跳进来……最后受到伤害!相信我,我是发自内心地为你好!……就算我背叛过你,可是你还是我最爱的女人……我怎么忍心看你跳进火坑来而不伸出援助之手呢?” 江浩之悲呛的语调让纪可欣心软了,想了想说:“那改天吧!有空我和你联系!现在我真的要出去了,你待会再出来吧!别让人误会!” “好!我等你电话!” 江浩之闪开了,纪可欣匆匆走了出去,才关上门,就看到了柏浚旭的小妈罗红走了过来,纪可欣心一慌,竟然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罗红一身红衣,和殷茹茹一样的张扬,纪可欣有些恍惚,难道今年流行红色吗? 怎么都穿红色裙装啊!像一把火,烧得人莫名地心焦起来! 只是罗红穿起来比殷茹茹感觉好多了,毕竟是跳芭蕾舞出身,四十多岁,有了两个孩子的女人身材几乎没怎么走样,裙装下的两条小腿曲线仍然姣好。 纪可欣侧了侧身,对她礼貌地微笑让路,心理却砰砰砰直跳,祈祷江浩之别出来,祈祷罗红什么都没发现。 罗红迎着她款款走了过去,就在纪可欣稍缓过气刚想回包房时,却见她又站住了,有些犹豫地转回头,漂亮的眼睛疑惑地看着纪可欣,似在回忆什么。 纪可欣的心又砰砰砰地狂跳起来,觉得自己的笑都僵在了脸上,下一秒,如果罗红开口质问的话,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紧张过度昏倒,这已经有先例了…… “你……我……”罗红停在她面前,疑惑地问:“纪小姐,我以前见过你吗?……怎么感觉你好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 啊,是这回事!纪可欣腼腆地摇了摇头:“阿姨,我是第一次见到你,要是以前见过,我一定会有印象的!” “是吗?”罗红仍疑惑地看着她,看了一会摇了摇头,咕囔着:“或许我记错了吧!”就径直走开了。 纪可欣松了一口气,转身继续走,就看到柏浚旭找了出来,他似乎看见了罗红从她身边走开,走过来就皱眉问道:“她和你说什么?” 纪可欣摇摇头:“没说什么!” 柏浚旭不相信地挑起眉:“是吗?” “真的!她就说觉得我好面熟,问我以前见过她没有!我真的没见过,今天第一次见!” 纪可欣加快了脚步:“你怎么出来了,留我妈一个人她要不自在了!” “没事,和我爸聊得正欢呢!”柏浚旭不在意地安慰道。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走远的小妈,边说:“以后和她保持距离,别和她多说什么,免得惹出事端,知道了吗?” “哦,好!”纪可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想到江浩之说的话,还是认真地点头。豪门关系错综复杂,要想不出错,少说一定是对的。 才走出几步,突然听到后面开门声,纪可欣心一咯噔,就见柏浚旭下意识地回头,她有些僵硬地跟着柏浚旭转回头,却见柏思曼从离她刚才出来的那道门,相隔两道门的地方走了出来,她身后……赫然跟着的是齐穆! 顿时纪可欣的眼睛就睁大了,愕然地看着他们,这……这两人……难道有什么私情吗? 她转眼,惊慌地去看柏浚旭,以她对柏浚旭的了解,柏浚旭是很护他姐姐的!要是知道柏思曼和他姐夫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纪可欣相信柏浚旭完全有可能为宜景杀人。 看见他们,柏思曼有些惊慌,齐穆也愣了愣,:“真巧啊,你们也出来啊!思曼找我说点事,一起进去吧!” 柏浚旭冷冷地在他们脸上轮流扫过一圈,讽刺地说:“还真巧啊,一时间都跑得没人了,大家都轮流上厕所啊!都挤一块了!” “吃多了喝多了,跑洗手间正常啊!”齐穆走上前,很正常地推开他们包厢的门,说:“要是都吃好了就走人吧!换个地方坐坐,要不我请客,去我那里,把你们的朋友都叫来,热闹一下!” “谢了!每次去你那地方就没好事,我已经发誓不再踏足ivory了!”柏浚旭板着脸,揽了纪可欣进去。 一场虚惊,纪可欣的理解是这样的。看到齐穆过去低头和宜景亲热地说话,她觉得,她宁愿相信齐穆说得是真话,柏思曼是找他有事,也不愿意相信他们真的有什么私情……因为她实在不愿意看到可爱如洋娃娃一般的宜景受伤! “怎么啦?出去闹别扭了?”丁琼芳看两人进来都不说话,柏浚旭板着一张俊脸,纪可欣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关心地悄悄问道。 “没有啦!”纪可欣看到妈妈和柏明光刚才聊得很好,不知道他们聊什么竟然那么投机,虽然不想打扰,可想起独自在家的肖源,还是说:“浚旭,如果没什么事了,我想把我妈先送走吧!肖源一个人在家里,我们不是很放心!” 第一百一十七章 格格不入 第一百一十七章格格不入 “哦!好,我让阿全送阿姨回去!”柏浚旭说着站了起来,似乎早就忘记了刚才叫丁琼芳“妈”的事,径直走了出去。 丁琼芳看纪可欣疑惑的样子,不由低笑道:“别计较,第一次嘛总有些不习惯,以后多叫叫就习惯了!” 纪可欣想想也是,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妈,以柏浚旭反复无常的性格,能叫出来已经算好了,勉强不得。 等告辞出来,纪可欣把妈妈送上阿全的车,发现座位上已经放了一些打包的食盒,柏浚旭的解释是:“这是餐厅有名的糕点,带去给肖源做夜宵吧!” “谢谢啊!你这姐夫做的真好!” 丁琼芳微笑着打趣,看柏浚旭没有怒意就更加得寸进尺地说:“浚旭啊,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你会是一个好女婿的!你和可欣一定会幸福的!我真心地祝福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谢谢阿姨!”柏浚旭关了车门,看他们的车扬长而去才伸手拥住纪可欣的肩,说:“影楼打电话给我了,让我们去选照片,我嫌麻烦,让他们全部洗了!可是他们说要挑一张放大了在卧室里呢,你还撑得住吗?我们现在过去挑?” “那就去吧!”纪可欣想,幸福的开始会像柏浚旭的干爹卧室里的那副婚纱照吗?如果像,她愿意留住这个瞬间…… 有钱真好,可是有很多钱就不一定好了! 纪可欣被柏浚旭带去看房子,才进入别墅小区就被一路的优美风境征服了,当被带到那栋黄色外墙的三层法国宫延式建筑时,她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柏浚旭下车,太阳镜也没摘下,拉着纪可欣的手转了一圈,转到后面的游泳池总算露出些笑脸,转头对纪可欣说:“还不错,我开始还怕是千篇一律的风格,没想到还很有特色啊!” 纪可欣只是微微笑了笑,无法发表什么意见。 这偌大的别墅,修剪得很整齐的树木,精心打理的园艺,高档的装修,大幅大幅闪亮的落地玻璃,还有比酒店奢华的水晶灯……无一不述说着钱的功效! 柏浚旭摘下太阳镜,绕着游泳池走了一圈,她就站在阳台的门口看着他。英俊帅气的柏浚旭,今天穿了一件粉蓝色的衬衫,白色的休闲长裤,逍遥自然地邀游在他的王国中,象在他领地巡视的王子,优雅适意没有任何的拘束…… 这就是环境培养出来的气质,已经与环境相糅合了,他站在那里就是天经地义的,象房间里任何一个摆设一样自然。 纪可欣有些感慨,灰姑娘是怎么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啊?她站在这里,都有种被这环境压迫得无法呼吸的感觉,如果在这里生活,会不会给人暴发户穿西装的感觉,总有那么点格格不入呢? 这豪华别墅比起西苑的“家”,纪可欣觉得她更想要那小小的“家”,到这里只是参观,美丽梦幻终究是要留下的!而那里才是真正的“家”,虽然小不华丽,却很真实、很温暖! “怎么啦?不喜欢吗?”柏浚旭过来,看她一副茫然的样子,就问道。 “没有!很漂亮!”纪可欣微笑。 “就没什么意见吗?这可是以后我们的家,布置舒服了我们住着也舒服啊!”柏浚旭牵了她的手:“我们上楼看看卧室!” “嗯,好!”纪可欣随着他走了进去,才进客厅,就听见手机铃响,是柏浚旭的。 “等我一下!”柏浚旭走过去门关的柜子上拿手机,看了看就拿着走到阳台去接了。纪可欣不在意地参观着房子,才走到厨房听见柏浚旭叫道:“可欣,我们改天再来看吧,我有事要回公司了,我顺路把你送回去吧!” “哦,好!你有事就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打车回去。”纪可欣走回来,柏浚旭已经拉开了大门,一副匆忙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事?很急吗?”纪可欣下意识地关心道。 “一点小事了,就是需要我回去处理一下。”柏浚旭匆匆关了门:“不用我送的话我在商场附近让你下车,你自己回去吧,晚上我们再联系。” “好。”纪可欣站在门口,等他把车开出来,上了车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拉车上了,好像有未接电话,提示音在响。 她随手翻开看,一看号码就呆了呆,竟然是江浩之的。当了柏浚旭的面,她没那个胆子回过去,删了来电号码。刚要放回去,发现还有一条短信,打开一看,也是江浩之的,上面写了:“可欣,不方便接电话吗?那等你有空联系我,我有话要和你说!” 纪可欣随手将短信也删了,有些心虚地把手机放进了皮包里。抬头,看见柏浚旭满怀心事地看着前面,似乎没注意到她的举动,她又安心了不少。 才这样一想,又觉得有些羞愧,似乎背着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对自己恼怒起来,对江浩之更加恼怒……都结婚了,还发短信给她干嘛,不知道避嫌吗? 柏浚旭在交通方便的地方让她下车,就匆匆开车走了。纪可欣站在路边站了半天,最后也没打电话给江浩之,只是发了一条短信,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别见面了!我结婚是好是坏我都会自己去面对,不会怪任何人,谢谢你的关心,我们还是朋友!” 发了短信,她就打车回西苑,快到西苑时,手机响了,她看看是江浩之的就按了,可是手机又响起来,她一连按了四次,连计程车司机都忍不住回头看她,笑道:“小姐,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纪可欣一愣,随即自嘲地摇摇头:“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 “前男友?”司机笑道:“一定是吧!” 纪可欣被他的直觉惊住了,半响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经验啊!”司机吹嘘道:“一定是想你会回头的吧?这种事我见多了,经常都是打了电话女的不接,一会你的短信就该响了!” 果然,司机才说完,短信来电就响了,司机笑道:“看看吧,我说对了!” 纪可欣无奈,拿起手机刚要删短信,就看到了自己显示的短信上面写着:可欣,快回电,我在你们家,你弟弟又病了! 纪可欣赶到医院时,肖源已经送进抢救室了,感冒引起了并发症,夏医生正在给他诊治。 她看见丁琼芳脸色灰败地独自坐在远处,而江浩之守在抢救室门口。 “怎么样了?”她先奔到江浩之面前,急急问道。 “幸好及时送来,夏医生说危险不大!”江浩之安慰道:“你先过去坐一下吧!别急!”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是这样的事!”纪可欣内疚没接他的电话,为自己的小心眼汗颜了一下。 “没事,以后再说吧,先去安慰一下阿姨,她被肖源吓到了!” “哦,好。”可欣走了过去,看到丁琼芳眼睛无神地看了看她,她就伸出自己的手,在妈妈身边坐下,揽住了她的肩膀,靠在她肩上,安慰道:“妈妈,不会有事的,你别急!”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把他照顾好!”丁琼芳喃喃念道:“夏医生已经说了,千万注意不要感冒,他在恢复期,感冒对他很危险……” 第一百一十八章 后悔 第一百一十八章后悔 “你已经把他照顾得很好了!真的……妈妈,你要这样想,肖源一定很难过的!我们都想他好,他知道这一点的!” 纪可欣另一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她有些粗糙的手,只觉得眼睛有些发酸,强忍着不落下泪来。 刚才江浩之的电话真的吓到她了,让她连计程车都没有下,就直接让司机开到医院。肖源要是有什么事,第一个垮掉的就是丁琼芳,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呢! “不会有什么事的!阿姨可欣你们别乱想了!” 江浩之走过来,看两人神情都不是很好,就安慰道:“夏医生都说了,只是有点危险性,又不是很严重的事,你们别弄得像世界末日一样!” 丁琼芳抚了一下脸,勉强笑道:“嗯,我们高兴点!对了,浩之,还没感谢你呢!今天幸亏有你,要不然就一团糟了,我急得连可欣的电话都忘记打了!” “没事,我能帮上忙是我的荣幸……我……要不是我一时糊涂,大家在一起多好啊!” 他明是对丁琼芳说,眼睛却看着纪可欣。 丁琼芳心下了然,叹了一口气,借故说:“我去洗手间一下,你们帮我看着。” 纪可欣看妈妈离开,知道她是想给他们单独说话,可是她现在根本没心情理感情的事,对江浩之在她身边坐下毫无感情地说:“你这是何苦啊,都过去了还提这些干嘛!” “可欣,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江浩之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给?”纪可欣反问道:“你能将我肚子里的孩子变没吗?你能让我们回到你不认识柏思曼,我不认识柏浚旭的时候吗?” “孩子……可以不要的,你怀孕时间还不长,一切都来得及!” 江浩之低声说:“只要柏思曼生下孩子,我就能离婚,我带你们走,去别处重新开始!” 纪可欣难以相信地看着他,江浩之蹲在她身边,热切地仰脸看她:“可欣,这次相信我,我有能力让你们过好的日子,有能力让肖源看病,我不会再委屈你,我会和你好好照顾你的家人!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好不好?” “前提是我要打掉柏浚旭的孩子,对不对?”纪可欣冷静地看着他。 “你喜欢孩子我们可以生自己的!我们要重新开始,有他的孩子对我们的婚姻会有阴影,我不想他时刻提醒我在柏家经历的一切!”江浩之的脸色有些沉了。 “那你抱着我的时候,会不会也想起我和柏浚旭也曾经拥抱接吻,做过夫妻间所有该做的事呢?”纪可欣有些咄咄逼人了。 “我想过……我发现我该死的在乎……可欣,你的第一次本来是留给我的,对不对?你给了他?”江浩之有些气恼地握紧了纪可欣的手。 纪可欣挣了挣,没挣开,就冲他恼怒地低吼道:“是你自己不要的,你没权利来责怪我!” “我没有责怪你!我只是后悔……我真的很后悔!所以……可欣,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以前的事我们都忘掉吧!我换个环境,我相信我们能好好的生活在一起!”江浩之哀求道。 “可能吗?江浩之,我不恨你不代表我能忘记你的背叛,我永远都忘不了你和我分手的那天……” 纪可欣提起当时的事就忍不住心酸,她摇了摇头:“你和柏思曼在我面前接吻……你知道吗?我听到了心碎的声音!你将给我的誓言都给了她,你将我们的婚礼也给了她……你踩着我的心痛去迎接你的‘幸福’……你让我怎么忘记呢?”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江浩之紧紧抓住她的手,诚恳地道歉。 纪可欣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扳开了他的手,淡淡地说:“你知道吗?我和柏浚旭上床的那天就是你结婚的那天!我在浴室里给你打过电话,你关机了!你还记得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我……”江浩之尴尬地不敢看她的眼。 “你说你要和我一起照顾我的家人,你的手机对我对她们永远都不关机……可是那天你关机了!” 纪可欣自嘲地笑:“所以我知道了,我的责任不再是你的责任,我该独自照顾她们了!” “我那天……手机不在身边,婚礼忙得让我晕头转向……后来喝醉了!所以……”江浩之语无伦次地解释。 “我不是在追究你的责任!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没有错!你有权利选择你要的生活!只不过你选择了她,放弃了我们的感情,你就和我再没关系了!……我们真的不可能再在一起了!sorry!” 纪可欣有些悲悯地看着他,觉得自己说的够清楚了。 “你不想回头是因为真的回不去了,还是因为柏浚旭?” 江浩之在她旁边坐下,头靠到了墙上,茫然地说:“钱对你很重要我知道!可是柏浚旭的钱你觉得你能用到吗?” 他语气中隐藏的龌龊意思让纪可欣有些恼怒,冷冷地讽刺道:“至少他能保证肖源的医药费,其他的能不能用到我无所谓!我没有什么爱好,也不想开什么名贵的车,够用就行了!” “你的工作!你的夜校……你的理想都不要了吗?这些都是你曾经用来激励我的,我读夜校都是因为你……难道现在你却放弃了?”江浩之用谴责的眼神紧盯着她。 纪可欣淡淡一笑:“浩之,不要和我说这些!此一时彼一时,理想什么的对我还有什么用处?当时是因为要和你一起奋斗,想让我们以后的家生活条件好一些才如此拼搏!现在谁还需要我的拼搏?” 她站了起来,向下俯视着江浩之,冷冷地说道:“这世界就是这样,当我变成了我曾经不齿的一类人时,我知道了一件事,有所得就有所失……我现在不要什么理想,我只要我的家人好好的,我爱的人能健健康康地活下去……那就是我的幸福了!” 她走过去,看到夏医生刚好开门走了出来,就迎上去问道:“夏医生,我弟弟怎么样?” 夏医生没看到丁琼芳,就对纪可欣说:“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纪可欣就转头对江浩之说:“浩之,麻烦你在这等一下我妈,我一会就回来。” 和夏医生走到他办公室,一关起门来,纪可欣就急忙问道:“肖源的病是不是很重?” 夏医生苦笑:“可欣啊,你妈我不敢和她说实话,我和你说吧!” “你说,我听着呢!”纪可欣有种不好的感觉,看到旁边有椅子,就拉过来坐下,怕自己一激动昏倒。 “我刚给肖源做了全身检查,还有一些数据没出来,根据已经有的数据显示……” 他有些忧心地揉了揉太阳穴,很为难地说:“肖源新换的肾又出现了病症……没有排异什么的反应,却以惊人的速度又进入了衰竭!照这样看,他才换的肾不用一年,又要变成以前的样子……这一次可能比上次更危险!因为我们不可能一直为他换肾啊!别说找不到肾源,就这样的速度和费用,谁能受得了啊!” “怎么会这样?”纪可欣听呆了,喃喃地问道:“那是不是说肖源……没救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钱途无量 第一百一十九章钱途无量 夏医生摇头:“也不能这么说!我只是给你说说会发生的可能性!如果肖源的身体受得了,又有合适的肾源和强大的经济后盾,想让他活着也不是不可能,只是……” 他叹息着看看纪可欣,苦笑:“你们又怎么折腾得起啊?” “钱?”纪可欣淡淡地说:“夏叔你别担心这个!我好久没见到你了,忘记和你说,我要结婚了!我嫁的人家很富裕,他们不会吝啬到给肖源看病也舍不得,所以夏叔你尽管放心,我负担得起肖源的医药费!” “啊,怎么没听你说,找了个什么人家啊,也不带来给夏叔看看!” 夏医生怪责道:“我至少能帮你把把关,看适不适合!我和你爸爸是老朋友,你要嫁不好,我也对不起他啊!” “改天吧!夏叔你要赶紧帮我想办法保证肖源的性命啊!他才是我妈的精神支柱,我真不敢想象要是他死了……我妈会怎么样!”纪可欣焦急地叫道,只差跪下来求夏医生了…… “可欣啊,这就是为什么我叫你进来说的原因!我不是神,我能救他一次不代表次次都能救他!依我看,肖源的病已经不是钱和换肾能救的,你们还是有点心里准备吧!” 夏医生无奈地说:“迟早一点,你们都要面对这一天的!” “可是夏叔……肖源那么年轻……” 纪可欣有些绝望,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难过得说不下去。 夏医生拍拍她的肩,感叹地说:“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安慰的话我也不会说……都说医生看惯了生死麻木了,可是每次遇到这样的事……相信我,我的心情一点也不比你们好!都是很年轻的生命,谁忍这个心啊!” “夏叔!”纪可欣要不是怕惊动妈妈,早抱着夏医生嚎啕大哭起来,强忍着,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夏医生又安慰了她几句,就被电话叫走了,纪可欣在他办公室里整理好心情,才强颜欢笑地出来。 转过弯,就看到来找她的江浩之,说肖源已经推到病房去了,丁琼芳在看着,让他们两出去吃饭。 纪可欣根本没心情吃饭,只是想着不用急着去见妈妈才跟着江浩之上楼。江浩之看她郁郁寡欢的样子,就问道:“夏医生和你说什么啊?怎么一幅没精打采的样子?” 纪可欣摇摇头,不想告诉他。两人上到餐厅,江浩之要了饭菜,纪可欣都没吃多少,就要了一杯牛奶慢慢喝着。 江浩之许是饿了,匆匆忙忙吃完,将碗一推,就说:“可欣,刚才我和你说的话你好好想想!你别嫌我烦,真的,如果不要孩子,你还可以离开柏浚旭!要是你真的把孩子生下来了,你说你能离开吗?” “别和我说这些,我没心情!” 纪可欣烦躁地说:“你不用回家吗?柏思曼不会找你?” “你不用赶我走,我本来就打算走的!” 江浩之有些无奈,对着她叹道:“我从来就拿你没办法,要不然相处了三年也没能和你……” 他看到纪可欣的脸色变了,就打住话头,说:“你太有主见了,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就好!” 他站起身,刚想走,想了想又坐了下来,说:“上次我说过有话和你说,你别以为我是无事生非,你如果真要嫁给柏浚旭,就小心他小妈一家吧!别看柏浚旭的妈妈难缠,她小妈好说话的样子,真正最可怕的是他小妈!” 纪可欣想起那穿红衣的美丽女人和她修长的腿,有些疑惑地扬了扬眉。 “他们家柏浚旭的妈妈明是得宠,暗地里还没他小妈得到的实惠多!我听说啊,柏浚旭家的资产都快被他小妈拢到手了!” 江浩之撇撇嘴说:“以前她一人就很厉害,现在加上那个市长千金吕丹,更是如虎添翼!柏董事长对两个儿子表面上待遇一样,结婚都给分百分之二十股权,两个女儿一人百分之五,可是他手上还有百分之二十,这些才是以后谁执掌柏氏的关键。” 纪可欣脑筋一转,明白了:“小妈要这些股权?董事长有条件吗?” “外界传言,他一直最喜欢的儿子是柏浚旭,他读书一回国就弄进了董事会,是想栽培他做继承人!可是他一直迟迟不结婚,董事长可能对他有些失望了,再加上吕丹怀孕了,所以据说董事长把对柏浚旭的关爱转到了孙子身上。” 江浩之意味深长地说:“有传言说董事长准备给没出生的孙子百分之十的股权……所以你说柏氏的孙子是不是钱途无量啊?估计柏浚旭愿意娶你的原因和这样的传言密不可分!” 纪可欣愕然,柏家有多少资产她不知道,可是名声在外,多少也有所耳闻,没想到一个孩子在柏家这么值钱啊! 江浩之看出她的愕然,就神秘地笑了,说:“可欣,你不想回头我也能理解,柏家毕竟比我有钱多了,你的孩子又这么值钱,只要为柏浚旭生下这个孩子,你的身价自然不同……你要的,我还真给不起了!” 纪可欣冷冷扫了他一眼,说:“江浩之,别把你的想法加在我身上,虽然本质上我和你没区别,可是我自己知道我是为什么,也知道什么是不可强求的!我不回头是因为我真的对你没感情了,就算我曾经爱过你,那也是爱以前的江浩之,决不是现在的你……你别再说什么话,让我后悔爱过曾经的你!” “你……变了!”江浩之有些感慨,也有些失落:“以前你没这么绝情的!” “是你绝情在先!”纪可欣推开牛奶站起来,淡淡地说:“这世界已经没有那种纯情的女子,可以一直站在原地等你回头!浩之,不管你离不离婚,我只想告诉你一句,下次珍惜你得到的吧!否则你永远都不会幸福!” 纪可欣说完也没看江浩之的表情,匆匆就走了。江浩之有些郁闷地喝完了杯中的酒,站起来也跟着走了出去。 他们谁都没发现,在他们后面的一壁之隔坐着的两个女子,吕丹和柏思曼。 两人坐的位置是个死角,除非转到她们前面,否则进来的人都不会注意到她们,而两人却能看到进来的人和出去的人。 看到那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吕丹用叉子扒拉着面前剩下的蛋糕残渣,毫不掩饰脸上讽刺的笑说:“真是好戏!思曼啊,要不是你坚持说这家的蛋糕好吃,我还真错过了这场好戏啊!” 柏思曼已经黑了一张脸,盘子里的蛋糕就动了一口,还是在看到自己“最亲爱”的老公进来之前吃的,在看到纪可欣和江浩之坐下后她就一口没动过。 以她的脾气,要不是吕丹一直压着她,她早就冲上去给纪可欣两个耳光了! 江浩之就算是她看不上的男人,也是她名义上的“老公”啊,这样当了她的闺蜜给她带“绿帽子”,叫她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前情人啊,思曼你知道吗?”吕丹笑完若有所思地说:“这个纪可欣不简单啊!能拢住你老公结婚了还对她痴心不改,又能收服柏浚旭抛弃殷茹茹娶她,真是厉害!” 第一百二十章 人生如戏 第一百二十章人生如戏 “什么厉害?不就是够风骚而已!她以前是海皇的领班,就是一个侍应生提起来的!家里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还有个残疾的弟弟,真不知道我表哥是怎么看上她的!她怎么能和殷茹茹和表嫂你比啊!” 柏思曼气恼归气恼,也不忘记拍吕丹马屁。 吕丹就笑了:“人家就有这本事啊!你还别不服气,冲她能收服我们家眼高于顶的三少,我就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我们三少,钱权美色都不放在眼中,没有什么真本事想让他结婚,那可是痴心妄想啊!” “话不是这样说啊,表哥对媒体都说是奉子成婚了,这女人就靠了孩子才让我表哥结婚的!没有孩子,我想我表哥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柏思曼冷笑道:“这些下贱的女人,家世攀不上就只有来这一套了!我们海皇有些女职员就是这样,攀上个有钱的男人就狗皮膏药似地贴上来,要不做情人,要不就怀了孩子想母凭子贵……弄得好的像我表哥这样的就娶进门,再不好的也能得到一大笔‘堕胎营养费’,都成风气了!没想到我表哥还上这样的当!” “哦!有这样的事?”吕丹好奇地问:“那这个纪可欣也是这样的人吗?柏浚旭那么精明,怎么会上当呢!” 柏思曼就笑了:“表嫂你真是单纯!这年头什么样的人没有啊!就说我老公的表妹,自以为把我老公介绍给我认识就是功劳一件了,天天缠着我要我给她介绍有钱的男朋友!也不想想圈子里的男人有几个会喜欢她们乡巴佬似的女人!目光短浅,什么见识也没有,去丽晶吃饭,被富丽堂皇的水晶灯一照,全部现出上不了台面的原形了!” 她喝口水,不齿地撇撇嘴:“我表哥上当也不奇怪啊!你看哪个男人能过美人关啊?就连我姨父,你公公都是左拥右抱,两美齐收……女人自己假装清纯地贴上来,谁会拒绝呢!再加一点温柔,一个孩子,就所向披靡了!” “哈哈!也对!思曼你总结的好透彻啊!绝……换我崇拜你了!” 吕丹微笑着,看柏思曼发泄地狠吃蛋糕,状似无心地又问道:“思曼啊,那你就由你老公这样去吗?纪可欣和柏浚旭就要结婚了,他们还这样,要是闹出什么丑闻……你和柏浚旭都在圈子里抬不起头啊!吃你们的用你们的,还这样……呃,想着为你们不值!” 思曼消灭完蛋糕才满意地擦擦嘴说:“我表哥的事轮不到我操心,你不知道我表哥凶着呢,我惹不起!至于我那‘老公’,嘿嘿,都欺负到我头上了,我还忍我就不是柏思曼!你等着看,我会好好的收拾他的,让他死了都不知道哪得罪我了!” “你舍得吗?”吕丹吃吃地笑起来:“你老公虽然没你表哥帅气,也长得很阳刚有型!上次丽晶聚会,你们先走了,小惠她们都还说要是你们离婚了,一定去追你老公呢!说他在床上一定很猛吧!” 思曼愣了愣,随即笑道:“一群死女人,我还没离婚呢就打他的主意啊!等着吧,我还没玩够呢!等我不要了才轮得到她们!” 吕丹笑:“这么大方,那我就帮你转告她们了,排队等着吧!等我们柏大小姐放粮,希望你不要让我背失言的名声啊!” “死女人……”思曼笑着起身:“走啦,这样的事也好意思拿出去说,你还是不是市长千金啊!” 吕丹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转头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才放下了心。 两个孕妇,一下到停车场就见吕丹的司机兼保镖宋冉过来接她们。 “先送柏小姐回家吧!”吕丹吩咐宋冉。 “不要啊,这么早就回去,表嫂我们再去哪里转转吧!”柏思曼央求道。 吕丹横了她一眼,笑道:“一个孕妇不回家好好休息,你还想去哪里啊?等下出事你老爸不剥了我的皮才怪!” “不会啦!我和你在一起他放心呢!要不然也不会让我跟着你!” 思曼嬉皮笑脸:“表嫂姐姐,就带我去玩玩吧!免得以后肚子更大了,想去哪都不方便!” “怀孕很辛苦啊,你还小,那么早怀干嘛?多玩两年啊!” 吕丹不以为然:“我要像你这么大,我才不会让孩子破坏我的身材!” “姐姐啊,你以为我想啊!我才知道怀孕就被吓死了,早知道不和我妈说,结果一说就被逼着结婚,害我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随便抓了个人来抵,差点气死我老爸!” 柏思曼也不管宋冉在,口无遮拦地乱说,反正她们几个,谁还不知道谁的破事啊! 吕丹却看看宋冉皱了皱眉,瞪了她一眼说:“你这张嘴啊,能不能别乱说啊!好事都被你说成坏事了!” 柏思曼斜了一眼宋冉的背影,伸手向前拍拍他:“宋冉,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宋冉头也不回,淡淡地说:“你说的多了,你问哪一句?” 柏思曼就哈哈笑起来,对吕丹笑道:“你这保镖有意思,哪找的,等你不要和我说一声,我雇他玩玩!” 吕丹又横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地说:“别闹了,回家吧!我是没你的精力,怀孕让我老想睡,我回去躺一下!” 柏思曼就不屑地哼了一声,说:“表嫂你真没劲!你回家也是一个人啊!表哥不知道在哪花天酒地呢,你就甘心回去守空房?” 吕丹若有所思:“你听说什么了不妨直说!” 柏思曼就神秘兮兮地靠近她说:“我听说四表哥在二环那边有套房子,包了个女人在那养着,好像还怀孕了!” “哦!”吕丹眼皮跳了跳,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柏思曼嘻嘻笑道:“你就别管我怎么知道的,要地址我可以给你,别说是我说的就行!我不怕四表哥,我怕小姨妈!” “行,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吕丹淡淡地笑着对宋冉说:“把地址记下,回头给我送份礼物去贺喜。我们四少还真厉害,没得到老爷子的精明,风流可是尽得真传啊!” “你真要去贺喜啊?” 柏思曼有些不解:“你真能容忍小三生个孩子和你争宠?我小姨妈争了二十多年也没修成正果,你还要重蹈覆辙啊?” 吕丹转头,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道:“你觉得我是这样被动的人吗?我可不像你那么大度,看着老公在自己眼皮底下偷人还若无其事!我一个就要弄到他以后想起来就会害怕!我这么辛苦为他柏家怀孩子,可不是让他养野孩子日后来和我的孩子争家产的!” “你……”柏思曼的眼睛睁大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想让那孩子死……” 她的语气有些颤抖,自己也怀了孕,想想有些不忍,又觉得似乎这样才一了百了,矛盾地看着吕丹。 “什么孩子?” 吕丹莫名其妙地瞪了她一眼,骂道:“只有生下来的才是孩子,肚子里的谁知道是什么,或者他本来就是死胎了,又或者根本就没怀孕,只不过是一团肉瘤而已!思曼,你别胡思乱想的!回去好好睡你的觉吧!改天我请你喝茶!”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她要回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她要回来 柏思曼看到了自己家门口,就尴尬地笑着下车,看见停在外面的江浩之的宝马,又释然了,转头俯在车窗旁,对吕丹一笑,说:“我也希望我能有你的魄力,这样我‘老公’也不敢背叛我了!” 吕丹笑笑:“你会有的,只要你想有!” 黑色的保时捷车窗缓缓地升起,吕丹收敛了笑,靠在椅背上想了半天,才自言自语地道:“殷茹茹有这个魄力,可是她为什么容忍柏浚旭娶那女人呢?难道我错了,她真的不喜欢柏浚旭?” “殷小姐不是不喜欢,她是不敢动!”宋冉头也不回地回答。 “为什么?” 吕丹的鞋子已经甩到了一边,光滑白皙的腿慢慢抬起,穿过前座两个位子之间,美丽的镶水晶亮甲的脚趾就搭上了宋冉的肩膀。 感觉到停留在自己肩上的脚趾的蠕动,宋冉动也不动,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方式,稳稳地开着他的车。 打了方向掉了头才说:“殷小姐有个情人,据说很有势力,很霸道!柏浚旭不知道怎么认识了他,明确表示了只要殷茹茹不骚扰他,他不会对她有兴趣!他们就形成了相互制约的三角形!殷小姐想嫁柏浚旭,还要这个男人同意……而这个男人,目前看来是绝不会同意的!” “哦……我说呢!”吕丹若有所思地轻轻用脚趾磨蹭着宋冉的衬衫,半天有些郁闷地说:“她不动,难道我就容忍那女人和柏浚旭结婚,为他生下孩子吗?” 宋冉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她,不动声色地说:“只要小姐你一声令下,我给小夫人送礼物,顺便给那女人送一份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啊……哈哈!”吕丹就笑起来:“冉冉你好可爱啊!我是见不管柏浚旭那拽样,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可是那女人又没得罪我,我给她送礼物会不会太过于热情了?” “四少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你的孩子拿百分之十,再加上四少姐姐的百分之五,一共百分之三十五,小姐你想在柏氏完全做主至少要百分之五十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现在柏氏的董事长是柏明光,总裁是柏浚旭。柏浚旭有百分之二十对你已经是威胁,再加上他孩子的百分之十……我觉得威胁能少一个是一个!” 宋冉语气平淡,就像在分析财经事务一样,只是提供专业的评估,将决策权交给自己的上司。 吕丹沉默了一下,笑了:“那你说没了孩子,柏浚旭还会和她结婚吗?这女人傻傻的看着好欺负,要是换了个殷茹茹一样的女人,倒还是麻烦事!” “会吧!婚事都传出去了,柏家也在筹备婚礼了,这时候柏家要反悔会被人笑话的!” 宋冉停了一下,面对移到了他腿上的脚,也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兴奋地蹙了蹙眉,平静地说:“就算换了个殷茹茹一样的女人,也要过些日子了!到那时候,柏家都是你大小姐说了算,还用怕谁吗?” “哈哈!”吕丹高兴起来,笑道:“我就想等着那天的到来,然后看看柏浚旭是怎么样在我面前俯首称臣!看看他还要不要嫌弃我!哈哈!就这样吧,你给我准备两份礼物,小三的你随便找个人送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那女人的你亲自送过去,别假手别人,我不放心!” “知道了!”宋冉将车开进别墅,停在了车库里。 车库门徐徐降了下来,宋冉回身,握住了更过分地插进他腿间的脚趾,轻轻地向上抚摸上去…… 不一会车库里就响起了暧昧的呻吟声,一会只听见一个模糊的声音说:“做干净点啊!别两件事一起来,我不想任何人怀疑是我……” “你放心啦!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男人气喘吁吁地低吼道,身下的动作更猛更烈,似乎浑然忘了对方的身份,还有挺了小山一样似的肚子…… “不是说近期都没空来吗?怎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柏浚旭对着在他办公室里翘脚乱摇的男人谴责似地叫道。 岳源岳公子就一脸无辜地说:“不是你让我联系的吗?我好不容易帮你约好人家,你怎么反而又怪我了!” “我没有怪你!”柏浚旭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心烦起来,说:“你不是说他们下月才会来吗?这突然又跑来和我说这月底就来,我正乱着要结婚的事,没那闲情逸致玩啊!” “你要结婚了?”岳源叫起来:“我怎么不知道?” 柏浚旭白了他一眼,骂道:“你不看报纸吗?都快全是我的八卦了,你竟然说你不知道!” 岳源嘻嘻笑了:“我今天才回国啊,刚下飞机就来找你了!你不感谢我帮你的忙,还骂我……天地良心啊,我可是把你的事当作我的事,呕心沥血地去办。你不知道他们的经纪人好难打交道啊,提了好多条件,要不是我一张利嘴……” “得了吧!一个过气的乐团,他还拽得到哪里去,我能赞助他们来开演奏会已经是给他们面子了,我不信他们还敢和你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柏浚旭心不在焉地用笔在桌上轻敲着,思付了一下说:“不能推迟就算了,这事你还是帮我全权负责,最好在我婚礼那一天弄场现场演奏,也算我请他们来帮我庆祝吧!” “这个没问题!”岳源打了个响指,忽然想起什么就说道:“哎,他们乐团有个叫amy的小提琴手,你知道吗?原来和我们是一个城市的!她有天和我聊起来,说要借这次开演奏会回来看看家人,小住一段时间!她本来要和我一班飞机先过来的,好像身体出了什么状况留下了,她和我说尽量下星期回来,还让我去接机呢!” “amy?” 柏浚旭沉吟着念道,若有所思地问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岳源耸耸肩:“很活泼吧!有点点神经质,可能艺术搞长了,有点怪癖!不过人还算好玩吧!玩起来很疯的感觉。” “她长得怎么样?身材火爆不?”柏浚旭故意用一种暧昧的语气问道。 “这个……还算可以吧!”岳源笑骂道:“你这家伙,都快结婚了还这样风流,小心你夫人揪你耳朵!” “我老婆不会!”柏浚旭笑道:“她很温柔的!” “我才不信,没有那个女人能忍受自己老公风流的,除非她根本就不在乎你!”岳源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真的,我老婆如果知道我风流,她只会伤心,然后就离开我,再也不会回头!” 柏浚旭不知不觉地说完,自己就有些怔怔的。纪可欣就是这样的性格,其实他早就清楚了,所以才下意识地抗拒着amy回来,他已经满足于现在的生活,不想有什么改变了吗? 报复呢?难道不报复了吗?他捏紧了笔……不,至少要看到amy的狼狈样子他才甘心! “你老婆很喜欢你吧?否则怎么会伤心!哎,请我吃饭,把她叫出来认识一下吧!不能你结婚当天我才认识她吧!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让我们三少改变主意结婚了!” 岳源说着就掏手机:“我联络宋少他们,也过来聚聚,我好久没见他们了,也不知道这些家伙有没有想我!” 第一百二十二章 损友 第一百二十二章损友 看他热络地联系宋希辰他们,柏浚旭只好拿过手机给纪可欣打电话,手机响了没人接,一直到响停也没人接。柏浚旭皱了皱眉,又打家里的座机,也没人接。 这女人跑哪去了? 柏浚旭皱眉挂了电话,对岳源说:“一时联系不上她,我们先去吧,等下我让她自己过来!” 和岳源一起下来开车去餐馆,岳源坐在车中无聊,就问道:“三少,你和我说真话,你到底为什么要请free乐队来开演奏会呢?不要和我扯你那些理由,我一个都不信!” “我为什么不能请他们呢?” 柏浚旭笑道:“你就当我钱多无聊,拿来打水漂吧!” “不说就算!”岳源对他翻翻白眼,说:“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这个乐队风评不是很好,私人玩玩可以,当你三少生活前卫的先锋,拿来代表企业文化,就要三思而后行了!” “他们风评怎么不好?”柏浚旭随口问道。 “怎么说呢?”岳源先舒服地靠好,才说:“玩乐队的人总有些恶习,这个乐队也不例外吧!六个人有两个被爆出与毒品有染,其他几个虽然没什么大的丑闻,但你也别妄想他们有多干净!私生活那些我们就不说了,各人的自由!” 他转头意味深长地对柏浚旭说:“乐队也就两个女人,除了amy,另一个ann我也接触了,我搞不懂你对谁更有兴趣一些,因为看着都不是你喜欢的类型!我实在猜不到你请他们的原因,你不肯说我就只能提醒你一声,注意点,别把自己玩进去!” “ok!谢谢你的忠告,我会注意的!” 柏浚旭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算我欠你的人情吧,回头介绍女朋友给你认识怎么样?” “切!”岳源伸手拍掉他的手,笑骂道:“你老婆的妹妹吗?免了,我才不愿意平白无故就矮你一级,想让我叫你姐夫?没门!” “啧啧,你这想象力……”柏浚旭故作无奈地摇头:“我老婆没妹妹!有个弟弟你要不要?” 岳源直接冲他比了比中指,柏浚旭就哈哈大笑起来,心情突然就好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到餐馆,宋希辰先到了,岳源就扑了上去,一把抱住宋希辰就疯摇起来:“希辰啊,哥想死你了,你有没有想哥啊!” 柏浚旭在旁就打击他,笑道:“敢情你是喜欢希辰啊,难怪看不上我帮你介绍的女人!” 宋希辰被岳源勒得俊脸翻红,听到柏浚旭的话就大叫道:“滚开啦,鬼才要他喜欢,也不知道有没有病,会不会传染给我啊!” “你怎么能这样伤害我啊!我虽然在外面花天酒地,可是我还是为你守身如玉啊!我绝对没病,要不要我们试试……” 岳源更肉麻地贴着他的脸磨蹭,让宋希辰的血压火箭般地飙升,一掌飘飞:“岳源,你哪里来的滚哪里死去吧!否则下次你再有什么丑闻别想我不落井下石!” “啊啊啊啊,旭旭,他威胁我……这就是对一个许久不见的朋友的见面礼吗?”岳源大呼小叫,让服务生都忍俊不禁地笑了。 这时柏浚旭的手机响了,他边掏手机边说:“没事,他落井下石,我就雪中送炭,一定会让你当选年度最热新闻人物……” “损友啊……”岳源做作地捶胸顿足…… 柏浚旭看看是彩信的提示,发件人没有提示,他随手打开,随着慢慢显示出来的画面,他的脸上的笑就僵住了。 一张照片,纪可欣和江浩之坐在咖啡厅中,挨得很近,江浩之的嘴都快贴到纪可欣的耳朵上,不知道在说什么,纪可欣脸上笑靥如花…… 岳源和宋希辰打闹的声音柏浚旭都听不见了,脑子里乱成一团,呆呆站了一下,合上手机说:“我有事要去处理一下,你们慢慢吃,都记我帐上吧!” 说完他也不顾岳源他们抗议的叫声,匆匆走了出去,一直冲到车上,他又听到了一声手机彩信提示声,他拿出手机,不假思索地打开,赫然还是一张纪可欣和江浩之的照片,这次柏浚旭一看气血就全涌上了头…… 照片上是拥吻的两个人,纪可欣一副陶醉的样子…… 柏浚旭的手机就从手中滑落,掉在了腿上,他茫然地瞪着空空的手,突然觉得心中也是空空的,觉得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又似乎觉得人生什么意义都没有了! 他呆呆地坐着,任脑中思绪繁杂地胡思乱想着,就是不知道做什么! 以他以前的性格,他绝对会立刻去找到纪可欣,将手机摔到她脸上,然后逼着她打掉孩子,从此一刀两断…… 或者玩死她,让她和她的家人从此在本地无容身之地…… 只是任何一种方法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到了又被自己否决掉,混混沌沌地就坐在车上如醉酒一般任思绪弄得他头痛不已…… 手机铃响终于惊醒了他,他低下头去找手机时,竟然有一会以为又是彩信,是持续不断的铃声唤醒了他的意识,让他终于注意到来电号码:纪可欣。 他怔了怔,没有急着接,手抚过脸狠狠地搓了搓,觉得心绪平复了许多才在最后一秒接起了电话。 “喂,浚旭啊,你打过电话给我吗?”纪可欣的声音如常,让柏浚旭又怔了怔,女人都是会演戏的吗?怎么做了背叛他的事还能这样若无其事呢? “我打过,你在哪里,在做什么啊?”柏浚旭自觉自己的声音都毫无感情,不知道纪可欣会不会感觉出异样。 “有什么事吗?我刚回到家里,正要洗澡,才发现你打过电话给我。对不起啊,没听到你的电话……” 洗澡?柏浚旭不知为什么又联想到那接吻的照片上,她急着洗去江浩之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吗? “浚旭……你还在吗?”长久没听到他的声音,纪可欣叫道。 “在……哦,我是想告诉你,我今晚可能不回去了,你自己早点睡吧!” 柏浚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改变了主意,竟然不想回去兴师问罪了,想玩?那就玩吧!谁怕谁啊! “哦,工作很忙吗?”纪可欣关心地说:“那你注意休息啊!” “嗯!挂了!”柏浚旭不等她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捏了手机他忍不住冷笑,虚伪的女人,我不回去你不是有更多的机会去和情人约会吗?何必假惺惺呢! 转身,他推开车门下车,重又走了回去,那三人正喝得热火朝天。 全洪从上次打架后就被经纪人管得很紧,这几天经纪人家中出了点事去处理,他正好乐得逍遥,正打算去哪寻欢作乐,听到岳源回来了,就兴奋地杀了过来。 他们正煽动宋希辰吃完饭去哪寻欢作乐,看见柏浚旭又回来,就哄笑道:“柏少,是不是还是舍不得我们啊,可见老婆永远没朋友重要!快来加入我们快乐的单身阵营,你没几天可以逍遥了,抓住单身自由的尾巴,及时行乐吧!” 柏浚旭将手机关了放在口袋中,豪爽地坐下:“行啊,一会去哪逍遥算我一份,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吻痕旗帜 第一百二十三章吻痕旗帜 宋希辰叫道:“柏少你不是吧,他们商量着去你姐夫的店里high,你也去啊?那你老婆同意吗?” 柏浚旭就拿眼瞟他,笑道:“希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那么怕老婆?我做什么事需要她同意吗?她只是个女人而已,到哪里找不到啊?奉子成婚……嘿嘿,要不是她有了孩子,我会和她那种女人结婚吗?我需要她同意?笑话……只有我不要她的份,还轮不到她来挑剔我!” 宋希辰冲他翻了翻白眼,咕哝一句:“受什么刺激了……” “他受什么刺激了?” 几小时后,在ivory的包厢里,喝得烂醉如泥的柏浚旭让身边的小姐忧心忡忡地问宋希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宋希辰耸耸肩:“我不知道!你问他吧!” 他看看空空的包厢,岳源和全洪早不知道搂谁开房去了,留下他和这小姐还有喝得人事不省的柏浚旭算什么啊! 想了想,他有些无奈地说:“你去找辆车吧,我把他送回去!” 小姐有些不情愿,宋希辰瞪了她一眼,冷笑道:“你别想占他便宜啊,他可是要结婚的人了!再说,你们老板齐穆还是他姐夫,你想在这里做下去就别打他主意!” “哦,不是啦!我在想怎么把他弄下去!”小姐陪笑道。 “去找个保安来背他下去。”宋希辰自付自己和小姐怎么也弄不下去他,又不想他留在这,只好出此下策。 “好吧!”小姐拉开门,悻悻然出去叫保安,门也赌气懒得关,就敞开着。 宋希辰无奈,只好亲自去关门,刚走到门口,看到有人过路,两人一照面,都愣了愣,是殷茹茹! “宋少,怎么你也来这里玩啊?”殷茹茹先打招呼,眼睛越过他,窥视般地扫进包厢。 “是啊,和浚旭他们一起,浚旭喝醉了!我正要送他回家!”宋希辰虽然觉得有点尴尬,还是没有说假话的意思。 “喝醉了?”殷茹茹说着就推开他走了进去,看见仰脸躺在沙发上的柏浚旭,他的衬衫都快敞到了腰际,露出的麦色腹肌和大片的胸膛莫名地就让她喉头一紧。 这男人实在太吸引人了,殷茹茹恼怒自己为什么就抗拒不了他的吸引,看他连醉酒的样子都那么的性感,不甘的情绪又左右了思想。 “我送吧,我正要回去!”她下意识就说出了这话,看到宋希辰有些异样的眼神,她自然地说:“大家都是朋友,你不会以为我会对他有什么不良企图吧?” 宋希辰就笑道:“怎么会啦!殷大小姐怎么可能做这样自降身份的事,我不怕你占他便宜,我只是怕他占你的便宜!酒醉了做糊涂事,害了你!还是我送吧!我已经给可欣打过电话了,她在家等着呢!” 殷茹茹脸色有些变了,却灵机一动:“人家一个孕妇,你大老晚还麻烦她,真不像话!来吧,我们一起送他回去,多一个人好招呼!” 说着她也不管宋希辰同意不,过去扶起柏浚旭,娇嗔地对呆怔不知所措的宋希辰说:“过来搭一下手吧!” 宋希辰无奈地说:“等一下让保安背吧!我可没那么大力气扶他,沉得要死呢!” 正说着,小姐带了一个强壮的保安进来,殷茹茹只好指挥保安把柏浚旭背了下去。她打电话让司机把车开了过来,先坐进了后座,将腿给柏浚旭做了枕头。 宋希辰本来不想过去了,只想让保安将柏浚旭送过去,可是一看殷茹茹的架势,没法,只好坐上了副座,报了地址。 殷茹茹一听,心下猛然就明白为什么好久都找不到柏浚旭,原来他又换了房子。她低头看着柏浚旭沉睡的俊脸,想到那女人和柏浚旭同居着,还有了他的孩子,她心中的妒忌就排山倒海地涌来了…… 她到底凭什么啊,可以让柏浚旭为了她放弃单身生活,和她结婚? 而自己,却连想在他身边呆着都不可能! 她的手抚过柏浚旭的脸,在上面轻轻磨蹭着,妒忌地想,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地连碰都没碰过你!我一定要得到你,就算一夜……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宋希辰酒也喝多了,上了车就昏昏欲睡,咕囔着报了地址后就倒在座位上睡着了。 殷茹茹发现后就笑了,对自己的司机说:“阿昌,先把宋少送回去吧!免得他家人担心!” “可是我们已经走了一半路了,快……”阿昌突然意识到自己嘴快,明智地改道:“好吧,小姐,我们先送宋少爷!” 看着司机听话地掉转车头,殷茹茹笑了,俯头在柏浚旭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低低地道:“pull!选日不如撞日,今晚谁叫你碰到我呢!缘分吧!你就属于我吧!” 柏浚旭朦胧地动了动,似乎不习惯她腿的硬度,殷茹茹伸手抱着他,用鼻子在他鼻尖上蹭了蹭,低笑道:“真不老实,睡觉都喜欢动来动去,那在床上,你要怎么凶猛呢?” 想着,自觉暧昧地得意地笑了,更加变本加厉地低头亲吻他…… 一个个口红印就在柏浚旭的颈间衬衫领上打上了属于殷茹茹独特的烙印,做成一面宣战的旗帜,在夜中飘扬开来…… 喝醉了? 纪可欣站在楼下等了半天,也没见宋希辰送柏浚旭回来。已经入秋了,夜深了就很凉,她有些冷,有心上去加衣服,又怕刚上去他们又到,就想再多等一会。 没想到一等一小时过去了,也没见宋希辰他们到,她渐渐不安起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打宋希辰的电话,铃响停了也没人接。打柏浚旭的电话,关机。 她蹙眉,又打全洪的电话,还是没人接!这几人怎么啦?怎么都没人接电话? 纪可欣的不安更重了,猛然想起自己还有齐穆的手机,就打电话给齐穆。 齐穆倒是铃响了几声就接了,懒洋洋没精打采的声音传过来:“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打我手机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准备好了吗?” 纪可欣有些莫名其妙,随后一想,估计齐穆根本忘了她的电话,赶紧自报身份:“齐大哥,我是纪可欣,浚旭在你那喝酒,听宋希辰说喝醉了。希辰说送他回来,可是已经过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回到家,他们电话都打不通,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他们还在不?” “我没在店里!”齐穆很冷淡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纪可欣被他的态度弄得怔住了,这个是做姐夫该有的态度吗?而且柏浚旭是宜景的弟弟,他这样不怕宜景生气吗? 想了想她又拨了电话过去,这次齐穆根本不接,纪可欣就固执地继续打,一直打到不知道第几个了,齐穆总算接起了电话,一开口就咆哮道:“纪可欣,你有完没完?他们柏家的事关我什么事?你要找人不会自己去找啊?” 纪可欣恼火地冲着手机里叫道:“齐姐夫,我是跟着柏浚旭叫你一声姐夫,我不管你是不是和宜景吵架了,但是浚旭并没有得罪你吧?你不去看看他发生了什么事,你以后还想和宜景和好吗?我也是做姐姐的,要是柏浚旭放任我弟弟出事了,我一辈子都会恨他的!特别是柏浚旭还是在你店里喝醉的,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想吧!”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会习惯 第一百二十四章不会习惯 她说完就按了手机,实在冷得难受,就上楼拿外套皮夹,打算下楼时齐穆还没回电话的话就亲自去他店里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刚下楼走出电梯,手机就响了,她看看是齐穆的号码,忍不住就笑了,看来齐穆对宜景真的很在乎,要不然可以置她的威胁于不顾。 “纪可欣,我已经帮你问了,柏浚旭一小时前已经离开了ivory,是殷茹茹的专车接他走的……至于去哪里,我就不知道了,有什么后果也和我没关系!ok,别再打我电话了,否则我让你好看!” 齐穆恶狠狠地威胁后就要挂电话,纪可欣忙叫道:“殷茹茹手机号码你知道吗?” “你想做什么?抓奸吗?” 齐穆冷笑着嘲讽:“算了吧,纪可欣,你不过是柏浚旭的女朋友而已,就算要和他结婚了又怎么样?这世道,正牌的老婆都管不住出轨的丈夫,你又算什么呢?依我说,忘了这事,洗洗睡吧!进入这圈子,你可能有些不习惯,但既然进来了,就慢慢习惯吧!这样的事……以后还多呢!” “我……”纪可欣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里就是盲音了,齐穆挂了电话。 纪可欣呆呆地站着,半天才自言自语地说:“你让我习惯,可是你可能自己都不习惯吧!齐穆……你口不对心!” 柏浚旭喝醉了跟殷茹茹走了? 纪可欣回到楼上才慢慢感觉到自己的失落,心里开始是一小块空空的,慢慢越变越大,最后竟然忘了忙碌了一天的疲倦,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他们已经要结婚了,他还能跟别的女人走,他把她置于何地呢? 努力告诉自己,一个喝醉的人是不可能做什么事的!可是那些旖旎交缠的画面却不受控制地钻进她的脑子,让她无法不去想。 曾经,殷茹茹当着她的面亲吻柏浚旭嘴唇的样子又生动地浮现在眼前,他当时清醒着都没拒绝过殷茹茹,现在喝醉了也不会拒绝吧! 还有当了众人在ktv包间和那叫什么遥遥的口对口喂酒的事……齐穆让她习惯的就是这样的事吗? 置之不理,好好做她的柏少奶奶就行!就像柏妈妈能和柏浚旭的小妈在一起的相安无事,她们习惯了,众人都习惯了,就她觉得怪怪的…… 心象被只小虫子啃噬一般慢慢疼痛起来,这疼痛渐渐疼得让她无法呼吸,她仰脸靠在沙发背上,不觉眼泪就慢慢流了下来,她努力睁大眼,瞪着墙顶宣誓般地说: 柏浚旭,如果和你结婚是要慢慢习惯这样的事,那么就算为了孩子,我也不会习惯……永远不会习惯…… 一个醉酒的人会做什么? 答案可能有上千种!酒后乱性……大哭大闹……或者埋头就睡…… 柏浚旭的酒品其实已经经过考验,他要是喝得六七分时可能会做酒后乱性的事,大哭大闹从来不是他的风格,剩下就是喝八九分埋头就睡…… 殷茹茹没想到会遇到这样一个人,她存了心想把事情搞大,没把柏浚旭带回家,反而带到了柏浚旭的天伦酒店,开了一个套房。[.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司机和她把柏浚旭搀上去时,她还故意指使服务生给他们柏总送热毛巾和醒酒汤,弄得套房那层的服务生马上传遍了他们快结婚的柏少又和殷氏财阀的千金小姐“死灰复燃”了!按这消息的传遍率,估计到早上,这栋大厦里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虽然做人家职员的不该在后面说老板的是非,可这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一时值夜班的服务生有了精神咖啡因,都神采奕奕地盯着那包房,揣测里面发生的桃色新闻,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有人赌今晚发生的事会不会让柏少的婚礼改换女主…… 不管他们在外面猜测得怎么离谱,都没人想到他们口中的绯闻男主,却睡得像头猪一样,让殷茹茹气得很想将他丢进冷水浴缸中清醒清醒。 本来已经尽职地将一个酒醉之人清理了身上的酒渍,换了干净的睡衣,已经准备共度良宵的殷茹茹在抚摸了半天柏少光滑的胸膛,却见其只是无动于衷地翻个身,将“骚扰”他睡眠的因素都置之不理后顿时呆住了! 怎么会这样? 殷茹茹有些不甘心地转了过去,亲吻着她朝思暮想的身体,可那人却浑然不觉有一具香喷喷惹人鼻血的身体在面前晃来晃去,依然沉醉在他的梦乡里不愿醒来。 殷茹茹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事,都近乎半裸了送上门人家还看也不看,换以前的男人,早就扑上来了,哪还用她如此卖力地色攻力诱,工作半天要是有成效还算安慰,可是一点成效都不见就不能不让人气馁了! 她也有她的骄傲,又不是专业做这事的,又努力半天还是不行就只好丧气地往他身边一倒,气愤地用脚踢了踢他,恼怒地只差揪自己的头发! “让你睡,你早死三年去睡个够好了!”她边骂边揪他的耳朵鼻子,愤恨得好想将他一脚从这大厦楼上揣出去。 她容易吗?为了得到他,竟然连自己送上门的事都做出来了,他还一点风情都不解,她殷大小姐什么时候为人做过这么多事啊? 殷茹茹瞪着面前这具完美的身体欲哭无泪,认识他这么多年,怎么就不知道这人喝醉了就是这副死猪样子呢? 不甘心啊不甘心!她转过他的脸,闭上眼睛贴了上去,唇轻轻碰到他唇上,软软的触感,有些凉凉的没什么温度! 没有互动,就像亲吻一个充气娃娃一样,她闪过这念头,就挫败地离开了。她殷茹茹什么时候要做这样低三下四,委屈自己的事啊,不就是个男人吗?只要她想,她可以找比他英俊比他帅很多的男人! 可是那些男人都不是柏浚旭! 殷茹茹转头瞪着面前英俊的脸,百思不解为什么自己就是放不下他!就算他怎么冷脸对她,戏弄她,给她下不了台,她还是见到他就忍不住的想靠近他,拥有他…… 贱!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吗? 殷茹茹起身,找出自己包中的烟点燃,看着沉睡的柏浚旭,想到那还等着他的女人,陷入了沉思…… 她不甘心啊!输给别人还好说,输给那个什么都不如她的女人,让她怎么甘心! 不由就想起那天遇到吕丹,她别有深意的笑:“茹茹啊,我还以为我们有缘分做妯娌呢,这下嫂子也没得喊了!真是可惜!原来我还打算聚你我们两家的势力加上柏家的实力,建立一个柏氏商业王国,让柏家成为本市的首富……这样一来梦想永远不可能实现了!真是可惜!” 不就是一个孩子吗?值得你为她牺牲了柏氏的前途? 殷茹茹愤恨地吸着烟,又想起吕丹的话:“我就替你不值啊!要是输给别人,比如我都还情有可原,输给一个孩子?……难道你不会生吗?还是没机会啊?……你怎么那么认死理啊,当时要是知道柏浚旭喜欢孩子,那就怀一个啊,那么现在和柏浚旭结婚的就是你了!” 机会?殷茹茹苦笑,她怎么知道柏浚旭是会奉子成婚的男人,要是知道,她死缠烂打都会找机会怀上一个,现在…… 第一百二十五章 展露吻痕 第一百二十五章展露吻痕 呃,现在或者也不是太迟啊!孩子还没生下来,婚也还没结呢! 变数……哈哈……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变数,天灾人祸……谁能保证他们结婚前孩子就能平平安安地呆在那女人肚子里呢! 一切皆有可能! 柏浚旭一夜没回来,纪可欣一夜没睡好,天亮时睡不住就起床了。没睡够,头昏沉沉的有些痛,又有些怕冷,她疑思自己会不会感冒了,不敢乱吃药,想着呆会去医院帮肖源办出院手续的话去问问医生。 自己弄了简单的早餐,她坐在桌边吃着,手机放在一边,柏浚旭连个回电和短信都没有。 她看看比她们家大一倍的公寓,突然觉得有些悲哀,这已经很大的房间柏浚旭不回来就空旷如斯,要是真去住他们家送的那栋别墅,她就真要能习惯独守空房才能住得下去了。 就有些心灰意冷了,本就不是相爱的两个人,为了孩子走到一起的婚姻还指望能好到哪里去啊? 这里不是她的家,那豪华的别墅也不是她的家,就连妈妈那也不是她真正的家,难道她就注定无家可归了? 她默默地吃完,默默地收拾了碗筷,去换衣服时也是下意识拿了自己换下留在这里的。她怀孕食欲不是很好,瘦了许多,肚子还没过分地凸出来,只小肚似吃多了一点微凸的感觉,以前的衣服穿在身上还很宽松的样子。 拿了外套,下楼,没想到电梯门一开,赫然看到柏浚旭。 有些衣服不整的柏浚旭,发丝有些凌乱,衬衫领口敞着,一脸疲惫无力地抱着西服外套站在电梯门外。 纪可欣呆了呆,来不及出去,他已经走了进来,眼睛扫过她,沉了脸问道:“你要去哪里?” “医院,肖源今天出院,我去……” “不许去!”柏浚旭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按了电梯门,电梯就往上去了。 “柏浚旭,你讲不讲理啊?肖源出院,我去帮他办一下出院手续,接他出院,你凭什么不让我去啊?” 纪可欣闭了闭眼,不想和他吵,口气虽然是谴责的,却是很无力的诉说。 “别总拿肖源做借口,鬼知道你在外面做什么?”柏浚旭边讽刺道,边用手按摩着太阳穴,一幅宿醉头痛的样子。 可是看在纪可欣眼中,却立刻惹出了她的怒火,他在外面鬼混就可以了,她不过是去看弟弟就不可以吗? 脑里想着,嘴上就叫了出来:“柏浚旭,我没管你在外面怎么玩,你就可以限制我的自由吗?我还没嫁给你呢,你有什么权利管我?想玩,可以啊,这婚也没有结的必要了,孩子更没生的必要,大家一拍两散,谁也别管谁!” “我没有权利管你吗?” 柏浚旭似乎只听到了这句话,逼了过来,让纪可欣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脚跟碰到了电梯壁退无可退才不甘地仰头冲着柏浚旭叫道:“就算我是你养的,你也没权利二十四小时让我守着你啊!” “纪可欣……我没有权利管你吗?” 柏浚旭掐住她的肩膀将她压在了电梯壁上,低头冷笑:“你就是这样想,才敢一次次地去见他吗?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吗?还是以为怀了我的孩子,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 “我没稀罕怀你的孩子,更没想过子凭母贵……你可以找别人去结婚去生孩子,不用把这恩宠给我!我消受不起!” 纪可欣被他掐得肩膀生疼,也怒了,手抵在他胸膛上,思付着要不要抓出几条痕来,让他看看她也不是好惹的!前提是柏浚旭如果动手的话…… 正在这时,电梯停了,门一开,他们同时看到了他们的邻居站在门外,也是一对年轻的夫妻,纪可欣和他们不熟,只是偶尔开门时遇到,点头微笑之交而已。(.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那对夫妻好像要上班,看见他们笑着招呼:“你们好早啊!”就呆在一边等他们出来。 纪可欣还没说话,就被柏浚旭一把扯了手臂扯出电梯,她只好尴尬地冲他们点点头,就被柏浚旭带进了家。 一关门,柏浚旭就甩开她,回头在电子锁上按了几下,才冷冷地说:“我现在不和你吵,你给我做早餐去,我去洗澡,出来我们再说!” 纪可欣愕然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改了密码,顿时就叫道:“柏浚旭,你别太过分了!你限制我的自由是触犯法律的!” 柏浚旭将西服丢在沙发上,当了她的面扯去领带,脱下衬衫,长裤,纪可欣愕然地看到了他快全裸的身体上有很多吻痕,不由惊讶地瞪大了眼…… 他这是在展露他昨天晚上和殷茹茹怎么疯狂吗? 那么多吻痕……是怎么样的疯狂纠缠才会留下的? 纪可欣的心猛地就痛成了一片,想象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她不能不承认,柏浚旭如果是炫耀,他成功了,她无法不对这些吻痕视若无睹…… 健美如模特般的身材,完美的比例,健康的肤色……就算在生气,纪可欣也不能不承认柏浚旭长得很有“资本”,难怪那么惹女人喜欢,连她看了多少次见了都像第一次一样移不开眼。 只是这一次,她的眼睛里有的不是迷恋,而是熊熊燃烧的怒火了…… “柏浚旭!这是什么?”她无法让自己视若无睹,那就选择冲上去,戳点着他光裸的胸膛责问道。 “如你想象……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柏浚旭捉住了她的手,冷笑道:“你也曾经在我身上制造出这样的痕迹,难道别人制造的就不懂了?” “你真的和殷茹茹……上床了?”纪可欣无法相信,有些绝望地看着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不让他看到她在颤抖的手指。 “你怎么知道我和殷茹茹在一起?”柏浚旭没回答,反问道。 他边说边放开她的手,走进了浴室,他没关浴室门,似不反对她跟进去回答。 纪可欣就真的跟了进去,看着他裸了身子放水,然后将自己整个人都投进浴缸中,舒服地闭上了眼。 “很闲吗?过来帮我按摩一下头,酒喝多了,头痛!”感觉她在身边,柏浚旭命令道。 纪可欣看见台子上放的洗发水瓶,想也没想,伸手就抓了过来砸过去,边叫道:“柏浚旭,你就没什么想解释的吗?” 很准,瓶子就砸在了柏浚旭额头上,掉进了水里,柏浚旭痛得立刻睁开了眼,恶狠狠地瞪着纪可欣:“你打我?” “我就打你了,怎么样?” 纪可欣没被他凶狠的眼光吓到,冲过去戳点着他裸胸上的吻痕,叫道:“柏浚旭,你让觉得很脏,再怎么洗你也洗不干净了,何必呢!” “我让你觉得很脏?”柏浚旭伸手钳住她的手,凶狠地骂道:“纪可欣,你以为你有多干净?” “至少比你干净!”纪可欣恼怒地挣扎:“别用你的脏手来碰我,柏浚旭,你让我想呕吐!你那么喜欢殷茹茹,你就去找她啊,你还回来做什么?” “你在吃醋吗?”柏浚旭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颚,一手卡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压在了浴缸和自己中间。 第一百二十六章 他在恨她 第一百二十六章他在恨她 晃出来的水浸湿了纪可欣的衣服,她才发现她将自己置于了一个劣势之地,柏浚旭压痛了她,让她一时就眼泪盈眶,不是因为痛无法忍受,而是觉得委屈。 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还敢这样对她? “我不是吃醋,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做我孩子的父亲……你不配!”她挣扎着扭头瞪着他愤恨地骂道。 “纪可欣,不要试探激怒我!”柏浚旭咬牙:“你说我的时候想想你自己,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交待的吗?” “我交待什么?我还没无耻到像你一样,嘴上说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私下里却做着无耻的事!” 纪可欣一手撑着浴缸边沿,一手抵在他胸膛上,竭力稳住自己不栽进水中。 “我无耻吗?那你不也和我一样?” 柏浚旭捏紧了她的下颚,冷笑道:“纪可欣,一边答应和我结婚,一边和老情人暗度陈仓,爱情和金钱什么都不放过,我们两究竟谁更比谁无耻一些呢?” “如果不是你逼我,我才不要和你结婚!” 纪可欣有些撑不住了,这样别扭的姿势让她害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就不在乎指甲会不会划伤柏浚旭的胸膛,用力抓进了他的胸膛上。 “我逼你吗?不是你自愿为了钱投怀送抱吗?” 柏浚旭的脸都逼到了她脸上,让她有些恍惚,觉得他眼睛里的愤怒之火似要将她焚烧成灰一般,他在恨她吗? “你恨我吗?”她不自觉地就问了出来,抓在他胸膛上的手莫名地就松了,被一种悲呛的情绪完全地征服了,任委屈的眼泪流了下来,呛然失落地问:“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一直以为你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 “谁喜欢你了?”柏浚旭不知道是被她的话还是眼泪烫到似地放开她,她收势不住,就跌坐在地上,地上全是他们两闹出来的水,凉凉的又浸湿了裤子,可是所有的凉意都抵不住她心头的寒冷…… “不喜欢……你真的只是要我为你生一个能获取你父亲欢心的孩子,将我和孩子都当成工具吗?” 纪可欣有些绝望,似乎现在才意识到这桩婚姻的可怕…… “能做我的工具你就该感到庆幸了!” 柏浚旭扭头不看她,被败坏了泡澡的兴致,站起身来用蓬头冲洗干净身体,恼怒地扯了一条浴巾系在腰上就走了出去,全然无视还坐在地上的纪可欣…… 纪可欣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浑然忘了还被水泡着,直到冷得打了一个喷嚏,她才如梦初醒般爬了起来。 孩子?她惨然一笑,游魂般地走出去,正好看到柏浚旭穿戴整齐正要出门。 “柏浚旭!”她冷冷地唤道:“你如果敢把我锁在家中,你就等着替我收尸吧!” 柏浚旭拿包的手顿时就僵住了,转头看她,她冷冷地瞪着他,不甘示弱地站得笔直,似乎自己不是身上滴着水的狼狈样,而是和他一样衣冠楚楚。 “你威胁我?”柏浚旭丢下包,语气不善地走了过来。 “你说是就是!”纪可欣冷笑:“柏氏三少的未婚妻在婚前带孕自杀,应该比你结婚更具有新闻价值吧?” “你想逼我把你绑起来?” 柏浚旭揪住她的衣领,咬牙:“还是想我把你时时带在身边?” 他摇头:“纪可欣,我不怕你自杀,你是说着玩的,因为你不会……你舍不得你妈妈你弟弟……” “你可以试试!”纪可欣倔强地说:“不自由,毋宁死……柏浚旭,我不会让你想把我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就算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也不在乎吗?” 柏浚旭将她逼到了墙壁前,长腿抵住了她,将她圈在自己和墙壁中间,一手已经顺着她湿透的t恤抚摸着她的胸部。 “不是说还没生下来的不叫孩子吗?” 纪可欣抓住他的魔手,有些恼羞成怒,在他碰过殷茹茹后,他怎么敢还来碰她! “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想做什么吗?” 柏浚旭低头,恶劣地吻着她的耳朵下来,含住了她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我想和你做爱!” 纪可欣顿时身子就僵了,伸手去推他的脸,怒骂道:“你是不是禽兽?不分场合都会发情?” “答对了!”柏浚旭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按到了墙上,暧昧地低笑道:“男人哪个不是禽兽?你该高兴禽兽对你还有兴趣,要是哪一天对你没兴趣了,你就只有被抛弃的命运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切不同 第一百二十七章一切不同 可是……她半梦半醒的时候,突然知道了有什么不对,自始至终,柏浚旭没吻过她的唇……他们第一次做爱在没有接吻的情况下结束了…… 纪可欣睁开了眼,柏浚旭已经走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她茫然若失地看着敞开的卧室门,不自觉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虽然觉得在他和殷茹茹做过那样的事后碰她无法忍受,可是他真正的没吻她的唇,她竟然觉得心中空落落了…… 她不想承认她喜欢和柏浚旭接吻!可是不能不承认和柏浚旭的接吻感觉很好! 每次都会给她不同的感觉,就连他只是淡淡吻过她的唇角,她都会有种异样的感觉!都觉得自己是在被疼爱着,被呵护着! 可是现在他不碰她的唇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对她的疼爱已经用完了……如果他曾经有过的话! 一切在一夜之间不同了! 她失魂落魄地起床,先跑去开门,大门竟然能开? 她有些难以置信,以早先时候柏浚旭的愤怒,她以为他会关她一辈子,现在竟然恢复了原来的密码……这是不是也表明了一种态度? 随心所欲……放任不管? 纪可欣无心猜测他什么意思,匆匆冲了澡换了衣服就赶往医院,妈妈和肖源已经收拾好,正等得她心焦。看见她丁琼芳只是说:“你这孩子,来不到你打个电话啊,害妈妈还担心你出什么事了!你有孕在身,别乱跑,小心孩子有事!” 纪可欣勉强笑了笑,招呼他们就走。她要去提行李,丁琼芳拦住了她,关心地问道:“你气色不太好,怎么啦?生病了吗?” 纪可欣摸了摸额角,诚实地回答:“是有点头痛,一会去找医生拿点药就行了,你别担心!我先把你们送回去吧!” “哎呀,你还是先去看医生吧,我们都忙完了,晚一点回家也没关系啊!快去快去!”丁琼芳推她。 纪可欣只好出来去妇产科找医生开药,来的有点晚,好多看病的人,她怕妈妈弟弟等久了,转悠了一圈随便买了点感冒药就上去了。 到病房外看见两个穿夹克的男人在转悠,她觉得有些奇怪,多看了两眼,谁知道人家径直朝她走了过来,一开口就问道:“你是纪可欣小姐吗?” “我是……” 纪可欣才回答是,就见那男人举起相机猛拍,另外一人拿出录音笔递到她面前:“纪小姐,可以请你谈谈关于今天早上柏浚旭先生和殷茹茹小姐从天伦酒店的套房里出来的想法吗?你们不是奉子要结婚了吗?还是有什么变化?例如你们已经分手了,婚礼的真正主角才是柏浚旭先生和殷茹茹小姐……” 一连串的问题让纪可欣顿时醒悟:“你们是记者?” 那两人一个举着相机,一个去掏证件,紧追着纪可欣咄咄逼人地问道:“纪小姐,据说殷茹茹小姐才是柏浚旭先生的正牌女友,他们已经认识了好几年,也有很深的感情,纪小姐,你这算不算横刀夺爱呢?” 病房外很快就聚起人来,纪可欣大窘,惊慌失措地推开他们说:“无可奉告”,就赶紧跑进了病房,丁琼芳一把将门就关了起来,急问道:“怎么回事啊?他们一来就说找你,我说你去看病了,不知道他们原来是记者啊!” 纪可欣摇头,顾不上回答丁琼芳,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就打电话给柏浚旭。[.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手抖得厉害,按错了两次才按对柏浚旭的号码,可是柏浚旭的手机依然在关机! 纪可欣不知所措,一出去就被记者围堵,医院里本来是不允许记者进入的,这两个能冒险进来,那么医院外还有没有呢? 她不知道消息怎么走漏了出去,人家不但知道柏浚旭和殷茹茹昨天晚上在一起的事,还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虽然这是迟早的事,但是以这样的丑闻中暴露身份是她所不情愿的。 柏浚旭的电话打不通,猛然想起上次宋希辰帮他们的事,她就打电话给宋希辰,边拨电话边祈祷宋希辰这次一定要接电话啊! 宋希辰倒是接电话了,一听纪可欣说了事情的经过,第一句就冒出来:“不是吧!殷茹茹和柏浚旭真的滚床上去了?” 纪可欣强忍着心烦意乱,镇静地说:“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希辰你要帮我啊,现在记者堵在病房门外,我怎么才能把我妈妈他们送回家啊?” “你别急你别急,祸是我帮你闯的,要不是我睡着了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等着,我过来吧!” 停到宋希辰会过来,纪可欣稍微松了一口气,挂了电话,却看到丁琼芳和肖源,四只眼睛疑惑地看着她……她愣了,她的话他们都听到了! 柏浚旭在办公室里正有些心烦,他的手机找不到了,他先打电话给孟芃,让他去天伦的套房帮他看看手机有没有拉下。 孟芃去了后他又打电话给齐穆,齐穆电话也不接,他只好打到他店里的值班经理,值班经理就笑道:“柏少,就一个手机而已,不见了我买个送你吧!” 柏浚旭有些心烦,冷冷地说:“不是手机的问题,是我里面有些电话和信息……” 更重要的是有纪可欣的彩信,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删掉,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十多分钟后,值班经理的电话先来了:“柏少,我已经问过所有昨晚为你们服务的人了,没人见到你的手机,你想想看,你有没有掉在其他地方?” “谢了!”柏浚旭不耐烦地挂了电话,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真喝多了,他最不希望手机落到了殷茹茹手上,那才是最麻烦的事! 正想着,孟芃也打电话过来,说:“柏总,我找了,套房中没有手机,服务生都说没看到手机!” “知道了!回来吧!”柏浚旭瞪着巨幅的玻璃窗半天,才伸手拨了殷茹茹的电话。 他有些懊恼,早知道现在要打电话给她,早上就不该为了她在他身上制造的那些吻痕大发雷霆,现在倒变成求她了,想着就有些不情愿! 电话是殷茹茹家的佣人接的,听到他自报身份,佣人说:“柏先生啊,小姐在睡觉,说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准打扰她!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那就算了,她醒了让她给我回电!”柏浚旭挂了电话,心下有些恼怒,殷茹茹一定是故意的! 就像今天早上,那么早,怎么可能有记者知道他们昨天晚上到天伦开房的事,竟然早早就守在了酒店门口,让他措手不及就被拍了照! 最可恨的是殷茹茹还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送他上车都依依不舍地抛飞吻,弄得那两个记者猛拍不已。 柏浚旭气得差点要不顾形象冲上去砸了记者的相机,又觉得太自降身份,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吧!反正他和殷茹茹心里清楚,昨天晚上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只不过就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夜而已,难道她还让他负责不成! 至于早上回家没有对纪可欣解释,想着就不是他会做的事!如果没有那两条彩信的话他或者会多说一句,可是那两条彩信让他失去了兴致,更没有解释的必要……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手遮天 第一百二十八章一手遮天 心里负气地想,就算我真的和殷茹茹上了床,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这只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 宿醉的后遗症还在,回去又和纪可欣闹了半天,再回来上班就有些精神不济,他喝了两杯咖啡才勉强把公事处理完,正要去吃中饭,就接到了宋希辰的电话。 “柏少爷,柏大哥……你,你怎么做出这样的事啊?” 宋希辰一开口就有些气急败坏地叫道:“我不就一会没看着你吗?你怎么就和殷茹茹滚上床了,你现在让我怎么向纪可欣交待啊!” “交待什么?没必要!我的事不用她管!”柏浚旭冷冷地回答。 “不是这样说啊,记者都堵到她家门口了,在医院就是我给她解的围,现在家里也是记者……你老人家电话一关就什么都不管,就算吵架了也不能这样吧?”宋希辰谴责道。 “记者也去找她了吗?”柏浚旭想的是彩信里的照片,殷茹茹不会扔给记者吧! 如果是这样,两个新闻加起来,他们柏家可就热闹了! 一个是他没过门的老婆,一个是他表妹的老公,还有他和殷茹茹的事……呃……他的头更痛了! “希辰,看来这次你也救不了我了!” 柏浚旭苦笑:“你老爸再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一!” 只要殷茹茹想,总有一家报社敢发他们柏家的绯闻,特别是如此具有爆炸性的新闻! “我不是担心你啊!你是大人物,偶尔上上报纸增加一下知名度也好,我是担心可欣家,这样一弄,你让她们怎么生活啊?”宋希辰抱怨道。 “让她给她妈她们先换套房子住吧!我在南苑那边还有套房子,一会我让孟芃给你地址,你让她们先过去避避!对了,我手机掉了,等孟芃帮我买到我再联系你们吧!有事你打电话给孟芃,我会联系他的!可欣你就先照顾一下,我挂了啊!” 柏浚旭挂了电话,拿了车钥匙,气汹汹地就杀过去殷茹茹家,当然走之前,他没忘了打电话给dr蔡……殷茹茹的情人! 他不是很想做这样背后告状的事,只是殷茹茹,如果你不仁,就别怪我无义了! “我不去,我就在我家中,我还不信他们会闯进来!” 宋希辰没想到看上去很好说话的丁琼芳固执起来如此难说话,任他磨破嘴皮她就是不动,最后是肖源看不下去,劝道:“希辰哥,别劝了,我们就在这里吧,你把我姐带走就算了,他们不会为难我们的!” “可是柏少交待过……”宋希辰求助地看向纪可欣,纪可欣却无视他的求助,说:“算了,别为难我妈她们了,我走了那些记者就不会骚扰他们了!” 她拿了包,刚要走,丁琼芳拦住了她,说:“可欣,他真要做了那种事,这婚不结也罢,妈和肖源都支持你!不能还没结婚就被人欺负到头上!” “我知道了,先让这事过去再说吧!我先走了!” 纪可欣逃也似地拉着宋希辰出来,慑于宋少的名头,小区外等候的记者没敢乱拍,却有人不管不顾地追上来问道:“纪小姐,据说柏家最后一场婚礼预算上千万,天伦酒店都已经在采购婚礼设备,现在发生这样的事,你和柏先生的婚礼还会如期举行吗?“ 纪可欣看了他一眼,没回答,跟着宋希辰上了车,轿车就绝尘远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没人注意,远远的一辆黑色的轿车停着,看见宋希辰的车走了,就发动车追了上来。路过那般记者时,车上一个戴墨镜的男子吹了声口哨,微笑着自语:“多谢帮忙!” 那边车上,宋希辰讪讪地说:“可欣,别理他们怎么说,浚旭不是出尔反尔的人,他答应和你结婚就一定不会变的!这么多年能让他想结婚的就只有你一个,虽然他一时糊涂,我……” “希辰,别帮他说话了!” 纪可欣有些疲倦地说:“我没你想象的那么重要!在你们面前我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你们不要怕我没面子,我有自知之明!他和我结婚更多的就是为了孩子,所以他做什么很正常!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你还希望他能为了谁改变吗?” “不是啊!浚旭没你想象的那么风流!真的!”宋希辰急急为柏浚旭分辨道。 纪可欣失笑:“希辰,你真的很纯真,你们三就你性格很直爽了,也没他们两那么风流!哎,别讨论他们了,出这样的事,让柏浚旭去伤脑筋吧!我最多就是受点骚扰,他比我更甚吧?” “那人才不会在乎呢!”宋希辰见她笑开了就放下心,说笑着突然想起什么地叫起来:“哎,我还没吃中饭呢,你也没吃吧,不如我们去吃了饭再送你回家,好吗?” “我不饿,不想吃!我有点头痛,想回去睡一下!”纪可欣谢绝了。 “那好吧!”宋希辰只好将她送回了西苑,这里是全洪名下的房子,没在柏浚旭名下,应该不会被骚扰 纪可欣回到楼上,只觉得浑身都是酸痛的,头又重又疼,看来真的是生病了。她翻开皮包,看了看在医院里买的药,当时简单地询问过医生,是可以吃才买的,她找了两粒感冒药吃了,就上床躺着了。 一开始头痛得睡不着,胡思乱想着,还想起了早上和柏浚旭在这床上的争闹,到最后实在抵不住瞌睡就沉沉睡着了……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等醒来发现天都黑了,窗户里刮进来的风有些凉还带有湿意,下过雨了? 纪可欣觉得头还是昏沉沉的,她下意识地伸手一摸,好烫,发烧了? 她被惊到了,这下把病拖重了,会对孩子有影响吧? 她忙起身,去找了体温表一量,三十九度了。看看时间,才!她不再耽搁,换了衣服,加了外套,就出门。 站在小区外面打车,下过雨的街道空旷,车也难见,她怕冷地站在路灯下,头昏沉沉地似喝醉了酒。正等着车经过,隐约听到手机响,她拿出来看见是荣立的,就接了起来。 “可欣啊,柏浚旭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他和殷茹茹又搅在了一起?” 荣立气愤的声音一接通就传了过来:“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 “别和我说这事,好烦!”纪可欣的头像要炸了,一天就这破事怎么那么多人关心啊! “你怎么啦?语气那么冲?” 大概她的声音很不正常,荣立有些委屈地说:“我只不过想关心你一下,你都不打电话给我!” “对不起,我头痛,我在发烧……我想去医院……” 纪可欣听到车声,抬头看远处有计程车的空车红灯在闪,她就走下了人行道,挥手打车…… 不止一辆车,前面的是计程车,后面的看不清楚,纪可欣隐约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安全,就对荣立说:“车来了,我要挂了……” 正说着,突然后面那辆车猛然提速,超了计程车,冲了过来…… “车来了,我要挂了……” 荣立才听到这话,就叫道:“不要,我还没说完呢!” 他话还没落音,突然听到手机里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尖叫声,随即手机里就没了声音。他怔了一下,猛然一打方向盘,就转了回去。刚才经过西苑,突然想起纪可欣和柏浚旭就住在这里,忍不住打了个电话问候一声,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在发热 第一百二十九章我在发热 不是车祸……不是车祸……他告诉着自己,却发现手心里全是汗,背上也是凉凉一片,心跳得砰砰砰的! 疯狂地开了几条路转回来,远远就看到计程车和路上倒着的人,他吓到了,将车一停没顾上锁就冲上去。 司机是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打电话,他冲上去一看,纪可欣倒在雨水中,没看见血迹,也不知道撞到了哪里! 他也不敢碰,伸手就揪过司机,叫道:“是你撞了她吗?撞到哪里了?” “不是我,不是我……”司机忙摇头:“是一辆黑色的轿车,就是擦到了她,我也没看清是撞到了哪里!就见她昏倒在地上,那车就跑了!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也报了警……” 正说着,就听见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荣立想司机也逃不掉,就扔下他过去看纪可欣。 救护车上下来的医生将担架抬到纪可欣身边,荣立忙道:“医生,她是孕妇啊,你们小心点!” “你是她丈夫?”医生看了他一眼,责备道:“怎么那么不小心?孕妇就算是受到惊吓也对孩子不利,更不要说被撞到!” “她被撞到哪里了?我怎么没看到血……” 荣立正好奇,被警察拉到了一边:“先生,麻烦你别妨碍医生救护,那车是你的吗?请你把它开走!” 荣立悻悻然又焦急地回到车上,想着恼火,就打了个电话给柏浚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柏浚旭一接起电话,荣立就叫道:“柏浚旭,我刚从你们家门前经过,目睹了一桩惨剧,你要不要听啊!” “我没你那么八婆!”柏浚旭冷冷地说,似乎就要挂电话了。 荣立急忙叫道:“柏浚旭,你不听会后悔的!是纪可欣……她刚被车撞了!” “……” 荣立似乎听到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他不由得意地一撇嘴,耐心地等着。 “你在说什么?”柏浚旭的声音终于在手机里再次传过来。 “我说纪可欣被车撞了,我亲眼目睹的,那个惨啊,血流成河……” 荣立夸张地叫道,非常遗憾不能亲眼看到柏浚旭的呆鸡样! 可是瞥见警察在询问司机,他又笑不出来了,纪可欣生死未卜,自己还拿她开玩笑报复柏浚旭,这有些太过分了吧! “你说的是真的?如果你敢骗我,荣立,我发誓我会杀了你!”柏浚旭咬牙切齿地叫道。 “是真的被撞了,救护车刚送去医院,生死未卜……我对天发誓我说的是真话……”荣立现在有些同情柏浚旭了,纪可欣怀孕了,那么如果发生意外,他失去的是一大一小…… 不,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的!荣立掉了车头,往医院开去。他对纪可欣的喜欢是真的,如果不知道她是生是死,今晚他一定睡不着了! 冲到医院,停了车就赶到急救室,急救室灯亮着,他逮到一个出来的护士急急问道:“护士小姐,刚送进来的那女人,怎么样了?” 护士匆匆说:“脾脏破裂,内出血,孩子可能保不住了!”说完就去找医生去了。 荣立呆了呆,看看没人可以问了,才不甘地走到椅子上坐下,屁股才落到椅子上,就见柏浚旭慌张地冲了过来。 “可欣怎么样了?”他急急问道。 荣立站起来,迅速揪住他的领带,不客气地一拳就击在他脸上,没等他反应过来又一拳击在他肚子上。打得柏浚旭弯下了腰,一脸痛苦的样子,他才推开他骂道:“姓柏的,这两拳是为纪可欣打的,是为你给她的耻辱!她今天要出什么事,这事就没完,你记着,我会好好再打你一顿!” 他不屑地呸了他一口,讽刺地说:“风流快活到连老婆孩子也不要了,柏浚旭,我还真看不起你!” 柏浚旭恼怒地一擦唇角溢出来的血丝,冷冷地说:“你有什么权利说我,你不也一样!” “靠!老子才不像你!”荣立骂道,声音大了,被过路的医生瞪了一眼:“先生,这里是医院,想吵架打架请你们外面去!” 他不好意思地缩了缩头,冲医生点点头,看医生进去了才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对柏浚旭说:“老子怎么玩,都不会把怀孕的老婆丢在家里,你知道她为什么出门吗?她说她头痛,她在发烧啊……你竟然把生病的她一个人丢在家里……柏浚旭,她要死了,你后悔一辈子去吧!” 柏浚旭顿时被他的话惊呆了…… “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柏浚旭没有对荣立解释自己为什么夜不归宿,可是却在心里对纪可欣默默地解释道。 看着长久不息的手术室上的灯,他已经不知道等待的焦虑是什么滋味了,只是茫然地靠在椅背上,呆傻了一般地看着那象征希望和失望的灯。 我们这是在做什么? 他脑子里一片杂乱,只是觉得两天的愤怒和焦躁,在听到荣立说:“纪可欣被车撞了!”的那一刹那都落下了,取而代之的是惶恐,是害怕,是一种无法无处述说的失落…… “可欣如果死了,你后悔一辈子去吧!” 旁边的荣立这样骂了他后就不再和他说一句话,进进出出抽了许多烟就是不回家,他已经懒得去计较他为什么不回家!也懒得去弄明白他和纪可欣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看上去他比他还紧张纪可欣! 柏浚旭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可是心里却翻江倒海地波涛汹涌! 可欣……纪可欣……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不在乎别人将我的绯闻在报纸上大肆张扬,可是我却为了你不至于沦落成丑闻的女主而对我不喜欢的人妥协…… 我是恨你的!为什么我却下意识地要去做维护你的事? 你知道为了拿回装有你彩信的手机,我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吗?我不要你感激,我只要你平安无事……那么即使你不爱我,我也不再计较了! 在生与死的面前,我才发现我的感情……比起恨你,我的爱更多…… 你没说错,也没感觉错,我是有一点点喜欢你……可是,你所感觉到的就是一点点吗? 怎么会爱上你呢?我已经在努力抗拒着不被你吸引……可为什么还是一步步被你吸引呢? 我以为我不会再爱,可是什么时候又爱了,还是这样一个你? 我的报复,我的计划,在听到你的“不幸”消息时都夭折了……手术台上躺着我的爱,我的孩子…… 多么可笑,我舍不得别人伤害你,我却用不是你的错误伤害着你……如果你不再醒来,我的爱又对谁诉说呢? 柏浚旭以手掩面,只觉得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心也在慢慢地流血死去,这种绝望的感觉已经超越了当初amy离开他的痛苦! 这才是真正的万念俱灰,他本来可以拥有到手的幸福,可是他却将它又推离了身边! 他终于知道自己害怕什么了!他有的只是钱,钱能买到她,可是买不到她的爱,她的心…… 他给她越多的钱其实越害怕,害怕有一天钱也不能满足她的时候,他拿什么留住她呢? 孩子和婚姻又是除钱之外最好的工具!他给她这些东西,最真实的想法就是不想失去她……可恨……他一直拒绝承认这一点! 第一百三十章 第一百三十章 哈哈哈,可欣,其实你不可怜,我才是最可怜人! 你有爱的人,也有爱你的人……而我,什么都没有!我连爱你都不敢承认,我还有什么呢? 纪可欣脾脏破裂,内出血,摘除了部分脾脏后才止住了血,未完全成型的胎儿已经失去了生命特征被强行打掉了。 医生让柏浚旭签同意协议书时,柏浚旭的手都是抖的,他一生写了无数个自己的名字,签了无数的协议书,可只有这一次,他一惯自傲的笔迹歪歪扭扭得根本不是他的水平。 纪可欣手术前就已经在发烧,手术后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是一直昏迷不醒,一连两天都是在昏迷中渡过。 柏浚旭寸步不离地守着,出钱让她住高级单人病房,请最好的医生给纪可欣诊治。可是她一直高热不退,医生说如果再不退烧,她就有生命危险了,严重的话就算以后没事了,也可能不孕。 一句话吓得柏浚旭脸色都变了,拉着医生央求人家想办法,医生除了换药水,还建议他给纪可欣物理降温。 于是,从没侍候过人的柏浚旭亲自给纪可欣用酒精檫身,一夜没睡地守着她不时给她换冰袋。 折腾了一宿,第二天纪可欣的体温终于降了下来,让查房的医生都大吃一惊,而柏浚旭只是让姐姐宜景守着纪可欣,自己跑到车上睡了二个小时。 他已经三天多没合眼了,一倒在车上就睡得人事不醒,是宜景打电话下来说纪可欣醒了,他才高兴地跑回病房。 一身睡的有些发皱的西服,三天没刮过的胡茬,睡眠不足色沉沉的脸……很有沧桑男人的味道,哪里寻风流倜傥,温文尔雅柏三少的影子啊! 对着医院的电梯壁照了照,柏浚旭忽然觉得,经历了这几天的大起大落,他的人生该步入另一个阶段了! 柏浚旭站在病房外,鼓足了勇气才推开了病房的门。 眼前的情景让他吃了一惊,宜景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而纪可欣,用被单蒙住了脸,她的手在颤抖,似乎在哭泣…… 看见他进来来,宜景猛地擦了一下脸,粗声说:“你安慰一下她吧!我出去给她买点吃的!” 说完宜景匆匆抓了包逃也似地走了,留下柏浚旭也是手足无措。 她在伤心吗?为了失去的孩子?还是为了出事的时候他竟然没在她身边? “可欣!”他在她床边坐下,伸手去一个个剥开她的手指,将她沾满泪水的脸从床单下拯救出来。 “可欣……别哭了!你的身体……” 他心疼地用拇指去擦她的泪,湿湿的泪水凉到了他的心上,说不清楚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她此时哀伤的表情。 没了床单的遮掩,纪可欣闭上了眼睛,止不住的泪水却从眼角流下来,任柏浚旭怎么擦也擦不干净似的! “可欣,别哭了!”柏浚旭俯下身,亲吻着她的泪,心情复杂地挤出几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因为出事时我不在你身边! 对不起……因为我对你的伤害! 对不起……我还要强迫你,因为我无法承受你的离开! “柏浚旭……孩子没了……我也只剩半条命了……这游戏我再也玩不动了……你能高抬贵手,放我离开了吗?” 纪可欣的声音似蚊语,却字字清晰地敲在了柏浚旭的心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你要……离开我?”柏浚旭从来不知道心碎是什么样的感觉,这一刹那,他觉得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心裂开的声音。 “我累了……我想休息!”纪可欣也不知道是回答他,还是诉说自己的情况,眼睛闭着,侧脸埋在枕头的柔软里。 “你不想和我结婚了吗?”柏浚旭看着她放在床单外的手,纤细的手指上那枚爱语的钻戒已经没了血迹,被他仔细擦拭过依然闪亮如新,他不由伸手握住了。 “还有结婚的必要吗?”纪可欣抽回了手,睁眼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奕奕。 “有的……我和你结婚并不只是……为了孩子!” 柏浚旭艰难地回答,在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后,现在告白会不会太假或太迟……他在她心里的位置,真的能超过江浩之吗? “不要告诉我你爱我!”纪可欣无力地打断他:“我不会相信的!” 柏浚旭的话就全部哽在了喉中,无言地看着她,他就那么不值得她信任吗? “柏浚旭,放了我好吗?”她用乞求的语气哀怜地看着他,那眼神差点让他崩溃,就想说出一个‘好’字! 可是他放了她,谁来放了他呢!他才承认自己对她的爱,难道就要因此放弃? “别说这事了,你先好好养病吧!以后我们再说!”柏浚旭走到一边,给她倒了一杯水。 拿过来,纪可欣却看也不看,用控诉的眼神看着他,说:“从现在开始,我恨你!” 柏浚旭手一抖,差点将水杯掉了,怔了一下,突然失笑:“纪可欣,想恨就恨吧!婚礼不会取消的,你注定是我柏浚旭的新娘,这一点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 “即使用绑的?”纪可欣讽刺道。 “即使用绑的!”柏浚旭却认真地直视她。 纪可欣就将脸扭到了一边,再也不和他说话。柏浚旭有些不自然,说了几句见她不理也不好意思纠缠不休,默默收拾了东西,等宜景来交代了几句,说几天没回公司看看了,就借口走人了。 出来停车场,他坐在车上呆了半天,才想起也没告诉纪可欣的母亲她出车祸的事,电话里一时也说不清楚,他想了想,就亲自开车过去。 小区门口已经没有记者了,他由衷地感谢宋希辰,这次为了帮他可是出了大力,改天要好好谢谢他! 他站到纪可欣家门前时还是有些心虚,虽然希辰帮他扼杀了很多不利于他的新闻,但还是有些泄露出去了,他不知道丁琼芳会怎么看他…… 对于这位纪可欣的养母,柏浚旭有点敬而生畏的感觉,看着她很好说话,可是相处总觉得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威严。以往来纪家都有纪可欣相陪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纪可欣不在,他真的就有些怯场了! 鼓足了勇气终于按了门铃,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顿时冷汗就下来了,记得岳源说amy这星期就回来,她不会那么巧就到了吧? 在这样的时候,以这样的场合相遇……那么他精心打造的报复计划会不会功亏一篑呢! 虽然这些天发生的事让他失去了当初热衷的心情,可是……柏浚旭真的不想在这时候……在纪可欣恨他的时候再扯上amy,如果是这样,他就真的,永远失去了纪可欣! 可是门铃已经按下去了,这时候跑也来不及了,所以柏浚旭只好提心吊胆地祈祷最好amy还没回来! 被自己这样患得患失的想法惊到,苦笑,他第一次为自己做的事尝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的滋味! 还好,当丁琼芳开门时,不大的家,一览无遗地可以看到除了肖源就没别人了。 柏浚旭顿时觉得一颗心落了下来,尴尬地对满脸疑惑的丁琼芳说:“阿姨,我是来和你说一声……你先坐下,别急啊,可欣已经没什么事了……她被车撞了一下……” 第一百三十一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柏浚旭看到肖源同情的眼光时差点想给自己一个耳光,他在说什么啊?这样语无伦次的水平是他,一个企业总裁,有两个学位的男人能说出来的吗? 可是丁琼芳已经听懂了,她倒吸一口冷气,抓住柏浚旭的手臂失声叫道:“什么?可欣遇到车祸了?她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们?” 柏浚旭顿时被问得手足无措起来,忙求助地看向肖源,边说:“阿姨你别急,可欣已经没事了,这几天我都在守着她,忘记了通知你们,对不起啊!” 肖源也说:“妈,你别急啊!姐夫都说姐姐没事了,他不会骗你的!” “不行……我要去看看,孩子呢?她的孩子有没有事?”丁琼芳边问边在屋里乱转,找外套和皮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孩子……没了!”柏浚旭不得不说了实话,反正也不可能隐瞒,一去就全清楚了! “啊……”丁琼芳捂住了嘴,惊讶地看着柏浚旭。 柏浚旭不自然地说:“孩子没了没关系,只要可欣没事,我们以后会再生的!” 丁琼芳冷冷剐了他一眼,扫了一眼肖源,咽下了后面的话。 等安顿好肖源,出来坐柏浚旭的车去医院时,丁琼芳才说:“柏浚旭,我不需要你和我解释你和那女人有什么关系!我只想告诉你,我的女儿,纪可欣,她是个很骄傲的女人,她不是你哄几句就可以什么事都没有的人!我同意你们结婚,是因为我相信你们相爱!可是如果你对她没有爱,我不会反对她离开你!” “阿姨……”柏浚旭不知道说什么,他一向就不习惯将自己的感情和人诉说,即使亲如姐姐,他也不会和她讲喜欢谁爱谁这样的事,更不要说是他长辈的人! “我一直告诉她孩子是上天送给她的礼物,我不在乎她因为有孩子被邻居说三道四!可是如果她没孩子,没爱,你们家再有钱,我也不会同意她嫁过去受气的!” 丁琼芳越说越气恼,似乎柏浚旭就是害纪可欣失去孩子的罪魁祸首,怒得只差给柏浚旭两巴掌的样子! 这让柏浚旭暗暗苦笑,果然,这妈妈的温良那也是在没惹怒她的前提下,惹怒了她,她就像张开了翅膀的老鹰,把儿女都护在了翼下…… 到了医院,柏浚旭仗着有丁琼芳在,又陪了上去,推开病房门,却看到荣立正坐在床前陪纪可欣说话。而床头,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让病房一扫沉闷冰冷的色调,变得温馨生动起来。 柏浚旭一看见,就觉得一股酸味自心底冒了出来,极想冲上去,将床边那家伙提了衣领扔出去。 他柏浚旭的未婚妻,还没分手,他这家伙就可以堂而皇之地上门来抢了吗? 那天他打他的两拳还没和他计较,难道他就真以为他能容忍他这样无礼的行为吗? 听见门响,荣立一回头,看见柏浚旭和一个女人走进去,他就愣了愣,随即若无其事地耸耸肩,对柏浚旭说:“柏少,我可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庆祝纪可欣活着从鬼门关回来,你要是不高兴,我可管不着!这是在医院,不是在你家,你没权利赶我走!” 这小子!柏浚旭在心里给他计上一笔,就等着秋后算账吧! “妈!”纪可欣看到丁琼芳,委屈地叫道,撑了身子就要坐起来,一动就满头是汗,痛得呻吟出声。 柏浚旭立刻走过去,将荣立挤开,伸手抱住她的肩膀说:“别忙,慢慢来,你的伤口不能太用力!” 他将她抱起来,给她垫了一个软靠,才伸手一把拉了荣立说:“我们出去聊,让阿姨陪陪她!” 荣立还没来得及反对,就被他强行带了出去…… “荣立,你是什么意思?” 将荣立带到外面阳台上,柏浚旭一把就将他按在了墙壁上怒喝道,连日来没睡够的烦躁疲劳变成了怒气,让他要深呼吸几次才能控制自己不把拳头招呼在荣立的脸上! “什么意思,就你见到的意思!” 荣立也不是好惹的,伸手猛地就将他掀开,懒懒地说:“你不珍惜的我来珍惜!我从来就没掩饰过我对纪可欣的好感!以前是念在她有你孩子的份上没追她,现在孩子没了,她可以重新选择!” “你休想!可欣是我的,就算没孩子我也要和她结婚,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柏浚旭按住他的肩膀,恶狠狠地说道。 “凭什么啊?”荣立不屑一顾:“你以为你是谁?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纪可欣有权利选择跟谁,不是你说了算的!” “就连别人的老婆你也想抢吗?天下没女人了吗?”柏浚旭骂道。 “她还不是你老婆,就算是,只要你对她不好,她也可以随时选择走人。” 荣立用手指点戳着他的胸膛,讥笑:“所以,柏浚旭,如果你真想留住她,就对她好点吧!” 说完荣立就不再理他,径直走回了病房。 柏浚旭看他的背影,真的有种冲动想上去扑倒他,狠狠打他一顿的感觉。可是看看人来人往的走廊,他还是忍下这口气了!最近负面新闻太多,纪可欣又这样,他实在不想再惹更多的麻烦了。 站在阳台上点燃了一支烟,看阳台下面是个小花园,花园里的树被风一吹,簌簌地掉叶子。秋天才到,这里已经开始萧瑟了。 柏浚旭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有些萧瑟起来,茫然地看着那飘飘落落的叶子,突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怎么对她好?爱不是两个人的事吗?他喜欢她,爱她,给她她想要的生活,她不照样对背叛她的江浩之念念不忘! 他爱她,她却爱着他……本来就够复杂了,荣立还来凑热闹,这下前途茫茫了! 走回病房,丁琼芳正要走,荣立自告奋勇说他送,柏浚旭求之不得,虚假地笑着说又欠荣立一个人情,改天一起还了! 等两人走后,病房里又安静下来,纪可欣艰难地滑下去睡下。 柏浚旭没话找话地上前问道:“可欣,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去买?” 纪可欣不说话,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看她冷漠的表情,柏浚旭所有的话全哽在了喉中,呆呆看了一会她,见她毫无动静,就在沙发上疲惫地坐下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爱你也有错吗?我已经不去想你背叛我的事,你还这样的态度……我们之间,究竟是谁在逼谁走啊! 他躺到在沙发上,疲惫一得到松懈就更加势无可挡地涌来,他昏沉沉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被手机声惊醒了,他一吓,坐起来,纪可欣还好好睡在床上,他拿过手机,看到是殷茹茹的,就恼怒地挂了。 可是没多久,手机又响了,这次他只响了一声就接了起来,恼怒地叫道:“你有完没完啊?” 殷茹茹在那边呵呵娇笑道:“柏少,我刚才听到一个消息,说你未婚妻车祸掉了孩子,是不是真的啊?” “是不是真的和你有什么关系?”柏浚旭恼火地说:“我都答应了你的条件,你还想怎么样?殷茹茹,天伦酒店那晚你和我什么都没做,你不是不清楚,你还缠着我干吗?” 第一百三十二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 “喲,别那么大火气啊!我就是在遗憾什么都没能做……咦,你为什么这么慎重地说,难道纪可欣在身边啊?哈哈哈!柏浚旭,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怎么,解释不清吗?哈哈,我想着你就解释不清,那么多吻痕……应该还没有散尽吧?……” 柏浚旭不想听她胡扯,气恼地挂了电话。谁知道电话马上又响了起来,柏浚旭被这锲而不舍的精神打败了,接了起来,无力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殷茹茹在那边叫道:“柏浚旭,不准再挂我电话!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柏浚旭有些心烦地看见纪可欣动了动,她醒了吗?虽然已经很小声,可是这几次三番的手机铃声,的确很打扰病人。 “我有个朋友手中有一项技术寻求合作,投资有点大,我想问你有没有兴趣?” “你问错人了吧!dr蔡不是更适合?” 柏浚旭慵懒地回答,他可以和任何人做生意,就是不想和殷茹茹,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不喜欢! “他一个人拿不下,我想给你们牵线,你们合作吧!我做你们的后盾!” “合作?” 柏浚旭笑了笑:“对不起,我没兴趣,你找别人吧!” 他正要再次挂了电话,殷茹茹在那边提前叫道:“柏浚旭,你挂我电话你会后悔的!我都还没说完你急什么,你听完了再表示行不行啊!” 柏浚旭看纪可欣已经醒了,冷冷地看过来,他反而有些坦然了,睡回去,将枕头垫高,说:“你就说吧!我听着呢!” “你结婚就有柏氏百分之二十的股权,是不是真的?” “嗯哼!”柏浚旭只用鼻子应道,讽刺地说:“你倒了解的很清楚!” “你的孩子如果生下来又有百分之五?那现在孩子没了,你这百分之五暂时是拿不到手了?” “你这么关心我,我真是受宠若惊哈!”柏浚旭非常不舒服,自己家的家事外人就那么清楚地了解了? “我只是在评估你为什么要和我们合作的不利条件!” 殷茹茹满不在乎地说:“我们私人感情是一回事,这个合作可没有私人感情在内,我只是在商言商,为合作伙伴提供最优秀的组合!” “殷大小姐会好好做事,还真看不出来啊!继续说……”柏浚旭继续冷嘲热讽。(.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靠,柏浚旭,你就不能严肃点,我是和你认真谈正事!”殷茹茹被他的冷嘲热讽也惹火了,生气地骂道。 “对不起,我真的对你说的合作没什么兴趣,你找别人吧,赚大钱我也不会后悔,ok?挂了!”他真的挂了电话,还关了机。 将手机丢在沙发上,他站起来走过去,看见纪可欣伸手够杯子,就抢先一步拿起来,打开看看说:“水冷了,我帮你加点热的!” 加了热水,端过来,他自然地抱起纪可欣,将水递到了她唇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纪可欣看看他,默默地喝了水,说了声:“谢谢!”就想睡下。 “可欣!”柏浚旭却没将她放下,将杯子放下,就伸手将她搂在怀中,抱着她柔软的身体,他一时间莫名地就有些脆弱。 “不要对我那么冷漠,失去孩子……相信我和你一样的难过……” 他的头靠着她的头,恍惚想,要是他们的心也如此靠近,该多好啊! “刚才我的电话你听到了吗?我是欠你一个解释……”柏浚旭本来不屑解释的,可是荣立的话让他有些危机感,觉得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 “那晚我是喝醉了酒,和殷茹茹开了房……” 感觉怀中的纪可欣抗拒地动了动,柏浚旭更紧地拥抱着她,艰难地说:“我想告诉你,这不是我的本意!真的!我喝得醉得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没有酒后乱性……我和殷茹茹什么都没做!那些吻痕是她趁我醉地不省人事故意制造了,就是要引起别人的误会……” 你相信吗?柏浚旭感觉怀中的纪可欣没什么动静,就有些失望地在心里叹息。这样的误会本来也没希望解释清楚,她不相信很正常! “可欣……你不是说有一点点喜欢我吗?……这喜欢还有吗?有的话我们重新开始!” 柏浚旭这话只是在心里说说,以他的骄傲,在解释了自己的清白后没有换来纪可欣同样的解释后,他怎么还可能低三下四地诉说自己的喜欢。 低叹了一口气,他慢慢将她放回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刚要转身,纪可欣轻声问:“浚旭,你为什么恨我?难道就因为我为了钱和你在一起吗?” 柏浚旭一个踉跄,心就痛成了一片。你如果只为了钱和我在一起,那么我给你很多很多的钱……可是我却害怕你只是喜欢钱,而不是我……我要的原来就是你只喜欢我啊! 他慢慢转身,坐下,伸手抚摸她的脸,有些苦涩地说:“我曾经发过誓,不会再爱上任何爱钱的女人……我曾经以为,我也不会爱上你,一个为了钱和我在一起的女人!可是,为什么……一切和我以为的都不一样了?” “你爱上我了?”纪可欣的语气有些冷漠。 柏浚旭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承认:“我想……是的!” 纪可欣却毫无感情地说道:“你曾经告诉我,让我不要爱上你,说我玩不起!” 她凄然一笑,说:“的确如此,我真的玩不起!” “我们……”柏浚旭没有说下去,看纪可欣还要说话的样子就让她先说。 纪可欣明澄晶莹的眸子看着他,讥笑:“记得当时我告诉你,不要爱上我……因为我没有多余的爱给你!” 病房里没了声音,静得让人觉得空气都慢慢冷了,许久才听见柏浚旭似乎疲惫已极的声音:“这就是回答?” 这就是回答? 柏浚旭一瞬间似从万丈高空跌了下来,心一直在下落! 这就是回答?在他又一次敞开心扉,又爱上女人后,他所爱的竟然在他承认了感情后告诉他:我没有多余的爱可以给你! 即使他已经做了解释?他和殷茹茹没有什么,她也不肯原谅吗? “记得那天吗?你打电话给我,我说我在手术室外,等着蓉宝做手术!”纪可欣突然伸手,轻轻抓住了他的手,拉了下来。 “你知道我送蓉宝到医院时蓉宝对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柏浚旭的视线停留在她的手上,语气有些呛然。 “蓉宝说,孩子还活着的话,她和周良的婚姻还可能继续!如果孩子没了,她和周良也就完了!” 纪可欣的眼泪又顺着眼角滑了出来,固执地看着柏浚旭:“我刚才在想的就是这事,我们的孩子如果还在,我和你真的就结婚了!我也不管你恨我还是爱我,就想给孩子一个家!现在孩子没了……我们的婚还有结的必要吗?” “孩子没了……我们还可以再生!”柏浚旭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温柔地帮她擦着泪哄道。 纪可欣的脸在他大掌中轻轻磨蹭了一下,摇摇头:“浚旭……我妈曾经说,孩子是上天给相爱的人的礼物!我们的孩子估计是上天弄错了,才错误的到来!现在被上天收回了……或者是给我们改正错误的机会……所以……” 第一百三十三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 “别说这些!我不想听……我不会和你分手……我要和你结婚!” 柏浚旭举起她带了戒指的手,凑到唇边吻了吻,伤感地说:“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相信你是喜欢我的!” “浚旭……”纪可欣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你累了,别说话,睡觉吧!”柏浚旭将她的手放回被中,覆下头,亲吻过她的额头,将她的眼睑吻合,唇停在她的鼻尖上,似说服她也说服自己:“我不想叫别的女人老婆,我也无法忍受你再叫别人老公!可欣……我是说真的!我不知道真有那么一天,我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杀了他,或者……万劫不复!” 他的声音逐渐低落下去,额头静静地贴着她,闭上了眼睛…… “我到底欠你什么?”纪可欣无力推开他,只觉得他沉重的喜欢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喜欢?似藤蔓,就算捆绑着也要一起下地狱,不到死都不能分开! 她这才惊觉柏浚旭说的不会放开是真的不会放开,她可以说很重的话让他死心,让他暴怒,可是……这都不会把他逼开,只会将他如困兽一般逼得更加的暴躁恶劣,从而两败俱伤…… 就这样妥协吗?似乎不可能…… 又过了两天,纪可欣就出院了,本来丁琼芳坚决要把纪可欣接回家中调养,被柏浚旭霸道地阻止了,说她一个人照顾一个病人就够累了,再加上可欣会把她累病,不由分说强势地接走了可欣。 可欣没被接回西苑,这次换的小区离丁琼芳他们很近,就是两个站的路程,柏浚旭的理由是这样丁琼芳要来看她也比较方便。 可欣没有追问为什么换房,也没什么不习惯,新的房间和以前的房间大同小异,都是精装修,配备了高档的家具,厨房灶具应有尽有。对于她来说,只不过从一个公寓转移到另一个公寓而已,反正都不是家,也就无所谓了! 出院后唯一的坏处是荣立被柏浚旭列为了拒绝来往户,地址不允许告诉她告诉荣立,电话倒不限制,只是只要纪可欣和他聊长了,柏浚旭的脸色就难看之极。但是纪可欣也不管,照样和荣立聊天。 她有时就觉得自己是故意的,故意想激怒柏浚旭,让他来夺电话,自己就可以找到理由和他吵架,而不用像现在这样‘相敬如宾!’! 的确,现在的生活也是不好,柏浚旭体贴周到,甚至还亲自给她煲汤调养,可是她却觉得平静的外表掩饰下,他们之间暗流丛生,都在等着一个爆发,然后才可能真正的结束…… 一个引子,他们缺的就是一个引子! 这天,柏浚旭带回了一大叠报纸,随手丢在沙发上就去洗澡了。纪可欣无聊地看着电视,随便瞥了一眼,看见面向上的那页是什么free乐队即将来华演出,神秘赞助人大手笔打造free是追星? 呃!柏浚旭还看这样的八卦新闻啊? 纪可欣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关了电视去热饭菜,恢复期间,她不能做用大力的劳动,柏浚旭请了个佣人来,那个佣人一般都是做好饭菜打扫完卫生就回家了,第二天才来。 纪可欣站在微波炉前等着时,脑子里掠过了一个有些怪异的想法:这样的日子她过多久会疯呢? 吃完饭,柏浚旭主动要收碗筷,纪可欣拦住了,说:“我好多了,就让我收吧!再不做点事,我怕我会发霉了!” 柏浚旭就顿住了,犹豫了一下让开了。 纪可欣就收了碗筷进去洗,一边想着柏浚旭的表情,他是不是有话想说啊!欲言又止的表情真的不是他该有的,她讨厌他这样的小心翼翼,更讨厌这小心翼翼是自己吝啬笑脸逼出来的! 因为孩子吗?没了又不是他的错,为什么自己有种全怪在他手上的感觉呢! 感觉柏浚旭在旁边看着她,她想了想终于忍不住叫道: “哎……浚旭……” “可欣……” 不期然两人一起开口,靠在冰箱上的柏浚旭就先笑了笑:“你先说吧!” “哦,是这样,明天我可能要去警局一趟,车祸的事他们今天打电话给我,说抓到了肇事逃逸的嫌疑人,让我去认人!”纪可欣只看了他一眼就垂头洗自己的碗。 帅气的柏浚旭,不管穿西服还是衬衫,或者就是现在这样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也能穿出明星模特的气质。而他脸上很久不见的笑,依然对她有魅惑的作用,她最恼怒这一点……她为什么就无法抗拒他的吸引呢! “这事?”柏浚旭蹙起了眉:“明天几点?我陪你去吧!” “九点半!其实去了也没什么用,我根本就不记得撞我的是什么人,当时昏昏沉沉的……”纪可欣自嘲地说:“别冤枉了好人!” “警察会调查的!不会冤枉好人!”柏浚旭的眉蹙着,似乎被她的话题勾起了想法,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脸,竟然忘了自己要问的话。 “你想说什么?”纪可欣擦了手,转过来倒了杯水回客厅坐下,柏浚旭自然地就跟了过来。 “你觉得你的身体能支撑到婚纱店去试婚纱吗?他们中午给我打了电话,说我定的婚纱到了!”柏浚旭在沙发背上坐下,伸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肩膀上。 纪可欣顿时就觉得自己身子僵了,这人还没放弃结婚的打算吗?如果一切照旧,他们的婚期……她算了算,顿时大惊,只有半个月了! “浚旭……不能推迟吗?我真的……还没想好!”纪可欣不敢看他,头垂着,很矛盾地握紧了水杯。 “请柬都发出去了,酒席也定好了,还有蜜月的机票酒店我也定了……你还要反悔吗?”柏浚旭淡淡地问。 “我……”纪可欣真没想到他们家行动那么迅速,或者是柏浚旭行动迅速,有些不满地叫道:“你为什么都没和我说?” “可欣……”柏浚旭将她的手拉过来,转过她的身子,一手抬了她的下颚起来直视着自己:“你出车祸在医院里的第二天,我母亲就知道孩子掉了,打电话来问我还结不结婚,你知道我怎么回答的吗?” “怎么回答的?”纪可欣下意识地问道。 “我说婚礼照旧,只要你没死,就是在病床上我也要和你结婚!” “如果我死了呢?”纪可欣一问出来就觉得自己的问题很无聊,就岔了开来:“孩子没了,你母亲一定很失望吧!” 她猛然想起听说的话,她的孩子可以继承柏家百分之五的股权,如果柏浚旭结婚了,柏浚旭也能分到百分之二十,难道他是为了得到这百分之二十的股权,才想结婚的吗? “我不结婚,她才更失望!”柏浚旭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冷冷笑了笑说:“你也听说了我们家只要我结婚就有百分之二十股权的事吧?” “你是为了这个才同意和我结婚吧!”纪可欣直言。 柏浚旭放下了搂着她肩膀的手,站起来走到一边,纪可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似乎想看出他不想回答的真正原因。 柏浚旭却是走到了餐桌边,取了烟点燃,才转回来,他靠在椅背上,吸了一口烟才对纪可欣冷冷地笑道:“你知道柏氏百分之二十的股权意味着什么吗?” 第一百三十四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知道!”纪可欣摇头,她根本对富豪就没什么概念,所以也不清楚柏氏到底有多少资产。(.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柏浚旭冷冷一笑,举了举夹着香烟的手指一挥,说:“我不是向你炫富,纪可欣,还记得广宇戚玮易和我们合作的项目吗?一个多亿的项目,年产值可以达到五亿多,这样的case在我眼中只是很小的生意!柏氏一年年产值上四十亿的都有好几个……柏氏百分之二十的股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就算不工作,也能让我的后代奢侈地过几辈子!” 纪可欣愕然,没想到柏家竟然这样富裕,她只为了三十万就“出卖”自己,为了成千上万倍三十万,柏浚旭做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 “百分之二十是很多很多的钱……还有权力!” 柏浚旭重纪可欣一笑,说:“关于我们家的传言,坊间一定不少吧?” 纪可欣点了点头,也不掩饰自己的同情:“我听说你小妈很厉害,她的两个孩子比你和宜景‘受宠’!” 柏浚旭就笑了,摇着头笑道:“流言……真的无法堵住众人的口!虽然有些失真,可是也不能不说全不对!我小妈是很厉害,可是我父亲也不是那么笨的!我们家还能和睦相处总的来说还算我父亲身体健康的功劳,要是他有一天病倒了,那才是柏家内乱的开始!” “能先拿到一些是一些吧!” 纪可欣自以为是,百分之二十真的有很多啊!世人都会这么想,她也不能免俗! “纪可欣,目光别那么短浅,好不好?你知道一个企业,特别象柏氏这么庞大的企业要建起来需要多少年吗?” 柏浚旭看看她,叹气:“它后面聚集了多少人的汗水、血泪和努力,是多少人赖以生存的经济支柱!说句难听的话,柏家解体破产对柏家人本身并没有什么大的损失,拿了钱各奔东西……可是那些股东呢,大大小小的股东……还有柏氏代表的意义就由它就此没落了吗?” 纪可欣没想到这么严重,看着他有些汗颜,真的觉得自己目光短浅。 这就是贫富差距吗?不光是物质的差距,还有精神的差距,她的贫就注定了她无法像他一样的,以他的高度去看问题……被自己的人生观局限了! “柏氏不只是柏家的象征,也是一种家族的,社交圈子里的荣耀!我父亲接手我祖父的生意时资产规模都没现在这么大,他是一步步让柏氏强健起来的。作为柏家的人,他不愿意看到柏氏的衰落,而我……姓柏,我也不会,也不忍柏家在我手上解体!” 他看着纪可欣,认真地说:“这不是能拿到多少是多少的问题,这是一种荣耀,我作为柏家男人,作为一个以后孩子的父亲该给孩子树立的榜样,想把柏氏做好……你能理解吗?” 这次纪可欣点头,柏浚旭就是护短的人,她略一想就知道他的苦心。 “我想拿这百分之二十,我不否认,可是也没那么功利,如果我真的为这些股权,那么也不会等到现在才结婚了!” 柏浚旭按熄了烟头,走过来:“可欣,我这次是真的想结婚了,并不仅仅是为了财产,也不仅仅是为了孩子……而是为了……我想和你一起生活,每天看到你在我身边……你对我笑!” 他拉起她,将她的手握在双手中:“即使你一时不能把你的爱全部给我,也请你不要因为一时的受挫,抹杀你对我的喜欢,可以吗?” 纪可欣无法转眼地盯着他的脸,他深邃的眼中全是深情,让纪可欣有些恍惚,她在他心中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可欣,我喜欢你,你也别说你不喜欢我,我们虽然以前有很多的不快,但我们不能否认我们对彼此的吸引,心动!我们虽然还没有达到深爱,对彼此无一不知的地步,可是这些都是需要理解沟通的!” 柏浚旭将她的手举到胸前,诚恳地说:“我想你给我们的心动一次机会,再试试我们能不能在一起?现在到婚礼举行的那天,还有半个月时间,我们就用这半个月来重新开始相处!如果你最后的决定,是……觉得我们真的不适合,那么,婚礼那天,你可以不在酒店出现……婚礼取消!ok?” “这……”纪可欣被他吓得说不出话来,这赌注太大了吧! 柏家的婚礼,又是最后一场,按八卦新闻,那是几千万重金打造的婚礼! 这且不说,请的嘉宾是各界人士都有,到时如果她真的不出现……柏浚旭会不会成为丑闻的男主啊! 被新娘抛弃的准新郎!他是吃准了她不舍得他出这个丑,还是笃定了她舍不得柏家少奶奶的身份? 不管是哪一种,感觉都像是在威胁她…… “你不怕成为丑闻的男主?”她忍不住还是问了,他将前途赌在她身上,会不会还有其他目的? “如果你真的不出现?那就是因为你发现你不够爱我!” 柏浚旭漂亮深邃的眼睛里掠过了一丝伤感:“既然你不爱我,你又何必管我会不会成为丑闻的男主呢?” 他耸耸肩微笑,也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一挑唇角:“婚礼上那么多女人,仰慕我的不是没有,挑一个做临时新娘,我想总有人愿意的!” 纪可欣无言,那是,柏家三少什么时候缺过女人啊!都到这时候了,他还是不忘要高她一等…… 婚纱是柏浚旭法国订购来的,价值几十万的婚纱有英国宫廷的风格,胸前镶了一排蓝色的碎钻,看上去尽显富贵又不失优雅。 本是按照纪可欣的身材定制的,可是纪可欣车祸手术后瘦了很多,一穿就显得有些宽松了。 给她试衣服的店员有些奇怪,说不可能走这么多啊,他们的礼服都是量身定制的,走一寸吧很正常,这走得也太多了!还以为人家发错了,刚想打电话去问,被柏浚旭拦住了。 “小姐,没事,我老婆身材恢复的快,过几天就胖回来了!” 他一副自信的样子让店员也笑了:“要结婚了心情好,多吃点就胖回来了!女人嘛还是要丰满点,否则穿婚纱空空的也没什么富贵像……” 纪可欣微笑着看了看她圆润的手臂,有些红润的脸的确比她苍白的脸更衬婚纱。 试了婚纱又试礼服,一件件,一套套,对店员羡慕的目光她已经麻木了,反正不外乎找个有钱的老公就是好,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何况她找的还是个英俊帅气而又温柔体贴的老公……柏浚旭从说了要重新开始后就性格变得很好了,一如她开始认识的那个优雅,高贵的翩翩佳公子! 这样的男人是不缺女人的,就连店员都那么殷勤地为他服务,跑进跑出端水送茶,接帮他换衣服亲近揩油,才听见他手机响就殷勤地给他拿来了。 柏浚旭本来不想接,可不知道为什么改变了主意,他拿着手机走到休息区去接时,纪可欣听到他说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听你说?她住哪里?” 她或者他?纪可欣没听清楚,只是觉得柏浚旭的神色有些不对,他的俊美扭到了一起,似乎很矛盾。 第一百三十五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谁回来了?那电话是谁打的? 纪可欣本来不想关心,可是等了半天柏浚旭也没回来,还在休息区打电话,她就觉得意兴阑珊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试礼服本来就是为了满足柏浚旭的挑剔,他不在,她试给店员看啊! 换回自己的衣服,她让店员收了,然后在外面的沙发上坐下喝水,刚坐下,柏浚旭就过来了,看看她,就径直走过来,问道:“试完了吗?觉得怎么样?” “试完了,挺好的!”纪可欣站起身:“你有事我们就走吧!你不用送我回去,我自己回家!” “不,我没事,你累了我们就回家!”柏浚旭伸手接过她的包,搂着她就往外走。 “你不是有朋友来吗?不用去打招呼?”纪可欣忍不住问道。 “朋友?”柏浚旭愣了愣,:“她不是我朋友!以前是……现在不是了!和一个路人没什么区别,所以还是不见最好!” 情人?纪可欣闪过这样的疑问,见他不再提,开车走人,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就默默无语地跟着他回家了。 车开过西区域的花街时,柏浚旭突然在路边停下车,对纪可欣说:“你等我一下。”就打开车门走进了一家花店。 纪可欣愕然,等半天见他抱了一大束包装精美的玫瑰出来,更是有些惊讶,却没想会是送给自己的。 “漂亮吗?”柏浚旭上车将玫瑰花递给她,好大一束,遮得她连前面都看不到了。 “漂亮!”纪可欣见他什么都不说,以为只是让自己抱着花,就一直抱着。 “以后除了我送你的玫瑰花能收,其他人的都不准收!”柏浚旭开车时才冒出了这一句。 很霸道的语气混杂了酸溜溜的口味,纪可欣顿时就想到荣立在医院里送她的那束“短命”的玫瑰,荣立前脚才走,后脚就被柏浚旭扔进了垃圾桶里! “你是送我的?”纪可欣有些难以置信,认识柏浚旭那么长时间,这好像是柏浚旭第一次送她花吧! “不是送你,难道我还能送给别人吗?”柏浚旭看也没看她,盯着前面说:“以前送礼物给别人是用自己打工的钱,虽然很少,对我来说那礼物却很珍贵!因为打的工很苦!” 他的话让纪可欣想起他曾经说的那女人,就觉得拿在手中的玫瑰花有些变味了。 “现在我送你的礼物也是我打工的钱,只不过打的工是高级的工,纪可欣,礼物是有点寒酸!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我送你礼物的心情比当年更诚挚!只会多,不会少……我想你知道这一点!” 他的手伸了过来,在她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微笑道:“如果可以,我想给你所有你想要的!” 他这是在暗示她比他当年的女人重要吗?还是这只不过是柏少的又一句甜言蜜语……花言巧语并没有实际的意义! 纪可欣突然觉得自己病后变得多疑了,也变得爱胡思乱想了,这根本不像她了! amy终于回来了! 这是柏浚旭挂掉岳源电话后闪过的想法! 只是仅仅闪过而已,他并没有什么欣喜若狂的感觉,也没迫不及待就想冲过去看看阔别已久的amy……当年抛弃他的女人如今什么样了的意思! 他只是很镇定的如同一个生意人一样问了她的情况,当听到她住酒店,没有回家时,他才反应过来,为什么amy回来的消息竟然是岳源告诉他,纪可欣明显还不知道这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如果知道一个没消息多年的妹妹突然回来,以纪可欣的直爽,她根本是掩藏不了这种喜悦的! 柏浚旭自然不可能告诉纪可欣,那意味着还要坦白解释他和amy的关系,他现在已经没有当初邀请他们回来的热衷,反而后悔做了这样的事。 amy的出现,怎么想也会影响他和纪可欣正在修复的感情! 以纪可欣的性格,要是知道他曾经和她的妹妹是情人,她不可能不在乎…… 柏浚旭一想到这些复杂和后果,就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自嘲,如果知道自己会这么在乎纪可欣,他就不该做什么傻事邀请他们回来。 没有他的邀请,那女人在外面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吧! 柏浚旭无法想到,就是自己这样一个决定,就影响了几个人的人生,或许冥冥中已经注定,他们几人都会以不同的方式相遇,然后,互相影响,纠缠在一起。 第二天柏浚旭陪纪可欣去警局,他是无所谓,纪可欣却很紧张的样子。他只好拉了她的手陪她接受袁警官的询问,也就是一般的例行询问。 嫌疑犯是个醉酒驾车的人,撞了人也不知道,是警方事后调出路口的摄像资料才找到他,他态度倒好,一口说愿意认罪付医药费什么的。 袁警官问纪可欣,说对方愿意私了,高额赔偿她的损失费和医院费,她愿意的话就通知对方律师过来商谈细节。 柏浚旭本来没什么,一听这话顿时就心里极不舒服,按住纪可欣对袁警官笑道:“我们愿意私了,你让律师过来吧!” 袁警官和纪可欣诧异地看看他,柏浚旭却笑笑没解释什么。等人家律师来了,柏浚旭对袁警官说:“袁警官,这里没你的事了,可以让我们单独谈谈吗?” 袁警官看看他们,就走了出去,带上了询问室的门。 那律师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有点矮小,递上自己的名片,柏浚旭扫了一眼,是家不出名的律师事务所,他的名字是史明。 “史律师,是吗?”柏浚旭傲慢地用食指弹了弹他的名片,冷冷地问道。 “我是史明,我代表我的当事人曹先生来……” “你当事人打算用多少钱搞定这场官司?”柏浚旭不客气地打断他。 “这个……要看纪小姐受到的损失有多严重,还要医生的证明……” 史明精明的眼睛不断扫视一旁的纪可欣,似在替医生评估她伤得多严重。 “我来告诉你吧!”柏浚旭咬牙:“我老婆被你的当事人撞得脾脏破裂,内出血,还失去了我们第一个孩子……你说,你的当事人能给多少钱买回我的孩子还有我老婆的健康?” 他气愤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往前俯视着史明:“有钱是吗?他能拿出来多少?你倒让他拿来给我看看啊!” “浚旭……你别激动!” 纪可欣看他想吃了史明的样子,伸手拉住了他。 “这个……可以商量的,先生你别激动!” 史律师估计也被柏浚旭一副要拼命的样子吓到了,身子往后倾,紧张地抓住包,一副随时想跑的样子。 “好,你说,他想多少钱摆平这事?”柏浚旭指着律师喝问道。 “十……二十万……”史明看了看柏浚旭的西服袖口,还有他露出衬衫袖口的名表,似乎在估计其价值多少。而他还算识货,一瞥之间已经分出了真假,说出的话就变得口吃起来。 看样子,他已经清楚,眼前这个眼冒怒火的英俊男人,是决不会在乎他当事人开出的私了条件的! 果然,柏浚旭一听怒极反笑:“二十万?你当事人还真大方啊!这样吧!我也不要他的赔偿了,我给他一百倍的钱,只要他给我撞一次!这样我就同意私了,如何?” 第一百三十六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一百倍?” 史明瞪大了眼睛,紧张地算了一下,二十万的一百倍?那不是二千万? 史明的嘴张大了,看着柏浚旭森冷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半响才讪笑着:“先生,车无眼……人命不是你能控制的!” 一撞,说的简单,谁知道是死还是活啊!就算是真有二千万拿,没命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啪!”柏浚旭两只手就拍在桌子上,怒吼起来:“既然知道人命是不能控制的,他有什么权利用钱和我私了?” 史律师讪讪说不出话来,被这样的气势一压,就知道不可能谈下去了。 还好柏浚旭不是太咄咄逼人,只是森冷地说:“回去告诉你的当事人,好好等着坐牢吧!不要想着用钱就可以逃脱惩罚!我会好好看着他的,如果法律没给我们公道,我也会让他受到该有的惩罚!不要心存侥幸……” 这是威胁……柏浚旭并不在乎赤裸裸地表现出来,他已经忍住没出手了,如果敢再惹了他,他真的不在意用二千万给他送终! 走出警局,柏浚旭都还难平心中的怨气,闷闷开了一段路,是纪可欣打断了他的沉思。 “浚旭……你真的那么在意失去孩子?”纪可欣犹豫地问道。 “有点!”柏浚旭诚实地回答,转头看看她消瘦的脸说:“开始没什么感觉!等在手术室外时,想到你受的罪,还有那种本来以为不久的将来就可以做父亲升级的喜悦变成失落时,我觉得我对未出世的孩子不知道何时有了一份难言的感情!” “我也是!我原来以为失去一个没出生的孩子不算遗弃生命,可是现在我觉得我的想法是错的,那也是一个生命啊!” 纪可欣幽幽地说:“他在时,我能感觉到他让我的身体发生的变化!能感觉到生命的成长!虽然反应让我很痛苦,可是也会让我感到喜悦充实!现在,这些感觉全没了,反而让我无法适应!” 柏浚旭无法安慰她,觉得任何语言都是虚弱无力的,他只能伸手挽了挽她的肩膀,紧了紧,才说:“回家吗?我送你回去,我还要回公司一下!” “西苑路口让我下车就行了,我想去看看我妈他们,你不回来的话,我晚上再回去。” 柏浚旭想了想,说:“那好吧!我晚上可能不过来接你了,我让阿全来,我直接回家等你!” “嗯!好。”纪可欣自然地回答,也没什么不妥的感觉。 在西苑路口,柏浚旭让纪可欣下了车,看着她挥挥手离开,他并没有急于开车,而是在回味着刚才和谐自然的感觉。他们的对话……很有老夫老妻的感觉!如果可以和一个人一直这样相处到老,似乎也不是以前想的那么可怕! 以前晃晃荡荡,晚上睡觉随心所欲地换房子换床,现在下班了还有一个“家”可归!还有一个人可以陪自己渡过漫漫长夜,这感觉真的很不错…… 看纪可欣消失在路口,他就发动车子要走,前面来了一辆计程车,就停在他车前面,下来了一个女子,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就掉转车头。 可是,车还没转过去,他就怔住了,不敢相信地回头,又再看了一眼那女人,这次真正地愣住了。 那身紧身的黑色行头,那削瘦微尖的下颚,那小巧上翘的鼻头,披散的长发,还有那吊到腰际的双肩包…… 时光似乎根本就没走过,一切都回到了五年前,他经常就在他们同居的公寓街道外遇到打车回来的她,总是这样的穿着,随心所欲又漫不经心…… 事隔五年,他似已经历经沧桑,她却依然红颜不改,就连穿着都没太多的变化!仍然那么的年轻,那么地富有活力,张扬着她的活泼、灵气…… amy! 如一个幽灵般,穿过时间之河,再次活生生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柏浚旭看呆了,也忘了掉头,任由发动机转着,傻傻地看着那背影迈着自信的步伐地往前走去,沿着纪可欣刚才走过的路,一步步走回“家”! 她终于还是回来了!在阔别了几年后,在她和这个家失去联系那么久后,她用什么面目回家呢? 柏浚旭很好奇纪可欣或者丁琼芳开门看见这个“失散多年”的女人回家时会是什么表情?她们是激动地抱在一起哭,还是又哭又笑地述说离别后相聚的喜悦…… 柏浚旭很想跟上去看看,可是一想到自己在她们中间的身份,他就失去了这份好奇心。她们已经够乱了,他不能再去添乱了! 既然回来了,总有见到的时候,可是他现在真的不是很热衷以她旧情人的身份出现!他只想以她姐夫的身份出现! 只是,她们全凑在一起时,他更希望她认出他后若无其事,因为……如果可能,他很想抹去和她认识的事!单纯的就只是她的姐夫…… 纪可欣才走到小区楼下,就遇到正要出门的王婶,王婶一见她就很客气地拉住她笑道:“可欣啊,我听你妈前几天说你要结婚了?怎么也不见给王婶送请柬啊,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不是啊,怎么会呢!”纪可欣有些尴尬,她举棋不定,丁琼芳理解她,就说等她想好了再请邻居吧!她现在都没决定自己到底要不要结婚,又怎么会发请柬呢! “日子都定好了吧?那你也该早发请柬了,晚了对大家不礼貌!”王婶热心地说:“是不是太忙啊,要是太忙的话我帮你去发,你只要给我一个请客的名单,请柬什么的我都可以帮你写!” “谢谢王婶,改天吧!我先上去了啊!”纪可欣说着就想上楼。 王婶却拉着她说:“可欣啊,上次的事有些对不起啊,你帮我向你先生说说好话,大家邻居,都比亲戚还亲呢,就互相照顾一下吧!” “嗯,我会的!”纪可欣勉强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是很舒服,我真的要上去了!” “不舒服啊,那你有没有看医生?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真的要注意啊!要结婚了,不能生病啊……” 纪可欣没想到自己一句推脱之词又换来了王婶新一轮的言语轰炸,脸色就越来越僵了,她不耐烦地掉头,想找个理由摆脱她。正在这时,她看到了那女子…… 瘦削身材修长的女人,一头直发从中间分开落在了肩膀两边,长得垂下了胸部。黑色的紧身t恤,一条有些灰色的紧身牛仔裤,将她的身材拉得更长! 她戴了副大大的墨镜,背上一个大大的双肩包垂到了腰际,遮住了她露出来的纤细的腰。隐约露出来的肌肤是小麦色,衬着她发际露出来的耳朵上的一排细钻耳钉,给人的感觉很时尚很前卫。 她双手插在牛仔裤的裤包里,站在那里,仰头看着楼上,不知道在数什么,感觉一幅很惆怅的样子。 她是谁?在缅怀什么吗? 纪可欣才闪过这样的想法,就见那女人似乎决定了什么,转身向楼门口走过来。 她一转身,就看到纪可欣在看着她,而一看到她走路的姿势,纪可欣突然就预感到了什么,心开始狂跳起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会是她吗?是她吗?不是她看错了人?还是世间真的有如此相像的人…… 那女人走了两步,站住了,难以相信地看着纪可欣。纪可欣看她这样的姿势,更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在失去她消息的那些日子,纪可欣无数次相像过再和她相遇后自己会怎么样!是痛骂……还是上前给她一个耳光……又或者当做路人,置之不理……只是所有的相遇场面都不包括拥抱…… 她在心里早已经不承认有这个妹妹了,所以正如她不会拥抱一个路人,她也不会拥抱一个早成为路人,或在她心里早就是死人的妹妹! “纪……可欣……”那人迟疑地唤道,似乎说惯了英文,开口说中文怎么说怎么别扭! “你是谁?”纪可欣故意的,以一种傲慢的态度,传递一种拒人千里的信息。只是因为心中莫名的第六感,出于直觉,抗拒这个即将也肯定会打乱她们生活的女人。 她的敌意表现得那么明显,让王婶都感觉到了,奇怪地看看面前的女人,问道:“可欣,你认识她?” 纪可欣刚想说不认识,那女人却伸手摘了太阳镜,激动地叫道:“姐姐,我是蕴蓝啊,你忘记我了吗?” 蕴蓝……肖蕴蓝……纪可欣曾经的噩梦,她们家失去了消息五年的妹妹……就这样暴露在了纪可欣面前,让她逃无可逃地必须直面。 “蕴蓝?”她端详着面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那美丽如狐的小尖脸,那灵气尽显的丹凤眼……都是曾经最熟悉的地方! 可是那熟悉在时隔了这么多年,再也找不到当初的亲切了,有的只是苍白的陌生,生疏到连问候都找不到理由! “是我啊,姐姐,我回来了!没想到你们还住在这啊!……我以为你们搬家了,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们了!” 肖蕴蓝上前一步,抱住了她的肩,娇声道:“姐姐,我好想你们啊!……真好,我还能找到你们!” 纪可欣的身子就僵住了,鼻尖闻到了一股陌生的香水味,很重,让她的鼻子一时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忙推开她打了几个喷嚏。 “对不起啊!我不习惯你的香水味!太冲了!”她看到肖蕴蓝异样地看着她,就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哦,这香水是hermes今年的新款,她能帮助女人散发出性感迷人的女性魅力,绝对能够征服身边所有男人……你开始不习惯不要紧,慢慢就习惯了!” 肖蕴蓝意味深长地笑…… 对于肖蕴蓝的回来,除了纪可欣不习惯,丁琼芳和肖源也不习惯。 纪可欣打开门,丁琼芳和肖源正坐在客厅里,一人看书,一人习惯的东擦西抹。听到门响,丁琼芳还笑道:“小源,你姐来了!是不是知道我们今天炖鸡……” 猛然看到后面的女人,丁琼芳的话就无疾而终了,傻傻地看着肖蕴蓝,似乎见到了鬼。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妈……肖源……我回来了!”肖蕴蓝越过纪可欣,朝她奔去,伸手一把抱住已经呆了的丁琼芳,就哭起来:“我给你们寄了那么多信,为什么都不回我呢?你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啊……”丁琼芳被她搂着,眼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禁手足无措地用眼色向纪可欣求助。 纪可欣只好上前拉肖蕴蓝,边说:“蕴蓝,有什么慢慢说吧!别哭了!” 肖蕴蓝才跟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边说:“姐姐,你不知道,我给你们寄了很多信,你们都没回过我!我真的以为你们不要我了!这些年我在外面独自漂泊,就是想着有朝一日回来问清楚,你们为什么不要我!我觉得我没丢这个家的脸啊……你们为什么都不再理我呢?” “我们没有啊!”丁琼芳有些着急地看看纪可欣,疑惑地说:“我们就没接过你的信!最后一次就是你爸爸过世时,给你写了信后就没见过你的来信!” “爸爸去世了?我不知道啊,我没收到你们的信!是真的吗?爸爸真的不在了?” 肖蕴蓝看见丁琼芳点头,就哇地大哭起来:“爸……我要爸爸……我还以为回来能看到他……为什么?” 她重又抱住丁琼芳哭起来,泪水都湿透了丁琼芳的肩膀,让丁琼芳跟着也落下了泪。 眼看两人哭成一团,纪可欣和肖源互相看看,纪可欣脸上是一副不齿的轻蔑,肖源则是满脸的困惑。两人都不说话,就看着她们两哭。 是纪可欣看丁琼芳似被肖蕴蓝勾起了往事的回忆,越哭越伤心,才上去劝道:“妈,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别哭了,蕴蓝回来该高兴啊,以前的事别想了!” “是啊,妈,别哭了……是我不好,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肖蕴蓝给丁琼芳擦眼泪,温柔地说:“可能是地址变化,所以让我失去了你们的消息,我回来就好了,我们可以重新在一起了!” “奇怪,你地址变动收不到信很正常,我们地址又没什么变化,为什么收不到你的信呢?”纪可欣淡淡地问道。 “不知道啊!我真的有给你们寄信的!”肖蕴蓝无辜地睁大眼看着纪可欣。 “我开始那一年每星期都给你们寄信……后来有段时间经济出了点问题,我就改成了每个月一封,后面这两年才几个月一封!我寄了很多了,难道你们真的一封都没收到吗?” “没有!爸爸死后我们就再也没收到过你的信!” 纪可欣冷冷地说:“我们还托人给你带信,就是和你一起出国的那个夏兰,口信书信她都说带到了,难道你没收到?” “不是吧!夏兰什么时候见过我了?”肖蕴蓝跳起来,气急败坏地叫道:“我从出国见过她两次就再也没见到她,她什么时候给我带口信了?她现在在哪,我去找她问清楚,为什么要这样污蔑我?” “好了,好了!别说这个问题了,蕴蓝回来是高兴的事!出国又不比在家里,信息不灵通也是正常的事,回来就好!” 丁琼芳眼见姐妹两就要吵起来,忙做和事老:“可欣,我们今天也不做饭了,蕴蓝回来,就一起出去吃晚饭庆祝一下吧!” 纪可欣本来还想说什么,见丁琼芳一直给她使眼色,才不甘不愿地说:“好啊,妈,肖源你们想吃什么,我请客吧!” 肖蕴蓝就急急说道:“姐,以前爸经常带我们去吃的那家什么酒楼还在吗?我特别怀念他们家的红烧肘子,还有香辣蟹……我一下飞机就特别想去吃,就是忘了在哪里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纪可欣才反应过来不见她的行李,她不可能就背了一个背包就回国了吧? “我昨天回来的,有点晚了,怕来找你们找不到,就先找了家酒店住下了。” 肖蕴蓝看看变化不是很大的屋子,陈旧的装修有些暗沉的色调让她的眼中快速地闪过了一丝厌恶,没等丁琼芳开口就说:“我和朋友们一起来的……哦,我现在是free乐队的成员,你们有看报纸吗?应该有关于我们的新闻!我们乐队应邀来开演奏会,大家在一起方便出行,我就不回来住了!妈,你们别介意啊!” 第一百三十八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餐馆的包厢里,纪可欣一家四人坐在一起吃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丁琼芳和肖蕴蓝坐在一边,肖蕴蓝一直在说乐队,说她出国这些年吃的苦,怎么个艰辛! 纪可欣和肖源坐在另一边,两人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对视一眼,都对肖蕴蓝的话报以怀疑的会心一瞥。 “她为什么回来?”肖源终于悄悄问出自己的困惑。 “因为演奏会!如果宣传的话,我们认出她来怎么办?总要防患未然啊!” 纪可欣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的确是她心里对肖蕴蓝真实的看法。 “不怕我们粘她的光?粘上她不放吗?” 肖源这次病好身体不是很好,吃的很少,更加瘦弱了。有些长的头发下苍白的脸都有些尖了,看着更象肖良年轻的样子。 “你没听她一直在叫苦吗?她这乐队估计也不赚钱吧!别让妈妈又掏钱才是!” 纪可欣低声说着,边给他舀了一碗汤,有些心痛地看看他尖尖的下颚,又看了看肖蕴蓝同样有些相像的下颚,暗自叹了口气! 这么明显的相像,丁琼芳就从来没有意识到吗?无知或者也是一种福气,这秘密还能保持多久呢? “姐,你们怎么不说话,就我和妈妈说,好像生疏你们似的!” 肖蕴蓝估计把要说的都说了,实在找不到话题和丁琼芳说了,就把话题转到了纪可欣身上。 “我们在听啊!”纪可欣笑了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笑容很敷衍。 “姐啊,你二十几了?有男朋友了吗?还是结婚了?” 肖蕴蓝用手捋了一下长发,笑道:“我们姐妹那么多年没见面,你就没有什么变化吗?” 纪可欣看看她,微笑道:“我是凡夫俗子,自然不能和你这样的明星比啊!你倒是越来越漂亮了!比我小成就比我大,爸爸会为你感到自豪的!” “哎呀,姐姐别这样说啊,我有什么成就,就只是混了个乐队而已!哦,过几天我们演出,我给你们弄几张票来,你们一定要去看啊!” 肖蕴蓝的眼睛回避了肖源,对着纪可欣说:“姐,你还没回答我你结婚了吗?” 纪可欣挑了挑眉,淡淡地说:“有个男朋友,还没结婚呢!你呢?怎么不把你男朋友也一起带来!” “我还没男朋友呢!”肖蕴蓝故作可怜地一笑:“忙着养活自己,哪有时间谈恋爱啊!不象你们,没那么大压力,可以轻轻松松地享受人生!……对了,你男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你怎么不把他叫过来一起吃饭?” 纪可欣看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衣服上,就有些不舒服,淡淡地说:“他早上就说今天要加班,没空见我,所以我就没打电话给他了!” “你男朋友一定很有钱吧?”肖蕴蓝看起来是识货的,一眼就看出了纪可欣穿着的名牌都是价值不菲的,而以她们家的经济情况,是绝对买不起这样昂贵的衣服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纪可欣一看她的眼神,就后悔为什么要穿柏浚旭买的衣服了,早知道就穿自己的t恤回来算了。知道无法瞒过她,只好支吾道:“一般啦!” “姐姐真有福气,改天一定要介绍我们认识一下啊!”肖蕴蓝笑道:“我就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起我姐这样的女人!” 纪可欣在心里嘲讽地笑,这话要颠倒过来才对,是什么样的男人没眼才会看上我姐这样的女人! “有机会会介绍你们认识的!”纪可欣心一动,问道:“这次回来打算呆多久啊?是演奏会完就走,还是留下来常住?” “我是想长住!可是身不由己啊!我和公司签了约的,要毁约得交一大笔罚款!” 肖蕴蓝冲她一笑:“姐你要想我留下,让姐夫帮我交罚款吧!我是真的不想混乐队了,好累哦!” 纪可欣就笑了:“你说笑吧!大明星不做做平民百姓多无聊啊!再说我男朋友也没那么本事,没钱替你交罚款啊!你就继续做你的明星吧!” 她回头对肖源说:“肖源,蕴蓝是不是存心气我啊?我当年垫了脚尖想出名做明星,都做不了!她做了,现在却说不想做,这不是成心气我啊!” 肖源就笑道:“二姐矫情呢!她生来就该是站在舞台上的,说退隐是和你开玩笑的!你男朋友要真有本事帮她交罚款,我还不干呢,我们家好不容易才出了一个明星,怎么能说不做呢!” “你们两……就一唱一和吧!不是圈内人,又怎么知道我心中的痛呢!” 肖蕴蓝做疾首痛心的样子,一副没睡好的样子,以手支着头叹息:“真是冷暖自知啊!” 又胡扯了一下,肖蕴蓝提了包借口出去洗手间就走了。 看着她消失在门口,丁琼芳无奈地对纪可欣摇头说:“你啊,就别和她针锋相对了,她愿意回来就回来吧!对我们也没什么影响!” “没什么影响?”纪可欣移过去了些,有些严肃地说:“妈,不是我小气啊!我先告诉你,我给你的钱你不准告诉她,也不准给她。我是留给肖源看病的,不是为了填某个无底洞的!” “她也没说要钱啊……” 丁琼芳娇嗔地看了她一眼:“怎么这么想你妹妹啊!她要不是困难也不会张那个口啊!蕴蓝也是很骄傲的!” “就怕你这么想!”纪可欣无奈地说:“你只要听我的话就行了,千万别说你有钱,她不管用什么借口找你要钱,你都说你没有啊!就说这几年给肖源看病还欠了很多债,你看她会怎么做?” “你对她成见太深了!”丁琼芳摇头,说:“她孤身在国外也不容易啊,现在回来了,你们多少还是给她一点家人的亲情吧!别让她感觉太凄凉!” “她不是我的家人,我就只有你和弟弟!” 纪可欣淡淡地说完又去给肖源舀汤,想起什么似地又回头吩咐道:“在她面前,也别说浚旭的事,提起他,就说我还没想好,也没带来给你们看过,你们不知道我的事!我不想让她知道浚旭的存在!” “可是你不是要结婚了吗?能瞒得过去吗?” 丁琼芳不以为然:“她不会做什么啦,一家人别弄得这么见外!” “我不管,她不是演出完就要走吗?那就能瞒一时瞒一时,反正我不想让她知道浚旭的存在!” 纪可欣自觉也是有点无理,可就是任性地不想让肖蕴蓝知道。 “好吧好吧,都依你!”丁琼芳只好无奈地点头。 几人又吃了一会,纪可欣喝多了汤,想上洗手间,可是一想到肖蕴蓝还在洗手间,就不想过去和她碰面。又憋了一会,还是不见她回来,就忍不住了,也不管会不会遇到,径直就去洗手间。 一推开门,她就看到了肖蕴蓝靠在洗手台边抽烟。 她沉思似地低着头,纤长的手指夹了一支长长的女士烟,吐出的蓝色烟雾环绕着她,颇有几分风尘味。 门响惊到了她,她抬头看见纪可欣,愣了一下,随即举了举手上的香烟,淡淡地笑道:“要不要来一支?” “谢谢,我不抽烟!”纪可欣匆忙钻进一个隔间,解决完生理问题出来时,肖蕴蓝的烟已经抽没了,她依然靠在洗手台上,似在等着她。 第一百三十九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 纪可欣自然地走过去洗手,感觉肖蕴蓝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巡视。 她有些恼怒,这种被窥探的视线让她很想发怒,可是又觉得自己如果真发怒的话也太小题大做了! “你的戒指很漂亮?男朋友送的?”肖蕴蓝淡淡地问。 “嗯!不是男朋友送的我们家怎么可能买得起!” 纪可欣并不想炫耀,只是被她看见了也不想隐藏。 “你有个有钱的男朋友,肖源也跟着享福了吧!说真的,他还活着真是让我觉得惊喜,爸爸不会遗憾了!” 肖蕴蓝的语气充满了讽刺,让纪可欣忍不住冷笑:“不是惊喜,应该是惊奇吧!肖源命大,我想也是爸爸保佑的功劳!” 她撕了纸擦了手就转身要出去,肖蕴蓝却低低笑道:“纪可欣,你还在恨我啊?” 纪可欣愣了愣,慢慢转身,对着她不齿地一笑:“恨?太废精力了!肖蕴蓝,我不恨你,很早就没恨你!一个和我擦肩而过的路人,我恨你干嘛?我不怕告诉你,在我心里,你早就不是我妹妹,也不是我的家人!所以……你也别做出一副和我多亲热的样子来!很虚伪……会让我起鸡皮疙瘩!” “你对我成见太深了!就算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你也不能否认我的身份啊!” 肖蕴蓝摇头,丹凤眼中全是讥讽的笑:“不要挑拨我和肖家的关系,对于这个家来说,只有一个外人,那就是……你!所以,纪可欣,对我好点吧……如果你真的爱丁琼芳的话!” 她说完就越过了纪可欣抢先拉开了门,纪可欣气得发抖,冲着她的背影嚷道:“你威胁我?” 肖蕴蓝半侧头,直发落了下去,露出她耳朵上的一排耳钉,她冲纪可欣狡黠地笑了笑,说:“她的梦想坚持了那么多年,一直认为自己有个完整的家,一个不会背叛她的老公,一个上天送她的礼物肖源……要是有一天知道她赖以生存的信仰都是谎言,你说她还能活下去吗?” “要是有一天知道她赖以生存的信仰都是谎言,你说她还能活下去吗?”肖蕴蓝脸上的笑很邪魅。 “那也轮不到你来说!” 纪可欣一把拉住她就扯了回来,伸手一推,门又重新关上了,她怒气冲冲地对肖蕴蓝吼道:“肖蕴蓝,她就算不是你亲妈,也是她把你养大的,没有她,哪有你的今天!” “那是,我从不否认她对我的教导之恩,可是你别搞错,是我爸……肖良,我亲生的爸爸养我的!” 她反手戳了戳纪可欣的胸膛,也不在意是否会把漂亮的指甲戳翻,冷冷笑道:“是我爸爸把我,你,肖源养大的,是他赚的钱……所以别给我安些什么忘恩负义的罪名!我爸爸养我,是天经地义的,因为他欠我的!” “妈妈没欠你!即使作为你的养母,她对你的爱也超过了你亲生母亲!肖蕴蓝,她不要你知恩图报,你别落井下石就算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了!” 纪可欣警告道:“你最后让她这样懵懂地活下去,否则……她要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唯你是问!” 她说完甩开肖蕴蓝,就去拉门,肖蕴蓝却凉凉地笑道:“好忠心的一条狗,真不枉丁琼芳养你一场,你就继续忠心吧!我说不说还要看我的心情,谁也管不着!” 纪可欣气得发抖,回身刚想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洗手间的门就被推开了,她下意识地回头,竟然是丁琼芳。 “哎呀,你姐妹俩上个洗手间怎么半天也不回去啊!我和肖源都等半天了!” 丁琼芳似乎看出气氛有些不对,拉了纪可欣说:“快去结账,我们回家吧!天都黑了!” “哦,我这就去!”纪可欣愤愤地瞪了肖蕴蓝一眼,就出去了。 一行人回到家,肖源精神不济,丁琼芳就先让他去睡了。 已经深秋,天气很凉,她看肖蕴蓝穿得单薄,就找了件外套出来给她,边关心地说:“要不今天就在家里住吧,你姐也不在,你就住她的卧室吧!” “姐去哪里住?”肖蕴蓝故作不解地睁大眼,随即笑道:“哇,原来姐姐和男朋友同居了!妈,你什么时候这么开放,姐姐不结婚也允许她和男人同居啊!” 丁琼芳有些尴尬,看了看纪可欣又不知道怎么解释,纪可欣却无所谓地笑了笑,低头翻着自己的手机。 柏浚旭已经打了几个电话给她,她看看时间有早有晚,想了想就拨了过去。 才接通就听见柏浚旭磁性的声音传过来:“喂,老婆,怎么还不回来啊?天都黑了,我在家里等了你半天了!” “家里!”纪可欣怔了怔,突然有种难言的温暖涌上心头,驱走了半天从看到肖蕴蓝就有的郁闷之气,让她突然觉得有人等的滋味原来很不错! “喂,老婆啊,怎么不出声,你在听吗?” 她忘了回答,柏浚旭就在那边急急叫道。 “哦,我一会就回来,不会太久的!” “那我现在让阿全过去接你!你过几分钟再出来吧!外面有些冷,你记得穿外衣啊!”柏浚旭交待了几句挂了电话。 “妈,我还是回酒店吧!没和朋友们说过,我怕他们会担心!姐,是不是有车接你,能不能顺路送送我?” 肖蕴蓝见纪可欣去拿包,就抱了自己的包站起来。 “顺路?你住哪里?”纪可欣问道。 “天伦酒店。” 纪可欣怔了一下,怎么那么巧?住柏浚旭的酒店! 她呆了呆,:“那不顺路,南辕北辙,我给你叫计程车吧!我付车费!” “姐……不是这么对你多年没见的妹妹吧!” 肖蕴蓝委屈地看向丁琼芳,丁琼芳也有些谴责地看了看纪可欣,但是却帮她说话了,说:“就让你姐帮你叫计程车吧!她前些天才做了手术,身体不是太好,晚回去你姐夫会担心的!” “那……好吧!”肖蕴蓝不情不愿地答应了,跟着纪可欣下楼,站在小区门口等车时,她突然转头冲纪可欣笑道:“纪可欣,你不敢送我,肯定也不敢让你男朋友见我吧?” “为什么不敢?”纪可欣一时没反应过来,奇怪地问道。 “你肯定不敢!” 肖蕴蓝一手将长发捋到耳后,露出她小巧魅人的脸,有几分得意地说:“当年我抢了你出国的机会,你会没有遗憾吗?现在不敢让我见你男朋友,是怕我又抢了你男朋友吧!哈哈!” 肖蕴蓝的话让纪可欣呆了呆,随即厌恶地冷笑:“我从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自己做过的丑事还能得意洋洋地拿出来炫耀!哼!抢我男朋友?你有本事,你就来抢吧!我等着呢!” “吆,这么大方!你男朋友不会是糟老头子吧?如果是,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我没兴趣!” 计程车来了,肖蕴蓝先坐了进去,回头对纪可欣笑道:“就算有钱,每天对着那苍老的容颜又怎么睡得下去呢!纪可欣,你就认命吧,你永远都不会超越我的!以前是,以后也是!” 肖蕴蓝关了车门,从包里拿出烟点燃,抽了一口,才用一种傲慢的语气对司机说:“你们这晚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有没有什么大点比较出名的夜总会或者pub?” 第一百四十章 第一百四十章 才九点多,就回去酒店?她已经不是十岁时的乖乖女了!怎么可以不好好享受一下这夜生活呢!虽然比起国外,应该是很落后的去处,不过总比去酒店睡觉有趣多了! “夜总会?”司机看看她,推荐道:“ivory是最近比较火的夜店,里面有ktv,也有的士高,慢摇什么的都比较齐全,你想找玩处,去那里比较适合!” “ivory?听上去不错,那就去吧!”肖蕴蓝从包里翻出化妆盒,开始化妆,等车到了ivory,下计程车的肖蕴蓝已经变成了amy,一个充满灵气动感,有国外前卫气质的美女,而不是如她名字一样的东方女孩! 在前台寄存了包,amy先晃进了酒吧,很无聊的夜晚,怎么也要找个看得顺眼的男人共渡良宵吧!即使不上床,去hight一下也不错! 在国外呆长了,那见过世面,落落大方的气质不是白培养的,amy往吧台一坐,勾了勾手指招过侍者说道:“给我一杯你们的招牌鸡尾酒!” 侍者看看她,笑道:“小姐第一次来吧?我们这有十种招牌鸡尾酒,不知道你要什么?” amy傲慢地瞥了他一眼,还没说话,旁边就有人说道:“小姐不嫌弃的话我给你推荐两款适合你的!sidecar,口味非常清爽,能消除疲劳!ginfizz酒香味甜,入口润滑,也很适合女士品尝!” amy听到声音转头,看到一张英俊年轻的脸微笑着看着她,她不禁莞尔一笑:“那就听你的吧!来杯ginfizz,我喜欢有点甜的酒,尝起来感觉很好!” 她说着故意舔过自己的唇,似乎已经在幻想那香甜的感觉了! “托尼,就来杯ginfizz,记我帐上了,我请客!小姐你不介意吧?”那男人在她身边坐下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可以说不吗?好像晚了!”amy耸了耸肩,含笑地看着男人也笑了,都是食色男女,对这酒吧里的搭讪方式都是轻车熟路,也不必虚伪客套就进入了角色。 喝过几杯酒,两人的感情已经是突飞猛进,男人拉着她进舞池慢摇,幽暗的光线下抚摸着她的腰越扣越紧,酒意情意都混杂在一起,按捺不住地终于说道:“小姐住哪?我送你回去吧!很晚了!” “我住天伦酒店,离这里不知道有多远……你知道我才回国,有许多路都不认识了!”amy气喘吁吁地娇声道。 “天伦……那家伙的酒店,不去……不如今晚就住这吧!上面我有包间呢!” 男人挽着她上楼,电梯里幸运地无人,两人就吻在了一起,喘息的间隙,amy总算想起还不知道男人的名字,娇声道:“我是amy,你怎么称呼啊?” 男人呆了呆,随即笑道:“名字就是一个符号,你喜欢的话叫我托尼,杰克都可以!” “杰克吧!托尼让我想起刚给我调酒的人,他可没你长得帅!” amy低笑着重又勾住男人的头,送上一个个更火辣的吻! 荣立……amy口中的杰克,真正身份荣家二少的男人怎么经得起这猛烈炮火的轰击,还没到房间门口已经被弄得神魂颠倒,等真正尝到这位来自大洋彼岸女人的“甜蜜”时,他觉得他以前的人生白过了…… 一个夜晚,amy就如毒液一般浸入到了他的生命,让他要了她一遍又一遍,到筋疲力尽睡着时,荣立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自己还有喜欢的人…… 而amy,倚在床头,还很精神,她点燃了一支烟,看了看身边熟睡的男人,唇角就掠过一丝猎人般收获猎物的笑容! 名牌的衣服,价值不菲的腕表,脚上那双皮鞋都是意大利手工做的……这男人的行头已经出卖了他的身份……非贵即富,他还能隐瞒多久啊? 手指抚过他英俊的眉,她连丹凤眼中都是微笑,就是你了,算我在国内这段时间的消遣吧! 纪可欣等到了车,却没想到一拉开车门看见的不是阿全,而是柏浚旭。(.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她愣了愣,柏浚旭就笑道:“我想还是我亲自来接你吧!才九点,我们也别忙着回家,去哪玩一下吧!” “你想去哪?”纪可欣不是很感兴趣,比起出去玩,她更愿意回家休息。 “怎么啦?今天过得不开心吗?”柏浚旭体贴地伸手帮她系上安全带,关心地问道。 “还行!就是有点累!”纪可欣觉得自己心更累,恨不能就没见过肖蕴蓝。 “那我们回家吧!”柏浚旭掉转车头。 “你刚想去哪玩?”纪可欣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才九点就回家,是有点虚度夜晚的感觉。 柏浚旭转头,微笑道:“也不是玩,有个朋友开了个咖啡厅,环境很好,咖啡和蛋糕都不错,想带你去尝尝!” “那就去坐坐吧!刚好我也没吃饱!”纪可欣点头,自嘲地笑道:“今天家里来了个不讨人喜欢的客人,我请她们出去吃饭,因为讨厌,所以我没吃多少!” “不讨人喜欢的客人?谁啊?”柏浚旭好奇地问道。 “你不认识!最好也别认识!”纪可欣倒不是怕肖蕴蓝真的抢走柏浚旭,只是潜意识地有种自己的东西不想别人窥伺的下意识保护感。 柏浚旭就笑了:“很少听到你用这样的语气说人,看来那人真的很让你厌恶啊!” “不只是厌恶,而是深恶痛疾,如果杀人不偿命,我就杀她几次了!”纪可欣自己说着自己就笑起来,摇头自嘲:“为什么她总是能轻易地就惹出我最恶劣的本性啊!一遇到她,我就不是自己了!” “遇到你,我也不是自己了!”柏浚旭轻声笑道,伸手抓过她的手摸了摸,说:“知道我在害怕什么吗?” “什么?”纪可欣下意识地问道。 “我害怕婚礼那天你真的不出现!” 柏浚旭的声音有些低沉了,将车靠路边停下,转过身来将纪可欣拉过来,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种感觉尤其强烈!” “你……”纪可欣有些说不出话来,很想告诉他别担心,可是又觉得自己对自己都没信心,怎么让他放心呢! “后悔将赌注放在我身上了吗?”想了想她叹息道:“浚旭你何苦呢?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不会后悔!我只担心你!”柏浚旭将她抱在怀中,只是静静地将下颚搁在她肩上,仿佛体验一下那久违的温馨。 纪可欣不知所措地任他抱着,半天才想起什么似地叫道:“浚旭。” “嗯……你想说什么?” “我……我……”纪可欣觉得他的怀抱很温暖,她要说的话很不真实:“我……我已经不爱江浩之了!真的!” 这是表白吗?虽然一时无法说出爱他的话,但想着这应该是他最想听到的话吧! 是他心中耿耿于怀的纠结……让他再不像以前一样亲吻她! 虽然他对她比以前好,可是他不亲吻她,让她总觉得怪怪的,心里似乎缺了一大块,即使他再怎么对她好,她也觉得很不真实! “那你……爱我吗?”柏浚旭很艰难地开口。 “……”纪可欣无言地看着车外的黑暗,这声爱一说出就是承诺,她做不到……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和他结婚时,她都说不出这个字! 第一百四十一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 “算了,我不逼你!婚礼时你出现我就知道答案了!”柏浚旭放开她,又发动了车。 “浚旭……”纪可欣有些无助地唤道:“这不公平!” 对你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我不去你怎么面对那么大的尴尬……柏氏总裁的新娘临阵脱逃,他不成为新闻人物才怪! 我去了就要承认我对你的感情,接受你给我的一切,去过我不是很喜欢的生活! 最重要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明明知道,即使我不爱你,我也不忍心让你去面对那份尴尬……我习惯了被人抛弃,可是你不一样!你声势浩大的被抛弃不只你尴尬,我也会成为众之矢地……轰轰烈烈的婚礼变成轰轰烈烈的丑闻……你是吃准了我的不忍吧! “对你不公平吗?”柏浚旭精明如斯,立刻看穿了她的不甘,淡淡笑道:“可欣,这是双刃剑,我逼你我也在逼自己,难道你就看不出我冒的险比你还大吗?我只是赌你的爱,并不是赌你的良心!你可以不来,你所面对的只是你自己的一群人,我面对的是什么呢?” 纪可欣无言地看着他,摇头:“所以我觉得你真的应该停止这种疯狂!” “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 柏浚旭平静地说:“我赌得起,纪可欣……我这么疯狂只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想再赌一次,看我这次爱得到底值不值!” 即使明知道结局是悬崖,我投入了,就会一直走到底…… amy竟然住天伦酒店?! 柏浚旭敢发誓这绝对不是自己安排的,他根本就没想过amy竟然挑了一家和他关系这么密切的酒店,想想还要“归功”于岳源吧,一定是这家伙推荐的! 他无心一说,却让柏浚旭陷入了困境中,他现在已经没当初想见amy的迫切了,反而从知道她就下榻在天伦时,他连天伦都不去了。 这让助理孟芃有些纳闷,天伦已经承接了柏浚旭的婚礼,各种准备正如火如荼地展开着,怎么这位当事人却什么事都没有似的!以前一天至少要去转两次,现在连一次都不去,就呆在柏氏大厦处理一下公文就算了事了。 这天柏浚旭下班前接到一个电话,是姐姐宜景的,说是齐穆生日,想请他们一起吃顿饭庆祝一下。 柏浚旭一口答应,打电话给纪可欣说过去接她买礼物,纪可欣说她在母亲家中,问要去哪里她打车过来算了。 柏浚旭报了一个商场地址,就提前下班走人了。开车出来,他才想纪可欣拒绝他去接她的话,她在怕什么? amy在纪家吗?纪可欣似乎很怕他见到amy似的,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摇了摇头,可欣不可能知道他们的过去,连全洪都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具体叫什么名字他估计早就忘记了! 那么她怕什么呢?即使她们关系不那么好,她犯得着对一个即将成为她老公的男人隐藏她们家的另一个成员吗? 不管纪可欣怕什么,柏浚旭自己都很矛盾,一方面知道见面是迟早的事,一方面却不想那么快就揭穿这个谜底,似乎怕一见面一切都成为了转折,他和纪可欣从此玩完,又或者自己发现,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爱纪可欣! 这个赌局是自己设定的,可是他现在却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太冲动了!这样逼出来的爱是爱吗? 纪可欣说她已经不爱江浩之了,这话可信吗?心中总有个疙瘩,都因为手机里那两条彩信…… 他一直没弄清楚是谁发的,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他不知道对方还有没有更多的照片,不知道下次他发过来的又是什么级别的照片,这让他无法释然! 他觉得自己从纪可欣在医院里醒过来就不再是自己了! 一方面他觉得他真的喜欢纪可欣,想和她结婚;一方面他却觉得他只是想看一个女人到底会虚伪到什么程度,可以一边和他同居,一边却和旧情人缠缠绵绵…… 猜疑和妒忌,爱和恨都纠结在一起,让他觉得自己只是在扮演着一个叫柏浚旭的男人,他分不清什么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什么又是真实的…… 他拥抱她,从她身上找到温暖,可是他又抗拒亲吻她,一想到那照片中她和江浩之亲吻的样子,他就再也不愿意碰她的唇! 我到底是怎么啦? 婚礼那天应该是尘埃落定的时候,他给了自己一个终点!如果她选择了和他结婚,那么他们或者可以重新开始,否则……都结束吧!从此当作生命中从来没有这个人! 远远地,就看到纪可欣站在路边,挺直有型的身材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柏浚旭莫名地心中就一疼,他真能当作生命中从来没这个人吗?她的拥抱,她的眼泪,不用深想就在脑海中浮现出来,他忘了amy如果要一年的时光,那么他忘掉纪可欣又要多久呢? 纪可欣低头想着什么,连他按喇叭也听不到,他不禁有些恍惚,如果他把彩信给她看,她会怎么解释呢?她现在不是在想江浩之吧? 又按了一声喇叭,纪可欣总算抬头看见了,跑过来弯腰叫道:“对不起啊,我没听到!” “没事……”看她上车,柏浚旭习惯地帮她系安全带,状似无心地问道:“在想什么?看你脸上不高兴的样子,不会是你们家那不受欢迎的客人又来了吧?” “你怎么知道?”纪可欣惊问,随即自嘲地笑道:“我的表现就那么明显吗?” “当然……因为最近你这样的表情太多了,多得让我有些妒忌!这‘客人’是女人还是男人啊?要是男人,我就怀疑他在你心中有多重要了!”柏浚旭笑着发动了车。(.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不是男人,是女人,一个令人很讨厌的女人!”纪可欣郁闷地说:“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反正很讨厌就是了!” “哦!那么讨厌就别见啊!怎么,她住你们家吗?”柏浚旭觉得自己很假啊,要是有一天纪可欣知道他一直在骗她,是他在幕后导演着这一切,她会怎么想呢? 这个婚礼真的很悬啊!他似乎已经看到闹剧的发生了,却不知悔改地一意孤行着…… “没有住我们家,可是她天天没事就过来,我快有些受不了啦!” 纪可欣似受了委屈一样撅着嘴,要崩溃似地叫道。 “既然不喜欢,就别回去了!”柏浚旭不以为然地劝道。 “我倒是不想回去啊,可是我怕我妈和我弟弟被她欺负!”纪可欣愤愤地说道:“真希望她早日走了!” 那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演奏会和婚礼举行的日期前后两天,amy是提前回来,她的队友们都还没到呢! 柏浚旭在心里回答,嘴上却说:“她没那么坏吧?一个客人,怎么会欺负你家人啊!” “算了,别提她了!一提就心烦!”纪可欣结束了这话题,问道:“我们给齐穆买什么礼物啊?我觉得他有点怪,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柏浚旭懒懒地说:“我上次看中了一块劳力士探险家型的表,应该适合他!” 纪可欣就不再发表意见,跟着他进了商场,直奔劳力士专卖店。买了表,柏浚旭又拉纪可欣上楼买衣服,边笑道:“上次你答应我送我衣服的,一直没兑现,这次你买单啊!” 第一百四十二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 纪可欣就扁了扁嘴,说:“你一直没让我买,我都把钱给我妈了!现在我卡上没超过五万,你要是买五万以下的衣服,我一定买单!” “我老婆那么穷啊!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给你卡上打钱!”柏浚旭伸手搂住她笑道:“这么寒酸,怎么做我柏浚旭的夫人啊!” “我一直就寒酸啊,你现在才知道!”纪可欣给了他一个白眼,才有些感叹地说:“浚旭,你们家这么有钱,真的很有压力,我不知道和你结婚后会不会习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柏夫人!我很怕……你们家的人对我失望,也怕你对我失望,你明白我的心情吗?” “如果这是你不想嫁给我的借口,我想……我不会接受!” 柏浚旭挑挑眉:“有钱不是罪过,你需要的就是适应而已,慢慢来吧!” “哟,这不是三少吗?好久不见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柏浚旭转头,看见吕丹和她的保镖宋冉站在不远处,宋冉手上提了很多购物袋,看得出来,吕大小姐刚才是怎么疯狂地采购过。 “吕丹,这么巧!”柏浚旭淡淡地问候,扫了一眼宋冉。他一直觉得吕丹和宋冉的关系有些不简单,却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反正也不是自己的老婆,就不那么计较了! 只是每次看到两人在一起,他就觉得有点点不舒服,这是基于保护家人的感觉吧!弟弟柏立新虽然和他不是那么亲,那也是柏家的人,他不希望这两人为柏家带来什么丑闻,思付着改天要不要提醒罗红而不是柏立新注意这个问题! “听说你女朋友的孩子掉了,我前久不是很舒服,也没去医院探望,真是不好意思啊!” 吕丹摸了摸自己坚挺的肚子,转向纪可欣,有些同情地说:“孩子掉了,真是遗憾啊!不过见你们仍然那么好,我就放心了!你知道,外界一直传言三少是因为孩子才结婚,我们家人就一直担心你们没什么感情!现在看到孩子没了你们的婚事仍然没什么变化,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三少这次是真的找到‘真爱’了!恭喜啊!” 柏浚旭脸色微微有些沉,怎么听吕丹的话怎么像讽刺,他揽过脸色有些发白的纪可欣,笑道:“我们还赶着去给我姐夫过生日,就不陪你聊了!你肚子这么大,还是在家里多呆着吧!免得和可欣一样出事,那才是我们柏家和吕家的损失!” 吕丹的脸上就露出得意的笑:“谢谢三少关心,我一定好好保重自己!” 柏浚旭拉着纪可欣转身要走时又扔了一句话过去:“吕丹啊!我觉得你很适合做孕妇,胖胖的像个球一样,很可爱!以后多给立新生几个吧!” 吕丹脸色就变了,瞪着他们的背影气急败坏地对宋冉说:“上次怎么没撞死她啊!她身材好,我看死了更好吧!” 宋冉一拉她就往电梯走去,边低声叫道:“我的大小姐,这话也能抬出来说吗?你还嫌不惹人注意的!人家没怀疑你,你还要自己送上门!” “我气不过啊!凭什么?那女人哪里比我好?论家世论姿色都不如我,凭什么浚旭就喜欢她?” 吕丹气愤地说着,有些气急败坏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我胖怎么啦?我不是为了给柏家生孩子才会这样吗?他凭什么这样说我?那女人连想生都不可能了!” “小姐,你别激动啊!”宋冉有些无奈,看电梯上一直看他们的人,自嘲地解释:“孕妇是有些情绪激动!” 他回头看那两人的背影,眼底有抹危险的精光在跳动…… 这是一个有些异样,气氛很不正常的生日会! 纪可欣从走进包厢时就感觉到了气氛的低迷,四个人的生日会,除了生日主人公齐穆,只有三个客人。有些冷清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齐穆和宜景两人之间的气氛。 上次ktv两人抱在一起跳舞的和谐温馨似乎不见了,又恢复了“相敬如冰”的感觉!纪可欣希望是自己多疑看错了,可是不一会她就感觉到了这种冰冷。 齐穆表面上对她们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可是他却离宜景远远的,只是拉了柏浚旭笑道:“今天你姐夫过生日,你这个做弟弟的就陪我好好喝酒啊,不醉不归啊!” 柏浚旭似乎没感觉出来他们之间的异样,笑着举杯:“那当然,姐夫好像是第一次过生日,我舍命也要陪你喝个痛快啊!” 他将车钥匙递给纪可欣,说:“我喝醉了你开车啊,看看,我可是把性命交给你了!” 齐穆哈哈笑起来,瞟了一眼宜景,笑道:“你敢把生命交给纪可欣,我却不敢交给你姐,知道为什么吗?” 纪可欣就看到宜景圆圆的脸上出现了哀恸的表情,低了头自己吃东西,也不看齐穆了。 “为什么?”柏浚旭很认真地说:“难道我姐还会害你不成?” 齐穆摇头:“她不是会害我,如果我把车钥匙交给她,估计她会把车开下悬崖,把我们两一起害了……同归于尽!” “我姐车技不是很好,但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柏浚旭给他倒酒,:“你怕我姐不会开车没关系,我们家有的是保镖,回头我打个电话叫个保镖过来,专门替你们开车!这下放心了吧!” 齐穆唇角扬高,有些讽刺地笑道:“是啊,是啊!我怎么忘了你们家有很多保镖啊!鼎鼎有名的柏家,富可敌国了,又怎么可能没有专职司机呢!” “咳……咳……”宜景不知道被什么卡住了,咳嗽几声站起来说:“我去下洗手间!” 她匆匆出去了,纪可欣看向齐穆,齐穆若无其事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对柏浚旭说:“倒酒!” 柏浚旭冲纪可欣使了个眼色,纪可欣乖巧地点点头,一会说:“我也去下洗手间!” 她站起来走到门边时,听到齐穆讽刺地说了一句:“女人真麻烦,又没谁欺负她,哭什么啊!” 纪可欣怔了怔,回头看了看他,他却若无其事地对柏浚旭说:“你知道荣二少这两天泡了个女人吗?那身材特火辣……” 见他没什么表示了,纪可欣就有些怒了,拉开门冲了出去!这么说他刚才已经看到了宜景流泪了,他却不当一回事!那么她曾经在他眼中看到的对宜景浓浓的爱意都是假的吗? 推开洗手间的门,看见宜景正在对着镜子笑,似乎在练习怎么笑才不会让人看出自己曾经哭过。那表情让纪可欣心一痛,走过去关心地问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你看出来了?”宜景没否认,似乎认为也没否认的必要,诚实的回答:“是,我们发生了很多事!” “很严重?”纪可欣不是八卦,而是真的很关心这个从第一面就对她印象很好的女人。除了江蓉宝,这应该是第二个能走近她内心的女人,不是因为她是柏浚旭的姐姐,而是因为她单纯的人缘。 “过了今天齐穆的生日,再过了一个月后我的生日,我和齐穆就要离婚了,我们今天达成了协议!” 宜景转头看着她,努力微笑:“本来明天就要去办离婚手续,是齐穆说对我公平点,我陪他过一个生日,他也陪我过一个!我们就算扯平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第一百四十三章 纪可欣呆了,好久才想起问:“为什么?他明明很爱你……” 宜景爱不爱齐穆纪可欣说不出来,可是齐穆看宜景的眼神,那是赤裸裸地充满了爱意的啊! “他爱我吗?”宜景摇头,苦笑:“可能你看到的都是表面吧!他娶我并不是为了爱!” “那是为什么?”纪可欣更加疑惑,齐穆不像缺钱的,自然就可以排除窥伺柏家财产才娶宜景的嫌疑。[.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而宜景,长得这么可人,她都忍不住喜欢她,齐穆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很复杂……以后我慢慢说给你听!”宜景明显没心情,强笑了一下说:“我们出去吧,谢谢你进来看我,我真的没什么!” 还没什么?纪可欣不忍打击她,伸手抱了抱她说:“好好谈谈吧,误会是感情的杀手,沟通一下可能会好!” “谢谢!我尽量吧!”宜景转身,刚要出去时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又回头,欲言又止地看着纪可欣。 “你想问什么?”纪可欣扬了眉,有种奇怪的感觉,宜景似乎怀疑什么又不好问。 “我……我……我想问你,你是不是江浩之以前的情人啊?” 宜景的话让纪可欣呆住了,半响才苦涩地说:“不是情人,他只是我前男朋友……我们什么都没做过!” 这最后一句有些解释的味道了,虽然有点越描越黑的感觉,可是纪可欣真的不愿意宜景把她想象成一个滥交的人。 “哦……浚旭知道吗?” “知道!我没瞒过他!”纪可欣老实地说。 “那他也知道你和江浩之还在继续来往的事吗?”宜景一扫刚才的悲伤,变得有些咄咄逼人,像只维护小鸡的老鹰,语气中有种对纪可欣的谴责,很浓,似在表示她的不满。 “我们没有继续来往啊……上次就我弟弟住院在医院里遇到……”纪可欣看宜景的表情,有些敏感地问道:“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宜景不悦地说:“有人撞到你们约会,我不清楚是谁说出来的!加上你孩子掉了,你知道最近圈子里有什么传言出来吗?” “什么传言?”纪可欣根本就没进过她们的圈子,所以也无从知道有什么关于他们的传言。 “说你的孩子不是柏浚旭的,所以你才让它掉了,是怕以后穿帮,被浚旭知道!这传言是不是真的?” 纪可欣呆住了,呆呆地看着宜景,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们不会是怀疑我的孩子是我和江浩之的吧?” “我也不想怀疑你,可是传言传得很真实,连思曼都在和江浩之闹离婚了,你不会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吧?”宜景不相信地看着她。 纪可欣愕然地摇头:“我已经好久没见过江浩之了,连电话都没有打过!” 从车祸后她就没接过江浩之的电话,还以为他已经对她死心了,没想到他们竟然在闹,而且竟然把她扯在了其中……呃,她突然有种焦躁的感觉……这事和柏浚旭不再吻她有关系吗? “我问你也不是完全怀疑你!可欣,我只是怕你伤害浚旭,你别看他一副放荡不羁,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他是很较真的人!” 宜景拉住纪可欣的手,诚恳地看着她,说:“浚旭是那种不投入则已,一投入就会一条道走到黑的人!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他和哪个女人走得这么近!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吧?已经超越了他和任何女人在一起的时间,这说明你在他心中很重要!所以我根本不愿意怀疑他相信的,喜欢的女人!” “我真的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你相信我!”纪可欣急道。 “我愿意相信你!”宜景笑了:“说不出来为什么,从见到你就觉得很亲切,我愿意你成为我们的家人!所以关于你的传言我听了也很伤心,我真的不愿意你是那样的人……没有那些事最好!谣言止于智者,你以后做事注意一下影响就行了!毕竟我们柏家也不算小家,很多人窥视着我们的新闻……你理解吧?” “我懂了,谢谢你!”纪可欣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了,跟着宜景回到包房,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片。 宜景的话是不是代表柏家长辈说的?給她的最后通牒还是警告?柏浚旭呢?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传言,他为什么一句都不提,还要和她结婚,赌上那么荒唐的一局?他到底想做什么?看她的笑话还是想将她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就她和宜景在洗手间这段时间,齐穆和柏浚旭已经喝了很多酒,宜景看到那些空酒瓶,吓到了。看见齐穆醉熏熏地又给自己和柏浚旭加酒,就冲过去抓住酒瓶叫道:“不许喝了,你们喝得太多了!” 齐穆转头看她,英俊的脸上全是不屑:“宜景,你想管我吗?你凭什么?” “凭我还是你老婆!”宜景死死按住酒瓶,小巧的脸上全是执着。 “你还是我老婆?”齐穆似乎想笑,眯了的双眼目光却有些散了,酒精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肌肉,笑得傻兮兮的。 “对,你还是我老婆……虽然就快不是了!” 他渐渐低落的语气充满了悲伤,让纪可欣哀叹,这两人到底怎么了? 齐穆的语气是要和宜景离婚的无情吗?是根本不爱宜景的人会有的低落吗?整个一副世界末日的伤感绝望尽在其中……他们都为这段婚姻的结束伤感……为什么还要彼此折磨彼此呢? “那……我做你老婆一天,你就要听我的话……我们别喝了好不好?”宜景温言软语地劝道。 “老婆!”齐穆伸手,将宜景拉近,揽腰抱住。他坐着,宜景站着,一抱自己的头就在宜景的怀中,有些无赖地就依偎着,似乎借酒意做自己早就想做的事……旁若无人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醉熏熏的齐穆最后还是被柏家的保镖送回了家,不管他清醒时怎么抗拒柏家的财富或者其他什么的,醉了的他温顺的很听宜景的话,乖乖地让宜景将他送了回去。 就这样结束了他的生日,他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天! 纪可欣看着绝尘而去的车,有些感慨地想,如果这是他和宜景在一起的最后一个生日,他会不会后悔在酒醉中渡过啊? 转身,柏浚旭也有点喝多了,歪歪地坐在副座上,真的很老实地等着她开车。 纪可欣上了车,很不习惯他的车,有心想叫司机来,可是看柏浚旭的样子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只好勉为其难地开车走人。 她开得很慢很小心,柏浚旭强睁着眼睛帮她看着,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笑道:“老婆,看来我要送你辆车了,让你多练一下,以后再开我的车不至于象开坦克一样那么慎重!” “不要!”纪可欣拒绝道,漫不经心地说:“我们还不一定会结婚,我不要你的礼物!” “你这是在拒绝我吗?”柏浚旭声音有些尖利起来。 “浚旭……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实话……” 纪可欣索性将车停在路边,转身问道:“关于我的谣言,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什么谣言?”柏浚旭不解地问。 “我不信你不知道……关于我和江浩之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第一百四十四章 纪可欣有些不耐烦地说:“我喜欢坦诚,你对我不满可以直说,我愿意你象以前一样霸道地逼问我,也不想要你现在这样貌似温柔无事的体贴,让我更觉得不安!” “那么……你的解释是……”柏浚旭侧过身,看着她,唇角挑起的笑似讽刺又似苦笑。[.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和江浩之真的没什么!我也没有背着你和他约会……在医院里遇到的除外!” 纪可欣苦恼地说:“孩子是个意外,但我可以对天发誓,孩子真的是你的!我和江浩之就没做过出格的事!” “真的没有吗?”柏浚旭疑问,随即笑道:“就算有,只要你现在承认,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真的!” “你不相信我?”纪可欣睁大了眼,看着他。 柏浚旭没立刻说话,只是冲着她故意挑了挑眉,颇有几分无辜地说:“是你说的要坦诚的!” “可我说的全部是事实了,你还想我坦诚什么?”纪可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时段沟通了,她弄不清楚柏浚旭是真的酒醉了还是清醒着。 “既然已经是全部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回家吧!我想睡觉了!”柏浚旭转身闭上了眼,垮下的肩似乎承认了某种事实,有些意兴阑珊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浚旭,你到底在怀疑什么?”纪可欣不甘地叫道:“为什么不说出来大家好好交流一下!” “我真的很累了!以后再交流好吗?”柏浚旭不耐烦地说道,赌气似地将脸转向了车窗。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纪可欣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很悲哀,这样彼此不信任的双方能结婚吗?宜景和齐穆那么相爱都还要离婚,他们之间算什么啊…… 她有些冲动地伸手去摘戒指,瘦了许多,戒指就有些松了,一抹就掉了下来,她伸手拉过柏浚旭的手,将戒指就放在他手上。 柏浚旭似乎感觉到手心里的冰凉,愕然地睁开眼,就看到手中的钻戒。 “不用等婚礼那天再决定了!柏浚旭,我觉得我没必要嫁给你了!既然已经注定了分手的结局,何不现在就结束呢!你把这戒指送给能让你相信的女人吧!我自觉……我不是这个合适的人!” 纪可欣一口气说完,解了安全带,看也不看柏浚旭说:“就在这里分手吧!对不起,这是为了给你带来的麻烦道的歉!希望还有充足的时间让你找到婚礼上的新娘……再次说声对不起!” 她推开了车门,还没等脚踏下车,就感觉手臂一痛,就被柏浚旭扯了过去。 “纪可欣……你怎么可以这样?”柏浚旭怒了,一把拉近她就冲她吼道:“结婚是这样可以儿戏的吗?一言不合你就要说分手,你问过我的意思吗?” “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吗?”纪可欣不甘示弱地叫道:“你觉得我们这样结婚有意思吗?你不信任我,甚至连话都不想和我说,你觉得还有结婚的必要吗?” “我没有!”柏浚旭恼怒地叫道:“我只是累了,我想休息不可以吗?” “可以!”纪可欣忍无可忍地叫道:“只要你现在吻我,我愿意现在再戴上这颗戒指……你吻啊,我的唇!” “你吻啊,我的唇!” 似乎一语就打破了这些日子的假象,击碎了笼罩在外的虚伪玻璃,柏浚旭怔住了! 纪可欣看着他,暗淡的车灯中他英俊的脸上的茫然让她心中一疼……果然…… 还没等她想明白,柏浚旭就讽刺地笑道:“吻你是吗?你想证明什么?” “我不想证明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在怀疑什么?”纪可欣不甘地叫道:“你想让我嫁给一个连吻我都不屑的男人吗?柏浚旭……我做不到!” “我有不屑吗?我什么时候给了你这样的感觉?” 柏浚旭探身过来,伸手勾起了她的下颚,他的唇离她很近,她已经可以感觉到他热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 很奇妙的感觉,就像第一次接吻,她的心跳猛然间加速,又期待又兴奋又有点害怕似地等待着! 他会吻她的……她才发现自己对他的不满已经因为这期待而变得不同了,迫切地怀念他吻她的感觉,怀念他让她血液沸腾的感觉…… 一种如同精神鸦片一般的吸引,她才发现她如上了他瘾一般地精神不济只是因为缺少了他的吻! “浚旭……”她闭上眼,柔声的呼唤如同鼓励……只要他吻她,她真的可以不计较这段时间他对她隐形的冷淡,重新带上这枚戒指! 呼吸停留在她唇上,想象中的吻迟迟没有落到唇上,就在纪可欣的耐性被慢慢消磨完时,猛然间感觉一阵凉风刮过,随即她就感觉才呼吸在脸上温热的呼吸没了,惊觉地睁开眼,看见柏浚旭推开车门下车,边嚷道:“我真喝多了,我头晕想吐……” 他跳下车,踉跄地扶着车身走到了车后面。[.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纪可欣等了半天,没听到他的呕吐声,她呆呆地坐着,半响才觉得脸上湿湿的,伸手一摸,已经满脸是泪…… 为什么?她愕然地看着自己手上不知道何时又被放回来的钻戒,她不是已经还给柏浚旭了吗?为何又回到她手上?是她舍不得柏浚旭,还是舍不得这几百万的钻戒? 她不知道答案,只是知道了一件事,她远比她想象的在乎柏浚旭。换了江浩只,她绝对不会有刚才的患得患失,那就如早些时候齐穆的世界末日的凄凉感觉她竟然在柏浚旭身上体会到了……她还能怎么样呢? 纪可欣默默戴回了戒指,今晚就当大家都喝醉吧! 又等了一会,柏浚旭终于走了回来,他身上一股烟味,刚才在下面抽了几根烟啊? “我来开车吧!酒醒了!”他走到驾驶位那边的车门,拉开后说道。 纪可欣就默默下车,让他。 看到车外面无边的夜色时,有一瞬间她根本不想上车,只想转身跑走,远远地离开,消失在这黑暗中…… “可欣!”她转身的一刹那,被柏浚旭抱住了,他的两手绕过她的背,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 微凉带着深秋湿意的衬衫贴到了她脸上,让纪可欣有些恍惚,刚才在纠结的人原来不只她啊! “什么时候你对我敞开了你的心……我也会毫无保留地奉献出我的心!” 他低沉性感的声音一如当日吸引她一般充满了魅惑人心的磁性…… 可是纪可欣觉得自己也累了,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低低地说:“我也等着这一天!” 在爱情路上第一个爱上的人注定是受苦的,而第一个转身的人是勇敢的!纪可欣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想做第一个! 默默回家,平静又安宁地睡在一起,老夫老妻都是这样吗?褪去了激情,不再每晚makelove…… 这样的日子黑白暗淡,了无生趣……她都有些厌倦了,习惯了多姿多彩生活的柏浚旭会不厌倦吗? 一切感情的结局是婚姻……所以婚姻才是爱情的坟墓……齐穆和宜景在坟墓里呆久了,估计也快窒息了才想着爬出来吧?她和柏浚旭难道要爬进坟墓里,经历最后的结局才可能获得解脱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 第一百四十五章 纪可欣胡思乱想着睡着了,做了一夜的恶梦,醒来后头重脚轻,昏沉沉的不知道几点了。 手机在响,柏浚旭已经不见了,上班去了吧?真佩服他那么晚睡还能有那么好的精力去上班……她这样想时突然觉得自己闲懒了,无所事事才会导致那么空虚吧!该找个工作去做了! 梦游似地接起电话,就听到荣立兴高采烈的声音:“可欣,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啊,给你介绍一个朋友,你绝对想不到是谁?” “你的朋友和我有关系吗?”纪可欣无力地拒绝道:“不去!” “不行,你一定要来,我已经告诉柏浚旭了,他同意了!所以你不准不来!”荣立霸道地说完就挂了电话,没再给纪可欣拒绝的机会! 人的一生,有多少人在你生命中来来去去,有些人消失了就永远消失了,有些人却被命运放风筝似的,放远了却仍然会拉回原点,給你一个措手不及的惊奇…… 这是柏浚旭看到amy作为荣立新女友身份报告的感想,阿全尽职尽责地报告着amy的新动向,所以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amy的“一。夜情”转变…… 这世间有些人不管隔了多久,都不会改变! 柏浚旭奇怪自己听到这样的事的反应,他心头完全没有什么波澜起伏的涌动,平静得就像听一个陌生人的传闻,丝毫没把她和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相联系起来的感觉。 这样的事很多了,在网上搜索,关于free乐队的绯闻往前推两年可以找到很多。所以柏浚旭自然不会天真地以为他喜欢的女人仍然是以前的amy! 这是一个有着amy名字和外貌却很陌生的女人!她吊上荣立让柏浚旭有些为荣立悲哀,不是一直扬言说喜欢纪可欣吗?怎么就被amy勾引得神魂颠倒呢? 仅仅几天,他就从阿全的报告中知道了荣立为了amy花了多少钱,带她去过什么地方,送了她些什么东西…… 他似乎从荣立身上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倾尽所有地为了所爱的人,到最后却发现根本就不值! 所以接到荣立请客吃饭的电话,柏浚旭第一个反应就是,是时候该见面了,不管结局是什么,早了断早好! 而且,看在荣立上次纪可欣遭遇车祸的报告上,他觉得趁他还没陷得太深前让他早点看清amy的本质,也算是还他的人情吧! 以amy未来姐夫的身份去见amy,柏浚旭一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她的表情,一边却有些担心纪可欣如果知道他曾经和她的妹妹是情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她会知道他一直在骗她吧? 柏浚旭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了,觉得这是一把双刃剑,他报复了amy的同时,可能也会让自己伤得很重,而纪可欣也会被同时伤到…… 柏浚旭就是怀着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去接纪可欣赴宴了! 富丽堂皇的丽晶宫将迎来什么样的夜晚呢? 柏浚旭和纪可欣在门口遇到了全洪,宋希辰,四人一起坐电梯上楼,那三人很正常,柏浚旭却开始手心出汗,觉得电梯里的空气虚薄得无法呼吸了! 镇定……他深呼吸,告诉自己,他已经不是五年前的pull了,不是那个一见到她就会脸红心跳的大男孩!他是男人,一个已经看透了她,早已经不爱她的男人! “荣少是不是想介绍他女朋友給我们认识啊?弄得那么神秘兮兮的,真是夸张!” 全洪笑讽道:“他女朋友是哪家千金啊,是不是来头挺大?” 宋希辰摇头:“我也不知道啊,他在电话里就是不说!只让我们来就是了!” 纪可欣似乎也毫不知情,撇撇嘴说:“故作神秘,荣立就爱这样,好像没长大似的!” 柏浚旭看了看她,她的脸色有些不好,去接她时她就说头痛,看来昨天晚上他们争执过后谁也没睡好! 为什么就吻不下去呢?柏浚旭将思想转移到了这个问题上,才发现自己真的很介意那彩信!一想到江浩之曾经亲吻过她,他怎么可能还吻得下去呢! 纪可欣……你不想坦白吗?我已经给你机会了……你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瞒过去吗? 柏浚旭落在了后面,让全洪和宋希辰先下了电梯,才和纪可欣慢慢走了出去。 人生就像一场戏啊……他终于要登台了……荣立会怎么介绍他呢?他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西服,努力让自己表情淡漠,就算是伪装,他也要把这场戏演好! 包房门口已经有服务生弯腰鞠躬:“欢迎光临……” 欢迎回来!柏浚旭却将这欢迎词换了意思……一切都成了舞台的背景,他终于走到了门边,已经可以听见荣立的笑声和amy的招呼声…… 她就是那样一个人……所有的陌生男人不用一分钟她都可以成为人家的朋友…… 柏浚旭想着,被纪可欣挡住了去路,她怔在了门口,失声叫道:“肖蕴蓝,你怎么在这?” 肖蕴蓝,她是在叫amy吗?柏浚旭觉得这中文名字和amy一点都不沾边,当年肖良起这名字到底是为了谁啊! “你们认识?”宋希辰和全洪异口同声地叫道。 柏浚旭越过纪可欣的头,看到了amy,一身红色紧身礼裙的amy,又改了形象,这次不再是前几天看见她的直发,她的头发全烫了时尚的小卷……昂贵的礼服裙包裹了她火辣的身材……有点偏瘦,那胸部却真的很火辣…… 纪可欣呆看着她,她却呆看着他…… 正如他第一时间认出了她!amy也在第一时间认出了他……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为此感到欣慰了! 肖蕴蓝竟然是荣立要介绍他们认识的“女朋友”,这事实让纪可欣一时回不了神! 女人那么多,可以是任何人,为什么是肖蕴蓝呢? 纪可欣心里似被打翻了什么,不是说她有多喜欢荣立,至少她已经比喜欢全洪等喜欢荣立了! 对于这位很坦诚地告诉她喜欢她,欣赏她的男人,纪可欣已经从心里接受了他的单纯。 真的,比起全洪,柏浚旭,她觉得荣立简单得多,也直爽得多!他就是那种喜恶分明的人,简单得做事从不考虑后果,想做就去做了…… 就如她是柏浚旭的女朋友,他知道,可是还是明确地表示喜欢她,愿意等她离开柏浚旭后再追她! 一瞬间看见他另交了“女朋友”,纪可欣心中的不是滋味并不是为了他的“移情别恋”,而是单纯地替荣立不值,换了其他女人她绝对不会有什么想法,可是对象是肖蕴蓝,纪可欣就觉得心中五味俱全了。本就有些痛的头更痛,很想转身走人,不去吃这顿明显就不是什么好吃的饭! 可是……可是……为什么肖蕴蓝一瞬间的脸色会有些变了呢,她已经朝他们迎了上来,却在半途停了下来,愕然地看着她……不,不是她,是她身后的人…… 纪可欣下意识地转头,看见柏浚旭,他脸上的表情很淡然,似乎没什么不妥。 “姐……谁是你男朋友啊?”肖蕴蓝的声音终于响起,轮流地看了一下进来的三个人。 全洪,宋希辰,柏浚旭,挑谁都是相貌出众,气质颇佳的帅哥,肖蕴蓝的愕然很正常,在她的印象中,纪可欣找的应该就是大腹便便的“糟老头”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我男朋友……柏浚旭!” 面对事实,纪可欣虽然百般不情愿让肖蕴蓝认识柏浚旭,也只好退开一步让柏浚旭进来了。 “我妹妹……肖蕴蓝!”纪可欣的语气就像吞了黄连一样,艰难苦涩,可是似乎没人这么看! 荣立笑着迎上来,一手搂了肖蕴蓝就笑道:“可欣,没想到吧,我给你介绍的朋友竟然是你妹妹,哈哈,世界太小了,竟然都碰到一起了,看来我和你姐妹两个还真有缘!姐姐没我的份,就送个妹妹来!哈哈!真好!” “啊……你喜欢过我姐?”肖蕴蓝笑着用手肘撞了一下荣立,才笑着伸手给柏浚旭,说:“早就久仰我姐的男朋友了,可是我姐一直小气地将你藏着,所以今日才能见到庐山真面目……真好……认识你很高兴!” 纪可欣看见柏浚旭迟疑了一下,才伸手握住肖蕴蓝的手,淡淡地笑了笑:“你是可欣的妹妹?我怎么没听说过她有妹妹啊?去了几次都没见过你,我一直以为她们家就只有三口人!” “我姐没提过我吗?”肖蕴蓝意味深长地转眼看了纪可欣一眼,才笑着对柏浚旭说:“我才从国外回来,估计我很长时间没在国内,所以我姐就想不起来提吧!” “哦……肖小姐在国外做什么啊?这次回来是探亲吗?” “我是free乐队的小提琴手,我是来参加演出的,你们应该看过新闻吧!” 肖蕴蓝直视着柏浚旭,娇嗔地对纪可欣一瞥:“姐姐,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你男朋友啊,弄得他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哦,对了,到时我给你们送票,你们都来给我捧场啊!” 柏浚旭就转身对纪可欣笑道:“妹妹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都快是一家人了,做姐夫的也该请她吃顿饭认识一下啊!” “我……”纪可欣尴尬地一笑,还没说什么,就见柏浚旭又转头对肖蕴蓝笑道:“哦,对了,你来刚好赶上我们的婚礼,刚好可以给你姐做伴娘了!免得我还要帮她找人,没问题吧?” “你们就要结婚?”肖蕴蓝似乎被惊到了,难以相信地看着柏浚旭。[.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纪可欣有种怪怪的感觉,他们之间似乎有些不正常……是什么呢? “是啊!你姐不会这事也没告诉你吧!你们家的人都知道了,还和我们家的人都吃过饭!我们的婚礼都在准备中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会不知道?” 柏浚旭笑着揽住纪可欣,叫道:“老婆,想给你妹妹一个惊喜吗?” 纪可欣苦笑地扬扬眉,自嘲地笑道:“蕴蓝总是说我嫁不出去,那我就想结婚那天再告诉她啦,一个很大的惊喜……我很想看她吃惊的样子!” “我现在就吃惊了!”肖蕴蓝转身走回座位上,一瞬间纪可欣似乎看到了她阴沉下去的脸…… 她不高兴了? 为什么? 因为她找了个帅男人做老公,还是因为她隐瞒了她要结婚的事? “你吃惊的还有很多啊!” 荣立笑着走了过来,似乎柏浚旭不方便自己介绍,他就承担了代言人的角色,为柏浚旭介绍道:“amy,你知道你这位准姐夫是做什么的吗?” “做什么的?”肖蕴蓝转头看向荣立,撒娇般地叫道:“我姐不告诉我,你告诉我吧!” “你住的那家酒店……天伦酒店就是你姐夫家的,他还是柏氏集团的总裁!” 荣立一手搭到了柏浚旭的肩上,一边炫耀似地说道:“厉害吧!比我年轻有为了,我老爸一直还让我向他多学习呢!” “哇……不是吧!姐姐你找了个这么厉害的老公,哇……你真的很有本事啊!”肖蕴蓝吃惊地看了半天柏浚旭,才转向纪可欣,不无妒忌地说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荣立,夸张了吧!自己人说这些干嘛,也不怕让希辰他们笑话,坐下吃饭吧!我饿了!”纪可欣不动声色地拉了柏浚旭坐下,隔开了他们。 “哟,肖小姐是free乐队的啊,我记得前两年你们红过一时啊!后来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有个队员自杀是吧?我没记错吧?” 全洪从听到她说是free乐队的,就一直在思索着什么,见众人都坐下了,才问道。 “这位是?”肖蕴蓝转向荣立,嘟了嘴:“你还没给我介绍他们两个呢!” “哦……是我的错!”荣立一拍脑袋笑起来:“问你问题的是全洪,我们的大歌星,你在国外可能不知道,他在国内可是很红的!我们两算是不打不相识吧!对吧,全洪?” “算是吧!和你打了那架我被禁足很长时间,记忆深刻啊!”全洪撇撇嘴。 “他是宋希辰……我们最大的传媒界的小开!你们要宣传什么的就找他吧,他没什么摆不平的!” 荣立故作自卑地说:“我们这些朋友,算来就是我最没出息了!以后真要向你们多学习啊!” “少来了!又装吧!”宋希辰不屑地看看他,说:“我听说你和殷茹茹搭上线了,不会是有什么大买卖吧?你荣哥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惊人啊,该我们向你学习才对!” “嘿嘿……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们就别笑我了!”荣立轮流给他们倒酒,到柏浚旭时问道:“你们打算去什么地方渡蜜月啊?” 柏浚旭看看他,微笑:“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这怎么要我建议呢,当然是可欣决定了,可欣,你喜欢什么地方?”荣立站在纪可欣身边,一手就搭在她椅背上问道。 纪可欣耸了耸肩,淡淡地说:“我不常出去,也不知道什么地方适合度蜜月,就听浚旭的吧!” “去罗马吧,我想姐夫一定喜欢!”肖蕴蓝插言,对着柏浚旭说:“那里是令人很向往的地方啊,气势恢宏的古建筑很一定很适合你的口味!” 纪可欣就呆了呆,下意识地看了看柏浚旭,这是柏浚旭给他们定的度蜜月的首选,后来考虑到会不会太冷被柏浚旭否决了,肖蕴蓝怎么一猜就那么准! 而且,她敏感地发现,肖蕴蓝是说“适合你的口味”!而不是“适合你们度蜜月”! 相差就一个字,可是其中的意义就令人寻味了! “罗马啊,很古老了!他的历史太沉重了!去那里应该是五十多岁时比较适合,因为适合怀旧啊!可惜我不是一个很喜欢怀旧的人,所以我选择了比较轻松一点的地方……奥比都斯!” 柏浚旭转头看着纪可欣,意味深长地笑道:“亲爱的,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奥比都斯吗?” “为什么?”纪可欣还真没想到他已经定下来了,下意识地追问道。 “奥比都斯的来历有个故事,是1282年,葡萄牙国王唐阿方索从摩尔人手中夺回这个村庄之后,慷慨地把它送给了他的妻子、他深爱的伊莎贝尔,作为结婚礼物!也因此奥比都斯被称为“婚礼之城”,葡萄牙人,甚至全世界的情侣都纷纷把奥比都斯作为婚姻的起点!” 柏浚旭伸手拉过纪可欣的手,微笑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奥比都斯了吗?我希望那里也是我们婚姻的起点!” 纪可欣愕然地看着柏浚旭,他真的那么看好这段婚姻吗?即使经历了昨晚的不快,他也是这么看待他们的婚姻吗? 第一百四十七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柏浚旭很认真地看着她,似乎在用眼神告诉她,他是认真的!他弥漫着浓浓爱意的眼睛深邃澄碧,似黑夜闪亮的星星,让纪可欣一时忘了移开视线! “啪”一声闷响打断了他们相互的凝视,纪可欣回头一看,肖蕴蓝跳了起来,边叫道:“对不起啊,不小心打翻了水杯!服务生,给重新倒杯水吧!” 不知道为什么,纪可欣觉得她是故意的…… 柏浚旭对着洗手间里的镜子笑了笑,对自己刚才的举止打了个九十分! 不错,在amy面前他已经摆脱了以前的生涩,举止可以说是落落大方,还尽显了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 只是……他原来准备的amy认出他的话一句都没用上,那女人装作不认识他的事让他有些意外,不过看到她听到他身份的愕然,他还是觉得痛痛快快地出一口鸟气! 为荣立的介绍,他打定主意就原谅和荣立以前的那些不快的事吧! 烘干手,他走出洗手间,才关了门抬头,就看到amy站在旁边。 “跟我来!”她匆匆对他说了就往前走。 柏浚旭迟疑了一下,明知道不该和她去,却怀着好奇,矛盾的心态跟着她走了过去。 一会他才发现amy将他带到了露台,在这里如果纪可欣他们从包房的窗子看的话可以看见他们,属于公共吸烟区,也不会引起人怀疑! “抽烟吗?”amy拿出烟递过来,笑咪咪的根本就没有以前的不快,似乎现在才认识似的。 “谢谢,我自己有!”柏浚旭掏出自己的烟,amy就打着火递了过来,笑道:“不会连給你点火也要拒绝我吧!” 柏浚旭淡淡一笑,就了她的手点燃了烟,抽了一口倚在露台边静静地品着自己的烟。 “不想说点什么吗?”amy微笑着问。 “你想要我说什么?”柏浚旭真的不懂,并不是装的。当年先离开的是她,应该道歉或者表示什么的也该是她吧!” “怎么变成我姐夫的?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她是我姐姐,去过我们家该看见我的照片吧?” amy狡黠地拉长了声调:“而且……纪可欣明显不知道我们以前的事,你故意隐瞒的?” 柏浚旭慵懒地喷出一口烟,才讽刺地笑道:“amy,你想说什么?难道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才认识你姐的?嘿嘿,你不觉得这理由太牵强了吗?” “我不懂你们怎么认识的?纪可欣应该没机会认识你,还这么巧……” “她是我下属公司的职员,你不知道吗?”柏浚旭扬高了唇角,笑道:“我追我的职员,谁知道那么巧竟然是你姐姐!老实说第一次去你们家看到你的照片我还真吃了一惊,不过想想也没什么了,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你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了,我喜欢你姐姐和你应该也没关系!” 他无礼地冲着amy喷出一口烟,耸耸肩:“你也很奇怪啊!可欣从来就没在我面前提过你这个妹妹,老实说我真的以为你死了,否则她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家人那么冷漠啊!连提起都不屑!” amy不自然地说:“我和她从小就不好,她不提我很正常!” “是吗?”柏浚旭讽刺地学着她拉长了声音:“你和她不好不提很正常,那么肖源和你妈妈呢?他们也没人向我提起过你啊!” “我不是我妈妈的亲生女儿!”amy突然伤感地说:“他们不提我都很正常!pull,你和纪可欣交往多久了?你知道我们家多少情况?” “我知道的不是很多,可欣不是多话的人!”柏浚旭有时也觉得这是纪可欣的优点也是缺点,什么也不说,让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家和她的过去是什么样的!靠人家的调查,零零碎碎,根本就不能完全了解一个人! “我和纪可欣是前后两年被丁琼芳和肖良收养的,我养母不会生,收养了一双女儿很是喜欢!我开始去肖家时我养母很喜欢我,可是慢慢她就不喜欢我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柏浚旭漫不经心地问,这算是amy的解释吗?她的离开和她以前的生活有关系? “因为我没有纪可欣聪明乖巧,讨人喜欢!”amy有些惆怅地说:“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我养父经常出外做生意,家里就只有我们三个,养母还要上班,累了一天回来已经筋疲力尽,自然就喜欢很乖巧的小孩,而我那时不懂事,常常和邻居打架……人家经常来告状,时间长了,养母就不喜欢我了!” “是吗?”柏浚旭单纯地反问,也不知道是同情还是讽刺:“不喜欢你还送你到国外?” 以肖家的经济状况,要送amy出国似乎很艰难吧!这是柏浚旭在看过肖家的家具还是多年前流行的款式后得出的结论。(.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谁说是她们送我出国的?”amy立刻叫起来:“纪可欣说的吗?那她有没有告诉你,这是当年艺术团的名额,我是考进去的,人家全额负担我的学费,肖家根本就没拿过钱给我出国,是我自己争取来的!” “是吗?……”柏浚旭这次是故意嘲讽地拉长了声音…… “真的……pull!” amy可怜兮兮地看着柏浚旭,在灯光下,眼睛里有水波隐隐流动。 “这就是我想和你说的原因!”她抓住了柏浚旭的手臂,让柏浚旭强忍住没立刻甩开,就是想听听她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 “pull,当年你遇到我时你也看到了,我在酒吧里打工,你知道我的辛苦!可是你知道这样辛苦的日子我过了多少年吗?我出去的早,肖家除了我出国的第一年给过我生活费,以后就再也没给过我!她们想我放弃回国,可是我不甘心啊!我好不容易出去,艺术就是我的生命,我怎么可能放弃呢!” 她的泪真的流了下来,落在那张娇小的脸上,楚楚可怜,柏浚旭看见,也忍不住心神一荡,就转开了视线。 “我打了很多工,我住的是地下室,我吃的是发霉的面包……pull,你只看到我光芒的一面,你看到我过的这些日子了吗?” 她不擦泪,任由泪水顺着脸颊落在了红色的礼服上,苦笑着:“为了梦想我牺牲了多少?我让纪可欣指着我骂我忘恩负义,谁知道我只是不想让她们知道我在外面很难很难!我离开你也是一样的道理……你那么辛苦打工给我送礼物难道我看不到吗?跟着你我有爱情了,可是我却要放弃我的艺术生命……我舍不得!” “你何必解释,当年你已经说清楚了!” 柏浚旭有些不耐烦了,他站直了身,弹了弹身上的烟灰,说:“我没怪你!你也别再解释了,我们进去吧!否则荣立和你姐会怀疑的!” “pull!你当年根本就没爱过我吧?”amy拉住了他的衣袖。 柏浚旭怔了怔,话。 “富家少爷扮穷小子,你演的真像,我真的相信了……所以才不忍让你打工送我礼物!” amy的声音很低落,有些伤心欲绝:“你是玩灰姑娘的游戏吗?我该庆幸我没有陪你玩到终点,还是该遗憾错过了一场好戏?” “玩游戏?”柏浚旭笑了,转身看着她。 第一百四十八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经历过的岁月在这一瞬间以蒙太奇似的画面在他脑中快速地闪过,那每个等待她的日子,每次为她买礼物的兴奋,呆在舞台边只为她回眸一笑的心跳…… 桩桩件件,以超光速的速度在他脑海中过滤了一遍,让他忍不住的再次失笑:“玩游戏?amy!原来你就是这样想我的,真好!哈哈!” 他笑完摇头看amy:“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话吗?再次确认游戏结束?为以后一家人见面不尴尬解释清楚?如果是这样,我想我懂你的意思了……以后我们忘了以前,就当现在才认识!” 他说完后退,转身走开,原以为说清楚了会释然,可是竟然发现他期待的不是这样的结局……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pull,不是这样的!”amy紧追了几步,从后面扑上来抱住他的腰,柏浚旭一瞬间就僵住了。 “pull,我离开你是有苦衷的,不是不爱你!这么多年来我就没忘记过你!我发现……我最爱的人只有你!” 时光似乎在这时候停留住了,如果五年前柏浚旭听到这句话,他肯定自己一定激动的鼻血都要喷出来,可是现在……这爱会不会来得太晚了!也太滑稽了! 在他要和她姐姐结婚时,在他的身份家世都被知晓时……现在来和他说爱……呃,差点忘了,还有荣立呢!在知道她已经和荣立上了床……他还能接受这样的女人吗? 他伸手拉开了amy的手,转身讽刺道:“最爱的人是我,那荣立呢?只是玩玩而已?” “pull,你不能责备我,我完全没想到还会遇到你,如果知道回来能遇到你,我一定会拒绝荣立!”amy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们还可能吗?” 柏浚旭看着她,半天才问道:“你说呢?你不觉得你这句话问晚了五年了吗?” “真爱永远都不会嫌晚!我们该庆幸我们还能找到彼此!被时光考验过的爱才能经久不衰……” amy用一种狂热的眼光盯着他,如果眼睛可以放电,柏浚旭相信她眼睛里释放的一定是高压电,那么的火辣……致命! “即使我要结婚了……即使我的新娘是你的姐姐……你也觉得不嫌晚?” 柏浚旭笑道:“你在鼓励我临时换新娘吗?” “有什么不可以?”amy反问:“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我们都不是拘泥于世俗的人!你爱的是我,勉强和纪可欣结婚只会害了她!” “我爱的是你……嘿嘿!”柏浚旭似乎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难以相信地重复了一遍,忍不住失笑:“你还真自信!” “不是自信!”amy扬了扬眉,狡黠地笑道:“pull,你敢说你真的忘了我吗?你能忘了我们在一起的事吗?忘了我们第一次拥抱,你在酒吧角落里和我接吻……” 他们刚才在露台边,一走开就被几棵高大的盆栽拦住了,露台上的灯本来就不是很亮,在角落中就更阴暗了。 amy边说边靠了过来,她的声音本来就属于低哑暗沉的声线,在这样阴暗的角落,就显得沙哑性感……很具诱惑力!看来amy很懂如何利用自己的长处! 她暗哑的声调混杂着她身上陌生的香水味,似乎很具魔法效应,让柏浚旭顿时就想去了那已经被遗忘的疯狂……噪杂的酒吧,香烟和酒精,杂乱的音乐声,还有火热的身体……纠缠,沉沦,狂野…… 火热的身体突然就真实地依偎在了怀中,蛇一样微凉的双臂缠在了脖颈上,唇边……呃……他猛然醒了过来,看到amy已经近在咫尺的红唇…… 下意识他的头一偏,她的唇就落在了他脸上,刺鼻的香水味让他再也忍不住了,推开她一连打了几个喷嚏,才觉得鼻子通畅了许多! 他拿出纸巾擦了擦鼻子,对愕然大失面子的amy讽刺地一笑,说:“你擦了什么?有点受不了这气味,太浓郁了!” “我以前用的香水比这更浓烈,你说喜欢的,说喜欢这样的热情奔放,所以这么多年来我都不喜欢清淡的香水!” amy委屈地叫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给我面子啊!” “我有说过喜欢这样刺鼻的香水味吗?” 柏浚旭皱了皱鼻子,不舒服的感觉还在,忍不住又用纸巾檫了檫被刺激出来的鼻涕,耸了耸肩说:“或许吧!毕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早忘了!我现在只喜欢清淡的香水,就像可欣用的,很淡很淡……隐隐约约,却让人很难舍……总想着那余味……” 他说着似在回忆那种香味,脸上的若有所思让他更添了一份成熟男人的沉稳气质,不撩人,却很魅人! “你和纪可欣就是一个德性!”amy低声模糊不清地嚷道。 柏浚旭没听清楚,自以为是地说:“或者我口味变了吧!不只香水,还有其他……曾经喜欢的,我现在觉得都不过如此……所以,你放下吧!我即将是你姐夫了,我不想弄复杂这种关系……我们就当重新认识吧!肖蕴蓝!比起amy,我觉得这名字更好听!你爸爸当初给你起了这个名字,或者也是提醒你别忘本吧!……再见了!” 他这次说完就坚定地大步离开,出来的太久了,再不回去大家都会怀疑的! “你不怕我告诉纪可欣我们以前是情人吗?” amy紧追在后面,讽刺地说:“你觉得按她的性格,会要一个和她妹妹上过床的男人吗?” “你想告诉就去告诉吧!我正好就此看看我们的感情是不是经得住考验!”柏浚旭头也不回地拉开露台门走了出去。 “开个玩笑而已啦!我不会的!”amy看着门关上并没有急于追上去,只是靠在墙上,点燃了一直拿在手上的香烟。 “呼……”深深吸进去的烟很响地呼出,amy看着夜空中的星星蹙起了眉头。 怎么会这样啊?当年抛弃的人竟然是豪门少爷!那五星级的酒店要值多少钱啊!更不要说他还是柏氏集团的总裁,柏家的继承人…… 这些荣立虽然次了一点,可也不是很差! 可是……可是……,不甘的是为什么曾经爱她的男人要去爱纪可欣……不是其他女人,而是她一直看不起的纪可欣! 她竟然对她隐瞒她要结婚的事,而且对象是柏浚旭,一个帅气富裕的男人……而且是以前爱过她的男人! amy狠狠地吐着烟圈,回忆起当年柏浚旭的样子…… 多么清纯的男人啊!看见她和她说话都会脸红,给她送的礼物上还粘着他紧张的汗水……哪里是现在这个成熟的更有味道的男人! 他说话的声音变得更有磁性了!举止温文尔雅!谈吐内涵比那个天真很容易哄的荣立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让她有感觉了! 不是和荣立你情我愿的玩玩,而是一种真正的心动……柏浚旭的新娘如果换了她做……她似乎看到了纪可欣的绝望,也看到了丁琼芳的愤恨,更看到了一种全新的生活在向她招手…… 纪可欣……你准备好了吗?当年抢了你出国的机会你就一副死相,我要真抢了你男朋友,你会不会真死呢? 第一百四十九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 最好你就去死吧! 我恨你,恨丁琼芳,恨你们所有的人…… 吃完饭,荣立说还要请他们去齐穆的店里唱歌,柏浚旭拒绝了,推说纪可欣不舒服要早回去休息。[.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全洪也说他还有表演的舞蹈要排练,就散了吧! 荣立大为扫兴,看纪可欣脸色的确不好,不好勉强,只好放他们走。 柏浚旭去开车,等过来接纪可欣时,看到荣立正附耳对纪可欣说什么,他就皱起了眉头,这两人有必要这么亲热吗? 看见他的车来,纪可欣才笑着推开荣立,走了过来。 柏浚旭等她上车,对荣立点了点头算是道别就开车走人了。 车开出去才一会,纪可欣就连打了两个喷嚏,柏浚旭转头看看她:“你很冷吗?空调我开大了吗?” “没有啦!我好像闻到肖蕴蓝的香水味,她用的太浓了,我们都沾上了吧!”她嗅嗅自己的衣服,奇怪地说:“没有啊!” 柏浚旭怔了怔,猛然想起刚才amy抱他的事,就有些心虚了,岔开了话题:“她真是你妹妹吗?怎么没听你说过?” “是我妹妹,不过我们没血缘关系!她有好几年没在国内了,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回来,所以也想不起来提她!” 纪可欣明显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说:“我不想她给我做伴娘,一家人,不方便,你别介意啊!” “不会,选择谁做伴娘是你的自由,随你吧!” 柏浚旭想着amy的话,试探地问道:“你们家供一个出国的人很难吧?肖蕴蓝这些年在国外也很苦吧?” “她会苦吗?”纪可欣反问道:“你没看她是大明星啊,乐队的提琴手,赚的是美元,要多风光有多风光!她会苦才奇怪!” “话不是这样说啊!”柏浚旭自己也是受过苦的,虽然对amy有些行为看不惯,还是忍不住为她帮腔:“在国外不是那么好混的!过去留学靠自己打工也很苦的,还常常被人欺负,她一个女孩在那边……其实也很不容易!” “是吧!”纪可欣未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就沉默无声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柏浚旭想起和amy辛苦的那段日子也有些沉默了,如果amy说的是实话,他还真不能怪她现实。那时她拼命他也是看得见的,每天到处赶场,凌晨一点多才回到住处,累得筋疲力尽连去洗澡的力气都没有…… 车里没人说话,气氛有些怪异,纪可欣一直看着窗外,最后总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说:“浚旭,你是不是感觉到我对我妹妹很冷淡,所以觉得我是一个很无情的人?” “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想?”柏浚旭虽然知道她们有不快,关系不好,可还真没这样想。 “我不想和你说她……其实也算我自己的一些偏激吧!真的……我不喜欢她,就算你觉得我无情,我还是要这样说!” 纪可欣互相握着自己的手指,有些烦躁地说:“记得前两天我告诉你家里来了个讨厌的客人吗?就是指她!对于我来说,她就是这个家的客人,最讨厌的客人!” 柏浚旭将车停在了路边,熄了火,关心地问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吗?” “或者我对她有偏见吧!我不知道她这几年在国外是怎么混的,就算苦,那也是我爸爸死后这几年!” 纪可欣耸耸肩,说:“你刚才说我们家供一个出国的人很难吗?真实的答案是,供二个难,供一个在当时并不是很难!我家当时情况没有现在这么……差!我爸爸的生意做得虽然没你们家大,可是也够让我们家过得很小康了!” “然后呢……我看过你的舞台照片,你当时能拿那么多奖,也是很有前途的,为什么不是你出国?” 柏浚旭想起amy说的话,丁琼芳那么喜欢纪可欣,没道理不给纪可欣去啊!……这个是在纪可欣受伤前还是受伤后发生的?他想不起看过的资料上的时间顺序了! “当时是可以两个都去……我爸爸和妈妈商量,说我们家的经济情况只能允许一个人去,我们谁获奖就谁去!” 纪可欣似乎回忆到某些不开心的事,眉毛都挤在了一起,纠结地扭着自己的手指,让柏浚旭担心她会把自己的指甲弄断,就拉过她的手握在手中,安慰道:“慢慢说吧,反正都过去了,没人会再伤害你!” 纪可欣伤心地摇头:“你根本没想到一个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会做出些什么事?肖蕴蓝听到了爸爸妈妈商量的话,结果她就在我的舞鞋中做了手脚……没人相信一个年少的少女会做这样的事……就算是现在,我也无法想象一个天天亲热地叫我姐姐的人会那么残忍……她毁了我,得到了出国的机会……” “她当时多大啊?” 柏浚旭记得自己认识amy的时候她好像才十八岁! “十四岁!”纪可欣惆怅地说:“我妈妈一直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是我爸爸求我不要说出去,说别毁了她……我就不情不愿地原谅了她!” “你当时也还小吧?”柏浚旭有些怜惜地拉她过来,拥在怀中轻轻拥抱她,似乎想给当时的她一点温暖。 “还不到十六……那真的是我最后的机会啊!每次一想起,我就有些不甘心……我的前途就这样被她葬送了!” 纪可欣的泪流了下来,柏浚旭也不在乎自己昂贵的西服会被她弄损,仍然拥着她。 “她出去了就一直没回来吗?” 柏浚旭觉得有必要重新认识肖蕴蓝了,这个女人当初和他同居时,好像说过自己是孤儿,决口就没提过她的家人。当时她的身世还博取了他浓浓的同情心,发誓要弥补她失去的家庭温暖,倾其所有地对她好…… “没有!她出国后所有的费用都是我爸爸寄给她的,她很会哄我爸爸高兴,又会叫苦……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苦……反正隔些日子她就会变着借口让我爸爸打钱过去,我爸爸只要经济允许,总是来者不拒!我相信那些日子她在国外绝对不会苦!” 纪可欣有些烦闷地说:“我问过和她一起出国的同学,她们说她穿得很好,还出手阔绰……你知道这背后的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为了让她出国,我们家从别墅换到了单元房我们都没说过什么!可是这样经常要钱,我爸爸和我妈妈都闹起别扭了,我妈说不能这样纵容她,我爸就像你的口气,说她一个人在国外很苦,我们有能力就帮帮她吧!” “可是……”柏浚旭记得自己认识amy时她很拼命啊,不像伸手要钱的人!这其中……到底是谁在说谎?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我爸生病住院!我爸爸有家族的糖尿病遗传史,直肠癌被发现时已经是晚期……我妈妈就给肖蕴蓝打电话,让她俭省一些,她一听我妈这样说,就挂了电话,后来打电话就不接了!她只给我爸爸打,在医院里逼我爸爸要钱……” 纪可欣有些说不下去了,摇头说:“她不知道她这是把他往死里逼啊!他和人家合伙做生意,已经把能卖的股份都卖了,为了给肖源和他自己治病,他真的是省吃俭用了!就因为他觉得他欠肖蕴蓝的……所以他到死也没忘记吩咐我们把他的保险金赔款给肖蕴蓝寄去!” 第一百五十章 第一百五十章 “别伤心了!”她的泪水都浸到了柏浚旭身体里,让他觉得凉凉的,心也凉凉的,他曾经爱过的amy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给她寄……在告诉她爸爸的死讯和家庭情况后,我妈希望她如果实在很难就回国吧!至少……在国内一家人可以同舟共济地渡过难关……可是接了最后一笔钱和电话后,肖蕴蓝就失踪了……” 纪可欣嘲讽地笑道:“这以后我们就再也找不到她!给她寄的信没人收,她换了地址,电话全换了……似乎和这家庭完全没了关系!我们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托人给她寄的信也没什么回音……时间长了,我们就谁也不提她了,当作这个家里从来没这个人!” “……”柏浚旭无法替amy辩解了,就算她当时苦,可是这样失去消息也太过分了!他记得她在的乐队风光过,那时她不苦了啊,救济一下这个家庭的能力完全有,可是……纪可欣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事…… “她和我们没联系,我和肖源倒没什么,可是我妈却不会和我们一样!每次别人一提起你那国外的女儿最近怎么样啊,我妈回来就闷闷不乐!每当这时候,我就好恨肖蕴蓝,养条狗还知道感恩,我妈从小将她养大,她怎么就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呢!” 纪可欣胡乱抹了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本来她是我妹妹,我不该说她坏话!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我闷坏了,又不能在母亲面前说,所以……你别见怪啊!” “不会,我只是好奇你们的关系才问问……现在你这样说,我想我明白了她是什么人!” 柏浚旭拿纸巾给她擦脸,心中还有未解的疑惑,肖良是那么精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肖蕴蓝在外做了些什么,他这样对一个抱养的女儿,会不会让人觉得太好多了? “你妹妹为什么姓肖啊?” 他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故作轻松地说:“是不是因为这个你爸爸才对她特别好?” 纪可欣顿时就呆住了,愕然地看着他,半天才问:“你知道了什么?” “她是你爸爸的私生女吧!”柏浚旭无顾虑地猜测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豪门这样的事很多,柏浚旭不认为肖良真的能守住一个不会生的女人那么多年没外遇…… 柏浚旭一句话让纪可欣呆了半天,半响才问:“你怎么知道的?” 她以为她是这个世间除了肖蕴蓝唯一活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柏浚旭是怎么知道的?就算他调查过她,也不可能知道这事啊! “我猜对了吧!”柏浚旭没有得意洋洋,只有同情:“你妈可能不知道这事吧!” “猜的?”也太准了吧!纪可欣见瞒不过去,只好点点头:“她不知道,我也希望她永远别知道!” 她怎么可能希望丁琼芳知道肖良当年其实起过和她离婚的念头,仅仅因为她不会生,而他的情人为他生了个女儿…… 又怎么希望满怀善意的养母知道自己以为是做善事的收养了肖蕴蓝,其实只是为死去的情敌养女儿呢! 一个女人,面对背叛了自己的丈夫已经够伤心了,如果知道丈夫瞒着她还把外面的私生女带回来给她养……纪可欣已经可以预感到她知道真相那天的崩溃…… 一直支撑着她的信仰原来就是对肖良的爱,对这个家庭,他们一起建造起来的温暖的家的爱……原来都是构建在谎言上,她所谓的幸福只是海市蜃楼…… 纪可欣无法不为她感到悲哀,也是她多次想告诉她又忍下的真正原因,戳破一个人的梦真的很残忍,特别是这样一个美梦! 似乎感受到她的思想,柏浚旭也叹了口气,说:“难为你们隐瞒了这么多年,那就继续隐瞒吧!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谢谢!”纪可欣平静下来就觉得有些尴尬:“浚旭,我们家这些事……你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乱想什么啊……我当然不会有什么想法,我看多了,这很正常!” 柏浚旭拍拍她的手,故作轻松地拉了拉被纪可欣揉皱的衣服,笑道:“看看,怎么赔偿?” 纪可欣一看,有些不好意思地皱眉:“对不起啦,改天我赔你!” “赔什么啊,都一家人了我的不是你的吗?”柏浚旭拉过她,坏笑道:“要不,把你赔给我吧!” 猛然间就很想要她……被激起的情欲排山倒海地涌来,才发现他们已经很久没做那事了…… 刚才被amy勾引了一下就起来的情欲此时遇到纪可欣就可以不需抑制地释放开来,他拥着她,只矛盾了几秒就吻在了她的唇上…… 只是开始有点点的不习惯,随即就被自己带起来的情欲淹没了这点点的不习惯……似乎要驱去某人的痕迹,他有些惩罚性地一遍遍亲吻着她的唇,霸道地啃噬她的柔软…… 仅仅一瞬间,失去的感觉又回来了,他觉得又找到了和纪可欣曾经拥有的激情,那是一种令他安宁想放飞的雀跃,是一种繁华过尽了,世间还是她的尘埃落定…… 纪可欣似乎被他突然间的转变惊到了,被吻得气喘吁吁的间隙用手抵住了他进一步的行动,嘶声说:“不要了……我的身体……还不能做!” “我知道……就只是吻吻而已……你不是抱怨我不吻你吗?我们吻个够!”柏浚旭放低了她的位置,重又吻上了她的唇,也不管这样下去对自己是最痛苦的折磨,只想将这吻进行到天荒地老…… 纠缠的唇,相互紧扣的手指,彼此皮肤的温度,融合在一起的呼吸……这是背叛和欺骗的妥协,又或者是无法抗拒本能吸引的融合…… 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这样拥着她,静静品尝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即使这喜欢让他忘了初衷,让他变得不像自己也不在乎了…… 只希望……这一次,她不会让他觉得值不得! 柏氏董事会即将召开,有一个海外经理的空缺,如果他提名正在闹离婚的江浩之去上任,估计二叔也不会反对吧! 那是一个肥缺,也是一个远离家庭丑闻的好去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如果他走了,纪可欣会忘了他吧!……从而全心全意地爱上他! 而amy,他已经证明自己能从她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她对他已无足轻重,演出结束要走就走吧!和他以后都没关系了! 不是无情,而是一种自我释放……他觉得没必要为这样的人牺牲自己再次爱上的人! 可欣……可欣……轻吻着她的唇,他很想说出“我爱你”几个字,可是简单的三个字却很沉重,他可以吻她要她,可是他发现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知道你让我很痛吗?不止身体痛,心更痛…… 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对彼此敞开心怀呢! 宁静的夜啊,在车外延伸了漫漫夜色,万家灯火下有多少故事,又有多少不甘或者阴谋在展开着呢…… 只希望我们不要在此中遗失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对方…… 纪可欣第二天才起床,就接到了丁琼芳的电话,说方便的话让他们下午回家吃饭,一来是让家里热闹热闹,二来也和柏浚旭商量一下婚礼的事! 第一百五十一章 第一百五十一章 纪可欣眼看婚期越来越近,自己这边还什么准备也没有,也觉得不能再拖了,就答应了。 挂了电话,她用手机抵着自己的下颚,想了半天才打电话给柏浚旭。 他终于肯吻她了,是不是代表他放下了心结? 昨晚虽然没有做其他事,可是在一起的感觉还不坏……就这样吧,反正也没精力再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了!是好是坏去做了才知道! 柏浚旭一听去她家吃饭,迟疑了一下,纪可欣敏感地问道:“怎么?你有事吗?” “也不算重要的事,是装饰公司的人打过电话给我,约了晚上过去新房那边看看他们的布置……吃了饭去也来得及,就去吧!我来接你!” “哦,好!”纪可欣下意识地答应,等听到柏浚旭挂了电话才反应过来他刚说了什么! 布置婚房……他们的婚礼原来已经这么迫在眉睫了,怎么她没紧迫的感觉啊! 想想,原来所有的事都是柏浚旭做了,她根本就不用准备什么,难怪有种事不关己的感觉! 这样一想,对柏浚旭就有了些歉意,他那么忙也没让她帮什么忙,是看她身体不好的体贴吗?看见他扔在沙发上没穿走的西服,想起昨天自己在他身上哭了半天,这衣服废了吧? 她走过去,拿了西服检查了一下,那些泪渍在浅色的衣服上留下了斑斑点点,不知道还能不能洗出来。 衣服一抖动,她突然敏感地吸了吸鼻子,似乎又闻到了肖蕴蓝的香水味,有些淡了,但绝对是她用的香水味。 下意识的,纪可欣将柏浚旭的衣服举到鼻尖,伸伸嗅了嗅,脸色就有些变了……果然,香水味是从柏浚旭的衣服上传来的! 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而且靠的那么近…… 纪可欣努力回忆着昨天吃饭时的事,她已经隔开了他们,怎么香水还会绕道吗?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先后离开的那段时间,柏浚旭解释说是上了洗手间又去抽了支烟才进来的,而肖蕴蓝也说她去抽烟了…… 那么……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一起抽烟的人,又是才见面认识不久的人,即使以后会是亲戚,有必要靠那么近吗? 纪可欣想了半天,有点烦躁,直到站在莲蓬下冲澡才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怀疑什么呢,就算有点香水味,也可能只是无意间沾染上的,才认识的人会做什么呢,太多疑了! 洗了澡,换了一身淡粉红色的裙装,对镜一照,自觉脸色都好多了,这样看也算有点喜气吧! 拿了包出门,自觉也该为结婚做点什么事,想着毁坏了柏浚旭的西服,就打车去商场给他买衣服。从认识到现在要结婚了,她似乎还没送过他任何东西,她逛了半天也不知道什么适合他。 站在商场的楼间里,看周围人来人往,而自己只是一个人,她突然无比思念江蓉宝。她就要结婚了,难道蓉宝就那么忍心不出现吗?从此和她隔开了距离,虽然还活着,却有种阴阳相隔的感觉…… 蓉宝……你还好吗? 最终为柏浚旭买了两套西服,都算他喜欢的系列吧,衬衫领带都配全了,还买了一个zip打火机,也算是他送她! 从商场出来,有点饿了,她走进了旁边的西餐厅,刚坐下点了餐,就见殷茹茹走了过来,她脸上嘲讽的笑和她嚣张的态度让纪可欣一愣,避无可避了。 “纪小姐?怎么一个人?浚旭没陪你吗?”殷茹茹也不等她请,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殷小姐,你好!”纪可欣礼貌地对她点了点头:“你也一个人吗?” “我朋友在那边,我只是看见你就过来打声招呼!” 殷茹茹用手往那边一指,顺着她的手,纪可欣看到了一个皮肤有点黝黑的英俊男人。那男人手肘搭在椅背上,一身昂贵的白色西服将他的皮肤衬得更黑,可是这黝黑却掩不了他高贵霸道的气质。 傲慢得有点嚣张的男人,纪可欣猛然有些了解为什么殷茹茹从柏浚旭的生活中销声匿迹了,有这样霸道的男人做男朋友,殷茹茹铁定被管得死死的! “男朋友吗?很帅很有气质!你真有眼光!” 纪可欣是由衷地赞美,并没有因为殷茹茹的态度就对她的朋友有偏见。 她的话让殷茹茹怔了怔,随即哈哈笑起来:“纪可欣,你好有趣啊!” “有趣吗?不觉得!” 不是情敌,似乎就可以放松了,纪可欣幽默地笑道:“这男朋友看上去比浚旭更适合你!” “为什么?哪里适合了?” 殷茹茹好奇地转头,认真地看了看远处的“男友”,又转身问纪可欣:“你说说,他到底哪里适合我!” 纪可欣被她的认真暂时驱走了以前对她的坏印象,也认真地端详了一下她的男友,然后笑道:“第一,他和你气质很配啊,你们两都是一样的嚣张……呵呵,你别误会,‘嚣张’这个词语在这里绝对不是贬义,我是觉得你们的这种气质是对自己的超强自信,我一直很羡慕你这样的气质,因为我做不到!” “哦,了解……是有点象!”殷茹茹纤指摸着自己的下颚又转头看看男友,得出了这个结论。 “还有吗?继续说!”她似乎完全忘了和纪可欣以前的不快,弄得像个朋友一样和纪可欣讨论起来。 两人似乎忘了彼此以前的敌对,一番讨论下来倒颇有点知音的味道了,等殷茹茹点的餐送上来,她男朋友让侍者过来叫她,她也不过去,直接让侍者端过来,说要和纪可欣一起吃。 侍者过去一说,她男友的脸色就更黑了。纪可欣看见,就笑道:“你还是过去吧,让人家一个人吃多不好!” 殷茹茹回头看看,满不在乎地笑道:“没事,他不会怎么样的!纪可欣,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有趣,难怪柏浚旭喜欢你,肯为你做出牺牲!我也觉得我开始喜欢你了,我们交个朋友吧,你手机号码多少,改天找你喝茶聊天!” “……”纪可欣失笑,和她交换了号码,忽然想起江蓉宝,就说:“茹茹,可以麻烦你件事吗?很容易的……” “什么事?你先说说看!” “就是……我有个朋友,叫江蓉宝,听说她和你二哥在一起,我想请你帮我打听一下她的下落,可以吗?” “江蓉宝?”殷茹茹失笑:“她是你朋友吗?” “是啊,你知道她的下落?”纪可欣急急问道。 “知道也不知道……” 殷茹茹回头又看了看她男友,看那人已经自己在吃了,就站了起来:“这事我改天和你说吧!另外我还有事和你说……改天给你电话了!拜!” 她说完就急着走了过去,慌张的样子让纪可欣失笑,还说不在乎人家,一见人家生气就吓得什么似的,可见这位殷小姐也是口不对心的人。 一物降一物?看着殷茹茹讨好地和那男人说话的样子,纪可欣突然觉得心情大好,她总算放心了,这次是真的少了一个劲敌了! 下午和柏浚旭一起回家,还在楼下就听到了小提琴的声音,她呆了呆,是肖蕴蓝啊,那熟悉的旋律和曲风只有她才拉得出来,她也来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 转头看柏浚旭,他似乎也在聆听那旋律,脸上有片刻茫然的表情,似乎想起了什么。 这样的表情让纪可欣又想起了他身上的香水味,忍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只是还来不及深想,柏浚旭已经拉着她上楼了。买的东西都是他提着,礼貌地让过邻居走进电梯。 电梯壁里印出一双男女,华衣丽影,互相靠着,纪可欣看着有些恍惚,他们外表越来越相配了,可是思想呢?为什么却总有种无法靠近的感觉,这算是他们在一起的唯一的遗憾吧! 才进家门就看到了肖蕴蓝,束了马尾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站在阳台上拉小提琴。她半眯着眼睛,似乎陶醉在琴声中,连他们进屋都没发现。 洗去铅华,没有浓妆,白色的t恤让她看上去很清纯,有些瘦弱的身子在秋风中又让人徒生出怜惜之感……清纯和瘦弱都是男人品味的天敌,这样的女人叫人如何不怜如何不爱…… 纪可欣看见肖源坐在门边听呆了的表情,再瞥见柏浚旭也一副意外呆怔的样子,一瞬间心理就极不痛快,似乎觉得自己的领土在一寸寸的失陷…… “你们来了啊!先听听你妹妹拉琴我们再吃饭吧!你妹妹的琴技真的大有进步啊!” 丁琼芳小声招呼了一声,又靠着墙壁认真地倾听着肖蕴蓝的琴声。 纪可欣一见更加恼怒了,提了东西径直走进厨房,有种想破坏什么的冲动! 她无声地握拳又握拳,强迫自己深呼吸……不要,不要那么小家子气,她不能夺走什么的…… 只要演出结束,她走后,她的世界就恢复了原样…… 母亲还是她的,肖源也是她的,就连柏浚旭,也是她的…… 肖蕴蓝搬回来住了! 纪可欣一听又呆住了,她不是厌弃这陈旧的房子吗?竟然从五星级酒店搬回来?她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姐姐,你不会嫌我霸占了你的房间吧?反正你和姐夫有住处了,就让我住几天吧!姐夫家的酒店太贵了,我已经负担不起了!我可以向你发誓,我一定不会破坏你的房间,等我走后一定是原样!” 肖蕴蓝俏皮地举起右手做出发誓的样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你会负担不起啊,你男朋友很有钱啊!” 纪可欣不舒服地打击她。 肖蕴蓝就叫屈地冲着柏浚旭委屈地叫道:“姐夫,你也不管管我姐,老欺负我!荣立才不是我男朋友啊,只不过是我到这里来才认识的朋友……普通朋友而已啦!” 柏浚旭微笑着看看纪可欣,说:“要是住家里不方便,就继续住酒店吧!我让他们给你免费算了!昨天没想起来,我明天会亲自打电话去说!” “不要啦!我的队员们过两天就过来,我到时再过去住吧!先在家陪陪妈妈和弟弟,也算尽点孝道吧!” 肖蕴蓝说着给丁琼芳舀了一大勺菜,笑道:“妈,我在国外那么多年都没能好好陪陪你们,这几天就好好陪陪你们啦!” 纪可欣忍不住又讽刺道:“现在才想起尽孝,不嫌太晚了吗?早两年我们快饿死时你那么风光怎么想不起来救济一下我们啊!” “姐……我哪有那么坏……我在国外也是很苦的!就是不想让你们担心才没联系你们,不信你问姐夫……哦,姐夫在国外也留过学,该知道我们这些留学生在外面的苦处吧!姐夫,你帮我说句公道话啊!” 肖蕴蓝嘟了嘴,撒娇地冲着柏浚旭叫的很甜。(.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嗯,有些学生是很苦,下课还要去打工养自己!我看见的一些是这样,其他的也有挥金如土的……” 柏浚旭还没说完肖蕴蓝就抢过去说了:“就是啦,姐夫说的是公道话!我下课还要学琴还要去打工,很苦啊!每天累得回去倒床上一睡就不想动!妈,你也知道我出去时还小……人家这么小的孩子还在父母的怀中撒娇,我却要自力更生地赚钱……要不是为了艺术,我干嘛受这样的罪啊!” “是啊,十八岁也不算小孩了,出外父母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自然要自力更生,没有谁有养谁一辈子的义务!” 纪可欣针锋相对地及时跟上,语气充满了不屑。 肖蕴蓝看着她,停住了筷子,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哽咽道:“姐姐,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你有不满你就说出来啊!我错了的话我改!如果你是为了我没和家里联系责怪我,我真的不服!” “谁敢责怪你啊,爱回来就回来,不回来也没什么!” 看见她流泪,让纪可欣更加反感了,这是要博谁同情啊?演戏也别用这么卖力! “姐姐……你怎么这样?你真的那么不喜欢我回来你就说,我走!” 肖蕴蓝放下筷子,抹着眼泪站了起来。 “可欣,你今天怎么啦?说话这么冲!” 丁琼芳责备道,站起来拉住肖蕴蓝说:“蕴蓝啊,别在意,她是病了心情不好!可欣,还不给你妹妹道歉,一家人怎么这样……” “可欣!”柏浚旭也用不赞成的眼光看着纪可欣。 纪可欣顿时恨不得有个洞可以钻进去,今天这顿饭吃的心情糟透了,早知道就不来。看着肖蕴蓝欲擒故纵的表演,明知道她不会真的走,可是又抵不住柏浚旭和丁琼芳的眼神,只好不情不愿地说:“对不起,我说话冲了点,你别在意!” “就是啊!一家人谁都有说错的时候,谁也别计较了!你姐也道歉了,来,我们坐下继续吃吧!别让你姐夫笑话你们姐妹两个了!” 丁琼芳拉着她重新坐下,肖蕴蓝抽抽搭搭地还在哭:“姐姐……这些年我受的苦我本来不想说,可是看着你对我这么深的敌意……我真的觉得很难过……我本来还想外人不理解就算了,自己人能理解就行!可是……” 她哭得梨花带雨,让丁琼芳只好拍拍她的肩,谴责地看看纪可欣,眼神有些乞求宁静似的。 “别哭了,我们理解!吃了饭我们慢慢再说吧!” 纪可欣接收到妈妈责备的眼神就有点受不了,恨恨地盯了低头哭泣的肖蕴蓝,固执地抿紧了嘴,不肯再说半句道歉的话。 柏浚旭有些无奈地和丁琼芳交流了一下视线,都被这两姐妹的固执打败了,一个不听劝在哭,一个不想道歉,这算什么啊…… 气氛就有些僵持不下了,纪可欣沉默地看着餐桌,肖蕴蓝低低地哭着,似乎纪可欣不诚恳地道歉她就不停止,弄得丁琼芳求职似地看向柏浚旭。 柏浚旭沉吟了一下,圆场道:“蕴蓝啊,别哭了,快吃饭吧!菜都凉了!你姐有什么说错了我帮她道歉,你就别计较了,给我个面子行不?” “不是我想哭啊……是很伤心……真的很伤心……我这么多年回来一次,姐姐你就算不念姐妹情,把我当个普通的客人也不该这样啊!” 肖蕴蓝抹着眼泪看柏浚旭,站起来说:“算了,我还是走吧!姐夫,请原谅,你们的婚礼我就不参加了,妈……你们也当我没回来过吧!我以后都不回来了,你们就当我死了吧!” 她说完冲进屋拿了包拖了行李箱就要走,纪可欣忍无可忍地站起来,过去拿了自己包,早一步拦住了她,冷冷地讽刺道:“肖蕴蓝,今天就算我说错了,我道歉,如果我在让大家都吃不好饭,那还是我走吧!你难得回来,就留下吧!” 第一百五十三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 说完她径直转身开门就走了出去,才走到电梯口,就被柏浚旭追上来一把拉住了。 “可欣,你怎么这样?这样走了你妈妈要难过的!” “浚旭……”纪可欣突然伸手抱住了柏浚旭的腰,紧紧地抱着,脸就贴在了他胸前的衬衫上,她强忍住泪,不想再毁了柏浚旭的衬衫。 一瞬间只觉得天地之大,也只有身边这个男人可以依靠了,不管能依靠多久,至少此时他在她身边…… “怎么啦?……好了……好了,实在不想进去也可以!” 柏浚旭被她一抱惊了一下,这样主动脆弱的姿势纪可欣很少有,让他抱着她单薄的身体,忍不住声音越放越柔。 两人静静地抱了一下,是纪可欣自己觉得不好意思,轻轻推开柏浚旭,说:“你进去说一声吧,就说我头痛,先回家休息了,改天请她们吃饭赔罪!” “嗯,去车里等我吧!”柏浚旭将车钥匙递给她,转身走了进去。 等柏浚旭下来,纪可欣已经觉得自己情绪好多了,对柏浚旭微微一笑,内疚地说:“对不起,让你看到了我最丑的一面!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很失控,根本不像我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刻薄过……真的!” “我知道!”柏浚旭凑过来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说:“别想了,人都会有失态的时候,我们都知道她是什么人,你就不用和她计较什么了!” “嗯,我知道了!”纪可欣偏了头苦笑,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她不知道再看到肖蕴蓝会不会再次失控。 “我们换个地方吃饭吧,我几乎没怎么吃就被你拉跑了!” 柏浚旭有些委屈地说:“你妈做的菜很好吃啊,你要弥补我这个损失!” “好啊,你想吃什么,我请……” 两人的车才开到小区门口,就遇到了荣立的车进来,荣二少没车德,堵在了他们前面,探头出来对纪可欣说:“可欣,你妹妹在吗?” 纪可欣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说:“自己不会去找啊!我怎么知道她的事!” “她不接我电话啊,就是发了个短信给我,让我以后别找她了……我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我想来半天也没想到我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她!你知道吗?”荣立抓了抓脑袋,有点郁闷地蹙着眉。 “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 纪可欣不耐烦地说:“你让开了,我们要去吃饭!她在家,自己去找吧!” “哇……那么大火气!柏浚旭,是不是你又惹她生气了?我告诉你啊,你可别欺负可欣,我可是还喜欢她的,你要欺负她,我就把她从你的婚礼上抢过来!” 荣立说笑着还是倒车了,柏浚旭冲他无奈地摇头,问道:“你都有喜欢的人了,还敢说喜欢可欣,真不知道你的爱值几个钱啊!” “不要这样说我啊!我可是很痴心的,目前为止,我最喜欢的还是可欣!可欣啊,你放心,我虽然和你妹妹来往,可是你还是在我心里排第一位!柏浚旭要敢欺负你,你就投奔我吧!” 荣立笑着开车进去了,没有心事的样子让纪可欣忍不住回头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视线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样简单的荣立怎么会是肖蕴蓝的对手啊!纪可欣真的很同情荣立,怎么就遇到这样一个女人呢! “恋恋不舍啊?” 柏浚旭看她半天才回头,忍不住吃味,一语双关地说:“除了这个明目张胆示爱的荣立,还有江浩之这个前任,老婆,你可不可以让我知道我到底有多少情敌啊? “情敌?” 纪可欣怔了怔,随即反问道:“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吧!追我的人也就这么两个,你都知道!你的我却不知道……你要不要坦白呢?” “坦白吗?”柏浚旭笑了,响亮地打了一个响指,说:“要不我们买酒去新房里喝,等装饰公司的人走了,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怎么样?” “不玩……无聊!我才不想知道你的情事!” 纪可欣撇撇嘴:“知道了会忍不住去想,不知道就什么想象力都施展不开,可以自欺欺人!” “这就是你和我的不同了!我不喜欢自欺欺人!”柏浚旭有些意味深长地说:“我喜欢弄明白什么属于我,不属于我的再好我也不会去强求!对东西是这样,对人也是这样!” 纪可欣就失笑了,说:“浚旭,你知道和你结婚我是什么感觉吗?就是这种强求幸福的感觉……我总觉得很不真实……总觉得婚礼不会真的举行……所以……” 她停住了,自嘲地摇摇头:“所以你如果下一秒告诉我婚礼取消,我也完全可以理解你!” “我让你这样没有安全感?”柏浚旭难以相信地叫道:“我们柏家用那么多钱来打造的婚礼都没能让你找到安全感?” “就是太豪华了!我感觉我……不配……” 纪可欣想起殷茹茹和那个男人,如果婚礼的主角换成他们,一定和这场豪华婚礼很相配吧! “我想给你最好的!”柏浚旭伸手过来,握了握她的手,迷人地一笑:“你已经很久没叫过我老公了!我希望我为你做的这一切能换来一声你真心的呼唤!” “我……”纪可欣笑了笑,正想说什么,手机响了,她拿了出来,看见是江浩之的电话,不由得怔了怔。 柏浚旭在身边,是接还是不接呢?接了怕他误会,不接他更误会,想了想还是接起了电话,开口就坦然地叫道:“浩之,有什么事吗?” “可欣,方便吗?出来一下,我找你说点事!” “对不起啊!我和浚旭刚要出去吃饭!有什么事你就在电话里说吧!” 纪可欣眼角的余光看到柏浚旭瞬间就把阴沉下的脸转了过去,不由就心虚起来,他真的很在意江浩之给她电话啊? “柏浚旭在你身边吗?你不方便说话就算了,我们以后再联系吧!不过,可欣,你真的想好要和柏浚旭结婚吗?你可要好好想想啊,不要急着跳进火坑里……” “谢谢你关心,婚礼欢迎观礼!” 纪可欣要挂电话了,不是她无情,而是不想为了江浩之又和柏浚旭发生争吵,毕竟她现在的男人是柏浚旭不是江浩之! “等等,可欣,我再说几句,你听着就行了!”江浩之清楚她的脾气,怕她挂电话,忙急急叫道。 纪可欣就迟疑了一下,没按断电话。 “可欣,柏浚旭有没有给你看过我们两的彩信?有一张是我们接吻的?不知道谁传出来的,发到了柏思曼手机上,不知道有没有发到柏浚旭手机上,柏思曼在和我闹离婚呢!她爸爸,柏浚旭的二叔也知道了这事……我提醒你一声,如果柏浚旭也知道了这事还隐瞒的话,你要小心点啊……男人不可能这么大方!” 有这事?纪可欣顿时睁大了眼,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柏浚旭,却见他铁青着脸将车开的飞快。 “我这次估计被这张照片害死了,和柏思曼说好的条件都无法兑现了,真的很不甘心啊……” 江浩之接下来就是抱怨,纪可欣耐着性子听了几句,又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第一百五十四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 心里一时就乱了,柏浚旭前些日子的变化到底和照片有没有关系啊?那是什么时候照的?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和江浩之都不是喜欢出风头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的事是少之又少,唯一的一次应该是去年新年晚会吧,那是在海皇,大家知道他们是对恋人,玩游戏时就故意设了局让他们两输,惩罚就是当众接吻! 她怕羞,接吻也是简单地碰触了一下就让开了,是谁那么有心拍的?她怎么不知道啊!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也没注意柏浚旭越来越阴沉的脸,还有车里已经形成了的低气压,直到柏浚旭吱的一声将车猛打进餐厅的停车位才惊醒了她。 “到了。”柏浚旭冷冷地熄了火,推开车门就走下车。 纪可欣呆了呆,看见他径直走进餐厅,等也不等她才慌忙下车追了上去…… “浚旭……” 看见绷着脸吃了没几口就把盘子推开的柏浚旭,纪可欣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柏浚旭冷冷说着拿餐巾纸擦了嘴,扔下餐巾纸说:“我出去抽支烟,在车上等你吧!” 说完他站起身,看也不看纪可欣就走了出去。纪可欣一口气闷在胸襟间,哪还有吃饭的精神,闷闷地看着面前精美的食物,叹了口气,今天这饭真的无法吃了,到哪都有不愉快的事。 结账出来,远远看到柏浚旭倚在车门上抽烟,修长的身材优雅的姿势引了过路的女人频频对他放电,而他却理也不理地看着远处,很拽的样子让那些女人一副很想把他吃了的样子。 看见她走过来,他扔了烟头转身走进了车里,发动了车。 纪可欣上车,看他根本不想交谈的样子也忍不住有点生气,难道就不应该听听她的解释吗?他到底有没有收到那照片啊?如果收到,按他的个性不可能什么都不问啊……纪可欣猜测着,决定还是要说清楚。 “浚旭……我想问你件事……” 纪可欣还没说完,就见柏浚旭把车里的音响扭大,一时钢琴曲就弥补了整个车里,吞噬了纪可欣剩下的声音。 纪可欣恼怒地瞪着他,他却若无其事地将车开得飞快,朝别墅驶去。 “柏浚旭……如果你在怀疑我和江浩之有什么,那我告诉你,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纪可欣猛地将音乐关了,冲着他吼道。 “我有怀疑吗?你解释什么?”柏浚旭冷冷扫了她一眼,淡淡地说。 “不要告诉我你真的没怀疑,我不相信!” 纪可欣突然爆发了:“不要告诉我你没听到关于我和他的流言……我宁愿你有怀疑好好问问我,我会解释!如果你怀疑不说,我们还怎么结婚?我们连相互信任都没有,以后还怎么过啊?” 柏浚旭咬牙,瞪着前面,半响才掏出手机丢给她:“彩信,给我解释!” 他真的收到了照片?纪可欣心一跳,来不及细想什么,就忙着打开他的手机找彩信。 两条彩信,柏浚旭一条都没删了,她看了一下,有些愕然,接吻那张照片的确是新年晚会被照的,可是另一张却是最近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拍的,她竟然毫无感觉…… “解释啊!”见她半天不说话,柏浚旭恼怒地叫道。 “浚旭……这后面一张是去年新年晚会玩游戏输了被罚的,那时我还不认识你……你不能怪我啊!” 纪可欣思索着,突然想到一个人,施卉,唯一可能把这张照片留着的人只有施卉……呃,她还是江浩之的表妹啊,难道连自己的表哥也害? “是吗?……”柏浚旭拉长了声音,半信半疑。 “真的,你不信去问当时在场的人,我怎么可能让别人照这样的照片啊!”纪可欣有些无奈。 “那前面那一张呢?你敢说也是以前的?我记得照片上的衣服还是我买给你的!”柏浚旭冷冷讽刺道。 “我们就是在一起说了话而已,这也不可以吗?” 纪可欣有些反感柏浚旭审问似的口气,他可以怀疑她,可是有什么权利审问她,他以前和殷茹茹不清不楚她还没问过他呢! 那满身的吻痕,那身上的香水味,还有和酒吧小姐口对口的喂酒,她就该全部都忍下吗? “仅仅是说话吗?你们那么亲密,没有藕断丝连?” 柏浚旭估计被生气生的有些失去理智了,口气越来越咄咄逼人。 “你到底想证明什么?如果我们藕断丝连,你还和我结婚干嘛,难道你真的喜欢要一个会给你戴绿帽的女人做老婆?” 纪可欣头痛了,从下午和妹妹吵架,到现在和柏浚旭吵架,她只觉得今天的自己特别容易被激怒,语气也一反常态的强硬起来。 “你敢给我戴绿帽?”柏浚旭凶狠地朝她一瞪:“你活够了?” “不要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 纪可欣反感地叫起来:“我或者是你养的,花你的钱受你的气都应该,可你没权利主宰我的生命,我的思想!我自认为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相信就算了,不相信我也没办法,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说完她就不理柏浚旭,将头转向了一边,消极抵抗地将背脊给柏浚旭。 “我没权利吗?”柏浚旭半天自嘲地低笑起来:“纪可欣,你到底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你别告诉我也是我逼你的……我说过了……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婚礼上那天你可以不出现……” 如果可以……我会的!纪可欣没回答,只是在心里闷闷地想…… 装饰公司的室内设计师林小姐已经等在别墅外了,纪可欣默默无言地跟着柏浚旭下车 林小姐就迎了上来,巧笑嫣然地对着柏浚旭一笑:“柏总,你好,今天是让你验收啊,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说,还有时间改!” 柏浚旭一笑,伸手揽过纪可欣说:“家里大多数都是我老婆在,我们家她说了算!” “这样啊……”林小姐转向纪可欣,微笑着对她鞠躬:“那就请柏夫人多多关照了!” 柏夫人?有点别扭,更别扭的是柏浚旭,刚才在车里还冷言相对的两个人,为什么要在人家面前扮亲密无间啊! 纪可欣冲林小姐微微一笑,说:“你的酬劳要这位柏先生付,你还是让他验收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没意见!” 林小姐就笑了,看看柏浚旭说:“柏总,柏夫人,你们就别推来推去了,一起进去看吧,我都以你两人的意见为主,一起参考吧!” “也行。”柏浚旭拉着纪可欣走了进去,纪可欣有点抗拒,当了林小姐,又不想让他下不了台,只好别扭地让他拉着。 从上次来过后就没来了,一进去,纪可欣发现别墅大变样了,原来只是房子,一个精装修的空间,现在却放进了家具,电器,还有植物…… 高档的粉色布艺沙发宽宽的,在上面睡两个人都可以,大大柔软的靠枕一看就很温暖,纪可欣看见心一动。 柏浚旭公寓里的沙发是意大利手工皮的,看着是很豪华,可是纪可欣不是很喜欢哪种皮革冷冷的感觉,她喜欢温暖的布艺沙发。 第一百五十五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 有次柏浚旭躺在沙发上两人不知道聊什么聊起来,纪可欣就随口说了自己的感觉,没想到柏浚旭记下了,这算是迁就她吗? “柏夫人喜欢这沙发吗?这可是柏总翻了很多产品资料才挑中的,说你喜欢温暖,让我设计时多考虑暖色调!” 林小姐见她站着对沙发发呆,就主动解释道。 纪可欣下意识就去看柏浚旭,他却一副没听到的样子,径直走到厨房那边。 纪可欣呆了呆,没走过去,而是跟着林小姐走到了楼上。 “柏夫人,你们的婚纱照好漂亮啊!你和柏总看上去很相配,男才女貌!” 林小姐引着她先去看主人卧室,一路走上去,墙壁灯和墙上的挂画都不像林小姐的风格,更像柏浚旭的风格,难道都是柏浚旭亲自挑选的? 纪可欣有些茫然,他这么用心布置婚房,绝对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真的把这里当作了他以后的家,用心去布置到每个让他和她感到舒适的细节! 木质的楼梯,可以坐着喝茶或躺着看书的榻榻米,甚至阳台上的躺椅和喝咖啡的小桌子都是他们曾经一起讨论过的,柏浚旭一点都没有遗漏…… 走进卧室,迎面就是一张巨大的婚纱照,难怪林小姐夸,照片上的她和柏浚旭真的很配! 他温情脉脉地站在她身后,低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她!而她微扬了头,翘起的下颚和红唇似在等待他的亲吻……一脸甜蜜的样子让看到的人都能感觉到她的幸福! 她当时真的很幸福吗? 纪可欣呆了呆,试着去回想当时的想法。是了,那时她的孩子还没掉,她是为了即将拥有一个完整的家而感到幸福! “好妒忌啊!”林小姐歪着头看他们的结婚照,笑道:“真羡慕柏夫人能有个这么爱你的老公,又英俊又帅,实在是幸福死了!” “是吗?”纪可欣微笑,在心里加了一句,真希望有你说的那么好就好了! 路过二楼一间屋子时,林小姐没请纪可欣去参观,纪可欣就多嘴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房间啊?” 林小姐小心地看了她一眼,说:“婴儿房,柏先生说你们暂时用不到这间房间,以后用到再找我布置!” “哦……”纪可欣看看那紧闭的门,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冲动地走过去打开了门,门一开,里面琳琅满目的玩具和小床小车快堆满了房间…… 这是暂时用不到吗? 原来柏浚旭早已经为孩子准备了他的东西……失去了孩子,原来他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不在乎,他也会痛吧? 她呆呆地站着,没发现自己眼泪就下来了,也没发现林小姐害怕地伸伸舌头,悄悄地下楼去找柏浚旭了…… 她的孩子……纪可欣觉得心中有个地方一直在痉挛般地抽痛着……如果孩子还在,他们可以停止争吵,停止互相伤害而一起为了孩子相亲相爱吧? 傻傻地站着,她突然觉得自己很脆弱,她从没像此时一样极度地需要柏浚旭的爱……如果他对她有爱的话…… 打开了外花园的灯,柏浚旭倚在阳台边点燃了一支烟,看着下面的游泳池,还没放水,有点空空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四周的植物都照他的吩咐换了常绿的大叶热带植物,在灯光的照射下树叶翻出浓烈的绿色,让深秋的夜显得也不那么凄凉。 这即将是他的家啊! 他呼出一口烟,唇边不自觉地带上了笑意,和纪可欣刚才的不快在这充满家的氛围中得到了舒解。 一切都会好的,就如同这房子,开始就只是房子而已,空空的和其他房间没什么区别。 可是随着一件件家具和装饰被搬进来,这里慢慢就有了家的气氛。到现在,看着这――他精心打造的家,他觉得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童话里的公主和王子就是这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吗? 他摇头,哪有那么简单啊! 最难猜的就是女人的心……做错事的是她,可是她的态度却好像是他的错……在他面前给旧情人打电话还那么理所当然,她到底有没有当他存在啊! 眼角瞥见林小姐匆匆走了下来,他有些意外地迎了上去。 “柏总,你夫人看到婴儿房了,她在哭呢!”林小姐有些内疚地搅着手指:“对不起啊,我不该带她去看!” 呃!柏浚旭呆了呆,随即反应过来,摆了摆手:“没事,你先回去吧,今天就到这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再给你电话吧!” “嗯,那我走了!”林小姐做错事似地匆匆走了。 柏浚旭呆怔了一下,走到吧台那倒了杯酒,举到唇边又放了下来,恼怒地骂了声“shit!”就大步往楼上走去。 上了楼,看到纪可欣还站在婴儿房前,有些落寞的样子莫名地就让他心一痛。他无声地走了过去,想也不想就从后面将她抱在了怀中。 “想什么呢?为失去的孩子在伤心吗?” 他的声音在她头上有些模糊,不过他相信她完全听得清他在说什么。 “如果你想要……我们还可以有……” 很多很多……这房子那么大,他真的不介意让房间里都是小孩的笑声。 “浚旭……你没怀疑过孩子不是你的吗?”纪可欣淡淡地说,声调里的伤感直呛柏浚旭心底。 “不是也有这样的流言吗?说孩子是江浩之的,我怕被你发现就让孩子掉了……” 纪可欣的眼泪掉在了柏浚旭的手背上,温热的温度也烫到了他的心。 “别胡说……我怎么会这样想!孩子是我的……我对所有人都承认这一点!” 即使有怀疑,那手术室外的等候也让我打消了这猜疑,谁会用自己的生命去做这样的蠢事呢! “你相信孩子是你的,为什么不相信我和江浩之真的没什么呢?” 纪可欣难过的哽咽:“谁都有过去,我认识你之前我的感情不可能是一张白纸,我承认爱过他!可是现在我和他都结束了,即使见面也不会发生什么……我只想你相信这一点!” “我相信了!”柏浚旭亲吻她的耳垂,他也有过去,他能和殷茹茹在床上没发生什么,或者也该相信纪可欣…… “浚旭!你真的相信吗?” 纪可欣在他怀中转过身来,苦涩地说:“你相信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吗?所以当时我才会那么的幸福……” 她伸手指了指婚纱照,柏浚旭看到墙上她的笑脸,忍不住心一软,声音也柔了:“我相信……”所以我才挑了这张照片! “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只要你相信就好!”纪可欣伸手吊住他的脖颈,将他的头拉了下来。 “我是真的想为你生下那个孩子的……”她闭眼,哽咽道。 “我知道……我知道!” 她柔软的身子紧贴着柏浚旭的身体,温热的感觉还有她身上若隐若现的香味夹杂着她的泪,对柏浚旭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奇怪的刺激,让他又是折磨,又舍不得推开她…… 似乎感觉到他的变化,纪可欣有些愕然地睁开眼,似乎奇怪这时候他还会有反应,可是目光在接触到柏浚旭纠结的眼神后,她竟然无法移开视线! 第一百五十六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 “老婆!”柏浚旭轻声唤道,小心地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推开了她:“看完我们就回家吧!” 他转身,让自己先走,不敢再抱着她。再抱着她,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不要她! “这里不是家吗?”纪可欣答道,从后面猛地抱住了他,轻声叫道:“别走,浚旭,我们今晚就住这里吧!” 林小姐把婚床什么的都铺好了,豪华的大床上是全套喜庆的红色床被,上面都是暗色线的玫瑰,怒放幸福的娇艳,这么美的新房既然是他们的,为什么不可以提前享受…… “我想和你做……在这……今晚……” 纪可欣余下的话让柏浚旭呆怔住了,有些难以相信,昨晚她都还以身体不好为名拒绝了他,现在这……算什么呢? “我想要你再给我一个孩子……一个像你一样帅气的孩子……作为结婚礼物……可以吗?” 纪可欣的话让柏浚旭呆住了,半天回不过神。 “不要拒绝我……”她抱着他的脖颈,额头碾过他的脸,扬起的唇若即若离地轻碰着他的下颚。 谁能抗拒这样的诱惑?特别是来自一个他极想得到的女人…… 柏浚旭觉得自己的理智在崩溃的边缘,他强撑着,用手指抬起了纪可欣的下颚,强迫她的眼睛看着自己。 “我会给你一个孩子……这一次我想要你心甘情愿的!纪可欣,你真的想为我生一个孩子吗?如果你没想好……我可以和你做……但是我们……” 纪可欣踮起脚尖,凑上了香软的红唇堵住了他余下的话! 她用力太猛,把柏浚旭撞在了门把手上,他的腰被烙得生疼,可是他只能伸手抱住纪可欣,免得她跌倒。 “我们才认识的时候好像没讨论过这样的问题……人生只如初相见……我很希望我们回到才认识的时候,好好享受这个夜晚!” 纪可欣笨拙地亲吻了他后感叹地说。 那个夜晚吗?柏浚旭低头看她的眼,有些恍惚,如果没那个夜晚,她于他终究只是一个生命的过客啊!哪来这么多的纠缠! “我让你没有激情了吗?”纪可欣依着他,叹道:“如果结婚让你疲累,那还不如不结……我做你情人一辈子吧!这样你就能永远像才认识的时候对我了!” 睡在我腿上,和我换每个地方makelove!开车来接我……霸道地会在我下班时等在路口…… 恋爱的感觉真好,让我们血液奔腾,心跳加快……让我感到自己还年轻着,还能为谁真实地心动…… “做我的情人一辈子?” 柏浚旭弯腰一把抱起了她,终于忍不住失笑:“做情人我养你,做老婆我也养你,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分别!” 纪可欣被扔在了巨大的婚床上,柏浚旭伸手脱去了西服,就压了下来:“名正言顺地拥有我,我觉得这才是你应该向往的!” “我可以拥有你吗?人……还是心?” 他的手撑在她的身侧,示意她帮他解衬衫的扣子,纪可欣听话地解着扣子,边说边用手戳了戳他的胸膛。 “你想要我的心?”柏浚旭的唇吻过她纤长的手指,低低地笑:“我的心可以给你,你用什么来换呢?” “我身上的东西都是你的,衣服是你买的,戒指项链都是你送的……除了这身体,我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让你看得上?” 纪可欣手指抚摸着他坚实的臂膀,将他的衬衫滑了下去……只有这一刻,幸福才是摸得到的! “我心换你心……你不吃亏吧!”柏浚旭喃喃地在她唇上低语,被她撩拨得都快神魂颠倒了! 怎么就没发现,纪可欣还有这样魅人的一面!是没碰她太久了,还是遇到她就没辄了? “我的心……你想要就拿走吧!”纪可欣的身体打开在大床上,在铺满玫瑰的喜被上娇艳地盛开着。 细嫩白皙的肌肤,红色的喜被,强烈的对比让柏浚旭丧失了最后一丝理智,他再也忍不住覆身盖住了她,和她激烈地交缠在一起…… 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活力四射,柏浚旭脑子里闪过这四个字,觉得这些日子的沉闷都得到了弥补! 他们又回到了相识最初的时候,无法抗拒对方身体的吸引,一遍遍地爱抚着对方,要着对方……美丽又狂野! 温暖的气息震颤着彼此,炽热的双唇交换着说不出来的爱意,所有的防卫和对彼此的不满都在这床上,在身体的纠结中被瓦解了! 他急切地渴望着她,她也急切地渴望着他…… 他在饥渴探索的热吻中占领了她的身体,他的手臂也益发紧地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她在他的引领下融化,如火般重点了他体内深处的火焰…… 可欣……可欣……可欣…… 他低低地轻喊着,似将这名字狠狠刻在了心上,一遍遍重温才能一辈子不忘…… 在他停止亲吻而抬起头时,她失望地轻声喘息。 仍在情欲余波中挣扎的纪可欣不解地睁开被激情弥漫得有些朦胧的双眸,在他们幸福的婚纱照下,在代表未来幸福的婚床上,他与她相视而望…… “我爱你……” 柏浚旭英俊的脸上都是辛勤工作的汗水,有些糯湿了他的发丝,贴在了额头,性感得要命…… 纪可欣大睁着眼,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他的英俊吸引住了,还是被他的表白惊住了,动弹不得,似乎连舌头都找不到了! “我爱你……可欣……”柏浚旭再次说道。 纪可欣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的胃激烈地在痉挛在一起,然后紧缩成一个结。 她想说我也爱你!可是……猛然想起她曾经拥着他却叫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她的爱他会相信吗?她自己都觉得太牵强,又怎么说的出口呢! 卡在她喉咙中无法说出的爱,让她尴尬得想有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万千的矛盾却都化作了一声低吟,将双臂主动缠在他脖颈上,将他拉下来,狂热又绝望地亲吻他,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可是……柏浚旭身体的肌肉竟然硬起来,似乎纠结在一起抗拒她的爱抚。 她不知道,痛苦和失望像一把钢锯,将柏浚旭的心拉开了。他的心一瞬间如同堕落到了地狱的第十八层,暗不天日…… 她不爱他,去他妈的……她不爱他! 在他鼓足了勇气对她张口示爱,她竟然对他的爱听而不闻…… 他已经准备抽身离开了!她却将他抱得更紧:“浚旭……我想说你想听的话……可是我怕你觉得我没有诚意!” “你说让我考虑的……你不能为了我一时说不出来就离开我!” 她有些心碎地哭泣,缠着他脖颈的手越来越紧。 柏浚旭呆怔着,恨她也恨自己为什么要表白。如果她宁愿懵懵懂懂地和他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说出来没有答案,这才是最让人纠结的无望…… 他举手拉开她缠在他脖颈上的手臂,但是纪可欣疯狂地摇头,将他抱得更紧。 “不要这样……” 她的声音模糊破碎,让他的坚持也跟着破碎了…… “你不抬起头来,你让我怎么吻你呢?我们还要不要做完?我已经很难受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第一百五十七章 他故作无所谓地说着拉起她的头发,以令人窒息的吻法覆住了她的唇。唇舌交缠又交缠在一起,却没有刚才的浓烈了,只是要完成一件事,所以他才努力地去做! 他能感觉她在他的进攻下再次融化,他能感觉他点燃了她体内深处的火焰,可是他却无法感知她的心…… 她真的不爱他吗? 他恍惚地想起微波炉爆炸时,她跑进来抱着他的紧张……她任他枕在腿上一夜让肌肉僵硬也没有挪动一分……荣立他们和他打架,她不顾危险地挡在他的前面…… 她真的不爱他吗? 荣立爱上她的理由和他的好像,他才恍然明白,那时候他已经在爱她了,只是被报复的心态蒙蔽了双眼,才一直抗拒着承认这一点! 她是爱他的!他让自己相信这一点,捕捉着她的红唇,狠狠地啃噬她的柔软,一直吻到自己和她快无法呼吸了才气喘吁吁地放开她的唇。 “我是如此渴望你,那令我全身发痛……” 他更紧地拥抱她,用他的身和心再次吻住她,然后模糊不清地说:“让我更痛一些吧……我给你……想要的,等你发现爱我的那一天!” 欲望的煎熬得到了完美的释放,筋疲力尽的他们并排躺着。林小姐铺好的婚床被揉得一塌糊涂,不知道明天她来之前他们能不能恢复成原样! 可是谁在乎啊,这是他的家,他是和他老婆上床,又不是别的女人,有什么尴尬的! 看着枕边疲惫睡着了的纪可欣,柏浚旭自然地给她裸露的身体盖上了被子,手掠过她光滑的肩,轻轻停留了一下。 这是属于他的女人,他会捍卫自己的领土的! 他微眯了眼,尽管她一时不承认爱他,他发誓会让她承认的! 如果她不承认呢? 想到今天江浩之的电话,还有她一瞬间看他的眼神,柏浚旭咬了咬牙……他一次次忍了他们见面的事,难道那男人就真的没一点自觉吗? 看来是有必要找他好好谈谈了! 他不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可是如果他不识趣,他不介意用拳头帮他清醒清醒,他柏浚旭的老婆是个人都可以惦记的吗? 柏浚旭翻身关了灯,闭上了眼,叹出了一口长而颤抖的气。 如果纪可欣最后发现她爱的仍然是江浩之,想跟他走的话……他能忍受这种羞辱或是失去她的痛苦吗? 可欣……我从来不知道我会爱你如此……你会让我再次堕落到地狱里吗? 伸手将她拥了过来,柏浚旭似乎找到安宁般才沉沉睡着了…… 翌日,柏浚旭起来心情大好,拉了纪可欣去看车,说要送她辆车,非要让她自己去选。 纪可欣推辞不掉,被拉到了车贸中心,柏浚旭帮她看中一款蓝色的保时捷,低调大方,安全性能也比较好,最重要的是他觉得那亮丽的蓝色和纪可欣气质很衬。 纪可欣没什么意见,他就定了车。出来才回到车上,柏浚旭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看,接了起来。 一瞬间微笑的表情就收敛了,认真地叫道:“爸,有什么事吗?” 柏明光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严厉:“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在大厦里面,去做什么了?我不管你在哪,马上回来。” 柏浚旭的脸色就沉了下去,说了声:“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有急事吗?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打车算了!”纪可欣说着就要下车。 “不用,送你的时间我有,你想去哪?回家还是去西苑?”柏浚旭阻止了她。 “我回家吧!真的不麻烦吗?”纪可欣关心地问。 “没事!”柏浚旭淡淡地说着发动了车子,他并不觉得自己偶尔翘个班有什么错的,他已经做得很好了,柏明光还想怎么样! “别再和你妹妹吵架了,你妈会难过的!” 把纪可欣送到她家小区门口,看她要下车,柏浚旭关心地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我不会像昨天了……我现在觉得有信心多了……她不会从我这再抢走些什么的!” 纪可欣探头,搂过他的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微笑道:“小心点开车,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弥补一下昨天不愉快的晚餐!” 柏浚旭用舌舔过被她吻过的唇,笑了:“老婆,你要是叫我一声老公,这饭也可以免了,保证比什么道歉都管用!” “别用这种动作对别人……”纪可欣有些谴责地用手指划过他的唇,摇头:“你不知道你这样的动作很勾引人吗?我可不希望又出现什么情敌!” “是吗?哈哈哈……”柏浚旭心情大好地笑起来:“我记下了,老婆,难得你吃醋,我一定不会给你再增加情敌的!” 打了方向离开,他从倒后镜看到纪可欣还站在路边看着他,他的心中突然就充满的温暖的感觉,有人等有人送的感觉真好!他一天比一天更迷恋这种有家的感觉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车子开到柏氏大厦已经离柏明光打电话给他时有一个多小时了,他无所谓地上到顶楼,董事长办公室。 敲了敲门,没听见回音,他又敲了敲,还是没回音,他就伸手去转动门把。 门一扭就开了,他走进去,看到父亲柏明光抱着手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大厦下面不知何处发呆,竟然连他敲门都听不到。 柏明光伟岸的身子在巨大的落地窗旁显得有些孤单,柏浚旭呆了呆,才发现他一直很强势的父亲两鬓都有点斑白了。 “爸,你找我有事?”本来在公司都习惯了叫柏明光董事长,可是此时看到有点孤独的柏明光,柏浚旭下意识地就改了称呼,似乎这样可以给柏明光一些家庭温情似的。 “浚旭……你来了!”柏明光直到他站到面前才霍然一醒,转头看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沉思,没发现他迟到了很久,竟然没责备他,而是招呼道:“过来坐下,我有事要和你说!” “好……”柏浚旭答应着,走过去给自己和柏明光倒了杯茶端过来,放茶杯在桌上的时候,他瞥见了柏明光桌上有一份健康报告。 “先看看这个!”柏明光伸手将健康报告推给了他。 柏浚旭的手擦过自己的长裤,才迟疑着去接报告,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让他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柏明光,迟迟不敢打开报告。 “你先看看吧,看着我干嘛!”柏明光瞪了他一眼,语气竟然很像小时候骂他一样…… 柏浚旭记得,他每次这样一骂他,下一步就是将他拉到了自己的膝盖上坐着,笑着摸着他的头,就好像根本没有骂过他。 很久远的回忆了,莫名地就勾起了心中那份久违的温暖,他低了头,掩饰了自己一瞬间莫名微湿的眼眶,打开了报告。 柏明光近期的健康报告,柏浚旭能看懂简单的医学术语,一目几行扫下来,就顿住了,肺检一项肺癌的英文缩写就赫然映入了眼中。 肺癌?他不相信地又看了一遍,才愕然地抬头不相信地看着柏明光。 柏明光似乎清楚他想问什么,点了点头,淡淡地说:“是真的,晚期了,医生保守估计是,我还有几个月到一年或者二年的生命!” 第一百五十八章 第一百五十八章 怎么会这样?柏浚旭无法接受地继续瞪着他…… “你是除医生以外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柏明光微翘起了唇角,似乎说别人的事一样淡然。 柏浚旭却没以第一个知道这事感到有什么荣耀,而是茫然,无法接受地问:“怎么会这样?你每年都在做检查的,怎么会突然这样严重?” 柏明光挑了挑和柏浚旭酷似的眉,淡淡说道:“二年前我已经检查出来了,一直在医,可是似乎不见什么成效……为了不引起恐慌和家庭矛盾,我谁也没告诉!” “啊……”柏浚旭愕然地睁大了眼,看着柏明光,他却若无其事地耸耸肩:“生老病死,都是一样的归宿,只不过早几年晚几年而已,你别有什么想法!” 可是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你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摸着我的头对我说:“别泄气,我相信你能行!”……也不会再骂我……更不会对着我会心地微笑! 可是你知道吗?我宁愿你骂我,只要还能看到你,就算是骂我,我也愿意…… 我不要你这样淡然的述说生死,将死别轻描淡写…… 从此我的欢笑你看不见……我的成就没你赞赏…… 每一个活着开心不开心的日子都没有你…… 我为谁而努力呢!? 柏浚旭的眼泪不觉就滑了出来,掉在了健康报告上,印湿了那些他不愿意看到的字…… “傻孩子……哭什么呢!你老爸我还没死呢!” 一只厚实的手停留在柏浚旭头上,让他忍不住闭上了眼,毫无遮掩地任泪爬了满脸。 只有在这个人面前,他才可以不计形象地哭泣! 只有在这个人面前,他不管做到多高的位置,有多少岁,他还可以像个孩子! 只有在这个人面前,他才知道他很多的努力都是为了得到他的认可,有他的肯定,一切成绩才是成就…… “好了……好了……别哭了!门没锁啊,当心秘书小姐或者金律师来看见你这样,影响你的形象啊!堂堂柏氏大总裁,哭的像个小孩,传出去惹人笑话啊!” 柏明光的口气似责备,可是语气却充满了宠溺,用手揉了揉他的头,也不管会不会弄乱他的发型,才拍拍他的肩,说:“去洗把脸,回来我们再谈,我让你来不是为了看你有多伤心,而是有几件事要和你交待一下!” 柏浚旭猛地站了起来,不发一语地冲到了附带的洗手间。 不要……他讨厌‘交待’这两个字,似遗言一般让他从心里就排斥着。 镜子里眼睛红了,他愤恨地用水猛搓脸颊。似想让自己更清醒一些,才能接受那个事实。 出来时,看到柏明光若无其事地坐在大班椅后,他有些恍惚地想,刚才听到的话是不是玩笑啊?柏明光为了考验他孝心的玩笑?要不,那人怎么可能对自己的生死镇静如斯啊! “过来,傻站在那里干嘛?”柏明光头也不抬地叫道,他只好走了过去,头发上都是水了,连西服外套上也是,他恼怒地脱了扔在了一边。 “你那套衣服很贵吧!这么不爱惜!” 柏明光谴责地看看他,摇了摇头:“太容易得来的不爱惜,看来还是要让你受点苦难你才会珍惜你拥有的!” 柏浚旭坐他对面,暗暗发誓从今天起,不管柏明光怎么说他骂他都是应该的,他绝对不会还口,也不会怨恨! 感觉到了他的沉默,柏明光看了他一眼,就没再说什么,伸手推过一叠资料,说:“先看看这个,没问题的话等下金律师过来就先签了吧!” 柏浚旭默默拿了过来,打开一看却发现是股权转让书,他该得的百分之二十还有孩子的百分之五。 “按规矩是你结婚后才能分到的,怕过些日子太忙,所以就提前给你准备了!还有给你孩子的百分之五……我听说你老婆的孩子掉了……也没关系,先给你吧,反正孩子总会有的!” 柏明光手指敲敲桌子,意味深长地说:“这份股权你签了字,就暂时存在金律师那吧,暂时保密,免得别人说闲话!特别在我活着的时候,我不想为了这个弄得家里乌烟瘴气的!” “谢谢。”柏浚旭只能用这两个字表示自己复杂的心情。 “每个人百分之二十五,如果加你姐你妈的,也只有百分之三十五!浚旭,你想坐稳柏氏董事长的位置,还要多努力啊!” 柏明光感慨地看着柏浚旭:“你怨恨我这样分配吗?立新不如你,你比较辛苦,可是我对他和你一样!” “没有。我们都是爸的孩子,你这样分配很公平!” 柏浚旭说的是心里话,他见过很多为争财产拼得你死我活的家庭,对自己家没有这样的事觉得欣慰。 “你能这样想就好!”柏明光若有所思地说:“我这样分配有我的道理,虽然让你很难完全控股,可以后你就知道我的苦心了!柏氏是在我手中发扬光大的,我不会让它因为我走向衰败!浚旭,成大事者不该被一时的利益所局限住,你要记住我这句话!” 柏浚旭无言地点头,比起得到的钱,他更愿意用这些换回眼前人的生命。 “这两年对你有些严厉,你是不是很恨我?” 柏明光靠向椅背,双手互握着放在膝上,微笑着看着柏浚旭。 柏浚旭摇头:“不恨!你对我严是为了我好!” “嘿嘿!恨是有的吧!只是听说你老子要死了,就说点好话安慰我吧!”柏明光哈哈笑起来。 “爸……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柏浚旭有些谴责地看着他:“我是你儿子,至少也该让我知道……” 他说不下去,想到父亲独自承担了病痛的折磨,还要被他们一家人不同程度的怨恨,他真的为自己汗颜! “告诉你什么?你能改变什么?” 柏明光反问,耸了耸肩嘲笑道:“我最怕出现你刚才哭哭啼啼的事,你都尚且如此,你妈她们要知道,不每天把我用眼泪包起来啊?我还想好好活两年,可不想被她们早早哭死!” “我只是对你……”柏浚旭咬牙,如果不是父亲,谁能让他流泪呢? “我知道!我不是在嘲笑你!” 柏明光突然有些感慨地说:“估计只有你和宜景才会为我真心的流泪!其他人不说也罢!宜景我也没告诉她,最后再让她知道吧!” “这不公平!她会恨你没给她尽孝心的机会!” 柏浚旭有些心酸:“爸,你让我过来不是想交待遗言吧?我不要听了,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我不相信这是最后的结果!” “傻孩子!你老爸没钱吗?”柏明光失笑:“这两年我什么地方没看过啊?没用的!我都扩散到了骨髓里,医生说严重的话可能影响脑子!你老爸不趁还明白事理的时候把该交待的事交待完,万一哪一天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那还不乱套了!” “爸……”柏浚旭无助地握紧了手,第一次发现世间还有如此让他无能为力的事,这是什么痛苦都无法比的! “好了,别说这件事了,告诉你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你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吧!” 第一百五十九章 第一百五十九章 柏明光又翻了一个案卷出来,说:“这个计划是殷老头亲自给我的,说你拒绝了和殷茹茹合作!我看了一下,计划还行,为什么你就那么抗拒和殷氏财团合作呢?” “我不喜欢和殷茹茹共事,她的风格不是我做事的风格!”柏浚旭没去接那案卷。 “看看吧!别带偏见!婚事不成也别丢了朋友!她老头和我是至交,不会存心害你的!” 柏明光颇有深意地说:“没准你还需要她帮忙呢!” “她不威胁我就好了!”柏浚旭小声嘀咕道,没忘记殷茹茹爱占便宜的事。 “老实说我们还真希望你们两结婚,可是看样子是不可能了!” 柏明光叹息道,:“听说她和那蔡家的老大在一起,还是你促成的,殷老头让我谢谢你呢!说没了你这样的女婿,有蔡老大也不错!” “殷茹茹只有蔡才能降住她,我只不过是成人之美而已!”柏浚旭淡淡地说。 “对了,纪可欣还好吗?婚礼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柏明光本来想说什么,又改了口,说:“这孩子看上去还不错,你好好对她吧!” “我会的!”柏浚旭一笑:“希望在你活着的日子尽量让你抱上孙子!” 这应该是最后我能为你做的唯一的事! 他们都是男人,尽管理智不愿意接受事实,可是现实就是现实,不舍终究要放开,只能珍惜最后在一起的日子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也希望如此!”柏明光有些恍惚:“你的孩子一定像你小时候一样聪明可爱吧!真希望能看着他长大,重温一遍和你小时候相处的时光!” “你一定可以的!” 柏浚旭握拳,曾经和父亲有的芥蒂在死亡面前全部瓦解了,冲着柏明光第一个告诉他这消息,他就知道,他在父亲心中还是那个值一亿的孩子,他对他的爱只是表现的形式不同,他一直都爱他的! “改天约你干爹一起出来吃顿饭吧!他不买我面子总会买你的,我要感谢他这些年来一直对柏家的照顾!” “干爹去瑞士了,回来我一定约他!”柏浚旭父子两正说着,金律师推门进来了…… 纪可欣走到自己家楼下,遇到了荣立,他坐在他车上,抽着闷烟斜瞟着楼上。 纪可欣扫了他一眼,径直走进了楼里,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有急促的脚步声,偏头一看,是荣立追了上来。 “可欣,你怎么不理我啊?”荣立有些委屈地叫道:“难道我那么大一个人,你竟然没看到我?” “哦……你找我吗?”纪可欣反问。 “我找amy,她还是不接我电话!”荣立眼睛眨呀眨地:“你帮我问问到底为什么啊?” “既然不是找我,就不奉陪了!”纪可欣按了电梯,有些破旧的电梯门吱呀地开了,她走进去,理也不理荣立。 “可欣……可欣……你是不是生气啊!怪我移情别恋?” 荣立趁电梯没关门就挤了进来,嬉皮笑脸地陪笑:“我没有啦!我还是喜欢你的,要不然也不会对你妹妹爱屋及乌!” “我该感谢你吗?”纪可欣讽刺道,看了一眼荣立又无奈地说:“荣立,她不接你电话就算了,你别找她了!你玩不过她的!” “为什么?你不希望我成为你的妹夫吗?”荣立仍然嘻皮笑脸:“这样我就能和你们经常在一起玩啦!多好!” 纪可欣白了他一眼,懒得和他废话,走出电梯拿钥匙开了门,荣立也跟着挤了进来。 家里只有肖源,坐在轮椅上收拾着满桌子的碟片和照片,他体很虚,动一下就累得满头大汗。 “这是肖蕴蓝弄的吗?”纪可欣恼怒地冲过去:“我来收拾,你别累着了!” 他们家丁琼芳有轻微的洁癖,看不惯那里乱,平时她们都是很注意整洁,只有肖蕴蓝才会故意把房间弄得这么乱! “什么碟子啊,好多,我看看!”荣立好奇地过去翻看着,让纪可欣恨不得将他丢出去。 “妈呢?”纪可欣问肖源。 “买菜还没回来!” “肖蕴蓝呢?” 肖源指了指她原来的卧室,轻声说:“还在睡觉呢!” 纪可欣愕然,都快十一点了,她还在睡觉?当这里是酒店吗? 她本来想冲进去将肖蕴蓝叫起来收拾,可是想到柏浚旭的吩咐,又忍下了。快速将碟子照片归类,就去厨房做饭。 正做着,厨房里探进了个头,叫道:“妈,我要吃的桂花鱼买了没……” 看见是纪可欣,那人顶着一头乱发呆了呆,转头就走。 纪可欣回头瞥见她的衣服,愕然地瞪大了眼,肖蕴蓝就只穿了小裤裤和一件很透的吊带就出来了? 她放下手中的菜刀追了出来,看见肖蕴蓝揉着头又回到了她的房间,就像一个幽灵一样,无视坐在客厅里的荣立和肖源。 “肖蕴蓝!这里不是国外,麻烦你穿着正规一点好不好?”纪可欣恼怒地冲着她的背影嚷道。 “怎么啦?我穿这样碍你什么事了?想吵架吗?” 肖蕴蓝无所谓地转过身,一手叉在腰上,故意秀出一双长腿。凸出的两个点,看得荣立差点流口水,而肖源脸红地低下了头。 “我……”纪可欣握紧了拳头,很想冲上去给她脸上一拳,却又觉得被这样的的人气得做出不像自己的事是自己掉价。 “无耻……”她愤恨地骂了一句,转身就要进厨房。 “谁无耻还不知道呢?死赖在人家不走图什么呢?是这八十多平米的房子吗?也对,肖家没什么资产了,就这房子还值几个钱!按市价也值个七?对一个孤儿来说,也是很大一笔财产了……” 肖蕴蓝凉凉的话让纪可欣呆住了,她慢慢地转身,看着肖蕴蓝,无意识地就说出:“图财产……你太看低我了,我老公浚旭给我的比这多的多,我还不至于像你想象的这么无耻!” “你老公?哈哈,想嫁人想疯了吗?柏浚旭都还没和你结婚就叫老公,就不怕到时做不了柏太太拿什么脸见人吗?” 肖蕴蓝讽刺地冷笑:“就你这土样,真以为柏浚旭能看上你吗?” 纪可欣气得嘴唇都抖起来:“我……我什么样用不着你操心,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她说完赌气就走进了厨房,再也不理肖蕴蓝。拿起菜刀,她泄愤似地砍了几下,觉得自己的手都是抖的。 她图肖家的财产?委屈成片地冒了上来……这些年来,她放弃了读大学的机会,早早出去工作,赚的每一分钱都舍不得乱花,都用在给肖源治病上了…… 有钱的男人也有追她的,可是前提是她和这个“家”断绝关系……她就放弃了一个又一个让自己生活得更好的机会…… 这一切就只换来图这个家财产的名声吗?肖蕴蓝都这样想,外人也难保不会这么想……她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纪可欣想着,委屈得恨不能立刻从这个家里消失。 正难过,厨房门口又传来了一个声音:“姐,别和她计较,我们知道你不是这种人就行了!” 纪可欣回头,看见肖源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她心一酸,强笑道:“我没事,我要和她计较早和她吵起来了,我就是有些恼火,她回来搅乱了我们的生活。” 第一百六十章 第一百六十章 “没事,她过几天就走,我们还可以恢复平静的生活……” 肖源才说完头上就被打了一下,肖蕴蓝恼怒地又来到了他后面,换了一件t恤,半敞着还没扣上的牛仔裤骂道:“你就那么希望我走吗?你弄清楚啊,到底我是你姐还是她是你姐,不要亲疏都分不清楚!” 纪可欣对她怒目而视,她却视如不见地推开肖源,扣好牛仔裤,从后裤包里摸出一张照片冲纪可欣得意地一挥,笑道:“纪可欣,这男人不会也是你老公吧!穿了婚纱照的?难道你是二婚?” 纪可欣定睛一看,呆了呆,这照片不是以前和江浩之照的吗?在街头的大头贴闹着玩照的,那时还憧憬着有一天会变成真的……可是…… 这照片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经被忘记了,她从哪找到的? “你翻我东西?”她恼怒地去抢照片:“肖蕴蓝,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肖蕴蓝闪开了,举着照片笑道:“柏浚旭知道有这张照片的存在吗?不知道他要是看到了是什么感觉?原来他以为冰清玉洁的新娘竟然早为别的男人披过婚纱了……看见了心里会别扭吧!” 纪可欣气得发抖,嘴唇哆嗦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偏偏肖蕴蓝还得意地笑道:“还说我无耻,我看更无耻的是你吧!明明就是一副贱样,偏偏要装作冰清玉洁的样子,以为这样就能让人家喜欢你吗?别做梦了,柏浚旭喜欢的女人就不是你这种类型,你……” “住口……”肖源腾地就怒喝道,冲着肖蕴蓝骂道:“你说够了没有,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利对我姐冷嘲热讽?这是我们家,我们不欢迎你这个外人,你滚啦!” 肖蕴蓝一时就被他骂呆了,肖源从小病多不爱说话,她回来他一向都是静静的,这突然爆发出来就吓到了她。 她呆怔了一下,就恼羞成怒地跳起来:“肖源,你骂我?你有没有搞清楚,这个家里我才是你姐姐,亲姐姐,带血缘关系的,我们是一个爸爸!纪可欣才是抱养的……她和你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同父异母,你竟然帮她不帮我?” 纪可欣呆了呆,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正要反驳,听见门响就低吼起来:“肖蕴蓝,你给我闭嘴,你敢让妈妈知道这件事,我发誓我会杀了你!” “我好怕啊……你来杀吧!” 肖蕴蓝回头,看见丁琼芳大包小包地提了许多菜进来,就眼泪一转,跑过去接,边委屈地说道:“妈,你回来的正好,姐刚说要杀了我!看来我在家里住不下去了,你别累了,我走吧!” “你们姐妹又怎么啦?”丁琼芳看沙发上坐着的荣立愕然地大张着嘴看着她们几个,不由叹气,当外人的面,这两个女儿就不能消停一下吗? “没什么啊,开玩笑呢!” 纪可欣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笑容,走过去从丁琼芳手中接过菜,背着丁琼芳对肖蕴蓝狠狠一瞪,皮笑肉不笑地笑道:“我说要杀鱼给蕴蓝做清蒸桂花鱼,她就感动了……蕴蓝,进来看我做桂花鱼吧,我做的可比妈妈做的还好吃呢!肖源就只喜欢我做的!” 她对呆了的肖源暗示地眨了眨眼睛,推着肖蕴蓝走进了厨房。 门一关,肖蕴蓝就先笑讽道:“怕了吧?纪可欣,真不知道你怕什么,她迟早有一天会知道这事的……” “住口……”纪可欣猛地拿起菜刀,对着她狠狠地低吼道:“肖蕴蓝,我警告你,你再说这件事,我真的就不管你是谁了……你不是我的家人,她们才是我的家人,为了他们,我不会再容忍你欺负我们的!” 明晃晃的刀在肖蕴蓝脸上晃过,把她的脸印得有些苍白,大概真的看出纪可欣的狠劲,肖蕴蓝就呆了呆。 估计没想到以前一直很温柔很隐忍的纪可欣会做出这样的事吧,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她不敢再刺激纪可欣了,软了笑道:“开个玩笑了,我要说早说了,还会到这时候吗?” “哼……”纪可欣将刀丢在菜板上,冲着她冷冷一笑,就开门找机会去和肖源打声招呼。 肖蕴蓝轻咬着唇在后面看着,冷冷一笑,纪可欣,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我看看你到底敢不敢杀我! 大咧咧地在荣立车上点燃了烟,猛抽了一口肖蕴蓝才转头轻佻地看着荣立说:“干嘛,不是有话想和我说吗?说啊,不说我上楼去了!” “我……”荣立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半响才道:“你为什么和纪可欣闹成那样?你……让我觉得很陌生!” “你和我很熟吗?”肖蕴蓝放肆地一口烟喷到荣立脸上,讽刺地笑道:“你没想过这才是我吗?真正的我!” 荣立摇头:“我觉得现在的你才是伪装,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好像故意在气人,好吸引别人对你的注视……其实你比你想象的在乎她们吧?” “我在乎他们?”肖蕴蓝用烟反指自己的鼻尖,轻飘地一笑,看见荣立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心中一动,脸上就浮现出一种落寞的表情。 “我不该回来找他们的,就让他们以为我在外面已经死了不是更好吗?” 她将头转向了车窗,语调无法掩饰的低落下去。 “你别这样……可欣人也不算难相处,大家别针锋相对就能和平共处了!那天你们不是很好吗?为什么才隔了几天就变成这样?” 荣立矛盾地说:“是因为我吗?” “你……”肖蕴蓝眼一眯,转了过来:“你和纪可欣以前是什么关系?” “我们没有关系啊……” 荣立忙摇手,委屈地说:“我只是表示过想追她,可是她都有柏浚旭了,我总不能真的和柏浚旭抢吧!” “你喜欢纪可欣?”肖蕴蓝咄咄逼人地问道。 荣立耸耸肩,坦白地承认:“我是很欣赏她,如果没有柏浚旭,我会猛追她的!” “哦……那你是没追到她,就找我了?” 肖蕴蓝讽刺道:“我成她的替代品了!” “也不是啦!你是你,她是她,风格都不一样,怎么会成替代品呢!” 荣立嬉笑:“我也是很喜欢你的!” “切……你的喜欢太廉价了!” 肖蕴蓝白了他一眼,将烟头弹了出去,感觉精神一振,凑近荣立笑道:“你别骗我了,其实你还是很喜欢纪可欣的对不对?” 香水味逼得荣立往后靠,差点撞在车窗上,他嘻嘻笑道:“现在我只喜欢你!” “少来了!”肖蕴蓝嗤鼻:“你只想和我玩玩而已,就像其他男人一样!你再喜欢我都不会想和我结婚!而纪可欣……就是你们男人想娶回家的那类女人……看着淑女端庄的假花瓶!对吧?” 荣立挑了挑眉,笑说:“这么说自己的姐姐,过分了吧?你和纪可欣,真的有那么深的仇恨吗?” “我恨不得她死,她恨不得我死……这算多深的仇恨?” 肖蕴蓝眼睛扫过荣立,狡黠地一笑:“说笑而已,我和她没有那么深的仇恨,只是一些误会而已了!你听到刚才我和她吵架的话,大概一知半解吧!你要知道全部事实,估计就了解她为什么恨我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第一百六十一章 “她是收养的?”荣立还真不知道这事。 “是啊,我爸爸从孤儿院抱来的,据说是个私生女,母亲死了没亲戚认领,就被送到了孤儿院!听丁琼芳有时说漏嘴,说她才来我们家时根本不说话,也不叫丁琼芳妈妈,是我爸急了,说她不叫爸妈的话就把她送回孤儿院,她才开始叫人。” 肖蕴蓝冷冷一笑,说:“我也是我爸在外的私生女,我妈死了我爸就把我带回家冒充领养的,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被纪可欣知道了,她就记在了心里,找机会威胁我要告诉丁琼芳,是我爸和我求她保密,她才没说。” “是吗?”荣立想着她们两刚才的吵架内容,还真有点纪可欣威胁肖蕴蓝的感觉,难道他看错了人?纪可欣其实并不像他了解的那样…… 肖蕴蓝看他若有所思的脸,就叹了一声说:“她不说,可不代表她不恨我!同样是领养的私生女,我还有爸爸,她却连爸爸都不知道是谁!我爸爸私下还能对我好,她就连私下叫爸爸的人都没有!你说她能心里平衡吗?” “你们家还真复杂……”荣立感慨,耸了耸肩:“你就别和她计较了,她也很可怜啊!” “可怜?”肖蕴蓝顿时就气冲冲地扬起眉:“她就会装可怜,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受伤了装可怜,出不了国转可怜,没人爱装可怜……你们都容易被她的外表所迷惑,一个个受她的骗,骨子下你们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什么样的人?”荣立好奇地问。 肖蕴蓝刚要说,看见一辆车开了过来,停在了不远处,车上下来了柏浚旭,她就顿住了,心情复杂地看着柏浚旭…… 一条米色的休闲长裤,一件淡蓝色的细条纹衬衫,……柏浚旭点燃了一支烟,倚靠在车门上一脸沉思地抽着。 他的侧影很美,身材修长有型,一看就是精英型的男人! 如果以前,这类的男人不在她喜欢的行列中!可是现在……为什么又那么喜欢他呢? 肖蕴蓝咬了唇看着明显没发现他们的柏浚旭,在心里思付着,是因为她曾经喜欢的男人喜欢了纪可欣,她不服输? 还是现在的柏浚旭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人了,他英俊的外形和他后面的光环深深地吸引了她? 他为什么那么难以接近呢?不管她给了他多少暗示,他竟然可以若无其事地无视。他难道真的忘了当初他们的狂热,忘了是谁教会他享受“性\爱”的美好? 不……她不相信一个人会把那种巅峰的日子遗忘,那是一种食髓知味的体验,是被刻在生命血液里的痕迹,可以掩盖,却无法遗忘…… 她需要的只是让他再体验一次,这样就能唤醒他的记忆,让他再次爱上她,从而抛弃纪可欣…… 正想着,看见纪可欣从楼里走了出来,她看见柏浚旭,脸上都散发出异样的光彩。这光彩更让肖蕴蓝气愤,她捏紧了手里纪可欣的婚纱照,愤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留下一张和柏浚旭的照片,那么此时,纪可欣看见的话就笑不出来了。 “浚旭……” 纪可欣走前几步,肖蕴蓝看见柏浚旭扔了烟头,也跨前两步,伸手将她拥进了怀中。他的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像个疲惫之极的孩子,只需要一个温暖的拥抱,静静的,什么都不做的拥抱! 发生了什么事吗?肖蕴蓝疑惑,柏浚旭是个有些腼腆的男人,他一直不习惯大庭广众下拥抱接吻,这样在小区楼下搂着纪可欣的事相信他很少做!看纪可欣僵硬的身子,想想也是突如其来的改变吧! “怎么啦?”纪可欣柔声问道。 肖蕴蓝却皱起了眉,好假!原来这女人还懂怎么样哄男人啊,她以为她是了然无趣的那类人,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面!不过,想让柏浚旭喜欢的女人,没有什么出众的,估计他也看不上…… 这样一想,心里就冒出了酸水,眼睁睁地看着柏浚旭和纪可欣开车离开,不甘,她怎么才能把柏浚旭夺回来啊? “荣立,你能帮我个忙吗?”她没听见荣立说了些什么,就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什么忙?” “你认识什么侦探吗?我想找个很久没见面的亲戚,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这就什么难的,想什么时候去,我给你电话,说是我介绍的,他一定为你卖力!”荣立笑道:“不过……你怎么报答我呢?” “当然越快越好了,我过几天演出完就要回去,没那么多时间等!”肖蕴蓝有些心烦地瞪了荣立一眼,脸上却笑道:“你介绍我今天去找他,晚上我陪你去跳舞怎么样?” “那我先问问他在不在!”荣立真拿了手机出来帮她联系,一会说:“好了,他正好没事,我送你过去吧!” “谢谢!”肖蕴蓝看他把手机放在台板上,就伸手拿了过来,自然地说:“我打个电话,我手机没电了!” 荣立没起疑,她趁他开车,快速翻了他的电话号码薄,果然看到了柏浚旭的手机号码,她赶紧默记下来,才拔打了家里的电话。和丁琼芳说了不回去吃晚饭后,她烦闷地靠在椅背上不想说话,一直到侦探所才提起了些兴趣。 荣立要跟着上去,她挡住了他,笑:“我还有点私事要麻烦你的朋友,你去不方便,在这等我啦,乖啊,晚上好好陪你!” 荣立摊摊手,笑了:“那我就在车上等你了!” 肖蕴蓝背了包就上楼,在电梯里,她握着手中两张发黄的照片,微笑,纪可欣,你最好从现在开始祈祷吧!祈祷你的历史经得住考验…… 侦探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姓郑,穿着有点老土,肖蕴蓝打量了他半天都拿不定主意用不用他。后来一想时间太紧,也来不及找别人,荣立介绍的应该也不会错吧! 她将两张照片推到了侦探面前,微笑着说道:“帮我查出这两张照片里的都是什么人,有些什么背景,有秘密帮我查出来更好!” 郑侦探接了过去,第一张赫然是纪可欣和江浩之的婚纱照,他看了后扫了肖蕴蓝一眼,又翻开第二张。 这是一张陈年的旧照片了,上面的女人穿了过时的衣服,发型也很老土,看的出时代久远…… “什么时候要?”侦探慵懒地问。 “当然是……越快越好,你效率有多高,你的报酬就有多丰厚……”肖蕴蓝内行地笑…… 纪可欣很意外,殷茹茹还真打电话来给她了,说请她喝咖啡聊天。 对着电话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殷茹茹就急急说道:“你在哪啊,我过来接你吧!” 纪可欣正在商场买东西,闻言只好报了自己的位置,心想也就是喝咖啡聊天用不了多长时间,大不了话不投机的话下次就不来往了。 才在路边等了一会,就看见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开了过来,很新很嚣张的样子,除了殷茹茹想来也不会有别人吧! 果然,殷茹茹架了一副墨镜,看见她推上去,一双漂亮的眉眼全是笑意,道:“我快吧?没让你久等吧?” 纪可欣就笑了,发现殷茹茹还真是爽快的人,就自己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 第一百六十二章 殷茹茹将她带到了一家高档的咖啡厅,一家大厦的顶楼,环境很好,装修以优雅舒适为主。软软的沙发,轻柔的萨克斯,让人一坐下去就陷进了这休闲的气氛中。 纪可欣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好奇地四顾了一下,殷茹茹就笑道:“没来过吧?这里是才新开的,知道的人还不是很多,风格味道都不错,以后有朋友喜欢喝咖啡,你就介绍她们过来啊!” “你开的?”纪可欣疑惑,这并不像殷茹茹的风格。 “我嫂子开的!pagoda……塔!有点怪怪的感觉,嘿嘿!”殷茹茹得意的笑更像是一种赞赏而不是炫耀。 “你嫂子好厉害啊!”纪可欣并不是敷衍,能把一家咖啡厅做得这么有档次,不是仅仅有钱就够的。 “是啊,她是很厉害,所以我也不能输了!” 殷茹茹不服气地笑道:“我也要让我老爸看看,不是只有我嫂子一个女人能干,我也很能干的!” “你做也一定做得挺好的!”殷茹茹有管理者的霸气,又聪明,身后还有那么强大的后盾,肯定做什么都能行。纪可欣有些恍惚,为什么她们做什么就那么难呢?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不同,穷人和富人的差距啊! “哎,上次你问我你朋友的事,江蓉宝!” 殷茹茹倾身过来,蹙眉说道:“她是不是得罪了我二哥啊?我竟然问不出来她的消息!” “啊……怎么会这样?”纪可欣呆了,难道江蓉宝已经不在人世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二哥和我很好的,不要说知道一个人的下落,就是我让他去帮我杀个人,他也不会皱下眉头的人。竟然我一问江蓉宝,他就冲我发火,不准我多问,你说奇不奇怪?” 殷茹茹嘟了嘴,似还在不满她二哥对她的态度,嘟了嘴犹自生气。 “蓉宝还活着吧?”纪可欣不知道怎么看殷茹茹的二哥了,感觉很可怕,竟然将一个人弄得悄无声息。 “放心了,我二哥又不是黑社会,不会把一个人毁尸灭迹的!呵呵!” 大概是纪可欣忧虑的语气很滑稽,让殷茹茹忍不住笑起来,说:“其实我想你那个朋友啊,可能是我哥很爱的女人,而他还没得到她,所以才和我说话都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怒气,等他以后心情好了,我再帮你问吧!” “你哥爱她……就要关着她吗?”纪可欣忍不住讽刺道,殷家的人都这样霸道吗? “没什么啊!如果可以得到爱情,不该拘泥于什么手段的!” 殷茹茹笑道:“人生这么漫长,总要为自己找点乐子吧!何况我觉得我哥不会对那个女人怎么样的,他是典型的面恶心善。上次你朋友的老公差点把他刺死,他不也没追究任何责任就放他走了吗?” 纪可欣就沉默了,无法反驳殷茹茹的话,江蓉宝的老公没事虽然是江蓉宝去换的,可是谁又知道,按殷家的财势,她去了人家不饶周良也可以啊! “是不是觉得我们以权压人啊?” 殷茹茹俯身过来,笑看着她说道:“你别胡思乱想了!我这样说不代表我哥就是那样的人,你乱猜也是因为不了解他。其实他和你那个朋友不是才认识一两天的,他们认识了好几年了!你朋友没告诉你吧?当年我哥遇到她是想和她结婚的,结果她知道我们家的家世后不辞而别,说配不上我哥!” “啊……还有这样的事?”纪可欣迷茫地看着她,江蓉宝怎么从没和她说过! “我哥这些年没结婚说难听点是谁也看不上,说好听点是心理还有她。再遇到自然不会放手了,所以谁对谁错,我们都别追究了!一点手段能再找到爱,换我也会这样做!” 纪可欣无言了,搅着咖啡,突然间有种一切都不真实的感觉…… 就如这高雅的咖啡厅,她从走进这个世界后一切都和她以前隔岸看着的朦胧美完全的不同了! “这年头说门当户对是有点可笑,可是你不能不承认啊,一个你完全不了解的圈子,你想融进来要多少的努力啊?” 殷茹茹叹气道:“这圈子并不是童话里的灰姑娘,只要找到王子就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里面的纠葛潜规则多的让你防不胜防!稍不注意,你的‘幸福’大厦就会轰然倒塌……” 纪可欣默默听着,殷茹茹这是帮她上课吗?还是还没放弃让她知难而退的想法。 “哎……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嫌我烦啊?”殷茹茹突然叫起来。 “没有啊!我在好好学习呢!”纪可欣笑道,没有掩饰自己淡淡的讽刺。 “你别以为我和你说这些有什么敌意,真的,我没有这意思!本来我是不甘把柏浚旭让给你的,我觉得你不配他!请原谅我说实话!” 殷茹茹就耸了耸肩,说:“我以前的确不怎么喜欢你,可是看到柏浚旭那么喜欢你后……特别是为了你做出那么大牺牲后,我就对针对你的事失去了兴趣!” “浚旭……怎么啦?”这是殷茹茹第二次说柏浚旭为了她牺牲,她觉得有必要问问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吗?”殷茹茹惊讶地睁大了眼。 纪可欣摇头,心下有些猜疑,柏浚旭到底背着她做了什么啊? “那彩信的事你知道吗?”殷茹茹直接问。 纪可欣点了点头,殷茹茹就笑道:“那天晚上我和柏浚旭在酒店住,他走后他的手机忘记带了,被我捡到了!哦,对了,先说一声啊,那天晚上我和柏浚旭没做那事!真的,他喝醉了,象个死猪一样躺着,什么都做不了!真遗憾,我一直很想得到他的!” 殷茹茹毫不忌讳地说话让纪可欣想起了柏浚旭那半身的吻痕,心下也不知道对殷茹茹是什么感觉了,这女人做事,也太出格了! “你知道我当时特想坼散你们,我让记者来堵柏浚旭和我开房,想把绯闻闹得沸沸扬扬地好让你离开柏浚旭。所以一拾到他的手机,发现了你和他表妹夫有私情的照片,你知道我有多兴奋吗?” 殷茹茹得意洋洋地笑道:“这样的照片一传出去,不管是真是假,你这新娘都会很‘出名’的,就算柏浚旭还要你,你嫁进柏家也是个尴尬的人物,同时弄上了柏浚旭和他表妹夫,你说柏家人会怎么看你?” 纪可欣的脸都白了,半响才苦涩地笑讽道:“柏浚旭付出什么代价让你不把这些照片给记者?” 可别是上床……如果是……她不会感激柏浚旭为她的这些照片付出的“牺牲”! “我开始是想要挟他和我上床的!” 殷茹茹毫不掩饰地说,看见纪可欣脸上掠过的厌恶就为自己声辩道:“你可别以为我是随便和男人上床的人,这个世界上能让我主动想要的男人不会超过三个,柏浚旭我是真的很喜欢他的!” 纪可欣不发表意见,只是看着她:“他到底做了什么?” “我说了,你可能要看不起我了,我说明白点是乘人之危占便宜,说难听点就是勒索了! 殷茹茹笑道:“柏浚旭前些日子不是在和人谈项目合作吗?我对那项目很感兴趣,可是那人是柏浚旭的朋友,我插不进去!所以得不到他时,我让柏浚旭把项目让给我!” 第一百六十三章 第一百六十三章 “那项目很大?”纪可欣猜测,柏浚旭说过一亿两亿的他都看不上眼,那么……她有些愕然地睁大了眼。 “对他来说不算很大,柏浚旭的眼光比我高多了,我几千万的都想做,柏浚旭他不一样!” 殷茹茹有些苦恼地说:“他这次扔给我的是大生意,我进去后才发现我拿不下来。然后……事情有了点变化,估计柏浚旭都没想到这个项目的前景吧,他才接触就被我抢了过来,后面发生的事他就不知道了!我从这项目中发现了新的商机,需要很多投资,我现在极需要合作商!我打电话给柏浚旭,想邀请他回来和我一起做这个生意,可是因为是我抢走的,他不肯再和我合作了! “他为了我放弃了这么大的生意?” 纪可欣还是难以想象,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在柏浚旭心里有多重要,他不是有点恨她吗?会为她做这样的事? “是真的!你怎么不相信?” 殷茹茹奇怪地看看她,说:“我就是因为柏浚旭肯为你放弃这单生意才觉得他真的很喜欢你,觉得再纠缠他也没意思,他心都不在我身上,我就算和他上床了也没什么意思!那还不如和阿蔡做呢……至少不需要我主动……” 她说着似乎想起什么,恨得咬牙切齿,说完又自嘲地笑了…… 纪可欣则低头,思付着柏浚旭为什么不告诉她,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哎,可欣啊!知道我为什么请你喝咖啡吗?”殷茹茹突然笑问道。 “为什么?”纪可欣老实地问,她不相信殷茹茹肯告诉她柏浚旭为她牺牲这件事,没有任何目的! 殷茹茹笑道:“我就一个目的,想让你帮我说说好话,让柏浚旭和我合作吧!我真的想做成这件事,很需要他的帮忙!” “我不是很清楚柏家的事,柏浚旭也不和我说生意上的事,我怕我帮不了你!”纪可欣为难地说。 “你也不用怎么帮我,你只要在他面前提一下,说吕丹找我合作,我拒绝了。他要再拒绝我,我说不定就和吕丹合作啦!” 殷茹茹狡黠地说:“这话也可以我和柏浚旭说,可是我一说就变成了威胁,柏浚旭更跑得快了!你来说比较适合!” “吕丹……”纪可欣记得这是柏浚旭的弟媳,很有来头的一个女人,她也做生意吗? “你见过吕丹吧?她也是柏浚旭的暗恋者呢!” 殷茹茹撇撇嘴,笑道:“她还以为我不知道,却不知道她同学是我朋友,把她的事都告诉我了!说她以前在国外就认识了柏浚旭,想和柏浚旭约会就找人制造机会,后来不知道怎么没弄上柏浚旭,失踪了一段时间。等回来找柏浚旭,浚旭就说我是他女朋友,断了她的念头,她因此一直很恨我,以为我抢走了柏浚旭!” 殷茹茹手捧着腮看着纪可欣,笑道:“谁知道柏浚旭我们两谁也不喜欢,倒便宜了你!现在她应该把对我的恨转到你身上了吧,恨你了,所以才会找我合作!” 吕丹喜欢柏浚旭?纪可欣呆了,这……还真没看出来! 等等,她没看出来不代表柏浚旭不知道,他怎么对这个暗恋自己的弟媳呢? 呃……好复杂,纪可欣有些被柏家的关系弄得头昏了,看着殷茹茹半天无话可说。 殷茹茹就抓了抓头发说:“纪可欣,你帮我的忙对柏浚旭只有好处!因为如果我和吕丹合作,柏浚旭就很被动了!他们家的关系一说柏浚旭就清楚该怎么做了,如果为了成见不和我合作,他真的会后悔的!” 纪可欣对她的“肺腑之言”只能报以微笑:“我尽力吧,你也别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浚旭不是我能左右的,我有自知之明!” “你别谦虚了!你对柏浚旭的重要可能你自己都没意识到!” 殷茹茹感慨地说:“开始大家都以为柏浚旭和你结婚是奉子成婚,可是后来听说你孩子掉了,柏浚旭还坚持和你结婚,很多人的观念都改变了,说柏少终于找到真爱了,所以才甘心被婚姻套住自由之身!因此可见你对柏浚旭真的很重要!” “是吗?希望真像你说的那样!”纪可欣微笑。 “哦,对了,说起孩子……”殷茹茹突然欲言又止,犹豫地看了看纪可欣又顿住了,似乎矛盾该说还是不该说。 “你想说什么?”纪可欣扬起了眉,疑惑地看着刚才还一直很爽快的殷茹茹,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吞吞吐吐,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变成了这样。 “我也是道听途说……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 殷茹茹还是一副纠结的样子,看看纪可欣又为难地捧着腮摇头。 纪可欣不知道她想说什么,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说:“那你慢慢想吧,觉得有必要和我说就给我电话!对不起,我和医生约好了,去给我弟弟开药,我要先走了!” “我送你吧!”殷茹茹站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想了,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反正也于事无补了,就算了!免得知道还徒生烦恼!” “不用送了,我自己去。”纪可欣听不懂她说些什么,推辞后就离开。 殷茹茹没再坚持送她,下来帮她叫了车,看她要走才说:“你记得帮我说好话啊!帮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下次你再有孩子,我做她干妈……我看谁敢再欺负你们!” “谢谢!”纪可欣笑了,有这份豪气,她想她真的会帮她说好话,不管有用没用!殷茹茹这个朋友都可以交了! 殷茹茹没想到自己说了半天做了很多天的努力都没起作用,就这最后一句真心的告别语还促成了一桩生意,从而改变很多人的结局……让她多年后想起这事都还感慨,真心才能换来真心啊! 一个迟疑,结局就完全变了…… 要是她口快说出对吕丹的怀疑,那么也就没有后面的合作,他们几人就各走各的,也就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可仅仅就一时的欲言又止,该纠缠在一起的还会纠缠在一起,命运的齿轮继续带着他们混在一起转动…… “妈的!”江浩之愤恨地走进洗手间,轻声地骂骂咧咧着解决完生理问题出来,遇到了柏浚旭的助理孟芃。 孟芃看见他就说道:“江经理,柏总让你去一下他办公室。” “哦,好!谢谢”江浩之一侧身,整理了一下西服才往总裁办公室走去,边思付着柏浚旭要对他说什么。 刚才在会上,不是已经清楚表明了将他外派去海外投资公司了吗?他岳父也没表示反对,大家都默认了,难道柏浚旭还想怎么样? 敲了敲门,就听见柏浚旭清楚傲慢的声音:“进来!” 江浩之强忍住气,暗骂着人背喝口凉水也塞牙,就推门走了进去。 柏浚旭背靠在大班桌前斜倚着,咖啡色的长裤上是淡蓝色的衬衫,修长的身材将工作服都能穿出模特的效果。 江浩之扫了一眼,暗暗妒忌上天的不公。有钱有势的富家公子也罢了,还生了这样一副招惹女人的面孔和身材,难怪纪可欣死心塌地要跟他结婚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第一百六十四章 “柏总,你找我?”江浩之关了门,离他几步站住了。这就是所谓的安全距离吧,不管是对上司还是对敌人,进可攻退可守,他忘了是哪本书上看到的。 “哦,是,你请坐,咖啡还是茶,我让秘书给你送?”柏浚旭用下颚指了指对面的沙发,问道。 “谢谢,不用了,我刚才就喝够了。”江浩之礼貌地谢绝,尽管不情愿弄得自己很被动,还是顺从地走过去坐下。 “思曼快生小孩了吧?”柏浚旭端了自己的咖啡杯走了过来,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习惯地翘起了腿。 “还有三个多月吧!”江浩之回忆着柏思曼告诉他的预产期,可是实在想不起,只好敷衍着说道。 “这时候让你外派,估计就看不到思曼生小孩了……” 柏浚旭靠向沙发后面,用手捏了捏鼻梁,说:“当时我也考虑了这一点,是二叔说不要紧,让你去历练几个月,生产前把你弄回来就行了!你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假惺惺!江浩之在心里嘀咕道,嘴上却说:“不会不会!我是该去历练一下,反正思曼还没生,也没我什么事!就算生了,现在交通这么方便,也能赶回来的!” “那还好,我还怕你想我不通人情世故,老婆要生孩子了还把你往外派……呵呵,要不是思曼……我还真没想到你!” 江浩之无力地哼了句:“我想也是她,最希望我消失的人就是她吧?” “也不全是她,你们两不是在闹离婚吗?我二叔的意思并不想让你们离,所以让我把你们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等思曼闹够了,再回来复合吧!” 江浩之有些心虚:“你都知道了?” 柏浚旭点头:“那些照片的事我听可欣说了,是你们以前照的!我就不计较了!江浩之,以后纪可欣会是我老婆,按辈分排算是你表嫂!我不管你们以前有什么关系,这样的事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 “我真不知道是怎么流出去的……我也在头痛呢!柏总你相信我和可欣,我们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江浩之急急声辩。(.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相信不代表别人也相信啊!” 柏浚旭皱了皱眉,说:“纪可欣以前谁也不会注意她,可一旦和我结婚,注意她的人就会很多,我不希望再有什么关于你们的绯闻传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可欣她心软,不懂拒绝人,所以我希望你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要再单独见纪可欣了,可以吗?” “哦……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江浩之被柏浚旭番软硬兼施的话说得冷汗都出来了,慌忙点着头苦着脸说:“柏总,我和可欣怎么样你清楚,我们真的不会再有什么的,你说的话我都懂,以后会注意的,这个你放心吧!” “那就好!”见他识趣,柏浚旭满意地点点头。 江浩之忙又说:“柏总,我岳父那你也帮着我说几句好话啊!虽然我不在意这近似流放的外派,可是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还有生病的爸爸和弟弟妹妹要照顾,去一年半年年没什么,时间久了难尽孝心啊!千万不要把我长期留在外面啊,我英语又不好,出去在外面……” “这个我知道了!我会尽量安排的!”柏浚旭打断了他,看了看表说:“我还有事,今天就先说到这里吧!回头有什么困难,你打电话给我吧!我再帮你想办法!” “好,谢谢柏总!”江浩之说着站了起来,看见柏浚旭没站起来,只是将沙发背上的西服拿了过来,掏出了手机,他只好弯腰鞠躬:“柏总,那我就先走了!” “老婆啊……我快下班了,你在哪……” 江浩之关门前听到了柏浚旭的一小部分电话,那语气中的温柔让他呆怔了半天,才惊觉自己是真的失去了纪可欣…… ivory的慢摇吧,这些天是江浩之最爱来的地方。 音乐,美女,酒,香烟,再加迷离梦幻的感觉,是驱除烦恼最好的场所! 往吧台边一坐,他的眼睛就扫向舞池,来晚了一点,舞池中已经有很多人在跳舞。灯光昏暗,看不清有没有美女,只你能看见影影绰绰的扭动。 调酒师阿林看见他,就走了过来:“江先生,今晚来点什么?” 江浩之扫了他一眼,闷声说:“給我来杯烈的,今晚我就是来买醉的!” “买醉啊?你哪晚不是?呵呵!” 阿林飞了个媚眼給他,笑道:“最近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别提了,没劲!”江浩之知道人多嘴杂,何况这里据说是柏浚旭姐夫的地盘,还是少说柏家的是非为好。他都已经备弄到了国外,他可不想连回来的可能都没有! 阿林一会把酒端了过来给他,笑着冲他眨了眨眼睛,说:“这杯酒是那边那位女士请你的,你要不要过去说声谢谢?” 江浩之一愣,随着他的视线转过头去,看见了角落旁边一个女人独自坐着,她穿了一袭黑色的紧身礼服,v字领开口,脖颈上吊了一串长长的彩色珠链,裸露出来的手臂上也套了一串同款式的珠链。化了妆,靓丽的那类…… 还好,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的烟熏妆,老实说他老了,欣赏不来…… 接触到他的眼光,那女人微微笑了笑,举了举手中的酒,就低头研究着自己杯中的酒。 她孤独的身影,莫名地让江浩之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他犹豫了一下,端了杯子走过去:“小姐,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请我喝酒吗?” 他故意冲着她亮了亮手上的结婚钻戒,暗示自己是结了婚的人士。 女人平静地抬头,淡淡笑了笑:“我不想一个人喝酒,请你是因为这里就你看了还顺眼,没什么其他意思,你要不喜欢,可以拒绝!” 江浩之就随便扫了一眼,果然,吧台边的男人,要不就是粗壮的,要不就是猥琐的,有两个一看就是同性恋!而自己,没有柏浚旭等对比,还算精英类的男人…… 他下意识就直起了腰,挤出了一个自认为很迷人的笑:“谢谢你的夸奖,看来能让你清酒是我的荣幸啊!” “那……我们干杯!”女人对他举了杯,扬起头就把一杯酒一气喝完,然后对江浩之得意地亮亮杯底。 “你这么豪爽,我不喝就是我小气了!” 江浩之笑着学她的样子把酒喝完,然后叫过阿林再来一杯:“这杯我请了,礼尚往来!” “谢谢!”女人拉过随身的包,拿了烟出来,对江浩之一亮:“你抽吗?” “谢谢!我自己有!”江浩之拿了自己的烟出来,看了看女人叼着烟,就将打火机燃着了递过去。 女人就了他的手点燃了烟,才笑道:“谢谢!回来这几天,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为我点烟的男士,真难得!” “你一直在国外?”江浩之早就想问了,此时忍不住问道。 “是啊,回来才几天!”女人迟疑地看了他一眼,似在判断要不要和他深聊下去。大概江浩之的外形值得信任,她就笑着伸手:“amy,认识一下!” 第一百六十五章 第一百六十五章 “江……江浩之!”江浩之结结巴巴地握了握她的手,有些羞赧地说:“对不起啊,我没出过国,我没有英文名字!不过,过些日子就会有了,我被派到国外,可能要呆很长时间!” “那你真的需要起个英文名字!”amy微笑,眼珠一转,说:“不嫌弃的话我帮你起个吧,我很喜欢为人家起名字!” “英文我学的不是很好,我还在发愁出去怎么办呢!有什么适合我的名字吗?”江浩之问道。 “托尼,杰克这些感觉用的人很多,没什么特色,不如叫pull吧,吸引力的意思,我看很适合你!你喜欢吗?” amy用邀功的眼神仰头看着江浩之,江浩之却只注意到她仰起头拉起的脖颈曲线很迷人,白皙优美,衬着常常的珠链下去,隐约能看见形状姣好的胸部轮廓…… 他的喉头猛然一紧,下腹就有感觉了,心不在焉地抓起酒,说:“你说适合那就叫pull吧,我觉得也很好听!”特别是从你漂亮诱人的唇中说出,那声调如同天籁般……说不出的性感充满了诱惑力! “那我以后就叫你pull了!去国外找我啊,大家交个朋友,好有个照应!” amy伸了手过来,纤纤十指细白如玉,江浩之不由自主地握了上去,异样的感觉一瞬间就如电流串遍了他的全身,他突然有种感觉,这双手将会将他拉向一个神秘的世界…… 他无法拒绝这神秘的魔力…… 迷离的夜,酒精和烟让一切都虚幻起来,江浩之在amy的带领下一次又一次的攀上了从所未及的高峰…… 酒店大床被揉得惨不忍睹,似乎被台风扫过一般充满了迷乱淫荡的气息,他和amy试了很多种姿势,从地毯上做到床上,又从床上做到浴室…… 偷欢的刺激,陌生的触感,放肆无所顾忌的尽情释放…… 他不再拒绝和她接吻,不再拒绝她递过来的还沾着她口红的烟,沉沦在她营造出来的性爱世界中…… 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他从来不知道人还可以这样活着。无所顾忌地享受身体带来的美好,享受那令人震颤的灵与肉的相结合! “你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看我在人间过得很痛苦才打开了一扇门,让我看见了什么是‘幸福’!……我想,经历了你,我再也会从其他女人身上找到快乐了……” 筋疲力尽的江浩之一时脑力激荡,说出的话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水准,破有几分诗人的气质了! 他压在amy身上,实在抵不住睡意的侵袭,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amy看他睡着了,就从他身下挪了出来,赤裸了身体去洗澡,穿了衣服出来,她收拾了散落下来的烟头,细心地包在纸巾里。 回头看了看,正要走,想了想又停了下来,从包里掏出口红,在镜子上面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满意地离开了! 坐在计程车上,amy想着那么轻松就搞定了江浩之,忍不住失笑,看来天下的男人都差不多啊!还说是好男人……也不过如此! 纪可欣,要是你知道你在乎的两个男人都和我有关系,我真的很想看到你脸上会有什么精彩的表情出现啊! 我会让你们碰面的,你们三一起,我们四个……是多么复杂的关系啊!啊啊啊,我迫不及待地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回到丁琼芳的家,站在家里就看到客厅里的灯都熄了,她有些厌恶地想,幸好明天队员们就过来了,她可以结束住在这的日子了,理所当然地搬回柏浚旭的天伦酒店去,有更好的机会接触柏浚旭。 可是……那人竟然不接她的电话,她有些气馁。他是不接所有陌生人的电话,还是仅仅是对她呢? 她思付着打开门,正要回房睡觉,看见肖源的房间的门半开着,灯还亮着。 还没睡?她本不想理这个残疾的弟弟,可是转念一想,他从那天她和纪可欣吵架后就没和她说过话,难道纪可欣背着她对他说她什么坏话了? 想着她推开了门,看见肖源坐电脑前动也不动地盯着屏幕,她就轻轻关了门走过去。 “猜猜我是谁?”她故意蒙住了肖源的眼睛,玩小时候的游戏来拉近彼此间的感情。 “肖蕴蓝……无聊!”肖源扯开她的手,冷声说。 “小时候我们常这样玩的,那时你怎么不说我无聊!” 肖蕴蓝没面子地往他床上一躺,笑道:“我们姐弟两好久没在一起说说话了,今天姐姐就牺牲一下睡眠,和你聊聊!来,告诉姐姐,你有什么心愿啊?” “我和你无话可说!”肖源关了电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什么态度啊,我是你姐姐,你别忘记了这事实!别被纪可欣洗了脑似的,亲疏不分了!”肖蕴蓝恼怒地坐起来,冲着他嚷道。 “什么是亲?什么是疏?”肖源不客气地反问道:“我只知道谁对我好谁就是亲!反之即使有血缘关系也是疏的!” “纪可欣告诉你我的身世了吗?”肖蕴蓝瞪他:“你知道我是你亲姐姐,你还对我这样的态度,不怕爸爸知道伤心吗?” 肖源冷笑:“肖蕴蓝,你别用这个来威胁我!我不管你是爸爸生的还是抱养的,我对你没感情就是没感情!从我懂事来,我就只知道照顾我的姐姐是纪可欣,不是你!她和我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在我心里也比有血缘关系的你亲!你别来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挑拨?她挑拨吧!”肖蕴蓝气愤地跳起来,声音有些大了:“从我回来她就一直针对我,现在连你也这样,你们还当不当我是这个家的人?” “是你自己不想做吧!”肖源怒视她:“你声音小点,妈妈已经睡了,你想把她吵醒吗?” “是你想吵,不是我,你别扯我身上!” 肖蕴蓝瞪了他一眼,骂道:“小屁孩什么都不知道,给你点小甜头就转向人家屁股后面跟着舔了!你不认我没关系,我还不想认你呢!” 说完她径直走了出去,呯地一声将门摔得重重的,估计连楼下的人的都可以震醒了…… “浚旭,真要结婚了?恭喜恭喜!” 金月宁金大律师走出会议室就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搂着柏浚旭笑道:“要不要我做伴郎啊?” 柏浚旭斜了他一眼,笑骂道:“就你这妖孽样,我还怕抢我风头呢!希辰已经答应给我做伴郎了,你就免了吧!” 金律师一身枣红色的亮丽西服,长得又白,一双丹凤眼笑时风情万种,在法庭上一瞪,又狡黠如狐。他口才一流,在律师界以其刀锋般的言词出名。他自己有家律师事务所,给柏氏做律师顾问,只逢大场合才出面参加柏氏的会议。 此时听柏浚旭一说,就呵呵笑道:“你少来了,我会盖过你的风头才怪!你堂堂柏氏总裁,我就一家小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人家只会将目光投向你,哪里会注意我啊!” “这个可就不好说了,金律师的光芒那是谁也无法掩盖的,柏氏能请到你做顾问是柏氏的荣耀,你是镶在柏氏大厦上的那颗明珠,作用是让柏氏更加的璀璨!” 第一百六十六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个女音在后面插了进来,金月宁就放开柏浚旭,转身看着那女人,笑了:“柏夫人,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你这样比喻让我汗颜啊!” 吕丹笑了:“没有夸张,我说的完全是肺腑之言,对吧,三少?” 柏浚旭只微笑着耸耸肩,笑而不语。[.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金月宁看看她挺的大肚子,笑说:“柏夫人,这么辛苦就不用事必躬亲啦,叫立新做吧!” 吕丹就叫起苦来:“立新哪有三少勤奋啊!自己跑出去玩,就弄我来替他开会了,你以为我愿意啊?我要是找了个三少一样的男人,还用得着我这么辛苦吗?” 金月宁就冲柏浚旭挤了挤眼睛,笑道:“那你当初怎么不嫁我们三少啊?” 吕丹娇嗔地扫了一眼柏浚旭,委屈地说:“那也要三少看得上我啊!看不上,我命不好,就只能嫁立新了!” 柏浚旭听不下去,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夹,对金月宁说:“麻烦你走前先到我办公室一下,有几个问题要咨询你一下!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等等我,我也还有事,说了我赶紧闪人!”金月宁就欠身和吕丹道别,急急地追上柏浚旭。 两人转过弯,金月宁夸张地呼出一口气,笑道:“真受不了你这位弟媳,还没对你死心啊?” “乱说些什么!”柏浚旭横了他一眼,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说:“你做律师的,口无遮拦是大忌啊!可别乱说话!” “得,我闭嘴!”金月宁用脚踢上门,走了过来,大咧咧往他桌子对面一坐:“还有什么事?快说,我真赶时间!” “帮我研究一下这几份合同!记住保密,这是柏氏以外的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柏浚旭拿了一个文件夹给他,说:“我另外雇你做我的私人律师,就负责这个case!” “这么神秘?你想单干?”金月宁接过文件随便翻了一下,就装在了包里,问道:“什么时候要?我大概需要二个晚上!” “那就两个晚上!”柏浚旭给他倒了杯水,说:“我第一次和她合作,你给我好好研究一下有没有猫腻什么的,做好了我给你百分之二的股份做佣金!” “这么大方,真要单干?”金月宁笑道:“你可是柏氏的总裁,这样开小灶,被人抓到把柄你说不过去啊!” “柏氏不全是我的啊,你没看到今天会议上吕丹咄咄逼人吗?估计下一步她就想做柏氏的总裁了,我总要为自己坐稳这个位置准备吧!柏氏是姓柏,可不是姓吕!” 柏浚旭很淡但很坚决地说:“所以我才让你保密!” “那是,最近我有听说你们柏氏的股票有人在私下交易,和这事有关吗?”金月宁手摸下颚,认真起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也听说了,所以才选择和殷茹茹合作,这笔生意做成,对我很有利!” 柏浚旭用手敲了敲脑袋,有些心烦地说:“月宁,你说我叫不叫引狼入室啊!当初知道她有野心就不该放着她进门,现在倒弄得自己被动了!” “你能控制自己,可是你能控制立新吗?少烦了,这事由不得你,不是你的错!只能防范了!”金月宁安慰他。 “我也是这样想,可是实在不甘心她拿了柏家的股份做对柏家不利的事!” 柏浚旭郁闷地说:“我小妈还挺支持她,弄得我现在很烦,真要弄到撕破脸才肯罢休吗?” “你小妈……”金月宁沉吟了一下说:“我听说她一件事,还没弄清楚真假,你想知道吗?” “什么事?你和我一条线的,有小道消息也别瞒着我!”柏浚旭倾身,盯着金月宁。 金月宁苦笑,站起来附在他耳边悄悄地对他说了几句话,柏浚旭脸上就现出了沉思的表情…… 送走了金月宁,柏浚旭才坐下,就听见电话响。他随手接了过来,前台秘书小姐说:“柏总,有个肖小姐找你,说有要紧事,你有空吗?” “肖小姐?”柏浚旭皱眉,他好像不认识什么肖小姐啊! “她叫什么名字?” 柏浚旭才问完,就听见电话里传来了amy的声音:“pull,是我啦,你别说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amy?!”柏浚旭诧异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是我啊!我想见你啊!秘书小姐不让我上去,你下来接我吧!”amy说完就挂了电话。 柏浚旭愣住了,接她?呃,他避她唯恐不及,怎么可能还会见她呢! 思付了一下,按回了总台的电话,对秘书小姐说:“你告诉刚才那位肖小姐,说我在开会,没空见她,让她改天再来吧!” “柏……柏总啊,那位肖小姐已经上去了,是柏立新副总带上去的!”秘书小姐惶恐地说道。 “喔,那算了!”柏浚旭烦闷地挂了电话,想了一下,打电话给孟芃,让他一会找个借口给他电话,他好借此走人。 刚放下孟芃的电话,就听见敲门声。 “进来!”他装作很忙地打开了几张案卷,一手撑额,一手拿笔地装模作样。 “哥,有位小姐找你,听说你在,我就把她带上来了,你不会怪我吧!” 门被推开,柏立新带着amy走了进来。柏浚旭抬头一扫,有些呆住了。 amy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蓝条纹的连帽t恤,一条粉色的牛仔裤,背了一个粉色卡通双肩包。满头的卷发又拉直了,扎了个马尾摇啊摇的,充满了活力的生气。她一扫前几天很女人的装扮,变得青春可人。 “pull,柏先生说是你弟弟,我就跟他上来了,不打扰你吧?” 她对着柏浚旭害怕似地伸了伸舌头,调皮可爱地冲柏立新一笑:“谢谢你了!” “没事,我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欢迎你来我们家玩!” 柏立新放肆地扫过她全身,有些恋恋不舍地不想走。 “一定一定,我开演唱会还答应给你送票的,我一定说到做到!” amy对他甜甜地挥手:“你不是说你太太还等你接吗?还不快去,免得她生气呢!” “嗯,那改天联系了!”柏立新不情不愿地走了。 amy关了门,走过来,有些拘谨地站在柏浚旭桌前,小心地说:“对不起啊,不是我非要上来,是你弟弟听到我找你,就……” “你有什么事?说完快走吧,我很忙,没空陪你聊天!”柏浚旭头也不抬地打断她,边签署着文件。 对面没声音,半天不见人说话,柏浚旭等了半天,还是没动静,忍不住抬头,就看到amy泪流满面地站着,无声地哭泣。 他不由吓了一跳,心烦地叫道:“你哭什么?谁欺负你了?有话不说,哭什么啊!” “你欺负我!”amy委屈地抽噎:“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这样对我?在家里受纪可欣和肖源的气,出来你还给我脸色看,都那么恨我,我还活着干嘛?干脆我死了算了,让你们都眼不见心不烦!” 她大哭着转身就走,柏浚旭郁闷地跳起来拉住她,叫道:“你这是干什么,有事好好说事,又哭又闹的算什么?” “我想哭吗?我是爱哭的人吗?你以前认识我时我经常哭吗?” 第一百六十七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 amy冲着柏浚旭叫嚷,边哭道:“我又没有钱的老公可以炫耀,又没爹妈疼爱,连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弟弟都视我为眼中钉,现在连找旧情人诉诉苦人家都嫌我烦,我还笑得出来吗?” “好吧!就算我说错了,你坐吧,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 柏浚旭看她越哭越大声,只好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扯了些纸巾递给她,自以为是地安慰道:“是不是又和你姐吵架了?我已经说过她了,你也别计较了!反正都是要走的人,给大家都留点好印象吧!” “谁说我要走了?是纪可欣吗?她就是想我走啊!” amy委屈地说:“我这次回来是抱着不想再回去的念头,难道她真的还要逼我出去吗?国外有多难生活pull你不是不知道,真的要赶我走吗?我没碍你们什么事啊!我们以前的关系,我在她面前是只字没提过……不要赶我走啊,pull!” 柏浚旭觉得冷汗都下来了,他就说错了一个字,值得amy这么大反应吗? “走不走随你啊,你不走谁能赶你走!”柏浚旭烦闷地摆脱amy说着拽住他的手,有些心烦地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pull,你真的很恨我吗?”amy泪眼婆娑,可怜兮兮地抹着泪问。 恨?柏浚旭蹙起眉,淡淡扫了amy一眼摇了摇头,意兴阑珊地说:“不是说以前的事当没发生过吗?你又何苦提呢?我都快结婚的人了,不想再回忆以前的事!” 他转身:“如果你是来和我忆旧的话,请原谅,我真的还有事,我……”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amy从后面抱住了他,她的双手紧扣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背上:“你真的忘得了过去我们拥有的时光吗?你真的敢说你不爱我了吗?如果是……你为什么赞助我们回来表演?” 柏浚旭呆住了,他不是让岳源保密的吗?amy怎么知道了? “是你吧?我从见到你那天就开始怀疑这事……怎么会那么巧……我回来,你和纪可欣结婚,原来说安排了一场婚礼的演出又取消了……一切都太巧了!pull,你还不承认是你赞助的吗?”amy咄咄逼人地问道。 柏浚旭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正呆怔着,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吕丹走了进来:“三少,我有话……” 她顿住了,愕然地看着抱着柏浚旭后背的amy,似乎被他们这样的姿势惊呆了。怔了一下,趾高气扬地看着柏浚旭,冷笑道:“原来三少也是花心的人啊!都要结婚了,还在办公室玩女人,真不亏是柏家的种,这花心都一样了!” “pull,她是?”amy见吕丹一副不想走的样子,就松开了抱着柏浚旭的手,讪讪地问道。 “和你没关系,你先走吧,有事我们以后再聊!”柏浚旭冷冷地没给她好脸色。 “那你发誓要给我电话啊!”amy仗着有人,撒娇道。 柏浚旭瞪了她一眼,她立刻伸伸舌头笑道:“好了,好了,我听话,我先走了,晚点联系!” 说完她拿了包,匆匆走了,临关门时,还怕吕丹不误会一般对柏浚旭飞了个吻,让柏浚旭脸色就变得更加铁青了。 “这个小情人不错啊!比上次那个要和你结婚的青春!”吕丹对着门品头论足起来。 “她不是我情人!”柏浚旭冷冷地说着,走回大班椅上坐下:“立新不是来了吗?有问题怎么不是他来找我,而要劳动你?” “这么冷?怪我打扰你的好事吗?柏浚旭,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和我装什么啊?” 吕丹走过来,在他桌边一站,讽刺道:“看不起我?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呢!没想到也是说一套做一套……不知道你的新娘要是知道……” “你说够了没有?”柏浚旭冷冷打断了她,指了指沙发:“我的私事不劳你关心,麻烦你有公事就说,没有的话差不多我也该下班了!” “你……对我就那么不耐烦吗?柏浚旭,我到底怎么惹你了?”吕丹气急败坏地叫道:“什么女人都可以?为什么就我不行?为什么?你给我说清楚到底为什么?” 她有些气急地拽住了柏浚旭的衣服,推搡道:“我为了你才嫁给了立新,你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柏浚旭要头大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为什么女人像发疯似地都找上了门? “我那么委屈地嫁给立新,可是你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们了,你要这样对我?” 吕丹用拳头羞恼地拍打柏浚旭,让柏浚旭心烦地抓住她的手低吼道:“够了!吕丹,再闹我不客气了!” 门没关紧,他还怕这样一闹引起公司人员的非议,她作为市长的千金,他的弟媳,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 “你想怎么不客气?你还能对我怎么样?” 吕丹似乎失去了理智,狂叫道:“柏浚旭,我已经忍你好久了,你就没有一点自知吗?” 柏浚旭咬牙,也不顾脸面了,伸手按了外叫铃,就有秘书小姐跑了进来:“柏总,什……什么事?” “去副总办公室,看看柏立新还在不?在的话让他过来带他老婆回家!”柏浚旭冷声命令道。 “是……柏总!”秘书小姐小心地看着被柏浚旭钳住双手的吕丹,匆匆忙忙跑走了。 “你想让大家看笑话吗?就继续闹,我满足你!还想怎么样,你说!” 秘书小姐忘了关门,办公室大门敞着,柏浚旭也不管,甩开了吕丹的手,冷冷地看着她。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吕丹双手捂住脸,嘶声叫道。 柏浚旭却不相信她的手下会有泪,走开几步,冷声说:“我可以把你刚才的行为和言语都遗忘掉,归结为一个孕妇的情绪失控!或者你也可以告诉柏立新你是为了什么嫁给他……你自己选择吧!” 吕丹放开手,果然脸上没一滴泪,她怨恨地瞪了柏浚旭一眼,忿怒地说:“你好残忍……柏浚旭,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柏浚旭理也不理,端了水杯倒了水就背对她站在窗子前,看下面的风景。 等柏立新跟着秘书小姐跑来时,吕丹已经无事人一般坐在了远处的沙发上,而柏浚旭正在接电话。 孟芃的电话,迟到了半天,被柏浚旭差点骂死,这人等救火的话早被烧死了! 吕丹被柏立新哄走了,柏浚旭就收拾东西走人,心情糟透了,让他谢绝了全洪他们给他庆祝最后单身没几天的饭局,只想回家好好静一静。 才下到停车场,看到站在他车子旁边的女人时,他就知道自己想休息的愿望再次落空了! 他怎么就忘了,这女人是典型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既然逮到他,怎么可能乖乖放手呢! “pull,要去哪里?去找纪可欣的话我顺路搭车!不找她的话,我有话想和你单独谈谈!”amy,肖蕴蓝一脸无辜地站在车前。 柏浚旭呆怔了一下,默默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肖蕴蓝就自然地拉开车门也跟着坐了进去。 “说吧,说完下车,我哪也不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 第一百六十八章 柏浚旭疲惫地松开领带和扣子,按了按太阳穴,他这叫不叫出钱给自己找罪受啊!没事赞助他们回来干嘛? “我们今天要排练呢,你不想去看我们排练吗?” amy似乎没看见他的疲惫和厌倦,兴致勃勃地说:“我的琴技比以前更精湛了,你去看,我为你单独拉一曲,你一定喜欢的!” “我不喜欢!就算是我赞助你们的,我也不喜欢你们的曲风!” 柏浚旭冷冷地说:“amy,我不管你想什么,我明白告诉你,我和你,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可能再有什么!我赞助你们只是因为发现你是纪可欣的妹妹,想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就当我有钱烧得慌,我开得起这样的玩笑!” “真的是玩笑吗?你花那么多钱不是想让我知道,昔日我抛弃的穷小子是个富豪,想讽刺我有眼无珠吗?” 肖蕴蓝伸手扯柏浚旭的袖子,叹息道:“pull,我们就别再互相折磨了!你知道我离开你是有苦衷,不是只为了钱!如果当初我没离开你,我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我是为了我喜欢的艺术,你不能因为这个责备我!” “我没责怪你,你可以再去追求你的艺术,不要爱情,不要亲人,为艺术献身……”柏浚旭忍不住卷起了唇角,讽刺道。 “我累了,我只是个女人!pull,不要这样对我!我曾经以为艺术是我的生命,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我的生命里不能只有音乐,也需要爱情!我最爱的还是你……我知道你也忘不掉我,即使是恨,我也在你心中,你为什么不承认这一点呢!” amy用乞求哀怜的眼神可怜兮兮地看着柏浚旭,青春的脸褪去了浓妆浓香水,白皙可人,带了一点泪花,我见犹怜,让见者都无法硬起心肠对她。(.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你太自以为是了!我就想开个玩笑而已,顺便帮可欣的妈妈了结一桩心事,知道你到底是生还是死!” 柏浚旭却无视她的可怜,扯出自己的手袖,讽刺道:“我想,她现在应该发现你死了更好一些吧!” “pull,纪可欣还不知道是你赞助我们回来表演的吧!你口口声声说和我开个玩笑,那么你敢不敢告诉她这个玩笑呢?告诉她我是你的初恋情人,我们一起同居过,做过很多你现在和她做的事……” “住口……”柏浚旭脸色铁青地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然后疲惫地靠向椅背,什么都不想解释。 这完全和初衷背道而驰了啊!叫他怎么解释! 如果一开始是为了报复amy,报复纪可欣两姐妹的“爱钱”,那么,现在完全变了味……这个报复似乎没有伤害到amy,却把他和纪可欣的关系推到了一种岌岌可危的境地…… 如果纪可欣真知道了他们以前的关系,知道他是为了报复她妹妹才和她在一起,那么她的反应…… 柏浚旭突然有种自搬石头自打脚的感觉,想不出该怎么结局,才能让自己和纪可欣都在他导演的这场闹剧中安然无恙地抽身…… 可能吗?有这样的方法吗? 看着旁边咄咄逼人的amy,柏浚旭第一次有种她为什么不就此消失的想法…… 原来那么爱的人,此时竟然变得这么虚假、可怕可憎,柏浚旭顿觉世事无常,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大概看出柏浚旭的疲惫,肖蕴蓝放柔了声音:“pull,我不是威胁你,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让你想清楚,你到底爱的是谁!千万不要因为想报复我牺牲你未来的幸福……这样,比恨我更让我难过!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她的手再次停留在柏浚旭的肩上,轻轻抚过去,就像帮他弹走灰尘一样,声音低落了下去:“我不管别人在背后怎么说我,我就是我,没有虚假,曾经爱过你的amy……现在更爱你的amy!pull,我只想你凭你的心,只听你的心,給我们的过去一个机会……没有欺骗,我们重新来过!” 重新来过?! 柏浚旭看车着窗外因为深秋天变刮过的树叶,恍惚,他认识纪可欣的那天,是阳光灿烂的日间,如果时光回到那天,他一定选择对着那个忧伤的她迎上去,说:“你好,可以追你吗?我想你做我女朋友……” 不是情人!更不是包养的情人!没有任何目的,就仅仅是女朋友…… 他会送她花,请她看电影,一步步地博取她的好感,一点点感动着她…… 然后某个午间,再端着那杯水,晶莹剔透的杯子中盛着求婚戒指,对她不带任何威胁或虚伪地说: 喝了这杯水,就嫁給我…… 因为我爱你…… 只是单纯地因为我爱你…… 纪可欣走了一段路,猛地回头,看见路上行人来来往往,都各自奔波着自己的事,没有什么异常可疑的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她站住,有些困惑地摇摇头,这是怎么啦?怎么老感觉有人跟着自己似的,回头看又不见什么异常,难道真是自己神经过敏了? 又东张西望看了一下,没有什么事,她才迈开步子,走到了路边和柏浚旭约好的地方。 等了一会,才见柏浚旭开车过来,她笑着迎了上去,拉开车门说:“不是说好去我妈那吃饭吗?怎么你又改变了主意?你放心,我不会再和肖蕴蓝吵架了,所以你不会再尴尬!” “是吗?那很好!”柏浚旭淡淡地说着开动了车。 “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你的脸色不是很好!” 纪可欣听他的声音不对,就奇怪地转头看看他。 “别担心,我没什么事!是今天遇到几件不开心的事,所以有点烦!”柏浚旭扯了扯领带,有些心烦地说。 “什么事啊?方便的话给我说说,我虽然不能帮上忙,可是愿意做你忠实的听众!”纪可欣笑道。 “谢谢!你肯陪着我,我就开心了!” 柏浚旭伸手,纪可欣会心地伸手给他,让他握了握。她发现柏浚旭很喜欢这个动作,似乎加油一般,现在连她心情低落时,也很喜欢柏浚旭这样握握她的手。 “想做什么?我今晚都陪你!”他不肯说不开心的事,她就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安慰他了! “真的我想做什么你都陪我吗?”柏浚旭听她说完就笑了,暧昧地冲她眨了眨眼。 纪可欣脸就红了,娇嗔地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说:“你没救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一提什么事都往这方面想,真是……” “孔老夫子都说食色性也,我辈凡夫俗子想也很正常啊!”柏浚旭脸上虽然是笑,眉眼里却难掩去那份心事重重的样子。 纪可欣很少见他这样笑得言不由心,不由心里也担心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如此啊? “我们吃了饭去新房吧!”柏浚旭似乎看出她的忧虑,冲她没事地微笑:“我现在很喜欢那里的气氛,很有家的感觉!” “好啊!”纪可欣买了一些家居饰物在,正想送过去,就答应了。 “可欣,你喜欢那里做你的家吗?你还没告诉过我你的感觉!” 柏浚旭转头问。“真实的感觉,不要敷衍我啊!” 第一百六十九章 第一百六十九章 “怎么说呢?”纪可欣思索着边说:“它是很豪华,可是我觉得作为家,它太大了,很空旷,我们用不了那么多房间……如果你不在家,我想我会害怕……” 她有些羞愧地笑:“估计我住惯了小房子,一时无法适应吧!很狭隘吧?” “不会啊,你说的是实话!” 柏浚旭给她安抚地一笑,说:“你想的只是暂时的,你就没想过等我们有了很多孩子后,这房子就不算小了!我不在家也有很多人陪你!” “很多孩子?额,你吓我啊!”纪可欣苦笑,怀一个就够她受罪了,这人不是想要她死吧! “很多让你害怕吗?那两个吧……两个成双,不能再少了!” 柏浚旭哈哈笑起来,似看到纪可欣苦瓜脸,总算找到了些平衡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两个孩子,那么大的家……想象着他们在里面奔跑说笑的样子,纪可欣也笑了,那就真的算一个家了,不至于那么空旷。 吃了饭,又去拿了买的饰物,两人就往别墅开去。柏浚旭心情好多了,一路上和纪可欣说说笑笑,等到了别墅,他还主动帮纪可欣把东西抱进去。 林小姐又给他们的新家添了漂亮的落地灯,还有水晶的烟灰缸。纪可欣发现电视柜前又配备了一套高级的组合音响,靠落地窗前也添置了一架白色的钢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她愕然地转头看柏浚旭,柏浚旭若无其事地笑道:“我发现我又想弹琴了,以后我们孩子的钢琴就我教吧!生个女孩就跟你学芭蕾舞,怎么样?” “你把以后都想好了,就不怕他们不喜欢你的安排吗?” 纪可欣有些无奈,见柏浚旭脱了外套,脱了鞋,只穿着袜子就走过客厅,边对纪可欣说:“我给你弹一曲吧!算是对上次强迫你跳舞受伤表示的歉意!” “好啊!那我洗耳恭听了!”外面天变了,有一扇窗子没关好,狂风把窗纱吹得飘飞,柏浚旭走过去,拉着飘飞的窗纱把窗子关好。 “要下雨了!”他自言自语地说着就走过去,在琴凳上坐下。 纪可欣看着他刚才被窗纱卷过的样子,猛然觉得像一副画一般美丽。 赤足的居家男人,衬衫半敞,长裤因为没穿鞋有点长,落到了地板上,将他的身形拉得更长。 这样的柏浚旭,比平日穿西服的样子对她更有致命的吸引力,也让他觉得更真实,更容易靠近。 他拉开琴盖,白皙修长的手指滑过黑白的琴键,击打出一个个跳跃的音符…… 他侧耳倾听着,似在专注地判断琴音是否正确,眼里就只有他自己和钢琴了! 纪可欣抱手立在台下看着他,觉得他像童话里的王子,离她很近,可是又很远,当她相信王子的存在时,他又让她失去了信心! 当她想放弃时,他又让王子归来了! 他的爱如他的性格,变幻莫测,让她想相信时又觉得这只是他一时兴起的恶作剧,下一秒犹如他挥去窗纱一般,一切都风平浪静地结束了…… “过来……”柏浚旭试好了音,对她招了招手,打断了她的思索。 “我不妨碍你吗?”她如他一样脱去鞋,走上放钢琴的台子,被他拉到了身边坐下。 “不妨碍!我喜欢有你在我身边……不管做任何事!”他讨巧地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说:“想听什么?” “我……我喜欢一首老歌,你不准笑我老土啊!” 纪可欣有些红了脸,说:“我就是很喜欢那旋律,很深情,很优美……就是那种感觉了!不管还有其他什么歌比它好听,比它优美,你就是只认定了它……因为听这首歌时你的感觉,你的生活正发生着某种改变,这首歌就以这样的方式融进了你的生命中,和你的记忆融合在一起……对别人没有意义,只对你自己有意义!” 柏浚旭扬眉,眼睛了然地眨了眨:“我想我懂你想说的是什么!这样的歌对别人可能说没有任何意义,可是对你……每次听见可能让你热泪盈眶,也可能勾起你心中的波涛汹涌,是这样的感觉吧?” “嗯嗯!”纪可欣猛点头:“就是这样的感觉,原来你也有啊!” “我也是人啊,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会有喜怒哀乐,就会犯错……” 他摇摇头,似要甩去什么不愉快的事,深吸一口气,说:“现在我们来弹对你有特别意义的歌,它叫什么名字?我希望我还记得它的旋律!” “《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纪可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颇有点一语双关的感觉! “的确是很老的歌!”柏浚旭微笑:“你该庆幸我记得,我以前在酒吧里弹这曲子都快弹到吐了,旋律在我脑子里是烙,不是刻下了很深的痕迹,我想,我完全可以从头到尾流畅地弹到底!” “那就请吧!”纪可欣一手托腮侧看着他,摆出了认真倾听的样子。 “我可以请你帮我倒杯酒吗?”柏浚旭用下颚对酒柜扬了扬。 “事还真多!”纪可欣笑骂着站起来,索性拿了两个杯子过来,好久没陪他喝酒了,今天看他心情不好,就陪他喝一杯吧! “谢谢!”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酒,柏浚旭抿了抿唇,伴随着自己轻声的旋律,竟然自弹自唱起来,英文的《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午夜的收音机轻轻传来一首歌 那是你我都已熟悉的旋律 在你遗忘的时候 我依然还记得 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我们来跳舞吧!” 喝多了,柏浚旭拉纪可欣起来,非要纪可欣站在他脚上这样跳。 纪可欣开始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她的脚不是自己主宰,移动全由柏浚旭做主。她只能抱着他的脖颈,随着他慢慢舞动。 “你害怕吗?”柏浚旭轻轻在她耳边问。 将自己交给别人的感觉真的很不好,纪可欣担心摔倒,似乎从受伤后,就很害怕那种失去控制的感觉。 她想说我不害怕,可是抱紧柏浚旭脖颈的手却不敢放开,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就支吾着摇头。 “别害怕!将自己放松,交给我……我不会害你跌倒的!” 因为我舍不得! 她似乎听到了他柔软的心声,忍不住就觉得自己可笑了,不就是跳个舞吗?值得这么紧张! “浚旭……”她轻声唤他,脸擦过他因为酒精热烫的肌肤,觉得自己的心也热了几分:“我喜欢这样温柔的你!” 真的很喜欢!不发火,不冷漠,体贴温暖得让人只想陷下去,再陷下去…… “我以前对你很粗暴吗?”柏浚旭抱着她的腰,柔声问着,边缓缓的移动着。 音响中的音乐在宽大的客厅中流畅地淌着,只开了一盏壁灯,暖暖的灯光只照到沙发周围,他们舞到了黑暗中,又慢慢地从黑暗舞向光明处…… “不是粗暴……有一点点霸道,一点点不讲理,还有一点点刻薄……” 纪可欣数说他的罪状一般一点点说着,说到后面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哇,我才发现你有这么多缺点啊,真不知道为什么我还会喜欢你!” “是吗?我真有那么多缺点吗?”柏浚旭有些难以相信:“那为什么还有很多女人喜欢我?” 第一百七十章 第一百七十章 一个个为了我争风吃醋,却没有人真心爱我! “臭美了!那么多女人喜欢你,你为什么不选她们结婚,而要找我呢?”纪可欣象是自问又像是反问。 “为什么……”柏浚旭歪头,眼睛向下看着她,微笑着摇头:“因为你好欺负!你是我遇到最好欺负的女人!” 好欺负到让我心疼!所以想把你娶来……除了我,不准别人再欺负你! “啊……”他才这样想着,脚上就被重重踩了一下。 抬眼,纪可欣嘟了嘴说:“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信不信结婚时我真的不去了?” “不要……我道歉好了吧!”柏浚旭停下,环抱着她低笑:“怎么就相信我喜欢欺负你呢?你现在没发现吗?我爱你还来不及呢!捧着你就怕你结婚那天不来!” “浚旭……如果我真不去,你一定恨死我吧!” 纪可欣冲他微笑:“所以你要不要考虑,还是来接我?我不要什么豪华车队,我只要你来,那么即使骑自行车去结婚,我也会去!” “真的吗?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会和我结婚?” 柏浚旭的额抵住了她的额,叹息道:“即使你发现我骗了你,发现我有事瞒着你,你也会和我结婚?” 纪可欣被他的语气弄得有些心虚:“你有事瞒着我吗?是什么?” “打个比方而已,即使这样……你也会和我结婚吗?” 他的唇似乎忍无可忍地轻触纪可欣的唇,若即若离地撩得她的心跟着痒痒的。 “如果……不是很严重……没有违背我的原则……我会和你结婚的!” 纪可欣觉得自己的喉咙被酒精烧干了,极需要一点什么滋润,要不怎么会沙哑如此呢! “什么算得上是严重呢?”柏浚旭似乎忘了她的重量,任她踏在自己的脚背上也没感觉累似的。 “我们真的需要站在这里,我们的家里讨论这个问题吗?” 纪可欣声音沙哑地问,实在有些不能容忍他温暖的气息挑动她秀发痒痒的感觉,知道他坚实的,修长的腿抵贴着她的腿,没有间隙的炽热已经快蒸干了她体内的水分,他就没一点自觉性吗? 下一秒,如果他不吻她,而继续这样若即若离的碰触,她就真要怀疑他是故意折磨她了! “可欣……你想要我吗?”柏浚旭以一种诱惑的语气问道,他低下头,嘴唇温暖地轻刷过她的:“像我想要你一般想要我吗?” 不可思议,纪可欣紧紧盯着他的唇,就是这样,简单的碰触都会让她神魂颠倒,从开始就是这样……她最无法抗拒的就是他的吻…… “我想要你……”纪可欣不由自主地,受了蛊惑一般地伸出指尖缓缓地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移动,感觉着他的肌肉在她的手指安抚下纠结又放松…… 抬头,她看着柏浚旭正在奋力控制自己的热情英俊的面孔,注视着他同样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慢慢地说:“我想要你……不止你的身体……还有你的心……你会把它们全部给我吗?” 柏浚旭的自制顿时就崩溃了,低吟一声,嘴唇就热情地封住了她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两个被欲望烧得焦渴的人瞬间就疯狂地纠缠在一起,一波波的欲望冲刷过纪可欣的全身,她的手钻进了他的黑发中,接受他无止境的亲吻…… 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悸动,当他坚实的身体缓缓磨蹭着她时,她再也忍不住呻吟起来! “要我!”他沙哑地命令道。 “比你要其他金钱可以买得到的东西更要我,比你要其他人一样更要我,像我要你一样地……要我!” 纪可欣被他近乎野蛮霸道的低语再次弄得神魂颠倒,这样狂热的柏浚旭几时见过啊! “我会的……我会的!”她抱紧了他的脖颈,不愿离开似地纠缠着他的唇,全身因为渴望疼痛起来,身上的烈火熊熊被点燃起来,使他不住地颤抖,她无力地倚在他身上,对他越来越火热的吻回以同样火热的激情…… 夜被延续了,当他们在从楼下做到那张婚床上,没人怀疑此时的他们相爱,没人怀疑还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 当筋疲力尽的两人相拥而眠,一起迎来了新的一天时,他们觉得外面的天即使还在下着细雨,他们的天空也是阳光灿烂的。 柏浚旭一扫头天的郁闷的心情,先起来洗澡,等回来看到纪可欣还裹着床单在补眠时,忍不住就笑着爬到了床上。 纪可欣裸露的肩膀露在外面,白皙圆润,说不出的诱人,他不假思索,一口咬在了她的肩上……当然没舍得非常用力,力量只够让纪可欣疼醒。 “啊……你咬我?”她模糊不清地抱怨道,眯了眼看着还在舔她肩的柏浚旭,笑骂道:“小狗啊,还咬人!” “是啊,是啊,我就是一只小狗,我饿了,我当然要找东西吃了!” 柏浚旭又轻轻咬了一下,才笑道:“我要去上班了,你要继续睡觉还是我把你送回去?” 纪可欣迷茫地睁着眼睛想着,似乎还在睡意中,一时想不起自己要做什么。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很勾引人啊!” 柏浚旭用手蒙了她的眼睛,低低地笑道。 这样无神慵懒的样子,带了一点梦幻般的笑容,是他的致命伤,每次一遇到她这样的眼神,就很想“欺负”她! “顺路送我回去吧!我想起来了,我还要带肖源去检查,和夏医生约好的!” 纪可欣爬起来,裹了床单冲进浴室,边叫道:“不会耽搁你很长时间的,等我五分钟。” “你慢点吧,我会等你的!”柏浚旭无奈地侧身躺在床上,闭眼舔过自己的唇,似在回味她身上的余香,呆了一会才站起来换衣服。 纪可欣真的很快,冲完澡出来一头湿发吹也没吹拿毛巾擦了一下梳好就说:“走吧!” “不会病了吗?”柏浚旭担心地问道,她头发还滴水呢,一会就把她的衣服印出了一些湿痕。 “没事啦,快走吧,晚了小心你被骂!”纪可欣说着拖了他就急急往下走。 “你是担心我被骂?”柏浚旭笑了,跟着她下楼,说:“我老爸骂我是因为他对我期望很高,并不是真的在埋怨我,知道了吗?” “知道!所以才更不想你让他失望!” 纪可欣推他:“工作要有个工作的样子,你每天上班时间翘班谈恋爱,让手下的人怎么服你啊!走啦!” “他们会体谅我的!因为他们上司找到了幸福,他们才会有幸福的生活可言,否则……嘿嘿!” 他故作阴沉脸,冲纪可欣冷冷一笑:“就等着天天面对我这张包公脸吧!” 纪可欣冲他丢了一个白眼,冒雨跑到了另一边上车,柏浚旭来不及喊,只好赶紧打开车门上去,无奈地摇头:“你还是女人吗,就不等我把车开过来啊!” “你赶时间啊,这和是不是女人有什么关系?” 纪可欣脚下踩到了什么,低头去捡,发现是昨天买的一个饰物上的小毛熊。 捡起小可爱,感觉车座下还有一样东西,她伸手捡了起来,就愣住了。 是个手机……如果她没看错,是肖蕴蓝的手机…… 第一百七十一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 肖蕴蓝的手机怎么会在柏浚旭车上?纪可欣脑中顿时又掠过了柏浚旭衣服上肖蕴蓝的香水味,让她一时就呆怔住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今天我可能很晚才回来,有个应酬……” 柏浚旭没发现她的异常,开了车还体贴地说:“冷吗?我给你开点暖气,别弄感冒了,到结婚那天吸着鼻子就不漂亮了!” 纪可欣捏着手机,突然觉得全身无力,一种疲倦的,无法控制的绝望涌遍了全身,让她无法思考,也懦弱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责问他?将手机拿给他看,问他和肖蕴蓝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的手机会在他车上? 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回去问清楚肖蕴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真的想抢她男朋友……或者是老公? 纪可欣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脑子里飞快地掠过了很多想法,却一个都抓不住。 只觉得自己捏着手机的手指越捏越紧,全身都开始发冷了。 “怎么啦?还没睡够吗?也不说话!”柏浚旭侧头看看她,宠溺地笑道:“没睡够就继续睡吧,到了我叫你!” “嗯……好!”纪可欣勉强自己挤出这两个字,就侧头闭上了眼睛,正好可以不用和他交流,否则她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崩溃地乱说乱骂些什么出来…… 闭上眼睛更烦,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因为雨而变得乌蒙蒙的天,她的心一点点的下沉,突然间想起了一个细节。那是第一次柏浚旭去她们家,冒充她的男朋友,开始还好好的…… 后来等她出来,地上只有镜框的玻璃碎片,那张照片是肖蕴蓝的…… 肖源说柏浚旭看到那张照片,突然间不知道为什么脸色如见鬼一般苍白,什么也不说就跑了出去…… 那天还下着大雨,她打电话给他,他也没接……就此失踪了好几天…… 再见面时,他对她的态度就转变了……冷嘲热讽,刻薄得根本不像才认识的时候…… 纪可欣越想越冷,那种从心里发出的寒冷,让她绝望地猜想自己是不是落入了一个什么圈套中? 柏浚旭和肖蕴蓝应该以前是认识的……这才能解释为什么第一次见面他的身上就有她的香水味……也才能解释没见过几次面的他们,她的手机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车上…… 他们竟然联合起来瞒住了这个事实,想做什么? 纪可欣控制着自己不去想他们也做她和柏浚旭做的事,可是脑子却不受控制地偏去想!一想到柏浚旭和肖蕴蓝拥在一起接吻,翻滚在床上的画面,纪可欣就想吐…… 她昨天晚上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地和他做了一夜…… 为什么昨天来时没发现这个手机呢? 纪可欣捏得自己的指尖都发白了,冰冷的感觉似乎冻住了她全身的血液,让她感觉不到车里柏浚旭开着的暖气…… 心一直沉下去,她突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这就是她将要与之结婚的人?一个口中只有谎言的男人!他说爱的时候都只不过是演戏,他的深情款款都只不过是伪装…… 他为什么要和她结婚呢?婚礼上她想去就去的话是不是真的?又或者是一个什么圈套,等着看她出丑还是给她设了个局,让她从众人注视的舞台上再次跌下来…… “不要怕……我不会让你跌倒的!” 深情款款的温柔,突然和那个在舞台下冷冷抱着手看着她流着血舞蹈的男人融为一体…… 那时的他是恨她的,是什么转变了他? 纪可欣觉得头要爆炸了,所有的胡思乱想都抓住了她,让她要窒息般地挣扎着,极想大喊大叫或者大哭起来,无法承受这手机带给她的折磨…… “到了,醒醒啦!”突然柏浚旭的手碰到了她的肩,让她顿时就炸了似地跳了起来,嘶声喊道:“别碰我!” “怎么啦?”柏浚旭被她吓了一跳,手僵在了半空中。(.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纪可欣匆忙看了他一眼,突然间对他英俊的脸产生了一种无比强烈的恨意,连话都懒得和他说,推开车门就下车。 “可欣,你怎么啦?做恶梦了吗?” 柏浚旭在后面急急说道:“没睡够的话上去再睡一下,把湿衣服换了,吃点药预防感冒啊,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雨下大了,虽然柏浚旭把车停在了楼下,纪可欣走到楼道口还是被淋湿了很多,她面无表情地,头也不回地走到楼道口,对柏浚旭的话置之不理,甚至他的车开走她也没回头看一眼。 做恶梦了吗? 你就是我的恶梦……她咬牙,忍住想哭的感觉……我但愿,从此后不用见你…… 是昨晚折腾的太多没睡好,还是淋了雨的缘故,又或是那折磨人的手机…… 纪可欣觉得头越来越痛,以致夏医生的话也听得不是很清楚,只是恍惚记得夏医生说什么肖源要注意多休息,别受刺激,情绪别激动什么的…… 未了,夏医生忧心的话因为事关重大,倒让她纷杂的头脑一醒,注意听到了。 夏医生摇头说:“可欣,你弟弟的情况不是很好,越来越糟了,我怕药物都对他失效了!他的日子可能不多了!” “怎么会?”纪可欣猛摇头,真的清醒了,害怕地抓住夏医生的手:“你别吓我!” “我没吓你,我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就是怕你们到时受不了,才提醒你一声,早做心理准备吧!” 夏医生有些无奈地说:“特别是你母亲,你一定要好好开解她!别让她垮下了……” “真的没救了?”纪可欣绝望地问道,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别说丁琼芳会垮下,她觉得自己都倒了一半! 这不是别人啊,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一起相知相伴了多年的亲人朋友……是已经和她长在了一起的肉,割了会鲜血淋漓,痛彻心扉的人啊…… “……” 夏医生张了张嘴,想说的话最后只化为一个动作,轻轻地在她肩上拍了拍,说:“想开点,你当他是获得解脱吧!他受了那么多苦……谁都不忍心啊……” 纪可欣游魂般地出来,看见丁琼芳正细心地给肖源脚上盖上毯子,不由心一酸,强忍着要掉下的泪,别过头去深呼吸。 她努力挤出一个笑才迎着他们走上去,笑道:“拿到报告了,夏叔说肖源的情况好多了,我们今天不回家吃饭,我带你们去好好庆祝一下吧!肖源,你想吃什么?尽管说……” “姐那么大方,就请我去云来聚吧,我想吃他们家的烧腊。”肖源一副馋样。 纪可欣点头:“没问题,还想吃什么告诉姐,我都给你买!” “姐,你这么宠我,要是你结婚去了,我会不习惯的!”肖源呵呵笑道。 “那我就不结婚,永远陪着你和妈,就我们三个,开开心心的生活!” 纪可欣眼圈都红了,将肖源弄上车,对柏浚旭派给她的司机阿全说:“全哥,今天车可以让我开吗?你不用跟着我们了,我想带他们到处玩玩!” “这个……我可以做你们司机啊,三少交待了,要好好照顾你们,何况今天天气不好,你车技也不是很好,我怕三少不放心!” 第一百七十二章 第一百七十二章 阿全为难地说,看到纪可欣阴沉的脸,又忙道:“要不我打个电话,他同意的话……” “不用了!还是你开吧!”纪可欣转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让阿全悄悄做了个鬼脸,这位少奶奶,今天好像火气很大啊! “纪小姐,三少不是帮你买了辆新车吗?什么时候可以提啊?到时就不用我做司机了啊!”上车,阿全讨好地主动和纪可欣聊天。 纪可欣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我车技不行,估计买来也不敢开,先放着吧!” 柏浚旭定的车改了一些配置,说好了蜜月后回来提,她在想,或者柏浚旭可以把车退了吧!她都不想和他结婚了,更不会有机会开那辆车…… 果然啊!人还是别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思付着,江浩之为了开上好车找了柏思曼,结果却是交易。她为了弟弟的手术费,做了柏浚旭的情人,也是交易! 既然是交易,她还梦想什么爱情啊!以金钱开始的关系,以背叛欺骗结束也没什么值得的谴责的! 她从后视镜中看了看靠在母亲身上往车窗外看的肖源,他苍白的脸已经毫无血色,大睁着眼看着外面的世界…… 他有预感吗?他即将告别这世界了,所以贪婪地想把看到的都记住…… 纪可欣的泪悄然而下……为了他,她做什么事都可以……即使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做别人的情人也愿意,为什么还不能留住他的性命啊! 如果知道今天的结果,她当初还会选择做出这样的牺牲吗?还会做柏浚旭的情人吗? 不用质疑,她会的……不要说柏浚旭,换了其他人她也会的……只要能救他! 所以,柏浚旭!你不是唯一的!我只不过是凑巧遇到你,如果当时有其他选择,我不是非你不可…… 三人去云来聚吃了饭,看时间还早,下雨又没别的去处,纪可欣让阿全将他们送到商场,说好久没给肖源买衣服了,今天就好好逛逛,买几套衣服给他们参加婚礼穿。肖源丁琼芳反抗无效,被纪可欣带到了商场大采购了…… 三人大包小包采购了很多,是丁琼芳看肖源精神不济了,才止住了纪可欣的疯狂购买,笑道:“好了,好了,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吧!回去休息吧!” 纪可欣言犹未尽,问肖源:“小弟,你还喜欢什么,姐给你买去!” 肖源也忍不住笑了,说:“姐,你是不是怕以后没机会给我买了,买了这么多还嫌不够啊!” “切,乱说什么!”纪可欣白了他一眼,笑道:“你要感谢你姐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否则你姐就是想给你买也没能力啊!” “那我直接感谢姐夫算了,还感谢你干嘛!”肖源贫嘴道。 “好了,不想要我们就回家吧,等你想起喜欢什么就告诉我,我再给你买!” 纪可欣提了大包小包出来,丝毫没觉得自己夸张,有生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纵容自己购物,就在这家商场里,短短的时间她已经刷了五十多万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除了给肖源买的衣服和名表,还有给丁琼芳也买了几套名牌和一块上好的玉手镯。柏浚旭给的钱,既然给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好矫情了! 他们只不过是交易的关系,他给了钱,她也给了自己的身体,陪了他这么久,用的钱也算她用身体换来的吧! 纵容挥霍,回到车上才发现自己的心空空的,原来她一直拒绝去想,用疯狂购物来掩饰的只不过是心中的空虚,是她不想面对的痛…… 被背叛的痛,即将失去肖源的痛,都搅得她无法安宁,让她的胃一直处于紧张痉挛的状态。早饭象征性吃下去的东西都无法消化似地哽在胃中,令她极不舒服。 回到家,安置了肖源,她借口头痛去睡一下,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独自面对自己一直强颜欢笑下已经伤痕累累的心。 肖蕴蓝的队员来了,她说不方便又搬回了酒店。 柏浚旭的酒店……多么讽刺,既然住了还要搬回来干嘛?近水楼台不是先得月吗? 纪可欣扫视了一下自己的房间,被肖蕴蓝翻乱的东西都被丁琼芳归类放了回去,床单也换洗过了,看来妈妈真的很了解她,知道她是打心眼就不喜欢肖蕴蓝碰她的东西。 只是碰她的东西都令她无法容忍,那碰了她的人呢?柏浚旭算不算? 手机被遗忘在柏浚旭车上或者可以有上百种解释,而纪可欣在意的是,从头到尾,柏浚旭都没有对她说过一个字。 未来的姐夫单独见小姨妹,公事?私事?他就算象征性地提一句,她也不会怀疑什么,就是这样的悄无声息才可怕…… 纪可欣倒在床上,突然想起江浩之对她说的话:如果柏浚旭知道彩信的存在不说,他才可怕……豪门的圈子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太单纯了! 我是单纯吗?我只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纪可欣玩弄着肖蕴蓝的手机,沉思着。 她还没发现她的手机掉了吗?一天一夜了,竟然一个电话也没有,这正常吗? 才想着,突然手机就响了,她怔了一下,看着跳动的名字,上面一个英文名字:“pull!” pull?不是柏浚旭的英文名字吗?纪可欣只注意到了这名字,扫了一眼很熟悉的电话号码,也没仔细看,就陷入了矛盾中。 接还是不接? 手机欢快的铃声似一道催命符,让她紧张得手心里都是汗,正矛盾着,突然听到门响,随即自己的房间门猛地被推开了,肖蕴蓝站在门口。 “看见我的手机了吗?”她蛮横地叫着,一眼就看到了还响着铃的手机在纪可欣手上,就冲过来一把抢了,接起了电话。 纪可欣傻了似地看着她,不懂她怎么突然间怎么像幽灵一样冒了出来。 肖蕴蓝却看也不看她,冲着电话里甜甜地叫道:“pull,找我有什么事啊?……手机掉家里了,不知道你打过电话!” 纪可欣瞪着她,他们什么时候竟然这么亲热,还是他们一直这么亲热? “想我啊?才分开没多久就想我啊?呵呵,那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啊?……讨厌了,就知道你想的就是这回事!……” 肖蕴蓝边说边用眼睛扫视纪可欣,似乎嫌她在不方便多说,可是纪可欣怎么感觉她唇角边带了一丝挑衅的笑,似讽刺又似得意! “今天不行啊!有排练……如果你想见我,那晚上过来接我啊!” 肖蕴蓝扬了唇角,一手拿了电话,一手从包里掏出烟,叼在口中,找打火机。 纪可欣似乎被点了穴一样呆呆地看着她旁若无人地点燃烟,冲着手机里的人撒娇:“来不来啊?人家想你来接啊……” 手机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肖蕴蓝才满意地说:“好吧,那晚上去老地方等你了!” 挂了电话,肖蕴蓝将手机插进了牛仔裤后兜里,就倚在纪可欣的门上抽烟。 纪可欣看她旁若无人的样子,不由怒从心起,却仍克制着自己,翻了个身说:“麻烦你出去抽!顺便帮我把门带上,谢谢!” 门口没声音,肖蕴蓝动也没动,纪可欣怒瞪着墙,有些愤恨自己的懦弱! 第一百七十三章 第一百七十三章 她该质问她的,为什么却当没这回事一样悄无声息呢? 是怕闹开了丁琼芳伤心,还是想给肖源一个安静的休息空间,又或是根本就不敢面对闹开的后果…… 她在男朋友车上捡到了妹妹的手机……怀疑男朋友和妹妹搞外遇? 换了任何人家,都只会以为她神经过敏,多疑,连自己的妹妹也怀疑…… 可是只有她知道,她绝对不是多疑,柏浚旭是什么人她且不管!肖蕴蓝如果沾上了柏浚旭,那她绝对是有目的的! “纪可欣,你不想问是谁打电话给我吗?” 她想息事宁人,肖蕴蓝却不想放过她,按熄了烟头走了过来俯身从上看着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纪可欣感觉到了她在床边,却懒得睁开眼,连话都懒得和她说。 “那可是一个你很亲近的人哦……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认识他的?” 肖蕴蓝见她不理,自顾自地在床边坐下了。 纪可欣仍然不说话,思想却在脑子里翻起了浪涛,打她一顿还是骂她一顿? 当初为了出国都没闹得那么僵,现在为了一个男人…… 她突然觉得很好笑!相爱了三年的男友江浩之移情别恋她都没怎么气愤,为了柏浚旭……一个只是和她是交易关系的男人,她竟然想和自己的“妹妹”动手,他值得吗? 要说柏浚旭和江浩之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他和她有肉体关系,他让她有了个孩子又失去了…… 心钝痛钝痛的,平生第一次将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一个人,他竟然这样对她? “你真的没有一点好奇心?” 肖蕴蓝轻笑道:“你就不想知道他在床上怎么厉害吗?他和你一晚上做几次啊?” “无耻……下流……” 纪可欣再也忍不住,坐了起来,一把就将她推下了床,厉声骂道:“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纪可欣,你发什么疯啊!你摔到我的手了!” 肖蕴蓝坐在地板上,却笑着看着纪可欣:“说到你痛处了?就恼羞成怒了?纪可欣,还说不喜欢他,原来还是忘不掉啊!” “我喜欢不喜欢他和你有什么关系?” 纪可欣忍无可忍地弯腰,一把揪住了她的t恤领口,俯身冲着她骂道:“肖蕴蓝,你那么喜欢抢吗?一次又一次,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好玩啊!只要是你的东西我都想抢来玩玩,即使我不稀罕,我也不想你拥有他!” 肖蕴蓝无所谓地耸耸肩,眯了丹凤眼,嘲弄地看着纪可欣:“你抢了我家人,抢了我弟弟,我也要抢你的东西……让你一无所有才是我最大的乐趣!” “你……变态……”纪可欣很想给她一巴掌,看着她光滑的脸蛋,却下不了手! “骂啊!打啊……你一定很想打我吧!只要不打脸就行!我明天还要上台演出,你总不希望记者问的时候,我说是自己的姐姐和我抢男人打的吧?” 肖蕴蓝歪了头笑道:“哦,我还给你们准备了几张票,明天一定要过来听啊!这可是很有意义的演出,保证让你难忘!对了,如果你有兴趣,我还可以给你介绍赞助我们回国演出的人……你要感谢他啊!没有他,我还不一定回来呢!” 纪可欣打不下去,就挫败地扔下她,转身要出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肖蕴蓝就在后面畅快地笑起来:“纪可欣,上次你为了不让我说出某件事想杀了我!现在我总算知道你的胆量了,你被抢了男人都不敢打我,你还敢杀人?下次别说大话啊,别笑死我了!” 纪可欣再也忍不住,回头紧走几步,一脚就踢在她屁股上,猛地伸手,抓住她的头发就揪起来,还没打下去,肖蕴蓝就惨叫起来:“妈,肖源,救命啊,姐姐打我,她还说要杀了我啊!你们快来救命啊!” 她的声音尖锐凄厉,一时就在房间里回响起来,纪可欣一愣,一天的头痛和折磨就被这叫声弄得失去了理智,她一个耳光就甩在了肖蕴蓝脸上,再要打第二下,她的手被拽住了。 回头一看,是丁琼芳气急败坏的脸,她吼道:“可欣,你疯了吗?怎么这样打你妹妹……” 纪可欣看看母亲,又看看还坐在地上的肖蕴蓝,任何人看见这样的姿势,都只会想她把肖蕴蓝打得很惨,即使是很了解她的母亲也不例外…… 纪可欣呆怔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看丁琼芳甩开她,伸手去扶还坐在地上,哭得象死了亲人似悲伤的肖蕴蓝。她突然觉得什么意思都没了,游魂似地拿了包,走出了肖家。 肖蕴蓝说的对,这个家只有她一个外人,他们都姓肖,只有她和这个家没有血缘关系…… 雨还在下,小了很多,只是淋在身上很冷,她茫然地走了半天,感觉身上都湿了,也不知道去哪里,就在路边商店的屋檐下呆呆地站着。 天已经黑了,人们都匆匆忙忙回家了,路上人很少。他们都有家可归,她的家在哪里呢? 不知道何时,包里的手机响了,她动也不动,任它响着。 手机一直响停她也没接,转头四处看看,见人很少了,就挪动了一下脚步,重新走进了雨中。 冰冷的衣服贴在身上,她才发现除了丁琼芳和柏浚旭的房子,她无处可去。猛然间想起自己在海边那套租的房子因为主人出国还没有回来,一直没退掉,现在是不是可以成为她的“家”呢! 想到就做,她奔到路边计程车招呼站,打车过去。路上车很少,半天不见一辆计程车过,偶尔看到有,也是载了人的。 她郁闷地站着,听着包里的手机隔一会就响一次,一直到响停。 来电铃声是柏浚旭的专属,他自己设的一首钢琴曲,旋律很优美,以前纪可欣听见会被这旋律感染,心中充满了温馨之感。 此时,这旋律却让她厌恶,还找她干嘛,去接肖蕴蓝吧!原来他所谓的应酬就是指这样的事吗?和肖蕴蓝约会? 她胡乱地猜测着,越想心越冷。 一辆车开过去,冷冷的车灯从她身上打过去,那车都开远了,突然又倒着回来,停在了对面的路上。 纪可欣漠然地扫了一眼,下意识地想这司机是不是有问题啊,这样的路上倒车,不知道危险吗? 只扫了一眼,她就呆了呆,不知道该转身走还是留在这。竟然是全洪! “可欣……我看着就是你啊!怎么站在这?你要去哪,我送你?” 全洪跳过路边的障碍栏,跑了过来,纪可欣注意到他的车还没有熄火。 “不用了,我回家,不顺路,我打车。”纪可欣扭过了头,将侧脸冷冷地丢给给他。 又是一个到处留情的人,她讨厌柏浚旭,顺便连他的朋友也讨厌了! “怎么啦,衣服都湿了,不知道冷吗?走,我送你回去!” 荣立伸手拉她,纪可欣顿时就炸开了,冲他叫道:“别碰我!别管我!我冷不冷关你什么事,要你多管闲事!我说了不用送你没听到吗?” 她转身,径直走开。全洪在身后叫道:“可欣,是不是和浚旭吵架了?你不要我送,我让浚旭过来接你吧!” 第一百七十四章 第一百七十四章 “滚开!”纪可欣转头冲着他嚷道:“我们吵不吵架关你什么事,要你多管闲事!你敢说见到我,我再也不理你!” “那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全洪平上前拉住她:“我们去车里说吧,你衣服都湿了,小心感冒!” “感冒有什么关系?”纪可欣在心里绝望地说,心都冷了,我还怕身体冷吗? “不想见柏浚旭也行,我住的地方离这很近,先到我哪里吧!”全洪半抱半拖着她往自己的车走去。 或者是全洪身上的温暖让纪可欣有些恍惚,又或者是走了半天很疲惫,需要有个人说说心里的郁闷,纪可欣抵抗得不是很强烈,任由全洪将她弄到了车上。 “先裹着,回去洗个热水澡会好!”全洪从后车厢中拿了一块毛毯裹住了她,坐上车后就开了暖气。 “如果你打电话给柏浚旭,我以后不会和你说一句话!”纪可欣先警告他。 全洪尴尬了一下:“这样不好吧……他一定在找你……” 看见纪可欣冷冷决然的脸色,他止住了后面的话,改为:“你们怎么啦?没几天就要结婚的人了,这是闹什么啊?” “柏浚旭的婚礼会有新娘的,只是不是我!”纪可欣冷冷地说完就不再理他。 被车里的暖气一烘,才觉得自己身上更冷,她裹紧了毛毯,似乎想将自己一个人都蜷进毛毯中,让谁也看不见她的伤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你们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全洪问了半天也不见纪可欣答一个字,只好颓然地放弃了,将纪可欣带到自己住的公寓,离原来纪可欣和柏浚旭住的西苑公寓就隔了两栋楼的房间里…… 纪可欣去洗澡,全洪給她找衣服,自己房间里只有男式的衣服,找了一套还没穿过的睡衣拿出来,又感觉不合适。(.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自己朋友的未婚妻,穿他的睡衣在他家里,柏浚旭知道解释不清啊! 想了想,回去找了一套没穿过的运动装出来,看到桌边的手机,又矛盾了,到底告不告诉柏浚旭啊!如果不说,日后那家伙知道铁定会杀了他…… 正矛盾,听到浴室水停了,他赶紧将衣服送过去,放在门口说:“我给你找了套没穿过的运动服,对你来说有点大,你就将就穿吧!” 他返了回来,拿了手机和烟就溜到了阳台,快速地拨了柏浚旭的手机,那家伙的手机竟然占线,不知道和谁在通话,弄得全洪郁闷不已。 刚要拨第二个,瞥见纪可欣擦着头走了出来,吓得他赶紧把手机往裤袋里一放,点了烟,装模作样地抽着。 “给我一支!”突然纪可欣在他身后说道,吓得他的烟差点掉在地上。 “什……什么?”他愕然地看着纪可欣,这女人到底受了柏浚旭什么刺激啊,竟然想抽烟? “我想尝尝烟是什么味道?值得让你这么吃惊啊?” 纪可欣夺去了他手中的烟,径直抽出一支,还没放在嘴上就被全洪抢走了。 “你干什么啊?这样糟蹋自己,就算和浚旭吵架也不至于弄成这样啊!” 全洪对她咆哮道,丢了自己的烟,拖了她的手臂就走了进去:“过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浚旭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告诉我,我找他算账去!”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纪可欣轻描淡写地说:“只是我觉得烦,暂时不想见他而已!” 她穿了全洪的运动服,又宽又大,裤子还卷了好几圈,挣脱全洪自己往外走,边说:“全洪,商量个事,可以把你的车借我开一晚吗?我想出去一下!” “做什么?我送你!”全洪怎么可能放心她这样的状态开车出去。 “借不借,一句话!”纪可欣固执地伸手:“不借我自己打车去!” “还是我送你吧,太晚了出去不安全,你又穿成这样,容易让人误会!” 全洪拿了车钥匙:“走吧,要去哪?” 纪可欣站着想了一下,随即冷冷笑道:“捉奸!” 全洪差点被自己袢到,大张了嘴,还真是柏浚旭做了什么事啊! “如果怕尴尬,你还是别去了!” 纪可欣冷冷一笑,不知道是告诉自己还是全洪,自言自语道:“我只是想让自己亲眼看到……才会死心!” 全洪只好跟着她走了出去,提心吊胆地为他的朋友祈祷,如果不想婚变,今天就安分守己一下吧!以后想怎么玩再玩吧! 否则以他了解的纪可欣的脾气,这女人一旦真的看见他和其他女人有什么关系,这婚绝对是结不成了! “去哪?”上车全洪问纪可欣。 “歌剧院。”纪可欣理了理长发,也不管自己是什么形象了。 “去歌剧院捉奸?”全洪虽然觉得匪夷所思,还是发动了车。 纪可欣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么低着头。全洪猛然想起那天那个什么free乐队的人来演出的事,他收到了岳源送的两张票,说是帮柏浚旭捧个场什么的。 当时听了没什么感觉,现在猛然一想,才发现其中不合理的地方!free早已经落没了,按理说没人会请他们来开演奏会,那铁定是亏本的。 岳源的口气票都是半买半送的,如果不是有人赞助,这演奏会绝对开不了……而岳源的语气也是有人赞助,给柏浚旭捧场……难道是柏浚旭赞助的? free乐队里就两个女人,那个amy和另一个vico,柏浚旭对谁感兴趣呢? amy!全洪觉得冷汗都下来了!只有她才能让纪可欣如此失态,也是唯一能把纪可欣和柏浚旭联系在一起的人…… 全洪想起五年前的柏浚旭,关于他的传闻或多或少也听过了,他那段时间的颓废也听到了不少。都说他为了一个小提琴手神魂颠倒,卖力地追逐,甚至打工扮苦小子…… 柏浚旭不说,他也从来不会去探问朋友的隐私!随着这些年来柏浚旭的放开,他也早已经忘了这件事了……难道柏浚旭还没忘记吗? 全洪同情地看了一眼纪可欣,有些为她担心起来,一直就觉得她不是柏浚旭的菜,难道柏浚旭是为了当年的事才找上纪可欣的吗? 他们的车开到歌剧院的后门,雨已经停了,路灯照在空旷的街道上,没见几辆车,所以他们一眼就看到了柏浚旭的车停在了门口的路边。 全洪不由自主地远远停住了自己的车,看着他朋友的车在前面,突然觉得这个夜晚很漫长…… 雨停了,街道上的水却很多,街灯拉长了冷清的气氛,也拉长了等待的焦急…… 纪可欣看着柏浚旭的车停在那,极刺眼…… 他的车窗开着,有淡淡的烟雾飘了出来,他也曾经这样等过她,此时却在等肖蕴蓝…… 她无声地看着,身边的全洪却坐不住似地动来动去,似乎这样陪着她等待很尴尬。 “全洪……男人是不是没有真情啊?” 她忍不住喃喃问道:“你们见一个爱一个,是本性还是从来不相信真情的存在?” 全洪有些尴尬:“没有啊!我只是喜欢……还没遇到值得我爱的人……或者说还没遇到值得我为她放弃现在生活的女人!” 第一百七十五章 第一百七十五章 “就是所谓的真爱吗?我怀疑是不是有这样的人?” 纪可欣忍不住讽刺道:“每一个都是最好的,而真爱永远是下一个!这是你们自己骗自己,还是为自己的花心找理由?” 全洪更汗,苦笑:“或者吧!不到遇到那个人,我不会知道谁才是会让我改变的人……可是,你别把自己算在这里面啊!你和浚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浚旭和我不同,他外表看着很潇洒,骨子里却很执着的……你不知道……” “不要帮他说话!”纪可欣不耐烦地打断他,说:“我有眼睛,我自己会看!” “可是你这样跟踪他,如果只是一场误会,浚旭会伤心的!”全洪不甘地说。 “如果他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会和他道歉的!”纪可欣固执地说。 全洪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纪可欣看了他一眼,情绪有些低落:“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这样的行为!我这算什么?就像有些妒妇一样,想找到自己老公出轨的证据……可是她们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不想家庭解散就只有继续过下去,要不就分手……我比她们好,我和柏浚旭还没结婚,最多就此分手了……” “浚旭真的很喜欢你!这几年来,他从来没和哪个女人走到了结婚的地步……你是第一个!”全洪为柏浚旭分辨道。 “不,你别安慰我了……” 纪可欣摇头:“柏浚旭和我说过,他有一个唯一想和她结婚的女人,他很爱她……你也知道吧!你们都瞒着我……这很正常,毕竟你们是他的朋友……全洪,我只要你告诉我,那女人是……肖蕴蓝吗?” “肖蕴蓝……amy?”全洪迟疑着:“我真的不知道……浚旭没和我说过有这样的女人存在!” 他的迟疑都被纪可欣看成了搪塞掩护,她苦涩地一笑,将头转向了车窗外。[.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排练结束了,一群人从后门出来,说笑着分开各走各的,人群中她看到了肖蕴蓝。 穿了一条紫色或者是黑色的裙子,距离有点远,看不清楚。裙子只到膝盖,穿了一双包到小腿的皮鞋,露出她匀称的小腿肚。她外面披了件风衣,一手提了小提琴的琴盒,左右看了一下,就径直往柏浚旭的车走了过去。 纪可欣觉得自己的心一点点地沉下去,看到她趴在柏浚旭的车窗上,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然后头伸了进去…… 吻了一下柏浚旭? 纪可欣只能如此解释她看到的画面,虽然看不真切,除了这样的动作她还会做什么啊? 然后,见她饶到了另一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坐在了纪可欣时常坐的位子上,柏浚旭就发动车子离开了…… “我们……” 全洪才张口,纪可欣就说道:“跟上去!” “这样不好吧?”全洪讪讪地说:“他们就算在一起,也不一定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或者他们只是……只是……” 全洪也找不到适合的理由来解释一个未来姐夫和小姨妹在一起会做的事,“只是”了半天也说不出来。 “你不想去就下车吧!车借我!”纪可欣板了脸,讽刺道:“如果你舍不得借车也行,我自己打车去!” 她说着就要推开车门,全洪赶紧说:“我去我去!我今天豁出去了,为了你不惜得罪朋友……只希望柏浚旭别因此和我绝交!” 最后一句他很小小声地说,纪可欣听了个模糊,看见他发动车子跟了上去,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柏浚旭的车一路在前,纪可欣看着他们开往了天伦酒店方向时觉得自己猜出了大概,她表情木然地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真的有很多柏浚旭的未接来电。 她冷冷地一笑,对全洪说:“想听听你们男人是怎么撒谎的吗?” 全洪转头,疑惑地看她,纪可欣就按了免提,开始回拨柏浚旭的电话…… 手机铃声在响,却迟迟没人接起电话,纪可欣固执地等待着。 一会,手机终于被接了起来,柏浚旭略有些生硬的声音传过来:“可欣,你在哪?怎么不接我电话?” 纪可欣看看全洪,淡淡地说:“我遇到一个朋友,和她逛商场又去喝了杯饮料没听见,我现在在回家的路上,你到家了吗?” “没有呢!我有点事还在外面,可能要晚点才能回来,你别等我。” “是吗?我刚才好像看到你的车从歌剧院门前过,你去那里干嘛?” 纪可欣咬牙,在心里暗叫,我是给你解释的机会,你不要的话就别怪我了! “你看见我了?”柏浚旭很震惊的语气:“不可能吧……我……我在天伦酒店呢,没出去过!” “哦……那是我看错了吧!” 纪可欣狠狠瞪了全洪一眼,挑起了唇角,冷冷一笑说:“这么晚还在天伦,你工作真忙啊!我不打扰你了,你继续忙去吧!” “可欣……”柏浚旭急急叫道,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叫道:“你到那里了,我过来接你吧!我也要回家了!” “不用了,我快到家了,你继续忙吧!” 纪可欣要挂电话,突然又想起什么,就说:“既然你在天伦,就去找肖蕴蓝拿几张票吧,她说明天她们开演奏会,我忘了和她要票!” “你……”柏浚旭才说了一个字,纪可欣就挂了电话。 “这个……这个……”全洪抹了抹汗,讪笑着:“浚旭也许不是存心骗你的,或者他有什么苦衷,或是怕你误会……” 纪可欣笑了:“你是不是想让我亲自上去,把他们捉奸在床才肯相信柏浚旭泡上了我妹妹?全洪,你是不是当我是傻子啊?” “可是你仅凭看到的这些也不能定浚旭的罪啊!谎言有很多重,有些是善意的!他或者是不想你误会才没告诉你,他和肖蕴蓝在一起啊!”全洪分辨道。 纪可欣一笑:“那我们上去吧,我看看柏浚旭怎么解释他和肖蕴蓝在一起!” 她说着就推开车门要下车,全洪慌了,一把抓住她说:“可欣,你确定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纪可欣转头看他,全洪无奈地说:“如果你真的喜欢柏浚旭,就别做这样的事!这里是他的酒店,就算他偷情,你也給他点面子好不好?闹开了,柏浚旭不好看,你也不好看!你们就要举行婚礼,这时候出这样的事……万一是误会,你想柏浚旭会原谅你吗?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你……” “他要面子,我就不要了吗?”纪可欣冷冷地看着他:“我就可以把我的自尊給你们践踏吗?你现在是在看我笑话还是同情我?我就配给你们茶余饭后做谈料的消遣吗?” “我不是这意思……真的,可欣,如果喜欢,就退一步,问清楚了再说,好不好?” 全洪急道:“我是真的不想你们的婚礼出什么丑闻!浚旭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难道我还害你们不成!” “全洪……你是好朋友!”纪可欣呆呆地看了他半天,才颓然倒在椅背上:“你是不想柏浚旭出丑闻!你根本就没顾虑我的感受,你知道吗?被自己的妹妹和快要是老公的人背叛是什么滋味吗?我不怕告诉你……我真的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第一百七十六章 第一百七十六章 “浚旭不一定会背叛你,你别胡思乱想!”全洪不知所措地安慰着。 纪可欣摇头:“你根本不知道肖蕴蓝是什么人……就算柏浚旭开始没什么想法,此时也会被她迷惑的!……我……我这里好痛……我的心好痛!” 她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流下了泪:“为什么是柏浚旭……为什么是她……换了任何人,我都能接受!” 荣立可以和肖蕴蓝上床,全洪也可以……就是不能是柏浚旭……她在心里嘶吼着,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在乎柏浚旭!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在我发现我真的很爱你时,你却给了我狠狠的一击,这就是你和我在一起的目的吗? “可欣!”全洪手足无措,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看看远处柏浚旭的车,冒出一句:“要不我打电话叫他下来,你们说清楚……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了就没事了!” “不要……”纪可欣抹了眼泪摇头:“我们回去吧!我不想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么样? 纪可欣冷冷地想,肖蕴蓝,如果你以为这样做就能夺走柏浚旭,那你就错了!我就算不要,也不会再让你得逞……只要柏浚旭没有换新娘的打算,我就让你干瞪着眼看着我嫁给柏浚旭…… 这不关乎我爱不爱柏浚旭,只是单纯地应付你的挑战……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说我走了!” 柏浚旭有些厌恶地看着在沙发上抽烟的肖蕴蓝,终于忍无可忍地站起来要走了。他怀疑肖蕴蓝根本是无理取闹,并不是象她所说,有什么关于纪可欣的家世要告诉他。 “急什么啊?你是不是怕回去晚了纪可欣追究你啊?”肖蕴蓝讽刺地一笑:“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乖!” “我乖不乖和你有什么关系?”柏浚旭很反感现在的amy,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女人。看着她,说好听点是艺术家的样子,说不好听是一副风尘女子样,当初吸引他的精灵和活力都变成了不堪! 就这样……还想让他回心转意地喜欢她?他怀疑她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啊! “pull,你现在对我好没耐性!”肖蕴蓝委屈地按熄了烟,站了起来:“我就那么惹你恨吗?” “我不恨你!”柏浚旭慵懒地回答:“不爱怎么会有恨呢!如果你还想继续和我讨论这个问题,那么恕我不奉陪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要走。 “pull,你真的要和纪可欣结婚吗?即使她是一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女?”肖蕴蓝急急问道。 柏浚旭怔了一下,才转头讽刺地看着肖蕴蓝:“这事我早已经知道,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据我所知,你也是私生女,没有比她高贵多少!何况……在这样的年代,用这样的理由来和我说不能娶纪可欣,你不觉得你太out了吗?我老爸都不计较,你倒替我操心了!” “即使她是一个强奸犯和一个舞女的私生女,你老爸也不计较吗?你们柏家就能忍受这样身世的女人进你们家的门吗?” 肖蕴蓝微笑,伸手拿了一张照片出来,在手上挥了挥:“想看看纪可欣的妈妈长什么样吗?也是个大美人哦!” 柏浚旭蹙眉瞪着她:“你调查纪可欣?” 当时他找的人就只调查了一下纪可欣家里有些什么人和她的一些经历,并没有深挖掘,一来是他没有兴趣知道一个“爱钱”女人的过往,二来也没觉得有什么需要调查的。可是听肖蕴蓝的话,她知道的比他多! “我是帮你的忙,让你别被这个女人骗!”肖蕴蓝伸手将照片递给他:“你就不想看看纪可欣的妈妈吗?这可是你的丈母娘啊!一个曾经红极一时的芭蕾舞星……可惜因为一桩被强奸的丑闻跌落进了灰尘中,销声匿迹了!” 芭蕾舞星?柏浚旭下意识地接过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很空灵,很美,不是很像纪可欣,只有眉目间隐隐才能看出有那么点相像之处。 这是一张剧照,和柏浚旭第一次在纪可欣家看到的那张大同小异,柏浚旭有些恍惚,冥冥中是不是有只手在牵引啊,纪可欣的母亲跳芭蕾,她也跳……母女俩有些命运竟然出奇地相似! “这又能说明什么?”他有些鄙夷地看着肖蕴蓝:“你千方百计地把纪可欣的身世挖出来,就是想让我不和她结婚?如果这样,amy,你要失望了,我对纪可欣的身世有心理准备,别说她母亲的遭遇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就是她母亲现在还活着,我也不会计较的!她是她,可欣是可欣,我分得清!” “好大方!如果我和你说……纪可欣根本不爱你,你还会和她结婚吗?” 肖蕴蓝笑咪咪的,也不恼他的态度,笑道:“如果这样你还能和她结婚,我真的很佩服你!竟然娶一个脚踏两只船的女人!” “你知道什么?”柏浚旭脸色有些不善,瞪着肖蕴蓝冷笑道:“我现在对你拼命扮演一个小人更佩服,amy,如果我对你还有一丝好感,那么恭喜你,你今天把它毁的完全没了!” “别把我想象的那么不堪!”肖蕴蓝委屈地说:“我要不是因为喜欢你,怕你被骗,我用得着做这样的小人吗?谁会说自己姐姐的坏话啊,虽然她不把我当妹妹,可是我还是当她是姐姐的!” 柏浚旭冷冷一笑,有些厌倦她的表演,说:“有什么一次说完吧!amy,下次不管你用什么借口,我都不会再单独见你了!” “不要对我那么无情!pull,我是真的喜欢你啊!”肖蕴蓝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委屈地说:“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找人跟着纪可欣,看看她是不是还在和她的旧情人继续约会啊?我只是不想你受骗,才告诉你的!” “江浩之?”柏浚旭失笑,他有那胆子还敢继续纠缠纪可欣吗? “我发誓我不是乱说,也不是陷害……你要不相信,你自己去查啊!” 肖蕴蓝着急的表情又动摇了柏浚旭的坚持,江浩之好像还没走!难道他们在一起被amy看到了? 猛然想起刚才纪可欣的电话,那种试探的语气当时就觉得怪怪的,还有她一直没接他的电话,真是她说的理由吗? 夜漫长…… 柏浚旭开车回到公寓,开门看见卧室里的灯还亮着,他边脱西服边叫道:“可欣,我回来了,你还没睡吗?” 屋里没声音,他奇怪地走了过去,纪可欣不在卧室里,浴室里也没人。他叫着:“可欣……老婆……你在哪?” 走到厨房,看见纪可欣坐在餐桌边正在吃面,他愕然:“老婆,你没吃晚饭吗?” 都夜里十一点多了,纪可欣竟然在吃面?她中午去干嘛了? “吃了……又饿了!”纪可欣头也不抬地吃着面,一手拉着自己还没干透的长发,淡淡地说。 “怎么不早说,早说我请你吃宵夜去!” 柏浚旭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看她煮的面很香,不由咽了咽口水,竟然很想尝尝那是什么味道。 “你那么忙,还有时间请我吗?”纪可欣仍没抬眼,似也没注意到柏浚旭的馋态。 第一百七十七章 第一百七十七章 “有啊!刚才都说来接你了,你又不要,否则我们可以一起去吃宵夜!” 柏浚旭说着有点心虚,她真的在歌剧院旁边看见他的车了吗?她不会怀疑什么吧? 老实说他并没有和肖蕴蓝做什么,可是如果被纪可欣知道他们在一起,他还真怕她误会。 “我都快到家了,还用你接啊!再说你很忙,不忍心打扰你啊!” 纪可欣似乎吃不下去了,推开碗站了起来,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柏浚旭快速地将她的面拉过来吃了两口,味道不错,他不由笑道:“老婆,你煮的面很好吃啊!以后煮给我吃啊!” 纪可欣看了看他,举杯喝水,半天才说:“对了,你去找肖蕴蓝拿票了吗?” 柏浚旭看她不吃了,就继续挑了面吃着,边含糊不清地说:“没去,你不是说不喜欢演奏会吗?所以我就没去拿!” 开玩笑,他现在惟恐和肖蕴蓝撇不清关系,怎么还会让自己和纪可欣送上门呢?万一岳源那大嘴巴说出来是他赞助的,他怎么解释啊! “我是不喜欢演奏会,可是乐队不是别人,有我妹妹啊!我还没看过她的表演,怎么也该去听听捧捧场啊!你这做姐夫的也该去,免得到时肖蕴蓝又说我们看不起她了!” 纪可欣讽刺地扬起唇角:“你不好意思去,那明天我自己去要吧!你只要到时去就行!” 柏浚旭怎么好说自己有的是票,低头吃了她剩下的面,有些无奈地说:“你想去我就陪你去吧!别失望就行,我听说他们的票售的不是很好,估计要空了很多座位!” “那赞助商不是亏了?”纪可欣别有深意地说:“不知道那个赞助商是不是瞎了眼,竟然会请一个过气的乐队来开演奏会……你说不赚钱,他有什么目的啊?” “我怎么知道!”柏浚旭不自然地跳起来去洗碗,纪可欣就在后面自言自语地说:“或者他钱多的用不掉,拿来玩游戏呢!现在像你们这样的富豪就是钱多到不知道怎么用,可以拿来砸人了!” “这话我怎么听着像讽刺啊!”柏浚旭忍不住笑道:“纪可欣,这个‘你们’可包括你老公了!” 他洗了碗回头,发现纪可欣已经不见了,他耸耸肩,感情他刚才在自说自话啊! 回到卧室,看见纪可欣已经睡下了,他边解衬衫的扣子边无意地问道:“你今天和谁逛街啊?好像逛了很久啊!我五点不到就给你打电话,一直没人接,你知道我担心的快要报警了!” “一个朋友,手机掉她车里了,所以没听到。”纪可欣背朝着他,声音有些含糊。 “哪个朋友?我认识吗?” 柏浚旭可以向天发誓,他问这句话绝对不是怀疑纪可欣什么,而是她的朋友就没几个,能和她逛街的除了江荣宝好像也没别人!而江荣宝已经没消息好久了,他实在很好奇纪可欣又多了什么朋友。 “你这是在审问我吗?”纪可欣的声音就变了:“你怀疑什么何不明说!” “我……我没有啊!”柏浚旭被她突然的严厉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分辨道:“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下雨天还逛街!” “下雨天就不能逛街了吗?商场是建在露天外面的吗?” 纪可欣坐了起来,蹙眉看着柏浚旭,语气咄咄逼人。 “你怎么啦?我就随便问了一句,并没有什么意思,你怎么就……这么生气?” 柏浚旭总算感觉到了纪可欣的不正常,似乎从他进门她就没好好正眼看过他,说话也是这样,明是对他说,眼睛却看着别处…… 她以前从来不这样,这是为什么? “我没生气,只是不喜欢你说话的语气!” 纪可欣接触到他的目光,立刻回避了,径直躺下,将被子拉到颚下,闭了眼说:“我累了,我先睡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吧!” 柏浚旭盯着她,她头发都还没干透,这样睡不会着凉吗? 他刚想上前拉她起来把头发吹干了再睡,忽然瞥见了沙发上丢着一套男式的运动服,他就怔住了,这衣服绝对不是他的,那是谁的? 柏浚旭又看了一眼,径直走过去,拿起运动服问道:“可欣,谁的运动服啊?你买给我的吗?” 运动服还是新的,他暗抱了希望,可是一拉,却发现被穿过了。 “不是,我朋友的!下雨我淋湿了,他借我穿的。” 纪可欣连眼睛都没睁地懒懒回答。 “你朋友是男的?”柏浚旭有些沉不住气了,肖蕴蓝的话在脑海中回荡,让他不能不联系到江浩之身上。 就算不是江浩之,她这样穿其他男人的衣服……那他们的关系…… 他克制着自己不深想下去,拿了运动服走过去,看着纪可欣。 “是啊,不可以吗?”感觉到他走近,纪可欣睁开了眼,蹙眉看着他:“你到底要不要睡觉?怎么那么多问题!” “我……你不觉得该解释一下吗?” 柏浚旭抖了抖运动服,忍住怒气说:“谁的衣服?你今天到底和谁在一起?” “你以为是谁?”纪可欣再次坐了起来,一手支了额,一边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柏浚旭,神情很冷淡。 柏浚旭被她的态度噎了一下,做错事的不是她吗?怎么感觉她是在谴责他似的。 本来没什么,只要她随便解释一下他就没事了,可是她越不说,他还就越想知道到底是谁了! “你不是逛商场吗?怎么会淋湿了?”柏浚旭咄咄逼人地问道。 “你这是在责问我?还是在怀疑我?” 纪可欣下床,抓了自己的t恤套回去,又套裤子,似乎在做吵长架的准备。 柏浚旭看她的架势,就有些烦躁,从一进门就受她冷落的气也上来了,针锋相对地问道:“我不过就问问,不行吗?你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回答一下有什么大不了?”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怀疑?” 纪可欣站在他面前,冷声说:“是不是和你结婚就要时时对你报告我的动向?我是不是以后就没有交朋友的权利?” “你不要无理取闹!”柏浚旭对她抖了抖手上的运动服,叫道:“在我家里出现男人的衣服,难道我连问一下的权利都没有吗?你不心虚,为什么不回答我?” 纪可欣看也不看,对着他问道:“出现一件男人的衣服你就可以怀疑我?柏浚旭,在你眼中,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我……” 柏浚旭还没说完就被纪可欣把话头抢了过去:“要怀疑也该是我怀疑你吧!柏浚旭,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彼此忠诚,可是你和我在一起,你自问一下,你对我忠诚吗?是谁的身上是女人的满身吻痕,香水味,是谁的绯闻到处满天飞,是谁换了一个女人又一个女人?” 她越说越激动,扬高的头似在表示她忍了很久了,忍无可忍的爆发:“你怀疑我?我不更该怀疑你吗?柏浚旭,我承认你有钱,我承认我是你养的……如果你以为靠这些就可以随便怀疑我,污蔑我,那么这婚也没有结的必要了!我穷,我还有自尊,我不会为了钱受你一辈子的气!” 第一百七十八章 第一百七十八章 她说完,转身就走,柏浚旭一把拉住了她:“你要去哪里?” 纪可欣冲着他叫嚷道:“你管我去哪里,我走还不行吗?” “有事说事,别动不动拿走来无理取闹!”柏浚旭烦躁地说:“我可不会追着你满大街的找!” “我不需要你找!柏浚旭,我们说清楚,今天我们就分手,你想找谁做新娘你去找,我不会和你结婚了!” 纪可欣有些歇斯底里地叫道:“我受不了……我以为我能忍受……可是我……我只要想想要和你再睡在一张床上,我就觉得我要发疯了……你令我觉得恶心……” 她猛地挣开柏浚旭的手,用力拔手上的订婚戒指,她的指甲用力过猛,一时就把自己的手抓开了。 柏浚旭愕然地看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他们过了那么甜蜜的一个夜晚,怎么今天全变了? “为什么?”他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继续伤害自己,叫道:“只不过一个下午没见,发生了什么事?你要这样对我?” “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柏浚旭,你好虚伪……” 纪可欣推开他,戒指一时拔不下来,她放弃了,后退着嘶声叫道:“你令我觉得可怕!你到底对我有什么目的?……不要再说你和我结婚是因为爱我的话……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我好傻……我竟然会相信你会爱我……一个玩具,游戏的玩具……你就是这样想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柏浚旭的心一时就沉了下去,突然想起纪可欣电话里说的“我见到你的车从歌剧院过!”! 难道纪可欣看到amy上了他的车了? “你知道了什么?……” 柏浚旭有些心虚地问道。纪可欣的失态都是和amy有关吗?否则也找不出其他解释! “我只问你,你曾经说过唯一想和她结婚的女人是不是肖蕴蓝?你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了她?”纪可欣站在门边,头发散乱,赤了足站着,表情哀伤而绝望。 柏浚旭的心越来越沉,纪可欣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是不是?”见他沉默,她紧追不舍地问道。 “是……我在国外念书时认识了她……”柏浚旭无奈地说道,决定坦白自己和amy以前的事。 “仅仅认识吗?”纪可欣怀疑地问:“你们没上床?” 柏浚旭闭了闭眼:“我和她同居过一段时间……” 他睁开眼睛,心痛地看到纪可欣脸上绝望的表情,似乎也听到了她心碎的声音,他忙说:“那已经过去了,我当时……” “你很爱她……”纪可欣打断了他,逼问道:“你想和她结婚?” “是……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 柏浚旭苦笑:“那时很年轻,以为她是我这一生唯一会爱的女人!” “你第一次去我们家时就认出了照片中人是她吗?你当时走了是不是因为她?”纪可欣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着他。 柏浚旭诚实地点头,决定坦诚了他就不想再有所隐瞒,这或者是他唯一想到能留住纪可欣的方法。 “我很震惊……从离开我就没见过amy,没想到她竟然是你的妹妹!” “当年你们为什么分手?” 柏浚旭没法,只好讲了当时的事,自己打工給amy送礼物的事都大致告诉了纪可欣,最后苦笑:“如果当时amy知道我的身份,我想我们也不会分手吧!” 纪可欣陌生地看着他,沉默了半天才问:“他们的乐队是你请来的?” 柏浚旭点头:“我当时抱了一种游戏的心态,想让amy看看当年她抛弃的穷小子是什么样的人,现在我觉得我这想法很无聊,可欣,我……” “你想我做情人也是为了报复她吧?不……或者你是想看我们姐妹的笑话吧,两个女人都为了钱和你上床,我们真够下贱的!” 纪可欣又打断了他,冷笑着自嘲:“我们都只是你的游戏,一会扮穷小子寻人开心,一会扮富家公子拿钱砸人!柏浚旭,这游戏很好玩吧!” “这不公平!”柏浚旭咬牙:“你这么说我对我不公平!我没扮穷小子,我追amy是用我的真心……平生第一次爱上一个人,你知道我是用多少的真诚对她吗?” “这话你去告诉她,别和我说!我只知道你从头到尾对我都没有真诚!你只是想利用我报复她!现在她回来了,我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所以……柏浚旭……我们完了!你找值得你用真心的人去结婚吧!” 纪可欣终于拔下了戒指,她任由它掉在地上,冷冷地说:“柏三少,gameover!” 她转身,赤足越过地上的戒指,往外走去。 “可欣……”柏浚旭紧追几步抓住了她,叫道:“我对你也是真心的!虽然开始可能是想用你报复amy,可是我最后还是爱上你了,我想和你结婚是真的……” “柏浚旭……到现在你还敢和我说你对我是真心的?” 纪可欣怒了,转身戳着他的胸膛叫道:“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你和肖蕴蓝在一起,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到结婚那天吗?婚礼上告诉所有的来宾,看吧,这个女人就是因为爱钱才和我结婚的,有钱什么男人都可以上她……是不是?” “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柏浚旭觉得自己很冤枉,他的婚礼难道他愿意变成丑闻吗? “看着我们两姐妹被你耍得团团转,为你争吵为你打架是不是就是你想达到的目的?” 纪可欣嘶声揪住他的衬衫:“柏浚旭,或者你可以从她的床上下来就上我的床,可是我做不到!我无法想象一个上一秒还说爱我的男人下一秒却去吻另一个女人!特别这女人还是肖蕴蓝……我的妹妹!我永远不会和其他女人争一个男人,你喜欢她就去找她去,我成全你们!” “我没喜欢她啊……也不会和她再上床!” 柏浚旭无力地分辨道:“我和她都是过去几年的事了,就算我隐瞒了认识她的事,也不代表我想和她再有什么啊?” “别骗我了,柏浚旭……你再说谎只会让我看不起你!” 纪可欣戳着他的心脏位置,愤怒地说:“你问问你的心,它真的忘得了肖蕴蓝吗?它真的只是为了报复才把肖蕴蓝叫回来的吗?它就没有想着破镜重圆,想着把婚礼給那唯一想结婚的女人吗?我不争了,你还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尽可以去找你的amy吧!别再给我演戏,我厌倦看你们虚假的表演了!……你和amy一样的虚伪,你们两才该是一对!” 她猛力一推他,转身就跑了出去,等柏浚旭追出来,已经不见了纪可欣的影子…… 全洪已经睡下了,迷迷糊糊不知道睡到何时听到门铃响,他就惊醒了,侧耳听,还真是自己的门铃响。 “靠!”扰人清梦啊!他揉着眼睛懒得动,可是门铃固执地响着,似乎不把他叫醒誓不罢休。 “shit!”他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就穿了一条三角短裤去开门。 到门边,他扫了一眼钟,凌晨三点……靠,他又骂了一句,从猫眼里一看,吓了一跳。是纪可欣! 第一百七十九章 第一百七十九章 浑身湿透了的纪可欣,头发上还滴着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又下起了雨。 晕死了,怎么弄成这样! 他慌忙打开门,也不顾自己近乎半裸,一开门就冲纪可欣叫道:“不要告诉我你离家出走了!” 纪可欣呆呆地看着他,半响才叫道:“全洪!” 她上前一步,抱住他就大哭起来:“你愿意收留我几天吗?我无家可归了!” 冰冷的身体刺激到全洪才从被窝中钻出来的胸膛,让他打了个寒颤,可是让他尴尬的不是纪可欣抱着他,而是自己还处于晨起状态的“小弟弟”竟然因为她一抱不安分地直了起来。 “先进来说话!”他慌忙推开她,一把将她拉了进来。 “你先坐下,我去穿衣服!” 他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冲进去拿了条运动长裤换上,边套t恤边咒骂柏浚旭,这是闹什么啊,夜半三更还让自己的女人哭哭啼啼跑出口来,他是越混越回去了! 出来看见纪可欣还站在玄关处,身上滴着水,地上都湿了一滩。 “晕死……”他气急败坏地冲过去,叫道:“今天算我欠你了,快去洗澡,我给你找衣服……不知道还有没有新衣服,没有的话你穿旧的吧!” “全洪……”纪可欣又抱住了他,哭道:“把你借我抱一下!就抱一下!” 她环抱住他的腰,也不在乎会把他的衣服弄湿,将身子就挤进了他的怀中,脸贴着他的胸膛压抑地哭起来。 这次全洪僵住了,手举在空中不知道放哪……总不成他也回搂住她吧!要让柏浚旭知道,那家伙不杀了他才怪! “怎么啦?说僵了?”刚才不是还说自己想通了,回去和柏浚旭好好谈谈吗?这才隔了几个小时,就哭成这样回来,难道柏浚旭真的和肖蕴蓝有一腿? 柏浚旭这家伙,姐妹两都要通吃吗? 全洪有些鄙视地想,他怎么花心,至少不会让自己的结婚对象弄成这样吧!过两天就是他们的婚礼,柏浚旭真想闹出个特大丑闻吗? 纪可欣摇头,哽咽着说:“没有婚礼了……我不会和他结婚……原来他一直在骗我!” “他和你妹妹真是……那回事?” 全洪试探地问道,鼻间嗅到纪可欣身上有酒味,他有些恍然,她一定是去喝了酒才回来找他的,否则清醒的纪可欣绝对不会再找他,在她眼中,他和柏浚旭就是一路货…… “我什么都不如肖蕴蓝……对不对?她以前抢我出国的机会,现在又抢柏浚旭……我抢不过她……为什么都喜欢她?” 纪可欣捧着全洪的脸恍惚地问道:“你也喜欢她吗?” “我不喜欢,她不是我的菜!”全洪有些尴尬被纪可欣这样捧着,她冰冷的手和她越贴越近的身子已经将他抵在了墙上,退无可退了。 “你是喝了多少啊?”全洪蹙眉,低头看她苍白的脸,还有散乱的发丝粘在上面,醉意朦胧的眼睛水波涟涟,摈弃了以前一本正经的样子,现在的纪可欣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像他开始认识她时想做的……拉散她的发髻,看她在身下怎么风情万种……该死的性感极了…… 全洪突然猛摇头,推开了纪可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朋友的未婚妻,他竟然对她有性幻想…… 他暗中唾弃自己,恼怒起自己的同时也恼怒起纪可欣,找什么人不好,偏偏找他……他和柏浚旭可是最好的朋友啊!他可不想做对不起朋友的事! “我打电话让浚旭来接你吧!”他转身去找手机,就算误会,他也不想给柏浚旭留下不能信任的把柄。 “你不想收留我,我走……” 纪可欣扶着墙努力让自己站稳:“以后我不会和你说一句话!你只是柏浚旭的朋友,你不是我的!” 她转身拉开门,不小心就撞到了门上,头一痛就坐到了地上。 “该死……”全洪扔下手机,几步过去抱起她,骂道:“不要再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纪可欣,我不想做对不起朋友的事!” “你喜欢过我,对不对?” 纪可欣舌头都有些大了,伸手抱住他的脖颈,喃喃地说:“如果你先追我,不就没这些事了吗?为什么我当时不要你的钱……同样是钱……为什么偏偏我就拿了柏浚旭的!” 这算是错误的缘分吗? 全洪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如果柏浚旭不是说纪可欣是他先看上的,那么……或者他真的会追纪可欣……玩玩? 好不容易将纪姑奶奶安置睡了,全洪捧着自己一颗乱蓬蓬的头在客厅里跳来跳去,半响一拍脑袋,柏浚旭不让他睡,他也不让柏浚旭睡。 拿了手机,全洪跑到书房里关了门就开始给柏浚旭打电话。电话响了半天也没人接,他固执地等响停了又拨过去,这次响了一会就有人接了。 柏浚旭无力的声音传过来:“半夜三更你不睡觉做什么啊?” 全洪语不惊人不死休地说:“你老婆在我床上,你说我能做什么?” “什么?纪可欣去找你了?”柏浚旭惊讶地叫道。 “我说三少,你到底在玩什么啊?都要结婚的人了,你也消停一下吧!还没玩够就别结婚,要结婚了你也收敛一下吧!没看到她哭成什么样啊,连我看了都心痛,早知道就不让给你了!”全洪抱怨道。 “她哭了?”柏浚旭要抓狂了:“你今天住哪里?我过来吧!” “别来了,她湿透了,又喝了些酒,我哄了她半天才去睡了!她不准我通知你,如果你来,她铁定又要走,所以你装不知道她在我这吧!” 全洪有些无奈地说:“本来真不想告诉你她的下落,你今天的行为不要说纪可欣难过,连我都看不顺眼!搞什么啊,要玩别处去玩,和她妹妹,你……真让我无语!” “你这叫无语吗?都数落我一大堆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和她妹妹……可欣告诉你了?” “告诉我什么?我还等你坦白呢?你到底是不是和肖蕴蓝搞上了?我和纪可欣亲眼看到你去接肖蕴蓝……你知道当时她有多伤心吗?” “你怎么和可欣在一起?”柏浚旭怀疑的语气。 全洪就将自己怎么遇到纪可欣,怎么和她一起去抓奸又离开的事都告诉了柏浚旭,还骂道:“我当时给你打电话了,你不知道和谁聊得正热火,一直占线,气得我都想上去给你几脚!” “原来那衣服是你的……” 柏浚旭只是无奈地叹息:“这是一个误会……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说清楚了!总之你相信我,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纪可欣的事,我和amy的事,我会尽快解决的!” “那纪可欣怎么办?你不能把她扔在我这不管吧?我不怕外面的人误会,我怕你误会呢!” “我还不相信你吗?你要是会对朋友的老婆起坏心,你也不是我柏浚旭的朋友了!可欣就交给你照顾两天吧!让她冷静一下,婚礼前我一定会把她接回来的!” 柏浚旭叹了一口气,说:“我也算自作孽吧!自己惹下的祸事,看来也只有自己去收拾残局了!” “你活该……”全洪笑骂了几句,才不管柏浚旭唠叨的叮嘱挂了电话。呆呆地坐了一下,他看到天快亮了,床被纪可欣霸占了,只好去沙发上再躺一下。 第一百八十章 第一百八十章 一躺下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听到门响,睁眼一看,纪可欣正准备出门。他猛地跳起来,叫道:“可欣,你去哪?” “我回家!”纪可欣淡淡地说完就随手关了门出去了。 全洪赶紧拿了车钥匙追出来,在电梯前追上了纪可欣,看到她穿了昨夜换下的湿衣服,不由叫道:“怎么又把湿衣服换上了,冷病了怎么办啊?” “病了就病了,还能怎么办?”纪可欣无所谓的口气让全洪很恼火,拖了她的手说:“回去呆着,要换洗的衣服我给你买去,你别到处乱跑了!” “不要,我真的想回家了!我回家去换!”纪可欣挣扎着不跟他回去。 “回家也等换了衣服啊,你穿成这样回去,让你妈妈你妹妹看到会怎么想啊!” 纪可欣犹豫了一下,才跟着他走了回去。全洪指挥着她去换衣服,自己下楼,也没去买衣服,直接打了个电话给柏浚旭:“你老婆没换洗衣服,你表现的机会到了,买几套送过来吧!” 然后,全大少就安心地把车开到小区外,睡在车上等柏浚旭送衣服过来了。 等柏浚旭一来,自然又少不了挨他一顿训,看着柏浚旭黑了一张脸,还有一夜没睡好的疲惫,他幸灾乐祸地笑道:“看看吧,女人就是麻烦,以后你不小心侍候着,再吵架她给你带绿帽我可管不了啦!” “少来这里添乱了!”柏浚旭没好气地说:“你这两天就好好侍候着她,负责开解她,出了什么问题我为你是问啊!” 全洪对他翻了翻白眼:“我欠你的啊?” 柏浚旭拍拍他的肩:“朋友就是需要在这样的时候站出来,你帮我我会记得你的好!否则……你总不至于看着你朋友婚礼上没有新娘吧!” 全洪无奈地摇头:“要不是怕你出丑闻,我还真不想管你的事,去吧去吧,该干嘛干嘛去,你家可欣暂时我接收了!” 全洪上去了,柏浚旭回头看看远处的公寓,叹了一口气,走回了自己车上。 伸手摸到纪可欣的戒指,他拿了出来,有些惆怅,这戒指还能戴回纪可欣的手上吗? 纪可欣看着全洪买来的衣服,三分钟后抱着衣服冲了出来,对着全洪嚷道:“你出卖我?” “我怎么出卖你了?”全洪有些莫名其妙。 “这些衣服是谁买的?”纪可欣冲着他叫道。 “我……啊!”全洪答得有些心虚,这衣服上写了字吗?怎么纪可欣一下就看出来不是他买的! “你还敢说是你买的!”纪可欣怒瞪他:“这些衣服都是柏浚旭喜欢的牌子,也是他喜欢的风格,什么时候你和他的品味一样了?” 原来是这原因!全洪耸了耸肩,笑道:“我们两的品味是很相近啊!要不然也不会成为朋友,更不会曾经一起喜欢上你!所谓物以类聚,很正常啊!你不能因为我们品味相同就怀疑我出卖你啊!” “真是这样?”纪可欣狐疑地看着他,全洪认真地点点头,说:“大小姐,快换吧,换了请我吃午饭去,我饿死了!” 纪可欣白了他一眼,郁闷地说:“要请也是你请我,我没钱!” 钱包手机都在柏浚旭的公寓里,她没带出来,昨天去酒吧喝酒都是把脖子上柏浚旭送的项链当给了人家,她现在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了…… “你不是那么落魄吧!”全洪大呼小叫起来,纪可欣懒得理他,走进去换了衣服。(.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出来全洪说送她,她也没拒绝,戴了全洪递过来的墨镜,两人出外吃了午饭,就回家了。 坐在全洪车上,纪可欣迟迟没有勇气上去,不知道昨天她出来后肖蕴蓝怎么对丁琼芳解释她们打架的事,会说是因为柏浚旭吗? 两姐妹和同一个男人,她几乎可以想象丁琼芳愕然的表情……还有肖源,她要嫁的男人竟然是肖蕴蓝的前情人……纪可欣觉得自己在她们面前毫无自尊可言了! 她的高傲,她一直努力经营的自信都轰然倒塌,她最不想看到他们同情的目光…… “不想上去吗?如果你怕,我们就回去吧,冷静一下也好!”全洪安慰道。 “她就想看我的笑话,如果我避而不见,她不是更有理由嘲笑我吗?” 纪可欣自言自语道:“我放弃了柏浚旭,是因为我无法忍受他同时和我们……可是弟弟是我的,妈妈也是我的,我凭什么要把我的家也让给她!” 她似乎为自己找到了上去的理由,推开车门下车:“你回去吧,我会自己面对的!” “我也去你家坐坐吧!反正我没事!”全洪也跟着下车,不顾纪可欣的反对跟着她进了电梯。 “这的房子很老了吧?”破旧的电梯让全洪蹙了眉,有些挑剔地问道。 纪可欣没理他,紧张地搅着手指,钥匙在包里,都留在了柏浚旭那,她只能按门铃了。 门铃响了半天,才听见有人来开门,肖源顶了一头乱发,苍白着脸来开门。 “姐,你回来了?昨天你跑哪去了,我打了很多电话给你,你都没接!”肖源抱怨道。 “手机掉了!”纪可欣环顾四周:“妈没在吗?” “没有,说有点事出去一下,可是去了半天也没回来,姐,我饿了,你弄点饭给我吃!”肖源可怜兮兮地叫道。 “好,你等下。”纪可欣对全洪说:“你坐,自己招呼自己,我给肖源做饭去!” 全洪拿掉了墨镜,对着好奇地打量他的肖源笑道:“你好,我是全洪,你姐姐暂时的男朋友!” “你瞎说些什么啊?”纪可欣回头瞪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快速地到厨房给肖源炒了饭,纪可欣担忧起丁琼芳来,到底有什么事要丢下肖源啊,她从来不会做这样的事啊! “妈有没有说有什么事啊?”将饭端给肖源,她关心地问道。 “没说,就说她一会就回来,所以我也没多问。”肖源狼吞虎咽地吃着饭,含糊地答道,估计是饿惨了。 “你慢点!”纪可欣给他舀汤,边问道:“昨天我走后肖蕴蓝和妈说了什么吗?” “没有吧!”肖源摇头:“我听见她过了一会就走了!” 肖源低头吃了一阵又抬头,看看一旁的全洪,犹豫了半天才轻声问道:“我听见你们吵架了,肖蕴蓝真的和姐夫……” 纪可欣灰白的脸色让他没有问下去,只是用充满内疚的眼睛看着她,饭也吃不下去了。 “没事,一点误会……”纪可欣不想他担忧,勉强笑道:“都解决了!我回来就是想和你们一起去听肖蕴蓝的演奏会的。我们一家人,别人不给她捧场没关系,我们至少要给她捧场啊!” 看她有多风光,我才能体会她把我踩在脚下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还要看,柏浚旭曾经爱过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样一种光芒四射,才让他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才让他为了她,将她的爱践踏…… 只有见识到这些,她才会甘心自己的平凡,退回到她该呆的地方…… 丁琼芳远远看到站在银行门口的肖蕴蓝就迟疑了,纪可欣交待过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来,这钱是纪可欣给的,要给肖蕴蓝怎么也要和她说一声吧! 第一百八十一章 第一百八十一章 可是……可是她和肖蕴蓝闹的那么僵,如果和她说,她肯定不会同意……而肖蕴蓝又等着这笔钱救命……她矛盾地站在街角,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正想着,听到手机响,拿出来一看,是肖蕴蓝的,她在电话里急急地叫道:“妈,你怎么还没来,我还要赶着去排练呢,你快点啊!” “哦,我……我一会就到!”丁琼芳慌忙回答,站着想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告诉纪可欣。反正肖蕴蓝说了,就是先救一下急,过后会还她的,到时悄悄还回来,纪可欣也不会知道。 她走过马路,走到银行门口,对等急了的肖蕴蓝抱歉地笑道:“路上耽搁了一下,让你久等了!” “没事了,妈,主要是我怕团长骂,否则再等一下也没什么!” 肖蕴蓝伸手挽着她进银行,转账,不一会,丁琼芳就将自己卡上的钱打了十万过去肖蕴蓝的账号上。她卡上纪可欣给了她付了肖源的手术费还剩五十万,用了一些零碎的支出,再减去给肖蕴蓝的这十万,还剩三十多万。 肖蕴蓝瞥了一眼余额,笑道:“妈,这钱都是姐姐给的吧!姐夫还真大方!姐姐要和他结了婚,你们以后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丁琼芳收了卡,拉了肖蕴蓝站在路边说:“蕴蓝啊,你和可欣不和我知道,可是你可千万不能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啊?你们是姐妹,吵吵闹闹很正常,可是如果你……” “妈,你想些什么啊!我怎么会做对不起她的事呢!昨天吵架你听到了吗?我就和她开个玩笑而已,谁知道她立刻就翻脸了!还真小家子气!” 肖蕴蓝不屑地撇撇嘴:“我要真想抢她男朋友,那也要人家给我抢啊!有本事看牢自己老公,别怪任何人!” “话不是这样说啊,他和你姐快要结婚了,你开玩笑什么的注意点,让他们闹矛盾不好啊!” 丁琼芳担忧地说:“你姐的性格不像你,她有隔阂的话很难释疑,这样结婚后对他们也不好啊!开玩笑适可而止就行了,别太过分啊!” “知道了!妈,我赶时间我先走了,晚上你们记得来听演奏会啊!” 肖蕴蓝打了车,匆匆上车就将丁琼芳的唠叨关在了车门外。(.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小心点啊!”丁琼芳对她挥手,肖蕴蓝视而不见地对司机报了个地址,才郁闷地拿出手机。 看着手机,她就先打了荣立的电话,荣立没接,她有些心虚,这几天和江浩之混在一起,别是荣立听到什么消息吧! 呃……怎么知道江浩之是这样的男人啊!她有些郁闷,以往和任何男人交往,人家对她的“要求”都是有求必应,哪里象江浩之一样小气,出手一千两千就算多了,再要就绷了脸,还要害她哄半天…… 靠,当老娘是高级妓女吗?她咬牙想,要不是他还有点用处,她早就蹬了他,现在还要委屈自己和他来往,想着就憋气。 荣立……荣立……快接电话啊!她又打了一个荣立的电话。在柏浚旭没搞定前,荣立都还是她的衣食父母啊,万万不能得罪了! 想着又有点后悔,不该没弄清柏浚旭的意图前先冷落了荣立,那么如果搞不定柏浚旭,至少还有荣立可以弄到钱啊! 荣立还是没接电话,她有些郁闷地挂了电话,思付着发一条什么短信哄哄他。 男人就这德性,说几句甜言蜜语的软话,就屁颠屁颠地跑来了,以前柏浚旭就吃她这一套,现在为什么看似不管用了? 纪可欣算什么?她撇了撇嘴,才不相信自己会输给她!就算她得不到,她也别想得到柏浚旭。 正发着甜蜜蜜的短信,突然手机里跳出了一条来电提醒,她一看见号码就跳了起来,手机差点掉了,慌忙接起来就亲热地笑道:“哈罗,彪哥啊,我刚想打电话给你,你就打来了,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少给我来这套!amy,出国演出也不说一声,你是不是想赖账啊?” 对面那男人无情的声音让肖蕴蓝立刻头冒冷汗:“没有啊,彪哥,我给你的手下打过电话了,钱我回来后会还的,他没告诉你吗?” “你告诉谁了?我今天才从拉斯维加斯回来,没人和我禀报!” “就是那个胖胖的马特啊!” 肖蕴蓝暗叫侥幸,陪笑道:“你放心,我怎么可能赖你的帐呢!我刚拿到了演出费,正要去银行打你帐户上呢……一会打了我给你发短信!剩下的我回来会尽快还给你,彪哥,我还有事,就不陪你聊了,回去请你喝茶!拜拜!” 她说完快速地挂了手机,有些提心吊胆地担心电话会重新打回来,过了好一会,手机没再响,她才长舒一口气,跟着又蹙起了眉,还差一百万,上哪弄去啊…… 肖蕴蓝在酒店附近的银行下车,将卡上才从丁琼芳手上‘借“过来的钱又转到了彪哥的卡上,发了短信后有些郁闷地走回了酒店。 身上又剩下没多少钱,而荣立竟然不回电话更让她恼怒,那小子,不是已经被她迷得晕头转向了吗?竟然舍得不接她的电话? 往酒店的床上一躺,她有些疲惫地闭着眼,又在思付那问题,怎么去弄剩下的一百多万呢? 肖蕴蓝一想到欠下的那些债,就不由得对“前男友”,全洪提过的那位“自杀”的男友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他不是死了,她也会让他死的,都是因为他,她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欠下了高利贷,每天被要债的人追得到处跑…… 不是没想过赖账,可是一想到那位“彪哥”的厉害,借她三条命她也不敢赖账。每当这样一想的时候,前男友惨死的画面就在提醒她,别去挑战那些道上人的狠毒。 自杀?哼……当她亲眼目睹了前男友被注射了过量的毒品死亡时,再听到警方这样的结论她嗤之以鼻,可不屑归不屑,那种震慑作用还是深入了她的骨髓,时刻提醒她别步入男友的旧尘。 肖蕴蓝闭着眼睛,眼帘却在不断抖动,如果回去再还不了帐,她清楚那些人会把她怎么样!她的命不值钱,身体还勉强凑合…… 可是和看上的男人上床是心甘情愿,而被当成工作又是另外一回事,她不想堕落到那种地步,她唯一剩下的自尊也不允许她那么卑贱地活着……如果到那一步,她宁愿死…… 怎么就把自己弄到这一步呢? 肖蕴蓝不后悔为了进入乐团抛弃了当时的柏浚旭,如果再来一次,相信她还是会这样做的。 音乐的确是她的梦想,也是她活着最大的快乐。她天生就应该是站在舞台上的,她不无自傲地想。 只有站在舞台上,挥舞着手中的小提琴,让思想和旋律一起共舞,那时的她才是真正的活着! 她是需要被人注视,被人景仰的,只有在聚光灯下,她觉得自己才是不孤独的,否则她都没有安全感,都觉得世界如此之大,可是任何人和任何东西都不属于她…… 她蜷成一团,努力抗拒着身体的不适,她不要……不要被这样的感觉诱惑,这样她最终会变得和前男友一样,再也看不到这世界的美好! 第一百八十二章 我不允许 第一百八十二章我不允许 纪可欣为什么就那么好的运气? 同样是被“收养”的,她得到的关爱却比她的多,丁琼芳围着她转,她一个表演就让自己“亲爸爸”丢下发热的她亲自去捧场……她天生就是抢她东西的坏女人,还偏偏装作无辜的样子,博取着众人的同情…… 眼泪涌了上来,肖蕴蓝委屈地把自己蜷得更紧,她凭什么嫁给柏浚旭,那男人是她的! 她恍惚中想起柏浚旭深夜站在酒吧外,只为等着她接她一起回他们住的公寓,那破旧的房子,当时充满的厌恶,现在却觉得有那么一些温馨的感觉…… 只要再坚持一下,或者他就撑不住告诉她他的身份了?那么名和利她都可以兼得? 肖蕴蓝觉得这才是自己最大的遗憾…… 骨子里开始氧起来,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弄得她的眼泪快湿透了枕头。 不要……我不要被你征服……她如每次抗拒一样抗拒着这种感觉的吸引……不到最后她都不允许自己妥协,她是肖蕴蓝啊,热爱音乐的amy,她不想为一时的欢愉毁掉自己…… 可是她最后还是会妥协的……她更痛恨这样的自己,每次在矛盾中反反复复,妥协了又痛恨自己,痛恨后又可怜自己……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不知道某一天会不会杀了自己! “妈妈……上帝……救救我……” 肖蕴蓝涕泪相交地嘶喊着,努力控制着自己不伸手抓破自己的肌肤来止住难忍的瘙痒。 不……她不要任何人看出她的不对,她要他们看到的永远是那个光彩照人,活力四射的amy,这是她唯一剩下的了…… 所有的纠结最终像每一次挣扎后一样的殊途同归,她伸手,抖抖索索地抓过自己的包,翻出了最下面隐藏在底层的一小包白色粉末…… 烟雾弥漫在床上空,肖蕴蓝所有的不适都得到了缓解,她擦去了脸上的泪痕,用虚幻无光的眼神瞪着顶上的灯。 她不想死……也不想去做不喜欢做的事! 这是一个美丽的世界!她还那么年轻!还没好好享受过她的人生,她不想让任何人毁了她以后的生活…… 纪可欣,尤其这人不能是你…… 你凭什么可以从此后像灰姑娘和王子一样过上幸福的生活…… 尤其这王子还是我的……我不允许…… “你真的不去吗?” 岳源死赖在柏浚旭办公室,缠道:“自己花那么多钱请了个乐队开演奏会,却不去欣赏一下,说不过去吧?” 柏浚旭头也不抬地说:“我已经说了不去,我后悔了行不?别让我看见你烦,你走吧!支票都开给你了,爱怎么玩你去玩,以后和我都没关系了!” “是不是玩出事了?”岳源嬉皮笑脸地说:“我怎么听说那个amy是你未来老婆的妹妹啊?你是不是为了她才请的乐队?你到底喜欢姐姐还是妹妹啊?” “说够了没有?”柏浚旭蹙眉瞪了他一眼,心烦地将笔甩在桌上,气闷地说:“烦着呢!” “好……好,我不说了,你不去就算了,我走还不行吗?” 岳源笑着退后,边说:“三少,不就是个女人吗?想玩还不简单,结了婚照样玩,隐蔽点就行了,我是不反对你姐妹两都收……哈哈!” 没等柏浚旭的笔砸过去,那家伙已经闪出门去,让秘书小姐听着他张狂的笑声远去了。 这算不算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柏浚旭一推桌子,将自己弹到了一边,倚窗看着下面因为雨季阴暗的天,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像这天一样不见太阳好久了……虽然才短短一夜,怎么就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呢! 桌上放了纪可欣的皮包,早上忘记给她带了,回去看见才发现她钱夹手机都没带,他寻思着要不要送上门去。 可是晚上是肖蕴蓝的演出啊,这时候去送她一定还在生气,要不要缓一天呢? 想着拿了手机给全洪打电话,全洪那家伙支吾了几声,才听见他正常的声音:“柏浚旭啊,我后悔了,早知道不把纪可欣让给你了,她妈妈做的菜真好吃!” 靠!柏浚旭在心里骂了一句,冷下脸说:“你在她家吃饭?” “是啊,没办法!我是奉你的命令接管你老婆,所以混吃也是应该的!嘿嘿,你后悔了吧!你有没有吃饭啊,要不要来一起吃?” 全洪诱惑地砸砸嘴:“还真是好吃啊!” “你去死吧!”柏浚旭很想将手机砸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呢! “可欣把我们闹别扭的事告诉她母亲了吗?”他忍下气,问道。 “没说,不知道是不是当了我这个外人的面,她表现的若无其事,甚至她妈问起你为什么不过去吃饭,她都还说你有事去不了!” 全洪叛徒忠实的回答让他稍微开心了点,寻思了一下看着纪可欣的包,忽地笑道:“那我也可以混饭了,你等着,我一会就过来!” 挂了电话,他飞速地下楼,开车就冲向纪可欣家,一路闯了两个红灯也无所谓了。纪可欣不说,是不是代表他还有机会? 车冲到纪可欣家楼下,他提了纪可欣的包就匆匆上楼,按了门铃,是纪可欣来开的,一见他她就变了脸色,堵在门口恶声低吼:“你来干什么?走错门了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柏浚旭笑着举了举皮包,用能让里面人听到的声音叫道:“老婆,你忘了带包和手机,我给你送过来!” 纪可欣一把抢过包,冲他怒目而视地低吼道:“你可以走了!” “你们吃什么好吃的,这么香!我饿了,让我吃了饭再走吧!” 柏浚旭不管她怎么抓他的衣服,闪进了门。自己觉得自己都有点脸皮厚,可是为了婚礼不能没有新娘,拼了。 “浚旭来了,快来一起吃饭吧!”丁琼芳迎了出来,边叫道:“可欣,给浚旭拿副碗筷去!” 纪可欣不动,冷冷地径直坐了回去,对身边的全洪说:“你朋友来接班了,吃完赶紧走吧!不是还要排练吗?可别为了我被骂!” 全洪冲柏浚旭眨眨眼,做了个鬼脸,埋头继续吃自己的饭。 丁琼芳见纪可欣不动,只好拉了柏浚旭坐下,亲自去给柏浚旭拿碗筷。 “吃了饭我们都去听蕴蓝的演奏会,姐夫你也去吗?”肖源没话找话,志在活跃气氛,却一句话又将暂停的矛盾挑了起来。 “他肯定要去啊!多么辛苦才把人家请来的,不去多可惜!” 纪可欣嘲讽地看看他,对着肖源说:“我们沾你‘姐夫’的光了,他的肯定是前面的票,到时你们都可以清晰地看到蕴蓝精彩的表演了!” 柏浚旭苦笑,默默地吃饭,却感觉往日可口的饭菜都变得难以下咽,第一次领教了纪可欣的刻薄! 全洪看好戏地左右看,让柏浚旭更加气闷,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啊!这个不说,还要让朋友看笑话,实在是很没面子…… 肖蕴蓝还在后台准备,就见一群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全洪,那个据说是很红的歌星。全洪身边是岳源,后面跟着纪可欣柏浚旭,还有丁琼芳和肖源。 第一百八十三章 只有你 第一百八十三章只有你 好大的阵团,她却有种感觉,是纪可欣故意的,带来向她示威的! 她和柏浚旭怎么又在一起了?侦探不是说他们吵翻了吗? 纪可欣连夜就离家出走了,她还正打算让他们彻底翻了,他们又和好了? 她的脸色有些阴沉不定,就看到纪可欣走了过来,她好奇地看看后台布局,对她笑道:“不错啊!我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在乐团里的演出,真的感觉很不一样!” 纪可欣的笑容似乎已经浑然忘了昨天两人的吵闹,让肖蕴蓝倒不自然起来 肖蕴蓝得意地说:“那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荣誉登上舞台的!” 她的眼睛扫向柏浚旭,颇有深意地笑道:“今天我会为你……们好好的献上几曲,来感谢你们对我的‘厚爱’!” 柏浚旭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就将目光移动了纪可欣身上,纪可欣则对她一笑,挽着柏浚旭的手臂才说:“那我们就等着欣赏了!老公啊,我这妹妹可是音乐天才,天生就该是站在舞台上表演的!待会你好好看看她的风采啊!” 柏浚旭微笑:“那是该好好欣赏一下了!” 肖蕴蓝顿觉得满不是味,欣赏什么?当她是街头卖唱的?表演给他们看,以让柏浚旭博佳人一笑? 全洪笑道:“我本来想友情赞助唱一曲的,可欣不准,说我的风格和你们的不同,别给你们抹黑!我一想也是,你们是国际型乐队,我就一个小小的歌星,还是别献丑了,免得有人说我想借机上位!” 肖蕴蓝更是恼怒地看了看纪可欣,接触到她挑衅的视线,她一愣,有些不安。 纪可欣怎么变了,以前她不是任她欺负都不会反抗的吗?昨天和她打架已经是意外了,现在带人来挑衅更不是她的风格,难道真是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 嘿嘿,有意思,她饶有兴趣地和她对视着,彼此都在眼睛中传达着不认输不退缩的坚决,让了解她姐妹两的丁琼芳看了担心不已,打圆场:“好了好了,可欣我们下去坐吧,一会演出就开始了,我们别在这打扰蕴蓝了!” “是啊,我们下去吧!”岳源因为是自己承办的,也不想出什么差错,就唆使着众人离开。 柏浚旭推了肖源率先转身,肖蕴蓝看着纪可欣,冷笑:“你以为你赢了吗?” 纪可欣看看走开的柏浚旭,走前两步对着她耳边笑:“你以为你又能赢吗?柏家需要的儿媳不是一个在大庭广众之下卖骚的女人,更不是一个私生活淫乱的女人,你那些破事经得起调查吗?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肖蕴蓝有些呆了,这样刻薄的纪可欣真的是她逼出来的吗? 纪可欣冷冷地说:“不要以为我好欺负,肖蕴蓝,我忍你很久了!你不挑衅我就大家皆大欢喜,否则我也不会怕了你!浚旭喜欢什么我比你清楚,你们以前怎么样是以前的事了,至少现在我比你更适合做柏夫人吧!” 她拉了拉她的舞台装,一条黑色的没几片布遮身的裙子,笑讽道:“就你这样做柏夫人,柏浚旭能带出去吗?不要再试图挑拨我们,柏浚旭我要不要只能我说了算,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肖蕴蓝……好自为之!别让我看到你像个小丑一样跳来跳去的!” 纪可欣转身,整理了一下自己一身昂贵的衣裙,走了出去。 肖蕴蓝呆呆地看着她走出去,半天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跺脚:“纪可欣,别以为这样就算了,我不会输给你的!和我斗,我等着看你怎么哭!” 话虽然如此,当肖蕴蓝提着琴上台,看到坐在前排的纪可欣挽着柏浚旭的手臂一副高傲的样子时,肖蕴蓝觉得自己的自尊再次受到了打击。 以往登台的荣耀因为那女人的目空一切而变了味,她感觉自己像个卖艺的,她所拉的曲子,动听的旋律不再是享受,而变成一种乞求…… 这一切的一切,归根到底都因为柏浚旭,他的眼睛不再像当初看她时充满了欣赏,迷恋的光芒,也不再像当初一样看着她移不开视线…… 他心不在焉地握着身边女人的手,用当初看她的眼光看着那令她痛恨的女人,即使她对他没几个笑容,他眼中也只有她…… 女人强烈的妒忌让台上的肖蕴蓝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柏浚旭爱上了纪可欣…… 不管他用什么目的将她召唤回来,不管她多么不想承认,他都爱上了她! 肖蕴蓝觉得自己真的像小丑了,她的音乐变成了柏浚旭讨好纪可欣的工具……这是对她的侮辱,也是她所最、最不能容忍的轻视…… 似乎这是第一次,能握了纪可欣的手,并肩坐在歌剧院里听乐队演奏。 柏浚旭不能不说自己的心情是矛盾的,他的睿智让他看出纪可欣并不是很情愿让他握着手,一切只是因为舞台上面的那个女人! 这是两个女人的较量,而他则变成了一件道具,不管是不是真心,谁拥有了都值得炫耀!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有些为自己悲哀,两次他都付出了真心,为什么就不能收获同样的真心呢?就因为他欺骗了纪可欣,以不是单纯的目的接近她,他就要受到这样的惩罚吗? 心有一瞬间就有些冷了,突然不知道自己追求的值得还是不值得! 他叩问自己的内心,是因为真的爱纪可欣,还是担心婚礼上没有新娘?才不顾她的冷遇围绕在她身边? 没有答案! 他的心如外面的雨季一样萧瑟了,极想甩手就走人了。他的骄傲就不能接受这样的低声下气,遇到这两姐妹,他就一定要弄得失去自己吗? 所以当散场后纪可欣谢绝了他的送,而坐全洪的车时,他没有极力的挽留,只是远远看着她,有些意兴阑珊的感觉。 纪可欣要上车时回头看了他一眼,接触到他有些萧瑟的眼神,怔了怔,好一会,没上车,径直向他走过来。 柏浚旭似乎看到了希望,挺直了腰,有些狂喜地看着她,颤声叫道:“……可欣”。 纪可欣停在他前面,抬眼看着他,半天才说:“浚旭……我们还有五天就结婚了,你现在觉得这婚还有结的必要吗?” 柏浚旭沉默了一下,心慢慢堕落下去,看着她:“你这是告诉我,你决定不和我结婚了吗?” “我不知道!”纪可欣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我想和你结婚,我不想把你让给肖蕴蓝!可是我又不想和你结婚,因为我一想到你和她在过一起,我就觉得有些无法忍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柏浚旭沉默着,她的两个原因,没有一个是因为爱他,为他考虑……这婚真的还有结的必要吗? “浚旭……我不是质问你,可是我真的想知道,那天晚上……我们吵架的头天晚上,你和肖蕴蓝上过床吗?从她这次回来,你和她上过床吗?” 纪可欣矛盾的表情很纠结,似乎这问题困扰了她很久,让她不问不快。 柏浚旭终于忍不住伸手,纤长的手指抚过她有些冰凉的脸,淡淡地说:“别把我想象成那样的人!纪可欣,我在这里告诉你,从和你在一起,我就没碰过其他女人!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都这样说!” 第一百八十四章 相逢是路人 第一百八十四章相逢是路人 他不想收回手,因为她的不抗拒,鼓励他继续的抚摸。[.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似乎这是最后一次抚摸她的脸,很想记住抚摸她的感觉…… “为了不纯洁的目的接近你,是我的错!我道歉!对不起!……因此伤害了你!真的很对不起!……可欣,我不想再为自己辩解更多,因为听在你的耳中,这都不是理由,都只是我的借口,所以我不想再说了!” 他对她尽量展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说:“每个人都有过去,我的过去已经无法更改!我也没觉得当初爱上肖蕴蓝对不起你!再来一次,我想我还是会爱上当时的她……我可以说假话骗你,可是我无法否认我的过去!所以我不会因为这事求你原谅!” 纪可欣抗拒地退了一步,远离了他的抚摸。 柏浚旭看看自己空落的手指,勉强一笑:“……可是,可欣,我对你也是真心的!如果我的从前只有她,那么现在就只有你!我是真的想和你结婚……我爱你,所以想和你以后生活在一起,养两个孩子,带他们周游世界……我想给你新的起点……我是……真心的!” 纪可欣看着他,下意识地摇着头,眼睛里一片迷茫,似乎分不清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不要你现在做出选择!” 柏浚旭同情地看着她,只是伸出了手,隔着空气描绘着她的脸庞:“我的话一直到婚礼前都有效,你仍然可以选择婚礼上出现还是不出现!我不会再缠着你……我给你时间考虑清楚!” “如果……我不出现呢?”纪可欣喃喃地问道。(.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那就是你给我的答案了!我们再也不可能了对不对?” 柏浚旭笑了笑:“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我不会再缠着你,我们从此是……路人了!” 他的心在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很痛,痛得他几乎无法若无其事地说下去。 相逢是路人,如果真有那一天,他不知道自己对着她,真的可以做到如此潇洒吗? 看着纪可欣远去的背影,柏浚旭抬头看看雾蒙蒙的黑夜,叹息一声,开车离去了…… free乐队二场演奏柏浚旭就露了一次面,演出一结束free乐队的人连夜就离开了,除了肖蕴蓝。 柏浚旭接到她没走的消息是岳源告诉他的,当时他正在自己的婚房里喝酒。 听到岳源在电话里担心的语气,他淡淡笑了,这家伙一定是听全洪说他请了个乐队弄得现在和未婚妻不合,所以才这样的语气,他淡淡笑道:“她走不走和我都没关系,我请他们也不是没付钱,以后关于她的事你都不用告诉我了!我没兴趣!” “真的?”岳源在电话里暧昧地笑了半天才说:“没兴趣就好!我还怕你真的看上她!老实说别沾她最好!我听过关于她的传闻,她的关系很复杂……她的前男友据说是自杀,可有内情说他是吸毒过量,她有没有沾我不知道,反正你小心她点就是了!” “谢谢忠告,我会的!”柏浚旭给自己倒了杯酒,滑坐在地毯上,挂了电话。 对面巨大的电视屏幕上放着他们结婚照做的mtv,背景音乐是他自己弹的钢琴曲,纪可欣还没看过,本来是他想给她的惊喜,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看到。 婚礼上她会不会出现,老实说他根本没把握,所以也做好了出丑的准备。 以前和纪可欣开玩笑,说她不出现时他照样可以弄一个新娘结婚的话,他现在觉得她相信了很可笑。 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一直以来都宁缺勿滥的他在她眼中就是那么不堪吗? 怀疑他和肖蕴蓝又上床……真可笑……他就这么不值得她信任吗? 就算我威胁过你……就算我一直在骗你……可是,纪可欣,你没心吗?你的眼你的心,就没看懂我对你的心吗? 他晃了晃酒瓶,空了,摇摇晃晃站起来又为自己开了一瓶。 我只允许今天为你颓废一晚……为我爱的你不懂我的心悲伤一晚…… 他晃到了钢琴前,毫无节奏地轻敲着琴键。生命中人来人往,为什么明知道会失去还要靠近呢? 窗子又忘了关,窗纱飘到了脸上,他懒得撩开,半眯着眼睛沉浸在自己的琴音中。 纵然世间繁华如斯,我却只想你静静陪在我身旁…… 听我一遍遍唱……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我要的就是这么多……你会给我吗? 乐队走了,纪可欣当晚也知道了。 很简单,深夜肖蕴蓝提着行李又站在了肖家门口,对着开门的丁琼芳一笑:“妈,我的队友们回去了,最近没什么演出,所以我决定留下来再陪你们一段时间。你们还欢迎我吗?” 丁琼芳愣了愣,随即笑道:“当然欢迎啊,这是你的家,你随时都可以回来!” 纪可欣和肖源在看电视,听到声音肖蕴蓝已经走了进来,对着纪可欣甜甜一笑:“姐,我留下来参加你的婚礼,你欢迎吗?如果可以,我还想做你的伴娘,可以吗?” 纪可欣扫了她一眼,淡淡地说:“谢谢你留下来参加我的婚礼,至于做伴娘,就谢谢你的好意了,浚旭已经请了人了。” “没事,能参加自己姐姐的婚礼我就很开心了,有什么能让我帮忙的尽管叫我!” 肖蕴蓝自然地转身问丁琼芳:“妈,姐姐是不是回来住了?那我住哪里呢?” 丁琼芳看看纪可欣,纪可欣就站起来说:“你还是住我的房间吧!我和妈挤一挤就行!反正你过几天就走,也没什么了!” 肖蕴蓝迟疑地看看丁琼芳,说:“妈……我今天和团长谈了,我想退出乐团,永远留下来了,你们还欢迎我吗?” 丁琼芳惊讶地叫道:“为什么啊?你不是做的好好的?” 肖蕴蓝撇撇嘴,说:“你别安慰我了,昨晚的演出你们也看到了,很多位子都是空的!要不是有人赞助我们,我们连场地费都挣不够,这样的乐团呆着也没意思!” “没事啊,只要有人赞助就行!相信有你在,赞助都少不了!” 纪可欣冷嘲热讽道,一提起赞助,她就恼火,柏浚旭给她一点钱还经常说刻薄的话,这样对肖蕴蓝大手笔,就无所谓了吗? “可欣……”丁琼芳横了她一眼,她就转过头去和肖源说话:“不早了,你该睡觉了!” 丁琼芳就将自己的行李提进了纪可欣的房间,边对肖蕴蓝说:“没事,先住下再说吧!退不退出乐团,我们慢慢再商量啊!” “谢谢妈!”肖蕴蓝看着纪可欣把肖源推进他的房间,就笑道:“姐,你真不回去睡吗?不怕冷落了姐夫?” 纪可欣横了她一眼,走过她身边低声讽刺道:“我冷落他不是给你机会吗?你怎么不赶紧去送上床?” 肖蕴蓝脸色一僵,纪可欣冷声又加了一句:“想送也要人家肯要啊!我敢打赌,你的电话他都不接吧……” 纪可欣说完理也不理她,径直将肖源推了进去。 肖蕴蓝快咬破自己的唇了,狠狠瞪着她的背影,危险地眯了眼睛,咬牙切齿地挤出:纪可欣,是你先挑衅我的……你别后悔! 第一百八十五章 你别后悔 第一百八十五章你别后悔 纪可欣安置好肖源出来,肖蕴蓝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纪可欣听到她亲热地对着电话里叫道:“pull,我也想你啊!可是我今晚太累了,我不想出来了,明天好吗?” 纪可欣一愣,pull?柏浚旭?他昨天晚上还深情款款地说他是真心爱她,现在又和肖蕴蓝打这样的电话?他到底想做什么? 只一愣,纪可欣下意识就冲了过去,一把抢过肖蕴蓝的手机,对着电话里就叫道:“柏浚旭,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干嘛抢我手机?”肖蕴蓝伸手来夺,纪可欣避开,不小心就被她的指甲抓伤了脸,她不顾痛地冲着手机叫道:“你说话啊,你到底想做什么?” 电话里没声音,只有线路断了的提示音,她一看,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怒从心起,一手格着肖蕴蓝来夺的手,一边闪避着重拨电话,还没等电话号码拨出去,手机就被肖蕴蓝一把抢了过去,连带抓伤了她的手。 “你给我!”纪可欣也不顾被她们争吵的声音惊动了,跑出来的丁琼芳看到了,恶狠狠地瞪着肖蕴蓝,似她不交出手机就要吃了她的样子。 “为什么?”肖蕴蓝无辜地看着她,委屈地冲丁琼芳叫道:“妈,我在和朋友打电话,姐姐莫名其妙地冲过来抢我手机!” “可欣,你怎么这样啊?”丁琼芳不赞成地用谴责的目光看着纪可欣。 纪可欣恼怒地冲着丁琼芳叫道:“你进去,别管我们的事!我今天要和她说清楚!” 她说着一把拽住肖蕴蓝的手,厉声说:“你给不给我?” “妈……救命啊!”肖蕴蓝抗拒着,凄然地冲着丁琼芳求救:“我真的没做错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纪可欣没看到自己狰狞的样子,脸上被肖蕴蓝的指甲刮出了血,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抓住肖蕴蓝,任何人一看都只会以为她欺负肖蕴蓝,谁会想到她的苦衷。 “可欣!”丁琼芳冲过来拉住了她,厉声叫道:“你到底怎么啦?就算不喜欢蕴蓝,她也是你妹妹啊,你就不能宽容一点待她吗?” “妈……你知道她做什么吗?” 纪可欣被迫放开肖蕴蓝,委屈地冲着丁琼芳叫起来,委屈的眼泪一瞬间都涌了上来,却努力控制着不落下来。 “我就给朋友打了一个电话,你就抢我手机,我还能做什么啊?”肖蕴蓝也委屈地看着丁琼芳。 “你敢说……那朋友是谁吗?”纪可欣也不怕出丑了,指着她问道。 “pull啊,我新认识的朋友……难道都要向你一一报告吗?” 肖蕴蓝不屑地撇撇嘴:“你又不是我妈,你管那么宽!” “pull是柏浚旭的英文名字!” 纪可欣对丁琼芳解释,跺脚叫道:“我男朋友,要她打电话干嘛?还说那么肉麻的话,她到底想做什么?” 丁琼芳愕然,转向肖蕴蓝,肖蕴蓝就笑起来:“姐,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听到一个名字就说是柏浚旭,英文名字那么多相同的,谁告诉你和我通电话的就是柏浚旭啊?” “不是柏浚旭你为什么不敢把手机给我?”纪可欣怒视她。 “我为什么要给你?这是我的隐私,和你有什么关系?”肖蕴蓝不甘示弱地看着她。 “妈……”纪可欣不知所措地转向丁琼芳,丁琼芳只好伸手:“蕴蓝,不给她给我吧!我不想怀疑你抢你姐姐的男朋友……” 肖蕴蓝迟疑了一下,把手机递给了丁琼芳,抱怨道:“你不信可以打过去试试,看到底是不是柏浚旭,姐姐神经过敏了!看到个女人都以为会抢她男朋友,我看不等结婚就变得神经质了……我真同情柏浚旭,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丁琼芳横了她一眼,径直按了回拨,一会对方的手机被接了起来,按了免提,里面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音:“哈罗,amy,还有什么事啊?……” 有些嘶哑的声音,标准的英文,和柏浚旭优雅的声线完全相反的声音一传过来纪可欣就呆了,怎么会这样?她刚才真不是和柏浚旭通电话吗? “不是柏浚旭吧!总是怀疑别人抢你的男朋友,我看你还是好好想想要不要嫁给柏浚旭吧!” 肖蕴蓝抢过手机,冲纪可欣冷冷地一笑,讽刺道:“这样神经质地怀疑每一个女人,我担保你结婚不到一年就要被自己的妄想症逼疯了!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自卑配不上柏浚旭就打退堂鼓算了,用得着疑神疑鬼吗?” “蕴蓝,你说够了没有?忙了一天不累吗?去洗洗睡觉吧!” 丁琼芳看纪可欣的脸色不好,就推肖蕴蓝进屋。 纪可欣呆呆地站着,反问自己真的是疑神疑鬼吗?肖蕴蓝暧昧的电话明明是打给柏浚旭的,为什么会是别的男人接的? 还有,那天晚上肖蕴蓝不是让柏浚旭去接她吗?当时她和全洪亲眼看到了她上了柏浚旭的车,为什么现在这个pull却不是那个pull呢? 正疑惑着,丁琼芳走了出来,看她傻傻地站着,就将她拉到了卧室里。 “累了就先睡吧!我看你这几天精神不是很好,注意休息啊!” 丁琼芳边说边抱了一床被子出来,笑道:“很多年你都没和我睡过了,没想到快要结婚了,还能和妈妈再睡几天啊!也好,让妈妈听听你磨牙的习惯还在吗?别以后和老公睡在一起磨牙让人家害怕!” “我现在不磨牙了!”纪可欣尴尬地一笑,帮着妈妈把被子抖开。 她换了睡衣先躺下,见丁琼芳又出去半天才进来,心知母亲是去看肖蕴蓝,她也无心计较了,期期艾艾地等着母亲的责骂。丁琼芳却什么也没说,换了睡衣躺在床上就伸手关灯。 “妈……你也觉得我自卑到疑神疑鬼吗?”黑暗中纪可欣实在憋不住,问道。 丁琼芳没声音,就在纪可欣以为她睡着时,她却轻声说:“你自己以为呢?” “我不知道!”纪可欣茫然地说了后又加了一句:“或者是柏浚旭条件太好,让我没有安全感吧!可是就算这样,我也不是疑神疑鬼的人,肖蕴蓝真的对浚旭不怀好意……” “可欣……”黑暗中伸过来一只温暖的手,摸了摸她的脸,温柔的说:“这些其实都不是原因!原因其实在你身上,不知道你有没有好好想过?” “我身上?”纪可欣疑惑地问道:“比如说呢?” “你说你自卑……你为什么要自卑呢?” 丁琼芳反问:“因为我们家没有柏家有钱?还是因为你长得不能见人?” 纪可欣摇头:“柏家有没有钱我都不在乎,我在意的是柏浚旭的态度……我是想找一个能和我一起生活的人,不是钱……钱多了只是一个数字,它带给我的快乐并没有增加多少,反而让我添了许多烦恼……” “就是……那你还自卑什么呢?” 丁琼芳意味深长地说:“可欣,以前你根本没这些烦恼,江浩之变心你都很淡然,为什么到柏浚旭身上一切都变了呢?” “那是因为喜欢江浩之的女人我不认识,而浚旭……我不愿意是肖蕴蓝……”纪可欣赌气地说。 第一百八十六章 考验 第一百八十六章考验 “真是这个原因吗?”丁琼芳叹了一口气:“其实你变了很多,你没发现吗?” “有吗?”纪可欣汗颜:“我怎么变了?” “你的改变和我们也有关系,妈妈是最没有权利说你的,可是现在看你这样……妈妈不说更对不起你了!” 丁琼芳的手移下来,握着她的手磨着,声音低沉:“你一直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可是我现在却宁愿你不是那么懂事!真的,可欣,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一直让你跟着我们吃苦!” “妈,别说这些……我不爱听!” 纪可欣娇嗔着:“我哪有吃什么苦啊!你看我现在不过得挺好?” “真的很好吗?”丁琼芳苦笑:“这样刻薄,对人一点都不宽容的你是我的可欣吗?是从前对苦难,对挫折都一笑而过的可欣吗?你的脸上有多久没有真诚的微笑了?你的自信又到哪里去了?” 纪可欣被她一串的问号问得哑口无言,怔怔地听着,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你有钱了,你不再工作了……你的世界也变小了!可欣,难道你没发现……这才是让你自卑的源头!柏浚旭变成了你的天空,情和爱是你生活的全部……你没有追求,放弃了理想,甚至连努力的目的都没有……你的世界还有什么呢?” 丁琼芳停顿了一下,似乎给她时间反应她说了些什么,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这种教师说教的下意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蕴蓝和柏浚旭有没有什么我们先不说,可欣,妈只是想告诉你,你继续这样生活的话,蕴蓝说的迟早会变成真的!你真的想变成一个神经质的女人吗?” 没有自我! 她的世界就是围绕了柏浚旭在转,她正在变得连自己都陌生了! 纪可欣睁了眼一直在黑暗中想着,总算想明白了丁琼芳想告诉她的话。 “可欣……现在不是任何人的问题,就是你的问题!蕴蓝或者真的对柏浚旭有企图,可是你怕什么呢?如果你有足够的自信,觉得你值得柏浚旭爱,你何必怕她抢呢?相反,如果柏浚旭那么容易被别的女人勾引了,这样的男人你又真的在乎吗?” 是啊,如果柏浚旭真是这样的男人,我为什么要爱他呢? 纪可欣矛盾地说:“我需要一双慧眼,来看清他对我是真心的还是欺骗!” “你不需要慧眼……眼睛看到的都还有假的!你怎么就知道你的眼睛没骗你呢?” 似乎很久没有这样的午夜深谈,丁琼芳也没了睡意,一直陪着她轻声嘀咕,做她心理医生似地和她一问一答。 “有些事有些人,用心就可以感受到他是不是真心的,你的心觉得它还会欺骗你吗?” 丁琼芳的肩上枕了纪可欣的头,她安慰地轻抚着她的头发:“就像小孩子,他们知道什么?他们的眼睛能看到成人的虚假吗?可是他们能分辨谁真心对她好,为什么呢?小小的细节告诉他们谁对她是真的好!你可以甜言蜜语哄她,可是你没有一点真实的细节,他们都不会相信你的话!” 细节?纪可欣回忆着和柏浚旭的相处,寻找着他的真心…… 首先浮现在脑中的就是那满满一柜子的衣服,春夏秋冬都有,她从夏天穿到了秋天,冬天快到了,柜子里的衣服已经早早的准备好了! 这算不算柏浚旭喜欢她的细节?如果只是和她玩玩,他何必买那么全呢?虽然知道他钱很多,可是如果无心,谁会这样做呢? 还有吗? 猛然又想起那个雨夜中遇到柏浚旭,她的手机掉了,她回去找,柏浚旭也跟了来……他当时可以走的,为什么没走?那时他还不知道她是肖蕴蓝的姐姐啊…… 他对她就真的只是为了报复肖蕴蓝才接近的吗? 纪可欣努力地回忆着……他们在一起的和谐,他枕在她腿上的温馨……怎么可以承认,就是他当时无心到有点无赖的动作打动了她,让她迷恋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腿上英俊的脸庞上…… 那一瞬间,她觉得他们不仅仅是肉体关系……他们的心和心也靠得很近很近! 曾经以为孩子是他们婚姻的起源,孩子掉了他们的婚礼就没了……可是他小心翼翼地伺候她的样子又闪回了她的脑中,他怕她伤心,事后几乎没怎么提那孩子……完全没有只为了孩子想和她结婚的势利表现! 还有婚礼……消失的方法很多,他就真的不怕她不去吗?他赌上了他的名誉和柏家的声誉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证实他爱她!纪可欣有些恍然,又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她对他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是真的爱她啊!纪可欣不觉泪流满面,一天两天的欺骗可以,那么长时间朝夕相伴,她就真的看不到他的心吗? 想起从歌剧院出来时他萧瑟的眼神,纪可欣猛然明白当时为什么会走回去了,其实她很想靠近他,很想再拥抱他,只是隔着那看不清的雾,她无法放下自尊地折磨着自己和他…… 浚旭……我们真的能在一起吗?我想相信你,可是我无法相信自己会不会相信你,有肖蕴蓝隔在我们中间,我做不到毫不介意…… 一夜无眠,纪可欣在天亮前给自己的犹豫做了决定,不管和柏浚旭是不是有隔阂,她都不会让他蒙受耻辱,婚礼她会去,以后会怎么样不去想了,至少算是对这段感情的交待! 可是纪可欣万万想不到,她的决定第二天就受到了考验。 一夜没睡好,她赖在床上补眠,中午吃饭才起床,出来看见肖蕴蓝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抽烟,手里捧了一张报纸看得津津有味,纪可欣没在意,径直梳洗了就在饭桌前坐下,决定不管她怎么挑衅,她都不会再和她一般见识了。 谁知道肖蕴蓝抖了抖报纸,对她笑道:“纪可欣,要不要看你的新闻啊?我还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历史啊!” “我的新闻?”纪可欣一愣,忘了和她有间隙的事,伸手去接。 肖蕴蓝一笑,举起报纸说:“你还没给我道歉呢!昨天晚上的事,你不觉得你欠我一声道歉吗?” “蕴蓝!怎么又提这事了!”丁琼芳端菜出来,不赞成地责备道。 “我和姐姐开玩笑呢!一家人没有隔夜仇……对吧!姐,给你,好好看看,很震惊的新闻啊……” 肖蕴蓝递过了报纸,纪可欣扫了一眼,就大惊失色地看着她,心一时就直直落了下去…… “昔日强奸犯的女儿,今日总裁夫人……” 谁说命运不弄人呢? 柏浚旭盯着桌上的报纸,上面一张纪可欣模糊的照片混了一张纪可欣的生母纪芸的剧组,就占了娱乐榜大部分的空间,他有一瞬间脑子是木然的,跟着愤怒就似火龙般串烧起来,不假思索地拿起手机就打肖蕴蓝的电话。 手机响半天才有人接,他一听电话就冲着里面嚷起来:“amy,你到底想做什么?” “pull?”那边amy挺无辜地说:“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你还敢说,可欣的身世是不是你卖给记者的?你到底想做什么?”柏浚旭怒吼道。 第一百八十七章 无孔不入 第一百八十七章无孔不入 “谁说是我卖给记者的啊?你有什么证据,你别冤枉我啊!你将是我姐夫,可别这样冤枉人!” amy委屈的声音里却止不住的得意,让柏浚旭很想揪了她痛打一顿。 “你到底想做什么?”柏浚旭揉了揉太阳穴,按了另一个电话,一早打来电话要采访他的记者已经让他要抓狂了,现在连老妈也来凑热闹了! “我没做什么啊!我留下来可是为了参加你们的婚礼,难道我还希望婚礼举行不了啊!”amy依然笑咪咪的。 我看你就是这意思!柏浚旭在心里骂了一句,冷静了一下问道:“别和我虚假了,amy,给你一个机会说你要做什么,不说我挂电话了!” “挂啊!”amy无所谓地说:“别忘了明天继续买报纸啊,我预感明天还有后续更精彩的报道呢!” 柏浚旭一时就沉默了,她到底弄了些什么资料啊,还有三天就是他和纪可欣的婚礼,难道他们的婚礼注定了是一片混乱? “你在哪,出来谈谈吧!”柏浚旭忍无可忍了。 “我在家啊,你亲爱的老婆的家……” 肖蕴蓝忽然压低了声音笑道:“她看我了,我不说了,你想见我就过来接我,否则我不会出去的!” 她挂了电话,柏浚旭愣了愣,随即打了纪可欣的电话,她的手机关机了,估计是烦不胜烦吧! 柏浚旭想了想,拿了车钥匙就走,出来遇到孟芃,孟芃叫道:“柏总,董事长让你过去一下!” 柏浚旭刚想让他说自己不在,就瞥见自己的父亲站在办公室门口,和一个下属说话。[.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他见跑不掉,只好硬着头皮上去,等那下属走了才跟着柏明光走进了办公室。 “怎么弄出来的事?”柏明光指了指桌上摊着的报纸,有些疲倦地说:“我以为这些事你都能摆平,可是却都弄到台面上了!你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啊?非要把这些旧账翻出来!” “爸,对不起!”柏浚旭并不是为了纪可欣的身世道歉,而是为了让父亲操心,他的身体看上去又苍老了很多,要不是为了参加他的婚礼,他早就去瑞士养病了。 “我不想责备你什么,也不想说纪可欣什么,身世不是她能选择的我不会怪她,可是这样闹也不是事啊!你们婚礼都要举行了,传出这些丑闻来多少对柏家也是影响!纪可欣嫁到柏家还要生活,被圈子里的人知道这些事,你让她以后怎么抬头见人啊?” 柏明光叹息道:“是男人就要有担当,你既然要和她结婚,就要注意维护她的名声!一荣俱荣的道理懂吗?” “是,我会处理的!”柏浚旭汗颜地低下头,心里狠死了肖蕴蓝,这女人就真要逼死她吗?算不算自己引狼入室啊! 又听父亲训了几句,柏浚旭才能脱身,出来自己还内疚了一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要不是父亲身体真的不好,他也没这么幸运就能过关了! 开车冲到纪可欣家,远远就看到小区门口有记者晃悠,他心烦地打电话给宋希辰。 宋希辰接了电话就苦笑:“我看了报纸了,对不起,这事我帮不了忙了!我老爸要竞选下一任的市长,正拉拢新闻媒体呢,他不准我多管闲事得罪人家!” 柏浚旭一听就讽刺道:“那你告诉你老爸,不帮我可以,别想拉柏氏一分钱的赞助!” 宋希辰就嘿嘿笑道:“柏少,别威胁我,你也知道我老爸竞选上对柏氏也很有好处的,你是总裁,柏氏的前途对你更重要吧!一点花边新闻爱报道就让他报道去,你又没有什么实质的损失,对吧!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被报道,身为公众人物,这是难免的,可欣慢慢就习惯了!你们就当娱乐大众吧!” “滚吧你!”柏浚旭挂了电话,知道他说的也是事实!可是他们能习惯这样的娱乐报道,纪可欣会习惯吗? 她的家世什么的隐私都被抖出来,她能接受吗? 而且柏浚旭怕的是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他们非凡的挖掘能力……如果再扯上江浩之,那么柏家有飓风可刮了…… 纪可欣对着那张模糊的剧照,脑子里有片刻是昏然的,上面写了什么她看的不是很清楚,唯有“强奸犯”的女儿几个字停驻在她的脑海中。 原来她的爸爸是这样一个人! 纪可欣恍然,难怪小时候印象里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妈妈连提也没提过。原来妈妈的生活里曾经遭受了这样一种耻辱,难怪她离开了舞台…… 这是命运之手在作怪吗? 她从来没想过要去追寻母亲的生平,仅仅就是守了一张发黄的照片,当年她被送到孤儿院时母亲唯一留给她的东西,过了这么多年。 她的妈妈是美丽的,即使现在,那模糊的墨印也没有掩去她的美丽,纪可欣晃了晃失神的脑袋,仔细看报纸。 不管什么消息,知道是妈妈的,她就不会放过,贪婪地看着上面的文字,捕捉着母亲一点点的信息,来帮助自己在脑海中重新组织起当年母亲的形象。 可惜,报纸上就寥寥数字,说了纪芸当年因为强奸事件离开了舞台,后来发现怀孕后就不知所踪了…… 一颗已经陨落的流星,人们自然不会再去关心她的命运,辉煌不在,她从此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直到她的女儿因为要嫁进豪门,才再次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聊点。 昔日纪芸没有挤进豪门圈子的梦想,将由她的女儿完成? 文章最后一句话很容易被忽视掉,纪可欣却茫然地捕捉到了。 这是诽谤还是事实?妈妈曾经想嫁给谁? 文章中隐隐约约透露了当年追纪芸的不乏豪门富贵,还隐约指出纪芸曾经是某某人的情人,只是这个某某人,作者笔下不知道是因为没证据还是有所顾忌,只暗示了一下,就只字不语了。 而那位强奸犯,纪可欣的“父亲”,她搜寻了半天除了说纪芸没有对他起诉的几字后,就没见他的消息。 他是死了还是活着? 纪可欣不甘心地又重头看了一遍,还是没看到关于他后来的任何消息。她茫然地坐着,不知道该不该去问写这文的记者,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丁琼芳看她神色不对,关心地问道:“可欣,怎么啦?报纸上写了些什么?” 纪可欣无声地将报纸递给她,转头看了一眼抱着手得意洋洋的肖蕴蓝,轻声骂道:“你还能更无耻点吗?” “我怎么啦?不要什么事都赖在我头上,我什么都没做,我怎么知道你有这样劲爆的历史啊!”肖蕴蓝不客气地叫道。 “啊……怎么会这样?”丁琼芳快速看完报纸,不赞同地先扫了肖蕴蓝一眼,才转向纪可欣,紧张地说:“快打电话问问浚旭怎么办,会不会给你们的婚礼带来什么负面的影响啊?” “我不打,他要嫌弃我就取消婚礼算了,我不会以我妈妈有这样的遭遇为耻!即使上面写的是事实,也不是她的错!” 纪可欣蛮横地瞪着肖蕴蓝讽刺道:“如果有人想用这个让柏浚旭不娶我,那我还真感激她了,正好让我看看柏浚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我把终身交给他!” 第一百八十八章 命运之手 第一百八十八章命运之手 “话不是这样说啊!出这样的事你至少要和他商量一下到底怎么办啊!” 丁琼芳忧心地说:“夫妻同心,先把这关过了再说吧!” 纪可欣思付了一下,觉得丁琼芳说的也有理,就拿过手机,回房间打电话给柏浚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手机竟然关机?她有些莫名其妙,记得自己没关机啊!难道没电池了?隐约记得好像才充过,难道她记错了? 她开机,手机里跳出了许多信息,有陌生的未接来电提示,还有短信,也有柏浚旭打过的电话。她顾不上去看短信,先打了柏浚旭的电话,电话才响了两声就被按了,柏浚旭挂她电话? 她呆怔了一下,就听见外面传来柏浚旭的声音:“老婆,我都到了,你还打我电话!刚才怎么关机了?” 老婆?纪可欣奔到门口,看见柏浚旭拿着手机微笑地看着她。 “浚旭!”纪可欣忍不住伸手,就投进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他,一瞬间根本说不清自己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想回给肖蕴蓝一个示威的挑衅。 她紧紧抱住他,鼻尖拼命地嗅吸着他身上温暖优雅的香味。 仅仅隔了几天,却恍若隔世一般,对这香味竟然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不管是不是错觉,她都只想紧紧抓住这一刻,将他的味道深刻于心……即使分开,也让自己了无遗憾了! 值得安慰的是,她的身体感觉到了柏浚旭,他环拥了她,回以她同样热烈的拥抱……他对她的爱还在? 可是还没等她想清楚,就听到肖蕴蓝的讽刺声传来: “好亲热啊!可是你们有必要在大家面前表演出你们有多恩爱吗?如果我没弄错,柏浚旭是来找我,不是找你的吧?” 同一时刻,柏家的另一个分家,柏浚旭的小妈和弟弟,弟媳吕丹也正围坐在饭桌上讨论起柏浚旭的未婚妻家的丑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吕丹对柏立新嘲笑道:“柏浚旭也不怎么样啊?挑花了眼,找了个这样家世的女人,真把你们家的脸都丢光了。” 罗红打了一通宵的麻将,天亮才回到家睡下,此时坐在饭桌前,一副半梦半醒的样子,听不懂吕丹说什么,就道:“他们家什么家世啊?出什么事了?” “妈,你没看报纸,所以不知道,柏浚旭的未婚妻是个私生女,她母亲被人强奸后生下来的孽种!你看看!”吕丹找了报纸递给她。 罗红看见那张照片,就怔了怔,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才愕然地叫道:“她竟然是纪芸的女儿!天那,怎么这么巧!” “妈,你认识她母亲?”吕丹惊讶地问道。 罗红点点头,饭也不吃了,拿了报纸过去客厅里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起报纸。 纪芸竟然有了女儿,就是那个纪可欣?难怪第一次看见时觉得她很面熟,原来竟然是她的女儿…… 罗红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有兴奋,有失落,还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都过了那么多年了,二十多年的时间,谁又把往事弄出来了?他想做什么呢? 是柏浚旭的仇人,还是柏家的仇人?又或是纪可欣的仇人呢? 罗红胡乱猜测着,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想了想她拿了手机上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打电话,对方一接起电话她就抢先叫道:“敏希姐,你看今天的娱乐报没有?” “看了,那又怎么样?” 对方的声音有些冷,轻描淡写的镇定让罗红有些惭愧,为什么自己永远学不会她那种气势呢!雍容大度的气质真的和财富有关吗? “你说谁把这些陈年往事翻出来,他想做什么啊?”罗红讨好地问对方。 “想做什么和我们都没关系吧!一个强奸犯的女儿,难道还想兴风作浪不成?” 对方的语气很严厉,让罗红打了个寒颤,似乎她就在面前,正用她凌厉的眼睛责备她的不镇定。 “你不怕……”她咽下了后面的话,自觉失言,这么多年两人都已经淡忘了这事,她还提起干嘛! “我为什么要怕?” 对方的不解更让罗红汗颜,人家是真的若无其事了,只有她还惦记着,看来她的镇定功夫真的不如对方。 “我是怕记者乱写,有些东西不挖掘没人知道,一挖的话……加上年代久远,我怕有人胡说八道,影响不好……你知道我们现在的身份不比当年,还是注意点比较好!”罗红婉转地陪笑。 “哦,我知道了,你是怕人家挖到你身上啊!毕竟你和纪芸是好朋友,你们以前的关系,加上你现在又是柏浚旭的小妈……是够复杂的!” 对方讽刺的语气让罗红有些沉不住气了,此时的她也不是当年逆来顺受的小舞星,忍不住也讽刺道:“这个我倒不怕,谁知道纪芸会有孩子啊!我是怕对你有影响,既然挖到我,那肯定也有你的份,毕竟当年是你老公在外面偷人……虽然事隔多年,可只要一挖,还是有人能想得起来的……我怕有人受不了诱惑,把什么都说出来,到时会有什么精彩的事发生呢?对我的影响我想怎么也不会有你大吧!” “你别威胁我!”对方冷冷地说:“你现在的一切等于我给你的!罗红,我如果想让你一无所有,我还是能做到的!” “哟,哟……我们谁威胁谁啊!” 罗红不甘地反驳了一句,又软了下来,毕竟现在内讧是损人不利己的事,还是大事为主。 “敏希姐,我哪敢威胁你啊!我只是怕这事闹大了大家不好看提醒你一声,否则也不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你啊!我们都是一个阵线上的人,名声受损失对我们都不好,所以要未雨先绸缪啊!” “儿媳是你们家的!你看着办吧!至于新闻那边我会去打招呼,不会有什么事的!” 对方听她口气软下来,也放缓了语气,安慰道:“你别乱想了,都是些陈年往事,大家都忘记了,有些事不说谁知道,别自己惦记着。没什么事我挂了,等喝喜酒再见吧!我还要忙着打牌去呢……” “可是……”罗红还没说完对方已经匆忙挂了机,让她举着手机有点郁闷,她就真的不该做点什么吗? 还没等她想清楚,听到了敲门声。 “进来……”她有些心烦地说。 门开了,吕丹走进来,关心地问道:“妈,怎么饭也不吃,生病了吗?” “有些头痛。”罗红勉强一笑,非常不喜欢吕丹探索的视线,这个儿媳太厉害了,难道她知道些什么吗? 听到肖蕴蓝的话,纪可欣下意识地放开了柏浚旭,抬头愕然地看着他,问道:“真的吗?” 柏浚旭伸手拉她说:“进来,可欣,我们谈一下!” 肖蕴蓝就在旁边叫道:“那你们慢慢谈吧,我有事出去了!” 她伸手拿了自己的双肩包,往背上一甩,就要出去。 “等一下!”柏浚旭叫道。 肖蕴蓝却理也不理,径直走了出去。 “可欣,我以后和你说,我先和amy出去谈一下,就是关于报纸上的事,你别误会!” 柏浚旭匆忙说完就跑出去追肖蕴蓝,让纪可欣气得冲着他叫道:“有什么不会在家里说吗?……浚旭!” 第一百八十九章 选择权 第一百八十九章选择权 她追了出来,看见柏浚旭和amy站在电梯前,amy挑衅地看看她,又看看柏浚旭,就笑道:“要留下还是跟我走,你自己决定吧!” “是啊,你决定!”纪可欣也不甘示弱地冲着柏浚旭蹙眉道。 “可欣,别闹了,我过后会和你解释的!你先进去吧!” 柏浚旭推了推她,苦笑:“难道你希望明天报纸上到处都是你的事?” “你在乎吗?”纪可欣问他,蹙眉道:“还是你们家的人有意见,认为我配不上你?” 电梯来了,肖蕴蓝走了进去,也不按着,就看着电梯门徐徐关上。柏浚旭无奈伸手拦住,对纪可欣说:“婚纱还有首饰我晚上让人送过来!你要是对我有信心,就相信我不会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如果没有,你的选择权仍在!” 他走进电梯,不再看纪可欣。 电梯门合上,amy嘲笑地看着他,笑道:“我真没想到你会跟我走!我以为你会留下来安慰她!她就这样子,总是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很博人同情吧?” “你住口吧!”柏浚旭揉了揉太阳穴,失望地叹息道:“amy,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你想做什么?要挟我?还是勒索?想要多少钱你开个价,合理的话我会给你,只要你从此消失在我们面前,该去哪里去哪里!” “对我这么无情?”肖蕴蓝靠了过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柏浚旭伸手拦住了她,讽刺道:“别……我可不想又出什么姐夫和小姨妹有什么暧昧的新闻!” “我们这样一起出去还不叫暧昧吗?” 肖蕴蓝咯咯地笑起来:“外面还有记者吧!要是被他们拍到我们在一起的照片,明天的新闻不是更精彩吗?” “这就是你叫我来的目的吗?” 柏浚旭淡淡笑了笑:“那你要失望了!我想记者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守在一家人的门前等新闻!比起我的新闻,我想他们会将注意力放在更有轰炸性的事情上!” 没有新闻就制造新闻,柏浚旭不是第一天在商场上混,自然知道怎么转移视线,只是委屈了某些人而已,事后他会补偿的! “是吗?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啊?” 肖蕴蓝微笑:“还有什么新闻比得上柏氏总裁新娘的秘闻呢?有个那么具有爆炸性影响的老爸,再加一个藕断丝连的旧情人,特别是这旧情人还是你表妹的老公……如果再传出我是你的旧情人……天哪,我只想想就很淫乱的关系了,不知道其他人会怎么想呢?” “淫乱的人是你吧!”柏浚旭讽刺道:“amy,你的关系我不想说什么,我们你知我知,我只想问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纪可欣?不拿她的事大做文章?” “为什么要把我看得这么势利呢?” 肖蕴蓝伤心地扁下嘴:“我曾经是你手心里的宝,我除了离开你去追求我喜欢的音乐,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你就一定要为了别的女人伤害一个曾经爱过你,你也深爱过的女人吗?在你心中,我真的就是那么卑鄙的人吗?” 柏浚旭无言地看着她,她就更加委屈:“我是和你说过纪可欣的身世没错,可是给记者的消息真不是我做的!不信你可以去查啊!我没那么恶劣吧,把自己姐姐的事抖出来对我有什么好处呢?只会让你更加的恨我吧!” 柏浚旭蹙眉,amy不像说假话,可如果不是她做的,那是谁做的呢?猛然想起吕丹,他心一凛,难道是她做的? “你为什么要威胁我?”他还是半信半疑,无法否认,想知道纪可欣的事,最方便的就是肖蕴蓝。 “我不想威胁你,是你一直拒绝见我,也不见我电话!刚好遇到这事,我就拿来逗逗你玩啦!不这样,你怎么肯见我呢?” 肖蕴蓝冲他甜甜地一笑:“我真有事找你帮忙才这样做的!绝对没有其他意思……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发誓,我要是你骗你,让我不得好死!” 柏浚旭无奈:“什么事?” 柏浚旭和肖蕴蓝出去没有再回来,纪可欣有些心烦地等来了他派人送来的婚纱和一干礼服首饰。 这算什么?他真的将选择权交给了她? 纪可欣很想叫来人把东西原封不动地带回去,可是想了想,又忍下了。将婚纱礼服全抱进母亲的房间,坐着发了半天呆。 这就是结婚吗?为什么她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明明只有三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她却一点紧迫的感觉都没有? 想了一下觉得很烦,不想在家乱想,提了包对丁琼芳说自己出去买点东西,她就离开了家。 漫无目的地转了半天,累了,她找了一家咖啡屋进去坐坐。等咖啡的时间无聊地拿出手机翻了一下,没有柏浚旭打的电话,那几条未读短信一直没打开看。 她一条条翻开看,竟然都是江浩之发的,最后一条是让她有空打个电话给他,有急事要和她说。 什么急事? 纪可欣虽然不想在这时候和他有什么瓜葛,可是朋友一场,一个电话都不回又太过分了吧! 想了想她回拨江浩之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江浩之没接,按了。 一会他发了个短信过来:“我现在不方便接你的电话,可我真有急事要和你说,是关于你父亲的消息,晚上到老地方等我吧!我找机会出来!不见不散啊!” 父亲的消息?江浩之怎么知道的? 纪可欣有些疑惑,并不是很感兴趣。那样一个人,在当时带给纪芸的肯定是一种莫大的耻辱,才会让她离开了舞台,带着肚子里的她远走。 可是她却无法高飞……纪可欣隐约记得她们生活的潦倒,记得满屋子的药味……记得那狭窄的顶楼…… 她看着窗外雾蒙蒙的天,有些恍惚地想,要是当时纪芸不要她,或者她还能有个更好的生活。 可是选择留下她,她就注定要带着耻辱走完她短暂的一生……如果她能预测自己命运的话,她会重新选择吧! 那样的一个人,也能叫父亲吗? 纪可欣回忆着报纸上的文字,试图找到些除了耻辱外纪芸是否拥有过幸福,答案却是否定的。 纪芸的一生比她更可怜,她至少还有个收养她的家庭,有养父养母。 而纪芸却一生下来就被抛弃了,也是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她靠自己走了出来,又怎么知道走出来竟然寻了一个这样的命运…… 纪可欣想着鼻子有些发酸,这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她已经够苦了,还要遭受这样的命运…… 她是该感谢她的成全,留下了她的生命,还是该骂她蠢,应该流了她,到别处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啊! 柏浚旭一直没打过电话来解释他和肖蕴蓝到底去做什么了,纪可欣也固执地不打电话过去问。 想起他当时的选择,她竟然有种错觉,如果婚礼上她和肖蕴蓝站在一起,再让柏浚旭选的话,他的手一定会伸向那女人…… 这算是偏激还是对自己的不自信,她找不到答案。 丁琼芳给她做的思想工作在夜里能让她清醒,可是面对现实,她就无法理智地思想了…… 第一百九十章 再见一面 第一百九十章再见一面 脑中总想着柏浚旭和肖蕴蓝在一起会做的事,他们接吻……他们上床…… 够了!她无法再想下去,离开了咖啡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回到家,肖蕴蓝还没有回来。纪可欣面对着满屋婚礼用品觉得刺眼,这是送到她们家的,她可以用,肖蕴蓝也可以用,他真想给她选择权的话,她就把这些东西让给肖蕴蓝吧! 这样一了百了,她也不用再烦恼了! 肖源和她说什么听不进去,电视放了什么看不进去,因为肖蕴蓝没回来就一直无法静下来的心再也不堪忍受这样的折磨了。她重新拿了包走出家门…… 天已经黑透了,深秋的夜很冷,她下意识地裹紧外衣,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人生总有这样的时候,当你不想做某件事的时候,如果有别的事让你做,或者你就不会再做这件事……可是当你无事可做的时候,这事就注定要让你去做了! 纪可欣徘徊在街头,处于流浪状态时,又收到了江浩之的短信:可欣,你怎么还没到啊,我已经等你很久了!快来啊,我没多少时间了!我过两天就要出国了,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你了!我想再见你一面! 人生有多少次再见一面? 纪可欣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好奇,还是被江浩之最后一句话打动,或是因为无处可去的茫然,反正看了短信她没有犹豫地打车,去见江浩之了…… 另一家咖啡屋里,坐了柏浚旭和肖蕴蓝,本来按肖蕴蓝的意思是去柏浚旭的住处谈,柏浚旭拒绝了,说现在是非常时期,为了避免什么绯闻传出,还是在公众地方谈吧! 肖蕴蓝无奈,只好随他到了这家咖啡屋。 “说吧,想要我帮什么忙?” 柏浚旭要了杯咖啡,看也不看就径直端起来轻呡一口。 “你现在真的对我很没耐心!和我多坐一下的功夫都没有吗?” 肖蕴蓝看柏浚旭沉下了脸,忙说:“好了,好了,不能开玩笑就不开吧!是这样的,我最近手头不方便,想和你借点钱,可以吗?” 柏浚旭抬头看了看她,漂亮的眼睛里毫不掩饰地浮起浓浓的讽刺,嘴角也扬了起来。 肖蕴蓝没等他开口,就懊恼地说道:“你别以为我是勒索你,我真的还没那么卑鄙!你先听我说完再讽刺我吧!” “好吧……你说!”柏浚旭往后靠,做出一副耐心倾听的样子。 肖蕴蓝往前倾了倾,为难地说:“我实在不愿意和你张这个口让你误会,可是我也是没办法了!你请我们来其实你已经清楚我们的现状,我在这个乐队有没有前途你很清楚,所以我一说你应该明白我没说假话!” 柏浚旭不发表意见,只是挑了挑眉:“那你的意思是你想离开?” “是啊!可是团长要我付一笔解约费!如果以前我们还红的时候,解约费也不用我自己掏,有下家接手就行。可是现在我找了几家乐团,人家愿意要我,可是都不愿意帮我付解约费,所以……” 肖蕴蓝苦笑:“你看我都二十多岁了,也没几年艺术寿命了,我想抓住青春的尾巴,再为自己拼那么一次……这想法不过分吧?” “你真的很爱音乐啊!” 柏浚旭有些感慨,很多艺人都趁红的时候拼命吊上有钱人嫁进豪门,肖蕴蓝不是没有这样的机会,可是她一直都没结婚……抛弃她的为人不说,就这份敬业精神的确值得敬佩。 肖蕴蓝沉默了一下,苦笑:“我是很爱音乐,没有音乐我觉得我的人生就是缺憾的!这算是我的执着,也算是对我父亲的一种回馈吧!报答他当年对我的赏识……” “要多少钱可以解约?”柏浚旭看着她,心情有些复杂,这个女人虽然很势利,虽然有很多缺点,但还是他曾经爱过的女人啊! 他不能说她为了自己的前途抛弃他有什么错误,他只是还没有对某种事痴迷到这个份上,如果他也像她一样痴爱音乐,或者他当时也会做出和她一样的选择。 “一百万吧!钱有点多,本来可以找荣立借的!可是我也不知道几时能还上!你不同,我们即将是亲戚,我想和你不会和我计较吧!但你放心啊,我会还你的……我给你写借条!” 肖蕴蓝说着就从身后拿过包,拿出纸笔。 柏浚旭阻止了她,说道:“算了!还不还我无所谓,一百万我还给的起!就算是给可欣妹妹的见面礼吧!等下去我车里我给你开支票……” “谢谢谢谢!”肖蕴蓝一叠声地感谢道,笑容可掬:“还是姐夫好!” 柏浚旭被她这声姐夫触动了,笑了笑:“那么以后我们的关系就只是姐夫和小姨妹了?” 肖蕴蓝故作可爱地眨眨眼睛:“姐夫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柏浚旭白了她一眼,无奈地说:“amy,你是我喜欢过的女人,所以我也不想恨你讨厌你,那是对我过去的否定,不管那段感情在外人眼中是好是坏!我都没后悔过认识当初的你!因为认识了你,我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人和人之间有些感觉是不能复制的,只因为某个人独立而存在,你懂我的意思吗?” 肖蕴蓝咬了咬唇,内疚地说:“pull,对不起!为当时的我不懂你的感情道歉!” 现在懂了,我却失去了你……肖蕴蓝这声对不起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至少她是这样认为! “你是欠我一声道歉!我为你付出的真心能换来你这声道歉,也算是对我过去的交待吧!” 柏浚旭感慨地说:“今天算我们了结过去,终结那一段感情的日子吧!我一直想着当初你欠我一个交待,现在你这声对不起就让我完完全全的放下了!我不恨你,不再爱你!我可以坦然的爱可欣了!” “她一直比我幸运……”肖蕴蓝喃喃地说。 柏浚旭微笑:“她会一直幸运的!” 一百万钱的确不算什么,只要你别在可欣面前再说什么暧昧的话,别再做出什么令她误会的事,我想我愿意用钱买来安宁…… 柏浚旭和肖蕴蓝还没从咖啡屋出来,就接到了金月宁的电话,他说有点事要和他谈,让他过去一下。 金月宁不是喜欢小题大做的人,他的有事就真的是有事。柏浚旭就匆匆给肖蕴蓝开了支票,开车就过去找金月宁。 金律师已经回家了,他到他的别墅找他,来开门的是和金月宁同居的另一个大牌律师林书衡。林大律师是个很阳刚的男人,比起金妖孽更让柏浚旭看得顺眼,只是这男人很难靠近,除了金妖孽面前,柏浚旭几乎很少见他笑过。 这常常让柏浚旭怀疑金月宁是怎么和他相处的,这一大块冰,不把人冻死才奇怪。 看见柏浚旭,他难得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哟,看来人不能夸,一夸就出事!我前两天才和月宁说你要结婚了乖了许多,没想到转身又见你的新闻!” “不是我的吧!林律师断章取义啊!”柏浚旭有些无奈,他真的已经很乖了吧! 金月宁在楼上听见,叫道:“三少,别理他,快上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 机会危险并存 第一百九十一章机会危险并存 柏浚旭偏头看看,看见金月宁才洗澡出来,身上就下身围了一条浴巾,他就笑道:“我还是等你衣服穿好了再上前吧!免得有人吃醋!” 林书衡横了他一眼,径直去捧自己的书了。 柏浚旭说笑着还是上了楼,看见金月宁毫不顾忌地裸着身子在找衣服,不由笑道:“金律师身材很好啊!如果我不是要结婚,我都考虑要改性向了!我发现还是和男人相处简单,我不用顾虑你那么多想法!女人……是有点麻烦!” “少来了!我以前引诱你半天也不见你改变性向,现在受点刺激就打退堂鼓啦?” 金月宁扣上衬衫的扣子,对他偏偏头:“跟我到书房!” 柏浚旭看他细细的腰,忍不住伸手恶作剧地在他腰上一掐,笑道:“这么细的腰,我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金月宁夸张地叫起来:“书衡,柏浚旭男女通吃了,他非礼我,你快上来帮我报仇!” 林书衡在下面回道:“没事,你再非礼回去就行!我看他是结婚前夕的综合症,有点点的不正常而已!” “听见没?书衡同意我非礼你!” 金月宁扑过来,才要抱着柏浚旭狂吻一下,林书衡又在下面叫道:“不过他不正常不代表你可以不正常!我们做律师的,不能和客人一般计较,所以你忍了吧!” 郁闷!金月宁只好住手踢上了门,让柏浚旭差点笑倒:“你家林律师好有趣!” “有趣?等你看了这份报告你就不觉得有趣了!” 金月宁往书桌后一坐,找出份资料就丢在了柏浚旭面前,说:“好好看看吧!你有危险了!” 柏浚旭看他神色凝重,忍不住也端正了态度,在书桌旁边的椅子上一坐,翻开了资料。 看了几眼,柏浚旭忍不住抬眼看金月宁,愕然道:“我小妈要卖她的股份?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才怪!”金月宁对他翻了翻白眼,又丢了份资料给他:“还有这个!” 柏浚旭拿过来一看,更加愕然,竟然是一份欠款的复印件,上面的数额让他瞪大了眼睛,竟然已经超过了罗红所持有的股份变现。 “看到了吗?这对你们家很危险啊!你小妈这些东西一传出去,你们柏氏的声誉损害不说,你们柏氏那些股东不闹得你焦头烂额才怪!” 金月宁忧心地说:“特别是你父亲,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吗?医生都说让他静养了,出这么大的事,他能静下来才怪!” “不能让我父亲知道!”柏浚旭坚决地说。他还想他多活几年,怎么忍心用这样的事去打扰他呢,这完全是催命符啊! “你一个人扛得下来吗?” 金月宁蹙眉:“这不是一亿两亿的损失,这么大的窟窿我怕你遮不住!” “遮不住也要遮!我会想办法!” 柏浚旭已经在快速地浏览资料了,他的脑子急速地转动着,思付怎么才能在父亲不知道的情况下解决这事。 金月宁同情地看着他,半天突然说:“浚旭,刚才我和书衡商量了一下,你别怪我把这事告诉书衡啊,我用人头担保他不会说出去!他帮我出了个主意,你看要不要听?” 柏浚旭抬头冲他一笑:“我不会怪你啊,你相信我人我自然也相信!说说,什么主意?” “这事对你来说是危险,书衡却说危险和机会并存,就是说反之也是机会……就看你要不要把握这机会将柏氏完全控股了!” 金月宁微微一笑:“这事要快,趁吕丹还不知道的情况下抢占先机……你觉得怎么样?” 柏浚旭看着他,半天浮起一个会心的微笑:“我想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两个聪明的人看着彼此,不约而同击了一下手,为彼此的默契加油…… 纪可欣从来不觉得酒吧是一个好的约会场所,可是江浩之喜欢,说有情调,很有那种西部牛仔搭上女主人公的浪漫氛围。 浪漫吗?纪可欣不觉得,酒吧里到处是喝酒的人和抽烟的人,空气还能好到哪里去!高档一点的酒吧还好点,人去的不是那么杂,可中间一点的就人满为患了。 纪可欣已经很久没到这家酒吧来,进去才发现换风格了,不知道是换了老板还是厌倦了过去的装修。 这里变得很乱,来往的很多都是些敞胸露背,一看就是从事某些特殊职业的女人,那些男人用猥琐的眼光打量着她们,似在评估着价值多少。 纪可欣一扫之下就站住了,这样的场合以前她就很少涉足,现在…… 她多少要顾虑自己的身份,万一被人知道柏浚旭的未婚妻到这样的场合,她说的清楚吗? 父亲的事已经给柏浚旭带来困扰,她猛然觉得自己来错了,即使江浩之有什么正当的理由,她都不该在这时候任性地不记后果地来见她。 只怔了怔,她转身就往外走,没留心,在门前撞到了一个男人,两人都用力过猛,她鼻梁都撞得生疼,眼泪都快冒出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 那男人扶住她连声道歉,纪可欣勉强一笑:“没关系!我也有错!” 相撞是难免的,说了道歉就可以各走各的了,她连男人的面都没看清楚,说了这话让过男人就往外走。男人却伸手拉住了她,笑道:“小姐,别急着走啊,我撞到你,请你喝杯酒道歉吧!” 纪可欣愕然,挣扎道:“谢谢,我不喝酒,我还有事!我要走了!” 一挣没挣脱,她有些惊恐了,抬头叫道:“你放开……” 话还没说完,她的口就被一只大手堵住了,跟着鼻尖就嗅到一缕香味,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失去了意识。 男人伸手搂住要软倒的她,笑道:“小姐,不喝酒那我们换个地方聊聊!” 他半搂半抱着她就离开了酒吧,酒吧门口的路上停了一辆车,男人把纪可欣放到了后车座上,带到了另一家酒店里。 脱衣服,换了一件透明半裸的黑色性感睡衣,长发被散开揉乱……男人做了这一切纪可欣都毫无知觉…… 未了男人摸了摸她丰满的胸,言犹未尽地一笑,自言自语地说:“便宜他了,要不是时间紧,我就和你做一次吧!柏浚旭看上的女人,还是有你过人之处的……” 男人抚过她修长的腿,才恋恋不舍地走到露台吸了支烟,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弹走了烟头,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关门走了。 男人走后不久,江浩之出现在了酒店里,他有些喝多了,领带半散在衬衫上,半睁半闭着眼睛摸索到房间门口,用房卡刷开了门,跌进了房中。 “怎么没有……灯……” 他插半天也没见灯亮,赌气地敲着一排按键,不知道敲到了哪,电视墙上的壁灯亮了,虽然不是很亮,已经够他看清房中的摆设。 隐约看到床上有人睡着,他也懒得去管为什么其他的灯不亮,摇摇晃晃向床边晃去,边笑道:“小妖精……把我晾在酒吧里,自己一个人跑回来睡觉啊!好吧……我道歉……刚才不该捏那女人的屁股……可是我真的是开个玩笑啊!她们怎么漂亮都不如你啊!你才是我的心尖尖……小宝贝!” 第一百九十二章 酒吧意外 第一百九十二章酒吧意外 他猛地压在她身上,眼睛也没睁,就枕在她的胸膛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丰满的触感让他有些疑惑,伸手摸了一把笑道:“我是不是错觉啊?怎么一会不见你就这么大了?手感好好……不做让男人一手掌握的女人……哈哈,我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这……的确不能让男人一手掌握啊!哈哈哈……” 江浩之摸了又摸,醉意也掩不住情欲的激动,他挣扎着脱去自己的衣服,裤子,就扑了上去…… 纪可欣就在这时醒了,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人,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让她一时有些发愣,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男人的唇向她伸来,浓烈而又低俗的酒精味刺的她下意识地一避,猛然间就醒了,身上的人绝对不是柏浚旭。 柏浚旭喝酒很挑,不会喝这样刺鼻的酒,他即使喝多了,酒精味也掩不去身上优雅的香味…… 男人的手再捏到胸上,纪可欣就忍不住尖叫起来,这样粗俗的抚摸也不是柏浚旭的风格,身上的男人到底是谁?发生了什么事啊? 她不过是从酒吧里出来,怎么就到了床上? “救命啊……” 脑中不知道怎么想到了纪芸的遭遇,她后知后觉地害怕自己落到了一个陷阱里,这一幕换谁来都说不清道不明了…… 柏浚旭站在银丰酒店外,有些迟疑,手机捏在手中,屏幕保护是一片黑暗,可是刚才那条短信却让他不用看也能倒背如流。 “想看到即将和你举行婚礼的女人怎么和人私通吗?请到银丰酒店2405号房间,你将会看到一个特大的‘惊喜’!” 是纪可欣吗?柏浚旭不相信这短信说的是纪可欣,所以接到短信的第一时间他就打电话给纪可欣。 她的手机关机,打到家里,丁琼芳说她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柏浚旭看了看时间,都十一点多了,纪可欣还没回家?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是告辞了金月宁,开车想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被金月宁拉着喝了几杯,虽然没到喝醉的地步,可是脑子也有点昏然。开了一会猛然想起amy,就边开车边打电话给她。 amy那边很乱,似乎在酒吧里,音乐声噪杂,她冲着电话里叫道:“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巨大的声音让柏浚旭皱起了眉,把手机拿远了些,正要挂断,又听见amy的声音传过来:“pull,什么事?我在和朋友k歌呢!” 这次声音静了,似乎她从那噪杂的环境中走了出来。 “不用了!我本来想问问你知道不知道可欣去了哪里,既然你在k歌,想必也不会知道吧!” 柏浚旭开始还抱了一线希望,以为这是amy的恶作剧,现在听她若无其事的话,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怀疑错了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不知道啊!我从和你出来就还没回过家!你去我家看看吧!我朋友叫我了,我要去玩了,拜拜姐夫!” amy挂了电话。 柏浚旭怔了怔,不觉把车子飚的飞快,不管是怎么回事,去看看总没错。 可是等站在酒店外,柏浚旭又迟疑了,这样上去如果没这回事,是不是代表他根本不相信纪可欣,也不相信他们的感情。 站了一分钟,他就豁出去了,横竖来了,不看个明白怎么甘心,要死心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仗了酒意,他也没想太多,走了上去。 站在2405号房间门口,柏浚旭伸手,举到空中又顿住了。 疑窦丛生,为什么发短信的人会那么清楚纪可欣的动向,连她这么隐蔽的约会也知道呢? 纪可欣是什么样的人他多少也清楚,让她这样明目张胆地背叛他绝对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那么叫他来的人到底想让他看什么呢? 他蹙眉终于敲响了门,门后是什么只有看了才会知道……他只希望不那么丑恶! 门一敲就开了,不是有人开的,根本是虚掩着的,柏浚旭愕然,还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听见门里隐约传来了熟悉的叫声。 是纪可欣!他头脑一热,不由自主地推开门冲了进去。 阴暗的灯光下只见床上两个人在扭动,纪可欣凌乱的头发,还有半裸露的胸,修长的腿在阴暗的灯光下一览无遗…… 而她身上,一个赤裸的男人正覆头在她身上乱亲乱摸…… 柏浚旭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只觉得看见这个头脑中有什么突然就炸开了,让他的眼睛一瞬间血红,不假思索地冲上去,一把抓住了那男人的头发,提了下来。 是江浩之……他闭了闭眼,拳头一拳就击在了他的脸上,打得江浩之鼻子立刻流出了血。 下一秒,他的拳头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肚子上……就像打沙包一样,他脑中只有一个恶劣的念头,打死他,看他还和他抢纪可欣吗…… 连日来,或者长期积累下来的郁闷让柏浚旭似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不管不顾地脚踢手打。 江浩之喝多了,被他几拳击在胃上打得当即就呕吐起来。 纪可欣尖叫起来,柏浚旭感觉到她扑上来,抱着他的手哭道:“浚旭,别打了,别打了!你会打死他的!” “你心疼吗?为了我打了你爱的人?” 柏浚旭另一手抓住她的头发,冲着她怒吼道:“放开我,我今天不是为了你打人,我就只想出出这口气!” “不……不是你想的这回事!浚旭……我和他什么都没做!你相信我!” 纪可欣两只手紧紧吊住他的手,勒得他生疼也不肯放开手,哭叫道:“别打了……我不是心疼他,我是不想你出事……” “什么都没做吗?” 柏浚旭手不能动,脚不客气地踢在江浩之蜷缩在地毯上赤裸的身子上,冲纪可欣怒喝道:“难道要我亲眼看见他在你身体里,你才肯承认你对他一直余情未了?” 争执还没出结果,敞开的门突然冲进了几个记者,闪光灯一亮,柏浚旭就觉得自己的脑子和眼睛同时都一片空白了…… 这叫什么事啊? “这叫什么事啊?你就不能冷静点吗?” 在警局,赶来的金月宁无可奈何地冲着柏浚旭骂道:“打记者,毁掉人家的相机……将人家打断了两个肋骨……柏大少爷,柏大总裁,你还能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吗?” 柏浚旭沉默着,什么也不说,只有凌乱的衣服还有头发能告诉金月宁这是一个不在正常状态的柏浚旭。 金月宁说了一会,看他还是这样的神情,只好去帮他善后。 差不多到凌晨四点,两人才走出了警局,远远看到纪可欣站在路边,柏浚旭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径直伸手向金月宁:“车借我,你自己打车回去。” “大少爷,凌晨四点你让我去哪里打车?” 金月宁抱怨着,还是将车钥匙给了他,说:“好好谈谈吧!我相信今天的事不是偶然的,你们不想婚礼取消,就一起共度难关吧!” 柏浚旭看了他一眼,冷漠地卷起唇角:“你觉得这婚礼还有举行的必要吗?” 金月宁还想劝解,就看见他默然地过去开车,驶到了纪可欣的身边。 第一百九十三章 强悍鄙视 第一百九十三章强悍鄙视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柏浚旭没有看她,只是冷漠地说道。 纪可欣默默地拉开车门,柏浚旭强迫自己不去注意她被冷风冻得苍白的脸,开动了车子。 沉默了很久,快到纪可欣家时,纪可欣终于忍不住开口:“浚旭,我……” “什么都别说了!后天的婚礼照常举行!” 柏浚旭打断她,仍然不看她,说:“新闻的事别担心,不会外传的!我们婚礼上见吧!” 给了巨额的“损失费”和封口费,他不担心谁再和钱过不去,他现在想的是别的事了,谁在和他过不去? “这样……还能举行婚礼吗?”纪可欣叹道:“你根本不想听我解释……你真的相信我吗?” “相不相信也要结婚!”柏浚旭若有所思地说:“我这人还就有点怪了,人家不喜欢我做的事我就偏要做,你不会现在才认识我吧!” “可是……” “没有可是……纪可欣,冲今天晚上的事,你不觉得是你欠我的吗?不管愿不愿意,你都该和我结婚!” 柏浚旭将车停在小区门口,冷漠地说:“下车吧!纪可欣,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婚礼上你出现,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如果你不来……从此我不再认识你!” 纪可欣茫然地下车,他扫了她一眼,就掉转车头走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倒车镜中看到那落寞的身影孤单地站着,他咬牙,他需要的不是解释,不是道歉,是信任…… 他才对女人建立起来的信任感……完全被这个混乱的夜晚毁了……他还能相信她吗? 被陷害,被设计……他在等金月宁保释的时候都一一想过了!可是所有为她想的借口最终都被看见她在江浩之身下的画面所抹杀掉…… 她不给人家机会,谁能设计她? 柏浚旭觉得自己心中充满了恨意,不只是对她,也有对其他人的,很多很多,让他觉得自己再想下去就会崩溃了……他不要再想…… 纪可欣失魂落魄地站了半天,才转身走进家门,打开门,看到肖蕴蓝的房间虚掩着门,还亮着灯。 纪可欣走了过去,幽灵一般推开了门,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肖蕴蓝。 肖蕴蓝倚在床头,耳朵上戴着耳塞,一边听着音乐,一边手夹着烟,摇头晃脑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似乎没发现纪可欣站在门口。 纪可欣站了一会,走过去,拿掉了她的耳机,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对着自己,淡淡地问道:“第二个pull是江浩之吧?肖蕴蓝,你就那么贱啊!我看上的男人你都感兴趣,你欠操吗?” 纪可欣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脏话,可是此时却流利地,想也不想就说出来了,似乎不这样不足以表示对肖蕴蓝的藐视,一种强悍的鄙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肖蕴蓝愕然地看着她,似乎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纪可欣骂的人就是她。 就这一迟疑,纪可欣狠狠地给了她两个耳光,骂道:“你下贱!你是我这一生所见过的最卑鄙最无耻的女人!我但愿从来没有和你做过姐妹……从来不认识你!” 她的手和声音都是抖的,被闪光灯照过的那一瞬间,她似乎又回到了当年从舞台上摔倒下来的时候。 耻辱,无地自容等等的感觉让她那一瞬间恨不能从二十四楼跳下去,她和当年一样,无助地蜷着,看着人在她周围来来去去…… 所不同的是,当年的她接受的是同情惋惜的目光,今晚的她接受的却是不齿,轻蔑,嘲笑的目光…… 下意识抓过来裹住的被单也裹不住她那一瞬间失去的自尊,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懂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了…… 肖蕴蓝只一愣神,猛地就跳起来,一把掀开纪可欣叫道:“纪可欣,你疯了,你敢打我?半夜三更你发什么疯?” “我就是疯!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纪可欣被她一推撞到了后面的桌子角上,腰部被烙得生疼,新仇旧恨一起涌来,让她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抓住肖蕴蓝的头发就和她扭打起来。 可是别看纪可欣比肖蕴蓝大了两岁,可她从小都很少打架,哪有肖蕴蓝丰富的经验,没打几下反被肖蕴蓝抓住了头发,脸上都被抓伤了。 半夜三更,两人的打架声很快惊动了丁琼芳,她穿了睡衣就跑了过来,惊叫道:“天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你们两姐妹就真的水火不容吗?这大半夜不睡觉打什么啊?” 她冲过来拉开肖蕴蓝,看见纪可欣被扯得头发散乱,脸上几条血痕,不由对着肖蕴蓝骂道:“你这丫头打架怎么抓脸啊,你姐后天就要结婚了,你让她怎么见人啊?” 肖蕴蓝被推开,看着坐在地上的纪可欣冷冷一笑,讽刺道:“她不被抓伤也无脸见人,柏浚旭会娶她才怪,冲她这样子,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吧!” 纪可欣瞪着她,嘶声骂道:“肖蕴蓝,你这样做人……你会不得好死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丁琼芳快被这两姐妹弄疯了,看她们一副都想吃了对方的样子,她觉得被惊醒睡眠不够的头剧烈地痛了起来。 “妈,以后你别劝我了,我不会再和肖蕴蓝说一句话,我只有你和弟弟两个亲人,她不是我妹妹!” 纪可欣站起来,蹒跚地拖着疲累的身子只想好好洗个澡,再好好睡上一觉。这个夜晚太漫长了,漫长到已经让她无法负担。她觉得她宁愿睡着了再也不用醒来,或许就不用再面对这些丑陋烦心的事…… “我本来就不是你妹妹!”肖蕴蓝冷笑道:“别自作多情了!这个家从来就只有你是外人,你还真当你姓肖啊?” 纪可欣转眼看着她,心上又被划了一刀,让她只顾了自己的伤口,忘了防范肖蕴蓝的别有用心。 可是她的妥协并没有换来肖蕴蓝的熄火,她讽刺地一笑:“纪可欣,你要结婚了,不该把你那强奸犯的爸爸找来参加你的婚礼吗?还要赖在我们肖家做什么?难道真的是看上了‘我爸爸’留下的财产?” 她故意在‘我爸爸’几个字上加重了音,继续道:“这个家就不是你的,以前我不在家我妈我弟弟受你蒙骗我不计较了,以后有我在,你休想再打她们的主意!” “我蒙骗她们?”纪可欣呆怔着,一晚上发生的事足以让她智力衰退,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发生的一切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她在做梦,竟然变得那么的离奇、匪夷所思了…… “蕴蓝,你乱说些什么啊?”丁琼芳看纪可欣一副狼狈样,心疼地拉她:“都别闹了,洗洗睡吧!” “妈,你别理她了,纪可欣根本就没把你当做母亲,否则她也不会欺骗你那么长时间!”肖蕴蓝一把将丁琼芳拉过来,跺足道。 “欺骗我什么?”丁琼芳莫名其妙。 “她瞒着你……” “肖蕴蓝!”纪可欣总算反应过来了,粗声打断她叫道:“你别说了,我想我懂你的意思了!你一直在说这个家只有我是外人……我的确是外人……我懂了!你要我走可以,别再做那些卑鄙的事了!我走……如你所愿!”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还有爱 第一百九十四章还有爱 她转身,拾起掉在地上的皮包,疲累地往外走去。 “可欣……别走,你们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丁琼芳要过来拉她,肖蕴蓝紧紧拉着她:“妈,别管她,她是做戏呢,她哪舍得走啊!” 纪可欣心一疼,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反驳肖蕴蓝,只是回头看了看丁琼芳,凄然一笑:“妈,你别管我了!以前你不是说要我离开这个家去过自己的生活吗?我想现在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我走了,你们‘一家人’好好过吧!” ‘一家人’纪可欣觉得这几个字是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草,将她一晚上剩下的支撑顿时压垮了,她再也忍不住,跑过去拉开门,趁眼泪落下来的时候远远离开了这个家。 凌晨五点多,空旷无人的街道上只有她孤独奔跑的身影,她一直跑一直跑,不知道疲倦似的,边跑边流泪。 充满秋意的凌晨,风也是冷的,吹干了落下了泪,又带走了新的泪。 纪可欣觉得,如果有余生,她永远都会记得这个深秋的黎明,她是以怎样一种心情在奔跑…… 毫无畏惧……毫无牵挂…… 一直睡,手机关机。 纪可欣缩在自己海边租的小屋中,不吃饭就一直睡在床上直到第二天晚上。 她躺在黑暗中,睁着眼睛茫然地看着窗外,对面大厦上一盏盏亮起了灯光,她的思想沉沉浮浮,又漫无边际地跟着这些灯光熄灭了又点燃,点燃了又熄灭…… 人生也像这些灯一样吗?起起落落,周而复始…… 如果说第一次出国是她生活的转折,那么这次结婚也是吗?不结婚,怎么会有这些事的发生呢? 如果没有江浩之……如果没有那个放纵的夜晚,她是否会和陶强晖平平淡淡地组成一家呢? 散乱的记忆伴随着那些灯,交织成迷离的梦境,她觉得自己还在做梦,还没有醒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她闭眼,继续睡。 明天的婚礼她是不会出现了! 这样的婚结了还有什么意思,她现在只想离开这,远远地走到海角天边,不再见任何认识她的人……重新开始…… 浚旭,原谅我!再次给你耻辱! 柏氏失踪的新娘……你一定有办法解决这样更有爆炸性意义的新闻,或者正如你所说,你永远不缺新娘…… 可是……我离开后能忘记你吗? 黑暗带来的不是宁静,而是越来越无法抑制的烦躁,这样跑了不是她的风格,不管怎么样,她该给他一个交代的,不让他明天在大庭广众之下措手不及……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看到他尴尬! 优雅的浚旭,自信的柏氏总裁,有点霸道无礼的柏家三少…… 纪可欣突然很想时间回到她和柏浚旭认识的最初,她一定会远离这个将她生活全颠覆了的男人,即使他再怎么吸引她,她也不会靠近了…… 没有开始,也就没有现在的伤心……和失落! 手机在包里,她纯属是被黑暗逼得要发狂了才开机。 柏浚旭不会找她,她相信这一点,她只是想给他发条短信,说说她的决定和她的抱歉,请他另外找个新娘而已…… 只是一开机,蜂拥而至的提示信息一瞬间此起彼伏地跳跃出来。 丁琼芳的未接来电多达数十条,还有短信,她一翻开短信,就惊呆了。 第一条就是:可欣,你在哪?快回来吧!肖源又进医院了,医生下了病危通知。 这一条消息似强力的驱逐剂,顿时将纪可欣所有的委屈和不甘不平的杂念都立刻干干净净地清除了。 她跳起来,快速去洗了脸,换了衣服就抓了包跑下楼,拦了一辆计程车就往医院去。 坐在计程车里,她才发现自己握着手机的手都是抖的,她根本不敢回电话给丁琼芳,害怕自己还没到医院就听到噩耗。 她这是怎么啦?她怎么就忘记了夏医生交待过的话,不要让肖源受到刺激……他的生命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了! 不要……我不要你死!我还是你姐姐,我还要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你不要丢下我! 纪可欣泪流满面,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直觉还是夏医生的话,或是丁琼芳催命似的那么多未接电话的紧迫感,她有种预感,肖源这次进了医院再也不会活着出来了。 纪可欣赶到医院时已经是深夜了,冲出电梯,看到急救室门口长长的走廊里就孤独地坐着丁琼芳。她一瞬间老了十多岁的样子让纪可欣呆住了,肖源他…… 急救室的灯还亮着,纪可欣稍微落下了心,慢慢地走近丁琼芳,在她脚边蹲了下来,扬头看她:“妈……对不起,我手机没开,刚看见……” 丁琼芳慢慢抬眼,看着她,勉强地说:“没关系!” “妈……肖源他怎么突然……和我走了有关吗?对不起啊!” 纪可欣试探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丁琼芳放在膝盖上的手上,见她没有抗拒才轻轻地覆在上面。 “你很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丁琼芳最后一刻还是抽走了手,看着她有些失望地说:“我以为我们母女是无话不说,可你竟然瞒了我十多年,让我像个傻瓜一样,沉浸在自己营造的童话中,以为我是幸福的!” 纪可欣的心落了下去:“肖蕴蓝都说了?” 她以为她妥协会让肖蕴蓝继续沉默,没想到还是她太天真了! “被自己深爱的人欺骗是什么滋味我终于懂了,而且这个欺骗还是十多年……我一想到自己活在谎言里那么多年,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 丁琼芳不看她,看着对面冷冰冰的墙,目光空洞。 “我白活了!我的一生只是一个谎言!我拥有的都只是虚幻。” “不是的!妈……不是的!肖源是真实的,我也是真实的,我们对你的爱都是真实的,你没感觉到吗?” 纪可欣再也忍不住,将她的手抓了贴在自己脸上,让她感觉自己热烫的泪,还有爱…… 婚礼前夕,柏浚旭留宿在了新房中。 这一天他也是关了手机,先在办公室给孟芃交待了他休婚假要注意的事,处理完该处理的文件,到晚上七点才离开了办公室回到别墅。 蜜月的婚假他留了一个月,许久没休过假,这次出去一是蜜月,二也算是给自己休息的时间吧! 只是这蜜月还是蜜月吗? 柏浚旭的心情较昨天已经平静了许多,他觉得自己可以冷静思考许多东西了,除了那人能影响他的理智外,他找不出还有什么让他能失态的事情。 昨天晚上的事虽然当时就解决了,可一定有些人知道了什么,碍于他的脸色,只是没人敢问什么而已。 倒是柏思曼打过几个电话来,不管她是想兴师问罪还是什么的,都被孟芃挡了。 柏浚旭进门就扯掉领带,脱去外衣,赤足走到酒柜前,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才回到沙发上躺下。 他舒展身子躺在巨大的沙发上,有点冷,他探手将空调加了温,就闭了眼睛休息。 他昨天晚上几乎一晚没睡,今天在办公室里又忙了一天,此时躺下才觉得疲惫,一杯酒喝完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婚礼终结 第一百九十五章婚礼终结 不知道睡到了几点,看见纪可欣挽着江浩之走了进来,俯身看着他,脸上露出个笑容,说:“柏浚旭,我和你只是玩玩而已,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嫁给你……我发现,我最爱的人还是江浩之,所以我要跟他走了,游戏结束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纪可欣转身拉着江浩之亲热的离去,自己全身无法动弹地看着她嘶叫道:“可欣,别走……我是真的爱你啊!” 我爱你!我爱你…… 柏浚旭猛然睁开了眼睛,觉得自己喉咙很痛,他真的在梦里大声呼唤过纪可欣吗? 我爱你……他疲惫地闭了眼,不去触及心上的疼痛! 我就是因为太爱你了!才会不管你给我的耻辱坚持我们的婚礼…… 就算互相折磨,我也要看着你在我身边……用婚姻捆着你…… 时钟指向了凌晨四点,还有六个小时…… 他们的婚礼将在十点钟举行,十二点他们将在机场踏上蜜月之旅……婚姻的起点之城! 这是他曾经想给她的礼物,充满了甜蜜粉色的味道,现在会不会是终点呢? 柏浚旭再也睡不着了,坐起来又给自己倒了杯酒。[.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全洪他们以前开玩笑说今晚都会陪他渡过最后一个单身的夜晚,可是现在谁的身影也看不见……换一个角度说,他们是不是都不看好他的婚姻呢! 以后单身的日子还很多,可以庆祝的日子还长着呢! 他拿过了手机,黎明来临了,新的一天到了,繁忙的一天也开始了,他预感到有很多信息会涌出来,只是没想到一开机第一个跳出来的是纪可欣的短信。 浚旭:今天的婚礼我不会出现了,我们结束吧! 柏浚旭呆呆地看着短信,寥寥数字,这就是他等待的结果吗? 有谁会在婚礼的当天才告诉新郎她不会出现了?这是他纵容的结果,也是他一直期待的结果吗? “婚礼还有六个小时,我说过我会等你的……不到最后一秒我都不会放弃……等你!” 柏浚旭不知道自己是怀了什么样的心情发出了这条短信,他极少极少发短信,他愿意打电话也不愿意用这样的方式和人沟通,可是现在他不想亲耳听到她的残忍…… 如果这女人算定了他的宽容,他的爱……那么,他不想她听到他的脆弱…… 没有回音,就在他等到差不多又想睡时,又等到了几个字:何必呢?爱了,怨了,算了,就散了吧! 就散了吧! 这就是回答!柏浚旭失笑,觉得从打了江浩之后就一直郁闷的心被这句话逗笑了! 他柏浚旭爱上的女人还真特别啊! 就在婚礼即将举行的时候,还给他来了这样一句开解似的话! 问题是,他能被开解,也能像她这样风轻云淡地来一句“算了,就散了吧!”吗? 他没有再发短信过去,纪可欣也没有再发过来,两人似乎都守住了自己的坚持,一个固执的要等,一个就此毫无音讯了。 电话都是通的,可谁也没想过要和对方通话。 即将举行的婚礼似乎只是一句空话,不存在于现实中,都可以挥挥手,就将今天……难熬,注定是漫长的一天就掀过去一般…… 七点钟,柏浚旭正常地洗澡,然后宋希辰来接他去做头发,换礼服。 九点钟,柏浚旭出现在天伦酒店,一身白色的礼服衬得他身材修长,英俊不凡,让那些婚礼上的女职员纷纷抹泪,又失去了一次机会,她们暗恋的总裁结婚了! 幸运的新娘,都出那样的事了,还让总裁不离不弃,世间的好男人怎么都是别人的啊,自己怎么就遇不到! 九点半钟,天伦酒店的礼堂里都是人了,挺了大肚子就快临盆的吕丹和柏浚旭的弟弟一人站了一边,让人产生联想,这夫妻两是闹矛盾了吗? 柏浚旭的二叔和同样也快生的表妹柏思曼也是拉长着脸,似乎不是来参加婚礼而是来参加葬礼似的表情让柏妈妈怎么看怎么碍眼。 而柏浚旭的小妈罗红,和荣立的妈妈,好朋友似的站在一起,赞美着豪华的婚礼会场,讨论着下一次荣立的婚礼要怎么举行。 柏浚旭的爸爸柏明光,坐在会场的最前面,一个人抱着手,低着头,看似在思考什么,一脸深沉的样子。 全洪和宋希辰,帮助柏浚旭招呼着客人,边关心地频频看着门口,看纪可欣来了没有。 两人不时交换了一个担心的眼神,他们都听柏浚旭说了这样的婚礼,都不可思议柏浚旭竟然让纪可欣选择自己来婚礼现场! 这是一个另类的婚礼,也是一个匪夷所思的婚礼,他们都预感到了这婚礼不正常的气氛。 柏浚旭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可是他的眼神,都表明他的思想已经不在婚礼上了。 全洪看时间差不多了,纪可欣还没有出现,终于忍不住跑出去打了个电话给纪可欣,纪可欣的手机关机了! 别出事啊! 全洪跑回来悄悄和宋希辰一说,宋希辰就派人去纪可欣家看。 等派去的人电话一来,宋希辰一接电话就呆了,冲全洪叫道:“完了,纪可欣不会来了!她们家一个人都没有,人去楼空……” 全洪也呆了,茫然地和宋希辰大眼瞪小眼。 十点。婚礼司仪问柏浚旭新娘怎么还没到,吉时已经到了。 柏浚旭微笑:“再等等,路上塞车呢!” 十点半,新娘还没到,会场就乱了,叽叽喳喳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多,都快变成菜市场了。 柏浚旭看看父亲,他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似乎旁人的议论都和他没关系,他就只是一个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只要耐心地等待着婚礼举行就行。 十一点多时,宋希辰总算接到了确切的消息,纪可欣的确不会来了。 十点时,她亲爱的弟弟肖源在医院里闭上了眼睛,离他十八岁的生日还有十天! 宋希辰去找柏浚旭,到处找都没找到,等去到婚礼会场给新郎留下的休息室时,只看到桌子上有一杯水,柏浚旭的手机静静地躺在了水中…… 一个多月后。 正在某餐厅工作的纪可欣被老板叫到了办公室,她进去前就猜到了会发生什么事,可是她还是坦然地整理了衣服走了进去。 过了几分钟,当老板口中说出了这半个月她听到最多的话……她被解雇了时,她只是平静地笑了笑,只弯腰说了声:“对不起,给你带来困扰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就回休息室换了工作服走了出来。 站在路边,她仍然微笑着等车,这样的事还会发生,她无力阻止,也不想阻止。就让它发生吧,每发生一次,她觉得对柏浚旭的内疚就减少了一分,就当还债吧! 乌龙的婚礼,她就算沉浸在失去肖源的悲伤中,也看到了那铺天盖地的新闻。 一时柏氏的新闻似乎失去抑制,都蜂拥而出。豪华的婚礼变成了一出闹剧,新娘没到,新郎失踪…… 前面的丑闻都零零碎碎被抖落出来,多得让纪可欣感叹:幸好柏浚旭走了! 从婚礼那一天起,纪可欣就失去了柏浚旭的消息,她没再打过电话,也没发过短信给柏浚旭。 第一百九十六章 没有你 第一百九十六章没有你 爱了,怨了,算了,散了吧! 当她发这短信的时候,她就想着让柏浚旭恨她吧!如果恨能终结他们的关系,那就恨吧! 柏浚旭走了,柏家的人却没走。肖源的葬礼上,柏妈妈出现了,没有体谅她们的悲伤,只是对纪可欣威胁道:“你让浚旭出了这么大的丑闻,他能原谅你,我不能原谅你!我不会杀了你,可是只要你在这城市一天,我都会让你活不下去!” 纪可欣当时沉浸在悲伤中不在乎,现在也不在乎。就算卑微地活着,她也要留在这城市中等丁琼芳回来。 她没想到丁琼芳走的那么绝决而没有一点预兆,她都还沉浸在悲伤中,丁琼芳葬礼第二天就不见了。一大早她的房间就关着门,纪可欣以为头晚她悲伤过度还在睡,就出去买菜想给她熬点粥喝,从肖源死后她有两天都没吃饭了! 可是等纪可欣回来,做好饭去叫丁琼芳,才发现已经人去屋空了。 丁琼芳床上除了一个资料袋就留了一张字条,上面也没写留给谁,只写着: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有缘就聚在了一起,缘尽就都散了吧! 资料袋里两个信封,一个是给纪可欣的银行卡,一个是给肖蕴蓝……装房产证的资料袋。 丁琼芳什么都没要地离开了这个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自己戳破了幸福的谎言,毫无留恋地走了…… 纪可欣没有和肖蕴蓝争执什么,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好争的。她只是拿了个行李箱,将自己的衣物收拾了一下也离开了这个“家”。 临出门时,她对着肖蕴蓝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头顶三尺有神明,你做什么,天在看着呢!” 等纪可欣整理自己身上的钱,还有丁琼芳留给她的卡,要还柏浚旭时,才发现丁琼芳卡上只有几百元零钱了,她曾经给丁琼芳的数十万都没了。 是丁琼芳带走了吗?纪可欣觉得不可能,回去责问肖蕴蓝,肖蕴蓝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丁琼芳有那么多钱吗?纪可欣,你别骗我了……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取走了钱?密码只有你们母女知道,我知道什么?……你要怀疑,你去告我啊!” 面对这样的无赖,纪可欣直接转身走人了。反正都是给丁琼芳了,她愿意给谁是她的自由! 柏浚旭前前后后给她的钱,除了给丁琼芳,剩下的钱纪可欣都归拢在一张卡上,连同柏浚旭送来的婚礼首饰都送到了他们曾经同居过的“家”! 看着满屋几乎没怎么动过的家具摆设,纪可欣的心情很复杂,她呆呆地看了半天,每一样都是回忆,都带着令人心碎又酸甜的感觉,和柏浚旭曾经的纠缠蒙太奇般掠过她的脑中,让她无法负担地关门走了。 不是清高,也不是想表示什么,她只觉得将这些钱还回去,自己就可以轻轻松松地了解了和柏浚旭最后一缕纠缠。 本就不是为了单纯的目的在一起,现在这样结束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肖源死了,丁琼芳走了,她就孑然一身,不再需要这些钱,这些让她在柏浚旭面前抬不起头的,始终低人一等的钱…… 以后,自己一人,吃丑的住丑的,她都不会再做任何人的情人了……她对自己发誓,一次就够! 站在路边等车,回头看曾经有过她欢乐痛苦的公寓,她努力挺直了腰,对自己说:柏浚旭,没有你,我也一样……要过得好好的! 车来了,她甩甩头,甩去了纷杂的思绪,将过去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 在冷风里站久了,上到车里,暖气让她的鼻子发酸,原来冬天已经不知不觉地来到了…… 车子将公寓远远甩在了后面,纪可欣的脑子里却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了那首歌: 相识只想心印心 相恋始知多怨恨 原来情更深伤口更深 只想一天可放心 只想一天不再问 我与你应不应依恋一生 仍然望你接受我 我亦只是常人 风波接近到底怎么可抽身 谁能尽弃世上一切去做快乐情人 即使有泪已是没遗憾 更爱你更多一份痛心 终于今天不再等 终于今天不再问 我厌了红着泪眼做罪人 纪可欣从职业中介所里走出来,有些茫然地走过地铁站也没有进去。 柏妈妈的手伸的这么长是她没有想到的,这是她今天找过的第三家中介,人家一看她的身份证就看也不看她说:“对不起,小姐,我们没有适合你的工作介绍给你……” 没有适合的吗?只是不想得罪柏家而已吧!还是不想得罪柏妈妈给的钱? 纪可欣没有恨意,只有茫然,一定要用这样的方法把她逼走吗?这么大的城市,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吗? 她疲倦地走着,觉得自己的坚持慢慢被现实击打得快垮下来了,再这样,她连下个月付房租的钱都没有了,她还能清白地坚持说自己不做情人吗? 就这样走到自己租的房子,一间不到二十平米,和二个女大学生一起合租的公寓,还在公路这边,她就看到了全洪的车停在了小区门口。全洪坐在车里,正在打电话。 他在等谁?纪可欣下意识地就躲到了树后,借着树枝的遮掩,远远地避开了。 柏浚旭的朋友怎么知道她住在这?她不相信这是偶然的! 自从肖源的葬礼上见过全洪和宋希辰,她从那个家搬走后,她没有接过他们任何人的电话,甚至连殷茹茹打的电话也没接过。 她不想换手机号码只是因为担心丁琼芳回来找不到她,否则她就想从此人间蒸发了,与他们全部划清界限。 坐在远处全洪看不到她的地方,她有些恼怒地瞪着全洪的车,这些人难道又想让她搬家吗?她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合租者,她不想这样搬走啊! 全洪等了多久,她就坐了多久。 冬天的风刮得她身上渐渐冰冷,她却固执地懒得动,和全洪较上了劲,她就不信全洪会不走。 天渐渐黑了,全洪还没走的意思,她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打了起来,终于耗不住全洪,从另一个方向走进了小区附近的一家快餐店。 要了一份炒饭,她狼吞虎咽地吃完才感觉到身上热了一些,赖在快餐店半天,实在没赖的理由了她才走了出来。 站在路边想了半天,叹了一口气,她全部的家当都在公寓里,不回去还能去哪里呢? 躲躲闪闪又回到了刚才坐的地方,看见全洪的车没在了,她松了一口气,急忙穿过马路,冲向自己住的楼里。 才拉开楼道间的门,还没进去,就听见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笑道:“和我们玩捉秘藏吗?纪可欣,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豪爽的人,没想到竟然活得这么狼狈啊!在冷风中坐半天,吃快餐就为了逃避和朋友见面吗?” 纪可欣僵住,慢慢转身,看着荣二少倚在转角的墙壁上,一手插在裤兜里,以他招牌似的有点痞气的笑容看着她。 荣立? 纪可欣呆呆地看着他,这是一个在她生活中消失了很久的男人,似乎婚礼前就已经好久不见他了,肖蕴蓝都还抱怨过怎么莫名其妙地失去了他的消息……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不速之客 第一百九十七章不速之客 他竟然又重新出现了?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我可是陪着你在冷风中坐了半天!你还有快餐可以吃,我可是什么都没吃啊!” 荣立笑眯眯地走过来,伸手接了她的包,自然地说:“我要求不高,你有面的话给我煮碗!” 纪可欣瞪着他,发现他的皮肤黑了很多,也瘦了很多,下意识就问了出来:“好久不见你了,以为你失踪了!” “一言难尽!先上去再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荣立拉着门让她先进去,边说:“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今天来找你是我的意思!柏家不可能一手遮天的,从今天开始,你……我接管了!” 纪可欣横了他一眼,讽刺道:“你在自说自话吗?我又不是过不下去!我要你管啊!” 荣立冲她咧嘴一笑,说:“还记得以前我说的话吗?如果柏浚旭不要你,我要你,我会追你的……这话你以为是玩笑吗?” 纪可欣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那你也该知道一点,只要肖蕴蓝碰过的男人,我是不会要的!你想追我,可以啊,让时光倒流吧,回到你没有和肖蕴蓝上过床的时候!” 荣立就有些丧气了:“你这是在为难我,我都不在乎你和柏浚旭的事……” “别在我面前提他,否则你立刻走!” 纪可欣打断了他,将头扭到了一边,鼻子莫名地就有些发酸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不管自己在心里怎么想,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口中说出柏浚旭的名字,不管是谁…… 一提起他的名字就会让她心头软软地痛,她知道这是病……爱情散去,她却落下的一种心病,目前来看,她还没有痊愈的能力! 华尔街一栋大厦里,殷茹茹柏浚旭等正在签合约。 柏浚旭签好自己的名字后,将合约递给了彼得先生,站起来和dr蔡握了握手,微笑道:“合作愉快,以后这边就你负责了,明天我要回去了!” dr蔡紧紧握了握他的手,也微笑道:“合作愉快!你放心,我会是你最好的搭档!我们两人联手,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 殷茹茹在旁边给了他们一个超级大白眼,讽刺道:“你们两少肉麻了,现在一副知音样,就忘了我的功劳啊?没有我穿针引线,你们能放的下大男子主义,成为搭档吗?” dr蔡冲她灿然迷人地一笑,伸手拖住她的手,说:“那当然少不了你……我亲爱的老婆大人的功劳啊!” “呸,谁是你老婆啊!没八抬大轿娶我过门之前不准这么叫我,会让我没市场的……”殷茹茹扫了一眼柏浚旭,冲dr蔡眨了眨眼睛。 dr蔡会意,就对柏浚旭说:“明天要回去了,今晚我做东,请你吃饭吧?顺便庆祝一下我们第一单生意圆满签约。(.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不用了!我这几天忙累了,我想回酒店休息。下次你过去我请你吧!” 柏浚旭扣好西服扣子,提了自己的包对孟芃说:“我们走吧!” 两人走出大厦,柏浚旭对孟芃说:“你可以自由活动了,我回酒店休息了!” 孟芃看他一脸疲累的样子,深知这些日子的确没休息好的他不是用这借口逃避和人的相处,就体贴地说:“好的,我去逛逛,给家人买点礼物,晚点就回去。” 两人在大厦门口分开,柏浚旭没忙着坐车回酒店,而是一人慢慢地融入了人群中,随着人流在街道上慢慢走着。 繁华的街道,周围人来人往,他却觉得很孤单。 他又做成了一桩大生意,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回去吕丹将会受到重重的一击,而他将坐稳柏氏总裁的位置…… 此时他应该高兴,可是他却没有很激动的感觉,仿佛一切都顺理成章,他去做了就没有不会成功的事!所有的辛苦和疲累都不足为道,谁会知道一个失败的婚礼是另一场商机的促成。没有失败的婚礼,或者他就失去了这一次可以扭转乾坤的机会…… 这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吗? 柏浚旭并不相信这回事,可是又觉得很奇妙,一环一扣,他们的行为竟然都互相影响着。 如果一年前有人说他会和殷茹茹合作,他会觉得是个笑话! 可是现在,他不仅和她合作了,看架势还将合作很多年! 如果一年前有人说他会被新娘抛弃在结婚礼堂上,他也会觉得是个笑话! 除了amy外,就只有他抛弃别人的! 没想到他自己才是个笑话,被两姐妹抛弃的经历估计也没多少人能有…… 纪可欣……为什么我站在了最巅峰的时候,我想起的不是你伤害我,而是……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忙碌和耻辱都无法让我忘记你!我在每个没有你的夜里思念着你……这种渴望让我痛入骨髓,让我即使远离了你,屏蔽了你所有的消息也无法减弱半分…… 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才让我即使到现在也无法恨你…… 柏浚旭长长出了口气,拿了手机出来,站在繁华的街道上,自婚礼后第一次给他的朋友打电话。 第一个打的电话就是宋希辰的,朋友就是这样的,当你第一个想起的永远都是你的死党,最了解你的人……可是柏浚旭却觉得他打给宋希辰是因为宋希辰比较理智,而他和全洪在他心头的分量都是一样的! 估计陌生的号码让宋希辰困惑,他好长时间没接,柏浚旭耐心地等着,宋希辰终于接起了电话。 “喂……谁啊?” 熟悉又有点疏离的声音让柏浚旭一噎,突然发现自己离开的太久了,竟然都快忘记朋友的声音了。 “我是柏浚旭!” 他的声音让宋希辰的手机掉了,因为柏浚旭只听到一声“啊!”就没了声音,电话断了。过了一会,才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他一接起来就听见宋希辰气急败坏的声音传过来: “柏浚旭,你死哪里去了?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不负责的走掉是多么可耻,多么卑鄙,多么下流,多么没品的事情……” 近乎咆哮的声音让柏浚旭忍不住将手机移开了些,免得耳朵受不了,他蹙眉,他的电话打错了吗? 原来以为理智的宋希辰竟然会骂人?这让他不能不深思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才让宋希辰一接他电话就开始声讨他…… “你他妈的不管在哪里,快滚回来吧!否则你老婆就真的变成别人的了!” 我老婆?柏浚旭恍惚,他曾经亲热地叫过一个女人为老婆,宋希辰说的是她吗? 是吧!毕竟这世界上,他就只曾,唯一叫过一个女人为老婆! “可欣,明天见。” 纪可欣和新同事走出大厦,分手,她微笑着向同事挥了挥手道别,看着同事远去的身影脸上的笑也没落下。 呼!她吹了几口气,拉了拉皮包,起风了,有点冷,可是却这一切都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工作了,虽然很累,感觉却很好,忙碌而充实……她加快脚步,疾步向车站走去。 才走了几步,就听见路边有人笑道:“纪可欣,看来你很适合这份工作啊,我看你心情很好啊!” 纪可欣抬头,看见荣立手扒在车窗上,探头看着她。她不由笑了,走过去问道:“荣二少,你别告诉我你是专程在这里等我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 忘记他 第一百九十八章忘记他 “不等你我等谁啊?还有谁值得我等?上车吧,为庆祝你上班一星期满,你请我吃火锅!” “不是该你请我吗?庆祝你升职做总裁了!这么大的官还要我请,你好小气,大老板就是这样压榨职员的吗?”纪可欣说笑着上了车。 “好吧好吧!我请,你想吃什么你说!”荣立一副纵容的口气,有些无奈地摇头:“纪可欣,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没办法的女人,我就不懂了,我到底着了你什么魔了?” 纪可欣在椅背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才慵懒地说:“因为我对你没兴趣,所以你才会对我恋恋不舍,男人不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吗?我要是让你得到了,估计你对我就没兴趣了!” “不是啊!……”荣立边开车边转头看看她,说:“不是这个原因!我就觉得和你投缘,喜欢和你在一起,感觉像一家人一样很自然很舒服!你知道我就一个哥哥,比我大很多,我们两从小就玩不到一起!而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就像我们天生就该在一起一样!” “了解了!你恋母!”纪可欣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估计你妈妈从小给你的关爱很少,所以见到我就想从我身上找到些母爱,我是很适合做姐姐啊!我不介意你叫我姐姐……来,乖弟弟,叫一声姐来听!” “滚蛋……你才恋母呢!你比我大多少啊,还敢做我姐,你叫我哥还差不多!” 荣立白了她一眼,坏笑道:“我不介意做你哥啊,妹,叫哥有好处,哥罩着你呢!” “被你打倒了!你在公司做总裁也这样吗?那你屁股后面要跟多少妹妹了!”纪可欣被他的表情弄得快笑翻了,才发现不知道为什么,在荣立面前她是最没有压力的,可以无所顾忌地乱说乱笑。 这或许就是她最终接受荣立给的工作,到荣氏下属公司,从售楼小姐开始做的原因吧! 荣立不会笑她,荣立对她的企图并不是那种赤裸裸的掠夺,更像是一家人的关心。所以在明确告诉荣立她永远都不会和他发生什么超过朋友之间的关系后,两人都达成了共识,做朋友。 爱情是短暂的,只有朋友才是长久的!看着越来越默契的荣立,纪可欣觉得自己不那么孤单了。 两人最后还是跑去吃火锅了,热腾腾的锅两边一坐,点菜时发现彼此的口味也一样,都偏辣,就只点了辣锅。 又麻又辣,吃得两人都是满头大汗,荣立边吸嘴边对纪可欣叫道:“好爽,我很久没吃的这样痛快了,以前和女人约会,她们说吃辣对皮肤不好,就没人肯陪我吃,幸好遇到你,以后想吃辣就叫你了!” “好啊!”纪可欣边擦汗边笑道:“我也是好久没吃辣了,浚旭他……” ‘不喜欢’几个字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猛然顿住了,柏浚旭喜欢不喜欢和她已经没关系了,她还惦记着干嘛! “柏浚旭我听说在美国啊,他是不是不想回来了?”荣立没意识到她失言,自然地接口。 “不行了,太辣了,我要冰啤酒,你要吗?”纪可欣似乎没听到他说什么,招手叫服务生。 荣立只好耸耸肩,放弃这个话题,这人就像乌龟一样,一提起柏浚旭,就像戳到了她,就缩回了自己的壳中,死活不应了。 这是心病啊!她就不知道,只有面对才会痊愈,逃避只能证明她根本就没有忘记他。 “好,不提柏浚旭,那说你妹妹吧!肖蕴蓝的事想知道吗?” “我没有妹妹!那女人的事也和我没关系!”纪可欣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啤酒杯,大大的喝了一口,有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说:“吃你的吧!老拿一些不相干的人来烦,再这样下次不和你吃饭了!” 荣立没办法,只好说:“好好,我谁也不提好了吧!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逃避能解决问题吗?” 纪可欣晃了晃酒杯,眯了眼睛笑道:“古人都说今朝有酒今朝醉,你要想那么多干嘛?来,姐陪你喝一杯!” “谁是姐,谁是哥还不一定呢!”荣立和她碰了酒杯,放弃了劝说她的念头…… 第二天是周末,荣立头晚和纪可欣吃完火锅送她回家后又被一帮朋友叫去喝酒,喝多了回来就一直睡,直睡到吃午饭佣人叫他才起来。 他洗了澡,头发都没吹干就跑下来吃饭,饭桌上父亲和母亲都吃的差不多了,看见他下来,荣妈妈横了他一眼,骂道:“昨天晚上又喝酒去了吗?你那帮朋友……” “妈,我乖了很多了,你没看到吗?” 荣立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在饭桌旁坐下,看看桌上的菜,又毫无胃口了。 “乖了很多?我怎么听说你最近和柏浚旭以前的女人走得很近啊?你是不是还把她弄进了荣氏工作?你就不知道这样做会得罪柏家吗?柏太太铁心要让那女人走,你还去掺和?你还怕我们荣家的事不够多吗?” 荣妈妈气愤地骂着,边留心对面桌上丈夫荣建新的表情,荣建新却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一手拿了咖啡杯,一手持着报纸,,标准的他们母子一争执就置之事外的架势。 “我就不怕得罪柏氏,他们太欺负人了,怎么能因为婚礼举行不了就把纪可欣逼得无路可走呢!” 荣立没了食欲,只是端了水喝完,才反驳妈妈。 “人家逼人家的,关你什么事?要你多管闲事?你别告诉我,柏浚旭不要的女人你对她有兴趣,难道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吗?” 荣妈妈火大地站起来,扬起手:“我不管你有什么原因,星期一就让她走人!我们荣家不要姓纪的做事!” “我不!”荣立也站了起来,恼火地说:“我现在是荣氏的总裁,我如果连雇个员工的自由也没有,那这总裁做了还有什么意思,什么都要听你的,我和傀儡有什么区别?” “荣立!”荣建新抬了抬眼,从报纸后面看过来,淡淡地说:“这话过了啊!” “本来就是!”荣立叫道:“从我回来接手后,她什么事都要管,既然这样,荣氏的总裁就让她去做好了,我学爸你一样,退居二线算了!我还做我逍遥的二少爷,免得做什么人家看了都不顺眼!” “荣立!你……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不是为你好吗?” 荣妈妈气得发抖,手抓住椅背都把指关节抓的发白了。 “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说的?是不是那姓纪的女人教你的?我就知道姓纪的没一个好东西……她妈妈是贱人,她也是……贱人,贱人……就知道勾引男人的贱人!母亲是这样,女儿也是这样……” 荣妈妈失去理智似的骂着,眼睛却看着荣建新。 荣建新的手抖了一下,将报纸放下,冷冷扫了她一眼,站了起来,准备走人。 “荣建新,你就不管管你的儿子啊?真要让他去捡别人丢弃的破鞋吗?” 荣妈妈的叫声留住了他,荣建新沉下了脸,转回头看着她,冷冷地说:“李敏希,注意你的言词,这是一个大家闺秀,一个妈妈教育子女的方法吗?你看看你什么样子,和一个街边的泼妇有什么区别?荣立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赞成可以商量,用这样的方法……你让孩子怎么看你?” 第一百九十九章 无法控制 第一百九十九章无法控制 “就是,妈你以前不会这样骂人的,打牌的牌友换了吗?怎么学得一副泼妇样?嘿嘿!” 荣立见父母两都快为自己翻脸了,赶紧打圆场,过去扶着荣妈妈的肩,笑道:“好了,好了,这事就算了,我会听你的话的,别生气了啊!” “滚开……我泼妇?那又是谁逼的呢?姓纪的死了都让人不能安宁,当初……” 她看看荣立,突然觉得有些失言,就瞪了荣建新一眼,转身拉住荣立放软了口气:“你伤我心了,我还不是为你好才说你的!你收留姓纪的,一是得罪柏家,二也会让人笑话啊,说柏浚旭玩了不要的女人你接手了……这叫什么话啊?你又不是找不到女人,怎么能背这样的名声呢?……” 荣立无可奈何地听着她唠叨,眼角余光扫到父亲站了一会就悄悄走了,等看见荣建新一走,他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以手掩口说:“不行了,没睡够,我再去睡一下,妈妈你去打牌吧!下午我请你吃饭……” “荣立……你星期一不解雇她,我会亲自去解雇她的!”荣妈妈见他跑上楼,气急败坏地叫道。 “你解雇她我就不去上班了,你让大哥回来做总裁吧!” 荣立在楼梯口嘻嘻笑道:“我可是说真的!你知道我的脾气的!这次我再跑,你就永远找不到我了!” “你……”荣妈妈呆住了,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才发现这个儿子真的长大了,她已经无法控制他了…… 一切周而复始吗? 当年和姓纪的女人争老公,现在又要和姓纪的女人争儿子……她这辈子是不是撞上了姓纪的邪啊…… 柏浚旭走出安检门,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妈妈,柏妈妈一看见他就兴奋地扑过来:“小旭!” 柏浚旭只好迎了上去,敞开怀抱,让她撞进了自己的怀中,抱了抱她:“妈,不是叫你别来接机了吗?大冷的天,跑来跑去不累吗?” “不累啊!我好久没见你了,想你啊!你想妈妈没有?我看看,瘦了很多啊!都是那坏女人的错……” 柏妈妈数落道,边拉着柏浚旭左右看,眼睛里就泛起了泪花:“当初叫你别娶她,你不听话,看看她给你的耻辱,现在该知道妈是为你好了吧?” “走了,我还要去公司一会,让司机先把我送过去,你就先回去吧,我晚点回来吃饭!” 柏浚旭心不在焉地应着,拉了她往外走。 “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你不累吗?我们今天就别去公司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再去好吗?”柏妈妈挽着他的胳膊,劝道。 “有事等我去处理,我去一下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柏浚旭看见站在车外等候的阿全,已经帮他们拉开了车门。 “三少,欢迎回来!” 阿全微微一笑,让他莫名地就觉得眼眶有点发热了,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几个保镖已经变成了自己的家人,看到他们,就觉得世间不止有爱情,还有很多不能舍弃的东西…… “小旭,回来好好休息几天,调整一下时差,后天妈约几个朋友给你接风,顺便认识一下范总的女儿。(.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人家可是才从英国留学回来的,今年才二十二,很贤惠的,又温柔又大方……” “妈,你不累吗?一个婚礼还不够你受吗?” 柏浚旭有些无奈,他根本对结婚就没什么心情,他还没调整过来,母亲就已经张罗着要让他相亲了,真是…… “这次妈会为你做主把好关的,一定给柏家娶个好媳妇!对了,我还没告诉你,你弟弟立新家生了个女儿,我听说你弟弟在闹离婚呢?说吕丹不守妇道,勾三搭四,还说她歹毒什么的!” 柏妈妈不齿地说:“吕丹那种媳妇不要也罢,偏罗红还当她是宝,天天捧在,现在闹得什么似的!听说她把立新在外面找的女人差点弄死,人家肚子里还怀着几个月的孩子,听说还是个男孩,就被她生生弄得引产死了……你说这女人的心怎么就那么歹毒呢?” “为了不争家产吧!” 阿全听他们母子说话,就接了一句:“三少,你还是小心点她,我听说她认识很多道上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他迟疑了一下,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柏浚旭,忍下了后面的话。 柏浚旭注意到了,下车时本来要走的人了,又站住,冲阿全招了招手,阿全就停了车下来:“三少,还有什么事?” “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别瞒我!” 柏浚旭直截了当地说:“你知道我一向都把你和阿强当自己的家人,即使说错了我也不会有什么想法的!” “三少,我是想告诉你,可是又怕没什么证据,误导你!”阿全紧张地说。 “没事,我会判断的,你听到什么告诉我就行!”柏浚旭安慰他。 “那我说了,我真的不是挑拨你们的关系啊!” 阿全回头看看车上好奇地看着他们的柏妈妈,小声附在柏浚旭头边说:“我听有人说出来,说上次纪小姐的车祸是人为的,就是想让纪小姐的孩子掉了……” 柏浚旭顿时呆了,莫名地觉得身上一阵寒意,自心里掩不住的往外释放,弄得他觉得身上,手脚都是冰冷一片。 “这事只是听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告诉你是让你小心点。小人难防,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总没错!” 柏浚旭沉默了一下,拍拍他的肩:“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有什么消息你以后都告诉我,我们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 “哦,好!那我去了,别和太太说,女人沉不住气,说出去的话容易引起是非。”阿全说完就急急跑走了。 柏浚旭站在大厦楼下,呆了好半天才疲惫地走了进去。 这应该算是爆炸性的新闻了!让他的头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是怎么走上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的! 人心怎么可以这样险恶,他无语地瞪着窗外雾蒙蒙的天,觉得下飞机的好心情在听到这事后完全没了。 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么吕丹就欠了他一条命,他孩子的命…… 如果那孩子还在,他和纪可欣也不会走到今天吧? 他思付着,半天才拿起了电话,拨通了金月宁的号码…… “可欣姐……可欣姐……” 纪可欣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就听见合租屋的小裴在敲自己的门。 “什么事啊?”她感觉全身疲累,无力地回答道。 “你今天不上班吗?怎么还不起床啊?”小裴关心地叫道。 “上啊,几点了?”纪可欣慌忙爬起来,一看表,都快八点了,她慌忙起来穿衣,就开门急急冲到洗手间里。 小裴在后面笑道:“我就想你睡过头了,所以才叫你!” “谢谢啊!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闹钟响了也不知道,那么嗜睡!”纪可欣摇了摇还有些昏沉的头,将牙膏挤到了牙刷上。 “正常啊,冬天大家都喜欢赖在温暖的被窝中,如果不是上班,谁爱出去啊!” 小裴回自己房中收拾,也要出门了。她大学最后一年,找了个公司在实习,这几天都和纪可欣一起出门。 第二百章 意外 第二百章意外 纪可欣急忙刷牙,才刷了几下就觉得心里一阵恶心感涌来,爬在面盆边就呕吐起来,干呕了几声,什么也没吐出来,倒把自己的眼泪都呕得快流出来了。 昨天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她努力回忆着,边往脸上浇了些冷水洗去唇边的污渍。 似乎记得昨天下午不想吃饭,睡到快晚上才去小区门口的夜摊上吃了一碗酸辣饺,难道是饺子的问题? 含了些水漱口,她又重新挤了些牙膏,可是又刷了几下,恶心的感觉又来了,强烈地瞬间就涌来,让她又抱着面盆干呕起来。 淡淡薄荷味的牙膏本来是她的最爱,可是今天到底怎么啦?为什么一刷牙就恶心? 纪可欣用冷水拍着脸,还没想明白就听见小裴在外面叫道:“可欣姐,好了吗?我要出门了,公司今天有大人物要下来检查,我们要早去做准备!” “你先去吧!我还有一会!” 纪可欣匆忙拿毛巾擦了脸,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苍白的脸,突然一个念头闯进了她的脑海中,让她惊得毛巾都掉了。 “不会吧!不可能!” 她气急败坏地冲出洗手间,跑到了客厅里。墙上挂了一副日历,她跑过去翻着看了看,又认真的扳着手指算了半天,终于……她跌坐在沙发上,她的月事已经一个多月没来了! 怀孕了?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住了,呆怔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还要上班,可是这样的状态怎么上班啊?不搞清这个问题的真假,她完全没有上班的心情! 换了衣服,她打电话去请假,说自己不舒服请假一天。部门经理有些不高兴,碍于荣立的面子也没有过分难为她,只是让她明天一定要去上班,说最近有个楼盘开盘,人手很紧。 纪可欣答应着挂了电话,出门时又不敢去医院,怕遇到熟人。在没证实这事前,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事。 一个小时后,当早孕试纸又呈现了两条红杆时,纪可欣死的心都有了。 这算怎么回事? 在她和柏浚旭的婚礼流产后,在他们已经“分手”一个多月后,她竟然发现自己又怀了柏浚旭的孩子? 纪可欣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倒在床上,脑子里一片木然。 怎么办?孩子要还是不要?要了孩子又怎么办?不要孩子又该去哪里流产…… 无数的问题潮水般的涌来,让她觉得世界末日到了……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也不知道自己睡着了没有,直到手机铃声惊醒了她。 谁的电话?她这时候根本没心情接电话,可是又怕错过了丁琼芳的消息,只好爬起来找手机。 电话号码是陌生的,她有些激动地接了起来:“喂……”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陌生又隐约有点熟悉的男音,对方沉稳地开口:“是纪可欣小姐吗?” “我是……你是?”纪可欣不记得自己认识一个这样的男人,疑惑地蹙起了眉。 “我是荣建新,荣立的爸爸,纪小姐有空吗?我想和你谈一谈!” “我……有空!”纪可欣心开始狂跳起来,不会是为了最近她和荣立走得比较近,老人们有意见了吧! 毕竟以一个将新郎抛弃在结婚礼堂上的丑闻制造者,她现在对他们圈子来说算臭名昭著了,谁家的父母放心自己的孩子和她来往啊! 她苦笑,该来的避不过,如果见面意味着她又要失去工作,也没什么了,她正好可以就此暂时离开这座城市,到一个没有柏浚旭的方好好想想该拿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我们见面的事希望纪小姐不要告诉任何人,可以吗?” 荣建新彬彬有礼的语气让纪可欣眼前又清晰地浮现出他下颚的痣,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她的确曾经见过荣建新啊,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荣建新的车是一辆黑色的奔驰,很沉稳,一如他的风格。他坐在有点暗的车厢里,连玻璃也没降,只从后车座里说了几个字:“纪小姐,上车吧!” 纪可欣看司机也不动,只好自己拉开了后车门,坐了进去。 她有点紧张,一上车手就放到了两个膝盖上,有些紧张地搅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也不敢看荣建新,低了头似等着他发落似的。 车里没人说话,司机似乎已经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径直就将车开出了城外。 纪可欣隐隐有些害怕,没人说话让车里的气氛很怪异。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紧张,终于忍无可忍地问道:“荣叔叔,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不想我在荣氏工作,我明天上班就去辞职……我理解的!” 毕竟以她这样小人物的身份,要让人家为了她得罪柏氏,想想也是异想天开的事,偏她还天真地以为荣立不怕,就没事! “得罪柏氏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荣建新淡淡地堵住了她的下文,却更让她愕然,如果不是这样的事,那么又是为什么呢? 荣建新似乎不是一个善谈的人,说了一句无头无脑的话又没了下文。 纪可欣有些郁闷,也看出他不想现在交谈的样子,就闷闷地看着车窗外掠过的一片片树丛,发现他们竟然在上山了。 冬天的天黑的有些快,雾蒙蒙的天气随着上山就更明显了,隐约只能见到树的轮廓,远处几乎看不见了。 纪可欣知道有些有钱人就是将度假的别墅建在山上,荣建新这是要将她带到他们家的别墅去吗? 可是她猜错了,车停在了一家休闲茶庄里,停车场没几辆车,看上去似乎生意很不好的样子。 当纪可欣跟着荣建新走进茶庄时,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又错了,以这家茶庄的装修和品位来说,根本不像生意不好能养得起的。 侍者穿着复古的衫子,月白的颜色让纪可欣恍如走进了时空隧道,回到了古色古香的旧时候。 荣建新似乎是常客,也不用侍者带路,就将纪可欣带进了一个院子里。 古色古香小四合院,一间书房,一间客厅,还有一间卧室和一间厨房。纪可欣觉得,如果想忘记尘世,这里不乏是一个隐居的好去处。 “纪小姐,请坐。”荣建新脱去了长外套,只穿了一件灰色的羊毛衫,亲自给她倒了水,熟悉的样子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谢谢。”纪可欣握着杯子,白色透明的水晶玻璃杯是这个房间里唯一不相称的东西。 这水晶玻璃杯很漂亮,透明度很高,配上里面淡淡飘着的几片绿色毛尖,晶莹碧绿互印,很美。 她有些奇怪地盯着看了一会,才发现荣建新的杯子和她的不一样,他的是老套的,和这屋子很相配的青花瓷。 一抬眼,对上了荣建新看着她的目光,有些迷恋的眼神让她心神一凛,危机感顿时涌来。 他……不会打她的主意吧?她顿时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轻易相信人,竟然什么都没问就任由他把自己带到这里来。 “你喜欢这杯子吗?”荣建新似乎没注意她的异样,看向杯子,唇角荡起了一抹微微的笑:“你看茶叶的样子和她很像,她最喜欢这样的杯子,说喜欢这种透明的感觉,可以清晰地看到茶叶或花瓣在里面漂浮,起起落落……就像看别人的人生一样!” 第二百零一章 恨过你 第二百零一章恨过你 纪可欣愕然,偷偷看了一眼荣建新,他却伸手过来,把她的杯子端了过去,举到眼前轻微地晃动着,慢慢地说:“她隔着杯子看茶叶的起伏,谁知道别人隔着时间看尽了她的人生!” 纪可欣不知道如何接口,她感觉荣建新找她来和他口中的“她”有很大的关系,问题是她和“她”有关系吗? 古朴的屋子,浓浓怀旧的气氛,纪可欣茫然地四顾,才发现自己刚才紧张没注意的事,房间的墙上挂了一排照片,因为颜色暗淡,她刚才以为是古老照片没注意,现在竟然发现那些照片是现代的。 她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组剧照,自高而低,组成了一连串的旋转。那舞裙,那陀螺般旋转的脚尖……芭蕾舞的剧照! 纪可欣觉得心又不规律地跳了起来,她也不顾失态了,跑过去,很近很近地看那些照片…… 那张蹉跎了岁月也依然不改的容颜,将美丽定格在那些岁月中的经典,熟悉又陌生的笑容…… 纪可欣突然觉得天旋地转,阁楼里的药味还有躺着的女人,迷离的梦境,全部交织在一起,让她突然转身,冲着荣建新叫起来:“我想起来了,我真的见过你……你认识我妈妈……小时候,你还和我妈妈吵过架……你让我妈妈哭……” 报纸上零零碎碎的关于纪芸的绯闻全部浮现在纪可欣脑中,她震惊地看着荣建新,终于颤声问出:“你就是她当年的情人吗?” 荣建新看着她,微微笑了:“没想到你竟然记得我,我就见过你一面,我都忘记了,没想到你还记得!” 那是因为你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妈妈从来没那么哭过,也没那么恶劣地和人吵过架…… 而你走后,我们又搬了家,这次我失去了妈妈…… 我以为岁月已经淹没了我的记忆,可是现在才发现,我只不过将属于妈妈的记忆随同妈妈一起埋葬了,她不愿意提,我也拒绝去想…… 纪可欣怔怔地看着荣建新,心里复杂万分,这是第一个妈妈认识的人站了出来,让她感觉纪芸不是生活在空气中,回忆中,她曾经也有血有肉地存在过世上,爱过,恨过,美丽过…… “我没想到你是她的女儿……如果不是曾经看到过那些新闻的话……不管什么原因,我痛恨将她历史挖掘出来的人!她已经够不幸了,死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就有人不肯让她安宁呢!” 荣建新走过来,和她并肩站在照片前,他的手指抚过照片中人的脸,用一种异样的语气说:“她是我这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虽然死了……可是她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纪可欣环顾周围,忽然有些可怜他,这人难道弄了这么一个四合院,就为了缅怀纪芸吗? 相信这里除了他,没人能进来,而她能进来只能归功于她是纪芸的女儿。[.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你找我来,就是想和我分享一下对她的回忆吗?” 见他久久端详着照片,纪可欣终于忍不住问道,老实说别怪她乌龟心态,对于纪芸的过去,她真的不是很感兴趣。 报纸上说的她随便扫了一眼都没仔细看,不管别人将她说成什么样,她都是她的妈妈,已经死了,就让她入土为安吧! 过往的恩恩怨怨,原本就该尘封于时间中,谁将它翻出来都是对死者的不敬。 “你是她的女儿……我今天才发现一直以来我很想找人说说对她的感情,可是没人可说……大家都将关于她的记忆阀门关上了,似乎我们的生活中从来没有纪芸这样一个人存在过……你知道那种虚无的感觉有多么折磨人吗?” 荣建新抚过一排照片,怅然地说:“我一到这里,就有种无力的感觉……我有很多钱,多到几辈子都用不完……我有老婆孩子家庭……名誉地位……可是我却觉得,我愿意用这一切,再换来她对我的一笑……如果可能,我想告诉她,没有她,我这里永远缺了一部分,用什么都无法填满!” 他对纪可欣指了指自己心脏部位,凄然一笑:“我爱你妈妈!我一直以为她只是远远地避开了我……让我再也找不到!却没想到她是用死来逃避了我……让我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荣叔叔……” 纪可欣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失去所爱的男人,特别他爱的女人还是她母亲,而他的儿子是她的好朋友! “叔叔?!我曾经恨过你!因为你是她的耻辱,我让她做掉你,愿意什么都不要地跟她走!可是她不肯,她愿意放弃自己的前途和名誉也要生下你……” 荣建新怅然:“那时年轻气盛,我无法容忍有你这样一个充满耻辱的孩子……现在才发现,我是多么的狭隘!和失去她的痛苦相比,那种是非根本不算什么!” 孩子是上天的礼物! 纪可欣莫名地想起丁琼芳说的话!她是耻辱,是意外,不是礼物,纪芸当时又是怎么想的,竟然放弃了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而选择留下了她? 她的手下意识地抚过自己的肚子,纪芸在那么困难的时候都没想到不要她,那么她就可以牺牲自己的孩子吗? 一时就有种羞愧的感觉,即使没有柏浚旭,她就不能给孩子一个活的机会吗? 如果没有纪芸的坚持,也就没有纪可欣,纪芸没有剥夺她来到这世界上的机会,她就可以剥夺她孩子的机会吗? 荣建新回忆了半天,最后才说了今天叫她来的主题:“不要担心柏家,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的!只要你不想做的事,他们都不能勉强你!你安心地在荣氏上班,我会支持你的!” “荣叔叔,这是因为纪芸吧!我妈妈会感谢你照顾她女儿的!” 纪可欣忍不住笑了,担心半天竟然换来了个这样的结局真是想不到的事,她该感激荣建新的念旧还是感激纪芸的魅力啊,都死了那么多年,还能让这个男人为了她充满“耻辱”的女儿不惜得罪势力庞大的柏家…… 夜晚又再次降临在这座城市中,冬天的夜生活丝毫没比夏天的因为天气的寒冷减弱半分,相反更多的人因为其他运动的减少而更加促进了夜生活的繁荣。 一家迪高厅,随着夜晚的来临,挤满了习惯夜生活的人们。一进到里面,音乐声震天,霓虹灯混杂着烟雾,迷离交织成一幅颓废的画面,上面绘满了众生百态的放纵。 肖蕴蓝出现在门口,扫了一下乌烟瘴气的大厅,穿过人群,走到吧台边。 “amy姐,几天不见了,跑哪去了?”调酒师看见她,走过来招呼道。 “出国了几天,了结一些乐团的事。给我来杯cubalibre!” 肖蕴蓝边说边在吧台边坐下,取出烟点燃,吸了一口,转头看看喧闹的舞厅,问道:“见到任哥了吗?怎么我打他电话没人接啊!” 调酒师忙给她调酒,头也不抬地说:“任哥也有好几天没来了,我也不知道他上哪去了!你有什么事吗?我帮你转告他!” “就是想他了,你能帮我转告吗?”肖蕴蓝给了他一个飞吻,笑道:“他不会是被那个女人炸干了,连床都下不了吧!” 第二百零二章 创造机会 第二百零二章创造机会 调酒师抬眼,和她对视了一眼,会意地笑道:“这你就要问他了,我怎么知道!” 肖蕴蓝不屑地一撅嘴,讽刺道:“你会不知道才怪,你们男人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我看这是所有男人的心声了!” 调酒师将调好的酒放在她面前,笑道:“amy姐国外来的,比我们有经验,什么时候教教我们啊!” 肖蕴蓝白了他一眼,抽出被他盖住的手,端了酒杯品着酒,边扫视着周围的人,想寻找一点有趣的事。 这时,有一个男人穿过人群走了过来,他的气势莫名地就引起了肖蕴蓝的注意。 男人剪了个利落的平头,皮肤有些黝黑,隐藏在浓长黑眉下的眼睛深邃令人不可捉摸。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夹克,里面一件白色的圆领t恤,同色的牛仔裤,一双有些笨重的翻毛皮靴,全身上下充满了一种强悍的大男人气息。 他左右扫了一眼,径直在离肖蕴蓝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对调酒师打了个响指,叫道:“小四儿,给我杯酒。” “ok!杨哥好久不见啊,去哪里了?”调酒师抛下肖蕴蓝,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和那男人聊起来。 肖蕴蓝看那男人,一脚踏在吧椅上,一脚落在地上,修长的腿将牛仔裤绷得很严实,强壮又有力,不经意中就流露出一种强势的性感,她不由多看了那男人两眼,寻思着找什么借口去搭讪。 漫长的夜,不找点什么事来做做,她真的会觉得很无聊! 可是那男人似乎没注意到她,和调酒师说了几句话,一口喝干了自己杯中的酒。 “小四!”肖蕴蓝叫调酒师,调酒师就走了过来:“amy姐,有事吗?” “给我送杯那男人点的酒给他,就说我请他喝的。”肖蕴蓝用指尖指了指那男人。 调酒师看看他,又看向肖蕴蓝,笑了:“杨哥不会喝别人的酒的,amy姐,你别碰这个钉子了!” “是吗?你都没送怎么知道他不喝!” 肖蕴蓝自信地扬起下颚,朝他迷人地一笑:“送吧,我不信他不给我这个面子!” 调酒师就耸耸肩,真的帮她弄了杯酒送过去,肖蕴蓝就好好看着,看到那男人开始诧异,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就微笑着冲调酒师摇了摇头,推开了酒。 肖蕴蓝有些下不了台,索性站起来走过去,那男人也站了起来,看样子要走了。 “先生,这么不给面子啊!就请你喝杯酒也不可以吗?” 又软又糯的声音一直是肖蕴蓝的骄傲,她不信男人会对这样的声音免疫。 可是她错了,男人只是欠身微笑了一下,说了声:“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就头也不回地穿过人群走了。 肖蕴蓝僵住,这么没面子的事还是第一次遇到,让她有些气愤地坐了回去,将怒气撒在了调酒师的身上,叫道:“你认识他?他叫什么名字?下次别让我遇到他,否则要他好看!” “你说的是杨哥吗?”调酒师陪笑道:“amy姐,你连他都不认识,还敢要他好看啊!我们任哥都不敢惹他,你最好还是算了!” “哦,他来头很大吗?”肖蕴蓝稍微气消了点,好奇地问道:“他也是道上混的吗?是不是什么帮派的老大?” “这个……你不要问了,总之别惹他就是对的!” 调酒师应付了一声就想走,肖韵蓝却没那么容易放过他,逮着他继续问。 调酒师被逼不过,只好悄悄说:“他叫杨飞,是我们这最大帮派杨四爷的贴身保镖,据说还是个金牌杀手……” 啊……杨飞神秘的背景让肖韵蓝眼睛更亮了,这才是男人啊! 而征服这样的男人,比征服什么荣立,江浩之更有挑战性…… 冒险的因子在肖韵蓝身体里又活跃起来,让她迫不及待地期待和杨飞的再次见面……而机会应该是人创造的…… 柏浚旭还没有什么动静,罗红就先找上门来了,和孟芃预约好,没有再像以前那么随心所欲想闯进来就闯进来。 这让柏浚旭听到孟芃的报告就有点失笑,看来上次的事给她的教训还是很大的,让他这位有点嚣张惯了小妈还是看懂了他的实力,知道这个家里他不是任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罗红进来,神色有些憔悴,看来也被立新两口子闹离婚闹的焦头烂额了。昔日她看好的儿媳做出那么多事,她能瞒住多少啊! 柏浚旭连站都懒得站起来,只是抬头用手中的笔对沙发指了指,淡淡地说道:“你先坐,我签完这些文件就好。” 罗红陪笑:“好的,你先忙吧!我没事,可以多等一下。” 柏浚旭就低头签着自己的文件,孟芃给她送了茶就关门离开了。 柏浚旭耽搁了差不多十分钟,觉得把罗红的锐气磨得快光了,才合上文件叫孟芃给自己送杯咖啡进来。 孟芃将他的咖啡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他微笑着道过谢,才漫不经心地说道:“小妈,你和我妈不是说过去陪我老爸吗?怎么谁都不动身啊?” 罗红就急急说道:“我是想去啊,打了电话,你爸说不用去了,他只想一个人清静清静,你知道你爸那人了,说一不二的,他这样说我们还怎么敢去啊!” “也是,你和我妈都过去的话估计他就不叫疗养了,呵呵……”看她们斗了一辈子,如果到快死了还不能清静清静,那么也没意思了,柏浚旭不由很同情柏明光,两个女人……真够他受的! “他虽然这样说,但是我和你妈商量好了,我们还是要过去看看他的……我们现在很好了,你没听你妈说啊,前天我们都还在一起吃饭呢!一家人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有什么可闹的!以前不懂事,现在恍然明白这个道理,才发现自己以前太不懂事了!” 罗红感慨地说:“我都告诉你姐姐和弟弟,说一家人也没多的,就你们四个,该相亲相爱,互相帮助呢!” “是啊,我们是一家人呢,立新也姓柏,姓柏的不帮助姓柏的,难道还要帮助外人吗?”柏浚旭意有所指地笑道。 “就是就是,难得浚旭你这么想,你老爸就该欣慰了!立新是不如你,头脑又没你灵活,你以后要多帮助他点啊!别让外人算计他啊!” 罗红对这个儿子是真的爱到家了,语气里全是担忧。 “这个我自然会!”柏浚旭看看她,索性直言:“我听说他和吕丹在闹离婚,有这回事吗?” “哎呀,浚旭,我今天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你不知道吕丹有多狠啊!要立新给百分之十五的赡养费才肯离婚,孩子也不要,说是柏家的种,她带了不好嫁人……天哪,这样的话亏她说的出来,我也不怕你笑话,立新现在都不知道孩子是不是他的,怎么肯要啊!” 罗红往前倾,担忧地看着柏浚旭说:“浚旭啊,你帮帮立新吧!他现在被这个女人逼得只差上吊自杀了,吕丹还找人威胁他,说不给钱就不离婚!她还跑到小卉那,用刀划伤了她的脸,威胁立新说不满足她的条件,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第二百零三章 怀疑 第二百零三章怀疑 昔日刚强的女人,估计是受得折磨也到了自己的极限,说着说着就掉下了泪,对着柏浚旭泪眼婆娑地说:“浚旭啊,我现在好后悔,不知道撞了什么邪,才给立新找了这样一个女人!我现在被她弄得毫无办法,立新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几天都没回家,这叫什么事啊?” “她有那么专横啊!” 柏浚旭蹙起了眉,若有所思地说道:“她老爸不是要竞选连任吗?她就不怕做的太过火影响她老爸?” “竞选什么啊!她老爸和她一样贪得无厌,人气零零落落,我听说第一轮投票就落后了很多,这几天在疯狂的拉票呢!” 罗红撇撇嘴:“吕丹这么狮子大张口,估计也是想捞一笔给她老爸吧!我诅咒她老爸落选,要是真选上了,立新和我们柏家的日子更不好过了,以她的嚣张劲,她还不把我们往死里整啊!所以浚旭啊,你就算不为立新,为了柏家,也千万要帮帮你弟弟啊!” 柏浚旭微笑:“那是当然,立新是我弟弟,我没道理不帮他啊!” “那就好!浚旭啊,你人聪明,认识的人又多,你看你能不能帮立新想个办法,让立新和那女人离了婚,又无法分走股份。你知道立新那人散漫,他以前对你的位置就没什么窥伺之心,都是那女人唆使的……我已经骂他耳朵软了,他也答应这事了结后就安分守己过他大少爷的生活,决不插手集团的事,一切都由你说了算……” 柏浚旭继续微笑,终于弄懂了罗红的来意,虽然是被逼的,但至少让他省了许多心,不用担心兄弟内讧了…… 虽然知道在这个城市,早晚会遇到熟人,可是遇到任何人,纪可欣都不想遇到肖蕴蓝。(.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可是这个并不是她说了算,相逢不如偶遇,就这样撞见了就避无可避地遇到了。 事情还是要怪荣立,做成了一个什么生意,偏要请她吃饭,吃饭也就算了,偏又说她不喝酒不过瘾,一定要拉她到酒吧去坐坐。 开始提议ivory齐穆的店,纪可欣一听就说:“你自己去吧,我不去!” 荣立才反应过来,忙道:“那换一家吧,我忘了你们的关系!” 他说着径直就将纪可欣拉到了另一家pub,才下车迎面就撞到了肖蕴蓝,她正和一个男人站在车边说话,身体大部分都靠在那男人的手臂上,暧昧的动作让人一看就能大致明了他们的关系。 纪可欣顿住了,扭头又上了车,荣立还没下车,看见她又坐了回来,奇怪地问道:“怎么啦?” “我们换一家吧,看到个讨厌的人!” 纪可欣将头扭到了另一边,根本不想看肖蕴蓝。 荣立却好奇地看向她后面,笑道:“你不想见她,她却找你来了!” 果然,他话才落音,纪可欣就听见身后肖蕴蓝嘲讽的声音:“哟,这不是纪小姐吗?怎么见了我就走啊,我会吃了你吗?” 纪可欣还没说话,她就爬在车窗上看进来,一眼看到荣立,就惊讶地叫道:“荣立,怎么是你啊?好久不见,你跑哪去了,连我的电话都不接?” 荣立笑了笑:“我被我老爸流放到西伯利亚,才回来呢!” “是吗?我就说怎么好久不见!还以为你有了新欢忘记旧人呢!” 肖蕴蓝笑着瞟了一眼纪可欣,对荣立眨了眨眼:“别告诉我你的新欢是纪可欣啊!我会受不了的……我‘姐姐’怎么就喜欢我看上的男人啊!” 纪可欣眼观鼻,鼻观心,发了誓不再和肖蕴蓝说一句话,所以任她冷嘲热讽都听而不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你说错了,可欣不是我的新欢,要算起来,她永远都是我的旧爱……我怎么有新欢都不会忘记的旧爱!” 荣立笑着伸手搭在纪可欣肩上,冲她宠溺地笑道:“既然这里有你讨厌的人,那么我们就换一家吧!” 他说完扭头对肖蕴蓝说:“麻烦你让一下,我们走了!” 他说着重新发动了车,没等肖蕴蓝退后就开动了车子,肖蕴蓝被甩开了两步,气急败坏地叫道:“荣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以为纪可欣是什么好女人吗?别人不要的你捡去还以为很了不起吗?” 荣立的回答是放响了音乐,将噪杂的声音屏蔽在外面,等驶出了好长一段路才说:“这样的女人你不和她说话是明智的!” 纪可欣赌气地讽刺道:“你不是还被她迷了一段时间吗?现在说这种话,是不是代表当时神志不清啊?” 荣立就笑起来:“你都说是迷恋了,按中文的意思,‘迷’字就是散失理智地痴迷某一事物,不能怪我啊!人都会有这样的时候!我现在改邪归正了,你就别再提那些糗事了!” 纪可欣这才笑道:“算你悬崖勒马啊,跟她继续来往,迟早毁了你!” “这话我赞成!你认识她身边的男人吗?”荣立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认识,第一次见,我还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呢!” 纪可欣说的是实话,扫了一眼看到肖蕴蓝就返身,真没看清楚长什么样。 “他叫宋冉,是道上混的,有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给吕丹做保镖,听说两人关系很暧昧,为了这事,最近柏浚旭的弟弟在闹离婚呢!” 荣立打着方向盘,顺嘴就说了出来:“我那天和个朋友喝酒,他告诉我,宋冉帮吕丹做了许多坏事,柏浚旭的弟弟不是有个情人吗?好像怀了孕,她愣让人家引产了,差点把那女人弄死,很歹毒的!” “好恐怖!”纪可欣感叹道:“她也是女人,这样做不怕遭报应吗?” “所以你远离肖蕴蓝是正确的,她跟了这样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女人,小心点总没错!” 荣立迟疑了一下,突然问道:“可欣,你有没有怀疑过肖蕴蓝……吸毒啊?” “吸毒?”纪可欣愕然地转向他,很震惊:“怎么这么说呢?你见过?” 荣立疑惑地眯了眼睛,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只是怀疑!你知道那些日子我和她很好,也常给她买礼物,可是后来我发现我给她买的礼物她转身就卖给了别人,开始我以为她不喜欢,就没想很多。后来有一天她和我玩了一天回到酒店就迫不及待地躲进了洗手间,我当时也没想很多,等她出来后进去发现她在洗手间里抽烟……” “她本来就抽烟啊!”纪可欣对荣立的话不以为然。 “不是,抽烟我也知道,可是我发现了马桶里没冲走的锡箔纸……” 荣立蹙眉:“而且她出来后精神奕奕,根本不像玩累的样子……所以我怀疑她吸毒!” “或者你想太多了!”纪可欣虽然和肖蕴蓝不和,毕竟也曾经是一家人,不愿意把她想得太坏。 “如果当初是怀疑,那么现在我觉得可能是真的!” 荣立轻声却坚定地说:“宋冉的大哥就是卖毒品被抓进去的,她和宋冉混在一起,还能有什么原因啊!” 纪可欣顿时就呆住了,想想和肖蕴蓝相处过的日子,发现真的有蛛丝马迹可以寻。她总是犯困……她在饭桌上老打哈欠……她躲在洗手间里抽烟……花钱如流水…… 第二百零四章 无所不能 第二百零四章无所不能 纪可欣一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沾上毒品和宋冉这样的男人,肖蕴蓝还会是什么好人才奇怪了……想到丁琼芳的走,她突然觉得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真要留下,迟早有一天被她逼死! 纪可欣没想到荣建新所说的支持并不是嘴上说说,那天她被上司叫了去,说给她升职做部门经理她才反应过来是荣建新的功劳。 她有些哭笑不得,荣建新这是爱屋及乌,觉得愧对她母亲的补偿吗? 这又何必呢,都过去了那么多年的事了,就算他爱过她的母亲,有那种浓重的怀念之情就可以了,何必恩泽到她呢! 她现在沾了荣立的光进荣氏已经被同事们私下传了,说她是荣立的情人。这一下被提升做经理,估计没两天又有更出格的绯闻要传出了。 其实她真的不愿意被人议论,特别不愿意这些议论传到柏浚旭的耳中,即使做不成夫妻,她也不想他将她看成是轻薄的人,才跟他了结了,转身又投入到另一个男人怀中…… 升职意味着加薪,看到上司给她的聘书上的薪水数字,纪可欣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迟疑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不该接。 早在绯闻开始传出的时候,她就想离开荣氏了,可是又发现了自己怀孕了,她只想趁还没人能看出的时候多工作几个月,然后就离开这,到别的地方生下这个孩子。 和荣建新一番谈话下来,纪可欣唯一的收获就是她要生下这个孩子,算是对母亲当年留下她的一种报答吧!这个决定和柏浚旭没什么关系,所以她连想告诉他的念头都没有。 柏浚旭回来的事她听荣立说了,如果说潜意识里没有期待过他的电话,那是骗人也骗自己。 可是这种期待也就只是想想而已了,真的柏浚旭打电话给她吗,估计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就让柏浚旭恨她吧!如果这可以断了他们的纠缠! 当在医院里,看着时间一秒秒流逝,而矛盾的她最终发短信给柏浚旭,没有解释自己留在医院是因为肖源情况危机的事,而存心让他误会她不想和他结婚的主要原因。 就这样老死不相往来,慢慢就断了,谁也不会思念谁,谁也不是没有谁不可…… 只是……肚里的孩子啊,为什么总是来得那么不合适宜,让她想和他完全斩断关系都不可能。 有这么一份很大的牵连,就注定了这份关系的偶断丝连吗? 纪可欣想,或许命运就是如此,当年母亲怀着她远走他乡,现在她又要带着她的孩子远走,她们难道注定就和这座城市无缘吗?城市这么大,就无法容得下他们啊…… 虽然清楚接受这份工作的后果,可是纪可欣想了想,还是接下了这份工作。部门经理是有提成的,只要拼命,她能在走之前赚到生孩子的钱,为了这些钱,拼了…… 于是纪可欣成了这个分公司最拼命的经理,她带人做市场调查,拼命地学习着自己不懂的业务知识,常常别人下班她还坐在办公室里研究资料,回公寓还抱了许多的书去看。 这样拼命的结果自然又少不了别人的非议,可是纪可欣早已经不在乎了,不管说她是谁的情人也好,经历了以前铺天盖地的非议,她觉得自己对这些议论都有免疫力了,很淡定地一笑而过。 忙碌而充实,她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才是生活,以前靠柏浚旭养着无所事事的日子她毫无留恋的想法,有时夜深人静时想起丁琼芳的话,她深以为然。 她就是因为太空虚了,才会以为爱情是她的全部,才会变得越来越不像她。 现在的她才是她……至少她这样觉得! 自信,无所不能……她这样告诉着自己……柏浚旭……没有你,原来我也可以过得很好! 一家别墅的牌桌上,几个女人正在打麻将,柏浚旭的母亲和荣立的母亲无巧不巧地也都在座。 开始两人还有些别扭,随着主人张太太和另一个牌友朱太太的调和,一会两人就若无其事地说在了一堆。 柏妈妈便理牌边说:“敏希啊,我对你们家荣立有意见,对你可没意见,你别有什么想法!我只是不懂那女人有什么好的,值得荣立那么维护她!她是什么货色大家都看出来了,我们家浚旭吃她那么大的亏你又不是没看到,怎么还让荣立和她来往啊?” 李敏希叹道:“柏太太啊,你以为我没管啊,那要能管得下来才是啊!我是拼命反对,可是儿大不由娘,荣立他那犟脾气你们不知道,管严了他撒腿就跑。上次自己一个人跑去参加什么探险队,回来告诉我说还被毒蛇咬过差点没命回来了……你说我还敢逼他吗?你也是做母亲的,你们浚旭听话你不了解我的心,我是真的怕啊!” 柏妈妈就同情地看看她,打了一只牌才说:“浚旭也是不听话,否则就不会娶那女人了!哎……不知道那女人到底是什么变的,就有让男人围着她转的魅力。一个浚旭,一个江浩之,沾了她就没好下场……所以敏希啊,你还是小心荣立吧,别被她弄得神魂颠倒,也没什么好的下场!” 张太太就笑道:“敏希,你不会给荣立介绍个比她强的女朋友,来往着估计他就会疏远那女人了!” “我也想啊,那要荣立肯啊!你不知道我一提让他去认识新女人,他就连我电话都不接了……那德性简直和他爸一模一样,弄得我拿他根本就没办法!” 李敏希脸色都沉了下来,没精打采地打出一只幺鸡,让柏妈妈高兴地叫道:“和了!” 李敏希一看,更加郁闷了,输大了,今天直接不会和牌,坐下就一直在输。 柏妈妈看她郁闷的样子,就笑道:“敏希你是沾上衰运了,那女人就是衰运的源头,只有摆脱她,你们家才会有好日子过!看看,我们家现在远离了她,就时来运转了。我们浚旭一回来就谈成了几笔大生意,罗红也不敢和我闹了,我这些天心情大好,简直觉得天天都是艳阳高照啊!” 朱太太就笑着凑和:“柏太太当然高兴了,要是今天给你们家浚旭相亲再成功的话,你更要笑得合不拢嘴了!” “是啊,是啊,范老板的女儿怎么不比那女人好啊,我只想着就觉得这是天作之合,真的要祈祷今天的相亲能成功啊!” 柏妈妈双手合十,对着屋顶做了个虔诚的祈祷手势,才笑道:“这样我们家浚旭才能永远摆脱那女人!你们不知道啊,只要他一天不结婚,我就担心他又被那女人诱惑,所以铁了心也要帮他找到合适的对象!” “你家浚旭要和范香雅相亲?” 李敏希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了,这女孩她也相中了,正打算找机会给荣立说,怎么又被柏家抢先了! “是啊,约了今天,不过没给浚旭知道,我怕他不去。你不你知道这孩子也是犟,要是知道相亲,估计想让他踏进餐厅的门都不可能!” 柏妈妈唉声叹气又让李敏希心里平衡了些,随口道:“选了个什么餐厅啊?我上次去的那家餐厅不错,我朋友开的,才开业不久,环境气氛都很好,很适合相亲呢!” 第二百零五章 衰运 第二百零五章衰运 “真的吗?叫什么名字?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订……”柏妈妈兴奋地拉着她问道。 “hope!我帮你定吧!让他给你们打五折。” 李敏希说着就去打电话了,没一会过来,对柏妈妈笑道:“定好了,你们直接过去就行了!” “谢谢啊!”柏妈妈心里有事,打牌也没精神了,不到五点就急着散场,说要回去准备了,于是大家就体贴地早早散了。 李敏希坐上自己的车,沉了脸拿着手机把玩着,过了一会就打了个电话给荣立,柔声说:“荣立啊,今天有空吗?我约了你爸,我们一家人出去吃顿饭吧?” 电话那边传来了荣立迟疑的声音:“你约了爸?” “是啊,我想我们一家人好几天没在一起吃饭了,就约了他说一起……怎么,你没空吗?”李敏希敏感地问道。 “对不起啊妈,我今天有一个朋友过生日,已经说好了一起吃饭,所以……明天吧,明天我请客,我们再一起吃饭!” “哦,朋友过生日啊!那没事,明天吧!对了,我知道一家新开的餐厅,你们可以去试试啊!环境很好,过生日很适合呢!” 李敏希试探地说道:“餐厅叫hope,就在西环附近,很好找。” “好的,我们去试试……妈,不说了,我还有点事没了,我去忙了!”荣立匆匆说完就挂了电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李敏希呆了一会,慢慢笑了,心情好了许多…… 荣立挂了妈妈的电话,回头对父亲笑了笑说:“我怎么没听你说妈约了你我们全家一起吃饭啊?” 荣建新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妈说约了就约了,你怀疑她干嘛!” “我好笑啊,我老妈她就不知道自己的谎很容易被人识破吗?这么多年,一点改变都没有,真是……” 荣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将文件递给父亲,说:“你快把这些文件签了,我做完还要去买礼物,竟然差点忘记了!” “谁过生日?”荣建新边签文件边无心地问道。 “纪可欣,她今天生日啊!”荣立并没有隐瞒和纪可欣来往的事实,有一部分原因或许也是接受了荣建新的行为暗示,他竟然没把纪可欣解雇或者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哦……”荣建新迟疑了一下问道:“你和她真是情人关系吗?” 荣立就耸耸肩,说:“不是啦,你别听外面的人乱传,我是很喜欢她,可是这种喜欢不是情人之间那种!我们相处下来,觉得我们适合做朋友,最好的朋友!所以你和妈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的!” “那就好!我对她并没有什么偏见,可是她毕竟是柏浚旭的女人,你要和她结婚,你妈心里可能永远都无法接受她!” 荣建新将文件签好递给他:“她负责的部门这个月的月绩很好,看来她很用心地工作啊,这种精神值得你学习!”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提拔的,只能证明我老爸有眼光啊!”荣立笑着接了文件就要走。 “替我向她说声生日快乐!”荣建新一贯严肃的脸泛起了些柔情:“这孩子,还真不容易啊!” “我会的,爸爸再见!”荣立关门离开。 荣建新将笔插了回去,没有急着走,而是靠回了大班椅,有些惆怅地想,如果当年和纪芸一起走,纪可欣也会变成他的孩子了。那么此时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给她过生日……两个儿子都那么费事,有个纪可欣这样听话的女儿也不错! 怔怔想了一下,他摇了摇头,站了起来,伸手拿了外衣穿好,就要回家。 巨大的窗玻璃倒影出他挺拔的身姿,他不经意瞥了一眼,就有些呆了呆。才发现自己的鬓角都出现白发了。 岁月流逝,死了人美丽依然,而他将青春都耗在了对她的思念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她的女儿活着,将她的美丽继承!她却死了,将他对她的感情一并埋葬……如今世间还有谁明了他对她的一往情深呢? 没有人了! 荣建新站在大厦门口的冷风中等司机开车过来时萧然地想,没有人能完全了解一个人,也没有人能知道一个人会爱一个人如此……他活着,其实却等于死了! 车来了,荣建新又看到了车玻璃上自己的倒影,一瞬间似乎也看到了时光的倒影…… 身后站了纪芸,他无比思念的女人,对着他的背影说:“荣建新,终有一些东西是你得不到的,你放弃了爱情,也放弃了亲情……即使你有再多再多的钱,你也买不到……当你有一天后悔时,我们都不会原谅你!” 亲情?我们?纪可欣今天的生日? 荣建新忘记了上车,呆呆地站在冷风中,回忆当年…… 有那么些疑惑突然就因为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迎刃而解,今天是十一月二十六日,纪可欣的生日,她是纪芸的女儿! 纪芸那个耻辱的日子是在五月初,他过了生日的第二天……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日子,所以每年生日他根本不过,也不准任何人替他张罗过…… 五月到十一月,不到七个月的时间,纪芸怎么可能生下纪可欣呢?就算纪可欣是早产儿……那也意味着也可能是他的女儿…… 荣建新突然觉得手脚冰冷,头一阵眩晕。直觉告诉他,纪可欣真的是他的女儿,否则纪芸不会那么绝决地走掉,等他找到她后她又那么的恨他! 他的女儿和他的儿子……荣建新扶住了车身,无言地对着雾蒙蒙的天暗自庆幸他们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否则他万劫不复了! 这算不算上天对他一点善念的回报呢? “老板,是不是不舒服啊?” 司机见他迟迟不上车,就下车过来看,看见他脸色苍白地扶着车身摇摇欲坠,不由大惊,伸手来扶着他:“老板,我送你去医院!” 比起医院,我想我更需要一个侦探! 荣建新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纪芸,我欠你的……如果可欣真的是我的女儿……我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比起在内疚和缅怀中继续过下半生,我愿意做一个了断了,即使让孩子们唾弃我,鄙视我,我也不想再这样行尸走肉地活着…… 是时候了断了…… 纪可欣下了计程车,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了新开的餐馆hope的标牌。在大厦的顶楼,很大的一块招牌。 就过个生日,有必要来这么豪华的地方吗?纪可欣走进大厦,看到装修华丽的大厅。为荣立的钱包心痛了一下,稍即又觉得自己小家子气了,荣二少自然不在乎这些钱,她又何必为他省呢! 电梯门徐徐的关上,她性急地抢了一步按住,本来就迟到了,不想再多等了。 门一开,她看也没看清就闯了进去,阴错阳差,不知道是水还是什么让她滑了一下,就跌进了电梯间,撞到了里面的人。 顾不上鼻子被撞得生疼,她一站稳就忙道歉:“对不起啊,太滑了,你没事吧……” 对方被她撞得连退了两步才站稳,她有些为自己的粗心汗颜,隐约又觉得这事好像曾经发生过! 第二百零六章 万劫不复 第二百零六章万劫不复 抬起头,她撞到了一对咖啡色漂亮得有如黑夜星辰的眼睛里,对方熟悉的容颜依然如第一次见到一般优雅高贵。醒目精致的五官,精致优雅的下颚,性感的薄唇,连弯起的弧度都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 一切周而复始了,终点又回到了起点! 纪可欣呆呆地看着他,恍然如梦,而她只是在梦里重温了和他相识最初的画面。 那人一见她站稳就放开了手,退后了两步走到电梯门前按了顶楼,就背朝她站着一言不发。 纪可欣呆呆地对着他的背影,一时心里百感交集,他真的如他所说再见是路人了吗?连一句路人客套的话都不肯再和她说,他真的就那么恨她吗? 电梯一层层上去,纪可欣却觉得自己的心一点点落了下去,柏浚旭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似乎电梯里站的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根本不是他曾经爱过,拥抱过,热吻过,生死相缠过的女人! 她想开口说点什么,可是张了几次口,都无法说出来,似乎失音的感觉让她只能木然地看着他的背影…… 才发现,他真的如她所愿恨她时,她竟然无法承受这种失落感! 没有他可以过得很好的想法都只是自己安慰自己,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夜晚失眠不去想他怀抱的理由……不去想他的温暖,他身上的优雅的香味曾经是她的催眠剂……能让她安心地被纵容似地沉睡的良药…… 她的忙碌,她的借口都只是一种伪装,用来告诉自己和世人……我不在乎…… 往日沉闷的电梯在这样的心态下就更加的沉闷了,在她觉得自己脑部缺氧,越来越呼吸困难时,电梯终于到了。 门一开,柏浚旭就走了出去。要不是怕自己真的昏倒在电梯里,纪可欣真要按下降的电梯了,可是她还是支持着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她扫视一下餐厅,发现荣立坐在窗边的同时也看到了柏浚旭走到了离他不远的一张桌子,那里坐了三个女人,有一个从侧面看是柏浚旭的妈妈,另外两个一个很年轻的女人面对着她,另一个背坐着,看见柏浚旭。 纪可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荣立桌前的,她脸色苍白,自己都觉得手心冰冷,桌上一大束火红的玫瑰也没有温暖她的心。 “怎么啦?你脸色好难看!”荣立站起来拉她坐下,才瞥见柏浚旭也来了,愕然地呆了一下,忙道:“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也到这里来吃饭!” “没事,迟早都会见到了,不是你的错!” 纪可欣跌坐在椅子上,感觉到头上都是冷汗,她侧了身以手支住额,说:“他在也没什么,我正好可以向自己证明一下,原来我也可以把他当路人!” 荣立瞥了一眼那边,不齿地撇撇嘴:“那你就趁早死心吧!他都开始相亲了!那女人叫范香雅,是范老板的千金,我妈给我提过,说我愿意的话就让我们见见!” “真的?”纪可欣愕然地呆了呆,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就看见那张桌上柏妈妈和另一个女人都不见了,只留下了柏浚旭和那个年轻的女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他真的在相亲?纪可欣茫然地转回头,心抽搐着就激烈地痛了起来。 原来所有的不舍和难以忘怀都只是她自己的感觉,人家根本就没拿她当回事了…… 一切种种,曾经拥有的爱恨情仇只不过二个月时间就可以化为烟云,挥挥手就消失在时间中……只有她傻傻的,将这段感情刻骨铭心,以为再也不会经历同样的爱……这段感情是她一生难忘的回忆,而她相信他也一样…… 可是眼前的一切告诉她,她都是在幻想,活在自己营造的世界中,忘记了现实中没有刻骨铭心的爱…… 一瞬间,她很想离开这,远远地走开,再也别回来,不看见,就不会想! “别伤心了,今天是你生日,笑一个,让他看看,没有他你也过得好好的!” 荣立伸过手来握了握她的手,鼓励地冲她一笑:“我们纪小姐是很坚强的人,我一直都很欣赏你,你也不要让他看扁了好不好?你看你现在这样,只会让他偷笑,以为他很重要似的!” 纪可欣冲他努力地微笑:“谢谢,我懂了!” 没有谁缺了谁不可!她举杯对荣立:“祝我生日快乐吧!” 那一束玫瑰就那么的刺眼,让柏浚旭本来镇静得不泛一丝涟漪的眼睛都印出了红光,他心不在焉地听着对面女人说话,边在想刚才纪可欣见到他时的表情。 有谁知道,当她又一次从电梯外跌进他怀中时的感觉! 那一刹那,他真的很想将她带进怀中,好好地抱一抱她纤柔的身子。世间就有这么巧的事吗?那一瞬间,他觉得时间倒流了,一切又回到了相遇的最初……可是,他和她还可以重来吗? 她似乎又瘦了,并不如外界所传一般过得潇洒风光。一件玫红的毛衫一看就是地摊货,她没带走一件他买给他的衣服,连同那些剩下的钱都留在了那间充满了他们欢乐和痛苦的公寓里。 她想证明什么呢? 柏浚旭什么都没有丢弃,只是打开了房间看看,又原封不动地关上,离开了那公寓,换别的公寓住去了。 那是承载了那段记忆的房间,一如他们还没住进去的新房,他有种直觉,他和纪可欣还没完,他们最终还会回到那房中去,去过他们被打断的“幸福生活”! 就算此时,他也依然这样认为,所以那刺眼的玫瑰花在他眼中变得越来越红了,红得让他觉得纪可欣脸上的笑也是刺眼的。 她就有那么多的开心事吗?一直在和荣立说笑着,几时和他也这样说笑过? 柏浚旭蹙眉,这分开的二个多月,他只是想给彼此一个呼吸的空间,来重新调整一下他们相处的模式,可不是给她红杏出墙的机会的! “柏先生,你不喜欢这家的食物吗?我看你吃的很少,要是真不喜欢,我们换一家……” 范香雅体贴地问道,凭良心说,她的条件的确不错,很温柔又善解人意。可是柏浚旭从坐下时就打定主意和她不会再有下一次见面,所以此时听到她这样一说,他就推开了盘子微笑道:“不用了,我吃饱了。” “那……我们是喝杯咖啡还是换个地方呢?”范香雅落落大方地问道。 “范小姐,或许你母亲和我母亲都没告诉你我的事吧?” 柏浚旭丝毫不觉得难为情地直言道。 范香雅微微一笑,有些同情地看着他:“多少说了一点,我觉得不是你的错,你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吧?” “如果我告诉你,差点成为我老婆的女人就坐在这餐厅里,你会怎么想呢?” 柏浚旭毫不掩饰地将目光投到了荣立他们桌上,狠狠瞪了一眼那束玫瑰花。 荣立追女人就一定要那么嚣张吗?现在谁送花还那么大一束啊,真俗! “是她吗?”范香雅的目光也落在了那束花上,最后才落到纪可欣脸上,又回到了柏浚旭身上,有些愕然:“怎么那么巧?” 第二百零七章 时间倒流 第二百零七章时间倒流 “是啊!很多事都很巧!” 柏浚旭若有所思地说:“我想告诉你的是,今天的相亲事先我根本不知道!我母亲提过这事,当时我就否决了,我没想到她还擅自做主约了你,实在对不起啊!” “啊……”范香雅有些尴尬,随即一笑:“你不是还想告诉我,你没忘记你‘前女友’吧!你从进来看她已经好几次了!” “她不算是我前女友,她是我老婆,就算那个婚礼流产了,她也是我老婆!我没有想过接受其他女人……对不起!让你白来了这一趟!”柏浚旭真诚地道歉。 “……可是她已经有了其他的男人!” 范香雅有些不甘地说:“我没想到你那么痴心!” “我也没想到!我以为分开的日子我会忘了她,可是刚才再见到她的这一瞬间,我知道了,我不会忘记她的!” 柏浚旭笑了笑,靠向了后面:“那些恩怨误会不会戳散我们,只会成为我们的记忆,供我们年老时回忆起,才知道我们经历了一些什么。磨难是让我们的感情更加坚固,让我们懂得爱情要长久,不仅仅是靠激情维系的,还需要宽容和信任!” 范香雅呆了呆,有些茫然地说:“你……怎么感觉和传说中不一样啊!” 传说中的柏家三少怎么像个哲理师,有着潇洒不拘外表的时尚男人,竟然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这让才留学回来,很欧派,很年轻的范香雅真的看不懂了! “人是会长大的!每一段感情都会给我们带来一些感悟,我只不过领悟迟了一些!但我想还不太晚!” 柏浚旭自信地微笑:“我想我现在懂得怎么去把握属于自己的幸福了,这一次,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再破坏的!” “看来我真的很多余!”毕竟是年轻人,范香雅见面前英俊的男人眼中只有那女人,就豁达地放弃了,抿唇一笑:“其实要知道她还在不在意你,很简单,一试就知道,你需要我帮忙吗?” 柏浚旭挑挑眉,微笑着拒绝:“不用,如果我连她在不在意我都不知道,那我还混什么!这点自信我还有!我们之间的误会已经太多了,我想我再也不需要误会了!” “你确定你真的不想再去其他地方庆祝一下吗?” 荣立有些遗憾地把车停在了纪可欣租的公寓小区前,看她要下车,又忍不住问了一遍。(.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不去了!我明天还上班,就这样算庆祝了吧!” 纪可欣抱着花下车,冲他笑道:“谢谢你啊!让我过了一个独特的生日!” “你高兴就好!”荣立笑了笑,无奈地耸耸肩:“回去睡早点,我看你最近都太拼命了,瘦了很多啊!” “我会注意的,你也早点休息吧!”纪可欣冲他挥了挥手,看他的车开走了才转身往小区里走去。 可是没走几步,就听到了喇叭声,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到了公路边,柏浚旭的车停在那,车玻璃降了下来,他正静静地看着她。 纪可欣呆住了,他怎么知道她住这里?他不是和那女人早早就离开了吗?他们没有去约会,一直等在这吗? 天气有些变了,路上车少人少,他们就这样隔着公路互相看着,谁也没往前走一步,只用眼神交换着彼此复杂的感情! 纪可欣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在电梯里连一句话都不屑和她讲的男人,夜深人静地等着她是什么意思? 而且还是以这样的姿态……坐在车上,隔着公路!难道他还指望她跑过去,巴巴地将自己再送给他侮辱吗? 纪可欣不自觉地挺起了腰杆,目光淡然地看着他。这一次,她不欠他任何东西,不会再以仰望的姿态等待他的爱,所以,她更不会主动走过去。 柏浚旭似乎也不想轻易下来,这就变成了一种较量,都隔着夜风在评估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位置,谁先妥协了谁就是那个对这段感情最在乎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纪可欣首先放弃了,她争什么啊!婚礼是她自己先放弃的,她还有什么可以想的呢? 难道真要回到以前那种互相折磨的日子吗?难道那些日子给她的伤害还不足以让她看清这段感情的前途吗? 生活中不是只有爱情的……她才找到了没有他的新生活,难道又要毁掉吗? 挣扎了一会,她轻叹了一口气,不再和柏浚旭对望,垂眼,转身就往小区里走去。 每走一步,心就痛一下,这一次她是真的放弃了他,眼睁睁地在他眼皮下,目光注视下,面对面地放弃了他…… 她有些恍惚,以致根本没听到后面的脚步声,直到手臂被人抓住,随即被撞在一个人身上。她才愕然地失声叫了一声,就感觉自己的下颚被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捏住,同时她也感到背抵在了树上,烙得有些疼痛。 “爱了,怨了,散了,算了吧?……算了吧?纪可欣,你想我们之间就真的算了吗?” 柏浚旭低沉的声音伴着他结实修长的身材完全地贴近了她的四肢,将她紧紧地禁锢在自己和树干之间,没有移动的可能。 温热的,伴着有他独特优雅香味的气息钻进了纪可欣的鼻尖,让她一瞬间百感交集,矛盾得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说了,除了我,不准收别人的玫瑰花……我才离开了没几天,你就忘了吗?”他伸手夺去了她手中的花,丢得远远的。 霸道的柏浚旭,离开的这些日子依然没变,纪可欣却可耻地发现自己没有一点反感,反而有一点点窃喜,他还是在乎她的,对不对? 下一个念头又为自己的窃喜可悲了,她不是已经放弃了吗?为什么还会为他的喜欢雀跃呢?难道她真的对他无可救药了? “我们不是完了吗?你还来找我做什么?”纪可欣空了手,只能拿来抵住他的胸膛,抗拒他的靠近。天知道她要多大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手不往他的腰上围…… 意识到这一点,纪可欣有些痛恨自己了,同样是男人,为什么和江浩之分手再见到时自己可以淡然如水,而柏浚旭就该死的对她充满了吸引力,让她不由自主地怀念和他相拥相吻的那种激情…… “完了吗?纪可欣,你记忆真的有问题!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完了?” 柏浚旭的手指磨蹭着她的下颚,讽刺道:“你又忘了,我说过,我们之间只有我能说结束!我都还没有说结束,你有什么权利说完了?” “我不欠你什么了,我有权利选择新的生活!” 纪可欣挣扎着说道,心一点点落了下去,不会还要开始新一轮的纠缠吧!他注定就是她的克星吗? “你是有权利选择新的生活,只不过这新的生活里不会少了我!” 柏浚旭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低笑道:“上天又给了我们一次相遇的机会,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你以同样的方式撞到我怀中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一定是上天给我们的暗示,让我们重新开始!” 犹如魔音,重新开始几个字充满了无尽的诱惑力,让纪可欣茫然地看着他,似乎反应不过来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第二百零八章 蜕变 第二百零八章蜕变 只是他唇碰触的柔软感觉似乎还在唇间,让她喉咙一阵干渴,竟然无比怀念他的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可欣……” 他不再用力抵着她,而是温柔地将她拉进了怀中,温柔地抱着,声音里充满了痛惜的语气,一如以前他爱做的一样,将下颚搁在了她肩上。 纪可欣努力看着天空,控制自己不因为他的温柔掉下泪来,黑夜变了天的天空没什么好看的,连星星都看不到一颗,他们的前景不也和这天空一样吗? “何必呢?这么长时间了,你也该看出我们不适合了……我都开始新的生活了,你也开始你新的生活吧!” 纪可欣迟疑了一下,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今天那位范小姐,我看就很适合做柏家的儿媳……” “你吃醋吗?”柏浚旭打断她,拇指又划过她的唇,解释一般地低声说:“我发誓在进餐厅的前一秒钟,我根本不知道会见到她,是我母亲把我骗去的!” “就算骗去,你母亲也是希望你开始新的生活……所以,你又何必伤她的心呢!” 纪可欣叹息道:“往前看,别再往后看了,我们不适合!我们用那么长的时间才证明了这一点,不要再来一次了!你累我也累!” 她最终不想抗拒对他的感情,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怀中,用脸颊磨蹭了一下他的温暖,似乎要让自己记住这种感觉…… 下一秒,在他想拥抱她时,她伸手推开了他,对他微笑道:“对不起!我为婚礼的事道歉!这是我欠你的……无法还清的帐,真的很对不起……我没有什么可以还给你的!只能祝福你……以后、永远幸福!” 她退后两步,再次呈现一个最美的笑给他:“我们经历的一切不管是好还是坏,有这一刻,我都没有怨言了!浚旭,我不后悔认识你……我也不想你恨我,就算发生了那些事……天意弄人……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想让你知道,我是真的爱过你!所以……别再破坏这样的感觉,趁我们现在已经能心平气和地看这段感情时,结束吧!别再来找我……别做让我会恨你的事,如果你和我一样在乎这段感情的话!” 她说完深深地鞠了个躬,转身就走。(.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可欣……”柏浚旭抓住了她的手,有些无奈:“我就那么让你没安全感吗?我都妥协什么都不计较了,你还不肯给我们一次机会吗?” 纪可欣无动于衷地说:“你该给别人机会,而不是纠缠在过去的事中!我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我很累,我想回去睡觉了,请放手吧!” “你真的很累!工作别那么拼命!我知道这次你不用我养也会过得很好……可是我还是很想养你!男人养家天经地义!” 柏浚旭看到她沉下去的脸色,不由笑道:“其实我是想告诉你,我还是很喜欢工作中的你,自信大方!你该永远保持这样的魅力,做这样的你……会让我一辈子都爱你的!” 他磨蹭了一下她的手指,纪可欣意识到是以前带结婚戒指的手指,她下意识地就要抽回来。 柏浚旭却抓得更紧了,等她放弃抽,他却缓缓放松了力道:“我现在放手是因为我看你真的很累了,并不代表我就会对你放手……纪可欣,我柏浚旭在这里发誓,我会再把结婚戒指套到你手上的!这一次,我让你心甘情愿地嫁给我!” 他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放在了纪可欣的手掌中,对她一笑说:“生日快乐!这是很廉价的生日礼物,你没有理由拒绝。它是在婚姻之城拿的,当地的老人说它会带来幸运……我祈祷它给我们带来幸运!” 纪可欣愕然地翻开手,里面躺了一串岩石做的手机链,的确是很廉价的生日礼物。 生日?他竟然记得? 她抬头看他,柏浚旭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说:“我不能做今天第一个对你说生日快乐的人,那就做最后一个吧!生日快乐……我的爱!” 他放开她的手,微笑:“现在上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你就会发现艳阳高照了!不止天气……我们的未来也是一样的!相信我,这一次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幸福的家……没有人可以破坏!晚安……老婆!” 他说完就毫不迟疑地转身走了,纪可欣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将有什么大事会发生,今天的柏浚旭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很果断…… 收敛了以前的散漫,他毫不掩饰地展示了他的强悍,他完全清楚他要做什么,想得到什么…… 她该为这样的柏浚旭祝贺吗? 他蜕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可是她的心里为什么还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呢? 挺拔的身材,灰色的高领毛衣,价值不菲的浅咖色长裤将他的身材拉得更加的修长,衬着那张英俊的脸,独一无二的柏浚旭的气质是任何人都无法复制的。 吕丹看着那张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情了,五味俱全,矛盾后悔什么都有。 这男人曾经有机会属于她,可是就差那么一点,就阴错阳差地失之交臂了,这不能不说是她一生的遗憾啊! “来了,坐。”柏浚旭站在窗子旁,看见她进来,只是简单地招呼了一声就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随手拿了桌上一些文件,就低头靠在桌上翻看起来。 吕丹也不坐,走到他面前,将手就搭到了他的肩膀上,嗲声笑道:“你找我要谈什么啊?” 手才碰到柏浚旭,他就闪开了,绕到后面往大班椅上一坐,仰脸冷冷地说:“罗红和柏立新都授权给我,我代表他们和你谈离婚的事,这就是我今天找你来要谈的。” “哦……离婚啊!” 吕丹嬉笑着两手撑住桌子,让风衣里低胸毛衫坠下,露出了两个浑圆的丰满,对柏浚旭放电地一笑:“好啊,我离婚了,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追你了!” 柏浚旭冷冷扫了她一眼,将手中的文件推了过来,说:“这是我的律师给你们拟的离婚协议,你看看没问题的话我就叫律师过来给你们办了!” “协议啊……立新有没有和你说我的要求,达不到我是不离婚的啊!” 吕丹也不坐椅子,就往办公桌上一坐,漫不经心地翻看起协议,才看了几眼,她啪地就将协议丢到了柏浚旭面前,协议在桌上很滑,就滑到了柏浚旭的怀中。 吕丹跳起来一声就骂了起来:“柏浚旭,你打发叫花子啊?给这样的条件就想叫我离婚,你当我是什么人啊?” 柏浚旭也不恼,平静地拿起协议,在手上拍了拍,无辜地说:“我的律师告诉我,这已经是很公道的条件了,不知道吕小姐还有什么不满的?” “柏浚旭,我要百分之十的股份做为离婚条件,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现在只给我那栋别墅,还有一千万作为赡养费,你当我是叫花子不要紧,就不怕传出去丢柏家的脸吗?就这点钱你还好意思拿出手,你当我是白痴啊?”吕丹气愤地骂道。 第二百零九章 威胁 第二百零九章威胁 柏浚旭若无其事地翻开协议看了看,漫不经心地说:“吕小姐,我的律师给我计算了,你们结婚的那栋别墅市值超过已经超过了三千万……你要感谢我父亲真慷慨啊,当初大手一挥就给你们买了那栋豪宅,否则现在你的资产就更少了点。别墅三千多万,里面的东西我就不计较了,再加上给你的一千万现金,近五千万的离婚赡养费,我觉得柏家已经够大方了!不知道吕小姐还有什么不满?” “柏浚旭,你别和我装,我为柏家生了个女儿又怎么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因为不是儿子,我就要被你们家这样随便打发吗?” 吕丹气愤地冲他叫道:“你去问问别人家是怎么离婚的,给这点赡养费,你丢人不丢人啊?” “丢人?看看这些,如果你觉得上法庭你能拿到更多的赡养费,那么我不介意你和立新去打这个官司!” 柏浚旭冷酷地笑了笑,往后一靠,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厚厚的资料袋,往吕丹面前一摔,说:“只不过吕小姐还是想好,你父亲现在正值竞选的高峰,他本来人气就不行了,再传出有这样一个磕毒滥交的女儿……你说他的政治生涯是不是从此就毁了?” “你怎么知道?” 吕丹气急败坏地抽出资料里的东西,照片还有调查迅速过滤了一下,脸色就白了,颤声说:“柏浚旭,你好卑鄙,你调查我?” “够详细了吧!”柏浚旭靠在椅背上,冷冷地瞟了她一眼:“金律师告诉我,如果我想,我可以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的离婚!可是可立新不想做的那么绝,说就算念在你是孩子的母亲份上,多少也该给你一点!就我看,这个多少也太多了!” 他耸耸肩:“钱是立新的,我无所谓了!想想也是,你到柏家没什么好,至少给立新生的这个孩子是立新的,冲这一点,给你也算我这做大伯的一点仁慈吧!免得以后她埋怨我对她母亲太残忍!” “你这叫仁慈?” 吕丹嗤之以鼻:“柏浚旭,别拿这些来威胁我,你想上法庭就上法庭吧!我不在乎!我父亲不会因为在乎他的政治生涯就任由他的女儿被人欺负的!” “是……吗?” 柏浚旭拉长了声音,轻蔑地看了看她,说:“你可能不是很了解你的父亲,我觉得如果你这些丑闻爆出,他会做的是急于和你划清界限,而不是站出来维护你……这有前科的,你不需要我来提醒你吧!” 吕丹的脸就更白了,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自然比柏浚旭清楚,怔了一下有些恼羞成怒地叫道:“柏浚旭,不管怎么样,你休想叫我签下这不平等的协议!我吕丹不是你们柏家想怎么打发就怎么打发的人!” “吕丹!”柏浚旭冷了声音:“我不是来和你协商的,我只是来通知你结果,你愿意的话大家就好说,你拿了这些钱走你的!你不愿意,就别怪我了!” “你想怎么样,你尽管来啊!我就不怕将你们柏家和我一起闹得满世界都知道!你才平息了一个丑闻,你还能承受一个更大的丑闻吗?我就不信了!” 吕丹冷笑着转身:“本小姐不和你扯,不满足我的条件,大家就一起闹吧!我看谁怕谁!” “吕丹……问题是,我们柏家输得起,你输得起吗?” 柏浚旭凉凉的声音留住她的脚步:“你不想拿钱走人,难道是想蹲监狱吗?唆使他人犯罪……我咨询过金律师,可以判五至十年,不知道你愿意在里面呆几年!十年出来你很老了吧?五千万虽然不能奢侈地挥霍,我想也够你潇洒地过完下半生……你选择什么?” 吕丹的脚步被定住了,半响心虚地转头,却故作无所谓地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柏浚旭,如果不和你弟弟离婚就想把我弄进监狱,我还真看不出你有这么狠!” “吕丹,谁狠你自己知道!你也别和我装,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还不老,记性没那么差吧,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清楚!我的孩子和你的孩子,同样都是命,你就能那么残忍地下手吗?” 柏浚旭的声音有些颤抖,今天第一次失态,他闭了闭眼,不想再说下去。 “我……不懂你说什么!”吕丹咬了咬牙,没有证据,她咬死了不承认,看他能拿她怎么办。 “你尽可以装!吕丹,有些事我没有证据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做的事也不是天知地知……真要较真,我有的是钱可以和你玩,你真的想我这样做吗?” 柏浚旭轻蔑地撇了撇嘴:“你对你的孩子就没有一点感情,愿意她有这样一个母亲吗?不管怎么玩,她可是你十月辛苦的结果……如果你不在乎,我也无所谓了!我们就开始玩吧!” 吕丹衡量了一下,矛盾了。 真要玩下去,她知道自己绝对玩不过柏浚旭,不是只有她有关系,他的背景,她多少也听人说过……人家财大权大,肯这样做或者真是看在她女儿的面子上吧! 可是五千万和百分之十,这差距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比啊!又怎么叫人甘心。 “我考虑一下……”她搪塞道。 “行……”柏浚旭耸耸肩:“从你踏出这道门开始算起,每天减二百万,你什么时候考虑好可以什么时候来找我签这协议!我不急!” 他低头慢慢收起协议,吕丹一呆,反应过来就气急败坏地冲上去叫道:“柏浚旭,你别这么欺人太甚!” 一时吕丹就委屈得有点想哭了,到底是柏浚旭急还是柏立新急啊,听说立新的小情人又怀了,是柏立新忙着要把小情人娶进门吧! 这世间到底是情薄啊,她为了引起柏浚旭的注意嫁给了柏立新,结果现在钱财两空,让她怎么甘心啊! “欺人太甚?”柏浚旭摇摇头,说:“我觉得我对你够好了!以你的所作所为,你真的不值得我这样对你!吕丹,如果你拿了钱从今往后安份守己的生活,那也不枉我今天原谅你一场……如果你还一意孤行,那么你也怨不得任何人了!” “你就不能让我考虑一下吗?” 吕丹头脑里一片混乱,柏浚旭放软的语气让她存了一丝侥幸,委屈地用泪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笔在这里,签不签是你的自由!我没很多时间耗在你们这事上,还有很多比这重要的事等我处理呢!” 柏浚旭失去劝说的耐心了,回头按了一下电话,对孟芃说:“我约了荣先生吃中饭,你给我定一下位子。哦……还有下午戚先生一家过来,记得提醒我去接机……” 吕丹呆呆地站了一下,突然发现一个事实,柏浚旭刚才说的话是真的,他不是来和她商量,他只是告诉她结果。如果她不照做,他刚才说得一切都会变成现实…… 这样强悍冷酷的柏浚旭是陌生的!她瞪着他依然英俊的脸,却再没兴趣靠近他了。 这是一条冬眠中被惊醒了的蛇,他张着信子,在窥伺着要咬她一口,她唯一不知道的是,他的牙是有毒的还是没毒的……可是不管是什么结果,任谁都不喜欢被蛇咬的滋味…… 第二百一十章 意外来客 第二百一十章意外来客 她犹豫了半天,终于气急败坏地拿起笔签了名,就摔到了柏浚旭面前,嚷道:“柏浚旭,这下你满意了吧!你这样逼人,迟早不得好死……” 她怒气冲冲地走了,柏浚旭悠然地捡起掉在地板上的笔,看着关上的门,淡淡地笑道:“吕丹,我的警告你如果听懂了就没事,如果没懂,那就别怨我了!” 这事没完……我的孩子可还在天上看着我为他报仇呢!这样简单地放过你,可不是我的风格,睚眦必报才是我柏浚旭的风格! 纪可欣又高升了,她恐怕是荣氏有史以来升得最快的人,连跳了几级,进荣氏才一个多月就从普通的员工做到了总裁助理。 所以荣立接到她的调派文件都有点莫名其妙,呆了一下问父亲:“这……可欣升太快了吧!这会引起其他人不满的!” 荣建新冷冷地说:“我就是要让其他人不满,你只管签字吧!我自有主张!” 荣立只好签了字,不到一小时纪可欣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道:“荣立,搞什么啊,我做得好好的,你来这么一手,这下不知道又该让别人乱说什么了!你难道真的想让别人以为我是你的情人啊?” 荣立苦笑:“我也不想这样啊……哎,反正你又没什么损失,就做吧!大不了以后我娶不到老婆你就嫁给我吧!” “呃,那我还想嫁人呢!你这是在逼我走啊!” 纪可欣抱怨了几句也没多说什么,叹息了一声说:“随便了,反正我也呆不了多久了,爱说什么就由他们说什么吧!” 纪可欣都还没到荣氏总部报到,李敏希就闯上门来了,当时纪可欣正和下属开完会,一群人出来,站在门边道别。抬眼就看见李敏希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周围的下属一看,纷纷叫道:“荣夫人,你来了?” 李敏希却谁也不理,径直走到纪可欣面前,张口叫道:“纪可欣,你这不要脸的下贱女人!” 她骂着,随即手一挥,一个耳光狠狠地就甩在了纪可欣脸上,“啪”的一声响,让众人都愣了。 纪可欣捂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她,还没反应过来,她就伸手抓住了纪可欣的头发,骂道:“你妈那个臭不要脸的贱女人当年和我争男人,现在你也要和我争男人吗?我儿子老公都不放过,你还真是贱到家了!” 她伸手一把将纪可欣的脸提了起来,又要再给她一巴掌时,手被钳住了。 抬头,看见柏浚旭冷得如冰的眼神射在她的脸上,她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叫道:“柏浚旭,你来得正好,看看你的女人怎么个下贱吧!人家的老公儿子都要勾引,她……” “荣夫人,你再乱说我老婆一个字,我就不管你是谁,会告你诽谤的!”柏浚旭冷冷地甩开她的手,让李敏希站不稳,差点跌倒,还是旁边的一个属下赶紧扶住了她。 她一把甩开那属下的手,就嚷道:“柏浚旭,谁允许你来我们荣氏撒野的,你以为这是柏氏吗?不准我说她坏话,那也要她行得正坐得端啊?还什么你老婆啊,人家都不要你,你还好意思说!就一个下贱的女人,再怎么一本正经也掩不了骨子里的那股骚劲……” “够了,李敏希,这是你……一个做妈妈的人会说的话吗?”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她,她回头一看,愕然地看到荣建新在她身后气得脸色铁青,而荣立,难以相信地看着她。 李敏希呆了呆,随即委屈就浮了上来,过去一把拉住荣立,叫道:“荣立啊,你看看,你爸爸合着别人欺负我!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地盘上,你爸爸……” “都散了,没事干吗?” 荣立转头对看热闹的下属一瞪眼,那些下属才反应过来,顷刻间都恨自己怎么那么不识时务,竟然敢看衣食父母的笑话,走得干干净净。 “你们家的事你们自己扯,别算到别人头上,荣先生,我们的饭局改下次吧!我看你还是先熄灭后院之火吧!” 柏浚旭铁青了脸,伸手拉了纪可欣:“我们走!” 纪可欣机械人一样地被他拉着走了两步,柏浚旭又站住了脚,转头恨眼瞪了荣立一眼,说:“可欣从今天辞职,不会再到荣氏上班,有什么损失,你来找我吧!哼!” 他说完就拉着纪可欣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到门口,纪可欣挣脱了他的手,平静地说:“柏浚旭,你没有权利代替我做任何决定!虽然荣氏不能再容我,也不该是你拉我走!” “可欣,我们先离开再说吧!” 柏浚旭不由分说地押着她去取了包,看见她办公桌上自己让人每天送的一束玫瑰花娇艳地开着,不由微微一笑,还好,她没扔了它,说明他在她心中还是有分量的。 “那不代表什么!”纪可欣看穿了他的思想,淡讽道:“我只是让办公室的人看到,我并不是只有荣立一个追求者,减少些麻烦而已!” “不管是什么,都代表你心里有我!可欣,我们别在这不愉快的地方谈话,我真有事和你说,跟我来吧!” 柏浚旭伸手拉住她,边走边说:“是关于你妈妈的!” 丁琼芳有消息了?纪可欣觉得这是能让自己自觉地跟柏浚旭走的主要原因! “关于你母亲……纪芸……其实有很长一个故事,你有兴趣听吗?” 柏浚旭把纪可欣拉到了他们曾经的家,拉了她在沙发上坐下,开口第一句就是这样的对白。 “她曾经是荣建新的情人,是荣立妈妈的第三者,如果你想告诉我这些,那就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我也理解荣妈妈今天对我的愤慨,换了任何女人,估计都会乱想吧!” 她升得那么快,名声又不好,荣立妈妈不做其他联想也很正常。只是她扬了一张有些肿的脸,有些心灰意冷,那火辣辣的感觉提醒她,她真的该走了,这城市已经没有容她之地了! 妈妈是人家的情人,女儿也是人家的情人,她该感谢荣妈妈今天给她留了面子,没有骂出什么门风问题,那又要连累妈妈在地下都不得安宁了! “荣夫人其实不是愤慨,她是害怕!” 柏浚旭将她的手握在掌中,认真地看着她说:“可欣,如果荣建新是你的父亲,你能接受这个事实吗?” 纪可欣扬起眉,讽刺道:“你在安慰我吗?还是为我再进你们家的门找一个过得去的理由?柏浚旭,我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了,你趁早找别人去吧!” “我想娶你不需要找理由,你是什么身世我根本不在乎!” 柏浚旭摇头说:“我只是受人之托和你说这件事,我知道你可能一时无法接受,但这是事实,你父亲的确是荣建新。他把你们的血送去做了dna检测,这是结果。” 柏浚旭将一张检测报告放在她手心里,说:“荣先生开始只是怀疑,就去做了dna测试,结果证明你们是父女,你是纪芸女士和荣先生的女儿。” 纪可欣茫然地看着检测报告,上面的字一个都看不清楚,她呆了一下,无措地看着柏浚旭喃喃地问道:“为什么是这样?不是说我是母亲被强暴后生下的吗?” 第二百一十一章 真相 第二百一十一章真相 “这就是荣先生想我向你解释的,他无法亲自向你说这样残忍的事。他说他欠你们母女两的,如果你同意,他会登报公开地承认你的身份,并慎重地向你道歉并作出补偿。” “事实的真相是什么?”纪可欣直直地问道。 “可欣……”柏浚旭同情地轻抚她的手,说:“这事任何人都不能替荣夫人求情,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如果你想报复荣夫人,我会为你做任何事……可是我想纪芸女士一定不愿意你报复,你……” “事实的真相是什么?”纪可欣不耐烦地打断她,隐约觉得真相会是一件很残忍的事,她已经感觉到手开始冰冷了。 “当年你妈妈被强暴一事其实是荣夫人主导的,是她派人……做的!就是为了分开荣先生和纪芸女士。当时你妈妈怀了你了,可是她没告诉荣先生,因为她不愿意作为荣先生的情人生下你。” 柏浚旭无奈,只好说:“她和荣先生吵架,就只说不能嫁进荣家就结束他们的关系,荣先生真的很喜欢她,可是又无法抛弃荣夫人。你知道,荣立小你一个多月,当时荣夫人也怀了孩子,还拖了荣立的哥哥,荣先生做不出抛妻弃子的事!” “他就可以不要我和妈妈!”纪可欣脑子一团乱麻,似乎被强行塞进了许多东西,让她一时无法理智的思考,只能下意识地问道。 “你妈妈是很善良的人,她没告诉荣先生估计也是不忍荣先生左右为难。所以当强暴事件暴出后,她只是就这事承认了怀孕,离开了舞台。她到走也没告诉荣先生她怀了他的孩子!” 柏浚旭感慨地说:“她走后荣先生一直在找她,他说他见到你时你妈妈也没向他说明你是他的孩子,他一直蒙在鼓里,直到那天听荣立说你生日才起了怀疑。” “……”纪可欣无言地用手支住了头,半天才问道:“荣夫人做出这样的事……他要怎么补偿我?给我钱吗?他给我再多的钱,我妈妈能活过来,能洗去那些耻辱的日子带给她的伤害吗?” “你想告她有点困难,因为时间太久了,没有证据,我们都是靠猜测还有道听途说才弄清了当年的真相!” 柏浚旭伸手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手抚过她的长发,才说:“但是如果你想通过别的方法惩罚她,我自信还能替你做到!” 纪可欣开始抗拒了一下他的拥抱,可是又觉得自己太累了,就暂时借一下支持吧! 她无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慢慢就觉得自己眼眶湿了,疲累地说:“你帮我惩罚她,我痛快了,荣立不就伤心了吗?他是我的朋友,现在又是我的弟弟……我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我知道你做不出来!否则也不是我喜欢的人了!” 柏浚旭轻吻着她的发丝,说:“你不用原谅她,也不用惩罚她,荣先生会给你公道的!” “有用吗?”纪可欣叹息道,伏在他怀中半天才说:“为了一个死去多年的人,他怎么能再伤害一个和他共度了大半辈子的女人呢!就算荣妈妈有错,她也得到了惩罚……何必呢!” 一个女人,就算她拥有了完整的家庭,可是一个心已经不在她身上的丈夫要了有什么用呢? 纪可欣想起那四合院,想起那水晶杯,就同情荣夫人了! 一个男人,用那种精致,持之以恒的精神去怀念一个女人,那么他身边的女人还会有什么幸福可言呢? 这场二个女人的战争中,谁也没赢! 荣妈妈以为自己赶走了情敌,却没想到丈夫用一生去怀念那个走了的女人。而纪芸,自以为找到了爱情,做了荣家的第三者,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所谓的爱情只是海市蜃楼,看着美好,却不属于她! 纪可欣无法对当年的事说出谁错谁对!如果没有那个四合院之行,她或者会恨荣妈妈,可是在看到那个四合院后,她觉得她没有理由再恨荣妈妈了。就算她当初有错,纪芸也用她的方式惩罚了她! 一个将美丽定格在经典时间的女人,是男人心头的那朵红玫瑰,任岁月蹉跎,只会越来越美丽,越来越难以忘怀……而荣妈妈,现实和岁月吹老了她的容颜,抹去了她曾经的美丽,青春温柔不再,她还剩下什么呢? 谁是谁的受害者?心里的伤害严重还是身体的伤害严重? 纪可欣不知道什么伤害更严重!她只是觉得自己好累好累,所有发生的事她都找不到原因! 爱是什么?是两情相悦!当两情相悦伤害到别人时,这份爱还有坚持的必要吗? “就这样吧!我现在就很好,我不需要改变,也不想荣先生登报认我……本来已经平息的潭水,何必再去搅乱它呢!” 纪可欣离开柏浚旭的公寓前只留下了这句话,柏浚旭再三挽留她,她也没留下。 很多事情,她觉得自己该好好想想了,包括自己的前途和肚里的孩子。 回到公寓,纪可欣简单地收了一下行李就离开了,第二天她回到了曾经和母亲一起住过的城市,凭记忆找到了她们曾经住过的阁楼。 屋子已经很老,划为了拆迁区,楼都搬空了,又破又旧。纪可欣站在外面,看看陈旧的屋子,恍如隔世。她参观了她母亲的人生,想寻找一些启迪,来给自己的迷茫的前途一些指引,结果却更加迷茫了。 纪芸死了,丁琼芳出走了,荣夫人半边瘫痪……这是她接到荣立的短信知道的,他们的电话她谁也不接,荣立只好发短信告诉她这事。 说了一大堆,大意除了替当年母亲做的事道歉外,就是告诉她,那天她和柏浚旭走后,荣夫人和荣建新吵了一架,承认了当年的事是她主使。荣建新拿出了离婚协议,只要她肯离婚,自己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荣夫人急了,说自己跟了他一辈子,难道还不如一个死去的女人吗? 说到最后,荣夫人突然晕倒了,送到医院说是脑溢血,抢救过来的结果就是导致了她半边瘫痪,以后的日子就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 荣立请求纪可欣原谅,说到这样的时候,他只能劝父亲放弃离婚的想法了。不管荣夫人千错万错,她也还是他的母亲,他不想母亲这样还落个离婚的命运…… 纪可欣看了短信,有些感慨地回了短信,只说:“祝她早日康复,让往事都随风吧!” 荣立回了一条短信:“你一直让我叫你姐姐,现在终于如愿了,你该高兴吧!上帝带走了你弟弟,又给你送来了一个弟弟……可见好人最终还是有好报的!呵呵,这就是上天的旨意吧!让我见到你就觉得亲热,原来我们有血缘关系的!姐姐……等你回来,我一定改口叫你姐姐!做你最亲的弟弟,谁敢欺负你,弟弟帮你出头……” 弟弟!多么亲切的两字触动了纪可欣心头的柔软,恍然想起和荣立认识的种种,他和柏浚旭打架,她挥酒瓶砸在他头上,他说喜欢她,他在她走投无路时收留她…… 一幕幕情景纷纷掠过她的脑海,让她唇角忍不住卷起了笑,有些释然的轻松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我们相爱 第二百一十二章我们相爱 不管父母之间有什么恩怨,这个弟弟对她是真心的啊!她可以不认荣建新,不能不认荣立啊!他是她现在唯一的朋友,也是她的亲人…… 她发现不管友谊也好,亲情也好,她真的需要抓住这种关系,来让自己再看到人间还有让她留恋的地方,来看到她的人生还有光明之处! 纪可欣觉得自己似在休假,她在纪芸呆过的城市住了几天,找到了纪芸埋葬的地方,给她上了香,又回到了自己曾经进过的孤儿院。坐在石阶上,她开始思索自己的人生。 柏浚旭每天不管她回不回短信,都照例要给她发短信,一天三次,除了问候就是讲自己今天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或者是工作中遇到的烦恼。 开始纪可欣不知道他发这些是什么意思,慢慢就懂了,他是想以这样的方式让她看见他的生活,将她潜移默化地融进他的生活…… 这样的柏浚旭,让纪可欣充满了矛盾,他是真的全心在挽救他们的关系吗? 让纪可欣结束游荡的日子,重新回来的原因只有一个。 报纸上又再次出现了柏家的丑闻,不过这次主角不再是柏浚旭,而是柏家前任……柏立新已经离异的妻子吕丹卷进了一桩吸毒案中的丑闻。 这个仅仅是引子,真正让纪可欣关心的不是吕丹,而是报纸上提到的前free乐队的amy也卷入了这桩案子中。媒体曝出了她的吸毒史,还有她前男友吸毒致死等等都曝了出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唯一庆幸的是还没有牵涉到柏浚旭,毕竟是五年前历史了,没人把当时的柏浚旭和amy联系起来。单纯的报道只是说amy是柏浚旭逃婚新娘的妹妹,一笔就带过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就是这样简单的事,让纪可欣却提起了心,隐隐有不安的感觉,让她再也呆不下去,打道回府了。 才下飞机,就感到了寒流的侵袭,已经进入冬季最冷的日子了,还在大厅中就看到外面的天空飘起了雪花,不大的雪,却让人感觉很冷。 纪可欣穿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是在纪芸住的城市买的,她觉得妈妈也希望她的生活多一点向上的颜色,才买了这么红的衣服。此时穿着,在寒冷中自己也觉得心情好多了,不受天气阴冷的影响了。 才走出安检门,她就站住了,前面靠在柱子边,引了无数女人回头的男人正含笑地看着她。 他穿了一件齐膝的米色风衣,里面一件灰色的高领毛衫永远是他高贵优雅的风格。 他的手中抱了一束火红的玫瑰花,在这寒冷的冬日,这玫瑰似火焰一样照亮了人们的眼,人帅花艳,惹得回头率高了几百倍。 他竟然知道她回来?是算准了,还是一直在关注着她? 纪可欣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该接近,还是该转身走开,继续疏离他们的关系。 “老婆,欢迎回来!” 不等她考虑清楚,柏浚旭已经走上前,将花塞给她,自然地就接了她的行李:“今天好冷,我们去吃火锅吧!我听荣立说你很喜欢吃火锅,还特意约了他,你不会不给我们两个面子吧!” 我可以拒绝吗?纪可欣无言地想,我回来就意味着我允许你们重新走进我的生活……不管我怎么抗拒,我都无法否认这一点! “还能适应吗?这里比那边温差相差了近十度,你再不回来,我都想跑过去过完冬天再回来了!” 柏浚旭边将她的行李放到车上,边体贴地说。 看她头上被雪花飘到,赶紧推她上车,开了暖气又给她找毛巾擦脸。 纪可欣有些无法适应,推开他的手说:“柏浚旭,你不欠我的,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不习惯!” 柏浚旭怔了怔,就笑道:“不习惯慢慢习惯吧!我是不欠你的,如果你这样说,那我就解释一下。我认为开始我别有用心接近你是我的错,那么你婚礼放我鸽子我们就算扯平了!你别解释,我已经知道当时事出有因,全洪他们都声讨我了……可是,可欣你凭良心说,如果肖源那天不出事,你就敢保证你一定会出现在婚礼上吗?” 纪可欣有些心虚,柏浚旭真的是很精明,竟然看透了她,她只能强自争辩:“既然你知道我不想嫁给你,为什么还不放弃呢?” “我不想放弃!可欣……我曾经对你说过,我是个一投入就不会轻易放弃的人!如果我知道你根本不爱我,或者我会考虑放弃!可是在我知道你对我有相同的感觉时,我不允许我们因为一些挫折和误会不能在一起!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我们要证明磨难不会坼散我们,只会让我们更紧地靠在一起……” 他伸手拖过她的手,说:“以前我们彼此不信任,缺少沟通,才会让误会横生!以后我们要杜绝这样的事发生,我们相爱,我们就信任彼此……只有这样,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动摇我们之间的感情!我愿意用下半生去好好经营我们的婚姻,可欣,你愿意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吗?” 纪可欣看着他,柏浚旭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诚恳和一种执着的认真,她有些恍惚地觉得柏浚旭真的变了很多。不再是开始认识的那个任性,随心所欲的男人,而变得有担当,有气魄……让人无法不为这样的他动心! “再给我一点时间吧!我还没考虑好!” 她抽出了在他掌心中的手,回避了他的视线,她有种直觉,在还没有弄清肖蕴蓝的事时,他们之间还隔着肖蕴蓝这道最大的阴影…… “肖蕴蓝是怎么回事,你看报纸了吗?” 纪可欣直爽地问了出来,觉得自己开始在学习柏浚旭的坦诚了,有什么就说什么,这才是沟通畅通无阻的最好方法……也是杜绝误会产生的最好方法吧! “这事说来话长……”柏浚旭边开车边说:“我也没想到她会卷进去!” 他的目光有些深远,看着前方有些替肖蕴蓝惋惜,怎么就和吕丹,宋冉搞在一起呢,这下受牵连了吧!随即又一想,这也算报应吧!他还没想到怎么收拾她,她就自己撞了进来,这就不能怪他了。 “仅仅是丑闻吗?会不会被起诉?” 纪可欣焦急的语气又让柏浚旭失笑,瞟了她一眼,忽然觉得这就是纪可欣吸引他的地方,不管别人怎么害她,她善良的天性都能很容易原谅。 对别人如此,对他希望也如此! “算他们幸运,只是吸毒,没牵涉到贩毒事件中,一个律师就可以帮他们搞定了,只是名声就臭了!” 柏浚旭的语气有些惋惜,他是算准了要把杀害他孩子的人送进监狱,谁知道阴错阳差,宋冉竟然临时改变了计划,这下想再找机会就难了! “她不是想换乐队吗?以后难换了吧?” 纪可欣替她觉得惋惜,她那么心心念念地为了她的音乐努力了那么多年,前程毁了,比毁了她的人更觉得可怕吧!纪可欣倒很了解肖蕴蓝,知道她就是这样的人。 “这个……也不一定啊!” 柏浚旭淡淡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只要她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娱乐圈里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等过一段时间人们淡忘了这件事,找个有钱的金主包装一下,想再红起来也不是那么困难!” 第二百一十三章 弥补 第二百一十三章弥补 只是这个人不会是我……冲她所做的事,你能原谅她,我也不会原谅她! 纪可欣叹了一口气,有些遗憾地说:“就是我妈知道要难过了,她虽然不是妈妈亲生的,毕竟养了她那么多年,也有感情的!” 丁琼芳走了把所有东西留给了肖蕴蓝,一半是把肖良的东西还给肖蕴蓝,一半也是对肖蕴蓝失望了,养了她那么多年,就没有一点感情吗?做了那么多恶事,刺激得肖源提早死了…… 她回来,就是抱了一线希望,想知道丁琼芳看到报纸会不会回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别难过了,你妈也算对得起她了,养大了走什么路是她自己选择的,谁也不欠她什么!” 柏浚旭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对了,有件事问问你的意见,肖蕴蓝缺钱,想把你们原来住的那套公寓卖了,正在找买主,你想买下它吗?如果想,我明天让人买了!” “她要卖房子?”纪可欣有些惊讶,呆了半天,才摇摇头说:“不要了,就让她卖吧!” 不要说她现在没钱,没有能力买下那套房子,虽然她知道只要她开口,柏浚旭会毫不犹豫地为她买下来,可是她从把柏浚旭的钱留下那天起,就发誓再也不会占这样的便宜,为了钱出卖自己! 而且,她觉得买下那房子也没有意义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即使丁琼芳回来,她也不想她再住进那套房子里,去面对那些虚假的回忆!她想丁琼芳的想法应该和她是一样的! “我想也是不要了!那房子已经旧了,又充满了不好的回忆,换换环境也好!妈妈要回来,就让她住到我们的别墅吧!我们那么大房子,人多点热闹。”柏浚旭自然地说。 纪可欣就看了看他,无言以对,他就那么自信她一定会再和他生活在一起吗?她也想对他们的前途充满信心,可是她为什么就是做不到呢! 再看到荣立,有一瞬间两人都有点别扭,从最好的朋友到同父异母的姐弟,而且中间有那么些不美好的东西夹杂在里面,说不别扭是不可能的! 所幸荣立大方,看见纪可欣呆了两秒,就上前一把抱住她,笑道:“姐,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盼回来了,你要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抓你了,因为我实在受不了姐夫的唠叨了,经常找我喝酒就口不停歇地念叨着你!我现在总算明白我姐夫有多爱你了……你快回来重新嫁给他吧!” “夸张了吧!我哪有!” 柏浚旭给了他一个白眼,嘴却笑得合不拢,曾经的情敌竟然叫他做姐夫,那种感觉真的无法言说的好…… 荣立的怀抱不似柏浚旭的优雅温馨,却多了一种亲情的热度,宽厚的胸膛还有他身上有点痞气的玩世不恭让纪可欣莫名地鼻子一酸,差点就掉下泪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想到荣立发的短信:“上帝带走了你一个弟弟,又给你送来了一个弟弟”,她突然觉得从失去肖源那一分钟心里无法填满的失落感这一刻终于又得到了弥补! 这是她的弟弟,不同于从小一起长大的肖源,这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弟弟,知音一般的朋友加弟弟,她相信,他真的会如他所说,只要别人欺负她,他一定会为她出头的…… 以前她保护肖源,现在荣立保护她……有这样的弟弟,其实也不错! 人的意识中,得不到的东西是最好的,可是人的一生中,总有一些东西是你无法得到的! 这不关乎你有钱还是没钱,美丽还是丑陋,总有一些东西是你无法左右,无法控制的! 于肖蕴蓝来说,杨飞就是她得不到的东西,费尽了心思无法靠近,也无法拥有的男人!自从那天在酒吧见过杨飞,肖蕴蓝就觉得杨飞是她最想得到的男人,而随着无法接近,这种想法就变成了渴望。 因为得不到就升华成了最爱,到后面,她觉得这一生,她从没像爱任何男人一样爱着杨飞,只为了他能陪她喝杯酒,或者能对她笑上那么一笑,她就觉得比什么都幸福了。 可是那男人,踪迹难寻,连宋冉都说不是很清楚他的行踪,说他神出鬼没,连在不在这个城市都没人清楚的知道。 越是难找,越勾起了肖蕴蓝的兴趣,她夜晚就混迹在各大酒吧夜店中,就为了再见到杨飞。 这是一种区别于毒品的瘾,他让她闭上眼都是他冷漠疏离的一笑,荡尽了尘世中浮华男人的轻浮,游离在世人之外。冷漠而孤高自傲,和她骨子里的游离感不谋而合! 这种感觉就像当她站在舞台上,下面众生都为了她的琴声着迷,她一边是满足,一边却觉得自己更孤独了,因为没人真正了解她,没人站在和她同样的高度欣赏她…… 而杨飞让她找到了这种感觉,她觉得她懂杨飞,杨飞也懂她…… 就是这样痴迷的寻找,肖蕴蓝不拒绝宋冉,也不拒绝每个能见到杨飞的机会,就是在这样的心态中,她第一次迷失了自己。 前途不再重要,做事也不那么小心翼翼,吕丹的聚会她场场去,一起嗑药,最后和谁上床也不知道。迷茫时她不去想明天会怎么样,清醒时才痛恨自己这样的堕落。 可是一切都变成了习惯,就算被卷进了丑闻中,她也只是痛悔了几天又重新进入了这样的生活。一群人,就是这样的圈子才形成了彼此的纵容,你堕落,我没道理虚伪地清高,醉生梦死就为了一时的快乐…… 而她,为这种堕落找到了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我只是为了他,没有他,我为谁努力呢?人生对我都没有意义了!我还在乎自己有没有前途啊! 就像蝴蝶,他是我灿烂地活一季的动力,没有他,什么都可以…… 夜晚的肖蕴蓝是蝴蝶,娇艳地张着翅膀到处飞,而白天的肖蕴蓝是蛹,蛰伏在家中睡觉。昔日纪可欣和丁琼芳收拾的干净整洁的家,在他们走后就变成了一个小型的垃圾场。 客厅里的桌子上丢满了方便面的盒子,空酒瓶,还有烟盒,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沙发上扔着她换下的衣服,短裤内衣毫无忌讳地随处可见。 纪可欣敲了半天门,肖蕴蓝捧着一颗乱糟糟的头气急败坏地出来开门,她从门缝里看到的房间就是这样的脏乱。 “纪可欣?”肖蕴蓝有些意外,看着她没好气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听说你要卖房子,我想来收拾一下我和妈妈的东西!” 纪可欣当初走时只收拾了一下随身物品,没有带走其他东西,回来听说她要卖房子,想着还有一些值得收藏纪念的东西还留在这,就过来收拾了。私心里其实还想看看肖蕴蓝,想念在姐妹一场的份上,劝劝她。 肖蕴蓝迟疑了一下,让开她进去,边讽刺道:“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都是些破烂,不要也罢!” 纪可欣饶开她掉在地上的牛仔裤,迟疑了一下,伸手捡了起来搭在了沙发背上,看看乱得不成样子的房间,终于忍不住说道:“自己一个人住,也注意一下卫生啊,这样……”连狗窝都不如啊! “你如果想来教训我就免了,我最讨厌你这样的口气,以为自己谁啊!” 第二百一十四章 岌岌可危 第二百一十四章岌岌可危 肖蕴蓝拉起揉得很皱的毛衫套上,走过去点了一支烟,冲纪可欣不耐烦地说:“要什么赶紧拿了走人吧!我还要睡觉呢!” “你就要这样生活吗?”纪可欣忍不住皱起了眉,说服自己她只是不想养父的女儿最后落个不好的下场才极力挽救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这样生活和你有什么关系?” 肖蕴蓝不屑地冲着她喷了一口烟,冷笑道:“你又过得比我好吗?柏浚旭不要你,现在听说荣立也把你赶走了,你比我混得还落魄,还好意思说我啊?至少男人都是我不想要才丢掉的,哪有像你这样一直被男人抛弃的!” 纪可欣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指了指肖良的遗像,说:“你爸爸在看着你,他会为曾经优秀的你走到今天伤心的!” “哈哈,我优秀,纪可欣,你总算承认我比你优秀了?”肖蕴蓝似乎听到一个什么好笑的笑话,笑得不可抑止。 纪可欣镇定地看着她:“你是比我出色,可现在你在毁了它……你曾经的天分……” 纪可欣的话让肖蕴蓝嗤之以鼻,冷冷地说:“我怎么过我的生活不用你管,你没有资格教训我!” 纪可欣看到桌上那张肖蕴蓝拉小提琴的照片,就过去拿了起来,说:“我不是想教训你,我只是作为姐妹一场,最后给你的忠告!蕴蓝,不管我们过去有什么恩怨,我都不希望看到你有个悲惨的结局!你的前途曾经是那么的光明,你就真的要这样毁了它吗?” 她的手抚过照片上她的脸,有些惆怅地说:“这样你对得起你自己吗?你曾经不择手段都要为前途奔波,就这样放弃了,你不觉得可惜吗?” 肖蕴蓝被触动到了心头的痛,默默狠狠地抽烟,难得没反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把爸爸留下的房子卖了吧,拿去戒毒,重新开始吧!我想爸爸会高兴他留下的这最后的财产有这样的用途!” 纪可欣将自己的照片一张张取出来,连同肖源和丁琼芳的,还有一张他们的全家福。那时大家还小,都笑得毫无芥蒂,可惜这样的和睦一去不复返了。 纪可欣环视着这布满了许多回忆的房间,觉得眼眶有些湿了,回头看看肖蕴蓝,说:“我们也算是有缘分做了这么一场姐妹,我是真的想你好才劝你的!你回头吧!” 肖蕴蓝歪头看着她,弹掉了烟头,不屑地说:“别假惺惺了,纪可欣,你是想看我笑话才回来的吧!看我怎么落魄?嘿嘿,我告诉你啊,我就算现在死了,我也没什么后悔的!我爱过恨过潇洒过,我经历的,就算是短暂的一生也比你精彩的多!我才不要像你一样龟缩地活着!” 她走到纪可欣身边,戳了戳她廉价的衣服,讽刺道:“你看看你谈的几次‘恋爱’,给你留下了什么?金龟婿在手上你也抓不住,江浩之那一毛不拔的家伙就更不用说了,你还有什么脸来告诉我怎么生活!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她说完转身走进了卧室,丢下一句:“把你的破烂一次拿走,下次再来就到垃圾堆里捡吧!不要再来了,烦死了!” 她说完用力甩上卧室的门,睡觉去了。 纪可欣站在客厅中央,呆了半天才摇摇头,拿了一个袋子把照片都装好,回头看看这屋子,她终于死心了。 谁也不是谁的谁,她无力改变别人的生活,只能做到自己该做的事,而她觉得,从此后,她真的和肖蕴蓝划清界限了。 她走出公寓,走出小区,没有看到肖蕴蓝站在阳台上,又点燃了一支烟,一直看着她走了出去! 缘起缘落,人生总有些事是无法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的,妥协和放弃虽然消极,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肖蕴蓝觉得自己不是不想回头,而是已经无头可回,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让她再回去循规蹈矩,她觉得无法想象! 当夜晚来临,她化了妆,换了性感的衣服,衣着光鲜地再次出现在常去的夜店时,她觉得新的一天开始了。 夜晚是妖娆艳丽的,灯红酒绿,杯酒交错,华衣霓影。 现实被关在了夜幕的外面,这里又是一个舞台,可以放纵,无所顾忌地享受人生,享受性爱…… 成千上万的人活在夜生活中,活在自我世界中,他们自己选择的人生,谁又能说他们的选择是错的! 生也好,死也好,谁能替别人的人生做主? 吕丹和宋冉在这里有个长期的包房,是他们集会的地点,上次在kg被逮到后,他们就换到了这一家。 肖蕴蓝在前台喝了杯酒,不见两人下来,就径直找了过去,包房里有异样的动静,混杂着男女激烈的喘息声。她了然地一笑,就点燃了一支烟等在了外面。 没多久,就听见有激烈的叫声后一切都静了下来,她又等了几分钟,琢磨着两人应该完事了,就推开门,正要进去,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中提到了一个名字,她就下意识地站住了。 将门轻轻拉拢,只留了一条缝,肖蕴蓝突然留了心眼,想听听他们在她背后议论她有什么目的。 “让amy去吧!她和那女人是姐妹,人家不会怀疑她的!”慵懒的声音是吕丹的。 “她没那胆子吧!别看她很能玩,真正做事她不行!” 宋冉散乱的声音似乎还言犹未尽,不知道在做什么有些模糊。 “不行也得行,谁天生是做坏事的啊!她要不做,你就断了她的货,看她不哭着喊着求你给她做呢!” 吕丹的话让肖蕴蓝打了个寒颤,没想到这个看来娇滴滴的大小姐,竟然比混黑道的宋冉还狠! 他们想做什么呢? 肖蕴蓝突然有种岌岌可危的直觉,觉得自己应该离开这,远远地躲开这两个人,远离危险…… 捅破了那层关系,纪可欣再次见到荣建新,就有些蛮不是滋味了。 对于这个曾经母亲的情人,她的生身父亲,她的感觉是奇怪的。她并不恨他,也不恨坐在轮椅上,连荣立都不认识的荣夫人。 当年的事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谁对谁错谁又能说清呢? 时间或者已经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结局,她只能接受,而无法作出任何改变。 “你肯认我,我真的很欣慰!”桌子对面的荣建新似乎又老了很多,两鬓比上次见到多了很多白发。 纪可欣看着他,觉得又陌生又有些亲切,这种亲切不是因为荣建新是她父亲,而是因为前些日子他对她的照顾。对荣建新的话她只能付于微微的一笑:“我认了荣立做弟弟,没道理不认他的爸爸吧!” 她只是真的需要一点亲情了,所以无力再拒绝这可能是她获得亲情的最后机会! 荣建新用期待的眼光看着她,纪可欣看懂了他目光中的欺盼,迟疑了一下,终于叫出了久违的称呼,轻轻的一声:“爸!” 荣建新立刻眼眶湿了,看了看旁边坐的荣立和柏浚旭,感慨地自掩:“呵呵,真好,我又多了一个女儿!” 他低头,从包里掏了一个很大的文件袋递给纪可欣,说:“这是见面礼,你别拒绝,我没有想补偿的意思,我欠你的用什么都补偿不清!这只是作为一个不称职的父亲给女儿的一点嫁妆,我想你以后过得更好!” 第二百一十五章 志在必得 第二百一十五章志在必得 纪可欣听懂了,却伸不出手去,想着就是她无法承受的贵重礼物,让她忍不住转头去看荣立。 荣立就笑着接过荣建新的文件袋,塞到她手中,说:“我姐你就接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荣氏属下原来你工作过的那家分公司,我们一致同意给你做嫁妆,你想回去上班还是坐在家里收收钱都由你!有它做你的后盾,以后柏浚旭敢欺负你,你就随时休了他吧!” 柏浚旭给了他个超级大白眼,笑道:“你好意思说,明明是让我老婆替你管公司,还用这招安抚人心啊?你这是鼓励她以后以公司为家啊?” 荣立笑道:“我姐又不是金丝鸟,养在家里会让她窒息的,你该感谢我给她提供一个去处!否则你真想她每天呆在家里胡思乱想,要不就是学那些长舌妇,打打牌,说说别人的是非过一辈子吗?这样的纪可欣别说你不喜欢,我也不会喜欢的!” 柏浚旭耸耸肩,对纪可欣赞许地一笑:“那你就收下他们的嫁妆吧!有点事做总不是什么坏事!不过荣立可先说好了,要是可欣有孩子了,就不替你管公司了啊!我老婆,当然要在家做贤妻良母啊……那么辛苦,我可舍不得!” 他的手抚过纪可欣的手,暗示地捏了捏,纪可欣有些不悦地抽出手,想了想说:“那我还回去上班,公司也不用过户到我名下,我领薪水就行了!” 见她固执己见,荣建新也没办法吗,只好顺了柏浚旭的话说:“那就给你留着吧!以后给我孙子做见面礼!” 他看了看柏浚旭,又看了看纪可欣,小心地说:“你们上次的婚礼没举行成,我听浚旭说是因为你弟弟肖源出事了……这个原因可以解释清楚,我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再举行婚礼啊?这次不用柏家出钱,婚礼所有费用我包了!” “不要……” 纪可欣急忙反对,看荣建新一脸不解的样子,她忍不住说:“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和柏浚旭再结婚,所以……” 她不敢看柏浚旭的脸,这么明显没脸面的事她竟然当了荣立和荣建新的面说了出来,想着就知道柏浚旭的心情。[.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房间里静了一下,才听见柏浚旭的声音,很正常的语气,对荣建新说:“别逼可欣,我答应她在她想好之前都不会提这事!她不想嫁给我是对我,对我们的前途没信心,我愿意等到她对我有信心的时候再举行婚礼……我能等!” 纪可欣忍不住转头看他,他平静地和她对视着,漂亮的眼睛里都是执着,认真,还有一种志在必得的张狂自信! 纪可欣转回了头,突然感觉压力好大。 柏浚旭虽然说不逼她,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在一天天长大,她虽然瘦,暂时能躲过众人的目光,可再过两个月,她还能躲过这些目光吗? 一顿饭吃下来,气氛竟然也很融洽了,等走出餐厅,纪可欣上了柏浚旭的车时,荣建新都还站在车外向她挥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纪可欣莫名地感到一种温暖的感觉浮上心头,从今天开始,她多了两个家人……可是就是这样的时候,她无比思念丁琼芳! 妈妈……我想要你……给我的前途再做一次指引! 车子在前行,车上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都各怀心事地沉默着。 纪可欣看着车窗外的夜幕,半天才问道:“浚旭,如果……如果我最后的选择是不和你结婚,你……会恨我吗?” “你以为呢?” 柏浚旭的车往他们的别墅开去,纪可欣没有制止,她觉得他们真的需要好好谈谈了,这样回避也不是事! “我不想你恨我……如果我离开,并不是觉得你不爱我……而是觉得我可能无法适应你的生活!” 纪可欣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混乱,她到底在拒绝什么啊?是怕他们在一起会再一次掀起另一场风暴,还是不想靠近就可以维持现在貌似平静的生活。 “你都没去试,怎么就知道不适合呢?” 柏浚旭微笑着转过头,说:“上次我们懵懵懂懂地在一起,这次我们理性的在一起,有什么误解及时交流……我的生活也不是那么复杂,如果你实在无法适应我,我可以适应你啊!” “何必这么委屈自己!”纪可欣叹息道:“你该找个茹茹一样的女人,她和你才是一类的人,你们生活在一起就不至于像和我一样别扭了!” “我不觉得!我就觉得你更适合我!”柏浚旭将车停在车库中,绕过来,牵了她的手走进去。 “可欣……我为了我们能重新在一起做了很多努力和改变,难道你看不见吗?” 柏浚旭温柔地将她牵到沙发前,在她的脚边蹲下来,握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膝上,说:“两个人能在一起是缘分,我不想你轻易地放弃。我想告诉你的是,这次我是认真的,我不会轻易地放弃你!可是只有我一个人的努力是不够的……你太消极了,被动地接受着别人施加在你身上的事,你就没想过要为自己的幸福努力吗?” “我……”纪可欣被说中了短处,有些羞愧地垂下眼睑,不敢看柏浚旭的眼。 “你觉得上次我们的婚礼失败只是我的原因吗?被误会被设计……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想,你就没找过原因,想想导致我们误会横生的结果难道不是你性格的原因吗?” 柏浚旭诚恳地说着,边用手抬起她的下颚,强迫她看着自己:“可欣,我们一生到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逃避不是出路,只有面对,去一个个解决问题才能让我们克服自己的缺点,让我们生活的更好!你说对吗?” “对……”纪可欣更加羞愧,觉得自己在柏浚旭面前更加的渺小,配不上他。她一直龟缩在自己的世界中,纠结自己的不幸,就没像柏浚旭一样的理性思考过。 “我不是说教,我不想你有这样的误识。” 柏浚旭站起来,也将她拉了起来,伸手抱住了她:“如果人生是探险,我就觉得你不该放弃,失败一次不代表你下次还会失败,只要不断的尝试,你就会在尝试中找到经验,累计到一定的程度,你就成功了!” 纪可欣靠在他温暖的怀中,有些迷糊地想,婚姻也可以是探险吗?失败一次又一次,她的心能经得住几次折腾?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疲惫,柏浚旭轻柔地抱着她,低声说:“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冒险,我也在冒险!我的心也是肉长的,可欣……我真的也害怕自己付出的一切没有回报!我爱你……我好不容易才又找到一个让自己动心的女人,没有你……你觉得我还有精力去重新开始一段感情吗?” “为什么是我?我一直以为你不是真的爱我!” 纪可欣有些感慨,抬头看着他。比她好的女人多得是,命运为什么就这样弄人呢?偏偏将他们扯在了一起! “就是你!上天选中你,可能就是要改变我们几个人的命运……” 柏浚旭有些深思的眼眸呈深咖啡色,显得更加的深邃:“我们是命运齿轮中的一颗,缺了谁都无法带动命运轮盘的转动……所以我认识了你……所以一切曾经恩怨都得到了开解……这是偶然中的必然!我们无法拒绝的宿命!” 第二百一十六章 春天要来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春天要来了 他掏出了戒指,那颗无意中拿到了520,冥冥中就注定了他们之间的爱语“我爱你!”,不管怎么抗拒,都很巧很巧地拉扯在了一起。 “这颗戒指只送给你,不会再送给别人!……你收下,即使不愿意,也别再还给我了!” 柏浚旭将戒指放在她掌心中,合起她的手,举到自己唇边吻了一下,说:“纪可欣,我现在正式的请求你,好好考虑一下,主动一点,再为了我们能在一起努力一下,陪我再冒一次险,可以吗?” 优雅英俊的面孔,执着的眼神,充满性感诱惑力的语调,还有那想想就是柔软的薄唇……无一不是致命的吸引…… 纪可欣呆了半天,终于握紧了戒指,点了点头:“好吧!我努力试试!” 纪可欣没有去荣立的公司上班,想着在自己重新接受柏浚旭前,她不想再引起别人的议论了。就在家里看看书,同时打听着丁琼芳的消息。 江浩之她去见过一面,发现对方丝毫没有因为那事受到什么影响,如果硬要找到一点不同,就是变得有些玩世不恭了。 他对纪可欣说:“那事也不怪你,我们都是受了别人的愚弄,所以才弄成这样!柏浚旭事后给我钱补偿了,也算了解我们之间的过往吧!可欣,以后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见你了,我不想自己的下半辈子都毁在你们姐妹身上!” 纪可欣无语,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突然觉得他们的感情这次是真的过去了!以后再相见,他们就是真正的路人了! 寒流席卷而来,一场雪连着一场雪,将这个城市盖上了白色的痕迹。(.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等回到她温暖的小房间里,看到两个室友边烤火边看电视时,纪可欣觉得平平淡淡的幸福竟然这般垂手可得,她为什么还那么艰难地去寻找呢! 小裴看见她进门就笑道:“欣姐,你跑哪去了,你男朋友在你房间等你半天了!让他出来和我们烤火他也不愿意,说他累了,睡一下等着你!” 小裴冲她暗示地眨眼睛,纪可欣脸一红,笑了笑就大方地走了进去。 柏浚旭睡在她的小床上,他的手枕在脑后,闭着眼睛。白色的高领毛衣衬得他的脸色更加的白皙,优雅修长的双腿交缠着,因为躺下的姿势显得更长。性感的下颚,还有那微微泛红的唇…… 纪可欣突然觉得他这样的姿势很熟悉,久违的激情突然就莫名地被点燃了,她竟然有种兴奋和一种莫名地想靠近他的冲动,心就猛然加速地跳了起来。 她走前几步,在他白净的脸上投下了一道阴影。 柏浚旭很警觉,猛然就睁开了眼睛,漂亮的眼睛看着她,一会就浮上了一个笑:“老婆,你回来了,下那么大的雪,你跑去哪啊?” 他俊美的五官在她视线的俯视下显得更为柔和,纪可欣无法抗拒自己的冲动,在床边坐下,低了头看他,猛然就想起他曾经枕在她膝上的事,一缕柔情驱使她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了他的脸。 “浚旭……我想你!”在他愕然的时候,她弯下腰,将自己的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我想你……虽然你在我身边,可是这种感觉离开了我很长时间,让我面对着你,再也找不到以前属于我们之间的激情,所以,你在我身边,可是我却觉得你离我好远好远! 而此时,我觉得我终于又找到了这种感觉,重新又找到了你! “我也想你!”柏浚旭双手搂住了她,将她更紧地拥进自己的怀中。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让纪可欣相信,此刻他完全懂她在想什么! 她有些欣慰,他们的努力终于有结果了!这一刻她相信,他是真的爱她! 喜悦和宽慰在她心中交集,如同礼花一样盛开出万紫千红的美丽,她仰头,主动地抱上他的脖颈,热烈地欢迎他的唇贴上了她的唇。 狂野而又充满激情的烈焰在两人之间的唇中被点燃了,情欲之水如同被放开了闸门,倾泻而下。他们第一次毫无顾忌地拥吻着,变换着不同的角度,似要将过去这段时间的阴霾通过接吻而驱散开来。 火热的温度让纪可欣的身体因为猛烈狂野的情欲而备受折磨,而她身下的柏浚旭看来也没比她好太多。他的手滑进了她的毛衫里,抚摸着她丰满的胸,让她渐渐散失了理智,觉得自己被他带动的舞步旋转到了另一个时空,在那里,只有他的手,唇,还有身体如火般的要求…… “我爱你……老婆!”他的话和他的吻一样炙热,让纪可欣无法不回以同样的热情。 “我也爱你!”她的吻印在了他的唇上,她终于坦然的,无所顾忌地承认了她的爱。 我爱你……就算冒险,我也允许这一次和你一同去探索我们的未来,就算到最后我们不得已分开……那只能证明是我们不适合,不是因为我们不相爱! 我曾经因为消极错过了很多的机会,这一次……我不想再错过你! 他们交缠在一起,珍惜而小心地爱着对方,寒冷都被关在了窗外,冬季很快就过去,属于他们的春天就要来了! 只是严寒冬季,往往最难熬的就是那么几天,当纪可欣裹着毛衫,依依不舍地送走柏浚旭时,谁也想不到,这差点成了他们最后见的一面…… 如果纪可欣知道柏浚旭走后会发生的事,那么她愿意再和他挤在小床上腰酸腿痛地睡一夜,也不会放他走了…… 唯一让纪可欣事后感到安慰的是,今夜她说出了她的爱,否则她真的会抱憾终生的! 人生总有些事是宿命,无论你怎么躲都躲不过去,又或者是一饮一啄,有因有果! 柏浚旭偏执于为自己的孩子报仇,把吕丹逼得一步步后退,继吸毒的丑闻曝光后就越走越落寞。 首先是竞选的父亲失利落选,接着自己投资的公司又被合伙人卷款逃跑,为了赌一把做的期货赔得精光不说,还欠下了一笔高利贷…… 一系列倒霉的事接连着发生,让吕丹觉得这个冬季是她人生中最冷的冬季了,现实已经把她逼得无路可走,连曾经在她脚下的宋冉都有想摆脱她的意思了。 这让她怎么甘心? 当她夜晚为了钱愁得睡不着时,猛然想起了柏浚旭,突然心思一动,她遭遇的这些不幸最早的开始就是从柏浚旭让她签署离婚协议时,难道她后来遇到的这些事和柏浚旭也有关系吗? 这样想的时候,就想到了那场车祸……她的心抖了抖,柏浚旭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如果说她对她的遭遇和柏浚旭有关只是怀疑的话,那么当宋冉也被内讧,夺去了手中的权利,一瞬间从高峰跌下来……再加上amy,混到和她一起被卷进丑闻中,弄到没有乐团接收她…… 一系列的事让吕丹无法不和柏浚旭联系起来了,和宋冉一交流这样的想法,立刻就得到了宋冉的赞同,说自己也觉得这些事不是偶然的。 如果仅有这样的怀疑,而没有诱因的话,其实吕丹真的没想到要怎么报复柏浚旭。只是人生就是由无数的偶然叠加在一起,才形成了一环扣一环的必然…… 第二百一十七章 轮回的宿命 第二百一十七章轮回的宿命 宋冉落魄,自己单干,联系了一个也是单干的毒贩,没想到去取货时被人泄了密。宋冉拼了命才逃了出来,筹来的钱都充了公……这下被逼上梁山了,欠下的高利贷杀了他也拿不出来…… 所以在听到吕丹无意中说起柏浚旭小时候曾经被绑架过的事时,一个恶念在宋冉的脑中油然而生了。既然柏浚旭要把他们都逼上绝路,那么他也没道理就怕了他啊! 拿了钱走人,这是宋冉一瞬间闪过的念头,和吕丹一说,吓得她花容失色,吸毒嗑药是自己的事,这绑架勒索可是犯罪啊! 宋冉对她的态度冷冷一笑,就说:“你不愿意可以别参与,以后就别来找我了,你的高利贷自己去想办法!” 吕丹纠结了半天,欠下的帐谁能帮她还清啊,以前的朋友,一听她父亲落选,再加上爆出她吸毒的丑闻后,就连她的电话都不接,生怕沾上了她的霉运一样,弄得她咬牙切齿,发誓自己有一天飞黄腾达时,会一一给这些朋友好看! 在这样的心态下,也是被逼得无其他办法可想之下,吕丹终于同意了宋冉的计划。两人密谋了半天,从开始想绑架纪可欣威胁柏浚旭拿钱,到最后觉得纪可欣还是不如柏浚旭值钱的想法一一过滤后,两人决定对柏浚旭下手。 作为他们的死党,amy自然是不能允许她置之度外的,吕丹的心态无异是临死前也要拉个垫背的,成功了自然甩开amy和宋冉远走高飞,失败了有amy陪着上黄泉路,至少对心理也是一种安慰……不是只有她堕落的! 选在这个雪夜动手,是因为时间越来越紧迫了,高利贷追得猛,又快过年了,不趁着年关将末捞完走人,唯恐夜长梦多,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事发生…… 有些事就无法避免地发生了,柏浚旭事后觉得,就算那天晚上,他没有让阿全和阿强离开,他也无法避免再次被绑架的命运,只会无端地多搭上两人而已。 所以,就算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他也没后悔那晚没有留下阿全阿强。 一个人有事,总比三人有事好,何况,和他已经像一家人一样的阿全老婆又有了孩子……而他,一个人,死了纪可欣妈妈父亲会伤心,可是时间总会治愈他们的伤心的! 而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纪可欣原本只是想改天在适合的气氛下给他这个惊喜,没想到差点无法说出口,如果她知道,她会这样告诉他的! 怀着甜蜜的心情离开了那三个女人同居的小公寓,柏浚旭没有觉得纪可欣不留下他是错的,他们夫妻恩爱是一回事,遵守她们的同居规则……不留男人过夜也是对她们的尊重! 来日方长!柏浚旭计划着结婚才把纪可欣从这里接走,这一次,他不会给她选择了,他要上门来把她娶走…… 柏浚旭对自己做过的事丝毫没有什么后悔的,再来一次,他觉得他还会选择这么做,谁也不能欺负他的人! 宋冉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他觉得自己很了解,也在警惕着他们的报复,可是防不胜防,谁知道他们为了钱,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雪夜开车柏浚旭已经够小心了,他车速本来就不快,所以当那人冲出公路时,他及时踩住了刹车…… 只是不等他下车察看,冰冷的枪口在窗外对准了他…… 一生中,如果是大喜之事你可以经历多次,那么是一种极大的幸福! 如果是悲剧,那么一次也嫌多! 柏明光有很健全的心态,可是当接到了柏浚旭再次被绑架的通知时,他觉得这是上天在他短暂生命结束前和他开的最不好笑的一个笑话……昔日的担忧还历历在目,他怎么能忍受再来一次! 柏妈妈慌张的语气让他叹息,他还在瑞士,远水不救近火,即使现在包机飞过去,那也是二十多小时后的事…… “你先别急,也别报警,他们再来电话,所有要求都先答应……我给杨先生打电话,让他先过去解决,你什么都听他的就行!” 柏明光挂了电话,拨通了杨四爷的电话,那永远活得比他潇洒年轻的男人不知道在哪个国家,接起电话是睡意朦胧的语气:“谁啊!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我会让你赔偿我的睡眠!千金难买哦……” “这个千金是多少?我全给!只要你别让我死不瞑目就是了!” 柏明光失笑,他早已经将生死看淡了,可是面对着昔日的朋友,才觉得自己还是有些东西无法潇洒舍弃的! “半夜三更和我谈什么生死,我枪林弹雨里来去了多少回都死不掉,你那点病怎么就能死人了!滚一边说去吧!等我起床洗个脸清醒一下……” 电话挂了,柏明光耐心地等着,知道那男人是真的需要清醒才会挂他电话的! 朋友就是这样吗?就算他们天长日久都不联系,他还是如以前一般了解他,而他也几乎可以看到他裸着上身去莲蓬下冲头的样子…… “说吧,又出什么事了?”杨四爷的电话再打过来,开口就问道。 “浚旭啦!十几年前的事又重演了!我还在瑞士,家里一群女人没什么见识,你有空就帮我先过去看看!”柏明光轻描淡写地说着,说完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不要……他愕然地捧住自己的手,不要在这样的时候,他要看到他引以为骄傲的儿子好好的活着……否则他真的会死不瞑目的! “明白了!我过去吧!”杨四爷一如既往利落的语气让他无形中就放下了担忧,他去就好,这世界上如果有人能让他的儿子再平安回来,那就是他了! “谢谢。”他放下电话,觉得自己一生最有成就感的事不是赚了多少钱,而是交到了这样危急时什么都不问就跑来帮忙的朋友。 这边,纪可欣是最后知道这件事的人。吃过早饭她去附近商场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刚回来,在楼下就看到了杨飞。 他倚在墙上抽烟,夹克领子竖着,酷酷的样子在冷风中显得凌厉而不是单薄。 纪可欣有好长时间没看到他了,猛一见差点没认出,是杨飞看见她,扔了烟头,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就低声说:“跟我走吧,浚旭出事了!” 纪可欣的心顿时就落了下去,手中提的袋子差点就掉了,是杨飞眼明手快地接了过去,拉着她走到旁边一辆有些旧的吉普车,就将她推了进去。 “怎么回事?昨天晚上他从我这里出去都还好好的,发生了什么事?”纪可欣急急问道。 “就是昨夜发生的事,估计他从你这里走后被盯上了,他被人绑架了……他的车被开回了你们原来住的公寓,所以警方现正还没注意到他被绑架!勒索电话是打给柏夫人的,她通知了柏先生,柏先生又找到了四爷,是四爷让我先过来处理的!他晚上才能到!” 杨飞一口气说完,车开得飞快,竟然把纪可欣带到了柏家的别墅。 “你见到柏夫人可能会有点尴尬,不过也没什么了,为了柏浚旭,我希望你忍一下,我没精力分开照顾你们,只能将你们拉在一起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单纯误会 第二百一十八章单纯误会 杨飞边把车开进去,边说:“你能安慰她就安慰她一下吧!别和她一样哭哭啼啼就行!我努力帮你们救人,你配合一点!” “好……”纪可欣根本无暇计较柏夫人对她的态度了,比起这些,她现在只想柏浚旭安全地回来。 “她来做什么?她还有脸来我们家啊?” 柏夫人一看见她暴露出来的歇斯底里还是让纪可欣吓了一跳,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柏夫人会跑上来打她,还是柏宜景拉住了她,劝道:“妈,你别这样,可欣来也是为了帮忙的!有什么不满我们以后再说,现在应该同舟共济,商量着怎么把浚旭救回来啊!” “对不起!我……”纪可欣不知道该不该道歉,她没在婚礼上出现是错的,虽然情有可原,可是她的心里知道,她真的让柏家很难堪!柏妈妈恨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不要她帮忙,我恨死她了,自从浚旭遇到她,我们家就没什么好事发生,她是霉星,我不想她出现在我家里……” 柏夫人歇斯底里地叫着,根本不管纪可欣的尴尬和杨飞在场。 纪可欣迟疑了一下,走上前说:“妈妈,你别恨我了,我以前做的事是我不对!对不起!……我答应你,这次浚旭回来,一定和他好好过日子……我不要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我,我只想你看在你未来的孙子面子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她说着在柏夫人面前跪了下来,不管她和柏浚旭之间有什么恩怨,她觉得她的所作所为怎么也伤害了一颗老人爱子的心,这一跪,算是由衷的道歉。 “妈妈,我和浚旭的孩子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再过六个多月你就可以做奶奶!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们,我们只想得到家人的祝福……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做我孩子的奶奶吗?” 她的泪不自觉地滑了出来,发现自己说出来是不想给自己退路了,她害怕柏浚旭回不来,害怕自己才承认的感情又夭折了! 这一次再也没人等她回来,没有人用宽厚的怀抱坦然无私地重新接受她……没有柏浚旭,她情归何处呢! 她的话或者还有她的泪让柏夫人刻薄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她是柏浚旭的母亲,纪可欣是她儿子孩子的母亲,她们爱的人是同一个……她们还能在这样的时候互相伤害吗? 柏宜景看妈妈有些软了,赶紧上前扶起纪可欣,说:“起来吧!怀孕了就别跪着,小心伤到孩子!浚旭是我们大家爱的人,我们就团结地等他回来吧!” 纪可欣泪眼婆娑地看着柏夫人,委屈求全地叫道:“妈,你原谅我吗?” 柏夫人满腹怨气都被这声妈还有孙子的诱惑堵了下去,看看她,无奈地摇头:“起来吧!浚旭都原谅你,我还能拿你怎么办呢?就当我们柏家欠你的吧!这次你要再做对不起浚旭的事,不用别人说你,你自己也没脸活下去吧!” 于是,两个女人暂时达成了默契的和谐,一切都等柏浚旭回来再说吧! 这次不同于上次,绑匪要了三亿的赎金,给他们一天时间筹备,说到时会通知她们怎么交钱! 柏夫人接到电话当时就惊呆了,还没顾得上细问,对方就挂断了电话。她一天什么地方都没敢去,连吃饭都是守在电话前,可是绑匪就再也没打过电话来。 柏宜景闻讯就赶了回来,她告诉纪可欣,她和齐穆的婚还没离掉,因为有天她和齐穆吵架后齐穆就离家出走了,一直没回来,而她难以启齿地告诉纪可欣,她也怀孕了! 纪可欣暂时忘记了自己的烦恼,劝道:“为什么一定要离婚呢?我感觉齐穆很爱你,你也很爱他,有什么误会大家坐下来说清楚,彼此都宽容一点,就好了!” 宜景摇头,叹息道:“我们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齐穆和我结婚……是有目的的!” 她咬了咬下唇,有些伤心地说不下去,她是个很单纯的人,无法想象一直表现出来很爱她的丈夫,和她结婚竟然是为了报复她……为了一个无心的错误惩罚她……这是简单的误会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纪可欣见她不想说,也就体贴地不再问了,抱了抱她,又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 她已经听宜景说了当年柏浚旭被绑架过的事,她无法想象同样的事又会再次降临到柏浚旭的身上,想到他现在的遭遇,她真的说不出的后悔,昨天为什么不留下他。 杨飞一直在打电话,手机电池都打干了,自己开了一个房间插着充电器打,谁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从他的语气中,他们知道他一定是为了柏浚旭的事! 等晚上,几个人草草地吃着晚餐时,杨四爷终于赶来了。 佣人都被杨飞打发了,纪可欣就亲自去开门,一开门,杨四爷进来就看到她,看了她一会才摇摇头说:“你们的事我看到报纸了!一直在外面回不来,就没联系你们,没想到你竟然是纪芸的女儿!” “你……认识我妈妈?” 纪可欣有些惊喜,这是继荣建新后第二个肯定了纪芸存在的人,莫名地就让她感到亲切了! “其实你小时候我见过你的!你那时还小,就这么点大!” 杨四爷伸手比了比,笑道:“你是在我太太她们医院里生的,我太太很喜欢你的母亲,她们曾经有过一点交往,她后来带你走了后,我太太还寻找过她……没想到啊,真的是一种缘分!竟然又以这样的方式让你回到了这个环境中!” 他有些感慨,让纪可欣莫名地就有种感觉,其实他们夫妇是知道她的身份的,只是尊重纪芸的选择,才替她保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 杨四爷来了,众人都似找到了主心骨,都眼巴巴地等着他再次制造奇迹,将柏浚旭再次拯救出来!可是杨飞没等他们寒暄,就把他拉到了一个房间里,关起门来不知道说什么去了…… 柏浚旭从看到宋冉时就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被枪逼着离开自己的车,到被击昏后,在某一个不知名的房间里醒来,他唯一的庆幸是,他们不立刻杀了他,他就还有活着回去的机会。 被绑在床上,他睁着眼睛看着有些发黄的屋顶,倾听着房间外面的声音,有人在说话,很模糊,却能听清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吕丹吗? 他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没想到她丧心病狂竟然堕落到了这个程度。绑架是犯罪,她真的要把自己的一生都毁了吗? 他思付着为自己的命运担忧起来,他们不先杀他的目的只可能为了钱,可是这样肆无忌惮地让他看到了他们的样子,那他作为人质,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不想死,生命那么可贵,而且在他才找到他的幸福时,他怎么允许自己这样死去呢? 他的脑子急速地开动着,想着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抱住自己的命。 正想着,门被推开了,宋冉的脸出现在门口,端了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 凶多吉少 第二百一十九章凶多吉少 他自高处向下俯视他,冷笑道:“柏少,滋味怎么样?不好受吧?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逼人太甚吧!” 柏浚旭淡淡扫了他一眼,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把我绑来想做什么?不要告诉我是吕丹对我有兴趣你才走狗一般为她找男人,我不怕告诉你,吕丹就是脱光了在我面前,我也对她不会有什么兴趣!” “嘿嘿!柏少倒是自我感觉很良好啊!” 宋冉从口袋里突然掏出一副手铐,拉了柏浚旭的左手拷在床头上,才慢慢帮他解开绳子,将托盘推过来说:“自己吃饭吧,饭菜丑了点,我只能答应你,等拿到钱,一定会请你吃大餐的!” 柏浚旭这才意识到自己肚子饿了,他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屋里亮着灯,窗帘拉上了,他根本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看看托盘里,有一个小菜,还有几片罐头午餐肉,一碗白饭就算他的饭菜了。 “谢谢,现在这些对我来说就算大餐了!我可以要求再给杯水吗?” 柏浚旭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喉咙隐隐在痛,却无所顾忌地争取自己的权益,他要保持体力。 “当然可以,乐意为你效劳,谁叫你是我的衣食父母呢!” 宋冉绅士一般轻轻挥了挥手,做了个告退的动作,就转身走了出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柏浚旭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可是看见吕丹亲自端了水进来,他还是吃了一惊,原本还怀了一丝侥幸,觉得她不至于那么自甘堕落地和宋冉合伙做这样的事,可是看到她出现,他觉得活着出去的希望破灭了! “柏少……我好像听到你说,我脱光了你对我也没兴趣吗?” 吕丹在床边站住,嗲声说道,她微倾了手,杯子中的水就洒落在了柏浚旭脸上,很烫,他躲闪不及就被淋到了一些。 “哎呀……真对不起啊!我不小心……有没有烫到你啊?” 吕丹娇声叫着,一手过来摸他的脸,另外一只手又“很不小心”地倒出了半杯水。 柏浚旭的西服敞开着,烫水就直接倒在了他的毛衣上,迅速浸到了皮肤上,烫得他差点跳起来。 可是他只是很冷静地看了吕丹一眼,动也不动地承受着。 “哎呀,全洒了……我手怎么那么笨啊!”吕丹放下空了的杯子,急忙叫道:“我看看,有没有烫伤!” 她的手慌忙撩起他的毛衣保暖内衣,露出了柏浚旭健壮的胸膛。皮肤因为冬季不见太阳,白净了许多,此时却红了一片。吕丹的手就不客气地摸了上去,边摸边说:“真对不起啊!我一会给你找药擦!” 她的手滑过他凸出的两点,按摩一样地轻碰着,柏浚旭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半天见她不识趣,才讽刺道:“你那么想要男人的话,外面就有一个!何必这样下贱呢?” 吕丹的手顿住了,脸色有些不好,只沉了沉就一笑:“柏少,你真的搞不清状况啊!你还以为你还是那个可以目空一切,什么都不放在眼中的大少爷吗?你是阶下囚啊?阶下囚懂不懂?” 她狠狠拍了拍他的脸,冷笑道:“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讽刺我,而是讨好我,这样我还可能念在这样的情分上饶你一命,否则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回去吗?” “从见到你,我就没觉得我能活着回去!” 柏浚旭平静地看着她,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你们根本没打算放我回去,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讨好你呢?” 他的话让吕丹怔了怔,随即哈哈笑起来:“柏浚旭,你真的很聪明啊!……可惜,现在你的聪明都用不上了……想活命,你还是只有讨好我,说不定我心情好,就饶你一命呢!” “讨好你?”柏浚旭用另一只手拨开吕丹放在他胸膛上的手,冷冷地说:“下辈子吧!等你脱胎换骨洗干净了,或许我还有碰你的兴趣,这辈子……不太可能!” 这话说的吕丹脸面上非常下不来,一扭身就冷笑道:“那好啊,嫌我脏,我就看看你柏浚旭有多干净!你的女人又有多干净!” 她头也不回地摔着门走了出去,柏浚旭有些遗憾地看看空了的杯子,水没了! 淋在毛衣上的热水过了那灼热的一刻,就慢慢被房间中的温度降了下来,有些冰冷地贴在了他身上,倒让他更加难受起来。 他变幻着位置找到一个方法坐了起来,手被拷得很别扭,他费力将托盘拉过来,开始吃这不知道是早餐还是晚餐的饭菜。 多少年没再受过这样的苦了!他艰难地咽着干硬的饭菜,这让他很感慨,咀嚼着干巴巴的饭菜,提示着自己现在已经不是许多年前了,他已经长大,不需要害怕,就算是死,也别把它看成是什么可怕的事! 只是这事肯定又要惊动父亲这一条让他有些内疚,老人一辈子经历两次这样的事,他又有病,能承受得起吗?如果因为他的事让父亲有什么闪失,那么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柏浚旭艰难地吃完饭,屋外已经没声音了,他听了半天也没人,终于意识到这屋子里现在就他一个人了。 他们就放心他留在这? 柏浚旭挣了几下也丝毫撼动不了手上的手铐,反而把手弄的鲜血淋淋,他只好放弃了。坐了一会不舒服,又重新躺下。 吕丹他们一去不返似的,柏浚旭睡了一觉醒来看见的还是头上明晃晃的灯。他突然知道了为什么亮着灯,这样他就分不清白天黑夜,会觉得时间无比的漫长,不等他们折磨他,他或者就被孤独弄得神经衰弱或疯了! 好可怕的计谋! 柏浚旭隐隐觉得这些人已经摸透了他的过去,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不堪的往事,志在用同样的往事击垮他的意志。 可是……柏浚旭冷笑,他们又怎么知道他根本就不在乎了!年幼是因为无知才恐惧,而现在,将生死已经看淡的他怎么会因为两个人渣而毁掉自己的自信呢! 柏浚旭闭着眼,安慰自己,杨飞和干爹都不会放任他不管的,只要坚持,他一定能等到他们来救他! 自己的私生活可以是糜烂的,混沌的,堕落的……怎么样的生活,肖蕴蓝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对不起别人的! 可是绑架?犯罪? 她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想做这样的事!可就是无意中撞到了吕丹和宋冉在一起密谋这事,她的生活就从那一天开始改写了! 一如吕丹所威胁的,她的命脉掌握在宋冉手上,她的毒品都是宋冉供给的,没有宋冉,没人会卖毒品给她……而最最重要的一点,吕丹开出的价码让她无法不动心! 五千万……她可以拿了远走高飞,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用再去求人看人脸色……而她所要做的就是打几个变声的电话,监视一下柏家的举动,不用冒险,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拿到钱…… 怎么不动心呢?她告诉自己,柏浚旭家那么有钱,不会在乎这些钱的,过后他们放走他,他们拿了钱各走各的,再也不见了…… 谁能抓到他们呢?每天都有那么多的案子无法破,每天都有人逍遥法外,为什么就不是他们呢! 第二百二十章 独一无二 第二百二十章独一无二 肖蕴蓝自己安慰着自己,开始还提心吊胆,打了那个电话后,突然就变得坦然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是好是坏她都走出去了,就这样吧! 肖蕴蓝打完电话,上街逛了半天,吃了很多东西,觉得自己的紧张得到缓解了,才提着大包小包的生活用品回到家。 这房子的产权已经不属于她了,她只是少收了一点新房主的钱,让人家等她找到房子搬出去前算租给她。所有的钱给了欠宋冉的,也就剩三十多万,她全部存到了自己的国外账号上,准备这边一有不对就走人。 才进到小区了,还远远地,她就看到了那楼下站在楼道口的女人,一身米色的羽绒服,几乎和她的头发一个颜色了,都落了一层薄薄的雪。 丁琼芳? 肖蕴蓝呆住了,从肖源葬礼后她就没见过丁琼芳,她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走了!她以为她再也不会回来,没想到她竟然回来了! 她是为什么呢?肖蕴蓝有些心虚,如果没有柏浚旭的事,她可以坦然地上去冷嘲热讽地再将她刺激走! 可是此时……不知道是因为她身上的雪,还是她等在这里的姿势,竟然让她失去了上前的勇气,悄悄的,想趁丁琼芳还没看到她时跑掉…… 肖蕴蓝还没来得及走开,丁琼芳就眼尖地看到她,叫道:“肖蕴蓝!”。 肖蕴蓝说不清为什么,转身丢下东西就开始跑。她不怕丁琼芳,她告诉自己,她只是不想听她唠唠叨叨,她回来还能为什么呢,不就是说教吗? 报纸已经把她弄臭了,邻居见了她都远远躲开,鄙夷的目光和背后的议论她不在乎的,她告诉自己! “蕴蓝,你等一下啊,你跑什么?” 后面丁琼芳追的气喘吁吁,下了雪的路上有点滑,她听到她滑倒的声音,只控制着自己不回头一直跑,很快就将丁琼芳甩到了后面。 跑过街角,她再也跑不动了,看看路两边,就走进了一家咖啡屋里。 挑了一个靠墙又靠窗的角落,她才坐下,就看到丁琼芳站在街角茫然地四顾,好像在找她。她的衣服上一大块污渍,是刚才跌倒沾上的吗? 肖蕴蓝躲在窗帘后悄悄地看着她,分开没几个月,她似乎老了十多岁,头发两边都白了很多,眼角的肌肤都耷拉下来了。穿的衣服是廉价的羽绒服,背了一个不大很土的包,苍老疲惫,风尘仆仆…… 肖蕴蓝突然对这样的她生出了些歉意,人心都是肉长的,凭良心说,她觉得丁琼芳对她是真的好,如果她的妈妈还活着,也未必对她比丁琼芳好很多! 她喜欢小提琴,他的生父只是出钱给她去学,是丁琼芳每一个日子风雨无阻地接送她。 她生病,她的生父只是关心地问一句:“好些了没有?”,是丁琼芳陪着她打吊针到深夜,寒冷的冬天将她抱在怀中坐到打完时自己腰都直不起来…… 等等等等的往事顷刻间都涌上了肖蕴蓝心头,让她莫名地眼角就湿了,突然有些后悔告诉了她那件事,她就算为了气纪可欣,也不必伤害她啊! 当时头晕了吧!就图个痛快,无所顾忌地说了出来,气得肖源当即就晕倒了……她当时真的不在乎,可是现在……为什么她会在乎呢? 猛然想起纪可欣说的话,能聚在一起就是缘分,她们谁也不欠她的,是她自己将自己孤立在了这个家庭外! 丁琼芳在雪花飘飘的街头上站了半天,直到肯定她不会出现才拖着疲惫的脚步往回走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肖蕴蓝知道自己不能再回那个家了,以她的固执,她一定守在门外等她回去! 回去又能怎么样呢?肖蕴蓝茫然地看着外面的天空,天色因为下雪而显得雾蒙蒙的,她的前途不也像这雾一样暗淡无光吗? 即使能拿到钱又怎么样?她再也无法站到舞台上了,她的成功,她的天分,她所有的拥有过的荣耀从此都被埋藏在不能见光的地下…… 当她在异乡,即使如蝴蝶一般结束她短暂的一生,她们有谁还会记住她呢? 惆怅只是一瞬间的,当丁琼芳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烟瘾上来后,肖蕴蓝去洗手间里解决了自己的“问题”后再出来,她已经浑然忘记了刚才的多愁善感,变得神采奕奕了。 简单地思付了一下自己的问题,她打电话给宋冉,说了被丁琼芳盯死的事,宋冉一声就骂了起来:“就你事多,一个老太婆不会把她骂走吗?弄得自己有家不能回,你想做什么啊?” “我……能不能去你们哪?”肖蕴蓝试探地问道。她无法相信宋冉和吕丹,这两人可以背着她密谋绑架的事,自然也可以出卖她。她最怕的是他们拿了钱丢下她背黑锅,这样的事她绝对相信他们做的出来! “你来干嘛,嫌不够引人注意吗?”宋冉一口就拒绝了,说:“你就到柏浚旭家附近开个酒店睡觉吧!也好观察他们家的动静,有什么人进出都要给我仔细看好,及时报告!” “我不会……会被他们发现的!”肖蕴蓝有些鄙视宋冉,这样幼稚的事让她去做,他到底有没有头脑! 被宋冉当枪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忍不住就说道:“宋哥,你们不会是想我引开警方的视线,好让你们两个安全跑路吧?” “想什么呢?你以为我们就不担风险吗?要不换换,你来看守柏浚旭,你敢吗?”宋冉呛她。 肖蕴蓝噎了一下,反驳道:“换就换,我有什么不敢的!你们在哪,我过来!” 她正说着,突然瞥见窗外有两个人匆匆走了过去,熟悉的身影让她顿时就睁大了眼睛,可是能被她注视的不是纪可欣,而是她身边的男人……杨飞! 他们怎么混在一起?肖蕴蓝忘了自己还在和宋冉通电话,烦闷地合上手机,就追了出来,等她走出来,已经不见了那两人的影子。 肖蕴蓝站在雪地里,突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她喜欢过的男人,为什么都能和纪可欣挂上关系呢?她最讨厌的就是这样……她只要独一无二的感情…… “妈妈……” 纪可欣看见丁琼芳那衰老的样子,心一疼,泪就流了下来,上前一把拥着她,未语就哭了起来:“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呢!就算……还有我爱你啊!” 丁琼芳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只是离开一下,让自己想清楚许多问题……现在我想通了……我不是还有你吗?以后我们在一起好好的生活!” 杨飞在旁边微笑道:“回来就好了,有什么话我们先上去再说吧!这里很冷!” 纪可欣就拉着丁琼芳上楼,两人都没钥匙,杨飞只好耸耸肩,让她们两个转过身去,自己不知道怎么鼓捣了一会,就把门弄开了。 纪可欣进去一看,比上次更乱,报纸到处都是,还有些散落在地上。 杨飞吹了一声口哨,说:“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丁琼芳就叹气,边把地上掉的包捡起来,边说:“她怎么变成这样啊?” 纪可欣四顾,边问道:“你真的在楼下看见她吗?” 第二百二十一章 坚持 第二百二十一章坚持 “是啊,她一见我就跑了!我在报纸上看到了她的事,那些事都是真的吗?”丁琼芳忧心重重地问道。(.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是真的!”纪可欣迟疑着,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她杨飞他们怀疑柏浚旭被绑架的事肖蕴蓝也牵涉在其中。 她只是有些感慨地说:“她现在变得我们谁都不认识了,她再这样,会毁了自己的!” 丁琼芳摇头:“我就是怕她越走越远,才赶了回来!不管怎么说,养她一场,真的不愿意见到她有悲惨的结局!” “那也没办法了!她是大人了,路是自己选择的,是喜是悲都怪不了谁!” 杨飞跨过地上的杂物,走进卧室中,他四处看了一下,出来对纪可欣说:“她估计是临时的主意,东西都没怎么收拾,可能是看见你妈妈就心虚跑了!” 纪可欣冲他暗示地眨眼睛,杨飞就顿住了,回头看了一眼丁琼芳,说:“我们走吧!她估计一时不会回来了!” “妈,和我们走吧!这里也住不成!”纪可欣拉正忙着收拾的丁琼芳。 丁琼芳摇头说:“我哪也不去,我就留在这等她,她总会回来的!” “她不会回来了,她……” 纪可欣想了想,说:“好吧!你留下,她一回来你就打电话给我,我也回来好好劝劝她!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嗯,你去忙吧!我慢慢收拾!” 纪可欣出来,杨飞就说:“你别担心她,我打电话叫人过来陪着她,不会有什么事的!” 纪可欣点点头,说:“我不担心她!肖蕴蓝再坏,我想也不会再害她了,她现在已经比死了更难受……害她还有什么意思呢!” 上了车,纪可欣只打了个电话给荣立,说:“荣立,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你说!”荣立是少数几个知道柏浚旭被绑架的人,杨飞他们封锁了消息。[.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柏宜景代替柏浚旭出现在公司里,只说柏浚旭出外洽谈一桩大买卖,弄得好的话高层都加薪百分之五,前提是大家保密。所以尽管有很多猜测,大家一时也没想到柏浚旭出了这样的大事! “我养母住的房子,已经被肖蕴蓝卖了,我想你帮我买回来,送给她!”这算是荣家为她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吧!她觉得作为流着荣家血液的人,她能坦然地开这个口。 “你妈妈回来了?好,没问题,我这就让人去办!” 荣立很爽快地答应了,又急问道:“他有消息吗?绑匪有没有打电话来?” “打了!今天早上又有消息,问赎金准备好了没有,具体晚上你过来再说吧!”纪可欣匆匆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大家都不会同意你去送赎金的!”杨飞见她挂了电话,才接过话头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是绑匪早上提的要求,除了准备好的赎金,就是要求纪可欣亲自去送这一大笔钱。 三亿的现金有多少?杨飞他们都觉得这几个人脑袋坏了,那么大一笔钱,有多大目标啊!全部换成美金都多得他们拿不动…… 所以没人真的去关心他们怎么拿到这些钱,关心的是他们下一步计划……决不仅仅是这样简单的! “如果他们坚持我去,我也坚持!”纪可欣蹙紧了眉头说。 她已经快被这事弄得神经衰弱了,柏浚旭被绑架已经三天了,除了第一天和今天的电话,她们没有他任何消息,连他活着还是死了都不知道。 这种等待的感觉让她很压抑,她觉得每一个电话都能让她跳起来,心惊胆颤地担心那是坏消息! 这样的折磨不要再有一次,她告诉着自己,柏浚旭,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因为我无法忍受失去你的感觉! 你不在身边,我才看清楚……我比自己想象的更爱你! “你不是说没事的吗?怎么他们马上就怀疑到我们头上!” 肖蕴蓝气急败坏地对着宋冉嚷道,她觉得自己头脑里一直绷着的弦要断了。 当再次接到宋冉的电话,让她离开时,她觉得她逃亡的日子就要开始了,这一次没有退路,真正的变成了过街老鼠。 所以一被宋冉的人接过来,她就无法忍受地冲着宋冉大叫起来:“我不做了,钱我也不要了,你们当没见过我,我明天就回美国!” “哟,肖大小姐,你当这是闹着玩吗?看有钱拿就做,看到风险就想跑,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吕丹翘了脚坐在沙发上,一手烟,一手酒,冲着她不屑地挑了挑眉,冷笑道:“现在想把罪名都推到我们身上,肖小姐,做人可不能这么没义气!” 肖蕴蓝看看一脸冷漠的宋冉,有些心虚地软下来:“我也只是发发牢骚,到底怎么办啊?我可不想蹲监狱!” “你怕什么?”宋冉将她拉过去,安慰道:“只要柏浚旭在我们手上,他们就不敢报警,就算知道是我们做的又怎么样,难道他们还敢从我们手中把人抢过去吗?那也要他们有这个本事才行!” “可是我们的目标是钱啊……能拿到吗?”就算做亡命徒,也要有钱跑路啊!肖蕴蓝无奈地想! “这个你放心,多少总能拿到的!” 宋冉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让肖蕴蓝稍微放下了心。看看空空的房间,问道:“柏浚旭呢,你们把他关在哪里?” 吕丹就笑了:“怎么啦,想你的老情人了?你放心了,现在的柏浚旭你对他不会有多少兴趣了!一个阶下囚,还能有什么吸引人的魅力啊!” 肖蕴蓝找了一圈,还是没见到柏浚旭,转头看宋冉,宋冉若无其事地说:“你不会以为我们那么笨,把他和我们放在一起吧!他在另一个地方!” 吕丹丢了烟头,冲宋冉说:“好像有两天没给他送饭了,刚好amy关心他,就让她去送次吧!我不想见到他!” 两天没送饭?肖蕴蓝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难以相信地看着吕丹。 吕丹不屑地瞪了她一眼,骂道:“看什么啊,心痛了?饿两顿又不会死,只能让他没力气讽刺人而已!” 肖蕴蓝不敢说什么,陪笑道:“那我去送吧,饿死了大家没钱拿!” 等肖蕴蓝跟着阿六上山,才发现宋冉的厉害,柏浚旭竟然是被关在了一家有点偏僻,很久没人住的别墅里。没人指引,谁会想到这里关了人质呢! 屋里全用黑布蒙住了,亮着灯,肖蕴蓝一走进去就看到柏浚旭睡在床上,手铐在床头上,已经血肉模糊的不成样子。 从这可以看得出他怎么挣扎过,血都干了凝固在手铐上,隐约还可以见到他的骨头。而他白色的毛衣上也是很多斑斑点点、干了的血迹…… 肖蕴蓝一见,莫名地打了个寒颤,有一瞬间她以为柏浚旭已经死了,因为他就躺在那,一动不动,她可以看到他布满胡茬的脸上长长的睫毛都没抖动过! 突然时空就旋转了,肖蕴蓝脑中显出的柏浚旭不是眼下躺着一动不动的柏浚旭,而是很久以前,给她送花还会脸红的大男孩。 记得那时他也是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所以她清晰地看到了被倒影出来的红晕…… 第二百二十二章 如果时光倒流 第二百二十二章如果时光倒流 她有些茫然,似乎站在时间的高空,在俯视过往时,才发现自己错过了怎么样的一份真情! “还活着!” 宋冉的死党,个子有些矮胖的小六走过去摸了摸柏浚旭的鼻子,转头对她说道,边伸手用力拍打柏浚旭的脸:“起来吃饭,装什么死啊!” 肖蕴蓝就看到柏浚旭的腿动了动,她放心地走了过去,就听见小六叫道:“哎呀,他在发烧啊!” 发烧?肖蕴蓝推开小六,看到柏浚旭的脸真的很红,他双眼紧闭着,嘴唇都裂开了,一道道血缝挂在昔日优雅温柔的唇上,让人看了不能不感慨…… 肖蕴蓝总算明白吕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这样邋遢脏乱,身上还有臭味的柏浚旭,已经不是昔日的柏浚旭,难怪吕丹对他没兴趣了! “有药吗?给他找点药吃!”肖蕴蓝急急站起来,可是房子里空空的,哪里找药啊! “别管他了,死不了,我们饭送到了,留在这,他爱吃就吃吧!走了!”小六催促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他这样子怎么吃饭?”肖蕴蓝不满地叫道:“把他这样留在这,他会死的!” “反正都是要死的,你说那么多干嘛!” 小六不耐烦地叫道:“你走不走啊!我还要赶着去打牌呢,把你送回去好复命! 说完他不管肖蕴蓝愿不愿意,拖了她就走,肖蕴蓝怎么是他的对手,挣扎了几下还是被拖走了! 她不甘地看了看床上仍然昏迷的柏浚旭,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愿意回到和他认识的时候,这一次,她会好好珍惜他……保护他! “不能将他那样丢在那里,他在发烧,他会死的!” 肖蕴蓝冲宋冉嘶声叫了半天,宋冉都无动于衷地看着头顶,手中的烟都快燃到了头,他也不觉似的还神游在他梦想的国度中。(.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发烧死不了人,最多把他的脑子烧坏!” 吕丹不以为然地瞪了她一眼,说:“你别吵了行不行,再吵你去和他作伴啊!” “你们只是要钱,别弄出人命好不好?” 肖蕴蓝害怕地劝道:“给他找个医生,或者……” 她话还没说完,啪地脸上就挨了一掌,愕然地捂着脸看着宋冉,宋冉却不客气地一脚踢了过来,骂道:“烦死了,你们两个臭女人就不能安静一下吗?我在思考问题,别烦我!” 肖蕴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脚踢得坐在地板上,被踢到的骨头痛得像裂开一样,眼泪顿时就抑制不住地掉了下来。她瞪着宋冉,却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抱怨的话都咽了下去,呆呆地坐在地上,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吕丹眼睛向下扫了她一眼,似乎没看见一般镇定地拿出注射器,给自己注射毒品。 她的毒瘾是越来越大了,这几天找不到吃的,就用上了注射的。让肖蕴蓝看着,突然就想起自己前任男友的死状,就更呆了。 她这是在做什么啊?从一个知名的小提琴演奏家堕落到和这样的人混在一起。前途毁了,现在连自己以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都看不起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吕丹就是她的以后,而她男友的命运是他们所有人的终结…… 肖蕴蓝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似乎看到了这事败露后报纸上的评论,连标题她都帮记者想好了,就叫《小提琴名家的堕落史》,副标题《看她怎么从神坛掉到了地狱》,很有卖点吧?一步步的堕落……一步步地走向了毁灭…… 宋冉不知道想到什么,高兴地跳起来,从她身上跨了过去,一把拉了吕丹进卧室,边说:“我想到怎么安全拿到钱了!” 吕丹兴奋起来,吊住他的脖颈亲了他一下,说:“我就知道你是天才!爱死你了!” 在门关上之前,肖蕴蓝听到吕丹说:“你也做做样子啊,她还有用,别让她反戈一击才是……” “她敢,想死……” 后面的话被关在了里面,肖蕴蓝半天才反应过来说她,惊骇得站起来就要走,可是骨子里忍了半天的异样让她的视线落在了吕丹用过的注射器上。 “就一次!离开这我一定去戒毒,重新开始我的生活!”她挣扎了半天,还是走了过去,拿起了针管…… 人生永远是这样美好就好了!飘飘然然,无忧无虑,不去计较名和利,就这样慢慢享受人生…… 迷糊中的肖蕴蓝早就忘记了几个小时前见到的柏浚旭,忘记自己要重新开始的雄心壮志,就沉迷在毒品带给她的快感中,连被叫回来,赌着气的小六何时脱了她的衣服她都不知道,只知道跟随着本能,享受这什么都无法比的快乐……醉生梦死……才是人生最高的境界! 三亿现金怎么拿到最安全? 杨飞他们也没想到宋冉想出的竟然是这样的计划,一次五千万,分六次,六天拿到,不拿到最后的钱,柏浚旭都不会回来。 鉴于他们亡命的狠劲,柏明光同意杨四爷的计划,放出了风声,说只要柏浚旭活着回来,这些钱就当他孝敬宋冉的。可是如果柏浚旭死了,他会拿出柏家一半财产,全世界悬赏他们的人头…… 这是强大的压力啊! 柏家什么人家?全市可以跻身于前五富豪的豪门,一半的财产足够道上的人似豺狼一样地追杀他们……无论他们在世界哪个角落,这些豺狼都能把地球翻个遍,把他们找出来! 宋冉一听到这样的话就绿了眼睛,被逼上梁山了,没想到自己狠,杨四爷比他更狠! 拿了钱走人,道上的人都知道他平白得了三亿会肯罢休吗?不拿钱,都做得臭名远扬了,怎么甘心不继续做下去? 思付再三,只有继续做下去了。 唯一让他庆幸的是,目前警方还没有插手的迹象,看来柏家的势力真的很大,而退隐了多年的杨四爷是真的可怕!都离开了多少年,他的势力竟然丝毫不减,只是随便打了几声招呼,他的毒品来源就被断了,害得吕丹他们连基本的“口粮”都满足不了,天天缠着他快弄疯他了! 而最让他烦恼的是,退路都被杨四爷垄断了,答应帮他跑路的明明白白地要挟:“你一个人拿那么多钱干嘛,总要吐点血啊!” 宋冉只好答应吐六分之一,才搞定了退路! 重赏之下才有勇夫……宋冉不知道的是,这样层层被剥削,他到头来能拿到多少啊?会不会担了这么大风险,最后只是替他人做嫁衣啊…… “我们要知道浚旭是不是还活着,我们要听到他的声音……” 纪可欣颤声对着电话里的人坚定地说:“只有听到他的声音,我们才可能开始付钱!” 几天的坚持和焦虑,让柏妈妈病倒了。 而柏明光,一回来就住进了医院,他的情况不是很好,一会清醒一会昏迷。 金律师将他的情况告诉了纪可欣和宜景,连闻讯赶来的罗红都知道了,消息灵通的她早听说柏浚旭被绑架的事,已经熄灭的争夺家产的念头又活了过来。 每天都到病床前守着,指望柏明光感动,弄个对她母子两有利的遗嘱。可是柏明光一语就将她堵回去了,清醒时说的一句话让罗红思量了好几天才明白过来,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从此到柏明光死前都不敢再提遗嘱的话。 第二百二十三章 我也爱你 第二百二十三章我也爱你 柏明光只是说了一句:“你该知足了……既往不咎已经是我给你的……最好的遗产!” 睿智的人啊!罗红猛然明白这么多年为什么她一直努力想转正都斗不过柏夫人,原来柏明光不是不知道她曾经的所作所为,不说……或者是念在她两个孩子的面子上吧! 宜景操心公司里的事,纪可欣就变成留守家中最强的主力了,两个女人似乎成了这个家最强壮的支柱,互相鼓励着为了所爱的人支持下去…… 当电话再次响起,里面传来柏浚旭嘶哑的声音时,纪可欣的眼泪哗哗就无法抑制地流了下来:“浚旭……浚旭,我爱你!我爱你!” 你要坚持啊,我们等你回来……我们一定会把你救回来! “老婆……我也爱你!” 柏浚旭才说完就被抢了电话,纪可欣哭着冲电话里的人大叫道:“你们敢虐待他,我发誓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我发誓!” “别说这些,提价了,他现在值五亿!从明天开始,每天一亿,他活着回来的速度就看你们交钱的速度了!第五天我拿不够钱,你们就等着收他的尸体吧!” 电话断了,纪可欣举着话筒泪流满面地问杨飞:“是他的声音吗?他还活着吗?” 她已经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她觉得,如果柏浚旭再不回来,她无法再坚持下去了!焦虑和等待已经磨光了她所有的耐心,她现在易惊易冲动…… “是他,他还活着!”杨飞冲她赞许地举起拇指:“你做得很好,坚持!我们一定会救出他的!” 在这样的压力下,送赎金已经不是什么危险的事,他们消极地听从了指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第二天纪可欣亲自开车把钱送到了指定的地点,城外的一辆货车上,对方什么也没问,收了钱就走了。他们没派任何人跟踪,这是毫无用处的,大家都打定主意拿钱换人,只要柏浚旭活着,五亿五十亿都会有的! 纪可欣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有这样大气的想法,或者也归功于一个强壮的靠山吧! 荣建新从荣立口中听到了这事,没过来凑热闹,只是打了个电话给她,说:“只要你想做的,你就去做!对你最重要的人,也是爸爸重要的人,不管什么形式的需要,我都会支持你的!” “谢谢爸!”纪可欣放下电话深吸了一口气,宽容真的是一种美德,如果她不接受荣建新,不原谅荣夫人,那么她现在就失去了一个父亲,一个弟弟……这些都是钱买不到的啊! 第三天纪可欣又去送钱,回来后杨飞和杨四爷正在讨论问题,看见她来,杨四爷招了招手,说:“可欣,明天送钱你别去了。” “为什么?”纪可欣疑惑地问道。 “我估计明天他们是最后一次拿钱了,所以明天很危险!我不想你去担这样的风险,要是累孩子有什么闪失,我这爷爷罪过大了!”杨四爷呵呵地笑道。 “不是才三亿吗?他们要五亿啊!”纪可欣问道。 “四爷估计五亿只是一个幌子,他们是想让我们以为他们真的要五亿,其实三亿才是他们的目标,明天拿到估计晚上就走路了!”杨飞解释道。 “可是浚旭……”纪可欣焦躁地说:“这样他们肯定不会告诉我们浚旭被关在哪吧?” “所以四爷又想出了一个招!” 杨飞笑道:“他们不要剩下的那两亿,自然有人要!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宋冉的属下也不是什么贞洁之士,这些钱够买他们的忠贞了!” “你是说引诱他们背叛宋冉?” 纪可欣高兴起来,可是想到了肖蕴蓝,就问道:“肖蕴蓝还没有消息吗?她真的和宋冉混在一起的话,这些钱够她背叛宋冉了!” “你这位妹妹可能没救了!”杨飞站了起来:“钱和男人对她估计都没吸引力了,她只需要毒品!不过……说不定可以试试呢!” 杨飞吹着口哨离开了,四爷对纪可欣无奈地一笑,耸了耸肩,说:“那让我们都期待明天吧!希望不要下雪,今年的雪实在太多了,不方便运动……” 盛大的婚礼又举行了,柏浚旭再次穿上礼服,白色的长款燕尾服将他的身材拉得更加的修长,他就握了一束玫瑰花,等着那光影中的女人一步步向他走过来! 近了,他的心慢慢落了下来,他怕了,怕又一次等待落空,怕自己又被抛弃在礼堂上,面对着众人同情的目光…… 可是那面纱下的女人,怎么是吕丹呢? 不……我不要……可欣……你怎么可以这样抛下我……我爱你啊!你也说了你爱我的! 他嘶声叫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和嘴唇似被粘住了,让他用尽全力也叫不出来。 “pull,醒醒,醒醒!” 视线里又倒映出一张脸,那熟悉的凤眼是amy,她又回来了?她不是抛弃他了吗? 混乱的意识让他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张着没有焦点的眼睛看着她,喃喃地说:“amy,我想告诉你,我是真的爱你啊!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我知道……我知道……你撑着点,我带你走!” 肖蕴蓝慌慌张张地给他解开手铐,去扶柏浚旭,他四肢无力地躺着,扶也扶不动。 肖蕴蓝急了,四顾没有可以帮助她的东西,不由懊悔刚才为什么把小六打晕了,这下,她怎么把柏浚旭救出去啊! 无可奈何地转悠了半天,回头看见柏浚旭又陷入了昏迷中,她摇摇头,走过去拿起了手机,就打给了纪可欣。 “蕴蓝,你是和宋冉在一起吗?浚旭在哪里?你们不要伤害他,钱我都付了五分之三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纪可欣急急的叫声让她不悦地皱起眉头,冷冷地说:“你是给宋冉不是给我,现在我告诉你,给我一亿,明天分别存入我的账户上,我就告诉你柏浚旭在哪里!” “钱好说,我都给了三亿,我不会在乎的。蕴蓝,浚旭还好吗?你先告诉我浚旭在哪里啊!如果你没和宋冉在一起,你小心他啊,他估计已经跑路了,你别再给他做走狗,及时回头啊!” “你烦不烦,说教不行还挑拨,他要五亿,才拿到三亿,他怎么会走!” 肖蕴蓝不屑地冷笑:“我现在帮你省钱了,只要你明天给我钱,明天我就让你知道柏浚旭在哪里!” “蕴蓝,你怎么那么执迷不悟啊!等宋冉发现你想背叛他,你还有命吗?你真的想一条道走到黑,葬送了自己吗?钱我给你,你回头吧!” 纪可欣已经哭了,嘶哑着声音叫道:“妈妈她还在等你回去,我什么都没告诉她,你就真的不要我们了吗?这一次你可能不是出国,没有回来的机会了……我曾经恨过你,可是我真的不想和你永别啊!” “你烦不烦啊?咒我死,你死了我还没死呢!要柏浚旭就给我钱,否则免谈!” 她听到了屋子外面有声音,就警觉地挂断了电话,回头出来,就愕然地站住了。 宋冉用枪抵住了才苏醒过来的小六,看见她,就冷笑道:“amy,胆子不小啊,敢背叛我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幸福大道 第二百二十四章幸福大道 “我不是……我没有……”肖蕴蓝慌慌张张地说道:“我只是给他送点药过来,他还在发烧啊!” “是吗?”宋冉又给了小六一枪托,小六重新昏了过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宋冉嘿嘿笑着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她,肖蕴蓝有些害怕地退后,就抵在了墙上。 “你自己送上门的,别怪我啊!想做替死鬼就满足你吧!” 宋冉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就将她摔到了小六身旁,她还来得及爬起来,就被宋冉一个耳光打得晕头转向。 他弯下腰,抓起她的手,肖蕴蓝愕然地发现他戴了手套的手抓住了她的手,握在了枪把上,枪口对准了小六。 “不……”她才失声叫起来,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响,小六的血就溅到了她脸上。 “啊啊……”她杀人了!肖蕴蓝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宋冉退到了关押柏浚旭的房间前,从门口看了看昏迷的柏浚旭,冷冷一笑:“柏少,算你命大,看在那三亿钱的份上,就留下你这条命吧!我可不想为了逞一时之快,下半辈子过着被人追杀的生活……走了,祝我们从此都好远吧!” 他凭记忆抹去了自己在房间里留下的任何痕迹,转身就走出了房子,从另一条道下山了,去奔向自己幸福的大道…… 他才离开一会,另一辆车又开到了别墅外,伴随着山下的警车声,救护车的声音,这沉寂了许久的休闲山庄突然就变得热闹起来。 只是,在警车还没到时,房间里又传出了一声枪响……惊得还在半道上的荣立心跳停了一下,这枪声……谁死了? 医院的病床上,躺着衰弱柏浚旭,他的眼睛被眼罩罩着,营养液一滴滴顺着针管流进他衰弱的体内,监测仪器上显示他的心跳缓慢,各种数据都显示着他的衰弱…… 曾经健康的人,被几天的饥饿和病痛的折磨弄得奄奄一息,差点回不来…… 纪可欣的手轻轻拂过他干裂的唇,眼泪又掉了下来。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将一个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她的手落在了他被纱布包扎着的手腕上,无声地掉着眼泪,这里的伤会长好,可是疤痕是永久的了!而被囚禁的心理阴影也需要时间恢复,她的爱啊……他那么善良,怎么就有这样的遭遇呢? 脑中不由回想起和杨飞一起赶到那别墅时,进去看到的那一幕…… 房子中间躺着一具尸体,而肖蕴蓝,手中拿着枪,呆呆地坐在地上,看见纪可欣他们冲进来,她下意识地举起了枪…… 杨飞就冲到了她的面前,叫道:“肖蕴蓝,你别一错再错了,我们知道你只是受了宋冉的教唆,只要你放下枪,我们会向法官求情……” “那又怎么样?” 肖蕴蓝打断了杨飞,凄然笑道:“我还是逃不脱进监狱的命运,你以为我能忍受自己落到如此悲惨的地步吗?” “蕴蓝……你想做什么?” 纪可欣看她的枪口对着挡在她前面的杨飞,担心地叫道:“你别这样啊?你真的要让妈妈伤心吗?如果爸爸知道……” “你闭口吧!纪可欣,我一直觉得你是颗扫帚星,所有人沾上你就要倒霉,不是吗?你妈妈死了……我爸爸领养你,我爸爸死了……现在柏浚旭也因为沾上你弄成这样,你还有脸说我?” 她挥舞着枪站起来,后退着:“纪可欣,以前我不让你出国,现在我也不会把柏浚旭给你的……就算死了,我也要和他在一起!……让你一个人活着,慢慢体会失去爱人的滋味吧!” “蕴蓝……不要!” 纪可欣跑向前,肖蕴蓝已经冲进去,杨飞一把拉住纪可欣,自己抢上前,纪可欣跟在后面跑过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就看到了肖蕴蓝抱住了柏浚旭,冲着他们叫道:“站住,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杨飞拦住了纪可欣,对肖蕴蓝咆哮道:“你杀吧!杀了这个世界上可能是唯一真心爱过你的男人,我相信你下得了这个手!杀了他,完全抹去你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只留下恨你的人……你这可怜虫,真不知道当初柏浚旭怎么瞎了眼,会爱上了你?你根本就是一个垃圾,不配任何人爱你!” 肖蕴蓝看着他,凄然一笑:“原来你不理我就是这样看我啊!……是……我原来在你眼中是垃圾、可怜虫……纪可欣就不是了,她是你们的宝……你们所有人都喜欢她,不喜欢我……” 她突然把枪口对准了纪可欣,还没扣扳机,枪就被怀中的柏浚旭握住了。 “amy……不要……”他嘶哑的声音细如蚊音,肖蕴蓝还是听到了。 垂头看他,柏浚旭的眼睛半睁半闭,也不知道是真的清醒了,还是半昏迷状态,他握着枪管模糊不清地说:“你的手是握小提琴的,不是杀人的……我想再听你拉一曲……你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个黑色的小精灵……美丽,充满活力……” 他的声音低落下去,警车的声音盖住了他后面的话…… 肖蕴蓝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完全闭上了,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她却再也没有扣扳机的力气,抬眼看了看纪可欣,无力地一笑:“我没有输给你……我只是输给了我自己!” 闭上眼,她将枪口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眼前有无数的黑蝴蝶飞过,枪声响起时,她似乎看到了那个会脸红的男孩…… 这一次……我不会再错过你了! 这一次,我也不会再错过你了! 纪可欣的手轻轻地摸过柏浚旭瘦削下去的脸,那个在记忆中一直优雅的男人,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才能起来拥抱你爱的人呢? “浚旭……我好想你!”纪可欣将头贴在他的臂弯中,无力地述说着自己的感情: 我喜欢你的笑……微微的上卷,让人又气又恼,可是又无法控制地被它吸引着! 我喜欢你的眼睛……即使它冷冷地看着我,它也只是在试图掩饰下面的不安,试探…… 我喜欢你的任性霸道……让我觉得自己被需要着,不是淡淡的可有可无…… 你卷起了一场风暴,你怎么忍心将我留在这独自守着我们的感情呢? 你说我们的冬天已经过去了,春天来了,你为什么不起来陪我看春来了呢? 我还想告诉你……不是只有我等着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所有的阴霾已经被驱散了,这一次,我们可以大大方方,无忧无虑地在一起了! “我想看看你!”无力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喃喃自语,纪可欣受了惊吓似抬头,柏浚旭的手已经反握住了她的手。 “帮我!”他的声带遭到了缺水的破坏,嘶哑得难听,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康复,可是纪可欣却丝毫没觉得难听,欣喜若狂地叫道:“你醒了?” “你那么吵,我睡不着就醒了!” 柏浚旭唇角卷起了笑,摸到了她手上的戒指,就紧紧地握住,说:“这次你是自愿带上去的,纪可欣,你不能反悔了!咳……咳……” 他无力,一说话就咳起来,让纪可欣紧张地拍拍他,说:“你别激动!我们慢慢说!” 第二百二十五章 新的开始 第二百二十五章新的开始 “嗯……”柏浚旭示意她将自己的眼罩取去,纪可欣心痛地说:“不要,你再戴两天,医生说你长期受灯光的照射,要适应一下,否则会影响你的视力……我可不想要一个瞎子老公,我还要你陪我去婚姻之城看日出呢!” “瞎子老公?”柏浚旭轻笑起来:“老公这两个字就行了!我很久没在你口中听到这两个字,都忘记了是什么感觉了!” “那以后你听的机会就多了!我爸说等你好了就给我们举办婚礼,你爸爸他们都同意了,所以你要快点好,否则我肚子大了穿婚纱就不好看了!” 纪可欣自然地说了出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你肚子大了?”柏浚旭一时没反应过来,怀疑地反问道。 “是啊!以后不但有人叫你老公,还有人叫你爸爸呢!” 纪可欣引导着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肚子:“我们的孩子有四个月了,再有六个月,你就可以做爸爸了!” “呵呵……这是我这些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柏浚旭笑了…… 幸好没放弃,否则幸福又失之交臂了!这是柏浚旭又睡着前的最后意识! 纪可欣听着他渐渐均匀的呼吸,也放心地枕着他的手臂睡着了!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来日方长,他们没说完的话明天再说吧! 明天,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又是新的一天了……他们都会迎来新的开始! 乌云被驱散,新的一天一定是值得期待的…… 公墓前,肖源墓碑的旁边是肖蕴蓝的,上面的照片是挂在客厅中间那一张的缩小版。 墓碑前站了柏俊旭和纪可欣,丁琼芳,丁琼芳见手中的百合花放在台前,默默站了一会就和纪可欣往下走去,只留了柏浚旭一人站在墓碑前。 “这是给你的百合花!amy,至此,我们之间就真的放下了!我不恨你……你在我心里,依然是我曾经爱过的那个精灵……美丽,充满活力!” 柏浚旭看她们离开的背影,也将握在手中的百合花轻轻放下,对着照片中沉浸在琴声中的肖蕴蓝轻声说:“感谢你最终没有开枪,成全了我……我知道当时的我根本无力阻止你,我只能将结果归结为你还有最后一丝善念,为了这丝善念,我们都解脱了彼此!” 他的手轻轻地拂过照片上肖蕴蓝的脸,叹息道:“不管我们曾经有过什么不快,不管你做过了些什么……amy,人死恩怨消……你已经自己救赎了自己!……下辈子再做人,别再忘了你的初衷,别在你的人生路上再走岔了……” 他说不下去了,想着她的天赋都被她自己毁了,说不出的惋惜,记忆中那个鲜活的amy,如今长眠在地上,再也无法活蹦乱跳地出现在舞台上,这是谁的错呢? 远远看去,纪可欣和丁琼芳站在下面的松柏前说话,柏俊旭抖落了自己最后一丝伤感,走了下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只是没有婚礼,在医院里两人就协商了,婚礼劳民伤财,也没有什么意义,两人决定挑一个日子,去公证注册后就直奔奥比都斯渡蜜月。 荣建新开始不同意,后来被纪可欣说服了,就答应了。 柏夫人也无心管他们了,柏明光在医院里,她根本就无心再给他们操办婚礼,只是将以前给纪可欣准备的项链首饰送给了纪可欣,其他什么程序就随他们了。 柏夫人只说了:“我也看开了,什么豪华婚礼都只是做给人看的,你们两要喜欢没有婚礼也能在一起,不喜欢即使把我们全家的财产都送给你们,估计你们也幸福不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罗红从柏浚旭被救出来后,去医院探望的次数也勤快起来,拉着纪可欣攀以前的交情,说自己以前和纪芸一个舞团的,她们是好姐妹,纪芸出事走后她还找过她。 说到后面又说自己没想到吕丹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说着说着又掉下了泪,拉着纪可欣哭道:“我孙女摊上了这样一个母亲真是造孽啊!她要是知道她生了女儿什么都不管会不会心疼啊?” 当时纪可欣不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过后柏夫人不屑地解释道:“怪她自己了,让立新娶了那个小情人,小情人自己怀了一个,又恨吕丹当初弄掉了她前面的孩子,对小孩就不好,我听说天天缠着立新把她送人……你说这造的什么孽啊,我们柏家的孩子,自己又不是养不活,怎么能这样啊!” 纪可欣一听,就觉得好冷,一直想着那可怜的孩子,晚上也无精打采的。 柏浚旭一问,知道是这回事,就道:“你别急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回头我和小妈立新说一声,他们要真觉得嘉嘉碍事,就把她给我们吧!我们来养,你没意见吧!” 纪可欣一听就笑了:“我当然没意见,我们那么大的房子,养一个孩子也是养,多一个也是养,就是立新他们肯吗?” 有人要,花花公子立新和那小情人自然肯,两人为了孩子一天吵架,听见柏浚旭愿意要嘉嘉,就迫不及待地就送了过来。 纪可欣一见到那小情人,就吃了一惊,竟然是以前海皇的同事施卉,江浩之的表妹。 她坐在车里,只用眼睛瞟了她一眼,连下车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催着立新叫道:“快点啊,我还赶着去打牌呢!” 立新若无其事地对纪可欣说:“大嫂,谢谢你帮我们带嘉嘉啊!反正你不爱打牌,闲着就当有个伴吧!” 说完把嘉嘉往纪可欣手上一塞,让佣人把嘉嘉的东西搬进去,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施卉走了。 纪可欣看着开走了的车,回头对柏浚旭说:“幸好你和你弟弟不是一个妈生的,要是你像他,我想我不会爱上你!” 柏浚旭则看着远去的车,蹙起眉头说:“看来我改天要和立新好好谈谈了,让他做点节育的措施,我可不想每次他离婚,我就要收留一个他的孩子!” “原来你和我一样,不看好他们的婚姻啊!” 纪可欣无奈地为这份默契而笑,看看怀中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突然觉得自己的善心也很可悲! 她的父母都不在乎她,给了她生命,就这样弃她不管了吗?她的命运会不会又是一个amy或者她的翻版呢? 来了小嘉嘉,纪可欣总算找到理由把丁琼芳接来一起住了,说自己要和柏浚旭去渡蜜月,总不能把小嘉嘉丢给佣人吧! 肖蕴蓝才死了,丁琼芳心情不是很好,勉为其难地过来帮她带孩子,一看到小嘉嘉,小孩就张着手揪着她的衣服对她笑。她的心一软,不由自主就抱了过去,看了半天,就掉下泪来,说:“可欣,她象蕴蓝小时候,那天她爸抱她回来,她就是这样拉着我的!” 纪可欣一时就很感慨了,半天才说:“这次我们一定不会再让她走蕴蓝的路,我们要给她个不一样的人生!” 有了丁琼芳照顾小嘉嘉,纪可欣和柏浚旭就放心地准备蜜月之行了。 从陵园回来,两人就赶往了公证处,一去到就吓了一跳,本来没通知全洪他们,没想到他们都来了。全洪,荣立,宋希辰,还有杨飞和四爷……一大串人都站满了公证处。 第二百二十六章 幸福之旅 第二百二十六章幸福之旅 让金月宁笑道:“看看,你们结婚不请客是不对的,这么多朋友,为了给你们祝福早早就等在这了,你们两就想这样悄悄跑了可能吗?” 柏浚旭笑了,揽着纪可欣说:“好吧,今天先公证结婚了,等我们回来,我在酒店摆酒席再请大家吧!” 宋希辰感慨地说:“你正式结婚请客我们都没来得这么全,现在就一个简单的公证还让大家都来了,可见大家是真的看好你们,这次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是啊……我也是这样觉得!”柏浚旭由衷的笑了,连纪可欣都觉得有这么多真心的祝福,这次他们是真的会幸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想起上次豪华婚礼的不踏实,到现在朴素的注册,不由感叹平平淡淡才是真。 在诸位亲朋好友的祝福下,他们在金月宁准备的材料上签了字,就算完成了他们结婚的仪式。 全洪不满这么简单,就起哄道:“柏浚旭,现在纪可欣是你正式的老婆,就这么简单说不过去吧!要求不高!给新娘一个吻吧!” 柏浚旭看看纪可欣,纪可欣就大方地笑道:“我们是简单,就满足他们吧!” 柏浚旭靠了过来,用食指勾起她的下颚,深情款款的样子让公证处的工作人员都羡慕极了,这么帅气的老公,怎么自己就没福气遇到呢! 纪可欣看着柏浚旭坚毅而性感的嘴唇慢慢靠近,有些恍惚,这个男人从这一秒钟就开始属于她了……不,……他们是彼此属于…… 他温暖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她不争气地脸红了,意识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们,她的心跳快得似让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我爱你……纪可欣!”柏浚旭揽住了她,她感觉到他温暖厚实的手的力量,不由安心于他身上传过来的纯粹的男性力量,将注意力拉回到了他的身上。 她看着他,他迷人的眼睛里透露着肯定,令人踏实的热情,他的手臂也给她安心的力量。 他和她相视而望,她自然地吐出:“我爱你……柏浚旭!” 似乎交换了一个对彼此肯定的诺言,这一分钟,他们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彼此的真诚,他们是相爱的! 从此后不管遇到什么,他们相信都能从对方的爱中找到在一起的坚持…… 柏浚旭的唇终于贴在她的唇上,纪可欣闭上眼睛,沉浸在他柔软唇的碰触感中,鼻尖闻到了属于他的独特优雅香味。就是这香味,从一开始就诱惑着她,让她一步步迷失在他制造的氛围中,失去了方向和自我…… 可是这一次,她清醒地看到了沉静在角落里的自我,她为她高兴,同时告诉她,她不会再在这份爱中迷失自己了!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们的爱更加的长久! 他们忘情地吻着,彼此都感觉到了唇下面熊熊燃烧的热情,前所未有的烈焰在这一刻被这个吻点燃了……让他们相信这是一个好兆头,预示着他们的婚姻将有一个好的开始…… “我是如此渴望你!”柏浚旭放开她后,在她耳边喃喃地说了这句话,才转身向祝贺的朋友们道别。(.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前往奥比都斯的飞机一小时后起飞,他们将赶往机场了。阿全开了柏浚旭的车等在了公证处外,一群人簇拥着他们往外走。 四爷开玩笑说:“浚旭,你可小心点啊!这次我孙子再有什么闪失,我可是不认你了!你这干儿子,老让我失望!” 柏浚旭笑道:“我让你失望,那杨飞不让你失望就行了,你一起抱两个孙子,准备好见面礼吧!” “杨飞……”四爷转头去看杨飞,杨飞装作没听见一样走开了。 而纪可欣拉着宜景站在台阶上,宜景呆了似地看着远远站着的人……那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的,风尘仆仆的男子,不是齐穆又是谁呢? 纪可欣推了一下宜景,说:“我们的磨难过去了,你也该把握你的幸福了!去吧……” 转身,纪可欣拉着柏浚旭上了车,开始了他们的幸福之旅…… 奥比都斯,这古老的小城,同样古老有着白色外表的神圣教堂里。 纪可欣穿着纯洁的白色婚纱,手里握了一束满天星,慢慢地走进神圣教堂,沿着红地毯走向教堂的顶端。 小镇的教堂并没有严肃到让人敬畏,更多的是神圣与真诚。神架下,柏浚旭一身白色的礼服站在那一头,在神父的跟前,欣然而立,带着淡淡的笑等待着她。 柔声的音乐在教堂上空盘旋,纪可欣一步步认真的走向前,停在了柏浚旭的面前。从婚纱下,她看到她英俊的老公脸上是从所未有的认真,他牵起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漂亮的眼睛里只有她小小的影子。 她回以了他淡淡的笑,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婚礼,是被这小城的气氛带动了,要让这小城见证他们幸福开始的一种虔诚仪式。 这才是真正的婚礼,没有华丽的铺张,没有喧嚣的浮躁,平平淡淡却如小城的城墙一般结实。 500多年前,这里驰骋着的是蓝色,曾被大海所掩没。直到十五世纪,海水退去,这里才变成了一片沃土。沧海变桑田,但它却未见衰老。 他们希望他们的爱历经沧海桑田还能像小城一般坚实,这就是柏浚旭送给纪可欣岩石手链的真正含义。 当他孤独地坐在海边的石头上思考自己的人生时,他曾经想这世间到底有没有一种感情能经历住时间磨难的考验呢? 现在他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眼前的人值得他用坚持面对考验…… “你愿意嫁给他,不管生老病死,贫穷和富裕……都相伴一生,不离不弃吗?”年老的神父笑眯眯地问道。 “我愿意。” 纪可欣和柏浚旭相识一笑,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以后的人生还有什么不能面对呢?只要有身边的人在身旁,就足够了! 当你难过,谁给你拥抱? 当你惶恐,谁站在你身边? 当你病弱,谁能无微不至地照顾你? 当你老去,谁会陪你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无论风光暗淡,无论诋毁赞誉,无论贫穷富贵,无论生老病死,谁执你的手,谁与你偕老? 我不在乎容颜,再美丽的眉目都会在岁月的痕迹中渐渐模糊, 我不在乎金钱,再丰厚的物质敬奉在死神面前也买不到一点时间。 我只在乎……我只在乎那个人,那个用心爱你的那個人是否真的出现…… 生死挈阔,与子成说。 若她敬你爱你,无论任何风雨都給你勇气、与你同行…… 若她令你感到快乐,若她令你觉得踏实 那么请你抓住她(或者他)。 请你爱她…… 不离不弃…… 幸福无顾忌的他们在神父的祝福下坦然拥吻,随后拉着手,一起奔出了教堂,葡萄牙风格的蜜月在白色的墙壁,黄色、橙色的瓦,古老的鹅卵石街道蔓延开…… 幸福的蓝天在头上无限开阔的清美,没有什么可以打扰他们的幸福,宁静,像一个只有他们的世界,他们就是彼此世界的全部……让山水为凭,风雨为证,从此以后携手同行、相依相伴,不离不弃!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不离不弃 第二百二十七章不离不弃 牵手漫步其中,岁月有如时光倒流一般,纪可欣也如一般小女子一样无心地问道:“浚旭,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那你呢?” “我先问的,你还没回答我!” “我想想……”柏浚旭宠爱地看看她,歪了头说:“好像告诉过你啊!我那天在婚礼上见到你,一脸的悲伤,眼神萧瑟而落寞,我就想你一定是很重感情的人!谁忍心让你伤心啊?” “就这样?谁会因为这个爱上人呢?”纪可欣难以想象。 “对别人来说可能不会……对我……知道那一瞬间我什么想法吗?我妒忌呢!我想为什么没有女人对我如此!她们靠近我,大都是为了钱或者我的外表身份,没有谁因为我是我而纯粹的喜欢我……我只想要一份干干净净什么都不带的感情!” 柏浚旭握紧她的手,微笑:“我只要一个人爱我,只是因为我是柏浚旭而爱我,不是什么柏氏继承人,也不是柏氏总裁,只因为我……不管贫穷或富裕,都只珍惜我的感情,用心爱我!” “我……不配你爱啊!”纪可欣羞愧地说:“我接近你目的就是不纯的,我也是为了你的钱……” “你是为了肖源,你妈妈……你放不下的亲情……” 柏浚旭温柔地揽过她,说:“还有我……我不相信如果不是我,你真的会出卖自己!” “那么自信?”纪可欣笑道:“当时换了其他人,只要不是长得很难看,或者很老,我想我都会这样做的!” “换了其他人你就没有幸福的结局,我或者也还没找到属于我的幸福……没有人扭转我的观念,我们就飘飘荡荡地继续过着漫无目的的生活……那么就感谢缘分让我们没有彼此错过吧!” 错过了彼此,我们该上何处找能改变我们人生的人呢…… 冬去春来,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 又到了周末,柏浚旭的别墅照例又是热闹非凡。 自从两人开火做饭,这里就变成了全洪宋希辰荣立最爱光顾的地方。有个大厨师一般的丁妈妈,谁不爱她做的家常菜呢! 再加上已经会走路会说很多话的活宝嘉嘉,就更加让几个男人都往这里跑了! 柏浚旭都是来者不拒,丁妈妈性格又随和,混久了几个男人都跟着柏浚旭叫丁妈妈,当自己家一样,人来没过来就打电话过来,先报告自己想吃什么,又问丁妈妈要帮忙买些什么。 一来二去,连宋希辰都说和丁妈妈的关系比和自己老妈的关系还好了,有事没事大包小包给丁妈妈买礼物。 让丁琼芳有次私下对纪可欣感慨,说:“还好我回来了,否则就错过了和你们在一起的生活……生活中不是没有爱,也不是只有爱情和亲情,各种各样的爱,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敞开胸怀去接受!我觉得以前的我太狭隘了,就围着家庭转,所以一点点的打击都受不了!” 现在的丁琼芳比才回来时年轻了许多,她和柏夫人相处的也很好,没事就带着嘉嘉过去看柏夫人和柏明光。[.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柏浚旭的父亲已经进入了他人生的冬季,除了疼痛,他清醒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柏妈妈已经预感到他大限将至,对纪可欣说:“老爷子还不闭眼睛,一定是等着看他孙子的出生,可欣,你一定要赶紧生个健康的宝宝给他看看,要不然我都替他遗憾呢!” 一家人对柏明光的病情一筹莫展,他的特护病房二十四小时都有人专门看守,每次去回来柏浚旭都郁郁寡欢,看着自己的亲人躺在病床上,自己却有很多钱也无能为力的挫折感让柏浚旭变了许多。 连全洪他们都说柏浚旭蜕变成真正的男人了,他内敛,沉稳,越来越远离了当初那个随心所欲的他。 这让和他一起合作的殷茹茹都妒忌地对纪可欣说:“你老公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想得到却无法得到一个人的挫败感就是他给我的,我不甘心啊!” 她家亲爱的dr蔡就很大度地揽着她说:“我理解你的遗憾,可惜你这遗憾这辈子都无法弥补了!要不这样,你赶紧生个女儿,以后嫁给浚旭家的小子,也算帮你了却这桩遗憾了,怎么样?” 殷茹茹很认真地咬着嘴唇想了半天,一把勾住dr蔡的脖子笑道:“这主意好啊,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的女儿,柏浚旭的儿子,想想也是强强联合……就这样了,我们去生吧!” 柏浚旭对她翻了翻白眼,无奈地对dr蔡说:“还是只有你能受得了她……” dr蔡摸了摸下颚,微笑:“为什么不说只有我能管得下她……” 骄纵无法无天,眼睛长在额头上的殷大小姐,可不是任何人都能管得下来的!只看她自己炮制的和柏浚旭在酒店的丑闻,dr蔡相信,这世间除了他,没有男人可以受得了这样的她…… 不过凡事凡物,越有挑战性的事他越想做,而管制下这样一个女人,那又是难以言说的成就感了! 付出和收获是成正比的,等等……这女人愿意给他生孩子?哈哈,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终于修成正果了? dr兴高采烈地对柏浚旭笑道:“你家小子先预定了,二十年后等我女儿啊!” 二十年后的事二十年后再说吧!柏浚旭对他的背影耸耸肩,谁知道他们有什么缘分呢? 因为全洪要出国开演唱会,大家就算给他送行了,丁妈妈做了一大桌菜,众人才把碗筷放到桌子上,就听到嘉嘉在外面叫:“爷爷来了,爷爷来了!” 柏浚旭迎出去,看见柏夫人推了柏明光进来,对柏浚旭笑道:“你爸今天精神好点,说还没看过你们的新房呢!我打电话给琼芳,她就让我们过来吃饭!你们这好热闹啊!” “妈,爸,你们来了!” 纪可欣大腹便便地也迎了上来,她快生了,脚都肿了,让小嘉嘉一天笑她,说:“妈妈的脚里面装满了水,碰到就流水了!” 柏夫人就大惊小怪地过去拉着她叫道:“难走就别出来了,小心摔到,都快要生了,别再有什么闪失!” “不会啦!”纪可欣招呼着阿全将他们送进去,才转身,肚子激烈地痛了一下,让她的脸瞬间就白了,一把抓住身边的柏浚旭,用力过度了,把柏浚旭扯得一个踉跄。 他站稳,回头关心地看她,问道:“怎么啦?” “我……我怕是要生了!” 纪可欣说着肚子又激烈地抽搐起来,一手捧着肚子,一手紧紧抓住柏浚旭。 “阿强,快过来帮把手!”柏浚旭一把抱住她,和阿强一起将她弄到车上。 “我送你去医院…………”柏浚旭也来不及进去通知他们,开了车就拉着她往医院去。 纪可欣躺在后面,突然有种预感,孩子生下来,柏浚旭的爸爸估计就死了……不是什么精神好了,回光返照吧! 看着紧张开车的柏浚旭,纪可欣的眼泪不自觉地滚了出来,相处的这些日子,她看清了柏明光是怎样的一个人……她感谢这个聪明睿智的老人给了她一个优秀的老公,没有他的培养,也没有柏浚旭的今天…… 第二百二十八章 生生不息 第二百二十八章生生不息 “浚旭……”她轻声唤道,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即将失去父亲的心…… “很痛吗?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柏浚旭匆忙转头看了她一眼又忙着开车。 “不痛……有你陪着我,我什么都不怕!” 纪可欣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正常,意味深长地说:“我也要你记住,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还有我,和孩子,我们都和你在一起……” “知道了!没力气就别说话啊!养着力气等着生孩子吧!” 柏浚旭笑着摇头:“这孩子还真会挑时候,难得一家人团圆,他却要出生了,是赶着来凑热闹吧!以后小名就叫他闹闹吧!” “呃……像小狗一样!不过我喜欢……闹闹,热闹一点吧!” 我们的生活都太冷清了,就需要你来热闹一点! 七点钟,纪可欣进入了产房,八点钟所有人都赶到了医院,都想迎接这热闹宝宝的出生。 柏明光也一样,他坐在轮椅上,坚持和众人一起等在外面,他的神智一直是清醒的。睿智的眼睛一一看过众人,他的孩子,妻子,亲家,朋友…… 他的生活到头了,他们的正在继续或才开始,他们的故事不管是精彩还是曲折,他都无法再参与了,他只能祝福他们,从此后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别让自己到死留下什么遗憾…… 产房的灯终于熄了,柏明光已经黯然下去的眼睛轻轻地闭上了,他已经穿过空间,听到了里面婴儿的啼哭声,是男是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 生命不息……爱不息……他们的生活会一代代生生不息地继续下去…… 那女人,圆圆的脸,一头黑发贴在脸上,刘海齐齐的,一副芭比娃娃可爱的样子,穿了一身白色贴身的连衣裙,袖珍可爱…… 可是齐穆盯着她,却没觉得她可爱! 他恨这个女人,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撕掉她无忧无虑的笑,把她像芭比娃娃一样扯得支离破碎,来告慰小易在天之灵! 凭什么小易就要变成一堆黄土,孤零零地长眠在地上!而这女人,却可以无忧无虑地享受着阳光,享受着生活! 齐穆捏紧了脖子上坠下的项链,上面吊着一双对戒,大的是他的,小的是小易的…… 他们已经约好等小易毕业要结婚的! 为了这一天,他辛苦地赚钱,只想给小易一个幸福的人生…… 可是他的幸福,他的爱……都被这个女人毁了!没有小易,他已经没有明天……没有未来! 怎么可以允许一个毁了他幸福的女人如此逍遥地过着她的人生呢? 齐穆发誓,杀了她太便宜她了,他此生一定要将她的人生弄得支离破碎……活着比死了更痛苦!这才是他告慰小易的最好方法! 接近一个女人最好的方法是什么?从十多岁就在道上混的齐穆可以想出数十种方法,只是他的计划不是仅仅想接近她,他要走近她的生活,让她深深地爱上他,然后…… 随心所欲地伤害她,将她的一生都玩弄在股掌之间,直到他获得解脱时,她才可能获得解脱…… 一次平凡的相遇不足以让她记住他,齐穆不做则已,一做就要惊人的效果,将他们的开始,一来就深刻地烙在她的脑海里,让她想起来就无法忘记…… 没有机会,就制造机会! 这一点不止是柏浚旭的原则,也是齐穆的信仰,于是,齐穆和柏宜景戏剧性的相逢在齐穆的精心策划下拉开了…… 柏宜景是柏家几个孩子中最乖的,她娇小可爱,性格又好,用柏明光的话说他这个女儿是少根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她从来不会防备别人,什么事到她脑中,都是很简单的大而化之。 别人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总是一笑而过,体谅别人或者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从来不去把人想的太坏。 吃了亏别人劝她,她也是心平气和地听着,频频点头,可下次再遇到同样的事,她又会不知悔改地照犯。 别人提醒她,她还诧异地说:“他们又不是一个人,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这样对我?我已经记住了,不会在同一个人身上犯同样的两次错误,你不能让我因为一个人,就怀疑所有人都会这样对我啊!” 柏明光开始听到这个女儿的惊人语录时,抚额,他柏明光一世英名,怎么就养出个这么简单的女儿! 人心难测的道理不懂吗? 柏宜景对此的解释是:“我不能因为一个人对我做错了事,就否决掉别人的诚意……这样,我错过的不是比失去的更多吗?” 她的话让柏明光一晚没睡好,等起床,就感叹地对柏宜景说:“你想怎么做就去怎么做吧!爸爸不能用我做人的原则要求你,你有你自己的生活,别受我们任何人的影响,继续保持你的纯真……这说不定也是你的造化,在这时代已经很可贵了!我们柏家有的是钱,可是钱买不来这样的纯真……我只能用这些钱给你的纯真买单,希望你的纯真会让你得到幸福!” 于是柏宜景就成了柏家可以无忧无虑生活的人,她散漫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大学也悠闲地读了一年又转到自己喜欢的服装设计……毕业后还有柏明光替她扛着柏夫人催她嫁的招式,悠闲没有压力地去国外飘荡体验生活! 年龄混大了也无所谓,反正她有柏明光这个强硬的后台,柏家的家产也让人不敢说她什么,再加上她低调又很自律的生活,关于她的绯闻很少,即使有一点,也是别人追她未果弄出的唬头。 柏家大小姐即使年龄大了点,可是想娶她的人还是排成了队,一听说她回来了,上门提亲的人就络绎不绝。柏明光和柏浚旭去国外谈生意,柏宜景架不住柏夫人一把鼻子一把眼泪的劝说,终于答应去相亲了。 对方是什么集团老总的公子,她听了就没什么感觉,这样的纨绔子弟见多了,以弟弟柏立新一党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就代表了大多数,少数像柏浚旭一样的也是风流不断! 她想想就无法把这样的男人和自己的未来联系在一起,只是碍于妈妈的面子,才勉为其难地走这一遭。 拒绝了家里的司机送她去赴宴,她自己一人就提了个小包,打算见上一面,吃了晚餐就各走各的,如果来得及,还可以找朋友看上一场电影…… 宜景就这样离开了家,走进了齐穆的精心计划中…… 相亲一如意料中乏味,对方是个才归国的留学生,叫范威,虽然文质彬彬不似立新他们风流,可是一口一句学术用语让柏宜景闷的毫无食欲。 碍于淑女的礼貌,她陪着对方吃着西餐,边祈祷自己的手机快响,这样才有借口离开。可是手机偏偏不响,害她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也找不到话题和范威交谈了。 正坐得烦闷,看见餐厅里进来了一个男人,她无意中扫了一眼,就感觉到这男人强烈的气场。 男人穿了一件黑色的休闲条纹衬衫,一条白色的休闲长裤,敞开的衬衫领口里吊了一条长长的银链,上面有两颗一大一小的戒指。 第二百二十九章 人为邂逅 第二百二十九章人为邂逅 这是个帅得很有力量的男人!这是柏宜景第一眼得出的结果! 自己的弟弟柏浚旭也算男人中的极品了,可是他的帅比弟弟柏浚旭更有力度,他晒得黝黑的肌肤被黑衬衫衬得更黑,给人的感觉就更强壮。挺直的鼻梁下略有点厚实的嘴唇边有一道疤痕,有点深,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反而让他有种好莱坞硬汉的刚强。 他往那一坐,手就搭在了椅背上,对侍者勾了勾手指,帝王般的傲慢就彰显出他霸道的性格。 侍者匆匆走了过去,俯身凝听他的要求,这姿势让人感觉他很重要似的,让宜景又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她是纯属好奇和欣赏,这男人的身材很高大很完美,她又是做服装设计的,和几家工作室有联系,思付着这男人要是做模特,她可以为他专门设计一系列充满阳刚的衣服,保证让他一炮走红。 宜景看了这一眼,就撞到了对方的目光中,男人接触到她的视线,漆黑的眼眸有精光跳动了一下,对她微微卷了卷嘴唇,轻轻的颔首后就转向侍者,认真地倾听他的推荐,为自己点了菜,目光就再也没有移向宜景了。 柏宜景微微笑了笑,将目光重新拉回了身边的男人,很快就将这个独特的男人抛在了脑后了。有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己世界的,所以她的探知精神只能到此为止。她虽然简单,也还是能判断什么人能接近,什么人不能接近的! 这个男人不是她世界中的人,他的身上充满了野性和一种无法述说的侵略性,让她下意识地就感觉到笼罩在他身边的危险气氛,像嗅知危险的小动物,她立刻躲回了自己的世界中。 “我们看电影去,好吗?”饭后范威建议道。 “我……”柏宜景生平最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怎么说谎,也不知道怎么拒绝别人。自己心里本来就在想出去看电影,人家一提议,她竟然就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 见她没反对,范威就自然地结账,带着她出来去看电影。 于是喜欢的电影柏宜景看得不知所云,心里一直纠结着自己明明不喜欢,为什么就不拒绝呢,这样会不会造成他的误会啊,以为她真的想和他交往。 别扭地看完电影,走出来,范威说要送她回家,她顿时就急了,张口对着人家说:“对不起啊,不用送了!我觉得我们两还是不适合,就算了吧!到此结束!对不起,对不起!” 她也不敢看人家的脸色,说完就鞠了个躬,转身就走。刚好一辆计程车从她身边开过,她扬手拦下钻进车里,回头偷看范威,他还傻傻地站在路边,似乎还搞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就说分手了。 宜景有些心烦意乱,为自己伤害了他内疚不已,相亲这样的事,谁看不上谁本来就没什么,可是看不上的一方心里所受的压力和伤害肯定比另一方高,感觉自己是被人抛弃的,这种滋味换人都不会喜欢! 车正开着,突然司机一个急刹车刹住了,宜景没留心,呯地就撞在了前面的挡板上,她委屈地摸着头,问道:“大叔,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停车?” “抢劫打人啊!”司机一指前面:“过不去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宜景抬头一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只见前面设了一个路障,几个抬刀抬棒的,砸了一辆车,又冲到他们车前,她还来不及反应,对方已经冲到了车前,一锤子打烂了司机升起来的玻璃,长刀就伸进了车里…… “抢劫……” “我……我给!”宜景抖着手将自己的皮包递了过去,陪笑:“你们别伤害司机大叔,他是无辜的!” “你很有钱啊?”劫匪一伸手,拿出她的包,眼睛扫过她穿的名牌,使了个眼色,另一个劫匪就逼着司机叫道:“开门!” 司机战战兢兢地打开门,那劫匪一把拉开柏宜景的车门,伸手就将她拖了下去。 “你们要做什么啊?我已经给钱了?” 宜景要吓哭了,强忍着不示弱地叫道挣扎着。 “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啊,有这么多卡,密码是多少?”劫匪一把揪住她的衣服,将她提了起来…… “都是信……信用卡!有……一张有几万,你放开我,我给你!” 宜景的脸被憋得通红,生平第一次,她有些讨厌自己娇小的身子,要不然也不会被人家一提就提起来。看旁边几个彪形大汉,她虽然害怕得心直跳,可是仍然安慰着自己镇定,镇定,祈祷他们只是劫财…… “哪张……”提着她的男人回头看看,似乎觉得不妥,拖了她对计程车司机叫道:“走你的!”就拉着宜景往路边去。 那边停了一辆破车,宜景害怕他们将她拉到其他地方,就挣扎起来,叫道:“不要……钱包你们都拿去,密码是555321……都告诉你们了,放了我吧!” 男人嘿嘿笑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就跟我们去吧,取到钱就放了你!” 他的小弟已经将路障搬开,那计程车司机如获大赦,油门一蹬就扬长而去,宜景绝望地叫道:“别走啊,救命啊!” “够了啊!”男人一把捂住她的嘴,拖住她就往车上塞,宜景死活扳着车门不进去,裙子也撕烂了,她脚踢手打抗拒着。 正在这时,有一辆车开了过来,速度很快,一闪而过时,宜景看清了车上的人是餐厅里见到的那个男人,她不顾一切地一口咬在抓住她的男人手臂上,急急跑了过去,边嘶声叫道:“救命啊!” 没跑两步,只觉得头皮一痛,头发就被人拉住扯了回去,她痛疼的同时,绝望地看到那车已经开走了。 “女人,你很不听话!”劫匪一把将她扯到了车后,冷冷地说:“你想我怎么惩罚你呢?” 他的声音如魔鬼一样,两手滑下她的背扣住了她的臀,令宜景恐怖的是,他竟然把她压向了他坚挺的胯间……她虽然没有过男人,可是也知道这是怎么一会事,就这么一会功夫,她竟然让男人兴奋了? 她也不知道该为自己感到幸运还是不幸了,没想到自己对男人还有这样的吸引力,她一直以为男人是喜欢身材苗条,胸部很大的女人! 一直为自己的娇小有些自行惭愧的她没想到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获得自信……这种自信她根本不想要! “你让我兴奋了,你想怎么解决?”男人低笑起来,自嘲地说:“没想到你这样的女人还会让我兴奋,不过……” 他突然觉得失言,猛地住了口,抓住她磨蹭起来…… 宜景忍无可忍,这令她觉得污秽,肮脏,她拼命扭动着,骂道:“放开我,你这流氓,你答应拿到钱就放我走的!” 男人两手圈紧,将她整个人连同手臂都抱在怀中,低声道:“那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想尝尝你的味道……” 他的唇探向她的唇,宜景嘶声叫起来,挣扎着偏头,恐惧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她保持了二十多年的贞洁,难道就要毁在这男人身上吗?如果是这样,她刚才就不该拒绝范威,至少他没让她觉得恶心! 第二百三十章 放开她 第二百三十章放开她 “放开她……”黑暗中一个略带慵懒的声音说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呃……”男人转头,看到从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男人,仍一手搂着宜景,笑道:“想英雄救美吗?你不知道我是谁……我给你一个选择,现在,你走,或者我送你上路?” 宜景看到餐厅里那男人耸了耸肩,声音依然慵懒,却很有力,冷酷得令人害怕:“你可以试试看,但是先放开她!” 宜景的挣扎还有同伴的悄无声息,再加上眼前男人说不出的霸气,让劫匪有些不安起来,他把宜景甩开,冲上去时手中亮光一闪,竟然是一把明晃晃的刀…… “小心!”宜景叫出来的同时,看到男人挥臂一挡,弯下腰一拳就击在那劫匪的肚子上,那劫匪弯腰,却迅速将刀挥了出去,竟然也是身手了得…… 黑暗中宜景也看不清楚,只觉得两人打得很激烈。正打着,远处传来了警笛的鸣叫声,劫匪就猛攻一气,宜景才听到一声“哎呀!”就看到劫匪转身跑过去,飞快上车就玩命地跑了。 “你没事吧?”宜景才转身问男人,男人就不发一语地转身就走,似乎感觉有点失礼,他转头对宜景说:“我不想和警察打交道,你想留下来还是和我一起走?” 宜景犹豫了一下,却瞥见他捂住了自己的手臂,不由惊讶地叫道:“你受伤了?” “走不走?不走我走了!”男人抛下她,转身跑起来。 宜景没有犹豫了,跟着他跑起来,自己的鞋子有一只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就留了一只高一脚低一脚,她索性脱了下来提着追着他跑,边叫道:“等等我啊!” 那男人回头,看见的就是她一手提着一只鞋子,裙裾破烂,狼狈的样子…… 齐穆当时觉得这女人好傻,都掉了一只鞋子,她还提着另一只干嘛,一只还能穿吗? “你怎么样了?伤得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宜景一上车就急急说道:“对不起啊,害你受伤了,我……” “可以闭嘴吗?”齐穆有些忍无可忍地轻喝道,绷紧了脸,这女人就一定要如此聒噪吗? “我……”宜景估计从来没被这样无礼地呵斥过,小心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地说声:“对不起!”就闭上了嘴。 齐穆判断了警车的来势,七转八转,将车避开了警车,开到了市区城郊结合处的小区里。 “留在车里等我。”他冷冷地抛下一句无头无脑的话,就走进了一栋楼里。 径直上到羌轩住的楼层,他按了门铃一会就见羌轩边戴眼镜边过来开门,看见他衬衫手臂上的血,他吓了一跳,叫道:“又和谁打架了?伤得重不重?” 齐穆微微一笑,伸手在他本来就有点乱的头发上一揉,轻笑道:“没事,一点小伤而已,上来找你处理一下!” “快进来!”羌轩把他让进去,就赶紧找绷带消毒药水。 齐穆没事一样,径直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着酒杯站到了窗台前,俯身向下看,那傻女人还坐在车中,探头探脑地向上看,竟然没走? 嘿嘿!齐穆冷冷一笑,是你自己要撞进来的,和我没关系,我已经给你机会走了,你不走就别怨我,玩死你你只能怨自己命不好了!” “还说不重?伤口这么深,会留下疤痕的!” 羌轩帮他清理着伤口,边埋怨道:“怎么那么不小心,以你的身手这应该是可以避让的……” “是可以避开的!”齐穆只是附和了一句,却没解释,苦肉计啦!他不想羌轩知道,如果他知道他是为了接近柏家大小姐才弄的这一出戏,他一定会反对的! “伤了左手,有些不方便,找个人照顾你吧!”羌轩帮他缝好包扎好,劝说道。 “好啊,我那里很多小姐,资源丰富,你别替我发愁!” 齐穆无所谓地笑笑,喝完了酒,又重新为自己倒了一杯,走到窗台看,柏宜景已经站在车外,走来走去,时不时抬头看看。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该找个人结婚了!” 羌轩见他无动于衷的样子,忍不住劝道:“小易死了好几年了,你不能让自己一直活在回忆中啊,不结婚,先找个人谈恋爱也行啊!别……” “恋爱我天天都谈啊!”齐穆对他的话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对他举了举杯中的酒,笑道:“我的生活可比你的丰富,你别教育我,教育你自己吧!你也该结婚了!” 羌轩无可奈何地讽刺道:“你的是解决生理需要,可不是谈恋爱!你自己知道的……” “我会谈的……我知道小易是过去式,我只是还没找到让我心动的女人,等我找到了,我会忘记小易重新开始的,所以……你别替我发愁了!” 齐穆又和羌轩聊了半天,估摸着差不多二小时了,走到窗台看看,柏宜景还坐在车上,他不禁微微一笑,这女人还真有耐心,要不要看看她的耐心最长可以是多久啊? 想着他对羌轩说:“我去睡一觉,三个小时后叫我!” “现在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三个小时候是凌晨三点多,你还有什么事不会天亮再去做吗?”羌轩不解地问。 “那个……还有人在等我呢?三个小时就让我补充一下体力吧!” 齐穆说着脱了带血的衬衫,胡乱找了件羌轩的t恤换上,倒在他床上就闭上了眼。 是她自己要等的,和我没关系! 他坦然地睡着了,虽然失去一点血和他的体力没多大关系,可是他还是为自己找到一个休息的借口,他可是为了她才受伤的,她如果不能等,只能让他觉得她……很薄情!这样他下一步对她更不会手软! 三个小时后,齐穆被羌轩叫醒时浑然忘了还有人等他这回事,睁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嘟囔道:“这么早叫我干嘛,让我再睡一下啦!” 他重闭上眼睛,翻了个身想接着睡,羌轩叫道:“你不是说还有人等着你吗?” 他顿时就醒了,赤足跳起来冲到窗前,羌轩已经拉起了窗帘,他拉开一看,大路上已经空旷无比,只有他的车还孤零零地停在路边,车窗已经关起来,他看不清楚那女人有没有在车上。 “我走了!”他穿了鞋,风一样地卷出了羌轩的公寓,跑下去,在走出大楼后,他看到他的车门打开了,柏宜景看见他就下车跑了过来,一把拉住他高兴地左看右看,才笑道:“真好,你看起来没事了……我刚才一直在担心,好害怕你出什么事……” 齐穆看着她赤着脚,光着纤小的脚丫站在冷冰冰的地上,最重要的是:她说‘你看起来没事了’时,眼里闪着的泪花,流光泛彩,让他仿佛受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诱惑,无法移开视线地呆看着…… 意识到自己的异常,齐穆猛地掉开头,粗声喝道:“你怎么还没走?” 一个女人,大半夜自己留在车上,她刚才不是才遇到抢劫的吗?就不会害怕吗?齐穆对她充满了怒气,却没想到是自己将她孤零零地留在车上的。 “你说让我等你的!我担心你!”柏宜景期期艾艾地小声说,似乎被他的粗声吓到了,脚趾不安地蜷了起来。 第二百三十一章 算计 第二百三十一章算计 齐穆又看到了,恼怒地撇开视线,径直走到车驾驶位上,发动车,看见柏宜景还傻傻地站在车外,不由更加恼怒了,一加油门就冲了出去。 等开出老远,猛然想起她的钱夹和包已经被自己的兄弟抢走了,这大半夜的,让她怎么回去啊?他不由就放慢了速度,想了想,重新将车开了回去,远远看到柏宜景抱着双臂站在路边,小小的身子挺得直直的。 他不觉心中一动,这女人还有点小倔强啊!换了其他女人,早在他开车走时就哭天喊地地追上来了,就她什么都没说地看着他离开。 “上车吧,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齐穆有些虚伪地降下窗子叫道。 她家在哪里,他会不知道才奇怪,他在那条路上看着她来来去去多少回了,连她自己一个人时会有些什么小动作都一清二楚。 柏宜景喜欢穿一双平底的鞋子,每个下午从他们家后花园散步到小区的海边,再慢慢走回来,每当这时候,她的脸上会带着很恬淡的笑容,有些梦幻的色彩,不知道在想什么,让人感觉她的深思游离在九天之外,这里走着的只是她的身体。 下雨天柏宜景喜欢打一把可爱的果绿色雨伞,穿一双可爱的雨鞋,踏在积水中……雨水在她旋转的伞上旋开了一串串水花,似小仙女的魔法棒点开了一个个美丽的梦泡…… 齐穆摇头,不去想他还熟悉她的其他事,盯着那迟疑着不上他的车的女人,见她犹豫了半天,才拉开车门坐了上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对不起,又要麻烦你!”宜景低了头,似乎犯了错的孩子,小声地道歉后半天不敢说话。 “家住哪里?”齐穆不耐烦地又问道,他总不能自己把她主动送回家吧! “我……你可以借我手机一下吗?我打个电话……”宜景鼓足勇气问道。 “做什么?”齐穆下意识地问道,回家和打电话有什么关系。 “我……我不能这样回去,我家人会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我不想他们盘问我……这样以后我想出来就很难了!” 宜景急急地说:“我打电话给我朋友,看方便的话我去朋友家住一晚!” “这样……”齐穆已经掏出手机了,递给她时迟钝了一下,心中一动,停在空中说:“这么晚了,打扰别人不好吧?如果你相信我,去我那住吧!先说好啊,我家里就我一个人……害怕就别去!” “我……”宜景看看他,就笑了:“不打扰你我就去吧!谢谢啊!” 齐穆就不再问什么了,下一个路口就左转,往自己家开去。 二百多平方米的高层公寓全是精装修,黑白的色调,大幅的玻璃窗,全透明的水晶桌子,客厅中央一张巨型的条纹布艺沙发,都是高档次的精品……齐穆从来不虐待自己,所以享受什么的都挑最好的。 柏宜景有些惊讶地站在门口,不敢进来似地好奇地看着。 齐穆扫了一眼她的光脚,淡淡地用手指了指门边的柜子:“里面有拖鞋,客房里也有新的浴衣,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穿!” 说完他就走进了自己的卧室,脱了羌轩的t恤,他个子比羌轩高,这t恤短的有点可笑。 想去洗澡,手臂上包扎着纱布,有点碍事,想了想他就露出了一个坏坏的笑,或者可以考虑捉弄一下那女人,谁叫她自己送上门的,这么相信他? 想着他走进浴室,脱了长裤,几下把固定莲蓬的座架弄断,然后把头发上半身淋湿了,装出一脸懊恼的样子走了出来,对还站在客厅中央发呆的柏宜景叫道:“女人,可以来帮个忙吗?莲蓬座架坏了,我无法一手拿着一手洗澡!” “我?”宜景有些惊讶的目光落在了他只着了三角裤的下身上,齐穆敢发誓那一瞬间,他看到她脸红到了脖颈下。 装什么纯洁?齐穆在心里不屑地撇撇嘴,就不相信她没见过男人的裸体,他没有光着身子冲出来,已经算好了。 “哦……不方便吗?那算了!”他没给她想的时间,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猛转身就往浴室走。 “方……方便!”柏宜景追了过来,急急地说道:“还是我给你拿吧!你的手包扎了不方便,别弄湿了!” 齐穆对着前面笑了,手做了个v字,这女人,这么容易就被他吃住了,还真是简单啊! 柏宜景这一生还从没有过这样的时候,帮助一个近乎半裸,全身充满了阳刚气息的男人洗澡…… 鼻端里嗅到他洗发水的香味,空气里弥漫着水蒸气的雾气,暧昧的气氛在其间随气温的升高也在逐渐升高。 尽管她眼观鼻,鼻观心,还是无法不注意到他结实的肩膀,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腹,修长褐色健康的长腿……水流顺着滑下去,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这才叫性感……她有些恍惚,站在椅子上垫高的身体有些眩晕的感觉,她乱想,要是自己支持不住跌下去压倒他,这男人会不会怪她笨手笨脚的? 说真的,她还真没做过这样的事,举着莲蓬看人家洗澡,还要注意水别撒到他包扎的手臂上! 唯一庆幸的是齐穆没有把短裤脱了,这样虽然是对她的尊重,可是也很别扭吧!被水淋湿的短裤将他身体的形状都勾勒出来,让她想不注意都不可能…… 这样的折磨要到何时啊? 宜景歪着头想着,没注意齐穆抬手关了水,对她闷声说:“好了,你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会洗了!” “哦……”她下意识地答应着,就跳下椅子,没想到地上很滑,她就往前跌去,像刚才想的一样,就撞到了齐穆。齐穆抱着她退后几步,就跌倒了。 她受惊地压在了齐穆身上,额头不知道撞在了齐穆哪里,疼得让她眼泪都要流出来。惊慌地想爬起来,手也不知道按到了哪里,没撑住就又跌在他身上,这一次,她的唇碰到了他的! 很软湿湿的唇……宜景要崩溃了,她这算是吻了他吗? 腰上齐穆的手搂紧了,似乎有点讽刺的声音让她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如果你想要我,也别那么急啊!至少等我擦干身体啊!现在好了,又要重洗……” 想……想要他? 宜景似乎被烫到一样迅速爬了起来,也不管身上全湿了,边退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真是不小心……” 她转身,如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就跑到了客房,也不管齐穆怎么重洗干净,匆匆换了湿衣服,就将自己埋在了被褥里。 火烫的脸一直温度很高,她不想去想,却老想到刚才那个不算吻的吻…… 刚才那个劫匪想吻她,为什么她觉得恶心,可是齐穆碰到她,她却没有恶心的感觉……相反还有种期待……如果不是他赤裸裸的话,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顺其自然地沉溺在这样的气氛中……她容许他碰她! 呃……她掐了掐自己的脸,乱想些什么啊,门外的男人是才认识的,还没超过二十四小时!她除了知道他叫齐穆外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以就这样被他吸引! 门外没什么动静了,齐穆没再叫她,宜景乱想着,快天亮了才朦胧睡去,这一睡就睡得很沉了,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听到敲门声。 第二百三十二章 想要他 第二百三十二章想要他 她猛地睁开眼,看到陌生的淡蓝色窗纱,才猛然醒悟过来不是在自己家,跳起来,她匆忙套上睡衣,齐穆的睡衣已经到她脚踝了,叫道:“我起来了,马上就出来!” 齐穆在外面说:“我有事要出去,你的衣服我随便给你买了一套,放在外面沙发上。你没睡够就继续睡吧,我走了!” 宜景追出来,齐穆刚关了门离开,她看到沙发上真的有一套新买的衣服,牌子和她昨天晚上穿的一模一样。 她有些惊讶,又看到衣服旁边有个信封,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些钱! 是让她打车回家吗?宜景想着微微笑了,这男人还蛮细心的! 她抱着衣服去洗澡,等要走时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了下来,并写道:“你走的太匆忙了,也没顾得上问你电话,给我打电话吧!让我请你吃饭,感谢你的收留和你的衣服!期待!” 最后两字宜景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写上去的,重新读时觉得有些暧昧,可是她又懒得重写一遍,就这样压在了齐穆的水晶烟灰缸下,细心地整理好床铺才离开了齐穆的公寓。 外面的天空已经阳光普照,柏宜景突然觉得心情很好,昨天晚上被劫的阴影恐惧都一消而散,反而感谢那几个劫匪,能让她认识齐穆……这样一个对她的世界来说就是很新奇的独特! 她没回家,而是直接回到设计室,齐穆身体给她的灵感不断,她将自己关在了设计室里一天,画出了许多设计图,她丝毫不否认,这些衣服都是以齐穆为原型设计的…… 投桃报李,齐穆送了她这身衣服,她也会送他一身自己亲自设计的衣服,她相信,他在市面上任何一家服装店都买不到,因为只有一版,只为他设计的,独一无二…… 宜景觉得自己的生活发生了一些变化,可是她又说不上来是些什么变化。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只是做事不再像以前一样那么容易投入进去,手机经常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有时还怀疑是不是坏了地抓过来看看。特别是快到下午时,她的这种症状更明显,抓手机的频率让搭档荀瑞都注意到了她的不对。 “你怎么啦?有约会吗?” 宜景摇摇头,自嘲地笑道:“没有啦!也不算约会,只是我约人家,人家不知道是不是有事,一直没给我电话!” “那你怎么不打过去!”荀瑞不赞成地骂道:“这样等会把自己弄疯的!” “我不知道他电话啊!”宜景委屈地嘟嘴。 荀瑞就挑起眉,叉了腰看着她:“男人?你喜欢他?” “不是啦!”宜景不知道怎么和荀瑞说,最后只好将那天晚上的事告诉了荀瑞,只是隐瞒了帮他洗澡的那一段,结尾就用了一句:“我只是想还他衣服,请他吃顿饭感谢一下而已!” “而已……?”荀瑞拉长了声音,对她摇头:“女人,你对人家一见钟情吧!很多约会都是从吃饭开始,吃到后面就到床上了!依我看,你还是趁早忘记这件事吧!也忘记这个男人!他不是你世界中的人,接近他你会吃亏的!” “你想多了吧!怎么可能一见钟情!” 宜景不赞成地反驳:“我就只想还他衣服,没有其他意思,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情!” “是吗?那你就还他衣服吧!你不是去过他住的地方吗?把衣服直接送上门去,回来就忘了这件事!ok?” 荀瑞手机响了,她过去接了,和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挂断电话高兴地拿了包就要走,看见宜景还一脸矛盾地坐着,就过去拍拍她的肩,说道:“你该好好找个男朋友了,这样才不会让自己胡思乱想!老实说,我是为你好,我一听就知道那男人不适合你,他对你没兴趣吧!否则也不会让你等几天没有电话……乖,去把衣服送了,然后忘记这件事,忘记他!我赶着要出去,就不多说了,明天聊!” “嗯!”宜景看着荀瑞关门离开,呆呆地坐了一下,才起身提了给齐穆做的衣服。她设计了很多,却没敢都做,只是挑了一套自己认为最适合齐穆的做了。 提了衣服出来,她站在路边又想了半天,决定听荀瑞的话,把衣服送了去,算是了结自己一桩心事,或者就可以放下了。 怕自己找不到去的路,宜景没敢自己开车,打了一辆计程车就过去了。她开车都是走直线,家里――工作室,除了这两个地方,去其他地方她都找不到路,所以一般都很少开车。 好不容易找到齐穆的公寓,她满怀着希望按了门铃,铃响了半天也没人开门。她的心就落了下去,这次她是借送衣服来见他,下次呢?她用什么借口?她总不能次次都借送衣服的名义来见他吧! 这样一想,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真的那么希望见到他吗? 荀瑞的话又跳到了脑子里,一见钟情几个字让她的心就狂跳起来,猛然就想起齐穆高大的身材,充满阳刚气息的胸膛……还有他们零距离的接触…… 宜景矛盾地发现,她真的对这个男人有一点点心动……就是一点点……她只肯承认一点点,似乎这样才容易摩擦掉! 这是一个和她世界中完全不一样的男人,她无法否认他的傲慢野性还有那种拒人千里的冷漠有一点点吸引她…… 想什么呢?人家对你又没兴趣! 她坐在门口,手抱着膝盖,有些失落地等着。 手机号码给了人家,人家却连拨的兴趣都没有,你还好意思将自己送上门啊? 可是我真的有一点点喜欢他啊!这么多年,谁也没让我有这样想靠近的感觉,他是第一个,难道我就要这样放弃吗? 宜景在心里交战着,矛盾着……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了,等到快十点,齐穆家门也没有开的意思,也没人回来……她的屁股都坐木了,又饿又渴,只好站起来,下楼走到小区门口管理处,和门卫要了纸笔,给齐穆留了言。 寥寥数语:衣服是我亲手做的,无法和你送的名牌相比较,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可以扔垃圾桶,再次说声谢谢! 留了言和衣服,宜景转身走出了小区,有些留恋地回头看了一眼,那房间黑漆漆的一片…… 她莫名地想起一首歌的歌词:你的心是一间不会为了我开灯的房间…… 既然如此,就放弃吧!就当你是掠过我生命的流星,我会记住那一瞬间的光芒,却不会让它影响我的生活…… 看着宜景的背影越走越远,门卫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对方接起来,他殷勤地说:“齐哥,有个女人给你送了东西,要送上来吗?” “什么东西?”齐穆问道。 “一套衣服吧!我看见她留言说是她亲手做的!” “扔了吧!”齐穆顿了一下,又疑惑地问道:“她说她亲手做的?” “是这样写的!” 电话里沉默了半天,随后齐穆慵懒的声音传来:“那送上来吧!我看看能不能穿!” 日子似乎又平淡地滑落过去,又到了周末,宜景被荀瑞拉去吃饭。她最近好上了一个模特,一米八七,长得又酷又帅。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同伴叫姚双,虽然没有他帅气,个子也很高,人很风趣,不断讲笑话给他们听,把宜景笑的合不拢嘴,对荀瑞的男朋友夸奖他这个朋友太风趣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无法承受 第二百三十三章无法承受 荀瑞趁姚双去洗手间,咬着宜景的耳朵说:“有兴趣没?有兴趣就交往一下!” “太高了,不适合我!”宜景推脱了,莫名地又想到了齐穆,他和姚双应该一样高,她怎么就没有不适合的感觉! 想什么呢?怎么又想到了他,她摇了摇头,摆脱了深想下去的想法。 她没兴趣,不代表姚双没兴趣,饭后固执地邀他们去pub玩,借了酒意,趁邀请宜景跳舞时悄悄地对她说:“我就喜欢你这样娇小的女人,小鸟依人的感觉很好啊!” 宜景哭笑不得,他喜欢小鸟依人,她未必就喜欢依他啊! 跳了两支舞,过来荀瑞已经喝多了,她男朋友抱着她说要先走,姚双问宜景的意见。宜景就说一起走吧,几人穿过人群,宜景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她前面不远处走向了后面,酷酷的轮廓很似齐穆。 “对不起,你们先走,我看到个熟人!” 她扔下他们,向那人影追了过去。齐穆的背影已经消失了,她追出去,才发现后面是一条巷子,堆满了酒瓶杂物。 她四顾了一下,隐约看到转角处有人影,就追了过去,才近前,就听到了暧昧浓重的喘息声,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就看到了柱子旁的一男一女。 男人将女人压在墙上,热烈的吻从唇上延伸到胸上,女人的裙子都被撩到了腰间,腿中央是男人的腿,男人的手放肆地抚摸着她的胸,让女人发出一串串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柏宜景呆了呆,就闪到了角落站着,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剧烈,刚才的一瞥,她已经清楚地看到了,那男人是齐穆! 而那女人浓厚的妆,还有穿着怎么也不像是正经女人……他喜欢这样的女人?还是逢场作戏? 宜景的脚似乎被钉住了,想走又舍不得走似地站在原地,听着暧昧的喘息越演越烈,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也有了些变化,似乎对某种东西充满了渴望…… 晕了,她脸发烧,头有些昏昏沉沉了,刚才的酒精被这样的激情呻吟催化了,她只觉得身体不再是自己的,她强迫自己转身,害怕再不离开会发生什么事…… 她才走出几步,就听见喘息声停住了,一个慵懒的声音无礼地问道:“谁在哪?” 宜景又被钉住了脚,偷听被当场抓住的羞耻感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她应该趁人家还没看清她的脸跑了,而不是留在这等着人家的羞辱! 脚步声走了过来,她觉得自己的脸更烧的厉害,齐穆会怎么看她呢? “哦……我以为是谁?是你啊!”齐穆看清了她的脸,淡淡笑了:“这么巧,你也在这?” “是啊……真巧!”宜景尴尬地低垂了头,只看到齐穆已经全敞到腰际的衬衫,里面露出他强健的腹肌,他的牛仔裤被某东西顶的鼓鼓的,想想也知道那是什么…… 她的脸更红了,视线垂到了地下,恨不能有个地缝可以钻进去,就不用面对他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小希,你先进去吧,我遇到个熟人,聊两句!” 齐穆一挥手,打发了那女人,宜景看见对方整理了一下衣裙,有些不甘心地瞪了她一眼就走了进去。 “这衬衫是你做的?穿在身上感觉不错,谢谢啊!”齐穆漫不经心地扣着衬衫纽扣,只扣了两颗,就敞着上面的,他脖子上吊的两颗戒指落在了宜景眼睛里,让她下意识就盯着这两颗戒指。 人家说把戒指戴在脖子上的人,除了这戒指对他有特殊含义外,另一种解释就是他在等待合适戴戒指的人,齐穆是哪一种呢? “你一个人吗?”齐穆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颚,左右看看蹙眉道:“喝了很多?你脸脖子全红了!这样不安全啊,你不知道这里很多男人都窥伺着单身的女人吗?” “没……我……没喝多!”宜景结结巴巴地说着,被动地看着他的眼睛,下颚上他手指温暖的触感让她突然想哭,原来她真的喜欢他啊!他是在关心她吗?他一点点的关心就让她无法承受地想哭…… “还没多?我都嗅到你满身的酒气了!” 齐穆开玩笑地凑近她,在离她唇不远的地方皱着鼻子嗅了嗅,笑道:“喝了塔奇拉火焰吗?这酒回味不错!” 宜景觉得自己昏了头,不知道是因为酒的后劲,还是刚才目睹了一场激情的上演,又或是齐穆现在和她暧昧的姿势…… 他的手捏着她的下颚,嘴唇离她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他还带着激情没散去的浓烈气息…… 宜景就失去理智地说了一句连她自己都无法想到自己会说出口的话:“想尝尝吗?” “想尝尝吗?” 似乎一句充满魔咒的话,将两人都定在了当场,宜景直接被自己吓呆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她怎么会说出如此充满暧昧调情的话? 而齐穆,似乎比她更惊讶,酷帅的脸上毫无表情,漆黑的眼眸看着她,充满傲慢的审视突然让她后悔得想去撞墙,她一瞬间觉得她在他眼中连刚才的女人都不如…… “你在邀请我吗?”齐穆的手指捏紧了她,笑声醇厚而低沉。 就在她觉得自己会在这肮脏的小巷中被他要了时,齐穆突然停了下来,放开了她,退了两步转过身…… 宜景听到他低声咒骂了一声,才转过身理了理衣服,说:“sorry,失态了!你不是能玩的人……再见吧!” 他跨步要走,宜景一把拉住了他,她的身子颤抖,感觉被遗弃而且受伤的心让她无法这样放他走。 “为什么?我并没有怪你!”她的声音嘶哑带了委屈的哭音:“我愿意的!” 愿意你对我做任何事!愿意把我交给你,你却不把这样的我放在心上吗? 齐穆慢慢转身,低头看她,迷人的黑眼睛里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有绷紧的肌肉稍微泄露了一点他的情绪,他似乎正在奋力控制着自己的热情。 “笨女人,你喝醉了,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齐穆的声音有些异样,似乎有些无奈。 “我没醉,我还可以喝,我们进去继续喝吧!我请你……你不让我请你吃饭,就让我请你喝酒吧!免得我老记着欠你的!” 第二百三十四章 我要做你女朋友 第二百三十四章我要做你女朋友 这是柏宜景想出来的唯一可以掩饰自己尴尬和多挽留住一会齐穆的方法,她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似乎害怕一放手他就消失在人海,而她又要寻寻觅觅地找……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不怕喝醉了人财两空?” 齐穆有些挑衅地扬高眉毛,半笑半讽刺地说:“我可是坏人,除了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这样你也不怕吗?” “这和喝酒有关系吗?”宜景笑道:“怎么我感觉不是我怕你,而是你怕我似的!你拼命说这些,就是为了把我赶走吗?” “我怕你?”齐穆绷了脸,冷笑了一下,伸手扣住她的腰说:“已经警告过你了,你还要送上门,被吃的只剩骨头就只怪你自己慧眼不识人了!” “你不会伤害我的!”宜景有些自信地笑了,被他带到里面重新坐下时,她握着酒杯看着他道:“在我喝醉前,先告诉我你结婚了吗?有女朋友吗?”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齐穆慵懒地靠后,双手搭在了椅背上,敞开的衬衫露出了他大幅的胸膛,蜜色的肌肤上,那两颗戒指示威似地闪着亮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你先回答我!”宜景固执地执着。 “我没有结婚……女朋友嘛……很多!”齐穆唇角微卷,让他唇上的疤痕显得更加的性格。 “我想做你女朋友……唯一的!”宜景认真地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齐穆一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听到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笑得张狂,引来了许多人的注目他也不管不顾! “你要做我女朋友?”他难以相信地又重复了一遍,似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宜景慢慢认真地又重复了一遍:“是的,你没听错,我要做你女朋友……而且是唯一的!有我你就不能有别的女人!” 齐穆这次就被她的认真怔住了,半天才问:“为什么?” “你问为什么只能有我一个吗?还是问我为什么要做你女朋友?” 宜景摆脱了一开始受他的压力,语气变得轻松自然,似乎主动权都掌握在了自己身上,让人无法漠视她娇小的身子,而只能看到她蓬勃的自信。 “只能有我一个是因为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同一份爱!为什么要做你女朋友,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要走进你的生活……这答案你满意吗?” 满意?齐穆当然不满意,这女人凭什么就以为他会同意她的要求啊!别说做他女朋友,就是靠近她,她也没资格…… 可是看着她执着的面孔,他就只回以了一个模糊的笑,即不承认,也不拒绝,就这样蒙混过关! 可是一小时后,面对着喝爬下的柏宜景,他头大了,这女人喝醉了,是不是这才是她的目的,让他无法丢下她,又带她回家?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揽腰抱起了她,很小巧的身体,那点重量根本不是问题。 可是当她小猫一样在他怀中动了动,寻找了一个安全舒适的位置继续睡时,他的身体又起了异样的感觉,直到将她抱上自己的车,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对她倚在自己怀中睡觉没有丝毫的反感…… 靠……他差点一拳就打醒了她,这女人怎么可以对他有如此的影响?他别忘了,就是这女人,才导致了他失去了小易,失去了幸福的机会…… 他绷着脸上车,带宜景回去的途中,宜景昏昏沉沉地倒过来,他毫不客气地就推了回去。有一次宜景的头撞在了车玻璃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她没醒,他就更恼怒她了! 笨女人,这样也会送上门,欠虐啊! 有一瞬间,他冲动地想将她送到他的夜总会去,找几个男人陪她玩玩,可是又觉得这样容易就玩完了不是他想给她的惩罚,这样的身体受得折磨,又怎么能和他失去小易的痛苦相比较呢!太便宜她了! 将她抱上楼去,扔在客房中,他只是胡乱地抓过被褥扔在她身上,就去洗澡了。 手臂上的伤已经撤了线,留下的伤疤他习以为常,可是洗澡时,想起上次她帮他举着莲蓬的事,他忍不住又绷紧了脸。他本是想捉弄她,谁知道也变成了一种对自己的折磨。 让他在她走后的日子,每次洗澡都恍惚她又站在身后,半闭着眼,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羞怯样子! 他刚才真的很想要她啊!他咬着牙,洗的是冷水澡,却无法冲去内心里一想到刚才小巷中的悸动,他从没想到这个小女人也会激起他的热情,让他差一点就不顾一切在小巷里要了她…… 洗澡出来,他只穿着浴衣走到酒柜前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端着阴错阳差地又回到了客房。柏宜景还是刚才的姿势,被他扔下去时脸朝下伏在床上,她的短发都贴在了脸上,有些汗湿,让她白皙的脸生动了不少…… 她说她要做他女朋友? 齐穆阴沉着脸俯视着她,随即就慢慢笑了,这算是很快进入了角色?不要和他谈什么情爱,一见钟情,他根本不相信柏家的大小姐会这样无头无脑地撞进来,唯一的解释就是想得到他的身体? 这些富家小姐他看得多了,哪一个不是私生活淫乱,感情泛滥,他夜总会里养牛郎包情夫的不都是这些仗着自己有钱就无所顾忌的贱女人吗? 他值多少?他很想将柏宜景提起来问问,可是又忍住了!她想玩,他就陪她玩喽,反正他不会吃亏的! 所以当柏宜景第二天要走时,执意问他手机号码时,他若无其事地给了她,并意味深长地说道:“柏小姐,你最好别给我打电话,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靠近我,你的生活可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你确定你真的能接受这样的改变吗?” 柏宜景只是用她招牌的笑对他晃了晃,说:“我是成人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我想要什么,只要我想的,谁也不能阻止我!” 是吗?那就拭目以待吧!齐穆笑着看着柏宜景离开了他的公寓。 他不用打电话,宜景会打的!他完全相信这一点!这笨女人别的优点还没体现出来,就执着这一点已经让他见识了!能在他家门口忍饥挨饿地等那么长时间的女人,至今为止,她是唯一的一个! 又过了一个星期,宜景都没打过电话来,当齐穆的自信渐渐快用完时,他终于接到了宜景的电话。 宜景说:“齐穆,明天我朋友有个酒会,我找不到男伴,我想你陪我去参加,可以吗?” “不去,我又不认识你朋友,去干嘛!”齐穆一口拒绝,想了想又觉得很生硬,又转口说:“再说我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你朋友面前,你找别人吧!” “可是我是你女朋友啊!我找别人你不介意吗?”宜景狡黠地笑。 “你什么时候变成我女朋友了?”齐穆讽刺道:“我记得我好像没答应啊!” “可是你也没拒绝啊!没拒绝就是默认了!我不管啊!明天的酒会你陪我参加了,我等你!”宜景报了一个地址,笑道:“不见不散!” 说完她不管他还没有回答,就挂了电话。 齐穆冷冷地将手机放回口袋,爱等就等吧!他可没答应去,别想用这样的方法逼他就范…… 第二百三十五章 差距 第二百三十五章差距 墨绿色的修身连衣裙,腰间只系了根金色的腰带就将有点沉闷的绿色带出了活跃的气氛,作为一个已经在业内小有名气的设计师,柏宜景相当了解怎么打扮才会让自己娇小的身体变成优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墨绿色是相当挑皮肤的,一穿对可以把皮肤的白皙显现出来,她脖颈间就只带了一条细细的铂金项链,坠子是一颗碎钻镶成的小星星,黑纱后背的透视装将她背部完美的曲线完美地展示出来,所有的搭配都无处可挑。 她心不在焉地陪着荀瑞说话,眼睛不时地瞟向门边,时间一小时一小时过去了,齐穆还是没有来。 他这是在拒绝她吗?以他傲慢的方式?宜景并不后悔自己没带男伴来才让自己在人群中显得形单影只。 有些方面她很简单,用弟弟柏浚旭的话来说就是我行我素到了某种境界,她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用同情或者猜疑的目光看她,一句很简单的:“我等的人还没来!”就打发了所有询问。 至于到最后她等的人没来,会不会失了颜面的事她根本就不会去想,也不会为此烦恼。 在她看来,她等不等人和别人无关,来不来只是她的个人感情问题,和别人都没关系,她不需要向任何人交待。 了解她的荀瑞一听她邀请了齐穆,有些无奈地耸耸肩,只说了一句:“好吧!你真喜欢他就谈一次恋爱吧,反正你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谈恋爱了!” 她语气中的不看好意思很明显,只是知道宜景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知道劝说也无效就放弃做无用功了! 宜景就安慰自己,那就算谈一场恋爱吧!即使短暂如流星,她也心动过了! 此时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眼看快进入酒会的尾声了,她终于认命地转身,寻找着主人,打算先告辞回家了,免得酒会散场,又要接受别人殷勤的护送。 正在人群中寻找着主人,突然看到荀瑞等人都齐齐地看向门口,似乎门口有什么精彩出现一样,她不解地问道:“怎么啦?” 荀瑞以手掩口,对她夸张地张大嘴叫道:“好帅的男人,好有型,如果你等的人是他,我觉得我理解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了,换了是我,我也不管谁劝我,一定要得到他……” 宜景下意识地就转过身,看到了齐穆站在门口,一件藏青色的宽松休闲衬衫,舒适的面料还有随意裁剪的风格让他粗犷中有股高贵的气质,而张开的领口又给他添了几分野性,同色系的休闲长裤拉长了他的腿,站在那里,散漫得像一个随心所欲慵懒的王子…… 他终于还是来了,这是不是证明他接受了她? 柏宜景心下狂跳起来,对他姗姗来迟的事根本无暇计较,都沉溺在他来了的喜悦中。她不顾众人瞩目的视线,引了上去,笑着拉住了他的手:“齐穆,很高兴你能来!” 齐穆低头看她,他高她很多,每次这样看,总觉得看一个小孩似的。他耸耸肩淡淡地说:“正好路过,想着酒会也该结束了,想问你要不要顺路搭车!” 路过?宜景又点小小的失望,随即又高兴起来,不管怎么样,他能进来就代表他不是那么抗拒她的接近了,下次他可以是专程而不是路过了。 “哦,那我和主人说一声,我也正要走!” 宜景老实地转身,却看到荀瑞和几个玩的好的朋友都走近了。 “宜景,怎么不介绍一下?”荀瑞带头起哄。 宜景脸就红了,指了指齐穆说:“我朋友齐穆,她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荀瑞……” 齐穆只是颔首点点头,并不招呼她们,转身说:“我去车上等你吧!”说完他转身就走了,一如来时一样突然。 宜景的朋友都看着她,宜景也觉得齐穆有些失礼,又不好说,只好匆匆说:“他找我有点事,我先走了,改天请你们吃饭!” 说完她忍着众人异样的视线逃也似地小跑着出去,等众人看不见了,她才慢下了脚步,心里有些难过,为齐穆得罪了她的朋友。 她是很简单的人,自己喜欢的也希望朋友们喜欢,这下,朋友们都不会喜欢齐穆了吧!他的高傲在她朋友间树起了一道墙。 看见齐穆的喜悦被这小小的插曲冲散了许多,等走出来看见齐穆的车已经停在路边时,她突然不知道该不该上车了。 迟疑地看着齐穆点了烟歪着头看着远处,她突然觉得理想和现实真的有差距,她喜欢他,可是他真的不一定适合她…… 她还要坚持下去吗? 只是这念头只在脑中一闪而过,看到齐穆潇洒夹着烟的手指,还有那半卷的衣袖下裸露出的有力手臂,柏宜景又失去了理智,匆匆走了过去! 齐穆对她,是喜欢的吸引还是性的吸引,她觉得自己完全分不清,所以选择最简单的方式去做:跟着感觉走! 这一刻,她只知道她想靠近他,能呆在他身边,她的心就是快乐的…… 齐穆接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电话,在他在宜景朋友的酒会上出现后,又和宜景吃了两次饭,逛了一次街,“不小心”被她的朋友遇到的次数多了一点后,接到这个电话很正常! 电话是柏明光的助理曹成打的,说柏明光先生想请他喝茶,聊聊他和他女儿柏宜景的事。 齐穆没有拒绝,准时到了,穿了他习惯性的衣服,衬衫纽扣只扣了下面三颗,毫不掩饰自己脖颈上的戒指。 他对于和柏宜景父亲见面根本是无所谓的,所以也没有修饰什么,粗犷野性地展示着自己。 果然,柏明光一看见他就蹙了蹙眉,只是出于涵养,没有说什么,礼貌地招呼着他坐下,并给他倒了茶。 曹成选的是茶楼,雅间,午间的茶楼很安静,看得出是精心挑选的时间。 “柏先生找我有事就直说吧!比起茶,我更喜欢酒,所以别见怪!”他将茶推到了一边,散漫地靠在椅子上。 “齐先生真是爽快的人,那我也不饶弯子了,就直说吧!最近,我听我女儿宜景的朋友说她交了一个男朋友,是你吧?” 齐穆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捕风捉影了!我和柏宜景只是普通朋友,我不是她男朋友,你是不是误会了?” “齐先生,我才夸了你直爽,希望你不要让我自打嘴巴!” 柏明光讽刺地挑起眉:“普通朋友?你们的交往频率也太密切了,大家都是男人,你能告诉我,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没有兴趣,会一星期约她吃两次饭逛一次街吗?” “这……如果是我想追的女人,我会觉得这很正常!” 齐穆耸耸肩,有些无赖地笑道:“问题是我和你女儿吃饭,是她约我啊,一次是因为她欠我的,说要感谢我!另一次是正好遇上,就一起吃了,并不是我专程约她!至于逛街,就更冤枉我了,我只是说要买几件衣服参加朋友的婚礼,你女儿说陪我去给我点意见……你知道她是做服装设计的,我相信她专业的眼光,纯属普通朋友帮忙而已,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啊!” “是这样吗?” 第二百三十六章 如果有错 第二百三十六章如果有错 柏明光难以相信会这么简单,看着面前明显就是一副冒险家形象的男人,他蹙紧了眉头,他一个在社会上滚荡了多少年的人还有些应对困难,简单的宜景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当然是这样!柏先生是不是敏感了一点!我真的对你女儿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齐穆讽刺地扬起眉:“你们是什么家庭我完全清楚,我的资产虽然不能和你们比,柏先生找我肯定对我也做过一番调查,应该了解我并不是要靠女人才能生活的,我没有用过柏大小姐一分钱,也对她没有什么目的!” 柏明光的眉锁得更紧了,看着齐穆沉吟着,要说的话都被他堵了,让他从主动变成了被动。 “如果柏先生找我是为了让我别接近柏小姐,这个柏先生就放心了,我对她没有目的,就是一个普通朋友而已,柏先生不喜欢我就不和她来往!” 齐穆就更得意了,淡淡笑道:“问题是,柏小姐要是来找我,我不可能不理她啊!大家朋友,我做不出那么绝情的事!我只能向柏先生保证,绝对不先去找她,怎么样?” 柏明光看了他半天,才摇头说:“齐先生,我懂你的意思了!我不能不说你很聪明,你让我挑不出一丝你的毛病!如果有错,只能是我女儿的错,谁叫我没看好她呢!” 他自嘲地一笑:“我该管好的是我的女儿,而不是来这里和你交谈!你没有怜悯之心的,你已经算好了她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才会有这样游刃有余的自信!高手……我不知道你接近她有什么目的!但是,齐先生,你如果还有一点良知,你就该看出宜景是个很简单很善良的人,你就真的忍心伤害这样的她吗?” 齐穆有些不耐烦了,站起来反驳道:“没人想伤害她,我已经保证不去找她了,也对她没什么兴趣,你管好她别来找我就行!管不住会发生什么事就怪不了别人了!” 说完齐穆扭头就走,柏明光的话却如影随形地追着他:“你还年轻,伤害一个爱你的女人你会觉得没什么!等有一天你老了,你会后悔你失去了一份真情,你失去的远远多于你得到的……” 我失去的已经很多很多了,多到任何东西都无法填满我的空虚,我已经在地狱里了,所以别妄想我用宽恕成全别人上天堂! 齐穆愤恨地开着车飞快地疾驰在公路上,你们这些人,又怎么会了解我的痛苦,如果我手上沾满了鲜血才能换回小易,我不介意继续走完这条不归路…… 二个小时后,柏宜景的电话打来,齐穆接了,不等宜景说什么他就先堵住了她的话:“柏小姐,从今天开始我们别见面了,你也别再给我打电话!” “为什么?”柏宜景不解地问。 齐穆就冷冷地说:“你父亲二小时前找我谈过话,我觉得我们不再适合做朋友,你们柏家和你的世界都不是我这种人能接近的,所以,别在找我了!” 他挂了电话,柏宜景再打他都不接了! 柏宜景委屈的泪在眼睛里转,好好的……父亲怎么又管她了? 她急急地冲到家中,正好柏明光和妈妈正在吃饭,见宜景跑进来,柏夫人就叫道:“宜景,你来得正好,我听说你最近和一个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是真的吗?” “什么叫不三不四,他有职业的好不好?”宜景气急地冲着妈妈叫了起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柏明光就蹙起了眉,略带谴责地叫道:“宜景,注意你的语气,怎么这样和妈妈说话呢?” 宜景就转向他,委屈地叫道:“爸,你怎么做这样的事也不和我商量一下,我和齐穆还没什么,你这样找上去算什么呢?让人家怎么看我?” “爸爸只是关心你,他那种身份的人,接近你会有什么好事?” 柏明光起身拉她坐下:“你太善良了,不会把别人想成坏人,就算只是普通的朋友你也应该和他减少接触!” 宜景倔强地站着不坐下,叫道:“我是成人了,我分得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你不要老把我想成小孩好不好?” 柏明光就问道:“你告诉爸,你是不是喜欢他?” 宜景反感地蹙眉:“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是的话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忘了他,他不适合你!”柏明光斩钉截铁地说。 “适合不适合我知道,爸爸没有权利替我做主!”宜景从来都是很听话的,这一次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犟上了。 “你……”柏明光气得眉毛都抖动起来,叫道:“你知道他是怎么说你们的关系吗?如果你知道还愿意送上门,我也无话可说了!” “他怎么说的?”宜景追问道。 “他说他对你没兴趣,你们只是普通朋友!几次见面都是你去找他的!如果你不去找他,他也不会主动找你!” 柏明光本不想复述齐穆的话伤女儿的心,被宜景一逼,就全说了出来,最后语重心长地说:“宜景,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懂珍惜你的感情,如果你还继续喜欢他的话,你觉得值得吗?” “他真的这样说?”宜景有些难以相信,齐穆不是接受她了吗?她一直以为他们这几次的见面算是约会,难道还是她一厢情愿的想当然? 好吧,就算第一次吃饭去她欠他请的,那第二次不是他邀请她和他一起吃吗?偶遇从何说起? 去买衣服也是,他说她做的衣服很贴身,问她可愿意用她专业的眼光帮他挑一些上得了台面的衣服? 当时她还以为他准备和她交往,想准备一些适合陪她出场各种场合的衣服,还兴致勃勃地认真地帮他选了很多,虽然最后只买了几样,可是她仍高兴得什么似的,这表示他们都默认了这种关系的延伸,难道又是她会错了意? 宜景有些呆呆地无法反驳父亲,如果齐穆真的没想过要她做女朋友,她的抗争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去问清楚!”她气急败坏地转身跑出了家门,柏夫人要拦都拦不住。 柏明光叹口气说:“就让她去问清楚吧,她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柏宜景一出家门就打电话给齐穆,电话响着,没人接,她固执地打,打了几个还是没人接。 她坐车就去齐穆的公寓,发了条短信给他:你对我爸爸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齐穆没回,她捏着手机一直坐到他的公寓下车,只觉得心一点点地沉下去,想了想又发了条短信给他:我在你公寓楼下等你,你可以不接电话不回短信,甚至不回家,我还是会在这里等你,直到你出现…… 短信和黑夜一样陷入了沉默的宁静中,天色暗了下来,雷声轰鸣,要下雨了,果然没多久,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让只穿了一条无袖连衣裙的她慌忙躲到了楼道里。 电闪雷鸣,雨越下越大,她不知道齐穆到底会不会回来,坐在冷冷的台阶上等了半天,也不见雨小,又发了条短信给齐穆,问道:我在你心中真的一点位置都没有吗?外面雨那么大,我在等你回来,你就没有一点点动心吗? 第二百三十七章 那么傻 第二百三十七章那么傻 这次过了十多分钟,手机暗暗的屏幕亮了起来,一条短信随着一个闪电飘然而至:你真想做我女朋友吗?外面在下大雨,如果你在雨中站满三个小时,我就公开承认你是我女朋友,唯一的女朋友!” 唯一的女朋友?宜景的眼睛中就只有这几个字了,她呆怔了一下,就拿着手机跑出楼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冒着大雨跑到了小区值班处,她将自己的包和手机递给值班室的保安,用手抹了一下被淋得贴在头上的头发,叫道:“大哥,你帮我证明一下,从现在开始,我在雨中站了三个小时,现在是十点二十,到一点二十叫我啊!” 小区的保安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跑到了对面,站在保安的视线范围中,承受着大雨的冲洗,保安莫名其妙地看着桌上湿淋淋的包,再看看在雨中闭着眼睛淋雨的女人,摇了摇头,这又是齐哥想出来折磨女人的方法吧! 这世上怎么就有些傻女人啊,为了男人就喜欢做这些傻事! 世界终于陷入了宁静中,手机不再响了!齐穆抽了支烟,重新走回牌桌,手下见他来就把他的位置让给他。 他还没坐下,对面的唐老头就笑道:“小齐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啊?打牌手气一直那么背,输了三千万了吧!” 另一边的林少就挤眉弄眼地笑道:“我看他是什么都背,情场赌场都失意吧!” 齐穆笑道:“你就挤兑我吧!这才上半场呢,鹿死谁手还不知道,你就敢保证你下半场不会输给我?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是赢家!” “哈哈……我就喜欢小齐这种精神,越挫越勇,来来,我们继续……” 唐老头一声招呼,几人又战了起来,齐穆开始还有点分心,不知道那傻女人会不会真的听话去雨中站三个小时?不过随着牌上手,他渐渐就将这事忘在了脑后。(.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她爱站就去站吧!不要以为他会心痛,比起她们曾经加诸在小易身上的痛苦,这点苦根本不算什么! 二个小时后,齐穆把输出去的钱都赢了回来,打得林少嘟了嘴叫道:“你小子是不是打了鸡血啊,从回了电话回来就一直在赢,说说,刚才那短信是谁发的?让你那么兴奋?” 齐穆叼了烟,斜眼看了看手中的牌,等空了才回答林少:“你不是说我情场失意吗?告诉你也没事,短信是一个暗恋我的女人发的,傻女人一个,傻兮兮的,怎么可能让我兴奋!” “不能让你兴奋要了干嘛?”林少不屑地哼道:“你还那么空逗她啊!我看到你回短信了!” “无聊啊,找点乐子!”齐穆笑笑:“有时捉弄一下傻女人也是件有趣的事,能让我空虚的生活多一点调味剂而已!不代表什么!” “你还真无聊!这也拿来玩!”唐老头一副无可救药怜悯的样子看看他:“你该找个人结婚了,像匹脱缰的野马,越来越玩的无聊了!” “老爹你不懂这其中的乐趣啊!” 齐穆亮了手中的底牌,又全赢,忍不住大笑道:“就像打牌,牌局全由你控制时,你要的已经不是钱,而是全局掌握的成就感了!” 唐老头输多了,推开牌,打了个哈欠说:“不打了,不满足你的成就感了!今天就到这吧,回家搂老婆睡觉去了,这才是我的成就感!” 他站了起来,拿了外衣披上,回头对得意洋洋的齐穆摇头道:“你也别说人家傻,这年头真正傻的女人有多少?能心甘情愿让你捉弄的,除了对你别有目的的人,另一种就是真正喜欢你的人,你别玩的过火了……钱输了可以赚回来,真情一旦错过了,你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 齐穆不以为然地对林少耸了耸肩,将牌丢下,笑道:“老爹又教训人了,知道知道……你家老婆子对你是真心,你就别拿这个寒碜我们孤家寡人了!你回家搂老婆睡觉,我就自己睡冷被窝去了,可怜啊……” “那是你自找的,你就不能安定下来,找个真心对你的女人好好过日子吗?不要和我说找不到啊,你给人家机会才行啊!” 唐老头和他说笑着下楼,才走出电梯齐穆的手机就响了,他看看不是柏宜景的电话,就接了起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小区保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有些异样:“齐哥,这里有个柏小姐,三个小时前她让我证明她在雨中站了三个小时,现在我帮她证明,她真的在雨中站了三个小时,一分钟都不少,她问你回来了吗?” 三个小时?齐穆看着已经小了不少,仍然淅淅沥沥地下着的雨,柏宜景真的在雨中站了三个小时? 脑中突然浮现出她娇小的身子站在大雨中的样子,他的心莫名地抽搐了一下,保安在电话里又说了些什么他都没听到了,只是粗声说:“让她等一下,我马上回去!” 傻女人,笨女人,愚蠢得不能再愚蠢的女人……齐穆换了多少种称呼痛骂着柏宜景,更痛骂着自己:她那么听话,你刚才为什么不叫她去死呢,这样不就一了百了吗? 什么恩恩怨怨都结束了,还用得着现在像要救火一样,在午夜的街头疯狂飚车吗? 赢了几千万的好心情都没了,他的脑子里全被柏宜景充塞住了,这女人为什么就傻到家了吗?这样明显就是玩她的事也看不出来,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傻啊! 远远他就看到了柏宜景站在保安室的外面,还淋着雨,连衣裙都贴在了她纤巧的腿上,勾勒出她单薄的身材……一刹那,对她的怒气都没了,他突然有些厌恶起自己,明明就知道她是个认真的人,怎么还提了让她在雨中等的条件呢! 听到车声,柏宜景回头,看见他,她也没动,木然地站着。 齐穆走下车,也不在乎积水将自己才上脚的上万的皮鞋毁了,冒着雨,铁青着脸站到了她的面前。 宜景的身上想着就没有一点干的地方,雨水将她的脸冷得白得似幽灵一般,她张了几次口,才声音嘶哑地说出来:“三个小时到了,我是你女朋友了吧?” “你怎么那么傻……”这是齐穆唯一想得出来的骂她的话! “是不是?我是不是你女朋友?” 宜景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固执地盯着齐穆问道。 齐穆无奈,咬牙道:“是,从这刻开始,我承认你是我女朋友!” “好!”宜景给了他一个笑,然后慢慢地说:“那么我现在告诉你,齐穆,以后我都不会来找你了!我,柏宜景,从此刻开始,和你齐穆分手了!我不再是你女朋友,你也不是我男朋友!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齐穆呆住了,看着她怒声问:“那你为什么还站在这里?”淋了三个小时的雨就为了和他说分手?他搞不懂她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了! “我站在这里只是想你承认我们的关系!证明我和你这些天的交往不是我自作多情!现在我要和你分手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你,而是因为我不要一个铁石心肠的男友,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我又何苦作践自己呢!所以,我和你正式分手了,以后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第二百三十八章 就不见你 第二百三十八章就不见你 柏宜景说完,拿着自己淋湿的包,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了路边,刚好一辆计程车送人出来,她拦住了车,坐进去,慢慢就消失在齐穆的视线中。 齐穆呆了似地看着,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个梦,梦中什么感觉都失控了,他无法把握任何事,无法把握柏宜景了。 不大的雨水一会就将他淋湿了,冷冰冰的衬衫贴在他的身上,他才恍然醒悟过来,转身一拳狠狠地砸在车顶上,不是气急败坏,是一种对自己无力的愤恨! 这个小女人,他怎么就对她毫无办法呢? 宜景似乎就从他生活中消失了,齐穆没有再接到她的电话,也没有任何短信。日子恢复到以前认识她前的宁静……不,比宁静更可怕,以前还有仇恨支持着他,现在仇恨也对他提不起兴趣了,他觉得自己的心空空的,连脑子里都是空空的…… 有时陪人打牌,根本就找不到赢钱输钱的起起落落,大笔的钱怎么输出去也不知道,怎么赢得也是莫名其妙,漫不经心地就像自己是一阵烟,随时来一阵风就可以将他吹得支离破碎,荡然无存…… 没几天就厌倦了这种空虚的生活,他让属下去调查柏宜景究竟在做些什么,他可不想让这女人主宰他的生活,他们的故事是他写结局,可不是那女人说完就能完的。 属下去了当天就有了结果,说柏宜景哪也没去,一直在住院,急性肺炎,打了几天吊针才退了烧。(.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齐穆一听心又抽搐起来,呆呆地坐了半天,连烟快烧到手都不知道,还是属下伸手将他的烟头拿了,他才反应过来。 病了?他铁青着脸,一肚子火气不知道发到哪里,那笨女人一定是那天淋雨淋的,她既然不想和他来往就走自己的,傻傻在雨中淋够三小时才说这话,想证明什么啊? 走出走进几次,齐穆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等不知不觉把车开到医院时,才发现自己想去看她。 就算是普通朋友间的问候吧!他安慰着自己,去看看自己的胜利果实也好啊,看看她痛苦,多少应该能填补一些他的仇恨感吧! 上到十楼病房,老远就刺眼地看到有两个男人在病房外面晃悠,柏家的保镖?他曾经见过他们在柏家出现,只是柏宜景和柏浚旭一样固执,出门从来不带保镖。 “柏小姐住这吗?”他陪了一个笑脸,自己也认为够低三下四了,他齐穆已经很多年不用对人如此了,为了柏宜景,也算破例吧!这够弥补让柏宜景在雨中站了三小时的过错了吧! 保镖看看他,礼貌地说了一句:“对,这是柏小姐的病房,对不起!柏小姐不见客!” “我是齐穆,你去告诉她,就说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保镖打断了:“对不起先生,我们柏先生说了,柏小姐谁都可以见,就你不能见!你请回吧!” 齐穆就被噎了一下,一脸黑线,敢情自己在人家眼中变成了黑名单上的人物啊! 他转身,不发一语就走,不见就不见,谁怕谁! 才转身,就听见一个保镖说:“他就是害大小姐病了的人啊?长得不错啊,难怪大小姐喜欢!” 齐穆的得意才升起来,另一个保镖就不屑地说:“长得是不错,不过做人就差了,这探病什么都不带甩着手来,知道的还以为忘记了,不知道的就要说没诚意了!大小姐还是别喜欢这种人为好,一看就是薄情吝啬的人!” 齐穆差点一个踉跄摔出去,说他薄情他认了,可是这这……和吝啬扯得上关系吗?他齐穆什么时候不是一抛千金,何时被人说成是吝啬之人? 转头,他狠狠地瞪了那保镖一眼,铁青着脸风一样地卷出了住院区。 已经开车到医院门口的齐穆,在医院门口又停住了,他做事从来都不是半途而废的人,既然来了,不达到目的怎么肯罢休…… 停着车想了半天,齐穆瞥见路旁有个小女孩在卖花,火红的玫瑰让他的唇角忍不住就翘了起来……又便宜又大方,那笨女人一定喜欢吧! 柏宜景已经退烧了,只是还有些咳嗽,医生建议她再留院做些治疗,加上她身体很虚,柏明光就坚决拒绝让她出院,让她安心地再住几天。 她睡不住,穿着宽松的睡衣就坐在床上,床铺上放了她的素描本,她有一下没一下地乱涂抹着,竟然还激发了灵感,画出了几幅设计图。 不知道何时,突然听到窗子塔塔做响,她奇怪地抬眼看去,就怔住了,窗子外面站着齐穆,正对她微笑着。 她的脑子有一瞬间短路了,这是不是十楼啊?怎么他会站在窗子外? 视线忍不住扫向门边,朋友都还抱怨说她家的保镖忠犬似地不离左右地守在门边,他怎么上来的? “你不想邀请我进来吗?”齐穆拉开了窗,闲聊似地将手肘放在窗框上,仍然是一脸笑地看着她。 柏宜景呆了呆,下意识地下床,跑了过来,她顾不上看齐穆,先往窗子外面看了看。老天,齐穆站的地方就只有一肩宽,而下面,凌空的高度让柏宜景一看头一阵眩晕,她脸色苍白地猛抓住齐穆的手臂,声音都是抖的:“快进来,你想死啊,这么高你是怎么爬上来的?” 她的手用力太大,抓痛了齐穆的手臂,他却无所谓地笑道:“没事,这点高度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二十多楼我都爬过!” “二十多楼?”宜景又看了一眼下面微弱的路灯,喃喃地叫道:“你疯了!” 齐穆撑着窗框跳了进来,伸手揽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笑道:“吓倒你了吗?没事啦,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宜景感觉到他在做什么,抗拒地挣扎出去,摇摇摆摆地走到床边,在床上坐下,就蜷起膝盖抱住自己,迅速整理自己的思想。 “你来做什么啊?作为一个普通朋友,探病不需要冒这样的险吧?”她迅速武装起自己,扬脸若无其事地笑道。 “你家的保镖好凶,我怕打不过他们就只好爬窗子了!” 齐穆笑着走了过来,在床上她身边坐了下来。这么近的距离让宜景下意识地往后又缩了缩,感觉自己拒人千里的行为太明显,她又停住了,淡淡地说:“就算如此,你也不逼爬窗子!” “我觉得这样更能表示我的诚意……如果你一定要逼我说出道歉的话才肯正眼看着我说话,那么我道歉!” 齐穆突然伸手扣住她的下颚,抬起来面对着自己,对她一笑,认真地说:“对不起!我不该和你赌气,让你在雨中站了那么久!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宜景委屈的眼泪哗地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她一扭头从齐穆手中挣脱开来,强笑道:“和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傻而已!不该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这样说是不给我改正的机会吗?” 齐穆又转过她的脸,温柔地用拇指帮她擦泪,边擦边说:“你不喜欢我了?” “我……”宜景哭得更凶了:“你不能……老……老利用我的喜欢……欺负我!” 第二百三十九章 都是冒险 第二百三十九章都是冒险 “好……好,我以后都不欺负你了!可以了吗?” 齐穆哄着,伸手到后背腰间,竟然摸出了一支玫瑰花,笑着递给柏宜景:“本来想买一大束的,想着爬楼不方便,就只买了一支……花语就是onlyyou!你愿意再给我第一次机会,做我唯一的女朋友吗?” 宜景泪眼婆娑地看着火红的玫瑰,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幸福来得太突然,在她已经绝望时又让她看到了光明,垂手可得了她又迟疑了,她真的该接受这玫瑰吗? 一阵风吹过,抬头一看,竟然是刚才没关好的窗子,窗纱被风吹得凌空飞扬,远处的夜景都能一览无遗。[.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她的心一动,他为了见她从十楼爬了上来,这是拿生命在冒险,她就只是感情上受了一点伤,就要拒绝这份感情吗?还自诩勇敢,她根本就没有他这种冒险精神…… 掩饰着伸手抹去泪,她含泪接过玫瑰,对他一笑:“这次是你求我做你女朋友的,可不是我自作多情了啊!” 齐穆笑了,拍拍她还带着泪痕的脸,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无奈地说:“是我求你的!笨笨,你怎么就那么傻得让人毫无办法啊!” “我才不傻!”宜景冲他皱了皱鼻子,意义深长地说:“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叫我做任何事的!我愿意听你的话只是因为我在乎你,如果某一天我不在乎你了,你就不能对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你真的那么喜欢我?”齐穆有些难以相信,随即一笑:“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你甚至可以说根本不了解我!” “喜欢一个人和时间长短没关系!” 宜景用玫瑰点着他的脸,调皮地说:“只是一种感觉!我在茫茫人海中,于千千万万人之中遇到了你,没有早一点,没有晚一分,就是你,让我有了心动的感觉……于是繁花万物,对我才有了真正的意义……” “你是在作诗吗?女人就爱胡思乱想……”齐穆似乎并不懂她话中的意思,或者只是装作不懂…… 没关系……只要肯让她再接近,总有一天他会知道她的心,她的爱的! 齐穆就多了一个女朋友了,正式的,而且很快就弄得夜总会的人都知道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毕竟于他们,老大有了个正式的女朋友是天大的事,习惯了独来独往的他这么多年就没正式的女朋友,猛一多出,就让他们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挽留住齐穆飘忽不定的心啊! 在众人的要求下,齐穆终于把柏宜景公开地带来了,当宜景出现在夜总会时,引起了他属下们的轰动,都纷纷涌来看这个女人。 齐穆坦然地介绍宜景,羌轩出国培训,要几个月才能回来,他自然不怕人知道他和柏宜景谈恋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如果羌轩在,还麻烦了一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总是要反对的。 和齐穆旗下的小姐的漂亮不同,宜景不是很漂亮,但很有亲和力,她脸上甜甜的笑让众人和她相处一会就忘记了她的身高和齐穆的差距,也没觉得她不适合齐穆,反而觉得她不是第一次来,而是一直就是陪伴在齐穆身边的女人。 这让齐穆有些意外,看看宜景,突然就后悔了带她到自己的地盘。他和她不可能长久的,他怎么就允许她闯进了自己的生活啊! 而晚上将宜景带到了自己办公室,他又不后悔了。他和唐老头计划再开一家夜总会,筹备基础都是他在做,一大堆规划和设计要看,宜景就乖乖地窝在沙发上看书等着他。也不像其他女人一样一会问这一会问那,安静得让人几乎可以无视她的存在。 齐穆看了一会,抬头,就看到宜景抱着书,眼睛从书上面看着他,专注的样子让他心中一动,坏坏地扬起眉,问道:“你不要告诉我你一直就这样看着我,我虽然长得帅,可是你这样一直盯着我,我还是会害羞的!” “我才没有……”宜景红了脸,低头又看起自己的书。 齐穆笑着盯了她一眼,问道:“想喝什么?我让他们送上来!” “不用,别麻烦了,你快看吧!别影响你!”宜景头也不抬地回答,感觉到齐穆的注视,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小腿往沙发下缩了缩。 齐穆本来没注意,这下就注意到了。柏宜景娇小,她的小腿也就不似一般女人般的丰满修长,不过也不算难看,曲线很美,她知道自己个子小,穿的裙子从来不长到膝盖下,让人就不会觉得她的腿短。 站着时她不会掩饰自己的腿,坐下时交叉就是她最爱做的动作,齐穆猛地就想起刚认识她时,她赤足的样子,忍不住心底就泛起一丝柔情,那样的柏宜景,估计没多少男人见过吧! “我是不是影响你了?如果你再不看图纸,我就走了!” 宜景突然站了起来,齐穆一阵愕然,就笑起来:“好啦好啦,别害羞了,我只不过欣赏一下我女朋友的美腿,你怎么就不高兴了!好吧,我不看,你乖乖坐着等我吧!” 他伸手按了一下电话,对手下周凡叫道:“给我送杯塔奇拉火焰上来,外加一瓶红酒!” “我不喝啊!我想起来了,我还约了朋友,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看吧!” 宜景转身就想逃,齐穆几步上前抓住她,抱着她就回到了沙发上,揶揄道:“陪朋友重要还是陪男朋友重要啊?不过就是请你喝杯酒,就要怕成这样吗?你是怕我喝醉非礼你,还是怕酒后失身啊?” “我哪有……”柏宜景的脸都红到了脖子下,坐在他腿上,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惹得齐穆玩心大起,抱住她,唇暧昧地吻着她的脖颈,觉得柏宜景的皮肤都热烫起来。 门被轻轻敲响了,柏宜景白兔般机敏,猛地挣脱他跳了下去,脸红心跳地钻进了他办公室附属的洗手间,一直等周凡放下酒离开了,她都还没出来。 齐穆笑了笑,给自己倒了杯酒,又低头看设计了。有些玩笑开得适可而止就好了,即不给她冷落她的感觉,又能维持这样的局面,何乐不为呢? 柏宜景,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越来越离不开我的时候,那就是我们玩完的时候了! 爱得越深,伤得就越深,到那时,你还能像上次一样潇洒地说:齐穆,现在是我要和你分手吗? 不知道何时,柏宜景走了出来,自然地走过来,悄悄地拿了自己的酒就过去静静品尝,竟然没有丝毫不满齐穆为什么不继续刚才的暧昧…… 估计着她快喝完了,齐穆悄悄扫了她一眼,看见她低着头看书,舌头无意识地扫过自己的上嘴唇,似在回味酒的余味。 她的动作让齐穆呆了呆,下腹猛让就升起了一股热热的感觉,猛然就想起上次和她小巷中接吻的事,喉咙一阵干渴,竟然极其想重温那种感觉…… 可是下一秒,他恼怒地掉开了视线,铁青着脸将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图纸上,他才不要受这女人的诱惑…… 如果只是生理的需求,只要他打开这道门,叫一声,想躺在他身下的女人就会蜂拥而来……他齐穆,从来不缺女人,更不会缺柏宜景这样的女人…… 第二百四十章 家人威胁 第二百四十章家人威胁 柏宜景又被柏明光叫去谈话了,这次她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也想好了要怎么说服父亲允许她和齐穆继续交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可是柏明光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一抬手,就将一个文件夹丢了过来,板了脸说:“你先看看这个。” 柏宜景奇怪地拿起文件夹打开,里面是一家海外公司的资料,看成分,是柏氏名下的产业。她不解地抬眼看父亲,柏明光就说:“这家公司以后归你了,你的衣食住行都靠它,你准备一下,下个月就过去接手吧!” 柏宜景呆住了,半天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柏明光。 柏明光挑了挑眉,往后一靠,双手交叉着说:“你们都大了,也该有自己的事业,我不能养你们一辈子!你做大小姐也做了很多年,该学着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了!我说的话你们都不听,那就自己找自己的路去吧!这家公司每年的赢利都不错,够你的花销了,老爸也对得起你了吧?” “爸,你赶我走?”宜景有些委屈,只为了她喜欢了一个老爸不喜欢的男人,爸爸就要和她划清界限吗? “我不是赶你走!我也算为你好!” 柏明光淡淡地说:“你的个性我很了解,越逼你你就越犟,我不是逼你选择,只是给你一个冷静的机会。去国外工作一段时间,你或者就会发现你喜欢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喜欢,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接近他只会让你受伤!” “适不适合我知道,爸爸你不能因为我没顺着你的意思就赶我走啊!我还是你女儿啊!”宜景反驳地叫道。 “你是我女儿,我不否认这事实,你乖乖地去国外冷静一下,工作不工作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忘记他!将他重新排除在你的生活之外,那么你还是我的好女儿!” “如果我不去呢?”柏宜景反感地叫起来:“我就不是你女儿了吗?我听了你这么多年的话,一次不听话,你就否决我们的关系吗?” “你不去就是选择了齐穆,既然他比我们重要,我也无话可说!你还是我女儿,名义上的!以后你的开销和我都没关系,这个家你想回来可以回来,前提是别弄出什么丑闻,否则……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了!” 柏明光拍拍文件袋:“齐穆和它,你自己选择吧!” 他说完径直去开会了,留下柏宜景呆呆地站着,半响才委屈地离开了爸爸办公室。 回到设计室,荀瑞已经去约会了,她无精打采地想着老爸的话,总算明白了是种威胁。离开齐穆,她还是柏家的大小姐,什么都有!如果一意孤行,那么柏家就会断了她的生活来源。 老实说柏宜景和荀瑞的工作室虽然也有点名气,可是两个都是大小姐,又不会理财,进的还没出的多,都靠家里维系了才能将理想和玩乐进行到底,这失去了家里的支持,她估计连房租都掏不出来,更不要说养活自己了! 可是离开齐穆,她怎么会甘心呢?她好不容易才坚持到现在,走近了齐穆,做了他女朋友,虽然还没有更进一步,可是她相信,假以时日,她一定会让齐穆爱上她的! 为了父亲的威胁离开齐穆,她想也不想就否决了,这不可能! 宜景瞒下了父亲的谈话,照例和齐穆约会,每天一起吃饭一起散步,或者跟着他到夜总会上班,陪到很晚才让他送她回家。[.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她没有流露出任何焦虑的感觉,无忧无虑地似没发现月底已经悄悄来了! 柏明光没再找她谈话,连她几时回家都没人过问。 到月初又该交工作室的房租了,宜景和荀瑞是一人交一个月,这月该她去交,她打电话去划账,对方的回答让她顿时就目瞪口呆,她卡上没钱了! 柏家一惯都是月初拨钱到每个人的账户上,从没有例外,她已经习惯了,根本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卡上会没钱。和对方说了几句客套的话,柏宜景终于又证实了一次柏明光说一不二的性格。 呆了半天,她打电话给弟弟柏浚旭,让他去帮她交房租,柏浚旭当即答应了,最后却说了一句:“我不知道你和爸爸发生了什么事,他是慎重交待我,不准我给你钱,说我给你钱是害了你!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但我相信你不会做什么坏事,需要钱尽管找我拿,不管多少都行,别让爸爸知道就行!” “嗯,好,谢谢!”柏宜景挂了电话,捂住了脸,羞死了。这是第一次和柏浚旭拿钱,也是最后一次!她向自己保证! 虽然她知道弟弟根本不会在乎她拿的钱,可是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在父亲不允许的情况下向自己的家人开口,所以她第一次开始为生计发愁了! 中午苦恼地和荀瑞一说,荀瑞就白了她一眼,说:“这还不简单,你家齐穆是开夜总会的,他会没钱吗?让他养你就是了!” 齐穆会养她吗?宜景眼前一亮,似乎又看到了丝光明,或者她是该找个除了家人外愿意养她的男人了! 齐穆这两天有点心烦,新夜总会的筹备遇到了一些麻烦,不是审批文件过不掉,就是什么安全设计不达标,弄得他一天要到处跑,请人吃饭喝茶送礼,事多得烦不胜烦。 难得有一空闲,刚回家躺一下,柏宜景的电话就来了,说约他吃晚饭。 他没好气地蹙眉说:“我不想吃!你自己去吧!” 说完他就无理地挂了电话,可是还没等重新入睡,又听到了门铃响,他烦躁地拉了被褥捂着头,可是门铃还是固执地响着。他终于忍无可忍地跳起来,穿了t恤套上,就冲过去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柏宜景,手上提了外卖的盒子,对他一扬手,笑道:“我听周凡说你没吃饭,就顺道给你买了,一起吃吧!” 齐穆一脑子上来的火气就被她打开的饭菜香味熄灭了,才发现肚子真的很饿,虽然睡眠重要,可是填饱肚子也重要,他就忍了,让柏宜景把他拉到桌子旁坐下,被动地接了她递过来的筷子。 “快吃吧!他们家的糖醋排骨很有名的!”柏宜景给他夹菜,边殷勤地介绍着带来的菜。 齐穆不置可否地忙着填饱肚子,偶尔暼见柏宜景拿着筷子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是简单的人,一有心事就藏不住,这几天他已经发现了,只是不想多事,就故作不知,也不问。 此时或许因为他饥饿时她雪中送炭,他就下意识地问道:“有什么事吗?要我帮忙就说!” “齐穆……”宜景嘻嘻笑道:“你和我相处了快二个月了吧!你觉得我怎么样?” “怎么样?为什么要问这些?”齐穆扬了眉,又夹了一块排骨,边啃边模糊不清地问道。 “你先回答我嘛!”宜景放下筷子,撒娇般地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 齐穆看看她的手,十指白皙修长,什么都没戴,他就无所谓地说:“还行啦!虽然有时有点笨笨傻傻的,不过还不错!” “那你和我在一起开心吗?”宜景期待地扬头看着他。 “嗯……开心!”齐穆勉强地回答,能说不开心吗?能说他对她充满了仇恨吗? 第二百四十一章 你愿意养我吗 第二百四十一章你愿意养我吗 他的回答让宜景立刻开心地笑起来,急急地说道:“那你愿意养我吗?我吃的不多,用的可能大手大脚了点,不过以后我会改的,尽量少花钱,让你养我不用那么辛苦工作……” “等一下!你在说什么?”齐穆放下筷子,蹙起眉头打断了她,有些难以相信,她……这是在求婚还是想和他同居? “我是问你愿意养我吗?和我结婚,以后做我的家人,和我一起生活……” 宜景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偷看了一下齐穆的脸色,有些小声地说:“你不愿意吗?” “和你结婚?”齐穆的脸色阴晴不定,觉得才吃下去的排骨饭菜全都变味了,哽在喉间让他非常的不舒服,他的声音也冷了。 “我要找个愿意养我的男人结婚,你愿意做这个男人吗?”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宜景勇敢地大声说道。 齐穆冷冷看着她,看了半天就笑了起来,语气中充满了讽刺:“柏大小姐,你不觉得太快了吗?我们认识还不到二个月,你才做了我女朋友没多久,马上又想做我太太?你不觉得这也太神速了吗?” “很快吗?”宜景有些迟疑:“可是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只要开心就好吗?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在一起生活,你不想吗?” “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柏大小姐,你都是把婚姻看得如此儿戏的吗?就像扮家家酒,一时喜欢就搬在一起,不喜欢了是不是就要分开?” 齐穆火大地站了起来,声音也大了:“你认识我多久?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你就想和我结婚?你是一贯都如此主动吗?见到个男人就迫不及待地想嫁给他?” 一连串咄咄逼人的问题问得柏宜景脸色都变了,跳起来叫道:“你不愿意就算了,发这么大火干嘛?” 齐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低头吼道:“我发火?我才要问你是什么意思呢?一直以为你很傻,原来你是扮猪吃老虎啊?一步步接近我,就是为了得到我吗?做了我女朋友还不够,现在又想做我太太,一步步变本加厉地升级,是想将我都变成你的私人物品吗?变成你手上的戒指,带出去满世界的炫耀……” 宜景的脸色都惨白了,嘴唇都在发抖,手臂被齐穆抓得生疼,她挣扎着叫道:“你放开我,你抓疼我了!” 她眼中有委屈的泪花闪动,强忍着没落下,齐穆瞥见更是火大,怒气冲冲地甩开她叫道:“别用眼泪这一招,我烦透了你装可怜的样子,没人欺负你,你想博谁同情啊!” 宜景差点被他摔倒,退后几步站稳,伸手抹了一下眼睛,叫道:“我没想博谁同情,今天的话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我收回!” 她冲过去,拿了自己的包说了声“再见!”就拉开门跑走了,仓惶的连门也没关好。 齐穆瞪着半开的门,火大地过去一脚踢上,门砰地一声响,将他和远去的柏宜景又重新隔成了两个世界…… 柏宜景那一晚走后,齐穆的世界又重新恢复了“宁静”,至少他认为是空前的宁静! 没有她在耳边叽叽喳喳的说话,没有她动来动去过于“活泼”的身影骚扰,他觉得他可以安心地工作了。 一天没接到她的电话,他怀疑手机坏了,没有意识地丢给周凡,说:“帮我换下手机,把号码都转存一下,我懒弄。” 周凡拿着手机舞了半天,疑惑地问道:“齐哥,你换手机也换个不同型号的啊,怎么还是一样?” “用惯了习惯,懒得换其他的,你不知道现在的手机功能很多,一个个翻熟很费时间啊!” 齐穆漫不经心地在电脑上浏览着新闻,边回答。 “可是你这个手机还好好的,为什么要换?”周凡更不解了。 “不是坏了吗?我今天手机都没响过!”齐穆疑惑地转过头来问道。 周凡有些无奈,用自己的手机打他的号码,手机一会就响了,什么问题都没。 齐穆耸耸肩,自嘲地笑着收回手机,周凡就关上门去做事了。 齐穆看了一会文件,打了一些电话,累了往椅背上一靠,摸摸空空的肚子,习惯地叫道:“笨笨,想吃点什么,我叫他们送!” 没人回答,他下意识地转过椅子,沙发上空空的,根本没人。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和柏宜景吵了架,那女人就没像小跟班一样跟过来了。 习惯真可怕,坏习惯更可怕,他对着空空的沙发这样想着,怔了一会就起身走了下去,他才不要让这女人影响他的生活。 下到自己夜总会的酒吧,他才往吧台边上一靠,调酒师就走过来笑道:“齐哥,和柏小姐闹别扭了?” 齐穆蹙眉:“为什么这么问?”就有那么明显吗?才一天,就人人都知道了? “她不是喜欢跟着你吗?今天就你一人,我就想你们闹别扭了!” 齐穆就笑了:“一人不好吗?多清净!”我不知道多喜欢能回到以前安静的生活呢!他在心里加了一句! “清净和冷清很容易混淆啊!”调酒师和他很熟,开玩笑习惯了,所以才敢和他乱说。 齐穆笑笑,他会冷清才怪!招招手,就有旗下的小姐靠了过来,发嗲地就倚进他的怀中,娇嗔地叫道:“齐哥,都说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今天是不是柏小姐不在,才敢打野食啊!” 齐穆一听就索然无味地推开她,淡淡地说:“我齐穆想做的事从来没有人敢阻止,这和她在不在没有关系,不要给我身上贴上她的标签!” 小姐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话的意思,他就转身,铁青着脸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这就是有女朋友的“好处”,人人都以为他是柏宜景的私人物品了,标签上写上私人专属,非礼勿视,难怪那女人胆子那么大,竟然就敢让他养她,是不是就自持了这份专属权? 一天两天几天过去了,齐穆都没有接到柏宜景的电话,当然他是不可能主动打过去的! 齐穆以为自己两天就会习惯没有她的生活,可是过了一星期后,他发现他不但不习惯,反而无法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明明手机没响,他会神经质地拿出手机看看,以为有电话自己漏接了。工作时会莫名其妙回头,对上空空的沙发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期待的是什么! 习惯了一转头就看到她,就算傻傻的笑也会让他有种疲惫一消而空的错觉! 习惯了她的多动,会在他看数据看烦时跑过来从后面抱着他,喊着“背一下!我坐得累死了!” 他知道她的接触只是一个人坐的太寂寞了,想靠近他,就算他只是反手搂着她给她一个简单的拥抱她也会充足了电一样充满活力,如果他再给她一个吻,他相信她的快乐就是无极限的…… 可是他明明知道她想要什么,却吝啬给她,就这样若即若离地拴着她,玩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玩下去的游戏…… 他觉得这是惩罚,可是为什么现在却似乎变成了对自己的惩罚呢? 他在这里无所事事,因为她不在而空虚的时候,那女人在做什么呢? 第二百四十二章 谁输谁赢 第二百四十二章谁输谁赢 齐穆咬了牙,不信那女人可以做的如此彻底,从此就消失在他的生活中吗? 他还没玩完,怎么就允许她离开呢? 她不来找他,难道他就不会去找她吗? 齐穆算了下时间,开车去工作室接她,请她吃顿饭小女人估计就傻傻地回头了,他笃定自己的魅力,自信地过去了,丝毫没意识到一向不轻易妥协的他,这已经是第二次在和柏宜景的关系下陷入了被动…… 车还没到,就看到柏宜景工作室门口停了一辆骚包的红色莲花,而柏宜景正上车。(.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他车前面有辆车正倒车,他只好踩了刹车等对方过,等自己能走,那辆莲花已经和他交错而过,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柏宜景和一个男人说笑着开远了…… 二个小时后,齐穆终于弄清了柏宜景的去向,怒气冲冲地过去,正看到他们两吃饭出来,柏宜景正要上那男人的车。 “柏宜景。”齐穆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火气,就像逮到出轨的妻子不忠的证据,铁青着脸上去,一把就揪住了柏宜景的胳膊,拖到了自己身旁。 “他是谁?”他也没觉得自己的语气充满了浓烈的醋意,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似乎想把对方吃掉。 他齐穆的女朋友,是别人可以抢的吗?他还没说不要,谁敢上来和狮子抢食。 “我朋友,和你有什么关系?” 柏宜景恼怒地叫道:“放开我,你就不能正常点说话吗?动手动脚做什么?” “我……”齐穆看到围过来的保安,稍微恢复了点理智,拉了柏宜景塞进自己车中,叫道:“我找你说点事!” “宜景!需要帮忙吗?”那男人并不忌讳齐穆的脸色,弯下腰问柏宜景。 柏宜景笑了笑,摇了摇头:“晚点给你电话,我不会有什么事的!你放心好了!” “那我就等你电话了!”男人才挥手,齐穆就板着脸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将车远远开出去,停在宽阔的马路边,齐穆才开始算账:“那男人是谁,你们在做什么?” 宜景没回答,只是推开车门,走了下去,齐穆忍无可忍地跟着走了下去,宜景站在公路边的围栏前,夜风吹拂着她的裙子,竟有点弱不禁风的感觉。 听到齐穆关车门的声音,她转头看了看齐穆,表情淡淡的:“你还找我做什么?” 齐穆呆了呆,就怒道:“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那男人是谁?” “你的语气好像逮到我红杏出墙似的……” 柏宜景不赞成地摇头:“如果是一个星期前,你这样问我,我会觉得我应该回答你!可是现在,我觉得我没义务告诉你!” “为什么?”齐穆说出口就觉得自己是白痴,这么幼稚的问题自己竟然会问出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因为你没权利过问!”宜景微笑道:“你不再是我男朋友,所以我觉得没有和你解释的必要!” “谁告诉你我不是你男朋友的?”齐穆冷笑:“我好像没同意分手呢!” 宜景耸耸肩:“你已经拒绝我了,还用明明白白说吗?我很识趣,不敢再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免得又被冠上处心积虑,迫不及待想嫁给你的罪名!我是个小女人,吃不了什么苦,所以就知难而退了,找其他适合我的人去!” “你就确定他适合你?”齐穆讽刺道,一个白面似的花样男人,这才一个星期,她的口味就变了? “适不适合还不知道,但总要去试啊!” 宜景有点得意地笑道:“性格不和可以将就一点,我不在意,重要的是他肯养我!” 齐穆就铁青了脸:“你故意的?别想用这要挟我!” “我没有要挟你啊!你太敏感了!” 宜景不赞成地摇头,有些苦恼地搅着自己的手指说:“你不知道我家的事,我爸爸给我一个海外的公司让我去管理,说收入全部是我的!可是你和我相处过,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了,又笨又傻,生意上的事根本就不懂,让我去直接是要我的命了!我说不去,我爸就断了我的生活来源,我这个月的房租都是我弟弟帮我交的!” 齐穆闻言心中一动,柏老头是用这招逼宜景离开他吗? 宜景苦闷地说:“虽然我弟弟不在乎,可是我也不想让他老为难啊!养我又不是他的责任,所以我只能找一个愿意养我的男人做老公了!你拒绝我,我理解啊!我不怪你,我不拖累你!毕竟我和你还不算什么,你不想结婚我也不能勉强,就算我们没缘分吧!” 她说完自嘲地一笑,感觉没什么可说的,就低头鞠了个躬,说:“对不起啊,没和你说明就重新找了个男朋友,是我的错!那现在就道歉,以后我们就别来往了!再见!” 她说着边后退,说完转身就往来路走了回去,边走边从包里掏出了手机,似乎要打电话叫人来接她一样…… 齐穆看着她娇小的背影,头脑一热,还没想明白就叫道:“柏宜景,我没说我不养你!” 话一出口他就被自己吓到了,他……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宜景也呆了呆,慢慢转过身,半天才问:“那你是同意我嫁给你了?” 她的唇角无法抑制地上翘,绽放的笑容在路灯下是那么的娇艳,是齐穆从所没见的美丽…… 他有种上当的感觉,可是又无法拒绝那笑容盛开的诱惑…… 就算是养一个小动物,反正她说她吃得不多,他安慰着自己。 就算是为了合法地惩罚她折磨她,最好一辈子,让她无法逃离自己的掌控……是她自己要跳进火坑的,就别怪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他告诉着自己…… 就这样要结婚了? 齐穆思考着,发现自己并不想反悔,只是怎么将婚礼悄无声息地举行呢? 这个他就不是很想让人知道了,毕竟以后会怎么结束他还不知道,他不想到时让人看笑话。 他看了一眼柏宜景,试探地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你知道我所有的钱都投到了新的夜总会,我恐怕不能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没事啊!我并不在乎!”柏宜景心愿已了,满不在乎地说:“我也很讨厌那些结婚程序的繁琐,我们简单点就行了,注册一下好了!” “这……”也太简单了吧!齐穆不懂柏宜景了,女人不是都梦想自己能穿上婚纱,美丽那么一次吗?为什么她不一样? “不会太委屈你了吗?”他难以相信,警惕柏宜景别又想出什么花样。 “不会啊!你肯和我结婚我已经很开心了,不会在乎那些形式的!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婚礼是给别人看的,他们怎么想我不在乎,我只要我们在一起开心就好!” 宜景拉着他,像要证明什么似地笑道:“那明天我们就去注册,好不好?” “这么急?不用告诉你家里人吗?”齐穆有点被她的急切吓到了。 “我家里人的意见就是那样了,我要是告诉他们,他们一定又想出什么阻挠的方法,我才不要告诉他们……要告诉也是我们结婚后!”柏宜景嘟起嘴,似在和谁赌气似地说。 第二百四十三章 错误 第二百四十三章错误 齐穆就没再说什么了,送柏宜景回家,只说了一句:“你可以想一晚,如果不后悔,明天我过来接你去注册,后悔的话也没什么,我理解!” “我不会后悔,我只怕你后悔!”柏宜景调皮地冲他做个鬼脸,笑着就一蹦一跳地进家去了。 齐穆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手摸着下颚想了半天。的确,如果说会后悔,只有他会后悔,柏宜景是得偿所愿,嫁了她喜欢的人,又找到养她的人,她怎么会后悔呢! 那他就真的要满足她的愿望吗? 结婚?在今天之前他连想都没想过,和一个“仇人”在一起共同生活,他能忍受吗?会习惯吗? 带着疑问回到自己的公寓,齐穆洗澡换睡衣睡觉,他原本以为自己会想半天睡不着,结果头一沾到枕头,不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被闹钟叫醒,才想起自己约了柏宜景去注册结婚,他懒洋洋地爬起来,边刮胡茬边打电话给柏宜景。 柏宜景估计手机铃一响就接了起来,兴奋地说:“齐穆,你是不是到了,我马上出来!” “还没呢,我只是想问你后悔了吗?”齐穆不想自己辛苦去到,换来了一声她后悔的话! “不后悔,你赶紧来吧!……咦,你在做什么呢?”估计剃须刀的响声让她好奇。 “我在刮胡茬,你再等我一会!”齐穆挂了电话,迅速刮好,去洗了澡,回来换衣服时顺手拿了一身新的西服,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他迟疑了。 这么隆重做什么?他根本就没把这样结婚当回事,何必穿那么正式呢? 放回新的西服,他拿过自己平时穿的休闲衬衫换上,配了一条灰色的长裤,抓了车钥匙就出门。 门在身后关上,他都走到电梯了,又折了回来。边开门边解着自己衬衫的扣子,脱下团成团就砸在了床上,伸手取下新西服新衬衫,他铁青着脸,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绷着脸换上,抓了领带才正式离开了家。 去到柏宜景家,老远就看到路边站了娇小的柏宜景,她换了一身白色丝绸做的裙子,头发也不知道怎么做的,都卷到了后面,看上去,整个一个奥黛丽赫本的翻版,清秀而靓丽。 她脚边放了一个旅行袋,不等齐穆下车帮她拿,就自己拉开后车厢的门放了进去,然后绕到前面坐到副座上才笑道:“老公,早!” 她说着就凑了过来,迅速在齐穆脸上吻了一下,笑道:“你今天好帅啊!我还没看过你穿西服的样子,真的很有型!” 齐穆说服自己露出笑脸,他是去结婚,又不是去送葬,给点笑脸谁也不能说他过分。 “给你做模特好不好?”他淡淡地笑了笑,回头瞥一眼她的旅行袋,猜测她不会是想让他陪她蜜月旅行吧! 昨天忘记和她说,他筹备新夜总会开业,根本没时间去渡蜜月。不过就算有时间,他也不想去,这婚并不是他心甘情愿结的,他凭什么要样样都迁就她啊! 到了公证处,都快办完手续了,遇到了一件尴尬的事,那给他们办理手续的小姐多事地笑道:“两位都办结婚手续了,怎么还不戴上戒指啊?” 齐穆看看柏宜景空空的十指,猛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果然,那小姐盯着他脖子上的两颗戒指,笑得好暧昧,似乎提醒他赶紧取下来给新娘戴上…… 转眼,柏宜景也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齐穆下意识地就抓紧了脖子上的戒指,冷下了脸。 “先生,你不想……” 小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齐穆无礼地打断了:“我们的手续办好了吗?我赶时间,请你快点!” 那小姐被他突然冷下的脸吓了一跳,低头飞快地给他们的证书上盖了章,装好,双手递了过来。 齐穆一把夺过证件,转身拉了柏宜景说:“走,我给你买新的去!” “其实只是一个意思而已,你不用那么计较的!” 上了车,柏宜景小心地说:“你赶时间我们改天再去吧!我真的不会计较的!” 齐穆若无其事地说:“你是不是想要我脖子上的戒指啊,这个很旧了,再说又是我的幸运符,所以不方便送你。我虽然没有给你举行盛大婚礼的钱,买一颗戒指的钱还是拿得出来的,别给我节省,想要什么就去挑吧!” 见他坚持,柏宜景就没再说什么,随他去珠宝店挑了一副对戒,很简单的铂金钻戒,镶了几颗钻石在上面。齐穆递给她让她收好,自己去付了帐。 等回来,看见柏宜景自己戴上了戒指,将他的递给他。齐穆愣了愣,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接过戒指塞到西服口袋里,只是说了一句:“我先送你回去吧!我接到电话,周凡他们找我有事,我去处理一下!” “你要送我去哪里?不是我们的家吗?”看见他要转头,柏宜景急急地问道。 齐穆又呆了呆,不解地转头看她,柏宜景笑道:“我们结婚了,就该住在一起了!从今天开始,我搬过来和你住吧!我已经带了行李了,你不会把我拒之门外吧!” 齐穆这次就是真的怔住了,柏宜景要和他同住?住到他的公寓里?睡他的床?进入他的世界? 他突然觉得自己答应结婚真的是犯了一个天大的错,他根本就什么心理准备都没有,就这样冒冒然然地让这个女人闯进了他的生活! “我……”他不知道说什么,此时才反悔是不是太晚了,柏宜景都把行李带来了,难道他真的能把她拒之门外吗? 将车开到自己公寓的楼下,他板着脸将柏宜景的行李提了上去,径直提到了客房里。 “对不起……我们结婚太匆忙了,我还不习惯,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习惯一下吗?你知道……我一向都是自己一个人惯了,我不习惯和别人睡在一起!” 他强迫自己不去注视她瞬间黯淡的脸,继续说:“估计你也不习惯吧!那就让我们彼此适应一段时间,其他的以后再说吧!我赶时间,我先走了!” 他逃也似地就要走,柏宜景叫住了他:“齐穆……你还没给我家门钥匙呢!万一我想出去……” “哦,忘了!”齐穆羞恼地站住,回去找了半天才找到备用钥匙,拿出来递给柏宜景,没等她说什么就离开了。 开车冲回自己的夜总会,他径直走到了酒吧给自己灌了一瓶酒。今天可能是这些日子以来最糟的一天,他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就不断地犯错误,而且还要不断地犯下去……他到底要怎么才能补救自己的错误啊! 到晚上,他都一直泡在夜总会办公室里,躺在沙发上,一会睡觉,睡醒了喝酒,喝醉了又睡,就是不想回去。 等周凡进来,吓了一跳,办公室里都是烟雾和酒气,不知道齐穆是喝了多少酒抽了多少烟。他很久没见过齐穆这样了,担心地走过来坐在他身边问道:“怎么啦,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齐穆木然地看着屋顶回答:“我今天结婚了,早上和柏宜景去注册结婚了!” “啊,真的?”周凡疑惑地看着他,哪有结婚的人说起自己结婚了是这样痛不欲生的颓废啊?他是不是喝醉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委曲求全 第二百四十四章委曲求全 “真的!”齐穆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她已经搬到了我公寓里,要和我一起住!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周凡蹙了眉看着他,半天突然站起来,一把揪起他的衣服,将他提起来,对他吼道:“怎么办?娶了人家就要对人家负责,都结婚了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回去陪你老婆吧!别给我做出这副恶心的样子,好像结婚是多么痛苦的事!你不知道很多人羡慕你吗?你还在这强说愁,真是无耻!” 他把齐穆推了出去,笑着嚷道:“今天就绕了你,让你回去好好过新婚之夜,明天来请客啊!真不够意思,结婚也不让我们知道,你还当不当我们是兄弟啊!” 齐穆茫茫然被押解到停车场,等上了自己的车,他才发现无处可去了。夜总会周凡不准呆,家里有柏宜景,他的世界从今天起就被全部颠覆了……这才是糟糕透顶的一天啊!恐怖的新婚之夜…… 久没生病的齐穆病了,不知道是因为喝多了酒还是忙累了,半夜天还没亮就开始吐,胃抽搐着一阵疼似一阵,让他脸色发白,冷汗直流地躺在床上,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突然觉得脸上热乎乎的,他睁开眼一看,柏宜景正拿了块毛巾给他擦脸。 “你做什么?”他声音嘶哑地叫道,眉蹙了起来,非常不习惯这样的被动。 “你病了,吐的到处都是,我帮你擦一下!”宜景边说边换了毛巾继续帮他擦洗。 暖暖的毛巾压下了他的火气,他无力地无法反抗,只好由着她擦,心里思付着下次睡觉要不要锁门,让她这样闯进来还真有点别扭! “来,喝点水。”她擦好又给他倒了杯水来,齐穆摇头不想喝,又有点难受,还是就着她的手喝了。 疲惫地靠回枕头上,他无力地说:“谢谢!” “客气什么呢?你是我老公,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 宜景笑了笑,端了盆出去,一会进来给他换了干净的床单,边说:“我们要不要请个佣人?我看你这里什么都没有,平时你怎么吃饭啊?” “不要,我不喜欢陌生人进出我的房子!”齐穆有些心烦地说:“我从来不在家里做饭,你想我有些什么?” “可是现在我们结婚了啊!我们总不能一直在外面吃吧!” 宜景脸上仍然带着笑,用商量的语气说:“要不请个给我们做饭吧?我不喜欢经常吃餐馆,我的胃受不了!” “要自己做饭那你就做吧,别让外人到我家就行!” 齐穆这次索性转身面向墙,把背脊给了她,闷声说:“我想再睡一下,没什么事的话麻烦你关门出去吧!” 宜景没了声,过一会齐穆听到她出去轻轻关门的声音,他才转过身,看着关上的门,再也睡不着了…… 这算什么事啊?他有些郁闷,最讨厌家里有油烟味,现在却弄个女人来做饭,听上去很有家的感觉,可是他根本就不喜欢啊! 无力地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又朦朦胧胧地睡去,这次是一阵香味唤醒了他,是粥米的香味,他吸了吸鼻子,脸色就有些阴沉不定了,那女人真的在他的家开火了? 正想着,听到门被轻轻地敲响了。 “进来。”他闷声喝道。 宜景推开了门,看到他坐了起来,就笑了:“好点了吗?我给你熬了点粥,你要不要起来喝点?” 齐穆强撑着站起来,宜景要过来扶他,他闪开了,淡淡地说:“你那把身体还扶我,小心把你压倒了!” 宜景就笑了,心无芥蒂地说:“那你自己小心啊,别摔着!” 齐穆来到了自己的厨房,装修时配了灶台什么的,也只是个装饰而已,从来就没想过要自己开火做饭。可是此时,灶台上厨具都全了,还有碗筷,他睡着这一段时间,柏宜景将他的厨房革命了一翻。 面对着热气腾腾的粥,他只觉得饥肠辘辘,责骂的话也说不出口,就怀着不知道什么样的心情坐下喝柏宜景煮的粥了。 粥很香,可是熬的并不好,还有些成型的米没煮开。齐穆无语地吃着,柏家的大小姐,家里佣人无数,估计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吧? 他的眼睛扫过她,她的手上有一些红点,有几个都亮出水泡了,刚才煮粥被烫的吧? 齐穆若无其事地转开了眼,这么困难,她做两天就不做了吧!到时他或许就可以找接口,将这些碗筷都扔到垃圾桶里了! 可是齐穆想错了,柏宜景并不个轻易放弃的人,自己做饭是很困难,她当天就出去报了个烹饪班,请老师专门教她去了。 每天一学到新的菜式,回来就得意洋洋地做给齐穆吃,齐穆也就赏脸地吃上一两次,然后就找借口不回家吃饭了,让宜景以后做饭都别考虑他,自己做自己的就行了。 柏宜景也没说什么,照旧去上烹饪课,有一天回来告诉齐穆,说柏明光和她通过电话,说她执意要和齐穆在一起他也不反对,送他们一栋山顶别墅做陪嫁吧另外有些财产也是给她的,前提是他们有孩子后! 齐穆一听就有些恼了,阴阳怪气地说:“我不是入赘你们家,也不是贪图你的钱财,我不会要你家的钱的,你想要自己去拿就是了,别和我说!” 宜景还没说话,他又加了一句:“我又不是养不活你,何苦低三下四地受人气呢!” 宜景就没再说什么了,笑笑就去做家务了。 齐穆看着她的背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了,一个大小姐,从和他结婚后就变成了他的佣人,帮他洗衣服打扫卫生,而且还没一句怨言…… 她是喜欢自虐还是真的爱他爱到了如此地步? 齐穆无法相信一个人会为了爱一个人如此委屈求全,更无法相信一个曾经害过小易的女人能如此洗心革面……她如果不是无辜的,就是最好的演员! 柏宜景慢慢和家里关系不那么僵了,这得益于她的天真和善良,不和人记仇是她的长处。柏明光一伸出橄榄枝,她就欣然地接受了。 齐穆可没她这么大度,对柏家的人下意识地敬而远之。柏宜景的表妹结婚,请他们,他推脱有事去不了。柏家父母说约了一起吃顿饭,他扬言新夜总会要开业,等忙过这一头他再请他们吃饭。 一推再推,宜景就没再提起过,家里有事只是打个电话给齐穆,说自己要晚点回家就算交待。 齐穆也不在意,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他和柏宜景自结婚那天都是分房而睡,他睡主卧室,宜景一直就睡在客房。 开始有点不自然,慢慢就都默契地形成了一种方式,两人如果都在家的话就一起看看电视,然后互道晚安各回各的卧室。 只是这样的时候很少,一般齐穆都是在夜总会呆到凌晨一二点才回家,柏宜景已经睡了。第二天他又起得很晚,等起来宜景已经去工作室了。 这是柏宜景自己的要求,说她的工作室是兴趣,她结婚还是要保留自己的兴趣的。对此齐穆没反对,因为他也不想她二十四小时呆在家里,这样他就根本没有自己的空间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不许去 第二百四十五章不许去 他不回去吃饭,宜景就在工作室呆到下午才回来,碰到齐穆在家会约他去散步,只是齐穆已经没有结婚前陪她的兴趣了,一句累了就打发了她。 宜景也不发火,更不会抱怨他不陪她,只是乖乖地去看自己的韩剧,拿了纸巾为剧中人的命运哭得眼睛肿肿的。 每当这时候,齐穆就毫无办法地看着她,觉得自己是越来越不懂这个女人了。她有时简单的让人无奈,对于这样的婚姻生活也会满足?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回来! 手下的兄弟媳妇生了个孩子,请满月酒席,大家都说要去喝酒庆祝。齐穆忙着开业的事,临时到那天才想起这事,顾不上买礼物,打了个电话给宜景,说:“我太忙了,没时间去商场,你去帮我买份送小孩的礼物送过来!” 宜景一口答应了,买了礼物就打车给他送了过来,很大的一份礼物,抱着进来正遇上要走的齐穆,齐穆停车将礼物放上车。 宜景擦了擦汗笑道:“没事我就回去了!” 齐穆看着她转身往的士招呼站走去,突然有种冲动,很想叫她一起去。有些弟兄知道他结了婚,可是一直没见过柏宜景,都让他带嫂子亮亮相,可是他从来就没这想法!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破天荒地有这样的想法了…… 他矛盾着,又觉得自己从来就不去参加她的社交活动,估计柏宜景也不会去参加他的……想着又放弃了! 去到酒店,一大群兄弟围着那小孩兴高采烈,周凡看见他就笑了,说:“下次我们就喝齐老大孩子的满月酒了!想做干爹的就赶紧准备红包吧!” 众人起哄,齐穆讪讪地笑,也不表示什么,送上礼物,匆匆吃了饭就借口有事走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齐穆突然很想知道柏宜景在做什么,打电话给她,宜景说在家里。 齐穆就开车回家,一进门就闻到了香味,他还没走到餐厅,又听见柏宜景的声音。走过去,看到柏宜景头发湿湿的,穿了粉红色的浴衣坐在餐桌边,不知道在吃什么。 她一手拿着筷子,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竟然是用法语在和人家对话。 齐穆对法语只限于一些简单的单词,听懂了几个她话中的词语,什么邀请,接机,还有时间什么的…… 柏宜景忙着打电话,连他进来的声音也没听到,齐穆不悦地走到了她面前,探头一看,她碗里的竟然是一碗面条,很素雅,只加了一个鸡蛋。 她竟然吃得这么简单?齐穆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跟着浮上了一些内疚,他刚才真的应该邀请她一起参加宴席的,就不会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煮面条吃了。 看见他,宜景匆忙和对方说了几句什么,就挂了电话。 “怎么回来这么早?”她边吃边和他聊,齐穆就拉开椅子坐下看她吃。 她吃得津津有味,让他怀疑那面条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啊! “今天没什么事,所以就回来了!”他撒了个谎,是因为他今天突然不想将自己的时间贡献给工作了。 “哦,那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我看你最近很累,要好好睡一觉才是!” 宜景匆匆吃了面条,收了去洗碗,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回头说:“明天我要去法国,可能要呆好几天,和你说一声!” “去做什么?”齐穆下意识地问道,心里有些不舒服了,她都临走了,才告诉他,是不是有点先斩后奏的味道啊! “工作,我们接了个系列设计,对方邀请我们参加他们举行的时装发布会!可以看很多超级大帅哥啊!” 柏宜景最后一句无心的话惹来了齐穆的反感,一句“不许去!”就冲口而出了…… 齐穆的话让柏宜景愣了愣,随即问道:“为什么啊?” 齐穆也有点尴尬,为自己的小心眼有点汗颜,可是让他说出违心的话他又不愿意,只好板着脸说:“不许去就不许去,你问那么多干嘛!” 他站起来,闷闷地就要去洗澡。柏宜景叫道:“你不讲理啊!你的工作我都不过问,你也不能干涉我的工作啊!” 齐穆头也不回地叫道:“我不是养不起你,那工作……不做也罢,你就专心在家做齐夫人吧!” “我不管,我要去,你说了我可以工作的!”宜景有些急了,声音都变了。 “那随便你,你觉得工作比我重要的话你可以选择工作!”齐穆冷冷地说完就甩上了自己的卧室门。 这算不算威胁?他有些为自己的无理汗颜,可是就是不想她去,一想到她在那些模特中间用花痴一般的眼神看着人家,他的心里就极不舒服。都结婚了的人了,看那些帅帅的韩剧明星还会尖叫,她到底有没有长大啊! 齐穆脱光了走进浴室,路过镜子时,对镜子照了照自己酷帅的脸,伸手握着下颚做了个深沉的表情。看吧,她老公比明星一点都不差,家里就有帅哥,她还去看谁啊! 舒服地泡了个澡出来,宜景已经不在客厅里了。齐穆看看,客房的门关着,他也懒得去哄她,自己看了一会体育台,没什么比赛好看,就径直去睡觉了。 第二天等齐穆起来,家里已经没人了,桌上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不要逼我选择,你和工作对我都是最重要的!没有你我还有工作,没有工作,我可能连你都没有,所以,我爱工作,也爱你! 齐穆呆了呆,拿着纸条半天回不过神,这么说柏宜景还是不顾他的反对去法国了? 那女人……齐穆倒在沙发上,以手抚额,觉得自己再次领教了柏宜景的固执。这个表面柔弱的女人其实比谁都倔强,只要不违反她原则的事,她都可以一让再让。可是只要一违反她的原则,她比谁都固执。 可不是吗?齐穆苦笑,和她相处这些日子,他怎么就还不了解她啊? 为了爱他和他结婚,她可以不顾家里人反对,什么都不要的净身出门,他怎么就天真地以为他一句“不许去”她就会乖乖地呆在家里呢! 这女人,他该说她笨吗?他第一次觉得该好好重新审视柏宜景了!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话,柏宜景走了就没有电话来,齐穆赌气也不打给她。 一天两天过去了,齐穆不打电话给她,她也不打来,两人似乎暗自在较劲,至少齐穆是这样看的。 宜景不在家,齐穆似乎又恢复了以前的单身生活,想在夜总会睡就在夜总会睡,和美女调调情,喝喝酒。除了和女人上床,齐穆做了许多以前单身时做的事! 不是没想过,有一次已经把女人带到酒店房间了,要开房时就瞥到了自己手上的结婚戒指,就想起了对柏宜景的承诺……从今后我就只有你一个女人! 他就犹豫了,宜景在雨中站了三个小时如果要论对他的改变,那么第一条就是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可以随便做对不起她的事,她却依然守着她的固执!而他完全相信,他如果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不管多爱他,她都会走的! 齐穆最终还是从酒店走了,他觉得不是他想忠于柏宜景,而是想忠于自己的婚姻,婚姻是神圣的,他可以戏弄柏宜景,可是他不想她将他看成一个随随便便的人! 第二百四十六章 原则 第二百四十六章原则 回去躺在自己宽大的床上,齐穆半天睡不着,想着从和宜景结婚,他就没上过其他女人的床,这是对自己的折磨还是对宜景的折磨啊? 想着就更睡不着了,拿了手机翻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个未接电话,甚至连短信都没有一条。那笨女人,连自己的老公都不会哄吗?这样生气走了,就不怕回来怎么进家门吗? 不打电话,发个短信也可以啊!只要说一些哄哄他的话,他就不计较她悄悄跑了的事啊!不让她去只是一时的气话,他还没那么霸道,连她的人身自由也要限制啊! 齐穆自怨自艾着,又过了两天,柏宜景也没消息,他就坐不住了,家也不爱回,夜总会也呆不住,走出走进也不知道做什么好。 周凡看出来了,问道:“怎么啦?我看你这几天魂不守舍似的,嫂子去哪里了?” “她去法国了!你怎么知道?”齐穆好奇地问,他可是谁都没告诉啊! 周凡耸耸肩,暧昧地笑道:“大家都是男人,我了解,嫂子不在你魂不守舍是对的!新婚嘛,怎么舍得分开!我说,这两天也没什么要紧的事,真想她,你就去找她啊,给她一个惊喜!顺便渡两天蜜月,法国可是一个浪漫的地方,你不要浪费了!” “切,才不是!”齐穆挥挥手,一脸的不屑。 回家后,面对着没有宜景空空的房子,齐穆呆呆地想了一下,就去抓了护照,径直开车去机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只是去看看她有没有做背叛我的事……齐穆上了最后一班飞机时这样告诉自己! 齐穆到巴黎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等他找到宜景她们住的酒店时,他又迟疑了。他并不想让柏宜景知道他来了,所以也没打电话,开了一间房间住下,才打听到宜景她们今晚在离这里不远的一家酒店花园里举行酒会,时装发布会结束的闭幕酒会。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赶巧了还是赶晚了,怀着矛盾的心情,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才姗姗前往酒会。 酒会规模很大,他没想到请的客人很多,看穿梭在花园里的男男女女,穿着都是些上流人士,可想而知这家时装公司的名气有多大了。 齐穆有些意外,他一直以为柏宜景和荀瑞的工作室只是小打小闹,两人也做不出什么成绩。没想到竟然能做到和知名的时装公司挂钩,两人的实力就不容小窥了。 人多他混在人群中不容易被发现,他又尽挑不被人注意的角落走,就更加不引人注目。取了杯酒,他找了一个好观察的角落站在阴影中,在人群中寻找柏宜景。 柏宜景很好找,在一群个子都很高的男模特之间,她娇小得很明显。有个金发的男模特帮她取了酒,她一手端了酒,一边和人家说笑着。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笑话,让一群模特都笑起来,宜景也开心地笑着。 齐穆蹙了眉看着,没想到柏宜景还有这样的一面啊,似乎很有人缘的样子,让那些男人都乐意为她做事似地围在她身边。 柏宜景和那些男人聊了一会,看了看表,就走过人群,径直往一个穿白西服的男人走去。齐穆看那男人一看见宜景过去,就甩下了陪在身边的女人们迎了上去。不知道柏宜景和他说了些什么,他就一手揽着她的腰,将她带着往花园出口走去。 齐穆看他们亲热的样子,不禁绷紧了脸,他放下酒杯慢慢跟了过去,只要发现柏宜景有想出轨的念头,他就考虑要不要当众让她下不了台。 走到花园门口,远远看见那男人站在路边和宜景说什么,结果柏宜景伸手晃了晃自己手上的结婚戒指,然后笑着退后,对那男人挥了挥手,就转身走了。 那男人站着看她远去的背影,最后有些无奈地耸耸肩,转身走了进来。 齐穆盯了他一眼,大意也猜了出来,一定是这男人想和宜景发生点什么,被宜景以结了婚的理由拒绝了。 看宜景越走越远,他放弃了想给这男人一点教训的想法,急急追了上去。 宜景没有急着回酒店,而是穿上了自己的风衣,沿着广场漫步,似在享受巴黎的夜风。她不紧不慢地走着,边好奇地看着路两边的风景或者小店,让齐穆怀疑她是不是一直忙于工作,连逛街的闲暇都没有啊! 本来想上去给她一个惊喜,可是想了想,不知道为什么又放弃了,看她根本就没意识到有人跟着她,齐穆就放心地跟在她身后,想看看她一个人时都会做些什么。 宜景穿过广场,突然站住了,齐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对在树下接吻的情侣。巴黎的街头不乏接吻的情侣,可是没有一对象这一对大胆,幽暗的光线和树木的遮掩给了他们放纵的空间,让他们无所顾忌地将激情上演…… 吻得热火朝天,让齐穆这样的情场老手看到了都瞬间勾起了情欲之火,柏宜景不更是吗? 他看向柏宜景,她却没什么激动的表情,只是淡淡地一笑,又看了两眼,就默默走开了。 齐穆看到她的笑,心里抽搐了一下,有些落寞的笑是他第一次在宜景脸上看到。认识柏宜景后就发现她很爱笑,笑起来也很阳光,让人觉得她很简单,胸无城府…… 那样恬美的脸上,几时会有这样落寞的笑啊!刚才这一瞬间,她在想什么呢? 齐穆不想把她落寞的笑和自己联系起来,可是又无法不联系起来,一时就有些痛恨起自己来,杀人不过头点地,有再大的仇恨,是男人的话就给她一个痛快,这样算什么啊! 软暴力,一个流行的词跳到了他脑中,让他更加觉得自己的龌龊,看着柏宜景沿着街道往下走,孤单的背影更加的落寞。他就没有再跟下去的勇气,怕自己发现她更多的,容易引起他内心动摇的事…… 转身,齐穆双手插在裤兜里,意兴阑珊地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巴黎的夜景很美,身边来来往往着幸福的人群,他的幸福在哪里呢? 另一个方向的柏宜景,她的幸福又在哪里呢? 在传说中蜜月的天堂巴黎,他和他的新婚妻子,却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是谁不想靠近谁?又是谁怀着别扭的心情拒绝着到手的幸福? 又走过那对拥吻的情侣,齐穆下意识地又看了看,心就有些痛了,也不知道为谁! 只在此刻意识到了一点,他不碰柏宜景,他以为这是惩罚,却没想到这也是对自己的折磨…… 齐穆第二天就离开了巴黎,来无声,去也无声,匆匆忙忙的就像巴黎的过客。 等他出现在夜总会,周凡他们没人知道他已经来去了一趟巴黎。齐穆到家后接到了柏宜景的短信,那女人不知道是怕尴尬还是想抹去这些天都不联系的内疚,不打电话只是发了一条短信:“老公,我明天回来,大约四点到。” 齐穆看了看就删了,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巴黎一行,让他恍然,不管他承认不承认,不知不觉中,这女人已经闯进了他的生活,他的世界,还有……他的心! 就是这一点,让他极度地恼怒,怎么会这样啊? 第二百四十七章 原封不动 第二百四十七章原封不动 他以为他对她也可以做到像去巴黎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为什么现在却感觉无法那么潇洒呢? 宜景的短信他很快就置之脑后,甚至可以说是故意无视。第二天约了朋友吃晚饭,又约去自己新开的ivory喝酒打牌,折腾到凌晨两点众人散了,他找不到不回家的借口,才带着满身的酒气开车回家。 如果早知道自己会那么失态,他宁愿在店里睡也不会回来,喝得有点多了,又加上这几天矛盾的心情,让他开门按亮灯时看到客厅焕然一新时,莫名的火气就升了上来。 他黑白主调的家具全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组色彩鲜艳的时尚家具。早上他出门还原封不动有些冰冷的房间,此时被这些欢快的颜色调剂得热闹起来…… 很温暖的颜色,如果齐穆没喝多,没有那么多矛盾的念头在里面,他应该承认这些颜色让他的房间不再冷冰冰的像公寓,而是真正的像个家了。 可是被自己的纠结弄得早已经濒临崩溃的齐穆,突然看到自己的家被改变成如此模样,怒气就澎湃而来了,他不假思索地冲到了宜景的卧室,柏宜景早已经睡了。 他不管不顾地冲进去,打开大灯,在宜景还没从他弄出的巨大声音中完全清醒过来时,他提了她的睡衣将她从床上提了起来:“柏宜景,外面那些家具是怎么回事?” “什……什么?”宜景有些反应不过来,坐了一天的飞机外加又布置了一下家,她疲累得倒下就睡了,此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说家具?”齐穆怒气冲冲地咆哮:“谁允许你换我的家具的?你这笨女人,你以为弄一堆家具来就能收买我的心吗?我告诉你,你休想……” “我……”宜景被他吼得脸色苍白,嘴唇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你不喜欢别来住啊!谁允许你动我的东西?” 齐穆不管不顾地继续咆哮着,丝毫不去想宜景的感受。 “我……你不喜欢……我……我明天把你的家具换回来!” 宜景被他吓到了,要哭了,强忍着泪水断断续续地说完。 齐穆看见她的泪花转头,责备的话就无法再骂下去,看着抓在自己手中的衣襟,这才后知后觉地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下意识地放开手,宜景就跌在了床上。 他无助地握紧了拳,伤害已经造成,而他却连道歉的话都说不出口,他咬牙,扫了一眼眼泪已经滑出来的柏宜景,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满屋新的家具刺眼地让他无法面对,他下楼,开了车又回ivory,给自己开了几瓶酒,他只想把自己灌醉,这样就不用面对柏宜景,面对自己已经失落的心…… 齐穆几天没回家,在想好怎么面对柏宜景前,他都不想见到她,更不想自己冲动之下又做出什么自己无法想象的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宜景也没打过电话来,齐穆每天都看着手机,思付着自己要不要学她一样,只是发条短信说声对不起? 他真的欠她一声对不起,他为那天晚上的粗暴汗颜,她只是想给他们的家一点温暖,他不但拒绝了,还伤害了她…… 一想到一向理智的自己竟然做出这样的事,他就有些羞愧。清醒后他觉得那些家具其实挺好看的,比他冷冰冰的简单的家具更有家的感觉……他是在拒绝家具,还是那种家的感觉呢? 在外面呆了几天,齐穆还是想不出怎么面对宜景,有天换衣服时突然灵光一闪,那是他的家,他的衣服都在家里,他为什么不能名正言顺地回去拿呢? 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回家的借口,齐穆就开车回去了。 站在自己家门口,他的心突然跳得很厉害,怎么和宜景说呢?若无其事地说声“别换了,买了就放着呗,免得搬来搬去麻烦!”还是说:“对不起,我为那天的粗暴道歉!” 还没等他纠结完,他已经打开了门,房间里的一切都呈现在眼前,二百多平米的房间,巨大的客厅里,他以前买的黑白主调的家具又原封不动地在原来的位置上,连小摆设都和原来一模一样地放在原地…… 仿佛那天晚上只是一个错觉,其实他只是喝醉了,根本没有换家具一事! 齐穆呆呆地愣在了门口,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想了半天,他终于知道了。以前一推开家门,就能感觉到暖意或者饭菜的香味,此时,什么味道都没有,家里整洁,空旷得似乎几天没人住过了…… “宜景……”齐穆迟疑地叫道,试着走进去。 以往这时间,柏宜景已经从工作室回来了,洗了澡,给自己做了饭,边吃边看电视,他说了她几次这样不健康,她每次都说下次注意,可是下次她又犯。 房间里空空的没人,齐穆看到了以前宜景吃饭的茶几上,水晶烟灰缸下面压了一张纸,他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扯了过来。 是宜景的留言,上面写着:齐穆,家具已经帮你恢复成原样了,对不起,不经你允许擅自改变了你的家!我想过了,这个家里什么都不是多余的,只有我是多余的!所以我走了,既然这婚姻不是你想要的,就结束吧!你什么时候想离婚,就打电话给我,我会自己上律师楼签字的…… 离婚?齐穆的眼睛定定地停留在这两个字上,心一时就空落落的,似乎也和这个没有生气没有笑声的房间一样,竟不知道何去何从。 呆了半天,他突然恼羞成怒地将纸条都斯成了碎片,狂吼道:“柏宜景,我还没折磨够你,怎么允许你这样离开呢?” 他拿了手机就拨打宜景的电话,手机响半天也没人接,在他快失去耐心,正要开车去找她时,电话被接起来了,宜景有些疲惫的声音传过来:“喂,齐穆,定好时间了吗?” “你在哪?”齐穆没好气地问道:“定好什么时间?离婚吗?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离婚的?” “不是离婚吗?”宜景有些奇怪,就沉默了,似乎不知道和他说什么,这让齐穆非常不爽,以前她不是一天有很多话和他说吗?怎么才分开这些日子,就变得没话了! 他才要说什么,就听见电话里传来了别人的声音,叫道:“宜景,过来看,这儿该怎么做!” 齐穆听到是个男人的声音,就皱起了眉,还没开口,宜景就说道:“好,就来!……齐穆,不是离婚你有什么事快说吧,我很忙!你听他们在叫我了!” “你在忙些什么?”齐穆恼怒地问道。 “这和你没关系吧!”宜景不知道是不是太累,语气也不比以前忍让了,淡淡地说道:“想好时间再给我电话吧!我挂了!” 她还真的不等齐穆说话就挂了电话,让齐穆冲动得很想将手机砸在地上。她……竟然敢挂他的电话? 齐穆怒气冲冲地下楼,开车就往她的工作室开去,如果猜得没错,她绝对在工作室里。 车开到工作室的楼下,看见停了几辆名车,他扫视了一下,不管不顾地冲上了楼。 柏宜景和荀瑞是大小姐,两人一个工作室占了大厦一层楼的一半,齐穆来过一次,很不齿两人的大手笔,觉得这两大小姐将爱好玩得这么奢侈也太过分了。难怪她们有时付不出房租,就这么大的工作室,已经够一个小点的公司运作了,两人玩玩,用得了这么多的空间吗? 第二百四十八章 挑拨离间 第二百四十八章挑拨离间 工作室门敞着,里面有人说话,他板着脸走了进去,迎面就看到了荀瑞在给一个模特试衣,而她对面,抱手站着的男人赫然是在巴黎看到的那男人。 看见他,男人奇怪地扬起眉,英俊的脸上满是疑惑,似乎不懂这冷冷闯进来的男人是谁。 荀瑞背站着,没看到他,齐穆就叫道:“荀瑞,宜景呢?” 宽大的空间只隔了两个小工作间,其他全是开放式的,齐穆一扫没看见宜景,就往她的工作间走过去。 “齐穆……等下!”荀瑞叫着过来抓住他,他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她却怒瞪着他,轻声喝道:“出来,我要和你谈一下!” “我为什么要和你谈,我来找我老婆,宜景呢?” 齐穆挣脱她,刚要迈步,那男人拦住了他,低声说:“宜景在睡觉,你别闹了,跟她先出去吧!” 齐穆就更加反感了,一脸痞气地看着那男人冷哼:“怪了,我老婆睡不睡觉你也知道啊,请问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那男人愣了愣,看向荀瑞,蹙起了俊挺的眉,问道:“他是宜景的老公?” “快不是了,他们要离婚了,只差签字了!” 荀瑞瞪了一眼齐穆,对那男人笑道。 齐穆冷笑道:“荀瑞,别在这里挑拨离间,谁告诉你我要和宜景离婚?我告诉你,不管你想把宜景介绍给谁,远远还没这一天呢!宜景……” 他转身也不理他们,拉开嗓门叫道,荀瑞气得跳脚叫道:“怎么有你这样的男人,宜景才睡着,你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不行吗?” 齐穆已经走到了柏宜景的工作间,看到了柏宜景爬在桌上睡着,她的身上披着一件男式的西服,睡得连他进来也不知道…… 她到底做什么了,弄得自己这么困,齐穆一时心里五味俱全,一腔怒气也不知道发到哪…… 荀瑞看齐穆硬闯过来,就气急败坏地来拉他,宜景就惊醒了,抬眼看到站在面前的两个人,有些诧异地叫道:“齐穆,你怎么来了?” 齐穆瞪着她,她眼睛里全是红丝,皮肤也没前些日子水灵了。 “不管你在忙什么,你需要睡觉!”他上前霸道地一把拉起她:“我们回家!” 宜景身上的西服滑在了地上,她不悦地挣扎道:“你干嘛啊!我还在工作呢!” 齐穆咬牙道:“什么工作都没健康重要,你看看你,已经满眼的红丝了,我齐穆不是养不起你,不需要你这么拼命工作!你是要自己走,还是我抱你走?” “齐穆……”宜景有些尴尬地看看荀瑞和那男人,息事宁人地说:“好吧,我先跟你回去!” 荀瑞不干了,拦住她叫道:“宜景,你还跟他回去干嘛,这种不懂珍惜你的男人,离开他算了!” 齐穆铁青了脸瞪着荀瑞,叫道:“荀瑞,我不打女人的,但是如果你再敢挑拨离间,我就真的不敢保证不破例了!” “我怕你啊!本来就是!”荀瑞扬高了头叫道,那男人拉了拉她,说:“齐先生,我不喜欢打架,但是如果你不顾宜景的意见要强行带走她的话,我也不介意和你打上一架!” “想和我打架?”齐穆似乎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挑衅他了,这看上去儒雅的男人还真不自量力! 那男人却不卑不亢地看着他,淡淡地问:“宜景,你的意见呢?” 宜景伸手拉了齐穆,说:“阿豪,这事我自己解决了,你们就别掺和了!我和他先回去谈谈吧!” 她温暖的手握着齐穆的手,很小巧柔软的感觉转移了齐穆的视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被动地跟着她走,荀瑞不甘地在后面叫道:“宜景,别在让他的花言巧语欺骗了,早点离开他才是你最明智的选择!” 齐穆恶狠狠地转头瞪了荀瑞一眼,荀瑞大小姐,你在我黑名单上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一走进电梯,宜景就想放开他的手,齐穆却紧紧地抓住了,不管不顾地握着一直到车上,让宜景有些无奈。上了车问道:“还找我做什么呢?我想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我没说想和你离婚!”齐穆觉得自己这样的开场白糟透了,可是就这样直接地冲出了口。 “那你想怎么样?”宜景苦笑:“我们这算怎么回事呢?” 齐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发动车说:“先回家再说吧!”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宜景纠正道,语气中有赌气的感觉。 齐穆转头看了她一眼,说:“还生我的气啊?我那天只是喝醉了,说了些什么我都不知道!如果有什么过分的,我道歉!对不起啊!” “喝醉不是借口!齐穆你能不能对自己诚实一点!其实你根本不想和我结婚,对不对?是我自己缠着你的,所以……一切就算我咎由自取吧!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我和你不适合,我们就放开彼此吧……” 宜景没睡够,边说边打哈欠,齐穆就打断她说:“累了就先睡会吧!有什么我们慢慢说!” “慢慢说行吗?我累了……齐穆……和你结婚后我觉得自己真的很累……”宜景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声音越来越低。 齐穆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随口答道:“累了就别做了,我又不是养不活你,何必让自己那么辛苦呢!” 让我看着有些心痛!齐穆转头看看她,她的脸瘦了一圈似的,看上去更娇小。 宜景睡意朦胧,也不知道是清醒着还是说梦话地答道:“我要做好打算,万一哪一天你不要我,我也可以自己养活自己……这次,我不要再靠任何人了!” 齐穆呆了点,心被蚕食地阵阵抽痛起来,让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等再转头,宜景已经睡着了,她的头靠向车窗,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柏家兄妹两个,最美的就是眼睫毛,长长密密的,让人感觉很像芭比娃娃的睫毛。 齐穆慢慢将车停在了楼下,从车里小心翼翼地抱出她。宜景睁了睁眼睛,估计实在困得不行,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嘟喃地说了声:“谢谢……你还是别对我好,你会动摇我的决心的!” 说完她只是动了动头,在他怀中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就继续睡。弄得齐穆哭笑不得,这女人真是铁了心想和他离婚吗? 将她抱上去,放在自己的床上,齐穆低头帮她脱了鞋,认真地给她拉好被子,看着她熟睡的脸,他轻轻地说:“宜景,想离婚,还要问我同意不同意呢!到目前为止,我都还没有放手的打算……所以,你就乖乖陪着我吧!” 轻轻地帮她带上门,齐穆走出去,站在客厅里,忽然觉得家里又有了人气。 等他再定好外卖后,他忽然被自己所有的行为吓到了……他竟然心甘情愿地为那女人做事……没有一点怨气! 宜景一觉睡到了第二天,醒来被身边的齐穆吓了一跳,才发现自己是在齐穆的床上。 她呆住了,还没想明白,齐穆伸手就搂住了她,迷糊地叫道:“再睡一下,不许走!你昨天晚上搅得我没睡好,你要负责陪我再睡一下!” 第二百四十九章 生命过客 第二百四十九章生命过客 宜景被他搂进了怀中,火热的赤裸的胸膛一烫,让她的脑子就更加晕乎乎的。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吗?记得自己是在他车上睡着了,那么这是…… 她的脑子迟钝地转动着,悄悄伸手摸自己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睡衣,那…… 她的脸色有些变了,在她提出离婚后,如果他们还发生什么,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稍后,发现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异样,她也不知道是舒气还是失望,就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发起呆。 “有个帅哥睡在你身边你不看,上面有什么好看的?”齐穆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热乎乎的温度让她一惊,下意识地闪开,齐穆的头都快枕在她肩膀了。 “我……我要去工作室了!”她慌忙跳起来,有些无法承受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别去!你需要休息!”齐穆叫道。 宜景转头看了他一眼,匆匆说:“不行,阿豪的公司明天就举行时装发布会,他给我们留了二十分钟的时装展示,这是我和荀瑞的机会,我不能放弃!” 她说完就不再管齐穆,匆匆回自己房间洗澡换衣服去了。 等出来,意外地看到齐穆已经洗漱好站在客厅里,她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不是没睡好吗?怎么不多睡一会?” “我送你吧!”齐穆淡淡地说:“你的脾气那么犟,我让你别去你肯定不同意,我只好牺牲睡眠送你了!” “我可以叫车!”宜景笑道:“打扰你没睡好不好意思,所以你还是接着去睡吧!” “我都起来了,就去送你吧,不好意思的话你请我吃早餐!”齐穆不由分说地拉着她下楼。 宜景有些无奈,在路上吃了早餐顺路给荀瑞他们带了咖啡蛋挞,到工作室下车时,她抱着东西下车。 齐穆叫道:“晚上要到几点,我来接你吧!” 宜景呆了呆,慢慢转身看着齐穆,说:“你来接我,是不是怕我不回去?” 齐穆扯扯嘴:“晚上我没事!顺路!” 宜景苦笑:“说句实话那么难吗?你想不想我回去?” 齐穆看着她,她也看着齐穆,固执地等着他的回答,似乎他不给出一个答案,她就会一直等下去的样子。 发动机静静地转动着,齐穆终于熬不住了,有些紧张地舔舔嘴唇,最后说了一个字:“想。” 然后宜景感觉他有些恼羞成怒,似乎被逼着承认了什么而无处发火般油门一踩,迅速地飚了出去。 宜景看着他的车远去,然后就慢慢笑了,不管怎么样,冰山的一角总算裂开了一条缝,这也算坚持了这么久的成绩了吧! 不管怎么样,他们的关系也不是无可救药!宜景高高兴兴地捧着蛋挞上去了。 荀瑞一看到她的样子,就不住地对她翻白眼,骂道:“你这软耳朵,是不是又和他和好了?我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齐穆就是你的克星,遇到他,你连智商都没有了!” 宜景只是好脾气地一笑,说:“离婚容易结婚难,我就当给我们彼此一次机会吧!” “给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然后不停地重复……宜景,你自己看吧,你不被齐穆吃得死死的才怪!” 荀瑞叹口气,苦闷地说:“我还以为阿豪会有机会,看这样子,我是白为你们撮合了!” 宜景看看她,笑道:“白痴,还说我智商低,你就看不出吗,阿豪喜欢的是你!否则也不会大老远跟我们来了!” “阿豪喜欢我?”荀瑞的嘴张的很大,指着宜景叫道:“他不是一直对你……” 宜景白了她一眼,说:“自己去观察吧!”转身,她走进自己的工作间,继续工作了。 这对她们是一个机遇,阿豪的时装发布会上,只要她们的设计能拿到一定量的订单,她们以后日子就好过了。 而她主打的设计全是男装,以前为齐穆设计的,没想到被阿豪相中了。明天的发布会上,如果齐穆能亲眼看到她为他设计的衣服展示,该多好啊! 可惜他不会来,他拒绝进入她的世界,所以她也没想邀请他,何必让彼此都弄得不开心呢! 有些事,不说也罢,各人有各人的世界,他们只是彼此世界的过客,能在一起多长时间就看缘分的长短,不是她所能强求的! 所以……就顺其自然吧! “好紧张,好紧张!” 宜景要出门时对着镜子又照了照自己的衣服,一条玫红色的丝绸修身连衣裙,领口是菱形,腰间是同色丝绸做的玫瑰花,一直缀到了裙边。是她自己设计的,阿豪还说要买断版权,以后她的设计都归阿豪公司了,她只是笑笑,才不干。她喜欢自由,否则也不会自己开工作室。 深呼了一口气,她就要出门,转头,齐穆站在身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俏皮地冲他一笑,说:“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走吧,我送你!”齐穆转身先出门。 “我好紧张啊!会不会搞砸了!” 宜景也不是对自己不自信,只是一种舒缓压力的下意识发泄。 “不会啦,你相信自己吧!”齐穆给她开车门,边安慰道。 “希望如此!”宜景呵呵笑着,享受着齐穆给她关车门系安全带的待遇。如果他能再给她一个拥抱,她觉得自己会更有勇气面对。 齐穆却似乎不懂她的心,漫不经心地边开车边问:“场面很大吗?” “算是吧!阿豪很有面子,请的人都是业界的知名人士,还有时装杂志评论家,我们不红都难!” 宜景看看他,笑了笑:“散了你不用来接我,阿豪顺便举行一个酒会,我不知道会到几点!” “自己一个人敢回去?”齐穆犹豫着,欲言又止。 “没事了,大不了让阿豪送!”宜景下车,看见阿豪他们站在酒店前,就返身对齐穆挥挥手,就迎向前去。 齐穆的车停了好一会才开走,她也没注意,上前笑道:“阿豪,辛苦你了!” “送你来的是齐先生吧?怎么不邀请他一起?”阿豪问道。 “他不喜欢应酬,所以我让他先回去了!”宜景自然地说着,就和阿豪他们走了进去。 和预料中一样,她们设计的服装深受欢迎,订单已经远远超过阿豪的预测,让阿豪都兴奋地说:“看吧,我没说错吧,你们两很有天分呢!” 宜景和荀瑞相互拥抱庆祝,正高兴,宜景眼角瞥见齐穆站在一个角落,正看着她们。 看见她的目光,齐穆冲她举了举大拇指,微微一笑,转身就走。 他来看她的成功?宜景也不知道自己是开心还是受宠若惊,呆怔了一下,推开荀瑞跑了过去:“齐穆,等下!” 齐穆站住了,一身藕色的西服休闲又有点雅痞,让路过他身边的人都侧头看看他。老实说他的气质一点都不属于t型台上的模特,这里都是做时装的,都有点好奇他是哪家公司的模特。 “来了……怎么不过来呢?”宜景两手互搓着,掩不住自己的兴奋:“看到最后一组展示了吗?都是我设计的,你觉得怎么样?” “很棒!”齐穆微笑:“恭喜你,达成所愿了!你可以不再靠任何人,自己也可以养活自己了!” 第二百五十章 宠溺 第二百五十章宠溺 “我……”宜景有些羞怯地笑道:“没有啦,都是闹着玩的,真要让我靠这个吃饭,我又要交不出房租了!那些衣服你喜欢吗?” “嗯……就像你的风格,和第一次给我做的衣服是一样的构想吧!” 齐穆侧身让了让,并体贴地拉了拉宜景,让旁边的人过去。 “是啊!我以你做原型设计的,你喜欢吗?我给你专门做一组!”宜景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我受宠若惊了!大设计师为我量身定做不嫌浪费吗?哦……你朋友他们在等你呢,你该上去谢幕了吧!” 齐穆推推她:“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不留下参加我们的酒会吗?”宜景急急挽留道。 齐穆就扯唇笑道:“你欢迎吗?我以为我是不受邀请的对象!” 那是因为你从来不和我参加任何活动,所以……宜景却没把抱怨说出来,而是上前挽着他的手臂说:“那我现在慎重邀请你,参加我们的酒会吧!” “荣幸之至!”齐穆任她挽着走了回去,宜景和荀瑞上台谢幕了。拉着荀瑞的手,她看着台下仰头看着他的齐穆,准备好的致词都忘记了,还是荀瑞机灵,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就拉着她走了下来。 宜景有些羞愧,齐穆却好笑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笑道:“笨笨,是不是我在影响你啊!我还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大的影响力,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不是啦……我只是很少经历这样的场面,所以……” 宜景无法说下去了,只知道自己在他面前就是这样傻傻的,笨笨的!可是她却觉得,不管她戴上了多少的光环,不管她是谁家的大小姐,她都愿意做他的‘笨笨’,享受他这样叫她时语气中无法掩饰的宠溺…… 齐穆参加过很多酒会,觉得最无聊的就是这样虚假的酒会,上流人士戴了面具做着各自的表演,无聊透顶。 可是就为了柏宜景看到他瞬间流露出来的笑容,他留下了。看着宜景在人群中周旋,自信地和别人谈论着,他头一次觉得酒会也不是那么无聊,至少还有那么一点点乐趣吧! 端了酒在角落里站着,他的目光跟随着宜景转动,酒会上的美女都看不到了,眼中只有柏宜景……她的巧笑,她的一举一动,齐穆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像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他就懊恼地低了头,背转身喝起闷酒。 “酒会很闷吗?”突然身后传来了柏宜景的声音,他转头,宜景已经来到了身边。 “闷的话我们就走吧!”宜景伸手挽住他,笑道:“我已经和阿豪,荀瑞请过假了,他们允许我提早退场!” “这……不好吧!”齐穆知道这个发布会对她的意义,有些内疚地说:“如果你是顾虑我,我没事!” “不是啦,是我太困了,我想回去睡觉!这几天把我累惨了,明天我一定要睡到下午才起床!”宜景边说边拖着他往外走,齐穆只好跟着她回家。 第二天,柏宜景还真睡到下午快吃饭时才醒,其间齐穆还担心她病了,进去看过她,最后发现她是真的太累了,真的在补觉才放心。 宜景睡醒,揉着头走出来,一副努力想记起什么的样子让坐在沙发上等她醒来,想请她吃饭的齐穆有些好笑地问:“笨笨,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 宜景揉揉眼睛,想不起来地摇摇头,说:“我去洗澡!” 等她进了浴室出来,齐穆见她匆匆忙忙换了衣服就冲出来,头发还没弄干就叫道:“完了完了,我竟然忘记这么重要的事,齐穆,你快点送下我,我要出去吃饭!” “约了谁吗?”齐穆的脸色有些沉了,他可是诚心请她吃饭,为此还推掉了其他饭局,结果她竟然要抛下他? “是我弟弟啊!今天他女朋友和我家人见面,我竟然忘了,快送下我!”宜景匆匆抓了皮包,就去穿鞋。 这样……齐穆有些失望,正犹豫着,宜景就转过头问道:“你也没吃饭啊,如果没事,和我们一起吃吧!” 齐穆习惯拒绝的话都来到了嘴边,看到宜景期待的眼神,阴错阳差地就点了头:“好啊!” 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齐穆后悔得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可是答应了再反悔又不是他做得出来的事,只好跟着宜景去赴宴了。 柏家的父母都在,还有宜景最喜欢的弟弟柏浚旭。齐穆对柏浚旭谈不上很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和柏家有关的东西从前在他眼中是根本不想靠近的,只是因为宜景,才不能不接近。 相比柏浚旭,齐穆对他的女朋友纪可欣倒更有好感,觉得小丫头也是一个很犟的人,看似外表柔弱,性子一点都不输给宜景。两个女人似乎有种同性相惜的好感,凑在一起说话,齐穆淡淡和柏家父母打了招呼,就坐在宜景身边做深沉状了。 他不喜欢柏家父母,柏家父母似乎已经有心理准备,因为主角是柏浚旭,就放过了他的傲慢。一顿饭吃得有些烦闷,他几乎没怎么吃,只寻思着怎么找借口离开。 宜景见他心不在焉,就凑过来悄悄问道:“是不是有事啊?” 他不注意,被她吓了一跳,因为她的手搭在他腿上,让他顿时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意识到他的反应,宜景有些脸红地拿开了手,尴尬地笑笑就低头吃东西。 “你唇上有东西!”柏浚旭的女朋友悄悄指了指宜景的脸,宜景就伸出舌头去舔。粉红的小舌滑过她柔软的唇,让她的唇看上去更水灵,娇嫩…… 齐穆不觉看呆了,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似乎那舌舔过的不是她的唇,而是他的…… 这是折磨!齐穆意识到自己竟然很渴望品尝宜景的味道时矛盾极了!他可以要她,他完全相信只要他想,柏宜景不会拒绝她的! 可是这不是他的初衷啊!他是为了报复柏宜景才娶她的,如果他们发生了什么……他还能下得了狠心对她吗?现在都无法抗拒她的吸引,真正让她变成他的女人,他还能为小易讨回公道吗? 齐穆阴沉下了脸……不,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他该做的是远远离开这个女人,而不是让这个女人影响他的生活,然后再左右他的心! 吃完饭出来,宜景摸着吃得有点鼓的肚子心满意足地说:“今天好开心啊!多吃了点!齐穆,陪我散一会步好吗?” 齐穆绷着脸说:“你自己散吧!我夜总会有点事让我过去,我先走了!” 说完齐穆似被追杀似地慌忙上车,不管不顾地逃走了……只留下宜景孤单地站在路边,有点莫名其妙他突然的转变! 齐穆一个人坐在吧台边喝着闷酒,脸沉的没人敢靠近,可是这个没人只代表大多数,不代表少数,就有不怕他冷脸的人还是挤了上来。这个最具代表性的自然就是和齐穆比较说得来的琦琦,平日没事都要找事地和齐穆说上几句,此时见他一人喝闷酒,哪有不陪的道理呢! “齐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怎么一个人坐这喝闷酒啊!”琦琦走过来,伸手就搭在他肩膀上,巧笑嫣然。 第二百五十一章 你不爱我 第二百五十一章你不爱我 齐穆抬眼看看她,摇了摇头,琦琦让调酒师给自己倒了杯酒,也不坐下,倚着齐穆娇声说:“不是和老婆吵架了吧?老实说齐哥你结婚让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啊!真不懂那柏小姐是怎么抓住你的心的!” 一提起宜景齐穆就有点烦,也不出声,闷闷地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他喝得有点多了,调酒师给琦琦做了个眼色,琦琦就会意地一口喝了自己杯中的酒,按住了齐穆的酒杯。(.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们别喝了,不开心过来,我陪你跳舞。” 琦琦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走向舞池,dj看见他们过来,就随机换了一首伦巴曲子,这算是齐穆最喜欢的舞,他们的属下都知道了。 欢快的曲子让齐穆暂时忘了烦恼,在众人的叫好声中滑动着娴熟的舞步带着琦琦满场飞。旋转,扭动,修长的身材还有一点痞气的放荡不羁是曾经让许多女人迷恋的一点点坏…… 琦琦也是他的仰慕者,这些年跟着他却无法登堂入室的苦闷在这瞬间又被激活了,她无所顾忌地借舞动和他越贴越近,做出各种暧昧的动作,最后甚至将光滑的双臂挂在齐穆的脖子上,热烈的扭动和如此贴近的暧昧动作又引来了众人的口哨声。 齐穆也不知道是跳得兴奋了,还是真的喝多了,也不拒绝她的贴近,这让琦琦胆子更大了,一曲完,她借着身高和彼此相贴的动作,拉下了齐穆的脖颈,然后,在齐穆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的唇在他唇上印上了一个吻…… 全场都沸腾起来,客人和齐穆的手下们口哨声,鼓掌声震天。谁也没注意门口的角落里柏宜景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在掌声中她仓皇地退后,脸色苍白地转身要走。 周凡有事进来找齐穆,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还没来得及表示什么不满,宜景跌跌撞撞地撞到了他,连人也没看清楚,匆匆说了声:“对不起!”就挤出去了。 “柏宜景……”周凡愕然,她怎么在这?那齐穆…… 他抬头看,齐穆在众人的鼓舞声中,似乎准备再跳一曲。周凡赶紧挤了过去,一把拉住齐穆的手臂,贴着他的耳朵叫道:“刚才宜景在这,她看到你们接吻了……” 齐穆有些迟钝,茫然地四顾:“那她现在呢?” “刚出去,你还不快去追!”周凡拖着他下来,推了他一下。 齐穆被动地走出酒吧,清醒了些,拔腿就往外面跑。追出来,看到柏宜景还没走,站在路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宜景……”他跑上去,木讷地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 宜景仍低着头,微微抖动的身体让齐穆终于反应过来她在哭,他的心一痛,伸手就将她拉了过来。 宜景却后退了两步,挣脱他,扬起头,泪流满面地摇头说:“别……别碰我!” “宜景!”齐穆被她满脸的泪烫到了心,他伤害了她,他如他所愿地可以做到伤害她时,为什么他有的不是满足,而是无穷无尽的懊恼呢!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呢?”宜景似乎在问自己又在问他,声音破碎得让齐穆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破碎了。 “我真的那么差吗?让你宁愿拥抱一个小姐,也不愿意拥抱我?我错了吗?我是不是不该逼你结婚……” 宜景哀哀地看着他,齐穆只能被动地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 他无法解释,看着宜景失落的表情,他突然无比痛恨自己……他说不出,做不到她想让他做的事! 周围人来人往,他们就这样相峙地站着,直到宜景无法忍受这样的对峙转身离去。 “宜景……”齐穆无力地叫道,手在口中空空地张着,又空空地垂下。 这一次,他再没挽留她的机会了吧! 这一次,她真的会离开他的! 他茫然地站着,觉得夜色都沉重地压在他身上,让他再也无法承受这疲劳,有种心力交瘁的虚脱感…… 他转身,进去,又给自己灌了很多酒……只是再多的酒都只能让他有醉意,却无法变得人事不知…… 头一次,他如此痛恨自己锻炼出来的酒量,他想喝醉,不用回家,面对那没有宜景的空空的房子…… 她一定走了! 当他拒绝周凡的送,开车回去时他的脑海里都充斥着这样的念头…… 这样也好……他已经对报仇完全失去了兴趣……看见她的泪都让他无法承受,真正伤害她,他害怕自己会心痛死…… 齐穆昏沉沉地靠在自己家门口,摸了半天也没找到钥匙。 “真好,才失去老婆,就要连自己家门都进不去了吗?”他赌气地诅咒着,明知道没什么希望还是抱了一丝侥幸地按着门铃。 一下,两下,他的心也如这门铃一样,响彻在空荡荡的房间中,不管他愿不愿意,他只能再次选择孤独了。 只不过一句“我爱你!”为什么他就说不出口呢? 就算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骗骗那傻女人,他相信她也会立刻高兴起来的,为什么他就做不到呢? “笨笨……其实我真的有一点喜欢你了,只是……” 他痛苦地将头抵在门上,只是我无法完全的释怀,接受你意味着我将背叛小易,我无法做到抹杀过去,毫无芥蒂地接受你…… 门突然开了,他没注意,就跌了进去,撞得里面的人跌倒在地上。软软的身子还有熟悉的香味让他一怔,随即狂喜:“宜景,你没走?” “你很希望我走吗?”柏宜景挣扎着爬起来,关上门,拉了拉有些松散的睡衣,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如果你是这样想,那我明天就走!” “别走!”齐穆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伸手抓住她睡衣的裙摆,嘶声叫道:“我不想你走!” 他一扯,她就跌在他身上,他怕失去什么似地紧紧地抱着她。温暖柔软的身子惹来了他心底阵阵的痛,让他紧搂住她的头,贴在了自己脸上。 “我是有点喜欢你的!”他不知道自己说了没有,还是酒醉后的意识混乱,让他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他怀中搂的也不是宜景,而是自己想念她才做的梦。 “我知道,所以我才没走……你如果不在乎我,你也不会追出来,对吧?” 宜景低低的叹息:“那么是什么隔在我们中间,让你不来拥抱我呢?” “我……”干涸困住了齐穆的喉咙,让他咕噜着说不出话,他苦闷地埋头在她脖颈间,贪婪地嗅吸着她的香味。压抑已久的情欲突然就这么起来了,他很想很想要她…… 残存的意识让他害怕自己的想法,如果他要了她,是不是又将彼此的关系更进一步地复杂话了? 他终于强迫自己放开手,推开她爬了起来:“你明天还是走吧……我们不适合!” 他跌跌撞撞地往自己房间走去,沮丧得想哭泣,他这是亲手将她往外推吗?他舍得让别的男人拥抱她,看她在别人怀中小鸟依人地娇笑吗? 颓废地倒在床上,他昏然地闭上眼,眼角滚出了两滴泪,小易……对不起!我不想再为你报仇了,我无法让自己伤害她,所以……我只能让她走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进行到底 第二百五十二章进行到底 脑海中交织着闪过和宜景认识的一幕幕,在酒吧后的小巷中吻她……她站在雨中全身湿透一脸固执地对他说,现在是我不要你做男朋友……攀到病房中去看她,一朵玫瑰就收获了她全部的笑…… 他无心对人没有防备的笨笨,离开他后会遇到什么样的男人呢?会有人念在她的善良,她的纯真,好好对她吗?如果再遇到一个比他更混账的男人,她是不是太不幸了?她能经受得住几次这样的挫折呢? 心被自己的假象蚕食着,让他痛得手越握越紧,他根本就不想放手啊! 突然脸上一热,他模糊地睁开眼,朦胧地看到宜景拿热毛巾给他擦脸,恬静的脸上没有一丝幽怨,似乎这样做是理所当然,又像是最后一次做,善意的怜悯。(.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老婆……”他喃喃叫道,以后他再喝醉,她不会在身边了,她的温柔都要给别的男人了…… “老婆!”下意识的行为背叛了理智,他伸手将她拉了下来,吻上了他久已经在盼望的甜蜜双唇。 开满玫瑰花的小径上,柏宜景站在那,一袭白色的婚纱,含笑的脸在婚纱下若隐若现,齐穆微笑着向她走去,手里握着曾经送她的戒指。 他已经握住她的手了,正要把戒指戴在她手上时,突然横空里伸出一只手,将戒指抢走了。他愕然地抬头,对上了小易愤恨的眼:“齐穆,你要把给我的戒指给她吗?你怎么能背叛我?” “我没有……”齐穆羞愧地声辩:“我只是为了报复她……” “你还说没有,你都把戒指给她了!我不要你报复了,我自己来……” 小易的手指突然变成了一只狼爪,亮着锋利的指尖抓向宜景,齐穆下意识地挡在了前面,就觉得自己的胸膛被利爪抓开了,血淋淋的心脏一下就被小易抓了出来…… 他要死了?他猛地一惊,宜景怎么办?他转身去拉宜景,拉了个空,他顿时就惊醒了,浑身汗淋淋地瞪着房顶,过了一会才感觉到自己怀中的人,宜景的手肘压在他的心脏上,让他隐隐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 他低头一看,赤裸的宜景被他拥在怀中,头发凌乱,脸上红潮未褪,睡得正香。昨晚的记忆一点点被记起,他倒抽了口冷气……他最终还是忍不住要了她…… 他有些懊恼,却不是很后悔,该来的总会来的,不管他怎么抗拒,他和她这样的过程是必然。(.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只是想起刚做的梦,心情又复杂了,他真的为了宜景背叛了小易啊!不但是身体,现在明显连心也背叛了! 这女人就有那么大魅力吸引他吗?让他悔了自己多年的坚持,连命都不要地维护她? “你后悔了吗?”突然复杂的想法被宜景的声音打断了,他垂眼,看到宜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睁着乌黑发亮的眼睛看着他。 “你觉得呢?”他下意识地亲吻她的眼睛,吻下她的眼睑,不敢面对她的明亮。 “不管你后不后悔,我是不会后悔的!” 宜景心满意足地偎在他怀中,淡淡笑道:“不管以后我们怎么结束,这也算是我给自己的感情一个交代……齐穆,我知道你喜欢过我就够了!” “这么容易满足?”齐穆有些心痛地拥紧她,结束……只想想这两个字就让他不甘心放手,她真要离开他,他舍得吗? 突然有些恍惚,这段婚姻走到现在,已经完全背离了他的初衷,甚至他可以说输得一塌糊涂。宜景可以潇洒地来去,他却无法如开始所想随心所欲了! “不满足行吗?”宜景低低地叹口气,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声音有些嘶哑地说:“你对我一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明明离我很近,却让我总也抓不到……所以,我已经把要求降得很低很低……” 齐穆的心无法忍受她低落的语气,伸手抬起她的下颚,心痛地在她的唇角上印上一吻,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心情,也无法说出什么承诺的话……在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自己的心情以前,他不会再把自己置于难堪的境地中…… “真想一直这样被你拥抱着……” 宜景满足地叹气,随即拉开了和他的距离,以手肘撑着床俯身看看他,微笑道:“可惜我要去给阿豪送机,所以我要起床了!” “在你老公面前说别的男人,不怕我吃醋吗?”齐穆失去紧贴着自己的柔软身体,有一些不习惯,调侃道。 “你昨天抱着那女人,就不怕我吃醋吗?我不但吃醋了,我还伤心了,你怎么补偿?” 宜景俏皮地一笑,裹着被单滑了下去,让齐穆伸手一抓没抓到,就裸着身子整个地呈现在宜景面前。 “你想我怎么补偿?这个身体,看得上的话尽管享用!” 反正暴露了,齐穆也大方地让她看着,还将双手伸到了脑后枕着,一副无赖的样子。 “谁稀罕……”宜景被他这样大方的姿势倒弄得脸红起来,转身裹着被单回自己房中洗澡了。 齐穆看着她的背影,咽下了那句话“我卧室里有浴室。” 这是不是一种习惯?他还没有准备好和她分享他的一切,他的心可以被她侵入,他的世界他还没准备好让她也侵入。 懒洋洋地呆了半天,齐穆才起身去洗澡,站起来,看见床单上血迹点点时,他又呆住了…… 昨天晚上怎么疯狂他只有很浅的记忆,宜景是第一次,不知道自己的表现是否弄痛了她……刚才在她脸上完全看不出来…… 他有些懊恼地扯了床单,团成一团就塞到柜子中,换了一床新的才走进浴室洗澡。 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一种关系也开始了,他站在莲蓬下让水流过他的全身,思绪仍混乱如麻,他该怎么处理好这种新关系呢? 面对满脸阳光的宜景,他还能无动于衷地不报以同样的笑吗? 今朝有酒今朝醉,无法调和的矛盾在这样的观念下被齐穆贯彻成了这样消极的行为。一面是死去多年的小易,一面是无法割舍的活生生的宜景……她一个笑就让他神魂颠倒,仇恨自然就退却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选择 第二百五十三章选择 不是说他是薄情的人,容易喜新厌旧,而是随着对宜景的了解加深,他真的无法相信当年小易遇到的事和宜景有直接关系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柏宜景如此简单,和她呆上十分钟,就可以了解她胸无城府,当年的事真的是她主使的?他表示怀疑! 和羌轩打过电话,才试探地问了几句,敏感的羌轩就反问道:“你问这些做什么?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齐穆就不敢问下去,更不敢和他说自己娶了柏宜景的事,生怕他多心。 可是羌轩挂电话时最后一句让他从幸福的高峰就跌了下来,羌轩说:“我下个月初就回来了,这边培训完了。” 羌轩要回来了?齐穆算算,也就十多天的日子了! 他回来,他娶柏宜景的事就无法隐瞒了。以羌轩的脾气,要是知道他娶了柏宜景,还能忍受吗?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和宜景必须有个结果了? 齐穆就此陷入了矛盾中,一方面无法忍受和宜景分开,一方面又为即将分开做类似垂死的想抓住幸福的感觉挣扎着。 和宜景的关系一时间就变得火热了,似乎想将这短暂的幸福都记在脑子中,留待宜景离开后可以回忆,也如宜景一般不后悔虚度这段感情。 齐穆觉得自己隔了多年后再次谈恋爱了,他将夜总会的事交给周凡,带着宜景去度假,短暂的,迟来的蜜月旅行。 他带宜景去的地方就是巴黎,繁华的巴黎,浪漫的巴黎……他要抹去宜景脑海中孤单的巴黎之感,弥补她上次的遗憾…… 广场上,他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过,凭记忆踏过她上次孤单的脚步。在那棵她看见人家拥吻的树下,他以同样的热情吻她,让宜景都有些起疑,问道:“为什么我感觉你和我做的事似乎我曾经经历过?” 齐穆只是笑笑,意味深长地说:“因为我一直都梦想和你做这样的事,相信你也梦想过吧!” 宜景想了想,没想出什么所以然,就放弃了,简单地跟随着他的脚步,和他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甜蜜旅行。 美丽的巴黎,浪漫的巴黎,幸福的巴黎。 走在香榭丽舍大道上的齐穆和宜景,与这条路上的其他情侣没有什么区别,他们手牵着手在这号称世界上最美丽的散步大道上散步。几天来,埃菲尔铁塔,凯旋门,凡尔赛宫,圣米歇尔林荫大道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巴黎歌剧院是宜景的宠爱,那有着歌德式和罗马式风格的建筑群让她频频流连。忧郁的塞纳河美丽的让她心醉,她拖着齐穆夜游塞纳河,夜色下的赛纳河温柔而富有诗意。两岸的华美建筑溜光异彩,变化无穷,令人目不暇接,一座又一座漂亮的大桥在游船的头顶上擦过,每个桥洞雕刻着精美的人物塑像,这些都让她两眼放光。 齐穆宠溺地陪着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体贴得让宜景都说他转性了,不是因为爱,更像是因为觉得欠她的,在偿还。 齐穆自然不承认,笑笑蒙混过关。等踏上回程的飞机,齐穆才感觉到了离别的迫近,这次不再是他说了算了,回去如果不分手,就要做出一个了断。他不想伤害宜景,可是又无法面对羌轩,两难的抉择,让他矛盾得再没了笑容,整天心事重重的样子。 宜景感觉到了,关心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笑笑说生意上的烦心事,让她别放在心上,他会搞定的。 宜景也不懂,这样一说也就真没放在心上,除了关心他,变着法子给他做好吃的,其他也不多问了。她的厨艺进展很快,做的菜都很合齐穆的口味,让他越来越迷恋这种家的氛围,每天回家都有惊喜…… 相比这样的沉迷,他更加害怕失去了,这就是他想要的幸福,都已经握在手上了,还甘心失去吗? 他常常从后面拥着宜景,陪她站在阳台下看星星,他娇小的妻啊……总是抱也抱不够! 每每这样的时候,齐穆就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晚才来拥抱她,,如果早些,或许他们相处的日子就更多了! 随着羌轩回来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变得越来越沉默,时常看着宜景,会陷入恍惚的状态。 仇恨真的那么重要吗?有没有可能,能劝说羌轩放过宜景,他愿意做任何事,来为宜景当初犯下的错弥补,如果可能的话! 可是他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的一种说法!羌轩或者会放过宜景,那是在宜景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前提下,如果知道他们的关系,羌轩平静了多年的心决定不可能再平静下去…… 齐穆才回国,夜总会累积了很多事要处理,晚上他就留在了ivory加班处理,忙得差不多时,门被推开了。宜景笑着伸头进来:“老公,不打扰你吧!” “怎么来了?快进来!”齐穆伸伸懒腰,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她。宜景穿了条淡紫色的纱裙,衬得她的皮肤白皙,很可爱的样子。 “我吃饭遇到全洪他们,非要我请客到你这里玩,我上来问问你,工作完了没有,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宜景也不进来,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问道。 “哦,可以啊,你先下去,让周凡给你们开一间大的包厢,我还有一点事处理完就来!” 齐穆说完就匆匆把手上的事整理完,就忙着下去了。 进去,全洪和宜景在情歌对唱,全洪深情款款的样子让齐穆好笑,宜景弟弟的这些朋友,现在是把他这当娘家了,一有聚会都往这里跑。 相比他们的年轻,他觉得自己有些老了,可这并不影响他欣赏他们。 见他进来,全洪跳着下来,将麦塞到他手上,笑道:“该齐哥和嫂子表演给我们看了,还是原配才能诠释情歌的精华啊,来一曲,来一曲!” 齐穆也没推辞,接过麦就上去,宜景边唱边笑着看他,他看见她随音乐晃动的舞步,心一动,点了一首慢摇的情歌对唱和她唱。 宜景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对唱,而且都是弟弟的朋友,她有点放不开,腼腆地站在离齐穆远远的地方,一边笑一边唱,投入不了。 她的脸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害羞通红,齐穆站得近,一览无遗,被她娇羞的样子逗得心痒痒的。头一次和她唱歌,她竟然离得这么远,有些忍无可忍地将她拖过来,从后面环住她笑道:“这样唱才叫情歌啊!” 宜景羞得连声音都走调了,全洪他们在下面起哄,齐穆一瞪眼,笑道:“再起哄把你们都赶出去了啊,我们夫妻两恩爱眼红啊,眼红自己找个老婆去!” 全洪几人就翻翻白眼,自己喝酒玩,再不注意他们了。宜景看他们的视线都不在她身上,才慢慢放开,跟着他唱。 齐穆的个子高,要弯腰才能将下颚搁在宜景肩上,他也不怕累,就维持着这样别扭的姿势抱着宜景唱歌。肌肤若即若离地碰触着宜景的肌肤,慢慢精神就不在唱歌上了,而是很想将宜景转过来,热烈地亲吻她。 他是如此迷恋他娇小的妻啊!齐穆有些悲哀地在心里想,这样的游戏一开始就是错的,他真的不应该靠近她,就不会一点点地将自己陷下去……如果宜景真的离开他,他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会爱上谁呢? 第二百五十四章 你是谁 第二百五十四章你是谁 谁也不会了吧!这么多年寻寻觅觅,就没一个人能闯进他的心,这个娇小的女人,如果没有锲而不舍的精神,估计也进入不了他的视线…… 正唱着,包厢门被推开了,纪可欣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柏浚旭和遥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齐穆扫了一眼,微微蹙起眉头,柏浚旭搞什么鬼啊,带女朋友又带小情人!再看纪可欣,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闹别扭了吧! 宜景要去问,齐穆拉了下她,两个人的事就让他们两个自己处理吧,外人越干涉越乱。 看众人都被柏浚旭弄傻了,齐穆索性换了音乐,放起了伦巴。以前年轻时他可是伦巴好手,一曲奔放的舞蹈就可以征服舞池里众多的女人,此时他带着宜景选择,就带动起了气氛,除了柏浚旭和遥遥,其他的都跟着下场跳舞了。 宜景不适应这样欢快的旋转,转得头有些晕,紧紧地拉着他的手臂防止自己摔倒。齐穆索性伸手抱着她,让她跟着自己的舞步晃动。 跳得有点别扭,齐穆却觉得他比任何时候都喜欢跳舞,怀中是宜景柔软的身子,鼻间可以嗅到她若有若无的香味……这就是幸福! 他闭上眼,有点悲悯自己,他是不是属于那种受了诅咒的人,永远都无法找到幸福……即使幸福在手上,也注定了会失去? 跳着跳着,柏浚旭和纪可欣发生了争吵,看他们的样子,齐穆叹了口气,拉着宜景和全洪他们出来,给他们重开了一间包间,让那两人自己解决问题去了。 宜景说累了,不和全洪他们玩,说要回去休息。齐穆交代了周凡,就陪她回去了。 才到半路,齐穆手机响了,他以为是周凡,就让宜景帮他接。 宜景就笑着接起手机,一开口就笑道:“哈罗,我是柏宜景,齐穆正在开车没空接电话,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齐穆听她这样说,就笑着开玩笑说:“你应该说我是齐太太,他们只知道你是我太太!谁知道柏宜景是谁啊!” 宜景白了他一眼,认真地听电话,过了一会疑惑地叫道:“喂……喂……你说话啊!” “怎么回事?”齐穆奇怪地问道,就伸手接手机,宜景递了给他,耸耸肩说:“不知道是谁啊,接通了又不说话!” 齐穆笑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就变了,将手机换到了另一只耳朵,有些紧张地叫道:“喂,你回来了吗?” 宜景觉得齐穆的声音有些不正常,就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只见齐穆浓眉紧缩,似乎遇到了什么揪心的事。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齐穆说:“我刚出来没多久,你等我一下,我一会就回来!” 齐穆说完就合上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阴沉着脸将车开得飞快。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宜景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夜总会有点事要我去处理一下,我把你送回去你自己上去吧!” 齐穆似乎不想多谈,声音里的疏远感让宜景不敢多问,有些委屈地坐着,不适应齐穆突然从热到冷的转变。 车一到小区门口,齐穆就停下了,对宜景说:“先上去睡吧,别等我,我可能很晚才回来!” “好。”宜景乖乖地下了车,对他挥了挥手,齐穆似乎没看见地一踩油门就匆匆掉头走了。 宜景的手落了下来,猛然发现自己的皮包落在了齐穆车上,手机钥匙什么的都在包里,叫她怎么进家啊! 她呆了呆,只好打了一辆计程车,又追着齐穆回ivory去了。 到ivory,她让门口的领班帮她付了计程车费,就上去找齐穆。齐穆自己占了一层楼做办公间,一间休息室,两间办公室,其他是仓库酒窖。 宜景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似乎很激烈,她就站住了,不知道这时候进去是不是适合。 这里一般的职员都不允许上来,齐穆也没想到宜景会跟来,办公室的门都没关,所以争吵声继续传进宜景的耳中。 她站了一下,刚想悄悄离开,突然听到里面吵架的声音中提到了她的名字,又让她站住了脚步。里面她已经听出是两个人的声音,一个是齐穆,另一个男声有点尖……他们吵架和她有关系? 她蹙眉,好奇心让她又走近了些,站在楼道的阴影中,有些不安地偷听。 “为什么是柏宜景……你娶任何女人都没关系,为什么是她,难道你忘了小易的悲剧是谁造成的?你对得起小易吗?”那个尖利的男音叫道。 “我已经和你解释了,我是为了报复她才接近她的,我是为了给小易报仇……你要我说多少遍!”齐穆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了。 为了报复才接近她!宜景呆了,他们是在说她吗?什么小易的悲剧,和她有关系吗? “报仇需要结婚吗?你骗谁啊?你根本就是贪图柏家的财产,迷恋钱势……你根本早就忘记了小易,忘记了她所受的苦……”男人谴责的语气越说越愤怒。 “我没有……你知道我根本不是这种人!” 齐穆无力的声音让宜景似乎看到了他痛苦的眼神,和他相识以来的一幕幕突然掠过她的脑海,让她手脚都开始冰冷了。 难怪他那么冷,那么难追……难怪他能让她在雨中站三个小时……难怪结婚后他一直不碰她……难怪…… “你别和我解释这么多,要我重新相信你也不是什么难事,报仇的方法很多……想让一个人求生不能求生不得你知道的方法绝对比我多,你去做我就相信你!” “我……”齐穆的声音都嘶哑了:“你要我怎么做?” “这还要我教你吗?你不知道才怪!”那尖利的声音气急败坏:“你不会真的爱上她吧?你不要告诉我你想让我放过她……我告诉你,这绝对不可能,我不给小易报仇我就不姓严!” “你别这样!……我和她离婚行了吧!是我的错,我不该惹她,让你忘却的恩怨又重新刺激你……羌轩,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了,都忘记这件事吧!” 离婚?报仇?宜景觉得自己的脑子乱成了一片,无法想象他们说的人就是自己。她觉得自己像在做梦,否则他们说的她怎么都听不懂啊! 齐穆是为了报仇才接近她?他这些日子对她的好全是假的?她后退着,似乎抗拒着这事实,根本无法面对后果一样,她转身,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小易,羌轩,齐穆……这些名字交换着在她脑中纠缠着,她蹲在路边,像只受伤的小兽,抱着自己的膝盖苦苦思索着,这些名字有些是熟悉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的过去到底什么时候变成了齐穆的仇人啊? 她要想起来,她一定要想起来…… 她就这样蹲在路边,边哭边想……从天堂跌下来原来是这样的绝望,她才感受到了齐穆的爱,却发现原来都是欺骗,她觉得她就像路边流浪的野狗,从此后无家可归了…… 齐穆到半夜才回来,一走出电梯就看到宜景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下颚抵在膝盖上,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什么。 第二百五十五章 怕黑 第二百五十五章怕黑 “宜景……怎么啦?钥匙掉了吗?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他叫着,伸手去拉她,宜景一闪,头就撞在了门上,她慌忙跳起来,说:“我包和手机都忘记在你车上,我想你很快就会回来的,所以就在门口等了!” “笨笨,那要是我一晚上不回来,你就在这坐一晚上吗?” 齐穆有些无奈地叹气:“你就不会出去借个电话打一下啊!” “没事,我等一下也没什么关系!我在雨中等你三个小时也等了,何况这……” 宜景的语气有些怪异,齐穆以为她算旧账,就笑着拥住她的肩膀说:“我后来心痛了,所以才赶去道歉啊!” 宜景轻轻挣脱了,走进家门,说:“我去洗澡!” 齐穆边脱外衣边去给自己倒了杯水,转过头来,宜景已经走进客房,他有些奇怪,从他们和好了后,宜景一直在卧室里洗澡的,怎么跑到客房去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不过他也没在意,和羌轩吵架后心情有点不好,径直去卧室洗了澡就躺在床上。等了半天也不见宜景来睡觉,他睡意朦胧,又懒得起来看,就闭上眼睛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起来身边也没人,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赤足就跑到了客房里。 客房的床也没人动过,宜景不在房中,他匆匆回房穿了衣服,拿着手机就下楼,宜景忘记在他车里的包也不见了,他怔住了。 宜景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思付着,阴沉着脸又走回楼上,这次看到桌上有一张纸条,刚才急着走没发现。 字条是宜景留的,说自己有事出去几天,让齐穆不用找她,她会回来的! 有事,有什么事?齐穆打她手机,不出所料,手机关机。 他打荀瑞的,荀瑞还在睡觉,听他说宜景不见了,就冷笑道:“你不用找了,一定是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才会走的!你活该!” 荀瑞说完就挂了,弄得齐穆郁闷不已,给柏浚旭打电话,浚旭也说不知道宜景去了哪里,问齐穆要不要派人找。齐穆一听就烦闷地说:“不用了,既然她说了会回来,我就等她吧!” 到晚上齐穆去ivory也没接到宜景的电话,他有些坐卧不安,什么精神都没似地往沙发上一躺就什么都不管了。 拿出手机,又打宜景的电话,电话还是关机。他思付着给她发了条短信:老婆,你不在好想你啊!为什么不开手机?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呢?看见短信给我电话啊,别让我记挂着! 短信如石子落入大海,没有一点回音,齐穆睁着眼睛看着上面空洞的楼顶,心一点点地落了下去。 幸福就到此为止了吧!不是他多疑,宜景昨天晚上的表现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她是很简单的人,有心事也藏不住,所以才会他碰到她就闪开,一大早就离家出走,是怕自己无法面对他吧! 她会怎么做呢?以她的性格,要是知道他是为了报复才接近她,一定很伤心,不会再相信他说的任何话了吧! 齐穆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羌轩的固执如意料中,他甚至威胁他说会亲自报复宜景,齐穆对他的威胁并没放在心中。[.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这么多年来羌轩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知道的很清楚,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他娶宜景的事实吧!等过一段时间,他气消了点,他再好好劝说他吧! 现在是宜景,事情如果摊开了,她要怎么面对呢?他们还能回到前些日子的相爱无隙中吗?隔着小易,他还能坦然地拥抱她吗? 齐穆这才发现自己这段时间来以为得到的幸福都是建立在海市蜃楼上的,脆弱而不堪一击…… 隔了两天,宜景也没回来,短信也没回,齐穆要疯了,一边担心她会不会出什么事,一边派人去找她。宜景能去的地方他都找过了,都找不到宜景,他甚至动用的自己的关系,连海关都查了,没有宜景出关的记录。 又过了两天,他终于明白,宜景还在这个城市,只是不想见他才不出现,他颓然放弃了寻找她,每天就是以酒浇愁,喝多了就猛给她发短信。 有一天喝多了,也不知道自己发了些什么短信,半夜醒来看到手机上竟然有一条未读短信,是宜景发的,他欣喜若狂地打开一看,上面就写了几句歌词一般的话: 你的心是一间不会为了我开灯的房间,我站在黑暗里渴望能看到一点点光线,直到我感觉到怕黑才对你有一些了解…… 看完齐穆呆住了,怔怔地体会着宜景的心,猛然想起那次宜景来找他,在外面饿着肚子坐到了天黑,他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品着酒陪着她。 那时黑暗中他是以一种嘲弄的心态看着她有多执着,现在呢?轮到他等在黑暗中了,而宜景的出现才是他的光线…… 到天亮,宜景又发了一条短信过来:我明天回来! 宜景的确在这个城市,如同齐穆所猜测一样,她只是无法面对齐穆,才躲了起来。 如果一个自己深爱的,每天和自己同床共枕的人都不能信任,宜景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自然弟弟是永远不会背叛她的人,可是那种亲情和爱情是有区别的。 她第一次如此投入地爱一个人,结果却是这样,这事实打击得她心灰意冷,谁也不想说地就躲到了杨四爷家。 四爷去看夫人,杨太太和她相处得很好,他们家她来去自如,所以齐穆根本没想到她会躲到杨四爷家。 杨飞第二天就知道了他们的事,受宜景所托,他亲自去帮她调查所谓的小易和羌轩是谁,他们和齐穆和她的仇又是怎么来的。 几天后宜景终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小易是她高中的同学,羌轩是她哥哥,齐穆和他们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小易是齐穆的女朋友,高三寒假的假期里自杀了。宜景是事后同学聚会听同学说起的,也不是很清楚事情发生的经过。 而杨飞帮她探听到的消息很多,小易自杀那年,他们班有几个同学也死了,两个男同学死于车祸,一个女同学溺死了,还有一个疯了…… 宜景听了打了个冷噤,怎么这么多事发生她竟然不知道啊! 杨飞冷静地说:“宜景,你好好想想,你和他们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这事绝对不偶然的!我估计你高中毕业要不是去了国外念书,又在国外晃荡了几年,你可能也和她们一样的命运!” “啊……”宜景脸都吓白了,胆怯地看着杨飞问:“为什么?” 杨飞蹙眉说:“这事有些蹊跷,严小易自杀很耐人寻味,她死后你们班的同学死那么多我觉得不是偶然的!很可能和齐穆和严羌轩有关系!” “你是说他们的死是齐穆他们制造的?”宜景难以相信。 “是不是他们制造的不知道,但是一定和他们脱不了关系,我想齐穆接近你一定也和严小易有关系,你再认真想想,是不是有什么被你忘记了!”杨飞启发她。 宜景拿过杨飞调查的资料,看了半天蹙眉说:“飞哥,大家都是同学,我和他们也不算很熟,都是普通同学而已,有时生日聚会一下捧个场,平时也很少来往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 真相 第二百五十六章真相 “你参加过他们的生日会吗?”杨飞研究着资料,说:“和严小易死前相近的生日或者聚会你参加过吗?” 宜景拖过资料看了看,努力回想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有些记忆都已经模糊了,她怎么能想起那么久远的事啊! “尽量想和你有关的!”杨飞提醒道。 宜景就看了看,说:“严小易死前和他们好像参加过我的生日会,那次生日会很大,我也不记得他们是不是都来了。因为快毕业了,所以大家想热闹一下,就怂恿我办了个很大的生日会,我记得我们班大多数人都来了!” “你的生日会!”杨飞打了个响指:“这就好办了,我再去查!我没查清前,你还是别和齐穆联系啊!” 杨飞匆匆走了,宜景却被他的话震住了,杨飞怕什么?怕齐穆伤害她吗? 那些同学真的是齐穆他们杀的?宜景觉得自己身上有些发冷,她抱着自己的手臂,呆呆地看着手机。 齐穆给她发了很多想念她的短信,这些短信是真情流露还是为了试探她在哪里,或者试探她到底知道写什么? 他想做什么?想怎么报复她?宜景不敢想,一想头就痛,想呕吐……他怎么能这样做呢? 想为严小易报仇就痛痛快快地来,说清楚了是她的错,给她一刀她也无怨无悔!就怕这样的纠缠,让她死也死不瞑目……他到底对她用过真情吗? 齐穆……宜景有些哀哀地抚过资料上的严小易照片,我有什么罪,为什么不告诉我,欺骗我的感情就是你的报复吗? 如果是,你赢了……从此后我不会再爱任何人,也不会信任任何人! 相比齐穆的煎熬,宜景也在自己的感情中受煎熬,一边是齐穆的短信轰炸,一边是对齐穆的恐惧感,复杂的感情让宜景快速地瘦了下来,她吃不好,有时吃进去就胃痉挛吐出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她也睡不着,一闭眼就是齐穆和羌轩吵架的声音: “我是为了报复才接近她的……我和她离婚可以了吧……” 她觉得自己的精神已经绷得太紧,快到自己承受的局限时,杨飞终于探听到了缘由:小易自杀是因为她怀孕了…… 而导致小易怀孕的缘由似乎就是她的生日会,那两个女生和严小易不和,在生日会上给严小易下了药,导致了严小易被两个男生轮奸了,而齐穆和严羌轩在严小易死后才知道了这件事,很明显他们亲自为严小易报仇了…… 而宜景,是他们最后的目标…… 知道了是这么回事,宜景久久回不过神,没想到当年的生日会上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这是她万万想不到的! 齐穆和严羌轩为什么恨她,宜景觉得自己知道了答案,她虽然不是直接导致严小易悲剧的凶手,可在她生日会上发生这样的事,她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啊! 那么年轻的生命就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宜景为当年的严小易流下了眼泪,她怔怔地坐着,对杨飞劝告的话听而不闻。 杨飞说:“这事和你没直接关系,要是齐穆为这个报复你,也太说不过去了!宜景,不要回去了,只要你想离婚,这事就交给我吧,我去和他谈!他要不肯,我会用道上的规矩……” “不要……”宜景打断了他,抱着头对杨飞痛苦地说:“你让我静一静,我好好想想,我不信他真的对我下得了手……你让我自己解决……我不想用你的方法!” 杨飞同情地看看她,思付了一下说:“好吧!你想想!说真的,我也不信齐穆对你只有恨!他如果真的恨你入骨,也不会和你结婚!他这人虽然有点复杂,口碑还算好……或者说清楚了你们还可以继续!” 宜景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需要好好想想!” “那你想吧,不管你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杨飞说完抱了抱她,识趣地把空间让给她了。 宜景独自坐着,时间在身边一点点地流逝着,她发现自己并不恨齐穆,不管她有没有错,他为女朋友报仇是天经地义吧!只是……他真的对她下得了手吗? 事情都这样了,即使他放弃报复,他们还能在一起吗? 小易死了那么多年,他仍念念不忘地为她报仇,在他心里,小易才是最爱的吧? 那她算什么呢?宜景纠结着,才发现自己在意的不是齐穆为报复接近她,而是他对她到底有没有爱! 如果没有后来这些甜蜜的相处,宜景觉得自己不会如此矛盾,离开就离开吧!可是现在……她想着后来齐穆对她的关心,觉得如果这些都是假的,那么齐穆也太会演戏了! 交缠复杂的想法让宜景越想脑子越乱,她低低地哭着,放弃了纠结,该面对的还是面对吧!和齐穆好好谈谈,真那么恨她,那就算了! 宜景想通了才发现自己一直坐在黑暗中,外面也是漆黑一片,她坐得连花园灯都没打开。她也不害怕,懒得站起来,就坐在黑暗中看着远处的星光。 今天晚上星星好少,从窗子看出去就只看见一颗星星,其他的全部在黑暗中,或是被房子遮住了。宜景莫名地想起很久前,她站在楼下看齐穆房间漆黑一片的心情,那时掠过她心头的歌词又清晰地浮现了。 你的心是一间不会为了我开灯的房间,我站在黑暗里渴望能看到一点点光线,直到我感觉到怕黑才对你有一些了解…… 宜景的泪又无声地滑过了脸,是不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会有今天,所以当时想到的歌词就预测般地提示了她的命运,只是她迟钝地没有感觉到…… 拿着手机,宜景终于回了齐穆长久以来第一条短信…… 想了想,她又发了一条短信给他,说明天回去! 关了手机,她上楼睡觉。躺在客房的大床上,她将被单拉到了下颚,将自己严严实实地盖住。 晚安,宜景。她对自己道了别,就陷入了梦境。 一切都在心里有了决断,她知道该怎么做了,就不会再为这些事烦恼。 宜景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起来,洗了澡对镜子照了照,几夜积累下来的黑烟圈淡了许多,但脸色看上去还是很差。她叹口气,用杨夫人的面膜做了脸,化了一个淡妆,让自己看上去不至于那么憔悴。 然后她打车去找金月宁,拟了一个离婚协议。金月宁对她要离婚很吃惊,一再问她,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他别告诉别人,特别是父亲,免得他们担心。 金月宁答应了,认真地帮她弄好,要做财产清算时,宜景淡淡地笑了,说:“何必那么麻烦,齐穆不会和我争这些的,这一点,我对他很有信心!你只要帮我弄个解除婚姻关系的协议就行了!” 金月宁自己也笑了,说:“了解,我是职业习惯了,未雨先绸缪!” 拿着金月宁帮她弄好的协议,宜景又去了一躺商场,买了一些东西才姗姗回家。 走进齐穆住的小区,宜景刚才充满自信的脚步就慢了下来,她一步步矛盾地走过去。熟悉的楼上飘着齐穆特色的窗纱,她又想起那次为他换家具他的暴怒,他是怀旧还是真的不喜欢她动他的东西? 第二百五十七章 摊牌 第二百五十七章摊牌 宜景站住了,矛盾地仰头看着,她连他的生活都无法闯进,她还能闯进他的心吗? 动了小易,不是比动了他的家具更让他暴怒吗?上面是什么在等着她呢? 宜景觉得自己的脚步越来越沉重,上个楼觉得比登天还难…… 齐穆其实已经看见宜景了,今天他不知道第几次站在窗前,等着那抹熟悉的身影闯进视线。 可是从早上看到了中午,来来去去很多人,却没人是他盼望的。过尽千帆皆不是的等待让他喝了很多酒,又怕宜景回来自己醉醺醺的惹人生怨地节制着…… 他头一次知道了等待是什么滋味,也了解了宜景在雨中等他的心情。他觉得,穷此一生,他都不想再为任何人等待。 那抹身影就在这样矛盾的心情中闯进了视线,他一看之下很想什么都不顾地奔下去,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这种想法让他抓紧了杯子,竭力控制着自己才没冒冒然冲下去。他怕吓跑她! 宜景在下面站了多久,他就在窗前陪了多久,等看见她走进楼里,他才如释重负地转身。迅速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感觉又不妥当,冲到镜子前,将头发揉自然了些才紧张地等着门铃的响起。 为什么是门铃响起呢?他站在客厅中央,为自己这样的想法很奇怪…… 过了一会,他苦笑,他其实是了解宜景的,门铃不响的话,说明宜景还把这里当作家,谁进自己的家门带了钥匙还按门铃呢? 如果门铃响了,那说明宜景在心里已经将他当外人了! 正想着,门铃真的响了!齐穆一瞬间心就直直地落了下去,这么说宜景真的已经做出选择了,他们完了? 这样的想法让齐穆脚步似被定住一般挪不开步了,门铃响了几遍他的心就跟着提起来,到最后无法忍受,他几步冲上去,一把拉开了门。 柏宜景站在门口,娇小的身子似乎瘦了很多,化了淡妆的脸也无法掩盖她的憔悴……离开的这些日子,她也过得不好? 齐穆鼻子一酸,伸手一把就将她拥在了怀中,声音有些哽咽了:“宜景,你跑哪去了,你知道我在找你吗?” 你知道我想你吗?你知道我担心你吗?你知道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吗?……你知道你再不出现我就要疯了吗? 齐穆把所有没说出的话化作了紧紧的拥抱,如果可以,他想将她镶进怀中,揉进心里,再也不放手…… 宜景在他怀中是僵硬的,齐穆抱了半天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讪讪、不舍地放开她,拉着她进家,才放开手掩饰着去给她倒茶。 回来看到宜景还站在客厅里,也不坐下,生分的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他将茶放在桌上,深吸了一口气才转身看着宜景,平静地说:“你知道了?” 当时没想起来,事后他问了门口值班的人,知道了宜景跟着他又回去了。她是去拿包吧,一定是这样才听到了他和严羌轩的谈话…… 宜景看着他,手指有些神经质地抓住包,她的身体有些颤抖,让齐穆有一瞬间误会她是不是在害怕。 她怕他会伤害她吗? 齐穆心有些发酸,如果是以前,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对她下手,可是现在,他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她,她明白这种转变吗? “你是因为严小易的事……接近我的?” 似乎要证明什么,宜景艰难地开口了。 “……”齐穆无法为自己开脱,觉得坦白才是沟通的关键,他点了点头。 “就为了小易在我……生日会上发生了那种事?”宜景还是有些难以想象。 齐穆咬了咬牙,看着她,握紧了拳:“你调查了?” “我想知道真相!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恨我!我想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让你这样对我!” 宜景有些激动了,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有些大了,看着齐穆伤心地摇头:“你想怎么报复我?溺死我,还是车祸,还是让我疯了?我有什么样的结局才会让你满意?” 齐穆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再睁眼,他的声音有些冷酷了,瞪着宜景说:“你在谴责我吗?你觉得你的同学不该受到这样的惩罚吗?她们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毁了一个女孩的一生,却逍遥法外活得自由自在,这公平吗?” “真是你们做的?”宜景有些恐惧地后退,不住地摇头:“报仇的方法很多,为什么要选择杀人呢?” “你现在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齐穆冷笑:“你以为我没选择其他方法为小易报仇吗?你以为谁天生就爱杀人吗?” 他不自觉地逼近,非常痛恨宜景的恐惧,她真的相信他会伤害她吗? “你们有钱有势,出了这样的事都可以一手遮天,小易和羌轩斗得过你们吗?” 齐穆恼怒地叫起来,他痛恨自己当时远在国外,为了钱跟着唐爷漂洋过海,等回来,木已成舟,他不但失去了小易,也无法阻止羌轩杀人…… 这是他一生的疼,也是这么多年来他觉得亏欠羌轩的,为了小易,为了羌轩,现在叫他背杀人的罪名他也会认了! 宜景被他的逼近吓得连连后退,听到他越来越大声的谴责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可是这关我什么事?我只不过举行了一个生日宴会,我就该为所有人的安全负责吗?好,就算我有错,你为什么不明明白白地来报仇,杀了我,或者弄疯我……这样玩弄我的感情,就是你报仇的手段吗?” “你没错?”齐穆有些恼怒地吼道,明知道这样做于事无补,只会将宜景远远推离自己身边,可是此时被勾起往事,仇恨的心态占据了他的心,让他失去了理智地一把揪住了宜景的手臂。 “你再说一遍你没错?只要你有悔改之意,我都会向羌轩求情……放过你!” 齐穆嘶声叫道:“别说羌轩,我最恨的就是推脱自己责任的人,你做了为什么不敢承认?” “我做什么了?我不懂,你告诉我!” 宜景也冲着他大叫,小小的身子丝毫不畏惧他的逼近,带了一种视死如归的挑衅看着齐穆:“就算要我死,你也让我死得明明白白啊!” 齐穆低头瞪着她,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一清如水,只有决绝,坦然无惧,却没有什么心虚的躲避之意,他微微迟疑了一下,怀疑羌轩说的话的念头又浮现在脑中。 当年的事真的如他所说吗?一切都是那女人的道听途说,有什么证据证明宜景和这事有关系呢? “你的同学,就是疯了的那个……她告诉羌轩,是你和小易有矛盾,借过生日的机会,授意她们做了这样的事,说你是主使!” 他的手捏紧了,无比恼怒地说:“你告诉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和严小易有矛盾?”宜景愕然地睁大眼,努力回忆着。 “她说当时追你的男生喜欢小易,你气不过,所以就让人害小易……” 齐穆越说越心虚,他和宜景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她是什么人他应该懂了,她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一时他有些迷惑了,如果真是宜景做的,那么他只能说宜景是个最佳的演员,完全把他骗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你要的 第二百五十八章你要的 宜景呆呆地看着他,半天才失笑,说:“追我的男生喜欢严小易?呵呵,齐穆,我不知道你哪里听来的好笑的故事!你去问问我们班的男生,我是这样的人吗?不要说喜欢我的人不可能喜欢严小易,就算他们喜欢严小易,我也只会为他祝福……我会做这样的事吗?你不是常说我笨吗?我有智商做这样的事吗?” 她有些伤心地叫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陷害我,我只恨你做人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定我的罪吗?她说我杀人我就杀人了吗?我有没有为自己辩白的机会?莫名其妙地就让你恨了这么多年,我到底有什么错?” “不是你主使的?”齐穆不由自主地放开了手,有些迷茫,是不是自己一直对她的偏见才让他看不清事实,现在一想,真的漏洞很多。羌轩重刑折磨之下,那女人为了推脱罪责是有可能为自己胡乱找个替身的。 而宜景,理所当然是最好的替身,家里有钱,又不在国内,无人对质…… “是我主使的!我现在希望是我主使的!” 宜景握着手腕退到了沙发后,似乎想让沙发为他们之间树立一道安全的屏障,好让齐穆再也抓不到她。 “现在她才是抢了我老公的女人!我该恨死她……为什么死了这么多年还让你念念不忘……一直想为她报仇?” 宜景惨笑:“好啊,我也不要你相信不是我主使的,想怎么报仇你来吧!死在你手上我没有怨言的……你应该早就知道这一点了吧!就因为我爱你,你就可以随心所欲的玩我……一次又一次的……” 泪珠从她眼角滚落,让齐穆心一疼,摇头叫道:“我没有……我……” 他无法为自己的行为分辨,看着宜景,脑子里乱成了一片。(.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无法还你的小易……我承认当年她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出了这样的悲剧是我的错,我认错……齐穆,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不再仇恨我?” 宜景用手背擦了一下自己的泪,惨笑道:“离婚无法向你的朋友交待,那么是不是要一命偿一命?如果我死了,你应该没恨了吧!” 她说着,突然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了一把匕首,贴在自己的心上,齐穆顿时脸色都吓白了,紧张地叫道:“你要做什么?” “给你的小易偿命,这不是你要的结局吗?” 宜景淡然笑道:“我不喜欢你的报仇方式,我喜欢这样简单的方法,你放心,遗书我都写好了,我是自杀,不会有人追究你们的!” 齐穆痛苦地闭上眼睛,低哑了声音:“宜景,别逼我,你知道……我并不想要这样的结局!” 宜景疲累地笑道:“这不是最好的结局吗?你报了仇,我也不用再跟在你后面,去推开一扇扇你对我关着的门……我怕黑……我好累!” “不要……我不要!” 齐穆嘶声叫着对她伸出了手:“宜景,放下刀!你知道我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你!我相信你不是主使……我为自己对你做过的错事向你道歉,我不追究了,我不报复了,只求你……放下刀!” “我放下刀可以,你能放下小易吗?”宜景有些哀怨地问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齐穆无奈地看着她:“过去不是我能抹煞的,你不能和我算旧账!” “我不是和你算旧账,我知道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她永远都是你心中的最爱……既然这样,我也不争了!” 宜景摇头:“我现在给你选择的机会,你如果想报仇,我就自杀!如果你相信我是无辜的,那么这里有份协议,你签了吧!” 她连皮包都丢了过来,齐穆无奈地接住,打开一看,里面的确有份文件,他拿出来一看,就怔住了,是离婚协议。 “你要和我离婚?”齐穆说这话的时候觉得心都皱成了一团,这是宜景想要的结局吗? “两种选择,我死,或者放我走!”宜景拿刀的手一动不动,娇小的脸上一片决然。 齐穆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两种结局都不是他要的,就没第三种选择吗? “我们……不可能了吗?”他艰难地问道。 “可能吗?”宜景反问道:“你爱的是小易,念念不忘的也是小易……我要你这样的老公有什么用?我不想和一个死人争!” “可我现在爱的是你!”齐穆有些忍无可忍地叫道:“我已经放下仇恨了,你难道还没看到我的心吗?我这些日子对你的心你没感觉到吗?不是演戏,不是假装,是真的爱你啊!” “我不知道……”宜景茫然地摇头:“我已经分不清你对我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只知道我很累,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如果不想我死,你就签了这份协议……我们从此了断,永不再见!” “别这么残忍!我爱你,宝贝……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齐穆无助地向她伸手,他看出宜景情绪有些失控了,她握刀的手在发抖,他真的很害怕她伤害自己。 “还能开始吗?”宜景呆呆地看着他,蹙眉:“我的同学或者是死有余辜,可是我一想到你会用同样的方法报复我,我就无法和你呆在一起!齐穆……原谅我,我害怕……我没信心……” 她的泪一串串掉着,让齐穆无法再坚持,只好妥协:“好……我签!” 他去找笔,脑子急速地转动着,怎么留住她呢?他怎么可以把自己的老婆就这样放走呢? 转过身,齐穆突然有了主意,他边在桌上签了协议,边说:“宜景,我签了,可是能不能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宜景见他签了字,态度就缓和下来,慢慢收了刀问道。 “过几天就是我生日了,我想你陪我过完这个生日再离婚,好不好?” 齐穆收了协议,说:“过完生日,我就给你这协议,算是我最后对你的要求!我们结婚一场,你不会这点面子也不给吧!……可以吗?” “这样……有意思吗?”宜景叹气:“你怎么和严羌轩解释呢?” “这个我会去做,你不用担心!”齐穆迟疑了一下问:“你调查小易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你怕我举报你们吗?放心,这样的事我还做不出来……尽管我不赞成你们的方法,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又过去了那么多年,我想……现在这样也不错!” 宜景拿过自己的包,刚要将刀放进去,被齐穆伸手夺了:“这样危险的东西别带在身边,你伤害不了别人,只会伤害自己!” 宜景默默地合起包,转身向门口走去,齐穆一把拉住她,苦涩地叫道:“就算离婚也是几天后的事,现在这里还是你的家,你就那么不敢留下吗?” 宜景转头看他,叹道:“何必呢!反正都要散,就现在散吧!你生日我会回来给你过的!” “我不要!我就要你现在留下!”齐穆觉得自己像无赖的小孩,可是此时也顾不得了,他好不容易才等到她,怎么会让她轻松地走掉。 宜景掖不过他,只好留了下来。只是两人再没之前的亲密了,宜景关了客房的门,呆在里面就不出来,让齐穆在外面郁闷得要死,又不好死缠烂打地纠缠,只好闷闷在外面喝酒。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不再追究 第二百五十九章不再追究 晚上ivory有事,他就离开了,忙到天亮才回家,正碰上宜景要出门,他说送,宜景拒绝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不由分说地将她塞上车,送到了她的工作室。 宜景进去,只留了个冷漠的背影给他,齐穆惆怅地看着,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回到亲密的时候。开车回家,路上接到了严羌轩的电话,说有事要和他谈谈,齐穆只好拖着疲累的身子去找严羌轩去了…… 齐穆没想到严羌轩要和他谈的事是如何报复宜景的事,羌轩什么都计划好了,说让齐穆借口去国外住一段时间,全部交给他去做,不会让任何人怀疑他。 齐穆一听就摇头道:“羌轩,你放弃吧!我不会允许你伤害宜景的!这事我不相信是她指使的,你一定被那女人骗了!” 羌轩用鄙视的眼光看着他,冷笑道:“我看你才是被那女人骗了,是不是被她迷住了,想过幸福的二人生活啊?行,你不做也可以,从此后我们朋友没得做了!” 齐穆疲惫地看着他,问道:“你有证据吗?你拿出证据我就相信你,否则……我不能凭你一人的话伤害她!” 羌轩就怒了,叫道:“你根本就是在袒护她,你明明知道当年参加那事的人只剩下岳琴,你让我去哪里找证据?” 齐穆揉着隐隐发痛的太阳穴,随口问道:“那么你怎么就凭她的话认定宜景是主谋呢?就不怕是她为脱罪栽赃陷害吗?” “她不会,也不敢!”羌轩有些自信地回答:“所以一定是柏宜景在骗你!” 齐穆斜了他一眼,有些疑惑地问道:“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其他人都死了,你却放过岳琴呢?你和她……不会有什么吧?” “怎么……可能?”羌轩不自然地掉开了视线,让齐穆疑心更起,盯着他若有所思。 “你……算了,你被柏宜景迷惑了,我理解你不想报仇的原因!”严羌轩有些恼怒地站起身:“为了一个死人,让你放弃做柏家女婿也是为难你了!算了,我也不报仇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严羌轩走到门前,拉开门:“齐穆,你走吧!我们的友谊到此为止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免得我看见你就想起小易。……这算我们朋友一场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羌轩,你别这样!”齐穆有些无奈,看着他冷着脸将头转到一边,只好站起来说:“你先冷静一下,我们以后再谈!” “没得谈了!齐穆,我不是和你说笑,这真的是最后一面了!我已经申请了去赞比亚做义工,过些日子就走了,以后我都不会再回来了!所以你可以放心地和柏宜景在一起了,我和小易都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做影响你们幸福的人!” “怎么这么突然?”齐穆有些震惊地问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也不是突然,很早我就有这样的念头了,只是没告诉你而已!” 他迟疑了一下,伸手抱了抱齐穆,说:“你有家了,我也放心了,以后自己好好保重吧!” 齐穆还怔着,他就将齐穆轻轻推了出去,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过去这些日子承蒙你的照顾,以后各走各的也不会忘记这份感情的!你……好好的过你的生活吧!别恨我……” 门在齐穆身后磕上了,任他再敲,严羌轩都没开门,最后齐穆只好走了。 齐穆本来是想回家的,可是和严羌轩的一番话让他根本无心回家,一天就忙着查岳琴的资料,等拿到岳琴在疗养院的地址,他只是给宜景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有事去外地两天就连夜坐飞机赶了过去。 当第二天下午,风尘仆仆的齐穆站在疗养院里,在旁人的指引下,看到远处拉着一个小孩散步的女人时,齐穆觉得自己知道了真相。 他慢慢走过去,和那女人面对面地越来越近,他看着的不是那女人,而是那小孩,和严羌轩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小脸让齐穆觉得自己的心一点点的痛疼着。 仇恨真的让羌轩蒙蔽了心智……他做了什么啊?……这女人是因为怀了他的孩子才幸免于难吧! 可是这些年来,他到底有没有来看过这孩子啊? 走近,齐穆猛然发现小孩的目光有些呆滞,嘴角不自觉地在流着口水…… 他有些愕然,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一个不健全的孩子……他呆住了,这是岳琴一直住在疗养院的主要原因吧!根本不是因为她疯了,而是有这个孩子的存在! “小轩,叫叔叔!”岳琴对他淡淡一笑,弯腰告诉自己的孩子。 “叔……叔……”那孩子想半天才艰难地叫出来。 齐穆心一疼,在孩子面前蹲了下来,他伸出手,想摸孩子,看他胆怯的眼神,他又不敢动,眼角就潮湿了,呆呆地看着他半天,才站起身,默默地转身。 不管她因为什么原因陷害柏宜景,他都不想再追究了。 一个女人,将自己的青春大好年华从此都奉献给这个孩子……不管她做过什么错事,他觉得她已经受到了惩罚! 站在远处,齐穆又回头看了看岳琴,心里很沉重,她就要这样背负着“疯子”的名头过一生吗?她和羌轩到底交换了什么条件,才甘于这样默默地过一生…… 回来,齐穆再去找严羌轩,他已经不见了,公寓卖了,似乎从这个城市彻底地消失了…… 齐穆生日到了,他觉得这是有史以来自己过的最糟的一个生日,最亲密的人脸上失去了笑容,朋友失去了踪迹,他竟然有种过了这个生日就一无所有的感觉,所以他脸上也没了笑容。 这个生日,他只想和宜景单独过,想修复一下他们的感情,可是当宜景先开口说她已经请了朋友帮他过生日,他就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宜景这是不想和他单独相处,他完全清楚,心里有些痛,他们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了吗? 这不是生日宴,更像是自己的葬礼,齐穆有些悲哀地想,他就这样失去宜景了吗? 她留下只是为了履行她的话,陪他过生日。他死皮赖脸地说作为公平,他也陪她过完生日再离婚。 又把死期往后推了一个月,可是宜景却说自己痛恨过生日,因为生日宴,才导致了小易的悲剧,她有生之年都不会过生日了。 齐穆听了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这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隔阂,不管他承不承认,小易是影响他们关系的最大原因,柏宜景对他已经失去了信任,不再相信他的爱……即使他表现得那么明显,她也不再感动了! 齐穆有些丧气,这女人的固执虽然不是第一次领教,可真正发生在他们的关系上,就让他非常头痛了。 宜景坚持过完这个生日就离婚,让齐穆突然很想一走了之,他根本就不想离婚啊! 这顿生日宴吃得很郁闷,虽然宜景点了很多菜都是他喜欢的,可是他却食不知味,一味的拉着柏浚旭喝酒。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突然看见宜景借口说上洗手间,纪可欣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他才恍惚似乎看到了宜景的泪光。 她也为离别难过吗?齐穆觉得心口堵得难受,他们为什么要彼此折磨对方啊? 第二百六十章 怎么相信你 第二百六十章怎么相信你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不知道怎么回到了自己家,当宜景再次用热毛巾给他擦脸时,齐穆忍不住抱住了她。 “宜景……老婆!不要离婚,好不好?我爱你啊!” 他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不觉眼眶就湿了,嘶声道:“要怎么做才能留下你?要怎么做你才会对我重新恢复信心?你告诉我,我去做……” “你别这样!”宜景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了:“你并不是真的爱我!你只是习惯了我在你身边……等我离开了,你就会慢慢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只是一种习惯……那并不是爱!” “是爱,是爱,不是习惯!……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齐穆有些痛苦地咆哮:“我这么大的人,难道我连爱和习惯都分不清吗?” 宜景淡淡地笑了,挣扎着支起身子,拿起他脖颈上的项链,上面吊着的两颗戒指就在她手指下晃动着。 “这是爱吗?齐穆,别骗我骗你自己了!这戒指是你和小易的定情信物吧?” 她凄然一笑,有些心灰意冷地说:“你怎么能……心中还念念不忘她的时候和我说爱呢?你这样……还让我怎么相信你呢?” 齐穆呆了,愕然地看着她手中晃动的戒指,觉得自己什么辩解的话在此刻都是苍白无力的,事实如此,他根本无从辩白…… “我一直很想相信你……真的……我告诉自己很多次,你总有一天会发现我的好,会真正爱上我,从而心甘情愿地取下这戒指……” 宜景悲哀地从他手中挣脱,让戒指重新掉落在齐穆的胸膛上,她慢慢站了起来:“齐穆,我是很简单的人,在你眼中也是很笨很傻的人……可是,这不代表我没有感情,我没有女人该有的直觉!我从一开始,就猜到这两颗戒指在你心中的意义……我天真地以为我会用真情打动你,从而代替她的位置……” 她退后,苦笑着摇头:“这是每一个女人都会做的梦!征服一个浪子的心……不求做他第一个女人,只要做最后一个女人就是胜利……多可笑的梦想啊!我们凭什么这么自信,以为自己能对抗时间,能对抗记忆中的绝美呢?你已经用言行地告诉了我她的不可替代……我还妄想代替她吗?” “不……不是这样的!”酒精让齐穆无法理智的思考,也无法说出挽留宜景的话,只能为自己无力地辨别这。 宜景笑了:“齐穆,对自己诚实一点!如果和我结婚时买戒指给我不是心甘情愿的,那么……现在,在你说出爱我的话,还不能取下这戒指……你站在我的立场想想,你相信这份爱吗?我认命了,小易和她的戒指才是属于你的,我不想再争了……我们结束吧!” 齐穆眼看着她一步步退出自己的视线,他挣扎着跳起来,吼道:“宜景……别走!” “不要这样……我们说好的!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你的生日已经过完了……我们该说再见了!” 她努力给他一个灿然的笑,转身跑出了齐穆的卧室,等齐穆跌跌撞撞追出来,夜空下已经没了宜景的影子…… 告别了荀瑞,宜景提前从晚宴中出来,最近父亲精神不是很好,她要回去陪陪他。柏明光的病情在她的追问下,柏浚旭都告诉了她,宜景和柏浚旭一样,一开始知道都是泪流满面,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和齐穆又发生了这样的事,让她一时就情绪低落,有种人生毫无意义的消极感。 她已经决定忘了齐穆,只想好好陪陪父亲……有时她觉得不是她陪父亲,而是父亲在陪她。 叱咤商场一生的柏明光,是个成功的商人,也算一个开明的父亲。虽然他有些方法可能让他们做子女的一时无法接受,可归根结底,他是他们的父亲,他用他自己的方式爱着他们…… 在晚宴上多吃了点,宜景决定走一下再打车,最近食量突然增大,让她都有些害怕自己怎么突然变得那么能吃。不过前些日子瘦多了,都有点低血糖的眩晕,所以她把这个当作补身,并不限制自己吃多少。吃多了就动动消化一下,精神就觉得好多了。 有些冷了,她系好外套扣子,信步走在人行道上。从那天离开齐穆的公寓后,她就拒绝见他,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这一次她是下定决心不再让自己心软,傻傻地再陷进去,她要做自己感情的主人了。 送去的离婚协议,被撕碎了带回来。齐穆说他不离婚,他一定会让她重新爱上他的! 对这样的话,宜景只是淡淡地笑笑,没再让人送协议给齐穆。他想拖着,就暂时拖着吧!等柏明光精神好些,她就陪他去瑞士养病,这里交给荀瑞,她一年半载是回不来了。 金月宁说只要分居一年,她真想离婚的话他会给她办了的,到时,估计齐穆又会有新的女朋友,离婚水到渠成了吧! 正想着,手机响了,她拿出来看看,是齐穆的。她怔怔地看着,直到电话响停了也没接。 他还真固执,不到黄河心不死吗?可惜她已经心死了,所以现在这样的攻势都不会再让她感动了!经历了这些事,他还不明白吗,她已经心死了! 还没将手机放回去,突然一辆面包车停在她前面,吱的急刹车声音让宜景吓得顿住了,从车上跳下一个魁梧的男人,冲着她就冲过来。宜景下意识就往回跑,边跑边按手机。 也不知道电话拨出去没有,下一秒,她被人从后面揪住了衣领,她死死地捏紧手机,大叫道:“救……” 话还没叫完她的嘴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一股浓重的汗味就冲鼻子袭来,熏得她想呕吐。随即她只觉得身子被凌空抱起,下一秒,她就被扔进了面包车里。 车门一关,她眼前一黑,车就疾速地奔驰起来。 “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宜景惊恐地缩到了角落,害怕地看着那两人在前座沉默地头也不回。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要带我去哪里?” 宜景看不到窗外,车窗都被蒙住了,只有前面车内灯的亮光让她稍微能看到一些掠过的路面。 “闭嘴!”前面开车的人被她的叫声吵烦了,回头吼了她一声。宜景却不管不顾地大叫道:“绑架是犯法的,你们想要钱我可以给你们,我不要跟你们走!” 她已经从自己的指缝中看到电话在接通状态中,她不知道自己拨给了谁,只能祈祷对方能从她的话中知道她被绑架了,赶紧报警。 “谁要你的臭钱,你留着给自己送终吧!”那男人吼道。 旁边的男人就笑道:“别发火啊,待会先让她给你泄泄火气就好了!随便捞一笔走人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宜景就看到开车的小个男人冲他啐了一口,骂道:“我才不碰她,否则也不会找你了!便宜你了……要是齐……” 他猛然忍下了后面的话,沉默了。 宜景听到一个齐字,心里就电闪雷鸣起来,一开始还以为是齐穆的人,在心里凄然冷笑……好,齐穆,你自己不为小易报仇,就找人吗?好……你真觉得是我欠你的,就来吧!反正我已经把命给你了,就无所谓你怎么对我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意外被抓 第二百六十一章意外被抓 她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手机铃声响起,一瞬间她吓死了,以为自己的手机铃响被发现了,死死地按住电话,用身子遮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可是过一会,她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机响,是小个子男人的。那男人呆了半天,才如梦初醒地找自己的电话,一看来电显示,他就骂道:“该死,他怎么会在这时候打电话?” “谁啊?”另一个男人叫道。 “别多话,去后面堵住她的嘴,别让她乱叫。”小个子男人命令道。 那男人只好爬过来,宜景慌忙将手机藏在了前面的座位下,往后退道:“别伤害我,我发誓我不出声!” 那男人就笑道:“还真识趣……” 他说着,手伸了过来,宜景本来已经禀住呼吸,防备那充满汗臭的手落在自己嘴上,可是那男人的手却在她胸上捏住了,她顿时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不会是想做这样的事吧…… 齐穆坐在ivory的办公室里,脚翘在桌上,手里握了一杯酒,茫然地看着远处的灯。他的视线没有聚焦点,什么都在他眼中,又什么都不在他眼中,让他觉得自己像陈旧的家具,了无生趣,只有沉寂下去的命运了…… 宜景……他有些无助地伸开手又缩紧,颓废得垂落在身边。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回到我身边呢?他喃喃地念着,又喝了一瓶酒。(.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些日子以来,他就是这样的颓废放纵着自己,生意也不打理,全是周凡在一肩支撑着。他每天就是来这里喝喝酒,喝醉了就随处躺下,不修边幅,任性随意地活着。 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多久,他不知道,只知道宜景一天不回来,他一天不会再有快乐的笑声。 他变得有些暴怒,一点点小事会让他失去耐心地狂吼起来,连周凡都被他喷过。他身上不用标上:别惹我,烦着呢,别人都能一眼看出来。 他对这些都不以为然,喝多了对周凡咆哮:“最好人人都恨我,我才可以找个理由从这里消失!免得惹人怨……你们不恨我,我自己也讨厌自己……最该消失的人是我……” 手里握了手机,下意识又按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听着一遍遍铃声在耳中响过,预料中的结果,宜景还是不接他的电话。 铃声一直响停,他也没放下手机,固执地拿着,似乎等待着奇迹的出现,可是每次他都会失望,这次也不例外吧! 他叹口气,刚想把手机放下去,手机就突然响了,他才瞥见是柏宜景的号码,就迫不及待地接了起来,似乎怕时间一长她就反悔挂断了电话。 所以他没漏掉宜景恐惧的声音:“救……” 凄厉的叫声一传进他耳中就让他打了个寒颤,跳了起来,酒杯酒瓶都被撞翻在地上,他也不管不顾。 “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 宜景惊慌的声音一下就将他的心揉碎了,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不是她打来的电话,一定是她惊慌中按通的, 他不敢出声,屏住呼吸地听着,生怕漏过一丝一毫她的消息。 “绑架是犯法的,你们想要钱我可以给你们,我不要跟你们走!” 宜景的声音有些模糊,齐穆早抓狂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杀人想破坏一切的念头都在脑中油然而生…… “我才不碰她,否则也不会找你了!便宜你了……要是齐……” 男人模糊细微的声音一传到齐穆耳中,他怔住了,严羌轩的名字就跳进了他脑中……他没走?他出国只是一个幌子? 一时齐穆很想给自己一刀,如果宜景真的因为他的疏忽有什么事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他还有没有脸活着…… 严羌轩……你怎么能这么做? 齐穆一手拿着手机,一边跳过去拿了另一支手机出来,打羌轩的电话,电话意外地一拨就通。 感谢上帝,他竟然没换手机号! 快接电话……他在心里咆哮着:“如果你敢对宜景做什么事,我不管你是谁的哥哥,不会对你客气的!” 电话快响停了才听见羌轩在那边接通:“齐穆,找我有事?” 有事?我想杀了你! 齐穆冲着电话叫道:“严羌轩,我不管你在哪里,立刻把宜景给我送回来,否则天涯海角……你……从此后就是我齐穆的敌人!” 电话里沉默一片,随即响起羌轩的声音:“你怎么知道她在我手上,阿三,找一下她身上!” 齐穆两个手机里就响起宜景凄厉的叫声,似乎有人打了她,:“轩哥,有个手机!” “严羌轩,你们在哪?不管你想做什么,停手吧!” 齐穆语无伦次地大叫道:“不要越走越远……放过宜景,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你要我死都可以,只求你饶过她……” “齐穆……”严羌轩有些悲哀的声音传过来:“你最终还是爱上她了!你背叛了小易,你还有脸为她求情吗?你他妈以为你是谁?” 电话戈然就断了,两个电话一起没了声音,齐穆要疯了,跳起来就冲了出去,在门口差点将进来的周凡撞倒。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周凡惊讶地叫道。 “快去……让所有的弟兄……不够……你去找杨飞,让他调动所有的力量帮我马上找到宜景,她被严羌轩抓住了,我怕她出事……” 齐穆抓住周凡的手都是抖的,他生平从没害怕过任何事,这一刻终于知道了害怕是什么滋味,如果现在严羌轩在他面前,他知道自己一定会狠狠揍他一顿的……狠狠的……歇斯底里的…… 齐穆冲了出去,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开了车就冲出了ivory,他一遍遍拨打严羌轩的电话,铃声一直响着,就是没人接听。 他急得快目眦尽裂了,从没有这样无能为力的感觉,他才发现,一直自我膨胀的虚荣原来是假的,他齐穆并不是万能的,他也有做不到的事! 唯一能做的事就只能不断地拨打电话……他在心里为过去的自己忏悔,只要宜景没事,他真的愿意做任何事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不知道是持之以恒的拨打烦死了严羌轩,还是他的忏悔感动了上天,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他抢先就叫道:“羌轩,我从来不求人……算我求你了,放过宜景好不好?求求你……” 电话那边没声音,他急着叫道:“我是她老公,如果你真的认定她做了什么错事,我愿意替她接受你任何惩罚,想报仇你冲着我来吧!别再做这样的事了……想想岳琴,想想你的儿子,就算为他积德吧!” 齐穆不管不顾地将一切都叫了出来,只愿严羌轩还没完全散失理智,还有一点慈悲之心。 “齐穆……你好……你好……”严羌轩叹息着一连说了几个你好,也不知道是表演他还是讽刺他竟然什么都知道了,他的语气似乎也疲惫不堪。 静了一下他才说:“小易以前没人给她机会,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我们在我家,我不会碰你的女人,可是我朋友就不一定了,你自己看是你的车技够快,还是他脱衣服的速度更快……就这样吧!” 第二百六十二章 我解脱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我解脱了 他挂了电话,齐穆猛然就将手机砸到了一边,咒骂着将车开得飞快,他刚才下意识已经往严羌轩家开过来了,差不多走了一半的路程,此时一听有宜景的消息,就不要命地油门踩到底地狂飙起来。 闯过两个红灯,后面就有警车追了过来,鸣笛让他停车,他也不管不顾地飞奔着。 宜景……宜景……等我!他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血腥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他也没有觉察。冲到严羌轩楼下,他跳下车,也顾不上熄火抬头看了一眼羌轩的窗子,亮着灯,他就不顾一切地冲进楼里。 终点又回到了起点,站在电梯里他恍惚想起第一次见宜景就将她带到了这里,现在他们却以不同的方式重新回来,这是不是另一种轮回呢? 是到了终点,还是一个新的起点? 他不知道,只知道他对宜景的内疚又更深了一点…… 电梯门一开,他就冲了出去,严羌轩的门虚掩着,他一脚就踢开了门,嘶声吼道:“住手。” 门被踢开,客厅里没人,他冲到卧室里,只看见宜景蜷在床的角落,双手抱着自己,衣服有些破烂地挂在身上,裸露出了肩膀还有一些胸部。 齐穆脑子里顿时立刻充了血,转身吼道:“严羌轩,你在哪,你给我滚出来……” 他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严羌轩的,就吼道:“你他妈说话不算数,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我朋友什么都没做!”严羌轩打断他,冷冷地说:“我最后改变主意了,我不想让我的朋友做这样恶心的事,所以我放过她了……就算为小轩……积德吧!” 他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就一片静默,如果不是耳中还传来他粗重的呼吸声,齐穆会以为他离开了。 他沉默了半天,才说:“我真的要走了,这么多年来我很累,所以我要为自己换个环境生活……临走之前我想你答应我一件事,可以吗?” “你说!”齐穆走回卧室,边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宜景包起来,然后将她紧紧地搂进了自己怀中。 “你既然知道了岳琴和小轩的存在,我也没理由谴责你和柏宜景结婚了!……这么多年来我唯一后悔的是对岳琴的报复,我不该选择那样的方式……我让她死也好过现在……” 他的声音有些抽泣,让齐穆想起那小孩,也不禁咬牙,杀人不过头点地,他的行为比岳琴做的恶劣数百倍了。 “我说过和她结婚,她不愿意,选择在疗养院过一生,只为照顾小轩……她很难,家里人都不管她了……一直都是我在支持她……我也很累……房子早就被我卖了,我再也无力供养他们……我走后,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他们,就算我欠你的,如果有来世,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严羌轩再也忍不住,在电话中的抽泣声越来越大,齐穆心一酸,对他的憎恨都没了,一口答应:“好,我答应你帮你照顾他们,你放心吧!” “谢谢!……这次我就真的可以放心地走了!我解脱了……齐穆,谢谢你!” 电话断了,从此后齐穆再也没有见过严羌轩,有人说见过他在赞比亚,有人说在刚果……还有人说卢旺达反武装阵营里也有他…… 齐穆每听到一次他的消息就有些感慨,他老往这些危险的地方钻,是在寻找真正的解脱方法还是在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忏悔呢? 谁也不知道! 齐穆闯了几个红灯,惹了一排警察跟在后面上来都不是麻烦,对付警察他已经习惯了。 真正的麻烦是宜景,她不知道是因为受了刺激还是惊吓,一直在吐,吐得肚子里只有水了还是呕个不止。 齐穆让律师打发警察,自己抱着她下楼去医院。 宜景小猫一样地窝在他怀中,苍白着脸说:“我没事,我不去医院,我要回家!” “好……好,我们回家!”齐穆车也不开,抱着她打了计程车就回家。 一路上,他都紧紧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怜惜地说:“没事了,有我在……没事了!” 宜景也不说话,就是倚在他的怀中,身子微微地颤抖着。 虽然已经原谅了严羌轩,但不能阻止齐穆恨他,恨他把宜景吓成这样……如果他在面前,打一架是无可避免的事…… 怀中的宜景从来没有这么安顺,这让他更是心痛不已,他活泼、随时脸上带着笑的宜景,就是认识了他,脸上慢慢就没有了那种纯真的笑…… 他这一刻才发现,他是多么怀念以前的宜景啊! 那个在雨天撑着小花伞散步的、无忧无虑的女人,她旋转的雨点在雨中溅出了朵朵晶亮的雨花,那时……雨花也溅进了他的心里了吧! 他在无数跟着她的日子里,看着她巧笑嫣然的笑脸,就没有一点点的心动吗? 他接近她,选择这样的方式报仇而不是很简单的制造车祸,就不是为了沐浴一点她阳光般清纯的笑容吗? 当她在外面等他那么长时间,在雨中傻傻地站着,他有的还是仇恨吗? “我爱你……”齐穆喃喃地吻着她的发丝心痛地低语。 我是个傻瓜,我早就爱上你了,只是我一直抗拒着,不想让你走进我的心里,却没发现,你已经用你的方式一点一点地闯进了我的生活,我的心里……和我融合在了一起…… 我想忘记你……我却无法将你从我心里剥离出去……那是伤筋动骨的体验,只是想想剥离,就已经鲜血淋淋,真要割舍你……我还有生命吗? 我爱你啊!我的傻瓜,我的笨笨…… 抱着被他洗干净,换上睡衣沉沉睡去的宜景,齐穆大睁着眼睛舍不得睡去。人是被他带回来了,可是他能带回她的心吗? 经过了这样有些悲剧性的一夜,她还有信心和他在一起吗? 留恋般,他贪婪地吻着她的发丝,重温失去很久的甜蜜……单向的,令人心酸的甜蜜……他想要会心、会共鸣的爱……像以前一样的亲密无间……他还能再拥有吗? 宜景睡的不是很熟,睡一会醒一会,做噩梦般的颤抖让齐穆心都快碎了,她估计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惊吓吧! 他恍惚想到了多年前的小易,就摸到了脖颈上的项链…… 上次被宜景说过,他不取下项链是因为心里还有小易,第二天他就取下了项链,可是宜景已经走了。他一天进进出出,感觉有什么不对,只到又看到项链,重新挂回脖子上时才猛然醒悟。 他不是心里还有小易,他是习惯了这个戒指套在脖子上……这已经成为了他的标志,或者是身体的一部分,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挂在脖子上的吊饰……他习惯了它的存在…… 他猛然明白,宜景对他不是习惯,而是一种需要。他需要她的笑,清纯的,可以驱散他天空乌云的笑……他也需要她的爱,活生生的,能让他产生共鸣,有回应的爱…… 是该和过去了结了!齐穆慢慢取下戒指,这个既然成为了他和宜景不能亲密拥抱的绊脚石,那么即使是习惯,他也要努力适应没有它的习惯! 第二百六十三章 简单爱 第二百六十三章简单爱 两枚戒指在空气中摇荡,他哑然一笑,小易,不是我背叛你……我爱你,永远……我心里永远有一块地方是属于你的! 可是我也爱宜景,她是我的妻,我后半生的伴侣……我前半生给你,后半生给她,没有不公平……请你理解我! 齐穆轻轻抬起宜景的手,结婚戒指还套在她手指上,他轻轻舒了口气,这么说他还有希望! 怎么重新让她爱上他呢?齐穆苦苦想着这个问题,将她拥得更紧了…… 努力吧!一开始是宜景努力追他,那么现在就让他努力追她吧! 齐穆想着,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睡着了。 阳光再次照到他们床上,新的一天开始了…… 齐穆没想到一睁眼,就面对宜景的离婚协议,大大的一份协议伸到他眼前,柏宜景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我曾经欠小易的,那么我该还的都还了,现在……你是不是该给我自由了?” “你是什么意思?” 齐穆疲惫地看着柏宜景,有些心酸地强笑道:“这次报复你不是我的意思……难道你还不懂……我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你吗?” 宜景回避了他的视线,低垂着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害怕……我不想再经历这样的事了,我只想远远地离开!永远不用面对这些事!” “离开我就能离开这些事?对不对?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齐穆一把抢过离婚协议,凄然笑道:“如果这真的是你想要的……我答应你!只是宜景……我只是因为爱你,才答应离开你……我想你知道这一点!” 他揽过她,伸手抬起她的下颚,努力给她一个笑容,诚恳地说:“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的动机不纯,这是无法抹杀的事实,也是我无法让你信任的地方!可是我想告诉你,我并不后悔以这样的方式认识你,如果没有这样的引子,宜景……我们无法相遇!” 宜景被动地看着他,不自觉地咬着下唇,充满矛盾地看着他。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承认,开始整你是故意的,连让你站在雨中也是充满敌意的……可我也不后悔……没有这些,我无法了解你……一个看似傻傻的女人,却有这样坚毅的性格……正是发现了这些,才让我一步步地陷下去,从而无法自拔地爱上你!” 他的手指充满爱意地轻抚过她的唇,把她柔嫩的唇从牙下拯救出来,指尖滑过她的牙痕,他迷恋般地抚摸着:“你可能会说我为自己开解!不是,宜景……我不想再为自己辩解!我也无力再纠缠你!不是只有你会累的……我也是人,我也会累……你知道昨天晚上听到你的电话时我的心情吗?” 他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痛苦地闭上眼,嘶声说:“我那一瞬间真的觉得自己死了一半……如果你有什么不测,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这不是表白,这是我当时的想法!我爱你的话说了很多了,我也不想再说了……我能感觉到你的爱……我也想你感觉到我的……你不想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吗?” “我……”宜景苦闷地欲言又止。 齐穆慢慢就笑了,说:“我不逼你!因为我舍不得!……我痛苦是我咎由自取,我该来承受这样的结果……你想离婚就离吧!我签字!” 他慢慢放开宜景,走过去找了笔签了,连笔和纸放在桌上,起身就大步离开了。 走出公寓,外面很冷,齐穆只是竖起了自己的衬衫领口,独自顺着大路大步走着。 如果要分开才能看清彼此的感情,那么就分开吧! 如果等待也找不回自己的爱人,那么只能说明他们没有缘分…… 他真的累了! 感情很重要,那也是建立在相互爱的基础上,如果只有疲惫和恨,勉强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摸了摸怀中的戒指,买了车票去陵园看小易。 年轻的笑脸在墓碑上清纯地笑着,这里埋葬了他的过去,青涩的爱。他将一对戒指细心地包好,放在了墓碑里。 坐在小易的墓碑前,他抽完剩下的两支烟,才站起身,默默离开了陵园…… 柏宜景对着终于拿到手的离婚协议,并没有想象中的解脱感,薄薄的几页纸,拿在手上却重得似压在心上的石头,让她也不知道怎么离开了齐穆的公寓,回到了工作室。 一进去,荀瑞就被她灰败的脸色吓到了,叫道:“你是怎么啦?病了吗?” “没有……”宜景突然抱住荀瑞哭了起来:“我和齐穆离婚了!” “什么?那个王八蛋,我帮你找他算帐去!”荀瑞叫着拉着她就要走。 宜景拖住她,哭道:“不是齐穆要离的,是我逼他离的!是我啊……” “你……”荀瑞不解地叫道:“你不是很爱他吗?你舍得不要他吗?” 宜景摇头,哭丧着脸:“我不知道……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我想相信他……可是我又怕他……你不知道,我好矛盾!” “矛盾什么?我看你是想多了!” 荀瑞无奈地骂道:“你看看你这些日子变成什么样?整天垮着一张脸,连我看见了都想避而三尺!你矛盾什么?两个人在一起图的就是开心,感觉!你喜欢他,你开心就好!像你以前一样简单多好,得到了就是意外的惊喜,失去了也只是没有缘分……何必想那么多呢?” “我……生活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宜景纠结地说:“我想简单,别人不让我简单!” “笨……你还为别人活着啊?” 荀瑞摇头:“生活再复杂,你从前也可以把它简单化,为什么现在你就不能简单呢?所以我说不是生活变复杂了,是你把它想复杂了!” “是吗?”宜景迟疑着问。 “不是吗?”荀瑞反问:“你从前喜欢齐穆的时候多单纯,勇敢地一往直前!你没想过他的出身,他的背景,只是为了他是他……一个能给你找到爱的感觉的男人!他不爱你,你却因为自己的感觉而时刻脸上带着笑……现在呢?是什么改变了你?你不爱他了吗?不……你爱!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折磨他呢?” “我折磨他?”宜景觉得自己变成了复读机,只会重复着荀瑞的话。 “齐穆为什么不肯离婚?真是你想的那个原因吗?” 荀瑞叹气:“从前他可能真的没爱你!可是上次你们从巴黎回来请我们吃饭时,我清楚地读懂了他。他看你的眼神……那是一个在深深爱着的男人啊!宠溺纵容……他给你剥虾的细心就感动了我!我们都看懂了他对你的爱,难道你自己没感觉吗?” “可是……”宜景无法解释她和齐穆之间的纠结,只是踟蹰着,低头寻思着荀瑞的话。 “自己想吧,用心看,别用你的想象……不管他和你有什么解不开的恩怨,你只相信你自己的感觉就行!” 荀瑞再不多话,去做事了。 宜景抱着头扑在自己的桌上,一闭眼就是齐穆温情的动作:细心地拯救她的下唇……还有昨天一冲进来就急着脱衣服包住她……外面那么冷,他就只穿着衬衣一直将她抱到了家…… 番外:药谷探险(三) 两人互看,萧从容失笑,问道:“到底是不是你们来过的蛇窟啊?如果不是没有蛇就很正常了!” “感觉是……又好像不是!”楚轻狂也不确定,看着吴冠子询问地扬起眉说:“担任我进来蛇太多了,火折子不敢亮很久,匆匆忙忙瞥过一眼也不确定是不是?吴大哥你来过几次,应该能确定吧?” 吴冠子抓抓满头的乱发,苦笑道:“我来了两次都是从正面,这是第一次从水中过来,看着是那个洞穴,具体是不是我也不敢确定啊,我来时只顾躲着蛇,不记得了”! 说了等于没说,萧从容不指望他们了,四周扫了一眼,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道:“既然你们是从正面进来,那正面的洞穴在哪?” 楚轻狂和吴冠子被她一提示,才发现真的不见进来的洞口,楚轻狂张望四周,凭印象飞奔过去当日进来的方向,却见一整面洞壁浑然一体,哪里有洞穴口的样子,别说洞穴,连通往外面的小洞都没有。他顺着走了一大圈,洞壁还是一体的,没有缝隙,似乎天生就是这样的一个整体。 “这里应该不是我们进来的蛇窟!”楚轻狂做了决定,从上面跳下来,站在一个巨石上时突然站住了,举高了手中的火折子看着洞穴上方。 萧从容他们还没觉得他这个姿势怪异,一直呆呆地站在一旁的向兰却目不转睛地看着楚轻狂,似乎他手中的火折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的眼中开始光芒乱闪,似乎在挣扎着想摆脱什么。 作为控制者的万灵第一个感觉到她气息的波动,转头,看见她的手掌伸开又握紧,心下刚觉不妙,就听向兰狂吼一声,竟然扑向了萧从容。 “容儿,小心……”楚轻狂在上面急叫道,迅速跃了下来。 可是向兰更快,已经将萧从容扑到,萧从容伸手抵住她的胸,她的手却掐在她脖子上,指尖很尖利,迅速就划破了她的肌肤。 万灵已经赶到,一掌拍在向兰身上,向兰却死死掐着萧从容的脖颈,萧从容一瞬间脑子就昏了,竟然毫无力气。意识还有些清醒,只听向兰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为什么就不能容我……你害了我一生,我要让你死……” “你还没问我答应不答应呢!” 楚轻狂的声音近在咫尺,萧从容只看到他手中的剑光一闪,一边脖颈就松开了。 不知道是谁冲过来将向兰一掌拍开,萧从容看到她的手腕光秃秃的,还以为是错觉,等楚轻狂一把抱起她,她低头,才看到脚旁掉着向兰的断手…… 吴冠子的火折子照向那断手,只见断腕处流出的血都是黑色的,隐隐还有虫在蠕动…… “小心……”万灵一把拉开他们,冲楚轻狂叫道:“带她去高处!” 楚轻狂抱着萧从容就飞到巨石上,万灵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做的网,将那断手网住,就收在了自己的袋子中。地上的黑血顷刻间就围上了许多跟来的蛇,疯狂地舔食着那些血液…… 一会,那些蛇摇摇晃晃地在原地舞蹈……萧从容震惊地看着,突然觉得脖颈上凉凉的,伸手一摸,被向兰抓伤的地方流出血来,顺着脖颈染湿了衣服! “啊,轻狂……我受伤了!”萧从容不是大惊小怪的人,实在是向兰的血太诡异了,让她下意识地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哈哈哈,你很快就会来陪我了!”向兰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一手抱着自己受伤的手,一边疯狂地笑:“你自己送上门的……哈哈……天网恢恢……我说过我要报仇的……” “你到底对容儿做了什么?”楚轻狂冲她怒吼,一边伸手去捂萧从容的伤口,可是那伤口血却流得更快了。 向兰嘻嘻笑道:“要想不流血只能吃外面的花……哈哈……然后就变得和我一样了!哈哈……楚公子,以后你的三小姐可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了,哈哈……” “你找死……”楚轻狂盛怒之下凌空一掌拍了过去,向兰躲不开,一股黑血就喷了出来,又引来了更多的蛇围在她身边。 她无所谓地大笑:“死有什么可怕的,有萧从容陪我,我赚了!……哈哈哈……” 她的血染在裸露的肌肤上,那些蛇舔完地上的又来舔她身上的,也不知道咬到没,她的笑容越来越诡异。她身上的血越流越多,无数的蛇从四面八方涌来,都往她身上挤,很快只见到她的头还露在外面,从脖子下面都被蛇群包围了! 诡异的样子让萧从容浑身发冷,紧揪住楚轻狂的衣服轻叫道:“带我离开这……!” 她害怕一会蛇转移目标来找她,声音都有些变了。楚轻狂心痛地叫道:“万大哥,快来救容儿!” “别急……”万灵听见了,抬头笑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楚轻狂只见他将‘少女情’那支花揉碎,将汁液混在一堆药粉中搅拌,最后做成了一个丸药,然后冲楚轻狂说:“接住,给她吃了休息一刻钟,我保证她以后都不怕蛇了!” 楚轻狂赶紧接了喂给萧从容吃,然后扶着她在巨石上坐下休息。为了不让她看见向兰被蛇群吞噬的样子,楚轻狂挡在了前面。 “救我……楚公子救我……”向兰看见万灵救了萧从容,就不顾一切地求救。 万灵走过去,站在一块大石上俯视她,冷冷地笑道:“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装什么,现在蛇是假噬你,时间长了我可不敢担保它们会不会真的吃了你!”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向兰仰头,看着万灵,两人对视着,她的目光慢慢就恢复了清明,嘻嘻笑道:“它们不吃我,那就让它们吃你们吧!” 她不再和万灵说话,唇蠕动着,嘴里叽叽咕咕地哼着一首什么曲子,只见围着她的蛇就慢慢脱落,滑了下来,盘绕在她脚边。 楚轻狂愕然地看到她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蛇滑过的地方皮肤都白了许多……他们刚才都以为是蛇吃她,看来都错了! 她伸手,兽皮滑落,裸了身子站在几个男人的面前,腰肢一扭,似乎楚轻狂打她的一掌受的伤也痊愈了,赤足勾起一条蛇,宠物般地抱着冲万灵甜甜一笑:“你会解我的毒……本事还不错……如果这么多的蛇……忘记告诉你,这洞里的蛇有上百个品种,要是它们每人咬你们一口,你有把握能把这些毒都解了吗?” 万灵看着她,突然轻轻叹了口气,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向兰轻视地扫了他一眼,不屑地说:“你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对男人不感兴趣了,否则的话……还可以留下你啊!” 吴冠子一听这话就哈哈大笑,挤兑万灵说:“万老头,你不管用了,徒子徒孙都不认识你了……不过我感兴趣的不是这个,而是……要是你留下的话,你们要算什么关系啊?师祖做徒孙的男人?哈哈哈……笑死我了!” 楚轻狂有些无奈地看了吴冠子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这老头还不忘记看笑话啊! 万灵瞪了吴冠子一眼,对一脸茫然的向兰耐心地说:“万蛇归依的心法你练到了第几重?” “三重……”向兰下意识地答了才反应过来,惊愕地瞪着万灵,叫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万蛇归依的心法?” 吴冠子插嘴:“他是谁?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他是你师祖,你们苗疆的用毒都是他开创的,你在他面前玩这个不是班门弄斧吗?” 向兰终于有些动容,看着万灵,试探地问道:“你真是……毒圣万……师祖?” 万灵淡淡地看了吴冠子一眼,才对向兰说:“万蛇归依的心法当年我离开苗疆时已经封在圣窟中,留下戒律,凡我门人都不能学习此心法,你不但私入圣窟,还不顾戒律学了此心法,你自己说该当何罪?” 向兰怔住,下意识地跪了下来:“师祖饶命,徒孙知错了!” 吴冠子笑道:“万老头,想不到这深山野岭还能遇到你徒孙啊,真好真好……” 他话还没说完,变故发生了,只听向兰一抬头,眼神就闪过一丝魅惑,低笑一声,一抬手,所有的蛇都涌向了万灵,有些以闪电般的速度弹到了万灵身上,瞬间就缠住了他的手足…… 吴冠子的笑僵在脸上,手指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向兰妖媚地一笑:“师祖,荒山野岭的,也没人切磋一下,今日就算徒孙斗胆,和师祖切磋一下训蛇的技艺吧!” “嘘……”她轻吹口哨,更多的蛇又从四面八方涌来了。 成千上万条蛇悉悉索索地游来,阵势比上次楚轻狂和吴冠子在蛇窟中看到的还要大,几人都心惊地看着万灵被蛇包围,竟然忘记了逃走。事实上他们也没想过逃走,向兰如此疯狂,估计他们还没走到洞穴口就被蛇群包围了。 看万灵在众蛇的包围下却依然镇定自若,他微微蹙眉,问道:“向兰,心法第一页有修行此心法的后果,你看了没?” 向兰挑眉,冷笑道:“你是指走火入魔还是万蛇啃噬的结局?师祖,那是你修行不够,墨守成规就不可能有什么发展……等下徒孙让你看看什么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双手举过头顶,赤足踩在了蛇身上,无声地扭动起来,动作似乎都踏在了鼓点上,在她的带动下蛇也跟着节奏开始进攻万灵。 萧从容本是闭眼运功,听到异常的声音就睁开眼,看到那么多的蛇也被惊到了,楚轻狂握住她的手轻声说:“等情况不妙你先走,我们断后!” 萧从容冲他坚定地摇摇头,她相信楚轻狂能看懂自己的意思。要死就一起死,独活她做不出来。 万灵对向兰的冥顽不灵叹气,说:“能修到第三重你已经很有天分了,如果肯回头,看在你苗师傅的份上我就绕你一命!” 这话犯了向兰的逆鳞,她顿时冷笑起来:“什么师傅?我根本就不认她,她为了一个外人竟然费了我的武功,还想让我吃忘忧草……我算看透了,这世上没有谁会真心对你好,只有靠自己!” 她长啸一声,吼道:“姓万的,你要赢了我,才配得上让我叫你一句师祖,要是赢不了……你就和他们一起喂我的孩儿吧!它们也该换换口味了!喔……哈哈哈!” 无数的蛇就冲到了万灵身边,万灵淡然一笑,摇了摇头说:“我给了你机会了,你不想回头的……” 他双手摊开,手指互捻,一股幽香就从手指间开始散开,随着他腾空而起,这种幽香越来越浓,慢慢连楚轻狂他们身边都是这种幽香的香味了。 那些蛇顿在他脚下,任向兰怎么操作都不动,萧从容曾经见识过一次万灵退蛇,可是这次的数量是上次的数百倍,万灵依然制造了奇迹…… 番外:一切皆有因果(全书完) 眼看蛇根本不理她的命令,向兰急了,突然咬破自己的舌尖,盘膝坐下,催动那些蛇进攻…… 万灵垂眼看看她,叹息:“你就不懂收手吗?总是一条路要走到黑,你……” “别对我说教!”向兰粗鲁地打断他,怒道:“要走什么路不是我自己能选择的,是你们……你们逼我的!我就算死也不要你们同情……接招吧!” 人蛇大战,吴冠子和楚轻狂都叹为观止,比起上次两人和蛇的肉博,万灵来的优雅多了。香气在他身体四周形成了一个保护屏障,那些蛇无法接近,被向兰催急了就在下面乱转。 向兰咬了一次又一次舌头都不见效,连轻狂他们都看出她已经是强弩之末硬撑着了,她也不肯放弃,眼一扫旁边的几人,突然手一转,那些蛇就转向楚轻狂他们,嘶嘶地窜了过来。 万灵叹息:“你真的是冥顽不灵啊!” 向兰歇斯底里地狞笑:“还没到最后呢,谁能说我输了”! 她突然伸手,从发间摸出了一个乌黑的小哨,放在了唇间。 这次万灵有点动容了,叫道:“向兰,你是想和大家玉石俱焚吗?” 向兰笑道:“说对了……你们不让我活,我也不会让你们活的……我已经躲到了这山间,是你们不放过我……” 她吹起了乌哨,低哑的哨声穿透力极强,在整个洞穴中回响着,不多时,就引出了另一阵回音。 “该死……附近有蛇王!”万灵掠过来和他们站在一起,击退一群蛇,蹙眉道:“不宜久留,赶紧找到出口出去吧”! “想逃吗?晚了……”向兰哈哈笑起来,继续吹着小哨。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能引来蛇王?蛇王是不是我们上次见到的那条蓝眼蛇啊?”吴冠子好奇地问。 万灵抽空解释道:“她用的小哨是蛇后的下颚骨做的,对蛇王很有诱/惑力……哎呀,不好,快走……” 说话间一大股腥气涌来,众人都被熏得差点吐出来,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山洞就开始摇晃起来,一阵阵撞击声从旁边的山壁传来,洞穴上的石头纷纷掉落……砸落在众人周围。 众人愕然,似乎那边有什么巨物在撞山壁,频率随着向兰的哨声越来越猛…… “蛇王啊……我来了这么久还没看到呢,你们该感谢我给你们提供了这个机会!”向兰的唇角都溢出了血,她仍不屈不挠地吹着。 萧从容忍不住了,讽刺道:“真把蛇王唤过来,你以为你能独活吗?向兰,一开始我是很欣赏你的,还想着和你做一番事业,没想到,你太狭隘了……” 陷在情中就无法自拔,这只能让你和我越走越远……萧从容替她惋惜,一辈子就这么完了! “谁要你同情我!你以为你就赢了吗?我告诉你,不到最后休想我认输……” 她忙着说话,哨子停了,那撞击声也没了,她一急,瞪了一眼萧从容又使劲吹哨子…… 撞击声就更猛烈了,突然山壁一空,塌了一大片,一条巨蛇从半空中飞过,箭一般地射往向兰…… 楚轻狂一看,那蛇是蓝眼的,尾巴没了,正是当日那条蛇王。 他迅速往蛇王窜过来的地方一看,那边的洞穴正是他和吴冠子邂逅的洞穴,小蛇都不见了,他有点奇怪,转念一想,又觉得正常。这些山洞大大小小的洞有成千上百个,彼此互通,小蛇身子小,来去自由,蛇王被困在那边,自然无法过来。 向兰估计也没想到山洞别有洞天,一看到那边的洞穴,眼睛一亮,马上想到自己要找的恢复功力的药就在那边,急急爬起来就要冲过去,没想到那蛇王直直地就冲到了她怀里,将她撞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一块石头前才止住身形。 后背让石头一撞,一口浓血就喷了出来,下意识地抱着蛇身,那蛇身上前次楚轻狂就领教过了,全是毒液,顿时她的手就被腐蚀得满手是血…… 小哨也不知道被撞在了哪,蛇王身子一卷,就把她卷在了蛇身中,举到了口边。 长长的舌舔过她的脸,向兰的脸瞬间就白了,连萧从容也跟着她白了脸,任谁这样被狂蛇卷着,不害怕才怪。 还来不及同情向兰,只听她突然惨叫一声,双手捂到了脸上,洞穴中光线有些暗,他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着向兰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就更加毛骨悚然。 “容儿……吴大哥万大哥,我们先过去!”楚轻狂也不管了,趁蛇王纠缠着向兰,拖了萧从容就往上爬。 萧从容有些不忍,回头看,犹豫地问万灵:“不救她吗?” 万灵蹙眉,看了一下蛇王说:“这蛇我们不能杀,有它控制着这巫山的群蛇也是一种平衡,否则以后这里的 药草会绝种的。” “那和救她有冲突吗?”萧从容最终没问出这句话,因为她看到蛇王一圈圈盘了起来,向兰就被困在了其中。她以前看过科普书,蛇的力量大得能将一头牛的骨头都挤碎,向兰被这样一挤就算有命也是废人了,以她的骄傲估计是愿意死也不愿苟延残喘的。 萧从容怔怔地看着向兰的尖叫声慢慢低落,隐约能分清说的是“我不甘心……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不甘心什么?这样死吗?她不唤来蛇王又怎么会死! 那些周围的蛇失去控制乱晃,他们身边因为有万灵,蛇群都远远地避开,几人站着看蛇王挤碎了向兰吞了进去,都没有动一下。 蛇王的速度已经超过了他们想象,他们等着看它要做什么。 蛇王吃了向兰,似乎忘记了他们,抬头嗅了一阵,就率先游到了另一个洞穴口。 万灵恍然,低笑道:“天助我们,一定是那些‘少女情’吸引了它,大家赶紧过去……” 吴冠子就兴奋地手忙脚乱地爬了过去,冲到当日找地脉灵芝的地方,只见蛇王卧过的地方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万灵看到他失望的样子,就笑道:“你以为地脉灵芝很多啊,百年才有一棵,你侥幸拿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赶紧走吧! 几人转到后面,还是遍布钟乳石的地方,和那边的洞穴一模一样,近似孪生的。只是这边没被破坏,在他们的认真寻找下又找到了几棵肉佛。 这边的洞穴也套了一个洞穴,很长很狭窄的通道,延伸到后面。万灵先进去,没有什么危险才叫大家跟上。几人跟着走过去,一直走到尽头被一道石门堵住了。 那石门紧闭着,不见缝隙,连开门之类的锁眼都没,几人在周围看了又看,也不见机关之类的东西。一筹莫展,带来的火折子都差不多燃完了,萧从容提议出去了,明天再进来查看。 众人没办法,只好排队出去,楚轻狂落在了最后,有些不甘心地频频回头,慢慢就觉得眼前多了一些蓝雾,再看回去,那石门上好像有字。 他有些愕然,擦了擦眼,看回去又没了,他有些生气地站住了,想着一些令人生气的事,蓝雾有浮现了,这次真的看到石门上有字。 字远看不清,他下意识地走回去,萧从容走远了,感觉他没跟上来,就折回来,看见他往原路返回,也没叫他。以她对楚轻狂的了解,他一定是有什么发现才走回去的,她就静静地跟了回来。 楚轻狂越走越近,石门上的字迹就清楚地呈现在眼前。 “受命于天,护国宝库”八个字让楚轻狂有些熟悉的感觉,低头一想,武二帝给自己的玉玺上写的是“受命于天,护国宝符”,一个宝符,一个宝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呢? 这八个字和玉玺上的字排列一样,很浅的印迹,如果将玉玺拿来重叠,会不会就是开门的钥匙? 楚轻狂蹙眉想着,半天才感觉萧从容站在身边,他抬头,自然地看着萧从容说:“这道门和武家有关系!” 萧从容挑眉,他得到鼓励似地说:“上面有八个字:受命于天,护国宝库。这些字的排列和玉玺的大小一样,你说玉玺会是开这扇门的钥匙吗?” 萧从容答非所问:“玉玺在武铭正手上。” 楚轻狂怔了怔,懂萧从容的意思了,要想知道玉玺是不是开这扇门的钥匙,只有拿玉玺亲自来试。可是武铭正怎么可能给他玉玺呢? “天色晚了,怕姜曛担心,我们先出去再说吧!” 萧从容拉着他的手往外走,边若有所思地说:“以前我看书,有些野史上记载过有些富裕的皇帝,怕儿孙受苦,将财产藏在了山中,以备不时之需,你们武家有这样的皇帝吗?” 楚轻狂沉思着,半天才说:“武家的历史我曾经研究过,好像没有鼎盛的时期,唯一出过一个皇帝,据说喜欢收罗天下至宝,他在位时就让工匠大肆修墓,据说死后将收罗的金银财宝都陪葬了。” “那这个皇帝的皇陵一定无人知晓!”萧从容想起了秦始皇的皇陵,据说也是陪葬了许多金银财宝,可是真正的皇陵至今也无人发现。 “你怎么知道的!”楚轻狂有些奇怪:“这是秘史啊,我敢担保就是武铭正也不知道这事!这个秘史是我义父说的,我娘家以前和这个皇帝有些渊源……所以才知道!” “我猜的,这皇陵肯定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要是被人知道了早被盗空了!” 萧从容蹙眉说:“我奇怪的是武二帝难道也不知道这个秘密吗?” “未必……”楚轻狂将得到玉玺后发生的事一起想过一遍,觉得知道真相的估计还有京城那个小巷中的老头,根据顾擎的描述,他觉得这老头可能是世代看守宝库的忠士之类的人物,说不定和他还有瓜葛呢! 楚轻狂决定有机会回京城一定去看看老头,顺便探探口气。 两人出了洞穴,万灵和吴冠子还在外面等着他们,萧从容和楚轻狂默契地没提发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没想好要不要将这宝库暴露在世人面前时,他们都觉得越少人知道越好。 “出去吧!那蛇王一时回不来了!”万灵离开前有些感慨,说:“这蛇窟你们最好少来,两边洞穴一打通,以后还会发生异变的!我的感觉很灵敏,蛇王和‘少女情’,还有食人鱼,肉佛都生长在同一个地方是好事也是坏事。如果机缘巧合,造就出一个宗师也是可能的,就看谁有这个机缘了!” 一行人从蛇窟出来,天已经黑了,等找到姜曛他们,正赶上他们用晚膳,在那坡下生起了几堆篝火,烤兽肉吃呢! 很香的兽肉递到萧从容手上,她想到日间向兰喂给食人鱼吃就无法下咽,楚轻狂体贴地接了过去,姜曛一看就让士兵送了几个果子来,配了干粮,萧从容随便吃了几个就饱了。 坐在篝火的一边,萧从容想着日间发生的事有些感慨,如果楚轻狂不多事把她救了送到这,或者她忘了前尘往事,还能善终啊…… 楚轻狂可没她这么多想法,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抱膝问道:“容儿,如果那宝库里真的有昔年先皇的皇陵,里面的财宝怎么处理?” 萧从容转头看看他,微微一笑说:“我很满足现在这样的生活……当然,如果天下的百姓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时候,我不介意你取出来救济……” 楚轻狂舒了一口气,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说:“我和你的想法一样,现在我们已经很好了,不需要锦上添花……就这样吧,我们都忘了它吧!” 两人相视一笑,都将这个秘密放在了心底。至于万灵说的有缘人,如果真的有缘,他可能会找到那道石门,至于能不能打开石门,又是另一种缘分了。 萧从容查看石门时已经特别留了心,这道石门做工很精巧,完全镶在了山中,就算用现代的定点炸药也难保打开后不山体塌陷,其他的蛮力就更不用说了,严重的话可能连自己都葬在了里面…… 谁有那么好的机缘拿到玉玺,又能拥有楚轻狂的蓝眸,或者才能得到里面的宝藏吧……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几十年,或者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后,会有这样的人出现吧! 一如她,为了找到属于自己的缘,穿越时空,才寻觅到属于自己的爱…… 冥冥中,她相信一切皆有因果! -------- 番外到此全部结束了,感谢各位亲们的支持,谢谢大家,请继续支持风的其他文,谢谢谢谢! 大难将至 刑部大牢,昏黄的灯火下,人影幢幢,凉意森森。耳边还不时传来犯人声嘶力竭的吼叫声,或者绝望的哭泣声,混合着阴风阵阵,更给阴冷的空间增添了诡异恐怖的气氛。 一声沉重的响声打破了这寂静,沉重的牢门打开,一排火把鱼贯而入。关押在门口附近的犯人兴奋起来,都涌到牢笼边看热闹。看这架势,关进来的新犯人不是重大恶徒就是身份不凡。 掌管女监的牢狱长苗三娘走在前面,一群虎狼似的狱役押着一个女子走在后面,那女人披散着长发看不到脸,手上脚上全是沉重的镣铐,几乎是被狱役们拖着往里走。 女犯们悄悄看着,等狱役们走远,才敢议论被带进来的人犯了什么罪。 狱役们一直走到最里面,苗三娘小跑着上前打开了一间牢房,狱役将女犯丢了进去,苗三娘赶紧用大锁锁了起来,讨好地对为首的京兆尹的公子,现刑部侍卫长郭荥阳说:“郭侍卫长,你放心,关进这大牢鸟也难飞出去,更何况她还带了戴了这几十斤重的镣铐,绝对不会有闪失的!” 郭荥阳板了一张俊脸,看了看女犯伏在地上半天没动,才转头对苗三娘冷冷地说:“这女犯可是钦犯,是皇后娘娘要亲自审问的犯人,你看好了,要是有什么闪失,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是……老奴知晓!”苗三娘悄悄看了看那女犯,心里犯堵,这么重要的犯人怎么不去关天牢啊,这不是与她为难吗? 然而为难的事还在后面,郭荥阳要走时将她拉到了一边,伸出个巴掌比了下,悄悄说:“这女犯五殿下让关照着,你看着办吧!” 什么?苗三娘想死的心都有了,一边是皇后娘娘,一边是五殿下,哪一个都不是能得罪的人啊!这女犯到底是谁啊? 送走了郭荥阳,苗三娘急匆匆地返回牢房,让一干心腹看着门,自己进去审问女犯。 女犯已经坐了起来,正伸手整理着长发,苗三娘看她的姿势,似乎没把这当牢房,倒像是自己的闺房一般自然。 “我是这大牢的牢狱长苗三娘,我不知道你犯了什么罪,更不知道你能不能出去!我只告诉你,你出去前都归我管,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你别让我难做我不会为难你,我们相安无事,听懂了吗?” 她快人快语地说完紧盯着女犯,女犯将长发随便挽了个发髻在身后,露出了一张血迹斑斑的脸。苗三娘仔细看,她脸被人抓破了,好几道伤痕呢,深深浅浅,下手的人还真狠! 女犯对她一笑,声音竟然很动听:“我知道规矩,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的腿不能走路,再加上这些镣铐……所以你别担心我会逃跑,我饿了,你可以给我点吃的吗?” 她的话让苗三娘蹙起了眉,看看她放在身前的双腿,下意识地问道:“腿怎么啦?真的不能走?” 女犯笑了笑:“被打断了,除非有神医,否则这辈子别想站起来。” “哦!”苗三娘不放心地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双腿,的确不像正常人,她站起来转身走出去,关门时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萧从容。”女犯微笑:“如果可以的话再给我点水,谢谢!” 萧从蓉……苗三娘快走到牢门时才猛然想起她是谁,不就是前些日子因妒生恨,害三皇子妃掉了孩子,被皇后责打断腿的萧三小姐吗?据说她已经被萧家赶了出去,那她……这是又犯了什么罪啊! 苗三娘觉得今晚不打听清楚她是无法睡着的,恰好自己的一个侄子在三王府里做侍卫,她估摸着也该回家了,就赶到他家等着。 等到下半夜那侄子也没回来,她迷迷糊糊就歪在坑上睡着了,才眯了一会,就被叫醒了,她婶子慌慌张张地说:“三娘,大牢里的人来找你了,说有急事!” 苗三娘吓了一跳,首先想到的是萧从容,急忙穿了鞋子往外跑,就看见另一女狱役杜嫂候在门外,一见她就附耳叫道:“三娘,赶紧回刑部大牢吧,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苗三娘抓住杜嫂边走边说,才走出巷口就看到很多士兵跑来跑去。 “三殿下今天出宫遇刺,受了重伤,京兆尹大人奉命全城戒严,捉拿刺客呢!” 杜嫂拉着她穿过小巷,小跑着回刑部,边说:“我听那些侍卫说今日皇后娘娘生辰宴上,萧三小姐因为妒忌自己的妹妹被选为五皇子的王妃,下毒谋害她。她妹妹中毒不深被御医救活了,可是康王殿下却因年幼救治无效当场死亡。大皇妃要萧三小姐当场偿命,是皇后娘娘拦下了她,交由大理寺审查……说这次不能再姑息轻饶三小姐!” 萧从容竟然下毒,还杀死了大皇妃的弟弟康王殿下……苗三娘吓得脸都白了,才发现今天这个犯人很棘手啊! 想起出来时萧从容淡定的笑,突然心中一跳,慌忙提了钥匙就匆匆往牢里跑,要是这个犯人在牢里畏罪自杀或者出什么意外,她也别想活了。 飞跑着奔到最里面的牢房,看到萧从容依墙靠着,眼睛闭着,仍是一副悠闲的样子,她的心才放了下来。站着看了半天,抱着一肚子狐疑离去……这女人看来看去也不像善妒,会下毒的人啊! 她在大牢呆了快二十年了,什么穷凶极恶的犯人没见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被关进大牢不哭不闹的女犯!心中叹息,这要不是大奸大恶之辈,就一定是女中豪杰了! ***** 萧从容听脚步声远去,依然闭着眼睛,她脑子里已经把穿越过来直到今天发生的事都详细地过滤了一遍,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萧家离大难不远了! 被打只是一个信号!对掌握着兵权的萧家来说,如果三皇子要做皇上,巴结萧家还来不及,怎么会打断她的腿来得罪萧家呢? 不但如此,之前还退婚,侮辱她做侧妃,种种迹象都是信号,一个皇后已经不把萧家放在眼中的信号! 以萧家的身份,既然没用,也是一种威胁,那么只有铲除才能放心了! 萧从容想不通的是,自己已经被萧家赶了出来,证明萧家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中,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皇后拿她开刀有什么意义呢? 生辰宴会上发生的那一幕,最痛心的是周勤的死,看着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着的生命转瞬而逝,她有种无力的愤怒。 就为了陷害她,就要这样剥掉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吗? 她恨皇后,更恨自己为什么没早发现有毒的茶呢? 所以大皇妃扑上来打她抓她时,她不闪不避,也无处可避地被她抓得满脸血淋淋。 脸上的疼痛钻心,却比不过心头的疼痛来得更剧烈。混乱中一直随身的春香不见了,她恍然惨笑,还有谁比她更能准确地将毒下在茶盅里,不偏不倚地毒到两个让她百口莫辩的主。 一个对自己的妹妹都能下手的妒妇,一个在街上威胁要扭断周勤手的坏女人……众目睽睽之下,从五皇子骇然震惊的目光中,她看到了萧从蓉的死期! 没有为自己辩解一个字,徒劳无益的事她不会做! 她也不恨春香,不离不弃的誓言男人说了也可以不作数,她一个小丫鬟随口说说也没什么,是她自己傻兮兮地去相信的,怪谁呢?!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而那个选择了她做合作伙伴的楚轻狂在哪呢?说会暗中保护她的人又在哪呢? 萧从蓉无力地抓住身下的干草,有片刻沮丧,她的穿越生涯糟透了,为什么一点也不像表妹书中那些女主般风光呢! 听着大牢里断断续续的哭声,一夜未眠,看见黎明第一道光线投在窗棂上时,突然想通了,上天既然安排她有第二次生命,那一定有其中的道理,不管好坏,体验了就是收获…… ***** 萧从容被投进大牢不知道外面乱成了一锅粥,大皇子武铭锋骤然失去小舅子,又要忙着安抚伤心过度的大皇妃,还要派人去周国公家报丧……忙得焦头烂额时又传来三皇子武铭元回府时遇袭受伤的消息! 一天之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让他不知所措,匆匆安置了皇妃赶进宫去,皇后娘娘正在皇上病榻前发怒,让皇上下旨全城戒严捉弄刺客。 武二帝被皇后闹得精神不济,看见武铭锋来就大手一挥说:“既然如此,就让锋儿亲自领兵捉弄刺客吧!” 武铭锋刚想推脱,就见二皇子走了进来,心一动,就躬身道:“儿臣遵命,定不负父皇所望!” 接了京兆尹护卫军的兵权,武铭锋在京城里大肆搜查,闹得鸡飞狗跳刺客没搜到,倒搜出了几个‘逆臣’。 呈报上去,武二帝龙颜大怒,天子家不怕民乱,最忌讳的是谋反之事。得知有此逆臣,武二帝病榻之上痛心疾首,太平日子过久了,疏忽了这方面的事啊! 故特下圣旨,让武铭锋调整方向,先清除异党,再顺便捉弄刺客。 武铭锋尚方宝剑在手,又拿了京兆尹护卫的兵权,志得意满地开始清除‘异党’,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自己的政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时间抓出了好些“异党”,闹得京城动荡不安,人心惶惶。 一些不坚定的分子看形势,以为皇上给了大皇子兵权是想立他为太子,就纷纷倒戈投奔大皇子,趋炎附势…… 而那些重臣则冷眼旁观。 三皇子遇刺后就呆在府中养伤,大门紧闭,谢绝见客。府中下人嘴被粘上一般问不出任何消息,每日只见御医进出,这些御医又是皇后亲管,更是嘴似城墙,所以三皇子伤成什么样,众人只能靠猜测了。 旁观的另一重点是萧府,萧三小姐毒死周国公的小儿子被投进大牢的事第二天就弄得世人皆知。众人擦亮了眼等着看萧府表示,一连几日萧府却毫无动静,弄得一干人大失所望,只好将看戏的期盼放在了周勤出殡的日子。 萧府不表示,皇后总要给周家一个交待吧! ***** 相对外表的平静,萧府内其实也是混乱一片了。 萧从容毒害周勤的事当晚随着萧玉芙被送回府中,就弄得府上人尽皆知。 萧玉芙虽然被救活,却迷迷糊糊地一直睡着,任谁来看也是如此。 气得二娘大骂萧从容,都泼出去的水了怎么还给萧家找麻烦。害了三王妃掉了孩子不说,现在把自己的妹妹毒成这样,还毒死了大王妃的弟弟,周国公最疼爱的儿子,这不是唯恐萧家不乱,给萧家树立一个比一个厉害的敌人吗? 二娘骂的话深得何凤之心,只是看着沉默无言的公公萧立德,何凤不敢妄言,使了个眼色给自己的相公萧梓侗,就借口带孩子走开了。 女人们都走开了,萧梓侗和萧梓泱互相看看,长子萧梓侗硬着头皮上前问道:“爹,你看……蓉蓉惹下如此大祸,眼下该怎么办?” 萧立德抬眼,那双曾经让无数敌人胆战心惊的厉眼充满了疲惫之光,他静静地看过两个儿子,半天才说:“躲得掉的不是祸,都顺其自然吧!” 他拖着疲惫的脚步转身,萧梓泱急急地唤道:“爹,你不能这样啥也不做啊!你就算不为我们,也要为这萧府一大家人做主啊!那扫帚星……都怪爷爷老糊涂,抱她回来干嘛,让她死了就没有现在的事了!” 他气急败坏地跳脚:“现在得罪了大皇妃和周国公,她死了不要紧,连累我们……” “住口!”萧立德不大的声音很严厉,让萧梓泱吓了一跳停下了,不甘心地看着萧立德,却被他眼中的鄙夷逼得慢慢地垂下了眼。 “蓉蓉不管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在外人眼中她都是你们的妹妹!她不管对别人做过什么,问问你们自己,她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她现在大祸临头,你们不为自己将失去同胞妹妹而伤心,却担心她连累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做哥哥的吗?” 萧立德一反常态地骂道,眼里有无法掩饰的失望,让萧梓侗也心虚地低下了头。 实话,如果不是萧从容坚持要做侧妃一事让他们丢脸外,这个妹妹的确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甚至对他两个儿子都慷慨大方,有求必应……这个妹妹也不是全无是处啊! “都回去好好想想,这几天都给我管好自己,约束好下人,别再起事端!” 萧立德带兵有一套,管自己的儿子却不知如何下手,敲打了一番就词穷了,拍拍萧梓侗的肩,眼望辽阔的星空,半天语重心长地说:“树欲静而风不止……考验我们萧家的时候快到了……” 这事后,隔两日就传出大皇子搜查乱党的事,萧梓侗不是笨人,联想萧立德一番话,猛然领悟到了父亲没说出来的意思。萧家这棵树太大了,碍了某些人的眼,已经到了要铲除的时候。 是坐以待毙还是主动出击,萧梓侗纠结着,举棋不定。 而萧立德,却择了一个日子,谁也没带,自己带了祭祀的物品,进山去给发妻挂纸。 对此,二娘幸灾乐祸地对自己的丫鬟小妾说:“老爷子是想着萧从容没救了,先去给她说一声吧!也是啊,平日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没几日就要上断头台了,他怎么和人家交待啊!那可是他亲亲娘子的心肝宝贝啊……” 小妾哭哭啼啼:“她倒死了,把我女儿害成这样,我以后靠谁啊!” 二娘不以为然地撇嘴,说:“不是说五皇子看上她了吗?赶紧找个大夫帮她看看,好了就让老爷去说亲,荣华富贵还不够你享吗?” 小妾高兴起来,张罗着重金悬赏名医给萧玉芙治病,浑然没感觉到大难将至…… ……………… 今日上架四更,每更五千字,共二万,亲们继续支持风啊!后面会越来越精彩……鼓励一下,红包鲜花要钱,俺们冲咖啡就行,多多益善,(*__*)嘻嘻…… 错失良机 入夜,二皇子武铭正的书房里还掌着灯,书房里武铭正坐在灯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时看看窗外,似乎在等什么人。 快一更时,有风吹得火光闪动,抬眼,看见一个男人已经站在书房里。 “施先生,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武铭正站起来给对方施了一礼,问道。 灯光照过来人的脸,赫然是楚轻狂的师兄施予,只见他一张俊脸惨白,垂眼给武铭正回了一礼,低哑着声音说:“施予有负二殿下的委托,殷大人已经被处斩了,其家人被流放千里……施予只能派人保证他们的安全,等二殿下定夺!” “啊!”武铭正惋惜地跌坐在椅子上,蹙眉:“陆海一的面子也不管用吗?” 施予羞愧地说:“我是‘请’了李德良公公的面,汤成谁的面子也不买,执意将殷大人问斩了……” “连李德良的面也不买?”武铭正这次震惊了,盯着施予喃喃自语:“陆海一是四海帮的帮主,四海大小河运几十个帮派无不以他为首,汤成想在他手中将盐道畅通无阻不买他的面子说不过去吧?” 施予撇撇嘴:“以前是这样,现在据说他们四海帮在内乱,汤成扶持他的对头抢夺帮主之位,自然不会买他的帐!” “那李公公呢?汤成的外务官据说是李德良帮他讨来的,有人说他做了李德良的义子,难道这只是传言?” “传言是实,只是二殿下以为一个已经没有权势的义父恩情,能和如日中天的前程相比来得更有价值吗?” 施予心说,不止你,连一向以睿智著称的楚轻狂也看错了……不,回想那天轻狂的话,他突然觉得这样的结果其实早在轻狂的预料中,否则他就不会给他那幅字。 武铭正想借盐道扳倒郭家,自己的心腹却被人家杀了!三皇子被刺,大皇子趁捉拿刺客排除异己,一连串的事发生得骤不及防……不正包涵在山雨欲来的字里行间中吗? 施予猛然觉得这宫廷之争还是远离比较好,自己头脑没有楚轻狂灵活,卷进去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了! “殷大人留下了一包东西,我给你带来了,不知道有没有用!” 他小心地递上那还带着血迹的包袱,继续克制着自己的好奇心,不去想里面是什么东西,打定主意,还了这个人情就远离京城。 “谢谢施先生!”武铭正看见包袱突然眼前发亮,激动地伸手接过包袱就要急急打开,又意识到什么,停了下来,转头对施予说:“施先生辛苦了,请坐,我让人给你倒茶水!” “不用,不用,事情已了,我该走了!二殿下后会有期!” 施予说完不等武铭正回话就从窗户飞了出去,武铭正只看见他在屋顶起起落落,一会就消失在月色中。 武铭正看着暮色呆怔了半天,才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关好窗子,回到桌边慢慢打开了那带血的包袱。 里面是想要的东西,一堆厚厚的账本,这些年郭家私吞盐道属于国库份额的证据。将这些证据呈上去,郭家何愁不倒,而大皇子争夺太子之位仰仗的就是郭家…… 武铭正手拂过这些得来不易的账本,陷入了沉思。大皇子这几天正得圣宠,这时候抛出这些账本有可能使得其反,局势未明,还是再等等吧!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一时! 萧家那边无动静,楚轻狂也失去了踪迹,他的好心情又低落下去,蹙眉想着这不在掌握中的事,眼前又浮现出了萧从容镇定地坐在大殿里的样子。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他不知道何时萧从容竟然走进了自己心中,那个以前总是有点刁蛮,任性随意的小妹妹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她不再笑得没心没肺,而是淡淡的,随意地挂上一缕笑就比大笑更能夺去你的目光。 像一颗珍珠,慢慢地自淤泥中一点点地露出自己的光芒,让你看了一点还想再看一点,想象着整颗珍珠全露出来是怎么样的光华! 是她一句‘敢爱敢恨敢失去’触动了他的心扉吗?他无法想象那平凡的外表下竟然有这样一颗轰轰烈烈的心,似乎就一瞬间看到了自己的同类…… 母妃不得势,习惯了隐忍,教育他也是隐忍,忍、忍、忍……心上一把刀,谁知道什么都要忍的痛苦! 父皇有好的赏赐,弟弟们喜欢,他要忍着自己的喜欢让出去! 跟着大皇兄去平叛乱,冲锋陷阵的是他,功劳长幼有序,他再让…… 习惯了将自己真实的想法用冰山表情掩盖,他慢慢也以为自己是这样的人,直到看到那女人,被打断了腿,坐在轮椅上还坦然地宣扬自己敢爱敢恨敢失去!他才知道他一直渴望的是什么…… 敢爱时,可以舍弃自己的生命去换对方好好活着! 恨了,也旗帜鲜明地表露出来,并为自己的任性承担后果! 不爱了,任你日后荣华富贵,覆水难收,无怨无悔…… 这样的萧从容颠覆了他对女人的认识,让他一瞬间妒忌三皇子,何德何能,竟然有这样一个女子爱他,竟然有这样一份爱放在眼前不懂珍惜…… 看他那些妾室和过往认识的女人,一瞬间都变得苍白无色,唯有眼前的女子,似罂粟花,开得那么妖艳又那么壮烈,让他第一次萌生了如此想得到一件东西的渴望! 他想得到她! 他有种直觉,她才是最配和他站在最高处欣赏风景的人!因为他们骨子里是一样的人,将热情掩盖在冰山的下面,所不同的是她比他活得直接! 可是,似乎她的好不是只有自己能看到,楚轻狂也看到了! 一向在他面前游刃有余,似乎万事不在乎的男人动了心,以致不顾凭着暴露自己的实力,不怕得罪人也要赢取她的欢心。 想着他的表现,武铭正有些懊恼,对楚轻狂这个人,他一直看不透! 他的谈吐不像一般商贾,他的背景无懈可击,他就像一夜之间冒出来的新贵,吸引着众人的视线,吸引着他们靠近。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春花秋月,风月无边,他离他们很近,却又感觉很远!他觉得他是个谜,他却直白得有些什么产业都一一交底。 武铭正私下让人查过他的底细,调查的结果和楚轻狂所说的小有出入,却无伤大雅。 只是,再详细的调查也没人说他会武功!要不是那天萧从容从墙头跌下来,他真的不知道这个看上去就是翩翩公子的楚轻狂有那么高的武功,竟然能抢在武铭元的前面接住萧从容…… 一瞬间,不止自己喜欢的东西被抢走,还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让武铭正很想杀了楚轻狂……他盯着他抱着萧从容进去的背影,从那一刻起,将楚轻狂列为自己的劲敌! 萧从容进宫一事,他怀着矛盾的心情暗示了楚轻狂会有危险,可是他也想不到事情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发生,让他骤不及防地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侍卫押走,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更别说救她。 萧从容被关入大牢,小丫鬟也失踪了,三皇弟遇刺,大皇子变捉拿刺客为捉拿反贼,一桩事接着一桩事的发生,让武铭正都有点找不到方向了。 只觉得朝局如海,他只是海上的一叶小舟,背后还有一只巨大的手在推波助澜,他只能随波逐流,等看清方向再做决定!目前他什么都不能做! ***** 闽南一家楚记客栈。 楼上最好的一间客房,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幽香,屏风后面有热气蒸腾,转过去,大大的浴桶中有一半裸的男子在闭目养神。 墨发潮湿地飘散在水中,闭着的双眼纤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水滴,俊秀的眉宇泡了半天也没散去那不知道积攒了多日的疲惫,男子正是马不停歇赶来的楚轻狂。 泡了半天觉得自己被马颠簸得快要散架的身子骨舒坦了许多,楚轻狂这才擦干身子,换了一套干净的衫子出来。 这个分店的葛掌柜已经给他泡好了茶,准备了几碟精致的小菜,等楚轻狂神清气爽地吃完,他才在一旁坐下,开始汇报药王的踪迹。 从接到药王进了闽南地带的消息,只要是楚记的店铺都全力分派人手搜寻药王的踪迹,可是这药王仅仅亮了一次相就消失在人海里,任楚记出动多少力量,只差挖地三尺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公子,不是小的们不尽心,实在是这药王神出鬼没,又精通易容之术,弄得我们就像大海里捞针,难上加难啊!”葛掌柜唉声叹气,倒不是推卸责任,这些天他为了寻人给楚轻狂一个交待,已经弄得快心力交瘁了! “我知道,我也就是让你们留意,他要那么容易找到,他也不是鬼见愁了!” 楚轻狂眯了双眼,冷笑,吴冠子有两个绰号,一个就是被他医好的病人送的雅号‘药王’,另外一个就是江湖人送的‘鬼见愁’,人家要杀的人他要救,小鬼纳不了命怎么向阎王交待啊,所以叫鬼见愁。 一般人都以为鬼见愁是形容他医术高,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不仅医术高,轻功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跑得不快怎么救人啊! 楚轻狂这两年来为了找到吴冠子,快跑遍了全中原,还让人传话,说吴冠子最后一份续筋膏不管要多少金子他都买了!这传言传来传去就变成某国君十万两黄金求购续筋膏,谁知道这求药的正主是楚轻狂! 可是楚轻狂已经做到这份上,这吴冠子却油米不进,不但不卖,还唯恐他抢似地一直躲着他。 弄得一向不轻易动怒的楚轻狂差点抓狂,眼看水佩一天天衰弱,吴冠子还和他玩你追我躲的游戏,楚轻狂暗暗发誓,吴冠子最好别落到他手中,否则不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他就不姓楚…… 所以提起吴冠子,楚轻狂咬牙切齿是有原因的。葛掌柜也知道这段缘故,陪笑道:“公子也别急,今晨有伙计打听到有人进了神秘的巫山,我就在猜想是不是药王,刚想明日派人再去仔细查看,公子你就来了!你赶路累了就先歇着,等他们落实了再过去也不晚!” “巫山?”楚轻狂蹙眉想了一下,突然跳起来说:“不用去落实了,那一定是他!给我准备马匹,我这就赶过去!” 断骨续筋膏据说有一味千年肉佛就是来自巫山,楚轻狂曾经看过的一书《山海经》中记载,这种植物生于深山古洞,为可遇不可求之物,色呈肉红,阴凉滑软。若获此等肉佛,蒸以文火,取其汁液,只饮一盅不仅可以增长功力,还能祛病延年,化腐朽为神奇。 楚轻狂判断那人一定是药王,自然有他的道理。巫山终年聚雾,里面毒蛇肆生,山壁陡峭,还有毒瘴气。 里面据说长满了奇珍妙药,可是除非特别一般人都敬而远之,偶尔有不迷信想去发财的,都有去无回,久而久之,巫山方圆百里都无人居住,怕被这神秘的巫山吞噬了。 药王怎么弄出的千年肉佛无人知晓,不过据江湖人士揣测,他肯定付出了很惨重的代价。因为药王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出现时就不再以真身示人,有人猜测他毁了容,也有人猜测他中了自己也无法解的毒…… 各种猜测千奇百怪,因为药王神出鬼没没人证实就不了了之,此时楚轻狂一听药王进了巫山,怎么可能放过这唯一能抓住他的机会,当下让葛掌柜备马,随身带上一些解毒的灵药就要赶往巫山。 葛掌柜劝阻无效,只好挑了几个武功不错的伙计护送楚轻狂前往巫山。 楚轻狂才走半天,加急的快报送到了,葛掌柜看上面写着急,就先打开看了,是花君子发的,上面写着三小姐被冤投毒杀人,被关押刑部大牢,救还是静观其变? 三小姐何许人,葛掌柜不知道,不敢做这个主,怕耽搁楚轻狂的大事,就一边派人赶去追楚轻狂报信,一边去报告在楚记闽南分舵的舵主。 报信人在分舵除了见到分舵主,意外地还见到了楚氏夫妇,楚记的大老板,楚轻狂的义父义母。这对夫妇也是冲着药王赶来的,先到了总舵,没想到就这一会功夫与楚轻狂失之交臂了。 楚轻狂的义父楚云安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黧黑的脸上一双眼睛鹰一般锐利,他接过信,看了看蹙起眉厉声骂道:“轻狂胡闹就罢了,怎么顾擎也不阻止,还放着胡闹,刑部大牢是什么人都可以劫的吗?也不想想会有什么后果,真是胡闹!” 楚轻狂的义母俞晓宁则蹙着一双秀眉,思付这三小姐是谁啊?怎么从没听轻狂提起过!花君子花哲别看平时嬉皮笑脸的,办起正事来却一丝不苟,既然八百里加急送了这封信来,就肯定是楚轻狂亲自交代过的。 如果楚轻狂回答救,俞晓宁相信花君子就算拼了命也会去救这个三小姐的!而刑部大牢……楚云安说的没错,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救的!那就要动用听雨楼的力量……楚轻狂竟然为了这个女人动用听雨楼的力量?! 俞晓宁突然不安起来,这个女人在轻狂心中,难道已经超过了水佩的重要,那么水佩……她蹙紧了眉,佩儿对轻狂的心她知道,她怎么能容许其他女人抢走她家佩儿的挚爱呢! 没等俞晓宁阻止,楚云安就大笔一挥,代楚轻狂回了信:“静观其变,不准轻举妄动,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回信隔了几天就送到京城,形势急转直下,萧家被人检举通敌叛国,一夜间满门被抄,全家大大小小六十四人全部被抓,送往天牢,萧从容也被转入了天牢。 天牢有御林军守卫,固若金汤,花君子闻讯望洋兴叹:错过了最好的解救时机!就是楚轻狂亲自在此,估计也一筹莫展! 我为什么不反 宫中,武二帝的病榻前,立着萧立德和周国公,贺皇后在一边侍奉着。 武二帝让太监刘公公念刑部的奏折,刘公公用沙公鸭似的声音念道:“经查,疑犯萧从蓉,因妒生恨,投毒证据确凿,犯人顽抗拒不画押,依照刑律第一百一十二条,判斩刑……” “萧爱卿,听完了,有什么想法?”武二帝靠在软榻上,瞟了一眼周国公,没等萧立德开口又补了一句:“如果你不想为她求情,明日是周勤出殡的日子,就让刑部监斩以告亡者在天之灵了!” 萧立德垂眼,面无表情地说:“萧从蓉已经被逐出萧家之门,和臣再无关系!她屡教不改,犯下如此大错是她咎由自取,臣没有什么想法,任皇上处置!” “那就准了!”武二帝在奏折上批了字,恹恹地挥手:“事情了结,杀人偿命,周国公你就别揪着不放了,都散了吧,朕要歇息了!” “臣等告退!”周国公冷冷扫了萧立德一眼,拂袖先走了出去。 萧立德施了一礼,退了出去,没走远,站在殿外向前看着太和殿,思索再三,转身又要进去。 眼前一黑,贺皇后仪态大方地站在身前,他吓了一跳,退后几步施礼:“皇后娘娘!” 贺皇后唇角微卷,看着他笑咪咪的:“萧将军不是告退了吗?怎么还在这啊?还有事吗?” 萧立德想了想,摸出袖中的奏折双手递了过去,禀道:“回娘娘的话,臣忘记还有一事没奏,请娘娘代为转奏!” “哦,是什么急事吗?”贺皇后接了过来就随手打开,这于礼不合,萧立德刚想阻止,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教女无方……要告老还乡……哈哈!” 贺皇后扫了几个字就笑着掩上奏折,瞟了萧立德一眼嗔道:“萧将军,你正当壮年,正是为国效力的时候,怎么提告老还乡的事啊!幸好我看了,否则不让人笑掉大牙才怪,拿去,皇上不会准的!” 她随手扔了过来,萧立德及时接住了,苦笑着看着贺皇后无语了。 “是不是因为你家蓉蓉要被处斩的事心灰意冷啊?”贺皇后抬手指了指花园:“陪我走走,让我听你说说!” 贺皇后边说边往前带路,萧立德看她窈窕的身影有些发怔,不知道该不该跟上。 贺皇后走了一段路回头没见他,就嗔道:“快过来啊,你还怕我吃了你?” 萧立德不自觉地走过去,才发现贺皇后没有自称哀家,而是用了‘我’字!不由一惊,矛盾地看着地面。 “前几日蓉蓉进宫,我当时看见她大吃一惊,她简直就和年轻时的云清长得一模一样啊!” 贺皇后似乎没发现他的失态,歪了头好像在回忆当年的姐妹云清,边说边笑:“对着她的样子,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你那么喜欢云清……当年失去她你都痛不欲生,现在再失去蓉蓉……就是让你再经历一次失去云清的痛苦……想着就很残忍……” 萧立德听她提起云清精神有些恍惚,他平生最遗憾的事就是发妻云清的死,如果她还在,他的儿女也不至于因为他忙于军务而放任如此吧! “你们都喜欢她!你和爷爷……以前喜欢云清,云清不在了就把对她的爱都给了蓉蓉……我真的‘很’明白她对你们的重要!” 贺皇后的手似无意地放在了萧立德手臂上,扬起那张保养得很好的脸不赞同地说:“你明明舍不得她,为什么不救她呢?你可以的,只要你开口,皇上念你们萧家的功劳多少也会给你面子的……实在不行,你们萧家不是有免死金牌吗?拿出来救她啊!” 萧立德被她的手碰到,一惊,退后了几步:“娘娘,微臣逾越了!” 贺皇后瞪了他一眼,咬了咬嘴唇:“萧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我见外!此时我不是什么皇后娘娘,我是你的小玉妹妹,是云清的姐妹,我帮她关心一下她的女儿不行吗?你非要和我见外,是怨恨我刚才没帮你们说话吗?” “不敢!”萧立德口拙,躬身行礼:“娘娘关心臣心领了,萧从蓉被斩是她咎由自取,臣没有什么想法,任皇上处置!臣告老还乡实在是自知能力有限,不敢误国误民,决不是什么心灰意冷,望娘娘明鉴!” 贺皇后看着他躬身还没直起来的背,眼里闪过了浓浓的恨意,待萧立德站直,眼波已经转为伤心了:“萧大哥还说不是责备我,你放心,不为你,就为我以前的姐妹,我也会去求皇上开恩的……相信没多久,你们全家就能团聚了!” 萧立德看着她,突然开口说:“娘娘还记得云清立德真是欣慰,那么娘娘应该也记得云清的性格!” “我记得,那时我们吃住在一起,她有什么好的都和我分享!她是个好姐妹!”贺皇后眼波中有珠花闪动,似乎想起了那段日子。 “蓉蓉和云清很像,性格也差不多!” 萧立德状似无意地说:“她爱憎分明,被我惯的有点刁蛮,家里的哥哥妹妹甚至丫鬟没少被她欺负!可是,她又是极护短的人,她欺负自己人可以,如果别人欺负到家里人,那她是绝不允许的,就算为此关黑屋饿肚子她都会拼了命地去维护自己人……娘娘,这种性格和云清像不像呢!” “是有点像!”贺皇后不自觉地附和,眼睛贪恋地盯着他的脸,似看不够一般仔细地看他的眉,他的眼! 萧立德武将出身,四十出头的人还保持着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墨黑的发没一根白丝,整齐地束在头顶。浓黑的眉,高直的鼻梁,器宇不凡的样子让贺皇后透过他的脸似乎看到了年轻时的他,一袭黑色铠甲,威风凛凛地于大军前一站,就征服了她和云清两颗情窦初开的少女心…… 她和自己的姐妹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就像现在的萧从容和贺冬卉,都为了想得到他互相竞争着。 她们不顾少女的矜持,寻找机会和他相处,她最终以为他是喜欢自己的,缠着父亲去说亲,正碰上云清家也去说亲。不知道老侯爷和他说了什么,他竟然选择了云清,所以她只能看着自己的姐妹嫁给了自己深爱的男人,而自己却被送进宫,强颜欢笑去侍奉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人…… 尽管他是一国之君,尽管他带给她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她还是无法真正的快乐! 谁知道她为了站在这个位置付出的努力,谁知道她想要的只是现在身边这人的爱,每次看到那夫妇两恩爱地站在一起,她就恨!恨云清抢了她的爱,恨老侯爷拆散了他和她,恨再也无法回到当初…… 看见萧从容出现在她面前时,那酷似云清的面容又勾起她的恨……这一切萧立德明白吗? 拉回神思听到萧立德幽幽地叹道:“云清死了多年,在那边一定很孤独!就让蓉蓉去陪伴她吧!……死者已矣……一笑泯恩仇吧!” 萧立德似意兴阑珊,说了这话就不再多言,躬身施礼走了。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贺皇后孤单地站在花园中,想着萧立德莫名其妙的话,半天才醒悟过来,萧立德绕着圈子说什么云清的性格,原来根本不相信萧从容会下毒!她既然不可能下毒杀自己家人萧玉芙,那么误杀周勤就更不可能! 贺皇后一惊,危险地眯起了双眼,那么,他是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他之所以赞成处斩萧从容,是想牺牲萧从容保住萧家的人吗?指望一个萧从容平复她的仇恨之心?真是可笑! 她忍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把萧家踩在脚下,让她现在放手,可能吗? 贺皇后的眼慢慢冷了下去,一笑泯恩仇,谈何容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她肯忘了私人恩怨,为了自己儿子的前途,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萧家是不能不除去的。 萧立德,老侯爷,哀家说没多久,你们全家就能团聚了!那就一定能团聚的! ***** 功高震主,历来是帝王大忌,萧立德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呢! 萧家于武家功劳太多,父亲因此被封为异性侯爷——定远侯,对萧家,已经是走到了顶峰,如果不急流勇退,等待的就是盛极而衰。 萧老侯爷四个儿子只剩萧立德一个了,其他的都战死沙场。算算哥哥弟弟们留下的侄儿侄女,包括自己的两个儿子两个女儿,萧立德找不出一个能让萧家发扬光大的可塑之才。 萧梓侗刚愎自用,跟着萧立德上过战场立过功,可就一副暴躁的脾气让萧立德断定他没有前途。 小儿子萧梓泱耳朵软,媳妇说啥就是啥,这样的性格怎么堪大用。 有女萧从蓉,倒是生了一副风风火火的刚烈性格,却脱不了儿女情长…… 那小女萧玉芙,弱弱的样子就更入不了萧立德的眼了! 就像现在,萧从容被关押大牢,萧玉芙昏迷不醒,两个哥哥却各忙各的,人影都见不到,萧立德站在院中就有些萧瑟,望月喟叹,他可以指挥大军如何打胜仗,为什么对自己的家人就束手无策呢! 几天之间他老了许多,外表当然看不出来,作为一个武将,他不允许自己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有什么都是自己扛着。 心好累,外面每个人都在看着萧府,萧府的人也在看着他,都想看他如何应对萧从容被押一事,而作为一个父亲,他又怎会不知萧从容的无辜呢! 蓉蓉下毒?还是因为妒忌要杀萧玉芙!初闻时他就苦笑,这丫头的个性难道他还不清楚吗?典型的和云清一样!她欺负自己人可以,如果别人欺负自己人,不管她平日怎么恶劣,都是和家人抱成团一致对外的! 拙劣的陷害,说到底还是萧家的名声累了她!如果没有辉煌的过去,没有那令人忌惮的萧家军声誉摆在那,她一个腿断了的小女人,会有谁费尽心机地想陷害她呢! 蓉儿……委屈你了!萧立德有些心酸,不出意外,明日她就要问斩,他作为一个父亲,不能保护她,还为了萧家的老老少少将她推到了最前沿,不内疚都不可能啊! 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从皇后退婚的时候我就预感到了萧家的命运,我无法阻止你嫁给三殿下做侧妃,只能用漠视制造出你和萧家不和的事实; 我没有在你被打时去接你,我让你大嫂赶你出去都只是想让你远离萧家,远离灾难……希望人家看你落魄如斯放过你,没想到还是避无可避地将你拉了进来……这就是所谓的是祸躲不过吗? 蓉儿……别怪为父心狠,如果你的死能换来萧家满门的生,那么为父来世为你做牛做马以偿还今生欠你的……生生世世,直到还完为止!然后我们再投胎,你还做我的女儿,我还做你的爹爹,让为父再来好好疼爱你! 萧立德想到伤心处,眼泪滚滚而下,叫老管家拿酒来,颤抖着手倒了一杯洒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那是萧从容出生时种下的生辰树,眼看花将飘香,人却将亡,怎不叫人嘘嘘…… 老管家在一旁看着,想起明日就是周勤的出殡日,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再想起萧三小姐平日的好,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萧立德喝了很多酒,醉醺醺地回房睡下,只想睡个一天一夜,不用亲耳听到萧从蓉被斩的事。 可惜好梦永远都不会成真,睡到下半夜,就被大儿子萧梓侗推醒了,这个平日脾气暴躁的男人一脸的恐慌:“爹,萧府被官兵包围了,说接到密报……说我们窝藏刺客,通敌叛国,意图谋反……让我们开门缴械,自缚请罪!” “谋反!?”萧立德酒醒了一半,衣服也顾不上穿,一把推开儿子跑到庭院中,只见府外火光冲天,映得四处火红一片。 官兵的吼叫声震耳,萧府人慌马乱,都被惊醒开始四散逃窜了。 二娘将金银细软收了个小包袱,带着悄悄地逃走,才拉开后门就被等候的官兵抓住了,哭叫着:“官老爷,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全是萧立德背着我做的,我冤枉啊!” 大儿媳妇何凤将一双儿子推上墙,自己才爬上墙头就看到一双儿子已经在官兵手中,不由撕心裂肺地叫道:“还我儿子,我们妇女孩子什么都不懂,什么谋反通敌都和我们无关啊!” 萧梓泱把媳妇孩子绑上马,挥舞着长枪冲出去,才出府还没开跑就被袢马绳拉了个踉跄,媳妇摔了出去,儿子撞到了门前的石狮子,当场碰得头破血流。 萧梓泱才冲过去,就被大皇子的剑拦住了,一声冰冷的“带走”,就有侍卫如虎似狼地冲上来,缴了他的长枪,给他带上枷锁押进了囚车。 萧立德站在庭院中,一身白色的中衣,默然地看着周围火把来来去去,凛然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官兵如临大敌地用长枪将他围在了中央。 不敢小看他手无寸铁,毕竟萧家军饶勇善战的名声不是虚来的,而这位打了上百场战役的将军更是军中的传奇,是每一个军人景仰的神话。 一些官兵就开始在萧府大肆搜索,翻箱倒柜,几个时辰前还整整齐齐的家顷刻间变成了垃圾场,乱不忍睹。 哭叫声,喝骂声,鞭打声让萧梓侗忍无可忍,随手夺过了一个士兵的长枪,怒吼着:“老子和你们拼了!”就冲向前,结果被数十把刀架在了脖子上,最后被逼悻悻然地放下了长枪。 一个个场面似梦境在萧立德眼前上演着,当大皇子的亲卫从萧府不知道哪间房间押出满身血迹的“刺客”时,萧立德笑了,唇边无法掩饰的讽刺中夹了一丝欣慰:幸好老侯爷没在府上! 可这欣慰没保持多长时间,当他在天牢看到已经被刑具折磨得只剩半条命的老侯爷时,他的镇定差点崩溃,目眦尽裂地吼道:“我只恨我为什么不反!” 为将者的悲哀 康王周勤的出殡之日原定于今日,众官员还没出门参加出殡仪式,就接到了周府家丁挨家挨户的通告,说今日出殡取消,他日出殡日期另行通知。 众官员还没揣测出发生了什么事让周府改了周勤的下葬日期,就听见了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定远侯萧府通敌叛国,已经连夜被大皇子奉旨查抄,满门老小六十四人都被押天牢等候审判。 众官员一片哗然,还没等人提出异议,又爆出了新的证据。刺杀三皇子的刺客从萧府被搜到,刺客服毒自杀前供认是受了萧大公子的指示,要为萧三小姐被打出口恶气。 两件事不论哪一件都能让龙颜大怒,武二帝责成大皇子严加审问,如证据确凿,绝不姑息。 对这夜间发生的事萧从容一无所知,被关押在此虽然受了不少罪,可比想象中的要好。 大皇妃虽然恨死她,恨不能生噬了她的肉,可碍于这是刑部大牢,主管京兆尹和公子郭荥阳都和五殿下交好,五皇子不许碰的人,她的手再长也伸不进这大牢里。 萧从容皇后不来审,其他人也不敢动,每天就关在牢里。她本来就受了刑杖伤,身体虚弱,有些伤都还没好,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方呆上两天,身体就无法抵抗地出现了异状,又痒又疼,最后竟然有脓水流出。 看苗三娘面善,要了点药擦,无奈大的环境就是如此,药根本没什么效果。一夜痛得翻来覆去,没怎么睡好,天刚刚蒙蒙亮,就听到有噪杂的脚步声传来,听声音都是奔她而来。 出大事了,而且事关萧家,才这样想着挣扎着坐起来,就看见苗三娘带了一些面生的侍卫站在牢笼外。 “出来,你要转狱了!”一个带头的侍卫出声喝道,凶神恶煞中带了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视。 “报告彭侍卫长,萧从容不会走路。”苗三娘小心地提醒道。 彭侍卫是大皇子的人,闻言瞪了苗三娘一眼,扭头对身后的下属喝道:“你们两个,去把她带出来!” 两个侍卫就进来,一人一只手臂,抓住萧从容就往外拖,萧从容感觉自己全身似被撕裂般疼痛起来,豆大的冷汗就掉了下来,她强忍住,咬紧牙不让自己哼出一声,不想让这些人把自己看扁了! 萧从容拖了镣铐,又沉又重,两个侍卫拖了一段路也有些负荷不住,抬眼叫道:“侍卫长,她又不会走路,能不能把这些镣铐取下来?” 彭侍卫过去,一人一个耳光啪地打在他们脸上,怒喝道:“废物,她是什么人?钦犯!你说她不会走路她就不会走吗?万一她跑了,你拿命来还吗?” 两个侍卫有些委屈,低头将萧从容像拖布袋一样拖在地上走,一路只听镣铐响,那些牢房里的女囚探头悄悄看,只见萧从容被拖得面无血色,都在心里怜悯她,造孽啊! 一群侍卫还没走到门口,又有一队侍卫簇拥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彭侍卫一惊,手就按在了剑柄上,细看竟然是五皇子武铭昊,吓得赶紧放开,上前行礼:“五殿下,你怎么到这来了?” 武铭昊没理他,一眼看到被拖在地上痛得冷汗淋漓的萧从容,大怒,一把推开那两个侍卫,怒喝道:“谁让你们这样对待她的!” 彭侍卫愣了愣,就见他弯腰去抱萧从容,边叫道:“蓉蓉,你怎么样了?痛不痛?” 废话!不痛你来试试! 萧从容只能在心里骂道,已经没力气张口骂人了,翻了翻白眼,对这个五皇子实在生不起什么好感! 还说喜欢她,当日在大殿上也没见他出来帮她说一句好话啊! 就算仗着皇后的疼爱说错了估计那老妖婆也不会治他之罪,可是他就一句都没说,怎么让她不失望啊!难怪蓉蓉以前没选他,就他这样只会空口说喜欢的男人她也看不上,孬种! “五殿下,你要做什么?”彭侍卫长看见武铭昊拔剑去斩镣铐,大惊,慌忙上前拦住他:“五殿下,在下只是奉旨带人,你可千万别让我为难!” “本王就让你为难了怎么样?给本王把她的镣铐取下来!她都不能走了,她还怎么逃走……你们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武铭昊看萧从容被镣铐磨得鲜血淋淋的腿腕,心痛得几乎散失理智,一手揪住了彭侍卫的衣领,冲着他的脸咆哮道。 “她是钦犯,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小的无法向大殿下交差,五殿下你别为难我!”彭侍卫无奈地解释。 “出了什么差错让大皇兄找本王,给本王把她的镣铐解下来,不就是押送到天牢吗?本王帮你把她带过去!” 武铭昊已经快失去理智了,心爱的人被折磨成这样,他恨不能立刻将她带走,远远离开京城,这皇子不做也罢! “恕在下不能听命!”当了一干手下,彭侍卫被他吼得有点下不了台,拼着自己占理,就是说到皇上那也有理,索性和五殿下呛上了。 武铭昊本就一肚子怨气无处发,萧从容等于是被他接进宫才出了这样的事。他心里对她下毒也持有怀疑的态度,无奈找不到证据为她洗脱罪名,看她受这样的罪心里已经充满了内疚感。 再看自己连帮她少受点罪都不能,一口怒气上来,手中的剑就直指彭侍卫的喉咙,被怒意冲红了眼睛:“本王现在就带她走,你等又能如何,难道连本王也杀吗?” 寒气森森的剑指着彭侍卫的脖颈,再往里一寸就可以将他喉间穿透,彭侍卫逞能也要看看时机,要面子还是识时务为俊杰,正矛盾,就听到自家主子的声音。 “哟,五皇弟,这是生哪门子的气啊!” 大皇子揶揄的声音在这大牢阴森的气氛下显得有些冷,武铭昊转头,看见自己的皇兄站在身后,后面还跟着一群精兵。 “我……”武铭昊垂下了眼,心虚地撤下剑:“大皇兄,我只是向彭侍卫讨个人情,萧从容腿不能走路人尽皆知,能不能不给她戴镣铐?” 大皇子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俯瞰萧从容,萧从容淡淡地和他对视着,目光清澈坦然。 武铭锋蹲了下来,伸手掐住了萧从容的脸,转过来转过去。 武铭昊脸色就随之变了,还没发火,武铭锋就站了起来,笑道:“姿色一般,不明白五弟为什么那么痴情!不过五弟亲自求情,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彭侍卫,给她把镣铐取了,赶紧送过去和她家人团聚吧!否则萧老头该以为她被处斩了!” 萧从容一听,坐实了自己的猜测,萧家人大难临头了,只是不知道被以什么罪名收监了。 似乎怕她不知道,武铭锋拍拍武铭昊的肩说:“萧家通敌叛国,罪证确凿,一旦签字画押就要被问斩,萧从容只不过将行刑期往后推了几日,五弟想救他,就去求萧老头吧!他家不是有块免死金牌啊,哈哈,上上下下六十四口人,本王倒想看看他救谁!” 武铭昊怔住,矛盾地看着彭侍卫将萧从容的镣铐取下,不知是不是真买他的帐,这次没怎么为难萧从容,将她扶上了囚车带走了。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大皇子看着远去的囚车,颇有些得意:“萧家问斩之日,就是周勤出殡之日,这下你皇嫂该满意了,不会再和我闹了吧!” 武铭昊冷冷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问旁边的亲信:“你相信萧将军会通敌叛国吗?” 亲信迟疑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说:“不……不信!” 萧府忠君为国,世人皆知,一夜之间传出叛国的事,跌掉多少人的眼球,没有真凭实据,大家都是半信半疑,谁敢为谁担保啊! 武铭昊自然知道亲信顾虑什么,咬牙道:“我也不信!本王要去请求父皇重新委派调查人员,别给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栽赃陷害朝廷重臣的机会……哼……我们进宫!” ***** 有些人生来就是贱命,说的一点也不错,萧家没难时,萧玉芙一直昏迷不醒,被抓进天牢她却清醒了,愕然地看着身上的镣铐,半天才弄清楚自己的厄运。 清醒前还做着被皇子选中就可以做王妃的美梦,清醒后却镣铐加身,这巨大的落差谁能受得了,想不通就一直哭哭啼啼,让同牢房的二娘烦不胜烦,一个耳光就甩在了她脸上:“你烦不烦啊!都这样了还不让人清静!” 萧玉芙一时被打懵了,不知道反应。 她娘,二娘以前的贴身丫鬟不干了,以前被你欺负就忍了,都是阶下囚,又被冠了这样的罪名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去,凭什么你还欺负人! 小妾受了二娘半辈子的气,一时就无法忍受她这样对自己的女儿,跳起来冲过去就揪住二娘的长发往牢栏上撞,边撞边骂:“我让你欺负我女儿,你什么东西,老娘都没舍得打,你打她,我就打死你!” 小妾小户人家出生,力气又大,二娘被撞得发懵,半天才反应过来,又打不过小妾,被打了几下就杀猪般地嚎啕大叫:“救命啊,杀人啦!” 声音在天牢里又大又凄惨,让远处闭目盘膝而坐的萧立德蹙眉,狠狠咬紧了一口钢牙。 天牢的狱役长魏昌闻讯带人跑了过来,慌忙拉开快被小妾勒得半死的二娘。 看二娘气息奄奄的样子,魏昌气不打一处来,这天牢关押的犯人都是重刑犯,没有判刑前莫名其妙的死了他都脱不了关系,这两人在他的地盘打架致死,这不是不给他面子吗? 一怒之下一人给了一巴掌,手劲之狠让两人的脸立刻肿了半边,魏昌恶狠狠地骂道:“都被关在牢里了还不老实!想打架给老子惹麻烦,活够了吗?” 萧玉芙一听这几个字就扑过来抱住魏昌的双腿大哭道:“官爷,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我还没嫁人啊!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真的不想死啊!” 魏昌见她扑来,本来嫌恶地想将她一脚踢走,听到她说“我还没嫁人”几个字,眼神就一亮,伸手抬起她的下颚,看了看,姿色不错啊! 天牢只要人没死,谁管你那么多,当下邪笑,也不管众目睽睽,摩挲着萧玉芙的下颚色-迷迷地笑问:“你真的做什么都可以?” 萧玉芙一听这话,似看到了生机,头脑简单,那知道以萧家的罪一个小小的狱役长能做什么主,以为遇到了救星,就死死地抱住魏昌的腿,头点得像小鸡琢米:“只要官爷能救我,让我做牛做马都愿意!” 萧家的大少奶奶何凤愕然地看着魏昌众目睽睽之下将手伸进了萧玉芙的衣襟,半天才反应过来,将身边两个未成年的叔伯侄女的眼睛死死捂住,自己也脸红过耳地低下了头。 魏昌肆意蹂-躏了一翻才验货满意般抽出手,对看得只差口水淌的手下说:“萧玉芙有事情要交待,我带她去审讯室!”,就堂而皇之地把萧玉芙带走了。 “不要脸!”何凤冲远去的几人吐了一口水,等他们走了老远,才将两个侄女的眼睛放开,忧心地搂着她们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不是笨人,自然知道魏昌只要尝过甜头就会不断来骚-扰这些女囚,萧玉芙是自愿的,其他人呢? 看着小妾和二娘还有弟媳无端的沉默,似乎也动了心思。她茫然,如果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是一死以保贞洁呢!还是苟延残喘,为活着而放下自尊…… 这是没有答案的事,不到最后绝望的时候,谁会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呈现给家人看,如果、万一他们被证实是冤枉的,以后谁还有脸呆在萧家啊! 何凤祈祷着,千万别让自己选择,她还有两个孩子,她不能让孩子活着以她为耻啊! ***** 萧玉芙还没回来,萧从容先被送来了,没戴镣铐,一被送进来就被萧家的女眷用恨不能噬她肉的眼神盯着,似乎她是害萧家被抄的罪魁祸首,扫帚星,从做了侧妃萧家就一直不顺。 碍于二娘和小妾打架反被打的前车之鉴,没人敢上来打她,骂也是小小声的,违恐被狱役听见飞来横祸。 萧从容缓过力气,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萧家认识不认识的女眷都关在一个牢笼里,而且全都用想杀了她的眼光看着她,她愕然,续而觉得自己明白了原因。 能让一家满门都被关起来的原因,历史上就那么几条,不过就是通敌叛国,或者意图谋反,没什么稀奇!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萧家树大招风,又有兵权在手,他不倒几个皇子怎么坐稳江山啊 所以她被陷害被打都只是小儿科,真正惨烈的就在这。 萧从容父亲是上将,酷爱历史军事,萧从容受其侵染,对历史上一些名将也了如指掌,对历史上冤死的一些大将更是怀了兔死狐悲的同情心。 与萧老侯爷虽然相处不久,但老人的铮铮铁骨,还有博大的胸襟都深入她心。 冷兵器时代的将军都是用血肉之躯拼来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就足见其功劳的艰辛,这样一个用累累血汗伤痕换来的萧府两代将军,她不会理解仅仅是个荣誉,而是从相处中感受到了老侯爷的人格魅力! 就连那穿越过来就只闻其名没见其面的父亲萧立德,她也不会以为他将她赶出来就是对她毫无父女之情,反而,透过他,她更想念自己的父亲……不会喜形于表,表达自己真实思想感情的老人,那份藏在心里,爱之深责之切的感情不是曾经经历过又有几人能懂! 大爱如山,军人的爱更是比山沉重,他们不会用花言巧语证明自己,只会默默地流血流汗,男儿有泪不轻弹!萧从容相信,看到自己的忠心被践踏,这才是为将者的悲哀…… 而萧府的沉沦,萧从容觉得,比任何事都能打击萧将军和老侯爷,谁想打击他们,这命脉拿得出奇的准! 人生最惨烈的戏剧 武铭昊气冲冲地赶进宫,撞到了母后的凤撵,皇后娘娘抱着自己的爱猫正在散步,看见他急匆匆地进来,就让刘公公把他叫了过来。 “皇儿,你这是上哪去啊,忙得一头大汗的!”贺皇后怜爱地将爱猫交给宫女,取出手绢帮他擦汗。 武铭昊被动地让她擦完,才说:“儿臣找父皇有事,去去再来陪母后说话!” 刚想告退,就被贺皇后拉了手说:“你父皇刚吃了药睡下,交待任何人不准打扰!母后正要出宫去探望你三皇兄,不如你陪母后去吧!” 武铭昊一听父皇刚睡下,脸上掩不住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想了想就陪贺皇后前往三王府。 路上,看贺皇后心情很好,就试探地问道:“母后,儿臣有一事想请母后帮忙,不知……” “哦,你不说母后还想不起来,你一说母后就想起来有件事要和你说!” 贺皇后打断他,高兴地说:“那天生辰宴,你看到郭尚书的女儿郭梅跳的水袖舞了,你觉得如何呢?” 武铭昊被打断话题,有些不高兴,沉了脸说:“没注意!儿臣有事和母后说,是……” “怎么没注意呢?那么大一个人,跳的舞好,身材又好,人也长得很美,最重要的是知书达理,温柔贤惠……母后是越看越喜欢呢!” 贺皇后似没注意他阴沉的脸,再次打断他自顾自地沉浸在回忆中,说到后面眉开眼笑:“那天那些女人,母后就相中了她,过几日找个吉日去给你提亲吧!” “母后!”武铭昊怒了:“儿臣已经说了,除了萧从容,孩儿不要其他人做王妃!对了,儿臣要和你说的事就是萧家的事,儿臣不相信萧家是逆臣……” “住口!”武铭昊话没说完就被贺皇后喝止了,她收敛了笑意,满脸怒意地瞪着武铭昊:“你有完没完,萧家是不是逆臣是你说了算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不是逆臣?抓人审讯的是你大皇兄,你这样说是不是说他冤枉好人?授权你皇兄审理的是你父皇,你是不是想说你父皇有眼无珠?” 一连串问题问得武铭昊张口结舌,半天悻悻然地说:“儿臣担心大皇兄公报私仇,为了周勤冤枉好人!” “你……”贺皇后被他气得要死,捏了捏他的脸,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这话就在这说说就算了,你要出去乱说惹祸了母后不会给你撑腰的!” 武铭昊不平地说:“本来就是事实,哪有那么巧,周勤才出事,萧家就被举报通敌……” “啪!”贺皇后给了他一个耳光,狠狠地骂道:“你给我闭嘴,你还怕活得安逸了吗?就算你有证据证明是你大皇兄做的,你也给我老老实实地装不知道!萧家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你大皇兄背后有周国公一党撑腰,又拿了御林军的兵权,正得你父皇信任!此时别说一个萧家,他要你的命也能神不知鬼不觉,你拿什么去和他斗?” 武铭昊没想到一向爱他的母后会打他,捂了脸不知所措。 贺皇后看他委屈的样子,自知过分,口气也放软了,耐心地劝道:“你大皇嫂背后是郭家,财大势大!你父皇又生病,三皇兄重伤未愈……稍有不慎,他完全可以取而代之……你是想把他逼到这个地步才甘心吗?” “我……孩儿没想这么多!”武铭昊心虚地承认。 贺皇后叹了一口气,抚过他被打的脸,劝道:“你担心萧家没错,可是也不能这样莽撞,没有真凭实据说出来只会让人以为你妒忌英才,落人口实,你是皇家的孩子,与平常人家不一样,要多个心眼,好好想想清楚再说!” “可是孩儿担心蓉蓉,你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折磨她,孩儿看了心疼!”武铭昊老实地述说自己的真情实感。 “母后知道,母后也是过来人,怎么不知道你对蓉蓉的一片真心,否则也不会同意让她进宫了!” 贺皇后拍拍他,微笑:“母后会让人去天牢吩咐一声,让你大皇兄别为难她,好不好?” “多谢母后,孩儿代她感谢了!”武铭昊脸上这才露了笑脸,跟着贺皇后下轿进了三王府。 ***** 三皇子武铭元胸膛被剑刺伤,据说差点就刺到了心脏,卧榻休息,听闻贺皇后驾到,慌忙要从床榻上下来,被贺皇后拦住了,嗔道:“自家母儿,多什么礼啊!母后不会和你见怪的!” 武铭元让一旁侍奉的贺冬卉代替自己行了礼,吩咐:“小卉,大热的天难为母后辛苦,你亲自去沏点凉茶给母后消消暑热!” 贺冬卉答应着离开了,贺皇后对着武铭昊夸奖道:“看看你皇嫂,多贤惠,娶王妃就要娶这样的女人,知书达理,温柔贤惠……” 武铭昊不爱听,说房间太热,出去透透凉就离开了。 贺皇后看他离开的背影,收敛了笑容摸上武铭元的胸膛,怜悯地说:“受罪了,这大热的天难为你了!” 武铭元笑了:“让母后担忧了,这点罪还能忍……孩儿只是担心那老侯……” “这个你别担心,他已经和他的家人团聚了!”贺皇后微微一笑制止了他没讲出来的话。 武铭元蹙眉,还是担心的样子:“他离开的这些日子去了哪里弄清了吗?” “他嘴硬不说……你放心了,有的是办法让他说!” 贺皇后摸过他的剑伤,心疼地说:“母后不会让你的血白流的!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 武铭元强扯出了一个笑,试探地问道:“听说萧从容今日问斩,斩了吗?” “她还有点用,我向你父皇讨了个人情,让她和她的家人先团聚,没斩呢!” 贺皇后看他的样子,狡黠地笑了:“没斩,可是罪没少受,你五弟都心痛了,刚才还跑来和我求情呢!” 武铭元的脸色就阴了,武铭昊对萧从容的感情他一直就没当回事,反正萧从容在乎的人是他! 可是自从休了萧从容,武铭昊就有点肆无忌惮了,不但去给她送轮椅,还逼着母后让她进宫参加选妃,虽然是自己不要的女人,可是这样被自己的兄弟惦记,他要说没有想法也是骗人的! 看他的样子,贺皇后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轻骂道:“你别告诉我你也心痛了,后悔了?她是救过你没错,可她也害了你的孩子,功过相抵,你已经不欠她了!你不要有什么内疚的想法。萧家通敌叛国不是你造成的,她是死是活你也做不了主,何不想开点呢?冬卉是好王妃,你别让她伤心……” “我知道……我没心痛……”武铭元的话有些言不由衷,贺皇后安慰了几句就摆驾回宫了,贺冬卉端茶回来只剩武铭元躺在病床上。 “夫君,喝点凉茶!”她给武铭元倒了茶,神色如常地侍奉完才回屋。 连梅进来,将刚才皇后和武铭元说的话一一告诉了贺冬卉,贺冬卉脸色就越听越差,敢情武铭元还没忘记萧从容啊! “小姐,他们说的是不是萧老侯爷啊?”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连梅虽然知道不该问,可是自持是贺冬卉的心腹,掩不住好奇之心,脱口问道。 贺冬卉责怪地瞪了她一眼,却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猜测,点头道:“应该是吧!萧老侯爷失踪了几天,听说没人知道去了哪里,应该是落到了皇后手中吧!” “那萧家的通敌叛国……”连梅没说完就被贺冬卉捂住了嘴巴:“你想死啊,这是你我能讨论的吗?” 她看了看四周,捏连梅的脸一下,说:“以后别说这件事!” 连梅点了点头,等她拿开手,又问道:“那萧从容这次该死了吧?” 贺冬卉蹙眉,状似无心地说:“那可不一定,萧家不是有免死金牌一枚吗?萧老侯爷要拿来救萧从容,皇上也只能赦免她无罪!” 连梅就笑了:“小姐你傻了,萧老侯爷为什么要救萧从容啊,不要说她那么臭的名声,就大师说她命中无子一条,老侯爷也不会救她,救了她,萧家不断子绝孙了!依我看,萧老侯爷应该用免死金牌救个孙子,这样萧家至少还有点希望有后!” 听连梅提到萧从容命中无子一条,贺冬卉有些心虚,连梅不知道,她可是很清楚,这事还是她怂恿父亲买通了大佛寺的法正大师给萧从容做的批文,全是妄言,是为了让武铭元下决心和萧从容退婚的一个重要手段! 法正大师德高望重,所做的批文十拿九稳,深得皇家信任,萧从容命中如果无子,作为有可能做太子的武铭元会要这样一个女人做王妃甚至太子妃吗? 贺冬卉担心了一下,又想开了,她是知道法正大师的批文是假的,萧老侯爷又不知道,谁会将传宗接代的希望寄托在一个不会生的女人身上,如果她是萧老侯爷,她也只可能用免死金牌换一个孙子,萧从容必死无疑了! 贺冬卉本来没把萧从容放在眼中,生了警惕之心全为那天萧从容来王府自动请休后发生的事。 萧从容走后,一个丫鬟来向她报告了萧从容和周勤在街上发生的事,当听到萧从容竟然自己放了玉佩去诬陷周勤时,她猛然警惕了,不能不说自己做贼心虚,那天一时得意以为萧从容必死无疑就把陷害她的事一一讲了出来,当时以为她昏迷不醒,又必死无疑才说的那么痛快,没想到她竟然命大活了过来,而且还演出了这么一幕,这让她有种错觉,萧从容是借此事告诉她,她完全知道她做的事! 以她了解的萧从容,睚眦必报是她的个性,所以她一直惶惶然,明知道断了腿的她不可能把自己怎么样,却还是担心她的报复! 可以说萧从容不死,她不会放心!这是一则,另一则就是武铭元的态度,被老侯爷一番责骂后,他似乎慢慢想起了萧从容的好,有时坐着也会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阴沉着一张俊脸; 有次喝醉了竟然拉着她的手问:“你为什么不叫我元哥哥了?”,更有甚者,萧从容被赶走,住俞家大院,他还不顾身份地去看她! 探子回来报告,说他竟然告诉萧从容,只要她求他,他会允许她继续做他的侧妃,生下他的孩子……他是忘了她不会有孩子还是根本不相信批文,她弄不清楚这一点才更惶恐! 反正这一切让贺冬卉又气又恨,有她还不够吗?萧从容那个无耻的女人有什么好,竟然一直惦记着她! 所以萧从容这次即使不死,她也绝对不能忍受她活着,只有除掉她,她才能睡得安稳! *****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生离死别,而比生离死别更让人痛心的是,作为一个武将,空有一身武功,却无力保护自己的家人,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人凌辱,目眦尽裂而无法有所作为…… 这说的就是萧立德,无端被关进天牢,就被行刑审问,面对莫须有的罪名,空有一身武艺却无法分辩清自己的清白。 上看自己已经退隐逍遥养老的老父亲被卷进这无妄之灾,下看嗷嗷待哺的孙子受这牢狱之苦,祖孙四代,同牢共苦,怎么不叫他痛心呢! 更让他生不如死的还有萧府的女眷,被魏昌拖走不算,被侮辱后还从他牢前招摇而过,这耻辱让他几乎咬碎了一口钢牙。 短短两日,大刑没有摧垮他,这非人道的心理折磨就让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差点生生被逼疯了! 一头黑发一夜间变成了白发,让稍有人性的狱役都目不忍睹,心下凄然,这就是武家的国之栋梁,一代兵神战神的最终结局吗? 萧立德自然不会疯,家人孩子都在牢里,他们不死他怎么舍得独善其身。 只是作为一个士兵,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争权夺利的阴谋中,让他怎么心平。 他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扛着施加在身上的大刑,咬紧牙,拒不画押。 士可杀不可辱,要让一生耿直,忠心为国的他承认通敌叛国是不可能的,他愿意痛苦地生,也不愿意耻辱的死。 大皇子没有亲自主审,而是委派自己的小叔子,大皇妃的另一个弟弟、刑部侍郎周培主审。 周培和萧立德有私仇,昔年萧立德做将军,他做先锋官,因为贪杯喝醉误了军机,被萧立德军法治罪,打了三十军棍,逐出军营。后来还是周国公托人,将他另换了个军营,立了战功才慢慢升了上来。 他一直对这三十军棍怀恨在心,苦于萧立德一直受到圣宠找不到机会报复,现在逮到机会,名正言顺,怎么会不趁机报复呢! 魏昌所作所为自然有人向他报告,他却装作不知,纵容他们为所欲为,只想等适当的时机拿出来羞辱萧立德,武将当然最了解武将,他知道什么才是摧毁萧立德的利器。 心理上的打击有了,身体上的折磨自然不能少,烙铁,夹棍都是小儿科,周培堵了一口气,能想到的酷刑都搬了来,势要在精神肉-体上都降服萧家两个老不死的! 天牢刑房成了人间地狱,不时在上演着人生最惨烈的戏剧,除了行刑之人,观者听者无不恨自己为什么生在人间,早死或者就不用看这悲惨到令人发指的一幕! 萧从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幸运,因为腿断了,魏昌对她没有兴趣,几次挑去侮辱的女眷都没有她。 她缩在自己的角落里,看着被侮辱回来的女眷绝望呆滞的表情,那凌乱的发丝,斑斑的血迹都刺痛着她的眼。 虽然不是真正的萧家人,她的心也痛得一点点在滴血,愤怒得恨不能有超能力,来毁掉这无间地狱,解救这一牢无辜的女子。 这样的时候,她最恨的就是自己不能动的双腿,让她空有一身怒气都无处发泄! 忍耐已经一点点耗空,她暗暗发誓,只要魏昌的狗爪子敢伸向那两个未成年的侄女,她一定拼了这条贱命不要,也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不自由毋宁死,与其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罪恶发生无法阻止,她愿意以死止暴。 这一天避不可避地来到了…… ***** 这几天风休假,每天的更新会在一万字,即两章,等上班后恢复正常更新,每天不会少于六千字,希望多多理解多多支持,谢谢! 另外感谢下给我送红包的朋友们!不管你们送红包还是鲜花或者冲咖啡风都喜欢,因为这都是你们支持我的表现,谢谢! 众怒难犯 萧从容是人,一个平凡断腿的穿越者,没有异能,也没有什么绝世武功。 被关在大牢里,浑身病痛折磨着已经是悲哀,还要目睹着同姓的萧家人被折辱。 虽然其中有些是自愿的,可是如果不是被关押在这大牢里,被刑具所威胁,哪个女人愿意抛弃自己的自尊委身于猪狗不如的狱役呢? 所以她无法去谴责那些为活命失去贞洁的女子,只能痛心自己无法保护她们,而让她们一个个被凌辱。 这样的心情下,她完全能体会萧立德和萧老侯爷的心情,也能体会二哥萧梓泱半夜近乎狼叫的哀嚎。 二嫂姿色不错,见萧玉芙委身魏昌回来后去了镣铐,还带回了吃的,就心动了。魏昌再来,她不顾二娘、小妾的白眼,不顾在自己孩子面前的形象,半敞着胸襟迎了上去。 魏昌自然来者不拒,拖着她出去,一路动手动脚,还从萧梓泱牢前走过。让萧梓泱一见眼睛顿时血红,在牢里用镣铐砸着牢栏,骂到声嘶力竭,其凄厉如受伤绝望野兽的嚎叫让闻者无不动容,无不心酸。 大嫂何凤听着那叫声心惊胆战,如果萧梓泱可以出来,那一定是不能容二嫂活下去的,她抱着一双侄女,瑟瑟发抖,抗拒着萧玉芙食物的诱-惑,害怕自己忍不住也做下如此低贱之事。 有萧玉芙带头做下这辱没萧家的忠烈的事,萧从容以前做侧妃的事就不算什么了! 首先是两个小侄女萧金晶和萧银莹开始亲近萧从容,两个小丫头是萧立德哥哥的遗孤,金晶有点野,和以前的萧从容脾气很像,也和她很亲近,萧从容做了侧妃后她被娘亲交待不准和她来往,才疏远了。 银莹有点孤僻,和金晶年龄差不多,在萧家被人欺负时就是金晶帮她出头,久了就成了金晶的跟屁虫,金晶对谁好她就和谁玩。 萧从容被关进牢里,腿断了又没丫鬟侍候,那些狱役才不管,吃的放在牢门口,数量还极少,就是想看萧家女眷为抢吃的争个你死我活。 每当这时候,萧从容宁愿饿着也不愿去抢,一来不愿众目睽睽之下为吃食爬过去,二来为了老侯爷,身为一个萧家人也不想狱役将她们看扁。 金晶她们就没这么多顾虑,吃的一来就奔上去抢,照顾了娘和何凤,看萧从容没吃的,半夜趁娘睡着悄悄地塞给她。 弄上两次,被她娘发现,破口大骂一顿索性光明正大地给了,她娘没办法,都在牢里了,打也舍不得,就由她了。 萧从容心下感激,就暗暗发誓,如果魏昌敢把爪子伸到她们头上,她一定给他点颜色看看。 两个小丫头才六七岁,按理说牢里的女眷成年的很多,魏昌挑来挑去也不可能挑到她们。可是萧从容前世做过特警,那观察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她早发现魏昌每次来眼睛都要在这两小丫头身上停留好一会。 做警察的什么没见过,恋童癖,变-态什么样的人没有!看那目光,萧从容就知道魏昌对这两小丫头动了坏心眼,怎么保护两个小丫头就成了她最头痛的事。 牢里什么武器都没有,女眷进天牢发簪耳环全部被搜走了。这时候她就有些怨恨五皇子,如果不是他多事,至少还有镣铐可以当武器,现在赤手空拳,又拖了一副残破的身子,她拿什么去保护小丫头们啊! 也是天可怜见,魏昌找去的几个女人就数萧玉芙最听话,也最懂得侍候他,所以‘恃宠而骄’,她的待遇就比其他女眷好多了,不用抢吃的,魏昌让人给她另留了一份。 这日,送给她的是碗粥,吃了几天冷硬的馒头,突然得到一碗热腾腾的粥,萧玉芙别提多高兴了。捧着粥得意洋洋地对二娘和自己的娘炫耀,那神情比做了皇后娘娘还要沾沾自喜。 何凤冷眼看着,心中又妒又恨。也难为她,每天要经历这样放下自尊就能得到好处的考验,这诱-惑没有一定的定力是无法做到的。 而于她,放下自尊付出的代价太大……她一直坚信皇上会在最后关头发现萧家是冤枉的,他们会被放出去,官复原职,她还是萧府的大少奶奶……她要做下猪狗不如的事,还怎么有脸执掌萧家啊! 就是这样的信念支撑着她不去受诱-惑!可是不受和面对诱-惑考验是两回事,谁能忍受信念一天几次地被考验啊?一时能忍,忍忍就过了,无数次……就像撬墙角,没有一点点动摇是不可能的! 何凤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几次考验,可是萧从容似乎就无法忍受食物的诱-惑了,她盯着那碗热热的粥……众人眼中的她就是如此,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是盯着那土碗…… 没人知道一个断腿的人爆发力会如此强,萧玉芙尤其如此,喝了半碗粥,本想恩赐地给自己的娘,碗还在手中,突然萧从容猛地扑向她。她一惊,碗就被萧从容撞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瓣。 萧从容似乎力道失控,扑在撒翻的粥上,弄得满头都是,她却不管不顾,伸手在地上的粥上猛抓,似乎想把地上的粥抓起来吃。 萧玉芙惊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跳起来一脚就踢在她腰上,骂道:“我让你抢我的粥,你这贱-人,下毒害我……现在还抢我的粥!” 萧从容被她踢得生疼,用力滚开,萧玉芙还撵过来打,被金晶一把拉住了手臂咬了下去:“我叫你欺负三姐姐!” 萧玉芙吃痛这才放开萧从容,转而抓住金晶的头发,却不敢打下去。金晶她娘可不是吃素的,早就虎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她,大有你敢打我女儿我就抓死你的架势。 正僵持着,狱役来收碗,看见碗被打破一顿责骂后收了残渣走了。没人看到,萧从容把最尖利的一片破碗留了下来,贴身放在了腰间。 ***** 当晚,萧从容就爬到了牢门口,睡在门边,那些女眷以为她几天没抢到食物,要在门口霸个好位置抢,心中不齿,却没人和她计较,萧从容就安心在门口安营扎寨了。 睡到半夜,萧从容突然莫名地惊醒了,她没急着睁眼,而是依然伏在地上倾听着脚步声自远而近。 脚步声是两人,很轻,似不想惊动囚犯。萧从容提起了心,慢慢地摸出了碗片握在手中,如果不出她的意料,魏昌要对两个小丫头下手了。 这欺凌幼儿的事毕竟和欺辱妇女是两回事,后者还有能力自卫也可以解释说是自愿,前者就人神共愤了。天牢关押的大都是逆党叛贼,说好听点都是走在时代前沿的‘有识之士’,说难听点只要不是被冤枉的,哪个不是把脑袋别在腰上做大事的亡命之徒! 谁没有家小,哪个不是爹生娘养的,虽然别人的老婆可以意-淫,可是这样未成年的孩童却都是默认的不能染指的,那已经不是不人道的定义,而是畜生不如的行为,是要遭天谴的…… 魏昌虽然色胆包天,也没大到惹全牢公愤的地步,这要真闹起来,别看都是些带镣铐的家伙,哪一个不是曾经惊天动地的人物,他魏昌随便哪一个都惹不得,更别说这些人全部加起来了,所以他只能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来…… “轻点……”魏昌吩咐开锁的人,点了一只很小的火烛,微弱的光亮只能照到很小的一个范围。 萧从容眯了眼,借那光亮认出开锁的是经常跟着魏昌的小路子,这人尖嘴猴腮,也坏透了。来牢里借带人言语暧昧,趁机揩油的事没少干,一副单薄的样子却一肚子的坏水,萧从容早看他不顺眼,心想等下有机会就收拾下他。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牢门轻轻地打开,小路子先进来,萧从容不动,捉贼要捉赃,她只有一次机会,她等着最佳的时机。 银莹睡在何凤身边,何凤也防备着她被人动,睡的位置在牢笼最深处,小路子绕过地上睡得横七竖八的女人往里走去。 金晶和娘亲又睡在牢笼的另一边,离门口比较近,魏昌看见小丫头单独卧在牢栏边,裸-露的小手臂似莲藕一样饱满结实,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看小路子还没走到银莹睡的地方,自己就按捺不住了。看看满牢睡得人事不知的女人,色迷了双眼,就踏进了牢房,几步过去抱起了金晶。 “啊……”金晶人小睡眠却很轻,一被抱起来就醒了,惊叫一声就被捂住了嘴,吓得在魏昌怀中疯狂地挣扎起来。 魏昌怕惊醒牢中的人,赶紧抱着她往外跑,才走到牢门,突然被莫名伸出来的什么东西袢倒了,一惊之下下意识地放开了捂住金晶嘴的手去撑住。 他跌倒时害金晶胳膊被撞在牢门上,痛得哭叫起来。 魏昌个子高,跌得比金晶惨,眼睛鼻子撞在牢门上,顿时就觉得鼻梁似断了一般钻心地痛,两股凉凉的东西就从鼻间滑了出来,扑通半跪在地上,还没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脖子突然被一双铁钳似的手臂箍住了,随即一个尖利的东西抵在了脖颈脉搏上…… 他顿时呆住了,还来不及有所动作,一个冰冷的声音就在他耳边说:“你敢动我就戳死你,不信试试!” “杀人啦……”一个尖利的男音突然凄惨地响彻在牢房中,惊醒了许多沉睡的囚犯,让瞌睡的狱役也都惊醒了,点燃了火把奔跑着进来,一间间牢房地查看着。 “金晶!”金晶娘被金晶的哭声惊醒过来,一看女儿跌在门口,魏昌和吓呆的小六子在牢中,小六子脚边是银莹,顿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冲上去一把将金晶抱起来。 转身才发现魏昌的姿势很奇怪,竟然是歪跪着,再细看,萧从容在他身后,手臂紧紧勒住他的脖子,一片尖利的破碗顶在了他的脖颈上。 金晶娘这才知道,如果不是萧从容,她女儿早被魏昌抱走了,顿时心中五味俱全,不知所措地看着以前被她看不起,跟着众人背后羞辱她的女人…… 何凤和其他人也醒了,看到魏昌被萧从容制住,再看看小路子还目瞪口呆地站在银莹身边,顿时大怒。 她也是武将之后,骨子里多少也遗传了一些血性,被人欺到这步田地还不知道反击的话也有辱先人。 当下大吼一声:“你们这些奸贼,小孩也不放过,老娘今日就是拼着一死也要和你们拼了!” 向前一扑,抱着小六子的双腿就将她扑倒,拳踢手打,边吼道:“姐妹们,打死他们,让他们看看我们萧家人不是任人凌辱的……打死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我们萧家为国捐躯的时候他们在哪里,现在落难了竟然这般欺凌我们,打死他们……” 一口怨气已经积攒了多时,何凤自己吼出来也觉得血性都上来了,一扫平日前怕虎后怕狼的性子,想着横竖也是死,倒不如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 用牙咬,用指甲掐,颇壮烈的拼搏让一笼女囚震撼,这些人里面也不乏还有自尊血性之人,谁甘心自己被人欺辱! 以前是没人带头,一看萧从容和何凤身先士卒,也勾起了心中的愤怒,除了几个胆小的,其余的都一拥而上,把小六子往死里打。 可怜小六子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只剩半条命了! 金晶看萧从容制住魏昌,挣扎着跳下母亲的怀抱,冲过去抓住魏昌的胳膊,死死地咬住。 魏昌疼痛难忍,不顾萧从容勒住脖子用手抓住她的头发,金晶也不放口,她娘一见急了,带了镣铐的手劈头劈脸地砸向魏昌的头脸,沉重的镣铐此时是致命的武器,没两下魏昌就眼冒金星头破血流了。 众怒难犯,萧从容愕然地看到自己的行为引发的效果,满笼的人都愤怒了。她又是最清醒的,虽然不知道天牢到底守卫有多少,但既然看清楚萧家的命运,就不能什么都不做的等死。 看魏昌掉落在地上的一大串钥匙,她忍不住地叫道:“大嫂,钥匙,去把牢门都打开,能跑一个是一个!” 何凤被她一提醒,再看被众人殴打得只剩出气的小路子和满身血污不知道生死的魏昌,心一狠,告诉自己萧家不是亡命徒,这都是逼的!提了钥匙,也不管是不是萧家人,就真的一间间牢房去开门。 越乱越好!她只是秉承了这样的信念为萧家人做事! 她不知道自己刚才牢中凄厉愤怒的吼叫已经传遍了天牢,隔壁几个牢笼的死囚都看到了她们搏斗的样子,再看到她满身血污,满头乱发来开牢门的样子,只要不是孬种的人,都被激起了血性的一面…… 天牢有史以来第一次暴动就展开了,被打开的牢门越来越多! 越来越多的死囚都加入到杀狱役夺武器的行列中,外面的狱役被这声势浩大的动乱吓到了,死死地把守住门。 周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动吓慌了,调动了守天牢的御林军拼命镇压,一边派人急报大皇子。 大皇子被从妾室温暖的怀抱中叫来,睡眠不够,一听是萧家人带头闹事,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亲自提剑带了卫队冲了进去,见囚犯就杀。 反正这些人都是要死的,死在暴乱中连审问都省了。 囚犯都是重囚,带了沉重的镣铐本来就行动不便,又没有武器,哪里敌得过这虎狼之师,不到一时半刻就被镇压下来。 何凤毕竟是小家女子,为人父母,打开牢房没有忙着自己逃生,一间间牢笼寻找自己的孩子,等在后面找到两个蓬头垢面的小孩,暴乱已经被镇压下来了。 她全然未知,打开牢门抱着一双孩子出来刚要跑,迎面就撞上了大皇子。大皇子已经杀红了眼,看到她还提着钥匙,想也不想一剑就刺了过去。 何凤倒在了地上,看着自己的孩子跌得哇哇大哭,她的脸上却慢慢地露出了笑,还好,她没有为了活着卑微地丧失自我……如果在天上相逢,她也能理直气壮地上前和他们相认……孩子,娘没有辱没萧家…… ***** 这章写的颇为壮烈,俺是含着眼泪写的,千万不要以为俺是后妈啊……… 恨?不恨? 暴乱平息了,萧从容他们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 结束后,萧从容看到被拖回牢中的女囚少了好多人时心情是复杂的,这样的暴乱在她计划之外,她当时只是想保护金晶和银莹不被带走,没想那么多。 小路子已经被女囚们打死,魏昌混乱中还想跑,她怎么会让他如意,破碗片毫不留情地插进了他的颈动脉,魏昌当场死亡。 这不是她第一次杀人,只不过前世杀人都是追捕逃犯,大都用枪,这样活生生地用碗片杀人在她还是头一次。 眶魏昌的血喷在她衣袖上,她也有些心跳,却没有任何后悔的想法。这样没人性,猪狗不如的畜生她就没当他是人,死了算她为他积德减少作孽。 狱役将囚犯全赶回了自己的牢笼,大皇子很快搞清了事情的起源,发现是狱役长魏昌惹出来的事,气不打一处来。狠狠骂了一顿周培,怪他没把自己的人看好惹出了这么大的事端,幸好他及时赶来止了叛乱,要是事情扩大,他都不知道怎么和皇上交待。 就这死的兵士,还不包括囚犯就让大皇子头痛,匆匆责成他善后,就赶回宫去向皇上请罪。 澡天牢的人死一个两个很正常,可是这次不只一两个,还包括很多狱役,这样数十人的死是包不住的,皇上不说吏官也要过问。 大皇子怕被别有用心的人安上别有用心的罪名,赶在早朝结束前回到了宫中,还好皇上因病这早朝也不是天天都上,今日就没上。 他直接到了皇上的寝宫,正好碰上三皇子来给皇上请安,他心虚,抢先讽刺道:“三弟,不是说重伤休养吗?怎么今天就上朝了?好了吗?” 三皇子武铭元不知道是不是起早了,还是重伤亏血太多,脸色有些苍白,闻言只是淡淡地说:“在家休养了好几天,都没给父皇请安,又惦记父皇的病,今日趁早朝过来看看。” “父皇知道你带病来看他,一定很感动,你真孝顺啊!” 武铭锋暗地里直咬牙,他什么时候不好来,偏偏天牢出大事了他就来,这摆明是得到消息赶来凑热闹的。 两兄弟正各怀心事,虚与委蛇地说笑时,武二帝的近侍王公公出来宣两人觐见。 大皇子当先走了进去,不出所料,武二帝已经知道天牢暴乱的事,一见他就怒道:“朕让你查逆党捉刺客,可不是让你纵容手下强-暴妇孺,你弄出这样的事,让百官怎么看你?萧家是逆党,你拿到口供了吗?没有查清之前就纵容手下这么欺凌他们,怎么让百官服你……咳……咳……萧家军成千上万,如果知道他们的主帅任你这样侮辱……咳……你是怕武家的江山倒的不快吗?……咳……” 武二帝激动得一阵咳嗽,喘气都困难,贺皇后赶紧上前给他捶背递水,使了个眼色给三皇子。 武铭元了然,上前说:“父皇息怒,都是下面的人该死!大皇兄事务繁忙难免疏忽,还好及时制止了暴乱也算功劳一件!他也是尽心尽力地做事,没想到下面的人使坏,父皇就别再责骂他了!” “父皇,孩儿知错,回去一定严加约束属下,保证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大皇子趁机跪下请罪,对武铭元帮说好话微微感激了下。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阅读。 武二帝平息了一下愤怒,一阵猛咳耗尽了力气,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说:“萧家不同于一般人家,稍有不慎就会引来兵变,你赶紧加紧审理,别拖得太久……” 武二帝看到一旁立着的武铭元,就随口加了一句:“元儿身体不打紧的话就协助你大皇兄一起审理吧!尽快了结此事以免又生事端!” 武铭元犹豫了一下,上前施礼,道:“父皇,孩儿失血过多,一劳碌就头晕目眩!但又不忍让大皇兄一人操劳奔波,推荐一人,二皇兄德才兼备,思虑过人,让他协助大皇兄最适合!” “哼!”武二帝冷哼一声,贺皇后忙解释道:“你二皇兄昨日被你父皇派去治理水患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武铭元恍然,低头道:“那孩儿就协助大皇兄吧!不过能力有限,还要大皇兄当主梁才行!” 武二帝这才满意,挥挥手让他们出去,躺下了。 武铭元虽然答应武二帝协助大皇子,可大都托病在家休养,偶尔才到天牢转一圈。 大皇子也不在意,让周培盯紧拿到萧立德和萧老侯爷通敌的口供,只想他们签字画押后就斩立决。 他逼周培,周培则想死的心都有了,这萧家两块硬骨头难啃啊! 萧老侯爷从进来就大刑不断,全身已经没一块好肉了,可就咬紧一口钢牙就是不招。 萧立德子承父德,也是一条硬汉子,打得昏过去醒来仍是几个字:“本将军只知道杀敌,不知道什么是通敌!” 翻来覆去就是咬定了这几个字,弄得周培快崩溃了也不见换点新鲜的词。眼看被大皇子逼死也没出什么成绩,周培在有心人的提点下将心思动到了萧家女眷的身上。 一牢残余剩下的女眷都被带到了刑房,看到高高被吊着的老侯爷和被打得惨不忍睹的萧立德,有些女眷还没等周培开口就吓晕了。 金晶银莹簌簌发抖地紧紧抱在一起,金晶娘暴乱时被狱役杀死,两小丫头现在走到哪都相依为命了! 萧从容被扔在了最前面,匍匐在地上看到曾经救过她的老侯爷一把年纪还被打得如此之惨忍不住一阵心痛。而赶她出门从来没见过面的父亲萧将军正用一双充满内疚的眼睛俯视着她。 那是怎么一双眼睛啊!花白的眉毛上还挂着血迹,眼眶里布满了血丝,瞳孔中饱含着浓浓的慈爱。那深沉的爱意似疗伤的圣泉,滴在了萧从容心上,让她有种错觉,觉得这些日子以来受过的委屈伤痛有这一刻的抚慰不算什么…… 仿佛就是为了这一刻的折磨羞辱,周培气定神闲地伸手一指,刚好指到萧玉芙,这女人是第一个委身魏昌的萧家人,应该是最好攻克的对象! 狱役将萧玉芙提了出来,还没等周培开口她已经跪下了,哆哆嗦嗦,凄凄惨惨地叫道:“官爷,你要我招什么我都招,别给我用刑啊!” 萧立德听见,在上面绝望地闭上了眼,为自己养出了这样的不肖女而无颜面对老侯爷。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似乎为了后面审问的顺利进行,周培挺满意萧玉芙的表现,将写好的供状拿过去让萧玉芙签字画押,然后大手一挥,萧玉芙就过关了,毫发无损地站到了一边。 萧梓泱和萧梓侗看见破口大骂,没骂几声,周培就让狱役挑出了萧梓侗和萧梓泱的孩子,两人顿时一齐哑了口。 周培笑着踱步到他们面前,伸手扬了扬手中的供状,问道:“画押不?画了他们也可以站到那边……” 手一指萧玉芙站的地方,斜瞟着两人。 萧梓泱和萧梓侗顿时就矛盾了,自己七尺男儿可以扛得住大刑,这几个小孩最大的也才五岁,估计一上刑就死翘翘了! 萧梓泱人直,顿时大叫起来:“周培你这奸贼,你有什么狠毒的招式你冲老子来,对付小孩你算什么本事?” 周培被骂也不恼,走到他面前笑眯眯地说:“我是奸贼,你是大英雄,奸贼自然不能和大英雄比,我就只会有奸贼的本事!” 他的手一挥,两个心腹就把萧梓泱的孩子提到了刑房的角落,那里有个池子,萧梓泱一看,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周培你不是人,你他妈的把他放下!” 那池子里养了数百条蛇,是虿盆,犯人被扔下去就要生生地被咬死…… 萧梓泱孩子才多大,他怎么舍得让他受这样的酷刑啊! 目眦尽裂地嚎叫,周培也不喊停,眼看孩子已经快到池边,萧梓泱大喝一声:“我画押,我都招,周培你他妈的放了他们!” 泪水随着这声声嘶力竭的吼叫后翛然滑落,他不敢看父亲和家人,低垂着头任泪水冲刷着自己的羞愧…… 周培这才满意地挥挥手,将供状拿给了萧梓泱画押。 有前车之鉴,萧梓侗也轻易地拿下了,那些女眷没几人扛得住这样的阵势,都纷纷画押,金晶和银莹也被按着手签了供状。 萧从容看着老侯爷和萧立德灰败的脸,很明白他们哀莫大于心死的心情。两个老人一生戎马,将生死置之度外才有了萧家的繁荣,他们为了什么?又是为了谁才变成这样! 作为一个警察,作为一个军人,作为一个武将的后代,她深深地理解他们此时的痛苦! 恨吗?那都是自己的家人,身上流着自己的血液,是自己存活于世的依据…… 不恨吗?那一鞭鞭打的是血肉之躯,那流出来的不是水,是鲜红的血液,他们的坚持都是为了谁啊? “你……画押!”一声暴喝打断了萧从容的恍惚,拉回了她的神思,她看着丢在自己面前的供状,又看了看那得意洋洋的周培,一瞬间有了决断,横竖是死,何不堂堂正正的死呢! 她不是真正的萧从蓉,可是也姓萧,没准和他们还是一个祖宗!她没有萧梓泱他们的顾虑,就当为了老侯爷,为了萧将军,成全他们的忠烈之义吧! “画什么押?你们想屈打成招吗?”她一把扯烂了供状,冷笑着扔到了狱役的脸上,骂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们这般奸贼明明就是想陷害我们萧家,要杀要刮痛快点,何必弄这些无谓的东西来掩人耳目呢!” ()。 她的声音不大,却言辞凛然,让狱役心虚地退了几步,才愕然反应过来,她是个断腿的女人,他怕她干嘛! 满刑房的人都被这意外呆了一下,周培没想到顺顺当当的时候竟然有人出来当英雄,抬头一看,是萧家三小姐,不由笑了。 这三小姐的名声在京城那是人尽皆知啊,被三殿下退婚还廉不知耻做侧妃也要嫁过去,又妒忌成性,害三王妃掉了皇子被皇后一怒之下下令打断了腿,还被萧家赶出了家门…… 她出头?周培不知道这女人是脑筋有问题还是想出风头,不过大多数都搞定了,他也不在乎多抽点时间陪她玩玩! “哟,是三小姐啊!”周培站起身,慢慢踱了过去,停在她面前,笑眯眯地:“你刚才说什么?屈打成招?!呵呵,打了吗?我们打你了吗?哈哈哈,你知道什么是屈打成招吗?” 他慢慢地转身,走过了一排刑具,不知道拿了什么,招了招手,两个狱役就将萧从容拖了过去扔在他脚下。 他慢慢地蹲下来,拉起了萧从容的一只手,萧从容挣扎,被他死死地握着,然后萧从容惊恐地看到他另一只手拿了颗长长的针,脑子里才搜索到关于手指的刑具,还没看清周培怎么出手,针就戳进了自己的指甲中,狠狠地推到了底…… “啊……”萧从容想咬住唇,可这疼痛实在太撩人了,没忍住就叫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去看手怎么了,又一阵巨大的痛疼传来,似乎指甲手指都分离了,不再是自己的,她一阵晕眩,觉得痛到了骨髓里,然后猛然失去了意识…… 不知昏迷了多久,隐隐听到有人说话,声音很熟悉,说什么:“我劝劝她……夫妻一场……腿断了也可怜……” “谁……”萧从容睁眼,眼前一片黑暗,似乎又回到了毒枭的地牢,黑得不见光,她的神思有些恍惚,是梦吗? 那些王爷殿下都是梦吗?或者是幻觉,她被囚禁了太久才幻想出来的人物! 根本就没什么老侯爷,也没有什么楚轻狂,更没有什么大牢诬陷…… 一定是卧底前看了老爸那本《袁崇焕传》才有的胡思乱想,袁将军死的那么悲惨让她一直嘘嘘不已,心有所思才会有这样的奇思怪想…… 可是……手好痛,一动就撕裂般钻心的疼不是假的,她的手怎么啦?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片光亮随着一个火把还有一个人走了进来,那飘飘的锦袍,还有绣花的步云靴粉碎了她的希望,这不是梦,她真的穿越了,还在天牢中! “蓉蓉……你怎么样?”那熟悉的声音举着火把,让萧从容要眯了眼努力看才能认出他是谁! “武铭元……”她生涩沙哑地叫出这名字,觉得好陌生,这男人来做什么?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你想喝点水还是吃点东西?”武铭元的表现很奇怪,让她产生又是一个梦境的怪想,否则怎会见到这样的武铭元! 他将火把放好,萧从容眼睛扫过四周才发现这还是刚才的刑房,她就一直昏睡在这。上面还吊着老侯爷和萧将军,两人口被塞住,只能静静地看着她。 没理武铭元,她挣扎着移过自己的手,愕然地看到右手食指血肉模糊,指甲已经不见了。 “你为什么就那么犟呢?众人都招供了,你为什么不招,也免得受这样的刑!” 武铭元似乎没看到上面吊了两个人,蹲下身怜悯地拉她的手,似要查看她的伤势,萧从容猛地缩了回去,看着他,目光冰冷。 以前的蓉蓉喜欢他,他这样做估计会让她感动,可惜她是萧从容,冤死的萧从容,她决不会相信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出现在这天牢就是为了同情她! “大家都招了,你不招也没什么用,大势已去,何必枉自挣扎吃眼前亏呢!” 武铭元叹息着伸手想帮她掳掳额前的发丝,他不想承认是那块为了他落下的疤痕刺进他的眼中让他感到不舒服。 “滚……”萧从容打开他的手,牵动了自己的伤,痛得裂开嘴仍不管不顾地叫道:“我一看见你就恶心,你能滚多远就滚多远吧!” 武铭元的手就僵在了半空,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更白,正纠结翻脸还是继续扮演‘好人’时,刑房门口传来一阵大笑…… 袁崇焕历史上确有其人,也是被冤死的,死前惨遭剐刑……风写这章是很痛心的,也有一种激情在血液中澎湃,走近英雄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我心自有天地,还是希望大家能懂我写这章的心情……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这世界乱了 萧从容抬眼,看到周培和一些狱役举着火把进来,他边走边笑道:“三殿下别费劲了,这女人不值得你对她好,还是让小的来吧!我看她能熬得住几次!” 火光重新将牢房照得四亮,依然是满室狰狞的刑具,那些女眷都被带走了,吃饱喝足的周培带着虎狼似的狱役又回来“玩游戏”! 对,就是玩游戏!拷问犯人,看着对方的意志在刑具下被考验着,这个过程比赌博什么的刺激性来得强。这些天在天牢呆着,没什么消遣,周培已经爱上了这样的游戏! 老侯爷和萧家的几个男人都已经玩过这样的游戏,没什么新鲜,换了萧从容一个女流,竟然不屈服在刑具之下,这让他觉得很新鲜。特别是当了三殿下的面,他也说不清是为了讨好还是炫耀,反正有种特别的雀跃促使他想表现一番! 武铭元看萧从容手指上的血还没凝固,身上血迹斑斑,头发凌乱,一副饱受摧残的样子。 可怜的样子和以前刁蛮任性的样子相比,他竟然觉得还是以前的她可爱!生龙活虎,总是精力旺盛地陪着他到处跑,似乎只要有他,天下她都可以跟着他走遍。 这一点就是贺冬卉无法相比的,小卉身体虚,又自持小姐的身份,到哪都是轿子,哪里知道马上的风光如何开阔! 他是喜欢她的温柔,可是温柔太多也就没劲了,府上随便挑个侍妾也不敢对他大呼小叫! 而小卉甚至还不如那些侍妾,那些侍妾最起码还懂得取悦他,而她在床上也端着小姐的矜持,羞怯得和一条任人宰割的鱼也没什么两样! 相比之下,萧从蓉就有味得多了!至少她不高兴时敢对他大喊大叫,看现在被打成这样也不屈服……不知道在床上会不会也是这般野性难驯呢? 武铭元想着,突然觉得自己身体有了异样的反应,再看萧从容,虽然穿着血迹斑斑的囚衣,却无法掩住那玲珑有致的身材…… 他的喉咙一阵干渴,才发现自己差点错失了一道风景,她做他的侧妃时,他是被什么蒙住了眼,竟然忍得住没碰她! 一阵懊恼,他阻止走近的周培,哑了声音说:“本王再劝劝她,你先一旁候着吧!” 周培就站住了,想了想走回去,让下属拿了酒来,边喝边等,长夜漫漫,看戏也是种消遣! “蓉蓉……何必那么犟呢?萧家通敌罪证确凿,就连本王想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帮你们也无力回天,你又何必坚持呢!” 他温柔地拉起她的手,这次萧从容已经无力抽出了,又饿又痛让她的意识有些恍惚,就让他占点小便宜吧! ***** “周将军的刑具你已经见识过了,难道你能忍受他将你的指甲一个个拔完才肯招吗?” 武铭元爱抚又怜悯地摸过她纤长的手指,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的手指如此完美啊! 还有才气……眼睛困惑地盯在上面,那些画真的出自她手?楚轻狂珍藏的画他侥幸见过,她竟然能过目不忘地画出那幅画,她是怎么做到的? 有这样的本事他怎么从来不知道! 是他忽视她太久,还是她太会隐藏?那坊间她无才无德是怎么传出来的? 心下想着,嘴上却说着:““蓉蓉,不要再固执了!只要你举报你爷爷通敌叛国,本王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可以向父皇求情饶你不死!听话啊……你不是最听元哥哥的话吗?你就再听元哥哥一次吧!” 他不提这句元哥哥还好,一提萧从容就似被冰水淋了满头,意识猛然清醒了,腾地抽出了手,用尽全身力气一口血痰就吐到他脸上:“武铭元,你别来这里假惺惺,萧家冤不冤枉你知道,想让我们死就痛快点,别搞这些阴谋诡计!” 她停下来大口喘了几下,怒瞪着他厉声骂道:“什么狗屁元哥哥,那是从前的萧从蓉瞎了眼才会喜欢你!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萧从蓉,想让我听你的话,放你娘的屁,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咳……咳……” 一刑房的人都被她突然的怒气惊呆了,满房的男人大眼瞪小眼,看着这位萧家的三小姐用男人才会用的词语大骂无比尊贵的三殿下,不震惊都不可能,这是一个大小姐、候府的大家闺秀会说的话吗? 跟进来的武铭元的贴身侍卫长荣光也是一脸的惊愕,这三小姐的个性怎么这么泼辣,他跟了武铭元这么久,他的个性他知道,觉绝对没人敢这样骂过他还能好好的活着! 萧从容才没想那么多,喘过气来接着骂:“通敌叛国,欲加之罪,想让我们死可以,我萧家满门二十年后又是满门好汉!萧从容虽然是一女子,也知道什么是威武不能屈!死可以,想让我诬陷我爷爷我爹吗?没门……没有!就算你们把我的指甲全部拔光,我还是要说萧家没有逆臣……萧家没有逆臣……!” 颇壮烈的怒意在刑房上空回荡,一室的寂静可以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上面吊着的萧立德已经满脸的泪水,泪水咸咸地顺着被塞住的口侵入了口中,让这位平生不知道泪水是什么滋味的将军第一次尝到了泪水的味道…… 刚才看见萧从容受被拔指甲的酷刑忍不住大骂周培,结果被他恼羞成怒塞住了嘴,他有些遗憾,刚才应该忍住骂,现在才能对他最爱的女儿说:“容儿,你是爹的好女儿,你和你娘都是爹这一生最爱的人,爹……以你为骄傲!” 老侯爷布满红丝的眼睛里也有水光涟漪,看着下面匍匐地爬在地上的孙女,欣慰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竟然觉得她虽然姿势狼狈,却比下面站着的任何人都高大。 “痴儿,萧家的人都看错了你……幸好爷爷……没酿成大错!” 一丝的善念,不忍萧家的骨血被人践踏,去将你带了回来……你有如此的表现,也不枉爷爷为你担了那么多责骂之辱…… 昔日的友人下属嘴上没明说,却有意无意地露出对他这孙女的不齿之意,对他带回萧从容暗地里是有非议的,他睿智一生,怎会听不出来呢! 只是他坚信这个倔强的萧从容的固执如果堪颇儿女情长转个方向,那一定是可塑之才……只是他还有机会亲自教导她吗? 心里百转千回,喟然长叹,却慢慢做了一个决定,为萧家唯一的一块免死金牌择了主,日后,是祸是福就看她的造化吧! ***** 众目睽睽之下,武铭元被吐血痰,被厉声骂,饶是他对萧从容动了心,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屈辱,呆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一个耳光不假思索地抽了过去。 “啪”地一声,萧从容感觉自己的脸立刻肿了,嘴里全是血腥味,她抬手擦了一下溢出唇边的血丝,冷笑道:“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所以你就别假惺惺了,装着累,我看着也累!” “嘴硬……”武铭元站起来,掏出帕子擦去脸上的血痰,将帕子扔到她身上,回头对周培说:“她不是说把指甲拔光都不招吗?那就一个个拔,本王看她能嘴硬到几时!哼……” 他走了回去,在周培对面的桌子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摆好姿势要看戏了。 周培迟疑了一下,这三皇子真的要看自己以前的女人受刑吗?悄眼看看,武铭元冷着一张俊美的脸,真在等开始了! 硬了头皮,周培这次不敢亲自动手了,圣心难测,三皇子虽然不是皇上,可要一个不慎被他记恨,他日后也吃不了兜着走。 挥手让一个心腹上去,那狱役张石还真是一副铁石心肠,面无表情地拿了竹签抓起萧从容的手狠狠就戳了进去。 钻心的痛让萧从容眼前一黑,这次有了心里准备,又不想让武铭元看轻,生生咬住了一口银牙,没惨叫出声。只有剧烈颤抖的身子,还有脸上豆大的汗能让人看出她受了什么样的痛苦。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荣光立在武铭元身后,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萧家满门被抄的事他知道,只是没想到萧从容竟然受这样的刑罚。 周培带来的狱役大都是军营中来的,不是真正的狱役。他们最少的也打过十几场战役,厮杀的大都是男人,有些酷刑不是没见过,可是这样对一个女人却是头一次见。 开始没太大的感觉,两次后见萧从容痛得晕过去又被泼醒继续,那女人嘴唇被咬破,浑身都像筛子一样颤抖也死死地撑着不让自己发出惨叫的样子,就让这群男人都动容了。 荣光尤其动容,上次萧从容受三十棍刑他在场,没想到没多长时间又要亲眼见到这女人受刑,她到底是不是血肉之躯啊,竟然能忍受这样的折磨! 有几个不敢再看,悄悄地低垂了目光,连张石都有点下不了手了,询问的目光转向周培。 周培也有点动容,没想到这外界传得声名狼藉的三小姐竟然如此血性,让他矛盾万分。 如果三皇子不在,他已经兴味索然放弃了!折磨男人是成就感,折磨一个女人作为一个军人多少还是有点不自在的,特别还当着自己下属的面……要是萧从容招了还说得过去,这样抵死不招,不尴尬才怪! 可是现在三皇子在,用刑也是他说的,他不喊停,他敢喊吗? 悄眼看武铭元,只见他阴沉的脸已经快和牢里的墙一个颜色了,手里握了酒盅捏得骨骼分明青筋暴露,瞪着萧从容,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 ***** 你就这么犟,一声哀求就这么难开口吗? 武铭元心中似翻江倒海,眼前不断闪现的不是眼前受刑的萧从容,而是那个为了他打架,被关在柴房里饿了几天不认错,是他央求父皇去萧府求情才被放出来的小丫头; 是那个拖着马缰冲着他叫‘元哥哥,你快跳啊,我拉不住了,马要掉下悬崖了……”的傻丫头; 是他和贺冬卉拜堂咬着牙站在一边,有泪却背过身悄悄抹去的犟丫头; 是那个坐在轮椅上冲他说“敢爱敢恨敢失去……纵然你荣华富贵,位高权重也无怨无悔……”的陌生女子;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这就是他和她的结局吗? 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心有些钝痛,才发现对她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只是她的爱看上去太唾手可得……所以他才放纵自己去漠视,去辜负,去践踏…… 以为那个傻傻的,爱他如命的丫头离不开他,任何时候,只要他转身,她都会在原地等着他! 只要他招一招手,她就会不顾一切,就算做侧妃也会趋之若鹜地飞奔而来…… 他所仗的是什么?不过是她对他的爱啊! 原来爱到尽头,他于她什么都不是了!她连哀求都不屑为之……她愿意死也不想求他…… 心下戚然,又怒意滔滔,只觉得一股怨气在心中,越积越大,极想上前抓开张石,亲自掐死那女人,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我吗? 只是看那簌簌抖动的身子,破败得犹如风中柳絮,似乎已经无力承担他的怒气,风一吹,或许就会消失在空气中……寂静中已经听不到她呼吸的声音…… “殿下,太晚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荣光终于无法忍受这样的折磨,小声提醒道。这已经不是萧从容在受刑,而是他们这些男人在受她无声的谴责。还有的良知让他看懂了周培的眼神,三皇子不走,他想停也不敢停,所以不顾是否会惹武铭元不高兴,他不能不说话! 武铭元被他突然出声惊到了,回神才发现房内的异样,众人都看着他,张石也停下了手。 而他脚下,萧从容动也不动地爬着,面向他的脸苍白。被水冲得干干净净,素净的容颜上那双曾经灵动的眼紧紧磕着,而刚才还被他赞誉过的纤指,血肉模糊地摊在她身前,手指尖的血在水里蜿蜒细流,越来越淡…… “啪”武铭元捏碎了自己手中的酒盅,破碎的酒盅片划破了手,顾不上疼痛地跳起来,刚想冲上去,意识到什么猛然收住了脚步,俊脸抽搐了几下,猛然转身:“本王累了,先歇息去了,周将军你慢慢审……” 慌不择路逃了出去,才发现荣光没有跟上,他扯了扯衣领,让凉风帮助自己清醒,他这是中了什么邪,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失神。 一会荣光牵马过来,他飞身而上,一路打马回府,荣光默默地跟在后面,在府门口下马时,他突然叫道:“荣光,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对萧从蓉很无情?” 荣光一惊,低头道:“殿下多想了,是周将军审讯,和殿下有什么关系呢?再说殿下已经给过三小姐坦白的机会,是她自己不懂珍惜而已,殿下对她已经仁至义尽,属下懂的!” “仁至义尽……呵呵……呵呵!”武铭元将马鞭扔给荣光,摇头笑着往里走。 荣光矛盾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点厌恶这样言不由衷的自己!比起刚才萧从容宁死不屈的刚烈,他觉得自己男人都不像! 将马牵回马廊,再出来就闻贺冬卉房间传来了琴声,是三殿下喜欢的《春江花月》。 琴声悠扬,美人在旁,伴随着月色朦胧的意境的确是天上人间至尊的享受。 荣光看着那月亮,独独的一个挂在天上,旁边没有星星,亮得出奇,也冷得出奇…… 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 听着耳边动听的琴声,再想到天牢中不知死活的萧从容,荣光突然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了! 一直追随的武铭元也不似想象中那么伟岸,反而满脑子是那曾经不屑的三小姐! 她的一蹙一颦,她满是血污的脸竟然比那知书达理的贺王妃更美丽、更动人…… 乱了,这世界乱了,他在乱七八糟想什么啊! 荣光路过厨房,竟然做了自己一生也想不到会去做的事……偷了几罐酒! 今晚不喝醉,他一定睡不着! 今晚不喝醉,满脑子的她怎么驱除…… 心能离开吗 萧从容在天牢受罪,她选中的‘伙伴’楚轻狂却一无所知地在神秘的巫山中追逐着吴冠子。 巫山终年聚雾缭绕,无人深入也就无人知晓这山脉竟然绵延千里,越往里走,积雾越浓,人眼看到的范围越来越少,到最后十米之外的人都看不清楚。 毒虫猛兽遍布山谷,有毒的植物不小心沾上就会全身溃烂而死,更过分的是因为看不见,往往走到危险处也不知道。 楚轻狂带进山的几个伙计,都死的死,伤的伤。就连他自己,也不小心踩滑,滚下了山崖,仗了一身过人的轻功,只是擦破了脸和腰上的一层皮才安然无事。 眶这一来和伙计都失去了联系,只能凭着直觉追逐着吴冠子的去向。 越往山谷中走,浓雾就越大,雾里还有毒气,他吃的解毒丹也无法抵抗了,头脑渐渐失去了清醒,晕头转向也不知道怎么还让他找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 雾气罩着洞口,他全然不知,只是想歇息一下扶住山壁却按了个空,跌进了一个黑暗的洞穴里。 澡全是陡坡,又滑又湿,他一直跌到下面才止住了下降的身势,洞中一片黑暗,他缓过神发现最远的角落有一小片光亮。 摸出火折子,他才打开就迅速灭了,就这一刹那的功夫,他已经看到周围的山壁上大大小小盘绕着成千上万条蛇,仅从那花花绿绿的颜色就可以看出是些剧毒之蛇。 饶是他胆识过人,也被这一瞥惊得全身都是冷汗,害怕自己被这些蛇吞噬了,他这百把斤的身子,估计还不够它们打牙祭啊! 僵僵地站了一会,倾听着这些蛇毫无动静,他稍稍地放下心。让眼睛习惯了黑暗,依稀就看出那片光亮处是个洞穴口,也不知道另一边是什么。 而自己跌下来已数十米,要想从这滑不溜手的洞穴攀上去也是难上加难,更何况,看到这么多的蛇,他早已经心有余悸,刚才那滑不留手的触感会不会都是蛇堆呢! 这样一想,他更没有勇气往上攀了。既来之则安之,这个洞没准就是吴冠子要找的洞,洞那边是什么不去看看也对不起天意了。 老天将他跌进这洞一定有它的深意!抱着这样的想法,楚轻狂再次打开了火折子,仍是让光亮一闪而过,却迅速地打量了洞中的情形。 这样弄了三次后,让他找到方法过到那洞口而不惊动蛇群。想到就做,他歇息了一会,调匀好呼吸,突然将火折子点亮,往高处的蛇堆一扔,借了这光亮飞身掠向了空中,在岩壁上一点,再飞身,几个起落就到了那洞口。 回头,高处被扔了火折子的蛇乱成了一团,一条巨大的蛇盘旋在其中,眼中的蓝光爆着残戾的光芒瞪着楚轻狂,尾巴金黄色的光芒在眼中一闪而过。 蛇王?楚轻狂一凛,火光已经被蛇液弄熄,最后只能看到那巨蛇突然绷直身子,箭一般地向他弹来。 空气中顿时掀起一股腥风,楚轻狂大惊,急速向光亮的洞口掠去,没想到下面还是陡坡,一连滚了几个踉跄,才跌到底。 头被尖锐的山壁撞破了,身上也被撞得鲜血淋淋,锦袍撕破,发箍掉了,一头墨发散乱。如果此时有京城里认识他的人在此,一定想不到众人眼中的翩翩公子楚轻狂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 轻狂却顾不上看自己,拔开遮住眼的发丝,就看到眼前白茫茫一片,他仍是在洞穴里,没有亮光,白光全是洞穴壁本身发出来的。 那些洞穴里的石头都似玉一般透明晶亮,他愕然地瞪着大大小小上万棵奇形怪状的石柱,差点以为自己来到了人间仙境。 可是没等他好好欣赏一下这美景,就听见有人微弱的叫声:“救命……救命!” 这里有人?楚轻狂寻着声音到处找,转过一丛石柱时,惊讶地看到一个老人倒在地上,全身已经溃烂了,却还不屈不挠地挖着地上的一棵石柱似的东西。 楚轻狂定眼一看,那石柱和其他石柱不一样,不是白色的,而是肉红透明色的,行状似手掌,短短粗粗的煞是可爱…… 千年肉佛?楚轻狂心一跳,顿时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 药王吴冠子?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来……帮我!”老人嘶哑着嗓子冲他叫道。 楚轻狂走过去,看看他全身大大小小被啃噬过的伤痕,揶揄道:“你不会是被那些蛇都咬过一遍才过来的吧?” 吴冠子已经没力气和他斗嘴了,只是无力地说:“你要是全身功力尽失,你也会像我一样的!” “你功力尽失?”楚轻狂吃惊了,看他爬着,挖那棵石柱都有气无力的样子,又不能不信,忍不住问道:“这一路你是怎么来的?” 他一个武功高强的人都来得艰辛,他武功尽失,是怎么支持走到这里而没半路死翘翘呢! “先把肉佛挖出来,否则你就和尸体说话吧!”吴冠子已经气息奄奄,倒在一旁大口喘气。 楚轻狂不再废话,拿着他的药锄跟着他的指引继续挖石柱。挖了一下就发现为什么吴冠子挖不出来了,这石柱就像和下面的石头铁汁浇灌一样,挖了半天才掉了一点石头屑下来。 他愕然,抹了抹汗继续挖,挖得手心里全是泡才刨除了一点肉佛的根须。 吴冠子看见眼前一亮,对他勾勾手,让他把根须拿过来,又指引着他掏出自己腰间一个小玉瓶,拔了瓶塞将根须弄碎塞进玉瓶中。过了一盏茶的时候,让楚轻狂将玉瓶中的汁液全喂进他口中,就让楚轻狂继续挖,自己挣扎起来盘膝吐纳。 楚轻狂边挖边观察他,慢慢发现他的脸色开始红润起来,身上露出来的溃烂地方也止住了流血流脓,虽然没有传说中那么立刻痊愈的神奇,也足见这肉佛是好东西了! “你就是要千金买我断骨续筋膏的那楚家小子吧?”吴冠子缓过神,睁眼就问道。 楚轻狂此时也没了和他计较为什么躲他的心思,诚恳地答道:“正是我!前辈要多少金子尽管开口,但求良药,楚某就是倾家荡产也会给前辈的。” 吴冠子苦笑,指指自己满身的伤痕,说:“你觉得金子和生命什么重要?老夫为了弄这药的艰辛你也看到了,这还只是其中的一种,你觉得老夫稀罕你的金子吗?” ()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楚轻狂就是看到这些伤痕才没有和吴冠子计较的心,药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弄来的,他有权利卖还是不卖! 沉默了一会,他苦涩地说:“前辈,这药我不是为自己求的,而是为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我只能说,前辈要是把药卖给我,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赴汤蹈火,就算要我的命,只要前辈开口,我在所不辞!如有违此誓言,就让我被刚才蛇窟的万蛇啃噬,骨肉不存!” “呵呵,这誓言发的真让人感动,只是别怪老夫心狠,药只有一份了,还是因缘际会才弄出来的,老夫今生也不可能再弄全一份了,还要留着救急,恕不能从命!” 吴冠子斜了楚轻狂一眼,颇傲气地说:“你要后悔救了我,这千年肉佛在这,你可以杀了我,挖了这肉佛走人。虽然它不能让你的病人站起来,也是一件好东西!” 楚轻狂蹙眉,心里一瞬间还真闪过杀了他的念头,这固执的老头,他留着药难道等自己腿断了医吗? 看他有恃无恐的样子,药肯定是不在他身上的,要是在他身上,为了水佩,他还真下得了这个手! 他自小就遭大难,蒙楚云安收养,深得他豪放的性格,为人做事就亦正亦邪,毫不墨守成规,所以丝毫不会以夺药杀人为耻,自然也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 转了念苦笑:“前辈你还真固执,我不会杀你,肉佛是你找到的,却是我挖的,见者有份,一人一半如何?” 吴冠子眼珠一转,自己虽然恢复了一些,也没力气做这活,一人一半也不吃亏,就答应了。 楚轻狂又辛苦了半天才全部挖出了肉佛,下面的根须只有几根,上面吊了一串肉瘤一样的果实。 吴冠子拿出一个盒子,犹豫了一下对楚轻狂说:“楚小弟,这肉佛你别看是好东西,可也是剧毒,弄不好就失了它的药效,你要相信我,就交给我拿回去制成药丸,再分你一半,可好?” 楚轻狂也狐疑,在这蛇窟里长的东西虽然《山海经》里说过有妙用,可具体怎么弄也没说清楚,吴老头刚才玉瓶里的汁液一定有蹊跷,自己不懂难说会糟蹋好药,倒不如做个人情,给吴老头算了。 当下就无所谓地说:“那你保管好了,制成分一点给我就行!” 吴老头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当下笑眯眯地说:“楚小弟真豪爽,我就喜欢交你这样的朋友,要不嫌弃,叫我一声老哥哥吧!” 楚轻狂笑了,这老头论辈分比自己的义父还高,竟然要和他称兄道弟?不过他也不是拘泥之人,当下就改口叫道:“大哥,药也挖了,我们怎么出去啊?” 一想到外面那些蛇,他虽然不至于害怕得瑟瑟发抖,可也忍不住头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可不想自己像吴冠子一样被咬得全身都是窟窿。 吴冠子嘿嘿一笑,又摸出个玉瓶,说:“喝了这药酒,百毒不侵!”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楚轻狂似笑非笑地看看他,挤兑道:“那大哥身上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吴冠子就满脸羞愧地低下头:“这里的蛇成千上万,有些可以避开,有些根本不知道什么品种,大哥是凡人,有药也不可能包医百病啊!” 楚轻狂冲他翻了翻白眼,他还知道他也是凡人啊,失去武功还往这蛇窟里跑,想死也不用跑这么远啊! 看到吴冠子没办法,只好自己想办法,进来时有火折子照路,又自恃轻功过人才侥幸过来。出去没火折子已经很困难,再加上还要带着不会武功的吴冠子离开,就难上加难,怎么出去呢? 他一张俊脸被石头闪出的光照得变幻莫测,突然就有了主意,这些石头自身就能发出光亮,拿来吸引蛇群不正好吗? 这个可以做到,就是吴冠子怎么出去呢?想到那条巨大的蛇王,他蹙起了眉,问道:“大哥,你进来时看到那蛇王了吗?” 吴冠子一脸茫然的样子:“什么蛇王?没见到!” 楚轻狂不禁扶额,为他感到庆幸,自己轻功够高,都差点被蛇王追上,他没有武功,是怎么躲过那条蛇王的?难道他进来时蛇王在睡觉,所以没发现他? 他把蛇王的样子告诉了吴冠子,特别是那条蛇蓝色的眼睛,金黄色斑纹的尾巴。 吴冠子听了一脸的深思,想了半天蹙眉道:“蛇王歇息的地方一定有奇花异草,可是那蛇是什么品种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楚轻狂看他纠结的样子,深知他又犯了笼络天下好药的想法,不由没好气地说:“你还是想想怎么保着自己一条命出去吧!没有命,再好的药对你都没用处。” 不是吗?要不是他偶然跌进这山洞,他早死在这里了,不管千年肉佛还是什么灵芝妙药都给他做陪葬了!这药痴只知道研究药,就没想想这道理吗? 吴冠子呵呵一笑,满不在乎地说:“大不了拼着出去再咬一身窟窿,有这肉佛,出去后调理几个月就长好了,也不会留什么疤痕!” 楚轻狂差点吐血,敢情他这里想着将他‘完好’地带出去,这个老大哥却全然没领情啊! 不过他最后一句话倒让他动心了,萧从容不是受了棒伤吗?女人最爱容貌,谁会希望自己的背上留下伤痕呢?不如帮她讨些药擦擦? 刚要开口,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不是已经拒绝成为她的伙伴了吗?为什么还想着帮她讨药? 吴冠子注意到了他的迟疑,就笑了:“楚小弟放心,这肉佛做的药我一定会给你的,你拿去讨好你娘子,不管什么伤痕一定不会留下痕迹……” “我没娘子!”楚轻狂不自然地转过身,开始收集发亮的石头,心中却似被投进一颗石子,让平静的心湖泛起了一片涟漪。 萧从容怎么样了,离京十多日了,她有没有进宫啊?二皇子暗示的危险是什么? 不想起还不怎么样,一想起才发现如此惦记那女人……她的固执,她的笑……还有她的腿!要是知道再也治不好,她会怎么样?他极力忽视去想她的失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我们合作三年,三年内我治好腿就分文不取,如果治不好,三年内我帮你赚的钱你分给我一年的,我们两不相欠!” 萧从容说这话时自信的脸又浮现在面前,让他心有些乱了,他拒绝她是不是背弃了她的信任?出来找药也不告诉她,等她发现时,他还能在她面前坦然地出现吗? 想到那天她在他怀中脸红的样子,他有些失神,那意味着什么?那个敢爱敢恨的女人也对他动了心吗? 不……不会!她喜欢的是三皇子,这是世人皆知的事! 可是……不是他亲眼看着她自请休书,说离开三皇子无怨无悔的吗? 人可以离开,心能离开吗?你别傻了……就算你们之间真的若有若无地有那么些情愫,就算她真的对你动了心,就算你对她也有好感,又能代表什么呢? 你们能在一起吗?你能将世上唯一一份治腿的药给她而弃水佩不顾吗?既然你只能给水佩,那么你拿什么给她?她如果知道你的选择,还会对你有好感吗? 楚轻狂摇摇头,让自己不再去想萧从容,极力按下躁动的心,将收集好的石头归拢,带着吴冠子爬上了陡坡,来到刚才的洞穴口。 洞口很小,只容一个人过去,洞口处那腥臭的味道很强烈,让他有种错觉,那蛇王就蛇视眈眈地盘在门口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一代武将的沉沦 楚轻狂小看了吴冠子,这个老人虽然一身功力尽失,却敢一人再闯巫山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只是这过人之处就让楚轻狂不知哭还是笑了,勇气是有的,嘉奖就未必了。 拖着他本来已经闯了大半路,结果他老人家看到那蛇王没有追来,反而盘踞在原处不下来时,竟然动了歪念,仗着有灵药在身,煽动楚轻狂:“蛇王在的地方一定有灵药,我们去看看吧!” “大哥,你还要不要活命?”楚轻狂不想跟着他疯,那条蛇王只看眼睛的光芒就有剧毒,他还有重担在身,可不想为了灵药而丧身于此。 “我从医五十多年,还没见过这样的蛇,它身后一定有我不知道的灵药!我不能放弃这样的机会,你不敢去你先出去吧,我去看看!” 老头子还不是一般的固执,挣脱楚轻狂连滚带爬地往蛇王爬去。仗着他的药酒功劳,有些蛇一嗅到他身上的味道就退避三尺,可有些蛇根本就不惧这样的味道,跳了上来逮到就咬一口。老头子失去武功,没有那么敏捷,有些能避开,有些根本就避不开,所以楚轻狂知道他身上那么多的窟窿怎么来的了! 看老头被咬了几口,他重重咬了一下牙,别说他还指望老头突然大发慈悲将药卖给他,就是看一个老人如此可怜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几个起落纵到了老人身边,手中持了刚才洞中找到的一块形如长枪的石头,细长握在手中粗细正好,他还打磨了一头变成尖尖的锐角。 这石头可以做武器,自身还能照亮,所以一看就深得他的喜爱,握在手中护在吴冠子身边,替他将功上来的蛇都一一挑开。 吴冠子看见他跟来,笑了,拍拍他的肩:“小老弟,等拿到灵药,不管什么都分你一半!” 楚轻狂白了他一眼,坦白地说:“我更想你把断骨药卖给我!” 吴冠子嘿嘿一笑,打着哈哈:“再说吧!” 他没有一口拒绝让楚轻狂看到了希望,就更加卖力了,指望自己的表现能感动吴冠子。 那蛇王已经发现他们逼近了,昂起了一半身子,吐着信子发出了令人难受的嗤嗤声,他旁边的蛇也纷纷围拢,都蛇视耽耽地冲两人耀武扬威。 楚轻狂觉得自己皮肤都起了疙瘩,虽然还没蛇咬到他,也让他条件反射地感到那种被啃噬的痛意。 吴冠子突然说:“楚小弟,你武功高,一会我引开那些蛇,你上去采灵药!” “你怎么引?”楚轻狂下意识地问道。 “我有我的办法!”吴冠子对他扬了扬手中的肉佛,龇牙说:“这些蛇镇守在这,一半就是为了这肉佛,它的汁液能吸引它们……” 不用他细说楚轻狂已经看到那蛇王流出了口液,他一把抢过吴冠子手中的肉佛,喝道:“还是你去采药,我来引吧!” 你武功都没,怎么引!楚轻狂划开肉佛的一个枝节,随即就跃上了蛇王对面的大石,几乎同时蛇王已经向他扑了过去,他没停就纵开,蛇王疯了一样扑了过去,其余的蛇就纷纷游了下去,刚才蛇王盘踞的地方顷刻间就空无一蛇。 吴冠子一呆之下反应过来,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一会楚轻狂就听见他发出了似哭似笑的哀嚎,到底是喜还是忧啊! 楚轻狂偷空一看,只见吴冠子捧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哭得一塌糊涂。 “啊……”就这一失神的功夫,楚轻狂肩上猛地被咬了一下,回头蛇王一嘴就朝他的手咬去,他大惊,就地一滚收了肉佛,站起来一个踉跄,头就有些晕了。 蛇王却没继续攻击他,蛇头往上翘,冲着吴冠子手中的东西嘶嘶地叫起来,转身飞速游了过去。 “大哥,快跑!”楚轻狂顾不上看自己怎么了,冲着他嘶声叫道,强撑着跃到了蛇王前面,又拿出肉佛勾-引蛇王。 蛇王矛盾了,一边是可口的食物,一边是自己镇守的宝物,在中间犹豫不决,一会游过去,一会游过来,形成了颇为搞笑的一幕。 吴冠子醒悟过来,趁机往上爬,眼看快爬到洞口,蛇王终于做出了决定,弃楚轻狂不顾极速去追吴冠子。 楚轻狂追赶上去,抬手挑开一些蛇时,惊愕地发现自己的手臂都变成了蓝色的,一阵眩晕比一阵猛,他的眼睛看出去都呈蓝色了。 心知不好,中了蛇毒又用了力,毒液已经蔓延开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死,眼看蛇王已经要追上吴冠子,将心一狠,手中的武器就脱手而出,钉在了蛇王身上。 蛇王负痛,哧地转身,弹出了七八尺高,扑下来就咬向他的脖颈。 楚轻狂慌忙去拦,手抓到了蛇王的身上,就一阵阵火辣辣的疼,匆忙瞥见,已经血肉模糊,他大骇,这蛇还真不是一般的毒。 事关性命,也顾不了那么多,死死地扳住蛇头,不让他咬下。 吴冠子已经到洞口,回头看见他和蛇王僵持,情况危急,也急了,探身进来,抓住旁边的石头就往蛇头上砸。 蛇痛得乱跳,楚轻狂趁机放开它,一脚踢过去,那蛇王就滑了下去。尾巴被钉在地上,又掉不下去,极速再弹起,吴冠子将身边的石头都砸了过去,楚轻狂趁机钻出洞口,拉着吴冠子慌不择路地乱跑。 没跑几步眼前越来越黑,他踉跄一下跌在地上,拖得吴冠子也跌倒了。 吴冠子一看他全身都蓝了,惊叫道:“你什么时候中毒了?” 楚轻狂一把抓住他的手,感觉自己呼吸困难,要死了?他心中掠过这样的念头,突然就有些释然了,不用选择了! “大哥,我一命换你的药,值了吧?” 声音已经细如蚊音,吴冠子伏在他耳边才听到,楚轻狂知道他懂,追了这么长时间互相都了如指掌了! 萧从容,今生是我负了你,来世我再补偿你吧! 楚轻狂自负再无生机,放开了自己的情怀,瞪着变蓝的眼睛看着那无尽的黑暗,放任自己想着那女人,有生之年第一次让自己心动的女人……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动了心,她的一举一动就在脑海里慢慢刻下着痕迹,一点一滴,直到此时将死之际才发现记得她的如此多!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她的倔强,她的坚持,她说放开就无怨无悔,她唱红尘多可笑,她自勉天将降大任于斯人……这样的一个随心所欲的女子竟然在他怀中脸红……那苍白中的红晕是他所见过的最美丽的花……她有些淡色的唇是他想象不到的柔软吗? 那时该吻下去的……这是楚轻狂闭眼前最后的遗憾…… ***** 有了萧家多数人的供状,再拿下老侯爷和萧将军已经不是难事了,家人都放弃了,横竖都是死,两个老人怎么忍心让他们受苦来成全自己的坚持,憋屈地签字画押。 供状呈了上去,武二帝闭眼叹息,对群臣感叹是不是做了对不起萧家的事,才让本来忠诚的萧家起了反意。思付半天,总结自己不该病得糊涂,准许皇后退了萧三小姐的婚事才导致事情如此发展,他有愧列祖列宗! 群臣大都说萧家不体恤圣恩,自持功高、飞扬跋扈才犯下如此大错,该斩,不能怨天尤人! 一番探讨下来,把武二帝说成天上少有,人间无二的明君,萧家则变成了大奸大恶之徒,死有余辜。武二帝顺从民意,圣笔一挥,签下了斩立决,萧家满门即日问斩…… 大理寺府伊戚刚戚大人是萧家多年的朋友,和老侯爷出生入死过,萧家出事后曾经三次上折为萧家说话都被驳回,此时见事已成定局,深知皇上铁了心让萧家灭门,再说也无意,只好怀了一颗兔死狐悲的心备了一桌酒席亲自带到了牢中为萧老侯爷践行。 萧家已经定了案,萧老侯爷他们都只剩半条命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周培也就没过多的为难他们,把他们都放回了死牢中等刑斩。 戚大人看到萧老侯爷原来还没全白的头发已经根根尽白,一脸的沧桑,满身的伤痕后怒发冲冠,大骂周培,周培却阴森森地笑着离开,弄得戚大人毫无办法。 周培是大皇子的人,大皇子又深得皇上圣宠,他的骂只是给人家瘙痒而已。武二帝要的是结果,怎么会在乎这些形式呢! 看着老侯爷一代战神落到这般田地,戚刚悲从中来,恨自己没有力挽狂澜,解救萧家于危难之中的力量,内疚不已。 反而是老侯爷豁达,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举酒说:“兄弟别为大哥难过,人生自古谁无死啊,老夫轰轰烈烈的活过,有你们这般兄弟相识相知,就算没白来这世上走一遭,又有几个立德这样的孩子,蓉儿这样的孙女,知足了!就算明日死了,也能笑着去面对萧家列祖列宗!” 萧从蓉狱中的表现戚刚私下听自己的下属说过,狱役不全是周培的人,所以传出去也不奇怪。萧从蓉以前做侧妃就是新闻人物,这样前后极端的表现自然让人津津乐道,没几日就在军中传开了。 更有甚者,连她在萧府自动请休的事也被一起添油加醋地一并传出,这些士兵大都是血性的男人,萧从蓉做侧妃低贱不低贱他们不评论,可是这样一个女子面对酷刑而不屈辱的事却让他们敬佩,再加上敢爱敢恨一说传出来,一个巾帼血性的形象就变成了萧家三小姐的代言形象,深得士兵的敬仰…… 戚刚听了嘘嘘不已,也为萧从蓉的转变击桌称赞,毕竟是老侯爷目光独到,众人都抛弃了萧从蓉时,只有他没放弃她,这行为现在得到了回报,萧家有女如此,早已经扫去了之前做侧妃带来的一切耻辱…… 三皇子武铭元没眼,错失了这样的女子……这是很多人的共同认识! 戚刚来天牢一是为了践行,二就是为了萧家后裔的事了,看老侯爷说到此,就说道:“老哥哥,你不是有枚免死金牌吗?可有决断了?若想好,小弟替你递呈皇上,给你萧家留一脉以传宗接代……” 他心痛地说不下去,萧家满门六十四人,免死金牌只有一枚,保谁呢?手心手背都是肉,换了自己都难选择……让老侯爷选谁呢? 老侯爷显然早有决断,倒了一杯酒双手敬他:“如此就麻烦老弟了!这金牌只能救一人,老哥哥我选谁都对不起其他人!几个孙子善年幼,出去也无人照顾自己!想来想去,觉得最愧对的是蓉蓉,她犟着做侧妃时一家人都嫌弃她,让她受了不少委屈,被打断了腿立德还把她赶出门……现在萧家遭了大难,患难之中见真情,才知道她是个好女子,所以我和立德商量了,就用这金牌换她的生吧……也算萧家人补偿她的……” 老侯爷说着眼眶都有点湿了,将酒杯连同戚刚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好兄弟,拜托了!” 戚刚大惊,劝道:“老哥哥,你想好了?三小姐再好,不是被大师说她命中无子吗?又断了腿,受了大刑,出去能不能活还不知道,你……” 老侯爷用力捏住他的手,苦笑:“老弟,你以为免死金牌真的能保人不死吗?欲加之罪都何患无词,萧家真有后人是福还是祸?免死金牌救蓉蓉,也是赌了,赌那些人看她一弱女子,命中无子又断了腿,绕她一条命苟延残喘,能再活几年就算萧家补偿她了……” “老哥哥……”戚刚这才知道老侯爷的远见不是自己可以比的,不禁泪流满面。 老侯爷把一切都算到了,救孙子,圣上或者会看在免死金牌的份上放了他,可是一个几岁大的小孩能逃得过离京后某些人的频频追杀吗? 就算他有心相救,那么多的阴谋防不胜防,他又有几分信心保全萧家这一遗脉。 而萧从蓉,一个女人,命中无子又断了腿,一个废人能掀得起什么风浪,或者还真能让那些人放过她,留得残命一条! 只是想归想,要看着萧家从此绝后,又于心何忍呢!又待劝说,老侯爷果断地说:“戚兄弟,这是老夫唯一的心愿,你要替老哥哥办成这事,老哥哥死也瞑目了!”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戚刚劝不下去了,悲悲戚戚地喝了践行酒,就在老侯爷的指点下去萧家拿了免死金牌进宫面圣。 武二帝吃了药正昏昏欲睡,被他犟着要见惊醒了,本待不见,戚刚跪着不走,只好招见。 听闻他一番说辞只是为了萧三小姐求情,再听萧从容命中无子又断了腿……免死金牌不换男丁传宗接代,换这样一个弱女子,不准似乎就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 武二帝怕传出去被百官说没怜悯之心,再想想不会对自家天下有威胁,就准奏了:萧家行刑之后,萧三小姐放出天牢,萧家家产全部充公,萧三小姐去留自定。 戚刚拿了圣旨自去向萧老侯爷交待,老侯爷欣慰之下唯一的愿望就是想在死前单独见萧从蓉一面。周培不在狱中,戚刚花了大把银子买通了副将,才让老侯爷见到了萧从容…… 萧从容大刑后昏昏沉沉,是被狱役抬到了刑房中,看到老侯爷都有点人事不醒,老侯爷抱着她翛然泪下。戚刚不忍打扰他们祖孙最后相见的机会,悄悄关门在房外等候。 萧从容不知道自己已经获得了生机,迷迷糊糊看见老侯爷抱着自己垂泪,还以为还在刑房中,努力冲他一笑:“爷爷,我没让你失望吧!” 老侯爷老泪纵横,小心抓着她血肉模糊,肿胀得不成样子的手,低哑着声音道:“没……萧家人都看错了你……爷爷庆幸自己没老眼昏花、酿成大错……爷爷为你骄傲……” 泪滴打在了萧从容脸上,凉凉的让她有些清醒,自知都逃不过一死,不忍老人如此伤心,努力安慰他:“爷爷……别难过,来世有缘我还做你的孙女……” 这一世,太匆匆,走马观花只见识到了一代武将的沉沦……上天如果给她第二次生命就为了让她看这个,收获了这浓厚的亲情……也没什么遗憾了…… ……………… 俺这么努力,这几天都一万字的更新,亲们也给点奖励啊,月票,咖啡,花花,红包给一个都不嫌少,o(n_n)o哈哈~ 萍水相逢 正文萍水相逢 正文萍水相逢 戚刚在外面等了近半个时辰,眼看周培快要回来,老侯爷还没出来,副将心慌了,催着戚刚去把老侯爷带出来,否则被周培知道吃不了兜着走。 戚刚就上前,刚要推门,门就开了,老侯爷拖着疲惫的步子出来,感觉更加的苍老了。 “戚大人,蓉儿就托付给你了,出去给她找个容身之地,就由她自生自灭吧!” 老侯爷对他深深地施了一礼,被副将押走了。 眶戚刚心下凄然,进去看萧从容,依然昏迷不醒,全身伤口溃烂,也不知道出去能不能活。 心下觉得老侯爷的免死金牌浪费了,又没其他办法,只好悄悄托副将给她找点药吃吃。自己回去联系名医求了疗伤名贵药材备着,只等萧家问斩后接出萧从容就给她医治,尽人事听天命了! 萧从容还不知道萧家生死已定,迷迷糊糊地挣扎在自己的生死一线。进牢房和老侯爷说了几句话,老侯爷就严肃地说:“蓉儿,你集中精神听爷爷下面的话,能记下的就全部记下,日后慢慢揣摩啊!” 澡还有日后?萧从容只是苦笑着闪过这样的念头,就听见老侯爷在她耳边低低地念了一篇白话文,似乎是一篇吐纳吐息的经文。 她意识恍惚,也没深想,老侯爷让记就记。她本来就聪慧过人,记忆力超强,虽然迷迷糊糊,被老侯爷重复了三四遍就一字不漏地记住了。 最后看时辰差不多了,老侯爷抱着她,低叹道:“痴儿,爷爷最后能为你做的事就这么多了,以后是好是坏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爷爷相信,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萧从容已经疲惫得无法安慰他了,昏昏沉沉地感觉到老侯爷将温暖的手掌放在她头顶,一种温暖舒服的感觉就慢慢从头顶荡开,通往了全身的经脉。 可是只是舒服了一会,那种力量突然就排山倒海地压迫进来,让她本就脆弱的神经都无法承受似地剧痛起来,还没等她想是不是老侯爷不忍她痛苦先解决她,她就无法抵抗这种疼痛地晕了过去…… 一直就沉浸在了痛苦之中,体内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东西气胀,一股股气憋得她难受,一会热得像在蒸笼里,无数的热气让她大汗淋漓,一会又冷得如赤身行走在冰天雪地…… 天人交战,混混沌沌地不知道身在何处,迷迷糊糊听到一片哀戚的哭音,想着自己是不是要死了,莫名地就想起徐正,信他只是因为爱他…… 那楚轻狂呢?她选择了他做伙伴,是不是也是信他?那他在哪呢?就这样放任他的伙伴死了吗? 知道不该责备他!这是天牢,萧家犯的是逆天之罪,他一个商人能有什么办法!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想的又是另一回事,她还是忍不住的失望,就是不知道这种失望是因为他的人……还是因为自己又看错了人! 萍水相逢……那若有若无的情愫都是错觉吧!前世深爱的徐正都能危急时刻反戈一击,她又凭什么将希望寄托在根本什么都不是的楚轻狂身上吗? 真的什么都不是吗?萧从容依稀觉得这样想着,心里有个地方空空的,任身体气胀得横冲直撞,也觉得无法填满了! 为免生事端,也为了不让百姓妄议,萧家满门问斩的地点没有选在午门,而是在天牢附近的军营马场。在高高的点将台下搭起了一个简陋的刑场,萧家武将出身,死在军营里也算死得其所。 萧家问斩的头一天晚上,天牢来了几个不速之客,为首的是皇上的近侍刘公公,说奉旨要提审老侯爷和萧立德。 周培没在,副将查看了令牌是真的,就将几人放了进去。其中有个人让他多看了几眼,身材有点娇小,像女人,可是全身都罩在斗篷中,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有心再细看,被刘公公瞪了几眼后识趣了,反正人家持了皇上的令牌,出了事由令牌顶着,是男是女和他有什么关系,就让下属去带人,自己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找个地方补觉去了。 萧立德有些奇怪,都要被问斩了,谁这样神神秘秘地来看他啊! 老侯爷就比较淡定了,拖着明显无力的脚步,挪到了刑房就一屁股坐了下去,累得直喘。 萧立德心下愧疚,老父身体明显衰老了很多,短短几日已经像七老八十的老人,再也找不到以前为将者的烈烈雄风。 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请罪般地跪在老侯爷面前,未语凝噎,两行浊泪掉了下来。 任他在百万雄兵之前怎么运筹帷幄,任他也是一家之主为父为爷,只有在这男人面前,他还是孩子,他还能流露出这脆弱的一面…… 委屈疼痛坚持妥协……所有的感情不用说这男人都懂,他弥漫着温柔慈祥的眼扫过他,那平静的光就安抚了他所有的情绪……一切尽在不言中! 刑房门推开了,两人的目光都移了过去,看到那娇小的身影走进来,站在他们面前,推开了斗篷,露出了下面那张曾经倾国倾城的脸时,两人都没有太大的震惊,一致沉默着看着那女人。 那女人很从容,慢慢地解开了斗篷,随手递给了旁边的侍卫,挥了挥手,侍卫默默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口。 正黄色的凤袍,胸前精细地绣着展翅的凤凰,再配上明晃晃的凤簪,雍容华贵的贺皇后在牢房里也气质不凡,她微笑着看着萧家父子,等了半天也没见谁上前行礼,笑容就慢慢僵在了脸上。 “萧大哥……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目光从老爷子身上移到萧立德脸上,呆了一会才把眼前这老态并现的男人和萧立德联系在一起,贺皇后震惊地捂住了嘴,防止自己惊叫出声。 眼前这苍老的男人是前些日子在宫中见到的器宇轩昂的中年将军吗?那意气风发,那满头的黑发哪去了?虽然知道他在天牢中会受苦,可是在宫中锦衣美食的她怎么想象得到天牢中的辛苦呢?怎么想象得到这人间炼狱是怎样的速度摧残人的身体和尊严…… 萧立德慢慢直起身,笔挺地站着,俯视着眼前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人,她光洁的容颜,雍容的装束和他的破烂的囚衣,还带着斑斑伤痕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恨,也没有怜悯,甚至没有一丝做为人臣对君上的尊敬,就像一个路人看过往的风景,看过了,挥挥衣袖就弃之脑后,连留恋都谈不上。 贺皇后被这样的轻视钉住了,她的盛装在这男人眼中就那么云淡风轻?连仰视尊敬都没有? 老侯爷似乎精力不济,垂着头似睡非睡,对她的盛装乃至她的到来都不屑一顾,这更让她怒火飙升。 就是这样的不屑一顾……就是这样的轻视……二十多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她贺小玉在他们萧家眼中就是这样不堪吗? 曾经的贺小玉被轻视也就罢了,现在的她是一国之母,是掌握着他萧家生死大权的天神,他们还用这种轻视看她,怎么让她心平。 “老侯爷,我是小玉啊,你还记得我吗?我来看你了!”贺小玉屈尊就卑地走到老侯爷身边,弯腰叫道。 老侯爷抬眼,眯了眼打量了半天,似乎才认出她,笑道:“小玉?贺家的小玉……啊,都长大了啊!哦……你怎么穿了皇后的衣服啊……你快脱下啊,你不能穿啊……这是大逆不道的罪啊!” 贺小玉脸色僵住,抬眼看看萧立德,没人和她说老侯爷神经出问题了啊! 萧立德却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根本没听见老侯爷的话。 贺小玉就冷笑了笑,退后两步说:“老侯爷,你人老了,健忘了?我是贺小玉啊!我爹去你们家说亲,你不要我做你们家的媳妇,我爹就把我送进宫了,我现在是皇后娘娘,这衣服怎么不能穿啊!说到这,哀家要感激你呢,要不是你不让萧将军娶我,哀家也不会是皇后了!你说……哀家该怎么‘感谢’你呢?” 重重地咬了‘感谢’两字,她也懒得掩饰自己眼中的恨意,为这一天等了这么久,再憋屈自己又何苦呢! 老侯爷听了又认真地看看她,随即笑道:“你是该好好感激我!要不是我不准立德娶你,你早和我们一样变成反贼,阶下囚了,你细皮嫩肉的吃不了这样的苦,还是不适合做萧家的媳妇!我没看错你!” “你……”贺小玉大怒,也不装了,怒道:“老不死的,我到底怎么惹你了?二十年前你说我心机深,肚量小,不适合做萧家的媳妇,难道那短命的云清就适合做吗?她到底哪里比我好?你让萧大哥选择她!……你知道不知道,就因为你的一句话,你毁掉了我一生的幸福……我不甘心啊!” 她狂叫,随手抽过架子上的皮鞭,劈头劈脸就往老侯爷身上打,萧立德伸手扯住了鞭尾,淡淡地说:“老父身体羸弱,娘娘要打就打立德吧!” 他说完放开皮鞭,拦在了老侯爷面前。 贺小玉呆怔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你以为我舍不得吗?萧立德,我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贺小玉,我早已经不喜欢你了……” 她边吼边不要命地挥鞭狂抽,萧立德身上很快就血迹斑斑,混合着旧伤迸开血肉淋淋。 萧立德连眉都没皱,就静静地站在老侯爷前面,等贺小玉打累丢了皮鞭才讽刺地扬唇:“你该满意了吧!我们可以走了吧?” 贺小玉怔住,看他满身的鲜血,有些不相信是自己打的,更不相信他竟然就要这样走! “你恨我吗?萧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刚才我是怎么了!我怎么把你打成这样……” 她慌忙掏出帕子,上前给他擦脸上的血迹,萧立德脸一偏,闪开了,怒喝道:“够了!贺小玉,你够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贺小玉掉下了泪,手足无措,泫然欲泣地看着萧立德。 萧立德厌恶地皱眉,不齿地冷哼:“你就别装了!贺小玉,我萧立德这一生,最不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你知道吗?” “是什么?”贺小玉有些期望地看着他。 萧立德笑,带着血的脸有些欣慰:“就是听了我父亲的话没娶你!姜还是老的辣,他老人家没看错你!” “啊……”贺小玉被打击得退后几步,看着萧立德,再看看也是一脸欣慰笑的老侯爷,突然觉得真的没有装的必要了,人家早已经把她看得清清楚楚,她何苦还像个小丑一样上蹿下跳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呆怔了一下,突然狂笑起来,笑得本就阴暗的刑房更是阴气森森,而她的笑声从绝望慢慢上升到得意再到猖狂,笑得越来越肆无忌惮,极尽疯狂。 萧家父子两看着这一国之母丑陋的一面,眼里都是同样的轻视,这轻视更刺激了贺小玉,她拾起地上的鞭子,狠狠地甩在萧立德身上,笑得极其邪恶。 “说我心眼小……哈哈,我是心眼小……老侯爷,你英雄一世就不知道心眼小的女人不能得罪吗?” 她弯腰看着老侯爷,笑得不可抑止:“为你当年的一句话,赔上你萧府满门的性命,你觉得值吗?” “果然是你……”萧立德咬牙,一副想扑上去将她掐死的狠样,才动了动门口的侍卫就冲了过来,护在了贺小玉身前。 贺小玉摆摆手,依然笑着:“没事,他要敢碰哀家,明天萧家上刑场前把那些女眷先送到各囚房里犒劳下那些囚犯!” 一句话就止住了萧立德的身势,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贺小玉轻佻地笑:“不是说我心眼小吗?我就心眼小了,你咬我啊!” “无耻!”萧立德吐出这句话,看也不看她,搀起老侯爷,两人互相扶持着往外走。 “你来报仇啊?你们全家老小都是哀家送进来的……你不敢杀哀家吗?哈哈哈……老侯爷,看着自己一句话葬送了一家老小,你真的就没一点点后悔吗?明日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你面前,你敢说你不后悔吗?哈哈哈……哀家就成全你,让你死在最后,让你尝尝哀莫大于心死的滋味……哈哈哈!” 萧家父子两没理她,拖着沉重的镣铐往外走,贺小玉笑半天,见两人快走到门前都不回头,忍不住大怒,喝道:“萧立德,你给我站住!” 萧立德顿了顿还是往前走,贺小玉叫道:“你求我啊,你求我哀家就赦免你们全家!老侯爷,只要你承认你当初看错了我,哀家就取消你们明天的斩刑!” 她追了过来,不顾皇后的仪态,拦在了两人身前,扭曲了一张绝美的容颜,不知道是因为绝望还是无法忍受被轻视的失落,焦急地叫道:“你们求我,我能救你们的!我一定能的!” 萧立德看这昔日动过心的女人此时疯狂的失态,为了证明自己竟然牺牲了他的家人,他已经说不清自己恨不恨了,只是觉得她真可怜……这一辈子纠结的就是这个吗? 二十年来,他已经走遍了千山万水,看遍了人间风景,她却还留在原地,不管位高权重,她的心都被自己封在了二十年前,错失了多少美景…… “你该救的是你自己!”他摇头:“我们可以求你……那没什么!可是你会救我们吗?”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里面一片平静,刚才的愤怒已经淡然无波,风轻云淡地戳穿她:“你不会!……所以我们何必求你!” 贺小玉怔住了,只听他说:“让你无药可医……才是上天对你最好的惩罚!” 求你……满足了你的虚荣,你追求的就是这样满足的时候! 不求你……你辗转反侧,心里永远有得不到认可的空虚感,这空虚感任你坐上九五至尊之位,任你拥有天下至财,总有那么个地方总是空空的,永远也没有你需要的东西来填满…… 为了方便下次访问,请牢记,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人间绝种 “三小姐?又是三小姐……花君子他们没事做吗?一天汇报的就是这个萧从容的事!” “……事关紧急,听说是公子亲自吩咐过的……不知道是不是对公子很重要……” “再重要能比轻狂的命重要吗?胡闹,都给我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以后谁也不准和轻狂说这些事!” …… 楚轻狂蹙眉,手指轻微地动了动,却没睁开眼,听着外面的声音慢慢消失了,才微微睁开眼。 头顶有华贵的床蔓,鼻间嗅到了熟悉的香气,窗台上有绿萝随风轻摇……眼前的蓝色烟一样越来越淡,视线里的东西越来越清楚…… 他是在楚记的客房,那么……巫山和蛇窟已经成为了记忆! 这么说有人救了他们,是义父义母吗?楚轻狂记起刚才熟悉的声音,赫然就是楚云安和俞晓宁的。 他们在说什么?萧从容……三小姐她发生了什么事吗? 楚轻狂猛地坐了起来,头一阵晕眩,看到自己的手臂还有些蓝色没褪尽,骇然,这蛇也太毒了,竟然霸道如此。 扯过一旁的衫子胡乱披上,摇摇晃晃刚要出去,就见墨鱼小心地端了一碗药走了进来,看见他坐着,墨鱼高兴地咧开嘴笑了:“公子,你可醒了!你可快把人吓死了,昏迷了这么多天!哎呀,你要早醒一会,就能见到夫人老爷了!他们刚走一会呢!” “他们去哪了?你什么时候来的?”楚轻狂头痛欲裂,盯着墨鱼的脸眼睛中又出现了蓝色。 “他们回江南了,拿了药赶着回去救水佩小姐呢!” 墨鱼将药放在桌上,惋惜地说:“本来要带你一起走,是吴老爷子说你余毒未清,不易颠簸,他们才留下你,让我好好照顾你!让你好了就回江南,京城暂时别去了,说刘掌柜会打理的!” 吴老爷子?药?楚轻狂呆呆地看着墨鱼的嘴张张合合,半天才弄懂他说的是什么。 “救水佩?吴冠子是不是让出了断骨续筋膏?”他扯住墨鱼的胳膊,急急地问道。 “是啊!吴老爷子说是因为你救了他才肯让出这药的,要换别人,想都别想。俞夫人怕耽搁,就拉着老爷子赶回江南去,说等你好了,就能看到活蹦乱跳的水佩小姐了!” 墨鱼看他衣襟散乱,伸手给他整理着,憨厚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公子,等水佩小姐好了,你们就可以成亲了!” 成亲?楚轻狂一把推开了墨鱼,脸色有些变了,蹙眉瞪着他,心中不知怎么有些空空落落,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药,为什么就没想象中那么高兴呢? 水佩……蓉蓉……他求来的药最终还是救了水佩,这是天意吗? “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叫老爷子!” 墨鱼刚想往外跑,就被楚轻狂抓住了手臂:“蓉蓉……萧从蓉发生了什么事?” 能让墨鱼从京城追到这,想当然萧从容一定发生了很严重的事,离开的这些天,京城不会出了什么无法意料的事吧? 墨鱼呆住了,刚被楚云安骂了一顿,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再说这件事,更让他不解的是,楚轻狂是怎么猜到萧从容出事的? 想到临来时花君子的话,他的心一瞬间落了下去,公子果然是在意三小姐的,那水佩小姐怎么办? “三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楚轻狂眼中的蓝色越来越浓,瞪着墨鱼厉声地再问了一遍。 如果有镜子,他就会看到自己一向褐色的眼眸此时已经变成了诡异的蓝色,而且随着他怒气的加深,这种蓝色就像天空一样由淡蓝一个层次一个层次地加深到湛蓝、深蓝…… 墨鱼离他极近,所以无可避免地看到他眸子转变的过程,一向熟悉的公子竟然变成了妖孽似的人物,吓得他一用力,一掌就击向楚轻狂,打得楚轻狂一痛,失手放开了他。 墨鱼看也不敢看,转身就跑,边跑边叫:“吴大夫,你快来,我家公子被鬼神附身了!” 他也不想想,真是鬼神附身,应该叫道士,叫吴冠子干嘛,难道吴冠子改行去当道士捉鬼了? 楚轻狂被他击中胸部,那大力震得胸口剧痛,一阵苦闷,张口就吐了一口黑血出来,又接着吐了几口,这才觉得眼前的蓝色慢慢淡了,头痛也慢慢减轻了。 等吴冠子被墨鱼拖来,他已经起身,找发带束起自己散乱的墨发。 “小老弟,你的眼睛……”吴冠子一把将他转过来,依然是那双倾国倾城的狭长凤目,淡褐色的眼眸深邃明亮,哪里有墨鱼说的诡异的蓝色。 虽然如此,他还是不放心,仔细检查了一下,又给楚轻狂号了脉,发现他的毒已经清除大半,看床边那摊乌黑的血,心下恍然,就是这些污血吐出来他才恢复得如此之快吧! 唠唠叨叨地给楚轻狂讲了他昏迷后拖着他在巫山里转,后来遇到了进去找他们的楚云安夫妇,才获救的事。 最后高兴地说:“你要的续筋膏我已经给你义母了,这是为了感谢你救了哥哥的命,还要感谢你帮哥哥找到了好药,我恢复功力了!” 他接着讲了在蛇王盘踞的地方发现了地脉灵芝的事,说就是这灵芝帮他恢复了功力,说到最后老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楚小弟,当时说了找到宝物一人一半,哥哥只是无法按捺住恢复功力的诱-惑,才独吞了灵芝,哥哥实在羞愧,为了弥补你的损失,这天蜈珠就送给你了!”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颗乌紫色的珠子递给楚轻狂,那珠子拇指大小,紫得发亮,一看就是宝物。 吴冠子解释道:“这珠子是治毒宝物,是我昔年在天山,从一条三尺生长千年以上的天蜈蚣骨节之中取出的。它可以吸毒,若是中了普通毒伤,只消将珠儿在伤口略放片刻,滚转几圈,便可把毒吸出,安然无事。你的毒……嘿嘿!比较棘手点,老哥哥吸了几次也没吸完,不过你可别怀疑它的功效,要不是这珠子,你早就没命了!” 吴冠子自嘲地笑笑,又说:“这珠子还有个作用就是,可以避邪,有此一珠存身,再邪毒的蛇虫,也必远远避开,不敢接近。” 楚轻狂就用那种怀疑的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吴冠子沮丧地说:“我开始也不知道天蜈珠在蛇窟中为什么会失效,可是后来我们在林中行走时,天蜈珠又恢复了作用,那些毒虫都远远地避开了,我就一直在想是不是那洞中有什么东西是天蜈珠的克星,所以才让它不能发挥作用?” “有这可能!世间万物一物克一物,没准洞中还有宝物是你没发现的!”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楚轻狂随口安慰他的话没想到让吴冠子当了真,这老头一生对药物痴迷,听到还有能克天蜈珠的宝物,哪有不动心的道理,日后还真邀上楚轻狂,再探蛇窟,又发现了洞穴后还别有洞天,当然这是后话,暂时略过…… 吴冠子一定要把驱毒宝物天蜈珠给楚轻狂,弥补他失去灵芝的损失,楚轻狂推辞不过,只好接了。老人又给他一些肉佛做的药丸,看他没什么事了,就去睡觉。熬了几个通宵炼药,老骨头也撑不住了。 ***** 楚轻狂等他走了,叫过墨鱼,淡淡地说道:“我再问你一遍,三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老爷吩咐过不准说,你也可以不说!只是……以后就不用跟着我了!” 老实的墨鱼一听这话大惊,他是楚云安捡回来的孤儿不错,可是从小一直都是跟着楚轻狂的。 小时他笨头笨脑的,没少受人欺负,是楚轻狂不嫌弃他,一直将他带在身边,学武什么的有不懂的也耐心地教他。虽然年龄比他小,却可以算亦父亦兄了! 一听楚轻狂不要他,顿时就吓得全招了,从萧从容进宫以投毒的罪名被抓,再到萧家满门被抄等事都告诉了楚轻狂,最后说:“花大哥给你发了几封急报都不见你回,就让我亲自赶来找你,问问到底救不救啊!说萧家这样的罪名一定是满门抄斩了,不救,三小姐就死路一条了!” 楚轻狂听完呆住了,没想到一向风平浪静的京城,他才离开几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想到萧从容被转到天牢,心一紧,站起来就沉了一张俊脸,对墨鱼说:“去找两匹快马,我们回京城!” 墨鱼迟疑道:“公子,老爷交待过你好了让你回江南,我们去京城……这不好吧!” 楚轻狂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那好,你回江南,我去京城……” 话还没说完,墨鱼箭一般地跑出去找马了,让他离开楚轻狂,这比回去挨老爷一顿打还痛苦,想都不用想当然知道选择什么。 楚轻狂也不管头还晕眩,跑到吴老爷子房间里,将刚进入睡眠状态的吴老爷子抓起来,急急地叫道:“大哥,你告诉我,断骨续筋膏要些什么药才能再制一剂,我去找齐,你给我再制一剂!” 吴老爷子半梦半醒,被他打扰了睡眠,没好气地叫道:“你以为那些药是家常小菜那么容易弄啊?那可是我花了十多年的功夫,死里逃生了多少次才弄齐的,有些根本就是世间难求、人间绝种的!要那么容易,我不会再去弄几副卖给你这傻瓜啊!” 一向就自负聪明过人的楚轻狂被骂成傻瓜,也顾不得恼,依然抓住吴冠子说:“我不管,你把药方子写出来,我去弄,不管怎么困难,我一定会弄齐!” 吴冠子败给他,只好说:“那么多药我一时半会哪想得起来,你等我睡够了再给你写吧!” 楚轻狂看他说话都闭着眼睛,一副半梦半醒、疲惫得要死的样子,深知此时逼他也没效果,只好说:“那你睡够了记得给我写,我有事要赶去京城,写好了让楚记的人给我带来,你睡吧!我走了!” “嗯……”吴冠子顺口答应着,睡了半天突然惊醒,气急败坏地叫道:“臭小子,你给我回来,你不要命了!你的毒还在血液里没全部散尽,不易颠簸啊!要是进入心肺,有你好受的……” 赤足跳着出来,早已经人去房空,吴冠子气得胡须乱颤,大呼小叫着:“葛掌柜,给我备马,老夫要去追那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夫医的人要死在半路,这不是砸我的招牌吗?” ***** 萧家次日问斩,似乎天都不忍看这人间惨剧了,后半夜就开始下起了雨,大雨带了冰雹打了半宿,到天亮才止住了冰雹。大雨却一直下着,弄得行刑的时间一直推延,让一干将士都有些莫名其妙。 往日再大的雨该斩就斩,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还有什么变故不成! 主斩官周培却是苦不堪言,他何尝不想赶紧斩了回家吃饭,可是一早宫中有个公公就亲自送口信过来,说皇后娘娘和萧家以前有些恩缘,这萧家大难虽然咎由自取,可也曾经为武家江山立过大功,于情于理,送送故人都是应该的,她要亲自来为萧家践行。 大雨澎湃,皇后娘娘自然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雨赶来,就让公公传信,说雨小点就赶过来。眼看这大雨哗哗一直没见小,周培虽然心再急,皇后娘娘这个面子不给也不行啊! 所以就一直等,囚犯们是早已经押在了刑场,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周培也没什么顾虑,就将他们一直扔在了雨中。 大雨将所有人都淋湿了,有些身子骨不好的早被冲打得东倒西歪,萧家父子盘膝坐着,任雨水冲洗着满身的污垢,也算质本洁来还洁去吧! 一直到快晚膳时,雨才开始小了,宫中又传了个口信来,说皇后娘娘用了晚膳就过来。 这宫中的晚膳排场很大,用完都快天黑了,周培看满地被淋得横七竖八的萧家人,总算反应过来这皇后娘娘与萧家人的‘恩缘’倒不如说‘恩怨’更为恰当,死罪不免,活罪也不轻饶…… 淋够了,侮辱够了,再让做个饿死鬼投胎……难怪世间要说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一个恶毒的小女人那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周培也放开了,和一群属下去吃饱喝足回来,终于见到了皇后娘娘的凤驾光临,随身护卫的是三皇子的兵马。 三皇子一身戎装高高骑在马上,铠甲锃亮,面无表情地看着刑场中爬在雨水中不知死活的女子,眼中泛着的矛盾之光只有他自己清楚是什么。 荣光的马在他后面,眼睛也和他一样落在了那女人的身上。萧老侯爷的免死金牌换了她的事他也知道了,只是不知道萧老侯爷为什么要这样做,失去了萧家人又断了腿的她该怎么活下去啊! 雨虽然小了却没停,皇后娘娘在凤车中也没下来,只撩了帘门,怕雨似地裹紧了斗篷,让公公提了一罐酒过来,说是给萧家人践行。 众将士七手八脚地上前将萧家人扶好,插上草标,一字排开在刑场上,刽子手抹了抹满脸的雨水,提着亮闪闪的刀站在后面,等着号令。 刘公公将酒倒了两碗,送到了萧老侯爷和萧立德面前,萧家父子只是淡淡一笑,伸手接了过来,泼在自己前面的雨水中,然后将碗砸碎了。 刘公公回头看看凤车,终摇摇头退到了一边。 老侯爷的目光落在陪他们在雨水中淋了一天的萧从容身上,眼中掠过了一丝担忧,投向远处的戚刚时又欣慰地释然了。 该做的都做了,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行刑……”周培扔了令牌,跺了跺脚,这天气怎么还没入秋就开始冷了,赶紧把这一切都了结完,就可以回家钻小妾暖暖的被窝了…… 刽子手的刀高高扬起,鲜红的血在脚下无情地蔓延开,汇着雨水四下流开,一汪一汪,就像天下了血雨,上天也为这人间惨剧而疼痛…… 天黑压压地压在了众人心头,周培恭送凤车走后,回首望笼罩在雨水中黑沉沉的天牢,突然打了个颤,有生之年,即使做主审官,他也不愿意再来天牢了…… 全军覆没 皇后的卫队离开了,戚刚赶紧和周培办了文书手续,就让儿子戚泽去带萧从蓉,天可怜见,本就受了那么重的刑伤,还这样淋了一天的雨,是不是不想她活啊! 戚泽将萧从蓉抱上马车,赶紧带人回府。戚刚明知道这样做会让皇后一帮人视他为萧家一派的‘逆党’,此时也顾不上考虑这些了,只想保住萧从蓉的命,也算为萧老侯爷做好最后一件事。 从天牢进城再到戚府有一段路,马车还没走了一半,就遇上了荣光,荣光带着一小队士兵拦在了路口。 戚刚心一跳,还没说什么戚泽就扬鞭问道:“荣副将,你拦在路上想做什么?难道我戚家犯了什么法?” 荣光跳下马,拱手行礼,道:“不敢!戚大人,末将是奉三殿下之命,来带萧王妃回府的!” “萧王妃?哪个萧王妃?”戚泽冷笑道:“我车上只有萧家余孤萧三小姐,没有你说的萧王妃,你找错了!” 荣光耐着性子说:“末将接的就是萧三小姐,还望戚大人别为难末将,将三小姐交给末将带着走!” “我呸!”戚泽性子也够烈的,一泡口痰就吐在荣光脚前,冷笑道:“三殿下休了三小姐世人皆知,她什么时候又变成了三王妃?萧家遭了大难的时候她怎么不是三王妃?我不管他打的什么主意,萧家人都死光了,也该放手了!别说我不放心将三小姐交到他手上,就是三小姐醒着估计也不会答应!你若还有点血性,就让路,如果想抢人,就问问我的剑答不答应!” 他抽剑在手,怒瞪着荣光,荣光蹙眉,心中并不是十分情愿将萧从容带回去,无奈奉了武铭元的命令,除非不要军职,否则是不能不遵守的! 转头看戚刚,颇为难地说:“戚大人,同朝为官,末将也是奉命行事,请戚大人别为难末将!” 戚刚看看他,挥手让儿子退下,对荣光施礼说:“荣副将,萧三小姐是圣上用免死金牌赦免的,圣上已经准她去留自便。荣副将想要将她请去三王府,那要看她愿不愿意,她要不愿意,荣副将难道想无视圣旨抢人吗?” 荣光镇定地说:“那就请三小姐说话吧!” 戚泽怒道:“荣光,你别逼人太甚,你明知道三小姐昏迷不醒,她此时怎么会说话?” 荣光旁边的马向也是武铭元的心腹副将,更是贺冬卉的远房表哥,受表妹私下授意,逮到机会就除掉萧从容。 马向此时就狞笑道:“三小姐既然不能说话,戚大人又怎么知道她不愿意回去呢?分明是戚大人有私心,想扣下三小姐,弟兄们,给我上,把三小姐抢回来,我们好向王爷交待!” 说完他也不等荣光反应,抽了剑出来一剑就刺向了戚泽的马匹,马受惊乱跳,带得载了萧从容的马车受惊,蹦跳起来。 戚泽大怒,抽剑就冲他刺去,一时乱成了一片。 戚刚暗叫不好,他们只是接人,自持圣上都放过了萧从容,也不会有人和她为难,带的人马就少,此时被荣光一等虎狼之师围住,想脱身很困难啊! 可是如果萧从容落到他们手中,又让他很不甘心,觉得对不起萧老侯爷的一番嘱托,心一狠,紧紧抱住人事不省的萧从容,对车夫说:“老四,冲出去!” 只要赶进城,谅荣光一等也不敢在京城里追杀他们,他戚刚再怎么说也是朝廷一品大员,就是皇上要杀他也要有凭有据,三皇子的兵马算什么! 赶车的老四做了戚刚一辈子的车夫,心意一说就通,抓了马鞭,狠狠一甩,就驾着马车横冲直撞想突围而去。 无奈马向也不是笨人,早有防备,两个心腹拿了长马刺就狠狠戳到马腿上,两匹马负痛乱跳,戚刚抱着萧从蓉就被从马车上甩了下去。 戚泽一看,怒了,这已经不是抢人了,分明是要把他们父子也斩杀于此才甘心啊!长剑一挥,狠狠地刺向荣光。 荣光下意识地避开,也愕然,事态已经脱出了自己的控制,刺杀朝廷一品大员,这罪名可大可小啊! 他被戚泽逼狠了,一剑刺伤了手,不想死就只能反击,两人斗在了一起。 而马向目标在萧从容,看见他们摔在地上,就冲了过去,半路被戚刚的护卫拼命拦住,一时不能近前。戚刚见状,慌忙爬起来,抱了萧从容,也不顾老骨头有多少力量了,死命地往前跑,没跑多远,竟然又冲来了一队马群。 ***** 马上为首的人竟然是那去而复返的三皇子,他已经卸下了戎装,一身天蓝色的锦袍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贵气逼人。 “戚大人,这是要带本王的王妃去哪啊?” 三皇子高高坐在马上,似笑非笑地俯瞰着戚刚,戚刚气得发抖,冲着他骂道:“三殿下,你还有没有王法?皇上都赦免了三小姐的罪,你还抢人,是不是不把皇上放在眼中?” 武铭元唇角微扬,奇怪地反问:“谁告诉你本王抢人了?蓉蓉是本王的侧妃,无家可归本王接她回府有何不可?倒是戚大人奇怪了,不肯放人,难道是对蓉蓉有所不轨?” 一句话噎得戚刚老脸深黑,瞪着武铭元说不出话,武铭元突然手中的鞭子一甩,长长的鞭尾就卷向了戚刚怀中的萧从容。 戚刚手中一空,萧从容已经被卷上了半空,冲武铭元落了下去,他张开怀抱,就等着接萧从容。 突然空中传来一声尖啸,又一长鞭飞来,卷住了萧从容,用力一拉,萧从容就斜斜地飞了出去。 武铭元愕然,就见半空中一人如大鸟般飞过,于半空中揽住了萧从容,手一动,身上的斗篷就扯下来裹住了萧从容。 他垂眼一瞥怀中的女人,再扬起睫毛,那眼眸中就惊现楚众人从所未见的蓝焰,越来越深……越来越深……,竟然比红红的火焰更可怕,一瞬间将众人冰冻在原地似的,惊愕地忘了反应…… 那人落在了前面不远处,一身白色的长衫,头脸都被一块白色的丝绸包住,看质地应该是他长衫上扯下来的。 他抱着萧从容,长身而立,身上传出的凛然寒意让武铭元莫名地打了个寒颤,他是谁?蓉蓉怎么认识这样一个异类? “啊……!”那人突然长啸,声音尖锐而刺人耳膜,啸声未停,几匹快马呼啸奔来…… 武铭元警惕地抽出了剑,就见那人将萧从容抱到了一匹无人的马前,细心地安放好萧从容。 回身,两把长剑赫然在手,武铭元刚想不妙,就见他双手舞动着长剑,挽出了一个个漂亮冰冷的剑花。 如鬼魅一般,那人风一般地掠了过来,武铭元一提马绳,迎了上去。 人还没到,就感觉到了那人身上的冰霜寒意,那比眼睛中的蓝焰还要冻人的杀气刮得脸颊都痛! 剑一交手就被震飞了,也没看人家怎么出手,马失了前蹄,将他跌倒在泥水中,右手一阵钻心地痛,却来不及去查看,只顾睁眼看着那妖孽似的人,在他的侍卫中横冲直撞,手中一双剑似长了眼睛,一挑一个准,顷刻间数十人都倒得倒伤得伤,躺了一地…… 他不是人……是恶魔!嗜血的恶魔! 武铭元痛心地看到自己全军覆没,才见那人仰头对着雨水长啸,也不知道是想洗去脸上的泪水,还是洗去沾上的血迹……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包括他的伙伴,都一色的蒙面,露出的眼睛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从所未有过的大开杀戒…… 武铭元颤抖着去抓剑,伸出手才在火光中看到自己右手的手指全不见了,光秃秃地齐骨节而断,呆怔片刻,他突然难以相信地狂叫起来,叫声凄厉,让戚刚还以为他死了爹娘! 那妖孽低头垂视他,蓝眸已经慢慢变淡,拖了一双长剑过来,冷冷地笑:“你让她失了双腿,我就取你一手,还是你赚了!” “你这魔鬼……”武铭元嘶叫,一掌击向他:“你要不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报这一剑之仇的!”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那妖孽,雨水泥水在他白衣上似乎无法留下痕迹,他狂笑着后退:“我今天不杀你,你慢慢感觉一下活着没手的痛苦吧!你武家欠蓉蓉的,欠我的,可不是这一剑就能偿还的……我会慢慢的,一点一点地来讨还的!” 他退到马边,上马,将萧从容抱了起来,温柔地抱在怀中,转头,深深地看了武铭元一眼,那眼眸中的深蓝色已经变成湛蓝,像两颗蓝宝石,闪着明亮妖艳的光…… 一提缰绳,他纵马飞奔,他的人迅速跟上,一群人就消失在雨夜的掩护中。等京城里维护治安的卫队赶来,已经寻不到这群人的任何踪迹,雨水将一切痕迹都冲洗得干干净净…… 郭荥阳什么也没问出来,三皇子绝口不提发生了什么事,带了所剩不多的残兵败将回府,紧闭府门不容任何人探视。 而戚刚,半月后递了奏折,请求告老还乡。 其子戚泽借口老父年纪大,身边需要人侍奉,也辞了刑部的官职。 武二帝挽留不住,只好恩准了。 戚家人早已经变卖了家产,圣旨一下,当夜就离开了。 有人说戚家人没有回乡,而是往蜀地去了,也有人说往江南去了,众说纷纷,却没人知道事实真相如何! 伴着和二皇子治水患的五皇子回来,曾经夭折的选妃一事又被重新提起,京城人津津乐道谁家女儿有望成为五王妃,戚家就随着萧家的事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 对这天发生的事,萧从容并不是全然不知,众人眼中的她是昏迷的,可只有她知道,她无力睁开眼睛,可是她是有意识的。 大雨淋在身上,对其他人来说是痛苦的,可对正处在全身燥热得似在蒸笼里行走的她,却又是舒坦的。 她卧在雨水中,感觉自己似在大地母亲的怀抱,周围的一切动静都能听到,甚至不知道多远的马蹄声都清晰可闻。可是她又是昏昏沉沉的,无力睁开眼睛,连挪一挪手指都没力气。 萧家被斩,她听到了行刑令牌掉地的声音,也听到了人头滚落掉地的声音,一个一声,都敲在了她的心上。 哀痛的泪水无意识地流着,混合着雨水血水在脸下蜿蜒。 武家,周培……只要我活着,我一定会为萧家讨好公道的,一定……我发誓…… 意识被心中剧烈的疼痛模糊了,再有感觉是被戚刚抱着跌落马车时有的。 武铭元的声音……厮杀声……在半空中被人接住……那温暖还带着干燥熟悉的气息包裹住她时,唤起了她心中久远的回忆! 是又不似……记忆中这熟悉的味道似乎又不是这声音……是谁呢? 朦朦胧胧中被小心地抱在怀中一直走,下马,进去,屋里的温暖扑面而来,更多的香味安抚了已经疲惫了许久的神经……和天牢混合着血腥臭味相比,这香味是天堂。 “容儿……让你受苦了!” 熟悉的声音已经没了初见时的狡黠,那沉痛的内疚比温水更能安抚放松纠结的肌肤…… 楚轻狂……真的是你! 她在心底低叹着,任自己长途跋涉了许久的神思沉沦下去,她实在太累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她选中的伙伴会守护她的,听他刚才的表现,她毫不怀疑地相信这一点! 这一次,希望她没再看错人! ***** “我的天……什么样的畜生竟然对一个女人下这样的毒手……” 吴冠子看到楚轻狂斗篷里的萧从容暴露在灯光下,奄奄一息的样子让他惊得只差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楚轻狂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只说了两个字:“救她!” “这是当然!”吴冠子也是刚才‘蒙面侠客’中的一员,楚轻狂大开杀戒的妖孽样也落到了他眼中。 对楚轻狂冒着蛇毒攻心的危险,跑废了几匹好马赶回京城来救的女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对他这个新结拜的干弟弟有多重要,他怎么可能不尽心呢! 看楚轻狂小心翼翼地要将萧从容放到床榻上,他皱了皱眉,说:“不如先给她洗个澡吧!她身上这么脏,会弄脏你的床的……” 刚才萧从容被戚刚抱着滚到了泥地里,脸上囚衣上都是泥水。 楚轻狂一看,反应过来,让墨鱼去提水来给萧从容沐浴,倒不是怕她赃,而是这一身看着就不舒服。花君子则趁机出去找丫鬟拿了几套新衣服来。 吴冠子在热水中倒了一些药酒,丫鬟来抱萧从容,楚轻狂板着脸说:“不用!”,亲自抱了萧从容过去隔壁,关了门,自己替萧从容洗澡。 花君子和墨鱼面面相窥,却不敢多说什么,以他们对楚轻狂的了解,他还在震怒中,此时说什么都会触他的霉头,倒不如什么都不说。 “蓉蓉……容儿……你受苦了!” 此时的楚轻狂对萧从容根本没有男女之间的忌讳,看到她满身的伤已经让他的心痛得纠结在一起,怎么可能还有那么多想法呢! 颤着手轻轻地剥去她的囚衣,他没空想自己为什么如此失态,只是将她放在水中,细心地帮她洗去泥水,干涸的血斑…… 他一直避开她的手,直到最后全身都洗完了才抬起那双手…… 目光触到那肿得似小萝卜的手时,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指尖的指甲有几个不翼而飞了……血肉模糊得不是手指,而是一根根粗肿的肉柱! 花君子路上大致讲了萧从容受的刑,所以才有他一见到武铭元就无法克制的愤怒! 那一瞬间,他是有杀他的心的,却在最后一刻忍了下来,只削断他的手指…… 现在亲眼看到萧从容的手,他后悔了,为刚才——不该心软!武铭元不配他的仁慈…… 容儿,是我的错!所有你受过的痛,只要你想,我一定会成倍地加诸在他们身上……我发誓! 我无法医好你的腿,就让我用这个偿还吧!这是我能为你做到的事! 你再相信我一次! 突如其来的喜欢 淡淡而不使人反感的清香颇具安神的效果,萧从容觉得自己这一觉睡了很长很长时间。 没有人打扰,没有刺鼻的丑味,更没有那令人惊悚的刑具,身上的痛被抚平,连那涨涨的气流也不再折磨她,让她平静地沉睡着……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终于醒来时,正是阳光明媚的早晨,她睁开眼睛,刚好看到那片阳光从窗子洒了进来。 她下意识地又闭上了眼睛,刚才一瞥,刺得眼睛全是金光一片,什么都看不清,隐约看到阳光中有个影子依窗而站。 “醒了?你睡了四天了,也该醒了吧!呵呵!” 那淡淡的轻笑声让萧从容震惊,四天?她这一觉竟然睡了四天? 微微眯了眼,看出去,只见那俊美的男人已经从窗子边移开,向她走过来,白衫墨发,修长的身材让阳光形成了个剪影,竟然是那般洒脱不羁。 “楚轻狂……”萧从容看着他走近,意识里想起他帮自己洗澡的事,颇有些尴尬,那不是全身上下都被他看光了? “睡了这么久,好点了吧?觉得怎么样?” 他在床边坐下,自然地伸手抚摸过她的脸,微笑道:“气色好多了,吴大哥的药还真有点效!” “我……”萧从容不自然,这样被一个男人以如此暧昧的姿势抚摸着,虽然她前世和徐正不止一次有过肌肤之亲,可是对于才认识不久的楚轻狂,任她再洒脱也有点放不开! 手撑了床榻想坐起来,才一用力脸色就变了,手剧烈地痛起来…… “怎么啦?”楚轻狂紧张地问。 “我……我想坐起来!”萧从容自己无法办到,只好将羞耻之心放回深处,坦然地开口求助了。目前只有他能帮她,赤-裸的样子也被他看过了,还有什么不能说呢! 一听这个,楚轻狂笑了,说:“你也该起来坐坐了,睡了那么多天背不痛才怪!你等着!” 他走到了角落,竟然推了一张新的轮椅过来,萧从容愕然地发现比五皇子送自己的精致轻巧多了。 楚轻狂还不太满意地盯着轮椅说:“催促之间也找不到巧匠,随便做了一辆,等有时间寻到郑天师,再给你好好做一辆!” 将轮椅推到床边,他微笑:“来试试!” 萧从容掀开自己的被褥,伸手本意是让楚轻狂扶她,没想到他直接弯腰,将她整个抱了起来,小心地放在了轮椅上。 一瞬间的接近,萧从容又嗅到了他发间身上干燥的香味,脸不争气地红了,低了头掩饰,才发现受伤的手指上都缠满了布条,绿色的药汁在期间隐约可见。 楚轻狂给她请了大夫疗伤?她只能这么想。 “来,先晒晒太阳,我去让人送吃的过来!你睡了那么久,一定饿了!”楚轻狂将她推到窗边,自己走了出去。 萧从容晒着暖暖的太阳,打量房间,才发现竟然是自己上次被邀来做客的房间,看墙上的字画摆设一定是楚轻狂的房间。 一桌一椅,连上次喝酒的琉璃杯都还是原状,她却已经在死亡边缘转了一圈,想起萧家满门的死,物是人已非,心情萧然地沉落下去。怔怔地看着远处,不知道用自己这样残破的身体,该怎么为萧家讨回公道呢! “你放心……你家人的尸体我已经让人好好收敛了,就葬在东郊的茶山,等你好些了,就带你去看!” 一只手轻轻地摸上她的头顶,安抚地抚摸她柔顺的长发,萧从容回头,才发现楚轻狂不知道何时站在她身后。 “谢谢!”大恩不言谢,这两个字说不出她全部的感激之情,他一介商人,萧家又是以大逆不道的罪名被斩的,别人唯恐避之不及粘惹嫌疑,他不避讳地还帮收尸,难能可贵啊! “手上了药不能沾水,我帮你梳洗了他们就该送食物来了!” 楚轻狂说着端过木盆,用帕子沾了水给萧从容洗脸,手轻得让她怀疑他是不是做惯了这样的事。有些尴尬地一笑,自嘲地说:“你家里没有丫鬟吗?这些事让她们来做就可以了,何必劳动你!” 楚轻狂自然地说:“有,只是这楼没有我的同意没人能上来,所以……” 这样算解释?有些莫名其妙,萧从容只好把这楼有秘密当成了解释。 长发也是楚轻狂帮挽起的,修长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让她有种异样的感觉,即使作为伙伴,楚轻狂对她也太好了,完全超出了这个词语的含义。 发刚挽好,曾经见过的墨鱼端了食盘上来,看见萧从容坐在窗前,也不打招呼,放下就走。 他不喜欢她?萧从容瞬间得出这样的认识,又看见楚轻狂眉目间一闪而过的不悦,心下恍然,一会就释然了,她名声不好,萧家又如此罪名,这墨鱼估计怕她连累楚轻狂吧! “你睡了几天,又受了伤,吴大哥说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我让他们熬了点海鲜粥,你喜欢吗?” 楚轻狂将她推到桌边,一碗白糯的粥里面有些细碎的虾仁,两碟绿莹莹的小菜,一看就勾起她的食欲,似乎已经饿了很久很久,只想大吃一顿。 抬了自己的手就去拿勺子,包了药的手指粗粗的,似乎拿木棒一样不听使唤,一勺粥抬起来没到嘴边就全洒到了衣襟上,她羞愧得根本不敢去看楚轻狂,怔怔地看着粥污了身上的衣服,一路滑落…… 突然一只白净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拿了帕子将那些粥全擦了去,楚轻狂宠溺的语气:“有那么饿吗?都说你手不方便了,还这么迫不及待……来……我喂你!” 他转过她的轮椅,端了粥坐下,细心地舀了粥尝了尝,笑道:“热度刚好,再凉就腥了,来,张口!” 勺子递到了嘴边,萧从容羞得无地自容,上次被喂的记忆已经n百年前般久远,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如此无助的时候,让她猛然觉得温情比受刑还难受! “哦,我忘了我吃过,给你换把勺子!”楚轻狂见她不肯张嘴,以为是自己用过的萧从容嫌弃,刚要换,萧从容张口连勺子咬在了口中。 一瞬间,楚轻狂沉默了,萧从容更是脸红得不敢看他,心里已经把自己恨得要死,他要换就让他换,这样算什么?默许了他的亲近? 慌忙吃了勺子里的粥,放开,楚轻狂机械地给她舀,她也机械地吃,一碗粥很快地见了底,她不甘心地看看碗,舔了舔唇角,有些意犹未尽,失望地问:“没有了?” 楚轻狂看她的馋样,突然就笑了,抬手抓过手边的帕子,给她擦了擦唇角的粥痕,说:“你才醒来,不易进食太快,休息一下,一会我让人再给你做!” “嗯,谢谢!”萧从容本来也不是贪吃之人,这样说也是为了调节气氛,看楚轻狂已经没事了,不由暗舒口气。伙伴关系就好了,别弄得太复杂就好。 ***** 可惜,萧从容不想复杂,却由不得她!这自欺欺人的想法一会就被人撕破了伪装。 看她吃完,也该换药了,楚轻狂就去请吴冠子上来。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老头一进来就大呼小叫:“三小姐,你可醒了,你要再不醒,我这老弟估计要砸了我的招牌了!” 楚轻狂神色不变,轻咳了一声:“大哥,你给三小姐换药吧,我去前面处理下事情就过来!” “哦,好!” 萧从容没注意楚轻狂临去前给了吴冠子一个警告的眼神,只是觉得一进来比较活跃的老头收敛了些兴奋,站在桌前掏出一堆药瓶开始配药。 “三小姐,不是我自夸啊,你用了我的药不出十五日,手一定能恢复原状,脸上身上的疤痕也不会留下痕迹……” 吴老头边配药,边唠唠叨叨地念着,萧从容笑了,留不留下痕迹她倒不在乎,只要不再如此事事要依靠别人就好。 “三小姐啊,还好你意志够强活下来了,也还好你遇到了我,否则你死了,不知道我那楚小弟会干出什么更疯狂的事!你不知道,那天晚上去接你……他可吓死我了!老夫跟他一路……不,老夫这一生还没见过人愤怒会变成这样,他一个人,只一出手间就杀了那么多人……哎呀呀!” 老头拍拍自己的胸,一副到现在提起都还惊魂未定的样子:“他当时的样子真的像恶魔!不过,如果换做老夫年轻时,如果有人如此伤害了我喜欢的女人,老夫说不定比他更残暴!我一定把他们全都碎尸万段,再抛进蛇窟里,咬得尸渣都不剩……” 他说到这磨了磨一口银牙,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萧从容很敏感,及时捕捉到他话中‘喜欢的女人’几个字,愣了愣,联想到楚轻狂一系列不平常的行为,怔住了,他怎么对她,是因为喜欢她? 以前表妹就说她iq180,情商为负,她是太迟钝了才没感觉到这种感情已经超越了伙伴吗?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爱情?她看看自己无法站起来的双腿,还有被伤痛折磨得残破的身体,楚轻狂是什么样的男人,会与众不同地喜欢这样的她吗? “手指恢复得很好,没伤到骨头,就是些皮外伤治起来很容易,只是你的腿……世间已经没有……” 给她包好药,吴老头一副苦恼的样子,欲言又生生止住,烦躁地走来走去,揪了自己一头半花的乱发,似在绞尽脑汁想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治。 医者仁心,萧从容不忍看他如此烦恼的样子,就笑道:“吴先生不必如此,从容能不能站起来是天意,勉强不得!比起死了的人,从容已经够幸运了,就算再也站不起来,也会好好活着,先生不必为此烦恼!” 吴老头停住脚步,愕然地看着她,半响才伸出拇指赞道:“不愧是楚小弟喜欢的女人,的确不是一般女人能相比的!楚小弟叫我大哥,你若不嫌弃,也叫我一声大哥吧!” “那大哥也别叫我三小姐了,叫我萧从容吧!”萧从容爽朗地一笑:“从容在这世上没了亲人,有个大哥感觉真好!” 吴老头拍拍胸膛,叫道:“你叫我大哥不会让你失望的,以后给你撑腰,有人欺负你就告诉大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以后容儿的事大哥就要多多费心了!” 楚轻狂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门口,笑咪咪地接口道。 “那是当然,义不容辞!”吴老头一把抓过楚轻狂,将一瓶药水塞给他,说:“她背上的伤你负责擦,我认了个干妹妹,怎么能没见面礼,我去去就来!” 吴老头似乎也传承了轻狂的桀骜不驯,不走大门,直接从窗子飞了出去。 楚轻狂看着他的背影狡黠地一笑,他自己认的妹子,该尽心帮她医腿了吧,这可不是他逼他的! 转身,拿了药,自然地对萧从容说:“来,我帮你擦药!” 萧从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弯腰抱起她,面朝下放在床榻上,抬手要撩她的衣襟。 萧从容忍不住叫了出来:“你找个丫鬟帮我擦就行!” 楚轻狂顿了顿,不高兴地说:“你这么抗拒我接近你吗?洗澡我都帮你洗过,难道还怕我对你做什么?” 萧从容脸都红到了耳根,深知自己反应过度,可是也无法坦然地清醒着让他看光光啊!苦笑着自嘲:“你们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都让你看完了,我以后想嫁人谁敢要啊!” 古人不都是这样说的吗?她如果没清醒也就罢了,清醒着怎么放得开! 这只是掩饰自己尴尬的话,她可以发誓自己就没想过再嫁人的事,可是话一出口,倒沾上了赖人家负责的意思,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将脸深深地埋在了被褥间。 “我要!”楚轻狂脱口而出,不大的声音敏锐地钻进了她的耳间,让她全身顿时就僵硬了。 开玩笑归开玩笑,如果平时倒可以若无其事地嘻嘻一笑风吹云散,此时……这暧|昧的话,暧|昧的姿势下,也能风轻云淡的一笑而过吗? “我要……我娶你!”偏偏楚轻狂没有一笑置之,而是越来越认真地说道,边说边覆身,怕压到她伤痛地不敢用力,只是以恰到好处的力量从后面抱住了她。 萧从容能感觉到他的脸贴在她的背上,温热的呼吸透过薄薄的衣料灼热地喷在她背上。 “我会照顾你……即使你一辈子都站不起来,我也愿意这样照顾你……只要你愿意!” 楚轻狂的温柔似梦境,让萧从容一时有些失神,好想相信……可是她何德何能,有什么过人之处吸引这聪慧不凡的男人呢? 自嘲地一笑,意图将尴尬随着刻意装出来的漫不经心抖掉,呵呵笑了:“楚公子,开玩笑了,小女子残破之身蒙你不弃收留,已经是感恩不尽,哪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只希望赶紧好了,可以为公子效力,这就是从容以后最大的心愿。我都嫁过人了,哪有什么不好意思,刚才都和你开玩笑呢!来,赶紧擦药吧!吴大哥也快来了!” “容儿……你别这样,我说的都是真的!只要你愿意……我会为你做到的!” 楚轻狂低低地叹息,没再多说,拉开她背上的衣襟,轻轻地开始帮她上药。 萧从容将脸埋在被褥中,也是低低的叹息,不是不愿相信,只是能相信吗? 这喜欢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得让她无法相信,他们才见过几次? 就算那存在于他们之间若有若无的情愫是真的,又能不能经得住考验呢? 她还无法站起来,她背负的仇恨,她的未来都还长路漫漫,她拿什么去经营她的感情! 对这世界一开始就是以残忍的一幕了解为开始,未来是什么呢?她不愿意再拿自己的感情去赌了,无情不似多情苦,伙伴就好…… ***** 这几天评论猛增,很多评论风可能漏了无法一一回复,再此借文文一角感谢亲们的支持,谢谢亲们送的红包,鲜花,票票,谢谢大家的支持,唯一回报就是把文文写的更好……感动ing! 天下至尊 吴老爷子送的见面礼是块蓝色的宝石,和婴儿的手掌差不多大,形如梨状。 楚轻狂一见就惊道:“大哥这石头,莫不是传说中的天心石?” 吴老头眼中露出了赞许之色,点头道:“算你还有点见识,这是昆仑山绝顶星宿海的稀有宝石,亦可作药物使用。其药性极热,用来摩擦身体各处关节,能使血脉畅通,祛病延年,据说还有养颜的效果。容儿腿不能走,一时无法找到良药医治,用这石头经常按摩一下穴位,只有好处没坏处的!” “那就多谢大哥了!”楚轻狂伸手几乎是抢地夺过了天心石,随手就递给萧从容。 昆仑山绝顶极难登临,而这种宝石的形状、颜色和山上的普通石子无甚分别,故极难寻觅,武林中还有个传言,据说这宝石研成粉服下还可以解寒毒,被武林中人视为至宝。 怕吴老头反悔,他就先抢了。萧从容一听对腿好,也不矫情,大方地接下:“谢谢大哥!” 有些恩情需要时就大方承领了,等有能力回报时再报吧,这是她为人的宗旨。 吴老头白了楚轻狂一眼,又拿出一个小玉瓶,递给萧从容说:“也是我们有缘,做哥哥的就好事做到底吧!这是我昔年在一个山洞里采的灵石仙乳,吸入后,全身一片清凉,真气流注,玄关血脉都能畅通无阻。以前给我乖女儿服了一半,还剩下一半就给你吧!” 萧从容呆住了,不敢接,这一定很珍贵吧! 吴老头塞到楚轻狂手中,说:“给她服下,你再用内功助她引导真气运行几个周天,对她或许有帮助!” 这次楚轻狂接的没那么坦然了,迟疑地看看萧从容,还是舍不得还回去,一咬牙说:“大哥大恩,小弟无以为报,日后如用得到小弟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了,好了,你我兄弟还说这样的话没意思!我是给兄弟媳妇的见面礼,等下次你们成亲我再给你们送大礼啊!哈哈哈!” 一句话说得楚轻狂俊脸也微微红了,看看萧从容就装了药瓶。 吴老头拱拱手说:“小老弟啊,大哥出来很久了,也该回去看看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儿!容儿看来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告辞回去了,等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们吧!” 楚轻狂一愣:“大哥要走了?” “嗯!”吴老头拉了萧从容的手说:“容儿你脉息散乱,要自己注意调息!要不是这身功力护体,你早已经死了!内功很纯正,练了多少年了?” 萧从容惊讶地看着他把着她的脉搏,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什么功力?”她蹙眉问道,武侠中那种内功?在她体内?没有听错吧! “你没练过武功?”吴老头一号脉就惊讶地问道,她体内的真气依然像第一次碰到一样散漫,当时她昏迷着他不以为意,现在清醒了还依然散漫,除了不会武功的解释,他找不到其他理由来解释! 萧从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就算她前世学过擒拿搏击,想着也不可能带到这具身体里,何来会武功一说啊! 吴老头脸上的惊讶就更甚了,抓起她另一只手腕,两手同握,一股温热的气流就向萧从容冲去。 少顷萧从容就感到自己身上的‘气胀’都呼啸着往手腕而来,那种血脉里的冲击感是从所未有的体验,让她觉得自己的血流会被这热浪带得沸腾起来…… 就在无法忍受时,吴老头放开了她,惊讶地看着她,半天摇头说:“你身上的功力至少有五十年,以你的年龄的确不是你自己练的,你一定是有了神秘奇遇!” 楚轻狂也怔住了,愕然地看看吴老头,又看看萧从容,不相信地一把抓起她的手腕,一用力,萧从容身上一股力量就下意识地反击过来,震得他吃惊地放开手,一刹那有如被热碳烫伤。 萧从容看他两的反应不像是做假,就回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一会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低叹了一声,说:“如果你们说我真有功力的话,只能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了!” 她将天牢中单独见老侯爷的事说了一遍,下意识地略过了老侯爷让她背诵的经文,如果那是武功秘诀,也算萧家的吧!她没有权利外泄! 武侠中武功秘诀不是都不能往外传吗?再说她还不是很了解楚轻狂和吴冠子,先隐瞒一下,日后看清了再说吧! 听完吴老头和楚轻狂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一定是老侯爷把他的功力传给了你!” 萧从容也觉得只有这样解释才说得通,苦笑,她一断腿的人,又不会武功,有这一身功力又有什么用呢? 吴老头和楚轻狂可不这样想,吴老头一拍掌,说:“这样我就多留两天吧!我有一套很适合你的内功心法,我先教传给你,等我走了,再让楚小弟传你轻功,这样你的腿即使医不好,也方便很多。等我回去找我另一个兄弟来,让他传你暗器,这样不管谁欺负你都能自保了!” “如此就多谢大哥和楚公子了!”萧从容大喜,一直困于被人欺凌,意外得了这内力,或者是因祸得福吧! 只是想到是萧老侯爷乃至整个萧府的成全,又让她一阵伤心,暗暗发誓,她虽然不是真正的萧从蓉,为了这一份成全,以后活着决不会丢萧家的脸! 楚轻狂也大喜,无暇计较萧从容对他的生分,说要好好谢谢吴老爷子,晚上吃饭就拿出了自己重金求来的好酒招呼老爷子。 当晚萧从容就喝了老爷子送的灵石仙乳,在楚轻狂的帮助下开始修炼内功心法,只是腿上的经脉受伤过重,无法畅通地运行。 虽然如此,修炼了老爷子教的内功心法后,体内的气流不再乱跑,身上的伤痛也轻松了许多。 她过目不忘,老爷子一教就会,老爷子没事做,呆不住第二天就告辞走了,说一定会再来看她的。 萧从容失去了萧老侯爷,又遇到了吴老爷子,一样的对她疼爱有加,临走也有点舍不得,留下了老爷子的地址,说自己伤好了他要不方便,她会去看他的! 楚轻狂架不住萧从容言语的攻击,说自己毕竟是女人,有些事她再不计较也不方便,还是给她找了个丫鬟。 这丫鬟是花君子找来的,叫巧燕,十五六岁的样子,人很机灵,又会点武功,抱萧从容毫不费力。 花君子说保护萧从容,结果食言了,一直有点内疚,找了巧燕来对萧从容说:“这是我远房表妹,家里穷一直跟着我,她就嘴碎点,管不住自己,没什么坏心眼的,你有什么就吩咐她,敢为难你告诉我,看我收拾她!” 一席话说得巧燕不住冲他做鬼脸,未了嘟了嘴说:“巧燕才不会为难萧姐姐呢!不说她是我崇拜的女中豪杰,就冲她是公子在乎的人我也不敢为难她,否则被公子骂好怕怕啊!” 萧从容就脸红了,花君子瞪了她一眼,骂道:“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别再胡说八道,要是说错了惹公子生气,我也不保不了你,你回家种田去吧!” “啊……我不乱说了,花哥哥你别赶我回去!” 巧燕求饶地拉着花君子的衣袖猛摇,一不小心用力过度扯坏了花君子的袖子,气得花君子跳脚:“这月的俸禄给我买衣服去!”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巧燕呵呵笑:“我给你补补就行了,凭什么剥削我?小心我回去告诉姨妈你欺负我!” 花君子没法,想起什么又跳脚:“说了多少遍了,不许叫我花哥哥,听着像娘们!” 巧燕挺无辜的说:“你不是姓花吗?不叫花哥哥叫哲哥哥啊?哲和折,人家以为你要夭折呢!” 额,看着花君子被巧燕说得气急败坏地离去,萧从容觉得这对表兄妹挺有意思的。 当然,经历了春香,她是再没有兴趣和丫鬟们‘亲密无间’了,该有的距离在看人不清前保持是很有必要的…… ***** 巧燕武力有限,加上萧从容坐轮椅不方便,等她好多了就央求楚轻狂找间平房让她搬下去,说这样自己进出也方便。这虽然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偶然听到巧燕说这楼是楚轻狂住的,一般不允许人随便进入。她霸占了楚轻狂的卧室这么久,想想就是喧宾夺主,所以不等别人说,自己先提出来。 楚轻狂考虑萧从容一天呆在楼上也很烦,加上看她伤好多了,就同意她搬下去。下面一大个花园,还可以散散心,就在让人后院腾了一个小院,重新粉刷过,将所有的门栏都清除了才把萧从容搬了下去。 他对萧从容说:“容儿,你被我接走的事除了我的人,外人都不知道,你还没有恢复,为了你的安全,外面最好先别出去,好吗?” 萧从容一听才知道楚轻狂冒了多大的危险收留她,心下感激,点头道:“我听你的!我不出去!” 楚轻狂这才微笑,蹲在她身前拉着她的手说:“你放心,不会让你一辈子不出去!萧家的人也不会白死的,等恰当的时机,我一定会还你个公道!帮萧家洗去逆臣的罪名!” 萧从容看着他,眉眼间以前狡黠轻浮的神色在他脸上早已经寻觅不到,似乎那个雨夜就洗去了他的轻狂,俊美的脸轮廓越来越厉,不经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不怒自威的凛然。 好像那个轻浮的翩翩少年一夜间变成了敢作敢为的大男人,他的肩也能担起了一方风雨,变得坚强结实,足以让人依靠,只是……她能依靠吗? 历经磨难、背叛,她的心已经坚硬,她已不再轻易被人感动,她又怎么会再放任自己去依靠别人呢! 手已经消肿,新的指甲从根部慢慢长了出来,只有短短的一点,握在楚轻狂手中让她觉得怪怪的,她想抽出,轻狂却紧紧地握着,认真地看了看说:“恢复得不错,看来吴大哥的药真的很有效,再有一个月,就恢复原状了!” “是啊!幸好遇到你们,否则我就死在乱坟岗了!” 萧从容真的觉得自己很庆幸,手能恢复原状,还有了一身内力,虽然轻功还没完全掌握,用拐杖坐轮椅也没以前困难了。 说到拐杖,也是楚轻狂的功劳,竟然找人打造了一副和她以前一模一样的拐杖,让她看见拐杖就想起了俞家大院的生活。当时以为那是她新生活的起点,没想到是厄运的延续,可见世间事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楚轻狂握了她的手指,放在唇边亲吻过,才意味深长地说:“我也觉得庆幸,还能赶上救你,否则就是我一生的遗憾了!” “轻狂……”萧从容不知道说什么,一直习惯了叫楚公子,被楚轻狂骂了才改口叫轻狂。 他说,不要那么生分,楚公子是外面的人才叫的,我无法忍受你把我当成外人! 她叫楚大哥,他说,我不要做你的哥哥,一听就想起你当初叫武铭元,我不想做那样的哥哥! 语气中充满了吃味,让萧从容汗颜,喜欢武铭元的是以前的萧从蓉,又不是她,吃什么味啊! 被他骂上两次,萧从容无奈,只好叫他轻狂,有时被惹急了就连名带姓叫楚轻狂。 就像在现代一样,放开了就毫无顾忌,楚轻狂却不恼,似乎更喜欢这样的称呼,说能从中感觉到真实没有伪装的萧从容!他喜欢的容儿就应该是这样特立独行的女子…… 面对突然放开的楚轻狂,萧从容无法适应,他似乎一夜间就大彻大悟,不再掩饰他真实的感情,寻找着一切机会向她示好。 他用让她不习惯的温柔对她,用深情的目光看她,似乎怕明日就是世界末日,来不及说爱就各分东西,天各一方! 这样的感情让她迷惑,也是让她觉得不真实的主要原因!她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如此的深爱…… 越了解楚轻狂,越发现这人不是简单的商人,不说他武功的高强,就看他的谈吐,萧从容都觉得楚轻狂是个谜。 想到楚轻狂曾经也说她是个谜,她就失笑,他何然不是如此呢! 一般的商人充满了铜臭俗气,楚轻狂不是,抛弃这个身份,他更像是武家又一个皇子! 随时的锦衣美食,住的地方又极尽奢华,听雨楼随便一幅字画都价值千金,更不用说其他古玩收藏。 而他的谈吐胸襟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他似乎去过很多地方,对各地的名产如数家珍。当萧从容听说他还去过天竺一带时,更是愕然。 以古代的交通来说,这样一去一回也要个一年半载,沙漠风沙的艰苦是这位看似儒雅不禁世事的翩翩公子所能承受的吗? 萧从容自然不能露出半点知晓天竺等地的样子,只好装出一副对他描绘的外界很有兴趣的样子,说等自己腿好,一定到处看看,免得坐井观天,以为天下就京城这么大了! 对她装出的‘兴奋’,楚轻狂大为高兴,拉着她的手激动地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你放心,就算你不能走,我也会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让你也能亲眼看到我说的美景!我知道你一定会懂我的……” 萧从容有些汗颜,为自己的欺骗,汗颜过后也觉得欣慰,至少楚轻狂不像她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那些男人一样,一个个就以为京城就是世界的全部了! 皇城根儿就这么大,眼光如此狭隘,怎么会有博大的胸襟呢! 比如三皇子武铭元……萧从容从花君子口中得知他的右手被楚轻狂削断后,很是感慨了一番,也深深理解了他为什么闭门不见客! 一个有希望成为太子、皇上的人,他怎么能接受自己的残疾呢? 如果有一天成为天下至尊,这会成为他一生无法抹掉的耻辱,他会甘心吗? 萧从容觉得这事还没完,以他的个性,如果知道是楚轻狂做的,一定不会放过楚轻狂…… 你独爱哪一种 萧从容不想坐井观天,就只能拼命了解这个世界了。 苦于被行走的不便局限住,不能更好的亲自了解这世间是遗憾。还好楚轻狂是健谈的人,对外界也知道的很多,再加上有个嘴碎无心的巧燕,萧从容很快就了解了身边乃至周边的国家。 和所有的历史一样,天下是四分五裂的,武氏王朝周围依次是呼延国,濮阳国,鲜于国、颛孙国、谷梁国…… 其中呼延和武氏最大,双方一直都有取而代之的野心,却苦于实力不相上下,时常有战乱,却一直僵持不下。 武氏交好濮阳国,鲜于国,武二帝为了拉拢二国,还把自己的公主下嫁两国王子为妃,曾经的二皇妃还是鲜于国的公主,只是嫁到了武家,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什么的,不到二年产下一子就去世了。 呼延国则拉拢颛孙国、谷梁国,为了让二国支持他攻打武氏,还让出了自己的国道,为分位于自己邻国的颛孙国、谷梁国架起了通商的桥梁。 萧从容听到这里,很佩服呼延国君的胸襟和眼光,一个国家,商业流通开放才能更加的繁荣昌盛,仅这一点也是武二帝无法比拟的。 一二个公主恩泽皇家,可是经济的开放,却能昌盛一个国家,国家强大了,皇家才能强大,这道理现代人大都知道不稀奇,呼延国君意识如此超前倒让萧从容另眼相看了。 而楚轻狂虽然还没有那么博大的眼光,但以自己多年走南闯北的经历来看,也颇赞许呼延国君这一壮举,那是要顶住多少迂腐朝臣的反对才能实施的国政啊! 一年两年看不出效果,假以时日,萧从容相信武氏一定不敌呼延国,武家再不有所‘改革’,被取而代之的命运是免不了的。 对于武氏,武二帝,萧从容是没好感的,灭不灭亡和她根本没关系。 她唯一担忧的是楚轻狂,如果亡国,楚家的家产肯定会被呼延国占为己有。楚轻狂一个翩翩公子,以目前对她的好,她不想看到他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样子。不说她俗气,她觉得她还是喜欢看到他如此悠闲,风度翩翩的样子。 只是这或许是很多年以后的事,她一个断腿寄人篱下的可怜之人,还是先独善其身,等真有能力了再兼济天下吧! ***** 吴冠子的药是好,内功心法也不错,可是萧从容却遇到了瓶颈。 修炼吴冠子的心法开始没出什么差错,可是越练越觉得似乎走进了一条岔道,兜兜转转总是在原地徘徊,和初学时没什么两样。 弄得她一段时间有些沮丧,都想放弃了,还是楚轻狂说让她别急于求成,慢慢来,她才又坚持着练了几天。 她有内力的事楚轻狂谁也没说,就连花君子、墨鱼还有和她很亲近的巧燕也不知道。萧从容知道楚轻狂是为了不引起他们的关注,也是为了保护她。心下感激,也有些苦恼,这样除了楚轻狂,她根本找不到人可以问问要怎么样修炼才会出效果。 又练了几天,看还是在原地徘徊,她就先停下了,也没告诉楚轻狂,自己深思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腿受伤了才导致这内功心法对她没作用。 吴冠子走前教了她一套金针扎穴的方法,说她的腿还有知觉,也不是全然不可医治。让她配合着天心石的按摩,再辅以一定的金针扎穴,没准能复原也说不定。 巧燕下不了手,有时是楚轻狂帮她扎针,更多的时候她怕麻烦楚轻狂,就自己参照着吴冠子留下的医书上的人体穴位自己扎。弄上几次,也轻车熟路了。 闲着没事,又不能到处去,一本医书就成了最大的消遣,被她背得滚瓜烂熟,到最后全部印在脑子里变成自己的。上面的药方也能灵活地运用,有时心情好还为花君子他们开个滋补之类的药方玩玩。 楚轻狂知道她过目不忘,又看她对医术很感兴趣,就想方设法收罗了许多医书来给她看。什么疑难病症大全,什么宫廷御医诊录,有次竟然弄了本鬼谷子秘诀的医书给她,说是昔年医神的绝世之作,世间只剩此一本…… 萧从容对他的好意来者不拒,一来也的确没有其他的事可以做,二来也是病在身上,无法假手别人,只能亲力亲为。努力学好医术,就算最后不能医好自己,也有一技在身好过无所事事吧! 看了大量的医书也不是毫无用处的,她从中发现古代的医术讲究的是不通则痛,通则不痛,联系到自己的腿,深以为然,觉得修炼不好吴冠子给的内功心法就是‘不通’,要怎么让自己的经脉‘通’呢? 她研究了许久,觉得还是只有从内力上出发,这个比较现实。 某个晚上睡在床上为这个问题辗转反侧时,想到自己空有一身内力却不知道怎么用大为沮丧,想到了要辜负老侯爷一番好意后突然灵光一闪,老侯爷不是给她留了一篇经文吗?感觉也是内功心法,何不练练这个呢? 想到就做,努力想着那篇经文去练,才发现经过这一段时间学习医术,很多原来经文上不懂的语句此时一想就明白了。这才觉得这一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否则任经文在脑子里存着,不懂也没什么用。 当下按经文教的方法开始练习内力,转了一圈就有些受不了,内力运行到断腿附近时,疼得她大汗淋漓。 休息了一会再练,还是如此!她狠了一条心,深知老侯爷不会害自己,留下这篇经文一定是对她有帮助的,就坚持继续练。 一天不行第二天又把满篇经文重新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方法不对又继续练。有一天临睡前用天心石按摩了又扎了针,睡在床上时又想这篇经文,结果猛然发现内力到断腿时没那么痛了,缓缓下沉,竟然能到小腿下了! 喜得萧从容差点蹦起来,泪流满面,皇天不负有心人,她觉得自己找到了医腿的方法,她有希望再次站起来了! 自此,每天她都照这样的方法按摩扎针,又修炼内功心法,觉得自己的腿一天天开始好转。 在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站起来之前,她下意识地对楚轻狂隐瞒了这件事,好了就算给他一个惊喜,不好自己失望就行了,别让他也跟着失望。 ***** 时间相处长了,对楚轻狂,她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虽然不知道楚轻狂为什么喜欢她,可也开始相信他对她没有恶意。 谁会这样长久地坚持对一个人好呢? 一时的表面功夫可以做到,细节上却不可能时时伪装。 他对她的好似乎是从心里自发的,一点一滴都透着真诚,自然,而不会给人突兀的虚假,这都表现在了平日的细小中。 萧家被斩时是已经进入了初秋,等她伤好搬下听雨楼时天气已经转凉,楚轻狂给她购置了几大箱子的衣物,从秋到冬再到春夏,应有尽有,还都是些上等的丝绸做的,一看就价值不菲。 还有首饰、精美的发簪也是几盒子,送来时,让巧燕都一脸的惊愕。 萧从容的发型都是自己梳的,手能动就不习惯麻烦别人,平时就像现代一样将满头长发束了个利落的马尾,偶尔编根长辨甩在脑后,一切都为方便。 没有繁琐的发型,也没有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还有因为牢狱之灾消瘦了变得有些尖的脸颊下颚,整个人脱了很多的稚气,倒别有一番飒爽的利落了。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萧从容喜欢这样的自己,以前的萧从蓉脸有点圆,看上去是天真可爱,却总感觉和她不符。现在除了眼睛大了点,总体感觉和以前的自己差不多,也就更适应了。 物质上楚轻狂极其大方,精神上也没见小气。除了给萧从容找医书,怕她嫌闷,什么新奇的小玩意也给她找来,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或者京城发生了什么事也第一时间跑来告诉她。 萧从容搬下小院,他也在院中留了个房间给自己,大都时候都过来住,偶尔才留宿在听雨楼。 各人有各人的秘密,萧从容从来不问他出去住的事,即使他去找女人,她也觉得很正常。 她何德何能,蒙人收留已经不错,还指望人家真的喜欢她,只爱她一个吗? 古人自皇上就三宫六院,下面的官吏富坤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楚轻狂后院没女人,不代表他没需要,所以萧从容非常理解。 这时代虽然不似现代繁花千种,也姹紫嫣红,为了一朵花放弃整座花园的事想着就与大环境不符,萧从容自付无才无德,自不敢想有人为她牺牲如此。 可是,让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独立女性和人共享一夫的事她又是万万做不出的,这不是大度不大度的问题,而是一种互相尊重的态度。 你心中有我,我眼中有你,两人同心才能生活在一起。 情人眼中揉不了沙子,真能忍受自己喜欢的人从自己床上爬起来又睡到别人床上的女人是圣母! 萧从容觉得自己不是圣母,她再坚强也是一个女人,无法忍受这样的男人,也无法想象自己为了这样的男人去争风吃醋,所以宁可不要,也不会委屈自己去喜欢这样的男人。 有以前的萧从蓉为了武铭元宁肯做侧妃也要下嫁,结果为‘争风吃醋’被打断腿的先例,现在的萧从容想阐明自己这一观点就有些难。 在天牢中一番血性的表现虽然替她挽回了不少声誉,可是说自己不想再嫁人,更不想和人共侍一夫就有些牵强,至少花君子和墨鱼等就有些不以为然。 ***** 事情从某天晚膳开始说起,萧从容正和楚轻狂吃饭。从她搬下小院后,两人一起吃饭已经是很平常的事,有时花君子和墨鱼赶上,也会一起吃。 两人正在吃饭,巧燕走了进来,禀道:“公子,花大哥说家里来人了,让你去见见!” “哦!”楚轻狂蹙眉,看吃了一半的饭,对巧燕说:“你去让他等一下,说我用完膳就过去!” 巧燕为难地说:“花大哥说他要赶着回去,让你赶紧过去见一下,很急!很急!” 楚轻狂就不悦地站起来,对萧从容说:“容儿,那你先吃,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就匆匆地走了,巧燕留了下来,萧从容关心地多了一句嘴,问道:“巧燕,发生了什么事?很急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看王大哥高兴的样子,应该是喜事吧!毕竟水佩小姐好了,大家都高兴……说不定是老爷来信,催公子回去成亲呢!” 巧燕嘴快地说着,丝毫没想到要掩饰。萧从容怔了怔,也没多问,心里微微有些失落,原来楚轻狂在家乡有未婚妻啊! 巧燕给她倒水,倒着倒着突然失声道:“哎呀,不好!老爷要是让水佩小姐和公子成亲,夫人肯定是不会让水佩小姐做小的,可是巧燕也不舍得小姐你再做小的,上次你做侧妃就够委屈了,又受了那么多苦,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委屈你了!” 萧从容蹙眉,她什么时候说要嫁给楚轻狂啊!别说做小,连嫁他的想法都没有,巧燕这想法从哪里来! “哎呀呀……这可怎么是好!难怪老爷来了几次信,公子都拖着不肯回去,一定也是很为难!他那么喜欢你,一定舍不得让你做侧室……可是水佩小姐又救过他,也不能让水佩小姐做侧室啊!这可怎么办啊?” 巧燕纠结地在屋里跳来跳去,让萧从容忍不住说道:“谁说我要嫁给楚公子了?我们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你别误会了!” “你不想嫁给公子?哎呀,三小姐,是不是巧燕嘴笨说错话惹你生气了?你一定别生我的气啊!要是让公子知道我乱说话,一定赶我走的!” 巧燕被她的话吓到了,赶紧求饶:“三小姐,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孤苦伶仃又受了那么多苦,再做侧室委屈你了!” 萧从容哭笑不得,说:“不是委屈不委屈的问题,我真的没想过要嫁给楚轻狂!你别乱想了!我蒙他收留已经感恩不尽,一直想着怎么报答他,决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巧燕你别想复杂了!” “真是这样吗?”巧燕疑惑地眨眨眼睛。 萧从容认真地点头:“当然是这样!我做过一次侧妃,深知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痛苦,我已经发誓绝不会再做侧室!如果要嫁,也要嫁一个不娶侧室,只要一个娘子的男人……如果没有这样的男人,我一辈子不再嫁,就自己一个人过了!” “那你不是很可怜?”巧燕同情地说。 萧从容一笑,说:“有什么可怜的?比起那种在痛苦嫉恨中的生活,我觉得一个人还能活得自由自在!” “可是你需要有人照顾!”巧燕还是一脸的纠结。 萧从容淡淡一笑:“这是暂时的,你没发现很多事我都能自己做了吗?假以时日,我想我能做更多的事,总会有不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三小姐你好坚强,巧燕无法想象不嫁人怎么过,难怪公子喜欢你,你的确和我们不同!” 巧燕一脸的崇拜,没注意萧从容和站在窗外的人对视着。 那里,花君子一脸的沉思,微蹙着眉头看着萧从容,她们的谈话他全部都听到了,俊挺的眉峰越皱越紧,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等巧燕收了碗筷走了,花君子才慢慢走了进来,一开口就问道:“三小姐,你刚才对巧燕说的话都是真的?都是你心里真实的想法?” 萧从容平静地看着他,说道:“你刚才听到了很多,我虽然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只能回答你,我说的全部都是真的!” “你不喜欢公子,是真的吗?”花君子蹙眉问道…… 突如其来的吻 “你不喜欢公子,是真的吗?”花君子蹙眉问道。 萧从容微笑:“他救了我,我感激他,只是没想过要嫁给他!” “他喜欢你!他对你的好你应该能感受得到!” 花君子的语气有些近似控诉,让萧从容蹙起了眉:“他对我的好我知道,我的报答难道就是要嫁给他吗?” “我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如此用心过!除了身份不同,他比三皇子对你好,难道做他的侧室更委屈你吗?” 萧从容沉默,这是花君子进来的真正原因吗? “你是想劝我做楚公子的侧室?”萧从容不确定地问。 “有何不可,你既然能做三皇子的侧妃,为什么就不能做公子的侧室?而且以公子对你的好,他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三皇子不就是有个皇子身份吗?除去这个身份,我们公子的身份一点也不比他差,不会辱没你的!” 花君子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讽刺,不是很明显,很轻微。敏感的萧从容还是听出来了,她心里有些不舒服,语气中就带出了怒意:“那照你的说法,你们公子看上我,我就该感恩涕零,不管怎么地以身相许了?即使做侧室,也是你们公子给我的荣耀,我不接受,就是不识好歹?” 花君子被她突然的怒气吓到了,怔了一下,萧从容没等他开口就怒道:“我是给三皇子做过侧妃,那又怎么了?难道我就一生都要做侧妃吗?难道除了给人做侧室,我萧从容就没第二条路走?这天下的男人就没有一个愿意堂堂正正娶我的吗?” 她越说越激动,花君子顿时窘了,慌忙摇手:“三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是水佩,她家和公子有些颜渊,楚老爷和夫人都不会让她给公子做侧妃的,公子又喜欢你,怕他为难,所以我才斗胆相劝,决没有侮辱三小姐的意思!” “我没误会,你这样想很正常!水佩和楚轻狂有什么关系我不想知道,他想娶谁和我都没关系!我蒙他收留已经感恩不尽了,只想将来自己有能力了再报答他,除此之外什么想法都没有。” 萧从容板了脸说:“你家公子如果喜欢我,我很感激!但是我萧从容今天可以在此对天发誓,此生如果再嫁,绝对不会做别人的侧室!想娶我的男人,此生就只能娶我一个,如果做不到,我萧从容宁愿终生不嫁!如违此誓,就让我生生世世做猪做狗,任人糟蹋!” 花公子脸红了,看着板着脸的萧从容说不出话,半响苦笑:“三小姐真的误会我一番好意了,我只是不忍看公子为难……哎……” 他长叹,对萧从容深深施了个礼,慢慢退了出去。 萧从容半天才气顺了,拿了医书来看,却很久集中不了精神,想的都是花君子的话。 那个水佩何许人啊?和楚轻狂什么关系?楚轻狂真的喜欢她吗? 想着想着就莫名地烦躁起来,越不想去想,还偏偏想起的是楚轻狂对她的好! 她手没好时天天给她喂饭,帮她挽发梳洗,怕她无聊给她讲趣事……一点一滴,萧从容苦闷地发现不知不觉中接受了他太多的给予,那完全超越了‘伙伴’的关系,沉重得让她觉得仅仅报答两个字是无法撇清这一段关系的。 ***** 无端地就沉默了,再面对楚轻狂时就没那么坦然,对他的好也无法视而不见,更无法接受得心安理得。 她又不是他什么人,凭什么享受他对她的好啊! 楚轻狂自见了家里来人后,怀了些心事,眉目间也没以前那种万事不挂心的洒脱,有时下棋也会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心不在焉。 萧从容看在眼中,却从不主动询问,似乎一问两人之间的平衡就会失去,变得无法控制。 又一日就萧从容和楚轻狂吃饭,两人快吃完,楚轻狂突然漫不经心地说出一句:“晚上我不过来了,五皇子约我去醉花楼喝酒呢!” “他回来了?”萧从容也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她听楚轻狂说起过,在萧家被打入大牢后,五皇子武铭昊和二皇子都被皇上派去治理水患了。 她略一想,就知道一定是皇后的主意,武铭昊在大牢里闹了那么一出,留他在京城,一定是护着萧家的,所以将他们派了出去。 “是啊!前几天到了,还去东郊给萧家人挂了纸,到处托人打听你的下落!我听说皇后娘娘为此大为光火,要不是二皇子拦着,早就给他禁足了!” 楚轻狂眯眼笑道:“贺皇后生气了,放下话来,要给他说个王妃,最好是能管住他的!哈哈……也不知道哪个女子敢管五皇子啊!” 萧从容淡淡一笑,没有什么感觉。这五皇子看上去是喜欢她,可是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以为自己很有主见,殊不知却总被贺皇后掌握在手掌中,任他再哭闹,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容儿,他不是很喜欢你吗?到处找你找得很可怜!你如果想见他……我可以安排!”楚轻狂放下筷,擦了擦嘴,认真地问。 萧从容斜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继续吃自己的。 “还有二皇子,据说也在暗中寻找你,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放弃想要你做续弦的念头!”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楚轻狂将她喜欢吃的鱼推到她面前,语气里听不出喜怒,继续说:“我听说他在联系老侯爷的旧部,寻找大皇子迫害忠臣的证据,想给你们萧家翻案呢!” “听说?”萧从容终于动容,讽刺地扬了眉:“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也能听说,那告诉你的人一定活得不耐烦了!” 楚轻狂微怔,续而笑道:“你真的不容易骗!实话说吧,消息是有人秘密透露的……是真的!据说他不止在搜索大皇子陷害你们萧家的证据,还在搜集大皇子的靠山郭家贪污国库盐道款项的事,意图扳倒大皇子一党!” 他抿了一口茶,看着萧从容微笑不语。 萧从容漫不经心地垂眼挑着盘中的鱼刺,唇角微勾:“那有如何?” “你不感动吗?”楚轻狂意外地问道:“他能为你做到如此,想必是很喜欢你的!比五皇子只说不练好多了!” “那你呢?你不是比他做得更多!你也很喜欢我吗?” 萧从容终于抬眼看他,有些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免得越陷越深。 “我……为什么这么问呢?”楚轻狂眉眼间有些诧异,扬眉问道。 萧从容爽直地说:“有些事我们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楚公子,我开始找你是想做合作伙伴的,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已经背离了这个初衷。在我孤苦伶仃的时候,承蒙你不弃冒着危险收留了我,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事已经很多很多,多得让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我不要你的报答,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楚轻狂似乎意识到什么,不高兴地打断她:“我为你做的都是我愿意做的,不是我自愿去做,任何人都不可能勉强我!” “这我相信!所以更要说清楚!” 萧从容平静地说:“我嫁给三皇子做侧妃的事楚公子你也知道,以前我一直觉得我没错,喜欢一个人就只想和他在一起,我毫不考虑我家人的感受,固执地做侧妃也要嫁给他……现在想想真的年少无知!不要自尊地乞求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让人家看轻我是必然的,所以谁也别埋怨,被打断腿是我为年少无知付出的代价!” 楚轻狂面色不善地看着她,俊眉扭结。 萧从容笑了笑,自嘲地说:“在天牢里,看着爷爷和我爹为了自己的名声扛着大刑宁死不屈,我是感慨的,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我觉得我愧为一个萧家人……我才知道我的行为给他们带来了什么样的伤害!虽然我觉得我没错,可是我还是错了,我忘记了我先是一个萧家人,才是我自己!” “你没错,容儿,你有权决定自己怎么生活!”楚轻狂移过来,拉了她的手,安慰地轻抚着。 “别给我找借口,我知道我错了!所以,当时在天牢时,我就发誓,如果我能侥幸地活着,我不会再做让我家人蒙羞的事!此生此世,不管我再喜欢谁,我也不会做他的侧室!更不会再和其他女人共享一夫!我能活着,我就找一个今生只爱我一个的男人!只有我一个妻,没有侧室,没有小妾,只和我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萧从容被烫到似地猛地抽出了手,对着一脸委屈的楚轻狂摇头说:“有这样的男人得之我幸,没有这样的男人,我命,我宁愿孤老终生也不愿再委屈自己……你懂这样的想法吗?” 楚轻狂的脸色阴沉不定,没有点头,却问道:“谁和你说什么了吗?” 萧从容才发现这人不是一般的聪明,直觉太敏锐了,她自然不会说出花君子,只摇头说:“没有谁和我说什么,只是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清楚我的想法,免得你误会!男人三妻四妾我能理解,可是我是万万不会再和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的!这样的生活一次足矣,呵呵……我不想自己再变成妒妇,没准下次控制不住自己就不是毁了一个胎儿……我会杀人的,哈哈,你信不信啊!” 为调节屋里沉重的气氛,她故意咬牙切齿地说着,说完自己就半真半假地大笑。贺冬卉陷害她的事没人知道,这时拿来吓吓楚轻狂也好玩,让他以为她真的是妒妇,为了他家水佩的安全,最好还是别招惹她了! 谁知道楚轻狂却眯了眼睛,似笑非笑地说:“你要真为我变成妒妇,我不会不高兴的!至少证明你喜欢我到了发狂的地步……而不是如此该死……若无其事的冷静……” 他突然倾身,伸手捏住了萧从容的下颚,下一刻,萧从容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就印在她的唇上。 他柔软地还带着茶香的气息瞬间就侵占了她的唇齿之间,狠狠地肆虐过她的唇舌,让她不得不后仰,试图摆脱他的控制。 可是轮椅背局限了她的后退,让她只能仰了一些头,却更深地承受了他越来越霸道的吻。 他惩罚性地轻啮着她柔软的唇瓣,侵略的舌纠缠着她的舌,似乎压抑了许久的热情一经找到发泄口就岩浆似地灼热喷出。 萧从容觉得全身的血流都被这个吻烧沸了,奔腾呼啸着全往脑部涌来,让她觉得头晕目眩,无法思想,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的吻,极力忽视被这吻调动起来的异样感觉! 这个吻持续了好久,久到她几乎快要不能呼吸了,久到她以为自己会这么缺氧死掉时他才放开她。 她的嘴唇红肿,唇上传来的刺痛感让她一时无法开口,只能愤怒地瞪视他。 楚轻狂却亮了一双有些淡蓝的眼眸,俯视着她,用那蛊惑般霸道的声音说:“萧从容,晚了,你只能是我的……只是我的!” 那闪闪发亮的蓝色,闪着瑰丽耀眼的光芒,怎么有人的眼睛会是这样的颜色?萧从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梦游,连同这个突如其来吻,都是梦境中才会发生的事…… 世间有没有报应 “我没用……我不够强大……我无法保护她……所以才害她音信全无,不知道是死是活,是不是?” 醉花楼,喝多了的五皇子武铭昊一把抓住楚轻狂的手,浓眉紧锁,全是痛苦的纠结:“楚兄,我该怎么做?我要怎么才能找到她?” 楚轻狂一笑,抬手将他的手压了下去,递过一杯浓茶:“五殿下,你喝多了,醒醒酒!” “不……别管我,我还要喝!来人,给我上酒!” 他大呼小叫着,一旁醉花楼的头牌亦巧姑娘看了看楚轻狂,用眼神询问。 楚轻狂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亦巧就站了起来,提了酒壶给武铭昊加了酒,柔声说:“五殿下,少喝点,酒多伤身体!” 武铭昊醉眼半睁,看着亦巧温和的笑脸,伤感涌上了心头,下意识地拉住她的手,叫道:“蓉蓉,我对你是真心的,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不要别的女人做我的王妃,我只要你……你回来,我只要你!我会保护你……我一定会的!” “我知道……我懂!”亦巧温柔地轻拍他的手,眼角瞟到楚轻狂站起来,就扬起头用目光追了过去。 楚轻狂却似没见她的期待,整了整锦袍就走了出去。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亦巧失望地垂下眼睫,给武铭昊加酒,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美眸中的不耐烦。 楚轻狂走出醉花楼,墨鱼给他牵了马过来,问道:“爷,回去吗?” 楚轻狂沉吟了一会,摇了摇头说:“你先回去吧!我去顾擎那里转一转!” “哦……那你小心!”墨鱼骑了马回酒楼。 楚轻狂沿着花坊街一直往下走,七拐八拐最后竟然消失在人群中,让后面跟踪的人面面相窥,又找了半天,实在找不到了才回去复命。 ***** 三王府。 王妃贺冬卉孤独地在灯下看书,不知何时,自己的丫鬟连梅捧了个食盘进来,叫道:“王妃,莲子粥熬好了,你给王爷送过去吧!” “哦,好!”贺冬卉放下书,过去接过连梅的食盘,就要出去。 “王妃,等下,披上斗篷啊,外面起风了!” 连梅慌忙给她去拿斗篷,贺冬卉想了想说:“不用了,我还能承受!” 说完也不等连梅,就自己捧着食盘往武铭元书房走去。 已经深秋了,的确很冷,她穿的又单薄,还没走一半路就瑟瑟发抖,强撑着往那房间走去,还没近前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就下意识地站住了。 里面怒气冲冲的声音是武铭元的,虽然听不清楚说什么,可是声音是熟悉的。另外两个听不清,模模糊糊的,武铭元在处理公事吗? 她有心回避,又觉得都走到了这样回去不甘心,正犹豫着,有人走了出来,她认出是马向和另一个将士,就微微颔首。 马向看到她手中的盘子,就招呼道:“王妃,给王爷送宵夜啊!” 贺冬卉点头,微笑道:“王爷这两日上火,妾身给他熬了点莲子粥败败火,王爷他……不忙了吧?” “已经没事了,王妃快进去吧!这都起风了,别凉着!” 马向悄悄冲她眨了眨眼睛,贺冬卉了然,知道武铭元正在生气,就有点心虚,不敢进了。 自从萧家被斩那天起,武铭元就像变了一个人,以往温和的脾气不见了,变得易怒,动辄一不如意就砸东砸西,打骂下人那是经常有的事! 连对贺冬卉也没以前好了,没耐心不说,连她的卧室都很少来了,常常流连在几个妾室之间,弄得有些下人猜测她是不是失宠了。 连贺冬卉娘家的人不知道何处听到这传闻,前两天父亲为此还把她专程叫回家,责骂了一番。 大致就是让她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她可是正牌的王妃,要是三皇子被圣上立为太子,她就是太子妃,以后的一国之母。 父亲让她脾气别大,多让着武铭元一些,哄着他高兴,早点生下小皇子,母凭子贵,也好将来年老色弱时保住自己的尊贵地位。 贺冬卉被训的郁闷不堪,她怎么就没想方设法讨好武铭元了!她已经够低声下气讨好他了,还要怎么着? 她怎么不想早点生个小皇子!只是前面的孩子胎死腹中,大夫让她半年内最好别要孩子,否则也可能保不住…… 那大夫侍奉贺家很多年了,贺冬卉不会怀疑他有坏心,全是为自己好,不能不听。 可是看武铭元现在的态度,她又蠢蠢欲动了,或者真的生个一年半女,武铭元一高兴,又会像以前一样宠着她。 所以虽然害怕他喜怒无常的脾气,她还是想方设法接近他,指望他临幸下自己,也好有个孩子。 鼓足勇气给自己打气,贺冬卉一手端了盘子,一手轻敲书房的门,柔声叫道:“夫君,天凉了,妾身给你熬了点莲子粥,你要不要吃点暖暖身子!” 房里一片寂静,她不甘心地再敲门,才敲了一声就听见武铭元的暴喝:“滚,我什么都不想吃,给我拿远点,以后别给我送什么宵夜!” 贺冬卉一时就被噎住了,这么没面子的事似乎是第一次,以往武铭元再生气,也不会如此驳她的面子,难道这怒气和刚才马向他们有关?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镇定了一下,她低低地说:“既然夫君不想吃,那妾身就不打扰了!夜深天凉,夫君你早点歇息吧,妾身回去了。” 说完她转身,慢慢离开了书房,边走边憋着自己不时咳嗽几声,可是一直快走完长廊,也不见书房的门打开。她失望地转身,站在走廊的阴影中看着那亮着灯的书房,武铭元就这么无情吗?以前听到她咳嗽,早紧张地问东问西了,现在这是为什么?怎么一夜之间全变了! 站了半天,身上冷得难受,正要回房,突然听见另一边走廊传来了说话声,听声音是另一个妾室湘琴的,她不由站住了,下意识地想看看她会不会也遭冷遇。 湘琴和一个丫鬟过来,丫鬟手中也捧着一个食盘,她们走的是另一边,所以贺冬卉也不担心她们会看到自己。 她走近些,挑了个很隐蔽的地方,看着湘琴走到书房门,轻轻敲了敲,娇声叫道:“爷,琴儿给你送你最喜欢的莲子粥来了,琴儿可以进来吗?” 额……她嗲得似青楼卖笑女子的声音让贺冬卉听了都脸红,再细看,湘琴穿了件薄如蝉翼的粉色裙子,在走廊幽暗的灯笼光照射下都能看到里面若隐若现的丰满胸部,还有那蛇一样款款扭动的纤细腰肢…… 额……贺冬卉脸更红了,穿得这样放-荡,武铭元不会生气吗? 可是让她惊奇的事发生了,武铭元听见湘琴的声音,并没有像对她一样怒喝滚,而是平静地唤道:“进来吧!” 湘琴就接过丫鬟手中的食盘,挥了挥手,丫鬟就退下了。 贺冬卉看到湘琴一手端了盘子,一手将自己的发髻拉松,垂了几缕在胸前,然后将肩膀的衣裙往下拉了拉,才扭着腰肢推门进去。 贺冬卉的脚似生了根,无法挪动,呆呆地看着房门关上。 不一会,里面传来了湘琴嗲得不成样的声音:“爷,你累了一天了,歇歇吧!琴儿负责喂你……来,我试过了,不烫,刚好适合……张嘴……啊!” 一会传来武铭元的声音:“不错,甜而不腻,琴儿你是越来越懂爷的口味了!” 不知道武铭元做了什么,湘琴突然怪叫了一声,娇嗔道:“爷,我喂你时你别动手动脚啊!要是粥洒到你身上,爷别怪琴儿啊!” “不会,洒到爷身上,你负责吃干净就可以,哈哈……” 房里就传来笑闹声,贺冬卉脸色苍白地看着窗上印出两人交缠的姿势,捏紧了手中的托盘,有一刹那的冲动,很想冲过去踢开门,将这盘子狠狠地砸向那对狗男女…… 里面两人已经不知道是吃粥还是吃人了,贺冬卉一直站到了灯熄才踉踉跄跄地回自己住处,连梅还没睡,看见她脸色苍白地回来,惊得叫道:“小姐,你怎么啦?” 伸手去拉她,她全身的冰冷,连梅更是急了:“这是怎么啦?去哪里吹了那么长时间的风?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病了怎么办?快去床上躺着,我去给你烧姜汤!” 连梅将她扶到床上睡下,给她盖了厚厚的被褥,就忙着去烧姜汤了。 等连梅回来,看到贺冬卉大睁着眼睛瞪着床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不由大惊,叫道:“小姐,你受什么刺激了?是不是王爷给你气受了?” 贺冬卉转眼看她,突然说:“你说,世间有没有报应这回事?” “小姐!”连梅将她扶起来,递姜汤给她喝,蹙眉说:“快喝了姜汤,别胡思乱想了!什么报应不报应,你又没有做坏事,说什么报应啊!” “呵呵……呵呵!”贺冬卉傻笑着,被动地接过姜汤,边说:“我当初抢了蓉蓉的男人,现在被湘琴抢走了,这算不算报应啊?” “什么?你是不是在王爷房中看到那个贱女人了?难怪你……” 连梅跺脚:“什么抢不抢的,你是王妃,湘琴不过是一个妾室,就算今晚和王爷在一起,也只是王爷一时宠她而已,根本不能当回事!改天王爷不喜欢她,她也就没什么好神气了!你不同啊,你是皇后喜欢的王妃,谁也抢不了你的位置……快听话喝了姜汤睡一觉,我们慢慢再想办法夺回王爷的喜欢就行!” 贺冬卉依言喝了姜汤,睡下后身子慢慢热了,头脑也开始恢复清醒,暗暗叫了声惭愧,怎么一时被气糊涂了,竟然乱了阵脚。 想当初武铭元和萧从容有婚约不也被她破坏了婚约抢了夫君,怎么现在自己是王妃了,还怕一个妾室抢去自己名正言顺的地位,这不是越混越回去吗? 她贺冬卉是谁,有才有德,品貌非凡,怎么可能输给湘琴这样靠发嗲卖弄风-骚的女人呢? 冷静下来,贺冬卉觉得不能放任湘琴继续这样勾-引武铭元,这才是开始就要义无反顾地掐断对她有危害的萌芽,放任下去只会成长成对自己不利的大树。 想到就做,隔日贺冬卉就找了空隙,邀了马向详细问了那天萧家被斩后发生的事,一点一滴丝毫没放过地让马向讲一了一遍,对那蒙面人和武铭元的交手也问了一遍又一遍。 马向当时被戚泽缠着扭打,离得又远,也没看清他们怎么交手,更没看到武铭元受伤的事,是武铭元发出那声惨叫后他才注意到王爷摔在了马下。 至于伤到了哪里混乱中他也不清楚,只看着那群人风一样地来又神秘地消失,事后武铭元谁也没告诉,自己上马就往王府跑,弄得他和侥幸活下来的几个士兵都面面相窥,暗暗猜测他到底受了什么伤…… 贺冬卉听完一脸的惊愕,那天武铭元回来就关在书房,她去了几次连门都没能进,也是从那天起,武铭元就变得难以接近了,是不是这伤让他性情大变? 想着也觉得那蓝眸的蒙面人可怕,竟然一出手就伤了武铭元,他到底是谁呢?以前没听萧从容提起过认识这样的人啊! 难怪武铭元要找出这蒙面人到底是谁,连她都觉得是个劲敌,不找出来怎么安心呢! 知道武铭元受了伤,想知道具体伤在哪里并不是什么难事,总有人知情的,当天贺冬卉就弄清了,唇角一翘,也想到了怎么挽回武铭元心的方法…… 只是任她想,也不会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让湘琴片刻之间失了宠,乃至丢掉了性命…… ……………… 亲们,这两天身上过敏,码了字又去打针,今天又开始上班了,没那么多时间码字了,更新会减少,风只能保证的是不管怎么忙每天六千的更新是不会少的,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有空风会尽量多码字,给大家加更,谢谢理解! 生辰惊变 正文生辰惊变 正文生辰惊变 能做武铭元的女人,包括妾室的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们对着一个皇子,侍候好了好处多多。 武铭元要是太子,大家的身份都有质的飞跃,以后弄不好就是贵妃,皇子母妃什么的,所以谁会不挖空心思地讨好武铭元啊! 一看武铭元变得专宠湘琴了,一个个不妒忌才怪,明里暗里冷嘲热讽,可是都撼动不了人家的位置,那妒忌像爪子,抓得人心痒痒又够不到挠处,难受啊! 这日,众小妾都接到了王妃贴身丫鬟连梅的邀请,说湘琴今天生辰,王妃在后院的赏月楼备下薄酒,一来给湘琴庆生,二来众姐妹也好久没聚聚了,借机会热闹热闹。 眶除了湘琴,其他小妾都不以为然,私下窃笑:这贺王妃不受宠了,架子也放下了,倒转过来捧着一个小妾,是不是怕王爷废了她把湘琴扶正赶紧讨好她啊! 笑归笑,众小妾还是不会拂了她的面子的,一来抱了看热闹的心,二来或者有机会讨好武铭元也说不定啊! 大家一窝蜂地涌到了赏月楼,贺冬卉已经准备了许多酒菜,有些据说还是京城有名的酒楼送来的,喜得一群女人高兴得叽叽喳喳。 澡贺冬卉拉了湘琴坐在自己身边,今天湘琴打扮得很亮丽,一身桃花色的丝裙,单薄而暴露。贺冬卉心下鄙视,又忍不住疑惑,穿这么少,她就不怕冷吗? 贺冬卉自己喜欢素雅的衣裙,不张扬又显得端庄,可是被她艳丽的衣裙一比,倒显得自己寒酸了不少。 她看看湘琴白皙的皮肤印在桃红色的衣服上,显得更加水嫩诱人,心一动,或者自己以后衣服上也要有点变化才是,别人的优点也要学习! “多谢姐姐还记得琴儿生辰,我还以为就爷一个人记得呢!” 湘琴第一句虚是感激实是炫耀的话一开口就得罪了所有人,还犹如不知地娇笑道:“我们吃晚点吧,爷说要赶回来给我庆生呢!我们等一等他!” 贺冬卉在桌下就捏紧了手,要不是怕武铭元回来不好交待,她就想亲手掐死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她是王妃还是她是王妃,竟然敢命令她。 可是贺冬卉只是淡淡一笑,端了酒说:“王爷刚让荣副将带话回来,说五皇子喝多了闹事去了,他去处理一下再回来,也不知道要去多久,让我们先吃!来,爷不在,就由姐姐带头,为湘琴妹妹生辰喝一杯吧!祝妹妹花容月貌,年年都似今日!” 湘琴就娇羞地笑了,举了杯:“多谢姐姐啊!只是湘琴不胜酒力,抿一口好不?” 贺冬卉就微沉了脸,娇嗔道:“姐姐第一次给你过生辰,不赏脸还是看不起姐姐啊!” 这罪名就有点大了,湘琴再怎么得宠也还是小妾身份,王妃给脸不赏脸,那下面的姐妹们怎么看她啊! 迟疑了一下,就笑着伸手抓住贺冬卉的胳膊,撒娇地说:“琴儿怎么敢看不起姐姐啊!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一口喝完了酒,笑着亮了亮杯,贺冬卉这才满意,坐下说:“来,各位姐妹,我们边吃边聊!” 有贺冬卉开头,其他小妾不管是怀着想沾光的想法,还是想看湘琴醉酒闹笑话的想法,都纷纷上来给她敬酒。 湘琴喝了一杯就拒绝不了第二杯,大家平日都是‘姐妹’,厚此薄彼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一来二去就喝多了,一张脸红得似牡丹一样娇艳,话也多起来,再有别有用心的人引导,话题就渐渐转到了武铭元身上。 一个小妾看她止不住嘴,吹嘘武铭元对自己怎么怎么好,就不无妒忌地说:“湘琴,大家都是爷的女人,为什么爷对你这么好呢?有什么诀窍你就教教我们吧!” 湘琴娇笑,捧着灼热的脸说:“人家哪有什么诀窍啊,爷对大家都是一样的……” “哼,不说就算,别拿这话来敷衍人!”那小妾气愤地打断她,冷哼着坐到了一边。 其他小妾就你一语我一言地说起湘琴来,有的说:“湘琴,这就是你不地道了,有绝招大家分享一下啊!” 有的说:“爷脾气大了,大家都害怕,你教我们哄好了爷,爷好大家都好啊!” 七嘴八舌,说的贺冬卉也微笑道:“湘琴,大家说的对,你看王爷最近心情不好,府上都没怎么热闹过了!你有什么秘诀,就教大家几招吧!大家都会感激你的” “是啊,是啊,湘琴姐你最好了,你教教我们吧!” 众人纷纷吹捧湘琴,直把她夸得天上少有,人家绝种的好,湘琴本就喝多了,又被这样一吹捧,就飘飘然起来,大了舌头,该说不该说地就乱说起来。 醉意熏熏地搂住贺冬卉的肩膀,连尊卑之分也忘了,大了舌头说:“王……王妃!别看你比我大,你们都没我聪明……王爷怎么了?他受伤了……你们没发现他都不和大家一起用膳,为什么啊?因为他的手没了……他还不会用左手吃饭……” 众人大惊,愕然地看着她,没想到这些日子武铭元躲着大家用膳原来是这个原因! 贺冬卉虽然已经弄清武铭元手受了伤,听到湘琴说也不奇怪,她震惊的是自己竟然没早发现。 武铭元那么要面子的人,让他在众侍妾的面前不能自己用膳,那羞辱比要他的命还甚,难怪他脾气越来越大。 想起湘琴那日在书房中喂武铭元粥的说法,贺冬卉才发现这女人为什么得武铭元的宠,原来真的有一套啊! 可惜……她微微笑着听着,武铭元既然那么要面子,那么湘琴这样当着所有侍妾把他的秘密说出来……武铭元还会喜欢她吗? 想必在外面不知道听得多恼火吧!她的眼稍稍扫过门口,看见连梅冲她做了个手势,她的笑容就更灿烂了,一切都朝她意料中发展,下面该她表现了吧! 湘琴还在那边说的高兴:“爷是皇子,可他也是人,是大家的男人,他怎么会让你们把他看轻呢,他……” “够了!”贺冬卉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湘琴你说够了没有,为了争宠,竟然利用王爷的痛苦!你既然是王爷的女人,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你就有责任帮他保密!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嚷嚷,你要把王爷置于何处?我不想知道……我什么都不想听,就算你受宠我也不羡慕,因为我永远不会像你一样对夫君虚情假意!” 她说到伤心处,眼泪滚滚而下,哽咽道:“不管夫君怎么样,我也不会看不起他,更不会像你一样,将他的伤痛拿来博众人一笑……” 事情急转而下,众小妾都有些愕然。 湘琴酒劲正浓,说的正畅快被贺冬卉来这样一下,颇扫兴,又觉得脸面上有点下不来。 仗着酒意,又受武铭元喜欢,就没把贺冬卉放在眼中,冷笑道:“王妃也太假了,我们谁还不知道谁啊!王爷不在你表忠心给谁看?王爷要在,你敢说你就不争宠?我争宠了怎么样?那也要王爷喜欢我啊!有本事你去哄王爷啊,你要把王爷哄得服服帖帖是你的本事,湘琴我绝不说你半句不是!否则你就别在这装圣洁!” 贺冬卉气得发抖,指着她骂道:“我才不像你,对夫君虚情假意!现在还没人逼你,就把夫君的秘密恨不能告之天下似的!真要有人逼你,你一定第一个就背叛夫君……” “我这叫背叛爷吗?” 湘琴好笑,站起来扶着桌子指着贺冬卉说:“我不过就是和姐妹们说说爷残疾了,断了手指,做事不方便了,让大家小心侍候着,这也叫背叛吗?” 众小妾都不敢接话了,她们没喝多,又不是只侍候了一天武铭元,他的脾气性格多少也知道一点,看他极力隐瞒的事被湘琴肆无忌惮地说出来,除了贺冬卉,大家的想法都是一致的,都是恨自己为什么要来凑这个热闹,不来不就什么事都不知道吗? 如果被武铭元知道她们知晓了这个秘密,她们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她们,心下打起小鼓,就有人想趁武铭元还没来赶紧溜了,免得被发现惹来麻烦。 刚才问话的小妾第一个就站了起来,扶着头说:“王妃姐姐,我突然有些头痛,估计喝多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她说完也没等贺冬卉同意,站起来就匆匆往外走,只是,才拉开门,就呆住了,武铭元一身官服,阴沉着脸站在门口…… 为了方便下次访问,请牢记,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被宠的感觉 武铭元竟然站在门口,众小妾都被吓到了,屋里顿时静成一片,众人都鸦雀无声地看着武铭元。 湘琴醉得扶着桌子才能站稳,头耷拉着努力抗拒眩晕的感觉,屋里突然静了让她有些奇怪,抬头看去,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个穿官服的男人走进来,她努力集中视线,认出武铭元,就娇笑着迎上去。 “爷,说给琴儿过生辰,怎么姗姗来迟啊,琴儿不依,爷要罚酒才是,来,爷喝……” 她摇摇晃晃地,酒在手中就洒了一半,离开桌子她站不稳,就往武铭元倒去,心下也不怎么担心,以往这样武铭元一定是会接住她,再搂住她的腰嬉闹一番的。 眶“啪”手中的酒盅突然不翼而飞,手上一阵痛,竟然是被一个大掌打飞了酒盅。 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跌下去了,只是……真的被人接住了,不过不是她想象的方式,而是纤嫩的脖颈被一只巨手掐住了。 湘琴被吓得有些酒醒了,抬眼茫然地看着武铭元,双手撒娇地摸上他的手腕,轻挤出:“爷,不喝就不喝,别生气啊!嗄……” 澡脖颈中的手猛然被收紧,话音嘎然而断,无法说出话来,连呼吸都困难。 这次她的酒全醒了,看着逼近的武铭元阴沉到发黑的脸,冷汗瞬间遍布了全身。 “说啊,继续说啊!爷怎么了?” 武铭元鼻尖都快顶到了她的鼻尖上,那从昔日恩爱的唇中吐出的话却充满了刺骨的寒意,让湘琴悔得肠子都青了,就知道贺冬卉不是什么善类的主,自己为什么就不警惕一些呢! 喝多了,才会胡说八道…… 被掐得连声辩的话都无法说出口,她唯一能做的事是……哭,试图用泪水唤起武铭元的同情心。 可是她错了,当初对他有救命之恩的萧从容被打得奄奄一息时,武铭元都没有什么同情心,她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妾,又犯了武铭元的大忌,让武铭元还怎么同情她呢? 不止武铭元,在场的女人敢同情她的又有几个,唯一一个是贺冬卉,也是同情她那具曼妙的身体,以前应该给武铭元带去了许多绝妙的享受,此时为什么在武铭元眼中就落到不屑一顾的惨景呢? “爷手是受伤了,是残疾了,那又怎么样?难道爷连掐死你都做不到?” 武铭元左手掐着她,阴森森的话是对她说的,可眼睛却在屋里的女人身上扫了一遍,胆小的顿时吓得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在了地上。 贺冬卉自持身份,想武铭元也不会把她怎么样,虽然如此,背上也是冷意森森,下意识地捏紧了自己的裙角,试图抓住什么来抗拒自己一刹那的恐慌。 湘琴一刹那绝望了,这时,武铭元的手稍微松了松,她大喜,挣扎着沙哑地叫道:“爷,饶命,琴儿下次不敢……” “咔!”屋里的女人都听到了那声脆响,一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看到湘琴被武铭元摔到了一边,软软地倒在地上时大家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湘琴竟然活生生地被武铭元扭断了脖子……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阅读。 屋里这次更静了,那跪着的小妾和湘琴距离最近,就愕然地看着湘琴死不瞑目的眼睛大大地冲自己睁着,唇边慢慢溢出了黑血…… 贺冬卉也惊呆了,她是妒忌湘琴独霸武铭元的宠爱,可是打心眼里还没想到要将她害死啊! 这时看着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控制,也不禁吓得腿软,怔怔地看着武铭元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丢在了湘琴身上。 “湘琴突然得了暴病,医治无效死了,给她的家人送些抚恤,厚葬吧!” 他的视线落在贺冬卉身上,贺冬卉下意识地点头:“妾身知道怎么做!” “那就好,都知道怎么说了吧!” 武铭元一一扫过众人,那些女人的头都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武铭元这才满意地转身,说:“小卉,处理完就回来,别让本王久等!” 那个众人的男人离开了,众小妾现在已经没人妒忌贺冬卉又重获宠爱,都争先恐后地告辞,走前连湘琴倒在地上的尸体都没人敢多看一眼。 一会走得只剩贺冬卉,还有跪着的小妾,死了的湘琴,连梅和另一个贺冬卉的心腹丫鬟。 贺冬卉看看那跪着的小妾,奇怪她为什么不走,一看才发现她已经被吓晕了,她叹口气,让连梅找来个护卫将小妾送回了房中。 又让另一个丫鬟去找管家来交待湘琴的后事,丫鬟去了,屋里就剩下她和湘琴。 看着湘琴死不瞑目大睁的眼,贺冬卉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竟然上去蹲了身,默默地将她的眼合上,一句不知道哪本书上看到的词句涌上了心头,让她不自觉地念出: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贺冬卉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感叹湘琴还是感叹谁,潜意识,或许是不希望自己落个和湘琴同样的命运吧! 萧从容则有些烦,自从被楚轻狂强吻后,那人就以她‘男朋友’的身份开始自居了。 也不知道他和花君子巧燕他们说了什么,反正没人在她面前提水佩,连所谓的楚老爷夫人都很少人提,刻意忌讳的样子让萧从容更是郁闷,她没那么小气,也不在乎楚轻狂到底要娶谁,反正和她没关系就行。 可是因为坐轮椅限定了自由,就要接受楚轻狂不定期的‘亲密接触’,任她性子再好,也要忍无可忍。 这日被楚轻狂拉了下棋,这人竟然定下规则,说谁输了就主动亲谁一下。 这在前世,萧从容也和徐正玩过,可是那时徐正是她名副其实的男朋友,楚轻狂这算什么,她就不是他什么人,所以她为什么要接受这明显就是被占便宜的游戏规则呢! 板了一张脸,她将棋子放了回去,随口说:“不玩了,我头痛,我要睡觉了,你走吧!” “头痛?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我看看!” 楚轻狂伸手就要抚上她的额头,被萧从容一掌就拍开了。她有内力,楚轻狂又教了她一些上半身攻击防御的武功,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任人宰割了,当然不是指楚轻狂这样的高手…… 虽然一掌被拍开,那也是楚公子让的,他笑咪咪地说:“就知道你是生气了,好啊,你说不亲就不亲……我们接着玩吧!” ()。 萧从容看他心无芥蒂地又摆好棋子,心下倒弄得不好意思,前世和今生的年纪加起来,就比楚轻狂不知道大多少,可是每次包容她的都是楚轻狂。 对这世界一无所知,是楚轻狂经常给她讲解,什么朝中的人物,天下的局势,还有江湖中的奇闻等等。 对武功也一无所知,是楚轻狂到处找适合她练的功夫,耐心地陪她过招,指点着她一招一式…… 生活上无法自理,虽然有巧燕帮助,可楚轻狂做得也没比巧燕少。只要他没事,就会来陪她,给她扎针,抱她出去晒太阳,推她在花园中散步,看秋风吹落了叶子,枝头迎来了寒霜…… 一天天过去了,一点点就沉淀下来,从开始怀疑他别有所图,到最后发现一直付出的是他,自己除了无穷无尽的麻烦似乎什么也没带给他,这种怀疑就转变成了别的。 例如:他为什么要对她好?是不是欠了老侯爷的,或者萧家以前是他家的救命恩人,他只不过是出于报恩才对她这么好…… 不能怪她想的这么离谱,武侠还有古书中不是宣扬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 古人这么淳朴,萧家如果真对他有恩情,那么收留一下孤苦伶仃的她也算很正常吧! 可是想想又觉得这样的解释不太合理,真要报恩何必做的这么细呢,楚轻狂给她最高享受的衣食无忧已经够仁至义尽,何苦每天还抽时间陪她,到现在似乎打算把自己的一生也赔给她了…… 打住!萧从容让自己别深想下去,看着楚轻狂坚持要下棋,就想起前世和表妹她们玩过的真心话大冒险,就眼珠一转,说:“要我下棋也可以,不过规则我定,你要愿意我们就下,否则你还是回去睡觉吧!” “好,你说!”楚轻狂宠溺地看着她,盘膝坐在床榻上。 萧从容扫了他一眼,刚才沐浴过,墨发还没干,散散地披在白衣上,衬着他俊美的脸,灯光下竟然说不出的妖异。 这男人太美了,用表妹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帅呆了,可是却不是萧从容欣赏的‘帅’! 她一直觉得男人不用像施瓦辛格满身肌肉,但也应该生得像父亲一样充满阳刚之气,楚轻狂虽然不至于像奶油小生一样全无男人之味,可是离阳刚还有些距离,算儒雅型吧! 这是萧从容认识差距,等日后见识了楚轻狂的另一面,这儒雅没有阳刚之气的观念就被大大颠覆了,后话后话,我们以后再说…… 当下萧从容就狡黠地笑道:“这个游戏叫真心话大冒险,规则就是,谁输了谁就回答对方一个问题,不准说谎,不准隐瞒,说的全要是真心话,你敢玩吗?” 楚轻狂怔了怔,似笑非笑地挑眉:“有这样的游戏吗?别是容儿想出来捉弄我的!” 萧从容不屑地撇嘴,说:“天下的游戏那么多,你玩过的又有多少,敢玩就玩,不敢拉倒,我们各自睡觉,别浪费时间!” ()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什么样的话都可以问吗?”楚轻狂捏了一枚棋子在手中轻转,笑得没心没肺:“我有什么不敢玩的,输的不一定是我呢!我是怕容儿输了耍赖!” “我是那么没信誉的人吗?”萧从容面不改色,尽管已经有先例,可是那是她不知道楚轻狂比她聪明的结果,竟然和人家比猜谜,输了手,脚,一个个器官,最后整个人变成人家的。 她也不知道楚轻狂怎么想出来的破招,化整为零地瓦解了她的防范意识,最后整个人输出去才幡然醒悟,对于这样不平等不透明的游戏规则,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那是一定不能认下的。 仗着这具身体比人家年龄小很多,她史无前例地第一次耍赖,付出了一个被强索的吻后保住了自己身体的自由权,虽然有损失,没想象中惨重也算收获了。 被楚轻狂一提,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无赖,轻描淡写地略过,就拿着棋子催楚轻狂开始。 年幼真的有好处,特别是在对自己有好感的男人面前,萧从容越来越沉迷这样的感觉……被宠的感觉。 小时父亲很忙,母亲又忙着到处飞,她小小就练的独立,上次这样被人无条件的包容宠溺已经久远得无法想起,在楚轻狂面前又重新找到了,怎么让她不小女儿心起,贪恋着这样的感觉呢! 这就像一个美梦,一边清醒地知道梦不会长久,可是就是想再睡一下,好好做完这个梦,好好享受梦中的美好,就算醒来,也是做了一个好梦…… 萧从容觉得楚轻狂对她的好就是这样的美梦,太美好而不会长久的道理她懂,所以能享受时何苦不享受呢! 清清楚楚也是一天,糊糊涂涂也是一天,在她能强壮地再次面对外界前,这样过也不算虚度年华……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有你就足矣 讲好规则,两人开始下棋。平日两人实力差不多,你输我赢相差的也不是那么离谱,所以萧从容第一局胜了。 楚轻狂歪了头笑看她:“容儿想问什么就问吧!狂……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从容挑挑眉,直言:“你究竟是什么人?” 楚轻狂一愣,随即笑道:“这是什么问题啊?我是什么人?一个姓楚名轻狂的男人,具体点就是一个家里还有点钱的商人!这答案容儿满意吗?” 萧从容一脸的黑线,这答案她当然不满意,反正这身体也有耍赖的历史,何妨利用一下,嘟了嘴,用自己都无法想到的语气说:“这个回答太简单了,你根本就没诚意!” 楚轻狂咦了一声,失笑:“那容儿是想知道什么呢?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萧从容就道:“比如你家在哪?家里有些什么人啊?你都做些什么生意啊?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怎么做你的伙伴啊?” 吃他的用他的,好像自己越来越往被包养的‘小蜜’发展,萧从容觉得自己除了腿暂时不能走路,所有的伤都好了,也该做点事,别让自己在楚轻狂眼中显得那么“没用”! 所以她可以发誓自己想知道这些决不仅仅是八卦,知己知彼,才能找到自己适合做的事。 “哦……原来容儿是想知道这些啊!这有什么难的,你直接问我不就行了!何必浪费一个问题的机会呢!” 楚轻狂笑着在棋盘上放了一颗棋子,说:“我们边说边下吧,回答完胜负也分出了,就可以进行下一个问答。” “嗯。”萧从容觉得这方法也不错,就答应了,边下棋,边听楚轻狂开讲。 “我娘是江南人……江南出灵秀美女,一点不假,有机会你可以去看看,就知道我所言不虚了。” 楚轻狂对她微微一笑,脸上浮起了一丝惋惜,似在追忆什么眼神开始迷离。 “我娘也是在江南认识……我生父的!像戏里面的男才女貌,开始就被相互吸引了,然后我娘就被我生父带进了京,才发现他是京城里的……大富人家,家里早有妻室儿女……我娘爱惨了他,没其他选择就做了侧室……” 楚轻狂说到这深深地看了萧从容一眼,补充道:“所以,容儿,我从不会因为你做过武铭元的侧妃而看不起你,不管别人怎么想,我知道你这么聪慧的女子,一定是爱到无法放弃,才会委屈自己的!我娘也是这样……” “谢谢……理解!”萧从容轻咬了咬下唇,没想到楚轻狂竟然是这样看她啊! “后来呢?”她有些失神地看着楚轻狂俊美的脸,儿子都生得如此俊美,他娘亲一定倾国倾城吧! “大户人家的侧室不是那么好做的,容儿你在三王府呆过该了解,女人之间争宠互相排挤陷害的事比比皆是。我娘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子,蒙我外公他们宠爱,念过私塾识点字,空有一身才气却不知道怎么和这些女人相处,所以被人陷害也不能怪她!” 楚轻狂说到这满脸的伤痛,也忘了落棋子,怔怔地看着萧从容,似乎从萧从容脸上看到了自己的娘。 萧从容理解那种被人陷害无处说的苦闷,同情地看看他,也不打扰他怀念,只是端了茶壶,给他添了热茶。 “她怀了我的时候,被一个侧室陷害,说她和下人私通,我生父一怒之下想杀了她。我娘想方设法逃走了,蒙一家好心人收留,生下了我。我娘一直没离开京城,寻找着一切机会想洗去自己的冤屈,可是不知道怎么被那个侧室知道了,为了斩草除根,那侧室派了人来杀我们……收留我们的那家人,除了一个女儿,全部被杀了……我娘临死前让我回江南找我外公他们……所以我就离开了京城,一去十多年!” 萧从容看见楚轻狂的手握着棋子放在桌上,白净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抬起眼,看到他漂亮的眼睛不复往日明亮,似蒙了一层雾气,她心一动,不自觉地抓住他的手握住,轻声说:“都过去了!别伤心!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你娘会欣慰的!” “容儿……”楚轻狂反手将她的手包在手中,冲她淡淡一笑,萧从容看见他的眼眸一闪而过的淡蓝,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就没在乎,指了指棋盘:“我们继续下,快分出结果了!” “嗯。”楚轻狂依然握着她的手,用另一只手放下了棋子。 萧从容挣了一下,没挣开,只好冲他翻了翻白眼,认命地用另一只手放下了棋子。 这姿势很暧昧,她知道,她如果认真地挣扎,楚轻狂肯定会放,只是她发现自己从心底也不是太在乎,就由他了! ***** 第二局还是萧从容赢了,虽然她有点怀疑是楚轻狂故意放水,也顾不上了,急急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楚轻狂就笑了,故作蹙眉地说:“不是和你说过吗?因为我喜欢你……” “真心话,我要听实话!”萧从容不满地冲他皱眉,一见钟情或者中有,但绝不会发生在她一个断腿的弃妇身上,她只相信这一点。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似乎看出了她的怀疑,楚轻狂自嘲地笑了笑,反问道:“为什么不信我喜欢你呢?我问你,你当初为什么那么喜欢武铭元呢?” 喜欢武铭元的是以前的萧从蓉好不好!我哪知道她怎么别人不喜欢,就喜欢那男人了!萧从容当然不会这么回答楚轻狂,只好说:“太久远了,已经不记得怎么会喜欢他了!” 楚轻狂就笑道:“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了,只是和你在一起,就会不断地发现你的好,你的才气,你的固执,你的烈性都吸引着我,让我一天比一天更喜欢你!……你受的苦那么多,换了别的女人早受不了,可你却乐观坚强地活着。你的坚持令人敬佩,也令人心痛,所以就想关心你,对你好,让你更好地活下去!” “就这样?”萧从容有点不满足地盯着他,似乎觉得还缺了什么,又说不清是什么。 “还不够吗?”楚轻狂扬眉,轻笑道:“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不知道要说什么才会哄你欢心。我外公有句老话‘说的多不如做的好’,容儿不相信的话就看我的表现了!” 萧从容脸顿时就红了,白了他一眼,嗔道:“谁要你讨我欢心!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平时白吃白住的已经够麻烦你了,你可别让我再有什么心里压力!” “你怎么不是我什么人了?”楚轻狂低笑道:“你都被我看光光了,我不娶你谁敢要你!在我心里,可是已经将你当我娘子一般侍候着了,难道你没感觉?” 萧从容顿时就沉下了脸,叫道:“楚轻狂,不准再开这样的玩笑,否则我明天就离开这!” 她猛地抽出自己的手,胡乱搅乱了棋子,不等楚轻狂说话就嚷道:“不玩了,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容儿!你以为我是开玩笑吗?”楚轻狂推开桌子,倾身,一把抓住了她的双臂,就将她拉了过来。 他的声音低沉里有些伤感,一扫平日的玩世不恭,让萧从容有些不习惯,她依然沉了脸说:“是不是开玩笑都不重要,这话以后都别说了,免得让人误会。我在你这也住了很长时间,伤也好了,看外面风声不紧的话,你找个时间把我送出去吧!” “你要去哪里?你能去哪里?”楚轻狂急叫着将她转过来,说:“我们今天把一切都摊开说吧!你是不是因为花君子的话不高兴?” 萧从容蹙眉:“花君子和你说什么了?” “你管他和我说什么,他是不是说家里来信,让我回去娶水佩?他让你做我的侧室?” 楚轻狂烦躁地问,眼睛中又闪过了淡蓝的光,萧从容看见惊疑,一时忘了回答。 楚轻狂以为她伤心,就伸手捧住她的脸,放缓了口气:“他把你们说的话都告诉我了!容儿,我原本想处理好家里的事再和你说这事,可是你竟然说要走……那我只能提前告诉你了!我喜欢你,我真的想让你做我的娘子……唯一的娘子!我从来没想过让你做侧室……你相信吗?”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她的脸,眼神痛苦而纠结:“我从来没有和外人讲过我娘的事!知道刚才为什么告诉你吗?我是想让你知道,我懂……当年我虽然小,可是我懂我娘的痛苦,她很喜欢他,即使被冤枉了那种喜欢都没减少……一直到死!我看着她临死时都看着他住的方向,我恨啊……那一瞬间我发誓,如果日后我娶妻,我绝不会娶妾,不会让我娘的悲剧在我家里重演!” “所以我这辈子只会娶一个娘子!我真心喜欢的女人,我会把我所有的爱给她,只宠她一个,只爱她和她的孩子!” 楚轻狂梦幻般地述说着,声音越来越轻柔,萧从容苦笑,那这人也不可能幸运地是她啊! 似乎看出她的思想,楚轻狂低头,头抵在她额上,哑声说:“水佩是救了我,她们全家为了救我们母子失去了性命,我很感激她,这么多年来我都是将她当妹妹一一样疼爱,只要她想要的东西,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给她。这一生她在我心中这个地位无人能替代……就算她要我的命,我也会义无反顾地给她……只是这种感情不是男女之情,就是一个哥哥对欠了很多恩情妹妹的一种报答,你理解吗?你懂我吗?” 被他固执地询问着,萧从容有些无奈地点点头,的确很沉重的一份恩情,何以为报啊! “我可以把我的命还给她,可是我不能娶她!这对她不公平……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像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一样去爱她,去宠她……她还小,她会遇到喜欢她的男人,她有一天会懂得哥哥和相公之间的喜欢是不同的!对吗?我没做错,对不对?” 楚轻狂估计被家人逼惨了,虽然很自信的表达,却有一点点信心不足的样子。让萧从容心里叹息,想法是没错,可是在这时代超前了点,他要不娶水佩,会被人看做忘恩负义的! “我不是忘恩负义,对不对?容儿!对不对?” 楚轻狂固执地问道,眼睛紧紧盯着萧从容,似乎她的肯定对他很重要。 萧从容同情地点头:“你没有忘恩负义,你也是为她好!” 话还没说完,就被楚轻狂拥进了怀中,他低低笑了起来,笑得有些霸道:“我就知道容儿你不会这样看我的!谢谢……谢谢!……只要你懂我,就算天下人都唾骂我,我也不在乎!我有你就足矣……” 萧从容突然觉得压力好大,这样说是不是将她的未来和他的联系在一起了?楚家的人会不会将她看成是破坏楚轻狂和水佩成亲的障碍? 楚轻狂喜欢她?如果她也同样的喜欢楚轻狂,或者会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抵抗楚家人的压力,可是,她喜欢楚轻狂吗?喜欢到想嫁给他,从此安乐地享受着他的照顾,过万事无忧楚家少奶奶的生活吗? 想着很美好,却如海市蜃楼一般,她清醒地知道那种生活绝不会属于她…… 有人欢喜有人愁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面对楚轻狂平日的好,拒绝的话怎么说的说口,可是萧从容对自己的未来都没信心,又怎么能这样放任自己的感情呢! 她在楚轻狂的怀中思付了一下,轻轻推开了楚轻狂,艰难地开口说:“轻狂,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你别急着为我做这样的牺牲……你先听我说!” 她指了指对面,失意楚轻狂坐回去,他是听话地坐了回去,却仍然握着她的手,让萧从容极不自然。 想了想,只好硬着头皮说:“你说你不喜欢水佩,只是把她当妹妹,娶她对她不公平,我觉得你想得没错!可是我现在也不能答应嫁给你,做你的娘子……因为,我还没喜欢上你……至少,还没喜欢到想嫁给你的地步,我觉得应该说清楚,否则对你不公平!” 她不敢看他,觉得自己才是最忘恩负义的人,人家在她最危难的时候收留了她,给她锦衣玉食,一个以身相许就那么难吗?或者古人的女子很容易做到,可是她独立的个性让她觉得很难做到,以身相许就意味着承诺,她做不到就不会轻易许人! “我知道!我没指望你马上喜欢我!”楚轻狂听了她的话后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说:“你才遭大难不久,又遇到武铭元那种男人……以你的性格,让你再轻易喜欢上一个人应该很难!没关系……我可以等!只要你不讨厌我,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的,我有这个信心!” 一听这话萧从容就放心了,楚轻狂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小心眼的男人,如此看来,就算日后她真无法爱上他,他也能豁达地放手吧! “我不讨厌你!我喜欢有你这样的‘朋友’!”萧从容刻意地加重了朋友两字,微笑着看向楚轻狂说:“我们先做朋友吧!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有更让你喜欢的女人,你尽管去娶,我绝对不会怪你,我们还是朋友!” “不会有让我更喜欢的女人了,容儿,这一生我就认定你了……不管多久,你记得我今晚的承诺,我等着你喜欢我,做我的娘子!” 他深情地看着她,从怀中掏出了一颗珠子,乌紫色,紫得发亮,用丝线络在其中,像一条项链,他倾身,给她戴在了脖颈上,说:“这是吴大哥给我的天蝎珠,辟邪防毒,比什么宝石都好,我就转送给你当定情信物啦!嘿嘿,你就当是我的心,时时陪着你!” 萧从容顿时就脸红了,慌忙想取下珠子,被楚轻狂按住了,他用威胁的口气说:“你敢取下,或丢掉,我知道了会惩罚你的!” “我怕你啊!”萧从容嘴硬,一来不想接受这象征定情的东西,二来她就没带饰物的习惯。 “不怕就试试……我会吻你……” 楚轻狂话还没说完就捏住她的下颚,唇覆到她唇上,舌柔软地缠绕住她,灼烫的热度在唇片交缠间传送,热烈而不令她反感时放开了她。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身上完完全全布满了我的气息,脑里心里全是我……将武铭元驱逐得干干净净……你相信吗?我能做到的!” 他低叹着退后,轻轻地道:“不早了,你休息吧!明天见,我的容儿……” 微微的凉风吹过,屋里的灯火轻闪了下,楚轻狂已经消失了。萧从容怔然地看着对面的窗户片刻后亮了起来,脸有些发烧,呆坐了一下,她慢慢把棋子收回盒子中。 别对我太好……别让我慢慢陷下去,否则,有一天发现这都是梦时,你让我情归何处!我怕……习惯了你,从此除切巫山不是云…… ***** 从这一天开始,萧从容发现花君子他们对她不一样了。 开始是巧燕,拿了刘掌柜的账本来给她,说刘掌柜找人誊写账本,花君子出门了,一时找不到识字的人,问萧从容能不能帮帮刘掌柜。 萧从容一听也没疑心,反正自己闲着没事,就一口答应下来,花了一天的时间将账本工工整整地誊写出来。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因为用的是毛笔,坐一天下来手酸腰痛,她也没叫苦,还为自己能为楚轻狂做一点事高兴。巧燕去还账本时,她还让巧燕告诉刘掌柜,以后这样的事都可以找她。 刘掌柜拿了账本就随手放在了一边,这是楚轻狂交待的事,他只是奉命去做而已,并没想太多。 到月末算账时,他拿过账本清算,没想到随手拿了萧从容誊写的那本,娟秀又工整的字迹首先吸引了他的注意,比以前花君子随便乱划的看着就赏心悦目。 他就认真地看了下来,一本看完吃了一惊,这帐本虽然忠实地照抄了原著,可是中间夹了一些字条,标明了不对的地方,还指出怎么做才能节约成本,怎么列账目管理方便,等等…… 刘掌柜是老商人,明是酒楼老板,实则是京城掌管楚家生意的总掌柜。他为楚云安效力了近三十年,是楚云安的得力助手,楚家在京城设点,楚云安怕楚轻狂年轻派来帮扶他,权力就是楚轻狂之下,众人之上了。 聪明人一经提点就一通百通,他一看这字条上面的方法就顿悟,发现简便有效,按这样的方法的确能取得事半功倍的作用。为证明确实行之有效,他还专门拿了一家店铺做试点,结果半个月下来,的确取得了意料中的结果。 喜得他当天就去找楚轻狂,汇报了这一成果,还喜滋滋地说:“少主,三小姐真是聪明,你要同意,以后这些账目就让三小姐亲自管理吧!也免得我老头子每天整理弄得头晕眼花不说,还没什么效率!” 楚轻狂只是拿过他呈上的萧从容誊写的账本看了看,才微微一笑对刘掌柜说:“容儿的方法是不错,按她的方法,你找两个机灵点的伙计学习下,忙时帮帮你!她的伤还没完全好,不易操劳,全靠她也不可能,你偶尔拿点事让她做做,别让她闲得觉得自己没用就行了!” 这么一说,刘掌柜懂了,这三小姐在楚轻狂心中还真像大家想的一样,是小心宠着还要照顾她心情的重要人士,活儿要做,但不能累着。要累到了,这少主第一个会心痛的! 再想到从楚轻狂接了三小姐来后,不间断的名贵药材,还有花巨资不惜血本买来的珍奇补药,刘掌柜心下更是了然,跟了多少年的少主情动了,只怕在他心中,三小姐的分量和水佩小姐是不相上下的! 或者更甚!想到家里一封封催命般的来信都被楚轻狂以不同的借口搪塞了,他不能不这样想! 以往楚轻狂花重金千方百计求药就是为了水佩小姐能站起来,如今家里来信说水佩小姐已经能站起来了,楚轻狂却没有欣喜若狂地赶回去,一拖再拖地赖在京城是以往不可想象的事…… 刘掌柜不能不为此感到忧虑!他也是男人,男人为一个女人做到如此说什么同情或者别有目的都是空的! 虽然知道以俞夫人的地位,还有水佩小姐对少主的救命之恩,萧从容不可能威胁到水佩小姐做楚夫人的地位,可是也不能不担忧。 萧从容在京城的名声,从做侧妃开始就无人不知,她被术士说命中无子……她因妒生恨!她推怀孕的王妃落水导致胎儿掉了,她被打断了腿…… 虽然天牢中受了酷刑也不指认老侯爷一家通敌叛国为她挽回了不少名声,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体现了萧从容不是一个弱女子,她的烈性对自己的狠都不是从小被俞夫人,楚轻狂等捧在手中小心呵护的水佩所能相比的! 她真要进了楚家的门,不管是做侧室还是正妻,水佩都不是她的对手……刘掌柜忧心的就是这一点! 禀着对楚云安的忠心,刘掌柜在下一次的家书中就多写了些萧从容的事,他的本质并不坏,就是提醒老爷趁早为楚轻狂和水佩完婚,早点了却一桩心事,免得夜长梦多。 至于楚云安接到信后怒气冲冲上京就不是他意料得到的事了,毕竟这么多年来,楚云安已经习惯了将京城交给楚轻狂打理,自己很少亲临…… 萧从容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内情在里面,有了开始,对刘掌柜交待的事就尽心尽力地去做。虽然足不能出门,以现代一知半解的经营管理方式指导一下刘掌柜还是绰绰有余。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去,京城迎来了寒冷的冬天,照例有人欢喜有人愁…… 当欺瞒暴露 这样寒冷的冬天,北风凛凛,又飘点雪花的日子,要是窝在家中,烧热了炕,砌一壶好茶,看看书,和心爱的人下下棋,那日子是神仙也羡慕啊! 楚轻狂虽然不怕冷,却最讨厌这样的日子出门,他喜欢干净,不喜欢被雪水弄脏了衣服,可是又不得不出,原因无二。二皇子生辰,说在临江园备了薄酒,请几个兄弟聚聚,顺便听曲。 要是往日,平常的日子,楚轻狂可以托词拒绝,可这生辰……再加上最近朝中暗涌横流,打探消息都要托人,送上门来的怎么能放过呢! 所以虽然不喜,他还是一早让刘掌柜备了厚礼……一个厚着脸皮求来的紫砂壶,当然没少了金石大师的题字!装了让墨鱼带上,就要去赴宴。 走时习惯地到萧从容房间看看,正好看到巧燕在教萧从容绣花,估计萧从容不喜欢,又不好拒绝巧燕的好意,一脸痛苦地拿着绣花针对着绣布,看见楚轻狂进去,如释重负地叫道:“轻狂,大冷的天你要去哪里啊?还说找你下棋呢!” 楚轻狂看她的样子,脸被旁边的火烤得有些红,长发又束成了个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他强忍住在上面印一个吻的冲动,宠溺地笑道:“二皇子生辰,邀我去喝酒呢!要是回来的早再陪你下棋吧!我就是过来说一声,免得你记挂着!” “哦,那你去吧!少喝点!”萧从容冲他努了努嘴,冲巧燕的方向比了比。 楚轻狂就笑了,心里爱煞了她这个样子,要不是顾及着巧燕在,他想吻上她的红唇,将她抱在怀中好好疼爱一番。 可眼下只能轻咳一声,说:“巧燕,我房里有本书,是昨天寻到的,我没时间看,你去拿来给容儿看吧,看了让她给我讲讲大概就行!” “哦,好,我这就去拿!”一听是他的事,巧燕二话没说就走了出去。 楚轻狂这才依着门笑道:“不喜欢绣就明说啦,何苦折磨自己呢!” “她一番好意了,说绣花好,可以磨磨脾气,以后好嫁人,估计怕我性子暴,欺负人家吧!” 萧从容将绣布放回榻上,冲他比比脖子,说:“领口系好,外面下雪了,小心冷!” 楚轻狂低头一看,忙着过来和她说话的确没系好,不由心一动,走过去站她面前弯腰,有些赖皮地说:“看不到,你帮我系!” 萧从容就抬手,帮他将斗篷带子打开,重新系。 楚轻狂低头,看着她认真的脸在鼻尖附近,隐隐还闻得到她发丝的香味,心一动,异样的感觉就遍布了全身,想也没想,就将唇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萧从容顿住了,偏了头瞪了他一眼,伸手推他:“赶紧去吧!别胡闹了!” 楚轻狂没动,反而伸手将她拥进了怀中,低笑道:“你知道你刚才的样子像什么吗?” 没等萧从容回答,就自问自答了:“像一个小娘子,给出门的相公系斗篷呢!” 放开萧从容,果然看到她的脸又红了,她怎么就那么容易脸红呢?楚轻狂无法想象一个在酷刑之下都那么坚强的女子会有这样小女儿的表情,有些着迷,不自觉地伸手抬起她的下颚,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说:“我喜欢这样的你……真舍不得离开,想和你永远这样!” 萧从容顺手拿了绣布过来打了他一下,娇嗔道:“肉麻,你还没完没了啦,赶紧去啦!” 楚轻狂也听到了巧燕的脚步声,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身:“那我走了!回来的早会给你带宵夜的!” ****** 出来看到墨鱼和花君子一脸暧昧的笑,深知两人看到什么,楚轻狂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表现,出去钻进马车就让墨鱼出发。 外面风雪很冷,花君子也跟着他钻进了马车,坐在他对面依然用那种暧昧的笑看着楚轻狂。 楚轻狂瞪了他一眼,明知故问:“你笑什么?” 花君子笑道:“你和三小姐还没成亲就一副新婚夫妇的样子,甜蜜得让我们妒忌啊!” 楚轻狂斜眼,冷哼:“那你和巧燕眉来眼去的时候是不是也让人妒忌啊!” “我哪有和巧燕眉来眼去!冤枉啊,公子你不能这样说我,我还要娶娘子啊!”花君子大呼小叫地,要不是在马车里,早上蹿下跳了。 楚轻狂一撇嘴,懒得理他,低头想着事,早上接到线报,说楚云安进京了,他正为这事头疼着呢! 楚云安为何进京,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自打闽南一别,自己进京被家里知道到现在他少说也收了六封信,大都是义母写的,除了报告水佩服了药已经慢慢能长起来了,就是催着他赶紧回去的事。 回去做什么?除了成亲还能有什么事!每次看到家信他就烦躁,如他所说,他的确是将水佩当做自己的妹妹,和妹妹成亲算怎么回事啊? 水佩能站起来,他真的很欣慰,这毕竟是多年辗转反侧才完成的心愿。 可是有多少欣慰,就有多少内疚感,特别是面对着萧从容时,这种内疚感就排山倒海地涌来。 看过吴冠子开出的断骨续筋膏的配方,楚轻狂才明白为什么老头十万两黄金也不卖,那些药复杂不说,有的真的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吴冠子辗转十年才配全这药已经是奇迹,想再配一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世间可能是唯一一份能站起来的药给了水佩,萧从容就无法站起来了,楚轻狂每每想到这事,就心如刀绞,恨这样的事为什么发生在她们身上,水佩和萧从容,都是他最爱的女人,换了谁不能站起来他都会同样的心痛。 怎么就突然坦诚了自己的感情……楚轻狂唇边挂了一丝自嘲的笑,身边每个人都看到了他的疯狂,看到了他为萧从容抵抗回家,看到了他大把大把地砸银子到处求药,看他用从所未有的温情宠一个女人…… 谁知道这些疯狂后面掩饰了他什么感情呢? 当听到墨鱼说她被下到了天牢,他只是赶着回来救她,他觉得是自己欠她的,抢了她的药,还她一条命算两不相欠吧! 可是在遇到花君子,知道了她在天牢遭遇了非人的折磨,冲去从武铭元手中抢回她时……在雨光中,他看到那双离去前灵动地冲他狡黠地笑着的眼,渺无生机地紧磕着时,他愤怒了…… 他大开杀戒,也不知道是对武铭元的愤怒,还是对自己无法救她才害她变成这样的自责! 他觉得他欠她的!他拼命地对她好……一如他所说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有一点动心就变得越来越喜欢她,觉得所有对她的好都是应该的!除了她,世间再也没有人值得他的付出!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连水佩都不能!世间唯一能站起来的药给了水佩,如果她要,他的命也可以还给她! 可是他的爱,他的宠,他就只愿意给他的容儿! ****** 一夜之间就无法掩饰自己的感情,他的淡定,他的洒脱不羁,他的无所谓一遇到她就溃不成军…… 他纵容自己第一次这样任性地喜欢一个人! 纵容自己暂时忘了仇恨忘了大业忘了危险忘了全世界地去守着她…… 谁都看到了他为她做的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不够,不够,再做多少都不够! 那样一个烈性的女子,如果知道他的欺瞒……她已经没有再站起来的机会了! 是他将机会给了别人,还刻意隐瞒着她…… 她会原谅他今天所做的一切吗? 她还会接受他,留在他身边对他笑,陪他下棋,品茶煮酒论英雄吗? 得到的越多越怕失去,爱得越深越难抽身,他一天比一天陷得更深!也一天比一天更怕失去她! 当他看着她的笑,有谁知道他下一刻的失落…… 当欺瞒暴露,他还能拥有她的笑吗? 就像那日在三王府,她毅然决然地转身,他怕她也对他说出:“爱到尽头,覆水难收!”从此转身,萧郎是路人! 他不要这样的结果……不要被她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 从来没有一个人和他有同样的想法!从来没有人能聪明赶得上他……他喜欢这样的棋逢敌手,喜欢能和他站在同样高度看问题的她…… 从没想过那个刁蛮任性的三小姐会是这样一个女人,敢爱敢恨,刁蛮的下面是一颗执着的心,随意的任性只是不拘泥世俗!无才无德是豁达,嬉笑怒骂皆由人的淡定…… 这样一个矛盾的女子,和他亦正亦邪的处世方法异曲同工,怎么会让他不着迷呢? 看那贤良淑德的贺王妃,还有其他拼命想嫁给他的名门闺秀,一个个是仪态大方,温柔贤惠了,可也等同嚼蜡,哪有容儿一半好! 萧从容就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玉,一天去掉一些包裹玉的石头,就露出一些她的好!一点一滴,吸引着人去开琢发现,不到最后,无法发现那是怎样一块美玉! 这样的女人,怎么能放过呢? 错过她,又上哪找一个同样的她呢! 所以楚轻狂贪恋着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及时把握着相处培养感情的时间! 世事瞬息即变,上一次离开就差点失去她!这一次,他不敢再冒同样的险! 即使楚云安杀到京城,也休想让他离开萧从容,他暗暗想,就算让他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只要萧从容愿意陪着他,他也会甘之如饴。 或许可以带她走!远离京城,放下仇恨,去过另一种生活!以他的能力,绝对不会让她过得比在京城差! ***** 楚轻狂想着,唇边终于带起了笑意,看得花君子极不齿地哼道:“公子又在做什么美梦了?笑得很花痴啊!” 楚轻狂这次没给他白眼,只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说:“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楚家,你们会和我一起走吗?” 花君子惊讶地睁大了眼,震惊地看着他,半响才苦涩地问:“决定了?” 楚轻狂点点头,说:“义父上京的事你也知道了,那你该知道,我这次必须做决定了!” “没有其他办法?”花君子颇纠结:“老爷不会准你离开的,这么多年就为了你……你甘心吗?” “没什么不甘心的!我本来就不热衷那事,想报仇手刃了那女人就可以,是义父……” 他轻叹口气,垂头说:“我也知道这样走对不起大家这些年的努力,可是,我又不想委屈容儿,你清楚,我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了……所以,我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照顾她……我希望……会是一生!如果她不在意我欺瞒的话!” “可是……你没其他选择啊!” 花君子安慰他:“三小姐不是不讲理的人,如果知道你为她这么牺牲,一定不会在意的!” “希望如此!”楚轻狂自嘲地笑笑:“我走后,你们好好协助顾擎吧!对不起……没能陪你们坚持到最后!” “公子!”花君子郁闷地说:“你再想想吧!或者会有其他方法……” 楚轻狂一笑,看马车停了,就伸手撩开帘门,跳下了车。前面临江园已经亮了灯笼,隐隐飘出了琴音,灯红酒绿,杯酒言欢下掩盖了阴谋算计,尔欺我诈……为了权利你争我夺,兄弟相残…… 这种生活以前就不喜欢……现在就更让他厌倦,有什么舍不得放下呢…… 人间趣事 正文人间趣事 正文人间趣事 “楚少,姗姗来迟可不是你的风格啊,什么都别说,先罚酒三杯吧!” 楚轻狂才去了斗篷,还没坐下就听到武铭元阴阳怪气的声音,他随手将斗篷递给花君子,挥手让他们退下,才一抱拳迎了上去,邪魅地一笑说:“恕罪恕罪,临出门了有点急事又耽搁了,让几位殿下久等,实在有愧,我认罚!” “那就罚吧!”武铭元将手边的一个碗递了过来,面不改色地笑:“楚老板酒量过人,别人用酒盅,楚老板肯定不过瘾,用碗吧!采春,给楚爷满上!” 武铭元身边的女人就抿唇一笑,真的拿了酒罐给碗中注酒。 眶五皇子武铭昊和楚轻狂比较好,有些不忍地劝道:“皇兄,意思下就行了,别让轻狂喝那么猛!” 武铭元就斜了眼睛看他,阴阳怪气地说:“五弟这是对我不满了?以为皇兄故意为难楚老板?” 武铭昊就哑了,看到二皇子武铭正在对面轻微地摇头,就陪笑:“小弟只是觉得这上好的花雕让轻狂这样狂饮太糟蹋了,这可是二皇兄好不容易弄到的,哪能便宜他一人啊!我也喝,亦巧,给爷满上!” 澡旁边他带来的亦巧悄然扫了楚轻狂一眼,垂眸给武铭昊加酒。 武铭昊悄悄对楚轻狂做了个爱莫能助的动作,就一手搂了亦巧喝酒了。武铭元受伤后性情大变,越来越难相处,此时摆明了要为难楚轻狂,他还是别干涉了,免得搅了二皇兄的生辰宴。 武铭正也颇无奈地冲楚轻狂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多担待。 楚轻狂什么人,别说做生意这些年什么人没见过,他真要不想喝,皇帝老子来了也拿他没办法。 只是眼一扫,看到武铭元受伤的手依然惯例地藏在了袖中,想起那晚他爬在雨水中冲自己绝望嘶嚎的样子,再想到刚才出门前容儿小娘子一般的叮嘱,不由在心中一笑,珍宝一样的容儿被武铭元错过,却被自己金屋藏娇,此等快意又怎是武铭元所能知晓的 心情大好,这酒就不是罚了,端了碗笑得那个得意:“来,楚某来迟,就先自罚三碗,给各位殿下陪不是了!” 脖颈一扬,一碗酒几口就喝了,递给一边的采春,邪魅地一笑:“再满上!” 他脱了斗篷下面是月白的长衫,那质地一看就是上等的丝绸,色泽纯正又泛着自然的亮光。他人本就生得风流倜傥,被这月白色的锦裳一衬,再加上狂放不羁的洒脱,一笑亦邪亦狂,逗得采春芳心乱跳,给他加酒差点洒了! 陈年的花雕一罐也没几碗,刚才就被几个皇子喝了些,眼看就只剩半罐,楚轻狂索性伸手提了过来,晃了晃说:“别倒了,剩下的两碗也不多了,轻狂就全喝了吧!来,借这酒祝二殿下华诞又添,赶紧娶个温柔贤惠的王妃进门,来年再添娇儿吧!” 将酒罐一扬,他大口大口的喝酒。要是一个壮汉如此喝酒会显得粗鲁,偏他生得儒雅邪魅,倒喝出了一种潇洒之感。 亦巧斜眼扫过在座的男人,觉得这些什么皇子王孙都比不上楚轻狂来得不羁,要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她们狂放的少主啊,她有些妒忌那不知道还在何处的女人,有些落寞地将一双美目藏在了长长的睫毛下,黯然神伤…… 见楚轻狂喝了酒,脸上扬起了红色,武铭元就冷哼一声,暂时不再为难他,用完好的手转动了一下酒盅,才故作漫不经心地说:“楚少,前些日子上哪去了,怎么好久不见了?” 楚轻狂心下冷笑,武铭元前些日子肯定怀疑那蒙面人是他,找了许多人监视着楚记和酒楼,直到什么也没找出来才不甘心地撤了。 人可以撤,他心上的怀疑却不是立刻就能打消的,只是他哪里知道狡兔三窟,他藏容儿的地方另有玄机,任他想破头也不会想到萧从容竟然还安然呆在京城! 心下不屑,却不能不应酬,假装烦不胜烦地摇头说:“别提了,楚某回了老家一趟,原因嘛,和五殿下差不多,给我说亲呢!你们不知道,烦不胜烦啊……那乡野的女子哪能和京城里的相比,粗野不堪……我呆不住,住了一些日子借口京城有事就回来了!一路上又视察了一下生意,所以耽搁了些日子,错过了京城许多热闹啊!” 二皇子淡淡看看他,无奈摇头:“楚兄爱看热闹的毛病还没改啊!真是小孩性子!” “哈哈,人生无趣,自己又没那么多热闹,不看热闹怎么过这漫漫长夜啊!” 楚轻狂斜瞄了一眼武铭昊,嘿嘿笑道:“五殿下,不是说皇后娘娘给你选了妃子吗?好像是那郭家的小姐,什么时候成亲啊,到时也让楚某去热闹热闹!” 武铭昊最恨的就是人提起这事,一张口也没顾忌到武铭元在此,就嚷道:“本王才不成亲,我已经对母后发下毒誓,一天不找到蓉蓉我一天不成亲,如果逼我,我就离开京城,浪迹天涯去!” 武铭元就阴沉了脸,瞟了瞟楚轻狂,楚轻狂故作没看见,心中却计划着该将萧从容带走了。 以前是萧从容伤重留在京城好照顾,可是夜长梦多,虽然自己几个手下都是忠心耿耿,可要是楚云安一来,就不能担保不被他知道了,毕竟他们先是楚家的下人,才是他的朋友,关键时候,他不能不做两手准备。 武铭正也不知道怎么接口,低垂了眼看着自己面前的酒盅,不知道在想什么。 武铭昊提起萧从容就容易失常,自己抓了酒一连喝了几杯就冲着武铭元嚷嚷:“三哥,你的属下到底怎么办事的?不是说已经去查蓉蓉的下落了吗?怎么查了那么久都没结果,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也给我个音信啊!让我每天空等着,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武铭元面色不善地瞪了他一眼,冷笑道:“看你多大的出息,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也不怕落到外人眼中丢皇家的脸!” 武铭昊顿时就叫起来:“丢什么脸?我就喜欢蓉蓉了怎么样,京城里谁不知道?要是当初你把她让给我,她怎么可能变成这样,现在生死不知……你不喜欢她你当然不在乎,可我在乎啊……” 他喝多了,嚷得有些眼红,武铭正赶紧扯住他,劝道:“五弟你别这样,三弟已经尽心在找了,没结果也不是他的责任,你消消气,只要三小姐妹死,一定会找到的!” 武铭昊看武铭元已经气得脸发绿了,还有些清醒,低头为自己刚才的无礼辩解:“我只是太担心蓉蓉,她断了腿该怎么生活啊!” 楚轻狂不管他弟兄几个的纠纷,禀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观点,自斟自酌,看前面的女琴师在二皇子的授意下开始弹小曲,不由会心一笑,转头欣赏。 那旋律有些欢快,青葱似的手指上下翻飞,莫名地就让他想起萧从容下棋时纤长的手指,刚才也是这手指为他系了斗篷,温柔的似送相公远行的小娘子…… 那刚烈的女子还会红脸,露出小女儿般的娇态,而这娇态目中无人的武铭元一定看不到,否则怎么舍得那么残忍地对她呢? 谁都看不到,他庆幸自己看到了! 酒宴很晚才结束,众人都喝多了,花君子扶他上马车时眼睛扫了一下后面,等墨鱼拉着他回去时,车上只有他一人。 他酒多却不至于醉,眯了狭长的眼以手撑头静静地躺着养神。车子回到酒楼时,雪更大了,他下车裹紧了斗蓬走进去,在门廊边的院墙下站住。 才打了个哈欠,就听到花君子落在身边,对他大冷的天站在这里也不奇怪,低声说:“三皇子不知道和五皇子说了什么,五皇子气冲冲地走了。三皇子等他走了又和二皇子回去临江园睡下了,二皇子给三皇子叫了两个姑娘侍候着!” 楚轻狂摸了摸被冷得有些僵的鼻子,想了想叹道:“真不知道五皇子是什么脑袋,很想剖开看一看……哎,这样的脑子,要是离开了他娘,他可怎么活啊!” 花君子一头雾水,看他叹完就往里走,急了,追上去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楚轻狂看看他,微笑:“天冷,睡觉最好!” 什么回答!?花君子石化,楚轻狂却继续打着哈欠往里走,一副天塌下来也没睡觉事大的样子……真睡觉去了…… 为了方便下次访问,请牢记,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转机 第二日,雪更大了,下得园子里全是白茫茫一片。 萧从容一早起来,杵了拐杖就到园子里散步,看满园银雕玉砌,一片白茫茫晶莹的世界,她的心情很好。 这样纯洁毫无杂质的世界让她觉得像世外桃源,古人所谓的大隐隐于市指的就是如此吧!谁能想到喧闹的京城里还有一块净土可以容她如此活着,如果不是楚轻狂,她早死了吧! 她起得很早,园子里还没人。这很正常,这园子除了墨鱼他们几个,几乎没人进来,又下了雪,大家都缩在屋里取暖吧! 眶萧从容走到园子的另一端,能看到围墙了,她知道围墙后面就是外面的世界,出于自己的安全,楚轻狂要求她别出去,她也遵守了。 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极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哪怕站在墙头看上那么一眼,也是好的。 她的轻功蒙楚轻狂指点,进步飞快,上这样的墙头应该不难吧!她看见墙下还有棵矮树,就算不能一次上到墙头,先上树总行吧! 澡想到就做,趁没人,她提气,拐杖在地上用力一点,就飞跃起来,轻松地上了树。再点,树和地面不一样,拐杖失去了弹力,她是飞起来了,却估计不足撞到了围墙上,跌了下来。 下了雪的地面滑湿,她极狼狈地跌出好远,拐杖和人都两地分离了。 屁股有些痛,衣裙也脏了,其他倒没什么,她苦笑爬过去捡起拐杖,再爬起来。安慰自己已经好多了,比起以前跌倒了半天都爬不起来,她现在已经算行动自如了。 回到原地,这次有了经验,知道自己的轻功只要掌握好完全可以站上墙头。 这次没犯上次的错误,借力跃上了墙头,没想到又犯了一个错误。墙头不像俞家大院那么宽,紧紧就够一双脚站住,她收势不住就往前面跌了下去,慌忙中她用拐杖勾住了墙头,一翻身,就坐在了墙头上面,双手紧紧抓住墙头,拐杖就分别掉在了墙的两边。 “喔……”她有些懊恼地瞪着下面,不知道该不该下去捡墙外的拐杖,楚轻狂都让她别出去了,她要出去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倒没什么,要是连累了楚轻狂他们,就是罪过了! “呵呵……大冷的天,娘子爬墙是要去做什么啊?” 正矛盾,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萧从容有些尴尬地回头,看到楚轻狂一身白衣,悠闲地抱手看着她,看他的姿势,似乎早就来了。 “我……我只是想看看墙外是什么……”萧从容红了脸,这样狼狈的姿势都落到楚轻狂眼中了吗?好丢脸! “那娘子看到什么了?”楚轻狂眯了眼,笑得邪魅:“外面有没有像我一样玉树临风,貌比潘安的美男给你看呢?” 晕!萧从容才发现他竟然叫她娘子,给了他一个超级大的白眼,嗔道:“乱叫什么,谁是你娘子!过来帮我捡下外面的拐杖,被人发现了不好!” “你怎么不是我娘子了,就算现在暂时不是,很快就是了,我先叫叫适应一下!”楚轻狂仍然不紧不慢地站在原地,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被人发现。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谁答应一定要嫁给你了,虽然你名字里有个狂,你也别太狂吧!” 他不担心,萧从容也放下了心,两手抓住墙,抬眼看外面的世界,一看有点发愣。 白茫茫一片,玉树琼枝,高高矮矮,小径通幽,竟然还是一个园子…… 一个园子隔壁还是一个园子,萧从容想象力再丰富,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怔怔地看着,心里莫名地有些失落,费了这么大一番劲爬上来,就为了看又一个园子? 没听到她说话,楚轻狂略一想就明白了她的心情,飞身掠了上来,坐在了她身边,一手自然地搂了她的肩,笑道:“呆烦了吧?所以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我的错,疏忽了,忘记你这么爱动的人,老把你关在园子里也不是事……这样吧,等雪停了,带你出去走走?” 被说中了心事,萧从容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一想,自己也不可能一辈子就呆在这园子啊!任这园子很大很大,任楚轻狂对她好得不能再好,这样继续被局限在这园子里,她会疯的…… 想了想,她试探地说道:“轻狂,你家生意那么多,别的地方也有吧?” 楚轻狂随口道:“有啊,大点的集镇都有楚记的分店,我义父家贩茶起家,现在不只有自己的茶山,做的越来越广了!” 说到茶,萧从容灵机一动,就说道:“你们家的茶都是自己制的吗?” “嗯,茶山的伙计采了茶,自己炒制,好的送来京城做贡茶,其余的分档次再运到各地。” 楚轻狂笑着用手指指前面的园子,说:“楚家的茶山啊,比这园子大几百倍!春天采茶时,到处都是翠绿的一片,茶叶泛着清香,那些采茶的姑娘们边采茶边唱歌,那场面会让你心旷神怡,有机会带你去看看!” 萧从容要的就是他这句话,赶紧抓住话尾说:“轻狂,和你商量个事,成不?” “你说,只要我能做得到,一定答应!”楚轻狂宠溺地将她搂过来些,借自己的肩膀给她遮去一些雪花。 微小的细节让萧从容心中一动,就没抗拒这稍显暧昧的姿势,说道:“我伤全部都好了,学了武功也健壮了不少,你说让我别出去,我知道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可是我不能一辈子就这样呆在这园子里。我想你们楚家那么多生意,一定有远离京城的,我想让你把我送出京城,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让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生活,好不好?” 楚轻狂怔了怔,伸手抬起她的下颚面向自己,扬眉:“你想离开京城?” 萧从容点头:“京城虽好,可是这样呆着不能出去行同坐监一样,轻狂你别误会,你对我很好,这里所有的人都对我很好!你别说我贪得无厌,没有自由,再好我也觉得差了点什么!我想离开京城,到一个我能到处去的地方,可以上街看看热闹,可以听听邻里吵架,过点虽然平凡却踏实的日子,这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真的不过分!”楚轻狂有些感动地将她拥进了怀中,低叹道:“世间所有的名利王权到最后也要归于平凡,为什么那么多人还前仆后继地去争夺呢!都像你一般淡然,这世界不就少了许多纷争……”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阅读。 “那你是同意了?”萧从容惊喜地问道,抬眼看他,急急道:“那雪停了天气好了你就送我走?” 楚轻狂捏了捏她的脸,叹了口气,说:“你有耐心的话就多等两个月吧!这朝中局势又要变了!” “和我有关?”萧从容敏感地问道。 楚轻狂神秘一笑,大有天机不可外泄之感,萧从容最讨厌人故作神秘,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腿,没意识这个动作很小女人,愤愤地说:“爱说不说,以后别求着我听!” 楚轻狂大笑,伸手搂了她说:“外面好冷,回屋里说吧!” 说完一翻身,抱着她就翻下了墙,萧从容才一惊,他已经抱着她稳稳站在地上。 “我的拐杖!”她指指墙,示意那边还有只拐杖,楚轻狂却不管不顾地抱着她回屋,只说了一句:“等下让巧燕去捡了!” 萧从容怔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失声道:“那个园子也是你们家的?” 楚轻狂笑了,在她脸上啄了一下:“容儿还不笨嘛!” 萧从容白了他一眼,心下的愕然却许久才散,这两个大园子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要占多少地方啊!再加上酒楼,水云轩,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楚记分店,这楚家的资产到底有多少啊! 这还不算各地的茶山资产,要都算上,如果有人说他们楚家富可敌国,她也不会怀疑了! 被楚轻狂抱进屋,正遇到巧燕,楚轻狂吩咐道:“巧燕,去提热水来给容儿洗洗,先换了她这一身吧!” 萧从容无法拒绝,自己的一身的确很脏了,还连累楚轻狂身上也被抹脏了,尽管心下惦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只好先按捺好奇心,洗了再问。 楚轻狂回屋又换了衣服,再回来时花君子兴冲冲地跑了进来,见他就按捺不住地低声道:“公子,大皇子家出事了!” “哦!”楚轻狂并不怎么惊讶,一切都在意料中,看了看萧从容一脸的好奇,就说:“你大声点吧,容儿也不是外人,让她听了高兴高兴!” 花君子就笑道:“恭喜三小姐啊!大皇子这事要闹大了,你们萧家或许能有机会平凡了!” 萧从容顿时怔住了,看着花君子半天才想起来问:“怎么回事?朝中发生了什么改变吗?” 花君子就笑看看楚轻狂,说:“让公子给你讲吧,墨鱼等我去吃饺子呢,据说才新开张的,味道很不错,去晚了就没了!” 他说完就跑,楚轻狂在后面叫道:“给容儿也带份回来!” “好叻……”花君子一溜烟跑了,楚轻狂才坐到萧从容对面,说:“刚才为什么让你再等二个月,就是为了这事,你愿意为萧家讨了公道再走,还是一辈子背了这个冤屈隐姓埋名呢?” 萧从容瞪了他一眼,脱口道:“废话,谁愿意一辈子见不得人啊!只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 “别急,这不正和你说吗?”楚轻狂拉了她的手轻轻安抚道:“你知道大皇子是郭家撑腰的吧?那你也知道郭家掌管了盐道的事吧!这么多年郭家在盐道上吃了不少好处,财大气粗就引得多少人关注。如果低调点呢倒还不至于让人嫉恨,可是生在皇家,又哪能低调呢!” 老皇上病床缠绵,可是又舍不得放下权力。几个皇子都已经成年,太子之位还没定下,就惹得朝中群臣各自为政,都凭眼力追随自己看中的‘明君’。 郭家要将大皇子扶上太子之位,皇后娘娘肯定只会护着自己的三皇子,五皇子一看就不是做太子的料,不提也罢。 那个二皇子和四皇子也有自己各自的势力,鹿死谁手,就看谁更狠谁就笑到最后。 太皇子自持郭家和周国公撑腰,在朝中一向飞扬跋扈,早被人看不惯,这次借捉拿刺客之便清除异己更是让人嫉恨。 有人说他为排除异己陷害忠良,更有甚者,还有人冒死向皇上进谏,说郭家借掌管盐道之便私吞国库银两高达上百万,让皇上派钦差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好及时消灭国之硕鼠。 老皇上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打自己国库的主意,他搞好经济就是想灭呼延,一统天下,好让武家世世代代记得他的丰功伟绩,一听郭家竟然挖他的后墙,老皇上大怒,派了钦差前去清查。 前后去了三个钦差,一个半路遇到强盗被杀了,另一个据说下雨路滑,马车连人翻下了山,最后这个则离京后就失去了消息…… 老皇上这次雷霆震怒了,动用了自己亲管的精兵悄悄地直插盐道,连夜换了漕运衙门所有官员,这才有清查盐道的便利…… 那边还没查出什么事,这边大皇子家却出事了! 而且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这事还是由萧从容引起的…… 在此感谢一下给我投票的亲们,不管红包,鲜花,咖啡,偶都感谢你们哈,继续支持,谢谢谢谢!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仁心人心 这事楚轻狂多少也猜到了是怎么发生的,过后手下人再一汇报,他就知道自己猜得完全正确。 那个五皇子的确是没脑之人,被人利用了还尚不知道,喜滋滋地自以为立了大功。按楚轻狂的说法,如果没有皇后娘娘撑腰,他死几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那日武铭昊临江园喝多了,又寻萧从容心切,只要被人暗示一下萧从容还在京城,只不过被人私藏了,他的脑子自然就会转到迫害萧家人进大狱的大皇子身上…… 这位脑子简单的五皇子不能强搜大皇子王府,却能守株待兔将自己的人都布置在王府附近,寻找一切蛛丝马迹。 他是执着,为了萧从容竟然大冷的天让一群士兵跟着受苦,估计上天也看不过眼了,守了两天还真让他守出了点成绩。竟然抓到了大皇子府上的下人半夜悄悄抬了一具尸体出来掩埋,士兵们以为要等的就是这时候,一拥而上,结果就闹在了一起。 等京兆尹治安官郭荥阳带人赶来平息闹事,才发现这尸体竟然是皇上派出去查案的钦差殷大人,他身上还布满了各种刑具的痕迹…… 这下事情闹大了,郭荥阳不敢隐瞒,当日就禀报了皇上,皇上大怒,让郭荥阳带兵围了大皇子府,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决不允许任何人离开……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就在楚轻狂和萧从容说话的一个早朝,这事就以无法想象的迅猛扩散开了。 大皇子置王法不顾,私扣钦差殴打致死,陷害忠良,清除异己,私吞国库银两中饱私囊……等等,各种罪名纷纷罗列成奏折,被上奏到皇上跟前。 小山一样的奏折中不但有郭家私吞国库银两的证据,还有大皇子捏造罪名陷害忠良的证据,看得武二帝差点吐血,泪流满面地对病榻前的群臣忏悔自己昏庸无道,才会错信大皇子这逆子,做下了失民心损栋梁的糊涂事! 大错已经酿成,只有想方设法地弥补了,武二帝另立钦差,势要查明大皇子诬陷的忠良到底有多少,一一还他们公道。 三皇子武铭元一脸痛心疾首地上前自请圣旨,说自己被刺时无法为父皇分忧解难,现在伤好了没道理还置之事外,他愿意挑起这差事,查清大皇子犯下的错误,就算大义灭亲,也要代表皇家给天下还有冤死的忠良一个公道! 除了少数几个大臣没开口,其他臣子纷纷附和,说三皇子做事沉稳,嫉恶如仇,深谋远略,顾全大局,实是最好的钦差人选云云,再加上皇后娘娘吹了吹枕头风,这平定冤案的钦差之职就落到了三皇子手中…… 对此,颇知内情的楚轻狂淡淡一笑,对顾擎叹息:“可怜啊,二皇子毕竟实力不如人,这次又是替他人做嫁衣了!” 面色苍白的顾擎附和地一笑,没有血色的唇勾起了一抹讽刺,极平淡地陈述了一个事实:“怨不了谁,谁叫他没有一个做皇后的娘!” 楚轻狂和顾擎相视一笑,两个绝顶聪明的人一致认为,这太子之位花落谁家来年一定会揭晓了,争了多年,也该有结果了! ***** 萧从容清楚了朝中发生的事,暂时放下了离开要自由的心。不管怎么样,能让萧家洗去冤屈,恢复名誉是最重要的事。萧家满门冤死,她作为唯一活着的人,不能亲自为他们做这件事已经够惭愧,现在只能等出一个结果,也好告慰萧家满门在天之灵。 对于老皇上和三皇子的惺惺作态,她和楚轻狂一样看得很明白。 武二帝说自己昏庸无道还真自贬了,这个精明的老人,即使在病榻上也没忘了算计。萧家忠不忠?跟了他家两代,前后加起来近八十年,半个多世纪的时光还能让他看不清吗? 说来说去还是功高震主了,看看这满朝廷的将领,有多少不是从萧家军出来的,有多少没有经过老将军鼎鼎教诲,有多少没和萧立德并肩杀敌过…… 萧家军的存在是奇迹,战神的声望摆在那,只看这次为萧家平凡的奏折,就知道了什么叫一呼百应! 有这样的危险在,武二帝怎么放心死呢?缠绵病榻想的不只是储君之位传给谁,还想着怎么帮未来的皇上除去这最大的危险。 欲加之罪也要能让百官信服的说词,否则谁还肯替他武家卖命啊! 大皇子开始肃清逆党其实就是一个信号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其中有冤枉的,他睁只眼闭只眼地允许大皇子为了排除异己陷害忠良,就等着萧家的“落网”!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这是意料中的事,萧家不支持大皇子,又握了重兵在手,是大皇子通往皇权最大的障碍,这样的人不除他睡不着,又怎会安心呢! 武二帝放手让大皇子去清除逆党时也是放弃了大皇子作为太子的人选,可惜大皇子目光短浅,还以为是信任赏识他能力的体现! 试问这世间纸包得住火吗?陷害忠良闹得人心惶惶,群臣看忠于武家的萧家都落得如此悲惨的结局,谁还会卖力地为武家效命。 得民心者得天下,他大皇子已经失了民心,又怎能坐太子之位,称霸之尊呢! 可怜……虽然是皇家的皇子,就是一个枪手,被人用来肃清道路的前车之卒,注定了被牺牲的命运! 看清了这一点,武二帝后面的这些作为就很正常了。 一国之主,郭家私吞国库银两的事他难道真的木讷到一无所知吗? 不,武二帝一生精于算计,又怎么会不知道巨款流失呢!只是树大根深,盘根错节,动一动伤的不止是郭家的,有可能也伤得自己鲜血淋漓,所以他在等,直到等到这样一石二鸟,甚至数鸟的机会…… 除了萧家,郭家也被拉了出来,兵权威胁解除,郭家经营成功的盐道也回到了国库手中,还有什么能威胁下一任皇上的即位呢! 这时,抚恤忠良就是最首要的事了!安抚民心是所有帝王最乐意做的事,形象正面又光辉,一点点恩赐就能收买人心,让人死心塌地为自己效力的事何乐不为呢! 人都死了,威胁也没了,给你平反昭雪,安些什么忠烈雅号,虚名一个,又不伤筋动骨,还能博得群臣的赞赏,这样的好事谁不愿做呢? 武铭元太聪明了,抓刺客时他受伤,陷害忠良时他养伤,什么都和他没关系! 现在为忠良平反昭雪时他好了,事事亲为,跑前跑后为国效力。 那些侥幸活下来的‘逆党’蒙他平反,感恩戴德之下对他交口称赞的大有,说他宅心仁厚,大公无私,英明神武等等……死心塌地,大有他不做太子还有谁有才有德能堪此重任之势! 武铭元一时在群臣中威望直线上升,很是收拢了一番人心。 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况古代的人很淳朴,愚忠的大有人在,对被陷害的人,人人都怀有一种兔死狐悲之心,看到他们有人平反了,也不想想人都死了要这些虚名做什么,都可悲地觉得欣慰,似乎不再担了“罪名”就没白死了! 历史上多了此类的事例,萧从容自然不会被武家这点小恩小惠所安抚,死了的人是白死,就算把世间所有的称号给他们,也无法平息天牢中带给他们的伤害! 那人性的考验,精神肉体上的折磨是什么都无法偿还的,一个称号算什么,都是武家为稳固自己的江山而做的一种虚伪之态! 如果可以,萧从容要的不是称号,而是武家所有人,在萧家的墓前长跪。为萧家的屈辱,所有死去的人默哀,这虽然不能挽回他们的生命,至少她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告慰,才是一种精神上无法比拟的安抚…… 可是……仅仅只是想想而已了! 自古的帝王制造冤假错案的数不胜数,能为你平反的已经算不错了,想他们下跪,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萧从容对于武铭元为萧家平反的事根本不会有什么感激之心,在她看来,武铭元只是惺惺作态,借着为萧家平反公开地寻找她,她出现结果是好是坏,她宁愿悲观地相信是后者…… 不能怪她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天牢那一幕给了她无法抹去的坏印象。 一个可以对曾经深爱自己的女人下此毒手的男人,她怎么指望他有“仁心”呢! 你要做我什么人? 早在武铭元第一次公开张榜寻找萧从容时,萧从容就知道了,因为是楚轻狂第一个把榜撕来给她看的。 明晃晃的皇榜,就这样被这人明目张胆地撕来了,萧从容哭笑不得,该说楚轻狂目无王法还是根本就没把皇权放在眼中啊! 楚轻狂的解释很无厘头:“我只是想让你看看他的‘诚意’啊!人家可是重金悬赏,寻你回去呢!知道的是以为是寻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告白呢!” 语气里有点酸酸的,萧从容没理他,拿了皇榜一看,还真有点这味道。 武铭元除了重金寻知情人告之萧从容的下落外,还加了一些话,大意就是当初自己遇刺养伤,疏忽了才导致萧家被冤致死,求萧从容回去,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他一定会好好善待她云云…… 这皇榜也够令人膛目结舌的,的确像告白……武铭元这是要做什么,把对她的内疚感情昭告天下,难道还想收她做侧妃?让众人以为他对她还是有感情的?想和她重归于好? 可惜萧从容不这么看,她宁愿相信他这样做是借此收买萧家旧部的民心,也不愿相信他会真对她有什么感情! “是不是很感动?”楚轻狂见她看着皇榜不说话,凑过来酸酸地说:“你如果真想回去,我会送你回去的!” 萧从容挑眉,看见楚轻狂近在咫尺的眼深邃而狡黠,浅浅的淡蓝流光溢动,煞是魅人,她玩心一动,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讽刺道:“言不由衷!你真舍得把我送回去?” 楚轻狂就笑了,猛地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唇,才说:“除非我死了才有这可能!否则……你只能乖乖地留在我身边,做我的人!” 萧从容白了他一眼,这人的霸道也够可以了,她什么时候答应做他的人了! 就算他真的喜欢她,就算她戴着他的珠子,就算她被他看光光,可是在她还没明确自己的真心前,她都不会将自己视作他的人的! 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楚轻狂拉了她的手蹲在她面前说:“容儿,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萧从容的心顿时狂跳起来,不是吧,楚轻狂不是要现在求婚吧!她真的没准备好……她还没想嫁人……她还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他……她更不想拒绝他伤害他…… 说不清为什么,就是知道自己的拒绝会伤害他骄傲的心,所以才不想他开这样的口! “什么……事,你先说!”她避开他的眼,怕自己不忍心而做了错误的决定! “容儿……看着我!”楚轻狂却将她的头转了过来,对着自己的眼,他们鼻尖相抵,她呼吸里全是他的气息,干燥有些清香。瞬间就乱了她的思想,血液沸腾起来,她可耻地发现自己竟然在渴望着他唇的碰触…… 习惯真是不好,她将这种冲动归结为他动不动吻她的后遗症!极力去忽视这是成年男女两情相悦的性……吸引力,她抗拒地将自己的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襟,免得忍不住伸手圈住他的脖颈…… ***** 该死,这是怎么了?她努力看他的眼,试图忽视身上这瞬间的冲动,有些气急败坏地叫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该不该答应你啊!你要不说就滚……” ‘开’字消失在了对方柔软的唇中,那种干燥有些清香的味道瞬间就弥布了整个口腔,先是犹豫着温柔地轻舔,用舌尖小心翼翼地描绘着她的唇形,然后慢慢加大力度,贪婪地似地啃噬着她的唇瓣。 让她觉得有点点痛又不是那么难以忍受,身体变得狂热躁-动,萧从容不记得上次如此情欲大动是什么时候,穿越前不提,穿越后就一直徘徊在病痛中…… 无心去想,似乎也忘了这身体已经成长到也有需要……只是……随着他的吻向下,吻过她的脖颈,移到耳垂时,她突然颤抖着将双手搭上了楚轻狂的肩,猛地推开了他…… 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她自己已经是脸红得要滴血了,低了头说:“别再这样……” 屋里有一瞬间的沉默,楚轻狂本是蹲着,没防备被她一推就坐到了地上,他苦笑,用力一挣直起身来,坐在地上向她伸出了手。 萧从容的手还揪着自己的裙子,看到伸到自己面前白净修长的手,却没勇气去拉。 楚轻狂伸了过来,握住她的手,然后做了一个从来没有人对萧从容做过的动作。 他握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胸前心脏的位置,然后偏了头,就坐在地上,将头枕在她的膝盖上,柔声说:“对不起,是我心急了!我只是……想让你忘记他……想让你身上全是我的痕迹……” 萧从容怔住了,呆呆地垂眸看着枕在她膝盖上的男人,他的侧脸是那么的完美,鼻翼的形状和那些粗鲁的男人相比太过纤巧,长而黑的睫毛向下遮住了他的美目,让他似沉睡的王子,恬静地守着他的公主…… 心跳随着这样的安静慢慢平息下来,她无法推开他,极力控制着自己不伸手抚上他的脸,觉得自己可以平稳地说话了才开口:“不是让我答应你一件事吗?到底什么事?” “容儿……喜欢一个人,是不是也会跟着变傻了?”楚轻狂突然问道,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枕着她的膝,握着她的手。 萧从容怔了怔,失笑:“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觉得我面对你时……脑子总是没那么清醒!” 楚轻狂颇为苦恼地说:“我明知道你不可能再对武铭元有什么感情,可是又怕你心软……受不了他的示好,重新回到他身边……” 萧从容愕然,才知道他突然的失常原来真的是吃醋了! “怎么……想的这样乱七八糟的!”她失笑,犹豫了半天还是抵挡不住诱-惑,将自己的手指轻轻放在他睫毛前,感受一下那小扇轻煽的触感。 “不知道……所以我才觉得自己有点傻!” 轻狂叹息着,脸颊在她的膝上蹭了蹭,将握住她的手摊开,放在自己胸膛上,慢慢地说:“世事多变,去年你嫁给他时我还不认识你,你当时估计也想不到你们会变成这样吧!他那么对你……你伤心吗?” 萧从容沉默,这份感情是以前的萧从蓉的,她会怎么想她不知道!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可是前世的自己,当徐正将刀插进她的小腹时,她伤心吗? 回忆那一瞬间的感觉,似乎就是想着:如果你知道你杀的不止是我,还有你的孩子,你还能好好地活着吗? 没有伤心,没有恨,只有嘲笑……原来在他将刀刺进她身体里的那一刹那,她对他的爱就没了,那一刀斩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联系,连恨都不屑,她还怎么伤心呢! ***** “我不伤心!”萧从容淡淡地回答:“因为……不值得!我要伤心那是因为我还喜欢他……可是我都不喜欢他了,我还怎么伤心呢?” “容儿!” 她觉得自己说的很淡然了,可是前世那种震撼的绝望还是带了一点在语气里,让楚轻狂心痛地轻轻抚摸她的手背,试图将自己的温暖传给她。 “他所持的……只不过是我的喜欢而已,没有这些,他怎么能伤害我呢!” 萧从容淡淡地笑:“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他现在找我回去,不是因为他多喜欢我或者真的后悔了!只是因为他曾经拥有了我全部的感情,而现在,他在我眼中什么都不是!他无法忍受这种失落感,想拼命地征服我,从而让自己找回在我面前高高在上的感觉……看,萧从容,你就是离不开我!” 男人就是这样……萧从容冷笑,难道前世见的还少吗? 她最好的闺中女友就是如此被一个男人耍弄于股掌之间,一次次的离开,一次次被花言巧语地骗回去,又一次次的伤害,最后她无法忍受自己的感情如此被践踏,站在商贸大厦顶楼给她打了告别的电话就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当她用玩命的速度开车赶到时,远远看到她像断了线的风筝飘飘摇摇地落了下来,她的心也无止境地沉了下去…… 手冰冷,血液也在瞬间凝固,即使现在想起来,还会忍不住的心寒! 爱是什么……就是一次次的被漠视,被伤害? 手心中突然有热流传来,垂眼,看见楚轻狂和她掌对掌,那股热流是他传给她的。 她一怔,他却自然地说:“你冷吗?怎么手如此凉?” 萧从容看着相接的两只手,自己的娇小,他的修长,几乎是被他握在掌中。 她不语,凝视着他,他能温暖她的手,也能温暖她早已经冰冻的心吗? 不是看不到他对她的好,不是不会感动,而是她早已经被冰封了心,不再感动,不再爱,这样谁还能伤害她,谁还能将她的感情如垃圾一般……轻抛! ***** “容儿……我和他不一样!”楚轻狂叹息,握着她的手和自己的同举到她眼前,遮住了她的眼。 “别用看他的眼神看我!我和他不一样!”他再次声明这一点。 “用你的心……我要你答应的事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事,请你用你的心来看我!如果我无意中伤害了你,那绝对是逼于无奈,我不要你原谅我……我只要你念着我对你的真心,原谅我一次,就一次……我会用我的余生来感激你,爱你……只求你给我这样一次机会!” 他倾身,半跪在她面前,唇吻在她的手背上,低哑了声音哀求般地问道:“你答应我吗?” 萧从容心里的怀疑冉冉升起了,前世电视上看的肥皂剧一般男主这样说就是做了对不起女主的事,楚轻狂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吗? 抬眼,对上了他的眼睛,那对藏在浓长黒眉下的眼睛明澈深邃,透出了温柔的深沉的爱意……还有一抹无法掩饰的内疚…… 她的心一瞬间有些失落,他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手,从温暖中一点点的剥离开,她避开了他的眼睛,硬着心肠说:“我的命是你救的,在我生死未卜的时候也是你收留的,我们之间谈不上原谅不原谅!要说欠……也是我欠你的,所以不用我答应你……你做了什么我都没权利怪你!” “容儿!”楚轻狂焦躁地叫了声,语气里掩不住的惶恐:“你这样说就是不会原谅我了?” 听到这话,萧从容绝望地闭上了眼,他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心突然就痛了起来,以一种自己也想不到的速度蔓延到全身,让她突然之间全身无力,只想找一个地方自己呆着。 头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双腿不能行走,否则她可以站起来,推开他跑出去! 别看到他,不想知道他做了什么需要她原谅的事! “容儿,就一次……一次机会你也不肯给我吗?” 楚轻狂突然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着,似乎放松了下一刻就再也抓不到她,她会走得无影无踪! 萧从容猛地睁开了眼,看着他慢慢地说:“如果你是我的朋友,不管你做错了什么,我都会给你机会,别说一次,多少次都行!” 楚轻狂才露出了点喜意,萧从容就残忍地打断了他的幻想。 “如果你是我选择要共度一生的人,那么,这个机会我不会轻易给你……你要做我的什么人呢?” 你不能去 连着下了几天大雪,天气就更冷了。 树上的雪厚得压弯了树枝,院子里的的雪都冻成了冰块,硬硬的,走在上面一不小心还会滑到。 好脚好手的人还尚且如此,萧从容靠拐杖就更难行走了,出去滑到了弄脏了衣服还要麻烦巧燕洗,大冷的天想着就不忍心,索性就呆在屋里不出门。 看看书,没事就跟着巧燕绣花,反正自己学了金针就当做是练习下手腕的灵巧度吧! 浚楚轻狂有时会来,除了给她报告一下武铭元平反的速度,就是讲讲朝中的动静,除去这些事,萧从容根本不像以前一样给他两人独处的时间。 客气而生疏地开始保持距离了,弄得楚轻狂郁闷不堪,可怜兮兮地拿眼恳求她,萧从容都不为所动,时时抓了巧燕在自己身边做这做哪,让楚轻狂无法说什么闷坐了一会就走了。 弄上几次,巧燕也看出来了,悄悄问她:“容容姐,你和公子吵架了?” 侯“没有啊!”萧从容自然地回答,捧了医书照着上面的穴位给自己扎针。 “没有吵架?怎么觉得你们之间怪怪的!公子以前看见你就满脸的笑,这几天眉头都快皱成川字了!”巧燕奇怪地感叹道。 萧从容眼睛盯着书,似乎没听见巧燕的话,认真地捻着针,巧燕不敢打扰她,就悄悄出去了。 萧从容一路扎下去,扎得自己受不了才停了下来,拿了帕子擦擦溢出来的血,心里无端地烦躁起来。 “朋友还是共度一生的人……你选择做什么?” 想到问楚轻狂这话时他的脸色,她觉得心还是痛的! 为什么作为朋友可以原谅,作为要共度一生的人时却不能原谅呢? 她知道自己过于偏执了,可是忍不住还是要分清两者的区别。 朋友,是和自己独立的两个个体,她尊重朋友的,也会给朋友作为个人感情的空间,就算偶然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那也是不能强求的。 而和自己要共度一生的人,她觉得能走到这个份上,证明两人已经有很深的感情,不说同生同死,至少也该做到同甘共苦。 她自认为不是不讲理的人,也不是不给对方空间的人,只是这些应该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你有为难的事你和我先说一声,大家商量能解决就共同解决,不能解决再想办法…… 她最讨厌的就是打着爱的名誉,做下不可挽救的事,最后来说,请你原谅,就一次…… 有一次就有二次,然后越来越多……她虽然对自己很严格,对工作也一丝不苟,可正如表妹所说,她情商不高,心太软,……她觉得自己无法忍受的就是这样一次次的妥协原谅…… 她讨厌别人利用她的弱点,在她看来就是这样,所以楚轻狂懵懂中犯了她的忌讳,让已经开了一丝缝的心门又被紧紧关上了。 做朋友吧!萧从容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所以保持距离是理所当然的事,这样不管楚轻狂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觉得自己都能云淡风轻地说:“我原谅你!我们还是朋友!”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武铭元的办事效率的确很高,没多久就查完了大皇子陷害忠良的事。 在这次捉拿刺客,肃清逆党的行动中,连同萧家六十三人在内,被大皇子捏造罪名致死的超过二百人,其余被牵连罪名稍轻的也上百人…… 规模之大,影响之广让看了奏折的武二帝捶胸顿足,深悔自己错信了大皇子,才造成这么多的忠良被冤枉,失去了性命,他有罪啊! 武二帝哭罢,大义灭亲,命亲兵将大皇子押入宗人府,囚禁终生。其余家人幼子贬为庶人,让大理寺分开流放各偏远之地。 郭家贪污国库银两,唆使大皇子陷害忠良,毁国栋梁,居心叵测,满门抄斩…… 萧家重新定案,原来的供状是周培陷害忠良,屈打成招而来,概不算数。周培视国法置若罔闻,重型毒打忠臣,罪大恶极,为告慰被他冤死的群臣在天之灵,处以凌迟之刑。 可悲周培一听到圣旨,深知再无生机,为免遭身体受这活罪,生生碰柱而死。 消息传回宫中,武二帝颤巍巍地吼道:“没这便宜的事,想死了一了百了,做梦!拖出去,当着所有天牢狱役官兵的面鞭尸三百,让所有人给朕记住这个教训,朕的臣子不能白白冤死!” 这一举动自然又为皇家挣回不少声誉,有此“明君”,众将士前仆后继为国为君效忠是理所当然的事。 周培被鞭尸喂狗,周国公一把年纪儿子死了女儿流放了,当夜就一命呜呼了,其府上下人将东西一抢而空,各奔前程了! 可怜周国公奋斗一生,为儿孙挣的家产一夕间烟消云散,尸体还是京兆尹发善心不计嫌疑掩埋了。与其数月前为中毒死的小儿子周勤发丧那日的阵容相比,周国公是寒酸得不能再寒酸了……他泉下有知,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了! 萧家通敌叛国被定为冤假错案,平反后萧家满门被追认为忠烈,萧老侯爷追封忠烈定远侯,萧立德追封定远大将军,其余何凤等人被追为忠义夫人。 最搞笑的是萧玉芙的追封,这个在天牢中丢尽了萧家脸面的女人竟然被追封字“贞”,让萧从容听闻差点气岔,愕然半响摇头,这武二帝的黑色幽默也太搞了! 对唯一活着的萧三小姐萧从容,武二帝也是宽厚的,不但派人四处寻找她的下落,萧府也大笔一挥归还萧从容。 至于萧家资产抄家时被抄的空空如洗则绝口不提返还的事,只是“仁慈”般地在圣旨上加了一句,萧从容如果活着回来,享受老侯爷生前俸禄,按月支取,直到其终老……这应该是念在她双腿不便的情况下给的‘恩惠’! 对此,群臣深以为然,又是替萧家感恩戴德地称赞了武二帝慈悲为怀,体恤忠良。萧老侯爷在天之灵,看到萧家后人衣食无忧也该瞑目欣慰了…… 尘埃落定,冤案也平了,赏也赏了,罚也罚了,皆大欢喜。 武二帝让三皇子选一个好日子,要亲自去天坛为死去的冤魂送行,祭祀,并请了大佛寺的法正大师来为亡灵超度。 ()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武铭元一边让人搭建祭祀的台子,布置法事,一边加紧寻找萧从容,张出的皇榜一张比一张更情深意切,都是游说她如果在京城,不能错过为萧家人祭奠的这场法事。 这些皇榜现在不是楚轻狂亲自送来了,是花君子和墨鱼看热闹般的频频送来,萧从容初看时并不以为然,回去不知道武铭元又要耍什么花招。 可是看多了,又和楚轻狂冷战着,她的心就慢慢的活络起来。 萧家人下葬时她昏迷不醒,也没能送送他们,虽然事后楚轻狂带她去祭祀过,可是那时的心情怎么是现在能比的! 她想看看武二帝,想看看武铭元,群臣们拿什么脸面来给萧家人,死去的忠良们祭祀! 这种想法与日俱强,随着祭祀的日子渐渐逼近,她终于按捺不住地对楚轻狂提了出来。 楚轻狂立刻反对:“不行,你不能去!” 萧从容冷冷地反问:“为什么不行!当了那么多人的面,难道你以为武铭元会要我的命?他现在收买人心都还来不及,他不会做这样的蠢事的!” 楚轻狂叫道:“祭祀时当然不会,过后呢?你敢保证他不会扣留你?” 萧从容淡淡一笑:“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他能扣留我,你就不能再把我带出来?” 一句话说得楚轻狂哑口无言,半天气急败坏地嚷道:“我不能拿你去冒险,上次就差点失去你……我无法想象再失去你,我会不会杀进皇宫,杀光所有的人!” 萧从容愕然,不觉想起了上次被他抱回来时的事,当时有感觉,过后又听花君子讲过楚轻狂一怒之下斩了武铭元手指的事,对他的震怒多少有点了解,深知他此言决不是虚! 楚轻狂的确在乎她!这样一想,这几日硬起的心肠又有些软了,放柔声音说:“我必须去!我有充分的理由,你先听完了再反对,如果你能说出反对我的理由,我就听你的,否则你就听我的!”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想离开我 “第一,作为萧家唯一的后人,在满朝文武都去为我家人祭奠的时候,我竟然怕死地躲藏着不敢露面,你让我以后用何面目出现在世人面前?难道真要我躲躲藏藏一辈子?这样……我宁愿光明正大的死,也不愿苟且活一生!” 萧从容盯着楚轻狂:“换你,应该也是一样的想法吧!” 楚轻狂咬了咬牙,没反对。 “第二,我能保证我的安全,我不会让武铭元以任何借口扣留我。你为我斩断了武铭元的手指,我知道,我不会暴露你,也不会向任何人说起这些日子我在这里,不会给你惹任何麻烦!” 浚“我没担心这个!”楚轻狂烦躁地低吼道:“你要是这样的人,我也不会喜欢你!” 萧从容笑了笑,说:“五皇子人直爽,他是不会害我的,一路让他送我,我想不会有什么困难!祭奠那天文武百官都在,武铭元现在名声正如日中天,也不会做出自损身份的事,所以整个祭奠的过程我都是安全的。出来我会让五皇子把我送回萧家,这样,你再来接我……不就没事了吗?别告诉我你做不到!” “你那么相信我的能力?”楚轻狂眯了眼看她,似笑非笑,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弘“你上次不是把我从武铭元手中抢回来了吗?再做一次我想也不是什么难事!”萧从容微笑道。 “变数太多,我不敢拿你冒险!”楚轻狂拉了她的手握在掌中,苦闷地说:“我不是神仙,我怕我有疏忽的地方,如果害了你怎么办!” “关心则乱!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萧从容了,就算武铭元真扣留我,他也别想讨半点好处去!” 萧从容安慰他:“你别想太多了,你不相信我的能力,总该相信自己吧!我对你有信心,你一定不会让我有危险的,是吧!” “容儿……”楚轻狂苦笑:“你别激将我,你早就想好要去了,对不对?我敢打赌,你什么都计划好了,现在只不过是告诉我结果,不管我怎么反对,你还是会去的,对不对?” 被说中了心事,萧从容也不辩解,只是看着楚轻狂沉默地点点头。一来她真的想去为老侯爷他们祭奠,二来也真的厌倦了躲着不敢露面的生活。 楚轻狂看着她,半响扯唇:“我尊重你的决定……我只希望你是单纯地为了祭奠出去……而不是……” 他欲言又止,慢慢地放开了萧从容的手,有些意兴阑珊地转身:“我会安排好送你去的,自己小心……” “而不是什么?”萧从容看着他的背影,遗憾地蹙起眉,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啊! “而不是……想离开我!” 醉花楼,楚轻狂喝完了几罐酒也没醉意,瞪了一双眼盯着墙上的画,许久低低地笑起来:“楚轻狂,你也有今天啊!枉自平日自封洒脱不羁,却连心里话都不敢说出来……你还是你吗?” 低低地笑,慢慢变得有些放浪不羁,看到亦巧墙壁上挂的一排乐器,忍不住取下了一把琵琶,乱弹了一阵。琵琶音脆响,渐渐安抚了一颗躁动的心,依稀想起萧从容在墙头上唱歌的样子,心头一软,信手弹出的就是那歌的调子。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 唇角噙了笑,想着那个夕阳下放歌的女人,她才多大啊,就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 想着一路来和她的点点滴滴,他的心头堆满了难以言说的情愫,如果一开始就让他放手,或许真的可以洒脱不羁地转身! 可是现在……怎么能放开手呢!他不忍……也舍不得! 一边喝酒,一遍遍弹着她唱的歌,就觉得自己入了她的魔障,这一生是无法解了! 酒完,曲终,他放下琵琶,才惊觉屋里还有个人,抬头,看见亦巧乖乖地坐在窗前,一双含着柔情脉脉的眼睛注视着他。 楚轻狂下意识地避开了,抬头看窗外,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一片漆黑。 “啊……不早了,我该走了,不打扰你休息了!”他慵懒地站起来,将琵琶挂上了墙,看一桌的杯酒狼藉,吃惊自己竟然喝了那么多! “公子,外面雪才停,很冷,不如就在这歇息吧!”亦巧站了起来,补充了一句:“你的房间都有人打扫呢,绝对干净!” “不了!我还是回去吧!”楚轻狂去取挂着的斗篷,没想到亦巧快了一步,先取了下来。 他有些愕然地看着亦巧,她却垂了眼说:“公子许久没在这留宿了,可是嫌亦巧招待不周!” “没有的事!你多想了!”楚轻狂伸手去接斗篷,亦巧退后了一步,抬眼有些凄然地问:“难道公子嫌亦巧不干净?可是……你该知道,亦巧不是自愿的……我……” 楚轻狂蹙眉:“亦巧,你这是怎么啦,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说这些话?” “莫名其妙?”亦巧惨笑:“公子你就真的不知道亦巧的心?这么多年了……公子真的不知道亦巧喜欢你?” 楚轻狂僵住了,难以相信地看着她。 亦巧掉下了泪,哽咽道:“亦巧知道公子有水佩小姐,她对公子有救命之恩,亦巧不敢和水佩小姐争什么!可是亦巧真的很喜欢公子啊,只要公子不弃,亦巧就这样侍候公子也愿意!只求公子给亦巧一个亲近的机会……不要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 她借着和楚轻狂站得很近,说着就靠向楚轻狂的怀中,楚轻狂下意识地拦住了她,沉了脸:“亦巧,不要忘记你的职责!” 亦巧脸色一僵,楚楚可怜地看向楚轻狂:“亦巧知道身份和公子相差太多,是自己妄想了,可是公子就真的对亦巧一点点喜欢都没有吗?” 楚轻狂头转向了一边,冷冷地说:“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亦巧急急打断他:“我知道,我不在乎,我只要能陪在公子身边就满足了!” “我在乎!”楚轻狂狠心地从她手中夺过了斗篷,说:“我一生只会喜欢一个女人!没有多余的感情给别人!你趁早回头吧!以后别再提这事,否则我会调你去别处,明白吗?” “公子……我……” 亦巧还来不及说什么,楚轻狂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空气中只飘来他有些冷酷的声音:“五皇子的事多留心了,误了我的事,你该知道后果!” 人去楼空,亦巧还哀哀地站在门边,感情能回头吗?喜欢一个人是说停就能停下的吗?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公子,就算做妾,你也不愿给亦巧一个机会吗? 楚轻狂出来,墨鱼迎了上来,神色有些紧张,凑上来就说:“爷,老爷来了,在鬼屋呢,让你过去见他!” 楚轻狂顿时就愣住了,刚才的冷酷似乎被风一吹就更冷了,站了一会,问道:“他问三小姐在哪了吗?” 墨鱼抓抓脸,憨直地说:“没问,不过花大哥说他估计知道了,只是没过去,让你小心点!” 楚轻狂点点头:“知道了,你回去和三小姐说一声,就说我有事,这两天可能不过去了,让她放心,她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的,不会让她失望!” “哦,好!”墨鱼往一边走了。 楚轻狂低头想了一会,才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 两人走了,身后的树旁走出了亦巧,她衣服也没加就跑了出来,是有件重要的事忘记禀告楚轻狂,没想到听到了他和墨鱼的话。 三小姐是谁?听公子的语气,这三小姐是他很在乎的人?什么时候除了水佩公子生活中多出了个三小姐,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雪后的天气,比下雪更冷,她受不了,不敢再去追楚轻狂,就跑了回去,上楼爬到被褥里暖着身子,突然灵光一闪,猜出了这三小姐是谁! 也是……这几天的皇榜到处都是寻找三小姐的,萧三小姐萧从容再次名震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怎么就想不到呢! 只是,她怎么会和公子扯在一起呢? 亦巧想着平日五皇子武铭昊一喝多就拉着她的手叫蓉蓉,那种喜欢似乎刻骨铭心…… 女人的直觉,她突然觉得公子和三小姐的关系一定不一般!只是任她想,也暂时想不到楚轻狂为了萧三小姐竟然拒绝和水佩小姐成亲…… 要知道水佩是所有人心目中楚轻狂未拜堂的准妻子!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有所失,就有所得 【请牢记本站域名“”,或者在百度搜索:三联文学网】俞家大院。 雪夜里远远看去有些清冷,久没有人烟的院子又蒙上了荒凉,让楚轻狂远远看到,又想起上次来时的情形。夕阳西下,墙头有人唱歌,院墙里里外外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让他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童年时,借住在俞家的时光。 那时,每天和俞家的哥哥满田野地乱跑,玩够了回来,远远就能看到院子上空升起的袅袅炊烟。回到院子里,娘亲会给他们做可口的饭菜,烙一种加了野花的饼,吃到口中微苦却满口的清香…… 那是家的感觉!他一直把那种味道和温馨的家联系在一起,放在心底深深的怀念着,珍藏着。 居许久许久没那种家的感觉了,直到那天看到萧从容坐在墙头。那一瞬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就觉得她就是坐在墙头等他,她后面就是那个温暖的家,娘亲也在家中等着他,只要他走进去,就能拥有他失去已经的温暖…… 可是……此时,萧从容已经不在墙头了,只有冰冷的雪光泛着,映射着硬冷的墙头,院外又落满了枯叶灰尘,荒芜得就像一直是这样,完全抹去了萧从容在这住过的痕迹! 时间就是这样无情,它不断滋生着新的东西,也不断抹去着旧的痕迹,谁知道十年二十年后,这里又是什么样呢?他在何处,萧从容又在何处呢? 赭看了看四周,楚轻狂没有推开院门走进去,而是从墙头越了过去,几个起落已经来到了后院。 站在院墙上,他又四下看了一下,走到了一个枯井边,手一抓井栏,落了下去。这枯井塌陷,废弃了许多年,上次萧从容找来的那个张清,就清洗了前面院子的井,疏忽了这个井。 不过即使他注意到这个井,也下不来,这井有机关,不是知道机关的人下到一半就会坍塌,把人活活埋在井中。 不过至今为止,还没人死在里面,一来俞家大院闹鬼不吉的传闻足够震慑大多数人,二来即使胆子大进来的,多半也会被装神弄鬼地吓走,能找到这枯井的人寥寥无几,想到下来看看机关的更是没有,所以这个密道口一直很安全。 萧从容住这院子的时候,因为拿不准她到底是无心选择这的,还是有心住进来的,他们一度放弃了这个入口,选择另一个密道口做入口,只是那入口远了点,不是很方便。所以萧从容离开,这里又重新启用了。 枯井下了一半多就有一个停留点,楚轻狂开了墙上的机关,就露出了个门来,很小,仅容一个人通过。 走进去开始脚下是蜿蜒曲折的石阶,慢慢就开阔起来,地道有好几条岔口,一路上有油灯照射,楚轻狂只挑了一条直直走下去,最后看见一道大门横在了尽头。 门前两只石狮子镇守着,形同什么王府之门一般森严,门上的扣环青兽獠牙,是纯铜铸就,气派中透着富贵。 楚轻狂远远就站住了,和第一次到这里见到这门时的震惊不同,他现在不诧异地下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世界,而是想着等会见到义父,他还能坦然无惧地说自己不想娶水佩吗? 华语第一言情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亦父亦师,楚轻狂和顾擎一样,对楚云安的感情都是很矛盾的。 他是他们共同的义父,也是教他们武功学识的主要师傅。 他不苟言笑,为人严厉,赏罚分明,谁做错了事天王老子求情都是一样的惩罚。小时楚轻狂顽皮,经常闯祸,没少受惩罚。 相比之下,文静的顾擎就好多了,偶尔几次被罚也是受楚轻狂的牵连……按楚云安的说法,顾擎什么地方都好,就是对楚轻狂耳根太软,经不起他的煽动,才会做下糊涂事! 对楚云安,两人是又惧又敬的,敬是因为他倾心的传授。楚云安的十几个弟子中,他们两是公认的资质最好,学武学什么一教就会,所以也深得楚云安喜欢,新得到了什么武功秘诀,都倾囊相交。 顾擎比楚轻狂入门早,已经排行第四,到楚轻狂是第九了,门里比他大的都叫他小九,比他后进门的尊称一声九师兄。 只是所有人,包括顾擎都觉得楚云安对这个老九和他们是有一点点不同的,这个不同开始也不是很明显。 开始楚轻狂犯了错和大家一样被打,楚轻狂睡的吃的都和他们一样。慢慢的,这点不同才开始体现,楚轻狂除了学武还要学,只是没有楚轻狂学的多。 楚云安给楚轻狂专门请了先生,除了教他儒家经典,国学礼仪,还有诗经,历史地理兵法等等。 所学之广开始让顾擎膛目结舌,后来也就揣摩出了楚轻狂的独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能猜到楚轻狂日后必受师傅重用! 因为顾擎聪明又安静,不知怎么就被楚云安看上了,挑了出来允许他跟着楚轻狂一起学习,这样的日子也就有个二三年。两人同吃同睡,武功学识相互切磋,竟然比起其他师兄弟生出了一段很深的感情。 某一天,顾擎突然不辞而别,一走就是好几年,直到楚轻狂被楚云安带着游历经过京城,才再次遇到顾擎…… 顾擎和楚轻狂对楚云安的惧是有根由的,小孩子不禁吓,被打几次不叫怕。 他们的惧也不是没道理的,楚云安的责罚不同于一般的打,一般的就是皮肉之苦,好了伤就忘了痛。 楚云安责罚一般是用一根小鞭子,上面长满了倒刺。做错了事小,每只完了两个手心都是血迹斑斑,一小个一小个的洞像筛子眼一样,做事吃饭都痛得钻心,时时提醒你这就是犯错误的代价…… 当时的痛还能忍受,过后个数月一抬手就历历在目的痕迹的确能警醒不少人不犯错误,可是楚轻狂生性顽劣,往往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这样的痛久而久之无法习惯,倒变成了一种心理恐惧,就是见到楚云安,有种又怕又惧的纠结,即使没做错事,也忍不住的心虚。 楚轻狂轻扣了门,不一会,门从里面开了,一直跟着楚云安的诸葛翎站在门口,看见他笑眯眯地招呼道:“小九,来了?” “六叔,你也来了?”楚轻狂有些诧异,跟着他走了进去:“刚才没听墨鱼说啊!” 华语第一言情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他来的时候我出去办事了,没遇到吧!”诸葛翎趁关门的机会凑到他耳边说:“怎么给你几封信都不回去啊,你义父生气了!” “我知道,谢谢四叔提醒!”楚轻狂收敛了笑,走了进去。 门里是仿照宫殿建造的,几棵粗粗的铜柱撑起了这个地下宫殿,虽然没有皇宫金碧辉煌,但也差不到哪里。 楚轻狂走上前殿,就看到一人背站着,负手而立,一袭青衫在他高大的身材上没有寒酸的感觉,倒显得有些出尘狂放…… “义父!狂儿有礼了!”楚轻狂对那背影深深施了一礼,就低头站着。 楚云安没回头,仍然扬着头看着大殿上那龙飞凤舞的壁画,诸葛翎悄悄地对楚轻狂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小鞭,又指了指自己的口。 楚轻狂看看那鞭,眼里掠过一丝倔强,低了头,仍然不出声。 许久,楚云安转过了身,表情阴翳地看着他,冷笑道:“出息了?我的话也敢不听了?你是自持山高路远我拿你没办法,还是真的被美色迷了眼?” “狂儿认罚!”楚轻狂无二话地伸出双手,垂下的眼眸中平静无波。 “哼……认罚?认什么罚?你犯了什么错?需要我罚你……说!”楚云安突然提高了语气,剑眉怒扬,,怒瞪着楚轻狂。 楚轻狂依然不抬眼,淡淡地说:“狂儿不听劝阻,私自回京,这是第一个错;接到家书流连京城不返,这是第二个错;私自动用钱庄银不禀告义父,这是第三个错;与官兵动手,暴露自己的实力,这是第四个错;四个错狂儿认罚,请义父责罚!” “啪”地一声,楚云安一掌拍到了桌子上,那红木桌子就裂成了两半。楚云安怒喝道:“你既然都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为什么还要犯,你以为一声责罚就可以挽回你的过错吗?” 楚轻狂低头不语,楚云安更是怒气冲冲,指着他手指都抖了:“先去领罚,想清楚了再回来找我,否则你就离开京城,回江南去,这里就交给顾擎了!” 楚轻狂迟疑了一下,说:“义父,能不能别打手?出去交际会惹人疑惑……” 楚云安就冷笑,看着楚轻狂说:“四个错,八十鞭……不打哪你告诉你四叔吧!” 四叔吕峥也来了?楚轻狂心一抖,转过身,看到一个浓眉方脸的黝黑汉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边,提了那小鞭面无表情地站着。 几个叔叔都执行过家法,六叔诸葛翎心善,打他们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独吕峥从不心慈手软,该怎么就怎么,还说严师出高徒,棍棒之下出人才,姑息他们是害了他们,所以从小师兄弟几个最怕吕峥动手。 当下吕峥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冷冷地看着楚轻狂,问道:“你想打哪?” 楚轻狂微蹙了眉头,解开了自己的长袍,脱了外袍放在一边,又解开里面的中衣,裸了上半身默默转了过去:“打背吧!” 吕峥看了看楚云安,楚云安点了点头,他就不客气地抽了起来。 华语第一言情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楚轻狂一凛,身上剧烈地痛了起来,没几下就感觉血流了出来,顺着脊背流了下去,他咬紧牙,莫名地想起了萧从容,她被武铭元打刑杖时也这般痛苦吗? 或者比他更痛苦,他毕竟是男人,她是女人,那么娇嫩的皮肤,怎么受得了呢? 又想起他抱她回来那一天,她血肉模糊的手指,就觉得自己身上的痛也不那么痛了!她一个女孩子都能受得了那痛,他有什么受不了呢! 吕峥用刑有个好处,打得狠也快,抽几十下就麻木了,后面的几乎没感觉,他几下打完,也就没事了,等痛感反应过来,他也完了! 楚轻狂只觉得自己的长裤都被血浸湿了,吕峥也打完了,拿了鞭子过去复命,还颇满意地看看楚轻狂。整个过程中,这小子连挪动一下都没有,更别说呻吟出声,是条汉子,敢作敢为! 楚云安明显没像他这样想,看诸葛翎过去扶楚轻狂坐下,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锋利的光,手指不觉在扶手上捏了一下,实铜铸的扶手就留下了两个深深的指印。 他站起来,冷声说:“我要在京城呆一段时间,你想清楚了再回来找我,嗯?” 楚轻狂挣扎着站起来:“狂儿知道了!” 楚云安盯了楚轻狂一眼,对吕峥使了个眼色就转身走到了后殿,吕峥跟了进去。 诸葛翎赶紧掏出怀中早准备好的伤药一股脑地往楚轻狂背上倒,边倒边轻声嗔道:“你这小子为什么那么犟,明明只要说几句好话就可以免了这责打,为什么不说啊?你现在的身份和当年不一样,大哥不是一定要打你的!” 伤药倒在伤口上,本来没知觉的伤顿时似要燃烧起来,楚轻狂的冷汗哗地就流了下来,他张口呼呼,却没叫出一声,半响缓过气来,才笑道:“有所失,就有所得,六叔你不懂的!” 华语第一言情为您提供优质言情在线阅读。【快速查找本站请百度搜索:三联文学网】 很愤怒 “有所失,就有所得,六叔你不懂的!” 楚轻狂的话让诸葛翎怔了怔,叹了口气,拿布条给他裹了伤,将长袍递给他,问道:“今晚住这了吧?” 楚轻狂往身上套长袍,手一动拉扯得背上的血又流了出来,痛得钻心裂肺,他却面无异色地说:“我还是回去吧,有些事明日一早就要处理,跑来跑去累!” “嗯,回去好好想想,你义父要的就是你一句软话!再说水佩那丫头对你一往情深,又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以前是不能站起来不好勉强你!现在都治好了,一天天地恢复呢!我们来时她的脸色都红润了,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也……” 浚“六叔……我不是为了这个!”楚轻狂打断了他,扶着扶手站了起来,苦涩地说:“我真是把水佩当妹妹,我不想娶她是为她好,我……” “行了行了,先回去歇着吧!” 他这话诸葛翎不爱听,就认为是楚轻狂的推脱之言,不高兴地扶他到门口,拉开了大门才意味深长地说:“你知道人和畜生的区别在哪吗?人啊就是有感情的,不管自己落魄还是富贵,别人有恩情于你记得报答就是人的根本!畜生呢就不一定了,连自己的同类都要伤害,无情无义……哎,你自己去想吧!” 弘他刚要关门,吕峥匆匆走出来,叫道:“等一下。” 楚轻狂和诸葛翎就看着吕峥走了过来,他手上拿了一颗丹药,递给楚轻狂说:“你义父给的治伤良药,你现在把它吃了吧!” 说着就塞到楚轻狂手中,盯着他,似乎不吃下不准走一般。 楚轻狂愣了愣,看看诸葛翎,诸葛翎笑道:“吃吧,我就说你义父舍不得打你,都是你自己犟着不肯说软话,现在看到了吧!看你被打成这样,做义父的哪有不心痛的道理!” 吕峥蹙眉,瞪了诸葛翎一眼:“就你话多!小九,快吃了回去睡吧!我们也要休息了,赶了一天的路累死了!” 楚轻狂举起药,药乌黑一团,隐隐有股腥气,看看吕峥,再看看诸葛翎,他苦涩地笑笑,张口吞了下去。 吕峥满意地一笑,说:“只要你听话,你师父还是喜欢你的!我们来时他已经叫人给你建大宅子,等我们回去,就给你和水佩成亲!” 楚轻狂挥了挥手:“我走了!” 他扶着墙一路踉踉跄跄地走,出来爬出俞家大院的井口就跌跌撞撞地奔向了大院外的树林中。 黑暗冰冷的树林中他双手扣自己的喉咙,吐了半天连汁液都吐出来了也没把那药丸吐出来,药丸已经融进了胃液中。 他疲惫地抹了抹因为吐弄出来的泪水,放弃了无谓的挣扎,躺在雪地上,他无神地看着漆黑的夜空,心就绝望地痛成了一团! 什么都是假的! 所谓的亲情,曾经以为的温暖都是假的! 抛开了他的身份……他楚轻狂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他妈的不是…… “咚……”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轻微的第一声响动萧从容就醒了,睁看眼看见一个黑影摇摇摆摆向自己的床榻走来,她没叫,在黑暗中睁着眼,想看看来的是什么人。 这是住进楚轻狂院子中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让她有些奇怪,是谁呢? 不一会她就知道是谁了,空气中嗅到熟悉的味道,那是属于楚轻狂的! 她的眉蹙了起来,他不是让墨鱼来说不回来了吗?这半夜三更摸进来,他是想做什么呢? 她的手不由摸出了枕下的金针,这是她自学会金针就给自己常备的一种防身工具。点穴刺穴她现在已经得心应手,即使在黑暗中,她相信自己也能准确地刺在死穴上。 楚轻狂跪在了床榻前,伸手撩起了帘帐,他的呼吸不像往日,不知道是不是紧张有些粗重。 萧从容觉得自己的肌肉都僵硬了,捏了金针的手全是汗,她微眯着眼睛,紧张地感觉着楚轻狂的动作。 “容儿……”他轻轻地叫,她却不敢答应,心里绝望地大叫:“你滚出去,不要让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朋友也没了!不要让我恨你……不要让我再一次对人性绝望……” “容儿……”楚轻狂的声音沙哑得近乎粗糙,就像他的喉咙被打磨过一般,要不是他的味道很熟悉,萧从容会以为是别人。 他的手指终于伸了过来,萧从容动也不敢动,感觉着他摸上了自己的脖颈,慢慢地下移,到胸口,就在她脸被憋得通红,快忍无可忍想把金针扎在他手上时,他停住了。 萧从容感觉他拈起自己胸前佩戴着的那颗天蝎珠,低低地笑了一下:“容儿,你戴着呢?很好……很好……你别取下来,就算日后恨我,你也别取下来!就算为了你自己,你也别取……” 萧从容装不下去了,这样的楚轻狂太失常了,那个翩翩公子,笑得一脸狡黠,洒脱不羁的男人怎么半夜三更会变得如见了月光的狼人一样,完全不像一个人! “轻狂……”她试着叫道,试图通过这一声叫唤换回楚轻狂的正常。 “容儿!”楚轻狂答应着,俯身下来抱住了她,萧从容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却在一瞬间闻到了药味,似乎是创伤药的味道,自己受伤时用过很多,所以味道一闻就辨认出了。 “你受伤了?”她疑惑地叫道:“发生了什么事?” “嘘……轻声!”楚轻狂有些无赖地偏头在她唇上吻了吻,小声说:“一点小伤,别惊动墨鱼他们!” “让我看看!”萧从容推他,他却抱紧了她:“别看了,已经包扎过了,你让我抱一抱,我就去睡觉!” “干嘛?又不是伤得很重还一副无赖相!” 萧从容无奈地冲黑暗的帐顶翻白眼,却不敢挣扎,隔壁几个房间睡着墨鱼、巧燕,惊动他们过来看见楚轻狂和她在黑暗中睡一个床上,她还要不要活? “伤了一点也是伤!小时候我娘亲都是抱抱呼呼的,所以也要你抱抱!” 楚轻狂的话虽然是无赖的,语气里却夹了无法掩饰的伤感,就是这伤感让萧从容心一动,不再挤兑他,从某一方面说,楚轻狂和她一样都是不幸的人!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容儿,你好香!”楚轻狂的鼻子靠在她颈间,深深地嗅了一下冒出一句:“好想咬一口,尝尝你的肉是不是也是香的!” “你敢!”萧从容将金针放了回去,伸手揪住他的耳朵,低骂道:“抱够了就回去睡吧!再敢占我便宜,我把你的耳朵拧下来!” “容儿好凶!”楚轻狂不放手,头还在她怀中蹭了蹭,无赖道:“怎么会抱够呢,抱一辈子也抱不够!” 萧从容要吐血了,午夜狼人变身色狼了? 下手拧得就重了点,楚轻狂低吸气,倒是放开了她,低声说:“好了好了,不扰你睡觉了,你好好睡吧!我走了!” 他细心地帮她整理好被褥,拉好床帐,才轻轻地退出了房间。 习惯了黑暗,萧从容看着他的身影消失,隐隐觉得楚轻狂走路的姿势似乎很艰难,似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一样。 他真的是受了一点“轻伤”吗? 她有心起来查问,又怕自己行动不便惊动众人,楚轻狂明摆着不想让人知道,她一查闹大了会不会对楚轻狂不利啊! 想着只好睡在床上,却辗转反侧,一夜无眠,脑子里全是楚轻狂…… 折腾到天亮,巧燕还没来她就先起来了。杵了拐杖去楚轻狂房中,床铺叠得好好的,明显没人睡过,再去听雨楼,遇到花君子下来,她问:“轻狂在楼上吗?” 花君子一脸奇怪:“墨鱼昨天不是说他有事不回来了吗?你忘记了?” 萧从容没辩解,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刚进门,看见巧燕在整理她的床铺,她赫然看见床边有一大块干了的血迹…… 巧燕回头,见她盯着血迹,就笑道:“没关系啊,来月事很正常的,回头我给你换个干净的,这个拿去洗洗就好了……” 萧从容不知道该不该辩解,她根本就没来月事,这血迹昨晚睡下时还没有,只可能是楚轻狂留下的,血都印到了床上,他还敢说他只受了一点点小伤? 萧从容突然很愤怒,为楚轻狂的隐瞒……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意外来客 正文意外来客 正文意外来客 楚轻狂真的“有事”了,一连三天没有出现了,眼看后天就是祭奠的日子,他还没出现,萧从容忍不住的心急。 她倒不是担心楚轻狂不送她出去,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她觉得楚轻狂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她担心的是他的伤,这样躲着不见,肯定是伤得很重,怕她追问吧! 墨鱼和花君子也不来了,让萧从容想抓狂,还说逮到他们可以逼着他们问出楚轻狂的下落来,这样人也见不到,找谁去问啊! 浚巧燕是一问三不知,平日连花君子他们去哪都不知道,哪能知道楚轻狂在什么地方呢! 所以萧从容一边心急,一边也无可奈何,只能做好准备去参加祭奠。 这点要夸下古代的医术了,虽然没有现代的发达,可是也有其独特的一点,那就是用毒。 弘楚轻狂给她找来的医书中不乏用毒的例子,萧从容闲时也研究过。作为一个腿脚不方便的人,她觉得毒和金针用好了就是一种最好的自我保护手段。 和楚轻狂一提,他挺赞成的,她需要的药材都大方地提供给她,有时还和她讨论怎么用毒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她才初入门,高深的用毒还不会,只能做些简单的麻醉药剂,虽然简单,紧急时候也够了。 这次去参加祭奠,萧从容决定不做轮椅了,虽然楚轻狂做的轮椅比五皇子做的轻巧的多,可还是不够灵巧,萧从容觉得拐杖更能让自己灵活运用。 这拐杖已经不是萧从容才来时楚轻狂为她做的那一副,这是萧从容跟着楚轻狂习武后,设计出来的。 拐杖上面有很多机关,杖头可以放下几百颗细小的金针,可以当暗器使用。分开放在拐杖两边,一边是浸了麻醉剂的,另一边只有几十颗,浸的是楚轻狂替她弄来的蛇毒,据说毒性剧烈,入血三个时辰找不到解药就一命呜呼。 楚轻狂说是让她防身,她却想,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用这种金针的,因为楚轻狂只有蛇毒,没有解药,她不想无辜害人命。 杖头有机关,杖尖也是一样的,有个机关可以伸缩,一边弹出来的是一个微型的爪子,连了根特殊材料做成的绳子,抛出去就可以挂在墙上或者树上,这是萧从容根据前世做特警训练攀墙用的猫爪设计的。 楚轻狂他们也有,只是要人抛,她自己离了拐杖都站不稳,怎么抛,只能用种借弹力射上去的。 这个做了好多次才成功,还是因为楚轻狂找的工匠是什么天机门的大师,否则一般的工匠根本做不出这种效果。 另一边就简单了点,是把可以缩进去的短剑,配合了拐杖的长度,还可以做刺刀用。原则上楚轻狂是不希望她能用到的,说需要这样搏杀,还要他干嘛! 自信满满,似乎她的安全全包在他身上了。萧从容对此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前世就习惯了独立,现在也不会真的将自己的生命全交到一个人手上,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天气还是没太多的变化,雪一直没停地下,只是没前两天大了。 萧从容没事就将自己看过的医书整理好,竟然厚厚的一叠,原来不知不觉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她感慨地看看四周,发现从进来到现在,屋里添了很多东西,都是楚轻狂时不时买来的,一点点堆积,竟然随处可见。 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疑问再次闪过心头,却没开始那么排斥了。一天可以是假的,这么长时间了,如果说他一点都没有真心,那她也是不相信的。 那人到底受了什么伤?她低叹,有些心烦,不想在这随处都有他影子的地方呆着,就拿上拐杖去园子里转转。 路过上次自己要爬出去的围墙时,她忍不住又站住了,轻狂在那个园子吗?到处都是楚家的财产,他随便在哪她都找不到! 难道他就一直要等着她去参加祭奠了,才肯出来见她吗?或者也根本不会出现,只让花君子他们来送她一下就好了! 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这是来这里后他第一次这么长时间不出现,让她根本无法习惯…… 轻叹了口气,转身,就怔住了,前面的树下,站了一个青衫男子,不知道何时来的,她竟然根本没发现!要知道她现在的听力比以前好不知多少倍了,只有一个可能,对方武功轻功都是一流的。 她心下微凛,和那男子对视着。男子高大的身材,相貌威武,四十多岁的样子。长眉入鬓,又粗又黑,锋利的眼睛敏锐而深沉,就这样和萧从容相对峙着。 萧从容手握紧了拐杖,看着男子,男人虽然一袭青衫,却没有寒酸的感觉,静静站在那里,却隐隐流露出一种身处高位的霸气贵气…… 他是谁?能无形之中来到楚轻狂的园子中,不惊动任何人的除了高手应该也是熟识楚轻狂的人,否则就前面的几关也过不了吧! 她不走过去,男子也不走过来,就这样对峙着,似乎要看谁先妥协。 萧从容蹙眉,按年龄相比,自己终是晚辈,这样如果对方是楚轻狂的长辈,不问候就太失礼了。 想了想,她首先开口,叫道:“前辈,你怎么称呼?找我……有事吗?” 这园子除了花君子他们几乎没人会进来,而现在他们都不在,男子见了她也不走,那么目标就是她了! 男子眼睛里掠过一丝讶异,快得一闪就过,似乎没想到来意竟然这么快就被萧从容看穿了,沉吟了一下,他慢慢走了过来,毫不掩饰地扫过萧从容拖在地上的腿,才慢慢说:“我是楚云安,轻狂的义父和师傅,他是我从小带大的!” “哦,原来是楚伯父,从容失礼了!”萧从容只是颔首点了点头,心下就生起了警惕之感。刚才楚云安无礼的打量全落在了她眼中,她第一直觉就是楚云安不喜欢她! “从蓉……萧从蓉?名动京城的萧三小姐?原来就是你!……幸会!”楚云安脸上多出的一丝笑意与其说欣赏,倒不如说讽刺更会让萧从容容易相信。 所以她沉默,续而又倔强地说道:“楚伯父没听错,正是我,不知道伯父找我有什么指教!” 这话一出就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了,楚云安意外地看看她,唇角的讽刺就没掩饰了:“你倒和狂儿有点像了!” 他没明说什么像,萧从容只能自己理解为都一样的偏执,倔强。 这次她就真的沉默了,对长辈,又在人家屋檐下,出于礼貌,还是少说吧!免得楚轻狂难做! “我看你在散步,要不继续走走?”楚云安一指前面的小径,也不管萧从容同意不,抬腿就走。 萧从容蹙了一下眉,没看到她腿脚不便吗?要谈话不会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聊吗?这是不是诚心想看她笑话? 她是不喜欢示弱的人,当下就紧紧跟上,心想楚云安一个长辈,应该也不好意思为难一个晚辈吧! 楚云安倒真没这么小气,似乎怕她跟不上,慢慢地走,负了一双手,边走边说:“上次我来时这些树都还没长大,没想到这次来都这么高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萧从容不接他的口,一来对这样绕水绕水的谈话方式不感兴趣,二来她根本不了解楚家的事,没什么发言权。 楚云安听她不搭腔,估计也没了兴趣,直接进入话题,问道:“三小姐,听说你以前是三皇子的侧妃,是真的吗?” 萧从容蹙眉,没想到老头一开口就是八卦,心下有些不齿,淡淡地回答:“是真的。” “那你知道这几天三皇子张了许多皇榜在找你的事吗?”楚云安背对着她站住了,伸手修去了树上垂下的一支枯枝。 “我知道,正打算后天就回去呢!如果楚伯父是担心我连累你们,大可以放心,从容不是赖着不走,实是前些日子身体不好,蒙楚公子收留养伤,现在伤好了,也该走了!” 萧从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吗,一口气说完,讽刺地挑眉,拐弯抹角不是想赶她走吗?她还没笨到看不出来老头的意思! 楚云安半转身,有些不悦了:“你这丫头,我有说赶你走的话吗?怎么一会就说出这么多来!” 萧从容垂眼:“那楚伯父找从容,是为什么?我腿脚不方便,不能长时间站立,请明示,从容才好去休息!” 为了方便下次访问,请牢记,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你谋害亲夫(加更骗月票..骗红包) 似乎从没有如此下不了台的时候,楚云安眼中一瞬间掠过了一抹杀意,落到实际只是抬手又修了一支枯枝,才冷冷地说:“轻狂和水佩的事你知道多少?” 萧从容蹙眉:“楚伯父,这问题我想不适合你和我讨论,轻狂和水佩怎么样是他的私事,他愿不愿意告诉我是他的自由!我知道不知道和你也没关系!” “你……”楚云安似乎无法习惯有人和他这样说话,怒意无法掩饰地暴露在眼间,骇人地刺向萧从容,怒喝道:“什么叫和你没关系?轻狂为了你抗拒回家和水佩成亲,这也叫没关系吗?” 萧从容毫不退缩地说:“是和我没关系!楚公子喜欢谁,想和谁成亲是他的自由,别说我没权利指挥他,就是您老人家也没权利命令他。成亲是什么?就是两个人以后要一起生活,从此每天几十年都朝夕相处,他喜欢就高高兴兴过一辈子,他要不喜欢,难道你就有权利将他的生活全毁了?” 浚“谬论,谁告诉你他不喜欢水佩的?谁告诉你成亲就是毁了他的生活……” 楚云安没有萧从容嘴快,也很久没遇到敢反驳指责他的人,气得想不出有理的话来训斥她。 萧从容则淡定地接到:“谁也没告诉我什么,我只知道轻狂他不是小孩子,他聪明着呢,什么对他好,什么他喜欢,他心里比谁都明白!你既然说养了他多年,不会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吧!你既然比我清楚他的性格,就更应该知道这一点!” 弘她看看楚云安变得铁青的脸,又加了一句:“当然,作为父母,你们是想看到轻狂和水佩成亲,不想让人破坏他们的幸福,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我落难承蒙楚公子收留感恩不尽,从没想过要破坏他们!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都这样说。我本来就打算要走的,我虽然腿脚不便,但还能自力更生,从没想过要赖楚家一辈子!楚伯父不用赶,再给我一天时间,后天我就走了。” 她就着拐杖深深鞠了个躬,说:“从容谢谢楚家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大恩大德,没齿难忘,等从容有能力,定会报答的!谢谢!” 萧从容直起身,杵着拐杖转身就走了,留下楚云安在后面脸色阴沉地看着,半响,扬起的手将枯枝一抛,击中了前面树枝上的积雪哗哗往下掉,他才冷笑着往回走。 等他走了很远很远,一棵树后面才走出了楚轻狂,白衣如雪,依然洒脱儒雅,只是那墨发下的一张俊颜也快白得如雪。 他看着萧从容消失的方向,摸了摸冷得生疼的鼻尖,喃喃重复了刚才萧从容的话:“成亲是什么?就是两个人以后要一起生活,从此后每天几十年都朝夕相处……” 淡淡一笑,他有些欣慰:“容儿……你果然没让我看错你!为了你这话,纵让我负天下又如何呢!” 第二天傍晚,楚轻狂没来,花君子来了,站在门口看看萧从容,才走了过来,还没开口萧从容就堵住了他的话,说:“让楚轻狂自己来和我说,如果他以后还想见我的话!否则你告诉他,从此后我不会再和他说一句话!也不认识他!” “三小姐……你不能这样……”花君子大惊,跳足道:“他要能来见你早来了,他……” 他欲言又止,为难地看着萧从容,狠心说:“明天我会送你去,祭奠结束我去接你……” 萧从容伸手捂住了耳朵,看也不看他,虽然知道这样的行为有些幼稚,可是真的很生气! 受伤了也不说一声,要走了也不说一声,还说喜欢她,其实根本不在乎吧! 她将这种固执归属于只是想临走前看看他,想和他说声谢谢照顾……世事万变,她不知道出去会发生什么事,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见到他,难道就见一面,也不肯给她这个机会吗? 心中有些戚戚,就像一直被人宠爱着的小狗,突然之间被主人遗弃了,虽然未必对这‘主人’多有感情,那种依赖还是有一点点的! 花君子无奈地停住嘴,站着看了她半天,看她还是那个姿势,只好无奈地转身走了。 萧从容心烦地放下手,突然恨极了楚轻狂,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如果不好,她走也走得轻松。 到掌灯时,楚轻狂也没来,萧从容摊了一本书坐在坑上,半天也看不进去,心烦地闭了眼,试图练习内功心法平息自己的浮躁。 吞吐了半天,感觉平静了,慢慢睁眼,入目一片白色,楚轻狂依靠在门上抱手看着她。 俊颜依旧,美眸有神,就连那唇边微扬的弧度也似乎没什么变化,神采奕奕的,哪里找一个受伤病人的样子。 萧从容有种被欺骗的感觉,瞪着他,不知道该为自己这些天的担心讨一个公道,还是让他立刻消失在眼前,从此再也不见他……早知道他是个狡黠如狐的男人,她为什么还被他骗呢? “听花君子说你很想我?想到不见到我就不愿走?呵呵,那我这几天躲着你还是有收获的,总算让容儿觉得我重要了?” 楚轻狂没动,靠着门嬉皮笑脸地抛媚眼,刚才那翩翩公子的形象全毁了,像极了街上调戏妇女的纨绔子弟。 萧从容的答复是直接将手边的书扔了过去,森冷地说:“你去死……看我想不想你!” “容儿好无情,这么对待我一个受伤人士,我好伤心啊!” 楚轻狂伸手接住了书,,扫了一眼,瞪大了眼:“容儿,你好浪费,这可是我花了好多银子买的,孤本啊!怎么可以随便拿来打人呢,要是损坏了怎么办?” “过来,伤在哪里,自己说,如果说谎,以后我不会和你说一句话!”萧从容板着脸说。 “啊……原来你是担心我啊,早说啊!”楚轻狂笑着关了门,走过来,边说边解着长衫的腰带。 萧从容瞪他:“你做什么?” “容儿不是要看吗?我脱衣服给你看呢!” 楚轻狂笑眯眯地说着故意凑了过来:“容儿等下再给抱抱呼呼!我就不痛了!” 萧从容一掌拍过去,楚轻狂让开了,手从腰带上放开,掳了一边长袖叫道:“我受了伤,你不能打我啊!” 萧从容看见他手臂上裹了厚厚的布条,一股药味随着他衣袖的翻起冲鼻而来,她一怔,收回了掌势,瞪着楚轻狂蹙眉道:“谁伤了你?发生了什么事?” 楚轻狂的武功很高,那天一人独挫武铭元的众多手下时就知道了,在京城,他的势力有多大萧从容不清楚,但能让他亲自动手并受伤的肯定没几个,所以不能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而已,没什么大事!” 楚轻狂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说:“不听话啊!我不是为你安排明天去祭奠的事走不开吗?非逼着花君子让我来,要是误了你的事,你又要生气了!” “我哪有那么小气,是你自己不说清楚……” 害我担心……这话她咽了下去,白了楚轻狂一眼,见他除了手没什么大碍就放下了心,问道:“这几天你都做什么去了?” “我为保证你的安全奔波啊!每天累得都没睡几个时辰,你看看我脸色是不是很差,也不表示一下心痛!” 楚轻狂有些委屈地凑近她,萧从容看了看,还真有点点憔悴的感觉,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她又白了他一眼,冷笑:“是很差,楚少爷这么为我奔波,要我怎么感激你心痛你呢?” “抱一下就好!”楚轻狂伸手,不管不顾就将她一把拥进怀中。 萧从容抬手,直接在他包扎着的手上重重一拧,楚轻狂顿时就惨叫着放开她,跳脚道:“容儿你谋害亲夫,欺负伤残病人!” “是吗?”萧从容看着他笑得阴森,亮出手上的金针,龇牙咧嘴地说:“我刚才在研究怎么把人扎哑,正想找个人试试,我不介意你继续乱说,等下给我扎了看有没有效果就行!” 楚轻狂立刻站远了些,嬉笑:“这个不能乱试,万一以后真不能说话了,你对着一个哑巴相公不难受吗?” “继续……”萧从容转着金针笑得那个动人…… 变相求婚(加更骗红包..骗月票) 萧从容的话让武铭钰若有所思,连连颔首,微笑道:“三小姐见解真是独特!真巧,我和法正大师有点小小的交情,要不,等会我们找他聊聊,将你的想法给他说说,说不定对大师也是一种帮助啊!” 萧从容失笑:“四殿下就绕了我吧!人家是大师,我一个小女子对人家指手画脚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大师给我的批文怀恨在心,寻机会报仇呢!” “大师没那么小气的!如果你怕,就我来说吧,我不怕得罪他!呵呵!”武铭钰笑了。 萧从容看他的笑脸,特别是一笑起来就往上挑的眉稍,像极了楚轻狂,她的心就痛了痛,莫名地情绪低落了。 似乎上次就是轻狂说等梅花开了要带她来赏梅,可是,现在带她赏梅的却是别人! 楚轻狂呢?只不过隔了一晚上,怎么就沧海桑田一样,物是人非呢! “我让你想起了谁?” 武铭钰的话打断了她的思想,她怔怔地看着武铭钰,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武铭钰唇角微挑,轻声笑道:“你盯着我看了半天了,是不是想起了谁?有人说我和某人很像,你觉得呢?” 萧从容脸顿时红了,拉回目光低了头说:“没有啦,我只是想起一件事而已!” 武铭钰也没深究,换了个话题说:“三小姐,你有没有想过离开京城,到外面走走啊?” 萧从容抬头看他,奇怪地问道:“为什么这样问呢?” 武铭钰脸上就泛起淡淡的哀愁,说:“我自小病多,经常都是呆在王府里,那些下人每次上街回来都给我讲很多趣事,我觉得外面的世界好大,好大,我很想出去看看他们说的高山大海,不知道是不是像他们说的一样雄伟浩瀚啊!” 萧从容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身为一个现代人,她不敢说自己走过千山万水,可是五岳峨眉都是爬过的。海呢也不用说,有次联合国的特警技能大赛就是在太平洋附近的岛屿举行的,她在海边呆了近一个月时间,充分地体会了大海的浩瀚。 听武铭钰说的可怜,她不禁对他充满了同情,这两个在现代根本不算什么的要求,在现代一个小孩在电视上就可以得到满足,他身为皇子却只能从别人口中听说,不可怜是什么啊! 想了想,萧从容就说道:“我也听我爷爷说过,却无法想象那是怎样壮观,有机会真应该出去看看啊!” “你也和我一样的想法吗?”武铭钰意外地看看她,笑了:“那三小姐,如果有机会,我邀请你和我一起出去看看海,你愿意去吗?” 萧从容汗,他这算变相的求婚吗?否则在古代,男女一同出游可能吗? ***** 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武铭钰收敛了笑,认真地说:“三小姐,不知道姨丈和你说了没有,我有向你求过亲的!我愿意娶你做王妃……嗯,你先别忙着回答我,我给你说说我的想法,你认真考虑一下再给我答复,好吗?” 萧从容揉了揉额角,早知道这赏梅来的蹊跷,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了。在这闭塞的马车上,不听也不可能,只好点了点头:“你说吧!” “三小姐,说我们两的事前,我想问问你了解现在宫中的局势吗?姨丈有没有和你说过最近宫中的变化?”武铭钰轻咳了一声,用帕子掩住了口,才期待地看着萧从容。 萧从容不知道他的用意,就摇了摇头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义父他从来不和我说国事的!” 武铭钰叹了口气说:“你别紧张,我没恶意的!既然他没说,就由我给你说说吧!让你了解后,再决定跟不跟我走!” 他说着敲了敲前面的车厢壁,萧从容就注意到马车慢了下来,武铭钰微笑着解释:“车里好说话,我们慢慢走,会让你看到梅花的!” 萧从容赞许地点了点头,她何尝没注意到武铭元的人跟着他们,他们胆子再大,估计也不敢大白天地贴在马车上偷听他们谈话吧!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三小姐,我父皇前几日接受了一个大臣的进谏,决定立太子了。太子之位确立后,我们几个成年的皇子就要分派去各自的封地。咳……咳……我这身体自然不可能做太子,所以我将离开京城去自己的封地居住!我父皇说我走之前必须娶王妃,否则就给我指婚……” 武铭钰苦笑:“说真的,我并不想娶王妃,我这身体也不知道能活几年,别拖累了人家!三小姐,我本来也不该和你求亲的,不该拖累你!可是,我仔细想想,觉得你嫁给我好处很多,所以才大胆向你求亲,三小姐可有兴趣听听都有些什么好处?” 萧从容被他勾起了兴趣,还有这样求婚的?用物质引诱她?忍不住挑眉,揶揄道:“说说,说的好或者本小姐就答应了!” 武铭钰微笑道:“三小姐留在这,按姨丈的条件,最好的也就是嫁给二皇兄做续弦,他有两个孩子,三小姐还要做后母,就算二皇兄肯对你好,你能保证他的两个孩子也对你好吗?嫁给我就不同了,我没有孩子也没有妾室,我就只有你一个王妃,王府真正是你说了算!就算日后我死了,封地也是你的,只要你经营得好,一辈子不愁吃穿,可以在封地上称王称霸,这好处不是很多吗?” 萧从容蹙眉:“这么好的事为什么挑我呢?”她可不会认为她幸运到天掉馅饼刚好砸到她! 武铭钰意味深长地说:“我不喜欢有人管我,这些年在京城已经被父皇他们管得太多了,连自由都没有!我的病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到封地上我想自由地活几年!娶个有家世背景的女人做王妃,我这个梦想就不可能实现!三小姐已经没家人了,我不用担心谁给我压力,这就是我挑你的主要原因!……只要三小姐不管我,我也不会干涉三小姐做什么!” ***** 互惠!萧从容明白了,武铭钰与其说需要一个王妃,倒不如说需要一个顶着王妃名义的女人,这个女人有家室还是累赘,就她无牵无挂的刚好合适。 这位四皇子不知道是不是真被皇上管得太紧,竟然想出了这样对付皇上的招数,萧从容还无法说他不对,要不是认识楚轻狂在前,说不定她立刻就同意了这样的互惠。 顶了王妃的名义,做自己想做的事,山高皇帝远,不用受谁的管辖,自己就是封地上的主人,这样的生活哪里找去啊!送到自己面前来,她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可是想到楚轻狂,她这个头就无法点下,尽管他骗了她,可是要让她这样就嫁给了别人,她总是有点不甘心! 古代不像现代,离婚家常便饭,她已经做了一次弃妃,不想自己的余生再为自己的任性买单! 如果遇到她真正喜欢的人,她拿什么面目和他生活在一起呢? 所以,虽然武铭钰的条件挺诱人,她还是无法动心,微微一笑说:“四殿下,如果只是为了这个原因想娶我,那你要失望了!我不会嫁的!” 武铭钰笑了:“三小姐,你先别忙着拒绝!就目前来看,我觉得我是你最好的选择!你想想,姨丈过些日子就要离开京城了,他不可能带你走的!二皇兄和我比,肯定是我占优势!除非你对三皇兄余情未了,否则我想你也不会选他!除了我们几个,你觉得京城里还有谁配得上你呢?除了我和二皇兄,谁又能保护你不受三皇兄的骚-扰呢?” 武铭钰狡黠地说:“跟我走,我能给你的不止荣华富贵,还有自由和权力!你不用现在回答我,我走之前这个条件都有效,我等你做我的王妃!” 萧从容默然,不能不承认武铭钰说的很有理,除去楚轻狂,他的确是她最好的选择。又能离开京城,还能远离武铭元,更重要的是她能到一个新的地方发展了! 心里一动,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你的封地在哪啊?” 武铭钰自然地回答:“有三块封地,江南,淮南和蜀地,父皇让我们各选一块,你说我选哪好呢?” 萧从容被震住了,是武二帝出手好阔绰,还是古时做皇子都是这般气派啊,一块封地,比省长管辖的范围还多! 难怪古时候封地称王就能造反,这随便一块地,治理好了都是造反的根基啊! 萧从容突然觉得,不管谁做太子,这位置似乎没有想象中牢固,武铭钰想要的自由,也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 明天加更,有惊喜哦,哈哈! 特殊的轿子 “蓉蓉……” 武铭昊突然眼眶湿了,不顾众将士看着,狂叫一声一翻身下了马,就往小坡急速冲去。 “感谢观音菩萨,你还活着,感谢佛祖……我此生再不乱杀生……” 武铭昊胡言乱语地在心里狂叫着,急速冲了过去。 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快,洪坤纵马过来,离小坡还有一段路就从马上飞了过去,在半空中只落地一次就飞到了萧从容身边,惹来了众军士一片讶异的目光。 武铭昊的士兵全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那人……洪坤! 而洪坤的将士也全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一把年纪的洪坤还有如此利索的身手,又似乎此举帮助他们回忆起昔日将军猎猎风采…… “萧从容……萧三小姐吗?”洪坤打量着萧从容,疑惑地问道。也难怪他疑惑,费尽心思找人时找不到,却在无心中出现,如果不是看武铭昊失态,怎么能想到这个女人是萧从容呢! “你就是爷爷常提起的洪将军吗?容儿有礼了!” 萧从容点了点头,淡淡一笑:“听说今天皇上为萧家和所有蒙冤的死者超度亡灵,容儿特意赶来参加,洪将军愿意带容儿进去给家人磕个头吗?” 洪坤看着她,一对拐杖支撑了纤弱的身体,小小的腰板却挺得直直得,眉目之间有着倔强,隐约可以见到小时候的影子…… 细看,长发绑了个马尾,孝带上面露出的额头上疤痕很淡很淡了,这条疤痕跟随老侯爷时没少听他提起,就是头疼这孙女的顽劣! 此时一见,疤痕还在,故人已亡,忍不住悲从中来,眼眶就湿了,上前一把将萧从容搂在怀中,哽咽道:“好孩子,伯伯来迟了,让你受苦了!” 武铭昊随后赶到,恰好听到这几句,尴尬得无地自容,垂了头不敢向前。 萧从容怔了怔,淡淡地说:“伯伯别难过了,时辰不早了,我们快赶到天坛吧,免得错过时辰。” 洪坤这才放开她,看看她的腿,疑惑地问:“你的腿不是……你怎么来的?” 萧从容坦然地看着他,说:“几个朋友送我来的,怕惹麻烦,我让他们先走了!” 洪坤眉毛一抖,冷冷地扫了武铭昊一眼,说:“萧家现在已经平反了,不是逆臣,谁敢因为那事给你气受,你告诉伯伯,老夫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给老夫面子!哼……老夫也不怕撂下狠话,得罪你就是得罪老夫!” 武铭昊已经满脸通红了,却不敢反驳一声,只是呆呆地看着萧从容。她一身白衣,眉目间似乎已经褪去少女时的任性,原来的圆脸变尖了,却多了种飒爽的利落,让她看上去很美也很冷! 武铭昊觉得这样的萧从容有些陌生,鼻子隐隐有些发酸,觉得这样的萧从容也离自己更远了。 一年来,她成亲,做侧妃,又被打,入狱,家破人亡,所有的痛苦都是武家加诸给她的;而他除了说我喜欢你,什么都没为她做过,试问他拿什么去赢得她的芳心? 千方百计寻找的人近在咫尺,武铭昊却一时失去了上前的勇气,害怕自己的俗气,懦弱玷污了那圣洁…… 也在这一瞬间,突然明白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得到萧从容的喜欢,他根本无法强大到保护她,又怎么能去喜欢她呢! ***** “三小姐!”洪坤队伍中又跑过了一匹马,马上的赫然是那随父亲告老还乡的周泽小将军,只是他穿了一身布衣,笑眯眯地看着萧从容。 萧从容当时在昏迷中,不记得周泽,隐约只是觉得他的声音熟悉,疑惑地问道:“你是……” 周泽微笑道:“我是周泽,当日萧家被斩时随我爹去接你,没想到办事不利,害三小姐丢失了,我爹一直很内疚,多方托人打探你的消息。我这次是到处玩顺便打探你的消息,偶然遇到洪叔叔,他们说要进京参加萧家的祭奠,我就跟来了。没想到还能看见你……看到现在三小姐好好的,我爹要是知道,他老人家一定会很欣慰的!” “谢谢周大哥和伯父记挂着,回去替我向他说声谢谢!”萧从容很感动,没想到后面还有许多人默默在找她,原来她不是孤零零的一个。 抬头,萧从容才发现她欠考虑,将士们都是骑马,这里离天坛还有一段路程,她能骑马吗? 似乎看出她的担心,武铭昊上前一步,急急说:“蓉蓉你等等,我立刻让施琅去给你调马车过来!”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洪坤眉一扬,大手一挥说:“不用,这里离天坛不远了,我们送你过去。” 他一招手,队伍中又跑出了几个将士,看盔甲的样式,竟然都是大将。 萧从容正诧异,那些将士竟然用自己的长枪做了一个临时的担架出来,放在萧从容脚下。 “容儿,你暂时坐这简陋的轿子,没关系吧?”洪坤看看萧从容,一副商量的口气。 萧从容笑了笑,说:“当然没关系,就是辛苦各位大哥了!从容谢谢大家,给大家添麻烦了!” 她从容地坐了上去,将自己的拐杖放在身侧。 “三小姐,别客气,我们都是萧老侯爷、萧将军带过的兵,为你做这点事是我们心甘情愿的!” 萧从容身侧的一个将领脱头盔致意,其他的将领也纷纷效仿,看得萧从容心惊,没想到萧家影响如此之大啊。 萧家背了逆反的罪名虽然已经平反了,有些胆小的却不敢靠近,生怕圣意朝令夕改,哪一天又惹来杀祸!这些将士却毫不忌讳地亲近她,就这一份感情也让她相信萧家的功劳不是凭空来的,那要付出了多少的鲜血热流,才能博得这些血性汉子的认可啊! “容儿,坐好,起轿!” 让萧从容震惊的是洪坤竟然握了“轿杆”,站在“轿”头亲自为她抬“轿”,周泽义不容辞地也握了一边“轿杆”,亲自抬她…… 可怜武铭昊,堂堂的皇子,就像一个多余的人,被挤到了一边,呆呆地看着这些自己崇拜的将领,毫不顾忌在将士们心目中的形象,去为一个女人做轿夫! “起……” 粗壮如洪钟般的声音在雪地里格外嘹亮,这些平日戎马生涯,万人之上的将领就像带兵打仗一样,自豪地昂着头,挺着胸,甩开大步在雪地里疾走。 简易的,没有轿帘轿窗轿门,就是几根长抢棒做出来的轿子,稳稳妥妥地抬着萧从容在高低不平的路上行走着,那阵容却比任何人大! 自己的将军在前面抬轿,后面的士兵还有脸骑马吗? 都一致地下马,牵了马整齐地走在后面,队形整齐,步伐一致,没有人指挥,自觉得如同要接受什么贵宾检阅一般错落有致…… 武铭昊的士兵被落在了这个队列后面,没有人觉得他是皇子就应该享受特权,他也没脸插上去,就远远地跟着,心里五味俱全! 轿子上的萧从容心里也是五味俱全,这是她有生以来坐过的独一无二的轿子,这阵容她相信穷此一生也不会再有第二次,她坐的笔直,不顾寒风雪花吹在脸上打得脸僵痛,努力坐得和下面走着的军士们一样笔直! 脸上可以做到没有太多波澜起伏,眼眶渐渐湿了…… 不是她有多重要能让这些将军如此,她何德何能享受这样隆重的待遇啊! 他们的尊重给的是萧家……将所有沉重的哀悼,所有不能言说的感情都融进了这一举动中,借她之身,给予萧家最崇高的敬意,最虔诚的肯定…… 她怎么可能不懂这样深厚的感情,怎么能不为萧家,萧老侯爷收获的这些感情而感动呢! 有些人死了,他们还活在人们心中…… 萧从容第一次知道了世间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看惯了现代的人情淡漠,尔欺我诈,她觉得萧家还有这些人用行动给她上了很生动的一课,让她开始思索,她穿越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不再是受苦受难,不再是为了看姐妹之间的背叛,妻妾间争宠的狭隘,也不是为了感叹忠臣将星的陨落,一定还有别的意义! 她觉得自己该好好睁开一直迷茫的眼睛,好好看看这世界,看看她存在的意义…… ****** 今天是我们的节日,讨厌说那几个字,姐妹们快快乐乐,漂漂亮亮就行了哈! 暗香袭人 武二帝龙撵到天坛,阵容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随身护驾的是正当红的三皇子武铭元,他一身银色的铠甲,随身护在了龙撵旁……一辆六匹马拉的豪华马车。 前面有近卫军开路,后面跟随了许多官员,拖拖拉拉地半天走不了多远。 武铭元也不急,反正祭奠皇上不到是不能开始的,天又下雪,皇上能冒着风雪去天坛主持祭奠就是莫大的恩赐了,想着那些百官也不敢说什么! 被斩断手指的手习惯地藏在了特制的手套中,他现在已经可以熟练地使用左手了。 人都是逼出来的,想当初开始受伤时,他连饭都不能自己吃,还要靠别人喂…… 现在,头盔下的黑眸射出了一丝冰冷的光,手不由按在了身侧的剑柄上,他不但能自己吃饭,还在重金寻来的一个武林高手的教导下,学会了角度刁钻的左手剑法。 萧从容会不会出现?答案是一定会…… 他比任何人都能肯定这一点!因为他始终坚信这二点,萧从容活着,她就在京城中! 所以当监视各路口的探子第一时间向他禀告了萧从容出现的消息后,他再也无法忍受这蜗牛般的行走速度,交待了马向一声,就带着荣光以探路为名,率先冲向了天坛。 武二帝的龙撵走的是皇宫专为祭天开始的官道,路又宽又平,还直,少了许多弯曲,耗费了很多国库钱财铺出来的捷径,直通昭亭门。 武铭元一马当先,跑到昭亭门,就看到了山路才进山门那一群人。 那白衣飘飘,被人抬在肩上的萧从容一眼就落在了他眼中,俊秀的面容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时间相隔太久了,竟然觉得很陌生。 而陌生的下面,又是一种惊艳,那个刁蛮任性的丫头也可以美得这样不食人间烟火吗? 白色很适合她,纤瘦的身体却不像贺冬卉穿了一样弱不禁风,她穿了更添了一种凛然玉骨冰肌的冷艳…… 那男人是她什么人?这些日子他们都在一起吗?孤男寡女,他们有没有做了苟且之事? 脑子里奇怪地闪过了这个念头,一股燥热就冲到了下腹,一时让他咬紧了牙,努力抗拒那突如其来的冲击。 贱人!敢背叛本王! 他在心里暗骂着,脑子想的却是等祭奠结束,就将她带回府,撕碎她的白衣,将她狠狠压在身下……那白衣下面的身材,也如她性格一般火辣吧! 以前被猪油蒙了眼,怎么就放过了这一块美玉呢! 萧从容,你是本王的!就算你飞得再远,你也要飞回来,因为捆你的链子在本王手中,本王不放……你又能飞得多远呢! 蓉蓉,别再玩了!你终究是爱我的……你不顾一切的救我,做侧妃也要和我在一起……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不爱我呢! 请休,固执只是一种手段,想吸引我注意你,如今我如你所愿地注意你了,你也该收手了! 不听话的女人……爷是不会喜欢的! ***** 武铭元阴冷地看着那群人慢慢进了山门,抬萧从容的大将们他也看清了面容,他并不意外那些人放低身姿抬萧从容。 这与其是做给他看的,倒不如说是一种良心上的自我救赎,萧家蒙难时,这些人在哪呢? 在他看来,这样的举动蠢不可及,如果他做了太子,第一就是要换掉这些老迂腐,他要的是对自己忠心的将领,而不是一群对他有威胁的‘逆党’! 他们喜欢忠于老侯爷,那就去地下效忠吧!……不用做出这样自降身份的事来示威给他看! 眯了眼,看着后面的五皇子,他只是皱了皱眉暗骂了句:“又不是父皇驾崩了,你哭丧着脸给谁看啊!没出息!” 眼睛一转,落到了不远处的二皇兄身上,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他冷冷一笑,扭开了头。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这是目前为止他通往太子之路唯一的障碍,武铭正太沉稳了,他几乎找不到缝隙来攻击他。 他听话,办事能力强,军事能力也胜他一筹,在朝中和百官的人缘也比他好,如果皇后娘娘是他母后,他觉得这个太子之位早已经是武铭正的,他所仗的就是这个先天的长处是他所不及…… 所以表面上和二皇兄关系很好,实则他是最忌惮他的,正因为忌惮,才不能不靠近他,知己知彼,才能功其软肋! 视线移开,竟然看到了一顶软轿停在了西边牌楼下,轿夫是四皇弟的几个侍卫,那个病号也来了? 他微微有些吃惊,却不怎么在意,四皇子武铭钰是所有皇子中最不被他放在眼中的人。 这位皇弟虽然生在皇家,却常常被人忽视,原因是他太柔弱了。自小就病魔缠身,一年中健康的日子屈指可数,常常都窝在自己的府中足不出户。偶尔参加皇家聚会也是一个人独坐一边,也不和人攀关系,更不和大臣们多来少去! 这样的人一看连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都成问题,怎么会是他的劲敌呢! 唯一让武铭元对他感兴趣的只有一事,就是自己的父皇,对比他出众健康有才华的皇子不见得多疼爱,却对这个病号疼爱有加,每年但凡有进贡的珍奇药材,那是一定先赏给武铭钰的。有什么好玩稀奇的,也是先赏给武铭钰。 这一点让众皇子妒忌不已,却没人敢说。因为曾经一个比较受武二帝宠爱的妃子,看上了武二帝已经赏给四皇子的一棵进贡的老人参,她仗着自己受宠,就让送赏物的太监悄悄留了下来,以为就是一棵人参,武二帝知道了也没什么。 可是她错了,这事不知道怎么被武二帝知道了,送赏物的太监当即被刑杖致死,妃子被赐了一杯毒酒。 武二帝的解释只有一句话:“钰儿天资不足,朕怜惜他活不久才试图用药材挽留他的性命,尔竟敢扣留他的药材,这不是形同谋杀朕的皇儿吗?死有余辜!” 就是这声‘死有余辜’震慑住了所有妒忌之人,就是一颗人参,枉送了几条性命,如果真有人想害武铭钰,那不被满门抄斩才怪。 皇家又不是养不起人,对这样一个除了拿点珍贵药材对人毫无威胁的“废人”,有谁肯真为他得罪了皇上呢? 所以有了妃子的教训,就没人真的妒忌他了!一个全靠药材度命的废人,就当皇家多养了只蛀虫吧! 只是一晃多年,众人眼中的病秧子竟然没如意料中一样早早夭折,还长大成人了……这一点大家只能归于那些珍贵药材的功劳了,除此之外似乎没其他解释。 ***** 武铭钰似乎也知道自己是个多余的存在,也就很识相,一般场合不是不得已也不会出现。 今天祭奠他不来也没人说他,本就是病秧子,这雪花漫天,冷得好人都受不了,他一个病人就该在家里把炕烧得暖暖的养他的病吧! 可是他就偏偏出现了,披了一袭白色的狐裘,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注视着天坛。 距离有点远,武铭元只看到他在风雪中瑟瑟发抖的样子,却看不到那双眼睛不可捉摸地灼灼有神,敏锐深沉的眸光灵动有力,哪里像一个多年沉浸在疾病中的病秧子。 他远远地看着萧从容,没错过那抹白的飒爽,就像一株白梅,傲立于天地之间,没有多余的色彩,却暗香袭人! 那女人真美! 他的眼睛只停留在她身上,天地万物都看不到了,只有她飘飘的长发随着雪花飞舞着,冰肌玉肤,清幽淡雅……要是一笑,盈盈倾城吧! 他庆幸自己来了……否则岂不错过了她的这份美丽,梅蕊轻绽,美得令人心颤…… 这世间,谁配得上她千山万水、逐草四方,相伴到天边? 这世间,又有谁知道梅花香自苦寒来,能站在这里,是多少人的努力,多少的付出、多少的牺牲才做到呢? 伸出手,修长干净的手指不一会就落上了雪花,接触到他的体温,慢慢地融化,滑落到他掌心里…… 他轻轻握紧,就像握住情人的眼泪,低语:“如果你的心是冰铸的,我也会如这雪花一样,一点点将它融化,直到你和我血脉相溶,再也分不出彼此……” 四皇子(加更!月票红包来砸我吧) 这是萧从容第一次见到武二帝,明黄色的龙袍穿在那高大,却因为病魔折磨得瘦了许多的身体里,显得很空旷。 骆驼死了架子也很大,这是萧从容对他的总结。 帝王般的高高在上即使做错了事,用那么多的生命来铺就他的帝王之路他也毫无愧色的坦然。恩赐般的态度让萧从容从心里反感,只低头听太监念了不知道何人撰写的悼文,不去看那鳄鱼般虚假的眼泪。 错已经酿成,再辩解有什么用! 坤再多的哀伤,再多身后的赞誉之词又能挽回什么呢? 死者已矣,生者如斯!那些痛,那些感动,只有在乎的人才会深深的铭记…… 泪轻轻的流,她从来就不是将自己的感情于大庭广众之下昭然公示的人,不会嚎啕大哭,不代表就不伤心…… 娶可是就是这份不克制不了的落泪才比嚎啕大哭更让人心动、心痛,她和幸存的忠臣家属跪在一起,真诚地祭拜着死去的亡灵,这是现在她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她不是做给任何人看,只是真诚地表达自己的一番诚意。 雪大了,法正大师的经文还没念完,武二帝一声声的咳嗽让群臣不安,在群臣的不屈不挠的劝阻下,在随身御医的跪请下,武二帝终于拒绝不了这一番‘好意’,提前退场了。 临走前让太监过来传口诣给萧从容,今日匆忙就不和她叙旧了,来日会宣她进宫好好慰问,让她节哀顺变! 去他妈的节哀顺变!萧从容冷笑,冲那远去的龙撵暗暗比了比中指!似乎此时,只有表妹她们常用的这个手势才能表达她对皇权布衣般的愤怒。 倒是护驾回宫的武铭元投给她的那意味深长的一瞥让她明白,这男人对她决不仅仅是想挖出楚轻狂那么简单,而是对她怀有了龌龊的复杂心思! 他还会回来的!他不会这么简单地放过她!这是萧从容从他目光中看出来的全部心思。 法正大师的经文‘博大精深’,别怪萧从容没耐心听,在她没出世的心看来,这些佛教超度之言都是虚的,真能超度,那地狱阴间也没有十八层地狱了,都前往西天极乐世界了,西天不挤吗? 萧从容并不知道法正大师就是给她判了不会有后的那位大师,要是知道,不知道她会不会指着大师的鼻子破口大骂,就因为他一句妄言,就害得她正妃变成侧妃,续而断了腿,萧家家破人亡! 所以她不知道那位大师是怀着怎样一种内疚之心为萧家吟诵超度经文,那种虔诚是法正入佛教一生从所未有的真挚,这位老人一生唯一的污点可能就是这件事! 他跪在上面,认真地吟诵着经文,一字一句都融入了自己的真诚。 他头天就已经在这里念超度经文了,皇家的祭奠都只是一个仪式,不可能真正的有人从头听到尾! 没人强迫他,也没人监督他,他就是想在这里念满三天三夜,六六三十六卷超度经文,真心地度萧家冤死的灵魂获得安宁。 这样做不能帮助自己获得救赎,也不是弥补……看台下那白衣女子,被他毁了一生的女子,他觉得自己不论怎么做都不可能获得心安,他终究是欠她的!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法事终于告一段落,按规矩,也是祭奠结束了。 留下的百官跺着被冻得疼痛的脚,象征性地上前安慰了受难者的家属,就迫不及待地各奔回府。 萧从容磕了几个头回礼,抬头就看见武铭昊站在面前。 “蓉蓉,跟我回府吧!”武铭昊是抢在洪坤等人前过来的,他怕洪坤一来,他就没了机会。 萧从容淡淡地说:“多谢五皇子好意,萧府不是蒙圣上恩典,还给萧家了吗?我想,我也该回家了!” “你家里什么都没有了,连下人也没有,你这样回去,谁照顾你啊!”武铭昊焦急地说。 “我自己会照顾自己!”萧从容扬眉:“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萧从容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容儿,有志气!我也相信你能照顾好自己!来,洪伯伯送你回去!” 洪坤走了过来,身后周泽领了四个士兵,这次抬了一顶轿子,估计是祭奠的时候派人去抬来的。 萧从容心里这样想,周泽却看着远处,冲她解释道:“三小姐,这是四皇子派人送给你的轿子,说风雪太大,你一个女孩子别冻坏了!” 四皇子?萧从容的视线随着周泽看过去,却只看到一个斗篷里的背影,骑在马上慢慢远去…… 他全身连发髻都藏在斗篷中,看不出什么样子,可是那身影,莫名地让萧从容有种熟悉的感觉,觉得心头莫名其妙地滑过一丝暖流,竟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 他不是像皇家人一样用施舍垂悯的态度给她,也没有像所有人一样说她腿脚不便,把轿子让给她! 而是说风雪太大,你一个女孩子别冻坏了……很简单的话,很质朴的理由,却包含了多少的细心在内啊! 那是个感情很纤细的男人,想起选妃宴上看到的那张没血色的脸,联系了这个背影,萧从容第一次对属于武家的人没产生反感。 “上轿吧!四皇子的好意,别辜负了!” 既然洪坤都这样说了,萧从容就顺从地上轿了。听口气,洪坤他们对这个四皇子很有好感,萧从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不会犟着反对了。 再让那些将领抬她回去的事她做不出来,凡事适可而止最好。 “那就麻烦洪伯伯,周大哥送我回萧府吧!”萧从容垂下轿帘前轻声说道。 这是和楚轻狂约好的,也是最不容易惹人怀疑的去向。当然她早想好了,楚轻狂来接她,她也不会再回那个园子了,不是因为楚云安的不喜欢,而是想借此离开京城,开始过另一种生活去。 洪坤他们既然是边关来的,肯定要回去,不知道能不能顺路把她带出京城呢! 离开京城,她就不用麻烦他们了,靠自己所学,再连路卖卖字画,应该也能好好活下去吧! 至于楚轻狂……她不愿去深想,他可能真的喜欢她!可是他也有他的责任!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亲情和责任,有时不是那么容易抛弃的!水佩于他有恩,不管他是把水佩当什么,她都觉得自己没权利去插上一脚。 爱情没了,就会变成亲情,在压力面前,楚轻狂又能抵挡多久呢? 他说不娶水佩,那只是他一时的想法,当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对时,他又能坚持多久呢! 萧从容淡淡地笑,摸了摸衣服里面的天蝎珠,你的心陪着我,我却没能力许你我的诺言! 就算我也喜欢你,这样时常让你照顾,依附着你的女子久了你也索然无味! 趁你还没有厌倦,我们就此分开吧! 我会记得你给予我的耐心和宠爱,就算日后发现你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也会让自己努力去记得你的好…… 轿子慢慢出了天坛,往京城移动,萧从容可以听到洪坤他们也在旁边护着,眼看快要进城门,该来的还是来了。 “洪将军,请留步!” 武铭元有点霸道的声音传来时,萧从容恍惚觉得自天牢出来的那一幕又要重演了! 只是这一次,武铭元肯定有充分的准备才敢拦人! 而这一次,还有自天而降的楚轻狂救她于水深火热中吗? 轿子停住了,却没放下,几个轿夫稳稳地抬着,似在等待。萧从容不用撩开轿帘,发现小窗上的纱是特制的,可以自内向外看而不会有人发现。 她可以看到外面的人一举一动,别人却看不到她在做什么! 这让她心一动,四皇子送她这轿,不怕她发现这个秘密吗? 来不及想四皇子为什么莫名其妙给她信任,从小窗观看外面的形势。 只见武铭元带了大批兵马拦住了城门,堵住了所有的去路,那架势大有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萧从容的绑匪气势! 萧从容一时为自己的想象失笑,不过也颇佩服武铭元的匪气,要知道他拦的可是战功赫赫的洪坤啊!就像萧家一样,没有什么天大的罪名,得罪他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啊! 要想做太子的武铭元难道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自己百害无一利的事吗? 萧从容眼神微凛,他依仗的是什么呢? —————— 谢谢亲们送的月票红包鲜花,昨天大家都好给力,风开心呢!谢谢谢谢!榜冲得上冲不上都无所谓,知道大家挺我就很开心!真诚的谢谢谢谢!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亲情牌(加更!月票红包来砸我吧) 气氛一时就紧张起来,洪坤也没想到武铭元会这样霸道地堵在城门口,花白的眉毛皱成了川字,调转马头看着武铭元,粗声说:“三殿下,叫老夫留步是有何指教吗?” 武铭元拱了拱手,笑道:“姨丈,你昨日来京城小侄也没给你接风,今日特地等在此是想请姨丈去小侄府上,小侄备了几桌酒席给大家去去疲劳,不知姨丈可否赏小侄这个脸?” 洪坤没想到武铭元弄这么大阵势竟然只是为了请他喝酒,有心不去,当了那么多人,不给武铭元这个面子似乎说不过去。可是看看萧从容的轿子,又有些为难,两人的恩怨他道听途说了些,也不知道谁对谁错,倒不好开口了。 武铭元看他沉吟,就跳下马,上前示意轿夫放下轿子,冲着里面的萧从容叫道:“蓉蓉也一起去吧!有些误会当了姨丈的面我们说清楚,让姨丈给咱们做个主,好不好?” 轿子里的萧从容脸色就阴沉了,没想到洪坤竟然是武铭元的姨丈啊,难怪他有所仗,原来是想打亲情牌。 伸手抓过自己的拐杖放在身侧,她冷冷地说:“三殿下,我和你没有误会!我们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你我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今天是我萧家人的祭奠之日,从容心里沉重,吃不下你任何酒菜!三殿下要是对臣女还有一点怜悯之心,就请让开路,让臣女回家!” “蓉蓉,你别任性了!就算以前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道歉好不好?你跟我回家吧!萧家已经没有人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我……” 萧从容不耐烦地用拐杖撩开了帘门,从轿子中走了出来,她冷冷地看着武铭元,说:“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你就算有对不起我的地方,那也过去了,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我再说一遍,你听好了,你已经写了休书休了我,我……和你没任何关系了!” 她用一边的拐杖指了指武铭元,冷笑道:“我还记得写休书的时候二皇子还有一个楚什么的公子在场,他问我,拿了休书我后不后悔?我当时怎么回答他的?可还要我当众说一遍?” 武铭元的脸色就有些变了,眼神也有些冷了,低声道:“蓉蓉,别太过分!” 萧从容却不顾他的威胁,大声地冲狐疑地看着他们的洪坤说:“我说‘但求休书一封,不管日后三殿下是否回心转意,不管他怎么位高权重,萧从容的决定是对是错都……无怨……无悔!’” 她一脸的凛然,那种恩断义绝的神情明显地浮于脸上,让武铭元脸色青了又青,一时竟然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武铭昊见状,上前说:“三皇兄,今日是萧家的祭奠之日,蓉蓉心里难过不想去吃酒席就算了,你和洪将军先回去,我送她回萧府就过来陪你们如何?” 武铭元阴冷地看了他一眼,摇头说:“萧家连下人都没有,你让我怎么放心让她回家!蓉蓉生我的气是对我还有误会,我不介意!误会可以慢慢解除,休书写了也可以废了,我还会重新娶她进门!她现在这样,我是一定要接她回去的!来,蓉蓉,别生气了,我抱你,我们回家去!” ***** 武铭元弯腰,伸手去抱萧从容,却抱了个空,有些诧异地抬头,萧从容已经被武铭昊拉开,护在身后。 “五皇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武铭元语气不善地盯着武铭昊,眼里没有掩饰地冒出了杀气。 他没想到洪坤他们没阻拦,竟然是自己的亲弟弟出来阻拦,这一瞬间他真的有杀他的心! 武铭昊也被他眼中赤-裸裸的杀气吓了一跳,说话都结巴了:“蓉……蓉蓉不……不想去,你就别勉强她了!” “她不想去吗?笑话!谁不知道蓉蓉喜欢我,她为了我命都可以不要!我们之间只不过闹了点小矛盾,你怎么就知道她不想回到我身边呢?” 武铭元逼近了武铭昊,在他耳边低声咬牙:“她是我的女人,你是我弟弟,做弟弟的还是牢记自己的身份,别打哥哥女人的主意!” 武铭昊的脸腾地就血红到脖颈,低垂了头,手握了又放,放了又握,竟然失去了继续对抗的勇气。 “你很无耻!”萧从容在武铭昊身侧,听到了武铭元威胁武铭昊的话,对这小孩充满了同情之余对武铭元的行为十分无语。 谁是他的女人?她的守宫砂可还好好地在手臂上呢!他有没有自作多情了点! “蓉蓉,跟我回去吧!别闹了!” 武铭元伸手,这次萧从容用拐杖拦住了他,冷笑道:“三殿下,我萧从容此生做你一次侧妃已经耻辱终身,想让我跟你回去,可以!回去休了贺冬卉,去我萧家人坟前替我跪上三天三夜表示你的诚意,全做到了,我才会跟你回去!这些做不到,如果你想仗着武力抢我回去,我告诉你……我萧从容宁死不屈,不信你可以试试!”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她义正言辞,声音又大,听得一群军士们都动容,洪坤也无法沉默了,怕事情真的闹到不可收拾,上前拉住武铭元说:“三殿下,你叫我一声姨丈,那姨丈就倚老卖老一次,容儿不想去就别勉强她了,让她先回萧府,老夫跟你去吃酒席。有什么误会你和老夫说说,回头老夫再劝劝她,都别犟在一起了,各退一步,就当卖姨丈这个面子,如何?”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闹下去铁定翻脸了,武铭元虽然不怕洪坤,可真要打起来占不到好处不说,还失民心丢面子,这也是他一来为什么打亲情牌的主要原因。 一沉吟,武铭元就笑了:“姨丈这样说,小侄肯定要听姨丈的话!蓉蓉你不愿去就算了,我给你派几个士兵护送你回去,顺便给你打扫一下,这个你总不能拒绝我了吧!” 萧从容没拒绝,知道拒绝也没用,就面无表情地回轿子了。 武铭元哪里仅仅是派士兵护送,完全是换个地方扣留她而已。只不过扣留的地方是萧府! 萧从容也相信,只要洪坤他们还在京城,武铭元肯定不会为难她,只是,按这架势,楚轻狂想接走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难道她才走出一个园子,又要被困进另一个院子吗? ***** “你别急,我会想办法的!”武铭昊走前底气不足地给萧从容留了这话。 萧从容只回以他微微一笑,可怜的孩子,这下被打击了吧,看看,生在皇家也不是万能的,有钱有权又怎么样,也有做不到的事! 轿子重新起轿,往城门抬去,萧从容面无表情地从小窗往外看,护轿的士兵很多,已经不全是洪坤的人。 这就是相互妥协吧! 她不怀疑洪坤对老侯爷的忠诚,可是这是天子脚下,他也要忠于皇上,还真是左右为难,她只能说她理解! 进城门时,萧从容偶然瞥见城墙边一群人站着,似乎让他们先过,中间那人的狐裘斗篷好面熟。 一闪而过,等她想起来是四皇子的,轿子已经抬远了。她呆怔了一下,四皇子不是早回城了吗?怎么落到了后面?难道刚才发生的事他一直在看着? 这个四皇子好神秘! 她的手拂过了小窗,觉得轿子让她很舒服,很有安全感,而主要的原因,是轿子里有种味道让她很放松。 极淡的香味,混合了一股药味!幽香,并不是那种苦的让人难受的味道……轿里干净整洁,轿帘一放,隔绝了风雪,就像一个小小的密闭空间,很温暖…… 萧从容唇角不自觉地卷起了笑意,有机会倒要认识一下这位四皇子,看看他到底有颗什么样的心,才会有这样的独特的风格! 一个透过小窗看世界,却对世界掩藏了自己真实的人,他是孤独的,还是迫于无奈的一种自我囚禁,萧从容觉得应该和他的病有关,否则谁会好好的,就满足于从小窗看世界呢! 四皇子,洪坤,周泽,武铭昊,还有那讨厌的武铭元,这就是第一天出关的收获……还不错,至少证明她的世界又开始多姿多彩了! 只是,为什么觉得有点点遗憾……要是楚轻狂能在旁边看到就好了,看到她让武铭元灰头灰脸时,他的眼睛一定笑得狡黠而不怀好意…… ***** 这章加更不要红包不要月票,纯属感谢亲们的大力支持,偶们明天恢复正常更新,等以后有时间有存稿再疯狂更吧!偶以后抽筋就要要月票,亲们别把这个当成诱-惑我的砝码啊,偶一般是打死也不爱诱-惑的,当然,打不死除外o(n_n)o! 你只想自由地飞 阔别已久的萧府啊!兜了一圈又回来了! 庭院除了布满灰尘依旧是老样子,可是昔日人来人往的院子除了几棵树寂寞地站着,已经失去了原来的繁华,物是人非! 萧从容站在院子里,看着洪坤和武铭元派来的军士们帮她打扫萧府,她的心情是复杂的。 原来旧地重游的滋味并不好受,惹大的王府,没了那慈祥的老侯爷,没了跑来跑去的小孩,竟然是那么的让人难以忍受。 此时她真的希望能看到一个萧家的人,即使是冲着她喝骂的二哥,赶她走的何凤,她也觉得看见他们会很亲切,可是,这都是不可能的事了! 杵了拐杖进去客厅里坐下,才发现这是第一次到萧家的主屋,上次被老侯爷抱回来一直在偏院,她都没怎么好好看过萧家是什么样。 屋里的家具稀稀落落的,想必抄家时好的都已经被人挑走了,剩下的都是些岁月久远的。她的目光落在了厅正中的一副墨迹上,上面只有四个字,粗狂的墨迹勾勒出写字人的心境:宁静致远! 没有落款,没有时间,萧从容不知道那是老侯爷的笔迹还是萧将军的,只看这字,那种深沉的感情和胸襟都沉淀内敛在字里行间中。 浮生闹市,功名权力,身处其中,想做到宁静致远需要一种什么样的定力啊! 不知道坐了多久,周泽走了进来,他手上提了一个大篮子,放在桌上笑道:“三小姐,我给你带了些吃的,忙了一天,你该饿了,快吃点!” 萧从容抬眼,看见他忙着把篮子里的食物拿出来,一一给她摆好,边说:“三小姐,你不用担心,刚才洪将军走时让我告诉你,你不是孤单一个人。萧府军士们会帮你打扫好,你照样住你的后院,他在京城这些日子都会住在萧府,我们就住前院。洪将军说有他在,三殿下不敢乱闯萧府的,他走前一定会安排好你,让你别胡思乱想。” “替我谢谢洪伯伯,周大哥,也谢谢你!”萧从容放下心,洪坤他们住萧府,武铭元即使来了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这倒也是一种方法。 周泽笑了笑,说:“别和我客气,上次没能帮到你,心里很内疚呢!哎……” 他四处看看,没有人才轻声问道:“你这些日子都是住在救你的大侠那吗?看样子,他对你很好?” 萧从容点了点头:“他对我是很好,没有他,我想我早死了!” “嗯,那就好!那天他把你带走,事后又让人去告诉我爹,说会好好照顾你,让我们放心。还说三皇子气量狭小,被他斩了手唯恐迁怒我们,让我爹思量一下,能避就暂避一下,日后看形势明朗了,再投明君!” 周泽也是直性子的人,估计看萧从容对脾气,一说就停不下来,家人般的唠家常,叹了口气说:“我爹本来就对你们家的遭遇耿耿于怀,被带信人这样一说,就动了归隐之心。劝我说萧家一代战神就落了个这么结局,皇家的俸禄不好拿啊,倒不如回家种田,还能落个善终。我娘也是这般劝我,说为国效力也要为明君才值,她虽然不指望我们兄弟能养老送终,可也不想我们为昏庸无道的君王卖命……所以我们就全家离开了京城!” ***** 萧从容叹息:“都是我连累了你们啊!” 周泽就瞪了眼睛,不高兴地说:“三小姐别说这样的话,我们家和你们家什么交情,你们出事没帮上忙我们已经够内疚了,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你要看得起,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你叫我一声哥哥我也是受得起的!” 萧从容就笑了:“谢谢周大哥不嫌弃我这个妹子,那你以后别叫我三小姐了,叫我一声从容或者容容吧!” “嗯,好,容妹子,你赶紧吃,我去给大伙买点棉被,你要什么尽管告诉我,我会去买的!” 周泽抓抓头,看看她的腿,问道:“要不,给你找个丫鬟来,侍候着也方便许多!” 萧从容笑了笑,说:“不用了!我真的能自己照顾自己!大哥你去忙吧,有需要我会告诉你的!” “嗯,那好,我就先走了!” 周泽说完就忙去了,萧从容随便吃了一点就饱了,收拾了看看军士们也打扫干净了。大多数的军士们离开了,留下的她也分不清哪些是洪坤的,哪些是武铭元的,禀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不搭理,抬脚往后院走去。 拐杖真的很方便,如果是轮椅,她去后院还要向人求助,那些门槛石阶就不是自己能攻克的,她庆幸自己明智的选择。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走了一段路,回头,有个副将穿着的人跟着她,有些面熟,稍一想,认出是武铭元身边的人,她的脸就沉下了,怒道:“后面是后院,没人告诉你王府后院男人止步吗?” 那副将脸红了,站在原地局促地说:“三小姐,你别误会,我没什么恶意,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我真的没恶意……” 萧从容盯了他一眼,盔甲下的身材算不上魁梧,浓眉方脸,相貌生得还算端正,明亮的眼睛很坦然地注视着她,被她打量也没躲闪的意思。 他说的是实话,直觉这样告诉萧从容。 她再开口就缓了口气,淡淡地说:“我不需要人帮忙,你就在前院侯着吧!我知道你们是武铭元的人,我不想为难你们,我也希望你们别为难我,大家相安无事最好!” “是,三小姐!”副将犹豫了一下说:“三小姐,未将叫荣光!三小姐在天牢受刑时末将也在场,未将只想说一句,任何以前误解三小姐的人都是有眼无珠,包括荣光!三小姐让荣光看到了什么是真正伟大的女人……未将想告诉你,你不是萧家的耻辱,你是萧家的骄傲!未将像敬佩一个军人一样敬佩你!” 他并脚,行了一个至高无上的军礼,才转身,大步地走了出去。 萧从容怔住了,半天才唤回神,荣光!?额,没想到武铭元的手下还有这样的人,真是意外! ***** 走进自己以前住的院子,也被打扫干净了,地上还有冲洗留下的水渍,萧从容小心地避过,推开了门,踏进了屋。 变故瞬间就发生了,只听耳后响起了风声,她刚想转头,就被人抱住了。 她拐杖中的金针刚要发出,鼻尖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随即耳边就响起了楚轻狂低哑的声音:“容儿,是我!” “你疯了……”萧从容收好了金针,蹙眉道:“不是说晚上来吗?外面那么多士兵,你不怕……” “没什么可以阻拦我见你!”楚轻狂抱住她,头埋在她颈间,撒娇般地低声说:“我想你!” 萧从容无语,这是演言情戏吗?他们也就分开了几个小时吧,早上还是他亲自把她送到小坡等洪坤他们的。 “你是来带我走的吗?”她用拐杖撑着自己转头,该和楚轻狂说清楚了,她并不想跟他走! “我是来见你的!”楚轻狂伸手抬了她的下颚,一手揽住她的腰紧贴着自己,放弃拐杖自己支持着她的体重。 萧从容和他对视着,他的眼睛温柔而动人,明澈得仿佛能洞察一切事物…… 萧从容叹了口气,他那么聪明,这样说肯定是早明白她的想法了! 有些郁闷,她也不是笨的人,心里那点心思,怎么就在这人面前无处遁形呢!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想跟你回去的?” 她的拐杖被他夺走,只能用手攀住他的肩膀,好让自己不下滑,心里有些恼恨这攀附似的暧昧姿势,却无可奈何,这估计是楚轻狂故意的,一个小小的惩罚! “很早,你说你要出来参加祭奠的时候,你的眼神就告诉我了……你出来了就不会再回去!” 他低头,狠狠地一口咬在她唇上,她只感觉微微地一痛就被放开了,他恶狠狠却又充满了无奈地低叹:“你的眼神像只渴望自由的鸟,一打开了通往天空的门就想要自由地去飞翔……我生气的不是你想自由地去飞翔……而是你只想自己自由地飞……却没想过带上我……” ***** 这章最后几行写的自己好心痛,爱情里果然谁先爱上谁先痛,我家狂公子求爱的情路还路漫漫其修远兮……先抱抱! 你不嫁我嫁谁 “我生气的不是你想自由地去飞翔……而是你只想自己自由地飞……却没想过带上我……” 楚轻狂如果是责备劝说的话,萧从容都可以承受,偏偏就是这几句略带了一点谴责,多半是委屈的话撞到了萧从容的软肋,让她一瞬间觉得自己似抛弃了他的罪人,尴尬得无地自容。 人家对她那么好,她就这样抛弃人家? 一脸黑线,还没想到为自己辩解的话,就被楚轻狂托住了后脑,狠狠,暴风一样的吻又重卷到她唇上,如铁的双臂同时围拢着她,将她紧紧拥向胸膛。 暴风骤雨一样的吻,狠狠地吞噬她柔嫩的唇瓣,带了饥渴般热烈,席卷着她的感官意识! 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呼吸,他也没有垂悯地放开她,她无力地瘫软在他怀中,隐约觉得她真的惹恼了楚轻狂,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如此生气…… “容儿……容儿……” 他终于放开了她的唇,和她喘着同样的粗气,却还沙哑着声音,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在她耳边一声声呼唤她。 她有些恍惚,意识到,他竟然和她一样吻得无法呼吸…… 心就隐隐有些痛了,他是舍不得放开她,才会弄得自己也如此狼狈吧! “容儿……你让我的心……痛!” 他控诉似地轻咬她的耳垂,低哑的声音因这动作而有些模糊不清,萧从容却都听清了,尴尬地垂头,无法接话。 楚轻狂似乎也不想她回答,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久到萧从容无法忍受这样暧昧的气氛,嗔道:“有什么话赶紧说了走人吧!等下被人发现,你不怕暴露吗?” “你关心我也不要这样无情啊!人家好不容易来看你,你就这样赶我走啊!” 楚轻狂又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在她发火前抱起她走过去床榻边,说:“我还真是来看看你的,怕你以为我不要你,说好了带你走却失言……” 他将她放下,俯身看着她,认真地说:“你还有次机会,如果你现在说让我带你走,我就放下一切带你离开京城,什么都不管,我们浪迹天涯去,你愿意吗?” 萧从容被他圈在两臂间,眼前是他充满真诚挚爱,明澈得像水晶一样的眼睛,那微薄的唇上还留着她的味道…… 这样跟他走,她一瞬间很想相信他的爱是真诚的,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充满幸福的大道! 可是……她在心里苦笑,她已经不是十五岁的懵懂少女,她早已经过了做梦的年龄! 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就算他真的爱她,带她走,他们能幸福吗? 武铭元忌惮洪坤,会忌惮一个有点武功的商人,离开楚家或许什么都不是的他吗? 萧从容闭上了眼睛,摇头:“不,我不愿意……” ***** 就像一颗石子,她这声‘不’就掉在了不该掉的地方,楚轻狂沉默了。 萧从容也沉默了,不想解释那么多,要说的很多,却发现都没有说的必要。 楚轻狂那么聪明,让他去想她拒绝的理由吧! 好半天,感觉楚轻狂的手停在她的下颚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她的下颚。 “睁开眼睛看着我,容儿!” 萧从容蹙眉,不情愿地睁开眼,楚轻狂低哑的声音很有质感,闭眼听很性.感,她想多感受一下也不可以吗? “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楚轻狂的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不确定的雾气,迷茫的样子让萧从容有些心痛,不跟他走就这么打击他吗? “我想让你做自由飞翔的鸟,可是我怕你越飞越高,越飞越远……远得让我再也无法触及你……从此失去你……” 他似乎没想她回答,矛盾地摩挲着她的下颚,自言自语似地呢喃:“我该放你走吗?” 萧从容只能被动地看着他,看他明澈的眼睛慢慢变成淡蓝,又变成海波一样的蔚蓝……萧从容现在已经不像初见时那么奇怪,她听过有些人的眼睛颜色能随情绪的变化而变化,楚轻狂或许染色体比较特殊一点才有这样的现象。 很美的颜色,她沉迷于他眼睛色彩的变化,本就是品貌非凡的男人,再有这样一双美眸,说倾国倾城的风华绝代也不夸张啊!这样的男人竟然为她倾心,想着就不真实…… 那眸子慢慢恢复成原来的褐色,萧从容知道了,楚轻狂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果然,楚轻狂收回了手,声音也开始正常了:“你想留就先留下吧!洪坤住在萧府,你的安全应该没有问题!另外我会派人留意萧府,有紧急事你只要发信号就行。” 他从怀中掏了两颗小弹丸给她,说:“你用内力弹上天,小丸在空中会爆炸,方圆几里都能看到,只要我在,我都会赶过来的,就算我不在,花君子他们也会来的,你别担心……” “我不担心……轻狂,对不起……” 萧从容打断了他,内疚地说:“我不配你对我这么好!我何德何能啊……” 楚轻狂一笑,又恢复他一贯的洒脱不羁了,抬手勾了她的下颚,狡黠地笑道:“你可是我认准的未来的娘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我就是想让你记得我的好,这样别人对你一点点好就被我比下去了!你选来选去发现再也没人比我对你好时,你不嫁我嫁谁啊!哈哈!” 萧从容一掌拍走他的手,无奈地瞪他:“好好的气氛为什么你就有本事搞砸了,滚吧,等我真没人要了,一定选你!” “我会再来看你的,你有空的时候记得想我啊!”楚轻狂笑着将她的拐杖收好放在她身边,才走了出去,等萧从容杵了拐杖出来,已经不见他的身影。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她站了一会,返回屋,进屋就看到床上有一大包东西,刚才被轻狂闹,竟然没看到,他带来的吧! ***** 她好奇地走过去,打开一看,里面又分成两个包。一个是纸包,她随手拿起来,轻飘飘的,打开一看,是几个小包子,还有热气,看样子是轻狂酒楼做的,咬一口,竟然是她爱吃的三鲜虾仁包。 她就笑了,一手吃着包子,一手打开了另一个布袋,袋里有一叠银票,她愕然地随便数数,大概有几千两之多。袋子里面还有好些碎银子,估计是给她零用吧! 萧从容就怔住了,包子在嘴里也忘记咽下去,怔怔地看着这些银票碎银。 以前楚轻狂对她好她知道,却因为给的太多而习惯了。此时,又回到了萧家,一无所有的萧家,连吃的都是别人帮买的,她虽然豁达地说不在乎,可是心里那种荒凉的感觉却是连自己都骗不了的。 楚轻狂竟然心细地帮她想到了,怕她尴尬悄悄地留给了她……试问如果不是真的对她很在乎,会如此吗? 萧家赶她走时何凤拿了五百两银票给她,说省着点她下半辈子可以无忧了! 轻狂一出手就是几千两,她不是嫌贫爱富的人,也不是将钱看得很重的人,可是……她真的无法漠视这些银票带给她的异样感觉!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拿什么还你啊? 我恨你,楚轻狂,你来真的啊……真要宠坏了我!让我觉得世间只有你最好吗? 泪一滴滴掉了下来,她和着泪将他带来的包子全吃了,和了泪的三鲜虾仁包似乎比以前的味道更鲜更美,她怀疑这一生是否还会再吃到这样美味的包子…… 恨自己没出息,在酷刑下都没流泪的人,竟然倒在了糖衣炮弹下,她就这点出息吗? 可是她再坚强也是女人好吧!女人就不允许为感动流一把泪吗? 为自己一时的脆弱辩解着,吃了包子,刚藏好了银票和碎银,就听见院外周泽叫:“容妹子,给你送棉被铺盖来了,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周大哥,你进来吧!” 萧从容杵了拐杖出来迎接,看到周泽抱了铺盖在前面走着,他后面不远处竟然跟着武铭元,还随身带了两个丫鬟。 那两个丫鬟一个提着食盒,一个背了个大包袱,不知道装了什么,很沉的样子! 那丫鬟虽然装出一副很艰难的样子,脚下却走得很轻松。 萧从容瞥了一眼,心下一凛,这丫鬟武功不错,她真的是丫鬟吗?武铭元带她来做什么呢? 悄悄地细看那丫鬟,已经在东张西望了,那扫探似的目光让萧从容觉得不安,武铭元如果借口为照顾她把丫鬟留下,她拒绝得了吗? 有她在,楚轻狂再来,会有危险吧! ***** 怕什么,还真来什么! 周泽走近,看到她望着自己的身后,不由好奇地回头,一看见武铭元和那两个丫鬟,他就怔住了。呆了一下,冲进去把铺盖放好就冲出来,萧从容伸手拦住了他,说:“周大哥,你去帮我铺床吧,我累了,铺好了我就想睡了!” 周泽不甘地看看她,萧从容手上一用力,他只好转身又走了进去。 “三殿下,你不是请洪将军去喝酒吗?怎么三殿下府上竟然有把客人扔下,主人自己跑了的规矩吗?” 萧从容斜靠在门上,摆明了不想让武铭元进去。 武铭元也不恼,抖了抖身上的雪,微笑道:“蓉蓉,你今天才回萧家,这里什么都没有,我让人给你送点吃的用的!刚要出门,刘公公传父皇的口谕,说你腿脚不便,赏你两个宫女做丫鬟侍候你!这不,我怕别人交代的不清楚,就亲自给你带过来了。” 他轻轻咳一声,那两个丫鬟就上前跪下,一起施礼:“奴婢翠竹,向兰奉皇上之命侍奉三小姐,给三小姐请安了!” 萧从容不看她们,对武铭元冷冷地说:“我不需要丫鬟,我自己会照顾自己,人你带回去吧!” 武铭元笑了:“蓉蓉,你又任性了!父皇的赏赐那可是天大的恩典,怎么可以说不要呢!你一个女孩子,腿脚又不便,不要丫鬟难道要男人照顾你吗?这传出去,外面不知情的人不知道又该说你什么了,难道你还想让萧家因为你名声受损吗?” 萧从容冷笑:“萧家人都死光了,又有谁能听到呢!我不怕别人说,人你带走!皇恩太浩荡了,从容受不起!” 武铭元眉头下意识就皱了起来,转头扫了一眼铺好床出来站在一旁的周泽,眼珠一转,阴森森地笑道:“蓉蓉是喜欢周兄弟侍候了?周兄弟,你就传这两个宫女两招,让她们把蓉蓉侍候得更好吧!姨丈还在本王那喝酒呢,本王就不奉陪了,人交给你管着,侍候得不好本王可是唯你们是问哦!” 说完他也不管周泽和萧从容同意不同意,莽袖一甩,大步走了出去。 萧从容和周泽面面相窥,两人还没想出什么办法,那叫翠竹的丫鬟就膝行几步,一把抓住萧从容的裙裾,哭道:“求三小姐慈悲为怀,留下我们吧!你要是不要我们,回去我们一定会被活活打死的!” 慈悲为怀?萧从容看她梨花带雨的脸,就想起了春香昔日信誓旦旦的话:“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那是什么姐妹啊!她危难的时候她在哪里呢? 萧从容唇角噙了不屑的冷笑,转眼看那会武功的向兰,却见那女人也正冷冷地看着她,两人在空中的视线相撞,萧从容觉得那目光很熟悉……似透过镜子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 月票月票,看着俺从17爬到了12,那个心情说不出的感动,谢谢亲们的支持,继续支持啊,我先做下梦……到月底我能爬上前10吗?(v?v) 获得肯定 向兰有点瘦,长得还算秀丽,脸色有些苍白,面带病容似的。她的头发也有些枯黄,绑了两个发髻,个子比翠竹高点。 她没像翠竹一样膝行过来哀求萧从容,她就跪在原地……屋外的雪地上,跪姿直直的,似乎是被迫下跪,并不是自愿的。 她的眼睛撞上了萧从容的,也没躲闪,就是这样看着她,不出声也不哀求,似乎生死都无所谓…… 就是这样的淡然让萧从容对她的敌意稍减了,这样一个会武功的人,屈身给她做奴是逼不得已的吧!她也有她的自尊,何苦为难她呢,就算收留她是养条毒蛇在身边,她也做不出折辱她的事。 昆低头看了看翠竹,小丫头脸小小的,看样子才十一二岁,眉青目朗,倒也生了副老实相,萧从容想了想,淡淡地说道:“你们要留就留下吧,萧府空房间很多,你们随便挑间住下吧!我喜欢静,不叫你们别来打扰我!” “是,三小姐,那我们就住那间,可以吧?”向兰开口,声音有些低沉,随手指的就是萧从容隔壁的房间。 萧从容意外地看看她,她挑得果然是最便于监视她的房间,只要她屋里有个什么响动,她一定第一时间就能听到。 炸心下就非常不高兴,她讨厌这样被监视的感觉,脸上却故作不知地蹙眉道:“那间房子我从来不准人住,我睡觉不喜欢听见人吵,你们住那间吧!” 她随手指了院子门旁那间,说完就不再理她们,转身对周泽说:“周大哥,你给她们安排一下,我站不住了,我去休息!” 说完她就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了门躺到了床上。 周泽对两个丫鬟冷声道:“我不管你们是皇上派来的还是三殿下派来的,都给我好好侍候着三小姐,要是敢欺负她,别怪我不客气!” 翠竹答应着,向兰却没声音,萧从容想着她的样子就应该是冷冷地回视着周泽,一脸的漠然。 不知道为什么,萧从容突然冒出了个大胆的想法,向兰要是能为自己所用,该多好啊! 她有武功,又是武铭元派来的,一定享有某些特权,要是能收服她做自己的人,她不就等于多了个得力的助手吗? 想着自己就笑了,怎么可能啊!古人愚忠的思想害人,做奴婢的就认为忠于主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武铭元敢把她们派来,一定是自持她们对自己忠心,她怎么可能轻易就让她们反呢? 不过……为什么不试试呢?她们说不定是被胁迫的,除非真有奴性,否则有谁愿意生来就做奴婢呢? 萧从容眯了眼,将自己的目标就定在了向兰身上,她喜欢挑战困难,在她看来,征服了向兰,那丫鬟翠竹就不在话下了。 第二天吃早饭时,翠竹进来请萧从容,说洪将军让她出去一起吃。 萧从容从来萧府就没去过膳房用过饭,以前都是春香她们给她端了来,一直到被赶出去前都是这样,膳房在哪她都不知道。 想着自己现在是萧家唯一血脉,也算唯一的主人吧!不能招呼住在这里的客人,反过来要客人招呼她,心下愧疚,出来就悄悄揣了张银票,看到周泽就悄悄地塞给了他。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周泽开始不知道她塞给自己的是什么,打开一看,吓了一跳,轻声叫道:“容妹子,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萧从容淡淡一笑,说:“放心吧,很干净的,是我的救命恩人给我的!我腿脚不便,就麻烦周大哥了,看看府上需要添置些什么就添置吧!不够我还有呢!别让人知道就行了!” 周泽将银票塞还她,不高兴地说:“银子我有,这是你恩人给你的生活费,你留着自己用!以后还有长长的日子,省着点花,别大手大脚了!一出手就是一千两,你当人家开钱庄啊,怎么经得起你这样挥霍!” 萧从容被骂得脸红,她并不是乱花楚轻狂的钱,而是觉得这么多人在此,每天的花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周泽肯帮她跑进跑出就够好了,哪能还让他破费呢! 周泽见她低了头,放缓了口气说:“你别担心了,银子洪叔已经给我了五百两,他说不够让我找他要。他这么多人借住你这,他出也是应该的,你一个女孩子能用得了多少!不说这些,就说洪叔他以前是老侯爷带出来的,你们萧家都没人了,他照顾你也是应该的!你信不信,你敢当了他的面说要给他钱,小心他骂得你狗头喷血!” 萧从容一想还真会这样,那些血性的汉子,哪会在乎这些小事,真要和他们认真,倒是侮辱他们了。萧从容就没再提钱的事,走进去和洪坤一起吃饭。 饭桌上除了洪坤,周泽,几个将领之外,还有两个十岁左右的少年,睁了两双乌黑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萧从容的拐杖,那目光让萧从容想起那被下毒杀死的周勤,当时也是这样好奇地看着她的轮椅,还说要坐了玩,他们不会也想玩她的拐杖吧? 还好,洪坤招了招手,让她过去他身边坐下。 萧从容就不客气地走了过去,跟来的向兰给她拉开椅子,等她坐下就想将她的拐杖收走,萧从容握了放在自己腿上,淡淡地说:“不用拿走,我自己保管方便些!” 向兰就没出声地站到了她身后,萧从容回头,看见她还在,就说:“你和翠竹也下去吃饭吧,我好了会叫你们的!” 向兰面无表情地说:“侍候小姐是我的责任,等小姐吃完了我再去不迟!” 萧从容蹙眉,实在不喜欢她寸不离身的跟随,可是当了这么多将领的面,又不好呵斥她,只好由她了。 两个少年是洪坤的孙儿,一个叫洪斌,一个叫洪城,虽然好奇,估计洪坤管得很严,都不敢开口问,低了头匆匆吃完饭就跑了。 饭桌上洪坤没说什么,招呼着大家吃饱喝足,等将领们离开,下人收了碗筷换上茶盅时,洪坤才开口说:“容儿,萧家就你一人了,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萧从容早猜到他会这么问,当下就说:“洪伯伯,萧家就剩我一人了,这若大的萧府我自己一人住很浪费,容儿想卖了这萧府,离开京城,择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安养余生……洪伯伯觉得可好?”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阅读。 洪坤皱眉:“离开京城伯伯赞成,可是找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住,伯伯就不赞成了,你一个人,又不方便,没人照顾怎么行!” “我能照顾自己的!”萧从容坚定地说:“伯伯请相信容儿吧,我不是逞能,伯伯还要在京城呆一段日子,容儿会向你证明这一点!” “好好,就算伯伯相信你能照顾自己,可是你一个人,伯伯始终不放心。边关太艰苦,伯伯不忍心带你去受苦!这样吧,反正女孩子家总是要嫁人的,等伯伯为你寻一门好亲事,看你有个好归宿伯伯才会放心。” 洪坤看看向兰,冲周泽使了个眼色,周泽就过去说:“向兰,你跟我来,我给你们小姐买了个轮椅,你去帮我抬进来!” 向兰面无表情地说:“我要照顾小姐,这些事你让翠竹去做就行!” 周泽生气地说:“她又瘦又小,怎么搬得动!” 向兰眉毛都不抬,说:“那是她的事,这里那么多的士兵哥哥,就不会寻求帮助吗?” 一句话噎得周泽不知道说什么了,冷笑着看着向兰,向兰却若无其事地看着萧从容的背。 萧从容听她不肯走,眉毛一挑,就笑道:“伯伯给我寻的这个好亲事千万别包括武铭元了,不知道他昨天和伯伯说了什么,我只想重申一句,我和他没有误会,这辈子我就是嫁猪嫁狗也不会再嫁给他!即使皇上下了圣旨,逼我嫁给他,我萧从容愿意一死,也不会再进他家的门!” 洪坤有些动容,也不管向兰在不在了,蹙眉道:“真的不能复合了吗?三殿下是真的后悔休了你,他说你那么喜欢他,他不该给你耻辱,愿意做任何事弥补他犯下的错!” 萧从容冷笑:“那就先让他休了贺冬卉,去我们萧家坟上跪够三天三夜再来说这事吧!这还只能平息他给我萧家的耻辱,想让我再喜欢他,这一生都不可能了!” 洪坤听着她语气的坚定,苦笑着摇摇头:“你这孩子,这犟脾气和小时候还真一点改变都没有啊!哎,这可怎么劝你啊!” 萧从容笑道:“这不用劝,容儿真要喜欢,就是委屈自己嫁给他也没关系!可是不喜欢,那天王老子来说也没办法!容儿觉得这就是我的原则,有些可以让,有些宁死也不能让!” 洪坤点头:“做人就是要如此,有所为有所不为才能顶天立地!好了,伯伯也不劝你了!伯伯看出来了,你是明白人,不是人家口中说的任性妄为之人,伯伯尊重你的决定,不再劝你和三殿下复合!” “谢谢伯伯!”萧从容觉得自己拉了一个最强硬的人做后台。 “那除了三殿下,京城里的公子王孙可还有你看得上眼的?不管是谁都可以说出来,伯伯去为你说亲去!虽然伯伯数年没回京了,相信他们也会给我这个面子的!”洪坤呵呵笑道。 ()。 萧从容有些头痛,这老头是铁心想把她嫁啊! 想了想,萧从容认真地说:“伯伯,我知道你是为容儿好,才肯这般费心,可是容儿暂时不想嫁人!你且听我说说理由……你看京城的公子哥哪个不是三妻六妾,做妾呢我是再也不会做了!委屈自己不说还要被别人欺负!做正室呢,你看我一个被休的女人,又被算命的说我不会有后,还断了腿,谁肯娶我啊!就算真的给伯伯面子娶了我,如果不是真心对容儿好,嫁过去还要受气,还不如容儿自己生活来的自由!” 她笑了笑:“伯伯也不想我被别人欺负吧!所以在没找到真心对我好,不嫌弃我的人时,我都不想嫁的!这事不能勉强,伯伯别怪我不识好歹!” “哎,不会不会,你说的也是实话!是伯伯考虑不周,你放心吧,我一定帮你找个不嫌弃你,真心对你好的人家,这事包在伯伯身上!” 洪坤拍拍胸膛,还是没放弃想把她嫁了的念头。 萧从容苦笑,没和他继续争辩。 洪坤想了想,说:“容儿,老夫住在你这里,为了避嫌,也为了给你撑腰……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做老夫的干女儿吧!本来想收你做孙女,又怕三殿下误会占他便宜,你知道他姑姑是老夫的夫人,所以……” “干爹!”萧从容很爽快地叫道:“谢谢干爹肯认我这个干女儿,容儿还以为没亲人了,没想到昨天才认了周大哥,今天又多出个干爹,真好!” 洪坤哈哈笑道:“那老夫也可以算周泽的干爹了!哈哈,你不止多了干爹大哥,还多了两个侄儿呢!我那两个淘气的孙子,有空让他们和你亲近亲近,顺便也帮我教育一下!” 萧从容微笑:“干爹不怕我教坏他们吗?” 洪坤大手一挥,笑道:“萧家的人能坏到哪里,有你爷爷的名声在,我一百个放心!” 萧从容就笑了,眼眶微微有些潮湿,她算是获得肯定了吗?人家再没以为她做过侧妃是萧家的耻辱了! 她终于用自己的鲜血把自己的名誉洗刷干净了!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不容忽视 周泽真的为她‘买’了个轮椅,只是当萧从容看见时,一眼就认出了那轮椅是楚轻狂为她做的! 她奇怪地看了看周泽,当了向兰的面,没有露出任何见过这轮椅的样子,心里却翻江倒海起来,楚轻狂见过周泽吗? 被这两个丫鬟贴身‘照顾’了一天,楚轻狂没机会进来看她吧?有些郁闷,却无法摆脱这两个狗皮膏药! 似乎只有睡觉的时候她们才会离开她,难道要她一天到晚地睡觉吗? 昆闷闷地回房,才坐下就听见翠竹进来禀道:“三小姐,三殿下来了,和洪将军在前厅喝茶呢,将军说让你出去见见!” 萧从容就蹙起了眉头,略一想,忽然明白这肯定是洪坤将武铭元拦在了前厅,否则按武铭元的脾气,早不顾一切地闯到后院了。 拖拖拉拉地换了衣服,才走了出来,向兰给她推了轮椅,她借口出台阶不方便谢绝了。自己杵了拐杖出来,向兰脸脸色不好地跟在身后,萧从容也不管,她吃饭时不给自己面子,难道还要自己照顾她的情绪啊!这都是双方的配合,彼此妥协才能相安无事。 邺到前厅一进门就看见武铭元和洪坤对坐着,中间摆了棋盘,竟在下棋。 武铭元估计是被洪坤强迫的,因为他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萧从容一进去他就看到了,狠狠地瞪了一眼向兰,才对萧从容急急叫道:“蓉蓉,快过来,帮元哥哥看看这棋落在哪?” 额!还元哥哥……萧从容想吐,这男人的脸皮之厚堪比城墙了!她和他从来就没那么亲热过,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 没过去,在离他们不远的椅子上坐下,对着洪坤问道:“干爹,叫容儿来有什么事吗?” 洪坤就拿着棋子对着武铭元指了指,笑道:“三殿下啊,听说我收了你做干女儿,一定要在醉香楼办几桌酒席庆祝一下,说让你也一起去!” 萧从容淡淡笑了笑,说:“容儿觉得就不必破费这银子了,我们自己高兴就行!” “那不行!姨丈难得收干女儿,而且收的还是蓉蓉你……亲上加亲,不能不庆祝!要请……银子全由本王出,蓉蓉你别担心!” 武铭元豪情万丈的说道:“一来庆祝蓉蓉多了个干爹,二来昨天在府中招待不周,也算给姨丈正式接风!” 萧从容不置可否,随口说道:“一切干爹做主吧!” 醉香楼是楚轻狂的,她如果拒绝得太明显,怕引起武铭元的怀疑,反正把他要巴结的对象当做是洪坤不是她,就无所谓了! 武铭元一听她这样说就高兴地说:“姨丈,你不会拒绝吧?” 洪坤就笑道:“哪能要你出钱呢,我收干女儿是我高兴,我应该请客。这样吧,就由老夫明日设宴在醉香楼请客,老夫不止是为蓉蓉……老夫多年没回京,顺便也请些旧识老朋叙叙旧,这年纪也大了,不知道下次来是何年何月,还能不能见……三殿下你就别和老夫争了,让老夫请吧!” 话说到这份上,武铭元就没什么好争了,笑着说:“那就姨丈请好了,小侄沾光了!”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萧从容听不是他请客,更无所谓了,坐了一会,借口太累就要回房。武铭元倒没怎么挽留她,只是使了个眼色给向兰,萧从容就注意到向兰送她回房后就换了翠竹伺候着,一直到晚上都没见到向兰出现。 夜深了,雪已经停了,天气却比下雪更冷,让人都龟缩在被褥中,冬眠似地贪恋着温暖。 萧从容住的小院也笼罩在了黑暗的冰冷中,空芜得似没有人烟。 不知道何时,墙上飞进一条黑影,一个纤细的身影落在地上,不知道是没掌握好,还是其他原因,落地踉跄了一下跌在了地上,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她伏在地上,抬头看了看萧从容住的房间,看了半天没有动静,她才爬起来,踉踉跄跄地钻进了院门旁自己住的房间。 关了门,摸索着点了灯,她刚要脱衣服,突然就怔住了,她的床榻上,静静地坐着萧从容,正用一双秋水般明亮的眼睛看着她。 向兰惊骇得眼睛睁得好大,她回忆自己为什么忽视了她的呼吸声,是自己慌忙中忽视,还是对方刻意地屏住了呼吸,想了想,以自己的警觉,一定是对方刻意隐瞒了呼吸声。 她站在原地,漠然地看着萧从容,不问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萧从容也看着她,似乎这就是自己的卧室,她向兰才是那个闯进来的人。 两人互相看着,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种不服输的狠绝。向兰并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样的,直到听到萧从容开口,她才惊觉自己一瞬间起了杀意。 “你如果杀了我,怎么向武铭元交待呢?”那个双腿不便的女人就是这样轻声漫语地道,娇小的脸上同时扬起的笑漫不经心,随意得就像和姐妹捞家常似的平淡,似乎她身上的杀气在她眼中只不过是同伴之间相互的闹剧而已。 她,江湖中赫赫有名杀手,多少人只听到她的绰号就吓得脸变色的人,她的杀气在她眼中就这么不堪? 向兰似乎被打击到了,继续漠然地看着她,毫不掩饰身上暴涨的杀气,可是那该死的女人,还是带着那种该死的笑淡淡地看着她,反而是向兰自己,从出师做杀手第一次沉不住气了。 僵持了半天,她阴冷地笑:“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萧从容的回答很简单:“敢!” 一个字却让向兰又怔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半天才说:“知道我敢,你还用这种眼光看着我,不怕我震怒之下真的杀了你?” “你爱惜自己的生命吗?”萧从容答非所问。 “废话!”向兰还了她一对白眼,生命只有一次,谁会不爱惜呢! “那不就结了,你爱惜自己的生命,我死了武铭元也不会让你活下去,我死等于你死,你能杀了自己吗?” 萧从容促狭地冲她眨了眨眼睛,向兰注意到她的睫毛很长,这行为很……小女孩! “这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的伤药,很好,我试过了,不会留下疤痕!用了它,皮肤光滑又水嫩,早一刻使用,早一刻受益,保证你用了之后疗效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呵呵……”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阅读。 萧从容在床上放下一个玉瓶,拿了拐杖就往外走,嘴上说的话让向兰莫名其妙,她却自得其乐地越说越起劲,开门时说不下去了,莫名其妙地偏了头自言自语:“化妆品广告看得太少,忘词了!” 眼看她快走出门,向兰忍不住冷笑:“别以为一点小恩小惠就可以收买我,你看错人了!” 反正监视她的事都被萧从容戳穿了,她也不在乎让她知道自己的来意。 萧从容只是偏了头,好笑地看着她,反问:“你觉得自己值多少?” 向兰蹙眉,冷哼:“就算你搬座金山放在我面前,也别想我为你所用!” “呵呵,我很穷,我没有金山,我也没想收买你!你要那么容易被我收买,我还不敢要呢!我在这,只是想告诉你,我萧从容不怕武铭元,也不怕你!你监视我,我理解,只要不太过分,我都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可是如果触及我的底线,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萧从容依然是淡淡的笑,可那笑容中却有一种慑人的魄力,让向兰心惊,这样一个腿脚不便的女人,她用什么来维持这份自信啊? “今天的事只是让你明白一个道理,你为难我可以,我想杀你也易如反掌……我甚至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你是聪明人,自己想想吧!” 萧从容带了意味深长的笑离开了,向兰呆呆地站了一会,目光才落回到床上的玉瓶上,想到自己受的处罚,她猛然一惊,发现萧从容说的是真话! 她想杀她,的确不需要自己动手,三殿下极力想讨好她,今天就为了让她自己走过去就重重处罚了她,要是她故意替她‘美言’几句,她还有活路吗? 这样杀人不见血的方法又不是没见过,怎么自己就忘了她是三殿下喜欢的女人呢! 那美丽的脸,那腿脚不便的样子不是造成她疏忽的主要原因,她觉得是自己的自负让她输了这一回合。 没把萧从容当成对手! 这一回合的惨败让她发现了萧从容是不容忽视的对手…… ()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皇家至尊 洪坤为收萧从容做义女庆祝请客的请柬也送到了二王府,二皇子武铭正拿着这请柬站在窗前发呆。 萧从容竟然做了洪坤的义女?这是理所当然又似乎是出乎预料的事! 想着祭奠时见到的萧从容,他陷入了一种矛盾中! 萧家出事时已经意料到了结局,明哲保身地请旨去治理水患,这没有什么错! 可是为何在祭奠时,再见到萧从容,他竟然觉得自己做错了! 如果当时能把郭家的罪证呈上去,是否能挽救萧家呢? 从大皇子的手中救了萧从容,是否他就可以得到她? 眼神微黯,那白衣如雪的女子立在雪花中时,和天同样的圣洁! 他很想上前,去触摸她发上的雪花,可是短短的几步却形同千山万水,他就是跨不出去那一步!才发现,想的太多,经历得太多,他已经失去了去触摸她的资格和勇气…… 你没有错!没有萧家,和那些忠良的牺牲,大皇子的势力怎么可能轻易倒塌呢! 谁不知道萧家冤枉,三皇弟都能托病置身事外,你明哲保身又有什么不对呢! 你没有当皇后的母亲,没有父皇的宠爱,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拼搏出来的,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就功亏一篑呢! 武铭正闭了眼,有些萧瑟,通往帝王宝座的路就这样艰辛吗?他一点点的牺牲,一点点地放弃着自我,为了大局不断妥协,等他最后站上了帝王之颠,他会不会发现自己一无所有呢! 不……不能想,身为皇子,不做国君就只能臣服于他人脚下,那他辛苦地学习,苛刻的努力,不断的牺牲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稍微”与众不同的女人……如果你坐上了那位置,何愁没有这样的女人呢! 武铭正呼气,睁开了眼睛,叫道:“孙毅。” “未将在!”一个侍卫答应着出现在门口。 武铭正用手指弹了弹请柬,说:“去查一下,有多少人收到这请柬,都是些什么人,明日赴宴之前报给本王!” “是……”孙毅没多问什么,转身就走了。 武铭正思索了一下,刚想出门就听侍卫进来禀报,说五皇子求见。 武铭正有些心烦,这五皇子每次来要不就是拉他去喝酒,要不就是颠来倒去说的都是萧从容,还有完没完啊! 可是不见又不好,五皇子深得皇后的宠爱,人又小点,万一被他去皇后面前说几句对他不好的话,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想着干脆拿了斗篷出来,亲自去迎接五皇子。 在王府门口遇到了武铭昊,带了几个侍卫,一见他的穿戴,有些失望地叫道:“皇兄你要出去吗?小弟还说请你吃饭呢!” 武铭正微笑道:“我正想出去吃饭呢,听到你来了,就想着干脆叫你一起去,就迎了出来!” 武铭昊就高兴起来:“皇兄,我们去楚大哥那里吃吧,我有几天没见到他了,找他叙叙!” “嗯,那走吧!”武铭正巴不得去楚轻狂那,这样有轻狂陪他,想走就是一个借口的事。 ***** 两人来到楚轻狂常驻的醉香楼,没见到楚轻狂,掌柜的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给两人弄了个包间,说让两位殿下先喝着,他差人去找。 武铭正只好坐下,要了一桌酒菜和武铭昊两人边吃边聊。 武铭正前些日子听说皇后给武铭昊相中了郭尚书的千金,可武铭昊死犟着不娶,估计他对萧从容还不死心,他不提自己也不想提,就把话题扯到了父皇的病上。 “皇弟,我这两天忙着招呼进京进贡的外表,没顾得上进宫看父皇,不知道父皇的病情可有起色?”他给武铭昊斟了酒,问道。 武铭昊摇头,苦闷地说:“父皇这两天病情不但没好,反而加重了。” “哦,那是为什么?”武铭正浓眉皱了起来。几天没顾上朝廷的事,难道有什么变化是他不知道的吗? 武铭昊冲他苦笑道:“不知道是哪位大臣,看父皇的病一直反复,前两天上了个奏折,说几位皇子已经成年,太子之位却迟迟未定人选弊病很多。大皇兄诬陷忠良排除异己也不全是他的错,是因为有希望才会不择手段地去争。如果父皇早点定下太子人选,断了其他皇子的念头,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武铭正呆住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谁上的奏折,如此天大的事,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武铭昊没看他的脸色瞬息万变,犹自说:“这位大臣还说,应该早点立下太子,让其他成年的皇子早点封地,放出京城以免生事端……哎,二皇兄,要是我们各赴封地,那以后要在一起吃饭就很困难了,一年有上那么两次就是兄弟情深了!” 武铭正瞬间手脚冰冷,有些阴冷地瞪着武铭昊的头顶,这话是武铭昊无心说的,还是他已经知道谁是太子了?没想到他几日顾不上关心朝廷,竟然有了惊天的变化,还好没拒绝见武铭昊,否则他不是被蒙在鼓里吗? “皇上就为这事烦恼吗?这位大臣好大的胆子啊,竟敢干涉皇家的事务,父皇没发怒吗?”武铭正再开口,语气已经恢复了镇定。 武铭昊摇头说:“不知道是谁,就我昨日去看他时,听见他唉声叹气的,听口气还是颇赞同这位大臣的观点!还问我要是让我去封地,我有没有意见!我说我没意见,我本来就没有治国平天下的本事,几位皇兄都比我有才,你们谁做皇上我都赞成,忠心的拥护!” “呵呵,皇弟赤子心肠,忠君爱国,其心可嘉啊!”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武铭正微笑着又给他加了杯酒,心里却早坐不住了,迫不及待地想回去和谋士们商量对策,碍于这样走太突兀,怕引起武铭昊怀疑,只好耐心地坐着。 又喝了两壶酒,菜也吃得差不多了,楚轻狂也没来,武铭正让副将去问掌柜,掌柜亲自跑来回答,一个劲地说对不起,派了人去找,都不知道楚轻狂去了哪里! 武铭正扫兴,看武铭昊没有要走的样子,只好出去找副将,让他去醉花楼请亦巧姑娘来陪着。 这似乎已经成惯例了,武铭昊每次喝醉亦巧都有办法应付,要不是亦巧出身青楼,武铭正早劝武铭昊纳亦巧为妾算了。现在还是别惹这个麻烦,免得武铭昊真娶了亦巧,皇后迁怒于他。 ***** 亦巧倒是来得很快,武铭正给了她一锭五十两的银子,让她小心侍候着武铭昊,自己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他前脚刚走,楚轻狂后脚就进门了,脸色有些不好,刘掌柜赶紧迎了上去,将他拉进了密室,一一汇报了刚才武铭元和武铭昊的谈话。 楚轻狂听完,点了点头,淡淡地说:“知道了,你忙去吧!我会禀报老爷的!” 刘掌柜指指外面:“那五皇子你还去见吗?” 楚轻狂摇摇头:“不去了,让亦巧好好招呼他,再喝点就送回去吧!非常时期,还是别给酒楼惹麻烦!” “嗯,那我先出去了!”刘掌柜出去,小心地关好了门。 楚轻狂在室内的椅子上坐下,顺手提起了茶壶,里面没水,他就蹙眉瞪着茶壶,陷入了沉思,想了一下,径直起身从酒楼后面走了出去。 外面天已经黑了,很冷,他只拉了拉斗篷的领口,就沿着南门走了下去。经过一个街口时,他站住了,猛然想起那一次萧从容上街被砸鸡蛋就是在这,没想到半年过去了,那个当时觉得有趣的女人竟然成了自己的最爱,他忍不住地失笑。 摇了摇头,又往前走拐了一个弯,再走,远远就看到了四王府,门口的家将抖抖索索地站着,那两个神气的石狮子却不怕冷地矗立着,让人觉得,一百年后即使这王府消失了,这石狮子也会镇守在这。 楚轻狂没往正门走,而是绕过了正门,走到了王府后院,四下看看,没有什么异常,他起身飞到了院墙的树上。一用力,背上的伤被扯得有些疼痛,他苦笑一下,自己一个大男人受了伤还尚且如此,当初萧从容是怎么承受了那些棍伤的啊! 轻轻落在院中,没有什么异状,他整了整衣服,自然地往院中那排主屋走去。一路不见人,要不是主屋灯亮着,会给人这是一座废弃院子的形象。 他走到门前,屈指轻弹了二下,就听见屋里一个温婉的男音低声唤道:“小九,进来吧!等你半天了!” 楚轻狂一笑,推开了门,屋里桌子旁坐了一个华衣男子,修长的身材和他相仿,狭长的眼睛也和他很像,只是男子肤色没有他健康,多了些病态的白皙。 唇颜色很淡,一头黑发松松挽着,修长的手指捧了一卷书,慵懒的样子也和楚轻狂几分神似。 ***** “师兄……”楚轻狂掩了门,走过去,探头看了看他的书卷,笑了:“你和容儿一样,就喜欢医书,除了医书,就没其他好看的吗?” 男子,楚轻狂的师兄顾擎笑了,放下书说:“那你知道萧从容为什么喜欢看医书吗?” 楚轻狂的眸子就黯然了:“她想医好她的腿,所以才不顾一切地学医!” “同理!我看医书也是想医好我的病!”顾擎笑着起身给他倒茶,边说:“你没病,当然不能理解我们的痛苦!这一点,我和萧从容应该同病相怜,咳……” 他转向一边,轻咳了数声,楚轻狂赶紧接了他的茶壶,嗔怪地说:“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快休息一下!” 顾擎只好递给他,重又坐了回去,低喘了一会,苦笑道:“我这把身子是越来越差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去!” “胡说什么,都告诉你多少遍了,你不会有事的!吴大哥说他收集了很多药材,过了年就进京给你医治,也就二十多天的事了,你会有什么事!” 楚轻狂将水递给他:“吴大哥说能把你治好,那是一定能的,你就算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他!他的药都能让水佩站起来,难道还不能救你一点咳喘之病吗?” “呵呵!”顾擎失笑:“二十多天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你就那么有把握二十多天后我还在京城?” 楚轻狂就沉默下来,看看他才说:“封地的事你知道了?” 顾擎慢条斯理地说:“身为当事人之一,我都要被分派到外了,还不知道的话怎么做皇子啊!” “武铭正今日才知道的!”楚轻狂纠正他:“据说这事只有几个人知道,怎么就传到你这了?” 顾擎笑眯眯地看着他,说:“你忘了,我是‘父皇’最宠爱的病秧子四皇子,我是几个皇子中最不可能成为太子的人,没有威胁,消息传到我这就不奇怪了!” “那老头召见你了?”楚轻狂撇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当然这只是外表,而内里……那渐渐变蓝的眼眸暴露出他情绪的变化。 顾擎苦笑,老头?这世上敢用这种轻蔑的语气称呼皇家至尊武二帝的人,估计也只有楚轻狂了! “嗯,昨晚秘密召见了我,说几块封地我可以优先选择,让我想好了先和他说一声!” 顾擎苦笑:“还说我的王妃要在走之前定下来,否则就给我指亲了!这次,武二帝是认真了,我们不娶不行了!” ****** 开心开心,几天我的月票排名就上到了12,感谢亲们的大力支持哈。谢谢谢谢!o(n_n)o,让偶编编看看,偶还是有支持者的,哈哈! 梦回江南 “这次,武二帝是认真了,我们不娶不行了!”顾擎苦笑道。 “是你不娶不行,不是‘我们’!”楚轻狂笑着纠正。 顾擎横了他一眼,冷笑道:“四皇子是你好吧,我只不过顶了你的名声,帮你扮演好这个角色而已,别指望我还替你娶妻生子呢!” 楚轻狂无辜地说:“谁说我是四皇子?你我往街上走一圈去,谁会说我是四皇子,这么多年来四皇子都是你,大家也只承认你,你还是认下吧!娶妻什么的你也上吧,我有容儿了,别指望我!” 顾擎又横了他一眼,蹙眉说:“义父不是为萧从容责打过你吗?你还不悔吗?” “我为什么要悔?喜欢容儿我就不认为是什么错事!义父能接受她皆大欢喜,要不能,我带容儿远走高飞,这里的事我都不管了!” 楚轻狂任性地说着,心里却一阵阵苦涩,远走高飞,谈何容易,楚云安运筹帷幄了那么多年,怎么能允许他破坏自己的大计! 顾擎戳穿了他:“真有你说的那么轻松,你也不用把萧从容留在萧府了!” “哈哈,这也被你看穿了!……好吧,我承认,我是为了保护她才把她留在萧府的!” 楚轻狂收敛了笑,看着顾擎诚恳地说:“这些年来,你该知道我的性格,我谁都不怕……除了义父……我不怕他逼我娶水佩,我只怕他对付容儿!我愿意忍受他让我做任何事,除了伤害容儿这一件……这是我的底线!” “可是……义父不会容忍任何人破坏他的计划……”顾擎同情地看着他。 “我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容儿,即使让我付出一切代价,我也不允许!” 楚轻狂冷笑:“我不要皇位,我也不要做什么劳什子四皇子!现在有你,即使没有我,他的计划也能顺利进行,你以为他真的在意我吗?” “可我这四皇子毕竟是假的!你才是有武家血统的真正的皇子!号令天下,才能名正言顺啊!” 顾擎自嘲:“假的就是假的,何况挑了我这个病秧子,说不定大事未成就死了……他怎么会放你走呢!” “什么真的假的,在武家人眼中,我这个真的早就死了!我也从没当自己是武家的人,我就是楚轻狂,一个江湖人士,一个商人,只想这样逍遥自在地过一生,权力皇位对我都没什么意义,谁想要让谁去要吧!” 楚轻狂的语气没有愤慨,似乎真的没放在眼中,顾擎默然,这位师弟的随心随性他了解,还真不是有人能勉强他的,弄不好,他愿意鱼死网破也不会任人宰割,只是对方是养育了他们多年的师傅,他能反抗得了吗? ***** “先别说这些,封地的事义父知道了吗?”楚轻狂蹙眉说:“你如果真的被遣出京城,可就很难回来了!” 顾擎苦笑:“四皇子是你好吧!别老说是我!我这身体还能顶你多久?迟早你都要回王府过回你的生活,你自己不好好想想你的后路,都推我身上干嘛!” 楚轻狂叹息,诚恳地说:“我只希望日子永远这样过,你继续做四皇子,我在外面跑!你知道我生性好动,要让我每天窝在王府中,估计三个月不到我就病入膏肓了!你别每天说活不久,这话我不爱听,你和水佩都是我的亲人,就算要我倾尽天下的财富为你们医治,我都是愿意的!” 这话换别人说,顾擎可能会半信半疑,可是楚轻狂说了,他是完全相信的。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楚轻狂,无奈地笑道:“好,好,我以后不说了,能陪你一天是一天!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我和你说说,这几块封地你想挑哪块?” 他从书卷中拿出三张字条,递给了楚轻狂,边说:“我们两先商量一下,有个底,再和义父说去。” 楚轻狂接了过来,上面依次写着江南、蜀地,淮南。 他抬头,抖了抖写有江南那张纸条,挑眉道:“这个不用想了,不去!” 顾擎故作不解:“这不好吗?回江南刚好回去找水佩,又是自己的地盘,一举数得!” “正因为是自己的地盘,所以不用去也能一手掌握!你别和我装,你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吧?蜀地和淮南,你选哪?” 楚轻狂一手支了下颚,虽然是问顾擎,眼睛却变得深邃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顾擎也没急着回答,似在等楚轻狂考虑好再一起说,奇怪地,他觉得好笑,两人一听到封地的事想的不是怎么留在京城,而是不约而同想哪块封地去了最有利。 这算是多年合作培养下来的默契吧!在外人眼中,他们有时就是一个人,不同的时候根据需要扮演着同一个人,消息及时互通,甚至认识的人都及时沟通。 两人又都很聪明,加上顾擎有病应酬也不是很多,所以这么长时间,有两个四皇子的事从来没人发现,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是有一点,楚轻狂从来不去皇宫,什么皇家宴席应酬都是顾擎承担了。有次顾擎忍不住,问道:“小九,你真的不愿去见见他吗?他的病越来越重了,你真的不打算见他最后一面?” 楚轻狂的回答是冷笑一声,说:“他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去见他?就算他是我亲爹,他可有养了我一天?他那么多的儿女,也不在乎少我一个,见了如何,不如不见!” 平日随和的楚轻狂,在这事上的固执是无人能劝的,久而久之,顾擎为避免惹他不高兴,也不提了,反正皇帝老子是他爹,认不认只有他才做得了这个主。 ***** 蜀地和淮南相比,顾擎更喜欢淮南,靠近江南,水路陆路都交通便利,地大民富,就算日后想回到京城,也容易招兵买马。 蜀地山路崎岖,虽然土地肥沃,可当地的小诸侯也众多,对于手中无实权的他并不是最有利的选择。 抬头看楚轻狂,刚要问他选择什么,楚轻狂就扬了扬手中写有蜀地的纸条,说:“选这个吧!” “为什么?”顾擎这次是真不解了,他有优先权,为什么不选淮南呢! 楚轻狂一笑,说:“你知道淮南好,武铭正就不知道吗?你如果选了淮南,就会成了他的眼中钉,一定想你有谋反之心。而江南,想也别想,那个奸诈的贺皇后一定留给了五皇子,虽然说让你先选,你敢要吗?所以,只剩蜀地,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顾擎学他摸下颚,蹙眉道:“义父一定不会同意要蜀地的!我们还是先看看他怎么说吧!没准他有办法扭转局势!” 楚轻狂点头:“那你去找他商量吧!他这几天生我的气,我就不去见他了,等他心情好点再说!” 顾擎叹口气,走过去从柜子中拿了一瓶药出来,说:“来,我给你换换药吧!” 楚轻狂就脱了外裳,裸了上身走过去,背对着顾擎坐下。 顾擎将他背上包扎的布条慢慢打开,看见那筛子般的小伤口,有的已经结疤了,有的不知道是不是他好动,竟然还没愈合,还会渗出血。 顾擎边给他上药,边问:“义父还是让你坚持娶水佩吗?” 楚轻狂蹙眉,轻轻点了点头。顾擎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了,叹了口气说:“你就不能和三小姐说说吗?两个都娶,我相信你决不会亏待她的!” 楚轻狂冷笑道:“两个怎么娶?容儿不会做妾的,我也舍不得让她做!水佩呢,她肯我也不肯,我一直当她是妹妹你不是不知道!我要真想娶她,就算她断了腿又怎么样呢!早几年就娶了,何必等现在!” 顾擎默然,说真的也无法想象楚轻狂和水佩生活的样子,他这么狂放的人,不是水佩那丫头能拴得住心的,与其真成亲后不幸福,还不如现在对她狠心一点,这样她或者还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想着离开时,水佩眼泪汪汪地拉着他的样子,顾擎心头有个地方软软地痛,那时候就觉得这一去会是诀别了! 这么多年分隔两地,只是从别人的口中知道着她的消息,听着她的点点滴滴,担心着她的衰弱,欢喜着她的康复,忧虑着她的幸福……这样的她,还记得她生命中曾有个顾擎哥哥吗? 梦回江南,那些童年的记忆已经遥不可及,唯有那双泪眼依稀是他唯一的牵挂! 今生还能再见吗? ****** 先汗个,前几章的周泽是戚泽,戚刚的儿子,被俺糊涂写错,给大家道歉,忙昏头,竟然没发现,还是个亲给指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大家原谅下,以后再出现就改回来哈,是戚泽~~~~(>_<)~~~~ 价值连城 洪坤收义女,又是原老侯爷的孙女萧从容……这些日子名动京城的名人,那轰动就不是人人能比了。 一大早,萧府就络绎不绝地收到贺礼,都是一些洪坤的旧识还有一些以前和萧家交好的朋友送的。大家看萧从容孤女一个,早有心照顾了,趁这时机送名正言顺。 所以萧从容院里一天就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地收礼,戚泽都收得感慨,问萧从容:“这是做给活人看还是买个良心安宁啊!” 萧从容笑:“你管他那么多,送来就收下,吃不了的卖了,等干爹回边关时,让他拿去给边关的将士买粮食,也算咱们替他们积德!” 戚泽一听眼睛一亮,笑道:“这也是一种办法,反正咱们不落自己腰包,不亏心,也算为他们做好事吧!” 收了一个中午,总算没人来了。萧从容小睡了一会,起来向兰已经换了翠竹守在门口,她也不问她伤有没有大碍,换了衣服,梳洗后就坐了轮椅任她将自己推了出去。 洪坤已经先去酒楼招呼客人,萧从容在向兰和戚泽的照顾下,也准备前往酒楼。刚要出门,遇到了三皇子武铭元,他带了荣光,马向和一顶轿子,说要送萧从容去酒楼。 萧从容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谢谢三殿下美意,只是从容很久没上过街了,今日天气转好,正想趁机走走。这里离酒楼不远,我们还是走过去吧!” 她对戚泽向兰招呼了一声,戚泽就将她抬下了石阶,向兰看看武铭元,赶紧将她的斗篷拿给她披上,生硬地说:“三小姐,天冷风大,你还是坐轿子吧!” 萧从容笑了笑说:“这点风我还能受得了,你要真为我好,就赶紧走吧,免得去迟了,让人家久等!” 武铭元上前一步,对向兰说:“三小姐要走着过去,我们也陪着走过去吧!本王也很久没上街了,一起走走!” 有了武铭元的话,向兰这才推了萧从容往前走。 离开了萧府一路前往酒楼,天冷,路上人少,萧从容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感慨万分。这是穿越过来第二次上街,两次心情都不是很好,上一次有周勤冲她扔鸡蛋,这次没人敢扔鸡蛋了吧! 武铭元的侍卫们都紧随其后,有这位正当受宠的皇子护卫,有人扔才奇怪了! 萧从容瞥了武铭元一眼,想起还有贺冬卉这个人的存在,沉吟了一下,以武铭元现在拼命想讨好她的样子,要是她将贺冬卉陷害她的事告诉他,不知道他相不相信呢? 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一来就不想借武铭元的手为自己报仇,二来她还不想报复贺冬卉。 不是有句话叫爬得越高,摔得越重吗?她就放着贺冬卉爬,最好爬到皇后的位置,她再出手……那种得到了一切又瞬间失去的感觉贺冬卉没尝过吧,那就让她好好尝尝! ***** “三殿下,和你打听个人的下落,可以吗?” 萧从容突然开口,倒吓到了武铭元,侧脸弯腰,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蓉蓉,你想问谁的下落?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从容在心里嗤笑他这副贱样,淡淡地说:“那日进宫参加选妃,我不是带了个丫鬟春香去吗?后来我被下了大狱,也不知道春香怎么样了,三殿下可以帮我打听下吗?她和我姐妹一场,就算死了我也该去她坟前祭拜一下!” “春……香!”武铭元的脸色有些变了,慢慢直起腰,一副深思的样子,少顷,说道:“我有印象了,就是跟着你离开萧家的那个丫鬟吧?嗯,你放心,我会帮你打听的,一有消息就告诉你,别急啊!” “那多谢三殿下了!” 萧从容垂下了眼,唇边勾起了一丝冷笑。春香的下落她曾经让楚轻狂帮她查过,她下了大狱后春香就失踪了,不在大牢里,也不在大皇子手上。 大皇子陷害忠良一事闹开时,萧从容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联系所有发生的事来考虑,她觉得周勤中毒只是一个开端,为了就是引出后面一系列的事。 武铭元遇刺,才有大皇子捉拿刺客一出戏!谁有权利不用?大皇子借机铲除异己……这其中再稍微挑拨一下,陷害萧家就一箭双雕了…… 这一幕戏演下来,受益最多的是谁?——三皇子! 萧从容甚至大胆地猜测,武铭元遇刺绝对是苦肉计,为的就是把大皇子推到风浪的前汐,借他的手铲除异己,再来渔翁获利! 这一猜测无法得到证实,和楚轻狂提过,他说他也怀疑是武铭元的苦肉计,只是武铭元的确受伤了,又找不到人证,只好怀疑归怀疑,小心提防这人罢了。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萧从容自己想,如果一开始就是武铭元的计谋,那么春香下毒陷害她就是受了武铭元的指使,这天下如果有人知道春香的下落,那就非武铭元莫属了,所以才有她试探的问题。 武铭元这样一回答,倒让萧从容坐实了春香在他手上的怀疑,而且多半还活着…… 只是任萧从容怎么想,都不会想到春香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活着!等日后偶然见到她时,萧从容对她生出了另一种敬佩之心……毕竟作为一个丫鬟,能从视生命为草芥的武铭元手下活下来的确是不能不敬的! ***** 才到醉香楼,远远就看到一白衣男子站在门前,如墨的长发飞扬在风中,和他身上的白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说是玉树临风也毫不夸张! 萧从容看见那身影,莫名地心中一暖,才发现虽然只有一天多没见到他,感觉却像很久很久没见过似的,竟然觉得很亲切! 额……意识到自己思想的变化,她被吓到了,楚轻狂什么时候对她这样重要了? 低垂了眼,她怕自己的眼睛暴露了自己的想法,有些纠结地捏住了斗篷的边角,不敢去看迎上来的楚轻狂。 “三殿下……三小姐,好久不见啊!” 楚轻狂的声音有一点点的不同,萧从容忍不住抬眼,看到他含笑的双眸热烈地看着她,那样子,似乎周围没人的话,他早将她拥进了怀中。 两世为人,萧从容情商再低,又怎会不懂一个男人这样的眼神代表什么呢! 这是一个陷入了情网的男人,你可以怀疑一切,不用怀疑他此时的热情! 萧从容对他的回礼是生气地瞪了他一眼,精明的武铭元在此,他难道不怕被怀疑吗? “三小姐,上次还说找你好好聊聊,无奈老家中突然有急事,将楚某招了回去,一别数月,没想到回来竟然听到你们家出了那么大的事,真是遗憾啊!” 楚轻狂满脸的痛惜,伸手从身后站的墨鱼手中取过了一个盒子,递给萧从容说:“今日听说洪将军收你为义女,替你高兴呢!一点薄礼,算是祝贺吧!” 萧从容刚要伸手接,斜地里伸过了一只手,将盒子抢了过去,伴随着就响起武铭元阴阳怪气的声音:“本王还没给蓉蓉准备礼物呢,先看看楚老板的‘薄礼’是什么,借鉴一下!” 萧从容怒瞪他,武铭元却不管不顾地打开了盒子。这时旁边已经站了不少来吃酒席的人,看到三皇子武铭元挡在了门前,没人敢抢先进去,就围在了门口。 武铭元一打开盒子,众人都下意识地往盒子里看,一看,一小片吸气声。 盒子里一颗小孩拳头大的珠子静静地躺在黑色的丝绒布上,圆滑光润,看成色,光泽晶莹剔透,还隐隐发亮…… “好大的夜明珠……”人群中有人惊呼,看向楚轻狂的眼光就充满各式各样的,有惊讶的,妒忌的等等…… 楚轻狂带着淡淡的笑看着萧从容,似乎不知道自己引起了人群的轰动。 武铭元脸色却稍稍变了,身为皇室的人,夜明珠他不是没见过!可是到现在他见过的所有夜明珠,都没有一颗有这么大,最大的是前几年波斯一个商人进贡给父皇的,那珠子有现在这颗一半大,放在书房就能当烛台用了。 楚轻狂的珠子这么大一颗,不就能把整个房间照亮吗? 这还不说,这么大一颗夜明珠,连皇室都没有的珠子,该价值连城了,楚轻狂竟然随便就拿出来送人?还说一点薄礼…… 武铭元有些阴森地盯着楚轻狂,他是要讨好洪坤和萧从容,还是讨好自己呢? 可是看楚轻狂盯着萧从容的眼神,他就否决了讨好自己的想法! 那种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他懂,楚轻狂对萧从容有……性.趣!他磨牙,上次楚轻狂和他墙头抢萧从容的事他还没忘记呢!敢抢他的女人,楚轻狂活腻了! 两道风景 “这珠子太贵重了,蓉蓉收不起,做点小生意不容易,要卖多少年的酒菜才能买得起啊!楚老板你虽然有钱,还是省着点花,这珠子你还是拿回去吧!” 武铭元的语气充满了讽刺,说着合上盒子,不屑地递给了楚轻狂。 楚轻狂微笑着接了过来,却没收起来,而是重新递到了萧从容手中,淡淡地说:“三小姐,楚某不才,买珠子这点银子还是有的!三小姐不嫌弃的话就留下,这个晚上看书不伤眼睛的!” 他的手在碰到萧从容时趁机摸了她一下,萧从容咬牙,想起他第一次在三王府见她时也是这样,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这个色-狼,吃豆腐也不分分场合,这么多人围观,他还敢摸,也不怕人看见,真是色胆包天! 坤虽然在心里将他骂了一顿,面子还是要给的,她不管武铭元脸色难看,微笑道:“既然楚公子一片诚意,那从容就收下了,谢谢楚公子!” 武铭元还想说什么,萧从容已经将珠子放到了袖拢中,对向兰说:“我们快进去吧,别让干爹他们久等!” 楚轻狂就对墨鱼说:“墨鱼,洪将军他们在楼上,你负责把三小姐送上去吧,小心点!” 迎“是,爷!”墨鱼过来,两手一抓,就将萧从容抬了起来,蹭蹭地上楼了。 萧从容哭笑不得,楚轻狂这是和武铭元卯上了吗,连送她上来也要斗气,是怕自己不够显眼吗? 墨鱼边抬她,边悄声在她耳边说:“爷生气了,原来洪将军请客是要为你选夫君呢!京城差不多像样点的公子都被洪将军请来了,你等着看,今晚的宴席热闹了!” “啊……”萧从容呆住了,敢情洪将军让她穿正式点,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啊! 众目睽睽之下,到底是她选人,还是人选她,这算不算大型的相亲活动啊! 只是如果换别人是主角的话,她可能会觉得有趣,换自己的话……那感觉糟得不能再糟!幽怨地看了戚泽一眼,这位刚认的大哥难道也加入了卖她的行列? 可是看戚泽一脸好奇地东张西望,想着也是被蒙在鼓里的角色,她就无语了。 被推到洪将军那一桌,还没开口,就听见有人传:“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驾到……” 这阵容蛮大的,三位皇子联袂而来,再加上已经在座的三皇子,京城里有名的官员都差不多到齐了,这醉香楼今日一宴,有这么多名人捧场,真是蓬荜生辉了,日后何愁生意不欣欣向荣! 可是身为主人的楚轻狂,却一点笑意都没有,有些纠结地依靠在窗边,瞪着四皇子,恨自己为什么没早发现洪坤的‘企图’,要是发现,现在他该是四皇子了,不择手段也不能让别人娶走他的容儿…… 醉香楼还真真热闹了,谁也没想到洪坤包了整个醉香楼打的是这样的主意,第一个把肠子要悔青的估计数五皇子武铭昊了。 武铭昊前日在天坛被三皇子骂了一通,说让他别忘记自己的身份,别想和他抢蓉蓉!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这罪名让武铭昊这两日在家里就纠结了,一边是自己的哥哥,一边是喜欢的女人,到底该不该放手呢?听武铭元的话,是对萧从容还没忘情,想破镜重圆的意思,他到底该不该坚持喜欢萧从容呢? 这问题还没纠结出结果,就接到了洪坤的请柬,酒席不能不来,来了不可避免是要遇到武铭元和萧从容的。他知道自己的皇兄对自己有意见了,唯恐被人安个窥伺自己皇嫂的名声。思付了半天,做了一件现在看来蠢不可及的事,竟然跑去找亦巧,让亦巧陪他来赴宴。 来酒楼的女眷不是没有,大都数是洪坤旧友的夫人,年轻一点的都很少带女眷来。如果换别人带来,大家扫一眼就不会注意了,可是五皇子什么身份啊,第一次公然带女眷出来,还是位青楼女子,那盯着亦巧的目光就很多了。 作为醉花楼的头牌亦巧,那姿色不用说都是百里挑一的。妍姿俏丽,螓首蛾眉,一袭水红色的秀丽美艳。云髻峨峨,插了两支镂空兰花珠钗,珠串随莲步轻移,摇曳生姿……随武铭昊一上来,就惹得那些公子哥视线全聚中到她身上。 连武铭元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似乎没想到醉花楼头牌离开了醉花楼,竟然还有这靓丽的一面。 萧从容则注意到亦巧的目光越过众人投向了楼的另一边,萧从容眼一扫,看见楚轻狂站在围栏边,蹙眉看着自己。 她再移回目光,就看见亦巧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萧从容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这女人认识楚轻狂,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才想着,就见亦巧又抬起了头,这次就是直直地看向她。隔着人群,萧从容感觉到她在打量自己,从头到脚,丝毫不放过似的。 萧从容很反感这样的目光,就淡淡地回视着她。萧从容今日穿的是白色的衣裙,一来是自己喜欢的颜色,二来萧家才举行了祭奠仪式,想着也不能穿的太艳。她墨色的秀发上只是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斜插着一支碧玉的薇灵簪。 说起来,这簪子还是楚轻狂送的,式样很简单,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就是一支成色不错的碧玉,水绿得让她一见就喜欢上了,离开园子没带其他东西,就带上了这支发簪。 两个女人,一个似春天的桃花,艳丽得夺目,一个是冬天的玉兰,傲然冷清,却暗香袭人,在这男多女少的酒楼,倒形成了独特的两道风景,美了那些公子哥的凡眼。 萧从容和亦巧的眼神对峙没持续多久,因为二皇子和四皇子走了过来。萧从容上次蒙四皇子赠轿,还没说声谢谢,看见他和二皇子走过来,就首先撤下了目光,转头微笑着看着两人走近。 二皇子武铭正稍前两步,捧了个长盒子,微笑着递过来:“三小姐,恭喜,一点薄礼,略表心意。” “谢谢!”萧从容接过来,随手递给了旁边的向兰,转头看向四皇子。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阅读。 今日四皇子武铭钰没有带斗篷了,穿得还是很严实,因为离得极近,他白净的脸上那双酷似楚轻狂的眼就落在了萧从容眼中,让萧从容有些愕然。 她看了看正走过来的楚轻狂,心里叹息,两人的分别就是,楚轻狂眼睛里时常带了些玩世不恭的狡黠,而眼前这个四皇子眼中却清明一片,明澈得像泉水一样,多了点暖意和实在。 因为赠轿,萧从容对四皇子就有些好感,此时见他眼中的真诚,就更多了些好感,没等四皇子递上手中的贺礼,她就先笑道:“四殿下,从容还没感谢你上次赠轿的恩情,这次的贺礼就免了吧!” 四皇子武铭钰温和地一笑,还是递过了手中的贺礼,说:“礼物很轻,不值几个银子,是本医书,昨日偶然得到的,我想三小姐一定会喜欢!” “医书?”萧从容奇怪地看了看他,不知道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看医书,心里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掠过,不自觉地接了过来,竟然是本《中医汇通医经精义》,里面有很多针灸疗法。 萧从容大喜,下意识地对武铭钰展开了一个真诚的笑脸,由衷地说:“谢谢,很喜欢你的礼物,这算是我收到的最有用的礼物!” 四皇子就笑了,扫了一眼已经站在身边的楚轻狂,云淡风轻地说:“喜欢就好,也不枉送礼人一番苦心了!” 楚轻狂摸了摸下颚,手恰巧遮住了唇角上扬的弧度,萧从容虽然觉得两人有点怪怪的,也没深想,自己收了医书,陪他们一起坐下了。 洪坤和几个老辈坐了一桌,萧从容就和几个皇子坐了一桌,楚轻狂和几个皇子交情很好,又是主人,就当仁不让地和他们同桌。 三皇子武铭元自持萧从容以前是自己的侧妃,坐在了她身边,二皇子和五皇子依次而坐,坐在萧从容另一边的就是楚轻狂了,而他的另一边是紧挨着五皇子的亦巧。 这座位有些怪异,楚轻狂夹在了两个女人中间,让谁都不适合,别人看着怪,他自己却丝毫不觉得,禀着主人的义务,时常起来为大家添菜加酒,侍候得最周到的自然就是萧从容,让向兰都找不到侍候的机会。 这样的殷勤也很正常,两个女客,一个腿脚不方便,一个青楼女子,照顾萧从容似乎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 你放心 武铭元看着不爽,拼命给萧从容夹菜,当了众多皇子的面,萧从容不好让他下不了台,就没拒绝,随便吃了几口,就说自己饱了,歇了筷子,只听着客人们聊天。 武铭元看她真的不吃了,也不好勉强她,就和二皇子五皇子互相敬起酒来,一时就顾不上她了。 萧从容看那边,洪坤等人也喝得畅快,她随意扫了一眼四周,碰到了许多端详她的目光,顿时就吓得转回头来,如坐针毯了。 这些人抱了什么目的想娶她?一个被说不会有后的,还断了腿,无权无势的女人?想想也知道只能是冲洪坤面子而来的,否则她何德何能啊! 眶洪坤虽然是一番好意,可她根本不想领这样的情,怎么拒绝呢? 正苦恼,突然放在膝上的手被一只温暖的手覆上了,她一惊,抬眼,楚轻狂若无其事地喝着自己的酒,长长的睫毛垂着,轻微地抖动着。 萧从容心里一松,看桌上没人注意他们桌下的动静,就任他握着自己的手。也不知道是贪恋他这一刻的温暖,还是一种心理安慰,只知道,这一刻,自己没有想象中的孤单! 澡“诸位……咳!”洪坤站了起来,酒喝得有点多了,脸红红的,端了酒,声音似洪钟一样,才开口就震下了所有的声音,酒楼上的人都安静下来,准备听他说话。 萧从容感觉楚轻狂的手握紧了她的,心下知道洪坤要给她选夫君了,却无法站起来阻止洪坤,只好转过自己的手,安抚地握了握楚轻狂的手,那意思是让他放心,她不会嫁给别人的。 楚轻狂飞快地看了她一眼,那狭长的眼中竟然充满了狂喜,萧从容才猛然醒悟,自己做了什么! 她……她这是算给楚轻狂承诺吗?不嫁别人,那只有他了?!她竟然想嫁给他? 被自己一瞬间的思想吓到了,她猛然抽出手,紧紧将手夹在了膝盖中,头也不敢抬,脸已经红到了脖颈…… “今日老夫请各位喝酒,一是为了老夫收容儿为义女和大家高兴高兴!第二呢,老夫不日就要回边关了,想在走之前给容儿找个好归宿!在座的不管是谁,想娶容儿的老夫都欢迎来萧府说亲。” 洪坤目光复杂地看了萧从容一眼,接着说:“在这先声明,容儿虽然是老夫的义女,但老夫对她的宠爱绝对不会比自己的儿女差。她的婚事老夫在这承诺一定隆重陪嫁,婚礼热热闹闹的办!……想做老夫女婿的听好了,第一,我们家容儿绝对不做侧室,只做正房,家里没妻妾的可以优先考虑;” 他说到这,意义深长的目光掠过武铭元,停也没停就扫到了远处,武铭元脸色当即就变了。想也不用想,他肯定是第一个被排除的! “第二条,术士不是说我们家容儿不会有后吗?老夫从来不相信这些狗屁东西,有没有天说了算!如果老天真的对容儿不公平,那么老夫也不会为难你们!就以二年为限,二年后容儿无后,老夫同意你们娶妾,不过要加一条,妾室第一个孩子归容儿,随她姓萧,以承接萧家烟火!其他不管娶多少妾,都要承诺不准欺负容儿,如果老夫发现阳奉阴违,有欺凌容儿的事发生,那么不管是谁,老夫一定会带走容儿的!这个人就是老夫的敌人,我洪家的敌人!” 洪坤大声说:“所以,做得到的再来说亲,做不到的最好别来,免得到时候老夫拂了面子大家都不好看!” ()。 洪坤在上面说,萧从容在下面头都低到了桌子上,一瞬间百感交集。如果她不是穿越过来的萧从容,而是原来的萧从蓉,洪坤这样为她打算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有洪坤做靠山,不管谁娶她,都不可能为得罪洪坤而得罪她!什么都替她考虑好了,甚至连萧家的子嗣,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可是她是二十一世纪的萧从容,她怎么甘心这样嫁人,满足于吃饱喝足没人欺负的生活呢? 这些怎么和洪坤沟通呢,这个顽固的老人,已经认准了这样对她最好,看来不把她嫁掉是不可能了!萧从容愁得头都大了! 悄悄斜眼看楚轻狂,他正垂眼看她,两人的目光相撞,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对方所想。 萧从容在心里叹息,如果真要嫁,就是楚轻狂吧!只是他能答应洪坤的要求吗?他义父能同意吗?水佩呢,她抢了那个陌生女人的相公,那女人会恨她吗? 一时心里就乱成了一团,这不是她的本意,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除了楚轻狂,她还能嫁谁呢! 楚轻狂似乎看出了她的矛盾,伸手过来重重地握了握她的手,抽回去时,萧从容看到了亦巧盯着他们的眼神。 只是一瞬间,那眼神就掠过了矛盾,恨意,和不甘! 楚轻狂握她的手这一幕全落到了她眼中,她及时地扭过了头,楚轻狂没看到,萧从容却全看到了。 心下一凛,萧从容头痛起来,这女人不会真和楚轻狂有什么瓜葛吧! 想想,她又了解楚轻狂多少呢!只知道这男人有钱,聪明,对她好,喜欢自由,其他的还知道什么?全都是他告诉她的话,如果其中有假,她也不知道啊! 就这样不甚了解的人她也敢嫁吗?前世相爱相知的徐正都还在最后时刻背叛她,她又凭什么将这一世的后半生赌到楚轻狂身上呢! 萧从容想着就意兴阑珊起来,酒席上也呆不住了,让向兰和洪坤说了一声,说自己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洪坤以为当了这么多人议论她的婚事让她害羞,就同意了,让戚泽送她回去。 向兰才过来推她,楚轻狂已经让墨鱼抢先送她下去,楚轻狂借口送她也跟了下来,递给她斗篷时匆匆在她耳边说了三个字:“你放心!” 萧从容呆了呆,他就退后一步,微笑着冲她招招手,就转身上楼了。 你放心?放心什么?放心他和亦巧没什么事,还是放心他会让洪坤把她嫁给他? 萧从容心不在焉地想着,回到了萧府。 前脚才进院门,后脚就跟进了武铭元,他怒气冲冲地冲进来,也不管戚泽还在,就怒喝道:“萧从容,是不是你怂恿姨丈这么做的?你真要逼本王吗?” 萧从容奇怪地反问:“我逼你什么?” “你装什么装,你真要逼我休了冬卉吗?她是你的姐妹啊?你是不是想报复她抢了我你才这样做?” ()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武铭元咬牙切齿地叫道:“都到这时候了,争这些还有意义吗?我如果真休了她,贺家怎么看我,天下人怎么看我,你难道一点都不为我着想?” 萧从容听懂了,冷笑着扬起眉:“三殿下,你有没有自作多情了点?我逼你?靠!你值得我逼你吗?天下就你一个男人吗?” 她气恼之下连表妹她们骂人的话都说了出来:“什么我逼你的话你也讲得出来,本小姐什么时候说过非你不嫁了?我靠!本小姐就没想再嫁给你,别说做侧室,做王妃本小姐也不稀罕!你大可以抱着你的贺王妃恩恩爱爱去,别来本小姐眼前碍我的眼!” “你是我的侧妃,你休想嫁给别人!”武铭元气急败坏地跳脚,威胁道:“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娶你!” 萧从容怒了,指着他骂道:“武铭元,你还要不要脸?休书是你写的,男婚女嫁各不干涉,本小姐不管谁做你的王妃,你管本小姐嫁谁啊!你以为你是皇子了不起啊!我呸,本小姐就不信天下之大全姓武,都屈从在你的淫威之下,你等着看,本小姐找不找得到人敢娶我!……戚大哥,向兰,给我送客!” “谁敢?”武铭元瞪两人,向兰动也不动,垂了眼睑站着,翠竹吓得小脸都白了,捧着萧从容的礼物进退不得。 戚泽只是淡淡地冲武铭元伸了手:“三殿下,请吧,三小姐要休息了,你留在内院都不方便!” 武铭元瞪着他,怒道:“你敢赶我走?” “不敢!就像蓉蓉说的,这天下都姓武,都是殿下武家的土地,戚某不敢赶殿下!只是想提醒殿下一声,虽然都是武家的土地,在蓉蓉没死之前,这里还姓萧……我们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该尊重一下主人的意思吧!” 戚泽不亢不卑一席话,说得武铭元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狠狠地剐了戚泽一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游戏人间 (去看网.)武铭元的威胁当晚就被戚泽告诉了洪坤,洪坤第二日把萧从容叫去了前厅,向兰被周泽堵在了门口,这次向兰倒没怎么坚持,就守在了外面。去看网.。 萧从容有些意外,心思一动,这向兰也不是不可收服啊!有松动就好,就怕铁板一块无从下手。 进去洪坤正处理军务,让她小坐一下再和她说话。萧从容就坐在一边等着,洪坤匆匆处理了手上的事,过来在她旁边坐下,笑道:“三殿下威胁你了?” 萧从容无奈地摇头:“义父知道了?” 眶洪坤点点头:“戚泽都和我说了!你说的对,休书一写,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他就是皇子也不能把你怎么样!这事讲到皇上那,义父也会为你做主的!” “谢谢义父!”萧从容想了想说:“义父,我还是不想忙着嫁,我想先随你离开京城,过些日子再说这件事吧!” 洪坤摇了摇头说:“不行,容儿,不是义父要为难你,这事义父已经给你考虑好了!你不想再嫁给三皇子,只有趁这次机会赶紧嫁了,他才会死心,否则,你想他一直纠缠你吗?” 澡萧从容一听,也是,武铭元一天不得手,他一天不会死心,现在有洪坤做她的靠山,他还不会明目张胆地抢她,要是洪坤走了,谁来制约他呢! 只有嫁人了,变成别人的妻或者才会让他断了这个念头,才会斩断他们之间的纠结。 “义父,我听你的,我嫁。可是我能自己挑夫婿吗?”萧从容脸微微有些红了,古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这样算不算太大胆了?不过以前的萧从蓉都敢为喜欢犟着嫁给武铭元,她这样说也不会太令人意外吧! 洪坤就笑了,说:“当然,夫君是以后要和你过日子的人,你不喜欢也过不下去,义父只给你把把关,具体还是你自己挑吧!” “谢谢义父!”萧从容大喜,这样只要楚轻狂解决了他自己的问题,她挑楚轻狂义父也没什么意见吧! 洪坤笑道:“容儿这么高兴,是不是心中已经有人选了?说出来让义父帮你掂量一下可好?” 萧从容脸就红了,轻咬了咬下唇,摇头说:“没有啦,义父乱想些什么!” 洪坤哈哈笑道:“容儿要是没适合的,义父帮你推荐几个,可好?” 萧从容心一动,问道:“义父是不是有适合的人选?是谁啊?容儿认识吗?” 洪坤点头,说:“义父的确有几个适合的人选,容儿都认识,义父给你说说,你想想谁更适合你!” “义父请说!”萧从容看洪坤一脸严肃,自己也跟着紧张起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发生似的。 “容儿,你那命中无后的批文是谁做的,你知道吗?”洪坤开口问道。 萧从容茫然地摇了摇头,她本来就不是萧从蓉,怎么知道啊! 洪坤叹了口气,说:“就是法正大师,祭奠时念超度经文的那位大师!你可能不知道,他是大佛寺有名的高僧,据说他所做的批文十拿九稳,很少出错……” 萧从容脑筋一转,懂了,苦涩地问道:“那义父的意思……我是真的不能有后了?”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一个女人不能生,在现代还有很多办法,在古代……额,不是像农村里那些老婆婆骂人的话吗?养个母鸡还会生蛋,她连鸡都不如? 有没有孩子她倒不在乎,可是她嫁的人怎么看她,楚轻狂也和她一样不在乎吗? 洪坤揉了揉眉头,说:“这个义父说过了,不能完全相信,谁知道法正大师的批语里你会不会是特别的那个呢!可是也不能不信,这矛盾啊……” 萧从容失笑:“义父可是有什么主意,但说无妨,容儿不会乱想的!” 洪坤苦笑,看了她一眼说:“你这孩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聪明,义父就瞒不了你啊!嗯……是这样!昨日散了酒席二皇子就来找义父说亲了,说他愿意娶你做王妃,你无后也没关系,他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以后再有孩子可以姓萧,他不在意的!” “二皇子武铭正?”萧从容眼前浮现出酷似前男友徐正的那张脸,就默然了!他也来凑这种热闹?是对她真有兴趣,还是冲着洪坤的脸面来啊! “义父考虑了一下,二皇子还是很适合你的,你嫁过去就是做正妃,没有孩子也没人敢欺负你!三皇子也不会再缠着你不放,义父也可以放心了!” 洪坤笑着看她:“义父说这些不是要干涉你,你可以考虑一下!” “嗯,还有其他人选吗?”萧从容觉得但凡有其他人选,她都不会选择武铭正,不是不愿给人做后妈,而是实在不愿意面对酷似徐正的那张脸! “这个……四皇子病秧子一个,能活多久也不知道,义父不建议你选他!五皇子……哼,昨日竟然带了个青楼女子来,这样的男人说的再好听也靠不住,不要!黄侍郎家的那小子,看着还可以,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胆子和三皇子争了……” 洪坤一个个点评着,就是没提楚轻狂,萧从容失望之余,才想起古人看不起商人的事,认为商人投机取巧,是读书不成才去学钻营的小市民!洪坤一个赫赫有名的大将军,看不上经营酒楼的楚轻狂很正常。 有些不甘,萧从容试探地问道:“义父,那楚老板人很好,还送了容儿一颗夜明珠,义父觉得他怎么样?” “楚老板?”洪坤疑惑地睁大眼,想了一会才想起楚轻狂是谁,蹙了眉头说:“一个商人,和我们不是同类,家世也不了解,走南闯北谁知道他认识些什么人!要是江洋大盗之类的出身,还玷污了你!这种人别说嫁给他,平时你也要和他保持点距离,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萧从容很反感他这话,正想据理相争时,戚泽进来报告,说宫里太监来传旨,让洪坤即刻进宫面圣。 洪坤匆匆换了朝服走了,萧从容只好怏怏不快地回到自己的小院。 地下宫殿。 楚云安瞪着站在殿下的楚轻狂,一脸的不善,阴冷的声音响彻了大殿:“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楚轻狂平静地直视着他,说:“我说,我要娶萧从容,不是以四皇子的名义,只是以醉香楼老板楚轻狂的名义,望义父成全!” “啪!”楚云安手边的茶盅就飞了起来,直直地冲楚轻狂头上摔了过来,他只偏了偏头,那茶盅就飞过去,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楚轻狂一拱手,淡淡地说:“义父别生气!四皇子有四师兄在做,有没有我都无所谓!我答应义父,虽然不做四皇子,该我做的事都不会少做,一定会辅佐四师兄做好该做的事!只求义父成全我和容儿在一起!” “你……冥顽不灵,无药可救了!” 楚云安冷笑道:“为了一个女人,好好的四皇子不做,你还有脸和我说会辅佐你师兄做好该做的事?你要我成全你们,那谁来成全水佩呢?谁来成全我们呢?我们这么多年为你做的一切都不及那女人吗?你一声不做了,这些年我们的努力是为了什么,为了谁呢?” 楚轻狂垂眼,艰难地吐出:“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做皇上!” 此话一出,殿内顿时一片静寂,似乎连呼吸都停住了,楚云安阴戾地看着楚轻狂,眼睛里闪过一抹杀气,半响转化为一声轻笑:“你没想过做皇上?那你为什么要答应回来做四皇子呢?你以为我们做这一切,就是为了成全你的‘孝心’?见一见你那从没谋面的父亲?” 楚轻狂语塞,他不想对着楚云安承认心底那丝不甘! 他怎么能承认,只有做四皇子,他才能见到他!才有机会看看他娘亲至死牵挂的男人有何出众之处! 他怎么能承认,当初答应做四皇子,只是一抹虚荣心在作怪,是身为皇家的血脉在作怪,想体验一下那高高在上的血脉有什么不同! 他怎么能承认,他得到的只有失望,只有后悔!原来有所得必有所失,得到皇权的同时,他也失去了自由! 如果没有遇到萧从容,这一切都可以当做人间一场游戏! 可是,遇到她,目前为止,唯一让他心动的女人,放了手……他还能再遇到相同的她吗? 错过她,任他日后皇袍加身,三宫六院,能填满他心中的这一点缺憾吗?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阅读。 小九的弱点 殿内的气氛有些冷了。 两人一人高坐在上,一人孤单地站在下面,互相对峙着。 许久,楚云安冷笑一声,说:“我让你去想清楚再来见我,你就是这样想清楚的?” 楚轻狂垂眸,有些意兴阑珊:“义父,我知道我的行为有些任性了!可是我想得很清楚了,我对皇位没有半点兴趣!这些年来义父你们为我做的我也感激不尽!除了萧从容这一事,不管要我做什么,狂儿如果皱一皱眉头,就不配做义父的义子!狂儿一片诚心,义父明鉴!” “开弓没有回头箭……为了那个女人,即使让你失去所有,你也不在乎?”楚云安的脸色越来越差,手都把椅背上的扶手快捏断了。 楚轻狂依然垂眸,淡淡地说:“狂儿本就一无所有,一切都是义父给的。义父体恤狂儿一片苦心,愿意收留狂儿,狂儿感激不尽!如果义父觉得狂儿不孝,要将狂儿驱赶出门,狂儿也毫无怨言……” “那你觉得你一无所有时,那女人还会跟着你吗?” 楚云安不客气地打断他,冷笑道:“离开楚家,你拿什么来让她锦衣玉食,拿什么来帮她治腿?一个残疾之人,值得你这样的牺牲吗?” 楚轻狂平静的说:“这些狂儿都想过了,狂儿只能说值不值得只有做了才知道!狂儿目前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和她在一起,就算不能给她锦衣玉食,也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你……”楚云安被他气得怒极反笑:“好……好个痴情种!我倒没看出你和你娘一样痴情啊!好……好,我倒要看看,那女人值不值得你如此付出!娶她……哼,你可以去试试,去告诉她你一无所有了,看看她会不会嫁给你!有本事,你别用楚家少主的身份,也别用四皇子的名义,我就看看她怎么嫁你!” “谢谢义父成全!”楚轻狂犹豫了一下,跪了下来,给楚云安磕了三个头。 楚云安头扭到了一边,阴森地说:“别行这么大的礼,又不是生离死别,义父还等你回来呢!” 楚轻狂没出声,磕完起身走了出去,依然是诸葛翎给他开门,低声劝道:“小九,你和你义父闹什么别扭,不就是个女人吗,说几句好话让你义父给你收了,水佩那我去帮你劝劝就没事了,闹成这样多不好!” 楚轻狂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义无反顾地走了出去。 吕峥看他走远,才折回去,站在楚云安面前问道:“大哥,就这样放他走啊!” 楚云安冷笑:“小九翅膀长硬了,想自己到处飞了,不让他飞,还能绑着他吗?就让他去到处去飞飞,碰个头破血流时,他就会回来了!” 吕峥忧虑:“小九不同其他人,他太聪明了,大哥不怕他飞出去就回不来吗?” 楚云安伸开手掌,看了看,又握紧,一笑:“再聪明的人也有他的弱点,小九是聪明,可是他也有弱点……你知道他的弱点是什么吗?” ***** 吕峥疑惑地摇摇头,诸葛翎却暗地苦笑,小九的弱点就是心太软! 他可以自由地到处飞,可以不顾自己的危险,可是顾擎和水佩如果有危险,他即使在天涯海角,也会第一时间飞回来的! 楚云安收敛了笑,对吕峥说:“他不是想娶萧从容吗?你让亦巧去帮帮他的忙,女人更了解女人想要什么,让她别让我失望!” 吕峥皱眉:“大哥,何必那么麻烦,让我去杀了萧从容,小九就会回头了,何必绕来绕去!” 楚云安横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人心不是这样收服的!杀萧从容简单,只怕小九从此就记恨上我了!我要一个恨我的人做什么?要恨……就让他恨抛弃他的女人吧!他那种心高气傲的人……这样的打击往往才是致命的!”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吕峥恍然,看了看诸葛翎,奉命行事去了。 楚云安转向诸葛翎,笑道:“让顾擎用四皇子的名义也去求婚吧!想玩,大家就玩大点!我倒要看看,他这四皇子要不要做!……我看他怎么回来求我!” 诸葛翎迟疑了一下问道:“万一假戏真做呢?如果洪坤选了四皇子做女婿,那水佩怎么办?洪坤是不会允许萧从容做侧室的!” 楚云安不在意地说:“那有什么,洪坤只要肯支持狂儿登基,水佩做个贵妃娘娘也没什么!何况,狂儿要真做了皇上,他怎么能立一个断腿的女人为后呢!以他和水佩的感情,水佩的后位有谁能撼动呢!” 诸葛翎就默然了,看看楚云安意犹未尽的样子,突然打了个寒颤,楚轻狂真要做了皇上,楚云安还能允许萧从容活着吗? 楚云安没理他想什么,自顾起身走到了后殿。沿着后殿走下去,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有个卧室,楚云安走到床后,摸索了一下,床就往一边滑开了,露出了一个密室门。 再打开,里面的密室是个书房,书柜中放了许多字画还有大大小小的盒子,楚云安从书柜上层取下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个玉瓶,他晃了晃,玉瓶中还有几粒药丸,他将玉瓶揣到怀中,关了密室门,离开了地下宫殿。 今日已经是初四,再有十多日,就是牵情毒初发之日,中毒之人毒发时会被药性迷乱本性,像动物一样发情,再刚烈的汉子也难抵御欲.火焚身的痛苦。 如果欲-火在一时三刻之内没有尽情发泄,便会立时疯颠发狂而死。但一经发泄,药力又会趁机侵入骨髓,使真元消散武功暂失。 这牵情毒是苗疆一女子所创,开始是拿来对付负心的男子,每月十五毒发一次,中毒的人可以寻其他女子交欢。但是七次后没有解药的话,这毒就会在骨髓中沉淀,轻者让中毒者全身瘫痪,重者武功尽失,甚至死亡。 上次楚云安让吕峥给楚轻狂服的就是牵情毒,因为楚轻狂几次拒绝回家,楚云安不相信他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违抗自己的命令!当时只是想试试他的忠心,没想到楚轻狂不知悔改,居然说出了不做四皇子的话。 现在楚云安觉得自己没做错,楚轻狂如果一意孤行,这牵情毒还可以拿来牵制他,不怕他不服。 至于牵情毒的解药,楚云安并不担心楚轻狂能配出来,牵情毒是苗疆多种毒物炼制而成,不知道配方想配制出解药难上加难,一不小心解药还变成毒药!即使药王吴冠子估计也拿这牵情毒毫无办法,所以楚云安放心得很。 七次月圆,这段时间足以发生任何事,也够考验出一个人是否忠心,楚云安所要做的就是等…… ***** 洪坤奉旨进宫,面见武二帝,开始还以为是什么紧急要事,没想到是关于萧从容还有皇子出京封地的事。 武二帝忧心重重地说:“爱卿,皇子封地的事你怎么看?” 洪坤也是赞成皇子封地的一派,只是身为手握兵权的重臣,他一向稳重,不好干涉内政,此时武二帝问道,就不吐不快了说:“皇上,几位皇子已经成年,陛下该在其中挑选一位早立了太子,这样明确了储君,就免得群臣各自为政,对朝廷大为不利啊!大皇子就是教训,陛下要引以为戒,这是毁我武氏栋梁国之根本的事,亲者痛仇者快,万万不能再有相同的事发生啊!” 武二帝脸有些讪讪的:“朕就是顾及这事的教训,才下定决心立太子,给剩下的皇子封地啊!爱卿,依你之见,谁做太子比较适合啊?” 这事洪坤就不能口无遮拦乱说了,皇后一族的根基在那,不是他一人之口就能动摇的,弄不好送了老命不说,还要连累家人,犹豫了一下,他道:“谁做太子不是臣一人说好就好!臣想各位大臣心中都有本帐,陛下心里也一定有人选了,只是没拿定主意吧!这样吧,臣建议陛下搞个风评,让诸位大臣都上一个折子,写上自己心中太子之位的人选,如果大都和陛下不谋而合,陛下就顺应民心,立这位皇子为太子吧!” 武二帝眼一亮,击掌道:“洪爱卿这主意好,朕准了,改日择个吉日就这么办,定下太子之位,将余下的皇子派往各自的封地也算了却朕的一桩心事!” “陛下圣明!”洪坤见大事已了,正想告辞,谁知武二帝话题一转,就转到了萧从容身上。 如此狼狈 正文如此狼狈 正文如此狼狈 “爱卿,听说你收了立德家三女做义女,有这事吗?”武二帝笑眯眯地问道。 洪坤一抱拳禀道:“回陛下的话,确有其事!臣等一行借住萧府,为避嫌疑,也是看萧从容孤身一人可怜,臣就收了她做义女!” “你别紧张,朕没什么意思,就是随口问问!” 武二帝漫不经心地又道:“听说你招拢了全京城未婚配的男子,给萧三小姐选夫婿,有这事吗?” 渴洪坤平静地道:“回陛下,此事也是事实!臣过些日子就要回边关了,不忍心看容儿无人照顾,想为她择一夫婿代为照顾,可是有什么不妥?” 武二帝轻咳了两声,说:“爱卿,萧从容是元儿的妃子,你作为元儿的姨丈,怎么能做这事呢?一女二嫁,这不是抹了皇家面子吗?” 洪坤就拧了眉,有些不悦了:“陛下,萧从容已经被二殿下立休书一封休了,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怎么能说一女二嫁呢!” 接武二帝蹙眉:“休了?有这事吗?朕怎么不知道!” 洪坤禀道:“确有其事,当日容儿和王妃闹了点小矛盾,害王妃掉了胎儿,皇后娘娘一怒之下下令责打容儿三十刑杖,打断了容儿的腿。因为她无法站起来,三殿下就休了她,写休书时二殿下也在场,陛下如怀疑臣说的不实,可宣二殿下来作证!” 武二帝愕然:“萧从容被打断了腿?朕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久病劳烦,自然不会有人用这些事来烦扰他,何况在某些人眼中,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事,不禀告也很正常。 洪坤毕竟是边关来的,对这些是是非非也是一知半解,反正萧从容被打断腿被休都是事实,讲起来也理直气壮,根本不会注意其中微小不符的细节。 “皇上日理万机,这些儿女琐事不知道也无可厚非!臣给萧从容选夫婿也是这样考虑,她和三王妃水火不相容,三王妃就算大人有大量,天天看着她保不定会想起失子的痛,再在一起恐再生事端。萧家仅有此血脉,臣和立德兄弟一场,不忍他灵下有知,看女儿再受苦,所以臣斗胆为容儿另觅夫婿,以断了和三殿下之孽缘啊!” 洪坤给武二帝深深施了个礼,说:“陛下,女人之间的争斗丝毫不比权力之争逊色,陛下之母当年也受过其害,该了解其中利害。容儿一孤女,又断了腿,天可怜见怎么会是三殿下府上那些妻室们的对手啊!就算三殿下有心袒护,又能顾及多少呢!倒成了三殿下的累赘,阻碍了他的前程,得不偿失啊!望陛下怜萧家为武氏鞠躬尽瘁,又死得如此冤枉,给萧从容一条生路吧!” 洪坤深深地一鞠到底,久久没直起腰,武二帝的脸色变了又变,锐利如锥的眼神钉在他的头顶,久久才收敛了那份严厉,若有所思地开口:“既然爱卿为她考虑的如此周到,朕再强迫就不尽人意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朕也不操这个心了!爱卿愿为萧从容选谁做夫婿,就由爱卿做主吧!朕不再过问此事!” “臣代义女萧从容谢陛下恩典,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从容翻看着四皇子送她的医书,赫然发现这医书的确是宝啊,上面记载了许多针灸的疗法,简明精要,让她只看了几页就如获至宝地不舍放下了。 以前就看过针灸的医书,可是有些艰涩难懂,又不是很全,这医书系统地讲解了针灸的用针,各穴位的要点。甚至还有一套大胆的易筋通天的针法,上书可以打通全身经脉,脱胎换骨,获得内力提升,只是方法很冒险,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 萧从容最动心的就是这套针法,她给自己针灸了好些日子,可是都无法取得太大的进展,已经有些绝望了,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要和拐杖为伍了,猛然看到这套针法,又让她看到了希望。 迫不及待想试试,可是周围是向兰,翠竹两个狗皮膏药随时贴着,她又不想让她们知道她会武功,只好按下了躁动的心,等一切告个段落再说。 自洪坤给她招夫婿的事传开后,萧府就没有宁静的时候了。萧从容不知道这时代怎么了,一个残疾的弃妇还如此受欢迎,一群走了,又换了一群,络绎不绝的样子让她只能感叹自己找的这个义父太有震撼力了。 据戚泽说,五皇子武铭昊来了两次,一次被洪坤毫不客气地拒绝了,第二次直接见都不见。弄得这位皇后娘娘的宠儿郁闷不堪,拼命对戚泽解释自己带亦巧去绝对没什么意思,他不是喜欢寻花问柳的人,他就只喜欢萧从容,让戚泽替他向萧从容解释一下,让萧从容见见他。 对此,萧从容一笑了之,只让戚泽转告他,别来了,他们无缘,她不会喜欢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她没时间等他长大! 武铭昊被她的话打击到了,闭门反思,谁也不见。除了戚泽,谁也不知道他竟然是因为失恋才变得如此消沉…… 四皇子还没上门,楚轻狂光明正大的来了,来得有些不巧,洪坤没在,戚泽直接将他带到了书房,然后来接萧从容。 向兰照旧被拦在了门口,她也习惯了,问都不问就像柱子一样杵在门前。 萧从容并不知道来的是楚轻狂,还真以为是洪坤找自己,推门进去没看见洪坤,感觉异样,还没转身,就被人抱住了。 “容儿……” 低哑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轻响,那长长的手臂抱着自己,温暖熟悉的气息就包围了她。 萧从容心中一暖,放松地依在他怀中,轻声说:“外面有个高手,你小心点!” “嗯,戚大哥告诉我了!”楚轻狂弯腰抱起她,就从敞开的窗子掠了出去,紧跑几步,就闪到了萧家另一个院子。 萧从容失笑,才想问他怎么收买了戚泽,竟然如此熟悉萧府,还没开口,就感觉楚轻狂停了下来。 “容儿……” 萧从容还没有看清屋子结构,就被他覆下来的唇吻住了,霸道的两片火热柔软的唇印上她的唇,狠狠地吸吮着,如狂风暴雨掠境,顷刻间就夺走了她的呼吸。 他的舌撬开了她的贝齿,一遇到她的就和她热烈地纠缠在一起,一股无以言喻的感觉令萧从容的血液一瞬间狂涌窜动,觉得热情已经将唇烤的炙热,像要沸腾的熔浆,带来一的震撼和甜美…… 手不自觉就环住了他的颈,等感觉到他身上的肌肉瞬间坚硬才猛然醒悟自己做了什么事! 是小别,还是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习惯了他的拥抱和亲吻,她为自己竟然没想到拒绝而惊骇…… 楚轻狂却没给她想明白的时间,抱紧她更猛烈地加深这个吻,直吻到两人都无法呼吸,才气喘吁吁地放开她的唇。 萧从容失笑,看那双在自己头顶亮如星辰的眼睛,稍平复了呼吸,就不由自主地举手,想将他垂在眉毛上的一缕发丝挑开,嘴上轻声嗔怪道:“又不是最后一次见面,何必弄得……如此狼狈!” 他的呼吸声粗犷,胸膛起伏不断,她可以听到他加快的心跳声…… 什么都可以做假,她无法想象的是这人一身高强的武功,如果不是对她真有感情,为什么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呢! “我想你!”楚轻狂抓住她的手,送到自己唇边亲吻了一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我想时时刻刻将你带在身边,一转眼就能看到你!……我无法想象这两天那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我是怎么活过来的!” 萧从容的脸顿时血红了,情话也听过,从来没听过这样肉麻的,偏偏楚轻狂还说的如此坦然,让她连怀疑他诚信的机会都没有! “我想你……容儿……容儿!” 他将她揉进怀中,俊脸摩挲着她的发,她的耳,深情地念着她的名字,似乎要通过这样的呼唤,将她的名字也融进血液,骨髓,牢牢地刻在自己的身体里。 萧从容煞风景地想得却是,还好楚轻狂有自知之明,要是他们还在书房,凭他弄出来的动静,向兰不怀疑都不可能…… 为了方便下次访问,请牢记,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这样一个男人 “你是来向我义父说亲的吗?” 稍稍喘过气来,萧从容首先打破了这暧昧的气氛,半开玩笑半询问:“人家来说亲带了媒婆聘礼,你带了什么?” 楚轻狂捏了捏她的鼻子,低笑道:“我只带了我自己!除了身上这一身,什么都没带了,你愿意嫁给我吗?” 萧从容挑眉,拉开了一点和他的距离,认真地打量他,歪了头说:“长得还不错,可是要让我嫁给你,只有这一点优点是不行的!楚公子,你还有什么优点呢?” 楚轻狂抱着她坐下,将她转过来认看着她认真地说:“我没钱,楚记所有的铺子钱财都是义父的,你知道我不听话不娶水佩让义父很生气,义父一生气后果就很严重,我就一无所有了!所以,嫁给我,你可能没有好日子过了,我无法再给你锦衣玉食,也无法送你珠宝首饰,这样的我,你愿意嫁吗?” 萧从容偏着头,假装蹙起眉头,问道:“那娶了水佩你还是楚家的少主,不会惹你义父生气,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都在手,为什么你要放弃这样的生活,去选择过一无所有的生活呢?” 楚轻狂眼里带了笑意,手轻轻摸过她的脸,认真地说:“因为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我觉得有了她,就算每天粗茶淡饭,我也会甘之如饴;没有她,就算锦衣玉食也味同嚼蜡!” “她有那么好吗?”萧从容苦笑:“据说她无才无德,还善妒,不准自己的相公娶妾,还可能一辈子不会生孩子……最最重要的是,她还断了腿,是别人的累赘!……这样的女人,你娶了何用呢?” “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你不是谁的累赘!你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楚轻狂叹息着头抵到她额上:“你不是无才无德,你只是将光华隐藏起来,留给珍惜你的人去发现……你的妒忌也不过分,要是换我,你要敢爱上别人,我不会推他下水……我会杀了他!嘿嘿,所以你的妒忌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至于你不会生孩子……虽然有点遗憾,因为我很想看看你我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你小时候我没机会见到你,生个女孩应该会像你小时候吧?倔强中有点小小的可爱……” 萧从容汗,谁说男人没想象力,这想象力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不能看到会有点遗憾,可是根本不会影响什么!不能生,那我们就不要孩子……你做我的孩子,我一辈子宠你就行!” 楚轻狂又捏了捏她的鼻子,叹道:“至于腿……你我都清楚这根本不是什么累赘,你什么都可以自己做,有时我怀疑如果没有这对拐杖,你会走得很远很远……远得我都无法追到!让我常常有这样的错觉,如果不是你落难的时候遇到你的是我,你根本不会在我的世界停留,不会给我如此靠近的机会!” 你如果真是累赘,也是我求之不得的累赘…… ***** 楚轻狂一番话说得萧从容心中一酸,强笑道:“你这求婚词很特别,毕竟是楚公子啊,说的就是比一般人好!”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愿意做我的妻,不管贫穷富贵,对我不离不弃?”楚轻狂执了她的手,紧盯着她的眼固执地问道。 萧从容脸红透了,就算在前世,怀了徐正的孩子,徐正也没和她正式求过婚,算起来楚轻狂是第一个和她求婚的人! “愿意吗?” 院子里有响动,楚轻狂有些急切地问道,萧从容也慌张起来,要是被洪坤看见她和楚轻狂躲在这暧昧的样子,她无地自容了。 匆匆点头,有些认命了:“我愿意!” “容儿……我真高兴你答应嫁给我了!”楚轻狂迅速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说:“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洪坤将你嫁给我的!你等着我来娶你吧!” “嗯!”萧从容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心理感慨万分啊!就这样将自己的下半生交出去了吗?从此这人就是她最亲密的人,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吗? “娘子,我先送你回去吧!”楚轻狂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你稍等一下,我看看再来!” 他起身将萧从容放在椅子上,悄悄闪了出去,少顷,萧从容听见他和别人低声说话,声音太低,听不清说什么,不过一会他就返了回来,抱起萧从容就离开了院子,回到了书房。 两人刚整理着乱了的衣襟,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听声音是洪坤和另一个男人的。 萧从容还没听出是谁的声音,楚轻狂脸色就有些变了,迅速掠过来,附着她的耳朵悄声说:“任何时候都别答应四皇子的说亲,切记切记!”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说完他就掠回去坐下,端起了茶盅。 几乎同时,洪坤推开了门,萧从容愕然地看见四皇子武铭钰跟在洪坤身后,后面还有两个随从。 看见对坐着喝茶的楚轻狂和萧从容,洪坤也是一阵愕然,还没开口,楚轻狂已经迎上去行礼道:“洪将军,小侄冒昧登门拜访,不知道洪将军有贵客,失礼了!小侄先告辞,改日将军方便小侄再上门拜访吧!” 说罢,楚轻狂深深一揖,走出了书房。 萧从容看见四皇子侧身让开楚轻狂,楚轻狂在走过他身边时停了停,目光复杂地看了看四皇子,什么都没说地走了出去。 大概楚轻狂没给四皇子行礼,让洪坤有些不悦地皱起眉来,也没挽留,看着他走出院子,才问道:“四殿下,这人和你有仇吗?” 四皇子武铭钰收回目光,淡然一笑:“是有点小间隙,让姨丈和三小姐见笑了!” 萧从容心中一动,这是楚轻狂临走前告诫她的原因吗?因为和四皇子有仇,所以才不想她嫁给他! 心下好笑,这人还真是善妒,她都答应嫁给他了,难道他以为她还会反悔吗? 别的不说,就冲她对四皇子什么都不了解,她怎么会嫁给他! 就算他送了一本珍贵的医书给她,她萧从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怎么可能这么容易一本书就收买了她的感情! ***** “这人就是那个楚老板吗?他来做什么啊?”洪坤不悦地问戚泽。 戚泽陪笑:“大概也是来说亲吧,小侄看将军不在,就斗胆让三小姐招呼了!” 洪坤不悦地冲萧从容说:“容儿,不是和你说了吗?商人和我们不同类,这种人唯利是图,只懂得钻研,不适合你!下次别见了!” 当了有可能是楚轻狂‘仇人’武铭钰的面说这话,萧从容的脸色就有些不好了,她的朋友爱交谁就交谁,洪坤即使是她的义父也不能这样侮辱楚轻狂啊! 沉了脸,萧从容拿了拐杖站起来,给洪坤面子也没反驳,只是冷冷地说:“义父有贵客,从容就先告退了!” 说完也不等洪坤说话,就一路走出来,向兰过来扶她,她也不理,径直走回了后院。 武铭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看着她倔强明摆着生气的背影远去,才转向洪坤说:“姨丈,小侄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怎么三小姐好像对小侄很生气啊?” 洪坤有些不好意思,挥挥手说:“没有的事啦!估计刚才和那姓楚的有什么不愉快,迁怒我们了!说到这,我还真头疼她的脾气,和小时候一样犟,不高兴马上就暴露出来,也不懂得收敛一点,难怪在三王府吃亏啊!” 武铭钰微笑道:“这样的性格也还好了,直爽,不虚伪!也要有这样敢爱敢恨的性格,才能和传说中宁死不屈的刚烈女子相符合,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这样的,姨丈别对她过分责求了!” 洪坤有些诧异,看了看武铭钰叹口气说:“四殿下肯这样公正看她!难得!姨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啊,只是看着她不懂掩饰自己,为她着急呢!这样的性格嫁人,有几人受得了啊!” 武铭钰就笑了,淡淡地说:“姨丈担忧的没道理了,这天下之大何尝没有好男人呢!说不定就有这样一个男人,肯为三小姐放弃一切,肯包容她,觉得她的一切,包括这样的性格都是很可爱的……” 洪坤狐疑地看了看他,见他的笑里有种和善的宠溺,不由心中一动,若有所思地问道:“四殿下,你今天找姑丈有什么事啊?是不是也是为了容儿……找姨丈说亲?” ---- 加更,求月票!亲亲们多多支持啊!o(n_n)o谢谢 你让我很为难(加更,骗月票红包啦啦啦) 四王府,已经掌了灯,武铭钰的轿子才翩然而至。轿子一直抬到内院才停下,顶着武铭钰名字的顾擎还没下轿就在轿中咳了起来,副将佟成担忧地问道:“四殿下,怎么样了?” “不碍事,刚才吹了点冷风,休息一会就好!”武顾擎拉拢斗篷,下了轿,径直往主屋走去。 丫鬟玉菱听见声音已经迎了出来,轻声说:“殿下,屋里已经生了火,药还热着呢,你赶紧趁热喝了吧!” “谢谢,辛苦了,没什么事你们先去歇着吧,有需要我再叫你们!”顾擎微笑着冲玉菱点了点头。 小丫头脸就红了,低了头说:“殿下客气了,这是奴婢该做的!殿下不用奴婢侍候,奴婢就外面侯着了!” 佟成帮武顾擎开了门,一股热浪就扑面而来,他帮武顾擎解了斗篷,看到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药就笑道:“爷,玉菱这丫头是越来越懂事了,算好你要回来,就把药熬好了!爷,喝了吧!” 顾擎蹙眉看了看,在火盆边坐了下来,说:“先放着吧!我先看看这个再说!你先下去歇着吧!” 佟成放开斗篷,将他的药端来他手边的桌子上,才退了下去。 顾擎将手放在火盆上方,感觉到那灼热的温度才觉得身上开始暖起来。随手拿过桌上的书,他看也不看那碗药,展开书卷,正要看,就听见一个声音幽幽地说道:“人家一番好意熬了药,你要是倒了岂不是辜负了人家一片心意?” 顾擎抬起头,看向床榻,一笑:“比起让我喝药,我更好奇,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有可能选择别人,你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呢?” “如果那人不是你,我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帘幔后走出了楚轻狂,俊秀的眉目间充满了霸道的气息,虽然是一身白衣,却丝毫不比洪坤或者任何皇子的气势差。 顾擎暗暗叹了口气,不能不承认皇室的血统真的有其优良性,就楚轻狂来说,那眉目间的贵气都是他这个假皇子再修炼几年也赶不上的! “可是洪坤似乎更喜欢我!”顾擎不怕激怒楚轻狂似地微笑道:“他说我性格好,又没娶过亲,一定会善待‘容儿’的!”“不许叫她‘容儿’,她是我的!只有我才能这样叫她!”楚轻狂霸道地瞪他说:“我不管义父让你做什么,你可以去做,但不准如此亲热地叫她!” 顾擎忍不住就笑出来:“小九,看不出你竟然如此霸道,就一个称呼也要限制我啊!那要是我真娶了她,你这四皇子要不要回来做啊?看来还是义父比较了解你……釜底抽薪啊!” “他让你用四皇子的名义娶她?”楚轻狂蹙眉:“他这是在逼我吗?” ***** 顾擎意味深长地说:“你以为他真的肯放你走吗?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要自由就失去萧从容,要萧从容你就失去自由!” “我两者都想要!”楚轻狂有些烦躁起来,第一次在顾擎面前失去那种游刃有余的逍遥风度,咬牙说:“我就不信不是四皇子我就不能娶容儿!” 顾擎轻咳了两声,才说:“我也希望你心想事成,那我就不必为难了!否则,还要替你娶妻,真累啊!” 楚轻狂白了他一眼,说:“没有那一天的!真逼得没法,我会自己来娶容儿的!……喂,你该喝药了,不是真想把药倒了吧!” 端起那碗快冷了的药,楚轻狂将药碗端到他唇边,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说:“我可是听说有人不好好吃药,才会让病情越来越重哦!” 顾擎嗅到了药的苦味,心里一阵翻涌,头就扭到了一边,痛苦地说:“你就绕了我吧!这药我已经喝到看见就想吐的地步了!我觉得如果我死了,一定不是因为生病,而是被药苦死的!” “有那么苦吗?大男人还怕喝药!”楚轻狂不相信地凑到嘴边喝了一口,面色瞬间就变了,张了嘴瞪着顾擎,差点想将碗丢了。 顾擎嗤笑道:“苦吧!大男人又怎么样,难道苦还会变成甜啊!就算是甜的,也会喝腻啊!告诉你啊,别再逼我喝药,再逼我死给你看,让你自己做你的四皇子!” 楚轻狂横了他一眼,说:“你敢死,我追到阎王殿也会把你带回来,给我把药喝了,大不了给你这个!” 他不知从哪摸出了个纸包,冲顾擎亮了亮说:“太原杜记的黑芝麻糖,前几日老四去采办,我托他专程带来的,你乖乖把药喝了,我就给你,否则我带回去孝敬刘掌柜了!” “威胁我啊!”顾擎有些不甘心地看看他,楚轻狂示威地晃了晃,就想放回去。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别啊!”顾擎有些委屈地端起药:“我喝还不行吗?”端了碗,闭了眼睛闭了气,把凉了的药一股脑地喝完,只冲楚轻狂伸出手。 楚轻狂却叫道:“张嘴!” 顾擎依言张开,楚轻狂扔了一块芝麻糖在他口中,那香味就窜了满口腔,顾擎满足地含着芝麻糖,竟然不觉得口苦了! 享受完芝麻糖带给他的满足感,睁开眼,看见楚轻狂支了下颚看着他,一脸感慨的样子,不由挑了挑眉,问道:“在想什么?” 楚轻狂耸了耸肩,发现这动作是萧从容爱做的,不知道怎么就被自己学来了。叹了口气说:“师兄,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小时候挺容易满足的,那时有一块芝麻糖就觉得高兴得什么都不能比!为什么现在我们拥有了很多以前不敢想的东西,我们反而没有以前快乐呢?” ***** 顾擎舔了舔唇角边的糖渣,才说:“因为人长大了,心就长大了,心大了,就无法填满了!” “是这样吗?”楚轻狂摇摇头,想到自己来的另一个目的,就问道:“封地的事怎么说?义父让你要哪?” “淮南,义父就看中了和江南接壤,起事方便!经营几年,筹足粮草,就可以图谋大业了!” 顾擎也收敛了笑,认真地说:“我今天进宫去试探地和皇上一提,皇上没有意见,看来还是倾向四皇子的!” 楚轻狂斜眼看了看他,忽然问道:“师兄,你说武铭钰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啊?一个病秧子,在宫中又没什么娘娘贵妃之类的给他撑腰,为什么就受那老头的宠爱呢?比他身体好的皇子都没如此受宠,他凭什么呢?” 顾擎很淡定地说:“这个义父应该知道详情,否则也不会让我们冒充四皇子了!” 楚轻狂冷笑:“那皇帝老头真瞎了眼,连自己的儿子被调了包也不知道!要是他知道他宠爱的武铭钰早已经是白骨一堆,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呢?” 顾擎笑了,说:“这或许就是天意吧!死了一个真的,又来一个真的,他也没损失啊!把给武铭钰的宠爱给你,也算弥补你吧!” “哼,我才不要这样的弥补!他也弥补不了我失去的!” 楚轻狂骤然起身:“我走了,有什么事让墨鱼找你!你配合一下,千万别让洪坤太喜欢你!我知道这很让你为难,你就当帮我的忙,日后我再感激你吧!” “等等……”顾擎叫住他。 楚轻狂转身,顾擎想了想却挥了挥手说:“没事了,你去吧,有事再找你!” 楚轻狂走了,顾擎呆呆地坐着,眼睛落在药碗上,突然一阵烦躁,手一拔就将碗摔了出去,碗的破碎声惊动了佟成,他在外面叫道:“殿下?” 顾擎淡淡地说:“没事,不小心摔了碗,明天再来收拾吧!我困了,先睡下了,别让人打扰我!” “是,殿下!”佟成没了声音。 顾擎依然坐在原处不动,看着破碗中流出了药的残渣,他脸上挂上了冷冷的笑:“小九,你知道我很为难,你为什么还这样要求我呢!你可知道……你真的很让我‘为难’吗?你是真龙天子,他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我只不过是个可以随时牺牲的赝品,我能承受他的怒气吗?” 女人和兄弟,你选择什么呢? 呆呆看着屋顶半天,怨气慢慢散了,低头看见刚才放碗的地方,那包芝麻糖还好好地放在那,顾擎矛盾地伸手拈了一块糖出来,送到嘴边,脑中莫名地又响起那人带点命令的口气:“张嘴!” 顾擎抬手,将芝麻糖丢起来,闭了眼睛凭感觉张开口去接,糖是掉进口中了,奇怪,为什么没有刚才香甜呢? 顾擎闭了口,在脑中幽幽地想:小九,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 月票啊,求月票,风加更了一章才给一张月票,亲们欺负人,~~~~(>_<)~~~~ 走火入魔(加更,骗月票红包啦啦啦) 萧从容最终还是不能抗拒那套针法的诱-惑,隔日因为下雨,晚饭都是在自己房中吃的。吃完向兰收拾时她突然灵机一动,对向兰说:“我有点不舒服,先睡了,你们也去休息吧!” 向兰奇怪地看看她,萧从容装模作样地用手揉着额头,做出一副头痛的样子。 向兰就说:“受了凉吗?那我给小姐烧碗姜汤来,喝了睡一觉会好的!” “谢谢啊!”萧从容看她离开的背影,微微一笑,没想到自己一瓶药竟然能有这样的效果,真是意外啊!可惜向兰太冷,平时一问三不答,不知道要怎么打动她才能将她变成自己的人。 一会向兰真端了姜汤来,萧从容喝了睡下她就关门出去了。等向兰一走,萧从容马上摸出了天心石,给自己的各个穴位按摩了才开始扎针。 屋里有点暗,还好她早已经熟悉各个穴位,就算闭了眼睛也能准确无误地扎到。外面在下雨,即使弄出什么异样的响动,想必向兰也不会注意,这就是她为什么挑今天试针的原因。 医书上的针法早已经倒背如流,萧从容跃跃欲试中又有一丝害怕,如果弄了走火入魔怎么办? 武侠中练武的人走火入魔就会神志不清,她如果神志不清是不是就会忘记自己是谁,续而忘记楚轻狂! 如果轻狂再见到她,她已经不认识他了,他会不会伤心呢? 萧从容有些迟疑,为了一套不知道效果的针法,如果散失了自己的理智,这算不算得不偿失呢? 已经答应嫁给轻狂了,是不是也该和他说一声呢?可是如果和他说了,不用想,楚轻狂肯定不准,那霸道的男人宁愿养她一辈子估计也不愿冒这样的险! 萧从容矛盾了,一边是能站起来的诱-惑,一边是未知的恐惧,还有对楚轻狂的留恋…… 她才发现,原来不只不觉中,竟然让那男人走进了自己的心!什么时候已经从无所谓到在乎,再到现在的留恋? 她怔怔地想着,突然想起楚轻狂说的话:“嫁给我,你可能没有好日子过了,我无法再给你锦衣玉食,也无法送你珠宝首饰,这样的我,你愿意嫁吗?” 她当时怎么想的?萧从容清晰地记起当时自己的想法:我不要你给我锦衣玉食,也不用你送我珠宝首饰,只要我们同心,没有什么是我们做不到的! 她选择他做伙伴的时候就是看中他的聪明,还有楚记的优势,现在没有楚记又怎么样呢!凭他们两人的聪明,她当时就觉得就算要天下又有何难呢! 想到这层,萧从容突然意气风发,她要的不是他照顾一生,而是能和他并肩俯瞰天下! 那么,还有什么需要留恋的呢?这个险必须冒,成功了,从此摆脱拐杖,和他纵横四海!失败了,也只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当做这世上从来没有萧从容这个人! 轻狂……他终会忘了她! 这世上,没有谁缺了谁不可…… ***** 萧从容想到这,坚决拿出了金针,连给楚轻狂留个什么话的念头都没有! 留什么呢?在乎你的人看见徒惹伤悲,不在乎你的人,留了也等于白留! 净了手,将一套金针一一在床榻上铺开,为了扎针方便,萧从容只穿了内衣内裤,平坐在床上放了帘幔就开始给自己扎针。 这套针法非常讲究,必须顺着内力的方向缓缓扎入,深浅力道都要严格控制。 开始萧从容还不觉得怎么样,越往下就越痛苦,扎一针就像拿刀在割自己的肉似的,那疼痛似乎来自灵魂深处,让她痛得大汗淋淋。 怕自己忍不住叫出声来,萧从容拿了被褥的一角咬在口中,继续坚持。 似乎就像前世一次执行任务中枪,当时没有医疗条件,就是自己拿刀挖出了子弹……萧从容觉得现在的痛比那时更甚,当时只是一粒子弹,挖出来就没事了! 现在却是要将一套针法都扎完,那痛就变成无休无止了! 疼痛中觉得时间流逝得更慢,十八根针才扎了一半她已经全身都是汗了,汗水湿透了内衣,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一圈水渍,她也顾不上怎么和向兰她们解释,强忍着痛继续进行。 此时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是,幸好这些日子被楚轻狂的珍贵药材养胖了,身体也养结实了,否则以她以前的身体,早抵达不住这疼痛晕了过去。 萧从容性格里就有一种固执,换了一般人可能会怀疑这针法是不是错误的,否则怎么会如此疼痛!又或者这疼痛谁能忍受,这会不会是写书人乱写的!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萧从容却没往这方面想,而是固执地遵守着中医针灸的不通则痛的说法,认为自己痛就是因为不通,固执地要将一套针法全部行完。 “十四……十五……” 萧从容手都是抖的,那种剧痛让她视线模糊,已经看不到周围是什么样子,只是摸索着按照记忆中的穴位一针针地扎着。 窗外雨越下越大,她不担心向兰她们过来查看,只是担心自己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还有几针?她努力将注意力集中,摸索着针,还有三针,一针要扎到头顶百会,二针是脚底涌泉。 顺序是先脚后头,萧从容摸索着扎到了左脚,那剧痛就排山倒海地涌来,让她眼前一片黑暗,几乎立刻就昏了过去。 她停了停,抓了被褥抹了抹满头的汗,定下心来又扎到了右脚,感觉体内内力开始杂乱涌动,她按照楚轻狂教的调息方法,将内力都沉到了丹田,虽然憋痛得难受,视线却恢复了些,能看到周围隐隐约约的家具摆设。 最后一根了!是好是坏就看这一根,萧从容努力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稳了稳手,拿起来金针。 ***** 百会是人头顶最重要的穴位,也是全身经脉血液必经之所在,就像连通各个枢纽的接口,一通就可以任全身血液流经,但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内力反噬,走火入魔。 萧从容稳了几次手都是抖的,她只好停了下来,闭上眼睛,深呼吸。 她前世可是一等一的射击好手,如果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好,岂不是白混了。 几次深呼吸后,她再拿起针已经可以平稳如斯了。慢慢举了手,就给自己扎针。 头顶皮薄薄一层,金针轻而易举就进去了,可是继续向前,那种被啃噬的痛苦就从脚底开始,蚕食着每一寸肌肉上来。 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的痛,拉扯着肌肉和经脉,似乎都在身体里纠结成团,无法舒展地扭动。 萧从容痛得全身肌肉都在抖动,才发现拔指甲的痛根本就不算什么,和这个相比,完全是天上的地下。 针已经没有力气捻动,她一狠心,将内力集中到手上,狠狠地一次就扎了进去。 一瞬间,感觉所有的血液全冲百会而来,无法控制的内力也疯狂地蜂拥而至。 萧从容只觉得自己的头瞬间似要爆开一样,眼睛先看不见了,敏锐地听到自己的血液在脑中疯狂地流动,混合着不受控制的内力在脑袋离横冲直撞。 恍惚中,所有的意识都混乱了,一个个像蒙太奇一样在脑子里乱闪。 “萧从容同志,你被授予一等功勋章,我们为你感到骄傲,加油!” 那是父亲,她努力拼搏为的就是他的肯定,她看到了他眼中自豪的光芒,呵呵,她没让他失望吧! “容容,等这次任务完我们就结婚……” 那是男友徐正,萧从容竟然看到了他跪在一个墓碑前,她瞪大了眼,拼命想看清那墓碑是谁的,可是模糊一片,她根本看不清。 镜头突然拉远,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抱了一个婴儿,戴了一副墨镜看着徐正。 萧从容有些焦急,这女人是谁啊?为什么那么熟悉! 似乎感觉到她的焦虑,那女人抬手摘下眼镜,四处张望,萧从容愕然地看见那女人竟然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只是她的眼睛茫然没有神采,似乎迷失了神志一般,木然机械地站着。 萧从容不知不觉向她靠近,想看清楚到底是不是自己,可是没等她靠近,那女人怀中的婴儿突然大声地哭叫起来,她被吓了一跳,停住了脚步,茫然地站着,看着另一个自己也茫然地看着哭泣的婴儿不知所措…… ----- 啊啊,今天更了一万五了,亲们看个够啊!多多支持就行,俺啥也不说了! 进步和杀手 “容容,快抱好孩子!” 徐正听到婴儿的哭声就站了起来,飞跑过来从那女人手中接过了孩子。 萧从容看着徐正小心地将孩子抱在怀中,熟练地颠了几下,孩子张开小手,抓住他的衣服对着萧从容的方向依然哭得很大声,弄得徐正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四周。 四周都是墓碑,徐正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手抱了孩子,一手挽着那女人的肩,哄道:“容容,我们回去吧!” 眶萧从容就看着那一家三口慢慢地走出了陵园,那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回头看着她站的地方,大眼里依然毫无神采。 萧从容想追出去,可是陵园里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拉着她,让她一动就全身疼痛,她只能无助地叫道:“阿正,这是怎么回事?那女人到底是不是我?孩子是不是我们的孩子?你到底有没有杀了我?是我在做梦,还是一切都只是时空错乱……” “三小姐……三小姐……” 澡“你要敢爱上别人,我不会推他下水……我会杀了他!” “没有孩子……你做我的孩子,我一辈子宠你就行!” 无数的片段在萧从容脑子里闪着,她昏昏沉沉地堕入了无尽的痛苦折磨中,意识也不知道是清醒的还是混沌的,起起落落。 她无力主宰自己的意识,只好随波逐流,什么都不去想,放任自己神游太空了…… 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她觉得自己像一缕青烟,随着一阵风,吹散了…… 雨滴哒、哒、哒地落在屋檐上,再滴落下去,落在青石砖上,长久,就落了一个个深深浅浅的小圆点,那是岁月的见证啊! 雨后的空气充满了负氧离子,少了灰尘的烦扰,吸一口神清气爽,跟着脑里也清晰了。 萧从容还没睁眼,就闻到了那种充满绿色的味道,下意识地睁开眼,眼前古色古香的房间让她一时愕然,呆了呆,鼻间嗅到了一股食物香气,转头,看见一个古装丫鬟打扮的女人端了食盘站在身边。 “三小姐,醒了?要不要喝碗粥?” 萧从容眨了眨眼,那女人还是好好地站在身边,看她的神情有点怪怪的,萧从容和她对视着,那冷冷的目光慢慢唤起了她的记忆,她一瞬间什么都想起来了。 穿越,被打,被冤,甚至昨夜无人能忍受的痛苦……金针…… 额……她头痛了!身下的被褥全是干的,什么金针全都不见了,再悄悄摸摸自己身上,内衣也换了…… 萧从容就看着向兰,半天苦笑:“是你帮我换的衣服吧!” 那翠竹估计没这个胆,看见她全身插满了金针不吓得全萧府的人都知道才怪。看目前风平浪静的样子,估计只有这个冷静的向兰才能做到了! “嗯,那些针都收起来了,放在你枕下。下次再做这样危险的事你最好找个人守着你,否则真的会走火入魔!” 向兰平静地把食盘放到小几上,回头指了指盆架上,说:“洗脸水我也打来了,你洗洗吃点东西吧!我先出去,有什么事叫我就行!” “嗯,谢谢!”萧从容等她出去,才爬起身查看自己。金针全取下了,身上的汗渍也没了,看来向兰为她做了很多事!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这个不是重点,她迫不及待地运了运气,竟然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功力又进了一步,而内力运行到双腿已经没有痛感!她大喜,拉过拐杖支持自己站了起来,扔了一边的拐杖,试着将脚放在地上,一受力,一阵剧痛…… 萧从容顿时就泪流满面,这是进步啊!她的脚看来真的有救了!以往这样放在地上是软绵绵的,哪里能用力!现在能受力,能感觉到疼痛已经是天大的进步了,她现在要做到就是逐步的复健,锻炼自己肌肉的承受能力,假以时日,她就能扔掉拐杖自己走路了。 高兴的泪水哗哗直流,萧从容为自己痛痛快快地流了一场泪,昨晚的痛苦付出现在看来都是值得的,她迫不及待想找人分享一下这快乐,可是想来想去,发现除了楚轻狂,还真没谁值得和她一起庆祝的。 楚轻狂,哈哈,她在心里大笑,就等着她扔了拐杖那一天,再给他这个天大的惊喜吧! 平静下来,喝了向兰端来的粥,萧从容决定和向兰好好谈谈了,她的秘密已经被向兰知道,不想杀人灭口就只能买通向兰为她保守这个秘密了。 而向兰的价钱她根本没底,想来想去,似乎诚实真诚才是征服向兰最好的武器,女人都是心软的,她只希望向兰还没冷血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向兰!”打定主意,萧从容将向兰叫了进来。 外面雨已经停了,向兰带进了一股冷空气,站在门口,淡淡地问道:“三小姐,找我有事?” “进来坐,我们聊聊!”萧从容已经梳洗好,坐在桌边,还给她倒了一杯水。 “聊什么?”向兰不客气地坐在她对面,唇角讽刺地扬起,说:“你害怕我将你的秘密告诉武铭元吗?放心,我还没那么卑鄙,我也不是他的家奴,事事都要向他汇报!” 萧从容笑了:“你这样说我就不怕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尽管说,我能做到的就不会推诿!” 向兰蹙眉,突兀地问道:“你做事就喜欢这样吗?一事换一事?” 萧从容淡淡地说:“不是,和我的朋友我不会计较付出多少!你和我,还不是朋友,我觉得这样相处比较好,我不想欠你的,你当我报恩也好,收买你也好,给我一个我付得起的价钱!” 向兰第一次露出了笑意,很淡,一闪而逝:“你的性格和我很像,我也不喜欢欠人!你想放心,我会给你放心的机会,只是这事算起来还是你吃亏,所以我不确定你会不会做!不过,你要是拒绝,我也不会怪你的,我用我娘的在天之灵发誓,决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就当我交你这个朋友了,行不?” 萧从容有些动容,想了想伸出手:“行,冲你这句话,我先交你这个朋友,其他事我们再商量!” 向兰伸了手,和她对击一掌,说:“你昨晚累了一晚,再睡一下吧,我的事不急,等你有精神再说!”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嗯,好!”萧从容也不是虚伪的人,昨晚痛了一晚,元气大伤,的确没精神做事,看向兰这么体贴,就领了她的好意,去床上躺下,边说:“你别忙着走,我们说一会话吧!” 向兰看看她,说:“你别问我武铭元的事,我不能说,行业规矩我不能带头破坏!” 萧从容失笑:“你别紧张,我没想问他的事,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只是好久没姐妹说说话了,想找个人聊聊!” 向兰这才走过来坐在她床边,很严肃地说:“聊吧,你想聊什么?” 萧从容倒无语了,聊天需要这么严肃吗?想了想也不指望这个冷淡的女人想出什么聊天的话题,只好自己先说道:“向兰,你武功很高啊,你是做什么的?” “杀手!人家给我银子,我杀人!”向兰的回答很直接,也很坦白。 萧从容顿时就默然了,还没遇到杀人杀得如此坦然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前世做警察的后遗症,一听第一直觉就是和自己势不两立,转念一想,失笑,皇帝杀人都如草芥,在古代遇到个杀人的算什么鸟事啊! “吓倒了?害怕了?”偏偏向兰还挑衅地问道,那不屑的语气就让她哭笑不得了! 有什么好吓的!自己做警察时,死在她枪下的也有不少,只是区别就是,对方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没有,我在想杀手是不是很赚钱?”萧从容考虑,要是自己腿好了,或者也可以从事这一行业!她的内力那么深厚,不该浪费了! 再多学点武功,或者也能在这一行业干出点名气!当然,杀手都有自己的宗旨,她做的杀手绝对不乱杀无辜,杀那些贪官污吏银子少点也不在乎! 这次向兰默然了,这是萧府的三小姐吗?听到杀手竟然不害怕,而是盘问起杀手是不是很赚钱? 她缺钱吗?看每日络绎不绝送来的厚礼,用脚想也不可能!还有那颗什么老板送的夜明珠,拿去随便卖卖也够她逍遥过一生了! 那么不是这三小姐脑袋有问题就是她实在是……对杀手这职业,很无知!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不速之客 正文不速之客 正文不速之客 萧从容一觉睡醒,精神饱满了,看雨晴了,想着要不要让向兰推自己外面走走。 没想到楚轻狂还没上门求亲,倒来了个不速之客。 她才说要招呼向兰,向兰就走了进来,禀道:“三小姐,外面有个女人,说想见你,戚泽问你见不见?” “什么女人?”萧从容在这时代认识的人不多,想不出谁会来看她。 眶“她说她和你有一面之缘,对你的腿很同情,想告诉你一些关于治腿的消息,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萧从容蹙眉,想了想说:“那就见见吧!” 她并不担心安全有问题,在萧府估计还没人有那么大胆子对付她吧!何况身边还有向兰,现在觉得向兰也是一个好帮手了,至少在她的事情还没解决之前,相信向兰都会尽心尽责地站在她这边的。 澡向兰出去了,一会带进了一个女人,她全身都裹在斗篷中,只露了一双眼睛。 萧从容扫了一眼,隐隐觉得很熟悉,看那女人站在屋里不说话,萧从容就对向兰说:“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叫你!” “好的,小姐!”向兰关门退了出去。 萧从容对那女人说:“现在没人了,你可以说你的来意了吧!” 那女人解开了斗篷,露出了粉妆玉琢的脸,赫然是醉香楼上跟随五皇子的女人。 萧从容蹙眉,五皇子的女人找她做什么啊? 那女人微微一笑,大方地将斗篷解下,挂在了一边,露出里面水红色的裙装,她款款走过来,在萧从容对面坐下,才道:“三小姐,亦巧冒昧打扰了,还请别见怪!” 萧从容抬手给她倒了茶,淡淡地说:“你叫亦巧?我和你没什么交情吧!怎么想起来要和我说治腿的事?我的腿站不起来是让人很同情,可我觉得,我这样也没比别人差,不需要同情!” 被萧从容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亦巧就有些尴尬了,可她毕竟是见多识广的人,并不在意萧从容的讽刺,一笑说:“三小姐,可能是下人传话传走了意思!亦巧来不是为了同情三小姐的,实是有些话要和三小姐说……三小姐既然开了头,那亦巧也不拐弯抹角了,我们直接说吧!” 她的手握紧了茶盅,轻咬了咬下唇,虽然口中说直接说,还是有些迟疑,似乎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 萧从容看出她的矛盾,就在心里讽刺地笑了笑,耐心地等着她开口。 亦巧舔了舔唇,下定决心开口了,她看着萧从容的拐杖,突然说:“三小姐,我听说你的腿想站起来需要一种药,就是药王吴冠子的断骨续筋膏,对吗?” “嗯,是这样!”萧从容随口答了才觉得吴冠子这名字好熟,想了想,这不是给她天心石的吴大哥的名字吗? 心一跳,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了,愣愣地看着亦巧,突然很害怕她将要说出的话! “你知道断骨续筋膏一共有多少份吗?”亦巧似乎不知道她的担心,红唇微启,无情地问道。 “三份,据说世间只剩一份了!”萧从容回答得有些生硬,心里的恐慌越来越明显。 “对,据说有个国君开出了十万两黄金求这最后一份药,吴冠子都没卖……三小姐知道这最后一份药被谁买了吗?” 亦巧没掩饰自己的讽刺,挑衅地看着萧从容的腿。 萧从容一瞬间有想将她扔出去的冲动,可是她没有,镇静地看着她,淡淡地吐出三个字:“楚轻狂!” 亦巧惊讶地叫起来:“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萧从容冷冷一笑:“现在……你专程跑来告诉我,我要还猜不到,我也不是萧从容了!” “你猜的?”亦巧惊讶慢慢平息,有些佩服了:“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挺敏感啊!” 萧从容淡淡看了她一眼,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虽然自己这副身体看上去比她小,可是加上前世的年龄,可以做她娘了,在她面前装什么老大啊! “那你知道这药现在在哪吗?”亦巧紧追不舍:“你知道轻狂为什么没把药给你吗?” 轻狂!萧从容注意到她对楚轻狂的简称,心里蛮不是滋味,她第一直觉果然是正确的,楚轻狂和这女人有关系! “亦巧姑娘,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和我玩猜谜游戏,累!” 萧从容丢了这话给她,端了自己的茶过来慢慢地品着。 亦巧有些没趣,只好说:“这事要从水佩说起,三小姐知道水佩吗?她……” “知道,她救了楚轻狂,她的家人因为救楚轻狂都死了!”萧从容冷冷地打断她,不客气地说:“这些我都知道,说点我不知道的吧!” 亦巧被噎了一下,却没生气,眼转一转,娇笑道:“原来轻狂和你说过啊!那轻狂有没有说水佩为了救他,伤了腿筋,从此就站不起来了!这些年轻狂为了让水佩站起来,花钱到处为她求医……哎,那个出十万两黄金求药的就是轻狂啊,不是什么国君,是因为他出的价钱太高,让人误会成国君了!呵呵,这样误解也很正常啊,毕竟一副药出了天价,的确只有国君之类的人才能倾城付出啊!真羡慕水佩,竟然能让轻狂如此付出!” 萧从容告诉自己,别妒忌,别生气,毕竟水佩救过他,他这样做是报恩! 可是理智一半能理解楚轻狂,另一半却乱了,仅仅是报恩吗?他到处为水佩求医的时候心里想的只是报恩吗? “这些年来,轻狂为了水佩,可以说无怨无悔地付出了!还好上天有好生之德,一定是感动他的这份心意,才让他得到了最后一份药,治好了水佩!” 亦巧双手合十,似圣母一般的微笑:“我听到水佩能站起来的消息后,真为他们高兴啊!水佩……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一瞬间,萧从容只觉得手脚冰冷,心直直地沉了下去,不知道落向了何方,只觉得亦巧的笑好刺眼、好刺眼! “三小姐,这对于你可能是坏消息,不过你也不能怪轻狂啊,毕竟世间只有一份药,两个女人,他当然只能给对他很重要的人!” 亦巧收敛了笑,有些同情地看着她,说:“我听师傅说了,轻狂想和你成亲!这本来是件好事,可是我还听说,你不想做侧室,你只想让轻狂娶你一个!三小姐……我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是水佩叫过我姐姐,轻狂也视我为家人,我就不能不来劝劝你了!你不能这样自私啊,就算轻狂对你有歉意,你也不能利用他的内疚来逼他只准娶你啊,水佩对他……” “够了!”萧从容突然无力地叫道。 “水佩对他不只有救命之恩,还等了他那么多年,你这样……” “我说够了!”萧从容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盅都掉在了地上,才震断了亦巧的话。 萧从容冷冷地看着她,一手在桌下已经捏成了拳,极力控制着自己的颤抖,对亦巧平静地说:“你的来意我清楚了,你可以走了!” 亦巧故作不知,睁大了眼,急急说:“我还没说完呢!轻狂对人很好的,虽然没有药了,你的腿他一定会想办法给你治的!水佩也很善良,她不会不管你的,就算你无后,有她在,楚家没人敢欺负你的……” “向兰!”萧从容突然大叫。 向兰第一时间就跑了进来,看到萧从容脸色苍白,她怒视亦巧,如果眼睛可以杀人,亦巧早被她的眼刀狂乱斩了。 “小姐,什么事?”向兰还有理智,萧从容没吩咐,她不会乱来的! “让她走,我不想再听她说任何一句话!”萧从容用下颚指了指亦巧,咬紧了牙。 亦巧已经站起来,听她声音有些颤抖,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没理向兰充满寒意的眼神,说:“你……” 才说了一个字,突然喉咙一痛,就发不出声了,愕然地转头看,向兰阴森地笑道:“没听到我家小姐说了吗,不想再听到你说一句话,你想让我违命吗?” 亦巧见鬼似地瞪着向兰,向兰回以她更冷的眼神:“还不滚,想让我丢你出去吗?” 亦巧被向兰没有掩饰的杀气刺到了,打了个寒颤,突然意识到眼前这女人一定不仅仅是丫鬟这么简单,就这气场,是普通人可以比的吗? 好女不吃眼前亏,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不说也没什么了!她垂下眼眸,怨毒地瞪了向兰一眼,拿了斗篷匆匆走了…… 为了方便下次访问,请牢记,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求亲 “容妹子,吃饭了!”戚泽叫了半天,出来的向兰冷了一张脸,骂道:“叫魂呢,不是说不吃了吗?怎么还叫!” 戚泽瞪了向兰一眼,说:“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我叫我义妹吃饭,关你什么事?你不吃没人叫你,我……” 向兰一把拉了他的手臂,将他拖到了外院,对他低吼道:“三小姐心情不好,你别再大呼小叫了好不好?” “为什么,三小姐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戚泽一叠声地追问道。 渴向兰白了他一眼,说:“不知道,你别烦她就行了!” 说完也不理他,径直走回去,关了院门。她走到萧从容窗前,偏头看了看,萧从容坐在桌前,桌上放了一本医书,看样子却根本没动过。 向兰抿了抿唇,也没进去,回到了自己房间。 接萧从容听到了她关门的声音,面无表情地翻了一页,虽然书上写了些什么她根本没看清,可是她还是不想让自己傻坐着发呆。 心已经没昨日痛了,那种失落绝望的感觉也不复昨日,可是那种被欺骗的愤怒却有增无减,让她表面平静,心里却有种怒火在熊熊燃烧着! 这愤怒不是对亦巧,也不是对楚轻狂,而是对自己! 她怎么就那么傻,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人欺骗着自己;她怎么就那么容易相信人,傻傻地一次又一次地奉献出自己的真情! 徐正如此,春香如此,楚轻狂也如此…… 说什么喜欢,原来只是一种欺骗……从头到尾都是谎言! 明明药已经给人用了,却还让她蒙在鼓里,傻傻地抱着希望等待着! 说什么是她的伙伴,原来自始至终只有她这样认为!人家从来就没有这样公平地对待她! 那些对她的好,不过是假象,是内疚,是同情,是别有目的……和爱无关! 那种愤怒让萧从容有些钻牛角尖了,失去了冷静,不断地在心里冷笑着:要娶我,因为同情我吗?我就算一辈子站不起来,我也不需要谁的同情!你大可以去找你的水佩,双宿双飞,我萧从容就不信没了你就无法在这世上生存! 原来所谓的要我原谅你就是因为这事!你早已经想好了退路,早已经算准我知道后的反应! 那么……楚轻狂,你算到了结局吗? 我原谅你,我理解你的选择……可是我无法原谅你的欺骗! 你与我,从此和夫妻名分没缘了! 话说楚轻狂离开了萧府后,就忙着准备聘礼去了,打听到洪坤嗜茶,他特意挑选了几种名茶,又把自己求来的紫砂壶忍痛割爱地让出了一套,又高价买了个玉石镇纸,收罗了几幅字画,才拉了花君子前来说亲。 花君子第一次做这样的事,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才不至于丢楚轻狂的脸,还是楚轻狂大方,当先递了拜帖就扯了扯他笑道:“放松点了,又不是不认识!” 花君子给了他一个幽怨的眼神,说:“三小姐是认识,洪将军不认识啊!人家可是将军啊,率领百万大师的大将军!” 楚轻狂不以为然地说:“那又怎么样?难道他不是人?” ——( 花君子就无语了,看看守门的士兵,发现没人注意他们才放下心,苦笑:“公子,你是来求人的,姿态放低点,这话要是被人听见误会了可怎么办啊!” 正说着,戚泽迎了出来,看见楚轻狂就两眼发亮,拉着他们就进去,路上才说:“楚公子,你是来说亲的吗?洪将军进宫了,估计也快回来了,你们先坐,我去叫容妹子出来!” 被戚泽拉到厅中坐下,戚泽就忙着张罗给他们上茶水,花君子看他殷勤的样子,就悄悄问:“公子,这位大哥和你很熟吗?” 楚轻狂一笑,也没解释,只是让戚泽赶紧去请萧从容,想趁洪坤还没回来时先和她说几句话。 戚泽去了半天也没回来,楚轻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不好擅闯内院,只好焦急地等着。 花君子看他坐立不安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公子,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个样子啊!看来三小姐真的对你很重要啊!” “废话!”楚轻狂横了他一眼,也为自己的失常失笑。这是怎么了,以往天大的事都不能影响他的情绪,怎么就因为容儿就变得不像自己了! 现在的心态,有些惶恐,又有些紧张,不知道呆会见了洪坤会不会也如此失常呢? 他要是不把萧从容嫁给他,他该怎么办呢?抢了人就走吗?从此带了萧从容,天涯海角逍遥去……就是不知道义父肯不肯放手,他下的毒……楚轻狂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毒,只是怀了一丝侥幸,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摇了摇头,他不让自己深想,端了茶盅,刚要喝,就听见门外传来士兵的通传:“洪将军回府!” 花君子忙跳了起来,拉着他叫道:“怎么办啊!” 楚轻狂很无语地拉下他的手,鄙视道:“花哲,你好歹也跟公子见过些世面,什么皇子你都见过,怎么见个将军就惊吓成这样!” 花君子呵呵陪笑:“那皇子们不是很熟吗?洪将军据说很严厉啊!他要是去酒楼喝酒我就不怕,现在是为你求亲,我……” 不等他抱怨完,楚轻狂已经拉着他迎了出去。 洪坤脸色不好,不知道在想什么,走过来竟然没见到门口的楚轻狂,就径直走了进去。 楚轻狂和花君子对视了一眼,只好跟了进去。 洪坤察觉,猛地转身,看见楚轻狂两人,就皱眉喝道:“你二人是谁?怎么在此?” 楚轻狂有些挫败,不知道洪坤是不是故意的,他就那么没存在感吗?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上次还专程自我介绍过,怎么一转眼就不认识了! 想到自己的来意,楚轻狂按下了不悦,拱手道:“洪将军,小侄楚轻狂,有事特来求见,是戚大哥让我在此等候的!” “戚泽呢?”洪坤转头对自己的跟班皱眉道:“去把他找来!怎么办事的,不知道老夫很忙吗?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这话一出,楚轻狂倒没什么,花君子首先就变了脸色。他跟楚轻狂多年,就是几个皇子见了自己的公子也客气有礼,几时见到有人当了楚轻狂的面如此慢待他。 此时也不管对方声名赫赫了,刚想开口,楚轻狂按住了他,使了个眼色花君子才不甘地闭上了嘴。 楚轻狂上前一步,说:“洪将军,小侄知道您很忙,只是这事您再忙也请抽点时间听小侄说几句。为了不耽误您的时间,我们就开门见山地说吧,小侄今天来只有一事相求,求将军将三小姐萧从容嫁给小侄!小侄可以立约保证只娶萧从容一个,就算日后……” “等下!”洪坤打断了他,皱眉道:“你想娶萧从容?” “正是!”楚轻狂直视他,认真地说:“小侄对三小姐一见倾心,愿意娶三小姐为妻,望将军成全!” 洪坤打量了一下他,眉头皱得更紧,无礼地问道:“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楚轻狂喉头动了动,再迟钝也明白洪坤故意轻视他了,如果换了别人别的事,楚轻狂可能就爆发了,此时……想想萧从容,咽下了这口气,垂眸说:“楚轻狂!” “哦……想起来了,原来你是醉香楼的老板!额,你父母还真狂放啊,起个名字也这般……与众不同!”洪坤摇头,不齿之意言语形表。 楚轻狂沉下了脸,淡淡地应道:“那是,先母希望小侄洒脱不羁,傲世独立,不被俗世之人所累,就从起个与众不同的名字开始了!” 洪坤听出他话中的讽刺,有些意外地看看他,这一认真端详,竟然觉得楚轻狂有些面熟,眉目之间似乎像极了一位故人,他还没来得及深思,就见戚泽走了进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洪伯父,你找小侄?”戚泽以为有什么要紧事,急急问道。 洪坤瞪了他一眼,被楚轻狂讽刺了一下,倒不好再当他的面训斥戚泽了,只好对他摆摆手,说:“先坐下吧,等下再说!” 他是叫戚泽坐,竟然没想到让楚轻狂两人坐,楚轻狂却自然地拉了花君子坐下,摆出了一副要和洪坤长谈的样子。 洪坤下意识地皱眉,却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商人不像一般的商人,就这气度和架势,也和他见过的那些商人完全不同! :( 你愿意嫁给他吗 “你说你要娶萧从容?” 洪坤看了看花君子,不屑地问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总要有吧?你带这么一个人来,你不觉得太没诚意了吗?” 楚轻狂坦然地说:“将军,小侄自幼父母双亡,如今虽然姓楚,却是义父所赐!义父和小侄有点误会,不愿意为小侄来说亲,小侄只好拉了这位兄弟花哲来为小侄求亲!花哲和小侄虽然不是亲兄弟,在小侄看来却比亲兄弟还亲,所以请将军别怀疑小侄的诚意!为了三小姐,小侄就算倾尽所有,也毫不在意!” 洪坤冷笑道:“楚老板此言差矣,既然你父母双亡,是你义父把你养大,那么你义父不同意你娶从容,你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呢!你可知道,你这举动视为不孝不义?” 楚轻狂蹙眉:“将军,这不孝不义的帽子不能这样扣吧?将军不了解我楚家之事,怎么知道我不孝不义?将军尽可以问我这兄弟,只要我义父或者楚家有事,轻狂就算赴汤蹈火可曾皱一皱眉头?娶从容只是一点认识上的分歧,并不影响我对义父和楚家的忠心,怎么谈得上不孝不义!” “将军,这个花哲可以帮公子证明,他对老爷从来都是尊敬孝顺的,有时做的比老爷的亲儿子还要多!” 花哲总算找到自己能表现的机会,赶紧插了进来。 洪坤冷冷看看他,不屑地哼了声,说:“虽然如此,不被父母赞同的婚事,必有其不可为之处!凭这一条老夫就不会同意将容儿嫁给你!老夫不想容儿还没嫁过去就遭婆家冷眼!” 楚轻狂耐了性子说:“将军,轻狂可以立下字据保证,绝不会有人给三小姐冷眼看!轻狂家人在江南,轻狂长年在京,三小姐进门后就是唯一的女主人,轻狂会好好对她,绝不会让她受委屈……” “你别说了,老夫索性对你直言吧!别说你的义父母不喜欢从容,就是喜欢老夫也不会把从容嫁给你!你别和我说什么对从容一见倾心,会对从容好之类的话,老夫半个字都不会信的!” 洪坤冷笑一声,不再掩饰自己的不耐之色,冷笑道:“萧从容孤身一人,又身带残疾,旁人唯恐避之不及,你却说喜欢她,你让老夫怎么相信!你们商栗之家唯利是图,从容自然不是你的真正目的!老夫不知道你想从老夫这里得到什么,但是不管什么,老夫都可以告诉你……不可能!老夫要为从容找的是真心对她好的夫婿,不是你这种人!以后别再来了,老夫不欢迎你!戚泽,送客!” 楚轻狂也恼了,再好的耐性被洪坤一番打击就变成了怒气,他也冷笑一声,站起来说:“洪将军,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处给我,楚某又不从政,就没想过靠你要个一官半职!你虽然许诺给萧从容丰厚陪嫁,可那点钱财还没让楚某看在眼里!我会图你什么?” 洪坤一时哑然,楚轻狂送萧从容那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的事他知道,想想,自己给萧从容的陪嫁的确还不值他的这颗珠子! “洪将军,我尊重你,那是因为你是从容的义父,可不是我怕你,或者是我想讨好你!我只是为了从容,不想大家生分了!” 楚轻狂忍了半天,一说就不管不顾了,冷冷说道“说句不好听的,你虽然是萧从容的义父,那也只是义父,你不能代替她做主!是萧从容要选夫婿,不是你!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分得清,洪将军不问问她的意思就能替她做主了吗?说不定,洪将军不喜欢轻狂,萧从容却是愿意嫁给轻狂的!” ***** 因为前两日得到了萧从容的亲口承诺,楚轻狂才自信满满地说了这句话,要是他知道头天发生的事,估计他说这话就要掂量几分了。 可是任他想也没想到其中有这样的变故,所以话赶话就赶出了这一句:“洪将军要是不介意,就请三小姐出来,要是她说不愿意嫁给轻狂,轻狂马上就走,再不踏进萧府半步!如果三小姐愿意,那还请洪将军别再阻拦,成全楚某和三小姐!” 被他一番挤兑相逼,洪坤也怒了,冷笑道:“见过自大的,没见过你这样狂妄的!小子,你自找没趣,就别怪老夫不给你面子了!戚泽,去请三小姐出来,老夫今天就看看这小子怎么灰溜溜地滚出萧府!” 一老一少撕开脸就杠上了,大眼瞪小眼地互瞪着彼此,各不相让。 戚泽没办法,只好去请萧从容出来。 楚轻狂自持有萧从容的承诺,想着她是个重信誉的人,当初为了嫁武铭元,即使亲人反对也不管不顾坚持己见。 现在想洪坤只是她的义父,既然答应了他一定不会反悔的,就重新坐下,好整以暇地喝起茶。 那边洪坤看他悠闲的样子,倒重新沉住了气,也坐了下来,耐心地等着,边等边打量楚轻狂,想看看这小子哪来的勇气和他叫板啊!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洪坤当将军时间长了,除了当年的老侯爷,好多年来已经没人敢如此相逼他了。看楚轻狂的样子,生得太过俊美,哪里像个男人,要是换了女装,估计比那些娘娘贵妃还好看。 狭长的眼睛眉眼生得太过秀气,额……这双眼睛倒是和四皇子有点像啊! 洪坤沉思着,觉得自己的熟悉感应该不是来自四皇子,那像谁呢? 依稀就想起了那段逝去的岁月,当年和武二帝微服私访,去到灵秀的江南,邂逅的那位才女,似乎也有这样一双眼睛。 明澈如碧波秋水,盈盈一笑,三宫粉黛无颜色……就惹得武二帝失了神,自己也险些掉进了那秋水中,只是…… 洪坤想着有些失神,忍不住再看了一眼,又暗自摇头,一点也不像! 当年的邵妃眉清目秀,清亮的眼睛里只有纯洁无邪的光芒,哪有这小子一看就是狡黠习惯于算计的精光啊! 这样一想,洪坤收回了飘远的思绪,没继续往下想。有些事既然已经尘封在记忆深处,就别再刨出来,免得伤人伤情! ***** 萧从容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了。 听到戚泽报“三小姐到”,楚轻狂的心就开始狂跳起来,眼睛不由自主看向门口,要不是怕洪坤看出两人有私情,他早跑出去将她抱进来了。 远处走来了萧从容,一袭浅紫色的衣裙,三千青丝习惯地挽成一个简单的碧落髻,一颗珍珠发簪插在其中,不施粉黛,却掩不住那出尘脱俗的容颜。 楚轻狂还没见过她梳这样的发型,有种惊艳的感觉,呆呆地看着她走近,也没发现自己这样子落在了洪坤眼中,倒又多了一条罪名——好色之徒! “义父,唤容儿出来有什么事吗?” 直到萧从容坐下,楚轻狂才回过神来,隐隐觉得今日的萧从容有些不对,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洪坤微笑着指了指楚轻狂,说:“这位楚公子容儿见过,义父就不介绍了!叫你出来是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为了公平起见,别叫人说义父逼你,容儿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回答,好不!” “嗯,义父请说!”萧从容很淡定地将手放在膝上,直起腰看着洪坤。 楚轻狂突然知道哪里不对了,从萧从容一进门,她就没看过他一眼,她的样子似乎看到他就像陌生人一样…… 不,比陌生人还要差,至少陌生人她还会好奇地看一眼! 心就不规则地跳动起来,有种不好的感觉,他用哀求的眼光可怜兮兮地盯着萧从容,指望她给自己一个暗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可是萧从容似乎没感觉他的眼神,只是看着洪坤。 这种气氛连花君子都觉得不正常了,奇怪的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扫,有些莫名其妙。 萧从容的样子落到洪坤眼中,洪坤就更放心了,看了看楚轻狂,忍不住用揶揄的口气说:“这位楚公子,刚才向义父说亲,请求义父将你嫁给他!喔,他说他自幼父母双亡,是义父养大了他,他对你一见倾心,想娶你为妻,可是他义父不同意!楚公子呢就让我放心,说你进门后会是唯一的女主人,他会好好待你,不会让你受委屈!……这样的好男人,义父怕你错过了,就让你出来问问你的意思,你愿意嫁给他吗?” 还君明珠 正文还君明珠 正文还君明珠 “你愿意嫁给他吗?” 洪坤的眼光落在了萧从容身上,楚轻狂更是,眼睛就牢牢地盯着萧从容,千呼万唤总算萧从容转头看他了。 可是那目光比不看更糟,看着他,却似越过他,看着不知道哪里。 楚轻狂觉得自己的心沉沉落了下去,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发生了,这事情看来很严重,严重到他的容儿连看都不想看他! 渴“楚公子,你想娶我?”萧从容开口了,那语气充满了疏离和遥远,让楚轻狂觉得很不真实。这人已经不是他熟悉的容儿…… 心有些痛了,就想起上次,他问她:“如果我做错了事,你肯不肯原谅我,就一次……” 当时她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让他觉得离她好远好远! 接“我想娶你!诚心的!”楚轻狂盯着她的眼睛,很想上去摇她,唤回她的意识,好好看着他,看着他的心。 “那义父你的意思呢?你同意容儿嫁给他吗?”萧从容将视线移到了洪坤身上,不再看楚轻狂了。 洪坤笑道:“义父老了,可能说的不中听!义父觉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很有理的,他义父不愿意你嫁进楚家肯定有他的道理,楚公子虽然现在说会对你好,可是违背了养他的义父之意还是算不孝不义,冲这一点,义父是不赞同你嫁给楚公子的!当然,如果你执意要嫁,义父也不会阻拦!” 萧从容就淡淡一笑,说:“既然义父也觉得不能嫁,那容儿听义父的!对不起,楚公子,我不想嫁给你!” “容儿!”萧从容的话似一个惊雷,打得楚轻狂半天回不了神,呆呆地看着她,半天才难以相信地叫起来:“为什么?” 萧从容看着他,蹙眉说:“没有为什么!楚公子,上次从容就是没听父母之言,犟着嫁给了三皇子,才有今天的结局!反省后,觉得自己太任性了,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结果自己没好处,还让父母伤心!楚公子,前车之鉴,引以为戒,别为了我这样的女人弄得父子不和,回去孝敬父母吧!” “容儿……到底为什么?”楚轻狂也不管满屋的人了,几步上前,蹲在她面前狂乱地抓着她的手问道:“你答应我的,为什么反悔?” 萧从容冷冷地挣脱他的手,看着他,反问道:“我答应你什么?难道你以为送我颗夜明珠我就应该嫁给你吗?楚公子,如果你这样想就太小看我了!你的礼太重了,我受不起,正想着找人送还你呢,你来得正好,带回去吧!” 她从身边抓了个布袋出来,塞到了楚轻狂手中,冷冷地说:“要是没其他事,楚公子请回去吧!从容要休息去了!” 萧从容抬手,示意向兰过来扶她,楚轻狂却再次抓住了她的手,焦急地叫道:“容儿,为什么?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你明明已经答应嫁给我……为什么要反悔?”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两个,萧从容怒极,他不怕暴露,那她要不要成全他呢! 冷冷一笑,她挑眉:“楚公子,你真的想娶我吗?” 楚轻狂点头:“此心日月可昭!” 萧从容就笑了:“那好,我厌倦了做残疾之人,既然楚公子说愿为我倾尽所有,从容要求不高,只要楚公子为我求得那世上唯一一份断骨续筋膏,治好从容的腿,从容立刻嫁给你,如何?” 虽然已经有预感,可是亲耳听到萧从容说出这话,楚轻狂一时就明白了一切,他的脸色瞬间就白了,怔怔地看着萧从容,萧从容也看着他,两人都在彼此眼中找到了想找的东西。 楚轻狂脸色灰败,半天才嘶声说:“你知道了?” 萧从容冷笑:“你辛苦了!” 瞒得很辛苦,哄得很累!终是败露,何必呢!既然水佩在他心中才是宝,那她……不想争! “你不想原谅我?”楚轻狂明明在她眼中看到了决绝,却不甘心地想问个明白。 “谈不上原谅不原谅,你没做错!我和你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做得很对!” 只是我无法接受……只是你不该骗我,瞒着我!如果不是亦巧来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萧从容无言地瞪着他。 “容儿……我没有选择的机会……”感觉她的手在抽离,楚轻狂痛苦地握紧她的手,舍不得放开。一放开,或者就再也没机会握住了! “我也没让你选择!”萧从容对他微笑:“听你义父的话,老人家看得远,知道什么对你最好……祝你们幸福!” 她抽出了自己的手,接过向兰递过来的拐杖,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楚轻狂不知所措地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看她快走出门了,忍不住痛苦地叫道:“容儿,就算我骗了你,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啊!一次机会你也不肯给我吗?只要一次……求你了!” 萧从容顿住了,心高气傲的楚轻狂竟然说出了这种话! 花君子更是吃惊的张大了嘴,看着楚轻狂,难以置信。 萧从容慢慢转身,看着楚轻狂,楚轻狂也看着她,目光中都是乞求,还有浓烈纠结的爱意。 萧从容一笑,说:“我没怪你,真的,我已经说你没做错了,我也是真心的说这话!你如果一定要让我原谅,那就算我原谅你吧!我原谅你,可是我不想嫁给你,懂了吧?所以……别再来了,我不会再见你了!” 萧从容说完转身走了,这次直到消失她也没回过头。 楚轻狂呆呆地站着,洪坤意外地没打击他了,他也看出了两人之间有他所不了解的感情在内,看楚轻狂痛苦的样子,也相信他对萧从容的一片深情。 他暗暗叹口气,默默地走开去处理之间的公事了。向兰已经跟萧从容进去了,屋里就只有戚泽和花君子。 花君子听两人的对话,大致也猜出了前因后果,也不知道怎么劝楚轻狂。 只有戚泽,不是很了解发生了什么事,上前劝道:“楚公子,容妹子也太任性了,那断骨续筋膏据说世上只有一份了,人家十万黄金都无法求到,她怎么能和你开这样的口呢!哎,是不是断腿让她太受刺激了……不如你先回去吧,我再劝劝她!” 楚轻狂回过神,看着戚泽惨笑,意兴阑珊:“戚大哥,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份断骨续筋膏,别说十万两黄金,就算要我的命去换,我也会求来给容儿的……可是,没有了!” “没有了……”楚轻狂失魂落魄地往外走,自语着:“容儿你说原谅我,可是为什么不愿嫁给我呢!你根本就没原谅我……我知道你恨我……我何尝不恨自己呢,竟然无法医好你……” 花君子担心地跟了上去,戚泽看见萧从容还他的布包掉在地上,就捡起来追上去:“楚公子,你忘了东西!” 楚轻狂站住,被动地接了过来,下意识地打开,看见自己送给萧从容的夜明珠还有天蝎珠,碧灵簪都在内,就怔住了。 呆呆地看着,突然笑了起来:“容儿,你这叫原谅我吗?还君明珠……你是要和我从此划清界限吗?连我的心也还我了,你这叫原谅我吗?哈哈哈……” 他突然长啸一声,狂叫道:“给了你的心我还能要回吗?罢……罢……就当我错了,不敢求你原谅,从此后再不相见……” 他狠狠地将手中的布包砸在了院中的石阶上,长啸一声,也不管是否会惊动人,拔身就掠上了房顶,一路狂啸而去。 花君子吓到了,暗暗咒骂一声,赶紧出府追了出去,可是等他绕到外面,早已经不见了楚轻狂的影子。 戚泽愕然地看着楚轻狂的身影消失在房顶,耳边听着他尖锐一如那晚的啸声,暗暗心惊,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倒霉…… 洪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啸声尖锐,走出来看,只见戚泽呆呆地站在院中,地上掉出来的夜明珠已经成了碎片,碧灵簪断成了两截,而楚轻狂已经不见了。 同一时刻,正往萧府而来的荣光和三皇子武铭元也听到了那啸声。武铭元脸色一僵,这啸声他做梦也不会忘记,正是带给他终身耻辱的那人所为。 他仰头寻找着啸声逝去的方向,萧府也不去了,掉转马头让荣光去召集人马立刻展开搜索。 (>0 为了方便下次访问,请牢记,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六道轮回 正文六道轮回 正文六道轮回 “给了你的心我还能要回吗?” 萧从容也听到了楚轻狂的狂啸声,再看到戚泽送过来的天蝎珠,她怔住了。 碧灵簪断了,夜明珠也碎了,只有这天蝎珠材质独特,竟然丝毫没有受损,静静地躺在了桌上。 “容儿……就算日后恨我,你也别取下来……这是我的心,就让它时时陪着你!” 渴楚轻狂的话犹在耳边,萧从容却没戴回去的勇气了,默默地收了珠子,本想贴身放好,可是放这不适合,放那也不适合。 这天蝎珠是解毒圣品,要是遗失了多可惜,想了想,还是带回了脖颈上。 就当暂时帮楚轻狂保管吧!日后见面再还给他! 接可是看着碧灵簪和夜明珠的下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还给他! 那人的怒气竟然是用暴殄天物来平息,这气生得也太奢侈了,早知道他如此浪费,她也不用还他了,直接卖了捐给边关战士换冬衣吧! 想着戚泽说楚轻狂离去时的样子,萧从容无语,从此不相见就不见,他生气,难道她就不生气吗? 不见更好,免得看见他就看到了绝望,世间唯一能站起来的药都没了,她不需要见他来时时提醒自己再也站不起来! 萧从容赌气地想,最好他回去和水佩结婚,再也别来京城,这才是真正的从此不相见。 正想着,向兰走了进来,进来后看了看外面,轻轻掩上了门。 萧从容回过神来,蹙眉看向她,向兰走过来轻声说:“三小姐,三殿下在外面到处搜索,你可知道他要找什么人?” 萧从容一惊,想起早些时候楚轻狂的啸声,顿时气急,这混蛋,不知道武铭元在找他吗?竟然不顾危险自暴行踪,想死吗? “和楚公子有关吗?”向兰看她脸色猜测道。 萧从容看了向兰一眼,无声地点了点头,反正向兰从头到尾都在,只要一联想就能猜到,瞒也没用。 向兰蹙眉,问道:“楚公子是不是斩断了三殿下手指的那人?” 萧从容再次点了点头,苦笑:“那笨蛋这么出名啊,连你都知道了?” 向兰脸上露出了惊疑之色,看了看萧从容,欲言又止。 萧从容如今只能选择信任她了,挑眉说:“你不是把我当朋友吗?朋友之间什么都可以说,说错了我也不会计较的!” 向兰苦笑:“你知道三殿下出多少黄金买斩断他手指之人的头颅?” “多少?”萧从容下意识地问。 “十万两黄金!”向兰伸手比了比,舔了舔唇说:“我们‘六道’的杀手,为了这十万两黄金几乎全倾巢出动了!他还真不怕死,竟然自暴行踪!” “啊……”萧从容瞪大了眼,问道:“你们‘六道’有多少人?” 向兰说:“我们组织叫‘六道轮回’,简称‘六道’,每道一个护法负责,其手下最少的也有一百人,你自己算去吧!” 萧从容闻言倒抽了一口气,六道六百,近千人的杀手团,这六道规模也太大了,倾巢出动,楚轻狂还不够他们塞牙缝! 这样一想,顿时就急了,抓住了向兰的手,问道:“可有什么办法救他,我不想让他落在武铭元手上!” 毕竟当时楚轻狂也是为了救她才惹上了武铭元,就算自己还他这个人情吧!萧从容在心里否认自己是因为关心他才想救他! 向兰犹豫了一下,说:“也不是没办法,只是三小姐,要救他必须付出代价,你确定你真想救他吗?” “我要救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萧从容坚定地说。她可以恨楚轻狂,怨楚轻狂,可是她不允许别人伤害他,特别是武铭元! “嗯,我知道了!我先去安排人救他,再来和你谈吧!”向兰很干脆地说完就走了。 萧从容慢慢静下心来,才发现向兰不简单,她竟然说能从近千人的杀手团手中救楚轻狂,且先不说她能不能成功,就这份魄力,也让人不容小窥,她真的只是一个杀手吗? 萧从容不知道向兰怎么去救楚轻狂了,只知道到天黑向兰也没回来,翠竹来掌灯时,好奇地问道:“三小姐,看到兰姐了没?好像半天都没见到她了!” 萧从容镇定地回答:“哦,我让她出去给我买点东西,刚回来了,说去吃饭呢!” “哦,我说呢!”翠竹打了个哈欠,看见萧从容看她,吓得赶紧用手遮住。 萧从容笑了笑,说:“你累就先去歇着吧!我差不多也要休息了!” “那奴婢告退了!”翠竹毕竟人小,听萧从容这样一说就高兴地回屋休息去了。 萧从容静静地在灯下看书,才看了一会,就听见门响,抬头看,向兰闪了进来。 毕竟是做杀手的,萧从容从她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怒,等她走过来,才轻声问道:“怎么样了?” 向兰点了点头,说:“没事了!我只是让人分头制造混乱,干扰了武铭元的搜查,引开对楚公子的注意而已,很简单的!” 萧从容却不会天真地以为真的很简单,试问武铭元是什么人,那么多的杀手都是吃素的吗? 可是向兰既然这样说了,她自然不会蠢到去质疑她,大恩不言谢,只好等着报答她了。 给向兰倒了一杯茶水,她没问楚轻狂的下落,只是双手把茶水递给向兰说:“向兰,你帮了我两次了,我这人不会客气,只会说实在的,你想让我帮什么忙尽管开口,我要皱一皱眉头,就不配做你的朋友!” 向兰慢慢地喝完水,才淡淡地说:“你先别急着表态,等我告诉你我要你做的事后你再表态,我还是那句话,你能帮就帮,不能帮我也不会怪你的!” “嗯,你说!”萧从容做好倾听的架势,等着向兰开口。 向兰的话要从杀手组织“六道轮回”说起。 六道的名字来源于众生轮回之道途之说,六道可分为三善道和三恶道。三善道为天道、人道、阿修罗道;三恶道为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 六道轮回这个组织起初据说是一对兄弟创建的,开始并不是单纯的以杀人为生,而是兼了行医济世。 三善道是由生性醇厚的哥哥主掌,本着以人为本的精神行医济世,救苦救难! 三恶道则是嫉恶如仇的弟弟主掌的,本着惩恶扬善的宗旨杀贪官惩污吏,做的也是行侠仗义之类的事。 三善道和三恶道并称六道,每道一个护法,三善道,三恶道的总护法叫总管,六道的最高首领统称教主。 教主每三年换一次,由三善道和三恶道的总管交替接任,可以续任,不能超过二届,以免教主带领帮众误入歧途。 以往惯例一向如此,可是自七年前起,传到三恶道总管沈天斌时,这规矩就被强行更改了。沈天斌的宗旨是能者居上,只要能把六道发扬光大,三年一换的规矩就可以废除。 沈天斌担任了教主后,三恶道就大量接了杀人的单子,不管江湖中仇杀还是朝廷的悬赏,只要赚钱就来者不拒,短短半年,就赚了六道往年三年的银子,三恶道一时就压倒了三善道。 三年下来,沈天斌顺理成章地继任教主之位,这下更是变本加厉,什么赚钱就往什么发展,连三善道也被逼偏离了济世救人的行当,渐渐全培养成杀手。 向兰的师傅余江是三善道的总管,按规矩三年就要接任教主之位,可是沈天斌收敛钱财正热火朝天,哪里肯让位,怕余江联合三善道推翻自己,竟然让他老婆给余江和其它几位护法下了忠心蛊,又开始了第三轮的连任。 这忠心蛊受沈天斌控制,余江几人只能忠于他,如果有二心,蛊在身体里就会发作,便会全身血脉爆裂而亡。 余江几人无奈受制于他,眼看他将六道越弄越强大,在江湖中不断掀起腥风血雨,远远偏离了六道起初的宗旨,沦为了赤-裸裸的杀人工具,几人痛心疾首却毫无办法…… 为了方便下次访问,请牢记,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偏偏是你 正文偏偏是你 正文偏偏是你 要想将沈天斌推下台,首先就要去除这忠心蛊,可是谈何容易,一来这蛊深种于血液中,强行引出就会惊动沈天斌;二来引出的方法匪夷所思,首先要一个处子,吃下一种苗疆的毒药,等毒药浸入心肺时,用其心头之血引出蛊虫。而为防止蛊虫反噬被引之人,这人还必须会金针之术,在蛊虫出来之际,及时封闭自己的血脉。 早一刻不行,蛊虫受惊会缩回宿主身体,晚一刻蛊虫就进到了引蛊之人身体中,极其危险。 “所以,这是可能会让你失去生命的事,你如果不想做,我真的不会怪你的!” 向兰最后说道:“这事需要完全的心甘情愿,如果被引蛊之人但凡有一丝不情愿,都会使得其反,所以我不会强迫你的!” 渴萧从容愕然,以前以为这些什么蛊虫之类的都是写书人乱想出来的,没想到真有其事啊! 她想了想,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你挑中我呢?” 处子,会金针的都不难找,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之处,能让向兰对她另眼相看。 接谁知向兰说了一番话,还真是对她另眼相看。向兰说:“三小姐,你知道那天我进来看到你时,我想到了什么吗?” “想到什么?”萧从容好奇地问。 向兰一向冰冷的脸露出了丝笑意,说:“你让我去休息时我就觉得你有些不正常,所以其实我一直守在房顶上!” “额……那天好像在下大雨!”萧从容无法想象大雨中她是怎么一直守在房顶上的,她前世做特警出任务倒做过这样的事,可是向兰为了监视她做到这地步也够敬业了! “这没什么,以前为了杀人我还躺在雪地上呆过两天呢!” 向兰云淡风轻的话让萧从容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她真没看错人,向兰和自己是同一类人。 “所以你从扎针到你昏迷我全看在了眼中!三小姐,我不是轻易敬佩人的人,可是那晚我动容了!我真的没想到你一个娇滴滴的王府小姐,竟然能忍受这样的痛苦……换了我,也未必做得到!” 向兰看着萧从容,毫不掩饰眼里的敬佩。萧从容也动容了,这样一个冷血的杀手,她竟然能赢得她的敬佩,这算莫大的收获了吧! 想了想又自愧:“我竟然没发现你在房顶上!” 向兰一笑:“这有什么,外面下着大雨,我又很小心,你在痛苦中不注意根本不奇怪!” 这不是理由!萧从容无法忽视自己的疏忽,幸好向兰对她没坏心,要是换了一个人,她就把自己葬送了。 “三小姐,说真的,以前我也听过你的一些事,我对你的看法其实不算好!可是那一晚后,我觉得我要重新看你了……不止我,我师傅他们都在搜索你的资料,全部重新认识你,结果他们一致做出这个决定,如果有人能帮助我们,那就是你了!” “我?……”萧从容苦笑,不知道这‘殊荣’怎么莫名其妙地落到了自己头上。 向兰叹息了一声,解释道:“你可能想,处子和会金针的人到处都是,为什么偏偏是你呢?其实说穿了的确是这样,可是我们要的不仅仅是具备这两个条件的,这事只能一次做成,否则惊动了沈天斌大家全死。所以我们要的人必须有过人之处,不但要品德高尚,还要遇事冷静,有舍己为人的精神……” 她看了看萧从容,苦笑:“师傅听我说了你给自己扎针的全部细节后,觉得你冷静过人。你在天牢中的表现他们也给了很高的评价,所以他们觉得,你正是他们要找的人!” 萧从容失笑:“这舍己救人我配不上吧!品德高尚也未必,我名声那么臭,他们没说错吧!” 向兰又笑了,说:“我师傅说这是小节,只能说明你是性情中人,不在乎世俗的看法,活得很洒脱!要是你中规中矩,他们还未必看好你了!” “哈哈,你师傅还真懂我啊!”萧从容现在觉得余江也不算老迂腐了,至少她穿越过来,他是第二个不在乎她做侧妃的老人。 虽然没有士为知己者死的大方,萧从容也不忍几个挣扎着要走正路的老人失望,就很爽快地说:“既然他们都放心把命交到我手上,那我也不该让他们失望,我同意帮你们,什么时候做,告诉我就行!” 向兰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爽快,有些吃惊地说:“你不用再想想吗?” 萧从容耸耸肩,反问道:“你们找这样的人找了多久?” 向兰迟疑了一下,说:“三年!” 萧从容又说:“那如果我不做,你们还要找多久?” 向兰苦笑:“我们也没时间了,即使你不做,他们也要冒险找人做了!因为沈天斌不可能留着他们威胁自己,他只要能找到人完全取代师傅他们,他们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所以啊,这就是我愿意帮你们的主要原因!”毕竟是从现代来的,萧从容看问题就看得很远,靠这样的蛊术控制人毕竟有风险,如果她是沈天斌,也只会换上自己信得过的人。 向兰略一想,也明白了,吃惊地看着她,摇头说:“三小姐,你真是将门之后,生为女儿身,太吃亏了,否则你一定能让你们萧家重新振作起来!” 萧从容不赞同地说:“女儿身怎么啦?我不赞同你的说法,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能做到,看看你,我们哪里比男人差?有机会,我们也会做出一番事业的,你相信你能,你就能!” 向兰点头,眼睛发亮,站起来说:“三小姐,向兰受教了,我这就去告诉师傅他们,尽快挑个日子请你帮助我们!” 她都走到门边了,又回头狡黠地说了一句:“三小姐,你不会后悔帮了我们的!” 有好处?!等有命活着再考虑这个问题吧! “楚公子,我不想嫁给你……” “只要楚公子为我求得那世上唯一一份断骨续筋膏,治好从容的腿,从容立刻嫁给你……否则祝你们幸福……” “别再来了,我不会再见你了!” 楚轻狂喝醉了,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萧从容绝情的话,还有那决绝陌生的眼神,他抱着酒罐,喝得迷迷糊糊,颠倒地叫着:“容儿……你怎么可以反悔……你答应我的……你说要嫁给我的……怎么可以让我一瞬间从天上掉到了地狱……怎么可以这样?” 夜深了,小酒馆要打烊了,店小二看看这喝得烂醉的公子哥,不知所措地走回去问老板娘怎么办? 老板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客气地说:“摸摸他身上还有银子吗?有的话就当今晚的住宿费,没有的话就扔出去吧,老娘这又不是收容所!” 店小二瘪了瘪嘴,小声嘀咕:“这位公子一进来就给了你五十两银子,就算买下你这小酒馆也绰绰有余了,你让他住一晚会死啊!” “你这死小子,敢说老娘了?”老板娘拿起账本噼里啪啦地往店小二头上打去,边打边骂:“你吃老娘的住老娘的,竟然还帮着外人算计老娘,你不想活了?” 店小二慌忙躲闪,撞到了堆着椅子的桌子,噼里啪啦就掉下来,弄出了一大片声响。 楚轻狂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店里只有自己和他们两人,就摇摇晃晃站起来,踉踉跄跄往外走。 老板娘和店小二停下了打闹,看着他差点撞在了门上又在最后一刻闪开了。 “喂,公子,要不就在这歇歇了?”老板娘最终过意不去,出声叫道。 楚轻狂却似没听到一般抱着酒罐越走越远,店小二鄙视地看了老板娘一眼,说:“假惺惺,要留人家不早开口,现在关门睡觉吧!他还能走,就会找到回家的路!老天爱酒鬼和笨小孩啦,会把他送回家的!” 老板娘想想也是,酒鬼都能找到自己的家,只是可惜,这位俊美的公子,怎么也是一个酒鬼啊! 看看在他桌边堆成小山的酒罐,眉开眼笑,这存了二年的货今天总算一次全卖完了,要是天天有人这样来喝酒,不爆富才怪! 关了门,老板娘很快上床去数她的银子了,完全忘了那让她发大财的客官这摇摇晃晃的是去哪里了,这寒夜孤身一人有没有安全到家…… 为了方便下次访问,请牢记,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忘情 夜深人静,清冷的街道在冷冷的月光照射下更为幽深,花君子从一家民房顶上掠过,停在高处看了看四周,还是不见要找的人,有些烦躁地重新落回了地面。 阴影中站了一个青衣男人,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清冷的目光看着他,花君子硬着头皮禀道:“顾公子,还是找不到少主!” 顾擎蹙眉,瞪了他一眼,站着不动。过了一会,另一个方向跑过来一人,是顾擎的下属佟成,他也顾不上招呼花君子,对顾擎禀道:“殿下,三皇子那边有消息了,没有抓到任何人!” 花君子心头的石头落了地,眼巴巴地看着顾擎,问道:“少主没落在三皇子手上,他会去哪里呢?” 渴“你天天跟着他,你还不知道他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哪吗?”顾擎没好气地骂了声,也有些头痛起来。 花君子出来跟丢了楚轻狂,又发现楚轻狂的啸声惊动了武铭元,引来了大肆搜索后也吓到了,怕楚轻狂落在武铭元手中不好和楚云安交待,就慌忙跑去找顾擎,让顾擎想想办法赶紧找到楚轻狂。 顾擎一听第一反应就是想抽楚轻狂一个耳光,这闹得也太不像话了!京城是什么地方,白日青天在京城长啸,暴露自己的武功惊世骇俗,他到底想做什么啊? 接可是人都不见了,想打也没处打,只好让自己的人赶紧出去找,务必不能让他落在武铭元手中。这不止是为了他自己,还包括他们在京城创建的基业啊! 楚轻狂一人落陷不打紧,被武铭元落实他是谁,酒楼还有后面的园子的秘密就保不住了,天知道武铭元顺着他这条线会揪出些什么啊! 顾擎唯一希望的就是赶在楚轻狂没闯大祸前平息此事,否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向楚云安求情了。 不顾自己的病体,顾擎也亲自加入找人的行列,可是才出来不久,就发现问题复杂了,不止一方面的人在找楚轻狂,似乎连六道轮回的人也惊动了。 这下顾擎头都大了,六道轮回都是些顶尖的杀手,不用说肯定是受雇于武铭元要取楚轻狂的人头。 道上曾经传出武铭元十万黄金雇杀手的小道消息,当时顾擎还和楚轻狂开玩笑,说他这颗头值钱了!楚轻狂还狂妄地说能取他头颅的人还没出生呢! 现在这么多的杀手倾巢出动,楚轻狂要是知道,不知道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很快顾擎就发现混乱了,一些人明显是在找楚轻狂,可还有一些人非敌非友,竟然在城中故弄玄虚,让人分不清楚轻狂到底去了哪里! 顾擎不知道这些人是帮楚轻狂还是想鱼翁获利,只好勒令自己的手下小心行事,在没弄清对方目的之前绝不能再暴露自己。 一晚上折腾,看样子谁也没捞到好处,听到楚轻狂没在武铭元手中,顾擎稍微放了心,可是这家伙到底哪去了?不找到他,他明白今晚谁也别想睡个好觉了! 想了想,顾擎让花君子先回去看看,没准楚轻狂已经自己回去了。他站在屋檐下,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就带了佟成匆匆赶了过去。 跑到萧府附近的街道,顾擎放缓了脚步,看周围静悄悄的,就拉了佟成爬上了高处的屋顶等着。伏在屋顶远远看过去,就见萧府附近有人影晃动,他叹了口气,希望楚轻狂别被失情刺激得失去理智,傻傻地又闯了回来。 转回头,再看东边,顾擎只看了一眼就僵住了,气得血往上流,想咳嗽,闷闷地忍住,拉了佟成一下,就先下了房顶,往东边疾奔而去。 远远看到楚轻狂抱着酒罐摇摇晃晃地过来,大冷的天白衣喝得半敞,顾擎四周扫视一下,很想找桶冰水直接将他浇醒。 可是冰水没有,所以他只能走上去,揪住他的衣领,就给他脖颈上来了这么一掌,将他打昏了。 佟成赶过来,想抱住倒下去的楚轻狂,顾擎只是摇摇头,一把将楚轻狂抱了起来,说了声“回去!”就先掉头往四王府奔去。 将楚轻狂放在自己的床榻上,又让佟成打了热水来,顾擎给楚轻狂洗干净脸,换了干净的衣服才坐下来休息。瞪着那张睡得毫无知觉的俊脸,他慢慢双手合住自己的脸闭上了眼。 一天的担心在看到他安然无恙地睡在自己床上时终于落了下来! 小九,你知道不知道你除了讨人厌,又多了一条罪名……很欠扁吗?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他试着去想爱一个女人是什么感觉,那种感觉很好吗?才能让一向冷静,对万事万物都没放在眼中的小九如此失态? 说起她,小九眉飞色舞,满眼都是掩不住的笑意! 看见她,小九眼睛发亮,眼中心中都再容不下他人! 而失去她,小九就喝成这样……上次他喝醉酒是什么时候?在他印象中,似乎是从没有过的事! 这就是喜欢吗? 轰轰烈烈,弄得惊天动地,不顾自己的安全,责任率性而为也要宣扬这一观点,就这一份狂放,也是他顾擎永远无法超越的! 所以他就该好好替他做四皇子,而放纵着他在自由的天空中翱翔高飞,他们总要有个人牺牲,他该用他的牺牲来成全他吗? 顾擎的眼泪在掌中滑落! 不是说那种毒叫‘忘情’吗?不会为任何女人动心! 棋子不该到处留有自己的后裔,才不会乱了真正的皇家血脉! 这么多年来他也真的没有为任何女人动心过!清心寡欲地过着自己傀儡般的生活……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忘情”能让他不对女人动心,男人呢?包括不包括在‘情’字这个行列中? 这不是喜欢!至少不是那种动了心的喜欢!像楚轻狂喜欢萧从容那种喜欢! 顾擎拼命告诉自己!指尖划过楚轻狂熟睡的面容,努力抗拒着心里那份悸动…… 这不是喜欢!你担心他只是因为他是你小师弟,他出了意外,师傅会责罚你的!你的紧张只是因为怕他有事,和大业有关,和私情无关! 这不是喜欢!这是不容于天地,背弃人伦的感情,你只是中了毒,等你解了毒,你就会发现自己是个笑话,你其实根本就不喜欢他! ——( 他是你唯一的朋友,和你肝胆相照,彼此惺惺相惜的朋友!你不想他从此离你远远的,就斩断这样的萌芽,只把他当你的朋友,你疼爱的小兄弟!别做出他日你自己都不齿的事…… 顾擎矛盾地挣扎着,半天毅然收回了手,给楚轻狂盖上被褥就转身走出了卧房。 回到书房,点了灯,他坐在灯下,捧起书时看见自己的手都是抖的。心就隐隐痛了,一次两次他可以忍,次数多了他还能忍吗? “忘情!”谁他妈制作的毒药,不是应该忘了世间一切感情吗?怎么独独忘了爱女人的感觉!却对自己的同性动了心! 他努力去想水佩,去想认识的一切女人,结果却发现,她们在他心中,连轻狂随意一句玩笑的魅力都没有! 无可救药了!他惨笑,很想冲到地宫去,问问楚云安:你知道你的药让我对女人没兴趣,却对你寄予厚重希望的轻狂产生了兴趣,你觉得你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我不愿吃药,小九以为我怕苦,他怎么知道我其实是自暴自弃了,我根本就不想活着,不想看着他挣扎在这样的矛盾中! 我想正常的活着,喜欢自己可以喜欢的人,既然不能做到,那么活着和死了对我有什么区别吗? 唯一唯一放不下的牵挂只有他…… 顾擎看着那包被自己包得好好的,放在案上舍不得吃的黑芝麻糖! 你的坚持才是我活着的意义,你需要我,我就活着! 当某一天,你站在王权的巅峰俯瞰天下时,或者才是我离去的时候! 我将这份感情深埋于心,就是为了成全你的幸福,你要为你,为我好好的活着! 顾擎惨然地笑了笑,将芝麻糖打开,细心地一颗颗吃完,才打开一旁的史籍书,认真地翻看起来。 “淮南一带,为历代流民流徙往来之地,流民多结族而行,习于战乱,颠沛流离中,组成武装以自保……” 顾擎思考,这些流民管理得好会是一支可以利用的潜在的武装力量。昔时东晋谢玄、刘裕曾率以屡破北方强敌的北府精兵即是这种力量的显示…… :( 大材小用 天才亮,武铭元就闯进了萧府,声明要见萧从容,戚泽阻挡无效,被他闯进了后院。 萧从容一夜无眠,天蒙蒙亮时才进入梦乡,被这样一吵,就醒了过来,刚抓过衣服披在身上,就见武铭元闯了进来。 她吓得抓了被褥围在自己身前,怒道:“武铭元,谁准你这样擅自闯进来的?” 武铭元冷笑道:“蓉蓉,我给你个机会,说出那个劫走你的人是谁,你还有机会成为我的侧妃!否则,本王不会放过你和他的!” 萧从容哧地一声就笑了出来,无语地看着武铭元,又看看天色,叹道:“天亮了啊,是我没睡醒,还是你在做梦啊?我什么时候又说过要做你的侧妃了?你怎么阴魂不散没完没了地老提这事啊!你累不累啊?” 戚泽在一旁也笑出了声,揶揄道:“容妹子,这话我都听起耳茧了,我觉得不是三殿下做梦,肯定是他最近操劳国事太累,健忘了!忘记你已经拒绝他了,所以才一再地向你求亲!你不妨再告诉他一遍答案吧!” “萧从容,你说还是不说?”武铭元恼羞成怒,冲过来就要抓萧从容。 萧从容没睡够,正心情不好呢,想也不想就一掌拍了过去,怒道:“这还有完没完,本小姐的闺房也是你能闯的?给我滚出去!” 戚泽还没过来帮忙,就见武铭元一连后退了几步才站稳。武铭元惊骇地看着萧从容,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敢打我?你……你用的是什么招式?” 萧从容这才醒悟过来自己竟然用上了内力,想想这是在萧府,就算不承认谅武铭元也不敢拿她怎么办,就挺无辜地说:“什么招式?我就打你了怎么样?难道还要我去皇上面前请罪吗?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闯到我房中想做什么?我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清白反抗的,说到哪里都有理,我才不怕你!” “萧从容,你就给本王装吧!本王就不信今天治不了你,来人,给本王把她拖起来,给我带走……” 武铭元话才落音,就听见外面一声轻咳,随即响起洪坤的声音:“三殿下,一大早这是在做什么啊?容儿又犯了什么罪?三殿下连老夫也不告诉一声就这样冲进来带人,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武铭元神色一凛,只好走了出去,禀道:“姑丈,小侄只是来问蓉蓉点事,起了点误会而已!” “误会?”洪坤看看他身边的侍卫,似笑非笑地说:“老夫正在给容儿选夫婿……虽说她曾经是你的侧妃,可是现在已经没关系了,三殿下这样带人冒冒然闯进她的闺房,传出去的话不太好吧?” 武铭元愤恨地垂下头:“小侄一时疏忽了!蓉蓉要嫁不掉,小侄会负责的!” 靠!萧从容在里面穿衣,听到这话时差点就想冲出来给他一脚,谁要他负责啊! ***** 洪坤也被武铭元这话一时堵得不知道怎么接口,正有点尴尬,就听到一个温婉的声音轻笑道:“这么多人在这,好热闹啊!这是有什么好事吗?我也凑个热闹!” 后面的人一回头,就赶紧行礼:“四殿下!” 四皇子来了?萧从容有些惊讶,这都是怎么了,一大早这萧府就开始热闹了! 武铭元看见武铭钰,也有些惊疑,这个病秧子一向就喜欢躲在自己的王府里,怎么这段时间频频亮相啊,春天还没到呢?都发春了?全蜜蜂一样往萧从容身边飞! 想起洪坤说帮萧从容选夫婿的事,他脸色就沉了,语气不善地问道:“四皇弟,不是说你病重吗?怎么不在府上歇着,这一大早到处乱跑也不嫌累得慌!” “哦,原来三皇兄也在啊!真巧!承蒙皇兄记挂着,小弟这几天精神好多了!前日进宫父皇也说我气色好多了,让我有空别呆在府中,说要多出来走动走动,身体才会好!” 武铭钰挺无辜地说:“小弟听父皇的话,就出来走动走动!走到萧府附近,想起那天三小姐说喜欢梅花,这不,大佛寺后山的梅花开得正好,我就进来问问三小姐,有没有兴趣一起去赏梅!” 萧从容在里面听见就心中一动,她记得自己从没和四皇子说过喜欢梅花啊,他这是为自己解围,还是真的来邀请她看梅花?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正想着,就听见武铭元冷笑道:“赏梅?兴致真好啊!四弟忘记了蓉蓉腿脚不方便吗?大佛寺后山路滑难走,你让她怎么去!” 武铭钰笑道:“皇兄多虑了,这个小弟考虑到了,已经叫下人去准备马车轿子,不会让三小姐走上去的!三小姐,你有兴趣一起去赏梅吗?” 这话是对着屋里说的,萧从容没有不回答的理由了,杵了拐杖走到门边笑道:“难得四殿下如此盛情,都替从容考虑得如此周到,从容哪有不去的道理呢!请四殿下稍等片刻,等从容梳洗后就走吧!” “那我先去外面等着了!” 武铭钰微笑着看洪坤:“姑丈,你放心吧!我把三小姐带出去,一定会安全地把她送回来的!” 洪坤就笑了,侧身跟着他往外走,有意无意地说道:“四殿下的承诺,姑丈自是放心!嗯,你们去玩吧,多带几个家将,一定要注意安全!老夫就不陪你们了,一会要进宫和你父皇商讨要事,容儿就交给你了!” 武铭元狠狠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听出了洪坤的弦外之音,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别给老头子找到阻挠自己做太子的理由!在这紧要关头,别为了萧从容得罪老头子!先做了太子,再来慢慢和萧从容算这笔帐吧! 这样一想,就悻悻然带了人离开了萧府,走出两条街,他命令荣光带一队人马,跟着萧从容和四皇子,他们有任何举动都要向他报告,他不信就找不出她背后的人! ***** “大佛寺是不是有个大师叫法正啊?” 坐在武铭钰的马车上,萧从容想起了洪坤对她说的话,就忍不住问武铭钰。 武铭钰浅浅一笑,斜斜靠在车壁上,才开口说:“是有个大师叫法正,怎么,三小姐有兴趣找他做命格批文?” 四皇子武铭钰的马车很豪华,垫子都是软软的,坐在上面又暖和又舒服。再加上性格温婉的四皇子,谈吐永远都是那么干净似的,萧从容也放开了自己,淡淡笑道:“四皇子不知道吗?他曾经给我做过个批文,说我命中无子,就为这个,我才被皇后娘娘退婚的!” “哦,我忘了,好像是有这事,不过我不知道是法正大师做的批文!” 武铭钰奇怪地看看她,忽然说:“三小姐,你也信这些吗?” “屁话!”萧从容无礼地冒出了这句话,冷笑道:“法正大师又不是神仙,他说我无后我就无后啊?他这么会算,你让他算算谁是太子谁是皇上啊!这些关乎国家命运的才是大事好吧,盯着一个小女子的命运算什么本事啊!” 武铭钰莞尔,点头说:“你说的对,国昌才民盛,国富才民强,太子皇上是国之根本,稍有不慎就会影响国运,一个小女子有后无后是小事,的确不能和国运相比!法正大师用他的天赋算你的命运,大材小用了!” “就是嘛!听说算批文的算一道批文很费精力,我就觉得他该把精力用在该用的地方,别为我这样的小女子虚度了年华!” 萧从容感慨地说:“你说要是用在天荒啊,洪水啊,地动之类的猜测上,那不是很好吗?可以拯救多少百姓,避免多少损失啊!” 本质上萧从容是无神论者,可她理智里也不抗拒宇宙神秘的地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都可以穿越,那天赋异能者也有存在的道理! 不管在古代还是在现代,天灾人祸都是无法避免的,她是真心的希望这些天赋异能者能好好利用自己的异能,做些对黎民百姓有用的事,这才不负得天独厚的异能啊! 所以即使法正大师说她无后是正确的,她也不会怪天怪地,只是真心地希望德高望重,在民间享有盛誉的法正多做点关于自然灾害之类的预测,总好过沦落成街头算命的混混吧! **** 咳咳,几位亲给风指出了错误,就是几位皇子叫洪坤应该是姑丈,汗一个,风也不狡辩了,就从这章改过来吧!给对亲们造成的困扰慎重的道歉!对不起哈~~~~(>_<)~~~~ 变相求婚 萧从容的话让武铭钰若有所思,连连颔首,微笑道:“三小姐见解真是独特!真巧,我和法正大师有点小小的交情,要不,等会我们找他聊聊,将你的想法给他说说,说不定对大师也是一种帮助啊!” 萧从容失笑:“四殿下就绕了我吧!人家是大师,我一个小女子对人家指手画脚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大师给我的批文怀恨在心,寻机会报仇呢!” “大师没那么小气的!如果你怕,就我来说吧,我不怕得罪他!呵呵!”武铭钰笑了。 萧从容看他的笑脸,特别是一笑起来就往上挑的眉稍,像极了楚轻狂,她的心就痛了痛,莫名地情绪低落了。 似乎上次就是轻狂说等梅花开了要带她来赏梅,可是,现在带她赏梅的却是别人! 楚轻狂呢?只不过隔了一晚上,怎么就沧海桑田一样,物是人非呢! “我让你想起了谁?” 武铭钰的话打断了她的思想,她怔怔地看着武铭钰,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武铭钰唇角微挑,轻声笑道:“你盯着我看了半天了,是不是想起了谁?有人说我和某人很像,你觉得呢?” 萧从容脸顿时红了,拉回目光低了头说:“没有啦,我只是想起一件事而已!” 武铭钰也没深究,换了个话题说:“三小姐,你有没有想过离开京城,到外面走走啊?” 萧从容抬头看他,奇怪地问道:“为什么这样问呢?” 武铭钰脸上就泛起淡淡的哀愁,说:“我自小病多,经常都是呆在王府里,那些下人每次上街回来都给我讲很多趣事,我觉得外面的世界好大,好大,我很想出去看看他们说的高山大海,不知道是不是像他们说的一样雄伟浩瀚啊!” 萧从容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身为一个现代人,她不敢说自己走过千山万水,可是五岳峨眉都是爬过的。海呢也不用说,有次联合国的特警技能大赛就是在太平洋附近的岛屿举行的,她在海边呆了近一个月时间,充分地体会了大海的浩瀚。 听武铭钰说的可怜,她不禁对他充满了同情,这两个在现代根本不算什么的要求,在现代一个小孩在电视上就可以得到满足,他身为皇子却只能从别人口中听说,不可怜是什么啊! 想了想,萧从容就说道:“我也听我爷爷说过,却无法想象那是怎样壮观,有机会真应该出去看看啊!” “你也和我一样的想法吗?”武铭钰意外地看看她,笑了:“那三小姐,如果有机会,我邀请你和我一起出去看看海,你愿意去吗?” 萧从容汗,他这算变相的求婚吗?否则在古代,男女一同出游可能吗? ***** 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武铭钰收敛了笑,认真地说:“三小姐,不知道姨丈和你说了没有,我有向你求过亲的!我愿意娶你做王妃……嗯,你先别忙着回答我,我给你说说我的想法,你认真考虑一下再给我答复,好吗?” 萧从容揉了揉额角,早知道这赏梅来的蹊跷,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了。在这闭塞的马车上,不听也不可能,只好点了点头:“你说吧!” “三小姐,说我们两的事前,我想问问你了解现在宫中的局势吗?姨丈有没有和你说过最近宫中的变化?”武铭钰轻咳了一声,用帕子掩住了口,才期待地看着萧从容。 萧从容不知道他的用意,就摇了摇头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义父他从来不和我说国事的!” 武铭钰叹了口气说:“你别紧张,我没恶意的!既然他没说,就由我给你说说吧!让你了解后,再决定跟不跟我走!” 他说着敲了敲前面的车厢壁,萧从容就注意到马车慢了下来,武铭钰微笑着解释:“车里好说话,我们慢慢走,会让你看到梅花的!” 萧从容赞许地点了点头,她何尝没注意到武铭元的人跟着他们,他们胆子再大,估计也不敢大白天地贴在马车上偷听他们谈话吧!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三小姐,我父皇前几日接受了一个大臣的进谏,决定立太子了。太子之位确立后,我们几个成年的皇子就要分派去各自的封地。咳……咳……我这身体自然不可能做太子,所以我将离开京城去自己的封地居住!我父皇说我走之前必须娶王妃,否则就给我指婚……” 武铭钰苦笑:“说真的,我并不想娶王妃,我这身体也不知道能活几年,别拖累了人家!三小姐,我本来也不该和你求亲的,不该拖累你!可是,我仔细想想,觉得你嫁给我好处很多,所以才大胆向你求亲,三小姐可有兴趣听听都有些什么好处?” 萧从容被他勾起了兴趣,还有这样求婚的?用物质引诱她?忍不住挑眉,揶揄道:“说说,说的好或者本小姐就答应了!” 武铭钰微笑道:“三小姐留在这,按姨丈的条件,最好的也就是嫁给二皇兄做续弦,他有两个孩子,三小姐还要做后母,就算二皇兄肯对你好,你能保证他的两个孩子也对你好吗?嫁给我就不同了,我没有孩子也没有妾室,我就只有你一个王妃,王府真正是你说了算!就算日后我死了,封地也是你的,只要你经营得好,一辈子不愁吃穿,可以在封地上称王称霸,这好处不是很多吗?” 萧从容蹙眉:“这么好的事为什么挑我呢?”她可不会认为她幸运到天掉馅饼刚好砸到她! 武铭钰意味深长地说:“我不喜欢有人管我,这些年在京城已经被父皇他们管得太多了,连自由都没有!我的病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到封地上我想自由地活几年!娶个有家世背景的女人做王妃,我这个梦想就不可能实现!三小姐已经没家人了,我不用担心谁给我压力,这就是我挑你的主要原因!……只要三小姐不管我,我也不会干涉三小姐做什么!” ***** 互惠!萧从容明白了,武铭钰与其说需要一个王妃,倒不如说需要一个顶着王妃名义的女人,这个女人有家室还是累赘,就她无牵无挂的刚好合适。 这位四皇子不知道是不是真被皇上管得太紧,竟然想出了这样对付皇上的招数,萧从容还无法说他不对,要不是认识楚轻狂在前,说不定她立刻就同意了这样的互惠。 顶了王妃的名义,做自己想做的事,山高皇帝远,不用受谁的管辖,自己就是封地上的主人,这样的生活哪里找去啊!送到自己面前来,她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可是想到楚轻狂,她这个头就无法点下,尽管他骗了她,可是要让她这样就嫁给了别人,她总是有点不甘心! 古代不像现代,离婚家常便饭,她已经做了一次弃妃,不想自己的余生再为自己的任性买单! 如果遇到她真正喜欢的人,她拿什么面目和他生活在一起呢? 所以,虽然武铭钰的条件挺诱人,她还是无法动心,微微一笑说:“四殿下,如果只是为了这个原因想娶我,那你要失望了!我不会嫁的!” 武铭钰笑了:“三小姐,你先别忙着拒绝!就目前来看,我觉得我是你最好的选择!你想想,姨丈过些日子就要离开京城了,他不可能带你走的!二皇兄和我比,肯定是我占优势!除非你对三皇兄余情未了,否则我想你也不会选他!除了我们几个,你觉得京城里还有谁配得上你呢?除了我和二皇兄,谁又能保护你不受三皇兄的骚-扰呢?” 武铭钰狡黠地说:“跟我走,我能给你的不止荣华富贵,还有自由和权力!你不用现在回答我,我走之前这个条件都有效,我等你做我的王妃!” 萧从容默然,不能不承认武铭钰说的很有理,除去楚轻狂,他的确是她最好的选择。又能离开京城,还能远离武铭元,更重要的是她能到一个新的地方发展了! 心里一动,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你的封地在哪啊?” 武铭钰自然地回答:“有三块封地,江南,淮南和蜀地,父皇让我们各选一块,你说我选哪好呢?” 萧从容被震住了,是武二帝出手好阔绰,还是古时做皇子都是这般气派啊,一块封地,比省长管辖的范围还多! 难怪古时候封地称王就能造反,这随便一块地,治理好了都是造反的根基啊! 萧从容突然觉得,不管谁做太子,这位置似乎没有想象中牢固,武铭钰想要的自由,也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 明天加更,有惊喜哦,哈哈! 招蜂引蝶 大佛寺的后山的确很难走,武铭钰竟然给她和自己准备了二顶两人抬的小轿,下了马车后就直接将萧从容抬上去。 山上风冷,萧从容坐上轿子时武铭钰给她拿了一袭狐裘斗篷过来,白色的狐毛很软,纯白如雪,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萧从容本想拒绝,看他的侍卫又拿了一袭斗篷下来,心一动,就接下了。她感觉四皇子很细心,带她来赏梅什么都替她想到了。 可是这还没完,四皇子随口一句话就让她怔住了,四皇子见她披上斗篷,才随意地淡淡说道:“四小姐,这狐裘是我一个最好的朋友托人弄来的,有两袭,你的还没用过呢!四小姐不嫌弃的话就当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 这话一说,弄得萧从容尴尬不已,不收,自己已经披了。收了,似乎又暧昧了点…… 心下有些恼怒这四皇子,怎么不早说,早说她还可以拒绝。 武铭钰似乎不知道她的挣扎,对轿夫说:“起轿吧,小心点!我们赶紧上去,赏了梅还能赶上大佛寺的早斋。” 他的轿子在先,轿夫就遵命起轿往山上去了,萧从容的轿夫落后十多米远,也起轿了。 萧从容拉了拉斗篷遮住脸,隐隐嗅到斗篷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她看着前面的武铭钰,若有所思,这四皇子以往看上去病秧子一个,衰弱无力,很无害,怎么今天给她的感觉却全不一样呢?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啊?仅仅是想她嫁给他? 萧从容寻思洪坤在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作用,几个皇子他是支持谁啊?如果武铭元做太子,他这样站在四皇子这边和武铭元作对算不算不智呢? 还有二皇子,萧从容觉得对武铭元威胁最大的当数这位不苟言笑的武铭正了,他是那种沉默中就可以运筹帷幄的人。在京城可能会顾忌影响不敢放开去做,到封地上才是他展翅的时候。 这样一想,萧从容有些忧虑了,武铭正和武铭元都不是甘居人下的人。武二帝明确太子之位时,也是拉开了武氏动荡开始的帷幕了,不超过五年,这片土地上就会充满了厮杀和鲜血,为皇权而展开你死我活的争夺…… 她放眼看出去,白雪皑皑,雪虽然停了,山上的积雪却还没有化完,仍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佛教圣地,一尘不染,可是世间真的有净土吗? 萧从容不知道自己想随波逐流地在这世上混的梦想能不能实现,只是觉得从掉进这时空起,自己的命运都在身不由己地随着历史的洪流滚动,她什么时候能真正为自己做主呢? 就像这无边无际的雪一样,她觉得自己的前途也是白茫茫一片。 ***** 后山顶有一片梅树林,一片红色远远就印入了萧从容眼中,白色的雪,红色的梅,远远看就是两种极端的美。 近前,萧从容被这种壮观震住了。或许前世太忙于工作,她从来就没有好好这样看过花,更没有这样长途跋涉,专程地为看花而来的闲情意境,才发现印象中很普通的梅花,被这样虔诚近乎隆重的仪式一弄,就变得华贵起来。 她究竟错过了多少风景!萧从容让向兰把自己的拐杖拿过来,想下地感受一下这美景。 向兰依言拿过了拐杖,要扶她,被她拒绝了,小心地下了轿,站在了雪地上。 抬眼看去,就见武铭钰走到了梅林中,白色的狐裘,红色的花,还有那如墨的长发,微挑的眉稍,萧从容突然有种错觉,似乎那就是楚轻狂,盈盈含笑就等着她走过去。 她就站住了,失去了上前的勇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老想到楚轻狂!是因为他昨日离去前凄凉的啸声吗?还是因为现在陪在身边赏梅的人不是他? 明明是他做错了事?为什么自己的心情却弄得像是自己对不起他一样! 萧从容失去了赏梅的兴致,呆呆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是看风景,还是看人。 眼前的武铭钰,那背影真的像极了楚轻狂,让她一阵阵恍惚,要是他真在此,那俊美的样子,可能比梅花更艳了! 一阵烦躁,男人没事长那么俊美干嘛,除了招蜂引蝶还有什么作用吗?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等等,等等,她究竟在生什么气啊!不是说不嫁他了吗?不是说让他去找水佩吗?他们郎才女貌,人家好手好脚陪着他,她是妒忌还是怎么着? 萧从容猛摇头,摇去自己的胡思乱想,不去看武铭钰。转头,却看到山路上一个和尚缓缓行来,那随山风飘飘的青衫很单薄,他却不惧寒冷似地走得腰直腿健,颇有种仙风道骨的样子。 萧从容多看了两眼,猛然意识到那人是谁了……法正大师! 不知道为什么,大佛寺里那么多和尚,她从心里就认准了他! 随着那人越来越近,眉目也越来越清晰,不是法正又是谁呢! 萧从容淡淡地看着他,联想到那日他虔诚地给萧家念祭奠经文的事,她发现自己的心情平淡无波! 或许因为她是后世的萧从容吧,她真的没把他给她做的批文放在心上,如果是以前的萧从蓉,不知道她现在看到他,会不会冲上去揪住他的胡须乱骂一通。 想必会的!哈哈,因为她已经看到法正眼中那浓浓的歉意,姑且算是惧怕萧从蓉的报复吧! ***** “老衲听说三小姐和四殿下来赏梅,也来凑份热闹,二位不在意吧!” 法正的声音苍老却中气十足,看来功力很深厚啊! 萧从容淡淡地点点头:“怎么会在意呢!欢迎还来不及呢!上次大师为萧家念超度经文从容都还没说声谢谢,在此,从容有礼了,谢谢大师佛光普照,慈悲为怀!” 法正双手合十:“施主有礼了!老衲羞愧……” 他欲言又止,看看往梅林越走越深的武铭钰,低叹了一声,说:“三小姐,不知老衲能否请三小姐去禅房坐一坐,老衲有件事想和三小姐忏悔!” 萧从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就笑了,说:“大师,是不是为给从容的那道批文后悔啊?大师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若是从容有这个命,大师做不做都一样,哪能因为你说了我就责怪你呢!” “老衲羞愧!因为老衲的批文害三小姐变成这样……”他的眼睛落在萧从容拐杖上,自责得无法说下去。 萧从容摇摇头,说:“大师真的不必自责!相由心生,命由已造!从蓉的性格就注定了该有这一劫,这是注定的,逃过了就不叫运了!事情都发生了,从容不会怨天由人,已经安然接受,并反省自己的过错!就如佛法所说,万事皆有其因果,大师不是因,就不要再纠结自己了!” “不是这样的,老衲……”当了侍卫和向兰的面,法正无法敞开地坦诚自己的错误,矛盾地看着萧从容,挣扎着要不要不顾一切说出真相。 萧从容看他憋得脸都红了,以为他真的为批文的事感到内疚,就顺口说道:“大师,我刚才和四皇子路上探讨过一个问题,也不怕得罪大师,就给大师说说吧,看从容说的可在理!” “三小姐请说。”法正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萧从容就不管不顾地说了:“我听说大师的批文做得十拿九稳,就想大师一定是得天独厚、博学之士了!能窥伺众生命运的人算不算是窥伺天机呢?既然有此等异能,不知道大师这样的才华能否用于观察天象,地动,洪荒之类的天机……用于这些方面,我想才更符合大师的身份……慈悲为怀,普度众生!” 萧从容略带讽刺,实在劝谏的话让法正就怔住了,呆呆地看着萧从容,竞觉得自己好像才进佛门的小弟子,狭隘无知。 他甚至有种错觉,眼前这个少女,对他所做的事了如指掌,却大方地揭过不提,而是像昔日的师傅,宽容地对待他的错误,耐心地教诲他走回正路。 醍醐灌顶,法正突然觉得自己的错误在这博大的少女胸中根本不算什么,她的眼里没有自己,看到的只是芸芸众生。 而他,枉自被称为一代高僧,却局限在了自己无知的狭隘中,失去了佛家博大的胸怀! 他的忏悔不该只是对她,还有自己,曾经教育他的师傅…… 他才是真正该反省的人,是什么让他在佛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偏离了自己的初衷…… 恶魔 地宫中。 这次站在殿下的不是楚轻狂,而是顾擎,他低眉垂眼,接受着楚云安的审视。他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忐忑不安,不知道楚云安突然把他叫来,是为何意! “小九在你那。”楚云安突然开口,声音里面没有怒气,却让顾擎更心惊。 “是。”顾擎如实的禀道。心里已经起了杀意,他手下的人竟敢私自把楚轻狂在他那的事报告给楚云安,这是没把他这个‘主子’放在眼中啊! 渴“为什么不报告?”楚云安冷笑:“上次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任何人不准收留他,我等他回来认错呢!” 顾擎垂了眼睑,平静地说:“事情紧急,三皇子和六道的人都在找他,他又喝醉了!徒儿怕他落在三皇子手中,由此牵扯出刘掌柜他们,所以才没有禀告师父擅自将他带回了王府,请师父责罚!” 楚云安冷笑:“这事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你到现在也没想起禀告,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呢?” 接顾擎脸色就有些白了,看看一旁的四师叔吕峥,就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咳得很猛,想着又很失礼,忍不住就用手去捂,只觉喉间一阵腥甜,手指间就有粘稠的液体滑出。 那血一滴滴掉在地上,惊得诸葛翎赶紧跑过来,叫道:“小四,你这是怎么啦?怎么病得如此重!” 想拉他去坐下,顾擎直直地站着,用衣袖擦了擦唇,苍白着脸说:“顾擎有错,愿受师父任何惩罚!” 诸葛翎就冲着楚云安叫起来:“大哥,他都病成这样了,你还忍心打他吗?” 楚云安就冷冷地看着顾擎,不发一语。目光只从他唇边没擦尽的血迹上重又扫到地上的血滴上,似在评估顾擎的病情到底有多重。 吕峥则面无表情地看着楚云安,手上的小鞭背在了身后,似等楚云安一声下令,就毫不留情地执行惩罚。 顾擎僵了一下,似乎忍不住,又咳了一声,这次没有掩饰,血就洒在了自己的白衣上,红得触目惊心。他踉跄了一下,一把抓住了诸葛翎的衣袖,试图站稳。 诸葛翎一把抱住了他,也不管楚云安冷着脸,就将他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忙着给他倒水。 见他脸瞬间白得毫无血色,楚云安就走下殿来,走到顾擎身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号了号脉,就不动声色地从怀中掏出个玉瓶,倒了两粒药给顾擎,冷冷地说:“先吃了吧!” “谢谢师父!”顾擎感激地将药接过来,塞进口中。不多时,脸色稍稍恢复了,正想站起来,诸葛翎一把按住了他,说:“先休息一下,等下我送你回去。” 楚云安不满地横了诸葛翎一眼,走了回去重新坐下,淡淡地说:“看你今日病重,惩罚的事就暂时记下吧!再有下次,别怪师父狠心了!” “多谢师父……”顾擎舔了舔唇,艰难地问道:“师父想怎么处置小九?是不是徒儿回去赶走他?”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阅读。 楚云安淡淡一笑,问道:“你今日不是和萧从容一起去赏梅了吗?小九知道吗?” 顾擎摇头:“徒儿出门时他酒还没醒,正在酣睡,不知道吧!” “哦……”楚云安呵呵笑道:“那你今天收获如何啊?萧从容答应嫁给你了吗?” “没……三小姐说要考虑考虑!”顾擎诚实地说。 “是你魅力不够吗?一个四皇子,条件那么好,她竟然还要考虑?”楚云安讽刺地说:“她不是才拒绝了小九吗?你不乘虚而入,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师父,不是只有徒儿向她求婚,据我所知,二皇子、五皇子都想娶她,三皇子也对她余情未了,我一个病秧子,她不选我也很正常!”顾擎分辨道。 “哼,她一个断腿的女人,还挺会招蜂惹蝶!”楚云安冷笑道:“他们看上她,是冲着洪坤去吧!真以为关键时候那老头肯帮忙吗?哼,我看未必!老四,你说呢?” 顾擎垂眼,不发表意见。 吕峥被问道,沉思了一会说:“萧从容是萧家唯一的血脉,朝中很多将领都受过萧家的恩惠。洪坤又收了她做义女,也变成了她的靠山,几个皇子,萧从容不管嫁给谁,只要他想做皇上,这些将领看在萧家和洪坤的面子上,都会力挺他的!” 楚云安心一动,发现吕峥说的挺有道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萧家虽然亡了,可是他曾经影响过许多人,这些人不管是愚忠还是迂腐,对萧家这唯一的后人多少还是会卖点情面的…… 这样一想,就发现萧从容的价值了,转头对顾擎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萧从容嫁给你,必要的时候,我不介意你让亦巧协助你!” 顾擎不懂,莫名其妙地问道:“亦巧能帮助我做什么?” 楚云安就冷笑道:“她是女人,她懂得怎么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也懂得怎么让一个女人由爱生恨!小九不是不肯回来吗?那就让他亲眼看着他喜欢的女人怎么恨他,怎么嫁给别人吧!我倒要看看,他是要心甘情愿地做四皇子,还是在痛苦中继续做他的楚轻狂!嘿嘿……嘿嘿!” 顾擎被这笑声笑得毛骨悚然,不知道楚云安要怎么对付楚轻狂,心中暗暗地为他担心,更下定决心要清除自己手下的叛徒。 他顾擎虽然外表温婉无害,那也只是对没有触犯到他底线的人才有的善良,如果敢伤害他在乎的人,他骨子里的邪恶甚至比楚轻狂更为狠毒,否则也不可能在诸多的皇子中生存下来…… “水……” 楚轻狂喃喃地叫着,奋力一翻身,就从床榻上掉了下来,睁眼一看,依稀记得是顾擎的卧室,也不管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他摇摇晃晃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扑到桌边,抓了茶壶就猛灌自己。 茶水都凉了,也不知道泡了多久,又苦又涩,喝进去后有些清醒了,头却痛得要爆炸似的。 他一手捧着自己的头,一手将茶壶放回去,没放好,茶壶掉在了地上,摔碎了。他蹙眉看了看,转身走回去躺在了床上,刚躺下去,就听到门外有人说话。 —— “殿下,楚公子还没醒,你给他留的话还没和他说呢!” 顾擎的声音:“不用了,我自己会和他说!” 楚轻狂揉着太阳穴,隐隐觉得顾擎的语气有些不对,头太疼,懒得去分析,只是慵懒无力地躺着。 “佟成……”顾擎突然轻声叫道,那声音柔得让楚轻狂汗毛都竖了起来,顾擎……顾擎怎么会有这样的声音? “殿下……”佟成似乎也被这声音弄得不知所措,也不知道顾擎做了什么,只听到他突然怪叫一声,随后就传来疯狂奔跑的声音。 楚轻狂愕然,爬了起来,无力地靠在床边,就听见顾擎低笑着推门走了进来。 天黑了,走廊上的灯笼光昏暗,只能照到顾擎的后面,他的脸就藏在了阴影中,配合着他有些阴沉的笑,莫名其妙就让楚轻狂打了个寒颤,今晚的顾擎完全变了一个人,竟让他觉得很陌生。 “小九,你醒了?”顾擎似乎没注意被他打破的茶壶,走了过来。 楚轻狂坐着,就看到他衣服上的血迹,顿时急了,也顾不上想刚才的事,就急急叫道:“你受伤了?谁伤的你?动手的事何必你亲自出手,告诉我一声不就行了?” 顾擎笑了,拉着他坐下,说:“没和谁动手,你别急,血是假的,不信你闻闻,是用来骗老头的!” 最后这几句他是附在楚轻狂耳边悄悄说的,楚轻狂只觉得耳痒痒的,极不习惯这样的说话方式。还好顾擎说完就离开了,只是在他手臂上重重地捏了一下。 楚轻狂顿时就明白了,轻声问:“老头找你了?” “嗯,让我不准收留你!”顾擎起身,边解衣服的带子,边从橱柜里找干净的衣服,突然他手一顿,疾步走了过来,一把抓起楚轻狂的手就捏到了他的命门上。 楚轻狂一惊,刚想挣扎,看见顾擎只是给自己把脉,就停住了,莫名其妙地问道:“你今天是怎么啦?怪怪的,好好的你给我把什么脉?” “闭嘴!”顾擎暴躁地冲他低声喝道,另一手也没闲着,抓起了楚轻狂的另一只手,给他号脉,边蹙紧了眉头,似乎有个很大的疑惑在困扰着他,让他有一点点干扰就无法想清楚…… 我错了(加更!!!) “奇怪!” 顾擎自言自语着:“怎么什么都没有?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啊!这样……不是他的风格!” 楚轻狂被他两手抓着,感觉很别扭,就甩开他的手,捧了头说:“你莫名其妙在说些什么啊!有那时间,给我弄点水来,我头很痛,喉咙也很痛!不知道那老板娘的酒到底是些什么酒啊?我从来没喝得这么难受过!” 胸口闷痛,想吐又吐不出来,苦了一张俊脸,可怜兮兮地看着顾擎。 渴顾擎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不知道你喝了多少吗?你已经醉了一天一夜,你不痛谁痛!” 虽然骂着,顾擎还是出去给他另端了一壶茶,还有一碗醒酒汤进来,往桌上一摆,说:“过来,喝了清醒一下我问你几个问题!” 楚轻狂看今晚的顾擎有些怪怪的,只好走过来喝了,爬在桌上有气无力地叫道:“什么问题,问吧!” 接顾擎瞪了他一眼,说:“你是不是不打算回去了?” 楚轻狂轻轻“嗯”了声,又想起萧从容的绝情,心一点点地又开始痛起来。 顾擎逼问:“三小姐不是拒绝你了吗?这样你也不回去吗?” 楚轻狂捏了捏手,说:“她是拒绝了我,可是我不会放弃的!吴冠子给我的方子只是说很难弄齐,那就说明还是有可能弄齐的!他用了十年才配齐药,我不信我要用那么长时间,明天我就去找药,我一定要医好容儿,让她嫁给我!” “啪!”顾擎一掌拍在他脸上,怒道:“你给我醒醒,别痴人说梦了!就算你不怕困难去找药,萧从容能等到你求来药吗?现在局势是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敢说洪坤一走,萧从容绝对是落到武铭元手上的,等你拿了药来,就给她送坟墓中去吧!” 楚轻狂被他打得生疼,无辜地摸了摸脸,也不知道是不是醒酒汤的作用,清醒了许多。瞪着顾擎赌气地说:“那我就不管了,先把她抢走再说,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再去找药!”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能把她藏到哪?”顾擎冷笑:“你要再不清醒用脑子好好想问题,我就把这些茶水都泼到你头上,信不信?” 楚轻狂就叹了口气,收敛了一切情绪,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真的不想回来做四皇子了!没意思!你知道为什么吗?” 顾擎看着他,挑了挑眉:“为什么?” 楚轻狂就一笑,握了茶盅在手中轻轻捻动着,说:“你知道我斩断了武铭元的手,那你知道那天晚上我是怎么想的吗?” 顾擎心中一动,试探地问道:“你后悔了?” 楚轻狂摇摇头,说:“我不后悔斩断了他的手!那天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容儿那惨样,我就无法控制自己了!我杀了他大部分的侍卫,剑尖已经划过他的喉咙了,却在最后一刻,被我生生地移开,只斩断了他的手指!那一刻,我能杀死他的……我真的对他动了杀机……” :( “我为什么没杀他?你知道吗?”楚轻狂问顾擎,实则也是问自己。 顾擎明白了,苦涩地摇头:“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 “呵呵……嘿嘿……哈哈!”楚轻狂放肆地笑了起来,问顾擎:“我很傻,是吗?他根本不知道有我这样的兄弟,可是……那一刻,我真的下不了手杀他!” 兄弟相残……顾擎默然,楚轻狂连他被人伤害都不允许,他那么重情重义,怎么下得了手杀自己的兄弟呢! “师兄,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回去了吗?我是武家的人,尽管他们没人承认我,可我血液里流着武家的血!我想为我娘报仇,可是我想用我自己的方法去报仇!我不想沦为义父的工具,帮别人来杀自己的兄弟,夺我武家的江山……” 他抓住顾擎的手,嘶声道:“以前我觉得欠他的,现在我不这样看了!这么多年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我觉得也够报答他了!他肯放过我,我就放手不管,任他们去争个你死我活!他要不肯放手,大不了我还他这条命而已!所以,我不会回去,我只想带着容儿远走高飞,即使死在他方,我也不要去杀我的兄弟!毁我武家江山!” 顾擎咬了咬牙,问道:“你现在才说这话,不嫌晚了吗?你都给他做了那么多事……现在没有你,他也能成大事,到时,你还是武家的罪人……” “从前年少无知,就被一腔仇恨蒙蔽了眼!我以为我无心,世间万物都可以不放在眼中!我只想着毁了武家的江山,毁了他,看他没了自傲的皇位还能嚣张到哪……我觉得这样可以祭奠我娘的冤魂……可是,我错了!” 楚轻狂眼睛清明,已经完全荡去最后的醉意,看着顾擎微笑:“那一剑让我看清了自己!……我不够狠毒!武铭元我都下不了手,那一天真的到来,你让我用什么心去杀武铭正,武铭昊还有那些年幼的弟弟妹妹……虽然他们不一定知道我是谁,可是我这样做,和当年追杀我的贺皇后有什么区别?我用什么心去告慰我娘在天之灵,她那么善良……临死都不肯恨那人的她,会高兴我用这样的方式为她报仇吗?” “小九!”顾擎觉得现在自己才是真正懂楚轻狂了,一直以为他随心所欲,原来只是将痛苦掩藏在无所谓的笑容下面!他背负的原来比他想象的沉重! 一边是师恩,一边是道义,什么最大,他心里比任何人都分得清! “别再劝我!你好好做你的四皇子吧!我不会和你们为敌的!我置身事外,就算对大家的报答吧!” 楚轻狂慢慢抽出自己的手,站了起来,顾擎一把抓住他,低声叫道:“还没说完呢,再留一下!” “你还想说什么?”楚轻狂又恢复了平日的洒脱不羁,笑道:“别是舍不得我,我保证会再来看你的!” 顾擎瞪了他一眼,说:“你今日和我交了底,那我也和你交个底吧!只是,你不觉得你还有一件事没坦白告诉我吗?” “什么事啊?我的事就没瞒过你,你知道的比容儿还多,你还想知道什么?”楚轻狂调笑道。 :( “师父不可能这么轻易放你走的,他有没有给你吃过什么?”顾擎盯着他突然问道。 楚轻狂怔了怔,蹙眉:“为什么这么问?” “你只要回答有没有?别管为什么!”顾擎不耐烦地催促道:“快说!” 楚轻狂苦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一直没异状,我就没往那方面想,你怀疑什么?” “真吃了?”顾擎又抓过他的手,把了半天脉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详细问了经过。 楚轻狂也没瞒他,将那天的情况全部告诉了顾擎,顾擎听得脸色都白了,闷闷地看了楚轻狂一眼,气急:“你明明知道不对,怎么不早吐出药丸啊,还撑到地宫外……” “地宫里面有很多暗道,要是义父知道我怀疑他,你觉得我还能走出暗道吗?” 楚轻狂一笑:“他给我药只是试探我,如果我不吃药,估计我还没走出暗道,容儿就没命了……我不能拿容儿的命去赌!” “你这笨蛋!”顾擎只能骂这么一声,手足无措地看着楚轻狂,眉毛拧成了川字:“根本不知道你中的什么毒,怎么弄解药啊!” 楚轻狂笑了:“原来你担心这个啊!这个不需要担心,我还有用,义父不会让我死的,等毒发他会找我的,到时不就知道了?” 顾擎冷笑:“知道是知道了,那你准备怎么办?为了解药求他,重新听命于他?估计这才是他要等的结果吧!” 楚轻狂笑道:“你别这样小看我!我既然决定出来,就不会回去求他!他养我一场,不会不知道我的性格!所以我觉得他给我下的毒药一定是慢性的,而且不是致死的,他要看看我受得了几次折磨,慢慢磨掉我的棱角……乖乖听他的话,这才是他要的效果!” 顾擎这才释然,暗笑自己关心则乱,竟然忘了这一点。可是到底是什么毒呢?楚轻狂要是发作起来,能不能受得了啊? 他的眉还是无法展开,陷入了沉思中,楚轻狂眉毛一挑,逼问道:“师兄,该你说了吧,他给你下了什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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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擎沉默了一会,才淡淡地说道:“我曾经也和你一样的想法,他不给我下毒,我还会对他死心塌地,他下了毒,我就要反他……可是,我没有死的勇气,最终我还是……妥协了!” 楚轻狂看他身子颤抖,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那种不堪忍受的痛苦,心也跟着抖了,伸手紧紧地抱了抱他,说:“你没错,是他太过分了!谁能忍受这样的痛苦呢?” ***** 顾擎嗅到他身上温暖的味道,虽然还带了宿醉的酒气,却是令人放心的霸道。他鼻子一酸,强忍着那种起伏的冲动,推开他说:“别给我找借口!三小姐都能在酷刑之下撑过来,我一个大男人还不如她……呵呵,我觉得我了解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她了!她是有过人之处!” 提起萧从容,楚轻狂不自觉地带上了笑,只是一闪就过了,抓了顾擎的手说:“别岔开话题,这毒有解药吗?” 顾擎笑了笑说:“义父的药是解药,也是毒药,能解我身上的毒,同时也把新的毒种到我身上!我曾经私自留下了一颗药,想分开解药和毒药,可是没成功!” “那他就没有只是解药的药?”楚轻狂蹙眉:“地宫里据说有密室,解药会不会放在里面?” 顾擎脸色就变了,狠狠瞪了他一眼说:“你别打地宫的主意,就算里面有解药我也不允许你去冒险!地宫里有很多杀人的机关,而且惊动他,我们两受的处罚绝对生不如死!我还不想死,你别给我胡闹去!” “那你就甘心这样被他利用?”楚轻狂不满地抱怨。 顾擎淡淡一笑,说:“四皇子不是要去封地了吗?这次出去不管去哪里,他都要一次给我很多解药,有这些时间,我何愁不能弄到真正的解药呢!还有,你也中了毒,在没弄清你中了什么毒之前,我们都不能打草惊蛇!你不觉得这次出去是我们完全摆脱他的机会吗,我们同心,一起反了吧!” 楚轻狂和他心灵相通,一点就明白了,微笑道:“你去淮南称王也不错啊!你在明,我在暗,我们一起努力,囤积力量后就不用再怕他,我们逍遥地在淮南过神仙日子算了!” 顾擎冷笑道:“你想得美,就算他肯放过我们,我们强大了,你以为武铭元会放过我们吗?”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楚轻狂就危险地眯了眼,冷冷地说:“我不做,不代表我不能!他顾念兄弟之情,我就无所谓他做不做皇上!他如果不顾兄弟之情,那这皇上……取而代之我也没什么愧疚之心!” 顾擎就笑了,点头说:“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还怕你死脑子一让再让呢!” “我没那么大方!”楚轻狂打着哈欠站起来:“他要取我性命了,难道还要我让他吗?他最好祈祷别再撞到我手上,否则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见他要走,顾擎叫道:“你去哪?” 楚轻狂回头邪魅地一笑:“自有去处!别让你为难……想找我时,和墨鱼说一声,他知道我在哪的!” ***** “嗯,对了,你小心啊!昨天武铭元大肆搜索你,还有许多六道的杀手也在找你……他们有些奇怪,一些明显是在找你,另外一些分不清是敌是友,总之你小心就是了!” 顾擎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说了:“那个……今天你睡得一塌糊涂,出门我就没和你说,其实我今天是去见了萧从容,我还带她去大佛寺赏了梅,路上我向她求婚了!” 楚轻狂就站住了脚步,慢慢转过头来,苦涩地问道:“她怎么说?” 顾擎失笑:“你怎么不问她有没有答应啊?” 楚轻狂抿了抿唇,说:“她虽然拒绝了我,可是她也不会轻易答应嫁给别人的,这一点,我还有自信!” “那可未必!”顾擎得意地说:“我告诉她,跟我走是她最好的选择,她不需要为我生孩子,她不管我,我也不会管她,她有绝对的自由和权力,你觉得这样的条件她会不动心吗?即摆脱了武铭元的纠缠,又能获得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在诱-惑她离开我吗?”楚轻狂叹息:“比起自由,我的确不算什么,顾擎,你很清楚她的软肋在哪里!” “你怎么不说我在帮你挽留她!”顾擎一笑:“我不提也会有人提的,武铭昊和武铭正都是你的敌人,和他们相比,嫁给我不是更好吗?当然,你要回来做四皇子娶她,我也不会反对!” “作为楚轻狂,容儿都不会原谅我,你以为作为四皇子,我就能得到她的心了吗?只怕……比我是楚轻狂,她会更恨我!” 因为是武家杀了她的家人,毁了她的双腿,才让她变得孤苦伶仃…… 低叹一声,轻狂苦笑:“我知道你求婚是不得已的,你尽管去做吧……就算她真的肯嫁给你,我也不会怪你,我……” 楚轻狂话也没说完就离开了四王府,等他走了,顾擎才想起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一句话,让他小心亦巧,可是楚轻狂已经走远了…… 顾擎沉思着,半天开口叫道:“佟成!” 一会佟成匆匆跑了进来,顾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突然问道:“听够了吗?” 佟成就被吓到了,结结巴巴地问:“殿……殿下,你说什么?属下听不懂!” 顾擎冷笑:“听不懂?那你就回去睡着好好想想,我和楚公子是楚云安的什么人,他对我们都尚且如此,难道会对你另眼相看?你重要还是我们重要?” 大冷天的,佟成头上的冷汗就滚了下来,挣扎了一下,扑通跪在顾擎脚前,哑声叫道:“殿下,我不想出卖你和楚公子的,只是帮主逼我,扣了我妹妹,我没办法,才不得不把你们的消息禀告他,我真的不想这样做啊!” 顾擎危险地眯了眼,不动声色地问道:“我怎么没听说你有妹妹?” ***** 第四更完!俺不要月票,红包咖啡鲜花一个也不嫌少哈,o(n_n)o谢谢,俺们明天冲一万五字更新哈! 不完整的爱 顾擎危险地眯了眼,不动声色地问道:“我怎么没听说你有妹妹?” 佟成脸色顿时瞬白,抬头往四周一看,没见其他人,壮了些胆,讪讪地说:“殿下,别这么较真好不好,你知道我也是被逼的就行了,大不了以后你的事我装作看不见而已……” 顾擎站起来,慢慢走到他身边,低了头,冷冷地看着他说:“这些年来我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我已经给你机会了,你不珍惜我就没办法了……楚公子刚才容你听完,是想你是我的人,否则你觉得你有命活到现在吗?” 佟成这次真的被吓到了,挣扎了一下,犹自嘴硬:“殿下我,我什么都没听到,我是帮主的人,你们不能为难我啊!” “挺忠心啊!那你就去做他的鬼吧!” 顾擎突然出手入闪电,一把匕首就插在了佟成腹上,佟成肚子一阵剧痛,难以相信地看着自己腹上的刀,再看向顾擎,嘶声叫道:“你杀我,帮主不会……放过你!” “不知死活的东西!”顾擎冷笑着推开他:“冲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我就不该留你!我能让你听完就是给你一个机会悔改,指望能感悟你,你却……哼,难道我把我们的秘密都给你知道了,还会傻傻地等着你去揭发我?” 佟成倒在了地上,不服气地瞪着顾擎:“帮主会为我……报仇的!” “是吗?”顾擎弯腰拔出了他腹上的匕首,笑道:“如果你是为我死的,帮主就不会这样想了!” 佟成看见顾擎反手用匕首刺在自己肩上,大叫了一声:“来人,有刺客……抓刺客……” 顾擎倒了下去,推倒了桌子,茶盅就滚得到处都是…… 一会匆忙的脚步声从四处传来,佟成口中只有出的气了,模糊地听到顾擎说:“快找大夫……佟成为了救我受伤了……” 噪杂的声音刺耳,佟成终于明白顾擎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可惜,他已经没有悔改的机会,睁着一双至死才清明的眼睛,断了气…… ***** 萧从容回到萧府,就被洪坤叫了去,她看洪坤心事重重的样子,就关心地问道:“义父,发生了什么事啊?” 洪坤摆了摆手,让她先坐下,才说:“容儿啊,这几天说亲的人不少,你可挑中了谁?” 萧从容蹙眉:“义父为什么这么问?” 洪坤沉思了一下,苦笑道:“今日进宫,收到了边关文书,说鲜于国边关的大将这些日子经常闯入我边境抢夺粮食,弄得边境百姓人心惶惶,更有甚者,他们一些暴民还流窜进关,一路抢夺了好几个村庄……皇上颇为忧心,命令义父尽快回去镇守,所以义父不日就要启程返回,想在走之前将你的事定下来……” “义父还能在京城呆几天?”萧从容平静地问道,心里又闪过了四皇子的提议,如果实在被逼无奈,四皇子是个退路。 “最多不超过十日!”洪坤算算说:“还有些军用需要采办,估计参加完太子的册封典礼也差不多了!” 萧从容心中一动,问道:“义父,太子的人选已经确立了吗?” 洪坤看看她,点了点头,说:“没有变故的话就是三皇子了,他在群臣之间声誉最高,大家都倾向他!所以,容儿要是没有其他人选的话,再考虑一下他吧!日后他要做了皇上,你……” “他就算做了皇上,我也不稀罕做他的妃子!”萧从容打断了洪坤的话,淡淡地说:“义父放心,你走之前我一定给自己挑个好夫婿,不会给你丢脸的!” 说完萧从容就告退,走了,洪坤苦笑着摇摇头,他的思想还是无法从一女嫁二夫之上转过来,想了想就由萧从容去了,反正萧立德也无法左右他这个女儿的思想,他一个义父,打又打不得,还能怎么样呢! 萧从容闷闷地回到院子,没看到向兰,就让翠竹留心,见到向兰让她来见自己。 到天黑了,向兰才回来,一进来就问道:“小姐,你找我?” 萧从容苦笑:“你的事联系好了没?尽快吧,十日之内我必须嫁人了,可能就没机会帮你的忙!”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向兰惊讶地问道:“为什么?怎么突然这么急?” 萧从容就告诉她洪坤要走的事,连四皇子的求婚也告诉了她,最后说:“我不想留在京城,也不想过得躲躲闪闪,所以,我可能会嫁给四皇子!” “那……楚公子怎么办?”那日两人之间的事向兰都看在眼中,后来萧从容对楚轻狂的焦急她也看在眼中,她不相信萧从容对楚轻狂完全没有感情。 萧从容看看她,淡淡地说:“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了!我觉得这样分开对我们两都很好,他可以回去娶水佩,而我,也不必每次看见他就想起他的欺骗!……以前我觉得自己很大方,我也不否认我有点喜欢他,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无法这样和他生活在一起而什么想法都没有……” 她敲了敲自己的腿,冲向兰苦笑:“我只要一想到在他心中还有人比我重要……我就觉得很不是滋味!我果然是善妒的,呵呵,我真的大方不起来……与其以后因为这样的耿耿于怀把自己变成怨妇,我宁愿不要这段感情……我成全他们……” 向兰似懂非懂,看她纠结的样子,就同情地说:“那就不要吧!我也是,喜欢一个人就要他全心全意喜欢我,不完整的喜欢也没什么意思,我支持你的选择!” “谢谢,那你赶紧联系吧!免得我离开京城不能帮你们!” 向兰迟疑地问道:“你真想好帮我们了?这真的很危险啊,有可能,你命都没了!” 萧从容笑道:“死就死吧,又不是没死过!死前能帮到你们,也值了!你别再啰嗦了,小心我被你吓得反悔啊!” 向兰不好意思地笑了,自去安排。临睡前回来告诉她,说都准备好了,明天晚上就进行,让萧从容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 或许因为前晚没睡好,萧从容这一觉睡得很长很长,到太阳都出来了才醒了过来。怔怔地睡在床上,突然发现已经有二天没见到楚轻狂了。 那人就这样生气走了吗?从此真的不见? 想到今晚要为余江他们引蛊,弄不好自己真的会死了的事,她微微有些伤感。手不觉摸过脖颈上吊着的天蝎珠,轻声说:“我穿越一场,就为了和你谈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吗?或许,还是我们没缘分吧!我死了,你又能记住我多久呢?也罢……这样结束了最好……” 午膳时洪坤忙于军务没回来,连戚泽也跟着忙了起来,院子里空荡荡的没几个人。吃完饭向兰冲萧从容使了个眼色,两人就回房了。 向兰找了身黑色的衣服让萧从容换上,出去了一会带回了一个女人,身材和萧从容差不多,向兰介绍说她叫四姑。 那四姑端详着萧从容,一边从自己带来的袋子里拿出一些小瓶瓶罐罐,对着铜镜涂抹起来,等她转过身,萧从容被吓到了,面前站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萧从容。 “你……这易容术太厉害了!”萧从容由衷地称赞道。 “你……这易容术太厉害了!”四姑开口,说出的话和萧从容连声调都是一样的。 萧从容惊骇后失笑,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还真没说错,四姑真是个人才啊! 有了四姑替自己呆在府中,就算洪坤亲自来看也看不出什么破绽,向兰大白天就把萧从容带走了,说时间越宽松越好,免得晚上太赶。 向兰将萧从容从后门带了出来,才出门就有一辆马车路过,在她们身边停下,向兰迅速将萧从容抱上去,自己也钻了进来。 刚放好帘子离开萧府后门,几个武铭元安排监视萧府的人就走过,看看那破旧的马车,也没怀疑,就走开了。 萧从容好笑,感觉自己重温地下党交情报的故事情节,等走远了,正想调侃向兰几句,就听见车外有个熟悉的声音路过,她心一动,轻轻撩开帘门往外看,就见楚轻狂和一个女人从马车旁边走过。 那女人说笑着侧过头,如花的笑颜就印入了萧从容眼中,正是那找上萧府告诉她轻狂欺骗她的女人……亦巧! 独一无二 萧从容看着两人说笑着走远,全然没注意到这辆破马车上还有她,她一瞬间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 看那两人走远,她慢慢放下帘子,转过头来,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们一个朝东,一个朝西,就这样越走越远了! 一瞬间,心中翻江倒海,脸上不觉就挂上了冷笑,说什么喜欢,还不是把能治她腿的药给了水佩! 眶说什么要她嫁给他,转眼他的身边又换上了其他女人! 她凭什么以为自己独一无二呢? 不过一个断腿的女人,要姿色没姿色,要家世没家世,她又凭什么以为非她不可呢? 澡萧从容,你真以为这世上有真爱吗?前世彼此肝胆相照战友似的恋人都能在最后关头背叛你,你以为你和他,就这几个月的相处就缔结了一份生死不变的感情了吗? 你所持的是什么呢? “三小姐……”马车停了,向兰拉拉她,她才茫然地回过神来,发现到了一家大院,院里很多马车,有人再往上面装货。 “这是一家镖局!”向兰匆匆解释了就拉着马车进到院内才停了下来,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她将萧从容的拐杖递给了她,带着她走了进去。 进到内院就有人关了院门,一路进到大厅,穿过长长的走廊才来到一间供奉着神像的祠堂。 萧从容还没看清里面是什么样子,就见向兰打开了一个密室的门,掌了灯过来,说:“三小姐,下面有石阶,要我背你吗?” “嗯,不用,我能走!”萧从容拒绝了,跟着她小心地走下去。 估计又回到刚才的地面下,才来到一个宽敞的房间,里面坐了四个人,三男一女。为首的老人估计就是向兰的师傅余江,他的面孔有些青瘦,颚骨微高,浓眉下面藏着一对灰色的眼睛,看上去精神状况不是很好。 听到脚步声,余江迎了上来,给萧从容施礼,声音低哑:“三小姐,谢谢你肯帮助我们,老夫代表六道所有渴望重生的人感谢你!” 萧从容就笑了:“能帮你们找到新生,是我的荣幸,我既然来了,就会努力做好,别和我客气了!该做什么,你们指导,我听从!” 那女的就走来,笑道:“三小姐真是爽快人,余总管,我相信你这次挑对人了!” 萧从容看看她,向兰介绍道:“我二师父苗栗,阿修罗道的护法,她在江湖有个绰号‘女修罗’!” 萧从容就认真地看了看苗栗,发现她有双细弯的长眼,眯起来成一条半圆形的线,两角微弯,再配上她脸上两个小小的酒窝,倒别有韵味。只是,能有这样绰号的杀手,顶了这样一张脸,很出人意料! “这两位是人道和地狱道的护法昆町和宋闽师父……” 向兰一一介绍,萧从容发现除了苗栗,其他两人都用评估的眼神打量着他,似不放心将自己的生命交给她。 他们不放心,萧从容自己也有压力,看了看余江,余老头却没注意到她的紧张似的,将她让到桌子边坐下,就拿出了一瓶药水说:“三小姐,这是我专门配置的药水,用来引蛊虫的,等下你先喝了,运功行到血液中,然后我们再开始……” 他详细讲了步骤,什么时候该做什么都详细给萧从容讲了两遍,又让她复述了,发现她完全记住了,才说:“辛苦你了,我们这就开始吧!”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你很烦你很烦(加更!!!) 楚轻狂和亦巧都已经走过去了,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就回头看了看,周围人来人往,一切如常。 再看远处,一辆破马车慢慢摇晃着走远,也没什么异常。 那有人看着他的感觉从何而来啊?他蹙眉,四下看了看,还是没异常。 “公子,怎么啦?”见他站住,亦巧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楚轻狂摇头,对亦巧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你过去了!” 亦巧看看前面就是往萧府去的街道,心下了然,就说道:“那公子你慢走,亦巧就告辞了!” 说完她转身往醉花楼的街道走去,楚轻狂看她走远,就回头往萧府而来,远远看见武铭元的手下在萧府周围徘徊,他皱了皱眉,绕到了后面,寻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就飞上了墙。 顺着房顶来到萧从容住的院子,刚要下去,就听见有人说着话走进来,他就找了个地方等着。 从上面向下看,见进来的是戚泽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军士,他就放弃了下去的念头,在房顶上候着。 只听戚泽叫道:“容妹子,容妹子……” 一个丫鬟走了出来,禀道:“戚公子,三小姐有些不舒服躺着呢,你有什么事吗?” 戚泽皱眉:“生病了?叫大夫了吗?” “没有,我睡一下就好了,戚大哥,有什么事吗?”屋里传来萧从容的声音,略有些沙哑,听得楚轻狂心痛不已,她这是病了吗? “哦,也没什么紧要的事!这里有位四皇子的属下,他说四殿下昨晚遇刺,受了点伤,想请你去看看他!” 四皇子遇刺?楚轻狂心一跳,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啊?昨夜他出来时顾擎不是还好好的吗? 心下一凛,转身就要去四王府,就听见下面的军士说:“既然三小姐病了就不用去了。四殿下只是让属下过来报个信,怕三小姐听说他遇刺担心,让属下告诉三小姐,他只是受了点轻伤,不碍事,让三小姐别记挂着。还说他昨天和三小姐说的事,希望三小姐好好考虑一下,别错过了机会!”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四殿下,就说改天我好了会去看他的,让他安心养伤吧!”萧从容说。 “那三小姐好好休息吧,属下告退!”军士和戚泽走了出去。 楚轻狂看那丫鬟也回屋去了,就轻轻跳下来,推开了萧从容的房门,走了进去。 “容儿,你生病了吗?我看看!”看床榻上躺着一个人,楚轻狂走了过去,习惯地伸手就要摸她的头。 手在半中央时僵住了,下颚被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抵住了,抬眼,萧从容冷冷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楚轻狂顿时就僵住了,看着萧从容苦涩地问:“容儿,你就这么恨我吗?” 萧从容不说话,无声地瞪着他。 楚轻狂看她的脸色,和往日有些不一样,两日不见,似乎憔悴了许多。心隐隐有些痛了,伸手想摸她的脸,心想难道她也和他一样痛苦吗? “你想我斩断你的手指吗?” 萧从容冰冷的声音让他的手又顿在了空中,难以相信地看着她,那痛就无法抑制地扩散开来,化为一句痛苦的呢喃:“你就这么讨厌我碰你?就因为我骗了你……你拒绝嫁给我……现在又讨厌我碰你?” ***** 四姑扮的萧从容蹙紧了眉,有些不知所措,向兰找她来只给她介绍了萧府几个人,她根本就不知道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是萧从容的什么人,让她怎么应付啊! 看他的样子倒不像坏人,可是难道让他吃豆腐不成?她虽然不是黄花大闺女,说出去竟然被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男人吃豆腐了,她还要不要混啊!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说话就说话,你动手动脚做什么!”四姑用刀一逼:“退后,否则我不客气了!” 楚轻狂蹙眉看着她,嘶声说:“如果我不退呢?你是不是会真的杀了我?” 他说着还故意往前走了两半,下颚抵紧了四姑的匕首尖,让她有些心虚地一缩,害怕如果他真是萧从容的什么人,伤了他不好向萧从容交待。 楚轻狂却误会了她缩刀的意思,见她缩了手,心中一喜,忍不住伸手去抱她:“容儿,我就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眼看他就要抱住自己,四姑急了,匕首一扔,一掌就拍了出去,这不能杀,打一下没事吧! “呯!”地一掌,打在了楚轻狂胸膛上,他骤不及防之下退了两步才站稳,愕然地看着四姑叫道:“你打我?” 四姑恼怒地叫道:“打的就是你,不是告诉你要说话就好好说吗?动手动脚欺负谁啊?” (人家小情侣闹闹别扭,打是痛来骂是爱,四姑你老人家没谈过恋爱乱岔什么啊!) “你说我欺负你吗?”楚轻狂哑声说:“我骗了你一次就让我内疚不已,我怎么舍得欺负你!容儿……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你说,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去做!” 他用手按住自己的心,刚才一掌虽然没让他受伤,可是那种力量已经让他看到了萧从容的决心,不敢上前,站在原地痛苦地说:“别再赌气了,我不是不帮你找药!吴大哥三副药配了十年,你总要给我点时间让我去找药啊!我向你发誓,如果不能医好你,我就自断腿的经脉,陪你一起坐轮椅,好不好?” 四姑有些明白了,感情萧从容是让这小伙子去找治腿的药啊!他不去,怕困难,还在这里甜言蜜语地哄她? 哼哼,三小姐年纪小不能分辨这些男人的招数,她四姑可是见多了!这世上怎么就有些这样的男人,以为发几句无关痛痒的誓言就能哄得女人晕头转向,唯命是从!三小姐会上当,她四姑可不会! ***** 冷哼一声,四姑讽刺地挑眉:“你别说了,你的话我不爱听,太假!你可以骗我一次,也可以骗我二次三次,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呢?所以,什么都别再说了,你走吧!我想休息了!” 她侧身转向里面,抓了被褥盖到了脖颈,这已经算四姑脾气最好的时候了,要换别的时候,不把楚轻狂骂得狗头喷血才怪。 楚轻狂却被她说的脸色惨白,失望地叫道:“容儿,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言而无信的人吗?” 他本就是骄傲的人,能做到这样低三下四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偏偏萧从容还一副不理解的样子,不但不相信他的誓言,还只给他一个脊背,心里那种失望就无法抑制地泛开了。 “容儿,我以为你终会理解我的……原来……” 你和其他女人也没什么两样,都是只站在自己的立场,只考虑自己的利益,从来不想想别人的难处…… 他咽下后面的话,却不吐不快:“你说我欺骗你!那如果我把药给了你,你和我在一起就能活的坦然吗?……我只后悔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药已经没有了,我却不后悔把药给了水佩……如果再可以选择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你可以恨我,也可以不原谅我,却不能怀疑我对你的心!容儿……我是真的喜欢你!” 四姑头大了,听他说的心酸,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是好,心里嘀咕着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老娘装成她的时候你来,这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了,怨不得谁! 她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自然不敢说出自己不是萧从容的话,就抱定了主意不再回话,免得越说越多,越多越错。 楚轻狂呆呆地站着,看她半天还是背对着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站了半天也不见她转过身来,渐渐心灰意冷,看天色已晚,怕洪坤他们闯进来尴尬…… 自己前日负气走时说的颇豪气,说再不相见……此时撞见又算什么啊! 毕竟年轻,脸皮子薄,被萧从容这样一横眉背对,就再也呆不下去了。默默转身,慢慢走了出去,故意将门弄响,也没听萧从容一声挽留的话,心就直直地沉了下去。 转头看着萧从容的脊背,再次苦涩地问道:“你真的不打算原谅我吗?我这次走了,就真的再不相见了……” 四姑不得已叫道:“你很烦啊,有什么话改天说不好吗?我真的很头痛啊!” 楚轻狂失意中,只听到喜欢的人竟然说他很烦,后面的话就被自动过滤了,脑中嗡嗡只响着你很烦你很烦你很烦……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痛,转身飞奔而去…… 唯一不同(加更!!!) 三皇子武铭元从宫中走出来,有些志得意满,太子之位已经稳在囊中了,也不枉长久的运筹帷幄,该扬眉吐气了。 上马,对荣光一行也多了笑意:“去醉香楼,本王今天高兴,请你们喝酒,不醉不归!” 马向哈哈笑道:“是该喝几杯,为殿下……不,今后我们该改口称太子殿下了,哈哈,我们为太子殿下庆祝去!” 武铭元得意地一挥马鞭,又想到什么,就冲荣光说道:“荣副将,你去把我师父也请来,让他也替我高兴高兴!” 渴“是。”荣光上马掉转马头先走了,武铭元这才率着众侍卫往醉香楼冲去。 一行人一去就将醉香楼二楼坐满了,刘掌柜赶紧派人招呼,武铭元大咧咧地往雅间一坐,斜瞄着刘掌柜似笑非笑地说:“你们楚老板呢,去把他叫来,本王有话和他说。” 刘掌柜陪笑:“三殿下,你不知道,我们老板几天没来了,他和家里闹了点矛盾,几天都不管我们了!” 接“哦……闹什么矛盾?说来听听!”武铭元好奇地问道。 刘掌柜苦笑:“还不是为让他娶亲的事,他看不上我们老爷帮他说的女人,老爷好说歹说他都不肯听,我们老爷一气之下就将他赶出了家门,这不,他也赌气不来照管我们了!” “那他想娶谁啊?不会是本王以前的侧妃……萧从容吧!” 武铭元冷冷地讽刺道,他对楚轻狂送萧从容那颗夜明珠还记忆犹新,男人要对女人没兴趣,怎么可能这么大手笔啊! 刘掌柜陪笑:“公子不知天高地厚,三殿下别和他一般见识,他的身份哪能和您比啊,小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三小姐那么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呢!等他碰了壁,自会回头的……” “哈哈……说的好,他怎么可能和我比!”武铭元被刘掌柜一番马屁拍得极为舒坦,加上心情好,也不为难刘掌柜了,只笑着问道:“那你们楚公子一定还在京城了,你知道他在哪落脚吗?去把他请来,和本王喝两盅吧!” 刘掌柜抓头:“这个,小人不敢保证一定能找到他……听说他是在醉花楼亦巧姑娘那落脚,小人派人去看看,找不到殿下别怪责小的啊!” 武铭元心一动,就想起上次酒楼武铭昊带着亦巧来时的惊艳,就笑道:“去看看,不在把亦巧姑娘请来,本王有点事问她!” “是,小人这就差人去请。”刘掌柜退了出来,就派了一个伙计过去请亦巧。 花君子过来有事,听到里面武铭元的笑声,又听到刘掌柜让人去请亦巧,皱了皱眉,径直去办事。等办完事下来,在楼梯上碰到了几个人,下意识他闪到了一边,就看到那几人旁若无人地从他身边走过。 他蹙眉悄悄打量了一下那几人,为首的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很高大,脸色有些青白,眼睛深陷看不清瞳孔的颜色,灰色的长眉毛长得和鬓发接壤了,唇的颜色乌黑,下颚有颗长了几根黄毛的痣,很惹眼…… ——( 花君子脑中电光一闪,突然打了个冷颤,这男人……难道是传说中六道轮回的教主——沈天斌? 似乎感觉他的注视,男人凌厉的目光猛然扫了过来,花君子低垂着头站在一边,心里虽然惊疑不定,脸上却淡然一片,男人的目光停留在他头顶上,久久不曾移动。 花君子慢慢觉得汗从脊背流了出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在这是,听到了荣光的声音:“沈大师,这边走,殿下在等你呢!” “嗯!”男人的脚步才开始移动,花君子悄悄出了口气,感谢荣光解围,等他们往雅间走去,他刚想走,想了想又悄悄返了回去。 “师父,你来了!” 听到武铭元对沈天斌的称呼,花君子惊愕得睁大了眼睛,想一想也就了然了,难怪那天武铭元能调动六道的人去抓楚轻狂,原来还有这层内情啊! 蹙眉,这三皇子武铭元勾结六道轮回,等他坐上太子之位,这六道不是有朝廷做靠山吗?那在江湖上更要称王称霸了! “恭喜徒儿如愿以偿登上太子宝座啊,呵呵,为师脸上光荣啊!”沈天斌的笑没有掩饰其中的得意。 花君子不敢听下去了,六道的人都是顶尖的杀手,沈天斌身边的人随便一个都不是平凡的人,给他们发现吃不了兜着走啊! 折回来给刘掌柜悄悄一说,刘掌柜也惊到了,让他赶紧去报告楚云安,自己重新挑了几个机灵的伙计去侍候。等亦巧来时,又慎重地交代了一番,才让她进去陪客。 亦巧那日看到武铭元看她的眼神就预感到有今天,本来是自信洋溢,精心打扮了一番才过来的,想着怎么也能征服这位一向眼高于顶的三皇子……未来的太子殿下! 没想到沈天斌也在座,顿时就散了气,这三皇子叫她来到底为什么事啊! 小心地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确定没有破绽才施施然走上去,马向在门外侍候着,看见她就媚笑道:“亦巧姑娘来了?今日给我们殿下弹个喜庆点的曲子啊,弹得好爷重重有赏!” 亦巧冷冷看了他一眼,等侍女小桃撩开帘门就换了淡淡的笑脸走了进去,里面只坐了武铭元和沈天斌,看见她进来,两人的目光就一致看了过来。 亦巧低头,给武铭元施礼:“三殿下,亦巧有礼了!”抬头,看看沈天斌,装出疑惑的样子:“殿下,这位是?” “沈大师,你称呼他大师就行!”武铭元微微笑道,转眼,看见沈天斌目不转睛地看着亦巧,一愣,随即在心里嘲讽地笑了。 英雄不过美人关,没想到这位武功卓绝,六道的教主竟然也是个好色之徒,这不能不说也算一种收获了!正愁不知道怎么控制他,现在知道他的弱点,何愁他不为自己所用啊! 武铭元一笑,对亦巧说:“亦巧姑娘,来,坐这,沈大师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亦巧姑娘要多照顾啊!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多多给我们沈大师介绍,侍候得好了,爷重重有赏啊!” 亦巧在沈天斌‘关切’的注视下大方地走到他身边坐下,从他和其他男人一样见到她就充满了‘性趣’的目光中重新找到了自信,六道教主又怎么样,还不是要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这世间的男人就是这般无趣,看到绝色的女人,都是这样一副德性吗? 唯一不同的……是少主,那个狂放不羁的男人,她可以征服无数的男人,为什么就无法征服他呢? 凭什么那个弃妇,断腿的女人能让他失魂落魄,他却眼中无她呢,她到底输在哪呢? “亦巧姑娘好文静,我就喜欢安静的女人,聒噪的女人像乌鸦,听了就生厌啊!” 沈天斌君子一般给她倒了酒,微笑着说:“听说亦巧姑娘琴棋书画皆出众,不知沈某可有荣幸听亦巧姑娘弹一曲啊?” 亦巧回过神来,羞涩一笑:“有三殿下在此,亦巧怎么敢说琴棋书画皆出众呢!沈大师不知道,三殿下的贺王妃,那才是真正的琴棋书画都出众呢,不但如此,还生得美丽贤惠,让亦巧很是倾心呢!只是仰慕已久、无缘相识……颇为遗憾呢!” 武铭元就得意地笑了:“亦巧姑娘说的不错,本王的爱妃的确琴棋书画都很出众,本王当初看上她也是因为仰慕她的这些优点……可惜爱妃近日身体有些小小的不适,否则就叫来让你们认识一下,也弥补你的遗憾了!” “不适?生病了吗?可要紧?”亦巧关心地追问道。 武铭元就更得意地笑道:“哈哈,不是什么病,本王的爱妃是有喜了,害喜呢!” 一句话说的亦巧和沈天斌恍然大悟,沈天斌立刻站起来端起酒杯:“这个是喜事啊!要喝两杯!恭祝殿下喜得麟儿,双喜临门啊!” 亦巧也凑热闹,端了酒杯笑道:“亦巧也要祝殿下心想事成,早早诞下小王爷啊!这次,殿下可要好好保护王妃姐姐,可别再发生什么意外了!” 上次萧从容推王妃落水失去胎儿的事闹得满城皆知,亦巧此时拿出来提醒武铭元,就不知道是何用意了! 不管武铭元怎么想,贺王妃怀孕一事倒是让亦巧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让萧从容对楚轻狂彻底绝望的方法…… :( 临终授命(加更!!!) 醉香楼。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亦巧的琵琶正弹得两个男人心浮气躁,各怀心思时,就听外面一阵杂乱声,伴随着吵闹声震耳,破坏了这靡靡之音。 武铭元酒意正畅,闻此喧哗,不悦地蹙了眉,正待喝骂,就见一女人闯了进来。 跟着跌进来的还有马向和一个沈天斌的属下,显然是被这女人双掌击中打进来的。武铭元三人一惊,武铭元手都按在了剑柄上,酒醒了一半,刚要叫抓刺客,就见沈天斌跳了起来,恼羞成怒地叫道:“疯婆子,你这是做什么?” 渴武铭元就停住了手,看向那女人,只见她个子才有沈天斌的一半,一张长方形的脸像马脸,大眼大鼻,粗糙得根本不像女人。 武铭元正奇怪这女人是什么人,就见那女人冲过去,一把抓住亦巧的琵琶就往墙上砸去,边骂道:“老娘给你辛辛苦苦守着家业,你倒好,跑来寻欢作乐,你就喜欢这样的妖狐妹吗?……等老娘抓花你的脸,我看你还怎么勾引我夫君……” “殿下!”亦巧惊叫一声,就跌跌撞撞跑到武铭元身边,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楚楚可怜地叫道:“殿下救我!” 接那女人追了过来,刚想打亦巧,就被沈天斌冲过来,一把抓住了她,怒喝道:“平姑,你这是做什么,那是三皇子殿下,不得无礼!” 平姑挣扎道:“我打的不是三皇子,我是打那妖狐妹,你别拉我,否则我让你好看!” “你别闹了,她是三皇子的女人,不是我找来的……” 沈天斌冲武铭元使眼色,武铭元心下了然,就搂住亦巧笑道:“这位是师娘吗?在下是师父新收的徒儿,还没拜见过师娘呢!这厢有礼了!呵呵,这是徒儿的女人,亦巧,见过我师娘!” 亦巧胆怯地小声说:“师娘你好!” 平姑狐疑地看看武铭元,又看看沈天斌,再看看亦巧,脸色慢慢缓和下来:“你真是三殿下的女人?” 亦巧刚要点头,平姑冷声道:“骗我的话你肠子会断成一截一截!” 亦巧就怔住了,可怜兮兮地看着武铭元,武铭元则看见沈天斌冲他眨了眨眼睛,就笑着搂紧亦巧对平姑说:“师娘,你别吓她了,她根本什么都不懂,回头做噩梦还要徒儿哄,你这不是给徒儿找麻烦吗?” 沈天斌就搂住平姑笑道:“平姑啊,殿下都这样说了,你还怀疑什么!对了,你匆匆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平姑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一把抓住他,垫起了脚尖,无奈个子很小,还是够不到沈天斌的耳朵。 沈天斌习惯地弯下腰,武铭元就见平姑附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什么,沈天斌顿时脸色大变,直起腰冲武铭元一拱手说:“殿下,有点急事我要去处理一下,先告辞了!” 说完就拖着平姑气急败坏地往外走,连亦巧都顾不上看了。 武铭元心下狐疑,冲马向一使眼色,马向心领神会,也跟着走了。 亦巧惊魂未定,依偎在武铭元怀中,娇声说:“殿下,她是什么人啊,好凶……刚才也不知道有没有抓伤了亦巧的脸,有点火辣辣的,殿下,你帮亦巧看看……” 她的身子柔软,在怀中轻轻扭动一下抬起脸,闭了眼,吐气如兰,喝了点酒的脸艳似桃花,哪里有半分伤痕…… 武铭元一垂眼,她的美艳就全印入了眼中,本就有点心猿意马,看红唇尽在唇侧,哪里还能把持住,沉沉轻笑:“哪里,让本王仔细看看!” 一俯身,就将那樱桃小口含进了唇中,狠狠啃噬起来,而双手也不闲着,探进了亦巧的怀中帮她更仔细地检查…… 亦巧身子一软,不躲反而更紧地依偎进他的怀中,桌上杯酒残迹,室内风光旖旎,远处……则掀起了腥风血雨,多事之秋的京城又迎来了另一轮杀戮…… 萧从容意识有些恍惚,失血让她头晕目眩,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感觉到自己的血已经停止了流动似的,没有任何感觉。 “三小姐……”苗栗的呼唤似乎远在天边,她心神一凛,奋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清醒了一些。 “你还行吗?”苗栗担忧地叫道,手却不敢动,这时候一动就功亏一篑,只能心急地撩开隔帘,担忧地看着萧从容。 萧从容冲她勉强一笑,说:“别说话,快了!” 她已经感觉那蛊虫来到了苗栗的手臂,就快出来了。闭了眼,她又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保持着清醒,伸手摸了金针握着,细心地感觉着那脉动的靠近。 苗栗不敢打扰她,却心急如焚,她没有萧从容的心力交瘁,已经听到了头顶的打杀声。 他们虽然做了周到的防备,还是惊动了沈天斌,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她的蛊虫再坚持一下就能引出来,可是还有总管余江的蛊没引呢,没时间了,这下该怎么办呢? 一边焦躁,一边看着萧从容衰弱,她如坐针毯。她们的失血和萧从容的不能比,她们失的是身体的血,她的是心头的血,她怀疑,三个蛊引下来,萧从容还能不能活啊? “小心!”反而是萧从容提醒了她,她才醒悟,就看见萧从容飞快地用金针插在了自己胸口上,同时推开了她的手叫道:“快让余总管进来,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他完了!” 她才说完就倒了下去,苗栗顾不上包扎自己的手腕,冲外面叫道:“余大哥,快来!” 边叫她边爬到了萧从容身边,给她拉上了衣襟,她白皙的胸部已经全被血染红了,脸白得似纸,气息奄奄。 余江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向兰。 苗栗记得快哭了:“大哥,没时间了,我看三小姐也顶不住了,怎么办啊?” 余江冲过来,抓了萧从容的手给她把了把脉,低沉地说道:“我就知道会这样!” 他一手托起萧从容的头,一手就拿出了个玉瓶,让向兰撬开萧从容的口,把药全部倒进了她口中,手在萧从容后背一用力,用内功就催化了药流进了她的血液。 萧从容慢慢睁开眼,首先看到向兰,就叫道:“快让你师傅进来,没时间了” 看她衰弱成这样还想着余江,向兰眼角湿了,杀了无数人都没动容的心裂开了一条大缝,只觉得眼前满身血污的女人比任何人都美,都值得人去疼爱…… “三小姐,没时间了!我们马上送你走!” 苗栗镇静地给她系好衣带,眼里也全是泪,她是不忍看余江,从余江刚才的话她就听出他早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要选择最后一个引蛊…… “等等,余师父……”萧从容这才注意到身后的余江,同时也听到了那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心就沉了下去,余江真的没时间救了! 已经惊动了沈天斌,余江注定是牺牲的命运了。 “都别伤心了,我们救活了三个,已经比想象的好!” 余江开口,冷静地说道:“老夫时间不多了,只能长话短说。三小姐,老夫有件事要你帮忙,你一定要答应老夫!” “什么事?余师父尽管说,从容一定答应!” 萧从容清醒过来,也知道不是伤心的时候,余江明显在交代后事,她怎么可能不帮忙呢! “三小姐,这个你拿着!” 余江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半月形的令牌,放到了萧从容手中,笑道:“这是三善道的总管令牌,老夫把它交给你了,从此后你就是三善道新的总管,老夫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啊……”萧从容被烫到似地想收回手,余江却紧紧地握住,说:“老夫选你是有原因的!苗栗太感情用事,向兰不够沉稳,其他的人各有私心,老夫也不看好!三小姐你舍己救人,性格中侠义刚烈的一面都是无人能及的。你的一身功力如果加以引导,你的成就江湖中也无人可及,老夫不会看错人,将三善道交给你老夫放心!希望三小姐成全老夫这最后的愿望,替我把六道引回正路,老夫死了也瞑目了!” “余师父……”萧从容觉得手中的令牌烫手,只能求助地看向苗栗和向兰。 两人却震慑地看着余江,似乎等余江发话……外面打杀声已经响在地道中,时间逼人…… 逆天之罪 “昆町,宋闽进来!” 余江一声大喝,那两人就跑了进来,手中都拿了武器,焦急地叫道:“大哥,怎么样了?顶不住了!再不走我们就全军覆没了!” 余江指了指萧从容,说:“我刚刚把三善道总管之职传给了三小姐,让你们进来见证一下,从今日起,萧从容就是三善道的总管,你们以后都要听她的命令!敬她如敬我,否则……我死不瞑目!” 他突然张口吐出了一口乌血,身子也摇晃起来。 向兰惊得冲上去抱住他,哭叫道:“师父!” 余江推她说:“跪下,给总管行礼,以后都要视新总管和师父一样……” 向兰看看萧从容,咚地就跪在了地上:“向兰见过新总管,以后三小姐就是我师父,谁要和三小姐过不去,就是和向兰过不去,向兰在师父面前发誓,一定誓死保护三小姐!” 苗栗也跟着跪了下来:“阿修罗道护法苗栗见过萧总管,以后忠心跟随萧总管,誓将六道发扬光大!” 昆町和宋闽面面相窥,正犹豫,余江一声大喝:“宋闽,昆町,知恩图报是我们江湖人的根本,你们就算不念和老夫的旧情,难道也不服三小姐一番救命之恩吗?” 昆町还没表态,宋闽已经跪下了:“人道护法宋闽,愿追随萧总管左右,至死不渝!” 昆町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也跪了下来:“恶鬼道护法昆町,愿意效忠萧总管,一起回归正道!” “三小姐,众望所归,你就别再推辞了!”余江重重地握了握萧从容的手,对向兰和苗栗说:“立刻送萧总管走!” 他说着,又一口浊血喷了出来,向兰撕心裂肺地叫道:“师父……” “走!”苗栗顾不上看余江了,泪眼模糊地抱起萧从容,冲宋闽叫道:“你们断后,十天后老地方汇合!” 苗栗当先抱着萧从容疯狂地往另一个出口跑去,向兰抹了抹泪,找到萧从容的拐杖也跟着跑了出来。 萧从容也不知道被抱着跑了多久,只见得自己被颠簸得越来越难受,心里翻搅成一片,也不知道是缺血的原因还是吃了什么,很想吐。 她觉得自己真的吐了,一大块血痰似的东西污染了苗栗一身,她还来不及说道歉的话,就坠入了一片黑暗中…… ***** 到处是搜索的士兵,亮着的火把来来往往,惊扰了京城的百姓紧闭了房门,在家里惶惶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 楚轻狂站在皇城的最高处,俯瞰京城一片混乱,看着看着不由蹙起了眉头,这又是怎么了?就算抓刺杀四皇子的刺客也用不了这样的阵容啊! 三皇子的太子之位已经确认,不日就要册封,他还有什么可闹得呢? 百思不得其解,看了一会,突然发现火把的光移向了萧府方向,他一惊,迅速下楼,提起身形,从房顶上快速向萧府跑去,一路上还要小心避开官兵和一些江湖人士的注意。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低声咒骂着,一时不知道和谁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先赶到萧府再说,就算萧从容生气,她要有什么事,他无法坐视不理。 快到萧府,猛然看到一队官兵围在萧府门外,大声拍门,楚轻狂看了一眼,就悄悄绕过正门,往后院而去。日间来过一次,轻车熟路,一会就到了萧从容院子里,正要下去,突然听到风声,有暗器向自己飞来。他一惊,翻身闪过,看见一支毒镖就扎在了自己刚才站脚的地方。 他抬头,看见向兰怒瞪着他。 “发生了什么事?”他无暇顾及向兰的态度,掠了过去轻声问道:“为什么那么多官兵来这,他们是想对容儿不利吗?” “他们是来抓我的!”向兰低吼道:“六道的杀手也在找你,你还来这里,是不是想让三小姐死啊?滚,能走多远走多远,现在千万不能给三小姐惹麻烦!” “容儿怎么啦?”楚轻狂这才看到向兰身上有血迹,心一紧,叫道:“容儿受伤了吗?” “没有,你再不走就可能真的可能惹麻烦了!”向兰暴躁地一把抓住楚轻狂,就拖着他往另一边去。 楚轻狂怒了:“到底怎么回事,不说清楚别想我走!” “我是三皇子派来监视三小姐的,现在我出了点事,三皇子一定是来找三小姐要人的!我不能被人发现和三小姐有关系,你也不能留下来……哎呀,解释不清了,先走,过后我再详细和你说……” 刚要走,向兰看到外面已经有火把进来,就焦急地问道:“你说三皇子敢从洪坤手中把三小姐带走吗?”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楚轻狂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向兰满身的血污就猜到了事情的紧急,蹙眉说:“不好说,武铭元现在已经稳稳坐上了太子之位,他要强行把容儿带走,洪坤也不好强硬到底!” “那怎么办?三小姐现在万万不能被他们带走,否则她会死的!” 向兰一急,说了真话:“她受了很重的伤,需要赶紧救治,想个办法赶紧把武铭元他们打发了,救救三小姐啊!” “该死!”楚轻狂咬牙切齿,一把抓住向兰的手腕,怒道:“到底怎么回事?我中午来时她不是还好好的吗?” 向兰也顾不上和他解释,叫道:“滚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让我自己送上门去,希望武铭元带走我后就放过三小姐,你赶紧找人去救她!” 向兰推开楚轻狂就想往下跳,被楚轻狂一把拉住了:“跟我走,我有办法让武铭元不敢动萧从容!” 楚轻狂拉了向兰,避开下面的官兵就往四王府冲去…… ***** 萧府,四姑已经化妆成翠竹的样子,原来的翠竹被塞住了口绑住了手脚塞在了床底下。 她迅速打了水给萧从容擦洗干净,将她带血的衣服全脱了,换上干净的衣服,又点了两支檀香驱除血迹的味道,才赶紧冲出去将血衣藏好,再回来时就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她也不管,赶紧跑回屋,给萧从容口里塞了一颗药,再度了她一些内力,萧从容就慢慢醒了过来。 “三小姐,三皇子带人来抓向兰了,你只要撑过这一头,他们一走我就找人来救你,好吗?”四姑急急地说。 萧从容无力地点头,看看熟悉的房间,知道自己又回到了萧府,心就落了大半。想着武铭元也不敢把她怎么样,就安心地躺着。 可是不多时,就听见武铭元的声音传来:“戚泽,你给我识相点,连本王你也敢拦吗?我只是给洪坤面子,进去问蓉蓉几个问题,你再阻拦,我不介意亲自把她带走!” 戚泽怒道:“三殿下,你别不讲理,你这样闯进来分明就是不把洪将军放在眼中。我已经说了,容儿病了在休息,你还带着官兵冲进来,是想抢人吗?” 武铭元冷笑:“给本王滚开……先本王我搜……” 萧从容就听见有人踢门的声音,她蹙起眉,武铭元现在是连洪坤都不忌惮了吗? 正想着,门呯地被推开了,武铭元站在了门口,戚泽被一些官兵抓住动弹不得,萧从容闭上眼,轻咳了两声紧了紧被褥。 “殿下……”翠竹抖抖索索地站在一旁,武铭元扫了她一眼,问道:“向兰呢?” 翠竹咚地一声就跪了下来:“回殿下的话,向兰中午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是吗?”武铭元一脚就踢在她腰上,冷笑道:“为什么不报告?” 翠竹哭哭啼啼地说:“我要看着三小姐啊,我走了,怕这里没人招呼!” “嘿嘿……三殿下好威风……咳……到我这里耍威风啊!”萧从容忍不住讽刺道,一说话就带动了伤口,痛得脸失去了血色。 “蓉蓉,你真病了?可怜,也没人照顾,元哥哥带你回府去医,好吗?”武铭元走过来,邪魅地笑着在床边坐了下来。 萧从容抓紧被褥,冷冷地说道:“我只是偶感风寒,睡一觉就没事了!三殿下带这么多人到我这,可是萧府又犯了什么逆天之罪?” “蓉蓉,他们只是来抓向兰的,和你没关系!对了,你知道向兰去了哪里吗?”武铭元俯身,笑盈盈地逼近她。 萧从容冷笑道:“向兰会去哪里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她是你送给我的丫鬟,我想她对你比我忠心多了!” 武铭元嘿嘿一笑,脸上却没有什么羞愧的样子,伸手抓在被褥上,似要掀开被褥,萧从容顿时心跳起来,她胸口上的伤是无法隐藏的,只要他一看,就知道今晚她参与了三善道叛逆的事…… **** 昨天晚上才看到本文加了红文,那个激动之余要和各位亲们说声谢谢,是你们的支持才让风的文上了一个台阶,获得大家的肯定!谢谢谢谢!谢谢大家的支持,请继续支持风! 我恨你 《豪门焰:冷少的替身女友》我恨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两个活宝(加更!!!) 萧从容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午后,竟然是饿醒的。睁眼,看到一个丫鬟打扮的人靠在床头,陌生的脸让萧从容不知道该不该叫她。 丫鬟闭着眼睛,似乎在打盹,萧从容越过她,看了看四周,已经没人了,房间里的檀香还浓浓的一股味道没散尽,她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就见那丫鬟猛地睁开了眼睛,看见她醒了,高兴地叫道:“三小姐,你醒了?” “你是……”萧从容听着声音熟悉,是巧燕的,可是脸又不是,不禁疑惑地盯着她看。 巧燕笑着凑过来,低声说:“我是巧燕啊,公子让我来照顾你!怕人认出,就将我装扮成这样!” 渴“哦!”萧从容更疑惑,问道:“你们公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巧燕笑了笑说:“为了救你啊,你的伤口是公子清理包扎的,他还在这守了你一晚上呢,天亮怕人发现才走的!” 萧从容头大了:“他怎么知道我受伤的?” 接“我们送你回来被他撞上,所以他就知道了!”一个丫鬟端了食盘进来,淡淡地接道。 萧从容愕然地看看她,又是一个陌生的脸,有着向兰的声音。 “外面看着去,我和三小姐说话!”向兰吩咐巧燕,巧燕就乖乖出去了。 “武铭元到处搜查我们,你又受了重伤,在外面更危险,只好把你送了回来,” 向兰扶起她,端了粥来喂她,边搅边说:“幸亏遇到了楚公子,否则我真怕你被武铭元带走!” “四皇子是怎么回事?”萧从容觉得有什么不对,疑惑地问道。 “那个四皇子是楚公子假扮的!原来他和真正的四皇子是好朋友,他去求四皇子帮忙,四皇子就允许他假扮自己带兵过来帮你解围了!” 向兰边喂她边说:“来,吃点粥,这是用血参熬的,很补血!楚公子一大早差人送过来,说对你的失血很有好处!” 萧从容本来已经吃了两口,被她这样一说,有点咽不下去了,揉了揉额角,觉得头很痛,她根本不想接受他对她的好,为什么总是无法拒绝呢! “你们又是怎么回事?”她问道。 “武铭元带走翠竹,又给你送了两个丫鬟,被洪坤拒绝了!我们是楚公子用四皇子的名义送来的,洪坤给面子,收下了!” 向兰也不管她想什么,一个劲地将粥送到她唇边,萧从容被迫张嘴,一会就把粥喝完了。 向兰这才满意地说:“这血参是补血圣品,产于北海之滨,玄冰之岛,要非常有机缘的人才能找到,一棵就值三千两白银啊,楚公子对你真是大方!” 萧从容就怔住了,偏偏向兰还不满足地说:“他怕你知道是他送的,不肯吃,还交代我不准说,可是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他或者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是我觉得,他对你是真心一片!” 萧从容无言,呆呆地看着向兰收了盘子下去,心里乱成了一团。他对她好她无法否认,可是一想到他的好也对别人,她就无法接受! 她真的没那么大方,和别的女人同享一个男人,所以他的好……她只能用别的方式报答了! 这边萧从容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和楚轻狂的感情,那边贺冬卉收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就是三皇子武铭元,竟然进宫去向皇上讨要圣旨,让皇上降旨,将萧从容再次许配给他为妃。 同时,四皇子武铭钰也紧随进宫,请皇上将萧从容指婚给他为妃。 一时两个皇子为了争萧从容差点大打出手的传闻就流传开来,让贺冬卉听闻又气又急。气的是自己已经有身孕,对武铭元一向百般迁就,他竟然还对萧从容不能忘情!急的是萧从容要是真的被皇上再许配给武铭元,她之前所做的一切不是白费了吗? 贺冬卉想了半天,终于做了决定,带上了连梅,抬了两顶轿子就往萧府而来。 洪坤不在,戚泽也不好过多的阻拦,听贺冬卉说是自己的姐妹病了,来探病,想着一个女人也没什么危险,就将她们放了进去。 萧从容才睡醒,正运功疗伤,听到有人进来报,说贺王妃来看她,想也不想就说:“不见,我和她没什么交情!” 正说着,贺冬卉已经踏进了门,闻言伤心地说:“妹妹,你可是怪我早些时候没来看你啊!姐姐对不起你啊,本来想早过来,无奈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才拖到今日……” 连梅在旁边耀武扬威地补偿:“我们王妃身体不适是因为怀孕了!” 萧从容就明白两人来做什么了,对向兰笑道:“兰儿,你还是快把三王妃让出去吧,屋里空气污浊,我怕三王妃呆久了孩子出了什么事又怪上我,我上次被打断腿已经害怕得不得了,这次孩子再掉了,三殿下不杀了我才怪!我还想活命呢!” 向兰就板着脸说:“请王妃出去吧!我家小姐感染了风寒,别传染给王妃!” 贺冬卉就犹豫了,上次孩子掉了身体很差,大夫让她暂时别要孩子,她为了得到武铭元的欢心就犟着又怀,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孩子,要是真感染了风寒怎么办? 连梅一听,就拉着她往外走,边说:“王妃,我们外面站着也可以说,说完赶紧走吧!你要出了什么事,奴婢不好向王爷交待啊!” 贺冬卉只好站到门口,对萧从容说:“蓉蓉,我是来接你回王府的!你跟我们回去吧!我知道你一直喜欢王爷,你只是生我的气,我给你陪不是了!只要你跟我回去,我愿意做侧妃,把王妃的位置让给你,你别和王爷赌气了,好不好?” 萧从容哭笑不得,这两个活宝,还真是一对啊!都是那么自以为是,真以为她离不开武铭元吗? 萧从容懒得和她们说,只是冲向兰说:“兰儿,我又困了,我先睡一下,晚上你给我熬八宝粥好不好?我馋那味道!” 向兰蛮配合地说:“早上四皇子不是才给你送了吗?你还没吃够啊?” —— 萧从容嘟了嘴说:“他家的厨子做的不好吃,还是你熬得好,多给我放点莲子啊,我吃了清心去火!” 向兰无奈地说:“你这话别让四皇子听到,我可是听说他的厨子是皇上赏的御厨啊,御厨做的都不好吃,你嘴也太叼了!” “没办法,我刁蛮任性啊!”萧从容翻身躺下,边说:“我不会有孩子,那就吃尽美味算了,反正死了也带不走,是吧!我睡了啊,别吵我!四皇子来你让他外面侯着,等我睡醒了再说!” “哦,你比四皇子架子还大!”向兰抱怨着给她放下帘帐。 萧从容打了个哈欠,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外面的两人听见:“男人就是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本小姐后悔现在才知道这个道理,要早两年,也不会让人欺负了!哎呀……会不会生孩子有什么大不了的,是母鸡都会生蛋,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他要真喜欢你,不会生也会把你捧成宝!他要不喜欢你啊,给他生一窝又怎么了?把自己变成母猪,生得腰粗皮松,倒给他嫌弃你找到了借口……兰儿啊,学着点吧!” “是,小姐不吝传授经验,奴婢受教了!” 向兰退出来,看见门口站着的贺冬卉听得脸色变了又变,而连梅则大张了嘴,一副难以想象的样子,她不禁好笑,三小姐这嘴也太毒了! “兰儿,守在门口啊!”萧从容突然又叫道。 向兰轻声答道:“奴婢在呢,还有事吗?” 萧从容就道:“久病人虚,我怕我做恶梦!你不知道,我早上还做了个梦,梦见我怀孕了,可是孩子在肚子中死了,突然跑出了一个人,就把我推到了水里,我的孩子就真死了!你说这梦是什么意思啊?” 向兰看见贺冬卉一刹那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心下狐疑,不知道萧从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想了想就接道:“三小姐,你别胡思乱想了,病了就赶紧休息吧!奴婢在外面守着呢!” 萧从容就笑道:“我也觉得我胡思乱想了,反正我不会有孩子,这梦一定不会成真……哎呀,不怕不怕!本小姐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不管什么报应都不会落到我头上的……睡啦睡啦!” 屋里没声音了,静静的一片,向兰也不管贺冬卉还在,轻轻关了门,就坐在门廊上晒太阳。 冬天的太阳暖暖的,照得人昏昏欲睡,她闭了眼,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两人什么时候走了…… 艰难选择(加更!!!) 贺冬卉一路回去就沉默不已,脸色难看,让连梅以为她不舒服,一个劲地问:“王妃,是不是不舒服啊?要紧吗?要不要我去找大夫?” 问多了,贺冬卉烦不胜烦,扔下一句:“我没事,别管我!”就走进房里把自己关在屋里。 坐下,贺冬卉伸手去端水,伸出去才发现自己的手都是抖的,原来萧从容当时是醒着的!原来她知道是自己陷害她! 以往贺冬卉不会害怕,可是现在她怕了,因为以前武铭元不喜欢萧从容,可是现在他对萧从容的‘兴趣’已经闹得众人都知道。要是萧从容真的被皇上重新许配给他为妃,她知道自己一定没好日子过了! 萧从容的性格已经不像以前,又知道是自己害得她断了双腿,她不报复怎么可能! 她今天说那些话就是威胁的意思,贺冬卉恐惧地想,要是她告诉武铭元,武铭元一定饶不了她! 怎么办呢?她在屋里走来走去,一时没了主意,想着又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让人把她打死,这样一了百了也没有现在的烦恼了! 打死?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眼里就射出两道阴冷的视线,横竖都是冒险,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找人杀了萧从容算了。 这样一想,就开门让连梅去找马向来。 马向匆匆赶来,一见她就笑道:“王妃表妹,你性子也真急,刚回府就被你叫来了,有什么事吗?赶紧说了还要陪殿下出去呢!” “殿下又要去哪?”贺冬卉多嘴问了一句,本是无心的,马向就冲她使眼色,她会意,就让连梅出去看着门。 “殿下今天为了萧从容的事被皇上骂了一顿,心情不好,要出去喝酒呢!” 马向悄声道:“殿下又看上了醉花楼的亦巧姑娘,这两日没事就往那跑,你小心点啊!” “什么?”贺冬卉吃惊地睁大眼,半响反应过来气急:“他过两日就要被册封为太子,还跑去招妓,他也不怕吏官的笔伐啊!” “你小声点啊,被殿下听见我会挨打的!殿下不让说呢!”马向急道:“你有什么事赶紧说吧,殿下还等着我呢!” “表哥,是这样……”贺冬卉附在他耳朵上悄悄说了想杀萧从容的事,当然没说主要原因,只是说:“殿下这般迷恋她,要是把她再娶进来,还有我的好日子过吗?所以,与其让她进来欺负我,还不如我早做防备!我听说六道杀手的教主是殿下的师父,你经常跟着他,肯定也认识一些杀手,帮我找个人,杀了萧从容,好吗?” 马向苦笑:“人是认识,可是要是让殿下知道是我们指使人杀萧从容,殿下会饶了我们吗?” 贺冬卉白了他一眼,说:“你不会做得隐蔽点啊?多给他些钱,让他保密!那么多杀手,谁会知道是我们指使的!” 马向想想也是,就一口答应:“行,我先去帮你问问价钱,你准备银子吧!” “嗯,越快越好啊!”贺冬卉这才放心,可是看见马向走了,想到他们是去做什么心情又低落了,这一个个情敌,何时是个头啊!等武铭元做了太子,以后是皇上,那妃子只会越来越多,她争宠争的过来吗? 一时有些迷茫,想起萧从容的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情绪就更低落了,自己辛辛苦苦的讨好着武铭元,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为了让他坐上太子之位,娶更多的妃子来无视自己吗? 想想,上次他和自己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他在她房里留宿又是什么时候……似乎都遥远得无法记起了…… ***** 萧从容朦朦胧胧地睡着,隐约觉得有人在抚摸自己的头,她一惊,醒了过来,看见床头坐着四皇子,愕然地脸顿时红了。 “你……怎么进来也没人说一声?” “是我让向兰别说的,我想让你多睡一下!” 声音是楚轻狂的,萧从容挣扎着就坐了起来,愕然地看着他,那天晚上自己精神虚,虽然事后知道四皇子是楚轻狂扮的,可没能好好看看,今日一见,发现楚轻狂扮的四皇子惟妙惟肖,就连细看也分不清真假! “我是不是让你不习惯?”楚轻狂摸了摸自己的脸,一笑:“像吧?” 萧从容抱着被褥往里挪了挪,和他拉开了一些距离,淡淡地说:“很像!”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她的这个动作让楚轻狂的笑脸黯然了,默默地看着她,半天才说:“我知道我让你很烦,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不该来,可是我忍不住……我担心你……你要是觉得我真的很烦,那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他站起来,慢慢往外走,萧从容莫名地烦躁起来,赌气地叫道:“你不是说再不相见吗?夜明珠都砸了还有什么可说的!我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你的大恩大德我无法回报,只能铭记在心,有缘再报吧!” “我根本就没想你报恩,我只要你原谅我,真心的……可以吗?”楚轻狂猛地转过身,看着她痛苦地问道。 萧从容叹了口气说:“我原谅你了!真心的!如果你发现一点虚假,就罚我一辈子说不出话来!可以了吗?” 楚轻狂大喜,跑过来笑道:“我就知道你没那么狠心!容儿,谢谢,我……” 他刚想拥抱萧从容,被萧从容伸手拦住了,她看着他淡淡地说:“我原谅你,但是我们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了!” 楚轻狂看着她,委屈地叫道:“为什么?” ***** 萧从容抿了抿唇,说:“因为我不想嫁给你,所以我们不适合再像以前一样亲密!楚公子,我很感激你多次救我,也感激你在我身上付出的一切!可是这种感激并不足以让我嫁给你!我想了想,我们还是做回伙伴的关系吧!我帮你做生意,赚钱,我们合作,我会让你成为天下至富,除此之外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没有你,我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楚轻狂失笑:“为了你,我连天下都可以不要,难道你以为我在乎你能给我赚钱?” 萧从容垂了眉,淡淡地说:“那我们就做朋友,只要你有困难,就算让我两肋插刀,我也会帮忙的那种朋友,你不会连朋友都不要吧?” 楚轻狂冲动地握住她的手,叫道:“我不要你做我的朋友,我只要你做我的娘子,可以让我疼爱,可以让我保护……” 萧从容冲出了手,不客气地打断他:“楚公子,我想你弄错了,我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人保护!如果你觉得我可以做朋友的话我们就是朋友!如果你觉得我不配做你的朋友,那我们从此后就是陌生人,老死不相往来!你现在选择!” “容儿……”楚轻狂苦笑:“真的要分得这么清楚吗?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萧从容淡淡地说:“我承认我很小气!如果你是我的朋友,我可以理解你的行为……但是作为我亲密的人,我无法接受你的行为……尽管你有苦衷,可是我觉得是对我的背叛!” “容儿,我可以发誓,一辈子不会背叛你!”也舍不得背叛!楚轻狂叫道。 萧从容冷冷一笑,看着他说:“别说的这么绝对!你根本不清楚水佩对你有多重要!” “你对我也很重要……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对你的心吗?”楚轻狂急躁了。 萧从容盯着他说:“我相信你,但你能让我相信吗?我们来做个测试,看看你的回答就知道了!下面,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不准想,听完就立刻回答,你敢试吗?” 楚轻狂坚定地说:“你问!” “听好了,如果我和水佩一起中了剧毒,时间紧迫,你只能救一个,你救谁?” 楚轻狂顿时就怔住了,萧从容冷冷地倒数:“三,二,一……时间到!” 楚轻狂气急:“这不算……” 萧从容就笑了,说:“看见你的心了吧!知道我为什么要拒绝你了吗?因为我无法容忍我喜欢的人对我一心二用!这样的心不要也罢……所以,我们只适合做朋友!” 楚轻狂茫然,也不知道怎么走出了萧府,一路混混沌沌地走回四王府,进门时才猛然找到了答案,他知道救谁了! 可是已经失去了回答的最好时机,此时再回去说,萧从容不会再相信他了…… ———— 呼呼,三天加更,吃不消了,写得头昏脑胀,明天恢复正常更新,等有时间风再加更哈,诸位亲们多多谅解支持哈! 前途无量 看楚轻狂失魂落魄地离开,萧从容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她不想同情他,她要的感情是完整的,如果残缺,她宁可不要! 收敛了杂乱的心情,她开始考虑自己的未来,现在兼了余江的重托,她已经不是在为自己一个人活着。三善道那么多期盼重生的人都等着她,她不能再让自己陷在儿女情长中。 而且洪坤马上就要走了,她也该为自己找条后路。 京城是不能留了,她不想再被武铭元捆住翅膀,落在他手中是她和三善道的灭顶之灾。 想了半天,萧从容又想到了武铭钰的提议,这次已经不是一点动心了,而是觉得和武铭钰合作‘前途无量’! 任何一块封地都能成为她新的避难所,而新接手的三善道,如果她没有一定的根基,又怎么能让众人服她呢! 在封地上经营得好,不但能养活三善道的一大帮人,对日后收回六道的控制权也有一定的帮助。这么多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越想越觉得可行,这不是真正的婚嫁,只是一种利益的交换。她曾经选择了楚轻狂作为合作伙伴,现在既然他不愿意做朋友,她也无法和他做伙伴。 要在这异世界生存下去,还要面对武铭元虎视眈眈的逼迫,没有一个得力的伙伴她根本活不下去,她无愧于心。 除去楚轻狂,武铭钰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这样一想,就有了和武铭钰再谈谈的念头,她就让向兰去给四皇子送信,让四皇子约个时间大家谈谈。 向兰去了半天,回来说武铭钰同意谈谈,但说来萧府有所不便,说明日就是十五,他在揽月楼设宴,和三小姐边赏月边详谈。 萧从容一听也没其他想法,就答应了。虽然自己的身体还没完全复原,可是吃一顿饭也没什么大碍。只是想着这位四皇子有趣,又赏梅又赏月的,还挺会附庸风雅! 洪坤知道她要去赴四皇子的宴席,也没阻拦,只是说道:“你们好好谈谈吧,真决定嫁四皇子了,回来和义父说一声,皇上那我去说,他会同意的!” 二个皇子去讨圣旨要娶萧从容,被武二帝各骂了一顿,不过洪坤听武二帝的语气,还是稍稍偏向四皇子,估计想着这个皇子活不了多久,他要真喜欢,也不好违了他的心愿吧!所以洪坤才敢打这样的包票! 萧从容受伤消息闭塞,不知道还有讨圣旨这一出,更不知道五皇子武铭昊一看二个哥哥都去讨圣旨要娶萧从容,懊悔自己怎么就没早想到去讨圣旨这一出,眼看自己明显无望,一天缠着贺皇后让她也给自己讨张圣旨,弄得贺皇后烦不胜烦,恨不能杀了萧从容,怎么把自己两个儿子弄得神魂颠倒的! 而二皇子武铭正,则和四皇子纠结着谁要淮南谁要蜀地,本来武二帝是偏向四皇子得淮南的,但是支持武铭正的官员却历数淮南的重要,说只有二皇子的才德才能治理好淮南,为国库提供更多的战备军需……而四皇子,只要能保衣食无忧就行了,也不指望他为国为民做什么贡献,蜀地正适合他。 武二帝一听也觉得言之有理,四皇子自己的病就够他受了,也不指望他把自己的封地治理得多好。蜀地偏远,交通不便,但土地肥沃,养活一个皇子绰绰有余了。治理得不好,等他死了,再收回来也没什么损失。 所以武二帝已经计划着让四皇子去蜀地,只是事先答应了让他先挑,结果却给了他最丑的一块地的内疚感让武二帝有些开不了口,踟蹰着才没有对他想娶萧从容的事大发雷霆。 他就不明白了,一个断腿的女人,值得几个皇子这样争吗?打定主意,要是四皇子坚决要娶萧从容,他就没有内疚感地把蜀地给他,也算一种平衡吧! ***** 第二日,无雨无雪,中午太阳还难得地出来为人间增添了一些温暖,萧从容在向兰的帮助下,也好好地沐浴了一番。洗完向兰还推她到院子里晒晒太阳,惬意得让萧从容忘了烦恼,在阳光下舒服地眯了眼享受日光的照射。 巧燕给她洗衣服去了,她没事就想起自己的职责,关心自己下属的下落,招了向兰过来,问道:“四姑和苗师父她们去了哪里?” 向兰禀道:“四姑被三殿下带走的路上就找机会逃走了,苗师父和昆町他们回去召集自己的旧部,脱离沈天斌的控制,过几天就有消息了!” 萧从容眯了眼,问道:“沈天斌还在京城吗?” 她已经知道沈天斌收了武铭元做徒弟的事,不禁为六道的前途担心,如果不尽快接手六道,估计六道会沦为武铭元的凶器,变成东厂一样的朝廷走狗,这一定是余江不想看到的! “沈天斌害怕他们召集旧部反了自己,在忙着追杀他们,已经离开京城了!他老婆平姑也跟着他离开了。对了,小姐,你以后见到平姑要小心,沈天斌不可怕,他这个老婆才可怕!”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为什么?”萧从容好奇地问道。 “因为他老婆是苗疆人,擅长下蛊和用毒,据说她还是什么毒教教主的女儿,深得她父母的真传,用毒下蛊都无形无色,我师父他们就是不小心才着了她的道,被她害成这样……” 向兰一想起惨死的余江,眼眶就潮湿了。 萧从容才想起自己竟然没问过余江的后事,不由惭愧地问道:“余师父他……后来怎么样了?” 向兰咬牙切齿地说:“武铭元知道我们一定会去帮师父他们收尸的,就封锁了镖局,周围全部布满了官兵,我们进不去,我师父他们的尸体现在还在镖局的地道下……” ***** “啊……为什么不告诉我?” 萧从容汗颜了,她这个总管怎么做的,竟然让前总管死了都不能入土为安。 “楚公子说你的伤需要静养,被你知道了一定会想办法替他们收尸的,他让我别告诉你,说他会想办法替我师父他们收尸的!” 向兰有些不安地说:“我想了想还是告诉你,毕竟这是我们六道的事,要是连累了楚公子,我无法向你交待!” 萧从容蹙眉,问道:“武铭元在那里布了多少人马?” 向兰狠狠地说:“他借口说那是逆党的窝点,为了抓捕逆党,将京城大部分的御林军都调动去守在镖局附近,里三层外三层,可以说就算一只鸟落在里面,有翅膀也别想飞出来!” 萧从容就拧了眉,寻思该用什么方法把余江的尸体带出来,这算是她执掌三善道遇到的第一个难题吧,如果处理不好,她在那些杀手心目中就毫无形象可言。 “京城里你们的人还有多少?”萧从容问道。 “只有宋师父留下协助你的,大约一百人吧!” 向兰似乎怕萧从容误会她不受重视,急急帮宋闽解释:“宋师父也是为六道好,沈天斌现在清除异己,我们的人留在京城不保险。为了保存实力,他让大多数的人都各自回去了,说等事情明朗,再召集大家回来。” “嗯,在京城一盘散沙容易出事,他这样做很好!”萧从容由衷地称赞道。 向兰突然似笑非笑地说:“总管,我们昨日有人接到一笔生意,你要不要做啊?” “什么生意?”萧从容无心地问出,才想起六道的生意是指杀人,顿时坐正了。杀人啊?他们要杀谁? 向兰似乎觉得这个生意很好玩,脸上现出了很久不见的小儿女姿态:“你猜?” 萧从容郁闷,世上千千万万人,她怎么猜得到六道接的生意是杀谁啊? “猜不到,你饶了我吧,我是病人,想问题很费脑子的!”萧从容有点装可怜地冲向兰耍无赖。 向兰做杀手做惯了,心狠手辣,早就忘了还有无赖这样的事,被萧从容水灵灵的大眼一看,就触动了心底软软的地方,想着答应了师父要好好照顾她,怎么弄得像是自己在欺负她一样,顿时就失去了坚持,老老实实的交待:“这个生意值一千两白银,雇主指名要杀你!” “杀我?”萧从容呆住了,续而觉得好笑,反手指了自己的鼻子:“我才值一千两白银?” 意外邂逅 向兰也是妙人,不再问萧从容接不接单子,反问道:“那总管你自己说你值多少?” 萧从容耸了耸肩,说:“这个雇主不识货啊!一千两白银就要买我的头,太廉价了!你让接单子的回她,少了十万两黄金免谈,这还是看在熟人的面子上打个五折,否则依本小姐的价值,二十万两黄金也不算多!” 向兰咂舌:“天价啊!估计她拿不出来!总管,你不想问问是谁雇我们杀你吗?” 萧从容又眯了眼,懒洋洋地说:“想杀我的人是三王妃贺冬卉,对吧!” 向兰惊到了:“你怎么知道?” 萧从容不屑地撇撇嘴,冷笑道:“这太简单了,说出来一文不值!我只是为这女人的自以为是可笑,我还没想找她算账,她竟然就买凶来杀我了!真是沉不住气!” “总管,你和她是怎么回事?”向兰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你昨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萧从容一笑,就将自己被打后,贺冬卉以为她要死了得意洋洋说的那番话全告诉了向兰,最后笑道:“她以为我要死了,才敢把自己做的坏事说出来,没想到我不但活着,还重新让武铭元‘喜欢’上了……昨天又知道我全清楚她做的坏事,她就心虚了,估计怕我告诉武铭元,才想起杀我灭口啊!没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竟然找到你们……哈哈,所以我才说她沉不住气!我要说早说了,还等她灭口啊!” “总管,你为什么不说呢?”向兰蹙眉:“如果是我,我早就灭了她!敢陷害我,就让她看看我是不是好欺负!” 萧从容一笑:“杀人不过头点地!我觉得对这样的女人杀了她太便宜她,我喜欢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慢慢来才好玩!你看她一天提心吊胆的,不是很好玩吗?呵呵!” 向兰同情地说:“是很好玩,人家都找杀手杀你了,你还好玩!要不是自己人接了单子,我看你就去坟墓里玩去吧!” 萧从容哈哈笑起来,半天才说:“我总结了一下,我就是命大,几次看着要死了都死不掉,估计老天还不想收我,还要让我祸害一下人间啊!哈哈!” 向兰无语,默了一会等她笑完才问:“你就打算这样放过她吗?不怕她对你越来越过分!” 萧从容皱了皱眉,说:“她说她怀孕了!如果没有孩子,我倒可以捉弄她一下,这有孩子……额,你别说我妇人之仁,我无法对一个孕妇下手,孩子怎么说都是无辜的……算了算了,这次就让她去吧,下次再说!” 向兰摇摇头,再次无语。身为一个杀手教的总管,她们这个新总管竟然如此善良,这对她们来说是福还是祸呢?余江把总管位置传给她,有没有看错人呢? *****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顾擎穿戴好要出门了,还是没看到楚轻狂回来,心下有些焦急,隐隐觉得今晚有重要的事要发生。 心腹副将江浩已经将轿子准备好,进来请示:“殿下,该出门了!” 顾擎蹙眉问道:“楚公子还没消息吗?” 江浩禀道:“没消息,花君子那边也差人去问了,他说从昨晚就没见到楚公子!” “他会去哪呢?”顾擎边想边问道:“亦巧那边怎么说?” 江浩垂眼说:“昨天三皇子在亦巧姑娘那留宿,今早才走,听那边的下人说,亦巧姑娘还没起床呢!” “哦……”顾擎蹙紧了眉,亦巧到底要做什么?让他把萧从容引到揽月楼,自己却还在睡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他倒不担心亦巧,而是担心这样把萧从容引去,万一发生了意外,他怎么向楚轻狂交待啊! 要是楚轻狂在,还可以商量一下,可是从昨天就没见他的影子,让他找谁商量啊!楚云安又盯得紧,不按照亦巧的吩咐做事,楚云安这关就无法过,想了想,只好硬着头皮先去揽月楼再说。 轿子到了揽月楼,许老板迎了出来,笑道:“四殿下来晚了,三小姐已经先到了,正在楼上等你呢!我给你们安排了一间靠江面的房间,又可以赏月,还能看江上的画舫,三小姐一定会喜欢的!” “谢谢!”顾擎淡淡笑了笑,将斗篷交给江浩,跟着许老板上了楼。 这揽月楼顾擎很少来,因为它不但是酒楼,也是青楼,只是挂了一个风雅的名字用来为那些又爱风.流又要面子的恩客遮羞而已。 酒楼临江而建,下面大厅,上面一间一间的包房都是套间,外面酒桌,里面鸳鸯床帐,干些什么勾当就各自知道了。 顾擎才听亦巧说让把萧从容引到这里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他倒不是怕自己的名誉受损,反正一个皇子来这样的地方也很正常。 他担心的是萧从容会怎么看他,楚轻狂知道了又会怎么想!自己虽然正大光明地只是请萧从容吃饭,落到有心人眼中岂不成就了暧昧联想。 他开始还担心萧从容不会来,或者会让改地方,没想到萧从容竟然答应了,这让他不知道萧从容是性格豪迈还是根本不知道揽月楼是做什么的! 上了楼,被许老板带到了包间,走进去,看见萧从容已经在座,依在窗边看外面的画舫。只见她身着一身淡紫色衣裙,裙上绣有小朵的淡粉色梅花。黑亮的长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簪花,显得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未施脂粉,肌肤晶莹如玉,美得动人。 顾擎有些心情复杂地招呼道:“三小姐,让你久等了,真是羞愧!” 萧从容一笑,抬手让一旁的丫鬟给他让座,边说:“也没等多久,四殿下不用客气!那天劳四殿下给解了围,今天这顿就由从容请吧!我已经点了菜,不知道殿下喜不喜欢……还行的话,我们便吃边聊吧!”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三小姐客气了!”顾擎打发了江浩外面侍候着,亲自给萧从容夹菜,向兰看两人都自理,也去外面候着。 ***** “四殿下喝酒吗?”萧从容不知道怎么开始,只好借此打开话题。 武铭钰有些心不在焉,点了点头才意识到萧从容问了什么,赶紧摇头:“不了,我不能喝酒!” “那喝点茶吧!”萧从容给他倒了茶,看见茶色就说道:“四殿下的封地选好了吗?如果来得及,可以赶在春天采茶时过去,采了茶叶换个方法炒制一番,所得的茶叶会比这些茶可口。四殿下要感兴趣的话,回头我教你一个制作茶叶的方法,保证和传统方法炒制出来的茶叶完全不同!” “哦,三小姐懂得制茶?”武铭钰一笑,说:“楚公子也喜欢茶道,你为什么不教他呢?” 萧从容被噎了一下,脸微微有些红了,她原本是打算教楚轻狂的,可是阴差阳错闹成这样,她还怎么和他合作啊! 想了一下,自然地说:“我会教他的,我原本选了他做合作伙伴,如果他愿意,这伙伴关系还会继续!我要和四殿下谈的也是合作……四殿下,既然是合作,我觉得诚信是最根本的,如果彼此都不说实话,这合作也进行不下去,是吧?” “哦,三小姐这样说是对我的提议感兴趣了?”武铭钰微笑道:“三小姐想怎么合作呢?” “这就要看四殿下能给我多少自由了?”萧从容微笑道:“我嫁给四殿下为妃,不知道有些什么权力呢?” 武铭钰皱了皱眉,语气有些冷了:“你想要什么权力?” 萧从容淡淡一笑:“我可以做你的王妃,那只是表面上的,除此之外,我不会和你做夫妻该做的事!在你的封地上,你可以做你的逍遥王爷,我不会管你,也不要你的钱财,反之,你也不能用我夫君的名义干涉我……我想要的权力,就是我做什么,四殿下都不能用任何借口干涉!” 武铭钰好奇地问:“你不要我的钱财,你怎么养活自己啊?” 萧从容自信地说:“这个就是为什么我和你说制茶方法的事了!四殿下的封地一定有许多茶山,这些茶山一年的产量收入一查就知道了!我想让四殿下去了封地后全部交给我来管,一年下来我交给你原收入的二倍,剩下的不管多少就是我的收入,殿下对这样的合作有兴趣吗?” 武铭钰挑了挑眉:“你怎么这么自信,你就知道一定有剩下的?如果你连交给我的二倍都无法办到,还怎么养活自己!” “这个,殿下就不用管了!反正你给我一年时间,要是我做不到,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就是了!殿下不会连这点险都不敢冒吧?”萧从容揶揄道。 “几个茶山算不了什么,即使你交不出来,我也损失得起!” 武铭钰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淡淡地问道:“那么,三小姐是决定了,要嫁给我做王妃了?不再考虑一下吗?” ***** 萧从容蹙眉,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提议她嫁给他的是他,现在她动心了,他怎么就一副嫌弃的样子了,果然还是得不到的才是好的吗? 转念一想,萧从容明白了,他和楚轻狂是好朋友,现在她弃楚轻狂选他,他一定将她当做趋炎附势的女人了。 心中一时就五味俱全,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真的是这种人吗?除了武铭钰,她真的没其他选择了吗? 萧从容没看武铭钰,陷在了反省中。 她的确还有其他的选择……就是随洪坤离开京城,然后带向兰她们中途离开洪坤,找一个地方从头开始!只是这样一来,对六道的发展非常不利,所以她才下意识找了一条捷径,为自己和六道寻了一个避风港,能够快速地站起来。 可是……她突然有些羞愧,她是无所谓了,那楚轻狂会怎么想呢?武铭钰又怎么想呢? 一时就有些无法承受武铭钰的轻视,自己也看不起自己这种利用人还伤害了楚轻狂的行为,让两个好朋友因为她产生了间隙,这真的不是她的本意啊! 萧从容当下就萌生了退意,羞愧地说:“对不起,我忘了你和楚公子是朋友,我不该害你做下背弃朋友的事!对不起……今日的事当我没说过!我们从此不提这事!” 她双手端了茶,敬武铭钰:“四殿下,从容以茶代酒,给你陪不是了!” 说完她一口喝了茶,放下茶盅就告辞:“四殿下,从容羞愧,先告退了,祝四殿下觅得一个品貌双全的王妃,再会……” 她拿过拐杖,刚要走,就被武铭钰制止了:“三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提了合作的事,我们再谈谈!” 武铭钰按她坐下,又给她添了茶,坐下有些焦虑地看了看窗外,圆月已经高悬中天,皎洁的月光洒满了江面,似给江面渡上了一层朦胧银色的雾光,衬着江上挂了红灯笼的画舫,很美…… 萧从容的目光随着他看向了江面,也被这美景迷住了,两人正看着,突然隔壁传来了一声巨响,似乎什么东西摔倒了。 武铭钰蹙眉,正要出声叫江浩进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门被推开了,江浩和萧从容的丫鬟站在了门口。 江浩冲他眨了眨眼睛,武铭钰顿时明白隔壁的是楚轻狂和亦巧,他好奇的是他们在做什么呢?亦巧让他把萧从容引来究竟想做什么? 你在做什么 《豪门焰:冷少的替身女友》你在做什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被掳 “啪……” 一声脆响,屋里的人都愕然地看着他们,楚轻狂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脸,震惊地看着萧从容,他……他竟然挨了萧从容一个耳光! “楚轻狂……我恨你……从今后我们一刀两断!” 萧从容说完转身咚咚咚地走了出去,向兰鄙夷地看看楚轻狂,也急忙跟了上去。 渴顾擎蹙眉,扔下一句话:“我先送她回去,再来看你们!”也跟着走了。 楚轻狂抱着要炸的头,猛力掐了掐,有些清醒了,抬脚摇摇晃晃地想跟上去,亦巧拥被坐了起来:“你不想知道你中了什么毒吗?” 楚轻狂猛然回头,眼中的寒光一闪,竟然呈现了蓝色的妖异。 接亦巧一惊,就有些怕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楚轻狂眼中看到这样妖异的颜色! 她没意识到危险,楚轻狂已经掠了过来,一把箍住了她的脖颈,冷冷地说:“别给我再耍什么花样,快说,否则我不管你是不是我师姐,我一样会掐断你的脖颈,你不信就试试!” 亦巧这次真的害怕了,认识楚轻狂那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方式和她说话,才迟疑了一下,就感觉到脖子上的手一紧,呼吸就有些困难起来,吓得她双手攀住楚轻狂的胳膊,叫道:“我说,我说!” 楚轻狂这才稍稍松了些手,亦巧有些委屈,叫道:“是师傅给你下的药,你怪我干嘛,有本事你去找师傅啊!” “你想死……就继续废话……”楚轻狂的声音有些颤抖,身子也在抖动,似在努力控制着自己体内的悸动。 亦巧有些幸灾乐祸地瞥了一眼他的下体,感觉脖子又一紧,慌忙说:“师傅给你下的是牵情毒,每月十五发作一次,如果你不赶紧和人交-欢发泄了,你会死的!” “还有呢?”楚轻狂蹙眉,不可能这么简单! “这毒一共发作七次,如果没有解药,你最终还是会死,师傅说要看你能顶住几次不回去求他……咳……” 亦巧被放开后猛咳,喘过气才说:“毒发的时候你不但无法控制自己,毒性还会进入你的骨髓,弄不好还没等死你就瘫痪了……小九,回来吧!我不想看你瘫痪……” “那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亦巧,今天的事我放过你,再敢算计我,下次我就不会这么轻饶你了!” 楚轻狂说完摇摇晃晃地往外走,亦巧在后面叫道:“你去哪?刚才我是用了花香做引子,提前引发了你的毒性!一时三刻你没有尽情发泄,你会疯颠而死的……你回来,我真的喜欢你……我不介意给你做解药……” 楚轻狂头也不回:“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 门呯地被关上了,亦巧瞪着空空的房间,半天狠狠地捶打着床铺,狠声骂道:“说来说去,你就是嫌我脏!楚轻狂……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死……你以为你的萧从容就有多干净吗?换个地方,她比我还脏……” 可惜,楚轻狂已经走远了,根本听不见她的话…… 楚轻狂没走多远,身上的燥热让他觉得自己的血液都都涌到了下身,再不释放,就要爆炸了。 他蹙眉,不是没想过回头找亦巧,可是仅仅一想,脑中就出现了刚才萧从容走时的绝望,那种眼神比燥热更让他感觉到疼…… 还没做就让容儿如此伤心,如果做了,那他就真的从此失去她了! 他混混沌沌地沿江边走着,黑夜笼罩了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只有那皎洁越来越亮的月亮冷冷地照着他。 “啊……”他狂吼,突然跃入了水中,一口气潜游了数十米。 冬日冰冷的江水浸入肌肤,稍稍减了那种抓心的燥热,让他微微有些清醒了。浮在江面上,看着那莹白高洁的月亮高高悬在天上,一层雾气就浮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这样痛苦地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值不值得? 想起萧从容临去前那一巴掌,只觉得心里又痛又委屈……他只是身不由己,为什么她就不体谅他呢? 还有……她为什么会在揽月楼?还有顾擎……为什么也在那时出现?他们两个…… 楚轻狂的意识有些混乱了,一种同时被爱人和朋友背叛的愤怒涌上了心头,混合着身体的不适让他胡思乱想…… 揽月楼是什么地方?萧从容和顾擎来这种地方做什么?一想到他们两个可能上床,他就无法理智思考了…… “你要敢爱上别人,我不会推他下水……我会杀了他!……” 脑子里闪过自己霸道的话,楚轻狂就觉得那种燥热又涌来了,即使在冰水中也无法平息下来。让他有些癫狂,游上了岸,只辨别了一下方向就不顾一切地往萧府狂奔。 冷风吹在湿漉漉的衣服上,他没感觉自己的狼狈,在夜风中纵情的狂掠。第一次淋漓尽致地展现了自己的轻功,在黑夜中如鬼魅一般穿梭在京城的夜空中…… 黑夜,宛如他的天空,给他张开翱翔的翅膀提供了完美的遮掩,而那银色的月光,则给他的身影披上了银色的光芒,没人注意京城的夜空中,飞一般地掠过一个长发飞扬的男子! 如果有人看到,就无法不注意到他狭长的眼眸中已经可以和月光比拟的光芒,只是月光是银色的,他瞳孔里的光芒却是宝石般的蓝色,而且越来越深,越来越妖异…… 萧从容怒气冲冲地回萧府,连招呼也没打就将四皇子武铭扔在了外院,径直回屋了。 “别打扰我,我要休息了!”她呯地关了门,跌坐在床上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只觉得混沌一片,眼里脑里闪的都楚轻狂压在亦巧身上的样子,那肮脏的一幕让她愤怒,让她有种想破坏一切的狂躁…… 他怎么敢……一边乞求着他嫁给她,一边却招蜂引蝶,做着那种龌龊的事…… 等等……等等……萧从容,你在想什么? 不是你拒绝嫁给他吗?不是你说和他不可能吗?那你管人家和谁做这种事?难道你不嫁给他,还指望人家为你守身如玉啊? 萧从容被自己的愤怒惊到了,颓然伸手遮住了眼睛。 她是不该在乎的!她都可以嫁给别人,怎么有权利要求他只爱自己一个呢! 理智告诉她这没什么,楚轻狂和亦巧很正常,真的很正常,男人女人的需要而已…… 可是,心里却无法释怀,头一天还在对她说喜欢她的人,转眼就在另一个女人的怀中……试问,她又不是没感情的人,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呢! 那种失落感越扩越大,让她烦躁地抓了被褥捂住自己的头,大睁着眼在黑暗中发呆。 不知道何时,听到有人走了进来,她也没打开被褥,隐约觉得有人来到了床边,她烦躁地掀开被褥,刚要骂,喉咙一痛,竟然被人点了哑穴,续而手臂也无法动了。 “容儿……对不起,我只能用这样的方法带你走了!” 低哑的声音被情.欲折磨得沙哑,萧从容还是听出了是楚轻狂的声音,她睁大眼,只看到黑暗中一双蓝色妖异的眼闪闪发亮,里面熊熊火焰般地跳动着赤.裸裸的欲.望! 萧从容呆住了,这样的楚轻狂太陌生了,陌生得很妖异,已经不像人,而像是一个被情.欲控制了的禽兽! 他将她抱了起来,她能感觉他怀抱的冰凉,可是那贴着她肌肤的手又火烫。他将她搂在怀中,她感觉到了他剧烈的心跳声,还没想清他要做什么,只感觉到他将她抱出了屋。院里黑黑的,向兰和巧燕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猛然觉得自己腾空飞起,耳边只听到了风声,竟然被楚轻狂抱着掠出了萧府,一路狂奔,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再停下来时已经进了屋,有个声音唤道:“楼主,你……” “出去……任何人不准打扰我!”楚轻狂一声暴喝,萧从容就听见那人退出去关了门的声音。 萧从容抬眼,看到一个豪华的卧室,这不是听雨楼,不知道又是楚轻狂的哪个‘家’! 萧从容只觉得自己被放到了一张豪华的床上,床周围的四根柱子上都镶了夜明珠,在幽暗的烛光照射下更是放出璀璨的光芒。 “容儿……我知道这样做你会恨我……可是,我忍不住了……我只想要你……” 下一章,我们把蓉儿吃了吧,免得大家记挂着,o(n0n)o哈哈~ 你恨我吧 “容儿……我知道这样做你会恨我……可是,我忍不住了……我只想要你……” 萧从容看到了头顶楚轻狂覆下来的脸,完美的脸罩了一层红光,看上去美得极其妖艳,唇已经红得似血,衬着燃烧着蓝焰的眸光,竟然似盛开的蓝色妖姬,美得令人心醉……也美得狂乱…… 她心神一凛,却苦于不能说话,瞪着楚轻狂,无声地谴责! “容儿,别怪我,我中了情毒,我不想要别人,我只想要你……” 楚轻狂的手挑开了她的丝带,颤抖着,也近似粗暴,哗地一下撕裂了她的衣服…… 萧从容气得要死,这个笨蛋,中了情毒竟然敢找她解毒?还点了她的穴,他是不是想死? “容儿……你恨我吧!” 楚轻狂低吼了一声,几下脱了自己的衣服,猛地压上了她,彼此坦露的肌肤接触温度惊人,楚轻狂再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狂烈地吻上她的唇。 那根本不是吻,至少不是以前他吻她时的情意绵绵,他有些急迫地含住她的唇,咬的生硬。腾出另一只手没有犹豫地扯掉她身上仅存的肚兜,贪婪地纠缠着她的柔软! 萧从容气得发抖,他这是要强暴她吗?就算是中毒也不是借口,他凭什么点了她的穴?凭什么不问问她的意见? 手臂不能动,她拼命扭动上身抗拒他的抚摸,尽管那种久违的触碰点燃了她身体深处的躁动,可是她不想……不想用这样的方式承.欢在一个男人身下而不做任何抵抗,尽管他是楚轻狂,尽管她喜欢他,也不行…… 楚轻狂灼热的肌肤似温度一样烘烤着她,她越扭动越加让这种温度疯狂的升高,感觉他强硬地拉开了自己的双腿,那灼热的火烫霸道地顶着自己,隐隐的疼痛让萧从容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舌,同时两行无助的泪滑落了…… 血腥在彼此的口中印染开,不知道是这疼痛让楚轻狂清醒了些,还是他的脸碰触到她的泪让他清醒了,他停住了,突然起身光.裸了身子跑开,一会再回来,竟然拿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你恨我,就杀了我吧!死在你手上,我无怨无悔……” 他将刀子放在了她手中,人同时也压了下来,狂乱地亲吻着她,她的耳,她的鼻尖,她的唇……火烫的身子疯狂地磨蹭着她,却没有更进一步,似等她选择…… 萧从容握紧了匕首,才发现自己的手能动了! “楚轻狂,你找死?” 她怒叫道,声音在室内也暴躁地传开了,他把她的穴全解了! 一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被他点住穴时恨得要死,现在刀在手上却无法下手。 “杀了我……否则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不侵犯你……” 楚轻狂哑声在她耳边嘶叫着,灼热的身体越贴越紧,那粗重的喘息声在她耳边犹如急促的鼓声一样刺耳而急迫! 萧从容矛盾了,一边是自己的贞洁,说真的,身为一个现代人,她对贞洁的观念并不像古人一样,可是让她在这样的方式下委身于他,又是她所不情愿的! 而另一边,她真的给了楚轻狂,她还忍得下心拒绝他吗? ***** “容儿……我不行了!” 萧从容正矛盾,只听楚轻狂一声低吼,凶猛地攫住她的唇,侵略的舌夺取她唇内的柔软,炙热的唇像沸腾的熔浆瞬间就蒸发了她的思想,混沌间猛然感到他一用力,一种撕裂般的疼痛就让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楚轻狂,你这……”所有骂人的话都在齿间堵住无法出来,握紧的刀烙得自己的手也痛疼起来,却似千金一样无法举起! 她无法思想,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在被疯狂掠夺着,除了疼痛无法感觉什么欢愉。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他灼热的肌肤磨蹭着她,让她有种错觉,似乎自己的身体也在这种磨蹭中变得火热,她的体内像被植入一盏灼热的灯,在身体的核心,在他进出的那点绽放出无尽温热…… 一波波异样的感觉混合着疼痛冲击着她,让她有些无法承受了,偏偏楚轻狂,用狂乱中仅存的理智在她耳边宣誓般地说道:“我喜欢你……容儿……我只要你……我会娶你的……” 泪水再次滑落,已经分不清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这话,只是觉得他的动作再也没有温柔可言,似乎已经耗尽了自己的自制,变得失控起来…… 他疯狂地啃噬她,一次又一次地要她,一次又一次狠狠的冲撞……萧从容不知道这是折磨还是一种疯狂的爱,只是被动地随着他的动作而一次次地清醒狂乱。 匕首已经不知不觉中松开,他疯狂,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推搡他,在他胸上背上留下了一个个抓痕,只是恍惚中,摸到了楚轻狂的背,那凸凹不平的触感让她恍恍惚惚觉得他似乎受过什么伤…… 可是……这些都不足以原谅他,那撕裂般的疼痛接连深击。到最后已经让她无法承受,本就失血过多的身体还没调养好,哪经得起这样无止境的蹂躏,疼痛在喉间低声呜咽,又委屈又伤心,又痛又恨…… 开始还能挣扎反抗,最后她完全没力气反抗,意识渐渐模糊了,感觉他再次狂热地又覆上她时,她终于承受不住衰弱的侵袭晕了过去…… ***** 不知道何时,萧从容醒了,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阳光斜斜地照在窗台上,也照在了覆在她胸前那张俊美的容颜上。 她垂眼,看着那排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在轻微的抖动,俊美高挺的鼻子贴在自己的胸上,完美的脸没有因为疲惫而失去光华,依然该死的风.流潇洒…… 萧从容转开眼,看到了手边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她动了动手指,匕首又重握在了掌中。她想握紧,却发现自己连握刀的力气都没有! 该死的楚轻狂……下体火辣辣的疼痛一抽搐,让她蹙了蹙眉,终于忍不住骂道:“你还想这样呆多久?滚开了……” 楚轻狂蹙了蹙眉,被她的大声吵醒了,睁眼,那眼眸中的蓝色一闪而过,变成了浅褐色。 如果不是身上像是被几辆卡车碾压过,萧从容会欣赏一下这个才睁眼的帅哥,可是此时,她根本没这心情,只想去洗个澡,洗去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容儿……”似乎总算找回了自己的意识,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楚轻狂一侧身,从她身上滑了下去,惶恐地叫道:“我弄伤你了吗?” “你说呢?”萧从容嘲讽道,想撑起身,又无力地倒了下去,无助地瞪着屋顶,这该死的楚轻狂,到底要了她多少次啊,才会弄得她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容儿……”楚轻狂撑起身,才看了她一眼就倒吸了一口气,痛苦地咒骂道:“我该死……我怎么能这样对你……” “你该死就自裁吧!”萧从容将匕首扔给他,闭了眼用内功心法调息,一套心法练完,感觉自己恢复了一些力气,睁眼,楚轻狂已经不在身边,匕首也不见了。 她蹙眉,爬了起来,寻找自己的衣服,却看见衣服撕得破破烂烂的扔得满地都是,再低头,看见自己赤.裸的身上斑斑点点都是吻痕,有些地方已经有淤青了……而华贵的床上,落红点点,混合着被揉得不像样的床单,就可以想象‘战况’如何剧烈到惨不忍睹了! 萧从容叹口气,她总算明白为什么楚轻狂会倒吸气了,她手扶住额,现在已经不是担心自己失贞的时候,而是向兰她们…… 她不敢想象向兰洪坤她们发现她不见了会怎么样?楚轻狂这个笨蛋,真的是精.虫上脑,狂妄得连当朝大将军都不放在眼中,竟然公然从洪坤手中把她掳出来,这下他惹大麻烦了! 门轻轻开了,她瞪过去,看见楚轻狂已经穿了衣服,一头墨发仍凌乱地散披着,不像以往的风格,似乎更多了一种狂放的不羁。 他走路有点摇晃,那种轻飘的感觉让萧从容冷笑,这就是纵欲过度的下场。 “容儿……我先抱你去沐浴吧!”楚轻狂有些心虚,上前扯了一床干净的床单裹住了萧从容,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她。 萧从容没有拒绝,拐杖什么的都不在,难道让她在楚轻狂面前爬来爬去啊! 她心里却连连冷笑,楚轻狂,你会为这样对我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命运的捉弄 洗干净,再擦干净水,萧从容换上了楚轻狂的长衫,月白色的丝绸面料柔软,她的心却又冷又硬,自始至终,就没和楚轻狂说过一句话。 等楚轻狂再将她抱回屋,萧从容发现屋里已经收拾过了,桌上摆了精美的食物,香气扑鼻。她不顾自己饥肠辘辘,拒绝那种诱.惑,只是冷冷地说道:“送我回去。” 楚轻狂将她放在了椅子上,蹲了下来,拖了她的手认真地问:“你生我的气吗?你恨我吗?” “废话!”萧从容懒得理他,只是抽出自己的手,在心里骂道,并用冷冷的眼光看着他。 楚轻狂垂眼,哑声说:“事情都发生了,我不想再为自己的行为解释!我只想让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让我娶你,我们成亲吧!” “你做梦……”萧从容再也忍不住地骂道:“我没有受虐倾向,我不会喜欢一个对我用强的人!不要以为你给我刀让我选择我就会感激你原谅你,这只会让我更讨厌你,你分明是利用我的同情,你分明知道我下不了手……” 她说着就觉得委屈,也恨自己为什么要心软,为什么就下不了手呢? “我没有……我真的愿意死在你的手中!”楚轻狂焦急地分辨道:“如果你真想我死,你真那么恨我,你说,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动手!” 他说着真的拿出了刀,就对准了自己的喉咙,用力过猛了一点,刀尖就划破了皮,鲜血就流了出来,瞬间染红了他的白衣。 萧从容吓了一跳,一掌拍去,就将他的刀打飞了,她又气又急,怒吼道:“失了贞洁的是我,要寻死觅活的也该是我吧!你做也做了,还来这套,威胁谁啊?” 楚轻狂被她骂得也有点恼了:“我没威胁你,你恨我,我以死谢罪还不行吗?” “谁要你谢罪,你死了能还我清白吗?能解决问题吗?……好,你想死我不拦你,找人把我送回去,我离开后,管你死不死的!” 楚轻狂被她弄得不知所措,娶她不愿意,谢罪不准,一般的女人遇到这样的事不是哭闹着要他负责吗?怎么萧从容的态度这样难以捉摸! 正在这时,听到外面有人叫道:“楼主……” 楚轻狂正心烦,就吼道:“我不是说了任何人不许打扰的吗?” 那人迟疑了一下,说:“顾公子派人到处找你,说有要事!还有……洪将军调动了兵马进城,全聚到了萧府,三皇子正派人打听所为何事……” 楚轻狂冷冷地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那人走了,楚轻狂转过头来,已经平息了怒气,他抬手用帕子捂住了伤口,回身淡淡地说:“先吃点东西吧!事情我们慢慢解决!” ***** 萧从容对他云淡风轻地把洪坤调动兵马的事不当回事,恨得牙痒,怒道:“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吃东西?义父调动兵马一定是为了找我,你还不赶紧把我送回去,是不是想把事情闹大?” 楚轻狂心不在焉地说:“闹大了不是更好,洪坤知道你是我的人了,就会把你嫁给我的!” 萧从容被他的话气得差点吐血,真想给他一巴掌打醒他。这还是他和她之间的事吗?堂堂大将军,竟然让人把自己宅院里的人掳走而不知晓,他让洪坤的面子往那搁? 还有,洪坤调动兵马进城,如果被有人心抓住大做文章,给他安个想阴谋犯上的罪名他都吃不消,他难道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吗? 冷冷一笑,萧从容怒道:“好,那我就陪着你闹大!我告诉你楚轻狂,要是义父因为我的事受了什么冤枉,你这辈子别想我原谅你!” “那你答应嫁给我,我就送你回去!”楚轻狂有些无赖地说。 萧从容挑眉,咬牙道:“你要我嫁给你,把我藏在你的后院中吗?一辈子就像你养的宠物一样喜欢了就拉过来抱抱,厌倦了就一脚踢开?还是跟着你躲躲藏藏,变成你的累赘……最后让你怨恨我,也逃不开被抛弃的命运?楚轻狂,如果你想要的是这样的萧从容,我告诉你,那不是我……你逼我,可以,但我告诉你,我宁愿死也不会跟你过这样的生活!话我就说在这里,送不送随你……” 她说完负气地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楚轻狂蹙眉,本意的确有点想将她留在这里,可是萧从容的性格他知道,如果他真这样做了,那她也绝对是说得到做得到的! 心下烦躁,又听到外面的下属敲门,叫道:“楼主,四殿下求见!” 楚轻狂蹙眉,顾擎怎么找到了这里?正犹豫,就听见顾擎在外面叫道:“轻狂,快开门,事情紧急!” 萧从容猛地睁开了眼,不顾楚轻狂脸色难看,叫道:“四殿下,进来,是不是我义父出事了?” 听到萧从容的声音,顾擎也顾不上了,推门就走了进来,看见她穿了楚轻狂的衣服,心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看楚轻狂的脸色,也不敢埋怨他,只是说:“我来送三小姐回去吧!再不回去事情就闹大了!” “我义父他做了什么?”萧从容急急问道。 顾擎看了一眼楚轻狂,淡淡地说:“轻狂昨天掳走你,点了你两个丫鬟的穴,今早被戚泽发现就闹开了。洪将军大发雷霆,立刻调兵进城,说要全城搜查你的下落。幸好我及时赶到了,我说昨晚你和我在一起……是我一个属下见我很喜欢你才掳走了你……” ***** 楚轻狂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冲顾擎叫道:“你这不是帮倒忙吗?她是我的女人,你这样说我还怎么娶她?” 顾擎顿时就怒了,知道他中毒,一晚为他焦急不说,黎明想出这个方法还牺牲了自己一个手下,他没有一句感激还全是抱怨,让他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爆发了。 他冲动地上前一把抓住楚轻狂的衣襟,怒道:“那你告诉我,你怎么娶她?明媒正娶吗?武铭元要是知道是你劫的三小姐,估计你还没走到萧府就被乱箭射死了!你当他是猪脑啊,一次两次还怀疑不到斩断他手指的人是你!你想死,别连累花君子他们!……还有,你这样狂妄不听劝告,那人会允许你活着吗?你厉害你能保护自己,三小姐呢?难道让她跟着你躲躲藏藏?你以为这样就是对她好吗?” 这话和刚才萧从容的话异曲同工,说得楚轻狂下意识地就看向萧从容。 萧从容瞪了他一眼,冷冷道:“别指望我会跟你过这样的生活!” 楚轻狂就叫道:“你这样跟他回去,洪坤一定会把你嫁给他……难道做王妃才是你想要的生活?” 这样一说就猛然想到他们一起去揽月楼的事,他更是怒气冲冲地指着顾擎对萧从容吼道:“你是不是真的想嫁给他?是不是因为他你才拒绝我?就因为他能给你王妃的身份我不能给你?是不是这样?” 萧从容无语地瞪他,这人怎么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那口气就像丈夫抓到出轨的妻子一样,青白不分地完全颠倒了是非! 偏偏楚轻狂越想越觉得这样的想法很正确,顾擎马上就可以到封地称王,萧从容如果嫁给他,就是王妃,若大的封地都是他们的,谁也管不了她……这样自由的生活就是她想要的……怎么想也比跟着他风光吧! 心一时就有些凉了,他为了她连四皇子都不做了,她却选择了假的四皇子,这是不是命运的捉弄啊? 楚云安是不是就算准了这一点,所以才用这个逼着他回去做四皇子,回去对他唯命是从? “容儿,你选择,是要跟着他回去做王妃,还是跟着我浪迹天涯?” 楚轻狂有点偏执地问道,性格里已经抱准了他不会向楚云安妥协,所以也没想告诉她自己就是四皇子的事。 他还有点小小的幻想,希望萧从容喜欢的是他的人,不管他是皇子也好,是一无所有的楚轻狂也好,只因为他是他而纯粹地喜欢他…… 可是,这样的问题问的很不是时机,萧从容本就恼他强取豪夺,现在听楚轻狂竟然自私地不管一大帮人的死活,又把她想成嫌贫爱富的女人,她的性格怎么受得了这种侮辱,就赌气说:“只要四皇子不嫌弃我,我就跟他走!” ----- 看见有亲昨天让我加更的事,先说声对不起,昨天没加!中午就一直胃痛,到下午都没吃饭,全身无力,坚持写了今天的两章,俺要睡觉去了!抱歉抱歉,加更的事有空风会加的,谢谢大家的理解支持!谢谢! 皇上赐婚 “你是要跟他回去做王妃,还是和我浪迹天涯?”楚轻狂问道。 萧从容看着他,说:“只要四皇子不嫌弃我,我跟他回去!” 楚轻狂愣了,傻傻看着她,半响再次问道:“你真的决定选择他?就因为他的四皇子身份?” 萧从容冲他一笑,赌气地说:“对,就因为他是四皇子,我想做王妃,我就是嫌贫爱富的女人,你现在看清我了,失望吧?” 楚轻狂难以相信地摇头:“不,容儿,你只是生我的气……我……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女人!” 萧从容转头对武铭钰说:“四皇子,我们别再这和他废话了,带我走吧!” 武铭钰看看楚轻狂,摇摇头,过来抱萧从容。楚轻狂拦住了,怒冲冲地叫道:“容儿,如果我不顾一切留下你,你会怎么样?” 萧从容怒了,叫道:“楚轻狂,别让我看不起你,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再对我用强,这辈子别想我原谅你,不信你可以试试!” 两人隔着武铭钰怒目相视,气氛一时很僵,这时门又响了,有人在外面叫道:“四殿下,三皇子的兵马正向萧府而去,你看该怎么办?” 萧从容就叫起来:“四殿下,我们快回去,别让三皇子找借口对我义父不利!” 武铭钰没再犹豫,过来一把推开楚轻狂就抱起了萧从容,楚轻狂下意识地拦住,被萧从容的目光刺得心虚地抖了抖手又垂下了。 “容儿……你跟他回去就只能嫁给他了,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楚轻狂的声音萧瑟,让萧从容心颤了颤,强忍住没回头。她自然知道这一去和楚轻狂再不可能,可是要让她在这样的情况下跟他走,她也是没勇气的…… 他们的前途充满了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她自身难保,无法再用感情奢侈地赌自己的一生,所以……只有对不起他的一片深情了,如果他真的对她用过真心的话! “四殿下,你也要和他一样来逼我吗?你明知道我为了容儿做出了什么牺牲,难道真要我……”楚轻狂见她不说话,只好转向武铭钰,痛苦地盯着武铭钰的背影。 萧从容感觉武铭钰的身子僵了,抱着她转身,看着楚轻狂半天才冷笑道:“情迷眼……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这样死脑筋,为什么就一口咬定是我们逼你呢?换个角度,何尝不是你自己逼你自己?你看看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你拿什么来守住她呢?我带走她是因为我有这个实力保护她,你能吗?如果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就别说什么牺牲!否则,不要说三小姐,连我都看不起你!” 楚轻狂的脸色变了又变,手握成拳又放开,又握紧,反复几次终于颓然地放开,闭了眼长叹:“你们……走吧!” 萧从容没想到他这样就放弃了,惊讶之下忍不住失望,冷冷一笑,原来他所谓的深爱也不过如此……昨夜,就当被狗咬了吧! 被武铭钰抱了下来,园子里已经备了一辆马车,武铭钰将她抱上车,自己没上来,只是在放下帘子时轻声地说了一句:“他不会这样放弃的!否则,他也不配叫狂!” 武铭钰退开,萧从容只来得及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矛盾,这让她有种怪怪的感觉,楚轻狂和武铭钰,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朋友啊! ***** 萧府。 “他们怎么还不回来?”洪坤烦躁地走来走去,外面是自己的兵马,虽然被武铭钰一番话说了已经调出城了一批,剩下的大都还是精兵强将。 洪坤倒没怀疑楚轻狂,萧从容失踪他首先想到的是武铭元,调兵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震慑一下武铭元。可是还没去找武铭元,武铭钰倒先来了。 他诚恳的谢罪道歉,一副会对萧从容负责的架势就弄得洪坤消了一半火气,又听武铭钰说会再进宫讨圣旨娶萧从容,洪坤的火气就没了。对这个四皇子,连皇上都睁只眼闭只眼,他要真较真估计也没人给他伸冤,倒不如顺水推舟算了! 等武铭钰去接萧从容,他在萧府想了半天,为求稳定,也不等武铭钰回来就自己进宫讨圣旨去了。 武二帝一听这个四皇子胆大妄为,竟然去萧府掳人,把生米先做成熟饭,惊得大张了嘴半天合不拢,再看洪坤一副四皇子不娶萧从容就誓不罢休的样子,就蹙起了眉头。这萧从容真是红颜祸水啊,都腿断了还让几个皇子差点为她大打出手,这要腿没断,还不知道要生出怎样的祸事呢?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掂量再三,武铭钰如此做估计是因为自己不同意他娶萧从容才先斩后奏,看来他是很喜欢萧从容了。他从小病又多,唯一有个这样的愿望不满足他也说不过去。再者自己的皇子先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不答应又拂了洪坤的面子,他想了半天,喟叹一声,天意如此吧! 大笔一挥,武二帝下了圣旨,将萧从容许配给四皇子武铭钰为王妃,择日完婚,同时将蜀地给四皇子为封地,完婚后不准逗留京城,十日内必须出发前往封地。 洪坤对这样的结果相当满意,想着萧从容家被抄的一无所有,怎么也该武二帝放点血,就笑着加了一句:“皇上,你最疼爱的四皇子要成婚了,萧家上次又被抄得一无所有,皇上你让他们这么仓促成婚,总要有点表示表示吧?” 武二帝想着把武铭钰好好的封地换的那么差,本就有些歉意,再被洪坤一逼,当下又金口一张,赏赐给武铭钰黄金十万两,白银万两,明珠宝石各十箱等等,另外还赐了奴仆三百,一支三千人左右的精兵作为去蜀地的护卫…… 这些丰厚的赏赐把洪坤喜得连呼万岁,跪地代武铭钰和萧从容叩谢皇上隆恩。 喜滋滋的洪坤拿了圣旨出来,才回到萧府门前就见自己的侍卫把武铭元拦在了外面。双方正发生争执,眼看就要拔刀相向了。 “三殿下……这是做什么呢?”洪坤冷冷喝道。 他是越看这个皇子越不顺眼,飞扬跋扈的性格实在不讨喜,还一副没把自己放在眼中的架势更让他不爽。 依他看,几个皇子中二皇子更适合做太子,二皇子沉着又谦虚,内敛又稳重,可惜就是没个做皇后的娘,否则也不会输了这场太子之位争夺之战! ***** 被洪坤叫住,武铭元似乎才意识到他回来了,回身拱手:“姑丈,你回来了?” 洪坤冷冷地扫了一眼他身后拔刀的士兵,明知故问:“三殿下,拔刀弄枪的,请问,这次又是要抓谁啊?怪了,不知道是萧府还是老夫得罪了殿下,这三番五次的闹,是不是成心要为难老夫啊?” 武铭元上前陪笑:“姑丈,小侄听说昨夜蓉蓉被强人掳走,很是担心,故前来探视,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这几个士兵不识抬举,不放小侄进去,这才发生争执,谈不上为难姑丈啊!” 洪坤挑眉,怒道:“三殿下,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谁说蓉蓉被强人掳走的?这不是污蔑蓉蓉的名誉吗?殿下,这是谁造的谣,你今天务必要把他交给老夫,看老夫不拔了他的舌根,看他还乱不乱说!” “蓉蓉……没被掳走?”武铭元眯了眼狡黠地看着洪坤,凑近轻声讽刺道:“姑丈,我们明人就别说暗话了!我知道蓉蓉在姑丈手中出了事,姑丈面子下不来,对外人隐瞒是没错,可是小侄和姑丈是一家人,就不用隐瞒了,出了事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不是更好吗?” 洪坤本来想发怒,可是头一抬,就有了主意,笑道:“三殿下,老夫不知道你哪里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真是可笑之极!老夫本不想解释,无奈看殿下关心容儿心切……哎,这样吧,殿下且随老夫进去喝杯热茶去去寒,估摸着容儿也快回来了,就让你亲眼看到她安然无恙……谣言才会不攻自破吧!” 说完一伸手:“请吧!三殿下!” 武铭元被他这一手弄得愣了愣,随即挑唇一笑:“姑丈邀请,那就却之不恭了!” 当即率先,带着荣光一群侍卫就走了进去。 戚泽看他嚣张的样子,皱了皱眉,对洪坤抱怨道:“洪将军,你怎么允许他带兵进去呢?” 洪坤淡淡一笑,拍拍他的肩说:“稍安勿躁!你先去看看四殿下来了没,没的话派个人去催催!” 说着他附在戚泽耳朵上讲了讨到圣旨的事,让他顺便告诉武铭钰一声,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嗯,好!”戚泽没跟进去,径直转身走了。 ***** 各位亲们,前几天风因为急性阑尾手术停更了几天,也没来得及和大家亲自说声,在此和大家说声对不起,本文从今天恢复更新,希望大家继续支持风,谢谢谢谢! 又及:风这月冲月票榜,上个月和亲们预约的票票希望亲们不吝都投给风啊!我努力大家也要支持啊,o(n_n)o哈哈~再谢谢谢谢…… 分道扬镳 萧府大厅里,洪坤真的命人给武铭元上了一壶好茶,才在主位上坐下,也不说话,就端了茶盅慢慢品着茶。 武铭元沉不住气,抢先问道:“姑丈,不是说蓉蓉没事吗?没事就请出来见见,好让小侄放心啊!” 洪坤这才抬头笑道:“三殿下性子急了,老夫是说容儿没事,可没有说容儿就在府中啊!她一早出去了,估摸着也该回来了,殿下稍等一会就能见到她了!” “她去哪里了?”武铭元蹙眉,探子可不是这样说的! “这个……”洪坤满脸的笑意掩不住,笑着摇摇头说:“今天一大早,四皇子的属下来报说四皇子不舒服,容儿一听急了,立刻就赶过去探望他了!哎……老夫前些日子还担心容儿不喜欢四皇子,没想到人家早就看对眼了,呵呵,这下不用老夫担心了,可以赶在老夫走之前让他们成亲,也算了结老夫一桩心事啊!” 武铭元脸色就变了,难以相信地看着洪坤,似在评估他的话有多少真实。 偏偏洪坤不看他的脸色,自顾自地说:“老夫一想萧府要办喜事就兴奋啊!这不,立刻就把老夫的人马都叫进来,打算让他们修整修整萧府,也好风风光光把容儿嫁出去啊!” 他抬头四顾,边叫道:“家福,你记着,等下叫他们好好把这些柱子柱梁都擦擦,一个死角都不准放过,老夫要让萧府干干净净的办喜事!” 洪坤的家将洪家福就聪明地低头答应着,边掏了出个小册子记下,边问:“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洪坤越说越得意,无视武铭元脸色已经变得铁青,自顾地说道:“让厨房去杀几头猪,好好招呼下做活的将士们,让他们好好干活,算是老夫的感激吧!” “好的!一定会让老爷满意的!”洪家福跟了洪坤半辈子,深知他心意,眼一扫笑道:“老爷,让三殿下也留下陪你喝几杯高兴高兴吧!等我们走了,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见了!” “好啊,就不知道三殿下赏这个脸吗?” 洪坤拿眼看武铭元,武铭元干笑两声,皮笑肉不笑地说:“还是先等蓉蓉回来看看再说吧!小侄还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小侄留下呢!荣光……” 荣光上前一步:“殿下,有什么吩咐?” 武铭元冷冷地说:“蓉侧妃不是去了四王府吗?你去看看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事的话把蓉侧妃护送回来!” “属下遵命!”荣光转身就往外走。 “等下!”洪坤厉声叫道。 荣光站住了,转身,迟疑地看向武铭元,武铭元却脸色一沉:“你是我的属下还是洪将军的属下?” 荣光一听就转身大步走了,武铭元回头看洪坤,挤出一笑:“姑丈有什么吩咐告诉小侄就行,别坏了小侄的军规!” ***** 洪坤冷哼一声说:“三殿下,你既然自称老夫的侄子,想必还念你姑姑的情,那作为你的长辈,容儿的义父,老夫今天就说句心里话吧,你能听进去大家都好,听不进就算老夫说糊涂话吧!” 武铭元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说:“姑丈请说!” 洪坤就不客气了,冷冷一笑说:“那老夫就不客气了!……你刚才说蓉蓉是你的蓉侧妃,冲这句话老夫就要骂你糊涂了!你先别不服气,你且听老夫说说理由!第一,容儿是你亲自休了的女人,有休书有证人,你再叫她这个称呼就不适合!知道的说你念旧情,不知道的说你出尔反尔,你是要做太子的人了,将来就是一国之君,难道你想给大家留下这样恶劣的印象吗?” 武铭元就怔住了,呆呆地看着洪坤,一时找不到借口反驳。 洪坤叹了口气说:“第二,萧家出了这样的事,容儿她的身份很敏感!殿下的王妃是贺家的女儿,贺家怎么样我们都心知肚明,就不用明说了!殿下这样为了一个以前不要的女人瞎闹,传到贺家耳中,就不怕贺家有什么想法吗?老夫本不想和殿下说这些,可是看在你姑姑的份上,做一场长辈……也不怕得罪殿下直言了。殿下根基未稳,还要仰仗贺家坐稳这位置,是江山重要,还是女人重要……这,就殿下自己去想了!” 武铭元眼皮一跳一跳的,沉了脸,心下就有些犹豫了。身边的谋士也提醒过他这问题,只是碍于他的面子没人敢说的这么直接,洪坤却不管不顾地直说,让他心下一凛,难道洪坤听说了什么吗?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洪坤见他没反驳,以为他听进去了,就苦口婆心地劝道:“老夫不想知道你和容儿以前有些什么恩怨,既然已经休了,那就算你们两无缘吧!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就不要再苦苦纠缠这事了!你有王妃,又要添皇子了,再坐好太子之位,天下都是你的,何愁找不到比蓉蓉更好的女人呢!蓉蓉她弄成这样,已经够惨了,你就别再为难她了,嗯?” 武铭元强笑道:“姑丈,小侄怎么是为难她呢!就因为她弄成这样,小侄才想照顾她,弥补她……” “多谢皇兄一番好意,以后蓉蓉就由小弟来照顾,就不劳皇兄费心了!”门口一个温婉的喉音接了上来。 武铭元回头,看到武铭钰推着萧从容进来,白净的脸上淡淡的笑意。他和洪坤对视了一眼,才转向他,淡淡一笑:“皇兄,你不知道吧!父皇已经把蓉蓉赐给小弟做王妃了,让我们择日成婚,所以小弟以后当仁不让地会照顾她,就不劳皇兄费心了!”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武铭元怒冲冲地跳起来,也顾不上追究萧从容被强人掳走的事了,盯着武铭钰:“圣旨在哪,我看!” 洪坤自然地递了过来,微笑道:“四皇子交给老夫保管,老夫正伤脑筋怎么把他们的婚礼办得体体面面,三殿下有什么好的建议,不妨说说!” 武铭元抓着圣旨看了半天,脸色阴了又阴,等看到皇上把蜀地给了四皇子后,猛然明白了。 武二帝之所以答应他们的婚事,这是给四皇子的弥补啊!那么他如果回去求父皇更改主意,只怕除了一顿唾骂什么也改变不了。 ***** 可是,要这样放弃萧从容,武铭元又极不甘心。抬眼,看见萧从容静静地坐着,身上穿了一袭月白色的男装,秀发束在玉冠中,一扫昔日女儿的娇气,竟然有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他突然眼一跳,狠狠地盯着她,刺人的目光落在了她脖颈间,那男装没有完全遮掩住的地方,有斑斑点点的青紫…… 他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是男人,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什么伤痕,只是……他突然极想抽剑一剑砍了那个病秧子,他武铭元的女人,他都没碰过,竟然就给了武铭钰,怎么让他能平衡呢! 萧从容也注意到他的目光,心一跳,却不敢伸手去掩,心虚地看向洪坤,见他只是盯着武铭元,就赶紧说道:“义父,你们有事慢慢商量吧!容儿累了,先进去休息,就不陪你们了!” 向兰早等在一旁,听到她的话就赶紧上前推她。 洪坤笑道:“容儿且慢,义父想听听你的意见……你看,圣旨也下了,义父过几天就要走了,想在走之前把你和四殿下的婚事办了,你没意见吧?” 萧从容看了看武铭钰,武铭钰含笑说:“蓉蓉,我们婚后也要启程前往封地,既然这样,就依义父的话先成亲吧!这样还能赶得及和义父他们一起出京,分道扬镳之前有近千里路都可以相互照应,蓉蓉觉得可好?” 萧从容从他的话中掂量出深意,看了看武铭元阴翳的脸色,淡淡说:“这个蓉蓉不懂,殿下和义父商量吧,你们怎么说我都同意!” 武铭钰笑了:“那婚礼就定在三日后吧,我已经找法正大师算过了,是吉日呢!三日的时间也够准备了,一定会给你个热热闹闹的婚礼!” 萧从容笑了笑,不是很热衷地说:“你们商量吧,我去休息!” 向兰将她推了出去,萧从容一路沉默,出门时忽然蹙起了眉,武铭钰不是不想娶她了吗?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都已经看到她和楚轻狂做了那种事,应该知道她已非完璧之身,怎么还愿娶她,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呢? **** 求月票求月票!俺可是第一天就开始要了,亲们别让俺到月底又死在医院门口,上月第十二名,没进前十,~~~~(>_<)~~~~ 镖局劫尸(加更!!!) 萧从容想着,下意识地回头,没看见武铭钰,倒看到武铭元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他几乎是大步就冲到她轮椅边,开口一声低低的“贱人!”就将萧从容的话堵在了口中,她瞪向他,正寻思要不要和这疯狗计较,就听到武铭元冷森森地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别以为嫁给他我们就算完了,迟早你都要回到我身边的,不信……我们走着瞧!” 武铭元最后几字几乎是用霸道蛮横的语气挤出来的,那决心和期间的狠意让萧从容忍不住蹙眉,这男人还没死心啊! “别理他!我们进去!”向兰推了她进后院,关了门往她面前一跪,头也不抬地说:“请总管责罚!” 萧从容惊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是为了自己被楚轻狂掳走请罪,当即苦笑:“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 “不,这是属下的错,护主不利才让总管被辱,请总管一定要责罚向兰!”向兰猛磕头,一定要萧从容责罚,否则不好向道中其他属下交待。 萧从容这才知道自己失踪也惊动了六道中的人,不禁一边汗颜,一边对楚轻狂的疯狂相当无语,他快成六道的公敌了!一边是在武铭元重金悬赏刺激下抓他的杀手,一边是为了寻找自己而搜查他的杀手,在这样两股强悍的力量下,他也该有点做人的自觉啊! 人情归人情,教有教规,虽然萧从容不想惩罚向兰,可为了服众,也只好象征性地惩罚了向兰。罚向兰鞭刑二十,因为当下正用人之际,暂且记下,留待日后闲暇了再执行。 向兰磕头谢恩,萧从容让她起来,心下却想着怎么给向兰找个立功的机会,那就功过相抵,也不用受这二十鞭了。 心下想着,没发现向兰欲言又止迟疑的样子,等抬起头,才发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颈上,萧从容脸莫名地红了,不自然地说:“给我找套衣服过来,我换了这一身!” “嗯,好!”向兰答应着去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萧从容不好意思让她换,就让她先出去,自己换了衣服才让她进来。 向兰捧了她换下的衣服问道:“小姐,这衣服怎么处理?” 萧从容瞥了一眼,怔了怔,衣服是楚轻狂的,他的风格用的料子都是上等的丝绸,一件衣服够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费了!这个不说,衣服颜色也是她和他最喜欢的颜色,似乎就只穿了一两次,这样扔了很可惜啊! 沉吟了一会,随意地说:“洗洗留着吧,还这么新,扔了可惜……送人也好!” 最后几字自己说出来都感觉牵强,看向兰眼中闪过了一抹复杂的笑意,她顿时觉得自己画蛇添足,索性不解释了。 向兰要出去时轻声说道:“其实你不恨楚公子,那为什么还要嫁给四皇子呢?” ***** 为什么?为什么? 她怎么知道她不恨呢?难道她没像古代失贞的女子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说明她不恨? 萧从容苦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想了半天觉得很烦,索性抛开,开始想武铭钰和自己的前途。 无疑,今天的事一闹,圣旨一下,她和武铭钰就像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谁也蹦不了啦! 不管武铭钰怎么想的,她总要为自己和六道的前途打算。跟武铭钰去蜀地也不是不行,如果按照两人先前的约定,互不干涉的话,她有信心给六道一个光明的前途! 怕只怕武铭钰说一套做一套!现在萧从容已经不敢小看这个病恹恹的四殿下,她越来越觉得这个四殿下深藏不露,那副病恹恹的摸样或者只是一种伪装,没准哪一天,小绵羊掀了羊皮就变成一匹狼呢! 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她蹙眉思付了一番,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萧家三小姐,既然管了六道就要对六道负责,想了想叫道:“兰儿!” 向兰闻声进来:“小姐,有什么事吗?” 萧从容第一次吩咐她做正事,有点不习惯,迟疑了一会才张口问道:“我们在京里的人,有没有擅长跟踪打探消息的?” 向兰笑了:“总管,我们做杀手的,跟踪打探消息都是小事,你有什么要办的事就告诉我,我去安排!” 萧从容脸一红,自己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可笑,但她不是喜欢藏拙的人,当下自然地说:“嗯,那你先安排两个人,一个跟踪他,他去哪里做了什么事都详细报告给我,另一个去详细查一下他的往事,越详细越好!”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向兰奇怪地扬眉:“总管,可以问句为什么吗?” 萧从容一笑:“我就要嫁给他了,不详细了解一下怎么放心呢!何况,我还想把你们都带到他的封地去发展呢,你说……该不该了解?” 向兰一点就通,会意地说:“我知道了,我会让人好好查的!” “嗯……”萧从容这回是真的累了,被楚轻狂折腾了一晚,骨头都快散架了,倒在床上,挥手让向兰出去。 向兰都走到门边了,她猛然想起自己刚才的出丑,又加了一句:“回头你把我们的人重要的理一个册子给我,每个人名字后标注一下擅长什么,家里有些什么人之类的都说明一下,方便我好掌握。” “哦……”向兰答应着,奇怪地看看她,退了出去。 很多年后,萧从容才知道向兰这一眼代表什么,她是奇怪她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是真的要接管六道了,还是一时心血来潮把六道当游戏玩呢! 总之一句话,如果不是师父临终所命,向兰是不会把她当总管的,在没有看出这个断了腿的三小姐有什么过人的能力管好六道之前,向兰都不会真正的服她…… ***** 武铭元气冲冲地回府,一进门就遇到了连梅,领着个大夫往府里走,他蹙眉站住,叫道:“连梅,王妃又不舒服吗?” 连梅低头禀道:“回王爷的话,王妃她吐得厉害,从昨晚就没用膳……王爷要不要去看看她?” 武铭元迟疑,本来想换了衣服去亦巧那的,听了这话想了想就说:“那本王去看看!” 才来到后院,刚进院门就听见“哐”的一声响,随即就响起贺冬卉的骂声:“滚,给我滚远点,别让我看着心烦!” 武铭元蹙眉,就看到一个丫鬟湿淋淋地走了出来,手上还捧着一个空盆,看见武铭元,吓得哆哆嗦嗦地站在一边,带着哭音唤道:“王爷!” 武铭元还没说什么,贺冬卉在里面听见声音,就迎了出来,一袭白衣披头散发,楚楚可怜地依门而站,唤道:“夫君,你来看我吗?” 武铭元看她纤细的腰肢上小肚微微凸起,似乎不负重荷一般艰难,昔日美丽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孕吐吃不好瘦了一圈,更显眼睛大了,水灵灵一看倒别有一番韵味。 想着这是他第一个皇子,心上就生出了些怜惜,上前揽住她说:“有身子的人了还发那么大火干嘛,做不好撵就出去就是了,别气着自己!” “夫君……妾身都听你的!”贺冬卉依着他进去,眼一扫看见马向冲她眨了眨眼,她立刻心知肚明,拉了武铭元说:“夫君,你三日后就要册封太子了,今日宫中送了礼服过来,你要不要试试啊?” 武铭元一听这事就高兴起来,往中间一坐笑道:“那就拿来先试试吧!” 一袭礼服,从中衣到外衣,里三层外三层,全穿上就用了二个时辰。武铭元夙愿得偿,穿上后显摆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收获了一屋子女人崇拜的眼光才心满意足地换了衣服坐下用膳。 贺冬卉小鸟依人地给他敬酒,夹菜,那温柔又大大满足了武铭元的虚荣心,亦巧那也想不起去了,酒饱饭足后就拥着贺冬卉往床上一倒沉沉地睡去。 不知睡到了何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武铭元猛地睁开眼,贺冬卉已经不在身边,他有些头疼,捧了头怒骂道:“谁在外面大呼小叫的,扰了本王睡觉,给我拖出去先打二十大板再说!” 外面荣光就急急叫起来:“王爷,属下是不得已才来打扰王爷的,镖局那边出事了,有人来劫尸体了!王爷不是说要第一时间通知王爷的吗?所以属下才斗胆进来报告……” “什么?”武铭元惊坐起来,胡乱披了衣服就抓了剑往外冲…… *** 因为伤口还痛,无法老坐在电脑前码字,风就加一更吧! 要月票要红包要咖啡了,哈哈,看俺这么努力,亲们不投给我于心何忍……o(n_n)o哈哈~,开个玩笑了,大家支持我就行了,风感激了! 擒贼先擒王 正文擒贼先擒王 春香说完屋里一片寂静,萧从容好奇五殿下的表情,就懒懒睁眼看了看,却见武铭昊手握了又放,放了又握,脸色非常纠结地站在床榻边。 “蓉蓉……你受苦了!”半天他挤出这一句,安抚地伸手,快要碰到萧从容的头时又缩了回去,尴尬地挤出:“你别放心,以前是我不在,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萧从容听他的语气,似乎以前就算了,她不禁有些失望! 刚才听春香的口气,似乎指望这男人帮他出头,可是怎么会是这样的态度…… 转念一想,她又释怀了,人家毕竟是兄弟,她算什么,凭什么要人家帮她出头! 渴看来想讨回公道,还是要靠自己才行!她估计是躺多了,才会有这样仰仗人的懦弱,不行,她一定要让自己赶紧强大起来! 胡思乱想着,也没注意武铭昊,脸色变幻得让武铭昊心虚了。 “蓉蓉……你生气了吗?你……我……他是我皇兄,打你的圣旨又是母后下的,我……” 武铭昊解释得语无伦次,萧从容只是看看他闭上眼,疲倦地挥挥手说:“你回去吧,我累了,想睡一下。” 武铭昊站了一会,她只是懒得理,过了一会听他悄悄走了出去,在门口和春香轻轻说了些什么就走了。 萧从容慢慢就睡着了,等晚上掌灯时醒过来,看见春蕊春香站在桌前,桌上一大堆礼物。 接“小姐,这是五殿下送来给你的补品,让你好好养伤,他已经让人去订做轮椅,说过几天做好了就带你出去散散心……”春蕊禀道。 春香过来扶她,边说:“小姐,你别生五殿下的气,他也没办法,总不能让他去找三殿下打一场吧!” 萧从容有些惊讶,小丫鬟还挺敏感啊! 春香边帮她整理头发,边说:“五殿下是真喜欢小姐,人又细心,一听小姐受伤就迫不及待赶来看……要是小姐当初选择他,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幸好三殿下还没和小姐圆房,我们改天请侯爷爷去帮你脱了这门婚事,重新找个比三殿下更好的姑爷,懂你的好,会珍惜你,让他去后悔死……” 萧从容淡淡一笑,这小丫头是帮五殿下做说客吗?可惜了,她现在根本无心男女之情,首要的问题是能摆脱床榻,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轮椅?五殿下不能帮她出头,却能让她走出去,或者也不是一点优点也没有。 至于和那三皇子解除婚约,她有自己的想法。 她现在是代替萧从蓉活着,当初她屈辱地嫁过去,现在她要让她堂堂正正地离开,他们两的事,她不会假手于人!她要亲自去解决,顺便认识一下那心机深沉的女人! 贺冬卉,遇到我,才是你的劫! 轻狂受伤 武铭元冷冷地看着,突然感觉在人群中搏斗的妖孽抬头,蓝得妖异的眼睛冲着自己射出了两道凌厉的光芒,他一手执剑,一手慢慢抬起来,修长的手指上捏了几颗弹丸一般的东西。 武铭元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有人大叫:“快闪开,他有霹雳堂的霹雳弹!” 一时只见那些杀手乱成了一团,各自散开,武铭元一怔,就被人扑到在地,随即身边响起了震耳的爆炸声,一连几响,混合着惨叫声一时镖局里如同人间地狱。 混乱中,武铭元不甘心地抬起头,就看到爆炸声中,那蓝眸的妖孽长啸一声,整个身形飞起,就向墙头上掠去。 眼看他再次将从自己眼前逃走,武铭元大急,气急败坏地狂叫道:“放箭,给我放箭……” 那些箭手早被霹雳弹的威力炸得东倒西歪,队列已经不成形,被他一叫纷纷挣扎着起身瞄准,可是那蓝眸妖孽已经快飞出墙外。 眼看他即将消失在众人眼前,这时不知道何处飞来了一只利箭,带着凌厉的呼啸声向那妖孽身后刺去。 那妖孽惊觉,回头箭已经逼到面前,挥剑急急斩去,却只斩断了箭尾,箭的前端狠狠刺进了他的身体里…… 那力道不知道多强,武铭元还没看清他伤在哪,只看见那妖孽被箭力冲得仰头一甩,竟然在半空中喷出一口鲜血,人就抛物状地跌到了墙外。 他的血是红的!武铭元呆怔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想的真够乱七八糟,不是红的难道还真是蓝的啊! 抬头寻找射箭的人,却见众人都一片茫然的样子,似乎都没看清那一箭是谁射的。武铭元暗暗叹息,知道是有高人相助了,否则以这些人的力量,谁能伤得了他呢! 受伤了就好,最好那箭上有毒,死了更好。武铭元打起精神,赶紧组织人手去墙后查看。 等一干人冲过墙头,只见地上留了一滩血迹,人已经不见了。 “给本王传令各城门封闭,全城搜索,本王就不信这次他还能逃远……” 武铭元命令荣光去传令,自己带着人手亲自搜查。血迹开始还斑斑点点地沿路可寻,到街口就全然无踪了。 这一瞬间的功夫,武铭元相信他逃不远,又让马向去和京兆尹传令,调御林军也前来搜查。 京城里出现了这样恶性的爆炸事件,京兆尹也不敢耽搁,迅速调了士兵来把守住城门,边展开搜索边派人进宫和皇上讨要圣旨调御林军。 一时只见京城里到处火把游移,竟然照得和白昼一样,搜查规模比上次皇子遇刺还大,让百姓们家家紧闭屋门,以为又要改朝换代了! ***** 萧从容第一声爆炸时就醒了,睁了迷茫的眼瞪着帐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连几声爆炸,她恍惚回到了现代的枪战现场,一时弄不清到底是自己在做梦,还是真有其事发生。 恍惚了一会,突然觉得胸口一疼,随后心就猛烈地跳动起来,她下意识地叫道:“兰儿!” 没有人应,她蹙起了眉,又叫巧燕,一会巧燕慌慌张张跑了进来,灯也忘记点就先叫道:“小姐,有事吗?” 萧从容问道:“兰儿呢?”她边问边将衣服拉过来穿上,一种不好的预感揪住了她的心,让她有些惶惶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小……小姐,兰姐说有事,让我看着你,她晚点就回来!” 巧燕说着才想起点灯,摸索着点了灯过来,看见萧从容已经穿了衣服坐在床头,不由慌张地问道:“小姐,你干嘛起来,不睡了?” “外面乱成这样,还能睡吗?我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萧从容自己整理好头发,拿了拐杖就想往外走。 还没起身,就听见院里轻响,似乎有东西落地,她叫道:“谁在哪?”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一会向兰匆匆走了进来,萧从容看她一身黑衣,脖子上还挂着蒙面巾,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一定是劫尸体去了。 一时她又急又气,急的是弄了这么大的阵势出来,也不知道他们闯的祸有多大,气的是自己作为三善道新的主管,她们做事都不通知自己一声,这不是没把她放在眼中吗? “小姐……你先等下,我去换了衣服再来说话!”向兰匆匆往外走,萧从容沉了脸一言不发,巧燕识趣地赶紧去院门口守着。 萧从容移到屋子中央坐下,把三善道的银月令牌放到了桌上。 一会向兰换了衣服进来,她的眼睛一扫,就看到了令牌,脸色就有些变了,踟蹰着不敢上前。 萧从容淡淡地推了推令牌,说道:“向兰,过来把这令牌拿去吧!你也可以走了,我不需要你侍候了!” 向兰大惊:“小姐……你……你是什么意思?” 萧从容面无表情地说:“没什么意思,我想过了,我一个断腿的人,自己都行动不便,哪能担当余师父交给的重任呢!当时应下来只是不想让余师父死不瞑目,现在想想,还真不适合再拿着,就物归原主吧!” “总管……”向兰上前,扑通一声就跪在她面前,脸憋得通红:“向兰错了,没有事先禀告总管就做了决定,请总管责罚!” 萧从容失笑:“这话重了,我责罚你干嘛!你们六道的事我是无心插进去的,我帮你们时就没想过得到什么!你们把我当外人也很正常……” “不是这样的……”向兰急急解释:“我是不想让你担心……” “你别急着解释,我不想听!”萧从容打断她,拿了令牌塞到她怀中,淡淡笑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的情,所以为你们做的一切就算是报答你替我守住秘密的情!你惹念这份情,就拿了令牌走人吧!我相信你们六道人才济济,一定能找出比我更适合做总管的人!我呢,卸了这个重担就可以安安心心地等着成婚了,到时不嫌弃,欢迎来喝杯喜酒……就这样吧!” 萧从容拿了拐杖,站起来往外走,身后向兰咚地一声就磕头在地上,带了哭音叫道:“总管,我错了,你要打要罚都好,千万不要不管我们啊!” 萧从容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向兰一连磕了几个头,见她都不为所动,知道真的惹急了她,只好急急叫道:“总管,我做错了事回头一定给你个交待,可是你真的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萧从容头也不回,向兰被逼无奈,不敢再卖关子,低低叫道:“楚公子受了重伤,三皇子现在全城搜索的就是他!” 萧从容一怔,觉得心剧烈地痛了起来,猛地回头,盯着向兰恶狠狠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受伤的?” 向兰不敢再隐瞒,把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遍,包括六道和影子楼的对敌,当然,她并不知道影子楼是楚轻狂的,还以为卫涛是楼主,就说:“卫楼主劫走了尸体,楚公子断后,我们都逃了出来,没想到……没想到楚公子都要走了,竟然还被一支黑箭射中,受了重伤……” 她当时远远看到,被惊得目瞪口呆,等回过神来,也没看清是谁射中了楚轻狂,只看到他掉到了墙那边,还没来得及过去看看楚轻狂伤的怎么样,就见武铭元的兵马全部涌了过去…… 向兰目眦尽裂,要不是同伴拖着她,她早就冲过去了。等见到武铭元他们没有抓到楚轻狂,才稍稍放下了心,怕萧从容惦记,就赶紧跑回来报信。 “总管,你处罚我吧!都是因为六道的事,才累及楚公子受伤,他现在生死未卜……我无地自容了……请你处罚我……” 向兰瞥见萧从容听得脸色苍白,内疚得猛磕头。楚轻狂和萧从容虽然闹成这样,可是他们彼此间的情愫她都看在眼中,要让她相信萧从容对楚轻狂一点感情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楚轻狂受了重伤下落不明,外面又到处是追兵,如果落到武铭元手上,几乎没有解救的可能…… 想到此,她眼巴巴地看着萧从容,急道:“总管,你快想想办法,千万不能让楚公子落到三皇子手中啊!” 萧从容蹙眉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骂道:“他爱逞能自然就想好了退路,哪里轮得到我一个断腿的人为他操心……再说,要想办法也该是你想啊,他是帮你,又不是帮我才出事的!” 说完萧从容也不管向兰脸红过耳,板着脸就往前院去了…… *** 求月票!求月票!昨天亲们很给力,送了风好多月票,开心!!!!o(n_n)o谢谢大家支持!谢谢谢谢! 无可替代(加更!!!) :正文无可替代 “我也不在乎!”武铭昊脸色很难看地嚷道:“谁敢乱说什么,我拔了他的舌!” 萧从容无语地看他,难道皇后娘娘的舌他也敢拔吗? 想了想,这孩子脑子真是一根筋,她索性直言了:“殿下,听说皇后娘娘要给你选妃了!在这样的时候,我不想落人口实……” “我不会娶妃!”武铭昊无礼地打断她,倾身向前拉起她的手,急急地说:“我已经和母后说了,要娶妃我只娶你!蓉蓉,我对你的心意从来就没变过!你嫁给三皇兄之前我就说过愿意娶你做正妃,现在也一样!” 萧从容苦笑,抽出自己的手,淡淡说:“多谢五殿下的抬爱,只是蓉蓉残破身体,名誉上还是殿下皇兄的侧妃,不敢误了殿下姻缘,还请殿下另择良姻吧!” 渴“侧妃的事你别担心,我会去请皇兄……妥善解决的!你的腿我会帮你医……就算你再也站不起来,我也不在乎!” 武铭昊焦急地表白:“蓉蓉,我是真的喜欢你,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只要你做我的王妃!” “五殿下!”萧从容有点烦了,声音有些大,厉声说:“你听好了,我不说第二次,当初我没嫁你,现在我也不想嫁给你,因为我不喜欢你,所以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可以说我不知好歹,我就这样也不想改,这些礼物你高兴了就留下,不喜欢就全部带走,反正以后别再来找我就是了!春香……送客!” 她说完两眼一闭,费力翻个身给了他一个脊背,武铭昊才张嘴叫了声“蓉蓉”,她非常不给面子地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头。(每天24小时不睡觉更新!)(每天24小时不睡觉更新!) 武铭昊尴尬之极,春香在一旁同情地看着他,呆了一会也不见萧从容露脸出来,深知她铁了心不理自己,怕她闷坏,只好悻悻地走了。 春香看他出去,过去帮萧从容拉下被子,嗔怪道:“小姐,五殿下是真心喜欢你啊,你怎么能一次次伤他的心啊?” 接真心?萧从容在心里冷笑,平凡人的真心在关键时刻都经不住考验,帝王家的真心又能值多少呢? 何况她已经不是以前的萧从蓉,对他绝情才是对他真的好! 想着他带来的轮椅,迫不及待地叫春香去推来。尽管已经有心里准备,没指望这时代能做出什么好的轮椅,可是看到时,还是有些失望。 就两个丑陋的轮子,上面弄了把椅子,都选用了上等材料,可是看着很笨拙,怎么也无法和现代的轻巧相比较。 萧从容暗暗想,如果她真的站不起来,她一定重新为自己设计把轻巧多功能的轮椅。 失望归失望,她还是让春香帮助她坐上轮椅,尽快实现自己摆脱床榻的愿望。 经过一天一夜不屈不挠和轮椅斗争的过程,萧从容不敢说把这笨拙的轮椅玩得像《纵横四海》里周润发那般洒脱,也可以说熟练得进退自如。 过了半个多月暗无天日的日子,她觉得该出去看看这异世界了…… 我知道他在哪 一天一夜,萧从容几乎没睡过,冷静下来暂时顾不上和向兰计较,还是先利用六道的力量找人吧!除了跟卫涛出了城的人,剩下的都被她发动起来去找楚轻狂,务必要抢在武铭元前面先找到人。 武铭元那边有武铭钰去打听,一直到第二天用晚膳了也没听到武铭元抓到人,这让她稍稍放下了心,最起码证明楚轻狂藏身的地方是安全的。虽然不知道他伤得怎么样,但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 洪坤第二天晚上就撤了回来,说要给萧从容准备婚礼,一回来就让家福将婚礼要置办的单子拿给他看,拉着萧从容讨论起婚礼的事来。 萧从容哪有心情说这个,后悔不迭怎么就答应了和武铭钰的婚事,弄得现在想找借口推脱都不能。如果楚轻狂现在好好的,她倒无所谓嫁给武铭钰。可是现在他生死不明,让她嫁人她怎么有心情! 喇试探地说道:“义父,这几天京城乱成这样,要不婚礼推一推吧,等以后再说!” 话一出口,就被洪坤堵住了,他冷笑道:“乱怕什么,有老夫在,难道还有人敢来你婚礼上闹事吗?老夫就是要给你办个轰轰烈烈的婚礼,再把你们热热闹闹地送走,老夫倒要看看,谁敢不卖这个面子,为难你们!” 萧从容被他语气中的怒气吓了一跳,抬眼看见戚泽给她使眼色,就乖巧地不敢接话。 厥洪坤拍拍她的肩,说:“你就安心等着做你的新娘子吧!外面的事都交给老夫,一定会给你安生地办好婚事。” 洪坤自去准备军需和婚礼,戚泽等她走了才悄悄告诉他,洪坤是被武铭元气着了。武铭元借口搜查乱党,奉了圣旨暂时接管洪坤的将士,用圣旨支使他们办事,架空了洪坤的军权,弄得洪坤郁闷不堪。 这还不说,他还压着洪坤,借口说京城大乱,让武铭钰和萧从容的婚事推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洪坤知道他还没放弃打萧从容主意的心,就更坚定了要帮他们办完婚事再走的决心。 这不,一回来就先安排婚礼的事,当晚让大家写了请柬挨家挨户派人都送了去,朝中大臣人手一份,连皇上也接到了。 武铭元拿到请柬气得一把就撕了,等送请柬的人一走就咬牙切齿地骂道:“洪坤,你这老匹夫给脸不要脸,你一定要和本王作对,那就看看鹿死谁手吧!” 武铭元根基未稳,虽然敢使点小性子为难一下洪坤,却不敢真正地动他!别说他现在只是太子,就算做了皇上,在没找到能代替洪坤替他镇守边疆的猛将时,他都不敢明目张胆地和洪坤较劲,只好先忍了这口气,日后再和他计较了! 萧府忙着办喜事,四皇子府上也被迫地动了起来。武二帝爱子心切,一大早就派了宫里的礼仪嬷嬷太监一大堆,带了几马车置办婚事的物品就赶到了四王府,一进门就挤开了四王府的属下自然地布置起喜堂新房。 顾擎愕然地被挤在院中,插不上手还插不上话,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府祗披上了红袍。到处都是红,红灯笼红彩绸,就连门口的狮子都被扎上了两条红围巾。 他茫然地看着,一点都没有将为新郎的兴奋。本来也是,他这个四皇子是假的,现在这个新郎也是假的,他和萧从容自始至终连手都没牵过,凭什么成为夫妻呢! 想娶她的人是楚轻狂,该娶她的也是楚轻狂……可是那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一想到他生死未卜,顾擎就情绪低落,这是头一次,一切都不在掌握中。 他原想顶着四皇子的名义娶了萧从容,然后一起去封地,就像楚轻狂说的,自己在明,他在暗,一起努力就可以摆脱楚云安! 可是,现在算什么呢?一切都脱离了掌握!楚轻狂偏执地只想娶萧从容,远走高飞,似乎根本就不想和他去封地,更不要说和他同甘共苦创下一番事业…… 这就是为什么他卯足了劲和他对着做的原因,他有种被最亲密的人背叛的感觉,他们双宿双飞了,那他怎么办?就像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浮木,他觉得楚轻狂对他来说就是这根浮木,他不愿也不能放他们去过他们想要的生活。 谁伤了楚轻狂,顾擎当晚就猜到了,原因是吕峥来传命,说楚轻狂欺师叛道,已经被楚云安赶出师门,让顾擎他们一等都不准收留楚轻狂,更不准给他提供帮助。 顾擎开始还有点莫名其妙,等听自己的人报告镖局的闹事后,才有些恍然。原来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影子楼竟然是楚轻狂的,他根本不会像向兰一样以为是别人的,凭对楚轻狂的了解,他决不是甘居人下的人,所以,只能是他的! 对楚轻狂隐藏的这股实力,顾擎也是矛盾万分,一方面高兴楚轻狂有此力量自然可以不把楚云安放在眼中;另一方面则为自己不被楚轻狂信任而有些心寒; 他以为他们是朋友,是兄弟,是绑在一起的难兄难弟!可是楚轻狂却背着他留了这样一手,怎么叫他不寒心呢? 矛盾地想了半天,顾擎还是释然了,这不能怪轻狂,他也有隐瞒他的事不是吗? 为了活命,谁不是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呢?他们都防备对方死心塌地为楚云安效力,现在他见楚轻狂不顾一切地反出去了,自己想获得楚轻狂的完全信任,是不是也该做出点能让他信任的事呢? 顾擎抱着这样的想法离开了四王府,本想去找萧从容,半路上就遇到了她。 萧从容并没有看到顾擎,在府上闷得慌就让向兰借口买婚礼的用品将她带了出来。轿子在镖局附近转悠了一会,她才指着前面的茶楼说要去喝茶歇歇,几人就在茶楼附近遇到了顾擎。 两个顶了未婚夫妻名义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相见有点尴尬,不过两人都不介意众人的看法,就由顾擎邀请,请萧从容上茶楼坐坐。 店老板挑了二层一个雅间招呼萧从容他们,开始还担心是不是高了,等见到萧从容用拐杖用的比他的双腿还灵敏,不由咂舌,看着她上去就赶紧招呼伙计上茶。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阅读。 顾擎也有点敬佩,看着萧从容自然地将拐杖放在身旁,开始欣赏窗外的风景,心中莫名地想起了水佩,她不能行走多年就一直是丫鬟仆从推来推去,几时像萧从容这样走过啊! 看来楚轻狂喜欢她的确有他的道理,和水佩相比,这女人完全是另一种极端。 “明天我们就要成亲了,轻狂还没有消息,你……有什么想法吗?”顾擎淡淡地开口,心中也是矛盾万分。没错,他是奉了楚云安的命向萧从容求亲,可是现在假戏成真了,他却有种对不起兄弟的感觉。楚轻狂那么喜欢她,要是自己真的娶了她,他会恨他一辈子的! “我……”萧从容挑眉,讽刺地看了他一眼,说:“我能有什么想法?我还指望你去退婚呢?毕竟圣旨是皇上下的,而皇上是你爹!” 顾擎蹙眉,萧从容这是反悔了?在责备他吗? 萧从容使了个眼色给向兰,向兰就退到了门边守着,萧从容冷冷地说:“四殿下,已经到这个地步,你不觉得你该和我交个底吗?” 顾擎抬头,敏感地问道:“交什么底?你想知道什么?” 萧从容冷笑:“你和楚轻狂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保他?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爆炸的事和他无关,我一个字都不会信的!诚信是合作的基础,如果你想我们好好的合作找到楚轻狂,就不该有所保留!” 顾擎盯着她,被萧从容的认真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这算是两人第一次撕破伪装的谈话吗?她不再扮演那个知书达理的三小姐,变得咄咄逼人,而他也被她窥到了秘密……只是,他能信任她吗? 想了想,顾擎苦涩地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秘密,牵扯太广,我不能说!如果轻狂回来,他愿意和你说我不会阻止……你只要相信一点,我对轻狂的关心绝对不会比你少,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活着回来!” 萧从容盯着他,似在评估他的话是真是假,顾擎坦然地任她注视,半天才见萧从容展唇一笑,说出了一句让顾擎差点跌下椅子的话:“我知道楚轻狂在哪!就看你有没有办法将他带走了!” ()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八卦 春香愣了愣,慌忙摇手:“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你棒伤还没痊愈,过些日子……或者……” “好了!迟面对早面对都是要面对,我有心理准备……既然做了就不怕人说,谁想说就让谁说去!我们走吧!” 萧从容边说边滚动自己的轮椅,径直往前。 春香春蕊互相看了一眼,追了上来帮她推轮椅。 萧从容就放手让她们推,悠闲地欣赏街道两边的民俗。 说是欣赏,其实是观察,这是做特警的本色。一个好的特警和一个杀手的本质除了目的不一样,在某些方面是很相似的。 他们除了有惊人的直觉外,还要有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能于平凡处发现危险,或者及时找到安全的退路都和这些特质分不开。 一路虽然沉默寡言,萧从容一双眼睛却拼命吸收着对异世界的认识。 经过的街道有些什么特征,货郎们卖些什么,来往的是些什么人,穿着怎样都一一在她脑中归类,做出判断,还没走完两条街道,她就知道如果自己站不起来,如果离开萧府,她也有能力让自己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居午后街上很热闹,坐了轮椅的萧从容很引人注目,异样的眼光纷纷落在她身上,她视若无睹地漠然处之。 当了她的面,碍于萧家的气魄,没人上来指手画脚,她一走过,议论声就纷纷响起来: “快看……快看,那不是萧家三小姐吗?原来她真的站不起来了!” “听说是皇后娘娘下旨打断的,因为她害三殿下的王妃掉了孩子……把人家推下水……好歹毒啊!” “她这是去三王府吗?还没死心啊?被打成这样还要回去,真是有够贱的……” “我是萧将军的话干脆把她打死算了,免得丢人现眼……” 赭萧从容淡定地听着对她的议论,聪明地选择了无视,她要一一在意,估计天黑了也走不到三王府! 只是两个丫鬟心里承受能力没她好,听着街边的议论声,脚下的速度是越来越快。 “坏女人……” 人群中突然有人叫道,接着一团黑影越过人群,朝萧从容飞了过来,她背上有伤,腿又不能动,骤不及防之下被砸中了。 垂眼一看,一个鸡蛋在肩上碎开,蛋黄缓缓地掉在膝盖上,被裙子兜住了。 她愕然,下一秒,眼睛已经迅速逮到了人群中砸她蛋的人……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面如冠玉,头上一个束发冠,镶了一块翠绿的宝石,绛紫色的袍子一看就华丽无比,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枚蛋…… “坏女人……”小男孩的眼睛接触到她的,不闪不避,又骂了一声,瞪圆了双目扬手又把蛋砸了过来…… 萧从容冷冷地看着鸡蛋向自己头上飞过来,周围立刻响起了一片惊呼声,噪杂中她奇怪自己竟然能分清里面起哄多于担忧…… 绝对 “啪……啪……” 突然一阵冰冷,萧从容猛地睁开眼,正好看到棍棒的阴影夹带着风声向下击来。 居她一惊,下意识就想滚开,可是仅仅只是想想,她的身体笨重地不是自己的,想挪动丝毫都不可能,只是动了气,身上就撕裂开地疼痛起来。 “啪……”那棍棒击打在身上,震得她五脏六腑都快痛裂开,而满头的水刺激着她没再次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她的眼睛扫过远处的灯光,马上怕亮地又闭了起来,黑暗中呆久了,她一时还无法适应光线。 “殿下,她又晕了过去,要不要再泼水?” 一个尖尖的声音在耳边聒噪,尖利得如同刺穿了耳膜,萧从容忍不住蹙眉,被剥夺感觉的关押让她不但无法适应光线,也无法适应声音。 “泼……本王要让她清醒着……感觉痛,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再也不敢使坏!”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脚步声走近。 赭萧从容脑子有些迟钝,殿下?本王?这是演的哪一处戏?唐一天的新花招? 可是……她又蹙眉,她最后的意识不是徐正杀了她吗? 她还清楚地记得他的刀戳在肚子上的疼,那疼比起她心上的疼轻多了,那一瞬间,她是可以反击的,却心灰意冷地放弃了。 他要活,她就让他好好的活着……在知道杀了自己爱的人和孩子后,他还能活得好吗? 她要让他一辈子内疚,活在悔恨中,如果他会的话…… “哗……” 身上又一阵冰冷,冷水冲在身上,让她一怔,睁开了眼,一双古色古香的紫色绣花步云履出现在眼中,再往上,华贵的紫袍下摆,丝络、华贵的玉佩、一张模糊的脸,束发的古玉冠…… 她挣扎着摇摇头,抖去遮在眼睛上滴水的湿发,尽管这个动作让她全身再次撕裂般地疼痛起来,再看,男人的脸清晰了,五官俊美,只是眉眼间的阴翳让他显得有些阴沉,冷冽…… “啪……”又一棒打在身上,她疼得一僵,才发现自己的手抓住了凳角,已经木然的不知道放开了。 “萧从蓉,你可知道悔了?”那男人弯腰,冷冷地看着她。一弯腰,他鬓角边的长发掉了下来,漆黑发亮,还有点飘逸,一如古装戏中风流的公子哥,所不同的是,他有一双无情冷酷的眼睛! 萧从容痛得心肺都挤在一起,蹙眉瞪着男人和他后面越来越清晰的房间轮廓。 镶在土墙上的油灯,古老的粗糙桌子,粗笨的椅子,还有站在一旁的几个佩刀护卫,二个跪在一旁抖个不停的丫鬟,都是一色的古装扮相…… “啪……”又一下,疼痛如此清晰,不是幻觉,也不是演戏! 她心头一滞,谁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上一刻她还在毒枭的牢房里,这一刻她到了什么地方? 难道……表妹那些乱七八糟的书是真实的,世间真的有穿越这回事? 而她在被徐正杀死的那一刻,穿到了这不知名的时空?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凤舞 有福同享 有福同享 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有福同享 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有福同享。 没等贺衡想好,萧从容就笑了笑,说:“买奴仆的银子我有,就不劳殿下费心了!清波,你刚才说对上对子男的你愿为妻妾,女的要嫁你弟弟……如果我对上了,我是不能嫁你弟弟的,所以我不符合你的条件,你还是找别人对吧,我看热闹就行!” “小姐难道看不上我弟弟?” 清波咄咄逼人:“如果对不出来就别找借口,我们虽然是奴仆,可不是任人耍弄的!” 萧从容看看她弟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虽然生得眉清目秀,可是筋骨都还没有展开,让她嫁给他?这不催促未成年少年吗? 喇她似笑非笑地瞥了武铭元一眼,才道:“不是看不上,是因为本小姐明天就要成亲了!你弟弟再好,我也不能嫁给他!” 清波闻言有些失望,和那少年对视了一眼,才道:“那小姐就先说说对子吧,如果对上了,我姐弟两愿意跟小姐走,就算做不了夫妻,给小姐做干姐弟也行!” 萧从容瞥了一眼傻站着的向兰,心中一动,这姐弟两要认了做干姐弟也不错啊,免得受制于向兰。 厥略一沉吟,就笑道:“做姐弟啊……也行,本小姐刚好无亲无故的,平白多出两个亲人,算起来还是我赚了啊!” 清波淡淡地说:“小姐的对联是?” 萧从容微笑:“我这有几个呢,不知道你喜欢哪个,听好了,‘天地八方聚成四合并为两向南北’,这个是方位的” 她说着观察着清波的神情,见她眼睛一亮,就知道自己所猜不错,清波要的是数字方面的对联,她却偏偏不满足她,而是瞥了向兰一眼,以一种淡然的口气笑道:“十殿九司操控六道可掌三界宿命!这个有点霸气了,我想也不是你想要的吧!能掌三界宿命已经是神了,我辈凡人有几人能做到呢!” 清波脸上露出些笑意,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萧从容:“小姐,还有吗?” 萧从容笑了,冲贺衡说:“这位大哥,我要对上对子,他们是不是卖给我啊?先讲好价钱,免得反悔!” 贺衡眼巴巴地看向武铭元,试探地问道:“三殿下,你看……” 武铭元正听得兴趣来,就挥手说:“蓉蓉要对上了,银子我帮你出,快对吧!” 萧从容伸手:“卖身契先拿出来。” 贺衡只好从怀里将卖身契拿出来,萧从容则掏了两百两的银票拍在桌上,对清波笑道:“清波,我要对上了,你们就是我的人了,可不能耍赖哦!” 那少年擦了擦眼角的血,和清波一起紧张地盯着萧从容,萧从容一笑,看着清波慢慢念道:“正负奇偶合并四则演变万千运算。” 清波怔住了,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突然茅塞顿开,和少年对视了一眼,似乎都默认了萧从容这答案,一起跪在萧从容面前,齐道:“小姐以后就是清波远山的主人,请受我们姐弟两一拜!” 萧从容笑了,迅速抓过他们的卖身契,两把就撕了,看清波和众人愕然的样子,她只是将银票推给贺衡,冷冷地说:“钱货两清,从现在开始他们两个都是自由的人了,谁也不准再为难他们!” 贺衡迟疑地看向武铭元,武铭元瞪了他一眼,说:“蓉蓉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要为难她,就是为难我!” 武铭元这样一说,贺衡再笨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虽然卖得有点不值,也不敢反悔了,拿了银票就赶紧走人。 武铭元讨好地说:“蓉蓉收了两个能干的仆人,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庆祝一下?” 萧从容看看天色,想着武铭钰也该办完事了吧,怎么也不派人来说声,正寻思找什么借口回了武铭元,就见楼道口有人上来,赫然是戚泽。 戚泽眼一扫,看见武铭元在座,就过来施了一礼说:“容妹子,原来你跑来这里喝茶啊!四殿下给你送嫁衣来,在府上等你多时了,怕你出事差人到处找你……别喝了,赶紧跟我回去吧!否则殿下要亲自来找你了!”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萧从容起身,不顾武铭元脸色难看,抓了拐杖就走,清波姐弟默契地起身就跟着她走了下来。 戚泽不知道刚才的事,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紧跟着萧从容,不由疑惑地问道:“容妹子,他们是?” 萧从容都钻到轿子里了,听到问话就拉着帘门叫道:“清波。” 清波上前一步:“小姐,有事吗?” 萧从容看了看她,说:“卖身契撕了,你们两已经自由了,想去哪就去哪吧!不用跟着我!我帮你们只是敬佩你们姐弟的骨气,不想看着你们被卖来卖去……就当做善事吧!你们不用觉得欠了我什么!” 说完她就放了帘门,叫道:“起轿!” 轿夫顺从地抬轿走人,萧从容从小窗中看到清波姐弟两默契地跟在后面,她淡淡一笑,他们不肯走,如果不是太老实,就是有求于她,她就看看他们有多少诚意再决定留不留他们吧! 轿子到了萧府门前,戚泽来帮她撩帘门时悄悄说道:“四殿下没来,刚才我那么说是给你找个离开的借口。不过四殿下的确让人带了口信来,就说了一句让你放心,那事他已经办妥了!” “嗯,知道了!”萧从容这才放下心来,知道楚轻狂没事了。 回头进府,瞥见向兰狐疑的目光,她心里一动,也没理她,将目光转向了拘谨地站在一旁的清波姐弟。 “你们怎么不离开?”萧从容开玩笑地指指府门,说:“这个门不能随便进,你们要进去了,我会以为你们想留下来给我做佣人啊!” 清波看看府匾,神色如常:“小姐刚才买下我们时,不是说愿意和我们姐弟相称吗?难道现在小姐反悔了,看不上我们姐弟?” 萧从容微微一笑,说:“我不是看不上你们,而是再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因为我这个人最恨的就是背叛,我要的姐弟是要像一家人一样生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决不要那种打着亲人的名义动辄背叛我的人!你们从心里觉得能把我当这样的家人,你们就留下,你们怎么对我,我也会同样地对你们!如果做不到,你们现在可以走,我不会有任何想法!” 清波就看着她,认真地问道:“小姐前面两个条件都做到了,第三个条件愿意做吗?” 萧从容就收敛了笑容,也认真地说:“你们如果和我姐弟相称,你们的爹娘就是我的爹娘,去他们坟前磕头是我应该做的!至于把斋一个月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能不能推后几日再开始……因为明天我就要成亲了,这时把斋多有不便……行吗?” 清波和那少年对视一眼,两人面上都有些犹豫,向兰忍不住插嘴说:“你们不能强人所能啊,小姐明日大婚,这时候叫她把斋,不是为难她吗?” “兰儿……别这样!” 萧从容对清波笑了笑说:“做不成姐妹也没关系,明日我成亲,你们要愿意就过来喝杯喜酒,就当交个朋友吧!我叫萧从容,有事需要我帮忙你们也可以来找我!” 清波大方地说:“小姐,我们说出的话是不会更改的!你既然不能嫁我弟弟为妻,那就算我们高攀了,我今年十九岁,你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姐姐吧!远山十五,他做弟弟!” 萧从容有苦无处说,自己前世二十七了,换了个身子竟然要叫比自己小的人做姐姐,想着就吃亏,这一声姐姐很难出口啊! 那少年一抱拳,脆脆地叫了声:“萧姐姐,以后我曲远山就是你的弟弟,谁要欺负你,就是欺负我,弟弟一定会为你出头的!” 萧从容心头一热,笑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说:“好弟弟,我一定不会让你后悔叫了我这声姐姐的!以后我的家就是你们的家,走,我们回家去!” 她转身,带头往府里走,清波和远山拉着手也自然地跟了进来。 两人对萧府的气派没有丝毫惊奇的感觉,似乎见怪不怪,这让萧从容更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远山和清波绝对不是一般的奴仆,他们究竟是什么身份呢? 萧从容只希望自己这次别再看走眼,她真的厌倦了背叛…… 明日婚礼是注定了,期待狂公子有所表现,哈哈! 宣战 “殿下,三十棍满了!” 那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萧从容虽然还是有些不习惯,却暗自呼了一口气,再打下去她穿越获得的第二次生命估计也保不住了。 “嗯,去萧府传皇后懿旨,让萧家来领人回去管教!” 男人说完蹙眉看了一眼萧从容,冷冷地说:“你回去好好闭门思过,记住这次的教训,再有下次,就算是萧家的免死金牌也无法保住你……哼!” 男人直起身,似乎多一眼都不想看她,转身拂袖而去,等他出门,那几个带刀的侍卫转身也跟着走了出去。 渴萧从容瞪着他们离开,木然地动也不会动,只能用脑子思考这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被人打了三十棍……而且是致命的! 如果不是她穿越过来,这具身体此时已经死透了! 所有的脚步声消失,那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才哆哆嗦嗦地抬起头,心虚地看了看门口,确定没人了,才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小声地哭叫着:“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 萧从容抬眼看她们,两张脸上全是泪痕,眼睛都肿了,刚才低着头,听着她被打,小丫头们也在哭吧? “殿下真下得了手啊,枉小姐你对他一片痴心……” 一个小丫头跪在一边,看着她全身的伤,举着手不知道从何下手,边哭边说:“打成这样,他真的好狠心啊!” 接萧从容爬着好难受,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了,抬手给丫鬟,嘶声说:“扶我……下来!” 两个丫鬟来扶她,萧从容没料到这个身体那么不堪,一倾身就从长凳上掉了下去,压在了丫鬟身上,全身痛得就像在被五马分尸一样,撕心裂肺地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口中一阵腥甜,喷出一口黑血就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她一直躺着,耳边不时传来哭声,脑子里蒙太奇似地闪过一些画面,似乎是身体另一个主人的记忆,不甘地纠缠着她。 “元哥哥,蓉蓉喜欢你……蓉蓉真的好喜欢你……” “贺冬卉,不准抢走元哥哥……我恨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我要嫁给元哥哥,除了他我谁也不嫁……就算你们说我贱,说我不知廉耻……就算这份感情天地不容,我也非他不嫁……” 无数的面孔在脑子里交换着闪过,有悲哀的、充满怒容的,轻蔑的,讥笑的……等等…… 萧从容昏昏沉沉的,全身冷了又热,一会似在火炉里烤,一会又在冰里行走,浑然不知道外界是什么情况。 迷糊中,听到了喝骂声,还有小丫鬟的哭声,然后一个尖利的女音清晰地飘进了耳中:“哭什么哭,死了活该,谁叫她不识好歹,和我们小姐斗……”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阅读。 非她不娶 “连梅……” 一个温软的女音制止了她,这声音很好听,如一道清泉让半昏迷状态中的萧从容有些清醒了,她无力睁眼,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只好弱弱地躺着。 “贺王妃,你救救我家小姐啊!小姐有不对的地方,春香春蕊代她给你赔罪磕头了……” “你大人有大量,救救我们小姐吧!” 两个丫鬟一前一后猛磕起头来,萧从容听着那头撞地咚咚的声音,蹙起了眉。 渴“你们小姐害我们王妃的孩子掉了,你们还有脸求救……”那叫连梅的丫鬟大声骂道,两个小丫鬟磕头的声音就更快了。 “贺王妃,我们小姐不懂事,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她都被打断了腿,再也不能和王妃你为敌……她快死了,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救救她吧!” 春香哭着膝行过来拉住了贺王妃的裙子,哀泣道:“小姐一直在发热,伤口都化脓了,再不救她,她真的会死的!” “那是她自作孽,王爷不是让萧家的人来领她回去了吗?这都三天了,萧家人也没一个来领她,他们都放弃她了,你们还管她干嘛,任她自生自灭吧!” 连梅冷哼:“莫不是主子贱,你们也跟着贱,她平日怎么对你们的?她死了你们应该笑才对!” “连梅……”贺王妃不悦地喝止她:“越说越不像话了!” 接连梅不平地抱怨:“本来就是!依我说谁也别管她,偏偏主子你心善,自己才掉了孩子需要静养,却要顾什么姐妹情深来看她……她都不念姐妹之情做的出推你下水的事,你还管她干嘛!现在看也看了,我们走吧!” “连梅,我平日是不是太放纵你了?”贺王妃声音有点大了,连梅悄悄伸了伸舌头,总算安静了。 萧从容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一只手碰到了她的额头,贺王妃的声音就传进了耳中:“真的在发热啊!……可怜……” 萧从容不知道为什么,对“可怜”这两个字起了反感之心,刚才还觉得她的声音好听,现在却觉得刺耳。 “是啊,我们小姐一直昏迷不醒,贺王妃你救救她吧!”春蕊似乎还在跪着,声音方位几乎未动。 萧从容感觉贺王妃在沉吟,半天才说:“连梅……你去请殷大夫过来给蓉蓉看看!” “王妃,皇后娘娘说了,让萧家人把她领回去,萧家不来人不准管她,你不怕皇后娘娘知道了怪罪?”连梅劝道。 “这……”贺王妃又沉吟了,春香春蕊在一边看到,又磕起了头:“王妃,你去求求王爷,给我们小姐请个大夫吧,求你了!” “连梅,你去把王爷请过来吧!不管怎么说,蓉蓉是他的侧妃,生死应该由他做主!” 贺王妃看了一眼跪着的春香春蕊,又补上了一句:“你们两个也一起去吧,给王爷说点好话,能不能救你们小姐就看你们的诚意了!” “走吧!”连梅冷哼一声,扭头往外走,春香愣了一下被春蕊拉着赶紧追上去。 成亲 三个丫鬟都走了,屋里恢复了寂静。 萧从容想睁开眼看看贺王妃在做什么,可是脑子是清醒的,却连睁眼都没力气,只好静静地躺着。 许久,那只手又伸到了她额前,重重地戳了她一下,她不动,那清泉般的声音慢慢就低笑起来:“蓉蓉……萧从蓉……萧三小姐……” 一个称呼比一个称呼声音大了一点,而语气伴着她的笑声让萧从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称呼里是含着多少的恨意啊! 这女人恨她? 居“三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是冬卉,你最好的姐妹啊!” 贺冬卉!萧从容似乎抓到了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恨意,这身体的原主人就那么不甘吗?死了脑子里都还残留着不服输的倔强…… 才想着,“啪”脸上挨了一个耳光,比起她身上的疼只是小巫,却让她忍不住地蹙起眉,这女人竟然打一个昏迷不醒快要死的人? “萧从蓉,这耳光我很早就想打了,现在送给你,第一个是为了……你凭什么和我争铭元!” 刚才清泉般的声音突然变得……狰狞,要不是一直没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萧从容会以为是另外一个人在说话。 “虽然你们很早有婚约,那也是仗着你萧家的功劳,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哪里不如你,你以为凭一纸婚约就想霸占铭元吗?做太子妃……你何德何能?琴棋书画,为人处事,你什么比我强?你配吗?” 赭好姐妹?萧从容想笑,这就是这身体的好姐妹? “啪……”又挨了一个耳光,萧从容呆怔下感觉贺冬卉靠近自己,她的呼吸都喷在她脸上,恶狠狠地说:“这第二个耳光是给我失去的孩子,要不是你下-贱,做妾也要和我争铭元,我也不会这么无情,这是你逼我的!” 她狠狠地拧着萧从容的脸,冷笑:“要死了吗?为了让你死得瞑目,我索性对你直说了!呵呵……你一向就不惹人喜欢,那些小姐们都不喜欢和你来往,我也不喜欢你,却和你做了姐妹,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重重拍着她的脸,笑:“因为你和铭元有婚约,你两个哥哥和铭元玩的很好,接近你才有机会接近铭元!我不能让铭元无缘无故和你解除婚约,毕竟你们萧家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可是我却能让铭元喜欢我……两个女人,一个刁蛮任性,一个温柔贤惠,说到这里我要感谢你的陪衬,让对比这么明显,你说铭元会选谁做他的王妃呢?” 萧从容有口不能言,在心里苦笑,敢情这位三小姐憨直啊,引狼入室都不知道! “本来退婚你要甘心接受我们就没什么瓜葛了,可是你这贱-人,竟然做妾也要缠着铭元,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她轻轻笑起来,在她耳边悄悄说道:“你这杖刑挨得很冤枉你知道吗?孩子……早在我落水前就死了……”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优质言情在线阅读。 只对你好 贺冬卉的话让萧从容一怔,随即一股悲凉的情绪就慢慢涌了上来。 同名同姓的人,她被自己爱的人杀死,而她,却被自己的‘好姐妹’借刀杀死,命运之手将她推到这个时空,难道就是让她来见证又一出背叛吗? “你别怪我,我也不想的,铭元很喜欢这个孩子……哎,谁知道他福薄,不能来到这世上……大夫说他没有心跳我很伤心……他死了,也不该浪费了……帮我除了你,也算为我这个娘亲做件好事吧!” 居贺冬卉抚摸着扁下去的小腹,语气云淡风轻,萧从容在心里为另一个萧从蓉叹了口气,凭这狠劲,再有十个她也是要死的! 谁能想到这有着清泉般悦耳声音的女人竟然有如此深的心机,萧从容突然很想看看她,到底长得什么样! 可是她只是想想而已,这女人敢把做的坏事都告诉她,就是吃准了她一定会死,要是知道她醒着,那么她的死期可能要提前了。 “王妃……王爷来了!” 连梅的声音在外面才响起来,萧从容就听到一个粗重的脚步声奔了进来。 “小卉,你怎么过来了?你才小产,大夫让你好好歇着,你怎么不听话?还跑到这充满晦气的地方,要是再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办呢?” 赭这声音是那个王爷的,萧从容听出来了。 “夫君,我是过来看看蓉妹妹,听说萧家的人都不管她……她好可怜啊!夫君你请个大夫过来帮她看看啊!” 贺冬卉的声音有些哽咽,充满哀求地拉着武铭元的袖子,眼泪在眼眶中转了。 武铭元转头看了一眼昏沉沉地睡在床榻上的萧从蓉,只见她蓬头寇面,被褥衣服上新旧血迹到处都是。 说话间一股臭味扑鼻而来,他下意识地拉着贺冬卉退后了几步,浓眉蹙了起来,不悦地喝道:“来人,去把荣光叫来!” 话才落音,门外就有人沉声应道:“王爷,属下在!” 武铭元喝道:“不是让你去通知萧家来领人吗?怎么萧从蓉还在府中?” “回王爷的话,属下去通知萧家了,萧将军说三小姐出嫁前说了一句话,说‘她生是武家的人,死是武家的鬼,嫁给了王爷就是王爷的人。’” 荣光躬身道:“萧将军让属下带话给王爷,说‘萧从蓉活着,做错了事王爷尽可以责罚!死了,王爷要念夫妻之情将她葬在皇陵是她的荣耀;如果觉得不配,一卷草席裹了葬在乱坟岗里萧家也不会有半句怨言!人……他们是不会来领的!” “什么?……”武铭元大怒:“责令萧家来领人是皇后的懿旨,萧家想抗旨不成?” 荣光低头,不知道怎么应对,贺冬卉扯了扯武铭元的袖子,柔声说:“夫君,现在别计较这个了,还是先请个大夫来看看蓉蓉吧!我看她快不行了!” 众人的视线移到床榻上的萧从容,只见她呼吸急促,脸色白得似纸,隐隐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重生 “小姐……王爷你救救小姐啊!”春香春蕊急得大哭起来,齐齐地跪在武铭元身前磕起头。 武铭元蹙眉,贺冬卉撒娇地拖着他的手臂摇了摇:“夫君……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蓉蓉没人管啊!她虽然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可我不怪她!她是我的好姐妹……是我抢了你,才变成这样,是我对不起她……” 她说到最后眼泪都掉了下来,哽咽着说不下去。 “以德报怨,她这样对你,你还……小卉你太善良了!” 恳武铭元叹息着伸手帮她擦干泪,才回头对荣光说:“去请个大夫过来!” “是,王爷!”荣光转身匆匆去请大夫。 “小卉,我们先出去吧,这里空气不好,小心你的身子……” 武铭元扶起贺冬卉,贺冬卉摇晃了一下,伸手扶住了头。 “怎么啦?哪里不舒服?”武铭元紧张地问。 “我……头晕……”贺冬卉弱弱地说着就向前跌了下去,武铭元眼疾手快地抱住她,一看她已经晕了过去。 让他拦腰抱起她,急急往外冲去,边对紧跟在后面的丫鬟叫道:“连梅,一会大夫来了,让他先过来看王妃……” “哦,好!小姐……王妃,你别吓奴婢啊!都是奴婢不好……早知道就该拦着你不让你过来了……你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事啊!”连梅哭哭啼啼地跟着离开了。 春香和春蕊面面相窥,这大夫到底是为谁请的啊? 屋里死寂一片,春香春蕊没注意,一滴泪从萧从容眼角滚了下去。 她无法抑制自己对这身体的同情,她再有什么错,也不该有这样的结局啊! 努力曲起手指,萧从容在心里说:“蓉蓉,如果我能活下去,他们对你做的……我一定会帮你讨回来……我发誓…” 她昏昏沉沉地躺着,感觉自己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一直没有大夫来,耳边只有两个小丫鬟压抑、近乎绝望的抽泣声。 她觉得眼睑越来越沉,默然地感觉着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微弱…… 她突然怒了,在心里狂骂道:“死老天,你玩我是不?让我穿越过来再死一次吗?老子前世杀你全家吗?你要这样折磨我……天没眼,我不服啊!” “咳……咳……”她在猛烈的咳嗽中睁开了眼睛,看到两个小丫鬟哭得肿胀的眼。 这算是这身体收获的两份真情吧!大限将至,她有些欣慰地扯唇一笑,力脱地要闭眼了。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不同于早些时候的任何脚步声,这脚步声整齐有力,让萧从容的心似乎被电击过一般,不由自主地跟着这脚步声的频率有力地跳动起来。 来者是谁?她觉得是这好奇让她无法闭上眼!她只觉得不看到这人……她会遗憾到死不瞑目! 分别 因为洪坤也忙着准备军需要离京,所以也顾不上遵守那些世俗理习了。 萧从容他们才用完早膳,戚泽就过来报告,说洪将军来访,有事相商。 武铭钰赶紧迎了出去,将洪坤接了进来,萧从容也没回避,巴巴地等着洪坤进来,想向他说声谢谢。 昨天忙乱也没注意,还是清波告诉她洪坤给她陪嫁了些什么。她没想到洪坤不是随口说说要给她隆重陪嫁,而是真的落在了实处,不但给她置办了许多衣物,还给了她五万两的银票,这让萧从容大吃一惊外,感动得差点掉下了泪,这老人是真的把她当女儿看待啊! 喇一会洪坤的洪亮的嗓门在门外响起来,萧从容赶紧迎了出去,依门脆生生地叫出义父两字,就觉得鼻子发酸,好像真的见了娘家人一样,感慨中有又点伤怀。 “容儿,呵呵,新嫁娘果然不一样了……成熟了点!” 洪坤打量完她,满意地点点头,才对武铭钰说:“我这女儿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对她啊!要敢欺负她,老夫不管你是什么人,第一个不会饶你!” 厥武铭钰笑了:“姑丈说笑了,我怎么会欺负她呢,喜欢还来不及呢!” 萧从容看了他一眼,有点别扭,寻思着还是要找个机会说清三人的关系,否则弄得她像一女嫁二夫似的不知廉耻。 洪坤坐下来就直奔主题,说:“老夫过来是有件事要和你们商量,是这样……昨夜兵部又收到了边关告急文书,圣上命我赶紧启程赶赴边关支援,情况紧急,老夫明日就必须动身,所以今日过来也是和你们辞行的。原定说和你们一起启程的事看来做不到了,我只能让戚泽带一批人马留下来护送你们,你们看这样可好?” 萧从容看看武铭钰,武铭钰正色说:“姑丈军务紧急,自然以军事为主,有戚大哥护送,再加我的人我想已经足够了,姑丈就不用替我们操心了!” 洪坤蹙眉说:“一般的强盗草寇老夫倒不替你们担心,老夫担心的是……” 他伸出手指比了个三,忧心地说:“老夫怕他对容儿不死心!刚才来的路上都还看到他的人在你们王府附近转悠,此去蜀地路途艰难,老夫怕他对你们出手。” “他……不会那么丧心病狂吧!”萧从容惊到了,武铭元的这番执着估计不是对她,而是对楚轻狂吧! 萧从容一转念,猜想他应该是怀疑上武铭钰了。也是,就算他当时想不到刺客是藏在钟楼上,武铭钰去过后他也应该想到了,毕竟那么多官兵搜索都找不到人,只可能藏在了王府中。 和武铭钰对视了一眼,发现两人都想到了一处,武铭钰镇定地笑道:“我也觉得姑丈多虑了!再怎么说蓉蓉现在是我的王妃,他如果对自己的弟媳出手,不怕天下人耻笑啊!” 洪坤摇头,横了两人一眼,说:“你们知道什么啊!三殿下不是一般的人,他后面有个杀手集团撑腰呢!老夫不是吓你们,你们还是小心点!在京城里他顾忌皇上影响不会对你们出手,路上就难说了……做了他不认账谁能说他半个不是……哎,要不,还是大家一起走吧!你们今晚就收拾,明天就和我一起出城!” 武铭钰摇头说:“谢谢姑丈好意了,再过三日就是父皇的生辰,已经定下要给父皇庆祝的,此时说走,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小侄还是留下来,庆祝后再走!” 洪坤怔了一下,点头说:“这的确不能走,你们走了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再回来,你父皇的身体……有可能是最后一个生辰了……哎,你留下来尽尽孝心也好!” 洪坤思量了一下,说道:“这样吧,老夫再给你们留一批人马,沿途和地方官员打声招呼,只要三皇子不明目张胆劫人,老夫就让他们以山贼处理,这样他想闹事也有所忌惮不敢轻易下手了吧!” “如此也好,就多谢姑丈了!”武铭钰施礼致谢。 洪坤摆了摆手,说:“别和老夫客气了,现在我们都是一家人,客气了伤感情!” 萧从容有些伤感:“义父这一去容儿很久都见不到了,今晚留下来,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洪坤笑道:“傻丫头,舍不得义父吧!呵呵,你放心吧,等义父处理了边关的事会去蜀地看你们的,到时带上你哥哥还有你嫂子他们,一起去蜀地玩玩。今天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就不留下来了!……对了,还要问你一声,萧府你打算怎么处理?是卖了还是留下来?” 萧从容想了想说:“卖了吧,京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留着也没什么用!” “嗯,我也是这样想,正好昨日新进京的王大人要买府祗,我就让戚泽帮你去办这事吧!” 洪坤又交待了一些杂事,才告辞了。萧从容送到了王府门口,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有些惆怅,这一去还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见了,冷兵器时代,战争都是肉搏,刀剑无眼,谁能保谁一世平安呢! 送走洪坤,刚要回府,却听清波小声说道:“容妹……你看,那不是你的丫鬟兰儿吗?” 萧从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向兰站在远处的树下,目光清冷地看着她,接触到她的视线,也不闪不避。 萧从容只扫了一眼,就掉头说:“我们进去吧!” 她没有什么想法,更不会对一个背弃自己的人有什么怜悯之心,农夫和蛇的事又不是没听过,愚蠢的怜悯只会害了自己。 可是萧从容不想理向兰,向兰却走了过来,自然地叫道:“小姐,我有点事想和你说,可以进去谈谈吗?” 萧从容淡淡地说:“不可以……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说完也不管向兰尴尬地站在原地,叫上清波就进了府,清波好奇地回头,悄悄对萧从容说:“她是怎么回事啊,又缠上了殿下!” 萧从容回头看,真的看见她拦着武铭钰不知道在说什么,武铭钰抬头,还向她这边看过来。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萧从容莫名地就怒了,向兰还有完没完,喜欢楚轻狂竟然找到这,是不是还想进府搜啊! 目光冷冷地扫过去,她突然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帮人还帮错了吗?不但没得到感激,还弄得人家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 该不该对付她?萧从容沉吟着,脑子里已经闪过了几个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恶念,却在想到余江临死前的嘱托时又心软了……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她又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这样对她歹毒了些,还是再看看吧! 不再管向兰,萧从容让清波去找远山来,要开始着手为去蜀地做准备了。 曲远山性子直,武功还真没的说,萧从容看他眼角还带着淤青,关心地问道:“眼睛没事吧?” 曲远山腼腆地说:“没事了,萧姐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弟一定尽心去办!” 萧从容就让他们坐下,诚心地说:“过几天四殿下就要去蜀地了,我自然也要跟去的,我让你们来,是想问问你们的意思,要留在京城,还是跟我一起走?” 远山看看清波,才说:“姐姐做主,她去我也去!” 萧从容就看向清波,清波自然地说:“我们已经是一家人,当然你去哪里我们也去哪里!” 萧从容这才放心,将洪坤给的五万两银票拿了二万出来,递给清波说:“既然你们把我当姐妹,我也将你们当一家人了,我们去蜀地以后就把那里当我们的家,这些银子给你,你拿去雇几个实在的人,买些生活用品带走吧!”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啊!”远山被这么多的银票吓了一跳,看着萧从容不知所措。 萧从容笑了笑说:“你先拿着吧,回头我给你开个单子,你照着去做就行了!你只要听我的话就行!” 远山不敢接,还是清波帮他接了,笑道:“你二姐让你办点事至于吓成这样吗?真是没见过世面!容妹,要做什么告诉我,我来吩咐他!” 萧从容本来是想看看远山能不能抗大任,此时见他这样子,忍不住有点失望,难道就无法找到一个能被自己所用的人吗?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多了个侧妃 不知道是带着他体温的衣服,还是他宽大的胸膛刺激了萧从容,她突然想哭,为这身体,也为自己哭。 蓉蓉,还有人没放弃你!……还有人带你回家! “侯爷,末将去让他们准备马车……”荣光急忙说。 “不必了,免得污了王爷家的马车!” 萧睿国云淡风轻地说着,脚步未停,视线扫过春香春蕊,和气地说:“春香,春蕊吗?和爷爷一起走吧!” 接“啊!好,好!”春香春蕊从小跟着萧从蓉。[棉花糖]萧府那么多下人,她们没想到几年没见的老侯爷竟然还记得她们叫什么名字,受宠若惊地跟了出来。 还没走到院门,就撞上了匆匆赶来的武铭元,他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大夫。 “萧……萧侯爷!”武铭元对上了萧睿国,吃了一惊,有些口吃地叫道。 萧睿国微微颔首:“三殿下!” “我……我给蓉蓉请了大夫……” 武铭元被老侯爷淡然的目光一扫,再看他怀中不知生死的萧从容,莫名地心虚起来,本王也不敢称,尴尬地指了指后面的大夫。 “三殿下辛苦了!蓉儿给殿下添了那么多麻烦,就不必费心了,老夫带回去管教吧!打扰了!” 他抱着萧从蓉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武铭元和大夫下意识地让了路。等意识到老侯爷的霸气,武铭元心里有些羞怒,做错事的是萧从蓉,他怎么弄得是自己错了一样心虚! “侯爷,萧侧妃有侯爷亲自管教,本王就放心了。她要是知错能改,本王还是会接她回来的,毕竟她是本王的侧妃,本王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 着重两次强调了‘恻妃’两字,他亡羊补牢地想挽回自己的自尊,心里冷笑,你傲吧!你的孙女但凡有一点骨气就不会再回来!可是以她宁肯做侧妃也要嫁过来的贱样,估计不用他去接,就会自己跑回来! 可惜了,萧家人一向自诩铁骨铮铮,生生被这女人丢尽了脸面,他要是萧家人,也不认这女人! 这老侯爷离家多年,是不知道萧从蓉给萧家做了如此丢脸的事吧?否则怎么会来接她! 话一出口,果然看到老侯爷抱着萧从蓉站住了…… ――平板电子书网最全,更新速度最快,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平板电子书网!如果忘记本站网址,可以百度一下:平板电子书网,即刻呈现!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不要忘记把本站加入书签哦! 新婚礼物 老侯爷低头看看怀中安静的萧从蓉,目光中有抹怜惜,他慢慢转身,目光认真地扫过武铭元,半天才若有所思地说:“三殿下……老夫有几年没见你了,长大了啊!气宇轩扬,玉树临风,逸群之才……好啊……真是好!”. 满口的讽刺让武铭元莫名地不安起来,有些懊悔,他都要走了,他还逞什么口舌之争啊! 这个老侯爷,在武氏王朝德高望重,连自己的父皇都要礼让三分,给他耻辱不是自讨没趣吗渴? 虽然这样想,武铭元却放不下皇家与生俱来的傲气,假装听不懂老侯爷话中的讽刺,淡淡一笑:“侯爷过奖了!” 老侯爷微笑,目光透过他,看向很遥远的夜空,边蹙眉似乎在回忆什么,边淡淡地说:“三殿下,真是变了很多!老夫记性不太好,忘记了许多事,却记得殿下小时候很可爱。那年你好像十岁吧,面如冠玉,生得人见人爱!那时蓉蓉好像才六岁,一见你就很喜欢,经常跟在你屁股后面叫着元哥哥!” 武铭元脸色有些变了,老侯爷说这些干嘛? “这痴儿啊,被立德惯坏了!自己喜欢的东西从小就不知道放手,也不容许别人碰。老夫记得那时殿下很文静,和大殿下他们玩闹时常常落了下风,有次被蓉儿撞到了,小小年纪的她把大殿下打得鼻子都出血了,虽然事后皇上没有追究,立德却将她关在柴房里三天不准吃饭……殿下还记得这事吗?” 老侯爷没看他,垂眼看看怀中的萧从蓉,淡淡一笑:“当时她也吃亏了,额头都被大殿下的侍卫打伤了,我记得留了疤……还在啊!” 他一手抱着萧从蓉,一手轻轻拨开了她的发丝,额头上真的有个长长的疤接。 老侯爷的语气似乎对当时的萧从蓉又气又无奈,然后抬眼扫了武铭元一眼,轻摇头:“她刁蛮任性的传言就是那事后传开的吧!毕竟敢打皇子的,除了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丫头,估计没第二个人了!” 武铭元一怔,被老侯爷的话勾起了久远的回忆,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接口了。 老侯爷刚才一动,扯开了些包裹着萧从蓉的衣服,低头发现,细心地给她裹好,抬头对看着他动作的武铭元说:“傻丫头怕冷啊!这是那年围猎留下的病根,殿下还记得吗?” 武铭元这次是心惊了,觉得自己懂老侯爷的意思了,青了一张脸,竟然不能言语。 老侯爷却没看他的脸色,自顾地说:“那年围猎,皇上为了考验几位殿下的骑术,箭术,让你们各凭本事争夺猎物。蓉儿不知道怎么混在你的跟班中也去参加比赛,殿下的马中箭受惊失控时,是蓉儿这傻丫头冲过去拉住马绳的。殿下被马甩下地,蓉儿却被马带下了山崖……大冬天的,等人找去她已经快冻僵了……人没死,从此就落下了怕冷的病根,殿下可能忘记了吧!” 倾城之恋 当了一干下人和副将丫鬟们,武铭元的脸色变了又变,半天才挤出:“侯爷这是在怪本王恩将仇报了?”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旧事了,要不是老侯爷提起,他早已经忘记了!萧睿国这是在谴责他吗? 老侯爷这次扬眉,没掩饰脸上的嘲讽,语气却依然云淡风轻:“不敢!武家是君,萧家是臣,臣为君死天经地义!” 武铭元一时口快,怒道:“那侯爷提这些陈年往事又是为何?” 老侯爷环视了众人一圈,道:“老夫才到家就听管家说了你们之间的事,包括蓉儿闯的祸!她做错了事,老夫不会偏袒她,该打该罚,老夫没半句怨言!” 渴他的眼睛落在武铭元身上,目光突然就凌厉起来,看的武铭元有些心虚,强撑着和他对视,手心里却全是汗。 “作为蓉儿的爷爷,老夫要为她说句公道话!” 老侯爷冷冷地看着武铭元,突然提高音量厉声喝道:“武铭元,作为老夫的孙女婿,老夫担得起这样叫你一声吧!蓉儿做你的恻妃,这世上人人都可以说她的不是,只有你不可以!” 众人都被他突然的怒气惊呆了,呆呆地看着他。武铭元身为皇子,除了皇上外还没被人当众责骂过,顿时不知所措,无法应对。 换了别人骂他,他可以立马叫人拖出去杀了,可是这是武氏的战神,就算父皇要杀他也要掂量几分,他算什么! “对于一个喜欢你的女人,一个为了你可以连自己生命都不要的女子……你可以不喜欢她,但你没有权利歧视她对你的感情!做恻妃可耻吗?她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你,怎么会不顾自己的名声、顶着家人的嫌弃也要嫁给你?她是人,和你一样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女人,你怎么会以为她这样做……不会痛呢?” 接老侯爷的声音在低头看到怀中萧从蓉满脸的泪时低哑了,顺着他的视线,武铭元也看到了那混合着污浊的泪脸,他的心莫名地颤了颤,隐隐有些不安。 老侯爷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抱着萧从蓉转身,抛下了一句话:“蓉儿老夫领皇后懿旨带回去管教,殿下也不用来接她,她如果好了愿意回来老夫绝不会拦她!她要不愿意回来,殿下就当她死了吧!” 说完最后一句,老侯爷的身影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春香春蕊互相看看,忙着追了出去。近七十岁的老侯爷,抱了一个人还健步如飞,跑得春香春蕊气喘吁吁也没追上。 武铭元呆呆地看着夜空,半响问道:“荣光,本王错了吗?” 荣光低了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今天之前他和所有人一样,都觉得萧三小姐宁做侧妃也要固执地嫁过来很丢萧家的脸,现在被萧老侯爷一席话说的完全颠覆了自己对她的看法。 如果萧老侯爷说的全是真的,那么自家殿下的确很对不起萧三小姐的一片痴情…… 异想天开 萧老侯爷回来的事,还有训三皇子的一席话隔日就不胫而走,比起萧从蓉被打一事,这训斥的话更能让人津津乐道。 这不,事隔几天还是茶楼里最热门的话题。 水云轩,一向是京城达官贵人最喜欢的茶楼,这里环境优雅,布置典雅,厅堂中摆放着一桌桌竹藤桌椅,绿色的藤蔓把整个茶坊装扮的古朴中又不失华贵,随意中令人有一种全新的感受。 茶坊内除了厅堂,还有大小包厢,包厢内则用珠帘相隔,分外悠然。茶坊还不定期推出各地方特色的茶饮,从中使茶客领略到各地饮茶风情。 所以尽管水云轩收费昂贵,京城里的达官贵人还有喜欢附庸风雅的人有事没事都喜欢来这里坐上一坐,一是有面子,二也为能在这里听到一些宫廷八卦以慰生活之无趣。 渴东南角一桌人正兴致勃勃地谈论着萧老侯爷回来的事,京兆尹的公子郭荥阳似乎亲眼所见,说的绘声绘色。 他说到兴奋处,吐沫横飞,站起来撸撸袖子,颇有些打抱不平地大声说:“按老爷子的话来说,那萧三小姐对三殿下有救命之恩,就算弄掉了三王妃的孩子,也不过一命抵一命而已!三殿下打断了她的腿,差点要了她的命,端的是薄情了些!你们说老爷子会就此善罢甘休还是怎么啊?” “我是老爷子的话,就让三殿下把三小姐扶正!”一人附和道。 “可是这样一来,贺家又会善罢甘休吗?贺小姐可是深得皇后娘娘欢心啊……”另一人反驳。 “被打成这样,我是三小姐的话这恻妃不做也罢!”一人摇头叹道。 各种议论声越来越大,传进了不远处的雅间,里面坐着的三个男子不想听也听到了。 接居中正坐的男子棱角分明,气宇轩昂,浓眉下一双眼睛严厉而深沉。他听着外面的议论,淡然似充耳不闻。似乎别人说的事和他二皇子武铭正没丝毫关系。 左边的男人华服金冠,皮肤有些黝黑,相貌也生得很威武。听着外面的议论,他蹙紧了眉,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紫砂壶,英俊的脸越来越难看……他是才从关外送亲回来的五皇子武铭昊。 而右边一身华贵的湛蓝绸衫的男人,歪歪坐着,手握玉柄折扇,腰悬流苏彩玉,听着议论,似笑非笑地用眼角捎着两位殿下。 他俊逸的剑眉下,是一双天生高贵的凤目,修长的眼睛闪烁着睿智而欢快的光芒,带着几分俏皮的笑容优雅干净,使人一见便心生愉快。他正是这间茶庄的主人……楚轻狂! 听议论声越来越激烈,五皇子的手越握越紧,他忽然嗤地一笑,用扇子一敲五皇子的手,笑道:“五殿下手下留情,我这紫砂壶可是千金难求的,是我缠了壶痴二年,卖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他才赐了我一套……你生气想打人我可以让墨鱼陪你练练,你就饶了我的壶吧!” 嗷嗷嗷,出场了三个男人,都和从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你们喜欢谁都给我留言哈,喜欢就收藏哈,我的动力……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阅读。 招兵买马 武铭昊手一疼,不由自主地松开手,发愣地看着楚轻狂,似乎神智还没从外面的议论声中拉回来。. 二皇子武铭正却一挑眉,拿起武铭昊放下的紫砂壶,细细一看,不禁动容,看向楚轻狂:“这壶是壶痴亲自做的,印款篆刻是金石大师肖洛阳的印鉴,一套壶能同时得到两位大师的手笔,楚兄面子好大啊!” “哪里哪里,只不过因缘际会,让他们还我一个人情而已!” 楚轻狂微微一笑,用扇子点点紫砂壶:“二殿下要是喜欢,就拿去吧!” 武铭正一笑:“君子不夺人所好!楚兄说的淡然,可世人都知壶痴的一把壶决不是楚兄所说的千金难求!何止千金,说万金也不夸张!壶痴再加上金石大师肖洛阳的印鉴……楚兄这一套壶要是拿去拍卖,那些收藏大师倾家荡产也会趋之若鹜啊!” “二殿下说的过火了!壶是好壶,也要遇到懂它的人才会欣赏;就像人,也要遇到在乎的人才会珍惜……是这理吧?” 楚轻狂狭长的眼睛瞟过五皇子,淡淡一叹:“这三小姐做的事是可恼,不过痴情一片也叫人扼腕,哎……问世间情为何物啊!无情不似多情苦!” 这话顿时刺激了五皇子,他跳了起来,冲动地叫道:“二哥,蓉蓉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告诉我?三哥真的把蓉蓉的腿打断了吗?他怎么这么狠心……” 武铭正蹙眉,看了一眼楚轻狂才看向他:“五弟,你昨日才回来,这事慢慢再说吧!三弟说了给你接风,一会他来你别提这事了!渴” “不行!蓉蓉出了这样的事我还喝得下他的酒吗?我去看蓉蓉!” 武明昊一拱手,撩开珠帘就往外走,外面一群说的正热闹,突然看到他那怒气冲冲的面孔,立刻茶楼里一片寂静。 武明昊冷着一张俊脸,不和任何人打招呼就蹬蹬下楼了。 郭荥阳愣了愣,冲到窗边往下叫道:“五殿下,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打声招呼,留下啊,今天小弟做东,请你吃饭为你接风……” 话还没说完,就见五皇子在楼下遇到了三皇子武铭元,武铭元伸手刚要和他打招呼,就被他猛地一把推开,三皇子踉跄了一下被身后的侍卫眼尖扶住才没跌倒。 郭荥阳瞪大了眼,只见五皇子冷哼一声,扭头径直往北而去接。 武铭元被他的态度弄得莫名其妙,叫道:“五弟,不是说好为兄给你接风吗?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五皇子听而不闻,头也不回地越走越快,身后的侍卫小跑着追了上去。 武铭正和楚轻狂站在窗前,也目睹了这一幕。 武铭正喟然叹息:“五弟这暴躁脾气该改改了!” 楚轻狂却依窗而笑:“我倒觉得五殿下是真性情,人活一世什么都要思前想后的话……太累!随心随缘最好!” 武铭正对他的话不置可否,生在皇家,就注定了不可能像他一样随心所欲,这就是所谓的道不同…… 路上保重 萧府,后院一个偏院厢房中,萧从容正静静地爬在床榻上。 老侯爷给她请了最好的大夫上了药,她的棒伤已经好多了。只是两条腿伤筋损骨,要想复原似乎很难! 从大夫悲悯的语气中,萧从容听懂了他的意思,似乎只有求得药谷的断骨续筋膏,否则她只能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了。 而那断骨续筋膏,据大夫所说,药王老夫子收集了十年才制成三份!一份已经给了他最宝贝的女儿用了;还有一份给了对他女儿有救命之恩的卫姥姥;最后一份据说有个国君曾经给出十万两黄金老夫子都不卖…… 萧家还能比一个国君有钱吗?更何况对这样一个“丢人现眼’的三小姐,除了萧老侯爷,其他人更愿意她死了吧! 渴所以虽然老侯爷一再向她保证会去求药给她医治,萧从容心里却已经接受了不能站起来的命运。 没人时,她的手拂过自己的伤腿,一抹悲凉再次涌过心头。 蓉蓉,那人真的是你倾心爱慕多年的人吗?三十刑棍大都打在了腿上,伤筋损骨,是想让你就算侥幸活着也终生不能再站起来啊! 剥夺了你行走的权利,以你的性格,这比直接杀了你还残忍,难怪我会穿越在你身上,是想让我忍你之所不能忍吧! 前世做特警任务受伤家常便饭,她也受过抗疼痛的训练,身体断腿棍伤的疼痛都能忍受,就算再也站不起来,她也能安之若素,想法活下去! 躺着虽然有些烦闷,不过也有好处,她不用出去面对萧家一大家人,也不用担心分不清父亲,二娘,哥哥等人的身份而暴露这身体换了一个主人的事。 接躺在病床上,有人来看她,两个忠心耿耿的小丫鬟自然会报上名来。她觉得没危险的就敷衍几句,觉得有危险的就装昏睡,反正都知道她被打得差点丧命,不会有人和她较真。 这具身体的事从丫鬟口中断断续续地都知道了,再加上贺冬卉的‘自白’,她已经完全了解是怎么回事。 心中对自己和蓉蓉的遭遇有股怨气无法抒发,让她憋气得难受。碍于身体的原因,她什么都不能做,只好安慰那冤死的灵魂: 蓉蓉,就让她再逍遥些日子吧!你的冤屈我记得,等身体好了,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和她玩! 陷害……借刀杀人……都只是小儿科,姐姐我做了那么多年的特警,什么阴谋我没见过,定玩得她后悔惹了你! 躺了几天,来看她的人可以用一只手数出来,不外乎就是做给老侯爷看的二娘,两个哥哥和嫂嫂。 萧从蓉的父亲萧立德将军一次都没来过,对此,萧从容选择相信春香说的话:将军对小姐你是爱之深,责之切……你做的事太让他失望了! —————— 抱歉,原来14.15.16章风觉得拖沓了点,修改了一下,加快节奏,亲们多多包涵哈! )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狗眼看人低 一个在马背上戎马生涯近半生的男人,铁骨铮铮,自己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却做那种没骨气的事,想想的确是够失望的!. 萧从容的父亲是名有上将军衔的军人,对她一向严格要求,所以她完全理解萧立德对这身体恨铁不成钢的那种心态,对于萧立德不来看她一事,她真的很想的开。 这偏院虽然有老侯爷撑腰,可老侯爷回来的事不胫而走,旧识都相邀和他叙旧,又要忙着给萧从容寻医问药,他留在府中的时候就不是很多,所以这偏院更多时候是冷清的。 萧从容无聊地躺着,觉得这样的日子再过几天她铁定会发霉,她寻思着是不是等老侯爷再来就向他央求一张轮椅,这样不至于被局限在床上,说不定还可以出去走走…… 正想着,听见春香在外面叫道:“小姐,五殿下来看你了!” 五殿下?萧从容蹙眉,和她是什么关系?有危险吗? 没等她想明白,粗重的脚步声就跨进屋来,一个有些焦急的声音人未到声先到:“蓉蓉,你怎么样了?” 萧从容心一动,男人语气中的焦急有耳朵都能听出来,是真的关心她啊! 抬眼,看到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华服男人几步走到了床榻边,俊朗的五官上毫不遮掩地露出忧色。 萧从容弄不清他和自己什么关系,就看了看他,淡淡地说:“多谢五殿下关心,死不了!渴” 下意识带出的讽刺是针对武家的,下旨的是皇后,打人的是三殿下的人,这五殿下再关心她,也是武家的人! “蓉蓉,我不知道三哥竟然这么狠心……我昨晚才回来也没人和我说你发生了这样的事,今天一听到就赶过来,你……怎么伤成这样!” 五殿下气急败坏地跺脚,怜惜地站在床前束手无策,半天问道:“大夫怎么说?” 萧从容瞟了站在一边的春香一眼,春香就伤心地禀道:“五殿下,大夫说三小姐除非有药谷的断骨续筋膏,否则可能站不起来了!” “啊……”武铭昊惊得合不拢嘴:“这么严重!” 萧从容不出声闭上了眼,心下冷笑,她被老侯爷抱回府时伤口多处化脓,全身臭气,从鬼门关转悠了一圈回来,要让他看到当时的她,才知道他亲爱的哥哥到底有多残忍接! 她不说不等于春香不说,小丫头一直看着五殿下对她的心意,除了老侯爷,好不容易来了个真心关心小姐的人,当下把萧从蓉被打后没人过问的事,包括请了个大夫还先去看了贺冬卉的事一一告诉了武铭昊。 武铭昊听得脸色越来越难看,小丫头最后还擦着眼泪加了一句:“要不是老侯爷及时赶来把小姐带回家,殿下您现在回来,就只能到我们小姐坟前给她上香了!” )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以己之道还己之身 “咳……”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轻咳了一声,那书生却懵懂地不知道这暗示,手都快触到萧从容身上了。 萧从容还没怎么,清波就怒了,一掌就拍了过来,冷笑道:“该死的奴才,让你搜你就搜啊,小心我将你的手剁了!” 那书生被她打得连退几步,跌坐在地上。本来就该反省了,偏偏读死了书,呆头呆脑,就叫起来:“你们偷了东西还打人,还有没有王法啊!来人啊……快来人!” 被他杀猪般的声音一吼,刚才店里没人,这时倒跑出几个男女。一看书生坐在地上,周围都是围观的人,当先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就去扶他,沉声问道:“范健,这是怎么啦?” 萧从容一听这名字,没忍住就笑了出来,范健……还真犯贱! 此时她心中已经猜到这书生为什么这样执着地针对他们了,却装作不知道。心里有些恼怒了,贺冬卉,我看你是孕妇暂时不和你计较,你还蹬鼻子上脸了,真以为我怕你了?哼……想玩吗?你输得起吗? 她寻思着明日进宫怎么给贺冬卉一个教训,也没注意范健冲那男子诉苦,刚才的怀疑已经变成了肯定:“李大哥,他们偷了东西就想跑,我拦他们还被他们打,你快教训教训他们!” 周围的人就对萧从容他们指指点点,弄得远山憋红了脸,冲他怒道:“你说话给我注意点,谁偷你的东西了,你今天要是拿不出证据来,小心我把你的牙都打掉,让你以后连话都说不出来!” 范健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躲在了李大哥的身后,还不示弱地叫道:“李大哥,你看,当了你的面他们还敢嚣张……” “别说了!”那李大哥沉声阻止了他,看了看萧从容几人,眉头蹙了起来。 他们几个虽然人少,可穿着也不算差,尤其萧从容,虽然一袭简单的衣裙,没有过多的配饰,可是那衣料都是上等的丝绸缝制的。被范健指责为贼,别人都羞恼不平,只有她,心不在焉地沉默着。 李大哥比书生明事理,猜到其中必有隐情,就上前抱手一揖说:“这位小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如再请进店里,大家谈谈?” 萧从容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说:“进去就不用了,这几句话就说清的事没必要坐下谈,我们让你们搜……派个女的来就行!但是……要是搜不出来,这位大哥,我问什么,你就必须实话实说,否则,我兄弟要割你的舌头我可是不会阻拦的!” 范健以为自己仗了理,就指手画脚,让另外两个女下人上去搜,李大哥本想阻止,听到人群中又一声轻咳,他抬头不知道看到什么,就默然站在了一边。 萧从容和清波都穿了裙子,几乎就没什么能藏东西的地方,除了萧从容脖子上吊的那颗天蝎珠,什么都没搜出来。 ***** 那两个女人退后,禀告:“李总管,什么都没有!” 李大哥是识货的人,刚才萧从容的天蝎珠露了露,就让他的眼睛睁大了,对于这个结果了然于心,不动声色地说:“范健,该你回答这位小姐的问题了!” 范健有点后知后觉,还紧盯着萧从容,似乎想不通为什么她身上搜不出赃物。 萧从容冷冷一笑,问道:“你看到了,我们身上没有你想象的赃物,你为什么要诬陷我们呢?” “因为……因为……”范健突然睁大了眼睛,汗滴了下来,不知所措了。 萧从容早就猜到这结果,量他也不敢把贺冬卉说的话当众说出来,人家可是赫赫有名的太子妃,他要当众说是贺冬卉说的,他在京城也不用混了! “难道我们和你有仇吗?”萧从容本来不想为难他,就是看不惯他阿谀奉承,狗眼看人低的样子才想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 清波接道:“不会吧!我们今天可是第一次进你们的店,你连我们是谁都不认识,怎么就一口咬定我们是贼呢?” “你店里真丢了东西吗?”萧从容和清波一唱一和,装作无心地说:“在我们前面也进去了一批客人,你为什么不搜她们呢?”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范健憋红了脸,憋出一句:“她是太子妃,自然不会做这种事!” 远山就嘲讽地笑道:“太子妃不会做这样的事,我们就会做这样的事吗?你这是哪门歪理!” 清波手指到他头上,咬牙道:“她们不会做,我们也不会做,那一定是你这脏货自己偷了想诬陷给别人好逃脱自己的罪行!远山……报官,今天一定要把这贼人扭送官府治罪!” 范健跳了起来:“太子妃说你们会偷东西,让我小心你们,难道太子妃还会说谎不成,一定是你们这些贼人手段太高明,把东西藏了想诬陷我……李总管,你别听她们含血喷人……” “够了……”萧从容冷笑道:“你不过是看人家是太子妃,才这般小人作态,言听计从!那要是刚才的人是皇上,他说我杀人,难道我就杀了人不成?捉贼捉赃,你什么证据都没有,仅凭一人之词就诬陷我们偷了你店里的东西,你才是含血喷人的小人!” 她冲着李总管淡淡地说:“我不知道贵店丢了什么东西,我们也让你们搜了身,为了公平起见,是不是也请太子妃回来搜搜身呢,估计她还没走远,爬个人去就能追回来……别给大家落下欺弱怕恶的印象……” 李总管瞪了范健一眼,拱手说:“小姐,李某清楚是怎么回事了!都是在下管教不严,才让小姐受委屈了!范健,你还不跪下给这几位客官赔礼道歉!” 他一脚踢在范健腿上,范健就扑通跪了下去,委屈地叫道:“我没诬陷她们,太子妃说了……” “啪……”李总管给了他脸上狠狠一巴掌,骂道:“不成器的东西,都到这时候还不知道悔改,平日是怎么教导你们的……太子妃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一定是你这奴才丢了东西怕惩罚才诬陷她们,来人,把他绑起来,送官府追究……” 范健就叫起来:“李总管,冤枉啊!她们没拿,我也没拿,那就一定是太子妃她们偷了……” 这话一出,一片哗然,李总管冷汗都下来了,伸手拿了帕子也不管脏不脏就塞到他口中,免得他再说出什么不像样的话来,挥了挥手,其他下人连扛带抬地把范健弄了进去。 李总管抹着汗陪笑:“小姐,我代老板给你陪不是了!请问小姐府上在哪,改日再登门专程道歉!” 远山鄙夷地说:“谁稀罕你们老板的道歉,你们这种店,我们以后都不会再光顾了……” 萧从容微笑着制止远山发牢骚,对李总管说:“我的人你们都搜过了,可以证实我们的清白了吧?” 李总管陪笑:“一场误会……小姐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 萧从容点头:“嗯,那要是日后再传出丢失了什么东西,我们可是不会承认的!是你们自己放弃了查清楚的机会哦……” 这一声哦字寓意深远,不但李总管掂量出其中的深意,其他围观的人也似乎明白了什么,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萧从容见好就收,坐回轿中回府。一干人让出了道路,看他们往四王府方向去,就有人联想起来,叫道:“原来她是四王妃萧从容啊!” 萧家被灭门,萧从容的表现、还有事后武铭元张榜寻她、等等事迹已经让萧从容在百姓心中大名远扬,此时联想到太子妃和她的纠葛,众人都八卦起来。 到底是太子妃陷害萧从容呢,还是萧从容真的偷了东西,大家的倾向都是不言而喻的,原因就是萧从容当众被搜众人都看到了,的确没赃物,而太子妃为什么走得那么急呢? 众人只是想想,并没人真的敢说她偷了东西,只是日后太子妃进过的店,大家事后总会发现会少了一两件东西,众人虽然敢怒不敢言,民间却传开了,这位太子妃手脚不干净,爱占小便宜…… 贺冬卉不知道就是随口一句斗气的话得罪了萧从容,她喜欢陷害,萧从容就还她陷害。当然,奉命跟着太子妃偷东西的人也奉命隔一段日子,就将偷到的东西折成银子回补给损失的店家。而这些东西,萧从容很大方,让人全放在三王府里了。 若大的王府多出一两件东西自然不会引起人注意,可是要是被盗的人发现自己失窃之物出现在三王府,那罪名想不坐实都难,贺冬卉莫名其妙就以这样的名声走誉京城了…… 独特的礼物 隔了几日,武铭昊的轮椅还没有送来,春香却跑来告诉萧从容一个不算好的消息。 当今皇后娘娘下个月初生辰华诞,在皇宫中设宴庆祝,邀请文武众官的女眷一同庆祝。 届时众女眷歌舞琴技,书画诗赋,不论年长,尽可以一展所长。优胜者可以获得一个宝箱,据说里面除了有丰厚的珠宝首饰,还有皇后娘娘当初出嫁时的凤冠霞帔,能沾上皇后娘娘的福气,富贵如斯,莫大的荣耀啊。 萧从容一听,淡淡地挑挑眉:“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 春香急急说:“当然有关系啊!据说皇后娘娘明是庆祝生辰,实则是为四殿下、五殿下选妃,四殿下选谁和我们没关系,要是五殿下选中了别人,小姐你怎么办啊!” 渴萧从容一阵汗,无语地看着春香,论身份,她现在还是武铭元的侧妃,她怎么就想着把她配给五殿下了,难道这丫鬟的思想比她这个二十世纪的人还前卫? “所以小姐,不能耽搁了,等候爷爷一回来,你就让他去三殿下府中……让三殿下休……解除……你们的关系吧!” 春香有些为难,那休书两字怎么也说不出口,想到什么,扭了手指,担忧地自语:“小姐你还是清白之身,五殿下应该不会在乎的吧!” 萧从容失笑,为小丫头思想的单纯!只是武家是什么人家,不论她是否清白,仅凭她做过三殿下的侧妃,武家都不可能再让武铭昊娶她! 偏武铭昊似看不清似的每天变着花样给她送补品小玩意,似在弥补不能帮她出头的内疚,只几天,就弄得萧府连下人都知道五殿下在讨好她,对她的态度也没以前那么冷淡了。 选妃?萧从容沉思,估计那个传说中雷厉风行的皇后娘娘已经知道了这个五皇子的‘荒唐’行径,这是给她的警示吧! 接这样一想,萧从容觉得有必要和五殿下保持距离了,免得皇后娘娘一个不高兴,又给她安个‘勾-引迷惑’五殿下的罪名而小命不保! 所以五殿下亲自送轮椅过来时,萧从容收了礼物,却慎重地对武铭昊说:“五殿下,蓉蓉伤成这样,承蒙殿下厚爱,送了我这么多的礼物,一声谢谢太轻了!这份心意我会记在心上,没齿难忘!只是礼物太多了,以后还请殿下别再给我送礼物了,萧府……也请少来吧!” 武铭昊呆了呆,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萧从容淡淡地说:“我名声不好,还是殿下皇兄的侧妃,殿下一天往萧府跑,给我送那么多礼物,传出去别人不知道又要说什么了!我是不在乎,殿下是皇子不能容人污蔑,所以还是少来往比较好!”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阅读。 地下情 给蛋糕穿衣服就简单了,做好的果酱均匀地涂抹在蛋糕上,再将水果切成菱角围了边,一个蛋糕就做成了,唯一的遗憾是不能用奶油勾字,萧从容只好用水果粒拼了一个寿字在中间。 大功告成,远山清波都很惊异,远山笑道:“这么复杂才弄出来的蛋糕,真要有钱人才吃得起,穷人哪有精力为做个蛋糕这样费事啊!” 萧从容心一动,这蛋糕并不是很难做,最重要的是有适合的工具就可以成批生产了,有钱人只要有的吃,谁在乎几个银子啊!呵呵,赚的钱就可以拿去发展蜀地农业了,不是多好! 心里记下了这件事,想着等安顿好了就和远山一起研究一下怎么改进炉子。 篮蛋糕包装好,大功告成,出来就见门房带了半芹巧莲葛安来报道,半芹一见面就给萧从容磕头,说:“四王妃,我娘让我感谢你,说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让我好好孝顺你,不准做忘恩负义的人!我以后会好好侍候你的!” 萧从容听了这话有点不安了,问道:“半芹,你和家里人说了没有,你是要和我去蜀地的,离这里有上千里路……你跟我走了,就要和家人分开了,你舍得吗?” 半芹抬了眼,眼睛有些红红的,说:“四王妃,我如果说舍得,那一定是假的!可是我娘说了,我就算留在京城,也是给人做下人的命,跟了坏主子的话还不定怎么样!王妃你心地善良,又给我这么高的月俸,一定是个好主子……” 好巧莲插嘴笑道:“她娘说让她好好侍奉王妃,攒点钱,等过两年在蜀地求王妃给说个好亲事嫁个好人,她娘就放心了!” 半芹就红了脸,瞪了巧莲一眼,笑道:“你心里不也这样想啊!跟了王妃总比受你两个嫂子的气好。” 巧莲爹娘早死,一直是跟着两个哥哥长大,哥哥们没娶媳妇时都拿她当宝,可是娶了媳妇后巧莲就受气了。两个嫂嫂说巧莲吃白食,让她出去做工不说,回到家还要做这做那。巧莲哥哥看不过眼,说两句嫂嫂就不干了,经常为这事吵架,巧莲懂事,就拼命地干活,吃的又不好,才十四岁的身体又瘦又小,看上去很可怜。 这次一说要和四王妃去蜀地,又拿了那么高的月俸,巧莲丝毫没犹豫就决定跟萧从容走了。回去和两个哥哥一说,两个哥哥虽然舍不得,也觉得是她的出路,就放手了。巧莲将萧从容给的安家费悄悄全给了两个哥哥,让他们留着自己防身,她就收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一早就来投奔萧从容了。 古时女儿不值钱,半芹爹娘有了救命的钱就不管半芹的死活了,萧从容替半芹有些心酸,知道自己的确是她最好的选择也就不劝她了,让清波安排她们,自己就留下葛安说话。 葛安跑镖好多年,蜀地也去过,萧从容和他谈了半天,主要就是了解蜀地的农户,还有种植等事务。 所幸葛安虽然是个镖师,也不是没有头脑的人,说起来头头是道,条理分明。他不但清楚当地官府的作为,对蜀地的诸侯也有一些了解,萧从容和他聊得投机,都忘了时间。 还是清波进来禀告,说王爷派人来请她了,准备进宫了,萧从容才想起还没见到楚轻狂呢! 匆匆换了衣服,萧从容只带了清波就出来找楚轻狂。来到前殿,只看见武铭钰穿了王袍,正悠闲地喝茶,看见她进来,他就迎了上来。 萧从容从眼神里就看出他是楚轻狂,瞪了他一眼,当了众人,也不好指责他。 楚轻狂似乎怕她生气,笑了笑说:“容儿,给你介绍个朋友……卫涛!” 萧从容转眼,就看到一个侍卫上前一步,冲她和善地露出笑脸,这男人身姿挺拔,浓眉方脸,看上去很有正气感。萧从容又看了看其他侍卫,发现除了几个常跟着顾擎的,其他的都是生面孔。 她心知他们是做好进宫的准备了,此时再劝楚轻狂,也来不及了,索性不碰这个钉子,进宫看情况再说吧! 这是萧从容第二次进宫,和上次相比,这次自然多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有楚轻狂陪着,还是身份不同了,反正再看到皇宫,她已经失去了上次类似景仰的欣赏。 在殿门口,楚轻狂将她抱下轮椅时,她看到了武铭昊,他站在台阶下看着他们,眼睛里复杂的矛盾让萧从容的心颤了颤,这个小孩是真的用心喜欢着她啊! 他的喜欢虽然让她无法接受,可是那也是一颗赤子之心,不容亵渎啊! 想着此次分开或者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萧从容叹息了一声,冲他笑了笑,先招呼道:“五殿下,好久不见啊!” 楚轻狂敏感地抬起头,看到武铭昊迟疑了一下,慢慢走了过来。 “四皇兄……蓉……四皇嫂!”武铭昊咬了咬下唇,艰难地叫道。 楚轻狂看他眼里堆满了痛苦,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作为楚轻狂,他当然懂武铭昊的心,不是一次两次听他酒醉唤着萧从容的名字,也不是一次两次听他诉说对萧从容的喜欢。 蓉蓉的勇敢……蓉蓉的倔强……蓉蓉对武铭元的痴心……等等关于萧从容的过往这一刻都被武铭昊的出现唤醒了,楚轻狂这才发现,他对萧从容的了解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想象,他根本分不清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这个女人,还是因为这个女人早在心中,喜欢她只是顺其自然的事! 武铭元,武铭正,武铭昊……他们都喜欢萧从容,可是只有自己得到了她…… 一时,楚轻狂觉得自己何其幸运,就算为了她,不做皇子又怎么样,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算浪迹天涯也值得! “四皇兄,你们什么时候启程?”有些拘束,武铭昊想法找话题。 “过两天就走了……你呢?”楚轻狂有些替武铭昊担忧,他去的江南是楚云安的天下,他如果去也只是个傀儡了,真正的命脉都掌握在楚云安手中,他该不该帮帮他呢? “我明天就启程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只等今天给父皇庆祝了生辰,明天一早就上路!”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武铭昊强笑道:“我们这次分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等下说离别的话扫大家的兴,我就先和你们说了吧!你们……都保重啊!有空来看看我……” “那是一定的,我很喜欢江南,等安顿好了,会去看你的!” 楚轻狂想了想,伸手抱了抱他的肩,笑道:“我们是兄弟啊……不管分开多远,一辈子都是兄弟!” 萧从容感动地看看楚轻狂,很难得他没有怨气,能公正地看待自己和武铭昊的关系。父母有错,武铭昊无辜啊!只是楚轻狂将他当兄弟,他日武铭昊要是知道楚轻狂要杀了他母亲贺皇后报仇,不知道他心里还能接受这个‘哥哥’吗? 一时只觉得命运弄人,权利也害人,没有争宠抢权,哪里有这样的兄弟反目啊! 武铭昊似乎感受到了楚轻狂诚挚的兄弟之情,取笑道:“四皇兄今日变了个人似的,以前觉得你很冷漠,我都不敢靠近你……是不是因为娶了皇嫂的原因啊?呵呵,你可要好好对她啊,别欺负她,否则我饶不了你!” “我怎么舍得欺负她!”楚轻狂只能将这话在心里说说,他现在的身份是武铭钰,他不想给众人造成武铭钰很喜欢萧从容的印象,这不利于日后的发展。 所以他只是笑了笑,没做出任何保证。萧从容虽然理解他不能保证的原因,可心里还是稍稍有点失落,这就是地下情的弊端啊,什么都不能光明正大!嘿嘿,她就搞不懂现代那些做小蜜的,不能见光的感情还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地去做,就不怕时间长了心里扭曲吗? 没有得到楚轻狂的保证,让武铭昊有些失望,他同情地看了看萧从容还有她的轮椅,没有掩饰眼里的担忧。 萧从容不想他乱想,就笑道:“五殿下,我们进去吧,别让大家等。” 武铭昊和楚轻狂就一人伸了一只手,将萧从容的轮椅抬过了门槛,几人刚进去,后面太监就通传道:“太子殿下驾到……” 萧从容下意识地回头,就见武铭元,贺冬卉带领着众属下浩浩汤汤地过来了……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知己 贺冬卉再次怀孕,最高兴的人要数贺皇后了,大儿子熬成了太子,自己多年的心愿也了结了,剩下的就是等着武二帝归西,自己就变成了皇太后。所以一见贺冬卉来,就喜滋滋地迎了上来,拉了贺冬卉就坐在了自己身边问长问短,对萧从容则视而不见。 楚轻狂被她的态度弄得火起,碍于自己的身份不好发作,就推了萧从容坐在自己身边,听武二帝唠叨。 除了武铭元,三个皇子不日都要离开京城了,武二帝有些伤感,这个寿宴就少了喜庆的气氛,多了一些离愁笼罩在大殿中。 武铭昊最小,武二帝此时不是皇上,更像一个父亲了,频频叮嘱他去了封地别任性,要多听谋士的意见,把江南治理好。 篮武铭正一向沉稳,武二帝对他颇为放心,随便交待了几句就转向了楚轻狂。 如此近的距离,楚轻狂就发现武二帝看他的眼神与众不同,那里面含着矛盾,慈爱和一种无法用言语说明的内疚感,这种内疚感让楚轻狂有种异样的感觉,一时忘了自己假扮的身份,似乎自己就是四皇子,正在和他进行最基本的父子间的交流…… “钰儿……你身体不好,到那边要自己保重啊!” 匠武二帝把万千的关怀化为一句最普通的话:“父皇给你准备了一些药材,回头让公公给你送到府上去,以后缺什么来信告诉父皇,父皇会让人送去给你的!” “谢谢父皇!”楚轻狂有些苦涩地道谢,看他衰弱的样子,对他的恨意莫名地淡了些。 “四王妃……以后钰儿就交给你照顾了!”武二帝有些矛盾地转向萧从容,看了半天才勉强地说道。 萧从容微微一笑,含蓄地点点头,她看出武二帝并不是很喜欢她,正好,她也不喜欢他,互抵了。 礼官进来,说时辰到了,众人起身先去天地牌前祭祀,烧了纸钱才回到御膳房用膳。 几个女人在下首,男人们以武二帝为主分两边坐下。萧从容和贺冬卉不对盘,话都没说上几句,低了头悄悄用膳。 清波第一次进宫,虽然事先武铭钰已经让人教了她宫中的礼仪,她还是有些紧张,站在萧从容后面,头都不敢抬,更不要说看贺皇后了。 贺皇后将她的神情都看在眼中,轻蔑地说:“萧王妃,现在你是王妃了,以后到蜀地拿出点时间调教一下奴婢,别去到哪里连规矩都不懂,让人见笑!” “哦,谢娘娘指点!”萧从容答应着,脸上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气得贺皇后冲贺冬卉低声鄙视道:“奴才这样,主子也这样,真是没教养!” 贺冬卉看看萧从容,劝道:“娘娘,蓉蓉还小,等自己当家做主了她就会长大了!” 贺皇后笑了,满意地看看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还是你懂事,真高兴当初元儿看中的是你!” 萧从容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就在心中冷笑了一声,当初?哼,那是过去式了,武铭元现在喜欢谁还不知道呢! 似乎感应到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武铭元的目光就看了过来…… 今天的萧从容穿了一袭红色的衣裙,是楚轻狂当初为她置办的,托人送了过来。衣服裙子的用料都是上等的丝料,颜色又正气,重要的是袖口领口的绣花都是出自名家之受,连清波看见了都惊讶万分,说就这绣工就值一百两银子。 红色衬得萧从容肤色白皙,水嫩得让人见了就想咬一口,武铭元想不注意都难。他在心里暗暗想,奇怪啊,以前没觉得萧从容美,分开了却觉得她一天比一天漂亮,每一次见似乎都有新的发现,就像一幅画,合上了还觉得回味无穷。 武铭元在她的另一边,她转头时总能看到她脸颊上小小的酒窝,盛了浅浅的笑意,这笑意弄得他心痒痒的,好想在她脸上咬一口。 当了众人,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就这样偷偷看了,更觉得不过瘾……脸色慢慢就阴沉了,看武铭钰越看越不顺眼,这病秧子胆子太大了,竟然和他抢女人,活够了吗? 知夫莫如妻,那边的贺冬卉表面风光,心里其实是苦涩的。自大夫说她怀孕后武铭元就借口胎儿的安全没碰过她,每天不是留宿在亦巧那就是别的小妾房中,连和她用膳都很难得,搞得她就像守活寡一样,天天呆在王府中却见不到武铭元的身影。 这次孕吐还很厉害,才一个月就让她瘦了一大圈,吃不下心情又不好,让她看谁都不顺眼,连贴身的丫鬟连梅都被她无缘无故打了几次。 这样的烦恼还找不到人诉说,从前的姐妹都羡慕她做了太子妃,她要是一提武铭元对她不好,那些姐妹就骂她身在福中不知福,此时见武铭元频频看萧从容,明显对她还没有忘情的样子,贺冬卉心情能好才怪! 贺冬卉自持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当众吃醋乱发脾气的事她是永远都不会做的,眼一转,就将注意力转到了萧从容身上,温柔地问道:“蓉蓉,刚才听刘公公说你给父皇的生辰礼物是吃的,叫什么蛋糕?是什么东西啊?可以拿上来我们也吃点吗?” 不提蛋糕还好,一提萧从容就气不打一处来。那刘公公估计收礼收多了,一听是吃的,那脸色就人不是人,鬼不似鬼的,似乎宫中什么没有,她送的吃的哪能和宫中相比,满脸的麻子只差全部堆成轻视两个字。 顾擎似乎早料到这样的结果,让侯杰另外带了一件礼物,竟然是镶满了宝石的珊瑚,拿出来刘公公才换了笑脸接了。 萧从容一看气死,自己想着替顾擎省钱,他倒好,竟然这般破费,好,以后她不管了,他们爱怎么花钱都好,反正又不是花她的钱! 此时一听贺冬卉提蛋糕的事,萧从容就知道她没安好心,一定是想众人笑她寒酸吧!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阅读。 萧从容是什么人,怎会不了解她,眼一转,决定为自己的蛋糕正名,她以后还想靠蛋糕发财呢,不征服这些皇家叼嘴,她怎么征服别人啊! 当下也不计较和贺冬卉的恩怨了,顺了她的话说道:“我正有此意呢!这蛋糕可是我特意做了给父皇生辰吃的,不但有祝福的意思在里面,吃了这蛋糕还能提神醒脑,强筋健骨,延年益寿呢!” “刘公公,麻烦你把我的蛋糕抬上来,再给我拿几个碟子过来!”萧从容指挥武二帝身边的刘公公去抬蛋糕。 那刘公公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他又不是做杂事的太监,竟然被萧从容命令去抬蛋糕……虽然没多重,可是身份不一样啊! 一看武二帝,被萧从容一番话提起了兴趣,好奇地问道:“蛋糕是什么食物啊?朕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他的眼睛扫过几个皇子,其他皇子都一致摇头:“我们也没听说过!” 刘公公一听这话,自觉地去抬蛋糕了,有眼色是他能做到太监总管之职的最大优点,众人都表现出好奇之心了,他还用人提点也不用混了。 “小心点!”清波也跟了去,指点着说:“王妃说歪了碰坏了就没了吃相!” 刘公公暗地磨牙,诅咒这不起眼的丫鬟,他一个总管公公,还要被人指挥怎么做事吗? 小心翼翼抬了蛋糕过来,萧从容叫道:“来,放我这吧!”她可没忘记上次的教训,不敢再假手于人。 “夫君,过来帮帮我!”她自然地叫楚轻狂,楚轻狂听见,眼里就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起身走了过来。 “容儿,要我帮什么忙?”楚轻狂低头问道,然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以后只要我们两个在,你都要这样叫我……这称呼,我喜欢呢!” 萧从容看看他,他眼中闪着调皮的光芒,让她忍不住猜面具后面的他,指不定笑得多开心呢! “帮我打开,小心点,别碰坏了……”萧从容指挥着他打开盒子,露出了寿桃一样的蛋糕,上面镶了水果粒,看上去食色味极佳。 “这就是……蛋糕?”楚轻狂手指上抹到了果酱,好奇地伸进口中舔了舔。 萧从容一时只觉得他这动作可爱死了,虽然顶了武铭钰的脸,可是也只有楚轻狂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她恨不能此时看到真正的他…… “好吃吗?”她的眼中已经看不到别人,像献宝的人,只等着碰到能欣赏宝物的知己,温柔地看着楚轻狂……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优质言情在线阅读。 进退不能 萧从容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样的,楚轻狂却知道,那盈盈秋水般的眼睛何时这样充满温柔地看过他啊! 就算她在他那养伤时也不曾用过这样的眼神看她!那时的她忧伤,又满怀心事,对他的好被动地接受,语气间总有那么一点疏离的感觉,眸子中何曾有这样甜甜的波光,一点点就让他的心头充满了甜蜜的感觉…… “好吃……”他更想的不是吃蛋糕,而是将她立刻带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吃她…… 两人之间没有过多的言语,弥漫出来的甜蜜气氛却让人人都感受到了,武二帝的眼眶就湿了,恍惚想起许多年前,也有这样一个人,画了一幅画,紧抓着他的手臂摇晃:“好看吗?”。 武铭元则看得眼睛喷火,从萧从容叫了武铭钰那声夫君起,他就觉得心里有堵墙塌了,空落落地再也填不满了! 那个曾经跟在他身后,叫着元哥哥的女孩……那哭着说我不能没有你,我要给你做侧妃的女人……花样的面孔将笑颜展现给了另一个男人看,她的温柔、任性也都给了另一个男人…… 她的眼中没有他!她的心中也没有他!武铭元知道自己错过了她……他呆呆地看着,心里那种空洞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不甘心! 他是太子啊!未来的皇上……她就没有一点点后悔吗?为什么不再用那种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呢? “看起来很好吃,我们可以尝尝吗?”打断两人对视的是武铭正,他是在座的人中最正常的一个,目光如水,平静得没有丝毫涟漪。 萧从容猛然醒悟,笑道:“当然可以,只是要让我们的寿星尝过了大家才能吃……因为今天是他的生辰!” 她让楚轻狂将中间镶了寿的那一块切了出来,放在碟子里示意楚轻狂亲自端过去放在武二帝面前。 武二帝好奇地看了看,笑道:“萧王妃,上面的是果子吧,这就是你说的蛋糕?” 萧从容神秘地一笑,说:“上面的是果子没错,父皇能尝出这一层都是什么吗?还有下面的这一层,你们知道又是什么做的吗?” 武二帝就示意刘公公取过筷子来,刚想夹一箸,就听到贺皇后冷冷地叫道:“慢……刘公公,这是什么东西都还没搞清楚,怎么就让皇上吃呢?要是再发生上次周家小子的事,谁负这个责任?” 萧从容看到武二帝的筷子就停住了,她也不辩解,若无其事地切了一块递给楚轻狂,柔声说:“夫君,这是用鸡蛋和面粉,加了一些对身体有好处的食物做的,不但能安神补脑,还能强身健体,保证是你从来没吃过的美味……你敢吃吗?不会像别人一样怀疑我吧?” 楚轻狂笑着接了蛋糕,什么也没说,一口就咬了下去。果酱混合了时下能找到的所有果子,酸酸甜甜的甚是可口,蛋糕又软又香,两者混合又是另一种口感。 楚轻狂是第一次吃到这样的东西,反应和清波他们一样,都是惊讶加称赞,没等咽下去就叫道:“的确很好吃,我还要!” 他的眼睛贪婪地看着那不是很大的蛋糕,有些小气地叫道:“他们要不敢吃,我们拿回去吧!” 话没落音,武铭昊就跳了起来,叫道:“我也要吃……四皇兄小气,送出来的东西怎么能拿回去呢!” 他也不客气,自己取了碟子过来切了一块,不顾贺皇后脸色难看就开始动口。 武铭正微笑:“我是第一个说要吃的还没吃上,萧王妃你不会厚此薄彼吧!” 楚轻狂含糊地说:“要吃过来自己动手,别等会怪我家容儿下毒……我可是第一个吃了,我不信容儿会谋害亲夫啊!” 武铭正沉稳,要他像武铭昊一样抹下面子来抢吃的他做不出来,拉了脸冲武二帝说:“父皇,你要不喜欢吃,就把你的那块赏给孩儿吧!” 武二帝呵呵笑道:“那不是还有吗?自己去弄吧!见你们吃的高兴,朕也要尝尝!” 他拉过碟子,看看萧从容,就夹了一箸送进口中,贺皇后脸色难看死了,瞪着萧从容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眼看一大块蛋糕转眼只剩一半,武铭正也不知道是给萧从容面子还是想凑热闹,真的过来拿碟子切蛋糕,只是刀还没落下,半空中就被人抢了,抬头,看见武铭元笑得狡黠:“皇兄,来,我切给你!” 武铭元接过武铭正的碟子,切了一小块给他,剩下的就连盒子一起端到了自己座位前,弄得一干人等都给他扔眼刀,他却很坦然地坐下,慢慢地吃起来。 “不错啊……真好吃!”武铭元回味着那酸甜的果酱,好奇地问道:“蓉蓉,这些红色的东西是什么做的?很可口啊!” 萧从容看他吃了一大半,才答道:“这是好多水果熬成的,酸酸甜甜的口感很开胃,生病的病人或者怀孕的孕妇胃口不好,吃了这个再吃食物会觉得很可口!” 她边说边看贺冬卉,只见她听了这话立刻就盯着武铭元所剩不多的蛋糕,那样子是很想吃的,只是碍于身份和贺皇后,竟然不敢张口! 武铭元似乎忘记自己家中还有个孕妇,呵呵笑道:“蓉蓉还和小时候一样啊,就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真的很好吃,下次再做记得给我单独做一份!” 萧从容冲天翻了翻白眼,他以为他是谁啊! 贺冬卉眼睁睁地看着武铭元面前的蛋糕越来越小,她的心也越来越凉,看着武铭元,就觉得很陌生。不过一块蛋糕而已,他竟然没想到和她分享,那么,他日他做了皇上后,还能和她共富贵吗? 不……不能这样想,他只是一时没想到而已!贺冬卉安慰着自己,努力不去想,真有这一天她会不会同样的凄凉! 萧从容将她的神情都看在了眼中,本来看到她被冷落她应该高兴,可是她却没有高兴的感觉,贺冬卉可恨,她也可怜啊,这辈子遇到武铭元这样的男人……算是毁了! 叹了一口气,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她又何必替她鸣不平呢! 一顿饭就这样闹闹腾腾过去了,武二帝最终还是肯定了萧从容的礼物,说是他收到的最好的贺礼。好吃是一个优点,最重要的是它驱散了武二帝心中的伤感,看着几个皇子为了争蛋糕其乐融融的样子,武二帝找回了做父亲的快乐! 这番话让萧从容有些感慨,武二帝是皇上又怎么样,归根结底,他还是一个父亲!只是这个父亲不能像平常人家的父亲一碗水端平,他的位置就决定他只能辜负一些孩子……将他们放逐,来成全唯一的一个! ***** 一用完膳,贺皇后就撕下伪装,冷冷地摆驾回宫了。武二帝也说精神不济,要回宫休息,让几个皇子随意。 武铭钰斗胆,说自己要去藏书楼找几本书看看,向武二帝讨令牌。武二帝不疑有他,让刘公公取了令牌交给他,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武铭昊和萧从容他们依依不舍地告辞,就被贺皇后的宫女叫到了后宫。 楚轻狂走到萧从容身边,蹲了身看着她说:“容儿,我看书要呆很长时间,先让侯侍卫送你回府吧!” 萧从容盯着他摇头:“我不累,我等你一起回去!” 别想丢下她……她用目光传递这一信息给楚轻狂,一起来就一起走,就算是死也一样! “听话,先回去等我!”楚轻狂伸手轻抚她的脸,那掌心中的温度让萧从容有些失神,也莫名地让她生出恐惧之心,一种即将失去他的恐慌让她猛地抓住他的手,叫道:“夫君……我不舒服……你陪我回去……” “怎么啦?刚才不是好好的?”楚轻狂紧张地摸摸她的头,在接触到她眼中的哀求时怔住了,有些矛盾地杵在那,进退不能。 “我们回去好吗?”萧从容自觉自己平时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可是此时,她真的不想楚轻狂留下来报仇……她不是怕他杀了贺皇后,而是怕他做下让自己后悔的事,更怕他因此伤了自己…… “容儿,我都拿到令牌了,以后走了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你能不能……”楚轻狂有些为难地暗示她,目光中也传递着哀求…… 萧从容看着他,他也看着萧从容,两人都不想妥协,都乞求对方让步地僵持着…… 扑朔迷离 互相看了半天,彼此见对方都没有妥协的意思,萧从容突然有种意兴阑珊的感觉,率先垂了眼睑,对清波说:“我们走吧!” 她转过轮椅,看也不看楚轻狂就径直走了。 清波不知道两人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一会就弄得很冷淡的样子。她看看楚轻狂,赶紧追了出来,侯杰在门槛前赶上萧从容,和另一个侍卫将她抬了出去。 一行人出了殿门,侯杰去通知轿夫过来,萧从容和清波等在殿门前,一会有脚步声出来,萧从容以为是楚轻狂追来,高兴地抬头,出来的却是武铭正。 他随身带了两个侍卫,看见萧从容孤独地坐在门口,怔了怔就走了过来,站在了萧从容面前。 “可以单独说几句话吗?”武铭正开口问道。 萧从容怔了怔,抬头看他蹙了眉,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她心一动,就说道:“清波,去看看侯侍卫过来了没?” 清波会意,走远了些。萧从容镇定地说道:“二皇兄,有话请说吧!” 武铭正迟疑了一下,才问道:“我自认从没有做过对不起萧家的事……不知道三小姐,为什么见了我,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敌意感?我疑惑很久了,一直想不通……以后我们就要天各一方,三小姐能不能直言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免得我经常被这问题困扰着!” 萧从容就怔住了,不知道自己对武铭正的态度竟然造成了他的困扰,想想自己也有点莫名其妙。他是长得像徐正没错,可是他是他,徐正是徐正,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你……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别乱想了……我怎么可能对你有敌意呢!”萧从容说着尴尬地笑了笑。 武铭正没有追根究底她言词的言不由衷,诚恳地说道:“我不善言谈,我还想问个问题,得罪了三小姐请别见怪!我真的没其他意思……” 萧从容失笑:“什么问题,你问吧,我不会乱想的!” 她注意到武铭正对她的称呼一直是三小姐,这是他故意的还是不肯承认她的身份呢? “三小姐的性格很直爽,敢爱敢恨,我一直很景仰,我觉得我家两个孩子就是缺了这样的刚烈,很想他们也能有三小姐一样的性格……我……很想三小姐能亲自教他们,提过两次亲,三小姐都没应允,可以问问是为什么吗?” 武铭正自然地说:“我想知道我输在哪里,以后再有同样的事,我就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萧从容顿时就头大了,没想到他竟然问这样的问题,让她怎么回答呢! “你没什么不好……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们不适合吧!”萧从容脸都红了,这样当面说人是非的事她从没做过,也不知知道有没有表达清自己的意思。 武铭正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正色说:“你选四弟真的很出乎我意料,我并不是说我多好,而是觉得我是你最适合的选择。三小姐,你可以考虑一下我说的话……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我的门永远对你敞开着。我们淮南和蜀地,如果联合起来,那个他……动谁都要忌惮三分……或者有一天,太子妃都不敢再欺负你,你强大得需要她仰视……三小姐,你懂我的话吧!” 他越说越小,萧从容却字字都听清了,一时有种无法消化的感觉,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我就告辞了……祝你们一路顺风……”他颇有深意地笑了笑,退后两步,带着侍卫离开了。 萧从容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思索起来,这武铭正不做皇帝真是可惜,深谋远虑,很善于将劣势转为优势啊!一边打了情感牌,一边又打利益牌,让人想不放在心上都难! 他在暗示什么呢?萧从容联系了武铭钰的身体情况,只能做一种设想:武铭正对她还不死心,他在等武铭钰死了,然后接手她,顺便也接手了蜀地…… 后面的话就是更大胆的猜测了,太子妃还能仰视谁?皇后?皇太后?武铭正这是暗示她,跟了他,成为皇后也不是不可能吧! 萧从容想到这忍不住失笑,武铭正还真看得起她啊,不顾她二嫁、三嫁的身份现在就许了她后位,她要聪明,就该为自己的前途打算了!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是一方封地重要呢?还是整个武氏王朝重要呢?他抛出了诱饵,接不接就看萧从容有没有这个野心了! 萧从容困惑的是,她身上到底是什么吸引了武铭正啊!天下女人多得是,她何德何能让他将绣球抛给她…… ***** 侯杰差人抬了轿子来,萧从容上轿前都没见到楚轻狂,有些失望,闷闷地坐上轿子随侯杰他们出了宫。一路上,她反省自己干涉楚轻狂报仇到底对不对? 想了半天,没有答案! 从心底她知道她没错,楚轻狂也没错,只是理智上有些不能接受楚轻狂这样的一意孤行。两个人在一起,不是有事都应该商量的吗?他事先没告诉她,现在又不听劝,这根本就是没把她放在眼中,没有给她应该的尊重……太大男子主意了! 萧从容有些生气,让她担忧很好玩吗?她要不是和他拜了堂,他死活和她有什么关系! 想着这样的关系就有些心烦,如果一遇到事情就无法沟通,他们怎么过一辈子呢! 萧从容想了半天,越想越烦,索性丢开不去想,折回头想葛安和她说的蜀地现状。 蜀地现在还是半开化的地方,有许多民族就有许多民族首领,说难听点就是土著。巴蜀盆地居多,民族部落也多,各民族都已形成了各自的民族特征,据葛安说,当地的土著首领已经形成了气候,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 其中有五个家族甚为壮大,分别掌管着当地的工商农业,他们势力之大,连官府都要忌惮三分。武铭钰的封地虽然是皇上亲封的,那也是做做样子而已,给他个去处。真要管理,那还要人家给面子才行。 这几年蜀地以天灾为由,据不缴纳国税,武二帝派人征讨多次都没有什么成绩,蜀地已经俨然是自治区,是五大家族的天下。朝中众臣对此也是颇有微词,奈何蜀地道路难行,攻打不易,武二帝想了几次,总是下不了决心和他们撕破脸,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任他们逍遥了。 此次把蜀地给武铭钰做封地还有个好处,五大家族要是容他在蜀地称王,证明他们眼中还有朝廷。如果阳奉阴违,那也没关系,武铭钰也没有多少日子了,他要一死,武二帝正好师出有名,打着为他报仇的旗号刚好来收复蜀地。 这些事萧从容当时也没看懂,过后揣测出来才喟然长叹,做皇帝的就是做皇帝的,道高一尺啊!能把每一步都算无遗策,做到一石二鸟或三鸟,真不容易啊! 蜀地土地肥沃,地大物博,就是人丁稀少。一来因为道路难行,二来土著实行的奴隶制局限了人丁的发展。导致虽有良田千顷,却大都荒废无人耕种的现象。 葛安叹息地说:“也不知道那些流浪的乡民是怎么想的,长途跋涉过去,就算租点田地种植一下也不至于饿死啊!” 对这个问题,萧从容却没有他这样简单的想法,古人没有电视报纸,信息闭塞不说,被奴役惯了就习惯呆在自己熟悉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谁想背井离乡啊! 干旱水灾之类的天灾人祸,首要的问题就是解决食物问题,萧从容雇了吕大爷就是基于这样的考虑,先把农业发展上去,解决了衣食住行的问题才能谈精神需要,吃不饱,谁听她的话啊! 萧从容觉得自己并没有野心,她只是想周围的人生活好一点,自己就跟着享点福,要是周围的人都过不好,她也不能独善其身啊! 杂乱想着就到了四王府,进去看见满地打包的杂物,萧从容感到了离开的迫切。站在庭院中,看周围人来人往地忙碌,她只觉得前途漫漫,什么信心都没有…… 不是她不关心楚轻狂……她也想留下来和他并肩作战……只是,她不能……她不愿成为他的累赘! 除了劝说,她什么都做不了!谁能懂她的沮丧呢!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没将她纳进了他的计划中,一次又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能忍受几次这样的漠视,也不知道他何时会厌倦这样的相处方式…… 两个人之间,没有共同的目标,仅仅靠爱,又能走多远呢?萧从容觉得自己的情路也和前途一样充满了迷雾…… 身世之谜 从小,楚轻狂就知道自己长得俊美,这种俊美随着长大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的俊逸。凭借这俊美的外貌,不但楚云安另眼相看,连众位师兄姐都对他宠爱有加,所以狂公子是有点傲气的资本的! 他一向我行我素惯了,连楚云安都不能限制他做事,何况萧从容呢! 不是他不喜欢萧从容,而是自我的个性就摆在那,他为了报仇已经计划了半天,人马都混进宫了,怎么可能因为萧从容一句话就放弃呢! 所以虽然看到萧从容失望的离开让他很心疼,却也无可奈何,只在心里暗暗计划着回去一定弥补她,大不了以后都听她的话,别惹她生气就好了! 男人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想当然,以为女人哄哄就不会生气了,却不知道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自以为是伤了感情,让两人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大,心也离得越来越远。这时出来一个‘红颜或蓝颜知己’,这段感情就岌岌可危了! 楚轻狂没意识到自己的独裁已经让萧从容寒心,带着卫涛就来到了藏书楼。 这藏书楼不但收罗了各种孤本藏书,还有历届皇帝收集的字画古董,说是藏书楼,却是一个三层的殿堂。若大的空间就是一个大型的藏宝室,不但有重兵看守,每个进出藏书楼的人还有得到皇上的允许,拿到特许令牌才准入内。 里面的藏书可以看可以抄,就是不能将原本带走,这一条规矩不是仅仅对大臣而言,对诸位皇子也一样。 顾擎经常来藏书楼看书,那些守卫已经习惯了,循例检查了一下他身上,就放他进去了,卫涛他们只能守在外面。 楚轻狂没来过藏书楼,一路好奇地看过去,上到二楼就是藏书的地方。他根本没精神替楚云安找什么秘籍,随便扫了一眼就直接上到了三楼。 三楼是古董字画,还有什么珍珑棋局,这个楚轻狂就有兴趣多了,随便翻弄翻弄,只等天黑透了才好实施自己的计划。 一排排的字画都是卷轴,没有分类地堆在一起,楚轻狂随手抽了一卷出来,打开一看,上面是个女人,眉目间有些熟悉,楚轻狂细想了一下,怔住了,这女人竟然好像自己。 他借了光亮认真地看了看画像,没有题字,连落款都没有。这画看成色已经很久远了,楚轻狂算算,也不像是自己的娘亲,就将画卷好放了回去。 随手又抽出一卷,这次画上好多人,看衣着都是皇家的打扮,楚轻狂扫了一眼,就看到刚才那女人。琵琶半掩面,依在皇上座下,自弹自唱,她的眼波流转,盈盈目光落在右前方的少年身上。 楚轻狂觉得那少年很像武二帝,就仔细看了,还真是武二帝,虽然画上的他当时就十二三岁的样子,可是那眼神和如今的武二帝没什么两样。 “这女人是谁呢?”楚轻狂觉得很奇怪,看两人互视的样子,有情愫在其中流传啊! 这幅画上有题字了,上书天帝寿宴,清妃琵琶献曲,帝龙心大悦,赐清妃百年随葬…… 楚轻狂看到这里,手上的画卷就失手掉了,怔怔地站了一会,才捡了起来,目光落在皇上的宝座上,那里坐了个穿龙袍的老头,苍老得满脸都是皱纹。 他就是天帝? 楚轻狂并没有见识过武氏十六年那场天帝驾崩后,隆重到天地为之变色的丧事,只是听别人闲谈时说起当年,知道一些微末。 武氏天帝一生好色,死后陪葬的嫔妃多达二百人。他的陵墓据说全用当时出名的工匠,地下寝宫装饰华丽,雕刻的图案每一幅都是难得的艺术品…… 楚轻狂震撼的不是他的陵墓有多豪华,而是这么美的女人,弹的琵琶得到了皇帝的赏识,结局却是被随葬…… 那她和武二帝的情愫怎么办?楚轻狂虽然知道他不缺女人,可是想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被黄土埋去了青春,断了生机,他的心也会痛吧! 楚轻狂默默卷了画轴放了回去,这些画虽然有专人看管,可是还是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过往已经尘封在岁月中了,他又何必窥人隐私呢! 转身想离开,不知道衣服勾到了哪,画轴哗哗地掉了下来,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向他头上,他躲闪不及,生生挨了一下。望着满地的画卷,他苦笑,生性喜欢整洁,怎么能忍受这杂乱呢! 楚轻狂蹲下身子,将画轴一一捡了起来,画轴捡完了,地上却还有一些小字条,也不知道原来是夹在哪张画轴中的。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楚轻狂随手捡起一张,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每个人都像她,可谁都不是她!” ***** 楚轻狂怔怔地看着这些字,隐隐觉得自己知道是谁写的。 他下意识地又捡了一张字条,展开:“已经不是第一次做父皇了,却是第一次这样欢喜!可是得到他,却要失去她!第一次发现做了皇上也有做不到的事!” “我只有一份爱,给了你,就只能负别人了!” “他是在替你活着,我也是!什么时候你带走了他,我也会和你们团圆的……我们可以真正做一家人……” 零零碎碎的纸条拼凑出一个故事,楚轻狂翻完了纸条,也猜到了武铭钰的身世。 当年的清妃被当时的武二帝漫天过海地换下了,改头换面一直养在外面,就有了武铭钰。清妃生产武铭钰时死了,武二帝就将武铭钰接回了宫中,当时有个妃子也分娩,孩子死了,武二帝就将这个孩子给了那个妃子,这事做的秘密,连贺皇后都不知道。 楚轻狂又找到了那幅画,看了后连连冷笑,这女人的确很像自己的娘亲!这就是武二帝当年把她带回宫的主要原因吧!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和清妃在一起,就收集所有像她的女人,光明正大地陪在自己身边! 枉自己的娘亲到死都还惦记着他,原来只是无意中做了别人的替身啊! 楚轻狂悲愤地想,娘做了清妃的替身,事隔十多年,他又做了武铭钰的替身,难道他娘俩都是做别人替身的命吗? 满腔的怒气让他一时根本不考虑后果,几把将画撕烂了,转身走到楼下时才发现自己给顾擎闯了祸,想了想,他又折了上去,将碎片收拢,连同那些纸条包好,找了个角落塞了进去。 反正守卫们谁也不会认真去清点画,少了几幅也没人知道。等日后武二帝发现,他已经走到了天涯海角,还怕他报复啊! “四殿下,看完了?”守卫对他这么早出来有些疑惑,以往他一呆就是好久的。 楚轻狂尴尬地笑了笑,说:“我去去茅房再来!” 守卫就了然地笑了,挥手说:“那我还给你留着灯吧!” 楚轻狂冲卫涛使了个眼色,卫涛悄悄跟了过来,两人在茅房里互换了衣服,再出来卫涛就变成了武铭钰,低了头又回到藏书楼帮顾擎找秘籍了。 楚轻狂等他走了,看看四周无人,就飞上了房顶。顾擎曾经给他画过皇宫的地图,他辨别了一下就摸向了贺皇后的寝宫。 才走到半路,就见下面有灯笼移动,看方向是往武二帝寝宫去的。楚轻狂伏在房顶上看了一眼,认出中间的人是贺皇后。他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想了想,唇角就露出个冷笑:“正好,一次两个都解决了,天助我也!” 楚轻狂没跟去,反而继续像贺皇后的寝宫掠去。 寝宫里只有几个留守的宫女,楚轻狂避开她们来到后殿。贺皇后的寝宫很奢华,卧室旁边有间屋子,挂满了衣裙。楚轻狂挑了半天,才找到一条没穿过的素色长裙。贺皇后有点丰满,他换上还算合身。 披了一头墨发,他撕下了武铭钰的面具,露出了自己俊美的脸,拿起妆台上的粉黛,他将自己的眉描得很细。铜镜中的人渐渐变了,俨然有清妃当年的风韵,不细看,谁也分不清真假! 楚轻狂冲铜镜中的人淡淡一笑,似乎就看到了萧从容讽刺的眼神,他忍不住失笑,这样子落在她眼中,她肯定就是这样的表情! 哎……可惜她看不到!楚轻狂有点小小的遗憾,他是真想和她分享此时的心情的,就是怕危险时无法照顾她,所以才狠心将她排除在危险之外……她知道他的苦心吗? 特殊的人 贺皇后率众人来到了武二帝的寝宫,还在远处就听到了琵琶声,她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没让人通报,径直就闯了进去。 大殿里,只见武二帝斜靠在卧榻之上,眼神迷离地看着坐在身边弹琵琶的女人……芮妃。 而芮妃边弹琵琶边给武二帝抛着媚眼,身上的纱衣都滑落了半边,露出里面翠绿色的小衫。 贺皇后一看,气不打一处来,这妖媚女是越来越放肆了,竟敢背着她来讨好武二帝。她冲自己的宫女翠儿一使眼色,翠儿就大声叫起来:“皇后娘娘驾到!” 叫声打断了芮妃的琴音,她抬头,看到气势汹汹的贺皇后,顿时吓得跪倒在地,恭迎贺皇后驾到。 武二帝却动也没动,抬了抬眼有些不悦地蹙眉说:“你来就来了,何苦打断这琴音呢!朕已经许久没听到如此悦耳的琴音了,今日有点兴致,现在都被你破坏了!” 贺皇后笑道:“臣妾也是听说芮妹妹在你这弹琵琶,就过来凑凑热闹,怎么就变成破坏你的兴致呢!陛下要听琵琶……正好臣妾也许久没弹了,不如当赔罪,给陛下献上一曲好不好?” 芮妃识趣地递上自己手中的琵琶,陪笑道:“皇后姐姐不嫌弃的话就用妹妹的琵琶吧!” 贺皇后冷冷看了她一眼,一语双关地说:“我还是用自己的吧,自己的顺手,别人的再好也不是自己的!” 芮妃讪讪地退后,有些纠结地看了看武二帝,武二帝似乎没注意到她们之间的暗流,见贺皇后真带了琵琶来,就来了兴致,笑道:“那就来一曲《出水莲》吧!” 贺皇后是琵琶高手,大部分是苦练出来的。当年得知太子喜欢琵琶,她被家人逼着苦练琵琶,弹到一看见琵琶就想吐的境界!等凭借琵琶获得武二帝的欢心后,她很长时间都没弄过琵琶,偶尔才在武二帝的要求下奏上那么一曲。芮妃想走她的路获取武二帝的欢心,还要看她同意不同意呢! 出水莲》她记不清自己弹过了多少次,这是武二帝最喜欢的曲子,也是贺皇后最恨的曲子。因为每次弹这曲子,武二帝就会很失常,看她的眼神空洞而飘渺,她知道他透过她在怀念另一个女人…… 她恨透了这种被人当做替身的感觉,如果对方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她还可以知道自己输在什么地方,怕的就是知道有对手,却没有拼搏的地方。 莞尔一笑,她娇声说:“陛下,《出水莲》听了多少次了,没什么新意了!今日陛下生辰,臣妾就给你弹奏一曲新学的《长相依》吧,陛下一定会喜欢的!” 翠儿赶紧取了琵琶双手呈了上来,贺皇后眼角冷冷一扫,芮妃打了个冷战,本来就应该识趣退下了,无奈她有事情要求武二帝,这样退下非常不甘心。 她纠结了一会,心想难得武二帝今日心情好,改日就没这样的良机了,索性心一狠,装作没看见贺皇后的暗示,笑道:“难得听姐姐的琴音,小妹也学习下吧!陛下,妾身跟王御医新学了一套按摩的手法,不如我们边按摩边欣赏姐姐的琴音吧!” 她的手试探地放在武二帝腿上,看到武二帝没反对,就放心地轻按起来。 贺皇后看她的眼神就起了杀意,这么没眼色的女人还想在宫中呆下去吗?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啊!特意赶过来就是想阻止武二帝一时头昏,被她狐媚了答应她坏了自己儿子的大事。 这事又要从盐道说起了,掌管盐道的郭家随大皇子一倒,多少人就窥伺着这块肥肉。贺皇后早想了很久了,无奈武二帝死死攥着,任她想尽办法他也不松开,逼急了就冷冷抛了一句话出来:“做人要知足,你贺家采矿丝绸都拿在手上了,也该给别人一条活路啊!” 一句话把贺皇后差点噎死,她娘家是富了,那又怎么样,她的儿子不是姓武吗?她不帮他们争还帮谁争啊! ***** 话虽然这样说,贺皇后还是知道武二帝的心思的,自己娘家已经成了武二帝的心病了。郭家倒了,武氏的财权很多都落在了贺家手上,虽然是自己的娘家,她也不敢完全放心。 她就武铭元和武铭昊两个儿子,武铭元手指被斩断了,武铭昊根本不能指望他成什么大器。而自己的几个哥哥,养的儿子这些年来托她的关系已经在朝中或者军中担任了不同的官职。他们要和自己一条心呢,什么都好说,可是如果他们不满足于一人之下呢? 所以贺皇后本身也很纠结,一方面希望自己娘家很强大,可以做自己母子的靠山;一方面她也害怕给了贺家更多的权力后,武铭元做了皇上反而要受制别人。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人都是贪婪的,贺皇后自己拿不到的东西,她也不允许落到别人手中,所以对芮妃竟然敢为自己的娘家起了这样贪婪的念头,她怎么能容忍呢! 阴森地扫了一眼芮妃,贺皇后暗暗咒骂,为什么武二帝不学天帝一样,赐个随葬的荣耀给芮妃呢!嘿嘿,他不赐她来赐吧!你们就尽管恩爱吧……有你哭的时候! 贺皇后在椅子上坐舒服了,纤长的手指轻轻一挥,一串清脆的乐声便如珠玉流淌,溪水欢畅般叮叮当当响起来。 芮妃看她娴熟的指法,高明的技巧上下翻飞着纤白如玉的手指,再看武二帝听得如痴如醉,她暗暗心惊,都说贺皇后对付皇上有一套,今日长见识了,人家不但有一套,还真的有实力啊! 一曲终了,贺皇后得意地冲芮妃扬了扬眉,装作羞怯地说:“陛下,臣妾许久没弹,手法有点生疏,献丑了!” 武二帝还没答话,就听到有人幽幽地轻笑道:“既然是献丑,那以后就别弹了!” 武二帝顿时睁开了眼睛,这带了江南吴侬软语的笑声决不是贺皇后和芮妃的,寝宫里什么时候来了这样一个女子啊! 睁开眼,看见贺皇后和芮妃也是面面相窥,其他的宫女惊恐地抬头四处张望,近似都不知道这声音从何而来…… “出水莲花比性灵,三生尘梦一时醒……” 那声音轻柔地念了这句诗词后长长地叹了一声。 那轻轻的‘哎’字如一只小手,揉得武二帝的心都碎了,眼眶莫名地潮湿起来,坐起身迷茫地四处看。 琵琶声响起来,空灵的琴声中武二帝仿佛真的看到一朵芙蓉如一位清纯的少女,慢慢露出水面。她羞涩地探了下头,看到清新碧绿的荷叶上露珠在轻盈跃动,莞尔一笑,清香四溢,然后忘情绽放…… 这曲子比贺皇后的演奏手法更高明,连接的强度温婉而温和,就像琴音中的女子一样,自始至终带着淡淡的忧伤,让人似乎感受到了那女子的伤心,也跟着黯然神伤…… 一曲将终,众人都听到如痴如醉,贺皇后是唯一还保留清醒的人,她四处看,都不知道琴音是从哪传来的,这让她毛骨悚然,越听越害怕,到最后忍不住叫起来:“来人,有鬼啊……抓鬼……”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武二帝腾地窜了起来,一个巴掌就将她打倒在地上,他狠狠地骂道:“闭嘴!别打扰朕听琴……” 贺皇后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惊呆了,捂着脸委屈地流泪,却真的不敢再出声,悄悄看着明显失常的武二帝对着寝宫穹顶无言地张开了手…… 那琴音低低转转,起起落落后嘎然而止,寝宫里寂静一片,没人敢出声,怕打扰了武二帝回味琴音。 芮妃悄悄看看瘫坐在地上的贺皇后,目光再落在武二帝脸上时,她呆住了,只见他脸上有水光反射,竟然是一脸的泪…… 芮妃吓得赶紧伏下了头,心跳得飞快,后悔了,一种不祥之感笼罩在她心上,让她害怕将要发生的一切。 寂静,令人难以忍受的煎熬,在琴音消失后一直持续着。武二帝终于开口,颤巍巍的声音柔声唤道:“清儿……是你吗?是你来看我了吗?” 凄凉的呼唤让贺皇后睁大了眼,嫁给了这个男人大半生了,几时听过他如此小心翼翼的声音啊?原来不是没有温柔,只是这温柔只给特殊的人……她们都不是他珍爱的她! **** 咳咳,流年不利,又生病了,喉咙化脓,还发烧……忙着打针、上班,亲们的留言也顾不上回,在此诚恳地说声对不起,你们的关注我都能看见的,感谢亲们的支持,月票啥的俺都不要了,继续支持就好o(n_n)o谢谢! 天地不容 “清儿……是你吗?你出来见见我啊……”武二帝向空中伸着手,泪流满面地轻唤道,好害怕刚才的琴音只是幻听,他喜欢的那人根本就没出现过。 “清儿……”这称呼落在贺皇后耳朵里,觉得异常的刺耳,当年的事她虽然不是很清楚,可是也听别人私下议论过,太子和天帝的妃子有私情。她当时听了并不以为然,那些妃子都随天帝殉葬了,就算真有其事也掀不了什么风浪,所以就没放在心上。 原来的皇后娘娘生了大皇子后,身体一直不好,贺皇后并没有把她当成对手,可是邵妃进宫后,她发现自己遇到了对手。 原因起于一个娘家的奶妈,原来是宫中的宫女,岁数大了就被放出宫去嫁了人。贺皇后生武铭元时大出血,没奶,家人就给她找了这个宫女进来帮她带孩子。 这一来二去,宫女无意中就撞见了邵妃,惊慌地回来禀告,说看到清妃的魂了。贺小玉一问之下才知道邵妃竟然酷似当年的清妃,这才明白为什么武二帝对她宠爱有加,自从她进宫后就冷落了其他妃子。 等皇后娘娘没了,宫中传出武二帝要立邵妃为后的事,贺小玉就知道她再不出手,这辈子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陷害很简单,单纯的邵妃根本不懂皇宫里的尔欺我诈,傻傻地轻信了去传话的人……就这样捉奸成双!邵妃被打入冷宫,直到一把火吞噬了冷宫…… 虽然事后发现了尸体,贺小玉却放不下心来,总觉得这火烧得蹊跷。也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女人的自觉,她总觉得邵妃没死。 她让亲信去江南调查,发现邵妃来历不明,据她家左邻右舍说邵妃只有一个哥哥,自搬来后就只有他们两人相依为命。 邵妃进宫后,她哥哥就没回来过,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贺小玉就更担心了,总觉得这个哥哥和这把火很有关系,她弄不明白的是如果邵妃还活着,为什么不出现呢!只要她带着孩子出现,贺小玉相信武二帝不会真的杀了她。 这是最像清妃的女人……很多时候贺小玉看到武二帝站在冷宫废墟前时都会冷笑,他心里其实是后悔的、也是明白的!就算当时不明白,过后也该想清楚了,邵妃那样单纯的女人,她怎么有胆子和侍卫私通呢! 贺小玉冷笑是因为很好奇,武二帝是因为邵妃像清妃喜欢上她,还是在一起的日子久了,真的喜欢上那个傻丫头…… 除了武二帝,谁也不知道这答案! 此时见武二帝只听一个声音就失魂落魄的样子,贺小玉气愤之余也有些好奇,世间真的有鬼魂吗?清妃如果现身,又是什么样的? “清儿……”武二帝的唤叫得不到回应,那伤心就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我知道是你来了,你为什么不愿见我呢?难道是我惹你生气了?” 寂静,半响传出一声琵琶的轻响,伴随着一声叹息:“每个人都是我……你又何必执着呢!” 武二帝心头的秘密被一语戳中,最后一丝怀疑都消失了,喜极:“清儿,真的是你啊……你还是舍不得抛下我,来看我了吗?” 他在寝宫里狂奔,四下寻找着:“清儿,你在哪里啊?出来啊!”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那声音飘飘忽忽,似乎在头顶,又似乎每个角落都是,弄得武二帝癫狂似地跟随着声音乱转。 贺小玉和芮妃还有一屋宫女看得目瞪口呆,这是那个一直病恹恹的武二帝吗?这精力和平日已经判若两人。 “清儿……我要见你……不要那么残忍,让我见见吧!” 武二帝真的有点癫狂了,似被迷住了心窍,忘记了他们早已经阴阳相隔,以为还像以前一般,自己惹了她生气,她就躲起来不让他找到她。 “我不敢……你身边有煞气……”一个幽暗的影子突然从武二帝眼前掠过,带起的风吹熄了一排烛火,武二帝只看到那影子落在了黑暗的角落中,影影绰绰看得出是个女人。 “清儿……”武二帝小心翼翼地向前,那影子又缩了进去,颤抖的声音叫道:“你别过来……我害怕!” ***** 贺小玉已经爬了起来,听到这样的对话就狐疑地走过来,不怀好意地叫道:“是清儿姐姐吗?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她说着突然将手袖中藏的茶盅砸了过去,茶盅明明砸到了人,却没听到想象中的声音,那茶盅穿过人影落到了后面。 “鬼……”贺小玉吃惊地捂住了嘴,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那声音低低地抽泣道:“我走了……你身边的煞气太重了,我怕元神寂灭,永不超生……” “清儿……你别走!”武二帝急了,一脚踢开贺小玉,骂道:“你再欺负她,朕杀了你……” 那影子飘飘荡荡地飘开,行动中又灭了几只烛火,诡异的样子让芮妃手脚发软,全身都是冷汗了。 贺小玉则是又怕又伤心,就为了一个连面都见不到的‘鬼’,武二帝竟然不念多年的夫妻情份,对她又打又骂,现在还威胁说要杀了她,她怎么不委屈啊! “清儿,到朕身边来,朕护着你!”武二帝又怜又急地看那影子飘来飘去,眼看就要荡到窗外了,急得声音都变了:“清儿,你就不想看看钰儿吗?你的钰儿……朕已经帮你带大了……他现在很好!” 贺小玉听到这话,愕然地瞪大了眼,才恍然为什么武二帝对那个病秧子那么疼爱,敢情是清妃和他的孩子啊!一时,贺小玉有种被欺骗的感觉,狂叫道:“那个孩子是杂种,天地不会容他的!” “贺小玉,你找死!”武二帝怒了,恶狠狠地瞪着眼,向她冲了过来。 贺小玉早就豁出去了,不管不顾地叫道:“陛下,你为了一个鬼,就不念夫妻情分吗?那孩子是不是你的还不知道呢,你为什么就这么护着她!” “哎……”那‘鬼’幽幽地叹口气:“贺小玉,你就没有什么新鲜的说辞吗?对邵妃是这样,对我也是这样……你以为陛下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吗?” 贺小玉听她提到邵妃,心虚了,犹自挣扎着叫道:“我不管你是人是鬼,这里都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给我立刻走,否则……我让人灭了你!” 她边说边躲着武二帝,胆战心惊地看着那鬼影飘了过来,窗子门窗一瞬间都关上了,又灭了几盏烛火,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贺小玉,你看看我是谁!” 贺小玉抬头,看到又一个鬼影从黑幕中慢慢走了出来,白色的衣裙,墨黑的发,那狭长的双目赫然都是当年邵妃初进宫的样子…… “你……你……”贺小玉膝盖一软,跌在了地上:“你还活着?不可能啊……他们明明说你已经死了!” “我的确死了!”邵妃一低头,再抬起头来又变了一个样子,眼眶里都是鲜血,印在她惨白的脸上显得更加恐怖,她阴森地笑,一口白牙上也全是血。 “你为了做皇后,不惜陷害我……又杀了我俞大哥全家……那么多条命,都是血债啊!贺小玉……你逍遥了这么多年,该纳命来了……” 似乎为了响应她的话,寝宫中突然从各个角落里传来了呜呜的惨叫声,一声声凄厉的纳命来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吓得贺小玉冷汗直流,强撑着叫道:“你找错人了,我根本没陷害你,是你自己和人私通……”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不承认你的罪责吗?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邵妃突然凌空一指,贺小玉只觉得自己的身上开始痒了起来,一会就窜到了骨头里,她开始还自持身份强撑着。可 一会就撑不住了,滚倒在地上哭叫道:“你对我做了什么……啊……好难受……我要死了!” 肚里肠子全扭在一起,那疼痛似从骨头里钻出来一样,让她疼得在地上翻来覆去打滚,滚到了武二帝身边,叫道:“陛下,救救我!” 武二帝痴傻地看着邵妃,喃喃地叫道:“清儿呢……怎么变成了邵妃?” “陛下……”邵妃转向武二帝,那些血迹都不见了,又变成了清妃的样子,委委屈屈地说:“你要为我做主啊!我的孩子可是你的……我没有和人私通啊……” 武二帝颤巍巍地伸手:“清儿……我相信你……我会砍了这贱.人,为你平反昭雪的!” **** 亲们,今天还有一更,俺还没写完,晚一点发上来,o(n_n)o 危机转机 贺小玉不顾自己身上疼痛,抓住武二帝的皇袍叫道:“陛下,我和你夫妻二十多年,你就忍心看着我死吗?……啊,我痛死了……救我啊!” 贺小玉用力抓自己的脖颈,又痒又痛,让她头发都散乱了,在地上滚来滚去。 翠儿不忍主子如此受伤,狂叫道:“来人啊,帮帮皇后娘娘……快来人啊……抓鬼啊!” 清妃冷笑道:“贺小玉,要我救你不难,只要你把当年怎么陷害邵妃的事都招认出来……我可以免你受这活罪……” “我说……我说……你先别让我疼啊……”贺小玉嘶哑着声音叫道。 清妃手一指,一股劲风击在贺小玉身上,她的疼痛顿止,浑身疲软地瘫在地上,嘶声叫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本宫今日要活下去……一定会让你永不超生……” “你还嘴硬……”清妃手又抬起,贺小玉一想到刚才痛苦的样子,就吓得急忙说:“我说……我招认还不行吗?” 当下,把当年宫女如何发现邵妃长得像清妃的事,自己如何妒忌起了杀意陷害的事一一招认了出来,听得芮妃颤抖不止,这才发现自己和贺皇后比,差远了,就心狠手辣一条,她再换个心也不能比。 芮妃心下凛然,今日可以说是知道了很多秘密,如果贺皇后活下来,一定不会允许自己活着……她暗暗祈祷这清妃不管是鬼还是人,最好把贺皇后杀了。 “就这样……”听到贺小玉只说到那场大火就完了,清妃抹了一下脸,又变成邵妃的样子,阴阴冷笑道:“当年我怀着身孕逃出宫去,借住在我俞大哥家,直到产下了皇儿……我一直在等,等皇上还我一个清白,好让皇儿看到父皇……是你,派人杀了我和俞大哥一家……这事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贺小玉一事认了,破釜沉舟就全认了,咬牙切齿地叫道:“是我,我都承认!我唯一遗憾的是逃了你的小畜生……” 她边说边爬了起来,用手拉好自己的锦袍,冷笑道:“你就是那个小畜生吧!有本事露出真面目来,装神弄鬼的像什么男人,要报仇光明正大的来就行,本宫等着看你到底有没有本事取我性命……” “哈哈哈……”一个清脆悦耳的男音响彻了寝宫,狂妄的笑声刺得众人暗暗心惊,贺小玉直直地站着,眼看着邵妃抬手,缓缓揭去了脸上的面具,一张酷似邵妃的脸就出现在众人眼前,外裳滑落,露出里面的白衣如雪,竟是一个翩翩公子。 武二帝愕然,有些清醒了:“你……你是邵妃的皇儿?朕的皇儿?” 楚轻狂冷漠地扫了他一眼,看向贺小玉,冷笑道:“看见我的真面目你又能怎么样?光明正大你也配谈吗?不如此,你又怎会承认你的罪行!” “嘿,只要你不是鬼,本宫让你来得去不得……”贺小玉一拍掌,她带来的宫女全部亮出了剑,当先的就是翠儿。 “贺小玉,你反了,在朕的寝宫你竟然命人带武器来……咳……”武二帝气得咳嗽不止。 贺小玉冷笑道:“陛下刚才见我受难没有丝毫怜悯之心,我却念陛下夫妻情深呢,你放心,我会给你举办一个不亚于天帝的葬礼……芮妃她们都会给你陪葬的!给我杀……” 贺小玉一声令下,那些宫女就攻了过来,剑剑杀着,竟似早有准备似的。 楚轻狂应了几招就暗暗心惊,这些人哪是宫女啊,分明都是杀手,否则哪有如此高的武功。这让他怀疑,贺小玉随身带了这些宫女,估计不是为了对付他,而是等着机会借刀杀了武二帝。 也是,这武二帝虽然病恹恹的,大权却一直没放下,自己的儿子立了太子,一天做不了皇上一天就有威胁,这样送来的机会不做白不做啊!杀了武二帝,把这罪名推给他,就算天下人认他是皇子又怎么样,弑父的罪名背定了! 武二帝也想通了贺皇后的计谋,长叹一声说:“贺小玉,你太贪得无厌了,你的皇儿朕已经立为了太子,你家人掌管了武氏半壁江山的财产,你却还想朕早死……你收手吧!朕念两个皇儿的面上,可以饶你不死!” 贺小玉冷笑道:“武二,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说这样的话不觉得晚了吗?开弓没有回头箭,谁饶谁还不一定呢!” 楚轻狂一手难敌众人,就将手指放进口中,打了个呼啸,尖利的声音顿时就响彻了皇宫上空。 武二帝却冷笑着击掌,一会就从后殿涌出了一群暗卫,武二帝一指,命令道:“把她们全给朕拿下!” 那些暗卫就挥剑冲上去,将贺皇后等人全部围在中间。贺小玉这才慌乱起来,外面的守卫早已经全变成她的人,所以听到喊杀声也没人进来看看,她没想到的是这传说中的暗卫真的存在,看众人凌厉的攻势,自己的人顷刻就损失了两个。 “来人啊……有人刺杀皇上!”贺小玉破釜沉舟地冲出寝宫门大喊,一会御林军就全涌了来,带队的是贺小玉的侄子贺军,贺小玉大喜,指挥着他们说:“快,快救皇上!” 楚轻狂见势不妙,一把抓了武二帝就跃出了窗外,才掠上寝宫顶,就见到处火把都往寝宫方向来了。 “别管朕,你快走,他们不敢把朕怎么样的!”武二帝气喘吁吁地说道。 “你这皇上做的真失败,自己的女人都想杀你了!” 楚轻狂不客气地嘲讽了一句,有些懊恼,多好的机会竟然被自己弄成了这样,以后再想报仇就更难了!他四下看了一下,也不知道卫涛他们出宫了没有,别连累了他们才是。 ***** “这个你拿着,日后有用!”武二帝突然塞了一件东西在他手中,低叫道:“如果朕还活着,会给你娘亲平反的,朕很高兴又多了你这个皇儿……你走吧!” 武二帝突然推开了他,从寝宫顶上滚了下去,下面的士兵惊慌地叫道:“皇上被贼人推下来了,快接住皇上啊!” 楚轻狂来不及抓住他,只见他已经跌下了屋檐,下面一阵慌乱的喧哗声,楚轻狂看到有士兵已经爬上了寝宫顶,一咬牙,看也没看手里是什么东西,就塞到坏中,飞身往皇宫围墙掠去。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一路上不断有人狂叫:“抓刺客啊!” 楚轻狂就感觉有人从四面八方向自己掠来,听风辨声,都是些高手,他暗暗心惊,这次没有施予相救,还跑得掉吗? 很快就有人追上了他,“小贼,拿命来!”那人狂吼着,一剑就往他的肩胛骨刺过来。 楚轻狂一回身,剑锋从自己面颊上斜斜刺了过去,他反手一剑刺了回去。这一耽搁,有更多的侍卫就涌了上来,楚轻狂游走在众人之间,一时不察,腿上竟然被刺了一剑。 他一个踉跄,差点栽到在地上,怒不可恕,他一剑回了过去,就卸了人家一条胳膊。 这时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啊,他的眼睛是蓝色的……他是那个蓝眸妖孽……” 一时众人的攻势滞了一下,楚轻狂趁机攻出几招凌厉的剑势,借机飞跑,跑出不远,就遇到卫涛等人。他们已经出宫了,担心他就一直等在外面,听到皇宫里喊杀声起,又从宫墙里翻了进来,正好遇到了楚轻狂。 “你受伤了?”卫涛看到一地的血,眼就红了,将他交给手下,自己留下断后。 楚轻狂被手下们抢着送出了宫墙,他回头看到卫涛和几个手下还在搏斗,就叫道:“涛子,赶紧撤!” 卫涛他们被盯紧了,无法脱身,只好边打边叫道:“你快走,我们老地方见!” 高手相博,岂容分神,卫涛手臂上被砍了一刀,剑就掉在地上,眼看那些侍卫的刀剑都往他身上招呼,斜刺里又伸出一支剑将那些剑支全挑开了。 卫涛回头一看,竟然是楚轻狂又折了回来,他气急败坏地叫道:“谁让你回来的,赶紧走啊!” 楚轻狂无赖地一笑:“丢下兄弟自己逃生的行为我还没学会,等以后学会了再说吧!” 卫涛哭笑不得,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剑狂吼道:“那就大家齐心,冲出去吧!” 两人并肩,出手都同样的狠辣,可还是敌不住越来越多的侍卫,正当楚轻狂暗暗在心中狂叫天亡我时,宫墙上又出现了一大批黑衣人。 楚轻狂刚想来者是敌是友,就见为首的黑衣人叫道:“别恋战,救了人就走!” 是个女人,声音有些熟悉,楚轻狂正回忆,就见那黑衣人冲了过来,远远就叫道:“公子,我是向兰!我们来救你!” 向兰带来的杀手数目很多,武功都是数一数二的,又岂是这些侍卫能抵挡的,不一会就被杀得七零八落,楚轻狂和卫涛不敢恋战,带了人就撤退了。 向兰边搀着他,边叫道:“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马了,连夜就离开京城吧!” 事到如今,楚轻狂也只能选择离开京城了,他暴露了身份,再回顾擎那只怕连顾擎也保不住,只好依了向兰,众人杀出了城门。 出了城,向兰指挥着杀手兵分五路逃走,给追兵造成混乱的印象,她和楚轻狂他们站在路口,问道:“楚公子,我们去哪呢?” 楚轻狂一想,反正京城也回不去了,顾擎他们不久就要启程去蜀地,干脆先去蜀地等他们吧! 这样一想,就说:“向兰姑娘,非常感谢你救了我们,算我楚轻狂欠你一个情,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吧!只要能帮得上忙的,一定义不容辞!现在……我们就此别过吧!” 他拱了拱手,打算就此作别了。向兰拦住他说:“楚公子,你们要去哪?就让我护送一程吧!你们都受了伤,我不放心!” “不用了,谢谢向兰姑娘!”楚轻狂招呼着自己的人都上马,挑了一条道就纵马狂奔。 跑了一段路,卫涛追上他呵呵笑道:“公子,那个向兰还跟着我们呢!我看人家对你挺有意思的!你就别拒人千里之外了!” 楚轻狂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娶了娘子了,等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卫涛不相信,笑道:“别骗我了,你什么时候娶娘子了我怎么不知道?我看这个向兰不错啊……你就别推诿了!给人家一个机会!” 楚轻狂蹙眉,想起了萧从容,心下就有些不安起来,皇宫里闹成那样,她一定知道了,不知道该怎么担心呢! 他出来的忙,也没顾上让人去送信,现在派人回去又恐遇上追兵,这些人虽然都是下属,却也是他的兄弟,他怎么忍心让他们落在官兵手中呢! 想想,楚轻狂只好放弃了让人回去报信的打算,只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想法派人回去报信。 众人一路狂奔,向兰都紧跟不舍,楚轻狂烦躁之余想到萧从容的话,他知道向兰喜欢自己,可是他对她就仅仅是看在萧从容的份上才出手帮她的,算起来,她这次帮他也算两不相欠。 他不想她跟着自己,怕以后见到萧从容被她误会!可是让他撕破脸撵她,对一个才救过自己的人顷刻就翻脸不认人,他又做不出来…… 矛盾中楚轻狂只好由她了! 轻率之举 皇宫里闹得人仰马翻,京城里到处是抓贼人的官兵,萧从容立刻就知道楚轻狂失败了。她没急,反而笑了,官兵在到处抓人,证明楚轻狂没落到他们手中,这么说她让向兰去救人一事还是做对了。 想起早些时候她让清波把向兰叫进来时清波的困惑,她微微一笑。六道欠她的情,她让向兰去救楚轻狂向兰一定是愿意的,一来可以还她人情,二来可以借机接近楚轻狂。 果然,她才一说,向兰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看着她兴奋离开的背影,萧从容有些苦涩。 这等于是给情敌机会了,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自己不能和楚轻狂一起留下来并肩作战,就只能尽量不拖他后腿了,她又不想他出事,只好做力所能及的事帮助他。 至于以后的事,谁说得清呢!就算她不给向兰机会,以向兰的执着,也会寻找一切机会接近楚轻狂的! 就当是对他们感情的考验吧!如果楚轻狂这么容易就喜欢上向兰,他也不值得她珍惜。 顾擎一听到外面乱起来,就敲开了萧从容的房门,忧心地问道:“你说轻狂会有事吗?” 萧从容安慰他:“不会的,我已经让六道的人去救他了,官兵来抓人,就证明他们逃了出去。我现在不担心楚轻狂,而是担心朝中的局势,你赶紧找人去打听一下,宫里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只怕江山换了主人……你我蜀地之行就落了空!” 顾擎也是一脸的焦虑,对萧从容坦白道:“我也是担心这一点!轻狂行事轻率了,他报仇心切,忘了顾及大全,我们现在没有自己的根基,怎么和贺皇后武铭元抗衡呢!这样被满世界的追杀,他倒不怎么样,到处可以去,也没想想你……” 他说到这,感觉有些失言,尴尬地看了看萧从容,萧从容却一笑,说:“我没什么啊!世人都知道我嫁的是四皇子武铭钰,只有武铭钰出事了才会连累我!我担心的是他连累了你……他代你这一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你!” 顾擎笑道:“这个你就放心了,他扮我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有分寸的!不过,你提醒了我,小心使得万年船,现在局势这样,我们还是趁早离开京城吧!到蜀地不管怎么样,做的好的话也能培养出自己的势力,到时武铭元就算做了皇上,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当晚宫中顾擎的亲信就将信息传了出来,顾擎一听大吃一惊,就跑来和萧从容商量。原来武二帝从寝宫屋顶上面滚了下来,没有摔死,却摔断了双腿,他对发生的事绝口不提。 倒是贺皇后,代武二帝传口谕,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抓到蓝眸妖人。不但把京城的各个城门封了起来,连城外各个路口都派人把守,四王府门口都派了许多精兵,这亲信是千辛万苦才把信送了进来。 萧从容和顾擎面面相窥,不知道贺皇后到底是针对谁。是怀疑武铭钰私通楚轻狂呢,还是怀疑楚轻狂和萧从容有联系,反正两人都有种不祥的预感。 两人一商量,一边派人继续打听消息,一边悄悄令下人精简行李,打算势头一不对,就闯出京城去。反正已经拿了武二帝的三千精兵的令牌,再加上洪坤留下的一队兵马,只要武铭元没有丧心病狂想惹天下人唾骂,量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追杀他们,这些兵马足够抵挡一时了。 定下计划,顾擎才有些释然,用欣赏的眼光看着萧从容,微笑道:“三小姐,你让我刮目相看啊!” “为什么这样说?”萧从容其实还是猜到了些,但还想从顾擎口中听听别人对她是什么看法。 顾擎笑道:“从前的三小姐,在我印象中一直是个刁蛮任性的丫头,以前看到你追着武铭元身后的那份痴情,觉得你又可怜又倔强,没想到三小姐现在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但有勇有谋,还深明大义!” 萧从容笑了,说:“人是会长大的,经过这么多事,我再不长大就丢萧家人的脸了!” 顾擎点头:“磨难的确会使人成长,但我还是有些替你惋惜,本是花样年华、无忧无虑的时候,却被逼着长大……和你相比,水佩真的太幸运了!她虽然受了一些磨难,可是大家都宠她,轻狂更是,因为对她内疚,只要她想要的东西都会尽量满足她!哎……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大家对她的宠爱是爱她还是害了她呢!” 顾擎摇头,心里有些替水佩担心,要是她知道一直深爱着的楚轻狂娶了萧从容,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傻事…… ***** 第二日,武铭元带兵闯到了四王府,要见萧从容,顾擎借口萧从容不舒服不见客。武铭元却不管不顾地冲进了卧室里,一脚踢开了门。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萧从容坐在窗边看书,听到门响抬起了头,看到武铭元按着剑柄阴沉着脸闯了进来,她蹙起了眉静静地看着他走了过来。 “楚轻狂去了哪里?”武铭元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颚,冷冷问道。 “不知道!”萧从容扭开了头,冷冷地看着他说:“太子殿下,请注意你的举止,我是你皇弟的王妃,别动手动脚的惹人笑话!” “哼……王妃?……”武铭元偏头看看站在一边的武铭钰,冷笑道:“他知道你失踪的几个月都是和楚轻狂在一起的吗?你这贱.人,竟然敢伙同他欺瞒朝廷,你知道你该担何罪吗?” 萧从容不知道楚轻狂怎么败露了真实身份,听武铭元的话已经知道她失踪的几个月都是和楚轻狂在一起,也无从狡辩,只好冷笑道:“我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请殿下明示!” “他……”武铭元顿时口拙,扫了一眼众侍卫,挥手让荣光将他们带了下去,一会侍卫都退了出去,屋里就剩下他们三人。 武铭元才冷笑道:“蓉蓉,你太狠心了!竟然伙同楚轻狂谋害我……你就这么恨我吗?” 萧从容太阳穴跳了跳,眼角看到顾擎面无表情,就面红耳赤地叫道:“太子殿下,请你说话注意点!我以前是你的侧妃没错,是你自己休了我不要的,现在在我夫君面前说这些话有意思吗?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我恨你干嘛!” “你装什么圣洁,你敢说你和楚轻狂没什么吗?”武铭元眼睛都被怒气冲红了,指着武铭钰说:“我四弟年幼,才受你欺骗,娶了个残花败柳……谁知道你和楚轻狂怎么勾结了,是不是想取他性命?” 萧从容失笑:“太子殿下,你的想象也太丰富了!我嫁的是四殿下,他可是皇子啊!我要取了他的性命,难道我要做寡妇吗?至于楚轻狂,我和四殿下来往时就断了和他的来往,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你怎么能把罪名安在我头上呢!” 武铭元看着武铭钰冷笑:“你知道她和楚轻狂的关系吗?” 武铭钰淡淡地说:“知道一些!蓉蓉说的对,从和我认识,她就没见过楚轻狂,皇兄不该找她问人!” 武铭元难以相信:“你不介意她和楚轻狂有过关系?要知道他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 武铭钰垂了眼,说:“我相信蓉蓉……她还嫁给皇兄半年多呢,不也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武铭元的脸就变了色,盯着武铭钰的头顶问道:“你知道楚轻狂做了什么事吗?” 武铭钰茫然地摇头:“和外面官兵要抓的人有关系吗?” 武铭元冷笑道:“他昨晚进宫刺杀父皇,现在满京城的士兵都在抓他和他的爪牙,你说你的王妃该不该配合一下告诉我他的下落呢?” 萧从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武铭元既然知道了楚轻狂的真实身份,那想必也知道了醉香楼后面那个园子,那楚记那些伙计呢,还有刘掌柜他们,有没有被牵连到? 萧从容的担忧顾擎也想到了,一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楚家在各地那么多的店铺,要是武铭元一怒之下全抄了,楚云安的损失就太大了,楚轻狂这一举动不知道要牵连多少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担忧。 武铭元看到两人眉来眼去,就怒道:“你是要在这里说还是要进天牢说?别怪本王不给你机会啊?” 全变得陌生了 面对武铭元的威胁,萧从容淡然一笑,问道:“你凭什么抓我?这天下认识楚轻狂的人多了去,你凭什么就认为我知道他的下落呢?要说认识,太子殿下,五殿下,还有其他朝中大臣都和他很有交情,我算什么呢?不就是一个断腿的女人,人家要喜欢我啊……也不会让我嫁人啊!” 武铭元迟疑了,萧从容说的也有理,楚轻狂那种人,一贯就是洒脱不羁的,他怎么可能喜欢萧从容呢!救她估计也是一时的兴趣而已,玩厌了就随时扔在一边,谁还真为了一个断腿的女人束缚自己呢! 心下有些气愤,自己都还没得手的女人竟然便宜了楚轻狂,转身狠狠瞪了武铭钰一眼,这病秧子怎么还不死啊!他如果死了,蜀地也不用去了,他就可以趁乱将萧从容弄到手…… 心里想着,武铭元也有些无奈,贺皇后不准她动四王府的人,虽然搞不懂母后为什么要限制他,他却不能不听母后的话,上门也只是震慑一下萧从容而已。 武铭元悻悻然离开了四王府,带兵真的围剿了楚氏的店铺,查抄了楚记在京城所有的店铺。 顾擎事后才知道,刘掌柜他们当晚皇宫出事时就撤走了,带走了店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躲进了地宫里。 楚云安损失的全部是店面资产,人员几乎没伤亡,但这足以让楚云安震怒了。好不容易才在京城打下的基础一夜之间全变成了武铭元的私有财产,这让他怎么甘心呢! 除了楚轻狂,谁也没想到这次暴露是楚轻狂故意为之,目的就是借武铭元的手削弱楚云安的实力。给武家总比给对武家有野心的楚云安好,这是楚轻狂第一个念头,第二个念头则是对楚云安背后射自己的那一箭的报复了!他都绝情绝意,他也没必要顾念师徒之情了! 相比宫外的纷乱,宫里却很快恢复了平静,众大臣来看武二帝,都能看到贺皇后忧心忡忡地守在病榻前。武二帝精神不济,说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大家就识趣地告辞离开。 等众人走了,武二帝冷冷地看了贺皇后一眼,说道:“你可以收起你这套假惺惺的面孔了,不用随时提防着朕,朕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贺小玉笑了,在床榻边坐下,心不在焉地揪着被褥,拉家常似地说:“陛下,看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臣妾哪有提防你啊!你要说你就说啊,看人家相信我还是相信你呢?” 武二帝厌恶地闭上眼,幽幽地说道:“贺小玉,朕一直觉得你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就是不知道朕怎么会鬼迷心窍容忍你这么多年!” 贺小玉挺无辜地说:“陛下,这你就错了,每个进宫的女人,谁没有野心啊!你看那个芮妃,那么巴结着你,不也想为自己娘家捞点好处吗?可惜啊……就这样被刺客杀死了,额,陛下,你要不要体恤下她的家人,赏个几百两办办丧事啊!” 提起芮妃,武二帝心有些疼,无妄之灾啊!那日她要是识趣离开,也不至于被杀人灭口,虽然贺小玉一直咬着是刺客杀的,可是他又怎么会再相信她呢! 想到芮妃,又想起那个酷似邵妃和清妃的皇儿,武二帝有些恍惚,他竟然错过了这样一个俊美的皇儿啊!没有看到他的成长,没有听到他叫过一声父皇,这是他最大的遗憾! 他没有给他一个宽松的成长环境,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是他庆幸自己临死前知道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孩子……上天待他终是不薄啊! ***** “陛下,你让臣妾不准动武铭钰,臣妾照做了……陛下也该表示点诚意,告诉臣妾玉玺在哪了吗?” 贺小玉的话打断了武二帝的思绪,让他蹙眉睁眼,讽刺地说道:“贺小玉,你好健忘!朕不是说了,只要钰儿一天不到封地,朕都不会告诉你玉玺的下落,这是钰儿和朕活着的保证,你觉得朕会轻易告诉你吗?” “你……”贺小玉跳起来,咬牙道:“你就不怕惹恼了我,我杀了那杂种吗?” “那你就别想再得到玉玺!”武二帝重新闭下了眼:“跪安吧,朕累了,想休息了!” “跪你的鬼去!你还真当你现在还是皇上啊!”贺小玉狂叫着,气急败坏地走了出去。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才出皇上寝宫门,就看到自己的儿子武铭昊站在门口,一副踟蹰不前的样子。贺小玉收敛了怒气,放软了声音叫道:“昊儿,你不是今日就启程去江南的吗?怎么还在这?” 武铭昊低了头,嗫嚅道:“孩儿听见父皇被刺客刺伤了,很担忧,就推迟了行程,想来看看父皇。” “哦,真孝顺,去吧,开导一下你父皇,让他安心养病吧!母后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贺小玉拍了拍武铭昊的肩,刚要走,想起什么就回头说:“回头我给你送几幅画卷过去,都是江南一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你挑几个做妾室吧!有喜欢的要娶做王妃和母后说一声就行!这去了江南啊,没有人照顾你,母后还真不放心!就这样说定了……母后走了!” 武铭昊还没张开,贺皇后已经走远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失去了进去的打算。其实刚才他已经来了,贺皇后和武二帝的话全都听到了,后来害怕才悄悄走了出来,现在他根本不敢进去看武二帝,他怕武二帝将他看成和贺皇后一样的人,而他现在分不清自己该站在哪一边。 在寝宫门口站了半天,武铭昊终于悄悄走了,到街上看到楚记的铺子被官兵查抄,郭荥阳带队,他扯住他悄悄一问,才知道楚轻狂闯的祸。 武铭昊听完惊呆了,不知道这世界怎么了,一夜间朋友亲人都似变了个样,母后不但想杀四皇兄,连自己的朋友也不放过,这让他觉得母后一夜之间变得很陌生!更觉得京城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 顾擎还是进宫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于情于理他不去看看‘父皇’都说不过去,只是轿子进宫受了一番严密的盘查,这让他有些惊异,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错,是只对他这个皇子呢,还是每个进宫的人都要经历这样严格的盘查呢? 来到皇上的寝宫,他被一群侍卫阻止住不准进去,顾擎拿出了皇子的气势,怒道:“这是谁定的规矩,本王探视父皇都不行了?” 贺军冷冷道:“这是皇后娘娘的旨意,不准任何人打扰皇上静养,你有意见去找皇后娘娘去,别在这里大呼小叫!” 争执间,刘公公出来了,抱了一把宝剑板了脸说:“皇上口谕,传四殿下觐见,任何人敢阻拦,杀无赦!” 贺军脸有些讪讪的,一边无奈地看着他手中的尚方宝剑,一边使眼色让人去通知贺皇后。 顾擎就趁机走了进去,他有些敏锐地发现侍奉的太监换了好多,那些宫女都是生面孔。难道武二帝被贺皇后软禁了?顾擎暗暗猜疑,边装作不知,一直走到了武二帝床榻前。 武二帝恹恹地躺在床上,一见他走过去就叹道:“钰儿,你是来辞行的吗?是不是明日就要离开京城呢?” 顾擎愣了愣,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借着咳嗽悄悄看武二帝,只见武二帝的手悄悄地自锦被中探了出来,在床榻上写了两个字。因为视角的关系,字是倒着的,顾擎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两个字是:速走。 他愕然。武二帝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叹道:“钰儿,别怪父皇……父皇对不起你啊!父皇原只希望你们兄弟几个和睦相处……没想到竟然会变成这样……太子只有一个,朕知道你们不甘心,所以都不想离开京城去封地,可是你也要体谅父皇啊,为了你皇兄,只好委屈你们了!” 顾擎识趣地说:“钰儿明白,不会让父皇为难的,钰儿明日就启程去封地,今日就算来和父皇辞别的……父皇保重!” 他退后,跪下给武二帝磕了几个头,心下有些戚然,虽然自己是假皇子,武二帝却对他比楚云安还好,这几个头磕得是心甘情愿的! 武二帝挥了挥手,说:“父皇给你准备了些药材,你来了正好自己带回去吧,以后父皇不能照顾你了,自己多小心啊!” 顾擎捧了刘公公给的一盒药材出来,在寝宫门前,遇到了好整以暇的贺皇后,她的眼睛盯着他的脸,脸上的笑容让顾擎有种不祥的预感…… 神秘老人(加更!!!) “老侯爷,三小姐在屋里,末将已经叫人去通知王爷了,他一会就过来!”荣光的声音。 “谢谢荣副将,这点小事何必惊动王爷,老夫接了蓉儿就走,不打扰了!” 一个低沉有些苍老的声音传到了萧从蓉耳中,让她莫名地精神一振,这声音虽然苍老,却很有力,言词中的讽刺不犀利却意义绵长,他是谁啊? 渴两个丫鬟的行动给了她答案,一听到那声音,两个跪着的丫鬟惊喜地跳了起来,春香冲动地跑了出去,春蕊激动地伏在萧从容耳边叫道:“小姐,你有救了,侯爷来接你了……你不会死了……” 春蕊语无伦次地说完,喜极而泣…… 哪里的侯爷?和她是什么关系?萧从容正胡乱想着,那沉重的脚步声踏进了屋里,一会萧从容就看到床前站了一个人,强大的气势很有压力,人还没近前就先感觉到他身上的煞气…… 荣光有些心虚地站在铁塔一般雄伟的男人身后,目光复杂。 眼前的男人只是一袭淡青色的布衣,给人的感觉都是凛然不可侵犯,如果换上铠甲,那威风凛凛的样子应该很有震慑力吧! 身为一名武将,他只恨出生晚了,没能目睹这武氏王朝第一战神的不败神话,只能从无数的传说中去景仰战神的丰功伟绩…… 接萧睿国,王朝第一战神,传说他十三岁就从军,跟着太上皇出生入死,一起打下了武家江山。 他制军严明,赏罚分明,带领的军队所到之处绝没有什么扰民事件发生,被民间亲切地称为萧家军。 从军五十多年,他带领的萧家军打过大小近千场战役,胜多输少,第一战神的称号就从此而来。 到最后,他镇守的边疆几年无人敢侵犯,敌人一听萧家军的名声就望风而逃! 因为战功无数,加多次救驾有功,萧睿国在五十岁那年被太上皇亲封为定远侯,赐了一块免死金牌,萧家上下从此享受王府待遇…… 七年前,萧从容的父亲萧立德被封为大将军时,萧睿国卸任,抛下一大家子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地游历四方去了…… 这一走多年没音讯,外界传言他早已经死了,荣光在接到下人禀报时也以为听错了。 迎出府门看到站在台阶下的老人,背着手仰视着王府的牌匾。高大的身材站得笔直,青白交杂的发整整齐齐地束在木冠中,浓眉下一双眼睛扫过来,很平淡的目光却让荣光感觉到隐形的压力。 昔日的战神回来了!只一眼,他就毫无怀疑地相信了眼前老人的身份! 此时,顺着老人的目光看过去,那床榻上蓬头垢面,气息奄奄,臭味难掩的女人就变得有些尴尬了! 堂堂侯王府三小姐,昔日王朝第一大功臣的孙女,任是犯了天大的错也不该被垃圾一样扔着没人过问吧? 他突然很好奇这位战神会做什么? 鱼和鹰的爱情 老人的话让顾擎莫名其妙,呆呆地看着老人。 似乎是他的脸还有那声小侄激发了老人的善心,老人眼中多了些柔和,指了指刚才门的方向,对顾擎说:“你可知道刚才我和你要的东西是什么吗?” 顾擎茫然地摇摇头,眼睛顺着他的手指看向那扇门时,又睁大了,那里哪有一扇门,分明是一堵墙而已。 “他如果对你委以重任,就会将打开门的东西交给你!”老人怜悯地说着,带着他走了出去,顾擎遗憾地看了看那堵墙,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个很好的机会,也有些恍然,觉得自己猜到了贺皇后为什么要搜查他的原因,估计也是在找那东西吧! “离开这里,就忘了我和这地方,当你从来没来过!”老人慈悲地看看他,叹息道:“你父皇不是放逐你,他为你做的安排是最好的……身为一国之君……他只能做到这样!” “嗯!”顾擎默默离开了,回去的路上终于想明白自己只是武二帝的传信人,那神秘的老人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是什么人! 可是他却知道,皇宫的平静不会持续很久,武二帝埋下的这颗棋子在出现前谁也不会知道他有什么用,可是一旦启用,那效果应该是所有人都难以预料到的。 顾擎要做的就是在不知道是好是坏的爆发前,明哲保身,先远离危险地,静观其变。 回去和萧从容一说,两人都有些感叹皇室的错综复杂,也感叹武二帝的老奸巨猾。皇帝真不是谁都能做的,就这份深谋远虑,放眼几个皇子,谁也没学会武二帝的精髓! 真要从中挑选一个做武二帝的接班人,萧从容倒觉得武铭正更有潜力可挖掘,他的沉稳、不显山露水的内敛让萧从容更看好他。这样的人于沉默中一爆发,那就是天崩地裂的变化,萧从容觉得他最危险…… ***** 对于袁鸣这个人,萧从容从第一眼看到就很满意,才从牢里出来的人,收拾干净了才来见她,极清爽的外表让萧从容一见就对他印象很好。 他先感谢了萧从容的救命之恩,然后就提出一个条件,说:“萧王妃,我听说美凤她们也跟你去蜀地,你能不能帮我做个媒,让我娶了美凤,我们一家人以后都会感激你的!” 萧从容失笑,说:“这个是条件吗?那恕我不能答应你,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勉强别人,顾嫂她不嫁给你自然有不嫁给你的理由,你让我用权势压人,那我和被你杀死的恶霸有什么区别呢?” 袁鸣脸就涨红了,摇头说:“萧王妃,我不是这意思!我没有让你逼迫她嫁给我,我只是让你给我做个媒……我知道这要求过分了,可是我真的很喜欢美凤,美凤她……其实对我也有意思的!她只是迈不开情面……觉得再嫁……对不起妞妞似的!所以……所以我只是想萧王妃同情一下我们,帮我说服一下美凤点头!” 他说到这里,有些愤怒地捏紧拳头,低哑地说:“我只是想有个名分,下次再有人欺负她们娘俩,有我在,多少是个震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萧从容懂了,思付了一会笑道:“这事不难,你交给我吧!只是要给我一点时间……你能等吗?” 袁鸣大喜:“真的,萧王妃你真的肯帮忙?” 萧从容微笑:“说服顾嫂很简单,关键是妞妞,等我和她聊聊,看看她的心思再说!你相信我的话就听我的别操之过急,慢慢来吧!” 袁鸣急急点头:“我相信你,萧王妃,那我就拜托你了!对了,以后我就帮你做事了,萧王妃要我做些什么呢?” 他月俸什么的都不问,让萧从容对他的好感又更进了一步,这样的人不是胸怀大志,就是反之也在考验她是不是值得自己效力。很好,萧从容就喜欢这样的挑战,比起那些温顺的人,她觉得这样的人更能为自己所用! 东西已经精简了,带不走的就留在了王府中,反正四王府又不能卖,虽然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回来,留着也不错。武铭钰的下人愿意跟去的他欢迎,不愿去的留了两个老道点的看守王府,其他的都遣散了。 好在武铭钰的人不算多,愿意跟去的都是他自己培养起来的人,其他的他也不强求,让江浩和侯杰打发了众人,东西连夜装上马车,打算天亮就出发了。 似尘埃落定,终于要开始蜀地之行,顾擎有些感慨,夜晚睡不着,站在院中看这自己生活了许多年的王府,发现自己有些恋恋不舍。 不是舍不得这权势,而是这环境,这一草一木都是自己代替了武铭钰生活后重建的,都凝注了他的心血啊!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顾擎慢慢在府中转悠,似乎想把王府都记在脑子里,留供日后回忆……只是还有日后吗? 楚轻狂害楚云安损失巨大,现在楚云安连他都防上了,不但把亦巧塞给他,身边估计也安插了他的眼线,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小心谨慎啊! 不知道到了蜀地会不会好一些?顾擎希望如此,否则这一生注定了做楚云安的傀儡了,都不能为自己好好的生活! “咳……这么晚了,殿下还没有睡吗?”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回头一看,萧从容杵了拐杖站在月下。 她的头发不像一般女子梳成发髻,他发现她随意的时候就是全扎起来,像个马尾一样甩在脑后。虽然看上去有点奇怪,可是感觉很利落。 顾擎淡淡笑了笑:“你不也没睡吗?这么晚……还散步吗?” 她额角隐隐有汗水,让他不能不这样想。 “嗯,走一会!”她用拐杖支着自己的胳膊,抬手抹了抹汗,似乎无心地问道:“殿下是为了要离开伤感吗?” 顾擎不知道她来了多久,想必注意到自己的落寞了,也不掩饰,坦白地承认:“有点,毕竟生活了这么多年,是人都有感情啊!” “那是……熟悉的环境离开了总会舍不得!”萧从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冷冷的月光,幽幽地说道:“不过你够幸运了,你离开了一定还有机会回来!有些人,离开自己的家……却再也回不去了!” ***** 萧从容的声音也没掩饰其中的伤感,这伤感触动了顾擎的心,让他想起萧家的遭遇,不由默然了…… 萧府是她的家,可是失去了所有的亲人,那萧府还是萧府吗?家还是原来那个家吗? 两人默默地站着,还是顾擎打破了沉默,说道:“对不起……” 他说了一半就停住了,萧从容奇怪地转头问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顾擎苦笑:“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幸福就是嫁个好夫君……我不该听义父的话将你搅进这局中,弄得你现在……以后也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这残局……” “这事啊……”萧从容笑了,摇头说:“老实说我并不在意……以前那么臭的名声我不也活着吗?呵呵,最坏的结局就是再被你休一次而已,又怎么样呢!难道你会因此看不起我?” “我不会!”顾擎摇头,保证似地说:“轻狂也不会!” “那就对了……了解我的人都不会因为这样的事看不起我……那不了解我的人,也就是我不在乎的人,我为什么要在乎他们的看法呢?” 萧从容意味深长地笑:“我又不是为他们活着,我管他们怎么看我!” 顾擎咀嚼着她的话,觉得和有道理,奇怪地看看她,失笑:“三小姐,你是个奇怪的女人……你的思想和一般的女人很不一样……你总是会让我感到惊奇……哎,真羡慕轻狂,你们在一起……很般配!” 他的声音有些苦涩,想着自己无望的爱,就有些情绪低落,他的毒一天不解,他一天都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不是正常的!他是因为中了毒才会喜欢楚轻狂呢,还是他本身就有这种倾向? 顾擎因为找不到答案而苦恼。 萧从容也不知道是回答他,还是自言自语:“般配?一只鹰要在高空飞翔,一条鱼却爱上了这只鹰,一个在天上飞,一个在水里游,鱼追不上鹰飞翔的速度,你说……它们会幸福吗?” 管家初试 第二天一早,众人收拾了行李就踏上了去往蜀地的路上,虽然已经精简了行李,可加上坐人的马车在内,车队还是达到了二十辆之多,浩浩汤汤字四王府往城门行去,一路上惹了不少人侧目。 萧从容和清波,巧燕,半芹坐在顾擎专门为她准备的马车上,这马车很大,下面垫了许多干草,再加了三床棉絮,又柔软又减震,坐着或躺着都很舒服。 巧燕和半芹第一次做这样的马车,兴奋得叽叽喳喳,说有钱人真好啊! 清波对她们的兴奋笑骂道:“你们两人闹一阵就算了啊,王妃她喜欢安静,你们别吵着她!” 两个小丫头就伸伸舌头,一起安静下来,萧从容微笑道:“你也别吓她们,适当的热闹一下也是好的,要不坐这么长的路,谁受得了啊?” 半芹悄悄看看她,又羞怯又喜欢地说:“王妃,你真的是个好人……和我认识的那些小姐太太一点也不一样!” 萧从容逗她:“哪不一样啊?我不也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难不成我两双眼睛两个鼻子?” “哈哈……”巧燕就笑了起来,捧着肚子弯下了腰,笑道说话都不连贯了:“那……不成……妖怪了!” 半芹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我没有……没有说你是妖怪!我是……说你……你比她们和蔼……没……没有架子!” 清波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傻丫头,你别急!王妃逗你玩呢!” 半芹这才释然,红着脸说:“我娘说我跟了个好主子,让我小心侍候着王妃,别惹王妃生气……王妃,半芹不懂事,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你教我……骂我打我都可以,千万别赶我回去啊!” 巧燕不屑地插嘴道:“出来了就别提你娘了,你娘你爹都只要你弟弟,她们让你侍候好王妃还不是想你多挣银子好给你弟弟娶媳妇,依我看她们都不管你,你也不用管她们了!” 半芹急了:“我娘不是不管我,她也很辛苦的,我能为她分担点辛苦也是应该的……从小到大,她也没嫌弃我啊!” 两人吵了起来,越说越激动,萧从容蹙眉,清波就叫道:“都给我住嘴,刚才不是说了吗?王妃喜欢安静,你们吵什么啊?这还没出城门,就闹成这样,这一路上怎么走?再闹,两个都赶回去!” 巧燕半芹就静了下来,可怜兮兮地看着萧从容,一起说:“王妃,我们不吵了,别赶我们走!” 萧从容皱眉道:“你们两知道错了吗?” 巧燕半芹点头:“王妃,我们错了!” “知道错在什么地方吗?”萧从容依靠在车壁上,认真地问道。 巧燕低头:“我们不该吵架,打扰了王妃休息。” “你呢?”萧从容问半芹。 半芹也垂了头:“我不该和巧燕姐姐吵架,她也是为了我好,我错了!” “还有吗?你们好好想想,你们还做错了什么?”萧从容耐心地拿出时间来,打算好好教教她们,这是自己以后要用的人,不能任她们自由发展。 巧燕和半芹悄悄互视了一眼,一起摇头,巧燕比较聪明,在垫子上跪了起来,认真地说:“巧燕半芹不懂规矩,还请王妃教教我们,以后一定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半芹也跟着跪了起来,两人都诚恳地看着萧从容,一副等着她赐教的样子。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 萧从容就坐正了,认真地说:“你们刚才错有三处,我先说,你们先听好了,说完你们不同意我们可以再讨论。” 她竖起一根手指,说:“第一,刚才清波已经告诉你们,我喜欢安静,你们才听完不久就开始吵架,这是根本没有把清波的话听进耳中。第二,你们跟了我,你们就是我的人,这说话做事以后都会影响我!你们这样吵架,让人听到了会怎么想呢?第三,你们两是好姐妹,知道什么是好姐妹吗?就是困难的时候互相帮助,生病的时候互相照顾,有高兴的事一起分享,伤心时有人和你一起分担……你们两平日那么好,怎么因为一点意见不同就吵成这样,那要是遇到真正的困难,你们还不反目成仇吗?” 巧燕和半芹就羞愧地低下了头,萧从容看见两人都掉下了泪,就放软了声音说:“姐妹不是这样做的!你们还小,不知道轻重没关系,但是从现在开始就要有这样的意识,出了城门你们就是真正的姐妹,你们的娘亲哥哥弟弟暂时都不是你们最亲的人,只有眼前的这个人和你最亲,她能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你帮助,你伤她的心就是伤害你们之间的感情,伤害自己的左膀右臂,她损你也损,你们愿意做这样的傻事吗?” 巧燕和半芹一起摇头,巧燕哭着说:“王妃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会把半芹当自己的亲妹妹,好好照顾她的!” 半芹也哭:“王妃,是我不懂事,惹巧燕姐姐生气,以后我不会这样做了!” 姐妹两抽抽搭搭,怕吵到萧从容也不敢大声哭,彼此看看脸上都有些羞愧。 萧从容拿了两块帕子递给她们,耐心地说:“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我名誉上是你们的主子,实际上我也不会把你们当外人!到蜀地别说你们人生地不熟,就连我和王爷也是没几个熟人,我们靠什么呢?还不是靠你们!只有我们大家抱成团,外人才不敢欺负我们!如果我们自己都不团结,你们说人家还会尊重我们吗?都等着看我们的笑话……那我们还能在蜀地生活吗?”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萧从容试图用这个例子说服两个丫头明白这个道理,只有上下一心抱成团才会不惧任何外来困难。很显然,小丫头们都听懂了,连清波都一脸若有所悟的样子。 萧从容还不满足,继续说道:“我选了你们几人,并不是做丫鬟那么简单的,你们也别以为自己只会做点倒水叠被的事,如果仅仅是能做这些事的丫鬟,在我身边都不会留很长时间。你们一定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给你们那么高的月俸吧?这都是有要求的……”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们两,说道:“跟着我,只要肯努力学习,你们的月俸可以拿十两、二十两、甚至一百两……如果就满足于现状,那想做这二两银子工作的人多了是,你们觉得你们一定比别人强吗?” 巧燕被她一番话惊呆了,半响才喜出望外地说:“王妃,我不怕辛苦,也会努力的,请你给我机会!” 半芹有点傻气地笑:“一百两……王妃,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堆在一起的话要有多高啊?” 清波则震惊地看着萧从容,有些难以相信,她想做什么啊?两个丫鬟,值得她这么下本钱的引诱吗? 她觉得,萧从容要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根本不知道银子的价值,一百两?就连朝中大臣估计也拿不到这么高的俸禄,要是知道一个王妃能开出这样的高薪来,估计那些大臣也不侍奉皇上了,干脆都投奔萧从容算了。 当时清波以为萧从容是异想天开,等日后看到替萧从容办事的人真的拿到了一百两的俸禄后,她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思想很幼稚…… 那些大臣就是想拿到这一百两的月俸估计比帮皇上还难,因为蜀地的萧王妃,她的手下不养闲人,没个真才实学,想混日子的话是绝对拿不到这一百两的。 从二两到一百两,你有多少能力萧王妃就给你多少的俸银,简而言之,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就只能靠自己的努力获得,萧王妃只是让你发现了自己的价值,用俸银肯定了你的付出。 萧从容这一番话从另一个方面也告诉了两个小丫鬟,她的利益就是大家的利益,只有她们主子好了,下人才会跟着享福,否则,她们倒了,谁还能用基础的二两银子来雇她们呢! 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也好,为了大家也好,萧从容让她们清楚了一个道理,做事之前,首先想到的是这行为是否对她们大家有害。 先从这两个丫鬟教起,是萧从容觉得以后到了蜀地,她们就是她的代言人,要先帮她们树立起这种观念,她们才能潜意识地站在她的立场维护她。 春香、向兰那等背叛她的事,她尽量避免再发生,一次二次可以,多了就显得自己智商有问题了,她萧从容不是傻瓜,不会再让人牵着鼻子走…… 意外礼物 这边萧从容等离京前往蜀地,那边楚轻狂却陷入了烦躁中。 他本来就中了箭伤,腿上又受了剑伤,当时随便包扎了一下就急着逃避武铭元的追捕,没日没夜跑了两日就支持不住倒下了。 一头从马上载了下去,差点被后面卫涛的马踩到,卫涛跳下马冲上去将他抱了起来,才发现他全身发汤,脸色发红,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一检查,他腿上的伤都化脓了。 这时候再继续赶路已经不现实,卫涛只好果断地做了决定,自己留下来照顾楚轻狂,其他的人马继续往前,误导追兵。 一个手下看卫涛手受了伤,主动提出留下来照顾楚轻狂,卫涛不放心,悄悄笑道:“没事,你们尽管去吧!我照顾不了不是还有人等着表现吗?” 他的眼稍了稍看见楚轻狂倒地就追上来殷勤照顾楚轻狂的向兰,暧昧地笑了笑。众人了然,有六道这位女杀手在,的确不用卫老大亲自动手,众人就放心地继续赶路了。 向兰倒也大方,遣散了自己的人,走过来和卫涛商量,说:“卫大哥,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暂时住下,先给楚公子疗伤啊?” 两人一商量,在附近的村庄找了家独门的农户住下了,让农户对外说他们是远房的亲戚,要去京城做生意暂住几天。这里离京城已经很远,又偏僻,村里的人都很淳朴,也没人盘问他们的来历。加上向兰一身男装打扮,三人装作表兄弟,也没人怀疑他们说的是谎话。 这家只有一对老夫妻,两个儿子吃不饱都去当兵了,留下老两口相依为命。卫涛出手大方,给了他们十两银子,让老太太去买几只鸡弄点好菜给楚轻狂补补,再买两套干净的铺盖。楚大公子享受惯了,估计不喜欢他们家一看就是黑漆漆的铺盖。 老太太一听剩下的都是自己的,就乐颠颠地叫上老伴去买了。等换上干净的铺盖,楚轻狂也醒了,迷迷糊糊看着头顶向兰的脸,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昏昏沉沉看了一会又睡了过去。 “楚大哥,你忍着点,我帮你疗伤!” 卫涛手不方便,只好让向兰操作了,楚轻狂里裤上都是血迹,那晚匆匆出来也没机会换,此时和血肉都粘在了一起。 还好卫涛刚才让老太太买铺盖时也叫老太太多买了几套换洗的衣服,此时拿出来本想自己给楚轻狂换,向兰自然地接了过去,说:“我来吧!卫大哥手不方便,先去歇着吧,弄好了我再叫你!” 卫涛犹豫了,人家向兰明明是大姑娘,这样帮一个大男人换裤子,这说出去让人家怎么活啊!想了想说:“还是我来吧!你去外面等着,好了我叫你!” 向兰笑道:“卫大哥迂腐了,江湖儿女还计较这些做什么,不要说这些,就说楚公子现在是我的病人,你见过大夫什么时候计较男女授受不亲的?我看你还是去外面守着,别让两位老人家闯进来惹麻烦为好!” 他们怕两位老人家害怕,只对两位老人借口说楚轻狂感染了风寒……向兰的提议没错,卫涛只好走了出来,找两位老人话家常,好让向兰给楚轻狂疗伤。 剑伤很长,随便包扎让有些肉都腐烂了,向兰用匕首割开了楚轻狂的裤子,用刀尖剔去了腐肉,清理干净倒上金创药,才帮他包扎好。 给楚轻狂套上干净的长裤,向兰刚才没什么感觉,现在看到修长笔直的腿在自己掌下火热,她心里就有了种异样的感觉。整理干净又端来热水,给楚轻狂擦干净脸,换上干净的内衫…… 看着恢复了昔日儒雅俊美的脸庞,向兰觉得脸红心跳,爱慕的人在自己面前,和自己如此近的距离是她没想过的,她的手轻轻划过他的眉,挺拔的鼻梁,最后停在他唇角边…… 紧闭的薄唇没有弧度,这让她有点怀念他的笑容,微微翘起,藏了多少的狡黠又是多少的洒脱在里面啊! 她从没见过他这样的人,随心所欲,武功高强,带着那么点邪气,却又痴情无比…… 他被萧从容伤害后黯然神伤、长啸而去的样子…… 他在官兵围攻中翩若游龙的样子……邪魅的狂妄,睿智的洒脱……无一不让她着迷啊! 如果能和这样的人相伴一生,纵横四海,仗剑天涯,该是多么的快意啊! 向兰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心,她会努力的……一定会让他喜欢上自己!因为,比起那个对他负心,又断腿的萧从容,她才是最适合陪伴他的人,她相信,假以时日,他会明白这一点的!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 楚轻狂醒来,就看到向兰爬在自己床头睡着了,他蹙眉,看看屋顶和周围,才知道自己置身于何处。看看被擦干净的窗户,还有这新换的被褥,空气中隐隐的香味,他挣扎着坐了起来。 腿重新包扎过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意识到这一点,他呆住了,这一切都是向兰做的吗? 心里茫然一片,这情是越欠越多啊!本来听了萧从容的话,他对向兰没有什么好感,可是这一个情一个情地欠,再讨厌人家也说不过去啊! 动作大了点,向兰就惊醒了,看到他坐起来,就高兴地叫道:“楚大哥,你醒了?饿不饿啊,我们给你留了饭菜,我去给你热了端来。” 她说着就起身匆匆走了出去,不一会卫涛进来了,看见他坐着就笑道:“你醒了?真好,也算对得起向兰守你一夜了!” 楚轻狂苦笑:“她照顾我的?”一句废话,难道还是明显手都抬不起来的卫涛吗?此时他有点怀念花君子和墨鱼了,他们两在,一定知道他的心思,这卫涛……该怎么让他知道自己心中只有萧从容呢? “是啊,人家不休不眠照顾你,还帮你擦身换衣服……你以后可要对人家好啊!”卫涛促狭地冲他挤了挤眼睛。 楚轻狂头大了,这是赖上他了吗? 想了想,楚轻狂正色道:“涛子,这样的玩笑以后别开了!向兰姑娘照顾我是同情我受了伤,她对我们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也会想法报答。我有喜欢的人,我不想对不起她……向兰姑娘将来也会有自己喜欢的人,我不希望因为救了我们而影响她以后的幸福,所以……别再提这件事了!” 卫涛看楚轻狂的样子不是开玩笑,严肃中隐隐有些恼怒,这才知道楚轻狂是真不喜欢拿向兰开他的玩笑,就收敛了笑认真地保证:“好,好……大不了我以后不说了……” 转头,看见向兰端着饭菜站在门口,他替楚轻狂尴尬起来,也不知道向兰听到了没有。当了人家姑娘家面前说这话,已经等于拒绝了,向兰不会难过吧? 偷眼看看向兰的脸色,却很平静,将饭菜端了过来,自然地招呼道:“楚大哥,吃饭吧,大娘给你炖了鸡汤,你流了很多血,也该补补身体!” “谢谢……我自己来!”楚轻狂起身,突然想起一件事,武二帝给自己的东西,他当时塞在了怀中,这一路上只顾着赶路,也没拿出来看,到底是什么呢? 他回头找自己换下的衣服,却不见,忍不住问道:“我的衣服呢?” 向兰忙说:“公子,衣服都染了血,洗不出来我就扔了!怎么啦?” “我怀里的东西呢?”楚轻狂蹙眉问道。 “在这呢,我帮你收了!”向兰从他床头的棉絮下摸出一个小黄布包,递给楚轻狂,脸色有点不对:“楚公子,我是怕丢了才帮你保管,我没有想占为己有!你可以看看是不是原封不动……” 楚轻狂这才发现自己的话让向兰误会了,急忙解释道:“向兰姑娘你别误会,这东西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很重要,所以我才急着找,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向兰脸色这才好点,给他盛了饭说:“你还是先吃饭吧!你脸色不太好,吃了多休息一下……我去外面打听一下情况!” 卫涛迟疑了一下,追上她:“我和你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向兰微微一笑,意义深长地说:“不用,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吗?我不需要人照顾!” 说完她径直走了出去,那身影倒是有几分英姿飒爽,可是楚轻狂却没看见,目光落在了打开的小黄布包里,那里躺了一块巴掌大的玉玺…… 等待时机 萧老侯爷回来的事,还有训三皇子的一席话隔日就不胫而走,比起萧从蓉被打一事,这训斥的话更能让人津津乐道。。 这不,事隔几天还是茶楼里最热门的话题。 水云轩,一向是京城达官贵人最喜欢的茶楼,这里环境优雅,布置典雅,厅堂中摆放着一桌桌竹藤桌椅,绿色的藤蔓把整个茶坊装扮的古朴中又不失华贵,随意中令人有一种全新的感受。 茶坊内除了厅堂,还有大小包厢,包厢内则用珠帘相隔,分外悠然。茶坊还不定期推出各地方特色的茶饮,从中使茶客领略到各地饮茶风情。 所以尽管水云轩收费昂贵,京城里的达官贵人还有喜欢附庸风雅的人有事没事都喜欢来这里坐上一坐,一是有面子,二也为能在这里听到一些宫廷八卦以慰生活之无趣。 渴东南角一桌人正兴致勃勃地谈论着萧老侯爷回来的事,京兆尹的公子郭荥阳似乎亲眼所见,说的绘声绘色。 他说到兴奋处,吐沫横飞,站起来撸撸袖子,颇有些打抱不平地大声说:“按老爷子的话来说,那萧三小姐对三殿下有救命之恩,就算弄掉了三王妃的孩子,也不过一命抵一命而已!三殿下打断了她的腿,差点要了她的命,端的是薄情了些!你们说老爷子会就此善罢甘休还是怎么啊?” “我是老爷子的话,就让三殿下把三小姐扶正!”一人附和道。 “可是这样一来,贺家又会善罢甘休吗?贺小姐可是深得皇后娘娘欢心啊……”另一人反驳。 “被打成这样,我是三小姐的话这恻妃不做也罢!”一人摇头叹道。 各种议论声越来越大,传进了不远处的雅间,里面坐着的三个男子不想听也听到了。 接居中正坐的男子棱角分明,气宇轩昂,浓眉下一双眼睛严厉而深沉。他听着外面的议论,淡然似充耳不闻。似乎别人说的事和他二皇子武铭正没丝毫关系。 左边的男人华服金冠,皮肤有些黝黑,相貌也生得很威武。听着外面的议论,他蹙紧了眉,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紫砂壶,英俊的脸越来越难看……他是才从关外送亲回来的五皇子武铭昊。 而右边一身华贵的湛蓝绸衫的男人,歪歪坐着,手握玉柄折扇,腰悬流苏彩玉,听着议论,似笑非笑地用眼角捎着两位殿下。 他俊逸的剑眉下,是一双天生高贵的凤目,修长的眼睛闪烁着睿智而欢快的光芒,带着几分俏皮的笑容优雅干净,使人一见便心生愉快。他正是这间茶庄的主人……楚轻狂! 听议论声越来越激烈,五皇子的手越握越紧,他忽然嗤地一笑,用扇子一敲五皇子的手,笑道:“五殿下手下留情,我这紫砂壶可是千金难求的,是我缠了壶痴二年,卖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他才赐了我一套……你生气想打人我可以让墨鱼陪你练练,你就饶了我的壶!” 嗷嗷嗷,出场了三个男人,都和从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你们喜欢谁都给我留言哈,喜欢就收藏哈,我的动力…… 人去屋空 苗栗想着无意地问道:“三小姐是不是嫁给了四皇子?” 向兰点头,说:“是啊,皇上赐的婚,我还亲眼看着他们成亲呢!想着三小姐以后有四皇子照顾,我才放心地离开了!” 苗栗脸色有些不好,蹙眉说:“她毕竟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你怎么说走就走呢?要是让江湖上的人知道,人家要说我们六道忘恩负义、言而无信了!” 向兰眨眨眼,说:“兰儿走得匆忙,没想到这一层,师父教训的是,等我给她带个信,她有什么困难只要找兰儿就行,向兰赴汤蹈火,绝不会说个不字!一定会还她这个人情!” 苗栗这才露出了笑脸,将她扶了起来,边说:“你能这样想还算对不起你师父的嘱托,萧三小姐对我们是有大恩,这个恩一定要报啊!否则我们自己的良心都会不安呢!” “嗯,我一定记住师父的话……对了,师父,三小姐不做总管,那三善道也不能没有总管啊,要不,和宋师父他们商量一下,你们几个选一个做总管吧!” 苗栗笑了笑,说:“这个回头我和宋师兄他们商量一下吧!现在你手中好像还有一百人吧?” “是啊,师父你来了就交给你管吧!”向兰乖巧地说。 苗栗拍拍她的肩,说:“还是你带着吧!过几天我有事情要回苗疆一趟,估计要去几个月,可能无法照顾你们,你们自己小心点!你宋师父估计过些日子也会来蜀地找你们,到时我让他告诉你我们的决定!我走后,你有事多和宋师父商量,做事别莽撞啊!” “哦……”向兰有些撒娇地依在苗栗身边,嘟了嘴说:“那苗师父你要赶紧回来啊!我怕我辜负你的信任,带不好他们!” “你做的不是很好吗?哦,听说你是跟着影子楼的人出来的,我听说他们有人受伤,你留下来照顾?”苗栗蹙起了眉:“受伤的是什么人啊?” “就是影子楼的楼主楚轻狂,他为了帮我们劫尸体受了箭伤,现在又伤了腿,兰儿过意不去,所以就留下来照顾他!” 向兰看苗栗的脸色还算正常,暗暗舒了口气,补充道:“他们也要去蜀地,我只是想一路上有个照应而已!” “真的是这样?”苗栗有些怀疑的语气,脸上却有隐隐的笑意,随口问道:“这位楼主多大岁数了?” “我不清楚,二十左右吧!”向兰突然明白苗栗问话的意思,脸上就飞起了两朵可疑的红云,嗔怪道:“师父,你问这个干嘛?人家多大岁数和救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关系就有点大了!”苗栗哈哈笑道:“二十左右和你差不多,就是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娶亲!我可是不准你给人家做妾室啊!这让我怎么向你师父交待啊!” “师父……”向兰脸红跺脚,叫道:“楚公子和我根本就没这意思,你别乱想了!” ***** “真的没意思?那我就不管了!”苗栗故意逗她:“本来师父还说要是你真看上他不好说的话,师父去帮你说亲,你既然没意思……那就算了!” “师父!”向兰心一动,拉着她的胳膊摇晃,欲言又止。苗栗是三善道的护法,在江湖上武功排名也在前十,也算小有名气,她要是能帮自己去向楚轻狂说亲,总比自己送上门去好吧! 想了想不顾矜持,红着脸说:“师父要我承认我就承认吧!向兰的确喜欢楚公子,他聪明睿智,又一副侠义心肠……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影子楼的楼主,要是向兰嫁给他,他还能不帮我们吗?向兰愿意为三善道出力……” “不要提三善道的事……”苗栗不喜欢她最后的几句话,蹙眉说:“我们如果要用你的幸福来保住三善道的话,我和你宋师父以后还有何面目去见你师父……你不用考虑三善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谁敢勉强你,我第一个就不饶他!” 向兰垂了头,大方地点点头说:“我喜欢他,我想做他娘子,请师父成全!” 苗栗这才笑了,拍拍她的肩说:“你放心吧!这事就交给我,我会帮你达成心愿的!” 两人又聊了一些教中的事,苗栗才走了。向兰又回到酒楼,找属下打听了一些情况,又去买了几套丝质的长衫才往回走。 长衫是给楚轻狂买的,农户家的老太太舍不得花银子,买给他们的衣服都是土布衫子,穿着又硬又烙皮肤。她穿了都觉得不舒服,何况楚轻狂呢? 那人一向都是锦衣玉食,估计从没穿过这么难穿的衣服吧!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向兰心中想着楚轻狂换上自己买的衫子,一定又是玉树临风的样子,忍不住唇边浮上了笑意。 楚公子人俊美,穿什么都好看啊!就是土布衫,都能穿出别人没有的风范,哪像那个卫涛,穿了土布衫,就算说他是那老夫妇的儿子,估计也有人信吧! 向兰兴冲冲地赶回农户,进门一看,呆住了,里面哪有楚轻狂的影子,连卫涛都不见了。床铺叠得整整齐齐,人去屋空。 他就这样怕她缠着他吗? 她的脸色变了又变,突然低吼一声,转身就往外走,到门口撞上了老太太。老太太叫道:“向公子,你哥哥他们说有急事先走了,让我告诉你一声,让你不要担心,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向兰咬牙,径直去后面牵了马,上马就往蜀地方向追去。那两个都是带伤的人,她就不信追不到他们!她向兰喜欢的东西从来都不会轻易放弃,人——也一样! ***** “王妃娘娘……你在做什么啊?”马车里,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女孩好奇地看着萧从容用天心石按摩自己的腿,她的年龄在五岁左右,梳了两个小羊角在头上,绑了两根红绳,一动就左右摇晃,很是可爱。 “我在按摩!”萧从容耐心地回答说:“我腿疼,揉揉捏捏就好多了!” “腿疼啊……那妞妞给你呼呼不就好了?我摔疼的时候,我娘也是给我呼呼,真的不痛的!”妞妞说着就爬过来,真的对着萧从容的腿呼呼地吹气。 萧从容失笑,摸了摸她的头:“妞妞真厉害,被你呼呼就不疼了!” “真的吗?那妞妞继续给你呼呼!”妞妞呼呼地吹着,小脸一会就红了,惹得车里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她娘亲顾美凤也微笑着看着她。 萧从容看着她,突然想起了楚轻狂,那个人,有一夜受伤了,跑到她房间里也是这样说的,呼呼就不痛了! 是真的吗?肯定不是……他想要的只是那一刹那她给他的温暖吧!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相信她,依赖她的呢?萧从容惆怅地想,自己明明帮不了他什么,他为什么还会对她产生这样的感情呢?都说爱情是盲目的,他是盲目地爱上她,再慢慢清醒过来,最终发现她不是他需要的人吗? 她不想去怀疑他的感情,甚至不去想他和向兰离开为什么一个信都没带回来。是在生她的气吗?为那天在皇宫中她负气的离开,还是…… “娘娘,还疼吗?”妞妞奶声奶气的话打断了她的沉思,让她一醒,看见妞妞期待的眼神,就笑了,摸摸她的头说:“不痛了,妞妞真的好厉害……让我想一想,给你个什么奖励好呢?” 妞妞看看她放在一旁的书,就说道:“妞妞不要奖励,娘娘一定要给的话,妞妞可不可以自己要啊?” 顾美凤在一旁听见,嗔怪地叫道:“妞妞,娘平时怎么教你的?” 妞妞嘟了嘴:“娘说帮助人不该要回报!可是……”她有些委屈地垂下头,又偷偷看看萧从容,一脸不甘心的样子。 萧从容被她的样子逗得忍俊不禁,笑道:“妞妞,不用客气,你想要什么就说,我会满足你的!” 妞妞就不客气了,指着她的书一脸认真地问道:“娘娘你可以教我认字吗?” 萧从容看她期待的眼神,就逗她:“妞妞为什么要认字?” 妞妞理直气壮地说:“我想学会看书,以后做个很有本事的大官,让人再也不敢欺负我和娘亲!” 萧从容愣了愣,看看顾美凤,顾美凤的脸就红了,伸手揉了揉妞妞的头,说:“傻妞妞,娘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女人是不能做官的!” 兵分五路 “为什么不能啊?我要做个像王妃娘娘一样的大官,给娘好多好多的银子,让娘也买漂亮的衣服,穿得像王妃娘娘一样漂亮!” 妞妞的话让众人都笑了,顾美凤不好意思地看看萧从容,也忍俊不禁。 萧从容将妞妞拉过来靠在怀中,摸了摸她红扑扑的脸,微笑道:“妞妞,王妃不是大官,要四殿下才是官!不过呢!女人也不是不能做官的,你先好好学习,等将来皇上要是开设女子的官位,你不就可以做官了吗?” “真的吗?那我要做女官!王妃娘娘,你就教我认字吧,我要把你这本书上的字全部学会……”她拿过萧从容那本医书,可怜兮兮地看着萧从容。 萧从容看了看顾美凤,对妞妞说:“你要我教你认字不难,可是你要问问你娘亲同意吗?” 古时候的女子无才便是德,萧从容看妞妞聪明,有心培养一下她,但还是有点顾虑顾美凤,怕他日自己教妞妞一些现代的知识,被顾美凤意为鬼怪乱神,落个误人子弟的罪名。 “娘亲,你别反对娘娘教我认字好不好?” 妞妞就扑到她娘怀中耍赖磨蹭,弄得顾美凤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还是清波在一旁说道:“美凤姐,你就答应吧!我家容妹学识很丰富呢,一般的私塾先生都没她懂的多,她肯教你家妞妞,是和你家妞妞有缘,否则啊,给多少银子都未必请得到她教!” 顾美凤就不再犹豫,冲萧从容说:“王妃,如果你不嫌弃的话,那就让妞妞给你做徒儿吧!今日先拜师,等挑个日子,再让她给你正式磕头认师吧!” 萧从容还没说话,妞妞就机灵地跪下了,爬在垫子上给萧从容磕了三个头,黑眼睛咕噜噜地转着,冲萧从容甜甜地叫道:“师父……” 萧从容失笑,她没想过收徒弟,只是出于好心想培养一下妞妞,这下倒被逼上梁山,不收不行了。 想了想,就道:“妞妞,要做我的徒弟也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三件事,我才肯收你,如果你做不到,这师父就不用拜了,我还是会教你认字的,你想好了再回答啊!” “师父你说,妞妞一定能做到!”小丫头人小,小胸膛却挺得直直的。 “第一呢,不管你将来变成了什么人,学到了多少知识,都不能忘记孝敬你娘亲,你要孝顺她,因为没有她就没有你,她过得好是你的责任,能做到吗?” “能!娘是我最亲的人,为我吃了很多苦,妞妞一定会孝顺她,听娘的话!” 萧从容看到顾美凤眼里有泪光闪动,心上有些宽慰,这样劝说妞妞看来也不难。 “第二,我教你知识和本事不是让你用来做坏事的,你不准以为自己很有本事就用来欺负别人,如果被师父发现,不认你这个徒弟了,能做到吗?” 妞妞似懂非懂,但还是点头:“师父,我做的到……可是,要是别人欺负我呢!” “如果是坏人,你当然可以欺负回去,就像欺负你娘亲的坏人,这些师父不会阻止你以牙还牙!”萧从容很欣赏妞妞的反应,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她的智商相当不错。 “最后一条,要听师父的话,师父教你认字写字你都要认真地学,你如果吃不了苦,师父也会不要你这个徒弟哦!” 妞妞笑了:“师父,我能,我一定认真的学,请师父教我!” “那师父就暂时收你做徒弟吧!这一路我会慢慢考验你,如果到了蜀地你的表现好,师父就正式收你做徒弟,如果你做的不好,那我就不能收你做徒弟了!” 萧从容这也算为自己找个台阶下,收徒是件大事,她可不希望自己将来教出的人丢自己的脸。如果在现代,老师教不好学生没人说是老师的错,在古代,那可是会被人戳脊梁骨骂的…… *****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马车虽然垫了很厚的草,时间坐长了也受不了,到了驿站休息时,萧从容只觉得腰酸背痛,下了马车就只想泡个热水澡,也不知道驿站有没有这个条件。让清波去问了下,也不知道她哪来的本事,一会就给她弄来了热水,让她舒舒服服地泡了个够才觉得身上好过了些。 穿了衣服出来,巧燕禀道:“王妃,王爷找你有事……我可以请他进来了吗?” 萧从容闻到卧室还有她沐浴过的香味,请顾擎进来这气氛有点暧昧,想了想说:“还是我出去见他吧!” 拿了一块干净的布擦了擦自己湿淋淋的长发,只是梳了梳就散披着走了出去,顾擎站在亭子里,负手而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俊美的脸上一片肃然。 萧从容慢慢走过去,顾擎听到她拐杖的声音就转过了头,看见她还潮湿的发,微笑道:“还习惯吗?前面这些路还算好走了,越往后越受罪,我真怕你受不了!” 萧从容笑道:“我们两相比,应该是我怕你受不了!” 路上,他的马车在自己的前面,她经常听到他咳嗽,心中就替他担心,这旅途劳累,他能熬到蜀地吗? “咳……”顾擎有些尴尬,接过巧燕手中的垫子,给萧从容放好,吩咐巧燕去泡壶热茶来,才坐下说:“我没什么的,老毛病了……” 等巧燕走了,他才说道:“刚才接到信报,有轻狂他们的消息了,轻狂受了剑伤,他们是逃往了蜀地方向,我想他是想在路上和我们汇合吧!” “他的伤重吗?”萧从容蹙眉,心中闪过了一丝小人之念,他怎么会受伤的? 她已经让向兰赶去救他了,按理时间很充裕,向兰完全有时间把楚轻狂救出来……除非她等着他受伤才出手……那么他们一起逃走,她就有理由陪着他了? 萧从容实在不愿把向兰想的如此有心计,可是顾擎下面的话让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据说伤了腿……”顾擎蹙眉说:“向兰也跟他们在一起,我听说六道的人也跟着往蜀地方向去了……我还得到一个消息,沈天斌也往这个方向来,据说是追杀六道的什么护法!我现在担心的是,这会不会是武铭元的计谋,明是追杀六道的护法,暗地是对付我们?” 萧从容也蹙眉,苗栗和宋闽他们难道都往蜀地去了?他们不会将蜀地变成他们决战的战场吧! 而武铭元……萧从容想到荣光的暗示,就颔首道:“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两人一合计,还有三天的路程就要和戚泽分道扬镳,这三天估计没什么危险,三天后就难说了。虽然有那神秘的老人许诺会护送他们,还有洪坤一路上打过招呼的保证,可是谁也不知道何时何地会发生什么事,关键的时候还是只能靠自己了。 两人商量后决定,还是兵分五路为好,第一路就让袁鸣带了美凤母女扮成经商的人押送一些行李先走,萧从容这样搭配是让他们几人培养一下感情。 第二路就是葛安带着娘亲还有吕老头扮成逃难的,他们带的行李很少,却肩负了另一个重任,连路必须考察着民情还有蜀地一路土地的荒芜情况,萧从容私下交待葛安,连那些土著村庄势力范围都弄清楚,葛安让萧从容放心,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第三路就是远山和张清了,这一路也是萧从容搭配的,远山欠磨练,张清呢有前科,萧从容体谅他上次的贪念,这次是给他机会,也是考验了。如果能过这一关,以后她才会放心用他。 第四路就是她和顾擎率的主流了,他们两肯定不能分开,否则就引入怀疑了。 第五路则是江浩和清波,大部分的钱财都交给他们带的小队,他们扮成一对夫妻,弄了一副棺材,扮成千里扶丧的样子,意图借此避人耳目。 两人商量妥当后,就分头找人谈话,大家的思想都一说就通,只有妞妞听说要离开才认的师父,瘪了嘴,一副要哭的样子,还是萧从容答应等到了蜀地就开始教她认字,她才高高兴兴地跟顾美凤走了。 五路人马并不是一起分开,一天少了一点,后面跟踪的探子也没人注意,就这样蒙混过关了…… 人生就是冒险 正文人生就是冒险 正文人生就是冒险 一个在马背上戎马生涯近半生的男人,铁骨铮铮,自己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却做那种没骨气的事,想想的确是够失望的! 萧从容的父亲是名有上将军衔的军人,对她一向严格要求,所以她完全理解萧立德对这身体恨铁不成钢的那种心态,对于萧立德不来看她一事,她真的很想的开。 这偏院虽然有老侯爷撑腰,可老侯爷回来的事不胫而走,旧识都相邀和他叙旧,又要忙着给萧从容寻医问药,他留在府中的时候就不是很多,所以这偏院更多时候是冷清的。 萧从容无聊地躺着,觉得这样的日子再过几天她铁定会发霉,她寻思着是不是等老侯爷再来就向他央求一张轮椅,这样不至于被局限在床上,说不定还可以出去走走…… 正想着,听见春香在外面叫道:“小姐,五殿下来看你了!” 五殿下?萧从容蹙眉,和她是什么关系?有危险吗? 没等她想明白,粗重的脚步声就跨进屋来,一个有些焦急的声音人未到声先到:“蓉蓉,你怎么样了?” 萧从容心一动,男人语气中的焦急有耳朵都能听出来,是真的关心她啊! 渴抬眼,看到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华服男人几步走到了床榻边,俊朗的五官上毫不遮掩地露出忧色。 萧从容弄不清他和自己什么关系,就看了看他,淡淡地说:“多谢五殿下关心,死不了!” 下意识带出的讽刺是针对武家的,下旨的是皇后,打人的是三殿下的人,这五殿下再关心她,也是武家的人! “蓉蓉,我不知道三哥竟然这么狠心……我昨晚才回来也没人和我说你发生了这样的事,今天一听到就赶过来,你……怎么伤成这样!” 五殿下气急败坏地跺脚,怜惜地站在床前束手无策,半天问道:“大夫怎么说?” 萧从容瞟了站在一边的春香一眼,春香就伤心地禀道:“五殿下,大夫说三小姐除非有药谷的断骨续筋膏,否则可能站不起来了!” 接“啊……”武铭昊惊得合不拢嘴:“这么严重!” 萧从容不出声闭上了眼,心下冷笑,她被老侯爷抱回府时伤口多处化脓,全身臭气,从鬼门关转悠了一圈回来,要让他看到当时的她,才知道他亲爱的哥哥到底有多残忍! 她不说不等于春香不说,小丫头一直看着五殿下对她的心意,除了老侯爷,好不容易来了个真心关心小姐的人,当下把萧从蓉被打后没人过问的事,包括请了个大夫还先去看了贺冬卉的事一一告诉了武铭昊。 武铭昊听得脸色越来越难看,小丫头最后还擦着眼泪加了一句:“要不是老侯爷及时赶来把小姐带回家,殿下您现在回来,就只能到我们小姐坟前给她上香了!” 你敢打吗 对姜曛的戒心让萧从容开始观察这一队精兵,三千人的队伍表面上都服从武铭钰,可是具体的事务则是姜曛主管。 姜曛原是负责这支精兵的沈将军的副将,武二帝把这支精兵给武铭钰后,沈将军因为家眷都在京,就向皇上请调留京,推荐了姜曛接任。 武二帝就将姜曛的职位提升为偏将军,说等日后他立了功什么的,才能升为卫将军。他副将一职就由原来的校尉陶立担任,两人都是二十出头的青年,血气方刚。喜欢的是带兵到前方打仗,建功立业,所以都没成亲。 本指望跟着沈将军杀敌立功,没想到一道圣旨就将他们送给了武铭钰,要跟这个病恹恹的四皇子去蜀地,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变相的放逐。 姜曛陶立每天跟在队伍后面,护送这些婆婆妈妈的车队,开始几天倒没怎么,越走越怄气。想着这前途就和路途一样越来越平淡,越来越黯然,两人就牢骚满腹,怨气横生了。 那些劫道的山贼就是这样撞到了枪口上,被两人拿来发泄了。牛刀杀鸡,大材小用,不但没起到发泄的作用,更让怀才不遇的怨气蓬勃成长,到最后越看越觉得无望,连手下都懒得约束了,任一支本来很精悍的精兵连行军都没队列,懒懒散散的跟在车队前后,就像残兵败将一样。 萧从容自己也算半个军人,仔细想想、再听了侯杰说了那些士兵的怨言,就清楚他们在想什么了。她冷冷将他们的消极看在眼中,边默默在心里想着该怎么收服他们。 顾擎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路颠簸再加疲劳就让他病倒了,萧从容将舒服的马车让给他,自己尽力帮他调理,喂药。侯杰他们有事都不好打扰顾擎,全都找萧从容了,所以现在这个队伍,俨然就是萧从容说了算。 顾擎的人倒习惯了,姜曛和陶立却不习惯,不但因为她是女人,还因为要听一个断腿的女人命令,让他们觉得很没面子,所以对萧从容的命令,大都阳奉阴违。 眼看进入益州,山路多了起来,自己内部如果不团结,遇到伏兵不是容易全军覆没吗? 萧从容无法再忍受他们的怠慢,决定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挫挫他们的锐气。 萧从容找来了侯杰,秘密交待了他一些事,侯杰初听有些惊异,过后反应过来就微笑着领命去办了,他早见不惯姜曛的嚣张,也认为该教训教训他们。 等晚上赶到驿站,照惯例都是女眷们住驿站,军队驻扎在驿站外面,安顿好后萧从容就给顾擎煎药,正忙着,姜曛进来了,面无表情地说:“萧王妃,这里离城不远了,未将想和陶副将进城采办些军需,特来禀报一声,我们去去就来!” 萧从容就说:“去吧!小心点!这里虽然离城不远,可是听说很乱,你们注意安全!” 姜曛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说:“知道了!那我们走了!” 他转身无礼地离开,萧从容看着他的背影冷笑,这人太骄傲了,连主仆之分都不懂,他还指望自己的前途能有什么光明啊?成大事的人谁不是从小事做起,他连小事都不懂得做好,又怎么指望他做大事呢? ***** 天黑透了,姜曛他们一行十数骑才出了城门,每个人身上都是酒气熏天,坐在马上都是东倒西歪的。 今晚的月亮特别亮,月光如同水银一样洒在了众人身上。他们没忙着回去,任由马懒散地走着,一群人还沉浸在酒精带给他们的兴奋中,大声吼叫着心中的不满。 陶立狂吼一声:“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一想到要回去为那娘们效力,我就一肚子气啊,难道我等一身武艺,最后就沦为下等的护院吗?” 姜曛沉默着,一手提了缰绳,一手还拿了酒罐,闻言郁闷地仰头喝酒,喝完后就气愤地将酒壶抛向空中,抽出剑来刷刷将酒罐劈成了几瓣,纵马狂奔起来。 那些属下看他生气,也跟着提速,一时郊外的路上只听到一阵马蹄声。 众人正疾跑,突然听到了一声尖利的呼啸,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见当先姜曛的马突然失了前蹄,往前面栽了下去。姜曛被吓得酒醒了一半,一剑刺在了地上,撑着没随马栽到地上。 可是没等他站起来,后面的陶立也栽了下来,撞到了他身上,接二连三,除了后面没跟上的,都马失前蹄,栽了。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姜曛被撞得头晕眼花,酒却全醒了,暗道不好,迅速滚开,还没等站起来,就见路两边跳出了一群人,竟然是前几日就跟在他们后面的那群灾民,为首的是赵东。 “你们想造反吗?”姜曛怒吼道,剑还没提起脖子上就架上了刀剑,他才起身一半,还算半跪在地上,就这样以耻辱的姿势屈从在刀剑淫.威之下,眼角稍到其他手下,除了没坠马的,都是如此。 而在马上的几个,急忙抽出剑,刚想冲上来,就被赵东一声暴喝震住了:“谁敢上来,我就杀了他们!” 那几个下属面面相窥,看明晃晃的刀剑架在他们脖子上,似乎一动就会毫不犹豫地砍下去,几人迟疑了,叫道:“有话好说……你们想要什么……” 众人心里都在埋怨萧从容,心想一定是她露富才惹了这些祸,要是她不给这些灾民银子,这些灾民估计也没人会打他们的主意。 正在肚子骂着萧从容,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轻轻念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呵呵!尔等要是这样死去,会不会比做护院更憋屈呢?” ***** 众人转头,看见萧王妃一身白衣,长发束成了马尾,杵了拐杖站在不远处。她光洁的额头在月下显得更皎洁,带了一点点笑的脸有点不真实,让一群大男人看呆了,愕然地看着她,似乎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在这——这时候她应该在驿站睡觉才对啊! 姜曛毕竟是带兵的,瞬间就反应过来,沉重地问:“萧王妃是不是想杀我们?” 萧从容没理他,冲赵东点点头,说:“辛苦你们了,先回去吧,明天找巧莲姑娘每人领一两银子。” 赵东挥了挥手,那些灾民就全撤了刀,迅速消失了,连地上的绊马索都收走了,干净利落。 姜曛迅速跳了起来,戒备地看着萧从容,陶立他们也做梦一样,下意识地跟着站了起来,充满敌意地看着萧从容。 萧从容似乎没发现几人的异样,慢慢走过来,看看赵东他们消失的方向,拉家常般地问道:“输在他们手上,你们有什么想法?” 姜曛脸顿时红了,陶立却叫道:“什么叫输在他们手上?我们根本就没输,如果不是他们暗算我们,他们所有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哈哈哈……”萧从容狂笑起来,笑得这些人再笨也听出了她话中的嘲讽,姜曛捏紧了剑柄,一瞬间掠过杀意,这女人弄了这一手,就是为了看他们的狼狈吗? 萧从容却一瞬间收敛了笑,冷冷地说:“败了就是败了,没有任何借口!刚才刀一下去,你们该到阎王那讲公平了!知道你们为什么败吗?就是因为你们太狂妄了,输了只会找别人的不对,从没想过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你们这样的人,算什么精兵,充其量就是乌合之众,连那些灾民都不如……” “你这臭娘们,你别侮辱我们……”有一个士兵口无遮拦地骂了出来,看看众人的脸色,估计都骂出了他们的心声。 萧从容也不恼,伸出食指冲着那个士兵勾了勾,唇角也勾了:“你不服气吗?那你过来……我允许你打我两巴掌,不治你的罪,你敢打吗?” 那士兵酒没醒透,被这一激,想也不想冲了上去,姜曛本想制止,听到萧从容说不治他的罪,心一动,就忍住了。 那士兵冲到萧从容面前,看到月色下那张美得出奇的脸,一腔怒气就少了几分,迟疑地说:“真打?” 萧从容撇撇嘴:“你们不是都恨我吗?怎么我给你这个机会出气了,你却不敢了?” “可是……我不打女人……”那士兵总算还有点良知,迟疑着看看萧从容光滑的脸,又看看自己粗壮的手,这一掌下去,这女人的脸不肿起来才怪…… 全军覆没 皇后的卫队离开了,戚刚赶紧和周培办了文书手续,就让儿子戚泽去带萧从蓉,天可怜见,本就受了那么重的刑伤,还这样淋了一天的雨,是不是不想她活啊! 戚泽将萧从蓉抱上马车,赶紧带人回府。戚刚明知道这样做会让皇后一帮人视他为萧家一派的‘逆党’,此时也顾不上考虑这些了,只想保住萧从蓉的命,也算为萧老侯爷做好最后一件事。 从天牢进城再到戚府有一段路,马车还没走了一半,就遇上了荣光,荣光带着一小队士兵拦在了路口。 戚刚心一跳,还没说什么戚泽就扬鞭问道:“荣副将,你拦在路上想做什么?难道我戚家犯了什么法?” 荣光跳下马,拱手行礼,道:“不敢!戚大人,末将是奉三殿下之命,来带萧王妃回府的!” “萧王妃?哪个萧王妃?”戚泽冷笑道:“我车上只有萧家余孤萧三小姐,没有你说的萧王妃,你找错了!” 荣光耐着性子说:“末将接的就是萧三小姐,还望戚大人别为难末将,将三小姐交给末将带着走!” “我呸!”戚泽性子也够烈的,一泡口痰就吐在荣光脚前,冷笑道:“三殿下休了三小姐世人皆知,她什么时候又变成了三王妃?萧家遭了大难的时候她怎么不是三王妃?我不管他打的什么主意,萧家人都死光了,也该放手了!别说我不放心将三小姐交到他手上,就是三小姐醒着估计也不会答应!你若还有点血性,就让路,如果想抢人,就问问我的剑答不答应!” 他抽剑在手,怒瞪着荣光,荣光蹙眉,心中并不是十分情愿将萧从容带回去,无奈奉了武铭元的命令,除非不要军职,否则是不能不遵守的! 转头看戚刚,颇为难地说:“戚大人,同朝为官,末将也是奉命行事,请戚大人别为难末将!” 戚刚看看他,挥手让儿子退下,对荣光施礼说:“荣副将,萧三小姐是圣上用免死金牌赦免的,圣上已经准她去留自便。荣副将想要将她请去三王府,那要看她愿不愿意,她要不愿意,荣副将难道想无视圣旨抢人吗?” 荣光镇定地说:“那就请三小姐说话吧!” 戚泽怒道:“荣光,你别逼人太甚,你明知道三小姐昏迷不醒,她此时怎么会说话?” 荣光旁边的马向也是武铭元的心腹副将,更是贺冬卉的远房表哥,受表妹私下授意,逮到机会就除掉萧从容。 马向此时就狞笑道:“三小姐既然不能说话,戚大人又怎么知道她不愿意回去呢?分明是戚大人有私心,想扣下三小姐,弟兄们,给我上,把三小姐抢回来,我们好向王爷交待!” 说完他也不等荣光反应,抽了剑出来一剑就刺向了戚泽的马匹,马受惊乱跳,带得载了萧从容的马车受惊,蹦跳起来。 戚泽大怒,抽剑就冲他刺去,一时乱成了一片。 戚刚暗叫不好,他们只是接人,自持圣上都放过了萧从容,也不会有人和她为难,带的人马就少,此时被荣光一等虎狼之师围住,想脱身很困难啊! 可是如果萧从容落到他们手中,又让他很不甘心,觉得对不起萧老侯爷的一番嘱托,心一狠,紧紧抱住人事不省的萧从容,对车夫说:“老四,冲出去!” 只要赶进城,谅荣光一等也不敢在京城里追杀他们,他戚刚再怎么说也是朝廷一品大员,就是皇上要杀他也要有凭有据,三皇子的兵马算什么! 赶车的老四做了戚刚一辈子的车夫,心意一说就通,抓了马鞭,狠狠一甩,就驾着马车横冲直撞想突围而去。 无奈马向也不是笨人,早有防备,两个心腹拿了长马刺就狠狠戳到马腿上,两匹马负痛乱跳,戚刚抱着萧从蓉就被从马车上甩了下去。 戚泽一看,怒了,这已经不是抢人了,分明是要把他们父子也斩杀于此才甘心啊!长剑一挥,狠狠地刺向荣光。 荣光下意识地避开,也愕然,事态已经脱出了自己的控制,刺杀朝廷一品大员,这罪名可大可小啊! 他被戚泽逼狠了,一剑刺伤了手,不想死就只能反击,两人斗在了一起。 而马向目标在萧从容,看见他们摔在地上,就冲了过去,半路被戚刚的护卫拼命拦住,一时不能近前。戚刚见状,慌忙爬起来,抱了萧从容,也不顾老骨头有多少力量了,死命地往前跑,没跑多远,竟然又冲来了一队马群。 ***** 马上为首的人竟然是那去而复返的三皇子,他已经卸下了戎装,一身天蓝色的锦袍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贵气逼人。 “戚大人,这是要带本王的王妃去哪啊?” 三皇子高高坐在马上,似笑非笑地俯瞰着戚刚,戚刚气得发抖,冲着他骂道:“三殿下,你还有没有王法?皇上都赦免了三小姐的罪,你还抢人,是不是不把皇上放在眼中?” 武铭元唇角微扬,奇怪地反问:“谁告诉你本王抢人了?蓉蓉是本王的侧妃,无家可归本王接她回府有何不可?倒是戚大人奇怪了,不肯放人,难道是对蓉蓉有所不轨?” 一句话噎得戚刚老脸深黑,瞪着武铭元说不出话,武铭元突然手中的鞭子一甩,长长的鞭尾就卷向了戚刚怀中的萧从容。 戚刚手中一空,萧从容已经被卷上了半空,冲武铭元落了下去,他张开怀抱,就等着接萧从容。 突然空中传来一声尖啸,又一长鞭飞来,卷住了萧从容,用力一拉,萧从容就斜斜地飞了出去。 武铭元愕然,就见半空中一人如大鸟般飞过,于半空中揽住了萧从容,手一动,身上的斗篷就扯下来裹住了萧从容。 他垂眼一瞥怀中的女人,再扬起睫毛,那眼眸中就惊现楚众人从所未见的蓝焰,越来越深……越来越深……,竟然比红红的火焰更可怕,一瞬间将众人冰冻在原地似的,惊愕地忘了反应…… 那人落在了前面不远处,一身白色的长衫,头脸都被一块白色的丝绸包住,看质地应该是他长衫上扯下来的。 他抱着萧从容,长身而立,身上传出的凛然寒意让武铭元莫名地打了个寒颤,他是谁?蓉蓉怎么认识这样一个异类? “啊……!”那人突然长啸,声音尖锐而刺人耳膜,啸声未停,几匹快马呼啸奔来…… 武铭元警惕地抽出了剑,就见那人将萧从容抱到了一匹无人的马前,细心地安放好萧从容。 回身,两把长剑赫然在手,武铭元刚想不妙,就见他双手舞动着长剑,挽出了一个个漂亮冰冷的剑花。 如鬼魅一般,那人风一般地掠了过来,武铭元一提马绳,迎了上去。 人还没到,就感觉到了那人身上的冰霜寒意,那比眼睛中的蓝焰还要冻人的杀气刮得脸颊都痛! 剑一交手就被震飞了,也没看人家怎么出手,马失了前蹄,将他跌倒在泥水中,右手一阵钻心地痛,却来不及去查看,只顾睁眼看着那妖孽似的人,在他的侍卫中横冲直撞,手中一双剑似长了眼睛,一挑一个准,顷刻间数十人都倒得倒伤得伤,躺了一地…… 他不是人……是恶魔!嗜血的恶魔! 武铭元痛心地看到自己全军覆没,才见那人仰头对着雨水长啸,也不知道是想洗去脸上的泪水,还是洗去沾上的血迹……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包括他的伙伴,都一色的蒙面,露出的眼睛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从所未有过的大开杀戒…… 武铭元颤抖着去抓剑,伸出手才在火光中看到自己右手的手指全不见了,光秃秃地齐骨节而断,呆怔片刻,他突然难以相信地狂叫起来,叫声凄厉,让戚刚还以为他死了爹娘! 那妖孽低头垂视他,蓝眸已经慢慢变淡,拖了一双长剑过来,冷冷地笑:“你让她失了双腿,我就取你一手,还是你赚了!” “你这魔鬼……”武铭元嘶叫,一掌击向他:“你要不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报这一剑之仇的!”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那妖孽,雨水泥水在他白衣上似乎无法留下痕迹,他狂笑着后退:“我今天不杀你,你慢慢感觉一下活着没手的痛苦吧!你武家欠蓉蓉的,欠我的,可不是这一剑就能偿还的……我会慢慢的,一点一点地来讨还的!” 他退到马边,上马,将萧从容抱了起来,温柔地抱在怀中,转头,深深地看了武铭元一眼,那眼眸中的深蓝色已经变成湛蓝,像两颗蓝宝石,闪着明亮妖艳的光…… 一提缰绳,他纵马飞奔,他的人迅速跟上,一群人就消失在雨夜的掩护中。等京城里维护治安的卫队赶来,已经寻不到这群人的任何踪迹,雨水将一切痕迹都冲洗得干干净净…… 郭荥阳什么也没问出来,三皇子绝口不提发生了什么事,带了所剩不多的残兵败将回府,紧闭府门不容任何人探视。 而戚刚,半月后递了奏折,请求告老还乡。 其子戚泽借口老父年纪大,身边需要人侍奉,也辞了刑部的官职。 武二帝挽留不住,只好恩准了。 戚家人早已经变卖了家产,圣旨一下,当夜就离开了。 有人说戚家人没有回乡,而是往蜀地去了,也有人说往江南去了,众说纷纷,却没人知道事实真相如何! 伴着和二皇子治水患的五皇子回来,曾经夭折的选妃一事又被重新提起,京城人津津乐道谁家女儿有望成为五王妃,戚家就随着萧家的事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 对这天发生的事,萧从容并不是全然不知,众人眼中的她是昏迷的,可只有她知道,她无力睁开眼睛,可是她是有意识的。 大雨淋在身上,对其他人来说是痛苦的,可对正处在全身燥热得似在蒸笼里行走的她,却又是舒坦的。 她卧在雨水中,感觉自己似在大地母亲的怀抱,周围的一切动静都能听到,甚至不知道多远的马蹄声都清晰可闻。可是她又是昏昏沉沉的,无力睁开眼睛,连挪一挪手指都没力气。 萧家被斩,她听到了行刑令牌掉地的声音,也听到了人头滚落掉地的声音,一个一声,都敲在了她的心上。 哀痛的泪水无意识地流着,混合着雨水血水在脸下蜿蜒。 武家,周培……只要我活着,我一定会为萧家讨好公道的,一定……我发誓…… 意识被心中剧烈的疼痛模糊了,再有感觉是被戚刚抱着跌落马车时有的。 武铭元的声音……厮杀声……在半空中被人接住……那温暖还带着干燥熟悉的气息包裹住她时,唤起了她心中久远的回忆! 是又不似……记忆中这熟悉的味道似乎又不是这声音……是谁呢? 朦朦胧胧中被小心地抱在怀中一直走,下马,进去,屋里的温暖扑面而来,更多的香味安抚了已经疲惫了许久的神经……和天牢混合着血腥臭味相比,这香味是天堂。 “容儿……让你受苦了!” 熟悉的声音已经没了初见时的狡黠,那沉痛的内疚比温水更能安抚放松纠结的肌肤…… 楚轻狂……真的是你! 她在心底低叹着,任自己长途跋涉了许久的神思沉沦下去,她实在太累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她选中的伙伴会守护她的,听他刚才的表现,她毫不怀疑地相信这一点! 这一次,希望她没再看错人! ***** “我的天……什么样的畜生竟然对一个女人下这样的毒手……” 吴冠子看到楚轻狂斗篷里的萧从容暴露在灯光下,奄奄一息的样子让他惊得只差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楚轻狂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只说了两个字:“救她!” “这是当然!”吴冠子也是刚才‘蒙面侠客’中的一员,楚轻狂大开杀戒的妖孽样也落到了他眼中。 对楚轻狂冒着蛇毒攻心的危险,跑废了几匹好马赶回京城来救的女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对他这个新结拜的干弟弟有多重要,他怎么可能不尽心呢! 看楚轻狂小心翼翼地要将萧从容放到床榻上,他皱了皱眉,说:“不如先给她洗个澡吧!她身上这么脏,会弄脏你的床的……” 刚才萧从容被戚刚抱着滚到了泥地里,脸上囚衣上都是泥水。 楚轻狂一看,反应过来,让墨鱼去提水来给萧从容沐浴,倒不是怕她赃,而是这一身看着就不舒服。花君子则趁机出去找丫鬟拿了几套新衣服来。 吴冠子在热水中倒了一些药酒,丫鬟来抱萧从容,楚轻狂板着脸说:“不用!”,亲自抱了萧从容过去隔壁,关了门,自己替萧从容洗澡。 花君子和墨鱼面面相窥,却不敢多说什么,以他们对楚轻狂的了解,他还在震怒中,此时说什么都会触他的霉头,倒不如什么都不说。 “蓉蓉……容儿……你受苦了!” 此时的楚轻狂对萧从容根本没有男女之间的忌讳,看到她满身的伤已经让他的心痛得纠结在一起,怎么可能还有那么多想法呢! 颤着手轻轻地剥去她的囚衣,他没空想自己为什么如此失态,只是将她放在水中,细心地帮她洗去泥水,干涸的血斑…… 他一直避开她的手,直到最后全身都洗完了才抬起那双手…… 目光触到那肿得似小萝卜的手时,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指尖的指甲有几个不翼而飞了……血肉模糊得不是手指,而是一根根粗肿的肉柱! 花君子路上大致讲了萧从容受的刑,所以才有他一见到武铭元就无法克制的愤怒! 那一瞬间,他是有杀他的心的,却在最后一刻忍了下来,只削断他的手指…… 现在亲眼看到萧从容的手,他后悔了,为刚才——不该心软!武铭元不配他的仁慈…… 容儿,是我的错!所有你受过的痛,只要你想,我一定会成倍地加诸在他们身上……我发誓! 我无法医好你的腿,就让我用这个偿还吧!这是我能为你做到的事! 你再相信我一次! 谁在算计谁 楚轻狂并没出事,只是不巧陷进了蜀地一个家族争斗中。那日趁向兰去打听消息,他就拖了卫涛走人了。尽管做的有点不地道,可是为了避免惹上情债,只好做忘恩负义的人了。 两人想赶到益州去和自己的人先碰面,再留在益州等萧从容他们来,就在进益州界面时,碰到了一帮人追杀一小队人马。 楚轻狂和卫涛本来是做壁上观的,后来从他们相互的对骂中听出了那小队人马,带头的青年竟然是蜀地一个姓谢的家族的继承人,而追杀他的是自己的亲伯伯,就为了争夺族长的位置。 楚轻狂一听,血液里爱打抱不平的因子涌动起来,看伯伯带领的人功夫也不是很好,就和卫涛一起拔刀相助。没想到正厮杀时,向兰也来了,看他们两帮青年,也义不容辞地加入帮助的行列中,将追杀的人杀得慌忙逃窜。 青年得救,感激不尽,执意要邀请他们去益州自己舅舅家做客,楚轻狂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了。本想去吃顿饭就告辞,没想到一去就陷进了人家的家族争斗中。 青年叫谢卫弘,谢家是蜀地五大家族之一,其母亲罗氏的娘家也是五大家族之一。 谢卫弘是家中的幼子,上面有两个姐姐。而他的父亲谢豪在家中排行老二,按族规,谢家的族长一般都是由长子继承,可是谢卫弘的伯父谢松生性好赌,斗勇好色。 谢卫弘的爷爷怕家族交到他手上没几年就败空了,所以破了族长传长子的规矩,将族长之位传给了稳重顾全大局的谢豪。 谢松对父亲这样的做法一直有所不满,碍于自己实力不如人,隐忍了多年,暗中筹谋,前些日子趁谢豪出门在外终于买凶谋害成功…… 谢豪死后,他以为自己可以顺理成章地接任族长之位,没想到谢爷爷却推举了谢卫弘接任。谢松一怒之下囚禁了谢爷爷,谢卫弘的母亲,姐姐。 谢卫弘在家仆的保护下逃了出来,想到益州舅舅家搬救兵,谢松就亲自带人一路追杀,只有杀了他,自己的族长之位才能坐稳。 如果没遇到楚轻狂他们,谢松的计划就成功了。当地都是土著部落,大家只承认实力,谁管你的族长是用什么手段得到的。 就算事后罗家知道了谢松杀了自己的侄子,也只有凭实力才能为他们报仇,可是这样一来,就不是谢松个人和罗家的恩怨,而是整个谢家和罗家的恩怨,家族同仇敌忾。报仇就如同家族战,这样报仇家族间损伤很大,所以大家都默契地很少采用这样的报仇方式。 罗家族长罗林海一听自己的姐姐被囚禁,而自己名正言顺可以做谢家族长的侄子被追杀,哪还坐得住。不管是为了家族利益还是为了救姐姐,都理所当然地应该出兵。当下罗林海就召集人马,去解救姐姐帮侄子夺回族长之位。 楚轻狂没能置身事外,他们三人武功高强,是谢卫弘众人所见的,这样的时候怎么能放过他们呢! 谢卫弘只差跪下恳求他们帮忙了,楚轻狂最受不了人示弱说软话,再一想帮了谢家和罗家,也不是没好处。最起码看在这番恩情的份上,顾擎他们在蜀地做事,谢家和罗家也不好再为难他们吧! 这样一想,楚轻狂就让卫涛联系了自己的人,一起帮谢卫弘攻回谢家了。 谢松挟持了老父和自己的弟媳侄女,又名不正言不顺,谢家其他支系都没人用心帮他。楚轻狂他们出动的又都是高手,一交手,谢松就溃不成军,仓皇地丢下家人自己逃生去了。 ***** 谢卫弘拿回族长之位,更视楚轻狂等人为恩人,一天恩公恩公地乱叫,最后竟然托爷爷来给自己做说客,要拜楚轻狂为师。 楚轻狂无奈,只好亲自找谢卫弘说:“谢小弟,我不能收你做徒弟!” 谢卫弘委屈地问:“为什么?是大哥嫌弃我太笨吗?” 楚轻狂揉了揉鼻子,苦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就不怕做了我徒弟,以后让你为难?” “大哥是好人,我不管你有什么身份,我只要相信这一点就好!”谢卫弘很讲义气地拍拍胸:“只要我谢卫弘一天做族长,你们就都是我谢家的朋友!”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楚轻狂失笑:“就算我们是官府中的人,你也认我们做朋友?” 蜀地部落和官府不对盘,虽然表面上相安无事,可是这些家族暗地里却是痛恨官府中的人的,认为他们是想侵夺自己的地盘,夺走自己的钱财,所以这些家族都不和官府走得太近。 楚轻狂的话就惊到了谢卫弘,他难以相信地看着楚轻狂,叫道:“楚大哥真是官府中的人?” 楚轻狂没否认,直说:“你可能知道了,朝廷把蜀地给了四皇子做封地……我和四皇子是兄弟,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却比亲兄弟还亲!不管是谁,要对他不利就是对我不利!你懂了吗?” 谢卫弘听懂了他的话,矛盾地看了他半天,倒没纠结拜师的问题了,这事弄不好就成了族中的罪人,他需要找爷爷讨教讨教。 楚轻狂见好就收,没等他去讨教就先告辞,说自己和卫涛打扰了好久,也该离开了。 谢卫弘挽留半天也没用,楚轻狂坚决和卫涛告辞,向兰听到他们要走,也不顾谢家母女的挽留追了出来,弄到谢家母女几人泪水涟涟,一直送到了庄外都还依依不舍。 谢卫弘眼看楚轻狂他们要走了,一狠心冲着楚轻狂叫道:“楚大哥,不管你是什么人,你对我们谢家有恩,我谢卫弘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在此发誓,只要我做族长一天,绝不会和你们为敌的!” “谢谢……”楚轻狂微笑,上马离开了。走出好远,看向兰还跟着,楚轻狂脸色就沉了,他勒住了马,示意卫涛先走,自己留下来等向兰靠近。 向兰追了上来,笑道:“楚大哥,我们去哪啊?” 楚轻狂这些天就很少和她说过话,一是避嫌,二是不想让她再陷进去,此时听她说这样的话,再也忍不住就说道:“向兰姑娘,我是我,你是你,没有我们!我知道这样说可能伤你的心,但是向兰姑娘,我希望到此为止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我不会喜欢你的!不要再跟着我,否则……我对你的好感就全没了!” 向兰呆了呆,脸色黯然地叫道:“楚大哥,三小姐已经嫁人了,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呢?我不比她差啊!她那种贪图富贵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只有我……我能陪你到任何地方去,我们仗剑天涯,纵马江湖,做一对神仙眷侣……” “这些你可以找一个喜欢你的人一起去做,只是……这个人不是我!” 楚轻狂拔转马头,淡然地说:“别将感情放在我身上,徒劳无益的……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再见!” 他纵马而去,向兰在后面叫道:“那你呢,你又为什么将感情执着在她身上?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楚轻狂蹙眉,有些无奈,好话坏话都说了,这女人要执迷不悟他有什么办法,只好随她了。 等追上卫涛,两人返回益州时,影子楼的下属送来了三个不好的消息,一个是他们派去打听顾擎他们消息的人死了两个。另外一个是沈天斌带着他的杀手也来到了益州,目标据说是顾擎和萧从容。最后一个则是楚云安的人也进入了益州,目标就是楚轻狂。 蜀地要变成战场了,这是楚轻狂一念间的想法,他低头沉思了一下,又笑了,笑得狡黠如狐,那笑容让一旁看见的卫涛打了个寒颤,摸了摸鼻子,替某人祈祷,往往楚大公子这样笑的时候某人就要倒霉了,这一笑不知道他又在算计谁呢! 卫涛少算了个谁,是又在算计谁谁呢? 楚大公子一瞬间的想法是:楚云安的人来蜀地也不见得就是坏事,他和沈天斌,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却都是江湖中的高手,这样的两大高手相遇,不知道谁更胜一筹呢?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楚轻狂虽然觉得自己抱着渔翁得利的想法对楚云安有点不厚道,不过这世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所以楚大公子也不忙着去找萧从容了,反正离毒发还有一段时间,他先帮他们前途的拦路虎清除了再说吧! 守株待兔 自那个不寻常的夜晚后,很多人都发现姜曛变了,他说话不再趾高气扬,变得谦虚和蔼,对士兵也一样。 侯杰向萧从容报告,他真的自领了三十军棍,当了一应属下的面承认了自己所犯的错误,自降俸禄三级。这些都登记在军吏薄上,供大家监督。 萧从容派侯杰给他送了棍伤药,第二天就见他不顾伤痛骑马跟在了马车后,端正的样子让萧从容对他生出了敬意,这的确是一个做军官的料,严以律己才能服众啊! 萧从容对他却还没完全放心,私下让侯杰注意,看他有没有对赵东一群人报复。侯杰观察了几天后报告萧从容,姜曛没有报复赵东,还和他们称兄道弟起来,私下还让士兵给他们提供帮助。 萧从容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等休息时姜曛过来汇报情况,她装作无心地问道:“曛将军,你对赵东他们有什么看法?” 姜曛愣了愣,想了一下才直言说:“萧王妃不是让末将反思吗?未将这几日都在反思,除了对自己的缺点进行反省外,觉得赵大哥身上有很多东西值得末将学习!” “比如说……”萧从容故作不解地问道。 姜曛脸红了,低头说:“那天被赵大哥袭击,我当时虽然觉得气愤,却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发现赵大哥他们虽然是灾民,所作所为却进退有度,井然有序,这样的来去干净利落让末将看了后深感惭愧。未将一直自以为带的是精兵,自付却做不到像赵大哥他们一样,所以才有心向赵大哥学习……” 萧从容点头,意味深长地笑了,她早注意到这一点,所以才让侯杰安排赵东他们来袭击姜曛他们。一来是打击他们的骄傲,二来就是让他们知道人外有人的道理,还好,姜曛明白了这一点,也不枉她导演了这一场戏。 这只是第一步,萧从容主要是想试试姜曛值不值得自己调教。按现代特警的眼光来看,姜曛这一支‘精兵’在她眼中根本就算不了什么,长途跋涉才几天就可以看出他们耐力不够,面对灾民袭击反应迟钝,被挟持后就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这些全让她对这时代所谓的‘精兵’失望,这些精兵充其量就是沾了皇家银子的光,大把的银子砸出去,弄了上好的刀剑马匹装备就称为‘精’了,失去这一切,他们算什么呢? 萧从容敢自夸,要不是她腿脚不方便,解决他们不用太多人出手,自己一个也能以一当百搞定他们。 萧从容打定主意,到了蜀地后,她会培养一支自己真正的精兵,用来应付各种突然情况。姜曛能不能做这支精兵的将军,就看他的表现了。目前为止,萧从容还算满意,但期待他能有更出色的表现! ***** 过了益州,进入了蜀地山脉地带,道路就难行了。萧从容得以见识了原生态,没经任何改造的蜀地的山脉,这些山雄险幽秀,还是人杰文昌深厚的文化内涵的起源地。 萧从容还记得史书中剑门蜀道丰富的三国蜀汉文化和梓潼文昌文化以及女皇武则天故里的文化都起源于这片土地。只是不知道自己穿越过来的这个时空和历史有没有重合的地方,如果有,她希望能到三国蜀汉文化的中心遗迹……成都武侯祠看看。 蜀地的都城就是成都,在这时代叫锦城,这名字倒和历史上对成都的称呼是一致的,都起源于锦缎的出名。蜀地因为水利的发达,得灌溉之利,土地肥沃,自古盛产蚕桑,丝织为中国之冠,从汉时成都即成织锦中心,因此得命锦城。 到锦城还有三百多里路,这段路是最难行的。萧从容她们的马车让给了顾擎,她和两个小丫鬟坐在后面的马车上,巧莲和半芹嚷着坐得腰酸背痛了,征得萧从容同意后就步行跟在马车后走,说这样比坐马车舒服。 萧从容有些羡慕地看着她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这样走,不过她相信这一天已经越来越近了。上次得到的那本医书,有一天顾擎说起来,她才知道是楚轻狂送的。 上面那篇针灸的方法,她后来又给自己扎了两次,一次效果比一次好。苦于没有时间练习,否则只要好好练上一段时间,她相信自己很快就可以丢开拐杖正常行走了。 夜深人静时,萧从容常常想着能站起来正常行走就兴奋得睡不着,她甚至想,那一天到来时,楚轻狂看见了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啊? 兴奋,震惊、难以相信?萧从容一想到他会有的表情,就恨不能这一天快快到来。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不要说她肤浅,她甚至愿意以这样的姿态,去武铭元贺冬卉面前走一圈,告诉他们——萧从蓉的一生并没有完,精彩才刚刚开始呢! 天气很晴朗,山高天也高,没有污染没有辐射的天空蓝得纯净,萧从容看那两个丫鬟边哼小调边追着马车小跑着,心情莫名的大好。 远离了京城,也远离了阴谋,她们所有人的新生活正开始啊! 可是她的好心情没持续多久,探路的侯杰来报,说出去寻找楚轻狂的人失去了消息。侯杰阴沉了脸,担忧地说:“王妃,我担心他们已经死了!” ***** 萧从容的心就沉了下去,是谁在针对他们呢?仅仅是为了让他们无法得到楚轻狂的消息,还是另有阴谋?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向兰身上,她跟着楚轻狂,他们无法得到楚轻狂的消息,难道六道也没有办法得到他的消息吗? 这样一想,萧从容就转向留意六道的信息了,做总管那段时间,向兰和她讲过一些六道的联络方法。萧从容就让侯杰注意这些暗号,自己也发出了暗号意图联系六道的人,请他们帮忙寻找楚轻狂。 暗号一直到他们过了秦岭,进到邛州时才有回音,约她去邛州锦府酒楼见面。 萧从容得到回音后沉吟了半响,挑了侯杰,姜曛还有几个武功好的士兵作侍卫带了去。为免节外生枝,他们扮作客商,她女扮男装做主人,随行的人都扮作她的跟班,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前往锦府酒楼。 当时的邛州已经初具规模了,蜀地自治不交税,又发展丝织业,周边印度缅甸等商人都慕名而来,宛然形成了一个小型的丝绸之路,商业比起内地发达多了。 两个士兵用一顶简单的软轿抬着萧从容穿街过巷,萧从容认真地观察着这繁荣的景象,心里颇感安慰,这蜀地比想象中的好,有这样的规模,做起事来就比较轻松。 姜曛和侯杰都是第一次出远门,虽然在京城里也能看到一些异国人士,但感觉都没有邛州所见的多,看街上的人来人往,感觉也比京城热闹。两个人边好奇地看着,边小心戒备着不让人撞到萧从容。 到了锦府酒楼,萧从容觉得这算是邛州最豪华的酒楼,三层高,带了点异国风味,整栋楼全是暗红色的主调。门前的两棵粗大的柱子上用金色的字题了一副对联:酒间吟诗字句香——醉后挥墨笔生花。 上去后萧从容才发现这酒楼的特别,里面侍酒的都是胡姬,酒架上葡萄酒什么的都有,那价格自然就令侯杰姜曛咂舌,比京城贵了几倍了。 萧从容见识过现代的高档酒楼,自然对锦府的奢华见怪不怪,只是暗暗惊奇,按这样的消费,锦府还有如此多的客人,那是说明蜀地太繁华,还是这里的人都很富呢? “客官……这边请!”胡姬给他们安排了一个靠窗的桌子,萧从容大方地坐下,无视那些看到她杵着拐杖上来投来的奇怪视线。自然地招呼姜曛和侯杰也坐下,做主要了一琉璃瓶葡萄酒。 趁胡姬去取酒,萧从容才有空打量这酒楼里的客人,扫过一圈,就觉得有几桌客人很奇怪。邻桌的客人很面熟,略一想就记起是在益州见过的那群客商。 而对面窗子旁那一男一女两个客人,则让萧从容自脚底生出了一股寒气,这两人身上的煞气太重,让她忍不住想起了一对人物……沈天斌和他老婆平姑! 不会那么巧吧!萧从容暗暗心惊,一时觉得自己就像小白兔一样,傻傻地就自己撞进了猎人的网中……等待她的是什么呢? 王者风范 正当萧从容惶惶不安时,酒楼上又上来了几个客人,萧从容下意识看了一眼,就呆住了。 上来的人竟然是楚云安,墨鱼,花君子,刘掌柜…… 一时萧从容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啊! “公子……你认识他们?”侯杰看出异样,小声地问道。 萧从容轻点了点头,垂下了眼,她除了做男装打扮,没怎么改头换面,那几人一见自然就能认出她来。 墨鱼心里藏不住事,一认出她眼睛就往这边瞟,让萧从容在心里腹诽,他这是不把酒楼里的目光都吸引到她身上不罢休啊! 楚云安则很大气地看看她,不动声色地随胡姬走到了另一张桌子,恰恰紧靠沈天斌的旁边。 沈天斌抬头漠然一扫,两人都从对方身上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彼此都生出了警惕之心。 “今天有点不寻常……”姜曛能做到偏将军,也不是泛泛之辈,凭直觉嗅出了危险,询问地看着萧从容:“我们走还是留?” “留。”萧从容苦涩地吐出这个字,此时也走不了。不管是沈天斌把她引到这,还是其他人,人家敢把她引来,就一定有对付她的方法,此时留比走更安全。 至少她愿赌沈天斌出手前一定会顾忌楚云安,对方是敌是友都没弄清楚,他怎么可能贸然出手呢! 楚云安来做什么?萧从容立刻就想到了楚轻狂身上,他害楚记在京城那么大损失,楚云安怎么可能饶得了他!难道不远千里就是为了追杀他? 萧从容想着又觉得有点不可能,楚云安不是给轻狂下了毒吗?只要不给他解药七个月后他自然就死了,犯得着千里迢迢来追杀他吗? “静观其变。”萧从容拿起酒瓶,给二人倒酒,笑道:“尝尝这酒,这可是花了二十两银子的酒,你们两别浪费了!” 侯杰一向跟随武铭钰,皇上的很多赏赐武铭钰都大方地和他们分享,早喝过葡萄酒,不喜欢那味道,也不热衷,倒是对胡姬送上来的佐酒小食很感兴趣。 姜曛虽然见过,却从来没尝过,看着颜色好看,就端起来抿了一口,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冲萧从容笑道:“公子,这酒要二十两银子,浪费了,还没女儿红好喝!” 萧从容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这酒不但看着赏心悦目,还有很多功效呢,它能增进食欲,还有滋补的作用,可以预防很多种疾病,如白内障,心血管病什么的;适量饮用,还能健脑,防止中风,对胃肠道都有很好的功效……” 萧从容边给姜曛讲解着,边悄悄打量其他的客人,刚才粗略扫过一眼,现在她将重点放在了中央桌上那两个客人。 这两个客人一个背对着她,一个正对着。正对着的那男人看上去五十多岁,皮肤黝黑,一双眼睛似乎没见过世面地跟着场中胡姬到处看。 那些胡姬很耐寒,还是冬天就穿了薄纱裙子,惹隐惹显却不会给人低俗的感觉。萧从容觉得异常的是,这男人虽然给人一种色色的感觉,可是他的目光中却没有一丝情.欲,更像是借看胡姬掩饰自己观察周围。 萧从容看不到背对着自己的男人长什么样,看背影是个苍老的老头,头发花白整整齐齐地束在头顶,衣服虽然是土布制的,也洗得干干净净。萧从容盯着他,心里莫名地有种熟悉的感觉,她分不清是因为这个人,还是他们选择的位置。 有些杀手或者监视者选择位置喜欢在角落,进来的每个人都能尽收眼底而不引人注意,可是这样的位置也有被动的地方,太角落了一旦发生紧急的事就被动了。要不被人家堵在里面,要不还没等出来人家已经走远了。 而这两个人的位置,看似都不像杀手会喜欢的位置,可细想,就发现优点了。位置居中,两人一人一面,也能起到纵观全场的作用。而且一旦发生什么事,两人进退都方便。 这样的坐法加上默契的配合,是最佳的组合,萧从容这样一想,就更觉得这两人不简单了。 ***** 想着有点恍惚,和楚轻狂下棋时,那人的棋路也是这样,一开局从来不占边角,天元正中一点,似不屑其他边角地域,很有王者风范。 萧从容有次讽刺他狂妄,楚轻狂却无赖地一笑:“性格使然,习惯了!” 这一句习惯了更是狂妄,却让萧从容有些无奈,狂也要有资本!没有实力的人说是愚蠢,而有能力的人说却会让人感觉到那种意气风发的自信洋溢,楚轻狂当然是后者。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想着萧从容又盯了那老汉一眼,他会是楚轻狂吗? 那老汉似乎感觉不到背后锋利的眼神,泰然自若地喝着小酒,不时和同伴说上两句话。 萧从容看了一会也没见他有什么表示,就将目光移开了,如果是楚轻狂的话,他一定会给她暗示的,她是这样想的。 路上见到的那队客商不知道有没有认出他们,为首的男子三十岁左右,仪表堂堂,举止温文有礼。 萧从容注意到刚才自己说葡萄酒时他的目光频频投向自己,再联想到路上遇到他们时,他们的马车拉的都是罐子,心里有底了,这是做酒生意的老板。 蜀地水质好,在现代萧从容就知道很多好酒都来自蜀地,什么五粮液啊,泸州老窖、和剑南春、郎酒、沱牌等等,不知道这时代这些酒有没有出世了? 如果有,发展一下酒业也是出路啊!就算没有,她也会想法推广出来的!嘿嘿,穿越改写历史真的让人很有成就感啊!萧从容觉得自己有点小市民的俗气了,还好理智告诉她,她不是无所不能……她才飘飘然落在酒楼中。 ***** 酒喝了一半,酒楼上又上来了二个客人,前面的赫然是宋闽,后面的人萧从容没看清,只从衣角看出是个女人。 萧从容才一看清是宋闽,就呆住了,沈天斌在此,他这样冒然闯上来,是送死吗? 沈天斌坐的位置有点偏,宋闽没看到他,先看到了萧从容,微微一笑,就要走过来。 “这酒怎么有股怪味!”萧从容突然一把将酒盅砸在了地上,怒道:“店家,给本公子重新换一瓶……” 宋闽立刻顿住了,眼一扫就看到了沈天斌,呆了呆,他回身拉了后面的人就往下跑。平姑叫了一声,跳到了桌上,又从窗户跳到了楼下。 沈天斌瞪了一眼萧从容,冷笑着走过来,萧从容没等他出手,就叫道:“楚师父,你还不动手,我死了对你没什么好处的……” 人太多,她不好说的太明,就这几句话她相信楚云安完全清楚她说的是什么,脸色就变了。 沈天斌本就忌惮楚云安的气势,一听他的话马上就转过身,戒备地看着楚云安。 在座的客人有些嗅出风暴气息的已经悄悄溜了,留下来除了沈天斌旁边的客人,还有那做酒生意的老板还有中间那两个客人。 萧从容仓促间还是注意到自己叫楚云安出手时,那背对着她的老头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睛里竟然掠过了一丝笑意,似乎很意外她竟然会用这种离间之计。 “你姓楚?”沈天斌傲慢地看着楚云安:“楚记的老板?” 楚云安微微蹙眉,楚记已经被武氏挂在了黑名单上,已经形如钦犯,他心里是不在意的,可是让他否认自己的姓氏,他的自尊也不允许。 冷冷的目光就钉在了沈天斌脸上,狂傲地问道:“你又是谁?” “走……”萧从容轻声命令道,拿起拐杖赶紧走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她可不想成为他们争斗的炮灰。 “想走……没那么容易!”沈天斌的属下拦住了她们,二话不说就伸手向萧从容抓来,姜曛看势头不对,就抽剑护住了她。刚才沈天斌旁边的客人也抽出了剑,原来都是沈天斌的手下扮的。 “抓住她,你们先走!”沈天斌冷冷地命令道,缓缓也抽出了腰中的剑,戒备地看着楚云安。 楚云安的视线却落在中间那两位客人的身上,不动声色地看着。 这边萧从容带来的几个人明显不是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的对手,眼看情况危急,楚云安也不施援手,她也不急着帮忙,将视线投到了那两个客人身上,如果那人是楚轻狂,他一定不会让她有危险的…… 主人的自觉 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 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 就在萧从容猜测着那老汉是不是楚轻狂时,突然听到下面传来了向兰的叫声:“楚大哥,快来帮忙啊!” 这一声叫顿时让局面整个地发生了变化,楚云安和沈天斌的视线一起投向了那老汉,萧从容也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只见那老汉跳了起来,冲楚云安嘻嘻一笑:“师父……” 沈天斌脸色顿时大变,只见那老汉伸手抹去了伪装,露出了一张年轻俊美的脸,正是楚轻狂。 郎“师父,兰儿有危险,我们去帮她,这里交给你了!”楚轻狂边说边拖起卫涛,两人就往窗户跑去。 “站住……”楚云安和沈天斌一起叫起来。 楚轻狂就站住了,似乎想起什么似地回头叫道:“师父,这个交给你保管,接好了……” 韵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了个黄布包,扬手就扔向楚云安,楚云安冲上去接,沈天斌也不慢,剑在桌上撑了一下,借力凌空飞了过去。 楚云安怕布包落在沈天斌手中,一掌就拍了过去,两人在空中就打了起来。 萧从容难以相信地看着楚轻狂看也没看她一眼,就拉着卫涛从窗子中跳了出去,下面打成了一片,她从敞开的窗子中就能听见厮杀声,可见战况之激烈了。 “公子,快走!”姜曛侯杰顶不住了,边退后边将萧从容护在了身后,两人身上都挂了彩,血一点点地滴落在地板上,触目惊心。 萧从容眼一扫,楚云安和沈天斌斗得正激烈,那些胡姬早吓得躲在了屏风后,那贩酒的老板看着这场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吓呆了,脸木然地没有表情。 “一起走!”萧从容悄悄弹出了拐杖中的银针,还没动手,就见沈天斌的杀手突然倒了几个。她匆忙中也不知道是墨鱼他们出手帮她,还是那老板的人,射出一把银针又打到了几个,就率先下了楼。 出来一看,楚轻狂和向兰他们已经没影了,连平姑都不见了。萧从容阴沉着脸带着姜曛他们返回驻地,半路就遇到了顾擎派来接应的人。萧从容留下了几个机灵的士兵探听消息,自己和姜曛他们先回去了。 侯杰的伤很轻,就手腕上被剑尖划伤了,姜曛稍重,手臂上被刺了一剑,随军的大夫说再刺深一点,他的整条手臂就废了。 萧从容有些过意不去,回屋找了上好的金创药,亲自给姜曛送去,弄得姜曛羞愧得脸红,嗫嚅道:“末将没有护卫好王妃,还让王妃费心,真是失职!” 萧从容一愣,失笑道:“你别内疚,这不是你们的错,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会遇到他们!那些人不是一般的人,在江湖中也没几个是他们的对手!打不过他们不丢人……我说的是真的,你别乱想!” 姜曛这才有些释然,试探地问道:“王妃,他们是什么人啊?那个老汉……就是蓝眸妖人……楚轻狂吗?” 萧从容蹙眉,看看他,有些冷淡地说:“你也知道他?” 姜曛坦诚地说:“我有个兄弟是御林军的首领,闲谈时听他说起过……听说他斩断了三皇子的手指,三皇子就重金悬赏买他的人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你们有人想要三皇子的赏金吗?”萧从容的语气不自觉地就冷了,蹙眉看着姜曛,只要他说一声‘想’,从此他就在她不被信任的人名单中。 姜曛没有急着回答,没有受伤的手把玩着萧从容送的金创药,认真地看着她,半响才说:“我和我的人都是皇上赐给四殿下的,换句话说,我是听命于四殿下而不是三殿下……王妃那么聪明,一定懂我的意思!” 萧从容沉吟了一会,莞尔一笑说:“曛将军,你知道我很多事,那你就该知道我从大牢出来后,失踪了几个月的事吧?你知道那段时间谁收留我的吗?” “楚轻狂?!”姜曛眼中有抹异色,似矛盾,又似惋惜…… 萧从容点了点头,坚定地说:“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恩怨分得很清楚,对我有恩的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不管他是谁的敌人,只知道谁想和他过不去,就是和我过不去……你明白了吗?” “末将明白了!”姜曛垂眸:“末将以后知道该怎么做了!一定不会让四殿下和王妃为难的!” 这算彼此达成协议了吧!萧从容弄清姜曛的忠诚后满意地回去了。 这边楚轻狂和卫涛跳下来后才发现沈天斌带了许多人来,酒楼旁边也有埋伏,平姑带了人手一起围攻着宋闽和向兰。楚轻狂蹙眉,和卫涛对视了一眼,两人就冲了上去,一人负责救一人。他冲到宋闽身边,和他一起并肩对付平姑。 卫涛则跑到向兰身边,击退围攻的人就拉着向兰说:“人太多了,扛不住,快跑!” 向兰被他扯着后退,恼怒地叫道:“还有楚公子和我师父啊!” “你们先走,我们马上就来!”楚轻狂攻出几剑,冲宋闽叫道:“撤……” 他拉了宋闽,边杀边往另一个方向去了,平姑追了来,楚轻狂等将她引出好远,才大笑道:“老婆子,你就不担心你家老伯吗?我师父可是江湖排名前十的高手啊……” 一句话就顿住了平姑的脚步,狐疑地看看他,叫道:“那人是你师父?” 楚轻狂似笑非笑,平姑一皱眉头,冲手下叫道:“你们杀宋闽,我先赶回去。” 平姑转身,飞一样地往回赶。楚轻狂等她一走,拔腿就走,也不管自己的行为有那么几分不够讲义气。 “宋师父,后会有期!”楚轻狂扔下两句话,逼退了自己身边的人就飞身走了。 他轻功又高,那些人追不上只好全返回围住了宋闽,弄得宋闽郁闷不堪,对他的印象就很差。哪有救人救了一半就跑的道理,楚轻狂这样救人是他第一次见到。 楚轻狂才不管他怎么想,他又没有救人的义务。再说他对六道的人就没什么好感,出手帮他们只是将计就计,将沈天斌和楚云安的目光从自己和萧从容身上引开而已,自然就没有帮人帮到底的打算。 楚轻狂惦记着萧从容,也惦记着沈天斌和楚云安的战况如何,又悄悄返回了锦府酒楼。酒楼已经人去楼空,只有满楼的残迹让楚轻狂感受到刚才战况的激烈,他蹙眉,看到墙上自己下属留的记号就往城外追去。 等追到城外的三岔口时,就看到自己的属下彭伟等在路边,看到楚轻狂就上来报告说:“楼主,楚云安和沈天斌都受了伤,他们往两个方向走了,我已经派阿文他们跟去了。” “伤的重吗?”楚轻狂对自己嫁祸楚云安有那么点内疚,不希望他死,也不想他太轻松。 “楚云安和沈天斌都受了很重的内伤,看上去沈天斌伤的更重一些。他吐出几大口血后当场就昏倒了,还是他老婆拼命将他抢到马上才逃走了。楚云安脸色也不好看,我看他上马都是那个大个子将他抱上去的。” 楚轻狂知道他口中的大个子是墨鱼,就放心了,有他和花君子陪着楚云安,想着也不会有什么事。 这样的结局比想象中好了,两个高手都受了重伤,自顾不暇,应该没精神来追杀他们了,搞定前途的拦路虎,他也该回去和他的容儿相会了吧! 想着刚才看到她出现在酒楼的那一幕,楚轻狂心中软软的,不见到不知道,原来对她的想念那么深啊! 那一刻,天知道他用了多少的毅力才让自己没有跳起来,上前将她紧紧抱进怀中啊! “楼主……还有一件事!”彭伟有些困惑地抓抓脑袋说:“我刚才也没看清,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出的手!” “怎么回事?”楚轻狂被他的话弄得莫名其妙。 “你不是让我们注意保护萧王妃吗?刚才看情况危急,本来想救她的,没想到有人暗中帮助,替她解了围。混乱中我没有看清是谁出的手!”彭伟羞愧地说。 楚轻狂回忆了一下自己跳下去时楼里的情况,排除了墨鱼和花君子,他们两个没胆子当着楚云安的面帮助萧从容,那么只有那几个贩酒的客商了。 “找人去打听一下那些贩酒的客商,给我弄清他们的身份……” 既然以后蜀地是他们的天下,他就该有身为,欢迎朋友,提防敌人!楚轻狂布置完毕,乐颠颠地去找萧从容了…… 言情站网.。 谈谈风月 蜀地的夜晚雾气很重,有些阴冷,相比城中的繁华,驿站简陋了些。 久了,灯下看书的萧从容也坐不住了,感觉脚冰冷得生疼。两个小丫鬟熬不住,她早让她们休息去了,此时只好自己站起来走动走动,好让僵硬的脚血液循环好点。 屋门关着,窗子却开着,从里面能看到外面影影绰绰的树叶,萧从容不时往外面看了看,心里的恼怒随时间的流逝慢慢增加了,楚轻狂,你是不打算来了吗?还是救向兰救得比翼双飞去了? 又等了一会,寒气越来越重,她有些忍受不了,打了个哈欠放弃了,走过去想关了窗子睡觉了。走近窗边,下意识地往外一看,愣住了…… 只见前面的树影下,楚轻狂一身白衣倚在树干上痴痴地看着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一头墨发都有点湿漉漉的感觉。 看到萧从容出现在窗边,他也没急着上来,依然凝视着她,似要将她的面貌铭刻在心上一般,仔细而认真地努力记忆着。 就是这样认真的眼神驱散了萧从容最后的一丝恼怒……其实回到驻地她已经想通了楚轻狂为什么弃她而去,也想通了为什么他要表现得对向兰很在乎的样子。 他是为了保护她啊!就像一件宝物,你越在乎它,引来窥伺的人就越多。反之,如果他表现得很不在乎,那么其他人的视线也不会停留在她身上!她能脱身的几率就越大……这虽然有点冒险,可是她愿意相信他决不会放任她有危险的! 此时看他这样的眼神,萧从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看了看他,还是忍不住想给他点小小惩罚的念头……她说了,她心眼很小的,谁叫他叫‘兰儿’叫得那么亲密! 她故作冷然地看看他,伸手就将窗户拉了过来,还没关上,就感觉一阵风掠来,楚轻狂抓住了窗框边。 “容儿……”他低声狂热又惶恐地叫道。 萧从容抬眼,看到他刚才清明的眼神全被热情充斥了。 “你不想让我进来吗?”他低声控诉道,伸手握在了她放在窗框上的手上。 萧从容下意识地放手,楚轻狂就拉了窗子,跳了进来,随手关了窗子,就转身想抱萧从容。 萧从容背靠墙,一手就抵在了他胸膛上,讽刺道:“不是去找你的兰儿了吗?来这里做什么?楚公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走错路了吧!” “容儿……你生我的气了吗?今天在酒楼我不是不救你……我是不想让楚云安和沈天斌以为你对我很重要,以后没完没了地缠着你,才故意这样做的!我……” 萧从容冷冷地打断他说:“楚公子,说错了吧!我从来就没以为我对你多重要,事实也如此,你何必自欺欺人呢!” 她一把推开他,径直走到桌边坐下,冷冷地说:“这里有纸笔,我虽然不是明着嫁给你,毕竟和你有夫妻之实,我希望大家好聚好散,你给我张休书,了结我们的关系吧!” 楚轻狂呆住了,看着萧从容,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惹她生气了。 “容儿……为什么这样,我都解释了原因,我不是不救你啊,我还留下人帮你……” 楚轻狂有些心虚,毕竟不是自己的人救了萧从容,此时说这样的话萧从容会信吗? 果然萧从容唇边就露出了讽刺的笑,淡淡地说:“那就谢谢楚公子的好意了!我会记在心中的!楚公子……好事一件是做,二件也是做,那就再帮我一个忙吧,写了休书……我会更感激你的!” 她随手推过了纸笔,垂眼研起了墨,楚轻狂看她淡然的样子,突然怒从心起,一把夺了砚墨,就砸在地上。 “为什么?”他低吼道,也不在乎是否会惊动别人,冲着萧从容大叫:“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可以直说,不准提休书的事……我不会写的……萧从容,我告诉你,我不会写!” 他将纸撕烂了,笔折成了两段扔在萧从容脚下。 *****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萧从容淡然地看着刚才的翩翩公子顷刻变身暴兽,眼底掠过了一丝笑意,脸上却冷冰冰的。 “何苦呢……”她迎视着楚轻狂暴怒的眼神,悲悯地一笑:“难道这些日子的分开还没让你看清我们的差距吗?楚公子,你需要的伴侣是能陪你浪迹天涯,纵横四海的女子,这样的女子能在危难中救你,能和你并肩作战,能在你需要时给你帮助……而我,只会拖你的后腿,做你的包袱,除此之外不能给你任何帮助……” 她伸手阻止楚轻狂开口,自嘲地说:“这样的我,如果你是皇上的话,我还有点用处,能陪你赏赏花,谈谈风月……可惜你不是皇上,我就连这点用处都没有了……那我对你算什么呢?别说你有多喜欢我,看着这样没用的我……我不相信你的喜欢能维持多久!所以,在你还没厌倦我之前,我们分开吧!” “你在生我的气……因为那天在皇宫我没跟你走?”楚轻狂不确定地问道。 萧从容扶额,这能交流吗? 想了想坦诚地说:“我的确很生气!可是我不是气你不跟我走,而是气我自己,明明知道你有危险,却不能留下来帮你!你知道那种没用的感觉有多糟糕吗?你不是我,你永远都无法理解当时我的心情……” 她看着楚轻狂年轻俊美的脸上流露出心痛的表情,心又软了软,放柔声音说:“楚轻狂,我相信你喜欢我!可是你的喜欢里缺少了尊重……我不知道别人家的夫妻是怎么做的,或者其他女人没我这么多的想法,只要对她们好,她们就能满足,唯夫是天!” 萧从容笑着摇头:“如果你想要这样的女人……就不该找我!我很贪心,我想要的相公不仅要喜欢我,还要尊重我……做事不论好坏,不论我是否能帮上忙,都能告诉我一声。而不是不顾我的感受,将我排除在他的生活之外……让我觉得自己无所用处……” 她说到这有些委屈,鼻子发酸,想到那天为他担心的事就忍不住心酸,谁甘心将自己喜欢的人送到情敌手上啊?这样的事即使她再大方,心里总会有点小小的阴影啊! “容儿……”楚轻狂汗颜,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心竟然让她心中有如此多的想法,想想也有点过分了。从来都习惯了自由来去,就忘了他是有妻室的人了,她也会担心啊! 担心?楚轻狂想到这个词,心中突然一暖,惊喜地看着萧从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容儿……你担心我吗?” “谁担心你!”萧从容没好气地骂道:“你那么有本事,皇宫都敢闯的人用得着我一个断腿的人担心吗?” 虽然是骂,楚轻狂却从中听出了那种带委屈的嗔意,看到萧从容灯下微红的脸,就觉得她这小女人的娇态实在让人动心…… “容儿……我错了!我下次再不这样任性了,好不好?你就原谅我吧!” 楚公子万花丛中过,哪会不懂小女人的心思呢!及时把握住机会,有些无赖地抱住她:“我害你担心了……我保证以后再不这样了,好不好?” 萧从容被他圈在怀中,有些无语,这人怎么就老绕过重点,直奔主题呢!他们是在讨论两人的分歧,她可没说要和他和好啊! “容儿……娘子,我想你……”他的无赖转换为一声低叹,唇印在她的脖颈间,那温度就烫伤了萧从容的思维,让她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我好想你……我对天发誓……你在我心中绝对不是毫无用处的……” 他的唇印在她的唇上,饥渴地轻噬她的唇,迫不及待地分享她的芬芳,萧从容的意识沦丧在他热烈的怀抱中,恍惚地自省,为什么每次她都无法拒绝他的融化呢? 是因为这人的无赖还是他太会缠人? 萧从容分不清,只是她清楚一件事,这人这无赖的一面,只有自己才能看到…… 在外人面前,就算是亲近如顾擎,都只能看到这人漫不经心,洒脱不羁的一面! 这算不算特别呢?他将特别的一面展示给她,是不是代表了他从心里完全接受了她…… 有分歧不怕,哪对夫妻不是要经历磨合才能长久呢,最怕的是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她想磨合也找不到着力点…… 爱的力量 “你说皇上把玉玺交给了你?” 依偎在楚轻狂怀中,萧从容蹙眉,这玉玺不是皇上的信物吗?皇上这是把皇位传给楚轻狂还是交给他保管啊? “是啊……我都搞不懂老头子是什么意思!”楚轻狂嘻嘻笑道:“你想我做皇上吗?想的话咱们就把玉玺留着,不想的话等我找机会送回宫去!” 萧从容心一动,讽刺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我的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啊?” 楚轻狂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轻声道:“我还敢不听你的话啊,回头你又用休书来吓我……我怕我心脏不够强壮,被你吓两次就死了……让你变成寡妇,你舍得吗?” 萧从容笑:“别转移话题……拿了这玉玺,你敢说你就没想过做皇帝?” 楚轻狂挑了挑眉,笑道:“那我和你说真心话啊!我想过……玉玺在手,那种天下人都可以让我驱使的霸气和权力是男人都会想的,不想的不正常!我甚至想过怎么用这玉玺打倒武铭元坐上皇位!容儿……不是你相公我狂,这天下我想要,那也没什么难的!你相信吗?” “相信!”萧从容微笑,自信狂妄都要有资本,没有实力的人说是夸夸其谈,而楚轻狂,虽然狂妄,却不是信口开河的人! “谢谢娘子相信我!”楚轻狂抱紧她,耳鬓厮磨一番才低笑道:“也就是想想而已了,我的性格我知道,我不适合做皇帝……一想到那些大臣天天鸡毛蒜皮的事都要烦我,我就受不了!我这人心又软,要是看到灾民到处流浪,说不定就大手一挥将国库都搬空了!你说我要是做了皇帝,谁受罪啊!” 萧从容忍不住笑出声来,捏了捏他的脸,笑道:“你就没想到做了皇帝就可以三宫六院,也不用守着我受气,到时都是你给别人受气啊!” “我只愿受你的气……”楚轻狂收敛了笑,头抵着萧从容的额头叹息:“容儿……有时我觉得我前世一定欠了你很多很多银子,所以今生就是来还账的!要不……比你温柔比你漂亮的女人怎么都没让我动心,就偏偏喜欢你这个‘恶’女人呢?” “我就当是对我的夸奖了!”萧从容笑纳了,想了想蹙眉说:“你拿了这玉玺终究是个祸事啊,武铭元他们都不会罢休的!你把假的给了楚云安,只能骗过沈天斌一时,楚云安知道真的在你手上,又怎么会放过你呢?” “所以娘子你要帮我想个万全之策,好让楚云安别再找我的麻烦啊!”楚轻狂眼转一转,狡黠地拥住她。 萧从容白了他一眼,笑骂道:“耍宝……我就不信你没想好怎么办!” “我真的没想好,要不就不会用假的骗他了!”楚轻狂这次是认真的,苦恼地说:“我本来想用玉玺换我和顾擎的解药,可是你不知道,楚云安很狡猾,他给顾擎的解药可以做到同时是解药又是毒药,我怕他给我假的,反害了顾擎!” 说到顾擎,萧从容暗暗蹙眉,顾擎的身体很不好,不知道还能熬多久啊! “吴大哥他不是很厉害吗?他能分清毒药和解药吗?”萧从容突然想到了吴冠子,就问道。当务之急的确是帮他们解毒,否则受制于人的确不方便做事。 楚轻狂的毒才发了一次,要是发作几次,毒素沉淀到他骨髓里……萧从容无法想象他瘫痪或者死了自己会怎么样…… ***** “我也想到了吴大哥,已经派人去接他来蜀地,希望他能为我们找到好方法!” 楚轻狂边想边说:“实在不行,先安顿好你们,过了十五我就亲自去苗疆找解药。我打听过了,楚云安和沈天斌都受了很重的内伤,半年到一年的时间里估计他们都没能力来找你们的麻烦。蜀地难行,武铭元朝中的事还自顾不暇,暂时也不会来蜀地兴师问罪,有这些时间,我们可以在蜀地站稳了!” 萧从容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心里又一动,为了给他们赢得时间,楚轻狂费了不少脑力吧! 一夜就在彼此絮絮叨叨的悄悄话中度过了,看着天色快亮,楚轻狂才依依不舍地走了,临走前恨声说:“你明明是我娘子,怎么弄得像偷.情一样……我恨啊!到蜀地一定让顾擎休了你,我再把你娶进门……这样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相守了!” 萧从容苦笑,看着他黯然离开的背影,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说是这样说,到了蜀地顾擎也不可能马上休了她啊!他的身体这样差,很多事物都要她帮忙处理,有个王妃名义顶着,办起事来也容易,否则师出无名啊! 蜀地那些部落家族都不是好惹的,萧从容现在还头疼怎么收服他们,所以对和楚轻狂正大光明地出入,感觉很不现实……她明白楚轻狂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的背影才那么黯然……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萧从容已经没力气反悔自己的选择了,再来一次,她相信命运也会将她推到这种选择上,她要做的是向前看,想着怎么把蜀地弄成他们的桃园,这样就算不做皇帝,大家也能生活好。 慵懒无力地躺着,估摸着两个小丫鬟也该起来了,萧从容才急急起床,穿好衣服第一件事就是把被两人揉得不成样的床单拉好,又打开窗子让新鲜的空气换进来。 等坐下梳头时,萧从容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脸红了,这……的确弄得像偷.情一样啊! ***** 四皇子的车队又开始赶路了,没有对沈天斌和楚云安的担心,车队上空似乎多了很多阳光。 而让萧从容笑口常开的是楚轻狂,这人为了能和他们在一起,竟然不惜扮成了马夫,亲自来帮他们赶马车,弄得顾擎苦笑不已,调侃道:“爱情的力量啊,太伟大了,竟然让我们的楚公子舍弃华衣美食,屈从做下等的马夫啊!” 楚轻狂满不在乎地笑道:“这有什么啊,能和你们在一起,就算苦点累点也快乐啊!没有你们,就算做皇上我也高兴不起来!” 两人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也就不再取笑他了,任他代替原来的马夫赶车。 枯燥的山路才赶了半天就让楚公子郁闷不堪了,萧从容在里面睡觉补眠,他则数树,孤独地听着心爱的人的呼吸声而恨不能进去陪睡。 好不容易萧三小姐睡够了,爬到车头和他聊天,又碍于两个小丫鬟在不能卿卿我我。 楚轻狂有些郁闷,小声说:“早知道我不扮车夫了,我扮个小丫鬟,就可以陪在你身边……” 萧从容就奇怪地对他看了又看,想着他扮小丫鬟的样子,就失笑。 “你笑什么啊?怀疑我扮不像?”楚轻狂昨晚怕她笑,没告诉她自己扮清妃的事。 “不……我是想你要是扮成丫鬟,一定倾国倾城,我这个王妃都要被你比下去了!”萧从容轻笑道。 楚轻狂转头看她,为了坐车方便,萧从容都是简单的马尾,没有多余的发饰,简单而又利落。歪了头好奇地手捧着腮到处看,晶莹明澈的眼睛完全没有了以前淡淡的忧伤生疏。 拿她现在的样子和记忆中那个坐在墙头唱歌的少女相比较,楚轻狂觉得自己更喜欢这个无忧无虑的萧从容。 “容儿……给我唱支歌好不好?”楚轻狂突然很怀念她的歌声,小声央求道。 “唱什么呢?”萧从容心情好,看楚公子赶路赶得昏昏欲睡,就一口答应了。 “上次那个……”楚轻狂都说出口了,突然想起歌词,头就猛摇了:“不好不好,你重换一个,其他什么的都可以!” 上次那歌词什么: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额,痴情才不无聊,他就希望他的容儿对他越痴情越好! “我给你唱一首四季歌吧!”萧从容想半天,觉得这歌比较适用,总比那些什么《笑傲江湖》之类的应景多了! “好啊,好啊!”只要萧三小姐愿意唱,就算随便哼哼楚公子都开心。 萧从容就笑了,清清嗓子故作遗憾地说:“要是有把琴就好了,现在只能听本小姐清唱了!” “我给你击掌伴奏吧!”楚公子讨好地说。 于是萧王妃的歌声就从‘马夫’有节奏的掌声中飘扬开来,响彻在车队上空,让一队人马都感受到了她的好心情…… 令你的心在跳 “红日微风催幼苗,云外归鸟知春晓,哪个爱做梦,一觉醒来,床畔蝴蝶飞走了。 船在桥底轻快摇,桥上风雨知多少,半唱半和一首歌谣,湖上荷花初开了。 何地神仙把扇摇,留下霜雪知多少,蚂蚁有洞穴,家有一扇门,门外有风呼呼叫。 四季似歌有冷暖,来又复去争分秒,又似风车转到停不了,令你的心在跳……” “令你的心在跳……”歌词朗朗上口,曲调也是闻所未闻,楚公子听得都忘了击掌伴奏,有点傻气地看着萧从容,觉得不止歌声让自己心跳,那灵动的眼睛,还有她微翘的鼻,水润的唇……无一不让自己的心为之狂跳! 不远处,姜曛骑在马上伴随在马车左右,也毫无遗漏地将歌声全部听进了耳中。那欢快的歌声抒发了唱歌者的好心情,让他忍不住猜疑,一夜间,这位王妃是遇到什么喜事了,心情这么好!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前面的马车,想象着那女人唱歌的样子,心头就有些乱了。有些茫然,这个女人和传说中的怎么完全不一样啊?传说她无才无德,善妒,还不知廉耻…… 可是,眼前这个她,却有勇有谋,对平民有爱心,对将士们也平易近人!她聪明,武功又好,最重要的是还有一颗赤子之心……这样一个女人,三皇子怎么狠得下心来打断她的腿呢? 想起关于她和三皇子的传说,那些久远的自己以为忘记了的记忆又慢慢回来了,她曾经那么深爱三皇子,被打断腿时她该多么伤心啊! 现在能这么欢快地唱歌,代表她放下了吗? 要什么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啊!姜曛的目光迷离,又想起了京城里关于蓝眸妖人的传说…… 楚轻狂他见过,京城里有名的富商,有点目中无人,那么狂妄的一个人怎么就和萧从容扯在一起呢?姜曛不想承认,可是无法不去想萧从容失踪的那几个月就是和楚轻狂呆在一起……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呢?为什么没能在一起呢? 无数的疑惑让姜曛越想越绝望,他们的世界他根本一无所知,这是不是就是他和她的距离呢?就只能这样远远看着她,无法靠近,无法分享她更多的精彩! 这世间怎么会有萧从容这样的女人呢?明明不温柔,却给人如水般的温暖;明明身带残疾,却让人无法敢小视她;明明看着比自己还小,处世做人却透着与她年龄不符的成熟…… 想着她遭遇过的事,姜曛对她又充满了怜悯,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顿悟吧!看透了生死才会让人真正的成熟起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姜曛还没看懂,只是……他觉得自己正往悬崖边走去!越了解这个女人,他就越无法忽视她的魅力……他不知道该怎么抹去她在心中的身影,只好任自己身不由己地越走越远…… ***** 锦城——蜀地的首府总算在脚下了,看着前面斑驳的城墙,摇摇欲坠的城门……众人都有些目瞪口呆,前面邛州的繁华大家都还有印象,这首府号称锦城,竟然还不如邛州吗? 才看到锦城,姜曛就派人先进去通知锦城的总督袁华了,可是直到众人已经到了锦城城门口,也不见袁华出迎。众人又等了半天,还是不见人影,眼看天色将黑,萧从容就主张先进城门直接到县衙算了。 顾擎赞同,在车上换了王服,强打起精神和萧从容共乘了一辆马车进城,为了防止惊扰民众,姜曛只带了一百个士兵随同进城,其他的交由陶立带领,在城外驻扎。 一行人自城门进入,守门的士兵还算尽职,盘问了一下,在知道他们是朝廷派来接手封地的四皇子的人马后,就放行了,还热心地给他们指明了县衙所在的方向。 路上,他们遇到了姜曛派来报信的士兵,那士兵报告在县衙里找不到袁华,连主薄管事之类的官员都找不到。 众人都很奇怪,这么大的官府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找不到啊! 等来到县衙,众人看到那近乎荒废的院子时总算明白为什么找不到人了! 这哪里还是县衙啊!破旧的大门那块锦城县衙的牌子都挂得歪歪斜斜的,大门的红漆已经剥落得所剩无几。从敞开的门缝中就可以看到里面,除几棵光秃秃的树外几乎没多少东西。 姜曛推开了大门,小心地走了进去。 “有人吗?我们是四皇子的护卫……有人吗?” 一直走到后院也没见人出来,姜曛怒了,大吼一声:“有活着的人吗?活着的话好歹吱一声啊!” 好一会,在他要放弃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伴着哒哒的脚步声走了出来:“嚷什么,嚷什么,谁吵你大爷清梦啊?” “你是谁大爷?”姜曛怒喝道,转头看见一个男子,穿着洗得发白的袍子出来,衣服还没扣好,头发散乱地披在头上,看脸庞四十来岁的样子,那张脸白得似纸,要是晚上,乍一见会让人以为是鬼! “你是何人?为什么闯进县衙后院来!”男子被姜曛的咆哮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你又是何人!袁总督呢?”姜曛对他的胆小很不屑,蹙眉看看四周,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直接问道。 “你找袁总督?”男子打了个哈欠,苦兮兮地说:“真巧,我也想找他呢!你要见到他,麻烦帮我说一声,这主薄我不做了,让他另请高人吧!再呆下去,我怕我会发霉的!” “这里其他人呢?”萧从容他们随后也跟了进来,闻言就插嘴道。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主薄一看来了这么多人,为首的人还穿了官服,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指着他们叫道:“你……你们就是四皇子,来接手封地的?” “正是我们殿下……咳,你别无礼!”侯杰不悦地将他的手按下,他的指头差点就指到顾擎头上了。 “四殿下?”那主薄整理了一下衣服,突然冲着顾擎无礼地说:“殿下你有十两银子吗?” 顾擎蹙眉,看看他不明所以,萧从容失笑:“别说十两,一百两我们也有,问题是你问这个干嘛?” 那主薄就冲进屋,一会拿了一个算盘出来噼里啪啦地冲着萧从容打起来,边打边说:“我一个月的俸禄是五钱银子,袁总督共欠我二十个四月的俸禄,扣除我平日支取度日的,你们给我十两银子这县衙就是你们的……” 萧从容这才明白原来是总督欠人家俸禄啊!她笑了,找了椅子坐下,冲主薄招了招手说:“你过来,我有事问你,说清楚了别说十两,二十两我也给你!” 那主薄看看萧从容,再看看明显精神不济的顾擎,皱了皱眉,迟疑着没过去。 姜曛没好气地说:“我们王妃叫你,怎么不过去?” 也不知道是姜曛的语气还是银子的诱惑,那主薄又拖着鞋哒哒走了过去。顾擎招呼其他人坐下来休息,等萧从容问好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这位先生,你贵姓啊!”萧从容让半芹给主薄搬了把椅子坐下,开始谈话了。 “免贵姓钱,字双!”那主薄估计看出萧从容地位不菲,也收敛了轻慢的态度,端正地坐直了回话。 从萧从容和钱双的一问一答中,众人总算弄清了县衙为什么会这样。 ***** 原来锦城不是不繁华,而是繁华的地段不在县衙这边东城区,在西城区。 为什么会这样呢,这就要从锦城的五大家族说起了。这五大家族分别是龚、罗、杨、谢、严。其中龚家是五大家族之首,也是锦城最大的丝锦世家,他们家就工人来算都上千人。拥有的资产包括上千亩的田地,几座很大的种植桑树的山岭,还有几家规模很大的丝绸织造作坊。 来锦城的很多商人都冲着龚家的丝绸而来,龚家慢慢就在锦城形成了王者之气,那些商人从中嗅到商机,自然就往龚家所在的西城区靠拢,久而久之,西城区就形成了浓厚的商业气氛。 龚家在锦城称老大,不但众商家都要唯马前是尊,就连官府也看他们的脸色。蜀地离京遥远,加上道路难行,朝廷顾及不到的地方就要龚家给面子,所以当龚家带头不交税时,总督大人也毫无办法。 打又打不过,指望朝廷派兵也不现实,就好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人家能让他们过得去,不交就不交吧! 只是这一纵容,结果就是,开始的两年人家还看总督的面子孝敬点银两维持下官府的生存,过后看总督软弱可欺,就变成讨要时赏赐一点了,弄得堂堂总督大人比乞丐还不如,做事还要看龚家的脸色。 手下一干人都眼巴巴的等着俸禄,总督要不来银子大家也没心呆了,都自由散漫,各寻各的路了。不到两年,人都跑得所剩无几,总督也没心情管了,手下的人爱咋就咋吧。他是碍于家人还在京城,否则也跑人了。 一腔抱负无用武之地,总督就时常流连在酒乡梦乡,哪里有好酒往哪里去找,十有八九是能找到总督的…… 萧从容注意到钱双说这些话时并没有看不起总督的意思,只是那种愤愤的怀才不遇的怨气从言谈中溢了出来,让她心中一动,这钱双别看外表邋遢,其实也是血性男儿吧!给他一个机会,说不定也是一条龙。 心里想着,萧从容却没表现出来,又详细地问了钱双一些问题,才让巧莲取了二十两银子来给钱双。 钱双大大方方地拿了十两,将剩下的十两放回桌上,对萧从容说:“王妃,小生的俸禄全部就是十两,这是小生辛劳所得,收的坦然。其他的非小生所得,谢谢王妃好意,小生不能拿!” 这一句话就让萧从容对他印象极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钱双看着虽然落魄,却不贪财,这样的人才是能成大事的人啊! 萧从容微笑道:“钱先生拿了这十两银子打算去哪里呢?” 钱双蹙眉,似是对萧从容过问他的去处有些不悦。萧从容紧接着说道:“钱先生,如果不想离开锦城,何不留下帮我们呢?我们初来锦城,人生地不熟,正需要先生这样的人帮助我们!请你留下来,好吗?” 钱双脸抽了抽,看着萧从容诚恳的表情,犹豫不决。 萧从容杵着拐杖站起来,四下看看叹息道:“堂堂县衙,弄得破旧不堪,真是朝廷的耻辱啊!曛将军,侯将军,你们等下就让人进来打扫这县衙,今日先弄干净了再说……明日去请些工匠来,把这县衙好好修整修整……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我们不但要弄得气派点,还要让大家住的舒舒服服的!钱先生……你有熟悉的工匠吗?明天你能带他们去请人吗?” 钱双矛盾中顺口答应:“好……” 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瞪大了眼懊恼地看着萧从容,又补充了一句:“我只答应带你们去请工匠,可没答应留下来帮你们啊!” 侯杰姜曛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径直出去找人来打扫县衙了,萧王妃用人的招数他们自觉都学到了一点,以后可以实践实践啊! **** 分享:这首萧从容唱的《四季歌》是风最喜欢的粤语歌曲,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去找来听听,很好听的! 你救谁 县衙其实很大,除了前面的正殿外,后面有四个内院,看来当初建设县衙时,总督大人是想把家人都接来的,所以才弄了这么多的内院。。 这些房子毕竟有基础在,只是陈旧了点,粉饰装潢一下就能恢复原貌,还县衙的气派而威严的本色。 萧从容下了血本的装修含了两层意思在里面,一的确是想让自己住的房子舒适,二是为了给五大家族一点震慑力,让他们看看新来的王爷不是一般的官员,而是皇子殿下,财力自是不用看人脸色施舍的。 萧从容还计划装修好要在县衙大摆酒席,宴请京城有头有脸的人来参加,也算为四皇子武铭钰初来乍到立威! 居她把自己的计划和顾擎,楚轻狂商量,顾擎有气无力地说:“这些你们两去办!别指望我了!我这身体不给你们添麻烦就行了……” 他的语气有些绝望,听得萧从容和楚轻狂心酸不已。原指望到了锦城休养后顾擎的身体会好一些,可是不见好反而更差了,这让两人私下都担心不已,不知道他能不能熬到吴冠子赶来。 萧从容和楚轻狂商量过,虽然不知道天蝎珠有没有解忘情毒的功效,两人还是将天蝎珠研成了粉末,一次加了一点粉末在药中给顾擎食用。 赭对这事,萧从容和楚轻狂都没多讨论,就算天蝎珠是楚轻狂和顾擎唯一的解药,楚轻狂都不会自己服用,因为两人都不能无视顾擎的衰弱。 楚轻狂的毒目前还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他还有时间熬!而顾擎,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他还有没有命等到找到真正的解药。所以两人都默契地选择了救顾擎! 萧从容第一次给顾擎在药里兑天蝎珠的粉末时手有些抖……如果这是他们两的唯一的机会,那么她在做的事就是选择了顾擎的生,放弃了楚轻狂的活,她真的能把自己的爱人亲手推到死的那边吗? 想着,不觉就掉下了泪,看着泪掉在药中泛起了一圈涟漪,觉得心好痛好痛,原来选择的滋味是这样苦涩啊! 一双手自身后将她圈进了怀中,楚轻狂轻轻在她脖颈上吻了一下,柔声说:“很难选择是吗?” “嗯……”萧从容更多的泪掉在他圈在她腰间的手上,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顾擎是我的兄弟……也是你的朋友,而我是你的夫君……所以才让你这么矛盾!” 楚轻狂展开怀抱,让她倚在怀中,收敛了一贯的轻浮,轻声叹息道:“你还记得你问过我一个问题吗?” “……”萧从容努力想自己问了什么问题。 “你给我很短的时间……问我‘你和水佩一起中了剧毒,时间紧迫,我只能救一个,我救谁?’”楚轻狂提醒道。 “你救谁?”萧从容现在觉得自己当初有些强人所难了,那么短时间,他就算回答了问题又能说明什么呢?不是她或水佩谁不重要,而是太重要了才难以选择。 “想知道我现在的答案吗?”楚轻狂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低哑了声音说:“我会救水佩……” 萧从容的身子有些僵了,这答案很正常……也很伤人…… “我会救水佩……可是,你死了……我会跟你一起死!” 楚轻狂修长的手指碰到了她脸上的泪,低低的叹息:“我已经负了你一次……那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所以我不会再负你……如果真要让我再选择,我愿意和你一起死!” 生无可恋,死又何惧…… 萧从容听出了他话中没说出来的意思,就怔住了,他对她的感情已经到了愿意陪她一起死的地步吗? 她一直以为他对她内疚多于喜欢,原来竟是最大的误会啊!没有喜欢内疚何以依存呢? 顾擎身体不好,大多出面的事只好楚轻狂上阵了,于是不管他愿不愿意,这四皇子还是归他做了,他总不忍心让萧从容一个女人家东跑西跑! 还好顾擎几个近身的侍卫都是心腹,对于楚轻狂是真正的四皇子这一点也是知道的,所以换了人也没什么不便。 姜曛等人以前和顾擎也不是很熟,在路上他大多时候都在生病,也没有怎么打过交道,换了人也没人发现异常,都体谅他病体,努力帮他分担一些工作。 初来乍到,要做的事很多。县衙装修,钱双在萧从容的授意下给他们包了一家离县衙不远的客栈,他们留了一部分人镇守客栈,一部分人投入到县衙的装修工作中。 楚轻狂听从萧从容的建议,雇了钱双做师爷,开始接手锦城县衙的工作。原来的总督袁华第二日就找到了,一听四殿下来接手封地,他一天都不愿意多留,匆忙交接了就要回京和家人团聚。 楚轻狂念他在朝廷不给力的情况下还镇守锦城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赏赐他一百两银子,还专门让钱双给他写了推荐信带回京述职。 袁华感恩涕零,拉了楚轻狂的手说要不是家中还有妻儿,他就留在锦城不走了。萧从容和楚轻狂送他出城,表示不管何时,只要他想回来,他们都会欢迎他和他的家人。 袁华终于恋恋不舍地走了,扔给了萧从容他们很多难题。眼看冬天将过去,春天就要来了。春耕,茶山,都不能误,楚轻狂和萧从容都忙的恨不能一天当两天用。 还好分开的众人陆陆续续地赶来汇合了,这才让两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先回来的是江浩和清波,这是萧从容最关心的一路,他们带的钱财可是关乎着他们在锦城是否能站住脚的根本。 萧从容本来做了最坏的打算,他们的钱财只要能带回来一半她就心满意足了。不知道是两人办事能力太强,还是这时代的人民风太纯,藏在棺木中的钱财竟然一路上都没引起人窥伺,安然无恙地全带了来。 萧从容听到江浩和清波的汇报,安慰地直拍自己的胸口,笑道:“天助我们啊!这是要让我们在蜀地站稳脚跟最好的礼物啊!” 有了这笔钱财,就好办事多了。一路考察过来的葛安和吕老头带来了第二个好消息,他们一路来看到了很多荒芜的天地,都是缺少人种植而荒芜着。葛安一村村都问了,有些人家愿意把土地卖给他们,而有些人只愿意租给他们,不过收取的租金都很低,大有闲着也是闲着,别荒芜了就好的鸡肋心里。 言情站——网.。 葛安很会办事,记录下来的资料密密麻麻几大页,看得萧从容有些晕,却也很感动,这都代表着人家的赤子之心啊! 大家拧成一条绳,力往一处使,还怕不像一家人一样将生活过的越来越好吗? 等袁鸣和顾美凤回来,客栈更热闹了,萧从容欣慰地看到妞妞和袁鸣关系好成一片,小尾巴一样跟着袁鸣出出进进。袁鸣进来找她汇报事情时,妞妞也跟着进来。先缠着萧从容保证有空就开始教她识字后,就依在袁鸣身边睁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两人说话。 袁鸣是奉了萧从容的命令沿途收购几家茶山,茶厂的,他都谈妥了,只等禀报了萧从容后就带人去交银子办交接。萧从容详细询问了茶山的种植情况,又找来了钱双,让他负责去请几个老道点的管理。她要亲自培养他们怎么管理茶山,制出口感比较好的茶叶。 她要赶在春茶上市时打出自己的牌子,这可是他们到蜀地的第一项大事业,做好了不但能在蜀地站稳脚,还能养活他们这一大帮人。 萧从容看中了东城区县衙后面那些土地,她打算将赚来的钱都花在这些土地上,不但要扩建县衙,还想将这里修建成整个锦城最繁华的地段。 五大家族又怎么样?萧从容很自信,觉得只要商业重心转移了,龚家营造出来的势力范围自然也会被削弱。 怎么打断他们的丝绸织造业的垄断呢?萧从容将这厚望寄托在了清波身上,清波的绣工她是见识过的,的确是无人能及。她们只要做的比龚家好,何愁丝绸织造的龙头地位不属于他们呢? 只是萧从容对丝绸完全不懂,所有的认识只停留在过去表妹她们精美的时装画册上,她不认为那些现代的时装设计对丝绸织造会有什么帮助,所以也不敢逞强,只是将自己的意图告诉清波,放手让她自己去做了……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优质言情在线阅读。 五大家族 这边县衙才开始装修,就惊动了五大家族。 杨家族长牵头,五大家族的族长相约在西城区最大的云隆酒楼,商议该用什么态度对付四皇子。 这云隆酒楼是杨家的产业,杨家在锦城经营酒业,所产的酒远近闻名,酒楼茶庄只是副业而已。 杨族长杨细是不甘寂寞的老头,一生嗜美酒,平日就喜欢凑凑热闹听听八卦。一听人传四皇子改造县衙就悄悄跑去看了。 不但自己看,还把五大家族的族长聚拢,想八卦一下四皇子夫妻。看看众人眼中的这两人到底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可以任他们继续欺负还是确有实力,能威胁到他们的地位…… 楚轻狂救过的谢卫弘在五个族长中是最年轻的,一听杨细召唤,就早早来到了云隆酒楼。 他来的有些心慌,不知道五大家族要怎么对付四皇子,楚轻狂对他有再造之恩,他是说了不会为难他们的…… 可是如果五大家族执意要对付他们,凭他一人反对也没什么用啊!如果舅舅能站在自己这边,那还有点胜算,可是这是涉及到家族利益的事,舅舅肯吗?不会把他视为锦城的叛徒吧! 谢卫弘的舅舅罗林海是罗家的族长,说起罗家,就不能不说下锦城的独特。巴蜀的风俗是不管民间兴建府宅、房屋、桥梁、道路,开挖塘堰、修坟或是各地勘探盐井、开采铜矿、铁矿、锡矿,种植大面积的果树、桑树等,都会请巫师看“风水”。 特别是勘探盐井,因为投资大,费用很高,又会立即得到验证,所以更考验风水师的能力。 蜀中盐井价值极高,换一句话说,一口盐井的价值至少相当于锦城附近最好的良田一百五十亩。如果风水师选错了地方,没勘探出盐泉,足可使一个中等之家破产,风水师也必付出沉重的代价,这从另一方面来说,也可以看出风水师的重要性了。 罗家就是这样的风水世家,罗林海也是远近有名的风水师。所以虽然罗家的势力没有龚家广,在五大家族甚至整个锦城百姓中的声望却是很高,很受人尊重的。 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会想和风水师为敌,这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谢卫弘觉得要是罗林海能帮四皇子他们说话,其他家族不会没人听的,只是要说服舅舅同意,似乎很难很难…… 五大家族之尾的严家,是士族,经营矿山。严家最早出身是铁匠,因为家里铁矿资源丰富,家族里的人都没丢掉打铁器这一传统,彼此间还会切磋一下打铁的技艺,连族长严君郎兴起时都会亲自动手打上一柄好刀或者好剑和自己族中的子弟比试一番。 族里斗勇斗狠已成风气,各人都凭实力说话,没本事的人想让他们佩服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就连族长之位也不是像其他家族一样长子为尊,而是不论出身,各凭实力竞争上的。 所以今年刚满三十岁的严君郎才能坐上族长之位,否则以他一个马夫之子,怎么可能当族长呢! ***** 谢卫弘到了云隆酒楼,陆续严君郎,罗林海也来了,几人都尊敬杨细,在老资历的他面前不敢托大,只有龚家的族长龚正海迟迟不到。 几人虽然没说什么,心下却是不以为然的,这龚正海是越来越嚣张了,自持龚家对锦城的影响越来越大,就越来越不把众人放在眼中了,也不想想没有众人,靠他龚家一族,能把锦城支撑起来吗? 谢卫弘毕竟年轻,平日就喜欢练几招,以前没做族长时就喜欢和严家的人凑在一起,严君郎还送过一把自己打的好剑给他,两人也算很有交情。 此时坐着喝茶闲聊,谢卫弘想起楚轻狂,就冲严君郎说:“严大哥,我前几天认识一个人,武功很高强啊,人又豪爽,你一定会喜欢和他做朋友的!” 严君郎平生最喜欢的就是结交能人异士,一听谢卫弘如此夸赞,就笑道:“武功高强,比你严大哥我怎么样?” 他一向自负,在锦城也找不出几个对手,所以语气也有点自大。 谢卫弘和他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知道他虽然自大,却不是不知道山外有山的人,也不怕打击他,就笑道:“严大哥,恕小弟直言啊,你和楚大哥相比就差远了……你不信问问我舅舅,楚大哥的武功是不是很高啊?”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严君郎是直人,谢卫弘这样一说他就下意识地看向罗林海,罗林海看看谢卫弘,轻蹙了下眉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杨细老奸巨猾,谢家争族长的事他从头到尾都很清楚,只是别人的家事不好插手。对于谢卫弘怎么夺回了族长之位他也清楚,闻言就笑道:“谢侄子说的可是帮你夺回族长之位的那几位英雄?” “正是,杨叔你也知道啊!”谢卫弘藏不住心事,喜出望外地叫道:“他们是不是很有本事啊,连杨叔都知道,严大哥你该相信我没有骗你了吧?” 杨细八卦地眨着小眼睛求真相:“我是道听途说了点,具体什么的你给我们讲讲吧!反正老龚还不来,闲着也是闲着,从头到尾讲一遍吧!” 罗林海扶额,眼角抽了抽,这老头是拿别人的生活娱乐自己啊,这么喜欢八卦故事,怎么不请个评书艺人来酒楼坐镇天天给他讲故事呢! 额……罗族长这是孤陋寡闻,误会杨细老先生了,这位老先生不是不请,而是这些评书艺人肚中的故事全被老先生掏空了。 放眼整个锦城,能给杨细讲新故事的人几乎没有,有的话谁不想拿一百两银子啊! 因为杨细早在锦城放出话,谁能给他讲个他从来没听过的故事,一个故事就可以拿一百两银子! 可惜杨老先生银子多得烧得慌,有钱没处使,却没人有本事拿走这些银子。因为杨老先生实在太老太八卦,他一生听过的故事实在太多太多了,往往别人才说个开头,他就能给你接下去,不是接一个版本,而是无数个版本…… 弄得那些讲故事的人羞愧不已,和杨老先生相比,他们的故事实在苍白无力,冷饭炒了几百遍已经让他无法下咽。 罗林海不知道还有这个典故实在不能怨他,他又没杨细无聊,这完全可以理解。 谢卫弘却是知道的,他和一帮年轻人都曾经把这个当笑话,此时见杨细一副很想知道内情的样子,就笑着伸手:“杨叔,我这故事可是你从来没听过的,一百两银子拿来!” 杨细瞪了他一眼,耍赖:“你这又不是故事,不能算!” 谢卫弘逗他:“不算就不算,那我不讲了,严大哥,回头你去我家,我弄一壶好酒我们边喝边讲啊!” “好啊!”严君郎也是好酒之人,一听有酒喝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弄得杨细吹胡子瞪眼,大喝一声:“臭小子,你不就是要银子吗?来人,拿银子来,拿好酒来……你要讲不出新意,今天的酒钱你照付啊!” 一会,罗林海就愕然地看到小二端了一盘银子上来,随后好酒好菜也纷纷摆上了桌子。为了不遗留任何精彩的故事细节,杨细还专程和他换了座位,小孩一样托了腮专心等着听故事。 罗林海很无语,默然地看着侄子将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虽然没脱离事实,可是让他听着很不爽,在整个事件中他发现自己出场的机会很少很少,风头全被楚轻狂抢完了。 他问自己,那人真的那么厉害吗?答案是……的确很厉害! 因为就一个故事,这几人已经为楚轻狂的武功干了几杯,看眼睛发光的程度,罗林海相信那个楚公子又多了两个崇拜者…… “哎呀呀……这么精彩的事我怎么没能参与呢!” 杨细捶胸顿足,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拉着谢卫弘叫道:“下次你们家再争夺族长之位你一定要叫我啊……我也去热闹热闹……” 罗林海听了一脸黑线,拿眼瞪他,你们家才天天争夺族长之位呢!大叔,内战损人又损己啊,还会死人的,你当都是故事啊,张张嘴就日行千里,死人也是一排一排的,那可是真刀实剑的拼搏,大家不是金刚不坏之身,是血肉之躯啊……血肉之躯(重复一百遍啊……一百遍)…… 修行在个人 龚大族长总算姗姗来到了,老族长龚正海带了他家未来的族长接班人龚凌强大驾光临,打断了谢卫弘的《楚轻狂传记》的演说,杨细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意犹未尽地冲谢卫弘说:“等散了你留下来,老夫还有事问你呢!” 龚正海不满地看看桌上已经被他们开动的酒菜,碍于杨细的面不好发作,沉了脸坐下,说:“杨老哥找小弟来有什么急事吗?小弟等下还约了韦嫂,最好别耽搁太久……” 杨细扫了一眼穿得衣着光鲜的龚凌强,笑道:“龚老弟是不是要托韦嫂给你家小强说亲啊?不知道小强看中的是哪家闺女啊?说来老伯帮你掂量掂量配不配啊?” 龚凌强微微一笑,说:“杨伯还是先谈正事吧!” 杨细八卦没得到满足,不满地哼了哼,才说:“老龚啊,四皇子已经到了锦城了,你看咱们要不要给人家接接风?好歹人家也是官府中人,我们地主也该表示表示……” 龚正海不置可否地端起茶,只用眼角瞄了瞄龚凌强,龚凌强就会意地说:“杨伯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地主就该表示吗?那也要看他受得住受不住啊?四皇子……我听说就是个病秧子,还没到锦城就病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锦城的风水和他八字不合啊,冲得龙气都受不了,呵呵!我看啊,他要想好起来,还是应该拜拜锦城的土地才对哦!” 杨细和罗林海互视了一下,都懂龚家的意思了,那就是要等四皇子先低头了。无视就是最大的下马威,强龙不压地头蛇,摆明了自己锦城老大的身份。 “这四皇子有意思啊!不但重修县衙,我听说他们还买了许多田地,难道四皇子还懂种田不成?”杨细腹诽龚正海,就不信这个老狐狸没一点觉察。 龚正海笑了笑说:“年轻人嘛,什么都想尝试一下,几百亩田地能折腾出什么?你就由着他们去胡闹吧!难道还怕他们闹翻天了不成?锦城的天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变过来的,也许没等他们变,世道又变了!” “那我们就没什么需要担心的吗?”杨细总觉得有些不对,这四皇子的阵仗根本不像闹闹玩玩,更像是要把锦城当做自己的家,安营扎寨下来。装修县衙只是一个信号,慢慢肯定还有其他动作。 对他的担心龚正海报以嗤笑:“老哥,你是人老了胆子也小了,他是皇子又怎么样?锦城赚钱的行业都在我们几大家族手上,他们想要吃饭还要看我们心情好不好,怎么还变成我们怕他了!就算皇帝老子不满,这么多年不也这样过来了,难道这时候才想起来怕啊?” 严君郎附和道:“龚老说的对,这四皇子识趣的话,大家相安无事!想抢我们的饭碗,那就先问问爷手中的刀肯不肯!” 浅薄!浅薄!杨细翻白眼,对他这种只靠武力吃饭的人相当无语,难怪严家有宝山数座,却成不了大器,就只‘见识’一项,差得远了! 几句话龚正海就做了总结,大意就是放着他们闹吧,只要不影响大家的利益,就别干涉他们。说完龚正海就不耐烦听杨细说话,应景地喝了杯酒就借口要去给龚凌强说亲提前走了。 弄得杨细憋气半天,无奈地作罢了。人家有人家嚣张的理由,谁叫来往的客商都冲着龚家的丝绸来呢!如果他家的生意也能影响锦城的繁荣,他做事也可以这样嚣张的! ***** 风水家族的族长罗林海毕竟和一般人不一样,听杨细说县衙改造,就多了一个心眼,散了后没急着回去,而是一个人慢慢地步行着往东城区走过来。 大凡风水格局,都有讲究。它的概念十分的复杂,涉及龙脉、明堂、穴位、河流、方向等,还有许多禁忌,对时间、方位、地点都有讲究,一座大门,方向不对,或者门的材质等等都能影响财运。 罗林海已经是风水大师级的人物,放眼锦城能和他抗衡的不会超过三个,当初龚家将商业中心转向西城区时他是不赞成的。无奈另外两个风水师急功近利,都看准了西城区的龙脉能让锦城的人快速富裕起来,说穿了也就是更有利于龚家的发展。龚家一搬迁,的确很快见到了成绩,可是罗林海却对自己的风水术很自信,认为龚家只是短利,就算富也不会过三代。而且其中还有变数,家族中人不能有贪念,否则富起来快,衰败得也很快。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这一点其他两个风水师也看出来了,善意地提醒龚家要多做善事,多积德。龚家上一代的族长是牢牢记住这一点的,赚了钱不但修庙筑路,还接济穷人。 只是做一次善事容易,长期坚持就难了,到了龚正海这一代,就变成了一种仪式,每年就象征性地捐点钱给大佛寺,再在街头布两次粥,当完成任务一样做完善事就行了。 龚家越来越富,风水师的忠告都被抛到了脑后,罗林海自然不会讨人厌地去提醒,修行在个人,个人有个人的造化,谁也不能挽救谁。 相比西城区,罗林海其实是很看好东城区的龙脉的,他和师傅都认为这是一条沉睡的龙,之所以没展现出它的实力实则是因为还没遇到开启的真命天子。 如果谁能唤醒这沉睡的龙脉,那么东城区的发展是无所能敌的,它会带领锦城的百姓飞出蜀地,走向全国甚至全世界…… 作为一个大师级的风水师,罗林海早期学艺时就跟随师傅走遍了全国各地,最远那次如果不是师傅突然急病,他们早随南洋的商船漂洋过海了,可惜没成行就再也没机会出去。为此他觉得是自己一生的遗憾,只想培养好自己的接班人就再沿当年的路重圆自己年轻时的梦。 罗林海走南闯北,有远见也有胸襟,对龚家将西城区垄断是不以为然的,碍于自己领导了一个家族不能不随大流,就将一部分主要的产业迁往西城区,可是很多产业还是留在了东城区,没有像龚家一样全部卖完走人。 他有种预感,他们最终还是要回来的,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回来看看,一是对老屋有感情,二也借机查看一下风水格局有没有什么变化。 一路走来,到东城区天色就慢慢暗了下来,和西城区的繁华相比较,东城区就落魄了许多,街上人很少,脚下的路也应没人修而破破烂烂。 罗林海有些感慨,官府无能无钱修,龚家他们宁愿将银子投到自己的府邸也不愿拿出来修路,难道就由东城破败下去吗? 这其实是一种短视的行为啊!锦城是一个整体,它对外不可能分东城西城,东城破败对西城也没什么好处啊,风水被破坏,受损的都是锦城的百姓。没有百姓,哪来的锦城的繁华啊!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县衙附近,罗林海看到县衙里灯火通明,那些士兵竟然是连夜在赶工修缮,他站住了,远远看着县衙里的灯光陷入了沉思。 这县衙附近的土地其实是整个锦城风水最好的地方,当年秦在初建锦城时,屡建城墙屡倒,后来请了蜀地最神秘的土著巫师用龟壳祭祀和重选城墙址才获成功,锦城因此又称龟城。土著巫师参与了锦城的大局设计。吸取了北方城邑许多的风水理论,结合地理条件,顺江山之势才筑成现在的锦城风水之势。 县衙的风水隐含了灵叉在内,有压发避邪之用,机缘巧合的话还能改变天命。只是几任总督都不是有机缘的人,不但不能激发龙脉,还让龚家的迁移改变了风水。眼看锦城飞腾无望,罗林海也没了斗志,觉得锦城的人空守了宝山,也许又要等千年才能再缝有缘之人了。 看着看着,罗林海突然一惊,县衙里也不知道在烧什么,火光猛地从内院中窜起,一股烟雾伴随着火光冲天而上,那火势竟然宛若游龙腾天而上。 谁放的火?罗林海激动地看着那火光在空中散开,带了火光的雾气慢慢从县衙上空荡开,越来越广。有更多的东西投入了火中,火越来越大,火势却有所控制地不被蔓延开。 火光映红了县衙的半边天,惊得东城区的百姓很多都出来观看,有认识罗林海的人惊奇地发现这位一向不拘言笑,终年面无表情的风水大师竟然笑得跟傻子一样,嘴里还喃喃地念着什么烧得好……烧得妙的奇怪之词…… 又起风波 正文又起风波 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正文又起风波 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正文又起风波。 楚轻狂来锦城一是因为萧从容,二是为了顾擎,相比自己的故乡江南,他不怎么喜欢锦城。。就因为有自己喜欢的人在,而且看萧从容一副想把他们家园建好的样子,他才多用了点心在里面。 县衙里的事虽然有钱双指点很快就上手了,可是他却心不在此,一来因为这县衙形同虚设,就没多少事要做,二来比起调配人手,他更喜欢去操练精兵。只是顶了四皇子的名义,他不知道自己这‘病怏怏’的身子去训练兵士会不会惹人怀疑。 没事做,精力又旺盛,就把自己的人都调来锦城,准备和西城区那些家族抢生意了。他早年就经楚云安调教过,人又聪明,加上影子楼的人都是他亲自培养的,短短几天就摸清了西城区的生意路子。 还没准备下手,就发现了异常,楚云安的人——刘掌柜他们也进军锦城了。楚记在锦城没有分店,楚云安弄这一手无法让他不多想,这是要将势力浸入到他们地盘啊!还便于监视他们。 懒楚轻狂有些恼怒,想着怎么排挤他们,让他们在锦城站不住脚跟。萧从容知道这事后详细问了刘掌柜他们的动向,得知这些人在西城区买地后就笑道:“你由他们去闹吧!我们的根基在东城,等我们把东城建设好,西城那些地就不值钱了,到时他们想到东城还要看你的脸色行事呢!” 楚轻狂郁闷地说:“我不是因为这个生气,我是郁闷他们留在锦城,难道我就一辈子不能用本来面目正大光明地出现了吗?” 萧从容想想也是,顶了一张别人的面孔总是怪怪的,虽然在房中就他们两人时他都是用本来面目出现的,可是对别人来说世上就只有武铭钰了,楚轻狂已经彻底不见了,楚大公子郁闷是情有可原的。 垄“慢慢来吧,我会想一个方法让你正大光明地出现的!”萧从容只能这样安慰他。 楚公子委屈地抱着她,耳鬓撕磨一番可怜兮兮地说:“我好委屈啊,你明明是我的娘子,我却要顶着别人的面孔和你恩爱……我多想用本来的面孔和你公开出现,让世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你明白我的心情吗?” “我懂的!”萧从容才是最委屈的人,现在和他扮的‘武铭钰’多一份亲热,他日‘改嫁’给楚轻狂就要多担一份负心人的罪名,一想到这种复杂的关系她就头疼,已经不知道是该生疏还是该恩爱了。 无法解决就不去想,萧从容拉了楚轻狂去视察他们的田地。 葛安办事能力很强,把东城城外附近的土地或买或租弄了上千亩过来,萧从容让姜曛从中挑了一块靠城的土地建造军营,中间平了一大块地做校场,不但能跑马,还能练兵。 她画了很多原来做特警时练体能的简单器械让张清去做,还专门制定了一套适合这些士兵的训练方法让姜曛照着去做,姜曛开始很怀疑她的方法是否适用,等萧从容撒谎说这是萧老侯爷以前训练兵士的方法,姜曛才没有任何怀疑地坚决执行。 弄得萧从容很无语,这现代的训练方法一定要冠在老侯爷的名下才能让人信任吗?她发誓等自己会走了,一定亲自去教姜曛的士兵擒拿方法,冠上萧从容首创,看姜曛他们服不服气。 县衙四个后院在萧从容的设计下改动了一下,她和楚轻狂占了最里面的院子。清波顾嫂巧莲她们一个院子,顾擎自己一个院子,侍奉他的都是几个心腹,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他和楚轻狂的互换。 姜曛他们驻扎在军营里面,离城也不算太远,萧从容挑了这块地也是基于这个考虑,五大家族都漠视他们的到来,他们却不能不防,选了这里出事也来得及照应,最大的好处是附近的田地都是他们的,军队在这里也好照顾田地。 以农养兵,这是萧从容先提出来的,为此她先召了以姜曛为首的十个将领来开会。 首先她将锦城县衙的现状全部给他们讲了一遍,又让袁鸣将自己和‘武铭钰’的全部财产给大家做了汇报,最后袁鸣又算出三千精兵和四皇子带来的人每天的银两开支。 这一算惊得众将领包括姜曛都睁大了眼,就算四皇子把全部财产拿出来,这些银子仅仅够他们所有人生活三个月,三个月后众人怎么办,喝西北风吗? 萧从容看到众人开始伤脑筋了,就把自己以农养兵的计划说了出来。有几个将领表示理解,毕竟来蜀地就是要靠自己,指望朝廷拨银子是不现实的。 有几个将领则不以为然,他们算是四皇子的亲兵,任务就是保护四皇子,不是来耕田种地的,如果四皇子连他们都养不起,那还不如趁早散伙,各奔东西。 他们散伙这话自然不是明明白白说出来的,萧从容从他们隐晦的话中揣摩出这层意思,这在她的预料之中,所以也不奇怪。当即让楚轻狂表态,愿意留的欢迎留下,不愿意留的上到将领下到士兵都可以到袁鸣处领遣散费或推荐书,推荐他们去投奔其他军营。 这事闹了两天就解决了,走了陶立为首的四百多人,他们是看县衙破败,感觉跟着四皇子没前途就打了退堂鼓。 其他大部分人都留下了,这有大部分功劳要归功姜曛,他指着周围数千亩土地对士兵说:“这些土地都是我们的,我们有手有脚,难道还怕饿死吗?萧王妃和四殿下把自己的家底都拿了出来,难道我们还看不到他们的诚意吗?跟着这样愿意和我们同甘共苦的主子,谁敢说我们没有前途呢?” 这些士兵很多都是实在人,都是家里吃不饱才来当兵的,看这数千亩肥沃的土地就人心鼓舞,庄稼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只要勤劳何愁吃不饱呢! 前途是当官将领的奋斗目标,不是他们这些小兵的,小兵们要求不高,吃饱再能有点俸禄留给家人就都满足了。 萧从容被这些士兵朴实的愿望感动了,又让姜曛推出了一个政策,这些士兵的家人,不管是谁愿意来锦城安家的,每户都送盘缠送田地。 言情站——网().。 锦城土地荒芜太多,要有所建树就要人丁旺盛,萧从容这是鼓励大家在锦城安家扎根,根都在这里了,何愁士兵们不把锦城当做自己的家园好好建设啊! 这一政策极受士兵们欢迎,就有人立刻寄信给自己的家人,说萧王妃怎么怎么好,劝家人来锦城安家。这里的土地大家有目共睹,能分到田地一家人辛苦几年就能过上好日子,何乐而不为呢! 路上跟着他们来的灾民也分到了田地,还领到了萧从容给的安家费,在袁鸣那里登记了就高高兴兴去准备春耕了。 加上士兵种植的田地,还有袁鸣陆续买进的田地山地,已近二千亩,萧从容翻看账簿感到很欣慰。 这些投资虽然花了他们一大半银子,却是值得的。来年如果遇到旱灾水灾,这些土地都是他们活命的根基啊!未雨先绸缪,吃饱了才能谈其他的理想。 楚轻狂喜欢商多于农,虽然对农兴趣不大,萧从容去哪他还是尽心地陪伴着,他说喜欢看萧从容认真做事的样子,那感觉让他觉得很温馨,很想很想一直这样看下去…… 萧从容听了却觉得有点心酸,离十五就只有几天了,楚云安不送解药来他就只能继续受罪。楚轻狂讲了她才知道,上次毒发后他有两天时间全身都没了内力,骨头一碰到都痛得满头大汗,那种罪简直不是人受的! 不想受罪就只有拿玉玺去换解药,可是楚轻狂肯顾擎却不同意,冲他说:“这玉玺现在就是我们三人的保护符了,一天拿不到玉玺,楚云安一天就忌惮我们,如果他拿到玉玺,我们三人对他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不会让我们活着的!” 这一条路走不通,就只能去苗疆找解药了,萧从容暗暗派人寻找苗栗,想请她帮这个忙。苗栗没找到,向兰却阴魂不散地又出现了,还公然地找到了县衙,弄得楚轻狂郁闷不堪,都让卫涛把她引走了,怎么她又回来了! 卫涛很委屈,人家是人啊,还是对他们有救命之恩的人,换了别人,何必引,惹烦了杀了就行…… 萧从容却不这么看,向兰为什么这么执着呢?不是楚轻狂许了她什么吗?要不然,她怎么那么准就找到了县衙? 言情站网().。 免费的故事 一双苍老却有神的眼睛,对上里面那柔和慈祥的光芒,萧从容莫名地觉得心中涌起了一种怪异的委屈感,让她心头一滞,呼吸急促起来…… “咳……”她猛咳着,喷出了一口黑血,直冲老人而去。。 那天神般威武的男人对这污浊只是微微欠身,就坐到了床榻旁,一手抱起她,一手就抵在了她后背。 一股暖流就从萧从容后背穿过,逼迫着她又连吐了几口黑血,胸腔中的郁闷似乎被疏导开,呼吸畅通起来,她开始觉得神智清明。 “蓉儿,爷爷带你回家!” 渴萧睿国掀开了臭气冲天的被褥,对她身上的血渍污痕甚至臭味都视若无睹,他脱下自己的外衫,只着了一袭白衫,裹住了萧从容,然后抱起了她。 不知道是带着他体温的衣服,还是他宽大的胸膛刺激了萧从容,她突然想哭,为这身体,也为自己哭。 蓉蓉,还有人没放弃你!……还有人带你回家! “侯爷,末将去让他们准备马车……”荣光急忙说。 “不必了,免得污了王爷家的马车!” 萧睿国云淡风轻地说着,脚步未停,视线扫过春香春蕊,和气地说:“春香,春蕊吗?和爷爷一起走!” 接“啊!好,好!”春香春蕊从小跟着萧从蓉。萧府那么多下人,她们没想到几年没见的老侯爷竟然还记得她们叫什么名字,受宠若惊地跟了出来。 还没走到院门,就撞上了匆匆赶来的武铭元,他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大夫。 “萧……萧侯爷!”武铭元对上了萧睿国,吃了一惊,有些口吃地叫道。 萧睿国微微颔首:“三殿下!” “我……我给蓉蓉请了大夫……” 武铭元被老侯爷淡然的目光一扫,再看他怀中不知生死的萧从容,莫名地心虚起来,本王也不敢称,尴尬地指了指后面的大夫。 “三殿下辛苦了!蓉儿给殿下添了那么多麻烦,就不必费心了,老夫带回去管教!打扰了!” 他抱着萧从蓉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武铭元和大夫下意识地让了路。等意识到老侯爷的霸气,武铭元心里有些羞怒,做错事的是萧从蓉,他怎么弄得是自己错了一样心虚! “侯爷,萧侧妃有侯爷亲自管教,本王就放心了。她要是知错能改,本王还是会接她回来的,毕竟她是本王的侧妃,本王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 着重两次强调了‘恻妃’两字,他亡羊补牢地想挽回自己的自尊,心里冷笑,你傲!你的孙女但凡有一点骨气就不会再回来!可是以她宁肯做侧妃也要嫁过来的贱样,估计不用他去接,就会自己跑回来! 可惜了,萧家人一向自诩铁骨铮铮,生生被这女人丢尽了脸面,他要是萧家人,也不认这女人! 这老侯爷离家多年,是不知道萧从蓉给萧家做了如此丢脸的事?否则怎么会来接她! 话一出口,果然看到老侯爷抱着萧从蓉站住了…… 天堂到凡尘 锦城的人都耳闻四皇子到锦城做蜀王,看到县衙也改造了,可是真正见过蜀王的人却很少,此时一听蜀王来接王妃,就下意识地闪开了一条路。只见酒楼门口站了一群人,为首的男子器宇轩昂,一头墨发束了个成色极好的玉冠,墨发下的脸一半在斗篷里,露出斗篷的脸肤如凝脂,衬上那一双狭长的美目,竟然是个如玉般的人物。 他长身而立,温文尔雅地看向楼里,萧从容已经站了起来,迎上他的目光,脸上不自觉就露出了笑。两人隔着人群对视,那目光中传递的温暖让看到的人都心中一暖,这蜀王夫妻感情很好啊! “那就是钰王爷啊?”杨细忍不住也站了起来,好奇地打量着那看似纤弱的少年王爷,传闻他体弱多病,原来竟是个神仙般的人物!杨细对他的戒备少了许多,倒有些怜悯起他来,这一路的艰辛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容儿,又不乖了!不是说送请柬吗?怎么送这么久都不回去,害我还担心你发生了什么事!”钰王爷对众人颔首,径直走进来就低头先对萧从容低声抱怨道,杨细离的近,自然也听到了。 萧从容微笑道:“刚要走呢,你就过来了!我能发生什么事啊,这是在杨老这,又是在锦城,如果还出事,不是笑话吗?” 楚轻狂这才微笑着冲杨细点头:“这位就是杨老吗?久仰久仰……我听说杨老的酒楼有很多好酒,今日天色已晚就不叨扰了,改日来品尝品尝,杨老欢迎吗?” 杨细笑:“开店的不怕大肚汉,王爷肯赏光老夫哪有不欢迎的道理……只怕日后是老夫叨扰王爷的时候多呢,王爷别嫌老夫烦才是……萧王妃,明天老夫什么时候方便过去听故事啊?” 杨老头被孙猴子弄得心痒痒的,要是萧从容是男人,他早拉着秉烛夜谈了,可是人家是女人,而且人家的相公在旁边等着,他再喜欢听故事也不能不识趣啊! 萧从容看到这条老鱼被自己钓上了,就开玩笑道:“杨老,说好了啊,今天是免费的,明天就要开始收银子了啊……不过呢,看在我们这么熟的份上,就收你一半银子吧!” “萧王妃小看我了,我说了一百两就是一百两,明天开始我就付银子!只是萧王妃,你要在哪里给我讲故事呢?县衙我一个百姓不方便天天去,让你跑这么远过来又于心不忍……你看在哪找个适合的地方?” 杨细被她吊上胃口了,想着这故事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的,及时给自己找了个退路。 萧从容在心里掂量了一下,突然有了主意,就笑道:“杨老说的对,那我们就折中点,在东城区那家紫华苑茶楼讲,行不?” “行,就紫华苑吧!”只要不是在县衙,日后其他家族就算知道他和萧王妃走的近他也有借口解释,杨细就一口答应下来,约好明日喝早茶时在紫华苑听故事。 萧从容临走对其他围观的人微笑说:“各位乡亲们,如果喜欢从容的故事,明日也可以来紫华苑旁听,从容只收杨老的银子,其他的都免费听啊!” 杨细也是喜欢热闹的人,觉得很多人一起听故事比自己一个人听要畅快,就豪爽地说:“对,对,想去的大家一起去,大不了老夫请喝早茶。” 紫华苑杨细知道,就是东城区头一家很大的茶楼。原来的楼主姓柳,名方。自己家有几个茶山就开起了茶楼,一开始生意还不错,龚家转移到西城区后他固执地不转,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柳方原是读书人,脑筋死也不懂得怎么盘活,眼看连小二的工钱都发不出,索性关了门回家就守着茶山过日子了。 杨细听到萧从容约在紫华苑,还以为柳方又重新出来经营,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 告辞了杨细,一行人出来,萧从容看楚轻狂没坐轿子过来,而是骑了一匹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宝马,那匹马是黑红色的,毛皮颜色很纯正。 她就站住了,看了看楚轻狂,楚轻狂就解释说:“这马是我今天和一个波斯商人买来的,叫青骓,脚力很好,据说能日行千里……你想试试吗?” 萧从容心一动,楚轻狂不是炫耀的人,特意带马来难道就是想让她试试? “嗯,好!”她大大方方地答应了。就见楚轻狂眼中闪过了一抹狂喜,微笑着上前,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清波赶紧收了她的拐杖,看着楚轻狂将她小心地放在马鞍上识趣地没有阻止。 “坐好了!”楚轻狂跃上马,将她圈在怀中,对侯杰他们说:“你们先回去,我带王妃转转就回来!”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 不同的命运 贺冬卉的孩子没了,急的不止是贺冬卉,连贺皇后也跟着急起来。。 贺冬卉毕竟是贺家的人,生个子嗣至少能保证贺家的地位,可是孩子没了,自己的儿子又天天往醉花楼那个招牌亦巧那跑,弄得贺皇后发了几次火也不见效。 武铭元自持太子之位稳坐,慢慢就没把贺皇后放在眼中,被管紧了就丢出一句震慑贺皇后的话,说亦巧有喜了,贺冬卉不能帮他生,难道还不允许他找个人帮他生吗? 一句话惊得贺皇后呆怔了半天才叫起来:“天哪,你要气死母后吗?她是什么身份?你的孩子将来可是太子啊,一个青楼头牌生的皇子……你不嫌丢皇家的脸吗?” 懒武铭元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母后别急,孩儿自有办法不让别人看轻亦巧。” “什么办法,难道你还能给她变出个公主身份?”贺皇后没好气地说。 武铭元一笑:“如果母后真的需要,变个公主身份也容易啊!只要孩儿不想受人牵制,懒得找人。孩儿的想法是,趁亦巧的肚子还没出怀,给她找个朝中的大臣做义父。这样先娶来做小妾,生下的如果是男儿,就让小卉亲自带,母后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垄最后几句话打动了贺皇后的心,贺冬卉被几个太医诊治后都说不宜再怀孕,贺皇后不能不为她打算啊!如果生了男儿,过继给贺冬卉,由她亲自带,再寻个机会除掉亦巧……以后时间长了,谁还敢说贺冬卉的孩子不是她的! 贺皇后这样一想,就默许了,让武铭元一起纳几个妾,亦巧夹在其中进门也不至于显眼。 这样处理武铭元自然高兴,兴冲冲地走了,留下贺皇后恨铁不成钢地愤愤不已。 武二帝那边的玉玺逼不出来,倒把武铭钰放走了,贺皇后心烦着呢!玉玺一天没有下落,武铭元的帝王之梦就难圆,她在这边还在千方百计地想怎么把武二帝的大权全收拢过来,武铭元却沉溺于温柔之乡不管朝政,这怎么让她不心烦呢! 想着想着就迁怒于贺冬卉了,自己的夫君不管好,自己的地位保不住,什么都要靠她这个母后,还让不让人活啊! 这边贺冬卉更是一肚子委屈无处诉,孩子掉了还在休养,武铭元就兴冲冲地回来说了亦巧怀孕的,还说了贺皇后的意思。大意就是将来把亦巧的孩子过继给她,同意他再纳几个妾。 贺冬卉才听完脸色就白了,这……这所有人怎么都在逼她啊?没了孩子是她的错吗?不但没人安慰她,还立刻就找到了生孩子的后备,她算什么?她在他们眼中是什么啊? 打着为她考虑的旗帜,让她帮别人养孩子,这就是对她好吗?他们有没有想过她的感情,有没有想过她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感情爱憎啊! 武铭元似乎没注意到她情绪的不对,匆匆说完后问道:“这样安排你没意见?没有的话我通知管家准备去了,选个好日子就让亦巧进门!哦,她怀孕了你多照顾着点,后面几个院子有点偏僻了,我住的隔壁不是还有个空屋子吗?你让人打扫一下,让亦巧住那!” 贺冬卉的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可怜兮兮地看着武铭元,哀声叫道:“夫君……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才失去了我们的孩子很伤心……你就不伤心吗?这时候娶个青楼女子……你是在侮辱我啊!……呜呜……” 武铭元愣了愣,看贺冬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蹙眉道:“那是孩子吗?还什么都不是的东西你伤心什么啊?快别哭了,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正事!不能生也不怕啊,不是说把亦巧的孩子给你吗?我不疼你怎么会这样做呢?你别胡思乱想了!” 他递给她帕子,安慰道:“赶紧养好身子,等春天来了,我陪你出去走走,你不是喜欢大佛寺山后的桃花吗?我陪你去看看,拜拜菩萨,求支上上签,没准下次再怀就能安全生下来了!” “夫君……”贺冬卉绝望地抽泣着,她要的不是这些空洞的话啊?他为什么不说不管她会不会生,他都守着她,不娶亦巧,也不纳其他小妾……这才是她真正想听的啊! 可是武铭元怎么可能有这种意识呢?安慰了她几句就匆匆忙忙走了。 贺冬卉知道他一定是去找亦巧了,恨得牙痒又无可奈何,想着武铭元的话哭肿了双眼。人家现在表面是为她好,答应给她孩子还不是怕她闹啊!真要娶进门来,以后自己这太子妃的位置还能坐稳吗? 想着又觉得武铭元寡情,自己跟着他这么长时间,就不能换一点他的真情吗?真的是只闻新人笑,无人听见旧人哭吗? 贺冬卉哭着哭着,想起了萧从容,一种悲哀就从心头荡起,这算是报应吗?当初托大佛寺的法正给萧从容批了命中无子的批文才换了自己王妃的位置,没想到现在竟然是自己无子,冥冥中是注定了这位置不详还是她们两都遇人不淑啊? 想着就觉得自己瞎了眼,当初武铭元一听萧从容命中无子就迫不及待地找皇后退婚,她怎么就那么自信,以为自己就比萧从容强呢!还傻傻地算计着也要嫁给武铭元……现在算不算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啊? 正哭着,丫鬟连梅给她端了参汤进来,看见她哭得伤心被吓到了,急急问发生了什么事。 贺冬卉现在就剩下这个丫鬟贴心了,就哭着将武铭元要把亦巧娶进门的事统统告诉了她,听得连梅也气愤不已,抱怨道:“太子殿下也太薄情了,王妃不就是掉了孩子吗?怎么能这样对你啊!那女人就能保证她的孩子一定能保住吗?说不定和王妃怀的一样,就指不准是谁的错了!” 贺冬卉一惊,收了泪。连梅的话提醒了她,既然亦巧进门已经是不能改变的现实,难道她就由她爬到自己头上了吗? 孩子?哼!她抹着眼泪冷笑,她的可以掉,别人的为什么就不能掉呢?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阅读。 武铭元,那么喜欢孩子,那她就让他看看到底是谁重要! 贺冬卉的算计让醉花楼的亦巧打了个冷颤,心烦地翻了个身,怔怔地想着自己的出路。是留在武铭元身边做太子的侧室呢?还是到蜀地去找楚轻狂他们? 说真的,她还是觉得楚轻狂对她的吸引力更大些,这武铭元虽然是太子,却很沉闷。自持是皇子身份,却不懂怜香惜玉,做那种事兴趣来了也不管人家有没有准备好就粗鲁地闯了进来。 碍于他的身份她一向懒得和他计较,谁知却勾起了他的兴趣,说她很坚强,不似他的妻妾一样弱不禁风,自此竟变成了他的专宠,抛了家中妻妾也要寻找一切机会和她颠鸾倒凤。 说穿了,还不是因为她和家中的女子不是一个味而已,贺冬卉她们不肯和他做的事她肯而已!一个青楼女子和良家妇女怎么比,想想自是没有束缚的她在这方面占上风! 亦巧从心里是看不起武铭元的,奈何奉了楚云安的命令不敢流露出半点轻视的感觉,本来按楚云安的计划,等武铭钰他们一去蜀地,她就要前往蜀地监视顾擎。没想到怀孕打乱了一切计划,这让她一想起就后悔自己怎么那么嘴快,马上就告诉了吕峥。 吕峥当即就报告了楚云安,楚云安传来的命令就是改变计划,她留在武铭元身边,想方设法获得武铭元的信任,嫁进太子府,生下皇子。 亦巧一听这命令就急了,这不是把她的一生都拴到武铭元身上吗?真生了孩子,她还能脱身吗?和楚轻狂就更没希望在一起了。 可是让她把孩子拿了她又没这个胆,要是被楚云安知道,她能不能活是小事,楚云安不知道会怎么对付她才是大事! 矛盾中武铭元来了,兴冲冲地说皇后同意娶她进门的事,温柔地搂着她哄着,等听他说出将来生的孩子要过继给贺冬卉时,亦巧呆住了。 这孩子还没生就要被人抢去了,那她算什么啊?一个工具?给武铭元生孩子的工具?帮楚云安做事的工具? 一股怒意就涌上了心头,都想利用她,当她亦巧是好欺负的吗? 亦巧衡量了一下形势,放弃了去寻楚轻狂的念头,在楚云安和武铭元之间,还是武铭元容易控制些,她要借武铭元的力量对付楚云安,只有这样,才会摆脱自己一辈子被人欺负的命运…… 贺冬卉……她冷笑,进了太子府,孩子是谁的还说不清呢!想抢她的孩子,还要问她同意不同意…… 言情站网()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旺夫生子 紫华苑其实已经不再姓柳了,改姓萧了。 这是袁鸣帮萧从容盘下的铺面之一,连同柳家的茶上现在都冠上了萧姓。萧从容很低调,让袁鸣挂在了清波名下,一来避免和官府挂钩惹人闲话,二来未雨先绸缪,这是洪坤给她的银子买的,挂在清波名下就算亦巧或楚云安派来的任何人都不能用任何借口把它夺去了。 紫华苑也装修了一下,萧从容的重点暂时不在这,装修就大众化了些,一楼是全敞开的大茶室,消费档次定的也大众化。二楼就有点雅致了,一间间的包房借鉴了楚轻狂的水云轩,茶也上了档次,这些虽然都不能和水云轩比,萧从容已经满足了。 谁有楚公子的手笔大啊,一家茶楼就挂着的名人字画就比茶楼本身的价值高。萧从容说起这个楚轻狂哈哈大笑,说:“我那是招待皇室贵族的,舍不得这些怎么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掏银子啊!你要知道我一壶茶可是比别的茶楼贵几倍甚至几十倍的!” 萧从容不能不承认楚公子做生意有一套,只是她目前还在创业初期,自然不能学楚公子的路子。弄这紫华苑主要目的是为了春茶上市时打开销路,其他的以后再说了。 杨细一大早就来到了紫华苑,远远就看到紫华苑装饰一新,楼墙全部重新粉刷油漆过,还挂上了喜庆的灯笼,窗户全重新裱过,干净清爽。 走近了,可以看到从门进去就摆了许多的植物,竟然是从山里挖来的野树。在这冬末,万物萧瑟的时候能看到这样一蓬蓬充满绿色生机的植物,让人忍不住精神一振,似乎看到了春天的影子,心也开始向往那春光明媚的春景了…… 杨细有些惊讶,这柳方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这风格完全不像以前的紫华苑啊! 抬头看看楼匾,已经换了《清波远山》,匾上还挂着红绸,也不知道是开业了还是正打算开业。杨细再看,门柱上题了一副对联,左:山好好水好好开门一笑无烦恼,右:来匆匆去匆匆饮茶几杯各西东。 好!杨细对这对联的意境赞了一声,豁达啊!颇对他的口味,这茶楼就该如此啊,不喧嚣不媚俗,随心所欲,又清香盈客,春满壶中留客醉啊! 还没进门杨细就对这茶楼充满了好感,等进去看到窗明几净更是好感又添一层。杨细来早了,小二们还在擦桌子呢,看见他走进来,有一个女子就迎了上来,淡淡笑道:“杨老爷子是来听故事的吗?萧王妃已经到了,在后面和人说话呢,您先坐,我这就去请她!” 杨细一听萧王妃已经到了,惊讶了一下,没想到这萧王妃竟然毫无架子啊,他原来想她肯定会姗姗来迟,没想到这王妃根本不像他见过的那些小姐太太。 女子将他引到茶楼中最好的位置,紧靠中台的桌边。杨细很满意地坐下了,这位置不但能看到窗外的风景,听故事也在最佳的听觉范围中,看来萧王妃是个人才,连细节处都想到了,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都难能可贵啊!现在的年轻人做事,有几个能细心到如此啊! 女子才进去,又有人陆陆续续地进来了,杨细意外地看到这些人中还有谢卫弘,连罗林海也跟在谢卫弘身后走了进来,看见他,两人估计也是同样的诧异,就走了过来。 “杨伯。”谢卫弘恭恭敬敬地叫了声才笑道:“你也来给楚大哥捧场啊?” “捧场?”杨细有些莫名其妙,他是来听故事的,哪是来捧什么场的? “这家茶楼是楚大哥的朋友的,明天开张,楚大哥让我有空过来帮他们看看有没有不合规矩的地方,刚好遇到我舅舅,我就拉他一起来了!” 谢卫弘冲罗林海拱手,央求道:“舅舅,你来也来了,帮他们看看吧!” 罗林海不置可否,一张脸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哀乐。 杨细却暗暗心惊,罗林海是风水大师级的人物,现在一般人很难请得动他亲自看风水了,平常的事都是他手下几个徒弟就解决了,值得他出手的事已经很少了。这楚轻狂到底是什么人啊,面子这么大! 表面看罗林海虽然没答应出手,但了解他的杨细却知道,能让他进来坐下已经不错了,否则估计门都不进转身就走了! ***** 都说奇能异士是有气场的,萧从容总算领教了,才走进来,她的目光就被中台桌边的人吸引住了,不是杨细,不是谢卫弘,而是静静地坐在东边的那个男人。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从侧面看,他面孔修长,皮肤白皙,蓄了几绺胡须在下颚上,那胡须是银白色的,衬了他的五官,竟让人看不出他真实的年龄. 萧从容越往前走,感觉他身上反射回来的压力就越大,最后让她脸上都冒出了冷汗,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个人,他弄那么大的气场出来是针对她还是针对他们所有人呢? “哦,萧王妃来了!”杨细发现她,站了起来,萧从容看见他身边的那人也跟着转过了头,似乎对自己造成的气场毫无觉察,漠然地看着萧从容。 萧从容迟疑了一下,还是顶着压力艰难地往前走,就算这人来意不善,就算是考验,她都不允许自己退却,否则这茶楼也开不下去了。 她脸上的汗水越来越多,远处的清波注意到了异样,刚想过来就见萧从容微微地摇了摇头,她就站住了,担心地看着萧从容的拐杖摇摇晃晃地支撑着自己。 谢卫弘和杨细也注意到了异常,两人都下意识地看向罗林海,罗林海却很淡然地看着窗外,似乎对发生了什么事一无所知。 萧从容扫视了一下茶楼里,除了这一桌人别的人都很正常,看那人就是一副挑衅的样子,她就犟上了,不信自己走不到他们桌边。她停了停,深吸了一口气,调动了内力来抵挡这种压力。 不知对方的深浅,她一次就用上了七分的内力,才一抵抗,就觉得身上舒服了点,她试着又加了一分,突然反馈回来的压力就击得她体内肺脏都挤在了一起,极不舒服的感觉让她想吐,她没发现自己的脸色瞬间就青了。 萧从容挣扎着抬眼,对上了那人的视线,一瞬间她看到那人眼中闪过了异样的紫色光彩,似乎对她能承受住这种压力而感到震惊。 萧从容和他对视着,那种倔强不服输的狠劲就从眼中传递给了对方。 汗水从额间掉下,掉在了眼睫毛上,一瞬间模糊了视线,她隐隐觉得自己看到了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然后压力顿减,一种模糊的非常舒服的气流就慢慢在她身上轻抚过,所过之处让她说不出的舒坦。 有一瞬间,萧从容有种错觉,觉得就算她现在把拐杖扔了,她也能好好地走到他们桌边…… 这种善意的感觉是如此明显,让萧从容不觉就收回了戒备之心,抬手抹了抹汗,绽出了一个微笑迎上前。 杨细看到罗林海没再为难她,莫名地放下心,赶紧拉椅子给她坐下,介绍了罗林海和谢卫弘。 “原来是罗族长和谢族长啊,久仰久仰!”萧从容有点受宠若惊了,楚轻狂也没告诉她谢卫弘会来,她更想不到刚才给她压力的人竟然是神秘的罗家族长。想到刚才的事,她忍不住一阵后怕,要是顶不过去,这罗族长此时也不会继续坐着了,估计连谢卫弘都不会买楚轻狂的面子了。 这算通过了罗族长的考验了吗?萧从容并不指望凭这一点就能收服罗林海,她不求做他的朋友,只要他不做他们的敌人就是最大的收获了! “这酒楼是你的吧?”罗林海一张嘴就戳破了萧从容的伪装,这没有让她感到意外,这本来就是遮掩俗人眼睛的俗事,真正要隐瞒这种有心人,那是不可能的! “罗族长是否发现了不妥处?”萧从容对五大家族做过研究,自然知道罗林海精通风水,对这些她虽然不懂,也不会蠢得去挑战人家的专长,入乡随俗,问问也是应景而已。 “门口的植物摆放不对,换个方向排成一排旺夫,想生孩子种一些爬藤类的植物,越多越好……” 罗族长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打翻了一群人,萧从容不知道他轻易不给人看风水的惯例还不怎么样,杨细和谢卫弘却是惊得嘴张了老大,愕然地看罗族长为这个才见面的女人操心操到了旺夫生子…… 而门口才进来的楚轻狂,被这句话钉在了原地:想生孩子…… 哗众取宠 罗林海的话让萧从容怔了怔,瞥见楚轻狂傻站在门口就忍不住莞尔一笑,又一个自以为是的人吗?以为自己窥破天机就来哗众取宠? 她相信世上有奇能异士,可是她不相信他们对她命运的指引,说穿了,她只信事实,只信自己……其他的,姑且听之,却是不能博取她全部的虔诚! 楚轻狂和她生长环境不同,对这些东西的理解和她就不一样,觉得罗林海既然能被人称为大师就有他过人之处。说真的,他并不是很在意萧从容能不能生,可是既然有希望,他还是愿意看到萧从容有一个他的孩子。 这种心情和他们的关系有很大的关系,不能光明正大的压抑让他总有种不安,虽然萧从容是属于他了,可是潜意识里这种不能被众人承认的感情让楚轻狂有点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 有个孩子就不一样了,那是他和萧从容的孩子,能将他们长久联系的纽带,不管到哪里,都能牵绊他们的视线和心灵……他打定主意,等下就让侯杰他们去弄许多许多爬藤植物,不但把茶楼摆满,连县衙的院子里也要种上…… 楚轻狂想着走过来,见他过来,罗林海就将视线投到他身上,楚轻狂眼尖地看到他蹙起眉,心一跳,这伪装能瞒得过别人,怎么瞒得过这只老狐狸啊! 心下惶惶,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当众戳穿自己,就有点恨自己张狂了,要来凑这热闹干嘛。不过也不能怪他啊,谁叫今早一起来就听远山说什么孙猴子的故事,听得他好奇不已,想来听听萧从容是怎么讲故事的。 “杨族长,罗族长,谢族长……又见面了,呵呵!”楚轻狂耍了个滑头,即不承认自己隐瞒身份,也不故意躲着他们,反正他们谁也没见过真正的武铭钰,谁敢说他冒充啊! “你是……”三人中就谢卫弘莫名其妙,看他的样子有些熟悉,可是又和自己认识的人完全不同,这是怎么回事啊? 楚轻狂探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谢卫弘恍然,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脸上纠结起的表情让楚轻狂想笑又不敢笑,不过他很放心谢卫弘,他一定不会乱说的。 倒是罗林海鹰一样的视线让他极不舒服,那目光里有太多的探究,让他有种错觉,这人要是可以拿把刀剥开他的皮能很好的研究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做的。 正有点坐立不安,清波来解围了,她亲自端了茶盘过来,后面还跟了两个小二也端了盘子。 楚轻狂发现三人穿的衣服除了男女之分外是同样的款式,白色的衫子滚了绿色的边,看上去清爽中透着灵气。他心一动,看看萧从容,敢情这几天躲在这就是弄这些啊!不能不承认,这统一的着装很有特色,就看这些衣服在茶楼中飘动,那也是道风景啊! “从容给几位族长准备了茶水和一些小茶点,大家边喝边听从容讲故事啊……”看杨细已经等得有点急了,萧从容大方地走上中台,那里远山给她设了一张桌子还有把舒适的椅子。 萧从容感觉自己就像以前的评书艺人,只是古往今来,还没有王妃身份的评书艺人吧!坐下后才发现捧场的人还真多,都快挤满茶楼了,看来昨天的故事很吸引人啊! 她不知道,那些听了故事的人回去又和自己的家人讲了一遍,大家都被孙猴子的故事吸引了,一听萧王妃今天还要在东城区的茶楼讲,没事的就赶来听了。听别人转述总觉得不过瘾,害怕错过精彩的细节,自己听才放心。 萧从容才坐下,远山就帮她吼了:“安静……安静,王妃要开始讲故事了……” 远山年轻,中气又足,一吼就震的茶楼里的人全安静下来,全看向萧从容。 萧从容看这些人里面老老少少都有,不敢居功,只能说吴承恩先生的故事魅力大啊!如果她昨日挑了别的故事,估计也没这么好的效果。 故事才开始讲,萧从容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向兰,她估计来晚了,没找到位置,就抱手站在窗边的柱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萧从容,更多的是看着楚轻狂。 萧从容蹙了一下眉,不动声色地转看了眼睛,继续讲着自己的故事。 ***** 楚轻狂第一次听萧从容讲故事,才知道自己错过了很精彩的部分,他有些懊恼地托腮看着台上的萧从容,对向兰的到来一无所知。 他是知道萧从容过目不忘的,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娘子记性也很好,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这个故事啊,讲的比评书先生还好,把个孙猴子讲的栩栩如生,绘声绘色,连他都崇拜起这位会七十二变的孙猴子了。 楚公子听着听着想到了别处去,要是他们有了孩子,也能听萧从容讲故事,不是很幸福吗?想着儿女围绕在她膝下嚷着听故事的样子,楚公子觉得什么都不能和这样的幸福相比。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正想的高兴,就见一个小二走了过来,弯腰对他说:“王爷,那边有个姑娘托我给你带个信,她说她有要紧的事和你说,她在前面的桥头下等你。” “谁?”楚轻狂奇怪,顺着小二指点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向兰,她冲他扬起了一个笑脸,楚轻狂的表情就僵在了脸上。 卫涛呢?他四处扫了一眼,不见卫涛,就知道这人把他的事办砸了不好意思见他才躲着他,就阴沉下了脸。 向兰冲他做了个手势就挤开人群往外走,楚轻狂没那么给面子,依然坐着听萧从容讲故事,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打发向兰。这女人对他的执着超过了他的想象,让他心烦又无可奈何。 想着想着突然一惊,他现在是武铭钰,又不是楚轻狂,向兰怎么也来纠缠他,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楚轻狂眼睛就危险地眯了起来,如果向兰敢坏他的事,他可不管她救没救过他,一定不会轻饶她的。 萧从容的故事很受欢迎,讲完了一难又被杨细缠着说不过瘾,又讲了一难,等到散场已经到用午膳时间了,杨细大方地说请他们去自己的酒楼吃饭,萧从容婉拒了,说下午还要张罗县衙请客的事就不去叨扰了。 杨细就拉了罗林海和谢卫弘去自己酒楼吃饭,萧从容和楚轻狂留在了茶楼用膳。楚轻狂心不在焉地吃完,又让清波给他上了壶茶,萧从容就似笑非笑地说:“人家不是约了你,你怎么还不去赴约啊?” 楚轻狂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萧从容已经看到了向兰,就心烦地说:“我才不想去,她爱等就让她等着吧!” 萧从容笑着逗他:“美女送上门了,还这样的口气,你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楚轻狂苦恼地说:“容儿,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你说她是针对我来呢,还是针对四皇子来呢?” 萧从容漫不经心地说:“你以为她还看不出你和四皇子是同一个人吗?你我能瞒住大多数人,能瞒得住她这样有心的人吗?她能这样执着地追着你,还没有说明问题吗?”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楚轻狂不懂向兰了,都知道他和萧从容在一起了,为什么还执着不放呢? “这个……就看你喜不喜欢她了!”萧从容想的不是向兰,而是苗栗,听说他们都转道进蜀地了,苗栗也来了吗? “你逗我啊!你明明知道我就只喜欢你!”楚公子委屈地表白道:“我要对她有那份心思,我还会告诉你吗?” “你真的没对她承诺过什么?”萧从容有些怀疑,一路来蜀地,虽然是三人行,她就不信在向兰的‘精心照顾’下,楚轻狂会没有动过心。 “我怎么可能对她承诺什么啊?“楚轻狂急了:”我发誓啊,我从一开始就拒绝她了,她要喜欢我,我也没办法啊!” 萧从容挑挑眉,笑:“你急什么啊!有人喜欢是好事啊!说不定还是大大的好事呢!” 她心中有些犹豫,有种想法有点不符合她的风格,所以也拿不准该不该和楚轻狂说,就沉吟着看着他。 楚轻狂看她的表情,似乎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就急了,说:“你要不相信,我让人把她找来,当你的面亲自和她说清楚,这样你总该信了吧!” 萧从容笑道:“我不是在想这个问题,我是在想苗栗……她是向兰的师父,据说在苗疆有一定的地位……” 她顿住了,轻轻摇了摇头,还是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够光明正大,打算放弃了! **** 先汗一下,这两天事太多,一大堆工作都挤一起了,更新也没那么准时,实在是对不起各位亲,等忙过这几天,一定会恢复正常的更新时间,大家多多原谅…… 有备而来 “苗疆……”楚轻狂那么聪明的人,一听就懂了萧从容言下之意,就似笑非笑地看着萧从容,轻笑道:“容儿,你的意思是?” 萧从容看他不坏好意的笑,就红了脸,随即正色道:“我什么都没让你做啊!你别自作聪明!让我用你的感情去换解药,我还没那么伟大。当然如果你自己想这样做我也不能阻拦你……只是我是没有兴趣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做任何事之前,你最好牢记这一点!选择权不止在你手上,也在我手上……” 楚轻狂被她的严肃震慑到了,萧从容随即补充道:“我承认我刚才有一瞬间闪过卑鄙的念头,想让你利用她的感情拿到解药,可是仔细想想,我这样做很恶心!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我也是女人,我知道爱一个人很难,她喜欢你没有错!我们利用她的感情却是错的!不管有多困难,践踏别人的感情都是不对的!所以我为自己羞愧……我不会再赞同你欺骗她!” “容儿……你太善良了!”楚轻狂心情复杂地拉过她的手握住了,笑了笑说:“你不赞成我们就想别的方法吧!总有办法的!” “你不觉得我很迂腐?”萧从容也是心情复杂,如果因为自己的想法而让楚轻狂求解药的路充满艰辛,她同样会不安的。 “不会……你这样的想法只会让我更敬重你……向兰那么对你,你还以德报怨……你夫君又不是笨蛋,谁好谁坏还分不清吗?” 楚轻狂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说:“我会和她直说,愿不愿意帮忙她可以选择,我不会做让你失望的事的!” 萧从容有些欣慰,很难得两人的看法统一了,这让她觉得再有困难也不是不能一起面对的。 楚轻狂最终还是去赴约了,萧从容和清波他们赶回县衙,开始准备宴客的事。 有了杨细、罗林海,谢卫弘早上的捧场,萧从容不担心晚上的宴席会没有人来,所以她和清波要做的就是安排好宴席的细节。 远山准备的菜肴很丰盛,萧从容自从宫中被陷害投毒后对食物都很小心,专门派姜曛亲自负责安全,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她指挥井井有条,安排得各个细节都很到位,让清波赞叹不已,笑道:“容妹,将门出虎女啊,看不出你小小年纪,懂的还真多。 萧从容没敢把全部功劳归于自己,笑着说:“这都是袁鸣的功劳啊,我们的管家太能干了!” 萧从容收了妞妞做徒弟,不但顾嫂感激,连袁鸣都感激。袁鸣私下对萧从容说:“我袁某从不轻易服人,萧王妃你是我第一个佩服的女人,你聪明见识广,更难得的是还有颗善心,妞妞是美凤的命根子,她交给你放心,我也放心。从此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会把王府当成自己的家为大家尽心经营的!” 很朴实的语言,没有什么誓死效忠之类的话,却比这些话都更感人。袁鸣让萧从容证明了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无心收获的往往比刻意收获的更多更真实。 袁鸣的确是个好管家,能用很少的钱办很大的事,他帮萧从容精打细算,计划着每一两银子的用处。最难得的是他不会像一般的下人一样唯命是从,遇上和萧从容观念不同的时候,他会和萧从容争论,直到互相说服对方。 这样的事让楚轻狂撞见过两次,大为惊奇,事后萧从容还有意无意地拿袁鸣教育他,说夫妻也应该像她和袁鸣争论事情一样,有不同的意见可以直抒己见,把心中的怀疑不满都说出来,相互商量相互解决,这样才不会有隔阂误会发生。 楚轻狂笑,深以为然,说自己以前的确有点太自我了,以后还要多向萧从容学习相处之道,他说到了蜀地才见识到萧从容的人缘很好,老老少少都喜欢她,他说搞不懂为什么在京城那些太太小姐对萧从容会有那么多的非议! 萧从容对此颇有深意地一笑,说:“你该感谢她们让我出名啊,否则你楚公子的眼睛怎么看的见渺小的我呢,都被花淹没了,萧从容对你来说就是无数名字中的一个,什么意义都没有!” 楚轻狂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么多事,两人怎么可能在一起呢!他该感谢冥冥中那只将他们推在一起的手,给了他们相守的机会…… ***** 这边向兰还在桥头等着,等久了也不见她心烦,似乎笃定了楚轻狂一定会来,靠在柳树边上耐心地看着江面上船来船往。 楚轻狂是用真面目来见她的,想着躲闪也没意思,索性大大方方走了过来,在离向兰稍远的地方站住了。 “楚大哥……”向兰听到他的脚步声,眼睛一亮就直起身走过来,看见他一身白衣,依然是那张倾国倾城的俊脸时错会了意,有些惊喜地说:“你……果然是你……”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楚轻狂唇角就挑起了一抹讽刺,似笑非笑地说:“向兰,明人不说暗话,你其实已经猜到了,何必装呢!” 向兰脸微微有些红,呆了一下轻叹口气说:“楚大哥,做影子楼的主人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你还要去趟这滩混水呢?难道皇位更吸引你吗?” 楚轻狂早就知道她迟早有这一问,玉玺是她先发现的,她不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现在疑惑的是不知道向兰到底知道多少,别被她套了去才显得自己笨拙。 “皇位谁不爱呢?那是权力和巨大的财富啊!”楚轻狂模棱两可地说。 “楚大哥真的想做皇上?”向兰问的很认真,眼睛里有种兴奋的光芒闪烁着,似乎只要他回答是,她会更高兴似的。 “你找我就为了问这问题吗?”楚轻狂不喜欢她那种算计的眼神,冷冷问道。 “当然不是,这只是一部分!我来主要是为了楚大哥和四皇子的……”向兰迟疑着,似乎拿不准武铭钰的身份,低声说:“你们是不是中了毒?” “你怎么知道的?”楚轻狂眼中的寒意更深了,这算是自己和顾擎的秘密,除了萧从容,其他人都没告诉过,向兰怎么知道的? 向兰轻笑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只要回答是不是?是的话我有办法救你们……不是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你知道我们中的是什么毒吗?”楚轻狂讽刺地问道,如果向兰说的对,他还能相信她,如果不对,他转身就可以走人! 向兰负手,俏皮地笑:“我不但知道你们中了什么毒,我还知道是谁下的,发作起来会怎么样!” 楚轻狂想起了苗栗,又想起了楚云安,突然有种直觉,这两人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苗栗在蜀地,楚云安也在蜀地……他们不会都认识向兰吧? “四皇子究竟是谁?为什么你会经常能冒充他呢?”向兰见楚轻狂不答,就将话题转移到了武铭钰身上。 楚轻狂有些烦她转弯抹角,索性说:“向兰你知道什么就都说出来吧,想要我做什么也可以直说,我不喜欢猜来猜去。” “真正的四皇子已经死了吧?”向兰一语惊人:“你们两个都是冒牌货!” “那又怎么样?”楚轻狂挑眉,看来向兰是有备而来了,一定对他们的事做了一番调查。他就姑且听听,看她能讲出什么他不知道的! “楚云安为了控制你们,才给你们下了毒,对吧?其实你们都是楚云安的徒弟,对吧?而楚云安原本是准备培养你做皇上的,你为了萧从容才和他闹翻的吧?” 向兰狡黠地笑:“楚大哥,我说的对不对你好歹点个头啊,要不我就没兴趣说了!” 楚轻狂无奈,冷冷地点了头:“目前为止,都对!问题是这些我都知道,你说点我不知道的行不行?” “你不知道的?”向兰故作思索,随即问道:“你知道楚云安的身世吗?你知道他从哪弄来的苗疆毒药吗?你知道怎么找到解药吗?” 楚轻狂黑了脸,冷冷地逼视着向兰:“你是不打算轻易告诉我吧?有什么条件你开吧!我做不到的我宁愿死也不会受人威胁的……你最好明白这一点!” 向兰委屈:“楚大哥,我要是不想告诉你,我还来找你干嘛!只是这些事说来话长,我们能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谈谈吗?” 这个才是重点,楚轻狂总算了解向兰的意思了…… 女王 一个在马背上戎马生涯近半生的男人,铁骨铮铮,自己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却做那种没骨气的事,想想的确是够失望的! 萧从容的父亲是名有上将军衔的军人,对她一向严格要求,所以她完全理解萧立德对这身体恨铁不成钢的那种心态,对于萧立德不来看她一事,她真的很想的开。 这偏院虽然有老侯爷撑腰,可老侯爷回来的事不胫而走,旧识都相邀和他叙旧,又要忙着给萧从容寻医问药,他留在府中的时候就不是很多,所以这偏院更多时候是冷清的。 萧从容无聊地躺着,觉得这样的日子再过几天她铁定会发霉,她寻思着是不是等老侯爷再来就向他央求一张轮椅,这样不至于被局限在床上,说不定还可以出去走走…… 正想着,听见春香在外面叫道:“小姐,五殿下来看你了!” 五殿下?萧从容蹙眉,和她是什么关系?有危险吗? 没等她想明白,粗重的脚步声就跨进屋来,一个有些焦急的声音人未到声先到:“蓉蓉,你怎么样了?” 萧从容心一动,男人语气中的焦急有耳朵都能听出来,是真的关心她啊! 渴抬眼,看到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华服男人几步走到了床榻边,俊朗的五官上毫不遮掩地露出忧色。 萧从容弄不清他和自己什么关系,就看了看他,淡淡地说:“多谢五殿下关心,死不了!” 下意识带出的讽刺是针对武家的,下旨的是皇后,打人的是三殿下的人,这五殿下再关心她,也是武家的人! “蓉蓉,我不知道三哥竟然这么狠心……我昨晚才回来也没人和我说你发生了这样的事,今天一听到就赶过来,你……怎么伤成这样!” 五殿下气急败坏地跺脚,怜惜地站在床前束手无策,半天问道:“大夫怎么说?” 萧从容瞟了站在一边的春香一眼,春香就伤心地禀道:“五殿下,大夫说三小姐除非有药谷的断骨续筋膏,否则可能站不起来了!” 接“啊……”武铭昊惊得合不拢嘴:“这么严重!” 萧从容不出声闭上了眼,心下冷笑,她被老侯爷抱回府时伤口多处化脓,全身臭气,从鬼门关转悠了一圈回来,要让他看到当时的她,才知道他亲爱的哥哥到底有多残忍! 她不说不等于春香不说,小丫头一直看着五殿下对她的心意,除了老侯爷,好不容易来了个真心关心小姐的人,当下把萧从蓉被打后没人过问的事,包括请了个大夫还先去看了贺冬卉的事一一告诉了武铭昊。 武铭昊听得脸色越来越难看,小丫头最后还擦着眼泪加了一句:“要不是老侯爷及时赶来把小姐带回家,殿下您现在回来,就只能到我们小姐坟前给她上香了!” )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王妃喝醉了 春香说完屋里一片寂静,萧从容好奇五殿下的表情,就懒懒睁眼看了看,却见武铭昊手握了又放,放了又握,脸色非常纠结地站在床榻边。 “蓉蓉……你受苦了!”半天他挤出这一句,安抚地伸手,快要碰到萧从容的头时又缩了回去,尴尬地挤出:“你别放心,以前是我不在,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萧从容听他的语气,似乎以前就算了,她不禁有些失望! 刚才听春香的口气,似乎指望这男人帮他出头,可是怎么会是这样的态度…… 转念一想,她又释怀了,人家毕竟是兄弟,她算什么,凭什么要人家帮她出头! 居看来想讨回公道,还是要靠自己才行!她估计是躺多了,才会有这样仰仗人的懦弱,不行,她一定要让自己赶紧强大起来! 胡思乱想着,也没注意武铭昊,脸色变幻得让武铭昊心虚了。 “蓉蓉……你生气了吗?你……我……他是我皇兄,打你的圣旨又是母后下的,我……” 武铭昊解释得语无伦次,萧从容只是看看他闭上眼,疲倦地挥挥手说:“你回去吧,我累了,想睡一下。” 武铭昊站了一会,她只是懒得理,过了一会听他悄悄走了出去,在门口和春香轻轻说了些什么就走了。 萧从容慢慢就睡着了,等晚上掌灯时醒过来,看见春蕊春香站在桌前,桌上一大堆礼物。 赭“小姐,这是五殿下送来给你的补品,让你好好养伤,他已经让人去订做轮椅,说过几天做好了就带你出去散散心……”春蕊禀道。 春香过来扶她,边说:“小姐,你别生五殿下的气,他也没办法,总不能让他去找三殿下打一场吧!” 萧从容有些惊讶,小丫鬟还挺敏感啊! 春香边帮她整理头发,边说:“五殿下是真喜欢小姐,人又细心,一听小姐受伤就迫不及待赶来看……要是小姐当初选择他,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幸好三殿下还没和小姐圆房,我们改天请侯爷爷去帮你脱了这门婚事,重新找个比三殿下更好的姑爷,懂你的好,会珍惜你,让他去后悔死……” 萧从容淡淡一笑,这小丫头是帮五殿下做说客吗?可惜了,她现在根本无心男女之情,首要的问题是能摆脱床榻,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轮椅?五殿下不能帮她出头,却能让她走出去,或者也不是一点优点也没有。 至于和那三皇子解除婚约,她有自己的想法。 她现在是代替萧从蓉活着,当初她屈辱地嫁过去,现在她要让她堂堂正正地离开,他们两的事,她不会假手于人!她要亲自去解决,顺便认识一下那心机深沉的女人! 贺冬卉,遇到我,才是你的劫!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阅读。 巨大惊喜 隔了几日,武铭昊的轮椅还没有送来,春香却跑来告诉萧从容一个不算好的消息。 当今皇后娘娘下个月初生辰华诞,在皇宫中设宴庆祝,邀请文武众官的女眷一同庆祝。 届时众女眷歌舞琴技,书画诗赋,不论年长,尽可以一展所长。优胜者可以获得一个宝箱,据说里面除了有丰厚的珠宝首饰,还有皇后娘娘当初出嫁时的凤冠霞帔,能沾上皇后娘娘的福气,富贵如斯,莫大的荣耀啊。 萧从容一听,淡淡地挑挑眉:“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 春香急急说:“当然有关系啊!据说皇后娘娘明是庆祝生辰,实则是为四殿下、五殿下选妃,四殿下选谁和我们没关系,要是五殿下选中了别人,小姐你怎么办啊!” 渴萧从容一阵汗,无语地看着春香,论身份,她现在还是武铭元的侧妃,她怎么就想着把她配给五殿下了,难道这丫鬟的思想比她这个二十世纪的人还前卫? “所以小姐,不能耽搁了,等候爷爷一回来,你就让他去三殿下府中……让三殿下休……解除……你们的关系吧!” 春香有些为难,那休书两字怎么也说不出口,想到什么,扭了手指,担忧地自语:“小姐你还是清白之身,五殿下应该不会在乎的吧!” 萧从容失笑,为小丫头思想的单纯!只是武家是什么人家,不论她是否清白,仅凭她做过三殿下的侧妃,武家都不可能再让武铭昊娶她! 偏武铭昊似看不清似的每天变着花样给她送补品小玩意,似在弥补不能帮她出头的内疚,只几天,就弄得萧府连下人都知道五殿下在讨好她,对她的态度也没以前那么冷淡了。 选妃?萧从容沉思,估计那个传说中雷厉风行的皇后娘娘已经知道了这个五皇子的‘荒唐’行径,这是给她的警示吧! 接这样一想,萧从容觉得有必要和五殿下保持距离了,免得皇后娘娘一个不高兴,又给她安个‘勾-引迷惑’五殿下的罪名而小命不保! 所以五殿下亲自送轮椅过来时,萧从容收了礼物,却慎重地对武铭昊说:“五殿下,蓉蓉伤成这样,承蒙殿下厚爱,送了我这么多的礼物,一声谢谢太轻了!这份心意我会记在心上,没齿难忘!只是礼物太多了,以后还请殿下别再给我送礼物了,萧府……也请少来吧!” 武铭昊呆了呆,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萧从容淡淡地说:“我名声不好,还是殿下皇兄的侧妃,殿下一天往萧府跑,给我送那么多礼物,传出去别人不知道又要说什么了!我是不在乎,殿下是皇子不能容人污蔑,所以还是少来往比较好!” :( 水佩来了 萧从容看他的表情,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是有点内疚,只是不强烈,这算是对他一点小小的惩罚吧!她承认她是有点小气,还有点介怀他把药给了水佩的事…… 再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在对他没有完全信任之前,她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秘密毫无掩饰地展露给他呢! 所以她站着,看楚轻狂选择生气还是高兴! “过来,容儿……到我这里来!”楚轻狂沉默了一会,对她张开了手,萧从容听他的声音颤抖,知道他情绪不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她还是走了过去。 还没等她走到床边,他已经跃了起来,一把将她拥进了怀中,死死地抱住了:“我承认……这是我有生以来收到的最大的惊喜……我高兴……再也没有什么事能让我如此高兴了!” 他的脸贴在了萧从容脸上,她惊讶地感觉到了湿意,心里有些东西就倒塌了,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隐瞒过分了点! “能站起来的过程……一定很痛苦,容儿,我无法想象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曾经看到她用银针扎了满腿的冷汗流了满脸,他曾经看到她为了能用拐杖走路无数次跌倒又爬起来,她的汗水她的坚毅她的隐忍让他敬佩,也让他怜惜…… 这么好强的人,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她怎么会让别人跟着她一起在迷茫的道路上跌宕起伏呢? “再也不要这样了……我是你的夫君,就算没有希望,你也要让我知道,让我替你分担一些你痛苦……不要让我觉得我什么用处都没有!这种感觉很糟……如果你是用这种方法来告诉我你以前的感受,我想我懂了!” 他痛苦地在她耳边呢喃,亲吻着她的脸颊,还有她同样的泪流满面…… “我高兴……尽管我也很生气……可是我还是选择高兴……” 楚公子有些语无伦次,萧从容却觉得他说的比任何时候都明白,她颤抖着伸手捧住他的脸,低笑道:“我就知道你会高兴的……那么你能等我吗?再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我陪你亲自去找解药……我想报以你琼瑶,为你做一点事!” 楚轻狂失笑:“这就是你选择此时告诉我你能走的原因?你怕向兰陪我去吗?” 萧从容闭眼轻咬下唇,自嘲地说:“我总是很自大,我觉得这世界对我来说很陌生……我总是以一种超然的眼光来看你们……我以为某一天当我离开时,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是今天的事让我懂得了一个道理,不是我不在乎,而是我很在乎……” 她放开他,又抓紧他,苦笑:“就这样……我怕我对你们只是一个过客……我怕在乎了最后发现这只是我的一个梦……梦醒了,你们的世界没有我……我还是孤孤单单的一个游魂……” 萧从容苦恼的样子让楚轻狂失笑:“你怎么是游魂呢!你不是好好地活着吗?我不会离开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你看,你都能走了,还有什么困难是我们不能克服的呢?” 他拥抱她,有些惋惜地说:“我能等你陪我去找解药,可是顾擎的情况你也清楚,他等不了啊……所以,你就乖乖留在锦城等我回来吧!我一定速去速回!” 知道他说的是实情,萧从容就无言了,虽然心里是不想给向兰这个机会的,却不能不放手了。 楚轻狂低笑道:“你给我了一个惊喜,我还想你再给我个惊喜……一个孩子怎么样啊?” 他再也忍不住了,将她抱到了床上,亲吻着她说:“我希望我从苗疆回来,你可以把这个惊喜给我……” “你不怕我让你失望……” 萧从容被他亲得意乱神迷,用唯一清醒的意识抱怨道,从早上就看到这人都眼神不对,原来还没放弃这想法啊!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我从来就没看走眼,这一次也一样……”楚公子掌风一催,红烛熄灭了,黑暗中只听到两人越来越浓重的喘息声。 “我没感觉出你有多高兴……”萧从容呢喃道:“我怎么感觉我能不能走路对你根本不重要……” “这不好吗?”楚轻狂忙乱中答道:“我只是向你证明了一点,我对你的感情根本就不是同情怜悯内疚什么的,你能不能走路对我来说都是一个样……如果我特别高兴了,倒显得我以前很虚假似的!” 萧从容想了半天,才懂了楚轻狂的意思,原来在他眼中,她能不能走都不重要,他在乎的是她这个人,所以他眼中的她,根本就没有能走不能走的区别,对于他来说,她一直就和正常人一样……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 似乎一夜之间,县衙就换了天了,雾蒙蒙的雾气不再笼罩在县衙上空,每个人都看到了太阳的升起,奇迹的发生,他们一直坐在轮椅上的萧王妃竟然能走了…… 第一个看到是巧莲,给萧从容打了水来洗脸,才进院子就看到萧王妃一脸阳光地走了出来。 她开始没发现异常,等放下水时看到桌旁的拐杖,才愕然地转头,萧从容冲她一笑,她就尖声叫了起来:“啊……啊……” 半芹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就慌忙跑进来,看到巧莲站那大呼小叫,就问道:“巧莲姐,你怎么啦?” 萧从容看巧莲张了嘴说不出话,就笑道:“她被我吓到了!” “王妃怎么会把她吓到呢?”半芹疑惑地看看萧从容,也没发现不对。 楚轻狂刚好走了进来,就无奈地说道:“你们王妃今天估计要吓到很多人,我看你们开始习惯吧!我已经习惯了!” “拐杖啊……拐杖……”巧莲总算能说话了,指着拐杖冲半芹说:“王妃能走了!” “啊……”这下轮到半芹大叫了…… 不到半个时辰,全县衙的人都知道了这个喜讯,全都跑来给萧从容和楚轻狂贺喜,远山则笑道:“正好啊,昨天的酒宴还剩很多食材,我们今天索性再摆一次宴席,就当为王妃能走庆祝吧!” 众人都同意了,各自去忙了起来,萧从容和楚轻狂去见顾擎,顾擎看见了也惊讶万分,祝贺萧从容。 等萧从容和楚轻狂要走时,顾擎悄悄给她做了个手势,萧从容会意,借口要去给顾擎配药就和楚轻狂分头走开了。 等楚轻狂一走,她就折了回来,顾擎看到她就苦笑,说:“轻狂是不是计划后天就去苗疆?” “是啊,今日十五,他的毒发后离下次毒发有一个月的时间,他想趁这个时间找到解药!” 萧从容蹙眉:“发生了什么事吗?” 顾擎苦笑:“那你能想办法今日起就不让他回县衙吗?如果你不想让他见到水佩的话!” “水佩?她来了?”萧从容惊讶地问道。 顾擎点了点头,说:“楚云安派人给我送来了消息,说水佩今天晚点会到,让我做好准备……他……让我娶水佩做妾!” 顾擎苦笑:“亦巧来不了,他就派水佩来了,估计是不放心我!对了,我猜我们的师母也来了,她们对楚轻狂都很熟悉,轻狂扮我一定会被发现的,到时就不是我娶水佩了,师母一定会让轻狂娶的!” 萧从容的好心情一时就没了,情敌千呼万唤终于出来了,她纵然对自己有信心,也无法预料到他们见面会发生什么事。 想想顾擎也是为她好,楚轻狂要去苗疆找解药,要是被水佩来的事一搅和不知道又会变成什么样,干脆先瞒了他,等拿了解药回来再说吧! 出了门就不见了楚轻狂,一问,侯杰说他有事出去了,萧从容找不到人,就让清波找人去把茶楼后的院子收拾出来,去置办了一套新的铺盖用具,打算今晚就歇在这院子里。 清波莫名其妙,不知道早上还好好的两人怎么一转眼就要分居,萧从容苦恼,这一说就长了,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好让侯杰去城门口留意着,如果水佩她们来就及时通知她,自己拉了清波,把三人之间的纠葛全告诉了清波。 听得清波目瞪口呆,才知道有两个四王爷,并弄清了萧从容嫁的是楚轻狂,一时她只觉得匪夷所思,半响才同情地看着萧从容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萧从容正头疼不知道怎么办呢?本来就复杂的关系,再加一个水佩,不是更乱吗? 利器还是致命? 萧从容在清波的建议下挑了几个下人带到茶楼去,巧莲和半芹还有远山,袁鸣都被她请进了后院,萧从容挑了重要的地方和大家说了她和楚轻狂的关系,最后苦笑道:“这事我原可以一直瞒着大家,只是我现在觉得我们是一家人,我不想你们把我看成随便不知廉耻的人,所以才和大家说明。我的夫君就只有一个,一直都是楚公子,大家把我当一家人,希望也能把他当一家人。” 袁鸣他们这才知道,从到了蜀地后在众人面前出现的四皇子都是楚轻狂,众人反而对原来的四皇子顾擎没什么印象了。 楚公子虽然是假扮的四皇子,和他们也相处了一些日子,他没有架子,为人又随和,巧莲和半芹不会侍候萧从容他还耐心地教过,从没大声骂过她们。 所以,虽然听到他是假的,这些人都没有看不起萧从容和楚轻狂的表现,一致表示他们追随的是萧从容,只要她觉得好,他们都不会做让她为难的事。 萧从容见众人都很理解自己,那种朴实的感情让她感动,这才放下了一颗心,他们是真的把她当一家人啊!而想着以后楚轻狂出现在这院子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她心情就很好,迫不及待地想找他回来让他也高兴一下。 可是派出去找楚轻狂的人还是没有消息,姜曛他们倒找来茶楼了,萧从容刚去给杨细他们讲故事,姜曛就耐心地带着侍卫帮清波收拾后院。 隔了一夜,萧从容也想通了,杨细肯来听故事,并不代表他就接受了她。他每天都是听完故事就送上当天的银子,绝不拖欠或讲价。萧从容看出来这老头老奸巨猾,是想用这种方式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她也不说破,他不想和她亲近,难道她还会自取其辱吗? 县衙宴席给她上了很好的一课,那就是锦城五大家族根深蒂固,她想靠官府的力量压制他们是不现实的,要想撬动这些根基,让他们听命于她,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现在她已经不急于一时了,万丈高楼平地起,她还是先把自己的根基扎稳,再和他们慢慢算账吧! 罢席?嘿嘿,她记住了这耻辱,她会让他们后悔的,一步步拿回昨天失去的尊严…… ****** 姜曛是听说萧从容能站起来赶过来贺喜的,看到萧从容讲完故事走进来后院,他迎了上去,认真地打量了萧从容一番,由衷地笑道:“萧王妃,恭喜啊!恭喜你能站起来……我觉得任何喜讯都没有比这个更好的!” “谢谢!”萧从容笑了,看着姜曛狡黠地笑:“曛将军,你先准备好啊,等我再恢复一段时间,我会去军营里和你讨教一番的……” 姜曛苦笑:“讨教就免了,改成指教吧!末将等着王妃亲自赐教呢!” 他那日虽然没有下场和萧从容打过,但是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他自付自己决不是萧从容的对手,所以才心服口服地臣服在萧从容帐下。 萧从容也不谦虚,问了他军营里最近的训练情况,姜曛一一汇报了。本来军事都是应该四皇子管的,可是姜曛也没觉得和她汇报有什么不妥,估计已经习惯四皇子不管事了,所以大事小事都找萧从容了。 姜曛的兵不止要训练,还要种田,开始萧从容还担心这些士兵有怨气,就让姜曛多注意。心理上让姜曛多开导,生理上她是舍得下血本的,不但给这些士兵安排好住处,吃的方面她也是不准姜曛节省的,每餐都让士兵吃饱,每星期还有丰盛的加餐。 萧从容对姜曛的教育就是,这是他们在蜀地安全的根,还是他们的第一支精兵,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留下来,他们才有资本扎其他的根。 姜曛领会了萧从容的意思,也努力地反省了自己以前带兵的不足,试着用萧从容的方法去管教士兵,该关怀的关怀,该严的时候决不手软,慢慢也在军中树立起了自己的威信,感觉带的兵比以前和自己感情好,对他的命令都不会阳奉阴违,而是认真地去执行了。这让姜曛更是对萧从容佩服,有空就来讨教。 萧从容也不吝啬,看出他是可造之材,就将以前看书看过的战役借了老侯爷的口讲给姜曛听。 一个站在历史高点的人,俯视过往的战役,成败缘由都清清楚楚,姜曛得到这样跨时代的指点,怎么可能不进步如飞呢! 萧从容没有倾囊相授唯一的疑虑就是不知道姜曛是效忠武氏还是自己,如果他只想做武氏的忠臣,那么日后武铭元当了皇上,如果武铭元命令他对付他们,他会怎么选择呢!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在没弄清这一点前,萧从容都和姜曛保持一定的距离,她明白利剑用的好是对付敌人的利器,用的不好就是伤自己的致命,姜曛是利器呢,还是致命,她觉得还是要早知道才好。她在等一个适合的机会,或者水佩她们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想着萧从容就留下姜曛,晚上还要回县衙吃饭,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就先看看姜曛是帮她还是站在‘四皇子’那边吧! 才吃过中饭,侯杰就让人来报告,说水佩她们已经进城门了,四皇子亲自去迎接了。 萧从容一听顾擎抱病去迎接,就有点急,顾擎身体不好,还这样劳动,不要命了吗? 她匆匆换了衣服,就带了姜曛他们回县衙了,临走她交待远山,一定要找到楚轻狂,不准他回县衙。萧从容一是担心他见到水佩被识破,发生一些不必要的事。二是担心楚轻狂今晚毒发,想早点见到他才好准备。 远山听命,就带人到处去找,连江浩都被清波指使去找人了。萧从容知道后取笑清波,说江浩自从和清波一路假扮夫妻过来,还真像模像样了。 两人之间是有好感,萧从容看出江浩很喜欢清波,可是清波却不表态,若即若离的。 萧从容试探地问过她,清波只用一句话就解释了不靠近的缘由,她说:“我和远山在家人面前发过誓,不惜任何代价都要为家人报仇,在大仇没报之前,我不会成亲的……所以,别连累他!” 萧从容听了嘘嘘不已,清波家的仇她听清波说了,确实有点难报,因为牵涉太广,也很复杂。 清波远山原是武林盟主柳星罗的儿女,柳家的祸事初起就是柳星罗的嗜好,他就是一个武痴,天下的武功都想一窥究竟,所以他搜集了很多武功秘籍。 这本来很正常,哪个喜欢武功的人不如此,可是柳星罗千不该万不该偶然得到了一套武功秘籍,又恰恰坐上了武林盟主之位。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套武功秘籍不止记述了武功心法,据说还有一张藏宝图,这就引来了杀身之祸。 柳家一夜之间被灭门,清波和远山当时还小,被母亲从地道里带了出来托付给了一个忠心耿耿的下人,自己又折了回去和丈夫拼死保卫家园…… 仇人太强大,除了清波兄妹,其余的人都死在了仇人剑下。仇人找寻不到清波兄妹,一把火烧了柳家。 清波和远山被下人带到山里,一躲就是几年,等风平浪静后才出来。世人已经忘了柳家兄妹,只有那已经代替柳星罗成为武林盟主的仇人严陈杰还没放弃地在寻找着他们。 当年的柳家被灭门,后任的武林盟主对外的解释柳家是被强盗杀的,没有证据,清波兄妹还无法招众声讨他。两人只好隐姓埋名,一边勤练武功,一边寻找着机会要为家人报仇。 这报仇谈何容易,他们两人如果公开报仇,就是和整个武林为敌。私下报仇,两人连仇人的身边都无法靠近,又怎么报仇呢! 清波绣艺出众,远山厨艺过人,两人曾经想用绣娘厨子的身份混进去,可是人家防备森严,根本不用外人。 两人乔装打扮,费尽心机终于混了进去,却因为不熟悉严家的规矩露了马脚,要不是当年救他们的下人舍命相救,两人就葬在了严家。 下人死了,两人又受了重伤,为了逃避姓严的追杀,两人躲到了一个隐退的王爷府中做下人。结果卖来卖去,最后落到了萧从容手上,这虽然是无意的,也是一种缘分,清波微笑着说:因为她对上了对联,而这对联是解开藏宝图的关键…… 威胁才开始 春香愣了愣,慌忙摇手:“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你棒伤还没痊愈,过些日子……或者……” “好了!迟面对早面对都是要面对,我有心理准备……既然做了就不怕人说,谁想说就让谁说去!我们走吧!” 萧从容边说边滚动自己的轮椅,径直往前。 春香春蕊互相看了一眼,追了上来帮她推轮椅。 萧从容就放手让她们推,悠闲地欣赏街道两边的民俗。 说是欣赏,其实是观察,这是做特警的本色。一个好的特警和一个杀手的本质除了目的不一样,在某些方面是很相似的。 他们除了有惊人的直觉外,还要有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能于平凡处发现危险,或者及时找到安全的退路都和这些特质分不开。 一路虽然沉默寡言,萧从容一双眼睛却拼命吸收着对异世界的认识。 经过的街道有些什么特征,货郎们卖些什么,来往的是些什么人,穿着怎样都一一在她脑中归类,做出判断,还没走完两条街道,她就知道如果自己站不起来,如果离开萧府,她也有能力让自己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居午后街上很热闹,坐了轮椅的萧从容很引人注目,异样的眼光纷纷落在她身上,她视若无睹地漠然处之。 当了她的面,碍于萧家的气魄,没人上来指手画脚,她一走过,议论声就纷纷响起来: “快看……快看,那不是萧家三小姐吗?原来她真的站不起来了!” “听说是皇后娘娘下旨打断的,因为她害三殿下的王妃掉了孩子……把人家推下水……好歹毒啊!” “她这是去三王府吗?还没死心啊?被打成这样还要回去,真是有够贱的……” “我是萧将军的话干脆把她打死算了,免得丢人现眼……” 赭萧从容淡定地听着对她的议论,聪明地选择了无视,她要一一在意,估计天黑了也走不到三王府! 只是两个丫鬟心里承受能力没她好,听着街边的议论声,脚下的速度是越来越快。 “坏女人……” 人群中突然有人叫道,接着一团黑影越过人群,朝萧从容飞了过来,她背上有伤,腿又不能动,骤不及防之下被砸中了。 垂眼一看,一个鸡蛋在肩上碎开,蛋黄缓缓地掉在膝盖上,被裙子兜住了。 她愕然,下一秒,眼睛已经迅速逮到了人群中砸她蛋的人……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面如冠玉,头上一个束发冠,镶了一块翠绿的宝石,绛紫色的袍子一看就华丽无比,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枚蛋…… “坏女人……”小男孩的眼睛接触到她的,不闪不避,又骂了一声,瞪圆了双目扬手又把蛋砸了过来…… 萧从容冷冷地看着鸡蛋向自己头上飞过来,周围立刻响起了一片惊呼声,噪杂中她奇怪自己竟然能分清里面起哄多于担忧……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优质言情在线阅读。 排挤 在毅王府的后院外,有一座独立的精致小院,幽雅静谧。 半是昏黄,半是明媚的错落灯火下,一名女子巧然卧于亭中,石桌上除两杯热茶,几盘乾果外,燃着一炉暧人心神的紫云檀香。 她怔忡地瞅着清烟渺渺恍神,幽然叹息,直至一抹高大的修长身影遮住了她眼前所有的光景。 “苍誉,你还是你,未曾改变。”她抬起清冷的眼眸,与他清透的眼神对视。 苍誉对她灿然一笑,蹲在她跟前:“本想着学做一个达官贵人,无奈出身草莽,终学不来那样的贵气。” 他轻柔地拨弄她额前的青丝,不敢加大动作,只怕折损了她的纤细美丽。 在宫廷中的一眼,在她幽然的眼眸里,他知道,这人就是那个传说中已烟消云散的女人。她的人皮面具虽然制作精巧,可他一眼便看穿了她的伪装。 他要极力忍耐内心的狂喜,才没揭穿她。只待一个恰当的时机,再杀她一个措手不及,将她手到擒来。 知道这个世间没了她,他暗忖不如试着向上爬,弥补内心的空虚。 在看到她的一瞬,所有的野心及浴望嘎然无存,他就只有这点出息。只要有她,他什么都不要了,这么多年受的委屈,也不要再想。 “绾绾,嫁给我。你只是我的糟糠之妻,你若不要皇宫,我们再不进宫。你若想云游天下,我带你周游列国……” 凤绾绾“卟哧”一声笑出声来,轻点他的额头:“难道我说要天上的星星,你也要为我摘下来吗?” “这个有点难度,可你能摘星,这证明世事无绝对。只有你想得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苍誉很想拥她入怀,感受她的体温她的一切。 终是,不敢造次,怕惹她不快。 在他从山崖坠落的一瞬,他在可惜。可惜他叫她等在原地,他却未能回去告诉她一声,别再等他,他回不去了…… “别再为我费神了,这对你不公平。”凤绾绾勉强撑起自己的身子,点到主题。 当她醒后,才发现在自己在昏厥,苍誉傻得向皇帝请旨,要娶她为妃。更可笑的是,她之所以昏厥,不完全是因为精神不济引起,而因为,她怀了身孕。 老天真知道怎么跟她开玩笑。她好不容易离开凤倾城,抛开所有的一切,结果却在那之后怀上他的孩子。 只能说,天意弄人,老天嫌玩她不够。 人和人之间真的要讲缘分,还有磁场,如果有一样不对,注定他们无法成为朋友。 萧从容对水佩的喜欢没有维持三秒,因为下一刻那少女看向她,脸上对顾擎的笑意就收敛了,放肆地打量了一下萧从容,就无礼地问道:“你就是萧从容?” 萧从容非常不喜欢她的态度,碍于初次见面,就礼貌地颔首:“我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水佩冲了过来,指着她叫道:“你就是那个死皮赖脸,三皇子不喜欢你,你做侧妃也要嫁过去的女人?狂哥哥是不是因为你才不回家的?天哪,你还有脸嫁给钰哥哥……你到底想害多少人啊?” 郎萧从容的笑就僵在了脸上,愕然地看着这少女,她后面的都是她带来的人,她就不知道这样大呼小叫很失礼吗? 花君子尴尬地摸摸鼻子偏过了头,俞晓宁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她这样。顾擎也有些愕然,拉住她叫道:“水佩,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回去再说吧!” 水佩却跳脚道:“我才不和这女人一起回去呢!钰哥哥,你是不是要我和她住在一起,先说好啊,我来是来找狂哥哥的,我不要嫁给你做妾……” 泽“水佩!”这次俞晓宁蹙起了眉头,拉了她走到一边低声呵斥:“越说越不像话了!来时怎么交代你的,你这样怎么做王妃啊……” 萧从容听到了,扬了扬唇角,有些了解水佩了,这分明是个被众人宠坏了的大小姐,除了有一副甜美的外表,其他还有什么优点有待发现啊! 她冲顾擎一笑,说:“王爷,从容先走一步,给奶娘和俞小姐安排住处吧!” 顾擎只好让她先走,否则不知道水佩还要怎么闹呢! 萧从容和俞晓宁打了声招呼,就带人走了,临上车,她偶然回头,看见水佩瞪着她,她的眼中充满了恨意。 那恨意让萧从容不寒而颤,这根本不像一个阳光少女该有的,里面充满了太多阴暗的东西,就像在角落里的老鼠,伺机等着冲出来,给她锋利的一爪。 萧从容回头,摇了摇头,这女人比向兰更危险,因为她所持的不仅是楚云安做靠山,还有顾擎和楚轻狂对她的宠爱。一个可爱,又可怜的小妹妹,她的成长有多艰辛,她得到的宠爱就同样多…… 不管她怎么骄横无礼,她在他们眼中都是没有长大的妹妹,萧从容从顾擎的态度里就可以看到楚轻狂的态度,她唯一希望的是,楚轻狂用自己的智商来爱她,而不是用情商,否则,她真的难以保证自己会是水佩的对手…… 回到县衙,萧从容就让巧莲她们去把剩下的一个新院子收拾好,换上干净的铺盖,还让人搬了几盆植物过去,刚弄好,就见侯杰进来禀报,说四皇子他们已经到了。 萧从容迎了出去,愕然地看到院子里堆满了从马车上卸下来的箱子,大大小小几十个,竟然比他们才来蜀地时多几倍。萧从容头痛,这么多东西,堆哪去啊? 水佩估计被教育过了,看也不看她,拉着俞晓宁就说:“姑姑,我们去看看我们住的房间吧!” 萧从容就指使巧莲说:“巧莲,带俞小姐和奶娘去看看她们的房间吧!奶娘,你们先看,有什么需要告诉我,我来安排!” 俞晓宁蹙眉,看看顾擎,冷声说道:“钰儿,你过来陪我们去看吧!” 萧从容同情地看着顾擎苦着一张脸跟着走进了后院,她转过身,又为地上的东西头痛了,一个院子明显不够放这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家当,怎么处理呢? 花君子看她站在那发呆,就走过来笑道:“三小姐,恭喜啊,腿好了!” 萧从容笑了笑,说:“谢谢。”她看看满地的东西,随口问道:“俞小姐不会把江南的闺房都搬来吧,要不然怎么这么多东西啊!” 花君子又摸了摸鼻子,表情怪怪地说:“差不多,这里很多东西都是她的,我猜她把轻狂这些年来送她的礼物都搬来了!” “啊……”萧从容呆住了,看看满地的箱子,一时也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了。在京城楚轻狂的园子里养伤时,楚轻狂也送过她很多礼物,可是决没有这么多。 她倒不是争礼物的多少,只是想着他买礼物时的心情,一时就觉得楚轻狂不是她一个人的,他和水佩的过去有着她无法插足的亲密…… 她觉得自己懂顾擎的苦心了,为什么他建议她别让楚轻狂见到水佩,是不是怕轻狂动摇啊!以前的水佩不能走或者轻狂不动心,现在的水佩人见人爱,活泼灵巧,楚轻狂还能坚持自己只把她当妹妹的说法吗? 萧从容扶额,觉得听顾擎的话倒显得自己没信心了,不让见只管一时,以后她能天天管住他见不见谁啊! “蓉蓉……”正想得心烦,就听到顾擎的声音,回头看,他站在院门前冲她尴尬地笑着。 “怎么啦?是不是哪不满意?”萧从容走过去,问道。 顾擎摇摇头,等她走近才苦笑道:“水佩对你安排的院子不满意,她说太小了,不够放她带来的东西……而且阳光也不好!” 萧从容无语望天,今天好像没有太阳啊,天阴阴的,俞大小姐要看什么阳光? “她看中了哪个院子?”萧从容问道。 顾擎尴尬极了,有些不安地说:“你别和她计较,她从小不能走,坐在轮椅上见过的世面也少,我们就她一个小师妹,宠她多了点,所以她才有点霸道……不过她心地不坏,她……” “她看中了哪个院子?我住的那个?”萧从容打断了顾擎,直接问道。 顾擎见她猜中,只好点了点头,补充一句:“你多担待点吧!有师母在,我不好太斥责她!” 萧从容叹了口气,点点头:“我让她吧,只是今天有点晚了,一会就要吃晚饭了,让她将就一下,明天我让人搬开让她,好吗?” 顾擎还没说话,水佩的声音就在他们身旁响了起来,她旁若无人地说:“今天就搬,我看了,你也没什么东西,一会就搬完了,你要是没人,我可以让我带来的人帮你搬!” 萧从容蹙眉,这还迫不及待了?没等她表态,水佩已经挥手叫道:“花哲,你带几个人进去帮她搬东西吧!搬完帮我好好打扫一下,弄点熏香熏熏……对了,钰哥哥,你让她们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赶了几天路,身上难闻死了!” 说着水佩就拉着顾擎走了,从头到尾就视萧从容不存在似的,弄得萧从容很无语。王妃还是她好吧?就算她想做小妾,要不要先讨好一下她这个王妃呢? 一会,巧莲匆匆忙忙地跑出来,看见她就叫道:“王妃,你快去看,他们把我们的东西丢出来了!” 萧从容被她拖着往后院走去,远远就看到水佩的人无礼地将她们的东西乱扔出来,花君子在旁边徒劳无益地叫着:“轻点轻点。” 萧从容站住了,蹙眉看看不动声色站在一旁的俞晓宁,深吸一口气,转头平静地对巧莲说:“去找几个人来,把这些东西整理一下送到茶楼的院子去吧!” 她们想挤走她,那她就如他们所愿吧!正好走得理所当然! 巧莲会意,真的出去找人来搬东西,顾擎听说后就赶了过来,尴尬地看着萧从容说:“你真的决定搬走了?” 萧从容苦笑,说:“你看看她们的阵势,我不走行吗?现在说院子小,等下又要说这么多人没住处……我看我还是先走吧,免得等下搬来搬去的!” 顾擎点头:“这样也好,师母刚才就说我怎么什么都让你做主,现在你走了,我就让她做主吧!呵呵……明天她才知道赶走你,后果很严重啊!” 两人相视一笑,都有点庆幸早做了准备,顾擎作为四皇子的资产一部分拿来装修了县衙,一部分拿来给萧从容养那些精兵,留在手中的就所剩无几。 而萧从容的资产则购置了田地茶山,兵权又掌握在她手中,就算俞晓宁接手县衙,也只是一个空壳子而已,姜曛他们是不会听她指挥的,所以就算萧从容走了,县衙实际还是她的。 而顾擎的建议是她完全可以废掉‘武铭钰’,自立为蜀王,这样借洪坤还有老侯爷的名义,仍可以绕过俞晓宁,将蜀地当做她的‘封地’去发展…… 成年人的烦恼就是上有老下有小,俺老妈住院,这几天虽然放假都往医院跑,累啊,更新时间就没稳定过,给各位亲们造成阅读困扰,我汗,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对不起……亲们理解一下,俺真不是故意的~~~~(>0<)~~~~ 本末倒置 欢迎您,[] 搜索 本末倒置文/ 萧从容还是走了,带走了远山他们,连同为她庆祝的酒席。一行人出县衙时,水佩还出来看了看,远远站着,冷冷地笑,那笑让萧从容觉得刺眼,似乎觉得自己的退让倒成全了她的猖狂。 想了想,她在心中冷笑,县衙可以退让,别的就休想了,蜀地是他们的,她已经在此扎下了根,要想让她将根斩断让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不管楚轻狂、顾擎怎么疼爱她,这是她的底线,任何人都别想她放弃。 回到茶楼,萧从容真的看到了到处都是的爬藤植物,茶楼上,过道中,院子里,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绿色,让这个冬末的茶楼提早进入了春天。 萧从容笑了,被这绿色生机逗得心情极好,刚才的郁闷都一扫而空。 什么礼物比这更好啊,到处的绿都是楚公子的爱意,有这份爱,她还怕什么呢?难道她堂堂二十世纪穿过来的现代女性,还会输给那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吗? “楚公子呢,还没回来吗?”萧从容自然地问留守的半芹,这是他们的家,在他们家里,她决定不再委屈楚轻狂了。不管别人怎么说,她愿意公开承认他是她的夫君。 “王妃,公子还没回来,就是差人送来了这些植物,整个中午我就忙弄这个了……” 她双手合十,笑道:“虽然很多看得我眼睛都是绿的,可是我也希望这些植物能带给王妃和公子好运,让你们多生几个小公子和小小姐,这样我们的家就热闹了!” 萧从容被她逗笑了,看半芹有点羡慕的样子,就笑道:“半芹,等我们的生活慢慢安定下来,你劝劝你家人,让他们也搬来吧,蜀地不比京城差,在这里有我们照应着,你家人的生活也会好转的!” 半芹笑着点头:“我就是这样想的,我已经托人给我娘亲带信去了,希望我娘肯听我的话,带他们一起过来。” 小丫头是看跟着萧从容来的灾民都分到了田地,还拿到了安家费,心里就活动起来。自己家人来的话分点田地给爹种种,在茶楼给娘亲和弟弟再谋个差事,加上自己的俸禄,一家人就可以生活得很好了。攒点钱再买套大房子,以后就能给弟弟讨媳妇了。 她那点小心思萧从容早听巧莲说了,这才借机会放话给她,这话就让半芹更是吃了定心丸,有王妃照应,还怕来了困难吗? 内院以前是柳家一大家人住的,有一个大院一个小院,萧从容喜欢静,她的卧室安在了小院中,以前只是打算暂时居住的,现在被赶出来就觉得小了点。半芹清波她们全挤在大院,让萧从容有点过意不去。 以前她就考察过,这茶楼的后面有几户民房,全部加起来面积不算小,隔了民房后面又是一家酒楼,背朝街的另一面。那酒楼也因为商业区转移了萧条了,破破烂烂的店老板也懒得修。 萧从容当时就打算全部买下来,然后弄成像楚轻狂在京城的园子一样园中园。当时是怕一起买惹人注目,现在全部挤在一起不方便,她就叫来袁鸣,让袁鸣找人去把这酒楼和这些民房都买下来,她要把中间修成园子,变成一个大家园。 袁鸣是个商业人才,平时就留意了锦城的商业房价,一听萧从容的安排,就问道:“王妃,这酒楼地段不错,的确值得买,只是王妃打算买来做什么啊?” 萧从容道:“远山不是要开酒楼吗?买了给他继续开酒楼吧!” 袁鸣点头说:“这位置开酒楼不错,只是还要等王妃将商业区转移了才能开,如果王妃觉得以后这片区会重新火起来,那这酒楼就小了点,它旁边的两家店也有意思卖,王妃何不一起买下来呢!” 萧从容笑道:“我也想买啊,可是你要帮我计划一下银子,我还有一大家人要养活,这些房子暂时不能见成效,我不能盲目压在上面。 袁鸣自信地说:“我帮你算过了,这几个铺面盘下来不会超过一百两银子。茶楼开业就有银子入账了,我刚才算了一下,只要保持这两天的收入已经够维持我们的日常开销,所以我们有闲钱买楼了。” “茶楼就有收入了?”萧从容有点难以相信,这卖茶生意竟然这么好?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 袁鸣笑道:“这还不算杨族长给的银子,我们卖茶收入不高,收入高的是你叫远山他们做的佐茶小点心,那些什么小蛋糕之类的。他们不是做的少吗?就来问我怎么收银子,物以稀为贵,我就让他们一份糕点收五份茶水的钱,本意只是想吓住一部分客人,没想到刺激了这些人,没见过没吃过竟然都想试试,一时所有糕点都卖完了,没吃到的还出银子预定,吃到的也预定,说要带回去给家人尝尝。我们现在收到的预定都排到半个月后了,远山都发愁怎么做出这么多蛋糕呢!” “啊……”萧从容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啊,原来只是打算在茶楼试推一下,看有没有人愿意买,没想到竟然收到如此好的效果,这让她哭笑不得,她可是要靠茶起家的,现在弄成蛋糕店了,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不过想想能赚钱就好,现在首先考虑的是大家温饱,解决了再谈理想吧!有经济来源就好办事,她就点头让袁鸣去盘店,自己则帮远山想办法。 现代的烤炉先进的地方在这个时代是不可能实现的,怎么让远山烤蛋糕的效率提高呢,萧从容想了几种方法都被自己否定了。 正想着,清波进来说:“容妹,大家都收拾好了,该开饭了吧!” 萧从容这才发现天都黑了,大家刚才忙着收拾行李,都饿了吧!她赶紧站起来,拉了清波一起出来,江浩他们也过来了,谁都没有楚轻狂的消息。 萧从容有些担心了,这人到底跑到哪去了?不会冒冒然跑回县衙去吧,想着他去见水佩,又担心又焦急。上次他毒发的样子她见到过,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欲……如果这样的情况下见到水佩,那他…… 她摇摇头,拒绝想下去,心不在焉地吃完,就借口回房了。 到了屋里更坐不住了,今晚没有月亮,天黑得让人觉得压抑,她烦躁地走来走去,最后一狠心,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将帐子放下,弄成睡觉的样子就从后窗飞了出去。 丢了拐杖,轻功就更加运用自如了,她飞身上了房顶,就往县衙掠去。夜风呼呼地刮过耳际,长发在空中飞扬。萧从容突然能理解楚轻狂这样飞掠过时长啸的心境了,的确很让人心情澎湃啊! 从一间间屋顶轻盈地飞过,她展开双臂,觉得能走能跑真是人生至高无上的享受,身体不再受拐杖的束缚,可以自由地享受大自然的美好,还有什么能和这样无拘无束的快乐相比呢? 萧从容想大喊,想让全世界都分享自己此刻自由的心境……只是,快乐在见到县衙里的光亮时终于落回了原地。 她停在了自己住过的房顶上,才落下就嗅到了浓重的花香味,香味太浓很呛人,萧从容用衣袖捂住了鼻子,探头看才发现院子里在烧干草,这花香就是从燃烧的干草里传出来的。 萧从容心一动,她都被干草呛得难受,她们就不难受吗?这样做似乎是一种诱.惑,就像要抓狼扔只血淋淋的野鸡出来的诱饵,只是她们要抓的是谁呢? 火光中,她看到顾擎站在院门前,有些担心地蹙着眉,萧从容顿时反应过来,楚轻狂,她们的目标是楚轻狂! 萧从容刚醒悟过来,就见空中又掠来了一个影子,熟悉的白衣让萧从容差点失声叫出来,这是想谁谁到啊! 那身影就像喝醉一样,跌跌撞撞地落在房顶上,没控制好力道,就撞得房瓦掉了几块在地上,摔得粉碎,也惊动了下面的人。 “狂哥哥……是你吗?” 屋下跑出水佩,兴奋地挥舞着手:“狂哥哥,是我啊,我是你的水佩妹妹……你快下来,你看我能走了,我可以给你跳舞……你不是很想我站起来给你跳舞吗?” 萧从容爬在这边房顶,虽然没有月亮,她还是借着熊熊的火光看到了楚轻狂,他的眼睛在火光后面闪着妖异的蓝光,看着下面那水灵灵的少女,根本没发现这边的她…… 别让我恨你 别让我恨你 “狂哥哥……你怎么啦?你下来啊?” 水佩在下面叫,楚轻狂的视线就有些模糊了,头有些昏昏然,水佩?那是水佩啊?她怎么来了? 花香的味道好浓,嗅到鼻中就加速血液的流动,他全身燥热,脑中清醒的意识知道自己毒发了。累 容儿……他瞪视着院子里的人,那曼妙的身体不是容儿,水佩在,那容儿呢?该留在这里等他的应该是容儿啊! “狂哥哥……你不要我了吗?你走了很久都不回来看我……现在我来找你了,你还不下来,你真的打算一辈子不见我吗?” 水佩喊了几声不见楚轻狂下来,就哭了,泪水涟涟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清晰可见:“狂哥哥……我是你的水佩妹妹啊,你最疼爱的妹妹……你不认识我了吗?我的腿好了,我能走了,我可以做你的娘子了,你不高兴吗?” 楚轻狂头昏昏沉沉的,看她哭得伤心,忍不住就心疼了,他心软,最受不了的就是看到她哭。她一哭,他就缴械了,宠溺地笑道:“别哭了,我这就下来……” 他跳了下去,想说几句话应付一下就去找萧从容,才跳下去,还没站稳就见水佩扑了过来。 “狂哥哥……我好想你!”怀中软软地撞进了水佩的身子,温软的身体还有少女独特的体香顿时让楚轻狂有种异样的感觉,他只觉得血液涌得更快了,冲击得脑里意识有些涣散。闷 “狂哥哥……狂哥哥!”水佩搂紧他的腰,头往他怀里乱拱,委屈地哭道:“你是坏蛋,你不是说等我腿好了就娶我的吗?姑姑她们都帮我们准备好成亲用的东西了,你为什么不回去呢?” “水佩……”楚轻狂觉得好难受,花香闻得他头昏,他无意识地问道:“你烧什么啊,味道好浓!” 他边说边想推开她,无奈水佩紧紧搂着他,他连挣脱她的力气都没有。 “姑姑说这院子有人住过晦气,烧点辟邪草去去晦气……狂哥哥,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你的脸色好差……啊,你的眼睛怎么变成这样,好怪异啊!” 水佩惊讶地看着他,楚轻狂踉跄着挣开她,蹙眉叫道:“顾擎呢?” 他想往顾擎的院子走,去问问萧从容去了哪里,没走两步,脚一软差点跪倒在地。水佩一把抱住他,叫道:“狂哥哥,你生病了,我扶你进去躺着吧!” “不……”楚轻狂想挣开,喉咙干涸得让他感觉身体里的血液都沸腾了,他无法忍受水佩的碰触,那缕缕的香气让他焦渴,他害怕自己再碰到就会化身狂狼,疯狂地掠夺水佩的身体…… 不……她是妹妹……他喜欢的人是容儿……他在脑中嘶喊着,用力推开了水佩。 “顾擎……”楚轻狂大叫道:“你出来……” 他挣扎着要去找顾擎,才转身就感到腰上一酸,竟然被人点了穴,他愕然地回头,就被水佩抱进了怀中:“狂哥哥,你不舒服,我带你去休息吧!钰哥哥已经休息了,你别去打扰他……” 楚轻狂无法相信水佩竟然暗算他,这是他一向用生命守护的妹妹啊,她竟然暗算他? “你想做什么?”他痛心地看着她,水佩贴了过来,亲在他的脸上。 “狂哥哥,我好想你!”她唇的柔软碰在他火烫的脸上,让他如被雷击,反应不过来。 “狂哥哥,我们进去说……” 水佩半抱着他往房里走,楚轻狂全身无力,又被点了穴道,就被她带进了房里。房间里很亮,点了许多蜡烛,他眼一扫,愕然地呆住了。 早上离开时还是萧从容的房间,怎么现在全变了样? 床帐换成了粉红色的,这是水佩最喜欢的颜色。铜镜是他送给水佩十五岁的生日礼物,还有桌上的粉色的茶盅,也是他专门找人烧制的…… 一物又一物,都带着熟悉的颜色,恍如回到了江南水佩的闺房……他头昏得觉得视线开始模糊了,这是在做梦吗?他只是在梦里回到了江南,在梦里遇见了水佩…… “狂哥哥……你怎么啦?你的身上好烫,是不是生病了?” 水佩将他放在了床上,俯下身用额头贴上他的额头,她呼吸间喷出的热气让楚轻狂更加迷糊,只想伸手将她按在怀中,狠狠地撕去她的衣服…… 他眼中全是蓝色的影子了,情.欲烧灼得浑身疼痛,唯一仅剩的理智让他嘶哑着声音叫道:“放开……我,放开……” 他要去找他的容儿,他快不行了……他在心里有些绝望地狂嘶:“容儿……” “狂哥哥……你怪我点了你的穴吗?对不起啊……我……我不能放开你,姑父说你被那个萧从容迷住了心智,所以才会忘了我……我不要……我要你喜欢我,重新记住我……” 水佩泪眼模糊地看着他,边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充满怜爱地说:“我从小就喜欢你……所以我不能让你走……我要成为你的女人,做你的娘子……” 她站起身,走向桌子,楚轻狂眼珠一转,看见她从桌上拿起一个盒子,又走了回来。 “你……你拿的是什么?”楚轻狂觉得今晚的水佩很异常,心中警铃大作,脑子清醒了些。 “这是解药……萧从容迷了你的心智,我求姑父救救你,他说你吃了这药就会清醒……来,吃了吧!吃了我就能找回疼爱我的狂哥哥,我们就能像以前一样相亲相爱了……” 水佩从盒子中拈出一颗药丸,在床边坐了下来。 楚轻狂大骇,紧闭了嘴用全身的内力去冲穴道,可是不知道水佩是哪学来的点穴方法,一冲反噬回来的力道就让自己四肢百骸都疼起来。 “我不要……顾擎……救我啊……” 楚轻狂绝望地大叫起来,才叫了一声,就被水佩贴下来的唇堵住了口。她缠绵地吻他,小舌钻进了他的口中,让楚轻狂意识顿时又涣散了,身体的本能在毒性的催发下一波波地涌起了情欲,他被动地反应着她的吻。 “轻狂……”外面传来的打斗声突然让他一醒,容儿……是容儿在叫他! 他一急,猛地咬了一下水佩的舌头,她吃痛就放开了他。 “容儿……我在这……”楚轻狂大声吼道,眼睛已经变成湛蓝了。 水佩愕然地捂住嘴,难以相信地看着他,半天才叫道:“狂哥哥,你竟然伤害我……” 楚轻狂看见她指缝中流出的血迹,怔了一下,可是外面越来越激烈的打斗声让他更焦虑,容儿在和谁打架呢? 一想恍然,一定是水佩带来的人,这一想又急了。她的腿才好,走路都不能走多远,她能支持多久啊! “放开我……”他冲水佩怒吼道:“别让我恨你……快放开我!” “狂哥哥,你吼我!”水佩更委屈了,泪马上就流了出来:“你从来没这么大声吼过我……姑父说的对,你真的被她迷住了心智了……” 她边抹泪,边俯身,将手中的药丸塞到他口中,边哄道:“狂哥哥,听话,快把药吃了,你就会好的!” 楚轻狂不敢再骂她了,紧紧闭着嘴。楚云安的药丸他已经吃过一次,入口即化,他身体中的牵情毒都还没解,他怎么可能敢再吃楚云安的药丸,想着就不可能是好东西。 “狂哥哥,你张嘴啊!”水佩毕竟经验少,他闭了嘴无法塞进去,就手足无措了,一只手用手去扳他的嘴,一只手拿药丸猛向他的嘴里塞,塞不进去指甲倒把楚轻狂的脸划伤了。 外面突然传来萧从容失声的惊叫,楚轻狂心一凉,想着她是不是受伤了,听声音他们这边是七八个人打她一个,楚云安的人武功都不弱,她虽然有武功,毕竟实战经验不足,受伤肯定难免…… 这样一想,他就怒了,他的容儿,他疼爱都来不及,怎么能容忍别人伤害她啊! 一时,所有的怒气都冲向了穴道,也不管会不会让自己受伤,狂吼一声,生生地冲开了穴道,力量之猛,将水佩冲得摔出了好远。 楚轻狂一大口血喷了出来,清醒了好多,他顾不上检查自己受了什么内伤,顾不上看地上的水佩,狂吼一声,箭一般地射了出去。 白衣上全是血,墨发散乱,衣襟不整,蓝眸如妖孽,楚公子就是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了萧从容眼前…… 阅读无止境、创作无极限! 贴心的功能,方便您下次从本章继续阅读 意外失手 萧从容承认,看到楚轻狂跳下去的那一刻,她是想立刻掉头走人的,可是又想看看他会怎么做,所以才忍了下来。 等看见那两人相拥着进去,她差点把自己的唇咬破,在心里狠狠地骂,好你个楚轻狂,原来也是无法抗拒美色的男人啊!人家才亲亲,投怀送抱一下你就抗拒不住诱.惑送上门了,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久别重逢,恩恩爱爱了…… 她气恼地转头想走,又顿住了,这花香这火光有鬼,还有顾擎,刚才不是还在吗?怎么楚轻狂一叫他就不见了?他和楚轻狂的感情萧从容知道,他决定不会做伤害楚轻狂的事的? 那么……脑中想到了楚云安,楚轻狂的毒是他下的,怎么发作有些什么症状他应该很清楚!水佩她们早不来晚不来,却赶在楚轻狂毒发的时候来,这说明什么问题呢? 萧从容蹙眉,如果楚轻狂清醒时选择了水佩,她无话可说,只能说明他们的感情还没牢固。可是今天是他毒发之日,他清醒不清醒暂且不说,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欲却是很正常的!她真的要把自己的夫君拱手相让吗? 如果他们发生了什么,以楚轻狂对水佩的内疚,他是绝对会负责任的…… 萧从容眼神就有些冷了,不管如何,在没弄清他的感情之前,她不会把自己的夫君让给别人的。 才想着,就听到楚轻狂大叫:“顾擎救我……” 萧从容一听就急了,跳了下来,脚还没站稳就听见风声锐利地向自己击来,她一惊,就地一滚,眼睛一瞥间就看到了冷冷的剑光。 “抓住她……”一个女音低低地说了这话后就退到了后面,萧从容敏锐地听出这声音是俞晓宁的,心下就有些了然了,这陷阱是她安排的吧!水佩那傻丫头,想着就没这么高的智商…… 她出门也没带武器,仓促间被打得只有躲的命运,眼看院子里跳出了七八带剑的大汉,萧从容暗叫不好,她逞能了,竟然不知道防备,连人都没带就闯了来。 还好有武功底子,虽然还没真枪实弹地展示过,就当练练手法吧!只是楚轻狂在里面到底怎么了,她心急如焚。 让了几招,逮了个空子还是用了擒拿方法才抢到一把剑,随手挽了个剑花,她多了些信心…… “快放开我……”楚轻狂在里面的狂吼让打斗中的她一分神,手上就被刺了一剑,剑掉在地上就被人挑开了。萧从容去抢,一人的剑就往她头上刺来,她一低头,感觉头上一凉,束发的发带就被削断了,长发散了下来,遮住了眼睛。 萧从容一时看不到,只感觉背上一疼,又中了一剑,她失声叫了一声,一手抹开了长发,感觉自己的血哗哗流了出来,她就怒从心起,劈手就抓过了剑尖,也不管会伤到自己的手,用力一震,就将剑夺了过来。 回手一剑,萧从容大吼一声,刺了过去,面对她的人当场就被她贯穿了。萧从容看他鼓鼓的眼睛,一时有些愕然,前世不是没杀过人,大都是用枪的,几时这样面对面将人捅个窟窿啊! 还没等她内疚,那些人见同伴被杀,一起涌了上来,萧从容收拾了善心,回头恪守。此时她不杀人,人就要杀她,怜悯是愚蠢的,劈头一剑,她出手再不留情。也不管死不死了,只想尽快解决了这些人,好进去救楚轻狂。 那人的顽劣她一向清楚,不到紧要关头,想让他求救是不可能的…… 劈手一剑刺穿了一个人的肩膀,再收剑时,猛听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她心一凛,这样的暴喝灌注了多少的内力在里面啊,这样很容易受内伤啊…… 还没想好,就见窗户猛地飞了出来,随着一个人影就落在了院子中间,她抬眼一看,楚轻狂墨发散乱,白衣上全是血,一双眼睛妖异地闪着蓝光…… “轻狂……”萧从容心痛地叫着奔了过去,她知道,他只有特别愤怒或者清醒非常激动时眼睛才会变成蓝色的,看他唇角还留着血,她无法猜测刚才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马上要把这个人带走,否则他不是死于内伤就是死于膨胀的情.欲中。 “容儿……你受伤了?”楚轻狂没看到她背上的剑伤,只看到她的手腕还滴着血,蓝眸就更幽暗了,回身吼道:“都给我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少主……”这些人都是楚云安的手下,昔日也算楚轻狂的旧属,被他这样一吼,都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一个大汉却没退,萧从容认出他是刺了自己背上一剑的人。只见他拱了拱手说:“小九,奉了师父的命,今晚必须留下你来,得罪了……” 他挥剑刺来,楚轻狂拉着萧从容往后避开,痛心地叫道:“三师兄……别逼我!” 楚轻狂的三师兄章邯没出声,手下的攻势却没减,依然凌厉地刺了过来。萧从容忍不住伸手一剑隔开,楚轻狂拉了她叫道:“容儿……我们走!” 他是念旧的人,这些都是昔日陪自己一起长大的人,让他大开杀戒根本不可能,只好拉着萧从容撤退了。 两人虚晃一剑,一起跃上了房顶,半空中萧从容回头,却看到一把暗器向楚轻狂飞去,她挥剑隔开,落到房顶上就跌倒了。楚轻狂伸手来拉她,后面的几人也跟着杀了上来,剑光刺眼,楚轻狂没武器,萧从容怕他受伤就拼命挥剑护着他。 混乱中只求保命,可以全身而退,那管刺到谁杀到谁。那些人对楚轻狂是志在必得,越攻越猛,章邯见楚轻狂一直护着萧从容,就专对萧从容下手。 人家都是打斗经验很丰富的,萧从容虽然有武功,毕竟缺少实战经验,腿又才好,不能久战。 眼看两人被纠结着脱不了身,又感觉楚轻狂拉着她的手越来越烫,抽空一看,被他的样子吓到了,楚轻狂唇角的血不断溢出,俊脸不知道是被情.欲还是痛苦扭曲得厉害,蓝眸亮得刺眼,她大骇,这情形如果再不发泄他会走火入魔的。 “容儿……你先走……”楚轻狂突然推开她,踉跄着冲章邯叫道:“师兄……别逼我……” 章邯看他站立不稳,颇有些癫狂的样子也有些犹豫了,迟疑地说:“只要你答应留下来,我们就不为难你!” “不……”混乱中不知道谁一剑刺了过来,就刺在萧从容腿上,她痛得就跌倒在房顶上,向下滚了下去。楚轻狂大骇,一把抓住了她,一手已经怒拍了过去,那人被击下了房顶,楚轻狂抱起萧从容,回身就往外跑。 章邯迟疑着,有心放过他,就听到后面水佩的叫声:“赶紧追,不能让狂哥哥被那女人迷住了心智啊!快救他……” 章邯想起师父的话,一狠心就追了上去,水佩也跟着追了过来。 楚轻狂正跑着,突然感觉腿上一疼,低头一看,一只镖插在了腿上,他顿时就带着萧从容跌倒了。两人滚下房顶,正好落在县衙外面的空地上,萧从容爬起身,就看到章邯向楚轻狂扑了过去,她想也不想,一剑就刺了过去,水佩再撞过来,剑就刺向了章邯的腹部…… 楚轻狂刚爬起来,看到她的剑刺了过去,就撕心裂肺地叫道:“不要啊……师兄……快闪开……” 萧从容听到他凄厉的叫声,醒悟过来这人是楚轻狂的师兄,从刚才他宁愿受伤也不愿伤害他们的情况看,他们的感情很好吧!她想收手,可是来不及了,水佩这一撞让剑就深深地刺进了章邯的腹中…… 一时,几人都呆了,难以相信地看着章邯瞪大了眼睛,摇摇欲坠…… “师兄……”水佩大哭着冲上前抱住了章邯,手忙脚乱地检查他的伤势,剑刺得太深,已经贯穿了他的身体,章邯喷出一口血,就倒在了地上。 萧从容茫然地看着,只见水佩抬头冲着她叫道:“你杀了他……你杀了我师兄……狂哥哥,这样的坏女人你怎么能喜欢她啊……她杀了章师兄啊!” 萧从容愕然地转头看楚轻狂,只见他怔怔地看着地上的奄奄一息的章邯,唇角的血流出的更多了…… 再回头,看到更多的人追来了,萧从容一狠心,拖起楚轻狂就跑,要恨要讨债以后再说,现在她只要他安全地度过今晚…… 受命于天 “王妃……”两人正跑着,突然听到有人叫,萧从容看过去,只见姜曛和清波远山都来了,他们身后,是姜曛的兵马。 萧从容心一宽,冲姜曛喊到:“给我一匹马,后面的人交给你们了!如果他们不追来就绕了他们,敢追来,格杀勿论……” 萧从容也不顾不上楚轻狂怎么想,她第一考虑的是不让自己人白白牺牲。 姜曛愕然地看到她满身的血迹,拖着那蓝眸的妖孽,眼中的焦急让人心痛。 “好……”他无暇细问,将自己的马让给了萧从容。 “上马……”萧从容将楚轻狂推了过去,楚轻狂伸手将她拉了上去,调转马头,两人就疾驰而去,萧从容匆忙间回头,看见水佩他们被姜曛拦住了。 她在心里暗暗祈祷姜曛他们最好别和水佩他们斗上,否则伤了水佩她更无法和楚轻狂交待了。心下这样想着,就有些茫然了,她伤了水佩楚轻狂会生气,那水佩伤了她,楚轻狂会怎么样呢? 这样想着就苦笑,当初的选择题根本就没有答案,想象和现实差距太大了,不到那一刻,她都不知道楚轻狂的选择是什么! “容儿……”感觉身后楚轻狂的呼吸热烫地喷在脖颈上,他哑哑的声音让她感觉不妙,回头,看见他的头耷拉在她肩上,脸已经血红。 “我……不行了……”他的手狂乱地抓住她的衣襟,抚摸她的胸…… 萧从容脸顿时红了,这还是在大街上啊,虽然天已经黑了,可是这样无所顾忌的抚摸……她按住楚轻狂的手,哑声道:“再忍下,马上就到了……” 她一夹马腹,冲到了茶楼。茶楼的灯笼还亮着,两人纠缠着一起滚下马,里面的人估计就是在等她,一听见声音就跑了出来,萧从容看见是袁鸣,就放心了,叫道:“快帮我把他扶进去。” 袁鸣一眼就看到楚轻狂变色的眼眸,猜到是楚公子,就赶紧上来搭手,两人一起将楚轻狂扶了进去,才进小院楚轻狂就掀翻了袁鸣,低吼了声就扑倒了萧从容。 袁鸣愕然,萧从容却镇定地说:“袁大哥,你先出去吧!吩咐下去,不管任何人都不准进这院子。对姜曛也是这样说,不管谁,敢闯茶楼,都给我杀……” 她的衣襟腾地就被楚轻狂撕裂了,袁鸣看楚轻狂不正常,担心地叫道:“那你……” “我没事……你快出去吧!”萧从容感到耻辱,很想给楚轻狂一脚,发.情就不能再等等吗? 转头感觉脸上掉了一滴凉凉的液体,抬头愕然地看到楚轻狂鼻间涌出了血,眼角似乎也有血痕,怒火顿时熄灭了,捧着他的脸叫道:“狂,你没事吧?就给你……就给你……” 她摸索着去解自己的裙子,颇恨这古代的穿着,极不方便啊…… “啊……”她的裙子没等自己解开,就被楚轻狂撕裂了,什么前戏都没有,他狠狠地撞进来,撕裂般的疼痛让萧从容差点晕了过去,感觉自己肩上受的伤在和地亲密接触后又开始流血。她顾不上心痛自己,一手扣着楚轻狂的手帮他号脉,他的脉象紊乱,无数的气息在体内自由奔走,如果这时无法好好引导,他一身武功就废了…… “狂……我们慢慢来……”她亲吻着他,柔声唤着他的名字,试图唤回他的理智。 嘴唇碰到他的,却被霸道地夺去了控制权,他狠狠地啃咬她的唇瓣,似乎把它当做美味了,血腥味在彼此口中蔓延,已经分不清是谁的血。 萧从容在心底叹息,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肌肤,试图通过这样的抚摸让他放松下来。 一次又一次……她数不清他要了她几次,现在的她已经不像当初脆弱,可是也无法承受这无止境的蹂躏,背上的伤让她失血过多,如果不是担心楚轻狂,她估计自己已经晕过去了。 好不容易撑到他疲倦了,身上的肌肤慢慢恢复了日常的温度,她才稍稍放下心。再摸他的脉息,还有些散乱,却不复刚才的狂涌了,她将双手紧握住他的掌,慢慢助他引导。等调理好,这人已经撑不住晕了过去。 萧从容没有急着推开他,她刚才已经发现他受了很重的内伤,这是在县衙他大吼时伤到的吧,难怪他一直流血不止。这伤混合了毒发,楚轻狂能撑到回来已经不容易了!她此时只能庆幸姜曛他们赶得及时,否则楚轻狂这条命就完了…… 有些怜惜地看着头垂在她肩上的楚轻狂,她不知道他们进屋子那一会功夫发生了什么事,让楚轻狂受了这么重的内伤,她只知道她很生气,她的退让不是让他们来欺负她的,不管是谁,想伤害她的人,她都不会再忍了……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想想萧家满门的下场,想想自己的遭遇,她捏紧了拳……从前她是无力主宰自己的命运,现在她能走能跑,谁也别妄想再将厄运强加到她头上。 挣扎着将楚轻狂抱进屋放到床上,萧从容随便整理了一下自己,打来水帮楚轻狂清洗了血迹再换上干净的衣服,又给他喂了内伤药。看他沉沉地昏迷着,却无大碍了,她才洗干净自己随便包扎了一下背上的伤。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拖着几乎无力的腿走出院子,她本来是想看看清波他们回来了没有,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清波担心地坐在院门口。 看见她,两人都愣了愣,萧从容愣住是不知道清波在这里坐了多久,她和楚轻狂从头到尾都在院子里,那么大的动静,清波都听到了? 清波则是看着她脸色苍白,唇都被咬破了,虽然已经清洗了,看上去还是憔悴不堪,她心痛啊! “外面怎么样了?”还是萧从容先镇定下来,已经发生的事掩饰也不没用,何不大大方方的,免得彼此都尴尬。 “那个俞小姐追来了,被姜曛挡在了外面,她说……她说……”清波有些尴尬,欲言又止。 “说什么?我倒要看看她用什么罪名来带轻狂!”萧从容冷笑道:“一个大姑娘,追男人追到这种地步,还真有脸啊!” 清波苦笑:“她说你身为王妃,却与人私通,还杀了四皇子的人,她是代表四皇子来抓奸.夫淫.妇的,说要将你们沉猪笼。” 萧从容蹙起了眉,这罪名龌龊了点,这不是说她和楚轻狂偷.情吗? 想着就觉得这丫头歹毒了点,她这是想让她没脸在锦城生活下去吗? “姜曛他们是什么态度?”萧从容现在关心这个,他们如果站在她这边,她什么都不怕,问题他们是不是忠于皇上啊? “姜曛说除非四皇子亲自来,指认王妃私通,他才会放他们进来,否则谁说都不管用。” 清波担心地说:“那丫头就派人去请四皇子了!” 萧从容放下心,顾擎不会指认她私通的,他们已经事先做了防备,就是怕遇到这样的事。现在她要做的事就是说服姜曛站在自己这边。 想了想,萧从容对清波说:“你去请曛将军进来,我想和他谈谈。” 清波就出去了,一会姜曛踏着沉重的脚步声走了进来,看见萧从容的憔悴,他愣了愣,竟说不出话来。 萧从容笑着一伸手:“曛将军,请坐。” 姜曛被动地坐下,还是看着萧从容被咬破的唇,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很复杂。 萧从容不动声色地将刚才回屋取出来的布包推到了他面前,说道:“曛将军,你看看这是什么!” 姜曛似乎被她的语气蛊惑了,听话地慢慢打开,布包里包了一个小黄布包,他茫然地看看萧从容,萧从容鼓励地一笑:“继续打开!” 姜曛又听话地打开了,里面是个玉玺,他愕然地看着,脑子里闪过了武二帝审奏折时的动作,宛然最后就是拿出玉玺盖了上去……那玉玺……这玉玺…… 他震惊地看着萧从容,不相信地翻开了玉玺后面,那八个字“受命于天,护国宝符”清晰可见,他顿时就呆住了,不知所措。 萧从容镇定地说:“曛将军,这是什么东西,不用我告诉你吧?我知道你一定很疑惑,不懂这东西为什么会在我手上吧?我可以告诉你,这东西不是我的,是楚公子的……至于皇上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楚公子,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另眼相看 姜曛呆呆地看着玉玺,茫然地对萧从容的话做出反应:“我……我不清楚……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萧从容叹息一声,将邵妃当年被冤枉,怀着楚轻狂逃走的事一一讲给了姜曛听,连事后楚轻狂进宫老皇上怎么把玉玺交给楚轻狂的事都告诉了姜曛,当然瞒下了顾擎是假的四皇子的事。 萧从容讲完,就直言:“楚公子算起来也是皇子,三皇子他们追杀他就是这个原因,曛将军,我现在把我们的秘密都告诉了你,你可以选择是站在哪一方了!你可以把我们交给三皇子,也可以把我们给四皇子的……女人,当然我也欢迎你和我们一起治理蜀地……” 姜曛被他们之间的关系弄得头脑一片混乱,蹙眉问道:“你和四皇子又是怎么回事?” 萧从容不想破坏顾擎的名誉,就说道:“我和四皇子从头到尾都是清白的,没有你想象的那种关系。他娶我只是为了离开京城,因为贺皇后对他起了杀心……我们可以说是患难与共,到蜀地是为了寻求容身之地!你看他的身体你也该知道他的情况,他其实是想帮我们……” “他知道楚公子是皇子的事?”姜曛慢慢理着脑子里的思路,想为自己和自己的士兵找到一条光明大道。这玉玺一现,牵扯太广,稍有不慎,他就会堕入皇家权力的争斗中。选对了,荣华富贵,选错了就变成乱臣贼党,连累家人。 “知道,他和我是假成亲,目的是为了把我带出来,你知道三皇子一直不肯放过我……如果他不和我成亲,我是无法离开京城的!” 萧从容真真假假的话自己说了都心虚,还好姜曛多少也知道他们的纠葛,她这样说也信了。沉吟了半天才问道:“那楚公子拿了玉玺,他是怎么想的?” 萧从容这下慎重了,知道自己如果回答的不好,就可能将姜曛推走了,这年代教人谋反可是罪大恶极啊!弄不好就害人家满门抄斩,她可不想连累无辜。 “楚公子……”萧从容沉吟着,冲姜曛苦笑道:“你没和他接触过,你对他可能不了解!其实轻狂他是个很好的人……玉玺在他手上,我敢保证他没有想做皇上的念头!他……不瞒你说,他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杀了三皇子,可是他都没下手……因为他说,他不愿意兄弟相残……” 萧从容觉得诚实才是信赖的基础,对姜曛这样的人,功名是诱.惑,也是毒药,而且他们经历了太多的风霜血雨,生和死看得淡然,那战友间的感情亲情却看得很重很重,实话和诚意才能打动他们坚硬的心。 “我们到蜀地有两个想法,一是避难,只要武铭元能容我们,我们没想和他争天下。第二就是退路了,姜曛,人都是有血性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他紧紧相逼,就别怪我们夺了他的天下……” 萧从容不软不硬地表达完自己的意思,就不再多话,也没有什么保证,就把时间留给姜曛自己去考虑了。 她是什么人,这些日子的相处姜曛也该了解了,他想怎么选择她无法干涉,只能想他拒绝的后果…… “你……为什么把这些秘密都告诉我?”姜曛矛盾地问道。 萧从容也说了实话:“外面的人在逼我们,我需要知道你的立场……” ***** 姜曛避重就轻:“她说奉四皇子的命……说你们私通……如果这是实情,保你们……我很难和士兵交待!” 萧从容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就笑道:“这个不用顾虑,我和轻狂是什么关系你不用和他们解释,这里有一纸,你看了就知道我们没有私通!” 她拿出顾擎早就写好的休书,递给了姜曛,解释道:“我们本来想在蜀地站稳后才解除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是现在情况有变化,所以只好提早解除了……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那女人说我和人私通的理由就站不住脚了……” “那我们……”姜曛蹙眉:“你想让我们怎么做?我的兵马毕竟是皇上赐给四皇子的!” “你们还要我养活呢!” 萧从容失笑:“军队的粮食驻地都是我提供的,难道我自己养的人还要来打我?”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姜曛脸红了,萧从容说的是实话,从到蜀地他的队伍都是萧从容在领导,琐碎到衣食住行都是她在安排,他怎么做得出负她的事。 萧从容也不为难他,直说道:“四皇子他不会真的为难我们的,那些人的话你可以无视,阳奉阴违就行。如果他们来硬的,我不怕拿下县衙自己做蜀王,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姜曛呆住了,看着她半天才反应过来:“朝廷那边知道了怎么办?” 萧从容冷笑道:“武铭元现在都还在头疼怎么拿回玉玺,他怎么敢对蜀地用兵……再说了,蜀地这些年都没人交税,朝廷也没能力管,把我们流放到蜀地就是想让我们和他们斗,我们还没斗出结果,他们怎么会插手呢?所以,你放心,他们就算知道了,也会静观其变的!” “我们的家人……三皇子不会对他们下手吧?” 姜曛家里只有父亲还有一个弟弟,弟弟也在军中,可是父亲年迈留在了京城…… 萧从容笑道:“你不用担心你的家人,武铭元不会对付他们的……因为你是他的棋子,你还没发挥出作用,他怎么可能就断了你的后路呢?” 姜曛想了想,明白了,武铭元如果想对付萧从容他们,他无疑是最好的内应,拿他的家人来要挟他,还怕他不反萧从容吗? 一时就有些心惊,原来自己早在人家的算计中了,偏他还忠心耿耿地效忠武家,没想到人家并没有对他另眼相看。 萧从容看他脸色,知道他想到了这一点,就叹道:“我们萧家对武家怎么样,曛将军你该清楚……前车之鉴啊!我不是鼓励你谋反,我只是帮助你看清一些事实,愚忠不可取,不忠不义也会被人鄙视……天地之间矛盾的事太多了,我们做事不可能尽如人意,只求无愧于心就行……” 她的话完了,默默地收拾了玉玺,留下休书,就回后屋去了。姜曛如果选择了他们,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萧从容俯身看楚轻狂,他还昏迷不醒,萧从容抚摸着他的脸,苦笑:你不愿意我也将你推了出来!我不是逼你选择,而是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不能一次又一次地任人宰割……我不想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感情被无关的烦琐事弄得支离破碎,你怪我也好,怨我也好,我们都绑在了一起…… 外面吵吵闹闹,声音隐约可闻,内院却很安静,萧从容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闯进来,她笑了,起身收拾楚轻狂换下来的血衣,打算休息了。 衣服上全是血,就算洗也洗不出来,楚公子那么挑剔的人想来也不会穿了。她团了起来,扔到了角落,衣服在半空中散开,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叮……叮……”两声响,萧从容看到有东西掉在地上滚开了。 她好奇地走过去,看见地上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她怔住了,脑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楚轻狂今天出去一整天找不到人就是去弄这个? 还有一枚呢?地上不见,她就蹲在地上找,也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还是不见。她过去端了烛台过来,才隐约看到在柜子下面,她爬在地上伸手去够,够了半天才摸出了戒指。 萧从容举着戒指对着烛光傻笑着,也不管自己满脸灰尘了。戒指一大一小,黄金做的,在现代看很土,可是在她看来却很漂亮。 简单的式样,背面刻着狂和容字,两枚花纹都是一样,看的萧从容不觉眼睛就湿了,她才随口说的话他就记在了心上……他对她的感情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只是……想到她的剑刺进他师兄腹中时他的样子……萧从容眼神又黯了黯,这是一根刺啊,他会怪她吗? 想想,她将戒指重新放进他的怀中,如果他不悔他的选择,她要他亲自帮她戴上…… 这是同心结,她要的是他的无怨无悔,如果勉强……不要也罢! 萧从容在他身边躺下,疲惫地闭上了眼,这一天……好漫长啊! 互不相让 水佩他们没请到顾擎来,事后萧从容才从姜曛口中得知顾擎吐血来不了,不管是真是假,那一晚以水佩他们悻悻然离开画了休止符。 萧从容被“四皇子武铭钰”休了的事没引起巧莲他们任何人的恐慌,有萧从容前面打过招呼,众人觉得这样的结局还算好。 只是一夜之间锦城似乎变了天,原来四皇子的兵马都变成了萧王妃的人,这让很多人都想不通。这些人包括五大家族的龚族长,严族长还有许多锦城的乡坤名流们。 但是,这是一个以实力说话的城市,“四皇子”病怏怏的首先就失去了民心,再加上他根本就不管事,所以大家对他被架空也没有什么同情的。 相反,大家的目光都投到了萧王妃身上……从她能控制了“四皇子”的三千兵马来看,他们都觉得轻视了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龚族长好奇的是她的腿怎么好了,断腿的时候没觉得是种威胁,现在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的威胁了,她能把四皇子都架空,额,不能不防啊! 那边龚族长重新召集五大家族的人商量对策,这边萧从容却心烦意乱,一觉醒来,楚轻狂不但没醒,还发起了烧,热度惊人,让她都手足无措了。 医书看了很多,却无对症的良药,急得她差点砸了所有的医书。他这是毒发引起的高热,还是伤口引起的?她弄不清原因,只好给他用最原始的物理降温,找了许多高度的酒来帮他擦身。 为了避免水佩时不时的骚.扰,她索性将楚轻狂带到了城外的军营中,姜曛给他们找了间单独的营房,安置下,萧从容就亲自给楚轻狂擦身。 这时代的酒纯度还不够,也只能将就用了,好在以前吴冠子给的药还剩下几颗,萧从容就拿来给楚轻狂服用。 他的牙咬得紧紧的,萧从容用力撬开才将药丸塞进他口中。喂水时他无法下咽,水随着唇角流了出来,看得萧从容心痛不已,那翩翩公子怎么可能想到他也有这样狼狈的时候啊! 一时很怀念他无赖的样子,就算狡黠地笑着也比现在好啊! “师兄……”楚轻狂突然一把抓住萧从容的手腕,沙哑着声音叫道:“别逼我……我不想伤害你的……” “轻狂……”他抓住的正是萧从容受伤的手腕,疼得她倒抽冷气,蹙眉看,这人闭了眼睛根本没醒,说胡话呢! 她的心就颤了颤,他梦见什么了?是她杀他师兄的那一幕吗?还是别的? 她想说自己没做错,可是一想到那是他的师兄她又内疚不已……怀着矛盾的心情她任他将她的手握得淤青,一手取了银针慢慢扎进他的太阳穴中…… 楚轻狂静了下来,这次是睡着了,萧从容看他平静了,才默默取下针,呆呆地看了他半响,她起身走了出去。 天又黑了,月光下只见姜曛在场上走来走去,萧从容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 “曛将军……想过两招吗?” 萧从容站在场中,冲姜曛挑衅地扬起了眉。在军营里为了方便,她穿的是男装。心中被楚轻狂的话弄得有些压抑,她很想找人打一架。 “王妃……”姜曛奇怪地看着她,迟疑不前。和一个女人打架?姜曛真的没想过! “不敢吗?”萧从容狡黠地笑:“你别把我看成女人,过来我教你两招,不用武功也能把你打爬下的招式……你别不信,要不我们打赌,如果我两招内将你打倒,你就绕场跑十圈?怎么样?” 姜曛失笑:“两招?王妃你太自信了……” 他姜曛好歹也自幼学武,虽然未必能胜得了她,可想在两招之内将他打爬下,这话也说得太大了。 “如果我输了,就答应你做任何事……这条件可以了吧!” 萧从容偏了头笑着勾勾手指:“来……” 姜曛看着她的笑,觉得心跳漏了一拍,有些失神,不自觉地走了过去。 “小心啊……”萧从容蹲了半个马步,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姿势有些奇怪,让姜曛收敛了漫不经心,认真地看着她的手。 “嘿……”萧从容脚往前一踏,手就抓住了姜曛的手腕,姜曛一惊,刚想挣脱,只见萧从容另一只手就搭向了自己的肩膀,他伸脚去踢她的脚,突然天旋地转,整个人竟然被萧从容抓住翻了过来……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等姜曛反应过来,已经背朝地摔在了地上,他愕然地看着萧从容,她的脸倒对着他,挑眉笑道:“曛将军……信了吧?” 姜曛瞪着她,难以相信:“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可以确定她刚才真的没用武功,这种手法有点像蒙古人的摔跤,可是又不很像,是什么招数啊? “想学吗?再让我摔几次你就会了!”萧从容抱着手臂站着,一脸的不怀好意。 姜曛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是因为视觉的关系,还是因为这是第一个将他打爬下的女人,只觉得这样的萧从容给他的又是另一种感觉,激起了他的好胜心的同时,也激起了心中的热血…… 他也不知道自己一刹那怎么就伸出了手,豪爽地说:“那就来摔吧!” 看到他的手,萧从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以前在训练场上和战友们训练谁分男女啊!都是一样的摔打、一样的互不相让…… 看到姜曛的手,她只是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手,就将他拉了起来。 “再来……” 她摆出刚才的姿势,姜曛悄悄握紧了手,刚才一碰之间,她手柔软的触感就像烙铁一样烙在了他手中,让他莫名地心跳加快,血液也在体内加速流转了…… “看好啊……这样……”萧从容虽然说要摔他,可是还是放慢了速度,让他看清了自己的招式。令姜曛惊愕的是,他虽然看清了,还是无法避开,结果又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眼冒金星地看着得意洋洋的萧从容。 “怎么样?这叫擒拿格斗术,和一般的武功招数不同,这个讲究实用……你觉得教给你的士兵可行吗?” 萧从容伸手将他拉了起来,估计看他狼狈的样子,不忍心摔他了,又给他比了几遍,确认他记住了,才说:“明天你找几个士兵练习一下吧!熟了就练速度,擒拿讲究快,你出手快就算对方武功比你高也防不胜防的!” 姜曛点头,虚心地说:“我一定好好练习!” “嗯……等你先学完擒拿,我再教你们反擒拿……” 萧从容突然意气风发地笑道:“姜曛,我们再打个赌……你信不信……只要你们听我的话,一年之内,我会将你们培养成一支虎狼之师,胜利之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姜曛这次不敢随便笑了,他看着萧从容美丽的眼睛亮光闪闪,那种自信澎湃的样子是他在任何人脸上都未曾看见过的,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姜曛突然觉得她就像那高高在上的月亮,丢掉拐杖后就像扯掉了蒙住自己的乌云,开始散发出她的光华,那光芒亮的让人无法漠视…… 他有种错觉,似乎错过了这光芒他会遗憾终生,所以,即使这光芒的后面是悬崖,只要能沐浴光芒的照耀,就算是悬崖,他也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我相信……姜曛看着那背影离开,喃喃地念道,从前老侯爷带的兵叫萧家军……今天,萧王妃你又建起了一支萧家军……为了这份荣耀,我愿意做你的车前马卒…… ***** 萧从容回到房间,才推门就感觉到异样,她慢慢地推开门,军营里的房间小,一目了然,床上的楚轻狂不见了。 她怔住了,呆呆地看着床上散乱的被褥,慢慢转眼,门窗皆好,没有搏斗的痕迹,没有外人进入的迹象…… 那么……就是他自己离开了? 萧从容跑出来,营房的后面是矮墙,不用费力就可以翻出去。她和姜曛练擒拿离这里虽然不远,可是如果有心隐瞒,他们根本不可能听到。 楚轻狂这样悄悄地离开算什么? 萧从容的脸色在月光下惨白了,木然地站着,半天惨笑:还以为苦尽甘来,他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啊!她还是敌不过他的“亲人”,水佩是“亲人”,师兄是“亲人”,就她随时可以抛在一边? 泪不知不觉就滑了出来…… 我不会拦你 县衙里气氛很压抑,偏院的堂中放了章邯的棺木,顾擎披了袭狐裘坐在堂下给章邯烧纸钱,不时咳两声。 他的脸色苍白,在红光的映照下不见红润,反而更白。 在他对面,水佩一张张地将纸钱放进火里,不时抽泣几声,她哭得眼睛都肿了,顾擎安慰无效就任由她了。 俞晓宁走了进来,看见两人已经烧了一大堆纸钱,就说道:“好了,别烧了,都去吃点东西吧!厨房给你们留了饭菜呢!” “我不想吃……师兄死的好冤枉,狂哥哥不帮他报仇,还帮着那女人……我一想起来就好难过!……” 水佩抽抽搭搭地哭道:“姑姑……师兄怎么办啊?那女人这么坏,狂哥哥落在她手上,一定不会有好日子的,你们想想办法啊,救救狂哥哥!” 顾擎头也不抬,又烧了几张纸钱,然后将准备好的酒洒在了纸灰上,默默地念道:“章师兄……你走好……别怪三小姐,她也是为了救轻狂,要怪就怪我们不该拜在楚云安门下,大家都是牺牲品啊……” “别说了,先帮你师兄办了丧事,小九的事以后再说吧!” 俞晓宁有些心烦,看看章邯的棺木,心下也有些凄然,昨天来还生龙活虎的汉子,今天就变成了尸体,她还愁怎么回去和章邯的娘子交待呢! 可怜她家还有两个孩子,一个才四岁,一个刚满一岁,来时说好安顿好了就接她们母子过来,没想到一夜不到,就阴阳相隔了…… “姑姑,难道就由她这样去吗?我们不能救狂哥哥,也不能帮师兄报仇……这样算什么啊!” 水佩跺脚,怒道:“我要去杀了她,将她的头拿来祭奠师兄……”她说着就要往外冲,被俞晓宁一把抓住了。 “胡闹……”俞晓宁骂道:“他们住进了军营,别说你进不去,就是你进去了,你是她的对手吗?那几千兵马又是你一个人能敌的?” 说着这话俞晓宁瞪了顾擎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顾擎是“四皇子”,那些兵马本来是“四皇子”的,怎么不效忠四皇子,倒全部倒戈效忠“四王妃”了!还是个被“四皇子”休掉的“四王妃”! 顾擎对休书一事的解释是他是被逼的,原因是萧从容发现了他不是真的四皇子,所以逼他写下了休书。 至于兵权怎么落在了萧从容手上,顾擎的解释也很简单,他苦笑着对俞晓宁说:“师母,我身体怎么样你也看到了,你觉得我这样的身体能管住那些士兵吗?一路上要不是人家可怜我,觉得我没有威胁才留了我一条命,否则师母可能连擎儿的面都见不到了!” 俞晓宁看他的确病得东倒西歪,想想也是实情,这样的人怎么指望他收服那些精兵啊! 可是他们明明是“四皇子”的身份,现在却落得没实权,没兵马,就守了一座空县衙,这和楚云安交待让他们来接管蜀地的愿望相差太远太远了。 她愁啊!一来就损兵折将,不但没降下萧从容,连楚轻狂也失去了,这还能在蜀地扎根吗? 水佩又不懂事地瞎闹,更让俞晓宁心烦,叫来她的两个丫鬟,让她们把水佩带回房看管起来。 水佩不甘心地哭着走了,俞晓宁在她的位置上坐下,看看不说话的顾擎,就叹道:“小四,你还在怨我吗?” 昨晚设计抓楚轻狂,顾擎阻止过,劝俞晓宁别伤了师徒的情分,轻狂虽然顽劣,可是在心里,他对她是一直当母亲般敬重的。 俞晓宁不听劝阻,一意孤行,怕顾擎心软,将他囚禁起来,没想到楚轻狂没抓到,倒送了章邯的命……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他们一向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几个师兄弟感情都很好,死了章邯虽然不是自己亲手杀的,多少也是自己不听劝阻才导致的结果,俞晓宁心下内疚,却更恨萧从容了。 都是这个祸水惹的祸啊!俞晓宁头痛,似乎从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她周边就开始发生了变化,本来挺孝顺的孩子楚轻狂家也不回了,让他回去成亲的信一封接一封,都不见他回去。 丈夫楚云安生气,亲自上京抓人,结果一去不返,追到了蜀地还受了重伤;水佩一天哭哭啼啼,一会骂萧从容狐狸精勾引了她的狂哥哥,一会念叨着她这辈子非楚轻狂不嫁,弄得俞晓宁都觉得自己神经兮兮了,楚云安不回去,一直这样追,不会是也看上了萧从容吧! 这样的念头俞晓宁自己都觉得荒谬,可是越想越觉得可能。她虽然和楚云安成亲了二十多年,可是她一直有种不踏实的感觉,觉得楚云安的心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 认识他们的人都说他们是神仙眷侣,从来不会吵架,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是多么恨神仙眷侣这几个字。她宁愿他像街头朱屠户一样每天提着刀和他娘子吵架,最后晚上又凑一个锅中热热闹闹地吃饭,也不愿和楚云安被称为神仙眷侣。 这几个字有多么冷啊!不吵架是因为他根本不屑和她吵,她的意见他都礼貌地听在耳中,不说对和错,去做时他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她想和他吵,才开始,人家就拔脚走了,留下她张口结舌,感觉自己像个泼妇…… 他不关心她吗?不……绫罗绸缎,稀罕物品,只要能买到的他从不亏欠她!房事每月两次,即不热烈,也没有冷落的感觉。家中大小事都是她做主,楚记的人都叫她楚夫人…… 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啊!可是俞晓宁觉得这幸福不真实,她二十年来都觉得自己生活在云端中,她看得见听得到的东西都是一种假象,她觉得等她周围的雾气散了,可能她会发现自己一无所有。 随着岁月的流逝,俞晓宁这种不踏实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深夜无法入眠时,她努力想自己的相公……可是那么具体的一个人,平日伸手就可以摸到可以碰到的人,她竟然发现自己根本没了解过他…… 他喜欢什么,她不知道;他讨厌什么,她也不知道;他每天出去做什么,她也不知道!这说起来有些夸张,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她知道他去楚记,可是楚记又是做什么的?她知道的都是表面,真正的楚记她一无所知…… 那么多的店铺,无数的银子滚滚而来,都无法填满她心头的空虚,她只是觉得楚云安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已经无法将他拴在身边了…… 这次楚云安肯让她带水佩来,肯把一些事让她做,她是惶恐的,这代表他还是选择信任她了?可是,她又怕了,怕自己闯进他的世界,自己的“幸福”会以无法想象的速度加速粉碎…… 顾擎的四皇子是假的!俞晓宁第一天知道就将心提到了喉咙,这个世界太诡异了,她的丈夫太可怕了……这是大逆不道的罪过啊! 她像要窒息的鱼,被恐惧压得喘不过气来……她想逃,逃得远远的,可是第二天醒来,她还是若无其事地该做什么做什么了…… 脚踏实地,俞晓宁觉得现在的生活正一步步让她从云端落下来,她要的就是这样踏实的感觉,就算听到自己头落地的声音,她也觉得好过以前行尸走肉的虚幻…… “师母……”顾擎的叫声让她从沉思中醒了过来,她才发现自己走神了,有些慌张地叫道:“你说什么?” 顾擎苦笑:“我不怨你……章师兄也不会怨你的……我想劝劝你,就这样吧!别再想着抓轻狂了,你们不为难三小姐,她会容你们好好呆在蜀地的……” “为什么要她容,蜀地是你的!” 俞晓宁被刺到一样叫道:“难道你不想为章邯报仇?” 顾擎怜悯地看着她,说:“师母,如果杀萧从容意味着要杀小九,你下得了这个手吗?” 俞晓宁顿时叫起来:“小九是小九,她是她,难道小九为了个女人,就不要我们,就忘记章邯对他的好吗?……没有章邯,他当年早死在山中了,他能忘记章邯的救命之恩吗?我就不信我真的要杀萧从容,他敢拦我!” “我不会拦你!”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了起来,两人被惊到,回头一看,楚轻狂一身白衣站在门口…… 你是我娘子 “我不会拦你!” 楚轻狂的脸色惨白,几乎和白衣一样毫无血色。他步履蹒跚地走过来,一直走到棺木前跪了下来。 俞晓宁呆呆地看着他跪下来给章邯磕了三个头,才转头看着她,他俊美的脸上现出一种她从来没看见过的坚定,他认真地问道:“师娘要怎么为师兄报仇?” 俞晓宁被楚轻狂突然出现震慑住了,昨天费尽心机想抓他,今日他自己送上门来她怎么就手足无措了? “我……”她顿了顿就有些恼了,沉了脸骂道:“章邯是你师兄,他和你的感情少说也有十多年,怎么就比不上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女人吗?说什么我想怎么为他报仇,难道你就不想吗?你可别忘记他对你的好……” “我没忘……所以我才来了!”楚轻狂轻声打断她,伸手搭在了章邯的棺木上,沉声说:“当时是意外……容儿她是失手,她没想杀师兄的!” “你竟然帮那女人说话?小九……她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迷药啊!你竟然黑白不分!” 俞晓宁痛心地叫道:“她嫁给你师兄,骗了他的兵马,抢了他的蜀地,难道你还看不出她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吗?你怎么能喜欢那种女人啊?你到底要站在哪一边啊?” 楚轻狂蹙眉沉声说道:“师娘,容儿是我娘子……你们在我眼中都是我的亲人,不要逼我选择,放弃谁我的心都会疼!” “娘子?谁承认的?”俞晓宁嗤之以鼻:“昨天她还是你师兄的女人,怎么今天就变成你的娘子了?我不知道,小九你原来喜欢这样人可尽夫的女人!对了,据说她还是三皇子的女人,她……” “够了!容儿不是你说的这种女人!”楚轻狂恼怒地大叫着打断她:“师娘,我敬重你是长辈,请你说话注意点,别再污蔑容儿!” “小九!”俞晓宁被他震住了,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叫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对我说话的?我从小把你带大,你就这样的态度对我?” 楚轻狂垂眸:“狂儿失礼了,请师娘恕罪!” “恕罪?小九,你来不会是想请我饶了萧从容吧?你不会是想叫我们放弃报仇吧?” 俞晓宁冷笑:“就算我肯……你怎么向你师兄他们交待……你又怎么向你师嫂和她的两个孩子交代?说你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阻止我们为你师兄报仇?” “师嫂的两个孩子我会补偿他们的……我已经交待下去了,会让他们过得一生无忧!” 楚轻狂苦涩地说:“我知道这不能弥补什么,可是我已经尽量去做了……希望师兄在天之灵能明白我一片苦心!” “不够……不够……狂哥哥,如果你不杀了那个女人,师兄不会原谅你的,师嫂也不会原谅你……我们都不会原谅你!” 水佩不知道何时又溜了出来,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跑上前来,冲着楚轻狂叫嚷道:“杀人偿命……你不能姑息她……如果你不杀她,你就不是我的狂哥哥,不配和我们在一起!” “水佩……”楚轻狂看着她,轻咬唇:“她和你无冤无仇……你何必咄咄逼人呢?” 水佩就叫起来:“狂哥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我和她过不去,而是她杀了章师兄啊?难道我们为章师兄报仇都不可以?你这么袒护她,是不是要和我们为敌啊?” 她冲到楚轻狂身边,指着他伤心地叫道:“你今天说清楚啊,要她还是要我们?如果要我们,你就去把她杀了!如果……” “水佩……”顾擎听不下去了,握住她的手臂叫道:“别这样……小九都说是意外了,你别揪着不放!” “根本不是意外!我亲眼看到那女人杀了章师兄!顾师兄,你别和着她说话!” 水佩气急地挣扎开,指着楚轻狂叫道:“今天你就给我们说清楚,你帮不帮我们报仇?” 楚轻狂看着她,眼里慢慢涌起了伤感,他轻轻摇了摇头,说:“我刚才进来就说了,我不会拦着你们报仇。但是,我也不会让你们杀容儿……” 水佩听到这里就叫起来:“你凭什么不让我们杀她?难道你想让师兄白白死了吗?杀人偿命……你问问其他师兄是不是这样的理?我不管,现在你就带我们去报仇,否则……我以后都不会再叫你哥哥……你不配!”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叫着,就冲上去拉着楚轻狂的手就要往外走,楚轻狂挣脱了,她愕然地回头,楚轻狂看着她。 “杀人偿命……重了!容儿是为了救我才误杀师兄的,既然你们不肯原谅她,我又不能让你们伤害她,就让我代她还这一剑吧!” 楚轻狂退后,手中突然拿出了一把刀,对着自己的腹部,冲水佩说:“你说,要我还几刀才能弥补容儿的过失?” 水佩惊叫起来:“不要……狂哥哥,是那女人的错,又不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擎也呆住了,冲楚轻狂吼道:“小九,你胡闹,快放下刀,我们再商量……” “别过来……”楚轻狂眼神有些冷,又退后了几步让开了扑过来的水佩,他看着俞晓宁说道:“容儿是我娘子,她做错了事我这做夫君的就该代她弥补,我不会和你们动手,我也不想让你们伤害她……她欠师兄的我来还……” 他扬手一刀就扎在自己肚子上,俞晓宁和水佩都尖叫起来,谁也没想到他这么果断…… “过了今夜,谁敢再找她的麻烦,就是和我楚轻狂……过不去,休怪我不念同门情谊……” 楚轻狂拔出刀,鲜血顷刻就染红了白衣,他冲水佩扯了扯唇:“三刀够吗?一刀替师兄出气,另外两刀算帮他两个孩子报仇……” 他又扬手给了自己一刀,水佩已经呆了,捂住嘴说不出话,俞晓宁颤抖着身子语不成声:“你……你疯了……为了那个女人……你值吗?” 楚轻狂摇摇晃晃的推到了墙边,血顺着衣襟一点点地掉在地上,他扯唇努力笑着,又拔出了刀…… 顾擎怒吼一声,冲了上去,半空中有银光闪过,伴着一声怒喝,楚轻狂只觉手腕一疼,刀就掉在了地上! “楚轻狂……你这……该死的!” 楚轻狂只觉眼前一花,萧从容已经站在面前,她怒容满面,一伸手就揪住了他胸前的衣服,怒骂道:“人是我杀的,要杀要剐冲我来,我要你多事……” 楚轻狂低声:“你是我娘子……而我,有很多师兄……” 力气散去,他再也支持不住往下滑去,萧从容眼明手快地抱住他,吼道:“楚轻狂,你给我支持住,你敢死……我追到阎王殿也要把你揪回来……你还欠我一刀,你要还……” 楚轻狂笑了,抓住她的手,想说:你好凶悍……你别紧张……你其实还是在乎我的……我一直很妒忌当年你不顾生死抓住奔马救了武铭元,现在我不妒忌了……因为我知道,如果有同样的事发生,你也会一样去救我的!我的行为可能很傻……可是……都是值得的! “楚轻狂……”萧从容的声音遥远,楚轻狂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表达出他的想法,就被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 “楚轻狂……”萧从容怒吼着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抬头,姜曛他们已经冲了进来,她怒瞪着水佩她们,一步步抱着楚轻狂往外走。 水佩刚想来拦,就被姜曛的刀挡住了,萧从容冷冷瞥了她一眼,说道:“轻狂已经还了你两刀,如果你还嫌不够,等我救了他再来还……如果他死了……你们就可以收拾行李,滚出蜀地了!” 说完萧从容冲姜曛叫道:“曛将军,这里的人谁敢拦我,我不介意你动手,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她咬牙挤出这句话,就带着楚轻狂走了出去。 俞晓宁愕然地看到一会功夫,县衙里就挤满了姜曛带来的士兵,明晃晃的刀枪在火把的照耀下森冷而无情,她这次体会到顾擎说的“容”是什么意思…… 水佩被刀架着不能动弹,只能气急败坏地叫道:“萧从容,你别狂妄,狂哥哥要死了,我会要你偿命的……” 顾擎看着萧从容的背影,目光复杂,这女人……他越来越欣赏了…… 出师不利 军营里的营房,灯火通明,姜曛带人守在门外,只见一盆盆的血水不断端出来,他看得心惊,也等得心如火烧。 楚公子没事吧?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会如此牵挂一个人的生死,可是此时,他牵挂了……只为了那个女人,所以他牵挂另一个男人的生死! 这是很矛盾的一种感情!他告诉自己,他只是不想楚公子死了那女人伤心而已,和楚公子的身份和他这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想到她刚才不顾一切带着他们冲到县衙的事,姜曛想到的还有以前在京城关于她的传说,她为了三皇子做的一切,甚至做侧妃委屈下嫁…… 当时他和所有人一样看不起她,认为她丢了萧家萧将军的脸,现在他不这么看了……人云亦云是错误的! 这么一个有血性的女子,她的爱就注定了和平凡女子不同!这样用全部热情全身心投入的爱,就如这火把,毫不吝啬地燃烧着自己……热烈而忘我…… 他这一生几时见过这样的女子啊,还有这样轰轰烈烈的爱……楚公子比三皇子强多了,他的行为虽然有点傻,可是能用生命捍卫自己的爱,又不亏欠兄弟之义,这样的壮举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妖孽……皇子……玉玺……姜曛觉得自己该重新认识这个男人,如果他们以后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话,他要评估一下他值不值得他效忠,目前为止,第一印象不错…… 门终于开了,一个老头疲惫地走了出来,看见姜曛,就叫道:“有吃的没,去给老夫找点来……饿死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摸出一个葫芦就拔开塞子对着口喝了起来。 姜曛边让下属去厨房找吃的来,边问道:“吴大夫,楚公子怎么样了?” 老头翻了翻白眼,放下葫芦才骂道:“有老夫在,阎王敢带他走吗?” 姜曛就放下了心,探头看看,只见萧从容还守在床边,他指了指里面,问道:“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吴冠子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你有那功夫去看,还不如去找两套干净的衣服来给我们换换,这血腥味真受不了啊……最好再让人给我烧点热水,我要洗洗……” 姜曛一想也是,萧从容抱着楚轻狂出来时身上都是血迹,再看吴冠子身上也是斑斑点点的血迹,就亲自去找了两套新衣服过来,边安排人给他们准备热水。 吴老头洗干净又吃饱了,又晃进了房中,对守在床边的萧从容说:“容儿,我来看着他,你去洗洗休息一下吧!” 萧从容回头说:“我不累,我等他醒来吧!” 吴老头在她旁边坐下来,笑道:“是不是对你的医术不放心啊?哎,容儿,你还没告诉我,你这一手是哪学的?” 刚才虽然说是自己也出了力,可是堂堂药王竟然沦落到给她打下手,这说出去丢人啊! 心痒痒的,不问明白萧从容哪学的她称之为“外科手术”的治伤方法,吴老头怎么能睡的着啊! 萧从容斜了他一眼,苦笑:“吴大哥,这没什么难的,改天逮几只兔子你多练习一下,以后你会比我更厉害的!我现在没心情教你!” 她懂的就是一点皮毛,看楚轻狂情况危急才拿来试用的,哪敢班门弄斧啊!再说,如果不是吴冠子正好赶到,身上正好带了上好的止血疗伤伤药,她就算精通外科手术也没用啊! 没有麻醉,没有现代那些器材,在消毒都不完全的情况下做了这样的缝合手术,萧从容的心一直都是提着的。 楚轻狂……该死的楚轻狂……他这是要把她吓死啊!他还发着热,身上毒性未解…… 萧从容一想到这些复杂的情况,就欲哭无泪,这人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逞英雄,以为自己是在玩游戏吗?game/over,再按一下start又重来吗?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她承认,她的怒气比感动多!如果他不是这样奄奄一息的样子,她铁定会扔下他走得远远的……她就没见过他这么蠢的人! 蠢吗?抚摸着他苍白无血色的脸,她脑中想起的是他的话:“你是我娘子……而我,有很多师兄……” 泪就掉了下来,萧从容为自己发现他不见了冤枉他感到羞愧。他不是怕为难躲开,而是选择了站在她的前面,为她遮挡了将要来的暴风雨……他用他的行为选择了他的立场,向他们所有人证明:要动她,除非他死! 傻瓜……笨蛋……萧从容苦笑,一定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向他们,向我证明你自己吗? 我知道了,他们是你的家人,我也是你的家人,你不愿意我们互相残杀你告诉我就行了,难道我就嗜杀成性吗?一个章邯已经让我后悔,我怎么可能会任性地在你心上一次一次刻画伤痕?这不等于将我们的感情一刀刀凌迟吗? 你这傻瓜……我和水佩不一样,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 县衙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对外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影响,五大家族对此是心知肚明,却都选择了沉默,你们爱内讧就内讧去吧,我们坐享渔翁之利。 龚族长更是心情舒畅,萧王妃来了对手不是更好吗?看这女人还每天到处乱跑惹麻烦,这下不用自己出手了! 可是他心情没舒畅一天,晚上听说萧王妃带人横扫了县衙,威胁了四皇子要讨的小妾,他就坐不住了,这……这女人也太凶悍了吧?堂堂四皇子都不放在眼中,她还会把谁放在眼中呢? 坐立不安地等待了两天,手下却没打探到什么实用的消息,只听说萧王妃的故事照讲,茶楼的蛋糕照样卖得火热,龚族长就郁闷了,这四皇子也太笨了吧,难道就这样忍气吞声地被架空? 又过了两天,龚族长在家喝茶时,门房送上了一张拜帖,他打开一看,竟然是四皇子的。龚族长随手就抛在了一边,对门房说:“不见,就说我出外谈生意去了,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 门房答应着离开,出来就将拜帖还给了花君子,花君子无奈,走到轿子边向俞晓宁回禀,俞晓宁就冷笑:“这姓龚的明明在家,却不见我们,这分明就是没把四皇子放在眼中啊!” 花君子陪笑:“师娘息怒,出门时殿下就估计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你就别生气了,不见就不见吧!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俞晓宁怒道:“还有什么办法?那姓萧的女人都快把我们逼上绝路了,我们难道就坐以待毙吗?” 花君子摸摸鼻子,在心里叹息,萧从容哪有逼我们啊!人家只是不管县衙的事,由我们自己闹而已。再说她也没有义务管啊,我们和她又没什么关系,她凭什么给我们银子维持日常开销啊! “要不,我们去找刘掌柜,看看他有什么办法?”花君子出主意道。县衙他们带来一大帮人,要吃要喝要住,每天银子哗哗地流出,不想办法坐吃山空也不是事。 事到如今,俞晓宁也只能听花君子的,就让花君子去约刘掌柜来见面。 刘掌柜一来就冲俞晓宁叫苦,楚云安让他们来锦城打天下,给他们的银两都拿来买楼开店了。西城区的房子铺面贵得离谱,买了再置办店里用的、存的货物就所剩无几。本指望开的酒楼赚钱,可是开张了几天,客人少的出奇,哪有盈利的盼头。 按这样的势头弄不好就血本无归,这刘掌柜都急得嘴上一串血泡,俞晓宁怎么能指望他救济呢! 听了刘掌柜的叫苦,俞晓宁也有点急了,这刘掌柜可是做生意的好手,在京城都能吃得开,怎么到了锦城就出师不利呢? 刘掌柜苦笑道:“在京城那是楚公子人缘好,交际广,他和几个皇子关系都很好,再加上朝中大臣很多都给面子所以生意才会好。锦城我们人生地不熟,人家几大家族又故意打压,你说能好吗?” “那怎么办?这么多人要吃饭,生意做不好我们喝西北风啊?”俞晓宁第一次感到银子的重要,要想在锦城扎根下来,这没钱可是万万不能啊! 顾擎病得靠不上,还想着靠刘掌柜,现在刘掌柜也靠不上,靠谁呢?俞晓宁愁眉苦脸,以前这样的事只要交给楚轻狂就可以高枕无忧,现在把楚轻狂逼得生死不知,她还能靠谁呢?俞晓宁没法,只好让花君子寄信回江南,再搬救兵了…… 被软禁了 楚公子睁开眼睛,映入的是姜曛英俊的脸,他呆了呆,看着姜曛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那些精兵的统领姜曛将军。 两人大眼瞪小眼,还是姜曛先开口,有些生疏地叫道:“楚公子,醒了?” “容儿呢?”楚轻狂四处看,不见萧从容有点小小的失望,开口询问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很哑,唤萧从容的名字就像撕破布一样难听。 姜曛能听清楚真不容易,他淡定地说:“萧王妃有事出去了。” 完了?楚轻狂眼巴巴地看着他,就没更进一步的解释?例如有什么事,什么时候回来…… 姜曛明显不想多说,浓眉一扬,转头对一个士兵说:“楚公子应该饿了,去端些粥来……对了,楚公子,在你恢复期间,这两个士兵就负责照顾你,你有事吩咐他们就行,要找我让他们通知一声,我就会过来。现在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退了……” 他双脚一并,微微颔首就转身往外走。 “姜曛……”楚轻狂强撑起身唤道,一动腹部的伤疼得撕裂一样,他的冷汗都出来了…… “楚公子……还有什么事?”姜曛的语气有些疏离,让楚轻狂有点不舒服,几时这样受过别人的冷眼啊! “萧王妃什么时候回来?”他选择无视姜曛的态度,生硬地问道。 “王妃没说,她只让我‘好好’照顾楚公子。”姜曛唇角带起的表情似笑非笑,深深看了楚轻狂一眼就走了。 弄得楚轻狂烦闷不堪,等士兵端来粥,他恹恹地躺着毫无食欲。萧从容去了哪里啊?还有什么事比他更重要? 想了半天也没结果,抬眼看,那两个士兵将粥放在床边早就离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门口!他不好意思开口叫人,特别是姜曛的士兵,就挣扎着起身,将已经冷了的粥喝完。 楚轻狂没想到这才是开始,一连几天,萧从容都没来看过他,在他眼前晃悠的除了那两个士兵就只有姜曛了。姜曛从不主动来看他,只有他让两个士兵去邀请时他才应景地过来看看。 而楚轻狂每次的问题得到的答复只有几个一成不变的答案:王妃让你好好养伤,她有空会来看你的;王妃有事,来不了;我不知道王妃在做什么…… 这些答案让楚轻狂要发狂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是和两个士兵大眼瞪小眼,想离开,没走几步就被士兵挡住了,说没有姜曛的命令,他哪也不能去。 有心想硬闯,姜曛凉凉地扔一句:“楚公子,你觉得能打过我你再闯,打不过你还是乖乖养伤吧!不过……要是伤口再裂开了,你还得继续留下来养伤……” 楚轻狂自己评估了一下,他没受伤时姜曛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可是现在腹上受了两刀,还有腿伤,硬闯也许能过去,可是不敢担保伤口不裂开,想到还要继续留下来养伤,虎落平阳被犬欺,他还是罢了! 身上受伤不代表脑袋受伤,想想姜曛敢这样做,绝对是受了萧从容的命令,静下来想想,那女人不见他,绝对是生气了,他哪还敢去惹她生气啊! 可怜楚公子这才发现,自己等于被软禁了,身上带了伤,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姜曛补药美食顿顿不缺,士兵按时来换药,伤是好得飞快,人也养得精神了,可是他也郁闷得快死了。 苦闷时望月,下次千千万万不能再惹萧从容生气了,这女人杀人不用刀,就捡他的软肋戳,还戳得挺准…… *****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这日,楚公子站在训练场边看姜曛的副将昌东训练士兵,那些士兵要穿过什么障碍物,然后攀墙,再跑过凭空架起的 独木桥,最后要负重十公斤绕场十圈。 楚轻狂这些日子无聊,和这些副将士兵混得很熟,知道整个训练计划是萧从容制定的,还知道这训练场是萧从容设计的,跑场外围一圈有一公里,十圈有十公里。 楚轻狂以前被楚云安逼着学什么治国安邦,兵法地理之类的知识,对带兵什么的只涉足了点皮毛。他虽然聪明,却生性散漫,只拣自己喜欢的钻研。对带兵打仗他有自知之明,自己知道不是这块料,他心软,想想就无法面对那血流成河的战争场面,所以相比之下他更有兴趣研究怎么让大家吃饱穿好…… 对这一套训练方法,他感兴趣是因为它是萧从容制定的,楚轻狂很好奇他娘子的脑袋里哪来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还让这些大老爷们没有怨言的照做,连姜曛这带兵经验丰富的将军也没有微词。 观察加不耻下问的结果,让楚轻狂了解了他们没怨言的原因。萧从容制定这套训练方法目的是提高士兵们的体能,三千精兵走了四五百,萧从容又让姜曛从附近的村庄里招募了难民补足了三千。这三千人中她给姜曛下达了一个任务,从中挑选出五十人做特卫队。 这五十人,先说待遇,首先他们的俸禄比姜曛作为朝廷将军的俸禄还高十倍,每年视他们的功劳还有更丰富的奖赏。如果出任务期间有死亡残疾等情况发生,除了给一笔丰厚的抚恤金外,他们的家眷一律由军队,也就是萧从容赡养。 这样丰厚的条件一在军中公布,就引来众兵士的哗然,他们有些当兵近十年了,从来没听过士兵还能拿到比将军高的俸禄,更何况,如果死亡残疾,家人还能由军队赡养,这么好的事别说自己没听过,就是自己的前辈先祖估计也没听过吧! 这些士兵并不相信,就由姜曛解释,说愿意以自己的名誉做保证,萧王妃绝对说到做到,如果做不到,他姜曛这辈子就不再当兵。姜曛都用自己将军的名誉做保证了,这些士兵就没人怀疑了,自己的将军是什么人他们相处多年也有所了解,他都相信的事他们没理由不相信。 有了这个前提,姜曛再宣布这五十人的入选规则时,众人就没异议了。虽然听上去这样的入选规则苛刻得几乎没人做得到,但是在姜曛的保证下,这些人都愿意为高俸禄去拼搏一下。 姜曛说不是马上就要选这五十人,而是要对他们先进行系统的训练,只要大家都能积极参加训练,二个月后会举行公开的比赛,到时人人都有机会表现。优胜的前五十人就被选为卫队成员,其他的士兵第二年可以继续报名参加比赛。 这样的规定一出,所有士兵都雀跃了,人人都想被选为卫队成员,不止是为了拿高俸禄,也为了逞英雄啊!想想,五十名和三千名,什么比例,能进这个卫队就代表自己比其他人优秀。 这就是这些士兵任劳任怨参加训练不叫苦的原因,机会是平等的,要不要就看自己努不努力了! 连姜曛在这些士兵的努力训练中也找到了危机感,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他已经是将军了,又怎么甘心被自己的属下比下去呢,所以不止士兵辛苦训练,连姜曛都跟着这些士兵去做萧从容制定的训练任务。 和楚轻狂混熟了,昌东说话也直接,他对楚轻狂说:“楚公子,说真的,开始我是看不起萧王妃制定的这些训练任务的,她又没带过兵,却弄这样的训练出来,我开始就觉得是瞎折腾。不过练了几天后,我发现还真的有用。以前带的士兵懒懒散散的,训练不认真,就像是为了我和曛将军完成任务一样。现在训练主动不说,体能也上去了,最重要的是感觉他们有了一种凝聚力,能团结,积极地去想问题……军容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这点不用昌东说,楚轻狂也发现了,这些士兵和朝廷军完全不同了,以前在京城见到朝廷军,都是一副得过且过的样子。 就说武铭元带的御林军,楚轻狂都看不顺眼,一个个傲慢得什么样,当官的骗吃骗喝,街上跟着那些王孙子弟调戏一下良家妇女。一到用人之时,一个个溜得比谁都快,打起来都不堪一击似的。 这些坏毛病,楚轻狂在军营里呆的这些天,在姜曛的士兵身上都找不到,一问原因,昌东就笑:“谁敢啊!萧王妃说了,她最恨的就是这样的人,一经发现,严惩不贷,轻的教育罚俸,屡教不改的直接让他回家,重的可以军法治罪……” **** 一年又过去了,今天又是俺的生日,想想这是俺在红袖写v文的第三个生日了,感慨啊!一年又一年,有些朋友是陪伴了风三年的老朋友,虽然不知道三年后风还写不写文,但是一路陪我走过来的友谊都会一生铭记的!感谢你们,没有你们的支持,也不会有我的坚持,谢谢谢谢!希望我也能陪大家一起走下去,将心中的故事再一一和大家分享…… 一家之主 楚轻狂去掉浮躁,静下心来再呆在军营中,就有了另一种感悟了。 这是一个男人的世界,男人和男人之间有的是阳刚之气,也有的是责任和默契。那一道道障碍,一个团队和一个团队之间的竞争胜负不是唯一的目的,还有团结、配合,彼此间无私的协助都在启发着他。 他慢慢懂萧从容为什么将他软禁在这里了,她是让他看到他的缺点,他的一意孤行,随心所欲的散漫对别人的影响。一个军队如此作风,意味的是全军覆没;一个团队如此,他连累的是队员;一个家庭如此,他拿什么来承诺给她的幸福…… 楚轻狂第一次思考喜欢后面的承诺,这不是说说就可以的,也不是无怨无悔地付出就是正确的。他要的是彼此心心相映的一刻,不在乎天长地久,不在乎生命会不会像火花一闪而逝;而萧从容,她要的是能给她安全感的喜欢,长长久久,能踏实相守的信任交付…… 楚轻狂觉得自己懂了,比起萧从容的爱,他的还算肤浅……可是他会学……会努力……他看着场中拼命训练,不断超越同伴超越自己的士兵,觉得这一课是他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体验。 这里教会了他很多别处学不到的东西,让他懂得了责任,懂得了坚持,也懂得了团结协助,也懂得了怎么去爱才是大爱! 楚轻狂不再急着去见萧从容,伤口愈合后他和士兵一起训练,和昌东他们混得越来越熟。连姜曛见到他也不再冷嘴冷脸,有空还拉着他下棋聊天。 从姜曛不知道故意还是无意的透露中,楚轻狂知道了很多事,例如萧从容出钱给章邯办的丧事,还有水佩不时的上门骚、扰,俞晓宁去联合五大家族想夺回兵权的举动……茶室生意的兴隆,还有萧从容最近盘下的一家老酒庄……等等…… 楚轻狂越听越心虚,这个萧从容有些陌生,已经不是他能照顾得了的容儿,他曾经想把她关在园子中的念头被证明错得离谱,他怎么能关住这样的女人啊! 她的世界那么大,丢掉拐杖的她已经把蜀地当做她飞翔的天空,他不想失去她,又不能拴住她的翅膀,就只有和她一起飞翔,紧紧跟上她的步伐才不至于被她抛下啊! 楚轻狂终于决定走出军营了,这一次姜曛没拦他,亲自将他送到了军营门口。营门外,他的青骓正等着他,牵马的是卫涛,这让楚轻狂吃了一惊,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卫涛却笑着说:“没什么事啊,三小姐都把我们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你不用担心的!” 楚轻狂听卫涛一说,才知道自己受伤的时候,卫涛因为失去他的消息,接了一桩生意后做不了主就去找过萧从容,萧从容帮他做了主,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 卫涛笑道:“公子,现在四皇子已经休了三小姐,你什么时候把三小姐娶回去啊?我们可是都替你看好了三小姐,你要不娶她,就是你的损失了啊!” 楚轻狂一听才知道顾擎休了萧从容,拉着卫涛盘问半天才弄清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再联想姜曛对他的态度,楚轻狂多少也猜到了萧从容做了些什么,一时心情很复杂。 “四皇子”休了萧从容,这意味着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将萧从容娶回来,可是自己在蜀地一点根基都没有,他拿什么娶萧从容啊! 原来说了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他现在连住处都是沾了‘王妃、四皇子’的光才勉强住下的,让他用茶楼的院子娶萧从容?打死他都不愿做这样的事! 苦了脸,楚公子这才注意到这个当务之急最大的问题,拉着卫涛叽叽咕咕讨论起来。楚公子拿出了自己大半的积蓄,让卫涛去东城区置地盖宅院,他享受惯了,心想着不能委屈萧从容,一定要盖个比京城四王府还大的宅院,再弄个大园子种许多花花草草,到时妞妞她们都可以住在一起热闹热闹。 他把自己的意思都告诉了卫涛,卫涛算了一下,这要盖好几个院子啊,再加上楚公子心比天高的园子,他苦了脸问楚轻狂弄个二十亩土地够不够? 楚公子都要点头了,想了想又摇头说:“不够不够,这只是考虑我们现在的人啊,万一我们添了孩子,那不是意味着还要添下人,算了,本公子也不缺这几个钱,你先买四十亩吧!不盖院子的地方先做园子,弄个池塘种种荷花也可以,等将来不够了我们还可以扩展……” 卫涛夸奖:“公子真有远见啊!这都把以后想好了!”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楚公子不自觉地得意洋洋自夸:“那当然,以后本公子是一家之主,不先想好这些,难道要我娘子来操心啊!” 卫涛凉凉打击他:“公子,你还是先操心搞定你的红颜吧,据我所知,向兰小姐和水佩小姐都快把三小姐烦死了,你再不搞定她们,我怕三小姐连你都烦了!” 楚轻狂大惊:“向兰她们怎么烦容儿啊?” 卫涛摇头:“这向兰对你可算痴心一片啊,听说你受伤又中毒的,就去缠着三小姐,说会带你去找解药,让三小姐大方点,别把你栓在身边,说这样是害了你!我听说她不但去缠三小姐,还在军营旁等着,弄得曛将军一见她就烦,两人据说还打了几次呢!” 这件事姜曛没对楚轻狂提起过,卫涛一提倒弄得楚轻狂郁闷不堪,被姜曛知道他有这样的女人追,该把他看成什么人啊! 姜曛对萧从容的心他多少也看出了点,只是两人都放在了心里,谁也不挑明。楚轻狂自是不担心萧从容会对自己变心,可是有这样一个对手,想完全释然也不可能。只好想赶紧建好自己的府邸,早早把萧从容娶回来才是正事。 水佩那边没说的,他心里知道他们根本不可能,他一直只是把她当妹妹,就算对她一片痴心感到内疚,他也不会对她有别的想法,找药宠她都是做哥哥应该做的。就算楚云安这样对他,他心里把水佩当妹妹的念头就没变过,只要不过分,他会一直对她好下去,毕竟,除了萧从容,她是第二个对他很重要的女人! 至于向兰,楚轻狂就没那么好的耐心了,一听她老找萧从容,就烦躁起来。他明明已经和她说的很清楚,他不会喜欢她,她还老去萧从容面前晃干嘛,这不是影响他和萧从容的关系吗? 找解药?难道他不会自己找吗?他就没指望她帮忙,这样缠着他算什么? 楚轻狂一时起了恶意,沉了脸告辞了卫涛,就往茶楼过来。好几天没来了,远远就看到茶楼变化很大,爬藤植物将茶楼装点得绿意怏然,有些枝藤上还开出了黄色或紫色的小花,走近一看,一簇簇很是可爱。 楚轻狂站住了,看着这些花才惊觉冬天已经过去,春天正悄悄地来到了。抬头看茶楼,临近中午时分,正是客人最少的时候,茶楼里面三三两两地坐了客人,有几个陌生的小二在收拾着桌子。 楚轻狂转到了通往后院的门前,看到院墙上爬出来的藤上也缀满了小花,他的心就软了,这些日子以来的冷遇都觉得被安抚了,里面有人在等他,是他的娘子,这里以后也是他的家……他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一起了! 他的眼莫名地有些酸涩,举起手迟疑了半天终于叩响了门。 “谁啊?”里面的声音是半芹的,那个有点憨直的丫鬟。 楚轻狂的唇角扬起了笑,这丫头对萧从容倒是忠心耿耿啊!就是不知道失去了四皇子的伪装,她还能认出他是谁吗? 门终于开了,半芹探出了头,看见他陌生的脸,愣了愣,问道:“你是谁?你找谁?” 楚轻狂一笑:“我是楚轻狂,我找你们三小姐……” 他这样说的时候,想的是:多希望时间倒回去啊,倒回她还没嫁给武铭元之前,倒回她还是待字闺中的三小姐时……他会上门去,也是这样对萧府的丫鬟说我找你们三小姐……那么就能将她带走或者干干净净的开始他们在一起的生活……狂公子、三小姐……说不定也是京城里太太小姐艳羡的一对才子佳人啊! 只是,那放荡不羁的狂公子,能把握住那种青涩的幸福吗?就像武铭元,曾经握在手中的幸福都放走了…… 可见,等待和磨砺都是必要的……现在开始也不晚,因为他已经懂得了珍惜,也懂得了‘家’的真正意义…… 为自己做主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万物待兴…… 这时节,播种下去的是希望,成熟的季节就可以收获果实。 这样的季节,萧从容很忙。忙着指挥赵东他们督促农户早早准备春耕;忙着让葛安训练出来的人奔赴茶山;新买的酒庄也要等着开发;清波的丝绸坊也面临着推广……还有顾擎的毒,吴冠子似乎找到了方法…… 她每天忙得恨不能整个人一分为二,哪还有时间谈情说爱。把楚轻狂扔给姜曛是她想了两夜才做出的决定,外人看了可能觉得她很无情,在他最需要她照顾的时候她却无情地将他扔下了。 可是她却没感觉自己有错,因为她很生气……很生气! 生命是不可再重来的,她为他选择了那种方式解决问题觉得很愚蠢……这不管是现代人和古代人想法的差距,就他自作主张,没有集体观念的想法让她特别生气。 所以她将他丢给了姜曛,让军营的氛围好好教教这个我行我素的狂公子。生活不是只有逞能,只有自己一个人孤单存在的,它构成的因素不只有他,还有她,无数的生命……要想过的好,不是只有自己好才会好的,只有自己和身边的人都过得好,那才是真的好…… 楚轻狂在军营里的事姜曛大都如实地汇报给她,从一开始的烦躁到后面的融如,再到自觉自愿地留下来,可以说楚公子的成长成熟萧从容都了如指掌。他的表现让她感到欣慰,他终于能静下心来思考问题是她最大的收获之一,她觉得这样成长起来的楚轻狂才更像一个男人,才能真正的让她依靠…… 虽然夜深人静时想到楚轻狂,萧从容有时会觉得自己对他要求太高,他毕竟才二十出头,而自己是两世为人,就单算前世的年龄,她也比他大。两个人相恋,按年龄她是姐姐,前世从没想过的姐弟恋今生也赶了次时髦。有时会想自己是不是不要对他期望太多,容他慢慢长大…… 可是有时又会被他所感动,那种无所顾忌,无所保留的爱让她狠不下心来不回应。她可以放手,但是她相信自己在这时代再也找不到会如他一样爱自己的人,所以她又想抓紧他! 人和人之间的爱是不同的,爱的方式也不一样,她不要和向兰一样的盲目,也不要爱得像水佩一样依赖。 她是萧从容,能和她过一生的男人必然也是与众不同的,她要他们的步伐一致,就算他跟不上她的思想,她也不愿意他相差太远。 改变是成长过程中必须走过的一段路,她没想将他完全改变,按照自己意志塑造出来的人和机器人有什么差别,对她言听计从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只是引导他知道成长必须经历的一些事,让他自己去发现,去领悟他该知道的东西…… 这样他收获的是自己的领悟,他的独立个性依然保持,没有磨灭那份狂妄的洒脱不羁,这才是她心底真正期待的两个人相处的最好模式 ***** 对向兰,萧从容现在已经没把她当对手了,只是觉得她每天来缠着自己烦不胜烦。生活里有那么多精彩的东西,有那么多事情要去做,她每天就没事干似地纠缠在情爱之间,不觉得太狭隘了吗? 萧从容劝上两次,说她做了三善道的总管,应该想想怎么把三善道发扬光大,才不辜负她师父余江的心愿。 向兰却对这些劝说听而不闻,逼急了就冒出一句:“这三善道的总管我是留给楚公子做的,只要他喜欢我,我相信他会帮我把三善道发扬光大的!” 对此,萧从容很无语,楚轻狂他有自己的影子楼要经营,就算有时间,还有他的家,现在加上俞晓宁他们也等着他不计前嫌的帮忙,他怎么可能有时间帮她啊? 退一万步说,就算楚轻狂喜欢她,依楚公子的个性,估计也不喜欢这种强加的重任。那人的性格,除非是自愿的,否则越逼越没效果。 可怜向兰根本不了解楚轻狂的个性,就看到这人光辉侠义的一面,就不知道这人还有顽劣,邪气的一面,执着得盲目了才导致以后的悲剧……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萧从容劝上两次无效,就不再理她,任她门前守候出门尾随也视如不见。她是明确告诉了向兰楚轻狂在军营里,向兰不自量力地去闯过,却进不去,就不关她的事了。 今日的军营已经不是当日初来蜀地的军营了,姜曛在她恶魔般的压榨下飞速地进步着,不但武功进步神速,连兵法防御等都能出师了。在这样的强势下,小小一个向兰如果以为持一点武功就能闯进军营,他可以切腹谢罪,免得辜负三小姐的教导之功了。 楚轻狂事后知道军营的防卫,才有些后怕,深幸自己当日识时务者为俊杰,没有硬闯出来,否则自己的脸面也无处可放了。 向兰进不去军营,只好来缠着萧从容,弄得跟着萧从容的两个小丫鬟半芹和巧莲都不齿。半芹开始不知道向兰为什么缠着萧从容,还好奇地问萧从容:“三小姐,为什么那女人一直要找楚公子啊?” 萧从容还没回答,巧莲就快人快口地笑道:“她想给楚公子做妾啊!还有那个水佩小姐也是,她们都想嫁给楚公子!” 三小姐这个称呼是萧从容让她们换的,她已经不是四皇子的王妃,再叫王妃觉得别扭,她还是做回萧家的三小姐吧! 她觉得这个称呼好,似乎一切都能回到穿越过来时,她还待字闺中,好好地做她的萧家三小姐……这一次,不再是任人宰割的三小姐,而是能为自己命运做主的三小姐! 半芹一听巧莲的回答,惊得张大了嘴,同情地看着萧从容,说道:“三小姐,你都还没嫁给楚公子,就冒出两个女人和你抢相公,真要嫁过去,这……好乱啊!” 半芹的话让萧从容哈哈笑起来,偏头对两人笑道:“她们要抢就来抢啊!本小姐不是还没嫁吗?真要抢了我就不嫁了,让楚公子和这两个女人自己过去……咱们啊,就不去凑这个乱了!” 半芹和巧莲面面相窥,巧莲转念一想就笑道:“对啊,把楚公子让给她们两争去,我们三小姐再好好找一个很听话的相公,保证过得比他们好!” 两人在萧从容身边呆久了,看到她们小姐不是一般的能干,两个小丫鬟也跟着自信多了,那观念也有了很大的改变。萧从容主张的是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能做,她也不限制两个小丫鬟自由发展,还鼓励她们闲暇时跟着远山或清波学习厨艺刺绣。 巧莲聪明,耳闻目睹,知道萧从容喜欢有本事的人,就拼命学习。她好强,性格也有点泼辣,萧从容看她可塑造,指点了一番就让她去负责茶楼的生意。 巧莲激动得一晚都没睡好,试问自己小小年纪三小姐就将重任交到自己手上,她不尽心尽力怎么对得起三小姐啊! ***** 楚轻狂出军营时萧从容没在茶楼,她和葛安去酒庄了,新盘下的酒庄离锦城二十多里路。是吴冠子先发现的,他给顾擎研究解毒药时找到了这家山中的酒庄,酒庄后面有两潭水,相距十里远。 一潭是从山腹中流出来的,潭水清澈微甜,这家酒庄就引用这潭水酿酒,酒质口感清冽绵长,在附近很受欢迎。 吴冠子感兴趣的是十里外的另一潭水,那潭水就是自地底冒出来的,不大,却很烫,竟然是温泉。 这潭水里含的物质让吴冠子很感兴趣,因为他找来时这潭水附近几乎找不到活的东西,蚂蚁虫子连飞蛾都不见。 一开始吴冠子以为这潭水里含了很强的毒性,可是在他的检测下,发现这水本身没毒,但是它的热气里有种类似桃花瘴的迷幻剂,这种瘴气闻久了会让人心智丧失,身软入泥,坠入潭水中而亡。 吴冠子没把瘴气放在心上,却对这潭水动了心。顾擎的毒被萧从容他们误打误撞,用了天蝎珠压制住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他久服毒药,身体血脉里已经沉淀下不少毒素,只有将这些毒素都拔出来,他才算真正的无碍。 吴冠子这些日子为了顾擎的毒,想的头发都快白了,一筹莫展,突然找到这潭水,就让他脑中灵光一现,找到了方法…… 原来你在这里 吴冠子的方法和萧从容一说,就得到了萧从容的赞同。以毒攻毒都不适用顾擎的体质,只能用药物泡,外加服用排出毒素的药物,就可以不再依赖楚云安的‘解药’,假以时日,就能将体内的毒素清除掉。 那潭水吴冠子实验了多次,对普通人身体并不会造成伤害,只要克服了瘴气,那潭水就是有益强筋健骨的最好药池,这对顾擎的身体也是很有好处的事。 吴冠子的建议是买下这山头,改造一下这潭水,打造成一个个小药池,他就可以将自己配好的药材放在池中给顾擎浸泡。 萧从容当然同意,就让袁鸣着手去办,袁管家一去,除了买下那山头,对那酒庄也动了心。回来和萧从容一说,两人一拍即合,想着反正自己也种粮,多余的粮食可以拿来酿酒,就连酒庄也盘下了。 那酒庄产的酒虽然受周围村庄的人欢迎,袁鸣一番调查下来却发现它入不敷出,原因是酒庄的主人许鹏就只有酿酒的手艺,根本不懂经营之道。酿的酒开始还送到锦城的酒楼,人家赊账他也不懂的去要,久而久之拿不到银子他就不送了,没银子给伙计,伙计都跑了,就他自己带着儿子守着酒庄,酿点酒卖给周围的村民就算度日了。 袁鸣去买酒庄,那许鹏一听就把袁鸣赶了出来,说自己就算穷死也不卖这酒庄。他让儿子提了棒子,一见到袁鸣来就打,说让他这奸商别窥伺他们家的祖业。 袁鸣哭笑不得,去了几次都无功而返,回来和萧从容一说,萧从容就笑了,这汉子还算实在啊!只是这样固步自封,怎么可能守住祖业啊! 萧从容就亲自去,女扮男装就只带了姜曛,两人也不提买酒庄的事,就让许鹏将他酿出的好酒拿了出来,一一尝过。姜曛出身在军营中,对酒虽然不至于到千杯不醉的境界,那也是颇有研究的,一一喝过来,就一一摇头,这酒水质是好,口感也还可以,就是太过绵软,不够醇厚。 许鹏一看自己很得意的酒竟然入不了人家的眼,就不齿地收了酒撵人了,萧从容拦住他,说自己有方法可以帮助许鹏推销酒,并且帮助许鹏改良酿酒方法,酿造出纯度更高更醇厚的酒。 许鹏对酒推销不感兴趣,对酿酒方法倒很痴迷。可是他儿子就不一样了,小伙子等着银子盖大房子娶媳妇,就许鹏赚的银子何年何月才娶上媳妇啊! 萧从容提出的合作方法也不苛刻,就是酒庄水产资源仍是他们家的,酿出的酒萧从容她负责卖出,赚的银子除去人工成本对半分。 小伙子一听就动了心,缠了许鹏几天终于让老头点头了,萧从容就找了中间人立了契约后就接手酒庄的经营。 参观考察了许家的酿酒方法,萧从容觉得提高许家酒的醇度是最好最快捷的将酒打出名气的方法。蜀地地寒,这软绵绵的口感驱寒作用就差,再加上喝酒的多是大老爷们,这样的口感非常不利于大肆推广,扬长避短才是上策。 她将自己的意思告诉了许鹏,老头子就犟着说这就是自家酒的风格,拒不接受改变的意思。萧从容只好从他儿子许朗身上入手,小伙子思想就活跃多了,也觉得萧从容说的正是自己酒的缺点,他虚心接受萧从容指点,钻研起怎么提高纯度。 萧从容是从楚轻狂受伤,还有发烧的念头想到要提炼酒精的,她买酒庄主要目的是卖酒,兼了想提炼出高纯度的酒精做医药用。这时代是冷兵器时代,在战场上酒精也有很广泛的用途,她希望自己能为大多数人贡献一点现代科技的好处。 许朗经验没他老子丰富,可是钻研劲挺大,一遍遍实验的百折不挠精神让萧从容很是赞赏,没事就过来和他一起鼓捣,互相探讨怎么提炼才能得到醇度最高的酒精。 萧从容为了许朗的研究那可是不惜花费银子,不但给他买了许多琉璃杯,还将自己上大学时学过的化学知识挑实用的给许朗讲解,弄得许朗三小姐都不叫了,尊称她萧先生,说要不是碍于男女有别,一定就拜在她门下给她做弟子了。 两人钻研了几天,还算给他们鼓捣出了点成绩,提炼出来的酒让许鹏大为惊讶,的确比他老方法做出来的酒更醇香味更浓郁。 许鹏经不住这样的诱惑,也跟着儿子钻研起酿酒方法的改进,萧从容自知能力有限,就不再指手画脚地误导人家,而是花大把银子重金请到了一位已经退隐的老资历酒房师来给他们指导。 这位酒房师来自一个很著名的地方,萧从容没有告诉他们,这是后世贵州茅台的发源地请来的酒房师。萧从容不知道自己这样插手,历史的后续会不会改变茅台酒的出处,可是很明显,这位酒房师在酿造方面给了许家父子很多启示,三人都是酒痴,这样相互切磋出来再加了一个现代‘高人’的指点,竟然让他们鼓捣出一种独特的酿酒方法。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萧从容今天就是被请来品尝他们新酿出的酒,听说是品酒,她就带了远山和清波一起过来,连葛安也跟着来了。 酿出好酒,许鹏心情好,早叫许朗去杀鸡切了几斤牛肉来,说要庆祝一下。许朗懒得弄,去村头把自己没过门的媳妇连她娘一起叫了来,帮他们置办酒席。 那母女两刚把鸡炖熟,萧从容她们就到了,院子里顿时就热闹起来,屋里挤不下,许朗将桌子搬到了院中,两张桌子拼起来,满桌的菜都是自制的农家香。 许朗张罗着让众人坐下,自己得意洋洋地捧了酒罐出来,才拔开盖子,院子里就酒香四溢,馋得远山忍不住就吼了声:“好酒!” 萧从容失笑,忍不住就想起楚轻狂,要是这人现在在此,估计也会被这酒勾起馋虫吧!想着就有点坐不住了,好久见到他,会不会太冷落了他呢?要是他能体会她一番苦心,也不枉她背了恶名骂名!要是他根本不懂她,那这样做,只会将他越推也远啊! 心不在焉地想着,就不知不觉多喝了两杯。这酒口感比原来好多了,不改微甜的原味,多了酱香浓郁,醇厚净爽顿的质感,回味无穷啊…… 她眯了眼看着许朗手中有点土的酒罐,想着下一步就该发展包装了,好马配好鞍,这酒再包装一下,就可以卖原来的几倍甚至几十倍的价钱……想着想着,思绪动在了清波身上,前世记得那些好酒的包装都是放在极精致的盒子中,里面铺了金黄的丝绸……这,清波的丝绸不是正要推广吗?何不一起呢? 想到这些酒装在琉璃瓶中,下面衬着清波的丝绸,再展示在那些商人眼前的样子……萧从容似乎看到了龚族长掉下来的下颚,嘿嘿,她不急,她等一个时机呢,让众人……整个锦城都沸腾的时机…… 这酒喝着好喝,没想到后劲也很大,等她觉得头晕起来时,她已经醉了,朦胧地睁着眼按在自己的酒盅上,死也不让许朗再加了,傻傻笑的样子让众人连白痴都看出她醉了。 清波无奈扶她告辞,来时几人都是骑马过来的。看她醉得东倒西歪,连马都上不去,许朗就留他们住下,说立刻让人去收拾房间。 萧从容不愿意,挣扎着上马,说要回去找楚轻狂,她怀中还抱着一罐向许朗要的酒,她朦胧的意识里想把这酒带去给楚轻狂喝。 清波她们怎么放心让她这样骑马啊,正劝着,就听见门外有人彬彬有礼地叫道:“请问,这是许家的酒庄吗?” 清波感觉萧从容一怔,正疑惑,就见她挣开她的手摇摇晃晃往外走去,一刹那,笑脸娇媚得比那花儿还艳…… 清波看到院门不知道被谁打开了,门外的灯笼照射下,一位白衣公子牵了马站在光圈中,那俊美的脸已经是人间极品,可是他脸上的笑却让清波觉得应该是万金难求啊! 那看着向他跌跌撞撞走过去的女人的目光里,含了千千万万缕柔情、宠溺,和爱意,衬上他的笑容,让清波一瞬间有些恍惚,忽然觉得自己明白了向兰为什么那么执着,固执地追逐着他的影子…… 原来……世间真的有这样的笑,如沐春风般的温暖……它高贵地开在悬崖峭壁,难得的绽放,会让你奋不顾身地想沉沦……即使明知结果会粉身碎骨,也想拥有…… *** 汗哒哒的,昨天玩晚了,一字没写,今天更新超晚,看在俺一年只有一个生日的份上,亲们别鄙视我,o(n_n)o谢谢 不浪漫的求婚 “容儿……” 楚轻狂看着那摇摇晃晃向自己走过来的女人,一时有种莫名的感慨。恍如隔世为人,再见就有点陌生,更多的是劫后重逢的喜悦…… 他上前一步,突然发现一路来想好的话都不翼而飞了,看着她竟觉得鼻间有些酸涩,有些委屈,还有些心痛! “轻狂……这是给你留的酒……很好喝!”那女人冲他扬起了酒罐,笑得有些迷离地停在他面前。 “真的很好喝……不信你尝尝!”她站立不稳,就自然地靠在他的肩上,一手去拔酒盖,一手好好地抱着酒罐。 楚轻狂下意识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就窜到了鼻尖,惹来了他一阵的悸动,一时所有的不甘委屈都没了,心里就因为她这个动作升起了暖暖的感觉。 她是众人崇拜的女神也好,是萧家的三小姐或是王府能干的王妃都改变不了她是他的容儿这一身份,她是他想照顾一生、陪伴一生的女人!她可以对别人露出自信强悍的种种,可是她的脆弱却只给他看见,她的娇憨,小女儿态,甚至她的泪都是属于他的…… 世间只有一个他,能拥有这样的她!而除了她,他也不可能再把同样的感情给付别人!既然如此,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在一起呢? “容儿……”酒喝完了,那女人也似完成使命一般静静地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楚轻狂将酒罐递给一旁的清波,颇有点无奈地挑眉:“回去吧!” 清波他们含笑尾随着这有点霸气的男人出了酒庄,看他细心地要了一袭斗篷将萧从容裹在怀中抱上了马。这动作无比的熟悉,以前都是出现在顶着“四皇子”面孔的男人身上,现在恢复了本来面目,不但没有陌生感,反而让他们觉得更和谐。几人故意跑到了前面,将后面的月光留给了两个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情人…… 这种好心楚轻狂心领了,却不见得感激,佳人在怀,又是个醉酒的美人,他哪有心情慢慢摇晃着回去,只想快马加鞭,飞回城中他们的家,才好一亲芳泽啊! 好不容易回到茶楼,半芹已经焦急地等在门口了,看见楚轻狂带了萧从容回来,这才放心。 引着楚轻狂将萧从容抱进内院,半芹犹豫地看看睡着的萧从容,嗫嚅道:“楚……楚公子……三小姐说回来要沐浴的,我已经帮她准备好热水了,她还洗不洗啊?” “别洗了……就让她睡吧!”楚轻狂爱怜地看着她睡梦中蹙起的眉,那上面倦态难掩,这些日子他不在她身边她很累吧? 半芹答应着想退下,楚轻狂又改变了主意:“将水提进来吧!让她泡一泡也好!” 他是想起了当初,将她从路上抢来时,也是他帮她沐浴的,又不是第一次,何必忌讳呢! 半芹真的将热水提了进来,满满两大桶,将木盆装得满满的,她体贴地帮楚轻狂找好萧从容干净的衣服,才退了出去。 楚轻狂没看到小丫鬟悄悄去找另一个丫鬟嚼舌头去了,说楚公子长得比三小姐还好看,对三小姐不是一般的好什么什么的…… 他回到床边,俯身轻轻解开了萧从容的衣襟,女人蹙紧眉头,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微微睁开了眼。 “乖……我帮你沐浴!”楚轻狂低头在她眼睛上吻了一下,手没停地解着她的衣襟。天知道他要用多少的自制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吻到她微微开启的红唇上…… 衣襟散开,白皙丰满的胸部傲然地在眼前绽放,楚轻狂的手就抖了,难以抗拒诱惑地将目光停留在上面……依稀就想起自己毒发时被催动的情.欲,那时的粗暴有没有让她受伤啊? 修长的手指颤抖地抚过她的肩,才坚定地落到她身后,将她抱到了木盆中。 落到水中,萧从容突然受惊地睁开眼,一把抱住了他的脖颈,带起来的水花打湿了楚轻狂的衣服,他顾不上在意,伸手安抚着她的背:“别怕……是我啊,我帮你沐浴……” “轻狂……”萧从容酒有些醒了,轻轻推开他,似乎想看到他的脸,好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楚轻狂看到她湿发贴在脸上,被酒意染红的脸还没褪尽颜色,似一朵沾了露珠的小荷,鲜嫩而诱人…… “你这狠心的女人……就不想我吗?”他还是忍不住了,控诉似的凶狠中无法掩盖自己浓浓的思念,没等她回答,他的齿已经重重咬在她唇上。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她痛得一缩,被他预感到地连同她的身子禁锢在自己怀中。 终是舍不得,他还是放轻了力度,惩罚性地轻啮着她柔软的唇瓣,侵略的舌夺取她唇内的呼吸,动作却无比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腰,她的背,她柔软的身体…… 突然,手上异样的触感让他一惊,他猛地放开她的唇,将她转了过来。她光滑的肩上一道剑伤,赫然一指宽,已经愈合,却还有些凸凹不平,想着她受伤时的痛苦,他忍不住沉下了脸:“这是什么时候伤的?谁伤得你?我怎么不知道?” 萧从容一笑,转过身抱住了他的颈,头抵到了他的下颚,低低地叹息:“现在才想起来问还不算晚吧!欠你师兄的,你还了两刀,算上我受的这剑,我们不欠他了吧?” 楚轻狂就呆住了,半天才苦涩地问道:“是他伤了你?” 萧从容苦笑:“还提这些干嘛,只要你心里不埋怨我……我就知足了……毕竟是我闯的祸比较大……” “傻瓜……当时为什么不说?”楚轻狂心疼地将她揉进怀中,对她的倔强有些头疼了。 “我说了你愿意听吗?你不会想是我找借口为自己的过失开脱吗?”萧从容的手揪住了他的衣襟,身体也不知道是因为水的原因还是想起当时的情形颤抖起来。 “轻狂……我不是嗜杀的人……我真的没想杀他……” “我知道……我知道!”楚轻狂亲吻着她,低语:“都是我不好,不能保护你还让你担惊受怕……以后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让同样的事发生……” “你别恨我……”萧从容捧了他的脸痛苦地说:“下次也别再去做这样的蠢事,你知道看见你给自己两刀时我想做什么吗?” “我想狠狠给你两个耳光……我想为什么当时不是你师兄杀了我,这样你就不用矛盾,也不用代我受罪……” “不许胡说!”楚轻狂堵住了她的嘴,一想到她说的话变成事实他就不寒而颤,师兄杀了她?只想想就无法忍受这种念头,真变成现实比他受了两刀还恐怖! “我没有矛盾,你是我娘子……你做的不管是什么事,是好是坏我都愿意为你承担……” 楚轻狂摸索着从怀中掏出那对金戒指,举到了萧从容面前,一向口齿伶俐的他变得结巴了:“容儿,你愿意……现在你已经不是王妃了,你愿意……嫁给我,再和我成一次亲吗?” 真是莫名其妙的求婚!萧从容挺无语,一点也不浪漫啊!虽然已经是他的人了,好歹也别挑这沐浴的时候进行这神圣的事啊! “我已经叫卫涛去准备宅院了,等建好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我不会忘记我曾经说过的话!容儿……你不准反悔啊!” 前车之鉴,已经被萧从容反悔过一次的楚公子一想起当日之事就心有戚戚,也不等萧从容点头,就抢过她的手指,要给她戴上戒指。 “这只啦!”萧从容无奈地伸手,示意他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楚轻狂戴好她的,将另一枚戒指放在她手中,笑道:“该你圈住我了!” 萧从容捏着戒指,就认真地往他手上套,套着套着泪不知道想到什么,泪就掉了下来,掉在了楚轻狂手上,有点冷了的水中…… “怎么啦?”楚轻狂惊讶地抬起她的下颚,看着她静静流出的泪慌张地问道。 萧从容摇头,抱住了他,哽咽道:“我要你给我建一个大大的园子,我要做你的娘子……你养我那种……” 再多的坚强,再多的能干都是为别人活着的,她也会累,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她也想像正常的女人一样享受被宠爱的感觉,而他,是她选定了会宠爱她的男人,她愿意将自己不对人展示的另一面交给他…… 楚轻狂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没听出其中的意思,他一笑,承诺般地吻在她唇上:我会的……我会用我的心建一个大大的园子,将你关在我的园子里,你所有的美,都只有我能看见…… 官商勾结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而王土,只要姓武,就能享受。蜀地是四皇子的,那除了五大家族占的有名有姓的地外,其他的都姓武。 锦城城区内的土地都被标上了姓氏,城外的东南边,因为靠江,碰到水灾就会被淹,所以就成了被遗忘的角落。萧从容来看了几次,都感觉不能白白荒芜,这些地是四皇子的,不用银子就可以拿来使用,如果荒芜,那不是捧着金饭碗还要去讨饭吗? 听楚轻狂说要拿钱出来买他们以后住的园子,萧从容立刻就拦住了,她虽然想把东城区发展起来,可是东城区有好些地、房子都是五大家族的。当初一腔热情,没有全面了解就自以为是,结果鼓动了几次,那些商人都没有把店铺开起来的意思。 而一些中等,中下资产的商人,想开又怕风险太大,店铺都在人家手中自己受制,都呈观望状态。萧从容就狠了心,东城区也不改造了,瞄上了东南这块无主之地。 现代不是有开发区吗?她就计划将东南这一块弄成开发区的模式,只要肯过来投资的,免税三年,开始土地也白送。在她规划好的地段,商人可以任选土地建铺面宅院。三年后按规模分民房,商铺,宅院交纳税金。 这计划和顾擎、钱双讨论过,两人都认为不现实。蜀地的商户现在不管朝廷,基本税都不交,让他们交税无疑与虎谋皮,怎么可能呢! 萧从容就将自己的计划一一和他们分析,蜀地的五大家族目光短浅,都只顾自己,虽然西城区繁华,那也只是表面上的。每家的店铺都修的华丽贵气,可街上公共的地方就惨不忍睹了,路面破碎不堪无人维修,天一黑除了自己店前就没有照明灯笼,黑灯瞎火不小心就被坎坷的路面摔了一跤。 还有穿过西城区的河道,淤泥也无人清理,粪水垃圾堵塞,一下雨或等天气一热,就等着遭殃吧!其他的公共建设就更不用说了,没有规划,房子东一栋西一户,一条大路都可以被砍成几截。这样无规律的的‘繁华’能长久吗? 剖析了锦城的现状,做了好多年锦城县衙师爷的钱双深以为然,也觉得按萧从容规划的方式来重建锦城比较好。只是比较现实的问题是,他觉得只凭免税送地来吸引商户还不足以让人动心。五大家族的震慑力已经摆在那里,想让他们冒险过来投奔他们,一定要有足够的吸引力。 商人谋利,这吸引力的理解就是他们能让他们赚大钱,这些人就会自动过来。 萧从容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达成的效果,她也不急,一步步地谋划着。第一步自然是治理江面,只有消除水灾的隐患,才能在这里谈安居乐业的事啊! 为这,她学习了刘备三顾茅庐的精神,几次上门亲自去找据说在蜀地对水利很有研究的一位能人周义,这周义架子很大,软硬不吃,每次都是避而不见。最后还是陪她去找人的谢卫弘看不过眼,托舅舅罗族长说好话,他们才见到了周义。 萧从容对这时的蜀地认识都是源于现代的地理知识,还有就是看过父亲的战争历史,深知蜀地水利对农业的重要影响。战国时,蜀地的都江堰,就能灌溉良田千里,到秦汉时期,蜀地富商闻名天下,都得益于蜀地的水利之便。 所以萧从容下大本钱也要将水利治理好,这样就算大旱大灾,蜀地也不用受太大的影响。 周义的确有真本事,开始不见萧从容是不想为官府所用,等和萧从容一席话谈下来,就改变了想法。大道都是为民,有黎民百姓才有官府,他所为的是民,又何必在乎形势呢! 以前官府不愿出银子治理水患,开发水利,五大家族也没人牵头做这种善事,周义空有一身本事也无处施展。现在有了萧从容支持,又是为民,周义再推脱就说不过去了。他也是个性情中人,看见萧从容任劳任怨地陪着他考察水利,感动之余不但自己拼命研究治理方法,还说服了自己的恩师和一些同门中人为萧从容出谋划策。 周义的恩师朱岷也算锦城的老学究了,老人一生钻研学术,精通地质地理,他对萧从容一开始没好感。在他的观念中女人就应该在家中带孩子,这样抛头露面地出来算什么! 更何况龚正海有意地在锦城上层圈子中败坏萧从容的名声,将她在京城做妾被休,又嫁给四皇子等事大肆宣扬。在朱岷的印象中萧从容就是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女子。对自己的徒弟竟然帮她做事他大发雷霆,声明不准周义再叫他恩师。 周义耐心地为萧从容正名,将她为锦城百姓做的好事一一告诉了朱岷,老人虽然顽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悄悄观察后发现萧从容的确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人,就勉强指点他们。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等老人有机会和萧从容长谈,发现这女人竟然熟悉蜀地的山脉地理,见识完全不像自己认识的女人那般狭窄,老人倒把萧从容看成了忘年之交,没事就来找她下棋,听听她的世界论,全球论什么之类匪夷所思的观点。 老人一生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京城,一听萧从容假老侯爷的口说出的五大洲七大洋,就和罗正海一样神往不止,觉得自己一生白过了,竟然没有出去见识见识…… 有了朱岷的推崇,萧从容在锦城的学术界就有了一定的名声,这些人表面上看似对经济没有影响,其实是谬论。 人在世上哪有不学习的道理,有钱无知是最可怕的事。就连龚正海,族中子弟的孩子都要请私塾教授知识,虽然看不起这些只会之乎者也的文人,可表面上也没人敢轻视他们。 他们的影响是润物细无声的,一个商人,要算账要和先生学算术,要记账也要识文断字,教的多教的少,每个人都有认识的几个先生。 这些先生说好的人,他们就算鄙视,就算在心里有一千个排斥的理由,也不能不正眼相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先生会特别推崇她? 有推崇就有人不服,找上门来挑衅的就大有人在,于是,萧从容的茶楼更热闹了,来听故事的、兼了来挑衅的,再加上唯恐天下不乱的,都把这里当成了一个场地,来来往往。 茶楼生意就跟着火爆起来,愁的巧莲见到萧从容就抱怨茶楼太小了,人都挤不下了。她倒不怕客人多,小丫鬟练出来了,现在已经能独挡一面,就算遇到刁钻的客人,她也能把人家哄得服服帖帖。 遇到动手的客人她还是毫无办法,只是这是茶楼,再蛮横的客人都没有借酒装疯的可怕,而敢在茶楼闹事的人至今为止没超过三波。第一、二波是地头蛇,纯属试探,没想到茶楼卧虎藏龙,一个店小二就将他们全打发了。当然这个店小二非远山莫属了! 第三波败得就有些冤枉了,正好遇到姜曛和下属来和萧从容汇报事情,听说有人来闹事,姜曛眼皮都没抬,直接让几个下属出去解决。 那几个下属拿出了做军痞的嚣张,大庭广众之下几拳就将人打翻拿下,亮出了官府的招牌,就将人押到县衙大牢了。 可怜这几个闹事的人做了县衙大牢几年不遇的第一拨“客人”,享受了县衙大牢里几年没有通过风的污浊空气。 顾擎这四皇子的县衙第一次有了用武之地,江浩代理了总督的身份,将这些扰民,破坏社会和谐的“刁民”依法治罪,收监三个月。 陆陆续续,就有了更多的人知道了县衙的用处,报官的人多了起来。江浩的大牢收的人越来越多,养不起就卖给萧从容,都押去做苦力“劳动改造”了! 有姜曛的军士看管,这些“刁民”被训得服服帖帖,敢找茶楼麻烦的人就从此销声匿迹了。 你可以和一家人做仇人,你不能和几千人做仇人啊,更何况这几千人的后山是朝廷,杀人都名正言顺的…… “官商勾结”就是这样的,萧从容觉得自己前世深恶痛绝的现象今生看来完全是正当的!一个朝代说一个朝代的话吧!只有先铁腕巩固了自己的政权,才能谈为民造福的事啊!…… 有了这样细小的开端,龚正海也没当回事,反而把它看成萧从容他们为了争夺政权的上蹿下跳,等到龚正海也卷进了不得不求助官府的浪潮中时,他才知道“官府”真正的意义,原来不是种摆设…… 唯妻命是从 肥水不流外人田,楚轻狂要在东城买园子,萧从容当然不愿,她还想发展东南的开发区呢,怎么舍得他把银子砸在东城呢。那边的土地不要银子,只要有人过去捧场就行。 楚轻狂唯妻命是从,萧从容怎么说就怎么做了,不但自己过去建宅院,还拖了谢卫弘过去。 谢族长明着不能做五大家族的叛徒,但私下里去建一两栋的主还是能做的。最主要让他动心的是听萧从容说她要在‘开发区’建公立的学校,请老师们教孩子们学习这件事。 谢卫弘自己还没有孩子,可是族中子弟有六、七个孩子,这几个孩子的教育是大问题,听萧从容讲了学校的前景,他就觉得于公于私在‘开发区’建宅院都不吃亏,就跟着楚轻狂认了相邻的土地。 楚轻狂一认了地就让卫涛操心建造的事,谢卫弘则是将地圈了起来,暂时不打算动工。 他开始怕舅舅骂,没敢和罗林海说。有一天偶然在‘开发区’看到罗林海在转悠,他就心虚了,也不知道这片区风水好不好,试探地就走上去和舅舅搭讪。 罗林海高深莫测地看看他,什么话也不说,就带着他绕了一大圈江边,最后竟然走到他圈地的地方。 谢卫弘更心虚了,以为自己背着罗林海做的事被发现了,耷拉着头等着被骂,结果罗林海看了半天唇角竟然带起了笑,转头对着远处的山,轻声道:“山主贵,水主财,山环水抱必有气……” 谢卫弘听不懂罗林海的专业术语,见舅舅没骂自己就斗胆抬起头来看,正好看到罗林海还没收敛的笑容,他马上逮住话尾问道:“舅舅,你是不是说这块地好啊?” 罗林海淡淡扫了他一眼,却不肯再说了。 谢卫弘现在也不怕了,耍赖地拉着罗林海叫道:“舅舅啊,这块地是我的,我可是要盖房子的,好不好你总要给侄儿说一声啊!你总不能看着侄儿往火坑里跳啊! 罗林海被他缠得无奈,只好挤出几字:“我啥时说不好了?” “那会发财还是富贵啊!”谢卫弘不依不绕地继续缠。 罗林海反问:“你知道什么是贵吗?” 谢卫弘抓抓脑袋:“有很多银子,还有地位!” 罗林海挺无语地看着他,谢卫弘就耍赖:“侄儿又不懂,说错了你老人家教教就是了,用得着这样看着我吗?” “贵者,尊也,显贵,权贵,亲贵,富贵……” 罗林海敲了敲他的脑袋,意味深长地说:“这一方水土兴得不是一户人家,山泽通气、人杰地灵、巽乃财库之地也。水口之间如有高峰耸峙,贮财源而兴文运者也。塔以镇之,小桥砥其流,将财源之茂,人文之举,连绵科甲……” 风水大师罗林海的话千金难买,谢卫弘尽责地转背给了楚轻狂听,楚公子聪慧,理解力就比谢小白强百倍了,解释给萧从容听,就变成了这话:“罗大师是说‘开发区’的地是风水宝地,不过有个缺憾,需要在江边修座高塔来弥补这个缺憾,这样做呢就能贮钱财,而且还会出贵人才子,做官的人也会多得数不胜数……” ***** 萧从容对风水一说是可信可不信,无奈楚轻狂和谢卫弘坚持。楚轻狂甚至还愿意自己全额出修塔的银子,谢卫弘也表示修塔的银子他负责去募捐,还负责向罗林海讨要一副墨迹来做镇塔之宝。萧从容见两人坚持,就由他们做主了。 宅院建不建是小事,谢卫弘是将修塔当成一桩大事来抓,楚轻狂一人出了大半的银子,其他再游说的话就容易多了。一听是罗林海指点过的,是能旺一方风水的镇江之塔,那些富绅就纷纷解囊,连杨细都捐了一千两银子。 杨老头看风使舵,捐了钱就拉着谢卫弘说要去看看那塔建在什么地方,等到了开发区就被这老头把谢卫弘肚里的东西都掏了去。 听说谢卫弘在这里挑了免费的地要建宅子,杨老头就打着哈哈说:“不要银子啊……那老夫也弄块玩玩,就和你做邻居吧!以后也好走动!”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谢卫弘一口答应,真拖着他去自己圈地的地方看了,杨老头见他用木桩围了个十多亩地的样子倒吓了一跳,问道:“你建宅子用得了这么多地吗?” 谢卫弘不好意思地说:“不只建宅子啊,要是情况好,家里一些产业也要搬过来,到时再选地的话就要出银子了!楚大哥说现在不要钱我舍不得圈,将来就等着高价买吧!我一听就贪心了,圈大了点!” 杨细呵呵笑:“我也和你圈同样大的吧!咱们互不攀比啊!” 谢卫弘就去找姜曛的士兵来帮杨细圈地,开发区这块姜曛交给了昌东负责,昌东就带人过来丈量杨细指的土地大小。杨细看他们一一丈量了面积记录下来,就有些发呆,悄悄问谢卫弘这算什么? 谢卫弘将萧从容的规则全对他说了一遍,说到交税,谢卫弘有点心虚,怕杨细误会自己是五大家族的叛徒,赶紧解释说:“三小姐说了,这些银子她将用来建设公共部分,就是我们房子铺面前面的公共用地,修路啊,绿化啊,还有建学校等等……她说几家人好不是真的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听了这话,杨细不置可否,一会昌东拿了一本册子亲自过来给他讲解,说三小姐说了,圈地是免费的,税收什么的都是三年后再议。 除此之外还有个条件,这些地每户人家圈下后都有三个月的保留期,期限内建房建宅都可以享受这样的优惠条件。如果三个月期满没有动工,土地将由县衙收回,以后该户人家想再在开发区建房,就要自己买地,同时不再享有这样的优惠条件。 昌东一副不卑不亢的口气,耐心地给杨细讲解完还给他考虑的时间,自己走开到一边静静等候。 杨细拿不定主意,谢卫弘也不敢劝他,自己跑一边看风景去了。 杨细慢慢转悠着,猛然发现来圈地的人还真不少,有些是因为来看塔址碰到昌东的士兵宣传动了心的,有些则是慕名而来的。 萧从容的学校观念和那些学术界的人一说,就得到了几个锦城泰斗的赞同。 一个民族要强大,教育就是基本,这几个泰斗都是饱学之士,对萧从容这个观点深以为然,一听萧从容愿意用县衙的税收来请老师教授无钱上学的学生知识,都纷纷表示自己不要俸禄,愿意免费为这些学生讲学。 所以来看地的人多就有这些泰斗宣传的功劳,他们动员自己的家眷亲戚都去看看,就算不去建宅院,也帮萧从容凑个人气。 这来往的人多了,就有人嗅到了商机,县衙愿意出银子治理江河,这块地已经没有水患的隐患。再加上规划整齐,商铺住宅,连公共的花园学校医馆都划分得清清楚楚,这样的新区如果真能建成,那绝对比老城区有发展前途。 圈地又不要钱,还有三个月的观望时期,如果到时无人建,自己不要也没损失。那些中小户一算,就算真要建,自己不用买土地也省了一笔银子,就纷纷赶着圈地了。 杨细才看到几个相识的老板在计划着选哪块地,就毫不犹豫地折回去找昌东签字认地了,他心更大,让昌东又给他量了十亩。 他是想着如果这块地真能出才子显贵,就建了宅子让几个孙子都搬过来沾点灵气,至于交不交税,那是三年后的事,到时萧从容能不能命令他们交税还是未知数,先认了总不吃亏。 看着昌东让士兵将写着他名字的牌子插在他选的地上,杨老头有种得意洋洋的感觉,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等回到西城区,静下心来一想,杨老头又觉得上当了,这不是默认同意萧从容就是官府吗?默认三年后她有权利收税? 杨老头越想越觉得亏,似乎被萧从容牵着鼻子走了,不但谢卫红这傻小子被姓楚的哄得东南西北都不清楚,连罗林海都立场不稳地给人家看了风水,现在连一向精明的他都无法拒绝占便宜的诱.惑主动送上了门…… 五大家族自己立场都不稳了,还怎么对抗人家呢? 杨老头越想越不安,任萧从容这样发展下去,他们危也,锦城危也…… 知己知彼 不但杨老头觉得不对,俞晓宁和水佩一等也觉得不对。萧从容离开了县衙,却掌管了四皇子的兵马,现在连锦城都似乎只承认她是“正主”一般,把真正的主人“四皇子”都弃之不顾了。 俞晓宁开始还缠着顾擎去把自己的兵马要回来,可是只要一提,顾擎就咳个不停,那苍白的脸色别说她看了不忍,就是水佩也不忍了,劝道:“姑姑,师兄根本就不是那女人的对手,你就别为难他了!想要回兵马和实权,我看,还要去求狂哥哥,只有他才是那女人的对手!” 楚轻狂?俞晓宁就头疼了,那天被他的两刀扎得魂飞魄散,再被萧从容凶神恶煞地威胁了一番,她对给章邯报仇就没那么坚持了。手心手背都是肉,章邯死了她心痛,可是她就没想过要楚轻狂死……再加上水佩哭哭啼啼,她哪还有心杀萧从容给章邯报仇啊! 就算有心,事后她也明白自己再也动不了萧从容了,她身边高手如云,再加上那么多的士兵,又怎么会惧怕她们呢?如果丈夫楚云安在这,还有的一拼。可是楚云安自从和沈天斌打了那一场后受了很重的内伤,躲起来闭关修养了,江南的事务大多交给了吕峥。 楚轻狂临出京弄的那一出让楚记受了很大的损失,楚记不止在京城,在各地分店的经营都受到了波及,吕峥忙着给以前的店铺改头换面,挽回损失,也顾不上来插手蜀地的事。接到俞晓宁的求助信,派了施予还有俞晓宁的大儿子楚元锋过来帮他们。 俞晓宁一见到楚元锋来就没心情再提求助的事了,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一定是吕峥也感到头痛才将他打发来的。说起俞晓宁这两个儿子,俞晓宁就有种绝望的感觉。楚云安那么多徒弟,她看个个都顺眼,就是看自己的儿子不顺眼。 她不知道楚云安怎么教的,徒弟教得那么好,自己的儿子却教得两个字——无语!楚元锋学文不成,学武也不成,偏偏还喜欢斗勇斗狠,最让俞晓宁受不了的是还好色。 楚家在江南也算富绅,家里有钱就让这位大少爷仗势欺人,虽然还没到强抢民女那一步,可是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就没有逃过他手的。不是诱.惑,就是给人家下药,事后人家来吵闹,他高兴了就塞点银子打发,不高兴了就让人威胁恐吓,弄得方圆几百里,提起楚家这位大少爷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恨。 俞晓宁开始不知道,还张罗着给他娶亲,托了几个媒人人家都不愿接生意,后来一个好心人悄悄给她说了楚元锋的劣迹,她还不信,怪人家污蔑自己孩子的名誉。直到有一次她亲自撞上,她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多恶劣,竟然因为那女人不从,就将她赏给了自己的一群手下…… 俞晓宁从孩子十岁时就管教不下来,让楚云安管,这个当爹的冷冷一笑,问道:“管教可以啊,我交给吕峥,你舍得吗?” 一句话就让俞晓宁吓到了,吕峥怎么打楚云安的几个徒弟她亲眼看到过,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要受那种长倒刺的鞭刑,她就觉得比自己挨打还难受,想想只好托诸葛翎帮忙管教,再也不敢和楚云安提管教的事了。 诸葛翎性子好,苦口婆心劝过楚元锋几次,都被他当耳边风吹了,久了,诸葛翎就不再劝了,扔给他一句不改的话你终会吃亏的。 楚元锋把这话也当耳边风吹了,在江南敢惹楚家的人还没出生呢,他想吃亏都找不到! 这样的人派来不是祸害就有人要念阿弥陀佛了,怎么还敢指望他帮忙呢! 俞晓宁就没气了,听了顾擎的劝,也不敢再惹萧从容,只是每天去督促着刘掌柜想法做好生意,养活这一大群人就是她唯一的心愿了。 至于水佩缠着她要去见楚轻狂,俞晓宁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楚轻狂在军营的事萧从容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们,让她们想看可以去看。 只是萧三小姐‘大方’,她手下的人就不好说话了,一句军营里不准女人进就阻拦了她们所有的纠缠,两人闯又闯不进,又见萧从容也从不去军营,就死了这条心,只等他伤好了出来再见了。 水佩却不甘心,隔三差五就去茶楼堵萧从容,让她把狂哥哥交出来。萧从容开始还好心劝她说楚轻狂在养伤,被她缠烦了,就让人将水佩押送回来,明明白白地告诉俞晓宁,让她管好水佩,如果再纠缠她,她会将她们全部赶出蜀地。 俞晓宁心烦,一气之下就将水佩禁足了,蜀地是奉楚云安的命令来镇守的,现在被夺了实权她已经无法和楚云安交待,再被赶出蜀地,那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她怎么能纵容水佩胡闹呢!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她劝水佩忍忍,说等楚轻狂出来了再做打算吧!楚轻狂念旧,一直对她都宠爱有加,不会不见她的。 水佩只好忍忍忍,忍得快疯了也不见楚轻狂来,两个小丫鬟天天出去打听,终于让她们打听到楚轻狂出来了,在茶楼出没呢! 水佩一听到就迫不及待地去找楚轻狂,刚要出门就遇到俞晓宁,俞晓宁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想做什么,她叹了一口气,也不拦她,只是拉了她坐下,说有几句肺腑之言想和她说。 水佩心不在焉地搅着手指,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俞晓宁不客气地说:“就你这样子还想把轻狂抢回来吗?我看你别妄想了,你根本就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 “姑姑,你怎么打击我……”水佩不高兴地嘟起了嘴。 “不是吗?那你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吗?你又知道怎么夺回楚轻狂的心吗?”俞晓宁无法把握自己丈夫的心,不代表她无法看清男人。她拿萧从容没办法,不代表她就甘心,通过和刘掌柜他们交谈,再通过自己的观察,她大致也看懂了萧从容是什么样的人。 这样智慧,又有手段的女人根本不是自己幼稚被人宠坏的侄女所能比的,水佩的优势就是她家人是楚轻狂的救命恩人,楚轻狂把她当亲人一样疼爱。以前水佩站不起来时还占了一个优点,楚轻狂对她的内疚感。现在腿好了,这一优点就不存在了,那只有抓住对她亲人般的疼爱了。 俞晓宁相信,凭她们十几年的感情,怎么也比他和萧从容的感情来得深。男人固执的时候十条驴子也拉不回头,楚轻狂现在喜欢萧从容已经到偏执的地步,任何人劝只会越劝越让他偏执。水佩要是这样胡搅蛮缠,不但追不回楚轻狂,反而更显出萧从容的大度理性,将楚轻狂牢牢推给她。 “那我该怎么做呢?”这样的分析打动了水佩,她可怜巴巴地拉着俞晓宁的手哀求道:“姑姑你一定要帮我啊,我不能没有狂哥哥!” “我不想帮你我和你说这些干嘛!” 俞晓宁能想到这一点也是刘掌柜的提点,刘掌柜说:“轻狂那孩子,大家看着他长大的,他最大的优点就是顾家,心善。我们在他手下时,他就没把我们当下人看,我腰疼这孩子出外还想着给我买药,他怎么可能会看着你们困难呢!我们生意不好是我们没头脑,他不一样,只要夫人你抹下脸去请他帮忙,我敢打赌他不会不给这个面子的……” 俞晓宁换成自己的说法就变成了:“你现在别急着将他拉回你身边,你要懂事点,慢慢接近他们,让你狂哥哥重新发现你的好……时间长了,他说不定就厌倦了那女人,你不就能把他夺回来了吗?你再这样不懂事,他只会越来越讨厌你,躲着你,连见都见不到,你还怎么夺回他啊!” 水佩也不是笨人,被俞晓宁这样一点,就醒了过来,点点头说:“姑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狂哥哥喜欢我的!” 水佩也没急着去见楚轻狂,反而和顾擎走得很近了,给他端药端水,闲聊家常,只不过问的都是他们在京城的事,还有萧从容怎么和顾擎,楚轻狂认识之类的事。 她小女儿的好奇,还有虔诚的姿态,让顾擎没有提防,只要不是很重要的事都会和她说,包括楚轻狂冒充他娶了萧从容的事。顾擎的本意也是好的,希望通过这些事让水佩死了心,看清楚,楚轻狂和萧从容之间的感情已经不是她能插进去的,何曾想到水佩的目的竟然是知己知彼…… **** 今天加更,稍后还有更新…… 什么是男人 乌黑的长发,脸蛋微圆,俊秀的眉毛中难掩一种飒爽的英气,杏眼灵动,修眉端鼻,粉唇因为失血过多少了些颜色,大体相貌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也算眉清目秀。 萧从容看着铜镜中陌生的脸,还算满意,挑了挑眉,对镜中挤眉弄眼片刻,就找到了做为这身体新主人的感觉。 发髻春香按她的要求梳得很简单,衣裙春蕊帮她挑了一套水红色的,说不至于让她的脸色显得很苍白。 虽然她更喜欢白色或黑色的,却还是听从春蕊的话换上了水红色裙装。 今天出去要做的事是了结自己和武铭元的关系,从此男婚女嫁,互不牵扯,所以她不想别人看到她苍白的脸觉得她很柔弱。 渴本来不必这么着急,可是萧从容觉得这事早办早好。她已经不是原来的萧从蓉,根本不了解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别给人家抓到什么把柄为自己惹麻烦。 推着轮椅出来,春香春蕊和老侯爷派来给她的两个侍卫就迎了上来。 她只和老侯爷说自己想出去走走,老侯爷没多问就给她派了两个侍卫,说去哪里都听她的,这让她很感激老侯爷的信任,老人当初说她好了想回去不会阻拦她是真的说到做到。 “小姐,我们现在就去三王府吗?”春香兴奋地问。 一开始听到萧从容说要去三王府,她吓得大惊失色,以为萧从容还要回去做侧妃,就苦口婆心地劝说:“小姐,你那么喜三殿下,他却这样对你……很不值!再回去只会让他看轻你!” 春蕊也说:“是啊!三殿下眼中只有贺王妃,小姐被打成这样也不闻不问,这样薄情的男人不要也罢!” 接萧从容就笑了:“你们两个小丫鬟都知道回去会让他看轻我,难道我还不懂这个道理吗?你们放心吧!这次……我是真放下了!别说做侧妃,就是他让我做正妃,我也不稀罕!” 和贺冬卉那样的虚伪女人共侍一夫,想想就很恐怖! 更何况她对武铭元印象很差,一个对深爱自己的女人都毫无怜悯之心的男人,别说只是皇子,就算是皇上,她也不稀罕! 从萧府到三王府要穿过几条街道,春香怕萧从容累,让侍卫去找马车,萧从容拦住了,说:“我好久没出来了,闷得慌,我们不赶时间,慢慢走过去吧!” 春香嗫嚅:“我怕小姐遇到熟人尴尬……” 她的眼睛扫过萧从容的腿,有些不安,小姐做侧妃已经让京城里的小姐太太们看笑话了……被打成这样还招摇过市,万一遇到个诚心给小姐难堪的,以小姐一贯的脾气,受得了吗? 萧从容略一想,就知道她担心什么,忍不住失笑:“春香,按你的想法,我这辈子别出门了!” 幸福的楚小猫 春香愣了愣,慌忙摇手:“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你棒伤还没痊愈,过些日子……或者……” “好了!迟面对早面对都是要面对,我有心理准备……既然做了就不怕人说,谁想说就让谁说去!我们走吧!” 萧从容边说边滚动自己的轮椅,径直往前。 春香春蕊互相看了一眼,追了上来帮她推轮椅。 萧从容就放手让她们推,悠闲地欣赏街道两边的民俗。 说是欣赏,其实是观察,这是做特警的本色。一个好的特警和一个杀手的本质除了目的不一样,在某些方面是很相似的。 他们除了有惊人的直觉外,还要有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能于平凡处发现危险,或者及时找到安全的退路都和这些特质分不开。 一路虽然沉默寡言,萧从容一双眼睛却拼命吸收着对异世界的认识。 经过的街道有些什么特征,货郎们卖些什么,来往的是些什么人,穿着怎样都一一在她脑中归类,做出判断,还没走完两条街道,她就知道如果自己站不起来,如果离开萧府,她也有能力让自己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渴午后街上很热闹,坐了轮椅的萧从容很引人注目,异样的眼光纷纷落在她身上,她视若无睹地漠然处之。 当了她的面,碍于萧家的气魄,没人上来指手画脚,她一走过,议论声就纷纷响起来: “快看……快看,那不是萧家三小姐吗?原来她真的站不起来了!” “听说是皇后娘娘下旨打断的,因为她害三殿下的王妃掉了孩子……把人家推下水……好歹毒啊!” “她这是去三王府吗?还没死心啊?被打成这样还要回去,真是有够贱的……” “我是萧将军的话干脆把她打死算了,免得丢人现眼……” 接萧从容淡定地听着对她的议论,聪明地选择了无视,她要一一在意,估计天黑了也走不到三王府! 只是两个丫鬟心里承受能力没她好,听着街边的议论声,脚下的速度是越来越快。 “坏女人……” 人群中突然有人叫道,接着一团黑影越过人群,朝萧从容飞了过来,她背上有伤,腿又不能动,骤不及防之下被砸中了。 垂眼一看,一个鸡蛋在肩上碎开,蛋黄缓缓地掉在膝盖上,被裙子兜住了。 她愕然,下一秒,眼睛已经迅速逮到了人群中砸她蛋的人……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面如冠玉,头上一个束发冠,镶了一块翠绿的宝石,绛紫色的袍子一看就华丽无比,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枚蛋…… “坏女人……”小男孩的眼睛接触到她的,不闪不避,又骂了一声,瞪圆了双目扬手又把蛋砸了过来…… 萧从容冷冷地看着鸡蛋向自己头上飞过来,周围立刻响起了一片惊呼声,噪杂中她奇怪自己竟然能分清里面起哄多于担忧……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阅读。 美丽的误会 “半芹,给小姐烧碗姜汤去,她有点受凉了!” 楚公子交待了半芹,才在水佩对面坐了下来,挽了袖子,亲自给水佩倒茶。 水佩看着他昔日白净修长的手指上多了一道黄金戒指,就有点奇怪,问道:“狂哥哥,我记得你以前不戴戒指的啊,这是?” 楚轻狂看看手指,笑了笑,将茶放在她面前才说:“这是结婚戒指,我和容儿一人一道,代表我们是夫妻的!” 水佩放在桌下的手就捏紧了裙子,脸上却微笑着做出释疑的样子,微笑道:“狂哥哥你们好奇怪,别的夫妇都不戴的,为什么你们会戴呢?” 楚轻狂耸耸肩,不在意地说:“容儿喜欢这样……我也觉得挺有意思的就戴了!哎……小妹,今天是路过还是专门来找我啊?” 水佩就低了头,握紧茶盅低低地说:“我是专程来看你的!狂哥哥……你没事了吧?” 楚轻狂笑了,说:“我当然没事了,本来也打算过两天去看你,没想到让你先过来看我了!我这个哥哥真不称职啊!对了,那天匆忙着也没顾上问你,腿全好了吗?” “好了……”水佩说都说出口了,又改了口,小声地说:“我能走了……可是也不是完全好了,有时走多了会痛,下雨受凉了也会痛,大夫说是因为长期没走动留下的后遗症……说我要好好保养,不能再受伤,否则就永远站不起来了!” “啊……怎么会这样?”楚轻狂急了,站起来就蹲到她腿前说:“我看看……吴大哥说他的药很灵的,怎么对你不灵呢!” 他的手碰到水佩的裙子,水佩下意识地往后一缩,楚轻狂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站起来,急道:“要不让容儿给你看看,她的医术现在连吴大哥都夸奖呢,让她给你想想办法!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容儿她以前也不会走,就是吴大哥教过她针灸,她自己又坚持锻炼才好的,让她传授你点经验……容儿……” “狂哥哥,这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好着呢!”水佩阻止他继续叫萧从容,羞愧地起身说:“狂哥哥,我今天来第一件事是为了向你道歉,那天……我……我不该点你的穴,才会引起后面的事!如果不是我任性,章师兄也不会死……你也不用挨两刀……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章师兄……” 她扑通跪在楚轻狂面前,泪如雨下:“顾师兄说我了……我知道错了!狂哥哥你别生我的气,你别不理我!我再不任性了,我再也不做伤害你的事了……” “起来了,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没生你的气!” 楚轻狂心疼地扶起她,埋怨道:“腿会疼还跪来跪去干嘛,要是伤了不是又叫哥哥内疚啊!知道错了以后改了就行了……你还是我的好妹妹啊!” “狂哥哥……”水佩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很委屈:“你真的不生我的气吗?你这些日子都不去看我……我以为你再也不肯认我了!” 楚轻狂揉了揉她的头,怜惜地笑道:“傻瓜,我怎么会不认你呢!还记得我背着你逃亡的时候对你发过的誓吗?我说‘我会一辈子把你当我的亲妹妹,照顾你,爱护你,有我楚轻狂活着一天,就决不会让人欺负你’!你以为我是说说玩玩吗?你狂哥哥什么时候对你说话不算话过?” 水佩怔住,当年楚轻狂的确是这样说的,可是……她要的根本不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啊!她要的是男女之间的爱,就像刚才门外他抱萧从容时的温柔,那种温柔不是一向对她的纵容,而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自然,亲密…… 难道这么多年来她以为他对她的迁就都只是一个哥哥对妹妹无私的奉献,都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哥哥……”她苦涩地咀嚼着这两个字,明知不恰当,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话:“狂哥哥……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不是这样的,难道……我们除了做兄妹,就再也没有别的可能吗?我不介意叫三小姐大姐的,只要她能容我和你在一起,就算让我做妾室我也愿意的!……” “小妹……”楚轻狂暴汗,尴尬地看着她摇头说:“别说这样的话!你肯委屈自己我还不肯呢!狂哥哥不值得你这样做……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来疼爱……” “不……没有更好的男人了,我喜欢的只有狂哥哥你……你知道的啊!”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水佩忽然扑上去抱住楚轻狂,头紧紧偎在他怀中,哭道:“三小姐喜欢三皇子,做侧妃也要嫁给他,人家三皇子都愿意给她这样的机会……狂哥哥你怎么对我这么狠心,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我要求的就只是一个机会啊!从前我站不起来不敢和你要这样的机会,现在我能走了,狂哥哥你凭什么不给我机会啊!……呜呜……” “这……”水佩哭得伤心,楚轻狂束手无策了,想了想苦涩地推开她说:“别这样,小妹,是我不好,算我对不起你!我发过誓,这一辈子娶妻只要一个……我不想我娘的悲剧再重演,我不想我的娘子受委屈……所以,我只会爱一个人!我已经有容儿了,我不会负她……只有对不起你了!我对你的誓言也永远有效,我会做你一辈子的哥哥,照顾你……” “不一样……不一样!”水佩哭着叫道:“你的爱都给了萧从容,你的心也在她身上,你拿什么心来照顾我呢?你根本是骗我……你是个大骗子!” 楚轻狂很尴尬,握了握手说:“你可以不相信我,我们让时间来证明吧!现在我只能向你保证,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有困难,你都可以来找我……这就是我能为你做到的!” 水佩嘤嘤地哭着,楚轻狂沉默地看着她,不再劝解。水佩哭了一会,偷眼看楚轻狂,见楚轻狂不再像以前一样见自己哭就紧张地哄,再看到半芹自然地进来加水,才感觉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是楚轻狂的家,他和那个陌生女人的家!想到这个就无趣地止住了哭泣,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她已经输了第一手棋,不能继续输了,否则全盘皆输啊! 水佩抽抽搭搭地掏了帕子擦着泪,似乎才感到自己的失态,羞怯地看看楚轻狂,自责地说:“狂哥哥,你讨厌我了吧?顾师兄已经让我别任性了……我刚才还是忍不住……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真的!”楚轻狂保证道,边岔开了话题:“你刚才说还有别的事找我,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水佩有些失望,楚轻狂的架势是这样就摆定了他们的关系了吗?有些不甘却不能不暂时罢休,楚轻狂的性格她多少知道,再纠缠只会让他反感,她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只好擦干眼泪开始说正事。 “狂哥哥……你和姑父之间有什么误会吗?为什么要反他呢?” 这个是水佩最大的疑惑,似乎弄清了这个问题才能弄清楚轻狂为什么偏执地喜欢萧从容。 楚轻狂却不想她知道自己和顾擎被楚云安下毒的事,这也算为她好吧!否则以她的脾气一定会去质问楚云安,到时说不定自己也会被害。 “也不是反……我们为了容儿的事有些不愉快而已!”楚轻狂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么简单?”水佩不相信几个字写在了眉头,冲楚轻狂有点霸道地说:“那你回来帮我们啊!你对姑父有意见,我和姑姑还有顾师兄可和你没有仇啊!难道你忍心见我们在蜀地被人欺负?” 楚轻狂笑道:“谁敢欺负你们啊!顾擎可是四皇子……说起来只有你们欺负人的!” 水佩看着他,眼里又掉下了泪,扁了嘴说:“狂哥哥,你真变了,这样的话你也说的出来!你明明知道我们现在过得很不好,你还来挤兑我们,你真是个坏人……” 楚轻狂哑口无言,挑了眉无法接话,貌似欺负他们的人最主要的就是萧从容——他娘子! 是萧从容夺了顾擎的兵权,连带接手了县衙的‘公务’,让他们成了空壳子! 可是他能承认吗? 他能再坦坦荡荡地对水佩保证:有我楚轻狂活着一天,就决不会让人欺负你? 他头疼,这两个问题回答得不好,他就变成了矛盾的、言而无信的人…… 狐狸精 楚轻狂的围还是萧从容解了,她正好过来叫他们吃饭,听到水佩哭哭啼啼地控诉他们被欺负,而楚轻狂尴尬地无言以对时,她就抱了手倚在门框上笑道:“小妹妹,你冤枉轻狂了,轻狂不是坏人,坏人是我!是我夺了武铭钰的兵权,本来还想把你们赶出县衙的,看他病恹恹的才可怜他让你们住了!怎么?他不服啊?他不服你让他找我!不关轻狂的事!” 有点痞气的蛮横镇住了水佩,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嚣张到敢作敢为的女人,怔怔地看着这个没比自己大多少的少女,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楚轻狂有些无奈地斜了萧从容一眼,苦笑道:“小妹你不了解锦城的复杂,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和楚云安的事你别多问了,也别插手。想在锦城生活好就什么都别管,平时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你和师母我不会不管的,你们缺银子只管和我说,有我用的就有你们用的!如果不喜欢锦城,想回江南,告诉我一声,我会替你们安排的!” “狂哥哥你紧张什么,我不是让你对付三小姐的!钰哥哥也没说要拿回县衙,我来也不是和你们要银子……” 渴水佩忽地一笑,无辜地眨巴着眼睛道:“我只是想请狂哥哥想想办法,帮帮刘掌柜他们,让他们的生意红火起来,这样姑姑就不发愁了,我们一大家人就能生活好了……这样帮忙狂哥哥不会为难吧?” 楚轻狂呆了呆,和萧从容对视了一眼,水佩就机灵地看向萧从容,挑眉问道:“三小姐,我们怎么也算狂哥哥的家人,虽然我们之间以前有些不愉快,可是你也不想狂哥哥守着你就不要家人吧?” 萧从容耸耸肩,无所谓地说:“这个看轻狂的意思了,他把你们当家人呢我就会把你们当家人,反之亦然……” 接楚轻狂感激地冲她一笑,回头对水佩说:“小妹,你放心吧,你们的忙我肯定会帮的,改天就过去帮你们看看想想办法啊!” “谢谢狂哥哥……”水佩看了一眼萧从容,顺口说:“谢谢三小姐……虽然我还是有点不喜欢你,可是狂哥哥喜欢,我也不能让他太为难,我会试着和你相处好……希望你也和我一样的想法!” 楚轻狂有些惊讶,跟着也高兴起来:“小妹,你能这样想很好啊!容儿很好相处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萧从容盯着水佩的眼睛,小女孩固执地看着她,似乎想等到她的表态,萧从容莞尔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你是轻狂的妹妹,那也算我的妹妹,我当然愿意和你好好相处,不会让他为难!” 水佩天真地笑道:“钰哥哥总说我不懂事,让我多向你学习,那以后……我可以经常来找你们玩,顺便让你们指点我吗?狂哥哥三姐姐,你们不会嫌我烦吧!” “当然不会……”萧从容笑着上前挽住她的肩说:“你狂哥哥过几天就要出去办事,我正嫌没人陪我呢,你肯来找我玩,我高兴呢!走吧,先吃晚饭去吧,大家都在等我们呢!” 你会作秀我也会演戏,萧从容笑着感觉自己的碰触让水佩的身子僵硬起来,不由笑得更艳了。这以退未进的招式以前的肥皂剧里演的多了,本小姐看不出来的话才是傻子。想玩,就陪你玩啦!看看谁入戏更深吧! 水佩无法拒绝地被拉到了茶楼后面的膳房,清波他们已经坐着等他们了。这些人现在已经成了真正的一家人,因为萧从容不在意,楚轻狂也没有什么上下人观念,半芹巧莲她们全都能上桌吃饭,一到吃饭时一大家人其乐融融。有时妞妞都会跑来凑热闹,说不要和娘两个孤零零地吃饭。 她第一次这样说萧从容就笑了,纠正她说两个人不叫孤零零,一个人才叫孤零零,小妞妞就犟着说:“我是孤零零的小孩,娘是孤零零的大人,我们都没朋友,这不是孤零零是什么啊!” 萧从容才发现一大家人里的确只有她一个小孩,心一动,就抱着她问道:“那妞妞想不想多个小朋友,帮你娘也找个好朋友呢?” 妞妞想了想,认真地点头:“想!” 萧从容笑得狡黠:“妞妞想不想袁鸣叔叔做你娘的好朋友,就像狂哥哥和师傅一样的好朋友呢?” 妞妞歪头问道:“他会像狂哥哥一样天天陪着我娘,跟我玩吗?” “当然啦,还能和你们一起吃饭,帮你娘干活,给你讲故事……最最重要的是,他做了你娘的朋友,过些日子呢,会给你添一个小朋友,就像街头卖菜的婶婶家的小丁丁。”萧从容诱.惑道。 妞妞皱了皱鼻子:“她好小啊,一点都不好玩,每天都只会哭!” “她会长大啊,就像妞妞一样,长大了不就能给你做伴,陪你玩了吗?”萧从容第一次做媒人,无比的卖力。 楚轻狂在旁边听见,笑得那个无奈,这人为达目的,连自己的徒儿都骗啊! 妞妞斗争了半天,终于点头:“只要袁鸣叔叔能给我带个小朋友来,我同意他做我娘的好朋友!” 哈哈!萧从容顿时就高兴地把好消息告诉袁鸣去了,让他张罗着赶紧准备娶顾嫂吧! 袁鸣已经在酒楼后面买了一个小杂院,一听这喜讯就迫不及待找人布置,准备办喜事。至于萧从容是怎么哄得妞妞同意的,他高兴之下也顾不上问,等日后每次和顾嫂悄悄亲热被妞妞逮到尴尬时,妞妞却见怪不怪地说:“袁鸣叔叔,我还等着你给我带小朋友来玩呢,你怎么老不带来啊?” 袁鸣莫名其妙,仔细一问,才知道萧从容早帮他许了妞妞一个天大的礼物,为了不让这礼物落空,他只有拼命努力了! ***** 萧从容介绍了水佩,一桌人都礼貌地点点头就招呼着她吃饭,水佩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上上下下同桌吃饭,怪异的有点拘谨。 楚轻狂怕她生疏,坐她身边照顾她,给她夹菜,小声唠叨她别挑食。 你算计我 谷梁国的边境和武氏的边境略阳,六水有很长的交接线。谷梁边境有一条江,一发洪水就淹没了周围的田地,因为地理关系,一年总会来上几次,附近的村民种的庄稼往往就这样无辜地牺牲了。这些村民是以前山里被其他土著赶出来的,山无所依,田也无所靠,慢慢都往外逃荒去了。 驻扎在边关的士兵没吃的,就把手伸到了河对岸武氏的边境略阳,六水等郡,这些附近的村民没少受谷梁士兵的骚.扰抢掠,赵东等人就是不堪这样的抢掠才离家出走的。 无人抵抗,谷梁国的士兵胆子就越来越大,渐渐不满足附近已经被抢光的穷郡,而将手伸往了荆州。荆州有几个大的井盐作坊,城中百姓因此也比周围几个郡的村民富裕。只是州刺史无能,想着在蜀地已经被朝廷抛弃,没有政治前途,就一个劲地中饱私囊,捞够了就想着辞官回家,对当地的治安什么的都置之不理。 谷梁国的士兵在他们的将军梁豪的率领下,第一次出击就满载而归,这一来就不可收拾了,荆州似乎变成了自己的后院粮仓,缺吃少穿走上这么一遭,就有人奉上现成之物。 渴他们是高兴了,荆州人民却不堪其扰,天天去县衙闹事,让刺史派兵抗击谷梁国的侵扰。刺史大人见激起了民怒,才象征地派人抵抗,这隔靴瘙痒的举措不但没有作用,还激怒了梁豪。 梁豪率了自己手下的精兵一个黑夜杀到了县衙,杀了刺史大人,还将他的头颅悬在了城墙上,留书再有抵抗,下场如此人。 这赤.裸裸的挑衅吓到了荆州很多人,原来的刺史师爷卷了钱财跑路了,就是地方上一些富豪眼见官府无能,都纷纷做了撤退的打算,有的变卖田地举家搬迁,有的则弃家逃亡。 接短短十几天,荆州就去了一大半人,眼见昔日美好的家园转瞬间就要变成空城,原来的刺史副将,荆州土生土长的曹锜不干了。男人的血性一上来,就揭竿而起,自己封自己为荆州刺史,挑起了保卫荆州的大旗。 在他的组织下,原来的散兵回来了一大半,跟着他打起了保卫家园战。只是这曹锜空有一身武力,却不懂派兵遣将,打了几场保卫战都被贺豪轻松拿下。那贺豪念他一条汉子,抢了粮食也没杀他,只是笑笑说让他准备好粮食,下次放在城门口,免得他们扰民。 这样的侮辱让曹锜气得差点吐血,恨自己技不如人。为了不丧失军心,曹锜对士兵发了狠誓,说再败给贺豪,他当全军将士面前自刎谢罪。 这一来倒是重新激起了士兵的豪气,可是曹锜却愁上了,他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决不是贺豪的对手,可是又不甘这样将荆州拱手让给贺豪。 急得团团转时,手下的谋士郑嵎给他出了个主意,说锦城不是来了朝廷的四皇子吗?据说他手下带了一队精兵,很是威武。荆州也算四皇子的封地,何不把这问题交给他呢! 曹锜好在没有地方狭隘之见,只要能保住家园,不让自己的乡亲遭人欺负,他管荆州姓武还是姓什么啊!当下一听就派郑嵎来救助了。 郑嵎是个有心人,带人到了锦城,并没有贸然去县衙,而是在街上溜达了一天,弄清了锦城的形势才直奔军营找姜曛的。在他看来,四皇子没用,还是只有找军队的最高行政官员才有效,而他从支离破碎的街谈巷议中得出的另一结果却是错误的,他以为姜曛才是反四皇子的主角,而诱因当然是四王妃。 虽然一个好色的将军让他不齿,可是这份勇气却让他很佩服,等看到姜曛仪表堂堂,他脑子里的粉色泡泡就更多了,八卦地猜想着那四王妃到底是怎样的绝色面容,才能让这位少年将军拔剑为红颜啊! 姜曛听完他的求助请求,不敢冒然做主,就进城去找萧从容来商议,等萧从容了解完事情经过后就笑了,冲姜曛说:“这个忙应该帮,你挑一千人,我给你找个先锋带队吧!” 姜曛挑眉奇怪地问:“不用我亲自去?” 萧从容笑道:“你是我的大将军,你一动目标太大,还是留下镇守锦城吧!” 姜曛问道:“那你打算派谁去呢?” 士兵是他培养的,他不知道谁带队怎么放心将士兵交出去啊! 萧从容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相信我吗?” 姜曛想都没想立刻回答:“相信!”萧从容爱护士兵就如他一样,他怎么可能怀疑她呢! 萧从容就笑道:“你相信我,我相信他……这样的回答满意了吧?” 姜曛一沉吟,猜到了萧从容想让谁带队,他心中却不如萧从容信心满满,那个看上去就是一个随心所欲的纨绔子弟,他会爱惜士兵吗?他懂带兵打仗吗? 萧从容没他那么多想法,让郑嵎先住下,说第二天就给他派人去。郑嵎狐疑地看看明显是女扮男装的她,虽然猜到她是四王妃,却弄不懂她和姜曛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萧从容还没离开军营,楚轻狂就来接她了。他是挂着军营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事,才匆匆把水佩送回去就赶来的。一下马就看到萧从容拉了马刚和姜曛他们告别,还没上马就打了几个喷嚏,他想她一定是下午淋了雨受凉了,就关心地迎上去,柔声唤道:“容儿……” 萧从容回头看到他,就笑了,走过来将手伸给他,他心一动,就将她拉上了马,坐在自己前面,转头和姜曛挥挥手,就拔转马头回家,萧从容的马温顺地跟在后面跑着。 “好冷啊!”萧从容挤在他怀中,有些无赖地转过身抱着他的腰。 楚轻狂只觉得她的身子冰冷,下意识地抱紧了她,走了一段路才想起问:“发生了什么事?” 萧从容靠在他怀中,将荆州求救的事讲给他听,最后蹙眉说:“我在想派谁去呢!” “姜曛可以去啊!”楚轻狂不在意地说,丝毫没发现萧从容在算计他。 萧从容苦恼地说:“不行啊!那龚老头你不是不知道,这几天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开发区,姜曛又负责着修河堤的事,他一走了,龚老头不派人捣乱才怪!” 萧从容说的是事实,龚族长现在觉得开发区是威胁了,一边派人捣乱,一边威胁那些圈地的人,谢卫弘杨细他们观望,其他人就不敢动土,萧从容还烦呢,这时节姜曛离开的确不恰当。 “那昌东吧!”楚轻狂建议后又自己摇头:“昌东做副将还行,做主将估计差了点,没有魄力,再磨炼一下还差不多!” 萧从容见他点评了几个人就是不提自己,眼看都快到家了,也不懂自己的意思,就有点负气地说:“算了,我自己去吧!阿嚏……阿嚏……” 她连着又打了几个喷嚏赌气地说:“对外就说我病了,他们也不会注意的!我亲自去,就不信拿不下那贺豪!” “不行……你一个女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我怎么放心,要去也该我去……我是你相公……我……” 楚公子话出口才猛然反应过来,狠狠搂了一把萧从容的腰,咬牙骂道:“你算计我?” 萧从容很无辜地眨眼:“谁敢算计你啊!是你自己说要去的啊,我一个字都没逼你!” “还说没有……你给我设圈套……”楚公子龇牙咧嘴:“萧从容……你竟然对自己人耍心眼……” 萧从容更无辜,扬唇讽刺道:“楚公子,你还当你是我的自己人吗?人家姜曛一听就说他去,你非要逼我说了我去你才肯承担你的责任……你摸摸良心问问,你有没有把我当你的自己人?” 她用指尖戳着楚公子的胸膛,控诉道:“县衙是我的吗?封地是我的吗?这江山是我的吗?保家卫国是我的事吗?楚公子,想做少爷皇子回京城去做,在蜀地,麻烦你还是多想想怎么保家卫国,别等到人家打到脚下,才想起你做男人的责任!” 楚轻狂很无辜地抓住她的手:“这是我的错吗?谁叫我娘子太能干了,我一时想不起来而已嘛!娘子提点的对,以后不会让你说了,我主动去做还不行吗?” “阿嚏……”萧从容打完喷嚏无力地回答:“我再能干也是血肉之躯,也会生病的……你说会让我依靠,我希望不是句空话!” “不会是空话!”楚轻狂坚定地回答,看看怀中倦态难掩的女人,唇角扬起了一丝笑,原来被人依靠是这样的感觉啊……沉重却又充实…… ——( 使命 萧从容还真病了,第二天起来就头晕晕的,喷嚏一个接一个,浑身无力,窝在被窝中就不想起床。 楚公子看她的样子,有些担心,说:“不想起就别起吧,回头让远山去酒庄那边把吴大哥请来给你看看。” 萧从容强撑着起来,笑说:“不行,我夫君今天第一次带兵出征,我哪能不送送呢!就算爬也要爬去的!” 楚轻狂很无奈,只好帮她找了干净的衣服过来帮她穿上,帮她扣盘扣时不提防被她拦腰抱住,小女人多愁善感地在怀中乱拱一气,吐出的话让楚公子心头就乱了。 渴“狂……我们还是换个人去吧……我突然舍不得你了!” “干嘛?”楚轻狂揉了揉她的头,失笑:“现在发现我在你身边的好了?” “是啊……”萧从容嘟了嘴,仰头说:“你要走了,龚老头找我麻烦怎么办?” 接“不是还有姜曛吗?”楚轻狂不以为然:“顾擎也会帮你出主意,再不济卫涛留下来给你!” “不要,卫涛你还是带去吧!有他陪着你,我才放心!” 萧从容试了两次,再肉麻的话也说不出口,只好叹了口气,站起来圈住楚轻狂的脖子,将脸贴在他胸膛上,幽幽地问道:“你会不会在心里反感我逼你担起你的责任?你要不高兴,真的可以不用去的……我是认真的!你不去,我发誓我不会生气……” 楚轻狂抱住她,叹道:“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反感!这些的确是我该担的责任,我不会逃避的!就像你说的,覆巢之下无完卵,我如果连我们的家园都保不住,又怎么配说让你依靠的话呢!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萧从容怔怔地感受到了他话中的厚实,这男人一夜之间的成熟倒让她觉得有点失落了,她是不相信有世外桃源才努力把握着自己到手的幸福。他呢,一个喜欢自由的人,当他一步步随着她的步伐变成她理想中的男人时,她会不会又怀念那个散漫的他? “付出才有回报!你别多想了……”楚轻狂推开她,给她整理好衣服和头发说:“去送了就赶紧回来,吃了药好好睡一觉,做不完的事就丢着明天做,锦城也不是一天能建好的,别累着自己才是!” “嗯……好!”萧从容被他牵了手,昏昏沉沉地来到了军营。 姜曛给楚轻狂准备了一套新的铠甲,黑色的铠甲发亮威武,楚公子换上,竟然就改了昔日随心所欲的懒散,眉目之间充满了英气,他眼角微挑,一横眉竟然让郑嵎打了个冷噤,感觉这翩翩公子前后的差距也太大了。 楚轻狂则更感慨,今日之前从没想过自己会有戎装披身的一天,穿上了这身铠甲心情完全变了,以前只觉得照顾好身边的人就够了。 现在,感觉一城百姓的安危、财产,家园都成了自己的责任,一种使命感就油然而生,让他心中涌起了一种说不出的自豪感,觉得存世一生,能这样轰轰烈烈地活着比跟着楚云安在地宫中称王壮烈得多…… 儿女情长,名利富贵全没有这样被人需要着的感觉好,他冲看着他的姜曛一笑,目光中散发的热情让姜曛也笑了,这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交流,热血和热血的碰撞,这一刻,他们都理解了彼此,也赢得了对方的友谊。 楚轻狂再看萧从容,看见她眼中的欣慰,他突然觉得自己和萧从容的感情更进了一步,似乎他理解了军人,也就理解了萧家,还有萧家的女儿。 一直觉得萧从容对军营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密,他曾经误以为是因为姜曛的缘故,现在他不这么看了,这里面有些东西不是身入其中是无法理解的。那种不需要言说,为了共同信仰建造起来的信任是别的环境无法体会到的,他觉得自己窥到了一些东西,假以时日,他总能理解他们之间存在的那种让他妒忌的信任! 其实楚公子的确摸到了一点门路,萧从容能和姜曛那么快建立起不渝的友谊,得益于两人都从对方身上嗅到了那种同类的气息。一个战壕的战友,可以将性命都放在彼此手中的信任就在这种同类的气息上建立起来了。 上过战场,或者出过任务的人都知道,行动时没有战友的配合你不可能孤立地完成任务,只有相辅相成,团结一致才能达到目的。就是最厉害的间谍詹姆斯?邦德,他也有他不同形式的战友。 所以这种同类的友谊一旦选择恰当就很容易建立起来,而当他们共同经历过生死的考验,这种友谊就更加牢不可破。 目送着楚轻狂带队离开了视线,萧从容才转身昏昏沉沉地回去,姜曛看她的脸色不正常,担心地护送她回去。才到茶楼门口,就遇到了水佩。 水佩狐疑地看看两人,问道:“三小姐,我是来找我狂哥哥的,你的人说他和你出去了,请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萧从容不想让她知道楚轻狂去了荆州,就强打起精神说:“哦,他去了茶山,说要宿在那边,不回来了!小妹你有什么事,我能帮忙吗?” 水佩有些烦躁地说:“他不是说帮我们想办法吗?我是过来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过去帮我们看看!” 萧从容头痛得厉害,一早就没吃东西,此时也不知道是饿还是感冒引起的不舒服,很想吐。她一手支了额,一手扶了门边就对水佩说:“我知道了,回头我让袁鸣过去帮你们看看吧!” 水佩横了一眼姜曛,扭头说:“不用了,我还是等狂哥哥来再过来吧!” 她转身就走,萧从容也懒得叫她,转身推开门就走了进去,姜曛尾随在后面,门还没关上就看见她蹲在地上呕吐。 姜曛顿住了,紧张地问道:“三小姐,你怎么啦?” 萧从容呕得难受,眼里都出来了,说不出话,抬眼看看姜曛,那眼泪汪汪的样子莫名地就让姜曛心软软的,赶紧从口袋中掏出帕子递给她。 萧从容擦了擦眼泪,才擦去唇边的污渍,看帕子都被自己弄脏了,也不好意思还给姜曛,扶着墙站了起来,头一阵晕眩,就摔了下去。 :( 姜曛在后面看见,心一慌就抢上前抱住她,里面的半芹和清波正在研究一副刺绣,听见动静就跑了出来。一看萧从容被姜曛抱在怀中,几人都呆了。 “三……三小姐好像病了!”姜曛结结巴巴地说着,脸就红了,也不敢放开萧从容,就这样抱着她。 清波倒还冷静,看见他怀中的萧从容脸色发白,头上冷汗都湿透了头发,就赶紧指挥着说:“那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将她扶进去啊!” 说着自己就跑上前,和姜曛两人将萧从容扶了进去,放在床上,清波一伸手,摸到萧从容头上火烫,就冲半芹说:“蓉蓉发热了,赶紧去请个大夫。” “哦……好……”半芹这才反应过来,急着往外跑,等跑到院门口,发现门大大的开着,她也没在意,急急地冲了出去,差点就撞在了前面的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她给人家赔礼,抬起头来才看见是昨天来过的水佩。 水佩蹙了眉看着她,有些生气地问道:“你急急忙忙赶着去投胎啊!” 半芹嘴又笨点,又知道她是楚公子的妹妹,被骂也没敢生气,陪笑道:“我们小姐生病了,我忙着去请大夫,撞到俞小姐,真是对不起啊!对不起……” 她又鞠躬又道歉,说完也不等水佩有所表示,就让到一边急急走了。 水佩看着她的背影蹙起了眉,刚才姜曛抱住萧从容的一幕她看在了眼中,她不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可是她觉得这样的事要是楚轻狂知道,一定很好玩…… 阴了脸站着,想着就出了神,不知道何时,感觉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她奇怪地四顾,就发现对面一个黑衣女人站在街角看着自己。 她身上有种肃然的孤独,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冷,让水佩极不舒服,虽然人长的不错,可是水佩下意识就不喜欢,她扫了她一眼,转身回县衙了。 水佩走着走着,那种被窥探的感觉一直没减,她忍不住回头,又看到那女人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她就害怕起来,加快脚步跑起来,看到县衙大门时放下了心,站住喘气回头再看,那女人已经不见了。 水佩舒了口气,按着因为跑动狂跳不停的心,抬头,一个黑影站在了自己面前…… )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狭路相逢 “俞小姐?” 水佩看见那黑衣女子站在自己面前,就惊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她……她刚才不是还在自己后面吗?怎么就跑到自己前面了! “你别怕,我对你没恶意的……我只是想找你谈谈楚公子和萧从容……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聊聊吗?” 水佩瞪着她,确定她没有恶意才问道:“你是谁?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渴“我是楚公子的朋友,我叫向兰!至于萧从容……我想,我们应该有共同的话要说!” 黑衣女子向兰淡淡一笑,指了指对面的小茶馆,说:“你担心的话我们就挑那去说话吧!这附近都是你们的人,你应该不会怕了吧?” “谁说我怕了,我只是和你不熟,为什么要听你的!”水佩一偏头,脚还是不由自主往小茶馆走去。 接两人挑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水佩就冲向兰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萧从容是什么关系?” “我是个杀手……”向兰满意地看着水佩的脸瞬间变色,才说:“你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想和你合作一起对付萧从容,把楚公子解救出来,你愿意和我合作吗?” “解救?”水佩睁大了眼睛,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知道什么吗?” 向兰沉吟了一下,这几天探听了楚云安的家事,还有和水佩的关系,她知道水佩并不了解楚轻狂被楚云安下毒的事,就不明说,只是避重就轻地说道:“你不知道楚公子中了毒吗?据我所知,他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再找不到解药,他会瘫痪或者死亡。” “什么?狂哥哥中了毒?”水佩失声叫了起来,还好小茶馆生意不好,几乎没人。 向兰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等她安静下来才说:“萧从容拖着他不放,不准他去找解药。我就是为这个才找你,想和你合作,把楚公子救出来。” 水佩不知所措,蹙眉困惑地问:“他中了什么毒?谁下的?要去哪找解药啊?” “他中的毒只有苗疆才有解药,我知道怎么找到解药,只要你相信我,配合我把楚公子救出来……我……我知道你和楚公子的关系,如果你不在意,我愿意和你做姐妹!我们不分大小!” 向兰说这话脸微微有点红,水佩看见就呆了呆,等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更惊讶了:“你……你也喜欢狂哥哥?” 向兰大方地点头承认:“对,我很喜欢楚公子!不瞒你说,我还救过他的命……” 她简单地把去皇宫救了楚轻狂的事一一告诉了水佩,连帮楚轻狂擦身的事也毫无保留说了,最后自然地说:“我师傅是苗疆人,按苗疆的习俗,我为楚公子做了这些事我就是楚公子的人了!我这辈子非楚公子不嫁!俞小姐……我没有独占楚公子的念头,只要你能容我,我真的不介意多你这个姐妹!” 水佩矛盾地看着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凭良心说,她怎么可能和别人分享楚轻狂的喜欢…… 可是,看目前的形式,想把楚轻狂夺过来凭她一个人的力量也不够!再说,她根本不知道楚轻狂中了什么毒,看来不依靠向兰也不行啊! 看看向兰,生得有些冷艳,毕竟是做杀手的,浑身的冷气难掩,看起来还没萧从容美丽大方。水佩突然心中一动,这样的女人狂哥哥不一定会喜欢的,何不利用她先把楚轻狂从萧从容手中夺过来,到时楚轻狂肯听自己的,那她不准他娶向兰,向兰又有什么办法呢? “你说你是杀手?”水佩突然问道。 “是。”向兰点了点头。 水佩就讽刺地说道:“你既然是杀手,为什么不把萧从容杀了,这样不就能救狂哥哥了吗?” “哪有这么简单!”向兰苦笑:“萧从容本身的武功可能比我还高,她身边的那个清波远山也会武功,还有那个姜曛将军和他的精兵……想动萧从容,可能吗?” 还有楚轻狂,向兰没敢和水佩提最后这人,她迟迟不敢动萧从容,就是无法预测楚轻狂的怒气,她无法保证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怕楚轻狂知道后,从此再不理她。 “那你找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你都打不过,我更打不过了!”水佩苦恼地说:“我们怎么救狂哥哥啊?” “你不是和楚公子很好吗?我的计划是这样,你先接近他们,和萧从容处熟了,趁她不防备,我们就找机会把楚公子带走。只要离开了锦城,我的人会接应我们,有他们帮忙,萧从容就追不到我们了,你说好不好?” “狂哥哥会跟我们走吗?”水佩担忧地问道。 向兰面不改色地说:“他被萧从容下了药控制了心智,才会这样执迷不悟,我们带他走,会给他解药的。到时他醒了,只会感激我们救了他,一定会跟我们走的。” 水佩一听心又动了,来时楚云安托章邯给她带了一盒药,说楚轻狂不肯回来是因为萧从容给他吃了迷失神智的药,这盒中的药是解药,只要她给楚轻狂服下,楚轻狂就会恢复神智…… 楚云安和向兰的话异曲同工,让她最后一丝疑惑全打消了,完全相信楚轻狂真的是被萧从容下了毒,一门心思地想着怎么给楚轻狂服“解药”! 这样一想,对向兰就多出了点好感,至少这女人也是想救楚轻狂的,她决定了,先和向兰联手,把楚轻狂救出来再说其他的事。 她苦恼地对向兰说:“向兰姐姐,我刚才去找狂哥哥了,姓萧的说他去了茶山,今晚不回来了!你知道他们的茶山在哪吗?要不,我们这就去找他!” “茶山?”向兰今早被宋闽逮到,训了一顿,说她不管三善道的事,放任自己的手下东飘西荡的,说她再这样就要召开长老会罢免她总管的职务了。 向兰不敢和宋闽争辩,虚心反省了自己的错误,等训完她来茶楼已经错过楚轻狂他们出去,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楚轻狂去了军营又去了荆州的事。 听水佩这样一说,就蹙眉说:“他们的茶山有六七座,相距近百里,你不知道去了哪一座,一一去找的话要二三天才能找过来,太费事了!” 水佩一听也觉得这样找很不现实,只好说:“那只有等了!对了,我出来时萧从容好像病了,她的丫鬟忙着去找大夫呢!你看她病了对我们有没有好处呢?” 向兰看看她,水佩解释说:“她病了是那个姜曛送她回来的,我看见姜曛还抱着她呢!他们有没有什么关系啊?我总觉得有点不正常!” “哦……”向兰就沉思起来,姜曛她见过几次,那也是个人物啊!他怎么就那么听萧从容的话呢? 向兰思考着,水佩无聊就东张西望,无意中看见自己的表哥楚元锋和手下从窗前走过去,她就吓得低下了头。 老实说,她不喜欢这个表哥,总觉得他的目光不怀好意,以前自己腿不能走时接触不多还没感觉。等自己能走了,接触多了这种感觉就明显了。老觉得楚元锋看她的目光怪怪的,有种猥琐的感觉。 他的劣迹她听丫鬟说过,但想着自己的表哥不可能把怪念动到自己身上就不在意。可是被看多了还是会不舒服,特别发现表哥的视线总是若有若无地盯在自己胸上,屁股上,不舒服的感觉就更强了。 碍于姑姑的面,水佩没对任何人提过,只是下意识地躲着楚元锋,逼不得已才勉强说几句应酬一下。 她以为自己低头够快了,没想到楚元锋还是看见她了,本来已经走过去的人又折了回来,嘻嘻笑着打招呼:“佩佩,你在这喝茶啊?” 水佩的脸就有点抽了,站起来刚想走,楚元锋已经走了进来,他的个子很高,堵了茶馆门口谁也出不去。 向兰不在意地扫了他一眼,对水佩说:“我先去打听,有消息再来找你!” 她说完起身迎着楚元锋走了过去,楚元锋看到她眼睛就直了,冷艳的向兰对他吃惯了良家妇女的胃口是另一种挑战,让他的眼睛不自觉地就尾随着那因为走动起伏的胸,修长有力的腿上下游移,想象着这黑衣剥去,下面的身体会不会和露出来的脸一样美丽…… )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容儿有喜 大夫姓张,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跟随时代的潮流,就蓄了一小簇胡须在下颚上,小小的眼睛衬在那张有点方的脸上,有点滑稽的感觉。 萧从容昏昏沉沉的,没什么感觉,清波看了就有点不踏实的感觉,扫了一眼半芹,也不知道丫头哪找的大夫,怎么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啊!看她跑得满头大汗,也不忍心责备她,就勉强让开,让大夫给萧从容看病。 张大夫像模像样地坐下,伸出手搭在萧从容手腕上,半闭了眼睛似在专心地把脉。清波开始也不注意,只顾盯着一直在出汗的萧从容,偶然一抬头,竟然接触到张大夫的眼睛,她就怔了怔,那张大夫竟然在看她。 发现她也看着自己,那张大夫很慌张地转开了眼睛,匆匆地翻了翻萧从容的眼睛,咳了一声,说:“受凉了,有点风寒郁肺,等老夫给你们开个药方,吃上两剂就没事了!” “哦,谢谢大夫!”清波垂了眼睑,自然地回答,眼睛落在了张大夫露出衫子的靴上,靴边上有一层干在上面的泥土,裤管上却干干净净。 她浓眉挑了挑,不动声色地指示半芹带张大夫去书房写药方。张大夫就起身随半芹往外走去,清波在后面看着,只见张大夫边走边四处观看,走到书房也不知道问半芹什么,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 等半芹随着他去抓了药回来要给萧从容煨时,清波拦住了,将药全拿进去,对半芹说:“三小姐睡着了,等她醒了再煨吧!你先去前面帮巧莲,这里我看着就行了!” “哦,好。”半芹乖巧地离开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奉命去请吴冠子的远山带着吴冠子匆匆赶来了,他们是从酒楼那边进来的,这是清波特意交待远山的。 吴冠子一进门就被清波拉去看那些药材,她是发了狠誓,只要这些人敢对萧从容下毒,她铁定会以牙还牙的。 吴冠子将药倒在桌子上,随便拔了一下笑道:“你是不是太小心了,这里没什么毒药,就是一般治风寒的药而已。哦……按这样的份量来看,治风寒有点过头了,容儿如果肠胃不好,可能抵抗不住会腹泻吧!” “就这样?”清波还是有点不相信,那张大夫鬼鬼祟祟的样子给她的印象太深了,让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这药不吃也罢,我去看看她,重新给她开个药方。” 吴冠子和清波来到里屋,萧从容还昏睡着,脸更红了,吴冠子摸了摸她的头,蹙眉说:“这热度太高了,等下你先帮她擦擦身,对了,上次容儿不是说高纯度的酒精能降温吗?你可以给她试试。” “好的。”清波给吴冠子端了椅子,从被褥里拉出萧从容的手。 吴冠子赞赏地看看清波,笑道:“小丫头挺懂事的啊!” 清波对他翻了翻白眼,这老头,对萧从容就认妹妹,对她就叫小丫头,她明明是萧从容的姐姐好吧,他就喜欢玩乱了辈分的事啊! 看着吴老头也和刚才那张大夫一样的架势,半眯了眼睛搭着萧从容的脉,她在心里暗骂一声“德性”就走开去给他倒茶了。 吴冠子搭着萧从容的脉,开始还有点漫不经心,毕竟这样小风寒的病劳动他这个药王来看,大材小用了,可是等感觉到萧从容体内那细小,明显不属于萧从容强有力的脉时,他的眼睛突然就睁大了。 这……他怔住,难以相信地又换了手把脉,还是一样的感觉,脸上的表情就怪怪纠结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被人愚弄还是自己的偏见愚弄了自己,竟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当日在京城,关于萧从容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什么她不会有后被皇后退婚的事他都听说了,对萧从容和楚轻狂在一起的事他还有点替楚轻狂惋惜,毕竟一个男人要找个不会生的女人过一辈子还真需要勇气啊…… 现在……这脉象不是证明萧从容有喜了吗?老头唇角抽筋,他心里都替楚轻狂高兴,那小子要是知道,不高兴死才怪! *****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怎么啦?三小姐的病很难治?”清波端茶进来,看他一脸纠结的样子,忍不住担心地问道。 “轻狂呢?”吴老头觉得这喜讯应该第一个告诉楚轻狂,他想看他把弟欣喜若狂的样子。 “楚公子出远门了,一时回不来!蓉蓉到底什么病,你告诉我啊!” 清波急了,想一根根拔掉吴老头的胡子,看他还卖不卖关子。 “啊……”吴老头有些丧气,想了想还是和清波说了,萧从容现在需要人照顾,别出什么差错日后让楚轻狂找他拼命。 “咳……”吴老头清清嗓子说:“刚才那药不能给容儿吃了,她现在不只是感染了风寒,她还有孩子了……那种药,药性太凉,她现在怀孕初期,弄不好那药会让她的孩子保不住!我给她重新抓两副吧,你别假手别人,亲自熬啊!” “什么?”清波呆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蓉蓉有孩子了?” 她睁着大眼,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萧从容被大师批无后的事只要是从京城跟来的人都知道,只是大家都善意地从来不在她面前说这事。就连顾嫂,看萧从容那么喜欢妞妞,都不敢说让妞妞认她做干娘的事,就是怕刺激萧从容伤感…… 对楚轻狂将院子里摆满了求子的蔓藤,众人也都善意地没人嘲笑,楚公子对萧从容的心大家都看得到,只有感动的份,哪有人会恶劣地说他们做无用功呢! “她真有孩子了,从脉象看有一个多月了!”吴老头认真地说:“所以我才让你亲自侍候,这时候的孩子很脆弱,不小心就掉了……你不想让轻狂怪你,就好好侍候着吧!” 清波的反应是双手合十,闭眼对着屋顶说:“天上的诸神,我清波以后相信你们还是存在的,让好人都有好报吧!” 在清波的要求下,吴冠子同意保密,两人都觉得这时候对外保密比较好。楚轻狂不在身边,龚族长那些人又虎视眈眈,要是知道萧从容怀孕了,不知道会不会趁此欺上门!还有她和楚轻狂的婚事还没办,这时传出萧从容有孕的事对她的影响也不好! 吴冠子不操那么多心,开了个药方给清波说自己改天再过来看萧从容就匆匆赶回酒庄去了,顾擎正在那边疗毒,他不放心江浩一人看着,要亲自过去监察。 清波不放心半芹,觉得小丫鬟做事粗心大意的,就专程找了顾嫂过来照顾萧从容,让半芹去带妞妞了。半芹有点委屈,也不敢违抗清波的命令,带着妞妞坐茶楼角落里学写字。 妞妞跟了萧从容识字,每天都要写生字,丫头很认真,写不好又重写,看得半芹累得慌,爬在桌上睡觉。 清波没瞒顾嫂萧从容怀孕的事,她了解顾嫂是实在人,不是多嘴的人才放心将萧从容交给她。自己抽身安排远山去查那个张大夫,自己又去找姜曛要了几个武功好的士兵,把守在宅子和茶楼后面的蛋糕坊。 对于吃这一块,特别是外卖的蛋糕坊,萧从容要求是很严格的,她说宁肯不卖,也别让人有机可乘,做出投毒陷害之类的事。 他们的蛋糕现在在锦城已经很有名气,不但平常的小蛋糕茶点卖得好,萧从容首创的生日蛋糕更是卖得好,已经卖到五十两银子一个,就因为加了一层薄薄的奶油,就让那些富家太太小姐趋之若鹜地赶着订购。 这奶油是萧从容专门让袁鸣找来的几头奶牛产的奶做出来的,做法就只有清波远山,萧从容三人知道,其他人也没人妒忌。因为他们的蛋糕在锦城生意好,有些商人就削尖了脑袋偷师学艺,弄出了一些假冒伪劣的蛋糕来抢生意。 有些店倒做得有点像了,只是形似神不似。用那些刁钻的太太小姐的话来说:果酱没他们家的正宗,奶油呢更是学不来的秘方。所以至今为止,他们的蛋糕还是锦城第一! 蛋糕的利润这么丰厚,想不惹人眼红是不可能的,吃的一惹人眼红,就有人妒忌,泼脏水,有的说吃了他们家的奶油会中毒,会腹泻等等千奇百怪的说法都冒出来了…… 对此,萧从容是怎么解决呢? 否极泰来 萧从容因为吃的被人下毒陷害过,就形成了一种习惯,总是没做之前,就先想防患的举措。这生日蛋糕收了人家那么多银子,要是出了差错,不但被人抓住小辫子,还会影响生意。 所以对每天做的蛋糕,她不但要求远山亲自监督,对用料什么的都是层层把关,蛋糕作坊根本不准外人随便进出。生日蛋糕都是派专人去送,亲自送到买主手中,再一一检验后才收银子货钱两清。 就这样的严密措施让那些妒忌之人寻不到找茬的缝隙,那些想方设法想破坏蛋糕生意的人转而就想撬出他们做蛋糕的秘诀,远山是收到贿赂最多的人,就连半芹,也有人塞银子给她,托她把秘方泄露出去。 远山对萧从容的忠心不用说了,他和清波都把替家人报仇的希望寄托在萧从容身上,对她忠心耿耿,哪会想出卖她的事呢! 半芹则是胆小,银子不敢接不说,有段时间被这些人吓得连门都不敢出。她对萧从容说:“小姐,我绝对不会出卖你的!不要说我不知道怎么做蛋糕,就算知道,我也不会说,给多少银子我都不说!人和畜生的分别,就是人有良心。小姐你对我这么好,我要出卖你,我连畜生都不如!” 这话说得巧莲深以为然,对自己几个手下都是这样的训话,说发现谁敢做对不起三小姐的事,就将他送到县衙大牢治罪。县衙就等于萧从容,这一震慑还算有力。再加上萧从容店里给的俸禄都很高,那些小二犯不着为这些人冒险得罪萧从容再丢掉饭碗,出卖的事就没人肯做。 今天出了这个鬼鬼祟祟的张大夫,清波第一个想法就是有人想混进来生事,让吴冠子看了药材找不到毒药她也不放心。想了想还是先把吴冠子给萧从容抓的药熬了,又给萧从容换水袋擦身降温。 吃了药,到晚上萧从容清醒了,靠在床头听清波说了她的病情。听到自己怀孕后,她也是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不自觉地摸着自己还平坦的小腹,忍不住地笑:“吴大哥真的说我有孩子了?” “是真的,他还让你好好注意身体呢!让你别累着,说这时候的孩子很娇贵呢,不小心就掉了!” 清波笑道:“楚公子好没福气啊,多呆一天不就知道这喜讯了吗?这下要有些日子才会知道了!” 萧从容失笑,摇头说:“他的性格啊,还是别知道有孩子的好!要是知道,估计我逼他,他也不会走的,就守着我了!” “那不是很好吗?蓉蓉有楚公子这般疼爱,真羡慕啊!” 清波笑着看窗外那些在夜影中的藤蔓,笑道:“这是不是罗族长指点的风水摆设灵验了啊?看不出他还真有本事!” 萧从容顺口说:“那改天我请他指点你摆个求夫的风水,早点给你送个如意郎君来吧!” 清波脸一红,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你休息吧!我再去外面转转……” 她都走到门边了,忽然想起张大夫,又折了回来,将张大夫的可疑告诉了萧从容,最后问道:“你说他是不是龚族长他们派来捣乱的人啊?” 萧从容笑:“他要是才好呢!我还怕他不是呢!” 她正愁抓不到龚正海的把柄对他出手,他自己送上门来不是更好吗? 萧从容现在已经看清形势了,这五大家族龚正海是第一霸,收拾了他,其他几大家族都不是问题。龚正海现在已经有点忌惮她的势力了,竟然想拉着俞晓宁夺回县衙的主权,萧从容怎么可能如他的意呢! 她听了顾擎的劝,在军营和城南的中间平了一块地重新建县衙,这也不算县衙,应该算州府,用来处理公事的地方。她们离开县衙时把县衙的符印公文之类的都带了出来,交给钱双找了间宅子安放,所以原来的县衙名正言顺地被废弃了。 新州府面向城门,一进锦城远远就能看到府前高高树起的旗帜,上面就飘了个“锦”字,才奠基就引来了百姓的围观,萧从容没出面,都是钱双在料理,遵照着她的设计将州府怎么建向工匠们传达。 萧从容一时拿不出银子来建州府,只是先让钱双建了个雄伟的门面放在那,其他的空地都简单地圈了起来。那些百姓一听这占地几十亩的宅子竟然是州府,都面面相窥,萧从容弄这么大阵仗出来,是铁了心要在锦城扎根了啊!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萧从容有她自己的打算,建州府的钱就落在了龚家还有几大家族的身上,她等着他们主动上税呢!所以不怕他们不来找,只怕他们不来找! “明天放出话去,就说我腹泻……让半芹继续去请张大夫过来给我看病……咱们偶尔也要给人家提供点方便啊!” 萧从容笑的狡黠,清波打着哈欠转身:“你现在是有孩子的人了,玩也该小心点,适度就好,别辜负了楚公子这些藤蔓的心意啊!”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萧从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看向黑暗,笑容慢慢转为了哀伤。上一次的痛又浮上了心头,那无缘的孩子啊,她可以重生变成萧从蓉,那无辜的孩子呢?魂魄何在? 她真的没想到自己会有孩子,法正的批文虽然不能全信,可是她潜意识里觉得不能有孩子是上苍对自己的惩罚,她无能……不能保全自己第一个孩子的生命,这辈子就该没有孩子! 可是上苍没有惩罚她!她忍不住地笑,脸上却有泪滑落……上苍再次给了她一个孩子……这可能是她失去的那个孩子吗?她希望是,这样就能弥补自己的过失,给他宠爱,让他和她一样重新开始的生命充满阳光…… 孩子……这一次我不会负你了!我会好好地保护你,珍惜你带给我的,做母亲的快乐和荣誉……这一次,我要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一对爱你的爸爸妈妈! 萧从蓉又哭又笑,手撵过自己手上的戒指,一时最想做的事竟然是飞马奔到荆州,把这喜讯告诉楚轻狂,他一定会和她一样欢迎这孩子的到来的! 以他对她的宠爱来看,她完全相信他们的孩子一定也会得到他全身心的关爱。这一次,她为自己的孩子选对了父亲! 有了这个孩子,还有建设得越来越好的锦城,萧从容觉得自己的生活朝着美好的方向大步奔走着! 否极泰来……她忍不住想,萧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的死亡成全了她,她怎么可以不幸福呢! 隔着肚皮抚摸着那还没有成型的婴儿,萧从容决定了,不管楚轻狂同意不同意,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一定要姓萧,这算是她为萧家,为他们所有人的成全奉上的最崇高的致敬吧! ***** 和萧从容的幸福成对比的是贺冬卉的惨淡,还没圆皇后梦的她竟然就失宠了,这让她快癫狂了…… 所谓一山还比一山高,贺冬卉遇到亦巧,就像遇到了她的噩梦,从一开始就看到了输的影子! 不知道武铭元是想让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就不被人轻视,还是指望着能让亦巧在官家太太小姐圈子里站稳,他给亦巧找的靠山竟然丝毫没比萧从容的义父洪坤差,是和萧从蓉的爷爷萧老侯爷一辈的安陵侯。 亦巧是作为安陵侯的孙女光明正大地嫁进太子府的,她的婚礼办得热热闹闹,安陵侯给的嫁妆很丰厚,足以遮掩了亦巧出身青楼这一瑕疵。虽然贺冬卉怀疑这嫁妆根本就不是安陵侯给的,而是武铭元自己出的,可是怀疑归怀疑,外人只看到亦巧风风光光地被嫁进来,谁管嫁妆是谁给的啊! 母凭子贵,贺冬卉就眼睁睁地看着亦巧凭着肚子里一天比一天更大的孩子慢慢爬到了自己头上,而她最气愤的是自己竟然束手无策。 她不是没动过念头,想让亦巧的孩子掉了,可是亦巧的精明不是她能比的,平日推人下水这一类的雕虫小技在她身上根本没用,斗胆趁武铭元外出几天指使人下毒,不但没害到人家,反让亦巧押着那下毒之人,端了那碗汤药笑咪咪地找上门。 贺冬卉一看到那笑容,顿时就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怔怔地看着亦巧,似乎才发现这女人不是萧从容,是一个她惹不得的恶魔…… 逼宫 “老侯爷,三小姐在屋里,末将已经叫人去通知王爷了,他一会就过来!”荣光的声音。 “谢谢荣副将,这点小事何必惊动王爷,老夫接了蓉儿就走,不打扰了!” 一个低沉有些苍老的声音传到了萧从蓉耳中,让她莫名地精神一振,这声音虽然苍老,却很有力,言词中的讽刺不犀利却意义绵长,他是谁啊? 两个丫鬟的行动给了她答案,一听到那声音,两个跪着的丫鬟惊喜地跳了起来,春香冲动地跑了出去,春蕊激动地伏在萧从容耳边叫道:“小姐,你有救了,侯爷来接你了……你不会死了……居” 春蕊语无伦次地说完,喜极而泣…… 哪里的侯爷?和她是什么关系?萧从容正胡乱想着,那沉重的脚步声踏进了屋里,一会萧从容就看到床前站了一个人,强大的气势很有压力,人还没近前就先感觉到他身上的煞气…… 荣光有些心虚地站在铁塔一般雄伟的男人身后,目光复杂。 眼前的男人只是一袭淡青色的布衣,给人的感觉都是凛然不可侵犯,如果换上铠甲,那威风凛凛的样子应该很有震慑力吧! 身为一名武将,他只恨出生晚了,没能目睹这武氏王朝第一战神的不败神话,只能从无数的传说中去景仰战神的丰功伟绩…… 萧睿国,王朝第一战神,传说他十三岁就从军,跟着太上皇出生入死,一起打下了武家江山赭。 他制军严明,赏罚分明,带领的军队所到之处绝没有什么扰民事件发生,被民间亲切地称为萧家军。 从军五十多年,他带领的萧家军打过大小近千场战役,胜多输少,第一战神的称号就从此而来。 到最后,他镇守的边疆几年无人敢侵犯,敌人一听萧家军的名声就望风而逃! 因为战功无数,加多次救驾有功,萧睿国在五十岁那年被太上皇亲封为定远侯,赐了一块免死金牌,萧家上下从此享受王府待遇…… 七年前,萧从容的父亲萧立德被封为大将军时,萧睿国卸任,抛下一大家子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地游历四方去了…… 这一走多年没音讯,外界传言他早已经死了,荣光在接到下人禀报时也以为听错了。 迎出府门看到站在台阶下的老人,背着手仰视着王府的牌匾。高大的身材站得笔直,青白交杂的发整整齐齐地束在木冠中,浓眉下一双眼睛扫过来,很平淡的目光却让荣光感觉到隐形的压力。 昔日的战神回来了!只一眼,他就毫无怀疑地相信了眼前老人的身份! 此时,顺着老人的目光看过去,那床榻上蓬头垢面,气息奄奄,臭味难掩的女人就变得有些尴尬了! 堂堂侯王府三小姐,昔日王朝第一大功臣的孙女,任是犯了天大的错也不该被垃圾一样扔着没人过问吧? 他突然很好奇这位战神会做什么?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优质言情在线阅读。 一石二鸟 事实证明,离开县衙,无政府统治,只靠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做大做强,乃至生存下去的! 萧从容还没去找龚家麻烦,龚家自己就惹上了麻烦,眼见麻烦越来越大,已经到了自己无法解决的地步,龚老头终于发现了县衙的用处…… 事情是这样的,虽然说锦城有五大家族各霸一方,占据了大部分的商业农业。可是这时代毕竟不是太平的,山贼流民还有边境是不是冲过来抢掠的士兵都够他们烦不胜烦的。 以前朝廷在锦城县衙有一支队伍,虽然人数不多,遇到这样的事还有点用处,自从几大家族自觉势力壮大不再交税后,这支队伍就失去了供养慢慢支离破碎了,到萧从容他们来锦城,县衙就跑得剩下几个人。 这几大家族每家都养了几百号人的自卫队用来保证生产和自己的家园,遇到有难,几家组织起来也有一两千号人可用,按他们的算法也够抵抗一时了。 这两年就占着这样的合作抵挡了十多起不同程度的侵扰,可是这样自发的民间组织,它存在的弊病就很多。 首先这样的卫队因为是自己组建的,遇到有难的时候,往往先顾的是自己的主家。养了这样一大群人,吃住都不是小事,再加上遇到有伤亡,抚恤等又是一笔开支。 平日还好算,都是为了自己出力,伤亡自己出银子谁也怨不了。可是遇上联合抗敌的事,伤亡这笔银子就是事了,虽然五大家族都拿出了一定数量的银子做为这样的开支,可是就算这样,它也有问题。我的人伤了,给银子,给多少?谁定呢? 类似的问题一多,人的劣根性就出来了,人都是自私的,都要为自己的利益打算。一次亏可以吃,两次以上就有怨言了。外人看外表,他们抱成团一致对外,可是五大家族之间的矛盾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龚家赚多了钱,产业又多,养的自卫队成员就越来越多,人一多矛盾也就多。龚族长是人不是神,他再能干,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这样的大集体,一个处理不当,运气好的话可能没事,运气不好的话就留下祸根了。 龚族长家的祸事起源就是出自内部。锦城附近有几股流寇,这些人也不扰平民百姓,就挑着这几大家族的产业抢掠了。龚族长家有个井盐庄子在离城十多里的地方,附近还有几座山头也是他们家的,种植了许多桑树,还养了许多猪养。 一次被一股流寇盯上了,这些流寇来抢夺时,就遭到了看守井盐的自卫队的抵抗。争夺中,这个井盐自卫队队长鲁中的弟弟被流寇头目砍断了腿,鲁中为了救弟弟也受了重伤。这鲁中也算一条汉子,虽然受了重伤,还是带人拼命抵抗,一直到救兵赶到,保住了龚家的财产没有大的损失。 按理鲁中兄弟两算立了大功,龚家怎么说都该给丰厚的奖励才是,可是龚正海的弟弟……管这事的龚正林却没有处理好这事,他象征性地给了鲁家兄弟两一笔银子,就将两人打发了。 这鲁家兄弟是家乡发大水才流浪到蜀地的灾民,两人仗了一身蛮力给龚家做护卫,一向尽心尽责,没想到拼死拼活的做事换来了不是主家的感激,反而是几两银子就被打发了。 鲁中看着手中连给弟弟治腿都不够的银子,有些难以相信,据理力争,想多要点银子给弟弟治腿,没想到龚正林不但不给,还说他仗着功劳漫天要价,让人将兄弟两赶走了。 鲁中还算淳朴,这样都没为难龚家,是在银子用完后弟弟的腿都不见好转,反而化脓发烧……眼见弟弟性命危急,鲁中又回来找龚家借钱,正碰上龚正林。龚正林不但不借,还让人把鲁中打了一顿,说鲁中再来闹事,这锦城就没他兄弟两人的容身之处了。 鲁中走投无路时遇到了一群山贼,人家老大看他彪悍,就动了爱才之心,一挥手就给了他五十两银子,结果鲁中一狠心就入了伙…… 弟弟是救活了,腿也废了,两人和龚家的仇也结上了,鲁中带人专抢龚家的产业,这过程中仇就越结越大。这次竟然上升到鲁中抢了龚正海儿子的新娘,说要给自己的弟弟做娘子…… 龚家自然不肯罢休,这都被人欺上头了怎么行!龚正海的儿子龚凌强非常喜欢新娘,发了毒誓要将新娘抢回来。他们组织了自己的卫队去搜山,可是鲁中很狡猾,搜了几次没搜到,反而让自己的人中了埋伏,几天时间就伤了几十人。 眼看这样下去根本不会有什么结果,反而让新娘在贼窝里越陷越深,龚正海也急了,匆匆找了其他家族的族长,让杨细他们借人给他搜山。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第一个不借的就是憨直的严君郎,鲁中的事他多少听说了,心里是极同情鲁中的,认为龚家为富不仁,活该有此一难。再说他的人也不能借,最近山里挖出了一种矿,前所未见,他还找人去开采呢,哪有闲人借给龚家。 杨细想借借不出来,他家是做酒的,春耕家里那么多田地都需要人手,最近流民增多,村里都不太平,他自顾不暇,那能借人给龚家呢! 谢卫弘和罗林海的苦恼也和杨细大同小异,以前农忙时还能雇些灾民做做短工,今年萧从容来了后这些灾民似乎长了眼睛一样,都去帮萧从容了。 谢卫弘是知道缘由的,以前跟萧从容来蜀地的灾民安家落户后就将这样的好事广而告之了,灾民之间互相传遍,都知道锦城的王妃是好人,来蜀地自然都涌去找萧从容了。 赵东兄弟两现在俨然成了萧从容的代言人,专管灾民这一块,来的人他负责安排工作,住地,用萧从容的话来说,到蜀地的人,只要不懒,她都愿意收留。蜀地那么多的田地,还怕养不活勤劳的人啊! 龚正海借不到人,就发了狠,给自己家的卫队提高了赏金,并放出话来,人能不能救是另一回事,只要有人能把鲁中杀了,就重重有赏。他是想杀鸡给猴看,一次就把鲁中拿下,免得日后再遭人讹诈。 这一来刺激了那些护卫拼命,可是也刺激了鲁中。 鲁中觉得龚家薄情,要钱不要人,龚正海不管新娘的死活,一心只想要自己的命。鲁中一恼,索性带人绑了龚凌强,让龚正海拿银子赎人。 这一手震慑住了龚正海,老头子年纪大了,几个儿子看着就是龚凌强成器,可以接自己的班,要是他有个什么闪失,他赚再多的银子又有什么用呢! 龚正海牙一咬,满足了鲁中的要求,第一次就付了五千两银子。只是这银子没有换回龚凌强,又换回了一张勒索票。原来山贼老大见银子来得这么容易,就动了贪念,认为好不容易才抓到龚凌强,怎么着也该捞够本。 这次漫天要价一万两银子。龚正海也是蠢了,救子心切,咬咬牙,又奉上了一万两白花花的大银。 结果可想而知,这么容易拿到的银子更助长了绑匪的气势,龚凌强没回来,龚府倒迎来了一张五万两的勒索票…… 龚正海懵了,傻傻发了半天呆,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神智和精明……这是个无底洞啊!如果继续这样满足绑匪,估计不将龚家掏空他们是不肯罢休的。 龚老头愁得一夜间老了许多,还是一直陪着他的老管家给他出了主意,说:“老爷,自古遇到这样绑票的事都是找官府……你看,现在其他家族都不管龚家的事,我们是不是去救官府帮忙啊?他们那支精兵肯出手的话,说不定……不但能将少爷救回来,还可能将鲁中他们全部歼灭……” 就是这最后的话打动了龚老头,让他的大脑迅速动了起来,这鲁中不除,就算救回龚凌强也是后患无穷,谁知道那群人会不会偶然发疯就来打劫龚家一次啊! 可是要去找官府,就意味着要去找萧从容,龚正海带头不交税多年,又目无官府,她会帮这个忙吗? 老管家就笑道:“老爷这就是你多虑了,官府的作用就是为民,她如果不肯帮你,你不就有号召锦城百姓将他们赶出蜀地的理由了吗?到时那些老夫子谁会说你不是呢?” 这的确是一石二鸟的好方法,好的话能帮自己解围,不好的话还能借机赶走萧从容……龚正海拈着胡须笑了! 畏惧之心 其实萧从容对鲁中一等的存在也是知晓的,还有些头痛。 作为个人,她是不想动鲁中他们的,毕竟这些人目前为止欺负的都是这些家族商人,他们也是为了生活所迫才走上了这样的路。 可是作为官府,放任这样的扰民坏处很多,首先锦城没有良好的社会次序影响的不止是这几个家族,还影响了整个锦城的发展,不止是商业,还有农业。 山贼和山贼不同,有些不扰民不代表别的不扰民,放任只会姑息他们越做越大。 萧从容迟迟没动他们也是在等一个时机,一个矛盾激化机会,好让几个家族,甚至锦城百姓重新知道官府的作用,以她作为一个现代人,专业的军人眼光来看,这一天迟早会来的……所以龚正海找上门来她毫不吃惊。 龚正海上门还煞有其事,人家也不到茶楼去找,直接到军营,带了杨细还有几个在当地有头有脸的乡坤。 姜曛接见后就派人去请萧从容,萧从容感冒还没好,浑身无力嗜睡,听了报信的人说了情况后清醒了些。她低头揣摩着龚正海的意思,最后冷冷一笑,让远山去请和自己交好的几个老学究也到军营走一趟。自己洗了脸,换了一套白色的男装才带着袁鸣来到军营。 这算是萧从容和龚正海第一次正式接触,以前两人都互有耳闻,却从没曾面对面见过面。 萧从容只见众人间坐了一个男人,看年纪没有杨细大,面孔修长,颚骨微高,浓眉下的一双眼睛虽然浑浊却不见迟钝,反而透出一种精明之光。他身上穿了一件对襟的蓝色袍子,鲜亮的颜色,考究的做工衬托出丝绸的质地。毕竟是做丝绸的,这身衣服比皇帝老子用的布料还好。 萧从容扫了一眼装作不知道他是谁,迎向了杨细还有两个稍微打过交道的乡坤。 “杨老,怎么今天有闲心到军营里转转了啊?”萧从容对杨细是很有好感的,主要对老头持之以恒地去听故事有好感,这《西游记》还没讲完呢,到讲完时老头算起来该贡献八千两左右的银子给她,这老头每天见银子流出去也没露出心痛的表情,依然准时准点出现在茶楼自己的专座上。 不知道是故事拉进了彼此的距离,还是萧从容目前为止还没实质地触犯到他们的利益,杨细对萧从容还是很有好感的。这萧王妃本身就是一个故事,从他们到蜀地,他就开始了解她的一切,包括以前在京城的事。 出于个人感情,杨细对萧从容不止有好感,还很敬佩……只要不涉及到家族利益,他愿意一直对萧从容保持着这样的感情! 今日被龚正海拉他来,他是抱着看热闹兼听虚实的心情来的,萧从容不可能容他们长久逍遥这一点他比龚正海清楚,他一直抱着一种微妙又有点期待的心情想看萧从容怎么表现,就算具体伤害的是自己的利益,他私下觉得是无所谓的。 他又不做皇帝,家里的银子多得够几代人享用了,交那点税说真的他还没放在眼中,只是不愿拿来替朝廷养活一帮无用的人而已。 所以对修塔,建学校之类的事他都可以解囊相助,在税收这一块,他还是无法畅快地往外掏银子。 见萧从容迎上来,白色的男装穿在身上不但没有不伦不类的感觉,反而让他觉得这样英姿飒爽的她,才更像他心目中的萧王妃,一个只是没有拉出旗号的“蜀王”! “呵呵,三小姐,今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有点事想请你帮忙……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龚族长……” 杨细殷勤地推出了龚族长,龚正海本来还想拿架子,坐着不动,看见萧从容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刚才对杨细的笑脸慢慢收敛了,那明亮的眼睛深沉得不可捉摸…… 莫名其妙地,龚正海就站了起来,微笑着点头:“三小姐……你好……” 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龚正海的笑就僵在了脸上,他竟然……为什么在一瞬间对这位翩翩公子似的女人产生了一种畏惧之心?是因为她笑容的改变……还是在她眼睛中看到了危险? “龚族长……”萧从容沉吟着重复了一遍,似在记忆中搜寻对这个名字的认识,看上去有点点假,龚正海不相信她会不知道自己是谁,可是偏偏这女人做起来就那么让人无法反感…… “哦……龚族长,久仰久仰!”萧从容自嘲地敲敲自己的脑袋,抱歉地说:“这两天偶感风寒,吃药吃得昏昏沉沉,一时忘记了龚族长是谁……对不起啊!实在想不到龚族长会大驾光临……真是罪过……”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姜曛在旁意味深长地提醒道:“三小姐,龚族长是有要事前来求助的,你看……” 萧从容转头,看看那几个跟来的乡坤,摸了摸鼻子,说:“诸位也是有事要说吗?刚好,外面还有几人也有事,就一起解决吧!曛将军,我们换个地方谈吧!” “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三小姐,大家都跟我来吧!” 姜曛将他们带到了一间大屋子,里面的桌子是按照萧从容设计的现代会议桌打造的,萧从容和姜曛袁鸣坐了一边,让其他人坐了另一边。 虽然桌子是圆形的,可是杨细等人还是有种被三堂会审的感觉。他和龚正海互看了一眼,又看看被萧从容邀请来的几个老学究自然地坐下了,他们两个也只好跟着坐下。 “各位,对不起啊!先说一下,我感染了风寒,有点嗜睡,坐不了多久,大家有事都可以畅所欲言,废话就少说了!谁先来啊?” 萧从容扫了众人一眼,将目光落在了龚正海身上,笑道:“龚族长,你第一次来找我,那就你先说说吧,不知道我可以帮你什么忙?” 龚正海倒没忌讳这么多人在场,反正他抱的主意就是要逼萧从容出手相助,人越多就越容易获得同情。萧从容帮了没得说,要是不帮,有这些人作证,出去和百姓宣传也可信得多,至少没人会说他诬陷排挤萧王妃。 当下,龚正海将和鲁中的恩怨全告诉了萧从容,当然隐瞒下了自己弟弟的不是,将错误全推在了鲁中兄弟身上,大骂他们忘恩负义,并严词谴责这样的绑票行为,最后,他要求萧从容代表官府,解救自己的儿子,严惩绑匪。 萧从容静静地听着,手中握了一支不知道什么做的笔在纸上记着,认真的样子让龚正海心里获得了满足,觉得萧从容还是看重自己的。 龚正海说完眼巴巴地看着萧从容,似在等着萧从容表态。萧从容却只是淡然地说道:“龚族长的事说完了吗?” 龚正海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想了想说:“没了,就希望官府为民做主,还我们安全!” “哦,我知道了,那其他人呢?杨族长,你又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呢?”萧从容转头微笑着问杨细。 杨细慌忙摇头,说:“我没事,就是陪龚族长来报官,希望官府为民做主!” “哦……”萧从容笑眯眯地看向其他被龚正海邀请来的乡坤,问道:“你们又有什么事呢?” 那几个乡坤也是纯属看热闹的,被萧从容这样专程问道,都有些心慌,忙摇头。 萧从容就没再管他们,转头问几个学究,那几个学究虽然是萧从容邀请来的,可也的确有事。他们都是支持学校的创建者,了解锦城的现状,也了解萧从容的难处。这些天东奔西跑都是想用自己的影响力为筹备学校的建设募捐,只是收效甚微。 比起建风水塔富绅的踊跃,建学校没有多少人慷慨解囊,有钱的自己能请私塾,没钱的你也不忍心要人家捐款,弄得几个老人一片热心奔波,收效甚微,都有点沮丧了。 他们纷纷和萧从容汇报,都叹息世风日下,没人把教育当回事。萧从容笑着安慰他们,说慢慢来,不急,等她回头收到新茶上市的银子,一定先给他们建学校。 龚正海和杨细听着萧从容款款和老学究们探讨学校开设的科目,请些什么人担任教师,就是不提解救自己儿子的事,他心里就焦急起来,难道自己儿子的性命还不如他们的学校重要吗? 看他们为了几千两银子建学校愁得讨论过来讨论过去,龚正海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终于听不下去,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啪”得一声惊得众人都将目光投到了他身上…… 较量 当了一干下人和副将丫鬟们,武铭元的脸色变了又变,半天才挤出:“侯爷这是在怪本王恩将仇报了?”.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旧事了,要不是老侯爷提起,他早已经忘记了!萧睿国这是在谴责他吗居? 老侯爷这次扬眉,没掩饰脸上的嘲讽,语气却依然云淡风轻:“不敢!武家是君,萧家是臣,臣为君死天经地义!” 武铭元一时口快,怒道:“那侯爷提这些陈年往事又是为何?” 老侯爷环视了众人一圈,道:“老夫才到家就听管家说了你们之间的事,包括蓉儿闯的祸!她做错了事,老夫不会偏袒她,该打该罚,老夫没半句怨言!” 他的眼睛落在武铭元身上,目光突然就凌厉起来,看的武铭元有些心虚,强撑着和他对视,手心里却全是汗。 “作为蓉儿的爷爷,老夫要为她说句公道话!” 老侯爷冷冷地看着武铭元,突然提高音量厉声喝道:“武铭元,作为老夫的孙女婿,老夫担得起这样叫你一声吧!蓉儿做你的恻妃,这世上人人都可以说她的不是,只有你不可以!赭” 众人都被他突然的怒气惊呆了,呆呆地看着他。武铭元身为皇子,除了皇上外还没被人当众责骂过,顿时不知所措,无法应对。 换了别人骂他,他可以立马叫人拖出去杀了,可是这是武氏的战神,就算父皇要杀他也要掂量几分,他算什么! “对于一个喜欢你的女人,一个为了你可以连自己生命都不要的女子……你可以不喜欢她,但你没有权利歧视她对你的感情!做恻妃可耻吗?她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你,怎么会不顾自己的名声、顶着家人的嫌弃也要嫁给你?她是人,和你一样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女人,你怎么会以为她这样做……不会痛呢?” 老侯爷的声音在低头看到怀中萧从蓉满脸的泪时低哑了,顺着他的视线,武铭元也看到了那混合着污浊的泪脸,他的心莫名地颤了颤,隐隐有些不安。 老侯爷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抱着萧从蓉转身,抛下了一句话:“蓉儿老夫领皇后懿旨带回去管教,殿下也不用来接她,她如果好了愿意回来老夫绝不会拦她!她要不愿意回来,殿下就当她死了吧!” 说完最后一句,老侯爷的身影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春香春蕊互相看看,忙着追了出去。近七十岁的老侯爷,抱了一个人还健步如飞,跑得春香春蕊气喘吁吁也没追上。 武铭元呆呆地看着夜空,半响问道:“荣光,本王错了吗?” 荣光低了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今天之前他和所有人一样,都觉得萧三小姐宁做侧妃也要固执地嫁过来很丢萧家的脸,现在被萧老侯爷一席话说的完全颠覆了自己对她的看法。 如果萧老侯爷说的全是真的,那么自家殿下的确很对不起萧三小姐的一片痴情……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告百姓书 军营转了一圈回来,龚正海和杨细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那些乡坤也沉默了许多。 龚正海有心告辞,却有心存了侥幸,这样的队伍出手,他的儿子肯定能安全回来吧!只是一想到自己要妥协交税,又肉痛了,这是底线,不能退让啊! 矛盾地吃了一顿在富绅们看来就是“猪食”的午膳,再回到“会议室”时,没看到萧从容,倒见到了谢卫弘和罗林海、严君郎,还有其他一些常见的锦城富豪。 这唱的是什么戏?龚正海有种不祥的预感,这萧从容把大家都请来,难道是想借军营之势震慑大家,胁迫大家都交税? 众人面面相窥,罗林海倒很镇定,独坐一边也不与人交流,眼观鼻,鼻观心地似老僧入定。 杨细叹了口气,也拉了椅子坐下,今日自己送上门来,萧从容如果不借机解决这存在了多年的矛盾,她也不配在锦城生存了。 众人惊疑不定时,姜曛带着原来县衙的钱双师爷还有萧从容身边的袁鸣进来了。 姜曛镇定地往桌中一站,说:“三小姐早就有心想请大家来坐坐,却一直没有机会。今日刚好遇到龚族长和杨族长他们来军营做客,就想趁此机会把大家都请来聚聚。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请大家参观一下咱们军营,顺带让袁先生给大家讲一堂课……” 他伸手指了指袁鸣,介绍道:“这位袁先生可是京城有名的账房先生,做生意算账都有独特之处。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为了帮助大家生意越做越大,三小姐特意请他来和大家交流一下经验。下面让袁先生先讲……如果不愿意听的也可以走,我们不强求。” 都被请来了,外面还有站岗的士兵,谁敢轻易走啊,看看大家都不动,都只有老老实实听的份。 袁鸣操了一口字正腔圆的京腔,给大家讲的东西和官府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是经商之谈,例如怎么算账,怎么打开市场,怎么控制成本…… 这些在座的都是商人,就算差点的也是有小有身家的,袁鸣讲的他们都会,只是会是一回事,精通又是另外一回事。 平日道理可能也能说得像模像样,而像这样系统正规先进的方法很多人却是闻所未闻。而凭各位经商多年的经验,都听懂了袁鸣言词不是空泛的夸夸其谈,而是确实有效的方法。 事关自己的切身利益,众人都听得兴致勃勃,估计当年跟老师学习都没这么认真过。就连老奸巨猾的杨细,也频频点头,为袁鸣的观点说到自己心上而赞赏。 袁鸣讲了两柱香的时辰就宣告讲完了,这些富商听得正兴起,纷纷嚷着让袁鸣再讲点,袁鸣轻咳一声,不卑不亢地说:“在下今日只是奉三小姐的命和大家交流的,再讲下去的话就耽误大家的时间了,如果大家觉得袁鸣肚中的东西有价值,还会有交流的机会的。袁鸣答应了三小姐,等开发区的学校建好,会去担任商学一科的老师,欢迎大家到时去指教!” 袁鸣说完就退场,让众人有些诧异,特别是龚正海,还以为袁鸣会借此说出让众位捐银子建学校之类的话,而有这种想法的人看来占了大多数。 袁鸣走了,萧从容上场,刚才还在议论纷纷的众人顿时就静了下来,明白这才是重头戏。 对交税一事,萧从容主张的从来都是冷处理,所以才会拖到今日没有动用武力。诚然,依他们现在的实力,要想胁迫几大家族交税是很容易的事,可是这样取得的效果也会带来反面的情绪,她要的是一个团结的锦城,而不是一个四分五裂,各自为政的锦城,所以她宁愿多花点时间让这些人心甘情愿地交税,也不愿动用武力。 现在,她觉得是时候收回官府的权力了,也不客气,她淡淡扫过众人一圈,没有漏掉任何人,才说:“各位已经听了袁先生的成本计算方法了,很有感慨吧?我也没什么新东西教大家,就让大家熟悉的钱师爷和大家再深讨一下这问题吧!各位听了如果有异议,也可以找我探讨,我们互相学习啊!” 毕竟是县衙的官员,钱双的探讨就不似袁鸣的温和了,他站起身,一一给每个人发了一本小册子,杨细看那册子上的名字都各是各的,就有些惊讶,这是什么啊?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等发到自己手上,打开一看,杨细就呆了,先矛盾地盯了一眼萧从容,才低头细看起来。这一看冷汗就自手心开始,蔓延到了背上身上,这份册子估计自己的账房先生来做也不会比这详细了。 上面记录了杨家的产业,大大小小毫无遗漏。每个产业名下用工人数,家里人丁几口,还有养的卫队每月开支几何,都清清楚楚地登录在上面,最后还算出杨家每月应该缴纳的税,这些税和杨家养的卫队开支的对比…… 按照刚才袁鸣教的成本计算方法,杨家应该缴纳税的银子才是养卫队的十份之一! 杨细怔怔地看着这份清单,心悸之外又有种疑惑,这么亏本的事自己怎么就去做了呢?是看众人都养,自己也跟着养,还是跟着传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转眼看其他人,也和他大同小异的表情,都是又心悸又茫然。心悸的是萧从容竟然掌握了这么多的情况他们却一无所知,如果人家要对他们下手,比那些山贼要可怕了不知多少倍啊! 茫然的是,他们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想抗拒,有这样的清单在手,他们的所作所为无疑以卵击石。放弃抵抗,又不知道能不能相信萧从容,税交了,她就能保证他们的权益吗? 萧从容早摸清了他们的心理变化,冲钱双使了个眼色,钱双又给大家发了一本小册子,这次全都一样了,名字就是《锦城县衙告百姓书》,上面著书者的名字都是锦城有名的学者,朱岷带头,一排名字看得杨细发晕,什么时候这些学者都站到了萧从容这边呢? 这书分上下两部,全由这些学者研究整理过,看似很符合锦城实际的条款。上部写了县衙的职能、权利和义务,下部就是百姓、商民的权利和义务……最后附录的是武氏被删减过的刑法,废除了什么车裂,凌迟之类残忍的酷刑。 整部告百姓书写的震撼人心,杨细相信,就算武氏的皇上,也从没对子民有过如此详细的交代,一时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放弃自己的固执,好好配合萧从容,做一个遵纪守法的良民了! “这本书大家可以拿回去研究一下,有什么写的不对的大家都可以来找我和朱先生他们讨论,这书明日开始会粘贴在大街上做公示,有一个月的探讨期。到时如果大家都没有异议的话,我们就正式作为锦城和整个蜀地的法律,希望大家都踊跃参加讨论修改……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锦城,是大家的锦城……我希望每个人都为锦城建设出力……” 萧从容说完以身体不适为由退场了,众人看她的确脸色苍白,也没人有心为难她,都被这《告百姓书》弄得心神不宁,都想离开军营,找个地方好好讨论一下这对他们来说是变天的大事。 只是众人的马首——龚正海却无心牵这个头,因为他要离开军营前,被姜曛留了一会儿,曛将军只对他说了几句话,就让他没心情和萧从容做对了。 姜曛说:“龚族长,三小姐让我和你道个歉,她说她刚才针对你是不对的!你有事能想到报官,这是值得称赞的。她说让你放心,令公子的事她不会不管的,她让你回家安心等待,三天之后,一定会将令公子完好地交到你手上,如果做不到,你可以带人去砸了茶楼,将我们赶出蜀地!” 有了这话,还有刚才那份清单,龚正海敌对的心就淡了许多,自己焦头烂额地忙了几天,银子大笔地砸了进去也没见成果,人家敢给他这个保证,他信是不信呢? 忧虑地无视众人期盼的视线,龚正海只是拉了几大家族的人过去,将姜曛转述萧从容的话说了一遍,最后说:“如果三小姐三天后把我家凌强救出来,各位……恕正海无能,这税龚家不能不交了!正海个人之见,不足影响大家,你们酌情为之吧!” 如果萧从容要挟他要银子,或者立刻要他交够税才肯帮忙,龚正海不会觉得欠了她什么,可是这样一声不吭地就去做事,这份心就可贵多了,龚正海多少还是被感动了…… 杨细微笑:“三天不是太长,我们就拭目以待看她的兵能不能经得住考验吧!” 拯救人质 萧从容要和姜曛他们去救龚凌强,清波和顾嫂一致反对,说她怀孕了,不宜跟着去做这样危险的事。 萧从容失笑,说:“我不会有危险的,我只是去指挥一下而已,冲锋陷阵这样的事姜曛会去做的!” “那也不行,混乱中刀剑无眼,如果出了什么差错,我们怎么和楚公子交待?”清波就是不准萧从容去。 萧从容无奈,拉了她说:“不放心的话你和我一起去吧!我是必须去的!不是我不相信姜曛,而是这一次算是我们能不能在蜀地站稳的重要的一战,这战要成功了,以后想说服那些顽固就容易了。否则就算我们在商业上打败他们,我们也无法收服他们的心……” 道理清波懂,只是想着萧从容感冒未愈,再这样去奔波,万一影响孩子怎么办?这是他们这群人的第一个孩子,大家多少都有些盼望他的到来,都宝贝着呢! 远山一听自己将要做舅舅了,高兴得什么似的,去帮楚轻狂检查宅院建的怎么样时,还和人家工匠讨论怎么建才会保证小孩子的安全,让人家在宅院里靠水的地方都安上围栏,弄得几个工匠还笑他想的太周到了,楚公子和三小姐都还没成亲呢,他就先想到孩子了。 远山听了有点郁闷,回来就和清波说,让清波等楚轻狂一回来就让他来娶萧从容了,说不能等到孩子出世才娶萧从容啊,这样对他二姐影响不好。 清波也替萧从容急,这孩子都有了,两人还没公开成亲,这要被锦城的人知道她有孕,还不知道怎么说她呢! 心里急却不敢当萧从容面前念,一来萧从容根本就在乎别人说什么,二来就算说了也没用,楚轻狂还没回来,只好让远山督促着工匠赶紧把主屋建起来,好等楚轻狂回来就能办喜事。 劝了半天,清波扭不过萧从容,只好同意跟她一起去救龚凌强,为了保险,还带上了远山。江浩一听他们要去做这样危险的事,也嚷着要跟去,萧从容不准。说顾擎还在排毒,县衙这边也要人看着,那群乡坤虽然被姜曛震慑了一下,也不能担保人家就乖乖听话了,狗急还要跳墙呢,何况人。 江浩只好听话地留下来,不过他给萧从容提供了一个信息,说最近几天,水佩和向兰来往密切,让萧从容小心一点。 萧从容有些奇怪,不知道这两人怎么扯到了一起,不过想想又觉得很正常,以向兰的性格想认识水佩太容易了,这两人走到一起,目的就只有楚轻狂了! 看来找老公还是不能找太受女人喜爱的,这一个个都惦记着楚轻狂,还真让她哭笑不得啊! 还好这次楚轻狂去荆州的事没让她们知道,萧从容暗想,要是知道,估计这两人都要赶过去献殷勤了。想到这,萧从容突然心中一动,她在这里对付龚正海他们已经够辛苦了,这两人还来胡搅蛮缠,何不把她们打发给楚轻狂去处理呢,这样自己也好放开手脚先拿下锦城这帮老顽固。 想了想,萧从容就让半芹去做这事,让她无意中将楚轻狂去了荆州的事泄露给水佩知道。 果然,第二天县衙就传来消息,水佩连夜就和向兰离开了锦城。没和俞晓宁当面说,留了一张纸条就悄悄走了,气得俞晓宁在县衙骂向兰灾星,把自己听话的侄女都教坏了。 江浩后来又传了一个消息过来,说俞晓宁的儿子楚元锋,担心两个女人去荆州路上不安全,带人追去护送了。 萧从容还没接触过楚元锋,不是很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听说两个女人走了心情极好。只要这两个女人不在眼前晃,她比什么都开心。向兰毕竟是做杀手的,手下带了一帮闲人,她还怕她捣乱自己防不胜防呢!她走了就等于送走了一个瘟神,她怎么不开心呢! ***** 营救龚凌强的事萧从容和姜曛做了一个初步的计划,具体到时看探子的汇报再做调整。萧从容出发时都有点感慨,这要感激古代人的淳朴啊,没有现代绑匪那么先进的交通工具和通信工具,否则哪有这么简单就让他们查到了鲁中他们的窝点。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这次拯救人质只算一个检验自己士兵的机会,让他们在实战中找到自信,也发现自己的不足。萧从容自己不紧张,这么一群训练有素的精锐士兵去面对一群乌合之众似的流寇,就像一个大人面对一个不懂事的少年,如果不能胜,还不如就此解散各走各的。 姜曛却有点紧张,因为萧从容下达的命令是不管怎么样,保证人质安全第一。开玩笑,他们是来救人,又不是来剿匪,人死了整个行动就是失败的,她慎重将这一点精神贯彻给了姜曛。 姜曛何曾参加过这样以人为本的解救行动,以往都是号令一响就横冲直撞,奋力斩杀敌人,何曾需要顾虑谁的死活,这一来责任重大,唯恐一个闪失害死人,毁了自己一世英明。 他们带的人还不足一百人,清波也女扮男装随时跟在萧从容身边,她有些担心,说这几个人能行吗? 萧从容失笑,就这些人她还嫌多呢,如果换在现代,对付这些山贼,他们最多出动十个人。带这么多人来是姜曛的意思,说是要保证万无一失…… 萧从容对此也没有太反对,只是在制定计划时,将这些人分散了,侦察做一块,解救接应的又各做一块。她具体负责的就是解救这一块,姜曛对此有异议,说不能让她去冒险,自己换下她。 萧从容不知道清波已经将她卖了,她告诉姜曛她怀孕了,要特别照顾。这事让姜曛矛盾了半天,看萧从容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这样一个大好青年,为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矛盾啊! 原本还指望会有机会……这下人家孩子都有了,哪还有机会啊! 无法亲近,就只有照顾她,保护她,虽然人家不一定需要他的保护,可是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和尊严,姜曛作为这支军队的最高统帅,于情于理都不可能让萧从容犯险。 争了几句,萧从容妥协了,有些无奈地屈居三线,负责接应。这让她很不习惯,从前他们都是冲在前面啊,那种和战友之间默契的合作,搜查中的刺激连回味的权利都被剥夺了。一瞬间让她很想念现代的战友,很怀念他们一起经历的每一场行动,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怀念过她…… 这些多愁善感没维持多久,派去侦察的士兵回来,带来了好消息。原来鲁中和原来的流寇之间内讧了!原因就在绑票的赎金上。 按鲁中所想,他们向龚正海索要了三次赎金,前两次龚正海都痛痛快快给了,他们也该知足了。最后这次五万两纯属狮子大张口,不可能得到满足的。龚家那么小气,怎么可能拿出五万两来赎人呢!他怕激怒了龚正海,如果怀了鱼死网破的心他们谁也讨不了好。 头目嗤笑他,说他胆小,还说只要龚凌强在他们手中,还怕龚正海不交银子啊! 两人产生了分歧,谁也说服不了谁,鲁中一急之下就说分钱,他想拿了银子就带自己的弟弟离开。那头目见他如此不讲义气,也翻脸了,告诉他要走就走,银子一两都别想拿。 鲁中还算条汉子,这样一说也不争了,回屋里收了行李就背了弟弟准备下山。谁知道他弟弟死活不走,最后问急了才吐出实情,说除非鲁中带上抢来的新娘子一起走,否则他不走。 原来这抢来的新娘子,在和他弟弟的相处中,竟然被他弟弟喜欢上了。鲁中无奈,只好答应弟弟,先把他送下山再回去救那新娘子。 鲁中没有食言,安置好弟弟又上了山。他明白头目是不可能让他带走龚家的人,就偷偷摸摸的上了山,四处找不到新娘子,他急了,抓了一个昔日的兄弟问,才知道那新娘子被头目带到了自己房里。 那头目以前碍于鲁中在,虽然垂涎新娘子的美色,只是鲁中声明这是给自己弟弟抢的女人,他不想和鲁中闹不愉快就没动手。鲁中一走,他没有顾忌,就迫不及待地把新娘子拉进了自己房中…… 鲁中一听急了,也不怕暴露了,冲到那头目房间,一脚踢开了门,只见屋内一片狼藉,到处是血…… 乌龙受伤 鲁中一看,新娘子衣衫褴褛,一只眼睛不知道被什么戳瞎了,窟窿里正往外滴着血,手上握了一把滴血的刀。 而那头目,大腿上流着血,正提着刀满屋子追杀新娘。 看见鲁中冲进来,那头目怔了怔,还以为他想通了回来,就冲鲁中叫道:“快抓住她,她想去救那小子呢!” 鲁中愕然地看着新娘子,她的独眼仇恨地盯着他,退到了墙角,一边戒备地看着他们,一边用手拉被撕得破破烂烂的衣服,想要遮住自己的身体。 她的喜服被撕得破碎不堪,拉上去又掉了下来,她固执地又拉,徒劳无益动作看着有点滑稽,可是却莫名地激起了鲁中的怜悯。 这样一个女子,她是在用这样的动作捍卫自己所剩无几的尊严啊!自己的弟弟他不容别人欺负,难道别人家清白的女儿就容他这样糟蹋吗? 这灾难是他带给她的!如果不是他把她抢来,她现在已经是人家的新娘了,安安稳稳做着她的少奶奶……现在,他却可能毁了她的一生。 良知让鲁中内疚了,冲上去一脚踢翻头目,怒吼道:“你他妈是不是人啊……” 他叫着,和翻身爬起来的头目厮打在一起,那新娘看见他们内讧,就跌跌撞撞跑了出来。才出房间,就被头目的下属堵住了,那些人见她红色的喜服下嫩白的肌肤都露出了色色的目光,只是在看到她满脸的血污,还有那还在流血的眼睛,都呆住了。 正僵持间,萧从容带人赶到了,看见这样的场面她怒不可遏,也不顾清波阻拦,当先一马就冲进了那些下属中间,一剑就挑翻了正想对新娘下手的那壮汉。 这一剑震慑住了众人,那些下属回头一看,才发现他们已经被官兵包围了,一时就乱成了一锅粥,逃命的逃命,有的垂死挣扎,拔出刀剑就往萧从容冲过来。 清波远山赶紧冲上来护在萧从容身边,萧从容回头看那女子,心痛成一了片。那女人听到“官兵来了”,在看到萧从容护在自己面前,仇恨支持起来的力量就全散了,跪在地上无力地双手护住自己。 萧从容也不顾自己感冒还没好,脱了外裳过去将她裹了起来,心痛地说:“别怕……有我们在,没人会伤害你了!” 那女人无声地流泪,独眼冲出了泪竟然很大,将脸上的血迹冲得散开,露出了一股白色的肌肤。她抓住萧从容的手,只说了三个字:“救相公……” “你放心吧,我们有人去救了!”萧从容安慰她,回头看到清波他们击退了那些下属,正要吩咐他们去找鲁中和头目时,就见头目房间的门打开了,鲁中提着刀一身血迹地走了出来。 清波他们迅速围了过来,就见鲁中走上前,扔了刀,将别在腰上的一件东西取了下来,双手呈上,苦涩地说道:“官老爷,草民知罪,不敢为自己求情,只希望用这人头换取弟弟的安宁,求官老爷别治他的罪……” 众人这才看清他手中的东西竟然是头目的人头,血淋淋的还在滴血,那头目似乎还不甘,一双眼睛睁得老大。 对将人头砍下来这种事,萧从容都是从书上和电视上看到的,乍然一见,一种恶心的感觉就涌上了心头,让她忍不住将头转到了一边。 这一转,竟然看到那新娘子举了刀正对准自己的喉咙,她一惊,想也不想就伸手去抢,混乱中只想救新娘,等清波惊叫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手握住刀刃,硬生生地夺过了新娘的刀。 新娘呆住了,怔怔地看着萧从容手握着刀站在自己面前,鲜血一滴滴掉在尘土中,一会就染红了脚前的土地。 “三小姐……人救出来了,安然无恙……”姜曛救了龚凌强,怕萧从容担心就先过来报告,正好看到这一幕,就冲了过来,一把抓住萧从容的手,就将刀小心从她手中拿走,冲身后的人吼道:“军医,快拿止血药来……”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士兵中就挤过来随军的大夫,被萧从容新任命的“军医”,他动作敏捷地拿出药箱就给萧从容包扎,萧从容羞愧,这带来的士兵一个都没受伤,竟然是自己这被特殊照顾的人还受伤了,真是乌龙啊! 新娘茫然的目光在看到那些士兵带着龚凌强走过来时终于清明,她爬起来跌跌撞撞就往外跑,清波怕她继续做傻事,就拦住了她,她抓住清波的手哭叫道:“放我走,我不想见到他……” 她情绪不稳,那血污的样子还有那受伤的眼睛都让萧从容很理解她现在的想法,她示意清波先带她走,等冷静了再说吧! 龚凌强没想到解救自己的人竟然是官兵,有些尴尬又觉得理所当然,私下里以为是父亲给官兵银子才劳动他们来解救自己。谢谢什么的也没一句,就在人群中找新娘子,焦急的样子让萧从容觉得他还算有点长处,对他的反感就少了一点点。 她让姜曛对龚凌强解释,说新娘子受了伤先送回去了,让他要人的话过几天去茶楼。吩咐完她让姜曛亲自把龚凌强送回龚家,自己带人善后。 这头目占山为王,抢来的猪羊在后山养了很多,竟然很规范地一群群圈养着。除此之外,山上还开辟了很多田地,都种上了粮食,耐旱等懒庄稼。 按惯例,这些财产都归官府所有,萧从容视察了一遍有些疑惑,这不像一般意义上山贼会做的事啊!她就叫来了一个山贼审问,那山贼交待,这些都是鲁中带人种植饲养的。他说山贼总不能做一辈子,抢人不是长久之计,庄稼人还是吃自己的才踏实。 萧从容若有所思,又带了清波和姜曛到处转,发现这山被这群山贼占领还真可惜了,荒芜了宝山啊!这山有很多果树,如果好好打理一下,何必守着宝山做贼呢! 宝山当仁不让地收回,鲁中等人收押送回县衙大牢,等候审判。在鲁中的指点下,他们找到了他弟弟,萧从容也没好的地点安置他,反正有些士兵留下来继续清理宝山,她就让鲁中的弟弟鲁然也留了下来,派专人照顾着。 回到县衙后,她还让人把自己用过的轮椅,拐杖送去给鲁然,并教了他使用方法。 鲁然惦记着哥哥,还有新娘子,求士兵向萧从容转告,想见他们一面。 见鲁中一事,萧从容倒能满足他,让士兵带去探望他。鲁中看见萧从容将他弟弟照顾得很好,感恩涕零,说只要萧从容能一辈子这样照顾鲁然,就算判他立斩他也瞑目了。 见新娘子栾惠一事,萧从容就无法满足鲁然,一来栾惠受了伤,二来栾惠情绪不稳,对鲁家兄弟怀了刻骨的恨意,这导致她一生悲惨的人她恨不能生吃了他们的肉,又怎会答应去见鲁然呢! 萧从容不会勉强她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包括她也不见自己的家人和龚凌强。身残和险遭侮辱的遭遇让这少女深受打击,她厌恶自己,一心只想求死,被萧从容带到茶楼后她又寻死过几次,都被清波拦住了。 现在清波已经成了她的贴身保镖,专门保护她一个人了,这让清波郁闷死,对萧从容抱怨说:“干脆把她还给她的家人算了,这样她要死就死吧,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萧从容不赞成这样的说法,说如果把栾惠送回栾家,按她现在的思想,不用二天,她就是一个死人了。她们既然把她救出来,就没道理再看着她去死,于情于理都应该好人做到底。 这是最主要的原因,至于栾家给银子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能和龚家攀上亲家的栾家,在当地也算名流。栾惠是他们家的大小姐,聪明伶俐,又很孝顺,平日深受父母喜爱,龚家来说亲时两位父母是多方考察,最后觉得龚凌强年轻有为,性格还算好,相处下来对栾惠也是真心喜欢,才同意定下这门亲事的。 没想到出嫁之日竟然遭此大祸,让两位父母跟着担惊受怕,对龚家声明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救栾惠。等到龚正海放出话来说人能不能救不要紧,抓住鲁中才是事,两位父母就怒了,冲上门去和龚正海吵翻了,说自己的女儿救出来后和龚家的婚约就此作罢。 两位父母正到处托人去救栾惠,就听到三小姐的兵马将栾惠救了出来,他们急冲冲就赶到了茶楼,没想到女儿变了一个样,昔日孝顺的她不但不见他们,还要寻死觅活…… 昙花一现 栾惠父母偷偷看过自己的女儿,看到她披头散发,什么仪表都不注重地缩在房间中,除了萧从容,清波,她谁也不见。开始还哭,后来不哭了,不能寻死就呆呆地坐着,目光呆滞,看的两位父母心痛不已,出来拉着萧从容就跪下了,让萧从容一定要救救他们的女儿。 栾父栾瑞成不但一口气拿了二十万银票过来给萧从容,还承诺回去就会把这些年没有交的税都补足。萧从容当然不会收他的银子,只是让他们回家去安心地等吧,她会慢慢开导栾惠的。 两位父母这才离开了茶楼,回去就让媒人去龚家给女儿退亲,反正花轿是在路上出的事,还没拜堂也算不上嫁到了龚家。栾瑞成让媒人把彩礼之类的都退回龚家,说自己的女儿,宁愿养她一辈子,也不会让她到龚家受气。 龚正海私下觉得这样的结果最好,栾家的女儿虽然能干,但毕竟瞎了一只眼,在贼窟又呆了那么长时间,虽然萧从容说她没有受凌辱,可是谁信啊!为了自己家的名誉还有龚凌强以后的幸福,这门亲不结也罢。 他这样的私心无法坦然地表露出来,假惺惺地和媒人推搡了几句就留下了聘礼。龚凌强有事出去不知道父亲收回了聘礼,等回来知道大发雷霆,他是真心喜欢栾惠,认定了她做自己的娘子,就算她瞎了一只眼,他也不在乎。 见父亲这般势利,龚凌强怒了,对龚正海说除非栾惠进龚家,否则他一辈子也不踏进龚家的门了,说完龚少爷怒气冲冲地就离开了家。 对此,龚正海并不以为然,觉得自家孩子不过是闹闹别扭,过几天想通了自然会回来。再说了,他心里并不真的觉得龚凌强舍得离开龚家,大少爷做惯了,他离开龚家舍得这么多财产落入别人手中吗? 龚凌强离开龚家就立刻来找找栾惠,栾惠照样不见他,在里面哑声让他离开,龚凌强隔着门表白了自己的心,说不管父母怎么想,她变成什么样,他是铁了心要娶她的。 一席话说得连清波半芹她们都感动了,栾惠却无声无息。等龚凌强说累了,她只是静静地说:“我不会再嫁给你的,你回去吧,听你爹的话重新说门亲事吧,我们今生无缘了!” 龚凌强急了,拍门叫道:“小惠,你别这样,我真的会照顾你的,也不会嫌弃你,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发誓……让三小姐做证,如果有朝一日我负你,定让我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就算发了这样的毒誓,栾惠都不为所动,任龚凌强再闹她都不说话了。等清波她们把龚凌强劝走,萧从容才走进栾惠的卧室,原来清波的房间。 栾惠静静地坐着,独眼在流泪,萧从容心一动,她不是不感动,只是一时无法相信而已。 “你是来劝我的吗?你不用劝,我不会再嫁给龚凌强了。”见她进来,栾惠擦了眼泪木然地对萧从容说。 萧从容耸耸肩,递了一身男装给她,说:“换了它,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我不换!”栾惠看到是男装,抵触地任它落在了地上。 萧从容好脾气地捡起来,拍拍灰尘,说:“这衣服还是新的,没人穿过,也许没有你们家的绸缎好,却是清波一针一线缝好的。” 她笑眯眯地看着栾惠,唇角就慢慢勾了起来,讽刺地说:“你来了我们这里几天了,除了制造麻烦,你还会什么?” 栾惠脸色就白了,站起来说:“那我走……” 她移动脚步,走到门边却无法跨出去,就怔怔地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从容抱手,靠在床头冷笑:“连寻死的勇气都有,这出去的勇气就没了吗?真不知道那龚凌强喜欢你什么!” “你……”栾惠回头怒视着她,转身就往外跑,在门口撞到了清波,她连一声道歉也没,跌跌撞撞地往院门口跑去,跑到门口又站住了。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呆呆地看着门,咫尺就通往外面的世界,就几步远的距离,她就是无法迈出去。无助地流着泪,她蹲在地上把自己蜷成一团,抖个不停。 萧从容站在后面,看她哭了半天平息下来,才走上前,将衣服重新递给她,说:“去换吧!我带你出去走走。” 栾惠木然地接过衣服,看着萧从容半天才起身进去换衣服,清波在萧从容的授意下也跟着走了进去。等她们出来,栾惠一身男装,头发挽了起来,额前的发丝落下一缕自然地遮住了瞎眼,她静静地站在萧从容面前,对她的打量很镇定。 萧从容很满意地拉了她的手,和清波一起,从另一边酒楼出了门,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外,葛安驾车。 三人上去,马车就往宝山驶去。车里萧从容也不理栾惠,自顾和清波说着开发区宅子的事。许朗在开发区的商铺和宅子都快建好了,在他的带动下,一些商人也抱着冒险的精神建起了宅子商铺。 萧从容买了一家琉璃作坊专门供应许朗的酒庄,另外还买了一家造纸坊专门做包装。这时代的造纸工业还算发达,那几个工匠经过萧从容指点,也懂得了怎么做印花的纸张,虽然纸质色彩没有现代的华丽细腻,萧从容也满足了。 这些包装纸不但提供给酒庄,还有茶庄,春茶采摘完毕,已经进入制作工序,萧从容让他们将茶叶分出品种,等包装纸送上去一一归类装好,这些茶和酒还有清波的丝绸她可是准备着好好赚一笔的。 为了一次就打响他们的酒,还有将商业重心移到锦城,萧从容是花了血本的。她让造纸坊印了许多宣传单,挑了一个黄道吉日作为锦城开发区第一届商贸会开幕日,这商贸会她预定举行半个月,到时到开发区参加商贸会的商人都由官府提供吃住,借此鼓励各地的商人前往锦城参加这个商贸会,买卖都欢迎。 这些宣传单全国各地到处广发,葛安跑过镖,这事萧从容交给他,他做起来就得心应手,一边托自己的同行将宣传单运往各地到处发,一边还去客栈找到那些波斯商人或者其他别国的客商,托他们将宣传单带回国去发。 当然都不是无偿的,许朗的酒每个商人送上一袖珍小瓶,除包装精美外那酒的口感就是最好的广告,这些商人一尝到这样的酒就纷纷找上门来要买。许朗对外都说这酒商贸会上才供应,让这些商人到时来捧场。 这些商人回去一宣传,引起了很大的反响,有些商人就带了自己的货物,早早就来赶商贸会了,怕来迟了没有席位。 而锦城的商人,在听到萧从容要在开发区办这样全国性的商贸会时都呆了,开始还有些不相信她能办起来,都等着看笑话,等看到在锦城的外来商人都忙着回国去置办货物要来参加这商贸会时,众人才感到危机。 大部分在西城区有商铺的商人都在心里暗骂萧从容,这一手就是不给西城区留活路啊! 开发区这商贸会举办不了的话对他们没威胁,可是如果能成功举办,那么以后这些各地的商人都只会记得锦城的商业区在开发区,再来时可想而之都只会奔开发区去了。 一些悄悄在开发区圈了地的商人,就悄悄动起了工,在自己的地上建商铺了,不管形势怎么样,两手准备总不吃亏。 一些老顽固却固执地坚守着西城区,扬言萧从容的开发区只是昙花一现,不会长久,龚正海就是这些老顽固的代表。 而杨细,在知道罗林海在开发区圈的地动工后,他也跟着动工了。他就算不信萧从容,也不能不信罗林海,在他的观念里,跟着大风水师做事,永远都不会吃亏的。 开发区动工建房的人就越来越多,大家都想赶在商贸会前面完工,也好在商贸会上打出自己家的招牌。这样的连锁效应早在萧从容计划内,所以她给大家留的时间也很充足,足够开发区在商贸会开前形成一定的规模。 她要做的事就是兑现自己的承诺,将开发区属于公共部分的建设建好,于是这些建宅的商人就看到自己的房子还没完工,周围就种上了树,花草,宅子前面的路修到了家门前,都是平整的青石…… 欣欣向荣 这样的市政建设是要花大把的银子的,萧从容现在感到吃力的就是怎么开源节流也跟不上这样的支出了。龚正海他们倒是没有抗拒地交税了,可是这些银子她也不能全拿来建设开发区啊,这样要被龚正海这些老顽固指责的。 清波看她困难,就主动说愿意把那批宝藏贡献出来,萧从容想了半天,只同意说借,等开发区赚钱了一定会还给清波的。 清波失笑:“你我姐妹还说这些干嘛,我们兄妹只求大仇能报,钱财于我们都是身外之物,有没有都没有区别。再说我们现在跟着你,这样生活已经不错了,那些钱就当我们送给未出世宝宝的礼物,你不准剥夺我们的心意。” 萧从容只好接受了,一边计划着找什么可靠的人去把宝藏取出来,一边筹划着怎么帮清波他们报仇。 两人也不忌讳栾惠在场,一直在说开发区的事,听得栾惠慢慢睁大了眼睛,诧异地看着她们。萧从容见她只听不搭讪,也不勉强,从开发区又转到了她们现在去的宝山。 宝山后面经过姜曛细心勘察,发现了一个天然的洞穴,这洞穴很大,里面有一股水是自山腹中涌出来了。据当地的人说,这里几十年前也有一家酒庄,后来被强人霸占了山头这酒庄的人就落寞了,后来也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 萧从容听说这水可以治酒,就把许鹏请去考察水质,许鹏品尝又实验了一下,说这水质已经不行了,里面含的矿物质太多,萧从容听了开始觉得可惜。后来看这洞穴很大,里面的温度很适宜藏酒,就建议许鹏将这里当做天然的储酒室。 许鹏失笑,说洞穴里有硫磺,如果藏酒的话不小心会引燃。萧从容一听,才重视起这洞穴里水中的矿物质。她打算改天请朱岷介绍一个对矿藏有研究的行家深入检查一下这水中的矿物质,如果和她预料中的一样,她觉得自己找到了帮清波报仇的最好方法。 栾惠见她们将她带到自己被绑的山上,就呆住了,说什么也不下车。萧从容凉凉地说道:“你的仇人有一个就在山上,今天带你来就是来报仇的,你要是不敢去,就留在车上吧!” 萧从容和清波自己上山,沿途有姜曛派来的士兵正种植别处移来的果树,短短几天时间,就让宝山变了样。姜曛还派来了吕老头,指点士兵们在山地上种了很多庄稼,基本没浪费任何一块土地。原来山贼建的房子都清理了做士兵的住房,还有些在陆陆续续地建,姜曛的打算是把这里也作为另一个军营驻扎士兵。 原来的军营在城附近,姜曛又有目的地新招了一批新兵,那军营已经不够满足越来越多的士兵居住,所以萧从容一说宝山归他们管,姜曛就动上了脑筋,将这里改造成军营了。 队伍扩大是好事,这次荆州求助的事就是一个启发,蜀地是他们的,只锦城安宁算不上成功,他们要的是整个蜀地的安宁,这样退可守,进可攻。要让邻国的人都不敢再向蜀地伸手,而武铭元或者武铭正他们也忌惮蜀地的势力。 萧从容觉得姜曛的想法和自己越来越靠近了,他们都是未雨先绸缪的人,都觉得玉玺在楚轻狂手上,不管他愿不愿意,这个责任都是必须担起来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不想做皇帝,他们相信,别人相信吗?迟早有一天,他都会被逼上这个位置的! 从心里来说,萧从容是赞同楚轻狂不做皇帝的,他自由惯了,将这位置强塞给他只会适得其反,所以她是怀了矛盾的心,帮他观察这天下还有谁能容他们守住蜀地这一片天地而不想除之后快的,如果有这样大度的人,她真的不介意楚轻狂让出皇位。 如果没有,为了自保,他们只有将楚轻狂推到皇位上了。萧从容很现实,她不会相信天下有净土这一说法,也不想自己的孩子跟着自己躲躲藏藏,以前没孩子时她可以无所谓,真不想做皇帝两人仗剑天涯也不错。 可是现在有了孩子,她的想法就变了,她要让她的孩子能舒心地活在蓝天下,能正常地读书交友,天下都能去得……这样的净土如果有,是她孩子的幸运;如果没有,她愿意用自己的力量为他们建一个……而且这一点她相信楚轻狂是完全会和她站在同一个立场的,不用强迫,那人对她都能爱得如此博大,放弃天下跟她到蜀地从头开始。她完全有理由相信,为了他们的孩子,他也会担起做父亲的责任! 两人才走到半山,栾惠就跟来了,萧从容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心下有些慰藉。她是看她倔强的性子和自己很像,才有心拉她一把的,倒不是全因为是自己的责任。 “小惠,意外吧?这里的变化真大啊!”萧从容笑着拉住她的手,说:“拉我一下,我腿才好,走不了这么多的路。” 栾惠无语地任她拉着,也不问她走不了为什么不拉清波。 萧从容心里暗笑她的温顺,觉得这丫头还不算太难相处,至少比水佩那丫头懂事多了,难怪她父母喜欢,连她也忍不住喜欢了。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知道这里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吗?”萧从容问栾惠。 栾惠沉默,萧从容也不指望她回答,自顾自地说:“因为我有一群天下最能干的士兵!” 萧从容伸手,指向那些在忙碌着种树平地的士兵,看栾惠不以为然的样子,她又加上一句:“你想过你能领导这样一群士兵吗?” 栾惠继续沉默,萧从容一笑,不再解释,将她带到了鲁然住的地方。鲁然还住在他和哥哥以前住的屋子,从高处就能看到那小小的院落,萧从容她们没走过去,站在高处看着鲁然在门前的平地上练习拐杖和轮椅的用法。 栾惠认出鲁然,眼睛里就喷出了怒火,想冲上去被萧从容拉住了:“我累了,我们先坐下休息一下再过去吧!” 萧从容不容置疑地拉着她在一棵树旁坐下,从这里可以看到鲁然的一举一动。栾惠挣扎不开,只好气恼地陪着萧从容坐着。 开始她赌气不看,眼睛只盯着自己的手,萧从容使了个眼色,清波就递了把刀过来,萧从容拉过栾惠的手,将刀塞到她手上,说:“你的仇人就在前面,我不拦你去报仇,但在你报仇之前,先听我讲个故事……” 栾惠看看刀,又看看萧从容,默默点了点头。 萧从容就把鲁然兄弟两的事讲给了栾惠听,当说道鲁然为了保护龚家的财产被砍伤了腿,龚家不但不救还让人打伤了鲁中时,萧从容注意到栾惠有些坐不住了,刀在手中如烫手的山芋,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你的不幸是他们造成的,他们的不幸又是谁造成的呢?你可以找他们报仇,他们该找谁呢?” 萧从容伸手指指那从地上爬起来的鲁然,同情地说:“他哥哥现在蹲了大牢,以后就没人照顾他了!他这么辛苦地学走路,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自己能照顾自己,好让他哥在牢里别替他担心!按你的想法……他更该死了!” 栾惠抬头,看到鲁然费力地爬起来,又爬着去捡另一支掉在一边的拐杖,他全身都脏兮兮的,脸也摔得青一块紫一块,他咬着牙又站了起来。 “小惠……你相信吗?我当初腿断了,开始学用拐杖时,也是像他这样跌倒了无数次又爬起来……你知道当时支持我的信念是什么吗?” “是……什么?”栾惠终于开口了。 “我要活着,像一个人一样活着!不成为别人的累赘!不让别人看轻我!我能行的!” 萧从容仰头,看天上飘过的流云,指着那刺眼的阳光说:“你可以咒骂老天不公,你也可以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生命,只是你要知道一件事……当你的灵魂消失在这世界时,任何东西都不会因为你的消失而改变!你恨的人依然活着,太阳明天还要升起,万事万物依然会欣欣向荣……你除了伤害了爱你的父母,你的死不会让这世界暂停一分一秒……” “而如果你活着,你会发现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你会看到小树成长,看到你身边的环境一天变了一个样,你的父母依然宠爱着你,他们的爱不会因为你有什么缺陷而有任何改变……你已经比鲁然幸福几百倍了,你没感觉到吗?” 栾惠怔怔地坐着,矛盾地看着那不断重复着跌倒爬起的鲁然,最后站起来慢慢走了过去。 清波怕她对鲁然不利,想追过去,萧从容指了指掉在地上的刀,无声地笑:放心吧! 清波背上的秘密 鲁中依照武氏的刑律是按律当斩的,念在他最后斩杀了头目也算有功,江浩和萧从容商量的结果判了他五年监刑。对此结果栾家没有异议,龚正海却不依不饶,龚正海带人去新县衙闹,指责萧从容办事不公。 萧从容感冒好了,孕吐却越来越强烈,没那么多精神和龚正海吵,就让钱双质问了龚正海一句:“真的要禀公办事吗?你龚家经得住查吗?” 一句话就吓退了龚正海等人,这些商人,谁没有私下见不得人的事啊,龚正海这样的人,手中更是少不了血案。想到自己家底都能被萧从容查清楚,这些血案经得住查吗?萧从容不追究已经是好事了,哪敢为此还激怒她,不平也只有按下了。 眼见萧从容的兵马在锦城越来越壮大,连宝山都驻扎起了士兵,龚正海有些郁郁,自己没先下手,竟然坐让人家壮大,这让他一口闷气憋在心上总觉得堵得慌。 儿子是救回来了,税也不好意思赖账交了,等到后面看到严君郎对交税一事理都不理,龚正海又后悔了,觉得自己真不该轻易妥协。 严君郎很鄙视几个人的背叛,跟谢卫弘也不来往了,说看不起他们这些朝廷的走狗,还说自己不交税,看看萧从容又敢对他怎么样。 严君郎的家族以矿山为主,族人大都在山上,几座山头蜿蜒百里,族人加上雇工近千人,除非大规模的围剿,否则还真没人能拿他怎么办。 萧从容对严君郎的张狂并没放在心上,一直放着他,到《告民书》公示快满的前五天,才让一个和严君郎交好的老大夫帮县衙送了一封书信上山。 萧从容在信中附上了一张地图,画了通往严家山头几条要道,这要道上就写了一个兵字,然后托老大夫带上一句话:“和气生财!” 严君郎看了半天,气冲冲地对老大夫骂道:“她这是想威胁我,休想我妥协,你回去告诉她,就算她把路口全堵死了,也别想我投降……格老子最恨小人耍阴谋,她要想我服她,真刀真枪和我干啊!” 那老大夫摇头,劝道:“严族长啊,你固执了,她把路口堵死了,对你们一时是没什么损失,可是长久呢?你们出不去,和你们做买卖的人进不来,你们空守着宝山躲躲藏藏有意思吗?” 这话说得严君郎半天找不到反驳的话,眼看萧从容就只给他几天的时间,这位靠武力吃饭的族长被逼之下决定铤而走险。在他的思想里,觉得萧从容是灾星,就是因为她本来团结的几个族长都纷纷倒戈,他要杀了她,维护自己的利益,然后让其他几个族长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从此五大家族以他为首…… **** 萧从容孕吐,每天吃不了多少东西,却吐得很厉害,短短几天,就瘦了一圈,清波顾嫂看着心痛,却毫无办法。 吴冠子那边顾擎出了一点麻烦事,他抽不开身过来帮她看,只简单地给了一些用萧从容的解释就是营养药丸的东西。吴冠子的药丸萧从容可以放心吃,街头那位张大夫的可就没人敢让她吃了。那大夫依然被请来给她看病,看的药依然不痛不痒,吃不死人就是让人受罪。 这大夫每次来都贼眉鼠眼的,到处窥视,弄得半芹都有些郁闷了,问萧从容这要忍到什么时候啊? 萧从容也挺郁闷的,你说这大夫现在抓他有什么用啊,就为了办个用药不力的罪名吗?除此之外人家也没做什么坏事啊! 而让萧从容拿不准的是这大夫的目的,一开始听了清波的报告,她也以为是对付自己的,可是时间长了,她这种想法就越来越淡,反而越来越觉得这大夫是针对清波远山两兄妹来的。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发现这大夫的目光老落在清波身后,盯着她的背,似乎恨不能剥开她的衣服好好探视一番。这目光中没有情.欲,否则萧从容早把他当色狼了,他的目光中更多的是贪婪,一种迫不及待,无法掩饰的欲望…… 萧从容觉得疑惑,清波背上有什么啊? 清波不说,她自是不好问,心里想了个主意,要让张大夫自己暴露。这日,趁清波不在,她让半芹去骂张大夫,说他是庸医,治了这么久都没效,让他以后别再来了。 骂完半芹就把张大夫撵出了小院,自己悄悄地躲着看他,等半天,还见那张大夫悻悻然地站着,目光怨毒地看着她们的小院。 等他终于走了,几个姜曛的士兵就跟了上去。这些都是萧从容专门挑选出来做侦察兵训练的,不但身手了得,侦察反侦察的能力在这时代已经没几人能比。 到傍晚,陆陆续续就有消息报来,说张大夫出了城,到山里抓了一笼子毒蛇,又秘密见了许多武林人士,还准备了许多快马……等等!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萧从容听到这些消息后失笑,这张大夫还真沉不住气,一逼就狗急跳墙了,这是做了想跑的准备吗?那一笼子毒蛇要了做什么?不会是想把她这变成蛇园吧? 一想到满院子蛇到处乱爬,萧从容就觉得恶心,她可是最见不得这种软体动物的…… 想了想,她还是不愿意拿自己的家来做蛇园,只有让清波和远山自己送上门去了。别人家做战场蛇园总比自己家好吧!清波远山一定和她一样的想法…… ***** 张大夫的确是大夫,只是论医术还没他另一门毒术好,可惜两者都是半调子的水平而已,这就让张钤好不甘心,一直盼望着得到本什么武功秘籍,可以让自己一夜间万人景仰,飞黄腾达。 这个想法一直是云中雾,看似飘飘的总难以实现,直到他在街头看到了和萧从容在一起的清波远山。虽然已经隔了好几年,张钤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清波兄妹……记起他们是武林盟主赏金捉拿的前武林盟主的一双儿女! 比起要赏金,张钤更感兴趣的是那套武功秘籍,还有那巨大的传说中的宝藏,所以他没急着去报信,而是暗中窥伺着,并做着想将人掳走的准备。 萧从容的势力他是忌惮的,这就是他没急着下手的原因,要想从那么多的官兵手中把人带走谈何容易。张钤计划了几天也没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今日被萧从容的丫鬟骂是庸医,他想半天总结出的不是自己医术出了问题,而是觉得引起了萧从容的怀疑……被逼上梁山,只有铤而走险了。 他正计划着晚上去茶楼放蛇放火,再趁乱掳走清波,清波兄妹就送上门来了。 听到敲门声,做贼心虚的张钤惊跳起来,半天没想到去开门,还是远山在外面拍门,急急叫道:“张大夫,快开门,我姐姐受了伤,你快救救她啊!” 张钤听出是远山的声音,更被吓到了,自己还想着去对付他们,怎么他们就送上门了? 听着远山越敲越急,张钤狠下心,吩咐自己的兄弟做好准备,就去开门了。 远山抱着气息奄奄的清波,叫道:“张大夫,我姐被蛇咬了,你赶紧救救她啊!” 张钤眼角抽了抽,看到远山掳起了清波的裙子,脚踝上的确有个小血口,看清波的脸色已经有些黑了,他放下了怀疑,赶紧将他们让进来准备救人。 他要的是清波,还有据说是纹在她身上的藏宝图,如果她死了,他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张钤手忙脚乱地把自己的蛇药拿出来给清波,看着远山给清波服下,他就变脸了,站在远山的身旁,突然伸手点住了远山的穴道。 远山愕然叫道:“张大夫,你这是做什么?” 张钤又点了他的哑穴,才阴阴笑道:“曲公子,你不认识小的了吗?” 远山瞪着他,看他慢慢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远山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悲愤仇恨的眼神凌迟着张钤,似乎为自己现在才发现这个仇人的真面目而惭愧…… 张钤,把他们曲家出卖给了他们最大的仇人严陈杰,害得他们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竟然如此出现在了眼前。而之前几次三番他都和他擦身而过毫无觉察,这怎么不让远山悲愤啊! “你们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了……” 张钤狞笑着将远山推到一边,就伸手抓住了清波,翻过来,想检查她背上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地图…… 不传之方 张钤还没碰到清波的衣服,手腕突然被扼住了,那痛钻心入骨,似乎一瞬间就将他的手腕折断了。 只见刚才还奄奄一息的清波坐了起来,伸手擦掉自己唇上的黑血,冷笑着看着他:“张钤,伪装得很好啊,要不是亲眼所见,我可是一丝一毫都没有怀疑是你!” 张钤就抖了起来:“你……你没中毒?” “蛇毒吗?……你如果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喂蛇的人就是你!”清波冷笑着,一提他的手站了起来,解开了远山的穴道。 张钤的人见势不好,冲出来想帮他,几乎在同时,萧从容带着官兵冲了进来。那些张钤找来的帮手都是半调子,还可笑地玩命抵抗。 张钤见势不好,拼命冲自己的一个弟兄叫道:“霹雳弹……霹雳弹……” 那弟兄会意,冲到张钤药柜前就翻箱倒柜,萧从容听见过霹雳弹的威力,一听这人竟然有霹雳弹,那还容他有拿出来的机会,一伸手拔下头上的发簪,就当做暗器射了出去。可怜那人才找到霹雳弹,还没来得及去拿,手就被发簪钉在了药柜上。 萧从容没想到这人也是个狠角色,他愕然地看了一秒,另外一只手就拿出了霹雳弹,猛地向萧从容投过来。 萧从容见势不妙,抢先一步往另一个方向掠开了,清波吓得张大了嘴,没提防被张钤一拳击在胸上挣开了。 众人只见那霹雳弹投在了墙上,却没有震天的爆炸声,只是如哑弹一样,散开冒出了一股浓烟…… 萧从容下意识就闭上了气,现代的催泪弹什么的又不是没见识过,谁知道这浓烟有没有东西在里面啊! 张钤趁众人发愣,一把抓住清波就想往外冲,远山拦住了他,没打几下就摇摇晃晃地叫道:“烟里有迷药,大家小心啊!” 萧从容看自己带来的人都东倒西歪,有点愕然这迷药的厉害,心想难怪这张钤半调子武功都敢来掳人,原来就是自持这迷药啊! 她也不言语,冲上去救下了清波。张钤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见势不妙,仓皇而逃。等清波远山缓过气来,那一群人逃得所剩无几了。 萧从容也没派人追,让士兵将屋里门窗全部打开,先流通空气,才转而研究起剩下的霹雳弹。 不能不承认,这张钤虽然医术武功半调子,可是这霹雳弹做的还算好。严格来说,他的这种霹雳弹根本不叫霹雳弹,充其量只算一种迷药的改进版而已,没有火药,也没有爆炸的威力。用一个硬壳包装了迷药,遇到重力自燃成烟而已…… 萧从容很佩服他这样的制作方法,这和她想送给远山的霹雳弹有些不谋而合的,如果把迷药的威力放大几十倍,再加上炸弹的协助,萧从容觉得曲家兄妹报仇也不难了。剩下的只是考虑怎么说服他们兄妹放过其他无辜的人! 古代的报仇方式是萧从容无法接受的,一人有罪不代表一家都有罪啊!他们的仇人是严陈杰,和他的儿女什么的根本没关系,可是清波远山在这一点上就很固执,认为他们家全部人都被严陈杰杀害了,仅仅他一人的性命是无法告慰自己全家人的在天之灵,言词中总是坚持要拿他们全家的性命去祭祀父母。 就这一点坚持,让萧从容无法热心地帮他们报仇,那可是一大家无辜的人,她无法想象自己亲手将他们送上断头台。 眼下张钤的出现又刺激了远山兄妹报仇的心,清波也没以前善解人意了,一边和萧从容研究着找宝藏的方法,一边私下联系着以前父亲的旧属,誓要报仇了。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萧从容被她弄得有点焦头烂额,那宝藏图的确是纹在了清波背上,让萧从容第一次看到就感叹古人的愚昧。就这一张破图啊,就算它代表的是数不清的财物和至高无上的权益,也不值得牺牲一个女孩来做承载物啊! 这一针针是怎么纹上去的?萧从容不知道这些交织的线条纹了多少针,也无法想象那位母亲为了成就守住丈夫的秘密,是怎么含着眼泪在自己疼爱的女儿身上纹了这副图的! 这事无法和清波交流,古今人的思想差异导致看问题的角度就不同。 她觉得身上有这幅图是光荣的,是父母给她的荣耀和信任。 而萧从容却觉得悲哀,看了图就想她母亲怎么这么愚昧,这图带给清波的根本不是幸福,而是无尽的责任和烦恼。她没从那些宝藏中得到一点好处,还要随时警惕被人窥视,就算她嫁了人,她也要警惕她身边的人发现,背了这样一幅图,她能幸福吗? 萧从容很可怜清波,同时也很同情江浩,难怪任她怎么劝,清波也不同意嫁给江浩,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在啊!清波和她情同姐妹,一向无话不说,可是这次要不是张钤出现,萧从容也不知道她身上还有地图这一回事!那江浩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这样沉重的宝藏,意味着要用很多无辜的性命去交换的宝藏让萧从容不敢要了,她想把锦城建设好,可是她不想要这样血淋淋的钱。这念头还不能和清波兄妹说,虽然观念上有分歧,可是萧从容不能不承认这两人的确把她当家人一样看待。 知道她孕吐吃不下东西,本着为自己未出世的侄子考虑,远山就变着法子给她做吃的,说要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才能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有时很晚了,萧从容饿的睡不着,远山还起来给她做夜宵,那种关怀让萧从容相信就算清波怀孕了他也只会做到如此。 而清波,一知道萧从容怀孕,就开始给她做小孩的衣服,不知道生男生女,她就什么都各做一套。萧从容笑她,她无所谓地说:“怕什么,不会浪费的,你这次用不了还有下次啊,又不是只生一个!总有机会生全的!” 萧从容就很无语了,男女各一个,也要生两次,他们就这么看好她能生啊!要是两次都是同样的,那是不是还要生?……只想想就被这样的念头吓到了,赶紧在心里念,希望楚公子没有这样怕‘浪费’的念头,他们还是只生一个好! 就是这样的两兄妹,让萧从容觉得比宝藏还珍贵,她宁愿不要那些宝藏,也不想失去他们。而不想失去他们,又必须帮他们报仇,这是无法逃避的。 那地图倒没什么神秘的,只是打开宝藏的地点有机关,而这些机关就含了数理之类的迷格在其中。萧从容不是很上心,她现在并不急于得到这批宝藏了,而是想着想解决报仇的事,到时再决定拿不拿这批宝藏。 宝山的洞穴经过深入勘探,除了有硫磺,还有一种乳白色的矿石,那勘探的人没见过,挖了一块带出来给萧从容看。萧从容才看见就心跳加快,愕然地盯着那石头说不出话来。这硝石是制火药的主要原料,她从到蜀地就让人开始留意,可是一直没找到这种矿石。曾经和楚轻狂讨论过霹雳堂的霹雳弹是怎么做的,楚公子说他也不是很清楚,他的几颗霹雳弹都是花了很多银子买的,这是霹雳堂的不传之方,他们不会说的。 萧从容一直为找不到硝石感到可惜,这硝石工业上是制造火柴、烟火药、黑火药、玻璃的原料,还可用于配制孔雀绿釉,可用作五彩、粉彩的颜料,它还可以进行食品防腐,配合一种钡盐,还能制冰…… 萧从容无暇考虑用它做颜料,食品防腐的功效,先想到的就是火药,火柴,玻璃的制作。这些做的好就是商机,特别是便于携带的火柴,还有玻璃。那些琉璃杯色彩都不算好,玻璃透明度低,如果能把这两样东西做出来,在商贸会上推出去,萧从容以后都不用为市政建设的银子发愁了。 这时代的琉璃杯都卖得离谱,物以稀为贵,一个色彩透明度稍高的都能卖到一百两或上千两银子,那他们如果制成比这透明度还高的琉璃杯,何愁没人买呢! 而火柴,这更是很简单的事,也容易推广,那些商人见到这样容易携带的火种,有谁会不动心呢!这算起来是最容易做的事,投资小见效快,萧从容决定先从这方面下手…… 一桩好事就伴着另一桩好事来了,荆州传来消息,楚轻狂已经击退了外敌,并把附近一些州县也平定了,他寄来的信中说他一时还不能回来,有些事要善后,比如重新组建军队,布防等等……一串军中琐事看的萧从容感慨不已,觉得最大的体会是楚公子已经懂得了自己身上的责任! 黄金大道 楚轻狂无法回来,清波倒替萧从容担心上了,说水佩和向兰那两个女人也去了荆州,萧从容就不怕她们缠上楚轻狂吗?更何况楚轻狂的毒还是那种情毒,虽然吴冠子给了缓解的药,谁知道到时能不能控制住啊! 清波这样一说,萧从容也担心了,她担心的倒不是楚轻狂会和那两个女人有什么,而是担心楚轻狂要是真的毒发,那两个女人会不会利用这事将自己送上门去。楚轻狂那个人,如果没什么的话还好说,如果真和那两个女人,特别是对水佩做出那种事,他一定会负责任的! 萧从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多出个弟弟或妹妹,更不想自己和楚轻狂的生活被这两人插进来,眼看过几天就是十五了,就动了过去看看楚轻狂的念头。 一来和楚轻狂分开了这么久很想他,二来也为了他毒发的事不放心想去看看他。一动了这样的念头就无法抑制了,萧从容又怕自己赶去路途上伤了孩子,专程去找吴冠子问了。 吴冠子给她号了脉,说她孕吐虽然厉害,可是身体底子很好,这要归功于她断腿的日子楚公子给她吃的许多补药,还有吴冠子给她吃的灵石仙乳,加上她平日也没断了锻炼。吴冠子说她只要注意点,别受太严重的颠簸摔打,不会有什么事的。 萧从容又去看了顾擎,顾擎脸色已经好多了,每日在那温泉里泡,将他的肌肤泡得有些红润,比起以前一看就毫无血色苍白的脸好多了。 他的精神也好多了,在温泉住几天又回县衙,等该排毒了又回温泉。对俞晓宁就说去寻医访药,俞晓宁现在也习惯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不细问他去哪里,每天没事就去找刘掌柜帮忙。 楚轻狂走后,萧从容怕俞晓宁没事一天盯着自己,还真为他们的生存出谋划策过。刘掌柜的酒楼开在西区,有杨细和龚家他们排挤,他是无法支持。 萧从容去考察过,就让刘掌柜转行了,卖起了杂货,都是蜀地没有的小女人用的东西。什么胭脂水粉,还有些京城弄来的小玩意。刘掌柜在京城还有人脉,这货物就不用发愁,人家托镖局走货就给他们带了来。 那些京城的小玩意深受锦城的太太小姐们欢迎,生意慢慢就好起来了。不过萧从容也放话给刘掌柜,这生意做得只要能让他们在蜀地的人衣食无忧就行了,要是想资助楚云安,那对不起,她能扶他们起来,也能把他们打趴下去。她可不想自己养的人转过头还要害自己。 刘掌柜让她放心,说自己知道怎么办,他不会和楚公子为敌的。刘掌柜毕竟是精明人,已经看透了形势,看楚云安躲起来不管事,而楚轻狂和顾擎明显地偏向了萧从容,楚云安的大事能不能成还是问题,还是以不得罪楚轻狂和顾擎为上吧! 他就努力维持着这样的局面,反正每月只托镖局的人带一次货,卖完了对俞晓宁的解释就是路途遥远,进货不方便。俞晓宁已经是很多年前去过的京城,知道路的确很难走,又不懂生意上怎么运作,刘掌柜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她心软,带来的人手管不下就让施予去管,施予人散漫,却嗜棋,锦城很多茶馆都有人下棋,他就经常去外面看人家下棋,有时听到什么山上有下棋高人,他也会赶去拜会,弄得俞晓宁有时也几天见不到他。 没有他们的相助,俞晓宁也管不下那些人,慢慢也不管了,任由他们自由散漫。顾擎呆在县衙的日子,看他们无所事事也不是事,就推荐他们去帮江浩,江浩给每人发了一套军服,就将他们变成了自己的人。 俞晓宁看见还以为是帮顾擎,也不计较。而那些人等发现自己变相地成了萧从容的人时,已经是萧从容和楚轻狂成亲的时候,帮少主做事和帮楚云安肯定有差别,只是这些人都宁愿选择帮楚轻狂也不愿回去帮楚云安了。 **** 萧从容将锦城的事都交给了姜曛,反正现在这位曛将军在锦城也等同她,那些老顽固就算不买她的面子也会买这个英俊将军的面子,特别是那些家有待嫁闺女的,都想着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位少年将军,就可以借此在锦城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力。 在这些乡坤的眼中,姜曛是绝不会臣服在萧从容手下的,他们也不知道这支军队实质上是萧从容培养出来的,都认为是姜曛的功劳,所以看好他的人很多,这其中也包括龚正海。龚家不止有儿子,还有两个已经到了出嫁年龄的闺女……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萧从容和姜曛开玩笑:“我走了也是给你机会啊!那些仰慕你的人才敢向你伸出橄榄枝……你要小心的是别被他们灌晕了,做下受制于人的事!” 姜曛脸红了,想说什么又忍住,想了半天才表白似地说:“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会帮你好好看着锦城,等你回来,完好的交给你!” 萧从容看着他,要不是怕吓到他,很想给他一个拥抱……一个仅限于战友之间,无关男女性别之分的拥抱……他们为锦城的美好,为自己的家园奋斗的战壕中又多了一位志同道合的战友…… 这种用共同的信念,在辛苦的奋斗中组建起来的友谊是牢固的,有生之年,萧从容相信他们都会珍惜这份友谊,轻易不会背叛它…… 临走前萧从容又再去宝山看了那些硝石,为了做出火柴还有透明度高的玻璃,她专门让姜曛在后山安全的地方建了一个实验室,挑了几个靠得住的人跟她一起研究。只是姜曛一听说这东西弄不好会爆炸,是坚决不准萧从容近前的,说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还应该考虑孩子。 萧从容争了几次都争不过他,只好负责讲解,具体的事交给几个实验人员了,这些人员中还包含了鲁然。萧从容为了鼓励他好好活出个样,将火柴制梗这些活都交给了他,还派木匠张清专门带他。鲁然也争气,不但认真学,还能吃苦,有时忙着制火柴梗连饭都忘记吃。 鲁中他们犯人到宝山义务劳动时看到弟弟的变样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一直以为弟弟是需要照顾的,没想到离开了他,弟弟照样能好好活着,这让他更感激萧从容了,做活也更加卖力,力图想表现好获得‘减刑’…… 火柴制作还算顺利,玻璃就有点难了。萧从容的琉璃作坊虽然有技师,可是那个技师老人死咬了秘方不松口,说萧从容只是买下了琉璃坊并没有买下他的秘方,以此为借口据不告诉萧从容。 弄得萧从容郁闷不堪,她在现代学过制作炸药,可没学过怎么制作玻璃,虽然大致知道成分还有一些简单的工序,可是要做好没有一定的基础是不成的。她又无法逼老人,只好先将这事放下,等去了荆州回来再说。 荆州也有个有名的琉璃作坊,据说那个作坊的技师是波斯人,萧从容想老外估计没有国人保守,就带了硝石,准备去的时候看情况和那技师合作一把。 萧从容根本没想到,就是这一念头,让她又有了一番奇遇,真正走上了穿越者遍地是黄金的黄金大道…… ***** 萧从容前往荆州,随身带了半芹,清波,还有昌东,几人很低调地离开了锦城,走得让人毫无觉察。茶楼的故事会对外说萧从容生病了,反正这两天她孕吐厉害,这样说大家也能理解。反正《西游记》已经讲完,没有故事吊着胃口大家觉得她来不来都无所谓。 可是事实证明这样的想法是错误的,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来茶楼听故事喝茶的杨细第一天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而看几个和自己一样的老茶客,也都觉得不自在似的互相大眼瞪小眼,送上的茶也喝得挺没滋味的。 杨细无聊,将椅子拉到人家面前,八卦萧从容的预告,下次讲《天龙八部》,他们一群老茶客就一起猜测《天龙八部》到底说的是什么啊?有没有《西游记》好听呢? 现在孙悟空已经和萧从容的名字成了锦城家喻户晓的名字,两者也不知道谁沾了谁的光,反正提起孙悟空就要提起萧从容,而提起萧从容,又免不了要提起孙悟空……而在那些分不清真实和神话的小孩思想中,萧从容就等同于孙悟空,都是一样的神通广大,似乎没有什么事是她做不了的! 这样的想法幸好萧从容不知道,否则要被吓倒了,她哪有那么伟大啊! 枭雄和英雄 萧从容她们自以为走得无人察觉,可是才出锦城的十里亭,萧从容就发现了有人跟踪,这笨拙的跟踪连自己的手下都瞒不过,又怎么会瞒得过她呢!她冷冷一笑,当做不知道。 马车还是用了上次来锦城时顾擎的那一辆,清波做主又加了些棉絮干草进去,软得萧从容一坐上车就昏昏欲睡,虽然外面有人跟踪,她也没放在心上。 昌东还有驾马车的士兵武功都不弱,一般的人他们两个就能抵挡了。再加上她和清波,萧从容相信现在就算楚云安来,她们也不见得就会吃亏。更何况从跟踪的手法来看,后面的人还没到楚云安的级别,萧从容估摸着她们根本不用动手昌东就能搞定了。 马车离开了锦城范围,进入山道,昌东听后面的马蹄声渐近,听声音是十多骑,就紧张起来,拔了剑放在身边,让萧从容她们也准备好。 半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有些紧张,等看到萧从容悠闲地拿出一个盒子时,她睁大了眼。 清波看到盒子里面全是银针,就笑道:“那些贼人也是没长眼啊,真以为我们几人可欺吗?” 她伸手,抓了一把银针在手上,自嘲地说:“我有好多年没玩暗器了,不知道手会不会生了,万一扎到不该扎的地方,是怪我呢,还是怪他们?” 萧从容笑道:“曲女侠就算没玩暗器,手也不会生到那里,那些人只要不是十恶不赦,还请曲女侠手下留情才好……” “你这算是为他们求情了?真是个爱惜百姓的好父母官啊!”清波唇角弯起,也不是知道是讽刺还是真心的。 萧从容也不恼,径直拿了几根银针夹在手中,微微笑道:“我是不是好父母官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怕麻烦,消灭了一个严君郎,并不会改变什么,严家一大家子人还在,除非我斩草除根,否则又会出第二个严君郎,前仆后继多麻烦,我还不如收服一个永绝后患不是更好!” “你知道后面的是谁?”清波好奇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严君郎,明天是我给他的最后期限,他要表现只能挑今天了!” 萧从容一手支头,倾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就笑着问道:“清波,你说他会选择什么样的方式来除掉我呢?单打独斗还是趁乱杀了我?” 清波认真想了一下说:“如果是我就趁乱杀了你,我只要结果!他聪明的话也会选我一样的方法!” 萧从容笑了:“你有做枭雄的潜质……” 清波挑眉:“怎么不是说是英雄?枭雄和英雄有什么区别?” “英雄……有点迂腐,却是光明磊落的……比如……” 萧从容话没没说完,就有一支利箭飞过马车,稳稳地钉在了前面的树上,同时一个人声如洪钟地叫道:“前面萧三小姐请留步,严君郎在此……” 萧从容就冲清波眨了眨眼,顽皮地说:“听到了吧!枭雄和英雄的区别!严君郎要是私下设了埋伏或趁乱对我出手,我会收回为他们求情的话!可是现在……我觉得收服他们比杀了他们更好!” “他不会轻易服你的!”清波一直搞不懂萧从容的自信从何而来,明明比她小的人偏偏懂得很多事,更重要的是她还能都做好。 “不试怎么知道不行呢?”萧从容敲敲车厢,昌东勒住了马,萧从容自然地走下马车,站在路上看着严君郎一行驶近。 十几个汉子都是严君郎挑选出来的,山里人都是高大魁梧的,一身肌肉,结实的样子就像是用生铁铸成的一般。严君郎一边腰上挎了箭包,一边挎了腰刀,威武地骑在马上瞪视着萧从容。 萧从容依然一身男装,秀发挽成发髻用楚轻狂的玉冠束着,温文尔雅的样子让一些没见过萧从容的严君郎手下都奇怪,就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不男不女的人竟然劳动严族长亲自出马? “严族长,有什么指教吗?”萧从容笑咪咪地拱手。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严君郎冷笑,随手就抛过一把匕首,上面戳着萧从容写的那封信,扔了过来。 萧从容也没退后,镇定地看着信纸被匕首插在自己脚前的土地上,她低头看看,装作不解地问道:“这是我写给严族长的信,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你凭什么和我收税?你凭什么给我下最后通牒?你凭什么堵住我们严家的财路?”严君郎三个诘问,问得字正腔圆,吐字清晰,让萧从容私下怀疑他为了这一刻练习了不下百次吧! 萧从容淡定地弯腰拔起刀捡起信纸,才笑道:“严族长你们是锦城人吗?” “是和不是,和这些问题有什么关系?”严君郎冷笑:“我还和你讨论你有没有资格掌管锦城,你有什么资格问我是不是锦城人!” 萧从容挑眉,也懒得和他废话,说道:“严族长带这么多人既然不是来讲理的,那是不是想凭实力说话了?成,想怎么做严族长划下道来,咱们就按你们的族规解决这个问题吧!我知道严族长坐上这个位置是靠实力上去的,那些打不过你的人就服从你的领导,你说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敢违逆你的吧!” “那当然,谁不服,就来和我比试一下!” 严君郎高高举起刀,冲着萧从容示威地一比,又冲自己的手下比试了一下才冷笑道:“你要能打赢我,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要打不赢,你以后别管我严家的事,锦城任我们来去!” “严族长说话可算话?”萧从容回头看看自己的人,故作犹豫地说:“是不是全上,我们这有两个不会武功!” 严君郎似被侮辱了一般冲萧从容怒道:“我说和你……单打独斗,没说全部!我严君郎说话不算好?你别侮辱我,我要是打输了赖账,轮不到你说我,我的族人都会唾弃我的!……” 他用刀指住萧从容,叫道:“倒是你……你可要和你的手下说好了,刀剑无眼,我伤了你杀了你,叫他们别找我的麻烦,要怪就怪你技不如人!” 萧从容失笑,总算懂了谢卫弘为什么说他人直,他还真怀了杀她的心,只是不懂遮盖而已。 “那我要失手杀了你,你的手下不会来找我报仇吧!” 萧从容看那些剽悍的男子,装出有些头疼的样子,这每个人都上来杀一场,她累不要紧,她不能不考虑肚子里的孩子啊! “我们山里人没你想象的卑鄙!我是村里第一高手,我输在你手上是我技不如人,他们现在不会找你报仇的!但以后的族长要找你为严家的事讨公道,你就不能怪到我身上了!” 严君郎还真老实,把后果都说了,这让坐在车边听见的清波忍不住扶额,又被萧从容折服了,人家早已经预料到了结果,果然是一个严君郎倒下去,千千万万个严君郎会再站起来啊!为绝后患,还是留下这个空有一身蛮力的严君郎好,要是都换上杨细龚正海那样的老奸巨猾,才更伤脑筋! “那我还是让我的刀剑长眼算了,别伤了你……”萧从容笑眯眯地冲昌东叫道:“把你的剑给我,我和严族长过几招吧!” “我来吧!”昌东走上前,护在萧从容身边。萧从容看到严君郎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就笑着接过昌东手中的剑,说:“严族长给我这个面子亲自动手,那我也该给严族长面子啊!放心吧,没事的!” 萧从容让昌东退下,随手挽了一个剑花,迎风而立,说道:“严族长,很快天就要黑了,我还有事要赶到荆州去,我们能不能约定一下,用最短的时间分出胜负,你觉得怎么样?” “你想多长时间?”严君郎警惕地问道。 萧从容偏头想想,走到土地中间用剑画了个大的圆圈说:“这样吧,每人各攻五招。我站在圈子里时你攻我,我不还手,如果我被你杀出圈子,就算一步也是输,同样的,如果换你,踏出圈子一步也是输,这样打你同意吗?” 严君郎狐疑地看看那圈子,又回头看看自己的下属,一个下属有点小心眼,就跑上前和严君郎咬了一下耳朵。严君郎就沉下了脸,冲萧从容叫道:“不敢打就明说,耍这样的小心眼算什么?” 萧从容挑眉,冷冷地问:“严族长,我怎么耍小心眼了?请明说?” 蛇群追杀 萧从容挑眉,冷冷地问:“严族长,我怎么耍小心眼了?请明说?” 严君郎冷笑:“你划这样的圈子,请问谁先来?如果一开始就你攻我,我输了岂不是连扳本的机会都没有?” 萧从容失笑:“严族长怕不公平,那我先来吧!你先攻我,这样公平了吗?” 严君郎又看了看那个下属,那下属就挑不出什么毛病了,附耳对严君郎不知道说什么,让萧从容有些警惕。她倒不担心严君郎,可是那下属的小心眼就不能不防了。 严君郎估计也不喜欢下属的主意,提了刀走过来,抱拳说道:“这是你定下的规矩,伤了别怪我!” 萧从容微微一笑,走进了圈子里,对严君郎说道:“严族长放心吧,你一诺千金,从容虽然是女流,也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请!” 严君郎也不客气,拔刀在手,吼了一声:“小心了!”就一刀砍了过来。 众人明明看到那刀砍向了萧从容,不知道怎么就被她让开了,而在严君郎眼中,只觉自己一刀落了空。他就横刀一转,在半空中横砍了过去。 萧从容凌空一跃,本来想站到他肩膀上,跟着又想到有些男人忌讳女人站在自己身上,怕严君郎恼羞成怒。就缓了一缓,在他的刀尖上足尖一点,凌空翻了个身,重新落到了圆圈里。 这一手让严君郎大惊,他是会武功,可都是搏击这样的蛮力招式,可从来没学过轻功。如果萧从容用自己刚才这一招对付自己,他只能弯腰闪过,可是下一招如果人家削他的脚呢? 自己想着就下意识将刀向下,竖劈上来,意图逼得萧从容站立不稳掉出圈外。谁知道萧从容竟然贴着他的刀背转到了后面,让他的刀又劈空了。 五招已经去了三招,严君郎又换了刀法,从圆中分开,竟然斜斜地将刀舞出了一个立体的圆形,以为萧从容无法解自己这样的招式了!没想到萧从容只是一笑,竟然跟随着圆形游走。 场中只见白衣伴着刀光闪得众人眼花缭乱,还没看清严君郎怎么攻出第五招,就见严君郎倒退了几步,刀失手掉在了地上。 萧从容负手而立,唇角挂了一缕讽刺的笑,她冷冷地盯了严君郎他们一群人一眼,才信步走出圆圈,对严君郎说:“严族长,你刚才攻我的那几招我都会,你自付能像我一样躲得过去吗?如果躲不过去你就认输吧……” “休想……”严君郎的话还没说完,萧从容的脚尖就挑起了他的刀,对着空空的圆圈将严君郎刚才攻出的五招一一展示了,严君郎就呆住了,萧从容没说大话,她真的会。 “我不想伤了你……”萧从容丢了刀,随手也丢了刚才接住的一枚浸毒暗器,冷笑道:“严族长,我敬佩你是条汉子,今日之事我就当你是一时糊涂受了小人的教唆做下的糊涂事……只要你认输,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如果不认输,还想较量的话,你们就全部上吧!速战速决,我也好赶我的路!” 严君郎脸红一阵白一阵,狠狠瞪了一眼刚才给他出主意的下属,上前捡了刀转身就走。 萧从容看他的样子,索性再逼他一下,就叫道:“严族长,我就当你是默认同意服我了?”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见那下属眼神不对,立刻警觉起来,几乎在同时,只见那下属手中撒出了一把银针,都往萧从容致命的地方飞来。 清波昌东看见就惊叫起来,严君郎听见回头,正看到那下属随着银针扑向了萧从容。为了躲漫天的银针,萧从容闪躲得有些狼狈,她不敢做太大的动作,怕伤到肚里的孩子。 银针才躲开,就见那下属的短剑也刺到了,萧从容有些愕然的是这下属的招式根本不像严君郎,感觉比严君郎武功更高似的。 危险间,也顾不上多想,一扭头闪开了,正想反击。清波和昌东冲了上来,清波叫道:“你退下,我来!” 萧从容知道她怕自己有闪失,就听话地退开了,只看见清波凶狠地挥剑往那下属的脸上劈去,那下属下意识地去拦,昌东就一剑刺到了他的肩上。 那下属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跌倒在地上,就掏出一支短笛吹了起来,一时只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 严君郎的属下都是从山里来的,一听这声音就恐惧地叫道:“蛇群啊……”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严君郎冲那下属怒道:“严顷,你做什么?” “走……”萧从容冲过去一把就将严君郎推开,叫道:“他已经不是你的下属,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叫严顷的已经死了!” “嘿嘿……嘿嘿……”那下属顷刻间就被蛇包围了,他慢慢站起来,继续吹着短笛,指挥着那些蛇向萧从容她们围来。 半芹在马车里看见,吓得缩进去就再也不出来,萧从容爬上马车,指挥着昌东快走。 严君郎的人虽然见过蛇,哪里见过这么多蛇啊,看那些蛇色彩斑斓,有经验的人都知道都含剧毒,被咬一口虽然都有蛇药解毒,可谁知道对这些蛇有没有用处啊!他们都顾不上和萧从容为敌了,纷纷上马逃生。 连严君郎也慌忙跳上马,狠命地打马想远离这危险之境。 萧从容爬在马车后面看着那下属,她觉得有件事很诡异,刚才那下属很高大,可是跌倒后再爬起来,那人竟然变矮了,她的视线落到他刚才的跌倒的地方,愕然地发现地上有两根白骨,上面还有些血肉黏着…… 萧从容一见心里就翻江倒海,也顾不上还在逃命,爬在车厢尾就吐了起来。也幸亏她垂了头,就看到一条蛇攀在了严君郎的脚上往上爬。 那严君郎只顾逃命,根本没想到一条蛇刚才被自己带上了马,边跑边往回看,就是没看自己的脚。 眼看那蛇快到他大腿了,蛇头高高抬着,似乎随时准备咬严君郎,萧从容一惊,摸到自己的银针,看准蛇头就飞了出去。 银针钉在了蛇头上,也惊动了严君郎,他低头一看,正好看到蛇受痛掉在了地上,被紧跟上的马蹄一脚就踏在了蛇头上,顿时血肉模糊了。 严君郎愕然地看向和自己已经并排的萧从容,没来得及表示谢意就被随后冲上来的下属冲开了。萧从容他们的马车驶向了通往荆州的大道。 严君郎的马跑到了另一边岔道,等他看到那操纵着蛇的妖人追着萧从容他们去了时,他才勒停了马,蹙眉问自己的手下,那严顷怎么突然间变成了这个妖人,可是一众手下都茫然,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严君郎不是不讲义气的人,萧从容救了他,又打败了他,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见死不救。想了想他让手下把解蛇毒的药都交给自己,把自己的下属分成两部分人,一部分跟着自己回去救萧从容,另一部分派他们回去向姜曛报告。这是严君郎觉得自己还萧从容人情最好的方法。 萧从容几人被这妖人的蛇追赶得有些筋疲力尽了,银针再多也有用尽的时候,而这些蛇似乎无穷无尽,一批死了,这妖人又弄来了一批。蜀地得天独厚,山野似乎很适合蛇生长一样,一批又一批的蛇前仆后继地涌来,杀得萧从容眼都蓝了,到最后是吐也吐不出来。 那妖人还跟着蛇后行来,走着竟然也能追上萧从容他们的马车,让萧从容大骇,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啊,竟然这样锲而不舍地追杀他们。 “妖人……你到底想做什么?”清波忍住恶心,冲那人叫道。 萧从容则不敢开口,她一直都是闭着气,就怕闻到血腥的蛇血又开始吐。 “玉玺拿来,饶你们不死……”那妖人阴阴地笑道,一手撕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竟然露出了一张长方形似的马脸…… “平姑……”萧从容震惊,没想到竟然是沈天斌的老婆,这让她不由得大惊,下意识地四处看,害怕沈天斌也跟了来。 看半天不见沈天斌,才想起楚轻狂说他伤在了楚云安手下,楚云安都闭关养伤了,沈天斌估计也是一样的吧! 萧从容心下的担忧却没减,以前听向兰说过,这平姑虽然貌不出众,一直以沈天斌为首,事实上她武功还有用蛊毒术之类的才学都在沈天斌之上,算得上是劲敌了。 他们把路上会遇到的险境算了半天,也做了应变的准备,就是没算到会遇到平姑,这下怎么办呢? 柳暗花明 萧从容他们正疲于奔命,突然前面来了一队人马,看车队的样式,是队客商。那些客商骤然和萧从容他们的奔马相遇没有造成惊慌,可是猛然看到他们马车后面追着的潮水般的蛇群,那些马就混乱了。 一时间马匹互相奔踏,让驾马的人都拉不住马缰,横冲直撞地满路跑,有一辆撞上了路边的山壁,顷刻间马车就翻倒在地上,车里的货物都摔了出来,竟然都是些酒罐,摔到地上都碎了,酒淌了一地。 有辆则失去控制,直接冲出路边,翻倒在下面的田里,车里的货物也没幸免滚得满地都是。 有几辆车倒是控制住了,却互相撞在了一起,车里的人也不知道受没受伤,只见有两辆车上飞出了几个男人,拔刀在手,如临大敌地护卫在一个男人身边。 萧从容他们跑出不远也勒住了马,见连累了这群商人,萧从容有些过意不去,看平姑被那几人拦住,怕他们吃亏,就让昌东调转马头又折了回来。 走近了,她就看到了被那群男人围在中间的人,她觉得有些面熟,再一想记起了是来蜀地见过的那群商人,为首的似乎在酒楼上还帮过自己。 平姑被阻住,蛇群有些退却了,有些就聚拢在她身边,她恼怒地瞪着这一群人,吼道:“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群人中一个护卫头领般的人就怒道:“你是什么妖人,竟敢驱蛇为非作歹,拦住我们老爷想干什么?” 平姑一指回来的萧从容他们,叫道:“我不是针对你们,你们要怪就怪他们好了!滚开,否则我就连你们一起对付了!” “好大的口气!”中间那男人呵呵一笑,手中的折扇一敲,却是对着已经下了马车,站在路边的萧从容笑道:“这位小姐,还记得我吗?我们算是有缘啊,又见面了!” 萧从容施了一礼,坦然道:“她的确是针对我们来的,连累了各位,从容惭愧,各位有什么损失可以事后找我,一定全部偿还。” “不过就是些酒而已,值不了多少银子,小姐不用客气。只是……”他用手指了只平姑,说道:“小姐和她有仇啊?被如此追杀很恐怖啊!” “是啊,好恶心……”萧从容看他对那群虎视眈眈的蛇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心一动,也放下了心,走近笑道:“这老姑婆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一直追着我们不放,这位大哥帮人帮到底,要是有什么能对付她的方法,就帮帮我们……各位如果是到锦城做酒生意,我有很多好酒,比你们酒罐里的这些酒更好!” “哦……”那中年男子眉一扬,笑道:“小姐也懂酒?” “还行吧!”萧从容是嗅到空气中被打翻的酒罐散发出的酒香味判定的,他们的酒庄出的酒就纯度来说都是这些酒不能比的。 两人旁若无人地讨论起酒来吗,气得平姑又拿起笛子吹奏起来,可是说也奇怪,那些蛇一到那群男人前面十步远,就再也不肯向前了,任平姑怎么费力吹,都是一致地徘徊在十步间的距离上。 不止萧从容奇怪,连清波他们都奇怪地看着那些蛇酒醉一般摇摇晃晃,就是不肯向前。 平姑终于放弃了,愕然地收了短笛,看着那中年男子,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见本来就丑的脸渐渐扭结成一团,突然颤抖着手指着男子,叫道:“你……你是……万……” 她的眼睛在说到这个字时突然被吓得瞳孔收缩在一起,萧从容只感觉身边的男人浑身突然散发出一种寒意,盯了平姑一眼,云淡风轻地笑道:“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班门弄斧,你也算强的,就绕你一命吧!再有下次,你知道我的规矩的!” 平姑听了这话,却茫然地冒出一句:“二十年前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你到底是鬼还是人?” 男人眯了眼看她,突然有点拿不定主意了,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平姑对上他陌生的目光,就怔怔地伸手摸自己的脸,手还没举到眼前,就看到自己粗短的手指,上面布满的茧子,她就怔住了。 看了半天,又转向男子,突然走进了几步,那些人下意识地挥剑拦住她,萧从容却细心地看到她眼中竟然全是泪光。 “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你能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吗?……求求你……就一眼,就算从此让我死,我也瞑目了!” 平姑伸着两手哀求地看着男子,刚才的凶狠已经荡然无存,一瞬间衰老的样子让萧从容莫名地对他生出了侧隐之心。 男子似乎也被这目光打动了,上前了两步,阴冷地说:“看过我的脸的人都要死,你准备死了吗?” 平姑慌忙点头:“死在你手上我愿意……我没有遗憾……”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她的声音颤抖,那种充满感情的语气让萧从容忍不住乱想,这男子到底是她什么人?不会是年轻时的恋人吧? 男子的心一瞬间被她这样的语气打乱了,手放在脸上,沉吟半天才喟叹:“你到底是谁?如果是故人……不看也罢!万某再世为人,前尘往事都已经是云烟,不想再提……也不愿再为此伤人……你走吧!” 平姑不动,哀哀地叫道:“只看一眼……我可以发誓,从此后只要你在的地方我都不会出现,这样……也不行吗?” 萧从容被这样的哀伤打动了,只觉得男子矫情,就算看一眼也不会死啊! 男子目光悠远地看着前面,手轻轻拂过了脸,他背对着众人站着,除了平姑在对面能看见他的脸,否则任何人都看不到他此时的样子。 萧从容只能从平姑的眼睛变化揣测男子的面貌了,只见平姑怔怔地看着,半天突然掉下了泪,一串串的泪在她丑陋的脸上流着,却出奇的清澈。 她颤抖地伸手,在男子前面不远处停住了,忽地转身,掩面而奔。这一奔用上了她全部的内力,只见山林呼啸,她竟然踏风而去…… 萧从容愕然地看着这一幕,被平姑的轻功震慑住了,不能不承认,她的确是个高手。 “萧从容……既然他保了你,我就不会再和你为敌!东西武铭元是志在必得,你自己小心吧!” 平姑的话借风力传了过来,又让萧从容呆了呆,这算是忠言吗? “她到底是谁?”男子再转回头来,除了语气还有点不稳,相貌都很正常。 萧从容看他相问,又蒙人家帮赶走大敌,就实言相告:“我只知道她叫平姑,是沈天斌的老婆,沈天斌是江湖六道杀手的教主。” “沈天斌!”男子脸上有些怪怪:“就是上次酒楼和她在一起的男人?” 萧从容顿时想起他们以前也见过一面啊,奇怪当时平姑怎么对这男子没感觉,是他掩藏的太好吗? “嗯,就是他!”萧从容点头,看男子脸上的疑惑更多,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从容也不方便问人家的私事,只好对男子说:“大哥,我叫萧从容,你们如果是到锦城的话就去新县衙,我给你们一封信带过去,他们会供最好的酒给你们的!我有事要接着赶路,就不陪你们回去了。” 男子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萧从容看他还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也不打扰他,折回自己马车上给江浩和姜曛写了一封信,大致介绍了一下男子的救命之恩。 信还没写好,姜曛就带人匆匆赶来了,正好,萧从容将男子介绍给姜曛,匆匆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赶路了。 重新上了马车,看到清波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萧从容累了,也无心问她在想什么,拉过被褥先睡一觉再说。等晚上赶到驿站时,睡得昏昏沉沉的她被清波摇醒,清波激动得似乎现代fans看到偶像似地冲萧从容双眼放光地叫道:“蓉蓉,你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吗?” “什么?” 萧从容睡得头晕晕的,根本不知道清波这样跳跃的思维想表达的是什么。 “万灵……我们日间遇到的那男子是万灵……” 清波激动地冲她叫道:“二十年前,他就是苗疆一带的毒王,杀人于无形的,据说什么至毒的不管是虫子还是有毒的花花草草,没有什么东西是他不知道的,也没有什么在他手中不能制成毒药的……啊啊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萧从容还没反应过来,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完了,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吃饱,怀孕的滋味真不是人受的,尽管吃饱后没几分钟她又会吐个精光…… **** 各位追文的亲们辛苦了,俺已经在收尾了,计划下月初结局……俺努力把事情都交待清楚……呼呼! 算计和反算计 “意味着什么?” 清波很想给萧从容头上浇一盆冷水,免得这一向思维敏捷的人迟钝如斯。 “意味着只要他肯出手,楚公子的毒根本不值一提……你还没反应过来吗?”清波冲萧从容手舞足蹈地嚷嚷。 萧从容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的确,万灵是苗疆的毒王,那苗疆的毒药对他来说就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啊! 一时萧从容有点不识好歹地叫道:“你怎么不早说啊,就这样眼睁睁地错过啊?” 清波委屈:“我也是路上一直想,才想起来的啊!当年他风光的时候我都还没出生呢,我能知道他你该感谢我爹娘的博学了,否则才叫错过呢!” 萧从容赶紧拥抱她,笑道:“现在也不晚……你快帮我出个主意,我是现在回去请他呢?还是先去把楚轻狂找回来?” “你还是先去见楚公子吧!跑来跑去的我怕你身体受不了!万灵那就再送一封信去,让姜曛尽力挽留他,等我们找到楚公子再赶回来,这样也算两全其美了吧!” 萧从容有些忧虑:“万灵肯帮我们吗?这样会不会怠慢了他?如果他不等我们回来就走了呢?” 清波笑道:“你放心吧,你的命令,姜曛就算是要绑也会想办法把万灵绑在锦城等你回去的。” 萧从容倒不怀疑姜曛会听自己的话,可是对万灵却不放心,江湖异士多有些怪癖,随心所欲。她和万灵没有什么交情,他出手帮她只是机缘,谁知道下一次他还肯不肯出手呢! 想回去找万灵,又怕楚轻狂这边有问题,矛盾了一下,萧从容还是决定先去找楚轻狂,只要万灵还在蜀地境内,他们还会再见面的。 **** 萧从容真没想到,楚轻狂这边的确有问题了,只是问题没出在楚轻狂身上,却和他拉扯上了关系。 水佩和向兰一听到楚轻狂在荆州,两人就收拾了行李往荆州赶,一路上小摩擦就出来了。水佩一直缠着向兰问楚轻狂中了什么毒,向兰都没告诉她,也没告诉她怎么去找解药。 几次下来,水佩就对向兰非常不满,觉得向兰怀了私心,想独占楚轻狂才什么都不告诉自己。 而向兰则烦透了水佩,这少女从小被人宠坏了,刁蛮又不讲理,不小心得罪了还要哄半天,让杀手出身的她烦不胜烦,有时看她聒噪的样子,恨不能杀了她一了百了。 两人别别扭扭走了两天,就被楚元锋追上了,这下向兰更烦了。除了要应付水佩,还要应付楚元锋,要不是看在楚元锋比水佩懂事,又一副热心的样子,向兰早和他们分道扬镳了。 听说楚元锋是楚轻狂的师兄,向兰力图先给人家留个好影响,才好让他在楚轻狂面前替自己说好话。可惜她的善意落在楚元锋眼中,却让他更喜欢她了。 楚元锋这次动了真情了,想着自己这么大的人了,也该成亲了,而向兰就是他最好的成亲对象。人长得漂亮,武功也不错,更重要的是看着还很贤淑。 他是越看越爱,所以也没急着下手,他这点小心思被水佩看出来了,水佩在心里就打起了主意。向兰什么都不告诉她,明显就是想独占楚轻狂,她的狂哥哥,她就没想和她分享,既然她无义,那就别怪她无情。 她对楚元锋说:“表哥,我们明天就到荆州了,你真打算让向兰去找狂哥哥吗?我怕等见到狂哥哥,向兰就不理你了!” 楚元锋烦躁起来,温情戏他一般就演不长,眼看一路来和向兰都只停留在表面早让他焦躁不安了,这要真见到楚轻狂,他还有戏吗? “那你说怎么办?”楚元锋斜睨着水佩,她那点小心思自然也瞒不了他的眼,忽地就满腹坏水,凑上去说:“水佩妹妹,你知道表哥的心思,表哥也知道你的心思,不如我们合作,你帮我得到向兰……我呢,帮你得到楚轻狂,怎么样?” 水佩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楚元锋就笑眯眯地说:“小九那人很讲义气,你看你腿断了他都尽心照顾你十几年!要是你失身于他,你还怕他不会对你负责吗?” 水佩的脸腾地红透了,瞪了楚元锋一眼,却没发火,这的确是她心中的心思,被说中了否认的话也没意思。低了头也没敢看楚云安,心虚地说:“你真能让狂哥哥和我……” 她毕竟是小女孩,更过分的话说不出来,只能说到这份上。 楚元锋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伸手取了一个小纸包出来,塞到水佩手中,笑道:“表哥先给你做个示范看看啊!只要你把这东西给向兰吃下去,表哥包你心想事成。”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水佩感觉手中的纸包一时就很烫,迟疑了一下还是握紧了,怕向兰怀疑,水佩回房时带了一壶酒,又让小二炒了几盘菜上来,对向兰解释说看见她晚饭吃的少,自己也没吃饱,所以才弄点酒菜来做夜宵。 向兰本不想吃,看她委屈的样子怕她又耍大小姐脾气,只好走过来,打算胡乱吃几口应付一下。 水佩给她倒酒,笑道:“向兰姐姐,表哥不在,就我们两人还可以说说知心话啊,这几天被他跟着,我都快烦死了!” 向兰心道:“我才是快被你烦死了!” 水佩倒了酒,自己先喝了一口,看向兰不喝,就嘟了嘴说:“向兰姐姐,我表哥一直说我不懂事,让我向你多学习,说你又美丽又大方,还温柔贤惠,说狂哥哥就喜欢你这样的女人,我要是再不改改我的小姐脾气,狂哥哥就不会喜欢我了!向兰姐姐,你要经常指点一下我啊!” 水佩给向兰敬酒,向兰只好勉强喝了一点,水佩不高兴地说:“向兰姐姐,你不厚道,哪有人喝酒喝一点点的!” 向兰无奈,只好一杯喝了,然后朝水佩亮亮杯底。 水佩这才高兴地说:“向兰姐姐好爽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不像那个什么萧从容……我就搞不懂,狂哥哥为什么喜欢她……” 她给向兰倒酒,正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水佩不注意地说:“是小二送菜来吧,向兰姐姐,你去开下门。” 向兰也没多想,走过去开门,果然见到小二捧了一碟菜站在门口。她伸手接过菜,刚想关门,小二叫道:“小姐,还没给银子呢!这菜是刚才那位小姐专门点的,不能记在房费中。” “多少?”向兰从怀中摸出碎银,看着小二。 小二抓抓头,似乎努力回想,向兰等得有些不耐烦,怒道:“连帐都记不住,你们老板要你做什么?回去问清楚了再来吧!” “一两三十铜……”小二看她要关门了,赶紧报上数目,腼腆地陪笑:“小姐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 向兰丢了二两给他,瞪了他一眼关了门,走回去将菜碟放在桌上,刚坐下就隐隐觉得不对,一时也说不上来。 “姐姐,我们再喝一杯,就算庆祝我们认识吧!我没有姐妹,真庆幸能认识姐姐……” 水佩举杯,脸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胜酒力还是太热,有些汗珠。 向兰也举杯,一念之间突然又放下酒杯说:“谁?” 她急速冲到窗子,推开一看,就冲了出去,弄得水佩莫名其妙,站起来跟着来到窗边,却只见外面黑黑一片,连向兰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她怔怔地站着,想想又不妥,赶紧跑到隔壁的楚元锋房间里问怎么办?楚元锋安慰了她几句,说不会被识破的,让她赶紧回房。 水佩再回房中,向兰还没回来,她坐在桌边漫不经心地想着事情,一会向兰进来了,懊恼地说:“没追到……” 水佩没敢追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打了个哈欠说:“向兰姐,不早了,还有两杯酒,我们别浪费,喝了睡觉吧!” “好!”向兰走过来,端了杯一饮而尽,冲水佩亮了亮杯底。 水佩见她这么豪爽,也端起杯一饮而尽。 向兰笑了笑放下杯子就走到自己才床边开始收衣服,水佩见她把衣服包好,就奇怪地问道:“向兰姐,你不睡觉想去哪里啊?” 向兰回头莫名其妙地问道:“你没有什么感觉吗?” 水佩不解:“什么感觉?” 送解药 “连梅……”. 一个温软的女音制止了她,这声音很好听,如一道清泉让半昏迷状态中的萧从容有些清醒了,她无力睁眼,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只好弱弱地躺着居。 “贺王妃,你救救我家小姐啊!小姐有不对的地方,春香春蕊代她给你赔罪磕头了……” “你大人有大量,救救我们小姐吧!” 两个丫鬟一前一后猛磕起头来,萧从容听着那头撞地咚咚的声音,蹙起了眉。 “你们小姐害我们王妃的孩子掉了,你们还有脸求救……”那叫连梅的丫鬟大声骂道,两个小丫鬟磕头的声音就更快了。 “贺王妃,我们小姐不懂事,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她都被打断了腿,再也不能和王妃你为敌……她快死了,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救救她吧!” 春香哭着膝行过来拉住了贺王妃的裙子,哀泣道:“小姐一直在发热,伤口都化脓了,再不救她,她真的会死的!赭” “那是她自作孽,王爷不是让萧家的人来领她回去了吗?这都三天了,萧家人也没一个来领她,他们都放弃她了,你们还管她干嘛,任她自生自灭吧!” 连梅冷哼:“莫不是主子贱,你们也跟着贱,她平日怎么对你们的?她死了你们应该笑才对!” “连梅……”贺王妃不悦地喝止她:“越说越不像话了!” 连梅不平地抱怨:“本来就是!依我说谁也别管她,偏偏主子你心善,自己才掉了孩子需要静养,却要顾什么姐妹情深来看她……她都不念姐妹之情做的出推你下水的事,你还管她干嘛!现在看也看了,我们走吧!” “连梅,我平日是不是太放纵你了?”贺王妃声音有点大了,连梅悄悄伸了伸舌头,总算安静了。 萧从容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一只手碰到了她的额头,贺王妃的声音就传进了耳中:“真的在发热啊!……可怜……” 萧从容不知道为什么,对“可怜”这两个字起了反感之心,刚才还觉得她的声音好听,现在却觉得刺耳。 “是啊,我们小姐一直昏迷不醒,贺王妃你救救她吧!”春蕊似乎还在跪着,声音方位几乎未动。 萧从容感觉贺王妃在沉吟,半天才说:“连梅……你去请殷大夫过来给蓉蓉看看!” “王妃,皇后娘娘说了,让萧家人把她领回去,萧家不来人不准管她,你不怕皇后娘娘知道了怪罪?”连梅劝道。 “这……”贺王妃又沉吟了,春香春蕊在一边看到,又磕起了头:“王妃,你去求求王爷,给我们小姐请个大夫吧,求你了!” “连梅,你去把王爷请过来吧!不管怎么说,蓉蓉是他的侧妃,生死应该由他做主!” 贺王妃看了一眼跪着的春香春蕊,又补上了一句:“你们两个也一起去吧,给王爷说点好话,能不能救你们小姐就看你们的诚意了!” “走吧!”连梅冷哼一声,扭头往外走,春香愣了一下被春蕊拉着赶紧追上去。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优质言情在线阅读。 咎由自取 七月,楚军离开蜀地,南上,兵分两路,一路楚轻狂亲率,驱赶鞑虏。一路姜曛亲率,赶往江南协助武铭昊平定内乱。 蜀地留下的士兵由萧从容亲自负责,卫涛还有顾擎协助。 江浩前脚才望穿秋水地走了,后脚清波和远山就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没见到江浩,远山歇了一天就赶着去追了,说要给自己的姐姐安全带回一个姐夫来。 清波留下来陪着萧从容,每天督促她休息按时饮食,那个‘奇怪’的实验室她是坚决不准萧从容再进的,原因是萧从容他们不知道鼓捣什么‘硫酸’竟然引起了爆炸,顾擎拼命护着她逃了出来。 顾擎背上都受了伤,萧从容手上烫出了些泡,还好万灵留下的药很好,擦了几天就好了。 * 八月,武铭正没了后顾之忧,举兵南上,武铭元亲自率军抵抗,一路迎战将武铭正的兵马抵挡在豫州一带。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武铭元运筹帷幄了多年,就算没有贺家的支持,他自己能坐上皇位还是有一定实力的。 两军对垒,拖拖拉拉战火不熄,连累了京城一直到豫州的百姓。僵持的局面一直无法突破,转眼就进入了秋天。 九月。楚轻狂的军队大败呼延氏,将他们赶出了玉门关,汇合了洪坤的军队,一路平定了乘机来搞乱的谷梁等小国。 至此,武氏的外敌基本肃清,只剩内敌了。楚轻狂赶着想回去陪萧从容生产,又接到了武铭正的求助信。 楚轻狂和洪坤一商量,都觉得武氏内乱拖的时间越长,对百姓对武氏损耗都很大。武铭正为皇的呼声越来越高,索性好人做到底,再将他送上皇位吧! 楚轻狂和洪坤率军调转了马头南上,希望能尽快平定了武铭元的军队,还能赶回去陪萧从容。 三支军队一汇合,迅速就突破了武铭元的防线,武铭元一路失守,迅速退回到京城。等三军攻到京城脚下时,京城一片缟素,武铭元的信使打出太上皇武二帝驾崩,熄火十日的旗号,就此止住了军队前进的步伐。 武铭正的谋士唯恐这是武铭元的缓兵之计,劝说武铭正继续攻进去,先称帝再发丧。洪坤却不主张武二帝大丧的时候行此让天下人寒心之事,力劝武铭正,说武铭元穷途末路,让他十日又何妨。 两边各说各有理,武铭正也不知道该听谁的,去找楚轻狂相商,营帐里却寻不到楚轻狂。一问,他的下属才说他进城了。 楚轻狂孤身一人,再次进京城,满目的混乱让他唏嘘不已,这离别还不到一年的京城,竟然如个饱受蹂躏的妇人,繁华上贴满了沧桑的膏药,让人心疼,让人感慨…… 一路行到皇宫,满眼的缟素已经难寻上次见到的气派。楚轻狂心戚戚感叹不已,避开了巡逻的卫士,一路来到了武二帝的寝宫。只见寝宫门大开着,里面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都换上了孝服,中间摆放了灵柩,前面跪着几个幼小的皇子公主,哭哭啼啼地在烧纸。 楚轻狂怔怔看了一会,从暗处走了出来,他仍穿着铠甲,来往的宫女太监开始都没注意,一直到他走到宫门前,才有人发现他的铠甲和宫中的侍卫完全不同,就有人惊叫起来。 围上来的士兵和太监却无人上前,都呆呆地看着楚轻狂在门前解下了佩剑丢在地上,解了头盔抱着一步步走了进去。 不知道是他脸上的肃穆杀气阻挡住了这些脚步,还是那张俊美酷似邵妃的脸上变幻莫测的蓝眸震慑住了众人,那些小皇子和小公主都停止了哭泣,呆呆地看着他一步步上前…… 装殓着武二帝的灵柩被高高架起,楚轻狂眼中没有众人,一步步走上前,蓝眸越来越深,他站在灵柩下,转头扫了众人一眼,那些侍奉武二帝的太监宫女都被吓得哆哆嗦嗦,怔怔地看着他只一跃就站在了灵柩架上。 几百斤重的棺盖沉重地压在棺木上,阻隔了阴阳,楚轻狂的手放在了棺盖上,茫然地想起那个将他推开,从房顶上滚下去的老人。他负了娘亲,从没有养育过他一天,却在危急的时候保护了他…… 恨从那时就慢慢淡了,比起一剑将他杀死,他愿意他活在内疚中,看着听着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却从来不会叫他一声父皇…… 所以他不愿回来,就算他私下派人去找他,他也不愿让他看到他。什么皇位皇子的身份,他不稀罕,他要的父爱他给不起,他也不会满足他的愿望! 人总要有点缺憾的,他固执地想让他尝尝这种滋味……不是有钱,有权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觉得他做到了,他用远离惩罚了这个男人。可是……为什么知道他再也不会盼望他,不会在这里等着他时,他会如此失落呢?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泪掉在了棺盖上,一滴……他心酸酸地笑了,原来他还是在意的…… 在意他那么多的儿子,人人都可以围绕在他身边,就算被他骂被他吼,他们都有一个‘父皇’可以叫。 而他,那些不明内情的玩伴私下叫他野孩子,师兄们对他也有隔阂……他总是不同的,他们都无父无母,而有谁在乎他有爹……却不能叫…… 是不是我早回来,就能看到你呢?没有等到这一声呼唤,你在下面会瞑目吗? 楚轻狂低吼了一声,用力推开了棺盖,定睛一看,就闭上了眼睛……一切和想象中相差无几…… 他仰头,尖利的长啸瞬间穿破了寝宫穹顶,响彻在皇宫上空。那些皇子公主吓得抖抖索索,胆小的连尿都失禁了…… “武铭元……我不杀你犹如此剑……” 刚烈的剑在狂公子手上一折而断,他的蓝眸已经深得犹如黑夜,风一样地卷下灵柩,还没冲到寝宫门口,就听到清脆的琵琶声响起。 他顿住了,回头看,只见那些跪倒的宫女中,一个老人正自顾自地弹着琵琶,一头白发端庄地束在皇冠中,纤纤的手指一下一下有力地拨动着琴弦。 “贺皇后……”楚轻狂看了半天,才认出那张脸是昔日倾国倾城的贺小玉贺皇后,他呆住了。 还没有一年,那高贵美丽得目中无人的贺皇后竟然变得如此苍老,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是冷宫太摧残人,还是世事的风霜太凌厉呢! 贺小玉看过来的眼神空洞,她下意识昂着的头却保持着她至高无上的尊严,听到楚轻狂叫她,她蹙眉,瞪眼:“大胆,见到朕为什么不下跪,还在此大呼小叫的,要是惊吓了朕的爱妃,朕要诛你全家九族……” 楚轻狂愕然,半天反应不过来,还是贺小玉身后一个宫女,趁她不注意,悄悄地对楚轻狂指了指自己的头,再指指贺小玉,楚轻狂这才明白贺小玉已经疯了…… 她幻想着自己是九五之尊,身边的太监宫女都是她的臣子! 楚轻狂怔了半天,狂笑起来,报应啊报应,自己布的棋子终于发挥作用了! 哈哈,他笑的前俯后仰,还以为她真的很厉害,刀枪不入呢!没想到还是敌不过自己的良心……不是不相信鬼怪吗?不是不相信报应吗? 他不能手刃她,不代表不能送她一份‘大礼’,夜夜噩梦,清妃邵妃的幽灵满寝宫满皇宫飞,不用多,一个轻功好的女属下就能完成这样的任务,任她铁石心肠,又能忍受几日这样的‘折磨’呢? 疯了才好,不疯他还怕自己下不了手呢!这下对武铭昊也有所交待了,他承诺过不杀她,可不代表就这样放过她…… 至于当晚冷宫起火,贺皇后自焚的事就真的和楚轻狂没关系了,冷宫起火时他已经在百里之外。 贺皇后一个疯了的人怎么有条理的给自己身边堆满了易燃物品,以致发现起火后,虽然宫中的太监迅速扑灭火,结果冷宫烧了一个角落,贺皇后却烧得面目全非,毫无生机…… 楚轻狂可以对天发毒誓,他真的和这事毫无关系,事后他为了不枉背这个罪名暗自调查了一下,结果相当的无语,只能把贺皇后的死归结为咎由自取了。 要怪只怪贺皇后的敌人太多了,她疯了楚轻狂可以放过她,别人却和狂公子不一样,别说疯,死了都不能宽恕…… **** 呼呼,终于到尾声了,明天大结局,俺们容儿要生了,是男是女……期待吧! 该来的来了 楚轻狂将影子楼的生意让了一些给向兰他们的人做,卫涛对倒没意见,反正现在跟楚轻狂做正事都人手不够,他唯一担心的是向兰和三善道的人会不会就此抢了他们的生意。 楚轻狂笑他杞人忧天,说:“三善道现在和沈天斌闹翻了,他们那么多人闲着都逗留在蜀地,我怕他们惹是生非,找点事让他们做做别给我捣乱也算帮自己的忙吧!就算抢了我们的生意也没关系,我想壮大影子楼的时候,你信不信我照样可以抢回来?” “信……”卫涛哪能不知道这人聪明呢,还可恶地自大得有理。 过多的话楚轻狂也无法细说,他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能有这样一群好身手的人帮他,又何乐不为呢! 只是由此和向兰打交道的时间就多了,原来打算只让卫涛和她接触的念头明显办不到,很多事情,还必须自己亲自交待。 还好向兰办事能力也很强,几件事交待下去都帮他办得妥妥当当,倒让楚轻狂对她刮目相看了,觉得除了不能对她的感情给予回应外,做朋友也不错。 要不是向兰纠缠他的事卫涛也很清楚,楚轻狂很想成全他们两个,只是有这一层关系觉得别扭就没撮合他们。无心插柳却意外地发现了另一个手下彭伟喜欢向兰,每次向兰一来,彭伟都要殷勤地招待。 楚轻狂看在眼中,不动声色地就让彭伟多亲近照顾向兰,指望向兰感动,将放在自己身上的心收回去,从而成就一段姻缘。 就在两人自觉关系转好时,该来的还是来了。 水佩蓬头垢面地出现在楚轻狂面前时,差点让楚轻狂没认出她来,一身衣服脏得惨不忍睹,还破破烂烂,勉强能遮住身体。 她拦在县衙门口,目光呆滞,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我要找楚轻狂,他是我狂哥哥,他就在县衙!” 她一身蛮力,看门的被她打倒了几个,要不是卫涛出来办事看到,喝住了手下,她早被众手下打倒了。 卫涛也不认识她,是听她翻来覆去念楚轻狂的名字,有些奇怪才去叫楚轻狂来认人的。楚轻狂一听声音就呆住了,再看面前这疯子似的女人,才认出是水佩。 “水佩?”楚轻狂难以相信,冲上前拔开她额前的发丝,看到那张昔日可爱的脸上全是泥污,还紫一块青一块,他顿时心痛地吼道:“你怎么弄成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狂哥哥……”水佩眼睛落在他身上,看了半天就叫出这么一句,跟着双眼一闭,晕了。 楚轻狂抱着她冲进县衙后面的宅院里,让卫涛赶紧去找几个丫鬟来,顺便再请个大夫。 等人来的空隙,楚轻狂让人打了水来,亲自给水佩洗脸……仅仅就是洗脸,他还分得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当初帮萧从容沐浴是因为诚实地面对了自己心中的喜欢,那一瞬间已经把萧从容看做是自己的女人才做的。 洗了脸,露出了那张已经不复娇嫩的脸,楚轻狂心痛得更厉害,这张脸上布满了擦伤划伤,他根本无法想象水佩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一路上吃了多少苦。 “傻丫头……”他看着她消瘦了很多的脸,心中愧疚,她一定是来找他的吧! 等请来的丫鬟给水佩洗干净后,卫涛请来的大夫就进去看水佩了。 楚轻狂站在一边,看着水佩依然紧闭的眼,担心地问大夫:“我妹妹怎么了?” 那大夫瞪了楚轻狂一眼,让卫涛去找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进来,然后把楚轻狂等人都撵了出去。 楚轻狂焦虑地在前厅不停地踱步,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他不敢往那方面想,可是大夫的行为让他不能不往那方面想。想着想着他的怒气一波波上来了,谁?哪个畜生对水佩做了这种事,如果被他知道,看他不把他千刀万剐才是。他的妹妹,他疼爱都还来不及,怎么允许别人这样侮辱她啊!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楚轻狂正想着,那大夫走了进来,对他拱了拱手说:“楚将军,令妹被贼人侮辱,身上的伤都是外伤,不清楚是贼人所伤还是她自己跌倒所至,等她醒来楚将军再细问吧!她晕倒是虚弱所致,我开了两服镇静补虚药,先吃了再说吧!另外,她情绪不稳,楚将军注意点,别刺激到她。” “嗯……好……”楚轻狂心情复杂地送走大夫,才回来就听宅院里一片撕心裂肺的哭声,伴着水佩凄切的哀嚎:“狂哥哥,你在哪?我要我狂哥哥!” 楚轻狂赶紧冲了进去,站在门口只见屋里一片狼藉,被褥靠枕丢的满地都是,水佩蜷在床头,边哭边指着那些丫鬟骂:“你们都是坏人,你们想欺负我,都滚开……否则我让我狂哥哥杀了你们……把你们统统都杀光!” 丫鬟们胆战心惊地站在门口,谁也不敢近前,看到楚轻狂来,都如释重负的样子,一个年纪大点的丫鬟上来禀告:“楚将军,她一醒来就嚷着我们要害她……我们真的没对她做什么啊!” “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外面等吧!”楚轻狂走了进去,水佩一看见他就嚷着扑过来,叫道:“狂哥哥,你总算来了,他们都要害我啊……” 她才走两步,扑通就跪在了地上,楚轻狂吓得赶紧上前抱起她,叫道:“小心点啊!别摔到腿了!” “不是啊……”水佩推开他,自己又下地走两步,又摔倒了,她恐惧地大叫:“狂哥哥,我不会走了……我站不起来了!” “不会的,你太紧张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楚轻狂不由分说将她抱回床上放下,命令道:“好好呆着,休息一下,你再敢乱动,以后我都不会和你说话!” 震慑住水佩,楚轻狂就弯腰将地上的被褥捡起来,一一归类。收拾好,转头,看见水佩茫然地看着窗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水佩……来,告诉狂哥哥,你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对你做了那种事?”楚轻狂将椅子拉到了床榻边,耐心地问道。 “什么事?”水佩看着楚轻狂,伸手拉住他的手,笑道:“狂哥哥,我见到你了,真好。姑姑说要让我们成亲了,你高兴吗?” 楚轻狂怔住了,难以相信:“水佩,你忘了我已经娶了娘子了吗?” “娘子?”水佩蹙眉,脸上闪过了一抹娇羞:“狂哥哥,成亲后你就是这样叫我吗?这称呼好听……我喜欢你叫我娘子……” 楚轻狂被惊吓倒地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蹙眉看着水佩,沉默不语。他不知道水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变得有点呆呆傻傻的,有心再追问,又怕刺激她发狂,就头痛起来。 “狂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喜欢我了吗?” 水佩固执地又伸手拉住他的手,看到他手上的戒指,就奇怪地问道:“狂哥哥,这是什么啊?我记得你以前没有啊!好玩吗?给我好不好?” “这不是玩的,这是狂哥哥的结婚戒指!”楚轻狂抽出手,看着水佩,这问题他们曾经讨论过,当时水佩很伤心,可是现在水佩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一副委屈的神情看着他,就像以前很多次她想要的东西无法得到满足时那种撒娇耍赖的表情。 她真的什么都忘了吗?楚轻狂不肯放弃,拉过她的手推高袖子,指着上面的伤问道:“水佩,这些伤是怎么弄的?谁伤害了你?你告诉狂哥哥,狂哥哥帮你报仇去!” 水佩将目光停留在那些伤痕上,看着看着目光就变了,恐惧不甘,还有恨意都涌上来,她冲着楚轻狂嘶声叫道:“不要……你不要伤害我……表哥……你还是不是人啊?我是你表妹啊……” 她腾地抓住楚轻狂的衣襟,歇斯底里地叫道:“向兰……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啊?你让我对付萧从容,我不肯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楚轻狂的脸色就变了,脑子里嗡嗡地响成了一片,楚元锋?向兰?他们怎么扯到了一起?水佩是楚元锋害的?他现在人呢? 无数的问题让楚轻狂根本没注意水佩的目光,那种被刻骨的恨意燃烧得灼灼发亮的眼神根本不像一个神智混乱的人,更像一个工于心计的女人……这目光超越了她的年龄,似乎一夕之间,这个少女已经以令人惊讶的速度成长起来,不再天真,而是有目的的,一步步地朝着自己的计划前进着…… 为她报仇 水佩换下来的衣服上据去扔掉的卫涛说沾了很多血迹,楚轻狂面色阴冷地坐着,从水佩睡着前凌乱的话中他知道楚元锋被水佩刺伤了,死没死不知道。 楚轻狂现在倒希望他最好是死了,否则水佩杀不死他,他会…… 他咬牙切齿,一个杯子在手中腾地就捏碎了,站起来绷了脸就去找向兰。他的脚步很沉重,恨死了自己,为什么就受不住诱.惑,竟然吃了她给的解药,现在杀她还是不杀呢? 为了方便联系,向兰租了县衙旁边的一处民居,算是三善道的联络点,卫涛有事都是到这里来找她。楚轻狂知道这地方,却从来没来过。 他都走到了门口,却无法进去,欠三善道的黄金还没补偿够,他去杀她有赖账的嫌疑,这在江湖上传出去,他楚轻狂也不用混了! 楚轻狂在门口徘徊了半天,转身走了。他才走,向兰刚好出来,看见他的背影有些奇怪,追上去却不见他了,弄得向兰有些莫名其妙。 第二天,向兰刚要出门,就见卫涛找上门来,她以为有什么事,就将卫涛让了进去。卫涛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说:“向兰姑娘,这是价值四万两黄金的银票,楚将军让我拿来给你的,原来欠了你五万两,这些日子给你们介绍的生意远远超过了一万两……现在麻烦你收了银票,将楚将军写给你的欠条交给我吧!” “啊……这是什么意思?”向兰拿着银票惊讶地问道:“你们不是缺钱吗?一时筹这么多银票给我干嘛,不是说好了给三善道接生意慢慢还吗?” 卫涛干巴巴地说:“楚将军现在手头宽裕了,他没习惯欠人钱,所以先还你们!你收了银票给我欠条吧!” 向兰蹙眉,想了想说:“我不收你的银票……我去找楚将军说去。” 她将银票塞还卫涛,急匆匆地要出门,卫涛在后面凉凉地说:“向姑娘,我劝你还是别去找他了,他现在一肚子火呢,不知道见到你会不会刀剑相见?” 向兰站住了,有些恍然:“水佩他们来了?” 卫涛讽刺地说:“你知道水佩?那你知道水佩对楚将军的意义吗?你觉得你做了这种事……他会原谅你吗?” “我有错吗?”向兰不服气地叫道:“是她要害我!楚公子都说了,换了是他也会这样做的!我根本就没错!” “你对她下药你还没错吗?”卫涛摇头:“向姑娘,就算你想害人你也不该做这种事啊……你害了她一生!” 向兰叫道:“什么叫我对她下药,她说的吗?明明是她下的药,我只不过换了酒杯而已,谁知道她起的是这样的心?还算我聪明没中计,否则被害了一生的人不就是我吗?” 她跳脚,气急败坏:“是不是水佩在楚公子面前乱诬陷我,不行……我要去找楚公子亲自解释……” 她说着就气冲冲地往外走,卫涛阻止不了,只好跟着她回到县衙。 楚轻狂没在大堂里,向兰就往里冲,那些人见她经常来,也没人想起来阻挡她,等她冲进了内院,就看到水佩呆呆地坐在屋檐下,而楚轻狂正让木匠做木活。 “啊……”向兰还没来得及叫楚轻狂,就听见水佩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用手指着她狂叫道:“狂哥哥……狂哥哥,坏人来了,她要害我啊!” 她叫着,就猛地往向兰扑了过来,向兰下意识地一闪,等站定才发现自己没有闪的必要,水佩才扑到一段距离就掉在了地上,摔得龇牙咧嘴。 “水佩!”楚轻狂转头,目光阴冷地瞪了向兰一眼,向兰所有的话就被这一眼哽在了喉咙出不来了,只觉得浑身发冷,这样的楚轻狂竟然是从来没见过的冷酷。 “水佩你别激动啊……大夫说让你静养,否则你的腿就无法恢复了,你怎么不听话啊!”楚轻狂将水佩抱起来,又放回了椅子上,柔声劝道。 “就是她……就是她害我……狂哥哥你要为我报仇啊!”水佩拉住楚轻狂的手,哭着指着向兰。 向兰强硬地叫道:“我没害你,要不是你想给我下药……怎么会弄成这样?我只不过换了杯子而已!要怪你就怪自己不安好心……害人终害己!楚公子,你别只听她一面之词,是她想害我……” “住口!”楚轻狂转头,瞪着向兰,害她后面的话都无疾而终,惊愕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拿来……”楚轻狂冲卫涛一伸手,卫涛就把银票都递了过来。 楚轻狂递给向兰,沉声道:“拿上银票,带着你的人离开蜀地,永远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别怪我无情!” “我不……”向兰委屈地叫道:“你不是说换了你也会这样做的吗?我没错,你凭什么这么对我?难道我就应该喝了那药酒,任她算计我吗?” “拿着……”楚轻狂一声怒吼,镇住了向兰,她委屈地看着楚轻狂,被他粗鲁地抓过手将银票塞到了手中。 “三天之内,要是我再看到你逗留在荆州,我发誓你会知道我的厉害……” 楚轻狂冷冷说完,转身朝水佩走去。水佩怔怔地看着他,突然大哭起来:“狂哥哥,你在哪?你在哪里啊?” 楚轻狂急跑过去,蹲在她面前叫道:“水佩,你怎么啦?” “滚开……你不是我狂哥哥!”水佩突然一把推开他,又跃了起来,想去抓向兰,结果照例掉在了地上,撞在才爬起身的楚轻狂身上。 “我要杀了你……你这坏女人……”水佩猛地抽出楚轻狂的佩剑,爬着往向兰刺来,中途不小心划伤了自己的手臂,血就染红了她的衣袖,在地上拖出了一条血迹…… 向兰愕然地看着,不懂为什么她要爬着,脑子里就想起了以前的萧从容,一时真的很莫名其妙。 “水佩……你做什么?”楚轻狂一把夺过剑丢在一旁,伸手要抱她,水佩却不准他抱,又打又推地哭叫道:“你滚开了……你不是我狂哥哥……我狂哥哥从来不会让别人欺负我的……他不会让我受委屈……如果你是他,你一定会杀了这个坏女人为我报仇的!呜呜……狂哥哥,你在哪啊?你的水佩妹妹好想你!” 楚轻狂有些无奈,轻轻拍拍她的背:“别哭了……狂哥哥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不信……”水佩一把打掉他的手,嚷道:“我再也不相信你了!你不帮我报仇,我自己报……我也不要你照顾我!你就会骗我……” 水佩抬起头,冲着向兰叫道:“坏女人……我一定要杀了你……你等着!” 她抬手抹了抹泪,手上的血混着泪和土抹得满脸污渍,看着触目又可怜,向兰莫名其妙地感到她这样子很滑稽,无法控制地笑道:“水佩,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楚公子喜欢你吗?我觉得你这种行为好幼稚啊……你……” 楚轻狂猛地站了起来,用手指着门,只冲向兰咆哮出一句话:“在我改变主意之前……滚!” 向兰这次是真的怔住了,不管什么时候,楚轻狂就算用冰冷的态度对她,都从来没用这样恶劣的态度说出这样恶劣的话,这让她不止下不了台,而且伤心失望委屈等等情绪都涌了上来。 她颤巍巍地问道:“楚公子,你是真的不愿原谅我吗?” 楚轻狂只是仰头负手而立,同时闭上了眼睛。 向兰心凉了:“就算我真的做错了……我对你的一番心意,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都无法让你感动,原谅我一次吗?” 楚轻狂动也不动,依然闭眼站着。卫涛看闹成这样,只好出手了,拉着向兰往外走,边小声劝道:“楚公子已经原谅你了,要按他以前的性格,早杀你了!” 谁知道这话就刺激了向兰,看着地上咬牙要她死的水佩,就冲动地跑上前,捡起地上的剑,就跑上去塞到了楚轻狂的手中,将剑尖对准了自己的小腹,叫道:“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我,想为她报仇,那你就来吧!杀了我……死在你手上我无怨无悔!” 楚轻狂一怔,睁开了眼,冲着向兰骂道:“胡闹……我……” 楚轻狂话还没说完,突然感到背后猛地被人推了一下,感觉手中的剑就往前刺了过去,他一惊,下意识地想偏开,那力道太大,撞在他的手肘上,让他惊愕地看到手中的剑刺进了向兰腹中…… 不想忘记她 楚轻狂惊愕地看到手中的剑刺进了向兰腹中…… 向兰大睁了眼,也难以相信地看着自己腹上的剑,再看看那又倒在地上的水佩,实在不甘心地倒在了地上。感觉血流出了自己身体,她杀人无数,却从来没想到剑刺进自己身体是这样的感觉。 楚轻狂慌忙俯身,惊慌地看着她,叫道:“对不起……我没想杀你……” 向兰冲他一笑,强忍着痛说道:“这一剑可以抵消你对我的恨了吧?别赶我走……” “向兰……”楚轻狂无法再说什么,脑中就想起她的责问:“爱一个人有错吗?” 她有错吗?她给他送解药来,她为了他执迷不悟,放下尊严地站岗受人白眼,她为的是什么呢?同样是喜欢,为什么他就能容萧从容喜欢武铭元,就无法容她喜欢自己呢! 楚轻狂意识有些散乱,呆呆地看着卫涛给向兰急救,彭伟跑出跑进去请大夫,而水佩安静了,蜷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害怕的样子…… 这样的她楚轻狂又怎么舍得责备呢?看她手臂上还流着血,他叹了口气,将她抱进了屋,找了丫鬟为她包扎换衣服清洗。 等弄好出来,卫涛他们都不见了,楚轻狂疲倦地回到前厅坐下,一个人静静地呆坐着。中午卫涛派人来说向兰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楚轻狂恍惚听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最后那一偏救了向兰,反正听到她没死就觉得庆幸…… 他也说不上是怕她死在自己手上内疚一辈子,还是觉得她罪不该死,反正就觉得以后还是少惹这样的情债,水佩和向兰两个就够他受了,再有第三个,他估计自己也不用活了,早死早超生。 唯一的庆幸是,还好萧从容不像她们两个,否则他这辈子不会喜欢上任何女人…… **** 楚轻狂还以为这事这样解决算是结尾了,水佩都安静了,估计想着那一剑刺死了向兰,不再提报仇的事,乖乖地养伤,有时一个人闷闷发呆。丫鬟悄悄报告说她自言自语:“活着有什么意思!” 这话让楚轻狂吓到了,又不敢当面劝她,只好找人陪着她,一边派人去锦城请俞晓宁,水佩和俞晓宁关系好,他想请俞晓宁开解一下水佩。一边他又让影子楼的人去寻找楚元锋,无论怎么样,也要有个交待啊,这样躲起来算什么啊! 这边荆州的事又多,再加上这些琐事,楚轻狂忙得不可开交,心想要是萧从容在身边,该多好啊!可是想想她在锦城也忙,只好强打精神努力做事,想理顺了交给卫涛管着,自己要抽身回去看萧从容了…… 可是向兰的事还没完,这日,楚轻狂才出门就遇到了向兰的属下,说有事请他去向兰的住处。楚轻狂以为向兰的伤恶化,又想着从出事还没去看过她,就跟着那下属来到向兰的住处。 才进门,他愕然地看到屋里不止有向兰,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其中一个男子有些面熟,再一想记起是在羌州酒楼上见过的人,萧从容提过一下,好像叫宋闽。 向兰倚在床头,见他进来就叫道:“楚大哥,过来见见我苗师父和宋师父,还有这位昆师父!林师父!” 楚轻狂今天出来穿了戎装,只是没戴头盔,一张俊脸这些日子忙碌奔波已经往日白皙,多了些风霜的铜色让他显得更成熟。他一抱拳,沉声说:“轻狂见过各位师父……” 昆町放肆地打量着楚轻狂,听到他自报名字,就讽刺地笑道:“你就是影子楼的楼主?也不怎么样啊?怎么就让我们兰儿寻死觅活非你不嫁呢?” 向兰脸红了,娇羞地看了楚轻狂一眼,将脸藏在了帐子后面。 楚轻狂一听有种不妙的感觉,看看众人,硬着头皮说:“向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请说吧,我军营里还有急事,不能久留!” 向兰没出声,苗栗上前微笑道:“楚公子,请坐,不是兰儿找你,是我们找你,先坐下谈吧!” 楚轻狂一看屋里,几人都坐在床附近的椅子上,就有一把椅子在窗子旁边,他一坐就似被众人审问一样,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就抱手说:“原来是苗师父你们找我,坐就不用了,有什么事楚某可以效力的尽管直说。” “哼……好大的架子!”又是昆町插话,苗栗也有些不悦,盯了楚轻狂一眼,问道:“兰儿和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楚公子到现在还不想给她一个交待吗?” 楚轻狂顿时沉下了脸,沉声说:“苗师父说话请注意,楚某和向姑娘之间就没什么关系,什么叫做‘不是一天两天’?楚某不懂要给她什么交待呢?” “你占了人家便宜还说这样的话,你还是不是人?”昆町跳了起来,指着楚轻狂大骂:“你别以为你是影子楼的楼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今天你不给兰儿一个交待,休想走出这里。” “我占了她什么便宜?”楚轻狂头大了,冲向兰叫道:“向姑娘,你说句话啊!我不是怕你们啊,再这样胡说八道污蔑我,我不客气了!” 苗栗拉住昆町,蹙眉说:“楚公子,男人做事敢做敢为,你既然和兰儿两情相悦,就该给她一个名分。如果只是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别说昆师父不能容你,我也不会容你的!”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我利用她什么了?”楚轻狂脑子一转,想到解药,就怒道:“如果你说解药的事,我是吃了你的莴胄丸,可是我也给了向兰五万两黄金,难道那么多金子还不能买你一颗药丸吗?” “你以为有钱就能买吗?那莴胄丸全苗疆就只有五颗,要不是向兰说你答应娶她,我怎么可能把药丸给她。你现在吃了解药想反悔吗?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苗栗怒了,指着楚轻狂骂道:“我最恨的就是你们这样的男人,践踏别人的感情,利用女人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将女人抛到一边!楚轻狂,有我苗栗在,你休想欺负我的徒弟……今天你要不答应娶兰儿,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是想逼婚了吗?”楚轻狂冷笑,看向躲着不出来的向兰,怒道:“向兰,那天的事我还对你有内疚感,你却弄了他们来做这样的事,你觉得这样就能得到我吗?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就算死,也不会娶你的!” 向兰可怜地露出脸,委屈地看着苗栗,哭道:“各位师父,你们别为难他了,让他走吧!” “狂妄之徒!”苗栗看向兰委屈的样子大怒,冲着楚轻狂叫道:“今天冲你这狂妄的态度就该教训你,让你知道该怎么尊重别人!” 她一掌击向楚轻狂,楚轻狂闪开,怒道:“你们三善道的人都是这样不讲理的吗?再打……我还手了!” “出手……”苗栗掌风凌厉,冷笑道:“讲理?等我拿下你再慢慢和你讲吧!臭小子,你当人人都是可以让你欺负的吗?” 屋里狭小,两人打在一起束手束脚,楚轻狂回了几掌,掌风就扫到了一旁的昆町身上。昆町冷笑,不动声色地就回了一掌。 在坐的除了向兰都算高手,楚轻狂单打独斗的话估计一时也不会落败,可是两人同时夹击,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一时大怒,吼道:“原来三善道的人都是些卑鄙小人,只会恩将仇报……难怪会被沈天斌追得到处逃窜……” “找打……”苗栗恨他嘴乱说话,掌风劈头就甩向他脸上,想打他耳光。楚轻狂怎么可能让她打到,一偏头闪开,同时就抽出了剑,叫道:“再不住手就别怪我刀剑无情了!” 他只顾戒备着前面两人,等感觉到后面劲风掠过回身时,手肘一麻,剑就掉在了地上,随后腰就木了,愕然地看着那一直面无表情的宋闽,宋闽却很无辜地皱了一下眉,看着林寒山。 林寒山站起来,走过去踢了踢倒在地上的楚轻狂,嘻嘻笑道:“苗师姐,又不是武林大会考较什么武功!这里离县衙那么近,闹大了等下他的人赶来不是费事多了。这样不是很好,现在苗师姐就算让他和兰儿马上拜堂估计也没人反对……成了亲送入洞房,娶了媳妇抱了孩子,还怕他别扭啊!” “呸,你以为是女人啊!”昆町笑骂道,嘲讽地看看楚轻狂,说:“人家可是大男人,你可以勉强他成亲,难道还能勉强他好好对向兰一辈子啊!” 林寒山不在意地说:“这也不难啊!苗师姐有的是让男人乖乖听话的方法,对不?……就看兰儿舍不舍得了!” 向兰心一动,看向倒在地上的楚轻狂,见他一双眼睛已经成蓝色,愤恨地瞪着自己。 苗栗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出了问题,竟然没觉得这提议荒唐,她一直没嫁,其实心里还是想着楚云安的,总想着当初要是自己把他留下来,现在也不至于一个人孤零零的…… 见向兰对楚轻狂一腔爱意,怕她走自己的老路,就随口说道:“这样的药我是有,兰儿你要的话师父给你……” 向兰想了想说:“我不要,师父,我想楚大哥只是一时想不开,给他时间,他会同意的……你们让我再劝劝他吧!” 几人互相看了看,都同意了。等他们走出房间,向兰撑着身体来到了楚轻狂面前,楚轻狂眼神冷冷地看着她,冷笑道:“你什么都别说,我现在听到你的声音就恶心……要我娶你,下辈子都不可能……我就没见过你这样贱的女人……” 向兰也没生气,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微笑道:“楚公子,你会喜欢我的……你会娶我的……我发过誓,不管怎么样都要得到你!我不想对你用药,我喜欢你的聪明你的洒脱……我虽然很希望你能自然地喜欢我,可是看来你太固执了……我曾经听苗师父说过,苗疆有一种药草,叫什么忘忧草,吃了后会忘记前尘往事……” 她抱起他,将他的头放在自己怀中,温柔地抚摸着:“我会带你走,我们去找这种草,我会亲自喂给你吃……等你忘记了萧从容,水佩……你的生命里就只剩下我……我会陪你一生,我们仗剑江湖,做一对人见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你不会得逞的……”楚轻狂已经怒得不想骂她了,这个人的神智已经癫狂,和她讲理还不如留着精神想着怎么逃走。 楚轻狂还有丝庆幸,想着等卫涛发现他不见了,应该能找到这里来吧! 可是,这样的希望在看到向兰又带出了一个楚轻狂时,破灭了…… 楚轻狂失去意识前猛然想到,苗栗擅长的还有易容,他忧虑地希望这个楚轻狂仅仅是顶替一下自己,别有其他的阴谋,否则荆州危也,影子楼也危也……而最最担心的是,萧从容什么时候才会知道自己被向兰掳走的事…… 他不想忘了她!这才是他最记挂的事……他无法想象自己以后的生命里,没有关于她的记忆会是什么样子……在他看来比死了还难受…… 我怕他吃亏 萧从容一行人赶到了荆州,进城就感觉到治安好多了,走在大街上都能感觉到安宁的气氛,百姓来来往往,商铺也正常地买卖着。 清波边看边点头赞赏:“蓉蓉你可以放心了吧!短短时间楚公子就把荆州治理得这么好,真是文武双全啊!” 萧从容颔首,却有点心不在焉,心中有些不安,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无法集中精神。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对昌东说:“先赶到县衙吧!回头再出来细看,我想先看到轻狂!” 清波笑道:“蓉蓉是担心楚公子吗?明天才是十五,毒发还早呢,你担心什么?” 萧从容苦笑,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说:“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怕我做错了一件事……不知道我把水佩和向兰弄来荆州会不会给轻狂增加麻烦!” “不会吧!他一个大男人,不可能还怕两个小女人!”清波不以为然。 “就因为他是男人,所以才怕女人!”萧从容摇头说:“那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水佩仗了轻狂对她的宠爱,无所顾忌。向兰则执着得令人觉得可怕!她们一个就够轻狂头痛,这两个加起来,我怕他吃亏!” 清波失笑:“不会啦!你别乱想,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吃亏!要吃亏也是别人啦!” 虽然有这样的安慰,萧从容还是无法安心,催着昌东赶到县衙。车才停在县衙门口,萧从容这种不祥的预感就更浓了,因为门口连守门的人都没有。 她下了马车,匆匆就往县衙里走。昌东也觉得有点不正常,和清波对视了一眼,两人就一起跟了上来。 萧从容才走进厅里,就见卫涛迎面过来,卫涛一脸愁容,唉声叹气的。 “卫大哥……”萧从容出声卫涛才发现她,一脸惊喜地迎上来:“三小姐,你怎么来了?” “轻狂呢?”萧从容不见他,蹙眉问道。 “不知道,一大早就说有事出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卫涛叫苦:“丢下一堆杂事给我,都快把我弄疯了!” 他性子直,知道萧从容在楚轻狂心中的地位,有话也不瞒萧从容,拉长了脸郁闷地说:“别的事还好说,就那个水佩我都想叫她奶奶了,只要她安分点的话!” “水佩怎么啦?”萧从容听他话中的意思,猜疑起来,难道水佩住进了县衙? “先进来坐下,我慢慢给你说吧!”卫涛将他们让了进去,才把水佩、向兰的纠葛告诉了萧从容。 萧从容听得呆住了,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等听到水佩受了刺激又不会走时,萧从容蹙起了眉,很小人地想,她不会走轻狂不是又要照顾她吗?真的还是假的啊?不会是为了接近楚轻狂才故意装的吧? 转念一想,这个问题很好证实,就没放在心上,先由她去闹吧!对向兰的事她就多问了几句,听说向兰已经没事了,她也替楚轻狂舒了口气,毕竟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要是死在自己手上,想着楚公子的内疚她也不愿意向兰死。 要想记住一个活着的人可能很难,可是一个女人这样死在男人手上,那就会让这男人记一辈子了,萧从容当然不愿意楚轻狂记住向兰一辈子。 卫涛讲完,看看他们奇怪地问道:“三小姐,锦城不忙吗?怎么你们有时间来荆州?” 萧从容苦笑:“明天不是十五吗?我怕轻狂的毒吴大哥的药控制不住,所以就过来看看!” 卫涛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笑道:“看我这记性,重要的不说,尽捡芝麻大的事说。三小姐,轻狂的毒你别担心,已经解了!” “啊……怎么回事?”萧从容惊喜地问道。 卫涛又把向兰送来解药,楚轻狂用了五万两黄金买的事告诉了萧从容,最后说:“本来轻狂的意思是给三善道接生意偿还这笔钱,借此把三善道的人掌握在手中,别让他们捣乱。谁知道向兰做了这样的事,轻狂一怒之下就把他们的银子还了,让向兰带人离开蜀地。” 那么多黄金拿来买药,萧从容倒不在乎,性命最重要,银子没了可以再赚,她忧虑的是向兰这样的行为。她把解药都送给了楚轻狂,费尽心思地想讨好楚轻狂,怎么可能拿了银子了事呢?再受了这一剑,以她的性格会就此罢休吗?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向兰受了这一剑,三善道的人没什么表示吗?”萧从容边想心事,边随口问道。 卫涛抓了抓头说:“没有,向兰的事让轻狂很内疚,没再提将他们刚走的事,只是让我把我们的生意让了很多给三善道的人,说是补偿……哎,这样一来,我们影子楼今年就没什么生意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以后……” “别担心,轻狂既然敢这样做,一定有办法弥补你们的损失的。”萧从容宽慰他又问道:“向兰没说什么吗?” “没有……说也奇怪啊!三小姐,你觉得她的性格会是一夜之间大彻大悟的人吗?”卫涛有些疑惑地蹙眉问道。 “怎么啦?有什么奇怪的事吗?”萧从容那种不祥的预感更浓了,盯着卫涛问道:“可是她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不知道算不算奇怪,就是我觉得奇怪而已。按理她这么固执地喜欢轻狂,受了这一剑只会借着轻狂的内疚拉近和他的距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萧从容莫名其妙。 “就是离开蜀地……”卫涛笑道:“她好像一夜之间大彻大悟了,把轻狂找去说她想开了,不会再缠着他。她这次倒很利索啊,当晚就收拾东西离开荆州了。” “什么时候的事?”萧从容也疑惑了,这根本不像向兰的做事风格,如果是她,那么喜欢楚轻狂,得不到怎么可能罢手,绑也要把楚轻狂绑走…… “前晚的事,轻狂回来只说向兰走了就回房休息去了,连水佩吵着要见他,他也没去。” 卫涛叹息说:“轻狂估计对向兰还是内疚的,这两天连军务也懒得理了,每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晚上回来喝得醉醺醺的,一大早又出去,人都找不到,弄得郑嵎他们都怨声载道,一大堆公务要他处理也找不到人。” 萧从容蹙眉,喝得醉醺醺的?这是楚轻狂吗?认识他这么长时间几乎就没见他喝醉过,为了向兰的走竟然那么受打击吗?这样看,向兰在他心里也不是没有地位的…… 这样一想,萧从容心头有些不舒服,冷了脸说:“让郑嵎他们把公务送过来,我先看看吧!我倒要看看楚轻狂是怎么治理荆州的……” 卫涛看她的脸色,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女人都是善妒的,他在人家面前说她相公为另一个女人失魂落魄,她会高兴才怪。 讪讪陪笑,也不知道怎么补救,只好先去把郑嵎他们叫来和萧从容谈公务,自己悄悄赶紧找影子楼的人来,让他们分头去找楚轻狂。 郑嵎见过萧从容,现在又算楚轻狂的心腹,知道萧从容在楚轻狂心中的地位,一见到她也不生分,赶紧把要紧的事禀报了,又拿了一堆要楚轻狂拿主意的事来烦萧从容。 萧从容做事的风格一向利索,当下就和他们讨论起来,合理的当场拍板,不合理的就否决了。一堆事处理到用晚膳时间,基本了结。 卫涛进来请他们去用晚膳,萧从容出来一看,楚轻狂还没回来,她的心情又差了。 正吃着,一个影子楼的属下来找卫涛,卫涛出去了一会进来抱怨道:“楼主不在就算了,连彭伟都跟着不见,这么多事都推给我,还让不让人省心啊!” “彭伟怎么啦?”萧从容记得楚轻狂这个属下,办事能力比较强,很受楚轻狂赏识。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前晚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去追向兰了……哦,忘记和你说,他喜欢向兰,轻狂还想撮合他们呢!那几天向兰受伤都是他忙前忙后地照顾,弄得轻狂都对他感到内疚,说要不是遇到自己,彭伟才是最适合向兰的人!” 卫涛叹息:“你说这样平时做事很认真的小伙子,怎么遇到情就什么都不顾了啊,就算要跟向兰走,他也说一声啊,我们又不是不放他……” 不知道卫涛的哪句话触动了萧从容,她夹菜的筷子就停在了空中,蹙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弄得一桌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萧从容突然放下筷,站起来:“向兰走前住在哪?带我去看看!” 追兵到了 楚轻狂一辈子还没这么窝囊过,竟然被两个女人折磨得毫无尊严。软软地躺在马车上,脸上覆了一层易容物,苗栗还得意地拿了个铜镜让他看看,说就算有追兵,估计也没人能认出他就是昔日的翩翩公子。 楚轻狂一看,差点没被气死,铜镜中出现了一个苍老的脏老头,病恹恹不说,最让楚轻狂恶心的是还秃顶,他一头墨发不知道被苗栗怎么弄了,竟然都隐藏在秃顶下面。而昔日他很得意的明亮凤眼,被一双浑浊无光的眼睛所替代,不要说别人认不出他,就算他也无法认出自己。 两个女人都癫狂似的,一心只想征服他。向兰这样楚轻狂还想得通,可是苗栗这样,就让楚轻狂无法想通了。一个三善道的护法,竟然跟着徒弟如此疯,传出去还怎么混啊! 楚轻狂没想到正是自己长得很像年轻时的楚云安惹了这场无妄之灾,苗栗看着他,想到的却是年轻时的楚云安。征服他似乎就是征服年轻时的楚云安,而看他一腔怒气有苦无法说的样子,让她因为丧父的压抑心情得到了一定的分散。 楚轻狂越不示弱,苗栗就越执着这种游戏,失去理智般赌了一口气就是要楚轻狂答应娶向兰。 向兰怕楚轻狂和苗栗乱说,一直坚持不肯解他的哑穴,她对苗栗的解释是:“他现在生我的气说出的话虽然我不会计较,但我不愿留下这样的回忆,我只想记住我们在一起的美好……” 对此苗栗竟然也很能理解,这让楚轻狂在心里连萧从容都埋怨上了,当初就不该管她们的事,任她们自生自灭不是多好。这样每天被下了软骨散就只能恹恹地躺在马车上,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什么味,一阵阵传出来的味道让他郁闷,而耳边两个女人的唠叨体己话更让他听得想死。 心里一百遍一千遍地赌咒,只要自己能获得自由,他才不管什么道德,歹不歹毒,定要将向兰卖进青楼,让她也尝一尝被人勉强的滋味。 一天两天,离开荆州越来越远,楚轻狂的心就一点点地沉下去,他的容儿……他的家园……他还有再见到的一天吗? 从没有任何时候这样思念她,他一遍遍回忆着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回忆着她的一言一语,心头的痛越来越大,他还想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啊,难道就再也没机会了吗? 绝望就伴随着车轱辘的转动越来越大,而仇恨在心头越堆越多,他无法再容忍自己被带离了,就算死也要死在这片土地上,因为这里有他的爱,而未来行尸走肉的生活实在不是他想要的。 楚轻狂从来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反抗,很无力也很脆弱——他绝食! 不能说不能动,他总可以控制自己的唇舌吧!向兰喂的饭菜都被阻在牙齿外面,就算被她戳得唇牙血迹淋淋,他也固执地不张嘴,看得苗栗都有些心惊,平日对他的冷言冷语在几次这样的僵持后也没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指望萧从容来救你吗?” 苗栗被向兰支走,向兰总算解开了楚轻狂的哑穴,气急败坏地嚷道:“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她在锦城,就算她得到消息再追来也追不上我们……就算她以后找到你,我就不信你还会跟她走!” “你想要尸体就带走吧!”楚轻狂只说了这一句话就闭上眼不再理她,气得向兰快失去理智了,咆哮着叫道:“萧从容到底有什么好?你为什么就那么固执?难道喜欢我一点就那么难吗?” 楚轻狂扔出一句反问:“我又有什么好?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呢?各人有各人的缘,你不是我那杯茶而已!” “我不信缘,我只知道我想要的就要得到……”向兰固执地说:“她只不过是先认识了你,这一次,你先认识我,你也会对我同样执着的!” 楚轻狂的固执换来了回报,几顿不吃他终于生病了。楚公子好多年没生过病了,这一病也不知道是因为没吃饭,还是躺多了,又或者是软骨散的原因,一病就是大病。 走在半路就发起了烧,苗栗喂了他两次药也不见效,眼看热度越来越高,他烧得都说起了胡话,向兰就担心起来。和苗栗商量了一下,两人决定在前面的镇上找个地方住下来,给楚轻狂找个大夫。 还没进镇上天色就变了,风很大,顷刻天就黑了下来,眼看暴风雨就要来了,两人慌忙驾车冲进镇上,刚找了家客栈大雨就倾盆而下。两人要了两间房,安置好楚轻狂苗栗就冒雨出去找大夫,留下向兰一人守着楚轻狂。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楚轻狂烧得糊里糊涂,一双眼睛不用易容都充满了血丝,看得向兰又心疼又内疚,看他昏昏沉沉,就出来找小二给他熬点粥。 等向兰交待好,回房却发现楚轻狂不见了,她大惊,慌忙跑下来,正好看到楚轻狂摇摇晃晃地下楼,她被惊到了,也不知道楚轻狂发烧是不是装的,几步冲下去去拉住了他。 “放开……”楚轻狂的声音嘶哑苍老,被高热烧得粗糙不堪,仅剩的清醒支持着他抓住这逃脱的机会,努力挣扎着。 向兰抱住他,点了他的穴道,有些气恼地叫道:“老头子,生病了就回去好好躺着,乱跑摔倒了怎么办?” 她叫过一个小二帮忙扶着楚轻狂上楼,三人才上楼,客栈又进来了一队人马,正是追赶来的萧从容一等人。 他们也是被雨逼进客栈的,没有向兰她们幸运,萧从容身上都被淋得湿透了,清波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了,一进来就赶紧要了个房间,让小二烧热水上来给她沐浴换衣服。 几个房间刚好和向兰她们的挨着,清波和萧从容上楼,向兰就听到了清波的抱怨声:“追到那女人,看我不剥了她的皮,都是她,累得我们被大雨淋,要是害你有什么闪失,她死一万次也不够……” 向兰才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就听到一个差点让她魂飞魄散的声音“这次我也想杀她……真的,清波,我觉得是我们的善良姑息她胆子越来越大了……” 萧从容!向兰呆住了……无法想象她们是怎么追来的,她的布置就那么不堪一击吗?竟然让这些人很快就识破了! “容儿……”楚轻狂朦胧的意识中似乎听到了萧从容的声音,才叫出一声就被向兰如梦初醒般冲上去捂住了嘴,又手忙脚乱地点了他的哑穴,足穴,弄得楚轻狂像僵尸一样僵硬地躺着。 向兰则紧张地听着旁边的动静,听见那屋子关了门就没了声音,一会又是小二的窍门声:“小姐,热水来了!” 她要沐浴?向兰心一松,赶紧收拾东西,想趁萧从容沐浴之际带着楚轻狂逃走。她收拾好,就打开门想下楼查看,才出去就看到清波站在楼道间和一个男人说话,她又缩了回来,慌张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就她自己,肯定能离开不被他们发现,可是带上楚轻狂,尽管易了容,她还是担心会被他们发现。焦虑地倾听着外面的动静,感觉清波一直站在楼道间,她恨得要死,又怕苗栗请了大夫来撞上,狠了狠心,就走到楼下去等苗栗。 还好出门都易了容,她扮成一个老太太,苗栗的易容很经得住考验,只要声音上注意点,清波根本不会想到她就在眼皮下走过。 向兰看见她丝毫没起疑,就放心了,下楼看到昌东还有几个士兵坐在下面吃饭,她心又慌起来,这下更难走脱了啊。她站在门口等着苗栗,边看着昌东几人,心下突然就起了杀意,反正一个是杀,几个也是杀,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怕什么! 苗栗总算请了大夫来了,两人都被大雨淋得半湿,进门还没站稳脚步,就被向兰拉住了手,附在耳边轻声说道:“官府的人追来了,小心点!” 苗栗眼一扫,看见坐着的几个壮汉,点了点头,小心地带着大夫上楼。三人正上楼,楼道口出现了萧从容,她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正打算下去吃饭。 楼梯上有人,她下意识地站在一边让他们上楼,向兰抬头看见,差点吓得摔倒。苗栗则很高兴,毕竟萧从容救过她,而向兰刻意隐瞒了萧从容和楚轻狂的关系,她一无所知,乍然见到萧从容觉得打声招呼是应该的…… “萧……”苗栗才叫出一声,向兰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了,下意识地往前一推,就将苗栗推得摔倒在楼梯上,而自己也摔倒了,连大夫也没幸免地跟着摔下了楼梯…… 楚公子获救 三个老人在眼皮下摔倒,萧从容无法见死不救,和清波赶紧下楼,一人搀扶起一个,就忙着帮他们检查有没有摔到。老大夫垫底,摔得脚蹩到了,坐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靴袜一脱,脚踝都肿了。 另外两个老太倒没事,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惊魂未定,紧紧拉着另一个老太的胳膊,而这个瘦小的老太,清波问半天都是嗯嗯,一副想表达却说不出来的样子,弄得清波和她猜了半天手势,才明白她没事。 大夫被昌东他们搀到了椅子上坐下,萧从容也顾不上避嫌,帮他摸了下脚踝,发现只是伤了韧带就让客栈老板去请个大夫来给他包脚。 客栈老板失笑,说:“这位小姐,他就是我们这个镇上最好的大夫!你别担心,等雨小了我派人把他送回去,让他自己弄点药包扎下吧!” 那大夫猛点头,看到一旁还等着的两个老太,又赶紧拿起自己的药箱,要上去给人看病。 医者父母心,萧从容看他这么敬业,就让昌东和两个士兵把大夫扶上去,那两个老太太赶紧跟了上去。萧从容看她们走得利索,就去洗手,准备吃饭。 等回来昌东他们点的菜已经端上来了,清波给她盛了饭递给她,萧从容接了过来,举筷招呼昌东他们:“快吃吧!都别客气!” 昌东怪怪地盯着她的手,萧从容察觉到他的目光,就奇怪地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昌东指了指自己的手指,疑惑地问道:“三小姐,你为什么要带个戒指?” 萧从容脸微微有些红,说:“这戒指是楚公子送的,代表我是他定下的娘子……” 她话还没说完昌东就急急问道:“楚公子是不是也有一枚同样花纹的戒指?” 萧从容一怔,脑中电闪雷鸣,立刻就想到了刚才的一幕,想站起来上楼,还没等站起来,就见那大夫在一个老太的护送下走了下来,萧从容若无其事地对众人说:“快吃吧,吃完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赶路呢!” 那老太眼睛往这边看了看,见萧从容他们说笑着吃饭,谁也没看她,就放了心,低头吩咐着大夫,等抬起头来,她突然呆住了,只见那边桌上只有清波几个人,萧从容不见了。 老太是向兰,顿时觉得不妙,扔下大夫就要往楼上跑,清波也不管会不会吓到其他客人,凭空一跃就落在了向兰前面,冷笑道:“向兰,还想走吗?” 向兰一回头,看见昌东也带人围了上来,客栈老板刚走过来昌东就叫道:“老板,我们有点私人恩怨要解决,你放心,我们小姐说了,打坏了东西都给你双倍赔偿。” 那老板就站住了,犹豫地看着众人,不懂刚才还帮人家老太的几位好人怎么一瞬间就和老太变成了仇人…… **** 萧从容趁向兰和大夫说话之际悄悄上了楼,径直来到她们的房间,她猜不透苗栗到底是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没人开门,萧从容就猛地推开了门。 只见那刚才想说话的老太盘腿坐在屋中的桌子上,似乎在运功,而床上躺了一个人,萧从容的心顿时乱跳起来,那是楚轻狂吗?想到刚才她们请的大夫,猜疑起来,他怎么啦? 苗栗似乎运功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听到声响,睁开眼睛看了看,一脸的惊疑,眼睛里的不安和惶恐一览无遗,似乎害怕萧从容这时动手。 萧从容赶紧安慰她说:“苗师父是你吗?你放心运功吧,我救过你就没想过再害你,我只是想看看轻狂,他是我夫君……” 苗栗看她绕过自己走到床边,的确没有对自己动手的意图,虽然一时不懂萧从容说什么,也顾不上了,赶紧闭眼运功。 “轻狂?”萧从容看到床上迷迷糊糊的老头也被恶心了一把,那秃头太雷了,她一时想笑,看着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又想掉泪,一把扯了他头上的伪装,就摸索着解了他的穴道。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发现向兰不止点了他的哑穴,还点了好几个穴位时,她怒了,他都烧成了这样,她竟然还这样对他,这就是爱他的表现吗? 七手八脚抹去了他脸上的伪装,萧从容心痛地发现楚公子脸上也不知道是发烧的原因还是过敏,昔日倾国倾城的脸上长出了许多小红点,有些都有点溃烂了。 她也不管苗栗在不在,看到盆架上有清水,就端过来帮楚轻狂清理脸上残留的易容物,顺便也帮他清洗干净。嗅到他身上的臭味,萧从容更是一肚子的火,楚公子那么爱干净的人,怎么受了这样的待遇呢! 一把抱起楚轻狂,她无法再把他留在这里,起身就要往自己房间走去。苗栗跳了起来,萧从容一脚踢飞了那盆水,怒道:“苗师父,我敬重你们三善道的人,请不要让我对你们的最后一点好感都消灭了。轻狂是我夫君,我现在要救他,谁挡我,谁就是我的敌人……” “三小姐……”苗栗迟疑了,当初萧从容救她们时的果断她有很深的印象,这样坚决的女人说得出肯定做的到。而看她怀抱楚轻狂的样子,似乎也不像说谎,有什么地方错了?她无法阻拦她,眼睁睁地看着她抱着楚轻狂走过自己,到隔壁房中。 萧从容一进屋就将楚轻狂放在床上,剥去了他全部衣服扔了,赶紧帮他擦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 楚公子烧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说的什么胡话,声音粗糙,沙哑难辨,唯有一句因为重复不断,让萧从容听清了。 他说:“我不要忘记你……” 忘记谁?萧从容猜测着,没有那么孔雀地以为是自己。他的生命里那么多人,人人对他都很重要,她当然也重要,只是还没到让他迷迷糊糊也不忘惦记的地步吧! 擦洗干净,总觉得楚公子的高热不正常,萧从容也顾不上外面闹成什么样,静下心来给楚轻狂把脉,发现他脉息散乱,气息时强时弱,似乎心肺都受损了。 萧从容虽然学过医术,可是都是书本上的知识,临床经验很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弄成这样,昔日生龙活虎的楚公子怎么几日功夫就变得如此衰弱呢,是不是向兰她们给他吃了什么药造成的? 这年代也没抗生素什么的,萧从容无力地看着楚轻狂高热不下,出门匆忙,也没带着纯酒精,只好不断地给他换水袋,让客栈老板将陈年的花雕都贡献出来擦身用了。 向兰已经被清波他们制住,正捆绑着苗栗下来了,向兰大叫:“师父救我啊!” 苗栗想动手,刚拔出剑来清波就先说道:“苗师父,蓉蓉说了,你们三善道的人不是不讲道理的,你帮向兰带走我们楚公子可能是不了解实情,被她挑拨。蓉蓉说如果你知道内情你一定不会帮向兰的,苗师父,你想听听向兰都做了些什么事吗?” 苗栗就迟疑了,向兰慌忙叫起来:“师父你别听她乱说,你快救我啊!” 清波冷笑一声:“向兰我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乱说啊?乱不乱说众人都看得到,你害怕什么?” 向兰语塞,怔了怔又怒道:“你是萧从容的人,你肯定只会帮她说话,不是乱说是什么?” 清波就笑道:“我又没塞你的嘴,也没点你的哑穴,我要说的只是事实,你觉得哪里不对都可以辩解,你急着反驳什么啊!” 苗栗听出了端倪,看了向兰一眼,找了个椅子坐下,沉声说:“那我就听听吧,这位姑娘你请说!” 刚才打架,吃饭的客人都跑光了,剩下的都是自己人,清波也不客气,往苗栗对面一坐,就从向兰还在萧从容府上做丫鬟的事说起,她怎么喜欢上楚公子,怎么把三善道的令牌要回去的事都一一告诉了苗栗。 江湖人最重承诺,苗栗听到向兰把三善道的令牌要回去就脸红了,狠狠瞪了向兰一眼,越听越心虚。等听到楚轻狂帮他们劫尸体照顾三善道的人都是看在萧从容的面子上时,一张老脸更是挂不住。 再听到楚轻狂和萧从容竟然是情侣的关系,而楚轻狂发过誓,这辈子只娶萧从容时,苗栗更是怔住了,她差一点就助纣为虐,做下了让自己后悔一生的事啊! 天性 萧老侯爷回来的事,还有训三皇子的一席话隔日就不胫而走,比起萧从蓉被打一事,这训斥的话更能让人津津乐道。. 这不,事隔几天还是茶楼里最热门的话题。 水云轩,一向是京城达官贵人最喜欢的茶楼,这里环境优雅,布置典雅,厅堂中摆放着一桌桌竹藤桌椅,绿色的藤蔓把整个茶坊装扮的古朴中又不失华贵,随意中令人有一种全新的感受。 茶坊内除了厅堂,还有大小包厢,包厢内则用珠帘相隔,分外悠然。茶坊还不定期推出各地方特色的茶饮,从中使茶客领略到各地饮茶风情。 所以尽管水云轩收费昂贵,京城里的达官贵人还有喜欢附庸风雅的人有事没事都喜欢来这里坐上一坐,一是有面子,二也为能在这里听到一些宫廷八卦以慰生活之无趣。 东南角一桌人正兴致勃勃地谈论着萧老侯爷回来的事,京兆尹的公子郭荥阳似乎亲眼所见,说的绘声绘色。 他说到兴奋处,吐沫横飞,站起来撸撸袖子,颇有些打抱不平地大声说:“按老爷子的话来说,那萧三小姐对三殿下有救命之恩,就算弄掉了三王妃的孩子,也不过一命抵一命而已!三殿下打断了她的腿,差点要了她的命,端的是薄情了些!你们说老爷子会就此善罢甘休还是怎么啊?渴” “我是老爷子的话,就让三殿下把三小姐扶正!”一人附和道。 “可是这样一来,贺家又会善罢甘休吗?贺小姐可是深得皇后娘娘欢心啊……”另一人反驳。 “被打成这样,我是三小姐的话这恻妃不做也罢!”一人摇头叹道。 各种议论声越来越大,传进了不远处的雅间,里面坐着的三个男子不想听也听到了。 居中正坐的男子棱角分明,气宇轩昂,浓眉下一双眼睛严厉而深沉。他听着外面的议论,淡然似充耳不闻。似乎别人说的事和他二皇子武铭正没丝毫关系。 左边的男人华服金冠,皮肤有些黝黑,相貌也生得很威武。听着外面的议论,他蹙紧了眉,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紫砂壶,英俊的脸越来越难看……他是才从关外送亲回来的五皇子武铭昊接。 而右边一身华贵的湛蓝绸衫的男人,歪歪坐着,手握玉柄折扇,腰悬流苏彩玉,听着议论,似笑非笑地用眼角捎着两位殿下。 他俊逸的剑眉下,是一双天生高贵的凤目,修长的眼睛闪烁着睿智而欢快的光芒,带着几分俏皮的笑容优雅干净,使人一见便心生愉快。他正是这间茶庄的主人……楚轻狂! 听议论声越来越激烈,五皇子的手越握越紧,他忽然嗤地一笑,用扇子一敲五皇子的手,笑道:“五殿下手下留情,我这紫砂壶可是千金难求的,是我缠了壶痴二年,卖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他才赐了我一套……你生气想打人我可以让墨鱼陪你练练,你就饶了我的壶吧!” 嗷嗷嗷,出场了三个男人,都和从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你们喜欢谁都给我留言哈,喜欢就收藏哈,我的动力…… )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惊喜 武铭昊手一疼,不由自主地松开手,发愣地看着楚轻狂,似乎神智还没从外面的议论声中拉回来。. 二皇子武铭正却一挑眉,拿起武铭昊放下的紫砂壶,细细一看,不禁动容,看向楚轻狂:“这壶是壶痴亲自做的,印款篆刻是金石大师肖洛阳的印鉴,一套壶能同时得到两位大师的手笔,楚兄面子好大啊!” “哪里哪里,只不过因缘际会,让他们还我一个人情而已!” 楚轻狂微微一笑,用扇子点点紫砂壶:“二殿下要是喜欢,就拿去吧!” 武铭正一笑:“君子不夺人所好!楚兄说的淡然,可世人都知壶痴的一把壶决不是楚兄所说的千金难求!何止千金,说万金也不夸张!壶痴再加上金石大师肖洛阳的印鉴……楚兄这一套壶要是拿去拍卖,那些收藏大师倾家荡产也会趋之若鹜啊!” “二殿下说的过火了!壶是好壶,也要遇到懂它的人才会欣赏;就像人,也要遇到在乎的人才会珍惜……是这理吧?” 楚轻狂狭长的眼睛瞟过五皇子,淡淡一叹:“这三小姐做的事是可恼,不过痴情一片也叫人扼腕,哎……问世间情为何物啊!无情不似多情苦!” 这话顿时刺激了五皇子,他跳了起来,冲动地叫道:“二哥,蓉蓉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告诉我?三哥真的把蓉蓉的腿打断了吗?他怎么这么狠心……” 武铭正蹙眉,看了一眼楚轻狂才看向他:“五弟,你昨日才回来,这事慢慢再说吧!三弟说了给你接风,一会他来你别提这事了!渴” “不行!蓉蓉出了这样的事我还喝得下他的酒吗?我去看蓉蓉!” 武明昊一拱手,撩开珠帘就往外走,外面一群说的正热闹,突然看到他那怒气冲冲的面孔,立刻茶楼里一片寂静。 武明昊冷着一张俊脸,不和任何人打招呼就蹬蹬下楼了。 郭荥阳愣了愣,冲到窗边往下叫道:“五殿下,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打声招呼,留下啊,今天小弟做东,请你吃饭为你接风……” 话还没说完,就见五皇子在楼下遇到了三皇子武铭元,武铭元伸手刚要和他打招呼,就被他猛地一把推开,三皇子踉跄了一下被身后的侍卫眼尖扶住才没跌倒。 郭荥阳瞪大了眼,只见五皇子冷哼一声,扭头径直往北而去接。 武铭元被他的态度弄得莫名其妙,叫道:“五弟,不是说好为兄给你接风吗?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五皇子听而不闻,头也不回地越走越快,身后的侍卫小跑着追了上去。 武铭正和楚轻狂站在窗前,也目睹了这一幕。 武铭正喟然叹息:“五弟这暴躁脾气该改改了!” 楚轻狂却依窗而笑:“我倒觉得五殿下是真性情,人活一世什么都要思前想后的话……太累!随心随缘最好!” 武铭正对他的话不置可否,生在皇家,就注定了不可能像他一样随心所欲,这就是所谓的道不同…… 二选一 萧府,后院一个偏院厢房中,萧从容正静静地爬在床榻上。. 老侯爷给她请了最好的大夫上了药,她的棒伤已经好多了。只是两条腿伤筋损骨,要想复原似乎很难渴! 从大夫悲悯的语气中,萧从容听懂了他的意思,似乎只有求得药谷的断骨续筋膏,否则她只能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了。 而那断骨续筋膏,据大夫所说,药王老夫子收集了十年才制成三份!一份已经给了他最宝贝的女儿用了;还有一份给了对他女儿有救命之恩的卫姥姥;最后一份据说有个国君曾经给出十万两黄金老夫子都不卖…… 萧家还能比一个国君有钱吗?更何况对这样一个“丢人现眼’的三小姐,除了萧老侯爷,其他人更愿意她死了吧! 所以虽然老侯爷一再向她保证会去求药给她医治,萧从容心里却已经接受了不能站起来的命运。 没人时,她的手拂过自己的伤腿,一抹悲凉再次涌过心头。 蓉蓉,那人真的是你倾心爱慕多年的人吗?三十刑棍大都打在了腿上,伤筋损骨,是想让你就算侥幸活着也终生不能再站起来啊接! 剥夺了你行走的权利,以你的性格,这比直接杀了你还残忍,难怪我会穿越在你身上,是想让我忍你之所不能忍吧! 前世做特警任务受伤家常便饭,她也受过抗疼痛的训练,身体断腿棍伤的疼痛都能忍受,就算再也站不起来,她也能安之若素,想法活下去! 躺着虽然有些烦闷,不过也有好处,她不用出去面对萧家一大家人,也不用担心分不清父亲,二娘,哥哥等人的身份而暴露这身体换了一个主人的事。 躺在病床上,有人来看她,两个忠心耿耿的小丫鬟自然会报上名来。她觉得没危险的就敷衍几句,觉得有危险的就装昏睡,反正都知道她被打得差点丧命,不会有人和她较真。 这具身体的事从丫鬟口中断断续续地都知道了,再加上贺冬卉的‘自白’,她已经完全了解是怎么回事。 心中对自己和蓉蓉的遭遇有股怨气无法抒发,让她憋气得难受。碍于身体的原因,她什么都不能做,只好安慰那冤死的灵魂: 蓉蓉,就让她再逍遥些日子吧!你的冤屈我记得,等身体好了,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和她玩! 陷害……借刀杀人……都只是小儿科,姐姐我做了那么多年的特警,什么阴谋我没见过,定玩得她后悔惹了你! 躺了几天,来看她的人可以用一只手数出来,不外乎就是做给老侯爷看的二娘,两个哥哥和嫂嫂。 萧从蓉的父亲萧立德将军一次都没来过,对此,萧从容选择相信春香说的话:将军对小姐你是爱之深,责之切……你做的事太让他失望了! —————— 抱歉,原来章风觉得拖沓了点,修改了一下,加快节奏,亲们多多包涵哈! 兼善天下 楚公子毕竟是楚公子,没有点真才实学哪能想到做影子楼那种生意呢!仅仅一个下午,就把琉璃坊主的底细查了个清清楚楚。 这琉璃坊主姓方,名儒。是一个雅人,喜欢经商,走南闯北,还喜欢美酒,美食和鲜花。他有好几家作坊,最喜欢的就是这家琉璃作坊。 据说这琉璃作坊汇聚了很多异国人士,他们做出的琉璃杯,瓶不但精致,外形还各不相同,在武氏的土地上卖得好,连周边国家的商人都慕名前来求购。 方儒倒不像龚正海一样小气,在税收上斤斤计较,相反他和县衙里的人关系都很好,不但不欠税,对周围的村民也出手大方。平日修桥铺路,碰上一些穷苦的人家,他还主动资助。 所以周围的村民都叫他方善人,对他作坊里出入的‘黄毛异人’都见怪不怪,遇到外敌山贼来抢劫,这些村民还会主动去帮助他防御抵抗。 楚轻狂把下属打听到的事一一向萧从容详细说了,听得萧从容唇角不住上扬,颇为赞赏地说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这方善人不错……真不错!” 楚轻狂本来被这琉璃作坊拒之门外还有些不快,打听过方儒的为人后那点不快消失了,倒生出了敬意,觉得荆州有这样的人,自己作为一方城主竟然不知道真是失职啊! 弄清楚方儒的底细,楚轻狂就认真准备了拜帖,差人送了去,还附上了萧从容他们带来的酒和硝石。 萧从容的意思是,这硝石那些波斯技工如果识货的话效果比拜帖还好,至于酒,如果方儒真懂,也一定会感兴趣的。 拜帖当晚送出去后一点音讯也没有,楚轻狂和萧从容互相取笑,说自己做为蜀地的君主一点威信都没有,竟然让人家置之不理。不过两人都心知肚明,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方儒一定会见他们的。 果然,第二天一早,萧从容还没起床,客栈的小二就上来禀告,说方善人求见。 萧从容困极了,怀孕很嗜睡,加上这几天奔波大,听到楚轻狂和小二说话,自己连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感觉楚轻狂走过来,低笑道:“方儒来了,你想睡就再睡一会,我先下去见他!” “嗯……”萧从容感觉他低头在自己脸上吻了一下就离开了,那清洗过的干净味道环绕在鼻间,让萧从容反而清醒了。 贪婪地吸了一下空气中残留的味道,萧从容莫名地就想起以前男友徐正的刮胡水,她早已经忘记了是什么牌子,却还记得那股淡淡的薄荷香味。很醒脑,和楚轻狂身上温和的味道相反,却有异曲同工的效用。 她是不用香水的,徐正却喜欢送她香水,说这是女人的专利,每个人的体温不同,同一种香水洒在身上的味道也不会相同,就形成自己独有的味道。 楚轻狂和徐正不同,喜欢的东西也不同,他们身上的味道才各异吧!萧从容胡思乱想着穿衣起床,梳洗下楼来都还在脑里纠结着这个问题,自己也莫名奇妙的。 等看到楚公子施施然坐在窗边和方儒大侃美酒美食,其乐融融的样子,萧从容笑了,这楚公子交际还真有一套,这才一会功夫,就和方儒弄得莫逆之交似的,真不知道该不该表扬他。 方儒是个四十多岁的儒生,面孔白净文雅,按现代的话来说应该算儒商,萧从容是很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的。他们博学,思维敏捷,交流起来比较容易。 和他们坐在一起的是两个异国人,在武氏,异国来的商人以波斯和高丽人居多,萧从容注意到低头研究着硝石的男人不太像这两个种族,淡金色的头发,高高的鼻梁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 萧从容走近,听到她的脚步声,几人都转过头来,萧从容就看到那男人湛蓝的眼眸,她就怔住了。所有细节一瞬间加起来,萧从容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人是英国人…… 英国,好遥远,在现代这些距离根本不是距离……可是,在这个闭塞的大陆,竟然能看到那么远的地方过来的人,这让她有些恍惚,似乎跟着他走,就能去到英国,再回到自己熟悉的文明世界…… “容儿……”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楚轻狂奇怪又遥远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她才发现自己看着那男人失了神,竟然没有注意楚轻狂的介绍。 “你说什么?”萧从容羞愧,求助地看着楚轻狂,竟然因为一个英国男人而乱了心神,这样的走神以往在她身上几乎不会发生啊! “这位是方老板,这位是‘杰克’,这位是‘迪加’,他们都是方老板的琉璃技师。”楚轻狂为萧从容介绍着,最后才为众人介绍:“这位是我娘子。” 和所有外国人说别国语言一样,楚轻狂念人家的名字时腔调也是怪怪的。萧从容含笑对众人颔首,看那波斯人迪加,身材很高大,肤色棕黑,深目高鼻,卷发虬髯,身型札状,倒是典型的波斯人。 “杰克对我的硝石感兴趣?”萧从容一坐下就笑问道,等看到杰克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她才恍然这位英国人听不懂她说的话。 迪加笑着对杰克打了一个手势,说了几个怪怪的单词,才对萧从容解释说:“夫人别见怪,杰克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他说的话我们都不是很明白,但是他很厉害……” 迪加边说边翘起了大拇指,萧从容看到杰克温柔地露出了一抹笑容,她看着他软软的金发,隐约嗅到空气中有种淡淡的香水味…… 她猛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想控制住这种恍惚的状态,今天是怎么了,老想到以前,竟然连香味都能产生出‘香水’的幻觉…… 楚轻狂在这一点上就很细心,看见她频频失态,又按着额头,以为她不舒服,就从桌下伸手来握住她的手,柔声说:“不舒服吗?要不要上去再睡一下?” 萧从容摇头,喝了口他递过来的温茶,将头转向方儒,问道:“方老板,对我们的硝石和酒有什么看法吗?” 方儒微微一笑,说:“楚夫人,我对你们的酒很感兴趣,杰克也一样。可是这石头有什么作用,杰克还没弄清楚,楚夫人你能告诉他吗?” 萧从容看了一眼杰克,见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心下一动,说:“方老板,不瞒你说,我知道这硝石加到琉璃中能让琉璃更透明,可是我还没找到方法,因为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知道琉璃的工序具体是怎么做的。我找你就是想进行这样的合作,你们给我演示琉璃的工序,我们共同研究使琉璃更透明。方老板觉得我这想法可行吗?” 方儒呆了呆,似乎没想到萧从容这样直接,大胆,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她等于是让琉璃坊公开自己的秘密了。 可是方儒毕竟不是一般的商人,来之前对萧从容他们也做过一番了解,知道眼前的这两人决不是一般的人,他们来蜀地才几个月,就让蜀地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就拿锦城的开发区和商贸会来说,也是闻所未闻。 方儒自然也接到了商贸会的宣传单,本来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打算去凑热闹的,可是听了几个和自己交好的异国客商分析这商贸会的前景,他才发现低估了这商贸会。 这样一个促进商业经济发展的商贸会由“蜀王”牵头,它的影响不仅仅是商业的,还有一种官府姿态,都是鼓励发展商业的。方儒和一般的读书人不一样,在他看来进仕做官什么的都是虚名,吃都吃不饱你还谈什么治国安邦,所以他坚持走自己的商业之路,赚很多银子让自己一大家人吃饱穿暖。 在他父亲,老一辈的读书人看来,他这是歪门邪道,是被物欲所征服的不肖子。方老头一边住在儿子提供的宽敞大院中,一边不屑于他一门心思的‘发财致富’,虽然儿子也为乡里做了很多好事,让荆州的人提起他方家就竖起大拇指。 方老头却羞于这样的承认,总觉得离开了读书这条路的方儒不是在给方家光宗耀祖,而是在让方家蒙羞。 父亲这种顽固的态度方儒是不会和他计较的,可是私下里方儒还是想得到父亲的承认,现在见官府都鼓励经商,他隐约就觉得这或许是能让父亲改变想法的良机。 看着萧从容和楚轻狂年轻气盛的样子,方儒在心里算了一番和他们合作自己能有的好处,权衡得失,答应了合作。 I—love—you! 杰克拿着硝石,借助迪加的手势和萧从容交流,萧从容看了有些憋急,想了想,趁楚轻狂和方儒不注意,就直接用英语和杰克说:“你能听懂我说什么吗?” 杰克被她突入其来的这一句话吓到了,硝石都掉在了地上,惊讶地看着萧从容。 楚轻狂和方儒就奇怪地看过来,萧从容挺无辜地说:“我爷爷以前带过一个波斯朋友回家,长得和杰克一样,我那时好奇,就缠着他教我说他说的语言……我刚才就用这种语言和杰克说话,杰克被吓到了!” “又顽皮了!”楚轻狂笑骂着摸了摸她的头,有时就觉得这样的萧从容很可爱,没了精明,又回复了她少女的天性,让楚轻狂又怜又爱。 总觉得这才是她的本色,那些精明逞能都是装出来的,是因为失去了家人,又不会走强装出来的逞强,为的是不让别人看轻。 每当她难得地露出这样的顽皮,楚轻狂就会心痛,觉得她该多多这样,这才是真正的快乐,他想经常看到这样子的她,所以就该努力地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让她放心地依靠他,全心全意地相信他。 爱情真是美丽的误会,萧从容开始不懂,等发现楚公子这样的心时才被真正的触动了。她经常忘记了自己这具身体的年龄,做着自己觉得正确的事,却疏忽了这样的年龄在楚公子眼中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她的能干只会被他当做拼命。 一个楚公子这样的男人,他又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女人为了‘家’去拼命呢,这无疑是打他的脸。 意识到楚轻狂喜欢的是无忧无虑的自己,萧从容就学着慢慢放手了,将大多事都交给楚轻狂去做,看他虽然忙碌着却更快乐的样子,她也开心。 她不是女强人,她虽然喜欢独立,可是也喜欢楚轻狂和他们的孩子。爱和尊重都是相互的,并不矛盾,退一步将自己交给爱自己的人,发现有人依靠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没想到他真的能听懂啊!”萧从容又和杰克交流了几句,发现这时代的英文和自己会的英文虽然有出入,可是大体意思还是很相近的,萧从容高兴地拉着楚轻狂的手说:“以后我就帮杰克做翻译算了!” “什么是翻译?”楚公子有些妒忌萧从容,本来以为自己就够聪明了,以前先生教什么会什么,没想到萧从容比他更聪明,懂的东西又多,还会这什么呜哩哇啦的鸟语,随便说出的话自己闻所未闻,这让他想不妒忌都不可能。 萧从容的世界好宽阔啊! 一想到她操着这呜哩哇啦的鸟语天下到处都去得,楚公子的心态就不平衡,暗暗在心里发誓,决不会让她有机会走出自己的视线,她要做自由的鸟,他也做,不管去到哪里都陪着她一起飞…… “翻译就是把他说的话转述成你听得懂的话的人……” 萧从容耐心地扫盲,终于还是无法忽视杰克身上的香味,就问杰克:“你身上的味道是‘香水’吗?” 杰克温柔一笑,用手拔了拔自己的金发,说:“这香味是洗发的那种果子,我加了一些花进去……适合我……。” 最早的洗发水?萧从容一呆之下大喜,她一直以来就不喜欢这时代用来洗发的皂角,养发是没错,可是那怪怪的味道让她怎么也无法习惯。听到杰克竟然自制出洗发水,萧从容怎么不高兴呢,兴奋地说:“你可以给我做一些吗?我喜欢这种味道!” 杰克就点头说:“当然可以,我昨天做的还剩一些,等回去就给你送来!” 见萧从容和杰克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楚公子妒忌了,看她高兴的样子,就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这么高兴?” 萧从容随口说:“杰克说要送我礼物给我,好东西呢!” 楚公子更妒忌了,自己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送给她都没见她这么高兴,杰克的礼物都还没拿来,只说说就让她眉开眼笑,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啊,难道比夜明珠还珍贵吗?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约好中午就过去琉璃坊参观,方儒他们就告辞了,楚公子闷闷地送走三人,回来拉着萧从容说:“容儿,那种鸟语难学吗?” 萧从容正兴奋,闻言呆了一下忍不住地失笑:“怎么啦?”鸟语,哈哈,很贴切啊,竟然和后世那些讨厌英文的人一样的形容,这楚公子还真是反应敏捷啊! “不难的话你教我,我也学学!”楚公子才不会说自己是妒忌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才想学的,为自己找了个堂而皇之的借口:“学会了以后好和杰克这样的人打交道,免得总靠你翻译太累!” 这借口如此光明正大,萧从容根本没想到下面的私心,反而被感动了一把,一口答应。 话说萧三小姐这么容易答应也有私心的,杰克都能千山万水地来到这,他们就没有机会去英国吗? 虽然没有飞机,也不知道要走几年才到英国,可是只要有可能,她一定是要怂恿楚公子出去走走的,她的世界曾经那么大,她怎么可能满足武氏这块土地呢! 她相信,只要她提议,再加一点诱惑,楚公子是愿意跟着她满世界去的,教了他英语,以后一定有用上的机会。距离是人为的,只要有心,有爱,她会一点点地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真正的从心到思想都能保持在同样的高度,这样的爱,才会比诺言可靠,才会长长久久…… 楚公子真是聪明啊,到他们去拜访方儒时,这人已经缠着萧从容教了很多简单的交流。其流利的口语表达让萧从容又不平衡了,自己学英文时还要背单词,这人就鹦鹉学舌一样掌握了口语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出来溜达了,这让她再次怀疑现代的英文学习方法,到底是口语重要呢,还是语法重要? 不过这困惑再次遇到杰克时就自动找到了答案,人类发明语言的目的是什么? 交流!你和人家老外对话时还想什么语法,能弄清楚对方想表达的是什么就达到了交流的目的。 看着楚轻狂鹦鹉学舌地用自己教的简单的词语和杰克沟通,萧从容觉得楚公子好可爱,不盲目自卑,永远对自己充满了自信,这样的楚公子已经超越了她在这时代认识的所有男人。她庆幸自己遇到了他…… 楚公子偶然抬头,看见萧三小姐温柔地看着他,那眸光中的异样是他从所未见的,波光盈盈,让他一时呆了呆,就抛下杰克走过来,问道:“你在想什么?” 萧三小姐盈盈地笑,说:“我想起一句话,很重要,不知道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呢?” “什么话?”楚公子迷恋此刻她的温柔,要不是顾忌吓到周围的人,他早就揽住她,用力咬她的唇了,只感觉今日她的唇从所未有的娇艳,似乎盛开的花朵,里面隐藏了许多甜甜的蜜,他想变成蜜蜂,尽情地狂采她的花蜜…… “i——love——you!” 萧从容冲他笑,有点小小的得意,大庭广众,她就这样说出了她的爱!她喜欢这种感觉,看着他莫名其妙要抓狂的样子,她有种阴谋得逞的样子,翩然一笑,快步走进了琉璃作坊。 楚公子心痒痒的,碍于自己临时抱佛脚学来的简单交流无法向杰克请教萧从容说的是什么意思,只好在心里默记了几遍这话的发音,想着回去一定要好好‘拷问’出来。 不过楚公子虽然一时不知道萧从容说的是什么话,可是看着她从进去后就一直无法掩饰的唇角上翘,楚公子也心情极好,两人似乎藏了一个小秘密,隔了众人相互凝望时,彼此都觉得心中暖暖的,那种心心相映的甜蜜不过就是如此吧! 楚公子就更呆不住了,只想赶紧回客栈,缠着萧从容问出那句话的意思,凭感觉他觉得那是一句很重要很重要的话,错过了他会遗憾终生的! 萧从容似乎不理解他的这种心情,跟着杰克参观制作琉璃的工序,一开始还抬头和楚轻狂交流一下视线,到后面就只和杰克说话了,连方儒都受到了冷遇,最后变成众人都无奈地跟着他们两参观。 而那两人丝毫不觉,竟然越讨论越投机,似乎整个空间就只有他们两人一样,看到楚公子郁闷不堪,更发誓要将这鸟语全部征服,到时也能插进他们的谈话中…… 幸福如此简单 琉璃制作分为十几道工序,这些工序由不同的工人负责,为了保密,在生产过程中,一般体力工人用短工,技术工人用长工,每人只掌握一道工序,严禁“偷学”其他工序技术。 萧从容和楚轻狂是被方儒破例带进来的,其他的人都被留在了外面。十多道工序看下来,用了二个多小时,虽然一路上有杰克讲解着,萧从容还是听得懵懵懂懂。 走累了,回方儒的客厅休息时,萧从容叹口气,承认自己不是万能的,她实在想不出怎么才能将硝石加到琉璃的材料中。试着将自己的想法和杰克说了,杰克听到硝石能让琉璃变透明,大为惊奇,一口答应只要萧从容提供硝石,他来实验。 有这样的行家肯帮忙,萧从容放了心,将自己知道的一些玻璃知识都转述给杰克听。等说完天色都晚了,方儒留他们吃饭,几人匆匆吃了就要赶回客栈。 临走萧从容没忘记和杰克要‘洗发水’,杰克很大方地给她弄来了一琉璃瓶,说这‘洗发水’时间不能保留长,只能用几天,否则香味就变成丑味了! 萧从容失笑,知道他没有解决防腐剂的问题,也不明说,留着以后慢慢提点他了。做事不能太出风头,她今天已经让楚轻狂很惊奇了,要是突然变成万能的,不把人吓跑才怪。 等拿了琉璃瓶出来,萧从容发现清波他们都走了,只留下楚轻狂和方儒站在门口,楚轻狂牵了他的马,耐心地等着她。 萧从容笑着走过去,自然地将琉璃瓶递给他,楚轻狂收了,将她抱上马就和方儒告别。等他上了马,萧从容感觉他抱住了自己,就放心地将头靠在他胸膛上,闭上了眼睛。 “很累吗?”楚轻狂低笑:“先告诉我你中午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就让你好好的睡!” “哪句话?”萧从容是真累了,脑子想的东西太多,早就忘记自己说了些什么,慵懒地靠着他,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突然很想念现代文明,如果是在现代,以楚公子这样的身份,名车宝马一定是有的,她就不用这样颠簸,可以安安稳稳地缩在车上睡觉了! “你……”楚公子磨牙,有些气急,他一直在想那句话,想的连吃饭都心不在焉,没想到这人却忘记了,这怎么让他不生气啊! 听出楚轻狂的气急,萧从容有些清醒,努力一想,笑了:“你说i-love-you!那句吗?” “对对……就是这句,什么意思呢?”楚轻狂一激动,环住她的手把她勒痛了。 萧从容抱怨地敲了一下他的手,才转头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我爱你’!” 楚公子突然之间就静了下来,所有的激动,焦虑,劳累的情绪似乎一瞬间都被这三个字安抚了,怀中是她柔软的身子,鼻间隐约可闻她独特的味道。这女人怀了他的孩子,她的刁蛮,任性,聪明,勇敢、狡黠全部属于他…… 而最最重要的是:这女人爱他! 多么珍贵的一句话啊!他愿以为她不会说的……为此他恨死了武铭元,一定是他的伤害,才让她再也不相信爱,才让她就算最高兴的时候,眼中也会掠过一丝茫然,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幸福太虚幻…… 可是,她还是说了! 这句话让一切都尘埃落定,他的心终于在长途跋涉后到达了终点……原来他拥有的幸福是实在的,那么她也感觉到了这种实在,说出这话就意味着她将她完完全全交给了他。不再犹豫,徘徊,而是完完全全相信他吗? “我也爱你!”楚轻狂鼻间有些发酸,将头埋在她的颈间,亲吻她。 “我知道……”萧从容仰头,在他唇角亲吻了一下,微笑着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闭上了眼,她真的累了。 如此浪漫的时候,这女人竟然不解风情地睡着了,楚公子却没有生气,只是从后面摸过斗篷,将她小心地包上,温柔地拥在怀中。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骏马驮了他们,他的娘子,他没出世的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远处隐约可见的城池是他们的家园,在他们共同努力下一天比一天好,还有什么生活比这更好呢? 幸福原来如此简单…… ***** 方儒的琉璃作坊离荆州只有十多里路,将硝石交给杰克去研究实验,萧从容他们就返回了荆州。上次萧从容只在县衙前厅逗留了一会就走了,也没去后院探访水佩,水佩连她来了也不知道。 这次萧从容回到荆州,也没打算去看她,在路上就和楚轻狂说好,她住客栈。水佩弄成这样,她还是先别去刺激她。 楚轻狂觉得这样也好,到了荆州就先给她安排到一家干净幽雅的客栈,陪她吃了早饭才赶回县衙。到了县衙差点被卫涛砍了,卫涛已经被水佩折磨得快要疯了,正在冲下属发火。抬着刀横劈院子中的树发泄怒气,看见楚轻狂进来,嗷嗷地叫着扑了过来,锃亮的刀让楚公子恐惧,笑骂道:“看见我活着回来,你就这样欢迎我吗?” 卫涛这才反应过来,扔了刀扑过来,拉着楚公子的手说:“少爷,公子,大哥,楚将军,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不是我给你收尸,是你给我收尸了!” 垮着脸,控制着自己不泪流满面地哭诉,卫涛将水佩的事都告诉了楚轻狂,听得楚轻狂头都大了三分。 自楚轻狂被绑走后,这位大小姐终日泪流满面,不是哭着要见楚轻狂,就是寻死觅活的,弄得几个照顾她的丫鬟都呆不住,几次三番找卫涛说不干了,卫大爷给人家加了几次俸禄,重金才把人留下了。可是这位姑奶奶还不帮他省事,变着法子折磨他。 说楚轻狂不去见她是不是嫌她,如果这样,她还不如死了算了。严重的一次,竟然拿刀割了自己的手腕,吓得卫大爷把她房里所有能伤人的东西都收走了,连铜镜都没留。 “我师娘没来吗?”楚轻狂疑惑,算算时间俞晓宁也该赶到了啊! 一提俞晓宁,卫涛苦笑,说:“忘了告诉你啊,楚元锋有消息了,他已经回到了锦城,据说生病了,窝在县衙中就没出来过。” “生病?”楚轻狂看卫涛笑得有点不是味,就奇怪地追问:“什么病?” 卫涛举手比了一下,讽刺道:“你还记得水佩来时衣服上的血迹吗?……据说楚家这位少爷是命根子没了,这下他想害人都不可能了!” “啊……”楚轻狂怔住了,想了想苦笑,楚元锋是师娘的爱子,被水佩弄成这样,俞晓宁不生气才怪,不来也很正常。 俞晓宁不来,他拿水佩更不知道怎么办了!劝也不是,放任也不可能,想了一下,脑子里一团乱麻,索性丢开不想,去处理公务了。 离开这么多天,郑嵎虽然得到了萧从容的授权,可以自主处理一些事,可是重要的事还是少不了要楚轻狂拿主意的,一听他回来,就赶来一一禀报,不但荆州的事,连带朝中的事都做了禀告。 荆州附近的几个州县的军队都归附了楚军,发展的势头越来越猛,全部加起来,他们竟然有了几万人马,这喜讯让楚轻狂有种意气风发的感觉,觉得这么多人拥护自己,他们在蜀地算是站稳了。 而朝中的局势就有些复杂了,武二帝给邵妃洗刷了冤情,说当年的事纯属贺皇后妒忌陷害。他公开对大臣们承认了楚轻狂的皇子身份,昭告天下,说只要楚轻狂肯回去,武氏的王土也有他的一份,如果他想呆在蜀地,就把蜀地作为封地赐给他,四皇子的封地另外安排。 “皇上已经派钦差来蜀地传圣旨了,相信不用几天你就可以接到册封的圣旨。” 郑嵎这个军师很称职,自觉地为楚轻狂的利益谋算着,他说:“殿下,我觉得你还是留在蜀地吧!现在蜀地你已经有基础了,好好发展一下大有前途。要是回到京城,也就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子。那些大臣虽然肯承认你的身份,却不一定会买你的帐。贺皇后被打入冷宫,太子殿下都没有下台就是例子,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贺家在朝中这么多年的根基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你留在蜀地,太子忙着争夺皇位顾不上对你怎么样,你要是回去,我敢打赌,他一定不会容许你活着。” 我不信任他 郑嵎的话萧从容曾经也说过,楚轻狂自己也有打算,皇上他是不想做的,可是也不想别人将他赶尽杀绝。能在蜀地称王在他看来算是最好的生活方式,不用太累,等形成规模了就可以抽身带着萧从容到处去,做了皇上哪有这种闲暇的时候啊! 他以前就观察过几个皇子,一直觉得武铭正最适合做皇上,他沉稳,内敛,有抱负。楚轻狂在京城时和他交往过,这位皇子能得到武二帝的赏识不是靠母妃或是其他什么关系,完全是凭自己的真才实学一步步引起武二帝的注意的。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个做皇后的娘。 他和萧从容提过,说只要武铭正能容他们在蜀地继续称王,他不介意助武铭正登上皇位。萧从容沉思了半天说:“他是做皇上的最好人选,只是……我不信任他!” “为什么?”楚轻狂问着又想起一件事,就笑道:“二皇子很喜欢你啊!当初就托我做媒,让你嫁给他做王妃!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不选他呢?” 萧从容白了他一眼,反问:“我为什么要选他?” “因为……我觉得你们很像……有些时候我觉得你们两个在一起很和谐,你们都喜欢沉思,谋定而动,做事很有目的;你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楚轻狂边想边说:“你们骨子里是一类的人,理性而难以控制,为了某种目标,你们可以牺牲自己的感情,宁愿固执地在通往这条目标的道路上孤单地行走……” 楚轻狂说完等着萧从容反驳,半天没听见她的反驳,抬眼,看见萧从容怔怔地看着他,那眼底的忧郁让他心中一窒,霸道地抓住她的手说:“不准用这样的眼神想他!就算你们曾经有什么,那也是过去,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你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萧从容失笑:“本来就没有关系,是什么让你这样想呢?” 楚轻狂困惑:“你们真的没关系吗?为什么每次你看着他的时候,眼里都含着悲伤?有时候让我觉得,外界传说你喜欢三皇子是谬论,你其实喜欢的是武铭正……” 萧从容沉思了半天说:“你觉得我们两个很像吗?那就对了……这就是为什么我没选择他的原因!太像了就没意思了!” 楚公子懵懵懂懂的:“像不好吗?你们更容易沟通吧?他什么事都帮你想好,你不用跟着我烦恼……有时我觉得你人小鬼大,懂的事比我还多,让我想照顾你都会觉得是多余的……你不需要我也可以活的很好!” 楚公子是有点委屈,说着就觉得真的是这样,换了武铭正,运筹帷幄,进退有度,什么都给她安排好了,是比跟着自己幸福。 萧从容怔了怔弄懂了楚公子的意思就笑了,拉过他环抱着他的腰,做小鸟依人状地说:“傻瓜,你的照顾对我来说永远都不是多余的!你不需要像他,也不需要那么理智,就这样有点傻气,才是我喜欢你的地方……” 明哲保身,太精于算计的人是不会得到真正的爱的! 事过境迁,萧从容早看明白了当初的一些事情。萧家出事二皇子恰好远走,大皇子墙倒众人推,一切都和二皇子无关,可是怎么可能有那么清白的人,身在皇室,又是这样一个才华超众的人,他的锋芒就算刻意掩饰,也会有缝隙可寻。 淮南几个月就如脱缰的野马般奔腾起来,世人再看不到他的光华都是瞎了眼的,一个可以牺牲自己的喜欢而追求目标的人,他的心就坚硬程度就不是自己可以比的。 这样的人再喜欢又有什么用呢?他不会像楚公子一样无条件地疼爱她,包容她,他只看得见皇位,其他的风景在眼前就仅仅是需要的时候停留一下。他能摒弃一切障碍达到目的,选择了他,萧从容相信自己最终还是他后宫中的一道风景,和其他女人没有什么两样。 他已经够强大了,他不需要有人和他并肩,萧从容庆幸自己不是当初那个懵懂少女,没有因为自卑诱.惑接受他的世界。这样就好了,她有楚公子就足够,虽然他可能没有他睿智,可能没有他沉稳,但是他有一颗热热的心,能温暖她就足够。 ***** 和皇位相比,水佩才是楚轻狂的心病,躲了一天,他就不堪丫鬟的诉苦,亲自过去见水佩了。 看到水佩那一刻,楚轻狂的内疚感就成倍地涌了上来,因为水佩完全边了一个人似的,不但瘦了很多,连人都脱了形。昔日的青春少女变得憔悴落寞,蓬头垢面不说,连衣服都穿得脏兮兮的。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丫鬟看楚轻狂面色不善,小声解释是水佩不准换,一碰她就嚷着说她们要害她,凄惨的叫声弄得那些丫鬟都有心理障碍了,一碰到她就战战兢兢的。 楚轻狂无奈,让人打水来,亲自去帮水佩梳洗。水佩看见他就安静了,不哭不嚷,等他吩咐丫鬟给她换衣服时她突然拉住了他的手,没说话,眼泪就一串串掉下来,弄得楚轻狂束手无策,怔怔地看着她。 “狂哥哥……我想回江南!”水佩哭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泪眼婆娑地看着楚轻狂,说:“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楚轻狂看着她,她不闹,也不撒娇,小小的脸和被泪水冲洗得晶亮的眼睛里就只有这胆怯似的要求,似乎江南才是避风港,回到江南就可以回到以前无忧无虑的生活。 楚轻狂透过她的眼睛,似乎看到了十多年前的她,也是这样抬着脸,拉着他的手求他:“狂哥哥,带我去江南……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要和狂哥哥永远在一起!” 楚轻狂的心就被她无助的眼神揉碎了。如果当时听义父的话回去娶了她,是不是就皆大欢喜呢?她不会有这样的无妄之灾,而他也不必这样的为难。 江南……已经是很遥远的一个梦,他们回不去了,一如回不去那青涩的年华…… *** 萧从容经不住楚轻狂的哀求,过来帮水佩看腿,水佩胆怯地看看她,温顺地听从楚轻狂的安排拉起了裙角。萧从容检查了她的腿,和自己想象的一样,没有任何毛病,她抬头,看到变得温顺的水佩可怜兮兮地拉着楚轻狂的衣角,就心知肚明。 出来洗了手,楚轻狂跟了出来,急急问道:“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要不我们还是回锦城,找吴大哥帮她治算了!” 萧从容冷静地说:“你放心吧,没事的,等我和她谈谈再说吧!” 萧从容将楚轻狂关在门外,自己走了进去。水佩看见她一个人进来,眼神就不再简单了,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不说话,就用那种杀人般的眼神看着她。 萧从容对她的感情很复杂,这是占据了楚轻狂心中重要位置的女人,虽然他的爱很多都给了自己,可是如果水佩真正有危险,萧从容相信楚轻狂下意识还是会以水佩为重的。 这已经是一种骨肉相连的天性,她根本无法撼动。看透了,也就不想去撼动。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自己觉得重要的东西,她不可能完全替代的话,就只有接受它。 “水佩……”她沉吟着在她对面坐下,直言:“不能走的滋味我知道,你也知道……你想让楚轻狂喜欢你,办法多得是,不能走这种方法我觉得是最差的一种!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水佩瞪她,咬牙:“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吗?”萧从容莞尔,直说:“我说你是装的……你别急着否认,水佩,不是我自夸,想让你暴露的话,我有很多方法可以戳穿你,但我不想这么做。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不会‘走’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她看着水佩变色的脸,就笑道:“想想,当初你不会走时你最希望的事是什么?……或者你和我不一样,想法和我也不一样!我当时不会走时,最大的愿望是能走,不用去到哪里都需要人照顾,然后到处去看看这世界,去所有我没去过的地方……我想和轻狂去天竺,去戈壁沙漠,去上街……你别说你没想过这些!” 水佩阴冷地说:“狂哥哥都被你抢走了,我想这些有什么用?如果你把他还给我,我自然也能如此!” “你认识轻狂多少年了?”萧从容宽容地问道,笑了笑自问自答:“很久很久了吧?你拥有了他那么久都没让他喜欢你喜欢到只想娶你一个,你就没想过是什么原因吗?” “什么原因?”水佩迷惑了,想了想真心地问道…… 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 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不过如此 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不过如此。 乌黑的长发,脸蛋微圆,俊秀的眉毛中难掩一种飒爽的英气,杏眼灵动,修眉端鼻,粉唇因为失血过多少了些颜色,大体相貌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也算眉清目秀。. 萧从容看着铜镜中陌生的脸,还算满意,挑了挑眉,对镜中挤眉弄眼片刻,就找到了做为这身体新主人的感觉。 发髻春香按她的要求梳得很简单,衣裙春蕊帮她挑了一套水红色的,说不至于让她的脸色显得很苍白。 虽然她更喜欢白色或黑色的,却还是听从春蕊的话换上了水红色裙装。 今天出去要做的事是了结自己和武铭元的关系,从此男婚女嫁,互不牵扯,所以她不想别人看到她苍白的脸觉得她很柔弱。 本来不必这么着急,可是萧从容觉得这事早办早好。她已经不是原来的萧从蓉,根本不了解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别给人家抓到什么把柄为自己惹麻烦。 推着轮椅出来,春香春蕊和老侯爷派来给她的两个侍卫就迎了上来居。 她只和老侯爷说自己想出去走走,老侯爷没多问就给她派了两个侍卫,说去哪里都听她的,这让她很感激老侯爷的信任,老人当初说她好了想回去不会阻拦她是真的说到做到。 “小姐,我们现在就去三王府吗?”春香兴奋地问。 一开始听到萧从容说要去三王府,她吓得大惊失色,以为萧从容还要回去做侧妃,就苦口婆心地劝说:“小姐,你那么喜三殿下,他却这样对你……很不值!再回去只会让他看轻你!” 春蕊也说:“是啊!三殿下眼中只有贺王妃,小姐被打成这样也不闻不问,这样薄情的男人不要也罢!” 萧从容就笑了:“你们两个小丫鬟都知道回去会让他看轻我,难道我还不懂这个道理吗?你们放心吧!这次……我是真放下了!别说做侧妃,就是他让我做正妃,我也不稀罕!” 和贺冬卉那样的虚伪女人共侍一夫,想想就很恐怖赭! 更何况她对武铭元印象很差,一个对深爱自己的女人都毫无怜悯之心的男人,别说只是皇子,就算是皇上,她也不稀罕! 从萧府到三王府要穿过几条街道,春香怕萧从容累,让侍卫去找马车,萧从容拦住了,说:“我好久没出来了,闷得慌,我们不赶时间,慢慢走过去吧!” 春香嗫嚅:“我怕小姐遇到熟人尴尬……” 她的眼睛扫过萧从容的腿,有些不安,小姐做侧妃已经让京城里的小姐太太们看笑话了……被打成这样还招摇过市,万一遇到个诚心给小姐难堪的,以小姐一贯的脾气,受得了吗? 萧从容略一想,就知道她担心什么,忍不住失笑:“春香,按你的想法,我这辈子别出门了!” 仁义公子 没多长时间,楚公子仁义的名声就在军中传开了。郑嵎有心,想着楚轻狂作为皇子,现在又是非常时期,能为他树立起皇子的威信和声望只有好处。 再加上楚轻狂已经定下要和萧从容成亲的事,郑嵎就更卖力了,找人有意无意地在军中宣传萧从容的好,她以往的历史,出身,在狱中的表现等等。 没多久,蜀地的军士都知道了他们的将军有个血性的未婚妻。军人都是血性男儿,他们崇尚勇敢,欣赏铁骨铮铮的人,萧从容在他们心目中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是他们的同类,萧家军让他们尊敬,他们也尊敬楚将军,现在又加上未来的将军夫人。 对于萧从容嫁几嫁的事,反而没人关心了,都觉得楚将军才是萧三小姐的良人,只有他们的楚将军才能配得上萧三小姐,也只有萧三小姐这样的女人,才配和楚将军站在一起。 有一次萧从容跟着楚轻狂去指点那些军士训练,一身白色男装,站在楚轻狂身边。这些将士们惊恐地发现他们的楚将军笑得邪魅,也笑得很温暖,那妖孽的样子让这些将士私下里叹息,他们的将军要是去做女人,管保君王日日不早朝。 不是讽刺楚公子的意思,而是妒忌啊!这楚公子长这么妖孽,还让其他男人活不活啊! 不管怎么样,蜀地的蜀王渐渐被楚轻狂替代了,原来的四皇子悄无声息,弄得萧从容都对顾擎起了内疚,男人谁不喜欢权力,他们这样架空了顾擎虽然一开始是顾擎的本意,可是现在已经远远脱离了顾擎的初衷,他会没想法吗? 萧从容计划回去后和顾擎好好谈谈,不能放任他这样隐在后面,他们现在已经不惧怕楚云安的势力,可以公开的做朋友了。不管作为朋友还是为自己着想,他都该出来做事,否则他一身的才华就浪费了。 这想法和楚轻狂一说,楚轻狂完全赞成,军队扩张太快,他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手,心里也想着回去就要劝顾擎来帮他,连带施予,花君子他都决定找来帮自己。 荆州理顺了就交给郑嵎打理,众人启程回锦城,临走萧从容从琉璃坊带走了一大堆奇怪的玻璃瓶,小心地包好让昌东亲自驾车。 楚轻狂好奇地问那是什么,萧从容随口回答,说是试管,蒸馏器,楚轻狂莫名其妙,萧从容也不解释,只笑着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楚轻狂问不出结果,只好按捺住好奇心,等着萧从容的惊喜了。他现在已经习惯萧从容的神秘,反正在没结果之前她是不会说的。 水佩也和他们一起回锦城,对于俞晓宁没来看她的事,楚轻狂没告诉她,只说回去后如果她不想住县衙,可以和他们一起住在茶楼这边。反正茶楼后到酒楼那边都被萧从容买了来,有好几个宅院,也不怕多水佩一个。 萧从容对这样的安排也没异议,还鼓励他多多开导水佩,有空推她多出去走走。 水佩还是不会‘走’,可是自从萧从容和她谈过后,她安静了许多,不再哭哭啼啼寻死觅活。楚轻狂奉萧从容的命令常去看她,带她出来吃饭。 他们每天吃饭都是一大群人,彼此天南地北地聊天,清波昌东都走过很多地方,大家在萧从容的故意引导下讲着各地的见闻。自然去过地方最多的人就是楚轻狂,他一开口别人就没有插嘴的余地,都静静地听着他讲。 每当这时候,萧从容就注意到水佩一脸茫然地看着楚轻狂,似乎是第一次见到楚轻狂这一面,他的博学,他这样的世界都是她一无所知的。 这样的楚轻狂让她觉得陌生,觉得自卑,她除了他告诉她的就一无所知了。 这些年来已经习惯了等待,习惯了和俞晓宁她们生活,每个人都让着她,宠着她,她除了撒娇什么都不会。她没耐心学绣花,衣服都是丫鬟她们在做。她下棋下不好,平日楚轻狂不在,她和几个师兄下棋,下不了一会就耍赖,她会什么呢? 水佩觉得这样的她连自己都不喜欢,还怎么指望楚轻狂喜欢呢? 一边绝望,一边又开始反思,这样的时候水佩才发现自己一个朋友都没有,唯一能理解她的人似乎只有萧从容,她不愿意听她说教,可是她又找不到人说话。 矛盾的水佩就是怀着这样纠结的心态别扭地和萧从容相处着,她不再和她针锋相对,至少在楚轻狂面前她愿意装得乖顺的样子,不让狂哥哥讨厌是她行为的最高准则。 萧从容不敢说完全了解她,至少她心里的这些小九九她觉得是了解的。在她现在看来,水佩根本不是对手,连做情敌都不够资格。只要她不给楚轻狂找麻烦,不烦得他焦头烂额,萧从容就满足了。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自己相公心软念旧,萧从容觉得是优点,没想过要逼他。只要别人能容她,她也愿意相安无事。有时间出去,她愿意带上水佩一起去。 清波嫌她麻烦,明明会走的人去哪还要轮椅。 萧从容却很宽容,轮椅现在是水佩的心里拐杖,她觉得安全的屏障。除非她自己愿意站起来,萧从容不会勉强她,就让她在轮椅上一步步地偷窥着他们的世界吧! 回到锦城,又是意外的惊喜。吴冠子和万灵竟然在姜曛的撮合下成了朋友,顾擎不用再受罪了,万灵给了吴冠子解药,彻底根除了顾擎的毒素。 顾擎多年来看了许多医书,和一个药王一个毒王混在一起竟然乐不思蜀了,县衙也很少回去,三人泡在温泉一起研究起药酒来。 万灵喜欢酒,他不是什么酒贩,之所以带了那么多酒罐是因为他身体需要。毒王昔年研究毒,一身毒功是无人能比,可是凡事都有两面,出名的后面他也落下了一身的病根,全靠酒来压制着体内的毒素。 这种治疗形同吴冠子给顾擎的温泉疗法,所不同的是万灵需要的不是热水,而是酒精蒸发的热量。听到姜曛说萧从容他们的酒庄有浓度高的酒,万灵不用姜曛怎么挽留就留在了锦城。 可怜萧从容他们本来是要留在商贸会上供应的酒,被万灵全部高价买了,要不是这酒庄是萧从容的,估计万灵连酒庄都买了。 这么多的酒全部运到了温泉,当许家父子知道万灵是想把酒倒进温泉时,都搓手顿足,嚷着暴殄天物啊! 万灵才不管,性命最重要。他一身被毒物侵袭的溃烂只剩这条路可以走了,别说一抛千金,就算一抛万金,他也不在乎。 温泉旁边新挖了个坑,万灵引出了一股热水,在坑中倒满了酒,还加了许多药材进去。看得有药王之称的吴冠子都咂舌,毒王就是毒王,就这些名贵的药材都是自己不能比的。他何止暴殄天物啊,简直就是财大气粗,将人参当萝卜! 万灵被他这样的形容逗笑了,冲吴冠子说:“小哥,药是干嘛的,还不是治病的,等小弟这一身毒素清除了,这样的药要多少有多少,你要不怕欠我的情,以后要什么只管找我!” 吴冠子私下感叹地对萧从容说:“不知道是什么变故改变了万灵,昔日凌厉、我行我素的毒王竟然变得如此温和,要不是见到那一车的名贵药材,我不相信他是万灵。” 萧从容却是相信的,而且相信这改变和沈天斌的老婆平姑有关,昔日他们一定有一番恩怨,萧从容宁愿相信那又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也不愿把两人想象成毫无瓜葛的人。 平姑信守了诺言,没再来找萧从容,萧从容却知道她还在蜀地。种种迹象表明,沈天斌也在蜀地,还有楚云安,萧从容忧虑的是埋了这三颗定时炸弹在蜀地,他们要是爆炸了,是不是又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呢? 万灵留下多少让她有些放心,有这个毒王牵制平姑,沈天斌也会有所顾忌。顾擎身体好了,施予他们再站在他们这边,楚云安也不难对付。 一切都向好的势头发展,回到锦城,他们在开发区的宅院也快完工了,楚轻狂让卫涛开始筹备婚礼,专程找罗林海算了一个吉日。 结果罗林海算来算去,选中的吉日和开发区的风水塔落成典礼在同一天。 楚轻狂本来不想同一天举办婚礼,怕被塔的落成典礼抢了他们成亲的风头,担心到时众人都去看塔了,没人来参加婚礼。 对此,萧从容一笑,说:“早上塔落成典礼我们作为城主都要去参加的,婚礼定在典礼后吧,是朋友的都会来的,你别担心,我有这个自信,县衙那天罢席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楚轻狂眼一眯,自信霸道地说:“绝对不会再发生……因为我不允许它再发生……” 比我幸福 顾擎是在温泉听萧从容说了水佩的事,才知道水佩的遭遇,震惊之下,他随萧从容回城看她。 路上,顾擎心事重重,一副很担心水佩的样子让萧从容有些内疚,犹豫了半天问道:“顾大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小气?如果我允许轻狂娶她……或者水佩就会快乐起来了!” 顾擎垂眼,叹了口气:“这样……你会快乐吗?” 萧从容抿了抿唇,自嘲地一笑:“至少我比她强,没有轻狂我也能好好活着!” 顾擎抬眼怔怔地看着她,半天才问:“三小姐……你喜欢轻狂吗?” 萧从容点了点头,顾擎却摇头说:“你喜欢他的程度一定没有他喜欢你的程度深……你相信吗?” 萧从容思付,似乎顾擎说的是实情,可是她不想承认,她已经喜欢他了,这种喜欢一天比一天多,怎么能分得清谁多谁少呢! “没有轻狂你能好好活着……我相信!可是你不会觉得你生命中最精彩的一部分少了,这是任何其他东西都无法填满的缺憾,你想抱着这种缺憾过一生吗?” 顾擎叹息:“三小姐,别再说这种话,轻狂没有你也能好好的活着,可是你们没有了彼此,你们的人生都是不完整的!” 萧从容若有所思地点头,觉得自己太矫情,远不如顾擎看得清。谁没有谁都能活,只是,少了他,她会少很多很多快乐! 顾擎点到即止,转了话头:“听说轻狂已经在筹备你们成亲的事,水佩知道吗?” 萧从容摇头:“轻狂太忙,本来说找个时间和她好好谈谈,一直没抽出时间来……水佩这些日子才正常了点,我们担心这事会刺激她……” “总要说的啊!不可能让她最后一刻才知道!”顾擎叹息,看看萧从容内疚的样子,又有些不忍:“算了……他不方便说,我去说吧!” 顾擎怀着分不清是怜悯还是同病相怜的心情推开了水佩住的小院门,他看见昔日那个活泼的少女坐在树下,呆呆地不知道看着哪里,连他推门进来都没有听到。 顾擎看到她瘦了许多,水红色的裙子只能衬出她的苍白。他站着,看着她,在心底叹息,她有什么错? 一个懵懂的少女,喜欢了楚轻狂,又遇到了一个强大的情敌。一开始就没有胜算,是他忘记提醒她放手,才导致了她的悲剧。如果他早劝她放手,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顾擎慢慢走过去,站在她面前,犹豫了半天,将手放在了她的头上,像以前她小时候被楚轻狂逗哭时,他习惯的安抚一般轻轻抚摸着她的头,沉声说:“水佩,愿意跟顾擎哥哥走吗?” 这话一出,顾擎一直徘徊不定的心突然就找到了方向,在心里喟然叹息,承认了自己的感情。那两人成亲,难过的不只水佩,还有他! 总以为自己对轻狂的感情是因为毒的原因,可是现在毒解了,为什么他对他的惦记就没少一分呢! 总以为成全他就可以放下这种惦记,可是他发现这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每一个他的消息都能让他触动,都能让他感觉到他离他越来越远…… 和他并肩的人已经不是他!他不再每天都像以前一样和他沟通,不再事事征求他的意见! 他不介意蜀王让他,不介意他和萧从容并肩,可是他慢慢无法忍受被排除在他世界之外的感觉! “跟我走吧!这里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我带你回江南!” 顾擎怀念江南的阳光,怀念他们读书时住的宅院。在那里每个人都是善良的,师父虽然逼他们读书习武,却没有现在的霸道残忍;师娘虽然唠叨,却记得他们每个人的生辰,哪像现在,连最疼爱的水佩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闻不问;水佩爱撒娇,脸上却常常带了笑,是他们每个人的开心果;现在却变得阴霾,狭窄,她的样子就像深宫里的怨妇,再也找不到属于自己的欢乐…… 谁也没错!萧从容能干没错,楚轻狂喜欢她也没错,错的只是他们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他这个四皇子本就是假的,现在也该退位了,找到自己正确的位置,他们才会快乐起来吧! “顾擎哥哥……”水佩抬起迷茫的眼,问道:“回到江南就能回到以前吗?轻狂哥哥会和我们一起……依然像以前一样给我买满屋的礼物吗?宠着我,你们每个人都还能当我是最疼爱的妹妹吗?” 顾擎沉默,放在她头上的手没有动,依然停留在原地,半天才说:“别人我不知道……你,我会永远把你当妹妹!” 水佩就笑了,凄然地看着他,说:“可是妹妹和娘子永远是不同的,对吧?娘子你什么话都会和她说,妹妹却只能看到你,很近,却无法真正明白你在想什么……我再也不做谁的妹妹了!一个就够了!” 顾擎又沉默,看着水佩迷离梦幻般的笑,突然觉得心痛,他抬手,拇指停留在她唇边,迷茫地说:“水佩……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穿了一条粉红色的裙子,扎了两根小辫,脸蛋红红的……你还记得当时我说了什么吗?” “你说等我长大你要娶我做娘子!”水佩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往后仰头,看着顾擎蹙眉说:“我当时说……我长大了要嫁给狂哥哥!” “轻狂当时说他才不要娶你,一天只会哭哭啼啼,他要娶我,会跟着他到处玩……” 顾擎迷茫,那些久远的记忆为什么自己会记得那么清楚呢?是不是就因为当初他随口的一句话,才让自己慢慢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跟着他,陪他闯祸,陪他挨打? “原来那时狂哥哥就不喜欢我……”水佩喃喃地说:“为什么你现在才告诉我呢!” 顾擎努力拉回自己飘远的记忆,微笑:“你现在长大了……水佩,你还可以重新选择……你不愿意做妹妹,那么……你愿意做我的娘子吗?” 水佩怔住了,看着他,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 顾擎在心里叹气,既然要成全他,何不做的彻底一点呢!水佩是他的心病,只有水佩幸福了,他才会完全幸福。他的一生既然是影子,就做好影子该做的事吧! “那时我就喜欢你,现在也是一样!水佩……顾擎哥哥也可以像狂哥哥一样照顾你,我会让你跟着我,我在想什么也会让你知道!不把你当妹妹……而将你当娘子一样疼爱……你愿意嫁给我吗?” 顾擎看着她的呆样,手指在她唇上移动着,犹豫着。 “顾擎哥哥……”水佩被他眼中的怜惜碰触得鼻尖发酸:“你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纯真的小女孩,我还喜欢着狂哥哥,这样的我……无法像一个正常的女人去喜欢你……这样的我,你会真的疼爱我吗?” “那些都会过去的,我们都把不高兴的事遗忘掉吧!从今天开始,选择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你和我,我们重新开始!” 顾擎闭上眼,慢慢俯下身,将唇贴在她额上,没有想象中恶心。冰凉的触感让他陌生,恍惚间听到楚轻狂低低的笑声:“顾擎……我听容儿说你来了,正好,我刚要去找你……” 声音嘎然而止,顾擎睁眼,看到楚轻狂一身戎装,愕然地站在院门前看着他们。 那俊美的男子,穿了戎装显得意气风发,男子气十足,高大的身材堵了半个院门,夕阳光在他身后,晃得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这样的楚轻狂光芒四射,又遥不可及。 鼻间一酸,顾擎站直了腰,他不会知道他为了他牺牲了什么,他一辈子都不会让他知道的! “被你看见了……”顾擎大方地冲他笑:“我正在游说水佩嫁给我,想和你们一起举行婚礼,你不帮帮我吗?” “顾擎……你什么时候喜欢水佩的?我怎么不知道……”楚轻狂呆怔了一下,走了过来,狐疑地看着他。 顾擎一笑,眨了眨眼:“以前觉得你们会在一起,不想说,怕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现在你有三小姐了,我想你不会再和我争水佩了,所以才敢说……你别告诉我你后悔了,蜀王都让你了,水佩我不会让你的!” “你这家伙……”楚轻狂打了一下他的胸,咬牙:“你怎么不早说……你如果早说……我不会和你争的!” 我也害怕 “啪……啪……”. 突然一阵冰冷,萧从容猛地睁开眼,正好看到棍棒的阴影夹带着风声向下击来。 她一惊,下意识就想滚开,可是仅仅只是想想,她的身体笨重地不是自己的,想挪动丝毫都不可能,只是动了气,身上就撕裂开地疼痛起来。 “啪……”那棍棒击打在身上,震得她五脏六腑都快痛裂开,而满头的水刺激着她没再次晕了过去居。 怎么回事?她的眼睛扫过远处的灯光,马上怕亮地又闭了起来,黑暗中呆久了,她一时还无法适应光线。 “殿下,她又晕了过去,要不要再泼水?” 一个尖尖的声音在耳边聒噪,尖利得如同刺穿了耳膜,萧从容忍不住蹙眉,被剥夺感觉的关押让她不但无法适应光线,也无法适应声音。 “泼……本王要让她清醒着……感觉痛,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再也不敢使坏!”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脚步声走近。 萧从容脑子有些迟钝,殿下?本王?这是演的哪一处戏?唐一天的新花招? 可是……她又蹙眉,她最后的意识不是徐正杀了她吗赭? 她还清楚地记得他的刀戳在肚子上的疼,那疼比起她心上的疼轻多了,那一瞬间,她是可以反击的,却心灰意冷地放弃了。 他要活,她就让他好好的活着……在知道杀了自己爱的人和孩子后,他还能活得好吗? 她要让他一辈子内疚,活在悔恨中,如果他会的话…… “哗……” 身上又一阵冰冷,冷水冲在身上,让她一怔,睁开了眼,一双古色古香的紫色绣花步云履出现在眼中,再往上,华贵的紫袍下摆,丝络、华贵的玉佩、一张模糊的脸,束发的古玉冠…… 她挣扎着摇摇头,抖去遮在眼睛上滴水的湿发,尽管这个动作让她全身再次撕裂般地疼痛起来,再看,男人的脸清晰了,五官俊美,只是眉眼间的阴翳让他显得有些阴沉,冷冽…… “啪……”又一棒打在身上,她疼得一僵,才发现自己的手抓住了凳角,已经木然的不知道放开了。 “萧从蓉,你可知道悔了?”那男人弯腰,冷冷地看着她。一弯腰,他鬓角边的长发掉了下来,漆黑发亮,还有点飘逸,一如古装戏中风流的公子哥,所不同的是,他有一双无情冷酷的眼睛! 萧从容痛得心肺都挤在一起,蹙眉瞪着男人和他后面越来越清晰的房间轮廓。 镶在土墙上的油灯,古老的粗糙桌子,粗笨的椅子,还有站在一旁的几个佩刀护卫,二个跪在一旁抖个不停的丫鬟,都是一色的古装扮相…… “啪……”又一下,疼痛如此清晰,不是幻觉,也不是演戏! 她心头一滞,谁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上一刻她还在毒枭的牢房里,这一刻她到了什么地方? 难道……表妹那些乱七八糟的书是真实的,世间真的有穿越这回事? 而她在被徐正杀死的那一刻,穿到了这不知名的时空?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坐看云起 茶山一直是葛安负责的,葛大娘跟葛安来到了锦城后,用萧从容给的银子帮葛安讨了个媳妇,一家人就在茶山下安了家。 葛安媳妇已经怀了孕,肚子比萧从容的大很多,楚轻狂一下马就看到迎出来的葛家一家,自然,挺了大肚子的葛安媳妇就很显眼地进入了他的视线。 他看着那笨重的女人,去扶萧从容下马车时就同情地对萧从容说:“容儿,怀孕真的好辛苦啊!我以后一定会对你更好的!” 萧从容视线扫过葛安媳妇,才明白楚公子的感慨从何而来,不由笑了。心想等楚公子见识了生孩子的困难,估计他舍不得让她多生吧! 转头看见楚轻狂因为隔夜醉酒红丝还没褪尽的眼,萧从容自然地问道:“头疼吗?” 一大早她都还没起他就起来忙碌了,让她想关心他都没找到机会。 “有一点!”楚公子对她安抚地一笑:“别担心,还受得了!” “等上去我让他们给你泡杯薄荷绿茶,能缓解头痛的!”萧从容拍拍他的手:“去招呼别人吧,我自己能行!” 楚轻狂会意地转头,看见顾擎和江浩正把水佩抬了下来。萧从容在心里摇头,顾擎的魅力还有待提高啊,还是无法把水佩从轮椅上说下来。 这让她考虑,是不是要自己人为地助她一臂之力呢? 其实说茶山的路难走是骗骗顾擎了,为了交通方便,他们早修出了一条路直达上面的茶庄,只是路面还没平整,怕众人颠簸的难受才让他们下马走上去。 杨细虽然老,却健步如飞,一听说有好茶,就迫不及待地追着来了,一下马也不等众人,拉着谢卫弘就往山上疾走,让朱岷在后面笑道:“这杨细倒像老顽童了,越活越小。” 萧从容陪着朱岷等人慢慢上山,边和他们讲解着这茶山上有些先进的东西。茶树的改良,炒茶的顺序,还有蜀地茶业的发展。萧从容并不是狭隘的人,没想过将炒茶的技术仅限于自己家的茶庄,她是计划推广的,有竞争才会形成市场,她还想大力发展蜀地的茶业发展呢,所以今天的品茶会也邀请了蜀地几家有名气的茶庄老板。 这些老板中也有龚家的人,龚正海带了龚凌强也来了。龚老头最终拗不过儿子,同意龚凌强再娶栾惠,可是他们家愿意娶,栾惠还不愿意嫁了。 栾惠现在和萧从容成了朋友,还姐妹相称,她叫萧从容姐姐,叫楚轻狂姐夫,叫得楚公子合不拢嘴,直夸她懂事。 栾惠没事就来找萧从容聊天,还帮着做起了善事,跟着朱岷他们寻师建学校。抛头露面募捐也没任何的自卑感,大大方方倒博得了很多人的敬爱。 龚凌强怕媳妇被人抢了,也变成了萧从容的‘朋友’,经常来帮忙不说,还主动捐钱建校铺路,以前公子哥的脾气改了不少,让萧从容也另眼相看了,对栾惠说:“龚凌强人本质不错,调教一下也是好男人的!” 栾惠笑:“我现在不满足他是好男人了,我现在要找的男人要像姐夫一样,一辈子只喜欢我一个!龚凌强他一天不放弃娶小妾的念头,我一天不嫁他,我就不信世上只有姐夫一个好男人。” 栾惠的父母现在根本没逼她嫁的念头,只要女儿平平安安的,两位父母就知足了,她愿意嫁谁都由她,没有生命,钱财什么的都是过眼云烟。 他们很感激萧从容让他们的女儿变得坚强,栾惠叫萧从容姐姐,两位父母在知道萧从容全家只剩她一人后,也把她当女儿看了。遇到家里有好吃的,还让栾惠专门送去。弄得栾惠和萧从容开玩笑,说:“容姐,你要不嫌弃的话认我父母做干爹干娘吧!我娘一定很高兴有你这样能干的女儿。” 萧从容失笑,考虑了一下栾惠的建议,隔日就带了礼物登门拜访,结果栾家父母就多了一个女儿, 这次萧从容要和楚轻狂成亲,才提了提,栾惠回家和父母说了,栾家父母就着手给萧从容准备嫁妆,还真把她当女儿出嫁。栾母还把以前家传的一对翠玉手镯送给萧从容做嫁妆,那手镯一看就价值不菲,很是贵重。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栾惠开玩笑,说:“姐姐,我妒忌了,我上次成亲时我娘都舍不得把手镯给我,现在就给了你!” 萧从容还没说话,她娘就嗔道:“你和你姐比什么,你姐没爹娘了,我们不疼爱她谁疼爱她啊!你当初嫁的是龚家,他们家什么没有啊?你姐和你姐夫都是孤身在锦城,娘怎么也要给她撑点脸面啊!” 栾惠并不是真的和萧从容争,她现在已经了解萧从容,知道她不是爱财的人,也知道她家‘姐夫’的能力完全能给萧从容一个盛大的婚礼,更别说这样的手镯…… 俗话说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说的也是楚轻狂这样的人。别看到蜀地楚公子拿出了很多银子帮衬萧从容,应该所剩无几了。到置办婚礼时,萧从容才发现她眼拙了,她家楚公子是真的有钱啊!变魔术一般银子是源源不断,还给栾家父母拿了一大笔银子,说是给萧从容的‘聘礼’。 栾家父母说什么也不收,楚公子放话了,说:“容儿没了家人,现在你们就是她的父母,作为容儿的夫婿,我要对她好。别人该有的,该做的,我都会照做,不想让她受一点委屈,也不想让她留下一点遗憾……” 栾母就让栾父收了,全部换成陪嫁又送还给萧从容,据栾惠说这么多的嫁妆,等萧从容成亲那天足够引起轰动了,能装多少车栾惠没说,只说到时就知道了。 萧从容很无奈,她是不想这么引人注目的,无奈楚公子固执,说承诺过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他是一定要做到的。 楚公子还说:“上次是偷梁换柱,偷偷摸摸的,这次本公子光明正大的做主角,又是第一次成亲,不能委屈了自己!” 萧从容奇怪楚公子哪来那么多银子,楚公子神秘地笑,勾了她的下颚说:“狡兔三窟,你夫君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没有点积蓄说不过去吧!再说,跟了楚云安这样的人,我不给自己留一手,我还是我吗?更何况……最重要的是,我不可能单身一辈子,娶娘子的本总要留点吧!” 萧从容白了他一眼,笑骂道:“那你还和我叫穷”! 楚公子叹息:“有你这样的娘子,我不叫穷估计你要把我挖干去贴补锦城了!锦城是我的家园没错,可我是男人,很自私的男人,我首先要保证我妻儿衣食无忧才能考虑别人!你骂我狭隘也好,目光短浅也好,反正这是我的宗旨,不会改变的!” 萧从容对他的回答是拉下他的脖颈,给了他一个缠绵的吻。回答:“我喜欢你的‘自私’,你就一直‘自私’下去吧!” 这不是自私!我也没那么伟大!自己都无法独善其身,还谈什么兼济天下啊!那些空着肚子伟大的人都是虚伪的,楚轻狂说的只是实话,每个人最真实的心声。 萧从容不再问楚公子到底有多少银子,反正她知道,他会让她们母子衣食无忧的,这就够了! 很简单的话,最基本的承诺,却让她很感动,觉得自己真正有了依靠。 她知道:不管她怎么折腾,不管她将蜀地变成什么样,不管她有多少敌人,只要转身,她就能看到他站在自己身后,衣食无忧……还有什么比这更实际更令人感到安心呢! 这个茶山是离锦城最近的茶山,也是最大的茶山,他们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半山腰的茶庄。 茶庄的名字是萧从容起的,“坐看云起处”几个草字就勾勒出这茶庄的境界,让朱岷几个老学究频频点头,舒心地对萧从容说:“三小姐,好名字啊!” 萧从容含笑,陪着他们站在山庄前远眺锦城,那新建的风水塔首先就映入了眼帘,后面的新城已经初具规模,她有些感慨,当初起这名字时就是想看见希望。现在希望已经变成了现实,而且已经超出了预想,假以时日,她相信蜀地一定会飞腾起来,成为武氏最大的商贸中心……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想到王维这诗的意境,萧从容恍惚地想:其实一种绝境,何尝不是另一种希望的开始呢? 善良多于邪恶 善良多于邪恶 其实一种绝境,何尝不是另一种希望的开始呢? 从穿越过来,到家破人亡,再到现在又建起了另一个家园……还有找到了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萧从容看向那推着水佩上来的楚公子,觉得这就够了,其他再多的都是意外的惊喜,她就满足于这样的幸福就够了!累 顾擎是第一次来这家茶山,看到匾上的山庄名字,就偏头看看萧从容,对她一笑,走过来接了楚公子手中的水佩,推着她先进去了。 楚公子内疚地看着他们走远,才过来看萧从容,说:“水佩刚才和我说她愿意嫁给顾擎,他们要住在县衙那边,她让我去和师娘谈,意思是要我把他们赶走,你怎么看呢?” 萧从容看着远处的风水塔,反问:“顾擎怎么说呢?” 楚轻狂伸手搂住她,下颚疲倦地搁在她肩上,说:“我觉得对不起顾擎……一路上我总有种感觉,顾擎不是真的喜欢水佩,他是怕我为难才这样做的!” 萧从容犹豫了一下,抬手环住了他,安慰道:“你别乱想了!就像没人能勉强你娶水佩一样,顾擎……也没人能勉强他做这样的事。你相信他,他做的事都有他的原因!” “我不想他为我牺牲,这些年来他为我做的事已经很多了,他该有自己的生活!”闷 楚轻狂闷闷地说道,像小孩一样的郁闷让萧从容心痛,也为顾擎心痛,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这份感情注定没有回报。 而他比水佩向兰更惨,她们还可以明目张胆地诉说自己的感情,而顾擎,只能将这份感情埋在心里,一辈子和他做兄弟。 “他会有自己的生活的,你尊重他的决定就是了!”萧从容挽了他的手,拉着他进去。 喜欢不是同情,而仅仅因为同情也不足以让一个人牺牲自己,萧从容宁愿相信顾擎是喜欢水佩的,只是习惯了和楚轻狂在一起,才觉得自己对楚轻狂的感情更深。当他们在一起相处时间长了,他慢慢会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谁! 第一批茶已经完成了各种炒制工序,进入了包装工序,给众人上的茶为了宣传都统一用了透明的玻璃杯,这些小玻璃杯是杰克赶制出来的新品,一端出来就让众人大为惊讶。 萧从容等是见怪不怪的,杨细他们却是第一次见,都惊讶地端了杯子看来看去,看到碧绿的茶叶在透明的杯子里漂浮,都觉得新奇。 连水佩都好奇地捧着杯子盯着看,不舍得喝。萧从容看到顾擎细心地照顾她,暗暗舒了口气,女人都是容易被感动的,这样的细心,水佩想无动于衷都不可能吧! 茶叶的口感自然和楚轻狂他们原来的大为不同,先进的炒制方法就让茶叶的质量大为提升,少了苦涩就喝出了茶叶的清香。按炒制的效果分出了等级,萧从容让葛安他们上的是一级的茶叶,这些茶是计划供给京城还有各地的富绅的,价值不菲。 按楚轻狂的理解就是富人的银子不赚白不赚,而有钱才能济贫,他们赚这样的银子一点都不该有内疚。萧从容自然也赞成这样的观点,选出的特级茶叶是计划送到各国皇宫的。蜀地发展需要银子,而这些银子就只能从这些人身上拿了。 那些茶庄老板喝了萧从容提供的茶,大家都是识货的,都从这小小的茶叶中看到商机,当即就有人要和萧从容合作,开出大价钱抢着要她的技师去培训自己家的工人。 萧从容让这些老板去袁鸣处报名,让袁鸣安排。她的本意就是让这些茶庄联合起来,形成规模,这样商贸会一开,各地的商人前来参加时就可以打开市场了。别到时人家来,除了自己家的茶庄其他茶庄都没货,这样一枝独秀也成不了气候。 这些老板,包括龚正海,现在才发现萧从容的气度,也才了解她弄商贸会的苦心,大家敬佩之余,都对蜀地的前景充满了信心,都表示要配合萧从容开好商贸会,打响蜀地的招牌。 连龚正海都感慨地和儿子龚凌强说:“强子,回去你去开发区选块地吧,再不跟着三小姐走,我们龚家在蜀地算完了!” 龚凌强才郁闷,当初人家不要钱龚老头不去开发区选地,现在好的地都被选完了,只剩被萧从容标出的有偿使用的土地。这些土地在开发区的广场附近,当时萧从容就说了,这是黄金地段,是整个开发区的精髓,是属于县衙的,要有偿使用。 县衙统一建商铺,需要的可以和县衙租借,县衙所得的银子用来做公共建设。萧从容这是被逼的,本来计划让大家交税建设,结果那些以龚正海为首的商人堵了县衙门口吵,说他们大多数人都住老城区,交的税只能用于老城区建设。 萧从容烦不胜烦,不愿意和他们纠结这问题,就一口答应,专款专用。开发区这边不用老城区的税收来支出,三小姐就想出这个办法,反正来开发区建房的人越来越多,她已经不需要靠免费来吸引人了。 虽然要花银子,可是先下手为强的道理龚正海懂,好的商铺都被人认了,他们龚家再不占一席之地就真的被排挤在外了。谁来了商贸城开发区这边还会想去旧城找自己家啊!就连那些老客户,说不定在新城区看不到他们家,还以为他们龚家落寞了。 仅仅看了他们的茶叶老奸巨猾的他就嗅出了危机,回去后心痛地掏了大笔银子让龚凌强想方设法地在开发区弄了个商铺,才发现人家杨细的商铺早建成了,连罗林海都有两个宅院。 这发现弄得龚正海郁闷不已,敢情就自己一个人固执,别人都两手准备啊! 龚凌强拿了银子,讨好地找栾惠商量,决定把自己的小家安在开发区,栾惠和他约法三章,龚凌强答应了一辈子不娶小妾,栾惠才高高兴兴地和他去看房子。 龚正海现在对栾家已经没架子了,三小姐的‘娘家’,而且三小姐要嫁的人还是‘皇子’,蜀地最高的统治者,他和人家对抗,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他对栾惠的能干也是心服口服,自己都没能把儿子降服下来,人家栾惠瞎了一只眼还把他管教得服服帖帖,老头子觉得龚家就需要这样的儿媳妇。拉下老脸登门道歉,求栾家父母同意他们的婚事,说自己什么都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再举行婚礼。 栾家父母问女儿的意思,栾惠大大方方地点头应允,还说姐夫说了,反正他请的是流水席,婚礼就一起办吧,到时就在大街上摆上酒席,不管是不是来参加婚礼的人都可以吃。 为此,栾惠又逼着龚家放血,说又不是她姐夫一人娶妻,龚家怎么也该意思下吧! 龚老头好面子,被激就放话说婚礼的酒席他包了,摆三天的流水席,只要到锦城的人都是客,都由龚家招待。 楚公子被抢了风头,有些不悦,他是主角啊,怎么变成龚家是主角了,早知道不建议一起举办婚礼了。 萧从容见他郁闷的样子,失笑,送了他一份出风头的礼物……礼花! 这是火药的附属物,也是萧从容计划商贸会上推出的商品之一,随之做出来的还有一种迷药霹雳弹,性质近似现代的催泪弹,只是加了浓度很高的迷药。 这迷药是万灵贡献的,被萧从容加在了霹雳弹里,一共做了二颗,爆炸后的劲道能让方圆一公里的人都昏迷不醒。萧从容本有能力把这种霹雳弹做成杀人的,可是想到用途,萧从容宁愿选择迷药,至少它能让人有后悔的余地。 她把霹雳弹送给清波时是这样说的:“这里有两颗霹雳弹,一颗能让你仇家全部死亡,尸骨无存;另一颗仅仅是让他们全部昏迷,你可以手刃你的仇人报仇,其他的……你自己选择。” 这也算她帮他们报仇了! 萧从容相信就算清波选择了全部死人那一颗,事后发现她骗了她,她也不会怪她……因为两颗装的都是迷药! 她愿意赌清波看着那倒满了一地的人,下不了手去屠杀。 道理说再多也没有实际看到的触动大,她相信当清波和远山真的站在那复仇的土地上时,那活生生的人会给他们上最好的一课,她相信这世上善良总是多于邪恶…… 阅读无止境、创作无极限! 贴心的功能,方便您下次从本章继续阅读 希望之光 婚期一天天临近,锦城也一天天热闹起来,开发区很多商铺宅院都竣工了,一排排地按照规划建的房子各有特色却整齐有序,其中最有特色的自然是楚府。 楚公子军务繁忙,每天还要忙里偷闲去看看新房装饰得怎么样,指手画脚地让人种了许多植物在园子中,自然没少了爬藤类的植物。这让萧从容好笑,有个孩子还不知足吗? 楚公子振振有词地回答:“这不只是孩子的问题,罗族长说了,爬藤是你的幸运物,还可以辟邪的!” 爬藤的生命力很强,一点点就可以窜得到处都是,遍地生根,窜得满园的绿色,就算是冬季万物萧条也能保持绿色。楚公子知道萧从容喜欢绿色,种了这么多爬藤倒不全是为了孩子。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爬藤为他们带来了幸运,楚公子希望幸运一直跟随着他们,特别是萧从容,他愿意把自己的幸运也给她,只希望罗族长说的那一劫不会实现。 要算婚礼吉日,就要报两人的生辰八字给罗族长,楚轻狂还记得那天罗族长算了他们的生辰八字后久久沉默着,弄的他的心也跟着虚了,以为有什么不妥。 罗族长写了一个日子给他,沉吟了半天才说:“爬藤能旺夫生子,也能驱凶辟邪,你新宅里别忘了种上这种植物啊!” 楚轻狂拿了纸条不走,固执地问道:“罗族长一定还有话没说完,为什么不全部告诉我呢?是凶是吉我都能承受,请罗族长指点……” 罗林海看看他,半天仰头叹道:“楚公子,我是人,不是神!我虽然有能力为你们的前途指点一、二,却无法真正改变你们的命运!这世间很多事都已经注定了,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什么是天命?”楚轻狂不屑地说:“我只信我自己,妻儿都是我的,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夺去他们,就算老天也不行!” 狂妄的口气却让罗林海听出了一缕心虚,怔怔地看着楚轻狂,原来这个洒脱不羁,有时轻狂有时邪魅的男子也有害怕的事啊!是太在乎了,才怕失去吧!这男子原来真和他表现出来的一般深爱着三小姐啊! 或者,有这份爱,一切也不是不能改变! 罗林海被楚轻狂的固执或者是坚持感动了,这位风水大师决定破一次例,为蜀地,为楚公子的幸福做一点事。尽管这些事可能在他们的劫数中杯水车薪,无法改变什么,罗林海却希望可以借此扭转他们的命运,给他们的前途一点希望之光。 有希望一切都有可能改变,这是罗林海的信仰,也是楚轻狂紧紧抓在手上的希望之绳…… 罗林海亲自给风水塔题了一个名字,很简单却寓意深远,大雁塔,大雁南归,提醒人们不管走多远,都别忘记自己的家园,别忘记在这片土地上洒下的爱。 罗林海在大雁塔的顶层又设了一个八卦阵,他的解释是聚风水,聚天地之灵气的乾坤阵。设了这个阵,罗林海让楚轻狂塔落成典礼结束后封了顶层,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楚轻狂奉命而行,萧从容不解,他只简单地解释说:“罗族长不会害我们的,我相信他!” 萧从容是无所谓,锦城的人更是把罗林海奉为神明似的人物,塔是他让建的,这封顶层自然也有他的道理,没人质疑他的动机。 唯一让萧从容惆怅了一会的是大雁塔的名字,大雁南飞……大雁都知道回家,那她是不是也该回家呢?她的家在哪?现代还是这? 看着她和楚轻狂的宅院一天搬了一些家具进去,一天比一天多了家的气氛,这种惆怅就被冲淡了,这是她的家,身边的男子是她现在爱的,肚里怀的是他的孩子,她的家不在这又该在哪呢! ***** 一起举办婚礼的队伍中又加进了顾擎和水佩,为此楚轻狂特意和顾擎长谈了一次,没人知道两人都说了些什么,结果两人都醉了,爬在桌子上睡了一夜。 萧从容让人别管他们,就由他们这样呆了一夜。第二天楚轻狂睡到午膳时才醒,梳洗了一下拉着顾擎就去老县衙。 从水佩发生了那件事后,这还是楚轻狂第一次到老县衙。顾擎也是,一直呆在温泉,回来后为了方便照顾水佩都住在萧从容他们的宅院中。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进去一看倒让他们大吃一惊,来锦城才整修一新的县衙,竟然又变了一个样,屋里到处是杂物,院子里东西乱放,更过分的是原来他们置办的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从外屋走到里面,一路上都不见一个人。 楚轻狂和顾擎面面相窥,楚轻狂有些心戚戚地叫着走进去:“师娘……师娘……” 一直到内院,才撞到一个人走出来,竟然是多日不见的花君子,只见他脸上茫然的样子,边走边回头,似乎有什么事想不通。 “花君子,怎么啦,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楚轻狂一把拉住他,急急问道。 “不知道……我还奇怪呢!”花君子疑惑地说:“师娘不见了,元锋师兄也不见了!” “啊……”楚轻狂这久太忙,也没注意他们,怎么都不见了呢! “刘掌柜呢?”顾擎问道:“师娘会不会去那边?” “我才从刘掌柜那边来,就是刘掌柜几天不见师娘,才让我来看看。”花君子皱眉说:“我转了一圈了,师娘的衣物都在,就是人不见了!” “其他人呢?”俞晓宁从江南带了好多人来,不可能一个都不见了啊! 楚轻狂他们分开找,转了一圈,发现真的没人了。每个屋里都被翻的乱七八糟,值钱的东西全都没了。被洗劫最彻底的是水佩的房间,楚轻狂当初送给她的东西很多都是值钱的,现在都不见了。 三人在前厅碰头,得出的结论是俞晓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失踪了,其他的人就将值钱的东西洗劫空跑了。俞晓宁和楚元锋去了哪里呢? 楚轻狂顾擎还在这边纠结,萧从容派人过来送信,说军营那边收到了勒索信。一个人去军营投书,让楚轻狂拿玉玺去交换俞晓宁和楚元锋。 楚轻狂和顾擎就赶紧赶回军营,萧从容和姜曛都在,两人正研究那封勒索信。 楚轻狂沉了一张脸走过去,萧从容就将信递给他看,楚轻狂没看信,先看了看萧从容,一口钢牙咬紧了。他嘴上不说,心下却是暗呼侥幸。 自罗林海说过萧从容有一大劫,可能会危及生命后,楚公子对萧从容的安全是小心了又小心。 玉玺在他手上,武铭元已经派平姑来抢过一次,他不能不小心。他的武功自然是不怕任何阴谋,他顾忌的是萧从容,她现在有身孕,虽然有武功,他也舍不得让她涉险。所以不但交待清波特别注意,还从自己手下调了几个影子楼的高手悄悄保护萧从容,几乎是形影不离地把萧从容看在众人视线中。 弄得卫涛说他小题大做,楚轻狂却觉得宁肯小题大做也不愿因为疏忽后悔,现在看俞晓宁被劫,他觉得他做的一切都没有白做。那些人一定是对萧从容无法下手,才将目标转到了俞晓宁身上,想用俞晓宁逼他就范吧! 楚轻狂咬牙,玉玺他本来就不想要,可是自己不想要和被逼交出去是两回事,他最恨的就是有人要挟他,一想到这人是武铭元,他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当初留他的命是顾念兄弟之情,他如果要紧逼,就别怪他无情了! 锦城毕竟是他们的地盘,楚轻狂如果连什么人进了蜀地都不知道,也不配做了这么长时间的蜀王了。仅仅一个下午,影子楼的人就把沈天斌进了蜀地的人手都报给了楚轻狂,楚轻狂拿到名单,陷入了沉思。 顾擎从他手上抢过名单,看了看倒抽一口冷气,失声道:“沈天斌想做什么,想替武铭元拿回蜀地吗?” 楚轻狂则恼怒自己,前些日子就忙着荆州和婚礼的事了,竟然如此疏忽,沈天斌的人进来了这么多都没有觉察到,这下,是不是要将自己的婚礼搅乱,变成战场呢? 他不允许!这婚礼是自己盼望已久的,他怎么允许有人破坏呢! 楚轻狂眯了眼,阴冷地看着这份名单,突然想到自己手上还有一份名单,就狡黠地笑了,坏事未必不能变成好事啊……嘿嘿!就让蜀地作为开始,也作为某些人的终点吧! 红颜易老 相比蜀地蒸蒸日上的繁荣,武铭元现在就落寞许多了。作为后山的贺皇后被打入冷宫,贺家虽然鼎力支持他,也给他带来了新的烦恼。 贺冬卉作为贺家的一分子,她的利益自然就有人争取,于是本来很受宠的亦巧的身份就很尴尬了。贺家只承认太子妃是贺冬卉,对亦巧肚中还没生的孩子也贴上了太子妃的标签。 亦巧烦闷得要死,孩子大了,再做掉根本不可能,给贺冬卉,怎么甘心!楚云安又失去了消息,京城里的旧属从楚轻狂走了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个个失去了踪迹。 有时亦巧自己到地宫去,看着那充满贵气的大殿静悄悄地矗立在地底,她会困惑,楚云安下了这么大的血本为的是什么?他们一个个又为的是什么? 曾经,她梦想着这座宫殿属于自己,一如宫中的宝殿也属于自己,当然前提是站在那人身边,拥有这一切。可是,她向往的这一切那人都没放在眼中,连带她也只是他生命里的过客…… 那样云淡风轻的男子,一直以为什么都无法挽留他的脚步,她也满足于他偶然的垂眸,可是直到那女人出现。她才发现原来他也有爱的,也会爱一个人如此痴迷,如此的不顾一切! 她想要这样的爱,想为他做一切来得到这种爱,可是,他轻易地挥手推辞了,一如他放弃了这座宫殿,也放弃了她。 富贵仍在,寂寞沉寂,她一步步走上那象征着权力的宝座上,坐下,俯瞰着下面空旷的大殿,茫然…… 都这样放弃了吗?留下她一人坚守着这个地下宫殿,她为的是什么?是希望那扇紧闭的门某天突然开了,那人笑着走进来,然后一个个熟悉的人都回来了,他们又能并肩做事,为同一个目标凝聚在一起。 一个眼神,无心一笑,目的不重要,只要过程,可以感觉到他在身边,一切辛苦才是值得的! 往往这样的情绪下,回到太子府,亦巧就觉得这是一座人间地狱,她现在已经没了和贺冬卉争宠的心情,看那男人为了皇位连自己的母后都出卖了,亦巧就觉得什么都不值得! 她看着贺冬卉,虽然有家人撑腰,依然长伴青灯,一头青丝终日没有多余的装饰。未老先衰的贺冬卉让她觉得悲哀,似乎她就是自己的明日,这样的心情争宠就变得多余了。 红颜易老,一个亦巧可以代替贺冬卉,就会有别的亦巧来代替她,名字只是一个符号,女人在武铭元眼中都是长了同样面孔的,谁和谁都一样! 或者有一人不一样,亦巧妒忌地想,就是那个萧三小姐!真真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蜀地的事自有耳目传过来,萧三小姐怎么被四皇子休了,怎么自称蜀王,怎么建开发区,怎么和楚轻狂又走在了一起……每个消息都让武铭元发狂,而让亦巧见识了武铭元残忍的一面是得到萧从容怀孕消息的那一晚…… 亦巧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夜晚,在这个人间地狱里,每个人都那么可怕,每个人都那么自私……也是这个夜晚让她坚定了走的信心,她已经为楚云安葬送了自己的青春,她不想将余生为武铭元陪葬,更不愿自己的孩子出生在这样的环境中…… 那个夜晚,根本就没有什么预兆,亦巧腆了大肚子,在亭中无聊地发完呆就打算回去睡觉,走过长廊时,看到武铭元一身酒气地走过来,铁青的脸在看到她时怔了怔,目光落在她凸出的大肚子上,流露出的嗜血光芒就吓到了亦巧。 从没见过这样的武铭元,凶神恶煞……亦巧下意识地就想躲避,武铭元却一把拉住她,狞笑道:“亦巧,想看戏吗?走,本宫带你去看戏!” 亦巧的手腕被抓得生疼,几乎是被武铭元拖着来到了后院贺冬卉的房间,贺冬卉还没睡,屋中灯亮着。 武铭元一脚踢开了门,和亦巧趾高气扬地站在贺冬卉房前。贺冬卉穿了一袭白衣坐在梳妆镜前,亦巧一直没弄懂她当时的神情是在顾影自怜还是真的看破红尘,只觉得当时的贺冬卉,很像庵里的尼姑,很老很老的那种,不止容颜老,连心也老了! 亦巧真的是来看戏的,看着两人隔着不大的空间对视着,亦巧有种错觉,今晚会改变他们的一生,改变这种半死不活的局面,一个碰撞,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只是,任她想,也不会想到结果是那么凄惨…… “王爷……”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贺冬卉僵持了一下,似乎才想到自己的身份,起身淡淡地施了一礼,就静静地站着。发髻已经卸下,青丝柔顺地散在白衣上,静得像株白莲,孤单而清寂…… 武铭元看着她,半响松开了亦巧的手腕,勾起她的下颚,阴冷地一笑:“好好看戏……以后都别把本宫当傻瓜……” 他大步走了过去,伸脚钩过椅子往中间一坐,笑道:“贺冬卉,本宫是来给你报喜的……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喜讯还是坏的?” 贺冬卉淡淡地说:“能让王爷这么好兴致亲自来通知妾身,妾身就别破坏王爷的雅兴,先听好的吧!” 武铭元盯了她一眼,赞赏地笑道:“真不愧是本宫的王妃,就这气度,也当之无愧了啊!” 他伸手一指亦巧的大肚子,笑得特别无害:“本宫今日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你的姐妹萧从容怀孕了,你替不替她高兴呢?” 贺冬卉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武铭元,似乎不知道他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武铭元笑:“爱妃,你不想说点什么吗?她可是你昔日的好姐妹,被法正大师批了不会有后……就是因为这个可笑的理由,母后帮我退了这桩婚事,成全了你我的‘好事’……这样一个人,竟然怀孕了,你觉得这事有趣不?” 贺冬卉看着他的笑,突然打了个寒颤,强自镇定地说:“很有趣……所以说法正大师也不能完全相信啊!” “是啊!鼎鼎有名的法正大师都不能相信,我还能相信谁呢?你吗?我的王妃?” 武铭元突然一伸手,将贺冬卉拉过来坐在自己膝上,大手停在她的脖颈间,让贺冬卉猛然想起被他扭断脖子的那个小妾,她的身子就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我的王妃……你在害怕吗?”武铭元奇怪地问道,唇沿着她的脸亲了下去,停留在她的喉间就低低笑起来:“真有趣,一个不会有后的人竟然怀孕了。一个应该是子孙满堂的人却不能怀孩子,贺冬卉……你觉得是上天在愚弄我,还是你在愚弄我?” 他突然一口咬在她喉间,死死地咬住,从唇齿间发出了一种模糊又凄厉的困兽般的声音,这声音掩盖了贺冬卉的惨叫,也吓到了亦巧。 她呆呆地看着武铭元唇齿间溢出来的血丝,突然觉得腿软软的,无力地就瘫坐在地上。 “你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武铭元的一咬似乎用尽了自己的所有力气,软软地将下颚搁在贺冬卉肩上,狞笑:“我要怎么感激你呢?” 让我失去了一生最爱的人……让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怀了别人的孩子…… “你这阴险的女人啊!”武铭元的手滑在了贺冬卉腰间,让她一瞬间只觉得后脊椎强烈地刺疼起来,无法忍受地惨叫出来,连为自己声辩的机会都没有,就觉得骨骼错位,软软地就从武铭元腿上滑了下去…… 喉间血在流,贺冬卉却觉得和自己腰间的疼相比,那已经是很轻很轻的伤口,腰下一疼后就没了知觉,贺冬卉恐惧地拉着武铭元的衣角,叫道:“王爷,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腿没知觉了!” 武铭元一脚就踢在了她脸上,狞笑道:“你不是要我吗?不择手段也要和我在一起,那我们就在一起吧!只是……看你能承受多少了……从今天开始,蓉蓉受过的苦,你也一一体验一下吧!” 贺冬卉呆怔了一下,狂叫起来:“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武铭元,你不能什么都不问就迁怒于我啊,我什么都没做过啊!” 贺冬卉怀了一丝侥幸,法正已经远走,不知道身在何处!就算武铭元猜到她当初在其中作梗,也没有证据定她的罪啊…… 众叛亲离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想狡辩吗?”武铭元怒了,大喝一声:“连梅!” 他的声音未落,贺冬卉看到自己的贴身丫鬟连梅,就像黑夜的幽灵一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静静地站在武铭元身后。 贺冬卉愕然地看着连梅,一时有些懵了,不敢相信这个情同姐妹的丫鬟会出卖自己,她的家人都在华家做奴婢,她敢出卖自己? “继续狡辩啊!”武铭元揶揄地笑,眼里全是恨意:“贺冬卉……没想到你这么会装啊!你想自己说说你是怎么接近蓉蓉,怎么引起我的注意,怎么让法正伪造了蓉蓉的批文……还是让连梅来说说你怎么用死胎陷害蓉蓉,买通侍卫打断她的腿……让她再也站不起来呢?” 贺冬卉大张了嘴,看着连梅仍是无法相信……武铭元每说一句,她的脸就白了一分,到最后颓然地爬在地上,惨笑:“所以……你也要让我再也站不起来?” 贺冬卉奇怪自己听了武铭元的指责竟然释然了,报应啊!当初萧从容的丫鬟出卖她时,她还觉得萧从容蠢,连个丫鬟都无法收服,没想到自己也沦落到和她一样,竟然被最信任的丫鬟出卖了! 这让她很好奇,不看武铭元,看着连梅问道:“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做的?竟然让你不顾姐妹之情,不顾你家人的安全出卖我?” 连梅抿了抿唇,冷漠地说:“姐妹之情?……王妃和三小姐也是姐妹啊,王妃不也对三小姐做下了那么残忍的事吗?我做的……远没有王妃多!” 贺冬卉失笑:“我为的是王妃之位,太子妃之位,皇后之位……你为的又是什么呢?难道武铭元许了你做皇后?” 她不无嘲讽地抬手指了指亦巧,冷笑:“难道你比亦巧还厉害吗?”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想登天吗? 连梅看看亦巧,淡淡地说:“亦巧姐姐有王爷的孩子,连梅也有王爷的孩子……我们在王爷眼中是不分高低的,王妃别挑拨离间,亦巧姐姐和我都不会上你的当的……” “什么……你……你什么时候有了他的孩子……” 贺冬卉震惊地盯着连梅,看她自豪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时只觉得似被闪电击中了头,脑子里一片空白。 亦巧也听到了,愕然地看着连梅,又看看武铭元,她突然有种恶心的感觉,很想吐……她转头,看见贺冬卉脖颈上还在溢出的血,她再也忍不住,冲了出去,抱着柱子吐了个天翻地覆。 贺冬卉发了半天呆,突然指着武铭元笑起来,她的笑一如亦巧的吐一样不可抑止,也不知道笑自己蠢,还是笑这世上可笑的人,直笑得眼泪都流出来,连梅都色变也没停止…… 武铭元很镇定,不屑地看着疯了似的贺冬卉笑,唇角的讽刺越来越深,等到贺冬卉笑停了喘气时,他才俯身盯着贺冬卉说:“我的王妃,这才是开始,你准备好吧!我会一点一点地帮蓉蓉拿回你欠她的!” 贺冬卉盯着他极俊的脸,突然张口,一泡口痰就吐到了他脸上。 武铭元一愣,下意识地一个耳光就狠狠甩在了贺冬卉脸上,打得贺冬卉的脸顿时肿了起来,满口的血腥味。 连梅赶紧掏了帕子上来帮武铭元擦脸,武铭元一把抢了过来,自己擦着时看着贺冬卉愤恨的眼神。 他有一瞬间恍惚,这场景好相似,似乎曾经发生过……猛然想起,当初萧从容在天牢,他去劝她招供时,她也是这样一泡口痰吐在了自己脸上…… 可是……那是他爱的女人啊!她贺冬卉凭什么,当初如果不是她用心计,他怎么可能失去蓉蓉…… 新仇旧恨突然一起涌来,混合了这些日子的挫折,还有朝中大臣不敢公开说,私下却不止的嘲笑怨恨,武铭元发狂了,一把揪住贺冬卉的头发,拳脚雨点般地击打在了贺冬卉身上…… 贺冬卉的惨叫让府中的人都吓得毛骨悚然,亦巧更是,吐得没有力气,被她的惨叫声一吓,瘫在地上就起不来了,最后还是丫鬟寻来,将她抬了回去。 连梅在一旁看得心惊,想劝又不敢劝,最后还是武铭元自己打累了,停下来,狠狠地看着贺冬卉,冷笑:“这样的结局是你自找的,怪不了别人……你好好反省吧!” 他转身,也不叫连梅,独自摇晃着走了,只留下贺冬卉爬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连梅看看地上的贺冬卉,犹豫了一下,转身小跑着追武铭元去了。 贺冬卉静静躺着,全身骨骼都痛,胸口似乎断了一根肋骨,让她连喘气都有点困难。痛没有让她昏迷,反而让她很清醒,她瞪着桌上的油灯,跳着微弱的光,脑子里莫名其妙地掠过了萧从容的容颜,她在天牢时受的罪也不过如此吧! 贺冬卉想笑,可是自己也知道她此时真笑出来的话,估计比哭还难看。萧从容天牢受的苦怎么能和自己比呢?天牢的刑罚成全了她,现在谁提到萧从容不是一副崇敬的样子呢? 她自己呢?受了这样的毒打,谁会同情她?以前的‘姐妹’只会说她活该……她费尽心机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局吗? 贺冬卉茫然!到底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呢?结局不该是这样的啊!武铭元当初那么爱她,连吹个冷风都紧张得要死,是什么让他现在下手毫无怜悯之心…… 他们都变了……我也变了! 贺冬卉悲哀地发现自己越走越远,想起当初和萧从容做姐妹的时光,她竟然很怀念那时的萧从容。没有心机的一个傻丫头,浑然不知道自己接近她的目的,单纯地对她好。 有心事第一个告诉她,有好玩的也会找她,逢别人送她好东西,也会分一些给她。那时她自是不屑她的好,她眼中就只看到了武铭元,看到了后位…… 可是,现在躺在这里,没有一个人过问,贺冬卉悲凉地想,原来她错过了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这东西不是后位,不是武铭元的爱,而是一份友情,很珍贵的友情。它和后位比,后者根本不算什么! 恍惚地想,就算她能坐到皇后的位置又怎么样呢?一辈子孤零零地呆在皇宫中,身边有许多宫婢贵人,她们谁会真心地叫她‘姐姐’,谁会真心地只对她好呢? 她才发现,她唯一有过的朋友和好姐妹是萧从容,而她自己为了不相干的利益亲手葬送了这段友谊。 以后,一辈子,她要像贺皇后一样,提防着其他女人,不让她们抢走了自己的皇后位置,算计着让自己的孩子坐上皇位……哦,她不能有孩子,更要担心别人抢了自己的位置……算计着,算计着,将青春生命精力都消耗在这些算计中…… 年华逝去,她得到什么呢?曾经崇拜的贺皇后不是最好的例子吗? 论心计,论手段,论魄力,她怎么可能比得了贺皇后,她是连自己爱的人也能送上断头台的啊…… 算计了一辈子,如今的贺皇后不也在冷宫中呆着吗?偶像都是这样的命运,她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咳……咳……”贺冬卉的血流多了,只觉得全身冰冷,更冷的是心。惹大的太子府,就没一人来看看她吗?武铭元现在还要仰仗贺家,就如此肆无忌惮地对她。要是他真的坐上了皇位,还有贺家的容身之地吗? 贺冬卉低低地笑了起来,还好阻止了父亲将妹妹嫁给武铭元……武铭元,很好,很好……贺冬卉低笑,你送了我这样的礼物,我如果不礼尚往来,那不是显得我很小气吗? 你等着吧!我会送你一份礼物的,这份礼物不是私人恩怨,而是为整个贺家着想,你不能再怪我了,是你先不仁我才不义的! “贺王妃……” 油灯将灭时,她错觉地听到了有人呼唤,她睁大失神的眼睛,努力聚焦,终于看到了蹲在身旁的荣光,他一脸的焦虑让她干涸的心有了丝湿润,原来还有人没忘记她啊! “我要走了……临走前还可以为你做一件事,你需要我把你送回贺家吗?” 贺冬卉这才看到荣光一身灰色的衣服,不是经常见到的戎装,贺冬卉呆怔了一下,失笑:武铭元,你已经众叛亲离了,连一直跟着你的荣副将都要走了,你以为你比我好多少吗? 她摇头:“不,我不走……” 我还要看着武铭元和我一起毁灭呢! 群龙无首 .“老侯爷,三小姐在屋里,末将已经叫人去通知王爷了,他一会就过来!”荣光的声音。. “谢谢荣副将,这点小事何必惊动王爷,老夫接了蓉儿就走,不打扰了!” 一个低沉有些苍老的声音传到了萧从蓉耳中,让她莫名地精神一振,这声音虽然苍老,却很有力,言词中的讽刺不犀利却意义绵长,他是谁啊? 两个丫鬟的行动给了她答案,一听到那声音,两个跪着的丫鬟惊喜地跳了起来,春香冲动地跑了出去,春蕊激动地伏在萧从容耳边叫道:“小姐,你有救了,侯爷来接你了……你不会死了……” 春蕊语无伦次地说完,喜极而泣…居… 哪里的侯爷?和她是什么关系?萧从容正胡乱想着,那沉重的脚步声踏进了屋里,一会萧从容就看到床前站了一个人,强大的气势很有压力,人还没近前就先感觉到他身上的煞气…… 荣光有些心虚地站在铁塔一般雄伟的男人身后,目光复杂。 眼前的男人只是一袭淡青色的布衣,给人的感觉都是凛然不可侵犯,如果换上铠甲,那威风凛凛的样子应该很有震慑力吧! 身为一名武将,他只恨出生晚了,没能目睹这武氏王朝第一战神的不败神话,只能从无数的传说中去景仰战神的丰功伟绩…… 萧睿国,王朝第一战神,传说他十三岁就从军,跟着太上皇出生入死,一起打下了武家江山。 他制军严明,赏罚分明,带领的军队所到之处绝没有什么扰民事件发生,被民间亲切地称为萧家军赭。 从军五十多年,他带领的萧家军打过大小近千场战役,胜多输少,第一战神的称号就从此而来。 到最后,他镇守的边疆几年无人敢侵犯,敌人一听萧家军的名声就望风而逃! 因为战功无数,加多次救驾有功,萧睿国在五十岁那年被太上皇亲封为定远侯,赐了一块免死金牌,萧家上下从此享受王府待遇…… 七年前,萧从容的父亲萧立德被封为大将军时,萧睿国卸任,抛下一大家子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地游历四方去了…… 这一走多年没音讯,外界传言他早已经死了,荣光在接到下人禀报时也以为听错了。 迎出府门看到站在台阶下的老人,背着手仰视着王府的牌匾。高大的身材站得笔直,青白交杂的发整整齐齐地束在木冠中,浓眉下一双眼睛扫过来,很平淡的目光却让荣光感觉到隐形的压力。 昔日的战神回来了!只一眼,他就毫无怀疑地相信了眼前老人的身份! 此时,顺着老人的目光看过去,那床榻上蓬头垢面,气息奄奄,臭味难掩的女人就变得有些尴尬了! 堂堂侯王府三小姐,昔日王朝第一大功臣的孙女,任是犯了天大的错也不该被垃圾一样扔着没人过问吧? 他突然很好奇这位战神会做什么?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天下无敌 “解救你们师娘其实不难,为什么不让姜曛带人去试试呢?” 萧从容还想劝楚轻狂和顾擎同意她的计划,让姜曛带‘特警队’去把人救回来,这支队伍可是她和姜曛特别挑出来的,经过严格考验,特别培训过的精英,人人都有其过人之处,足够完成任务。 可是楚轻狂自有打算,上前拥了萧从容说:“你就别操心了,回去休息吧!这事交给我来办。还有五天就举行婚礼了,你要休息好,才能做个美丽的新娘子!” “我只是想帮你分担一点辛苦,你忘了吴大哥不准你劳累过度啊!” 萧从容有些心疼他,很多事混在一起,楚公子每天睡觉的时间不足五小时,虽然他不叫苦,脸上却无法掩饰疲惫。 而他自从上次被向兰喂了很多软骨散后,心跳一直不正常。事后让吴冠子和万灵检查过,两人得出的结论和萧从容的结论是一样的,楚公子心肺受损,需要慢慢的调理才能恢复。 吴冠子给楚轻狂弄了很多补药,交待他不能劳累过度,否则有可能昏倒或者因心脏缺血呼吸困难,严重的话还可能死亡…… 萧从容是从现代来的,知道心脏病的危害到底有多大,虽然楚公子还没那么严重,可是一不小心还是会有很严重的后果,所以她尽量让顾擎和姜曛多帮楚轻狂做事,力图减轻他的负担,好让他能多休息。 楚公子也是劳碌命,事情压在身上就只想做好,又想把婚礼办好,又要把军务做好,事必躬亲,自然很累。 萧从容看他眼眶下都有黑影了,借口说去看新房就不由分说拉着他离开了军营。 来到开发区他们的新府邸,碰到卫涛亲自指挥着下属布置新房,一箱箱的衣物搬进他们的卧室隔壁。大大小小二十多箱,萧从容眼都看直了,半响瞪着楚轻狂摇头说:“你别告诉我你买了一年四季的衣服?” 楚轻狂耸耸肩,不在意地说:“不只你的,还有孩子的!你去看看还缺什么,回头写个单子让卫涛买去!” “败家子……”萧从容嗔了他一眼,相当无语。当初在京城,他就买了许多衣服给她,结果很多她都没穿过就离开了京城,现在这人又犯毛病了,乱买啊! 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楚轻狂拥住她笑道:“别心疼银子,我们就成一次亲……我要给你最好的婚礼,银子没有我们以后再赚,委屈了你,我会遗憾一辈子的!” 萧从容笑了:“我不委屈,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礼物!” 一个孩子……萧从容笑,他颠覆了世人对我的嘲弄,拨乱反正,等他再大点,当初什么不会有后的谣言都会不攻自破,贺皇后,武铭元,就让他们看看他们到底错过了什么! 此时萧从容还不知道武铭元为了她怀孕的事和贺冬卉翻了脸,日后她知道,愕然半天,非常同情贺冬卉,心想早知道这样,当初自己出手报仇还好一点,至少贺冬卉不至于弄得这么惨。 新房继承了楚公子华贵的风格,华丽却不俗气,典雅大方。让萧从容意外的是楚公子不知道哪里弄来了一大块铜镜,就像穿衣镜一样安置在窗边。 萧从容站在镜子前,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肚子,已经凸出了很多,孩子以惊人的速度生长着,让她怀疑照这样的速度生长的话,她能不能坚持到十月满啊!太累了! “很美丽……我家容儿是最美丽的娘亲!” 楚轻狂从后面环住了她,手指停留在她的腹上,看着镜子里面的她笑道:“很想将我们现在的样子画下来,以后让我们的孩子看看,他们的爹娘是多么恩爱啊!” “臭美……”萧从容白了他一眼,唇角却掩不住笑意涌上,镜中的确是一对璧人啊!楚公子军服没换,修长的身子被军服衬得很阳刚,可是那张邪魅的脸却又是另一种风格……这样俊美的将军就算整个武氏也找不出几个吧! “我们的孩子要是像你,十多年后又要让多少女人伤心了!” 萧从容反手,手指拂过楚轻狂的脸,感慨,这等极品男人,怎么就对自己情有独钟呢?还好他没做皇上,否则伤心的就不止向兰水佩了,后宫佳丽都为狂而疯了! “那我们的孩子还是像你好了!”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楚轻狂宠溺地吻过她的颈,有些自大地说:“长得像你,性格像我,聪明呢像我们两个,懂事后你教他识字,我教他武功,让吴大哥教他医术,万大哥教他毒术……我们的孩子就天下无敌了,哈哈!” “天下无敌!……真够狂妄的!” 窗外的阴影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淡淡的讽刺,那声音久违了,却让人一听就能听出其独特的清洌冷酷。 楚轻狂下意识地拥紧了萧从容,脸上却浮起了淡淡的笑容,看着阴影笑道:“义父,你来了?我还以为我的婚礼你都不肯赏光呢!” 这一声义父让阴影中的人叹气,半天才说道:“你还叫我义父?你连义父都陷害……你这样不仁不义的人也配叫我义父吗?” 楚轻狂挑眉,幽幽地说道:“养儿方知父母恩……狂儿承认有些地方是对不起义父的养育之恩,那都是一时的年轻气盛,狂儿知错了,对不起,请义父原谅!” 阴影中的人没了声音,似在掂量楚轻狂话中有多少诚意。可是楚轻狂这人,邪魅似让人看得恨不能在他脸上捣上那么一拳,可是认真时,楚公子却是一脸的无害,诚恳得让人掏心掏肺。 萧从容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楚公子了,他话中有多少诚意她是能听出来的,此时这声‘知错了’,在她听来有八分的诚意。 很明显,楚云安也听出来了,怔怔地看着楚轻狂,一时似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本以为对自己充满恨意的人,没想到竟然先和自己说对不起。如果他继续敌对,他还可以无情,可是他先软下来,楚云安就有点失措了。 沉默了一下,他冷笑一声说:“小九,别来这一套,我还不知道你吗?我几个徒弟就是你最狡猾,他们都没少被你骗,难道你以为我和他们一样吗?” 楚轻狂叹了口气,将萧从容拉到身后,说:“容儿,那床是今天新铺的,你先去休息,我和义父好久没见,我请他去喝杯酒去!” “嗯,少喝点啊!”萧从容退开,让他走了出去。 楚轻狂冲阴影中的楚云安一伸手:“义父,我们外面说话去吧!容儿有身孕,别打扰了她休息。” 他说完当先往外走,萧从容看到楚云安从阴影中走出来,停在了月光下。修长的身形,青衫依旧,只是……昔日那一头墨发,竟然全白了…… 萧从容以为是自己眼花,仔细一看,真的是白发。她顿时就呆住了,这几个月来楚云安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变成了这样啊? 楚云安静静地看着她,唇角慢慢扬起了笑,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真心的,淡淡地说道:“你……很不错!是我看走了眼……” 萧从容猜测着他话中的意思,不知道他指什么,楚云安没进一步解释,转身跟着楚轻狂往外走。 萧从容看着他的背影,高大的身材虽然尽量挺直,还是掩不住佝偻之态,衬了那满头白发,老态尽显。 萧从容恍惚想起在京城他劝自己的情景,那时的楚云安和现在完全是两个人啊! 当初内敛锋芒的男子和现在这个未老先衰的男人,天壤之别,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 她不担心楚轻狂跟他出去会有危险,今日的楚公子,已经不是楚云安能掌握的,论智不属于他,论武的话……他没那么迂腐,影子楼暗藏的高手一起上去群殴的话只有楚云安吃亏的。 萧从容没跟上去,听话地去睡觉了。新房若大的床她们母子睡还留了很宽的空间,华美的帐子里,她睡得极安稳。 跟了楚轻狂这样的人,有些时候大智若愚也是不错的选择,只要她知道他的本质是为她好,他是全心全意为他们在一起铺平道路,她还有什么不放心把自己交给他的理由呢? 邪也好,正也好,只要他一直这样对她好,她就知足了! 一无所有 正文一无所有 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正文一无所有 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正文一无所有。 老侯爷低头看看怀中安静的萧从蓉,目光中有抹怜惜,他慢慢转身,目光认真地扫过武铭元,半天才若有所思地说:“三殿下……老夫有几年没见你了,长大了啊!气宇轩扬,玉树临风,逸群之才……好啊……真是好!”. 满口的讽刺让武铭元莫名地不安起来,有些懊悔,他都要走了,他还逞什么口舌之争啊! 这个老侯爷,在武氏王朝德高望重,连自己的父皇都要礼让三分,给他耻辱不是自讨没趣吗居? 虽然这样想,武铭元却放不下皇家与生俱来的傲气,假装听不懂老侯爷话中的讽刺,淡淡一笑:“侯爷过奖了!” 老侯爷微笑,目光透过他,看向很遥远的夜空,边蹙眉似乎在回忆什么,边淡淡地说:“三殿下,真是变了很多!老夫记性不太好,忘记了许多事,却记得殿下小时候很可爱。那年你好像十岁吧,面如冠玉,生得人见人爱!那时蓉蓉好像才六岁,一见你就很喜欢,经常跟在你屁股后面叫着元哥哥!” 武铭元脸色有些变了,老侯爷说这些干嘛? “这痴儿啊,被立德惯坏了!自己喜欢的东西从小就不知道放手,也不容许别人碰。老夫记得那时殿下很文静,和大殿下他们玩闹时常常落了下风,有次被蓉儿撞到了,小小年纪的她把大殿下打得鼻子都出血了,虽然事后皇上没有追究,立德却将她关在柴房里三天不准吃饭……殿下还记得这事吗?” 老侯爷没看他,垂眼看看怀中的萧从蓉,淡淡一笑:“当时她也吃亏了,额头都被大殿下的侍卫打伤了,我记得留了疤……还在啊!” 他一手抱着萧从蓉,一手轻轻拨开了她的发丝,额头上真的有个长长的疤赭。 老侯爷的语气似乎对当时的萧从蓉又气又无奈,然后抬眼扫了武铭元一眼,轻摇头:“她刁蛮任性的传言就是那事后传开的吧!毕竟敢打皇子的,除了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丫头,估计没第二个人了!” 武铭元一怔,被老侯爷的话勾起了久远的回忆,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接口了。 老侯爷刚才一动,扯开了些包裹着萧从蓉的衣服,低头发现,细心地给她裹好,抬头对看着他动作的武铭元说:“傻丫头怕冷啊!这是那年围猎留下的病根,殿下还记得吗?” 武铭元这次是心惊了,觉得自己懂老侯爷的意思了,青了一张脸,竟然不能言语。 老侯爷却没看他的脸色,自顾地说:“那年围猎,皇上为了考验几位殿下的骑术,箭术,让你们各凭本事争夺猎物。蓉儿不知道怎么混在你的跟班中也去参加比赛,殿下的马中箭受惊失控时,是蓉儿这傻丫头冲过去拉住马绳的。殿下被马甩下地,蓉儿却被马带下了山崖……大冬天的,等人找去她已经快冻僵了……人没死,从此就落下了怕冷的病根,殿下可能忘记了吧!” 言情站——网().。 没爪子的狼 当了一干下人和副将丫鬟们,武铭元的脸色变了又变,半天才挤出:“侯爷这是在怪本王恩将仇报了?”.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旧事了,要不是老侯爷提起,他早已经忘记了!萧睿国这是在谴责他吗居? 老侯爷这次扬眉,没掩饰脸上的嘲讽,语气却依然云淡风轻:“不敢!武家是君,萧家是臣,臣为君死天经地义!” 武铭元一时口快,怒道:“那侯爷提这些陈年往事又是为何?” 老侯爷环视了众人一圈,道:“老夫才到家就听管家说了你们之间的事,包括蓉儿闯的祸!她做错了事,老夫不会偏袒她,该打该罚,老夫没半句怨言!” 他的眼睛落在武铭元身上,目光突然就凌厉起来,看的武铭元有些心虚,强撑着和他对视,手心里却全是汗。 “作为蓉儿的爷爷,老夫要为她说句公道话!” 老侯爷冷冷地看着武铭元,突然提高音量厉声喝道:“武铭元,作为老夫的孙女婿,老夫担得起这样叫你一声吧!蓉儿做你的恻妃,这世上人人都可以说她的不是,只有你不可以!赭” 众人都被他突然的怒气惊呆了,呆呆地看着他。武铭元身为皇子,除了皇上外还没被人当众责骂过,顿时不知所措,无法应对。 换了别人骂他,他可以立马叫人拖出去杀了,可是这是武氏的战神,就算父皇要杀他也要掂量几分,他算什么! “对于一个喜欢你的女人,一个为了你可以连自己生命都不要的女子……你可以不喜欢她,但你没有权利歧视她对你的感情!做恻妃可耻吗?她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你,怎么会不顾自己的名声、顶着家人的嫌弃也要嫁给你?她是人,和你一样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女人,你怎么会以为她这样做……不会痛呢?” 老侯爷的声音在低头看到怀中萧从蓉满脸的泪时低哑了,顺着他的视线,武铭元也看到了那混合着污浊的泪脸,他的心莫名地颤了颤,隐隐有些不安。 老侯爷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抱着萧从蓉转身,抛下了一句话:“蓉儿老夫领皇后懿旨带回去管教,殿下也不用来接她,她如果好了愿意回来老夫绝不会拦她!她要不愿意回来,殿下就当她死了吧!” 说完最后一句,老侯爷的身影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春香春蕊互相看看,忙着追了出去。近七十岁的老侯爷,抱了一个人还健步如飞,跑得春香春蕊气喘吁吁也没追上。 武铭元呆呆地看着夜空,半响问道:“荣光,本王错了吗?” 荣光低了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今天之前他和所有人一样,都觉得萧三小姐宁做侧妃也要固执地嫁过来很丢萧家的脸,现在被萧老侯爷一席话说的完全颠覆了自己对她的看法。 如果萧老侯爷说的全是真的,那么自家殿下的确很对不起萧三小姐的一片痴情…… 言情站网()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楚教主 萧老侯爷回来的事,还有训三皇子的一席话隔日就不胫而走,比起萧从蓉被打一事,这训斥的话更能让人津津乐道。. 这不,事隔几天还是茶楼里最热门的话题。 水云轩,一向是京城达官贵人最喜欢的茶楼,这里环境优雅,布置典雅,厅堂中摆放着一桌桌竹藤桌椅,绿色的藤蔓把整个茶坊装扮的古朴中又不失华贵,随意中令人有一种全新的感受。 茶坊内除了厅堂,还有大小包厢,包厢内则用珠帘相隔,分外悠然。茶坊还不定期推出各地方特色的茶饮,从中使茶客领略到各地饮茶风情。 所以尽管水云轩收费昂贵,京城里的达官贵人还有喜欢附庸风雅的人有事没事都喜欢来这里坐上一坐,一是有面子,二也为能在这里听到一些宫廷八卦以慰生活之无趣。 东南角一桌人正兴致勃勃地谈论着萧老侯爷回来的事,京兆尹的公子郭荥阳似乎亲眼所见,说的绘声绘色。 他说到兴奋处,吐沫横飞,站起来撸撸袖子,颇有些打抱不平地大声说:“按老爷子的话来说,那萧三小姐对三殿下有救命之恩,就算弄掉了三王妃的孩子,也不过一命抵一命而已!三殿下打断了她的腿,差点要了她的命,端的是薄情了些!你们说老爷子会就此善罢甘休还是怎么啊?居” “我是老爷子的话,就让三殿下把三小姐扶正!”一人附和道。 “可是这样一来,贺家又会善罢甘休吗?贺小姐可是深得皇后娘娘欢心啊……”另一人反驳。 “被打成这样,我是三小姐的话这恻妃不做也罢!”一人摇头叹道。 各种议论声越来越大,传进了不远处的雅间,里面坐着的三个男子不想听也听到了。 居中正坐的男子棱角分明,气宇轩昂,浓眉下一双眼睛严厉而深沉。他听着外面的议论,淡然似充耳不闻。似乎别人说的事和他二皇子武铭正没丝毫关系。 左边的男人华服金冠,皮肤有些黝黑,相貌也生得很威武。听着外面的议论,他蹙紧了眉,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紫砂壶,英俊的脸越来越难看……他是才从关外送亲回来的五皇子武铭昊赭。 而右边一身华贵的湛蓝绸衫的男人,歪歪坐着,手握玉柄折扇,腰悬流苏彩玉,听着议论,似笑非笑地用眼角捎着两位殿下。 他俊逸的剑眉下,是一双天生高贵的凤目,修长的眼睛闪烁着睿智而欢快的光芒,带着几分俏皮的笑容优雅干净,使人一见便心生愉快。他正是这间茶庄的主人……楚轻狂! 听议论声越来越激烈,五皇子的手越握越紧,他忽然嗤地一笑,用扇子一敲五皇子的手,笑道:“五殿下手下留情,我这紫砂壶可是千金难求的,是我缠了壶痴二年,卖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他才赐了我一套……你生气想打人我可以让墨鱼陪你练练,你就饶了我的壶吧!” 嗷嗷嗷,出场了三个男人,都和从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你们喜欢谁都给我留言哈,喜欢就收藏哈,我的动力……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在线阅读。 侠之大者 蜀王的婚礼和大雁塔的落成是同一天。大雁塔落成典礼是一大早,婚礼是临近中午。 三对新人一起举办婚礼,开发区一直到东城区新铺的街道上都摆满了流水席,外来的客人和本地的百姓都可以来此大吃大喝。 这样的排场在锦城是头一次,狂公子请柬也不一家家发,而是印成布告,到处街头粘贴。弄得不止锦城、蜀地的百姓知道,全国大部分人在走商的客商宣传下都知道了。 蜀地的商贸会已经被这些客商广而告之地宣传,现在他们又宣传了蜀王的婚礼,一时蜀地名闻天下,富裕的名声已经在周边几个国家都传开了。 听闻这样隆重的婚礼举行,婚礼后不久又是商贸会召开,就有不少商人日夜兼程赶来蜀地,一是为了见识见识这蜀王的婚礼是怎么样的,二也是为了能在商贸会上占一席之地。 萧从容事先已经和杨细几个族长沟通过,要接待好来往的客商。这些客商的吃住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不是几家人就能承担下来的。 萧从容发动当地的商人,有客栈酒楼的都打扫干净,准备好货源参加商贸会。有些老顽固开始不以为然,等看见陆陆续续进锦城的客商越来越多,才赶紧准备起来。 看看人家杨细,就有许多商人佩服,老奸巨猾就是老奸巨猾。杨细在开发区的商铺建好,宅院也不建了,人家建了一栋酒楼,把自己原来在东城区的房子改成客栈,这一路他自己都可以形成吃住一条龙了。 还没开张,就有人预定了客房,高兴得杨细每天来喝茶听故事都哼着小曲,逢人说他年轻了几岁,他就笑得眯了眼,点头:“都是三小姐的故事滋养的……不信你也来听听吧!” 萧从容的故事现在是非常受欢迎,每天里里外外围了几层人听故事。萧从容的《天龙八部》还没讲完,孕吐只要不是太难受她都会坚持去讲。 有些人听不到,或者听了不过瘾,就有人专门出钱,请了几个写字快的,把萧从容讲的故事记下来传阅。一时锦城关于《天龙八部》的手抄本就有很多,有好事者还把萧峰联想成了萧老侯爷,认为萧从容讲萧峰就是在讲萧老侯爷的传记,用这种形式在为萧老侯爷的一生正名。 这种传言传到了萧从容耳中,她失笑之余感叹,公道自在人心,何必解释呢! 萧老侯爷和萧峰,都是大侠,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别的不说,冲这一点,萧老侯爷丝毫不亚于萧峰。 这样的手抄本也有人送给萧从容,萧从容就留给狂公子看。狂公子军务繁忙,没空去茶楼听,萧从容给的礼物就被他视如珍宝,常常看完后急于想知道后面的,就跑来问萧从容。 萧从容不累的话会给他开点后门讲讲后面的内容,要是太累的话就吊着狂公子的胃口,弄得狂公子郁闷不堪,发誓以后萧从容的故事,全部讲完了他才看,这样被吊着,比受刑还难过。 天龙八部》在姜曛的军中也有人抄,姜曛也弄了一本看。每看一次就感慨一次,触动很深。 听到萧峰是萧老侯爷原身的传言后,姜曛还和楚轻狂聊过一次,两人都感叹萧老侯爷的不幸,都觉得这故事是萧从容想出来缅怀萧老侯爷的,感叹之余,也很佩服萧从容的‘才华’,竟然塑造出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物…… 狂公子则比姜曛多了一些想法,眼看萧家灭门快满一年,萧从容肚子慢慢大了也不好回京城去祭奠。想了想,他就让人做了一些灵牌,刻上萧家人的名字,安放在他们宅院一间专门收拾出来的房间中,以供萧从容有实物可以寄托哀思。 婚礼前一天,楚轻狂带萧从容去看这些灵位,为了避免萧从容猛然看到受惊,影响孩子,楚轻狂路上就告诉了她。 等萧从容打开门,看到那满屋的灵位时,她还是被震撼到了。这些灵位高高低低,一排排整齐地安放在供桌上。一个牌位就是昔日一个生命,一个名字就伴随着记忆里的容颜一起浮现在萧从容脑中。 有些人她只知道名字,有些人她只记得脸,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狂公子好本事,竟然弄到了详细的资料,一人不漏地全给安了牌位。 萧从容的泪掉了下来,哽咽着抱着萧老侯爷的灵位不住的掉泪。穿越过来被打,众人都遗忘了她的时候是老侯爷不嫌弃她,亲自将她抱了回去…… 一幕幕,一桩桩往事快速地闪过脑海,萧从容痛啊,这满屋的冤魂何在,他们在彼岸还好吗? “爷爷……爹……各位大哥……我会替你们好好照顾容儿的……你们放心吧!” 楚轻狂搂住她,将她怀中的灵位取出来端正地放回去。拉着萧从容跪下,认认真真地磕头,让萧从容的怨气又慢慢消散了,楚轻狂没错,他也是受害者啊,都怨皇位害人,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最专业的纯言情小說网站,言情小說吧()提供优质正版阅读体验。 “我不替武家赎罪,我只是一个爱你的男人……因为爱你,才怜惜你失去的,才想给你很多很多的爱,来填满你心中的空白!” 狂公子伸手抱住她,吻去了她脸上的泪:“也把你的爱给我,好吗?我们都不要再有残缺的爱,我们要把完整的爱给我们的孩子……给我们的家!” 谁也不是谁的替身,谁也不是谁的救赎,我们是因为爱,才在一起的! **** 萧从容没有家人,婚礼的头一晚,栾家父母就把她接到了家中,让楚轻狂第二天到栾家娶娘子。 萧从容的嫁衣是清波亲手做的,萧从容本来建议清波和他们一起举行婚礼,才说了头,清波就说:“江浩愿意等我报了仇再成亲。” 萧从容就没了后面的话,怔怔地看着清波,感觉到了离愁。 清波也没瞒她,说:“我和远山已经决定了,婚礼结束了就走,你别替我们担心,有你的霹雳弹我们没事的,报了仇我们会回来的。你是我们的家人,这里也是我们的家,我们不回家还能去哪里呢?” 萧从容笑了:“对,我是你们的家人,你们就算不来看我,也该来看看你们的侄子……” 两人互看着彼此,都有点依依不舍的感觉,清波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失望什么?萧从容大体猜到了,有些欣慰,也没多说,紧紧抱了抱她:“谢谢……” 代所有她剑下侥幸活下来的人说的这声谢谢,清波会懂的,远山也会懂的,生命是多么可贵啊,任何人都没权利轻易剥夺别人的生命…… ***** 水佩也没家人,俞晓宁走后她就搬回了县衙,她仍不肯站起来走,顾擎好说歹说也没用,都有些灰心了。 栾家父母接走萧从容,楚轻狂又把水佩接回了茶楼后的宅院,说作为水佩的哥哥,他要好好把水佩嫁出去。为了方便,水佩的婚礼安置在第一个,然后是栾惠的,最后才是他和萧从容的。 楚轻狂陪嫁妹妹自然也是大手笔,一套嫁衣就花了上千两银子,是清波丝绸铺里最好的丝绸,绣工最好的嫁衣。当然,楚轻狂不敢告诉水佩,真正绣工最好的嫁衣是清波亲手做的,她留给了萧从容。 如果是别人,楚轻狂就算花双倍的价钱也要买回来给水佩,可是萧从容拿了,他怎么可能和自己的娘子争呢! 就只有在其他方面弥补水佩了,送给水佩的一串珍珠项链,颗颗拇指般大小,色泽均匀,也是价值不菲。 顾擎作为‘四皇子’,当日和萧从容成亲时皇上送的许多财物都被萧从容用得所剩无几,萧从容内疚,把和方儒合作的琉璃作坊给了顾擎做私有财物。顾擎拒绝,萧从容就让楚轻狂当做陪嫁又给了他们两个。 弄得顾擎苦笑,对萧从容说:“你们又何必和我分得如此清楚呢,这不是把我当外人吗?” 琉璃厂的透明玻璃还没全面上市,就几个流传出来的都让那些商人开出了大价钱。琉璃作坊肯定是赚大钱的,蜀地建设正需要银子,萧从容还给他,不是和他分清吗? 萧从容回答是:“我们没和你分清,给你琉璃作坊是安水佩的心,女人……自己有财产会比较有安全感,而且,我不想让她一辈子依靠轻狂!” 就是最后一句让顾擎懂了萧从容的心,才接受了琉璃作坊,打算婚后带水佩过去照看琉璃作坊,顺便接手荆州。 你欠我的 萧府,后院一个偏院厢房中,萧从容正静静地爬在床榻上。. 老侯爷给她请了最好的大夫上了药,她的棒伤已经好多了。只是两条腿伤筋损骨,要想复原似乎很难居! 从大夫悲悯的语气中,萧从容听懂了他的意思,似乎只有求得药谷的断骨续筋膏,否则她只能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了。 而那断骨续筋膏,据大夫所说,药王老夫子收集了十年才制成三份!一份已经给了他最宝贝的女儿用了;还有一份给了对他女儿有救命之恩的卫姥姥;最后一份据说有个国君曾经给出十万两黄金老夫子都不卖…… 萧家还能比一个国君有钱吗?更何况对这样一个“丢人现眼’的三小姐,除了萧老侯爷,其他人更愿意她死了吧! 所以虽然老侯爷一再向她保证会去求药给她医治,萧从容心里却已经接受了不能站起来的命运。就到~ 没人时,她的手拂过自己的伤腿,一抹悲凉再次涌过心头。 蓉蓉,那人真的是你倾心爱慕多年的人吗?三十刑棍大都打在了腿上,伤筋损骨,是想让你就算侥幸活着也终生不能再站起来啊赭! 剥夺了你行走的权利,以你的性格,这比直接杀了你还残忍,难怪我会穿越在你身上,是想让我忍你之所不能忍吧! 前世做特警任务受伤家常便饭,她也受过抗疼痛的训练,身体断腿棍伤的疼痛都能忍受,就算再也站不起来,她也能安之若素,想法活下去! 躺着虽然有些烦闷,不过也有好处,她不用出去面对萧家一大家人,也不用担心分不清父亲,二娘,哥哥等人的身份而暴露这身体换了一个主人的事。 躺在病床上,有人来看她,两个忠心耿耿的小丫鬟自然会报上名来。她觉得没危险的就敷衍几句,觉得有危险的就装昏睡,反正都知道她被打得差点丧命,不会有人和她较真。 这具身体的事从丫鬟口中断断续续地都知道了,再加上贺冬卉的‘自白’,她已经完全了解是怎么回事。 心中对自己和蓉蓉的遭遇有股怨气无法抒发,让她憋气得难受。碍于身体的原因,她什么都不能做,只好安慰那冤死的灵魂: 蓉蓉,就让她再逍遥些日子吧!你的冤屈我记得,等身体好了,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和她玩! 陷害……借刀杀人……都只是小儿科,姐姐我做了那么多年的特警,什么阴谋我没见过,定玩得她后悔惹了你! 躺了几天,来看她的人可以用一只手数出来,不外乎就是做给老侯爷看的二娘,两个哥哥和嫂嫂。 萧从蓉的父亲萧立德将军一次都没来过,对此,萧从容选择相信春香说的话:将军对小姐你是爱之深,责之切……你做的事太让他失望了! —————— 抱歉,原来14.15.16章风觉得拖沓了点,修改了一下,加快节奏,亲们多多包涵哈! 言情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