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人生》
第一章 城市的黄昏
第一章城市的黄昏
杯中的酒青翠诱人。那绿色浓得像翡翠,使人仿佛来到绿茵的草地、繁茂的森林。
透过淡淡的灯光,杯中的冰凌山峰折射出梦幻般的色彩,像一块上好的冰地翡翠,带着可爱的朦胧翠色,让人不忍吞咽,只想把它当作饰物,把玩、爱赏。
一只凭空出现的手缓缓地将一盅烈性龙舌兰酒淋在碎冰堆砌成的冰峰上。
“呲”地一声,一朵火苗出现在半空,火光中出现了一位侍者的身影,他举着划燃的长杆火柴。
冰峰上顿时腾起一簇淡蓝色火焰。烈火熊熊燃烧,冰峰慢慢融化,融入绿色的薄荷酒中,顿时,薄荷地清爽、龙荷兰的芬芳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丝丝奶油的暧mei。
一身素雅的刘韵轻轻地举起杯,浅浅地啄了一口酒。
这酒入喉时有一种媚眼如丝般的滑溜,非常柔曼。那种媚态横生的风情,让人在回味时如坐春风,心魂皆醉。
在这炎炎夏日里,那股清凉之感沁人心脾,令刘韵的心情为之一松。
“请慢用”,侍者单手一引,身子像变魔术般隐入黑暗中。
端着这杯酒,无所事事地发了一阵呆。刘韵才想起抬头打量着这个名为“妖魔”的酒吧。
当初,见到“妖魔”这个名字时,刘韵以为以此命名的酒吧,其装修风格会很另类、很前卫,会让她那颗渴望疯狂的心得到歇斯底里的发泄。但他没想到。这间酒吧的装修风格极其简单。简单的令刘韵很不自在。
感觉,是个很玄妙的事物。
她放下了杯子,静静地打量着四周,寻找感觉的来源。
酒吧很宽大,酒桌与酒桌间距很大,这让大厅显得极其宽敞,当然,也显得极为空荡。稀稀落落的客人星星点点地闲闲散坐,更显得大厅空荡。但不知怎的,刘韵却不觉得酒吧里冷清。
整个酒吧除了白与黑两色,没有其他——白色的地面、白色的墙,黑橡木的桌椅、吧台。除了黑色与白色外,整间酒吧的其它颜色唯有摆满美酒的酒柜和桌子上的酒杯。连这里的侍者也一身黑装,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们静静地贴墙而立。一不留神就容易忽略他们的存在,直到他们鬼魅般出现。
黯淡暧mei的灯光下,坐在黑桌椅上的客人仿佛悬在半空,刘韵只看的提心吊胆,老担心他们坐不稳掉下来,可客人们却像坐在月球上看星空,怡然自得。
更可怕的是,这里的客人都是一身素净。许多人还传着黑衣黑裙,这样的人坐在黑凳上,只见脸庞不见身体,活像半空中漂浮的精灵。不过,这种着装环境却让没什么高档服装的刘韵,埋身于其中显得毫不寒酸。
一名歌女身穿黑长褛抱着白色的吉他,走上舞台。黑色长褛没遮挡住她的新鲜,等她脱去了长褛,露出灰绿的紧身恤衫时,就如一株初春的树,让酒吧里充满春天的气息。
人们开始期待。但等了好一会,她却不开口,只顾翻动乐谱架上的乐谱,晃着她那美丽的小腿,一双红色丝袜将小鹿般美丽的腿裹得曲线玲珑,绿色假发衬得她精致的脸如同一盏瓷器,明亮地照见了整间酒吧。
她终于开始唱,一首英文歌。
既便英文不够好的人也听出来,她的歌声并不如她的美貌。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那么美的女孩,还要求她什么呢?
酒吧内男人不是很多,只有寥寥三两个,没有谁全神贯注地听歌,他们抽烟,聊天,漫不经心地注视对面女伴,还有望向台上。
观赏比聆听显然更适用这个女孩。男人们的样子都有些微醺了,不知道因为杯中的酒,还是因为台上这个漂亮女孩的酒窝?
一曲唱罢,几个男人熟客模样地和歌女打招呼,他们对她的样子有些热爱,有些谦恭。而她只是其中一个熟客淡淡举杯,杯中是泛着光的红酒。那位幸运儿,在别的客人望他们时,脸上呈现出幸福而得意的神情。
这个女孩,仿佛暗夜的郁金香吐露芬芳。令刘韵微有自惭行愧。
在这座城,散布着多少这样的花朵?她们漂浮在夜晚酒吧的河流中,暗香浮动,怀抱着各自的秘密,等待一座安放的花园。
赌气似的一口气喝完杯中酒,刘韵也招了招手,但她的招手显然不是与那个歌女打招呼。
一名男侍者无声无息地浮现在她身旁,躬身问:“美女,需要点酒吗?”
“你们老板在吗?”刘韵借着酒劲,大大咧咧地问。
侍者一愣,轻声反问:“您……,需要,投诉?”
刘韵展示了一个自认为可爱的微笑:“不!有一个朋友让我带给他一个纸条……,嗯,那小子叫舒畅,对吧?”
侍者轻轻舒了口气,语气轻松起来:“是!不过,你嘴里说的‘那小子’——这可是你的叫法,我只是重复你的话哦——他这时总在露台,你上电梯,告诉迎宾说找老板,她会把你送到露台。”
露台?刘韵在脑海里回忆起她事先打听到的情报。
这间“妖魔”酒吧位于一条的商业街上。这条街有着悠久的历史,不久前,它才经历一次翻新改造,于是,所有的建筑都变成了“现代古董”。
这次翻新的目的是为了“发展旅游事业”,改造后,整条街的建筑风格仍保留原样——一栋栋民国风格的小楼沿街而立,每栋小楼既相互连通又彼此独立,相邻小楼风格相似却又不完全雷同。
一般来说,这些小楼底层是商铺,二楼三楼多是餐馆、小吃店、酒吧、夜总会等娱乐场所。至于楼顶平台,基本上都分给了商业街原住民。这些露台都封闭起来,改建成阳光房,被原住民出租开设酒吧、茶社等。
妖魔酒吧在二楼,露台在三楼楼顶。跟着侍者的引导,刘韵来到酒吧特有的电梯旁。
外地游客到了这条商业街上,喜欢一阶阶爬那些假古董楼梯,借机体验历史的“沉淀”。本地寻欢客也不惮走上几层楼梯,享受那份悠闲。因而整条商业街。没有哪座小楼肯占据商业空间,安装一部电梯——只“妖魔”酒吧所在的这座小楼除外,它不仅装有电梯,而且,惟有电梯可通到楼上。
因为它没有楼梯。整条街上,惟有这座小楼没有安装楼梯。它的二三层全属“妖魔”酒吧所有,进入酒吧的唯一通道只有两部电梯。
电梯专人操作,楼层面板上没有四楼的按键。刘韵告诉迎宾小姐目的地后,她掀开面板盖,按下了深藏其中的一个按钮。电梯升过三楼,在一个没有现实的楼层停住了。
“到了,你想去的楼层”,迎宾小姐手一伸,刘韵不由自主地迈出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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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城市的黄昏(2)
第一章城市的黄昏(2)
弱弱的荧光地灯照亮了一个T字型楼道,刘韵正身处T字那一横处,正对的是一条短短通道。通道左手三间房紧锁大门,右手一间房,门虚掩着,隐隐透出灯光。
楼外的霓虹灯闪烁,让这条通道并不缺乏亮光。楼道尽头是一间玻璃房,没有人声,似乎空荡荡的,一切都隐藏在似明似暗间。
刘韵咬了咬嘴唇,轻声走到那扇唯一亮灯的房间,敲了敲虚掩的门。
门里随之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响动,一个清亮的女声接着响起——“请进?”
突然从暗暗的过道内走入命令的办公室,刘韵一时还不适应光线的转变,连连眨了几下眼睛,等屋里的光线不觉刺眼了,迎面出现了一张警觉的圆脸。
这是一个说不上美丽的职业妇女,皮肤稍黑,五官看起来普普通通,毫无特色。
不过,她身上穿的套装一看就是高档货,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衣服剪裁得体,衣料一看就不是便宜货。连她头上戴的发夹都透露出精挑细选的味道。
这些东西搭配到一起,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严谨。
这是一个严谨到了挑剔的女人。现在,她那双蔻红指甲中正夹着一只淡淡冒烟的细长香烟,她身前的办公桌上没有一本文件,纤毫不染的桌面摆着一杯红酒,浅浅地发出诱人的嫣红,令整个房间透满了懒洋洋的气氛。
忽然间,刘韵明白了酒吧给自己留下的感觉为何那么怪异——精致,这是一种极其精致的装潢风格,这种精致从骨子里透露出一种追求完美的嗜好。亦如这间办公室的布置,屋里的每个装饰,甚至家具上的每颗螺丝都透露出咄咄逼人的精致。
简约到了极致,就是精致。
这种装修风格令它自动甄别客人。无声无息中,为酒吧确立了销售对象和市场定位。在这种咄咄逼人的精致下,能悠闲自得地坐下品尝美酒而不感到别扭的人,一定是那些善于品味人生的人。
这些人往往也擅长融入周围环境,所以他们人数虽少,但和酒吧的环境融为一体,共同构成酒吧风情,令酒吧不显冷清,反因他们的存在,让空气中飘荡休闲与轻松的气氛。
对面那个女人说话了:“小姑娘,这可不是你来得地方”。
她一开口,果然不是好话。虽然她竭力做出亲和的口气,但话里透出的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令刘韵很不自在。
“我找舒老板……”,在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下,刘韵赶紧表明了自己的目的。她的语气怯怯。对方随之挺起了腰,眼中出现了淡淡的敌意,上下打量着刘韵。
“一个朋友让我带给舒老板一个纸条”,刘韵补充说。
“谁?”
“赖文漪,我师姐。”
“哦”,对方的身体放松了,她靠在高背椅上,上下打量着刘韵,沉默片刻,说:“这时候,老板正在露台发呆,没人敢在这时打搅……哦,还是我领你去吧。”
女人站起身,掐灭了烟,掏出化妆镜,拢了拢一丝不乱的头发,给自己补了点口红,而后用镜子上下扫描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收起化妆镜,说:“跟我来?”
天哪,等整洁成这样了,她还要检视自己,那个舒畅是否待人特挑剔?
看到眼前这女人如此谨慎,刘韵不由得也打量了一下自己——一身热裤,马尾辫,露肩清凉装,脚下凉鞋,全是便宜货,可说是简朴到了极点,似乎没有再打扮的必要。
稍一犹豫,刘韵立刻跟上了那女人的脚步。
露台上更加幽暗,只有街上的霓虹灯投来微弱的闪烁,通过玻璃窗折射进入这间楼顶玻璃房。那女人轻车熟路,脚步不停走向窗边,等刘韵走近窗边,这才发现,在一片幽暗中,端坐着一个发呆的人。
那人一身黑衣,连喘气的声音都没有,静静地坐在窗边。他身上带着浓厚的忧郁,又似乎带着一个黑洞,吞噬着光明,让他的身形完全隐匿在夜色里。
灯红酒绿,繁华似锦,俊男美女,奢华*……这一切的一切,就在玻璃窗外循环上演着。然而,窗外的一切,却与窗内这个人完全无关,他好像立于这个世界之外,冷漠地旁观大千世界。
一霎时,这股浓郁的忧愁感染了刘韵,她触景生情,几乎掉下泪来。
流浪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城市,处在这个城市的边沿,为着自己的理想,为着生活而努力着!行走在城市中,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跟自己无关,我只是这个城市中微不足道的一颗尘埃,注定了不会有很精彩的生活!
刚才那女人哼了一声,不客气地伸手拧亮了一盏灯,打乱了周围的气氛。一桌一椅,一酒一杯,呈现在面前。
一只长颈大肚的水晶玻璃酒瓶,里面装着鲜红如宝石般的液体,边上还有一个高脚酒杯。灯在桌上,酒在樽中。
光线的转换马上让刘韵清醒过来,她甩了甩马尾辫,把刚刚浮出哀伤甩到背后。
灯光一亮,临窗的男人也似乎回到了这世界。他的忧郁,他的孤独,他的漠然,在灯亮的那一刻全部消失。苍白的脸抬起,眨了眨眼。立刻,面前出现了一个充满痞相的笑容,怠懒,对一切都无所谓:“怎么了?不是……”
“老板,赖家大小姐又给你一个纸条”,女人的回答打断了对方的话。不知怎的,刘韵觉得这女人说话的态度,不像是一个下属对待雇主的态度。她的话带着一股严厉。但刘韵不暇多想,连忙掏出一个信笺递上去。
“今送上美女一名”,那男人展开信笺,低声读道:“才出校门,涉世未深,四处求职,处处碰壁,现暂借你处栖身。工资不能少,工作不能累,去留全自便——记住:手脚老实点,不许吃豆腐。”
纸条念到最后,刘韵的脸微微发红,好在身处夜色里,别人也看不清。她缩了缩身子,将自己更深地躲入黑暗中。
“嗯嗯,又是……你处理吧”,舒畅反手把信交给那女人,又向刘韵介绍说:“这是钱经理,酒吧的事由她负责。”
“你是怎么认识赖文漪的?”钱经理马上向刘韵发问。
“我们在学校瑜伽队……,她比我高几届……”
“你会做什么?”
“我有会计证、驾驶证、会打网球、高尔夫球,还有计算机……”
“这些……我们都用不上,我们已经有会计了,目前还不大算撤换,你会调酒吗?会唱歌吗?会陪人聊天吗?”钱经理的问话一句比一句严厉。
“行了”,舒畅在一旁插嘴,语气很严厉。
“好吧”,钱经理马上软了下来,勉强说:“我们还有一个空职位,营销策划——这个岗位养几个闲人都无所谓,今后你再找工作,这个职位说出去也好听,你就担任我们的营销策划吧。”
“嗯嗯,那么,欢迎你来到‘妖魔世界’”,舒畅向刘韵伸出手来。
刘韵迟疑地握上对方的手,总感觉到对方的话里似乎别有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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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2章 舒家小园的秘密
第1002章舒家小园的秘密
在热带森林中,舒畅气喘吁吁地奔跑着,气喘吁吁。
他一边奔跑,一边慌张地向回看,身后的丛林里不断响起杂乱的践踏声,树叶的间隙里,一个个黑影快速地闪动、跳跃、追逐。
那些黑影似人、似兽,他们有着不同寻常的快捷与灵敏。
舒畅利用树枝、水坑沿途布下一个又一个陷阱与圈套,可这些全无作用,他们甚至不能将追兵的脚步减缓片刻,相反,舒畅反而因布置陷阱耽误了前进速度。
舒畅黔驴技穷了,他充满无力的感觉。终于被追兵抓获,几个似人似兽的追逐者包围着他。他奋力搏杀,无奈蜻蜓撼树。
他被人拴住双脚,倒拖着拖回森林。
仰望天空,林间的树叶间突然出现一张小女孩的脸,那张脸像洋娃娃,她哀伤地看着舒畅,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舒,救我……救我!”
“不”,舒畅嗖地挺起身,冲着天空举起拳头:“我没有屈服!”
周围寂静一片,没有丛林,没有怪兽,没有哪洋娃娃似的小女孩。只有一张床。
“芙萝娅”,舒畅向着空荡荡的房间低声呢喃:“我没有放弃,我还在战斗。”
钱颖不佳修饰的脸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房门口,她关切地问:“又做噩梦了?需要把钱医生找来么?”
舒畅闷闷地掀起了被子,边起身边回答:“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随便进我的卧室,进门之前要先敲门,这是修养问题,知道吗?”
钱颖得意地叹了口气,故作抱怨地说:“这没办法,谁叫你父亲把所有房间的钥匙都交给了我?谁叫我关心你呢?谁叫你常不在家让房间无人打扫?谁叫你……”
“够了!”舒畅转身走近窗口,掀起窗帘一角向外观看。
钱颖施施然地走进舒畅的卧室,很自然开始整理床铺叠被子。她一身睡衣,举止自然,像一个妻子在伺候贪睡的丈夫。随着她的俯身,没带胸罩的乳房在睡衣跳动着,时不时,像受惊的小兔,从敞开的领口中露出半个头来,笋角尖尖,白净柔软。
“我最近查了一下书,书上说……”钱颖一边干活一边说:“噩梦产生于睡与醒的过渡时段,不管是什么内容的噩梦,其本质内容就只有一个,即是转世轮回中的一次回忆,是此一世与彼一世的交合部。”
“嘿”,钱颖笑了一下,自嘲:“书上说得很玄妙……转世?!你以前好像没有这么多噩梦,自那次……之后,老心神不定,你说,我们是不是找个心理医生……”
猛然间,一只咸猪手打断了钱颖的话,这只手隔着睡衣,在她的胸乳上慢慢掠过,撩起一片火热,最终停留在她的鼻翼上。
钱颖脖颈上的皮肤开始发红,饱满的玉笋渐向外鼓,上面的两只小樱桃更是坚硬而突出,她呻吟一声,喃喃地说:“手脚老这么不干不净……”
胸前的大手猛然抽回,钱颖面红如潮,却感觉到心中空荡荡的。她忘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只顾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舒畅。
舒畅一脸坦然,好像刚在干坏事的不是他,他看着钱颖说:“我饿了。”活像是丈夫吩咐妻子。
钱颖突然回醒过来,马上回答:“我这就去端饭。”
走近门口,钱颖补充一句:“也许,这应该叫午饭。”
身后没有回音。钱颖脚步顿了顿,捋了捋发烫的脸,快步走向房门。
“每次都这样,一说正经事就不正经,总撩拨得人不上不下……嗯,我刚才想说啥?”钱颖边走边回忆。
这个时间不是正常就餐时间。餐厅里只有几个晚起的员工,其中也包括那位新来的员工刘韵。
刘韵自来熟,也没经过老板介绍,一个早晨的功夫,她与那些老员工们有说有笑。见到钱颖一身睡衣,满脸春意地走出老板的房间,几名老员工似乎对着一切司空见惯,他们彼此交换着暧mei的目光,停住交谈,开始埋头吃饭。而刘韵却不知情,她懵懂地打破沉静。
“钱经理早!老板呐?都快中午了,他怎么还不吃饭呢?”
钱颖牵动嘴角,给了刘韵一个尴尬的微笑。旁边的员工踢了刘韵一脚,低声向刘韵解释:“老板白天从不出门,饭都在房间吃!”
钱颖严厉地扫视了那些员工,一言不发地接过厨师递上餐盘,转身而去。等她的身影消失,那些员工才恢复了谈话。
钱颖一贯对员工不苟言笑,刚才给刘韵那个微笑不是针对刘韵的,而似针对刘韵背后的介绍人的。那些员工不知深浅,见此情景连忙巴结,向刘韵介绍酒吧情况。
赖文漪所在的赖家与舒畅家是世交,两家的老头子自小一起长大,同上一所大学同泡一个妞,后来,他们这位女校友成了舒畅的母亲。再后来,舒畅的父亲继承祖业,做了小古董店掌柜,情场失意的赖家掌门人则踏入仕途走向官场。此后,两家继续保持着密切来往。
按说,舒畅与赖文漪青梅竹马,共同长大,两人感情应该不错。奈何,舒畅与赖文漪这两人活像是一对冤家转世,从小就彼此看不顺眼。
小的时候,赖文漪是老师家长眼里的模范乖宝宝,她聪明、伶俐,长得乖巧可爱,学习刻苦努力,一路在大人的娇宠下成长。但令赖文漪愤怒欲狂的是,她赖以自豪的智力总在舒畅面前吃瘪。
尽管赖文漪屡次吃一堑长一智,可舒畅总能让她再长一智——用曾出不穷花样捉弄她,以破坏她在大人面前的乖宝宝的形象。
让赖文漪沮丧到怀疑自己智商的事情是:从小到大,她除了睡觉、吃饭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而舒畅小学上房揭瓦、爬树掏鸟,中学早恋翘家、招朋呼友,边玩边耍,悠哉游哉,学习成绩却与赖文漪相差有限。
高考发榜时,那小子不出意料地与赖文漪考上了同一所名校,这让从小到大一直不服气舒畅的赖家大小姐,禁不住说了句大实话:“那小子,十分智商只有九分用在学习上,他若肯多用一分……”
赖家大小姐没有说下去,但听者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从小到大斗了20余年,赖文漪养成了见到舒畅神经紧张的毛病,对舒畅每说一句话都要分析半天,以确定其中有无陷阱。长此以往,赖文漪跟舒畅走在一起,不仅没有快乐,反而身心俱疲。
进了大学后,两人分在不同的系。老家老人本有乐观其成的心思,但两人不见面还好,相互打打电话,传传小纸条,亲密得活像一对小情人。但一见面则像两只斗鸡,总要彼此刺得血淋淋方才罢休。
等两人毕业后,两家大人有心撮合,但这两人却各自反应激烈,赖文漪丢下父母按排的公务员职位,离家出走,宁愿在各城市流浪也不愿回家,舒畅则走得更远,他打着留学的旗号,偷了家里的一笔钱逃往国外。
此后,两家老人看两人鸡鸭不容,放弃了撮合心思。事态平息下来,赖文漪考了研究生,而后继续考博,留校任教,选择了待在象牙塔里不问风雨的道路。舒畅则继续在国外游荡,不停地转换着学校,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当起了“国际职业学生”。
再后来,舒畅的父母在一次车祸中遇难,祸不单行的是,回国奔丧的舒畅也因飞机失事而失踪,随后,舒家这份无主产业引来了无数觊觎者。当时,身为总经理秘书的钱颖独木难支,幸好赖家伸出援手,力挺钱颖,直至找回失踪的舒畅。这才保住了这份产业。
而赖家出面的正是这位赖家大小姐。她力挺钱颖的原因很简单,因为钱颖的出现免除了她的灾难。
赖家当初支持钱颖代管舒家这份产业,还有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作为舒家的世交好友,他们知道一个秘密,一个关于舒家的秘密。(未完待续)
第1002章 舒家小园的秘密(2)
舒家累世经营古玩业,只在那个动乱的年代,短暂中断了经营活动。而舒家之所以在古玩界屹立不倒,除了家传的古董鉴定技艺外,还因为他们精擅仿造古瓷。
严格的说,舒家并不是造假贩子,因为按中国惯例,仿制古董也是古董,甚至仿制本身就是国家行为,被叫做“挽救失传的传统工艺”,是受表彰的模范。
舒家向外销售仿品,总是郑重其事的告诉购买者,这是“我家仿品”。但由于舒氏仿造的手艺高超,唯有真正的懂行者,才会在特定的位置找到“舒氏”的标记,所以购买者总是把它们当真品炫耀并转售。这在业界已是公开的秘密。
知道在那儿寻找标记的人,都是舒氏曾经的购买者,所以他们沉默不语。正是这种沉默,造成了舒氏在仿古界的地位。
行家都知道舒氏的秘密,知道在那里能买到它,但他们都默契地不说,只会反问:你也想要?这东西每年流出的量不大,就那么三四件。今年没了,预定的话,明年请早,噢,价格可不便宜。老外,嗯,买的就是老外!……
正因为舒家这种行为游走于道德边缘,才造成了舒畅早年的性格分裂,直至叛逆。赖家上下都知其事,独瞒着赖文漪,所以大人们才宽容地对待舒畅的出精捣怪。
舒家上一代的技艺传承人是舒畅的父亲,作为舒家独子,舒畅最终也要子承父业。但后来舒畅的叛逆让其父不得不考虑家传技艺的传续。所以在赖文漪之后,其父选择了忠心耿耿、又相貌平平的钱颖,把她作为儿媳全力培养。
舒畅父母遇难时,钱颖除了不知道烧瓷的具体工艺外,对古董的销售渠道了如指掌,这是她能够继续打理古董店的资本,也是赖家选择支持钱颖的原因。因为支持钱颖,才能保住舒家的秘密。
而对于不知究竟的赖文漪来说,钱颖的存在让她摆脱了与舒畅朝夕相处的噩梦,她当然不愿轻易放走如此好的替罪羔羊,所以,她才不遗余力的挽留钱颖。因为支持钱颖,就是拯救自己。
那场夺产纠纷持续了一年多,由此,钱颖对赖文漪的患难与共由衷感激。而后,失踪的舒畅被当作现代鲁滨逊,被人从一个荒岛上救起,让夺产官司嘎然而止。
随后,赖文漪又缩回了学校,留下钱颖看守舒家产业,而舒畅则魂不守舍地继续在国外游荡了一年之久,才满腹忧伤,踏上了归家的路。
在此期间,舒家所在城市经历了旧城改造,舒畅父亲经营的古董店被征迁,店中老人在等待回迁期间全部跳槽,只留下钱颖惨淡维持。舒畅返家后索性关闭了古玩店,靠在外流浪时学会的调酒手艺,在回迁后开了那间妖魔酒吧。
对于父亲留下的助手或“准妻子”钱颖,舒畅既不表示同意,也不好表示反对——毕竟,现在他就是想抗争,抗争对象已不在人世了。而钱颖独撑大局的忠诚,让舒家唯一的支持者、对舒畅一向纵容的赖伯伯,也不能容许出现反对意见。
于是,钱颖的存在就成了这间酒吧的暧mei。她掌管着小院全部房间的钥匙、掌管着舒畅的钱袋、掌管着酒吧的日常经营,可以毫不顾忌的出入舒畅的卧室,像妻子一样照料舒畅,随他的挑逗婉转逢迎,可舒畅始终没迈出最后一步,明确两人关系……
舒畅在外流浪时,曾积攒下一笔钱,他本打算用这钱偿还从家偷走的留学费用,但子欲养而亲不在,而后,面对舒家现状,舒畅拿出这笔钱,又添上部分拆迁补偿金,在当时的城郊买下了一片老宅,盖起一座明清风格的四合院。
最早,在等待回迁期间,这座小院被当作出租房,他与钱颖靠租金维持日常生活,而后商业间建成,原屋主都获得了政府补偿的店面,随之,小院空余的房间变成了员工宿舍。
有小院出租房的支持,加上酒吧店面产权属于自己,不存在租金问题,所以一来二去,舒畅的酒吧就成了新员工的临时歇脚地。他们住着酒吧提供的员工宿舍,白天四处求职,夜晚去酒吧打工挣生活费。
他们当中,有的人找到好职位后则辞去酒吧工作,也有人继续在酒吧打夜工,做两分职业拿两份薪水。不过,他们共同的选择是——继续租用他们曾经的宿舍。因为随着城市的飞速扩容,当初的城郊也成了城市的一部分。小院现在所在的街道,巷尾与一条城市主干道垂直交叉。这条主干道两旁高楼林立,灯火彻夜不息。而小院所在小街却远离喧嚣,还保留着一点当初的城郊气氛。使得小院既交通便利,又闹中有静。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令租客不忍放弃小院——小院住客都曾是当初的同事,彼此熟悉。在冷漠的城市中,他们之间存在的那股温馨,令人留恋。
还有,相对于周围出租屋,这座小院房租不高,房东舒畅自小贪图享受,对自己居住的地方当然不肯凑合。小院配有专门的清洁工打扫卫生,栽花种草;还有一个按钱颖意思布置的,设施极为齐全也极为先进的公共餐厅。
这些厨房设备都来自国外,许多设备让厨师们闻所未闻,当初设立这间公共餐厅的目的是方便员工白天就餐。但酒吧的餐点师傅随后把这个厨房当实验室,他们自己备上材料,在此琢磨新菜品,相互交流技艺,然后四处寻找品尝者征求意见。
紧接着,酒吧调酒师也加入其中,……
结果,在此就餐的员工有口福了。早餐、午餐,未来的名厨、名调酒师轮番上阵,翻着花样展现自己的技艺,创新技艺。即使技艺高超的人,也不忘在此培养熟练度。
酒吧员工辞职后成为小院租客,他们熟知小院内情,便一致要求以成本价或微利价,继续参与品尝,于是,厨师、调酒师收回了他们的实验成本,甚至略有盈利,小院租客则廉价品尝了那些尚未上市的新菜品、新糕点、新酒式。
等后来者发现,那些市面上声名赫赫,价格令人咂舌的名菜、名酒、名点,在这座小院里竟以令人吃惊的廉价半卖半送,他们怎肯得置身事外。于是,那些少男少女租客,不仅自己在此餐,还出双入对,携带恋人来品尝,并把出入此间当成高尚品味炫耀。
渐渐,这间小院名声在外,私下里获得了“舒氏(适)公寓”的绰号。
一直冷眼旁观这一切的赖文漪从不放过任何捣乱的机会,她生活在象牙塔内,不知世事的艰难,不停地同情心泛滥。于是,舒氏公寓就被她当作了安置所,无数人打着她“师妹”、“校友”旗号,由她介绍入住舒家小院。
对于她这种添乱行为,钱颖碍于情义,虽有不满却不好表示。舒畅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有求必应。最终造成小院租客极度年轻化,每到吃饭时间,餐厅人满为患。幸好酒吧的工作性质决定了餐厅无法夜间营业,否则,这里又成为另一个喧闹场所。
现在是白天,小院内人来人往,外面街道则充满懒散的气氛。
小街不算长,不过半里地;两侧密密麻麻、参差不齐的房屋多为陈年老宅。街边树木成行,绿荫连片,尤其是那几棵千年古树,树冠硕大,浓荫蔽日,在烈日炎炎的夏天,足可容纳一二十人乘凉。
老宅、古树、绿荫,为小街构筑了一道古朴、闲适的街景。
这条街又叫书画街。
从前,这里偶有三五个人摆摊儿卖书画,多数都是那条商业街的老店主,他们在百无聊赖中打发着光阴,等待着店铺的交付使用。
经营者三心二意,从不吆喝,生意自然不怎么好,多数时候,经营者只是坐在树阴下面饮茶闲聊,打发时光。
而后,当地廉价的房租吸引了大批流浪艺术家,等那些老店主获得了自己的店面,登堂入室后,小街的“书画业”已颇具规模。二十多位年轻的流浪艺术家已聚集于此,在街边浓荫下就地设摊。
一块白布铺在干净的水泥地面,上面画着一些高深莫测、玄妙纷杂的色块,或者是扭曲变形的人物像,一群群新装修了房子的年轻夫妇慕名而来,驻足观赏,久而久之,小街名声在外,摆摊者个个生意不错。
那些艺术家们看上去多少有点浪漫气息,个个口若悬河。此时的舒畅,正站在窗口,微笑地看着那群艺术家们忽悠顾客。
“太笨了,这话我童年时代就在说了,这么多年,一点没有创新”,舒畅嘲讽地笑了。
正在这时,他突然看到看到什么,脸色肌肉跳动着,痉挛起来,仿佛重新陷入噩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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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狮子大开口也到这地步
第三章狮子大开口也到这地步
马路边,一群群选购绘画作品的年轻夫妇当中,有两个身材高的人显得特别醒目。
其中一个人似乎是本地人,或者说,他长得一幅中国人面貌。他的穿着打扮在人群当中显得很另类。那是一幅典型的雅皮士打扮。身为男人,他头发半长不长,梳出一个油光水滑的小辫。身穿一套牛仔服,牛仔裤上露出几个整齐的大洞。
是的,是整齐的大洞。洞口边缘整齐,布丝排列有序,一看就是刻意制作出来的“破洞”。
尤其是他那双鞋。
一般穿牛仔裤应该配运动鞋,但这个人脚上却蹬的是一双做工考究的皮鞋,鞋面擦得锃亮,与他那身貌似褴褛的牛仔装形成鲜明的对比。
最离谱的是他身边的那位同伴。
这是个西方人。一般在中国待久的西方人,常有一种特殊的气质,那是一种基于东方文化的谦和气质。这种人脸上长挂着和煦的微笑,不自觉地向周围散发着平和的身体语言,只看背影,分不清他们是中国人还是老外。
但这个人不一样,他浑身肌肉贲起,像捕食前的豹子一样,浑身上下透露出警觉的神态,虽然他竭力伪装的和善,但所有路过他的人,都小心翼翼的与他保持着距离。
从这点可以看出,这个人的伪装是多么拙劣。
舒畅面色苍白,他的面部肌肉一颤一颤的,身体也发出阵阵痉挛,似乎陷入了深重的梦魇当中,又似乎是癫痫症发作,他汗如雨下,目光变换不定。
钱颖此时推着餐车走进卧室,见舒畅这样子,她慌乱的奔上前来,走的过于仓促,竟一脚踢倒了餐车。
“醒醒,醒醒”,钱颖慌乱的摇晃着舒畅,目光疯狂的在屋内搜寻着。
冰水、毛巾……
舒畅的卧室内显得很干净,除了一张床,一个书柜,一个摆放得井井有条的书柜,什么也没有。
“嗯……”舒畅轻轻的呻吟了一下,目光逐渐恢复清明。
“马路上有两个人……”舒畅嘟囔了一声。
钱颖应声向窗外张望。
舒畅的话越说越顺溜:“那两个人我都认识……,不过,他们天南地北,不该碰在一起。现在两人同时出现,……,出现在咱家门外的大马路上,只会有一个原因:他们是来找我的。阿颖,你去招呼他们。”
那两个人果然是有为而来,钱颖一走出院门,那个洋人立刻把目光转向她,那锋利的目光差点从她脸上刮下一块肉来。钱颖缩了缩身,见自己一出现对方马上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钱颖差点他们以前见过。
“我们认识?”她不能肯定地问。
这时,那个中国嬉皮士已转过身来,望着钱颖摇摇头,“没见过,我肯定。”
“舒畅,你们认识吗?”
“哈,你家伙躲在这儿,可让我好找。”嬉皮士喜出望外地说。那老外则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他正在等你们,请跟我来。”
在钱颖的带领下,这两人走近小院,爬上楼梯,来到舒畅的二楼卧室。卧室那厚厚的窗帘已经拉上。好在此刻正是正午,房间里显得并不黑暗。
“真的是你?”,那位身穿牛仔装的嬉皮士张开双臂,冲向了舒畅,两个男人紧紧地搂在了一起。
“赵牧,你小子怎么会找到这儿来”,舒畅热情的拍打着赵牧的肩膀,热情地说:“我欠你一个情,你能找到这儿来,一定需要帮助。有什么问题,说吧。”
两个男人相互拍打着,在此期间,赵牧那位“肌肉男”老外抄这手站在旁边,锋寒得看着这幅重逢画面,一言不发。
“来,我给你介绍,这是哈根,也是我的一位死党,最近我们惹了点小麻烦,所以投奔你来了。兄弟,你不会让我们露宿街头吧?”
哈根向舒畅伸出了手:“哈根·迪凡斯,见到你很高兴。”
这番自我介绍让钱颖发愣,她明明记得,舒畅曾说过——“街外的两人他都认识”。
两双手像久别重逢办握在了一起,许久许久难以分开,两人的表情都怪怪的,他们一边握手,一边抽着冷气,时不时的还眦牙咧嘴,露出恶狠狠的神色。
“我的吉他还在宾馆里”,赵牧对双方的对峙毫无知觉,只管自顾自地说:“我们一下飞机就来找你……你这儿有空房间吗?或者,这附近有空房间吗?我们需要住段时间,也许是很长时间。”
赵牧的话打断了舒畅与哈根之间的“握手”,舒畅收回手后,将双手背在身后,钱颖分明看到舒畅在不停的甩着刚才相握的那只手。
“两个男人,住一个房间?哈……”舒畅低声嘟囔了一声。
哈根陡然竖起了眉毛,赵牧连忙解释:“别误会,我们只想在这儿避避风头……也许我需要找份工作,你认识歌舞厅老板么?你也知道,我的嗓音并不比那些三流歌星差。”
钱颖自两个人进门后,一直站在门边,她隐隐觉得哈根与舒畅间的气氛不对劲,此刻得空,她立刻插嘴说:“我们自己有个酒吧……西院还空着……”
“后院也空着”,舒畅打断了钱颖的话:“安排两位客人住后院吧。两位,把你们住的酒店告诉阿颖,她会安排人去搬你们的行李。”
“后院?”钱颖张了张嘴,惊愕的反问一句,寻求确认。
“后院!”舒畅肯定的回答。
钱颖再度瞥向舒畅,用目光质疑对方的决定,舒畅又一次给予肯定,她这才怏怏不快的躬身:“两位客人,请跟我来。”
赵牧拍了拍肚子,目光停留在地板上一块未清除干净的菜渍上:“舒老弟,我就不客气了,我们还没来得及吃饭……你知道的,飞行餐都不好吃……”
舒畅一挥手:“来我这儿,我还会亏待你么?你们先安顿,我马上给你们备餐,想吃什么尽管说。”
赵牧满意的点点头,得意地瞥向哈根,这是一种炫耀的目光,意思是“我的朋友还不错吧”。
哈根微微鞠躬,面无表情的用生硬的汉语说:“好吧,晚餐我想吃蓝色小龙虾。”
嘶——,房间里响起两声抽冷气的声音,一声来自钱颖,一声来自赵牧。
蓝色龙虾,是指外壳呈蓝色的、产自布列塔尼的特殊龙虾,这种龙虾极其罕见,平均每300万只普通龙虾种,才有一只蓝色龙虾。
相比其他龙虾,蓝色龙虾的成长期较慢,平均要7年时间、蜕壳30至35次,才能长成至12英寸、两磅重的大小。在法国,自15世纪开始蓝色龙虾已大受国老饕追捧,但到如今,它们已经成为一种活化石,要捕获它们实属不易。而每个捕获他的人都成为了英雄。
龙虾,本就是极其昂贵的食品,而蓝色龙虾则完全脱离“美味”的范畴,它已经是一种传说、一个神话了、一场令味蕾“一见钟情”的记忆。
每个见过蓝色龙虾的人都感到无比惊艳,忍心把如此美丽的东西放进餐盘、细嚼慢咽的只有法国人。因为在其它国家,吃这种蓝色龙虾是犯法行为。只是在最近,蓝色龙虾的食客名单里才增加了中国人。打从国人知道蓝色龙虾的罕有后,出售蓝色龙虾的顶级餐馆如雨后春笋。不过,家家都摆出需要预定的样子。
即使在冷冻状态下,蓝色龙虾也不过保存三五天。正常状态下,许多预定者终其一生,也无法见到这种稀罕物,但这种现象唯独没出现在中国。
“这不可能”,钱颖怒了。
狮子大开口也不能到这地步。有见过无耻的,可也没见过如此陈凯歌的。
“这是中国,我们无法预约它的出现,也没法寻找……”
“尽力而为”,舒畅打断钱颖的话。此刻连赵牧都觉得尴尬,可这没有影响到舒畅的语气。他回应的声调毫无变化,就好像对方是要求吃母猪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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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狮子大开口也到这地步(2)
第三章狮子大开口也到这地步(2)
“我建议,佐餐应该配‘高山大吟酿’,这种酒冰寒清冽,最适合配蓝色龙虾。”舒畅用奇怪的嗓音补充说。
“高山大吟酿”产自日本,是清酒的一种,清酒也就是中国人所说的米酒,它的酿造工艺完全来自中国,而中国本土反而失传了工艺。
“高山大吟酿”是在冰雪中酿造,发酵缓慢,产量极其有限,也因为如此,它成为世界十大奢华名酒之一。
“高山大吟酿”配蓝色龙虾,这是一对奇妙的组合,且不说它的昂贵,只说它的吃法,蓝色龙虾只能作为刺身新鲜食用,这就让完成这道大餐的条件更加苛刻。
这不是有钱能够办到的事。
这话更像是反讽。
哈根似乎没听出舒畅话里的意思,他舔了舔嘴唇,露出尖利的牙齿,眼珠赤红,答非所问地说:“我喜欢挑战,这样更好。”
赵牧很不好意思,自己带来的同伴提出这样刁难的问题,让他很为难。他张嘴想解释什么,舒畅已平静的发出告别。他只好在钱颖的引领下,走出舒畅的卧室。
哈根走路像是在夯地,每一步都“咚咚”有声,赵牧走路像是在跳华尔兹,他晃动着脑后的小辫,脚尖点地,恰如舞蹈,随钱颖来到后院。
舒家小院分为两大块:前院与后院。前院又分为正厅与东西两个小跨院。东跨院就是餐厅所在,西跨院是个小花园——一口井、一个鱼池、一栋房、几棵树的小花园。
前院人影穿梭,后院没有人烟,钱颖打开紧锁着的院门时,赵牧却发现这是虽然庭院深锁,但却不是荒废无人。铜锁上毫无灰尘,大门的门环被人经常抚mo,擦得锃亮。
“后院有口窑”,钱颖边推门边解释说:“以前我们会烧制一些瓷器。这是我们的职业。现在这是我们的爱好了——仅仅是爱好。”
钱颖叹了口气,补充说:“我们一般禁止外人踏入后院,现在老板拿你们当朋友,请你们入住。但我希望你们能够自律——请不要随意摆弄我们的设施,除你们的房间外,请不要乱闯……”
赵牧还没来得及回答,哈根已瓮瓮地“嗯”了一声:“我会看守好这儿。”
“看守?我们不用……”钱颖回答:“这里没啥贵重物,也……不对”,她止住脚步,疑惑地自言自语:“怎么没有狗叫声?”
“狗?这里有狗?”赵牧停脚,胆怯地四处张望。
“奇怪?”钱颖顾不得回答,快步向前跑去。
绕过一片疏林,一座小二楼映入眼帘。楼前正躺着还有两只牛犊大小的藏獒,它们正瞪着牛铃大小的眼睛向这边张望,见到人来,也不哮不咬,反而瞅着来人猛摇尾巴,露出讨好的神情。
“呀,我还以为你们让人毒了”,钱颖小跑着走近两只大狗:“怎么了?今儿怎么没精神?瞧,我给你们带来了两个同伴,来,叫几声表示一下!”
两只藏獒翻了翻眼皮,看着走过来的哈根一脸畏惧。哈根坚硬的脸上露出难得的微笑,他走近藏獒,深受抚mo藏獒温顺的颈毛,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好似与两狗亲切交谈。
“奇怪”,钱颖不解地自语:“这两条狗平常都是我在喂,见生人可凶了,连舒畅都不给好脸,怎会……”
“哈根曾经在遗弃宠物收容所工作过,他知道怎么与动物交流”,赵牧笑着解释。他简直尴尬透了。
“嗯嗯,好吧,我本还担心你们怎与这狗相处,既然这样,问题解决了”,钱颖一拍手,指指前面的小楼,说:“这楼下面是书房与公共会客室,上面是三间卧室——每间都有独立卫生间、浴室,这是钥匙……我安排人去取你们的行李,请俩位先进房休息。”
哈根还在逗弄两只大狗,赵牧接过钥匙,顺嘴说:“你忙你的,剩下的我们自己来。对了,午餐时间,记得通知我们。”
钱颖走后,赵牧与哈根还没有上楼安歇的意思,哈根只顾与狗玩耍,赵牧想开口指点哈根应有的礼节,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在小院内四处踱步,半是熟悉小院半是考虑措辞。
中式小院布置复杂,但占地面积并不大,赵牧一会儿就转完了,他边转边向哈根解释,语气里充满自豪。
“哈根,瞧,中国风格的庭院就这样——小楼、花圃、假山、曲径通幽……嗯,其实,说是中式小院,还不如说是中西结合。明清时代,苏杭的丝绸商人接触西方后,都爱修建这样的小院。外表是庭院深深,曲径通幽。里面都藏有几栋小洋楼。
这几栋小洋楼才是主楼,是家主居住的地方。瞧,我们现在所在的小楼格局是这样的,楼上正中为主人,左右为丫环——通房大丫环——居住的地方。楼下大厅为会客室,搬去桌椅就是舞厅,其左右的小间是书房或者麻将室,也当吸烟室,吸鸦片的地方……
哦,这里多了间小屋,或许,这就是那位小姐说的瓷窑。没有这间小屋,这院落就是一个典型的后花园,这小楼则是花楼,居住着屋主未出嫁的女儿……
呃,其实有这间小屋,这也算经典布置,伺候小姐的丫鬟就住在这样的小屋内,哈根,你凑巧可以体验中式风格与……中式礼节!”
其实,在赵牧转悠的时候,哈根表面在逗狗,眼睛却并没闲着。他神态自然地打量着小院,目光只在那座假山上停留了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继续逗狗。
钱颖走时,曾细心地关上了小院的院门。此刻,院外脚步声渐起,整个小院似乎正从沉睡中苏醒。不过,来往的人虽多,但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小院的禁忌,无一人在院门口停顿,或者,推开院门向里窥伺。
“午餐时间到了,我们需要尽快安置行李”,哈根拍了拍手,两只狗乖乖地卧了下来。“你朋友开得是酒吧,现在正是准备时间,再晚一会儿,你不可能找见人了……给我钥匙,半小时后见。”
赵牧还在考虑怎么开口,哈根拿过钥匙已走进自己的房间。
房间不大,秉承舒氏小院的一贯风格,布置简单——简单到了精致的地步。哈根检查完房间,立刻从身上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笔记本电脑无线上网。指头快速地敲击键盘,一眨眼,一幅黑色页面跳出屏幕。
哈根想了想,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敲击登陆密码——“高山大吟酿”,他边敲击边低声重复。
与此同时,舒畅卧室的电脑也闪动着同样的登陆画面,他也是一边敲击键盘一边低声重复登陆密码:“蓝色小龙虾!”(未完待续)
第四章 终于抓住你了
第四章终于抓住你了
门响了,钱颖气鼓鼓地走进门来:“哪有这样的事,小弟,看看你交的都是什么狐朋狗友,开口就点蓝色小龙虾,这东西有钱也买不到,我到哪儿偷去。”
舒畅合上笔记本电脑,嘿嘿一笑:“怕什么,你要知道,这里是中国,我们连鸡蛋都能用化学手段制造出来,造不出个蓝色小龙虾?
唉……我最大的毛病就是诚实,我们还是诚实点,玩真的。你跟那家饭店商量商量,我们买下他们的蓝色龙虾虾壳,剩下的我来办。”
钱颖顿时明白过来:“我怕……那饭店不会出售虾壳。”
“当然,你以为他们卖的都是真蓝色小龙虾?他们买的也就是虾壳……嗯,拿个普通龙虾给客人展示一下,然后拿到后堂把普通龙虾做熟,扣上蓝色虾壳,高价卖给食客。
饭店里每天都在出售蓝色小龙虾,可天底下哪有那么多蓝色小龙虾?地球上一百年出产的所有蓝色小龙虾,还不够中国饭店一年出售的数量,但俺们饭店都买了三年了,三年啊……
所以,他们出售的只能是虾壳,我们也如法炮制,恩,真龙虾太贵,我们用小猪肉代替,切成薄片,告诉厨房,拿出全部功夫,做得出色点,包客人满意。”
钱颖撇了撇嘴:“这不是骗人么……你说,我们用拆穿真相威胁那家饭店,他们是否会乖乖把蓝龙虾虾壳卖给我们?那样,今后我们也多个招牌菜了。”
“不可能”,舒畅回答。这疙瘩没有专门的《商业欺诈法》,所以遇到商业欺诈,打起官司来很麻烦,鉴定真假也很麻烦。又没有专门的《商业赔偿法》,所以即使打赢官司,赔偿金也无法抵偿鉴定费用?饭店合法欺诈你,怎么样?
“如果饭店不出售虾壳,我们能否自己来”,钱颖眼睛一亮:“你刚才说‘能用化学方法造鸡蛋’,干脆,你烧个瓷制的蓝色虾壳,染色虾壳有毒,至少瓷制的不害人,我们还能用上一万年不掉色,不毕求人方便?”
“有道理呀有道理”,舒畅腆然地说:“瓷虾壳真虾壳有啥区别?凭我的手段,一定造的让那些农民企业家分不出来,分出来又怎么样——合法不赔偿。好,你去买个真龙虾,我来用虾壳倒模,等会烧炉作瓷,晚上我们就会有100个蓝色小龙虾。哈哈,快去。”
钱颖若有所思:“要先封闭厨房,跟员工们交待好,统一口径……”
“不必”,舒畅坏笑起来:“真要被戳穿了,我们就先说:重要的不是龙虾真假问题,重要的是‘发展蓝色龙虾事业’……
这说不过去?我们就说:专家鉴定是真的,现在还不能说假——这年头,专家给钱就举手,找专家比收买法官还便宜……
再不行?我们就说:真假问题要听组织的话,要讲组织原则,现在组织上还没最后发话,只有组织说假,那才是‘真假’,组织说‘真’,‘真假’的也不假……你以为,组织会为我们饭店的小龙虾开个新闻发布会?
还不行,怒了?那个拍华南虎照片的人是怎么说的——‘谁说假,俺迟早要收拾他们,一个也跑不了’,怕了吧?”
钱颖咯吱咯吱笑着,笑软了身子:“你就捣乱吧你……我不管,我带新来的小刘熟悉一下岗位,午餐不陪你们了。”
“嗯嗯”,舒畅心不在焉地点着头,等钱颖告辞后,他再度打开电脑,屏幕上几行法语正跳动着——“舒先生,好久不见了!”
舒畅叹了口气,回答:“好久——没多久!哈根百夫长,我朋友并不知情,请不要把他牵扯进来。”
屏幕闪烁,跳出哈根的回答:“是的,我已经确认:你的朋友并不知情,而且他现在仍不知情。可你突然消失,数月没有踪影,我们只好请出你的朋友……”
“你们怎么找到他的?或者说,你们怎么发现我与他之间的联系?”
“很简单,我们查找到了你最初出现的地方——那时,你还没有学会隐藏自己的脚印。
我们顺着你的脚印,发现:在你登岸时,有一个人帮助了你,使芙萝娅与你得到了进一步的救援。
随后,我们开始查找这个人。
这人并不像你善于隐藏,我们没花多大工夫,就发现了正在纽约地铁站卖唱的他。而后我们守在他身边,静静地等待你的出现。等我们看到了一张神秘的、来自中国的汇款单据后,我们认为:目标出现了。
我们了解到,这位名叫赵牧的音乐家数年前移居美国,在地铁卖唱多年,一直期望进入百老汇。他没有直系亲属,也没告诉朋友他在美国的真实处境,甚至偶尔还向国内汇款,我们认为,这张汇款单很有问题……
我们安排了一场冲突——赵牧招惹了地铁黑帮,在我的保护与资助下,他得以回国,并向朋友寻求帮助……”
舒畅久久没有回答,哈根误会了他的意思,马上在电脑上敲出:“或许这是你唯一的破绽,你想消除这个痕迹么,我可以帮你。”
舒畅在电脑另一侧,已再度陷入梦魇。
恍惚之间,他仿佛又坐在那个机舱中。飞机正在快速坠落,机舱内火焰飞舞,行李乱跳,乘客满脸血迹,尖叫着、哭喊着,在他身边,一个像芭比娃娃一样的金发小孩,一头扎进他怀里,浑身哆嗦着,喊叫着:“救我,救我……”
随后就是一声轰隆,飞机坠地,烈焰腾飞。
舒畅猛地惊醒,他看着屏幕上闪动的字迹,马上询问:“还在吗?”
“在”,哈根在另一方回答得很快。
“请不要伤害我的朋友!”
“如果”,哈根回答:“如果你不想留下唯一的追查线索,那么,与其这线索掌握在别人手里,不如掌握在自己手里——我现在把他送来了,请好好把握。”
“谢谢!”舒畅道谢之后,马上想到了哈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你的出现,让我再度回到那场噩梦之中,我不希望你干扰我的生活,我……”
“芙萝娅快死了”,哈根打断了舒畅的话:“她想见你!”
舒畅久久不答。
电梯平稳的向地下降去,当电梯停稳后,钱颖领着刘韵走出电梯,来到深深的酒窖。
灯亮了,宽敞的地窖里布满了一个个大橡木桶,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醇香。
整个酒窖空无一人,唯有整齐排列的大酒桶像等待检阅的士兵,沉默的迎接着客人的到来。“我们小院的地面建筑有两层,地下建筑远比地面建筑要大。我们现在看到的是地下三层:恒温恒湿酒窖。”
钱颖领着刘韵缓缓地走过一个个酒桶,一边指点着,一边解说:“今后,你的工作就是根据顾客的订单,挑选他们指定的年份酒。你只管把龙头敲入桶内,等会儿老板下来,他就会把挑选的酒桶用电梯运至地下二楼。然后亲自封装……”
此刻,舒畅在楼上的卧室里双眼紧盯着屏幕,眼前掠过一幅幅画面。
那是三年前,舒畅的父母因车祸去世,骤闻噩耗的他千里奔丧,乘坐的飞机在太平洋上空离奇失事。
那似乎是一次攻击,正在平稳飞行的客机突然发生一声爆炸,一道锯齿状闪电穿行在机舱中,乘客们来不及反应,飞机便断成两截,坐在机尾的舒畅正奇怪,他怎么会在机舱中看见天空,就感觉到自己想坐进了洗衣机里,周围的一切都在疯狂的旋转。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渐渐从昏迷中苏醒,发现自己躺在了沙滩上,不远处的丛林里,巨大的飞机发动机还在空转着。几个幸存的乘客鬼魂般踉踉跄跄的游荡着。
一名满脸是血的乘客挣扎的站起身来,遗憾的是,他一不小心站在了飞机发动机前,涡轮发动机卷起的巨大气浪,一阵急一阵缓,一不留神那位乘客仰天栽倒,没等他身体落地,便被吸入发动机的进气口。
“轰隆”一声,发动机发生猛烈的爆炸,爆炸的气浪将舒畅再度击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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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终于抓住你了(2)
第四章终于抓住你了(2)
海潮渐渐的淹没了舒畅半个身体,海水不断的冲刷让舒畅清醒过来,他晃了晃脑袋,从趴伏的地方抬起头来,观察着周围环境。
这是双重的劫后余生场景,坠毁的飞机在地面上造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残骸散布四周,压断的巨木燃起大火。而后,再度爆炸的发动机又将巨木、残骸炸飞。等他这次清醒,周围都成了平地。舒畅趴在这里极目远望,竟在视线终点处,看到一块机翼的残片插在高高的山坡上,离地约有二十多米。
剧烈的疼痛过后,舒畅感觉到怀中一个小动物在蠕动,他努力翻了个身,仰面朝天躺在沙滩上,那个小动物随即摇摇晃晃的站起,一张洋娃娃的脸出现在空中,低头俯视着他。
那是他邻座的小女孩,舒畅记得,在飞机失事时,这位小女孩一头扎进他的怀里,他随即下意识的搂紧了这个小女孩。
活着,舒畅还活着,他此时不禁感谢自己那出乎意料的好运气。
他的座位离飞机断裂处不远不近。近了,他会被断裂时的撕碎力搅成碎末;远了,他会随着机尾的螺旋力一同坠地,在连续的爆炸中成为宇宙中一粒尘土。
运气,绝顶的运气让他被机尾坠落时的螺旋力甩出飞机残骸——连带他怀中紧搂的小女孩,结果使他们避过了随后的爆炸。
不可能再有幸存者了。
舒畅咧了咧嘴,冲眼前这小女孩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你听说过鲁滨逊漂流记吗?小妹妹,我们现在就改名叫鲁滨逊了。”
那小女孩好奇的看着舒畅,天真的问:“叔叔,你还没有死?”
舒畅动了动身体,他只觉得浑身酸痛,但骨骼似乎没有断裂。
“我恐怕一时半时还死不了”,舒畅苦笑了一声,躺平了身体,潮水还在一浪接一浪冲刷着他。
“我还能见到爸爸妈妈吗?”那小女孩儿坐了下来,靠着舒畅,忧郁的问。
“可以,我保证”,舒畅费力的回答:“这是叔叔的承诺……地球并不大,科技无处不在,等等,等我恢复点力气,我们去寻找黑匣子,寻求救援。”
“起风了”,那小女孩把头枕在舒畅的胸口,若有所思地说,神情充满了哀伤。
舒畅张了张嘴。
他想问:你为什么不哭喊?你为什么不惊慌?你为什么不恐惧?你为什么不歇斯底里?
但最终,他问出来的话是:“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芙萝娅,今年七岁。我很饿,老师告诉我,如果你饿了,又找不见食物,那你就睡觉,这可以减轻饥饿。叔叔,我想睡一会儿,可以吗?”
“我叫芙萝娅”,舒畅情不自禁,对着电脑屏幕低声重复着这句话。当时的场景似乎就在眼前,历历如新。那个小女孩面对灾难所表现的平静与坚强,深深地感染了他,让他挺起了胸膛。
“睡吧”,舒畅记得当时自己抱紧了芙萝娅,奋力爬起来,庄严的承诺:“尽管睡,等晚餐好了,我再叫醒你!”
“好的,午安!”芙萝娅乖巧地合上了眼睛。
“午安!”舒畅挺直了身子,不顾阵阵昏眩,虽然眼前景色摇动,他还是晃着脑袋,努力在四周寻找着。
“放心”,舒畅用小女孩听不懂的汉语低声嘟囔:“这儿是热带丛林,虽然缺乏淡水,但不缺乏食物。”
小女孩听不懂的舒畅的话,她微微闭起双眼,不一会,呼吸渐渐平稳……
地下酒窖内,钱颖正朝刘韵解说:““我不知道你能在这里待多久,你是我们第十一位营销经理。前几位虽然干得时间都不长,不过,她们在职期间,每个人都很出色。”
钱颖顿了顿,扫一眼四处张望的刘韵,细声问:“你知道,以前那几位营销经理都去哪里了?”
刘韵当然答不出来,钱颖继续说:“她们大都嫁入好人家、至不济也能进入大公司——因为她们在这里学到了生活品味,令她们终生受用无穷。而她们在这儿结识的客人,也让她们在商场如鱼得水……”
楼上,舒畅已渐渐清醒过来,屏幕上的字迹已变成一张笑脸,是芙萝娅,她那小心翼翼的微笑令人痛彻心肺。
“需要我做什么?”舒畅问。这句问话才发送出去,他立刻又补充一句:“我马上订机票,去看望芙萝娅。”
“我们不要求你做什么”,哈根回答的也很快:“芙萝娅想见你,我们只希望你保持联系。”
“……,芙萝娅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哈根断断续续地介绍情况:“她已经数次陷入不省人事的酣睡,医生说,她这个冬天,可能随时一睡不起……
钱不是问题,我们还有钱维持治疗,但我们现在亟需技术突破……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或许能给我们带来突破,谁知道呢?也许行,也许毫无希望。”
舒畅听到这里,立刻打断了哈根的述说:“如果放弃,我们怎知道行不行?告诉我,芙萝娅需要什么?”
对面陷入沉吟,许久,屏幕上才浮现出几行字:“这个,解释起来需要一本书的文字。”
“到地下室来”,舒畅决然地说:“你的鼻子肯定已告诉你入口在那儿——就在后院的假山里,那里有部隐藏的电梯,门锁对你不算什么,密码是xxxxxx,我在最底层等你。”
地下室里,钱颖正在向刘韵解释酒窖的分类,一阵轻微的嗡嗡声忽然在寂静的酒窖内回荡,刘韵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发现声响处是一面整洁的墙壁,声音正从墙里面透出。
“老板下来了”,钱颖解释说:“那是一部独立电梯,直通地下四层……你知道,这种大橡木桶每桶装酒约二百公斤。要进入酒吧,或者摆上货架,还要进一步分装成小瓶。目前市面上出售的洋酒,都是装在橡木桶中运入国内,然后在国内分装入瓶。
可遗憾的是,我们面临的是个信用缺失的时代。许多没有信誉的分装厂,在分装时还常添一点辅料。或者操作马虎,以降低成本。
这样分装出来的酒,常会混入杂菌,产生异味,还因此无法长久保存,所以,目前市面上面向高端顾客的酒吧、餐店,已开始尝试自己分装洋酒,本酒吧就是其一。
我刚才说过,这里是专门存酒的酒窖。再往下一层是我们的全封闭存酒酒坊,主要储存高档酒,规定比这儿更严格。独立电梯直达,常年恒温恒湿,惟有无菌清洁后才可进入……”
刘韵小声地插话问:“常年恒温恒湿——这很费电吧?我们酒吧,似乎客人并不多。这样做,能挣回电费吗?”
钱颖满意的望了刘韵一眼:“你能考虑到成本问题,这说明你已经开始进入角色了。
不错,真正得恒温恒湿很费电。不过,这句话就是噱头,我们对外宣传总是咬定这点,但实际上,没有人做到这点,即使是法国酒庄也做不到这点。
也有省钱的办法,那就是酒窖,深入地下二十米的地窖,一年四季温度湿度变化不大,在封闭状态下,我们只需要每个月开动空气压缩机,为酒窖进行一次除湿,就可以对外界如此宣传了。
我相信,国内做到这一点的酒窖也不多,所以相比其他酒庄,我们已经太诚实了。
嗯,别说那么多了,老板下了酒窖,说明今晚我们有大客户,老板下去分装酒了。小刘,我们立刻上去,检查今晚的食谱。”
“食谱”,刘韵纳闷地反问:“我们不是酒吧么?怎么……?”
“酒吧上面是我们的餐吧……”,钱颖急急领着刘韵向外走。
此刻,地下五层内,舒畅正背着手在大厅内徘徊,他脸上表情忽喜忽悲,五味居杂。
稍顷,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肌肉贲起的哈根慢慢走下楼梯。
“你来晚了”,舒畅阴沉地说。他身上似乎冒着阵阵黑气,令他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模模糊糊。
“我需要找个理由,以离开你的朋友”,哈根两眼冒着嗜血的红光,边走边观察周围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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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只剩下忠诚的女孩
第五章只剩下忠诚的女孩
地下五层,是的,你没看错,这里正是地下五层。
舒家小院的地下四层是全封闭的酒窖,平常充满“废气”,以维持维持恒温恒湿。但这样做,如果真像舒畅所宣称的“仅仅为储存酒”,那是得不偿失的。因为卖酒的钱根本赚不回消耗的电费。
这样做的真实目的唯有一个——创造一个绝氧环境,令生物无法生存,以此杜绝他人的进入。
每月,惟有在酒窖开放的时候,地下四层才排出废气,注入新鲜空气。而后,舒畅乘坐独立电梯,下到地下四层。而后通过一个隐蔽的楼梯再下一层,进入地下五层。那里才是舒家小院真正的私密空间。
高大的货架陈列着他的全部秘密,角落里隐藏的电磁炉发出数千度的高温,可以精确烧制出各种“古瓷”。
“秘密”,哈根不顾舒畅好斗的眼神,一边打量大厅内的陈列品,一边嘲讽地说:“作为一个暗夜生物,你的个人爱好可真多……
古兵器、甚至还有石器时代的石斧……嗯,也许是铲子。啊哈,这里还有不少泥板,写着是古老的楔形字,这是真货么……看不出,你还是个文物伪造者兼走私者。埃及人、伊朗人知道这一切,一定会把你吃了。”
“你的眼光不行,那不是石器时代的斧子,而是宋代伪造的古玉,名叫璜。我们宋代有一个皇帝特别喜欢古董,他在皇宫中设了一间玉院,专门伪造石器时代的仿古玉器。这就是其中一件。
这是御用伪品。皇帝亲自参加造假,放眼全球,还有第二家么?所以它的真正价值,远远超过真石器,拍卖时价格比真品还贵。”
哈根不先开口谈正题,舒畅也只好耐下心来,顺着他的话题胡吹乱侃。
“你确定它出于皇帝的伪造,而不是出自你的手?”哈根似乎想说个笑话,但他说话的语调却冷冰冰。
“谁会关心?”舒畅懒洋洋地回答:“反正都叫赝品。”
“很奇怪的事情,似乎基因变异了,人的性格也跟着改变”,哈根扔下石斧,嘲讽地说:“我记得过去你做事很专一,但现在——你用不同的身份、不同的面貌,从事者不同的职业,却又能做到彼此互不影响,就如你的身体一样。唉——”
哈根假意长叹:“说起来,那次灾难中,芙萝娅受到的伤害远比你轻,但你却活着,活得很健壮,但芙萝娅却每天挣扎在死亡线上……我只能说,神的旨意真是无法揣测!”
舒畅沉默片刻,又问:“真无法挽救了么?”
“你知道的,范布伦先生求到我们时,那是在一年前,当时我们的力量很微弱,一年很快就过去了,我们的力量增长并不多,我们只能维持芙萝娅的生存。现在,这个任务越来越艰难。
最近,我们获得了某些意外信息,我们认为,有个人或许拥有拯救的力量。不过,此人不喜欢被打搅,而他的能力也超出了我们的掌控力。
我们需要一个人,一个眼力很好的人,在没有惊动他之前,找出他的藏身之地。然后与他沟通,并说服他帮助我们。”
舒畅从货架上取下哈根放下的那柄刀形玉器,轻轻地顺着石纹抚mo。
“这么说,这个人很危险?”
哈根点头。
“非常善于隐藏?”
哈根继续点头。
“他很强大?”
……
“不喜欢和同类来往,喜欢离群索居?”
“成功者不会跟失败者走在一起,否则他也不会成功。自然界也是如此,越是兽中之王,越喜欢那种远离人群,俯视苍生的感觉。
这个人是王中的王者。我们只知道,他在112年前出现在巴黎;67年前曾在纽约现身;最近的线索是:20年前,他在印度出现过。我们需要一只老鹰的眼睛,你恰好具备这点。”
舒畅轻轻地叹息一声:“这恰恰是我想遗忘的。”(未完待续)
第五章 只剩下忠诚的女孩(2)
“20年了,沧桑变迁,那人所有留下的痕迹都已经消失。如果不是因为这,我们自己就可解决,怎么发动人手寻找你!”哈根拧着眉毛说。
“为了芙萝娅……我本想躲在一个地方,静静地消失”,舒畅低下了头:“我曾经向她承诺会照顾好她,但我没做到……好吧,我来找哪个人,好好劝劝他……”舒畅一脸狞笑地说。
“哈!找个人,简单任务。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我跑一趟,挖地三尺也给你把他找出来。”
哈根关心地看着舒畅:“我将亲自协助你——不是为了监视,也不是为了保护,我们只担心:你激怒了他,却什么也没得到。”
说完,哈根再度郑重提醒:“我相信,你见到他后就会领会到‘强大’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舒畅指指哈根背后的电磁窑:“对了,你的蓝色小龙虾烧好了,你打算现在吃吗?”
“什么?”哈根充满了好奇:“你用烧瓷的炉子烧菜,天哪,中国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不是烧菜”,舒畅诚实地回答:“是烧制龙虾外壳——用掺了骨粉的上好陶土,在特定的温度下,烧出来的瓷虾壳简直跟石灰质的虾壳完全相似。它的蓝色绚丽夺目……信我吧,你的舌头绝对分辨不出真假。”
“你这个天杀的造假贩子!”
夜色降临,小街的路灯一个接一个亮了起来。妖魔酒吧所在的街道上,一楼喧闹了整个白天的商店现在渐渐安静,只有几个勤劳的店主还在守着小铺,等候最后的游客。
与此同时,沿街的二楼商铺点亮灯火,开始登台表演。
夜色透露着美丽、妖艳、诱人的气息,让人觉得刺激,让人觉得迷离,让人觉得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甚至会让人窒息在这美丽的人间天堂里,慢慢沦亡。
有人说这样的夜色迷乱,有人说这样的夜色丑陋不堪,也有人说这样的夜色是道德沦亡的根源。但无论说什么,夜色的喧哗,其主基调是消费。这种消费填补了空虚的精神,也创造了无数依存夜色的就业机会。
人影穿梭,衣着暴露的青春女郎浓妆艳抹,西装笔挺的男士踌躇满志,徐娘半老的妇女风韵犹存,蛊惑仔奇装异服……,他们都低着头,鬼鬼祟祟登楼而上,钻入一个个灯光昏暗的酒吧、夜总会,借此打发他们夜晚的时光。
相对于其他热闹的酒吧,“妖魔酒吧”所在的街区人影寥寥,偶尔有几个人驻足,在门口探头探脑张望,而后,他们见立在门口的侍应没有招呼的意思,便转身离去。
钱颖领着刘韵站在门口,准备迎接酒吧的第一波客人。看到别的酒吧人影穿梭,刘韵禁不住有点着急。她指了指门口的侍应,提醒问:“钱姐,我们是不是也主动点,招呼下客人?”
“不急,酒吧真正的上客时间是在下半夜,现在来得都是上班的吧女吧男,偶尔也有打算就餐的客人。我们酒吧有一批固定的熟客;三楼餐厅也要预定,一般不接待散客,所以……”
钱颖正说着,舒畅一脸痞笑,摇摇晃晃地与赵牧勾肩搭背而来,在他俩身后,孔武有力的哈根抱着膀子,一幅保镖模样亦步亦趋。三人走在一起,充满恶狠狠地架势,引得周围人纷纷闪避。
钱颖紧走几步迎上去,不满地低声轻斥:“小弟,注意形象。你这样子会把熟客吓跑的。”
说完,她又返身冲着哈根解释:“先生,我们今晚没采购到蓝色龙虾。”
哈根大嘴一咧:“那最好,我可不想吃瓷龙虾。”
钱颖一呆,顿时羞红了脸。舒畅大大咧咧地一笑,招呼身后两人:“我们到露台上进餐,那里清静,走。”
钱颖张了几次嘴,却不知道怎么解释。嗯,我只是个计划,这死老外怎会知道我们打算烧制瓷龙虾?好纳闷。
正琢磨着,一辆黑色的大奔无声无息地停在路边,车刚停稳,跳出来一位身穿黑西装的青年,他毕恭毕敬地将手放在车顶,拉开后门,迎出了一位略带发福的中年商人。
这位中年人满身名牌服饰、挺着啤酒肚下了车,雄纠纠地扫了一眼周围,不遗余力地向四周散发着“我很成功”的身体语言,见到门前的钱颖,他眼睛一亮,粗声招呼:“小钱,今儿的晚餐是什么名菜?”
电梯门关上了,最后露出的是舒畅的背影,钱颖迎向了这位中年人,招呼道:“马总,你的位子准备好了,老地方,8号桌,请稍等,电梯马上下来。”
迎向这位“马总”的时候,钱颖有意无意地用身子遮挡着舒畅等人,“马总”眼睛一闪,快速地瞥了关闭的电梯门,脚下毫不停顿,随着钱颖走向电梯口。
关闭的电梯里,哈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像是《教父》里的情节,太像了。不知道他们把这部电影看了几遍。”
这几个人一路快步,从没有回头张望。这句话说得很突兀,赵牧好奇地反问:“什么?什么意思?你说的什么?”
舒畅歪了歪嘴:“他说,这疙瘩不仅多农民企业家,还多农民黑社会?”
“在那儿?在那儿?”赵牧好奇地连声追问。
“这里,怎么还有四楼?”电梯显示的数字说明它正从四楼降下,那位马总看见电梯楼层灯闪烁,立刻嚷嚷:“小钱,你怎么从不请我上去,四楼怎么布置的?”
钱颖平静地一笑:“电梯间而已。几间棚子,夏天是我们工作人员的换衣间……马总,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们新来的助理刘韵,以后请您多多关照。刘韵,这是昆仑实业的总裁马伟。”
马总恬着脸拉起了刘韵的手,带着怪叔叔的笑容,问候说:“一定一定,啊啊,这么漂亮的妹子,今年多大了?”
露台上,赵牧晃晃脑袋,好奇地问舒畅:“市场竞争这么多年了,农民企业家还有幸存者?”
“别说话”,哈根抢先阻止了赵牧的评价:“那人身上有一股鲜血的味道,很新鲜的鲜血。”
重新回到楼下的钱颖显得有点心事,她不停的向外张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奇怪,我刚才查了客人的名单,今天没有特别的客人,可老板却特地下了酒窖,装了一桶多娜佳莉庄园红。一瓶两千多,他不会用这酒招待那个死老外吧?”
“你问问老板,不就知道了?”刘韵小声的建议。
“也对”,钱颖摆手招呼门外的一位年轻人,那年轻人骑了一辆摩托车,停在酒吧门口。
“你今天来晚了”,钱颖表情严厉:“快去换衣服,你陪小刘站一会儿,等天云的李总来了,你让小刘陪李总上来。”
钱颖魂不守舍的走向电梯,刘韵无意瞥了一眼电梯门,却发现,电梯停在了三楼。
刚才进门的那个年轻人已换了一身保安制服,返回门口,他伸出手来,热情的自我介绍说:“孙云晓,这里的兼职保安。昨天,我见过刘助理,可你没注意我。”
“兼职保安?”,刘韵反问:“怎么会有兼职保安这个词?”
孙云晓和煦的笑了:“我跟钱经理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我这人从小不学好,最擅长的就是打架。舒老板父母去世时,钱经理老遇到小混混闹事。所以,我来这儿当保安,就上夜班儿,白天我要开公交车。”
刘韵没有经验,一跟人聊起来就忘乎所以,孙云晓倒是个尽责的人,他一边聊天,一边不停的观察着周围。
三楼参厅内,钱颖拿着一瓶红酒,向马伟展示着酒瓶上的标签,旁边的酒车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此时,餐厅内的人并不多,轻柔的音乐软软的飘荡着,马伟目光闪烁,钱颖表情沉静。
“就它吧”,马伟豪气的一摆手,目光一闪,压低了嗓门问:“上次我跟钱经理讲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钱颖身体微微一颤,继续保持着姿势,目光飘忽,像是自言自语的问了句:“马总,这事,我上次已经表示了,绝无可能。请不要再谈这个话题,好不好?”
马伟重重的向后一靠,将身体埋在椅子里:“刚才上四楼的几个人,可能是舒小子吧,他回来了?”
“不错,已经回来两个多月了。”
“他什么时间走?”
“我正在订机票,打算两三天后去印度”,露台上,舒畅摇晃着红酒杯若有所思地对赵牧说:“你打算在酒吧表演?其实你不必这样,我养得起你。”
“老人常说:曲不离口,拳不离手”,赵牧微笑着,谢绝了舒畅的好意:“我在美国卖艺多年,这次回国,如能在国内发展,我也不打算回了。
我需要一个平台,一个展示自己的平台。所以我请你许可我在这儿演出。我想从你这出发,再次开始国内演艺生涯。”
“好,我明天就安排一下。嗯,作为歌手,我可能付不起你的薪水,这样吧,你边在我这儿干着边找活,去留自便,随时欢迎你来。
当然,即使你离开这儿,我也欢迎你继续入住舒家小院,不收房租。我欠你一个情,请给我这个还情的机会。”
赵牧坦然的接受了舒畅的安排:“你尽管忙你的事,我有片瓦遮身,一个话筒,一把吉他,足够了。对了,哈根,谢谢你陪我来中国,你也打算在这儿待段时间吗?”
哈根晃晃脑袋:“很凑巧,我也打算去南亚,奥,印度是个不错的选择。舒先生,我可以与你结伴同行吗?”
舒畅装作欣慰的点点头:“太好了,我本打算停留三天,安排好你们就飞往印度,这样,我就可以坐明天下午的飞机动身了。你明天下午走,方便吗?”
三楼餐厅,钱颖慢慢的替马伟斟上酒,在细柔的音乐中,红得像鲜血般的葡萄酒无声的注满了捷克水晶杯。
“马总,你说,我算个美丽女人吗?”钱颖低声细语的问。
马伟被烟呛了一下,没有回答。
钱颖自问自答,继续说:“瞧,即使出于恭维,我也算不上是一个漂亮女人。我想貌普通,在大街上与人擦肩而过,没有人会注意平平常常的我。
那么,我算是个聪明女人吗?……不,我一点不聪慧。舒老板告诉我几个酒的名字、产地、特性,我需要背诵几个小时,还常常有遗忘。
我也没有显赫的家世,我的父母是工人,他们全靠退休金生活。我的弟弟游手好闲,父母要常靠我接济。
我没有高学历,毕业于一所三流普通大学。这种文凭拿出去丢在街上没有人捡。如果我拿着这个文凭再去找工作,谁会雇我?马总会吗?
我各样都普普通通,如果我再失去了忠诚,我还有什么与泯然大众区别?
马总,你认为,像我这样一个人,像我这样一个只剩下‘忠诚’可以依赖的小女子,什么价钱能让我选择背叛?”(未完待续)
第六章 老板跑路了
第六章老板跑路了
钱颖说这话时,心绪已完全沉浸在回忆中。
她记得舒畅父亲对自己的期望,记得当车祸发生后,舒老爷子临终前的叮嘱;她记起那一刻自己的思想斗争;她记起听说奔丧的舒畅座机失事时自己的茫然。
她记起许多许多,包括为舒畅坚守这份产业所经受的艰辛。
这一切就是为了那句承诺。
钱颖光顾着想,全没不注意马伟脸色的变幻。
音乐还在轻柔地飘荡着,马伟最终恢复了平静。他掷下刀叉,一口将钱颖斟上的酒喝干,冷笑着说:“舒老头好眼光,不得不服……好吧,我虽然是混社会的,但也知道信义难得。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放过小舒。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此时,厨师正在为露台上三个人端来晚餐,舒畅单手一引,坏笑着说:“你要的蓝色小龙虾,哈哈,请品尝?”
哈根震惊地睁大眼睛:“这么快?”
他惊愕的是——舒畅这么快就把瓷制龙虾壳烧出来了。可赵牧以为他是为舒畅的本事而叹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能找到一条蓝色小龙虾。
“怎么样?我朋友不错吧”,赵牧颇有面子的回答。
“像真的一样”,哈根挟起一片虾壳,啧啧地说:“怎么做到的?”
“秘密”,舒畅自鸣得意地说。
“好吃,真好吃,名不虚传呐”,赵牧狼吞虎咽着,赞不绝口。可他马上又回味过来,夹着一片虾肉,哆哆嗦嗦地问:“什么?像真……?难道这不是真的?”
“小猪肉而已”,哈根看都不看:“而且是那种圈养的填鸭式猪。”
“知足吧你”,舒畅不满地咋呼:“在我们这疙瘩,圈养猪才是最好的猪,不圈养,那是垃圾猪——也就是在城市边缘,专吃城市垃圾的猪。你想吃这样的猪肉?”
赵牧立刻制止:“别再说了,我都想吐。”
哈根晃着酒杯:“不是蓝色小龙虾,哪怕是普通龙虾也行,你竟用小猪肉代替,你这个该死的假货贩子。”
“假的,虾壳……真蓝”,赵牧翻动着虾壳,疑惑不解。
“瓷的”,舒畅诚实的说。
“怎么做到的?”
“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简单地说:第一,土要细,筛选的筛子孔目要极高;第二,掺骨粉;第三,控制好温度,烧制成半陶半瓷;这样才能烧出有点柔润性、又瓷白如玉的石灰质甲壳。至于蓝色,那是简单的挂釉……”
赵牧大力地掰开一块甲壳,他的动作之快令舒畅来不及阻止。等舒畅做出阻止动作,甲壳已经叭的一声断成几片。
“真……你确定这是瓷的,说实话,你就是告诉我,我还是不信”,赵牧好奇地反复研究着掰断的虾壳。
“哎——”舒畅长长地叹息一声:“你知道,要做出这么逼真的虾壳,多费功夫。为了控制好温度,我只能用电磁小窑烧制。小窑体积有限,只要烧出来,那都是精品。你这一掰,我的电费都睁不回来了。”
赵牧大怒:“你的意思是说:这东西我嘬完之后,你洗洗干净,再放到别人的盘子里……呸呸呸,你骗我还则罢了,还这样对待客人,你恶心不恶心!”
“这酒还是掺杂酒”,哈根冷冰冰地煽风点火:“也许是按一定配方调和出来的,这样的酒我们喜欢把它叫‘化学酒’。”
舒畅怒了:“死老外,不懂别乱说,掺杂酒怎么了?告诉你,这不叫掺杂,这就‘勾兑’,是艺术。我们这里的瓶装酒都是勾兑出来的。只有你们这群傻老外,才把酿出来的就直接装瓶。”
“还有你”,舒畅转过头来:“我们厨师精心烹饪的小猪肉怎么了?不好吃吗?告诉你,你在大饭店,哪怕事前选好一只龙虾,厨师端上桌的也不见得就是你选的那只。好的话,是事先准备好的死龙虾。不好的,连龙虾肉都不是。
我是个老实人,我们又是朋友,所以我坦白告诉你真相——我不告诉你,你会知道吗?吃你的小龙虾吧。”
赵牧跳了起来,掐住舒畅的脖子说:“朋友?!哼哼,没有蓝色小龙虾我不怪你,毕竟那是为难你,可你这样骗我……我掐死你。”
两人在那里打闹,哈根端着杯子,悠闲地走到窗前,俯身观察楼下,恰好看到马伟带着几名随从走出酒吧,钻入车里。
“你有麻烦了”,哈根招了招手,唤过舒畅。赵牧听到“麻烦”两个字,立刻放手,紧张地跟着舒畅来到窗前。
顺着哈根的指点,舒畅望着钻入车内马伟,沉思不语。哈根颇为不屑地望着钻入车里的马伟,好心地问:“需要帮忙吗?”
“正如你说的,小麻烦而已……”舒畅马上拒绝说:“小麻雀掀不起大风浪。”
赵牧关切地问:“怎么回事?”
“没什么,在这里开娱乐场所,要交两份费用,一份给警察,叫做治安费;另一份给警察的线人,叫做保护费。那个人是收保护费的,收了钱还想在干点别的事,瞧他怒气冲冲,肯定是阿颖拒绝了他。”
哈根瞥了一眼赵牧,他与其轻松地建议:“你这一走不知多久回来,我认为,你需要清理一下后院。”
“得了吧”,赵牧没听出来哈根语气里的冰冷,不屑地说:“你一个死老外,人生地不熟的,找谁帮忙……不过,哈根说得对,这样的事可不能掉以轻心。”
舒畅离开了窗前,懒洋洋地说:“蝼蚁而已,何必认真。随便哪个人一出手,都能将他碾得粉碎,他能翻出天来?”
舒畅说的话显然意有所指,哈根赞同地点点头。赵牧以为这是舒畅显示自己的势力,有这样一个朋友庇护,他当然放心了:“那就好,我决定了,明天在你酒吧登台——‘美籍华人登台献艺’,你觉得这噱头怎样?”
“叮”的一声,电梯门响了。响声打破了露台上的宁静,舒畅一指电梯口:“这时候上来的,一定是钱经理,具体的事你跟他商量。”
钱颖惊疑不定走进来,先扫了一眼周围,而后拢了拢头发,小心翼翼地坐在桌前,目光停在那盘蓝色小龙虾上:“很抱歉,哈根先生……”
“我知道”,哈根欣赏地打断钱颖的话:“这是个玩笑而已,我没有失去幽默感。”
钱颖略有点苦涩地一笑:“玩笑,太好了!不过,这真是个昂贵的玩笑……为这个小龙虾,我们动用了储备多年的陶土……”
舒畅插进来,打断钱颖的抱怨:“店里没什么事吧……对了,小赵说,希望在酒吧登台表演,你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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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老板跑路了(2)
第六章老板跑路了(2)
钱颖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好啊,可我怕我付不起他的薪水。”
哈根此时插嘴:“我听说,在这里,合资公司能得到减免税待遇,并且,很多麻烦会有所顾忌,……,钱经理,你明白我的意思,你们有合资需求吗?”
“有啊,开公司不怕投资多,投资越多越好”,钱颖懒洋洋地回答:“可我们酒吧,效益不在餐厅与酒吧里,我们的效益在酒窖,分装红酒是我们最大的效益,开酒吧是为了获得烟酒专卖权……我想,不会有人对这样的投资感兴趣。”
“酒窖,这很好,我认识许多东南亚小富翁,他们那地方气候炎热,不适合储存红酒,如果附近能有个酒窖……”
哈根的话说得很明白,钱颖立刻直起腰,精神抖擞:“他们打算投资多少?”
“不是他们,是我”,哈根晃着酒杯:“我有点小钱,还有些销售渠道,你们扩建酒窖增加收藏,需要多少钱,请给我一份明细表。”
“谢谢,我马上给你”,钱颖立刻热情起来,先郑重地向哈根敬了杯酒,而后一溜小跑地去准备资料。
“我还不知道你有闲钱”,自己的新朋友帮助旧友,赵牧很有面子:“不过,存就可是比大投资,往往几年不见效益,都填入酒窖了。哈根,你能承受吗?”
哈根没有回答,他一口喝干杯中酒,将酒杯轻轻放在桌上:“我要出去转转……你不必陪我,我只想自己转转。”
舒畅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城市很大,你语言不通,会迷路的。”
“顺着血腥味走”,哈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摇晃着壮硕的身体走进电梯。
“客人哪去了”,没有多久,钱颖拿着一份文件急匆匆地跑进来,看到露台上只剩舒畅与赵牧在畅饮,马上不满地说:“瞧你,那可是我们未来的股东,你怎么这么随意,让人家自己出去。”
“我明天要走”,舒畅酒气汹天地说:“有点私事处理,那死老外跟我一起走,我想,他是看风景去了。”
哈根回来时已是深夜,赵牧喝得大醉,舒畅仍清醒的像猫,目光闪亮地蜷缩在灯火闪烁的露台。“事办完了”,他问。
“嗯哼”,哈根搓着手,舔了舔腥红的嘴唇:“我想,你可以放心身后了。”
舒畅也不问对方细节,只是关心地问:“没人注意吧。”
“放心,我是经过大场面的,这点小事怎会难住我。”
第二天,钱颖为收拾行李时,老是放心不下:“白天出门,你眼睛受得了吗?你不适合旅行呀,有事叫别人处理不行吗?”
舒畅返回国内后,白天很少出门,即使在房里也要戴副黑色墨镜。他的解释是:在飞机失事中,他视网膜受到了重伤,虽然动过手术,但在强烈的阳光下,眼睛看不清东西。人们看到舒畅迎风落泪的眼睛,认同了这一解释。
从这以后,舒畅极少活动在阳光之下。但这次他却要出远门,而且走得那么急,令钱颖平添无数牵挂。
“由我作陪”,哈根自觉地配合舒畅:“我们的飞机将在夜里降落孟买,我负责将舒先生送入酒店。对了,合资的事,请按这个地址邮寄材料,我的律师会和你签署协议。”
钱颖接过哈根递上的地址,张了张嘴。出于女人的直觉,钱颖感觉到哈根来得蹊跷,走得蹊跷,她正想揪过舒畅提醒一下,手机响了,她只好咽下满腹疑虑,过去接电话。
赵牧殷勤地为两人提起行李:“你们放心,我会照看好你的小店……嗯,还有你的女人。”
钱颖在电话里似乎与人争吵起来,舒畅关切地走进钱颖,才听了几句,钱颖马上挂上了电话。
“怎么了?”
“富润的老总马伟昨天出了车祸,他们从夜总会里出来后刹车失灵,警方鉴定认为:刹车排气管被人故意破坏。可夜总会的监控录像中,没发现有人接近车子。所以马伟问我们有没有监控录像,他怀疑是在我们这里,被人做了手脚。”
舒畅看了哈根一眼,哈根一脸漠然,好像听不懂汉语:“马伟没受伤?”
“没有,他昨晚住在夜总会包间,车子是他手下开回去的,才过了第一个红灯,一踩刹车,刹车管爆了,与对面车撞上了。”
舒畅不满地看了哈根一眼:“我记得,他的手下昨晚没下车,一直呆在车里。”
“不错,我告诉他了。而且我还跟他说,我们大门外根本没布监控头,可他……,算了,这时你就别烦心了,我来处理,你安心上路吧。”
望着两人登机,钱颖转身盯住了赵牧:“那么,你将在我们酒吧登台。也就是说,今后你是我的雇员了?”钱颖旁敲侧击地问。
“是呀,请多关照。”赵牧连忙打招呼。
“当然,作为老板的朋友,我该关照自然关照……”,钱颖轻描淡写说:“嗯,听说,你在纽约结识了老板,呀!你们怎么认识的?”
赵牧愣了一下,勉强回答:“那是两年前,我手头宽裕,忽然想出去转转,当然,我没有太多的钱,去不了热闹的沙滩,就去了海地。那里与弗罗里达隔海相望,靠近百慕大群岛。
当时我正在沙滩上晒太阳,看见舒畅从海里游过来……嗯,怀里还抱着个小女孩。我以为他们是偷渡者,但他怀里抱着的却是一个金发小女孩。你知道,在荒僻的海地能见到一个同胞,不容易。
当时舒畅身无分文,是我借给他钱,让他打电话……
打完电话后,他们去了领事馆,而后,是那女童的亲属来接走他们。那时,我才知道他们的飞机失事,已失踪了一年……
奇怪?你们怎么都对这事感兴趣。以前哈根也打听过这事。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当时报纸都报道过,舒畅没跟你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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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老板跑路了(3)
第六章老板跑路了(3)
钱颖黯然地回答:“我只知道报纸所报道的那些……荒岛生活,一定经历了许多苦难,一提起那段经历,他总是陷入神经质,所以……”
赵牧点头赞同:“不错,当初我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那副凄惨模样,让我简直不敢相信!”
钱颖马上好奇地问:“是么,那个老外——哈根也对这事感兴趣?来,说说当时的情形!”
飞机上,哈根诚恳地向舒畅道歉:“很抱歉,帮了你倒忙,我马上让律师跑一趟。我想,一个老外出面,他们会有所顾忌的。”
舒畅望着窗外,闷闷地说:“让他动作快点……,这不是钱的问题,我有钱。关键是用什么身份投入。这些年,阿颖一人支撑大局,很苦,有个帮手就好。”
“没问题,我让他们派出最好的调酒师……”
舒畅乘坐的飞机降落时,还有两小时就要黎明,这时天空繁星闪烁,地上灯火齐明,交相辉映,照耀得如同白昼。远眺全城,万家灯火星星点点,有如万千星斗置于足下。
“看那儿”,哈根遥指星光点点的海滨,介绍说:“那就是‘印度之门’!”
哈根的话引得周围乘客直翻白眼,其中一人低声嘟囔:“这么黑……”
舒畅却对这话认真了,他摘下墨镜,顺着哈根的手指凝神眺望海滨。
“这座门是为了纪念英皇乔治五世1911年在此登陆而专门建造的”,哈根低声说:“1911,当时泰晤士报对此有过报道,其中一张照片上,你可以看到帕特里克·范·布隆克霍斯特的脸。”
“很有味道”,舒畅随口回答:“那扇门面向海湾,兼有伊斯兰教和印度教特色,顶部4座塔楼,颇有些巴黎凯旋门的韵味。门前就是浩瀚的印度洋,门后是幅员辽阔的印度大地,真宏伟壮观,”
“天哪!”舒畅回答的很感慨,声音略为大了点,引起邻座女乘客的惊叹:“四周这么黑……你真看得见?”
舒畅嘿嘿一笑,满脸顽皮的回答:“我猜的……我以前看过它的画片!”
那女乘客拍拍胸脯,引起一阵波涛汹涌:“是呀,这才是真相!
印度之门象征印度国门,在一百多年中,它是英国政府征服印度的象征,是英国总督踏上印度的出发点。
1947年印度独立时,英国最后一支殖民军也是从这里撤离的。但之后,印度政府并没有拆毁它,凡有重要客人乘船来访,都要在这里举行欢迎仪式。
我想,一百多年里,用它的形象印刷的明信片有数亿,甚至数十亿,你可能见过其中一张明信片,绝无可能在这么黑的夜里看见‘印度之门’。”
这位女士说话时带有明显的自豪感,一听就可明白,她是英国人。
“女士,你说得无比正确。”舒畅平静地笑着,色迷迷地回答。
飞机停稳时,舒畅殷勤地帮助那位多嘴的女士领着行李,等这位英国女郎登上计程车,舒畅看似无意地说:“小姐,我认为,那牡丹花并不适合你,至少你要加只蝴蝶,这样才有花有香,不是吗?”
“牡丹花?有花有香?什么意思?”那女士觉得这话没头没脑,但没等她询问,计程车开动了,透过背后的车窗,她看到舒畅与哈根也在招手搭车。
“呀!”车走没多远,这位女郎猛然领会了舒畅的意思,她惊声尖叫,双手抱胸蜷缩在车内,只感觉到这一刻,她好似浑身赤裸,在街头裸奔。
出租车司机吓了一跳,放缓了车速,边走边提心吊胆地从后视镜里看着那女郎。只见那女郎反复检视自己,许久才松开了紧抱的双臂。
“奇怪,那人怎么知道?”女郎心中一头雾水:“难道,他真看见了?!”
这位女郎从香港登机,打算来孟买会情郎。临登机时,她在身上烫了个纹身贴花,图案是一朵硕大的牡丹花斜穿胸前。她准备向情郎展示这朵颇具中国韵味的牡丹花,以换取一个激情之夜。
这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即使他的情郎也还不知道。但舒畅却提醒她——别忘了在花旁边加只蝴蝶。
“不可能……虽然,这很流行,但他怎知道我贴的是牡丹花而不是怪兽、或者玫瑰花?不可能,我的衣服……他的目光不可能穿透衣服,看见我胸口的……
难道,我在洗手间贴花的时候……一定是这样,这个色狼!哼哼……无耻的偷窥者!”女郎一路走一路咒骂。
“大使酒店”,哈根坐上出租车后,边招呼司机边责问舒畅:“你干嘛惹那个女人,素不相识的,你却无故引起了她的好奇心,这会让她今夜无法安眠!我怀疑,她会牢记这次邂逅,直到再次遇见你。”
“生活是那么无聊”,舒畅百无聊赖地说:“我需要不断为自己寻找乐趣。”
“如果她无法用常理解释今天的事,她会一直记住你的模样”,哈根不满地说:“凡人……你何必让一个凡人如此注意你呢?如果帕特里克也像你这样,他一定不会隐藏那么深。”
“帕特里克·范……”,舒畅看着后视镜里的司机面孔,自言自语地念叨这个名字。
“嘘”,哈根打断了舒畅的话,他担心地看了一眼出租车司机,说:“你不可随意谈论这个名字——这是禁忌,大地上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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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这个人有个弱点
第七章这个人有个弱点
舒畅瞥了一眼司机,间断地提示:“语言?!”
他的意思是:不怕,我说的语言司机能听懂吗?
哈根马上堵住了舒畅的嘴:“孟买有62种语言和方言在同时使用,并且与日俱增。在这个城市长大的居民个个都是语言大师。他们至少会说9种语言,比如马拉地语、英语、印地语等,还能听懂数百种黑话与方言。所以,不要在这个城市里卖弄你的语言技巧,他们什么语言都能听懂。”
据说,世界上还没有哪一个城市能像孟买一样有如此众多的宗教,民族和复杂的文化。因此,这座城市被称为“梦幻之城”、“人类学博物馆”,或许,这就是帕特里克•;范•;布隆克霍斯特定居于此的原因。
不过,这个君王的名字是禁忌,哈根只敢在飞机没落地前谈论它。他担心出租车司机接触三教九流,他们当中也许有这位禁忌人物的触角,所以立刻制止。
舒畅故意谈起这个名字,也是想借机观察司机的表情。但哈根知道厉害,他坚定地阻止了任何冒险念头。宁愿让这段旅途成为沉默之旅。
孟买,是由七个小岛填海造成,从中国明代时期开始,葡萄牙人填海造地,但最终的成果却被他们作为凯瑟琳公主的嫁妆,于1661年送给英王查尔斯。英国人接过葡萄牙人的铲子,继续填海。这一填就是200年,到了中国清代,这七个小岛已被填成一个半岛。这就是现在的孟买。
印度是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原先的七个小岛上分别住着不同等级的人,七个小岛成为一个整体后,新城市还按照原先的格局划分等级。比如:半岛的南区是高种姓者活动的区域,整个孟买的精华都在于此,而低种姓人只能在夜间出现于此,从事打扫卫生等贱业。
舒畅等人的目的地“大使酒店”就位于半岛南部,它濒临阿拉伯海。
哈根把行程安排得很紧,一等大家安置妥当,他立刻带舒畅来到“大使酒店”第14层旋转餐厅。
此时,太阳刚刚升起。
印度的早晨是懒散的,本地人基本上没有看日出的习惯。因为高种姓的人认为,早晨在路上见到低种姓的人是霉运。所以他们早晨时,尽量晚起,甚至上班也迟到,以避免看到迟走的、打扫卫生的贱民。
现在这个时候,正是低种姓的人刚刚离开,而高种姓的人还未抵达的时刻,整间餐厅空荡荡的,连个招呼的服务员都没有。
哈根这是很有耐心,他悠闲的坐在空无一人的餐厅,自顾自地吹着口哨。舒畅闲得无聊,踱到窗前极目远望,把孟买全景尽收眼底。
英国人当年留下的印度之门、维多利亚火车站、孟买市政厅、高级法院等西式建筑,就在酒店周围,透过窗户望去,一种历史的厚重感扑面而来。
“不算低种姓的首陀罗人与贱民,这里有2500万人口,平均每平方公里有4.7万人,讲62种语言”,舒畅有点摸不着头绪:“这里号称‘世界办公室’,侨民有60余国,写字楼、俱乐部之多……
哈根,你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逐个敲开一遍写字间的门,要花多少年?一百年还是三百年?在这样的城市里寻找一个人,跟在大海里捞针有什么区别?”
哈根无视舒畅的抱怨:“这不关我的事。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你下面的旅程将由另一个人陪伴,我想,你马上就会见到他”,哈根指了指电梯口。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停在了这一层上。
进来的是一位瘦骨嶙嶙的毛人,他浓密的毛发布满全身,唯独的一块白地,拥挤地分布了一个鼻子两个眼,至于嘴巴,已完全埋没在毛发之下。
那块白地太小,从肤色上分辨不出他是白人还是黄种人。不过,无论他是那种人,在热带的强烈阳光下,皮肤都变成了咖啡色。
“这是你的助手——雷纳•;格伦”,哈根替双方做着介绍。
“进化尚未完全”,舒畅低声自语。
“你说什么”,格伦咆哮起来,攥紧了拳头,身上毛发根根竖起。
“行了……”,哈根努力调解:“你们俩今后将并肩行动,请不要在这里闹别扭,我希望你们彼此了解一下,也许你们会发现,对方的本领正好与自己互补。”
“我不跟这人合作”,格伦怒吼着:“我可不想让一个娘娘腔拖我后退!”
“这里说话方便吗?”舒畅没理格伦的咆哮,转身向哈根发问。
“这里确实不适合会谈……”,哈根轻轻一摆手,格伦嘎然而止,把愤怒的咆哮咽了回去,嗓子里只剩下阵阵喉音。
“我们的内线可以让这里保持短暂宁静”,哈根继续说:“但却不能阻止客人的涌入,现在,做到这点越来越困难……跟我走,我们在附近还有一栋房子,正好做你们的集结点。”
哈根所说的集结点在孟买的西部。
孟买七岛的发展,以南部为最,西部次之,东部最惨。尤其是东部,交通拥挤,平民窟密布,环境恶劣类似于五六十年代的上海。
由孟买南部直接去西部,路并不远,交通便利。但出于谨慎,一行人兜了个大圈子,从孟买北部进入西区。哈根想借助中区与北区的人潮,掩去了自己留下的痕迹,这一下子路途就显得很漫长。直到夜晚,一行人挤了一身臭汗,才借助孟买糟糕的公众交通,赶到了他们的集结地。
孟买西区是世界上占地面积最大的电影城——宝莱坞,就电影产量与产值来说,它也是仅次于好莱坞的电影城。夜色里,整个西区到处都是挂有五光十色的电影海报的大小电影院,奇装异服的大小影星四处游荡,他们的粉丝也穿着明星的服饰四处招摇,倒使舒畅等人的行迹显得毫不起眼。
他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一座外表很似平民窟的四合院,舒畅一边打量空无一人的院落,一边叹息:“这样的交通状况,这样的人潮……
这里是宝莱坞,即使一个人打扮成吸血鬼模样走上街头,我相信,那只会引起一片喝彩与仿效——在这样的地方寻找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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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这个人有个弱点(2)
第七章这个人有个弱点(2)
格伦在路上已经知道了此行的任务,他赞同地连连点头。哈根没理舒畅的抱怨,先小心地关上房门,而后仔细检查着房内的情形。
“这里小偷成堆,房子只要片刻无人看护,就只会留下几堵残墙……我们的运气不错,看来,在我们走的时候,小偷没来得及光顾这间房子”,哈根检查完毕,高兴地宣布:“我们准备的东西都在,一件没丢。”
“翻查人口档案……不可能”,舒畅若有所思地盘算着:“先不说孟买的档案管理混乱,据说印度人有个恶习,从不把低种姓的人记入档案——类似于我们城市管理中,不把登记农村户口一样,所以,计算机几乎没用……
枪……对付帕特里克这样的人,枪有用吗?
钱,这倒有点用,雇用眼线寻找,几千万人呢,什么时候能翻出一个存心隐藏的人,这得多少钱?……”
“那个人有个弱点”,哈根慢悠悠地说。
舒畅精神一振,格伦也靠过来倾听。
“他是个收藏狂,尤其喜欢收藏武器。我们获知他的下落,是从追踪已知的、属于他的几件古董兵器着手的,我们发现那几件兵器的最终收货点在孟买。舒,好像你也是个古兵器收藏者,你们应该有共同的思维模式。”
舒畅目光一闪,轻轻地说:“孟买可是世界棉花交易中心,这里货物吞吐量巨大,你们竟能追踪到几件小兵器的下落……嗯嗯,那是什么?”
哈根避开舒畅的视线,回答:“一柄狮心王查理用过的骑士剑,一套格兰德·马斯特的铠甲,还有几位波斯萨珊君王用过的大马士革剑。”
“格兰德·马斯特?!”舒畅目光再度闪了一下:“是那位圣约翰骑士团首任大团长吗?”
“正是!”
“我明白了!”舒畅若有所悟地说:“让我想想……”
圣约翰骑士团也叫医院骑士团、罗得岛骑士团、马耳他骑士团。它是十字军第一次东征时建立的三大骑士团之一,成立之初的目的是帮助前往圣地朝圣的穷人与病人。后来才发展成为耶路撒冷王国的一支重要的军事力量。
在十字军陆续丧失天主教圣地的情形下,圣约翰骑士团移至罗得岛,之后,其再迁马耳他,直至遭拿破仑逐出马耳他岛。至今,圣约翰骑士团存续下来的团员依旧以“马耳他骑士团”的名义继续活动,联合国承认他们是一个国际法承认的主权实体。
现在的马耳他骑士团在联合国享有永久观察员的地位,它设在罗马的总部“马耳他骑士团大厦”是它唯一的领土——并由此成为世界上最小的国家了。
“守卫信仰,帮助苦难”,舒畅嘟囔着圣约翰骑士团当初的口号,说:“孟买有什么?对了,塔塔财团!我们所缺少的,塔塔财团一定会有。”
塔塔财团是与洛克菲勒、摩根等财团并列的世界十大跨国财团之一,它拥有亚洲最大的钢铁厂,最大的核能研究所。这是一头横跨94个行业的资产巨鳄,最近,它旗下的汽车公司还准备收购捷豹与陆虎。
“这样一个大鳄,肯定收藏有某些稀世奇珍,据我所知,塔塔财团收藏有阿育王的战刀……嗯,这也许有点难度,但更有挑战性!”
据记载,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大帝东征时,有一位印度人带着他的几名家奴来替军队带路。马其顿大军人心思归,亚历山大决定撤军后,这位印度向导乘此权力真空,继续向印度南部挺进,进而征服了整个印度。这位征服者就是印度“阿育王”的祖父、孔雀王朝的创立者旃陀罗笈多。
旃陀罗笈多使印度文明打上了深深的希腊痕迹。这一文化背景为此后佛教的造型艺术带来革命性的影响,佛祖雕塑形象的确立也与之深深有关。至今,印度的国徽图案还是阿育王当年所建的狮子柱头——一个马其顿风格的狮子柱头。
阿育王所使用的兵器,当然也是一柄希腊风格的战刀。这柄刀在佛教史上也赫赫有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说的就是这柄战刀。
据说,阿育王曾一次下令屠杀10万俘虏,巨大的杀戮所产生的阵阵快感弥散之后,阿育王感到了更为巨大的空虚,生与死的可怕命题开始折磨着年轻国王的内心。他开始忏悔,于是——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这柄刀柄刀便被劝说他的佛教高僧优波昙立于庙中,劝导世人向善。
传承千余年的孔雀(笈多)王朝覆灭后,印度连续被葡萄牙人、英国人征服,这柄战刀在战乱中失踪。至印度独立,有人宣称他秘密收藏了“阿育王屠刀”……
目前,古董界对这柄刀的争论纷纷,但自从塔塔财团在拍卖会上,用巨额资金买下了这柄“世界第一屠刀”后,这笔令人咂舌的巨款让人们失去了谈论它真假的兴致,因为无论真假,它都是“史上最贵刀”。
塔塔大厦大厅里,一付印度人打扮的舒畅手捧鲜花,假模假式地随着人流,一脸崇敬地瞻仰着塔塔财团创始人的铜像,满脸胡子的格伦则装扮成一名瑜伽修行者,跟在舒畅背后做跟班状,亦步亦趋。
这是一幅印度上等种姓出游的平常画面,印度上等种姓喜欢雇用瑜伽修行者做保镖。所以舒畅的行为在人潮中毫不起眼,就连他目光焦距不在铜像,而在铜像背后陈列墙的举动,也显得毫不起眼。
在他目光停留处,那面壁墙布满了玻璃柜,塔塔财团在向印度人展示他们的收藏品的同时,展示着他们的富有,“阿育王屠刀”也在其中一个收藏柜中。
“周围没什么警戒设施”,舒畅用福建方言低声自语。
在这个几十种语言同时流行的城市,一位印度装束的人说着大家听不懂的语言毫不为怪。所以尽管舒畅低声自语,周围人还是只顾走路,推着舒畅向铜像献了花,又推着顺人流走出大厅。
“这才可怕”,等出了大厅,格伦才有机会发表自己的意见:“人力,有无穷无尽的人力资源,让这里24小时都有人流,你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打碎玻璃取走这把刀。”
舒畅赞同地补充说:“更可怕的是,这把刀的影响太大,一旦你这样做了,你会成为印度公敌——15亿人的敌人,对于一个一心想隐藏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恐怖的?”
说到这儿,舒畅坏坏地一笑:“你说,那人呆在孟买,是不是也在盯着这柄刀,数十年来,他一直在寻找偷窃的机会,可这机会从没出现过?”
格伦一晃脑袋说:“这我不懂,要我说,打碎玻璃取走那柄刀,再乘乱躲入人流——很容易。”
舒畅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和一个彻底的行动派谈论计谋,那是对牛弹琴。”
“计谋,我不懂,不过,你说那个人一直在盯着这柄刀,有这可能”,格伦边躲行人,边说:“我在大厅时,一直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可我总确定不了盯梢者位置。”
“你确定?”
“确定,这种感觉,直到出了大厅后才小时!”
舒畅的心忽地揪起,脑海里闪电般掠过无数人像,全是曾在大厅里出现的人。旋即,他放下心来:“我怎么没这种感觉……我们在人群里并不起眼……我刚才过了一下记忆,我确信,没人能躲过我的眼睛,观察我却不被我察觉。
不过,大厅里有30余台监视器,你确信,那个监视的目光,不是从监视器里射出的?”
格伦耸了耸肩:“谁知道呢?这玩意我分不清。”
舒畅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街道,想了片刻,眼睛一亮:“我有主意了,如果我们在周围制造一起爆炸,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别处……”
格伦闷闷地回答:“孟买每年都有街头爆炸!你所想到的那个人一定想过,你确信,这个方法他没用过?
那扇玻璃幕是真空的,不管怎么说,打碎玻璃都要发出巨大声响,监视人员绝对会发现……你瞧,这街头拥挤的,你打碎玻璃后怎么逃走——不引人注意的逃走?”
“你傻了”,舒畅奸笑着:“我们何必要偷走那个‘世界第一屠刀’,你忘了,我本人还是一个伪造大师,而那柄刀还是个真假未辨的东西……我们只要让人知道,有人盯上了这柄战刀,那就行了。”
格伦晃了晃脑袋,回答:“不懂,你的话太深奥,我听着很乱。”
舒畅微笑着:“你不必懂,你只要做就行了。你只需要把他引出来,剩下的交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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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谁来做替死鬼
第八章谁来做替死鬼
“那个人”既然喜欢收藏古兵器,那么,这柄摆在眼前的世界第一屠刀一定让他心痒难耐。舒畅完全不必偷走它,只需要做出有人偷盗它的痕迹,然后凭借他伪造的本领,造一柄假刀——只要七八成相似即可。
紧接着,哈根会造出舆论,说真品屠刀已到了他手里。以“那个人”的心境,不管这消息真假,他都会来看看。如此,哈根等人的目的就可以达到了。
等印度政府查到真相,发现这是场闹剧。“那个人”却因此暴露了行踪,剩下的就是逐步剥蚕露茧,寻根探源了。
“我们走吧”,舒畅将周围环境观察完毕,起身招呼格伦穿过拥挤的街道。
一路晃回宝莱坞附近的藏身点,再度到了夜色朦胧时刻,舒畅哼着小曲踏入小院,才走几步,猛然,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回头一看,格伦已经四肢落地像一支激怒的恶狼匍匐着,颈上的毛发根根耸立,喉咙还发出阵阵低啸。
“阁下来自何方?”人在危急关头只会说自己的母语。舒畅跃起跳到窗边,一边盯着紧闭的大门,一边神使鬼差地用中文询问屋内不速之客的来历。
门内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阵阵‘呜呜’声即凄凉,又悲哀,既幽冥,又恐怖。让人听了汗毛直竖,仿佛置身于九幽的阎罗大殿之上!
如果用小说语言来形容,可以这么说:这笑声鬼气森森,透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笑声过处,草丛摇曳,仿佛鬼影在此起彼浮。笑声停顿后,周围除了风声以外,连昆虫的鸣叫以及夜鸟的歌声也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整个大地在笑声停后,突然变的异常的安静起来,好象舒畅无意间闯入到一个无人的不毛之地一样。
这不是小说。
如果非要用一个科学的语言来形容,那就是:屋里传来的笑声是一种低频震荡,笑声经过试探与调整,它的频率迅速与两人体内脏器的自振频率相近,引发两人体内脏器的共振。
此刻,舒畅与格伦全陷入痉挛状态,随着一股剧烈的麻痹感传遍了全身。他们体内脏器不受控制地震荡,这种震荡让他们听不到风声、心脏跳动声、呼吸声,感觉不到平衡,那种感觉,就像全身的细胞炸裂开一样,仿佛突然之间,天地已不存在,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痛苦与折磨。
昏迷中,舒畅还勉强保持者神志,他快速将手按在身上,手指弹动,仿佛将自己的身体作为琴弦,弹奏着死亡之歌。
这种弹动迅速改变了舒畅体内脏器的振动频率,片刻过后,舒畅体内的脏器稳定下来,他长身而起,一拳击开屋门,脚尖点地,准备扑击。
正在此时,那股笑声也嘎然而止。伴随笑声的结束,格伦软软得倒在地上。他感觉自己很累,就像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又好像明明有力气,却怎么也使不出来。于是,他只好双手撑在窗沿喘着粗气,斜眼看看舒畅,用目光鼓励他战斗。
“很有意思”,屋里传来一个冷酷的嗓音:“俩人都很有意思,进来吧,让我看看狼族的新鲜血液。”
格伦进门时,脸上带着不甘的挣扎,刚进门时,他脸色变幻不定,一会是暴怒,一会是畏惧,凶狠、惶惶、惊惧、恼怒……但最后,他只能靠在墙上,呼哧呼哧喘气,眼中只剩下了恐惧。
屋内,哈根身体僵直地坐在椅子上,似乎连眼珠都无法转动,见到他们两人进来,他眼睛毫无生气,目光呆滞,死气沉沉。传说中。那些半死不活的僵尸的眼睛就是这种样子的。
是的,只有死人才有那种眼神。
人们通常说眼睛能够说话,那是因为眼睛能够表达喜怒哀乐等各种情绪,而现在,哈根的眼神全然没有情绪,如同没有生命的木乃伊。
造成哈根这种状态的那人正站在他身边,带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神色严峻的脸庞绷得紧紧。他颧骨高耸,面色苍白、皮肤上没有一点年龄的痕迹,看上去年轻的令人发指,但他的神态却像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带着浓厚的、看穿世情的深邃。
他的眼神与哈根此时的眼神一样,淡蓝色的眼珠不带一点情绪,像一具僵尸。
“有意思,一个全金属狼人”,那人目光扫过格伦,令格伦浑身一阵颤抖,而后,“它“不带一点感情的目光转向了舒畅,那目光像看一个死人一样冷酷、令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对,你怎么不恐惧?难道你体内没有恐惧基因,你的服从性呢?见到一位活生生的领主,你为什么不表示恭顺?”那人的眉毛渐渐竖起,这丝愤怒与诧异,让他的脸多了点生气。
舒畅也在喘息,他说不出话来,所以无法回答对方的问题。
“哈,不是狼人……原来是个改造人!啊哈,这是冯·依贡·卢克纳尔·……·瑟伯特的手笔”那人说出了一个冗长的名字,听得舒畅头晕眼花,等他终于结束了对称谓的复述,才继续说“他的研究已经进行到这儿,很好,很强大,很有意思!”
舒畅喘息已定,他不屈服地看着对方,脑海里紧急考虑着应付策略:“你是谁?怎么随意进入我们的房间……”
“我是你们寻找的对象!”对方打断了舒畅的拖延时间。
“伯爵?!”
舒畅心神一松,感觉说不出的快慰:“任务……结束了!”
任务结束,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剩下的是狼人的活,他们要能对付了伯爵,舒畅可以在一旁乘火打劫,否则他就鞋底抹油。逃命的本事,他自认这里谁也胜不过他。所以他静下心来,轻松地望向伯爵。
这位布隆克霍斯特伯爵猛然动了,他的身体像在水面上滑动一般,无声无息地滑到了舒畅身边,鼻尖对这鼻尖,近近地观察着他。
现在逃吗?舒畅心中犹疑不定。谁来做替死鬼呢?他快速地打量周围的环境。此时,哈根已经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但他却连眼珠都不转一下,继续坐在椅子上发呆,双手还恭顺地贴在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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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愿回忆的噩梦
第九章不愿回忆的噩梦
舒畅哆嗦了许久,方才继续回答:“那是一段我不想回忆的噩梦……简单地说吧,飞机失事后,只剩下我与邻座乘客幸存——这是个十岁的小姑娘,名叫芙萝娅……”
舒畅好像沉浸在回忆里,他的语调缓慢,边想边说。伯爵却毫不留情戳穿了事物的假相:“一个同伴——好主意!你在那段相依为命的苦难中,一定对同伴产生了一种责任感……
我相信,依贡一定用这位同伴威胁过你,逼迫你就范。与此同时,你那位同伴也一定为了你,做出许多牺牲,这让你愈发充满内疚感……哈哈哈哈,这把戏玩了上千年,依然那么有效。”
舒畅愣了,他望着伯爵大笑的身影,眼睛从迷惑逐渐到清醒,但不久他的眼睛又暗淡下来,他轻轻地说:“不错,也许吧,我没想到……不过,再当哪时,我依然那么做。”
伯爵大笑:“你当然会照顾好同伴的,在那个荒岛上,你必须照顾好同伴,否则,你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接着说,接着说,你把依贡怎么了?”
“让我来说!”众人身后响起了哈根的嗓音,他正领着格伦慢慢走出那间地下室,来到大餐桌前,他们两人不等伯爵相让,一屁股坐了下来。
“那位小女孩身上带着全球定位追踪器——这是英国为了对付绑架案频发而实行的‘学童计划’之一”,哈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色液体,嗅了一下,皱了皱眉头,把酒杯又放了回去。
“飞机失事后,那女孩身上的全球定位追踪器受到了强力干扰,但有关部门已经知道了信号消失的位置。随后他们组织人员搜索。但奇怪的是,他们看到的小岛荒凉无比,几次搜寻只寻找到部分遇难者尸骸。
搜寻队最终把小女孩列入失踪人口,但那位小女孩的祖父坚持认为,他孙女还活着,于是他出钱组织了一支私人搜寻队,结果发现了蹊跷……好吧,让我们来解释一下吧,那位小女孩的全名叫做‘芙萝娅·范·布伦’。这个名字让你想起了什么?”
伯爵愣了一下,反问:“是丹麦的‘范·布伦’?”
“不错!”
“难道说,依贡事先并不知道,他劫持的竟是布伦家族的小女孩,他难道没有拿到乘客名单?”
哈根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反正结果是:布伦家族唯一的女继承人被劫持了。”
“好好好,有趣,布伦家族对上了疯狂的瑟伯特,结果一定很有趣……接着说,接着说!”引发好奇心的伯爵兴致勃勃,冰冷的语调带上点感情色彩。
“连续数只搜寻队出事后,拉瑟福德·范·布伦先生向我们求救,我们攻击了那个小岛,那是场激烈的战斗,我们在战后却并没有发现布伦小姐。但实验室保存的录像带显示,布伦小姐确实在这里待过。
正当我们还在搜寻的时候,突然传来舒先生带着布伦小姐的消息,事后我们才知道:当我们发动攻击的时候,舒先生乘乱放了一把火,带着布伦小姐逃出生化试验室。
你相信么?他竟然带着布伦小姐游过了大海,在海地登陆,然后与布伦先生联系!”
伯爵桀桀笑着,问舒畅:“你为什么要逃?你难道不知道他们是来救你的?”
舒畅只是冷冷地笑着,没有回答。
“哈哈,我明白了,是不是战斗的场面过于诡异、过于血腥,过于残酷?一群异化的狼,却有着人类的相貌体态,可怜的小朋友,你被吓着了?”
舒畅脸上的肌肉跳动了一下,他从牙缝里龇出几句话:“你不知道岛上是个什么场景,那是地狱在人间——依贡是个疯子,他在搞异体移植、搞基因嫁接、改造、复制。
他做出了一堆怪物……你无法想象那里的丑恶……那些怪物有人的语言、豹子的尾巴、鱼的皮肤……
我仍然记得当时的混乱,当混战开始时,冲进来的也是一群怪物,无论依贡的‘改造人’有多么强大,在他们手里都不堪一击,
我认为,那是一场内讧,是怪物与怪物之间的内讧。无论胜利者是谁,都不值得期待……”
伯爵望了一眼哈根,哈根立刻补充:“我们当时动用了六名百夫长!带队的还是名军团长——我们目前唯一的军团长!”
“难怪依贡不堪一击,他不过是名子爵而已”,帕特里克·范·布隆克霍斯特伯爵理解地点点头,似乎这原因足够了。他转头询问舒畅:“那么,你又是怎么跟狼人走在一起的?”
舒畅没有回答,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仿佛上面突然长出花来。
哈根接过话题回答:“我们的任务失败了,当接到舒先生的电话后,我们以为布伦小姐仍处在被劫持状态,于是,我们派出了解救小组,……,而后,我们彼此了解了。
后来,舒先生送还了布伦小姐,在布伦家族调养了一段时间,但舒先生以为,我们也在从事与依贡相类似的研究,于是,他在一位流浪艺人的帮助下,离开了我们,并躲藏了起来。”
“现在我还坚持我的看法?”舒畅冷冷地说。
“不一样!”这个回答是伯爵做出的,他说:“你一定不清楚中世纪的历史,布伦家族在中世纪就赫赫有名,传说中,这个古老的练金士家族懂得使用魔法……
说穿了,那不过是高超的炼金技巧而已——火焰、熔炼、化学变化,等等,落在中世纪无知乡民眼里,这就是巫术。
你在他们庄园里休养的时候,一定见过他们展示那些古老的技艺。科学日新月异,我相信,布伦家族的技术更加炉火纯青。当初,布伦家族从炼金术起家的,曾经数任炼金士组织的首领。
据说,有部分炼金士曾因此掌握了开发人体体能的技巧——这是医术研究的结果,于是,布伦家族与某些注重肌肉的暴力人士有了交往。
当宗教裁判所的火焰燃起的时候,这个家族发表声明,背弃了炼金士组织。再后来,他们迁往斯堪的纳维亚,躲藏在群山之中,像老鼠一样隐名埋姓生活至今。”
发表声明,脱离异端?
这事好像伽利略也干过,他承认自己受到了异端蛊惑,进行了忏悔,然后躲入大学教书,悄悄地度过了余生。
看来,当初布伦家族可能出了个著名冶炼学家,或者化学家,或者医药学家,因为他们掌握的知识超出了常人的理解范围,因而与当时的“异端”有了交集,但最后,他们的声明让自己避开了迫害,也因此成了“异端”眼中的背叛者?
可是,布伦家族会这么简单吗?一个掌握尖端科学技术上千年家族,没能成为名声赫赫的大富豪、大财团,形成代代传承的家族企业,他们如此小心谨慎地籍籍无名,目的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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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折不扣的坏蛋
第十章不折不扣的坏蛋
舒畅略有点害羞地回答:“你知道,鹰眼对动态的画面极其敏感,在他们为我做测试时,我看到了他们正在进行的资金转帐——这是他们研究基金的来源。
当时,虽然电脑屏幕上滚动的都是对数字流,闪动很快,数据很乱……但我却看得清清楚楚,包括他们的账户密码,资金流入流出……
自从逃离荒岛后,我一直在监控那些账户的情况。当然,为了补偿我遭受的痛苦,我已将数个账户内的资金挪回俺家。嗯嗯,也没完全倒空,还留下几个资金账户——我这个人比较诚实,一点不贪心。
在洗钱的同时,我留下了几个数字脚印。它们是我特地留下的报警器,一旦有人追查那些资金的流动方向,我自然就会知道。但是,三年以来,那些账户一直处于冰冻状态,没有人,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包括那些未曾动用的账户。
所以我认为,如果那个疯狂医生还活着,还执着于他的研究,他绝不可能不动用他的研究基金,或者说,他不可能不动用他的生活费。”
舒畅虽然假装害羞,但他自鸣得意的神情藏都藏不住。哈根张着嘴望着舒畅,惊愕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真坏,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他叹了口气,半是欣赏半是责怪地说。
舒畅的回答的理直气壮:“我想,这是我应得的补偿,不是吗?
我受了许多罪,却无法申请国家赔偿,一是因为我找不到该承担责任的国家,二是因为你们,你们为了种种原因,阻止我公布真相。那我的损失找谁赔偿?
我个人认为,这笔钱理所当然是我的赔偿金……”
哈根苦笑着摇摇头,无话可说。舒畅马上接着说:“现在该我提问了,我有很多问题,让我们从头问吧。
我记得:当初你们攻入试验室时,试验室全金属的铁门没有阻挡你们的脚步,我对你们的战斗力很惊讶。后来,看到你们那种种非人的表现,我想知道:作为专门为杀戮与战争而诞生的战斗机器,在和平时代,你们怎么生活?”
“和平对我们是个陌生的词,我们从不适应平静如水的生活……
‘平常’?!我们平常的谋生手段就是杀戮,杀戮就是我们的生活。刺客、警察、雇佣兵、赏金猎人、探险者,他们当中都活跃着我们的身影;
我们有自己的组织,我们为需要杀戮的人提供服务,这就是我们生活的一切。”
轮到格伦提问了,但格伦似乎还沉浸于自怜自哀中,他闭目回忆着自己的童年时光,感慨万千。压根没想到继续提问的问题。
他不问,舒畅抢先问:“我从不知道人的力量能够开发到如此可怕的地步。我想知道,这世上到底有多少‘异端’?以百为单位,还是以千、以万为单位?”
“这是你需要回答的问题”,哈根回答。
“我?”舒畅惊愕地扬起眉。
“这是个风起云涌的大时代,人类的科学知识已经累积到一个临界点,再向前一步,人类就迈进神的领域——造人。这一诱惑令人无法自控,想想看:改造基因让人难以想象的长寿,或者用基因疗法根治顽症。
在这两方面取得极微小的一点突破,都可以获得巨大的声誉和无以计数的财富,这还不令人疯狂吗?由此,你可以猜到,现在的基因研究有多么疯狂。
在这些人当中,依贡就是其中一个尝试者。他所进行的尝试几乎接近了成功。而他尝试的产品就是芙萝娅和你。你俩所呈现的状况是那么特别——一个可以说是‘成功的作品’,另一个则完全失败。
一定有什么原因导致同一试验出现两种完全相同的结果。找到这个原因,我们就找到依贡成功的秘密。而要揭开真相,我们首先就必须了解:这一切是怎么发生,怎么演化。
简单地说吧,我们也必须重走依贡的路,才能搞清楚到底哪里出了错,从而拯救芙萝娅。同时将你的身体存在的隐患解除。作为研究的副产品,我们也掌握了打开人体潜能的钥匙。
……什么?你说邪恶的。不,同一条路不同的走法,结果完全不同。依贡是靠制造假失事、假坠毁、假灾难……,从而劫持试验者。但我们的试验者绝对是自愿者……世界各大医药公司都这么做,没有这些人体试验,也不会有你现在吃的药品。
布伦先生认为,伯爵并不是问题的终点,但他可以替我们赢得时间,时间,我们首先需要完整地保留两个实验样本——你与芙萝娅,而后才有时间研究。而伯爵恰恰可以做到这点。
芙萝娅成为血族,虽然很许多不便,但我们就赢得了解决问题的时间。
我们认为:必定存在一个诱因令你的细胞没有进入衰变,而芙萝娅却提前进入衰变。为了揭开这个秘密,我们需要进行更多的研究。为此,除了招募许多科学家外,我们还要寻找更多了解人体奥秘的异能者。
很遗憾,无论是科学家还是奥能者,他们多数是‘异端’,至少他们的性格像异端——习惯隐藏自己,不善与人交际,沉浸于自己的世界,等等。
我们需要一个人,把他们一一寻找出来。芙萝娅推荐你来干这活儿,所以,今后,这就是你的工作了。
哈哈,干这活儿,我们不提供薪水,因为我们的资金都要用在研究上。但我们可以提供人力资源,不过他们也要养家糊口,所以薪水由你来发……嘿嘿!”
哈根说这话的时候,舒畅苦闷地瞥了一眼格伦。难到这就是他提供的人力资源?这个大家说话时,在一旁目光呆滞,心不在焉的蠢家伙?
“很抱歉的告诉你”,哈根说这话时,脸上可一点没有抱歉的表情:“你在城堡的时候,布伦先生为了探究你的病情,曾给你服过多种药剂——包括我们狼人服用的唤醒剂。
我想,你可以理解,为了拯救他的孙女,布伦先生不惜触犯所有的禁忌。但你服药后两年了,细胞没发生任何异变。于此相对应的是,芙萝娅的情况越来越糟糕,这让我们感到很奇妙。
我们期望科学仪器解释不了这一现象,伯爵能够告诉我们原因……”
还能有什么办法?舒畅怏怏不快地瞪着哈根,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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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折不扣的坏蛋(2)
第十章不折不扣的坏蛋(2)
数天后,傍晚时分,舒畅带着一幅浓黑的墨镜出现在孟买金街,他悠闲地在一间间店铺穿梭,身边跟着像狗一样跟随着沉默的格伦。
孟买在国际社会中,具有两个“国际定价权”,一个是棉花;另一个是黄金。前者是因为印度出产世界上最好的棉种——“印度长绒棉”,而且产量极大,使孟买是国际棉花交易中心;后者是因为印度是全球最大的黄金消费国,每年消费了世界黄金产量的20%。
这是个连乞丐都佩戴金饰品的圣地。这种风尚伴随着佛教、印度教文化的传播,影响了整个亚洲。庞大的消费基数令孟买黄金交易所发布的黄金指导价格,成了全世界黄金价格的风向标。
而孟买金街则是亚洲最大的金饰品市场。在绵延十公里左右的街道上,沿街林立着数以万计的珠宝楼、金饰楼。这里每年交易的黄金首饰以吨计算,最高峰曾达500吨每年,而整个印度也曾达到每年800吨的惊人数值。
舒畅已经在这里逛了三天,但他似乎还没逛够,仍在兴致勃勃地挨家挨户地转悠。才走出一间店,他在酷热的街道上,摸着下巴兴趣盎然地说:“啊哈,这里,我昨天漏掉了这里,瞧着门面多气派,我怎么把它看漏了,走,进去瞧瞧。”
舒畅说话的姿态像极了有钱没处花的纨绔,连一贯沉默寡言的格伦也忍无可忍,他怒吼着:“三天了!Hapyy先生,我一点不Hapyy。我们每天挤一身臭汗,而你每进一个店,光询价就问上半小时,也不购物。你找什么?拜托你告诉我,这种生活啥时结束?”
“唉”,舒畅刚挤出人流,他站在拥挤的街道上,看着街头背大包小包的购物者,留恋地叹着口气:“生活在阳光下是多么快乐,你知道么,我马上要告别这种生活了。”
“嗯”,格伦不满地哼了一声。
身边不时走过几个身背大包的中国人,他们熟悉的语言令舒畅格外亲切。可惜他现在一身印度人打扮,不好上前打招呼。
“好吧,我告诉你我的目的——这里被称作‘世界办公室’,是因为现在办公室用的软件,多数是由印度人编程的。印度人对英语没有语言障碍,人工费又便宜,所以连微软也在这里设立了研究室,专门委托编程软件……”舒畅拖着腔,欲言又止。
“所以?”格伦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憨憨地问。
“所以这里也是世界洗钱中心,世界各国的洗钱组织都在这里设有办公室,雇佣印度黑客进行有组织的洗钱。我们现在需要找的,就是一名洗钱高手,你明白?”
格伦想了片刻,老实地回答:“不明白。”
舒畅气得乐了:“得儿,跟你说话简直就是受罪,一点没有联想力……嗯,我与哈根的谈话你也听到了,我知道依贡的资金账户,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一个计算机高手,搞清依贡的资金来源,然后顺藤摸瓜……你明白?”
“不明白”,格伦一副老实像:“我一般只动手,不动脑。可我搞不明白的是,你找计算机专家,那就去写字楼找,来这金市干嘛?”
“切,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所以你只管跟我走就行”,舒畅说完,又继续扎进了刚才他看到的那家金店。
金店里飘荡着一片金灿灿的光晕,这是金饰品所发出的灿烂,在这样的小店逛久了,人们会禁不住被那些金碧辉煌所迷惑,只恨自己钱少,频频为囊中羞涩而抓狂。
如果是一间小店如此,人们还能保持清醒状态,如果在十里长街上,间间小店都飘荡着纸醉金迷的奢华,那么能够保持神志正常就极其罕见了。这不,才转了三天,连一向沉默寡言的格伦都开始抓狂了。
金店是名副其实的“消金窟”,有多少钱都不够花,在金店中购物的顾客鲜有正常,他(她)们眼中都闪动着购物狂们通常出现的偏执,专注地盯着自己的最爱。每人注意到舒畅的进入。
“先生需要什么?”一名店员走上前来。他谨慎地接待欢迎舒畅。这位奇怪的客人目光没停留在柜台上,反而只在顾客身上打转。一般这种人都是计划抢劫的劫匪。而舒畅身边那名一身肌肉的跟班,似乎更证实了店员的猜测的身份。
“哈,听说孟买是世界上最大的钻石切割中心,全球85%的粗钻石在这里被切割和加工,我一直想买一些镶钻黄金饰品,可我并没有看到满意的。”舒畅优哉游哉地说。
“先生,你已经在这条街上转了三天,还没选到你的目标吗?”店员意味深长地回答。
“哦……我想,我已经找见目标了——把你们的老板叫来”,舒畅嬉皮笑脸地说。
舒畅与格伦被迎入金店后,通常的贵宾会谈室内,数名保镖模样的壮汉被布置在会客室左右,如临大敌地围着这间会客室。
“能注意到我的游荡,老板真是个有心人”,舒畅开门见山地说。
“当然,先生,你花了三天时间还没选好目标,我想你的胃口一定很大”,这家金店老板很年轻,他傲然地递上自己的名片。
牛叉啊,人的名字长就是牛叉!好多好多字母——“纳瑞林·卡西基扬·拉可锡米尔·纳拉耶纳·G”。
这名字牛!牛人中的牛仁。名字中,“拉可锡米尔”、“纳拉耶纳”都是印度神的名字,在印度有这种名字的人,一般都属于高种姓的婆罗门族,而且是传承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豪门望族。
好吧,说得更直白点,就是罗马人来了给罗马人当狗腿子,葡萄牙人来了给葡萄牙当狗腿,英国人来了——继续狗腿,当呀当呀,都当成传统了,不让当不自在。
舒畅的打扮看不出种姓来,但一般这样模糊打扮的人都是些低等级的人,是竭力想往上爬,为此处处小心,唯恐露底的人。所以,店老板递上名片的举动,含有隐隐的威胁。
他的名字就是一种威胁!
因为无论在任何国度,低阶层的人想要挑战高等级的人,都是自不量力的行为。高等级的人zhan有更多的社会资源、人力资源、金钱资源,他们稍稍动用一下这些资源,足以将任何挑战者压成齑粉。
“胃口大不是坏事,可你得有付好身体才行”,纳瑞林·卡西基扬·拉可锡米尔·纳拉耶纳·G居高临下地说:“不瞒您说,我们注意你好几天了,我们认为:继续让你溜达下去,对我们的客人很不尊重,所以我们准备了几套方案……顺便问一句,你的身体怎么样?”
“我对我的身体状况并不关心”,舒畅说的是实话,可这实话落在对方耳里却别有的意味:“我想知道,你们准备的方案都是什么?”
“第一套方案……”纳瑞林彬彬有礼地笑了笑,身子缓缓地向后退去。舒畅对他这一行为并不阻止,等纳瑞林退到墙角后,一名印度保镖走到桌前,慢悠悠地将手上拎的皮箱放在桌上。
这张桌子本来是金店向贵宾展示珠宝的,现在它展示的是外科手术刀。
箱子打开了,里面装满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手术刀,有钩刀、开膛刀、锯骨刀……等等,甚至还有手术缝合用的穿线刀、神经外科用的穿刺针刀。
那位印度保镖用外科医生的专业精神,一柄柄地展示他的收藏品,并向客户很详细地解释各种刀具的用途,他边说边用狂热的眼神打量着舒畅与格伦的身体结构。
“唔唔”,舒畅心不在焉地听着那位外科医生的介绍,扭头征询格伦的意见:“你对这些刀有什么看法?”
格伦坦率地回答:“一般来说,我喜欢用双手肢解人。”他咂了咂嘴,遗憾地说:“人类的肉体太脆弱,用手,足够了。”
“哦,那么,你来展示一下吧”,舒畅用下巴点点那些刀具。格伦应声走上前去,一把抓起那些锋利的手术刀。他捏起那些手术刀时,好像忘了选择拿取的方向,部分刀具刃朝向掌心,随着他一声轻喝,那些锋利的刀刃像一团泥一样,迅即在他掌心软化,部分金属呈液体状淌出他的指缝。
“菩萨地?!”纳瑞林惊呼。
“不是菩萨地,你看错了”,舒畅平静地反驳说:“我相信,现在我们可以平等交谈了,你认为呢?”
纳瑞林深吸一口气,承认:“你确实有一副好胃口,现在,牌在你手里,你打算要什么?”
“我要‘帕帕拉恰’,我只要‘帕帕拉恰’”舒畅一脸诚实地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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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我需要一个特殊服务
第十一章我需要一个特殊服务
所谓“菩萨地”,是一种对瑜伽师级别的称呼,就好像围棋的段位一样。
瑜伽的本意是指一种包含禅、三昧、念佛等的统一修行方法。在印度,不惟佛教,连印度教的诸派亦多半以瑜伽作为一种修行手段。在广义上,按照“灵神合一“方式修行的人,都可以叫做瑜伽师(Yogacara)。与这些特定人群有密切关系的典籍名叫《瑜伽师地论》。
《瑜伽师地论》中把瑜伽修行划分为十七个阶梯,称为《十七地论》。这“十七地论”又分为三个阶段。初级阶段有九地,是瑜伽行者所观的内容(境);其次的三地相当于修行的准备阶段(加行);
最后是“三乘阶位”(声闻地、独觉地、菩萨地)和得果的二种涅槃地(有余依和无余依),如此才算完结十七地的修行。
纳瑞林见到格伦的表演,认为格伦已经到了“了别自境,重明万物意义”的修行境地,这就是“菩萨地”境界。
以前这种境界只存在于传说中,现在他亲眼见到一个,禁不住惊呼出声。所以他立刻改变主意,打算满足舒畅的一切要求。因为拥有这样一位仆人的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可他没想到的是,舒畅要的只是“帕帕拉恰”。
这是一句暗语。
在刚玉类宝石之中,红色为红宝,其它颜色均称之为蓝宝。而最珍贵的蓝宝是“粉色莲花”,它在蓝色中带一股极为妖艳的粉色,被誉为蓝宝中的珍品,极为罕见。
“粉色莲花”,僧加罗语叫做“帕帕拉恰”。
据说“粉色莲花”中带有一股迷人心智的力量,传说中,无数巫者擅长的迷魂术、催眠术,都用这种“帕帕拉恰”作为引媒。所以,每颗“帕帕拉恰”宝石的发现,都会引来无数的邪教、异端。
不过,“帕帕拉恰”这个词在金街是一个特定的暗号,它意味着舒畅需要特定的“洗钱”服务——迷人心智的“帕帕拉恰”,正意味着洗钱过程中,必须使用的各种迷惑手法。
按理来说,拥有像格伦这样仆人,其主人多少有点来路不明的钱财,但一般来说,他们不需要洗钱,因为没人敢和他们较真。如果连这样的主人都需要隐秘的洗钱服务,那他为了获取这笔钱所得罪的人,可想而知有多么恐怖。
但纳瑞林能够拒绝么,他敢拒绝么。格伦在一旁,正把他那双捏爆金属的大手钻的啪啪作响,纳瑞林只得挥手斥退林立的保镖,恭身行了个理,低声吩咐助手照办。
片刻,那位助手领来个身材瘦弱、皮肤黢黑的小男孩,他颤颤巍巍地捧着一个硕大的珠宝盒,吃力地走近贵宾室,将珠宝匣小心放在桌上,垂手而立。
“他?”舒畅扬起眉。惊讶地指了指那个瘦弱的小孩。
“先生,我们能给出的就是他了,我保证,他的能力足以完成你的要求”,纳瑞林自信地回答。
“他几岁,叫什么名字?”
“他今年十一岁。至于他的名字……无所谓你怎么称呼他,一名首陀罗而已,你可以随便命名他”,纳瑞林倨傲地回答。
首陀罗?这个词一提,舒畅顿时明白了!
印度古法典规定:“假若首陀罗故意听人诵读,须向他耳中灌以熔化的锡和蜡,假若他诵读,须割去他的舌头,假若他记忆,须将其身体劈成两半”。在这种传统下,一名首陀罗种姓的小孩学了知识,就是大罪。
一名首陀罗小孩,能掌握计算机知识?谁教他的?
印度现在虽然种姓意识已不那么强烈,但低等级的首陀罗想出人头地,不得不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包括从事一些非法职业等等。因此在印度犯罪活动中,活跃的多是低种姓的人。就算是高种姓的人从事犯罪活动,一旦暴露,替罪的也总是些低种姓人士。
难道这是纳瑞林实现预备的替罪羔羊?
不对,纳瑞林怎么说——“随便命名他”,而不是“随便称呼他”。
“你的意思是说,把他送给我”,舒畅追问一句。
“不错,他是你的了,你可以命令他干任何事”,纳瑞林身子极力向外倾,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他用这样强烈的身体语言表态:他归你了,今后他所作的任何事情与我无关。
“我这不是成了山西煤矿主了吗,我可不打算建立一个‘和谐’奴隶社会”舒畅自嘲地嘟囔着。
其实,纳瑞林这种做法等同于侮辱。印度《佛本生经》记载了这样的一个故事:一个年轻的婆罗门和一个首陀罗在路上相遇,这个婆罗门走了一整天,又累又饿,于是他就吃了首陀罗剩下的饭菜,但事后想到自己是高贵的种姓,非常悔恨,翻肠倒胃地把食物和血一起吐了出来,想到自己因为小事犯过失,他悲伤得不想活下去,最后走入森林,孤独地死去。
在印度传统思维中,种姓就是莫大的鸿沟,高种姓的人向低种姓的人求助,那是最可耻的事。
虽然舒畅有一位极利害的仆人,这意味着他的种姓不会太低。但舒畅自进门后一直未通名,这让纳瑞林确定,眼前这人至多是个第二种姓的刹帝利,面对第一种姓的纳瑞林,他有点根深蒂固的怯意,所以不敢通名保姓。
舒畅的种姓不会太低,但这个小孩确是最低种姓的首陀罗,舒畅身边跟随了一名瑜伽师,即使种姓再低也不会低到首陀罗的地步。纳瑞林让舒畅向首陀罗求助,是在借这一举措羞辱舒畅,同时也是间接提醒对方,触怒第一种姓是多么不智。
他用这种冒犯,撇清了自己与后续事件的关联。
但舒畅不是印度人,他没有那种种姓意识,所以他毫不在意地说:“好吧,今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放心,我不会用烧红的砖烫你,也不会让你吃不饱穿不暖做牛马苦力活,死后你埋入矿坑……我只想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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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我需要一个特殊服务(2)
第十一章我需要一个特殊服务(2)
“稍等儿”,纳瑞林打断了舒畅的话:“先生,我刚接到了店铺的通知,店面上出了点小问题,我可以离开一会吗?”
纳瑞林的避开正中舒畅下怀,因为他本来就不想让对方了解他的秘密:“当然,请便!”
“先生,你能找到这里,一定有人给你介绍”,舒畅说完自己的要求后,那个小孩立刻反应过来。只要一谈起他的老本行,这小孩就没有呆滞的表情,那张脸瞬间恢复了生气:“先生对这里了解多少?您知道那些步骤吗。”
伪造大师怎可能不了解洗钱?许多收藏家喜欢隐瞒资金来源,购买来历不明、未辨真假的艺术品。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一旦购买了假货,可以把真相隐瞒起来,通过转售在损失转嫁给别人。
这是古董界的行规。不过,舒畅暂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秘密:“说说你了解的,我在听?”他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们一般从这里开始——先把那笔钱拆成无数的小额款项,从不同的店面、购买一定数量的黄金珠宝。黄金珠宝值钱,一万美金买不了什么东西。十万美金的交易额也不引人注意……
我知道不同珠宝的价格,我们可以制造这样一个交易,让每笔交易额都不相同,分别是不同珠宝的价格,这个数字可以精确到1美分。这样,人们追查起来会很麻烦,因为计算量太庞杂了。
而后,再让这些交易进行退货——表面上看起来,这些由不同客人购买的货物,可能因为同一批货物出现的相同质量问题、或者设计问题……或者其他什么别的原因,导致客户批量退货。商店承认是自己的原因,接受了客户的退货。这件事就此完结。
但实际上,这些交易根本没有发生过,我们只是在账面上挪动我们的钱。不同的是,这笔资金经过了三种帐户——他们从同一个银行账户划拨到不同的珠宝商行,而后又从珠宝商行划到另外的银行。这就是最常用的洗钱手段。
如果先生不怕麻烦,我们可以把程序搞的再复杂点,比如:设置足够多的退款账户,以现金方式存入的退款,存入无数退款账户。而后,再把这些钱在足够多的银行间划转,最终汇集到一个、或者数个账户……
用这种方法,如果遭遇追查,只会追查到一群人动用了同一个账户里的钱,在不同的店里购买了各自喜欢的珠宝,然后他们纷纷退货,从店里拿了现金,店里对此并不知情……
再继续追查,那么追查所需进行的交涉和费用,足以令他们望而却步。
先生,这方法怎么样?”
“你在其中主管哪部分?”
“先生,我主管报数。我有强大的记忆力和心算能力。我能记住上万种珠宝的单价,保证和店里的价格一模一样,我能把大笔资金瞬间拆解成无数小额款项,填上不同的商店名称和货名——我知道所有的洗钱流程,我是个字典!”
“你很聪明”,舒畅拍着小孩的脑袋说:“今后我就叫你‘兰卡’吧!”
兰卡欣然答应。
舒畅继续补充说:“不过,我的要求比较特殊,我需要一个特殊服务。我希望在转走钱的空账户上,设置一个惊醒服务。如果今后有人追查钱的去向。我希望知道谁在关注。此外,我还希望知道,账户里的资金是如何流入的。怎么样,你能办到吗?”
“兰卡”扬起脸来,看着舒畅,充满童真地说:“先生,我认为那个人一定很后悔得罪你——你不要仅夺去他的钱,还要知道他怎么挣的钱,这会让他今后无法生存。”
舒畅高兴地拍拍兰卡:“鉴定完毕,你是个真‘兰卡’。”
印度《杂宝藏经》中,曾有孔雀王朝某王子称象的故事。佛教在汉代传入中国后,“王子称象”的故事也在中国境内流传,蜀国降臣陈寿在书写《三国志》时,就把这一故事附会为“曹冲称象”,以彰显曹冲的聪明。
经陈寿改造的“曹冲称象”故事,除了与《杂宝藏经》中的人物人名不同外,其细节完全相似。但由于曹魏境内并没有大象,陈寿只能假托孙权进贡。不过,他却忘了说明,在曹冲死后第三年孙权才占据交州,那时,孙权才有可能获得大象……
舒畅见到这个聪颖的小孩,猛然想到那个著名的“神童”曹冲从坟墓里跳出来“称象”的故事,于是灵机一动,就以“战象”命名这个小孩。在梵文中,战象发音就是“兰卡”,又聪明、无畏与温顺听话的意思。
“我在附近酒店订了一个房间”,舒畅畅快地笑着说:“在天使酒店,那里设施齐全,我们马上开始工作,怎样。”
“天使酒店”,兰卡惊喊:“天哪,我这辈子也能住进天使酒店?……还等什么,我需要电脑,路由器,网线……我立刻动手。”
“你领他去”,舒畅做起了甩手掌柜,他吩咐格伦:“现在不需要我了,我要四处溜达一下,嗯嗯,看看风景。”
格伦听到这话,怜悯地瞥了眼舒畅,点点头。
到那儿去?舒畅茫然地立在街头,痴痴呆呆许久,方才缓缓地顺着人流走进公园。
“公园”这个词是清末传入中国的,以前国人对这个洋词并不领会,直到21世纪我们才明白,所谓“公园”就是“公众园林”,它是免费向市民开放的。从那以后,我们的公园才不再收费。
孟买有许多市立公园,园内林木茂密,遍布各种奇花异卉,色彩绚丽,芬芳扑鼻。这里花木繁多,有几丈高的花树,有丈余的仙人掌。
有最引人注目的蔓藤植物,同一株上开有各种颜色的鲜花,有红色的,有黄色的,还有粉红色的,各色花朵映衬,倍觉清幽艳丽。
由于孟买地处热带,所以,无论寒霜凛冽的冬季,还是风和日暖的春季,公园里的繁花总是以热情纯洁的笑脸,迎接着来往如云的游人。
周围繁花似锦,舒畅却心情郁郁,他听着“唧唧”、“喳喳”的悦耳鸟声,手里无意识地抛洒着面包屑。这些面包屑引来成群成群的乌鸦,它们盘旋在舒畅头顶,不肯离去;每当舒畅停手休息时,它们会跃跃欲试,在他身边转来转去。至于孟买街头著名的顽皮猴子,则更不用说了,个个死皮赖脸,你进它退,你退它攻,纠缠不休。
“时间不多了”,不知什么时候,哈根出现在舒畅身边:“我想,你已经把后续工作安排完毕,伯爵那头已经准备好祭典,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你去酒店了?”,舒畅反问。
“格伦需要购买计算机,还有辅助设备,你认为他会找谁?”哈根不答反问。
“嗯哼,我一直想问,伯爵曾说你是‘幕僚长’,这什么意思?”
哈根“哦”了一声,毫无顾忌地揭开秘密:“你对我们了解得还不多,这么说吧,可能我们的唤醒剂对智力有影响,凡是觉醒的狼人,每遇到战斗场面很难保持冷静。
这一现象持续了很多年,我们一直想解决这个尴尬局面,但收效甚微。于是,我们狼族做出了一个决定:部分人继续向增加个人战斗力上面努力,希望用更强大的战斗力弥补智力上的缺陷。而另有一小部分人,开始尝试控制自己。
当时的智者尝试把后者的能力只唤醒一小部分,他们依靠牺牲个人能力,换取临战时的清醒……这些人就是我们狼人的幕僚长,主管控制狼人、协调攻击方向。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舒畅奸笑着,拍着哈根的肩膀:“这么说,你手头上掌握着所有狼人资源,调用他们也是你一句话的事。……太好了!哥们,我请你喝酒!”
哈根吓了一跳,连忙支吾道:“啊……、呐……、嗯,你不明白,因为各种原因……历史、地理、宗教与政治原因,我们狼人也不是一个统一的团体,我们有好几个组织,彼此之间相处得并不融洽。
严格地说,我只能控制所属军团的成员,不过,我本人还要接受军团长的指挥……嘿,我跟你说这儿干嘛,你还是先考虑自己吧。监控依贡的事已经安排完毕,我认为,你该回到伯爵那里,开始祭典。”
舒畅“哼”了一声,情绪又低落了下来:“对于这一天,我总想推迟这一刻的来临,可它最终还是来了。”
“那我们动身吧”,哈根劝解:“既然迟早要面对,那就宁早勿晚——早一刻反而能获得充足的准备时间,……我们今晚就开始。”
“祭典最大得益者是你”,哈根竭力劝解:“虽然伯爵可以借此察看你的血液状况,但你将获得永生不死的生命,而且,你体内的不稳定状态也将终结……”
“也对”,舒畅站起身来,使劲将所有的面包屑掷出去,决然地说:“我们现在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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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竟然这样令人迷醉
第十二章竟然这样令人迷醉
“千百年来,人类一直在超越肉体,为此,千百年来,人们做过无数的尝试……”,身着礼服的伯爵优雅地与舒畅谈论着。周围围坐着一圈盛装打扮得血族分子,他们恭敬地望着自己的领主。明亮的灯光在他们黑色的礼服上反射出淡淡的光芒。
他们很享受这样的灯光。
“科学”这个词让吸血鬼来谈论,总显得那么怪异。但当事人毫不觉得诡异,舒畅也兴趣盎然。
“经过多年的理论准备,现在,科学家的尝试集中在几个方面,第一个努力就是追求突破人体极限。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方面的研究又细分成数个小分支”,伯爵的年龄足够老了,他曾亲历无数历史时刻,他最有资格讲述这段人类历史,因而他娓娓道来,大厅内的人屏息倾听。
他用毋庸置疑地语气、用最平淡的腔调,谈起那无数激动人心的、改变世界的发明创造,就像谈论邻居家的小狗。
“其中一个分支,就是在现有的人体构造上挖掘潜力——据我所知,目前已有部分科学家创造出人造肌肉。他们通过控制电流强弱调整离子的数量,改变人体肌肉的伸缩性,最终,令普通肌肉爆发出原先十数,数十倍的力量——这跟狼人有什么区别?哈哈,人类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制造现代版狼人。
至于另一个研究分支——和你有莫大关系,他们在尝试改变肌肉的结构——譬如把细胞的DNa螺旋加倍,或者,在人体细胞中融入其他动物细胞,以期获得更快的速度,更强的力量,更敏锐的探查力……依贡对你所作的一切,就是这一分支的研究方向。
这项研究的最后一个分支是关于智力的,他们计算了人的脑容量,发现,如果人的大脑潜力全部开发出来,比现有的、已知最强大的计算机还要强大……据我所知,已有部分科学家依据这一研究结果,仿制人脑创造出生物计算机——幸好它的功能尚不尽人意。否则人类的存在都毫无意义。
此外,在这一研究领域,也有部分科学家反其道而行之,他们研究如何利用计算机开发人脑,最新的做法是在人体植入‘芯片人’,通过植入强大的计算机芯片,增加大脑的处理能力……
当然,科学家们也不放过对‘永生不死’的研究,这是人体的终极秘密……
相对于漫漫的历史长河来说,人的生命过于短暂,以至于人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学习上——学习如何谋生,如何活着。理论上,人体构造可以维持1200年的寿命,如果人能拥有与理论数据一般的寿命,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学习,足够的时间奋斗,并且有足够的时间享受奋斗成果。
但这点却从来没有实现过,在现实社会,人的寿命连理论数据的十分之一都达不到,凡人总是屈服于各种诱惑、受到各种自然界侵害……于是,科学家们就考虑,如果人能充分发掘基因潜力,增加细胞的自我修复、自我更生能力,那么,人的寿命是否会长的令人足以享受生活的乐趣?
不客气地说,我们血族就是上古时代这个研究的产物,我们一直站在这项研究的顶端,这就是布伦乞求我帮助的原因。
很多年了,我已经不再对滚热的鲜血感兴趣,但你的奇特却让我动了心,四倍螺旋体DNa,这样的鲜血会是什么味道,它会给我带来什么?是灾难还是新生,我很期待……”
伯爵说这话时,脸上有种病态的蓝色。黑色头发的尾稍上带着一抹红,瞳孔的颜色为暗红色,就像是被污染的血,有一点点的诡秘,他急切地再问:“你做好准备了吗?”
“准备好了”,舒畅自嘲地笑了笑:“我早已经把自己当作死人,现在能做个吸血鬼,嗯,也不错。”
“那么,我们开始吧”,此时,伯爵双眼变得可怕异常,整个眼球通红一片,原本蓝黑色的眼珠此时已经缩成黄豆大小的一点,在黑暗中闪耀着银色的光芒,冷冷地看着强作镇定的舒畅。
在昏暗灯光下,伯爵舔了舔猩红的双唇,在雪白的脸色的衬托下,四根白森森的獠牙渐从嘴唇中伸出来,看上去有说不出的诡异。他伸手抚mo舒畅的脖子,舒畅立刻感到一阵昏眩,脖子上激起了一粒粒的鸡皮疙瘩。
咬一口让你死,
咬一口让你生。
瞬间造就了永远,
残忍成全了不朽。
咬一口让你痛,
咬一口让你哭。
黑暗中的高尚,
阳光下的灰飞烟灭——这就是吸血鬼生涯。
如果有个机会,让你选择把深爱的人变成吸血鬼与你一起永远;或者慢慢地看着她变老,而后永远消失,你会怎么办?
生,或者死,这是个问题。
伯爵舔着嘴唇,回味着这股鲜血的味道,他怀里的舒畅渐渐停止了心跳,体内的血液开始以扩散方式流动,由于微血管已不再饱含血液,因此他的皮肤变得格外苍白。
按照正常的逻辑,舒畅现在已经死了,再晚一会儿,他体内的血液就开始凝固,细胞大面积坏死,导致身体僵硬。
血族们唧唧喳喳地叫了起来,伯爵将自己的手腕割破,凑近舒畅的伤口,挤出几滴鲜血。
舒畅在昏迷中,感觉到一块极冷的冰与一团极热的火,在轮流对他的身体进行冰冻与燃烧,这种冰与火的煎熬,令他即使昏迷也感受到极大的痛苦。
随即,他又感觉到身体轻飘飘的,似乎处身于阳光明媚的草原,阵阵潮湿的风轻轻从他身上抚过,他感觉自己仿佛要飞起来。那种感觉,似乎是高潮的感觉,但比高潮强烈数百倍,数千倍。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快乐呀?
吸血鬼的“初次拥抱”竟然这样令人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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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竟然这样令人迷醉(2)
第十二章竟然这样令人迷醉(2)
可突然之间,舒畅又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睁天眼睛,却发现世界全变成了血红色,血色海洋一直向目光所及的地方蔓延。这种血色令感觉很渴。
这种渴似乎包涵着一种极度凶残的yu望在里面,他不清楚这yu望源自何种需求,它越来越强烈,并迅速超越口渴的极限,舒畅开始觉得难受,暴躁,不安、疯狂,他想暴走。
眼前一个手腕,上面伤口宛然,几滴血珠透出阵阵甜香,这香气诱惑着舒畅,他终于找到饥渴的源头,于是,他一把攫起那只手腕,不管不顾,拼命吸吮起来。
伯爵只感到体内的血液像长河奔流般向外涌去,流失之快让他来不及阻止,就一阵阵头晕目眩,他浑身的力气仿佛都随着血液的流淌而消失。
“够了,够了”,伯爵哑声喝斥,他拼命甩动胳膊,却甩不下紧咬不放的舒畅。旁边的血族见情况不对,立刻扑上来拉开二人。
拉开后的伯爵面色白里透青,他虚弱的浑身冒汗。而舒畅还被几个人按着,他额头青筋暴涨,眼睛渐渐变成了紫色,两颗长长的红色牙齿飞速长了出来。手上的血管不断地暴涨,身上的肌肉一点点地膨胀,衣服因为肌肉的迅速膨胀一点点被撕裂……
“还要……”舒畅狰狞地喊。
“给他”,伯爵嘶声喊,在众人的掺扶下,他踉踉跄跄向大厅深处走去。
一名血族为畏缩缩地走上前来,不等说话,舒畅奋力一挣,挣脱了束缚。原先按压他的血族聪明地远远逃开,唯独那位正走上前来的血族被舒畅抓个正着。
“食物,新鲜的食物”,舒畅扑了上去,饥渴地吸吮着。
不知过了多久,舒畅的甚至渐渐清醒,耳边传来伯爵虚弱的声音:“我的孩子,你是否决定吸食你第一口新鲜血液,现在?”
舒畅脑子嗡嗡作响,他突然想起悟空那句话——“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真的能这样吗?
他眼中的红色渐渐消退,慢慢看清周围的景象——地上躺着五个人,其中一个还在痉挛,那种痉挛似乎正是临终前的神经痉挛。
“怎么?……这些?”舒畅指点着地上躺着的人体。
“弱肉强食,这个世界本来如此”,伯爵淡淡地说:“做为我的后裔,你本来该获得我的十分之一力量,这可是相当于一个子爵的实力啊。
但事情出了点岔子,你竟获得了我百分之八十的力量,为了让你平安度过初始的吞噬期,我不得不牺牲了三个男爵,两个男爵后代——他们都是被你吸干的。
如果你打算现在就吸食第一口人血,我马上让他们送来新鲜的人体?”
舒畅感觉到阵阵恶心,这恶心是纯源自于心理作用,而不是源自于生理,他勉强压下了这种恶心感,连吞了几口吐沫,着急地问:“您发现了什么?”
“你应该称呼我父亲”,伯爵不满地说,旋即,他感慨地说:“有意思,四倍螺旋体的鲜血……鹰的基因掺杂在人体细胞中,真像一顿大师烹饪的盛宴,让我充满力量,也充满好奇。现在,我迫不及待想见那位小姑娘了。”
一位金发血族躲躲闪闪地凑了上来,此前,舒畅从没注意到,在伯爵的印度巢穴里还有这种西方血族人。他目光闪烁,说:“大人,现在正是月圆时分,你要动身,何不现在就走?”他边说这话,便用眼睛躲躲闪闪地偷瞥着舒畅。
“有道理……我对好建议从不拒绝”,伯爵站起身来,吩咐:“立刻准备行装——漫漫旅途,正好让我恢复精力。”
那人扭捏地看了一眼舒畅,提心吊胆地问:“那么,您的孩子……”
“他留在这里,你是他的了”,伯爵的这个命令让对方脸色发白。
“作为刚获得力量的血裔,你必须沉睡至少七天,我的部下将把你埋入土中,让你安息——这是个仪式,古老而传统。
七天后,你必须用自己的力量从坟墓中爬出来,你必须吸干你所遇到的第一个人的鲜血——这也是仪式。不过,我认为你有必要知道,一旦血族尝过人类的鲜血,将再也离不开吸血生涯,而且,终生只能食用新鲜人血。”
伯爵说话的时候,舒畅已感觉到阵阵头晕目眩,他忍住睡意,问那名金发男子:“我该怎么称呼你,先生?”
那名金发男子瑟瑟发抖,颤巍巍地回答:“图拉姆·德法特,大人,您不需要对我用敬称,我只是一个男爵血裔而已,您直接叫我图拉姆吧。”
舒畅沉睡之前,听到哈根清晰的声音:“我受命监护你,舒先生,我将留在你身边,直到你醒来。”
七天后,经过半天(半夜)的努力,舒畅终于爬出了他的坟墓,独自走出坟场所在的幽林,爬上了守候在林边的一辆老爷车。
踏出幽林的那瞬间,舒畅不自觉地感慨:“啊,世界是多么的美好,空气是多么的新鲜,我爱这个感觉。”
“欢迎你加入,子爵先生”,图拉姆在司机座上殷勤地问候着,语气中透着讨好的意味。
哈根也伸出双手紧握舒畅,问候道:“欢迎你加入异端,小子,我们从此都是一类人了。”
舒畅低头打量着这辆老爷车,这是一辆上个世纪生产的老式别克轿车,车内布置偏于皮质与木材,车前脸晃着两个硕大的大灯,看得出,这车当年做工多么考究,虽然一百多年过去了,它依然崭新如初。
“太奢侈,这简直是糟蹋钱”,舒畅酸溜溜地嘟囔:“这种车保养一次要花三万欧元,足够买一辆新奔驰了,天哪,有这么烧钱得吗?无论如何,新车在舒适性、安全性,以及速度上都有莫大的优势……”
哈根对舒畅的醋意但微笑而已,他打断舒畅的唠叨,说:“说到钱,对了,我正想跟你说,有几个账户出了问题,它们都带有指纹锁与瞳孔校对,这让我们的追查与转账无法进行下去。”
“指纹……那张纸来,我把那个指纹画出来”,一说到正事,舒畅脸上的痞态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图拉姆在前座边开车边侧耳倾听着两人的对话,此时他忍不住插嘴:“这不可行!人的指纹有数万个数据,每道弯曲与折线都有特定的意义,密码锁只是选取七八个点,也许十来个点的图案,作为开锁数据。我们不可能知道密码锁在何处取点,除非……”
才说到这儿,也许图拉姆觉得自己语气冒犯,他嘎然而止。
“除非是密码程序编辑员本人,他可能知道选点位置;或者是,我们找到一付完全一致的指纹图”,舒畅补充说:“我们恰好可以达到后一个要求。
你可能不知道,我出身于一个赝品世家,仿制古董是我的家传技艺。我从小受的训练就是摄影记忆法,要求将一眼看到的东西,完全细致的描述下来。而我做得还不错,有了鹰眼后,我观察事物更加精确,如果再加上血族的记忆……”
舒畅顿了顿,马上反问:“图拉姆,我沉睡的太快,还没来得及了解事情缘由,请问,阁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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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你失去了控制我的机会
第十三章你失去了控制我的机会
明亮的车灯像利剑一般刺穿沉沉黑夜,车速并不快,与孟买的城市节奏恰好合拍。
孟买就是个不讲究效率,散漫而闲适的城市,平均每平方公里4.7万人的人口密度,让这座城市的街道在任何时候都不缺乏人流。
图拉姆将这辆古董车开得很稳,因为孟买人在夜里从没有理让汽车的习惯。他边开边从倒后镜里瞥着舒畅,又偷偷看了一眼哈根,而后目视前方,用自言自语的口气说:“大人,好像,你的能力还没觉醒?”
舒畅冷声问:“什么意思?”
“血族”,图拉姆轻声吐出这两个字,而后,他似乎被这个词吓了一条,停顿了一下,他才继续说:“血族的血裔传承是通过初拥完成的,接受初拥的人,其思维就像一个开放的空间,对他的父代完全透明——血族就是这样,一代控制一代的。
我的父亲——那位血族男爵,在大人的初拥仪式上,被大人吸干血液。这解除了我的传承束缚——也就是说,我属于血族内罕见的既无传承,也无约束的人了。
伯爵大人临走时,将我划归您,我的大人,是因为你的血管流动着我父裔的血,所以,你继承了我父亲的财产——包括我这个卑微的小人物。
对于我这样的小人物来说,父裔丧失并不是好事,更有可能是个灾难。因为这意味着我们失去了庇护人。强大者自然可以分享服役的领地,独自生存下去。但对我来说……
我也是血族新人,还没来得及建立自己的食物采集渠道,暂时,我也没有合适的谋生手段,在捕食中,我可能遭遇千百种‘意外’,随时随地可能灰飞烟灭。
所以,大人,今后您就是我的庇护人了,如果您的能力完全觉醒,您还可以继承另两个男爵的领地,那样,您将更强大……”
舒畅听完这话,若有所思地说:“怎么伯爵临走不未向我交代这些,我该怎么觉醒?都有什么诀窍?”
哈根摇摇头:“别问我,这是血族的秘密,我不可能知道。”
“我也不知道”,图拉姆说:“我只是个程序编辑员而已,平时就喜欢打电玩,玩网游。不久前,我一时好奇进入一个吸血鬼网站,那网站上发帖都起了个吸血鬼网名,网页设计很血腥很刺激。
我觉得好玩,在论坛泡了段时间后,忽发奇想,想认识网页设计者,于是,就跟他聊上了。当时,他说他是吸血鬼,我就随口说‘做吸血鬼很好玩’,他问我想不想,我说想啊。他说我来找你,我说好吧……就这样,我成了吸血鬼!
没几天,他说有个典礼,带我来到印度,唔唔,接着发生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一想起来,我常常希望自己是在做梦,梦醒了,一切就正常了——可这不是梦。
男爵死后,我曾想解脱了,我希望走出地穴,可我的一只胳膊才接触阳光,立刻感到血液沸腾,眨眼之间,暴露在阳光下的皮肤变成了灰烬……原来,这一些都是真的,那些上古传说也是真的……”
从坟墓回家的路并不长,说话间,路已经走到了头。图拉姆说完后,众人一片沉默,走回了伯爵的地穴。
伯爵走时带走了他所有的仆人,好在有图拉姆熟门熟路,在他的引领下,留守的血族成员毫不犹豫地为众人打开地下电梯。
地穴内现在空无一人,空荡荡的大厅里,只回荡着三个人的脚步。在舒畅沉睡的几天里,地穴内其余血族成员也纷纷离去,他们走时的匆忙和不约而同,令人想起一个词——大逃亡。
“把你画的指纹图拿来”,哈根似乎不愿在这冷清之地停留,他一进门马上说:“阿卡停了几天了,我打算拿上图,立刻回酒店。”
舒畅还停留在刚才的问题里,他执着地自言自语:“伯爵走的时候,为什么不交代?你瞧,这些人都走了,连个指导的人都没留下。”
哈根压根没想回答着问题,舒畅也没想得到回答,他自己已隐约有了答案。但没想到图拉姆直接把盖子揭开。
“他们都怕你”,图拉姆说:“你第一次吸吮,就将伯爵吸了个半死,你获得了伯爵八成的力量,这在以前从没发生过。你清醒后,又连续吸干了三个男爵,才完成了初拥。
要知道,血族里男爵并没有富裕到随意浪费的地步。伯爵领下总共不过11名男爵,以第一次清醒就干掉了四分之一。
猛兽之间从不愿过分亲密,相反,为了避开不必要的冲突,导致两败俱伤的局面,它们总是刻意保持距离。自然界如此,人类世界如此,血族也是如此。
你的力量让他们恐惧,包括伯爵,都没有把握在你觉醒之后,完全控制你,所以他才要立刻避开你,并期望你的力量觉醒缓慢。所以,你不可能在血族里寻找到指导,不过,大人,你有足够的时间去摸索,不是吗?”
“也对,现在考虑这些,完全是浪费时间,到是你……”舒畅指着图拉姆说:“你很奇特,说是新人,随乎是呆头呆脑闯入了血族,但你却对血族内幕很了解。刚开始,你胆战心惊地说话,现在却说话条理分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令你如此改变。”
图拉姆马上小心地观察着舒畅,见对方没什么变化,他底气一状,说:“大人,你失去了控制我的机会——永远。
在刚刚觉醒时,您能够感觉到强烈的控制yu望,这时,只要你想,你就能做到控制血裔。但你压制住了yu望,随着时间的推移,您已经永远失去控制血裔、透视他们思维的能力。当然,这不影响我对你的效忠,但我们今后将是老板与雇员的关系,而不是主人与仆人关系。
至于我对血族的了解,天知道,我进去的那个论坛,竟然是真的吸血鬼论坛,我跟他们聊天打屁说的话,居然句句是真实的,所以,我虽然是新人,却对血族的内幕很了解。
这就是我,您的属下图拉姆·德法特,一个大事糊涂,小事精细的程序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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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你失去了控制我的机会(2)
第十三章你失去了控制我的机会(2)
舒畅对控制人思维并不感兴趣,而且,他对别人的领地也没什么特别的yu望,本不是他的东西,失去也没什么可惜,所以他无所谓地“哦”了一声,但马上他又惊奇地“哦”了一声——
“你是一个计算机程序员,能够进入真实的血族网站,跟人侃大山……”
图拉姆解释说:“我的血族父亲就是看上了我这能力,想吸收我来管理,帮忙那个网站,但这一打算,在他去世后……”
“也就是说:你做黑客的本领不错,居然能进入血族网站,跟人胡侃乱叙很久,直到血族男爵诱捕了你,是吧。”
图拉姆沮丧地承认:“也可以这么说!”
“很好,好得没法说……你我今后都无法白天活动,而狼人格伦又有遇事冲动的毛病,所以,我们需要有一个能在白天正常活动的人,搭建与世俗世界的桥梁,而兰卡是唯一胜任这个工作的人。
你跟哈根同去,与兰卡一起完成那件事,而后,兰卡将抽调出来,专门负责我们与外界的联络事宜,我们的内部事务……你来做管家。”
图拉姆躬身行礼:“如你所愿!”
哈根慢悠悠扫视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听到舒畅将格伦是做自己的禁脔,他并没有反对的表示,等舒畅安排完,他指了指空荡荡的地穴,好奇地问:“你一个人?我记得我们都是在夜里,或者在昏迷状态下进入这里的。你一个人留在这儿,方便吗?”
图拉姆确定了自己的身份,神态散漫起来,他不管合不合适,直接插嘴说:“伯爵带走了他所有的侍从,这意味着,他已经决定放弃这个地方……
哈,等会儿,我可以通过网络完成产权转让手续,将这里的产权合法转让到舒先生的名下,我想,伯爵本人决不会反对。”
说到这儿,他一躬身,学着电视上英国管家的派头,拖着不伦不类的贵族腔,彬彬有礼地说:“大人,这里归你了。我们可以将这里布置一下,定制十余台强大的计算机,将这里建设成一个计算机中心!”
一说起计算机,图拉姆立刻故态复荫:“特别定制的cpu……十几台连成一个局域网,注册十几个用户名……挂网练级、走后门偷窥、窃取密码、洗钱销赃……想不挣钱都难!”
舒畅无心理睬图拉姆的胡言乱语,他慢慢踱着步,怀着复杂的心情一间间房子审视着,连哈根与图拉姆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他心猿意马、心乱如麻、心不在焉地走着,眼睛看到东西,却没有任何印象,他只顾随心所欲地走。
过了许久,舒畅才清醒过来,眼睛看到的景象渐入脑中。
布隆克霍斯特伯爵走的很急,许多随身物品都被丢弃在房中,而舒畅这几天一直在昏睡,这些无人看守的东西竟无人敢触动,可见伯爵的威严多么令人仰视。
除了伯爵的房间,其他的客房都空空如野,看来,那些人虽然走得匆忙,却没忘记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干净。
时代不同了,现在的吸血鬼已不睡在棺材里,而是一个恒温恒湿的卵状孵化器。现在,那些空房间里只剩下这个东西,孤零零地靠墙角放着。
伯爵的收藏品……伯爵的收藏品很丰富,中世纪精美的三色玻璃套杯、古罗马古埃及的金质生活器具、路易十六时期的银质烛台……件件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品。
还有武器,从石器时代的石斧石矛,到近代的火绳枪、滑膛枪,甚至还有现代的狙击步枪,特制狩猎手枪、件件都是手工制作的罕见物。
这些收藏品中,数量最多的还是十字军时代的冷兵器,当时、各国工匠精心打制的、风格迥异的铠甲兵器、长长短短、林林总总,在这里都可以找到范本。
那几间收藏室很大,屋内高得连小飞机都能开进去,也很长,每间房子都有数个足球场大小,这让舒畅震惊之余,也很好奇。
“不会吧,这里离地面并不深……孟买水位很低,挖得深了地下室容易渗水,这么大的地下空间,这意味着……意味着,地面的地产全属于伯爵先生”,舒畅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大声自语,他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显得极其空洞。
这是一笔很大的财产,也许是伯爵用一个世纪的时间才积累出的,但对方却毫不顾惜地舍弃,难道,伯爵的恐惧真到了如此地步?
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舒畅想不出答案,他是个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人,想不通的问题,他立刻跑到了脑后,找了一个空房间,揭开一具卵形孵化器,他躺了进去。
“也许,血族的思维模式,只有按他们的生活方式亲身尝试一遍,才能体会到,啊,这是什么世道,连吸血鬼也赶时髦,孵化器,不是棺材,有意思”——入睡之前,他昏昏沉沉地这么想。
“我已经接到伯爵发回的信息”,不知过了多久,当舒畅被叫醒后,图拉姆如是说:“他已经安全抵达了瑞典,正在前往北部山区,并与布伦先生派出的迎接者会了面,对于您,伯爵大人只说了一句:‘伦敦见’。”
舒畅懒洋洋地问:“这话什么意思?”
图拉姆讪笑着没有回答,哈根在一旁脸色铁青没有插嘴。奇怪的是,格伦与兰卡也出现在地宫,格伦低着头闷闷不乐,兰卡则一脸好奇地打量着孵化器。
舒畅转向哈根,询问:“怎么,有问题?”
哈根点点头,承认:“我们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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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孤立无援
第十四章孤立无援
麻烦?有什么麻烦能够难住吸血鬼加狼人组合?
“我们现在还不麻烦么”,舒畅自嘲地笑着,神色中充满无奈:“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们就是麻烦?还有什么比我们更麻烦?”
“记得我们在孟买西区的那个落脚点吗?”哈根反问。
“记得,这里就是西区,它应该就在附近!”
“我们在那里被打昏,而后被伯爵弄到了这里,从那以后,你我都没有回去过”,哈根艰涩地说:“我一直以为那座房子处于伯爵的监管之下,所以,没急着取回我们的工具,现在,麻烦出现了。
昨天,我们收到了一份召集令——狼人的召集令。这份召集令本来藏在那间房子里,是我们打算遇到紧急情况时,召集同伴救援的。但现在,它出现了,出现在孟买黑市上。
已经有狼人见过这份召集令,召集的命令已经向四外发出。收到这消息后,我去了那间房子,发现,整间房子都被人偷走了。”
“整间房子?”舒畅又气又好笑:“怎么偷走的,揣兜里带走的,那可是一套大房子啊,哈,还带一个大院子。”
“没有了……我是说,房子不存在了。那间房子被人拆毁了,门窗、砖瓦,都不见了,那房子只剩下地基,现在在地基上搭建的是几个棚户,那些棚户人家都不承认曾在该处见过房子,你说奇不奇怪。”
“这么说,有人把房子偷偷拆了,然后把东西卖了?”
“不仅如此”,哈根解释说:“他们还了解召集令——狼人的召集令,至少,他们知道发布召集令的正常手续?”
“什么手续?”舒畅好奇地问:“我怎么不知道。”
哈根咽了口吐沫,解释说:“在世俗世界,我们狼人都是以佣兵组织,赏金猎人组织,保安公司等等名义存在的。召集令是一个徽章标志,它只有出现在武装世界才有用,而它初次出现,是在一家保安公司里——美国白头鹰保安公司。
请注意,它出现在那里,并不是被当作赃物在那里向人兜售,而是装入一封没有任何标志的信封里,神秘出现在公司经理案头。
那位经理连谁送的都说不清楚。只记得小纸条上写的字句:‘孟买、维多利亚火车站、9月23日(——也就是两天后)、11点23分、白西装白裤子红皮鞋,左手持一本当月的《时代周刊》。
你听听,时间、地点、接头标志,什么都全了——他们是怎么知道那个小铁牌的作用的?我本来以为是伯爵开的玩笑,但却不是。下面的问题就是:谁干的?想干什么?”
哈根很气恼,格伦情绪暴躁,图拉姆若有所思,兰卡晃着大眼睛,静静地侧耳倾听。舒畅见到这情形,心中一动,用哈根正在使用的法语询问兰卡:“阿卡,你懂几国语言?”
兰卡温顺地用法语回答:“语言?先生,你问我懂几种语言还是懂几国的语言?若是前一个问题——孟买流行的62种语言我能听懂绝大部分;会说的,在一半以上;会写的,大约有十几种,包括会写几个单词的语言。”
舒畅紧追一句:“包括法语?”
“是的,先生,我过去的主人曾教给我法语、德语、西班牙语,至于英语,先生,那是我们的国语;印地语——那是我们的方言……”
“好的!”舒畅马上吩咐:“进来的路你知道吗……去帮我们买些饭回来,呶,这是些零钱,给你自己也买一份。”
看着兰卡欢快跑出去的背影,哈根狐疑不决地问:“你让他自己去,他会回来吗?”
舒畅不在意地回答:“无所谓。我们下面讨论的问题,不适合小孩子听。至于他回不回来……他要能回来,今后就是我们的一分子,否则的话……”
格伦狞笑着起身:“我去盯着他。”
哈根附和的点头:“这样最好,一个小孩,最适合跑东跑西为我们打探消息。”
舒畅补充说:“尤其在孟买这样一个城市,土生土长的他,比我们更有优势……那么,事情已经这样了,你需要我做什么?”
等格伦走后,哈根继续说:“我们需要马上展开追查,你是亚洲面孔,我们需要你去跟那些棚户人家谈谈,搞清楚谁偷了那所房子?”
“怎么谈?我无法白天活动,怎么跟人谈?你让我把他们从睡梦中吵醒么,我相信,他们的喊叫能吵醒半个城市。”
哈根惊愕地张大嘴:“我真怀疑你怎么做吸血鬼的?你难道要我教——先吸他的血,而后查阅大脑记忆……这么简单的事,你难道办不到?”
图拉姆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舒畅望了他一眼,心中有了打算:“我需要一个领路者,等兰卡回来,我们就动身。”
“只好这样了”,哈根解释说:“伯爵把我们的接应计划全打乱了,我们现在人手缺乏,此外,附近的所有人都去响应召集令了,我们孤立无援。我只担心,对方召集我们,打算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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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孤立无援(2)
第十四章孤立无援(2)
舒畅对狼人体系并不了解,他也不打算涉入过深,所以,他没再对这事刨根问底。毕竟再进一步询问情况,可能要涉及狼人的隐秘。即使他问了,哈根愿意不愿意告诉他,也在两可之间。故而,不问也罢。
大厅里重新恢复死寂,舒畅这才有空爬出孵化器,他先向哈根说:“你知道,伯爵是个武器收藏家,他的收藏品中也有些现代武器,比如狙击枪、各种步枪、手枪,我建议你去找点合适武器。”
哈根立马转身,冲出了屋子。舒畅又转向图拉姆,问:“你的事情进行得怎样?兰卡的水平如何?”
“其他部分都很顺利”,图拉姆回答:“虽然手不熟练,但兰卡已经做得很不错了,我们已经成功地把那位依贡的财产搬空,并开始寻找账户资金的来源。但……,但这地下宫殿的产权转移遇到点问题。
这座地宫,地下部分绵延广阔,边缘已延伸到了邻近的三个街区。我们查了一下,发现地面部分的地产属于300余名不同业主。但奇怪的是,我们没找到这些业主的任何交易记录,他们好像从不买东西,甚至包括水、电、食物等生活必需品。
这让我们无从下手,我们怀疑……”
舒畅首次进入伯爵的地宫是在昏迷状态下,而后几次出入也是在夜间,唯独这次是在黎明。透过微露的晨曦,他终于看清了这地宫的全景。
地宫的地面入口是家电影院,它的地面建筑有五层,一层、二层是电影放映厅,三层为歌剧演出厅,兼出租作聚会的场所。四楼、五楼则是出租房,出租给那些海蜇一腔梦想来宝莱坞淘金的小演员们。
这样用大型的影院在西区有许多。都是些建筑年龄五六十年的石楼,楼内许多房间门口还挂着“某某”故居的牌子,有的房间甚至还挂着不止一个牌子。这些标牌与大楼一切,向世人述说着昔日的辉煌。
大楼的地下一层,是演员的化装间、电影院的胶片室以及工作人员的办公室。再下一层是道具储藏室,里面陈列着曾经在这家剧院上演过的戏剧道具。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血族活动区域。
通往血族活动区域没有公共道路,在道具储藏室有两部专用电梯,它们不通向地面,而是通向地下,直接进入伯爵的地下宫殿。
道具储藏室有三名普通血族出面管理,他们一付守门人的模样,苍老而迟钝,神神秘秘、举止古怪。一般人看到他们这样子,都不愿与他们过多接触,于是,普通人的脚步到此为止。敢在此活动的,肯定是血族人。
影院是唯一可以光明正大不留窗户的建筑物,这里一年四季,大部分时间只有放映机的灯光在跳动,在银幕上播映着经过加工的人情百态。这种光线环境最受血族欢迎,但作为一个新晋吸血鬼,舒畅还有点不适应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
“那就放弃吧”,舒畅用指头指点着周围,划了半个圆圈:“伯爵建立这座地宫恐怕花了半个世纪,他虽然搬走了,但我想他并不愿轻易放弃,你跟看门人沟通一下,只要我们能任意使用这里,我已经很满意了。”
图拉姆点头称是,又接着汇报:“还有,那三位男爵的产业,我们的接收工作也出了点问题,男爵原先的属下已经把那些产业瓜分,只给我们留下了少数地产,您看……”
“这就够了”,舒畅截断图拉姆的话:“世上从没有免费午餐,血族也没有。那些死男爵留下的产业我们不能碰——我可不想跟男爵的法定世俗继承人打官司,那些人有本事,让他们闹去。
我现在,脑袋里一脑子疑问,比如:当初伯爵是怎么找到我们的?狼人的那个落脚点出了什么问题?召集令失落,到底意味着什么?对方这么做,想达到什么目的?
我有时甚至在想,当初他们让我来孟买,是不是一个圈套?嗯,你怎么想的?”
图拉姆笑得很奸猾,他自鸣得意地说:“先生,不管你怎么想,我们这趟旅程总共拿到了四千万欧元的财产,若有人想陷害你,为此先送给你六千万……我认为,没有这样陷害人的。
就我个人来说,我才冤呢,我无缘无故成了吸血鬼,但这趟旅途,却让我摆脱了掌控,我从此是个自由人了——除了不能生活在阳光之下,但我拥有无穷的生命作为补偿……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么?
现在,我可以整整一个月不睡觉、不吃饭,我可以用常人难以想象的精力来专注于一件事——比如练级、锻炼手指灵活度,在这方面,谁能比我更有精力。
如果这算是陷害的话,我宁愿别人多陷害我几次!”
图拉姆说话的时候,舒畅脑中突地出现阵阵波动,那感觉,好像周围有人在窥伺一样,舒畅凝神静听,图拉姆的话立刻变得格外空洞,紧接着,那语音似乎带着复音,在图拉姆的话音传到舒畅耳边前,就有个声音提前到达
舒畅集中了注意力,他立刻感觉到地面上的脚步声——一双皮鞋踏在光滑的水磨石地上,粗粗的嗓门,刻意保持着柔声,谈论着某些话题,正在上面影院正在播映的影片内容。
随后,舒畅的触角向远处伸展,影院周围的一草一木,甚至是地上小虫都逃不过他的探察。很快,他就找到了让他产生感应的东西了。
那是一个心跳声,舒畅才感觉到那个心跳,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一幅画面——一个穿着传统印度长袍,裹着大包头,留着一撮小胡的黑发男子,就站在电影院的对面,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狠狠地打量着影院进出的人流。
紧接着,舒畅在人流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时兰卡,他头上顶着一个大托盘,盘中堆满了食品盒,一个手还提着满满的纸袋,另一个手也不闲着,边走边啃着一种叫“加巴地”的油炸小薄饼。
他似乎对这种生活很满意,边啃边露出满足的笑容,是的,单纯的满足,一个小薄饼,就让他对生活别无所求。
那个监视的人目光在兰卡身上略一停留,立刻转向他身后。格伦那面无表情的脸,立刻映入舒畅的脑海。
兰卡走得无忧无虑,他只顾向前走,从不回头看。格伦一路尾随,只偶尔借助人流短暂遮蔽自己的身躯,跟踪的意图明显,稍稍有心,就可以察觉。
舒畅正沉浸在他所见到的景象中,突然间,另一颗心脏图像闯入他脑海中,那是一颗完全不见搏动,像被福尔马林浸泡的标本似的心脏。
舒畅厌恶地一皱眉,意图把这颗心脏图像赶出脑海,才一动作,一旁的图拉姆惨呼一声了,软倒在地。
“大人,宽恕啊……”,他有气无力地呼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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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被人逼到无人可用的地步
第十五章被人逼到无人可用的地步
明白了!
舒畅终于明白他们一行为何能被伯爵提前发现。
这里是十几米的地下,以舒畅那新晋的、还不怎么敏锐的触觉,都能感受到地面出现的敌意目光,作为一个百年老贼,伯爵感受到的范围,理当比舒畅更远,更广。
这就是常人所说的第六感吧。
也许,在数百年的逃亡生涯中,血族将这种异能反复锤炼、放大。不具备这种异能,或者这种异能不突出的吸血鬼,已被宗教裁判所消灭殆尽。幸存的都是些感觉超灵敏的老贼。
舒畅继承了伯爵的八成能力,所以他也继承了伯爵的“第六感”,能提前感受到敌意的存在,只是他现在不知道感知范围的极限有多大。
继承了伯爵的能力……啊,刚才他感受到的那颗不会跳的心脏,一定是属于身边的图拉姆。
这么说,在刚才的一闪念中,图拉姆也冒出些许恶意。
舒畅在沉思,不知不觉,他停止了对图拉姆心脏的意念折磨,这让对方渐渐缓过劲来。
“大人,原来你的力量已经觉醒,你现在已经能操纵意念……”图拉姆躺在地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
“什么?”沉静在思考中的舒畅没反应过来。
“啊,我明白,我明白,大人,我什么也不说,我决不说出去”,图拉姆讨好地回答。
“你什么都明白?”舒畅晕头胀脑地反问。
“明白!明白!”图拉姆着急地肯定说。
“我怎么还不明白?”舒畅郁闷地自语。
“当然,大人,你什么都不明白,我明白!”图拉姆连忙表白着。
“你怎么躺在地上”,哈根身上挂着长枪短炮出现在门口,他疑惑地看了图拉姆一眼,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
图拉姆一骨碌爬起来,急切地说:“没什么,没什么……休息,我在休息,我们血族累了,都在地上躺会儿……大地,母亲!”,图拉姆边咏叹边向门外跑。
舒畅还没来得及搭话,哈根已抢先解释:“我刚才看了,伯爵的收藏品很丰富,但都是收藏品……太多的珍宝枪,而且弹药严重不足,我挑了半天,只挑出六支手枪,五支长枪来,你要什么?”
舒畅不好意思地说:“珍宝枪?我对枪械不太熟悉,给我,我也不会用,还是你拿着吧。”
“虽然你是个吸血鬼,但没有远程攻击武器也不行”,哈根拔出一把手枪递给舒畅:“先让我教给你点枪械知识——一般来说,枪身上都烙有冲压号码,这号码分为四个部分:型号、产地编号、生产年份、生产序号。
每把枪的号码都不相同,它们举世无二。但也有些枪支,它们的号码却没有这些限制,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号枪——号码从000至099,总共只编100个号。它们的学名叫作‘试用枪’,或叫‘定型枪’。
每种枪械定型后,编号为000号的枪授予总设计师,其余号码依次归参与设计者所有。还有部分枪则作为礼品枪,赠与大批量订购的客户。
伯爵所收藏的枪,编号大都在009号之内,这些枪支价值连城,即使那些收藏品中,偶有完整号码的枪枝——那都是某些特殊客户使用的。
比如,收藏品里有一把嵌银镶象牙燧发枪,那事1810年,一位英国著名枪械师特地为某个印度土邦王定制的,这枪与一次著名的暗杀事件有关,它的出现,曾改变了历史。
用这样的枪自卫,我认为太奢侈,它影响我发挥射击水准,我左选右选,只选到了几把不那么著名的枪枝。
呐,给你一把防身。我们离召集令要求的时间还有两天,我马上安排一艘游艇,与你一起出海练习,你必须尽快熟悉你的自卫武器,我也一样。”
这时,通向地宫的电梯已嗡嗡响了起来,应该是兰卡返回了,舒畅想起地面上那个跟踪者,一声叹息:“我们的人手确实窘迫……地面上有个人在跟踪阿卡——穿印度长袍,裹大包头,留着一撮小胡,黑发男子。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可惜,我们没有人手进行反跟踪。”
哈根皱起了眉头,说:“跟踪,这我倒不担心,格伦虽然遇事不冷静,但在军事上无人能比。对于跟踪,他有一千种方法应付,没人能够安全地跟踪狼人。
我所忧虑的是,事情怎么到了这种地步?强大的狼人组织,加上血族新晋的一位子爵,竟然被人逼到无人可用的地步?到底是谁取走了我们的召集令?他召集强大的狼族,出于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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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被人逼到无人可用的地步(2)
第十五章被人逼到无人可用的地步(2)
舒畅不客气地回答:“其实,你要不说这番话,我已经在怀疑——这次孟买之旅本身就是个圈套,一个让我从此不见天日的陷阱。现在你这么说,我至少知道你不是同谋。”
“我肯定不是同谋”,哈根苦笑了一下。
此时,电梯已经停顿,兰卡顶着托盘,哼着不知名的歌,向这间屋子走来,在空荡的大厅里,他的歌声响的极为悠远。充满了神佛的禅味,空寂,悠远,婉转,如泣如诉。
哈根瞥了一眼兰卡,摇头拒绝了他递上来的食物,继续完成他的话题:“……这次行动,你获得了六千万欧元,而我只得到一点布伦先生的委托金,但我们却失去了一份召集令……”
“六千万欧元并不多”,也许是因为心脏不再跳动,舒畅现在的感情冷漠了许多,他无动于衷地反驳说,不经意之间,他发现自己的腔调,竟然与布隆克霍斯特伯爵十分相像。
“我虽然不懂基因学,但我知道,这项研究要精确到微米、纳米。至少需要购置一架电子显微镜,价值数千万美元。然后,开动一次电子显微镜要花数百万人民币的电费和维护。
数百万美元,只够买研究所需要的打印纸。俺们哪儿的股市曾玩过数十次这样的噱头,投资几百万,买堆打印纸,说是纳米概念,然后骗老头老太太的钱——我再智障,被玩了几次还能不明白,六千万欧元只够依贡几个月的花费,这不是他的全部资金,所以,这事没完!
你觉得六千万多么,我分你一半,咱一人三千万欧元,算我补偿你的,你拿它雇人手——能在阳光下活动的人手。我们来反监视、反跟踪、反击——我一定要搞清楚,谁在惹我?”
“三千万——谢谢你的慷慨,这笔钱足够灭亡一个小国的……高尔伽耙,谢谢,我不喜欢吃这种辣味沙司,吃进去感觉嘴里好像在冒凉风似的……
郭杜里鸡,这个我喜欢。什么?要先生先挑选,他不会吃熟食的,他现在只吃生食,血淋淋的牛肉那是他的最爱。”哈根后一句话是对兰卡说的。这时,电梯声再度响起,那是格伦回来了。
“我去”,哈根使了个眼色,一把夺过咬着郭杜里鸡,边走边吃。
“先生,你真的喜欢生牛肉吗,我不知道,我没买那东西”,兰卡怯怯地说。
“别听他的……你去把图拉姆唤来,我需要采购一些电脑设备,把这里改装一下,让它完全电脑化——全自动的报警器,监视器,红外线扫描仪,等等,你跟他商量一下,拉个采购清单”,舒畅马上支开兰卡。
格伦回来后,第一句话就是:“有人跟踪那小孩”。
“奇怪?谁会注意这样一个孩子”,舒畅想不通:“兰卡现在的行踪只有金店老板纳瑞林知道.除此之外,……他搞转账都是躲在计算机后面,通过网络完成的,依贡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他头上,再说,依贡不是还没消息吗?
纳瑞林……我与他的交易已经完成了,我如数购买了他店里的珠宝,那笔佣金足够补偿他失去兰卡的损失——在他看来,一个下等种姓的人,应该不值得他如此折腾。”
“不是金店的人”,格伦憨憨地回答:“金店的人身上有股金属味道,还有处理黄金常用的硫酸味,他的身上很干净……
嗯哼,你知道,大多数印度人身上都有股咖喱味,但这个人没有。我怀疑它不是印度人。这人很警觉,发现我注意他之后,立刻混入人海。要不是我离不开的话,我会跟上去查个究竟。”
“你做得很对”,哈根赞许地说:“你刚才的任务不是反跟踪,而是查清兰卡的忠诚度。
我们人手太少,所以,现在我们第一步要做的是查清楚谁值得信任,而后我们才能决定:我们该信任谁。
好吧,现在兰卡也能当个人手使用了,格伦,给你枪,这里的安全由你负责,我去寻找帮手。舒,晚上见,你看完那些棚户人后直接来阿波罗码头,我在13号泊位等你。”
当夜色再度来临时,舒畅终于开始了他吸血鬼生涯的第一次夜猎。
夜色下的孟买是最为迷人的,这是一座与纽约、巴黎、伦敦并称为“世界七大国际之都”的城市,灯火辉煌的孟买被誉为“梦幻之城”,多彩的霓虹灯将这座城市装扮成一座“不夜之都”。
舒畅站在一座无声塔下,嗅着南面“空中花园”飘来的馨香,毗邻的尼赫鲁夫人公园透出的五光十色将他的脸映的阴晴不定,图拉姆双手插在兜里,吹着口哨,站在他身后。此时,无声塔上传来阵阵秃鹰扇翅的声响。而后,一声沉闷的响声从地下传来,像是一个人绝望的叹息。
图拉姆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深吸一口气,玩世不恭地说:“又一个灵魂走了,啊,也不知道他是升入天堂还是下地狱……嗯,大人,你怎么选这么一个地方,我还是不喜欢尸臭味,这个地方,味道太臭了。”
“无声塔并不无声”,舒畅裹着一身黑衣,简直是一幅标准的吸血鬼打扮,他神思不属地说:“以后,我们就要习惯于这种味道了。嗯,这几座无声塔建于什么年代?”
“不知道”,图拉姆目光左右打量,他指着北方,说:“我只知道那座‘空中花园’有120多年历史了,花园内摆放着不同种类的花卉,供游人欣赏。人在其中游览,有如置身于空中……”
他又指指西侧,继续说:“那里是耆那教玻璃寺,有一百零五年历史,寺庙由大量玻璃建成,规模不大但精巧美丽,非教徒可免费入内欣赏,但须赤脚进入……
至于无声塔……我不知道它建于何时,不过,拜火教存在有四千年历史了,这东西,应该渊源很深。”
舒畅身后的五座无声塔呈梅花形排列。这是拜火教徒的鸟葬场地(即天葬场),当拜火教徒死去后,祭师们依据死者的身份地位,将死者尸体放置在不同的石塔上,任由秃鹰啄食。
被啄剩的残骸经风吹日晒后,便自动掉进石塔里的天井中,然后经下水道流入阿拉伯海。而残骸坠落时的那声闷响,则被拜火教徒称为“离世之叹息”。
孟买是拜火教的圣地,虽然拜火教分布于全世界,但教徒极少,全世界不过10万教徒,而其中孟买就有6万。他们多是教授、科学界人士,是孟买最有势力的社会集团之一。
图拉姆特地提到拜火教的渊源流长,是想提醒舒畅——拜火教虽然人少,但势力庞大,在他们圣地活动,需要格外注意,不要做出冒犯之举,免得招惹教徒的报复。
“放心吧”,舒畅听出了他的意思,安抚他说:“我选这个地方停留,是因为在西区,在马拉巴山上,只有这块地方安静。”
当然安静,没人愿意在黑夜里,接近这片死亡之地,笃信佛教的印度人生恐打搅别人的安息,所以,这里虽处于西区的喧哗中心,但行人却宁愿绕道,也不愿走近无声塔。
这个时候,走来的一定是自己人。
沙沙的脚步声响起,从远处急速驰近,伴随脚步声的还有喘息声。
确实,是自己人,兰卡边跑边恐惧地喘息。
“开始吧”,舒畅轻轻一声叹息,迎向了兰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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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凶悍的瑜伽大师
第1016章凶悍的瑜伽大师
棚户的存在,是孟买的一大顽症。而棚户的产生,是由于热带地区生活成本的极度低廉。
孟买正是个热带城市,一年四季温暖如夏,一条短裤就可在这座城市里打发了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所以身在孟买,穷人不存在服装费用。
热带城市水果极端丰富,许多水果不但可以补充维生素,还可以用来充饥。这又使老百姓不必为食物发愁。
有人曾经这样形容孟买人——勤快的孟买人知道踹树,而后捡起树上掉落的果子果腹。而懒惰的孟买人,只知道在树下拉根绳子作吊床,而后等待水果掉进嘴里。
上帝是如此宽待孟买,以至于即使是懒惰的人,在孟买也饿不死。
衣食住行是生存的四大要素。出行,底层老百姓不用担心额外花费,安步当车即可。剩下的问题就是“住”了。孟买的棚户就是在这种氛围下诞生的。
孟买的法律规定,房主不得随意驱赶租房客,解除租约需征得房客同意。在这条法律的庇护下,房客故意欠租,坚决不搬现象极为严重。由此造成孟买房东宁愿将房屋空着,也不愿出租,以免引来麻烦。
这一现象制约了孟买房地产发展,有能力购房者不愿投资地产,房地产商就不愿盖新楼,越发导致房价居高不下。而无能力购房者,却连租房子都租不到。
幸好,孟买气候宜人,白天夜间温度变化不大,随便找块地方到头就可安睡,无须为夜深露重而发愁。最终造成了棚户的盛行。
不要以为,住棚户就是底层社会的穷人,在孟买许多公司里上班的白领也干脆不买房子,他们竖四根木棍,上面搭块布,而后以此为家。
他们不是因为穷才不得不如此,在他们的棚户外,常常停着自家的豪华汽车。他们只是因为懒,懒得在退休之前置业。
就这样,孟买人过了一代又一代。
孟买人对于修建棚户是很执着的。世界各大机场都在为驱赶鸟类而发愁,但孟买机场却不为鸟事发愁,他们在为棚户头痛。
据说,机场安全员上个厕所的功夫,飞机跑道上就会出现几位搭棚户的印度人。为此,他们不得不频频关闭机场跑道,并驱赶搭建棚户的人群
多年以来,印度政府为了驱赶棚户人家也下了许多功夫,但印度没有暴力拆迁政策,即使是非法搭建的棚户,那也是民居,政府工作人员也不敢随意闯进。于是……
与之相对的是,棚户人家生活设施简单,你在这里不让建棚户,他们把木棍从地上拔起,夹着木棍与篷布,到另一个地盘重新搭建棚户。
几十年如一日,如此不尴不尬地相持下去,懒散的印度官员对待棚户侵入的投诉,也越来越漫不经心。
久而久之,地球人都知道了——在孟买,如果某一天早晨,你醒来发现自家院子里多了几个棚户人家,不要报警、不要起诉、不要发火、不要争执——这些都没用,你得自己想办法请他们走路。
这就是哈根他们面临的局面,他们虽然理直气壮地拥有那所房子的产权,但在外敌不明的情况下,他们却不敢把事闹大。
兰卡吹着口哨,沿着大马路走在前方,一幅天真烂漫的样子。一路行来。舒畅等人躲闪着,贴着墙根悄悄尾随。几个棚户人家听到小孩的口哨临近,偶尔有人翻个身子,看到来的是名小孩,他们嘟囔一声,又翻身睡去。
仅仅几天功夫,那所房子周围已变成一个大垃圾堆,脚下污水横流,舒畅等人远远地闻到阵阵恶臭。他们小心地顺着墙根走,没想到墙根却是最污秽的地方。
棚户里没有下水道设施,更可怕的是,孟买市内公厕凤毛鲮爪,故而住在棚户里的人只好冲着墙根方便。
据说,每天早晚,孟买海堤上的一大“景观”就是一排屁股,有白有黑,都蹲在那儿大便——而这些人恰恰是棚户人家中最讲究卫生的人,他们不愿在墙根撒尿,只好到海滨方便。
显然,侵占了哈根房子的棚户人家不在此列。舒畅等人一路走来,已有无处下脚的感觉,加上臭鱼烂虾的腐败味,让这片地方简直堪比世间最厉害的毒气弹。一行人当中,只有兰卡早已习惯了这种环境,图拉姆与舒畅早已窒息难当。
好不容易走过了“地雷阵”,身后的棚户又传来阵阵鼾声,舒畅掂着脚尖,望了望熟睡的人群——夜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好时机。
“你留在哪儿”,舒畅一指前方的街口,交待兰卡。
“好的!大人,若是有人靠近,我就吹口哨——这样……”兰卡嘬起嘴唇,吹了声口哨。棚户里随即传来一阵翻动声。
舒畅挥了挥手,示意兰卡快去路口。等他在路口发出无人的信号,舒畅转头,平静地对图拉姆说:“有人醒了,他正在等我们。”
“老板,你动手,我拦截”,图拉姆眨眼间做出一个计划,生怕舒畅不肯,他还解释说:“我们打cS时,好的战队都是配合娴熟的……”
舒畅举步向前,以行动代替回答。图拉姆一晃身子,闪电般隐入黑暗中。
嗖地一声,棚户里窜起一个人影,他窜上支撑棚户的竹竿,姿势怪异地用手点着竿顶,双腿盘起,略一打量周围,立刻用手一撑竹竿,双腿缓缓曲张,身体悬空倒立,作了个艺术体操中的单手倒立动作,目光灼灼地望向舒畅。
黑夜中看不清这人的脸色,但他那毒辣的目光让舒畅感觉到双颊阵阵发烫。舒畅略一犹豫,果断地举起脚,踏着满地的污水,踢踢踏踏地向那个悬空而立的人走去。
瑜伽,这个人展现的是大师级别的瑜伽——悬空漂浮、埋地重生、钢针穿体、吞火等等,都是些瑜伽大师才能玩转的花样。对于瑜伽大师展现的种种骇人技艺,有些已被证明仅仅是魔术而已,但有些技艺,目前的科技术平尚无法解释。
对方也没有犹豫,这位瑜伽大师展现出如此高超的技能,就是想用这种骇人技巧吓退舒畅。现在见到警告无效,他身影一晃,扑向舒畅,斗大的拳头带起猛烈的拳风向舒畅脸上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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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6章凶悍的瑜伽大师(2)
第1016章凶悍的瑜伽大师(2)
舒畅不能退,他现在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肌肉。当瑜伽师挑衅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时,他突然感到身上细胞慢慢扩张,浑身的力量像是水库注水似的滚滚奔流至肌肉,这股力量让他身心陷入惬意而沉沦的境界。
那种沉沦让他得热血沸腾,让他不由自主迎向了拳风。
“轰”——两拳对轰,发出一声类似于两个鼙鼓相撞的闷响。拳风激荡之下,周围的棚子东倒西歪。那位瑜伽师的身子像风中杨柳般向后飘去,他飘上了现场一根唯一不倒的竹竿,单腿直立稳稳地站在杆顶。
舒畅活动了一下手指。
令他惊讶的是,这样级别的双拳对轰,他的手指却没有感觉到痛疼,要搁以前,他的手指连带手臂,会粉碎性骨折。
没有时间思考了,那位瑜伽师再晃,反向身后扑去。这时,舒畅眼角瞥到一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在那群惊醒的棚户人家中游荡。他像鬼魅一样无声无息地贴至人身后,一手捂住别人的嘴,另一只手一晃,被他捂住的那人立刻软软倒地。紧接着,他再度幽灵般飘向另一个人。
那些棚户人根本没察觉这条鬼魅,他们只顾张着嘴,呆愣愣地看着眼前剧烈打斗的两人。因为这场搏斗的剧烈超出了他们的常识,令他们震撼,令他们迷茫,令他们无所适从。
那个鬼魅般出没的黑影正是图拉姆,这次瑜伽师扑击的目标正是他。舒畅毫不犹豫挥拳拦阻,身子一跃,右拳猛击对方肋下。
瑜伽师迫不得已,身子一拧,回身防守。“咚”,两拳相交再度发生一声闷响。
“快!快!快!”,舒畅一拳接一拳,全然不顾对方的反应,全然不顾招式的破解,只知道一拳接一拳,拳拳力大势沉。没有招式,没有技巧,拳拳实在,一拳比一拳快,一拳比一拳猛,令瑜伽师应接不暇。
瑜伽师大都经验丰富,却被舒畅这种乱拳逼得透不过气来,不得不一拳接一拳,实打实的接下来。此时此刻,技巧全无用途。两人以快打快,常人眼里,只见眼前一片胳膊乱舞,像是千手观音临世。
好不容易带到一个机会,瑜伽师选好了角度,用手掌堵住舒畅轰来得快拳。一声闷响,响声未息,舒畅感觉到眼前黑影一闪。他眼比手快,也比思维快,目光扫见那位瑜伽师的胳膊神奇地一弯一拐,绕过舒畅的拳锋,指尖闪闪,抚向他的脖颈。
舒畅的眼睛虽看到对方的动作,可他的肌肉却不听话,没等他收回拳头,对方的指尖已划上了他的脖子,发出一阵“咯吱吱”的声响,类似划玻璃那样令人牙酸。
这种效果让对方一呆,不过,这位瑜伽师显然是高手,在舒畅反应过来之前,他旋即手握成拳,攥住舒畅的脖子向自己怀里一拽。随后他双手一拧,哑声向窜动的图拉姆开口:“且……慢……”
瑜伽大师的嗓音嘶哑,显然,语言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了多余,许久未开过腔的他言词笨拙,只说了一个词已让他费尽了力气。
然而,场中停下来的并不是图拉姆,图拉姆还在四处飘击,直到最后一个棚户人家倒下,他才拍拍手停了下来。在此之前,瑜伽师的话音已嘎然而止。
这不是因为瑜伽师不善言辞,而是因为他怀中多了一个吸血鬼。
当舒畅被他拽入怀里时,他首先闻到的是一股恶臭味——据说,瑜伽修行者一年才在恒河洗浴一次,这是传统习俗。但身处热带的孟买,这种恶俗简直令人难以靠近。
而后,舒畅忽然嗅到了一股甜香,在浓浓的恶臭中,这股甜香是那么诱人,竟让舒畅感觉到一阵*的兴奋,他身不由己地将嘴凑上去,神使鬼差地咬上了那根*的大动脉,随即,他感到嘴里涌入阵阵热流,居然有种极乐的欢喜,他欢畅地颤抖着,于是就更加拼命地吸吮。
刹那间,舒畅眼前掠过一幅幅画面,有童年时的记忆,有学艺时的艰辛,有成年时的游历……当然,还有瑜伽格斗术的使用技巧。
最后涌入舒畅脑海的是惊愕,极度的惊愕,画面越来越缓慢,以至于舒畅都能体会到那种愕然——“怎么,难道我眼花了,我的指甲能划开山石,怎会化不开这人的皮肤……危险,这人的同伴在攻击我的邻居,抓住他……我的力气怎会消失,啊,这人在咬我……他在吸血!!!”
无数的惊叹号后,那股意识逐渐飘散,舒畅也明白了原因——他在吸血,吸这个肮脏的、久未洗浴然而却本领骇人的瑜伽大师的血,而那股意识正是瑜伽大师的毕生经历与经验。
不知怎的?对于初次吸血,舒畅心中没有厌恶,只有阵阵心花怒放的感觉……
“你为自己赢得了一个吸血鬼之吻”,舒畅放下软软垂倒的瑜伽大师,剧烈地喘息着,脑海里不由自主地翻动着瑜伽大师的记忆。
“无一漏网”,图拉姆喜滋滋地凑近舒畅,骨子里杀戮的潜质,让他在这场杀戮过后禁不住心情愉快,但他望了一眼舒畅后,喜悦顿时变成恐惧,他闪电般缩身,边退边惊恐自语:“额地神咧,你怎么会有心跳。”
舒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一指瑜伽大师说:“这是他的记忆!”
图拉姆舒了口气:“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我可是亲眼看到你进行初拥的,瞧我想的——一个有心跳的吸血鬼,可能嘛?”
舒畅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四周,图拉姆立刻指着遍地人体解释:“大人放心,我只是把他们弄晕了。”
他这声“大人”叫得真心实意。
刚才的吵动已经醒了四周的邻居,四周灯光纷纷亮起,估计再过一会儿,他们就会出门查看,舒畅站在那里,简短地吐出一个词:“无声塔。”
“对!”图拉姆恍然大悟,手脚齐动迪清理着现场:“我怎么没想到,那真是个拷问、藏尸的好地方……马上就好……来得及。”
舒畅挥了挥手,用命令的口气说:“你先去,我留下。”
等周围的邻居出门,看到的是一付空荡荡的局面。原先的棚户已不翼而飞,连他们搭建的棚子也没留下半点痕迹,地面干净而清洁,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曾经的存在就像一场云烟,了无踪迹。
“奇怪”,邻居们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无法确定眼前的事实。
此时,舒畅正躲在街角的黑影里,内心狂喊着:“我有心跳,是的!我有心跳!我是个有心跳的吸血鬼,我还可以行走于阳光之下!”
图拉姆走时,只以为舒畅是因为初次吸血,心qing动荡,此外,他们也需要观察附近其他棚户的动静,所以没坚持带舒畅同行。而舒畅赶走图拉姆,则是要竭力掩饰,怕这个秘密被人发现。
“我明白了,我明白伯爵为什么快快躲出去——因为他发现了这个秘密,却又无法面对,无法解释。所以他只好躲避。
同时,能生活在阳光之下,对他是莫大的诱惑,所以他才那么快地答应治疗芙萝娅,他想通过芙萝娅的病情,探寻这一能力的本原。”
舒畅躲在街角,他浑身发软,却浮想联翩。
“伯爵不愿公开这一秘密,他宁愿等我自己发现,那就是说,他也想对其他人隐藏这一秘密。因为对血族来说,出现这样的吸血鬼,足以颠覆整个血族的概念,并给血族带来莫大诱惑,所以,他要隐瞒。
不过,他什么也不教我就匆匆离去,让我自生自灭,自己开发血族的能力,未尝不是心存恶意……对了,他想彻底控制我,控制这种力量。也就是说,他对我有敌意,但他又知道,掌握他八成力量的我,一旦力量觉醒,对周围的敌意不会没有察觉,所以他才要尽快躲开。
或者,他找芙萝娅并不是想揭开这一秘密,而是想寻找这股力量的破绽,因为对于血族来说,一个不惧阳光的血族,无疑会在角斗中占据莫大便宜……”
不知过了多久,晨曦渐渐露出,舒畅的气力也慢慢恢复。
阳光打在脸上,产生阵阵烧灼的感觉。虽然在理论上,舒畅觉得自己能不避阳光,但他却不敢轻易尝试,感觉到身体状况不妙,他立刻耸起身子,用刚学会的瑜伽身法快速地向马拉巴山山上奔去。
无声塔高耸的身影在晨曦中显得格外孤寂,随着塔身越来越清晰,阳光也显得越来越灼热。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出来了,红彤彤的太阳在海面上露出身影,舒畅越奔越快,扑向了塔顶。
“大人,快点”,塔井的深洞内传来图拉姆的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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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世界的灾难
第十七章世界的灾难
太阳嗖地跃出地面出来了,初生的太阳将天空与海面照耀的一片通红,也照得舒畅身上冒出了青烟。
就在太阳跃出海面那一刻,舒畅脚尖一点大地,像蝙蝠一样冉冉跃起,轻飘飘地落在石塔背阴处。紧接着,他身子挂在垂直的塔壁上,像猴子一样四肢交替攀援着,又像跳蚤似地在垂直的墙壁上快速蹦跳着。
他的身子每次跳跃均上升一段,当太阳渐变白炽时,舒畅已翻上了塔顶。
这些动作说起来很复杂,但其实只耗用了数次呼吸的时间,当太阳放射出万丈光芒时,舒畅眼角瞥见塔顶平台上似乎躺了一堆人,这些人呼吸微弱,但都有心跳。
情况紧急,舒畅来不及细看,他呼地一声,从塔顶窜入塔穴坟井。
孟买的西区本来就是组成孟买的七岛之一,马拉巴山是这座小岛的制高点,山上有几个洞穴直通海底,后来,这数个洞穴便被拜火教人改造为鸟葬塔。塔顶是个大平台,可以让拜火教徒举行各种丧葬仪式,塔心的坟井则直通海底。
潮涨潮落,塔内的海水也起起落落,舒畅落入塔内时,潮水正在一波波上涌。
“涨潮了”,此时的舒畅浑身冒着青烟,仿佛是地狱出现的恶鬼落入井中,但他毫不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只顾观察周围的环境。
“是呀”,图拉姆躲在坟井的一个凹处,哆哆嗦嗦地躲避日光的直射。海水的不断侵蚀,让洞底非常宽大,足够藏下一艘小船,图拉姆已躲进洞深,他还不放心,哆嗦着说。
“海水的高潮时间是月历日期乘以0.8。今天是月历(农历)初六,那么今天的最高潮时间是6乘0.8——也就是说:清晨与傍晚5点左右,海水达到最高潮……我们会有一个艰难的白天。”
一般来说,涨潮并不可怕,因为那时潮水方向是往里面送的,人不会被冲走,而且因为海水上涌,此时的水质最好。而退潮的时候是最不宜下水的,因为海水退去时力量很大,会把水里的人一直往海中拖。
舒畅跳入塔中时恰好最高潮时分,此后进入退潮,他们将努力与海水搏斗,并争取在脚尖大的礁石站稳。等到他们疲尽力竭时,恰逢涨潮。此后,他们需要边与自己的疲倦搏斗,边尽力把身子沉在礁石上。
这是因为上涨潮水的不断冲击,会令人抓不住礁石而滚落海中。而不断上涨的海水会不断淹没他们的落脚点,令人无法歇息。
“这将是一个漫长的白日”,舒畅淡淡地回答:“向洞里找找,我们需要一处藏身地,一处任何时候阳光都不能直射到的藏身地。”
不知怎的,图拉姆感觉舒畅这番答话很敷衍,像是对此完全无所谓,他的话音里反带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不过,再艰难,我们也必须熬过去”,舒畅补充说。
是的,他心里现在充满喜悦,因为刚才阳光打在他身上,除了给他带来一点隐隐的痛感,再无其他效应,至于他衣服冒出青烟,那是因为这衣服来自一位血族,沾染上部分血族的尸气。
此刻,舒畅心中只剩下阵阵狂喜!他真想放声呐喊——我-真-能-行-走-在-阳-光-之-下。
血族追求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结果导致自身患上类似于卟啉症地痼疾,这种因为血红素生成过程中的基因变异而产生的光敏色素,一旦接触日光就会变成烈性的毒素,能引起患者严重贫血,毒素会将面部器官腐蚀,皮肤上也会布满紫红色疤痕。令人快速衰老,直至身体变成一堆灰烟。
现在的舒畅,具备了血族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具备了4倍螺旋体的肌肉,却没因此患上血族常见的光敏症。这意味着:一个强大的、能在阳光下行走的吸血鬼出世了。
这也许是世界的灾难,但落在舒畅头上,却是莫大的幸运。
潮水一遍遍冲刷着井壁,舒畅心中的狂喜也像潮水一样一遍遍冲刷着他,他竭力忍住欢喜外露,但整个穴井的气氛却因为他的快乐而轻松。
这是一个天然的海穴,千百年来海水不断的冲刷,让它的底部远比上面宽大,躲开顶部的洞口,随便找个崎岖礁石安置下来,舒畅忽然想起:“坏了,我约了哈根去阿波罗码头的13号泊位,我们现在,显然我们赶不过去了。我担心哈根会以为我们发生了意外。”
“这还不是意外吗?”图拉姆抱怨地嘟囔:“幸好我安排兰卡先回了。否则,那群狼人会因此而发狂的。”
舒畅定下心来,抬头向塔顶所在望了望,又问:“那些棚户……”
塔顶方向传来一声尖叫,似乎有位被扔至塔顶的棚户人清醒过来,等尖叫平息,图拉姆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猩红的嘴唇,说:“我已经拷问过他们的记忆。啊,确曾有人暗示他们——在儿搭建棚户无人干涉,于是他们都去了。
我已经挖掘出那人的影象,而后我又给他们灌入了某些恐怖画面——对它们来说,那是海量的恐怖图像。可惜时间太紧,否则,我会把他们清晨那段记忆搞的似梦似幻,让他们在似真似假里,不敢确定……”
“咚”——井中传来一声巨响,过了一会,顺着潮水飘来一个人体,他飘至舒畅身边,可以看到那人闭着眼睛,脸上带着无比幸福的微笑,落在水里之前就已经断气,他激起的巨大水花,仿佛是为图拉姆的话作注解。
舒畅与图拉姆面面相觑,但他们都没有动,任潮水将这具尸体慢慢带离他们身边,带进深深的海底。
过了片刻,舒畅才想起询问:“什么样的恐怖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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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世界的灾难(2)
第十七章世界的灾难(2)
“电玩里的”,图拉姆自鸣得意地回答:“全是动漫风格的——古墓丽影、僵尸约会……等等,全有。”
顿了顿,图拉姆好奇地问:“刚才,这是怎么回事?”
舒畅考虑片刻,不答反问:“你把他们都丢在塔上?”
“这是婆罗门塔,也就婆罗门种姓们死后举行鸟葬的高塔。我想,婆罗门族医疗条件好,死亡率较低,所以他们的塔不常使用。把他们丢在婆罗门塔上,不会很快被拜火教徒打扰。”
舒畅沉默下来,洞穴内潮水的冲刷声显得格外沉闷,一丝殷红的血色渐随潮水漂流。图拉姆闻到这丝血腥味,瞳孔开始发红。
舒畅指着水中的血丝,解释说:“这是个等级森严的国度,那些棚户人多是低种姓的人,他们迫切想改变自己的地位,却也知道今生无可挽回。
印度人笃信轮回,当他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突然处身于婆罗门族死后安葬的无声塔上,而他们脑海里又多了无数恐怖场景——类似于传说中的地狱。对此,他们当然会认为这是神的谕示,谕示他们转世之后将成为一名高贵的婆罗门族……”
坟井里再度传来一声咚响,紧接着,咚咚声响成一片,许久才停歇。
等声音静下来,坟井内的血腥气越来越浓。此刻,退潮开始了,海水一浪接一浪,把海面上的东西拖向海底。血泊中,舒畅补充说:“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的印度人都会作出相同选择——自杀,以期尽快转世。”
图拉姆凝视着脚下的血色,在血腥气诱惑下,他已不在乎舒畅说什么,神思恍惚地随口回答:“原来如此。”
舒畅关切地询问:“你想再次进餐么?”
图拉姆正在竭力与那股诱惑做思想斗争,这会儿他意志还算清醒,只见他目光通红,盯着脚下的血色,心不在焉地回答:“不……日光之下,血族不适合进食。”
“那么,安睡吧”,舒畅建议说。
“不,再等会儿。”图拉姆坚持道。
“那我先睡了”,舒畅毫不客气地盘膝而坐,按照记忆里的瑜伽打坐方式,修行起来。
此前,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图拉姆没注意舒畅的异常。现在周围平静下来,他又陷入血液的诱惑中,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饥饿感,而舒畅此时已陷入假寐中,脑海里一遍遍重温着瑜伽师的技巧。
“殊途同归,人类对人体潜能的开发,竟可以达到这个程度,嗯嗯,战斗人种,这不是和狼人近似么”,舒畅每回忆一遍瑜伽士的记忆,都禁不住啧啧称奇。
印度低种姓人种被称为“小黑人”,基因学研究证明,他们是从非洲迁移而来。
在遥远的、信息传递不通畅的古代,是什么力量是分布于世界各地的古文明,走上了一条相同的、开发自身潜能的道路。
这是人类之谜,谁揭开了这一生命之谜,谁就掌握了通向“永生”的钥匙。
永生,也许不可能,但获得接近人体极限的寿命,或许可能。最近风起云涌的“长寿科研”,所研究的不就是生命之谜吗?
瑜伽格斗术士一种精神修练法。通过自我催眠、自我暗示等手法,在脑海里反复练习跳,踢,刺,挡,闪避等动作,由此获得击败强敌的自信心。并将敏捷的反应变成一种潜意识,达到用空手赤足护身目的。
动物在面临无法面对的危险时,常会出现一种假死状态,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吓的动弹不得”。瑜伽术修炼可以让瘦弱的普通人冲出思维误区,面对强大的敌手大胆进攻或反击。随后他们就会体会到,对手并非所想象的那样可怕。而精神修炼的他们,却能熟练给以对手最大的打击。
……
除了精神修炼外,瑜伽术还有许多身体技能训练,可惜环境限制,舒畅无法施展,所以,他只好不停地锻炼精神。
洞穴内的光线渐渐暗淡下来,舒畅是在不断学习中度过这艰难的一天,所以他不以为苦,反以为乐。图拉姆是在煎熬中度过这一天的,他在饥饿感、日光恐惧感中反复挣扎,在涨涨落落的潮水中,不断挪窝。好不容易等到日落西山,他痛快地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嗥。浑不知这声长嗥为他们带来多大的麻烦。
外面已经乱了套了。西区数个棚户人家一夜之间消失不见,早晨起来人们发现他们睡在无声塔上,不等别人盘问,他们又纷纷跳海自杀。有一位棚户人跳海前,还喜不自禁地用手机通知了亲友。于是,无数人等候在塔外,等待警方前来调查。
印度警察的效率一向缓慢,一般来说,人们报案后,报案人用骑猪速度赶到现场,警察还没到。等他们到了,嫌犯够时间旅行到月球上了。
这次,他们也不例外,等他们到达时,月落乌啼了。
可不幸的是,舒畅此刻刚打算爬出坟井。
更加不幸的是,图拉姆那声凄厉的惨啸,经过井底洞穴的扩音、放大,再加上回鸣,合成叠加,音响效果已经上升到现代科技无法超越的地步。这阵长啸过后,整个孟买一片寂静。紧接着,万众俯首,齐声颂扬自己的神灵。
乱套了,在孟买这个世界各种宗教应有尽有的城市里,在这个一场雨水后,海水变淡都觉得是神迹的地方,这声长啸简直就是神迹里的神迹。
万众膜拜之后,又是一片大哗。印度教徒声称是湿婆神奇迹,佛教徒坚持荣耀属于佛祖,基督徒则声称是基督降临,拜火教认为神迹发生在无声塔,理所当然是拜火教神迹;
耆那教、锡克教教徒一听不愿意了,我们的神怎能啥事也没有呢,我们坚定地认为,这神迹与俺家的神灵有关……
于是,大骚乱爆发了。地面上赶到的警察弹压不住,骚乱继续蔓延。大家都在呼朋唤友,警察只好呼叫直升机相助、就在此时,舒畅爬至塔顶,先探头探脑一望,立刻连声哀叹:歹命,万众注目之下,两名吸血鬼现身,这什么桥段?……幸好塔顶无人,否则……
图拉姆不知道是自己那声怪叫惹的祸,他爬在塔边,偷偷窥视下面的人潮,见到海面上全是船,山顶附近人山人海扭打成一片,如此壮观的殴斗场面他闻所未闻,竟不住胆战心惊爬回舒畅身边。
“大人,我有一个计划,可以让我们安全脱身”,图拉姆心惊肉跳地说,舒畅连忙用目光鼓励他。
“我们可以让哈根在海滨附近制造一场爆炸,转移他们的视线,吸引警力……”
“得,你还嫌不够乱的”,舒畅下巴一点下面群情涌动的人潮说:“你现在就是扔个原子弹在这儿,他们也会以为那是神迹。”
图拉姆眼珠一闪,马上又说:“我还有个计划……”
“别计划了,弄不好就激化了”,舒畅打断他的话:“我们下去,从海底走?”
“海底?!”图拉姆喋喋地说:“没人愿意在孟买海滩游泳,你知道为什么?因为孟市每天无法处理的垃圾达1800吨之巨,而偌大一个孟买城竟然没有污水处理设施,他们任由污水直接向海里排放!
你闻闻,孟买附近方圆数公里之内都能闻到臭味,坐在汽车里关上窗玻璃也可闻到那股臭味。这臭味无处可躲,半夜醒来空气里也有股臭鸡蛋味。
现在是退潮,海水臭不可闻,我们已在这样的水里等待了一天,你还让我跳入这样的海水里游泳?还要在海底潜游数公里?而且……而且井底还有数具跑得发胀发臭的尸体,你,你还不如杀了我!”
远处传来阵阵马达声,几架警用直升机飞速地向这里飞来,海面上一股股雪亮的探照灯迅速刺穿暮色,骚乱的扩大令孟买水面警备队也出现了。
舒畅二话不说,赶在直升机探照灯光照亮无声塔前,一头扎入水中,图拉姆虽然还未说完他的废话,但动作一点也不慢,紧跟着跳入井中。两人的落水声连成一片,发出一阵悠长的潮涌。
也不知过了多久,舒畅感觉到海面传来的微弱亮光,他奋力上前一窜,踩着水浮出海面。
海面上犹自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舒畅大口大口地歇着气,将手提至海面,松开了紧攥的图拉姆头发——“伙计,你可以自己呼吸了”,他喊道。
这段海底潜游路程足足有数公里之长,舒畅粗学瑜伽术,不仅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荏弱的图拉姆,即使以血族的强悍身体,他也累得只剩喘息的力气。
可恰在此时,一束雪亮的探照灯光打在舒畅身上,可舒畅浑身无力,甚至挪不动小指。他只能横躺于海面,任海水把他带到天南地北。(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任何悲剧都有起源
第1018章
马达声轻轻响了两下,一声兴奋的狼啸响彻海面,舒畅松了口气,放松了身体。等着一根长钩钩上了他,将他拖近海上的一艘游艇。
“给你”一双热情的手递来一包血浆,那人自嘲地笑着说:“可惜,你们的口味比较特别,我弄不到你们喜欢的新鲜‘食物’。”
图拉姆也被捞上来了,他连吸几口血浆,马上开口问:“哈根大人,你怎会在这儿等我们?”
“哈哈”,哈根长笑着说:“无声塔的海沟通向何方,我们一百年前就知道了。所以,得知你们困在无声塔我马上驾船等在这里,本以为你们会到早点儿,没想到你们在海底耽搁了这么久。”
舒畅脸色阴沉地躲开了哈根递过来的手,自打看到哈根守候于此,他一直脸色不善。此刻听完哈根的话,他的脸色越发铁青。等精神恢复了点,他立刻冷冷地掷下了空血浆袋,阴着脸向舱内走。
“我为你准备了各种武器”,哈根没能喊住舒畅,便紧跟着走进舱内,他对舒畅的冷淡视若无睹,自话自说:“你有很多东西需要练习,可我们的时间不多,现在就开始,怎么样?”
舒畅身子顿了顿,一言不发地接过哈根递来的手枪。笨拙地调转枪口,检查这支手枪。
这是一枝特制的捷克cZ85冠军手枪,钛金属枪体,黑色的枪管,巴西绿橡木手柄,银与黑,色彩搭配得如此和谐,令它通体散发着可爱的金属光泽,简直不像是件杀人武器,而像个大男孩的玩具般令人垂涎。
男孩对于枪械都有一种自发的敏感,舒畅观察片刻,立刻找到机关,按动枪身上的扳钮,弹夹无声无息地滑出。几枚银色的子弹反射着月光,静静地躺在弹夹中。
图拉姆“啊”了一声,立刻跳至一边,躲在舱角坚持不露头。
传说中,吸血鬼是杀不死的,但他们却可以轻易被银弹打倒,这是因为银对他们的血液来说是中催化剂,可以让他们的血液快速凝结成胶质。
图拉姆是新人,他对这种传说半信半疑,但他绝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区实验传说的真假。因为试验成功他要丧失一条命,实验失败他却一无所获。所以他只有避开,并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
哈根尴尬地一笑,没有解释。舒畅捡起弹夹,毫不畏惧地检视着银弹头,随后,他面无表情地将一粒粒子弹搓出了弹夹。
一枚枚子弹叮叮咚咚地滚落地上,直至弹夹中剩下最后一粒子弹。哈根的微笑变得僵硬,舒畅脸色越来越青。
“我讨厌别人拿我当猴耍”,他说:“几个问题,你现在必须回答我。否则……”
舒畅咳琅一声推上弹夹,厉声喝道:“否则,这最后一粒子弹将打在你的头上。我不介意在你的脑袋添加一只眼。”
“我介意”,哈根好心提醒:“可是,很对不起,做到这一切,你首先要打开手枪保险……喏,就是这儿……现在好了,你可以开枪了。”
舒畅板着脸,继续说:“第一,我辛辛苦苦替你们找线索,为此困在无声塔内,差点爆晒在阳光之下灰飞烟灭,但为什么你见到我们却不急着讯问我们的成果?莫非你早知道答案?
你知道吗,我们在那里遇到一个高手,绝对的高手,我们差点回不来了!”
“还有么”,哈根嬉笑着:“还有什么问题,一块问。”
“第二”,舒畅看看手中的枪,问:“你说现在就开始训练,为什么枪膛里装的是银子弹?我听说银对血族来说是一种催化剂,可以将血液直接凝固成固态,所以,被银子弹打中的血族将永无新生的机会……你想用银子弹对付谁?”
“还有么”,哈根懒洋洋地斜靠在舵轮上,无所畏惧的继续追问。
“第三……第三”,舒畅张了几次口,颓然地垂下枪口,有气无力地说:“我也不知道该问什么,我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总感到疑问太多……
比如:我们为什么来到这儿?我为什么要成为血族?伯爵为什么一下子找到我们的落脚点——当时我们才找刚到落脚点?
为什么我会在棚户里遇到高手?为什么我们在孟买遇到敌意对待?谁是我们的敌人?谁又是我们的朋友?这世界怎么了?到底谁想对付我们?或者我?”
“这是一段悠长的历史”,哈根慢悠悠地说:“好在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让我来跟你解释吧……
任何悲剧都有起源,而和人类所写的历史一样,血族也有自己的历史,虽然绝大部份都属于传说。
血族最早的起源据称是圣经中的该隐,他因为犯下杀害亲兄弟的重罪,遭到神的放逐,随后因为神秘的际遇,使他转化成为第一代血族。该隐有十三个孙子,据说这十三名第三代的血族,正是当代十三个氏族(clan)的源头。
在中世纪以前,血族成员由于拥有特殊异能和不死之躯,通常可以成为一方霸主,甚至互相争权并造成一般人的恐惧。到十四世纪左右,天主教廷宗教审判所第一次公开承认血族的存在,随即大肆进行捕杀。
虽然血族拥有异能,但是任何一名血族都无法同时阻挡千百名凡人的合作威胁。于是血族的生存陷入空前危机。为了因应恶劣的局势,当时的七个第六至八代血族氏族不得不进行结盟,于是产生了camarilla(卡玛利拉)盟派,也称密党盟派。
这七个氏族所组成的盟派,也是至今最大的血族势力。盟派创立之时立下了六道严格的诫律传统,要求盟派中的后世血族永远遵行。这就是卡玛利拉六诫。
整个戒律传统的最高宗旨,就是规定血族必须隐匿于人类社会中,绝对不得暴露身份,以免导致血族生存的危机。所以,卡玛利拉六诫也被称为‘避世’条约。
按‘避世’条约规定,一座十万人口的城市,有资格存在一名血族,这样的比例很适合血族潜藏与觅食。
在卡玛利拉盟派之下,血族成员还划分出地方的势力。每个都市中会有一个血族亲王。亲王这个称谓和王室没有关系,成为亲王的也不一定是男性。若按照(西方)爵位划分的话,这样的亲王相当于城市总督——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侯爵。
‘避世’条约规定,亲王是该城市中所有血族的领袖如果血族要创造新的血脉,必须徵得所属地亲王的同意。亲王对于新创造的血族,拥有绝对的处置权,他可以承认其资格,纳为己出,或将其放逐或甚至杀掉。
卡玛利拉条约赋予亲王这项权力,是为了控制血族的数量……”
舒畅目光闪烁:“我记得——帕特里克·范·布隆克霍斯特先生只是个伯爵,可我不记得他把我引见给谁。也就是说,我是个不被确认的吸血鬼,他们追杀的目标是我?对不对?”
哈根摇头叹息:“你简直是张白纸。让我告诉你吧。布隆克霍斯特虽然只是个伯爵,但他却是托瑞多族的‘玛土撒拉’——这个名字你懂么……也不懂。唉,好吧,我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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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任何悲剧都有起源(2)
哈根摇头叹息:“你简直是张白纸。让我告诉你吧。布隆克霍斯特虽然只是个伯爵,但他却是托瑞多族的‘玛土撒拉’——这个名字你懂么……也不懂。唉,好吧,我继续说——
传说该隐后来流浪到红海附近,遇见夜之魔女的莉丽斯。他从莉丽斯那学会了利用鲜血而使用魔法和力量,加上上帝对他的誓约“不得杀他”给了该隐永生的条件。而使用魔法和力量需要大量的鲜血,所以该隐就是如此成为了吸血鬼始祖。
成为吸血鬼后的该隐和莉丽斯生下拥有“最近乎神力量”美称的13个第三世代吸血鬼。传说,第三代吸血鬼就是挪亚方舟留下的人类。等洪水退后,他们从方舟中走出来与第二世代吸血鬼发生圣战,并将所有第二世代吸血鬼杀死。所以,第三代吸血鬼就被誉称为‘最近乎神力量’的吸血鬼。
在血族中,又有不同的阶层(辈分)代表他们的地位以及能力的高低。最低阶层(辈分)的血族被称为‘少爷(childe)’,他们是还未被介绍给亲王认可的吸血鬼,能力尚未被自己的尊长(Sire)所释放。通常,‘少爷’是被当作儿童般被尊长照养的。
稍高于最低阶层的血族被称为‘血婴(Neonate)’,他们是最年轻的血族,由刚被引介给亲王的新进血族成员组成。各种血族本领刚刚觉醒。目前,当代‘血婴’通常是第十三代至十五代血族之后。
新进成员经过五十至一百年后,只要奉守诫律传统,便可能受到长老们的关注,被称为‘附庸’或‘仆人(ancilla)’,当代附庸通常是第十二至第十三代血族。他们虽然还很年轻,但是已经具有相当的能力,而且常被当作下一代传续者进行培养。
自卡玛利拉盟约之后,血族的爵位等级就分成两个体系。一个是城市亲王之下的体系,一个是血族传统领地下的爵位体系。但无论哪个体系,在‘附庸’之上的阶层都是男爵,男爵之上是子爵——这些爵爷通常都被尊称为‘阁下’。
在城市亲王体系下,子爵之上就是亲王。在血族传统领地内,子爵被称为‘伯爵管家’,或‘男爵首领’。他们是伯爵的直系血裔’——譬如您……
当亲王去世后,继承亲王力量最多的血裔将继承亲王的领地,进位成现任‘城市亲王’。”
舒畅在此插嘴说:“亲王才是个侯爵……这跟我们历史中的爵位等级不一样,好歹也是个王爵,王爵怎能低于公爵?”
“这跟世俗世界的爵位等级都一样,只与你们国家的爵位制度不一样”,哈根继续说:“与亲王平行的阶层是‘长老(elder)’,长老们通常已活了两百到一千年,他们拥有强大的能力,已在卡玛利拉议会中zhan有一席之地,掌握了裁决权力。
当代亲王多是第九、第十代血族。他们的爵位虽比伯爵高,但他们与伯爵是两个概念。这么说吧:侯爵是后出现的爵位,卡玛利拉盟会之前没有侯爵这个等级,只有伯爵领地。盟会之后,新大陆、新城市被重新划分势力范围,领主封为亲王、或称总督,爵位为侯爵。血族旧领则仍由伯爵统领。
当亲王去世后,他的继承者继承侯爵爵位,而没能继承亲王爵位的人,直接获得子爵爵位。如果这位子爵在亲王生前获得一份领地——多数是城市衍生出的卫星城,那么这位子爵的爵位有资格传承下去。否则的话,这个子爵头衔没有传承权,继承人的爵位将逐阶降低,直至降为平民。
在所有吸血鬼之上,还有一种被称为玛土撒拉的人,这些人的存在属于传说,他们活了一两千年之久,是第四或第五代的血族。然而很少人确定他们是否存在,因为经过如此漫长的岁月,就算是不死之躯,也可能因为疯狂或厌世而毁灭。
当然,如果他们现在仍存活于世,无庸置疑地,他们绝对拥有十分强大的异能。
幸运的是,帕特里克·范·布隆克霍斯特伯爵就是一位玛土撒拉,而且是我们现在能找到的、唯一一位第五代的、七大最强有力氏族之一的托瑞多族玛土撒拉。”
舒畅希冀地问:“你的意思是说,伯爵的资格足够老了,他可以不顾忌‘避世’条约?”
“不”,哈根回答:“伯爵也需要遵守‘避世’条约,但不巧的是,孟买的领主没参加卡玛利拉条约!”
“哈哈”,舒畅干笑一声,旋即又停住笑意,盯着哈根,等待解释。
“我刚才说过,血族总共有十三个氏族,加入卡玛利拉条约的有七个氏族,此外还有四个氏族保持中立,其中包括来自印度的雷伏诺族。
雷伏诺族是旅行者和强盗,像风中稻草般散布整个欧洲大陆,他们被公认为是吉普赛人的始祖——现代基因研究也证实了这点。
雷伏诺族来自印度,以印度为传统领地,行踪飘忽不定,随兴而至,喜欢独处,宁愿以痕迹和记号与同伴联络。因为他们经常引起混乱,许多血族都在迫害排挤雷伏诺族。最终,他们退入了自己的传统领地印度。
孟买是雷伏诺族的大本营。他们坚定地维护自己的领地。千百年来,除伯爵外,还没有其他人能在印度立足。
最初,我们弄不懂谁是我们的敌人,但你走后我们接到了伯爵的提醒。伯爵自身的强大可以是他无视雷伏诺族的存在,但伯爵一走,雷伏诺族活了过来。
他们认为伯爵私自发展血裔的行为,违反了‘避世’条约。因此,根据条约第二条的‘领权’原则,他们有权力收回伯爵的藏身窝;同时,根据条约第五条‘客尊’原则,他们有权要求到此旅行的异端——就是我们狼人,向他们申请,并取得他们的许可。
不知怎的,伯爵走的时候忘了向雷伏诺交待,也忘了提醒我们。直到他渡过红海,这才想起此事。目前,我们已经确认是雷伏诺族背后捣鬼,所以我们不再需要你报告……你明白吗?”
舒畅咳了一下,垂下了枪口。哈根随即松了口气,毕竟被枪口指着,精神不好受。
“这个解释你还满意吗?”他问。
“虽然不很满意,但总的来说,大多数疑问都解决了”,舒畅扔下了枪。转头自嘲地向图拉姆说:“哈,你不是自诩什么都知道吗?原来你只是个‘血婴’,怪不得需要我照顾!”
哈根捡起了枪,替舒畅装上另一个弹夹:“你走后,我们雇了些好手来支援我们,另外,我们购置的枪械也将于明日临晨运抵孟买……你瞧,我们并未闲着。现在让我们开始训练吧!如果你不喜欢银弹,那我们就用普通枪弹训练。”
舒畅咧咧嘴:“在这儿,在这么昏暗的光线下训练射击……你确信你的智力正常么。“
“现在全城人的注意力都在无声塔下,等我们的船绕过神象岛,就是在海面上放炮,也无人理会。至于光线么……我们的靶子都有荧光标志,另外,你要相信你的鹰眼……”
哈根说到这儿,又上下打量一下舒畅:“当然,我们也没打算训练出一个奇迹射手,你只要学会开枪自保,那就行了。”
舒畅快速地瞥了图拉姆一眼,弯腰捡起了枪,并随着哈根走出游艇,边走边若有所思地问:“你认为,我们在无声塔下闹的事,能否会惊动雷伏诺族……嗯,它是否违反了避世条约?”
“别管它”,哈根拉动枪栓,回答:“人世间所有问题,都是凭实力决定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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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实力多少要用银子衡量
第十九章实力多少要用银子衡量
“嘟、嘟”,两只飞蝶快速地弹射至空中,初始还能看得见它那飞驰的黑点,但迅即消失,融入星光暗淡的海面。
“砰、砰”,微弱的红光一闪,海面上激荡着两声清脆的枪响。但这枪弹产生的效果却无人知道。
“Double”,图拉姆喊道。随即,他又一扳飞碟弹射器——“嘟、嘟”两声,两支飞碟再度探入空中。
这次却没有枪声响起。
舒畅已经放下了枪,图拉姆见状关闭了飞碟弹射器,关切地问:“阁下,你打算再换一种枪练习吗?”
这已经是无声塔事件后的第二个夜晚。当晚哈根就登岸去召集助手,接受后继军火。游艇里只安排了一位未成年狼孩,陪伴舒畅熟悉各种枪械。
舒畅没有回答图拉姆的话,他的脸隐入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图拉姆吹了个口哨,懒洋洋地说:“其实,大人何必如此麻烦,找个佣兵——最出色的佣兵,我们只要吸了他的血,就可以获得他的全部记忆,剩下的只是熟练度而已。”
舒畅闷闷地回答:“图拉姆,我们少个指导者,我们急需指导者啊。”
图拉姆叹了口气:“谁知血族的内幕如此复杂!”
“我缺少指导,所以我们不知道该如何能力觉醒……”,舒畅慢悠悠地说:“哈根昨天说的话里还有很多漏洞,但我们不知道他说了多少真话,隐瞒了什么内容。这就是缺乏指导者带来的弊病。
比如,他说有七个氏族加入卡玛利拉盟会,还有四个氏族中立,可我记得血族共有十三个氏族,七加四等于十一……剩下两个氏族呐,他没有交代。
比如,他谈及亲王领地的事情,伯爵与雷夫诺族亲王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也没有交代;我们在血族中究竟处于什么地位?十三氏族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没有交代。
他说伯爵是托瑞多族,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潭水很深,我们却不知不觉闯了进来。没有一个指导者,我们该如何自处?我现在脑子里对此一团乱麻,你有什么建议?
对了,你不是泡过血族论坛吗?你现在还可以进入他们的论坛吗?”
图拉姆耸了耸肩膀,万事无忧的回答:“那位男爵是论坛的管理者,所以,管理员口令在你记忆里……
咳咳,我最近倒是去过那个论坛。伯爵去世了,没有管理员,论坛里现在一片混乱,我正想问问你管理员口令,好顺便接管那个网站。”
“接管吧”,舒畅立刻答复:“我们没有导师,所有的问题必须自己寻找答案,那个论坛将是我们寻找答案的窗口。”
图拉姆无声的点点头,黑夜里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俯下身去收拾飞碟弹射器,头也不抬的说:“我倒知道点托瑞多族的情况,网上曾有人讨论过这个问题——毕竟,那是个托瑞多族的论坛。
据称,这一氏族的始祖叫托瑞多,是个贵族艺术家。他的后裔继承了托瑞多的性格行为爱好,根据他们留给血族的不同印象,有人把他们称为‘坠落者’,也有人把他们称为‘装腔作势者’、‘享乐主义者’。
在别人印象中,托瑞多族是极其自我、极其追求享受的人,正因为极端自我,所以这个族群,按他们个人情况和当时情绪划分,成员涵盖了雅致与华丽、才华横溢与愚蠢可笑、富于幻想与闲游浪荡之间的种种情况。
对他们的任何概括的归类,都是对这个氏族整体的一种歪曲和伤害。也许,这个氏族唯一的整体特征就是成员都有着非常出色的审美感。他们中间许多成员‘生前’就是画家、音乐家或者是诗人。而其它更多成员则把数个世纪的时间用在对艺术创作的可笑尝试上。
托瑞多族成员无论做什么事都充满了激情。在他们看来,永恒的生命应该被好好的享受。他们与梵卓族一起,并称为‘贵族中的贵族’,他们是当初避世盟约的发起者之一,但最后却将盟会的领导权拱手交给梵卓族,自己去享乐生活。为此,梵卓族也对他们的自由给与了足够的尊重。.
托瑞多族成员做事是极端偏执的,他们的艺术美感会让他们对复仇充满激情,据说,托瑞多族成员喜欢把一场轰轰烈烈的复仇战,编排的像一幅著名话剧般跌宕起伏,充满戏剧感。他们不在乎复仇的结果,只享受复仇的过程。
因为托瑞多族成员的这种偏执,没有人愿意招惹托瑞多族,阁下,你想,一个不计成果只想让你窝心的疯子,长年累月的盯上你,这是个什么感觉?
阁下,我说的这个‘长年累月’不是以十年计算,而是以百年为单位。托瑞多族有的是时间,他们把仇人当作游戏伙伴,以此打发无聊的光阴。阁下,什么人能跟他们耗的起?
有这样的个性,加上盟会里有梵卓族的纵容,雷伏诺族如果想去盟会告状,和一个托瑞多族伯爵打官司,我认为他们不会占到便宜。我只是想不通,他们为什么当初能忍得下伯爵,却对我们采取行动,难道……”
图拉姆说到这儿,也被自己的猜测吓住了。他咽下了后半截话。恰好此时,哈根留下的小狼孩从驾驶舱内探出头来,呼喊道:“时间到了,我们该转舵了。”
这番话打断了图拉姆的思考,他向小孩挥挥手,游艇随即开始转舵。
舒畅一边收拾枪械,一边让思绪信马由缰。
“明天——我俩不必参与接头事件,白天是我们的禁忌……唉,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号称‘永生’的血族也有死亡,昨天我们险死还生……”
图拉姆一边帮手一边附和:“是呀,一缕阳光,就能使永恒化为灰烟。”
“这还是归结到一句话——我们缺少指导者,我们必须尽快让自己能力觉醒,如此,才能应付这个复杂的社会。”
图拉姆感慨地搭话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实力是什么?血族也怕银弹——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实力多少要用银子衡量。
正如先哲曾说过的一句话:自人类发明了钱币,世界多了一种度量衡,许多事物从此能够衡量。
我们险死还生,为什么?不就是我们缺少帮手吗?如果我们多几个接应人员,完全可以顺利返回地宫。但我们没有,所以我们不得不躲在深井里,以避免阳光照射。
如果那个深井不能庇护我们,会怎么样?我想,只要那口深井是直上直下的,日近中午时阳光可以直接射入,哪怕这种不存在阴影的状况之出现一分钟——我想,我们已成为一堆灰烟了——绝无第二种可能。
我估计,在漫漫历史长河中,因为缺少辅助人员,不知有多少实力骇人的血族死于阳光之下。
一缕阳光,再强大的血族也无可抗拒。所以,我们必须采取一种群居方式,我们必须寻找能在阳光下活动的帮手——兰卡一人太少,加上格伦,也还不够……
噢,传说中,狼族是血族影子,他们帮血族守卫白天,而血族帮他们守卫黑夜。大人与狼人关系密切,我们可以多找几个狼人助手。
“但这还不够”,舒畅补充说:“狼人在战斗时不能冷静判断。每到月圆时分,还需要我们的帮助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们需要一些普通人,一些能在阳光下正常行走、正常做事的普通人。最重要的是,这些人要对我们忠心耿耿,见事不大惊小怪。”(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实力多少要用银子衡量(2)
“这一些都归结到钱上”,舒畅感慨地说:“我们需要笔钱建立地盘;雇佣人手为我们做事——有些真相无可回避,所以我们要用钱来购买他们的忠诚;每当我们走出藏身地,我们需要他们随身协助……这都需要钱,一大笔钱。”
图拉姆难得的神色严峻起来:“最重要的是,伯爵不加指导就离开了我们,我们在享受自由的同时,也失去了依靠……我们必须自己保护自己,还需要赤手空拳打下一片天下。想想,我们有什么可以利用。”
“三位男爵的记忆”,游艇飞速行驶着,猎猎海风中,舒畅在暗中咯咯笑了:“我们只能依靠三位男爵的私房钱了……因为所有暴露在阳光下的东西,我们都不能碰,幸好他们都有些隐秘财产……眼前这事完了之后,我们去西班牙。”
图拉姆紧跟着舒畅走下船舱,海风中断断续续地飘来他的回答:“这得做个计划……孟买可不能白来……黄金……钻石……”
“从今天起,我住在游艇上”,一回到地宫,舒畅抢先向哈根要求:“你的游艇归我了,多少钱,我付给你。”
“你已经付过钱了”,哈根正在摆弄枪支,身边围着几个粗壮的狼人:“你给过我们三千万,这钱足够买游艇了。再说,那艘游艇是印度货,不值几个钱。”
“我还需要帮助”,舒畅一口气地说:“我需要几名普通人——一名熟练的游艇驾驶员、一名会多种语言的翻译员,再加上一名听话的管家、一名技艺精湛的佣兵——最好是一名凶名卓著的佣兵,越臭名昭著越好。”
哈根诧异地望着舒畅,顿了顿,他似乎明白过来:“好吧,熟练的游艇驾驶员——孟买是个大港口,唯独不缺船员船长;翻译员——在这个62种语言并行的城市里,满大街都是语言专家,我马上给你绑几个来……格伦,这事交给你,现在就去。到孟买大学,我比较钟意那里的人。
听话的管家——你在印度考虑这事,做的正确。印度人被誉为‘世界上最好的仆人’,听说上世纪三十年代,连中国的上海滩都用的是印度仆人。这个国家最不缺的就是仆人,我可以给你提供多种选择;
至于凶名卓著的佣兵——我想,打完这仗后,你也会有很多选择。现在我们已经发现了布鲁克、库茨扎克、卡恩、梅森等人的身影,他们都是大名鼎鼎的屠杀者,我想,他们会出现在今天的聚会上……你准备好了吗?”
“劳累了一夜,我需要睡会儿”,舒畅平淡地回答。
哈根仰天大笑起来,他身边的狼人也露出意会的狞笑。
等舒畅再度从梦中醒来的时候,精神饱满。此时的地宫已再度恢复了死气沉沉,哈根早带着狼兵离去,只剩下图拉姆和兰卡守在舒畅的房间里。
“阁下”,图拉姆躬身行礼:“你所要的人手——那位孟买大学的语言大师已被送上了船,哈根先生说,这人你可以不用归还。
还有,我们所要的游艇艇长今晚上船,管家明天上午登船——您在安歇,我做主替您挑选了,船长是个锡克族人,名叫拉吉拉丘,以前是货轮的二副,刚通过船长考核。管家是个果阿人,名叫巴布,以前伺候一位荷兰商人。
我们的行李也搬运上船了,你看,这里还有什么需要携带的?”
“什么都不需要”,舒畅整了整衣服说。
图拉姆垂涎地扫了一眼地宫:“这里存有伯爵上百年的积蓄啊,就这么走了,也没有人看守,阁下,你确定一件东西不带?
“哪就带上我的床吧……图拉姆,你自己去船上等我,我带兰卡去。哈根约我在哪儿汇合?”
图拉姆脸上显出奇怪的神情:“在神象岛,而且还约在湿婆神石窟里……好奇怪的地方!”
兰卡闪动着大眼睛,来回看着两人,他乖巧地一句话也没说。舒畅看见图拉姆脸上的表情,好奇地问:“情况怎么样?”
“据说盘查很严格”,图拉姆递上几个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的手机、通话器、耳机:“联系用,你和阿卡一人一份,你可以随时呼叫支援……
我听说:接头人带着他们沿途换了六辆车——在孟买这种交通状况下,能做到不跟丢他们,真够累人……
我听说:接头后,他们受到了严格的检查,手机、通讯器都被没收。许多跟踪设备都失效了。不过,在狼人面前玩反跟踪,没用!狼人的鼻子就是最好的跟踪器,他们已经确定,会面在神象岛进行。
听说:目前跟他们接头的佣兵有17名,分属七个狼人组织,其中有哈根安排的三个人,包括他本人也在内。他在里面想伺机夺回召集令,并通知同伴。
另外,哈根在神象岛外围布置有23名接应者。他们还派了一名百夫长负责指挥外围。大人的事不多,只需在神象岛外围待命就行,一旦有需要他们会召唤你,行动代号是‘皮猴’。”
舒畅收拾完毕,最后一边浏览这座地宫,对地宫内琳琅满目的收藏品,他无所留恋地,视若无睹:“出发!”
兰卡拎起他的小皮包,一溜小跑地尾随着舒畅。他此时才找到插话的机会,忽闪着大眼睛追问舒畅:“先生,我们再不回来了吗?”
舒畅头也不回地回答:“预计,我们有一段漫长的旅途,也许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将居无定所,也无法回头。”
兰卡小心翼翼地提出要求:“这样啊……先生,你可以给我放一天假么,我打算与我的父亲告别。”
“可以!图拉姆,给他40万欧元让他安置父母……不用谢我,这是你该得的,你帮我转账,应该获得这笔佣金。不过,我今天没法让你回家,明天吧,明天给你放假。”
“先生,有个这笔钱,我的姐姐就可以出嫁,我的父亲可以摆个小摊,我们一家都可以活下来……先生,我……”
“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舒畅打断了兰卡的感激:“我们动身吧。”
神象岛是孟买著名旅游点,夜里依然人来人往,游客不断。舒畅的游艇早早放慢了速度,像普通游人一样,毫不起眼地靠上了岸,而后,舒畅一付印度人打扮,手里牵着蹦蹦跳跳的兰卡,悠悠闲闲地走下游艇,沿港口的小路向山坡上走去。
兰卡刚获得一笔安家费,这笔安家费可以让他的父母衣食无忧地生活一生,舒畅的慷慨让他看到了今后生活的光明,所以他很兴奋,打算竭心尽力地扮演好一个乖小孩形象。
东张西望的他边走边用当地土语与舒畅交谈,舒畅听不懂这土语,但不妨碍他嗯嗯哼哼,表示自己明白。周围听到这土语的游客,也没怀疑这对幸福的“印度父子”的身份。
也许是初次上阵,舒畅很紧张,频频伸手抚mo腋下藏的手枪,以缓解紧张情绪。幸好兰卡表演出色,让他们不引人注意地摸到了石窟门口。(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体藏之技
第二十章体藏之技
神象岛之名,据说是由石窟前树立的巨象石雕而来。可惜的是,现在这座巨象石雕现移往孟买市区、维多利亚花园的博物馆里。
神象岛石窟开凿于公元6世纪,当时正是佛教衰落、印度教兴起的年代,历经岁月沧桑,目前仅有五座石窟幸存。
从那些完好的石窟看,它们建造雄伟,犹如一座地下神庙。其雕刻题材多表现印度教三大神之一、湿婆的传说故事和古印度人民的生活情景。雕塑中的湿婆神、守护神、仙女、飞天及雕饰等造型生动,表现了高超的技巧,为印度教石窟艺术的杰出代表。
舒畅早就知道,印度教与佛教是两回事,目前,即使在印度,佛教也是少数教派,而国人通常认为的那些印度佛教徒,其实是印度教徒。而国际上公认的是:印度是印度教大国,不是佛教大国。泰国与尼泊尔才是佛教大国。
神象岛石窟是印度教石窟,它洞内雕刻的是印度教神灵,它的兴建正标志着佛教的衰落。不过,由于中国对世界了解太少,国人不了解其中的分别。在通往石窟的路上,许多中国游客在旅行社的带领下,正以朝觐佛教圣地的仪式涌往石窟。
这些旅行社雇用的导游多是中国留学生或是中国侨民,在世界各地,痛宰中国游客最狠的正是这些“同胞导游”,他们介绍时故意含糊了印度教与佛教的区别,只顾操着汉语,竭力向游客兜售宗教纪念品。当这些人路过舒畅身边时,舒畅冷冷地笑着,面色不善。
三叉路口聚满了猴子,夜色下,它们也不安静,见到舒畅“父子”走来,它们在舒畅身边跳来跳去,个个死皮赖脸,你进它退,你退它攻,纠缠个没完。远处,那些游客的身影消失在其中一条小路上,舒畅没得到进一步指示,就在这岔路口停下来,逗弄着猴子。
机里传来沙沙的响声,借助猴子的喧闹,舒畅转过身去,食指紧贴耳边做了个手势,口中轻轻地说:“皮猴。”
“皮猴”,耳机里传来一声响应,对方接着说:“我看到你了,向前走,他们现在第三石窟。”
舒畅惊疑未定:“我们认识?”
“认识,我在地宫见过你。”
“刚才过去了一批游客……”舒畅犹疑不决地说。
“第三石窟不对外开放——因为第三石窟早已毁坏,请放心,那些游客不会去哪里”耳机里回答。
舒畅冲兰卡做了个手势,兰卡也从怀中掏出一幅耳机塞在耳中。
“你待这儿,有人接近,你知道怎么做!”舒畅缓步向石窟走去。兰卡则转过身去借与猴子们玩闹,堵着了这条小路。
神象岛原先遍布石窟,但后来,这些石窟在莫卧儿王朝时期,遭到了有组织的破坏,葡萄牙、英国殖民者先后把神象岛当作驻军点,那些士兵以射击佛像取乐,结果岛上大多数石像千穿百孔,目前,惟有最偏远最深入地下的五座石窟幸存。
狼人所说的第三石窟不在幸存的石窟之内,由于窟内石像残缺不全,这里连大白天都没有游人光顾。如果不是熟人带领,甚至无法寻到通向第三石窟的那条荒草密布的小径。
此时此刻,石窟附近的猴子都被兰卡手上的食物吸引而去,加上小路荒草没膝,这里连个鸟兽都见不到,一片死寂。天地间唯剩下风吹青草的沙沙声。
夜色越来越来浓,舒畅身边像笼罩了一团黑雾一样,整个身体融入黑夜之中。他移动得无声无息,像猫一样轻柔,脚步声掩盖在草声、海涛声、猴子若有若无的吱吱声中。连草中鸣叫的蟋蟀都没有感觉到他的掠过,这些昆虫歌唱家的嗓音没有片刻停顿。
“注意,前方150米,有两个暗哨,他们身前布有红外线探测仪和振动感应器。”耳机里的提醒来得非常及时。
吸血鬼没有体温,所以身体不向外不散发红外线,可舒畅的情况特殊,他停顿了下,开始尝试用瑜伽术让自己的心跳减缓、减缓,直至他感觉不出心脏跳动,陷入假死状态。
奇怪,舒畅明明感觉到自己心脏停止了跳动,但他却没有像瑜伽师那样沉入冬眠。他四肢还能活动,而且他还感觉到另一股力量逐渐升起,逐渐散布全身。
那股力量像毒蛇般冰冷,充满杀意,让他每个细胞都像爆炸一样鼓胀。
而后,舒畅的身体像失去体重一般,随着清风缓缓地飘荡,借助草丛、树木、地形的遮掩,他悄然摸近了两名守卫。
这不是血族技巧,这是瑜伽术的“体藏之技”。可舒畅施展出的体藏之技糅合了血族的力量,使这个体藏术施展起来愈发鬼气森森。
常人的第六感觉是对热量的先天性感知,但即使是最优秀的佣兵也不会对一块冰冷的石头产生警戒心理。舒畅现在的体温完全与环境相同,当他飘到两名佣兵身后时,后者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逼近,随着一丝暗影闪动,两名哨兵立刻陷入昏迷。
“终于,终于有了偷偷殴人的本领”舒畅搓着手,一脸兴奋:“今后,我可以打别人,别人打不着我。哼哼,我都打昏了人,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兴奋呀,今后的找人多练练,熟能生巧不是吗?以后不能老砍人脖子,那玩意不时尚了!”
“优秀的战士”,舒畅舔了舔嘴唇,看看脚下昏倒的两个哨兵,垂涎欲滴:“很好的血液,正好是我需要的搏杀技巧。不会是狼族吧?”
“当然不会是狼族”,耳机里传来低低的回答声:“否则,你的气味早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请把红外线探测器和振动感应器清理一下,我们马上派人接替他们的岗位。”
舒畅伸出两个指头,直接捏爆了那两个仪器,耳机里传来一声赞叹:“妙极了,血族与狼人搭档果然是最犀利的攻击组合。”
数个人影悄悄的摸了上来,黑夜中他们的眼睛发出幽幽的绿光。舒畅向他们打了个手势,继续向洞内探去。
接连清除了数个暗哨与警戒点,舒畅在距洞口十五米处止住了脚步,缓缓地将身体贴近地面,像一块巨石一样与地面融合在一起。
“呼——、呼、呼”耳机里传来一长两短的吹气声,这吹气声不大,混在周围的环境音内,像是淡淡的风声。
这是军人间的战斗语言,类似摩尔斯密码,用长短的吹气声当作编码,代替正常的语言。刚才的吹气声翻译过来是问“怎么了?”,或者“敌情如何?”这时,跟在后面的狼人似乎感觉到情况不对,他们的呼吸声压得极低,几乎微不可闻。
“洞口有人”,舒畅用缓慢的令人难以忍受的慢动作拔出了手枪,轻轻地拧上消音器,这一平时只花几秒钟的动作,他用去了整整十分钟。
“那人没有心跳,体温冰冷,但却对周围的一切充满敌意”,舒畅便拧消音器边一个字一个字的向后交待。因为不懂战斗语言,所以他只好用正常词汇表达。为了不被人发现,他说话的声音极度缓慢,也极度轻微——甚至比蟋蟀的鸣叫大不了多少。(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体藏之技(2)
第二十章体藏之技(2)
“我们听说,雷伏诺族出动了两位男爵,原来他们把其中一位安排在这儿”,后面的人缓缓解释。
“两位觉醒的男爵?!”舒畅这话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惊叹。
这几句对话也很缓慢,等他们说完,舒畅已拧上了消音器。
“把猴子向洞里赶。”舒畅交待说。自己无声无息的向前爬动着。后面的人没有回答。但舒畅没移动几米,身后便传来了群猴的“唧唧”乱叫声。紧接着,大股大股的猴子奔跳着向这个方向涌来。
舒畅身上仿佛带有一种令猴子恐惧的气息,猴子涌至他附近,立刻像潮水般从中间劈开,绕过他继续奔跑。当然,那个洞口也有猴子恐惧的东西,他们在洞口拐了个弯儿,向其他洞口窜跳而去。
舒畅在心里叹了口气,正在失望之余,猛然间洞口浮现出一双红眸。这红眸才一闪,舒畅已抬手一枪。他那鹰一样的利眼看着赤红的银弹钻入两只红眸之间,为对方填上第三只眼睛。
加上消音器的手枪,枪声比吐痰声大不了多少,在群猴的“吱吱”声中,这声音立刻被风吹散。
然而,洞里的人无愧是最优秀的佣兵,别人无法察觉这异常响声,洞里的人却立刻做出反应。舒畅则立即感觉到从洞口冒出的十几股杀气腾腾的凶意。
舒畅收起枪,缓缓的后退,边走边说:“我的事完了,剩下的就是你们的工作了。”
“见鬼,别走,还有一位男爵,我们需要你”耳机里传来气急败坏的低喊,舒畅不管不顾,兀自向草深处退去。
兰卡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他轰着猴子向这条荒径而来。正东张西望时,草丛里传来一声低喝:“阿卡,回头走。”
兰卡听出舒畅的嗓音,他头也没抬,扔下猴群,毫不犹豫地转身向来路奔去。等他上了船,发现舒畅早已到了船上,正翘着两腿,悠闲地在船舷钓鱼。
夜色很深,也不知道他钓得是什么鱼,也许与根本看不到鱼饵,也许他就是在装模做样。
“开船”,看到兰卡返回,舒畅连样子都不装了,他扔下那条价值不菲的鱼竿,立刻下令起锚。
“先生,我们的事干完了吗?”兰卡好奇地问。
“两个势均力敌的人角斗时,马路上闲逛的人不该置身其间”,舒畅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话算是回答,随即他走下甲板,到舱里蒙头大睡。
当舒畅的游艇悠哉游哉地晃回阿波罗码头时,太阳再度升起。游艇码头的喧闹随着时光流逝逐升级,忙碌了一“天”的舒畅不急着爬出来,他躺在孵化器内,边侧耳倾听舱外的人声,边若有所思。
舒畅所躺的这具孵化器是他从伯爵地宫里带走的唯一物品,现在,它们代替了床铺的位置,安放在游艇的底舱。
在舒畅外出期间,图拉姆也没有闲着,他连夜召集了足够多的游艇修理工。等游艇一靠岸,他立刻带领锡克族船长登船。这位勤快的锡克人把修理工指挥的团团转,将游艇上下洗的锃光瓦亮,连外壳都重新粉刷一新。以至于当哈根返回游艇时,几乎认不出这艘船来。
“嚯嚯……怎么就你一人?”哈根兴致很高,他一见舒畅立刻热情地打招呼。一点没有责备对方中途退出的意思。
“嗯嗯,兰卡请假,回去告别父母;图拉姆……你知道,现在是白天,他需要躲避阳光;至于船长,他很忙,忙着擦甲板;……现在船上就我悠闲,你需要咖啡吗?”
“我们成功收回了召集令……当然,我们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战斗很残酷,但这代价我们承受得起。”哈根兴奋地解释。
“我对这个不感兴趣”,舒畅晃着一杯猩红的波尔多葡萄酒,心不在焉的说:“我记得你曾经说过,雷伏诺族是不满你们违反客尊戒律而对你们下手的——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此外,据说他们还不满伯爵对领权的侵犯——那是伯爵的事,也与我无关。
我现在只想知道,在此之前,谁在跟踪阿卡?为什么跟踪这个小孩?嗯,我想你应该记得,有人曾守在影院门口,但他的目标却是阿卡,这事与雷伏诺无关吗?”
哈根撇了撇嘴:“客尊戒律?哈,我们可没签署避世盟约,所以那条约对我们没有约束力。我们来孟买,没想到要回避雷伏诺族。
这是一次偷袭,策划许久的偷袭——雷伏诺族知道我们要来孟买,他们本指望伯爵出面为难我们,所以他们将我们的落脚点告知了伯爵。当伯爵带走我们之后,他们对我们的落脚点进行了扫荡。
没想到,事情的后序发展超出了雷伏诺族的预计。伯爵并没有为难我们,所以当伯爵离开后,他们开始迁怒伯爵……
这群耗子,他们盯住阿卡是因为当时只有他一个人出入地宫。所以他们以为阿卡是位血族‘少爷’,后来,他们发现了格伦的尾随后,便放弃了跟踪。”
“事情就这么简单?”,舒畅遗憾的摇着头:“我本以为那孩子过去的老板、纳瑞林也牵扯其中……唉,我现在缺钱花,极端缺钱,你这么一说,倒让我不好意思下手了。”
“钱……纳瑞林,这个名字好熟”,哈根鬼祟地笑起来:“我们与雷夫诺族最后达成谅解,是因为我们各退一步,雷夫诺族愿意就此作罢,而我们答应帮对方完成一件任务。
这项任务涉及到一个商人,名字恰好叫纳瑞林·卡西基扬·拉可锡米尔·纳拉耶纳·G……是不是你说的那人?”
舒畅兴趣来了:“你笑得很奸诈,笑得我汗毛直炸,怎么?纳瑞林的任务?那家伙不是个珠宝商人吗?他也管杀人放火?”
“因为这件任务收益很大”,哈根贼细细地笑着:“‘滴血钻石’这个词你知道吗?纳瑞林就是位‘滴血钻石’的收购与销赃商人,他雇了数支佣兵维持‘滴血钻石’的走私渠道。
可这行竞争太激烈,血腥味太浓。他的那些佣兵只能一次性使用。这次他花了大价钱,委托雷夫诺族完成这一使命。可有卡玛利拉盟约的约束,雷夫诺族只能偷偷摸摸地干。
这次,他委托我们,避开卡玛利拉盟约的约束,保证这一通道的安全。这项任务收入很丰厚,所以说是惩罚,但对我们来说,是挣大钱的机会。怎么样,又没兴趣参与?”
“别找我,我自己身份未明,不适合参与”,舒畅断然拒绝,紧接着,他又感慨道:“我本以为我才是吸血鬼,原来,论起吸血的本领,我还远远比不上那些高官富豪……这真是个妖魔世界啊。”
图拉姆听到外面的人声,立刻窜到了舒畅舱内。他等级概念淡漠,听到此处,立刻不顾身份地插话:“不错,血钻是全世界打击的对象,一旦暴露很容易给我们带来灾祸——这正是避世盟约所反对的。哈根先生,请原谅,我们不能参与。”
哈根左右望了望:“这么说,你们打算远行了,祝你们一路顺风。对了,那印度小孩不走吗?”
图拉姆抢先回答:“我们就等他回来……我们雇的管家也明天上船,等他们登船后,我们打算立即起锚。”
哈根起身握手告别:“嗯,我看你们还缺一位保镖,我明天让格伦来,今后他就跟着你,也算是我们之间的联系人。对了,那位语言大师是否成了你的晚餐,要知道,孟买大学已经为他乱了套。”
舒畅舔了舔嘴唇,讪笑着说:“还真是孟买大学的?味道没什么特别?”
看着哈根发青的脸色,舒畅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开个玩笑,我还没那么饥饿。”
“祝好运”,哈根挥手走下船。
“我们需要换一艘更大的船”,哈根走后,图拉姆贪心地说:“我感到很孤独,孤苦无依的那种孤独,现在我们没有家、没有依靠的人,今后这船是我们唯一的庇护所,但它远不能满足我的需要。”
“你需要什么样的船”,孟买事件闹的这么大,舒畅在里面却只开了一枪,他为自己的明智很自得。心情好自然宽容,他顺着图拉姆的话题闲聊起来。
“我需要一艘武装到牙齿,灵活到极点,设备最先进、装备卫星通讯、无线网络、电脑,厨房设施齐全的游艇……
“这需要一大笔钱。”
“所以,我需要一个计划,快速挣钱的计划。”
“有付钱的人”,舒畅拍着他的肩膀,奸诈地笑着:“你听到了么,哈根走之前,把纳瑞林家族的事说得如此详细,却又暗示格伦明天上船,临走还祝我们好运,而不是祝我们一路顺风,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找见付款人了。今晚,我们去跟他好好谈谈。”
图拉姆掰着手指,回答:“嗯哼,我们是该找他谈谈。”(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即使穷人也不干活儿
第二十一章即使穷人也不干活儿
迪拜,被誉为地球上最奢华的城市,这里的房价全球最高,豪华游艇数量全球最多,私人飞机、顶级轿车排满了迪拜。
在一片奢华的氛围里,舒畅的游艇寒酸的、窘迫的、委屈的在一个最偏僻的码头靠了岸。
从孟买到迪拜,游艇全速行驶也就是四、五天的时间,但舒畅这段旅途却多花了一倍的时间,他一路缓缓行驶,一边磨合自己的组员,一边改装游艇,在时停时走的过程中,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格伦兴奋得将船索抛给码头工人,不等船只停稳,他便一个跟头跳上了陆地,仰天大笑:“哈,哈,我终于又踩上陆地了。”
码头上的工人望着疯癫的他递来异样的目光,可格伦没有太鲜明的荣誉感,他对自己游艇的寒酸样一点没有觉悟,只顾快乐地拉着船索在码头上奔跑,体会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兰卡跑上了船舱招呼格伦:“格伦先生,boss请你尽快固定船索……清单,这是份清单,老板让我随你去,采购我们需要的东西。”
格伦哈哈大笑着拉紧了船索,将游艇系紧在码头。他用的力气过大,游艇发出一阵摩擦声。
“走”,格伦伸手从船上揪起兰卡,把他瘦小的身体放在肩膀上:“我们快走,早点完成工作,还有机会欣赏一下迪拜的夜景。”
船舱内的舒畅懒洋洋的躺在宴会厅唯一的躺椅上,厚厚的帷幕拉下来,将所有的舷窗遮得密密实实,在遮住阳光的同时,也让舱内一片幽暗。
“何必花那份钱”,舒畅躺在沙发上,一只腿翘上沙发背,他手里把玩着一支金柄的意大利伯莱塔92F型手枪。
这支枪与其说是杀人武器,还不如说是玩具——金把金柄金枪管,只放两枪,火yao的高温会让它们全部退色。见过这支枪的格伦对此不屑一顾,但舒畅却爱不释手。
“这游艇只是临时落脚点,何必花那么多钱改装”,舒畅把玩着金枪,对正在cs里奋力“战斗”的图拉姆说。
图拉姆的屏幕闪跳的极快,电脑音箱响着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不时还传来“GO!GO!GO!”的喊叫。他来不及回答舒畅的话,后者便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听说,玫瑰花有很多品种,有大花玫瑰,有小花玫瑰。而小玫瑰花的种子再怎么培育,开的花朵也不大。我们这艘游艇,它就是朵小玫瑰花,你花再多钱改装,它仍改变不了印度货的身份。”
作为有钱有闲人消遣的游艇,从它一诞生起就有浓厚的阶层烙印。第一阶层的游艇多数为英国、法国、意大利等老牌帝国制作,它们被称之为“顶级游艇”。英国游艇体现了堂皇的贵族风度,法国游艇带有浓郁的艺术气质,而意大利游艇则充分向人们展示了何谓奢华。
游艇的第二阶层是由荷兰、澳大利亚、比利时三国制作。这些的游艇以其舒适性和设备先进著称。美国制作的游艇被称为“第三世界”,这种游艇的特色在于船身的宽大、安全,以及马力强劲。
除此之外,其他国家制作的类似游艇状舢板,游艇俱乐部的老成员们都固执地将其称为“钓鱼船”。当然,也有好心肠的人温和地将其称为“摩托艇”。
舒畅所乘的这艘印度游艇,就是一种“钓鱼船”,论马力它不如美国货,论设备先进它不如荷兰、澳大利亚、比利时货;论品牌悠久,它不如第一阶层的顶级游艇。舒畅又不是钱太多烧得慌,所以他认为再改装,不值。
图拉姆的心神被舒畅打断,在他一分心间,一颗罪恶的子弹“击”中了他,他被瞬间踢出游戏。而后,他索性放下了手柄,提心吊胆的看了看游艇的舷窗。
“我总觉得不提心吊胆,这舷窗。如果暴风吹裂了玻璃;如果有人忘了拉上窗帘;如果我们不小心驶入风暴;如果发生两船相撞……
当万一发生的时候,我们没有后悔的机会。若有可能,我想总想消除所有的‘万一’。”
舒畅闻声望了望窗外,他这个举动是下意识的,因为窗户被厚重的帷幔所遮盖,所以只能说:他望了望窗户所在的位置。
“那就在迪拜买一艘两手游艇,我听说迪拜的富豪们从不把一艘游艇用一个月以上,因为他们觉得那是掉价。一艘崭新的、设施齐全的、装修豪华的二手游艇,再经过你我的改装,怎么也比印度货强。”
“这倒是”,图拉姆摸着下巴,神往的说:“以前我就听说,迪拜之富超出想象。据说这里的石油埋藏很浅,向地里敲根铁管子下去,按上水龙头就是一口油井,这样的油井就能日产石油十万桶。日产十万桶,一天就可以造就一名百万富翁。”
“你老土了”,舒畅撇撇嘴:“这里的人才不会往地里砸水管,那属于劳动了。他们只会雇人向地里敲水管。因为在迪拜,最贫穷的阿拉伯牧人,也不会干体力劳动,他们觉得那是低贱的。
迪拜的阿拉伯人从来是把他们的土地开采权出售给外国人——美国的、德国的、英国的,世界各国的石油公司都拎着大包小包的钱,抢着承包他们的土地。迪拜人从不挖井,挖井的活儿是外国人干的。
我听说,即使没有一寸土地的迪拜穷人也不干活儿,因为政府给他们补贴,他们只需要每天躺在躺椅上晒太阳,政府就付给他们钱。这笔钱虽然不够让他们每天去波罗的海吃鱼子酱,去法国吃龙虾,去巴西吃芒果……每天都这样钱是不够花的,但每月一次奢侈绰绰有余。”
“听说,这里的人开奔驰,以油箱里的汽油量衡量汽车的报废程度。新买的汽车,油箱里的油耗干了他们就扔,因为叫流动加油车来。给油箱加满油最快也要花十分钟。但在这十分钟时间,他们的油井又为他们产出了一辆奔驰车。所以他们从不开加过油的奔驰车。”图拉姆满怀憧憬的附和。
“照这样看来,买一辆二手游艇花费并不多,没准你还能在舱室内找到某位大明星用过的内衣、丝袜、避孕套一类的物品,放到网上拍卖,多少也能补偿购游艇的钱。”舒畅信口说。
这两个人的这番议论纯属对迪拜的道听途说,但他们两个人却丝毫没觉得自己意淫,两个年轻人满怀憧憬望着窗外,真心期待自己能在大马路上捡到一艘出厂才三两天,行驶不过百公里的“废弃”游艇。
漫无边际地聊了一会。游艇传来阵阵摇动,那是新来的管家巴布开始登岸采购补给,锡克船长拉吉拉丘也叼着烟斗走上了码头,跟周围的码头工人、水手胡吹乱侃。
此刻,船上真正安静下来。图拉姆看到舒畅还有点心不在焉,耐不住性子,提醒:“船上没人了!”
“嗯。”
“我们该盘点一下收获了”,图拉姆咽了口唾沫,催促:“就是孟买的果实。”
“嗯,开始吧。”
图拉姆立刻蹦了起来,连蹿带跳得钻入底舱。(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即使穷人也不干活儿(2)
第二十一章即使穷人也不干活儿(2)
连续获得了瑜伽术和两个佣兵的技艺后,舒畅对于大盗的技巧越发了解。纳瑞林宝库里的重重保安设施,对他来说已不具备挑战性。舒畅与图拉姆当夜登岸,洗劫了纳瑞林的宝库。这一番忙碌直到天色微微发明,两人在日出前匆匆赶回游艇。
事后,为了躲避别人的注意,两个人来不及盘点收获,只知道贪心的他们,每人背的大包裹足有一二百斤重。
由于纳瑞林家族是百年珠宝老店,家族宝库发生如此重大的失窃案,免不了要惊动四方。而此时,狼人的处境最为微妙,他们刚接手了一项任务委托,紧接着宝库就发生重大失窃案,现场没留下一点痕迹,这种非人现象,难免会让他们受人怀疑。
狼人不善撒谎,他们的戒律中有诚实的要求,为了不让狼族在遭到质询后难以回避,舒畅干脆决定:将这次劫掠瞒过格伦。因此,他们这一路都未清点战利品,所有的收获都藏在底舱,一个格伦不注意的地方。
以后的旅途都是在格伦的眼皮底下进行的,沿途,两人只好按捺住心痒,整日装作若无其事。直到今日,才终于有机会支开格伦。
图拉姆跑上跑下,来回几趟,将七只大皮箱拎进了会客室。当初那两个大包裹,包裹皮已被图拉姆焚烧,里面的东西则被分装进这七只大皮箱。
“这四只装的是你扛来的东西,可真沉”,图拉姆献宝似的拎过另三只小皮箱:“看我的,体积不大,重量轻,可价值绝对比你高,因为里面装的都是宝石,各种各样的宝石。”
图拉姆嗖的拉开一只皮箱,从里面取出十数只黑色的小鹿皮袋,“刷拉”倒出一堆大大小小、闪闪亮亮的成品钻石:“瞧瞧,全加工好的,每粒都价值不菲,听说你也玩过古董,替我瞧瞧,能值多少钱?”
“一钱不值”,舒畅白痴一样看着图拉姆:“我对宝石不太清楚,因为我主要搞瓷器研究。不过,虽然我孤陋寡闻,但我也知道近一百年来,钻石协会都没有批准新的钻石加工商。”
舒畅捡起一粒较大的粉红色钻石,快速瞥了一眼,随手将钻石抛进了钻石堆:“果不其然……钻石加工商都是百年老店,别人根本不可能插上一脚。
我听说,为了打击“血钻”,每位钻石加工商都会在钻石的腰线上,用激光刀刻上制造商的缩写字母。这刻痕很细微,要用二十倍以上的解剖镜才能看清楚。
刚才那枚钻石腰线上刻着‘Nr’,也就是纳瑞林的缩写。我估计这堆钻石都刻有‘Nr’,所以,你这堆钻石一粒都卖不出去。只要那家伙一报案,钻石协会就会通知所有的会员。而你这堆钻石是未镶嵌的,必须寻找首饰镶嵌商,然后再找珠宝分销商。
这些人都在钻石协会管辖之下,所以,这钻石出现在任何地方,立刻会当作赃物扣押,顺藤摸瓜——我们就大白于天下。然后……”
图拉姆结结巴巴的说:“走私?地下加工厂,不在钻石协会名录上的国家……”
“它们太烫了”,舒畅躺回沙发,玩着自己的手枪:“你得让它冷冻一下……我估计,等纳瑞林打通血钻走私渠道后,他出售的成品数量肯定大于他从钻石协会进货的原石数量。为此,他必须掩饰自己的出货量,如果这批货冷一冷,到那时你再卖,也许,连纳瑞林会帮你遮盖销赃。”
“原石?你说原石”,图拉姆立刻扒拉着他的箱子,从箱子里连续掏出数十个皮袋:“这有几袋没加工的原石,不光有钻石原石,还有红宝、蓝宝,以及部分我说不出名堂的宝石原石,你看它们值多少钱?”
“宝石的价格一半在加工费上……原石值不了几个钱,着急出手的话,大约能值原来三分之一价。唔,大体上就是这个价。”
“那你呐?我记得你拿得全是首饰还有金条——镶嵌好的首饰、金条和铂金,这些东西容易出手吗?”
“当然……已经镶嵌在首饰上的宝石,我们可以挖下来,零散出售。剩下的黄金可以熔化成金条,在黄金市场上抛售。这四大包金货虽然价值不高,体积也很大,但容易出手。”
“要把剩下的黄金熔化?太可惜了,纳瑞林那厮手下不乏名师,加工出来的东西可以流传百年……你真打算这么做?”图拉姆沮丧地看着眼前那堆闪闪发光、颜色各异的小石子,他嘴里可惜那堆黄金首饰,实际指的是自己这堆石头。
突然,他眼睛一亮:“我有办法了——我们血管里流的是艺术家的血,托瑞多族的艺术观可不是吃素的,我们自己来加工……
哈哈,我记得你从事过古董业,一定有些销赃渠道……瞧,我们连销售渠道都有了,正好借这爱好,打发漫长的无聊时光。”
“好呀,你甚至可以创造一个自己的珠宝品牌,就叫‘图拉姆’如何?”
“有道理,何不就在迪拜注册公司呐,这里进口税低,没有销售税,还被誉为世界上最安全的城市……就它了!”
说完,图拉姆望着窗外,遗憾地说:“可惜,我们来迪拜一趟,却无法入住金帆船酒店。那可是传说中的七星酒店——巨大的按摩浴缸;大堂的地板上、房间的门把手、卫生间的配件都是不折不扣的黄金。
糟糕的是,酒店要求提前一个月预约,并且不接受访客与餐饮人员,简直太高傲了。你说,如果我们在迪拜注册公司,是否会有机会……”
“有机会,我肯定你有机会”,舒畅走到窗前,伸手欲拉窗帘,向眺望一下“酋长之星”——这是金帆船酒店的正式名字,而它之所以被称为“金帆船”,是因为酒店的造型活像两个扬帆起锚的帆船。
图拉姆一声尖叫,阻止了舒畅拉窗帘:你看,你看看,我早说过这里不安全……不行,我要求马上委托律师,在迪拜寻找二手游艇,马上!”
图拉姆说完,抱着电脑,连滚带爬地向舱外逃去。
“顺便问一问黄金的价格”,舒畅站在窗前,保持手拉窗帘的姿势,继续说:“听说这里的人认为,黄金是自己体重的一部分,所以他们喜好粗大的金链子,如果价格合适,我们把那些黄金全抛售了。”
“卖了黄金给我买游艇”,图拉姆孩子气地说:“我还是婴儿,我需要照顾,我要求得到一艘游艇——带变色钴防弹玻璃的、全封闭的游艇。”
等图拉姆爬出船舱,舒畅慢悠悠地伸出手,轻轻地拉开了窗帘,热带沙漠明亮燥热的阳光顿时冲进舱内,舒畅迎着阳光,深深吸力一口气。
太阳的味道,真好。
甲板上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将舒畅惊醒,他不觉在窗前沉迷了多久。轻轻拉上窗帘,舱内恢复了幽暗。
格伦充分展示了他的力量,他腋下夹着四只大铁箱,隆隆地走进船舱,后面还跟着两手抱满纸袋、蹦蹦跳跳的兰卡。随后,几名阿拉伯商人也挤进来,亦步亦趋。
“付钱,然后他们送货”,他头一甩,丢给舒畅一句话,抬脚就向底舱走。
“钱不够?”舒畅惊讶地扬起眉:“我们的食品由巴布采购,修缮业务有拉吉拉丘负责,你干了什么,带回四个大箱子——这里的物价很贵吗?”舒畅边掏钱包边感慨。
“不贵”,格伦说罢,将箱子放在脚下,飞快地打开它们,炫耀说:“你瞧,阿帕杰克斯112mm火箭筒,火力猛,打坦克都行,它还是智能的,打出去的火箭跟导弹一样,才售五千美金——便宜。
再瞧这儿——马格南狩猎手枪、G36突击步枪、格鲁格手枪……这还有两枚毒刺,全好东西。价格便宜得没法说。”
图拉姆气急:“你去了迪拜军火黑市?你用那些钱买了这么一堆破烂?我们的油料呐?淡水呐?”
舒畅立刻开始掏钱,并惊疑不定地问:“军火?你确认我们需要军火?有什么危险?我怎么没感觉?”
舒畅的意思是说——这艘船上已经有了一位白天战力强大的狼人和两位夜战近乎无敌的吸血鬼,格伦还搜罗那么多军火,难道是狼人的第六感发现危险预兆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这世界真疯狂
第二十二章这世界真疯狂
也不知格伦天生沉默寡言,还是没听懂舒畅的意思,他没回答问话,只管抱起那四只大铁箱,甩了甩头,一路踩得甲板发出沉重的咯吱吱响,走向底舱。
幸好底舱里藏的赃物已被舒畅转移,所以他一点到没阻止格伦的意思。与图拉姆交换个眼色后,舒畅怏怏地向那群阿拉伯商人发泄着不满:“哪有不验货先付款的道理,你们必须把货运到码头,我才能付款。”
图拉姆止住舒畅,反身询问那群商人:“你们开店多久了,有两年吗?”
获得肯定的答复后,图拉姆转向舒畅:“没问题,阁下,付款吧?”
“你肯定没问题?”舒畅不放心地追问。
“当然,迪拜被誉为世界购物天堂,不仅是因为它推行低进口税及无销售税政策,因而商品物美价廉。更因为在这里购物,最不用担心的就是商家信誉问题。
因为任何游客一旦在这儿受到欺诈,都可向政府投诉。政府从开始调查起,首先要封存这家店铺的账目,这意味着该店铺无法开门营业。
调查结束后,如果欺诈罪名成立,政府会强行关闭这家商铺,店主也要上政府黑名单。今后,此人将众生无法获取开店许可。这就是说,在迪拜,如果某商人有一次不诚信记录,他将永远失去的经商的机会——政府连改正的机会都不会给予他。
没有人愿意冒一辈子的险去挣几个小钱。因此在迪拜,商业欺诈的成本太高,高到任何人无法承受。
因为有这条法律,在迪拜,新开的店铺有可能不知深浅,因无知和愚蠢而去欺诈顾客,挣那几个小钱,但只要在此经营了两年的店铺,你尽管放心付款。至于提货,哪怕我们到西班牙提货,在货物邮寄过程中出现的短缺,商家都负责赔偿。”
舒畅低声嘟囔了一句“在阿拉伯也会有……嗯嗯,没有欺诈的商界……,这里没有华南虎,这我信;可这里难道没有一个周正龙?我不信!”
“什么意思?”格伦不满地反问。
“就是那种……嗯,一旦被人戳穿骗局,也不辩解,不否认,张口就说:‘那些乱讲的人,我迟早要一个个收拾,一个都跑不了’,就类似这样的人。
不过,他终究还是爽快地付了款。
“游艇”,舒畅付完款后,向商人询问:“我看码头停的游艇种类真多,简直是世界游艇博览会,各种名艇应有尽有,嗯……我想采购一艘二手游艇,不要求奢华,但要结构坚固,容量大速度快。此外,还要求能长时间不靠岸航行。
谁手中有货,或者,有线索,我愿意支付佣金和信息费。”
迪拜有足够的奢华游艇,但要同时满足“坚固、容量大、速度快、长时间无补给航行”这四个条件,还要是二手游艇,这可能超出了迪拜的市场容量,那些阿拉伯商人面面相觑,无人答话。
经过一阵窃窃私语,一名迪拜商人忽然一击额头,答话说:“二手游艇,可能没有。但一艘三手游艇,能同时满足阁下的全部要求,不知阁下是否愿听一听介绍。”
舒畅招了招手,示意那名商人上前来,其他的迪拜商人见状,为了避嫌纷纷告辞,舒畅也不挽留,直接让管家阿玛尔送他们登岸。
“一艘三手游艇——作为游艇,它几乎是全新的”,等众人走后,那位迪拜商人狡猾地介绍说。
“等等,什么叫‘作为游艇,它几乎是全新的’”舒畅听出蹊跷,打断对方的话问:“难道它以前不是游艇?你的意思是说,它是一艘改装船。”
“不错,它以前不是游艇,最近才被改装成游艇!”
“那么,它以前是什么?”
“军舰!”
舒畅几乎跌到:“军舰?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开着一艘军舰,假装它是游艇,大摇大摆地在地中海航行,天哪,这世界真疯狂。”
那位商人不慌不忙:“它以前是军舰,但现在它是游艇——在世界游艇协会注册登记的游艇,可以在世界上60多个国家靠岸,谁都不反对它是游艇的说法。”
图拉姆鼓励道:“接着说!”
“它以前是美国海岸巡逻艇,主要在加勒比海巡逻,可下水没多久,赶上了美国海军武器升级,军舰大换装,巡逻艇开始增加隐身功能、加装直升机平台。
先生,您知道,改装一艘小型快艇的费用,与购买新快艇的费用相差不多,有时甚至不如直接购买新艇合算。所以美国海军决定让它退役。随后,一位美国空军准将购买了它,并让船厂把它改装成为游艇。
但那位将军在游艇下水后,只将游艇从奥克兰开到了迪拜,从此它再也没有开出码头,因为它被当作礼品,送给了马赫德酋长。这是七个月前的事了。
愿真主保佑马赫德酋长,他接受了这件礼品前恰好生了病,没想到这个小病要了他的命。他在五个月前去世。随后,他的长子继承了他的财产,也包括这艘游艇。
但小酋长却不喜欢这艘游艇,因为这是美国人改装的游艇,而且是一位美国将军改装的游艇,它充满了硬派的美国风格。
美国人喜欢搞大规模派对,所以游艇的舱室多的可容纳许多客人,而且每间客房都很宽敞。那位将军在改装的时候,还保留了军方的全球卫星通讯设备及部分原舰武器装备。
但这些还不够,因为它不够奢华、不够舒适、而且它不够欧洲。
在欧洲,开游艇度假是件很私密的事,没人会带着大队人马去海上享受美女、阳光,也没人愿意将自己的偷情猎艳展示给别人,那位小酋长也不会。所以,一般游艇有六个床位足够了。于是,他拆下了游艇上的武器转手卖掉,并把那游艇委托我低价出售。
不幸的是,小酋长拆卸武器时过于粗暴,游艇甲板上留下了大洞小洞,现在那艘游艇像个丑妇一样停在码头,没人愿意多看一眼——虽然它内部的电子通讯设备先进、速度快、舰体大而坚固、舱位足够多……
不过,若先生不太追求表面的话,这艘船刚好可以满足先生的所有要求——它全长52米,宽度7.3米,深V型船体,速度超过34节,满载排水量260吨。舱内分上下五层,有两间独立会客室、一间大宴会厅、外加两间豪华套房,双人客房六间,船员舱位18个……
总而言之,这船比中型游艇大,但又比大型游艇(60米以上)略小,它巨大的满载排水量,可以在经济航速下进行无补给跨洋航行……先生,你觉得满意吗?”(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这世界真疯狂(2)
第二十二章这世界真疯狂(2)
“像是‘岛’级巡逻快艇?!但这数据也不符呀,它的长度大于岛级,宽度略小,吨位也比岛级小”,图拉姆诧异地自语:“这样的怪胎快艇,媒体怎么没报道?”
“长宽比例超过7:1,它是为追求速度诞生的”,舒畅这些日子接触游艇,多少学了点船舶知识,他也品点说:“不过,五十多米的船,无论如何不能算一艘小船了,为它刷一次油漆就得花200万美元。这样的船,我们养不起。”
那位迪拜商人一躬身,简短地回答:“可购买它,您只需花60万美金——它可是全钢制作,这个价格只比废钢价格略高。”
“买下它!”听到这个价格,图拉姆毫不犹豫地建议:“大人,迪拜有优秀的游艇维修师,我们买下它后,可以顺手委托维修公司改装。
我们甚至不需要在迪拜停留,让那些修理师带上材料登船修理,而我们可用自己的小船,拖着它继续我们的旅程。等我们到了西班牙,在进行表面喷漆,一切ok!”
“真主保佑你!”迪拜商人提前为这次生意唱起赞歌。
“那么,你的佣金是多少?”,舒畅已经准备付款了。
“20%——因为游艇价格太低,我不得不提高佣金比例,希望先生能理解。”
“去吧,请帮我们把维修人员约好,办好过户手续,三天后,我希望在临近泊位看到它。”
“如你所愿!”
等那位商人走后,图拉姆马上向舒畅解释:“大人,你决不会对这次交易后悔的。现在,快艇为了增加速度,都采用轻质材料降低重量,比如:玻璃钢材质、轻铝材质等等。
一艘全钢制作的游艇……大人你想,一个从未报道过的怪艇,采用了淘汰的全钢材质,这说明什么?说明这艘快艇一定不简单。
作为快艇,它不可避免地要追求速度。所以我认为:它不可能是全钢,很可能是用一种质轻而坚固的合金钢制成。那位将军把这艘游艇赠送给酋长,肯定另有用意,可惜小酋长并不知情。我们把它买下来,即使拆了卖钢材,我估计也能收回投资。”
舒畅对此表现得无所谓,他还没习惯血族的生活,窗外的阳光令他心痒难耐,明知自己可以行走于阳光之下,但他却不得不躲在舱内,这样的隐藏生活让他燥狂,让他对其他事物都失去了兴致,满脑门阳光、阳光。
“窗外就是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的迪拜人工岛,可我们却坐在这里,无所事事“,舒畅郁闷地叹息道:”世界就是这么无奈,我们空有强大的力量,却不能与一缕阳光为敌,永恒——真值得如此付出吗?”
图拉姆也从刚才的购物狂热中清醒,他站在厚厚的帷幔下,透过窗帘空洞地眺望远方,用梦呓般的声音叙说:“我小时候就梦想来到迪拜,亲眼看看世界第八奇迹,可现在走到奇迹,我却不能叩响奇迹大门,人生最大的无奈莫过于此。”
叹息接着叹息,图拉姆脸上带着浓浓的悲哀,接着说:“听说,三大人工岛中的朱美拉棕榈岛,第一阶段建设即将完工,首批岛民即将入住。
我看过图片,它是一个像棕榈树干形状的人工岛、17个棕榈树形状的小岛以及围绕它们的环形防波岛三部分组成。
那是一座梦幻般的海上城市,全岛将有6万多户居民,5万多名服务人员。全岛共有游艇泊位3万余个,岛上有32家旅馆,数十座商场以及游乐场所,你能想象这一人间奇迹吗?”
舒畅苦笑一下:“我们可以上网搜索它的图片,我们可以从网上欣赏她的美丽!”
朱美拉棕榈岛被称为人间奇迹,还因为它没开始正式营业,已经让迪拜酋长挣得盆满钵满。岛上的别墅早在五年前已被抢售一空,业主包括球星贝克汉姆与欧文,还有许多好莱坞著名演员、歌手和各国政治家,甚至包括香港影星成龙等。
酋长收回了人工岛的投资,这激发了他的投资热情,于是第二座棕榈岛外形的人工岛——阿里山棕榈岛也接着开工,这又让他立刻收回了投资,于是,数年前,第三座人工岛——世界岛也在不久前动工,“世界岛”正像它的名字一样,从空中看似一幅世界地图。
时光在自怨自艾的气氛中,缓缓迈动它永不停息的脚步。
太阳下山月亮爬上来,管家阿玛尔开始准备午饭,无忧无虑的兰卡跑前跑后的帮忙,进入底舱的格伦已安置好他的收藏品,来到游艇狭小的客厅,等待开饭。
“听说你买了新游艇,其中一套房归我了”,格伦说话直来直去:“我需要单独的房间。”
“只有两间套房”,图拉姆跳了起来,拼力捍卫自己的权利:“我一间,大人一间,你和船长可以住客房。”
舒畅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淡淡地说:“我听说,迪拜是下凡到人间的星星和月亮,它的月色格外美,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瓦蓝瓦蓝的,我打算到外面看看,顺便在岸上就餐,有谁愿去。”
“我”,图拉姆讨好地笑着:“我可是大人的血婴,怎么能离开大人。”
格伦站起身来,检查了一下身上的手枪:“舒,你最好也带上枪。”
舒畅心不在焉地抓起枪别在身上,图拉姆犹豫片刻,说:“这里号称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偷盗是要被剁手;吵架,不管谁有理,双方都要别关入监狱,在这样的地方,带枪干什么?”
舒畅好像没听到图拉姆的话,只顾闷着头向外走。(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奢华与魅力
第二十三章奢华与魅力
沙漠最精彩之时,在于太阳隐退,月色流动。
此时,月上棕榈树,不远处泊位上停着一艘阿拉伯传统木制独桅三角帆船,顺着潮水一波波起伏荡漾,整个阿拉伯海都在它的荡漾中,带着一种月色的皎洁。
沙漠广袤荒凉,色调单一,但沙漠中的夜,却浪漫迷人。所以白天迪拜使沉睡的城市,到了夜晚,她苏醒了。街道上鳞节栉比的各式商铺,行走中的黑袍,白袍,各种肤色的人们,构成了这个城市的风景线。他们将在商场里狂欢购物,直至第二天临晨。
公路旁停着一辆辆的车,那是当地人在海滩玩冲沙。舒畅也脱下鞋子走向沙滩,赤脚踩在幼细柔软的沙上,凉凉的,很舒服。把脚再踩深一点,他感受到沙漠白天的余热,暖暖的。
就这样,一步一步,提着鞋子,缓慢地在沙漠中行走着,在身后留下两行小沙坑。
夜,沙漠中的城市才得以向世人展现它的奢华与魅力。
此刻,地面上灯光璀璨,天空中繁星闪烁,不时有起飞或降落的飞机在夜空中若隐若现,机翼灯光一闪一闪。
月色很美,只可惜无人共享这份浪漫。
格伦站在沙丘上,手扶着腰,漫不经心地四处打量,实际上,他的手正按在手枪上,手枪保险打开,随时可以拔出射击。兰卡无忧无虑,还在他身边蹦蹦跳跳。图拉姆则站在椰枣树组成的林荫大道上,冲来来往往、浑身裹着密实纱巾,活像移动衣筒的女人们翻白眼。
要在别处,图拉姆可能吹起了口哨,挑逗那些妇女。但在迪拜他不敢,因为按迪拜法律,对流氓罪的处罚是斩首。
“先生,我要告诉我父亲,我竟然来到了迪拜,这可是他终身的梦想”,兰卡跳着,一脸欢喜地跑到舒畅身边。
“你还要告诉他,你可能走得更远,你将饱览世界各地的美景”,兰卡的快乐感染了舒畅,他甩了甩头,将烦恼抛在脑后,招收呼唤格伦:“何必那么紧张,这里是迪拜,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有人跟踪”,格伦深吸一口气,嗅了下周围的空气:“我闻到一个气味——我在孟买曾嗅到这气味,它现在在迪拜,就在我们左右,一直在。”
舒畅哑然失笑:“那是金子的味道——我们在孟买采购了一批金子!”
格伦睁大了眼睛:“‘孟买大窃案’是你做的?”
舒畅眼珠一转,乘机把哈根拉下了水:“那也是在哈根的暗示下做的,我想,他绝对猜到了作案者,但他不表示,我只好不承认——这对我们双方都好。”
格伦晃了晃脑袋:“怪不得哈根莫名其妙地让我告诉你,说‘迪拜不行,亚丁才是’。”
“什么意思?”舒畅纳闷地踢了踢脚下的沙子。
“我明白”,图拉姆看厌了活动衣筒,走下林荫大道,来到沙滩插嘴说:“这里有印度人出没,而且不少。我猜:迪拜是除了孟买外,亚洲第二大民用黄金市场。所以,孟买丢了东西,肯定要来迪拜寻找。因此哈根才说‘迪拜不行,亚丁才是’——销赃,要到亚丁去。”
“不对”,格伦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压根没听到图拉姆说什么:“那不是金属的味道,是人,有人跟踪。”
有人跟踪,但没露出敌意,否则……舒畅心中暗自嘀咕。但这涉及到自己的秘密,他也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敢说出来。
“先生,先生,那个花花绿绿的大厦是什么?”兰卡看到好东西,禁不住打断几人的争议。
图拉姆瞥了一眼,马上回答:“那是劳力士大厦,附近是迪拜世界贸易中心,是中东地区最高的建筑。35层的豪华超级卖场,里面名牌珠宝店、黄金店和钟表店鳞次栉比,各种高档服装都可买到。”
舒畅突然放开胸怀,吆喝:“走,我们去那儿。听说,女人都以疯狂购物缓解紧张情绪,我们也来次疯狂购物。”
图拉姆也跳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格伦,说:“对,这里连毒刺导弹都能买到,肯定能买到最好配置的计算机,我们快去。”
这里种植每一棵树的代价都要在3000美元以上,但低进口税,零销售税下,各类商品的价格却便宜的令人瞠目。舒畅看到,各式阿拉伯风情的金属器皿,做工精美,最大个的一套才卖人民币200元左右;一张硕大的阿拉伯镂空雕花木圆桌,只售260元人民币。
这里没有奢侈税,所以高档奢侈品的价格,比出产国还便宜。柜台内劳力士、欧米茄、卡迪亚、浪琴等名表应有尽有,报价跟瑞士差不多。
各类超市中,金饰柜台最人头涌涌,听说这里也有专门的金街,可惜舒畅他们每人都双手拿满了东西,已无心再逛。他只好匆匆瞥一眼商品标签,借助锐利的鹰眼,他发现这里的金价比国内便宜20%。
不过,最实惠的是在这儿买中国货,熊猫、中华、五粮液等中国名烟名酒,价格只及国内的一半。可惜舒畅对烟酒兴趣不大,否则倒是可以再采购一些。
等舒畅拎着大包小包回到游艇,天色渐明。除了船长与管家外,他们还多了一位客人——那位出售游艇的迪拜商人已等了舒畅整整一夜,看情形,一夜未眠的他倒没有劳顿的感觉。
“先生,小酋长对能顺利出手海藻号游艇很高兴,他表示,海藻号就停在朱美拉棕榈岛,旁边的泊位刚好有空,他邀请你们登岛一游,至于你们的小游艇,它可以停在海藻号旁边”,那人说。
“我们还等什么”,图拉姆立刻煽惑:“大人,起锚吧。”
舒畅也心情兴奋,他忍不住好奇,问:“我听说朱美拉还没有开放,小酋长已经提前入住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奢华与魅力(2)
第二十三章奢华与魅力(2)
“不,现在那里还是工地”,那位迪拜商人得意地笑着:“提前入住的都是些傻瓜,他们将伴着搅拌机的轰鸣入睡,小酋长不会干那样的傻事,但他喜欢动用特权,让他的宾客能提前登岛参观,以此来炫耀。
朱美拉岛上的泊位是人工岛防波堤的一部分,现在还没对外开放,这是小酋长签发的许可证,你们可随意登岛参观,想在那个泊位停泊多久都行……
不过,先生,我个人有一点小请求,我有几个客户也想登岛参观,我能否借用您的游艇,运载他们游览朱美拉。”
“今天吗?”舒畅反问。
当然是今天,否则这商人不会一大早就等在这儿,反正舒畅白天只能睡觉,何不与人方便,自己也方便。“为什么不呢?反正我们白天也没事。”舒畅随口答应下来。
“谢谢,您真慷慨……我这就去安排他们登船!”
“你的安排还真够紧凑的”,舒畅讥讽地笑了,而后他轻描淡写地补充说:“小酋长肯出借泊位,那他对成交价格一定很满意,是吧?”
迪拜商人收起了笑容:“我们之前已经达成协议,协议价……佣金……”
“我并不打算质疑协议”,舒畅打断他的话:“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忘了点什么?比如——,在迪拜,租一艘游艇可不便宜,每天大约3万美金吧。”
“友情,我们的友谊……”那迪拜商人这会儿想起,两人之间似乎还存在那么点友情。
“我们的友情不值3万美金,每天”,舒畅不客气地反驳:“不过,如果你愿意加点什么,也许它就值三万美金了。”
迪拜商人一边擦着汗,一边问:“比如——?”
太阳一出来,迪拜的空气顿时热烘烘的。游艇的空调虽然全力运转,但好像没减轻这位商人的热汗。
“比如——,我的同伴想采购几台计算机——功能最强大的那种,但我找遍了迪拜商场,没找见满意的,如果有谁能帮我采购到,货款佣金我照付,还要感谢他的友情。这份友情,可全看电脑的好坏了”
“这好办”,迪拜商人的热汗顿时不再流淌:“这里有很多计算机——最强大的那种,酋长们都拿它们当游戏机,我想,他们很愿意更新换代……”
图拉姆立刻表示:“我需要一些淘汰的,但我更需要那些最新式的!”
“三天”,迪拜商人竖起了手指:“请给我三天时间,我会把货物送到你们船上。”
“它是没有记录的?”舒畅紧叮一句。
“当然,在记录上,我会写上,它被某酋长拿去当游戏机了……这可是阿联酋,酋长多的像海里的鱼,让他们到沙漠里寻找酋长的足迹吧!请放心,销售记录上绝不会出现你们的名字。”
迪拜商人满意地告辞而去,图拉姆好奇地问:“为什么?你怎么买个计算机都如此小心?我看,你都成‘避世’条约最模范的执行者。”
舒畅懒得回答图拉姆的话,他转身,装作不经意地问格伦:“哦,嗯……我记得伯爵曾说你是个全金属狼人,这什么意思?你在金属上面,有什么特长么?”
格伦一笑,这笑容在他脸上显得格外狰狞:“你以后会知道的。”
都没有规矩了,舒畅心里哀叹。他为人懒散,待人无架子,但没想到,经过一点时间相处,身边的人摸透了他的脾气,都散漫起来。
好在还有兰卡,也好在他心大,对等级规矩并不在意,别人说话不客气,他也不觉得难堪,便转向现场唯一还能对他保持尊敬的兰卡,吩咐:“通知船长,等客人到后立即起锚,目标朱美拉棕榈岛。
图拉姆,那里僻静,除了工人很少有游客,船停稳后你爬上海藻号看看,需要怎么改装你做个方案来。”
客人来得很快,那位迪拜商人刚走不久,几位客人在他店中伙计的引领下登上了游艇,船长二话不说,起锚航向朱美拉岛。
格伦在客人登船时露了一下面,算是尽了点保镖的义务。当他看到这些人只是普通游客后,立刻躲入船舱蒙头大睡。此后,船上只剩下船长掌舵、管家前后操持。兰卡新获许多礼品与玩具,本想盘点一番再上去帮忙,无奈他太累了,只打开了部分包装盒,就倒在礼品堆中,幸福地酣然入睡。
客人们在游艇露天晒台尽情嬉笑,无忧无虑的笑声穿透力极强,毫无障滞地穿过舱壁,进入舒畅与图拉姆躲的船舱,他们正在清理采购回来的物品。
“没找到超高温电磁炉,也没买到坩埚,各种奢侈品倒是买了不少。欧米茄、积家、伯爵、劳力士、卡地亚、爱彼……,图拉姆,光手表你都买了13块,你要开表店?”
图拉姆羞涩地一笑:“我喜欢看买手表小姐的笑颜!”
没治了——舒畅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们还有多少钱?”
“很多!”图拉姆惊讶地反问:“你从依贡的账上得了三千万,我们买游艇、格伦买军火,总共花了80万;我们昨晚花的不多,300万而已。核算下来,我们这段时间也就花了500万,怎么,你觉得多了?”
“十几天呐,我们十几天花去了总资产的六分之一,你觉得依这种花钱的速度,我们还能持续多久?”
“何必担忧”,图拉姆取出一个鹿皮带,解开束带绳,“刷拉”一声,毫不吝惜地倒出半袋钻石,里面还夹杂着几枚黄金戒指、项链。
他倒袋子时带着随意、满不在乎的表情,仿佛倒出的就是石子、锯末之类的东西:“我们还有这东西,我正在网上联系客户,到了亚丁,我们就有进账了。”
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从上而下,一个清脆的女声快乐地咯咯笑着,用英语喊着:“快跟上,跟我来。”
舒畅脸色一变,颔首指指桌上堆满的手表与钻石:“快收起来。”
“咚”,门被大力推开,一个梳着马尾辫,浑身青春洋溢的,十几岁的少女撞了进来,她见到舱内有人,身子立刻僵住了。
舒畅的手悄悄摸向了腋下的手枪,图拉姆的手还捂在桌上,可满桌的钻石手表,一双手拿遮得住。舒畅微微摇头,示意他干脆放弃,坦然面对。
那少女顺着图拉姆的目光下移,也落在桌上的珠宝上,她眼睛一亮,才要开口,一个低沉的男声阻止了她。
“对不起,我们什么也没看见。”随着这话音,又钻进了一位40多岁的男人。他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衣着考究。(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人比人气死人
第二十四章人比人气死人
民用船只的舱门和军舰完全相反,为了救援方便,民用船只的舱门是向里打开的,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在沉船时不会因水压过大,打不开舱门而妨碍逃生。
然而,这样一来,民用船只的舱门就不能在内锁死,舱外的人想进来很容易,推门即可——舱内那个简易销子,挡不住有心想进入的人。
所以,闯入,在民用船只上是极为常见的现象。以前,舒畅船上没旁人,他也就放松了警惕,没想到这次措手不及。
那位紧跟着进门的男人踏进门来,他侧身抓住了那少女的手,用身体挡住舒畅的视线,彬彬有礼地鞠躬如仪:“很抱歉,我的女伴只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她真不知道这里有人,冒失闯入,请务必原谅。”
不知什么时候,格伦悄悄踱到门口,他无声地冲舒畅眨眨眼,舒畅缓缓松开了握枪的手,顿了顿,将手伸向那个男人:“很高兴见到你,我是这艘船的船主,我的名字翻译成英文,叫happy——朋友们都这样称呼我。欢迎你来我的船作客,请原谅,我不得不保护自己。”
那男子连连点头:“我明白,我明白,我是唐纳德·威尔第,是马赫穆德的朋友和生意伙伴,受他邀请,光临阁下的游艇,很高兴见到你。”
马赫穆德就是那位迪拜商人。唐纳德不愧是位成功商人,还没进门就看出了舒畅的杀意,此刻他拼命表白自己与马赫穆德的关系,就是想表明自己的无害。在他说话期间,他那位女伴从其肩上露出半个脸,偷偷打量桌上的钻石手表。
舒畅沉下脸:“我想,马赫穆德先生已经告诉过你们,甲板上、负一楼,任你们活动,而这里是附二楼。”
“抱歉,抱歉,是我们的错。我们登船时没看到阁下,因而认为这船上没其他人,打扰阁下,请务必原谅。”唐纳德一叠声地道歉。
“好吧,最好不要有下次”,舒畅冷冰冰地谢客。
“一定不会有下次”,唐纳德郑重承诺。转身看到不知何时出现、斜靠在门口的格伦,他脸上的汗顿时下来了。
这会儿,连那位少女都感觉到气氛浓重,她俏皮地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踮起脚尖,轻轻尾随唐纳德走出舱室。
“女伴?我还以为是父女呐”,两人一告辞,图拉姆立刻发表意见。
“出来偷情的,那小女人下舱底,是为了寻找偷欢之地”,舒畅简断地评价,而后把头转向格伦。
格伦马上汇报:“没受过军事训练;起卧行走没有军人姿态;臂部发达,但腹部松弛,我怀疑,臂部肌肉是因为常打高尔夫,练出来的。”
“腹部肌肉松弛是因为常坐办公室——这位是个白领,而且是主管级的”,图拉姆饶舌的插嘴:“可十几岁的女伴——这位的嗜好太罗莉了。”
“他把我们当成走私商人了”,舒畅若有所思地说:“快艇、一桌子奢华品、钻石,还有两个男人在闭门商议……他以为这是在接头交易,所以才拼命表白自己什么也没看见,赫赫。”
格伦下巴一扬,点点舱面:“一个同伴,两男两女,男子年龄相当,女子略大,20多岁,清涩。”
舒畅明白格伦的意思,他是说:唐纳德在甲板上还有同伴,这一行人总共两男两女。那位男子与唐纳德年龄相当,似乎地位也相差无几。但那位男子的女伴是成年人,约20余岁,但一付很清涩的样子,像才参加工作的小秘书。
“他竟然没介绍女伴的姓名,太失礼了”,图拉姆咂咂嘴,意犹未尽地说。
与此同时,船舱之上,唐纳德的女伴满眼闪动着小星星,喃喃地念叨:“好有钱哦,满桌子的钻石,只不少钱吧。”
唐纳德同伴的女伴刚听说他们的“冒险”,此刻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肯定那是钻石呐?”
“切,连钻石都不认识,还算什么女人,我当然知道那是钻石了!”
“是钻石”,唐纳德转向自己的同伴,歉意地说:“很抱歉,我们似乎上了条错误的船——底舱,两个男人正在进行钻石交易,我们的拜访似乎惊扰了他们……但愿这是一次正常的钻石交易。”
“嘟、嘟”,两声简短的汽笛响起来,预告着游艇拐入朱美拉海滩,棕榈道就在眼前。
“要不要给我们的朋友打个电话”,唐纳德同伴镇定自若的问。
“好的,我马上打”,唐纳德拨通了电话,过了一会,他放下电话向同伴通报:“没问题。马赫穆德说,游艇的主人是在船上,他是富查伊拉小酋长的朋友,用的是小酋长的登岸证,连游艇泊位也是小酋长提供的。
他说,他是卖了好大的面子,才令船主同意带我们登岛的……
说到那一桌手表、钻石、奢侈品——我没敢提闯入的事,只侧面打听了一下。据说,船主昨日在迪拜疯狂购物,今天一早才回船。
马赫穆德说,他们购买的东西太多,以至于无法随身携带,那些商人现在正在打包,三天后他们才能完成这项工作,然后交由马赫穆德送至游艇。而这三天里,我们可随意借用他们的船,唯一的要求是:下底舱前,需经过船主许可。”(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人比人气死人(2)
第二十四章人比人气死人(2)
“毫无问题”,唐纳德同伴轻松地回答:“我看过了,船顶平台、前后甲板,足够我们活动了。一楼的客厅和卧室我们一人一间,打个盹睡个觉,也够了。虽然拘束点,但不能够提前登岛参观,一时窘迫,也可以忍受。”
唐纳德的女伴只听到船主彻夜狂欢,买东西买了一夜,脑袋里轰的一声,再也听不进其他的话。唐纳德同伴的女伴听到两人说“窘迫”,看着这艘游艇,暗自咂舌——这也叫“窘迫”,他们平常过的什么日子?
人比人,气死人呀!
傍晚时分,游览完朱美拉的唐纳德一行返回游艇泊位。此时,太阳已经下山,晚霞烧红了海天。暮色苍茫,游艇码头孤灯一盏,一片寂静。
目前,岛上电力设施不全,只要灯亮的地方全是机器的轰鸣声,可唯独这个码头,灯亮着却没有相应的嘈杂声,这让唐纳德不禁心中一片温暖。
整段防波堤空荡荡的,唯有游艇相邻的泊位停着一艘破旧的小船,图拉姆正在其上爬上爬下,检查着船只。走进之后,唐纳德才发现,这人就是他在底舱见过的那位与船主交易的男人。
彼此打过招呼之后,唐纳德礼貌地询问:“你的船?”
“马上是了……不,应该说‘马上就是我们的船了’,我们已经买下这艘船,只是现在还没完成过户。”图拉姆搓着手,满意地回答。
“对了,你们玩得开心吗?现在岛上,似乎没什么可浏览的,”图拉姆反问道。
“虽然没什么可看的,但沿着长堤走一趟,也是5公里多的路呀”,唐纳德的女伴马上表白。她生怕别人以为她老土,连未完工的工地都如此痴迷。
“我在岛上买了块地产”,唐纳德同伴温文尔雅地解释:“我的朋友陪我来看看那块产业。”
图拉姆什么话也没说,冲那个男人竖起了大拇指。
棕榈岛上既有静谧隐蔽的私人住宅区,也有供游客观光的酒店和度假村。房子依设施的不同分为私人山庄、花园洋房、标准洋房和海岸公寓4种房型,每种房型又有现代式、欧洲式、阿拉伯式和地中海式等风格供置业者选择。
棕榈岛的设计者已经充分考虑到岛民的吃喝玩乐各方面的需要。大型超市和购物中心、汇集了世界各种风味的美食餐厅、游乐场、运动设施、影院、水疗中心、会所、海洋公园一应俱全。
但是,想在这里置业可得掂量一下自己有多少身家。这里的房产每套售价最低也要50万美元,而高档住宅售价要从139万美元起。
那个男人谈到自己的产业时,充满自矜与自豪的口气。能站在一艘游艇前,一点不自卑地谈论自己的“产业”,想必,那份地产价值不菲。图拉姆对此,唯有竖起大拇指赞叹。
“这里,实在是个适合居住的天堂”,晚餐时,谈起那个男子的“产业”,图拉姆如此评价说:“白天炎热,人们习惯于夜间活动,所以,在这里昼伏夜出的人,一旦不怪异。
两座棕榈岛且不说了,听说那上面的地产都已经抢售一空,所以说了也没有。而那座刚刚动工的世界岛,更适合血族隐居。”
按规划,世界岛将由250座面积从2.3万至8.4万平方米不等的小岛组成。这些小岛的形状经过精心设计,组成一个国家或一个地区的形状。
每个岛屿之间都有约50米至100米宽的水域相隔。各岛屿之间不提供陆路交通,完全依靠海上交通,以此确保各岛的独立性。
岛屿开发商刻意将世界岛设计成与陆地不相连的“孤岛”群,好让岛上居民拥有一个远离喧闹尘嚣、清新脱俗的世界。投资者可以买下整个“美国”,也可以买下“欧洲”,可以安排土地作私人或商业用途,亦可按照自己的需要和喜好建造适当的建筑。
迪拜王储穆罕默德·本拉希德·马克吐姆对世界岛的开发前景充满信心,说投资者们一定会抢着来“瓜分”世界。他预料,来自不同国家的投资者将会按照岛屿的位置在上面建造相应的充满各国特色的主题建筑,或者建造一些历史遗迹或建筑的复制品。
不过,世界岛的建筑高度是受限制的,要求建筑高度不能破坏世界岛的“地图”效果。
舒畅无声地点点头,格伦继续与大块牛肉作斗争。兰卡早已已穿上新买的阿玛尼体恤衫,到甲板上炫耀。
无人理会,图拉姆接着唠叨起海藻号:“我们发财了,这艘游艇买的真值。我上下看了,游艇的外壳是一种轻质钢材做的,我弄不清楚什么材料,但这材料决不简单。
至于游艇上的那些大洞,我看了,都是武器的底座和固定桩。这艘快艇为了追求速度,表面上没有任何阻风设备,所有的外露设备都有升降台,平时降入船腹,需要时升上舱面。
酋长的人不会拆卸,野蛮地切割了武器底座,所以船上到处是洞,但他们并没有破坏升降台,只要找到合适的材料把洞补上,这将是一艘谁也追不上的快艇,它的马力无以伦比。”
“那就干吧……把材料购齐,让技师登船,等过户手续完成之后,把海藻号拖在船尾,我们边走边修。”舒畅饮了一口红酒,沉思地说:“底舱仓的那个语言教授,洗脑完成后,立刻扔岸上去,把底舱打扫干净,别让人看出来。”
图拉姆迟疑地问:“这安全吗?”
“没问题,曾有报道说,俄罗斯每年有20多位科学家失踪,有些人从此渺无踪影,也有随后被人发现的人。比如著名核物理学家谢尔盖,他在失踪半年后神秘出现,但记忆却严重受损,特工们检查发现,他失踪期间的记忆被人为清除。
这样的洗脑现象,积累下来有十多起,连俄国科学家都无法解释,想必,多一个印度语言学家也不算什么。
没人会在意他为什么醒来躺在迪拜海滩,最多,人们会以为他在掩饰偷情行为,譬如我们舱面上的那两对男女,他们如果出了事,绝不会承认自己在偷情。”
“那还等什么,行动吧”,图拉姆脸上露出垂涎的神情。
“可马赫穆德会在意”,格伦冷冰冰地提醒。
“他们曾下过底舱,或许见了我们的秘密”,图拉姆煽风点火。
“你是你的下半shen需求”,舒畅不客气地反驳。
兰卡敲了敲门,走进来汇报:“甲板上那两位先生开了一瓶香槟酒,他想邀请先生共饮。”(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拥有两种生活方式
第二十五章拥有两种生活方式
“你是你的下半shen需求”,舒畅继续不满地说:“那两女的都不是乖巧的小ju花,我们可没精力惹这麻烦。”
“你不觉得我们船上少点女性味么?”图拉姆继续努力说服大家:“船长是男的,管家是男的,格伦是男的,你、我、阿卡……我们需要一位女佣。
你担心什么?该隐在红海遇见莉丽斯,才生下第二代血族。所以血族并不拒绝爱情。我们拥有漫长的生命,如果不为自己寻找点爱,怎么打发无聊的时光。
瞧那位女人看见珠宝的眼睛,我们这东西反正不易出手,为什么不给自己换点什么?”
舒畅闭起眼睛,吩咐兰卡:“告诉他们,我马上到。”
等睁开眼睛,舒畅已决定放弃与图拉姆的下半shen作斗争:“现在不行,至少也要等我们把自己的窝建设好……或许,还需要把我们的心情调整到位——你现在已准备好享受吸血鬼生活了么?”
“好吧好吧,听你的“,图拉姆站起身来,嬉皮笑脸地说:“但我也要上去,跟她们搭讪几句,好歹留个印象,让她们下次介绍点朋友来。”
烛影摇曳,海风轻拂,微波荡漾。
在中东特有的蓝色大月亮下,停泊于如诗如画的梦幻棕榈岛,举着沉重的水晶杯,喝着冰冻的香槟,印度管家伺候的桌前,两美女云鬓私磨,窃窃私语间暗香浮动。
香槟是莫伊·尚东香槟(莫伊在中国翻译成酩悦),酒杯是唐纳德特意带来的捷克水晶杯,蜡烛是罕见的鲸蜡蜡烛——所用的一切物品都是那么精确,合乎标准,简直是完美生活的现实注解。
唯一不完美的是搅拌机的声音,巨大的搅拌机隆隆地响着,还在彻夜浇筑这座人工岛,令这场烛光晚餐多少添上了点尴尬。
图拉姆跟讲究品味的老吸血鬼多少混过一段时间,讲起香槟的饮用一套接一套,将两个男人唬得一楞一楞,而那两个女人——年幼的那位已直接腻在他身上,至于那位小秘书,望向图拉姆的眼睛早冒出无数小星星。
“喝了一口香槟后,犹如看了一部戏。有前奏、高潮和结局,这是一种触动心灵的感觉……配合莫伊·尚东香槟的食物则有鱼子酱、龙虾汤、生蚝和雪茄等。
龙虾汤要用泰式小龙虾配合椰汁熬,为舌头扫上一层粉,以香气包裹香槟。还要加上热情果、红椒,把香槟的味道便全部带出……
尾餐要用黑酱汁配以乳鸽肉,然后点燃一支高斯巴雪茄。雪茄延长了酱汁的余韵,带出了一点烘烤味道。
高斯巴雪茄厚实的外形,滑手的质感和丝丝顺畅的口感,视觉柔和,味道很干净,呼出的烟雾有一种一环接一环的层次感,像香水的味道。
喝完香槟酒后,抽一支高斯巴——啊!再没比这更惬意的生活了。”
图拉姆说完这话,怅然若失,似乎意犹未尽。唐纳德与他的同伴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他们只为晚餐的凑合感到窘迫。
舒畅晃着酒杯,欣赏地看着图拉姆的表演。唐纳德的女伴再也忍不住了,她身子贴了上去,语气恭敬地开口:“您真是一位享受生活的人,我想,阁下一定出身于某个古老家族?”
喝一杯酒都有这么多讲究,也只有血族那些不拿时间当回事的老怪物。和无所事事的二世祖们,愿意花费时间与精力去研究。前一种答案图拉姆不能说,后一个答案图拉姆不屑说,所以他只好回避。
“美丽的小姐,对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因为它涉及到我的隐私”,图拉姆说得理直气壮。
唐纳德这会放心了。
虽然图拉姆否认他的出身,但唐纳德坚定地认为,这仅仅出于贵族的含蓄。虽然他的女伴被图拉姆勾走,但这种损失远比不上生命安全得不到保证,带给他的危机感。
这样一个讲究生活细节的人,这样一个追求享受到了最细微之处的人,绝不可能去当劫匪与走私犯。因为这样的人,他有的是挣钱机遇,绝不肯拿生命与荣誉来冒险。
唐纳德的目光延伸到了舒畅身上,虽然舒畅自登上甲板后,话不多,人有点郁郁。但唐纳德分明感觉到,图拉姆时刻在竖着耳朵,等待此人的吩咐。
他望望图拉姆,又反复打量舒畅。心中暗自奇怪——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明显带有贵族修养的人,怎会甘于听从对面这人的命令。
这位外表普通、沉默寡欢的人,自登上甲板以来,一直气定神闲抱着不停晃酒杯,偶尔插几句话,但明显心不在焉。可图拉姆一听他开口,立刻止住话题,等待对方说完才继续。这不是礼貌,而是出于畏惧和尊敬。
他会是怎样的人?
刚才在饭前,出于礼节,双方彼此作了自我介绍。
唐纳德赶上了网络大潮,将自己的网站兜售给了风险投资基金,现在拿着股息和股金,摇身一变也成了风险投资人。所谓风险投资人,其实也就是职业玩乐者,他们在世界各地游山玩水,顺便收购些小公司,然后包装出售。先是炒炒股,搞点金融期货。
唐纳德交游广阔,凭借自己风险投资人的身份,他与各大公司高层都有接触,因而接连担任了五家股份公司的独立监事。
这也是一份拿钱不干事的活儿,除了召开股东大会时,独立监事出场做做样子,举举手同意一下,除此之外,独立监事基本上不上班,可以长年累月游山玩水,而且是公款游山玩水。
他的同伴——波尔联合化工公司总经理费依,是唐纳德在一次商界高层聚会中认识的。两人在高尔夫球场迅速在结为密友,多次结伴出游。这次费依来查看自己的地产,唐纳德因为曾数次来迪拜购物度假,所以自告奋勇担任向导。
入席时,唐纳德与费依自我介绍完毕,就等舒畅与图拉姆做出相应回对,没想到舒畅与图拉姆指简单地说了一下名姓,在无相关介绍。唐纳德本来对此耿耿于怀,但现在,倒让他拿不定主意。
连饮食细节都如此追求完美,平民百姓家的教育环境,绝不会教导这些无用知识。难道,面前这两人真是嗜好隐身出游的贵裔显族。
瞧这两人的关系,似乎不是像生意伙伴,如此一来,此前两人在底舱密会,很可能不是在交易。那他们在干什么,同性恋?可这位图拉姆起劲向美女献殷勤,他的男伴不仅没有吃醋的表情,反而很欣赏。
是的,对方是在欣赏,还有一种恨不得挺身而代的羡慕。这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拥有两种生活方式(2)
唐纳德想的满脑子胀痛,眼角余光扫过费依,发现对方也是思虑重重,心神不定。
血族一到夜晚,特别精神。图拉姆这番胡吹海侃,把对方侃得东倒西歪,直到天色发明才放过他们。两对情人一脱离魔掌,连平常的欢悦都失去精神,一回房间便倒头就睡。梦中,他们朦朦胧胧感觉到船动了,可过度的疲累让他们对这种感觉似梦似幻,连自己都不能肯定。
就在他们梦中,格伦把那位绑架来的孟买语言教授偷偷放上岸。那位教授脑海里的语言知识已被舒畅掏空,洗脑过后。教授对失踪期间的记忆完全空白。他的突然出现,在孟买大学引发了神秘学探索热潮。但这都是后话了。
接下来的几天,舒畅为了采购改装配件,一会儿把游艇开到阿曼,一会儿开到卡塔尔、巴林。这三个国家都离阿联酋不远,各个国家都有自己独特的风光。在舒畅的奔波中,唐纳德随船领略了三地风光。渐渐的,他也习惯了沙漠地区“白天潜藏,夜间活动”的作息规律,对于舒畅的怪癖不以为怪,反而以为这是习惯了沙漠生活的原因。
又是一天傍晚,太阳刚刚下山,舒畅习惯性地从最深沉的睡眠中觉醒。
无边无际的黑暗伸展着膨胀着向他涌来,在一种神秘的感召中,他和他立足的世界身不由已地向黑暗迎去,最终渐渐地溺入那片博大厚重的黑暗里。
一切都被这黑暗托举着,一切都在这黑暗中包容着,一切都在这黑暗中悬浮着。
星云流转,亮闪光行,这时他就会发现,黑暗中蕴涵着一种澄澈一种透明。
那被他感知到的,就是混沌。
无涯无际的混沌,涵容一切的混沌才是本质,而光亮不过是走向最终消亡的一个瞬间的过程。
舒畅躺在孵化器内,五官的感觉随着体温的上升而复苏,隔着密封的金属器壁,一阵蜜蜂振翅般的嗡嗡声先窜进了他耳里。
是那种千流向海的声势,是那种万物归一的汇融。
啊,好悦耳的声音啊!——舒畅闭着眼睛躺在孵化器内,轻轻地咧开他那冰冷的嘴唇。
经过十数天的融合,舒畅已完全掌握了那位瑜伽大师浑身技艺。
由于血族对他的影响太少,他不知道“初吻”对一个血族的重要性,它如同给初出炉的钢铁套上一付模具,模具的类型决定了该血族今后的发展方向。舒畅在误打误撞的情况下,选择了变态地寻求超越体能极限的道路。
一个新的血族诞生了,他即具备瑜伽大师的身体柔韧性,又具备血族强悍的体能。
瑜伽的神奇与血族的族裔特性结合在一起,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效果,他能够能不借助任何器械,听到周围蚊虫草蝇的飞翔声;在垂直的墙面上攀援如履平地;能屏住呼吸停住心跳达一小时之久……
可惜舒畅对血族的族裔能力了解不多,他分不清自己现在的能力,那些是来自觉醒的血族那些来自瑜伽,也分不清自己现在这样子,是超越了血婴阶段,还是仅觉醒了血婴的能力。
轻轻地推开孵化器的盖子,舒畅悄无声息地移动到窗前,他偷偷伸出手,揭开窗帘的一角,向窗外眺望。
落日的余晖将大地染得通红,白天最后一缕阳光正顽强地在天空挣扎。舒畅慢慢伸出手,将小指深入阳光中。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灼疼。
这并不可怕,井下的采煤工人升到地面后,也会感应到阳光的烧灼感,但不久灼痛就会消失。
舒畅没有收回小指,相反,他勇敢地将整个胳膊伸入到阳光之下。
他轻轻吐了口气。
果然,事实证实了他的猜测,烧灼感过后是一种温暖的感觉。
没有那种烈焰腾飞痛苦、没有那种瞬息即至的链式反应。
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真的可以生活在阳光之下。
一阵微不可辨的脚步声慢慢走近舒畅的卧室,舒畅不急不慌地放下撩着窗帘的手,也不离开窗前,就这样呆呆地望着帷幕重重的窗户。
图拉姆轻轻推门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见舒畅久久不回头,他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说:“我们只能接受不可改变的,改变可以改变的。大人,接受现实吧!永别了,阳光!”
舒畅一脸轻松地转过头来,整个人像是焕然一新似的,笑着问:“你跟那个小罗莉进行到那儿了?”
图拉姆没看到料想中的场面,身子闪了一下,差点跌倒。没等他缓过劲来。舒畅又把身子转向了窗外,无意识地念叨了句:“太阳落山了!”
连咽了几口吐沫,图拉姆方吃力地回答:“那群人明天告辞,没机会了……我们的修船材料也备足了,按计划也将在明天起锚。他们向东,我们向西,也许,我们今生将是两条平行线……”
“那就起锚吧”,舒畅无所谓地说:“在水里的鱼是一种活法,上了岸的鱼就会有另一种活法。那是各自相对合理,却又截然相反的两种世界。两个世界,虽偶然有交集,但永不会重合。”
图拉姆理解地附和:“当鱼走上岸的时候,它的世界观就和水中不同了,它永没法重复、无法返回,我理解!”
可是,如果一个人能同时拥有两种生活方式,那将是怎样的情形?(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美元的威力
第二十六章美元的威力
舒畅与图拉姆呆立在窗前,默默地等待夕阳落下。
“今天的晚餐是什么”,最终,舒畅没心没肺地这句话打断了两人的感伤,两人随即开怀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是呀,在晚饭还未确定的情况下,再多的哀愁都是无病呻吟。
且顾眼前,让每餐饭都吃得无忧无虑,快乐无限,这才是生活,最朴朴实实的生活。
“说到晚餐,我倒有个好消息”,笑过之后,图拉姆搽着眼泪说:“你记得那三位男爵么,就是死在你‘初拥’仪式上的三位男爵。他们的附庸瓜分了他们的财产,可现在,几位附庸都遇到了麻烦。
他们势单力孤,因而遇到某些部门和组织的故意刁难,甚至成为各种势力的鱼肉对象。他们曾向伯爵求救,但伯爵现在没空回应他们。他们四处求援,有一位附庸竟把求援信发在论坛上,要求大人出面把他们组织起来,为他们提供庇护。
大人,你有意重组自己的势力范围吗?若你有意,我用站内短信联系那人!”
舒畅得意地笑着:“报应啊!……可我们有能力援助他们吗?”
“大人,当我们联合起来时,联合,就是一种能力。”图拉姆自信地回答。
“那还等什么?等别人发现我们也势单力薄后,侵吞的目标就会转向我们。别等那时刻到来了……再说,我们不是还需要了解血族怎么能力觉醒么?快联系他们。记得要私下运作,千万别提前把火力招惹过来。”
也门古城亚丁,位于阿拉伯半岛的西南端,扼守红海通向印度洋的门户,素有“欧、亚、非三洲海上交通要冲”之称,也是世界著名的港口。
舒畅的游艇从海上驶入亚丁,首先映入人们眼帘的是那光秃秃的、好似刚被熊熊烈火烧焦了似的嶙峋山岩。
最早的亚丁城是现在的亚丁半岛东部的“克雷特区”。“克雷特”原意为“火山口”,而亚丁新城位于“老亚丁”西面,由于也处在火山口附近,所以这座城市又被称为“火山口上的城市”。
亚丁港原先繁忙无比,但自几年前法国油轮在港口遭恐怖爆炸袭击后,世界各大保险公司提高了进入亚丁港船只的保险费用,甚至不给前往亚丁港的船只投保,致使大量船舶转向邻近港口。
亚丁港附近优良港口密布,船舶转驶邻近港口,也就是多一小时少一小时的航程。大量船舶转向后,亚丁这个经历了数千年辉煌的老港口迅速衰败。
虽然,也门政府随后也卖力地吆喝“反恐”,可政府信用丧失之后,船舶不愿再拿自己性命来证实政府诚信。于是,现在的亚丁,高峰时期只有百余艘船只进港。光进港费一项,也门政府每周损失达1500万美元。
舒畅就是在这种荒凉的气氛中,驶进了亚丁。
初次来到这个传说中郑和曾经来过的港口,舒畅不自觉地走进驾驶室,他好奇地打量港口中稀稀落落的船只。
“我感到自己驶进了一片沙漠”,舒畅嘲讽地看着窗外说:“船舶的荒漠!这还是世界级港口么?我怎么觉得,进出港的船舶还不如我国的渔民码头呐。”
此时,图拉姆与格伦正待在舱下,格伦是在酣睡,图拉姆还在网上奋战。舒畅上驾驶舱的举动恰好无人关注,舱面上只余下锡克族船长。
“你可以把它当作荒漠”,锡克族船长拉吉拉丘叼着烟斗,悠闲自得地驾着游艇驶向码头。亚丁港现在是个养鸟蛋的地方,前后左右尽情驶,能撞伤鸟都撞不上船。所以身为船长,拉吉拉丘不操心舵轮,就关心捣是非。
“海上风浪大,风险也大,没有投保的船只下水是不可想象的。有一次不投保记录,保险公司再也不愿接触这样的船只。到那时,船主就是想投保也没人理。这是行规,保险业的存在全靠行规维持,谁也不去越过行规底线。
先生,我们这次来亚丁就没有投保,等于在保险黑名单上挂了号。要不是先生打算出售这船,我可绝不同意你进港停泊。”
印度造船业并不出色,就连印度人自己也承认,他们的大型军舰几乎不用本国造,全部外购。而小型巡逻艇也是能买外国货,绝不用本国货。
舒畅原先的小游艇是印度货色,它既不豪华也不舒适,更谈不上安全稳定。自获得海藻号后,拉吉拉丘极力鼓动舒畅将这艘本国货转手,自己好去开那艘原美军快艇。
目前,这艘印度船已有了买主,新船主还是拉吉拉丘介绍的本国人。舒畅将与他在亚丁港完成交接手续。而后,他们将整体搬迁至海藻号,继续下面的旅程。
既然这艘印度游艇在舒畅手中只剩下单程航途,那就无所谓是否购买保险。他们也不惧两三恐怖分子来船上捣乱。所以就这样大摇大摆驶向码头。
邻近码头时,拉吉拉丘像是无意间想起什么,随意地问:“你准备零钱了吗?”
舒畅一愣,立刻醒悟过来:“当然,我怎么会不准备打点的钱呢,也不看看我来自哪里。”
拉吉拉丘会意地笑了,而后他自嘲地咂咂嘴说:“在这方面,我们是世界第一,不是吗?”
舒畅挺了挺胸膛,脸上带着似羞似笑的神情,颇为苦涩地说:“当然,我们是世界第一,在这点上也门人望尘莫及。”
他们两人说的是“透明国际”国际不久前公布的一项调查结果,这项结果显示,印度、俄罗斯、中国和土耳其在行贿指数上并列世界第一,而也门在贪污腐败上远远落后于中国。
游艇轻轻地靠上码头,几名海关人员全副武装地跳上小游艇,小游艇似乎承载不了这么多的壮汉,它晃荡了几下,好不容易停稳,吃水线已深深没入海水中。
“有违警物品么”,海关人员趾高气扬地询问。(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美元的威力(2)
第二十六章美元的威力(2)
“2000里亚尔”,拉吉拉丘直截了当地开出了价格。
“不行,这是艘游艇,至少需要100美元”,海关人员眼珠转了一下,计算了一下他的同伴,补充说:“每人100美元。”
这是个天价,也门货币为里亚尔,195里亚尔与美元的汇率是195:1,与人民币的汇率大致是25:1。也门的金融业非常落后,只有一家银行可以提供外币供应。但亚丁街边兑换美元的小贩人头涌涌,黑市汇率随行就市,只比官价高不比官价低。
仅按官方汇率计算,一百美元也约合2万里亚尔。登船检查的海关人员没有10名,至少有七八个。这意味着舒畅为了免于海关人员的骚扰,需要花费十数万里亚尔。
“这不可能”,拉吉拉丘拉了一下自己的锡克头巾,以提醒对方自己的身份:“2万里亚尔,全部。”
海关人员显然对这个价格极度不满,他一挥手:“检查,详细检查。”
顿了顿,他略有点提心吊胆地问:“船上没有美国人吧?”
可惜现在是白天,图拉姆不能出动,否则,也门海关人员看到一个像美国人的白人在船上晃悠,必定不敢过度索贿。但遗憾的是图拉姆不是美国人,即使他出面交涉,效果远比不上美元的威力。所以,拉吉拉丘干脆不提。
“200美元,不能再高了,就这个价格”,拉吉拉丘严厉地说。
海关关员撇了撇嘴:“你不怕我把东西翻个底朝天吗……嘿嘿,要知道,即使你船上什么也没有,我也可以查上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等我查完,你的游艇可以当破烂卖了。”
“1000美元,给他”,拉吉拉丘还想讨价还价,舒畅已忍不住了,他断然插话。
别说船上还有一大堆赃物,就是什么也没有,身为吸血鬼的舒畅与图拉姆,也经不起这番日光下的折腾。
“这就对了”,那位海关关员满意地点头。他能不满意吗?舒畅愿意用美元交易,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优惠。美元是一种硬通货,里亚尔却在天天贬值。他们收了美元,在黑市兑换成本国里亚尔,获益会更丰厚。
有时候,官员们比吸血鬼更擅长吸人鲜血,对此舒畅不得不服。
“对于朋友,我们用咖啡招待,对于朋友,我们一般用将匕!”收到钱,海关关员马上热情起来,他掏出一个白布袋,递给舒畅:“我们出产的摩卡咖啡非常好,先生,我送你一袋,礼物,希望你喜欢。”
也门官员就是这点好,他们拿了钱办事。这也是他们行贿指数排名落后的原因。
也门最早称为阿拉伯,它正是阿拉伯文明的起源地。摩卡咖啡产自也门深山,由于它是从摩卡港传至全世界的,所以也称摩卡咖啡。而将匕就是也门弯刀,当然,它也被称为“阿拉伯弯刀”,或称“圆月弯刀”。
舒畅将咖啡揣入兜内,那位海关关员立刻摆手,阻止同伴继续登船。他爽快地一晃手,掏出一份表格,殷勤地为舒畅一一填好。舒畅连小指都未动,就获得了在整套的免检证书。想在亚丁停多久都行。
“不愧是拉大叔的故乡呀”,望着海关官员远去的背影,舒畅感慨地说:“怪不得他会发展成恐怖大亨,在这里,只要有钱,把原子弹运进来都行。”
舒畅说完,快步走下船舱,推开图拉姆的舱室,劈头就问:“人员联络好了?”
图拉姆戴着耳机,正随着音乐摇头晃脑。听到舒畅的问话,他摘下耳机回答:“联络上了,附庸们派出的代表已在昨日抵达。为表示臣服,他们把我们需要的计算机带来了。另外,他们还答应:那批黄金钻石将由他们负责销赃,费用只收取两成。
还有一个好消息——哈根也跟我们联系了,他们需要一批军火,如果我们替他们送次货,他答应送上一名大副——他有点残疾,耳朵被炮火震聋,但拥有着丰富航海经验,可以做名出色的保镖,而且绝对听不见任何秘密。”
“他把我们这儿当养老院了”,舒畅咧了咧嘴:“他要求把货送到哪儿?”
“亚丁对面,索马里沿岸,不过,哈根认为,如果方便的话,最好运到北部海岸,他们接了货后可以直接进山。”
“顺便的事情,那就帮帮他们吧。”舒畅无所谓地回答。
入夜时分,一个金属行李箱被运上游艇。这行李箱很长大,在舒畅印象中,这么狭长的行李箱一般用来装步枪。这箱子是夹杂在游艇货物中运来的,在林林总总的的包装箱中,它不很显眼地被送入舒畅舱内。
此时,拉吉拉丘正与管家指挥工人搬迁,兰卡跟着跑前跑后帮帮忙,格伦抱着膀子站在甲板上警戒。
也门人尚武,男子的成年礼就是佩刀礼。有资格插上一把腰刀,就是告诉世人:我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了,我有能力捍卫家庭,捍卫我的尊严。
现代的也门人,不仅腰上带刀,他们还带上一把长枪,即使进餐厅也不放手。
也门人认为,枪支也是弱势群体寻求正义和保护的最后屏障。如果遭遇不可忍的对待,报复是正义,甚至是勇士行为。这也是拉大叔门下的铁杆半数出自也门的原因。
报复不总是在阳光下的,而警察收了钱就睁只眼闭只眼,所以很多案件只能石沉大海,因此身在也门,必须擅长自我保护,这才是勇士。
基于这种文化氛围,格伦全副武装地出现在甲板上,不仅没有警察来找事,相反,周围码头上因此清静了许多。所以,现在舒畅尽可大摇大摆地进行密谋。
金属箱躺在舱中央,舒畅坐在椅子上,图拉姆在他背后挤眉弄眼地歪靠着。箱盖传来不紧不慢的几声叩击,仿佛一名绅士正在敲门。
“可以出来吗?”箱中人问。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技巧,箱中传出的声音一点没有嗡嗡的气闷音。(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世上还有免费午餐
第二十七章世上还有免费午餐
“当然,请出!”舒畅说完这句话,觉得这话特别别扭,他难受地扭了扭身子。
金属箱发出一声格楞声,箱盖掀起了一角,一只白净的手轻轻搭在箱缝中。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几个指甲。平滑的弧形光泽圆润,边缘整齐光滑。唯一遗憾的是,指甲的血色太少,让这几个光滑的甲角显得白中发青,甚至有点锐利的金属光泽。
在舒畅的注视下,此人慢悠悠地爬出金属箱,优雅地掏出一付洁白的手帕,先擦了擦他那毫无血色的嘴唇,而后,拂了拂身上,仿佛在擦拭那些完全不存在的灰尘,而后,他丢下了这付“脏”手帕,从怀中悠悠地掏出一幅新手帕——依旧洁白,依旧毫无皱褶。
舒畅饶有兴趣地看着此人表演绅士风度,等对方把一切做完,装腔作势的东张西望时,他笑嘻嘻地打招呼:“欢迎,先生一路辛苦了,你需要洗个澡吗。”
“不必。长途旅行实在是件折磨人的事,我一路跋涉找了这里,可不是为了洗个澡?”
“是啊”,舒畅附和地感慨:“有时候,我们不得不伪装成行李,或者灵柩运输,在别人享受头等舱的美丽空姐和香槟时,我们却不得不和行李舱的寒冷搏斗。”
“幸好我们有一艘游艇”,图拉姆补充说。
“所以我们需要三面盾牌”,那人没理图拉姆的插话,他拍了拍那个金属箱,继续刚才的话:“第一面盾牌就是我们的藏身所,要安全、坚固、实用……,身为血族,在新生的第一天就必须为自己找到最安全的栖身所;”
“还有呢?”舒畅配合地做了捧角。
“此外,他需要马上寻找朋友——最可信的朋友,在平常能够掩护他,危难时刻能够帮助他,寂寞时刻能够陪伴他的朋友……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个庇护者和一个强大的团队”
“这不稀奇”,舒畅对这么快进入正题有点不适应:“所有刚踏入职场的年轻人都需要这些——一间住房足以遮风避雨;一些朋友足以相互援手;一个组织、一个单位能让他发挥特长,并借此谋生。不是吗?”
“组织,这个词很好,介绍一下,我叫费力克斯·毛奇”,他伸出手来,热情地说:“有一艘航船需要一位船长,阁下,你愿意做船长吗?”
“我可是个新人,我对航道并不熟悉”,舒畅保持着冷静。
“没关系,我们有优秀的领航员、大副、水手长,阁下,只要你点头,你就会获得我们的忠诚。点头吧,你不会失去什么的!”
“这是个背黑锅我来、送死也我去的活儿……哈哈,忠诚,这玩意值几个钱?”
“值多少钱?这我们还没有测算,嗯,让我想一下,每年收益的10%,大约有数百万欧元,或许上千万,谁知道呢,但只要你点头,这些就是你的了。”
“这个头虽然很昂贵,但我却不敢点下去——直说吧,世上还有免费午餐。为得到这些忠诚,我需要付出什么?”
不等对方回答,舒畅又抢先补充说:“当然,你很清楚,这对我可有可无,我不需要它来点缀我的西装!我平生最大的愿望是花天酒地,然后在混吃等死中度过余生。要我为别人的事业辛苦,太累!所以,请你别开太高的价,因为我根本不打算付款!”
“大人,我带了了11名附庸的忠诚,只要大人点了头,这一切就属于您了。而我们的要求很简单——阁下,我们需要的仅是一位首领。”费力克斯·毛奇盯着舒畅,郑重其事的强调说:“首领,仅仅如此!”
舒畅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说:“你的意思是说,你的船上仅仅需要一面旗帜,我什么也不需要做,只要我在船上,迎风招展,这就足够了,剩下的事就是我继续混吃等死,你们各自花天酒地——如此而已?”
费力克斯躬身行礼:“正是!”
“可这是为什么?”舒畅不解地问:“你们本来享有自由,可以自由的花天酒地,为什么要给自己套上枷锁?”
“阁下,自由是个昂贵的幸福,为了享受这个幸福,我们需付出的东西太多,可遗憾的是,我们的资本并不雄厚,我们并不是富豪,我们奢侈不起。所以,与其在困苦中挥霍,不如适当的节省,并缩减一些不必要的开支。
阁下,我们愿意付出部分收获,我们宁愿付出些许自由,来换得团队的守望相助。
阁下,相对于个人来说,我们是强大的,但相对于整个人类来说,我们是脆弱的,而整个人类社会联合起来了,所以我们不得不组织起来,这是必由之路!
我们需要您出面……对此,您不会失去任何东西!我们只需要一盏灯,让我们在茫茫大海中知道自己的前进方向。”
“不”,舒畅还在迟疑:“如果,你们仅需要一个首领作为团队的标志,很遗憾,我想你们完全可以在你们当中选择,选择你们自己人,而我,仅仅是个外来者。
如果你们需要的是一尊蜡像,很遗憾,我不可能做一尊蜡像,我有思想、有意志,我的意志有可能干扰你们的航向……你明白我的意思?”
“阁下,我想说的是:世间万事万物都依据法则而存。法则无处不在,某些人感觉不到,那是因为他是个泯然大众,茫然而生,茫然而逝;而某些人能够如鱼得水,扶摇直上,是因为他知道法则的存在,并善于运用法则——仅如此而已。优胜劣汰便是如此发生。
血族能够在人类的夹缝中求生,并得享千年不朽的生命,恰恰是因为敬畏法则,并遵循法则的指引。而血族的法则是:秩序。
关于秩序的千言万语只归结为两句话。第一:该谁的就是谁的;第二:一加一永远等于二。
关于第一条,我们的理解是:凯撒的归于凯撒,该隐的归于该隐。谁侵犯了凯撒和该隐的利益,那他侵犯的就是你自己的利益。在这个前提下,人人的权利都受到保护。
对于第二条,我们的理解是:团队的力量永远高于孤单的个人。阁下,脱离了团队,我们就是孤立的个人;回归团队,我们就是一个整体。而后我们血肉相连,魂魄相依。
领主的权利至高无上,卡玛利拉盟会不能容忍挑战领权。阁下,我带了了11名附庸的忠诚,只要您点头,我们站在了领权之下,我们不再是单个的个体,我们属于盟会的领权保护范围。
这也是为了生存,根据避世条约的原则,一旦我们有了归属,我们就处于盟会的保护之下,任何人不得随意侵犯领权——‘黑暗之手’?除非他们想引来盟会的群体攻击。”
舒畅敏锐地抓住对方偶然泄露的那个词:“‘黑暗之手’?!嘿嘿,果然,你说的冠冕堂皇,但我想……,‘黑暗之手’,这意味着什么——听名字就不是个善岔?”
费力克斯退后一步,神色紧张地贴着舱壁,侧耳倾听周围。舒畅望向图拉姆,试图从他那里寻找答案,但看到图拉姆也是一脸迷惑的表情,又把目光转向那人。(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世上还有免费的午餐(2)
第二十七章世上还有免费的午餐(2)
“咳咳,阁下,难道从没有人告诉你这个名字?嗯嗯,我们别提这个词了,让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阁下,您愿意点头吗?”
舒畅望着费力克斯,态度坚定:“现在,我只剩一个问题了,回答我!”
费力克斯尴尬地左右张望,见到舒畅毫不妥协,图拉姆也没有帮腔的意思,只好勉强开口:“TheSabbat,你知道这个词吗?”
舒畅面无表情——他确实不知道。图拉姆突然恍悟:“魔宴,他说的是‘魔宴’。阁下,你曾经问过我,参加卡玛利拉盟会的有七个氏族,中立氏族有四个,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氏族哪去了?我查过了,他们组织了另一个盟派‘魔宴’——TheSabbat。”
图拉姆接着解释说:“卡玛利拉”这个词也可翻译成“密党”,所以卡玛利拉盟会也被称为“密党盟会”。与之相对的另一个盟会就是“魔党”,他们的盟会名称为“撒霸特”,意为“魔宴”。
据说,魔宴是卡玛利拉的宿敌,他们不承认避世的教条,他们以恐惧、武力和威胁作为统治方式,传说魔宴会将新加入的血族活埋,造成其恐惧,并再以仪式和血系加以控制。
虽然魔宴主要由两个氏族所控制,但每个氏族都可以加入魔宴,而孤单的血族经常受到魔党的强迫,魔宴还将他们随意驱使残杀。
“为此,卡玛利拉成员称呼‘魔宴’盟会为‘黑暗之手’”,费力克斯为图拉姆的话做了结语:“魔党无处不在,他们四处吸纳孤单的血族,所以,请阁下下次提到这个词时,千万小心。”
费力克斯说完这话,心情沮丧。他以为舒畅知道了真相,也产生了畏惧心理。但没想到舒畅这时却不再犹豫:“我答应!”
费力克斯难以置信:“真的?!阁下,请不要怪我罗嗦,您知道我要求的是什么,您确信?”
舒畅又语气清晰地重复了一遍:“我答应出面做这个替死鬼!”
“哪能呢”,费力克斯软弱无力地辩解几句,立刻振作精神,唯恐舒畅反悔地敲定细节:“阁下,我们不需要你花费任何精力,我们一切都将自己操心,您只需在年末召集一个年会就成。
顺便说一句,您自己雇的管家,可以让他休息了,我们替你准备了最优秀的管家——迪伦,他的家族服务于利物浦伯爵已有上千年的历史,家族内曾有十四位‘爵士’……”
一位爵士竟肯来做管家,这很令舒畅感到诧异,不过转念一想,他也就明白了。
“仆”这个词起源很古老,上古时代,它在世界不同民族中发音基本相似。这个词传入中国后,最早,它也拥有与世界相同的意思,是对一种类似“管家”的官职称呼,比如上古时代留下的官名“仆射”。
但后来,这个词在中国发生了演变,与“奴”合并在一起,称为“奴仆”。
对于这个词的演化原因,舒畅无暇探究。他也是在留学时,遭遇一个骄傲的“仆人”,才了解到:直到21世纪,“仆”这个词在世界各地,仍具有贵族的含义,比如伯爵就被称为“国王之仆”,子爵被称为“伯爵家务主管”、男爵被称为“伯爵之仆”。
在西方,平民百姓是没资格称“仆”的,因为这不是自谦,而是狂妄自大。而中国民间传统意义上的“仆”字,真正的用法应该是“佣”。
西方的“爵士”头衔没有传承下去的权力,在中国,它类似于“绅”。以前,也就是地方官员或小贵族赏赐属下的头衔。后来贵族制度没落,它成了国王奖赏国民的唯一头衔。
费力克斯说迪伦家族曾历次获得爵士称号,这意味着他祖先服务优异,屡获小贵族推荐,列入国王授勋名单,因此屡获“爵士”称号。这也就表示他是个“优秀仆人”,不代表其他。
“我相信,您会对他的服务满意的”,费力克斯继续说:“他将为您打理一切——如果你个人有闲余资金,他会替你投资增值;如果你有庄园和产业,他会把收益每月向你汇报,并提出合理建议;他会为你组织晚会、安排旅行、挑选服装……”
舒畅打断费力克斯的话:“你的意思是说:我啥事也不用干,连穿什么衣服都不用操心,只管享受他的服务……嗯嗯,他的薪水很高吧。”
“我们支付”,费力克斯简洁地回答。
“我喜欢”,舒畅拍手称快,旋即,他又贪心不足地问:“这笔费用是否包含在那10%的应纳款中?”
“不在其中”,费力克斯很大方:“11个附庸,每人每年收益的10%,这是您的。如果从10%里扣除,那么付他工资的还是您,我们怎能让您付款。”
舒畅摸着下巴,意犹未尽:“啥事不用管,干拿10%,这多不好意思……嗯,‘年终聚会’,‘提供场所’……”
费力克斯被舒畅的贪婪所震惊,可大头都出了,小钱也就不在乎了:“会所,这个固定的会所由我们置办。”
“……产权?”舒畅还在沉吟。
费力克斯吃惊地瞪大眼睛:“您真是中国人?中国人的房子不都只有使用权,没有产权。”
“也罢!”
直到费力克斯狼狈地匆匆告辞,舒畅还不甘心地嘟囔:“他应该给我产权的,这是国别歧视……”
“得了吧”,图拉姆不屑地反驳:“你已经不费吹灰之力获得他们每年收益的10%,而且你啥事也不用做……错了,你只需要在别人问起的时候,承认他们是你的附庸,你就可以年薪数百万欧元,这样的美事,你还嫌不够。”
“数百万欧元——可以在世界岛买多少平米的房子?”舒畅一幅敲诈未遂的遗憾样:“那里的房子可贵了,据说维护费用也高得惊人,你想,孤立的小岛,出门都要架游艇,税费电费样样都不便宜啊!”
“什么,你想把会所建在世界岛”,图拉姆很是惊讶,旋即恍然:“是呀,那地方不错——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对私人空间保护严密、进出都需要专门接送;独立的小岛,距大陆不远也不近。
万一有事,开上游艇,非洲、印度次大陆、混乱的阿拉伯世界,都近在眼前,绝对是隐藏于安居的好地方……糟了,你说的这个地方,维护费用确实很高昂,不知道他们是否肯承担。”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真是真理,刚才图拉姆还一脸正气地谴责舒畅贪婪,这一会儿功夫,他也变得贪心不足。
“狩猎时间到了”,甲板上突然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嗓门,这是格伦。在舒畅与血族使者费力克斯交谈期间,格伦一直守卫在甲板上。这次会面产生的巨大收获令舒畅忘乎所以,他竟然忘了招呼格伦休息。所以格伦扯开大嗓门,提醒他的存在。
“上弹,举枪,准备出击”,格伦大声喊着。
“行了,叫他下来”,图拉姆捂着耳朵喊:“这里可是那位‘恐怖大亨’拉大叔的故乡啊,他一个白人在甲板上跳腾,惹怒了拉大叔的同伴,那就祸事了。”
“他说的是‘准备出击’而不是‘准备射击’”,舒畅若有所思地搓搓手:“怎么样,有没兴趣逛逛街。夜色里行走在亚丁街道,一定很浪漫。”
“不好”,图拉姆立刻拒绝:“这儿的人血液里富含*,那肯定不是美味,我宁愿呆舱里吧打cS,船上的网络系统还要调试。”
“兰卡,带上钱包跟我走”,舒畅招呼一声,走上甲板,自语道:“才得了一笔意外之财,怎么不奢侈一下呢。”
“恐怕你没法奢侈”,甲板上、全副武装的格伦听到舒畅的话,插嘴说:“我们有麻烦了,刚才来的人带了个尾巴,瞧,附近有人围上来了。”
舒畅一愣:“不好,那个人带走了我们的协议,这份协议带不回,我的钱……”
“先别关心你的钱,关心你的命吧”,格伦递过一把长枪:“费力克斯先生有接应的船,他用我们的船身遮掩,在从另一侧上了一艘快艇……估计现在已经出港了。”
“如果……是一路追踪费力克斯的人,如果他认为费力克斯还在船上,那意味着,来的也是血族,是魔宴组织。”舒畅肯定地说:“我们有麻烦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只准我欺负别人
第二十八章只准我欺负别人
“魔宴?!”看来格伦早就听说过这个词,他吃惊地问:“人都避之唯恐不及,你怎么惹了这群黑手?”
“利益”,舒畅看起来也不怎么紧张:“你知道,我是个贫穷的人,看到一份薪水丰厚的收益摆在面前,能不动心吗?哪怕它是掺着毒药的糖果,我也打算先甜蜜一阵再说。”
“你也算穷人”,格伦翻翻白眼:“依贡的钱……”
“你知道,世界如此奇妙,诱惑我的东西如此之多,一份收入,怎够花?”舒畅大言不惭地说:“费力克斯带来了一份礼物,这礼物足以让我勇气百倍,我决定了,吃下这份礼物,承担由此而来的风险。”
“来了两位男爵,其中一位实力接近子爵,此外还有六位附庸”,格伦指点着隐藏于暗处的阴影对舒畅说:“他们把这次行动当作一次狩猎——你惹得麻烦可不小!”
“驾船离开,怎么样?”舒畅毫不在乎地说。
“不好”,格伦毫不留情地戳穿舒畅的无知:“我们已经被他们当作目标了,如果我们能轻易走脱,那魔宴就不是魔宴了。”
“那就打吧”舒畅挥手令兰卡下船舱通知众人做准备:“我们船上有两位血族,一位狼人勇士,真要放手开打,不见得鹿死谁手。”
“你?”格伦嗤笑道:“别逗乐,你顶多算个血婴而已,至于图拉姆,连来的附庸也不如。打,你是白给。况且,魔宴最令人头疼的是他的死缠不休,一旦我们与他们发生冲突,就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今后……”
“打!”舒畅毫不犹豫:“今后我们就将以船为家,居无定所地漂泊,这漫长的旅途,没有了旅伴怎么行,打,他们要报复,就让他们满世界追吧。”
格伦被舒畅说的豪情四射,格朗一声将子弹推上贝瑞塔m82a1的枪膛:“你不怕,我有什么怕得,让他们追,我们乘的可是艘改装军舰,谁怕谁?……对了,你不介意我用银弹吧。”
“来杯热咖啡!”舒畅血管里属于托瑞多族的血液开始做怪:“咖啡加银弹……在子弹纷飞的战场上,畅饮一杯热滚滚的咖啡,多么有意境,尤其是身在摩卡、这个世界第一咖啡的故乡。”
数百年前,世界第一船咖啡自也门摩卡港出航,抵达欧洲,欧人为之惊艳,从此把从也门输入的咖啡统称为“摩卡”咖啡。这座摩卡港里亚丁并不远,只是现在港口淤塞,已经废弃了。
某些人印象里,摩卡又是甜甜的巧克力咖啡,其实摩卡咖啡酸味较强,同时还有与众不同的辛辣味和明显的巧克力味道,咖啡越浓,巧克力的味道就越容易被品尝出来。自然而然地,在咖啡中加入热巧克力制成花式摩卡咖啡会让人们更能体会摩卡的独特口味。
咖啡中,蓝山可以称王,摩卡可以称后。摩卡咖啡拥有全世界最独特、最丰富、最令人着迷的复杂气味:带有生姜的狂野泼辣气息、明亮独特的滋味、令人愉悦的水果酸性,以及丰厚如酒般的质感……它层次多变,像足了女人的心情,慢慢品尝时你所能体验到的感受从头至尾都不会重复,变化不断,越品越如同品饮一杯红酒。
今日,也门咖啡的农人仍然使用与500年前相同的方法生产咖啡。与那些使用先进机械设备,大量处理咖啡豆的中南美洲国家,甚至咖啡历史浅短的肯尼亚相比,也门摩卡是咖啡世界仅存的活古迹!
据说,血族都喜欢喝摩卡咖啡,他们喜欢端着杯子,一边享受咖啡的香味,一边说:“今天所喝到的摩卡咖啡,与数百年前的感觉一样。那时,我与一些贵族们常在威尼斯圣马可广场咖啡馆里享受‘阿拉伯咖啡’,数百年过去了,这味道还没差异。”
血族们说这话时,常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气,确实,经历过漫长岁月的血族们,有充足的理由,借这句话来显示自己的优越感。
“咚”,格伦开枪了,声音响的像打雷。舒畅错神之间,将手中的咖啡洒在地上。
“可惜了!”格伦嗅了嗅咖啡的香味,“克朗”一声,又推上一个子弹:“这可是正宗的马塔里摩卡。”
最正宗的“摩卡咖啡”只生产于也门西南方、海拔900米至2400米陡峭的山侧地带——马塔里(mattari)和山纳妮(Sanani);马塔里豆有比较多的质感、巧克力味和酸味,而山纳妮豆就比较平衡、芬芳。
舒畅喝的是极品马塔里豆,他刚刚还在唤穷,而现在洒在甲板上的咖啡,足抵贫民百姓一个月的花销。
“你,你怎么做事这么惊天动地”,舒畅惊魂初定,这才有功夫审视格伦手中那根巨枪。
“咚”,格伦又放了一枪。
这那是枪,分明是炮。体积庞大,声响如雷。枪管上方还带有一个镜头硕大的照相机……嗯,格伦还有这恶癖,开完枪,敲打完人还带摄像?
“去,不懂一边去”,格伦恶声恶气地训斥:“这那是摄像机,这是热成像仪。”
“哦”,舒畅继续端着咖啡不懂装懂:“成像……这不还是相机吗?这世界变化可真快呀,相机都装到枪口了!什么是先进,这才是先进!”
格伦被舒畅的胡言乱语逗乐了,他一乐手便一抖。咚!——坏了,这一枪打飞了。
“去,不是叫你快去么,你怎么还站在这儿”,格伦趴在枪上轰赶舒畅:“这是银弹,一旦打中血族,血液会立即凝固,变成类似的橡皮人。你不想骇世惊俗、不想让盟会找茬,那就快去毁尸灭迹。”
格伦用的是“重型狙击枪之王”——贝瑞塔m82a1狙击枪。这种狙击枪射程高达2公里,子弹可轻易击穿1公里外装甲车装甲。配上热像显示仪的狙击枪在远距离穿透了目标建筑物、准确击中躲在墙后的血族成员。
舒畅站在那儿,看着格伦畅快淋漓地开枪打着躲在墙后、根本不朝面的“敌人”,忽然想起了某部电影里的台词:别人欺负我,你给我打他;我欺负别人,你也给我打他。只准我欺负别人,不准被人欺负我。
有了这种欺负人的远程武器,根本是:别人想欺负我——够不着;我欺负别人,你看不见。
这简直是欺男霸女、逼良为娼、敲诈勒索、胡作非为、盘剥穷苦的绝顶武器,该武器一出,暴利拆迁时往屋主窗户上扔石块的行为可以休矣……我说,那谁谁谁,你干吗还扔石块,我告诉你,这老土了。
嗯,脸熟,认识,不是拆迁队的,是图拉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甲板。
星光暗淡的夜色里,这连续两枪彻底震撼住了血族。他们没想到会有人不分缘由、毫不交涉就立刻开枪。而且射来的是银弹,这分明是知道他们的身份,才特地选择针对他们的子弹。
想到此处,岸上的血族都快抓狂了。好啊,百多年没人敢挑战魔宴了,现在他们居然遇上这样一个愣头青,好,很好。
“现在,我们的任务只剩下一项——留下线索”,岸上,血族当前的首领脸色恨恨地下令。
所谓“留下线索”,就是留下他们来过的痕迹,以及他们的遭遇和对手的信息。血族首领发布这个命令,显然已有了回不去的觉悟。
格伦的两枪首先敲掉了血族带队的两位男爵,现在出面的是一位资深附庸。听到这命令,其中一位血族犹疑未定:“先生,我们是否先表明一下身份,我想,这或许是误击。一旦我们表明了身份,也许对方会……”
“蠢货!”当前的这位首领人生经验显然比其他人丰富:“在这样的黑暗中,对方枪枪要命,而且用的是银弹,显然早有准备……我们还能逃吗,你认为对方会给我们这个机会?”(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只准我欺负别人(2)
第二十八章只准我欺负别人(2)
血族拥有漫长而不死的生命,他们显然比普通人更恐惧死亡,否则他们不会违反人伦,以吸血维持这受诅咒的人生。首领的命令宣布后,幸存的血族马上理解了话中含义。当死亡真正摆在面前,幸存血族的愤怒逐渐冷却,剩下的是无尽的恐惧。
此时此刻,码头上唯有路灯发出暗淡的光亮,在这种光线下,游艇上射来的两枪穿透厚厚墙壁,直接打中了躲在墙后的两位男爵。而后,银子的催化作用,直接将两位男爵的血液凝固。
这种随时可以将临,他们却无力反击的死亡恐惧令他们瑟瑟发抖。
原来,他们引以为自傲的漫长生命是如此脆弱。
因为漫长的生命,他们原以为周围的人类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些弱小的生物,他们完全没理由也没有必要尊重和爱护人类了。但现在他们发现,在人类发明的武器面前,他们是如此的脆弱,死亡是如此近在咫尺。这一下,他们一贯的认定的“真理”被全盘推翻,他们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也许,这里是亚丁,恐怖袭击如此频繁,他们只是认为我们是一伙匪徒,也许,我们出面双方沟通一下,他们会发现这是一场误会。”其中一个血族战战兢兢地建议。
“呲,这么多年,你的生活阅历都活到驴身上了”,首领恰好是个西班牙人,西班牙民俗认为动物里驴最蠢:“现在,游艇上,第三枪正在选择目标,谁打算出面交涉?”
仿佛为首领的话做注解,第三枪轰响了。枪响以后,魔宴的人都愣了。
“没有伤亡,这一枪是警告?莫非……”一位血族略一考虑,随即大喜过望:“莫非对方演绎和谈?”
“太好了”,另一位血族欢呼起来:“游艇下来人了……误会,这一定是误会。诸位,我们要坚持这一点。”
血族们齐齐点头,首领为他们的愚蠢深深叹息。
码头上警笛声齐鸣。舒畅泊位附近的船只纷纷起锚躲避,岸上的魔宴成员在慌乱中夹杂着喜悦——慌乱是因为他们要被带回警局,到了白天也是一个死,而且还有身份暴露的危险;欢喜是因为死神终于远去,游艇方面会因为有所顾忌,不敢继续屠杀。
一位魔宴成员探头向码头张望,“乒”——一声巨响,证明死神远没有离去。这位张望的魔宴成员头上多了一个洞,就倒在众人面前抽搐。
“别,别乱动”,其他的魔宴成员乱忙相互劝慰:“就快谈判了,别在这时激怒对方。”
首领叹了口气,见到其他成员都在忙于从隐身处出来,现场一片混乱,他悄悄地缩起身子,闭住呼吸,更深地藏入黑暗中。
游艇上,图拉姆听到警笛声,绝望地呻吟起来:“完了完了,亚丁最近正在加强反恐力度,这下,我们祸事了。我说,格伦,你没事玩这么大的枪干什么?”
“嘿,‘加强反恐力度’?!”格伦收起了枪,施施然地抱着他的远程“狙击炮”返回船舱。图拉姆追着他的身后继续喊着:“这意味着我们需要向警方支付更多的钱,来掩盖这件事,你这四‘炮’至少价值数万美元。”
此时,舒畅的身影已出现在魔宴成员的躲藏处,时间紧急,他来不及多说,马上吩咐:“抬上死者,立刻跟我上船。”
魔宴成员毫不犹豫地服从了命令。
警察马上就要到了,一旦他们发现了自己的异常,整个血族将再度面临灭顶之灾,因此他们唯有相信舒畅。因为对方毕竟还是血族,平常可以跟他们争个你死我活,但在人类面前,他们必须团结。所以他们宁愿相信这位几秒钟前还在打生打死的“敌人”。
警笛响了半晌,估量肇事者有足够的时间逃出也门之后,警车慢慢悠悠地靠上码头,此时,泊位上只剩下舒畅一艘游艇。
“怎么回事?”荷枪实弹的警察跳下车来,厉声呵斥:“恐怖袭击?自杀炸弹?刺杀?还是仇杀?”
“都不是”,图拉姆迎上前去招呼:“是鞭炮!你知道,船主是中国人,他们喜欢在快乐的时候放鞭炮玩,而中国富豪……”
图拉姆砸了咂嘴,继续说:“……他们的怪癖更多。刚才就是他怪癖发作,所以放了几个鞭炮。”
“不对,我听说中国现在也不准许随意放鞭炮……”
图拉姆打断了警察的话,他手里晃着一叠钞票说:“可这里是亚丁,不是吗?”
警察观察了一下钞票的厚度,叹了口气:“不错,这里是亚丁,只要不触犯我们教规,阿拉伯尊重华人的风俗——中国人可以在这里放炮。可这炮声不对!它大的像打雷。或者爆炸。”
正在此时,一位在岸上搜寻的警察前来回报:“局长,墙上、堤岸上发现四个大洞,是枪眼,这是大口径狙击步枪射击造成的枪眼!”
警察局长斜着眼睛看着图拉姆:“你怎么说?”
图拉姆追问一声:“有血迹吗?”
警察看了一眼局长,回答:“奇怪的就是这点——我们在枪眼附近没发现任何血迹,但我们发现有人倒地的痕迹。我肯定,现场痕迹很清晰。”
图拉姆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没有血迹,不是么?你觉得我们连到底痕迹都来不及清理,能清理血迹吗?也许,我们的中国船长喜欢那大口径狙击枪当鞭炮,放着玩。嗯,很可能他不小心击中了墙后的货物。”
图拉姆耸了耸肩,继续说:“谁知道呢!反正现在没有货主投诉,如果有,我们愿如数赔偿,可以了吗?当然,如果有伤亡者出现,我们也认账。可以了吧。”
警察局长看了看图拉姆手中的钱:“美元?……好!我认为,你们船主喜欢放鞭炮,这不是什么大毛病。他可以在亚丁放鞭炮,但我觉得,刚才的几声爆炸,只有一声像是鞭炮声。”
图拉姆又在手中添上一叠钱:“现在,它像四声鞭炮了吧。”
警察局长板着脸:“还有一声不像鞭炮!”
“太过分了吧”,图拉姆一边抱怨,一边又添上一叠钱:“够了,这是我们的底线!如果需要再添,我们宁愿付给哈希德酋长。”
哈希德部落是也门最大的部落,酋长阿卜杜拉·本·侯赛因·艾哈迈尔现任议长。图拉姆根本不认识哈希德酋长,他说出这个名字,只是表明自己交游广阔,以阻止对方继续索贿。
警察局长不知道这点,但他明白,喜欢玩游艇的富豪都拥有自己的交际圈,游艇俱乐部里不乏酋长、王子这类钱多的发烧的主儿。如果真是游艇主人在船上放枪玩,只要没有伤人就不是什么大事,王子酋长多愿意出面帮对方一个小忙。
反正这类事件,顶多也是罚款了事。这笔钱装国家口袋,不如装自己腰包。所以警长立刻决定见好就收。
“好吧,我确认,这一事件是由于你们主人发疯,竟敢在码头上放枪玩耍”,警察局长板着脸,严厉地宣布:“此类事件性质恶劣,我在此对你们提出严重警告,并罚款……1万美元。”
“这里是十二万美元”,图拉姆提醒。
警察局长快速将那叠钱收入口袋:“这笔罚款我先代收,明天警局会派人把收据奉上!”
“哈”,图拉姆配合地说:“明天我们有可能起锚。或许,这收据您先收着,我们下次进港你再交给我们。”
送走了警察,图拉姆长长吁了口气,侧耳听了听舱内的动静,自言自语:“一个麻烦解决了,现在,还剩下最后的麻烦了……这可是大麻烦。”(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反复摇晃胡萝卜
第二十九章反复摇晃胡萝卜
果然是大麻烦。
三具橡皮人躺在舱中央,四名幸存的血族附庸趾高气昂地躺在舱室的沙发上,他们自表明自己的身份后,一付看你怎么收场的架势,等待舒畅赔礼道歉。
此时,图拉姆还在甲板上交涉,其余人责备舒畅支开,唯有格伦抱着膀子,恶狠狠地站在舱室内
“谁是首领?”舒畅清点人数,疑惑地转向格伦:“我记得你说过:来了两位男爵、六位附庸,怎么这里只有七个人?”
其实,这里称不上有七个“人”,只能说是有三具橡皮“尸体”和四名吸血鬼。可现在没人追究舒畅话里的语病。四名魔宴成员见到首领不在,反而觉得安全有了保障,抱定“打死也不说的”主张,个个晃着腿等待看笑话。只格伦耸耸肩,无所谓地说:“吸血鬼,……哈!一旦他们有心躲藏,热成像仪根本无法捕捉。”
舒畅气得直哆嗦,一指地上的三具尸体:“那你怎么捕捉到这三个的呢?”
“谁知道呢?反正,我现在有三个战利品,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格伦没心没肺地回答。
“不错”,其中一名魔宴成员挺起了腰:“我们的首领已经躲起来了,预计,他现在已经成功地把消息传递出去。快放了我们,我们撒霸特绝不会……”
“撒霸特”是魔宴这个词的译音,魔宴成员以此来自称。那位撒霸特正在侃侃而谈,舒畅已不耐烦地命令格伦:“让他闭嘴!”
“你确定?”格伦难以置信地追问一句。
“确定”,舒畅毫不犹豫地重复。
格伦爽快地掏出手枪,对准那“人”——或者“鬼”——的额头就是一枪。
“砰”,枪响过后,那人像个口袋,重重地跌倒在地。
“如你所愿”,格伦学着西部牛仔的形象吹了吹枪口的硝烟:“他现在绝对安静了。”
岂止他安静了,整个舱室内都安静了。
舒畅是没想到格伦如此暴力,只会用子弹解决问题,所以他震惊。而几位“撒霸特”是没想到对方明知道他们身份还毫不留情,所以他们震惊。
整个舱室内一片死寂,直到图拉姆闯进来,才打破死寂。
“怎么能这样”,图拉姆不满地抱怨:“我才把警察打发走,好不容易啊,你怎么又开枪了,还在舱室里,瞧我的地板。”
此时此刻,“撒霸特”们已经彻底无语了。起初他们听到图拉姆的抱怨,欣喜万分,心想:可算有个明白事理的人来了。没想到,这人不仅不拿“撒霸特”当回事,还光知道抱怨自己的地板,仿佛魔宴的报复、三位撒霸特的生命、他们这些幸存者的尊严,都不如这舱板珍贵。
见过胆大包天的,没见过如此无畏的。
许久,一位“撒霸特”才嚅嚅诺诺地开口:“我们,……唔,是在舒伦男爵的带领下,一路追踪某位目标人物,抵达亚丁港的……大人物关心的问题我们不了解,我们只知道,这位目标是我们的血食……”
这位撒霸特说到这里顿住了。身为附庸他了解的事情有限,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可舒畅对那些鸡零狗碎的闲事毫无兴趣,他知道对方属于魔宴组织,这就够了。其余的,他巴不得躲得越远越好。
使了个眼色,舒畅若有所思地起身说:“呀,发生这么多的事,也不知船长他们警觉没有……嗯,得去解释一下。”
边说,他边心事重重地向外走。
图拉姆立刻也想起什么,喊道:“呀,我的魔兽,还在挂机……不行,我得去看看。”
两人匆匆跑出舱外,身后响起三声闷闷的枪响。可能格伦已接受了建议,这三声枪响加了消音装置,声音沉闷,不仔细听几乎听不见。舒畅像没听到似地四处张望,图拉姆饶舌地多了句嘴,暴露了真相。
“银弹,打在血族身上,并不能令血族直接毙命,尤其是男爵这个级别的血族。只要躺在阴暗中,他们会慢慢恢复……当然,这种恢复很缓慢,若无外力相助,可能需要多年时间。”
“你的意思是……”舒畅的好奇心也令他的装模作样彻底失效。
“他们不需要招供,不是吗?我们可以直接读取他们的灵魂”,图拉姆阴险地建议:“你可以先让他们慢慢恢复,等到他们的血液恢复新鲜,再读取他们的灵魂……或者,你要担心撒霸特找来,就把他们丢在阳光之下,让他们彻底消失——最好在大海上,这样,连尸灰都找不见。”
“你真毒”,舒畅假心假意地轻骂一句:“折中吧,附庸们想必也没什么油水,把他们扔海里一点不可惜,那两位男爵,总得榨出点油水……男爵,我可只在初拥的不清醒状态下,尝过男爵的血,很怀念!”
“男爵,在清醒状态下,你可控制不住”不知什么时候,格伦无声无息地站在了舒畅身后。
“可惜”,舒畅从不贪心(他自认得),听格伦这么说,他连几秒钟时间都没花就决定放弃。
“不过,我有办法控制他们——一位男爵,想必我还应付得起”,格伦自信地回答。
这一说法顿时令舒畅两眼发光:“需要什么,你尽管开口!”
格伦上下打量舒畅,悠悠地说:“你知道么,早期吸血鬼并不通过牙咬被害人脖子来吸取鲜血,它们不用接触到人,可以通过皮肤的毛孔来吸血。
作为一位第五代的玛土撒拉传人,你的力量一旦觉醒,或许也能做到从毛孔中吸血……如果真能如此,你不需要再专门进食,从人群里走一圈,从每人身上吸取微不足道的一点鲜血,足够你生存了。”
还有什么诱惑比这个更大?如果真是这样,舒畅除了不能行走与阳光之下,完全可以隐藏住吸血本性,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嗯嗯,至于不能白天出门,也可以用畏光症或者眼疾遮掩。
“我该怎么做……吸食那两位伯爵,或者……”
“我不知道”,格伦回答:“阶层的一个重要标志是:不同阶层的人掌控不同的信息源,越在高处的人掌握的信息越权威。我不在哪个阶层档次,所以我只知道一些传说,具体如何做,那是你的事。不过,多掌控几位男爵的信息,对你不是坏事。”
格伦反复摇晃胡萝卜,舒畅不能不投桃报李:“有什么条件?你说来听听。”
“支持,无条件支持我们的百人队,当然,我们的回报是周到的服务!”
“成交!”
“你不要再考虑一下……要知道,我们的要求是‘无条件’支持!”
“不必考虑,你也知道,为一份优厚的年薪我愿承担威胁与追杀,而你给我的这份礼物,也许你永远也体会不到它的价值——对我的价值。”
格伦点点头:“我们最好立即开船……逃出去一位撒霸特,我怕他会招来阿萨迈族,那伙人可不好惹。”
阿萨迈族?听到这个新鲜名词,舒畅不禁感到自己就是个什么也不懂得棒槌。倒是图拉姆知道点,马上解释:“血族中立四族之一,藏身于中东沙漠,被誉为血族中的狼人。
简单地说吧,他们是血族中的杀手,为那些给他们酬劳的雇主工作,而酬劳通常就是雇主的鲜血。阿萨迈族接受雇佣后,开始像幽灵般追踪目标,直到把目标杀死;或者,发现雇主欺骗了他而杀死雇主。”(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反复摇晃胡萝卜(2)
第二十九章反复摇晃胡萝卜(2)
格伦晃晃脑袋,补充说:“魔党对内部惩罚严厉,那位逃出去的撒霸特是丢下领主逃窜的,如果他没有复仇行动,魔党不会饶他。所以,他只有一条路:用自己的鲜血雇用阿萨迈族杀手。对来自血族的鲜血,阿萨迈族向来有求必应。”
“那还等什么,立刻启航”,舒畅马上下令。
“我们不等管家迪伦登船了”,图拉姆不甘心:“那可是出生于管家世家,啊,还是费力克斯推荐的,用起来一定得心应手。”
“现在这位巴布管家也不错”,格伦说:“你们总得有饲养血食的经历,从现在开始吧。”
舒畅打算更换管家的原因,是担心巴布跟在身边久了,看到一些不该见到的景象大惊小怪,泄露他们的秘密。可没想到格伦如此不在意,他犹豫片刻,终于横下心来:“走——为一个管家,不值得冒生命危险。”
顿了顿,舒畅的无意自语透露了他的贪婪:“我想,他费力克斯知道如何联系我们,他会通知迪伦的,所以,我们并没有失去什么……”
海藻号匆匆开出了码头,舒畅走得匆忙,连原先印度游艇的过户手续都没来得及办。不过,此时那点买游艇的小钱他已看不上眼,能隐藏行迹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这让新买主占了一个大便宜,等于白得一艘游艇,虽然是艘印度游艇,可苍蝇也是肉啊。
在新买主举行狂欢庆祝时,几名黑衣人找上了他……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如今,舒畅的海藻号正高速驶向与亚丁港隔海相望的非洲吉布提。
吉布提是法国的属国,至今它虽然号称独立,法国总督已不再对它实施直接统治,可每当国内发生灾害、欠收等情况时,吉布提总是在第一时间、哭着喊着要求宗主国援助。
在当地土语中,“吉布提”是“我的锅”的意思。据记载,当初几个西方人初登陆此地,见一老翁为炊,问:“这里的地名是什么?”老翁误以为问他锅是谁的,就回答:“吉布提(我的锅)!”西方人遂称此地为吉布提。
吉布提隔曼德海峡与亚丁港相望。曼德海峡的北端出口就是举世闻名的苏伊士运河,是欧、亚、非三大洲及太平洋、大西洋和印度洋三大洋的海上交通要道。所有前往欧洲和南下亚洲的船舶都要在此加水加油。
据称美国和西欧三分之一的石油、西欧四分之一的粮食都须经过这里运送,所以吉布提又被称为“石油通道上的哨兵”,战略地位尤为重要。
这样一个战略要地,仅入港费一项就让吉布提赚的盆满钵满,不过,由于吉布提在腐败上与印度有的一拼,所以吉布提虽富,但富的是领导官员,平民百姓仍贫穷如洗。
海藻号在暮色中驶入吉布提港,此时,繁华的吉布提港几乎没有空泊位,在引水员的引导下,舒畅的游艇孤零零停靠在一个偏僻的码头上。
由于舒畅来得突然,哈根派来的接应人员还没有抵达,所以游艇一靠上码头,格伦不等船停稳就跳上岸去,找电话与哈根联络。舒畅与图拉姆只好自己顾自己,走上甲板照看船只进港。
等船停稳,船长拉吉拉丘满意地拍着海藻号的舵轮,冲舒畅竖起了拇指:“阁下,这船不错。开上这样的船,我才真正找到了乘风而行的感觉,嗯,不错,真不错!”
当然,前美军的巡逻快艇,虽然尚未完成改装,但论起速度来,整个红海真没船能比得上。
舒畅与图拉姆不停地擦着热汗,心不在焉地点头附和。他和图拉姆都是冷血动物,到了吉布提这样的酷热国家,感觉到很不适应,恨不能快点结束这恶梦般的进港。
“那是什么?”图拉姆指点着远处海滩,好奇地问。海滩上竖立着无数奇形怪状的瓶形物,看质地,似乎都是玻璃瓶。
“好像是……酒瓶”,舒畅试探地回答。
“啤酒瓶”,拉吉拉丘回答:“这是吉布提海滩一景。那些都是游客喝完丢弃在海滩的啤酒瓶,但在吉布提的酷热下,它们都被晒变了形。于是,当地人就把这些啤酒瓶竖立在海滩,当作当地独特的风景。”
“天哪”,图拉姆呻吟起来:“玻璃都能晒化,这里真是……”
图拉姆自觉地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舒畅明白,他想说的是:这里真是血族的地狱。
“哈哈”,船长大笑着:“这里一年有8个月是夏天,年平均温度是30摄氏度,最高温度有50度,欧洲人把它称为‘炽热之国’。据说,中国海员曾按吉布提的发音,给它起了个独特的名字,叫‘鸡不啼’,意思是‘天气热的连鸡都不愿意啼叫’,最近,这个叫法在海员中很流行。”
此时,图拉姆已身体发软,他几乎是爬着向舱内走去:“冷气,把冷气开到最大。”他边爬边有气无力地呻吟。
兰卡与管家巴布急忙搀起他,拖着他向舱内走。舒畅没有他那么怕热,他仰脸望望天空,嘴里断断续续地嘟囔:“太阳落山了还这么热……作为沙漠生物,阿萨迈族一定很适应这样的环境……”
拉吉拉丘没听到舒畅的嘟囔,他取下烟斗,指点不远处过来的一群人:“嗨,你的同胞!”
舒畅抬头望望,此时游艇舷索已固定完毕,跳板已搭好,登记完毕的港务人员勾肩搭背地向港务楼走去。不远处,一群赶海人正背着鱼篓,扛着鱼竿,喧嚷着向这里走来。
舒畅的船停得很偏,在往外就是沙滩,此刻暮色苍茫,辛苦一天的赶海人携带收获准备回家,正路过舒畅的游艇,他们交谈的四川口音,令舒畅格外亲切。
“嗨,做啥子嘛?”他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四川话,向他们打招呼。
“赶海嘛”,赶海人毫不见外地向舒畅招手,也许听出了舒畅口音不地道,他们下面的交谈都用带浓厚四川腔的普通话说:“螃蟹、石斑鱼,要嘛?”
“螃蟹,这里的人也吃螃蟹?”
“不吃,他们嫌螃蟹像秃鹫一样,吃腐肉长大”,赶海的四川人七嘴八舌地说:“我们这是替城里川菜馆捞的。好嘛,这里的螃蟹好大个,阳澄湖螃蟹与它一比,好像孙子辈的。”
十鱼不如一虾,十虾不如一蟹。吃螃蟹光个大无用,舒畅不放心地追问一句:“个大无用,味道如何?”
“鲜!神仙滋味。阳澄湖螃蟹顶多是地,吉布提螃蟹是天——天地之别,不尝不知道。”
舒畅咧嘴一笑:“买瓜的都夸瓜好……好嘛,来几只。对了,岸上川菜馆多么?好久没吃家乡菜,也打算去转转。”
“好多”,赶海者纷纷递上鱼篓:“吉布提最多的是中国餐馆,然后才数的上西餐馆。岸上不仅有川菜馆,还有粤菜、江浙菜,老板打算吃什么菜,我来带路。”
吉布提的中餐馆服务对象基本上都是海员,像舒畅这样拥有游艇的豪客很少,介绍这样的客人来参观,光提成就相当于赶海人一天的收入,所以这群人争先恐后邀请舒畅登岸。
远远地,舒畅看到格伦面色铁青地向游艇跑来,他微笑地摇头拒绝了赶海人的邀请:“你们明天来接我,今天我还有事。”(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被忽视的人
第三十章被忽视的人
舒畅坐在船顶休闲甲板,手里捻着一枚摩卡咖啡豆,望着格伦匆匆钻入底舱。
海藻号分上下五层,甲板平面这层是驾驶舱与宴会厅,地下一层恰好露出水平面,是客舱与卧房,地下二层是机舱、货舱、贮藏室、船员室。
往上走,二楼、三楼都属于娱乐空间,它的装修充满美式风格,分割成数个小房间的舱室随时可以合并为一,举行狂欢派对。三楼楼顶平台则装饰为阳光浴场,几个符合人体造型的钢化玻璃镶嵌在甲板上,从三楼看它是三楼天窗,到楼顶平台俯视,它又是充满现代感的透明玻璃躺椅。
想当初,初次看到这几个充满想象力的躺椅,图拉姆的第一感觉就是:设计这躺椅的人一定是个大色狼。
他向舒畅解释说:晒日光浴的美女都全身赤裸,而这几个躺椅的唯一地用途就是——全方位观察美女……大家都是男人,没必要说的那么明白啦!
现在,舒畅就躺在其中一张躺椅上,不同的是,他身上还穿衣服……嗯,是一个肥大的沙滩短裤,手里捻着咖啡豆,若有所思。他身边还放着一具咖啡磨,可他现在丝毫没有使用的意思,只搓着小豆子玩。
摩卡咖啡豆比绝大多数咖啡豆更小更圆,呈淡淡的绿色,这使得摩卡咖啡豆看起来更像豌豆。圆润的豆子手感很不错,此刻,舒畅脑子里空空如也,他很享受这种无所事事,把豆子搓的沙沙直响。
舒畅已经吃下两位魔党男爵,消化他们的灵魂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他接受格伦的帮助,就意味着他同意了格伦的条件,必须无条件支持对方。
既然双方已经绑在了一起,那么格伦现在说不说明情况,全无所谓。反正该他知道的一切,早晚他会被告知。所以他抓紧时间,享受慵懒的无所事事。
“先生,你的螃蟹蒸好了”,通话器里传来巴布的声音:“按您的要求,猛火、五分钟,要我端上来吗?”
“不”,舒畅丢下了咖啡豆,圆滚滚的咖啡豆滚过玻璃躺椅,发出清脆的和铉声,像是素手波箜篌的声音:“吃螃蟹要喝姜酒,你把最好的姜酒摆上,我这就下去。”
螃蟹端上来了,果然个大无双,舒畅已准备好钳子剪刀,他兴奋地把这两样工具敲得叮当响,就等着巴布端上佐餐饮料。
“先生”,巴布捧着一瓶酒向舒畅展示:“我听说最好的姜汁酒是底特律的弗纳斯姜汁酒,此外,澳大利亚产的姜汁酒味道也不坏,可我们现在找不到他们,我只找见一瓶韩国产的梨姜酒,可以吗?”
舒畅叹了口气,垂下了脑袋。此时,闻到饭香的图拉姆窜进饭厅,一屁股坐在饭桌前,大声嚷嚷着上菜:“韩国产的,也不错,有酒就行,快倒上。”
格伦不声不响地出现在门口,看了舒畅一眼,一言不发地坐在桌前:“我无所谓……牛排,我需要双份牛排。”
“梨姜酒,也行”,舒畅勉强回答。
螃蟹是吃腐肉长大的,《本草》中说它性寒,吃的时候需要喝姜酒,以便让它的寒性发散出来。《本草》说的对不对姑且不提,只是作为一种传统吃法,”吃螃蟹饮姜酒”已成了一种文化。
据说,饮姜酒也是一种文化,最早起源于晋代,当时,汉族家中长子生下孩子,都需向邻居赠送姜酒,称之为”报姜酒“,以示喜庆。
可遗憾的是,汉民族此后屡遭异族征服,已把大多数汉晋传统丢失。至今,只有晋时衣冠南渡的汉民——现在称之为“客家人”还保留有饮姜酒的习惯。此外就是在中国大动乱年代,吸纳了部分汉文明的日韩,至今仍保留饮姜酒的习俗。韩国最著名的就是梨姜酒,日本最著名的是干姜酒。
照这种说法,吃螃蟹时饮用中国传统技术酿造的韩国梨姜酒,才是最中国,最正宗。可舒畅听到“韩国”这两个词,总有点心不甘。
图拉姆看到舒畅兴致勃勃、兴高采烈、兴趣盎然、津津有味地与一大堆甲壳奋战着,刀子钳子剪子齐上阵,吃得满头是汗。还不时吸溜吸溜喝口姜酒,喝完了直呼辣,可一转眼工夫,一瓶姜酒下肚还意犹未尽,他不解地问:“这甲壳,很好吃吗?”
舒畅瞥了一眼图拉姆:“别跟我说吃腐肉那一套,我记得你们也把龙虾当美味,龙虾也是吃腐肉的,你怎么不说。至于这螃蟹——九月膏肥,滋味正好,至少比龙虾好!”
舒畅看了一眼格伦,又补充说:“也比蓝色小龙虾味道好,那玩意就是吃个稀罕,滋味么,还算行。”
“是吗”,图拉姆好奇心重:“我也来一只,尝尝。”
格伦放下餐具,用餐巾抹抹嘴:“你怎么不问我?”
舒畅正快乐呐,所以装糊涂:“问什么?”
“哈根”,格伦回答。
“我现在问不迟吧?……嗯,要是不急,我吃完螃蟹再问。”
“他们现在联系不上……我听说情况很不好“,格伦摇着头叹息:”他们被困在某处山沟,弹尽粮绝。”
舒畅惊讶地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情况真这么严重?狼人……在丛林中的狼人,也会被小小游击队困住。”
格伦重重地放下餐巾:“我认为你当初的预感很正确,这是个圈套,让我们全军覆没的圈套。”
图拉姆也停下嘴,惊异地望着格伦,补充说:“……而且,你们若是在这场战斗中覆灭,谁也怪罪不得。”
格伦沉重地点点头。舒畅推开盘子,安慰道:“但幸好,我们还有援兵。”
图拉姆连呼侥幸:“看来哈根先生当初也有预感,所以他留下了你,没关系,格伦,我们有一船军火,足够把吉布提整个掀翻。”
“不是吉布提”,格伦嘟囔道。
“当然不是吉布提,这小国,国土面积只相当于我国一个宁夏,人口60万人,士兵六百人,不过有宗主国法国罩着,所以没人在此惹事,哈根要在这儿,凭吉布提的军队,怎能困住他?”舒畅不再偷懒,马上表明态度:“我的身家全在这里——一艘游艇,一船军火,格伦,你看需要什么,尽管提。”
格伦翻翻白眼:“你忘了提存款,我需要钱,一笔很大的款项。”
舒畅掏出支票本,扯下一张空白支票,刷刷刷签上了名字,慷慨地说:“需要多少,你自己添。”
“你慷慨,我不客气了”,格伦接过支票,毫不回头地冲出舱室。
“空白支票!”图拉姆的眼睛瞪得像牛羚:“我们孟买的收获还没售出;费力克斯答应的钱还没到帐,而改装游艇工作还没完成,钱正大把大把向外流,进项却没多少,你却给了他一张空白支票,你……”
“你不懂”,舒畅摇晃着一杯咖啡,悠然自得地说:“一个圈套,连狼人都陷入丛林的圈套,这个圈套还想网住谁,很难说,如果我们也在,能幸免么?
格伦现在只要求资金赞助,我想他已经猜到我们绝不肯亲自救援,这就够了,他拿上钱,去雇用能找见的所有帮手,而我们,源源不断地给他提供援助。哈根的百人队能够脱困,我们将获得一位坚定的盟友。若不能脱困……那我们已经尽力了。”
图拉姆点点头:“我们已经惹了太多的麻烦——雷夫诺族、魔党、或许还有阿萨迈族。
啊哈,这里的天气可适合阿萨迈族生活,如果他们追杀到这儿,只要破坏我们冷气机,我们就只剩喘气力气了……所以我们不出面只出钱,也说得过去。”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需要尽快交接军火”,舒畅饮尽咖啡,站起身来:“我想上岸看看,最好租间仓库……你不去么,自从出了迪拜,我们的双脚就没再踏上陆地。”
图拉姆摇头拒绝:“这么热的天气,我宁愿待在房间里。哈,听说岸上有许多好吃的,你给我带回来点就行,我还要监督他们改装游艇。”
吉布提城市并不大,城市的核心功能区都以港口为中心,辐射分布在15分钟车程内。舒畅带着兰卡步行出了港口,没走多远就找到无数小商店、药房、以及各种风味的饭店和酒吧。
赶海的四川人说的不错,这里华人气味浓厚,路边的小店多有汉文标牌,即使没有汉文的商店里,出售的也是中国手机,印有汉字的华硕、微星、技嘉电脑配件满街都是。连空调都标注“科龙电器”。
不过,吉布提自身物产贫乏,唯有的两大产出就是一个盐湖和当前这座港口。所以,吉布提是一座消费城市,物价昂贵的令人咂舌,连手机都比国内要贵许多。舒畅逛了几家店面,就失去了购物兴趣,只沿路贪看风景。
除了码头上晒变形的啤酒瓶,吉布提另一大风景就是“羊上树”。在干旱的吉布提,树木都长得很矮小,树叶也很少。羊吃完地上的草,会爬到树上吃树叶。
曾经有一张获奖新闻摄影,拍摄的就是吉布提的“羊上树”——伞形的树冠上,灵巧地跳动着数只白色的羔羊。绿树,白羊,颜色搭配和谐,一见之下,常令人感慨: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2)
第三十章大千世界无奇不有(2)
舒畅满世界寻找“羊上树”,可惜这是吉布提最大的城市,这里物价极贵,牧羊人根本不会来这里放羊。直到路上见识过吉布提特有的奢华后,他对“羊上树”彻底死心了。
据说,吉布提人认为世上黄金最美丽,所以妇女们都喜欢用黄金饰品从头到脚将自己妆饰起来,以映衬自己的美丽与财富。此刻夜色深沉,正是吉布提夜生活的开始,水手们涌入城内,酒吧开始上座。一时之间,满城尽戴黄金饰,灯光一打光灿灿,晃得人眼晕。
舒畅用行家的眼光打量了一下那些衣着暴露的妇女:“得有一斤重——也许不止,光头饰就的两三百克,还有项链、手链、脚链、胸饰、鼻饰、唇饰……嘿嘿,吉布提真是穷国吗?”
舒畅正在若有所思,发觉身边多了一个人。此时,兰卡已蹦蹦跳跳到了马路对面仰着脸读招牌。舒畅用胳膊夹了一下,感觉到枪硬硬地,还在腋下,便不动声色地转过脸去。
“老板,真的是你”,一个四川腔的男人向他打招呼:“好嘛,老板要去哪里耍,我来带路?”
这位男子穿着笔挺的西装,舒畅费了点功夫才认出他来,原来他是那群赶海人中的一员。
赶海者工作的时候穿着连身的橡胶裙,现在他换上一身西装,衣冠楚楚,到让舒畅差点不敢相认。
“老板,这时间,饭已没得吃的,要去酒吧么?”看到舒畅还在发呆,那人热情地介绍:“酒吧里非洲歌舞,硬是要的。”
“切,这儿能有什么好酒吧”,舒畅反应过来,与对方打了个招呼,放弃了四川口音,用普通话问:“这里的酒店,怎么样?”
那四川人露出一丝讥讽地笑:“这里的酒店么……好好笑。听说最近这里大力发展旅游业,政府宣布:在他们的努力下,吉布提已有9家旅馆,共440个房间,可同时接待440对游客——还不如我们县里呐。”
哦,这是一个平民披金挂银的小“穷国”!有意思。
当然,这意味着格伦并不难找,身为外地人,他只有在“旅馆”——也就是吉布提涉外酒店,才能与外界联络。
最安全的联络方式是网络,而吉布提网费包月是6420吉郎,约合320人民币。相对的,当地网吧收费也很高昂,所以唯一安全可靠的做法是包一间房,而后在房内完成一切交易、联络。
迎面走来两名浑身佩戴华丽金饰的吉布提少女,叽叽喳喳、一路笑闹着走过舒畅,擦身而过时她们热辣地冲舒畅抛了个媚眼,一位少女走过时,还翘起一根手指做勾引状,媚眼飞飞斜进了路边的酒吧。
这两位少女皮肤虽黑,但通身发出健康的油光,青春无敌的脸上活力四射,通身一件长长的沙丽,材质极薄且透明。胸前挺翘看得明明白白。舒畅都看傻了,一时之间忘了跟四川同胞打招呼,可对方也没继续追问,直到那两位钻进酒吧,舒畅回过神来,发现这位川娃子也痴痴望着两少女进去的酒吧。
“这里的女子真热辣啊”,舒畅讪讪地说。
“就是!听人说,这里男人见面行握手,女子见面行屈膝礼,风俗跟法国很像”,四川佬怅怅地回答。他说这话时,“法国”两字咬得特别重,似乎很为这个自诩。
“哎,我听说福建、温州那里到非洲得多,怎么你们川娃子也来非洲”,舒畅突然想起一事,问。
“那些都是来当老板的,我们是来打工滴。老板么,忙得团团乱转,当然没逛街时间。”
“约你们老板出来”,舒畅打定主意:“就说我有笔生意要和他谈,成不成我都给你佣金——只要他来。我的船你知道停在那儿,明天带他来,我要见你们大老板。”
说罢,舒畅招呼兰卡:“阿卡,我们走!”
此番交往,舒畅连对方名字都未询问,那四川人也忘了自我介绍,他追在后面,紧着问什么生意,希望提前获得点内幕。舒畅没顾上理会,一路急赶返回船上。那位四川人一直追到码头,看着舒畅上船许久,才怏怏而回。
“怎么回事”,图拉姆缩在窗帘后面,看着那位四川人垂头而去,马上追问。
“没什么……我为哪些金饰找了个卖家,希望他不会令我失望。”
“他注定令你失望”,图拉姆总结说:“你能指望一个赶海人,认识一位能一下拿出几百万、甚至上千万欧元的大老板?如果他真认识这样的人,他会在蒸炉般的地狱里,身穿橡胶服去赶海?”
“华人——”,舒畅慢悠悠地说:“是个极端内敛的民族,有许多华人在国外生活了一辈子,可他不会说半句当地语言,还有些人,终生没走出唐人街一步。所以,要销赃找华人,是最安全的。
把东西交给华人,我们就不需要融了那些首饰,原样的做工能卖出更好的价钱,至于纳瑞林那方面……罗纳尔多你知道么,当代足球一哥,地球人都知道,可他被人骗了做广告,在我们中央电视台做了三年,全地球都不知情。
还有,我们曾经指定全地球最有名的军校——西点军校,学习过我们的榜样雷锋。在互联网时代,十七年过去了,连我们自己都知道西点军校从没学雷锋,但到现在西点军校也不知道自己曾被‘指定’过。
这样的事情还有许多,比如我们曾‘指定’两伊战争中的美军学习孙子兵法;‘指定’美国宇航员在太空中看见中国长城;‘指定’拿破仑说我们是‘睡狮’,‘指定’李约瑟说四大文明古国、四大发明等等……
曾有一段时间,我们逢到老外就向他宣讲‘你们老外怎么怎么说了’,可你见过有谁较真,笑笑而已。
这说明什么,说明地球上没人关心华人做了什么,即使他佩戴了纳瑞林的珠宝上我们央视招摇,也没人关心——我身为他们一分子,虽然对此感觉有点难堪,但未尝不心中窃喜。这才是生活,实实在在的生活!多好!就是有点委屈自大狂而已。”
“我承认你说的这点,可你没回答我的问题——他会认识一位、有能力吃下我们珠宝的商人么?”
“不会”,舒畅坦诚地回答:“可事情总的一步步来,我们不停地否定他的人选,只要佣金丰厚,那就会形成一个链条,一个人介绍一个人来……我们总会找到目标的。”
图拉姆反问:“我们有这个时间吗?”(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妖魔也有职业道德
第三十一章妖魔也有职业道德
“就看格伦的了”,舒畅掀开帘子望着窗外:“吉布提是大港,而我们的海藻号是才命名的游艇,查这里,一不留神我们就会被忽略。而从我们的来路查,会绕到迪拜、孟买……绕不死他们。
真要查到这里,嘿嘿,你忘了华人是个封闭的圈子,他们不喜欢跟洋人打交道,即使洋人想跟他们打交道,他们一不懂洋话,而担心惹是非,所以打死不出声,你拿他们有啥办法?
现在我们就等格伦,等他把事情了结,我们就可以开船,因此,这段时间有多长,只取决于格伦……”
舒畅冲那个远去的背影,低声嘟囔:“嗯嗯,我送给他这场大富贵,就看他能否把握了。”
图拉姆一咬牙:“好,刀尖上跳舞,这个感觉很刺激,赌了!这地方接近地球中心,来自欧、亚、美、非的船舶都在此加水加油,每天经过的船舶数以万计。
而最重要的是,这里离迪拜世界岛并不远,如果你能在这里找到一个安全通道,我想,哈根、连费力克斯都要乐的狂笑——怎能不赌?”
是呀,多好的小穷国——全国七百人的军人警察,女人就敢身上披着数斤金子满街乱晃,连个红眼抢劫的都没有;这里的螃蟹赛过阳澄湖;石斑鱼嫩的可以凉拌。西瓜个个十来斤重,又沙又甜,扔街上人不屑吃。而且,这里也没吃鲨鱼尾的习惯,所以鱼翅更是多得能当面条吃。
还有,这里的公费医疗体系还保持地球文明的习惯,绝不会一天24小时收33小时看护费,简直……太万恶了。
在这种兴奋心情的支持下,一连数天,舒畅来回折腾那个四川老乡。起初,那位四川人带来的果然不是大老板,只是个赶海人的工头。舒畅简单地介绍了情况,便把他们送了出去,
得知舒畅要谈的是笔数百万欧元金饰的大生意,并愿意支付5%的佣金后,这两人简直精神百倍,工头马上介绍他认识的饭馆老板,饭馆老板再辗转联络当地华商。
不能不说,出门创世界的华商都富有冒险精神,初次见面,这些人竟敢联手吃下一个陌生人手中的百万欧元金货——当然,舒畅给的价格也比较低,他以国际市场价的七折清空了自己的存货。
这也是通常的销赃价格,支付了佣金之后,舒畅实际所得为六五折,虽略低于正常销赃价,但考虑到这条线路的安全性,以及搭上线后,再度交易无需支付佣金,所以他对此还算满意。
“我请你吃鱼翅”,交易完成后,舒畅当着华商面,用现金付清了佣金,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人看清他的信用可靠。那四川人和他的老板兴奋地邀请舒畅聚餐,过度兴奋的他们忘了使用一贯的敬语。
“谢了!”舒畅摇头拒绝:“我不习惯下船。”
一位参与交易的餐馆老板立刻热情地招来他的厨师,就在船上为众人做了一顿鱼翅大餐,酒酣耳热的华商们顺便参观了游艇,并对印度管家巴布的派头羡慕不已,纷纷发誓:都有钱了,也去印度雇个管家。
受人称赞,巴布的派头更足了。“阁下,格伦先生回来了,现在正在舱里,您要见他么?”他牛气哄哄地挺着胸膛,用孟买口音的牛津腔通报。
舒畅拖着长长的调门“哦”了一句——这意味着他们可以随时开船了。
没有得到回答,巴布继续向下说:“他带了一位同伴——瘸腿、耳聋、左手少了三根手指,右眼带着黑眼罩!”
舒畅摆摆手,示意对方下去,别在此显摆了,可巴布立在那儿,继续说:“舱里还有一位客人,正等待阁下接见——他来自西班牙。”
舒畅的冷汗渐渐冒出来了,他若无其事地点点头,示意巴布招呼客人,自己彬彬有礼地告退。
这是一个极精干的男人,板寸头,留着斯拉夫式的大鬓角、目光炯炯,一看就是个精力过剩的人。他向舒畅伸出手去:“我是迪伦,费力克斯介绍我来的!”
自己人!
但舒畅的心顿时悬在半空:“我记得,我没与费力克斯联系过,我以为他还没准备好……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全球定位系统!每艘游艇都有一个全球定位信号——这是专为富人提供的特权服务,海事局随时关注每个信号,以便保障他们的安全。”
“你能找到这里,这意味着魔党也能找到这儿,好笑我自以为……”
“魔党……怪不得我查阅海藻号时,发现还有人在关注它——不过,现在不用担心,我已把海藻号从‘特别关注对象’中取消了,它现在也就是一艘普通游艇。”
对方一点没被“魔宴”这个词吓住,反而一幅“你的事,全妥了”的态度,那份自矜,仿佛是理所当然一样。
“你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舒畅介绍了情况:“魔党能与卡玛利拉盟会对之多年,你能查到的我想他们也一定能查到。也许,阿萨迈族早已盯上了这儿,只是他们没有做好行动准备。”
迪伦皱了皱眉头:“阿萨迈族,这,有点麻烦……不过,还来得及。
首先,我需要把游艇重新布置一下,很抱歉,没有你容许,我私下里参观了以下游艇,我认为这艘船很有潜力挖掘——这交给我,我认识一位出色的防卫专家,让他来重新改装。
其次,我认为,要充分发挥这艘游艇的能力,至少需要八名船员,但我们现在,加上我只有六人——这交给我。
那小孩(兰卡)今后将担当水手的职位,偶尔也将出任翻译,他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对此,阁下有何疑问?
没有,那好吧。我们的船长今后仍将负责驾驶,改装后,我将增加自动驾驶设备,这样可以减轻他的工作,我想,他一个人就可以负担这项工作了……对此,阁下有何疑问?
好吧,让我们继续。船上那位狼人将是我们的警卫长,我认为最好再雇个人轮换他,毕竟,安全是最重要的……什么,已经有了,他那位客人就是新助手,很好!
至于船台上那位只会充样子的印度傻瓜,我认为他最适合做的事是斟酒,以后端盘子的活儿归他……对此,阁下有何疑问?
好!你那位血婴(图拉姆),今后就是船上的通讯长,负责与外界沟通联络,今后,我绝不容忍信息不畅、联络不通的事件。
现在,我们船上至少缺一位厨师,一位医生,若果能再增加一位轮机长,我认为更好——这交给我,我来安排。”
“都交给你,那我干啥?”舒畅迷茫地自语。
“您……”,迪伦鞠了一躬:“您只管享受这一切——付账单的人有这个权利!”
舒畅这时长出了一口气:“亲娘哎,我可找见组织了——妖魔啊,好!从今往后,背黑锅你去、送死你去、操劳你去、辛苦你去……我只管享受,嗯,付账单……妖,真妖,我喜欢!”
迪伦很有派头地再鞠一躬。这才是最正宗的管家派头,相比之下,巴布不过是鹦鹉学舌。
“作为一艘有品位的游艇”,迪伦彬彬有礼地说:“船上怎能没有美女呢,阁下喜欢什么口味?成熟点、美艳点、青春点,还是童幼性的……都喜欢!没问题,我们的时间足够,我来安排。”
“船上的医生”,舒畅顿了顿,收起了嬉笑:“我最近正在考虑自己的职业,或许,我可以做点医生的活儿,这点,请您安排一下。”
“没问题”,迪伦从身上掏出十几张卡,有运通、有维萨……几乎世界上所有的信用卡组织发的信用卡,都能在这里见到:“阁下,我带来费力克斯先生花的账款,请问,这笔钱是打入阁下帐内,还是……不过,我建议阁下把这次黄金账款交给我,由我一管理。”
舒畅惊得跳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妖魔也有职业道德(2)
第三十一章妖魔也有职业道德(2)
迪伦不慌不忙:“阁下,孟买少一笔黄金,全世界都知道。而我恰好知道阁下的行程,这就够了。华人虽喜欢用现金交易,但调动这么大的资金,外界不可能没有迹象——也幸好阁下找的是华人,否则,现在来的是国际刑警。”
舒畅还能说什么,他唯有喃喃:“妖,太妖了……我突然间感到毛骨悚然,这里绝不能再停留了。”
“我来安排”,迪伦鞠躬告退。
等舒畅回到二楼宴会厅时,甲板上已开始卸载货物。那是格伦运载的军火,只眨眼功夫,迪伦已租好了仓库,并安排好了交接人员,就等哈根派人提货了。
与此同时,岸上开来一辆大巴车,拉了满满一车美女。一位经纪人模样的黑人男子熟练地站在车门处,招呼美女一个个下车。她们就在岸上迈着模特步,向游艇搔首弄姿。迪伦耳朵夹着一支笔,也不下船,就在甲板上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美女。
舒畅刚才下去时脸色不好,在外创世界的华商都比较敏感,他们提心吊胆地等来了舒畅,外面已闹得人声鼎沸。几名华商透过窗帘看到岸上的美女展示,个个露出会心地微笑。
一位开超市的老板耐不住好奇,问:“舒老弟,我看你雇的都是洋人,我很好奇,难道你没遇过‘歧视性对待’?”
“世上从没有歧视”,舒畅微笑着招呼巴布斟酒:“在金钱的世界里,唯一衡量人等级的就是财富。其实,很多所谓的种族歧视,都源于过度敏感。
我认为,事情很简单,你出钱雇人,合格,给他发工资;否则,请他走路,只要你别想太多,努力把生活简单化,你会发现生活原本很简单。”
超市老板琢磨片刻,答:“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还是宁愿雇老乡。雇老外,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就触犯了他们的禁忌。还是老乡好,知根知底,好管理啊。”
其他华商听了这话,齐齐附和地点头。其中一位华商笑着说:“说道触犯禁忌,我最近听到一件新鲜事,对面……”
他指指对面阿拉伯半岛方向,继续说:“对面,一个国内石油公司承包了美国公司几口油井,在沙漠里打井。
据说,美国法律规定:如果因老板的原因,导致员工一个月没有性生活,那就是虐待,员工可以起诉老板赔偿——精神损害,赔偿以百万美元起价。
我们那个钻井队进到沙漠一个月,快月底还没下来,这下美国老板急了,雇了个直升机,拉了一飞机妓女去井队,把妓女送进房内,亲自守在门口……哈哈!”
“啥?我听过这笑话,可我听说,说的是我们在哈萨克斯坦的钻井队,不是阿拉伯……”其他几位商人喋喋说。
其中一位商人义愤填膺:“我们的人,凭啥要遵守他们的法律?”
“是呀是呀,这不害我们嘛,这城市稍远点就是大沙漠,谁没有派员工出去采购的时候,都这样了,我们咋活?”
喧闹声四起,舒畅只笑着听,也不插话。
刚才那位超市老板解释说:“我说的就是这个——美国公司雇的员工,你可以按美国法律向美国法院起诉。听说这也是国际惯例,叫做法律的‘长臂原则’。咱中国人不知道,可美国老板怕啊。真有中国工人告了,他赔不起。”
说罢,他啧啧道:“听说,奥运会为期二十天左右,但为了老外方便,连一向禁止的黄色杂志,例如《花花公子》都将批准在北京出售。不过奥运会一结束又将重新禁止。这东西收藏价值高呀,就是不知会不会像数十年前——凭华侨证限量购买。”
正说着,宴会听得门开了,迪伦领着三名模特娉娉婷婷地走进来,兰卡蹦跳着,装做翻译一路尾随,其实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模特胸前。而模特们目不斜视,一进来就随迪伦的示意,在大厅正心走起猫步。
吉布提酷热难当,当地非洲妇女本身穿的就少,这几个模特为了展示身材,浑身上下唯有一条丁字裤。
为了照顾图拉姆,舱内安装的空调马力大,模特们突然从外面走进舱里,身上微起了点鸡皮疙瘩,这使得她们的皮肤更加紧绷,可她们非常敬业地走着舞台步,挺拔的身材,傲立的胸乳,亮闪闪的黑皮肤,全展示在众人面前。
虽然模特的身材足够令人垂涎,但在坐的众人刚刚谈到老外法律的严苛,此时,那些模特虽竭力在众人面前展示美丽,并摆出任君采喈的架势,但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而那位超市老板则直接起身告辞。
随着超市老板的告辞,其余人也不好意思待下去,也三三两两起身。
迪伦很尽职,没等舒畅反应过来,他已一一留下他们的联络方式,这倒令舒畅省了很多心。
“多少钱?”,客人走后模特仍敬业地摆着姿势,舒畅马上转头询问迪伦。
“2万美元,每位!”
“太贵了!”
“您觉得贵,那您说多少钱合适?”
“最好,一个钱不出,免费!”舒畅嬉皮笑脸地说。
迪伦愣了一下:“你确定?!”
见舒畅点头,他半晌方为难地说:“可是……这笔钱还包括她们的酒店费用,除非,阁下愿意负担她们的住宿费。”
“什么”,舒畅惊得跳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我一个钱不出,她们反而要付给我2万美元,每人?”
迪伦扬起了眉毛:“当然不是她们,是她们的经纪公司,这是规则!”
居然、竟然有人塞钱让自己泡美眉,天哪!这真是个妖魔世界。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做到的?”
“这样,我的前任雇主开了一家模特公司,在巴黎,我给她打了个招呼,于是,他委托我在吉布提挑选三名模特,由我们用游艇送往巴黎。
按规则,经纪公司培养模特前,都与模特签下了协议——小公司多是分成协议,模特薪水由经纪公司按比例提成。现在,这些模特有一份新合约,她们的薪水将大大提高,这意味着经纪公司能获得更多的提成。
为了酬谢这份新合同,按规则,经纪公司必须支付一笔介绍费,对于你来说,还要加上模特的旅费与住宿费,我认为2万美元这个数目并不高。阁下的意思呢?”
舒畅听到自己不用花钱,略有点不好意思:“这是凭你的关系联系的活,按规则,这笔钱应该由你赚,我什么也没做……”
迪伦板起脸:“阁下,我的道德要求我不能利用雇主的资源挣钱,你的游艇、您雇我,不就是为您的享受么——请不要侮辱我的职业道德。”
“得了吧”,舒畅龇着嘴:“我,我们这类人,在世人眼里都是妖魔,你跟我谈妖魔的职业道德,你觉得合适吗?”
迪伦拒绝回答舒畅的话,只是说:“阁下,女孩们冻得发紫,请让她们进舱休息吧。我需要安排舱室……您比较中意那位女孩。此外,我特别提醒阁下:船上的货物即将卸完,我建议:准备开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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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无敌泡妞神功
第三十二章无敌泡妞神功
舒畅摸了摸下巴:“虽然我也很想,但……请把格伦叫来——就是那位狼人。”
“遵命!”
不一会,格伦带着那位瘸腿、耳聋、左手少了三根手指的同伴来到舱内。
“这是马立克,我们的新大副和警卫”,格伦介绍说。
马立克,这个名字可不简单。苏军入侵阿富汗时,中情局曾派出最得力的间谍,去阿富汗捣鬼。最后搞得苏军灰溜溜撤走。这位优秀间谍代号“马立克”,在阿拉伯语中,它的含意是“独狼”。
据说,当时连恐怖大亨拉大叔都曾在他手下受训。从那以后,在阿拉伯世界,“马立克”就成了一个特殊的词,它被附加了许多独特含义,专指敢于不顾力量悬殊,义无反顾地挑战强大对手的勇敢者。
当然,时过境迁,现在这个词在美国人眼里,也有恐怖分子的含义。所以,在这个反恐风头上,敢于在阿拉伯地区——哪怕是附近地区自称“马立克”的人,都不是个简单之辈。
这个名字令舒畅肃然起敬,他立刻起身,恭敬地向对方伸出手去,重重地握了一下:“今后游艇的安全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不会令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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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立克不说话,他随手从怀里掏出一柄手枪塞进舒畅手里。
“礼物”,格伦在一旁替他解释。
这是一柄美国GSc速射马斯特0.38运动手枪。
“他听不见”,格伦叹息着:“炮弹震聋了他的耳朵,而他打了一辈子仗,除了战斗,不会其他任何谋生手段,所以,今后这艘船就是他的家了……你不用担心无法交流问题,他能读懂用数国语言说的唇语。”
“这不是问题”,舒畅回答:“你忙活几天了,回来也不说一声……事情怎么样了?”
“情况不是很糟”,格伦回答:“附近恰好有三支佣兵队伍,你给的钱足,我索性把他们都雇了,先让哈根他们冲出来再说。按这三支佣兵的战斗力,应该不成问题,只可惜,我们在丛林中伤亡了数个兄弟。”
“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的,我现在还没完成训练,战斗技巧比不上老兵,躲在远处打冷枪还可以,但到了丛林……,可你们怎会被困在丛林呢?”
“谢谢,你有这个心我就多谢了……补给,我们的补给被人做了手脚,清醒剂被人换掉,月圆之夜,许多人无法控制自己,……队伍在丛林中走散了……子弹打光,他们只能徒手……”
“换掉补给”,舒畅若有所思。这个难度稍高了点,在狼鼻子底下干这事,那是嘲笑狼人。
但这有什么?
这追踪而至和舒畅没关系,反正他不打算前去森林帮忙:“那,你现在能离开吗?我的意思是说,为了防止阿萨迈,我们打算今晚起锚,你能随船行动吗?”
格伦略犹豫一下:“我本想亲自带队,也好就近监控……好吧,反正主要工作已经完成,我想,我认为,我可以跟船走。”
舒畅点头表示知道,而后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他的意思是“你可以告辞了”,但格伦似乎意犹未尽,没话找话地说:“我们答应你的两名童狼,……他俩已在贝鲁特等候登船,你可以顺道去接他们。”
“哦,好的!”
“……我只想问一下,你是否发现了萨迈族行迹……在附近?!”
“这,应该是你的责任,我等你的答案!”
格伦向那位马立克做了个手势,解释说:“阿拉伯人的花样他全知道,马上就会有答案。”
格伦出门时,迪伦正在舱门口训斥巴布,他的话音随着打开的舱门飘进舱内——“看看你的装扮,想什么样子,你的包头来,是印度人为什么不带包头……天热,这不是理由。
告诉你,一个专业的、敬业的管家只有两种发型:短发和光头。知道为什么?因为长发会掉进主人的汤里、饭里,或者打扫过的房间里……
什么,从没有过这现象?不,这现象必定发生过,只是你没有发现而主人不计较。你知道每人每天掉多少根头发吗?这是科学,也是专业。
没在房间里发现,那是你房间打扫的不过干净,标准的做法是,地板差得像镜子,一碗汤打翻在地上,你敢用汤勺直接舀的喝了。你敢嘛?不敢,这说明你也知道自己打扫的房间有问题……
不专业,太不专业了,如果你不愿意理发,那就戴上你们的印度包头,这才是正宗的管家装扮……天再热你也必须带,这就像是厨娘的盐、医生的听诊器、律师的钢笔一样,是必须。只要你没忘记穿鞋,你就必须带上包头!”
太执着了,舒畅连忙招呼迪伦进舱,他冲格伦远去的背影,摊开双手说:“好吧,我敬业的管家,狼人迪伦告诉我,他的事已经了解,可以随船出发。我们现在的问题只剩下一个:那些女人。
你要知道:我是一位玛土撒拉的后裔,我现在正在练习不咬噬的进餐方式,最原始,最古老的毛孔吸血。所以我不需专门饲养血食。我认为那些女人的存在,有可能暴露我、我们的秘密,你能给我点建议吗?”
迪伦鞠了一躬:“大人,血食的饲养是一种生存进化,血族花了一千年才完成这一生存进化,它是血族能在人类的迫害下,生存下来的族群本能。
简单地说吧,血族会向周围散发一种气味,而这种气味在吸血时达到最高峰,它能令被吸者产生一种迷醉感,这种迷醉类似于性高潮,但它远比性高潮强烈……
它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它更像是对受虐的沉迷——虐待与被虐待,这就是血族与血食之间的关系……”
看得出,迪伦已发觉舒畅对血族的了解极其浅薄。但他不能嘲笑舒畅,只好婉转地向对方解释血食饲养的知识。
他这么做是基于管家的职业道德,管家的职业道德是——雇主永远是对的;如果不对,请参阅上一条。
他不能指责舒畅幼稚无知,所以他解释的语气极尽婉转,以至于近似含糊,但舒畅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吸血鬼和受害者之间,有一种掺杂着情欲的施虐与受虐关系,这种情绪强烈的无以复加,会让受害者感觉极度幸福,甚至愿意在这种幸福中死去,这就是文学作品中常说的吸血开场语——“让你在极度幸福中死去”
难道还有比这更有诱惑力的吗?
而这一切都源于血族那致命吸引力。
按迪伦的解释,这种吸引力是用最原始的方式——气味,传递给对方的。
自然界很多动物也是通过嗅觉感知周围环境,并通过气味交换信息的。遗憾的是,在低等动物向高等动物进化的过程中,高等动物的嗅球逐渐退化。
虽然如此,但气味仍强烈地介入高等动物的各种行为之中,特别是在引诱、觅食、避敌、导航和维持群居的动物社会等方面。比如人类,他们虽不能察觉到自己嗅迹的潜在功能,但一起生活的女性会出现一个相一致的月经发生期,这显现出人类的嗅迹仍在激素系统中起作用。
迪伦的意思是说:舒畅根本不用在乎周围人的观念,也不用担心他们造反或告发。因为,凡是在血族身边生活过一段时间的普通人,都会不自觉的被血族的吸引力所迷惑,甚至甘愿成为血族血食……这也是他刚才毫无顾忌的训斥巴布,却一点不担忧巴布不满的原因。
舒畅只听得心中阵阵狂喜——这是什么,“无敌泡妞神功”啊,这简直比“虎躯一震,兲之气”发动还有用。只要向周围散发点诱惑,不需要勾手,嘿嘿,美女就会哭着喊着要求上chuang——不是吗?
妖,真是妖魔。(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无敌泡妞神功(2)
第三十二章无敌泡妞神功(2)
怪不得这群妖魔隐迹人间上千年,人世间关于他们的信息却越来越少,原来,知道他们的人都被他们征服意识,不知道的则永远不知道。
“还等什么,快安排美女入住啊……哈哈,我原本以为你也听过‘井队妓女’的传言,所以才安排美女上船,我还琢磨呐,是不是妖也有妖权,妖魔船上,船员一月没接触女人也要起诉我,原来不是这样……
哈哈,原来她们都属于我……图拉姆,我吃剩下的给他吧,这家伙自从来到吉布提,一直躲在房间吹空调,我想,他一定不愿在这么酷热的天气做剧烈运动,我无所谓……霍霍霍霍”
迪伦彬彬有礼地插话:“阁下,我想是的——妖也有妖权。我找了三名美女也是基于此,这样,我们恰好多出一位美女留给船员自由竞争……
我们是非常人道滴,不是吗?无论成功与否,他们都不能怪罪我们——而您,具有先天性的优势,足以在竞争中领先。”
舒畅满脸坏笑地点头附和。
是呀!若论吸引力,血族在异端中可谓先天独厚。把美女放在船上,貌似让他们“公平”竞争,可舒畅就像开了作弊器和游戏外挂一样,他们怎可能争得过舒畅?
既然“公平”竞争,那迪伦前面所说的“安排”美女宿舍,就不是舒畅想象那样——在他房内塞满mm。最终,美女们被安排进入二楼小会客厅——就是那间天花板是玻璃躺椅的小宴会厅。
按照迪伦的计划,最初,美女们将会享受到彬彬有礼的追求,而舒畅与图拉姆具备的优势,可以让自由选择自己的女伴。剩下的那位也无可抱怨,只好在船员中寻找慰冀……
因为这种充满绅士风度的安排,三位模特对这次旅行充满期待,她们唧唧喳喳地开始整理自己的卧室——虽然她们必须三人挤在一个房间,但好在这房间足够大,而且如此一来,甲板之上成了她们的专属空间,情况总的说来,还算不错。
此时,游艇在疯狂卸货,整个码头被忙碌的工人照的灯火通明,待将近黎明,模特的形象师带着大包小包登船,游艇恰好卸完最后一件货物,在码头工人惊愕的目光中,立刻起锚远飙。
“去哪里”,到了公海,舒畅才来得及问迪伦行程安排。
“马达加斯加!”
“那个‘被上帝遗忘的角落?’”
“正是那‘夏娃的伊甸园’!”
“为什么去哪儿?”
“因为它‘被上帝遗忘’,所以不受人关注,它人口稀少,养不起一位血族亲王,就连血族也从未把触角伸入那里,所以那里最安全。我们可以不受人关注地在那里完成游艇改装,然后,给它换个名字,悄然进入欧洲。
此外,它是法国的属国,但它从未经受战乱,因而从不曾遭受军火禁运。在那里,可以买到最先进的法国武器——作为世界第三大军火集团,法国货很值得期待。
比如,战斗机我们可以期望‘幻影’、‘飓风’,不需要,那么直升机呐,虎式攻击直升机,也不要!……导弹,有鱼叉、飞鱼、西北风、响尾蛇、紫苑……52倍口径‘恺撒’榴弹炮……‘勒克莱尔’坦克……微型核潜艇……阿丽亚娜运载火箭……哦,单兵武器……”
“天呐,迪伦,你要把我的游艇装备成‘银河号’战舰。我可没有发动战争的yu望……还是简单点:茶色防弹玻璃、全套卫星通讯系统、强大的计算机网络。
武器,我只想要两门防卫炮、两挺机枪——伸缩式,平时可以缩回甲板下……这就够了。”
“如你所愿!”迪伦鞠躬告退。边走边嘟囔:“动力,我怎么忘了动力系统……”
清晨第一缕阳光射进了舱内时,游艇的船速提到了最高。天空灰蒙蒙的,一群黑色的海鸥从头顶飞窜而过,空气中充满饱涨着雨水的闷湿感觉。
“暴风雨快要来了”,舒畅站在甲板,一边把玩着马立克送的0.38运动手枪,一边闷闷地说。
这是一款射击比赛使用的手枪,带有大大的瞄准镜,射程远,弹着点精准,做工精致。唯一的缺点是:作为手枪,它又大又重,不适合随身携带。
不久,稀稀落落的水珠开始降下,一颗颗撞碎在游艇舷窗上。听着雨声,舒畅心中泛起一股无名的忧伤,他迎着小雨,立在甲板上继续摆弄他的玩具。
热带地区的小雨极快地演变成暴雨飓风,此时虽然天亮,但天空仍一片昏暗,气温也急速下降到令人哆嗦的境地。瓢泼大雨夹杂着风暴迎面砸向小游艇,巨浪猛烈地冲刷着甲板,未及收起的沙滩椅迅速被巨浪攫走,并撕的粉碎。
船长拉吉拉丘见舒畅仍坐在甲板上,一个巨浪扑来,将他从头到脚刷的干干净净,巨浪过后,湿漉漉的舒畅呈现出来,他仍在执拗地把玩手枪,毫不在意*。
见到这番情景,刚刚安顿的模特们爬在舷窗,发出阵阵尖叫。那声音听不出属于恐惧、惊诧,还是兴奋。
拉吉拉丘看不下去了,他拽过一件雨衣,准备冲上甲板拽回舒畅,被同在驾驶舱的马立克一把拉住。
“怎么,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不管吗?”拉吉拉丘不满地责问。
马立克无法说话,他只摇头。
“让他去”,闻讯跑来的迪伦表态。
“怎么回事”,因为天气转凉,活过来的图拉姆冒着暴雨窜进驾驶舱:“我听到有女人的尖叫,哈,我们船上……”
图拉姆正兴奋地说着,看大家都在目视窗外,他一转脸,正看到一个巨浪将舒畅裹在里面,话音随即嘎然而止。
“好厉害”,图拉姆喃喃说。
“什么?厉害?这从何说起?”拉吉拉丘晕头涨脑地发出无数问号。
“这没你的事了”,迪伦淡淡地说:“船长先生,现在由大副马立克接管驾驶室——你可以休息了。”
本来,一船之上,船长最大,尤其是在驾驶舱内,船长的权威更不容质疑。迪伦说接管就接管,这是对海事条例的极端蔑视。拉吉拉丘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甚至命人将迪伦绑起来,都符合航海规则。
但印度人遵从英国人指示办事已有数世纪历史了,而听外国人指示的习惯,更是从6000年前开始培养的。听呀听呀,都听成习惯,也成了印度人基因中的一部分。
所以,拉吉拉丘毫无反对的意识,他乖乖地交出舵轮,顺从地走出了驾驶舱。
现在驾驶室里全是“自己人”了,马利克全神贯注驾驶游艇在一个接一个的巨浪里穿梭,迪伦则盯着舒畅在巨浪中时隐时现的身影,嘴唇不停蠕动,但没有发出半丝声。图拉姆嘴长得大大的,看着舒畅稳稳坐在风浪中,失神地发出“啊”、“呀”的惊叹。(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黑美人的致命诱惑
第三十三章黑美人的致命诱惑
雨越下越大,浪越打越高打。
天空是铁灰色的,波涛是蓝黑色的,只有浪脊上喷溅着白色的泡沫。
一个巨浪的浪峰在游艇后翻滚着,船被浪的前峰托着走,要不是船边白沫翻滚,看上去就象静止的一样。
“我们这船……”图拉姆揪住舵轮边的一个把手,心惊胆战地问,暴风雨与巨浪吞没了他的声音,让他的话听起来时断时续,像一阵阵呜咽:“……没问题吧?”
马立克做了个手势,迪伦在旁翻译他的手语:“没问题,船现在虽然摆动摇晃得很厉害,但它采用的是军舰式设计,这种设计让船在航行时能平滑地切入波浪做穿浪运动,大大减小兴波阻力。”
迪伦最后加上自己的话,总结说:“这点小浪花不算什么,这船的设计能让它应付更大的巨浪!”
“小浪花?!……”图拉姆还要说什么,被一阵撞在舷窗的急雨把话打了回去。
“安全着呢”,迪伦敲了敲舷窗:“这是最好的防弹玻璃,可以应付近距离的轻机枪连续射击……这点浪,打不碎玻璃。”
图拉姆心惊胆战地看着迪伦敲玻璃的手,当对方的手离开玻璃后,他长长松了口气,把目光继续转向甲板上的舒畅,无意识地问:“浪高多少?”
游艇这时正在浪峰,透过湿漉漉的舷窗,可以看到深不见底的浪谷就在脚下。舱内的三人却没注意下临深渊,他们只顾盯着甲板上的舒畅。
“浪高七米”,迪伦不错眼珠地望着甲板,随口回答。
猛然间,游艇螺旋桨被浪推得有点悬空,船速因之稍稍一降,船头顿时一倾,扎入浪峰中,被迎面而来的、铺天盖地的巨浪吞没。
天空灰暗,海水如墨,但船舱内的三个人都是什么人物——马立克玩了一辈子枪,现在虽然退役,可两只眼睛不并兀鹰差多少;迪伦出身管家世家,一辈子训练的就是眼色;至于图拉姆,哈哈,作为吸血鬼的图拉姆,天色越暗,他两只眼睛越明亮。
三个人三双眼睛,分明地看到:在巨浪翻腾中,时不时闪动着银光,那是被巨浪卷起的小鱼,以及海中的虾贝身上的鳞光。这稍瞬即逝的银光在靠近舒畅的时候,以肉眼可查的速度迅疾变黯淡,变灰暗……
直至巨浪吞噬舒畅时,这些磷光才彻底消失。但驾驶舱内的人都明白,它们的消失并不是被海水遮蔽,一时看不清楚,而是永久性地消失,变为一堆灰沫融化在海水里。
“他觉醒了?!”图拉姆结结巴巴地说。这句话不是问句,只不过图拉姆把它说的像个疑问句。似乎他不敢肯定,所以才向经验丰富的血族管家询问。
迪伦边点头边嘟囔:“这……玛土撒拉子爵的实力?……从毛孔中吸食血液精华……很好,很强大!”
“子爵?!他已经到了子爵的实力……哈哈哈哈,我们不用担心阿萨迈族杀手了!”图拉姆欢笑着。
迪伦摇摇头,为图拉姆的无知而叹息。
热带的雨来的急去得快,不一会,暴雨渐渐变弱,游艇即将冲出雨云,舒畅慢慢地从风雨中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稳稳地走进驾驶舱。他面色惨白,眼窝深陷,浑身散发着阴冷的寒气,冷冽而锐利的目光扫过舱内三人,像是一条湿滑的蛇爬过他们的皮肤,令他们顿时打起了哆嗦。
“阁……下,午安”,首先开口的竟然是马立克,许久不曾说过话的他口吃含糊,几个字发音不清,但舱内的人都听懂了他的意思。
“阁下,午安”,迪伦立刻反应过来,紧跟着问候。
“阁下,午安”,图拉姆首次用如此恭敬的语调说话,以至于舒畅不很适应。
“午安,各位,暴雨过去了,希望我们全速行驶”,舒畅缓缓地回答。他一开口,周围阴冷的气氛便开始消散,随着话音的结束,这股阴寒彻底无踪,仿佛它从来没有出现过。这让舱内三人立刻恢复了精神。
图拉姆这时才注意到游艇的方向不对:“我们在向南……我们的目的地是哪?”
“目标——乌托邦!”舒畅简短地回答。
“乌托邦”是马达加斯加的另一个称呼。早在17世纪——也就是传说中郑和下西洋不久,法国海盗米松(misson)在马达加斯加建立了一个城邦国家,并创立了不分国籍,凡是来投奔居住一律欢迎接纳的制度,轰动一时,“乌托邦之国”之名亦由此而来。
至今,当地还有“乌托邦之国”的遗迹留存。实际上,该城也是历史上法国殖民势力最晚撤离的城市之一,也是殖民时代建筑和各种风格保留最为全面的城市。
“世界第四大岛,孑遗动植物公园……为什么去哪儿?”
舒畅没有回答,迪伦望着窗外逐渐稀落的雨滴,自言自语:“这场雨下的好——我们现在即将驶离暴风区,但在我们的前方,云团依然密集,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关心我们的航行……”
“不”,舒畅打断迪伦的话:“其实,我们留下了太多的线索——模特是线索,码头上卸载的武器是线索,卫星导航系统是线索,船只注册系统是线索……要追查我们,太容易了,只是我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动手。”
“时间,我们需要的是时间……现在,我们已经不怕他们了,不是吗?”图拉姆望着舒畅,信心十足地补充说。
“阿萨迈族……”,迪伦叹了口气:“在不同的语言中他们有不同的名称,比如阿刹利族、阿斯玛族、阿刹迈族……等等。他们最早被人发现是在十字军东征年代,人们报告说,中东地带出现了一群强悍的战士,他们以狼人与血族为猎杀目标,人们常常把他们称之为‘沈默的暗杀者’。甚至某些传言指出,发起东征的君主(如亚历山大大帝)乃是畏惧阿萨迈族的爪牙。
保留至今的部分血族报告指出,他们是一群信仰狂热的杀手,能够藉由邪术增加自己的能力。据报告,他们的信仰是多种中东宗教和吸血鬼神话的混合体。
他们认为吸血鬼具备神的力量的唯一方法,就是尽可能的吸食最初的吸血鬼,努力降低自己与最初吸血鬼之间的辈分差距。为了证明自己行为的正当性和正确性,阿萨迈族宣称,他们氏族的创始者就曾经手刃过两个第2代吸血鬼。
对于阿萨迈族来说,吸榨别的吸血鬼的血就好像是在食用圣餐一般——尤其是辈分靠前的吸血鬼。这里……我认为他们是不会放弃的。”
图拉姆望着舒畅,心里替迪伦补上他咽下去的半句话——“这里恰好有一位玛土撒拉子爵,所以他们不会放弃,反而会像嗅到臭肉的苍蝇一般纷涌而至。现在迟迟未动,那是因为人手尚未调配完全。”
——风暴来的越晚,能量越大。(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黑美人的致命诱惑(2)
第三十三章黑美人的致命诱惑(2)
舒畅好像压根没听到迪伦的解释,当然也没发现图拉姆的忧虑,此时的他正用飘忽而冰冷的目光俯瞰着波涛不息的大海,嘴唇蠕动着,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但马立克却按唇语读懂了他的话。
那是一句诗,诗中说:“……那群可怜的夜行者,在千百年的轮回中匍匐踟躇,永不见天日,在某个世俗的角落,独自品尝孤独与寂寥……”
恍然间,舒畅像从梦里惊醒:“寂寞?!作为一名有文化、有吸引力、有财富、有牙口的‘四有’吸血鬼,我怎么可能寂寞呢……美女来,我不能给她幸福,但可以给她舒服!”
舒畅在这里故意卖弄,他说“四有”用的是梵语本音——catvarobhavah。它的本意是指“死有(人依于之力招感现世,其于临终刹那的感悟)、中有(死与生之间的现世之身)、生有(出生于母胎之初刹那)、本有(出生后,由出离母胎而婴孩、童子、少年、壮年、老年,以至寿命将尽,接近死有之全部生命过程)”。
图拉姆与迪伦没听懂这个词,但看到雨停,闻讯过来的拉吉拉丘却听懂了,他先是为之大声叫好,旋即迷惑了:“我为什么叫好?佛语说得‘三有、四有、七有、二十五有’,说的是生死轮回之间不要痴迷于现世,说的是‘因果报应’,可老板说的是‘及时享乐’跟‘腐败堕落’——这都哪跟哪儿,我叫什么好?”
舒畅毫不停留地走过发呆的拉吉拉丘,图拉姆回过神来,立刻响应:“对呀对,人们怎么说的——如果你不能给女人穿上嫁衣,那就千万别停下解她衣扣的手!美女们,我来了!”
图拉姆跟在舒畅后面说了句拉丁文,这就话翻译成中文,大致含义是——“名花虽有主,我来松松土!”
等回到二楼模特栖息的房间,舒畅猛然发现,原来他一直不曾正眼瞧过的黑非洲女人,才是女人中的珍品。
当然,她们和“可爱”这个词没有关联的,肤色决定了她们若是走可爱路线必定是弄巧成拙。
她们也不能用小巧形容的,因为她们从来都拥有的是浑然天成的,前拱后翘的却又高挑的夸张的完美身材。
暴雨过后的寒冷让这些黑美女披起了长衫,这使得她们显得更含蓄,没有法国女孩那样衣着极度夸张,但是,就是那并不暴露的衣服中,丰满的乳房呼之欲出,紧紧包裹在衣服里的浑圆的臀部却让人浮想联翩——嗯,扁平的小腹仍旧充满了弹性,笔挺的腰肢看似那么柔软,一双xiu长健硕的美腿更是上天赐予的尤物……
黑要黑到纯粹的最为迷人,她们黑色的皮肤如同丝缎一般散发出柔和的光泽。因为黑,所以毫无杂质,极其少人有长而深的汗毛。即使有,也是在脊背中央,沿着那美丽弧型背沟,从细密的寒毛孔发出那么一小条柔顺的、如同和睦的春风下随风佛动的新草般、亦随柔软身肢摆动而起伏的细而不密的黑色绒毛。
这不是瑕疵,模特的形象师充分了解“性感”的含义,她留下这些不加装饰,那闪烁绸缎般亮光的黑色绒毛,在不经意间散发着极度诱惑。
她们知道自己的诱惑力,并深以此自矜。她们毫不理会无端冲进舱内的舒畅与图拉姆,只顾按照形象设计师的指挥,在舱内走着猫步,不紧不慢地,旁若无人地走着,目不斜视,昂首挺胸,面部表情矜持而略带一分威严。
图拉姆冲得过快,已站到舱中心,但三名模特畅快淋漓地在舱内穿行,始终没把图拉姆当作障碍,恍惚间,他仿佛也成了表演的一部分。
这段始终如一,不远不近的擦肩是如此撩人,随着她们的闪过,一股在空气中漂过的淡淡的异性荷尔蒙味,令图拉姆浮想联翩,继而沉醉,他伸手想抓住其中之一,可那些姑娘咯咯笑着闪躲,让他屡屡扑空。
这时间,黑美人的美是张狂的,是一种突然燃烧的美丽。
据说,非洲黑美人的美只绽放短短的十年,以后将永远只留在回忆当中。这是因为她们的美乳不堪抚弄,一旦生育立马变成布袋。所以当她们的美丽绽放时,就美得张扬,美得彻底。
舱室内除了舒畅图拉姆两个男人,还有一个小男孩,兰卡正咬着手指,坐在角落里痴痴地看着模特走步,他眼中充满梦幻,以至于两眼湿润,像个爱哭的傻孩子。
那种突然燃烧的美艳像股烈火烧灼着舒畅,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何如此恶魔,只靠在门边看了一会,便突然跳出来,拍拍巴掌,霸道地命令:“好了,今天到此为之。姑娘们,舞会开始了,让我们狂欢吧!”
不等那位形象设计师表态,图拉姆已经窜了过去,揪住对方的脖领将她提出舱外:“谢谢,狂欢没有你,你太老了。”
接着他又把兰卡揪出舱外:“……也没有你,你太幼了!”
等舱内“清理”完毕,图拉姆高喊着:“巴布,巴布,拿酒来,最好的酒,最好的杯子,音乐,我要最强劲的音乐!”
首先出现的是迪伦:“先生,需要什么酒?”
“威士忌,我要苏格兰威士忌,最好是芝华士的皇家礼炮!”
舒畅不记得自己舱内有这种酒,但迪伦却好像并不为难,他微微点头,随即转向舒畅:“阁下,您需要什么?”
阁下、先生,这两种不同称呼代表不同身份,迪伦话音才落,模特们的眼睛一闪,身子随即飘向舒畅。
白酒过于浓烈,啤酒流于庸俗,而红酒又有些小资了,喝什么呢?香槟吧,男女皆宜,带着浓郁的酒香,不会烈烈的伤人,只会绵绵的让人迷醉,在不知不觉中迷醉。一旦她们醉倒,嘿嘿嘿,那种浓烈的风情更令人血脉俱张。
“德尔贝克香槟,加点冰!”舒畅又故意点了一种船上没有的酒,他诚心想看迪伦为难的样子。
“没问题,阁下……不过,我建议您先来点助兴酒——苦艾酒?您已经24小时没睡了,我认为您最好用它提提神!”
果然,迪伦果然巧妙地绕开了难题,他提出的酒,在这种场合有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诱惑。
传说中,苦艾酒有强烈的催欲作用和致幻作用,因而在中世纪时代,苦艾酒的存在类似于现代毒品。这也是它被禁百年的原因。后来的研究确认,苦艾酒中起致幻与兴奋作用的是苦艾脑,这种化合物类似于大麻中的有效化学成分。
20年前,当苦艾酒终于解禁时,全法国都在欢呼这个海明威、毕加索、梵高、王尔德和莫奈的宠儿,更是他们创作的灵感泉源的“绿色小精灵”、亦或是“恶魔之灵”的回归。
它的回归也令百年老店红磨坊再度辉煌,因为苦艾酒正是他们当年的招牌酒,这也使苦艾酒获得了“淫荡之泉”的别称。
迪伦说这话时,两眼上翻,瞥了眼屋顶的透明天窗(躺椅),他的动作虽轻微,但带有强烈的暗示作用,别说舒畅与图拉姆,就连三位模特都意识到他的暗示。当然,她们纷纷对迪伦的推荐便是赞赏。
这确实是最适合气氛的美酒,诞生于非洲的它,在平民百姓中的受追捧的程度,远不及演艺明星,艺术家、诗人对它的宠爱。真可谓“苦艾一出,谁与争锋”。
哈哈,用这种美眉最欢迎的“绿色小精灵”,将她们的心灵彻底软化,然后,把她们带到楼顶玻璃躺椅,谈了一会儿生物化学以后,诱惑对方同意进行局部解剖学,然后从植物学谈到蜜蜂授粉……天哪,只希望不要闹到谈论胚胎学的地步。
舒畅与图拉姆都两眼上翻,用眼色交流着彼此的想法。
作为主人,图拉姆的思维对觉醒的舒畅是不设防的,也就是说,舒畅能迅即知道他心中所想,而作为交流的另一方,舒畅把想法传递给自己的附庸,也是毫无障碍。这段目光交流的情景若是落在手语发明者眼里,会痛悔自己的发明笨拙,限制太多。
“谁先上去?……什么,我们都上去,太邪恶了吧……你坚持!好吧,我无所谓。你知道,我正在研究医学,我只想与她们探讨一下医学难题——私下里。既然你认为不妨碍,嗯,你先挑。”——舒畅用眼色招呼。(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狂野的派对
第三十四章狂野的派对
雨后的天空是灰暗的。整个大海也难免显得有些阴晦。
但灰暗中仍存在惊心夺魄的美丽。
放眼望去,远处天水一色的海面或一片蓝紫,或一片暗黄,或一片深红,层层迭迭,浪花飞扬,风姿无限。那海中时时跃出水面的飞鱼带起的水珠闪烁着光亮,晶莹剔透,色彩斑斓。再缓缓地蒸升着,像架起了七色虹桥,宛如魔女纤细的手指,精心编织后悄然抛出的一条梦的彩带。
在这种阴郁而炫彩的海景中,游艇的小宴会厅开始品尝苦艾酒——这是一场繁琐的仪式:首先,倒一盎司的苦艾酒至专用的杯子,然后将专用的、有小洞的汤匙放在杯子上方,放一小块方糖在上面。
之后,迪伦娴熟地将三盎司冰水缓缓淋在方糖上,融化的糖水滴入杯中,每一滴冰水滴下去,杯里都掀起一场风暴,原本清澈的翡翠酒液开始翻腾,像暴风雨来临前的云团,又像是沸腾的鼎锅。
随着冰糖水越滴越多,酒液变得更加绚丽,此际的酒杯仿佛在举行绿色大展示,温柔的柔绿色、鲜艳的孔雀绿、暖和的黄绿、苍翠的青绿……,总之,世上所有的绿色都在,它们组成一条条形状变幻不定,颜色变幻无常的彩带,在杯中旋转翻腾,宛若舞蹈的小精灵,周围人看的都痴了。
唯独迪伦不会欣赏这种混乱,他非常专业地举起苦艾酒勺,用勺子轻轻搅拌,直至酒液混杂均匀,这才放下酒勺,摆手示意众人饮用。
据说,喝苦艾酒最适宜时刻是在一个阴天的下午,伴着氤氲的空气和沉闷的太阳,坐在圆桌旁,轻轻地浅啜一口苦艾酒,让这绿色的仙子带着她沉积百年的忧郁冲进你的心里,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毕加索的时代,仿佛坐在了莫奈和梵高的身侧。
法国作家于斯曼形容苦艾酒的味道象是“吮吸一枚金属纽扣似的”,“虽然加了糖,将令人反感的味道冲淡一些,但还是有一股黄铜味”。
不过也有很多人看法不同,他们觉得苦艾酒香醇无比、回味悠长。王尔德则用诗人的语言质问:一杯苦艾酒和一轮落日有什么区别——苦艾酒才是世界上最富诗意的东西。他在进入佳境之后形容自己看到的情景:我感觉大簇大簇的郁金香,在我脚边挨挨擦擦。
苦艾酒又叫忘忧酒,当你进入幻觉,所有的烦恼都结束。而在中国东汉时代,大约与光武帝刘秀同时代的罗马博物学家普林尼,在著作里记录着当年罗马的一种风尚,战车比赛的冠军们通常都要饮上一杯苦艾酒,目的是提醒胜利者:光荣也有苦涩的一面。
这种酒在古希腊时代是一种治疗肝炎的良药,它何时传入中国不得而知,但最近忽然对医学感兴趣的舒畅约略知道,在中国,那些满街张贴的小广告里,所谓包治肝炎的“中药”秘方,其实就是在中国东周时代(孔子生活的时代)、古希腊名医希波克拉底所推荐的苦艾酒配方。
希波克拉底被誉为医神,他所确立的“希波克拉底誓言”是地球文明诞生的第一个职业道德守则,并延续至21世纪,成为世界卫生组织确定的入行誓言,凡获得医生资格的人,都必须在从业第一天宣读这一誓言。
誓言中说:“天地诸神为证,鄙人敬谨直誓愿以自身能力及判断力所及,遵守此约。凡授我艺者敬之如父母,作为终身同业伴侣,彼有急需我接济之。视彼儿女,犹我兄弟,如欲受业,当免费并无条件传授之。凡我所知,无论口授书传,俱传之吾予、吾师之予及发誓遵守此约之徒,此外不传与他人。
我愿尽余之能力与判断力所及,遵守为病家谋利益之信条,并检柬一切堕落和害人行为;我不得将危害药品给予他人,并不作该项之指导,虽有人请求亦必不与之。尤不为妇人施堕胎手术。
我愿以此纯洁与神圣之精神,终身执行我职务。无论至于何处,遇男或女,贵人及奴婢,我之唯一目的是为病家谋幸福,并检点吾身,不作各种害人及恶劣行为,尤不作**之事。
凡我所见所闻,无论有无业务关系,我认为应守秘密者,我愿保守秘密。
倘使我严守上述誓言,请求神抵让我生命与医术能得无上光荣,我苟违誓,天地鬼神实共亟之。”
这段誓言庄严而神圣,但遗憾的是,中国国情不同,不执行地球文明的通行法则,所以中国医生没有宣读“希波克拉底誓言”入行的习惯。
如果第一个倡导职业道德的希波克拉底如果有幸得知,在他死后2500年,在遥远的中国,还有人翻译他的古药方来骗人钱财,不知道他是该哭还是该笑。
“光荣也有苦涩的一面”,舒畅一口饮尽手中的“铜纽扣”,品尝着嘴里的浓厚金属味道,独自呢喃。继而,舌上又品到了绿树叶子特有的那种淡淡的苦涩,辣的感觉也就在这时候一并袭来。
一个柔柔的身体靠了过来,两团跳荡的软肉挨擦着舒畅的肩膀,软软的法语问道:“我听他们称你为‘阁下’而不是‘boss’,为什么?你是某个国家的土王吗,印度?阿拉伯?”
舒畅低下头来。
这是个精致的黑美人,两臂温润晶莹,像一块质地上好的墨玉。比基尼下的光肩柔腻圆滑,曲线修长优雅。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挺立在胸前的一对巍巍颤颤的乳峰,饱满胀实,坚挺高耸,显示出美女才有的成熟丰腴的魅力和韵味。从低开的领口望去,双峰间一道深似山谷的乳沟,不由令人心跳口渴。(未完待续)
第1034章 狂野的派对(2)
第1034章狂野的派对(2)
在不到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里,舒畅做了一个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决定吃死她!——他深吸一口气,对面美女的香肩顿时泛起一片血点,随即化成一股淡淡的血雾,飘散在空中。
与此同时,正在舱内对美女上下其手的图拉姆感觉心中一寒,打了个哆嗦。而他对面的美女则在眼中腾起了一团湿雾,望向图拉姆的目光充满了情欲。
舒畅怀中的美女对自己的变化毫无察觉。
事后,她这样回忆当时的场景:
“他笑得很暧mei,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肩上,然后紧抱我,我觉得那只手轻轻从我的脸滑到脖子,而另一只手则到了我的胸脯……
他的手像是热情的嘴唇在猛烈亲吻我,越是靠近胸脯,就越是吻得长久而热烈,但到胸前就停止了。
他的每一下触摸,都让我有凌空而起的可怕感觉,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我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到要停止,喉咙发出嘶哑的喘息……
我觉得脖子仿佛被勒住,我吓坏了,但奇怪得很,我一点也不想反抗他。我怀疑,这是他向我下的魔咒。
我的所有神经,都像拉满的弓一样绷得死紧,稍一用力就会折断!我全身细胞紧张到了极致,令快感的冲击更加鲜明。
上帝啊!怜悯我吧!……我所有的理智都被麻痹,那时,我脑子里装满的都是肉体产生的道道电流。我的所有的神经末端、全身的每个细胞,都被皮肤上的火热所牵动……
我越来越衰弱无力,几乎昏迷过去。我不知道这状况还要持续多久,接着我便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我发现已经36小时过去了,我竟然躺在他的舱里、他的床上,过去的记忆竟然一片空白,我不记得我怎么来到这船舱,怎么躺上这张床……
上帝,我一定干了什么,我浑身湿漉漉的,皮肤、神经、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充满了难以言语的强烈快感,哪怕是最轻微的抚mo,都让它们像团烈火般燃烧。
那燃烧居然带有深深的灼疼感,我知道,它们是过于疲惫,以至于一点细微刺激都不堪忍受……上帝!我做了什么?他做了什么?你们有谁记得?”
令人诡异的是,舱内的另两位模特也全不记得当时的场景,她们竭力回忆,但记忆到她们饮下第一杯苦艾酒即嘎然而止,以后,只记得那强烈的快感与刺激。
“上帝啊!梵高说这是‘魔鬼熔炉’,果然如此,这杯苦艾酒真令人疯狂”,最终,模特们把一切归之于那位“绿色小精灵”。
“偶尔做点邪恶地事,其实蛮有快感的”,甲板上,舒畅如此评价此前的放纵。这已经是36小时之后的事了,此刻黑夜已再度降临,游艇正快速划过海面,刺穿一个个浪峰。
“我们一路不停”,迪伦正在一旁向舒畅解释他的计划:“我们将很快绕过哈丰角,然后直驶马达加斯加……
油料?这里是石油咽喉,我们总会找到一两艘愿意‘零售’油料的油船,我还恰好知道一条西非洲向日本输送成品油的航道。这样,我们有两次补充油料的机会……”
图拉姆睡眼惺忪地站在舒畅身边,低声嘟囔:“船速太快,风大,甲板上简直站不了人……,boss,你决定吧,我没意见?”
boss——舒畅听到这个词,翻了一眼图拉姆,这一点是那几位模特教导他的:“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我们是血族啊,血食越多应该越精神。可看看你——别人抱妞越抱越精神,你正好相反。你不是凡事喜欢提前计划么,现在是不是做好了生产‘半吸血鬼’的计划?”
“我,我只是想看到模特躺在太阳椅上,可风太大……”图拉姆略有点羞涩地嚅嗫。
“哈哈,不错”,舒畅马上摸着下巴,畅想起来:“嗯,等她们躺上去,我们坐在舱内,既无日光暴晒之忧,还能看到一番独特风景……不知道,从下面看,风景如何?”
图拉姆流着口水,频频点头:“一定不错,你想,丝缎般柔嫩的脊背、美丽的弧线、柔顺的腰身,昨晚还在怀中跌宕起伏,现在全方位呈现在你面前,你可以从三位角度任意观看……嘿嘿嘿嘿!”
迪伦冷冰冰地打断两人的意淫:“阁下,我们正在讨论航线问题,可您刚才的回答与航程无关!”
“按你说的办!”
“遵命——一路直航,沿途不停”,迪伦重复了舒畅的命令。
游艇陡然加快了速度,等拐过哈丰角,海面上的船只渐渐稀少。有时候,航行整天见不到一艘船,这正好方便了舒畅与图拉姆。高速行驶的船风大,模特们没有其他娱乐,只好每日在舱内与他俩做chuangshang运动。于是,这两人的船舱便终日呈现一片*气氛。
经过短暂的双向选择,舒畅与图拉姆的游伴逐渐固定下来,舒畅的伴侣就是那位最初的模特拉拉,图拉姆最不地道,说好的给别人留一位,可他倒好,把剩下的包圆。
幸好船上还有一位女性——那位模特的形象设计师,她的存在令舒畅不至于触犯劳工法——当然,作为妖魔,谁会顾忌这个。
不过,在枯燥而乏味的海上旅行中,那位形象设计师倒是没用多久就分清了形势,于是,她……也同流合污了。
越往南走,海面上船只越罕见。等船驶进南印度洋,游艇最后一次加油。那是艘从坦桑尼亚的达累斯萨拉姆港开往日本横滨的非洲油船,船上的船员望着加满油的海藻号偏离了近岸航线,勇敢地驶向印度洋深处。
这是海藻号在世上最后一次露面,再度漂浮在大海上时,它已经换了另外的名字。
之所以说海藻号“勇敢地驶向印度洋深处”,那是因为在这个季节,马达加斯加附近海面盛行旋风,驶入的船只极易被旋风吹翻。这是此航线船只稀少的原因,也是当初海盗选择此处躲藏的原因。
但是,越过马达加斯加屏障,跳出莫桑比克海峡,海中地形豁然开朗。没有高山形成的环流,马达加斯加东部则成了“平静之海”,它北部城市安采拉纳纳是“世界最大港湾”,由于地理上的先天优势,更成为印度洋上的主要造船基地。
安采拉纳纳旧名迪耶果苏瓦雷斯港,二战时期,日本海军在太平洋上横行无忌时,日本海军的战略家们把眼光放在了印度洋上。当时马达加斯加岛上的迪耶果苏瓦雷斯港还控制在维希法国的手中。日本期望通过外交努力,使听命于纳粹德国的这个法国政权将此地的设施提供给日本联合舰队使用。
英国政府获悉这一消息,便抢先发起了代号“装甲”的马达加斯加登陆战。此后,安采拉纳纳成了英国舰队在印度洋的重要补给基地,它强大的造船修船能力就是这样发展起来的。
这是一周后,安采拉纳纳港。一艘小游艇停在干船坞。
跟动画片中的情景一样,马达加斯加的海水是绿色的,蓝中透绿,与其说偏蓝,不如说更偏绿,绿得发翠,正像一杯苦艾酒。
此刻虽是午夜,在丰厚加班费的诱惑下,船坞的修理工人还围着游艇忙上忙下。周围无数的探照灯将小船照的通亮,船头,马立克戴着眼罩,表情凶横地监督他们工作。
小游艇已经换了漆装,原先的白色被刷成不起眼的暗灰色。舱面也多了许多设备,现在看来,它更像是一艘渡轮而不是豪华游艇。不过,舱内的装饰变化不大,即使偶有变化,也只能说它变得更精致了。
此时的舒畅正躺在楼顶玻璃椅上,手里把玩着拉拉小姐那对健康饱满的胸乳,浑然不顾周围的机器声。
这是一对标致,浑圆,直挺的RF,摸起来手感很不错,绵绵的,滑滑的,它饱满的以至于一只手握不下。在舒畅的揉搓下,那RT已黑中发紫,肿胀着,向外翘立起来。
手无意识地顺势而下,平滑地掠过腹部,腹部平坦坚实,规整优雅的肚脐令人爱不释手。
日子递嬗的脚步踉跄而行,霍然回首,以往的潇洒、坦然、从容的岁月竟栩栩如生地呈现在眼前,但陡然间便觉得在无数次的亮丽之后它们竟无可奈何地枯萎凋零了。这一刻,舒畅知道他不能这样,这样下去会被生活摒弃,会坠入无可挽回的境地。
然而,……,然而他心里面虽然嘀咕着不能这样,但事实上已熟稔了这堕落的感觉,身心都沉醉在堕落的快感里。
也许这就是每位新吸血鬼都经历过的思想嬗变。最初,他会试图对抗自己的行为,但是本性最后会占据上风,他会逐渐习惯新的生活方式。最后,他彻底明白了自己已经不是常人。
于是,他远离繁华的地带,孤独的生活,不与任何人接触。由于他们本身的体质,他们不会衰老,他们会活在世界上目睹周围世界的变化,目睹他从前的亲人和朋友相继死去。而他只能日复一日的用鲜血和生命作为自己的食品。
于是,周围的人类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些弱小的生物罢了,他们已经完全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尊重和爱护人类了。于是,他们藐视人类,而且生出强烈的嫉妒心……
最后,他们变成了恶魔。
怀中那具躯体正变得越来越烫,一阵阵柔媚入骨的低哼声断断续续响起,伴随着“嗯……嗯……”的声音,喘息声、呻吟声越来越低沉,它慵懒地、带着浓厚的颤音,穿透力十足的抵达舒畅心中。
thereisonlyonethingweshoulddo,f**k!——舒畅俯身,文雅地请求:“拉拉,让我进去吧?”
拉拉没有说话,只是虚弱地抬起头,媚媚地“哼”了一声。但随即,她感觉对方身体僵硬起来,并逐渐向外散发一股阴冷的气息。
“快来……”拉拉低喊。
对方依然不动。(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他说他叫“詹姆斯·邦德”
第三十五章他说他叫“詹姆斯·邦德”
拉拉耐不住了,她催促:“快,我等不及了……”
舒畅还是不动。
拉拉还像催促,楼梯旁响起急骤的脚步声,图拉姆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上来,迈进平台时,他一个没站稳,翻滚着滚到舒畅脚下。
“在哪儿?”,还没等爬起,图拉姆已一叠声地发问。
拉拉见图拉姆上来,知道今晚没戏了。她连忙整理衣服坐了起来——当然,她的“衣服”也很简单,就一块浴巾而已。
在拉拉披浴巾的功夫,迪伦也上了楼顶,他没有图拉姆那样慌乱,一步步走得很稳,但频率很快,一眨眼功夫,他也站在楼顶平台,询问:“它在哪?”
舒畅没有回答,他两眼望向远处。拉拉跟他离得最近,感觉舒畅浑身肌肉都绷了起来,她原先以为这种紧绷是为她,现在她知道不是。
连续两问都没有得到响应,拉拉知道自己再问也是白搭,她顺着舒畅的目光望向远处,此刻,船顶所有人正做着相同的动作。
这艘小游艇正被赶工的工人照的灯火通明,船外,码头上虽也有稀疏的灯光,但在游艇周身的强光之下,游艇外的一切显得深幽黯淡,拉拉虽极力眺望,但她看到的仍是一片黑暗。
“在哪儿……你们在看什么?”终于忍不住,拉拉好奇地问。
舒畅扭头,温柔地向她微笑,眼神中没有流露出更多的讯息,但拉拉立刻觉得所有的不确定都变得坚定了起来。她浅浅回望了舒畅一眼,随即感觉那双令她心跳的手蜿蜒而上,停在她的眉心——一阵浓厚的睡意涌来,意识开始飘散……
船身灯火通明,灯光透过楼下的舷窗,再透过玻璃躺椅,将全身放松躺在太阳椅上拉拉照的光彩四射——长长的睫毛、香嫩的红唇,慵懒的睡姿充满着一种娇艳而成熟的韵味;黑细的颈项上挂着一条细细的铂金项链,黑白分明造成强烈的视觉冲击;胸脯呈现出一种完美的扣碗型,没有一丝的瑕疵,双臂均匀而柔和,胸前的乳房丰满圆润,十分硕大,随着呼吸的节律在缓缓的起伏。峰顶两颗红萸硬挺肿胀,透着情欲的嫣然气息。
可惜的是,船上谁都没注意这幅美人春睡图,等她陷入最深沉的睡眠中,舒畅收回了手指,继续向远处眺望。
“怎么发生的?”迪伦轻声问。
“刚才,我正和拉拉在一起,突然间,一股阴冷的、充满怨恨的思维掠过游艇、掠过我们所在的码头,它像一条饥饿的鳄鱼爬过我的脊背,像被是整个社会所抛弃的人那样对世界充满怨毒。
我感觉到它的存在,马上开始搜寻,那条船”,舒畅一只黑暗中某处:“就是那条船,它驶过我身边,我还闻到血腥味,闻到坟墓的气息,我听到鬼魂的哭号,听到地狱里的叹息声……”
“下来的是血仆”,图拉姆低声补充:“他们抬着一副棺木——果然,我当时正在床上……做运动,突然察觉boss心中的恨意,还有警觉,我马上跑来……我没来多久,看见那艘船靠岸、放下船板,接着你来了……”
“对方能否察觉我们的存在?”迪伦悄声询问。
舒畅还没来得及回答,图拉姆抢先说:“我想不会,我自己也没察觉老板所说的那股怨念,我想,……,我认为,对方的触感不及老板,根本没察觉我们的窥伺。”
“我也这么认为”,迪伦轻声说:“你们是血族的异类。除了伯爵。没人知道你们的诞生;你们也不靠吸人血维持生存——偶尔,食用血浆没有那股血腥味。而这位的血腥味,浓的连我都能闻得到。”
此时,对面船上下来的几个人已抬着棺木,缓缓地走近游艇,近的连迪伦也能看清。他很专业地眯起眼睛,不令人察觉地打量着来人。这是专业的管家目光,你要不站在他对面注意他的眼神,简直无法察觉他在注意什么。
船上下来的人个个一身黑衣,脖子上围着一条白沙,神情庄重,脸上挂着比殡仪馆职员还专业的肃穆,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看到他们走来,齐齐闪避到一旁,换上哀痛的表情,伸手在胸前划十字。
顿时,码头上哀伤如潮。
夜风呼啸,远处,树叶一叠又一叠地磨擦,沙沙不断,像是哭泣声。偶然,一片叶子落下了,但落的无声无力,在夜色中孤独无助地飘着,飘着……
“不是阿萨迈族”,迪伦打量半天,终于说出了最重要的答案:“……嗯,奇怪,它不像避世同盟所属的任何一族,难道,不对……”
此时,为免引起对面来人的注意,船上三人已匍匐在地板上,舒畅与图拉姆没有迪伦那专业的偷窥技巧,他们干脆什么也不看,全交给迪伦观察。
“你怎么做到的”,图拉姆好奇地问:“我是说,你怎么判定他的种族的?”
迪伦横了图拉姆一眼:“我从小所受的就是这种训练……你们可以起来了,他们已走过我们的船,越走越远……现在安全了。”
舒畅跳起来,第一句话是问:“是魔宴吗?”
“魔宴”这个词太敏感,也只有人走远了,舒畅才敢轻声说出。舒畅的罪的就是魔宴一党,所以如果来的是魔宴,不管来的是什么种族,都不会和他交朋友。
“不好说……”迪伦沉吟。舒畅与图拉姆是两只菜鸟,分辨血族种族这事,只能依靠经验丰富的迪伦了,但他的表情却很迷惑:“我对魔宴不是很熟,……嗯哼,我的家族世代服务于避世同盟,对魔宴的了解只是通过传闻……
我不敢肯定,……毕竟他们只出动了血仆,所有种族的血仆差别都不大。但……很奇怪,对方传来的气息很奇怪,虽然很血腥、很恶毒,甚至连撒霸特都没如此仇视他人,但这却不是撒霸特的味道……
简单地说吧,对方还不曾吸食过血族,它身上的血族味道,甚至比不上阁下!这,对于魔宴来说是不可能的,他们对猎杀血族从无禁忌,魔宴新人入会,怎可能没血祭……”
“不错”,舒畅点头:“就连我的初拥也吞噬了两位男爵,他们的血祭怎可能没有牺牲。”
在舒畅这句话里‘牺牲’是名词,意为祭品——用同类当祭品。
“这,应该是个新鲜血族”,迪伦判断:“但奇怪的是,新鲜血族怎可能拥有这么多血仆,怎可能带有如此浓厚的血腥,怎可能强大到怨恨犹若实质……很矛盾!”
“哈”,图拉姆干笑一声:“既然可以确定不是魔宴,那没我的事了……”
他用下巴点点沉睡的拉拉:“我没你那么大的本事,出来的匆忙,我只好把她俩砍昏在床上……现在既然无事,我忙我的,你忙你的!”(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他说他叫“詹姆斯·邦德”(2
第三十五章他说他叫“詹姆斯·邦德”(2)
图拉姆匆匆告辞,舒畅伸手欲唤醒拉拉,迪伦伸手阻止:“且慢!阁下,我一直没空向你汇报,现在,这时间正好!”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刚才,我上来时已通知格伦:做好反击准备。现在,想必他已经解除警戒了;马立克还在船头监工;那三位印度人,我放他们上岸消遣。
最近,船上是这样安排的:遵照您的意愿,我们在升降台上加装了两门速射炮,平时它们缩回舱内,遇警伸出舱面。另外,我们在舱里还备了两枚法国‘响尾蛇’防空导弹;我还采购了四枚飞鱼反舰导弹,这六枚导弹重约400千克,恰好可以储藏在升降台下。
通讯导航系统的改装也按您的意愿进行……
下面我向你汇报一下我们的收入支出情况,费利克斯支付的款项已全部入账,我们吉布提的收入也在逐步进账,目前来看,我们的财政状况良好。
支出方面,有传言石油价格还会上涨,我认为我们应该购买点石油期货,此外,棉花期货……”
舒畅打断迪伦的话:“说重点,投资的事由你负责——雇你来不就是为了这嘛,我只管看收入表!”
迪伦叹了口气:“养活一艘游艇可是比大消费,油料钱、粉刷钱、入港费、引水费、导航费……每天的开销在一千美金上下。如果我们只消费不挣钱,靠费利克斯赡养,我认为不是个长久之计。
阁下,我们的大开支还没有到来,要想在这个世界自由行走,还必须养一群血仆——像刚才那样,这更是笔大开支。”
“你有什么建议?”
“公司。阁下,我们以游艇为资本,注册一个船务公司,比如马达加斯加就不错,隶属非洲,却能在印度洋上,这是个三不管的地域。政府和避世原则。
有了这个船务公司,我们可以依靠船上强大的卫星通信能力,做一些小生意,比如承揽卫星出租业务,顺路贩运点稀缺物资,比如军火导弹之类的。”
舒畅若有所思,伸出一根手指,止住了迪伦的话头:“你等等,我刚才突然想起了什么……来马达加斯加之前,你说这里尚未有血族势力,可我们刚才看到的是什么?我以想这座岛的人口,远不足养活一位亲王,他来这儿干什么?”
“是啊,这正是我疑惑的”,迪伦也沉吟未定:“我们的存在是一种特殊状况,阁下不依靠鲜血而生存,图拉姆只是个血婴,食量很小。我们采购一舱血浆,足够他一年食用。
那人派头很大,十余位血仆,他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地广人稀,北部是重山峻林,茂密的热带雨林,许多地方从没有留下人类的脚步——我听说,这个国家的动物志、植物志都处于未确定状态,由于原始森林难以进入,这里有很多物种从来未被发现。
他们到这里来干什么?探险?我不知道哪位血族会对这点无聊事感兴趣。看猴子?可血族怎会热衷于发掘新物种?”
“那个人——那个人身上的血腥味如此浓厚,我不认为安采拉纳纳这座城市的居民够他食用——弄不好,这里会出大事。一旦这里兴起腥风血雨,我想,无论是魔岛还是秘岛都不会容忍这种事出现,他们会蜂拥而至,平息这里的骚乱。所以……”
迪伦悚然而惊:“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走。因为无论魔岛、秘岛到此,我们都将失去独立性。”
“所以……,我们必须加快行动,把你那些闲事全部停下,我们现在没空关心那些。”
说吧,舒畅一声哀鸣:“天呢,我为什么总是被人撵着走?”
“我们是来看猴子的”,一个清冷的声音仿佛在舒畅耳边响起,舒畅吓了一跳,一挥手,五指如钩,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抓去。
他的手停在一个人的咽喉处,此时,他的指甲锋寒地向外突出,五根手指活像五支匕首,而整只手更像剪刀手爱德华。
不知什么时候船上多了一位客人,他身材瘦削,一头红发映衬着毫无血色的脸更加惨白,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他,对停留在咽喉处的力爪毫不在意,只管将目光瞥向沉睡的拉拉小姐,赞美道:“好美丽的血食!”
迪伦不愧久经训练,发觉对方突兀的出现在他们身边,一点没有慌乱的表情,他仍用平常的语调、平常的语速彬彬有力的鞠躬说:“欢迎光临阁下,请问我怎么通报您?”
迪伦使用“阁下”这个词,很显然,这表示他看出了一点什么。那人却不愿通报姓名,他一摆手:“我对起名字这事很厌烦,我不想欺骗,但也不想泄露自己的秘密。这样吧,请通报:‘某陌生人’拜访,如果非要一个名字,你可以叫我007,或者‘詹姆斯·邦德’。”
迪伦一板一眼的向舒畅通报:“阁下,‘某陌生人’请求接见,他或许可以叫007,或者‘詹姆斯·邦德’。”
“太多的‘邦德’了”,既然迪伦和这位陌生人都不觉得这行为可笑,舒畅当然也很配合,他发出一声装模作样的叹息:“请求允许。”
迪伦后退几步,退到了船舷边。那位“詹姆斯·邦德”庄重地走上前来,向舒畅微微鞠躬:“阁下,根据‘客尊条约’,我代表我的主人向您请求接见。我们将按照条约规定,严格遵守‘过路协议’,我们承认提前到达的您,具备无可辩驳的‘领权’,我们承认‘领权’神圣不可侵犯——请您允许!”
舒畅与迪伦齐齐松了口气,只不过舒畅的吁气声清晰可闻,而迪伦只能从他突然松懈的身体上看出,他也大大松了口气。
“客尊”、“领权”这些都是属于“避世六戒”中的条约,来人既然愿意遵守“避世六戒”,那他至少不是魔党,也不是个任意胡来的人。
“我允许!”舒畅先按照避世条约的要求,允许对方的拜访,而后他后退半步侧过身去,示意不敢接受对方的领权尊重。
“我需要解释一下……”
对方打断了舒畅的话:“解释的事留在后面吧,首先请你撤下那支瞄准我心脏的枪。它上面的银弹头令我不自在。”
舒畅摆摆手,格伦一个翻身从船舷外翻上来,他摊开手掌向对方展示他手中的枪,然后用极其缓慢的动作将手枪轻轻放在舱板上。
“还有一只眼睛,他在楼下,正透过你那姑娘的裤裆窥探这里——一位血婴,我认为他没必要躲藏,凭他的能力,就是我站着让他打,他也杀不死我。”
图拉姆讪讪的爬上楼梯来到众人面前。
“詹姆斯·邦德”咧咧嘴不舒服的扭了扭身体,不安的问:“你船上就这些人吗?我怎么还感觉被人盯着?”
舒畅满意的点点头:“很抱歉,这是我最后的王牌。你我初次见面,我想你不会介意我给自己多加点保障。”
“詹姆斯·邦德”再度扭了扭身体,勉强说:“我们仅仅是过路……”
“且慢”,舒畅微笑着打断了对方的解释:“我想你误会了,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完,请让我继续——
很遗憾的告诉你,我对安采拉纳纳并不拥有领权,而我本身也是一位过路客——我的游艇遭遇风暴受损严重,你看到了,它正在进港大修。
你并没有向我通报姓名,这很好,因为我也不打算想您通报我的姓名,我甚至期望您压根不见我,我们从来没见过面,因为我并不期望被长老会过多关注。”
舒畅提到“避世同盟”的长老会,那人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赞同的微微点头:“我确信,我们从没见过面!”
“领权!?”舒畅玩味着这个词:“作为同类‘人’,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们,安采拉纳纳不足以养活一位领主,想在这里建立领权……我期望你们不要掀起滔天巨浪……你们真是来看猴子的吗?”
“詹姆斯·邦德”嘴角泛起一缕意味深长的笑:“阁下,我的主人正在等候,是他来拜访你,还是你去?”
这位的意思是说:既然舒畅放弃了“领权”,那就与他的主人地位平等,他也就没必要向舒畅通报自己此行的目的,如果舒畅真想知道——问他主人去。
“等一下”,迪伦突然迈前一步,盯着这位“詹姆斯·邦德”:“我好像听说过你,是的,绝对是你。”(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等待中的会面
第三十六章等待中的会面
那位“詹姆斯·邦德”竖起了一根手指,制止了迪伦:“抱歉,管家先生,我们无需相互了解——我们从未见过面,不是吗?”
迪伦愣了一下,马上爽快地说:“不错,我们从未见过面?”
“詹姆斯·邦德”眯起眼睛:“可我记得,传言你的薪酬很高……你降薪了吗?”
迪伦一笑置之,并未回答。
“詹姆斯·邦德”这话意思是:虽然他俩从未见过面,但他也听过迪伦的传闻,他不认为舒畅能雇得起他——这也是对舒畅身份的试探,无论迪伦怎么回答,他都能从中获得重要信息。
可迪伦比他更狡猾,他一字不说。
这一回合,迪伦vs“詹姆斯·邦德”——平手。
“好吧,我想你们安顿下来,大致需要三天,我将在三天后拜访”,再纠缠下去毫无意义,舒畅果断终止对峙。
“詹姆斯·邦德”鞠一躬:“到时,我来迎接!”
众人默默目视着“詹姆斯·邦德”踏上岸,船周围忙碌的工人一点没感觉他的突兀。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格伦打破了舱面的平静:“要跟踪吗?”
“不需要”,舒畅无所谓地说:“我们当中只有一人能让他无所察觉,但我认为,这么做毫无意义。我们有三天时间,恰好完成船只改造,等我拜访完他们,立即起锚,从此并无交集……所以,我现在只关心他怎么来的?”
图拉姆抢先说:“红外线探测,发现一个人影高速逼近,……,我已把过程全录下来了,我们发现了他,但没来得及阻止。”
马立克的身影翻上船舱,他打了个手势退到一边。刚才,一直给“詹姆斯·邦德”压力的监控者正是他,唯有他的潜踪没被发现。
格伦接着解释:“他的气味很轻,我在他爬船的时候才发现他。我猜测,他当时也在殡仪馆队伍中,当我们解除警戒时,他乘那片刻的松懈离开了队伍,而后,隐在暗处等待时机,快速登船。”
“不是狼人?”舒畅先问了一句,得到肯定回答后,他继续说:“有红外线信号、有体味,说明他还是人类;能不被我发现潜迹到船侧,说明他善于隐藏敌意……”
当一个人悄悄接近另一个人时,这就叫“敌意现象”。“詹姆斯·邦德”潜迹到了船侧,身怀瑜伽师绝技、消化了一位高段佣兵搏杀技巧、已初步觉醒的舒畅竟毫无察觉,甚至连凶悍的格伦都不及应付,这需要多高的潜伏技巧——这是绝顶刺客。
但一位如此厉害的刺客,都感觉马立克难以应付,那么,又老又残的马立克,该是怎样一位厉害人物?
捡到宝了——舒畅脑子一转,若无其事地继续刚才的话题:“动作快的连红外线监视器都来不及发动防御,说明这人对各种安全系统很熟悉,至少熟悉它们的弱点;我只奇怪,谁能做他主人?一位新血族?!你们相信吗?”
舱面上的人都不说话,迪伦踏前一步:“阁下,三天后,一切都有答案。”
舒畅点头:“那么,催促工人加快进度!”
迪伦鞠躬告退。
他曾经说自己“听说过”“詹姆斯·邦德”的信息,知道对方是谁。舒畅刚才的话分明已将他逼到角落,就等他揭开谜底。但迪伦什么也没说。
他遵守了“詹姆斯·邦德”的对承诺,可他的话里也隐约暗示:对方不是针对舒畅而来,所有的秘密三天后自然揭开,这段时间,他的雇主没有危险。
迪伦一走,其他人略略交谈几句,眼看天色将明,纷纷告辞。舒畅却摆手要求马立克留下。
“你不会总喜欢在人背后开枪吧?”
马立克回答:“比这更卑鄙的事我也干过。”
“为什么?”
“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子弹是为消灭敌人而存在的,子弹无罪!”
“那好,你教我,教我怎么做一颗不被人知的子弹。”
“如你所愿!”马立克鞠了一躬,而后打手势提醒:“天亮了!”
“天亮了?!”舒畅扭身来到拉拉身边,才要伸手唤醒她,想了想,他还是伸手抱起她。
等他直起腰来,甲板上已不见了马利克的身影。
拉拉是在正午醒来的,她做了一个迷乱的、绯色的梦,梦中她与舒畅无休无止地沉浸在性爱中,两人做了一轮又复一轮,醒来时,她只觉得梦中的场景似真似幻。没等她静下心来回忆、品味,她就被难以遏制的饥恶所征服。
“天哪,我能吃下一条蟒蛇”,拉拉一边喊着,一边跳起来,匆匆来到餐厅。
今日的午餐确实是蟒蛇,这是安采拉纳纳的特产。
顺便说一句,迪伦在离开吉布提时,顺便雇佣了由华商提供的、当时正在船上做菜的厨师姚作兴,所以现在船上的饭菜风格充满了中餐味道,煎炒烹炸煮,十八般手段对付的都是蟒蛇。
餐厅里只剩下舒畅,他面前摆着几个盘子,分别是不同烹饪手段的蟒蛇肉,巴布站在他身后,不停地为他的酒杯填满美酒——舒畅在旅途中索要的德尔贝克香槟,现在终于得偿所愿。
他杯中酒带着麦杆色的明亮、闪烁着草绿色及鲑鱼的粉红色纹路,闻起来,强力而持久、丰满的温暖香气让人想到杏果、菠萝干的风味;尝起来,香味侵袭着舌头,耧斗菜、银莲花的新鲜芳香带着少量的香辣味,它与餐菜中的绿胡椒混合产生了微妙的甘甜,这结尾令人回味无穷。
“太好了”,拉拉欢叫着,凑过脸去,依恋地与舒畅擦擦脸颊,那柔滑的肌肤在欢愉过后内分泌旺盛,使它们充满弹性:“蟒蛇肉配德尔贝克,完美!巴布,连双份。”
非洲人的感情热烈奔放,她显然没注意到舒畅心思不在餐盘里,而在他手上厚厚的医学杂志上。她的热情只换来舒畅心不在焉地一声“哼”。与此同时,舱外隐隐约约传来图拉姆与她同伴淫荡的呻吟。
“妈妈在那儿?”拉拉拾起餐刀,奋力向食物发起进攻。
她说的“妈妈”意指照顾她们日常生活的人,这个词传入香港后被译为“妈妈桑”,后来传入国内,延续了这个词的发音。再后来,身份地位较高的演艺人员常把经济学界的一个词拿来,译为“经纪人”。在这里,拉拉问的是她们的形象设计师。
“大概,在拉吉拉丘床上!”舒畅头也不抬地回答。
“是的”,巴布接茬:“船长跟她一起进餐,吃完后,他们勾肩……”
“巴布,你的话太多了”,舒畅插嘴:“你的责任是陈述事实,再多,就超出你的职业范围了。”
“阁下,我道歉!”巴布抿起嘴,站得笔直。
拉拉咯咯笑着,用饱满的胸乳亲热地蹭了蹭舒畅:“我现在知道他们为什么称你为‘阁下’了,你是真正的绅士。”
舒畅苦笑一声,放下手中书:“这句话,在我们那儿可是骂人的话。”
拉拉眨了眨黑眼睛,好奇地问:“为什么?”
可没等舒畅回答,她的思绪已经跳开,指指舒畅放在桌上的书问:“你整天抱着厚厚的医学书……忘了问你,你擅长什么科的?”
没人把厚厚的、用枯燥拉丁文书写的医学杂志当小说看,自拉拉认识舒畅以来,舒畅除了翻看医学书,就是爬在电脑上看网上直播的手术实况,所以拉拉已直接把舒畅看做医生,只是不知道他专长那一科。
“嗯”,舒畅对这个问题考虑许久,直到拉拉很诧异地瞪着他,才勉强说:“人体……我不知道这个词是否准确!”
“太好了!真没想到我居然遇到一位……‘人体’医生”,拉拉用舒畅的原词复述他的职业,她紧接的话表明,显然,她误会了这个词的意义。
“我一直想认识这样一位医生……你看,我的鼻子不十分挺拔,这次到巴黎,我希望以全新面貌走上T型台。我想要个希腊式的鼻子,挺峭、性感、充满雕塑感,最好能俏皮点。可我听说整容手术很昂贵,你……能给我打折吗?”
舒畅望了一下拉拉的鼻子,挺好的呀,还整?再整都成妖怪了。不过……,但是……,或许……,学了这么长时间医(仅看了十天医书),有人自愿当你免费练手的试验物,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这是运气!(未完待续)
第1036章 等待中的会面(2)
第1036章等待中的会面(2)
“我给你免费!”舒畅豪爽地说。
“太好了”,拉拉激动地推开盘子:“还有还有,我的嘴唇过于肥厚,可别人说:非洲模特,需要的就是嘴唇肥厚。我想把它削薄点,让脸庞整体看起来带点混血风格……你能给我点建议吗?”
“一个人脸上有一个瞩目点,足够了”,舒畅非常专业地回答。实际上,他自忖做个鼻子小手术还有把握,连续动两个手术则毫无胜算。与其让拉拉最后一幅魔鬼像,害了名声,不如捡最容易的动手。
“许多人终其一生,脸上没有一个亮点,他们也这样过来了……嗯,就鼻子吧,视觉中心过多,就是混乱;简单就是美。”
鼻子好呀,鼻子体积最小,做不好,装口袋里藏起来,没人注意——保险。
拉拉兴奋地亲了亲舒畅的脸,雀跃地跳出餐厅。她等不及了,想把这好消息告诉女伴——浑不顾打断那些女伴的欢愉。
舒畅也推开餐盘,望着船外沉思……嗯,装饰一间手术室,无影灯,紫外线消毒灯,空气滤清器……似乎花不了多少钱。有它存在,船上储存那么多血浆就说的过去了。偶尔接受几个手术,顺便对外出租,这比单纯出租更有市场。
医疗船,把游艇打扮成一艘医疗船,彻底改换身份。各国家的港口都欢迎这样的医疗船,哪怕它是武装医疗船……整容之旅,或者说“重生之旅”,坐船晃一圈,整完容带术后恢复,重新踏上陆地就是个崭新的人,像重生一样——这卖点不错。
此时,窗外又开始下雨了。
马达加斯加有八个月是酷热的夏季,另外四个月——是连续不断的雨季。
雨从这天开始就一直下了,只是时大时小的。这阴霾天气持续数天,外出的水手断了游兴,纷纷返回船上,不过,他们的到来却没有令码头喧闹,厚重的雨气将他们都逼回舱内,码头上反而显得冷清。
就在这样的雨夜,正午,舒畅闻着窗外雨的气息。听到天空中传来教堂的钟声。那声音听起来清晰而悠远。声声都撞击着他思绪乱飞的心情,幻想、回忆、思念交织在一起,每一缕都牵扯着身上某些脆弱的神经。
他在等待,等待了很久,久到他已经搞不清楚他到底要等什么东西,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到他要等到的东西。
“先生,‘詹姆斯·邦德’前来拜访!”迪伦适时通报。
这就是我所等待的吗?——舒畅站起身来,轻轻掸了掸身上的衣服。
“都安置了?游艇怎么样?”
“模特们已经‘睡’了……虽然下雨影响了部分工程,但工人们很努力,加班补上了大多数工作……也许要耽误点,但无论如何,今晚完工。”
“其他手续呢?”
“我们的船已改名‘海豹号’,国籍马达加斯加,在巴拿马挂牌,身份是‘海上医疗救护船’——所有登记手续已履行完毕。阁下的行医许可证也已办妥:马达加斯加牌照、法国认可,可在‘申根条约’国内自动生效。图拉姆算是您的医助!”
“好,做好准备,我一回来马上起锚,我们不能停留。”
“如你所愿!”
“詹姆斯·邦德”一身黑衣,带着墨镜,夹着柄黑雨伞出现在舒畅面前:“先生,准备好了吗?”
“可以动身了!”
“詹姆斯·邦德”闻声撑起了雨伞,舒畅迈步走出舱室时,抬头望了一下天空,又望了一下头顶的雨伞,脚步稍顿,但最终还是坚决地迈出船舱。
这时,雨渐渐小了。天空仍是灰暗的,整个城市也难免显得有些阴晦。虽是雨后,气温还非常的闷热。
“谁跟去了?”舒畅走后,迪伦低声询问舱内的人。
“马立克!”格伦翁声回答。
“你怎么不跟去?”迪伦转身询问图拉姆:“你是他的血婴,怎能丢下主人?”
“你看——”图拉姆指指外面的天空:“现在还是正午,教堂刚敲过正午的钟声,热带的雨说停就停,现在雨已经小了,万一走到半路,突然雨停,晴空万里,阳光灿烂,我怎么办?”
迪伦走到门口,抬头仰望天空,忧心忡忡地自语:“天快黑了,马立克在他身边,还有,那天他对付詹姆斯时,手指已进化出利甲……我想,万一有事,以大人的本领,即使不能突出重围,坚持到天黑不成问题,到了夜里,那就是他的天下了!”
“我就担心这个”,图拉姆碎嘴道:“对方有这样的悍仆,夜里是谁的天下,难说!”
此时,舒畅正坐在车里,隔着车窗望着窗外。
这是一辆殡仪馆常用的厢式轿车,车前坐人,车后拉棺木。虽然这车现在去了殡仪馆标志,但车内仍有浓厚的死亡味道。
雨后的景色在这滨海大道上是迷人的,路边那碧绿青翠的树木在微风的吹拂下婆娑地摇动,叶上面的雨珠辉映着雨后的阳光,晶莹剔透,色彩斑斓。
一些盲目游离的风从陌生的远方吹进了这座满是楼房交错的城市,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变得更加得盲目游离。在那来往穿梭的行人中,有白皮肤的,黄皮肤的,还有黑皮肤或不黑不白也不黄皮肤的,脸上定格着惘然若失的表情,令人永远无法彻底读懂。
“漂泊的感觉……”詹姆斯躲在车的阴影里,仿佛看穿舒畅心思般轻轻说:“它们是孤独的,在空旷的虚无之海,它在看,它在等,它饿了……”
这后半句话是一句台词,是一部描写吸血鬼与食人魔的电影台词。舒畅记不起那部电影的名字,只觉得对方说的这句台词说的恰如其分,心头平添一种苍凉、孤寂的感觉。
“吾心有戚戚焉!”舒畅用这句中国古语回答对方。
对方淡然一笑,也不知道是否听懂了舒畅这句汉语。
车行没多久,离开了城市,路边的行道树换成参天的皂荚树,稀稀落落的雨滴顺着宽大的树叶向下滴落,树上结的皂荚大得吓人,这些树枝条茂密,走不多久,车像进入山洞一样不见天日。
车灯在一片漆黑中划出狭长的光束,远远望去,前方的小路上,一双双泛着金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辆车。车走得快,车灯晃过这令人恐怖的“黄金眼”。偶尔,一只“黄金眼”耐不住性子,跳入舒畅的视野。那小家伙从枝头摘下一根香蕉,美美地啃了一口,然后又迅速消失在了树叶中。
这是马达加斯加特有物种——狐猴,当然,它也可以叫狐鼠,这个长着狐狸脸的老鼠属于鼠科,身高一般也就15厘米,体重才45克左右,是鼠科狐猴中最小的品种。
车最终在一个临海的小山坡边停下来。
远处是一栋非洲风格的砖房,砖房前,唯有临海的沙滩是一片空地,砖房后紧邻生长着密密麻麻的参天古树,它们将房屋半遮半掩,并顺势向山坡延续,一直到目力可及的遥远山顶,都被这苍翠覆盖。
沙滩上孤零零地搁浅着一艘大型快艇,五六个黑衣壮汉,腋下鼓鼓囊囊散布在沙滩上,明显给人杀气腾腾的感觉。
在远处,大海中央,离此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座孤岛,那岛被苍翠的巨树覆盖,活像把绿伞。而岛上的树木之大,离这么远也能被那些树的雄峻所震撼。
詹姆斯领着舒畅绕过哪些保镖,亦或者血仆,快步走近那栋小屋。途中,詹姆斯显得很客气,偶有保镖上前准备搜身,都叫他摆首打发。
走至门前,两个保镖让开了道路,詹姆斯礼貌地示意舒畅先行,舒畅才举步,忽而面色凝重地止住,他一只脚悬在半空,扭头向詹姆斯投来探询的目光,但他没有获得答案。
少顷,舒畅的脚重重地落地,在电光火石间,他突地腾起身子,飞速地越过门前空地,重重一脚踹在门上,他用的力量之大,这一脚竟把厚重的木门踢飞。
保镖们顿时炸了群,他们卧倒的卧倒,翻滚的翻滚,找掩护得着掩护,人人枪上膛、刀出鞘,一时之间,整个屋前都是唏哩哗啦的枪机声。
但是,作为肇事方的舒畅,此时却为进一步表现他的快捷与速度,他竟然像中了定身法似的定在了屋门口,不仅如此,随着一声轻微的‘叮’声,两支手枪从他手中无力地坠落——这枪,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手中,所有保镖都未看清。(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遇上一个不回家的人
第三十七章遇上一个不回家的人
“詹姆斯”上前制止了保镖的异动,他弯腰拾起了踢飞的门。
门很结实,舒畅的一脚只是把固定门的合页踢坏了,给门板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除此之外,门还能用。
“把门镶上”,詹姆斯吩咐保镖。
装好门后,屋内重新恢复了黑暗。
在此期间,舒畅一直站在门口,身形像凝固了一般,一动不动。镶门的保镖见他表现得毫无危险,他们干活时,自觉地绕开了他的身影。
当屋内重新恢复黑暗时,角落里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是丝绸衣服的摩擦声。从角落的黑暗走出一个人,舒畅一见失声叫道:“怎么是你?”
停顿片刻,他叹了口气,又语气沉重地说:“果然是你。”
伴随着一阵格格地笑声,一个童音清脆的说:“Happy哥哥,怎么不是我?”
对面走来的一个像洋娃娃似的女童,她一头金色的卷发,穿着维多利亚式的公主纱裙,裙摆撑的大大的,无声无息地滑过地面,用两只蓝汪汪的纯真无邪地望着舒畅。
她向舒畅伸出手,有点迟疑,又象是在等待着一个答复,象是隔着千重山万重水,又象是穿过千里云万里雾。
舒畅的心瞬间加快了跳动,想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却又不忍让那个回答落空。于是,他伸出左手,轻合在那个等待的问号上。
窗外传来细碎的风声,掠过斜挂的门吹进屋内,随着时光在幽暗中缓缓淌过,两人都没有说话,四周愈发的沉静。
“芙萝娅,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良久,舒畅才开口:“你的眼睛依旧纯真,可你的心为何充满怨毒?你才十二岁,但却带着大批扈从招摇过市,你……怎么是你!”
舒畅的眼里充满痛心。
“Happy哥哥,你察觉到我的怨恨了吗?”芙萝娅扬起童真的脸,问舒畅。
“你的怨恨,隔一条印度洋我都能察觉!”
芙萝娅轻轻摇摇身子,她没有松开舒畅的手:“分别以后,Happy哥哥的本领又长了,哈,可以照顾我这个小孩了,可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别打岔,说说,你有什么可怨恨的——疼爱你的祖父为你花光了家产,许多人为你四处奔走,你是大家眼里的小天使……”
芙萝娅幽幽地接上了舒畅的话尾:“抛弃我的父亲、饥饿中度过的童年、无依无靠的流浪、被人当作试验品种下了病根,终日在病痛中苦熬……
Happy哥哥,你知道吗,每天太阳升起,我醒来,第一件事是掰着指头数今天又有24小时,瞧,我又要开始了;
到了早茶时间,我会数:今天,我又度过了4个小时,还剩20小时,多漫长……
到了中午,我会数:今天,我又度过了6个小时,还有6小时天黑,那段时间最好熬了;到了晚上,我会数:我有多了一天生命,上帝保佑,剩下的时间让我不要被病疼惊醒……Happy哥哥,你过过这样的日子吗?”
芙萝娅用最平淡的语调,说出最令人揪心的话,她话音淡漠的,像是叙说她在超市挑选大白菜的经历,又或是叙说另一个人的事。话中透出的那股冷漠让舒畅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有沉默。
“说起来,我最幸福的时光竟是在那荒岛上”,芙萝娅仍用平淡的语调,梦幻般地叙说:“那时,虽然有人日日拿针管戳我,每隔几天还拿刀切开我的皮肤,给我灌各种各样令人呕吐,令人味觉、嗅觉失灵的苦药,还有人切去我的胳膊、我的腿、我的内脏,可我仍觉得那段日子过得很幸福。
记得么,Happy哥哥,当我疼得哭不出声来,是你握住我的手,为我唱歌,为我讲童话,那时你身上也流着血,稍稍一动就疼得龇牙咧嘴,可你讲故事的语调还是那么平稳。我知道,你是怕我哭!
从没有人这样对我,真的,Happy哥哥。我曾经幻想,我想:哥哥的名字叫Happy,一定会带给我快乐,等我长大了就嫁给Happy哥哥,生一堆小孩,我们一起Happy。
好笑么,Happy哥哥,在生命朝不保夕的时刻,我竟然幻想与你结婚生子——但那,是支持我活下来的唯一力量。
我等啊等,等逃出那个恶魔之岛,我想,我终于有机会实现我的愿望了。每日里,我忍受着病疼的折磨,总在想:等我治好病,我就可以出嫁了,我要披上最绚丽的嫁衣,坐进Happy哥哥接我的车……然后,我会替Happy哥哥生一大堆小孩!”
芙萝娅说到这里,浅浅地望了舒畅一眼,眼神中没有流露出更多的讯息,唯有她的手,用一种不寻常的温度传达着一种热切。舒畅忽然感觉手被握紧了,从手那边传过来的体温与呼吸,他紧紧回握了一下,仿佛这下回握能令所有的不确定,都变得坚定了起来。
“终于有一天,伯爵来了,我的病好了”,芙萝娅说到这儿,突然激动起来,语气凄厉:“可我得到了什么,我成了一名吸血鬼,从此永不见天日——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我永远也长不大了,我永远12岁!”
舒畅已隐隐知道了芙萝娅的意思,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言辞都已消失。手中,芙萝娅紧紧握住她的手,越来越近,歇斯底里的握住他的手,喊叫着。
“我所有梦想,我所有的努力,我活下起的希望……,一切的一切,全毁了,我永远也嫁不成Happy哥哥——生活跟我开了个大玩笑,我一直以来的坚持……,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为什么忍受?Happy哥哥,你说,我怎能不怨恨?”
舒畅依旧沉默。芙萝娅急喘几口气,忽然展颜一笑,这童颜微笑更令人感受到她的可爱。
而后,她石破天惊地说:“Happy哥哥,我把伯爵杀了!!!”
这岂止是石破天惊,简直天崩地裂!
就是一万个惊雷在舒畅脚下炸起,也不及这句话令人震撼。
“这不可能,一位玛土撒拉、伯爵、第五代吸血鬼,……这怎么可能?”
芙萝娅充满童真地咯咯笑着:“我做到了,Happy哥哥,我已经报复了!”
舒畅还沉浸在震惊当中,无意识地问:“你,怎么做到的?”
“毒品、心脏起搏器,再加上死亡!”芙萝娅像刚从大人手里偷到糖果一样充满得意,炫耀说:“我找了三名心脏病患者,用过量的毒品使他们死去,心脏起搏器加毒品的作用,让他们的血液在死后4小时内仍保持新鲜和流动,而后,我让伯爵吸食了死人的血……咯咯咯咯。”
“他在哪儿?”
“什么?什么他在哪儿?”
“伯爵没有死,他要死了,他的附庸都能感觉到领主的死亡,而我,作为他的直系后裔,也应该感觉到他的死亡,但我没有,所以——伯爵的‘尸体’在哪儿?”
“他死了”,芙萝娅肯定地说:“这是经我祖父鉴定过的死亡,你瞧,我的祖父也把我抛弃了,他鉴定完毕后,立刻赶我出门,只给了我几名仆从……Happy哥哥,我现在有无家可归,要四处流浪了,你能收留我吗?”(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遇上一个不回家的人(2)
第三十七章遇上一个不回家的人(2)
舒畅深深地、绝望地叹息:“完了,我相信你祖父的能力,现在,我们需要等待的,就是卡玛利拉盟会的报复——你违反了‘卡玛利拉’六戒,你‘杀亲’了。这是不可饶恕的罪孽,你祖父赶你出门,还给你仆从,那是保护你——伯爵在哪儿,快告诉我,他的‘尸体’在那儿?”
“我带来了”,芙萝娅天真地回答:“我用最厚实的铜棺装载他的尸首,里面充满液氮——我听说,人体在液氮状态下,身体像粉末凝结而成,一点声波动荡都会让他们化为原子状态;
我还听说,马里亚纳海沟是世界上最深的地方,我打算把这具铜棺沉入马里亚纳海沟,所以我来到马达加斯加,这里不引人注目,而且离马里亚纳海沟最近——沉入最深沉的大海,在亿万年人类不曾涉足的角落游荡,……这不很符合托瑞多族的变态美学吗?”
“把它交给我”,舒畅急切地说。
“可你终究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不去看我?”芙萝娅哀怨地说:“Happy哥哥,你又要离开我吗?这次并没有祖父的逼迫,你却自愿离开我?为什么?”
“你为什么总长不大?”舒畅疼心地说。
芙萝娅平静地回答:“我是长不大了,永远!”
这平静的语气令舒畅心中最坚硬的地方,突然变得脆弱,他想伸手抚mo芙萝娅的头发,却发现俩人一直牵着手。
“你知道吗,伯爵是什么人——一位玛土撒拉,他的死亡能令整个避世同盟动荡,”,舒畅松开了芙萝娅,耐心地解释:“我们花了多少功夫,才找到伯爵出面救你,这些我且不说。‘杀亲’,尤其是杀了伯爵这样一位第五代血族,……我们会成为整个世界的公敌……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伯爵至今仍未散发死亡信号,但我知道,我们必须尽快处理‘它’。
好吧,我承认,我在探望你的路上耽误了太多的功夫,但我正在探望你的路上,这毋庸置疑——我本打算船修好后,今晚就动身,可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伯爵’。
……好了,乖一点,这事你最好别参与,我来办,你继续若无其事地旅行——我们必须如此。”
“我们必须分开吗?”芙萝娅执拗地抓住舒畅的手,坚持问。
“必须!”舒畅坚定的回答:“听着,你下面的旅程,别像个孔雀似的四处炫耀!”
“萤火虫为什么点着灯笼满世界飞扬——是为了寻找另一只灯笼,我找到了!”
“不行,你必须在后面的旅程中学会隐藏,学会躲避,学会隐姓埋名、鲜为人知……”
芙萝娅咯咯地笑着:“Happy哥哥,我已经找到了我的灯笼,干嘛还继续点亮自己——我听你的,我离开的消息尽人皆知,现在祖父安全了,我也找到我的Happy哥哥,接下来,我就要做个乖宝宝,听大人的话,懂规矩……Happy哥哥,你会照顾我么?”
舒畅心中一软——这个任性的,喜欢捣乱的小女孩,之所以如此张扬行踪,原来是想保护他的祖父。
“我答应过,照顾你一生一世,现在这个承诺依然有效”,舒畅肯定地回答。
“我知道我可以期待Happy哥哥……好吧,Happy哥哥带走那具铜棺,我继续下面的旅程,我会越来越隐蔽,直到消失在人海,而后,在隐姓埋名地返回哥哥身边……哈,我等不及了,让时间走快点,让我们尽快相聚!”
“我现在就走”,舒畅断然决定:“铜棺在哪儿,越早解决这事,我们越安全。”
“走吧走吧,Happy哥哥,快去快回,我等着你!”芙萝娅似乎明白了铜棺存在的严重性,或许她是想显示自己懂事了,所以毫不拦阻,反而紧着催促舒畅动身。
那辆厢式轿车载着铜棺奔行在林道里,太阳落山了,周围一切显得有点阴森。
舒畅坐在前排,詹姆斯守着铜棺坐在后排。他们车后还跟了一辆轿车,里面坐满抬棺楯的壮汉。
“我也是一位范·布伦”,坐在后排的“詹姆斯”突然开腔,他目视前方,目光空洞,像是在自言自语。
“哦!”
“你那位管家交游广阔,博文强记,我想他是认出了我——是迪伦家族的人吧。”
“他什么也没说。”
“嗯……事情发生后,范·布伦让她赶快走,我……我们来到这儿,不仅仅是为了处理铜棺,我们还随身携带了依贡实验室的钥匙,如有可能,我们打算利用那些设备,重建实验室——马达加斯加就不错。”
“不好,这里虽然不引人注意,但在落后的地方建立一座先进的实验室成本太高——所有的实验材料都要向外购买,运输费用就是项大支出。能源、电力、通讯等基础设施都要自己建设……
人才,在这儿你找不见与研究相关的人才。雇佣人才来这个荒岛薪酬太高,在这儿,你花十倍的钱,不见的能办成一倍的事。”
“依贡的试验室也开在荒岛……我的意思不是说我们将开设类似依贡的试验室,我是说:依贡靠什么提供能源电力?”
“哦?!很有趣,但愿你们有所收获。”
车内又恢复了沉寂。
走了一会,还是那位“詹姆斯”开口:“你为什么不留下来?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舒畅沉默片刻,开口:“留下来,不能——阿萨迈族正在追踪我,我难以预测他们报复的剧烈程度,所以我不能……
告诉她,告诉她什么?说我照顾她,对她是一种父爱般的感情,任何夹杂其他成分的念头,都令我产生犯罪感,产生内疚感——她刚才表达的时候,我甚至有一种……有一种乱伦的感觉?……这行吗?”
“詹姆斯”沉吟片刻:“后半段是真话,前半段……你明明知道,伯爵现在生死未定,至少他没有向外散发死亡信息,但你却接手这件事;你明明知道,谁将手最后一个放在伯爵身上,谁将承担‘杀亲’的罪名,可你还是接手了这件事。
你千方百计引开别人的视线,减轻她的罪责,难道你仅仅有父爱,仅仅?”
舒畅咽了几口唾沫:“当初,我曾经发誓照顾她,我曾经以为我的日子屈指可数,我曾经以为这副重担即将卸下——这是对一个小女孩睡前安慰、临终关怀……但我没想到,我没想到还有继续活下去的日子……
所以,我只有把这付担子挑下去,直到永远!这是我的承诺,不是吗?”
“她本是个小孩……若是时光能够流失,她会逐渐长大,然后遇到一个年龄相仿的伴侣……,但现在,时光不再流逝,嘿,我们该诅咒这一切,还是庆幸,我们努力了,但事情却变得更糟……”,“詹姆斯”叹了口气,不再开口。
轿车在沉默中一路驶回码头,迪伦早已在码头上望眼欲穿,他就守在拴船墩前,摆出随时解开拴索的架势,见到舒畅回来,立刻殷勤地打开车门。
舒畅却坐在车中未动。詹姆斯也不动。
不等詹姆斯下令,后面那辆车上已跳下六名保镖,他们站在车门口,先给自己套上一幅铁指套,这才掀动车后盖,抬起了那幅沉重的铜棺。
那副铁指套类似于中世纪的骑士手套。铜棺里装满液化氮,寒气彻骨。为了不让冷气散失,外面还套了一层石棉保温层,刷上保护漆色,扮像普通款式棺木。这令铜棺的总重量超过半吨。六名壮汉抬起来很吃力。
“阁下……”迪伦讶然地问。
“安置在我的舱室!”舒畅什么也没解释。
“遵命——”迪伦顿了一顿,马上前去领路。
“很好——我本来想提醒你,它是个极端危险的‘物品’,现在有你亲自看管,我放心了”詹姆斯说完,又看了舒畅一眼:“可你能经受它的诱惑吗?”
ps:停了一天电,汗,更新完了,请见谅。(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致命的诱惑
第三十八章致命的诱惑
“诱惑?!”
“是的!你会从心底里产生一股yu望——揭开棺木的yu望……一路上,我们已经杀了三位这样的人,他们都是经不起诱惑的保镖!”
“你怎么处理棺木的?”
“每次,我们向棺内打一罐液氮,现在棺内压力已有5个大气压,我估计,你不久又要向它加压了。”
舒畅镇定地一笑:“正好,我船上恰好有间整容手术室,液氮正是整容手术的必备药品。”
“那就好……”詹姆斯走下了车,眺望正用起重机吊装铜棺的海豹号,若有所思:“太小,这艘船可乘载多少人?”
“不小了”,舒畅望着自己的游艇,自豪地说:“这已算是中型游艇的极限——它满载排水量260吨,全长52米,宽度7.3米,速度超过34节。舱内分上下五层,有两间豪华套房,双人客房六间,一间独立会客室、一间大宴会厅、一间手术室、外加船员舱位18个……”
“18个船员舱,六间双人客房可住12人,两间豪华套房——算两人吧,总共乘载32人;满载排水量260吨——可装100吨油料,50吨淡水,30吨食品,续航能力在2000海哩,也就是连续五天不靠岸——经济航速下。太小!作为游艇,它是足够大了;但作为海上家园,它还是太小。”
这俩人说闲话的功夫,图拉姆窜出船舱,高兴地向安全归来的舒畅挥手。格伦阴着脸站在船舷,看保镖操作起重机。他不认识詹姆斯,詹姆斯却知道他。现在双方揭开底牌,詹姆斯没有了继续掩饰的需要。
“我想,那位就是格伦——一位全金属狼人……哈根的百人队跟你有联系吧……我想必会如此,他们算是狼人中最落魄的。
你知道吗,狼人们要想发展,必须结成团队,相互扶持相互照顾——当然,我们也必须如此——只有善于抚育幼狼的狼人队,才能得到不断补充。但养育一条幼狼是需要时间与金钱的,……失去谋生支柱的狼人,他们的日子会越过越窘迫,最终,消失在人海里。
我们家族避世百年,跟大多数朋友都失去了联系,在当初那种紧急状态下,我们只联系上了哈根这只独狼队——就是背后没势力支持的游狼——他们的实力,嘿……,所以,他们攻击依贡这样孤独无依的弱小势力,也弄得伤亡惨重。
不过,这支队伍也曾辉煌过,假以时日,他们必能成为强族,而现在,正因为他们毫无背景,所以你可以利用他们……但他们终将回归狼族。”
“我明白!”
詹姆斯似乎看出舒畅不愿与血族组织纠缠的想法,此时,他像个长者一样提醒舒畅:如果他这辈子打算游荡于血族两大组织之外,那他就无法阻止狼人与其他血族接触。
这是必然的,壮大起来的狼人队不可能只依靠舒畅一家资助。
但这对舒畅无所谓,他需要的仅是几位狼仆而已。
棺木已安放在舒畅舱室,迪伦领着保镖下船。他来到舒畅身边低声汇报:“阁下,马立克已提前返回……,我们傍晚时分完成船只改造。按照您的指示,我雇了两名当地护士和一名有经验的医助,合同为三个月。”
“一路平安!”詹姆斯与舒畅握手告别:“你知道,范·布伦家族是炼金术师出生——不要嘲笑,金属的分类是由炼金术师完成的,而后人们才有了金银铜铁的认识,才有了青铜器、铁器……。”
“你想说什么?”
“我送你一件礼物,你可在沿途某个港口取用,请问你喜欢那座港口?”
“就近吧——摩加迪沙不错!”
詹姆斯愣了一下,马上恍然:“我想,两千米的差距并不大!”
舒畅见对方明白,马上回答:“我也认为不大——重要的是速度快!”
詹姆斯不能肯定:“明晚?”
“明晚!”
“那我就放心了!……包裹明晚抵达摩加迪沙,你可以在港口邮局提取!”
游艇在暗沉沉夜色里驶出安采拉纳纳港,天空再度下起了小雨,一帘雨氲遮住一片天地,飘忽而婉约,仿佛带起一帘幽幽梦意。雨滴打在窗前,看似清晰却又模糊,明明晦涩却又透明。舒畅死死望着雨珠从玻璃上滑落,心中感觉一种莫名的悲哀,一种宿命的无奈。
“转舵,前进三”,船驶出港口区,拉吉拉丘边呼喊口令,边调整船向。实际上,他根本没必要把口令喊出来,因为操船的只有他自己,往往没等他嘴上喊完,手里已经把活儿完成了。
“方向……老板,方向多少?”
“北偏东3.5度,全速航行!”
“遵命,北偏东3.5度,全速航行!”拉吉拉丘重复完毕,低声嘟囔了一声:“没这么走的,这不是任何航道,20小时候,我们将钻入阿米兰特。”
“不错,我的目的地正是阿米兰特群岛!”
“阁下,我们还没无聊到塞舌尔那种程度吧”,迪伦不知什么时候钻进驾驶舱:“请问,我需要为你在塞舌尔准备什么行装,您打算上岸吗……还有,阁下的舱室太拥挤了,安置在舱内的那……?”
迪伦意犹未尽的止住话头,就等舒畅接腔,可舒畅却不想多解释:“什么也不准备,我们只在阿米兰特停留片刻,然后立即北上——现在,请你告诉护士、医助准备手术,通知拉拉小姐,我们马上开始。”
迪伦看问不出什么,他面不改色地鞠了一躬:“遵命,阁下!”
阿米兰特群岛属于塞舌尔,而塞舌尔被誉为印度洋上最昂贵的旅游之地,旅游宣传口号是“Seychelles,aspureasitgets——要多纯净有多纯净”,这句话的一个意思是说塞舌尔毫无污染。
它的另一个意思是说:塞舌尔地处印度洋正中央,时光仿佛在这里停滞,这里的居民生活方式还停留在十八世纪,甚至连菜单都125年没换,它既无电话也无电视更无互联网,去小岛旅游,除了发呆和看潮水,别的什么也干不了。
久而久之,便多了一句谚语——“纯净如塞舌尔”,意思是说“无聊到只剩下发呆的地步。”
阿米兰特群岛是塞舌尔国的一部分,这里比塞舌尔群岛更过分的是,群岛最大的岛屿之有五公里长、狭窄的一条缝,岛上除了几个土人什么也没有,再加上几个海盗,就真是大航海时代的鲁宾逊岛了。
印度洋的最深处就在阿米兰特群岛西侧的阿米兰特海沟,深9074m,比马里亚纳海沟只差2000米。在码头上,当舒畅说要去摩加迪沙后,詹姆斯立刻想到了舒畅的目的。而深度到了9000米的份上,也不差那2000米,所以才有詹姆斯那句求证的话——“两千米的差距并不大”,舒畅的回答最终肯定了他的猜想。这就是岸上那番对答的含义。
“你的大副在哪儿?”迪伦走后,舒畅返身问拉吉拉丘。
“咯”,船舱里传来一声敲击,马立克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舱内。他特地发出的这声声响,以此提醒舒畅自己来了。
“你的意志坚定吗?”舒畅一脸严肃地问。
“足够了!”马立克比划着手语说。
“我还是不信——因为你想象不到诱惑有多么强烈”,舒畅郑重地说:“你的任务是:看守我的舱门。钥匙由我亲自保管——谁想打开舱门,谁想抚mo或者打开我舱内那个棺木——杀了他,任何人也不例外我。”
马立克坚定地点点头。
“为了保险起见,我马上要进行一个手术,图拉姆将作为我的助手,那三名模特将被实施麻醉,医助与护士将待在手术室里。让格伦守门,谁想离开手术室——杀了他,包括格伦。”
马立克神色越发严峻,从舒畅的话里,他已经听出了问题的严重性。(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致命的诱惑(2)
第三十八章致命的诱惑(2)
“20小时,我们将航行到阿米兰特群岛,我们将在海沟最深处暂停,在此期间,船长离开驾驶室,迪伦、巴布、兰卡离开自己的卧室——杀了他。如果想进入舱内的是你,如果你也想打开那具棺木——当这种诱惑无法阻挡时,请杀了你自己。”
舒畅这番话说完,马立克已脸色凝重,他打了个手语:“可以问一下——那里面装着什么?”
“不可以”,舒畅转身冲拉吉拉丘开口:“刚才的命令你听到了吗?你想早点结束这苦难,就拿出你最大的力气,全速驶向阿米兰特海沟,越早到哪儿,你越早恢复自由。”
“先生,这是一条船,它的马力是限制死的,我的个人努力与船速无关!”拉吉拉丘辩解说。
“那我不管”,舒畅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在我们那疙瘩,领导这样一拍脑门,事情都会圆满解决——我是船主,我只管拍脑门,剩下是你的事。”
说完,舒畅抬腿就走,留下拉吉拉丘兀自在后面抱怨。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舒畅虽然是第一次动刀子,但此前他曾有过无数解剖经历——被别人解剖,所以他能明晰地知道怎样下刀子最好。
加上瑜伽修行带给他对力量的把握,以及血管里托瑞多族艺术修养的熏陶,这一切综合起来,令手术进行的异常完美,连雇来的助理医师和护士,都不相信这是舒畅的“处女”手术。
当最后一个模特抬下手术台时,手术已进行了14个半小时。几名助手疲乏的只想休息,连只递递止血钳的图拉姆也感到劳累不堪,舒畅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放所有人回去休息。
舒畅脱下手术服走上甲板,他感受到,这一刻大海似乎很诡异。浪特别大,浪花卷起一层一层的波涛,澎湃、汹涌,涌向海豹号游艇。大海咆哮着,听着巨浪拍打船身的轰响,一时之间,舒畅有点发呆。
“好像有点不对劲”,格伦一直守在门口,他目送着手术室里的人一个个离开,心不在焉地说:“阁下,很不对劲。”
舒畅打了个手势,带领格伦来到自己舱前:“没有人进去吧?”
“没有,连只苍蝇也没有进去过”,马立克回答:“您来了,我的任务结束了……可累死我了,我要休息。”
舒畅快速地瞥了一眼门锁,放心地点点头,一指格伦:“接着说!”
“阁下,这片海域一向风平浪静,因为这儿是印度洋最深的地方,可两小时前,这里突然起了大浪……你瞧,无风之浪!”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把话跟他说明”,马立克临走前,匆匆向格伦做了个手势。他把守门口,已隐隐猜到了其中原因,但却不愿过多参与。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格伦继续说:“就在起浪的同时,有无数小鱼不停地撞向船身。
阁下,这是自杀式撞击。我们在全速航行,船身锋利,这种速度鱼不可能赶上,它们的撞击只能是迎面撞击。一撞之下,鱼身粉身碎骨。
可就这样,鱼群还是撞个不停,阁下,我怀疑,附近所有的鱼群已聚集在我们周围,幸好我们的船速快,否则……”
“两小时前”,舒畅若有所思地嘟囔一句。“知道了!”他随口打发格伦:“通知船长不要减速,抵达海沟最深处立即报告;禁止其他人出舱!”
“即将!”格伦回答:“安采拉纳纳距离那个地方只有481海里,我们以每小时32节的速度高速航行,现在距离那里还有五分钟。”
“命令船长:绕那里兜圈子,直到我下令离开”,舒畅迈步走上前去,用钥匙打开了舱门。
“不需要帮忙吗?”格伦关切地问了一句。这句问话表示,他也约略猜到了那秘密。
“快去!”舒畅迈步走进舱内。
舱内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铜棺发出的寒气让房内结了厚厚一层霜,即使在赤道这样炎热的地区,屋内的寒气户外面的炙热一接触,冰霜仍没有融化迹象,相反,打开的舱门仿佛令冰霜吸足人气,以肉眼可查的疯狂速度向外扩张。不一会,蔓延到舒畅脚下。
舒畅正站在门口,冰霜要想冲出屋门必须越过舒畅,可就在舒畅脚前,冰霜迟疑了,它略略顿了一下,而后向左右伸出两根细细的触角,蜿蜒着,试图从房顶绕出门外。
“咯”地一声,舱门轻轻关闭了,但没有锁。
舒畅迈开脚步向铜棺走去,脚踩在冰霜上,发出咯吱吱的声响。他轻轻举起手,想怕吵醒了沉睡的人一样,把手轻轻放在棺上。
他没有体温,冰霜在他的手下并未融化。可不一会,他手下的冰霜直接以升华的方式蒸腾,棺上无声无息地留下了一只清晰的掌印,完全与舒畅的手掌吻合。
“抱歉”,舒畅低声嘟囔:“我不能,我不能放你!……我知道这不应该,但,我只能继续下去……很遗憾,我不信任何人的保证,我只信自己!
不,您的强大让我不敢相信——信用只有在对等的情况下存在,这不是对等的保证,如果你反悔,我……我只能看着你反悔,无能为力,而后在痛悔中煎熬一声……
所以,我只有继续。不是吗?”
一股强烈的憎恨冲击着舒畅,一波接一波,连续不断。正当舒畅坚持不住时,忽然之间,那股情绪转化成请求、求恳,连绵不绝。
继而,舒畅手底下忽然感觉到一阵绵软,仿佛抚mo着美女幼嫩爽滑的肌肤,细腻、湿润、丰满、柔软的触觉几乎麻痹了他的大脑。一股纯粹味觉上的绵软香热。让他感觉阵阵情欲的冲击,心中突然涌现出揭开棺木的yu望。
这股yu望如此强烈,以至于舒畅的手不知不觉间,已摸上了棺扣。
冰霜的滑腻让舒畅好不容易才握好棺扣——这是液氮的绝对冷度,即使冷血如舒畅也感到阵阵不舒服,他心中无意识,手中不知不觉想使劲。
“阁下,到了”,格伦敲敲门,舒畅豁然惊醒,他手指像触电般离开棺木,嘴角不禁浮出微笑。
“我明白了,在炎热的天气下,液氮不断升华,而你不断适应,所以……,不过,我想,你现在仍不能动,你只能向外散发意识。
你很虚弱,你本来该陷入休眠,可你仍在坚持,所以散发的能量很微弱,只能影响小鱼小虾,以及靠近的人类!
结束了,一切都将结束!我无法相信你,所以,就让我来终结这一切吧!终结一位‘玛土撒拉’,‘杀亲’的罪名由我来承担!”
“阁下!”格伦再度催促。
“就来”,舒畅回了一句,低声自语:“感谢你,此时还不忘教导我,哈,我又学了一招——制造幻觉,影响思维,依贡的手段也就如此吧!”(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成功的改头换面
第三十九章成功的改头换面
铜棺悄无声息地划开水面,悬入水中。
舒畅割断了绳索,铜棺缓缓地沉向大海深处。
挣脱了这一重负,游艇陡然加速,因提速过快,游艇甚至离开水面,在空中飞翔了一段距离,方才滑翔着、重新回带海面。
此时,马立克站在船尾,格伦站在船头。
没人注意到,此时二楼窗口还浮现出兰卡的脸,他面无表情地注视铜棺沉入大海。
“左舷发现剑鱼,一只、两只、……,不好,它们快速冲向我们”,格伦大吼着举起枪。
“别开枪”,舒畅急忙喊叫,完了点,话音刚落,格伦咚地一枪击中一条剑鱼头部。看到那剑鱼流出的殷血在水中化开,舒畅心里一惊。
“别开枪!”他再度下令:“通知拉吉,提高船速,快离开这儿!”
剑鱼一条接一条地冲向“海豹号”,舒畅这时站在船头,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脑子活跃起来,和补了钙一般全力发动精神力。那些冲向船身的剑鱼,或者像突然进了烘干炉似的快速失去水分,或者像受到暗示似的避开船身,向同伴发动攻击。
游艇轰鸣着,这时间,它的速度提到了最高,马达的轰鸣响彻夜空,眨眼之间,游艇甩开剑鱼群,茫无头绪地窜过一片礁石区,传递传来几声咯咯声,船身一阵剧烈摇晃,在众人忙乱中,兰卡的脸不知不觉从窗户前消失。
“轻度擦伤”,格伦翻译马立克的手语:“必须降低船速,尽快修理。”
“转舵”,舒畅下令:“尽可能驶向摩加迪沙,此外——全船解除封锁,容许自由活动。”
下完命令,舒畅抬眼望了一下格伦与马立克。马立克马上平静地回复以手语:“我明白该怎么做——这事只有我和格伦参与,今天以后,我们会将它彻底遗忘。”
舒畅走下舱面时,格伦与马立克并未跟着走。海豹号拐个弯,重新确定航向驶向摩加迪沙,舱面上只剩下他们两人,马立克慢慢走近格伦身边,打着手势说:“舱底擦伤……这可是项大工程,恐怕要修十天半月,摩加迪沙有设备吗?”
“恐怕没有”,格伦回答:“那是个贫穷落后而破败的港口,恐怖分子可以公开活动,谁会去哪儿找死?不过,有我在,舱底那点小擦伤不算什么。”
马利克顿了一顿,终于决定直截了当:“那棺木,重约半吨,里面有氮气,不可能沉入海底,只会悬浮在半空,你估计它会停在什么深度?”
“我不想‘估计’,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格伦回答:“你是跟去了,应该知道是谁把这玩意交给了happy,那里面装的分明是个血族,这是‘杀亲’,但我别我选择,只能跟着happy走,所以我压根不想知道详情——他本人不也是这个意思。
别谈论了,今后也不要再谈,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这正是他的期望。走吧,陪我看看舱底。”
舒畅曾担心刚才那阵剧烈的抖动,会令模特翻下病床,跌破伤口。但两名护士经验丰富,她们在海面刚起浪时,就用索具把模特固定在床上,使她们安然避过了游艇擦伤带来的颠簸。等舒畅来巡床时,几名模特已服了镇定剂,陷入酣睡。
“完美,真是完美无瑕”,正在值班的护士见舒畅过来,向他竖起了大拇指:“我从没见过如此完美的造型,先生,合同到期后,我打算续约,可以吗?”
这是一名白人护士,法国移民后裔,名叫莉莉,法语是“百合”的意思。从护士专科学校毕业一年,这次是打算去祖国看看,所以才接受招聘。
隆鼻是个小手术,即使初次担纲的医生也用不了一个小时时间就能完成。为了让几名模特长时间处于监管下,舒畅只好尽可能地拖长手术,在做完隆鼻手术之后,练过手的舒畅信心膨胀,压根没想到征求模特的意见,又替麻醉中的模特完成了隆胸、削唇、修眼线手术等系列手术。
他练手倒是练出瘾来,可这番情景落在护士、医助眼里,就格外不同了。
这几个都是小手术,但组合在一起一次性连续完成,就属于大师级手法。尤其是舒畅还凭借深厚的美学修养,有针对性地替每人设计了不同风格的、适合个人气质的五官搭配,且手术进行中,针对每位模特使用的手法各不相同,这更令人叹为观止。那些护士们佩服的五体投地,浑不知这些人只是舒畅的试验品。
模特们经常需要展示身体,针对她们的隆胸手术尤其富有挑战性——要从腋下开孔,将专用激光刀送入至胸乳处,然后在不破坏乳腺与神经的情况下,通过一根细线遥控操作手术刀,进行隐蔽手术。
最重要的是,腋下刀口要极其微小,愈合后皮肤要显得要极为自然。而这一切需要对力量的高超控制技巧。在这点上,舒畅完成的不错,以至于护士们都以为舒畅是整容界的赫赫有名的人物,只是他们孤陋寡闻,没听说过而已。
这念头一起,莉莉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去巴黎求发展的想法。在这样人物手下工作过,那就是资历,那就是发展,何必远赴巴黎。
“续约?!我们这艘游艇,恐怕一年做不了几次手术,待在这儿不见得有发展,你确信想续约吗?”
“是的!先生,这艘船上管吃管住,只要每月发薪水,多一点少一点我无所谓,‘每年没几次手术’——这更好,我喜欢每日无所事事,坐在甲板上看落日。”
所谓薪水多少无所谓,莉莉只是说说而已。她并不是了廉价雇来的,这艘游艇的存在给它的雇员打上了深深的等级烙印,能力差的自惭行愧不会来应聘,来应聘的,即使是短期合同开价也不低。与此同时,为了维持形象,游艇也不会雇佣太价廉的员工。
对莉莉这么说,舒畅是左耳进右耳出,他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下病人情况,歪着头回忆了一下,只回忆起“领导视察”那种高瞻远瞩的挥手,再不记得任何护理先例。他茫然地站床前犹豫,直到护士看他的眼光不对劲了,他才想起该做点什么。
就挥手吧!这玩意应付无知最带劲。
还是领导好啊,那姿势,帅呆了,啥也不懂都能给人留下伟大英明的印象,舒畅抄起手,以“领导式的关怀”探望了他的病人……嗯嗯,他的试验品——糖豆来,没给小朋友喂糖豆,略略逊色,马马虎虎吧。
“医嘱”,莉莉在他转了一圈,讪讪走后还在纳闷:“他什么都做了……捏被角、看点滴、带着傻笑询问被麻醉的人……,可惟独没留下医嘱,这叫我怎么办?”
舒畅回舱前顺道看了一下图拉姆——制造美,尤其是亲手制造美女——这项昂贵而又精巧的事业,已彻底逗起图拉姆的兴致,在手术中虽然他只是负责在旁边递递剪刀钳子,但十数小时的手术下来,医助已累的躺倒,他到精神抖擞兴致勃发,一回舱立刻搜罗资料,准备将这一“造美”事业发扬下去。连舒畅几次招呼逗置之不理。
“罢罢!”舒畅抬腿回舱,钻进孵化器里倒头就睡。
这一睡睡了两天,这两天当中,受伤的游艇降低了速度,摇摇晃晃总算开进了摩加迪沙。
几名模特在术后10小时才从麻醉中清醒,她们惊讶地发现自己已彻底改头换面,为此惊喜交加。不过,由于整容手术后要避免大喜大悲错动了肌肉,所以她们一直忍住悲喜。
海豹号是在正午抵达摩加迪沙,可引水员直到傍晚仍未登船,海豹号只好听在外海等待。(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成功的改头换面(2)
第三十九章成功的改头换面(2)
远远听到码头传来隐隐枪声,格伦向舒畅解释:“这是座处在救济中的城市,两年来,国际救援组织一直在努力拯救这座城市,但效果不大。”
“我已失去登岸游览的兴致,”舒畅懒散地靠在船舷说:“我不下船,等船修好就走;船员放假两天。”
“不找修理工”,格伦回答:“我跟马立克商量了一下,游艇全身钒钢,当地人不会焊接……交给我吧,你只租个干船坞,剩下的,我来做。”
船上的灯火逐一点亮,几名模特在护士的搀扶下,走上甲板来活动手脚,看到舒畅与人在船舷聊天,她们不约而同走上前来搭讪。
两天来,随着水肿的逐渐消除,她们已能看清手术的效果——虽然缺乏专业知识,但只要看看护士的表情,就可以明白这项手术的完美程度。
这正是她们忐忑不安的原因,因为美丽从来都是项昂贵的事业。原本以为的小改造手术,现在成了改头换面的大手术,而且是大师级的技术水平——这收费她们是否能承担得起。
在同伴的反复示意下,拉拉自持与舒畅有一腿,抢先开口:“博士,我没想到手术这么完美……可这不是我们约定的,我只想做个隆鼻手术,可怎么……虽然,”
博士,在英语中还有“医生”的意思。
脸上的刀口让拉拉的语速很慢,她竭力想表示自己不是想忘恩负义,但她总找不到合适的词。
“免费的”,舒畅知道她想说什么:“因为术前没有征求你们的意见,所以费用全免……算我对新手法的实验吧!”
舒畅终于说了句实话。可模特们只剩下狂喜,护士莉莉凑趣地喋喋道:“真的呀?!我说呐,在手术中,博士对你们三人使用了三种不同手法,每种手法都令人惊叹……”
此时,那位医助也爬上了舱面,他仔细观察那些模特的伤痕,评价:“完美,简直是‘上帝之手’!”
这评价让模特们发出一声尖叫,医助连忙提醒:“表情,请注意控制表情肌!”
此时,引水员终于登上海豹号,在他的引导下,游艇慢慢的驶入枪声不断的港口。模特们听到越来越响亮的枪声,惊恐地钻进舱内,而正在舱内“勤奋”的图拉姆反而闻声窜出船舱。
才一出舱,图拉姆感觉一阵风向耳边扑来,他连忙转头观察,那股风擦过耳边,撞在舷窗上,发出“叮”的一声微响。
“谁?谁敢向我开枪?”图拉姆狐假虎威地咋呼。
无人回答。
迪伦笔直地挺着腰板,颇有风度地提着一个铝制LV公文箱走上舱面,他身后,巴布学着迪伦的样子,昂着下巴、鼻孔朝天地抱着两个黑色的帆布包,走上甲板。随着他的走动,黑色长条包里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
“阁下,我想,你们正需要这个”,迪伦打开公文箱,递给舒畅。
箱里躺着大大小小几只手枪,其中也包括那只GSC速射马斯特0.38运动手枪。
引水员站在船头视而不见,或者说司空见惯。
“我喜欢长家伙”,格伦摆手拒绝。
迪伦立刻扬起下巴,向巴布示意。巴布如斯响应,将长布袋交给格伦。
布袋打开,里面是长长短短的单兵武器,甚至包括火箭筒这样的强火力。
引水员继续视而不见。
“我需要登岸一趟”,舒畅拿起两只M9手枪手枪,边组装边说:“马斯特点三八太大了,不便携带,还是M9好……对了,叫兰卡来,我带他走。”
此时,一阵剧烈的枪声从码头上传来,子弹在夜空划出道道赤红的光焰,这子弹虽不是向海豹号打开,但格伦已本能地卧倒在地,巴布也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图拉姆则滚到吊车旁,借吊车厚重的钢板掩藏自己。那位引水员早已不知躲到何方。
舒畅不暇思索,下意识仰脸躺倒,手中一通忙乱,将子弹推上膛。仰脸一看此刻,唯迪伦站得笔直,他不慌不忙从箱中取出一支马格南狩猎手枪,颇有贵族气派地推上弹夹,那股悠闲味道,看的舒畅只想揍他。
“阁下,您无须卧倒”,迪伦犹自喋喋:“在这么暗的夜里、距离这么远,无论卧倒还是站着,被击中的概率完全一样。”
这时候了,他竟然跟我谈概率——舒畅翻了个白眼,怏怏爬起来。
倒是格伦毫不在意迪伦的数学权威。他继续躺着,哗啦哗啦组装长短枪支:“抱歉,迪伦,你我所受的训练不同。我的训练要求我:听到枪声不要思索,第一时间找隐蔽物。而你的训练是:随时保持风度……你可以继续站着,而我,还是躺着舒服。”
海豹号缓缓地、倔强地,执拗地向码头驶进,此时,扶舵的已换成马立克,拉吉拉丘早被枪声吓的钻进底舱。至于那位引水员,更是找不到他的身影。
枪声愈发剧烈起来,不时还传来枪榴弹的爆炸声。此时,码头上没有灯火,只有燃烧的战火越来越亮。
“维和部队那去了?这里不是有非洲联盟维和军吗?枪声响的这么密集,维和军怎不出动?”舒畅已移到船舷边。
现在离岸近了,连迪伦也不再绷着架势练潇洒,他很专业地趴在船舷,探头望向码头:“阁下,你想听大实话么——事实是:没有美军存在的维和部队,遇事能缩头就缩头。”
图拉姆插嘴:“还要加上几句:军饷能贪污就贪污;伤亡能忽略就忽略;装备能减就减——联合国贪污不是第一天了,至于非盟维和军,……嘿嘿,我看,还是靠自己稳妥。”
“阁下,我们非要进港吗?”海豹号还在前进,迪伦发出建议:“我们的船底只受到轻微擦伤,完全可以续航至蒙巴萨(肯尼亚)。而这个地方,并没有可靠的修理人员,一旦我们的船摆上船坞,那就如鱼上了煎锅,想走都不容易了。”
此时,格伦表现得越来越烦躁,像是患上了躁狂症,他频频举枪,通过瞄准镜观察岸上的动静。那位引水员不知从什么地方爬出来,呼喊道:“d3231泊位,就在前方。”
突然间,格伦站了起来,冲岸上什么地方发射了一枚火箭弹,随着一声巨响,岸上再度腾起了一股火苗,码头上一间残破的仓库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冲天。
“你又在为摩加迪沙的码头破坏事业添砖加瓦了——用我的钱”,舒畅嘲讽地笑了一下,正准备唠叨几句,船尾处再度腾起一股火苗,借助火苗的尾光,舒畅发现马立克也举着一枚火箭筒,向岸上发射。
“轰”,火箭弹爆炸。火光一闪中,舒畅发现几个腾起的小黑点,那是被爆炸炸飞的人体。紧接着,那废墟响起接二连三的爆炸声。
这会儿,舒畅听明白了——“殉爆,这是随身爆炸物的殉爆,岸上有埋伏!”(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莫名其妙的袭击
第四十章莫名其妙的袭击
舒畅话音刚落,图拉姆已扑倒那位引水员,他不由分说,一口咬上对方的脖子吸允起来。船头处,格伦开始低声嘶嗥,似乎进入暴走状态,船尾处,马立克高声喊叫:“注意,火箭来袭。”
话音才落,码头上一枚火箭弹已拖着长长的尾焰向海豹号扑来。
“倒车,全速倒车!”马立克继续吼着。
从不说话的马立克突然开口,虽然他的语音别口,但大家都能听懂。舒畅闻声一阵发呆,等他缓过神来,火箭的尾焰已紧擦船身掠过,它带来的热浪令甲板上,几张塑料休闲躺椅腾地燃起火焰。
不,“塑料”这词现在已显得太低档,现在我们都用它的洋语音译——亚克力。
“哒哒嗒嗒”,格伦的枪响了,他刮风把向岸上扫射着。舒畅滚到那长布袋边,从里面捡起一支长枪,翻身冲岸上开火。
鹰眼果然不同,舒畅一开火,连数只被枪声惊起的非洲海鸥,也被它一一击落,码头上所有移动的黑影,不管他是否属于人类,只要舒畅发觉就跑不了,两个弹匣打完,岸上已不再有移动的物体。
“我们的敌人是谁?”舒畅换上第三只弹夹,在枪声的间隙中问:“四肢不发达,头脑更简单,笨成这样子——难道他们是中国足球队的?”
“不知道”,图拉姆从引水员脖子上移开嘴,很纳闷地说:“我们好像错怪他了,这人全不知情,我从他的记忆里发现,他还是正牌引水员……这港口也没剩几个正牌引水员了。”
遭遇战吗?舒畅把目光投向首先开火的格伦。此时,马立克摘取了眼罩,迈着轻快的步伐猫腰向这里跑来。
“阁下,他发狂了,请快点安抚”,马立克指着格伦说。
不会吧,今儿又不是月圆时分。
“怎么安抚”,舒畅茫然。
“什么也不用做,到他身边去!”
舒畅一个翻滚,滚到格伦身边。
地上躺着那支贝瑞塔M82A1狙击枪,也许是嫌这枪打的不过瘾,这支上膛的重型狙击枪被扔在地上,格伦则抱着一支一挺轻机枪,疯狂地向岸上扫射着。此时,岸上已无人活动,整个码头区只剩下这一挺机枪,在孤零零地唱歌。
舒畅捡起了贝瑞塔,望向码头。他的眼珠渐渐变成红色,而后码头上的景象反映在他脑海中,被蒙上了一层淡淡血雾。血雾中漂浮着几个白点。
舒畅继续凝神,那层血雾变得越来越淡,明亮的白点逐渐变大,变成几个人型物体,他们或卧或爬,全都一动不动。
片刻后,舒畅发觉那些白色光点也不尽相同,有的亮度逐渐减低,有的仍持续保持原先光度,还有部分光点竟有增亮趋势。
舒畅举起狙击枪,瞄准那些光度持续不变的亮点——他所看到的景象是一幅红外线图,光度逐渐降低说明那人的生命正在消失,而光度变亮说明那人的心情越来越恐慌,导致体温上升。唯有光度持续恒定的人,才是大敌。
一只手按在枪机上,止住了舒畅开枪的动作。
是格伦,他现在已恢复了冷静:“岸上有我们的人,是哈根他们。你没学会分辨怎么狼人,别开枪!”
舒畅放下了枪:“怎么通知他们!”
格伦用鼻子使劲嗅了嗅:“他们已得到通知,别开枪,让他们过来。”
“熄灭灯火”,舒畅吼了一嗓子,海豹号立刻熄灭了灯火,只剩下船头识别灯一点微弱的荧光,照着船只继续前进。
“引水员怎么样”,乘枪声平息,舒畅低声询问图拉姆。
“抱歉,我不想再违反规定……”图拉姆嚅嗫地说。根据避世条约,血族传承后裔是需要批准的,尤其是外来血族。图拉姆这话的意思是:他不想赐予引水员“初拥”。
大家想听到的不是这个,格伦与舒畅齐声喝问:“快说!”
“照他的记忆,港口许久没外来船只了,尤其像游艇这样的肥差,他是抽签赢得了这次‘幸运’,在他的记忆力,全是对自己运气的庆幸。
至于码头上,据说有一伙人两天前来到这里,占据B区,准备租船出港。可现在入港的都是当地小渔船,一梭子就可打沉,所以他们一直未能如愿。
昨天,当地一个武装派别要他们缴械,于是双方开始交火,打打停停,打了一整天,他觉得B区不安全,所以把我们安排在D区,没想到,现在交火转移到了D区……”
码头上出现跑动的人影,枪声零零落落地响起,游艇轻轻靠上岸边,格伦手里的轻机枪再度刮风般响起,打断了图拉姆的话。
“这边,这边”,马立克趴在船舷招呼。
“噗通”,几个来不急跑至泊位的人影跳下大海,奋力向海豹号游来。
此时,舒畅的眼睛瞥到远处一个躲躲闪闪的人影,那人肩上似乎扛着什么,他正准备细看,眼前闪起一道明亮的光芒,这光芒刺的舒畅一眨眼,他下意识地扣动扳机。“轰”地一声,一团更大的火焰腾起。刚才那个躲闪的人影立刻成为火柱,狂乱地舞蹈着,“噗通”跳入海中。
“哈哈,传说鹰眼对移动物体最敏锐”,不知什么时候,哈根已爬上海豹号,他躺在甲板上,喘着气说:“他不该跳出来发射火箭弹,他要是继续躺着,你现在还无法确定他的位置。”
舒畅皱了皱眉头,看着破衣烂衫、遍体鳞伤的哈根:“你怎么如此狼狈?”
哈根喘着气说:“我们弹尽粮绝了!”
“知道——你们总是弹尽粮绝!”舒畅嘲讽地说。
“叮、叮、叮”,几颗子弹击打在船身,发出闪跳的火星。
“赔钱!”,舒畅怒了,船底蹭伤倒好说,那他自己弄得,可打我船身——不可原谅。
“我一般不发火”,舒畅端起了重型狙击枪:“我发火不一般!”
他嘴里吼着“赔钱”、“赔钱”,每喝一声便开一枪,枪枪见效,码头上移动的物体,譬如鸟呀老鼠呀猫呀狗狗之类的,凡是动的物体,都逃不过跟踪而来的子弹。
猫若有思想,它死前一定很郁闷——早知不当猫了。
“我来赔!”,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响起,舒畅闻声立刻把枪扔进海底。
“太好了,你妈贵姓?”
对方显然适应不了这种幽默,差点被这话噎的喘不过气来。
“这是我们的百夫长——埃里克”,哈根介绍说。
“你要不来,我们就不存在了”,面前这个长得像维京人的红胡子谦逊地向舒畅伸出手。
“人到齐了!”甲板上又一个声音响起。舒畅回身一看,就这会儿功夫,甲板上已横七竖八躺了十余条大汉。
“一个百人队——就这些人?全部?”
“没那么多”,哈根尴尬地一笑,旋即表情黯然:“我们这百人队只有30多人,这次,我们损失了一半兄弟。”
“舱里有武器……”格伦紧着献媚。舒畅从不知道,如此壮硕的大汉竟能笑得那么温柔。
“不行,我要登岸取一件包裹”,舒畅想了片刻,回答:“这里如此混乱,我们不能停留,今晚就去,明天就走。”
“我派几个人”,埃里克爽快地相应,他目光扫过甲板上躺的人,哈根首先响应:“我去!”
随即,他又补充说:“一上船我脑子就清醒过来,……我跟去!”
甲板上几名狼人也纷纷相应:“我也是,我去!”
埃里克躺在甲板上调整身体,观察着黑黢黢的岸上,若有所思地说:“索马里的武装派别,多的像乞力马扎罗山上的草,多一个少一个没人注意——去,为了保证happy先生的隐秘,去消灭他们,并销毁先生的入港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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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莫名其妙的袭击(2)
第四十章莫名其妙的袭击(2)
不能不说狼人的战斗意识强烈,被打的丢盔卸甲伤亡过半逃至此地,喘息未定又个个想回去继续杀戮。
这场杀戮持续了整整一个白天,第二天,傍晚时分,舒畅才带着几名狼人,扛着大包小包重新返回游艇。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这次,我好像也落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
埃里克张了张嘴,疑惑地看了舒畅一眼,又上下打量归来的战友,见伤亡情况可以忍受——实际上,伤者多为轻伤,且无一例阵亡——他默默摇摇头。哈根好像知道他想说什么,连忙圆场:“我们最好现在起锚——这地方待不下去了。”
舒畅喘息中顺便打量周围。此时甲板已变成了一个大要塞,留守的狼人堆起了大沙包架上机枪,船名标志已被篷布遮起,不时有狼人钻入水底,而水下叮叮当当的闷响连续不断,偶尔还有光焰传出,海水像开锅似地翻腾。
“恐怕油料不够”,这里面,拉吉拉丘最想走,但他身为船长不能不考虑更多:“我们一直用最高速航行,航油消耗巨大,现在的油料,只够用经济航速航行到霍比亚(摩加迪沙北方),而霍比亚……众所周知,那里比摩加迪沙还不如。”
“格伦在哪儿?”舒畅问。
“在水下,正使用美国海军常用的Broco焊接法进行水下焊接!”哈根回答。
“他上来后,来我舱里一趟!”舒畅说完,指挥那些狼人把包裹抬回自己舱内。身后,埃里克看着他的背影,低声嘟囔:“他战斗了一整天……天,可天色刚黑。”
“别思考……”,哈根在他背后轻声提醒:“我刚才问哈根,他们最近的行程疑点太多,综合伯爵的态度,我也认为这里面有问题。可我们现在不能思考。”
埃里克面色大变:“你是说……上帝!……一个能在白天活动的吸血鬼?”
“也许”,哈根颇为含糊地说:“谁知道呢,据说,某人已发明了抵御阳光的方法,可短暂行走于阳光之下……这是个科技时代,万事皆有可能,不是么?”
“‘短暂行走于阳光之下’——这办法百年钱就有了。”埃里克闷闷地嘟囔:“可他……”
“我说的短暂,是指连续两三天”,哈根低声回答:“据说,这事与范·布伦有关……我们还是别谈了吧。”
格伦“哗”地钻出水面,冲众人摆出一个“ok”的姿势,舱面上响起一片欢呼声。哈根不引人注目地连续向他打了几个手语,格伦点点头,抓住船上悬下的绳索,翻身爬上船面,也不理会欢呼的人群,一声不响地往舒畅卧舱行去。
“我现在想知道,此时此刻,你听我的命令还是听哈根,或者埃里克的”,卧舱内,舒畅直截了当地问格伦。
“你的!”格伦毫不犹豫地说。
舒畅满意地点点头。
他这话的意思是问:在埃里克、哈根都在的情况下,格伦属于狼人队伍,还是属于海豹号。格伦的回答令他很满意。
“下面一个问题是:马立克是不是狼人!”
“不是!”
舒畅静静地等格伦解释,可格伦除了那句“no”之后,再无回音。
“好吧,就像你说的,一个老兵,一个退役老兵,只想安静地躲起来渡过余生——我就不追问了。他还是那个又聋又哑的老兵,不是吗?”
“他是聋了!”
“但他不哑!”
仍没有解释。
“罢了!说正事吧……范·布伦小姐送给我们一件礼物——足以驱动火箭发动机的几节核电池,我听说这种电池有辐射泄漏,所以,一般只用在太空飞船上,我们可用来做什么?”
“可以用!血族有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所以他们并不在乎那点核辐射,从它被发明出来后,许多血族都私下用它做自己的能源——有它在,血族使用耗能巨大的空调、冷冻设备,才不会令人感到诡异。”
“如果用来驱动海豹号的马达……”
格伦抢着说:“那么,我们的行踪将更飘忽不定——我们可以把油舱改装成淡水舱、食品舱,甚至武器舱,然后,加油对我们来说只是掩饰,我们能出人意料地连续不靠岸航行,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世界任何地方……”
“47年——按照箱内说明书的介绍,我们可以连续航行47年,才耗尽它的电能,但辐射问题……”
“阁下,安装好的核电池是封闭在厚实的铅箱内,只有更换的时候才有核泄露。”格伦解释说。
“好吧”,舒畅一指脚下两个大箱子:“它就在这儿。按功率换算,它足够支持马达全速运转,还能带动我们的照明、空调、通讯电路……去把它安上。通知拉吉,立即起锚。”
“遵命”,格伦顿了一顿,又补充说:“阁下,我建议你见一下埃里克!”
舒畅没有先见埃里克,他先找来了迪伦。“我们的病人还好吗?”他问。
“好得很——阁下,我们的医助给士兵们包扎了伤口,目前,所有伤员都已得到安置,此外,拉拉小姐她们也得到了应有的照顾。”
“我有一个问题——现在,我们已经没必要去西班牙了……嗯,正确的说,是没那么迫切了,现在我需要一个地方,能够躲避阿萨迈族的地方。
我怀疑,在码头邮局,有人已盯上了我,这人很有本领,我屡次未能甩脱,后来我忍无可忍,曾开枪恐吓。但以我的目光竟然无法锁定他的位置——这人很擅长利用人群与建筑物隐蔽自己,而且,他对我充满敌意……”
迪伦打断舒畅的话:“他身上有骆驼味吗?或者熏香味?”
“什么意思?”
“沙漠里生存的人,他们朝夕与骆驼相处,缺乏水源令他们不常沐浴,所以身上常有股骆驼的汗味。为了掩盖这汗味,他们喜欢用香料熏衣——因而,他们身上总有这两股味道——骆驼味与熏香味,就跟印度人身上总有股咖喱味一样。”
“有!”
“那么,当他靠近你时,你有恐惧感吗?”
“有!”
“一千多年来,阿萨迈族以血族为食,生存的竞争让血族对他们的接近产生了恐惧感,下意识地想躲的远点——这是一种血族的自我保护功能!……现在,我问最后一个问题,阁下,他给人一股腐尸的感觉吗?”
“腐尸?——我不清楚!”
“当人死亡后,尸体开始液化,这种体液粘到人身上,气味往往数月难以消散,这味道普通人嗅不到,但可以感觉到它的存在——那是死神的味道!阁下,你感觉到了吗?”
“抱歉,我压根没有这一经历,体会不了那种感觉!”
“阁下,我建议你去悉尼!”迪伦端直了身子,郑重地说。(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7克拉的眼泪
第四十一章7克拉的眼泪
舒畅沉默片刻,平静地说:“请埃里克来吧!”
迪伦微微躬身:“阁下,我这就安排飞机——到了悉尼,模特们的伤口应该好了,我安排她们乘飞机去法国。”
舒畅默默点头。
埃里克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着哈根与一名随从同行,手里还拎着一瓶普洛玛莉茴香酒,乐呵呵地向舒畅发出邀请:“嗨,happy,喝一杯,为我们安全离开摩加迪沙,为我们的友谊,为我们相识,happy!”
埃里克前一句happy是称呼舒畅,后一句是祝酒词,两句话连在一起,格外有味。可舒畅听了这话,翻了翻白眼:“你happy我不happy,见到你们,我又要破费,还要用我的酒来庆祝……天哪,是普洛玛莉,这酒我藏的好好的,你怎把它找出来的?”
埃里克使劲耸了耸鼻子,嘿嘿笑着:“世上没啥能躲过狼人的鼻子,尤其是酒,而且是好酒。”
哈根也没理会舒畅的吝啬,他笑呵呵地到了三杯酒,叮叮咚咚向杯中放冰块。透明的酒液遇到冰块,只用1秒便混浊起来,变成乳白色的悬浊液。一股浓厚地茴香味淡淡地飘散在空中,埃里克迫不及待地举起杯子鲸吞而下。
“啊欠!”他响亮地打了个喷嚏,随后他简洁地赞叹说:“酷!”
茴香酒在希腊就叫“Ouzo”,传统上,喝茴香酒就需要打个喷嚏。而茴香酒中最好的品牌是普洛玛莉。
这种酒中的茴香精油稀释或者冷凝后,会结晶成白色体。它如八角卤水般的味道一开始着实让人难以下咽,但就如老烟枪般,希腊茴香酒迷们深为这奇味上瘾,就如法国人痴爱苦艾酒一样。
舒畅接着举起酒杯,慢慢酌下这杯苦酒,轻轻放下空杯。哈根还要给他斟上,他摆手止住了。
“你们打算在哪儿登岸?”舒畅把杯子扣过来,示意自己不再需要。
哈根毫不勉强——反正是舒畅的酒,他自己不喝也不能给他剩下。他向自己杯中添足了满满一杯,也没顾上回答便狂饮起来。
“真是好酒——”,埃里克放下杯子,那位随从马上接过酒瓶,为众人添酒,自己也斟上一杯。乘这功夫,埃里克回答道:“在哪儿登岸——随你安排!”
“下一站:悉尼”,舒畅平静地回答:“我在岸上发现了阿萨迈人,我必须躲开他们,所以我改变了行程。迪伦可以给你们安排一架水上飞机,你们可以在中途任何地方离开。”
“阿萨迈人——哈!现在你更需要我们了。狼人的鼻子加上吸血鬼的眼睛,才是对付阿萨迈人的最佳组合。好,飞机来的时候顺便拐去贝鲁特,把那两个狼崽带来,他们会对你有帮助的,至于我们,就不掺和了,我们随你安排,在中途任何地方登机,而后直飞孟买。”
“不”,哈根插话说:“去吉布提,我们需要哪些军火。”
“怎么?”舒畅被这句话弄懵了。
“我们……遇到接应后,向外突围,可越向北阻击越顽强,所以我们只好掉头向南,来到了摩加迪沙,所以,我们并未得到你放在吉布提的军火。”
舒畅坐回到椅子上,慢悠悠地说:“那些阿萨迈人,是不是一路追踪你们,而来摩加迪沙守株待兔的?”
“不清楚……我不认为他们会知道我们间的联系,我想这可能是个巧合。你从吉布提出来后,没出现在苏伊士运河附近,他们肯定要去南方港口寻找。我认为,如果你去蒙巴萨、达累斯萨拉姆,或许也能遇到他们。”
“为什么?”
“两个原因——”哈根竖起两根手指:“第一:阿拉伯是他们的地盘,他们能轻易数清每艘通过红海的游艇,所以,你在不在红海,一目了然。
第二,你的游艇属于中型游艇,而印度洋很大,你不可能沿途不加油穿越印度洋,所以,只要他们守住亚丁,就可以确认:你还在非洲东海岸,你也只能在非洲东海岸。
然后,只要测算你的油量,就可以确定你的补给点——这一切都是小学数学,就这么简单。”
“幸好……”舒畅心有余悸地擦了把汗。没想到他留下这么多破绽。
“幸好,你现在不是游艇了,你是医疗船”,埃里克咂了咂嘴,又给自己到上一杯普洛玛莉,继续说:“我们走的时候,会帮你带走那三位姑娘。我们会替你掩饰,这算免费帮你……喏,你的酒钱。”
埃里克随手抛到桌上一块亮晶晶的晶体,奇形怪状,丑陋不堪,唯一值得夸奖的是它体积不错。舒畅顺手捡起,端详片刻,不自觉的咂了咂嘴。
“怕有20克拉吧,不过,这石头里有天然石缝,加工出来会裂成七八克拉的几块,抵酒钱是够了,但我的军火、我的游船受伤,我租飞机的费用……血钻血钻,每粒都带着鲜血啊,我流的心血,哗哗地……”
“够了”,埃里克镇定地再抛出一块稍小点的晶体:“加上这块,够了吧?”
“不够”,舒畅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再加上一条销售渠道,我认为这还不够!”
哈根立刻插话:“你说的我都知道——格伦告诉我们,你找到了一条销赃渠道,在吉布提。可血钻销赃并不想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原石毛胚并不值钱,值钱的是加工工艺,那些华商只要敢找人加工,立刻会被逮捕……所有的加工商都被钻石协会控制,他们不可能直接销售毛石。”
舒畅得意地晃着脚,这一刻,仿佛有无数小恶魔在他头上转来转去——不,小恶魔哪有他歹毒,应该说——“有无数小舒畅在他头上转来转去”。
“谁说‘所有的加工商都被控制’,你眼前就有一个不被控制的加工商,他制造的赝品常被人当作真品买卖,你认为他的手艺会差吗?”
埃里克张着嘴,发了半晌呆方醒悟过来。
“我给你提成”,他爽快地说:“你需要什么机器,我帮你采购。”
“迪伦——”舒畅点醒对方:“那家伙一直待在大户人家,买点加工设备还有问题吗?”
科技进步到现在,钻石加工已不需多少名师技艺了,强大的计算机可以根据毛石的纹路做出切割建议,工人们依此将毛石手工切割,而后嵌镶在数控机床的刀头上,其后的工作都由机器负担。其中需要的手工技艺,远比不上制作瓷艺术品复杂。舒畅对此充满信心。
“你们现在需要做的是,到世界各地购买钻石样品,我需要尽可能多的了解钻石腰线的秘密,把那些腰线徽记扫描下来,在我们自己加工的钻石上,刻上不同徽记,冒充正规钻石商出品——这不是销赃了,而是走私……”
“价格至少贵三成”,哈根两眼发亮地附和:“你有个纳瑞林珠宝店出来的小伙计,自己也是个伪造高手;你的船游荡在公海,拥有强大的防空能力,我们的货物交接可在公海上完成……”
“就这么定了”,埃里克拍板:“纳瑞林那里,我们交付毛石的一半,另一半留在海豹号!”
“干杯!”三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叮当的响声。舒畅仰脸喝下这杯酒,心里止不住的乐。
好呀,这下游艇上人人有事干了——兰卡加工钻石、图拉姆负责网上业务,其余人各负责保安、护卫、驾驶,人人都在做牛做马,外快哗哗地——混吃等死的梦想终于实现了,生活啊,happy!
太阳再度升起时,舒畅心满意足地躺在二楼小宴会厅,仰脸望着头顶上透明躺椅(天窗),心满意足地听着格伦与迪伦汇报。(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7克拉的眼泪(2)
第四十一章7克拉的眼泪(2)
游艇一般都带有双套动力系统,一套是电动,一套燃油动力。这样,在燃油将尽的情况下,可利用潮汐发电带动马达缓速航行,并寻找最近的加油点或者发出求救信号。否则,在茫茫大海上,一旦游艇油料耗尽,只有等死的份。
格伦的话儿并不复杂,三下五除二就搞定,所以他的汇报简单。但腾出一个百吨的油舱之后,涉及到问题就复杂了。格伦不得不继续待着,等待舒畅征询他的意见。
“我们可以留下20吨油,在舱面上附上浅浅一层,下面安装隐秘舱室。油舱左右设置两个水密舱,平常可增加浮力,出入油舱时,可把油料注入这两个水密舱。这样一来,检查人员只会看见满满一舱油,而我们所有的设备隐藏在油舱之下……”迪伦介绍说。
“行了行了,详细方案我不听,你看着办吧”,舒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补充说:“多去几个偏僻海港,多注册几个船名,我需要随时换名玩……嗯,图拉姆在哪儿,今后计算机这块交给他了。”
“图拉姆……”迪伦最挂上了微笑:“他最近发现了血腥之美……”
打从舒畅给人做完整容手术后,图拉姆从血肉横飞中发现了创造美丽的乐趣,他整日恳求船上闲散人员垂钓,晚上忙着解剖那些垂钓物,在鲜血淋漓的气氛中发掘美丽。这几日,他已经如痴如醉,甚至忘记打游戏。
舒畅笑着摆摆手:“我们在马尔代夫海面停泊,那附近船只稀少,等飞机到后……”
甲板上响起悠扬的歌声,这是某个模特唱的,听得出,由于伤口原因,她竭力避免用力嘶唱,歌声反而因此带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它极尽悠扬,极尽哀怨,却显得哀而不伤。仿佛低声诉说,婉婉倾诉。
舒畅停住话,好奇地问:“谁?”
迪伦侧耳听了听,摇头说:“今早,我已通知她们:有飞机来接她们去巴黎。也许是心情愉快,谁知道呢?”
格伦耸了耸肩,插嘴说:“呻吟!”
“什么意思?”
“这种压低嗓门,从喉咙里发出的颤音,跟呻吟的音阶完全相似”,格伦说到这儿,盯着疑惑的舒畅回答:“必有人熟悉这种低音。”
“哦!”舒畅一点没不好意思的感觉:“明白,是拉拉。她唱的什么?”
“Confrontedyouatdreamland,Iwepttearsinweightofsevencarat!”
这首歌是《面对梦境中的你,我流下了7克拉的眼泪》,歌中说:
“太阳让我懂得了乐观为人。
月亮让我懂得了冷静处事。
上帝让我懂得了谦容忍让。
死神让我懂得了获取能量。
你让我懂得了爱的价值所在。
面对梦境中的你,我流下了7克拉的眼泪。
我向你微笑。
我孤独地行走在漫长的旅途。
为不被宽恕的过往。
为没有填补的缺憾。
为未曾兑现的诺言。
为了重逢。
不为任何。
只为你。”
“死神让我懂得了获取能量……”舒畅咀嚼着这句话:“咦?!死神让我懂得了获取能量——谁告诉她的?”
格伦简单地回答:“妄想!”
迪伦忠实地向舒畅解释格伦的意思:“格伦先生以为你的了妄想症,这种病症表现为:总怀疑被周围人出卖、迫害、虐待……可我认为,大人的症状并不严重。”
什么什么,还不严重呐,这不就是说舒畅瞎猜吗——还文明人,骂人都骂得这么弯弯绕!
好吧,我不跟你计较。
“可这首歌……”
“阁下,这是首流行歌曲,已流行许多年了,它说的是某女人离开爱人的依依不舍,我保证,其中没有一克拉血族成分”,迪伦彬彬有礼地解释。
“离别的歌曲有很多,可她为什么选这首歌?”
“天知道……”,格伦咧咧嘴,回答:“也许,是为了七克拉钻戒!”
迪伦板着脸,一丝不苟地继续解释格伦的话:“这首歌很流行,自它流行后,‘七克拉钻戒’就成了富人们约定俗成的一个谚语,意思是:奢华而富庶的、带有炫耀性质的求huan——我特别提醒阁下:是‘求huan’而不是‘求婚’。”
“明白——这不就是包二奶专用克拉数,谁不明白?谁?”舒畅眨眨眼,闪电般计算七克拉的价值——150万港币起价,纯净度、加工工艺好的卖1000万也挡不住。
啊!!一夜情要花这么多,太败家了。
“好了好了,我们别谈拉拉的眼泪有多重了了,各位,忙去吧。”舒畅立刻转移话题。
是我们要谈的吗?——迪伦纳闷地起身告辞。格伦跳起来,特地走到舒畅身边,歪着头端详片刻,直到舒畅被看得心里发毛,准备发火,他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声不响地走了。
“搞啥额,都怪怪的”,舒畅郁闷死了。冲天花板发了一阵呆。
一阵嬉笑声渐渐走近舱门,他连忙撸了把脸,顺手拿起一本医学杂志,装出专心致志的样子,等待舱门敲响。
“博士,不打搅吧?”拉拉从门缝里探进头来问。
“啊,不,我刚才还在听你唱歌,唱的真好”,舒畅放下书本,笑着迎进几位美女。
“你喜欢,好呀,等我伤口愈合后,我每天唱给你听!”拉拉喜笑颜开。
“先生,真的真的真的很感谢你”,其中一位模特真诚地向舒畅说:“先生,您不知道,作为黑人模特,能做到像纳奥米那样的很少,大多数黑人模特只能挣扎于底层社会。我们离开吉布提时,心里忐忑,对前途很茫然。而你给了我们信心。先生,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
“……我们”,另一位模特补充说:“先生,是我们全体感谢你。你不知道,做模特,身材好只能做报酬最低的服装模特,如果加上美丽和性感,就可以升级为珠宝首饰模特,像克劳馥辛蒂亚、像纳奥米。
现在,先生不仅给了我们好身材,还给了我们一付性感美丽的容貌……先生,你改变了我们一生,可我……”
“我们”,拉拉加上一句,以手抚胸:“博士,我知道手术极其完美,这样的手术,凭我们的收入根本支付不起。我们商量了半天,想问一下博士:您需要我们做什么?”
“什么也不用做”,舒畅再度肯定地回答:“你们的手术全免费……好吧,也许在将来,我会让你们帮个小忙!我可以保留这个权利吗?”
“博士,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您召唤”,三名模特郑重发誓:“我们欠你一个请求,我们随时准备偿付。”
听到这里,舒畅突然表情一凝,他想起自己忽视了什么。心里变得火烧火燎。
整容手术过后要避免多说话,减少表情肌运动,几位模特都是追求美近乎偏执的女人,说完正事后,她们稍停片刻立刻告辞。拉拉曾想多留一会,可舒畅却没有挽留的意思,她也顺势告辞。
美女们一走,舒畅立刻唤来马立克,劈头就问:“埃里克说他将负责带走那些女孩,这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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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斯卡波罗集市的告别
第四十二章斯卡波罗集市的告别
马立克笑了,他打了几个手势。
舒畅立刻不满地说:“别装了,我知道你能开口。”
马立克哑声笑着,口音别扭地回答:“阁下,这个意思通常是说——把她们沉入海底。我们现在唯一的破绽就是她们,掐断这条线索后,我们就彻底擦去了身后的脚印,不是吗?”
舒畅将身子重重地靠回椅背,缓缓地摇动着脑袋,缓缓地。
原来如此。
怪不得人人都不在乎这群美女是否探知了隐秘,不在乎是否是她们为海豹号招来追索,更不在乎狼人重返吉布提是否引来追踪……原来,她们的命运早已决定。
格伦走的时候,曾好奇地上下打量舒畅许久,他不能理解舒畅怎能眼看这群人踏上不归之路,还假痴不癫地关心对方唱什么山歌。
所以有都以为舒畅早已知道,可惟独他不知道——生命,原来可以被这样忽视。
“太阳让我懂得了乐观为人;月亮让我懂得了冷静处事;上帝让我懂得了谦容忍让;死神让我懂得了获取能量‘你让我懂得了爱的价值所在。
面对梦境中的你,我流下了7克拉的眼泪。
我向你微笑,我孤独地行走在漫长的旅途。为不被宽恕的过往、为没有填补的缺憾、为未曾兑现的诺言、为了重逢。
不为任何——只为你。”舒畅轻声哼着这首歌,一遍又一遍。
良久,他方开口:“不可改变吗?”
“嘿嘿,我们是一群妖魔呀……除非,你想引来无尽的追踪!”
“追踪……我在岸上曾遇到一次追踪,迪伦怀疑对方是阿萨迈人”舒畅仰躺着,回忆说:“那人……一想起那人我就感到出奇郁闷。
当时,我在前面走着,街上有零零星星的人,我注意到背后敌意的目光,我不想让街上人感到突兀,所以总借助墙角店门这些环境物转身,想查看背后跟踪的是什么人。
可令我郁闷的就在于此,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对方,但我每次转身,他不是躲在另一张脸后,就是窜进一间路边商店——时机掌握的恰到好处,仿佛我的动作都预先向他申请,所以他对我的行动了如指掌……”
“这是最基本的跟踪技巧”,马立克打断舒畅的回忆:“间谍培训的毕业考核——口香糖跟踪术。
他能预判你的动作,你觉得很神奇?其实很简单——人体的运动轨迹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杠杆运动。而杠杆运动的关键就是获得力矩。也就是说,人类的大多数运动,其行为先兆就是寻找力矩。
比如,一个坐着的人想要站起来,他首先要把身子前倾,以获得站立起来的力矩,如果这时你按住他的肩膀,让他无法获得力矩,他就无法站立——因为,杠杆运动,没有力矩他使用的力量就是无限大。
怎么‘杠杆’……连这儿也不懂?好吧,我解释详细点:所谓站立动作,就是把自己的身体当作一个杠杆,支点、重心在肚脐,倾斜身体,肚脐之上获得腰力,肚脐之下获得腿力……没有倾斜,你所有的力量作用在一条直线上,你永不可能站起。
明白了?……转身动作也是个杠杆运动,这时,身体中线是杠杆的支点,你必须倾斜肩膀获得力矩,左倾是向右方发力,反之相反……你明白了。
所有人体运动的先兆,就是身体重心的摇摆——这就是运动学。一个好的间谍,能根据对方身体的细微变化,提前把握对方行动的方向……若能更进一步,打断对方对力矩的获取,那就是最高明的拳师了,我们一般把这类拳师成为‘人体指挥家’。”
“明白,你的意思是说:那人也许是阿萨迈人,但更可能是个受过培训的间谍。”
“对——各国间谍的毕业考核都大同小异,而其中第一课就是‘追踪’,至高境界是:明明对方知道你在跟踪,但他却拿不到把柄,无法当街做出剧烈反应。
曾经有个学员,在毕业时把一个偷情的丈夫当街逼疯——他获得了对方妻子的感谢,但却被特工组织开除,因为他最终暴露了。”
“你的意思是说,那人快要把我逼疯,却又令我无法甩脱——他的考核很优异!”
马立克含笑看着舒畅,突然问:“你为什么岔开话题,你在躲避什么?”
“什么,……没,……,我只是想知道,那人怎会在摩加迪沙跟踪我,这其中……”
“这都不重要”,马立克宽厚地笑着:“阿萨迈族也好,卡玛利拉盟会也好,魔党也好……该来的早晚要来,躲避永不是办法——你回避一切,回避不了自己的心。”
“心……”舒畅沉默片刻,回答:“我不能忍受……放她们走,这是我的最后决定。我还是船主,不是吗?”
“这就对了”,马立克鼓励地拍拍舒畅的肩膀,粗鲁地说:“这是妖魔第一课:当做便做。因为无论选择什么,终究要面对——我们是妖魔,不是吗?
选择生活、选择工作、选择职业、选择家庭、选择他妈的一个大电视。选择洗衣机、汽车、雷射唱机。选择健康、低卡里路、低糖。然后在一个星期天早上,搞不清自己是谁,选择在沙发上看无聊透顶的节目,往口里塞垃圾食物。一边选择你的未来……
但你干嘛要如此做?你也可以选择生死搏杀,选择挑战死亡,选择颓废,选择不作为……理由呢?没有理由,我们是妖魔,还要什么理由?”
原来上帝把所有人都骗了,因为地狱才是最美的!佛知道真相,所以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不来颓废,谁来颓废?”,舒畅咧开嘴,无声地笑了:“当做便做——停船!让运输机起飞,来这里跟我们汇合……它带来追踪也罢,带来风暴也罢,就它了。让拉拉她们安全离开,带上她们的形象设计师,我不想再看到眼泪。”
“必然有眼泪”,马立克爽朗地笑着:“只有死人才没眼泪。”
这命令传达下去后,迪伦先是一愕然,而后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这不可能,我们要采购的东西只有美国能买的到,从哪儿起飞的飞机要跨越整个太平洋,才能飞到印度洋中心,怎么可能一点安排都没有,就让飞机起飞。”
格伦听到这消息,倒是满意地点点头。“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他劝解道。
迪伦明白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说:停船——这个命令可以先执行,至于让运输机起飞,不着急——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
接下来几天,海豹号停泊在海面,以肉眼难以辨认的的速度,悄悄地向澳大利亚飘荡,舒畅对于迪伦玩的漂移伎俩视而不见。当初他决然下令停船,只是受马立克鼓动,觉得不慷慨激昂一把,对不起激荡的心情。而冷静下来,他也明白,游艇若立刻停泊的话,位置离海岸太近,近的可以被搜索飞机或岸基雷达轻易发现。
游艇最初的停泊点接近当初舒畅抛铜棺的位置,进过数天“飘荡”,游艇越过塞舌尔海域,接近马尔代夫。舒畅也放开了心情,继续混吃等地的生活,每天也就是关心下美女的乳房,与模特交流一下解剖学,顺便……
哎,最遗憾的就在“没有顺便”。因为模特们的刀口愈合缓慢,过于奔放的情感交流会令她们的刀口崩裂,所以舒畅只能过过手瘾嘴瘾,一点“顺便”的事都做不了。
至于船上的狼人,那就更惨了。原先船上没外人,模特们也暴露惯了,不介意舒畅采用免包扎法处理她们的伤口,而现在船上多了一群狼,虽然模特进出不再方便,但由于停泊地处于热带,为避免伤口化脓,她们也只好继续把伤口暴露于外。
于是,整船的恶狼日日看见美女赤裸相对,在他们面前展示姣美身材,却连抱抱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过过眼瘾,那股邪火可不得炙热燃烧。直到……直到传来运输机起飞的消息。
这段海上飘荡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舒畅白天与马立克交流战斗技巧,晚上抱抱美女钓钓鱼泡泡澡,不知不觉中过了12天。等运输机起飞时,海豹号刚好漂移至查戈斯群岛。
“今晚抵达……此地正好”,听到运输机起飞的消息,埃里克煞有介事的仰望暮色降临的天空,精神振奋:“这地方鸟不拉屎,只有军机出入,绝好!”(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斯卡波罗集市的告别(2)
第四十二章斯卡波罗集市的告别(2)
“绝好——怎么说的?也不看看这啥地方”,打从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后,舒畅的脸一直是绿的,那是种苦胆色:“还‘绝好’,一不小心,我们可要跟海底鱼鳖做伴。”
查戈斯群岛什么地方,这是英国领地……嗯,后来英国人又把它租给美国佬,美国佬“为了全人类的和平,为了印度洋人民群众的安全”,对这里的原住民进行了暴力拆迁,而后把这儿建设成海军补给中继站。
这可是亚洲暴力拆迁的大本营啊!而且美国人还酷爱“误炸”。自从美国人来后,这里已划为军事禁区,只准美军飞机出入,偶有其他船只飞机进入,美国人“误炸”没商量。
最近,美国佬又承揽了阿富汗与伊拉克的暴力拆迁工程,群岛上空,战略轰炸机日夜起落不停地,正是最紧张的时候,如果那个美国小子在天空看海豹号不顺眼,只消手指微微一动,那又是一起“误炸”了。
此时此刻,不去惹人注意已够提心吊胆的了,还招一架运输机来闯禁区——这不是肥猪跑进屠户家,或者,中国足球队遇上巴西队——找死外加八个零!
“不必担心”,埃里克看舒畅苦着脸,有点不忍心,他上前拍拍舒畅的肩膀,说:“别把美国佬看的神通广大,他们只能在雷达屏幕上看到我们,可我们知道美军敌我识别信号的编码。”
“一艘小船误入,美国人可能不暇理会,但一架飞机……”舒畅还是不放心:“我认为查戈斯群岛以南更空旷,更加人迹罕至。”
“嘿嘿……查戈斯,还有一个称呼,叫‘海豹(突击队)的熔炉’,美军的‘海岛求生’训练都在此完成——我恰好有几个熟人在查戈斯服役,他们从伊拉克带回许多好东西,作为一个古董商人,你不打算登岛采购一番吗?”
正说着,寂静的海面上响起轻微的摩托艇声,这声音细不可辨,但夹杂在涛声中出现,说明对方已经很接近了。舒畅瞥了一眼埃里克,见到对方只顾举起望远镜张望,很没面子地用传声系统质问拉吉拉丘:“船长,我们的雷达、声纳系统,有没发现船只接近。”
“不可能发现”,埃里克连望远镜都没放下,插嘴说:“他们用的橡皮艇是特制的,民用雷达、声纳系统不可能发现他们!”
拉吉拉丘迟钝地回答终于传来:“老板,我好像发现了一艘潜艇,就在我们船下……它什么时候出现的?”
还有这样的笨人,守着各种先进仪器,竟然问甲板上的舒畅。
“民用的……”,埃里克一语道破原因:“等我……要知道,海豹突击队训练,耗费可是很巨大的,我们正好补充点弹药,这军用品……”
“你走了,飞机怎么办?”舒畅追问。
“没问题——飞机是来运送货物的,采购点美军收藏品,正好打包运走,长官们对这种事都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太深入,他们不会干涉。”
埃里克拍拍舒畅肩膀,补充说:“在美军飞行禁区里做生意,正好隔绝一切雷达信号,等再度驶出禁区时,你想扮成谁都行……我今晚就回,天亮飞机起飞,不耽误。”
天渐渐亮了,橡皮艇送回了埃里克,此时,狼人们一把飞机运载的东西写下,两名贝鲁特来的小狼孩一路心情紧张,现在总算抵达安身之处,马上蒙头大睡。埃里克看望了睡梦中的狼孩,立刻指挥手下全副武装登机。几名模特也拿着自己行李,欢欢喜喜地向舒畅告别。
此一去,她们将开始全新的生活。
大海是美丽的,游艇生活是豪奢的,她们此行获得的收益是巨大的,然而,日日对这一望无际,了无人烟的浩渺,终是有厌烦的一天,所以模特们对能重回人间,充满了激动。独有拉拉恋恋不舍,她揪住舒畅的衣袖,喃喃地说:“你说还想听我的歌,我现在拆了线,给你再唱一首吧。”
拉拉并不知道她曾在死亡边缘转了一会,临登机前,埃里克还找舒畅确认此前的命令。她快乐地向舒畅展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拨动吉他弦,目光却带着浓重的忧郁。
两三秒后一段音乐的前奏响了起来,一种熟悉的心痛从舒畅胸口蔓延开去。仅仅那几下拨动琴弦,几个不多的音符蹦出来,但它们却具有惊天动地的穿透力,顿时,将舒畅的心灵击倒。
舒畅喘不过起来,他身体贴上了滚烫的舱壁,企图平静那激动的难以抑制的心情。
空中飘舞的每个吉他音符,都带着拉拉忧伤的微笑,如此忧伤。
她的眼神年轻而悠远。
“这个调子……好熟……它让人听后有种好想失去了什么的感觉!”舒畅轻声自语。
“是《斯卡波罗集市》!”迪伦在舒畅身后,一板一眼地解释说、
原来是《斯卡波罗集市》——这是一首源自中世纪的迷歌,在电影《毕业生》中曾作为主题吟唱。
拉拉唱了起来,这样寂静的黎明,歌声水银一样流泻、月光一样漫溢,轻柔而清晰,就象梦里谁澄清的眸子,有着北方秋日天空的颜色。
这一刻,舒畅发现自己好惶恐,就想蹲在原地把头埋起来。
我是一个孤独的人,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我在等着谁?我在找着谁?我错过了谁?然后才觉得自己没理由不孤独。
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时,舒畅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谁说——“好歌都是前世听过的”,难道他前世在天堂听过这首天籁之音?来这个世界时那音符就已融在基因里,所以再次听到就很亲切,很不陌生?
一切皆有可能!
据说,斯卡波罗集市是古代北欧的维京人在英国建立的大型集市,每年8月会有为期45天的交易商会,热闹非凡。而在斯卡波罗集市抓到的小偷常被街头法*判处树上吊死,于是“斯卡波罗集市”这个英文词组也意为“没有先兆”。
那时大约是中国宋代。
而这首歌中,主人公的爱人不告而别,让主人公无从追寻,仿佛毫无先兆,因此这首歌定名为“斯卡波罗集市”,它是一千多年前的寻人启事——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歌中用芫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作为寻人的标志,令整首歌显得那么芬芳,那么艳丽。
在中世纪,这四种植物各有寓意——芫荽代表毅力;鼠尾草象征流失的数千年时光;迷迭香表示忠诚,挚爱和挂念;百里香象征勇气,在中世纪时骑士的盾牌上就有他的女人给他绣上的百里香的图像。
在这首歌中,垂头丧气的歌者用这四种在中世纪众所周知的植物,期望他的心上人能够用爱的温柔来消融他们之间的误会和痛苦,用毅力来度过他们分离的艰难时光,用忠诚来陪伴孤独的日子,用勇气去挑战那些不可能的事情并最终回到他的身旁。
“朋友,你要去斯卡波罗集市吗?”
世界也是一个大大的斯卡波罗集市……
飞机在水面上滑翔一段距离后开始腾空,并轰鸣地向云层深处飞去,图拉姆望着飞机渐渐远去的身影,突兀地问:“她分明是想留下……你为什么不留她?”
“鱼和鸟可以相爱,可它们在哪里筑巢呢?”(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摸上来一个炸弹妞
第四十三章摸上来一个炸弹妞
“鱼和鸟可以相爱,可它们在哪里筑巢呢?”——舒畅这句话让图拉姆思量许久。
“鱼离不开水,鸟离不开天空。如果相爱的它们在天空筑巢,鱼将为了爱而失去生命,反之,鸟将为爱而抛弃生命——终有一方为爱而死,难道这就是它们的宿命吗?可那真的是爱吗?”
有谁知道?
舒畅已经返回二楼的宴会厅,这间宴会厅已被舒畅恶意地命名为“ju花”,马立克正在厅里等他交流战斗技巧。涛声的间隙中传来底舱频繁地叮叮声,那是格伦在倒腾新到的货物。
格伦如此折腾,并不全是一身精力无处发泄而没事找事。这是船舶航行的必须。
船舶的货物装载是一门学问,在海事学院里甚至被当作博士课题。因为海上波涛起伏,如果船舶货物摆放不合理,很容易被大风巨浪吹倒打翻。
一般来说,为防止船只倾覆,装载货物的重心要恰好位于船只中线。为能让船只操作灵活,这个重心还要尽可能低,尽可能与船只本身重心吻合。
因为货物装载要求严格,所以,基本上船只每添加(减少)一次货物,都要进行全船调教。
大多数船只都是通过压舱水和油舱来平衡船只重心的,不过,现在海豹号燃油消耗殆尽,而运输机运来的货物又都是船上必须的装备,所以格伦只有挥汗如雨将它们彻底摆放到位,以求一劳永逸。
图拉姆在船头发了一阵呆,此时,运输机的身影已消失在夜空,船上各舱室的灯火已经熄灭,连驾驶舱的灯光也因船只停泊而熄灭,唯有“ju花”厅内灯火通明,人头晃动。海面上除了轻微的波涛外,似乎还响荡着《斯卡波罗集市》的轻吟,底舱格伦的劳动声,透过狭窄的舱口传出,仿佛这首歌的画外音,模糊中透着无奈。
“生活就是这样”,图拉姆叹了口气,准备返回舱室蒙头大睡。可他的抬起的脚在空中顿了一下,方若无其事地落下,走过舱口时,他好像无意地盖子盖上——通向底舱的门关上了,甲板显得更加黑暗。
事实上,当图拉姆的脚停顿在空中时,整艘船都仿佛顿了一下,底舱格伦的脚步突然中断,ju花厅内晃动的人头也同时凝固——他们如此一致都处于一个相同原因:船尾发生一下轻微的起伏。
按说,停泊的船只受波涛的冲刷,都会节律性地轻微摆动,这种节律顽固而持之以恒,长久下来,人们会把脚下的晃动视之为必然,即使微又差异也会被感官忽略。可图拉姆正在回味音乐,他踏着音乐的节拍一步一晃,正在发泄人生感慨,船尾起伏的幅度突然增大,让他又漏了一拍的感觉,加上格伦与ju花厅的异常,让他马上反应过来——有人登船了。
不过,底舱格伦与ju花厅内的停顿只是眨眼的功夫,随着他们恢复常态,图拉姆马上知道该如何应付,他有样学样,马上装作若无其事,顺手合上了通向底舱的舱盖,吹着口哨向驾驶舱走去。一进驾驶室,他立刻锁死门。
现在,侵入者只剩一条路了——登二楼去ju花厅,哪里有全船最强的两个人存在。
屏住呼吸,图拉姆突然感觉自己的感官灵敏了许多,他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存在。那侵入者只有一个人,他静静地缩在船尾,轻轻地呼吸着,身上的海水无声地流到脚下,等海水流的差不多,他轻轻地,很有技巧地抖动下身子,甩干身上的水滴,而后无声无息地移动了。
那一刻,图拉姆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只脚的形象,那是只光的脚,脚趾分开的很大,每一步的走得很稳,没走几步,脚下的水迹已经消失,而后,那只脚停顿了一下,图拉姆耳中传来了一阵细微的擦拭声——侵入者在擦去脚痕。
“很细心”,ju花厅里的舒畅低声嘟囔一句,他走过去,伸手扭开了音响,一阵轻微的音乐声响起,掩盖了所有的声音,也掩盖了侵入者的脚步。
“是海豹突击队的技巧”,马立克低声解释:“身上穿的是‘鲨鱼服’,可以让水无声流到地下……每一步都踏在波涛起伏中,很专业,很熟练……”
“五十公里”舒畅调转话题,继续之前的讨论:“你是说,当时速达到五十公里时,任何东西都是凶器?”
“不错”,既然舒畅不把来人当回事,马立克也把他放到一边:“所有的杀戮技巧,最终都追求一个‘快’字,而人类不断突破,也是为了超越速度壁垒。子弹为什么比弓箭威力大,是因为速度;激光为什么比子弹强,是因为速度。
速度——就是动能。一张纸钞,如果时速达到五十公里,可以轻易砍断一双木筷,当然,也可以轻易砍断人的脖子。五十公里,就是高手门槛。这个速度并不难超越,泰森的拳头时速就超过100公里。”
侵入者的脚步已轻轻踏上台阶,正在向楼上摸来——他不能不来这里,因为他只有一人,而船上发出的声响表明这里人手众多,所以他只有擒贼擒王。冒险来这里劫持人质。
“杠杆……”屋里的课程似乎已跳跃到下一节:“杠杆运动最主要的是寻找支点,人体构造中,有许多节省体力消耗的构造,比如手臂,分成两节,或者加上手腕成为三节,这是便于人依据情况延长力臂……”
门轻轻地推开了,话音嘎然而止,唯有音乐在轻轻飘荡。
是个女人,任谁也没想到进来的是个女人。
她像个小子一样一头短发,从发根看,她应该是一头褐发,但发梢处已被海水泡的发灰。
从体型看,这是个极端暴力的女人,她全身像健美运动员一样,全腱子肉,本该是女性特征的乳房也被肌肉覆盖。幸好,她的身材并不臃肿,一米九的个头让这身肌肉反透出一种健美味道。
这身爆炸似的肌肉撑在黑色的潜水服里,因为紧张的情绪绷得紧紧的,连胸上的樱桃小点也凸现出来。那双灰褐色眼珠因紧张而透露出狂乱与绝望的信息。一进门,她两眼立刻盯在戴眼罩的马立克身上,赤手空拳摆出攻击姿势——因为他的剽悍也因为他是屋内唯一的声响来源。
“欢迎光临”,舒畅彬彬有礼地向对方鞠躬致意,但对方仍不错眼珠地盯着马立克。
马立克很憨厚地笑了一笑,缓慢地把双手摊开,示意他没有武器,而后,他一寸寸移动双手,把手放在沙发茶几上。
侵入者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但她不敢放松,只快速地瞥了一眼皮肤惨白,显得瘦弱无力的舒畅,摆手示意对方把双手举起,放在她视力可及的地方。
“你确信?”舒畅一脸傻笑,很诧异、很白痴地问。
怒了,那女子瞪大眼睛,但她的主要精力还锁定在马立克身上,对舒畅她只用眼角扫示意:“别罗嗦,快点!”
“好吧!”舒畅叹了口气,双手举起随意一落,穿过了距离间隔,落在对方胸乳上:“这下,我们谁都能看的着”,他咂了咂嘴,似乎对手感很不满。
爆发了!
那女子浑身绷紧的肌肉猛烈地爆发了,她像头发怒的狮子,狂野地、歇斯底里地一拳向那张可憎的、嬉皮笑脸的小白脸击去。
她对自己的拳速很满意,愤怒使她超水平发挥,她确信这一拳落在对方脸上,绝对会把那张可憎的脸轰个稀巴烂。
胸前的乳突传来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不是疼痛,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是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的心痒,是不软不硬、适可而止的酸软……
是xing骚扰,这绝对是xing骚扰!
军营中曾经的屈辱豁然涌上心头,她更愤怒了,她把全身的力气汇集在拳上,铁拳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飞奔。
忽然间,她觉得臂弯一软,拳头竟然莫名其妙地改变方向,,胳膊折叠起来,这拳竟向自己的胸膛飞来,耳边还听到房间里那位剽悍的眼罩男,以笨拙的口舌,无比无辜地解释:“你弄错了,这屋里最强的不是我。”
大恨!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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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摸上来一个炸弹妞(2)
第四十三章摸上来一个炸弹妞(2)
她才听到前半句,已经发现拳头改变方向的原因,那个坏笑的人已窜到她侧面,用几根指头搭在她的肱三头肌上竭力外推,因这一推力,她的上臂已全部外展,导致拳头顺势回缩。
她气急败坏,她竭力想控制拳头,可就在这时,那坏小子的指头又动了,他像是爱抚一样,轻柔地、但坚决地顺着她的上臂抚mo至手腕,他捋过的地方呈现出一种热辣的烧灼感,皮肤仿佛被唤醒似地、充满饥渴地渴望手指再度光临。
但她的拳头……她的拳头却因此再度失去转换方向,顺对方的“抚mo”腾地展直。拳风呼呼,她耳中清晰地听到拳力的爆炸,这一拳暴怒地打出,拳中蓄积的愤怒、狂躁、爆裂全部倾泻而出……打空了。
因为,此时对方已到了她身边——严格地说是钻入她怀里,而她这一拳却奔外而去,所以这一拳只能打在空气中。
改变支点,改变力的方向——这是中国甲骨文时代,希腊人发现的物理定理。一切,就这么简单。
拳虽打空,但她因这一拳产生的剧烈扯动,令整条胳膊上肌肉灼痛,她愤怒的大喊:“不!”
这时,她模糊地感觉肩膀涌来一股冲力,她身体踉跄地向外跌去,但她一只胳膊已落在对方手里,所以这个动作最终变成类似于探戈舞的“外展”。
此时,对方的另一只手一路弹动,从她的小腹快速地弹动至她的喉下——这是一个NBA篮球标准的快速运球动作,只不过哪只手不是在拍篮球,而是在拍打她的肌肤。
等这只手掠到她的喉下,她的躯体正不由自主的“外展”,于是,那只到了喉下的手又重新一路向下。“嘶”——一声漫长而悠扬的声音随着那手的移动,随着她身躯的外展,连绵不绝。
这是拉链的声音,那只弹动的手一路在寻找着拉链拉手,到了喉下,他终于找到了目标,于是,随着她的舞姿,她的潜水服从喉下一直拉到小腹。
“腾”地一声,两只胸乳挣脱束缚弹跳而出,深深的乳沟处掉出一个防水袋。没等袋子落地,她高叫一声——“不”,奋力抬起右腿,向对方踢去。
这时,她肩上再度用来一股力量;
这时,她隐约听到那个剽悍的眼罩男憨厚地嘟囔“没我的事了”……
这时,她听到一阵悉琐的声响,那眼罩男边向门外走边说“该解除警戒了……”
这时,肩上传来的力量再度把她拉向对方怀里;
这时,对方伸腿一撩,那个掉下的防水袋改变了飞行方向,向沙发上飞去……
这时,那只原先拉拉链的怪手顺着她的小腹蜿蜒而下,到了她大腿,而后还在一路向下,最终停留在她的膝弯,哪只手掠过的地方一阵热辣辣,竟让她有一种兴奋的刺激感。
她身子一空,整个身体腾了起来,那只高翘的腿,那只无奈的手还在对方手里,于是,她的姿势变成伦巴舞里的“高踢腿”——躺在舞伴怀里的“高踢腿”、衣衫尽开的“高踢腿”、气喘吁吁红潮满脸的“高踢腿”……
这时,她听到房门发出一声轻响,那个眼罩男已走出了房间。
“不”,她声嘶力竭地喊着,竭力在对方怀里扭动身子……
成功了,她翻腾地在空中旋转起来!
“不”,她继续高喊。因为对方的手抚上,随着一声“嘶”,她腰间一空,敞开的上装立刻向下滑落,“嗡”——对方手中多了一根细丝,它在空中伸展,发出阵阵嗡嗡的啸音。
那是她的腰带,也是她的武器。
这根钢丝一段笔直而锋利,一段盘成奇异的弯曲。笔直的那一段抖直了相当于一柄刺剑,弯曲的那一段是个万能钥匙,可以打开世间大部分锁具。
这钢丝可承重4吨,成龙拍摄《我是谁》时,曾用这种钢丝悬吊跳下大酒店的高楼。那种奇异弯曲实际上是一种锁扣,把笔直那段锁入,成为一根腰带。
解开这根腰带需要特殊手法,即使她本人,平常穿脱也需静下心来,按步骤仔细开锁。但这玩意到对方手里,却没耽搁他一秒时间。
“这怪手,平常一定解惯了女人腰带”,在翻滚当中,她无聊地闪过这念头。
能不无聊吗?她现在就像一个被扯线的木偶,身体肌肉全不由自己做主。她翻滚、她踢腿、她跳跃、她转身、她低头、她挥拳,全凭对方操纵,基本没她啥事,所以她只有无聊瞎想的自由。
随着她的“舞蹈”,地板不时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从她身上不断地掉下一两件金属物——小钳子、小剪刀、小铁条……还有小枪。
“不”,她喃喃喊道。此时,对方已与她贴面而立;此时,她以被对方洗剥的不着寸缕,此时她这声有气无力的喊叫,倒像是向对方婉转求huan。
“不”——两腿因被人撑开,她疲尽力竭地喊叫着。
“不”——身体里闯入一团火热,她被那巨大的冲力刺激的尖叫起来。
她竟然高潮了。
“不”,她挺动着身子迎上对方的撞击,响亮地喊叫着。耳边恍恍惚惚传来一声问话:“你是谁?”
“不”,她用力绷紧小腹,下意识地回答:“海军陆战队上士、电子机械师琳达·乔依·杰瑟普、俄勒冈人。”
又一下撞击汹涌而至,琳达感觉到那猛烈的快感,她意志模糊,只顾全身享受那股快感,耳中却又听到一句:“为什么登上我的船。”
这是刑讯逼供——琳达清晰地意识到这点。这项技术还是美军发明的,在越南战场,美军曾用药物配合,来审讯意志最顽强的女俘虏,它的名字就叫“快感拷问”。
琳达仅仅坚持了几毫秒的功夫,就不由自主的尖叫起来:“不!我是……”
一浪接一浪的强烈快感向她涌来,她已完全陷入无意识状态,她嘶声高喊,她有问必答,她毫不隐瞒,她借助这高喊尽情发泄……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志渐渐恢复。
这是间宽敞的舱室,舱内亮着弱弱的荧光,她躺在一张硕大的床上,床大的足以让她连翻两个筋斗。
奢华,这是舱室给与她的第一感觉。长这么大,她从没见过如此众多的奢华品聚集在一起。现在,它们就摆在她眼前,近在咫尺。
身体软软的,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才醒来的时候,她发觉自己的身体还在有规律的抽搐,那股强烈的刺激似乎还留在她体内,令她皮肤格外敏感。
舱外传来阵阵脚步,偶有说话的声音轻轻传来——正是这些动静,是久经训练的她惯性地惊醒。但现在,她却发觉醒来毫无意义。
可能此前的欢愉带来的刺激过于强烈,以至于绷断了旧有神经反射,导致她肌肉反应极为奇怪,她费尽力气想挪动右腿,以翻下床铺,但最终换来的却是左腿肌肉痉挛。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一个嗓音谦和地说:“埃里克已经打招呼了……女兵失踪……例行检查而已……你的模特……”
琳达听出来了,这声音她很熟,正是可恶的宪兵中尉马维。
而另一个声音她更熟,就是那个声音对她进行了“快感拷问”,导致她现在浑身瘫软的恶棍。
这个声音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对方谈着,听着听着,浑身酸软的琳达感到,对方话音有股穿透力,虽然听不清他说什么,但每当对方开口,琳达的身体就发出阵阵颤抖。
脚步声停了,就停在门口。琳达想躲,可浑身乏力。(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图拉姆的计划
第四十四章图拉姆的计划
门缓缓地推开半扇,从门缝里可以看到正是那可恶的马维,他站在门边,身子半拧着,扭头跟人交谈:“很遗憾,我听说那三名模特都很漂亮,我竟然错过了……”
紧跟着,舒畅那笑嘻嘻的贼脸出现在门缝中,琳达第一感觉是“他的眼睛好亮”,随即,她觉得那眼里仿佛隐藏着什么,她不由自主地想看清楚——那是海水,幽暗而深邃的海水……
啊,还有草原,俄勒冈草原,农场,我又回答了爸爸的农场——“妈妈,你没死”。
这一刻,琳达放声大哭,她竭力呼唤着父亲母亲的名字,忘了身处何处。然而……
然而,她嘴里发出的竟是一串串鸟鸣,她的呼唤和叫喊全成了无意义的鸟语,她能清晰地听到无耻的马维发出一连串的恭维,那声音历历入耳,可她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小鸟叫声真清脆。阁下,我认为它的羽毛是我所见过鸟中最美的。”马维语气中充满讨好意味。
“谢谢……我们再看看别的房间吧。”那个邪恶的人回答。
“别走!……妖魔?……催眠术!救我,我愿跟你回去!”琳达声嘶力竭地喊着,但这声音传入她耳中,仍是一连串无意义的鸟鸣。
门轻轻地合上了,琳达像待在镜子里人一样,旁观着舱门合拢。这世界仿佛跟她隔了一层玻璃,她明明感觉到它的存在,却无法触摸,无法穿越。
门并没有完全合拢,似乎那妖魔有完全的自信——不管怎样,他都不会暴露。
话语音隐约从门缝传来:
“……例行公事,请务必理解……”——这是马维。
“你估计她会去哪?”这是那个恶魔。这声音极其具有穿透力,琳达觉得那话音使她浑身肌肉都在颤动。
“按距离推测……,按时间推测……,附近只有你们一艘民船……我们准备明日向她亲属发唁电……”
“她还有亲属吗?”
对方停顿片刻:“估计没有了,他父亲破产……有一个远亲……”
恶魔也有人性?回答的停顿更长,似乎在默哀,而后,那恶魔说:“让我们忘了她吧,还是讨论一下彼此的事业,……,你打算卖多少钱?”
一阵咯咯地笑声响过,马维回答:“先生,我还没有参观你的会客厅呢?”
“也好,我让管家预备最好的香槟,我们在哪儿详谈。”
声音渐渐远去,琳达将注意力返回自身,恍惚间,他觉得自己真是一只小鸟,正在一个精致的笼子里忽闪着翅膀,并引亢高歌。
“做个小鸟……真快活”,琳达心头一阵轻松,迷迷糊糊中,她又看到舒畅那双眼睛,随即,她眼前仿佛升起探照灯,什么景物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光明。
“不行,……催眠术,我必须破解催眠术——我不是小鸟,我是人;我不是小鸟,我是人,看看自己,看看呐,我是人!”
琳达竭力按教科书上的要求进行自我催眠,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缓缓睁开眼睛,望向自己的手指——“记住,这是人的手指,我应该看到手指……啊,不!”
当她勉强看到一根手指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快感猛烈地冲击她的神经,这快感如此强烈,令她浑身皮肤都在收缩,瞬间,她像做云顶飞车般飞向半空中,高潮的刺激一波接一波涌来,她的肌肉发生阵阵抽搐,她弓起了身子,发出一声快乐之极的呐喊。
随后,当她继续回味那快感的余韵时,她发现:她还是只鸟,她依然在笼子里欢唱,只是笼子上方多了一双闪亮的眼睛,那双恶魔之眼在天空旋转不停,带着赞赏的神态俯视笼中之鸟。
“我是小鸟,做鸟快乐”,琳达喃喃“鸣叫”。
正当她乐尔忘忧的时候,天空中那双眼睛忽然像流星坠落,琳达惊慌地叫了起来。那双眼睛似乎听到了琳达的召唤,越坠越缓,最终坠到一人的高度,镶嵌到了人脸上。
“在底舱给她找个单人间”,眼睛的主人说。周围的景致逐渐变幻,最终还原到原来的舱室,原来的大床。原来的那个恶魔正站在床边,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说话。
这时,喊破喉咙的琳达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她发现自己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活动小指、活动中指、大拇指——啊,这还是自己的身体,不是鸟。
“不是鸟!”恶魔仿佛读懂了琳达的心思,他俯身看着琳达,得意地奸笑着:“认识一下,海军陆战队上士琳达·乔依·杰瑟普,我是妖魔happy!欢迎你来到妖魔世界。”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琳达这句话脱口而出,却突然忆起了此前的快感经历——我招了,我全招了。
“我睡了多长时间?”琳达吃力地问。
“4个小时”,舒畅微笑着,深受抚mo着她,安慰说:“别担心,到我这儿,你安全了,谁也不能要走你。”
“谢谢”,琳达缩了缩身子,轻轻地回答。同时心中轻声自语:上帝知道,我反抗了,可我失败了。
了解美军秘密的琳达知道,“快感拷问”是一种很邪恶的刑讯技术,被它打倒的犯人,会在潜意识里埋下向刑讯者讨好、献媚的意识。这是一种意志的征服,从此以后,被征服者对外人还会产生强烈的距离感和性冷感。
琳达此前竭力想从催眠中醒来,就是想打破这种意志枷锁,可她失败了,这失败会在她心中埋下阴影,令她不再敢尝试,或者把她的努力引入歧途——譬如刚才。
“空孕素,……,那是禁药,他怎会……”琳达清楚的记得,这种拷问需要一些激素配合,但所需的激素已被美军列为禁药,严格保密。
对方怎会知道这个秘密,而且还把它用在自己身上。
似乎,不记得对方给自己用药……可当时那种情况下,便是他用药了,自己也无法察觉。
在琳达沉思时,那位管家跟舒畅交流了几句,而后转身离去。琳达刚刚醒来,意识飘飘荡荡,总不能集中注意力,所以没听清对方的交谈,等那人走后,舒畅坐到琳达身边,手掌轻轻抚在她的身上。
这是怎样的一“抚”啊,那只落下的手掌令琳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感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她说不出这种颤抖是出于兴奋,亦或是出于激动——总之,它不是恐惧。
这种颤抖令她羞耻,可她控制不住,她不由自主……
“好了,安心歇息,我会让人送晚餐来”,舒畅拍拍她露在外面的肩膀,起身离去。
琳达心中失望的快要叹息出声,她竭力忍住,可以就发出“哼哼”的喉音。
门关上了,琳达绝望地流下了眼泪。
我的眼泪为谁而流——她诧异地问自己,可她回答不出。(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图拉姆的计划(2)
第四十四章图拉姆的计划(2)
“怎么样?”,船头,马立克迎上舒畅问。
“这是个冷感女人”,舒畅总结说。
“冷感,可我昨晚听到,她比谁都叫得响亮——比我记忆中的所有女人。”
“问题就出在这儿”,舒畅叹了口气:“军中……”
“我明白!”马立克回答。
别以为美国出了个比尔·盖兹,美军大兵的素质就该有多高。实际上,美军里面除了军官是受过教育外,大头兵反而是正常社会混不下去的地痞恶棍,纯属美国人渣。
细分起来,美国大兵由三部分组成,一类是混不下去的社会残渣地痞流氓好勇斗狠之辈;一类是犯下了轻微刑事罪,被法院判处社区服务,嫌丢人,干脆到军营,以役期折换刑期;最后一类则是偷渡客,走投无路之下期望用服役换取绿卡,并换取教育基金,以此融入美国社会。
当然,美军当中也有部分一腔热血者,但在人渣堆里,他们基本就跟鸡蛋里孵出孔雀一样罕见。
正是这种人员组成,让美军丑闻层出不穷,虐俘、强奸市民、拍女兵*、逼女兵献身……等等丑恶公然行于光天化日之下。而琳达正是其中受害者之一。
想当初,琳达正在大学学习,可没想到父亲因破产举火*,失去收入来源的琳达靠助学贷款完成了学业,为偿还贷款,毕业后她只有两个选择——到偏远地区服务,享受减免还款优惠;投军,享受免还款待遇,同时享受高薪。
为尽快自立,琳达选择了后者,没想到她从此跌入仇恨深渊。
像她这样毫无背景的女兵,在军队中,从来就是“送死你去,背黑锅你去”的倒霉蛋,还有不断忍受上司的xing骚扰。虽然她也竭力奋斗,甚至通过了海军陆战队的体能考核,但仍摆脱不了受歧视的待遇。
受父亲影响,加上军队里受迫害的遭遇,使琳达对男人有极度恶感,进而发展成为女同性恋,这让她更受不了男兵们的xing骚扰。这次到查戈斯群岛出勤,种种原因加在一起,琳达爆发了,她失手格毙了两名对其不轨的士兵,而后踏上了逃亡之路。
查戈斯群岛只有一个军港、一个空港,剩下就是星罗散布的小珊瑚岛,群岛最大的岛屿不过数公里长。其他的可想而知。
琳达是在一个受训的荒岛上出逃的,她利用简单的训练设备做成浮筒,一个荒岛一个荒岛漂流。她曾躲在水下看着宪兵中尉马维驾着巡逻艇绕着珊瑚岛一圈一圈巡查,她用最顽强的意志躲过了一次一次搜索。
绝望中,她看到一架水上飞机飞过她的头顶,并逐渐降低高度,她知道,这架飞机即将降落,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于是,她奋力向飞机降落处游来,但没想到她好不容易游到附近,飞机却又起飞了。
一艘停泊的船虽也能让她歇息,但更易暴露她的行踪。马维一旦发现船的存在,她只能束手就擒。但为了追上飞机,她已持续游了数小时,抵达船侧后,再无力气继续前进。于是她只好登船,希望能劫持到船主,在马维赶来前离开。
可她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在舱内找错了对象,本以为瘦弱可欺的“贫血男”,却让自己吃了平生第一大亏。
不过,她更没想到是,若她早来一会儿,见到了未起飞的飞机,那情况更糟,因为那时有一群狼在船上。
不过,幸好那群狼的接头人之一就是马维,他自认对埃里克了解很深,知道对方以佣兵为生,队伍清一色男人,绝不会收留一位女性。所以他登船后便失去警惕,只剩下例行公事心理,没想到中了舒畅的催眠术,把琳达看成一只笼中金丝雀。
“马维跟我达成一笔交易”,舒畅继续对马立克说:“我将购买他一批‘淘汰设备’,重新武装一下船只……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停泊,不是吗,停泊的越久,越让他们摸不清行踪。”
据说,美军最近取得重大突破,在阿富汗战场,他们创造性地达到每1.17万发子弹消灭一个敌人的优秀记录。从这一纪录可以看出,美兵对不限量供应的弹药有多挥霍。
当然,跟这一纪录相应的是美军倒卖弹药的记录。据说,流散在外的每十枚毒刺导弹,就有3.4枚是美军士兵卖出去的。至于美兵倒卖出去的枪支,那更是没数。
因为枪管有寿命限制,美军一次训练要打上万发子弹,枪管很快能到达寿命极限。所以,部分有门路的人渣兵就干脆用新枪打上几发子弹,而后连枪带弹药转售他人。
连美国国防部都羞答答地承认:许多打死美国兵的枪支,都是美国造的。
这种“报废”枪支买卖也有后果,若是流散到恐怖分子手中,一旦他们被俘枪支被缴,顺着枪号追查过来,就有两三个替死鬼要倒霉。但舒畅是被当作埃里克的武器运输商介绍给马维的,所以马维不用担心追查,这钱反而赚得即安全又快捷,他能不动心么?
“你想把船停在这儿……你打算在这儿待多久?你打算随后去哪里?你有计划吗?”马立克一叠声地问:“我承认,在这里躲藏一段时间对我们有好处,可我们不能在这躲一辈子,不是吗?”
等待——舒畅在摩加迪沙的露面,已完成了引开别人注意力的任务,下面要做的是等待芙萝娅的消息。可如果要把这打算说出来,那就必须谈起芙萝娅、谈起她的出现就要谈起伯爵……
还是不说的好!
“我建议,你还是按原定计划去悉尼,我们将在那里完成必要的工作”,马立克建议。
“不,我有另一个计划”,图拉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身侧:“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怎样才能让我们的船安全的像陆上堡垒?”
“你想到了吗”,舒畅调侃地问。
“当然”,图拉姆回答:“没想到,我怎会找你商量……听我说,我有一个计划:让迪伦带船去悉尼,而我们……对了,你那个宝贝可靠吗?”
“宝贝”这个词源出花花公子杂志,有“玩伴”的意思,图拉姆指的是琳达。
“什么意思?”马立克与舒畅齐声问。
“我没想到,你会留下一名企图夺船的侵入者,不过,我的计划里刚好差一名机械师。如果她值得信赖,我建议算上她!”
“可我并没有听过你的计划!”马立克回答。
“可我们怎么离开呢?”舒畅问了最实际的问题,让迪伦驾船走的话,这茫茫大海,他们怎么漫游过去:“坐船离开?——我相信,附近除了这艘船,最近的船也在数百海里之外。”
“一个邪恶组合……”图拉姆得意地晃着一个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需要一名优秀的策划者——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就是我……”
“还需要一名优秀的探子——兰卡,年龄虽小但懂得多国语言,可不引人注意地探听我们需要的秘密,有意思的是,我们现在还多了两名帮手。
我们还需要一名‘开路者’为我们扫除前进障碍;一名‘接应者’,拦阻追踪和火力掩护——马立克与格伦恰好可以胜任。
此外就是两名身手敏捷,相互配合的‘行动者’,我认为老板的身手不错,完全能胜任我的计划。当然,如果老板能控制他的‘宝贝’,这计划就更完美了。”
舒畅笑了:“你说的这么严重,不会是让我们潜入五角大楼吧。”
“五角大楼——”图拉姆笑得很得意:“那是公开游览的场所,申请一张游客证就可随便进去,我计划近的地方,可比五角大楼难多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第四十五章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水下摩托艇!”图拉姆得意洋洋地高声喊出这个答案。
所谓水下摩托艇也被叫做“鲸艇”,它最早是被当作“单人鱼雷”设计出来的,至今它的外形仍保留有鱼雷的模样。在和平年代,水下摩托艇既被当作一种旅游玩具,向游客提供浅水湾潜水的动力,同时,它也当作小型船艇的紧急动力源。
与此同时,军方也在继续使用这种无噪音、无油污染、按装使用方便,维修便捷的动力装置,作为水下突击利器。
海豹号上本有两具“鲸艇”,但那上面没有水下定位系统,也没有水下联络装置,所以它只适合当乘客玩具,供乘客兴之所至,在游艇附近潜水嬉戏用。
这次,埃里克动用关系搞来了四具军用水下摩托艇,这种微动力水下摩托艇,要是配上游艇附带的核电池,确实能实现远距离移动。
“向北走,在赤道附近就是马尔代夫最南端的甘岛,而后我们坐飞机抵达目的地……”
“切……我们现在在南纬7度”,马立克打着手语,冷笑着回答:“抵达赤道的甘岛,往少的说要跨越七个纬度,一纬度约合111公里,我们至少要航行700公里。摩托艇的时速是多少——30公里,我们要在水下潜游25小时,至少25小时。”
马立克说到这儿,笑得越发灿烂:“水下泡25小时——我相信你能做到。可这是赤道,白天阳光灿烂,水下摩托艇的工作水深为30米,这样的水深根本不能遮蔽阳光……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舒畅火上浇油:“我已跟马维约好了交易时间,你认为,他看到我突然消失会想到什么——那失踪的女兵!”
“这些我全考虑了”,图拉姆不慌不忙地说:“我做了个计划,周密的计划。你们打算听听么?”
舒畅扭过脸去,一付“我不认识他的模样”,自顾和马立克打手语交谈,图拉姆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预料中的期待,怏怏不快地嘟囔:“你们都不打算听?……很好的计划啊!
听我说,我们此前曾遇到潜艇潜入船下,雷达没有反应的经历……这让我认为有种很不安全的感觉……老板,你不想让这船更安全么——我有一个计划,可以实现你的梦想。”
“‘我的梦想’,还是你的”,舒畅反问。
不管了,反正对方问话了,这表示他感兴趣。图拉姆立刻接茬说:“处理器,强大的处理器——我发现问题出在计算机上。凭我们现在的计算机处理能力,即使我们拥有军用雷达与声纳,也不能分辨潜艇的伪装。
埃里克曾经告诉我们一个识别信号,但这并没给我们带来方便。不错,我们的运输机是安全降落了,我不知道埃里克是怎么与军方沟通的,但考虑到他们在伊拉克雇佣了许多佣兵。我认为,这很可能只是针对埃里克的特例——军方默许他接走士兵。
但那艘潜艇呐?我怀疑它并没有离开,仍在水下监视我们,只是我们没有发现。”
舒畅被他毫无头绪的话说懵了:“你想说明什么?”
“我做了一个小程序,发现利用后门能进入了军方网络……我认为,这是一笔难以想象的资源,想想看,我们可以利用埃里克的识别码,直接让网络安全系统误判,认可我们的进入,并能利用他们的资源,这该是多么美妙的事……
但遗憾的是,我怀疑埃里克的识别码有使用期限问题,而同时我也无法擦去数字脚印,因为我的计算机芯片不行,这种民用芯片带有标记……各位知道‘大耳朵’吗!”
“听说过”,马立克打手势:”那是个强大的监听系统,正式代号是‘埃希龙’,意思是‘梯队’,它通过电子监听系统,大量截获人们使用电话、手机、传真机和计算机等通信工具传输的信息。一旦你的交谈中出现某些其“感兴趣的”关键词,这些电子‘大耳朵’就会把通话自动记录,并传送给相应情报机构……据说,法国也拥有这样覆盖全球的卫星监听系统。”
“不错,我在那里发现了这个秘密,我的民用芯片里固化了数字脚印,而我使用的程序里携带了‘敏感词’发送系统……我讨厌被监控,所以我需要一个没有数字标识的芯片。
如果我们拥有了这个就彻底安全了,我可以随时悄悄出入军方网络,必要时,甚至可以调动军方力量打击对手……这太美妙了,虚构一个秘密行动,指挥一群精英,我们还怕什么阿萨迈族,来一个灭一个,不是吗?当然,我们船下的潜艇也不是问题了,我随时可以用司令官的名义让它走开。”
“你讨厌被监视的感觉?……”马利克嘲讽地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舒畅坏坏地把话接过去,续道:“……全球有数十亿人呐,电脑电话传真更不计其数,如果‘大耳朵’人人都监视,那是海量的信息,什么处理器能受不了——所以,你想被监控,套用一句我们那疙瘩的话:还不够级别。”
图拉姆使用“电玩语言”说出他的打算的,这种“电玩”语言特点是简洁、直奔主题但毫无头绪。总结起来,他说了六层意思:
第一:他可以利用后门进入军方网络;第二:那里的资源令人垂涎;第三:他的CPU不行,出入的痕迹无法消除;第四:无法消除出入痕迹意味着他只能浏览,不能利用军方资源干私活;第五:他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第六:由于识别码有期限问题,所以动手要快,必须在识别码失效之前把这个问题解决掉,否则,他将永远失去进入军方网络的机会。
舒畅虽然对他出言嘲讽,但要说他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图拉姆继续说下去时,他竖起了耳朵。(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大家都知道的“秘密”?(2)
第四十五章大家都知道的“秘密”?(2)
“CPU上的数字脚印是个编码组合,它就像人们求职时的自我简介一样,向逻辑电路介绍自己的名姓与功能,这个编码是后来附加的,它是应美国军方的要求,人为加在芯片上,这样,方便军方监控。
机算计启动后,会产生一个临时文件,在进出网络时……”
“得”,舒畅打断他的话:“别说那么专业的话,直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找一块没有标记的cpu——美国人生产这东西,在‘大耳朵’里,它一进入私人计算机,就能伪装成本机处理器的扩展部分,防火墙也会这样误判。如此,它进出私人计算机像进出自己家门一样,不留下半点闯入痕迹。”
舒畅与马立克交换了下目光,马立克郑重地点点头,打着手势说:“我一直不敢用手机等电子设备,就是担心被人发现……我看你也很少使用,不是吗?
但这不是办法,无论我们怎么改装,我们的仪器设备都向外发送者识别码,我们在军方网络上是无所遁形的……当然,如果我们用上了他说的那种芯片,我们就成透明人了。
我们可以照常使用国际卫星网络,通讯雷达设备,但没有能发现我们的存在——这才是真正的隐形……
我知道他想去的地方,但这个任务不容易达到。我们必须不为人知的潜入,而后不留痕迹的窃走……一旦某个环节被人发现,军方总有办法改变编码,我们依旧是做无用功。”
“听听他的计划”,舒畅打着手势说:“这人鼓捣多了cs,也许真能做出好的‘闯入’计划——我们不缺行动者,不是吗?”
“你违反了所有的‘避世条约’”——这句话马立克没打手语,他直接用嘴说出。
舒畅一愣,他晃晃脑袋,疑惑地看着马立克,但马立克却回避了他的目光,他的眼睛望向大海。
避世六戒第一戒是“避世”,也就是尽量不惹人注意,但现在舒畅为了掩护芙萝娅,却唯恐别人不知道。
避世六戒第二戒是“领权”,这点舒畅从没打算遵守,因为他没有传统意义上的领地,所以没有他行使领权的地方。
避世六戒第三戒是“后裔”,意思是创造新的血脉,必须征得所属地亲王的同意。这点舒畅不仅不打算现在遵守,而且也不打算今后遵守。
避世六戒第四戒是“责任”,第五戒为“客尊”,责任是指“全责照顾自己创造出来的晚辈”,可他现在没有后裔,所以也无所谓“第四戒”。至于“客尊”,到某地旅行需要得到组织批准,不请示难道就要做“孙志刚”?——切,妖魔!
但马立克说的“违反了所有的避世条约”,其中还包括“杀亲”禁止,而他特意提到“所有”这词,难道他早察觉铜棺内装的是伯爵尸体?
舒畅唯一的优点就是脸皮够厚,看到马立克回避了他的目视,他立刻将疑问抛置脑后——如果真能成为这个世界的透明人,违反了“所有”避世条约又怎么了,你找不到我。
“原机,我们只要能找到一台生产芯片的原机,我就能制作一个程序,让它生产出不加识别码的芯片……总之,你只要负责‘闯入’,剩下的交给我……”,图拉姆终于讲述完他的打算,心情畅快的几乎要呐喊出来。
“马维将给我们带来部分单兵通讯设备……还有窃听、监视等间谍设备。至于单兵武器,那是交易的掩护……”,舒畅的回答也跃跃欲试。他自觉最近能力提升,打算逐步增加日光下的享受,现在正是机会。
“这样吧,那个‘宝贝’现在情绪不稳,让她带你走你控制不了,而她中途溜走也是可能的……嗯,她游了这么些天,体力已耗尽,让她歇几天——格伦带你走。我用锡箔把你裹起来,让格伦在海底拖着锡袋走。
两天后,我们与马维交易,等交易完成后,我带船向科科斯群岛航行,中途寻找机会与你会合,而后其他人继续航行……啊,也许我可以购买几条橡皮艇,然后开橡皮艇前往甘岛。”
科科斯群岛又名“基林群岛”、“科科斯基林群岛”。是澳大利亚的海外领地,位于澳大利亚本土与斯里兰卡之间。群岛面积总共14.2平方公里,只有两个小岛有人居住,人口628人。当地岛民主要讲一种掺杂马来语的英语——就如同使用汉语语法的英语被国际公认为“查格里斯语言(Chinglish)”一样,这种新语言被定名为“科科斯马来语”。
“科科斯岛不错”,马利克打着手势:“那里实行落地签证,进出不签证也行,我们可以悄悄地去,悄悄地走。”
“这是个大行动,我需要所有人员参与,而且行动越快越好”,图拉姆坚持说:“如果有人绕道科科斯,那会耽误宝贵的几天时间……我提前两天出发,足够安排好一切。我希望你们不要太晚,两天后必须在甘岛汇合。”
“你还没有说说你的计划……”舒畅揪着马立克:“走,我们一起去‘ju花’,听听图拉姆的计划。”
……
两天后,马维带着巡逻艇再度光临。这两天他一直没忘监控海豹号,却没注意有人从水下潜离。而加上这两天时间,琳达的“失踪”时间已远远超过生存极限。于是,马维在与舒畅交易前,将搜索注意力转移到外围。不过,继续搜索已成了应付差事行为。
交易完成,海豹号当日就起锚,对外声称打算去悉尼大修,但一出查戈斯群岛警戒圈,两艘橡皮艇从船侧放入海面,乘着夜色快速向大海深处驶去。不一会便消失在浓黑的海面上。
就在舒畅自以为不为人知时,海面下一艘潜艇内,一名信号兵向舰长报告:“报告,海蛇出动,三条。”
那船长默默点点头,接过递来的巡逻日志,面不改色地划去刚才的报告。
“我们的任务就是监视他,直到他离开,现在任务结束——各位,任务结束了!明白吗?”
“明白!”(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想嫁有钱人
第四十六章想嫁有钱人
公元前5世纪,一伙雅利安人漂流过海来马尔代夫定居,那时小岛无名,马尔代夫这个名字起始于公元150年,是古印度语“花环”的意思。
中国古代把马尔代夫群岛称为“溜山国”或“溜洋国”。郑和下西洋时曾到达溜山国,并把这里有人居住的八个岛屿分别命名为沙溜、人不知溜、起来溜、麻里奇溜、加半年溜、安都里溜、加加溜和官坞溜等。
明朝永乐十四年后,马尔代夫国王优素福三次派遣使节来中国,向明国皇帝纳贡称臣。也就是说,按国际法,马尔代夫在中国的明国时期曾是中国属国。但……它现在却是英国属家,国防与外交均由英国负责。
马尔代夫曾经这样对外宣传说:上帝创造了马尔代夫,而后创造了天堂。这句话道尽了马尔代夫之美。
这句旅游宣传语传入中国后,衍生了许多版本。譬如:“上帝创造了黄山,而后创造了天堂”、“上帝创造了香格里拉(苏杭、玉龙雪山……),而后创造了天堂”。
重复这句宣传语的人咋就没想过,咱中国的风景为啥要让洋上帝来创造?结果导致类似的话在中国成了“呕吐”专用语言。
马尔代夫是有一连串珊瑚礁而组成,许多岛只在落潮时有点礁石影子,涨潮时则一片海水。就在这样的珊瑚礁上,马尔代夫人搭起了酒店做起度假生意。为避免恶性竞争,也为了维持酒店价格,政府还规定每座珊瑚礁只容许一家建设酒店。所以马尔代夫可谓“一岛一店”。
为了吸引游客,马尔代夫采用落地签证。对他们来说,来者都是客,客人是上帝。入境无需提前申请,码头上就可办理签证;不想办签证,也行,玩去吧,反正这地四面靠海,码头就是海关,走的时候想补个签证章就补。不补也行,只要你下一个进入国不在乎,随你。
这样一个自由出入的英联邦国家,按理来说,早应该成为偷渡、转港的首选之地,可奇怪的是,没有哪位蛇头愿意把交接地点选在马尔代夫——因为这里四面临海,进出只有一条路,并且物价贼贵。
马尔代夫有数千座珊瑚礁,真正适合人居的也就郑和发现的那几座岛屿,其中最大的岛屿是首都所在地马累岛(也称首都岛),其次则是曾为英国印度洋海军补给中心的甘岛。这座小岛属于阿杜环礁,风景与其他珊瑚礁不同,是独特的殖民地风情。
不过,由于印度洋最不缺乏殖民地风格的岛屿——譬如塞舌尔、马达加斯加等,所以甘岛不是马尔代夫的热点。整个岛上,唯有一些怀旧的英国人还在沙滩徘徊。
也因为如此,这座小岛至今仍保持着四十年前的风格以供人们怀旧,譬如污秽的沙滩、油污漂浮的港口、有气无力的土著人,以及人际寥落的礁石群……
舒畅是在日落时分登上甘岛的,当橡皮艇顺着海浪冲上沙滩时,他一点没有躲避人群的心思。而另一方面,也许是此类冲滩现象极为常见,也许是本地人不喜欢大惊小怪,所以,海滩上那六七名欣赏晚霞的人都没移目片刻。他们继续专注地指点远处落日,或者拍照留念。
舒畅翻身从橡皮艇上跳下,紧跟着跳下的是琳达,而后是兰卡。等兰卡双脚一落地,琳达毫不犹豫地拉动爆炸环,一声如吐痰声大小的闷响响过,橡皮艇立刻瘪了下去。此时,舒畅恰好伸出手来。看他的姿势,似乎是想阻止琳达行动,可对方行动过于干脆,他只好把手凝在半空中,半晌。
沙滩上看夕阳的人并未被低沉的爆炸声惊醒,夕阳缓缓落下,他们等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上,开始三三两两结伴离去。此时,马立克驾着另一艘橡皮艇冲滩成功,两名狼孩大摇大摆地跳下皮艇,马立克是扫了一眼沙滩,也伸手去拉爆炸环。
“等等”,舒畅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正好用来阻止马立克。
“没关系”,马立克打着手势回答:“本地人常用皮艇送游客兜风,这艘艇样子没什么特别,他们不会注意的。”
“还是等等吧”,舒畅坚持说。此时,琳达已开始从瘪了的皮艇上搬运行李,一只小山样的大包被她利落地甩上肩,而后她拎起兰卡的小包,顿了顿,她收回了伸向另一只包的手——那是舒畅的“驴包”。
舒畅他们用的是特种部队专用的突击艇,外表看与普通艇没什么两样,但这种艇却是由特制的融水塑料制成。没沾水时它外形像一个书包,沾水后爆炸装置自动爆炸,并把爆炸产生的气体灌入皮艇。
美军财大气粗惯了,他们认为这种橡皮艇没有回收价值,因为即使把橡皮艇放完气,被爆炸气体撑开的皮艇体积仍很庞大,让士兵背这玩艺打仗是对士兵的虐杀。相反,能隐踪匿迹对士兵最重要。于是美军搞了个特别设计:等皮艇使用完毕后,拉动另一个爆炸环,将另一种爆炸气体灌入皮艇,与原先的气体混合后,特制的皮艇橡胶便具备了水溶性……
最后,残骸只剩下简单的几个金属条而已。
舒畅是怕爆炸声引人注意,所以打算等人散尽了再动手,他没来得及阻止琳达,此时,他乘坐的皮艇已开始融化,背包也浸入水中。而琳达正一马当先地涉水向内陆走去,舒畅叹了口气,拎起背包示意兰卡与狼孩跟上。
身后,一声轻微地爆炸声响起,接着是嘶嘶的放气声,而后响起了马立克的涉水声。
不出意料的是,舒畅等人的奇怪举动还是引起了注意,是个小女孩,她正赤脚走在沙滩上,感受着脚上沙子的滚烫,见到舒畅一行走来,她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这群奇怪的人。
这是个白人女孩,热带的阳光把她的皮肤晒成小麦色。这时,琳达已打开掌中电脑,正通过“狗狗”搜索着附近的卫星图片,舒畅因没感受到周围的敌意,也只顾观察琳达,压根没注意到小女孩的存在。倒是马立克把手背在后面,看着那小女孩,眼珠乱转。
“Happy?……,你……是Happy先生,呀!真是你,没想到在这里重逢,你还在旅行吗?”那小女孩欢呼起来:“太好了,这小岛太荒凉了,能遇到你太好了!”
舒畅闻声停住了脚步,马立克松开了背在后面的手,倒是琳达听到这话,一阵揪心,立刻反手入怀,握住了里面的枪把。
“你是……”舒畅回转过身:“记起来了,你是在迪拜租船的那位……”
“克丽丝!”那女孩热烈地回答。
她就是在迪拜曾租用舒畅游艇的唐纳德的“萝莉”女伴,但她怎会孤身至此?
舒畅打了个手势,命令其余人先行,而后他问:“唐纳德·威尔第先生还好吗?”
克丽丝高兴地跑到舒畅身边,一点不见外地摇晃着舒畅手臂,说:“唐纳德,自迪拜分手后,他一直没跟我联系,你有他的消息吗?”
明白了,这位是个天生“小三”,专围着有钱男人转,这次不知跟谁上岛。
“嗯嗯”,舒畅哼哼着,脑子焦急地考虑措辞。琳达一把抓住了舒畅另一只手臂,全不顾刚才的命令。而马立克默不作声地迈着大步,领着几个小孩毫不停留地走过舒畅。(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想嫁有钱人(2)
第四十六章想嫁有钱人(2)
“嗯嗯”,舒畅哼哼着,脑子焦急地考虑措辞。琳达一把抓住了舒畅另一只手臂,全不顾刚才的命令。而马立克默不作声地迈着大步,领着几个小孩毫不停留地走过舒畅。
“我这次是跟马文先生来的”,克丽丝毫不顾忌地说,边说边放开了舒畅手臂:“可不久前,他接到个电话,说要会见客户,然后就飞往新加坡……我在这岛上寂寞死了,先生,你晚餐有安排吗?我请你……请你们吃晚餐。”
“可……我的酒店还没确定”,舒畅支吾道。
“不用担心,甘岛就那么几座酒店,我猜想:你一定要住最好的——那座大酒店只有我一个客人,房间很好定。跟我来吧,我领路。”克丽丝似乎寂寞地发狂,她毫不在意琳达的横眉怒目,不由分说拉着舒畅走向一个椰子树。
树下躺着一辆沙滩自行车。
马尔代夫千余座岛屿,面积大的能骑自行车的小岛也就20座,甘岛为其中之一。
“这小岛比龙虾大不了多少,骑自行车绕到一圈也就一支烟的时间,先生若不着急,我们慢慢走”,克丽丝推起了自行车,海风吹拂,扬起她的长发,在落日的余辉中熠熠生光。
这间酒店名叫“哈遮幕”,悬空在木柱上的六间茅屋,在一块不大的珊瑚礁上排成呈圆形,中间圈拢一块巴掌大的翡翠色海浴场。整个建筑群远远深入海中,通过一条长长木梯与陆地相连。涨潮时木梯半淹,海水里房间地板只一寸相差,稍有点波涛,就可听到海浪拍打地板的声音。
登记房间时,琳达抢着与舒畅登记为一间,克丽丝对此眼都不眨,似乎她见惯了类似的风花雪月。尾随服务员将舒畅送入房间,她还在门口亲切地招呼:“Happy先生,我在餐厅等你,晚餐已经开始,请你梳洗完后尽快下来,我等你哦!”
房门合上了。
琳达放下行李,立刻汇报:“十天前入住,以马文先生的名字登记,已支付了20天房费,全包的。”
她说的是克丽丝。出于职业习惯,在登记时琳达顺便查阅了对方的住宿记录。
全包住宿,意味着那位马文先生连餐费交通费都已替她付清,而一次性支付20天房费,则意味着那位“马文”走时已决定一去不回,所以提前付清了所有费用。
“其余人呢?”舒畅放下行李,边查看房间边问。这房间外表看有个茅草屋顶,到里面一看,原来都是高档隔热板,屋内陈设不仅豪华高档,而且电气设备应有尽有——可唯独没有电话。
琳达打开掌中电脑,翻看马立克发到的邮件,回答:“马立克找到格伦了,他在阿穆礁机场,已经买到一架水上飞机。还有,图拉姆希望我们尽快动身。”
“他没提克丽丝么,他应该认识她?”舒畅问。
“不知道……需要问问吗?”
“嗯……不需要了”,舒畅摆手道。这个小岛虽足够小,但图拉姆只能晚上活动,而一个熟人也找不到的克丽丝,疯了一个白天,到晚上只会待在房间里发呆。因为这小岛没地方可去,也没路灯照明。
“真难以想象——我们竟能重逢”,克丽丝拨着盘中的食物,感慨地说。
今天的晚餐是“天下美食”,虽然整个酒店就住了三个人,但餐厅仍一丝不苟地摆出了40多种冰激凌,法式、意式、英式名菜也有30余道亮相,连中餐、日餐名吃也有十余道菜出现。整间餐厅的服务员都围在这三人左右殷勤伺候,令舒畅熏熏欲醉。
“您不知道,我出生在一个英国小镇上”,克丽丝继续说:“我们小镇只有2万多人口,可我相见那些一起长大的朋友,也很不容易。
什么……您别不信,这是真的,就是这件事触动了我,让我了解到阶级的鸿沟有多深?”
克丽丝放下了叉子,带着回忆的神情缓缓地说:“我小时候有一位大姐,她比我大九岁……”
“你现在多大”,舒畅好奇地插话。
“19岁……别打断我,听我说,她从小对我挺关爱,我也一直把她当努力的榜样,我一步步按她的路复制自己——上她就读的高中,上她就读的家政学校。
但有段时间……大约三年,我得不到她一点音讯。我曾以为她搬家了,或者到了国外工作,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是我毕业的时候,我找不到方向了,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样,因为榜样消失了。
我犹豫着,是上大学还是找工作?……由于烦恼,我决定改变习惯,奢侈一把。我花了一个月的积蓄,去我们那儿最贵的美容店,给自己设计一个新形象,结果你猜到了,我在那里找到了她。
这时我才知道,我和她仍在一个城市里,我们居住的地方就隔两条街,但三年里我们都没碰过一次面——这么小的城市,我俩的人生轨迹竟没有发生交叉,这怎么可能?
可这是事实!这就是阶级的鸿沟!
她嫁给了一位企业主,从此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当我为学费奔波打工时,她在出入高档美容店——把自己打扮的美丽是她的全部事业。她每个星期花在美容上的钱,是我一个月的收入。
当夜晚来临的时候,我们下班了、放学了,这时,我们或者到电影院、或者去酒吧,或在家里看电视消磨时光,而她与丈夫一同出入社交场合,他们坐在帷幔密实的高档车内,进出有仆人接送,我们永不会有交集。因为那些地方,连雇佣的临工都久经训练,不可能找我们这些笨手笨脚的乡下丫头。
购物吗……我们在超市购物,而她家里的日用品有佣人,衣服——坐飞机去伦敦去巴黎购买,她进出的商场,我们一辈子只偶尔进出一次,她的生活节奏与我们全不相同,我们永不会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同一地方——除非我们中有一人改变习惯。
生病……我们生病去社区诊所,而她生病有医生登门;坐车……,我们坐公交车,她乘有专用司机的私家车;旅行,……我们做经济舱而她坐头等舱……
不仅如此,我发现我们感兴趣的话题也绝然不同,我关心的是超市今晚的特价,而她只关心明天股市的开盘。
即使我们旅行过相同的地方,我跟她对那座城市的理解也完全相同。她谈的是城市的商人,城市的经济活力,它的资源优势,人口素质,而我只能跟她谈城市的风景,城市的历史,小街的风貌——我们成了完全不同的人。在同一个地方生长,读相同的学校,喝相同的水,吃相同的面包长大,就因为身处不同的阶层,我们成了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克丽丝顿了顿,这时,舒畅已明白她想说什么。
“从那时起,我就想:我也有权让自己生活的更快乐。上帝创造了平等的我,我有权追求自己的快乐——所以我变卖了所有财产装扮自己,我开始接触那些富人。”克丽丝喘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一下,而后继续说。
“先生,我自认为自己比大姐更青春,更美貌。在单身酒吧里,我的身边能围上一群男人,他们也承认,我有一种令人惊艳的美丽。可我努力了许久,为什么我只要一提结婚,男伴们总要丢下我去会见客户——比如这次,比如上次。
先生,我发现富豪的妻子看起来都相貌平平,我见过有些女孩,长相如同白开水,毫无吸引人的地方,譬如我那位大姐,但她们却能嫁入豪门,而那些迷死人的美女却运气不佳。
先生,你也算富人吧——拥有一艘豪华游艇,可以游山玩水打发时间……嗯哼,我想请您透露一下……我是诚心诚意请教,请问:你们怎么决定谁能做妻子,谁只能做女友?怎样才能嫁给您这样的有钱人?”(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我只对租赁感兴趣
第四十七章我只对租赁感兴趣
克丽丝说完这句话,琳达已感动的握住对方的手——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以此表示她的怜悯。
是的,怜悯!
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就在于此。
从文艺复兴时代,西方文化兴起的主流文化认为:世间万物,人最高贵,因为人是上帝的宠儿。诸生平等,只要出于人性,人无权对人道德遣责,唯有创造人的神灵有权站在道德高度。
简单的说,这一主张就是:国王掌管法律,上帝掌管道德;审判的权利不在于普通人,只能是上帝与法官。法律是人类的最低道德,触犯法律由法官审判;没触犯法律,那他就在法律之上,归上帝管辖,不属于人类。
也就是说,在此氛围下,“缺德权”也是人权。因为道德只能自律——只能要求自己,不能要求他人。
当然,如果道德允许他律,那你走在大街上也许会遭遇突如其来的殴打——基于道德体系的“正义殴打”,原因是你没扶某个老太太过马路。
克丽丝追求自己的幸福——这是她的生存主张,法律没有禁止,所以她无可指责!而她为此付出种种努力,但总不成功,她在期望的原野上一次次种下了玫瑰,收获的总是蒺藜——所以,按西方思维,她应该被怜悯!
爱慕虚荣——法律没有这条罪行,若她因这一指责受到精神损害,可以起诉。这是场必定胜利的诉讼,光精神赔偿一项,就足以让谴责的人从此闭嘴,而她却会因此后半生花天酒地——由诽谤她的人付费,以此抚慰她“受伤”的心灵。
这真是条“万恶”的邪律。
这条“邪律”还有一个引申含义:普通人的权力不能被另一个普通人“代表”,任何人无权“代表”别人说话。自称“代表”他人说话的人首先犯下了“反人类罪”,因为他窃取了“神”的权利。
还有比这更让领导不痛快的吗?
舒畅曾听说过,很多中国移民进入西方社会,因一不小心评价了自己的邻居、同事、雇员,而后纷纷栽倒在这条法律上。他深感老外的精神太值钱,他付不起这笔开销,所以他光看琳达安慰对方,自己选择闭口不言。
按克丽丝的解释,她费尽心机接近对方,想尽办法讨好男友,小心翼翼呵护感情,好不容易将它加热到浓稠、甜蜜,一提婚姻,对方立刻以各种借口闪人。她为此郁闷不堪,很想知道原因。万不得一下,才向舒畅求助。
而她也只能向舒畅求助,唯有这样一个没有利益关系的人,才肯向她透露秘密。
“其实……我算不上有钱人”,在琳达数次以目光示意下,舒畅勉强开口:“我那是因为运气好,有一群人送钱给我花而已!”
舒畅说的是大实话,无奈这实话过于耸人听闻,克丽丝压根不信:“别逗了,先生,我曾经看到你满桌子铺的钻石……那也是别人给你玩的?”
琳达也不信这话,虽然她登船后一直被舒畅指挥来指挥去,没点思考时间,可她看过舒畅的派头,决不信这样一个喜欢美酒美食的人只是暴发户。可站在她的立场,她不能乱说,所以只好不着边际的暗示:“boss,你或许能给她说说,怎样才显得高尚而有品味,与人相处得体。”
人们常说:三代识穿衣,五代识饮食。意思是说:如果要把穿衣戴帽行为培养成一种家族文化,令潮流仰视自己而不是自己仰视潮流,需要三代时间。而把饮食培养成家族文化,则需用五代时间。而这句话另一个意思是说:培养一个人的鉴赏力,需要三代的文化积累。
琳达的本意可能是怀疑克丽丝自己出了错着,让人觉得她底蕴浅薄,所以才委婉地劝舒畅指点。但她这话一出,首先否定了舒畅的谦辞,而且她的称呼“boss”泄露了她与舒畅的关系——亲密,但不亲爱。
克丽丝听到这个称呼,眼睛立刻闪了一下,她快速瞥了眼舒畅,眼角掠过琳达,而后垂下眼帘。
“其实,这不关品味的事……得,让我们忘记钻石吧!你真想知道,那我就直说了。
抛开细枝末节,从生意的角度来看,你所说的其实是一笔简单的交易——“财”“貌”之间的等价交换,甲方提供迷人的外表,乙万出钱。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但这里有个致命的问题:你的美貌会消逝,但富人的钱却不会无缘无故减少。你真有19岁……好吧,让我们别管这问题。
事实上,随着资本的增加,富人的收入会逐年递增.而且这递增很可能是加速度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多;但你,不可能一年比一年漂亮。
因此,从经济学的角度讲,富人的财富是增值资产,而你是贬值资产,不但贬值,而且是加速贬值!
你现在19岁,在未来的十年里,你仍可以保持窈窕身段、俏丽容貌——虽然每年略有退步。但美貌的消逝速度会越来越快,如果美貌是你仅有的资产,十年以后你的价值堪忧——我们那儿常说‘女人三十豆腐渣’,就这意思。
用股票术语说,每笔交易都有一个仓位,跟你交往属于“交易仓位”——付你房费,付你旅行费用,付你生活费,这些都是购买费用,但一旦股票价值下跌就要立即抛售,而不宜长期持有——这是生意,你理解吗?
从生意人的角度来看,跟你结婚是个糟糕的经营决策。这听起来很残忍,但婚姻就好比‘收购’,它是长期持有。对一件会加速贬值的物资,明智的选择是租赁而不是‘收购’。
有能力替自己挣下一笔资产的人当然不是傻瓜,至少他们知道如何投资,所以他们只会并购增值财产,因此他们只会跟你交往,但不会跟你结婚。
不要问我原因,原因你自己去想……所以我劝你不要苦苦寻找嫁给有钱人的秘方。你还年轻,我认为:你把自己变成一个有钱人,比碰到一个有钱的傻瓜更有希望。”
话谈到这里,再无话可说。舒畅温柔地用餐巾擦擦嘴,起身告辞。
“顺便说一句,如果你还对‘租赁’感兴趣,请跟我联系。”他丢下句话,昂然而去。(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我只对租赁感兴趣(2)
第四十七章我只对租赁感兴趣(2)
琳达歉意的向克丽丝笑了下,也丢下餐巾尾随舒畅而去。等她回房后,舒畅正在整理行装。“今晚就走?”琳达发出遗憾的询问。
“马上走……我们去阿穆礁待一天”,舒畅拎起了行李。
长长的木梯边停着一艘快艇,这艘快艇并未亮灯,借助酒店透出的微弱灯光,隐约看到快艇上的其他游客,马立克也在其中,那些人静静地坐在黑暗中,等舒畅一上船,快艇发动了马达,缓缓驶离长梯。
马达的声音惊动了克丽丝,她端着酒杯走到窗口,透过灯光看着摩托艇缓缓驶远。
“这么晚……谁走了?”她讶然地问。
“我们的客人”,酒店招待回答:“他们打算看海上日出,这是来接他们的船……他们有很长一段路,所以必须连夜动身。”
“很长的路……”,克丽丝喃喃地复述着招待的话。
“很长的路……”,飞机里,舒畅听完格伦介绍,轻声自语。那艘摩托艇没走多远,就遇到漂浮在海面上的一架水上飞机,这是格伦来接他们的飞机。现在,飞机正贴着海面超低空飞行。
“这是必须的”,格伦回答:“我们必须不引人注目地进入斯里兰卡,而后转向尼克巴群岛(印度),再飞向泰国,在旅游城市普吉(童卡)市降落,而后乘车前往沙敦,自陆路进入马来西亚。”
舒畅拧着眉:“亚罗士打?……辗转三个国家,为什么……算了吧,就按计划走。图拉姆来,他受得了吗?”
“在行李舱”,格伦简短地回答。马立克打着手势补充说:“白天,我和格伦轮流驾驶,夜晚归你和琳达,我们一路不停,全超低空飞行。”
舒畅一言不发,转身向后舱走去。马立克接着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将一个振动器绑在胳膊上,指了指振动器,等格伦作出肯定回答后,他开始闭目养神。
其实,这里面有一个明显的问题,但大家或者出于无知,或者视而不见。那就是舒畅的活动问题。
在这次长途旅行中,马立克与舒畅各自架一艘橡皮艇日夜赶路——没错,是“日夜赶路”。舒畅在大白天里迎着海风驾着皮艇一路飞驰,马立克对此却毫无表示,似乎这是天经地义。
其余人不了解内幕还则罢了,舒畅与格伦会面后,他也对此毫无表示。图拉姆受不了热带阳光整日躲在孵化器内他视之必然;舒畅出没于阳光之下他也平平淡淡——一件本该震撼整个血族、颠覆千年传统意识的大事,竟这样无声无息地平息下去。以至于后舱的小孩——包括兰卡,都没查觉情况诡异。
后舱内,几个小孩兴奋地闹个不停。他们扒这窗户看飞机掠过黑漆漆的海面,偶尔遇到一艘夜航的船舶,其上的灯火一闪一闪,孩子们高兴地一片叫声。
这地方讲马来语,它也是一种印度流行语。靠给孩子们教授当地语,兰卡迅速赢得了小狼孩的亲睐,而后,那两名毫无心机的小孩成了他的跟屁虫,他们热切地把兰卡拉到身边,询问这片海域的情况。
琳达也在闭目养神。其实,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目不暇给,搁别人神经早崩溃了,但琳达的神经已锻炼的比钢管还粗,她依然在喘气,不过身心已疲惫到极点。此刻她虽竭力想保持警惕,但疲倦一波波向她袭来,她昏昏欲睡。可浑身肌肉仍在紧绷。
舒畅坐下前,看到琳达这样子,哑然笑了。她还闭着眼睛,但随着舒畅坐下,她脖子上的汗毛根根竖起,像是进入万古冰窟。
“时速195,距离一千一百三十公里”,舒畅轻声说。
琳达长长松了口气,身上的肌肉松弛下来但眼睛仍闭着:“那么,目的地应该是科伦坡……我们要飞六个小时!为什么?”
直升飞机目前的最高平均时速为400.87公里,这架飞机按195公里的时速飞行,简直是蜗牛速度,所以琳达问“为什么”采用这么慢的速度。
“超低空!”这三个字解释了蜗牛速度的原因。
琳达似乎陷入沉睡,她没再啃声,但舒畅发现这位身边人脖子上的汗毛仍竖立着。
“今后……有何打算?”舒畅轻声问。此刻,孩子们还在机舱内跑来跑去,并指点着窗外的轮船发出阵阵喊叫。随着舒畅这句问话,琳达的汗毛逐渐软了下来,但她没有开口。
“我们最后的目的地在马来西亚,我需要帮手。等这事结束后,我付你一笔酬劳,你可以换个身份,重新生活”,舒畅笑了笑,继续说:“你没有回程机票……我们就在马来西亚分手吧。”
琳达还闭着眼,她粗声粗气地说:“我的积蓄全换成了现金……”
“知道!”
琳达被擒时,从她乳沟处掉落的小包,里面全是搓成卷的美钞。这是琳达的全部积蓄,从她准备这小包可以看出,她当初的行为绝不是一时冲动。
“我对过去无所留恋……”她继续闭着眼睛说。
“明白!”
“我想,他们现在已经发布追缉令追缉我,……当然,如果没有追缉令,那必然是‘阵亡通知书’……”
“是‘阵亡通知书’!”舒畅给与了肯定回答。
“无论前者后者——当我再度‘复活’时,都将掀起滔天大浪。这股大浪不仅吞噬我,许多人都将成为祭品,也包括当时出现在附近海域的你……”
舒畅笑的很招人恨:“我想,他们早该怀疑我了,但我居然无事,这其中必有缘故。不过我懒得猜想……就这样吧!你想走只管走,我的事我自己解决。”
琳达凄然一笑,睁开了眼睛:“我不认为我能隐姓埋名不为人知,马来西亚不是我的安身处,如果我回去时错过了这班飞机,我想那里就是我的墓地!……好吧,我感谢你跟我说这话,你对‘租赁’业务还感兴趣吗?对我,你肯付多少租金?”(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刀尖上的舞蹈
第四十八章刀尖上的舞蹈
太好了——女奴一号呀!白天用来做牛做马,晚上还能当被子褥子,温暖贴心,没得比。
一到讨价还价的时候,舒畅立马像补了钙一样,腰不酸了,背不痛了,腿也不抽筋了,走路也有劲了。他兴奋地搓着手,热切地问:“我给你加薪……你现在月薪多少?”
“5万7千美金——不加战时津贴!”
“啊?!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舒畅只觉得眼前一片星星,面色顿时苍白无比——月薪50万人民币的大头兵,还不加战时津贴,讹诈,这绝对是讹诈!
等等,算算,老美在伊拉克一年军费多少,好像是1900多亿;英军驻伊数千之众,每年砸进数十亿英镑——也就是数百亿美元,……这,数据似乎差不离啊。
万恶,这支军队太万恶了,他们枪口喷出来的那是子弹,分明是美金呀!
嗯,光战斗要月薪50万,如再加上夜里暖被窝……那该用多钱租赁?
有了!舒畅一拍脑门,纸面上的薪水那不是薪水!可……还是保险点,这可是个炸弹妞呀,别一不留神,炸了!
“嗯,租金……咳咳,我们可以商量,你愿意收现金还是支票?”
琳达警惕地看了舒畅一眼:“现金。你这问题让我寒毛耸立,保险起见,还是现金吧!”
这你都看出来的——“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喜欢年底一次性结算,你会不会来‘恶意讨薪’?”
琳达冷冷地笑了,笑得很狰恶:“上帝!我不知道你是否还是人类?竟能创造出这样的恶魔词汇——按劳取酬,是地球文明的天然法则。索取自己的劳动报酬怎会被叫做‘恶意讨薪’?……你等等,我有点冷,我要求周薪制,每周必须见到我的薪水,否则,我炸了你的游艇!”
舒畅沉下了脸:“炸……游艇,这还不是‘恶意讨薪’?‘恶魔词汇’——这是对我的妖魔化宣传——我要索赔,法官呢?我的精神受到严重损害!”
琳达冷冷盯着舒畅,良久,忽然一声轻笑,身体彻底放松下来。她小心地将头依靠在舒畅肩上,见没遇到反对,她吐了口气:“妖魔,你不常说自己是妖魔么……”
琳达的话越来越低沉,在她看来,这是舒畅因为她精神紧张而故意逗她,虽然她极不适应这种黑色幽默,但依然感激对方的用心,这下她彻底松懈下来,顿感昏沉,话说一半已意识模糊。
舒畅还没察觉,他继续唠叨:“虽然俺是经常自认妖魔,可你都说妖魔是妖魔了——还有比这更妖魔化的么?赔偿……哦,睡了,太好了,拿纸来,多按几个空白手印。”
两个小时后,舒畅被人摇醒,格伦在他耳边轻轻细语:“先生,该你了!”
舒畅微微睁开眼睛,把手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琳达还倚在他肩头发出轻微的鼾声,舱内,玩累的小孩已七倒八歪地躺了满地。
“到什么地方了?”舒畅轻声问。
“北纬三度。”
舒畅轻轻地欠身,他一手托起琳达的脑袋,用眼色示意格伦搭把手。但格伦兀自凝立,像没看见舒畅的频频示意般,并催促道:“快点,天快亮了。”
一向警醒的这次琳达睡得很沉,这番折腾都没弄醒她。舒畅只好苦笑一下,托着她的头浅浅移开肩膀,而后将她脑袋慢慢摆回椅背,动作轻的像摆放古董花瓶。
夜间超低空飞行是件极锻炼神经、考验飞行技术的事。由于高度已降到危险高度之下,电子导航设备一旦开启则频频告警,所以只能采用手动装置,完全凭飞行员个人技术继续飞行。
这种飞行状态被誉为“刀尖上跳舞”,即使再强韧的神经,也无法持续飞行100分钟——因为人的注意力,最多维持90分钟的高度集中。
按事先约定,格伦与马立克搭伴驾驶,两小时后轮到舒畅与琳达搭伴。现在舒畅没有叫醒琳达的意思,格伦也不干涉,等舒畅走后,他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抓紧时间闭目养神。
见舒畅单独进入驾驶舱,马立克也不问缘由,他起身让开驾驶座,毫不停留地向客舱走去。
飞机轻快地掠过海面,远处,一闪一闪的灯火像是小孩调皮地眨眼,它们快速地向飞机逼来,不久便变成飞机羽翼下星光,而后又快速向飞机身后驰去,躲在飞机后继续一闪一闪地眨眼。
图拉姆设计的这段飞行旅程,前半段选择在空旷的大海上飞行,后半段开始接近印度洋主航道。
前半段的飞行难度稍低,由于此处船舶稀少,只有脱离主航道的远洋捕鱼船在此作业,所以飞机只需躲过岸基雷达的扫描即可。飞行高度要求不高,飞机可以全速飞行。格伦与马立克飞的正是前半段。
轮到舒畅的这段航程是最艰难的。由于已接近海岸,为了避免岸基雷达的发现,飞机高度一降再降。同时,因为此处毗邻主航道,海面的货轮、油轮、甚至渡轮都多了起来,他们船上也有雷达,为了不让他们锁定,飞机必须尽量擦着海面,一边躲避高耸的桅杆、飞溅的浪花、一边快速穿行,借船舶本身躯体的相互干扰,遮断雷达探测。
仪表盘上闪烁着微弱的荧光,舒畅独自坐在舱内,两眼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他把飞机开的向一只雨中穿行的雨燕,迅捷中透露着浓浓的优雅。又像是一位正进行盛装舞步的骑士,海面那些不断闪烁的灯火,就像观众的一声声喝彩。
他全神贯注,耳边似乎响起猛烈的喝彩,欢呼,口哨,潮水般的掌声……他像一名久享盛誉的演员,尽情沉浸在自己的表现欲中,如痴如醉。
鼓掌——确实有人鼓掌。(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刀尖上的舞蹈(2)
第四十八章刀尖上的舞蹈(2)
“完美,太完美了!”舱门口,琳达一个人,热烈地拍着巴掌。可惜掌声太孤单。
“我从没想过,超低空飞行这事也能做的这么优雅——既平稳又快速,穿梭之间,每个动作都干净利索,像艺术体操,充满美感,真是一种速度之美。”琳达拍着巴掌坐到副驾驶位置上。舒畅这时只顾操纵飞机,没顾上回答。
“太完美了……嗯,这飞行技术哪学的?学校可教不出这个!”
舒畅龇了龇牙:“哈哈,你不知道么,我是个吸血鬼,我找了两名技艺精湛的佣兵,吸干了他们的血,夺取了他们的记忆。所以学会了这门技术。”
“哈!”琳达干笑一声,觉得不过瘾,她又补充了一声干笑:“哈!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我是妖魔……来,把你的血给我,我赐你黑暗下的永生!……哈!”
“来,把你的血给我,我赐你黑暗下的永生!”舒畅眼睛盯着前方,表情严肃地重复道。
“不,我的血,宝贵着呢,每滴付出都要收费!”琳达说罢,伸手拾起航线图,随口问:“现在到什么地方?”
舒畅瞥了一眼仪表盘:“北纬5°,东经78°附近。”
“还有300公里”,琳达放下了航图:“你要累了,让我来吧,这种螺旋桨飞机我玩得转。”
“还是我来吧”,马立克出现的舱门口:“你已经飞了三小时,剩下的事交给我。”
打从琳达爬上海豹号起,就对这位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老前辈心头凛凛,视之为危险一号。现在马立克开口,不等舒畅回答,她已经乖乖地让出副驾驶位子。
“我们不进科伦坡”,马立克坐回副驾驶位子后,立刻补充说:“加勒附近海域有一艘货轮——那是费力克斯提供的掩护人,我们将在哪里歇息,加油,然后伪装成斯里兰卡飞机,直飞尼科巴。”
“尼科巴……”舒畅皱了皱眉头。
“放心,在我们的乘客表上,你是印度富商”,马立克说着,接过了驾驶工作。
安达曼-尼科巴群岛是马六甲海峡的门户,扼住了印度洋-太平洋航线的咽喉,印军历史上首个海陆空三军联合司令部——安达曼-尼科巴战略防御司令部(简称东方司令部)就设于此,它也是印度航母基地、核武库和战略武器库基地,被印度人称之为“梵天海神宫”。
尼科巴附近空域海域戒备森严,身份敏感的人绝不容许靠近这一地带,连乘飞机从空中经过都不行,这正是舒畅皱眉的原因。
“掠过尼科巴是为了获得进入十度海峡的机会,我们将以游客的身份从十度海峡进入泰国”,马立克解释道:“这个经度恰好是印度雷达波最强的地方,泰国反而因此受压制……然后,我们可以……进入泰国。”
“嗯”舒畅一言不发让开座位,他勾勾小指头示意琳达跟他走,但琳达没注意到他的手势。她带着种仰视的神情,小心翼翼地看着马立克,轻声细语地说:“sir,我能做你的副驾驶吗?”
sir,在这里还有长官的意思。
马立克身上的气质让琳达有种熟悉感,她虽然踏上逃亡之路,但心中依然渴望受到承认。
她是在查戈斯群岛旁见到马立克的,那是囚禁“基地老三”的地方,舒畅的游艇大摇大摆停在附近,船上还有一位明显像秘密行动长官的人,而后,他们果然开始了秘密行动;而后,他们也果然跟她谈到了雇佣金的问题;而后,……
秉承秘密行动的传统,琳达没有询问此行的目的与行动目标,而这些人的一举一动,简直就像教科书一样——精确,隐秘,诡异,快速。这令她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希望。
“这婆娘!”,舒畅伸手拍了琳达一巴掌,——嗯嗯,肌肉有力,手感不错。他毫不留恋地起身而去。
对琳达的行为,舒畅一点不生气。这婆娘在潜意识里对他产生了恐惧感,所以才就近寻求“长官”的支持——就像吵架的夫妻寻找父母亲人倾诉一样。等她倾诉完了,不用催,自会屁颠屁颠跑回来。
十度海峡是指北纬十度一带,由珊瑚礁、小海岛围成的狭窄海上通道。这个地方有一个奇怪的气候特征,它每年有八个月是雨季,瓢泼大雨下个不停,剩下四个月则是淅淅沥沥的雨。
雨对雷达波影响很大,为了防止地方从十度海峡潜入,这个方位也是印度防卫重点。但无论印度采用多大功率雷达,瓢泼大雨依然使十度海峡的防卫力跟能见度一样低下。
图拉姆正是发现了这个漏洞,所以才选择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穿透印度最强防御中心进入泰国。
时机掌握的恰到时候,飞机进入十度海峡时,天空骤然像一口大锅黑沉沉的扣压下来,大海像开锅似的翻腾,海面泛起片片鱼鳞泡,在下午的阳光下,仿佛一名身披黄金甲的武士从梦中醒来,正抖动着身体准备爬起。
可惜,这幅美景无人欣赏,机翼下,片片白帆慌乱地忙着寻找避风地。此时,一道锯齿闪电突然划破天空,一声霹雳巨响好象就在飞机顶上炸开,碗口大的雨滴陡然间砸在飞机的挡风玻璃上。
十度海峡少有的猛烈暴风雨就要来了。
飞机被暴风吹的像一片羽毛起伏飘荡,马立克竭力控制飞机,但飞机后舱仍响起阵阵惊叫声。
闪电雷鸣,风狂雨劲,刮水器已经放在了最高档,大海与天空的分界线依然模糊不清。
“叫happy来”,马立克耳朵不好,听不到外面声响,但他可以感觉到情况不妙:“我们需要他的鹰眼。”
“鹰眼?那是什么设备?”琳达疑惑不解地起身。
“快去!”马立克喊。一个炸雷在右翼上炸响,机舱内一片火花闪烁,过后,右翼一片宁静。
“右引擎熄火!”琳达带着哭腔,跌跌撞撞地向外爬去。(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运气好得令人牙痒
第四十九章运气好得令人牙痒
“迫降吧!”一个极度冰冷的声音在驾驶舱门口响起,琳达听到这话,浑身一软,竟升起阵阵冲动感。
“你能看清大海吗?”马立克透过雨帘般的舷窗向外看去。
舒畅一把扶起琳达,继续用那种冰冷腔调说:“格伦正在安顿孩子,你去把图拉姆放出来,别让他……”
舒畅险些说出“别让他像伯爵一样沉入大海”,话到嘴边醒悟不对,这才急忙刹住。幸好这时人人都在忙乱,没注意到他的异状。
飞机在马立克的竭力控制下,总算没有下坠——当然,飞机也没有坠落高度了。再坠,只能坠海了。
乘飞机稍平稳的功夫,马立克与舒畅闪电般完成换位,其速度之快,以至于舒畅坐在驾驶位上许久,马立克已回到后舱,琳达还在痴痴发呆:“这……怎么做到的?”
“呼叫拉廊机场”,舒畅冰冷的声音让琳达立刻恢复了理智。
“告诉他们,我们飞机出了故障,雷电击中右翼,依靠左引擎,我们勉强能飞到拉廊,请机场给予指示。”
琳达拿起话筒,机械地呼叫:“拉廊机场,拉廊机场,这里是民用飞机R4126,这里是民用飞机R4126,呼救呼救。”
拉廊机场的回话很快:“R4126,我听到你的声音,可我在雷达上看不到你,请报告你的方位。”
“拉廊机场,拉廊机场,这里是民用飞机R4126,我们飞机出了故障,雷电击中右翼,右引擎熄火,我们请求迫降,请求迫降。”
“R4126,请报告你的机型。”
“拉廊机场,我们是MRA15十五座水上飞机,翼展……”
“R4126,准许迫降,请注意你的高度,我看不到你,请拉高,拉高。”
拉廊机场显得很热情,这让正与恶劣环境搏斗的舒畅心中一阵温馨。
拉廊这个城市曾经是中国人的封地。大约在道光年间,来自中国福建省的华侨柯素漳先生在此登岸,他询问本地人这是何地,本地人回答“拉廊”,意为温泉。于是,该地就以“拉廊”命名。
柯素漳老先生带领属下在拉廊开荒,偶然发现当地蕴藏高品位锡矿,于是他便在此兴建矿场,拉廊因此而繁荣起来,泰国国王拉玛三世便把拉廊当作侯爵(城侯,一城之侯)封地,赐封给柯素漳老先生。拉玛五世王时代,拉廊城升格为拉廊府。
拉玛三世在道光年间向中国进贡时,取了个汉名称郑福。而泰国现任国王是拉玛九世。至今,柯氏后人仍住在侯府中,享受侯爵待遇。但这座侯爵府的存在却是中国的耻辱。
中国有句俗话说“富不过三代”——在中国这是真理,出了中国,就是谬误。甚至到了泰国这样的前藩属国,他也能轻易做到“富过六代”。而在中国,与柯素漳老先生同时期的华人富豪,他们的尸骨都不知道在哪儿搜寻。
唯我中华文明“富不过三代”,为什么?
暴雨倾盆而泻,狂风越来越猛。
一道闪电闪过,前方出现了一道倾斜的桅杆,一声“轰隆”巨响,震耳欲聋,那根桅杆缓缓地在暴风雨中倒下——“嗡”,舒畅紧急拉动机翼,“嘎嘎嘎嘎……”飞机翼板在雨水中抖动,似乎随时要从机身脱落。
“啊!吓死人了!”琳达拍打着胸膛说。
“别拍了,那哪儿没肉”,舒畅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压低了机头。
其实那桅杆远在机翼之下,但在暗沉沉的黑暗中,光亮闪过,突然出现的物体会让人判断不出距离。舒畅纯属下意识的拉动机头后,马上明白过来,所以他又降低了高度。
琳达横了对方一眼。不知怎地,过去有人对她说这话,她只会觉得高兴,而后拿这话向女伴炫耀,但现在,她竟觉得这话有点刺耳。
“也许,难道……是因为我离开了军队,离开了男性世界?所以……”琳达思索着,拿起话筒:“拉廊机场,拉廊机场,我发现遇险船只,请注意,方位是……”
舒畅随手一拳砸在仪表盘上,火花四溅中,确定飞机位置的定位仪冒出一股青烟,仪表破碎。
“哎呀!”琳达惊叫起来,但她马上反应过来,向塔台报告:“不好,拉廊机场,拉廊机场,我的定位仪被雷暴击毁,我现在无法确定位置,无法确定位置!”
一阵撕拉撕拉的电流过后,琳达乘机放下了话筒。“为什么?”,她问。
“你应该知道”舒畅脸色平静。
“可,……可我们现在,真连自己的位置都不清楚了。”琳达结结巴巴地说。
图拉姆选择十度海峡进入泰国,就是希望泰国方面无法确定飞机来的方向,现在风声雨声掩盖了雷达声纳,正是潜入最好时机,但如果琳达报告了沉船方位,机场发面马上能发现飞机飞行的方向,他们现在冒着风险,全成无用功了。
幸好舒畅阻止的快,琳达醒悟的快,定位仪被毁后,连舒畅都可以此为借口,把飞行方向彻底含糊过去。
“看到了,看到了,我是拉廊机场塔台,我在屏幕上看到你了,现在听我的信号调整……”话筒里传来一阵欢呼,塔台马上发出一连串指令。
“风大雨大,所有人全待在房里,正好”,图拉姆苍白的脸出现在舱门口,这么寒冷的雨天他还用手帕频频擦着额上的汗水。
一直没和他朝过面的琳达被他的出现吓了一跳。“他……”她用颤抖的手指着图拉姆:“他一直在飞机里?我……”
“飞机怎么办?”眼看快要降落,这架损坏的飞机必然要牵扯修理、存放等种种问题,舒畅没多余人手留下看护,等会儿地面工作人员问起来,却不好回答。
“撞毁它!”,图拉姆干脆的回答:“现在的高度,凭阁下的眼力完全可以做到无伤亡坠毁……撞吧,这架飞机在费力克斯公司上了保险,回头我们把钱倒给费力克斯,他一定喜欢。”
图拉姆的后半段话其实就是“洗钱”,随便找个什么名目投保,而后通过保险公司,以赔款的名义把钱转入合法账户,而支付给保险公司的那部分金额,则以投保的名义存入保险公司……
这套程序看起来很复杂,但其实就是运用了简单的“现金流”概念,让钱不停滚动,把现金洗入自己口袋。国内国营企业老总开设足球队、篮球队,采用的都是此类“古董”手法。
图拉姆关于“洗钱”的言论并没有令琳达惊讶,倒是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一声“阁下”称呼,让琳达回味了半晌。
西方社会对接受新事物几乎没有抵触,但与此同时,他们也在固执地坚守一些传统,比如一些词语用法。至今,他们的军队口令还坚持使用古罗马时代的拉丁口令,他们认为,用拉丁语喊出的“齐步走”,那才是真正的“齐步走”。
“阁下”这个词也是来源于拉丁语,它只能用来称呼贵族——有爵位的贵族。这一点,只要不是英语系的移民都知道。琳达虽是大兵,但她受过教育,所以非常明白它的含义。
“这伙人……这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嗯,有机灵的小孩;有非常强壮非常专业的战士;还有管家,有游艇,有洗钱……还有位中国厨师。
贵族——这个面色苍白,神秘出现,一举一动明显带有维多利亚式的矫情,大热天还有个手帕擦汗,一看就是吸毒过量的‘虚弱男’,竟然用专用的贵族称呼来称呼……称呼这个开飞机的……‘飞机男’,难道他错了?不可能呀——”
在琳达的左右思量中,小飞机轰然坠落。即使漫天的大雨也浇熄不了飞机坠毁时腾起的冲天大火,琳达在迷糊当中,被人拽着,与飞机上的乘客一起,狼狈地爬出碎裂的飞机,但令所有人跌碎眼镜的是,这么大的熊熊烈火,却连一个乘客都没伤着,甚至连他们的行李都完好无损。
事后,航空协会经过了数天的调查,一致得出结论:这架飞机如此幸运的原因在于,它降落前已耗干油料,所以大火虽然凶猛却很快燃尽可燃物。在暴雨中,这种短暂的剧烈燃烧,甚至没能引起行李自燃……
媒体因此把驾机者——印度匿名富豪称之为“运气小子”。但舒畅的运气不等于别人的运气。
舒畅坠毁前,飞机在地面上滑行了数百米,把跑道当作他家菜地,犁出了一条深沟。而后飞机完全报废,金属部件扭曲变形已无回收价值,只能回炉熔炼。为此,机场花费大价钱重新修复了跑道,保险公司因此支付了大笔费用……
媒体盘点了舒畅的幸运及别人的巨额支出后,一致同意把舒畅称之为那个“运气好的令人牙痒的小子”。这个外号成了拉廊机场对舒畅的专用称呼,而后每次他再来泰国,机场人员虽恪守保密原则,但总免不了说:“那个运气好得令人牙痒的小子又来了”
“但愿……运气真有那么好”,一辆开往亚罗士打(马来西亚)的车上,一位面色苍白的人翻看着泰国媒体的报道,低声嘟囔。
“当然,当然”,一名马来人一直注视着邻座的报纸,他亢声插话:“你想,在十年难遇的暴雨之夜、在十度海峡那个船来船往的地方,导航仪被雷电击穿;右引擎被击毁熄火;他用一个引擎,在暴风雨中肚皮着地降落;地面雨滑,他把跑道都犁了条沟,一人没死,一人没伤,爬起来拍拍土——喔,拍雨水,就可以去酒店吃龙虾、喝香槟,小子,你有这运气吗?”
“你怎么知道没有”,看报纸的人似笑非笑地说。
看报纸的这人是位脸色苍白,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穿一身巴迪布制成的马来装,虽从皮肤色他看仍是亚裔,但总令人觉得气质不对。不过,由于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冰冷,到令周围人不敢轻亵。
而他身边的那位马来人一看就是马来土着,面色黢黑,典型的热带身高——不超过一米五。
不过,他虽然矮小,面对身材超过一米八的邻座却一点也不胆怯,不等对方回答,他一把夺过对方的报纸,漫不经心地说:“看个头,你是华人吧。”
马来土人面对身材高大的华人,从来就充满心理优势,打从三四百年起,他们就有排华和大屠杀的传统,仅20世纪,他们就发动过不下10次的排华事件,全世界都为此发出谴责……可,这是“别国内政”,是吧!俺们从不干涉他国内政,从明朝开始。
最近一次排华……而后发生了东南亚大海啸,东南亚笃信佛教的人都称这是“天谴”,可还有人强制员工“自愿”“踊跃”捐款,去抚慰他们受伤的心灵……好吧,这都是别国内政,俺们不提,就说现在。
一个华人踏上马来人乘坐的长途车是种“失踪行为”——漫漫丛林,他失踪是必然,媒体不会关注,而警察……不久前,一名华人妇女还被马来女警关入监狱,拍摄裸身屈辱录像公之于网上……
好吧,那华人妇女到底是游客是嫁入新娘是妓女,都“别国内政”,马来土人抢劫和“使”华人失踪行为,也“别国内政”,我们也不关注。但——
但这名面色苍白的人就是我们的猪脚,所以我们必须关注……
舒畅不想惹事,但这名马来土人如此咄咄逼人,令他忍无可忍,他眼中陡然射出一束状若实质的寒光,冷喝道:“看着我!”
前排坐的那名白人妇女闻声转过脸来,伸手轻按舒畅的胳膊:“亲爱的,知道如何停止才知道如何加快速度。”
这是琳达,她说的是句拉丁谚语。(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确实不是催眠术
第五十章确实不是催眠术
琳达的腔调中带有浓厚的美式英语味道,这是她在军营学会的大兵腔。
本来,长途汽车上还有几个土人正蠢蠢欲动,他们听了同伴的话,正狂喜地打量舒畅,确定该取走他浑身上下什么东西,但听到这句美国腔,那里个人立刻转脸望向窗外,竭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数年前,有几位美国游客在菲律宾被绑架,美国佬一点没有“不干涉他国内政”的觉悟,他们把航母开到了菲律宾家门口,硬逼着菲律宾政府军和他们的海军陆战队联合剿匪,结果,那股叫“阿布萨耶夫”的绑匪组织被斩尽杀绝……
让我们谴责美国佬干涉他国内政的丑恶行为吧——从那以后,东南亚的绑匪都知道美国人不好惹,数年过去了,至今,再没有一名美国佬于此地被绑架。
所以琳达一吐露美国腔,周围的土人立刻装没事人一样……
琳达错了!
她想提醒舒畅别为几个土人耽误了计划耽误了行程,可她不知道,身为一名吸血鬼,舒畅有一百种手段对付挑衅者,而完成这工作无需太多时间——琳达的话音刚落,舒畅完成了惩罚。
那个土人听到舒畅的呵斥,想到一个华人竟敢对他平视,还敢对他抢夺报纸的行为不满,他愤怒欲狂,抬起头来准备大骂,但他目光一触到舒畅那亮闪闪的眼睛,便再也离不开了。
舒畅施施然地从对方手里轻轻抽出报纸,抖了抖,继续读了起来。
才看两行,他又停下报纸,歪着头看了看身旁痴痴呆呆,像凝固一样扭着身子的马来土人——这姿势咋看咋别扭。他不满地咂了咂嘴。伸手拨弄对方,调整对方姿势,而后他满意地点点头,重新举起报纸。
琳达扭着身子的说话不方便,这倒使她幸运地避过了正面对上舒畅的双眼,但仅仅扫过一个侧面,也使她脑袋嗡的一声,像炸了一样轰鸣不断。
这不是催眠术,催眠术要求对方主动配合,思维随施术者半梦半醒,意示迷糊状态,才能挖掘出潜意识里的东西。如果对方不配合,则需要采用药物——电影里拿着一个水晶球摇摆,纯粹是为了搞笑。
琳达脑子里一片空白,唯独只剩下这个念头翻来覆去。
她曾因为同性恋问题接受过心理治疗,所以很清楚催眠术是啥事。在船上时,她脑海里曾突然出现了“真实幻觉”,她以为自己疲尽力竭,意识正处于半梦半醒间,所以中了对方的催眠术。但现在再度切身感受,她明白,它绝不是催眠术,绝不是。
琳达懵懵懂懂,脑海把这个问题车轱辘转来转去,直到舒畅看了几页报纸后,发现她仍扭着身子僵立着,这才唤醒了她。
此后的行程里,琳达一直处于迷糊状态,这一事件好像给她留下后遗症。直到抵吉隆坡附近,她突然看到舒畅手中的报纸,这才突然从迷糊中醒来。
“这……怎么会这样”,报纸显要位置上,登着一幅巨大的照片,照片的主角正是那位路上抢舒畅报纸的人,他两眼透出疯狂的目光,手举一柄血淋淋的马来刀,身后残肢密布场面惨不忍睹。
“美罗地区发生血案”,琳达低声读着报纸,正是那张熟悉的脸使她豁然清醒:“长途车站上,一名乘客突然发狂,挥刀砍死四名乘客,砍伤三名,最终被警察击毙。
警方调查认为,该乘客可能因长途旅行,一直处于狭窄空间,精神持续高度紧张,最终导致精神崩溃,突发型歇斯底里……”
“没什么”,舒畅耸了耸肩膀,指着照片说:“比前几次排华场面温和多了,不过,这次是马来人砍马来人!”
“不对”,琳达警觉地查看一下四周,发现他们已经处身一家酒店的房间里,周围除了他俩再无其他人,她这才放心地询问:“那不是催眠术,你当时没跟他多说一个词,而这人的表现却像中了‘催眠跳雷’……你不可能做到?这不可能!”
所谓“催眠跳雷”是一种传说中的技术,从催眠术的应用看来,施术者应该能做到在受术者潜意识里埋下一个指令,然后用特殊词语触发——这个词语可能是“冰激淋”,也可能是“现在几点了”这样的问话。
受术者在结束催眠状态后,表面看完全正常,而且无论事前事后都不记得有这样一个潜意识暗示,等他听到那个关键词后,命令自动触发,好像跳雷一样跃出脑海。等受术者完成指令后,他又完全不记得有人下令,一切都做的好像出于他本心。
从理论上说,催眠术完全可以达成这一效果。但这仅存于理论,虽然有很多电影情节套用了这个效果,然而,无论任何国家都没明确承认:自己的研究做到了这一步。因为这属于“绑架意识”。
没有人敢承认自己完成了这一研究,从理论上来说,做到这点也需要语言上的交流,而后才能在对方心中埋下潜意识的“跳雷”。而舒畅与对方几乎没有交流,仅仅要求对方看着他的眼睛,但他竟然在对方心中埋下了仇杀暗示,等人用关键词触发后,那人开始大开杀戒……
这一切颠覆了琳达的知识理念,她陡然升起一股恐惧感,身边这个不笑不说话,待人处事温柔体贴,举止风度优雅的男人,一霎时成了嘴里隐藏着尖齿獠牙,头上藏起了两只角,随时可以将人生吞活剥的、传说中的吸血鬼。
“妖魔,你真是妖魔,你对他做了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琳达弱弱地喊。
“妖魔?!我当然是妖魔,我从没说我不是妖魔……对他做了什么——脑波,你知道脑电波心电波么?那确实不是催眠术,而是脑波谐振。它属于幻术内容。
据说,高明的幻术大师能同时让上千人产生幻觉。现在科技已解开了这个秘密,那就是脑波谐振,科学家已可以利用仪器完成致幻。而我,只不过恰好学了点幻术师的技巧,不用仪器而已……”
这已经涉及对方隐秘了,再问下去只会是自己更危险——琳达有了这觉悟,立刻调转话题:“我们抵达目的地了吗?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舒畅慢慢地走至门口,轻轻掀开窗帘,让琳达向外看。
“双子塔,这么近——我们已经到了吉隆坡?!”琳达惊呼。
“不错,我们现在它背后的裙楼,这座50层楼的弧形大厦仍属于双子塔建筑群,我们现在45层的4531房——瞧,那是双子塔的空中走廊,它是世界最高的空中走廊,它位于双子塔41层至42层,这条联结两栋大楼的走道也是《偷天陷阱》电影中男女主角脱逃的场景。”
“你来这儿,可不是为了缅怀电影吧?”
“我们的目的地就在那儿……明天我们先去购物,这里的购物中心有14万平方米,你可以花两天时间,尽情购物”,舒畅说着,递上一张金卡:“印度卡,内有150万美元,两天内把它刷爆!……我有一张清单,你把它们顺便买回来!”
花钱,身为女人怎能不会花钱,尤其是大厦底层的伊示丹、百盛、苏里亚等大型购物中心都是买高档货的地方……嗯,这么说吧,这大厦二楼还有一座电影院,专门是给男人用的。女人来这儿购物,男人直接去电影院消磨时光——这回教国家真把男人伺候到了牙齿。
连续两天,琳达表现的像个暴发户的妻子,她每天天一亮进入商场,不到中午,营业员便大包小包地往酒店送东西,到了晚上,她像只骄傲的母鸡,领着大群送货员回到酒店,其购物之疯狂,连酒店招待都为之咂舌。
刚开始那天,她走进商场时,还有点胆怯,仍保持一贯的价值判断,太贵的根本不靠近,但才到第一天下午,她便原形毕露,买东西根本不问价格,只管一路扫荡。等到第二天,商场里无人不知来了个购物狂,她一进商场就把老公扔进电影院,自己沿店扫货,有错过没放过。
而舒畅在这两天内不是在影院枯坐,便是在酒吧混日子。两天时间,上上下下七家酒吧让他泡了了遍,人人都记住了这个妻子疯狂购物,自己只顾买单的印度男人。
舒畅之所以选择印度人身份,是因为印度在东南亚是老大,他们仗着自己是不结盟组织创始人,把东南亚看作自家后花园,频频把航母开别人国门兜风。他们政府又极护短,新加坡牛吧,敢对美国人施鞭刑,可遇到印度人,警察立马就变得视力模糊了……
有个印度人身份,那些马来警察不敢放肆。而印度高种姓都是雅利安人,琳达装扮起来,加上一身回教国家的妇女长袍,谁也看不出破绽。
第三日,当地时间深夜两点,灯火阑珊,一缕新奥尔良风格的爵士钢琴曲飘荡在酒店房间。侍应推着餐车送来晚餐,走时顺手拧灭了大灯,灯光黯淡。
这时,这间房子已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连下脚的地方都轻易找不到,琳达坐在地上,各色敞开的盒子扔了一地,她坐在盒子中央,眸子兴奋地像湖水一样波光粼粼,生动,机敏,迷离而又聚敛。
这一刻,身材强悍的琳达变得女人味十足,她眸子射出的光芒让人产生爱,产生柔情她的眼神有一种让人征服、追逐和攻击的yu望与野性。
房间内的灯光暗淡下来,桌上有摇曳的烛光。舒畅站在窗前,端起酒杯向她举了举。
她连忙爬起身来,在盒子堆里找到自己的酒杯,端起来轻轻碰杯,“叮”的一声玻璃脆响。舒畅却没饮下这杯酒,他用端杯子的手指了指窗外:“他们的前总理马哈蒂尔,有间办公室就在对面。”
“另一座塔……”琳达轻轻啄了一口香槟,补充说:“另一座塔,一般不对外开放,里面有多个政府机构和国际组织入驻,其中也包括一些跨国公司。”
琳达说这话,表示这两天她没白费。
“那座塔里还有亚洲计算机中心——世纪之交时,亚洲‘千年虫’防范中心就在那里面……”
琳达坐在地上一边饮着香槟一边与舒畅一搭一档,向演双簧一样你一句我一句介绍着那里面的情况:“英特尔亚洲总部也在那儿,在停车场上,我看到有人开车,忘了摘工牌。”
“还有中情局亚洲总部、英国军情六处亚洲分部……”
“英特尔公司的一台母机就在楼内,处在重重保护之下,我们的任务就是让它不为人知地开动起来,替我们生产一个无标号的芯片——顶级母芯片。”
“生产一枚这样的芯片,需要多长时间?”
“不知道,图拉姆估计,大约需要2分钟。”
“也就是说,这是个双重任务,第一:潜入;第二,开动机器。”
“图拉姆已经就位,他负责切入大楼的安全网络——放心,他借用的是军方网络,军方每月这时候,将与情报系统进行双向交流,图拉姆将乘机溜进去,而后多滞留两分钟。”
“我们并没有进行针对训练”,按军事条例,这样的潜入事先应进行针对训练,熟悉环境、熟悉进出路线……但现在什么都没有做,所以琳达有点担心。
“潜入并不复杂”,舒畅摇晃着酒杯说,对于一个没有体温的吸血鬼来说,那些红外线探测仪,温度感应器,也跟不是问题,就是震动感应器麻烦点。
“格伦将在五分钟后,于市区引爆一个炸弹,炸弹传来的震动足以触发报警器,而后,警卫会来开关一下,让仪器复位。图拉姆会在警卫开关时,控制振动器。”
“我随你一起潜入吗?”
“不,你留在房内,放大音乐声,扮出狂欢的气氛,而后掩护我撤退……让你买的滑翔伞在哪儿?把他给我,我还有四分钟。”(未完待续)
第1051章 吸血鬼在行动
第1051章吸血鬼在行动
“空中走廊?”琳达一边问话,一边手忙脚乱地替舒畅整理着背包。刚住进酒店时,舒畅一提空中走廊,琳达马上就明白对方选择的路线。
空中走廊在41楼高度,而他们现在在距空中走廊不远的45楼,只要能翻出窗户,滑翔不远的距离就能到达41层高度……但这方案唯一的问题是:他们住的酒店是智能大厦,窗户是全封闭的。
不走窗户——走通风道,这虽然老套,但却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舒畅两脚踢开屋角那堆包装盒,露出一只lv金属箱。琳达惊讶看着舒畅,她不记得自己曾买过这样的箱子,或者有什么东西使用这样的包装,一霎时,她脑中泛起恐惧感——谁偷偷摸摸把这个放进房间?窃听器?zha药?……
“枪、通讯器、视频信号仪,等等”,舒畅简单介绍完,立刻向洗手间走去。
箱子最好的隐藏手法就是——把它藏进一堆箱子里;运送敏感物最好的方法是——顺着人流走。琳达购物这两天,兰卡与两名小狼孩藏在送货的人流中,将舒畅需要的设备悄悄送进房间。150万美元买下的东西太多,以至于琳达都顾不上清点,知道舒畅交代,她才发现。
浴室里传来轻微的声响,琳达立刻打开装备箱,先给自己带上耳机,试音过后,她扭响了音乐,开始组装枪械。
舒畅轻轻地撬下浴室通风道的维修窗,而后坐在马桶上整理随身装备。
电影中,窃贼一般会从顶棚风窗进入通风道,殊不知,酒店的顶棚一般都采用轻钢骨架,因它无需承受多少重量,所以,从实用性角度来说,他们不会把这种骨架造的可承受一人重量。
因此,进出通风道唯一正确的方法是——从浴室维修窗进入。酒店内并不是所有浴室都带维修窗。为了美观、为了节约成本,一般每层只会有一个到两个可拆卸维修窗。
舒畅住的这个房间是事先挑好的,它是该层有维修窗的客房之一。
“轰”,一阵爆炸的轰鸣传来,它似乎近在咫尺。电灯忽明忽暗,闪了一下子,恢复稳定。舒畅立刻缩身爬进了通风道,顺着风道向顶层走去。
不久,又传来几声爆炸,风道内混鸣不断,整栋大楼发生轻微摇晃。舒畅轻轻拧开通话器,图拉姆在话筒里轻轻说:“三分钟。”
第一声爆炸来自室内的一家超市,现在哪家超市几乎没有顾客。爆炸威力虽大,伤人却不多。紧接着几声爆炸来自不远处的公交车停车场。
在这几起爆炸中,图拉姆都故意采用了一个明显失误:他用的定时器是从超市购买的12小时定时器。爆炸发生时间恰好在午夜两点,似乎恐怖分子在设置定时器时,把日夜计算颠倒了。
第一声爆炸过后,双峰塔内警铃长鸣,连酒店的客人也都被惊醒,舒畅爬过的地方,还能听到旅客们围在窗前窃窃私语。
紧接着发生的停车场公交爆炸,离窗户如此之近,客人们失去的围在窗前的兴致,他们纷纷回到客厅打开电视,紧张地搜寻相关报道。这时,通道内全是电视播音员的声音。
马来西亚没有“必须新闻审查”这一说,所以无需先经过批准再派出记者。事件才发生,报道已经来了,各家电视台纷纷披露了爆炸消息,由于此地没有”统一口径“,只准报道“钦定”“御准”言论的说法,所以各家报道众说纷纭,乱的一塌糊涂。从报道中完全看不出真相。
第一次爆炸触动了双峰塔内的感应警铃,紧接着几次爆炸使塔内安全人员不得不调高了感应器的反应值,这一调节必须反映到警方,警方正在为爆炸忙的头痛,潜伏在警方网络内的图拉姆便假警方之名,接管了楼内的保安反馈体系。
“成功”,通话器里传来低低的喝彩。而后,马立克引爆了最后一批炸弹。这批炸弹威力小,分布在地铁口、车站、码头,主要用于搅浑局面。
舒畅此刻已在楼顶展开了翼板,他静静地坐在黑暗中,调整自己的呼吸心跳,并等待对面楼内安静下来。
“成功!”当楼内巡视的保安关闭了最有一盏灯,格伦低喝一声。舒畅双腿一跃,跃入半空,黑色的滑翔翼像一只大蝙蝠,无声无息地往双塔扑去。
“咚”,最后一声爆炸响起,烈焰在夜空中腾起,映红了半个天空,马来的人目光都向那方向望去,在他们的视觉死角,一只硕大的黑蝙蝠无声无息地落在双峰塔侧楼,他敛起翅膀,一动不动地挂在窗户上。
双峰塔作为马来西亚标志性建筑,每到夜晚都用激光灯照的通亮,尤其是空中走廊部分更是明显。唯有楼北侧、背面有一块阴影。
但这还不足以完全隐藏行迹。因为这样一个标志性建筑,人们常会习惯性瞥几眼。夜空中,明亮的双塔是如此显眼,无论怎么伪装,都可能与周围环境产生亮度差异。所以,不排除被人偶尔看到的可能性。
为了引开那些无意中的窥探,所以有了最后的爆炸。最后,舒畅还要摆个敛翅不动的姿态,令人误会成蝙蝠——相对于大楼数百米的高度,翼展两米的舒畅,在高空看起来,跟蝙蝠差别确实不大。
单手悬挂在双峰塔窗户边,舒畅轻轻地把滑翔翼挂在窗沿,自己缓缓从滑翔翼上脱出身。此时,他一身银灰色的紧身衣,背着大包,徒手攀援了几步,离开窗户,攀到墙壁面,开始收拾滑翔翼。
“怎样?”舒畅低声询问。
“安全”,对面的琳达举着红外线望远镜回答:“客人在卧室,正躺床上看电视,窗帘是拉上的。”
“空中走廊上面有个维修门”,图拉姆中途插话:“从维修门进去,别乘电梯,顺着电梯悬索进入各层,那里监控设备最迟钝。”
双峰大厦采用的是水冷设备,这座上世纪建成的标志大厦,采用墙内埋设水管的方式维持大楼内温度恒定。天热,管内循环冰水给大楼降温,天冷则循环热水。而大楼内的冷水则采用天然气制造,设备中心在五十楼。
也就是说,这座大楼没有古老的空调风道系统,只有全封闭的水冷管。而且水冷管不粗,想从通风道内进出是完全不可能的。
双子塔的空中走廊每天只容许800人入内游览,现在这时间是它的关闭时间,舒畅只需掩饰住移动的身子,便可完成这一工作。此刻,已完全闭住呼吸,被高空中的寒风吹冷的身子,不仅没有体温,反而散发着寒气。
“抵达指定位置”,举着望远镜的琳达在话筒里轻轻爆出这个消息。
通话信号对视屏有干扰,有经验的保安看到电视突然出现抖颤,马上能明白有敌接近,所以,一旦进入双子塔,舒畅能不说话尽量不说话,一切都由近距离观察他的琳达转发。
“老板,打开可视探头,琳达,打开视频信号仪”图拉姆在耳机里喊。
可视探头打开后,琳达眼前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舒畅看到的场景。此时,舒畅正把身子扭成麻花样,在走廊通道内穿梭。琳达明白,他是在躲避红外线激光报警器。
这时,格伦加入到耳机通话里。通过琳达的转发,他和图拉姆虽在不同地方,但都看到了这幅画面。
“左侧,11点钟方向,震动感应器……”
“已排除”,图拉姆低声介绍。
“距地面七英尺,温度感应器一只……”
“哈……这对他没用!”
“可我必须提醒”,格伦回答。
“没错,继续!”图拉姆谦逊地服软。
温度感应器……对他没用?这怎么回事?——琳达一头雾水。
不一会,格伦报告:“爆炸组安全撤出!”
受这句话提醒,琳达晃了晃脑袋,目视眼前屏幕报告:“抵达监控室门口,进入,进入监控室!”
舒畅在监控室晃了一圈,施施然走出监控室——吸血鬼有吸血鬼的方法,里面的人都已经被他“催眠”,剩下的是图拉姆的事了。
“画面静止,监控画面静止——阁下,我们只有八分钟,八分钟后门自动关闭,画面开始流动……现在电子组开始撤离。”图拉姆低声报告。
“设备组就位!”,琳达低声回应。
紧接的画面让琳达目瞪口呆,她看到舒畅嗖地爬上天花板,而后,他竟像蜘蛛一样四肢并用地在天花板上攀爬起来,速度很快。
“我进来了”,舒畅低声汇报:“能看到我的画面么,现在,告诉我怎么切换开关。”
“安装切换开关,蓝线接……,红线接……,现在连接核电池……好,切换!”琳达根据舒畅视屏探头传来的画面,一步步教导舒畅动手。
“切换完成,……外部电源断开完成,……使用内部核电池运转,开始!”舒畅回报。
按照预先的策划,舒畅断开了计算机主机电源,甩掉其余设备与主机的连接。使用了随身携带的核电池,这样,计算机系统处于两套电源体系下,在使用市电的监控设备看来,主机已处于完全断电状况下。
一个随身携带的小光盘被插入主机光驱中,计算机嗡嗡地作响,真空室里激光刀弹出,快速地在超纯硅片上“画图”……
琳达坐在屏幕前读秒,等2分钟一到,她立刻喊道:“撤离,还有三分钟,设备复原,立即撤离。”
“完成!”舒畅低声回应:“正进行撤离计划。”
“接应组就位!”格伦立即响应:“监视系统将在40秒后恢复正常……祝好运!”
……
一夜的忙换过后,太阳照常升起,双峰塔迎来了第一批游客。由于前一天晚上连续发生爆炸案,双峰塔加强了戒备,进出的人员受到严密盘查,缓慢的效率让电梯口挤了一堆人。
早上第一批游客是群来自中国的自助游客人。自助游客人又可称之为“vip游客”,他们十人左右结成一个旅游团,支付的团费是普通游客的两三倍甚至五倍以上,因此,他们没有“购物之旅”,旅游公司还要派出专人全程陪护。
自助游游客属于高端客户,他们常在数月前确定行程,而后等人数凑够,由旅行社将天南海北的人拼成一个团队。这伙游客的登塔票是在一个月前预订的,他们被安排在第一波登塔。
临进电梯前,导游的一个相熟同行带一位黄皮肤的小孩找到了他。
“这孩子的父亲正在商厦购物”,导游的同行挤挤眼:“大客户——已经买了数万美金的东西——他父亲1个半小时后上来,还要求带孩子去……你带他一天吧。”
导游连连点头,感激地说:“我给你提成。”
世界各地的华人旅行团,其“地陪”都是有留学生或者华侨担任——他们没有语言障碍,但他们也把国内导游界的潜规则带到了全世界。
自助游客户明面上没有“购物之旅”这一说,但背地里多多少少还有残存——毕竟出国旅游一趟,不买点当地特产,回去也不好打发亲友同事。只不过自助游要求严格,基本上不强迫游客而已
一般来说,自助游游客的导游费是按人头付费的,这是国际惯例,但它不符合中国特色。
按国际惯例,中介带客人进入商场购物,惯例佣金为3%,但因为国内司法不承认“长臂原则”,国内游客在他国受了欺诈,法律不支持他在国内起诉要求外国商店赔偿——这是干涉“他国内政”——所以,导游们可以“合法欺诈”中国游客。因为不骗白不骗,骗了也白骗。
所以,只挣3%的佣金,华人导游都觉得太少。为了争取更多的回扣,他们宁愿带客人去假货店——基本上,华人游客在国外的购物场所,都是由华人导游带去的、由当地华人开设的伪货劣货店,甚至很多商品都是国内生产。
自助游游客情况稍好点,因为他们可提出自己希望去的地方。但因为他们都是大客户,导游所获佣金虽少,金额却大。所以导游一般喜欢带这样的旅游团。
马来西亚双子塔登塔游览票每日只售800张,所以,普通游客团一般无法获得登塔票,偶尔有零散票发售,导游也不愿费力排队购买——因为登塔票没有回扣。
所以,当其他团队导游遇到执意要登塔的游客,他们一般要多收部分佣金,然后将他们托付给同行。而这种开恩,只对前期购物状况令自己满意的游客才网开一面。
这种情况经常发生,所以,按惯例,华人导游在双子塔游览完毕后,会安排一次购物。这时,那位随行登塔的新伙伴也会随着这支旅游团行动,而他购物回扣则用来冲抵导游费。
这是华人导游界的行规与潜规则。介绍这种豪爽的大客户,按规则,新导游需返还部分收益给介绍人,即原来的导游。
这种私下里的交换都是瞒过公司进行的,因为这种“转让”行为触犯了当地法律,所以那位导游领到小孩后,立刻遮遮掩掩带着游客登上了电梯,半途中,他犹在纳闷:“怎么,这客人敢自己行动,到楼下商场乱逛?”
登上空中走廊后,那小孩似乎从不怯生,自己背着一个旅行包,一个人东转西转,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而后钻入某个地方不见身影。临走时,正当导游担心小孩失踪,那小孩牵着他“父亲”神秘出现。
这是位面色苍白的中年男人,他带这一付大大的名牌墨镜,遮住了半个脸,一条沙滩短裤,显得极为精干。导游偶然发现,如果不细看肤色差异,他一身装扮——衣服、手表、鞋帽,与队内的一位游客完全相似。巧合的是,两人的身材也极度接近,从背后看,几乎分辨不出差异。
当然,这想法仅在导游脑中闪了一下,随即被丢入脑后。而后的行程,这位游客的表现颇令导游满意,他一掷千金,购买了数万美元的旅游纪念品。因此在队中产生的类比效应,更令导游偷笑不止。
唯一遗憾的是,这人中途接了个电话,随即要求提前回酒店。由于对方出色的表现,导游一点没为难,他殷勤地为对方招呼出租,并亲自把父子俩送上车……
奇怪的是,两小时后,他竟一点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以至于数周后遭遇警方讯问,随警方怎么提醒,他也没一点记忆。
那辆载着父子俩的出租在“中国剧院”放下了这对游客,而后他们的身影顺着川流不息的人流进入影院,数分钟后,舒畅一付马来人的打扮出现在街头,用熟练的当地方言搭上一辆出租后,回到酒店4531号房间。
“怎么回事”,琳达焦急地问:“两小时前双峰塔突然开始戒严,警察正挨个盘问游客,我观察到,连楼内的员工也受到了盘问。”(未完待续)
第1052章 欢迎光临鲨鱼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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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2章欢迎光临鲨鱼乐园
“早晚的事”,舒畅不以为意地回答:“对于这样一个全封闭、全程录像监控的大厦,我们不可能完全进出无痕。我们可用催眠术催眠值班护卫但不能催眠录像机。我们把监控画面静止了,画面上的显示时间也静止了,细心人会看出来的。
还有,离开时再从空中走,太明显,全城人都吵醒了,而且我们不可能把警察都吵起来后,再制造爆炸。所以,只有顺着人流沿正常通道走。可这样一来,我们的潜入装备就无法携带了,只能丢弃。
衣料、布匹等软物质可以撕碎可冲入马桶,但金属杆不成,最后,必须丢弃在垃圾通道。我们不能把成功希望寄托在别人的疏忽上,所以,只好用另一个潜入掩饰另一个潜入。”
”你干了什么?“
舒畅语气轻松地回答:“马来石油公司有些古董陈列品,我顺手拿了两件宋瓷——我是个爱国主义者,不喜欢看到国宝流出。”
“不可能,你穿着沙滩裤,东西藏在哪里?……爱国主义,那是恶棍最后的遮羞布,你已经堕落到只剩爱国主义的份了?”
“东西,兰卡带着游览票上去,他背包里背着几件衣物,照相机里拍摄了几位游客的模样,我用这些衣服完成了化妆。而后把东西装进空了的背包……
电梯的监控镜头是从上向下拍摄的,这样装扮后,从背影看,似乎这旅游团有位游客进出电梯两次……我认为,短期内,电梯监控室不会发现这个细节。”
“哦,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要跟任何人联系……我估计,他们已完成撤离,现在我们按预定行程,明朝前往新加坡。房里的东西……让酒店寄往孟买,我听说那里经常丢邮包,而且地址姓名拼写错误的邮包常会神秘消失——就让孟买邮递员替我们完成消踪灭迹的伟大事业吧。”
“150万呐”,琳达恋恋不舍地看着房内的大包小包:“我花了多长时间挑选……每样东西……可惜,你真打算……”
“150万,一个盘子钱”,舒畅淡然地笑着:“我顺手牵羊‘取’的那个盘子,送到拍卖会上怎样也能卖百万美元——每个!……嘿嘿,我发现,原来爱国主义很值钱,怪不得……”
“我可以挑些首饰珠宝,小件物品,随身携带吗?”琳达怯怯地问。
“当然,你随身小包能装多少,你可以把它装满!”舒畅随口回答,然后一头扎进浴室。
傍晚时分,吉隆坡下起了大雨。风雨中,舒畅志得意满,端着酒杯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雨景,琳达在他身后,双臂环抱着他,一脸痴迷地望着窗外。
暴雨越下越大,风也越刮越凶,楼前的那几棵棕榈在风中拼命的摇曳,地上是满地的落叶飘浮在水面。
雨夜的吉隆坡是迷人的,透过密密的雨帘,舒畅尽力地在寻找他所熟悉的餐馆和食档。喧嚣浮躁的空气中弥漫着热带岛国那种特有的气息。那闪烁的霓虹灯,嘈杂的车流,和匆匆而过的行人,都让舒畅感觉到自在。
“这场大雨会消除一切痕迹——爆炸和潜入,啊,我爱这场暴雨。”舒畅大声喊着,他举起酒杯,对着窗外的风景,举杯邀约:“蹩脚的英语、混杂的华语、各种中国南方方言,这里是南洋,我爱南洋。”
琳达嗤之以鼻:“你爱?你的爱像烟花一样短暂,始终还是灰飞烟灭。”
“那就爱吧——”舒畅一把揪过琳达,轻轻地捻动她胸前的樱桃。曾经的同性恋者琳达顿时如受雷击,阵阵酥麻快感不住的袭入脑海,周身有如虫爬蚁行般麻痒无比,一股炽热的难耐感,令她连呼吸都感到困难,口中的喘息渐渐的狂乱了起来,浑身在颤抖并在急促的喘气声中喊着:“快,快来,……给我,给我……”
“狂欢吧,这是妖魔之舞”,舒畅腰胯用力,身子一沉,伴随着一声闷哼,房间里响起一阵穿破云霄的喊叫。
此刻,窗帘并未拉上,琳达高举的足弓飘荡在窗前,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动人心魄的弧线。她那美足在动感中摇动,飘舞在舒畅的左膀右臂之间,挣扎着享受着性爱的浪漫……
两天后,傍晚,新加坡最西端的端士村,一艘小快艇缓缓开出渔港。
绕过端士村外围的珊瑚礁后,小艇加快了速度,向着不远处的尼帕岛。然而,它却永远没走到尼帕岛。
尼帕岛属于印尼,小艇越过新加坡海域后,船上的舒畅打开了水底阀,海水慢慢地涌入船舱,直至没过膝盖。舒畅这才很有风度从水里摸出一瓶香槟,给琳达,给自己加满了杯子。
“干杯!”他举起酒杯碰了一下。
酒杯叮当碰在一起,琳达好笑地看着海水渐渐淹没腰部,赌气将酒一饮而尽。
舒畅再度为她添满酒杯。
“我们这是干嘛?殉情吗?”琳达气急败坏。此时,水渐渐淹没胸口。
“再来一杯”,舒畅将最后一滴酒倒入杯中,反手把酒瓶扔进海底。
快艇没有开灯,海面上静悄悄的,暗沉沉一片。琳达喝完最后一杯酒,海水已淹没嘴唇。
“背上氧气筒!”舒畅从水底摸出了水下摩托艇,一边发动一边下令。
“你呐,你怎么呼吸?”
舒畅没有回答,他已扣上了潜水镜。此时,海水已彻底吞没快艇,琳达等不及回答,已将氧气瓶背上,并打开呼吸器,用带子将自己固定在舒畅背后。
这段海峡平均深度为25米,恰好出于水下摩托艇的最适潜深。电动摩托艇没有那么大噪音,它像蜜蜂一样蜂鸣着潜入海底。
越往海底,水下越显得平静,一些成群活动的鱼类慢条斯理地在海水中游弋,热带鱼类浑身绚丽多彩,在摩托艇的灯光下,它们浑身泛着璀璨的磷光,一时之间,似乎全世界的色彩都披挂在它们身上,凡是你所能想象的色彩,这里都能找见。
一些趋光的鱼类看到摩托艇的灯光,纷纷从沙堆里,珊瑚礁中,海葵花团中探出头来,它们连规避摩托艇的意思都没有,只顾追逐着灯光,卖弄自己的色彩。
一跳粗大的电鳗懒洋洋地从洞里探出头,露出锋利的牙齿威吓着接近的摩托艇。两三只大龙虾反而被引擎声下到,它们枉自挥舞着硕大的巨螯,慌里慌张地向珊瑚洞深钻去。
一瓶氧气可以供有经验的潜水员使用40分钟,琳达背着一组六个瓶子,3个小时后,氧气耗尽,他们浮上水面。舒畅看看手腕上的卫星定位器,朝前方深邃的海水比画了一个手势:“继续前进,后面的行程我们将在水面行驶,直至天亮。”
其实,没有航行到天亮。
半夜时分,一架超低空飞行的水上飞机快速地掠过他们,舒畅听到引擎声,立刻发出联络信号,飞机随即降落水面,接走了他们。
“我们这是去哪儿”,飞机上,琳达一边拧干衣服,一边不满地问。她觉得这趟旅行颇难理喻,自己做好了准备,打算迎接一场艰巨的挑战,但最后,他们只是利用了自己一些电子机械常识。
行动中,她对许多超常现象难以理解,许多行动甚至完成之后,都无人向她解释,她认为自己完全蒙在鼓里。对这种待遇,她很不甘心。
“去悉尼”,舒畅解释说:“我们的游艇正驶往悉尼,我们将在科科斯岛附近登上游艇,而后一路向东,直到悉尼。”
琳达张了张嘴,最后决定还是不追问了。她低头打量着机舱,片刻,终于耐不住好奇心:“这……这飞机怎么那么熟悉,难道,我们的飞机没在拉廊坠毁,这不就是那架飞机吗?”
“不,它是那架飞机的姊妹机”,舒畅笑着解释:“它们同日出厂,采用完全相同的装饰材料,舱内布局几乎一模一样。”
“哦!”琳达点点头。
明白了!舒畅开着一架飞机出去,到马尔代夫登岸,而后又开着同样的飞机返回。由于采用落地签证的马尔代夫取消了电话、电脑、网络等现代通讯手段,所以,舒畅要说自己这几天在马尔代夫进行七日游,谁也不能证明其非……
这天傍晚,夕阳西下,飞机轻盈地降落在科科斯群岛海面,图拉姆戴着一副大墨镜,站在船头张开了双臂:“欢迎,欢迎阁下来到‘鲨鱼乐园’,这里是掠食者的天堂,希望阁下喜欢这个地方。”
“鲨鱼乐园?”琳达在舒畅的护持下,小心翼翼地登上海豹号游艇:“好像,这的鲨鱼太多了点,为寻找一片没有鲨鱼跃出的水面,我们降落时费了很大功夫。”
“在这片沉闷乏味的大海中,见证掠食者的为所欲为,狼吞虎咽,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来吧,让我们一起见证”,图拉姆用嘴庄严的表情,色迷迷拥抱了琳达。
科科斯,这座海底火山从深海平原向上隆起,以其丰富的营养滋润着周围的水域,它像磁石一样吸引了多姿多彩的生命,如此众多的潜在食物,令这片水晶般清澈的海水俨然成为鲨鱼天堂。
在这里,鲨鱼是国王,没有觊觎者。无论陆上与海洋。
“科科斯不是以海中鲨鱼闻名的,虽然它海中的鲨鱼很有名,而且是科学家揭示鲨鱼习性的必由之地,但,它的陆上鲨鱼更为出名,琳达,在这儿,我们也将变为一只陆上鲨鱼。”图拉姆振振有词滴说。
“陆上鲨鱼,什么意思?”琳达与舒畅同声问。舒畅以隐约猜到对方的意指。但他没想到图拉姆的胃口这么大。
“域名——科科斯(基林)群岛是由两组环状珊瑚岛组成的。包括27个珊瑚小岛,只有南面珊瑚礁的两个岛屿有人居住,人口总数:518名。在17个岛中,西基林岛最大,陆地总面积有14平方公里。
可就是这样一个500余人的小岛,却能独占一个域名,相比人口十亿的大国也只享有一个域名,它的互联网资源可谓丰富到极点……”
舒畅回味过来,马上接过话头:“于是,它变成了‘鲨鱼乐园’!”
“不错”,图拉姆兴奋地点头:“这样一个荒僻的,人烟稀少的,人们可能终生都不会想来一探的小岛,却有可能是世界上最富裕的地方。科科斯,它唯一的出产就是鲨鱼,海中鲨鱼供科学家研究,与此同时,它还以极廉价的价格出售域名使用权,培养了一批陆上鲨鱼。
每年,有一百多万人次租用了他们的域名,全世界平均每三万个黑客养活一名科科斯人,这里的岛民啥事不敢,每天就晒晒太阳,年收入能达五十万美金。”
“我们,也将在此成为一名网络鲨鱼!最大的鲨鱼。”图拉姆总结说。
“哦了(ok)!”回过头来,舒畅关切地询问:“各小组都安全返回了吗?”
迪伦已托着盘子出现在甲板:“阁下,欢迎光临鲨鱼乐园——香槟,这是你喜欢的Delbeck(德尔贝克)1995。”
舒畅举起了杯子,与琳达碰了一下,庆祝他们胜利归来。图拉姆在一旁得意地炫耀:“全部,他们全部安全返回,我发现我很有策划天才,我们的收获之大你难以想象,来,让我们先进舱,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马立克幽灵般出现在甲板上,他打着手势,不合时宜地插话说:“唯一遗憾的是,我们被盯上了!”
“什么?谁?那里?”
“阿萨迈族,他们终于追踪到了我们。埃里克已在吉布提与他们交火,三死六伤,对方伤亡不详;而我们在吉隆坡的接应——那位介绍兰卡登塔的导游已经失踪,我猜测,他已落到阿萨迈族手里,正在被逼供。”(未完待续)
第1053章 玩得就是心跳
ps:新书《宋时明月》上传了,欢迎朋友们品尝。这是一个穿越做小人物的故事。赵兴也许可以算是宋朝追星族,他追逐的对象总是那些名传千古的词人。在这个瑰丽的时代里,他如鱼得水地尽情享受这时代的雅致人生。这是一个“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时代,这里有真情浪漫的千古好男人;有闪烁千年的诗歌佳句;有精彩纷呈的商业性歌舞表演和花样百出的商业竞争……本书中没有朝堂争斗没有官吏倾轧。本书描写的只是宋代市井人的世界观。或许,书中的内容颠覆了你对宋代的惯性思维,但请你细细品味。
第1053章玩得就是心跳
舒畅晃着酒杯,慢慢地向菊厅走去。图拉姆没看懂马立克的手语,他一边尾随一边喋喋:“我们得到了4枚超级母芯片——上帝作证,我要是知道他们采用复眼技术,我一定搞它个百十来枚。
可这也没关系,我那个光盘实际是个病毒程序,它把制作芯片的程序发送给了我,以后,我还可潜入他们的主机——这是最大的收获。有了这个程序,加上超级母芯片,我们可以委托芯片厂加工定制,相比潜入他们的主机,它更容易做到。”
这时,一行人已走进了菊厅,舒畅放下酒杯,先问了句‘孩子呢’,得到肯定答复后,他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吉布提交火,这我可以猜到,他们仍未死心,所以留在港口,等待我们再次返回……嗯,当地华商没受牵连吧。”
图拉姆听到这话,顿时停住自己的唠叨,集中精神等待下文。马立克眼睛一闪,比划了几个手势。舒畅立刻装作若无其事地吩咐琳达:“琳达,孩子们在底舱睡了,你先去看看,等我喊你吃晚餐。”
琳达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迪伦殷勤地,但坚决地为她拉开菊厅大门,琳达毫不停顿地走出去,站在船头的格伦见她出来,打了个响亮的口哨向她问候。琳达平静地露齿一笑,走向底层卧舱。
“那些华商没受牵连……你想问,他们怎么追踪到雅加达,怎么发现那位接应人?是吗?”马利克打着手势问:“可我无法回答!关于阿萨迈人的追踪术,有许多传闻。这是他们一族的绝对机密。我只能从旁猜测。我认为,追踪者嗅到了血族的气味——但这又牵扯到我们的秘密。”
迪伦在一旁为图拉姆低声翻译着马立克的手语,图拉姆仍不住插嘴:“你什么意思?”
“那人是嗅着你的气味来的”,马立克对图拉姆说:“你一路躺在孵化器里,唯一一次接触别人,就是那位导游,可他却偏偏出了事。”
“老板”,图拉姆顿了顿:“可老板整天四处活动,甚至坐长途车横穿马来半岛,难道他不是追踪老板而来?”
“这就是我们的秘密了”,马立克用平淡的语气,像是说他家菜园那些葱一样,说:“老板是阳光下,唯一活动的吸血鬼。我想,这或许是他跟你的区别:他身上有阳光味。
我们的眼线已证实了这点:老板走过的路线,并没有人追查。而你,第一次爬出孵化器、第一次接触人类、而且是唯一接触的一位普通人,他现在失踪了。”
舒畅打断两人的争论:“吉隆坡是否有亲王存在?”
“肯定有”,图拉姆回答:“不过,他们的情况,需要跟费力克斯联络后才知道!”
“那就联系吧”,舒畅转身询问马立克:“你认为,他们会在前面等我们吗?”
“会,一定会在前面等我们,我猜想,阿萨迈族已经取得了酬劳——雇主的鲜血。正是通过这份血,他们获得了你俩的形象、气味,等等影像,这也意味着——”
马立克停下了手语,而后的话他觉得用语言说出来感觉更好:“不死不休!”
“既然这样,让他来吧!”舒畅平静的像读晚餐的菜单:“我们稍做停留,等图拉姆完成工作就直航悉尼——脓疮越早割掉越好,我正期待与他们会面……啊,想想我就心跳!”
“晚餐吃什么?”既然舒畅打定主意,图拉姆也放开心怀,他兴致勃勃地询问迪伦今天的晚餐——这绝不是最后的晚餐。
奇怪的是,没人把舒畅能在阳光下活动当回事,仿佛他理所当然。这项本该震惊天下的大事,就这样被大家轻描淡写地忽略过去。
迪伦微微鞠躬,向舒畅说:“阁下,我们已进入澳大利亚,在这个国度,我们应该畅饮白葡萄酒。我们的酒窖恰好有两种白葡萄酒,分别是彼塔隆马酒庄的梅洛酒和三河的席拉思酒。”
喜欢饮用葡萄酒的人都知道这样一个俗话:干红小资,干白贵族。
一般来说:白葡萄酒是各种葡萄酒中最易酿制,然而也是最难酿制好的葡萄酒。它简单到只需葡萄汁的发酵就可,然而,要想酿造出顶级白葡萄酒,所花费的功夫远比红葡萄酒复杂。
首先,酿造者要集中注意力保持精致的果香,不停通过光学仪器检测果实成熟程度。从而把采摘时间精确到分钟。
到了采摘时间,漫长的苦难开始了。白葡萄的采摘令人筋疲力竭。采摘者们要分成小组,在葡萄园内仔细寻找。他们用剪刀剪下合格的葡萄串,装入桶或篮中。装满后,把葡萄倒入小车……采摘进度是很慢的。
下一步是令人头痛的筛选工作。红葡萄酒酿造需考虑从葡萄衣中获得什么酒色。但白葡萄酒需要考虑完全不染色。那些采摘好的葡萄,为了防止葡萄衣将酒染色,榨汁前要进行剥皮……然而,最好的葡萄汁是整串榨汁的,所以,剥皮可以,却不能让葡萄从葡萄串上脱落,脱落的,即为不合格葡萄,扔掉。
然后是榨汁了,研究证明,如果榨汁时挤烂葡萄核,酒味就会变得苦涩。所以,榨汁的力度要恰到好处,既要榨出足够多的葡萄汁,又不能压烂葡萄核……
复杂吧,可这还没完,要使葡萄酒凝炼而有味道,对于酿酒过程的处理及低温环境都要作严格的要求……
这样酿出的白葡萄酒,一瓶价格相当于十瓶红葡萄酒。至今,史上拍卖的最贵葡萄酒就是一瓶白葡萄酒。白葡萄酒的价格如此令人咂舌,所以一般人根本喝不起。在欧洲,只有各国王室和顶级富豪,才有能力“偏爱”白葡萄酒。
世界四大白葡萄酒产区,澳大利亚与新西兰得天独厚,占据一席。而迪伦刚才介绍的两款白葡萄酒,正是澳大利亚名酒之一。
白葡萄酒与红葡萄酒喝法完全相反,红葡萄酒喝古老,储藏越久越醇香,而白葡萄酒要喝“嫩”,五年之内的嫩度最佳,超过这个界限,你可以把它直接倒沟渠里——除非某些顶级酒,可当收藏品保值增值,至于饮用,算了吧。
“那么,从头来过吧”,舒畅心疼的,小心肝扑腾扑腾地。这哪是酒,这是金液……嗯,就是金液也没这么贵。每瓶约售1000美元左右。如果这两酒拿到国内,完税价格每瓶估计在5万元人民币以上。拿这种酒宴客,按每位客人半瓶计算,七八人的宴会,保守估计要花20万元以上。这绝对是一个令人窒息的数字——除非有“报销”。
可他能怎么办呢?有心想被窝里放屁——独吞,但大家刚完成一票,总得犒劳一下吧。
“那就……先来个梅洛酒,有机会再上席拉思……以后吧”,舒畅痛苦地说。
“好的,梅洛酒!有浓郁香子兰香味,混杂黄油、奶油及淡淡的丁香气味,还有股熟透的洛查梨与香瓜的醇香,我们有2003的梅洛酒,甜橡木味而带匀和得很好,饮用起来很幼嫩,像是青苹果的味道。我建议,晚餐搭配龙虾或鲑鱼,或其他足香海鲜;再配上一只野鸭,那味道令人窒息。”
还窒息,我已经窒息了——“拿潜水服来”,舒畅晃晃悠悠站起来,还没饮酒,他好像就醉了:“新鲜海鲜,或者鲑鱼是吧,我替你们抓去,活得!”
接着,他又低声嘟囔了一句汉语:“……还能省点钱!”
“鲨鱼,海里面全是鲨鱼”,图拉姆笑着说:“人们常说:如果你想妻子或丈夫神秘失踪,就带她(他)来科科斯旅游,这里沙滩美景迷人但暗礁密布,十分小心也能掉进礁洞人间蒸发,至少也能划伤双脚引来鲨鱼。
这里水下物种丰富,著名的科科斯神仙鱼美得令英格丽·褒曼绝望,但这却是世上最凶猛的大白鲨栖息地,双齿的咬合力有五吨,是潜水员的墓地,你……”
马立克也看出了舒畅的郁闷,他玩笑地说:“你怎么了,我们的状况正步步好转,你不至于想自杀吧?”
“鱼翅,我想吃鱼翅,告诉鲍胖子,马上把水烧上,我给他割鱼翅去。”
“让我们为鲨鱼祈祷吧”,图拉姆装模做样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它们家中将闯入一个更凶的掠食者。”
一头鲨鱼咧开大嘴,露出一排令人恐怖的、锋利的白牙齿。
它摇晃着肥硕的身体,闪电般在舒畅身边穿梭往来,速度快的令人目不暇给。
如果它速度慢点,你可以看到它齿边满是垂涎。
可它不能慢。
鲨鱼没有鱼鳔。没有鱼鳔的鲨鱼只能靠不停地游动才能保证身体不至于沉入水底。因而,不停地运动就是鲨鱼的生存状态,不运动,鲨鱼就有生命之忧。
就是靠不停地运动,使鲨鱼的体魄保持强健。说白了,鲨鱼的本事是逼出来的。
“我也是被逼的!”舒畅在海里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愁苦地用汉语对鲨鱼讲:“你看,200多万美元花出去了,得了几个芯片与盘子。芯片自用,盘子呢,那是赃物,现在不能出手,所以我只有支出没有收入,所以我不得不找你商量——把你的鱼鳍借给我行不行?”
鲨鱼听不懂,它张着硕大的嘴,像箭一样快速地向舒畅冲来,舒畅一闪身,鲨鱼狠狠咬了下去,与此同时,它的长尾剧烈摆动,在水面掀起一片巨大的浪花。
我咬我咬我咬咬咬,它狂怒地晃动着身子。舒畅在哪里摊开双手,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我的话说完了,无论你是否听懂,我的告知义务已经完成,从法律意义上说:我现在要自卫了!我要杀你!”
那只鲨鱼从舒畅头顶冲过,然后是两只,三只,四只。就这片刻功夫,无数的巨鲨从礁石从里窜出,翻动着雪白的肚子,在他头顶盘旋飞转。
“哎,你怎么也混黑社会了,告诉你,垃圾再多它还是垃圾,最多,也就是一堆垃圾”,一只鲨鱼快速地向舒畅冲来,它的伙伴则在附近盘旋,等待着美味大餐。
“心跳吧!现在!”,舒畅伸出一根指头,轻点在鲨鱼鼻子上,鲨鱼柔韧地一摆鱼尾企图躲开,可那根指头像穿越了时间与空间,毫无停滞地点在鲨鱼的鼻子上,随着鲨鱼的快速掠过,那片皮肤像刀划过一般裂开……
血,皮肤裂开的地方没有出血,相反,那块皮肤像枯萎的鲜花一样干涩。
这道划痕从头至尾,那条鲨鱼掠过后立刻失去生机,它冲势越来越慢,像表演慢动作镜头一样,悠悠地将肚皮一翻,浮出水面。
“瞧,什么叫‘因小失大’,这就叫‘因小失大’,你说我要你的鱼鳍,你爽爽快快给了我,咱俩客客气气分后,以后见面还有个想头,现在你瞧,因为一条鱼鳍,你失去了生命。”
舒畅不是故意耍贫嘴,只是因为寂寞。在这茫茫的大海上,他漂流了许久,他有家不能回,他饿了,他想家了!
可他无人倾诉,只好到海底,向他的猎物倾诉。
他不认为对方能够理解,可他就是想说说汉语。
他故意的!
“来,亲爱的,乖,把身子顺过来——让我掐下你的鱼翅”,舒畅温柔地,满脸微笑地,循循善诱地冲下一条冲来的鲨鱼,窃窃私语。
当然,这条鲨鱼紧接着翻起了肚皮。
一只水母好奇地伸出触角,包住了舒畅的脚,瞬间,它的触手枯萎,变成一堆灰泥。
“够了,够了”,一支高音喇叭插入水底,图拉姆的声音高叫着:“五只了,我们的船装不下了。老板,我们并没有捕杀许可证,快上来,我听到飞机引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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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妖魔酒吧 第五十四章 他竟然还有感情
第一卷妖魔酒吧 第五十四章 他竟然还有感情
科学研究证明,世界上所有动物中,鲨鱼是惟一不会生癌的,因为鲨鱼体内含有一种抑制癌细胞生长的物质。这种物质在鲨鱼软骨中含量最高。
这论点对鲨鱼来说并不值得高兴,因为它让吃鲨鱼变成一种健康饮食。而现在,只要啥动物和健康有关,都会成为下一个灭绝对象。比如黄鱼,鲨鱼体内那种抑制癌细胞的物质黄鱼体内也有,且含量仅次于鲨鱼。可现在黄鱼在我国近海基本灭绝,要捕捞到黄鱼,需航行到远洋。
对鱼翅的无止境的需求市场,导致了对鲨鱼捕杀的屡禁不止。为此,各国都在自己领海加强侦索,以防止过量偷捕,而各国巡逻船主要的搜捕对象就是中国船与日本船。见到中国船,巡逻船一定要靠上去检查渔网的网眼大小,而见到日本船要检查他们是否违法捕鲸。
日本人爱干涉他国内政,一旦本国渔船被扣押,为这几个无知渔民,他们也要挥舞经援大棒勒索他国,所以,各国巡逻船遇到日本渔船,常默契地罚款了事。而遇到中国船违反规定,则必定扣押。
海豹号登记的是舒畅的名字,也就是说,这艘马达加斯加船籍的游艇属于一个中国人,现在,船身周围堆满了鲨鱼,可舒畅又无捕鲨许可证,一旦被巡逻者发现,那就是坐牢的事。
“有两个办法”,甲板上,图拉姆对正在擦拭水迹的舒畅说:“一个办法是,称他们没发现我们,驾船快跑。飞机虽然跑得快,但它有油料限制,只要跑出了它的巡航半径,我们就安全了。”
“不行”,舒畅断然拒绝。满大海的鱼翅啊,怎么舍得扔下?
在广州,用鱼胶、水、海藻酸钠、葡萄糖等合成的人造“鱼翅”(也称“化学鱼翅”),每斤500克大约买到500到1500元,而货真价实的鱼翅现在不叫鱼翅了,要叫“天然鱼翅”。这种鱼翅国内一般很少见到,它们都到了药厂,或香港、南洋的富豪餐桌。
科科斯的大白鲨每头有公共车长短,一头鲨身上切下来的鱼翅,怎么也能卖出一瓶梅洛酒钱,更何况,还有鲨鱼皮,这也是高档服装的材料。而鲨鱼肉,国际市场上每斤可卖到三十多美元。
舒畅“冒着生命危险”,到海底捕获了数吨重的鲨鱼,他怎肯把这数万美金随意丢弃。
“那么,我们只剩一种办法了”,图拉姆看着灯火通明的游艇,叹了口气:“准备现钞吧。”
“恐怕,你们无法用现钞收买”,迪伦站在船头,仰望着引擎声传来的地方。
暗淡无光的夜空中,看不清飞机的存在,只能根据引擎声来推测:“现在,他们正在报告我们的存在,等岸上发出指令,飞机就会俯冲下来,贴近观察并报告我们的舷号……接受现实吧,澳洲政府很廉洁,这件事牵扯太多的人,没人敢接收你的贿赂。”
“炮?枪?”舒畅神情自若地说。
“不可能……我们会成为国际通缉犯!”
“你有什么建议?”
“什么也别做——”,迪伦平静地回答:“鲨鱼的伤口很奇怪,而且,这么多鲨鱼尸体,附近的鲨鱼却像怕了它们一样并不去抢食,这现象他们无法解释,而我们什么也不做,他们就无法指证这是出于我们之手,不是吗?”
呀!舒畅一拍脑门,忘了忘了——无罪推定。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在无罪推定下,只要对方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是舒畅做下了这种事,他们就无法定罪。而在保释期间,舒畅完全可以自由活动。
海豹号上没有血,甲板上的人全干干净净,连冲洗的痕迹都没有,它出现在这片海域,完全可以自称“巧合”。说海豹号干的——拿出证据来。
巡逻飞机掠过海豹号,甲板上几个人装出诧异的模样望着周围的浮尸,几条鲨鱼在远处不时跳出水面,它们都远远避开海豹号舰身。飞机来回飞掠了数趟,发现了这里的异状。
“先生,巡逻飞机要求通话!”拉吉拉丘把身体伸出船舱喊道。
舒畅脑中突然掠过一个念头,他急切地低声问迪伦:“迪伦先生,你见多识广,你认为,在夜间执行空中巡逻,能有多大作用?”
迪伦愣了一下:“基本上,没多大作用——空中巡逻的主要用途是发现,剩下的还要靠登船,只有登船检查,才能取证。”
“那么,有喜欢夜间巡逻的国家吗?”
迪伦现在已明白了舒畅的意思,他思索了一下,肯定地回答:“几乎没有——除非在战争状况下!但这也需要海上舰船的配合。”
“先生,飞机要求通话!”拉吉拉丘再次喊道。
“我们周围可有巡逻船?”舒畅反问。
“雷达显示:周围40海里没有巡逻船,连条小舢板都没有。”
“把通话器给我”,舒畅走向驾驶舱,中途,他扭身吩咐:“图拉姆,你躲到卧舱去,让格伦上来。”
“这里是‘百合花号’医疗船,马达加斯加船籍,请求通话”,舒畅拿着话筒说。
“我们什么时候成了‘百合花号’?”拉吉拉丘低声嘟囔。通话器在不工作时是关闭的,他的话传不到飞机上。
”刚才,2秒钟前“,舒畅脸不红心不跳滴说。
“‘百合花号’,‘百合花号’,这里是科科斯空中巡逻警,请开启你们的定位雷达,我们要对你进行识别。”
舒畅听完这话,笑得像个偷了糖果的小孩:“空中巡逻警,空中巡逻警,请说出你们的编号,我正在向科科斯方面核对,重复:请报出你们的识别编号,我正在和科科斯警方联络。”
空中的飞机还在盘旋,它继续坚持自己的主张,这次,它还是没报出飞机编号:“百合花号’,‘百合花号’,这里是科科斯空中巡逻警,请开启你们的定位雷达,我们要对你进行识别。”
“很抱歉,我听说这里海盗猖獗,为了本船的安全,我必须向海岸警备队核实,空中巡逻警,请说出你们的编号,我已接通科科斯警方,请等待几秒钟。”
“我们接通了科科斯警方?”拉吉拉丘瞪大眼睛。
“白痴!”
“‘百合花号’,‘百合花号’,最后警告,立即开启定位雷达,否则,你将遭受攻击。你将遭受攻击。”
“白痴!”舒畅拿起通话器:“本船具备自卫能力,如遇攻击,将立即还击。”
飞机没有回答,但舒畅已敏锐地察觉到,飞机引擎声正逐渐减弱,此后,飞机再没有俯冲下来。
“会使谁?”格伦已来到驾驶舱,他怀里还抱着枚毒刺导弹。舒畅一看那枚导弹,顿时火起。
“败家啊!好多万美金啊,拿它打飞机……又是笔支出,都不知道节约么——勤俭是革命的传家宝……”
“不可能是追踪者”,格伦犹抱着毒刺导弹说:“我们一路没耽搁,路线变幻不定,如果谁能追踪到我们的路线,那他就知道我们的存在。”
“管他是谁?”舒畅不以为然地说:“我不会让一次偶然的事故影响我的食欲,快把鲨鱼捞上来,鱼肉、鱼皮加工冷藏,新鲜的鱼翅……”
新鲜鲨鱼的味道非常出乎意料,本以为它应该像牛肉般粗糙,但实际上特别细嫩,鱼味很重,吃来比较上瘾。至于鱼翅,嘿嘿,仓促之间那里炖得出鱼翅,只能期待下顿了。
天亮时分,舒畅登岛拜会当地名流……好吧,按马立克的话说,500土人中的“名流”,也就一村夫。
这次拜访的唯一收获是查清楚了科科斯岛根本不存在空中巡逻警一说,倒不是岛上养不起巡逻飞机,而是因为科科斯人太懒,他们光晒太阳都衣食无忧,谁愿花功夫学开飞机。目前,岛上唯一愿意劳动人员都来自澳洲大陆,多是政府工作人员,甚至包括导游。
“科科斯孤悬海外,从大陆派飞机巡逻,时间都花在来回路上,本地又不存在巡逻飞机,那昨晚的飞机是哪来的?”图拉姆听到这消息,忧心忡忡。
“没必要如此紧张”,舒畅安慰他道:“一次偶然的飞机路过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是我们每次都为这样的事紧张,日子别过了!”
“这绝不是‘偶然路过’”图拉姆坚持说:“大海这么大,我们一直在漂移,它怎会那么巧出现在我们头顶。”
舒畅沉吟片刻,忽然咧咧嘴:“我怎么那么傻——我们不是一个人呀。你跟费力克斯联络一下,要他通知悉尼亲王,我们将依据‘客尊’戒律,登岸拜访,并请他允许我们自由活动。”
“有趣”,图拉姆马上明白过来:“如此一来,他必须向我们通报悉尼动态,如果有人等在岸上,如果有人在搜寻我们……我马上去!”
“等等,新芯片什么时候按好?”
“还有两天,我们要是现在动身,慢慢走过去,等到了悉尼,正好调试完毕。”
“那就快点!”舒畅吩咐完毕,悠闲地向顶舱平台爬去,琳达正在那里享受日光浴。
没等舒畅完成前戏,图拉姆有出现在菊厅,他敲敲顶棚搅乱了舒畅的计划。
“我收到埃里克的回电”,图拉姆说:“他感谢你的问候,顺便想问问我们的位置——他想把伤员送到船上养伤,请求您同意。
还有,这次他受到很大损失,急需一笔钱补充,他想知道那批钻石加工的怎样了,如有可能,他希望把加工好的钻石带回去。”
“怎么那么多人想知道我的位置?”舒畅嘟囔道:“看来你工作做得不错,虽然我们还未完成调试,但全世界都在寻找我们了!”
“老板,怎么答复他?”
“还能怎么答复,你看,他已经把回程都安排好了,运伤员的飞机来,带走加工好的钻石……我们有选择吗?”
图拉姆叹了口气:“两天时间,你能加工多少?不过,我们确实需要力量,抵达悉尼后,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手,那批伤员虽然不能出战,但守卫船只不成问题,你说呢?”
“我们是医疗船啊,太适合养伤了”,舒畅点点头:“而且,有批伤员在船上,更符合医疗船的身份……让他的飞机起飞吧,告诉他,钻石我只加工了三分之一,如果他不急的话,让飞行员停两天,等我把剩余的做完。”
舒畅要留飞行员两天,不是为了狼人,而是为了自己。
他想家了,想到自己在海上漂泊了这么久,体会到那种无家的感觉后,禁不住想起家中那位老父定下的准儿媳,她在为谁守候为谁等待,今夜她可入眠,明日,梦依何处。
他是注定要孤独的,徘徊在空旷的虚无之海,他在看,他在等,他累了……
舒畅心里最坚硬的冰山不禁微微松动。他饱含热泪操纵着精密机床,细心雕琢着那枚埃里克给的原石。
“七克拉的眼泪……斯卡波罗集市,……突如其来的神秘离开……”舒畅轻声喃喃:”我从没想到,不再跳动的心也有感情。“
这时,拉拉唱的那首歌飘荡在他耳边:
“太阳让我懂得了乐观为人。
月亮让我懂得了冷静处事。
上帝让我懂得了谦容忍让。
死神让我懂得了获取能量。
你让我懂得了爱的价值所在。
面对梦境中的你,我流下了7克拉的眼泪。
我向你微笑。
我孤独地行走在漫长的旅途。
为不被宽恕的过往。
为没有填补的缺憾。
为未曾兑现的诺言。
为了重逢。
不为任何。
只为你。”
“不为任何,只为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五十五章 拆穿的谎言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五十五章 拆穿的谎言
“海豹号”缓缓地驶进悉尼港。
黄昏时进入悉尼是最为浪漫的,在泛黄柔美的光线投射下,悉尼歌剧院与海港大桥被染成辉煌的金色。站在甲板,伴着凉凉的海风,看着远方的天际由鹅黄色转为艳红色,又渐转为黑色,看着周围蒙上一种扑逆迷离的韵味——很个性,很雅痞。
远处,帆影点点,成群的海鸥则优雅的飞翔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处处散发出一种优闲自在的模样。在这样一片悠闲气氛中,海豹号慢速驶过悉尼歌剧院,这个“白色船帆”所在的邻水地区就是海豹号的停靠地——环形码头。
周末的时候,环形码头带着浓厚的雅痞味,码头小路的两边有很多唱歌的、弹琴的、做杂耍的和搞人体雕塑的艺人,路人或者站着或者围坐在他们周围欣赏着探询着,他们用阳光一样开朗的神情和路人交流着。
周末,歌剧院门前广场常有免费露天音乐会,因此成为情侣所最为钟情的地方,月上柳梢头,很多的情侣成双而坐,听着海涛,安静地喂着鸽子,耳边荡漾着歌剧院广场悠扬的音乐声。一眼望去,四处都是星星点点的情侣,在露天音乐会的节奏中手舞足蹈,令其无愧于“情人港(达令港)”称号。
在一片噪杂的氛围里,环形码头其中一个泊位却充满了冰冷气息。十几名墨镜男站成两排,一身黑衣,在这热带酷热阳光下,领带仍扣得一丝不乱,他们神情冷峻地围着两辆黑色的大巴车。那种拒人千里的态度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令过往行人不由自主地绕道而行。
夕阳西下,可是迪伦照打着一把黑伞站在船头,伞下,舒畅面无表情地站着,兰卡跟在他屁股后面,格伦则抱臂站在他身侧。
“他们来了”,迪伦尽责地在舒畅耳边低声通报。
“该用什么礼节?”舒畅嘴唇轻微蠕动,目不斜视地问。
“拥抱礼,现在我们不知道迎接者的身份,公共场所上,只适用普通的拥抱礼。”
迎接客人前,管家与主人窃窃私语不是失礼,因为管家需要向主人通报客人的身份与名姓,但主人的目光移开就是失礼,所以舒畅只能不错眼珠地盯着码头上的墨镜男,低声与迪伦交谈。
游艇开始倒车,兰卡轻巧地跑上前去,将索具扔到岸上,黑衣人立刻将索具栓在地牛上。随着游艇马达轻微的转动,海豹号无声地靠上码头。
”欢迎来到悉尼,有什么可以效劳的?“一名黑衣男谦恭地走上前来。他并没有自我介绍,也没有询问舒畅的名字,但双方拥抱时,对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已说明了他的身份。
”请跟我来!“那人耸鼻嗅了嗅,一丝疑惑的神情飞速地掠过他的脸庞,但随即,他松开手,又换上了一幅谦恭表情。
黑色大巴车连车玻璃都是黑色反光玻璃。它被擦得锃亮,像镜子一样反射着光影,舒畅在黑衣人的引导下钻入车内,不一会,几名黑衣人抬着图拉姆的棺木上了后一辆车,车队开动了。
点点霓虹渐递开启、点点星光越发明亮、点点车灯犹如流动的明珠……窗外无比醉人的景象尽收眼底,妙不可言。
这座城市以当时的内务大臣悉尼子爵的名字命名。现在掌管悉尼地下世界的是唐宁子爵,或称唐宁亲王。
在悉尼郊外的一座维多利亚建筑里,舒畅见到了这位唐宁亲王。这是位一脸大胡子,看起来与其说像绅士,不如说更像海盗的憔悴的“中年男子”。
“阁下,依据客尊戒律,我请求您允许我登岸活动!”
“阁下,依据客尊戒律,我允许你在悉尼自由活动!”
“欢迎你来到这个美丽新世界,我的客人”,仪式完毕,唐宁子爵张开双臂,给了舒畅一个热情的拥抱。
“我该怎么称呼你,第六代‘玛土撒拉’?”唐宁一脸笑意地说:“我认识帕特里克.范.布隆克霍斯特伯爵,你身上洋溢着他的气味,虽然这气味很淡,很轻微……奇怪!”
唐宁说到一半,也像码头上的黑衣人一样,不停耸动鼻子。
恰在此时,图拉姆的棺木抬了进来,唐宁的鼻子逐渐转向那具棺木,目光被它吸引。随着棺木打开,图拉姆面色苍白地从里面爬出,他先向舒畅鞠了一躬,而后再向唐宁子爵鞠躬。
“阁下,请允许我向您致以……”图拉姆行礼如仪。
“我接受你的致意‘,唐宁威严地点点头。而后,他简短地反问:“15代血婴?”
“是的!谢谢阁下的问候!”
“嗯”,唐宁带着沉思的表情,深深地点点头。
“阁下,这里最近有什么动态?”舒畅不习惯兜圈子式的谈话方式,他直截了当地问。
“哦”,唐宁瞥了一眼舒畅:“也没什么特别,只是最近阿萨迈族像发了疯一样四处出动,听说他们在寻找一个人。”
“他们找到了吗?”舒畅平淡地问。
唐宁深深地盯了舒畅一眼,语气强硬地说:“我们不会让他们找到——阿萨迈人出了沙漠,搞的各地鸡飞狗跳,真当我们是死人吗?我们不会容许他们走出沙漠,就在昨天,我们还与他们打过一仗。”
“胜负如何?”舒畅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
“我们击落他们一架飞机”,唐宁不屑地回答:“骑骆驼的人也开始玩飞机,那东西是他们玩的吗?”
这是典型的种族歧视。不过,只要不针对舒畅,他没心情计较。
“这一定是场艰难的胜利,祝贺你”,舒畅话头一转:“阁下,你认识我的‘父亲’,有他的消息吗?”
“听说伯爵去了范.布伦家”,唐宁的思维也是跳跃性的,他马上跳转话题:“我听说,你的船上有伤兵。”
“是的”,舒畅没打算隐瞒。韦爵爷不是说过吗,撒谎的诀窍是九实一虚。除了他最想隐瞒的事,其余的他打算有问必答。
“我们在吉布提受到莫名其妙的攻击——两次,受袭击的是我的狼人伙伴,而之前,我的狼人兄弟曾被困在丛林里……”
“那是两回事……”唐宁摆手打断了舒畅的话:“我听说过传闻,传闻有一伙狼人受到阿萨迈族德袭击,他们之前曾遭到雷伏诺族的陷害,两次袭击完全不同,听说他们损失严重,但我没想到他们是你的‘伙伴儿’。”
唐宁把“伙伴”这个词咬得特别重,舒畅不清楚他本来想表达什么意思,只好讪讪一笑。而唐宁看到舒畅的表情狡诘的一笑,追问:“来悉尼之前,你去过哪里?”
“查戈斯、马尔代夫、科科斯”,舒畅一脸憨厚的表情,傻傻的回答:“我的船在袭击中受伤,走不快,所以一路走走停停,好不容易走到悉尼。”
舒畅拍拍胸口,一脸幸福的补充说:“幸好,它修修补补,总算进了悉尼港。”
唐宁奇怪的“咦”了一声:“人们都以为,阿萨迈人寻找的是你,或图拉姆,因为你两是从迪拜出发的,而阿萨迈族同样从那里动身……不过,现在看来,他们是疯了,他们不仅在吉布提两次袭击了你们,还在斯里兰卡、泰国、马来西亚袭击了当地人……”
唐宁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抬眼观察舒畅的表情,舒畅的脸像岩石一般纹丝不动:“哦,马来西亚,我听说那儿最近发生了大爆炸。”
唐宁好像获得了自己需要的答案,他满意的晃晃脑袋:“不错,事后,有三个组织对此负责。”
才有三个,舒畅遗憾的咂了咂嘴,以前遇到这事,起码能跳出来十个组织,看来还是美国佬的拳头厉害。
“不过,在那个爆炸之夜,还发生了另一件奇怪的事。双子塔里发生了一起罕见的窃案,两个古董瓷盘被窃了。据说那两只瓷盘产自中国,同样的盘子前不就在嘉德士拍卖行以三千万港币成交。”
那两只盘子现在藏在舒畅床头柜里,他露出垂涎的表情,神往地说:“拍卖能卖到三千万港币,那一定是宋代的定窑或者钧窑瓷器,呀,那一定很美……忘了说一句,我以前是卖假古董的。”
唐宁被舒畅逗得哈哈大笑:“这不是最主要的,窃案发生后,楼内的各大公司盘查了自己的损失。其中,英特尔公司的表情最古怪,内部消息说,他们丢了几块超纯硅片,据说总价值超过那两只盘子。
对此传闻,英特尔公司既没有承认也不否认,但他们随后却命令全球各大芯片厂终止外加工活动——我恰好有一间工厂在其中,请问,你需要外加工吗?”
舒畅憨憨地反问:“外加工?有什么用?”心里却在鄙薄:这个老狐狸,长的粗鲁,不知道骗过多少人?
唐宁再度发出阵阵大笑:“我很奇怪”,他一指旁边一言不发的图拉姆说,继续说:“这位十五代血婴,他身上的伯爵味道比你还浓,而你身上,你像一个渔夫一样身上充满鲨鱼味。”
舒畅若无其事的一笑,图拉姆恭敬的迈前一步:“阁下,我可以向你解释吗?……伯爵并没有完成他的初拥意识,他受范布伦家族的紧急召唤,中途离去,所以,我的主人至今仍无引导者。”
“哦”,唐宁恍然:“那么,你的战斗力如何?……请原谅我如此冒昧,我们击落的那架阿萨迈族飞机,上面坐满了猎杀者,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来这儿,但我不允许别人侵犯我的领权,所以我发动了攻击。
我认为,他们失败之后,将继续派遣猎杀者,毕竟,这是他们初次遇到抵抗,来自血族的反抗。
我猜想,他们下一波行动会派出级别更高的猎杀者,我的人手单薄,为此不得不寻求同族的帮助。
在我发出求援信号,你是第一直抵达的队伍,……我本来以为……”
子爵最后一句话说到极其轻微,但屋里几个人都不是平凡人,全听得清清楚楚。舒畅面色不动的。
图拉姆受激不过,迈前一步说:“阁下,我们并不是毫无战斗力,我们的游艇具备强大的火力,而且我们的计算机追踪能力异常强大。请问,你是怎么发现阿萨迈族的飞机的,告诉我识别方法,我保证,他们每只飘来的树叶都逃不过我们的追踪。”
图拉姆这么一说,舒畅就知道坏了,对面那个老狐狸果然摇着头,叹着气说:“图拉姆,图拉姆,图拉姆,你长相比你的主人狡猾,可你主人的憨厚外表可欺骗我了,我现在重新问你一遍:你需要外加工吗?”
图拉姆张嘴结舌,舒畅面不改色:“我还是那句回答:外加工有啥用?”
老狐狸走到桌前,拍打着桌案说:“原来你们偷盗的是成品芯片。”
顿了一下,他继续拍着桌子说:“原来阿萨迈族寻找的人真是你们……啊哈,真有趣。”
图拉姆现在已了解到自己的错误,他口瞪目呆,失魂落魄。这表情等于默认了唐宁的猜测,唯有舒畅神情不变。
“阁下,您真是个憨厚的人”,唐宁的话说不上是欣赏还是嘲讽,亦或是二者皆有。
“我也这么认为”,舒畅很无耻地自诩说。“那么,阁下想不想听我与阿萨迈族结怨的经过?”
“这毫无意义”,唐宁回答:“你该早跟我们联系的,你做了太多无意义的事……把你的芯片给我。”
“什么意思?”
“避世条约之下,那个秘族不会几手隐踪匿迹的本事,你要早向我们开口,那需要潜入马来双子塔?”
“你的意思是说,谁都有类似的无标记芯片,我辛辛苦苦,爬山涉水,登高爬低,花了三百万美元,全是折腾?……那你为什么还要我的芯片?”谎言虽已被拆穿,可舒畅毫不畏惧,寸步不让。临了,还不忘把自己的花销夸大50%。(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五十六章 最激动人心的礼物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五十六章 最激动人心的礼物
“你的猜测完全正确”,唐宁皮笑肉不笑的说:“三百万?我付给你,你需要手机吗?防窃听、防追踪,而且永远不用支付话费——我送给你。”
这种手机舒畅听说过,它的原型就是所谓的双卡手机。手机里装备两个SIM卡,其中一个SIM卡传输加密信号,外人接听这种电话听到的是一连串无意义的噪音,只有使用同类型加密卡的手机才能听到正确的话音。
这类卡通常只用于单对单联系,它是针对某些从事绝密工作的人开发出来的,但这种手机仍需要付费,而且它的费用不是一般的高昂。
唐宁说的永远不用支付话费的手机也有,通常是电信公司内部总裁级人物送给生意伙伴或者关系户的,它也跟前者一样没有话单显示。但这种手机依然有号码,可以进行拨入。唐宁所说的三合一功能手机,舒畅闻所未闻,如果真有这东西可太方便了。
一般来说,手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向最近的基站发送一个待机信号,以便让通讯中心确认它的位置,这是所谓畅通通讯保障,所以有手机的人,在监控网络面前是无处遁形的,通过追踪手机信号,它便能确认手机主人所在的具体位置,误差大约在两米左右。
想当初,恐怖大亨“拉大叔”就是被美国人用这种方法追杀的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他最后的藏身地托拉博拉山洞群,被美国人制造了一场人为地震,导致山洞崩塌……
拉大叔一旦扔掉了手机,他的行踪再也无法被人掌握。舒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出门在外从不携带手机,这也导致了他联络不畅,必要时无法寻求支援。
不过,舒畅从来就是那种糖衣炮弹打过来,糖衣吃下,炮弹扔掉的人。从来只有他占别人便宜,没有谁能从他嘴里虎口夺食的事。
“太好了,这正是我想要的,你有多少?我全要了,这是我获得的最激动人心的礼物。”
舒畅把“礼物”两个字咬的特别重。唐宁脸色有点发青。
“五百万,我买你的芯片。”
这个价格不是舒畅期望的价格:“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需要我的芯片。”
“更新换代而已。在技术进步方面,血族不能落后于人类。”
“一次性出售的话,我的价格至少在一亿——包括它们的制作程序。如果你愿意分次购买的话,我愿意把这芯片制作技术当作‘投资参股’,今后每生产一个芯片,你付我一百万红利……这算是技术使用费吧。”
“你的胃口很大”,唐宁低头考虑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盯着他说:“但我打算答应你。”
舒畅扬起了眉:“这就完了?我很好奇,我在你的地盘上,周围都是你的人,你竟然没有威胁我,没有逼迫我,……或许,你一逼迫,我就让步了,比如,你可以拿阿萨迈族来威胁我,我现在可太需要帮助了。”
唐宁叹了口气:“我承认,HAPPY子爵,你确实缺乏一位引导者。你太不了解我们了。
无论我们有什么争执,那是你我之间的事情,而阿萨迈族对你的攻击,他侮辱的是一个组织,我们‘避世同盟’绝不允许任何人危害我们的成员,哪怕是危害威胁我们的成员也不允许。”
舒畅收起了皮笑神情,低下了头:“我对这样的组织充满敬意……那么,我先介绍一下我的情况,我有两名狼人伙伴——”
唐宁中间插话:“我们一般把他们叫做‘狼仆’。”
舒畅并不打算跟对方讨论修辞问题,继续说:“两名狼孩,能力还未觉醒,除此之外,就是我跟图拉姆,我们拥有强大的自卫能力,自保不成问题。此外,我们还拥有一队狼人作为支援力量。我相信,没有人能攻陷我们的海上堡垒。
如果你需要支援,我可以派遣一位狼人来帮助你……”
“支援,不,不必,我可以派出整整一个狼人队支援你,看来你并不了解我的意思,我们的意思。
我们希望获得你的友谊,也希望你真诚的加入我们的组织,至于人手缺乏问题——两天内各地亲王都会派遣好手来我这儿。我期望这两天你能待在这个窝里。两天后,如果敌人没来,那我需要你四处活动,把他们引出洞来。
我们将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阿萨迈族杀了太多的血族,他们既敢走出那片沙漠,我们一定让他们埋骨异乡。”
唐宁说这话时,脸上还带着那种爽直的粗鲁。他虽然尽力想扮演一个粗人,可他说出的言辞却揭开了他的伪装。
西方语言和中国话不同,西方语言基本上一个发音一个意思,有教养的人和街头痞子发音完全不同。
唐宁所用的语言,或许在一百年前还是流氓词汇,但现在它却是最典雅的绅士腔。也幸好有这个差别,所以,尽管唐宁说话粗身粗气,竭力装出做事冲动的流氓样,舒畅却没有上他的当。
“阿萨迈人,我听说他们是最恐怖的敌人,无数优秀血裔在他们手里丧身。阁下,您的慷慨帮助令我感动,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这个问题一直缠绕在我脑海里——
阁下,从传统上来说,血族应该是畏光怕热的异端,但我听说,这是一群活动在沙漠里的血族猎杀者。我两次遭遇阿萨迈族,太阳并没有落山,他们却在活动。我很奇怪,您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唐宁看着舒畅笑了:“您真是个憨厚的人,你已经猜到了?”
舒畅什么也没有猜到,但他知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唐宁这样卖力的帮他抗击阿萨迈人,其中定有猫腻。
他不知道为什么阿萨迈人这么令血族头疼,从知己知彼的角度上,他希望更多的了解自己的敌人。没想到,这一追本溯源却歪打正着。
可他实在想不起这事与突如其来的帮助有何必然联系,现在听到唐宁的话,他只好面无表情,高深莫测的板着脸。
“哈,哈,生活在沙漠中的阿萨迈人有个奇特的本领,他们能在阳光下短暂的活动,事后却对身体毫无影响。据说,他们当中最厉害的能在阳光下连续活动三天,事后只需要一个月的修养。
这项本领令所有的血族垂涎三尺……我们是一对不死不休的生死仇敌,血族的血液对阿萨迈人来说是美味佳肴,但对我们来说,他们的血液又何尝不是我们的最爱?”
舒畅恍然大悟,唐宁话题陡的一转,双手一拍:“啊,我明白了,我想起来了为什么,你跟阿萨迈人交过两次手,对方损失了多少人?”
舒畅脑子急速转着,将他所想到的疑点串在一起,他神游太虚,脸上仍是一付憨厚的笑容。
“好吧,战利品,你打算怎么分配?”
这一问题跳跃的太快,舒畅没跟上对方的思路,但他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他最好的策略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继续保持憨笑。
“太贪心了”,唐宁不满的摇着头:“别装了,我已经明白了为什么你的血婴身上的伯爵味道比你浓厚,而你几乎闻不到血族味道,但这位血婴仍保持着足够的尊重……别告诉我你没喝过阿萨迈人的血,我已经想起你身上的味是什么味了,那是太阳的味道。
我本应该早发现的,可我身边的血仆、狼仆闻惯了血液的味道,早已经忘了太阳是什么味了……”
唐宁剩下的话舒畅并没有听清,他的脑袋嗡嗡作响,前后事件串联起来,一切谜底均已揭开。
阿萨迈人是沙漠种群的人体变异,他们能够耐受酷热和短暂的阳光,他们也以吸血为生,不过吸取的是血族血液。他们从血族血液中获取超越常人的体质与身体再生能力,但又能像常人一样行走于阳光之下,虽然很短暂。
唐宁说话的腔调已越来越谦逊,此时的他已收起了那种领主的孤傲与自得。舒畅明白他为什么这样。
对于一位血族来说,有什么能比“行走在日光之下”更具诱惑力。唐宁想在日光之下重新吸海风,就必须依靠舒畅。
阿萨迈人依靠其特殊的体质,既能像在阳光下像狼人般强悍的战斗,又能像吸血鬼版神出鬼没,也许他们在白天比不过狼人,在夜里比不过吸血鬼,但二者兼具的他们,总有机会把战斗拖向对他们有利的时刻,也因此他们成为血族的顽固大敌。
这些人生活在酷热暴晒的沙漠,平时难得离开老巢,偶尔出来猎杀却总是不等血族反应就缩回老巢。在此期间,每个有幸猎杀他们的血族,都成了世纪幸运儿。他们每个月可有两三天在日光之下呼吸海风。
但现在不同了,有了舒畅这个诱饵,阿萨迈人的行动变得有机可循……所以唐宁才会怀疑舒畅已经吃了一位阿萨迈人;所以唐宁才要跟舒畅讨论战利品问题;所以唐宁才对舒畅这么热情。
有了舒畅这个秘密武器存在,只要让舒畅的能力完全觉醒,唐宁便完全不在乎对方把战争选择在白天还是黑夜。
“虽然我不需要俘虏,但我的血婴需要”,想明白了前后,舒畅便收起了憨笑,直截了当地开价。
“成交!”唐宁唯恐舒畅反悔,满口答应。
三日后,悉尼,德信街,舒畅领着兰卡正在逛一家名为“老上海”的杂货店。
悉尼华人常说:“悉尼的中国龙,脚在岩石区,身在喜市场,头在德信街”,这句话的意识是,悉尼有三条唐人街,分别是岩石区唐人街、喜市场唐人街和信德街唐人街。
一八五一年时,澳大利亚发现了金矿,成千上万的华人“猪仔”涌入悉尼加入淘金行列。第一批便在悉尼岩石区落脚,并把这里建设成首个“中国城”。随着时代的变迁,在20世纪60年代的出国潮中,华人们又在喜市场建立了第二个中国城,而后是80年代的信德街。
严格地说,悉尼不止三条唐人街。近年来,捐款外逃的贪官们也纷纷定居悉尼,他们的大量涌入令悉尼房价不断上涨。但这些前任领导不喜欢入住古老的唐人街,也不喜欢与当地贫贱华人交往。他们自发地形成一个对外封闭的新部落,只喜欢在悉尼高档住宅区购买豪宅房车。
为了有别于旧唐人街,那些前领导及其子女聚居的好士围、巴拉玛打、车士活、艾士菲等地区也常被称为“贪官街”,或“处长街”。而由平民自然聚居而形成的另一条新唐人街,则被称为“上海街”。
目前,澳洲官方定位的唐人街正是位于情人港之畔的德信街。这里是悉尼对外的旅游窗口,悉尼市议会将之称为“中国面孔”。有幸的是,这张“中国面孔”里一个贪官都没有。
舒畅来这里闲逛,是因为对西餐已无法忍受。连续吃了这么久的洋餐,他想起家乡的酱油白菜就坐卧不安。可在这个地方,类似冬瓜、藕、大白菜、小白菜、萝卜、苦瓜等中式菜肴,在西人店里根本见不到。更不用说那些花椒大料桂皮、腐乳榨菜海带等稀罕物了。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舒畅打听这些东西信德街都有售,他再也坐不住了,立刻中断了唐宁安排的“觉醒特训”,带着兰卡飞奔而来。
嗯嗯,凤爪、乌鸡、五花肉,还可以买到炖汤的猪排、这类普通的食物,舒畅原先都不愿拿正眼瞧,但现在看到它们就像见了亲人一样。
呀,还有鱼肉,洋人店中的鱼肉都是分割好的净肉,鱼肚是鱼肚,鱼排是鱼排,干干净净,每块都是标准克数,可这里的,瞅着亲切——连头带尾整整一条,完全中国风格。好,来一条。
还有中药和补品,现在在国外买到中药,不容易啊,因为连续性肝中毒事件,许多国家已禁止上架销售了,这里竟然能看到牛黄解毒丸、乌鸡白凤丸等等,还有人参、当归、枸杞子……
舒畅悠闲地在货架中选购自己喜欢的商品,在他身后的角落里,几个人却忙翻了天,他们躲躲闪闪地尾随着舒畅,跟踪技术之拙劣,连收银员都看得明明白白。
“先生,承惠,262澳元”,收银员拿着找给舒畅的零钱,却迟迟不递过去,她使劲地撇着嘴角,示意舒畅注意身后的人。那些人笨到进超市一趟,都不知道随手拿几件东西,就空手排舒畅后面。
“你认为,这么笨的人会危害到我?”舒畅笑着用汉语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五十七章 没抵御这种诱惑的毅力
第五十七章 没抵御这种诱惑的毅力
收银员一惊,连忙垂下眼皮,一言不发地把商品装袋。
舒畅安慰地补充说:“别担心,这帮老外听不懂汉语。”
收银员松了口气,但她仍不敢抬眼,只是低低地说:“小心点好,来这逛的死老外,多少都能听懂几句中国话。”
她的话里带有浓厚的苏浙口音,娇软温馨,舒畅有心逗她多说几句,可收银台前排着长长的队伍倒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出了杂货铺,舒畅站在街头,望着长街发了一会呆。
这条街街口有一座古色古香的牌楼,牌楼下,属于中国城的部分由两条主要街道组成,街上,从书店、报纸店、杂货店,到糕饼店、小吃店、早茶铺,大大小小的饭店,店面名字一律是中国字。街上的行人90%以上是中国人,耳边是耳熟的北京话和广东话,让你有一种走在故乡小路上的错觉。
舒畅深深吸了口气,抬脚向前方的情人码头走去。他的游艇就停在那里,背景就是悉尼歌剧院。
游艇上,厨师鲍胖子正坐在甲板用家乡话跟一位老乡聊天。这位老乡在信德街上有个小店,偶然散步至此,听到鲍胖子在甲板上哼唱家乡童谣,顿时与他成为朋友,连续两天,他大白天丢下生意,日日泡在游艇上与鲍胖子回忆家乡。
远远的看见舒畅走来,鲍胖子很是尴尬。他不好意思的站在舷梯边,讪讪的一笑。舒畅笑着,说不出话来。他的那位老乡倒也知趣,悄悄的躲在他身后,冲舒畅堆着笑脸。
这两天格伦忙着领他的那些同伴去附近医院症治伤口,基本不在船上停留。而“海豹号”船底的伤势并不严重,修理人员用了半小时重新修好了擦伤,又花了两小时给船上了一层涂装,剩下的都是些内部活儿。
马立克做了半天监工便登岸干自己的事去了。迪伦拎着巴布去了唐宁府第。
山中无老虎,鲍胖子成了艇上唯一做主的人。他未经舒畅许可,便领着老乡参观了游艇,还把这儿当作会客室,此刻叫舒畅撞见,难免有点尴尬。
然而舒畅今天心情好,他并没有计较鲍胖子的行为,将手中的食品袋递给鲍胖子,他反而亲切的向那位唐人街小老板打了打个招呼:“做顿中国菜,请你的朋友一快来。”
鲍胖子连声答应着,接过食品袋,领着他的老乡钻进厨房。舒畅站在舷梯口,转身对身后那群装模作样看风景的尾巴说:“回去告诉子爵阁下,你们的演出太拙劣了。”
那群人不好意思的连连点头,舒畅头也不回的走进菊厅。
兰卡将随身夹的公文袋递给舒畅,他最近变得有点郁郁寡欢,此刻他瞪着大眼睛,坐在沙发上看舒畅从公文袋里取出笔记本电脑,开始登录上网。他闷闷的插嘴说:“先生,我可以让厨师做顿印度饭吗?”
舒畅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扭头端详着兰卡:“可以……你的薪水寄回家了吗?”
兰卡似乎患上了忧郁症,他有气无力的回答:“不,先生,你已经给他们付了安家费,我不需要给他们寄钱了。”
“给他们打个电话,或者给朋友打个电话聊聊天。”
“好的,先生”,兰卡站起身来,满腹惆怅的走到门口,回身询问舒畅:“先生,我是否需要守住舷梯口?”
舒畅点点头:“帮我看看琳达小姐在哪了,我到现在没有看到她。”
琳达新身份的相关证件还未办妥,在此之前,她只能待在船上,待在舱里。但现在舒畅并没有看见她。
打开了MSN,舒畅沉思片刻,先给钱颖发了个短信:“东西收到了吗?”
回音来得很快,舒畅还没来得及把鼠标移向另一个联系人,对面已经传过话来:“收到了,谢谢。七克拉的钻戒,我可以带上吗?”
舒畅回过话去:“不怕被人剁手,你就带吧。”
对面发来一连串头像,有狂喜的,大笑的,害羞的等等。等对方平静下来,舒畅询问:“酒吧经营的还好吧?”
“还好了,也就那个样吧。饿不死,也挣不了大钱。幸好我们酒吧名气在外,口碑流传,客人还算可以。你现在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悉尼……我有个想法,我们奖励员工悉尼五日游,你派两名员工过来,我有些东西让他们带回去。”
舒畅避而不谈何时返回。对面发出一连串感叹词,像是苦闷、呐喊,却最终没有说出一句指责。舒畅赶忙告诉对方:“我搞到一部手机,今后我们可以随时联系。”
“告诉我号码,我现在就打过去。”
“没有号码,这是部群内联系手机。只有配备了相同加密块的手机才能相互通话,你的人来,把手机带回去,再带回一些我的新作品。”
“知道了。”
钱颖的回答很简单,看得出她很无奈。舒畅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奈的盯着屏幕,不知道下一步该说什么。
对面也似乎陷入沉默,久久未发一言。临到最后,还是钱颖打破了沉默,她喋喋不休的向舒畅诉说着经营状况,双方都小心翼翼的避开了敏感话题。
“我账上多了一百万美元,是你打的吗?……算了,我白问了,只能是你……不聊了,我有些事要处理……”
这端下线后,舒畅点开了芙萝娅的画面,对方不可能一直在线。舒畅简短的的发了个短信:“我在悉尼,跟梵卓族悉尼亲王聊过,并接受了血族觉醒洗礼。通过跟他交谈,我听说,血族中阿萨迈人跟我的情况比较像,他们依靠吸血获得血族的能力。但又能行走于阳光之下,生活在闷热的环境……
你的实验室建好了吗?据我所知,现在无人关注到你,请尽量隐藏行迹,有机会的话跟我联系。我送你部手机,可保持彼此联系。”
才把这段发送出去,门口响起轻轻的敲门声。得到舒畅的许可后,兰卡推门进来:“先生,琳达小姐不在船上,我们的厨师说,马立克先生才离开,她也跟着走了,没留下任何话。”
“她会回来的。”舒畅肯定地说。兰卡忽闪着大眼睛,继续说:“先生,现在船上就剩我们三人了,还有那位厨师的客人,需要我去守住舷梯口吗?”
“不必,你太小,真有闯入者,你也守不住,回去玩吧,找家人、朋友聊聊天。”
“好的,先生,谢谢你,先生。”
兰卡走后,舒畅取出手机,拨通了唐宁的电话:“阁下,你派来的都是群废物,他们没学过跟踪,至少也看过跟踪电影吧?怎么做的如此拙劣?”
“当然拙劣,那是些‘半血’,他们能做到这一点,也就不错了。况且我们的目的只是证明一下——你的气味并不能引来阿萨迈人,现在我们已经得到证实,你认为呢?”
所谓“半血”就是某些吸血鬼与普通人类剩下的后裔,舒畅是见到唐宁之后才听说过,有这样一群特殊个体。传说吸血鬼的始祖也是与普通人生下了第二代吸血鬼,所以,就本质来说,吸血鬼也是所谓“半血”。
不过,第二代吸血鬼却失去了这种生育能力,而他们通过初拥传承,诞生的第三代吸血鬼,被誉为拥有神的能力。
在此之后,所谓“半血”就成了吸血鬼中的一个传说。偶尔有些古老家族,他们中的某些血裔忽然获得了生育能力,孕育出一两个半血,但至今,血族还没有找到这种能力突变的原因。
半血是种奇怪的种群,他们丧失了吸血的能力,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具有平常人的寿命,却又具备传承自父亲的丰富的先天知识,然而,他们却无法生育,也始终跨不过那道壁垒,成为完全的血族。
根据血族内的秘密传闻,这一切源自第三代吸血鬼的诅咒,他们用神的力量诅咒“半血”的存在,所以才造成了“半血”这种奇怪的生物。
大多数血族即使有能力也不愿创造一个“半血”。因为在他们漫长的生命中,见惯了亲戚与朋友的死亡,他们再也无法忍受一个拥有自己血脉的人,一个倾注了无数的爱,养育了他成长的人在自己跟前死去。这就是“半血”的数目格外稀少的原因。
一般来说,只有那些传承悠久的家族才愿意接纳“半血”。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首先要被父母抛弃,这不是出于恨,恰恰是出于爱。因为他们的父母不敢听到他的消息。
被大家族接纳的“半血”知道自己的尴尬身份后,他们常常表现出一种自暴自弃的颓废。他们具备超越常人的知识与聪明,可以取得成功,但他们却无法将自己的成功传承给后人,一旦死亡来临,他们一无所有,只能坠入最深沉的黑暗中。
所以,对他们来说,努力毫无疑义,奋斗毫无意义,成功也毫无意义。他们只能享受今日,所以,他们就带着与生俱来的怨气,把所有交代给他们的事情搞的令人啼笑皆非的本领。
他们有足够的才智,把那些事情变得庄严中透着诙谐,严肃中充满搞怪,堂皇中充满谐趣。
这次唐宁接到阿萨迈人潜入的消息,考虑到自己人手已经充足,他便想来个引蛇出洞,吸引阿萨迈人暴露行踪。这个诱饵首先由舒畅担当,可他所托非人,监视、侦察的活儿交给了三名“半血”,结果这三人向舒畅表演了什么叫笨拙。
这是史上最拙劣的监控,偏偏那三人做的一本正经,庄严而神圣。舒畅明知道这些人在搞怪,可那帮人天性如此,他怎么能计较。
刚才,他向唐宁抱怨,就是希望唐宁别再出动这群“半血”了,他实在忍受不了这群人的恶搞。
“好吧,无论你怎么说,我没意见,只求你把那群捣蛋鬼叫回去,我快要被他们逼疯了”,舒畅就差哀求了。
“你以为我没被他们逼疯”,唐宁无意间说漏了一句真话:“嗯嗯,我正在想,你不是缺乏引导者吗,你的管家虽然很不错,但他只能安排你的生活,至于和血族打交道,还要靠我们梵卓族,我送你一名梵卓族半血,如何?”
哦——啊,送的,好。只要是礼物,舒畅从没抵御这种诱惑的毅力——哪怕是喜欢捣乱的半血。
“好好,我要那名叫‘邓迪’的”,舒畅刚才还在竭力贬低半血,现在立马觉得他们很亲切。
免费劳动力呀,梵卓族的。
唐宁说的一点不夸张,梵卓族号称“血族中的王族”,他们是避世同盟的领导者,而现代,大部分城市亲王也由梵卓族成员担任。
在古代,新的梵卓族血裔要在贵族,富商或者其它上流社会成员中挑选。现代则从商业世家的成员,社团领导者或者政治要人中选出。不管他们生前是干什么的,一旦他们成为正式的梵卓族成员,就要负责贯彻监督古代戒律的实行。
千年以来,潜藏戒律全靠梵卓族来维持执行,如果没有他们潜藏戒律就不会被执行,如果潜藏戒律不被执行那么血族将不复存在。这便使得梵卓族在血族中潜势力雄厚。
能够拥有一位梵卓族仆从,哪怕是半血仆从,至少可以保证舒畅再与血族交往时,不会得到信息封锁。嗯……由于梵卓族拥有对潜藏戒律的最终解释权,舒畅会从中得到的政策倾斜,光想想都让人合不拢嘴。
这不是合法“走后门”吗!
“我要邓迪,我只要邓迪!”
“好的,我现在就让邓迪登船,……你的血婴图拉姆即将出发,你还有什么吩咐?”唐宁最后询问。
“路线都安排好了吗?”舒畅恢复了正常语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五十八章 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五十八章 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澳大利亚西部、帕斯城以南的玛格丽特河谷、一座英国都铎王朝风格大型农庄内,舒畅悠悠闲闲地躺在摇椅上,一边摇晃着椅子一边不停地啄着杯中酒。图拉姆心烦意乱地在他面前来回转着圈。
“为什么是我?他们为什么只追踪我?”连日来,图拉姆不停地唠叨这个问题,可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数天前,图拉姆按照计划,在保镖的明暗保护下,连续在暮色苍茫时,出现在悉尼街头,可并未引来意料中的袭击,几次折腾之后,参与者反而各个神经衰弱。为此,唐宁改变了计划,把图拉姆安排至玛格丽特河谷的农庄,期望在这儿能引出潜藏的敌人。
“又三天了”,图拉姆不甘地说:“连续三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神经高度紧张,这局面什么时候能结束?上帝,我快疯了!”
“别谈上帝”,舒畅悠悠地说:“那不是你的神!”
图拉姆在窗前停下脚步,他撩开窗帘看着窗外,若有所思地问:“你说,阿萨迈人真的来了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此时的图拉姆发根已变得微赤,两眼隐含血纹,面色越发苍白,相貌也变得更加俊美,活脱脱是个标准的吸血鬼范本。他说道“感觉”时,语气充满自信。这是因为在唐宁的协助下,他已度过了觉醒期,成功地成为一个血族附庸。
伴随着能力的成熟,图拉姆对外界的感知能力大大提高。与之相对的是,舒畅经过唐宁的特训,能力几乎没有变化,唐宁对这种现象充满不甘,但最终,无可奈何的唐宁将这种现象归于“玛土撒拉”怪诞。
毕竟,这类传说中的第六代血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笼罩在“玛土撒拉”身上的迷雾,让他不得不接受了舒畅的“觉醒迟钝”。
图拉姆自感这段时间自己的进步可谓突飞猛进,而舒畅的停步不前令他颇为自傲。他觉得自己已有资格在舒畅面前炫耀,所以才用肯定的语气说对阿萨迈人“没感觉”。
“别停在窗前”,舒畅懒洋洋地泯了一口酒,懒洋洋地继续说:“离这儿最近的攻击点在两公里外,在哪儿开枪,子弹要在空中飞行9秒左右——你需要不停移动,这样,杀手才不敢轻易开枪。”
“两公里?!”图拉姆吓了一跳,他急忙放下窗帘躲在窗后,小心翼翼地问:“你确信他们已到了这里?”
说罢,图拉姆一引右手,指点着周围十数个监控影屏,补充说:“难道,他们的潜伏技巧比传说还要高明?我们这么多监控器都没法发现,再加上你我两人,都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这间大厅布置类似谷仓,宽大而空旷的空间被一个个监视器隔成不同的区域,舒畅躺的位置接近前门,紧靠大门右手的窗户。他身后,谷仓深处十几名唐宁的狼仆。舒畅的懒散已感染到他们,那些警卫也七倒八歪躺了一地。
这次,图拉姆话中总算拉上了舒畅,提及两人共同的感觉。
在千年的生存进化中,血族获得了一种特殊的第六感,可以侦测到周围人的情绪——包括敌意。级别越高的血族感知范围越大,此所谓人们通常说的“读心术”。
“我没感觉”,舒畅睡眼惺忪地说:“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隐藏的,竟然将杀气与敌意隐藏的那么深,可我知道,他们来了。你在悉尼街头闲逛的时候,他们就在你身后,我能感觉到他们,可我无法确定他们的位置。我想,唐宁也发现了这点,所以他把你安排在这儿。”
“在悉尼?”图拉姆打了个冷颤,他这时才知道,即使舒畅毫无进步而他进步很大,这位懒人的能力也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
人跟人差别怎么能么大呢?一级级别,就能造成这么大的鸿沟?
“啊——上帝,幸亏他们没动手……”
“他们不会在街头动手”,舒畅懒洋洋地打断图拉姆的话:“我也是经过这事才想明白,原来他们要的不是袭击,而是绑架!只有绑架才能得到你完整的新鲜血液……这就是唐宁要你到这里来的原因。”
“啊,上帝,这才是最佳绑架场所——空旷,人烟稀少,孤立无援……”图拉姆带着哭腔说:“不行,我再放几架无人飞机出去,看清周围每个角落每片石头每根草。”
“是啊,世界上最孤独的城市……嗯嗯,看来,死亡威胁真能改变人,你原来比我还懒,可现在,我在享受你却劳碌……辛苦了!这里美酒不错,闲下来你也尝尝,生活啊,不能总是工作……”
图拉姆翻翻白眼,深度鄙视某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玛格丽特河位于珀斯以南280公里处,而帕斯位于澳大利亚西部、印度洋沿岸,从地理位置上看,帕斯西面是浩瀚的印度洋,直线西行7350公里才能到达非洲海岸;帕斯南面是远隔重洋的南极洲;帕斯距离北方最近的港口雅加达也有3l50公里,它的东面是澳洲大陆,如果想到达另一个城市阿得菜德要穿过沙漠,最近路线也要2740公里。
帕斯是如此孤独,距离最近的大城市如此遥远,所以它获得了“世界上最孤独的城市”称号,而舒畅所在的玛格丽特河谷,虽在国际上赫赫有名,被誉为“淌金流银河谷”,但它也更加孤独。
这是一个葡萄适宜地区,河流两旁布满葡萄庄园,它生产的高档葡萄酒占了澳大利亚总产量的九成。而澳大利亚生产的白葡萄酒,又占据世界奢华葡萄酒的半壁江山。因此玛格丽特河为澳大利亚带来的效益,远远超过了一座金沙河。人们常说:河里流淌的每一滴河水价值都超过纯金。
这条“淌金流银河谷”只有在酿造季节才有大批工人出入,平常,只有少量游客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在非酿造季节,来河谷的游客都是奔着山上的洞穴去的。玛格丽特河谷附近的石灰岩洞穴群是世界著名的洞穴冒险乐园,游客们大多数时间都耗在洞里。只在山下歇脚时顺便去酒庄购物。所以该地游客虽然来来往往,但停留时间可忽略不计。
澳洲地广人稀,这里连放羊娃都开着直升机放羊,可以想象,在玛格丽特河谷地带,酒庄与酒庄之间的交通基本上都是凭飞机的。同样可以想象,在这样一个地方设伏绑架,对方自可以出动大批人手,即使飞机大炮打得热火朝天也无人理睬。
图拉姆一贯对自己的安危看得格外重,听到舒畅肯定阿萨迈人的到来后,他更坐不住了,急切地连续放飞了六架无人飞机,令盘旋在酒庄周围的无人机数目达到了13架,可他仍心悸不安。
“怎么会呢?你不是说他们来了吗?我把每片石头都翻了个遍,怎么就找不到他们呢?”图拉姆坐卧不安地喊道。
“我说,你能不能少停片刻,你一刻不停地晃悠,晃得我眼晕。”
“不是你说让我不要停吗,我数着呢,每到八秒我就动一动。”图拉姆不满地回答:“阁下,你认为他们现在在窥伺吗?”
“洞穴,你忘了周围的洞穴”,舒畅被图拉姆搅得无心喝下去,他放下杯子,站起身来观察着周围的显示屏:“最近有七批探险者上了山,有三批人早该下来,可到现在没有动静,旅行社也没有过问——三批,十三人,运送探险装备的车有七辆。”
“你认为……”,图拉姆说了半截话,马上决定信任老板的判断:“啊,我怎么没想到查查旅行社?玛格丽特河周围,洞穴数以万计的藏上13个人不成问题……可你怎么不是先提醒?”
“是马立克发现的”,舒畅老实地承认,他一边检查监控画面,一边回答:“现在外面气温很高,地面晒得发烫,无论白天黑夜,红外线热成像都不能用。但不管怎么说,只要接近2里之内,我们一定会发现。所以,如果是我,我也只能从洞穴潜入……”
玛格丽特河谷的洞穴数以百万计,至今,每年仍有十余个新洞穴被人发现。这些新发现的洞穴自亘古以来,从未有人迹踏足,被发现后,他们就以发现者的姓名命名,这使得探险者对开发新洞穴乐此不疲。而每年根据探险者的发现出版的洞穴路线图,比牛津字典还厚。
目前,靠近酒庄的洞穴多被开发成储酒窖,然而,在石灰岩的地下,只要有水,新洞穴就层出不穷,酒窖常常会突然出现一个洞口,通向一条深邃歧路,而后不知从什么窜出几名游客,声称他们发现新路,拥有对酒窖的命名权……
类似地笑话每年爆出好几起,马立克巡视完酒窖后,马上发觉到酒庄的防御漏洞。他接着盘点了最近抵达的洞穴探险队,发现有支探险队装备有风镐。这支探险队跟舒畅前后脚来到玛格丽特河谷,上山后再没下来,再追查下去,发现另有两只探险队逾期未归,便大致确定了对方的存在。
洞穴探险对队员的要求挑剔到极点,由于许多洞穴从不曾有人迹,所以要求探险队员拥有变态的自律性,为了防止外来生物污染新洞穴,探险队员甚至要把排泄物带出洞外。
这群变态狂根本不可能带着风镐前去探险,他们自己唯恐破坏了自己的玩具,连酒庄增加新酒窖都要大声嚷嚷,这样的人,怎会带风镐进去挖洞?所以,那些人的身份昭然若揭,只能是那群喜欢打洞的阿萨迈人。
洞穴探险对纪律要求极严,探险者在地下很容易失踪或迷途,一旦他们逾期未归,救援机制马上会启动。但现在,两只探险队失踪却未引起足够的重视,那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已事先铺垫好了、他们是以“酒庄行”的身份进入山区,但最后却钻进了洞穴……
探险者进入地下探险,免不了要带齐各种装备,所以,堂而皇之的运送各种装备也不引人注目,但无论如何,十三个人装了七大车设备也过于夸张。
图拉姆听到这儿,也确信这些人有问题。
“风镐……他们现在打了几天洞了?应该进行到什么地方?”,图拉姆紧张的盯着脚下,似乎期望能从地板发现那伙人钻的洞。
旋即他又摇摇头:“洞穴回音太大,如果他们使用过风镐,探险协会一定接到过投诉。七车设备,如果装的不是风镐的燃料,难道是炸药?”
舒畅这时已经走到了其中一个监视屏幕前,他用手敲击着屏幕,语气轻松的回答:“有可能。”
也许是舒畅的语气太轻松,图拉姆打量了一下这所房子,摇摇头:“七车炸药,足以引发一场小型地震,他们不会这么疯狂吧?”
当然不会,这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谁是猫谁是老鼠,不到游戏的终结不会清楚,然而游戏双方的目的都是一致,他们都想擒获对方。
阿萨迈族想要图拉姆的鲜血,同样,舒畅与唐宁也需要阿萨迈人的血。唯一不同的是,自从舒畅表明了态度,与“避世同盟”接触之后,为避免引起更大的冲突,魔宴似乎缩回了手脚。而另一方唐宁与舒畅从盟会里获得了源源不断的后援。
这是一场后援断绝的阿萨迈人与精英荟萃的盟会联盟之间的生死搏杀,对于胜利,舒畅充满信心,所以,他才如此悠闲,抓紧时间享受每一寸酒庄光阴。
这座酒庄是都驿时代的田庄风格,一座占地面积极广的平房,仅在中央部位耸起一个小阁楼,田庄正面为居住区,但那仅用来遮人耳目,左右两侧是一个大谷仓和牲口棚。现在舒畅待的地方就是谷仓所在,而牲口棚则停放着二十余匹种马,还有一架直升机。
田庄的背面是个大型晾晒场,现在,已改成停车场,里面停着几辆装甲车。
这座田庄的核心设施不在地上建筑,而是它深入地下约七十余米的大型酒窖。现在,盟会派出来的援兵,还有唐宁属下的数名血族附庸都躲藏在里面,待命行事。如此大的血族味道,已经将这座酒庄变为巨大的诱鼠器,阿萨迈人想不上钩都难。
图拉姆注意到舒畅敲击的那个屏幕,他走过去凝神观察:“一辆旅游车?可这儿并不是旅游线路,唐宁酒庄不对外开放啊。”
窗玻璃发出一声脆响,出现了一个辐射状撞击纹,谷仓后方的狼仆们跳了起来,他们立刻进入战斗位置。(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五十九章 引蛇出洞
第五十九章 引蛇出洞
图拉姆歪着头打量玻璃上的辐射纹,脑子里飞快的运算着:“果然在两公里外,这枪应该是重型阻击枪,子弹没有击穿玻璃,应该……”
又一声脆响接着传来,窗玻璃上再添一个弹痕,而后,第三枚子弹终于击穿了防弹玻璃,碎裂的玻璃渣“哗哗”掉落一地。
“弹道……确定位置”,图拉姆手忙脚乱的调动机架无人机赶去开火位置搜索。
突然间,其中一个显示屏猛地一亮,而后一片雪花。
“他击毁了了我们一架侦察机”,图拉姆又调动了一架侦察机,前往开枪地点。
“不用忙了”,舒畅整理了一下衣服,低声嘟囔:“时机选的恰到好处,来了一辆旅游车,这倒使我们无法动用无人机上面的炸弹。”
图拉姆赞同的点点头,他望着舒畅好奇的问:“你打算出去?不,他们有十三人。这一枪是诱饵,吸引我们出去,然后一个个解决。不,不要。”
“不管有多少人,他们唯有进入才能进行下一步……正如只有迪伦他们在,我要去迎接我们的客人。”
图拉姆跳了起来:“我跟你去,这里……”
他招了招手,示意几名狼仆接手。
舒畅最后整理了一下衣服,摆手拒绝了狼仆的贴身保护:“我还没有老到需要人扶。”
警报已传递到酒窖下面,几名血族匆匆爬出地面,接管了图拉姆的工作。图拉姆亦步亦趋的跟着舒畅,临走还不忘在耳孔中贴上一个微型通话器。
旅游大巴停在田庄正门,迪伦已经出面交涉了,过了片刻,他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匆匆返回:“奇怪,这是支中国旅行团,他们要求进入酒庄参观,并购买礼品。我已经告诉导游,我们不对外开放,并且我们不提供回佣,可他们还是坚持。”
舒畅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啊,很亲切,请他们进来吧。”
中国旅行团很少偏离预定线路,而进入不对外开放的酒庄,要求购物更是难以想象。但舒畅念及他的两名员工也即将来澳洲旅游,也颇想与导游接触一下,了解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迪伦虽然不解,但他为人最大的原则就是服从主顾。听到舒畅的吩咐,他一言不发,鞠了个躬,转身出门。
“枪手,还在外面”,图拉姆提心吊胆的望着窗外。
“刚才那枪目标应该是我”,舒畅整了整领带,不露声色的低声说。
死去的图拉姆对阿萨买人没有意义,而想使吸血鬼失去行动能力,使用的手段又必定是使对方的血液失去新鲜度,所以刚才那枪却如图拉姆预料的是在引蛇出洞,吸引别人去出门查看,再进行定点清除。
现在,图拉姆形影不离舒畅,而舒畅身上并无血族特性,所以,如能有机会,阿萨迈人是不吝使用最终手段对付舒畅的。因此,舒畅所面临的危险要远高于图拉姆。对图拉姆,他们只有贴近绑架这一招。而舒畅随时可能会遇到一颗致命子弹。
迪伦引着旅行团走进大厅,这一行人有男有女,还有孩子。见到舒畅站在厅中,他们齐声发出一声惊叹,大人们用汉语,孩子们用英语,他们在询问一个相同的问题:“先生,你是华裔吗?”
舒畅微笑着点点头,目光锐利的扫过这群人,一边看一边微微摇头——全是中国人,来自大陆,中国人气质太独特了,一些细微特征,外人根本装扮不出来。
由于舒畅没有开口,孩子们七嘴八舌又用英语问 :“先生,你懂中国话吗?”
那些大人们问的则比较直接:“先生,这酒庄是您的吗?”
“我懂中国话”,舒畅深吸一口气:“现在中国也承认双重国籍,所以,严格地说,我也是中国人。不过,这酒庄并不是我的。”
由于与唐宁的关系较为复杂,所以舒畅不想多做解释。对面的那些人想当然的把舒畅当作酒庄雇员。他们有的与舒畅打过招呼后,继续与迪伦交谈;也有人则开始好奇的打量屋子的布置。
随队的导游递给迪伦一份文件,迪伦插着手,扫了一眼文件之后,以下巴示意对方递交舒畅。
“哦”,华裔导游脸上满是失意、惊愕的表情,将文件恭敬的递给舒畅。舒畅快速的扫了一眼这位华裔导游——这是大陆出来的,很可能是留学生。
文件是澳大利亚政府发放,上面写着这队旅行团的来由及目的。这是国内一家外语学校组织的一项对外交流活动。这间外语学校是由国际组织创办,在中国主要面向孩子们的,培训儿童们的外语能力。
每年暑假,他们都组织班上的学生到英语国家旅游,进入外国志愿者家庭,与他们共同生活一段时间。这所外语学校背景深厚,他们开展的这项活动,被多国政府当作对外文化交流项目予以扶持。
华裔导游递给舒畅的文件,就是澳大利亚政府以及自愿者组织发布的信函,里面详细的介绍了这项活动的意义,并恳请对方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
舒畅点点头,把文件递给了导游。他听说过这个组织,印象中,似乎每批受训的孩子在度完“英语假期”后,都有部分家长飞往当地,陪同孩子游览当地风景。这支旅行团正属于这种情况。
据说,参与这样的旅行团,每名孩子的报名费是两万多元起价,时间为两周。孩子们在当地生活一段时间后,对当地环境已没有了怯生感,而有能力让孩子参加这样英语假期的家长,都属于经济宽裕、见多识广之辈,难怪他们会要求导游改线路,并豪气的宣称要购买酒庄的藏酒。
“欢迎,请随意参观。迪伦,请安排兰卡陪同。”舒畅的后半句话是用英语向迪伦说的。这句词汇简单的英语完全被孩子们听懂了,他们立刻对舒畅改变了看法。
原来这里的老大是这位同胞。
“先生,你的年薪是多少?”一位孩子冒失的询问。他立即被家长拉到了一边。
舒畅淡然一笑,他一眼扫过强笑的导游,开门见山说:“诸位,这座酒庄并不对外开放,但既然你们来了,我欢迎你们参观。
需要预先说明的是,澳大利亚是第一个与中国签订旅游协议的国家,由于不了解国情,澳大利亚是用国际标准旅游协议与中国签约。
这种国标协议禁止强制购物,同时,原则上禁止商店支付导游回扣。即使商家自愿支付回扣,商品价格也不能与平时有差别,否则就是歧视性销售。
你们可以保留好你们的单据,以便事后查证,如果价格与平时有两样,你们可以索赔。如果你们是在澳洲上当,还可因为受到歧视性对待,而索取精神赔偿。这笔精神赔偿,我想足够你们定居澳洲了。”
游客们发出一阵欢笑,有人偷偷打量导游,导游的笑容已经干涩了。
“按照国际惯例,你们在本就庄购物,我们将支付3%的佣金给导游,但我事先说明,这并不是我们高价售卖的理由。我前面说过,本酒庄并不对外开放,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有下次。
当然,同为华人,你们可以不购买任何酒庄产品,但我的招待免不了。迪伦,请抬两桶酒来。今天的美酒,你们可以免费品尝。”
孩子们并没有显得多快乐,因为舒畅这话,等于拒绝了他们参观酒窖。但家长们听到可以免费品尝,立刻发出一阵欢呼。
乘着欢呼声的掩盖,舒畅低声吩咐图拉姆:“通知格伦,抓捕司机进行审问,注意,他可能极度危险。另外,万一他是无辜的,最好不要引起误会。”
图拉姆寸步不敢离开舒畅。毕竟他名义上还是舒畅附庸,并且舒畅还是在现场级别最高的血族。待在哪里都不如待在老板身边安全。
图拉姆转过身去,用通话器向狼仆吩咐。
此时,孩子们已经四散开来,在父母的带领下好奇的打量房间的摆设。
这个房间充满了都驿风格。厚重的大窗台、落地大窗户,石墙上挂着各种风格的油画,他们大多出自血族艺术家之手。画艺虽然高超,但画家并不知名。一道楼梯通向二楼,楼梯下,武器架上摆满了各种长短武器,猎枪、狙击枪、自动步枪、各式手枪……把这成装扮成一个小型的军火库。
这群孩子以及孩子的家长显然素质较高,未经主人的允许,他们只是观看,没有动手。
不一会儿,迪伦领着兰卡进来。他领着孩子们观看屋里的陈设,并用流利的英语讲解。孩子们则相互交流,他所说的单词,并把内容翻译给自己的父母。房间一顿是一片嗡嗡声。
导游闲得没事,他神色不安的站在舒畅身边,屡次想开口讲话,但此时,舒畅身边还围着几名父母。他们低声询问着玛格丽特河谷各酒庄的情况,以及葡萄酒的鉴别知识。
“其实,我建议你们,最好一瓶别买”,舒畅面带微笑,与那些父母们交谈:“这东西进海关时要上重税,税金高达原价的数倍,你们带回国……我估计你们最终要把它送给海关人员。”
图拉姆站在舒畅身边,好像在评价舒畅的话,他用普洛望方言的法语轻描淡写的说:“外面怎么没动静?”
说完这话,他快速的瞥了一眼周围,见周围人没有反应,又带着夸张的微笑说:“难道他们就这样算了?就打了几枪?”
周围几个人都带着礼节性的微笑,他们确实听不懂这种方言法语。
舒畅目不斜视,好像在跟图拉姆交流着今年的收成一样,轻声用同样的语言回答他:“这时机恰到好处,他们打了就走,无所顾忌。唐宁还要在这儿待下去,如果不想放弃这个基地,只能被动挨打。”
说完这句话,舒畅对那群父母笑着解释:“我的助手说,这群孩子真有礼貌,这颠覆了他过去的印象。我告诉他,不错,这些孩子很可爱,他们很有教养,可见他们父母的教育有多么成功,相信他们一定会有出息。”
对中国父母来说,最好的恭维就是夸他们的孩子有出息,几名父母连忙满口谦逊。
这时,迪伦昂然领着几名狼仆走进房间。
熟悉对方习惯的舒畅一看,就知道他有话说。他礼貌的笑着,用方言法语吩咐:“有什么事?尽量用方言,神情再自然一点。”
迪伦老练的一摆手,狼仆们将两只五公斤装的小橡木桶抬进大厅,他这举动,仿佛舒畅刚才在吩咐他这事。等狼仆插上酒嘴,他一脸庄严的汇报:“刚才他们已经检查了那位司机:当地人;三十多岁。汽车从旅游公司雇佣,没有异常。”
舒畅意会的点点头,转脸向父母们介绍:“这一桶是去年的新酿,很嫩,夏多内口味,很优雅,配合烤鹌鹑肉,是最完美的喝法;
另一桶是三年陈,黑皮诺占高比例,混合了最棒的夏多内葡萄,闻起来很柔顺,喝起来成熟均匀的口感,带着淡淡蜂蜜的香味,酒味长而持久,渐进式不同的变化到最后像极了烘烤牛奶面包的香甜。”
舒畅说的是很专业的品酒法,黑皮诺和夏多内是两种名贵的酿酒葡萄。他轻描淡写的将这些很专业的词语轻轻吐出,立刻镇住了围在他身边的家长们。
其中一位家长好意的问:“先生,您是这里的……主管?这两桶酒很贵吧?感谢您的盛情,如果您不方便的话,就别开这酒桶了。”
这位家长的意思是,如果这酒价格太高,如果舒畅要自掏腰包负担这顿宴请,那最好大家浅尝则止,不要让舒畅过于破费。
这人的好意让舒畅心中一暖,他面色不变的询问迪伦,神情好像在吩咐他干什么活儿:“开枪地点发现了吗?”
“是地洞,有人顺着地穴挖了一个地下掩体,在岩石旁露出枪口。现在,我们已经向那里喷射了催眠气体。有人建议过去看看,但大多数人预测,开枪人已经逃了。”
“按规律,狙击手应该一正一负,互相掩护。我认为那个人只是个诱饵,在他前方还潜伏着一名狙击手,至少一名……把烧烤架抬到户外,我们来场烧烤大餐。”
迪伦神色如常,鞠躬问:“先生,您要出去吗?图拉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六十章 阿里巴巴的誓言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六十章 阿里巴巴的誓言
这段交谈时间过长,舒畅顿住话,向几位家长解释:“这酒不用我付钱。”
他出声的笑了一下,一指那位导游,说:“他知道。按规矩,在酿造季节开始的时候,第一批访问酒庄的客人将获得免费品尝的待遇。他可以尽情的饮用酒庄提供的新酒,能喝多少喝多少,但不准带走一滴。
现在,酿造季节虽然还没开始,可我想免费招待几位朋友的权利我还有,请你们不要客气,尽情引用吧。管家刚才告诉我——”
舒畅一指迪伦,继续说:“我们的冰箱里还有鹌鹑,我们可以来个户外烧烤大餐。大人们尽情畅饮,孩子们,我们提供葡萄汁,纯绿色的。”
几位家长连声称谢,舒畅转向迪伦,神情好像在安排烧烤大餐的事宜:“叫马利克上来,带着他的长枪,穿好避弹衣。叫格伦发动直升机,我带马立克去那里看看。让图拉姆领着孩子们参观酒窖,尽量拖延时间。”
迪伦马上回答:“我叫几个人把这些家长带到户外,准备烧烤大餐,拖住他们……还可以去马厩牵出几匹马,让他们玩耍,我会尽量安排普通人伺候,让巴布、拉吉拉丘都来。”
血族之间的内战,有一个潜在的规则是不向旁边的普通人下手,以免事态扩大。即使魔党也遵守这一潜规则。只要迪伦动用的全是普通人,阿萨迈人不会随意开枪,因为一旦事态扩大,警方参与进来,事件就无法控制了。
转过脸去,舒畅向家长们交待:“马厩里有几匹阿拉伯、西班牙名马,我让他们牵出来,让孩子们玩玩。可惜,这些种马太过于名贵,所以不敢放开奔跑。”
几位家长感激地说:“哪敢,哪敢。我听,一匹种马价值数百万美金,让孩子们看一看就行了,怎敢让他们骑着玩?”
正在相互谦让时,马立克背着长枪出现在大厅,他将另一支长枪递给舒畅,打着手势询问舒畅何时动身。此时,已传来格伦发动直升机的声音,引擎的声响传入屋内,震得玻璃嗡嗡发颤。
舒畅拔下弹夹,看了看弹夹内的子弹。此时围在他身边的家长露出畏惧的神色,缩着身体闪到两边。屋内的孩子也停住交谈,羡慕的看着舒畅摆弄长枪。
舒畅检查完枪支,背上长枪,提高声音对那家长,也是对大厅里的所有人说:“管家说,鹌鹑数量不够,我去给你们现打几只。此外,黑皮诺酒配上龙虾、鲑鱼味道最佳,我们的直升机将去帕斯,采购点新鲜的海鲜,现在直升机上还有两个空位,孩子们,谁愿意去?”
“耶”,孩子们齐声欢呼,争先恐后的伸出胳膊,那几位家长听到这解释,情绪缓和下来,他们纷纷向舒畅推荐自己的孩子。舒畅随手点选了两位,在家长们的连声道谢下领着孩子们向后院走去。
“我知道的,这里酒庄主要交通工具就是直升机。”导游兴冲冲的向家长们炫耀,他领着家长们偏离预定路线,意外遇到这场盛情招待,想必回去后,他们不会计较那点回佣。所以他缓和了情绪,卖力的向家长们介绍附近的情况。
“太客气了,太客气了”,家长们连声道谢道。
直升机腾空而起,马立克坐在后排左侧,用望远镜观察着两侧山坡。舒畅坐在前排右侧,他没用望远镜,怀里抱着长枪,快速的扫视着地面。
“先生,您在找猎物吗?”直升机轰鸣声中,坐在后排的两名小孩在通话器上大声喊。
玛格丽特河谷并不荒凉,山谷两侧搭满了葡萄架,硕果累累的葡萄挂满了枝头。现在不是采摘季节,可仍有寥寥的几名工人在葡萄架中穿梭,巡检着葡萄的成熟度。
越过山梁,葡萄架尽处是开满薰衣草与小菊花的花海,空气中传来浓厚的香味。但对于舒畅来说,这香味中却隐含着杀机重重。因为那些杀手就潜藏在葡萄架尽处,或许就薰衣草旁边的岩缝里,用枪口瞄着这架直升机。
直升机还在盘旋。现在,舒畅他们是安全的,因为飞舞的直升机周围有一股强劲的气旋,步枪子弹是穿不透这层气旋。用步枪击落直升机,那是伊拉克笑话。
舒畅一指降落地点,马立克用望远镜锁定了降落区域。望远镜发出一束束无线电波、红外波,快速扫描着那片区域。
格伦压低机头,围着那片区域兜了一个又一个圈子,每兜一圈高度降低一点。
这哪是狩猎,飞机巨大的轰鸣声,吓得五里之内的动物潜迹躲藏。可两名小孩不懂,他们拼命的在头盔里,大声发问,希望能得到回答。
飞机降落在预定地点,没有枪声,看来阿萨迈人也投鼠忌器。舒畅对着通话器回答孩子们的问题 :“这片矮树丛,有大量鹌鹑窝,我们就在这里狩猎吧。你们继续坐飞机前往渔村。”
一名小孩跃跃欲试:“先生,我可以跟你去吗?我想看看怎么打猎。”
“不行”,驾驶座上的格伦头也不回的说话:“打猎有很多规矩,你们小孩子到处乱跑,会误伤着你们的。”
马立克重重点点头,表示附和,而后,他推开舱门,跳下了飞机。
等飞机再度腾空而起的时候,巨大的轰鸣声掩盖了枪声,坐在舱内的小孩看不见,舒畅正在他们的脚下冲着一个岩缝连开数枪。等飞机飞远,他们在窗户上看见舒畅时,舒畅正若无其事的冲他们招手。此时,枪口的硝烟已早已消散。
“没有人”,直升飞机飞远,马立克伏低了身体,向岩缝口张望。缝口齐平处,一枝黑洞洞的枪口正冲着谷仓窗户,这就是刚才开火的那支枪。
舒畅刚才用的是贫釉弹头,也就是俗称的“穿墙弹”。洞里如果还有人,早被他打得稀巴烂。
当然,洞里绝不会有人。因为他们不会允许,舒畅潜近他们身边。洞口不远处,草丛里躺着一根金属杆,这是刚才谷仓里的人用枪榴弹打来的催眠气体。草丛周围躺着几只抽筋的鹌鹑,刚才飞机的轰鸣声都未将之吵醒。
它们都死了,对于它们小小的身躯来说,这个催眠气体剂量过大。
舒畅捏住枪管,从岩缝将枪一点点抽出。这枪枪身部位已被一颗贫铀弹击穿。开枪时间过了很久,枪管已没有余温。
“现在,你要是他们,你会怎么办?”舒畅躺在草丛里打着手势询问马利克。
“潜伏,继续等待。”
“我要是他们,就走出来,大摇大摆的参加我们的烧烤宴会。”舒畅站起身来,勇敢的观察着周围。
“对”,马立克立刻醒悟,他站直了身子打着手势回答:“我们怕暴露他们不怕:这个旅行团万一出事会引起外交纠纷,并且,我们花费数亿元建的这座基地也将被迫曝光……所以他们不怕我们出手。”
“阿萨迈人像狼人一样擅长近战”,舒畅已经不打手势了,他指头未动,似乎在敲击着无线电码。
“酒庄里都是普通人,酒窖下隐藏的血族不敢亮相,他们只要大摇大摆拜访我们,不敢先动手的一定是我们”,马立克也如法炮制向舒畅发送着电码。
“图拉姆现在藏了起来,他们要花费鲜血与生命才能找到他,但大摇大摆地走下去接近游客却可缩短攻击距离……”舒畅阴沉着脸,望着不远处的矮树丛。
好像是为了证明舒畅的话,矮树丛内一个两个地冒出数个人头,他们旁若无人的整理着衣服,冲着舒畅发出憨厚地笑容。
站在舒畅所在位置,可以看到酒庄后欢笑的人群,还可以听到风中传来隐隐的笑闹声,那些孩子们,正有秩序的排着队等着轮到自己骑马——骑上那些价值远超一辆奔驰车的名种马。
“一二三四”,四个人,对方打算用三分之一人手,光明正大接近酒庄。而舒畅一旦应对失误,损失的就是全部……
“你能对付几个?”,舒畅用眼色询问。
“最多两个”,马立克回答:“他们都是阿萨迈人,能够一个对一个已算是出色的狼人了……而且——他们还有九个人在潜伏,一旦我们动手,你确定他们不会开枪?”
怪不得他们要选择这支旅游团“恰巧”拐进来才动手。
可是,这旅游团拐进唐宁酒庄,是巧合,还是特意安排?
那几辆仍未发现的补给车装的是什么?
“我们没有恶意”,为首的那位阿萨迈人笑得很灿烂:“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阿里巴巴——”
舒畅并没握对方伸出的手,马立克也没动,他们阴沉着脸看着这四位笑得很憨厚的阿萨迈人。
阿里巴巴略一打量面前的这两个人,他把目标转向了马立克:“狼人先生,我想我们之间存在一些误会。我发誓,我指着我母亲的坟墓发誓,我们的目标并不是你们,我们也并不想攻击你们。狼人先生,我只是想来索取一个口信,我发誓,我们问完话就走。”
马立克没有回答对方的话,他打了个手势指指自己的耳朵,示意自己听力衰弱。阿里巴巴皱了皱眉头,把目光转向舒畅,此时,舒畅正与马立克用手语交谈。阿里巴巴又皱了皱眉头,连续耸动着鼻子,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你是……我该怎么称呼你,狼仆的仆人?狼人的翻译?可你身上怎会有吸血鬼的味道……不,这味道很淡,你还不能算纯正的血族,或许是位血仆?少爷?血婴?”
舒畅与马立克已打完了手势,他们之间的手语并不是一种通用的手语,而是舒畅参照中国话的身体语言所创出的独特暗语,只用于马立克和他之间私下交流。
“随便你怎么想”,舒畅翻了翻白眼,继续说:“马立克先生说:我们之间已经流过血,和解?别逗了,说出你的目的。”
“误会!”,阿里巴巴无赖的对他刚才的枪击行动选择了遗忘:“我们追踪的目标失踪了。我发誓,我指着母亲的坟墓发誓,你们庄园里那位客人,当时就在目标身边。我发誓,我们不会伤害他,只是想问一下那位目标的行迹。我发誓,至于我们跟目标之间的仇怨……”
阿里巴巴板起脸继续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不希望受到干涉。”
舒畅冷冷的笑着,马立克也冷冷的笑着。
阿里巴巴反复用誓言向两人保证,他们不会伤害图拉姆,无奈他们说的是一个“阿拉伯的誓言”。
“阿拉伯的誓言”是句谚语,因为他们的民俗中认为,向敌人发的誓言不必遵守,三秒钟之前,他向你郑重发誓,只要三秒钟后,他认为你是他的敌人,便可完全不理会誓言。
想当年,萨达姆向国际原子能机构发了二十余次誓言,保证接收核查,但这些誓言的有效期最长没有超过一周。美国佬为他们遭受的戏弄而勃然大怒,但整个阿拉伯世界像看电影一样欣赏这出闹剧,并认为老萨充分展示了阿拉伯的智慧。
阿萨迈人生活于沙漠地带,谁能保证他们的诺言不是“阿拉伯的诺言”。
不管这一诺言是否是“阿拉伯的诺言”,马立克与舒畅都没有尝试的兴趣。因为一旦获得肯定答案,他俩失去的是生命、财产和朋友间的信任……
即使答案是否定的,舒畅等人也没有收益。因为与人相交,诚实守信本就是最基本的要求。达成这个最基本的要求,不是舒畅的收益。
山谷里爆发了一阵哄堂大笑,那是一位孩子从马上跌下,跌到软软的草地上。几位阿萨迈人见舒畅他们迟迟没有满意的回答,他们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相互用眼色传递着信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六十一章 胜负难料
第六十一章 胜负难料
舒畅抬头望望天色。
日光强烈,空气干燥而炎热。
其实,舒畅至少有三种方法对付眼前这四名阿萨迈人,可是这三种方法都有弊病。
第一种方法:直接动手。可这儿会引发更猛烈的大战,隐藏在暗处的阿萨迈人会不顾一切发动攻击,即使失败,也使唐宁酒庄的隐秘曝光,从而使唐宁一族违反“避世条约”,孤立无援。
第二种方法……好吧,别忘了舒畅是个吸血鬼,他能够直接从人皮肤吸血。四名阿萨迈人靠他这么近,对一付花花公子身板的他毫无提防,他完全可以暴起发难,依靠大量的吸血,控制四人……可现在是白天,白天吸血,会有什么后遗症,舒畅不知道,所以他不敢尝试。
第三种办法……没等舒畅想出第三种办法的缺陷,那四名阿萨迈人已举步迈向山下酒庄。
“鹧鸪、鹌鹑……这几天,我们主要的食物就是这些东西。烧烤大餐,让我们送你一份贺礼,十打鹌鹑,四打鹧鸪……”阿里巴巴边说边热情的奔下山去。
“酒窖,我们要去酒窖亲自挑选藏酒”,抵达山庄后,不理迪伦等人诧异的目光,阿里巴巴愈发有恃无恐的说:“我们有这个资格,不是吗?”
表面上,阿里巴巴他们送出了一堆猎物,让烧烤大餐得以顺利进行,所以他们有了去酒窖的挑选藏酒的权利。但实际上,他说的却是另一回事。
舒畅能反对吗?
他不能反对。
来的游客懵懂无知,他们只想品尝更多的美酒,听到客人要挑选新酒,他们只知道欢呼。
可舒畅必须阻止他们询问图拉姆。
先不说别的,就说他们的目的吧。所谓“目标突然消失”,那目标就是舒畅。由于舒畅身上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异变,使他突然间失去了笼罩在吸血鬼身上的浓厚血腥味。以至于现在他站在这些人面前,还被这些人当作连狼人都不是的普通人,所以他们才会说“目标消失”,才会想询问图拉姆。
图拉姆不是主要目标,但阿拉伯的誓言不能相信,这些人见到图拉姆后,谁会信他们的目的仅仅是询问舒畅失踪的原因。
这些都不提。最重要的是领权原则,领主在享受支配权的同时,他的义务是庇护手下人。如果舒畅只顾享受权利,却不尽自己的义务,遇事把手下人推出去当替罪羊,那他的领权就不存在了。
失去了领权,他就是人人喊打的丧家之犬。
阿里巴巴的目光转向了舒畅,他皱了皱眉头,半是得意,半是威胁的要求:“你陪我们去。”
那口气活脱脱把舒畅当作仆人。
问题解决了,所有的困惑因为阿里巴巴的一时愚蠢而烟消云散。马立克耸了耸肩膀,翻着白眼走到一边,边走边嘲讽阿里巴巴的智力:“这伙人,耀武扬威,得意洋洋,意气风发的把一只老虎当作猫抱在怀里,哈,哈。”
舒畅这一去,直到月上柳梢,才精神焕发的再度出现在人群中。他向马立克打了个OK的手势,便钻至烧烤架前面,一板一眼的烤起了鹌鹑。
“客人?……”一位记挂着新酒的家长见舒畅孤身一人出现,不甘心的询问道:“您那几位客人呢?他们挑好酒了吗?”
舒畅耸耸肩,轻描淡写的回答:“他们喝醉了,躺在酒窖里。”
天空中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格伦归来让烧烤大餐掀起了另一个高潮。他带来了无数的海鲜,为晚会增加了丰富的食物。
酒窖深处,避世同盟派来的各族高手围拢着四具僵硬的阿萨迈人,也在举行自己的满月大餐,他们压榨着阿萨迈人每一丝记忆,探究他们追踪术的秘密。
“那个HAPPY太贪心了,我们需要一名活人研究,他却交给我们四名智障……哈哈,他已经把这几个人洗劫一空,现在这群人只记得穿短裤时的秘密。这不好,很不好。”一名血族精英不满意的摇着头。
“这不能怪他”,图拉姆强辩说:“以一对四,他不能不使出全部手段,如果让这些人有一丝反击之力,现在这里不会这么平静了。”
另一名充满艺术气质的血族头领,若有所思的说:“我听说,千年以来,我们也曾经俘获过阿萨迈人,可阿萨迈人具有一套独特的洗脑术,可在瞬间把自己的记忆完全清洗。
这次,HAPPY子爵从背后偷袭,瞬间将这四人变成半僵尸。我想他获得的应该是最完整的记忆。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其余的人藏在哪儿?”
这个问题让所有的人精神一振。
阿萨迈人最可怕的是他们的潜伏技巧与跟踪技巧。血族千百年来都想破解这一秘密,可这群混蛋实在难缠。
现在好了,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竟当面不识真面目,还让舒畅领路进入酒窖。在狭窄的通道里,舒畅暴起发难,获得了阿萨迈人最完整的记忆,这样他们的秘密便被彻底破解了。
此时,四名阿萨迈人已被榨干最后一滴水分,他们硬邦邦的躺在几只酒桶拼成的桌面上,像四只木雕。
这四具半僵尸状态的阿萨迈人满足不了一酒窖的妖魔鬼怪,可这不是问题。他们还有九名同伴。
“其余的人藏在山洞,我知道他们在哪儿”,送走了那群游客,舒畅在谷仓中一边检查几个监视屏幕,一边跟那群血族精英介绍着他获取的阿萨迈人记忆:“我预计,他们已发现局势不妙。”
“立即行动”,一名梵卓族子爵爽快的下达命令,谷仓里顿时响起一片枪械声。
阿萨迈人的优势在于白天。在白天,他们能够像狼人一样敏捷,像吸血鬼一样凶残。但是到了夜晚,那是狼人与血族联合军的天下,没有人在夜里抵御血族、狼人的联合攻击,阿萨迈人也不行。
在生存压力下,阿萨迈人学会在夜里隐藏气息,进入沉眠,一如血族在白天一样。
队伍轻快的沿着山路前进。路上,那名梵卓族突击队子爵紧紧尾随舒畅,找到阿萨迈族隐藏的洞穴,他挥手示意队伍一批一批的进入,自己却站在洞口冲舒畅若有所思。
“介绍一下,我叫特拉法,属于长老会直接管辖”,特拉法向舒畅伸出手,掌心滚动着一滴血珠。舒畅如法炮制,他可没有特拉法那本领,只好笨拙的用指甲滑开掌心,挤出几滴鲜血,伸手与特拉法相握。
这是血族礼节,名叫“血拥”。两名血族在拥抱握手中,彼此交换血液,也等于相互交换了记忆,以此表示双方绝无敌意。
这个礼节被认为是最公正的交换,因为双方索取的记忆都来自对方的血液,任何恶意都无法隐瞒。
可这对于特拉法来说极不公平。对舒畅来说则是占尽便宜——因为他从阿萨迈族人那里学会的第一项技巧就是:制作血液记忆。
双方双手交握的瞬间,特拉法一生的记忆潮水般涌入舒畅脑海。与此同时,舒畅想让对方知道的那些事情,也有组织的批量的涌向特拉法。
特拉法来自长老会,他是长老会执法队一位头领,凭借长老会丰富的典籍,他系统的了解了各个血族存在的种族优点和缺陷,并接受过针对性的训练,以便在必要时出动,清除那些违反戒律的叛逆。
一滴血可以知世界,这滴血犹如一个存储器,存储了部分细胞记忆。可这个存储器容量有限,它的关键作用还在于它像一个桥梁一样,沟通了双方,令双方的记忆不设防。
特拉法有一套专门的技巧,能迅速通过这一桥梁,翻检对方脑海中的记忆,寻找自己需要的内容。可他没想到,舒畅根本没受过系统训练,他接受对方记忆的方式,从来就是海量的,一股脑吞下。
在双手交握的一瞬间,特拉法毕生记忆被舒畅弄了个全盘复制。而特拉法对舒畅的记忆采取的是关键词搜索……
“奇怪”,特拉法皱着眉头,他耸了耸鼻子,深深嗅了口说:“阿萨迈人怎会当面都嗅不出你的味道呢?你的味道明明很大呀?”
当然很大。舒畅现在已隐约明白了自己身体异变的来历。当他在阳光下活动之后,身上的血族味就会消失,而他吸血之后,那股味道又会回来。
为了不让自己的气味干扰舒畅,从而引起阿萨迈人的警觉。此前,特拉法他们是悄悄进入酒窖,并潜伏起来的。所以,特拉法并不知道舒畅以前是什么味,他现在闻到的,正是舒畅吸食了四名阿萨迈人之后的味道。
从舒畅的记忆里,特拉法只找到阿萨迈人对面不相识的场景,而舒畅本人对此却毫无评价,做得一切都像个懵懂青年。至于能在阳光下短暂活动的本领,则在记忆里被舒畅归之于吸食了一位阿萨迈人,又稍加点“玛土撒拉”的特殊能力。
“是呀”,舒畅一脸纯真的回答:“他们怎么会向我询问如何搜寻我,好憨厚的阿萨迈人。”
特拉法一点不觉得这事可恶,他皱着眉头说:“对阿萨迈人来说,一个人的气味,就如同一个人的指纹一样,独一无二,绝不可能弄混。对这点,他们太自信了。所以他们才会当面问你。
据我所知,对于优秀的猎狗来说,人的气味也是具备指纹般的差异性……可他们怎么会弄混了呢?一个人弄混还则罢了,可四个人站在你当面,全弄混了,这是‘玛土撒拉’的本领,还是真有一种技巧能够彻底改变体味?
如果是前一种,那我无话可说,如是后一种——这对我们太有用了,我们今后与阿萨迈人交手,就不会再居于劣势。”
此时,所有的突击队员已经鱼贯进入石灰洞,洞口只剩下了特拉法的两名随从和格伦。舒畅刚才在记忆交换中,将他获得的阿萨迈人记忆,无一遗漏的转送给了特拉法,包括对方的藏身处与隐藏技巧,所以他已没进洞的必要。
所以,他不慌不忙:“没那么夸张,我听说,对付猎狗追踪有数百种方法躲过他们的嗅觉——譬如除臭剂、香水、胡椒等刺激性香料。”
舒畅耸了耸肩膀,一脸憨厚地说:“我过去不喜欢洗澡,打从接触了高雅人士……嗯,嗯,也许是身上托瑞多族血液的觉醒,我现在一天洗三遍澡,气味大不相同了。”
特拉法气得直哆嗦,他一翻白眼踉踉跄跄的窜进洞内,神经质的嘟囔道:“多洗了几遍澡,有这么简单?”
蹿了几步,他发现后面的脚步声只有自己的两名随从,便不甘心的再次返回洞口:“你不进了?”
“我把守这里”,舒畅一脸严肃的回答,他又一指山下灯火通明的酒庄,山庄里还有我的仆人图拉姆,而现在所有的武力都在洞里,所以,我就在此地,就守在这儿。
特拉法站在洞口望了望山下的酒庄,凝神沉思片刻:“也好。我把两名助手留给你,我们的退路交给你了。”
这洞口很大,大的可以开进去一辆卡车,石灰岩壁上,被水腐蚀的千疮百孔,无数大小的细洞,如蛛网般,风吹过洞口,发出“呜呜”的鬼哭狼嚎声。
格伦望着特拉法消失在主通道的背影,黑夜中,他的眼睛发出狼一般绿莹莹的光芒:“炸药,洞穴生物,胜负难料。”
格伦这话是对舒畅把守洞口决定的赞赏,他的话完整的意思是:根据情报,阿萨迈人汽车补给物资中有四车炸药,如果引爆这些炸药,足以引发一场小型地震,进入洞穴的人都将被埋葬。
而阿萨迈人是一种洞穴生物,他们依靠在沙丘里打洞,构建出复杂的地下社会。大爆炸震塌洞穴能够困死其他人,但不见得能困住那群地老鼠,所以最明智的方法就是把守洞口。
“山下只有图拉姆与马立克”,舒畅反而有点忧心:“你说他们会不会调虎离山?或者他们给我的本身就是‘定制记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六十二章 孤军奋战
(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六十三章 攻击一波接一波
第六十三章 攻击一波接一波
爆炸当然对枪械产生了影响,枪身内的机油已被烤干,部件之间运转有点涩涩的感觉,这样的枪支,开不了几枪就要报废。可唐宁是有钱人,舒畅不在乎替他节约。
地面上突然跳起了一只兔子,舒畅手指微动,等看清是兔子后,他本想缩回按在枪击上的手指,但枪击弹簧过于干脆,一点没有缓冲的将撞针顶出。“嗵”的一声,子弹出膛而去,将那只兔子打得稀烂。
一不做二不休,舒畅又快速的朝兔子蹿出的部位补上了一枪,而后手一松,将狙击步枪弃在地上。
“啪啪啪”,从三个角度连续射来三枪,击中了那只坠下的狙击枪,紧接着,又是连续三枪,击中了舒畅的藏身处。
木屑横飞,一颗子弹穿过树枝,钻入舒畅胸膛,鲜血慢慢的向外渗出。
其实,舒畅在扔下狙击枪的时候,已像壁虎一样贴着粗大的树干横移了数米,无奈那颗子弹穿透力太强,它穿过树枝,穿过少部分树干,钻入舒畅体内。
舒畅手一松,身体像石头一样从树上坠落,坠落时,他似乎竭力想抓住树干,可下坠的力量实在过于沉重,四指在树干上抓出四道深深的深沟,最终却还是如陨石般坠落。
“咚”的一声闷响。尘土飞扬中,舒畅仰天喷出一口血雾,身下顿时出现了大滩血污。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闪现三道火花,三枚焰火从空中扑向刚才闪动枪焰的地方,白光闪动,烈火腾起。
依然是铝热剂炸弹,图拉姆似乎很偏爱这种“烤饼干”专用武器,不过刚才用的是大号的,现在用的是微缩版的。
不需要多么准确,只需要在目标附近引爆铝热剂,爆炸产生的高温和真空立刻会将目标烘成人型饼干。
这声爆炸响过之后,酒庄附近的地面上突然蹿起两条人影,他们狂喊着不知道的口号,冲入那扇破碎的玻璃窗,紧接着两声爆炸猛烈的响起……
这次周围陷入了彻底的沉寂,酒庄里的灯火完全熄灭,爆炸掀起的巨浪掀翻了屋顶,余火在屋内的残骸中燃烧着,却没有救火的人影闪动。
许久,许久,虫儿们重新开始鸣叫,鸟儿们再度鼓翅,大地上唯一的人声是舒畅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他的咳嗽间隔时间越来越长,似乎正在快速回复中。
两双大脚出现在舒畅头侧,其中一人啧啧地说:“啊,啊,不亏是个‘玛士撒拉’,中了一枪,从20余米高的地方摔下来,留了这么多血,不仅没死,还恢复的这么快……你的血味道一定不错。”
“咳咳咳……好计划……咳咳,用自杀炸弹车冲击我们指挥中心,咳,再引爆炸弹,在洞穴里困住我们的突击队……我没想到,在杀了你们三个枪手之后,你们竟还有两个人弹,真把我们的指挥中心炸了,天才的计划,攻击一波接一波,让人无法喘息。”
两只大脚并没弯下腰来,其中一人得意地说:“当然,我是天才……你现在是我的俘虏,一名完整的玛士撒拉俘虏,哈,我不知道谁还有这样的荣耀。”
另一名大脚耸着鼻子不满的带着惋惜的强调,装腔作势的说:“啊哈,你不应该暴饮暴食的,啧啧,今天的烧烤大餐,你一定喝了好几桶酒,瞧你,血泊里全是酒味。这哪是血液,明明是酒液!”
舒畅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咳嗽着,露出了招牌式的憨笑:“当然,它真的是酒……当然,我往里头加了一口血液,我发誓,绝对只有一口。”
舒畅这话让两只大脚直接跳了起来,但他们没跳多高,舒畅的两个手像绳子一样困住了他们的双脚,把他们拉回地面,紧紧的缠在了一起。
“为什么?”其中一位大脚带着哭腔大喊。
“为什么?”另一位大脚不甘心的喊叫道,这位就是自称天才的袭击方案策划人。
“我们明明击中了你”,这位天才也哭喊起来:“我保证,阿杜绝对击中了你,你的伤口还在流血,我闻到那里散发的血腥味。你明明从20多米高的树上坠下,我知道你身体坚硬,瞧,这地上都被你砸出坑了,你明明吐血了……”
“你明明知道我是一位‘玛士撒拉’后裔,本身也算得上是位‘玛士撒拉’,可你为什么还要靠近我两米之内,你难道,不知道我吸血从不用牙咬人?”
“不用牙咬?为什么?可伯爵也是用牙的。”
——那位天才好奇心太重,到了现在他还有心情提问。
现在的局面是舒畅站着,那两只大脚躺着,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绳索束缚,可两人丝毫无法动弹。
舒畅一呲牙,贴近那位天才耳边,温情脉脉的小声嘀咕:“保命的技巧——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那位天才这时已经陷入白痴状态,舒畅举起手盘点着:“阿里巴巴——去了四个;自杀汽车——一个人;枪手三个;肉弹两名;眼前两人;总数是12人,山洞里面,你们怎么也需要放上一人吧?人数到齐——战斗结束。”
“我们没有失败”,那位天才狂喊:“最多也是同归于尽。”
当然,如果阿萨迈人把图拉姆当作主要目标,而舒畅从此改变自己的气味的话,可以说,他们已经成功了,所有的目标他们都已经消灭。所以,这场战斗对于他们来说顶多算个同归于尽。
舒畅心内惴惴,他夹起两名阿萨迈人,像夹起两困柴火一样,向山下狂奔而去。
“损失惨重”,唐宁满脸是血的躺在一副担架上,有气无力的面对舒畅:“两公里葡萄园全毁了,下面的酒窖也发生了坍塌,突击队被困在山洞里……可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何善后?”
“最近酒庄……?”
“在30公里外”,唐宁打断舒畅的话,急切地说:“他们刚才打来电话询问情况,警方正在向这里赶来,这事捂不住了。我现在受了伤,无法出面,一切全靠你了。”
“给我医生的电话”,舒畅不慌不忙的说。受伤的人体质独特,一旦让人类医生察觉,绝对是场大灾难。
唐宁匆匆与舒畅交流了几句,立刻在酒庄人员陪同下,带着两名俘虏,乘坐直升飞机飞往悉尼。他的直升机在空中与警方打了个照面,随即,警方分出一架直升机一路护送他前往悉尼医院。
“唐宁先生是今晚乘直升飞机到,紧接着就发生了袭击事件”,舒畅煞有介事的跟警方介绍着案情:“我是他的朋友,临时受托来为他设计一批销往中国的瓷酒瓶……”
舒畅经过简单的自我介绍后,继续说:“今晚,我们才接待了一个旅游团,是意外岔到这里的,中国团,属于儿童家庭访问性质的,我为他们举行了烧烤大餐。
唐宁先生听到消息后,为了支持政府的文化交流,他特地从帕斯赶来酒庄的,但他来晚了,他抵达的时候旅行团已经离开。我们交谈了几句,正准备上床睡觉,外面就发生了大爆炸……”
这一夜真是最漫长的一夜,此时,天色渐亮,太阳从地平线上跳出,酒庄的废墟里,救援人员已扑灭了大火,正在紧张的运送伤员与尸体。
伤者当中没有敏感人士,重要的伤者已乘坐酒庄的直升机运往悉尼,剩下的伤亡人员都是血仆。他们的身体状况与常人无异,简单的化验察觉不出来他们的蹊跷。
又一架直升飞机轰鸣的降落,这是唐宁找来的著名外科医生查理。他事先已得到招呼,一见舒畅便亲热的打招呼:“嗨,HAPPY,你的伤势不影响握手术刀的手吧,如果有影响,那你可就亏大了。”
其实,舒畅跟这位查理从来没见过面,之所以找这个人出面,是因为这个人还是兼职法医,他与警方高层极其熟悉,有这样一位外围人员出面,可以掩饰许多不想令人知道的隐秘。
那位警察局长也认识查理,他先跟查理打了招呼,对舒畅的态度亲切了很多:“什么?你还是个医生?可刚才你自我介绍说,是个艺术设计家。”
舒畅没来得及说话,是查理接过话头,亲热的解释说:“没错,他是位艺术家,他的父亲是中国著名瓷器收藏者,还拥有一家古玩店,至于他本人,他喜欢把艺术用在人体上——他是位整容师,很不错的整容师。”
查理说完,丢下那位警察局长,上前扯开舒畅的衣服:“我先看看你的伤势吧——啧啧,你包扎美女的手法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可包扎你自己……哎!”
舒畅此前在废墟堆里钻来钻去,抱伤员,灭火,搬开残破的器械与家具,全身都是血迹、煤烟。夜色里,警察局长没看清楚,天亮了,舒畅的表情里没有一丝痛苦,警察局长也想岔了,以为对方身上的血全来自伤员。
现在看到拆开的伤口,他吓了一跳,不禁又惊又叹:“您真是条硬汉!”
他叹着气说:“伤口还在流血……啊,这是步枪子弹,挨了这一枪,您还去救助伤员,还站得笔直给我介绍案情……好吧,您先休息,我去现场看看。”
查理医生拦住了他,他一边给舒畅包扎伤口,一边跟警察局长说:“你们的医疗车呢?这是双需要精细控制的双手,这是双艺术家的手,子弹卡在左胸锁骨之下,我需要尽快做手术。请把我领到你们的医疗车上去。”
警察局长准备扭头吩咐手下,查理医生却再度阻止了他。
“我刚才跟我的同事通过话”,查理医生的同事当然也是刑事法医:“他们正在照顾唐宁先生,唐宁先生昏迷前,多少介绍了一下情况——暴徒是群阿拉伯人,你明白吗?”
警察局长茫然的瞪着眼睛。
“澳洲不希望存在极端主义思想,政府不希望这件事扩大影响……关于这点,你马上会接到电话。此外,唐宁爵士也不希望外界了解他的生死状况,以免受到无休止的追杀。也就是说,这事尽量低调、低调。等会儿,你会收到一封新闻稿,按稿件内容宣布。”
警察局长板着脸:“那么调查呢?我不希望有人干涉司法公正。”
“没人干涉司法公正,调查你可继续进行,但要低调。情报局的人会参与其中,你只需要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警察局长还要再说,通讯车前一名警官已在呼喊他,查理医生冲他摊开双手,一耸肩膀:“你要的电话来了。”
查理医生并不是血族成员,他仅仅是与唐宁私交甚密的好友。借助唐宁的势力,他打入上层社会,如鱼得水的游走于权贵之间。作为报答,他替唐宁出面,掩饰一些超常医学状况。
唐宁为人处事充满贵族气息,他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触及查理的道德底线,作为唐宁多年的老友,他总是把唐宁的一些行为归结为古老家族的怪癖,主动消去了探究之心,所以他对这其中的内幕了解不多,也根本没兴趣了解。
此时此刻,这样的人出面协助舒畅善后反而是最安全的。
“唐宁爵士告诉我,他不希望警察进入他的恒温恒湿酒窖,把东西翻得乱糟糟。此外,他还说希望尽量淡化这件事,不要引来公众瞩目。可现在看来,我当初真不应该答应他出面……你有什么建议?”查理医生一边引者舒畅往医疗车走,一边愁眉苦脸的说。
这事闹大了,价值数百万的住宅被毁,数百亩名贵葡萄种苗被焚,加上死伤者,如此重大的事件,怎么瞒过公众?
“这是你的事。”舒畅不负责任的说。
“什么?这不可能”,通讯车前警察局长冲着话筒大吼。(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六十四章 生死未卜
第六十四章 生死未卜
舒畅小心翼翼的躺倒在手术台上,似乎深怕动作过猛触动自己的伤口,可他额头却没有冒出相应的冷汗。
查理殷勤替舒畅拉上医疗车的窗帘,关切地说:“唐宁先生也许在酒窖待惯了,他不太喜欢刺眼的阳光,爵士的朋友也都如此。我替你拉上窗帘,你不反对吧?”
其实,舒畅的伤口伤势并不严重,玛士撒拉具有强大的自愈能力,如果不是舒畅有意控制这种自愈,他的伤口早已经愈合了。
当初,舒畅控制伤口的愈合,是为了欺骗阿萨迈人,令他们靠近自己。想要活捉目标的阿萨迈人,必须亲手捉住舒畅,才算行动结束。但舒畅又处处表现的极端强悍,当他伤重垂危的时候,是阿萨迈人唯一的机会。
这可是玛士撒拉的血,这样的第六代吸血鬼的鲜血可遇不可求,尤为诱人的是传说中,这位第六代吸血鬼能力并未觉醒。
这样一个机会其诱惑力无可抵挡,越是自诩为天才的聪明人,越难以经受住这个诱惑。果然,两名最后的阿萨迈族杀手,迫不及待的冲了出来。然而,他们身上的鲜血,却恰好治愈了舒畅的重伤。
于是,被舒畅吸过血的两名阿萨迈人,猎人不成反被猎,反而成了舒畅的傀儡。
而后发生的一连串事件,让舒畅不敢催动自愈能力,现在,伤口虽然很恐怖,但这点伤势对舒畅没有影响。
警方的急救车虽然设施齐全,但它的存在只是为了抢救最危机的病人,所以药品以急救药物为主,类似肾上腺素、多巴胺、利多卡因等,消炎类药品倒是不多。查理麻利的替舒畅吊上两瓶血浆,取出几只麻醉药,开始了例行询问。
“你有过敏史吗?对麻醉剂有什么敏感反应?”
“不”,舒畅打断了对方的询问:“善后事件很多,我需要保持清醒,你有液氮喷雾剂吗?伤口很小,用液氮麻醉。”
查理摇摇头:“整容师的怪癖……你认为,急救车里会有液氮吗?”
“那就不要麻药了,拿根橡胶棒,让我咬着。你下刀快点。”
“您真是条硬汉”,查理不知不觉间,也像警长一样用敬语称呼起舒畅。
手术很快,这样的小伤口就是清创麻烦点,划一刀割开伤口找出弹头,用钳子夹出来,花不了几分钟。
查理麻利的干完这些,推开车门,招呼助手上来为舒畅清创、缝合,自己则拧着眉,一只脚悬在车边,迟迟决定不了是上是下。
“记者来了,可我还没想好怎么说”,查理低声嘟囔。
看在查理娴熟的玩刀技巧上,舒畅决定帮他一把。
“其实,这就是场私人恩怨——事实如此。唐宁爵士招惹了几名极端分子,他又不想把事情弄大,引来纠缠不休的报复。所以,这事就按民间斗殴处理最为理想。”
舒畅这话让在场的医生护士直翻白眼。
斗殴?有这样用整车炸药斗殴的吗?
“当然是斗殴——嘶……”,护士觉得舒畅这话难以理解,下手未免重了点,舒畅虽然不觉得特别疼痛,但他样子还要做,所以,他就配合的只抽冷气。
“没有无辜者,伤亡人员都是争斗中的原告、被告——被告不会找政府麻烦,搞爆炸的都明白这点,炸不着人找政府,澳大利亚政府会饶了他们吗?
原告也不会找政府,我们伤了、死了——可这就是场斗殴,我们吃了亏,绝不会哭着喊着求警察叔叔帮忙……斗殴,绝对斗殴——我想这也是唐宁先生的意思。”
查理望着舒畅哭笑不得:“您真是位妖魔,这样妖异的理由,你也能想得出来。不过……也算是个说法吧。”
“嘶……我抗议”,舒畅表情严肃,他这话一说,护士的手脚立马轻柔很多,可舒畅针对的不是她。
“我虽然并不否认是个妖魔,可我反对你把妖魔说成是妖魔,这是对妖魔的妖魔化宣传,我反对妖魔化。”舒畅在那儿假痴不癫。
查理医生已顾不得跟他斗嘴,他的脚重重落下,一脸轻松的走向旁边的通讯车,拽过警长与他窃窃私语。
天光渐渐大亮,热带的太阳一升起来,气温明显上升。几名医生将包扎好的舒畅推出急救车,紧接着开始救护其他的伤者。
迪伦顺着人流在救护车门口找见舒畅。爆炸过后,四处残肢断臂,人人衣衫褴褛,血流满面,伤痕累累,迪伦却好像连油皮都未碰破。
他穿着一身整洁的黑西装,板板正正的打着领带,白衬衣上一点灰尘都没有。他向舒畅鞠了个标准的躬,一举一动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一样,简直是管家的典范。
“先生,受损情况统计出来了,我们有11人受伤,5人死亡,马立克先生说:两名肉弹身上分别裹了15公斤炸药,爆炸造成酒窖一层、二层坍塌,幸好没有人困在酒窖里。”
迪伦一身打扮在零乱的现场中显得格外醒目,查理医生与警察局长都停住了交谈,转头看着迪伦的一举一动。查理医生望过去的目光充满了仰视,带着浓厚的欣赏的意味。警察局长的目光则透着恭敬意味。
迪伦说到“幸好没有人困在酒窖里”,腔调空洞呆板,熟悉他做派的舒畅立刻明白了他的真正意思。他紧紧咬住嘴唇,庄重地点点头,一言不发。
“就这样吧!”查理语气严厉的结束了话题。
警察局长这会儿不再坚持,他点点头,扬声呼喊:“把警戒线扯了,让记者过来。这是私人领地,禁止拍照,别叫他们带相机过来。”
医生只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舒畅的伤口,就把他推到车外。现在,舒畅光着上身,吊着一只胳膊,胸口裹着一圈厚厚的绷带,手里提着破烂的上衣。他就这幅形象跟着衣冠楚楚的迪伦并肩而立,醒目地走向废墟。
“马立克还活着?”走在路上,舒畅小心的询问询问道。
迪伦嘴角抽动了一下,保持着严肃的神情,一边目不斜视的走路,一边嘴唇蠕动回答:“活着……都埋在酒窖下面。”
血族不会死,即使伤重垂危,几包血浆一塞,立马活蹦乱跳。所以,今天的死者当中没有血族。连血族伤者都被偷偷运入坍塌的酒窖残骸中隐藏。
“图拉姆连根毛都没有伤,……,嗨,我们的船长拉吉拉丘却被炸飞了脑袋,这世界真是滑稽。”迪伦不动声色的回答。
熟悉的人还活着,这是好事,但拉吉拉丘遇难却让舒畅说不出是喜是悲:“看来,我们得找一位新船长了。可图拉姆,他怎么会毫发未伤呢?”
连唐宁本人都被炸得身上开了好几个大口子,作为目标的图拉姆竟然毫发未伤,这也太神奇了。
“这一切都源于葡萄”,迪伦睿智的补充说:“图拉姆使用铝热剂焚烧了葡萄藤,唐宁暴怒之下,剥夺了他的指挥权。他前脚才进酒窖,紧跟着那两个炸弹疯子就冲了进来。”
真是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结局,不过,迪伦未免穿得过于整齐了。
“我很累,操持完几十个人的烧烤大餐,我很累了,下班时间属于我的私人空间,我用它来睡觉了”,迪伦叹着气解释说:“我这个人没有好奇心,在我的私人时间里,我不希望受到打搅。
所以,我早上按时醒了,穿上衣服,上班……至于拉吉拉丘,唉,他的好奇心太重了。愿上帝原谅他,阿门。”
舒畅没有信仰,在他面前谈论上帝或者该隐没有区别,不过,服务于吸血鬼的迪伦却口口声声上帝,这未免让人猜测他说这话的诚意。
“其余人呢,我是说我们的人还有什么伤亡?”
“还有兰卡——我们至今没有兰卡的消息,不知他是掩埋在酒窖之下还是死于爆炸,据说,有人在爆炸现场看到过他,但不知爆炸发生时他还在不在?”
“唉……”舒畅叹息一声。这时他们已走近废墟,身后,警察局长正忙着向记者介绍情况。
十几公斤炸药相继爆炸,令酒庄主体建筑损坏严重。即使没有坍塌的部分也成了危房,按当地建筑法,本应该禁止进入,而后整体拆毁才行。至于是否重建,便看原主人是否投保。
现在,酒庄的人已全体搬出了房间,消防队员还在从废墟里向外搬楼内的物品,楼前拉着几道禁戒绳。舒畅他们只能靠在绳边,眺望屋内里的情形。
冒着青烟的废墟,散发着一股股浓厚的酒香,透过残垣断壁可以看到屋里的许多名贵家具还冒着缕缕的青烟。许多房间被消防队员拿着粗大的水龙头冲过,名贵字画都冲成了一地浆糊。
“这真是场‘皮诺斯的胜利’啊,再来几场这样的胜利,我们都该倾家荡产了。”舒畅感慨道。
老外遇到灾难时,一谈损失只提人员伤亡情况,财产损失……那是保险公司发愁的问题。可那些艺术品的损失哪能用钱来计算?想必唐宁在医院里都为之揪心不已。
人员,还有一些人员的损失是摆不到明面上的,整整一支秘党突击队陷在山洞里,生死不明,这可是各族精英好手啊。
“也许,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迪伦古怪的笑着:“六名阿萨迈人俘虏,活生生,最后两名首领吸食了数名血族贵裔,哪怕仅仅出自仇恨,再大的损失,也会有人替唐宁爵士付账单。”
迪伦没有提掩埋在酒窖下的,这是有原因的。
这座酒庄依山而建,酒庄前方是大片的葡萄园,酒庄背后是处天然的石灰岩洞穴。唐宁将这处洞穴改建成窖藏室,并在洞穴深处,挖了一个更大的地穴。
这个地穴一直延伸到酒庄下方,上面两层跟酒庄后的天然岩洞一样,仅仅是掩饰。上面两层胡乱存放些中高档葡萄酒。
自第三层开始是唐宁为自己经营的藏身窟。它用混凝土浇筑,壁厚数米,关起门来,号称能抵御核弹袭击。里面储存的生活必需品可以让酒庄全体人员在地下生活数年之久。所以,即使一二层崩塌,将那群吸血鬼全部掩埋在地下,只要在一两年挖开洞穴,就不是什么大事。
唐宁的酒窖并不是澳大利亚唯一的变态酒窖。在澳大利亚,至少还有三个人酒窖建的比唐宁还要变态。
世界排名第一的末世避难所就在澳大利亚,它深入地下一公里多深,建筑这个酒窖的变态富翁日常生活全在地下解决。20多年没有走上地面一步,据说,他这么做是预防核大战。
有人替伯爵的损失买单,这对伯爵是好事,但对舒畅却是麻烦,大麻烦。一旦,“俘虏活着的阿萨迈人”这消息散布出去,号称“死缠烂打、纠缠不休的阿萨迈人”一定不依不饶,下面的争斗将愈演愈烈。
舒畅抚着额头,快速的盘算起来。
“阁下,你的伤势需要休养”,迪伦很有眼色的替舒畅寻找理由:“今天早晨,我接到两份邮件,一份是名叫芙萝娅的邮件,另一份来自中国。我认为,先生不妨先去处理这两份信函。这里交给我。”
是该独自呆一会儿了。特拉法他们的事,让唐宁操心去吧,图拉姆暂且顾不上,至于那两分信函,也不是舒畅需要独自静处的理由。
他才从6名阿萨迈人处获得大量庞杂的信息,其中包括追杀血族的独门秘技,这些信息,他都需要梳理。
如果说,阿萨迈人是针对血族的“茅”的话,那么特拉法提供的信息就是血族的“盾”。他的记忆力,有大量破解阿萨迈人追踪术的技巧,此外,他的记忆力当然还有一些各族能力觉醒的方法,以及各个种族的独特秘技。
可此地,何处是安静的藏身处呢?舒畅茫然的目光扫过眼前的残骸,最后落在特拉法钻入的那个洞口。
警方现在还没有注意到这个洞口,洞穴内的大面积坍塌,可能会被警方误认为是地面上的爆炸引发的,但是,洞里面还有东西。
“这儿至少还可以藏身……如果说,阿萨迈人能卖大钱的话,洞里面应该还有一个人,生死未知——或者说,洞里还有一大笔钱等人捡。”(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六十五章 情人码头
第六十五章 情人码头
悉尼,情人码头。
又是一个周末,情人码头上照常上演着公共歌剧。演员们在歌剧院台阶上排开了车马,乐曲悠扬,歌声嘹亮。在金色的夕阳下,悉尼歌剧院的白色船帆,被染的光辉灿烂。
码头上三三两两的情人或坐或立,有些人关注着歌剧表演;也有些人则沉浸在自己的二人世界,喁喁细语。
琳达百无聊赖的坐在游艇船头,看着码头上一对对情侣亲怜、密爱。歌剧院前演员仍在卖力的演唱,演出不可谓不精彩,可琳达无心倾听。再精彩的演出,连续看了数个月,也早已看烦了。
码头上,也有些单身青年,他们来到情人码头,不是为了感受这里的热恋气氛,纯粹是为了在这里寻找一段艳遇,成就一段浪漫爱情。
琳达相貌虽然很一般,但长期的军旅锻炼,让她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身材匀称的她每天打扮的整整齐齐,坐在一艘豪华游艇上,无所事事,自然也引来无数觊觎者。
许多人换了无数招式,失败后,一时之间,琳达这个“游艇美人”的名气在情人码头变得广为人知,小有名气。
现在,离游艇不远处,还有一位执着的追求者,一个月来,他执拗的捧一朵新鲜玫瑰,在傍晚时分来到情人码头,向琳达鲜花,并邀请琳达结伴出游。遭拒绝后,他便待在游艇附近,痴痴的望着琳达在船头吹风。
西澳野花真的说得上缤纷夺目,其色泽鲜丽,尤其是名为“永恒”的小菊花,一片粉紫、鹅黄或雪白,由于花朵枯萎时花瓣仍然紧连着花心,因此被名为“永恒”。那位年轻人捧得鲜花就是“永恒”,他期望“永恒”,可等待他的是永恒等待。
等琳达返回船舱,这人便把手中的鲜花放在拴游艇的地锚上,默默离去。
老外生性抵御不了浪漫,这个小伙儿每日一朵的举动,让所有见过的人都无可抵挡。他们带着快乐的微笑,看着小伙每日举着玫瑰在码头上徘徊,当他离去时,没人有触碰他留下的那朵玫瑰,直到它被风吹雨打而去。
今天也是如此。
琳达躲在二楼客厅舷窗边,看着那位青年垂头丧气的把那朵玫瑰放在地锚上,转身离开。情人码头边,他经过的人群,都鼓励的向他打着手势,为他打气,为他喝彩。可琳达面无表情。
“请原谅,我不是铁石心肠,可我是个死去的人,是个不存在的人”,琳达躲在舷窗后喃喃自语,她的表情虽然坚硬,可使心脏却在颤抖。
“我没有过去,所以,我不敢接受爱情,对于我来说爱情这个词是奢侈品”,琳达一声叹息按动舷窗边的按钮。热敏玻璃立刻开始变黑,并逐渐浓的似乎将窗外窗内隔成两个世界。
游艇才靠上悉尼不久,琳达曾离船数天,办点自己的私事。可她随即发现,自己过去的一切全已注销。在海军部的档案里,她已经是死人了。
按海军不公开的消息,她是在一场军事训练中因意外事故死于非命。而她杀死的那名骚扰者也成了同一“事故”中的遇难者。
海军部为这次“事故”做出了郑重道歉,并予以了赔偿,她的一位不慎相熟的远亲领取了这笔赔偿,并为她举办了葬礼。而这人是她现存于世的唯一的亲戚。
琳达从侧面了解到,海军部甚至为这次“事故”提供了一份骨灰,她的朋友包括数名前女友都出席了葬礼,所有的人都对葬礼感到满意,也就是说,现在没人希望她活着。
海军部不希望她活着,因为她一旦露面,哪怕她因为枪杀同伴而受到审判,海军内部的性别歧视也将被曝光。丑闻闹大,有些人要因此辞职。所以,军方绝不允许她开口讲话。
她击杀的那名同伴,其亲属也不希望她活着,因为死于训练事故,他们还算是军属,能拿到补偿金,而死于丑闻冲突,则他们什么也不是。
他们亲属也不希望她复活,因为这样,他们要退还补偿金,还要背上一个丑闻亲属的恶名,所以,哪怕是她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许多人也不敢相认,而敢于相认的人则要惹上大麻烦,因为想掩饰此事的人或者势力实在太强大了……
虽然琳达此前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最终获知这个结局还是令他心灰意冷。他在外面如行尸走肉般的游荡了几天,终于想起了她唯一的栖身所。
回到游艇的琳达心如死灰,人世间的感情已对她没有吸引力,虽然那位追求者的浪漫令她感动,可她心如坚冰,她需要时间来恢复心情。
“等老板回来了,我需要换一幅新面孔,再搞一个新身份,用几年的时间,恢复心理创伤,也许,几年后我能再有心情恋爱,可现在不是时候。”
由于身份尴尬,自从回到游艇上后,琳达就再也没有下过它。所以对于别人的追求,她只能一句话也不回,保持着庄严的冷漠。
“换个面孔,换个身份”,琳达抚摸着自己的脸,轻声的说出声来。
这一愿望能实现吗?琳达现在不敢肯定。
这艘游艇上的人做事都神神秘秘。那位像狼一样的、充满金属线条的格伦沉默寡言,令人难于接近。而马立克与其说他像狼,不如说他像一条毒蛇,总躲在黑暗处,用阴冷的目光观察着周围。一靠近他身边,琳达就感觉到丝丝毒蛇吐信声,这令她浑身发冷。
而浑身充满贵族派头的迪伦,他平等交谈的对象不包括琳达。在她面前,琳达总有一种乡下小土妞的感觉,不要说交流了,连站在他面前,她都感到自惭形秽,开不了口。
如此,船上就剩下三个人需要交往,船长拉吉拉丘、前管家巴布、还有那位神经质的图拉姆。可这三个人,与琳达生活中的交集不多,他们平常在底舱活动,而琳达生活在甲板之上。
是的,甲板之上才是琳达的活动空间。而底舱唯一的功能是让她睡觉。
有人说:西澳(West Austria)的缩写“WA”其实是Wait A While(等一会儿)的意思,嘲讽他们生活闲散,办事效率低。但看看珀斯——干爽的气候,灿烂的阳光,心醉的河湾,富足的生活,如此良辰美景,正是要等一会,多看一眼呢,才不负这风光。
在这种懒散而无聊的气氛下,琳达渡过了一天又一天,闲时看看风景,看看情人码头上的爱意,倒也不孤单。唯一令人难受的是,除了慵懒之外,这船上还笼罩着一股冰冷气息。
舒畅不在,琳达少了可以交谈的人,船上其余人行事都有点神神秘秘。原先她熟悉的那些人现在都不在船上。目前控制游艇的是一群伤残老兵,琳达很熟悉他们身上血腥与杀戮的气息。
从伤势来看,他们似乎刚从战场上下来。琳达刚返船的时候,他们当中很多人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外聘的医生们每天都要登船替他们换药、疗伤。
每天登船的不光是医生,还有一批神秘人物,他们在那些老兵的监控下钻入各个船舱,又是焊接又是切割,似乎在为这条船安装新仪器、新设备。
因为他们的活动,琳达的行止就被限制在舱面上,只有到了夜晚,她才能在人的护送下,回到舒畅的房间歇息。
琳达之所以不能确定舒畅能否回来,是源于三个星期前,那时她才登船不久,船上的一切还井然有序,突然之间,船上的指挥系统彻底瘫痪了。过了一个多星期,琳达才从老兵们的交谈中隐约知道,舒畅与他的朋友——那位负责接待他的本地朋友遭遇了一次袭击。
虽然,舒畅他们早对袭击事件有所准备,然而还是遭受重创。那位当地朋友重伤住院。而后,轻伤的舒畅处理完善后事宜,便突然失踪。
老板失踪了,那雇员该怎么办?琳达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因为一旦迈下这艘游艇,踏上坚实的陆地,一名小警察就能让她陷入困境。因为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的她,要想证明自己出生过、成长过,是件很困难的事情。所以,她只好继续待在游艇上。
这种混乱局面持续了两周,而后船上恢复了秩序。此时,大多数老兵已经伤愈,船上的装修工作重新开始,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但却没有一个人来向琳达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琳达曾根据老兵们的谈论,找到当地报纸,了解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当地媒体对此事的报道处理的很低调,要闻版上,没见到相关消息。
琳达翻遍了报纸,最后在社会版上,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找到了那条简讯,说是玛格丽特河谷一家酒庄发生了一起仇杀事件,斗殴双方动用了长枪、炸药,造成葡萄园尽毁。冲突双方各有数人受伤,幸无死亡,也波及无辜者。
报道最后采用警方的话说,这很可能是一起恶性竞争事件,竞争对手雇人进行报复,报复的对象不是人而是葡萄园。
这条简讯是那么不起眼,它淹没在海量的信息中,如果不是琳达目的明确的寻找,它可能就被忽略过去。
而后,也就在游艇恢复正常秩序的那天,琳达在报道中又看到一条相关信息,说的是,冲突中受伤的酒庄老板伤愈出院,并返乡疗养。
此后,便再也没有相关消息……
游艇虽然恢复了正常秩序,可是舒畅仍久久未有音讯。
几天前,琳达又从老兵那里知道,图拉姆与马立克被埋在崩塌的酒窖之下。经过救援队的努力,现在,他们已经被挖出来了。
可舒畅还没消息。
又过了几天,琳达听到救援队挖通了山洞,将埋在山洞内人员解救出来的消息,然而,舒畅还是没有音讯。
最后,琳达等来了迪伦他们即将返船的消息,然而舒畅还是没有音讯。
其实,琳达要是向迪伦提出新身份证件的要求,也还是能获得满意答复,可不知怎地,在这段漫长的等待时间中,琳达根本没有想到,要想迪伦,或者马立克,或者图拉姆发出请求。
在潜意识里,她感觉到舒畅还活着,所以她只想让舒畅动手,压根没想到求他人相助。
窗外,情人码头上演员的歌唱已经停止,现在该市民登场了。他们自娱自乐的弹着吉他,舞蹈着,表演着,快乐着。可这一切都被隔在窗外,它与窗内是两个世界。
灯火渐渐亮了起来,彩色激光灯将悉尼歌剧院照射的妩媚妖娆。欢乐的人群中,几辆通身刷成黑色的冷藏车无声无息地缓缓随人流挪动。
此时,坐在窗内的琳达突然有一种心悸,她霍然站起身来,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他回来了!”
话说完后,琳达才突然醒悟过来她这话什么意思。
“怎么?……上帝,这念头是谁塞到我脑子里的?我怎么抑制不住心跳,不,是心慌!天哪,还有情欲,我竟然有了冲动感?”
岸上,舒畅一身黑衣,带着付黑墨镜坐在当头那辆冷藏车内。天黑黑,黑色的车加上戴墨镜的黑衣驾驶者,这车队驶过的地方,不经意间扫过车辆的游人齐齐吓了一跳,他们如同触电般逃离车身,并用敬畏的目光躲躲闪闪地打量车队。
在这样的夜里,还带黑墨镜驾车,心地善良的人想到的是“特工”,心底黑暗的人想到的则是“黑社会”,无论前者后者,都不是他们所能得罪起的。
车刚刚停稳,一队黑衣从车上匆匆跳下来,一些人忙着搬东西,舒畅则罕有地透露出焦急的神色,快步走向游艇。
“立即开船,东西装上后不要停,我们马上出港!”他边跑边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六十六章 毛骨悚然的呼唤
第六十六章 毛骨悚然的呼唤
海豹号几乎是沿着赤道笔直地向西航行,一路狂奔了数天,直到耗尽所有油料,动力换成核电池后才减缓了速度,这时,船已靠近了留尼汪群岛。
按理说,使用核电力对船速没有影响,甚至有可能动力更充沛。但舒畅在跨过东经75度后,陡然松懈下来,他颓然地大喊一声“晚了”!而后什么也没说便放弃了高速,将船调整到自动驾驶状态后,蒙头倒在菊厅大睡起来。
此后,琳达才有机会与舒畅说上话。
“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的船长来?还有兰卡,怎么也不见了?”琳达好奇地打量着船上忙碌的众人。
舒畅他们一行返回船上时,许多人是被抬进船的。巴布裹得像木乃伊,马立克骨销形毁,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而图拉姆则躺在厚实的棺木中被抬上来,琳达起初见到时曾以为他已经过世。直到傍晚,当图拉姆掀开棺木爬出,她才知道此人还在喘气。
除去这三人,剩下的人当中,舒畅吊着一只胳膊,气急败坏外加心情焦虑;格伦像被大象踩过,浑身青紫;唯独迪伦一身光鲜,像没事人一样悠悠闲闲地,用两条腿走上船。
伴随这些伤兵送上船来的还有一堆形状像棺木的长铁匣,返回的人当中少了船长拉吉拉丘与小伙伴兰卡。
众人登船后,琳达本想上前打着招呼,并询问一下问什么搞成这样。可舒畅一登船就开始全速出海。没了船长,他亲自操舵,一通手忙脚乱后,游艇有惊无险地开出情人码头,随后舒畅越开越手熟,船速也越来越快。
接着的情况越来越诡异——舒畅将船速提到最高后,一直没降速的意思。他二十四小时守在舵前,双手寸步不离轮舵,而且谁也不能将其劝离。
看情形,船上其他人并不知道舒畅这么做的原因,琳达原先以为舒畅是在逃亡,所以 才有这么多尸体、这么快的速度。可最后连马立克都带伤来驾驶舱,劝他放慢速度,并解释说:轮机持续高速运转,时间过长会烧毁机器。
可舒畅不听解释,而且他也没有解释,只是执拗地驾驶着船全速行驶。
“发生了什么?……我们遇到了袭击,拉吉拉丘遇难、兰卡失踪!”舒畅打着哈哈说。他的话意犹未尽,可说到半截就嘎然而止。
袭击?看登船的情景,像是遇到惨烈的袭击,可这不是重点。
拉吉拉丘遇难、兰卡失踪,这也不是重点!
“我们这是去哪儿?我们的目的地是哪儿?你……很急吗?”琳达试探地问。
“目的地……无所谓了,现在已无所谓目的地了!”打从放弃高速后,舒畅就躺在游艇的楼顶躺椅——也就是那块透明天窗之上,心灰意冷地发呆。此刻,格伦已接手了驾驶工作,其余人或者忙着养伤,或者忙着调试设备,都不在甲板上,只有琳达还陪在他身边。
“那么,不说‘目的’,说‘过去’,你们怎么了?连马立克都伤了。我一向认为,面对面交手,这世界能伤着他的人很少……嗯,你比他还强悍,这是事实!可他好像差点饿死你被打断了胳膊——你们遭遇军队强攻了?”
看表情,舒畅很郁闷,他似乎极不愿谈起这事,于是琳达就接着猜。
“不,如果你们真遇到军队强袭,不可能大摇大摆走上情人码头……难道他们人很多,排山倒海的?”
“嘿……多?一点也不,人数还没我们多?”舒畅受逼不过,挤牙膏似地开始向外挤露真相。
十三个人,仅仅十三个人,一次亡命突击,就让一伙自诩为精英的血、狼战队损失惨重。
最重要的是为了应付警方的随时查询,那些幸存的伤员还要强行抑制住自己的复生能力,以人类的缓慢速度,修复伤躯,不会控制伤口复原能力的血族,还要被迫在医生来到的时候将痊愈的伤口重新撕开……
这段日子简直如噩梦般恐怖。直到唐宁伤势复原才动用了自己的关系,终止了警方的骚扰,将大家从噩梦中拯救出来。
舒畅是在第三天离开大队潜进山洞,他侥幸躲过了那段噩梦般的探查。可在山洞里,他并没有好受。
大爆炸发生后,溶洞发生了大面积坍塌,成千上万吨泥土覆盖在原有的通道上。舒畅从数个方向寻找正确的路,以期进行救援,最后绕来绕去,他把自己迷失在洞穴里。
在饿的爬不动时,他的种族异能猛然间觉醒,他嗅到九幽深处新鲜血液的味道,顺着气味飘来的方向,他七拐八绕,找到了另一伙洞穴探险者,最终爬出山洞。
狼狈脱难之后,救援血狼突击队的话再也休提,舒畅悻悻然的联络上唐宁,而后被他派来的人接回了酒庄。
此时酒庄的救援清理工作已经进入了尾声,马立克与图拉姆都被从土中扒出,可找遍了各处角落,唯独找不见兰卡的踪影。
说实话,舒畅对兰卡有一种近乎父亲的感觉,他很喜欢兰卡对他的那种依恋,当他决心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时,为此向唐宁请求更多人手援助时,却被告知兰卡乘飞机走了。
舒畅这一行人是个极度松散的组织,同行人当中,除了图拉姆与他有一份血亲关系,其余人都类似于雇佣关系。
此前琳达不打招呼走了,舒畅并没有追究的心思,所以唐宁也误会了兰卡与舒畅的关系,再加上兰卡走时,唐宁组织一片混乱,当唐宁事后得到报告,他只是有点奇怪,这小孩怎么也不打招呼就走,并没有过多在意。
如果舒畅不提,也许他根本没想到转告一声。
刚听到兰卡离开,舒畅只是有点不高兴而已。在伙伴生死未卜的情况下,他竟然悄悄离开,如此行事未免有点不厚道。
不过,舒畅马上又想到,也许这小孩是被吓着了,自从跟了舒畅以后,他总是在连续不断的袭击中度日,追杀时刻伴随着这群人,也许是为了寻求安宁的生活,他才乘乱溜走。
然而,没等舒畅替兰卡想齐理由,他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呼唤,让他顿时明白兰卡消失的原因。
“来吧,快来救我”,这声音如同洪钟大吕,一遍遍在舒畅脑海中响彻,让他毛骨悚然。
这声音极度苍老、虚弱,又极度充满诱惑力,它不是埋在山腹的那群人发出的,它是伯爵的声音,是埋在万里海沟之下的伯爵从深深的海底发出的声音。
紧接着,一股如潮般的恐惧攫住了他,一些纷乱而异常恐怖的画面纷至沓来,场景变换速度极快,以至于舒畅像看着从旧电视发出的电视剧一样,看的吃力又似是而非。
一阵阵震颤接二连三传来,那是从骨子里发出的恐惧,这股恐惧来自于伯爵而不是舒畅自我。
是什么使伯爵那样的人物都感到绝望——是他即将出水的生活吗?
“格朗”舒畅脑海里传来一阵轻微的破碎声,像是什么东西打碎,或者一把锁开启,一些陈埋在记忆里的东西慢慢浮上心头。
可是,这记忆却不属于舒畅,好像,它来自伯爵。像是伯爵存放在舒畅那里,现在,随着他的出水,门锁打开了!
舒畅顾不得查究那些庞大的记忆,他只想知道——是谁释放了伯爵。
兰卡,唯有兰卡。
当时,舒畅将伯爵沉入大海的时候,在场的其他人都不知道那副铜棺里装的是什么,唯有兰卡曾在孟买见过伯爵真面目。他也见过伯爵的排场,他见过变身前的舒畅。
那时的舒畅因有重病隐患在身,虽然也很强悍,但精神显得萎靡、颓废,远不及现在这样容光焕发,生机盎然。
最重要的是,遇到伯爵之前,舒畅虽然有点钱,但远没有现在这样出手豪爽。兰卡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这一切改变全是因为伯爵。所以,伯爵的诱惑对别人来说引不起共鸣,唯独在他心里反响强烈。
当伯爵沉入大海时,他曾经狂烈的催动内力,令附近的剑鱼撞向游艇,期望能与游艇同归于尽。这情形落在别人眼里,最多感到不可思议,难以捉摸,但落在笃信印度教的兰卡眼里,这是因果报应。
在他思想里,不自觉的有一种同情,而伯爵的诱惑便以这种同情为桥梁,潜入他的脑海,并在他心里埋下种子。
这种子一天一天长大,兰卡总在寻找机会从舒畅身边离开。袭击发生后的混乱局面,令他看到了希望,于是,他在混乱发生时步行几十公里,走出河谷,搭上了一辆顺风车,赶到帕斯,而后从帕斯乘飞机离开。
兰卡毕竟是小孩,他接触的鬼魅魍魉毕竟太少。他自以为做的隐秘,可唐宁在袭击发生后,全力寻找可能的漏网之鱼,他的行踪没有逃过唐宁布下的大网,只是当时舒畅恰好钻进洞穴,联络中断,过后,他又将这事忘在了脑后……
伯爵与舒畅存在血裔关系,当伯爵全力呼唤的时候,他的思维与舒畅的思维是相通的,他透过深深海水感受到的一切,舒畅全能感受到,所以兰卡的行踪便不再是秘密。他与伯爵之间的精神交流也一点不漏的反应到了舒畅这里。
弄清楚这些状况后,舒畅马不停蹄的赶往阿特兰群岛,希望能阻止兰卡的行动,但当他赶到东经75度时,伯爵的信息噶然而止——他的铜棺出水了,耗尽了精神力的伯爵在出水后,立刻陷入沉眠。
其实,当初沉下铜棺时,舒畅心里就隐约觉得不妥。海水的浮力很巨大,如果深度足够,即使是扔下一块实心铁,也不见得会直沉海底。日本人在探测海水最深处——马里亚纳海沟时,就曾验证了这一物理现象。
伯爵那副铜棺是空心的,里面密封着伯爵“尸体”。舒畅曾想往里头灌入水银,填充棺木,但伯爵最后那一招吓坏了舒畅,他不敢打开伯爵的棺木,往里面灌装,最终,就按弗萝娅交给他的原样,将棺木沉入海底。
铜棺虽重,可它仍有浮力,所以它在海底是悬浮状态,伯爵召唤了几头巨鲸,连续撞击铜棺,令铜棺上浮到一定水位,一条深海捕捞船,用拖网捞起了铜棺,而后消失在大海里。
舒畅给兰卡的待遇优厚,零花钱从来不限制,兰卡就是用节省下来的零花钱和他的薪水雇了那条捕捞船。一个小男孩就这样创造了一个奇迹。
应该说,刚出水的伯爵是最虚弱的时候,舒畅要是撕破脸皮,追杀上去,也许事情还能挽回。可舒畅最终还是心软了。
也幸好,他当时放弃了追踪,平静下来后,他反复琢磨这事,认为自己当时的处理还算明智。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不知道伯爵有多少未知手段,也不知道一旦追上伯爵,获知杀亲真相,格伦等人也不知还能否站在他这一边——这种事情一旦泄露,他将成为整个异端世界的弃儿。
人们可以原谅相互杀戮,但永远不会原谅杀亲。即使魔党也极端忌讳这一点。
这就是舒畅的麻烦,大麻烦,他为之焦虑不安,为之心惊肉跳,为之辗转难眠,可他说不出口,对谁也说不出口。
即使是凡人世界,也不能原谅杀亲罪行,所以他连琳达也不能告知。
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地介绍完遇袭的经历,琳达倒是被绕了进去,她忘了询问舒畅一路急行得原因,担忧地问:“你说还有同伴埋在山里——可你就这样走了?”
“嗯嗯,我急,但别人都不急……大爆炸改变了地形,更增加许多新洞穴等人命名,现在探险的人都疯了,一群群往洞里走,我遇到的那是第一批。唐宁说了:既然我都能嗅着人味爬出山洞,那群鬼子更能。由他们玩去吧。等他们肚子饿了,肯定会想着爬出来。”
舒畅无意识间已泄露了那群人的种族特性,琳达却未注意,她不知道这句话才最接近真相,只是依旧不死心地追问真相:“可是……可是,既然唐宁能搞定警方——我注意到你们遇袭的消息并未外泄,再加上你同伴的安危也不用操心,可你为什么跑得像个受惊的兔子,你在躲什么?你赶路为什么?又为什么放弃赶路了?”
“日子?”舒畅答非所问地嘟囔:“我为今后的日子在赶路……以后的日子要掰着指头算了,按特拉法提供的标准,沉眠期该有3年至20年。不过,玛士撒拉要用‘最大可能’衡量……啊,我怎么忘通知她了。”
舒畅跳了起来,连蹦带跑地向通讯室跑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六十七章 遭遇叛变
(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六十八章 布置“迷踪脚印”
(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六十九章 其实这不是秘密
第六十九章 其实这不是秘密
相对于舒畅的震惊,图拉姆倒显得很平静,因为他不太清楚这里面的关系,所以他只淡淡地说了句:“很有意思!”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回答舒畅关于酒的说法,还是在回答“邦德”。
“为什么是魔党?”舒畅吃惊之余,反问道。
老外的团队观念不同于中国人。从幼儿园起,他们就在培养团队意识。社会各界总是鼓励他们加入各种社团,以展现个人能力,培养社会协调感。
可是在中国,合法地伤害别人,乃是官吏们的看家本领。由于人们一旦结成团伙,官府就难以随意压迫,所以,愚民教育下的宣传基调就教育百姓“君子不党”,参加团队是一种罪行,是个贬义词,叫“拉帮结伙”。
对团队观念的差异已经不能用东西方文化来表示,因为几乎地球文明所有国家都没像中国这样,数千年如一日地反对百姓结社结党。而中国近年来,也从前苏联也学来了组织御用少年、青年团队的概念,但似是而非又时间短暂,所以国人远还没有培养出自觉寻求团队支持的理念。
作为一个新进血族,芙萝娅最终必然要靠拢某个团队,以寻求庇护并获得支持,所以她寻找组织的举动无可指责,但舒畅没想到她接近的却是魔党。
万万不该是魔党。
对于舒畅的责问,那位“邦德”避而不答,反而谈起了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问题:“我听说了,你们与阿萨迈人起了冲突,阿萨迈人有个习惯:如果受雇成员反而被目标杀死,那么氏族并不会找他复仇,以后也不会再接任何以他为目标的暗杀合同。
你在玛格丽特河谷杀死了受雇者,本不应该隐瞒自己的生死。嗯,幸好我刚才替你弥补了这个漏洞,否则,阿萨迈人还将纠缠不休。”
舒畅小心地看了周围一眼,没有回答。
“邦德”立刻有眼色地接上一句:“这里很安全!”
“哦……”,舒畅转动着酒杯,字斟句酌地说:“你不应该来找我,我现在是众矢之的,即使阿萨迈人不来找我麻烦,也还有其他人!”
“邦德”快速地扫了一眼周围,低声说:“接到你的信后,小姐已躲了起来——她现在很安全,但她很担心你,你似乎把该犯的错误都犯了,所以她让我来接触一下魔宴……”
舒畅心里一酸,忍不住手一抖,酒杯里的酒洒在桌上。
那酒迹慢慢化开,仿佛一个泪滴。
在澳大利亚发生过那么惊天动地的事,舒畅自知他现在是整个卡玛利拉盟会的关注目标。在伯爵觉醒之际,他不想将众人注视的目光引向新晋血族芙萝娅,他甚至不想让人们知道她的存在。但没想到,那个柔弱的小女孩却还在记挂着他,为了维护他不惜暴露自己。
“你知道吉密魑族吗?”“邦德”问。
舒畅抿着嘴,没有回答。图拉姆抢先插嘴:“听说过,我们在澳洲全面探察了血族的渊源。据说:魔宴组织主要有两大氏族组成——勒森巴族和吉密魑族。勒森巴族是魔党的心脏,吉密魑族是魔党的灵魂。
我还听说,吉密魑族能随时改变自己的外貌,这使得他们周围的血族总是心神不定,还以身边的亲人就是他们改装的。所以,那些受到惊吓的血族给吉密魑族起了个绰号叫‘魔王’。
我和老板讨论过这个话题,改变相貌——这并不复杂,有时候,只需要改变颧骨肌肉的高度,眼眶的大小,就能变成另一个人。
短时间内完全模仿另一个人,这似乎有些难度,但考虑到血族强大的复生能力,还有他们那长达百年的练习时间,做到这一切,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困难……”
“你还忘了说一点,吉密魑族是最喜欢探究血族本源的氏族。据说,他们为了追寻血族力量的本初,做了无数残忍的实验,实验对象包括普通人与血族。”
舒畅立刻挺起了腰:“她怀疑依贡……?”
此前,大家的谈话中都尽量避免提到具体人名,所以,图拉姆听得晕头转向,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这是舒畅第一次直接说出一个具体名姓,这个人恰好他知道。
“邦德”先生瞥了一眼窗外,此时,窗外人影稀廖,整条大街上空荡荡见不到一个人。餐厅内灯火辉煌,可是就餐时间已过,客人们逐次离座,大厅内变得空荡。
没有了鼎沸的人声掩饰,“邦德”说话的声音低沉了许多:“那位变态医生建立起庞大的实验室,还有充裕的研究资金,这不是他一己之力所能完成的。我们原先以为,他背后的支持是某个医学机构,可现在,当我们自己也要建立研究室时,发现情况并不那么简单。
那个人至今沉睡未起,我们很怀疑,他迟早有一天觉醒。在此之前,小姐认为,我们最好利用吉密魑族的力量,控制一个现成的实验室。
我认为这个方法可行,没有知道你与小姐的关系,知道的人绝对不会说出去。你加入‘秘党’,而小姐加入‘魔党’,我们可以同时动用两方面的资源……”
不需要解释,平静下来的舒畅已经明白——加入“魔党”是芙萝娅唯一的选择。因为“魔党”对血族相杀并无顾忌。而在卡玛利拉盟会,这却是绝对的禁忌。
加入“魔党”之后,只要芙萝娅有办法消除身上的伯爵印记,而后矢口否认血亲一说,事情就有转圜余地。
但这方法对芙萝娅是适用的,对舒畅不行。因为芙萝娅是在家族城堡内部秘密举行的初拥,而舒畅则是公开举行的,所以芙萝娅可以否认,而舒畅不能。
此时,餐厅人变得越来越少,侍者们两眼紧盯着仅剩的几桌客人,态度殷勤而周到,然而这种殷勤却不适合交谈私密话题。
舒畅起身结账,等步出餐厅,漫步在空荡荡的大街上,他字斟句酌的说:“我不能问你们的行踪,你也不用告诉我,因为我不能肯定,在伯爵的力量面前我的记忆能保守多少秘密。如果那天我败于他,我的记忆对他来说是不设防的城堡……
告诉小姐,万事小心,等我的消息。在此之前,我们最好不要接触,有情况通过网络相互通报。”
这次相遇,舒畅显得极为冷漠,但“邦德”却知道,对方越是这么做越是在保护芙萝娅。因为舒畅受了伯爵太多的影响,他的觉醒打下了明显的伯爵烙印。伯爵想要找到他不难,想了解他的思维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芙萝娅不同,她在尚未觉醒时就动手“干掉”了伯爵,不久前又从舒畅那里获得了一个阿萨迈人样本,觉醒方向开始偏重于“潜迹”。这使她只要有心就能消除自己的血族生理特性。所以,伯爵想捉她,除非她本人显露身影,否则唯有从舒畅哪里下手。
因此,舒畅越是冷漠,“邦德”越是感动。
在这个大难将临的时刻,眼前两人不是一味相互指责、相互逃避责任,他们都在竭尽全力地撇清对方,想独自承担后果,这令“邦德”不由地一阵心颤。
“我可以问一下吗……如果你的行踪不保密,我想知道你下一站停泊何处?”
“下一站……?”舒畅梦呓般重复着这几个字:“下一站我知道——亚丁。可再下一站……我不清楚,我想,没人能知道。”
“亚丁?!”望着舒畅远去的背影,邦德微笑了,他轻声自语:“狮子露出牙齿,不要以为它是在微笑。”
这句话是个西方谚语,含义类似于汉语的“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是个猫?”
亚丁,舒畅就是在那里与阿萨迈人产生了冲突。
从这一刻开始,追杀者与被追杀者的位置颠倒了。
“起锚,目标迪拜”,舒畅站在驾驶舱内,大声下令。
其实,驾驶舱内并无别人。自从海豹号失去船长后,舒畅自身兼任了船长一职,至于副手——大副格伦,不用他命令就开始忙着解缆绳,所以驾驶舱里也就他独自一人,他的命令只能说给自己听。
现在,他说的那么大声,听起来好像信心不足而大声为自己壮胆,但实际上这是一种源于中世纪的出航传统:不管有没人在场,船只出港时,船长都必须大声宣布航行目的地。
这一刻,舒畅已无所顾忌,他身上托瑞多族的血在沸腾,他不再掩饰自己,他听任自己的本性,依托瑞多族对细节的偏执追求,喊出了出航命令。
惜无人倾听。
船驶出港后,舒畅耳机里传来沙沙的声响,停了一会,图拉姆用平静的语气询问:“老板,我可以问一声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得出,他正竭力控制自己,以免他的语气出现颤抖。
是该开诚布公了。舒畅没有片刻犹豫,立即答复:“到驾驶舱!”
游艇恢复了自动驾驶,他平稳快速的在水面滑动,离码头区不远,渔船的帆影连成一片,散布在周围,真是一幅渔歌唱晚的景致。
格伦与马立克下到舱里,检查着游艇上的武器装备。由于游艇要顺路送回拉吉拉丘的遗骸,所以,并将穿过一片海盗丛生的海域。为了不耽误行程,格伦等人已决定尽量采取远距离驱逐手段。目前,两人正在舱内挑选着合适的武器。
游艇已经卸下了狼人伤员,所以,现在船员满共只有9人。两名狼人小孩也跟着格伦跑前跑后。迪伦与巴布在准备晚餐,琳达在底舱鼓捣着调试轮机,整个船面上显得静悄悄。
在这无人打搅的气氛下,舒畅用一个问句开始了他的叙述:“我记得你也是伯爵的血裔。最近,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特别?”
图拉姆文静的撇了撇嘴:“我跟伯爵……血裔传承隔了许多代,而我的直系父裔已成为你的口中食。按照传统,在你的力量笼罩之下,我不会有其他感觉,虽然我现在明白了,那副铜棺里装的就是伯爵。”
顿了顿,图拉姆又补充说:“其实这不是秘密,船上的人大都有这个觉悟,只是你不想让大家知道,所以,大家装作不知——如此近的距离,你以为伯爵真的没能力呼救吗?即使他已经垂危了,即使他已经濒死,可他是一位玛士撒拉。永远不要低估玛氏撒拉的能力。”
舒畅默默的点点头:“其实,我隐瞒这事,并不是想……我只是想自己来承担着罪孽。”
“我知道”,图拉姆回答,他想了想又补充说:“我们知道,所以,我们不想责怪你。”
舒畅懒洋洋的躺倒在靠背椅上,他仰脸朝天,用自言自语的口气说:“我刚才问你,最近感觉到什么变化,是因为伯爵并没有死,那副铜棺出水了,你没有感觉吗?”
图拉姆也学着舒畅那样,懒洋洋的摊在靠背椅上:“我刚才已经回答你了,我跟伯爵不熟……我们隔了好几代,所以,我对他的消失与重现并无特别的感触。”
“接下来,我想知道你的立场”,舒畅继续保持着仰脸朝天的姿势,他紧盯着天花板上的灯饰,仿佛想从那上面找出一个蚊子来:“我不知道伯爵需要休眠多久,但我知道,他用了最后的力气才获得了浮出水面的机会。所以,我有一个短暂的安全期,随后呢?
随后将是整个血族世界的报复——嗜杀一位父亲,我将面临整个盟会的追杀。所以,我必须清楚你的立场是什么。”
“那位‘邦德’先生算怎么回事?我很想知道,伯爵是怎么躺进棺材里的。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无可选择,必须与你同承担罪责。可我不清楚——你又在替谁承担罪罚?”图拉姆反问。(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七十章 给生活加点佐料
第七十章 给生活加点佐料
舒畅稍一犹豫,立刻如竹筒倒豆子,一一倒出了他与芙萝娅的关系。
如果没有这个女孩,舒畅不会成为一名吸血鬼。然而,走上这条路,舒畅至今不悔。
回想起来,钱颖曾经自称“除了忠诚别无其他”,而舒畅扪心自问,他的境遇也相差不多,除了诚信他一无所有……好吧,他承认自己懒惰、卑鄙、无耻、奸诈、邪恶、流氓、淫荡,可他依然认为,自己终究比党棍可爱一点,因为自己还拥有“信”。
正是这种“信”才使别人愿意与之交往,愿意把他当朋友,愿意跟他做交易……当然,这也是他能轻易获得资本,继续过懒惰、卑鄙、无耻、奸诈、邪恶、流氓、淫荡的幸福生活的保障。
所以,他可以舍弃一切,却惟独不愿违背信诺,因为失去了诚信他将一无所有,甚至无法再过这种慵懒的无耻生活。
所以,为了遵守许下的信诺,他义无反顾地承受了随之而来的后果,结果……结果还不错,虽然他因此而颠沛流离,虽然他因此而有家难回,虽然他因此而孤独,不得不远离人世……
可是,生命因此而精彩,所以他无怨无悔。
“就是这样,芙萝娅是个小女孩,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心中积累了太多的怨恨,她骤逢大变,不知道该怎么发脾气,最终,她伤害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人世间所有的孩子都这样,不是吗?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当我们小时,我们弱小的能力只能够到最亲近的人,可那时我们并不知道这点,事情便发生了,后果有大有小。这后果也只能由她的亲人承受。
芙萝娅错手之下,犯下了杀亲的罪行,如果她是普通人,法律会给她一个忏悔的机会,一个改正的机会,可她不是普通人,她再也无法成长,只能维持女童的形象,一日复一日,直到末世。
她的家人知道罪行的严重,不敢收留,她只好带着那付棺木四处流浪。我曾经承诺要看护她,所以,只能由我出手……这便是一切。”
随着舒畅的讲话,图拉姆神色变幻不定,可他最后的决定却毫不犹疑。
“瞧你,你这番话都把我惹哭了,我从没听过这么令人感动的话……嗯嗯,可怜的小女孩,可怜的罪罚”,图拉姆软弱地擦着眼泪。
“得了,眼泪等会流,我现在希望知道你的态度?”舒畅无耻地打断了图拉姆的哀伤。
“其实,你不应该问这问题,这很傻——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这已经说明了问题。你是船长,我们是船员,我们必须共同承担风暴,这毋庸置疑。我相信,你去问格伦、问迪伦,甚至问巴布,都会得到同样的答案!
别管我,我需要伤心,流浪,漂泊,我在寻找什么,迷失的灵魂?吸血鬼有灵魂吗?
不能生活在阳光之下——你是永远都不能体会我们的感受,因为你是怪物。哪怕在妖魔中,你也是个怪物。别理我,让我哭一会。”
其实,哀伤的何止图拉姆。
舒畅从恍惚中稍作镇定,他平静地走出舱外,那背影显得极为孤独。
房间里晦暗而空旷,晨曦覆盖着每一个昏暗的角落。寂静无声。从梦中醒来的舒畅,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于入眠。琳达一丝不挂地躺在他身边,在热带的空气中尽情展示着那玲珑浮凸的身体,那上面还留着浓重的激情痕迹。
舒畅从床上起来,就这样赤裸地走去菊厅,懒懒地点燃一支烟,蓝灰色的烟雾缓缓上升,烟头的那一点暗红却是灼热的,像暗藏在心底微微涌动的思绪。
烟头划着一道红色的轨迹坠落,舒畅站起身来,匆匆的向底舱走去。
既然生活如此难以忍受,那就给生活加点佐料吧。让生活丰富起来是无聊人的责任。
黎明很寂静,大海尚未苏醒,海豹号也处在沉睡之中,引擎传来匀速的转动声,这种均匀的声音令人昏昏欲睡。此时大海平静无波,海豹号在镜子一样的大海上快速的滑动,轻盈的像一只飞翔的信天翁。
地下二层的底舱有四间工作室,一间是无菌手术室,一间为计算机中心,另外两间则是工坊。舒畅钻进那间最小的工坊。
房间里摆放着一堆淡褐色的粘土。这是舒畅在玛格丽特河谷的探险所获——上等陶土。
深深吸了口气,舒畅套上一件大褂,耐心的摆弄起了陶土。
在心情动荡的情况下,和和泥巴,捏弄几个小件,是一种心情放松。舒畅入神的揉搓着手里的陶土,全副精神都凝结在这团泥巴上。
他做的是一个充满宋代风格的莲花钵。这种南宋风格的瓷器薄如纸,扣之却发出金石之声,具有鲜明的特色,极其难以仿制。
可这等活儿,对于一个造假世家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再加上舒畅体内沸腾的托瑞多族血液,更令这件艺术品显得完美无瑕。传承自瑜伽大师的那双稳定的手,将力道控制的恰到好处,每一个弧度都显得精确而细致。
形状完美,并不等于结束,对于仿制瓷器来说,最重要的是挂釉,而想让这件瓷器造假如真,关键的诀窍是使用当时的颜料。
以前,舒畅家族中世传着部分明清时期的矿物质。这些矿物质调配出来的釉料,让频谱仪都难辨真伪。这些釉料才是舒氏家族糊口的根本,它用一点少一点,再难以补充。
不过,珍藏数百年的矿石对别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事,但对于一个古老传承的吸血鬼家族来说,这些都是陈年垃圾而已,是某位先辈在游玩时,随手捡的纪念品,因年代久远而变的毫无意义。
舒畅在唐宁那里最大的收获就是一批矿石。这些矿石都被梵卓族一向细心的习惯,标注有发现年代、发现地点以及发现人。
中世纪时,在探险地点搜罗当地矿石、植物标本,被贵族们当作一种优雅的爱好,而当时的世界,也正是因为新矿种和新植物的发现,改变了世界格局。这些矿石的存在,正是源自当时的流行时尚。
时过境迁,他们不再具有那种高尚意味,只是被当作前人的纪念品,堆满了唐宁的酒窖。
大爆炸过后,在一片混乱中,舒畅将这些收藏品席卷而空。这些东西就是他在码头上装满几个冷藏车的“宝物”。
在这里面,舒畅甚至找到许多相当于中国宋代时期的矿石。将这些不同的矿石研磨成粉,按比例调配出来的釉料,简直可以说是宋代的原版釉料。这便使他有能力伪造完全乱真的宋瓷精品。
可惜,舒畅不想制造出与宋瓷一摸一样的产品。他所制造的几件瓷器,一看就带有明显的宋代官窑风格,却又稍稍不同于已有的陈例品。
这就是造假的巅峰手段,初见这些产品的人,首先肯定了它是宋代产品,却又对自己的这个肯定半信半疑,当他们通过年代鉴定,确定这确实是宋代釉瓷后,便会狂喜过望,觉得他们挖掘到了一个珍宝名录中从没收录过的罕世奇珍。
这种狂喜会驱使他们,在故纸堆里寻章摘句,以考证它的渊源,反而忽视了对它真假的探究。
这是一件新古董,它是全新的,过去从未发现过的新产品——即使追究到舒畅这儿,舒畅也会坦然承认,毫无疑问,它是新古董。他坦然承认这点。
不过他说的“新”,却具有另一种意味。
造假世家自有一套传承数百年的操作笔记。舒畅严格按照宋代的流程,为这几件泥胚挂上了釉,而后将它送入电磁炉内,设定好温度,开始烧制。
用电磁炉烧制仿古瓷器,最尖端的技术在日本。日本人有一套计算机程序,可以让电磁炉模仿宋代木炭炉的升温过程,逐步对泥胚升温加热。这套程序是一种专利技术,但对于拥有的母机芯片的舒畅来说,窃取这个秘密却并不费事。
日本人仿制的中国古瓷器,从不说这是仿古,甚至不愿意冒充。他们的作品常常被当作“大师制造”,标注出制作者的名字。虽然是仿古瓷,但售价一点不比真品低多少。但舒畅套用这套程序,却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名声,他宁愿把它当作一件高度仿真的赝品。
舒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了时间,也忘了身处何地,当他制作泥胚时,脸上带着安详的微笑,仿佛回到了童年,正瞪着天真的大眼,看着父亲认真的完成每一样作品,边制作边为他讲解。
游走在这异乡的街头,看着人潮汹涌,此刻,心开始沸腾,仿佛看见海的那边眺望的目光,却山水阻隔。却只能在这遥远的异乡,把忧郁写满落寞的脸庞。
好久好久,离开某些东西已经很远很远,没有爱,没有恨。爱得乏味,恨得有气无力。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岁月一脚一痕的逝去,想去抓住些什么的冲动都没有——人说这叫“麻木”。
麻木了吗?也许生活在热带,终年如夏,没有丝毫四季交替的感觉。茫茫大海让他成年累月的看不见地平线。所以无所谓爱无所谓恨无所谓激情,就这样一日复一日地混吃等死,在等待中一寸寸腐烂下去。
如此,生活唯一的目的只剩下等待……
人最无法忍受孤凄和寂寞。或许,惟有那肌肤相亲的感触才得以相互慰籍,这也是忍受那种无奈孤凄的唯一安慰。
因为是完全模拟宋代的烧窑过程,这炉火一旦燃起来,总要烧个十天半个月。百无聊赖的舒畅从回忆中醒来,他在屋里转着圈,听到对门有动劲儿,便推开房门,走过去。
图拉姆双手在键盘上飞舞,却不是在打游戏,屏幕上变换着一个楼层画面,图像一层层解析着,分镜头的画面显示着楼道摄像头的内容。
“在做什么?”舒畅不解的问。
图拉姆怕热,房间的空调调的很低,舒畅只在外面批了件大褂,上面溅满泥点,里面空荡荡的,这温度让他有点不自在,但这种不自在却令他欣喜。
“嗯,似乎,阿萨迈人的力量正在觉醒”,他心里默默念叨:“这是他们力量的后遗症——怕冷喜热。”
“朋友请我帮点小忙——潜入一个计算机系统,放置一个逻辑炸弹……或许,应该把它的磁盘内容完全拷贝下来,再放炸弹。”
图拉姆在“养伤”期间,已经与国际计算机犯罪组织勾搭上了,凭借着游艇拥有的强大计算机设备,他开始在黑客组织中小有名气。最近已开始时不时的接点私活儿,譬如帮人窃取硬盘资料,修改安保程序,在公司资料库里替某人开个小后门,诸如此类的。
当然,秉承着黑客的一贯传统,图拉姆闯入别人计算机系统,都会将对方的资料全盘复制一番,以便自己有时间翻阅。这种偷窥的成就感令他乐此不疲,也令他收入不菲。
“要矜持”,舒畅语重心长的告诫说:“你知道供需矛盾吗?供给多了,物价就要下降,你以为我们的母机芯片,该卖个大白菜的价吗?……对了,顺便说一句,你使用了我的设备,我是不是应该分成?”
“两成……太黑心了吧?通常的佣金比例也就是两成……那么,分你三成……太贪婪了吧?挣这些钱不容易啊,我既要跟他们联络,又要防止被人抓住把柄,还要绞尽脑汁付出我的智力,你干拿三成还不满意?
四成,太无耻了吧?你啥事不干,就晒晒太阳,就要拿走我劳动成果的40%,这简直是‘史上最无耻’。这设备,我打游戏也是用,闲置在一边也毫无效益,怎么我用它劳作,还要分你四成……
好吧,你赢了,你是船长,我宣布,以后我的收费提价40%。”
“这就对了”,舒畅诚恳地说:“我们吸血鬼的劳动可不能便宜卖了。”
舱室内的红灯闪烁起来,这表明自动导航设备的雷达发现了快速接近的物体。
图拉姆快速的切换了画面,雷达屏幕上出现两艘快速舰艇的身影,其中一艘有着巍峨庞大的舰体,令人望之而惊。
与此同时,格伦的声音在内部通话器中响了起来:“竟然是是驱逐舰——怎么回事?这里怎会有两艘军舰同时出现?”
顿了顿,格伦补充说:“对方要求我们停船检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七十一章 没有女人逃过我的掌心
第七十一章 没有女人逃过我的掌心
“对方什么身份”,舒畅问。
按惯例,登船检查前,检查者喊的话由四部分:自己的身份、现处的海域、对方船名、检查的理由。
舒畅现在身处公海,并不是所有的军舰都有权在公海拦船检查的,如果对方不公示身份,或者舒畅认为对方资格不够,他有权拒绝对方登船。
舒畅问话时,图拉姆的双手在键盘上飞舞,他调出一张张图片跟眼前这艘军舰对比,等舒畅话音刚落,格伦还没来得及回答时,他已经喊出了结果:“是‘迪普莱克斯号’驱逐舰,隶属法国印度洋战区司令部,旁边是一艘护卫舰……不,这编制不全,补给舰在哪儿?”
格伦直接将对方的喊话转入了扩音器:“法国‘迪普莱克斯号’驱逐舰,这里是特罗姆兰岛东南,海豹号医疗船,我们怀疑你拥有非法武装,请停船检查。”
当然用有非法武装了。这艘船本身就是军舰改装,一看就与民船不同。现在船上导弹大炮一个也不少,就差摆在明面上,这些武装不是民用船所能拥有的。可要说它是“非法”拥有,也不能算。因为没有法律禁止。
可舒畅真怕对方检查,因为船上的其他物品且不说,仅仅那个母机芯片就不能让人查出,怕就怕这些人上了船来,搂草打兔子,醉翁之意不在酒。
屏幕上军舰的身影越来越大了起来,舒畅与图拉姆对视一眼,逃是逃不了了,驾驶舱内的格伦已经有这个觉悟,他开始逐渐减速。
舒畅扫了一眼舱内的设备,苦笑了一下,领着图拉姆走上了驾驶舱,迎接检查人员的到来。
“我抗议”,名义上的船主图拉姆出事了各类证件,振振有词的说:“我们正在公海正常航行,我们什么也没做,你们无权检查我们的船。”
登船的是一名男性青年海军军官和一名女性通讯官。那名青年男性军官看起来老成持重,热带的太阳将他的皮肤晒的粉红,像一条刚蒸熟的虾。他仔细的翻看着一份份证件,对图拉姆的抗议不做表态。
那名女性通讯官皮肤发黑,带有明显的殖民地特色,似乎是非洲移民的后代,从相貌看,她似乎有点亚裔血统。此时,她显然心不在焉,只顾心神不定的看着舒畅。
为了照顾图拉姆,改装后的驾驶舱都装上了防紫外线离子玻璃。在热带强烈的阳光下,这些玻璃变成淡淡的茶色,将大部分阳光挡在窗外。柔和的光线下,舒畅斜靠在驾驶台前,正像那位女军官展现出迷人的微笑。
那名女通讯官被舒畅的笑容弄得心神不定,她的耳根微微有点发红,但她的目光却未回避舒畅的打量,眼神热烈响应着,似乎有点身不由己。
那位男性军官翻完了文件,注意到自己的同伴有点魂不守舍,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神态不耐烦地说:“我注意到,你们的船体似乎不像艘游艇,它的整体设计是为了高速航行……”
图拉姆不在意的挥挥手:“毫无疑问,这艘船以前名叫‘海藻号’,你可以查查资料,就明白它为什么像军舰了——它本来就是军舰,是美军退役巡逻艇改装的。”
“海豹号”以前隐瞒“海藻号”身份,是为了躲避阿萨迈人的注意,可现在阿萨迈人已经放弃了追踪,所以,对它的来历就无需隐瞒了。
“迪普莱克斯号”庞大的舰身还在以惯性向前滑动。它缓缓驶过“海豹号”的舷窗边,天空顿时一黑,它巨大的舰身给人以无形的压迫感,也给那位男性军官平添了更强势的话语权。
那位那军官皱着眉头,胳膊轻轻撞了下女军官,见对方毫不自觉,仍未收回关注的目光,嘴角还浮出了一丝性感的笑,很带有讨好的意味。他请了请嗓门,严肃的一指舒畅,问:“这位——”
图拉姆热情的介绍,他毫不吝啬夸奖的言辞:“这是我们船上的首席医师,世界顶级的整容大师,HAPPY su,也许你不知道他的大名,这没关系,你可以向法国明星打听一下。虽然,她们都不肯承认整过容,但无疑,她们都知道HAPPY SU的大名。”
图拉姆这是在唬对方,他拿准了这样的小军官不可能认识大明星,所以,便滔滔不绝的吹嘘起来。
虽然,他不曾点名道姓,但他话里的暗示让熟悉明星的年轻人立刻明白:某某明星的鼻子,某某明星的嘴唇——等等,这些,都或许、可能、似乎出于眼前这位大师之手,然而出于保密,出于职业道德,大师绝不肯明确说出他们的名字。
舒畅只做过数例整容手术,不过,幸运的是,这几位恰好都属于法国娱乐界,所以,图拉姆的吹嘘是深知内情的“胡诌”。细节上仔细推究似乎有模有样,与事实严丝合缝。但这全是虚构。
两个小军官不了解内情,他们听到自己最崇拜的明星那些“经典优美”全出于人造,而且出于面前人之手,禁不住肃然起敬。那女军官的眼睛越来越亮,男军官的神态恭敬了许多。
“前方正在演习,请问你们船上是否携带了攻击性武器?”那位男军官温和的问。
眼看铺垫的差不多了,图拉姆为自己又增加了一枚砝码:“这我不能告诉你,我也不能接受你的检查,请看看这个。”
图拉姆随手递上一份授权书和一个证件。
这是狼人埃里克为图拉姆准备的应付检查的工具,那是一份中情局的授权书和身份证件。这些文件都是真实的,如果向中情局调查,他们会回答确实存在这样一名特工,他属于一个秘密组织,具体情况恕不奉告。
而真相是:这是一个虚构的秘密组织,组织内只有六七名成员,然而却有上百人同时使用这六七个人的证件与化名,在世界各地活动。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必要时刻应付检查,以避免骚扰。
舒畅也有一份类似证件,不过证件上用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现在,已经没必要出示了。
这个证件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男军官立刻递还了证件,行了一个礼,说:“先生,你进入了军事禁区,前方是英法美三国联合演习区域,数天前我们已公布了这消息,过往船只本该回避的。可……
先生,如果你需要进入这一区域,我需要得到授权,请向你的上级申请,我只在接到授权后才能放行。”
报告,舒畅他们最近忙的乱成一团,竟没注意留心相关消息,一头闯入了军事禁区。
可现在说不知情,已经不合适了,尤其是图拉姆还亮出了他们的秘密身份。
局面有点尴尬,图拉姆还在考虑说辞。
舒畅顾不得继续挑逗那名女军官,插嘴说:“抱歉,我们的身份是个秘密,还不能暴露在公众面前,所以,我们不能过度接近。到此为止吧,请你按正常程序完成检查,如有疑问,也请你通过正常途径查询,并证实我们的身份。”
“迪普莱克斯号”巨大的身影还在绕着游艇游弋。它从游艇船头兜向船尾,在横切半圆,再擦着游艇左舷,从船头掠过。
与电影情节不同,海上检查时,军舰一般不会停车。因为军舰身躯庞大,启动速度慢,一旦停车,再有突发情况,就无法应付。电影由于画面局限,它表现这一场面时,总是让军舰停在被检查船只身边,以显示完整场景。
而真实现实是:军舰放下橡皮艇,两名军官带三名士兵过来检查。登船时,一名士兵守在橡皮艇引擎边,让引擎保持空转;一名士兵在橡皮艇上保持警戒,最后那名士兵随两名军官登船,并在被检查船只船头警戒。而军舰则围着被检查船只兜圈子——这个圈子半径约有数海里大,船身彼此相隔很远。
也许是游艇的外形让对方格外警惕,这次靠帮检查,军舰贴的格外近,近的不合乎常理。
舒畅的突然插话使两名军官吃了一惊,他们没想到,这名号称整容大师的年轻人居然也有特工身份,并且明显拥有更高的级别。
在舒畅的提醒下,两名军官在军舰的注视下,敷衍了事的检查了游艇,他们根本没进舱室,只是在船舱略微停留了一下,便草草结束了。
临告别前,那名女军官羞涩的低声询问:“su先生,能给我一张名片吗?我是海军上尉罗莉塔.卢瑟,很高兴能认识你,希望能有一天再度相见。”
萝莉,舒畅听到这个名字一阵头晕,她看起来没那么幼,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大叔吧?
在返归军舰的途中,罗莉塔把玩着舒畅的名片,一脸花痴:“我没想到,这么有名的整容大师居然拥有另一重身份。”
那位男军官淡然的回答:“这并不奇怪,中情局许多秘密特工,退役后都要进行整容,以便开始新生活,所以,中情局有一百位整容大师也不奇怪。可我奇怪的是,这个人,显然有资格指挥那位船主。这个秘密暴露出去,我估计那些明星们会高声尖叫。”
其实,中情局的身份并不想国人想象的那么严谨。这是一个庞大的机构,在这个机构中,有许多人拿着中情局的津贴,名单也在中情局的员工目录上,但他们并不在中情局上班,甚至有些人十数年间不被中情局麻烦过。譬如一些科学家、作家,甚至别国的总统。
中情局给这些人发放津贴,目的只是为了让这些人保持好感,同时,在必要时寻求对方的技术支持,比如一些通讯公司的高级工程师。他们也属中情局的员工,拿着中情局的津贴却为其他大公司打工,偶尔中情局调用他们,还需要取得他们服务公司的许可。
再比如智利某总统,他就是中情局南美大区的负责人……
拥有中情局身份并不为奇,奇怪的是这样的人却能指挥图拉姆,这说明,他才侍者条船上的主宰。那他的身份,就不仅仅是只享受津贴的技术人员。更可能的是,他是某一方面的负责人。
罗莉塔听完这分析,浑身打了个哆嗦:“不,别说出去,这显然牵扯到更高级别的秘密,让我们把他彻底忘了吧……”
那位男军官深深的望了罗莉塔一眼,意味深长的回答:“当然,根据条令,我会把这事彻底遗忘,但我就怕你违反规定,你真能忘了吗?”
游艇上,图拉姆望着渐行渐远的橡皮艇,也在议论刚才的事:“天呢,你对那小女孩做了什么?你把‘魅惑之眼’的力量,向她全力发动了?”
“很有效”,舒畅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我原先只是隐约感觉到这点,后来,特拉法帮我开拓了视野。我想,从此以后只要我驱动这一能力,没有女人逃过我的掌心。”
“仅仅女人吗?”,图拉姆若有所思地说:“如果这能力早点觉醒,也许就不会有兰卡逃亡事件了。
拉吉拉丘遇难,兰卡逃亡,嗯,我们恐怕不能留巴布了,这次到印度,是不是顺便……”
图拉姆一边说一边手里玩着一支万宝路笔,心不在焉地盯着屏幕上逐渐远去的军舰。舒畅也在望着那艘远去的军舰。
“迪普莱克斯号,舷号D641,似乎,它是一艘反潜驱逐舰吧。”舒畅忽然想起什么,急问。
“不错,乔治.莱格级反潜驱逐舰,双轴,2具罗斯莱斯奥林帕斯燃气涡轮机提供五万两千轴马力,航速30节。”图拉姆如数家珍。
“反潜演戏,那么潜艇在那?我们的雷达是否有所发现?快查查,他们演戏的区域是否包括阿米兰特群岛。”
“阿米兰特?你是说我们抛下铜棺的地方?卡萨布兰卡,与他搭档的是卡萨布兰卡号核潜艇,据说那是个极限潜深超过一千米的深海怪物!……我马上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七十二章 报复是一种美
第七十二章 报复是一种美
舒畅用指头比划着法军公布的演习区域。
这是一个狭长的三角形,三角形的尾端向后延伸,形成一个类似匕首的倒刺,从尾端那个起始点扩散出一个约长200海里的扇面,舒畅现在正处在扇弧附近。
有经验的人一看这道狭长的扇弧,立刻就能明白,此次演习是一次纯正的反潜演习。潜艇在规定的区域内使用各种伪装技巧,而水面舰艇则使劲各种手段,破解潜艇的伪装。
可仅仅这么简单吗?
演习区域的起始点距阿米兰特群岛还有段距离,不过这段距离对于核潜艇来说不算什么,它完全可能从阿米兰特群岛方向驶入演习区域开始演习,或者,演习开始的区域正是阿米兰特,只不过法军公布的演习区域省略了演习预备阶段。
演习区弧角正对着阿米兰特。最重要的是,如果舒畅猜测是实,那么,伯爵的铜棺出水时,法军的潜艇刚好驶过那片海域,甚至距离出水点近在咫尺。
舒畅的手指沿着法军的演习区域不停的滑动,他的手指频频敲击在阿米兰特。图拉姆看出他的心思,不以为然的说:“这跟我们没关系,也许,伯爵当时发出的脑电波过于强烈,某些不相干的人也有感应到,可这与我们无关,让伯爵去头疼吧。”
舒畅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图拉姆,没有回应。
图拉姆将手中的钢笔转的飞快,继续说:“这几天,我把事情的前后仔细想了一下,我认为,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
我分析了伯爵的性格——伯爵孤傲很久了,他独立于盟会,特立独行,从不合群。以伯爵的性格,他会向盟会求助?
我分析了伯爵的身世,漫长的岁月过去了,他见惯了朋友的辞世,他已经没有了亲人。当今世上,他唯一的直系血裔,只剩下你们两个,能感受到他的存在的,也只剩你们两个。
一个孤傲的、极端自我的,过度自信的,拥有变态艺术美感的伯爵,会因为追杀他的血裔,唯一直系血裔,低下他高傲的头颅,向盟会求助?如果那样,伯爵就放弃了自信,不能亲手抓住你们,虐杀你们,这也不符合艺术美感。
报复是一种美,看着仇敌的鲜血飞溅,听着仇敌的哀号,欣赏仇敌的惨叫与求饶,这是一种美。我族对艺术美感有极为偏执的追求,你认为,伯爵那变态的血液会放弃对这种快感的追求?
不,我怎么考虑都认为,伯爵不会四处宣扬,他遭受了一次‘杀亲’。他会来追杀你,独自一人,亲手追索——也只能如此。”
舒畅明白了图拉姆的意思:无论法军发现了什么,甚至法军抓住了兰卡,缴获了伯爵的铜棺,都不会涉及到舒畅。相反,无论过去将来,舒畅杀亲的事都不会在血族流传。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应该是躲避伯爵本人。
然而,这个局面也只是稍稍缓解了舒畅的窘迫,他不值得为之庆贺。无论如何,伯爵积累千年的家世与阅历不是他所能抗拒的。
对于挑战权威,中国人跟外国人的想法完全不同。因为中原大地上没有千年不落的帝国,所以,“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平常百姓家”。那些昔日仰视的人随便一个变故,便会成为平民的脚底泥。
而其他国家不同,除中国外世界各地,随处可以找到,延续千年甚至数千年的国度。即使国家灭亡,在封建体制下,只要他们向新王效忠,他们的私人财产也会受到保护。
在这种文化氛围下,他们对权威的仰视态度,不是中国人所能理解的。而在封建庇护制下,那些过去的权贵人物总能找见一群拥护者。因为在基督教的感恩教育下,曾经受惠的人如果忘恩负义,连他们的宗教都不允许。
有这样的文化,即使到21世纪,那些没落贵族们仍不乏支持者,甚至一些非洲小国也不例外。昔日的酋长登高一呼,四方云集的现象并不鲜见。这使得那些昔日权贵即使没落破败,平民百姓也不敢随意冒犯。
伯爵的情况也是如此,他虽然不敢揭开真相,他虽然远离盟会避世千年,但他永远不会缺乏支持者。这些人或许不明真相,不过,帮助伯爵查找个人、资助一些辅助工具,提供藏身之处,他们会无怨无悔、竭尽全力的
“这么算来,费力克斯那群人还能用。”舒畅的手指滑动停在了迪拜的位置。
图拉姆翻了翻白眼:“至少他们的钱还可以用……如果你逃脱的本领足够强,我们甚至能够利用迪拜的会所。因为伯爵即使出现在会所上,我猜测,他也不敢当面揭穿你。”
舒畅斜着眼,看了看图拉姆:“地窖里有四个阿萨迈人俘虏,他们虽然已接近人干,但多少还有生气。可他们后来怎们都死了呢?你埋在地窖下的那段日子,难道没对他们下手?”
图拉姆垂下眼帘,手指在地图上乱画:“酒窖崩塌后,许多人干脆进入了休眠,以便节省体力,而我跟他们不熟,所以不敢沉睡。那四个人是清醒人的唯一食物,他们是你的俘虏,作为你的血裔,我有权享有其中一个。”
“这么说,如果集会是在白天,即使伯爵出现在聚会上,我俩也有能力逃脱。”
“不见的,这些阿萨迈人的等级太低,只够维持我短暂暴露于阳光下,还不清楚有什么后遗症。而伯爵,我认为,他或许能在阳光下待更长时间。”
“那就让伯爵知道这点”,舒畅坏笑着说。
如果让伯爵知道他俩有能力在阳光下短暂活动,那么,这两人一旦跑路,唯有伯爵能够追出来。以舒畅的变态,伯爵孤身一个人不见的能留住他俩,但这事过后,伯爵遭遇杀亲的事就隐瞒不住了。他便成了整个血族的嘲笑对象,孤傲的伯爵会这么做吗?
这是无赖手段,图拉姆心领神会,笑得很奸诈:“不错,要想阻止他的行动,唯有让他知道我们这项能力。”
舒畅的手重重拍在那张法军演戏图上,下令:“联系埃里克。”
图拉姆没有深思,爽快的执行了舒畅的命令,等他回过神来,舒畅已走出舱室。他忙完手里的活儿,目光又落在法军演戏图上。
“还找埃里克干什么?要查清他们真真的演习区域,找埃里克还不如找我,我可是名超级黑客啊。”
埃里克那方接到舒畅的电话,大喜过望。自获得舒畅的支持后,这伙儿狼人队经济状况越来越好。他兴奋的联系上舒畅,在电话里大叫着:“到吉布提来,我听说你在附近,我们又存了一批货物,请帮我们运走。”
舒畅还没有回答,埃里克紧接着用略有点羞愧的腔调说:“你能不能再跑一趟西班牙,帮我从范布伦那里要些觉醒剂……你知道的,我们人员伤亡较重,现在经济宽裕了,我想补充点人手,你跟范布伦家族又很熟……”
“我也缺人手”,舒畅也没客气:“你帮我找一名船长,再送两名狼孩来。”
“OK,OK。”埃里克连声答应:“法军演戏的事儿,我会帮你查,费用从提成里扣。”
“海豹号”这次进入吉布提是在正午,远处,海滩上赶海的人还在忙碌,就在他们身边,沙滩上晒变形的啤酒瓶呈现出各种奇形怪状。
舒畅从望远镜里观察着那群身穿橡胶衣,挥汗如雨的华人劳工,心里不禁一阵苦涩。在这玻璃瓶都能晒歪的酷暑当中,穿着密不透风的橡胶衣,挥汗如雨的劳作着。究竟是什么力量,使他们宁愿选择背井离乡,挣这份辛苦钱?
可他们依然快乐。
沙滩上不时回荡起他们的笑声。他们用方言谈论着今日的收获,昔日的家园。谈论着每一件值得他们快乐的事。
他们为这种生活而快乐!
埃里克带着几名雄壮的大汉迎候在码头,他们背着硕大的黑帆布包,满脸也是收获的快乐。他们身后,两名小男孩瞪着桀骜的目光,凶狠的盯着游艇靠向泊位。
天气太热,船上的人都没有上甲板迎候。唯有船上的两名狼孩表现的很兴奋,他们站在船头,冲埃里克叔叔高声打着招呼,利落的将缆绳扔上岸去。
“这是那批货物”,菊厅,空调开得很大,几名佣兵横七竖八的躺在沙发上,牛饮着冰凉的啤酒,埃里克将三个金属箱推向舒畅,敲打着箱壁继续说:“你可以拿走其中一箱作为佣金,一箱原石送到孟买给那个印度混蛋。那些原石加工好后由你负责出手。
上批的货款,我们很满意。所以,这一批我们就全权委托你了……喏,这是你要的沙漠探险装备。”埃里克指指那几个大帆布袋,补充说:“全是最上等货色……你要的汽车停在指定位置——不好搞啊!”
上一批钻石是在舒畅游艇下的工作室内加工的。当时,舒畅与兰卡边学边做,虽然手法并不纯熟,但加工出来的成品质量并不比市面上的普通货色差。这批货物随游艇进入了悉尼,由唐宁等人全部吃下,所以它的售价比通过普通渠道销赃要高出三成。
按事先的约定,舒畅取走三成加工费,两成佣金,但这批货物由于是成品,而且售价又高,所以,仅埃里克所获的那部分,以超过原先整体销赃的总价。所以,埃里克这次也不讲价,任由舒畅自由发挥。
船舱里没有外人,所以,埃里克也没有忌讳,他大大咧咧的一挥手,说:“法军演习的事,听说他们捞起了一样东西,可这儿事是高度机密,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们还需要花点时间。”
“船长”,埃里克一指身后:“我带来的这几位都有船长资质,你挑。”
“这两名小狼孩也是给我的吧?”舒畅望着那两名十七八岁的孩子垂涎欲滴,现在船上的那两名孩子只有十岁左右,虽然他们的力气已不亚于普通成人,可他们的基础知识还没有学完,为他们打基础是件很繁琐的事。
这两名小孩就不同了,十七八岁,学完了基础知识,年轻气盛,精力旺盛,在普通人来说,正是进入大学培养专长的时候。这样的人上船,稍加训练,个顶个能用。
“麻烦你了”,埃里克看到舒畅的目光转向那两名狼孩,也没客气:“我们的觉醒需要有血族在场帮助稳定情绪,如果你忙,就麻烦你找几个帮手,他们……”
埃里克一指这两名小孩,补充说:“他们的进展由你决定,你可以在任意时刻帮他们觉醒,而后的教导由格伦负责,格伦呢……”
正午的太阳晒得甲板烫脚,格伦此刻正待在底舱,与琳达一起摆弄那些设备。马立克在埃里克登船后也没有露面,他待在厨房,百无聊赖的看着姚胖子做菜。
“我找他交代一下”,埃里克毫不见外的摆了摆手,丢下这群人继续狂饮。
舒畅跟这群人不熟,他指头随意点了一下,选择了其中一名壮汉:“你,就你了,你是我们新任的船长,把你的名字告诉我的管家迪伦,回头他会替你在港务办公室注册。”
那个人一脸傻相,茫然的回答:“我?我的名字,那我得查一查,我用什么名字考的船长证?”
“怎么,你有许多名字?”
“当然,童年的名字对我们的意义非同小可,我们只在退役后,才用那个名字安享晚年,现在么……我叫格里高拉.里昂.斯通。你叫我斯通,或者里昂。”
外国人习惯,关系一般的人称呼姓,关系亲密则称呼名,如果关系极为亲密,可以称呼对方名姓中一个片段。比如舒畅此前就曾把“兰卡”称呼为“阿卡”。
“我喜欢‘斯通’这个词(意为‘石头’),今后就叫你斯通船长吧。”舒畅扫了一眼众人,随口问:“对了,哈根呐?我最近没听到他的消息,他还好吧?”
舱内的人随口回答着舒畅的话,甲板下,马立克正坐在厨房,无聊地看着姚胖子准备着午餐。
“怎么了,好像,来的都是你熟人,你怎么不上去看看”,姚胖子一边娴熟地舞着菜刀将案板上的菜切成不同的形状,一边一心二用,跟马立克扯着闲话。
马立克眼睛似睁似闭,看不出是否清醒。姚胖子的话没有得到回应,他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你不上去岂不与他们见外了……呀,我到是想抽空上去一下,我有个请求,想向老板说一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七十三章 雨过天晴色
第七十三章 雨过天晴色
中国人在外国,最大的不便是语言障碍。而产生语言障碍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找不到愿意教授他们口语的教师,或者没有合适的语言环境。
姚胖子在海外淘金数年,外语进步都没有他在游艇上工作数月,取得的进步巨大。由于有舒畅这个媒介,船上几个外国人想表达的意思天天给他灌耳音,数月下来,姚胖子不仅基本的口语对话没有问题,还至少记住了四十多种菜肴的英文、法文写法。
因为这些菜肴是舒畅常点的,迪伦拿来的菜单有时用法文书写,有时用英文。舒畅怕要胖子看不懂,常在菜单旁用中文标注。偶尔,他还嫌那些菜肴不够正宗,便亲自来厨房施点两手。
姚胖子在国内是获得二级厨师证书的,他考这个厨师证就是为了在获得签证是为自己加分。因为中餐厨师属于技术工种,有这份证书比较容易出国。
二级厨师的证书含金量并不高,目前在中国国内,厨师学校遍地开花,只要有钱有门路,甭说二级了,特级证书也能搞到手。
姚胖子的二级证书不是拿钱买到的,他是凭真功夫获得的。他家境并不宽裕,本来,按这种资历,他这辈子也就是在一个酒店里当当主厨,边进修边讨生活。
幸好,他有个亲戚远在吉布提,知道他证书级别不高,但却有真材实料,最重要的是他的薪金也无需太高。所以,就把他弄出来,在自己的酒店里主厨。
再后来,国内的证书越发越烂,连一些小年轻都拿着特级证书到路边小店找工作,也有些人勇闯海外。于是,姚胖子所在的店里,高级别的厨师越来越多起来。
那些小年轻脑子灵活,肯钻研,没过多少日子,他们便取代了店中元老的姚胖子。姚胖子自然不服,于是与那些年轻人多有冲突。这倒让当初拉他出国的的那位亲戚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姚胖子的证书货真价实,所以,他做菜也追求一个真实,他不肯变通,坚持用原产材料做原汁原味的中国菜,这么做成本自然下不来。而那些小年轻来了后,肯用当地材料糊弄洋鬼子,甚至将味道变通的符合当地口味。
他们这一变通,酒店的生意反而好了许多。看到这种情况,姚胖子虽然是元老,但他亲戚也没有偏袒,于是姚胖子的处境更尴尬,天长日久,倒加重了那位亲戚的负疚感。
恰好此时,舒畅托人寻找厨师,要求是味道正宗。而姚胖子的存在对酒店效益没有增益,但在味道正宗上却不做第二人。那位亲戚便顺水推舟,将姚胖子转送给了舒畅。
做家庭厨师不追求效益,所以不喜欢偷工减料的姚胖子来到游艇上如鱼得水。舒畅给的工资高,在豪华游艇上做工有面子又有里子,而负担十余人的饮食,这点工作量令干惯酒店活的姚胖子体重急速飙升。
在船上体重增加可不是好事,船的舱口、楼梯、床铺长宽都是固定死的,这些铁家伙硬邦邦的毫无通融的余地。过胖之后,姚胖子爬上甲板都很困难。所以他一般不上舱面活动,待在底舱闲暇无事,到有大把的时间钻研舒畅教过的西餐做法。
如今的姚胖子可以称得上是“学贯中西”了,他不仅对中餐菜式很有心得,还会做四十余种西餐糕点与菜式,这在中餐厨师中绝对是个另类。
而舒畅记得的菜式都是些百吃不厌的西餐经典菜肴,加上迪伦的品味,让这些菜肴搭配的美仑美央。姚胖子自认为,凭着这些技艺便是投到洋人开的餐馆,也足以胜任。
不过,姚胖子虽然动了这个心思,但他还没有现在辞职的意思。平心而论,他自己也认识到,与舒畅接触的这几个月,是他收获最大的几个月。且不说,舒畅教给他的那些菜式他远未做到技艺娴熟。最重要的是,对于菜肴搭配这项技术,姚胖子远没有学到精髓。
西餐中,什么菜搭配什么酒,用什么器皿,是很讲究的。迪纶家族用了数百年时间研究这些,这才使他们的家族代代相传,成为有名望的管家家族。
姚胖子不过在船上数月,虽然学会了四十多种菜肴,但他接触的酒却有上百种,这些等级不同、名目繁多的酒令姚胖子眼花缭乱,费劲脑汁只记住了其中数种而已。至于他们所搭配的菜肴,要胖子靠死记硬背,只做到了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这种状况,令姚胖子颇为气馁,所以,他现在压根不敢提辞职的话题。
不过……,重返吉布提,到让姚胖子想起来自己的薪水问题。姚胖子总在船上,衣食住行都不需要付费,他又不喜欢逛街,所以,到现在他不知道那些薪水如期打在卡上,也不知道卡上现在究竟有多少钱。
这次重返吉布提,岸上又有熟人,顿时使他升起了登岸走走的念头。
马立克依然保持着似睡未睡的状态。他似乎没有注意姚胖子说些什么,因为他耳朵本来就不好使,他的座椅正对着厨房门口,头一下一下点着,打着盹。
为了上菜方便,游艇上的厨房一般都设置在舱口,“海豹号”也不例外。马立克喜欢待在厨房,不是为了好吃,仅仅是为了看守住舱口。
没有人曾经对马立克下过这项命令,但马立克作为一个老兵,已经习惯了执行任务,自从母机芯片安装上之后,不在甲板上执勤的时间里,马立克总是习惯蹲在厨房,自觉的把手舱口——反正除此之外,他也无事可做。
马立克的耳朵并没有完全失聪,如果带上助听器,他也能恢复正常听觉。可退役后的马立克,耳聋已经成了一种身份的掩饰。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即使他能听见别人的说话,也装作听不见。
中国人喜欢扎堆,喜欢聊天,姚胖子突然离开同伴儿,待在游艇这狭小的空间,天长日久,他满肚子的话都堆到嗓子眼里。
马立克听不见,这无所谓,有人倾听就好,结果厨房便形成了一幅固定场景:厨师挥动着胖乎乎小手,不停地在案板上忙碌——这是他唯一的减肥运动。他一边忙碌,嘴里还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在他的案板前,马立克像个忠实的老狗一样,半睡不醒的躺在躺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盹,躺椅边上斜靠着一支冲锋枪。
刚才,姚胖子说道,马立克没有与他的旧日伙伴儿打招呼,也不完全正确。刚才埃里克爬下舱口时,两人曾相互摆摆手,这算是打过招呼了。由于马立克的失聪,埃里克这些人也明白,与他交谈纯粹是鸡同鸭讲。所以,埃里克打过招呼之后,未作停留,便去找格伦。
这也是马立克刻意制造的现象,他以耳聋回避了朋友间的应酬。他保持这种离群索居的孤独,不想与任何人发生过度亲密的交往,这是对自己、对朋友的一种保护。
多年来,马立克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所以,他一点不觉得游艇生活的难捱。相反,由于游艇上有舒畅这样强大的存在,他反而享受到难得的精神放松。
在这样一个酷热的夏天,在甲板被阳光晒得发烫的时刻,躺在冷气十足的厨房,懒洋洋的打着盹,这种精神上的宁静,不足为外人道。
在这种懒洋洋的气氛下,太阳渐渐西移,并最终沉入海平面。姚胖子罕见的爬出底舱,亲自端着晚餐送上餐厅。
夕阳西下,饱灌一肚子冰啤酒的狼人们已准备告辞,姚胖子送上晚餐,蠕蠕的开口:“老板,我想登岸去一下,找一找过去的昔日同伴,还有把这几个月的工资汇回去。你看能不能准我几天假?”
狼人们接过晚餐,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天太热,马立克等人没有走上甲板的意思,餐厅里只有巴布在伺候着。同伴们不在,舒畅也没有进食的欲望,他晃着手里一杯冰水,听到姚胖子的话,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行啊,让你的亲戚今晚就来,我们要采购一些淡水和食物,另外,让他通知那群商人,我有批货物想出手。”
吉布提华商们采购的那批黄金,恰逢金价上涨,在这短短几个月里,黄金增值了40%左右,参与的华商赚足了暴利。听说舒畅又有货物出手,他们立刻赶到了船上。
此时,已接近午夜,码头上静悄悄一片,唯有华商们乘坐的车那盏盏车,灯照亮着“海豹号”所在的荒僻泊位。
驾驶厅的停火已经熄灭,唯有菊厅的灯还亮着。甲板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正用水冲刷着甲板,以便给甲板降温。华商们踩着湿漉漉的甲板走进菊厅,上次见过的那个气派十足的管家不在其中,厅里只有舒畅与一个面色苍白的白人青年。
舒畅似乎正在表演中国茶道,他用一个天青色的瓶子斟满茶水,缓缓的注向两只天青色的盘子。几名华商略一打招呼,马上把目光停留在他所用的茶瓶、茶钵上。
这套茶瓶、茶砵造型简洁雅致、干净利落,有一种特别古朴的年代感。仿佛经历了千年的风雨,历史的沧桑。与清亮的明、清两代瓷器形成鲜明的对比,独束一帆。
“宋瓷?汝窑产品?”一名华商半信半疑的问。
宋代的茶具与明清时代截然不同,宋代的茶壶多成瓶状,也就是现在的花瓶造型,而茶碗则呈盘装。这种茶具在蒙古入侵之后,中国本土已彻底消失,唯有在韩国和日本仍保持着类似饮茶习俗。
而后来,这种茶具及饮茶习俗完全叫做“日韩茶道”。
几名华商出国前虽然层次不高,但出国后挣了些钱,已开始摆弄起古董。其中一个华商对瓷器略有了解,见到这副造型独特的茶具,心中且惊且喜。
他知道,对面这个华人青年豪富,但他仍不肯相信,对方会用上千万的茶具作为日用享受。
嗯,虽然这年轻人一出手就是百万黄金的货,还乘坐这么一艘豪华大游艇满世界玩,可无论怎的,他也不应该用上千万的国宝瓷器喝茶吧。……茶水斟在上千万国宝茶具里喝上去什么味道?
舒畅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他一回手又取出一个茶钵,邀请到:“来一钵?”
那位华商吓得一哆嗦,连声推辞:“可别,可别,当不起啊,当不起。”
见到舒畅不以为然的态度,他惊异未定的追问:“雨过天晴色,这是真品吗?”
舒畅没有回答,他斟上一钵茶,递到那人面前,那人却不敢接,就在舒畅手上观察着,啧啧赞叹着:“真可谓‘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不错,釉层滋润,介于丝绸光泽与羊脂美玉的质感之间,钵体隐布的鱼子纹,晶莹奇妙之处不可言传。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雨过天晴碗’?”
停了片刻,他充满期待,又不敢置信的问:“难道你说的那批货,就是这套茶具?”
舒畅收回了端茶钵的手,将茶钵轻轻放在桌上,“这套茶具,你们吃不下。”他淡然的补充道。
那华商伸出半个指头,很小心的问,语调之温柔令其余商人很诧异:“我能再看看它吗?最好能有副十倍放大镜。”
舒畅挑起大拇指:“你是行家,至少是半个行家。”
其他的商人也不是呆子,他们多少都察觉了这套茶具的珍贵,对舒畅竟敢用这样的茶具喝茶,他们心里抓狂,甜酸苦辣纷至沓来。
那位华商细细的观察着茶具,并不时向其他华商卖弄着自己的渊博,此时,众人望向舒畅的目光,已充满了狂热。这是什么样的年轻人啊,价值千万的国宝竟被这样一个懒洋洋的年轻人拿来喝茶,真是暴轸天物啊。
纨绔啊,纨绔,有见过纨绔的,没见过这样纨绔的。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愤怒,也有人不以为然。这些人大多属于实力不够的华商,他们自知这辈子不可能拥有这类千万古董,所以,只想努力更多的挣钱。
“舒老板,你这次运的是什么货物?”终于有人忍不住跳出来问。(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七十四章 众人发财的狂笑背后
第七十四章 众人发财的狂笑背后
茶瓶茶钵摆在茶几上,瓷身闪烁着丝绸光泽,却又有羊脂美玉的温润质感,晶莹剔透,温腻可爱。
真品宋瓷之所以有这层玉质珠光,是因为瓷釉面存在一层气泡,它对光线形成一定的散射,观看时有一种朦胧的乳浊感觉,象一团雾水。这就是行家所说的“聚沫攒珠”。在放大镜下看,这层细密的粉状气泡包裹有膜壮晶莹体,当你用的正好是10倍放大镜时,会发现汽泡象唾液一样凝聚在一起。而10倍以上的放大镜观看,气泡反然模糊不清。
宋以后,由于蒙古人用屠刀完成了我们为之讴歌的“民族大融合”,从此这项工艺绝传。于是,人们吧观察瓷器表面的“聚沫攒珠”,作为鉴定真假宋瓷的必要手段。
那位好事的华商喋喋不休地讲述完宋瓷的真伪鉴赏,而后摆弄着他手中的十倍放大镜向同伴炫耀,正是他索要十倍放大镜的举动,使他赢得了舒畅的“行家”的赞誉。此刻他正为证明不负“行家”的美誉,不依不饶地拉着同伴用十倍放大镜观察。
“国内现在已看不到这样的国宝了”,那位华商慨叹道:“现在,好一点的货都在国外……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宝货,不负此行,不负此行!”
“国内古董店不可能卖真货”,舒畅端起茶碗,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下悠闲地抿了口茶水:“有文物法存在,国内的古董店里不可能有真品!一件也没有。”
舒畅一直没来得及向华商介绍图拉姆,而他的存在只是为了让现场显得更高档——国人常迷信洋大人,有这么一个洋痞子存在,虽然他一声不吭,可大家都觉得舒畅的话令人深信不疑。
“你是说——国内,古董店里卖的全假货?不可能呀!”华商纷纷惊叹。
“当然!法律禁止国内古董店诚信营业,所以你不可能在古董店的货架上找到一件真品,而真正的古董从不在店面上交易……不过,拍卖行准许卖真品,法律恰好容许他们公开倒卖古董。”
聊了一会关于古董的话题,华商们把话头转到生意上:“舒老板上次带我们发了一笔小财,这次舒老板给我们带来什么?”
“上等白葡萄酒——澳大利亚产的,不含奢侈税。怎么样,诸位感兴趣吗?”
华商们不约而同皱了一下眉头,没有一人首先开口。
上等白葡萄酒是一种奢侈品,在欧洲各国销售要征收奢侈税——国内把这税叫做特别消费税。奢侈品的消费对象极为稳定,消费得起的人更在意货品的身份纯正,所以,走私货反而不易出手。在欧洲,有走私低档白兰地、中档红葡萄酒的,却很少有人走私白葡萄酒,原因就在于此。
黄金也算是一种奢侈品,华商们此前接手黄金,是因为国内对它有巨大的需求,货物容易出手。但对于白葡萄酒,他们就要考虑考虑了。这东西国内需求有限,国外则讲究身份证明,因此很难买出一个好价钱。
图拉姆完全听不懂大家说什么,他只是按舒畅的要求,一直低头把玩这套茶具。这行为落在华商眼里,只认为他是想购买这套茶具的商人,双方似乎尚未谈拢价钱,所以这洋人还在犹豫。而舒畅不介绍,这正说明此人身份诡异。
既然如此,就没必要回避这洋人了。
“只有这些了吗?”那名“半个行家”指点桌上的茶具,试探地问:“类似这样的货,再没有了?”
舒畅咧嘴一笑:“这样的货,我应该向诸位收购。”
在华商们的诧异中,舒畅一指南方,解释说:“那里是索马里——也就是美国‘黑鹰坠落’的地方,我记得不久前,苏富比拍卖行曾经拍卖了一件宋瓷,卖主就是在索马里发掘的……诸位守着这么一件大宝库,怎么就没动静呢?”
“索马里?索马里怎么会有中国瓷器?而且是古董,舒老板,您在开玩笑吧。”
“没有开玩笑。诸位可知道,索马里人在晋代就曾航行到中国做买卖,在中国史书上曾记载:中理国前来朝贡——实际上就是索马里商人去骗钱的。
索马里人从晋代就霸占亚洲航路做转手贸易,把中国瓷器输送到欧洲,这在西方历史中记载过。因为这个缘故,索马里人酷爱中国瓷器,至今他们还保留一个习惯:用中国碎瓷装饰外墙。
摩加迪沙一道特殊的风景就是:土墙外面镶满碎瓷,碎瓷越多越说明屋主富裕,而且属于年代久远的大家族。他们墙上的碎瓷各个年代都有,其中也不乏宋代产品。
不过,我要提醒各位,明面上收购是不可行的,索马里人从不出售外墙的碎瓷,因为那是他们身份的象征。”
舒畅最后一句话带着坏坏的笑容,华商们心领神会。
“可碎瓷不值钱”,“半个行家”插嘴说:“那国家战乱这么久了,完整瓷器不好找了吧!”
“当然,要好找,人人都发财了”,舒畅鄙夷地看了对方一眼:“找不到宋瓷,你可以找明清瓷呀……还有,吉布提也属于索马里过去建立的阿克苏姆大帝国,就在眼前找找,也能有收获。”
舒畅的话令华商们眼睛一亮。战乱频频的索马里去不得,可眼前的吉布提却不成问题。如果眼前真存在这好东西,也算是一条捡钱的路子。
“太好了,我们回去,马上就发动人手翻一翻……不过,这葡萄酒,我们实在吃不下,下次若有红葡萄酒,我们倒是可以考虑……先生还有别的货吗?”
舒畅没有告诉那些华商,所谓中国古瓷,即使在古代也是一种奢侈品,只能在大城市大港口那些累世传家的富豪中才能找的见。那些森林中的非洲野人根本用不起,而经过西方社会对非洲长达数百年的搜刮,好东西基本上都转移到英国贵族的壁橱上,只给索马里人留下满墙的碎瓷片而已。
不过,有舒畅这个赝品大师存在,索马里人会愁没有中国古瓷吗?而埃里克那里找个伪装的非洲土人也不成问题。
呵呵,相信不久后,这里会形成一个淘宝热。在众人发财的狂笑背后,舒畅正好躲在暗处得意奸笑。
聊完了索马里的“宝藏”,舒畅可有可无的回答了刚才那位“半个行家”的问话:“除了白葡萄酒外,倒是还有些其他货物,可这些货物也有点麻烦。诸位知道血腥钻石吗?”
华商的话里充满了狂热:“当然,当然,我们可是在非洲啊,怎会不知道这玩意?不过,这货,我们插不上手。因为玩这个货的人都是些暴徒,即使冒着风险搞到手,我们也没地加工呀。”
“若是这样的话”,舒畅摸着下巴,一脸沉思状:“我倒有加工途径,可没有销售渠道。你们谁有兴趣转行做钻石,我来负责寻找加工商,其余的人就地收购,也是条活路。”
“这……我还需要想想,这么说,舒老板手里有成品。”
舒畅叹了口气:“烫手呀,在吉布提就近出手,那是找死,唯有回国内销售,才能摆脱钻石协会的监控。可这没用,大克拉的钻石太引人注目,唯有那些不值钱的小碎钻才容易出手。那都是加工时落下的小碎渣,你们谁要?我论公斤称给你们。”
小碎钻本就是按公斤称的,甚至用这些小碎钻加工出的成品也是按公斤称的。这类成品钻饰就是各大商场经常出现的“特价钻戒”、“特价耳钉”等货品。那上面镶嵌的绝对是真钻,但珠宝商镶嵌这种“显微钻石”的目的不是为了卖钻石,是为了卖金属,是为了把镶嵌钻石的裸戒托、裸钉托卖出天价。
其中一名华商嗖的站起来,嚷道:“给我给我,我一个亲戚是做珠宝生意的,上次那批金子就是由我出手的……他听我在非洲,老向我打听血钻的事。给我就好……正像你说的:越小越有赚头。”
……
华商们在游艇闹腾到天亮才尽欢而去,不仅舒畅带来的小碎钻被他们全部吞下,而且,在这种热烈哄抢的气氛下,他们把原先不想要的白葡萄酒也吃下许多。
“有用吗?”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图拉姆歪了歪嘴,问。
“市场,是需要培育滴”,舒畅意味深长地笑着:“你难以想象华商群体的巨大,这个群体一旦觉醒,他的能量令你咂舌,而我现在做的,就是为它浇花松土。”
“可跟他们打交道,你永远要担心出卖”,图拉姆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立马回到了自己的事上:“我还有点私活,有人委托我破解某博物馆的保安系统……英国的,很有点麻烦。”
说罢,图拉姆一头扎进了计算机室里。
晨曦里,舒畅听完图拉姆的话,深深地叹了口气。
“一有机会,总想出卖”是中国人回避不了的恶俗。曾经有段时间,荷兰阿姆斯特丹华人黑帮威风一时无两,他们庞大的人口基数让意大利黑手党都要回避三分。然而,他们在与越南黑帮遭遇时,内部人的相互出卖之下令他们快速崩溃。
在生死存亡之际,他们仍不忘勾心斗角,结果,当他们再次遭遇俄罗斯黑帮时,毫无抵抗力的覆灭了。那些靠出卖与背叛赢得的权利,也像飞灰一样,一钱不值。
阿姆斯特丹华人黑帮的覆灭并未被引以为鉴,接着,纽约华人黑帮把阿姆斯特丹的路重复了一遍,再接着是温哥华……
20世纪九十年代后,在西方国家,华人黑帮大都已成为历史名词。整体来讲他们并不存在,即使在各地唐人街里孑遗的物种,也多是俄罗斯人,或者意大利人、日本人的附庸。
想起这点,到令舒畅泛起了一阵无力感——市场培育好了又怎样?为了争权夺利,他们不惜出卖与背叛!这非人力可以改变,令人徒呼奈何……
姚胖子是在第二天日落时分返回船上的,此时,舒畅已把该卸的货物全部卸完,他一登船海豹好便起锚出海。望着地平线上渐渐消失的陆地,姚胖子深深叹了口气。
登岸之后,查账的结果令姚胖子十分满意。虽然他从没动用过老板替他办的信用卡,但银行打印的明细表表明,这老板支付薪水很是爽快,工资按月打入账内,从无拖延现象。
这种规律性的入账也令姚胖子的信用等级上升不少,他在银行享受到了从未享受到恭敬,原先那些高傲的银行职员现在低声下气,因未能及时邮寄对账单而反复向他道歉——这本不是银行的错,胖子身在游艇,飘移不定,银行往哪寄对账单。
但银行做出这个姿态,正说明他们对姚胖子这个客户源极为重视,这很让姚胖子虚荣了一把。
有了新工作,薪水涨了后,姚胖原打算多寄点钱回家,可现在他有了新打算,所以他最终只按过去的额度寄回家一笔钱。此刻,望着远去的大陆,姚胖在心里暗暗呐喊:“孩子他娘,等我多攒点、多学点,也自己开家餐馆——中西餐合璧的那种,到时,把你娘俩接来,好好享福。”
正沉思间,身后传来一阵莺莺燕燕的欢笑声,姚胖回身一看,身后多了几名女子,身穿少的不能再少的衣物,正在菊厅的楼顶相互抹着防晒油。
这是几名白人女子,身上没一点混血的迹象。
姚胖叹口气,想起了上次离开吉布提的景象:“哈,上次是黑人模特,这次换白人了……”
船舱里,舒畅看着图拉姆两手翻飞在键盘上飞舞,格伦与马立克也围在一旁,但他们眼神茫然,表情很无聊。
“还有三小时到亚丁,我打算在亚丁上岸——船继续航行至孟买,而后返回,穿过红海进入地中海,我们在西西里岛的巴勒莫汇合!”,图拉姆停顿的间隙里,舒畅插话说。
“随你……我可受不了岸上的太阳,再说,带上我你也不方便,所以我就不去了”,图拉姆回答。
“我去”,格伦回答:“船上呆着无聊,正好做做运动,我去!”
“运动……你把那叫运动,真有你的!”图拉姆转向了马立克:“大叔,你会留在船上陪我吗?”
“当然,我老了,不适合那样的剧烈活动了!”马立克回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七十五章 沙漠中的游牧
也门,拜尼亥特麦边缘,布阿井,正午。
舒畅把玩着一枚金币,拧着眉头仰头看着炎炎烈日,格伦躺在他身边,只剩吐舌头的力量。
他们身边停着一辆形状怪异的汽车,汽车的水箱里冒着蒸腾的热气。
阳光灼热,晒的地面发烫,汽车的铁壳都能直接煎熟鸡蛋,即使不煎鸡蛋,那件铁家伙冒出的腾腾热气,令人如进烤炉、如入桑拿,那种热烘烘的感觉让人抓狂。
理论上,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刻靠近汽车,所以舒畅与格伦都躲在离汽车几步远的地方,百无聊赖的等待太阳落山,心里还只叹息这里没有树木、没有遮阳伞。
一阵风吹过,黄沙滚滚,沙砾打着车上发出一阵沙沙声,在一片沙沙声中,车底下爬出身穿橘色沙漠服的琳达,她在沙尘中使劲拍打着衣服,抖落身上的沙土,用沙哑的嗓门说:“好了。”
舒畅抛耍着那枚金币,懒洋洋地回答:“真好了?你确信……好像它也用不着了,或许,我们应该找个地方,把它存起来。”
琳达爱恋的抚摸着车身,浑不顾铁壳的滚烫:“这么好的车,我再发动一次试试。”
舒畅没有回答,格伦依旧躺在地上吐舌头。
这辆汽车是新西兰产品。
新西兰并不出产名牌轿车,以舒畅追求名牌的个性,很难想象他会购买一辆新西兰车。但这辆车例外,因为它有一个显赫的名字,叫“雷电”。
六年前,一名新西兰人用手工制作了两辆汽车,他把这两辆汽车命名为“雷电1号”、“雷电2号”。相比于世上的众多汽车,“雷电”在款式,上并无创新。然而随着它的诞生,汽车的新时代开始了。
这是一辆水陆两栖汽车。
它的外型类似吉普,底壳采用一次成型的钒钢冲压而成,重量轻而密闭性能极佳。入水后,四个轮胎可在计算机控制下翻转成水平状态;引擎动力也可变换成尾喷式螺旋桨状态。所以,它可以在陆地用吉普状态行驶,入水则像摩托艇一样,把江河湖海变成通衢大道。
那位新西兰人制造出这辆水陆模型车后,由于喊价过高,一直未能将专利技术售出。收购者考虑到他的高昂价格及特定客户群,对它的市场状况没有信心,所以也不肯出高价。
然而,这辆汽车的多用性以及方便性,还是征服了许多用户的心。多年来,不乏委托他手工制作的客户,而影视作品里也屡现它的身影,譬如007电影中。
六年时间过去了,那位新西兰人加工了九辆手工水陆车,这些车辆没有品牌,没有型号,便被统一命名为“雷电”。不久前,这名新西兰人更研究出能够潜水的水陆两栖车,而手工车的热销终于让大汽车厂下定决心,收购他的专利技术。
舒畅这辆雷电车就是那批手工车的最后一辆,加上前两辆他制作的样品,按顺序,这辆车排在第十一位,所以被称为“雷电十一号”。
目前,有大汽车商参与,新上市的水陆车已不再叫雷电,他们做工更精良,流线型车身更符合空气动力学,能潜水的功能让车身密闭效果更佳。然而,那批手工制作的雷电却一跃成为纪念碑,颇具古董价值。
舒畅打算以后,将世界岛的蜗居作为据点,这种水陆两栖车对他格外有实用价值,所以,他要求埃里克为他定制一辆。
那名新西兰人早就不动手了,估计现在正在享受专利带来的亿万钱财,这辆“雷电十一号”不知道埃里克怎么弄到手的,不过,他的JEEP车型却正适合沙漠旅行。
舒畅在亚丁登陆,在隐蔽处,找到了这辆预先藏好的汽车,便驾着它一路向北来到布阿井。到了这里,车再也走不动了。
这辆车虽然是被水陆两栖设置,设计上已经尽可能多的考虑到,浑浊河水对车辆的影响,但它唯独没有考虑沙漠。估计他们以为大沙漠里没人开这种水陆两栖汽车。
也门沙漠可以算地球上最极端环境之一,酷热干旱,淡水混浊不堪。那些细小的沙粒——舒畅几乎怀疑它们应当叫做原子城,因为连密闭极好的玻璃瓶里,也能发现沙粒的存在。他认为,这些沙粒是穿过了分子间隙才抵达密闭瓶中的。
无处不在的沙粒,令车辆走不了多长时间空气滤清器便被胡的严严实实,而酷热的天气使水箱内的水蒸发极快,最终导致舒畅磕磕绊绊来到布阿井,汽车彻底不合作了。
几个人轮流修车,车辆从哪里看机器都正常,可它就是不运转。
格伦修了几遍车后,现在他彻底放弃了,而后轮到了舒畅上阵,而后他也与格伦一样选择了放弃,唯独琳达很有信心,她一遍一遍清洗滤清器,检查引擎,替轴承上油,重启车载计算机……
原本舒畅没打算带琳达来沙漠,但她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坚持登岸。因为在她看来,在游艇密闭空间里待着,足不出百米范围,这是比海军陆战队的禁闭惩罚还残酷的虐待。能有一个上岸的机会,她绝不放过。
舒畅倔不过她,便把她当作旅行抱枕带了出来。一路上,为了体现自己存在的价值,琳达再苦再累也不抱怨,干的比谁都多,格伦、舒畅都放弃了,她还上下忙碌不停。
“雷电11号”没有发动着,任琳达反复上下折腾,它的引擎依然不合作。早有预料的舒畅连眼皮都未抬,用睿智的表情说:“我现在算是彻底知道——为啥阿拉伯人喜欢骆驼了,那玩意虽然速度不快,但在这沙漠里面,骑骆驼才是王道,才是科学。”
琳达大怒,一拍车身吼道:“切,我在上下忙碌,你却躺在地上,研究半天,就发现这样一条‘科学真理’?”
“真理,总是最朴素滴!”舒畅继续抛弄着金币说:“歇歇吧,等太阳落山,我们背上包走。”
琳达一言不发,立刻又钻入车底,继续折腾起来。
舒畅望着周围的风沙面无表情,手里专注地揉搓着那枚金币。
如果有人细细观察那枚金币,会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枚金币的一面头像居然是舒畅的侧面剪影。
这不是伪币,这是一枚澳大利亚政府承认的正式合法金币。
澳大利亚的帕斯城是世界铸币中心,许多国家的硬币都是由帕斯铸币厂铸造,这中间不仅包括哪些没有钱币防伪技术的亚非拉小国,甚至欧元硬币,部分也有帕斯铸币厂承担。
帕斯铸币厂有个对外开放的旅游项目,就是容许游客亲自动手铸个硬币或纪念章。纪念章就不提了,游客铸造的普通金属币也没有合法流通地位。然而贵金属钱币,比如金币、银币、铂金币等,铸成之后,它便是澳大利亚财政部正式承认的合法钱币。
这种钱币,一面必须采用正式钱币图案,另一面则完全由游客做主。大多数游客都喜欢采用铸币厂提供的风景图案或袋鼠,以当作旅游纪念。而某些特别自恋的人,比如像舒畅这样的,则会铸上自己的头像以便自我欣赏。
澳大利亚政府虽然容许这种钱币流通,但一般来说,人们只会拿它当纪念品,谁也不会把它当钱花掉,因为它比真钱还贵——政府收取了模具制作费、成本费、铸造费……后,这种纪念币的真实价格已超过了面值。你真要把它按面值花出去,澳大利亚政府会对你表示由衷感谢。
风还在呼啸,卷起的沙尘有一阵没一阵。琳达依旧趴在车上,反复折腾。
风吹过沙丘,将整片的沙海吹出一片片鱼鳞。风中传来微微的驼铃声,格伦耳朵一动,像狗一样竖了起来,并朝铃声响起的地方转动。
这声音极其细微,连久经训练的琳达都未察觉,她依旧趴在车上舞弄着扳手。但这个响声不仅惊动了格伦,连舒畅也已察觉。他收起金币,冲着铃声传来的方向耸动着鼻子,使劲嗅了嗅。
“不是他们”,他低声嘟囔了一句。
布阿井原本是沙漠中的一个泉眼,殖民时代,英国人在这里盖了一座军营,把方圆百里的唯一一个泉眼圈在院中,通过控制这个水源,英国人达到了控制方圆百里游牧部族的目的。
现在这所军营已经废弃了,可残墙断壁的英国军营依然是方圆百里游牧民族迁徙的中转站。
远处的来人渐渐近了,来的是一个游牧部落。透过坍塌的残墙,已可以用目力看清他们在地平线上的黑点。格伦跳了起来,快速地拎着长枪潜伏在残墙下。舒畅看到他的动作,也开始检查自己的武器。
其实,所谓“沙漠游牧部落”,确切地说法应该是“沙漠商队”。他们不居住在沙漠中,而是反复迁徙,这种迁徙其实就是长途贩运。
沙漠里不长草,不长粮食,真要有部落定居在沙漠中,哪怕是定居在沙漠的水源地,他们的生活成本也远比北京高昂。所以,所谓“沙漠中游牧”,其实是中国人对于阿拉伯人的误解。
阿拉伯人扼守在亚洲与欧洲之间,他们控制亚非商路有千余年的历史,从印度、从中国满载的船队,在阿拉伯半岛卸下货物,全凭阿拉伯人用驼队一队队输往欧洲。而后,又是他们把欧洲的货物运向亚洲。
能穿洋过海的船,哪怕是最小号的海船,载重也在百吨以上。而一匹骆驼所驼的货量也就数百公斤,因而,一船货物需要整个部族一起上阵,动用上千匹骆驼。于是,这些部落便成年累月处于迁徙状态,这就是人们误认为的“沙漠游牧”——他们牧放的是东西方的货物。
“游牧”的阿拉伯人保持这种生活方式达千余年,久而久之,就成了以家族为单位的、不放牧的“游牧部族”,这种生活方式也成了他们的传统。到了二十世纪,当世界已不再需要他们驼运货物时——真神保佑,在他们的地盘上又发现了石油,大量的石油……
即使是“游牧”部落,平常也居住于沙漠边缘,只在运送货物时才穿越沙漠。等他们抵达另一个部族所在地后,便会由另一个部族接力将货物运往更远处。贩运货物的所得被他们用来从印度、非洲购买粮食及生活必需品,并从欧洲购买武器、生活设备。
沙漠中心的水井是这些“游牧”部族的珍宝,但每一座水井的拥有者平常并不居住在水井所在处,他们还是居住在沙漠边缘,靠给过往的商队带路,挣取水井使用费。按规则,即使你知道水井所在处,也需向水井拥有者申请向导。
布阿井是三大部族共有的一座水井,英国人撤走后,为争夺这座水井的所有权,发生了一场长达十数年的部族战争。后来,三个实力最强的部族达成妥协,共同拥有了这座水井,所有前往布阿井的游牧部落都不需由三部落出人带路。
舒畅进入沙漠时并不知道沙漠里存在这种规则,格伦知道,但他认为自己一行进入沙漠,是为杀戮而来,越隐蔽越好。所以他也就没提醒舒畅的意识,而琳达……对于“沙漠游牧”,她比舒畅还无知。
残墙很低矮,不能完全遮蔽舒畅他们的身影,这也是舒畅不到残墙下躲避烈日的原因。在舒畅发现对方的同时,远来的“游牧”人也发现了院中的车辆,他们在射程外停下脚步,相互讨论一番,两名游牧人脱离队伍,向布阿井走来。
“轰隆”一声,琳达终于发动了汽车。她没注意到紧张戒备的舒畅与格伦,兴奋地大喊:“看呐,我成功了!我就知道我会成功,我就知道只要我坚持,我就能成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七十六章 战斗在沙漠中
在茫茫黄沙的旷野里,这发动机声传的格外远,外面的两阿拉伯人顿时停住了脚步,他们低声商议片刻,立即转身向来路奔去。
格伦举枪瞄了瞄,发现身边的舒畅并无表示,他无声地放下了枪。
“怎么回事?”舒畅还在愣神:“汽车声又不是大炮,他们怎么跑回去了。”
格伦眯着眼观察那两位跑回去的阿拉伯人,这两人边跑边挥舞手大声嚷嚷着什么,而发动机声,琳达的欢笑声盖住了对方的话音,只看到两人嚷嚷完后,那队阿拉伯人立刻掉转方向,向远处奔去。
“无人出迎”,格伦轻声回答:“这井有主,我们该有向导;远方来客,却无向导出迎,所以他们必须回避。”
明白了。
格伦的意思是:按规则,应该有位向导带领舒畅一行来到水井,在另一只驼队来到水井时,这位向导应该出迎,并向对方说明身份。
沙漠里人迹罕至,随便找个地方埋个人,也许一千年都不会被人发现——在这样的瀚海中找一具尸体,比大海捞针容易不了多少。故而,几乎所有的沙漠商队,都有兼职做劫匪的癖好。这么做也恰好达到了垄断商路的目的。
如此以来,沙漠的危险就不止是黄沙、干渴、迷路……等等了,那最大的危险来自两条腿的人类,白天言笑盈盈的伙伴,夜里可能会爬起来割断你的脖子。在漫漫黄沙中,他们连掩埋都懒得做,风、沙自会完成后面的一起——这就是所谓的“沙漠迷路”。
所以,在沙漠中与人打招呼,其危险性要远高于在中国救护警察他妈。在中国救护警察他妈,中国法官不过是把你变成“彭宇”,虽然成了罪犯虽然倾家荡产赔偿,可你毕竟还活着。但在沙漠向陌生人打招呼,你却有极大的可能成为“失踪人口”,人间蒸发。
舒畅的目光投向了水井。
英国人在的时候给水井砌了个井台,现在井台上更扣了一扇厚实的铁盖,原先,有三把大锁锁住了井盖。不过舒畅是谁,那是苍蝇飞过也要折下一条腿来的的人物,他哪会静心等待主人来,再向他付费,等他开锁……所以这三把锁的命运可想而知。
在沙漠中,所有的陌生人都不可信任,因此,向导的地位就显得格外重要。他们多是沙漠水井的主人。这些人的存在就好比一种担保,所有进入沙漠的人都在他们那里登记,而后由他们作为中介进入沙漠。两支驼队相逢时,也有他们出面,彼此约定互不干涉。
现在,远方来了个驼队,舒畅这方没有向导出迎,那么水井的残墙后面很可能是个陷阱,所以对面才要慌忙回避。
不过,他们终究还要来,因为这井是附近唯一的饮水点。
那边,琳达已经平静下来。看到自己的欢呼没得到响应,两臭男反而专注地趴在残墙边向外张望,她好奇地向那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了慌张退去的驼队。
“30分钟”,舒畅伸出了手。
格伦翻了翻白眼:“毫无意义,傻子才跟你打这赌。”
“不好!”琳达毕竟是人类,还有点羞耻感:“我们破坏了人家的锁子……主人找上门来了。”
“等他们动手”,舒畅恶意地说。
从远处看来,对方的驼队至少有一百来人,上百匹骆驼。他们终究要与舒畅交涉,等他们来到水井,看到这里只有三个人,还背囊丰厚,很有可能心起恶意。而舒畅心中正盼望如此。
和格伦交往久了,琳达已习惯对方说话简略的方式。所以也明白了舒畅的意思,她脑海里猛然闪过自己初次登船时,与舒畅近身搏斗的片段,经不住打了个寒战。
“和这人近身搏斗——找死!”
如果真要打赌,舒畅绝对输了,对面的驼队足足在两小时后才遣人过来,显然是对方不了解底细,所以打算等人走了再进入水井,但没想到舒畅比他们还有耐心。
迎着对面过来的两个人影,舒畅深深的嗅了嗅,入鼻是一股浓浓的汗臭味,令他恶心欲呕。
这就是所谓狼与狗共同的时间,迎面走过来的东西,你不知道他是狼还是只狗。或许狼、狗同体,一念成狼,一念成狗。
格伦也在耸动着鼻子:“六点钟方向,五个人;四点钟方向,七个人;九点钟方向,三个人……没问题吧?”
琳达这时已从车上跳下来,她正用胶带缠两个弹夹,听到格伦的说法,立刻提议:“退到房子里。”
六点钟方向,有人悄悄掩进,意味着这座水井已被彻底包围,连背后都有了人,三个人守不住这么大的院落,所以琳达建议退入兵营的房子里。
沙漠里干燥,如果风沙不掩埋,建的房子可以数百年不倒。这座英国兵营,由于过往的驼队需要歇脚,所以,经过了简单的修缮,屋顶还算完好。退入房内,三个人只要守住门窗,只要弹药充足,就能坚持到最后。
可格伦不是被动挨打的人,舒畅也不是。而且这其中还有一个琳达并不知道的秘密——舒畅从不惧近身搏斗。
让一个吸血鬼靠近身边,而且是能够从皮肤吸血的吸血鬼,世上还有什么事比这更可怕?
舒畅摆了摆手,用手语示意琳达潜伏起来,自己还昂然站在院心,等那几个人的到来。
对面的两个人走得很慢,等院落的左右、前后都响起了呼哨声,他们才迈进大院。
院墙并不高,据说,英军撤离后,愤怒的阿拉伯人拆毁了院墙,只留下几层墙基和院内的军营房屋,所以,这院墙仅相当于一个台阶而已。既然它不存在隐蔽作用,所以,当呼哨响起来的时候,前后左右包围上来的阿拉伯人已现出了身影。
“尊贵的客人,向你们致意,真神保佑你们。”迎面来的两个向导眼珠乱转,似乎在寻找什么,最终将目光落在井盖旁三八毁掉的大锁上。
舒畅以手抚胸,刚张口想回答对方的问候,那人已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前后左右响起了一片拉动枪栓的声音。
“你毁坏了我的水井,神啊,看你干了什么?”,那位阿拉伯人尖利的叫着。
“很抱歉”,舒畅一点没有慌乱,平静地说:“首先,请让我感谢你的问候,向您致意,愿真神保佑您。
其次,我不知道这座水井是有主之物,我涉过了茫茫沙漠,又渴又累,只需要几滴甘甜的井水,就能挽救我们的生命,我想,水井的主人一定不愿看着旅人渴死在他的井边。所以,我打开了井盖,并愿意事后支付他费用。”
“您用什么支付我费用?”那名阿拉伯人跳着脚,大声发出一连串咒骂。
“我的行李里有……”
“你没有行李”,那位阿拉伯人打断了舒畅的话:“这院里的东西都是我的,包括你,也是我的俘虏。你必须另外拿出东西来,否则的话,我要你的血洗刷我的耻辱。”
这时,这群阿拉伯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发出了信号,远方的驼队已在沙丘顶现身,他们不慌不忙的向院落中心走来。
院落左右,几支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格伦与舒畅。格伦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将手中的A-47扔在地上,乖乖的举起了双手。
“投降吧,琳达,抵抗毫无意义。”格伦喊道。
琳达慢慢的从窗口现身,把枪扔出窗外。
这三个人里面,唯有舒畅能说阿拉伯语,其他人只能用英语交谈。可这支商队走南闯北,队员听得懂多国语言,听到格伦喊话之后,不等那向导发言,包围他们的一名持枪者立刻用英语喊道:“全部出来,还有没有人?再不出来,我们就开枪打死你们。”
格伦雄壮,一看就是个类似保镖一样的人物;琳达也一身肌肉,活脱脱一个暴力女;而舒畅则显得文弱。这些人的问话都冲着这两个人,而忽略了舒畅的存在。有几个人见到琳达现身,还垂涎欲滴的向她跑去,边跑边摩拳擦掌,打算借搜身的功夫乘机揩油。
琳达显然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她忍无可忍,双手一翻,两支手枪出现在掌中,爆烈的冲奔近的人开了枪。
格伦反应最快,琳达枪声才一响起,他双手一晃,掌中也出现了两支短枪,乒乒乓乓打了起来。舒畅反应最慢,他笑嘻嘻的看着面两个惊得口瞪目呆的向导,突然出现的变故,让这两人的长袍像风吹过的水面,抖起阵阵涟漪。
“我们有一百个人”,刚才跳腾最欢的那位向导表情很疑惑,对眼前的情景难以置信,他结结巴巴的补充说:“你们只有三个人。”
“对于三头狮子来说,一百只羊不算多”,舒畅笑得很温和很憨厚。
“你?狮子?”两个向导当中不怎么说话的那个很惊讶。
这时,院外的那支驼队已接近了院墙,听到枪声,他们没有停顿,立刻催动骆驼,兴奋的吆喝着冲向院内。
舒畅身影一晃,已晃到那位不怎么说话的人面前,他单臂一挥,那人忽然发现自己的脑袋竟然扭转了一百八十度,看到了背后正在冲锋的驼队,随即一阵剧痛,他便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那位向导吃惊的看着舒畅一拳打拧了同伴的脖子,并开始举着他同伴的身体,向冲来的驼队射击。
“乒乒乒”,枪声响个不停,眼前这位身材瘦弱、相貌文静的人手里竟拎着一个大号的马格南手枪。
他把手枪打得像机枪一样,枪声连成一片,眨眼之间,一个弹夹十五发子弹打空,他左手一松,右手掉下一个弹夹,接着,那个空着的左手在右手上一抹,一支新弹夹装入枪中。枪声继续不间断地响了起来,那支闲下来的左手又扶起了他同伴的尸体。
这一切做的是如此迅捷,他同伴的尸体尚未及倒下,便又被那人扯在身边当作掩体。
这名同伴不是水井所有人,他是商队派来的护卫人员,为了防止向导从中捣鬼,按规定,向导接触陌生人时,驼队要派出一名翻译,目睹双方打交道。
战斗进行的很快速,一连串刮风一样的枪声响过之后,驼队的正面冲锋被打退了,格伦已抢到丢弃的长枪跟前,有了重火力之后,他的子弹压制了左右商队人员的突击。
现在,那些商队人员不敢露头,他们趴在地上,把枪举过头顶盲目的乱扫。一颗流弹甚至击中了那位向导。所有人都在找隐蔽,防止被流弹误伤。只有舒畅站得笔直。这时,他已松手丢弃了那具掩护的尸体。手里拎着打光了子弹的马格南,不停的摔着胳膊。
手枪的射击频率比早期的机枪低不了多少,然而,从没有人把手枪当机枪使,那是因为手枪的后坐力全由手腕承受,即使强悍如施瓦辛格,打完一枪后,也需要缓一下,等手腕再次控制了枪柄,才敢开第二枪。
舒畅拿手枪当机枪使,即使肉体强悍到了他这种程度,也承受不住火药的连续冲击。所以,打光两匣子弹后,他的手腕已经完全麻木,只好不停的甩手回气。
“动手太早”,格伦依靠着残墙,为自己的AK-47推上了一个新弹夹。舒畅回过气来,便装新弹夹,便附和地说:“是呀,刚才的做作白费了……不过,我赞成。”
黑夜才是血狼组合最适合的领域,哪怕这两人化身俘虏,只要商队靠近了,他们便完全成了鱼肉,可惜琳达没有忍住。不过,舒畅也完全赞同琳达动手,他低估了沙漠驼队的人品,显然没有想到这群人竟敢当面侮辱他的女人。
不知什么时候,琳达已爬上了屋顶,她用居高临下点射结束了最后的战斗。枪声平静下来,格伦窜出残墙,去搜罗弹药补充。
琳达满头汗水,从屋里跳下来,走近舒畅身边,忧心忡忡:“我刚才看见他们有重机枪和火箭筒,我们只有几支AK-47,怎么办?”(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七十七章 仗打完事没完
“撤离”是想也不用想的,一旦舒畅他们让出水井,在茫茫沙漠中,根本找不见藏身之处,面临近百人的追杀,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他们不会动用火箭筒”,脚下传来微弱的话音,那位被流弹击中的向导虚弱的说:“快给我包扎,水,我要喝水。”
舒畅轻轻的点点头,琳达麻利的从车上拿下急救包,替对方包扎好伤口,但当她准备给向导喂水时,水被舒畅打翻了。
“为什么?他们不会用火箭筒?”舒畅诘问。
水瓶躺在地上,涓涓的向外流水,水渗到了沙地里,一眨眼的功夫,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水,水,给我水。”向导舔着因失血而干枯的嘴唇,焦渴的喊着。
舒畅的脚踩住了水瓶,冷酷的盯着对方无动于衷:“按照你的规则,你现在是我的俘虏了,你的一切都属于我,包括你本人。”
“现在已经废除奴隶制了”,到了这个时候,那位向导还有幽默感,令舒畅不禁莞尔。
“因为水井”,格伦抱着满载的枪支重新出现在院内,他向舒畅解释道。
别说舒畅,连琳达也明白过来:“我明白,沙漠里水源宝贵,所以,在水源附近交战,双方都不敢使用炸药,因为一旦震塌了水井,需要重新开挖。
在这样干旱、酷热的沙漠,也许不等水井瓦好,所有的人都渴死了。他们还没法不挖,因为他们携带的水都是定量供应的。抵达水井前,他们最多有一两日的储备,不可能赶到其他的水井。”
“没一两日水”,脚底下那位向导虚弱的说:“只有少数人还有半皮袋水,其余人都把最后一点水给骆驼了。”
舒畅的目光扫向这位向导,他忙不迭的回答:“我投降,我投降,快给我水。”
舒畅嘿嘿一笑:“你很聪明,给他水。”
这位向导虽然得势便猖狂,但在形势不利的情况下,他也知道做小服软。因为“投降”则意味着能活一命,与其生死难卜地躺在这里忍受饥渴,还不如爽爽快快地承认失败。
格伦没理会院内的讨价还价,他似乎还不满足自己的收获,丢下怀里的枪支,转身又跑了出去。
“手机?……这里没有信号,阿拉伯人在沙漠里不需要手机,我们要手机有什么用?”那位向导喝了几口水,才一喘过气来,立刻饶舌地应付舒畅的盘问。
舒畅温和的笑了起来,他手画了个圈,指了指这座大院周围:“你眼睛看不见,鼻子总该闻到吧?你闻闻,周围都是什么味。”
这场战斗进行的很彻底,格伦与琳达严格按照狙击教科书所要求的,枪枪都‘double‘,也就是两枪点射打在一个靶子上,所以,战斗过后没有伤者,全是死者。
最恐怖的是,正面,七十余人正面冲锋,被舒畅一人挡了回去。他没有受过狙击训练,不过大号的马格南枪弹打在人身上,一枪一个窟窿。所以,战斗过后,周围没有哀号者,大地显得静悄悄的,唯独风中飘散着浓浓的血腥味。
舒畅笑得很温和很,甚至可以说优雅,但这种优雅的笑容,温柔的问话,再配合空中飘荡的浓厚血腥味,却舒畅显得令人毛骨悚然。连琳达一不小心瞥见他的微笑,都像触电一样,浑身打了几个哆嗦,面色苍白。
“你想干什么?,救命!别这样对我,我有四个老婆、11个孩子需要养活,我有心脏病,不能受惊吓,可怜可怜我吧。”那名向导声嘶力竭地喊着,这时,他连伤痛都不顾了,两脚拼命乱蹬,身子缩成一团,似乎想找一粒沙子掩藏自己的身躯。
舒畅裂开了嘴,向他露出了牙齿,笑得越发和煦:“你知道我问的什么,如果你不想变成他们当中的一名,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有,有一部通讯电台,但我发誓,这部电台已经不能用了,我们刚刚穿过了鲁卜哈利沙漠。四天前电台就坏了,我们失去了通讯联络。
手机,还有一部卫星电话,可电池已经没电了。我们准备在布阿井休整,再想办法弄到电池。”
沙漠中,通讯设备出了故障是常有的事,因为酷热和高温会令电池液沸腾,并烧穿电池壁,强腐蚀性的电池液滴在电池板上,会让通讯设备彻底报废。
鲁卜哈利沙漠位于沙特境内,紧挨着也门的拜尼亥特麦沙漠,前者是后者的数倍大。这个商队能穿越鲁卜哈利沙漠,那么通讯设备坏了也不足为奇。
舒畅在审问向导,格伦钻进钻出几趟,不仅带回了驼队人员遗留下的枪支、骆驼,还把尸体上的衣服全部拔了回来。等他忙完这些后,便开始坐在水井边缘,借助井台的掩蔽,开始翻检那些衣物的口袋,将所有带字的纸片放成一堆。当舒畅询问完向导,便把这堆纸片递给舒畅。
“全是阿拉伯文,你看看有什么线索。”
舒畅自始自终没有问对方运的什么货物,他问完对方的武器装备、人数、剩余的水量、骆驼的数量,就是没问货物情况。
翻看着格伦递过来的那些纸片,舒畅失望的摇摇头:“没什么意义,全是些诗文,还有一些祷告词。”
经过这一番折腾,太阳已渐渐西沉,晚霞的余晖令整个天空变成金红一片,黄沙漫漫里,天是金黄色的,地是金黄色的,这一刻,分不清天与地的界线。不过,周围的气温因太阳的西沉变得凉爽起来。
落日的余晖中,驼队派过来一名谈判使者。他高举着一条白汗巾,边走边大声表明来意。
舒畅没有反对,容那人边喊边走进大院,在他进院前,琳达捡起一条带血的毛巾,勒住了那向导的嘴,拎起他躲进了房内。格伦把剩下的衣物卷吧卷吧,与枪支弹药一起全扔进了房里,自己则持枪站在门口禁戒。
大院里只剩下了舒畅,还有他脚底下的一团血迹。此刻,舒畅双腿微微叉开,两手握拳背在背后,微笑着看着那谈判使者走近。
那人进到院里,先打量了一下舒畅,又看了看他脚底下那团血,再扫了一眼站在屋门口的格伦,疑惑的问:“美国人?”
海风已经把舒畅吹的皮肤黢黑,这段沙漠旅程更让他黑的像摩尔人。
来人肯定不了舒畅的身份,不过,舒畅站立的姿势被叫做“巴顿式立正”。这是美国空降兵、坦克兵最喜欢用的姿势。而站在门口的格伦体型彪悍,加上刚才那通交火,舒畅他们显得训练有素,所以,对方不免如此猜测。
舒畅摇了摇头,否认了对方的问话,却不肯说自己到底是哪国人。
“我们涉过茫茫大沙漠,又累又渴,我们急需要休息。我向你发誓,我们不希望交火,我们只要求进来补充水分,吃点干粮,而后继续前行。
我发誓,我们是正规的商人,我们不是劫匪。这次冲突是个误会。如果你们不放心,我们只要求派三个人进来,空着手,只带水桶,打完水后,我们继续走自己的路。而你们也可以选择自己的方向前进。请答应一个旅人焦渴的请求。我发誓,我们不想伤害你!”
舒畅望了望正在西坠的太阳,眯起眼睛,微笑的看着这名使者:“发誓?‘阿拉伯的誓言’?这没用,你们是攻击不成而要求谈判的,你们什么都不肯承诺,只要求打水。
先生,你觉得我很傻吗?你认为我的智力有问题?……你以为我还会相信?如果你们真想谈判,请拿出诚意来。”
“先生,我们还有70个人!”使者意味深长地警告说。
“第一次冲锋你们丢下了31具尸体”,舒畅柔柔地笑着:“70多人,够两次冲锋的……你们还等什么?”
“先生,我已经看到你们只有一辆吉普,这车最多坐四个人,你们的弹药已经不足了,你们已开始用我们丢弃的弹药了——让开水井,我们放你逃走,你们至少有两个小时时间。两个小时后我们开始追捕……当然,我们也可能不管你们,只顾走自己的路。先生,你打算赌一赌吗?赌我们追不追杀你?”
“不赌!”舒畅说的毫不犹豫。
也许是舒畅的笑容感染了对方,对方的神态也很轻松,他很纳闷地问:“为什么?不赌,你还有机会吗?”
舒畅仰脸朝天,沉思片刻,方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天快要黑了!”
低下头来,看对方满脸疑惑郁闷的表情,舒畅笑得很灿烂:“你听说过有谁跟自己的货物赌吗?”
“什么意思?”
“刚才那位向导说:我们都是他的俘虏,所以我们的货物都属于他,包括我们自己。同样的道理,当你们成为我的俘虏后,你们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我,我绝不跟自己的货物赌。”
顿了顿,舒畅又补充说:“你刚才问我是哪国人,我现在告诉你:我是中国人。我从小听惯了领导的诺言,你认为——像我这样一位听惯‘领导诺言’的人,会相信‘阿拉伯诺言’?”
舒畅微笑着,平静地说:“战争已经开始,只有拿枪的一方彻底失去扣动扳机的力量,战争才会结束——从来如此,今日也不例外!”
“先生,再开火,我们不会集体冲锋,我们有70个人70杆枪;我们带的子弹很富足。我们的重机枪可以打穿土墙;在这片土地上,我们还会有朋友,而你们不会有后援……先生,你确定要与我们打到底吗?”
远处地平线上,数个镜子样的东西一闪一闪,那是驼队的人在用望远镜观察这里。
太阳沉入了地平线,可是天空还很亮,但它最终将恢复黑暗。所以舒畅不急,他有足够的耐心与对方闲扯:“你的意思是说——想来场阿富汗式战争,嘿嘿,你可以试试,我已经有了三十多杆枪,足够打到天亮了!”
所谓“阿富汗式战争”是指美军推到塔利班后,阿富汗部族间为了争夺地盘,争夺权力真空而进行的战斗。曾经有两个部族进行了一场总计三千人的大合战,双方枪炮打得热火朝天,“激战”24小时,甚至连古董迫击炮弹都打光了,结果双方总计阵亡三人。
事后,有军事学家评价说:即使3000人相互扔石头,扔一天一夜,伤亡总数也不止三人。但阿富汗人竟能把战争打成这样,真令人叹为观止。
从那以后,这种相互在射程之外开枪打炮的袭扰式战争便被称为“阿富汗式战争”。而阿拉伯式的部族战争基本上都是“阿富汗式战争”——谁跟谁都是亲戚,打伤了谁都心疼。所以,都在射程之外开火,谁的声音大而持久,胜利便属于谁,无可争议。
你想想,声音大了代表武器先进,声音持久代表弹药充足——富人啊,富人获得胜利那不是天经地义吗?
对面这位使者的意思,正是打算把舒畅拖入一场“阿富汗式战争”。他们人多弹药足,而且还有重火力。完全可依靠人数优势发动零零星星的短突渗透,并四处骚扰,枪打个不停,看舒畅寥寥几个人几杆枪怎么和他们“斗富”……
“枪,需要人操作,先生,你有几个人,最多四个……这是最后机会了,你确定还要打吗?”使者已经不愿意了,他阴沉着脸,恶狠狠地反问,毫不理会舒畅的笑容灿烂。
舒畅最后望了一眼天空:“停止吧。我们这对话毫无意义——血已经流了,谁都不会放下枪,还谈什么?好吧,告诉你,你们的重机枪已移动到布阿井背后,你不用耗时间了。”
“先生,你放弃了最后的机会——告辞!”
“你以为我会放你走吗?”舒畅的笑容变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七十八章 谈不拢,继续
“我是使者”,那名来者不慌不忙的举起手,慢慢的,慢慢的,但毫不停顿的背过身去,向着他的来路走去:“你要开枪,请在背后开枪,而我绝不会停下我的脚步。”
舒畅又羞又恼,看着对方镇定的向外走去,他才做了个举枪姿势,格伦与琳达不约而同的高声阻止:“让他走,我们不能伤害使节。”
使者的身影出现在沙丘顶上时,战斗开始了。
一辆高原马车上,架着挺重机枪冲进了院子,机枪手兴奋的高声怪叫着,瓢泼般的把枪弹倾泻而出。
那位谈判使者才走出大院时,舒畅已窜回了废弃的军营。
这是一座二楼式建筑,楼的骨架用巨大的石料砌成,外墙则是砖石混合。现在,二楼的外墙已全部拆毁,只剩下一个个空架子般的房间。舒畅他们选择的是一间四面墙壁完好的屋子。
“说是完好”,其实也不确切,这间房子的窗框已被全部划去,只留下一个巨大的窟窿。子弹掠过那扇空窗户,打在房顶,碎石飞溅,令人抬不起头来。
在这挺重机枪面前,外墙壁像纸糊的一样,子弹打在酥了的砖石上,一枪两中。这些穿透墙壁的子弹,因为动能丧失,没有直线飞行,它们满屋子乱跳,轨迹捉摸不定,令房间里一片“噼啪”作响。
面前的子弹,压得房间里的三个人抬不起头来,他们只好紧紧的趴在地面。
院里响彻着得意的怪叫,攻进院里面的人疯狂的向舒畅他们的隐蔽处倾泻着弹药。整个外墙被打的千疮百孔,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会全部崩塌。
“可恶”,舒畅怒不可遏,他翻过身来,仰面朝天躺着。他双手握紧那支大号的马格南,两眼圆睁,紧盯着那片残墙。
“就是现在”,他大吼一声,冲着那墙壁开了火。
“咚咚咚”,“乒乒乒”……一连七枪,弹着点打成了一个圆圈,第八枪打在这个圆圈的正心,将墙壁打出一个圆洞,土屑横飞,尘埃消散之后,洞里露出一个人的肩膀。舒畅毫不停顿的冲那肩膀开了一枪,直接将半个肩膀打飞。
紧接着,一个黑黢黢的金属铁块高高扬起,快速的掠过洞口。舒畅再补一枪,他几乎可以看到高速旋转的弹头,击在那个铁块上,火花飞溅,弹头跳入半空,而那个铁块立刻呈零件状。
机枪声戛然而止。
刚才那个肩膀就是机枪手的肩膀,被打飞肩膀的机枪手松脱了机枪,枪柄在后坐力的作用下向上扬起。舒畅那一枪正击在扳机部位,将扳机附近的金属件打成一团浆糊。
机枪声才停,格伦已跳起,他窜到窗口,快速的扫射着冲入院内的阿拉伯人。枪声狂野,只一眨眼功夫,格伦打空了十个弹夹。
“水井”,乘着枪声的间歇,格伦大吼。
琳达以海军陆战队教授的标准姿势翻滚着,跳上了二楼。她趴在二楼的地板,冲水井附近的阿拉伯人快速的扣动着扳机。
舒畅已经换上了长枪,他身子一跃而起在空中掠过窗户,斜斜飞向屋里另一个角落。掠过窗户时,他快速的连开数枪,身体重重的撞在另一面墙上,狼狈的打了个滚。
“哈,原来《黑客帝国》里的特技这么难。”他忍不住自嘲。
舒畅是想学《黑客帝国》中的空中射击场面,然而,他却忘了枪支的后坐力。在空中飞跃时,枪支的后坐力全由身体承受,第一枪便使他失去了平衡,剩下的几枪只是下意识的扣动扳机而已。
天色越来越朦胧,那位向导正躺在舒畅身边大叫大嚷。整个战斗期间,捆的结结实实的向导嘴一直没闲,他不停的惊叫着,诅咒着,求饶着。他用脚奔跳不止,想站起身来逃离战火。
夜色中,舒畅的两眼变得赤红,他的语气冰冷的如同北极圈的寒风:“你想站起来……我帮你。”
他不由分说的两脚一勾,那位向导的身躯便向空中飞去,飞向了敞口的窗户,他尖声叫着,但这叫声立刻变为哀鸣,旋即转为惨呼,最后寂然无声。等落地时,他的身体已被院里的阿拉伯人打成了筛子。
现在,只剩下琳达的枪声了,她打的不紧不慢,一个短连射过去,停顿片刻,又是一个短连射。格伦指了指井台,对赶到窗边的舒畅伸出两指。
琳达又一个短连射,打的井台尘土飞扬。枪声刚停,立刻窜出一个人影,他疯狂的举着枪,冲琳达藏身处扫射。
但三支枪口倾斜着子弹,立刻吞噬了他,暴雨般的子弹打得他身体连连打转。
枪声才停,井台后面又窜出一个人影,这人没有开枪,他怀里抱着个大水袋,只顾低着头曲曲折折的向前猛跑。
院里三个人正忙着换弹夹,等他们换上了新弹夹,这人已跑出了大院,正低着头向远处跑去。
琳达连发几枪,都未掌握住此人奔跑的路线而打空。
格伦已经收起了枪,他悠闲的数着院里的尸骸。舒畅一言不发的举起了长枪,瞄准那人露出的水袋一角,深吸了一口气,连开数枪。
水袋破了,水倾泻而出。那人身体一顿,连忙用身体、用手指去塞水袋上的洞。
没有枪响,琳达在二楼没有开枪,因为舒畅已经接手了。她相信以舒畅的能力,这个人绝不会逃脱。
舒畅也没有开枪,他反而收起了枪,紧跟着格伦爬出窗户,走向院内。
等琳达回过神来,再想对那名幸存者补上一枪,那人已逃出了射程范围。
沙漠中射击,不是件简单事。因为沙漠温差变化大,光线差异明显,在炎热的天气下,光线都有扭曲感,而海市蜃楼现象正说明沙漠光线的不可信。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准确射击,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以舒畅和格伦的强悍,在刚才的战斗中,也是用连射的方法,或者近距离抵近射击的方式战斗。相比这两人,琳达显然做不到百米之外射击移动目标。
所以,一看那人跑出射程,她只得放弃。
“为什么?为什么放他走?”怒气冲冲的琳达下到院落里,冲正在打扫战场的舒畅愤怒的喊。她确信如果不是舒畅有意放水,那人绝不可能逃脱。
“做得对!”格伦在一旁简短的评价。
那位谈判使者回去后,院里的虚实已经无法隐瞒。而对方冲进院内的目的就是为了抢水,这正说明驼队焦渴。
一袋水算不了什么,漏水的水袋一路倾泄,等那人逃回去,也剩不了多少。
完整的一袋水上且不够他们分享,那点残水只够几名首脑润润嗓子。
阿拉伯人等级森严,想依靠这袋残水引起他们的内讧,那就是小说情节。但是,饮过水后的首领,因未能完全解渴,他们会更加渴望畅饮。同时,他们饮过了水,更有责任使部众都饮上水,所以他们等不了多久,就会发动新一轮的攻击。
“十一个人”,格伦已经清点完人数:“包括那名幸运儿。”
五个人负责冲锋、战斗,却有六个人负责抢水。那驼队是眼见舒畅他们人少,想压制住舒畅他们后,完成抢水任务,一旦他们饮足了水,更大规模的袭击将接踵而来。
但他们低估了这三个人的战斗力。
“二十三只弹夹”,格伦脸色沉重的补充说。这场战斗消耗了二十三只弹夹,而缴获,除一堆空弹夹外,剩余的子弹只够装满七只弹夹。
舒畅本身没带多少子弹。而前面的战斗缴获了三十余杆枪,七十只弹夹。仅仅一场战斗就耗去了四分之一弹药,对方只来了十一个人。
粗算起来,对方还有六十多名战斗人员,足够再发动六次这样的战斗。
沙漠中的人很少装备其他枪支,他们最喜爱的选择就是AK-47,这种枪不怕沙尘,故障率低。而更精密的美式、德式枪械,在沙漠中常发生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现象。
这次缴获也不例外,舒畅他们现在虽然不存在枪弹不匹配问题,但目前的形式很严峻。
“我去”,舒畅与格伦交换了目光,立刻下定了决心,他一言不发的脱去了浑身衣物,从吉普车上取出通话器,只带了这么一个通话器,便赤裸的走出院落。
琳达屡次欲言又止,但看到格伦深以为然的表情,她不好开口,等舒畅走出院子,她不放心的问了一句:“这样行吗?他只带了通话器。”
格伦重重的点点头,拍拍她的肩膀,竖了个大拇指,示意她放心,便转身前去检查吉普车上的物品。
这辆吉普车造型别致,外型崭新,刚才的发动机声又证明了它的完好。显然,这辆吉普车已经成为驼队首领的内定战利品。
刚才的战斗,匪徒们都尽量避免在车边进行,现在,车身除了前两部分添了两个弹洞外,其余部分都完好无损。那些放在车上的行李物品反而因此得以保全。而特意放在屋里的东西在重机枪横飞的枪弹下,已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
格伦扭开了车载通讯仪器,琳达还不放心的眺望着舒畅离去的方向。
舒畅果然不愧是精善潜藏的瑜伽师,没走几步路,他的身影已凭空消失了,那个方向只留下一片浓浓的黑暗。
这本该是个星光灿烂的夜晚,可惜乌云遮盖了星光。
“星光灿烂”同时意味着没有月亮,无月又不能见星,再加上这片沙漠中没有任何人造光源,天一黑下来,夜色用“伸手不见五指”形容都觉得稍有欠缺。确切地说,这是一个完全没有一点光线的大自然。
沙漠里的沙子还在散发着白天吸收的热量,这让埋身在沙堆中的舒畅,感到浑身暖洋洋的。他慢慢地控制住心跳,停止呼吸,身子渐渐的沉入沙底。
透过沙粒中传来的细微空气,舒畅轻轻的调整了一下方向,顺着汗味、鲜血味道传来的位置,一寸寸的向前挪动。
地面上传来一声“咩”叫,某只骆驼感觉到脚下沙土起了变化,它站起身来,快跳几步,快速的离开了这块诡异的沙地。
几名驼夫闻声跑过来,沙底下的舒畅感觉到几只大脚,隆隆的碾过他的身体。地面上那几名驼夫喊叫着,拼命扯着受惊的骆驼,可那匹骆驼怎么也不肯回到原地卧下。
驼夫们又哄又劝,许久之后,那匹骆驼似乎觉察到沙面恢复了正常,它才在驼夫的牵引下,重回原地卧倒。
驼阵闭合了。那些骆驼围成一个圆圈卧倒,驼队里的伙计们忙着搬运驼架,把它们连成一排,砌成一堵墙。可他们不知道,现在驼队中多了一名吸血鬼。
舒畅慢慢的浮向地面,现在,他离地面只隔一层二十厘米的沙砾。沙砾上面是一只箱子。舒畅仅把一只右手露在箱外,地面上的人声已隐约可以传入他耳中。他侧耳倾听着对方的谈话,等待着时机。
舒畅一直很奇怪,现代社会了,阿拉伯人为什么还“游牧”?大轮船一装就是几十吨货物,而飞机也能空运上百吨。阿拉伯商队单靠人拉肩抗运送的货物,怎么能比航运与空运的货物比成本。
然而,眼前琳琅的货箱告诉他,阿拉伯人确实还在“游牧”。什么样的货物值得这样搬运?这或许是个谜,今晚,这个谜底就要揭开。
一阵沙沙的脚步走进舒畅所在的货箱,身在沙下的舒畅立刻根据其为判断出来的是两个人,他们的目的似乎是搬动这只箱子。
二十厘米的沙砾掩盖不住舒畅的存在,只要脚一踩上去就会发现沙子的异常。而两人逐渐走进又使舒畅不敢做大动作,他只好竭力绷紧手指,缓缓伸出了尖利的指甲刺向地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七十九章 走私商队
“啊”,一名阿拉伯人忽然发出一声惊叫,身子一凝,停在货箱前。
另一位阿拉伯人发现对方一声惊叫后,半天不见动静,推了推对方,感觉到触手僵硬而冰冷:“怎么了?扭伤肌肉了?”
那名阿拉伯人目光呆滞,眼珠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听到对方的问话。那人见到这副摸样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自己遇到了僵尸。才准备在推一下,这具僵尸开口了。
他用呆板的语调,词汇之间毫无语气变化,活像语音软件发出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踩、上、了、一、个、钉、子。”
“哦,吓了我一大跳。这点破事,行,抬起脚来”,那人上前推开同伴,用提着的马灯照了照沙地。沙地很平整,自己同伴刚才踩的脚印清晰地印在软沙上,脚印中不见半点血迹。
他将马灯放到地面,斜眼看了一眼同伴,对方坐在地上,两眼空洞的凝视前方,连抱脚看一下的动作都没有。
他撇了撇嘴:“哪有钉子?”
说罢,他伸手一捋那个脚印,正准备继续嘲弄对方几句,没想到,手捋到脚印后部时,掌心撞上一个坚硬的东西。
感觉这个东西像柄匕首,直刺入他的掌心。他方要尖声高叫,却发现自己浑身的力气正快速的顺着伤口流失。那些昔日记忆像走马灯一样掠过他脑海,许多记忆,他曾经以为早已遗忘,现在发现那些记忆仍储存在他脑海深处……
这时,刚才那位呆滞坐着着的阿拉伯人已软软的倒下。过了一会儿,掌心受伤的那位阿拉伯人神色呆滞的提起马灯,忽的一口气吹灭了灯火。
大地重新陷入黑暗中。一阵沙沙的声音响过,舒畅从沙底露出一只手臂,这只手臂在地面上一撑,他赤裸裸的从沙子里钻出,仿佛新诞生的“大地之子”。
那位掌心受伤的阿拉伯人,面朝外盘膝坐着。舒畅旁若无人的扒下另一个人的衣物,慢条斯理的穿在自己的身上,而后他脚一拨拉,拨进他刚才爬出来的那个沙坑,几脚将沙土推平,拉过箱子盖上。而后,他抖了抖长袍,轻声对那位仍坐着的阿拉伯人说:“走吧。”
那名阿拉伯人呆板的站起身来,机械的点亮了马灯,拎着这盏马灯,他领着舒畅横穿整个营地,来到了驼队首领所在的帐篷。
驼队首领很头疼。经过布阿井时,他本想顺手牵羊,而后将那两男一女埋在哪个沙丘里,没想到,那两男一女也不是善茬。他们顽强的抵抗,精确的射击,令他两次冲锋丢下了四十多条人命。现在,他骑虎难下。
几个头领在帐篷里吵成一团,他们用阿拉伯语那独有的快速频率,喋喋的诉说着各自战与不战的理由。当然,大家一致意见是,还是与布阿井那两男一女继续打下去,直到彻底解决对方。
所以,他们所谓的不战,是自己小队不战,让别人小队战。
还记得,“阿富汗式战争”吗?三千人交火,大场面,三人阵亡,其中一人还是因为年纪过大,劳累过度导致心脏病发作。可这么“惨重”的伤亡数字,就已经令两大部族觉得承受不了。他们哭着喊着要求美军介入,进行停火谈判。
现在,这个小小的驼队阵亡总数已经达到了十五个阿富汗战争的伤亡,这简直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世纪大战。在人员近半数阵亡的情况下,这场战争已经到了必须别人接受的地步。
“我们的通信设备坏了,无法与外界联系,但对方还完好。那个女人的装束打扮,很像美军……
这很可能是一支执行特殊任务的小分队,所以我们必须在他们的援兵赶到之前,结束这场战斗,并且有多远跑多远。”其中一名小头目快速地说。他一边说一边稍作停顿,在停顿的间隙,他不停的舔着干枯的嘴唇。
首领从侍从那里取过一块湿润的白丝巾,用这块丝巾轻轻的沾了沾嘴唇,而后,将这块丝巾轻轻的递给下一位。传递丝巾的过程,令帐篷内的吵闹停顿了一下。
首领揉揉发胀的脑袋,猛然间,他放下了手臂,抓起了身边的枪,紧接着,那些小头目们也个个发觉异常,他们的手纷纷抚上了枪杆。
整个营地太安静了,帐篷外没有一句说话声,没有一句吵闹,唯有旷野中吹来的风夹杂着黄沙,行进在帐篷间,发出沙沙的声音。这声音充满了孤独与寂寞。
错了,除了风声,还有骆驼的呼吸声,偶尔,还有喷鼻声……还有两个人的脚步声,脚步声正走向这座帐篷。一个人的脚步很重,带起的沙声很大,而另一个人落脚很轻,行走之间,像一匹脚掌充满肉垫的骆驼。
“谁在外面?”首领游移不定的高喊。他自认为驼阵守护严密,在一览无余的大沙漠上,任何人绝不可能悄无声息的钻入驼阵,不引发一声告警。
可是,营地里面怎么会突然失去了人声,失去了人气?
帐篷撩开了,答案揭晓。首领认得进来的人。这是他一个远房侄子,在驼队里打打下手。这个素日伶俐的侄儿冲满帐篷的枪口,咧开一个呆滞的、毫无生气的笑容。
劫持,他背后有人劫持。不止首领想到了这点,满帐篷都是拉动枪栓的声音,其中一个人还高喊:“卧倒!”
帐篷口,来人爽快的卧倒在地。首领嘴角浮出了一丝微笑:“这侄儿还伶俐。”
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帐篷里的小头目们齐齐扣动了扳机,冲着他身后狂扫。枪声响成了一片,枪膛里抛出的滚热弹壳,不一会儿,铺满了地面。
无数个打空子弹的长枪,发出空洞的格格声。这是枪机空敲发出的声响。许多人忘记了装新弹夹,他们大都继续保持着扫射的姿势,面面相觑。怎么回事?他身后空空荡荡。
“怎么回事?人呢?”这句话终于被喊出来,一个小头目惊魂地大声喊着。
他的意思不是在问首领侄儿背后的劫持人,他是在问:这么剧烈的枪声响过,怎么连个过来询问的人都没有——“人都死哪去了。”
“在这儿?”从地底下传出来一个声音,接着,一只手臂从沙中冒了出来,这只手臂彬彬有礼地做了个敲门的动作,似乎在征求主人的许可。
紧接着,沙土飞扬,一条人影从沙中窜出。
飞沙眯眼,飞扬的沙尘中,那些人最后的记忆是自己正在紧张地装新弹夹。
这已经不是战斗了,一群普通人让一名吸血鬼靠近身边,只剩下单方面的宰割了……
舒畅悠闲地在帐篷中踱着步,翻检着这些人的各种物品。他一边拧开通话器,呼喊格伦赶来支援,一边不紧不慢的打开首领的箱子,从里面拿出几件崭新的长袍,漂亮的丝质内衣,换下自己身上那套污秽的衣服。
格伦赶来还有一段时间。舒畅更衣完毕,他提着马灯,晃晃悠悠的走出帐篷,目的明确的走向营地几个特制的大箱子。他虽然脚步坚定,但这样一盏孤灯,漂浮在死寂的、毫无人气的营地里,却像鬼火一样,妖气森森。
“手表……,箱包……,雪茄烟……,葡萄酒,我就知道,必定是这些征收高税的奢侈品,否则,他们长途跋涉无利可图。”
等格伦赶到营地时,营地里已是另一番景象。数十盏马灯在地上摆成一个奇怪的符号,舒畅盘坐在灯火中央,身边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盒子,他满脸全是满足的表情,像是人生大事了结而流露出的得意与畅美。
“这是什么?”格伦没理营地里的状况,到处倒卧的尸体说明了一切,他指了指舒畅,想知道他如此怪异的原因。
“这……”,舒畅用手指划了划脚前这片灯火:“北斗天罡大阵——七七四十九盏灯,斗转星移……怎么样?我完全模仿电影上的设计,很有气势吧?”
格伦一指舒畅脚下的盒子:“我是问这东西。”
“表,手表,世界名表,排名在世界前三十位的名表各个都有,你挑!”
据说,人一生消费的手表数量,世界平均水平在2.7块左右。而阿拉伯人酷爱摆弄名贵手表,他们一生人均消费11块手表,而且个个都是名表。
美军在进行阿富汗战争时,他们深入到极为荒僻的山区,却发现一个令人咂舌的现象,那些极穷困、极寒酸的牧羊老头,手腕上带的都是几世纪的古董名表。
这场战争使许多美国士兵发了大财,他们在山区里收购的温彻斯特古董枪、古董打火机为他们的腰包添了厚厚的一笔,但惟独手表,令美军士兵收购起来很难。
那些阿富汗老农民很在行,他们肯与指针式机械表交换,那些电子玩意,他们不屑一顾。仅偶尔流出的几只古董表极大的轰动了收藏界,也让大拍卖行美美赚了一笔。
阿拉伯人自有一套对手表的定义,他们只钟爱那些品质卓越名表。这支驼队显然走惯了商路,他们携带了品种繁多、款式各异的名表,装满了两只大箱子。其余的货品则是名牌旅行箱包,各类名酒和最高级的高夫雪茄、罗宋雪茄及古巴雪茄。
格伦显然对这些手表没有兴趣,他比较中意手腕上的动功能电子表,这只电子表是军用类型,它携带有微型通话器、GPS和简单的计算功能,类似手机、步兵通话器、全球定位器的混合体。所以,舒畅的慷慨并没得到响应。
“你摆这么多灯就为了看看手表?”格伦不屑的扬起了眉。他的意思很明确,既然舒畅取得了最后胜利,他完全可以从别人的记忆中获得货物的总量与价值,没必要像个捡了糖果的孩子一样挨个显摆。
舒畅有点不好意思,他讪讪的收起了手表,将他们装入箱内,令箱子恢复原样。
格伦在营地刨了个大坑,他将那些匪徒的衣物全部扒下,而后挨个检查他们的牙齿,以防留下身体特征。检查完的尸体被他推入坑中,掩埋起来,那些衣物则扔进了火堆。而后,他将一些装食物的箱子拆开,也扔进火堆燃烧。
大火越烧越旺,格伦这才转向首领帐篷,将那里头的尸体连帐篷一起扔进大火。
火光熊熊,映红了半个天空,舒畅则忙着整理驼队的货物。
天蒙蒙亮时,舒畅他们才牵着长长一队骆驼返回布阿井。琳达迎了上来。
“昨晚的大火,几十里外都能看得见火光。我让图拉姆查了一下,可他说,无法查出附近是否有人迹路过。不过,他说有个无线电信号在快速接近这里……我认为,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当然无法查出来。卫星搜索只能检查周围是否有电子设备发出的信号,如果过路的商队为了省电没有开机,想在茫茫沙漠中寻找几个微弱的红外线,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些手表!”格伦语气郑重地提醒。
“什么?”琳达望向了驼队。
“这支商队在走私手表与名牌箱包,里面还有些女士珠宝表,你可以任意挑选,数量不限。”舒畅依旧慷慨。
“这批货价值多少?”
“很难说,全看走什么销售渠道了。不过,总而言之,一支百人的走私商队,货物总值都在人均数万元,没这个数他挣不上钱。”
“可这批手表……”,琳达幸灾乐祸地看着舒畅:“如果它是真货,那么,每支表上都会有编号与证书,即使是走私,也能查出它的流向。如果它是假货就一钱不值……总之,这批手表卖不出钱来,连送人都不行。因为一旦有人留心它,我们就无法隐藏这次杀戮。”
呀,三千多只手表,全部用来自我欣赏——天哪,不好玩了。
晨曦越来越强烈,舒畅显得越来越烦躁,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频频咬牙露齿,脸现狰狞之色。
琳达只以为舒畅是在心烦手表事件,格伦多少知道点内情,他歪着头看看了舒畅:“你是不是感觉到血液沸腾?”(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八十章 还有五天的路
舒畅的脸色像是在苦忍,他现在已说不出话来,听到格伦的提问,他费尽力气只做到轻轻点点头而已。
格伦眼珠转了转,一脚踢起一个大木箱:“用这个!”
那正是那个装手表的木箱,这会儿,舒畅说出话来——“不行!”他声嘶力竭地喊道。
“那么,这个……”,格伦一脚踢起另一只箱子,将里面的盒子扔了满地。此时舒畅已无法开口,格伦没有犹豫,一把拎起舒畅将他塞进箱内。
琳达起初看到舒畅烦躁不安,她摸不清状况,没有插话。等看到格伦与舒畅为手表而发生争执,她颇有点幸灾乐祸的心理——得,又犯了死要钱的毛病。哈哈,你也有今天,看我……
她的目光无意识地扫到满地乱仍的小包装箱,才看一眼,立即尖声惊叫:“不行!天哪,这是路易.威登(LOUIS VUITTON)夏日绽放的菊花……啊,这里,这是浮夸大胆奢华的古驰(Gucci)。
这还有,圣保罗(Polo)、普拉达(Prada)、迪奥(Dior)、巴宝莉(Burberry)、酷茨(Coach)、夏奈儿(Chanel)、D&G、阿玛尼(Armani)……
天哪,瞧你干了什么,格伦,你竟把帕特里克.考克斯(Patrick Cox)扔到了地上!!!”
格伦正忙着把舒畅装入箱子里,此刻他顾不上争论,快速地检查了一遍箱子确认箱子没有漏风漏光后,他“乒”地一声合上箱子,扯起一块篷布盖上。
这时,太阳跃出地平线,洒下万丈光芒。
阳光下,格伦伸展身体,发出一声兴奋地狼啸。笑声中,琳达抱着大包小包,嗔怒地、怨恨地、不满地冲格伦大喊:“看看你干了什么……你,你怎么骗老板钻进了箱子,里面……透气吗?”
其实,舒畅虽能在阳光下活动,但本质上他依然是个血族,也保留着浓厚的血族特性,比如畏惧阳光——尤其是刚进食过血食后。
在展现普通人特征时,舒畅表现的完全与常人一样:吃普通食物,呼吸同样空气,在日光下行走……等等;而一旦吸食过新鲜血食,舒畅立刻展现出吸血鬼特征——一点阳光就能使他化为尘土。
这特征是舒畅的致命软肋,一直以来他都在竭力隐瞒这点。此次行动前,他要求格伦接应也是为了隐藏这个弱点。不过,现在看来,格伦虽是个闷葫芦,但他一点也不傻。
在白天来临时负责把血族隐藏起来,正是血、狼组合中,狼存在的本职。
完成本职的格伦没有回答琳达,他重重一脚踢飞了一个说不上装什么的包装箱,自顾自下令:“我牵骆驼,你开车——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我不!”琳达一旦坚持起来,她的混脾气一点不比格伦弱:“我要带上这些包包!我一定要带上这些包包!”
在琳达修车时,格伦已经领教过她的倔脾气,当时连舒畅都对此举手投降,此际格伦也不例外,他高举双手:“好吧好吧,20多个箱包而已,你捡起来放在车后……我们必须马上出发——现在、马上!”
女人是与传说中的龙一样的动物,见到美丽的、亮闪闪的,可爱的东西,立刻智商归零。而女人与龙不同的一点就是,女人无需亲眼看,你只要告诉她:传闻那东西很流行。她也会如斯响应把智商调整为零。
现在琳达看到了,亲眼!而且那些东西果然如同传说一样,个个亮闪闪、美丽、可爱,更恐怖地是它们都很流行——那么剩下的事就没商量了。
得到批准的琳达动作很快,她闪电般完成了打扫现场的工作。这批高档箱包都是原包装,多采用铁盒、木盒包装,为了在穿越沙漠时不让皮包污损,驼队又细心地在包装上加了一层防尘布。琳达将箱包堆在车后,迭起高高一层,而后心情快乐地发动了汽车,甚至高兴的哼起歌来。
第三天,驼队进入了鲁卜哈利沙漠,舒畅才有力气从大木箱子中爬出。他冲着落日伸了个懒腰,舒服的发出一声呻吟:“阳光,真美丽!我爱你。”
琳达正牵着一匹骆驼,兴高采烈的经过舒畅身边,这时的他正在骆驼右侧。这匹骆驼一左一右驮着两只长条箱,左边是他珍爱的手表箱子,右边则是他自己。
在沙漠中长途贩运,为了防止酷热损坏货物,使货物变形,开裂,运载货物的箱子都采用厚实的桃木箱。箱子里面还做了防水防尘处理,他躺的箱子正是其中之一。现在,当他恢复正常呼吸后,这种加了泡沫垫的箱子顿时气闷,难堪。
爬出箱子的舒畅一脸新生的喜悦,他看到处于兴奋状态的琳达,以为对方是在为他的重生而喜悦,禁不住真诚的补上一句:“我爱你!”
琳达被这句话顶了个趔趄,她惊恐的看着他,诺诺的说:“我没错……那箱军火不值几个钱,你还缺军火吗?可这些包太可爱了。”
舒畅躺在箱子里面的这几天,也曾断断续续的听到过箱外的一些动静。没有他,琳达与格伦谁也不服谁,两个都是犟脾气,可格伦是个闷葫芦,吵不过琳达,只好用行动坚持自己的主张,所以,整个队伍里,只剩下琳达的声音。
琳达刚才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坦承错误,舒畅知道他说的意思。
两天前,“雷电十一号”耗尽了最后一滴汽油,这时队伍才到鲁卜哈利沙漠边缘,前面的路还长着呢,迫不得已,格伦下令丢弃雷电车。
汽车,琳达并不反对,一是因为那不是她的车,而是因为在沙漠中,你无法扛着汽车走。汽油耗尽的汽车大都扔在沙中,车主若还有一丝眷恋,也许会雇人将汽车拖出沙漠,可那笔费用比买新车还贵。
但扔下汽车后,琳达的箱包却没处放了。她翻检了驼队带的货物,决定把携带的一箱军火全部丢弃,空出箱子来装自己的包。
那箱军火只是普通货色,格伦一点看不上眼。可是,刚在布阿井干了那么大的事,他不希望别人顺藤摸瓜,找到驼队的行迹,所以,他坚决反对沿途丢弃货物。
女人一旦偏执起来是无可理喻的,为了自己心爱的手袋,琳达焕发了前所未有的精神,她彻夜不睡,在沙丘里挖了个巨大的沙坑,只为掩埋那箱丢弃的军火,空出箱子及骆驼。
可是,理论上,这匹驼队的货物都属于舒畅,所以,看到舒畅醒来,又情深意长说了一句“我爱你”,她立刻联想到对方的魔鬼性格,担心这是惩罚她的先兆,所以,先发制人,抢先道歉。
“扔了就扔了”,舒畅不以为然的说,他翻身跳下骆驼,极目向夕阳落处眺望:“呼吸真好!”
他感慨地说。
格伦不愧是狼人,他一个人把这一百余匹骆驼照顾的很完美。原本,整支驼队至少需要二十名驼夫,但现在,他一个人就令上百只骆驼服服帖帖跟着他走。
现在驼队正向西方行进,落日底下,格伦牵着首驼,在茫茫的黄沙上沉稳的迈着大步,那形象活像一幅剪纸画。
琳达还忐忑不安的牵着她的宝贝骆驼,尾随在舒畅身后,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走。舒畅翻腕看了下手表,忽然嘬唇打了个响亮的口哨,整支驼队齐齐的站住了脚步。
格伦拽了一下首驼,一向听话的首驼现在脚下纹丝不动。他扔下缰绳,回身向舒畅走来。
这声口哨来自驼队原先驼夫的记忆,而格伦一向以种族特性指挥骆驼,遇到这种天长日久的训练口哨,骆驼当然条件反射的遵从了旧日指令。
“就地扎营?”格伦征询舒畅的意见。
“杀骆驼,丢货物。”舒畅下了命令。
格伦瞥了一眼舒畅的手腕,他手腕上带的是一只美军陆战队员配备的特种电子表,现在表盘上正显示着一幅卫星定位画面。
“你确信?”格伦寻求确认。他并不反对丢弃货物,杀骆驼。他们偏离沙漠驼队固有的路线已经三日,这片地域恰是最理想的隐藏点。
沙漠里没有路,所有的路线都是以水源而定。不管走私商队的路线多么隐秘,他们最后仍要采用两个水源地之间最近的路径。
每个部族都掌握几条隐秘的水源,经过千年的经商,大多数驼队的路线都已经固定,那些偏离了正常路线超过一日以上的沙漠,也许一万年都不会有人踏入。所以,此地隐藏正好。
但格伦这话还有另一层意味,不知情的琳达立刻跳了出来:“不!你不能这样做,这批货物价值数百万美元,里面还有你喜欢的各种手表,我希望把它们带出沙漠……我坚决要求把它们带出沙漠。”
格伦没有说话,舒畅望向驼队,从首驼扫到尾驼:“有主的骆驼都打有烙印,这批骆驼一旦在集市上露面,人们马上知道它们属于谁,而且我们另有目的。”
琳达没问他的“另有目的”是什么,当遭遇沙漠驼队时,他孤身上路,格伦毫不劝阻,而后,他动身迎接舒畅,他们牵回了整支驼队,事后并未向她解释。
这些行为,琳达看在眼里,虽然她早已习惯了舒畅做事鬼鬼祟祟,可依然感觉到自己在队伍里成了外人,成了整支队伍的拖累。
也许,她当初硬要参加这支队伍犯了一个大错误。
看到舒畅显得颇为难,琳达决心挽救这个错误:“也许,我在队伍里帮不上什么忙,也许我可以牵着驼队继续前行,而你们干你们自己的事。”
她说完这句话,发现舒畅的表情很轻松,似乎她的话正中对方下怀,她稳了稳心神,晃了晃脑袋,以晃掉那些不好的想法,接着说:“我既然不跟着你们走,那就可以打开卫星定位系统,按图拉姆的指令前进。我在明处,这样行进恰好可以掩护你们的行动……这不是教科书中常说的‘掩护操作’吗?
有了图拉姆的卫星定位,我可以在距离城镇一日的行程里宰杀骆驼,而后徒步行进到市镇,雇人来拉运货物——只是最贵重的货物。其余那些货物,你可以在这里抛下,比如,我们不需要的那些军火……”
舒畅重重的点头,表示欣赏她的建议:“留手表……”
顿了顿,他看到她期盼的目光,又补充说:“还有那些箱包手袋!”
格伦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雪茄!”
“当然!”琳达爽快地应承着。
这批货物里面数箱包占得体积最大,一只桃木箱只能装30与只箱包,却可以装千余只手表,至于雪茄则可以装上万只,甚至可以装入箱包里,完全不占用多余体积。
上品的雪茄气味芳香,装入箱包里不仅不污染手袋,反而替它增色不少。因为买得起千(欧)元包的人,一定了解上品雪茄的味道,不会把这芳香当作污染。
琳达得了许可,心里也知道占了大便宜,马上快乐地回复:“好呀好呀,就这么定了,你的伤刚好,挖坑的事我包了!”
看了琳达的动作,才知道什么是“坑王之王”,据说起点第一坑王“天下无智”两年挖了十五个坑,可琳达一眨眼的功夫就完成了十五个……嗯,如果加上她前几天完成的那个超级大坑,更无愧与“坑王”称号。
第二天日出时分,琳达满载着300只名牌箱包,兴冲冲地挥手向舒畅告别。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格伦踢了踢满地遗弃的酒瓶问:“目标,距离多少里。”
“200里,我们还有五天的路要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八十一章 遗忘之城
背朝太阳站着,舒畅闲闲地看着自己的影子在地面上滑动。
5分钟,确定自己影子的移动方向后,他左脚站在影子的起始点,右脚稳稳地向影子移动的方向迈去。
这一步间距一英尺(30厘米),既不能多,也不能少。
现在,他站得笔直,面孔正对的方向是正北。
当然,如果他在南半球的温带地区,他面对的是正南。
而后,他翻腕看了看手表。
他腕上带的是一支IWC万国表。这是一支最受工程师欢迎的手表,在手表界常有“商人用ROLEX(劳力士),医生用OMEGA(欧米茄),大学教授及工程师用IWC万国表”的说法。
商人用劳力士是为了显示富有、显示经济实力;医生用欧米茄是为了用精确读秒的功能确定病人的脉搏;而万国表表盘上复杂的功能指针赢得了工程师与大学教授的喜爱。
舒畅将手表的时针指向自己的影子,十二点与时针之间的中间线指向的正是正北。它恰好与舒畅面朝的方向吻合。
“确认了吗?”舒畅脚下的沙丘里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
“确认!”舒畅用脚在地上划了道线,画出他刚才测定的北方。而后根据这道线画出了罗盘图。
“偏差多少?”脚下传来闷闷的声音。
“亮度确定,没有偏差!”舒畅伸手抓向地面,一块看起来像沙土般的篷布被他掀开,露出一个大洞,也露出洞穴上躺着的格伦。
篷布中间开了一个小洞,小洞下面放着一个罐子,它半埋在沙中。
舒畅轻轻跳向洞中,他身起落下的震动令篷布上一阵滴答响。那是水滴滴落在罐中的声音。
舒畅他们与琳达分手时,他将身上的电子设备全部交给琳达带走,甚至连腕上的电子手表也取下,让琳达带走。而后,他与格伦从沙漠驼队的遗物里挑选了一些没有一点个人标记沙漠旅行物品。
这一改装,他们身上的装备完全回到了十八世纪,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现代科技的味道。虽然,这身设备不是十八世纪的工艺所能制造出来的,但这身朴实却让两人像疯狂的探险者。
由于失去了现代科技的帮助,所以舒畅只能靠最原始的方法来判断他们的走向,甚至靠最原始的方法在沙漠中采集饮水。这个沙坑以及沙坑上搭的篷布,沙中半埋的接水罐都是一种最简易、最有效的沙漠生存手法。
格伦一点不担心迷路,因为他有一个灵敏的鼻子,有谁见过迷路的狗呢?更何况他认为夺去了几位阿萨迈人记忆的舒畅,虽然第一次踏上这条路,但记忆力他已经把这条路走过上百遍啊上百遍。
篷布被重新拉上,黑暗里两人沉默了许久,一向少言的格伦反而先开了口:“还有多远?”
“四十英里,日落时分我们动身,天亮就能赶到那里。”
洞里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黑暗中舒畅递过来一截小铁管。它的形状类似于上品雪茄的外包装。不锈钢制成,在这酷热的空气下,还带着一丝冰冷的感觉。
也许是处在黑暗中,也许是山洞寂静无声,格伦居然有心思开起了玩笑:“现在可不是抽雪茄的时候。”
“范.布伦家的新产品……能帮你隐藏种族特性,让你看起来像一位普通人。”
格伦默然无声的接过那根铁管,顿了顿,他问道:“留尼汪?你们似乎没有过多接触。”
舒畅对这个问题不予回答,停了片刻,洞里又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舒畅连忙阻止:“不,进了小镇再喝。”
窸窣声停止了,格伦接受了这个建议。
洞穴里只剩下篷布上人造露水的滴落声,“滴答滴答”一声接一声。
随着时间的推移,“滴答滴答”的声音逐渐减弱,乃至稀疏。等半天也没有响起一声的时候,沙穴里的两人不约而同的睁开眼睛,掀开了头顶上的篷布。
傍晚来临了。
格伦从沙坑中揪起水罐,大大地喝了一口,而后稍作停顿,举罐示意:“你不来点。”
舒畅正在爬出沙坑,动手首饰防雨篷布,听到格伦的话,他稍犹豫一下,叹了口气说:“很难啊,我身上需要点汗味,表现的像个普通人类,但我又担心这味道不利于潜伏……我们需要潜藏到正午才动手,我怕被他们发现。”
“那你就不喝了”,格伦咕咚咕咚喝了个畅美,然后抹抹嘴唇:“这点水我一人都不够,你到地方再喝也不迟。”
说罢,他晃晃腕上的宝玑手表,低头看了一下时间,炫耀地说:“手表不错……现在19点,我们有十小时时间。”
舒畅冲他翻了个白眼。
表当然不错了,十大名表中,宝玑排名第四,而万国才排名第五,劳力士不过捞了个第九。
格伦这块表属于XX系列,该系列最早是由宝玑公司在上世纪50年代专为法国海军空战队研制的,在50周年时,宝玑特地出的白金纪念表型。它具备飞返计时功能,夜光指针及数字时标,可以说完全用机械取代了现代的电子军表。
这只表唯有一只。临出发时,格伦一眼就挑中了这只手表。舒畅原本因为它带有浓厚的军用特征而予以放弃,格伦挑好之后他还劝了几句,但等到他发现这只表的材质之后,立即懊悔自己的走眼。
法军配备的XX系列手表采用的不锈钢材质,这只手表完全模拟当初的款型,以至于舒畅把它的银色表面误以为依旧是不锈钢。
不锈钢表带有明显的军方特征,但白金版的手表则完全不同了。考虑到现在美国普通家用型直升机只需要四万五千美金,而一辆普通型的奔驰车在澳大利亚不过两万八千多美金,这样一只价值五万七千美金的手表,就不是普通士兵能配备起的。
它属于耀富的阿拉伯人,尽管他们并不会用该手表的大多数功能。
眼中看到舒畅的懊恼,格伦时不时的还要拿手表出来刺激一下舒畅。也许是寂寞的沙漠多少影响了他的脾气,也许是他想宣泄临战前的紧张。
舒畅此行是想抓捕一名阿萨迈人,一方面是为芙萝娅的实验提供实验材料,另一方面是想确认阿萨迈人已放弃了对他的纠缠。
阿萨迈人精善潜踪隐迹。数百年来,他们除了在中世纪被人攻到巢穴,此后再无一例类似事件发生,这是他们百年余来首次被人摸到门口。他们会有何种反应?
舒畅很期待。
“总要有第一次,不是吗?”,舒畅背着一个旅行者惯用的大行囊,里面也装的是普通旅行者常用的物品,他拄着一根沙漠杖,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
即使他拥有几位阿萨迈人的记忆,即使他自认为强悍,可是身处在杳无人迹的大沙漠里,身边只剩下格伦这个闷葫芦,那股临战前的紧张情绪,还是令他不由自主的自言自语。
此时,舒畅完全是一付阿拉伯人的打扮。头戴那个著名的阿拉法特式黑白方格头巾,撩起的头巾遮住了他的下半截脸,身穿一付阿拉伯长袍,脚上蹬着一双酷茨沙漠靴。
他这付打扮如果现在出现在机场,一定会叫安保人员叫去,浑身上下搜个遍。可现在是在沙漠里,这打扮却是他的通行证。
格伦现在的装扮像一个称职的保镖,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猎装,背着一个不亚于舒畅的大旅行包,尾随着舒畅亦步亦趋。身体强壮的他似乎没感觉到行装的重量,他悠闲地走走停停,不时的耸着鼻子四处猛嗅。
舒畅也在嗅着空气,他时不时的停下,校正一下自己的方向:“咸味,味道是从哪个方向飘来的,我们走的方向很对。”
虽然没有人监视他们,但舒畅表演得很尽责,他装出一付典型的纨绔形象,虚弱无力的迈动着脚步,似乎不堪重负,走几步喘几下。
如果这时,有人在观察他们,见到这幅画面,就会以为领头的是一位钱多的没处花的偏执狂,他想完成穿越沙漠的壮举,以便为自己增加谈资,但又担心独自一人力不能胜任,所以,雇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壮汉随行。
而格伦表现的漠然与随意,为这幅画面增添了一个有力的印证。
沙漠中的水源卤化严重,地下水又苦又咸,所谓空气中飘的咸味是指沙漠中的水井味道。极度的饥渴会极大的提高人对湿润气体的嗅觉,沙漠中的旅人常会在数里外嗅到水井散发的那股苦咸味。
舒畅的表现完全符合一个沙漠探险者的身份。
沙地很软,每走一步脚步要陷一下,所以在沙漠中跋涉,速度难以提高。但这对舒畅他们不是问题。由于行进速度过快,前半夜他们已经走完了绝大多数路程,为了拖延时间,等待天亮,他们只好装出疲惫不堪的模样,尽量在目的地外延拖延。
路总有走完的时候,天亮了。
格伦在一个沙丘边卧倒,他摊开手中的地图,借助晨曦确定自己的位置。舒畅正在他身后挖着隐蔽所。
格伦口瞪目呆,他反复确认着身处的位置,把地图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这地方,这地方怎么会出现一座城市?”
说是城市并不确切,它更像一个小村落,或者拥有坚固外墙的军事堡垒。但是,虽然它占地不大,考虑到沙漠中人口不多,这等规模的小镇已经可以算一座城市了。
这是一座消失的城市。中世纪时,它是某阿拉伯帝国的重要驿站。但随着该帝国的分裂,再加上沙漠化的侵蚀,这座小镇在一场瘟疫过后,消失在人们的视野。
“瘟疫?”,格伦取出望远镜,尽量压低姿势,从远处观察着这所城镇:“那场瘟疫是不是突如其来,而后,所有的知情者都死了……我怎么听着这故事鬼气森森。”
这城市岂止鬼气森森,它像被遗忘千年一样,灰尘满面、破败、死寂。半截城墙掩盖在沙土之下,一眼望过去,所有的房屋都尘沙半掩,沙地上连个老鼠的爪印都找不见,更别说人的足迹。
沙漠里面的风也好像回避了此处。这座遗忘之城中,沙地平整如镜,完全没有那种风吹过的鱼鳞状斑纹。
没有一株草,没有一个动物,没有一片房瓦,也没有一点杂色,入眼一片黄茫茫,连残垣断壁都呈现出沙土的颜色。
“传说中,这是片诅咒之地,据说这里的人受到了诅咒。即使后裔能逃家万里,也会莫名其妙的死亡,而进入这里的人,也摆脱不了厄运当街横死。
可这一切不过是蛊惑人心的手段,因为这里是阿萨迈人的一个前哨站。”舒畅挖好了隐蔽所,也趴在格伦身边用望远镜观察,并低声向他介绍情况。
“前哨?不是大本营?”
“我还没那么蠢,直接挑战对方的大本营”,舒畅低哼一声表示不满:“据说,自从中世纪,阿萨迈人堵到门口以后,他们接受了教训,不再直接从家里出来,所有的人都被专门运送的人在沉睡状态下运送至几个前哨站。为了防止泄露,那些负责运送的人终生不得踏出前哨。
而我取得的记忆,直到这个前哨为止。每当他们回去时,就进入这个城内,饮下水井里的苦水,一觉醒来,便回到了大本营。外出则正好相反。”
“苦水?睡梦?有意思,这么说,城里黄沙的平整不是自然原因,而是为了掩饰进出的脚印,人为的平整……那么好吧,就让我们从外围开始,剥开阿萨迈人的后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八十二 井
正午,火辣辣的阳光蒸腾着,黄沙显得滚烫。
藏身的沙丘闷热无比。沙地内部的潮气蒸腾而上,在防水帘底凝结成一粒粒露珠。而后,顺着防水帘的坡度,滑落到穴底的水罐内,发出轻微的“滴”声。
这滴水声映入格伦耳中,令焦渴的他喉咙里仿佛伸出一只小手,起劲的挠心挠肺。
舒畅这时斜靠在洞壁上,用普通人的呼吸频率急促的呼吸着。烈日蒸腾,洞里充满了咸咸的汗味。
“有个问题——脚印。”干渴令格伦恢复了寡言少语。
舒畅他们要装作普通旅行者进入这座废弃之城,免不了就要在沙地上留下脚印。这脚印会令阿萨迈人警惕。
“篷布……算了,由它吧。”
舒畅的意思是脚底下铺块篷布,踩着篷布走,就不会在沙地上留下脚印。但马上他又想到,篷布长短有限,如果他们脚下踩着篷布走,那需要不时的倒换篷布,这样走向弃城,跟敲锣打鼓进入没什么区别。
想不出办法,索性不想,舒畅撩开篷布跳出沙坑。
“现在?”,格伦问。
前方的沙丘遮住了舒畅的身影,从这里望不见弃城的影子。当然弃城如果有人在监控,也望不见他们的影子。
舒畅手里拎着一个手机链,专注的盯着链坠上的装饰,同时,两只耳朵竖的很高,全副精神都在倾听周围的动静。
格伦见状,鼻翼忽闪了一下,也将目光盯在了舒畅的手机链上。
这个手机链坠是一个小熊形状,外型像是人们常用的手机信号感应器。它构造很简单:里面一个感应线圈,一旦有微波信号感应线圈便会发电,点亮闪烁的灯光——也就是那小熊的两只眼睛。
这是一个普通人常用的装饰品,唯一不同于普通手机坠的是,它的感应线圈多绕了几圈,所以特别灵敏,此刻,舒畅正用它来侦察周围的无线电设置。
雷达波是一种无线电波,而所有的安保监视器,在出于主动搜寻状态时,也会向外发射扫描电波。借助这枚感应器的两盏小灯,舒畅已查清楚,至少目前,在他们周围尚没有无线电信号存在。
格伦无声的冲舒畅摇摇头。舒畅一撇嘴,他悄悄地蹲下身去,将旅行背囊整理完毕,而后打了个手势,两人站在那里,用脚拨拉沙土,填平了他们挖的隐身所。
背起背囊,舒畅才要举步,忽然又停了下来,将沙漠杖扔进沙里,滚了滚,而后抓起几把沙土,撒在格伦身上。格伦也照旧抓起沙土迎面朝舒畅撒去。
沙漠旅人身上的灰尘是风吹上去的,这与地上打滚粘上的沙土完全不一样。
两人相互撒了一身沙土后,检查了一下毫无破绽,舒畅满意的点点头,无声的咧开大嘴,急喘几口气,让嘴唇因剧烈的呼吸而干枯,而后他舔了几下,“疲尽力竭”的拄着沙漠杖一步一软的迈向沙丘顶部。
两个人刚才侦测的时候,格伦动用了他的狗鼻子,舒畅则动用了他灵敏的耳朵,确信无人出现在视线内,方才开始相互装扮。
“艰难”的爬向沙丘顶,眼前猛然出现的城镇令舒畅激动万分,他丢下了沙漠杖,仰脸朝天发出一声激动的喊叫,可因为嗓子太干渴,这声喊叫近乎于无声。
紧接着,舒畅双腿软到,他跪坐在沙丘顶喘息起来,因过于“激动”他没有站稳身体,骨碌碌滑向丘底。又似乎顾前不顾后,忍下去了,旅行包却丢在山上。
这时,沙丘顶冒出了格伦的头部,他停顿了一下,似乎难以确认眼前的一切,紧走几步把整个身体露出来,观察片刻后,他发出一声胜利的怒吼……
戏剧的精彩在于你只能见到幕前见不到幕后,如果但看舒畅与格伦现在的表演,你绝对会认为这是两个迷路的探险者,他们正为自己的发现而振奋。但如果你看到了他们刚才的准备,你就会敏锐地发现:舒畅的表演显得更真实可信,而格伦则显得很程式化。
“你不去演戏太可惜了”,格伦在心里嘟囔一句,捡起舒畅遗留下的行囊,追着舒畅跑去。
舒畅跑的踉踉跄跄,那只手机坠不知何时挂到了腰上,正随着他的跑动摇动。格伦边跑边盯着那只晃荡的链坠,这一分心,倒恰好使他跑的跌跌撞撞,看起来像个疲尽力竭的旅行者。
亮了,那支手机坠一闪一闪地亮了。在强烈的阳光下,小熊的两只眼睛微弱的闪动,虽然更像是由于晃动而出现的光线变化,但格伦看得很清楚,那确实灯光燃亮而不是光线折射。
会是什么?x光透视?电子扫描?还是警戒触动时发出的无线电告警音?
前方的舒畅虽然眼未看那支感应器,但他却随手捏了一下链坠,仿佛是嫌它晃动的厉害,让它稳定一下。跟在后面的格伦注意到舒畅的两个手指正掩在熊眼前。
这就不是无意识行为了。
红灯一直在闪烁,从这座沙丘前往弃城约2000余米。舒畅他们花了半小时,那个感应灯也闪烁了半小时。
一片死寂的废弃之好像数百年都未有人踏入过,整座小城蒙上了浓浓一层死气。没有草,没有鸟,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也没有任何发出声响的东西存在。但谁能想到这片小城下面却杀机重重。
舒畅“茫然”的在城里寻找着,他闯进一座座废弃的庭院,嘴唇无声的蠕动,嘴形分明显示,他在不停的呐喊水,井。
在城中最大的一座院落里,他们终于找见了一座水井,可舒畅脸上的神色一闪而逝,那不是欣慰,而是有点惋惜。
找到水井,他就没有理由挨家挨户搜索,可直到现在,他仍未发现那些监控点。在他们像普通游客一样,饱饮井水前,他不可能继续自己的搜索。
井里的水有点发浑,格伦与舒畅打上第一罐水后,他俩都趴在井口,深深的嗅着井中发出的湿气,甚至将手伸入井壁,抚摸着井壁上的湿泥。
不,他们不是在扣弄湿泥,两人紧握着手,正不停地变换手势,通过手与交流。
“路上,有七道感应器,我都做了标记”,格伦用手语说:“幸亏有这沙漠,他们不可能埋设过于精密的设备,那些都是些探测线圈。”
感应线圈,原理很简单,把电线头部握成一个环状,通上弱电,形成微弱的磁场。一旦有人通过,有人体移动切割磁力线,就会使感应线圈发出一个脉冲电流,接通报警器。
这是最古老的预警设备,而且结构简单,埋设在地下不怕风沙侵蚀,只要线缆不断,它就一直能起作用。而且还可以对脉冲电流进行调教,让它只对大型动物通过有感应,这样就不会引起有小动物触发的频繁误报。
“我破坏了其中的一处”,舒畅打着手势补充说:“用沙漠杖戳断了一处的线缆。”
格伦以手语回应:“会不会过于巧合?”
“院内有三个监控探头,有人正在盯着我们”,舒畅急促的吸了几口井中的湿气,手却忙着把这句手语打出去。
两人交流完情报,从井口直起身子来。格伦从被囊中取出自己的水罐,用钓鱼线拴住瓶口,慢悠悠的将瓶罐垂入井中。舒畅则反身从背囊中取出小旅行炉,打开折叠炉架,准备生火烧水。
一切都表现的像旅行老鸟。
野外旅行第一要务是:永远不要喝生水,哪怕再清澈的水也不行。
九寨沟的水清澈吧,但这种水喝下去却能和死人,因为这种流淌于石灰岩的水富含高钙高铜,会对肾脏造成不可修复性损伤。所以,经验丰富的旅行家哪怕再也没有条件,也不喝未经煮沸的水。
舒畅与格伦虽然表现的很饥渴,但他们像两个老鸟一样不慌不忙的对水进行着处理。舒畅先是拿出酸度计,检测水的PH值,而后,他向水瓶中投了一片净化药片,将上层清澈的水缓缓倒入旅行滤壶中,而后,撇去罐中的浑浊底浆。
在这过程中,他不停的吞咽口水,脸上的表情一付焦渴状。
这是一个装备完善的探险二人组,任谁看了他们,此刻摆出的架势,都会不由自主的赞叹。沙地边,摆满了一溜各种旅行设备,从饭锅、提水罐、滤清壶、鹿皮水袋,到旅行气罐、旅行灶等等一应俱全。
旁边的格伦还从背囊中掏出几包药粉,用清水冲兑后,灌入一个黑色的橡胶盒中,而后从折叠包里掏出两块铅板,插在盒上,自制出——
“伏达电池!”监视的人看到这里也明白了格伦的举动,他在用药水调制出一杯酸液,再插上铅板,自制出了原始的伏达电池。
“不,这地方绝不允许暴露”,监视的人抬了起来,但他立即又稳稳的坐下。
一个伏达电池算什么,它能有多大的功率,甚至连笔记本电脑都带动不起来,估计这俩人也就是拿这小电池当夜灯。
果然,格伦将伏达电池调好后,并将电池接上了一盏应急灯,开始架设帐篷。舒畅则点燃旅行炉,加了把茶叶开始烧水。
野外旅行第二要务是:永远要喝茶水,因为茶叶里含有的丹宁酸可防止水土不服引起的腹泻——这也是茶叶盛行于世的原因。
午后的太阳很灼热,周围静悄悄的,只有炉火咝咝的声音和水微微的翻腾声音。
两个老鸟在水初沸的时候,各自取出一把汤勺,经过猜拳决定,舒畅用小汤勺舀了一勺水,轻轻喝下。
这不是对幸运者的奖励,用旅行的行话说,这叫“试水”,也就是:当探险队找到新水源时,便从队伍里挑出一个倒霉蛋,首先尝试水质,其余的人得等到半小时后,那个倒霉蛋毫无不良反应,才能饮用新水源。
舒畅饮完水后,吧嗒了两下嘴,似乎在品味水的味道。格伦则抱着双膝,目不转睛的看着舒畅,似乎在观察对方的反映。
沉默了片刻,舒畅似乎被瞧得不好意思,他掏出一副墨镜戴在脸上,遮住了眼睛,而后,百无聊赖的站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四处,拎起沙漠杖,踢踏着两脚向院外走去。看情形,似乎打算搜索一下城内的房屋。
格伦并没有在意舒畅的行为,他站起身,走到井口,上下打量这座水井。
这座水井的历史有数百年了,黄沙半埋了井壁,井底只留下一个微小的缝隙,隐隐透露出一线水光。
这丝水迹实在太小,令打水需要很高技巧,格伦站在井边似乎在犹豫,是不是下井去将黄沙清理一下。
监视者紧张的盯着视屏,唯恐格伦跳下井台。不过,他对此也并不十分担心,因为沙漠中的井打的都很深,平常都在百米以上,这座井也不例外,爬进爬出这么深的井,需要有极大的力气。
陡然间,监视屏幕一阵颤动,图像抖动了一下,刹那间屏幕上仿佛升起了一个太阳,紧接着周围的一切都陷入黑暗中,监视画面不见了,房内的光源也消失了。
监视者跳了起来,但他的身影马上又凝在半空中。此时,他身子紧缩,小腿肌肉绷紧,半蹲不蹲,正维持着一付随时窜奔的姿势,但,他却只能如此而已,再不敢移动分毫。
“谁?”那名监视者冲黑暗中喊道。他语音镇定。虽然周围一片黑暗,但作为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监视者似乎能看穿面前的幽暗。
没有声音回答。
“谁在哪儿?”这次,他的声音有了点变化。加了点慌乱。
“还能有谁?”黑暗回答了他的问话,声音带点调侃。随着话音,对面传来轻轻的脚步,舒畅吊儿郎当,带着满不在乎的表情出现在黑暗中。
“不可能,你怎么进来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八十三章 飞机
“你难道想不出?”舒畅没有改变他的语调。黑暗中看不分明,监视者只觉得这付腔调充满嬉皮笑脸的味道,听在而立只让人产生猛揍对方一顿的念头。
可他不敢动。
中午时分正是阿萨迈人最虚弱的时候,平常他们都是用酣睡来渡过这酷热的时刻。这也符合所有沙漠生物的作息时刻表——虽然他们都是在地下躲避正午的阳光。
来人此时正在他背后,监视者已感觉到对方紧紧锁定了他。
进出这座低下监控点的路只有一条,那条通道正处于来人身后。只有打到对方他才能打通通道,否则这里就是死地。
通道狭小,在他转身的功夫,对方完全可以缩身通道内,借狭小的空间化解他的第一波攻击,而后……
而后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这才是他惶恐的原因。
隐密的入口、必死的通道、幽暗的空间,沿途的种种保安设置……这些都未能成为对方进入的障碍,甚至不能延缓对方的脚步,那么,对方还有什么后招?
他是怎么进入的?监视者一想到这儿就要发狂:“不可能,你不可能通过沙穴,除非,除非你不是人……”
不是人?这个词脱口而出口顿时一切明朗:“难道,你真是……?”
“当然”,舒畅肯定了对方的猜测。
“可我们……?”
“你们自有一套鉴别方法,可以确定来者是普通人还是血族”,舒畅已贴近那人的身后,对方已在他触手可及的范围,他的话因更轻柔,似乎拍惊吓了对方:“可你们漏了一项……唯有一个人可以伪装成普通人接近你们。你猜猜看,这人是谁?”
“你……你是哪个被追杀者,你个悉尼追杀的幸存者!”
“猜中了……但没有奖。”
那人松懈下来:“如果是你那就不奇怪了,你知道我们如何鉴别血族,知道如何躲过监控,如何进入这里……可我们已经放弃追杀——命令已经下达,我们不再是仇人,你不应该……”
“报复在我,我有权报复!”舒畅笑得很开心:“啧啧,地下河、流沙,这地方真不错啊。”
这座废弃之城旁边流淌着一条河流,这也是当初古城得以建立于此的原因。若干年过去了,河水水位下降,成了一条完全的地下河。阿萨迈人来了以后,将这条地下河进行了改造,建起了一座地下水坝。附近监控设施的电力完全有地下河提供。而这些设备的控制中心则完全隐藏在地下。
进出地下控制中心的通道唯有一条,是原先城中心的水池之一。
经过这么多年,那些当初被无数诗歌歌颂的水池已完全淤塞,沙尘完全覆盖水池所在地。地面上看不到一点它的痕迹。然而它确实存在,并且变得更危险。
阿萨迈人将地下河的水灌入喷水池,并从其中一个喷水池向下挖掘,挖出了这座地下监控中心,以保护他们的大本营外围。
灌入水后,那几座喷水池表面看是平静干燥的沙地,但实际上成了一个流沙穴。由于地面蒸腾作用,细小的沙砾被喷涌的气体吹成悬浮状。一脚踩上去,沙砾向两边分开,人会像踩入沼泽地一样深深陷入沙中……
这座废弃之城正因为这些流沙穴而凶名卓着。阿萨迈人平常并不开启全部流沙穴,等外人进入后,才有针对性地向几个池中灌入地下水。一旦流沙吞噬旅人,他们又马上将池水抽出,于是流沙穴又恢复正常,变成了坚硬的沙地。
结果,这座城便成了吞噬人的陷阱,那些流沙随时出现,又随时消失,飘移不定。知道它们位置的人都被吞噬,只剩下一片鬼神传说。于是这里成了被诅咒之地,再无旅人敢于踏足。即使它的水井还能使用。
可这片流沙对于血族来说是完全无用的,血族在沉入流沙时可完全屏住呼吸,阻止沙土灌入呼吸道……为此,阿萨迈人又研究出繁复的鉴别方法,认清接近者的属性。如果是常人,那么用流沙对付;如果是血族,则动用另一套手段。
但这套鉴定方法却惟独对舒畅没用,舒畅获得的阿萨迈人记忆里,有无数种方法将自己伪装成无害的普通人。
也许是太得意,舒畅竟然转过身去打量起这座藏身处,浑忘了危险近在咫尺。
“去死吧——”监视着转身狠狠地捶出一拳:“你还没……人在那?”
面前空荡荡一片,这一拳完全打在空气里。
监视者正寻找那位大胆的闯入者,忽觉得脖子上挨了重重一击。
这一击不轻不重,恰好令他软到却不陷入昏迷。
“抱歉,我需要你的合作,把你的记忆给我!”舒畅笑眯眯地凑了上来,并呲开了他的牙。
“不——你喝了那井水,你……”监视者软弱无力地说。
“你很奇怪我为什么还不昏迷,是吧”,舒畅现在很有耐心,他像打发好奇宝宝一样向监视者讲解。
“井水里有沉睡剂,是吧。它可以让一头大象陷入沉睡,可以让特殊体质的阿萨迈人彻底放松……
啧啧,让一个久经训练的杀手忘了身体触觉——这可不是容易的事。饮下这井水却能让他们对这段经历完全失忆——你们叫它‘忘忧泉’,对吧。而后你们会将昏睡的他们运回大本营。”
舒畅失望地盯着那位监视者,这时,那位监视者身上冒出缕缕血泉,血雾飘荡在空中,向万流归川般涌向舒畅。而舒畅此刻的笑容谁见了谁都牙痒。
这是一种的得意之极的奸笑。
“你们对我完全太不了解,竟敢对我动手!你们太冒失了……嗯,这就是你们冒失的教训,可惜,你已经没有改正机会了。”
监视者只觉得记忆如潮水般涌出,他努力想使自己昏迷,可他偏偏异常清醒。
“你对我干了什么?”,他虚弱了很多。
“你叫阿杜里,是吧?——我给你我的初次‘初拥’”,舒畅得意的笑着,整个地底世界全回荡着他的笑声:“今后你是我的人了,有谁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字。”
现在舒畅的样子像足了港片中的学生党老大,他拍着阿杜里的肩膀,亲热的催促说:“现在,打开通道口。”
舒畅的话虽然温柔,但这话停在阿杜里的耳里,却带有不可抗拒的味道。他陡然恢复了气力,神使鬼差的走到了监控屏幕面前,带着哭腔说:“不,我无法打开通道口,电力过载了,我们的设备全部被烧毁了。”
一边拒绝着,他一边身不由己的伸出指头,在操作键盘上一阵敲打。果然没有动静。
舒畅啐骂了一声:“笨蛋,用手动装置。”
阿杜里脚下像是被人推着走,他还很纳闷:“可这里怎么会电力过载呢?地下河的水利并不强劲,我们的电力只够维持一座喷水池和监控系统,怎么会……”
舒畅跟在阿杜里的后面,憨厚的笑了笑,诚实的回答:“我干的……为了阻止你发出告警信号,我必须破坏这里的动力设备。”
他无辜的叹了口气:“可我并没有这里的电路图,而你坐在控制中心,我能怎么样?我只好随便找了个线头,接上一付核电池,不管电路上连的什么设备,全部烧毁。”
阿杜里想死的心都有了。
阿萨迈人设立了重重障碍,自誉为这里铜墙铁壁。但舒畅却用最简单的方法,随便找了一处电缆,剪坏了线缆皮,用随身携带的核电池完成了彻底破坏……
阿杜里使劲全身力气摇动着螺旋升降阀。通道口的闸门发出沉重的吱纽声,地面上的沙砾缓缓的向下倾泻,随着洞口越开越大,沙砾的洪流奔涌而下。他看着洞口光亮越来越强,他的腿在发抖,心中恐惧感越来越强烈。
“我不想死,我不想变为灰尘”,他带着哭腔嘟囔着,手里并没有停下摇动螺旋升降阀。
舒畅无声的摇了摇头,挥手一拳敲到阿杜里的头上,将其一拳打昏。
看来对方真不了解他的能力。阿杜里只以为舒畅是一位普通的血族,他担心洞口倾泻下来的阳光会令他变成一堆尘沙,所以他恐惧。
而在此之前,阿萨迈族甚至不知道那井水有可能对舒畅无用,因为他在范.布伦那里待过一段时间,从这个古老的炼金术师家族学到的药剂学知识,足以让他察觉井水的不对。
舒畅饮水之前,在水中投下的“净化药片”就是为了破解水中的沉睡剂。原本舒畅的离开足以引起阿杜里的警惕,并开启其他监控设备跟踪舒畅,但由于舒畅是饮水之后离开的,阿杜里一时大意,只顾警惕观察水井的格伦,结果让舒畅乘机溜进了地下监控中心。
这个通道是唯一进出地面的途径。它原先是一个喷水池,后来阿萨迈人扩建了这座喷水池后,将池壁修的深达20余米。
在距地面5米左右的地方,阿萨迈人修了一个类似井盖一样的东西。平时,这付池盖是关闭的,从地下河抽出来的水通过引水管导向一截短短的暗渠,暗渠伪造的像一个泉眼,向池盖上方的水池灌入泉水,令整个水池形成一个流沙穴。
沙漠中蒸腾作用是很强烈的,为了省水,也为了防止水的渗透,这座水池建造的密闭性良好。一旦打开池盖,原先堆在池中的数十吨沙粒便会倾泻而下,坠入最深的洞低,被地下河水冲刷而走。而后,这里变成了一个直通地面的巨型通天井。
舒畅是从暗渠进入地底的。打昏阿杜里后,他依照阿杜里的记忆,打开了池壁另一侧的一扇巨型大门。
一架直升机静静的躺在那里,加满了油,各机架状况良好。
这是阿萨迈人用于向大本营转运人员的工具。
这边,沙子的巨响已惊动了格伦,等舒畅检查完飞机,格伦的脑袋已经出现在天井上方。
“好设计!”他打了个手语向舒畅说。
的确是好设计。水池的形状限制了头顶沙砾的大规模塌陷,而一旦合上井盖,往池里灌上水,由于水中沙砾的漂浮作用,要不了一天,周围沙子的涌入,就会让地面恢复平整,沙子重新掩盖了一切。
舒畅打着手势跟格伦交谈了几句,格伦消失了片刻,立刻又出现在井边,他带来了两人的全部行囊,从井沿将两个大背囊全部扔给了舒畅,然后,自己涌身跳下。
“这个怎么办?” 他指一指躺在地下的阿杜里。
“装在黑布袋里,把他裹严实,让他见不到一点光”,舒畅打着手势告诉格伦。既然阿杜里误会,那就让他继续误会下去,以便更好的控制住他。
两人分头协作,格伦忙着推出直升机,把阿杜里捆好扔在后座。舒畅则返身回到监控室,搜罗一切可用的资料和设备。
日落时分,格伦费尽力气摇起了升降台,将直升机升至地面。他坐在机舱里,静了静心,手按在启动键上询问舒畅:“结束了?可以起飞了?”
舒畅看了看地平线上坠下去的夕阳,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次行动,说是完成,实际上还差一点,还需要等待片刻。
到现在为止,舒畅还没有摸清阿萨迈人大本营的位置。不过,他还没有狂妄到,独闯对方大本营的地步。俘获了阿杜里已基本实现他此行的目的——为芙萝娅提供一个可控制的实验材料,而对方的隐藏潜伏技巧,也恰恰是此刻芙萝娅最需要的。
“打开通讯设备,向图拉姆发送我们的位置。”舒畅下令。
通讯器一开,图拉姆立刻回应:“撤离,撤离,四点钟方向,有小型飞机急速接近,十七分钟相遇,请尽快撤离。”
格伦果断的发动了飞机,舒畅低声喝令:“超低空飞行,快速脱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八十四章 阿萨迈人
任务完成了。
阿萨迈人既然把这里当作他们转运点的前哨站,那么他们的大本营一定据此不远,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方位,距离多远。
当此地联络中断时,阿萨迈人一定急于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天一黑,他们便会派出飞机,以直线距离扑向这里。图拉姆的任务就是守在计算机旁,一旦确定舒畅的位置后,便通过卫星设备搜索周围。
阿萨迈人飞来的方向确定了,剩下就是根据航程推测他飞行的距离。不过,由于此前图拉姆不能确定舒畅他们的位置,想预先监视这么大片区域,根本不可能实现。所以,最后的推测只是个大致的距离。
但无论如何,有了具体范围,总比摸人骑瞎马要好。
“可惜”,格伦驾驶直升机快速的掠过一个个沙丘,他低声嘟囔着:“带点炸药就好了。”
格伦是想彻底炸毁那个前哨站,但舒畅却不这么想,他敲敲直升机的挡风玻璃,提醒说:“专心点。”
在沙漠中超低空飞行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因为如果离地面太近,掀起的沙尘会钻入螺旋桨中,而且地面上吹起的痕迹会像路标一样指出舒畅他们逃离的方向。所以,飞机的距离高度必须控制的恰到好处,既要躲过雷达的探测,与地面融为一体,还不能距地过近。
多年前,美军的沙漠风波行动就是因为飞行时距离过近,导致参与行动的数架直升飞机发生故障,最终被迫中止了解救人质的行动。自此以后,在沙漠中超低空飞行就成了禁忌。
但现在,舒畅他们身后追着一架直升机,迫使他们不得不超低空飞行,一切的晋级都不顾上了。
“看我的”,耳机里传来图拉姆兴奋的声音:“三十秒后,他们的导航设备将发生故障,不得不停下来,啊,我再给他们的雷达系统模拟几个假目标,啊,真好玩。”
听到图拉姆这句话,坐在飞机中的舒畅也很痛快。强大,真好玩,欺凌弱小真好玩。
格伦沿途未作停留,飞机在临晨时刻,已贴着沙特与伊拉克边境,从伊拉克北部库尔德人区进入叙利亚。在叙伊边境的山区,舒畅将直升机扔进了山沟,而后雇一队库尔德人穿越叙利亚南部之角,进入贝鲁特。
这里是一个混乱的城市,有点像好莱坞电影中的罪恶之城一样,充满了无政府气息,但这里的气氛总体来说还是平静的。
二十年前,这里冲突爆炸频频发生,但自从黎巴嫩政府在国际压力下,驱逐了阿拉法特及其组织后,这里的枪杀爆炸事件一下子减少了九成左右。
只在最近,由于叙利亚情报机构的控制欲,这里的爆炸才再度响起,不过,在国际的干涉下,极端冲突的烈度降低了许多。
这里是个无政府地方,每个人都极度警惕的注视着他的邻居,注视着街道上走过的每一个人。然而,他们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哪怕枪声爆炸响起,也无人观看围堵,所以,这里又被叫做“冷漠之城”。
这里也是“杀戮之城”, 此绰号的来历并不是说它充满杀戮,而是这里教授杀戮。无数极端组织都在这里设立学校,专门教授杀戮知识。因为涌入过多的暴徒,这座城市自己反而获得了难得的平静。
没有人敢在这里动手,除了十年一次的叙利亚情报机关搞的大清洗。
在这一片紧张、冷漠、敌视、怀疑气氛中,舒畅与格伦在三名库尔德人护送下,乘坐一辆卡车,谨慎的穿街过巷,停在市区一座不起眼的小楼前。
大街上走着寥寥的几个人,他们小心翼翼的紧贴着墙壁行走,每走到交叉路口,总要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而后快速通过。
三名跳下车的库尔德人荷枪实弹,他们一跳下汽车,便张开了警戒网,半蹲在地下,缩起身子,枪口随着他们的目光摆动。
借助车身隐蔽,格伦身子一窜,从车上窜进了楼内。舒畅手持两柄上膛的手枪,一跳下汽车,也不急着钻进楼内,只蹲在轮胎附近,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副戒备的姿态吓坏了路边的行人,他们找最近的门洞,钻进两旁的楼内,只一眨眼功夫,整个街道空空荡荡,只有楼房内传出的音乐寂寥的飘荡。
这座小楼左手还有一座同样不起眼的灰楼,楼门口挂着黑水保安公司的牌子。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黑水保安公司贝鲁特分部,竟然藏在这样一座不显眼的小楼内。
小楼的右手还是一座石楼,上面歪歪斜斜挂满了牌子,大都是些佣兵学校或者佣兵办事处的牌子。
舒畅正打量着,格伦已在楼内呼喊:“快!快!”
舒畅闻声收起了枪,不紧不慢的说:“有那么夸张吗?俺可是中国出来的,这里能比中国煤矿更危险,或者堪比广州火车站?那两个地方我可常去。前者——美军在伊拉克打了三年仗,伤亡总数比不上中国煤矿一季度的;后者,若说那地方抢劫案比广州火车站还多,我还真不信呢……”
可他终究还是快速的窜进了楼内。紧接着小楼内窜出两三个人影,他们闪身窜到车上,打开车门,开始向楼内搬运东西。
这是座墙壁很厚的混凝土小楼。它只有三层高,而左右是两座五层楼。夹在两座稍高的小楼中,它显得有点弱小、可怜,只能凭借厚厚的墙壁增加安全感。可这墙壁未免厚的变态,它的外墙足有1.5米厚,甚至能抵御大炮的轰击。
楼的窗户开得很小,不免使楼内显得阴暗。舒畅跟着格伦的脚步,来到了三楼。这座三楼更是加厚了墙壁,楼道内的外墙灰扑扑,毫不起眼,但扣之却发出金属声响。
格伦推开一扇厚实的橡木大门,窗前一个人回过身来,舒畅看见他的脸,一愣:“埃里克,怎么是你?”
站在窗前的埃里克,做出欢迎的姿态,脚下却未移动,他一边低头观察着楼前搬运货物的佣兵,,一边回答:“你要求接应,我怎能不亲自来呢?……哦,这是你的战利品?”
舒畅眼珠转了转,毫不客气的躺到埃里克的大老板椅上,敲打着厚厚的橡木办公桌,神情似笑非笑:“看看你们的办公楼,就知道你们在这儿肯定是受欺负的对象。
可这里是贝鲁特东区,属基督教民兵控制区,应该比巴解组织控制的西区安全吧?有必要做出这么紧张的样子?”
埃里克还站在窗前,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看到舒畅表现的毫不拘束,他也笑了笑:“我们两边的楼都是些大名鼎鼎的家伙,他们不喜欢制高点被别人掌握,但我们无所谓。这与是否受欺负无关。”
舒畅随意的翻弄着埃里克办工桌上的文件,漫不经心的说:“你来这里真的是为了接应?只是为了接应……这真让我受宠若惊。”
埃里克若有所思:“你的战利品……我听说,你闯入了阿萨迈人的禁地,说说看,他们的大本营大概在什么位置?”
舒畅取出一支笔,随手在纸上简单的画了个图形:“数天前,图拉姆经过推测,确定出一个大约200平方公里的范围。虽然,这面积大了点,但我想,我们已经接近了目标。”
埃里克晃了晃脑袋:“别告诉我详情,我不想招惹他们……对了,他们传过来一个口信,希望跟你谈判。”
“这就是你出现的原因?”舒畅反问。
埃里克在窗前重重的点点头:“听说你俘虏一个阿萨迈人,他们希望你保证安全,并在谈判后,交还俘虏……你有什么条件?”
舒畅翘起了二郎腿,懒洋洋的回答:“你在找他吗?”
埃里克没有移开他的目光,他专注的望着窗外:“你把他藏哪儿了——那位俘虏?”
按埃里克的解释,那群人是先找到悉尼的唐宁爵士,透露出和解的希望。唐宁当然不希望继续与他们死缠烂打,所以,爽快的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并通过埃里克联系舒畅。
但紧接着事情起了变化,阿萨迈人的前哨被人摧毁,值勤者失踪。阿萨迈人当即怀疑到了舒畅。
目前,唐宁爵士全力封锁了俘获阿萨迈人的消息,只告诉他们那些阿萨迈人全部遇难。真实内情连埃里克也不知道,阿萨迈人当然不知道他们已有同伴被活捉,所以便格外的重视失踪同伴,唯恐他们的秘密泄露。
阿萨迈人开出了丰厚的条件,只要交还俘虏的同伴,他们愿付出任何代价。但舒畅却压根不信他们的诺言。
“他们怎会有这种猜测?他们怎么认定闯入者是我?”舒畅回避了埃里克的问话,以问代答。埃里克对此耸耸肩,表示对此毫不知情。
窗外传来马达开动的声音,货已经卸完了,汽车准备开走。
“难道不是吗?”,埃里克抱着胳膊站在窗前:“货物里,有一具箱子发出吸血鬼的味道,他正在进行苏醒前的沉睡,我嗅到了他味道,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他的汗味,真是一个肮脏的家伙。”
舒畅是个诚实的人,他诚实的说:“好吧,我承认闯入者是我,可我决不承认有俘获。那东西有主了,我已经把他卖了。”
埃里克眼前一亮:“他的全部产权都卖了?……你是否需要新参股人?”
埃里克对这一消息过于热切,他离开了窗前,来到格伦身边,使劲的向格伦眨眼,示意他帮腔。
格伦垂着眼帘,他虽然没说话,但却没有走开,那与埃里克并排站立的身影在默默提醒舒畅,他的同盟身份。
舒畅眯起了眼睛:“他是一个研究材料,他已经被人预定了,而研究结果……哎,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伙伴,我所获得的,格伦有权分享。”
自从血族取得进化的突破后,千百年来,他们再没有在进化的路上取得过任何一个微小成就。在科学飞速发展的今天,普通人已经能够通过技术手段大大改造自己的身体,在这种氛围下,所有的十三氏族人员内心都翻涌着一股骚动。
实际上,有很多血族都在暗地里建立实验室,研究人体改造技术,依贡只不过是浮出水面的一个而已。便是唐宁,从他获得那几个俘虏的欣喜态度看,其背后也不可能清白。要不他不会说,那四名俘虏很值钱。
正是“值钱”这两个字说明了实验室数目的众多,只有众多才有相互间购买、交换实验材料的现象。
埃里克也是渴盼再度进化的异端之一,可惜他势力弱小。现在听到舒畅这话,等于含糊的允许他们从格伦那里获得信息,这足以令他心满意足了。
“既然否认,那就彻底否认”,埃里克热心的建议:“干脆你根本不承认自己的闯入。”
“不”,舒畅坚定的回答:“我还是那句话,承认前者,不承认后者。因为,我承认曾经闯入是告诉他们,我有能力找他们的麻烦,只有这样,他们才会遵守承诺。”
埃里克叹了口气:“可他们会怀疑的,他们失去了一名值勤人,而你确实是闯入者,你怎么应付他们?”
“告诉他们,我为了获取情报,把那人变成了吸血鬼——这是事实,随后,我疏于照管——我承认这是我的错,当然,我当时满心想报复,所以,那人在阳光下化为一堆尘沙。”
他们会信吗?
这没关系,且让他们在半信半疑中猜测、担忧吧,这才是舒畅的护身符。
楼顶上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巨大的引擎声令窗玻璃都发出抖动。埃里克在轰鸣中苦笑一下,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这是黑水公司的直升机在降落。黑水公司拥有自己的直升机大队,名叫“小鸟”支队。他们正用直升机接送在伊拉克执行任务的雇员,来贝鲁特轮休。“小鸟”支队频繁起降的直升机恰好混淆了舒畅的身份。
那三名被雇的库尔德人,事后也完全认为,自己护送的正是黑水公司雇员。
这直升机的轰鸣倒使舒畅想起一件事,他打着手语,在轰鸣中询问埃里克:“有琳达的消息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八十五章 前往塞浦路斯
“刚刚接到消息,她穿越了鲁卜哈里沙漠,出现在利雅得附近。我们的接应小队已经跟她接上了头。”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请尽快把她接到这儿,通知‘詹姆斯.邦德’前来接货。”
“没问题”,埃里克爽快的写了个纸条,递给格伦:“你去传令。”
天空中,直升机引擎的声音已经消失,估计它已经降落在黑水公司楼顶。这架飞机的到来恰到好处。如果不是亲眼目睹,没人知道这架飞机与舒畅前后脚到达,又分别进了两座不同的楼。
过度追求细节的人,略一排查飞机降落的时间,会误认为舒畅是坐着这架飞机来的,而且这架飞机就是他原来驾驶的那架。
真理与谬误只差一步。也许它就在隔壁楼上。
埃里克抛给舒畅一支高夫雪茄,娴熟的用雪茄剪剪断雪茄尾,边用打火机烘烤着雪茄,边闲聊似的随口问:“既然我们是同一只船上的水手,你能不能告诉我点内幕,关于他们大本营的。”
舒畅俘获的阿萨迈人,他们的记忆都有一个巨大的跳跃。平常他们的聚集地是一座巨大的沙漠城,而一旦离开地下城,他们记忆便跳跃到了外围警戒站,而后,从外围警戒站转运至世界各地。
这样的外围警戒站有多少,舒畅不得而知,从哪些人的记忆里,舒畅找到了三个地点,其中唯有废弃之城,日常执勤人员最少,所以,他选择对那里发动攻击。
在俘虏的记忆,他们将自己的大本营称作“巢”。那是一座深入地下达数百米的地下城市,它的结构类似于蜂巢。岩壁上一圈圈排列着无数房间,各类生活设施,诸如商场、图书馆、浴室一应俱全。
在沙漠地区出现这样的地下城并不令人惊诧,尤其是在这片地区。因为世界上最神奇的地下建筑就在附近,在土耳其首都安卡拉东南约300公里——史前先民建造的卡帕多西亚石窟,深入地下20层,能容纳1万人聚居。
公元7至8世纪,阿拉伯人入侵安纳托利亚时,东正教徒曾逃到卡帕多西亚避难,并躲入地洞埋锅造饭,教育子女,过十数年的地下生活。然而,他们并不是这座地下城的真正建造者,因为在他们到来之前,这片地区的地下城市群就已存在了。
迄今为止,人们在这一地区发现了大约36座地下城市。现在所发现的地下城市相互间都相通,以一系列地道连接在一起。其中,连接卡伊马克彻地下城和代林库尤地下城的地道,就足有10公里长。
这座地下城始建于何时无从考证,但在距今3000年前的闪米特人圣书《科布拉.纳克斯特》中就有地下城的记载,当时,中国甲骨文刚刚创立。
在史前记载中,建造这座地下城的是一群矮小的人类,他们被称作“地精”。头戴着硕大的礼帽,也就是现在的文明帽。
这群地精的传说源远流长,后来,西方魔幻传说中的矮人形象,以及矮人修建地下城的爱好,多少都留有土耳其卡帕多西亚地下城的痕迹。而矮人的形象则完全与传说中的地精相同,他们精通锻造,脾气暴躁,又力大无穷,喜欢居住于地下。
奇怪的是,在当时,散布于世界各地的各个名族,都同时流行戴地精帽的习俗,这点可从史前人类留下的岩画上得到证明,而这一奇特的现象,恰好是人类起源的未解之谜之一。
因为在古代,交通讯息极不发达,按原始人类交通状况,一地的风俗流传至另一处,动辄需要上千年的时光,怎么可能他们同时戴上地精帽呢?
按照史前记录,地精戴上硕大无比的,与他们头颅极不相称的地精帽,是为了模仿“神”的形象。科学家们据此推测,史前人类所说的“神”很可能是一群外星宇航员,他们头戴着硕大的宇航帽,“地精”戴礼帽就是为了模仿宇航帽
总之,这片漫长沙漠地区的地下城起源很复杂,也很古老,谁都无法说清它的具体数量与具体位置。阿萨迈人的地下城就是其中之一。
那座地下城是一座堪比卡帕多西亚石窟的地下城市。但里面居住的人并不多,也就千把人而已。
与人们想象的不同,阿萨迈人并不是全体聚居于那座地下城,严格地说,那座地下城仅仅是氏族长老会所在地。它负责培育下一代,训练组织基干人员,并对氏族运行进行指挥协调。
大多数能力觉醒的阿萨迈人都被送入凡人世界,他们隐匿在凡人当中,替氏族搜罗钱财、通报消息、充当耳目,一年当中,他们仅在氏族节日时,返回“巢”,休息几日。
回“巢”的时候,他们确实是在休息,因为要生活在凡人当中,他们不得不将自己血族的种族特征封闭起来,按照他们的说法,这叫“封印”。只有回“巢”时,他们才能解脱“封印”,参加疯狂的血宴。
为了防止外人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处,他们在“巢”外,布设了星罗棋布的外围警戒点,这些警戒点装有数量繁多的感应线圈,能够侦索附近所有的电子信号和移动物体。
现在社会是电子时代,每个人身上不可能不拥有任何电子产品。而完全与电子产品绝缘的人,他们也不怕对方的接近。因为那类人,基本上属于未开化的蒙昧人。这样的人好打发,几个装神弄鬼的小伎俩,就会令他终生缄口。
舒畅不知道对方的警戒线放的有多远,因为这属于高层掌握的秘密,而他只俘获了几个低层行动人员。
综合考虑之下,他便以普通旅行者的身份进入也门,变装成疯狂的探险者,穿过也门与沙特边境,再把所有的电子设备让琳达带上,由她一路招摇向北,而后,由人接应,突然离开沙特,以便让人无法查清琳达的那一队伍的具体人数……
目前,尚不知道行动的效果如何,所以,他一边闲闲的与埃里克聊着事件的前因后果,一边等待格伦带回的消息。
“接收头了”,返回房间的格伦带来舒畅期待的消息:“琳达上了飞机,6小时后抵达塞浦路斯;骆驼已经处理,送给一个与我们很亲密的部落;那辆雷电车,我们已委托黑水公司用‘大力神’吊装出来……”
“我们的游艇到哪儿了?”舒畅截断格伦的话。
“已进入红海,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将通过苏黎世运河……”
舒畅立刻插话:“命令它转舵前往塞浦路斯,……我们今晚动身,也去塞浦路斯……嗯——”
塞浦路斯原属希腊领地,奥斯曼帝国崛起后被其占领,大量土耳其族迁居到岛上,与希腊族长期混居。奥斯曼帝国崩溃后,它被割让给英国,并与1960年独立。1974年,塞浦路斯期望与希腊合并。土耳其以“保证国”名义出兵占领塞浦路斯北部。从此,塞浦路斯分为南北两部分。北部(土控区)挂与土耳其国旗极其相似的“北塞浦路斯土耳其共和国(只有土耳其一个国家承认)”国旗,南部“塞浦路斯共和国”懒得另置国旗,干脆用希腊国旗代替。
塞浦路斯是世界上最早的殖民地之一,在公元前14至13世纪,也就是中国发明甲骨文前一两百年的时候,希腊伯罗奔尼撒半岛的亚该亚人来到在这里,建立了一座希腊殖民地——这时距离希腊所建的第一个殖民地恰好一千年;这时,青铜器技术已经发明了三千四百年,并开始传入中国。
“塞浦路斯”在希腊语中意为“产铜之岛”,当希腊人在这里建立殖民地后,虽然当时铁器技术已经发明了一千年,但“产铜之岛”的占领依然令希腊文明的当生了最后的摧残。
然而,不幸的是,也就在这个时代,罗马文明崛起了,它所创造的辉煌令其他所有文明黯然失色,希腊文明也不例外。
游艇原先的计划里没有停靠塞浦路斯的方案。舒畅此刻突然提起,他说这话的时候心神不定,目光闪烁,语气意犹未尽。
埃里克误解了舒畅的沉吟,由于游艇一直由他负责联络,他立刻补充说:“据孟买传来的消息:巴布已离开了游艇,我们给他发了足够的离职金。另外,他们去了一趟兰卡家,听说他匆匆露了个面,但只待了两个小时就离开了家,从此再无音信——你需要继续追查吗?”
提到兰卡,舒畅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点惋惜,有点心痛,也有点舍不得,但他立刻恢复了镇定:“埃里克,给黑水公司打个电话,把他们刚才那架直升机租下来,我希望尽快动身。”
“何必这么急?”,埃里克用手中的雪茄点了一下窗外:“塞浦路斯离这儿不远,隔海相望。坐船去三个小时,坐飞机,也就一个小时多一点。我们天黑动身,时间足够。”
此前,埃里克扔给舒畅一支雪茄,他一直没碰它。埃里克说完话后,他明显心不在焉地抓起雪茄,呆板地学埃里克剪去雪茄烟尾,机械地用打火机烤着烟杆——却一直忘了点燃雪茄。
舒畅的举动很蹊跷,埃里克隐隐觉察到对方情绪不对头。
“海豹号”上满载着为埃里克加工好的钻石,埃里克预先获悉:孟买之行让他获得了远超预期的收益,再加上舒畅刚才答应他分享进化研究成果。所以,当他察觉舒畅一付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他便绞尽脑汁寻找话题。
“我们在塞浦路斯有些关系……毕竟那里是佣兵的传统领地,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他说对了。
舒畅正琢磨着如何开口,刚好借话顺杆爬:“‘佣兵的传统领地’——这话怎么说?”
“骑士团!“埃里克神情庄严:“——那里是圣殿骑士团、医院骑士团的最后领地,这个古老的军事组织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于塞浦路斯获得了最后的喘息机会。
在那里,他们待了足足三百年。这三百年里他们以出卖武力换取最后的口粮。荣誉,折算为金币,尊严,践踏在脚下,就只为换取一粒豌豆。
为了生存他们荣耀地战斗,用刀剑、鲜血、生命奋力拼杀、只为免于饥饿;为了维持最后的尊严,他们卑躬屈膝接受别人的雇佣。就在塞浦路斯,他们唱响着最后的佣兵挽歌。他们最终覆灭了,但他们创立的雇佣机制却传承今天。
世界接受了这种军事武装的生存方式,所以也就有了现在的我们!今天,我们的佣兵守则,我们的雇佣条例,我们的生活行为……等等,一切关于佣兵和雇主的交易程序,都由当初的骑士团创立,并绵延至今。
‘战斗,不为国家不为民族不为党派,只为面包!’——这就是当初的他们,现在的我们。”
这就对了。
在舒畅接受初拥时,伯爵曾提到骑士团的存在,并且谈起过塞浦路斯。舒畅刚才不知道怎么开口,就是因为他不想提到伯爵,却又必须寻求埃里克的帮助。
“不错不错,慷慨激昂中充满着无可奈何的垂死挣扎,弓下腰去接受别人的指挥与摆弄,只为了直起腰来战斗,这是一幅多么激动人心的画面啊,多么令人伤感的画面啊……我迫切想参观骑士团总部,你能为我安排吗?”
埃里克还在为刚才的话激动着,心里一点不设防,他随口答应了舒畅的要求:“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个请求很难完成。数百年来,骑士团的后裔一直维护着他们最后的圣地,他们拒绝人亵渎,所以,也就禁止参观。但对于我们来说,这完全不是问题……
对了,你的血裔传承自伯爵,我听说,伯爵有一位附庸就在那里守护,为什么你不向他提出请求?”(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八十六章
在孟买的藏身处,舒畅在伯爵的巢穴里发现了许多中世纪兵器,其上都带有塞浦路斯的徽记。而传说中,十字军东征时代,正是东西方异端交锋最剧烈的时候,在那里,他们遇到了首次出现的奇异血族阿萨迈人的剧烈抵抗。
这次交锋使东西方异端都大伤元气,接踵而至的教会绞杀导致了《避世同盟》的诞生。因为这个原因,伯爵在骑士团里有关系,这毫不奇怪。舒畅还就是想看看这个人,试探接触一下对方。
“你能够我安排吗?我想见见这个人。”舒畅含糊其辞的说。
“没问题”,埃里克毫不犹豫的回答。
随着夜幕降临,贝鲁特的街道越发冷清,旁边楼上的黑水公司在夜色中,垂下了一道软梯,舒畅与格伦在夜色的掩护下,顺着软梯爬向黑水公司的办公楼。
没爬几步,舒畅突然想起一事,他停在空中,扭头问送行的埃里克:“格伦在沙漠中曾想我提到过,希望向范布伦家族多要几付药,我打算让游艇上那三个小孩服下觉醒剂,你认为时机合适吗?”
埃里克大手一挥:“他们属于你,你可以任意处置。当然,如果你能要到更多的药剂……我听说,范.布伦家族的小女儿跟你私奔了,也许你有办法多搞些,这药剂很值钱,你有多少,我们全要。”
埃里克没提钱的事情,对于这样有特殊用途的药剂,舒畅也没有扩大市场销售的兴趣,借助直升机的轰鸣,他蠕动嘴唇,用唇语告诉埃里克:“那名俘虏,……也就是那个实验材料,便是送给范.布伦家小女儿的,我希望你与我共同掩饰这事……”
格伦打了个OK的手势。舒畅接着说:“如果可能,我希望那几个小孩能提前进入觉醒,对了,他们都叫什么名字?”
埃里克淡然一笑:“没有人用真名从事佣兵职业,真实姓名只有在他们退下来的时候,与家人生活在一起,或者开始一种全新生活的时候,才会使用。你是领主,你有权对他们命名,绰号也罢,代号也罢,不就一个称呼吗?随你。”
舒畅一言不发,转身继续向飞机爬去。
这段对话,无人知晓,夜色掩映了舒畅的唇语动作,直升机的轰鸣又遮蔽了一切声响。在浓厚的夜色中,舒畅爬上了黑水公司大楼。
看来黑水公司与埃里克他们经常干相互转运的事,舒畅才一落地,几名黑水公司佣兵便把软梯绑在了楼顶的一付卷扬机上。
卷梯的尾端,埃里克他们也将之固定在自己的楼顶设备上,于是,这付软梯便成了传送带。舒畅的行李通过这付传送带传送至楼顶。黑水公司的人利落的将它们搬上直升飞机。
飞机的驾驶员是一个壮汉,体型与格伦有着一拼,而机械师却体型瘦弱,令舒畅有些怀疑他是否称职。因为直升机修理可是件重体力活,配件死沉死沉的。
飞行过程中,这名机械师一直在玩一副扑克。这是副荧光扑克,在机舱暗淡的绿色光线下,这副扑克闪闪发亮,看情形,估计是专门为运输机上的佣兵特制的旅行扑克。
这是架运输直升机,机舱可以装下一个班组火力和一支医疗小分队。由于路途并不远,机械师并没有坐在驾驶员的身边,他待在后舱,独自一个人玩着扑克。
格伦似乎对所有的游戏都不感兴趣,他一上飞机,就靠着舱壁打盹。舒畅虽然对任何消磨时光的游戏都有一探究竟的欲望,但他从不喜欢在不熟悉的地方与不熟悉的人玩游戏,或者赌博。
这副特制的扑克牌令舒畅觉得新鲜,他不眨眼的盯着对方洗牌、切牌的手,看对方像赌博片中的老千一样,把扑克牌玩出一个个新花样,其手法之娴熟令舒畅叹为观止。但舒畅仅仅是旁观而已,对方几次举牌示意,他都摇头拒绝。
旅途在沉默不语中到了终点。飞机降落在一个英国基地。这是英国的主权基地,塞浦路斯岛上3%地面积属于英国,也就是属于这两个英国基地。
一辆英军标志的卡车在飞机旁停下来,两名英国军官跳下了卡车,随手抛给舒畅两个大行李袋,然后进了个不怎么规范的军礼,一句话也不说,扔下卡车,扔下愕然的舒畅扬长而去。
舒畅毫无头绪,他把目光转向飞机驾驶员与那名机械师。这两人都是勤快人,他们丢下发呆的舒畅与格伦,不用吩咐已开始搬运飞机上的货物。
摸不找头绪的舒畅只好从背包里找答案。那里面是两套军服,制式的英军便装,上衣口袋里还装着两套完整证件。证件上面甚至贴有舒畅与格伦的照片。
证件分好几张,一套证件上写着,舒畅属于英国外交部人员,另一套证件上,他变成了英国军情处的顾问人员,而护照上则盖满了许多国家的印戳。似乎舒畅是一位常年旅行者。
格伦已麻利的换上那套军装,舒畅还在发呆。那位飞行员吹了个口哨,发动直升飞机,没等舒畅反应过来,便像老鼠一样窜走了。地面上只留下了那位瘦弱的机械师。他满脸期待的看着舒畅,也不知道他期待什么。
“嘟嘟嘟”卡车的后车厢里,响起了几声不耐烦的敲击声,那声音正敲在装阿萨迈俘虏的桃木箱上。
舒畅在机械师期待的目光下,走到卡车后面,撩起卡车的后篷布,车里透出一线灯光。车上那人正用微型手电筒照着自己的脸,冲舒畅咧嘴一笑。
黑暗中,手电照在脸上,让脸有点变形,于是,那笑容就显得狰狞。可舒畅还是认出了对方,那是一位老朋友。
那名机械师也尾随着舒畅爬上了后车厢,车里的人对他的到来似乎早已知情,他冲对方点点头,打了个招呼,而后,招呼格伦开车。
卡车在黑暗中驶出了英国基地,舒畅向对方伸出手,笑得恶狠狠的:“我每次见到你,总要倒霉一段时间——哈根,我原以为你已经死了,这让我不停的感谢满天诸佛,没想到,这佛也不管用啊。”
哈根咧开嘴,笑得很憨厚:“世界三大宗教中,唯独佛教是收费宗教,进庙门要掏门票钱,念经也要付费,烧香也要付费,你的佛爷不管用,那是因为你没有付费。你把钱都自己花了。”
舒畅哈哈笑着:“那是因为我信奉:求人不如求己。所以,我把贿赂佛爷的钱贿赂自己了……说吧,怎么会是你,前段时间,你死哪里去了?”
哈根显然不愿意谈这个问题,他一指那位机械师:“他们有事找你,我是中间人,同时也是双方的保证人,先把这事处理完。”
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果然是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套真版的军服、证件能给舒畅今后的行动带来很大的便利,但便宜从来不好占。
“听说你是高手,真正的高手”,那名机械师飞速的拨弄着扑克,扑克牌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我并不以此为生”,舒畅带着明显拒绝的态度说:“无论谁向你推荐我,他们都错了,因为我不缺钱,而且我是有正当职业的,规规矩矩的商人。我不愿卷入任何血腥刺杀,或者爆炸、袭击、劫持,等等类似事件中。”
扑克牌仍在“哗啦啦”的响:“‘正当’的伪造古董商,只进行过一次整容手术的‘整容大师’,拿一艘军舰当游艇的‘旅行家’,替佣兵销赃的‘中间人’……这些身份我们都感兴趣。
我们需要一位陌生人,他完全没有任何情报生涯,跟情报机关扯不上任何一点联系,貌似来历清白……我听说,你能用一张扑克牌杀人。”
“谁想你们推荐我的?这属于黑水公司的任务吗?”
“这两个问题都不是问题,哈根先生坐在这儿,他既是中间人,也是保证人,同时还是合作者,所以,你无须知道这些问题。
五百万,干一点小活儿,我们正在追踪一个人,我们需要你整容师的身份,接近目标。而后,你就在我们的保护之下。”
舒畅不满的看了哈跟一眼,哈根连忙解释:“这是合作,我们在跟他们合作,我们是伙伴,不是吗?所以,这活儿需要你的帮助。”
那名机械师再度问:“你确定,你能用扑克牌做武器吗?”
舒畅不再隐瞒,也不再回避:“我的一位老师告诉我,当你能令肌肉达到时速每小时50公里时,任何东西在你手中,都是武器。”
扑克牌声停顿了:“真可怕……你那位老师是教你整容术的吗?……教你制作赝品的?”
舒畅对此表示了庄严的沉默。
“能表演一下吗?”
舒畅两手抱臂,面无表情。
“好吧,哈根先生信誉卓着,我们相信他的推荐……背包里有通讯器,我们会在适当的时候和你联络。”
车子稍停,那名机械师融入夜色中。此时,卡车正在爬坡,山岗上郁郁葱葱,道路两旁的参天古树令夜晚异常凉爽。
一直在热带地区打转的舒畅,深深的吸了口山区的凉风,舒服的发出一声呻吟。哈根确定对方已消失在山道后面,放下了车篷布,回到舒畅身边坐下。
他敲了敲那只桃木箱子,在黑暗中笑了笑,问舒畅:“你打算怎么运送他?”
舒畅不答反问:“今晚住什么地方?”
“山上,一座十四世纪的城堡,它原本属于骑士团的一位男爵。我听说你对骑士团感兴趣,我已经安排好了参观项目。”
哈根说完了话,张了张嘴,可没等他问话,舒畅马上又提了另一个问题,这是中国式的寒暄:“你最近在干啥?”
“哦,我在四处搜罗流浪的狼孩……在此期间,我发现中情局也在研究基因改造,据说他们把研究出的强化肌肉,已移植到了人体。据说,这名移植人拥有特殊体质,我很想知道他的身份。”
“强化肌肉”,舒畅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我从中嗅到了依贡的味道。”
哈根点点头:“我也是。”
停顿了片刻,哈根又补充说:“那个行动也与这事有关,那目标是名医生,整容医生。据说,他掌握了降低移植排斥的技术,有许多人围在他身边,正在打他的主意。”
哈根说这话未免不实在,舒畅摇了摇头,语气里充满嘲讽:“他们要的不是医生,要的是一名杀手,能赤手空拳在戒备森严的地方完成刺杀的杀手。”
哈根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戒备森严,这话到符合实际,那人为一家欧洲药厂兼职,着名大药厂。据说,那项研究便诞生药厂实验室,可他并没有把研究结果交给药厂。现在,药厂方面也在找他。
至于说到‘刺杀’,很抱歉,他们并没有跟我们探讨具体行动计划……嗯,我们刚才谈到依贡,你难道没有从这次行动里嗅出依贡的味道吗?”
舒畅恍然:“这就是你推荐我的原因?……我明白了,按道理,降低移植排斥的新药,会让发明者成为世纪巨富,但这个人却宁愿放弃这一切,那么,是什么样的诱惑让他如此呢?……
这里面确实有依贡的味道,不过也不一定,研究细胞融合,基因移植的不仅仅只有依贡。”
“你还是没明白我的话,什么样的诱惑能令人舍弃唾手可得的巨富,不为名不为利,只想把这项技术隐藏,或者独占,或者只为抢个先手。
诱惑,我说的是诱惑!你认为:什么样的诱惑令那位发明者无法抗拒?”(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八十七章
卡车车灯刺破浓厚的黑暗,引擎轰鸣着拐过一个大弯,爬上了最后一个弯道。
格伦按了几下喇叭,提醒车后的几个人目的地在望。在寂静的山顶,这声喇叭格外清脆,似乎带着露水的味道。
理论上说,人的寿命在1200年左右,但由于各种疾病及有毒物体沉积,实际上人活不到百年大多数器官已经功能衰竭。
为了应对这种死亡,科学家们发明了器官移植术。但这一手术却有个难以克服的难关——异体器官植入人体后,会受到人体自身免疫系统的排斥。
近十余年来,由于新型免疫抑制剂的应用,器官移植后的排斥反应发生率已大大降低,急性排斥的临床症状已不太多见。但慢性排斥却依然顽固。在器官移植后不久,患者会出现全身不适,移植物肿大疼痛,同时移植物功能突然减退,并危及患者生命。
器官移植术的进一步进化就是基因疗法,通过基因校正让衰竭器官恢复功能,但这一疗法仍有个不可克服的难关——排斥反应。
在这个科技面临最后突破的紧要关头,谁能最终解决排斥反应,谁便能使人类的寿命获得飞跃性突破,这个飞越不是一年两年的飞跃,而是一百年、一千年的飞跃。
这是做多么巨大的金矿呀!
普通人的寿命如果达到500年,谁还会羡慕吸血鬼的永生不死?
车停在山顶的一座城堡跟前,几名城堡仆人走上前来,与格伦低声交谈几句,立刻反身打开了城堡大门。卡车继续行进,后车厢里的两个人一句话不说,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不一会,引擎声格外的响亮起来,听那厚重的回音,似乎卡车开进了车库。
引擎熄火,四周安静下来。格伦上下车的声音,开关车门声格外响亮。
“你决定了?”哈根问。
“干了!”
哈根一拍手:“我就知道……好吧!那人斯诺法.埃德蒙,他现在已经躲了起来,谁也找不到,但人们确定:东西还在欧洲,他也在欧洲。
斯诺法临失踪前提取了一笔现金,约有20万欧元。他的账号随后被监控,但至今没有活跃迹象。人们猜测:这笔现金不足以支持他跑路,却能令他隐藏起来,等事情平静下来再出来活动。”
哈根说的舒畅也赞同,他附和地点点头。
格伦下了车,似乎走出了车库,而后再无动静。城堡里的佣人也没来迎接他们,似乎大家都知道车后有两人正在进行秘密商谈,所以他们都不来打搅。
在欧洲,跑路是件最奢侈的消费,20万欧元足够一个人租间小公寓,以蓝领的生活水准平静地生活十年左右,但却不够一次跑路的费用。因为欧洲是个监控严密的地方,如果不想在海关被人擒获,必须购置完美的假护照,再进行全面整容等等。或者,找人掩护,隐秘地穿洲过境,但这笔费用与前者相差无几。
“斯诺法有个女儿,叫凯瑟琳,是个很高明的厨子,在法国锡比尼餐厅担任第三副理。这家餐厅被米其林评为三星的。而她本人现在正在希腊度假……你知道,身边围着一堆苍蝇。
凯瑟琳现在还不知道父亲的消息,不过,那些人都十分肯定斯诺法一定会与她联络,因为她是斯诺法的唯一亲人……
你的任务很简单。身为游荡者,游猎是你的特长,不是么?你去做猎人吧,这次的猎物是人——来一次猎艳,开着你的游艇去希腊,清除她身边的苍蝇,而后……嗯,若是你能雇佣她,把她掌握在你的手里,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简单……这任务太简单了”,舒畅流着口水:“这不是收费泡妞吗,哈哈,搞定一个女人,还有比这更简单的活儿吗?还付我500万,太不好意思了——我给你提成!”
哈根的表情似笑非笑,似乎对提成并无欣喜。舒畅顿了顿,小心试探:“顺便问一句,她长得怎么样?”
“不算很美!”
“天哪,不会是恐龙吧——哦,厨师都是胖子,她别是个胖子吧!那我可不干,给500万也不干,除非……再添点。”
“与黛安.克鲁格比,她不算太美,可也看得过去。”哈根面无表情地说。
一头金发的德国模特黛安.克鲁格是欧洲最当红的五大女星之一,她也就是《特洛伊》中那位倾国倾城的王妃海伦,曾有评论家这么评价这位标准的雅利安美女——“她有让交通停顿的魔力。只要她不是静止不动,你就会忍不住去凝视她的一举一动。”
舒畅咽了口吐沫,艰难地说:“与黛安.克鲁格比……你的标准未免太高了吧!不过,既然你的标准这么高,说明她还算说得过去,那你为什么用这么忧郁的眼神看着我,难道?你也……羡慕?嫉妒?不会吧,我已经答应给你分成了。”
哈根看舒畅的目光很怪异,很难具体表述他那副目光的含义,似乎,舒畅猛然发现,对方的目光似乎是一种怜悯的目光。
怜悯,他怜悯什么?奉旨泡妞还需要怜悯吗?虽然说红颜祸水,可便是三千粉黛缠绕,难道就需要怜悯吗?
“美女不是麻烦”,哈根幸灾乐祸的叹了口:“可捉奸在床就是麻烦了,大麻烦。”
“什么意思?”舒畅蒙了。
“知道我为什么出现在这儿?绝不是为了你那该死的收费泡妞任务,想想看,再使劲想想,谁有权对你捉奸?”
舒畅结结巴巴:“谁?谁这么大胆?谁有这个……”
他的嗓门越来越低,因为到最后,他已经想起来什么,或许,还真有那么个人能管束他。
“对了,对了,就是你的‘小媳妇’。嗯,也不能说是你的‘小媳妇’,确切地说,是的父亲给你指定的管家婆。”
“她……?她!……她怎么会找到你?”
“她不找我找谁?”,哈根怜悯的拍拍舒畅的肩膀:“我把你从家里带走,你翘家不回,她要抓你,只有找我了。
……我是行踪不定,别人找不到我,可你别忘了,她身边还有一个我的朋友,我们共同的朋友——赵牧,所以……”
天呢,带着管家婆去泡妞,这还是个简单任务吗?
按哈根的介绍,钱颖带着公司员工到了悉尼,这是一次针对员工的奖励旅游。抵达悉尼时,钱颖本以为会见到舒畅,可没想到,舒畅当时已进入了沙漠。
按照舒畅的交代,钱颖将存放在悉尼的货物发回国后,她不甘心抓不到目标,于是,她把其他员工打发回国,自己从国内招来了赵牧,并逼着他联系哈根。
从哈根那里抓住舒畅的线索后,钱颖决定亲自来揪舒畅回家。当时舒畅正在穿越沙漠。考虑到自己带着赵牧,孤男寡女怕引起舒畅误会,她又从国内招来两名女员工,仍以奖励度假名义,伴她旅行,现在正杀气腾腾往塞浦路斯扑来。
舒畅愁眉苦脸的走出了车库。城堡的管家提着一盏马灯站在车库门口,准备替他们引路。格伦这时早已不见踪影,孤寂的马灯在空旷的庭院里显得很凄冷。
舒畅嗅了一下山风,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很冷!”,他缩了缩脖子说。
哈根咧了咧嘴:“明天是平安夜,欢迎来到赫拿伦城堡。明天,骑士团大殿将举行平安大祈祷,你已经被邀请。祝你做个好梦。”
走了几步,哈根又停下来,扭头补充说:“我已经承诺扣住你,并尽量拖住那位管家婆的行程。大约在三五日后,她们将抵达这里。
这是一座昔日的骑士团城堡,它现在属于一位英国贵族后裔,数年前已被改造成贵族旅馆……你有足够的时间处理完骑士团的事情,并在这里和你的管家婆共度元旦。在此期间,我,我们,拒绝向你提供逃跑工具,你的游艇也将被扣留,直到元旦过后,它才由你重新掌控。”
哈根说完,逃也似地窜进黑暗,只剩下舒畅站在庭院里,脸苦的都要滴出水来,他拧着满脸的表情肌,哀伤地跟随侍者那盏凄冷的马灯爬上城堡,爬上自己的床。
清晨,山里清脆的鸟鸣吵醒了舒畅,嗅着清新的空气,舒畅懒懒地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吐着口水泡。
还能怎样?除了吐口水泡他还能做什么。天哪,管家婆要来了,可游艇上还有一位炸弹妞怎么解释?
听哈根的意思,这位管家婆来了,不把他带走,或者没有他回家的承诺,恐怕不会单独返回。也就是说,他想“奉旨泡妞”,恐怕还得带着管家婆——天哪,这笔钱不好挣呀。
“哈根,看你给我找的事”,舒畅懒懒地嘟囔着。
也许是听到舒畅的心声,哈根出现了,他从门缝里探出头来说:“抱歉,我本想敲门的,但你忘了锁门……啊哈,除了吐口水泡,你还可以四处转转。你不打算去附近参观一下吗?”
这是座中世纪古堡,用花岗岩石块构筑。舒畅住的是城堡的防御塔顶层。这层只有一个房间,但却有四个门。
从房间的布置看,这里原先是石塔的哨所。四面都是狭长的窗户,圆形大厅四面全是狭小的石窗,厅中心那个运送箭矢石块的升降梯,现在被改装成电梯。
城堡主人很懒,整个大厅并未进行分割,只用屏风把它分割成不同的功能区。而临近电梯哪个方向也只是砌了堵花岗岩圆墙,为了节省石料,圆墙上还开了六个大窟窿,装了六扇门。
舒畅昨晚进来时,四处黑咕隆咚,压根没有把六扇门挨个检查,再说,来到自己人地盘,检查那么仔细干啥。但他没想到,这六扇大门一个都没锁。
透过房间狭小的石窗传来阵阵海涛声,舒畅朝窗外眺望了一下,哈根瞧他露出神往的表情,连忙介绍:“这座防御塔高出堡墙三层,原先房内装有大炮,是海岸要塞,但最后,随着骑士团的迁移与投降,它并未起到应有的作用,被完整移交奥斯曼帝国。
不过,正因为它的完整移交,至今堡内的各项设施保存完好。改装时,城堡主人也尊重了它的完整性,比如这座塔楼——你不打算参观一下,塔内马厩有名贵欧洲马,酒窖中藏着十几年的陈酿,房间中挂着昂贵的欧洲艺术家作品,加上那奢华的装饰。我相信,你的管家婆见了它,一定会惊声尖叫。”
“你能不能不提她”,舒畅愁的都快哭出来了:“没见我正烦呢?我都只剩吹口水泡的心思了,你还来惹我?信不信我冲你露出牙齿?”
“这可不怨我……你很清楚那位管家婆的死缠烂打水平。上帝啊,我虽是狼人,自认为神经粗的像钢筋,可我仍受不了她的唠叨。啊啊,我现在终于明白你父亲的心思了,不是这样的人怎能管住你。”
父亲……一提到这个词,舒畅坚硬的心顿时软弱不堪。那曾经呵护他关心他照顾他的亲人,现在已音容两渺茫,舒畅便是想反抗他最后的意愿——向谁倾诉!
送走哈根,舒畅闲步走出塔楼,来到与塔楼相连的石墙边,扶着石墙垛口,迎着晨曦,舒畅面朝大海,目光忧愁。
城堡东南方、西南方正好是两个英属基地区,再东,则是塞浦路斯第二大城市利马索尔(又译莱迈索斯)。
马索尔与中国南京结成了友好城市。历史上,英王狮心理查领十字军攻耶路撒冷时,因气候恶劣曾被迫在这里停靠,并在当地一座城堡同纳瓦尔国王的女儿比伦加里亚结婚。此后,这里日益繁荣,并改名为利马索尔。该城堡现在也成了当地着名旅游景点。
就愁浮生半日闲——舒畅不想让自己再思索下去,他烦闷地看着海涛一浪接一浪,忧伤地决定找个事消磨这难耐的清晨。
海涛声中夹杂着一阵踢踏的脚步声。格伦夹着把枪,在侍者讨好引领下,从塔顶的楼梯冒出头来。
“有空吗?”他打着手势问:“我找了点事,一起去?”
“在这儿还玩什么枪?”舒畅闷闷地问:“难道有什么猎物可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八十八章 狩猎的乐趣在于“射”
侍者弓了个身,殷勤地向舒畅介绍:“阁下,附近三个山梁全属于城堡猎区,我们为每位客人都准备了马匹与猎枪,您打算参加吗?”
“射击?!”舒畅转向了格伦:“你想女人啦?……没有。那为什么去射击呢?狩猎比赛!你神经啊,狩猎与射击,这么私人的事情,怎可以随便射给别人看?”
格伦翻了个白眼,夹着长枪扭身要走。舒畅连忙喊住,他犹豫片刻,决然地说:“等等。既然你不在意射给别人看,……那,我也不在意,我跟你去!”
狩猎比赛是个很专业,很复杂的事——当然,这也是有钱人的通病,他们总喜欢把简单的事搞的很复杂很昂贵,并以此为品味。
先说服装吧,狩猎时,什么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穿什么服装都有严格规定。比如男性,单独狩猎可依据地形穿伪装服,但要参加类似舞会性质的狩猎比赛,则必须穿黑色猎装红色长裤;女性要求不多,穿着以醒目、鲜艳为主。
这不是为了炫耀,是为了识别。它是科学。
曾经,美国副总统切尼不信这套,作为老猎手,他穿了一套美军丛林服去参加狩猎聚会,结果……结果他被多年的狩猎伙伴误击,差点丧命。
其次,是狩猎伙伴的选择。不是会放枪的人都有资格参加狩猎比赛,至少你的有人引荐,证明你是个极为冷静的人、极为讲纪律的人,不会随心所欲四处乱“射”,与同伴也没有仇恨,不会“误伤”同伴……
最后,要说到遵守纪律了。人命关天的事绝对要求刻板,狩猎时,所有人需要排成一线,随着哨音迈步——这哨音模仿鸟鸣,故此又被称为“鹰哨”或“雀哨”。
哨声响一下,你需要迈三步,不能多,也不能少。你要是个性叛逆的人,哨声一响你非不按规定走——多迈一步你就是“找死”,少迈一步你就是“谋杀犯”。
前进中,你需要随时注意同伴的位置。当哨音发出一声长鸣时,意味着可以开枪。动物是活的,它来回逃窜时也可能逃向同伴位置,所以你绝不能想射就射,至少要保证向无人处射。
仓促之间,舒畅找不到合适的猎装,只好向旅馆定了一条红色的猎裤,上身仍穿着黑色的沙漠旅行装。等他收拾好赶到城堡前的集合点,所有人已经等急了,他们胯下的马不耐烦地喷着响鼻,刨着蹄子。
这儿简直是世界名马博览会,有漂亮的英国纯血马、活泼的美国阿帕卢莎温血马、勇敢的法国塞拉温血马、典雅的德国汉诺威马、丹麦的腓特烈斯堡温血马……加上舒畅,场中总共11个人11匹马,马却有8个名种。
格伦没骑在马上,他不太合群,正牵着两匹马站在队伍外等舒畅。参加狩猎的另三名男人已骑在马上,他们俯身凑在几个女人耳边,殷勤地低声谈笑着,似乎在介绍狩猎规则。
舒畅注意到,场中男士们骑的都是适合跳跃的名种马,六个女人没带枪,她们穿的花枝招展,骑乘的是适合盛装舞步的汉诺威马、腓特烈斯堡马、英国纯血马与西班牙利皮扎马。每匹马都皮肤油亮,显得营养充足、精力旺盛。
队伍里的男人都夹着大名鼎鼎的雷明顿870霰弹枪,除了格伦还带着一柄手枪外,在没带其他武器。这到令舒畅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不仅带了两把枪,而是更多。
舒畅的到来令所有人松了口气,几名侍者搬着上马凳一溜小跑地向他迎来,这时,马上的一名男人仔细打量着舒畅,似乎有点好奇。
“是……happy先生,很荣幸能在这里见到你,还记得吗?我是唐纳德.威尔第,我在迪拜租过你的游艇。”
舒畅回过神来,瞥了一眼对方。
怎么不记得,风险投资人唐纳德、五家股份公司的独立监事,他的“萝莉”女伴克丽丝一心想嫁有钱人,曾向舒畅求计……他怎么在这儿,还换了女伴?
可这个问题不适合发问。
舒畅狠狠地剜了一眼他身边的女伴,这次,他换了一名成熟点的,但这位美女脸上的神情却令舒畅不舒服。
这是种什么神情……对了——是豪门坏女希尔顿脸上经常出现的表情。任性、无所顾忌、总想引起别人注意,老喜欢恶作剧……
是个宠坏的孩子。
舒畅眯起眼睛快速地扫了一遍对方的装束,心里又补充一句:还是个被娇惯的孩子,浑身上下没一点便宜货。
看到舒畅注意他的女伴,唐纳德立刻介绍道:“这位是玛莎.格罗妮,我们来这儿度圣诞假期,happy先生,你怎么也上岸度假了?”
舒畅冲那位玛莎.格罗妮弯腰鞠了一躬,正打算自我介绍,一名搬马凳的侍者殷勤的笑着,闪身到了舒畅左手处,似乎准备按照礼仪,留给舒畅说话的空间。可就在他闪身的那一刻,舒畅听到细细的提醒声:“你现在是医生。”
这是哈根的声音。
“HAPPY.SU”,舒畅弓了个身,简单的自我介绍说。
“我刚才听说,我们等的是一位医生,一名着名的整容师……HAPPY先生,我从不知道你还是名医生。不过,你的枪呢?我们是去狩猎,可不是去做手术。”唐纳德开着玩笑说。
舒畅微笑着与唐纳德寒暄几句,在哈根的引领下,骑上了自己的安达卢希亚马,随手接过格伦抛过来的小口径步枪。
唐纳德热情的向舒畅介绍着其余几名狩猎同伴,这几个人都是城堡住客,唐纳德到的早,与几位住客都熟悉了,所以他担当起介绍人的职责。
这次唐纳德勾上了一名豪门女,那位玛莎.格罗妮,严格地说,应该叫做玛莎.格罗根宁,只是按照中国人的翻译习惯,遇到女性时,按照格罗妮翻译。
“格罗根宁”这个姓氏也来自一个大家族,该家族控制着欧洲一家大的通讯公司,旗下两间银行,并通过银行控股方式控制着上百家中小企业。风险投资人唐纳德找到了她,也算找到了新的利润增长点。
其他两位男性狩猎伙伴都是带着女伴来度假的,一位中年男性所带的是他妻子,另一个年轻人显得正处在热恋中,其余三位女性属于格罗妮集团,她们是玛莎带来的女伴。
也许是为了尽朋友义务,唐纳德表现的像一名合格的推销员,他卖力的向格罗妮推销舒畅的游艇,但对于格罗妮来说,玩腻的游艇生活并不在她的兴趣范围内,她感兴趣的是游玩的伙伴。
“先生,你怎么拿这样一只小枪?”,格罗妮修整完美的指甲在空中画了个圈,很有经验的评价着舒畅的小口径雷明顿:“这枪威力太小,你瞧,大家都拿的是霰弹枪。”
女人的注意力总是容易受外物影响,刚才大伙儿急着要出发,现在有了新聊天伙伴,没人记得她们要去打猎了。
压根儿不是为了打猎而出来的,是为了盛装游行的。塞浦路斯不热又不冷,恰好可以在冬日里展示春装。所以她们的心思全部在打猎。
可舒畅还记得此行的目的,他可不愿把时间花在聊天上。
挥了挥手,示意哈根扮成的仆从当先领路,舒畅晃着这只手用极端自傲的表情,回答格罗妮的问话:“你看看这只手,这只手能创造完美,能创造令人窒息的惊艳;它的每一丝颤抖,都是对美丽的最大伤害;它弹动一下手指,每小时能带来十万欧元的收益……” 舒畅放下了手,用马刺轻轻催动马匹。名马果然非同凡响,这匹栗色西班牙马像与舒畅心意相同般优雅的迈起了小步。
整个狩猎队伍移动着。
舒畅指指唐纳德怀中的枪,再举了举怀中的小口径:“狩猎是什么?是杀戮、是对生命的毁灭……请原谅,我不是个动物保护主义者,我也喜欢借狩猎来消磨时光,但我却不能容忍猎枪的后坐力破坏手的稳定。
这支猎枪大小刚好,我不在乎收获,只想去山野中,在蓝天碧草之间随意射一下——它正好符合我的要求。”
现在你明白了吧,狩猎的乐趣在于“射”,怎能没有女人存在?
哈根提醒舒畅要注意符合医生的脚色,舒畅现在表现的正像一个追求完美,追求成功的执着男人。他对于打猎的不在乎倒正符合格罗妮的口味。
“太好了!”格罗妮拍着巴掌欢呼:“男人最喜欢追逐,我刚还担心,到了猎场,男人们会跑得不见影子,现在好了,有你陪我们!”
唐纳德打趣说:“可惜你骑的是白马,今天不会有白马王子了!”
格罗妮骑的是匹八岁的西班牙利皮扎马,这种马培育于1580年——这一年莎士比亚16岁;这一年,一个叫德雷克的英国人,带着满载财宝的船队回到英国,完成了英国历史上第一次环球航行;这一年,中国正是万历8年,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来到中国将天主教及教堂音乐传入中原,传教士罗明坚将自鸣钟传入中国;中国的小冰河时期也从这一年开始,明代(国)不久灭亡。
利皮扎马是由安达卢西亚马与卢西塔诺马、柏布马和当地的卡斯特马杂交培育而出。这种马最鲜明的特色是通体白色,英俊得令人发指的白色,而且它步态优雅,而且还难能可贵地兼具了勇敢、气力、能力、温驯以及聪明的智能,所以常被欧洲各国王室当作仪仗马,因为它的智力高,还常被马戏团买去当作表演马。
格罗妮骑的是白马,舒畅骑的是匹栗色马。在场男士骑的也都不是白马。所以唐纳德才说找不到白马王子。这句玩笑引发几位男士善意的哄笑,其中,那位热恋中的年轻男子凑趣说:“白马王子虽然没有,但童话里,美丽的公主都是骑白马的,恰好还是‘利皮扎’。”
那位年轻男子说的是恭维话,称赞格罗妮的美丽如童话中的公主,舒畅自然也需附和几句。
“当然是‘利皮扎’”,舒畅大声赞扬……她骑的那匹马:“唯有‘利皮扎’。”
利皮扎马并不高,最高的大概只有163公分,这种身高在欧洲马中,体型比驴大不了多少,但跑动起来,它们高昂的步伐、结实的身材、有力而具弹性的动作,会让马身看起来比实际身材大得多。
然而,利皮扎毕竟太矮,在静立的时候,与其他马比较差距明显。所以这种马多为女子骑乘,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公主马”。男人骑乘一般只在成排的仪仗队里,在摈弃其他马的情况下。
格罗妮似乎对赞扬的话习以为常,听了那男子的恭维没什么特别欣喜。但舒畅不夸她反跨她骑的马,这行为令她颇不自在,甚至认为这是冒犯。
“啪”,她狠狠抽了马一鞭,舒畅心痛的都快哭了。
“我们要迟到了”,格罗妮冷冰冰地说:“但愿他们像等待利皮扎一样等待我们。”
利皮扎马是晚熟品种,通常要到七岁甚至接近十岁左右,才会真正发育到成熟的尺寸。在八个月左右大小,它们会经历一生当中最尴尬的一段丑小鸭的岁月。在这段尴尬的期间内,可怜的小马很难得到族群的认同,因为它看起来就像是个正在换毛的驴子一样。
在奥地利,人们通常把未成年的利皮扎马送到阿尔卑斯山里,不让观光客看到。到了三岁再把它们送下山。三岁之后,利皮扎马就会恢复牠们出生时的高贵气质。
格罗妮虽然不悦,但良好的修养使她无法口吐秽语,所以她便以“等待利皮扎”来暗骂舒畅。没成熟的“利皮扎”是什么——是个丑陋的驴子,只配待在山里。
此时,众人正在快马下山,格罗妮这话令大家都皱了下眉头,他们不好评价,便转过头去装作不知。这里面,只舒畅无欲则刚,他微微横过马身,这一看似无意的举动却阻住了其他人的马步,使格罗妮变得一马当先。
要出山了,格罗妮走在最前……哦,还有利皮扎
“谁在等我们?”舒畅一脸天真地憨笑:“我们还约了其他人——来,让‘利皮扎’先走,咱在后。”(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八十九章
舒畅不说后半截话,众人还没察觉格罗妮一马当先的事,等他说完,所有的人都憋不住了。
“噗”——队伍中那位中年老妇人笑出声来:“年轻人,我可以理解你少年得志,可你太冲动,对女人太刻薄……尤其,她还是一位美丽、富有的女士。”
老妇人的丈夫摇着头,他没有说什么,但望向舒畅的眼神充满惋惜。
舒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鞠躬表示歉意,他拨正马头让开道路。那位中年男人催马紧跟上格罗妮。
这番话是在队尾讲的,格罗妮虽然冲在前面,但她依然注意着身后的动静。中年男人的催马跟上实际上对她是种照顾,她不再孤单也因此显得不那么突出,无形中等于消除了舒畅那番话的影响。格罗妮感激地冲对方笑了下,两眼含泪默默前行。
格罗妮的女伴这时也跟上来了,经过舒畅时,她们大都怒气冲冲地向他挥挥拳,唯有一个女性经过时,两眼充满笑意,甚至做了个鼓励的收拾。
这位是格罗妮同伴祸害,吃她的喝她的却还要时不时给恩主添点麻烦,这是嫉妒,嫉妒是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偏爱兴风作浪。这样的人一般待不长久,恩主一旦发觉立刻会将她踢出朋友圈——她也就再无法过那种“别人拿钱,她来花”的生活了。
舒畅心里暗自鄙视,脸上却没露半点痕迹,他自觉地坠在了队尾,从后方观察那位中年男子。
这才是绅士风度的典范,令人在相处时如沐春风。
舒畅不责怪这位中年男人的谴责,他也不想提醒对方,自己只是在反击而已。女人有权不讲理,有风度的男人对此应该一笑置之,他刚才做的有点咄咄逼人了。这是因为管家婆即将到来的消息令他有点心神不宁,有点烦闷,所以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确实是他的错,他不应该向不相干的人泄怒。
舒畅的理智只恢复了片刻,坠在队尾的哈根一句话再度打乱了他的心神。“刚才接到消息,钱经理已经抵达迪拜。她给员工放了半天假,据说要考察当地的酒吧文化。对了,她买了明天的机票……我们的人没拦住她。”
“迪拜……一个女人,在阿拉伯地界,不戴面纱,出入酒吧——我看她不是在考察酒吧文化,是在考察怎么找死!”
哈根笑了:“原来,你还在关心……哈哈,别激动,我们的人在保护她,再说,迪拜并不像沙特那么严苛。她明天将抵达塞浦路斯土控区,你打算在土控区过圣诞吗?”
“给我准备一辆车……”
“船吧……我通知海豹号加快速度,你看怎么样?”
由于塞浦路斯的对峙局面,使这座岛不存在空中交通,双方都禁止飞机飞越。同时,在自己的控制区内,他们也禁止民间飞机飞行。所以岛内交通只有唯有靠汽车、轮船。舒畅要不是乘坐黑水公司的飞机停靠在英军军事基地,也不可能做到想来就来。
不过,由于国际社会的调解,双方也各自容许每周有几次航班入港。但因为航班不是每天都有,所以,哈根之前才说的那么肯定——能控制钱颖的行程。然而,钱颖显然是个不讲规矩的人,希控区当天没有航班,她去土控区。
她完全不在乎这两个区域之间的跨越是多么艰难。
它比从北朝鲜到南朝鲜还难,因为后者只有意识形态冲突,两国基本上是同文同种。但希土双方,除种族冲突外,还有宗教冲突。
海豹号?不好吧,船上还有一位琳达,虽然琳达方面舒畅可以控制,但他不敢肯定,见到一个女人在船上,钱颖会不会发飙。也许,哪怕什么也没有钱颖都会发飙,更何况,这两人之间还有点什么。
“抱歉,我的能力只有这些了”,看到舒畅不满意,哈根歉意地说:“我提前来告诉你,希望你早做准备。”
“通知黑水公司,让他们准备好直升机从贝鲁特直飞土控区”,舒畅沉默片刻回答。
“啪”,哈根击掌赞叹:“我怎么没想到——从贝鲁特直飞法马古斯塔,再飞回贝鲁特,转乘飞往利马索尔的飞机,虽然这番折腾要花五六个小时,可也比用汽车接送快呀。来回在停火线接受检查也不止这个时间。”
狩猎队已在前方跟猎区管理员开始接触,格罗尼响亮的笑声穿过丛林古树,清晰可闻。舒畅稳住了马步,慢悠悠地回答:“以前,必定有人如此做过。你没想到,是因为你不会走后门拉关系——可我们从小受的就是这种训练,所以我们不稀奇……你不打算参加狩猎了?”
哈根不屑地哼了一声:“几个女人穿的比花娇艳,老远可以闻到她们的香水味儿,哪怕是只兔子,只要不是智障也会躲得远远的——我没兴趣参加这种狩猎!”
舒畅与格伦并马冲出丛林,格罗妮看到他们的身影出现,立刻拍着手喊道:“太好了,我们的人到齐了,可以开始了。”她的声音在一片狗叫声中显得特别清脆。
这就是格罗妮,她任性、傲慢,喜欢指挥男人,但却从不记仇。几分钟前发生的争执,她已经抛到了脑后。
猎场的大门是一段铁丝网,几名英国军官身穿英军制服,牵着一群狗,等在猎场大门前,他们是格罗妮另约的打猎助手,这些军官们一人抱着树枝枪,各个衣服笔挺,纤尘不染。
这座猎场原属于英军布雷区,希土两族关系紧张时,这片地方密布地雷,以防止冲突双方潜入基地军火库窃取武器。等两族平静下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年,这里荒草曼曼,动物们把它当成了乐园,栖息繁衍。
而后,英军组织了大规模排雷,将这里的地雷扫除干净,但由于谁也说不准是否还有残余地雷,所以这片地区被彻底荒废。
这样又过了数年,由于这片地区动物繁衍的异常兴旺,附近几家别墅便动了把它当作猎场的心思。英军高层顺水推舟,便把这地方租出去,供富人们游猎。租金收入用来改善基地伙食。
而后,基地派人出马再度进行了一次细致的扫雷,他们画出几块万无一失的安全区,提供给附近的旅馆。这几块安全区便成了欧洲最大的猎场。
几名军官出现在这里,半为公务半是私情。说公务,是因为雷场的性质,让他们不得不陪护每一波打猎的客人,至于私情,那是因为格罗根宁老先生能量大,通过他的高层朋友特地挑选了几位家世殷实、相貌英俊的年轻军官陪护她的孙女打猎。
谁能90多分钟不“射”——伟哥!也就中国国足了。舒畅不是伟哥也不是国足队员,所以舒畅射了,射的还挺多。
谁能不管“射”多少全不算数——除了避孕套只剩下中国黑哨了……嗯嗯,所以舒畅射过之后多少有点收获:一只绵羊而已。
虽然这绵羊是家养的,绵羊主人还跟在舒畅后面哭得跟泪人似地,可有了这“粒”入账,舒畅怎也比国足强——是吧?
塞浦路斯岛最有名的景点是库里翁遗址附近的、能够容纳2000人的古罗马露天剧场。该剧场建于公元前2世纪——当时,第三次马其顿战争爆发,罗马征服了马其顿。古希腊天文、数学家喜帕恰斯创立了地球中心学说;在中国,秦朝灭亡,刘邦建立了汉朝。
这座剧场可容纳3500多人,桑拿和休息的房间都铺有漂亮的马赛克,至今依稀可辨。。经历了300多年风雨,人们现在仍在使用该剧场,每年夏天,塞浦路斯都利用该剧场演出盛大歌剧。
塞浦路斯是酒神狄俄尼索斯故乡,该岛葡萄酒的酿造历史可追朔到石器时代。因而这里盛行酒神崇拜,岛上最古老的“希腊第一别墅”就被称为“狄俄尼索斯之家”,据考证,它当年属于一位葡萄园老板。
而别墅地板上的马赛克被认为是地中海东部最漂亮的艺术品——这是公元2世纪的马赛克,也就是的刘备关羽张飞吕布活跃的中国三国时代。它的出现,比中国晋代“发明”青瓷早了100多年。
这些瓷砖目前仍保存完好,其上大都画了希腊酒神狄俄尼索斯,画作题材丰富,制作细致,色彩斑烂,可以想象这栋别墅当年的富丽堂皇。
每年平均有200多万名旅客到访塞浦路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九十章
一辆黑色的汽车无声无息的开进院内,车上没有任何标志。
这辆车很矜持,它一进城堡大门就停了下来,直到店老板领着舒畅迎上前去,才打开车门。
车上跳下来两个人,一个人穿传统白修士袍,帽兜严严的扣在头上,让脸部成为一片阴影。这件修士袍上没有任何装饰,一个硕大的红色八角十字架从他下颌部分一直延伸到袍底,在他袖口部位缝了四道金边。
“嘶——”,那位中年绅士一见到袖口的金边,不由自主的吸了一口冷气。
这时,当先的这位修士左手扶着一柄权杖,谦和的伸出右手去,舒畅抢上前几步,单膝点地,行了个规规矩矩的吻手礼。而后,两人交谈了几句,似乎是那位修士在与舒畅礼节性的寒暄。
隔着厚厚的窗户,听不到院里的交谈声,只见那位修士祥和的点点头,躬身钻进车后座。剩下舒畅与车上下来的另外那人交谈。这人也穿白色长袍,袍上同样画着血红色的十字架,唯一的区别是手里没有权杖,袖口缝了三道金边。
两人友好的相互拥抱,而后,牵着手钻进车后座,尾随其后的格伦上车时,关上了车门。车缓缓的开动了。
众人重新回到桌前,在沉闷中开始了晚宴,此刻,从来人的派头看,人人都知道,舒畅将去赴更为隆重的宴会,这是什么宴会,在座的几人竟然完全不知情,这对于上流社会的人来说是件很难难堪的事。
第一道菜上完,甜点上来了,乘众人取冰激淋的功夫,那名叫亨特的军官欲言又止的询问那名中年绅士:“布莱特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下,汽车里的人你认识?”
布莱特不答反问:“我很想知道你的职业,你是英国情报机关的?”
亨特呛了一下:“嗯……我想这不算什么秘密,不错,正如你的猜测,可我想知道,你怎会知道……格罗根宁先生告诉你的?”
女孩子们都有浪漫的想法,亨特的话她们本来就感兴趣,现在听到他表明身份,两眼顿时亮闪闪起来。
“我跟格罗根宁先生没有交情,至于你的身份,我嗅得出。我甚至可以猜到,你在情报部门做文职工作。
情报部门人员都有一个明显的特征,就是长着一张大众脸,令人看过就忘,像007那样的英俊间谍只会出现在电影中,因为他们太惹人注意,这违反特工行为准则。
……不要猜测,我本人没干过情报工作,但我活的足够老,认识很多朋友,其中,也有一位特工朋友。
他们身上有股味道,偷窥的味道,总喜欢打听秘密,掌控他人生活,喜欢挖人隐私……这些你都有,这是文职人员的通用模型。
我能想象到,格罗根宁邀请你参加这个晚宴的意义,有你在,可以保证格罗妮小姐不受伤害。我不认识这位老先生,所以,我并没有得到通知,不过,你的特征过于明显,我看出来了,如此而已。
好吧,我对HAPPY先生也很好奇,让我们交换秘密吧。你告诉我他那位保镖到底怎么回事,‘狼人’这次意味着什么?我来告诉你,我知道的秘密。”
亨特顿了一顿,餐桌上其他人都在屏息倾听,他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回答:“‘狼人’,这不是什么绝密,我想,我可以说的。”
格罗妮兴奋的嚷嚷:“快说,快说,我好奇得要命。”
“这个事要从三十多年前说起”,亨特嘴里像含了块糖,说话含糊不清。这是特工惯用的伎俩,向别人交代秘密时,故意说的口齿不清。他说出了秘密,但如果你没有听清,或是引起了误解,那是你的事了。
好在餐桌上人不多,众人挥手斥退了侍者,唯恐他们收拾盘子的动作影响了他们的倾听。在一片宁静中,众人屏息听着。
三十多年前,当德国还是东西德时,柏林爆发了一场街头枪战,四五个人与一群特工剧烈交火。
不久以后,伦敦、温哥华、悉尼连续爆发类似枪战。事件发生后,各国政府都竭力淡化此事,把事件说的像一次街头斗殴,黑帮内讧。十多年后,人们才知道,那是场公开的间谍战,苏联克格勃在清除变节者,与当地的情报机关派出的保护人员发生交火。
这次冲突,使克格勃组织中最凶残的行动小组暴露出来,这个行动小组名叫“狼人”。它是克格勃训练出来,专门用于内部清洗的暴力机构。
此一事件曝光,引起了公众的强烈谴责,但对此,各国情报机关却默契的保持了缄口。那是因为美国、西德、英国、法国、意大利等国情报机关也有类似的机构,巧合的是这种机构不约而同的拥有一个名字——“狼人”!
此后,“狼人”便成了各国情报机关内的禁忌,这个词象征着强悍、冷血、漠视生命、不讲情面……等等最恶劣的行为。但与此同时,情报人员都承认,他们当中行动能力最强的正是“狼人”。
“狼人”就是一种武器,为了训练他们的体能,各国狼人都曾经服用过大量激素作为训练辅助药物,所以,每名狼人都体型彪悍,雄性特征明显,毛发浓密。此外就是冷漠,绝对的冷漠。
健美运动员也有一身肌肉,但那身肌肉只具备表演功能,在身体柔韧性、爆发力、反应灵敏度上,相比狼人他们一无是处,甚至不如平常人。
格伦身材、外形、相貌特征都显示,他受过严格的训练,而寡言少语的冷漠与浓密的毛发,再加上精准的射击,综合以上这几点,亨特几乎可以肯定格伦是名“狼人”。但是否在役,他还不敢肯定。所以,他需要布莱特的答案作为参考。
“我的秘密很简单,两句话而已”,轮到布莱特说了,他说得轻描淡写:“来人我并不认识,但我知道,他是位伯爵、骑士团大主教。”
“嘶”,这会儿轮到其他人同时抽冷气了。
“公侯伯子男”这些爵位都属于封建制,封建的“封就”是指分封这些爵位。在封建制中,公爵跟王都是一个词儿,也就是KING,中文的公就是“king”的音译。
耶路撒冷失陷后,塞浦路斯是骑士团根据地,整个骑士团只有一位公爵,这就是骑士团大团长、红衣主教。除此之外,整个骑士团仅拥有四五名伯爵。早期,中国人把伯爵译为“方伯”,就是一方之主的意思。
“侯”并不是骑士团的常设爵位,只有在骑士团对某个国家宣战时,大公爵会临时任命某个伯爵为临时侯爵头衔,统领其他伯爵及伯爵底下的大小爵爷进行国战。战争结束后,这位侯爵又恢复伯爵身份。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情况有侯爵出现,那就是当骑士团大团长战死在外,未指定候选人的情况下,诸位伯爵会公推一个人为“诸伯爵之首”,称“侯爵”,这个侯爵有特别的意思,中文常译作“选帝侯”——这种译法完美的说明了该侯爵的使命:为骑士团选定继任大团长,并辅佐他进行权力交接。
也就是说,伯爵是骑士团里的第二阶层,而俗世里的伯爵也常被称为“国王之友”——国王下来就是他,他跟国王,也就是公爵称兄道弟,你说他地位显赫不显赫?
今天是平安夜,骑士团定会举行盛大的祈祷仪式,而为了迎接舒畅,团里还要派出一位伯爵,这能不让人抽冷气吗?
骑士团是群离群所居的人,现代社会里,他们更像一群秘密党人,把所有的一切隐藏在黑幕中。亨特虽然是情报军官,但他却并不清楚骑士团内部的事。因为这也是各国情报机关的禁忌。
听完布莱特的介绍,他迟疑的寻求确认:“医院骑士团?……当然,我不会把这个谈话记录在案的。”
“我也认为你不会”,布莱特莞尔一笑:“如果你真记录了,那你将面临开除——他们才是搞秘密活动的老祖宗。你的上司不会允许你招惹他们的……
至于刚才两个人,那位伯爵属于医院骑士团。但他的同伴却不是,我估计,他是被邀请来的嘉宾,出于礼节,罩上了医院骑士团的修袍。”
餐桌上的冰激淋已经溶化,可是众人连看一眼的心思也没有,他们都被这话题紧紧吸引住了。
“为什么?”,格罗妮惊叫起来:“你怎么看出他的同伴不是骑士团的?”
“不是医院骑士团的”,布莱特把重音放在医院两个字上,半是强调半是纠正:“它是条顿骑士团的,因为他手上戴了枚狮形勇士戒指。”
中世纪时代,骑士们手上都带着铁指套以便能抓牢大剑与强弓,即使不战斗的时候,他们也喜欢带着铁指套捶别人的脸。中世纪过后,骑士阶层衰退,他们便失去了用铁指套打人的乐趣。其后,条顿骑士团残余便振振有词地发明了仿铁指套的巨大狮戒。
他们没打算隐瞒仿仿铁指套心思,于是他们告诉别人,也告诉团内的自己人:佩带这种狮戒是为了不忘战斗传统。这枚狮戒随后被命名为“勇士戒指”。
每枚狮戒都是由条顿骑士团定制的,它包括一个狮子脸和一个狮子爪。狮子脸下延伸出的狮爪类似鹰爪,比佩戴者的指节长,尖锐的勾尖可以当作指头的延伸,能胜任敲击键盘等一切日常工作。
狮子脸是活动的,翻开盖,下面是个花纹繁复的徽记。每个人徽记各不相同,条顿骑士团拿它当团员彼此识别的标记。但也有很多人拿它当秘密账户的防伪提款印章。
由于狮戒大而突出手指节,用坚硬的贵重金属打造而成,即使在夜色朦胧的情况下也能看得清,所以,当布莱特一提狮戒的问题,众人都回忆起他们的所见。
“啊,那就是勇士戒指,是不是跟……”,格罗妮好奇地问。她的话与亨特的问话重叠在一起,亨特问的是“你怎么……”。但亨特自动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格罗妮则是听到亨特的话,礼让了一下。
布莱特显然不想再谈下去,他举起了杯子,冷冰冰、带着据人与千里之外的口气说:“来,平安夜即将来临,唱诗班在外面等了很久,我们的冰激淋也化了,让我们继续晚宴吧。”
亨特完全明白布莱特在躲避忌什么,他立即响应,也热烈地举起杯子,喊道:“平安夜,圣善夜,平安乐享,明日天主降临。让我们举杯共祝天国降临。”
格罗妮想问的都是小孩子问题,亨特想问的是:这些隐秘连身为情保人员的他都不知道,布莱特怎会如数家珍,难道他也是其中之一?
但旋即他又想到,如果布莱特是其中一员的话,他怎会不被邀请去参加平安祈祷呢?所以,他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这一停顿,他又忽然想起,这个问题他不该问。探究布莱特与骑士团的关系,这超出了对方的底线,甚至有可能超出骑士团的底线。
稍后,他发觉布莱特有意转移话题,便立刻接上了茬,竭力弥补自己的失误。
亨特这一卖力表演,使餐桌上其他人也醒悟过来,他们纷纷转移话题,热烈的交谈起来。晚会在这虚假的热烈中,一步步推向高潮。
平安钟声响起,唱诗班唱起了最后一首赞美诗,在座的诸位全体起立,扯着嗓子应和。然而,晚宴并未就此结束,餐桌撤下,大厅腾空,乐队们奏响了舞曲,众人翩翩起舞,但明显都心不在焉。
时间慢慢的拖至了午夜,太阳一升起就是圣诞,在座的人当中,圣诞都各有安排。老板担心各位睡眠不足耽误圣诞狂欢,他焦灼的站在餐厅门口,想找机会提醒诸位。
老板身影出现在餐厅就是一种暗示,军官们开始说邀请的话,希望与小姐共度圣诞,可话说完了,他们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唐纳德现在对舒畅的身份已再无怀疑,亨特的气势压过了他,他便收起了私心杂念,效仿布莱特做一位宽容长辈,以期给对方留下更好的印象。
谁都没有告辞的意思,布莱特率先表白,他携着妻子率先告退,经过餐厅门口时,他招手叫过了老板,低声问:“HAPPY先生,今晚回来吗?”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做工考究的真皮名片夹,取出名片递给旅馆老板:“SU先生回来后,请把这个交给他,就说,我想找机会拜访他,或许要求他办点小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091章 比冒险更赚钱
第1091章 比冒险更赚钱
城堡里的人并不知道舒畅是何时返回的。
第二天中午,城堡里的人忙着收拾晚装,准备前往教堂的时候,一架直升机降落在城堡停机坪上。
这时,他们才重新看到舒畅的身影。
停机坪设在城墙上,刚好利用城墙上的空地。从塔楼出来的舒畅领着大堆城堡仆役直接走上了城墙。这些仆役们手里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他们将直升机携带的行李搬空之后,将这些箱子抬上了飞机货舱。
直升机没有停留,装上货物后,随着舒畅的挥手告别,它轰鸣着飞向远方,迅速消失在地平线上。
“似乎,是与什么人互赠圣诞礼物。”亨特站在院中轻声自语。
圣诞夜有两场大祈祷,一场是早晨开始的,被叫做晨祷。晨祷结束便宣布圣诞开始,而后,庆祝活动持续到一月四号。
此外,则是夜祷,这场祈祷在日落时分开始,其中夹杂着唱诗、歌剧、演出,时间一直持续到午夜。
祈祷过程中是不能中途离开的,所以,一般参加圣诞狂欢的年轻人都参加晨祷。祷告与圣诞狂欢就像是一枚硬币的两面,是密不可分的。人们都认为:你要参加圣诞狂欢,你就必须经历这个祷告仪式,否则,你就没资格过圣诞节。
这种观念和宗教情绪一起深植在西方人的基因中的,这就像每天早晨太阳要升起一样,自然而然,没有人会质疑这二者的联系。
本来,城堡里的年轻人应该参加晨祷,但由于他们昨天玩得太晚,所以,没赶上晨祷的开始。亨特匆匆赶来城堡,就是为了接格罗妮她们去赶个晨祷的尾巴。
这也是符合规矩的,最近这几十年间,随着圣诞庆祝的逐步提前,从美国人开始,兴起了过平安夜的风潮。为了让晚睡的年轻人能够赶上圣诞祈祷,又不误晚上的狂欢,所以,晨祷的时间越来越向后延长,并允许年轻人中途加入。
亨特来的太晚,但相对于城堡里的人来说,还是有点太早。昨晚狂欢的人都还没起床,为了赶时间,许多人连化妆的时间都省略了,正匆匆给自己套上简朴的衣服。
亨特来到城堡时,刚好看到直升机的降落,等他走出姑娘们的房间,在院里发动汽车时,他看到了直升机的飞走。
直升机走了,可舒畅没有离开城墙,他看了看手表,低声与格伦交谈了几句,而后背着手,在城墙上踱起步来。看情形是在等待另一架直升机的降落,因为,停机坪中央闪烁的降落指示灯并未熄灭。
姑娘们叽叽喳喳相拥着走出房间,看到的正是这幅场景:亨特在院中发动了大巴车,城墙上,舒畅背着手踱步,格伦守在塔楼的进出口,一付警惕的模样,两名旅馆服务员蹲在标示了停机信号的大图标签,边抽烟边聊天。
城堡的城墙不像中国式城墙,其内是夯土填充的。西洋人对空间的利用比较擅长。那段城墙,与其说是城墙,不如说是楼房。它是由一个个房间组成的建筑物。旅馆便由这些房间改建而成。所以,那停机坪实际上是旅馆房间的屋顶。
姑娘们刚才在房间换衣服的时候,听到了直升机的轰鸣,感觉到它降落时的震颤,但却没有人出来围观。因为这都是群坐惯直升机的人,她们忙着换衣服,对别人的事儿有清楚的界限觉悟。
不过,好奇心总是存在的,看到院里空空荡荡,别人不好开口,格罗妮毫无顾忌的问:“刚才的飞机,接走什么人了吗?或者送来什么人?”
亨特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低声嘟囔:“似乎,是与什么人互赠圣诞礼物。”说罢,他扬起下巴指了指舒畅。
大巴发动了,亨特开着大巴走上了山路,汽车绕过了一个又一个弯,车里的小姐们彼此交换着对化妆品、服饰的看法。
格罗妮却没兴趣,她扭脸冲一直沉默不语的唐纳德发问:“你怎么看那个人?”
格罗妮没有指名道姓,但唐纳德知道他问的是谁。他摇了摇头,下巴冲亨特摆了摆:“这个问题,你应该询问专业人士。”
“抱歉,我的职业不允许我作出评价”,亨特板着脸很专心的开着汽车。
格罗妮失望的收回目光,转头在车内寻找布莱特的身影,但这位老先生计划参加夜祷,所以并没有在车里。
格罗妮把目光重新定在唐纳德身上:“这个人,我一看到他,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冰冷,对了,是冰冷的感觉。
他表面看待人热情,甚至表现出不符合身份的胡闹、恶搞,可我总感觉到,他有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我在他身上嗅不到一丝生命的活力,所以,他让我很不舒服。”
这就是世家子弟与普通人的区别。唐纳德没有这个感觉,但格罗妮却感觉到了。
大家族是如何训练他们的接班人的,与常人想象的不同,他们并不想把自己的后代培养的武如关羽、张飞,文如李白、杜甫,智如诸葛,玩起计算机来超过比尔.盖兹,讲起物理来让爱因斯坦、牛顿羞愧……他们只教导自己的子弟一件事:看人。
选择合适的人才,放在合适的岗位上,让他们为自己做牛做马,自己花天酒地——这是世家子弟所需掌握的基本技能,所以,在看人上面,格罗妮虽然是个顶级坏女孩,但她所受的训练却让她超越了着名投资人唐纳德。
城堡城墙上,电话铃声响起,舒畅皱着眉头接着电话,接完电话后,他的眉头舒展了。
“图拉姆完成了并入通讯网的工作”,舒畅扬了扬手中那个过去从没有响过的电话,得意洋洋的说:“从今往后,我们可以随时开着手机,不用担心别人追踪和窃听,而且,我们还不用向任何人支付话费。”
“这并不值得庆贺”,格伦抱着枪,神色平静地说:“他早该做到了……还有?”
“你说话总是这么省略”,舒畅心满意足的上下捋着胸,毫不在意格伦的冒犯:“还有……图拉姆告诉我一个好消息,他们赶过运河之后,认为在塞浦路斯过圣诞毫无意义,他们选择了耶路撒冷。
你认为这消息怎么样?他们拐去了以色列,天呢,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消息。”
本来舒畅有一种按下葫芦起了瓢的感觉,现在瓢漂走了,现在他只需要应付葫芦就行了。
这能不令他开心吗?
“黎明迟早要来”,格伦冷冷地说。
这句话不是安慰,对于血族来说,这句话是警告,类似诅咒,而安慰的话应该是“黑夜必定降临”。
虽然该来的早晚要来,可舒畅现在就像是一夫二女里的电影情节一样,只要错开时间,他就有腾挪的余地,怕就怕撞车,在同一时间,两人出现在同一地点。
两名旅馆服务员挥着手忙碌起来,他们已经接到直升机即将降落的信号,忙着给直升机指示地面位置。不一会儿,天空中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逐渐放大,并开始在天空盘旋。
哈根满脸堆着笑,穿着笔挺的西装突如其来的出现在塔楼门口,他一身横肉,那笑容本来就勉强,结果反而给他增添狰狞之色。
“都安排好了”,他向舒畅笑着说:“让我们一起欢迎共同的朋友吧。”
舒畅现在心情很好,他甚至有心情讨起债来:“凯瑟琳的事,报酬是五百万,至少应该先付五成,怎么只付了三成,你得催催。我最近花销大,不付足五成,我决不挪窝。”
哈根对舒畅的死占便宜早有预料,他竖起指头如数家珍的盘点说:“年终了,费力克斯的账昨天就应该到账……我听说图拉姆最近干得很红火,他侵入了二十多家博物馆,进账应该不小——你还缺钱吗?”
舒畅扭过脸去,面朝无人处自言自语说:“图拉姆太活跃了,看来得给他紧紧弦了。”
自从计算机修好后,图拉姆血液中对艺术品的偏好陡然发作,他加入了一个艺术品偷窃集团,主管为那些人破解博物馆的保安网络。短短这一段时间,他作案达十数起,如此活跃,未免让舒畅担心引起警方的关注。
直升机开始轰鸣的降落,舒畅刚才说的那句话,被飞机的轰鸣声吞噬。哈根却听清了他说什么。他的声音穿过引擎声,清晰的传入舒畅耳中:“不必担心,地面导航员都戴着耳塞……也不必担心图拉姆,他比斯特凡.布雷特维泽差的太远。”
斯特凡.布雷特维泽是欧洲着名艺术品大盗,8年内,他偷遍欧洲知名博物馆,据传所窃艺术品价值20亿美元。也就是说,他每年偷盗价值三亿艺术品,每月平均两千五百万,每周平均三百万。
“这比我冒险更赚钱”,舒畅低声嘟囔。
斯特凡.布雷特维泽,他不并不是欧洲唯一的独行大盗。在欧洲,专门以偷窃艺术品为生的大盗还有许多,只不过这人被抓获了,还出了本书,讲述过去偷盗生涯,并进行了忏悔,所以知名。
目前,全球每年大约有价值50亿美元的艺术品被盗,法国、意大利、俄罗斯是主要受害国。仅最近一年,法国就丢失了9000件艺术品。近些年,不断有价值连城的大师作品落入窃贼之手,凡高、伦勃朗、雷诺阿和塞尚的名画都被盗过。
国际社会拥有这个需求,他们希望那些珍贵名画不是挂在博物馆里,而是挂在自家墙上,所以,偷盗名画这一行业非常兴盛,其产生的GDP甚至超过一个小国的每年产出。
艺术品盗窃案的破获也非常艰难,有能力购买艺术品并进行收藏的人非富即贵,他们收购艺术品后,便会秘密的珍藏起来,而艺术品的脆弱性又令搜查行动因投鼠忌器,导致过度小心。所以,每年被破获的艺术品偷窃案寥寥可数。
几十年过去后,当艺术品重新出现在拍卖市场时,偷窃案已经过了法律追诉期,因而,收赃的人可以堂而皇之明码标价,即使他告诉警察这幅画是谁偷来卖给他的,警察也拿窃贼没办法。
由于这种种情况,使得盗窃艺术品成为比佣兵拿生命换钱,更安全更暴利的谋生之路。所以,图拉姆才不惧张扬。除非有人自首罪行,才会把他曝光。
然而,哈根却并不知道图拉姆的恶癖。图拉姆活儿虽干得不少,但他是按份成协议与人搭伙的,他分到的那些艺术品一件也舍不得卖,结果把“海豹号”搞成了一个移动赃物库——这才是舒畅最担心的。
不由得舒畅向哈根解释,直升机已降落,机舱门打开,赵牧首先跳出飞机,他拿了把电吉他,猛烈的奏了几个强音,而后,高声喊道:“塞浦路斯,我来了。”
紧接着,刘韵夹了个小包,怯生生的跳下飞机,她用小包顶在头顶,防止引擎卷起的大风吹乱了头发,而后弓着腰一溜小跑的跑出了引擎范围,这才直起腰来向舒畅问好。
也许是相见时刻情更怯,钱颖是最后一个下飞机的,在她之前,是酒吧会计胡小蝶已经大大咧咧地在与舒畅握手,并高嚷着:“老板,你这一跑路可又是半年啊……别说了,眼泪哗哗哗地。”
胡小蝶是去年大学毕业的,也由赖文漪介绍到舒家大院的,原本她有几次机会另谋高就,但生性爱玩爱闹地她反而喜欢上了这份工作,用她的话说:“出了酒吧,再想彻夜狂饮,呼朋唤友,难得累死累活挣钱,或者泡上一个有钱男让他请我。可现在,酒我随便喝,吃住不掏钱,招待朋友打三折,工资不比别人少。换别的工作,我白痴呀!”
胡小蝶平常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老板是我朋友”,实际上这话不完整,完整的应该是:老板是我姐们的朋友。自持由赖文漪介绍来的她一向喜欢跟舒畅装亲热,此刻,舒畅倒觉得这种亲热可爱,她使自己紧张的心情得到了缓和。
飞机螺旋桨停止了旋转,钱颖打开舱门下了飞机,她向舒畅笑了笑,笑容有点勉强。而后,她举起一只干瘪的苹果,急促地说:“我给你带了苹果。”(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092章 像台风尾扫过一样
第1092章 像台风尾扫过一样
这是一只红富士苹果,而且,是红富士中的极品——新疆阿克苏红富士。
陕西也有红富士,可由于日照不足,昼夜温差不大,所以苹果显得绵软。
一入手,舒畅就知道,阿克苏红富士因为果肉质密,拿在手上死沉死沉的。这是阿克苏红富士独有的特征。唯有这种苹果才咬起来沙脆甘甜。
这只苹果有点干瘪。
据说,阿克苏红富士可以不放冰箱保存半年。可舒畅手里这只红富士果皮已经皱巴了。
舒畅是个极端讲究的人,钱颖深知这一点,可她为什么拿出这样的苹果?
平安夜里送苹果据说是平安夜特有的风俗,这时苹果又称“平安果”,寓意着平安健康的祝福。但这又是一例中国人“指定”洋人拥有的习俗,因为唯有中国人才讲谐音以讨取好意头——而英文苹果与平安差的码子好大。
舒畅微微泛起一阵怒意,这不针对钱颖,只是因为他对那段凡事都被别人安排,连话语权都被别人代表了的日子深恶痛绝,而钱颖也是一段被人安排好了的生活,这才是他想反抗、想逃避的根本原因。
可这只苹果有点皱,但却让他坚硬的心变得柔软。他不忍心就这样把它扔进垃圾桶。
能储存半年的苹果皱成这样子了,那一定是钱颖从国内带过出的,这只苹果藏在她身上很久了,随着她跨越各国,这枚苹果上寄托着她的诚挚祝福。舒畅的心虽然冰冷,他不再为感情而跳动,但他却不忍这么伤害对方。
钱颖还在眼巴巴的看着对方,舒畅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极其缓慢的把那只苹果向嘴边送去,眼睛左右张望。
胡小蝶打量完城堡,满意的点点头,她看到舒畅举起了苹果,重重一拍舒畅的肩膀:“我们紧赶慢赶……”
这一拍来的太及时了,不过舒畅反应太迟钝了,以他那敏捷的身手,原不该在巴掌落到肩膀一秒后,才“失手”掉下苹果。
苹果骨碌碌的滚落到钱颖脚边,胡小蝶眼睛盯着苹果的滚动,嘴里坚持完成她的后半截话:“……也没赶在平安夜过来……”
钱颖弯腰捡起了苹果,慢条斯理的从包里取出餐巾纸,仔细的擦拭了苹果上的污泥。这种苹果最怕磕碰,磕碰过的地方会迅速出现茶色斑,然后腐烂。
原先,那苹果虽然果皮有点皱巴,那是因为它经过了一个热带,果实大量失水造成的。现在这么一碰,这只苹果彻底报废了。
“哎呀”,反应过来的胡小蝶连声道歉:“坏了坏了,不好意思,我手太重了。”
哈根在一旁翻了个白眼。这小女子手再重能重过格伦吗?即使格伦全力一拳都不见得能令舒畅身体晃动半分,明显这是故意的。
赵牧冲过来的身影打断了哈根的思绪,他像见了亲人一样紧紧的抱住哈根:“老友,可算见到了,想死我了。”
“你的吉他,你的吉他咯着我了”,哈根身体貌似强壮,但实际上反映在外的那些仅仅是他的种族个性,其实,身为幕僚长的他既不如格伦,也不如看上去毫不剽悍的舒畅。一把吉他咯的他嗷嗷直叫。
刘韵紧紧夹着她的小包,她跟在钱颖身后没有说话,这会儿功夫,她还在打量着座城堡。这城堡的每一砖每一木,都让她看起来格外新鲜,连脚下的巨大花岗岩块都让她看不够。
这幅久别重逢的场面并没有向人们想象的那样,充满激情,充满狂喜,充满兴奋,或许有一丝淡淡的温情缭绕,可大家都觉得有点冷场。
还是胡小蝶打破了尴尬,她才道完歉,马上又没心没肺的嚷嚷:“太美了,我第一次来城堡,这里的一切超出想象,看来我错过了平安夜,其他的什么也没有错过。”
舒畅叹了口气,从钱颖手里接过那只苹果,捏在手上,低声嘟囔了一句:“我错过了一只苹果。”
这一举动顿时使钱颖戴上了笑脸,她唠唠叨叨的指挥着刘韵、胡小蝶:“别闲着,快搬行李……”
话说一半,她一扭头又转向舒畅陪笑说:“我记得,你出门没带冬衣,我给你带了几件冬衣来……快搬下来。”
后半句话是对刘韵和胡小蝶说的,回过头来,她又笑盈盈的喝斥赵牧:“哎,一个大男人,别光顾着拥抱,看着我们小女人忙,快去搬行李。”
舒畅深深的吸了口气,平静地说:“冬衣,有钱哪里买不到冬衣。我还给你们安排了圣诞购物呢……”
此时,刘韵和胡小蝶已奔到了飞机旁,赵牧尴尬的双手一摊,脚下却没动静:“你老婆的脾气太臭了。”
这话虽有点骂人,可里面的词儿,钱颖喜欢,所以,她没有翻脸,只是面带笑意凶狠的盯着赵牧,催促他快点行动。
舒畅将苹果揣入兜内,摇了摇头说:“有钱也不用自己动手……这事让服务员干。我们走。”
舒畅一转身,钱颖立刻紧走几步,不露神色的挽住了舒畅的胳膊,将身体依靠在舒畅身上,一脸幸福的向塔楼走去。
地面导航员通过步话机,招来了几名同伴,流水般开始搬卸行李。众人的行李并不多,除钱颖带了两个箱子外,其他人都一个旅行包而已。
服务员川流不息的忙碌,一行人坐在客厅等服务员忙完。格伦打了个照面,便自己寻乐子去了。哈根、舒畅、赵牧三个男人端着酒杯坐在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
钱颖没有放松挽着的手,与舒畅挤坐在一起,不时的为他的酒杯里加冰。胡小蝶插不上话,便拉着刘韵来到窗前,指点着窗外的风景。
“老板,你有望远镜吗?给我用用”,竭力想看清远处景致的胡小蝶与刘韵低声嬉笑着,经过一通自来熟的翻检,没找见需要的东西,这才想起询问主人。
舒畅拍了拍钱颖的胳膊,示意她到房间那一头去取。
这个环形房间靠床的那块堆满了各种行李,从地面摞到天花板,房间虽然是敞开式的,各处东西一览无余,但胡小蝶未经允许不好去翻男人的床,这活儿唯有钱颖干。
这个命令,钱颖爱听,因为它寓意着所有权,她边往床边去,边问:“这么多箱子,都是你的吗?哪只箱子是?”
哈根猛然间跳起:“不好,子弹上膛了吗?”
那天打猎回来,枪支、望远镜这些器械都扔在床头柜边,哈根是担心钱颖翻检过程中,让枪走火了。
“在床头柜”,舒畅先回答了钱颖的问题,而后在口袋一阵掏摸:“不必担心,在不使用时,我喜欢卸下枪的撞针。”
几只撞针叮叮当当的落在茶几上,随着撞针跌落,那只苹果骨碌碌的滚下来。
钱颖正背对着舒畅,走向卧室区。舒畅紧张的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脚下一拨拉,在哈根与赵牧的注视下,将苹果轻巧的拨入沙发底下,而后他不好意思的轻轻一笑。
两个男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均移开了目光,聊天气、聊风景、聊城堡。
胡小蝶突然一指窗外,喊道:“呀,好漂亮的白马,哈,老外说得‘白马王子’是不是骑的这种白马。”说这话时,胡小蝶两手紧握贴在脸上,一付花痴表情,连刘韵都看不过去,微微撇了撇嘴。
“对了,今晚活动怎么安排的?住宿安排好了吗?我要去换装”,胡小蝶思维跳跃太大,现在她已经浑忘了望远镜的事。
服务员已经整理好行李,来到舒畅身边等待指示,舒畅边掏钱包边回答:“整座塔楼,我都包下了,一楼是大餐厅,可以举行PATTY,可我觉得,我们没有熟人,似乎到城里过圣诞比较热闹。女孩子的房间在二楼、三楼,一人一层,小赵,你的房间安排在城楼。”
舒畅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钱,当小费塞进服务员的手里。而后又从钱包里拣出几个红包,胡小蝶、赵牧、刘韵一人分一个。胡小蝶的红包稍厚一点,刘韵的红包稍薄一点,赵牧随手掂了掂红包,歪着头奸笑着问:“多少钱?”
“八千欧元……你可以把它当年终奖金,或者圣诞花红。”
赵牧一指胡小蝶:“她的呢?”
“一万欧元。”
赵牧撇撇嘴:“我们还是朋友吗?你给我的红包竟然比不过一个女人。”
“得了吧”,舒畅一指满脸欣喜,点着钞票的刘韵,继续说:“她跟你同一天上班,可她只有五千欧元,如果你不是我朋友,你跟她拿的应该一样。”
“再添点”,赵牧一脸痞赖的说:“你知道,欧洲物价腾贵,男人东西比女人更花钱,这一年我没什么外快,全指望你的红包了。”
赵牧正扬着红包嚷嚷,猛然觉得手中一空,回头一看,钱颖正撕开他的红包,从里面抽钱。
“别别别,舒奶奶,放过我吧。”
“舒奶奶”这个词儿,虽然钱颖爱听,但她依然竖起了眉毛,不假辞色的说:“年终奖已经发过,第十三个月的工资也发了,这次出来还特意加发了旅费,你在酒吧成天泡小妹妹,还好意思搞特殊?”
“翻译费啊”,赵牧哀求道:“姑奶奶,你是发了旅费,可这趟旅行数我最累了,行李我扛,翻译我当,你说,扛着大包小包,我容易吗……”
说到这里,赵牧这才发觉钱颖不对劲,她满脸兴奋的通红,两只胳膊上穿了十几个没拆包装纸的手袋,一付抑制不住的洋洋得意。
“天呢,姑奶奶,这么会的功夫,你就变出这么多的包来,天呢,救救我吧。”
被赵牧这一提醒,钱颖回过神来,她双手一松,手袋落了满地,她扑上去,狠狠地啄了舒畅一口,欢喜地说:“谢谢你的圣诞礼物!”转眼间,她的脸由晴转阴:“这得花多少钱?”
舒畅猛然惊醒,他跳起来,回头望向自己的卧室去。天呢,那里像台风尾扫过一样,一片狼藉,所有他能够得着的箱子全被打开了,东西扔得满地,床上扔了三十多只女士手表,地上一地的空盒子和撕开的包装袋。
这些东西都是舒畅的沙漠收获,琳达取走了一部分,部分转送芙萝娅。雪茄则被埃里克和哈根瓜分,剩下的全在这儿。男装手表和大旅行包压在最低下,钱颖还没来得及打开,能打开的她全翻了个遍。
“你找的望远镜呢?”,舒畅结结巴巴的问。
钱颖顿时呆住,她的手高举在空中,手里还捏着那份赵牧红包。
赵牧一把抢走了了红包,低声地囊:“看这东西,似乎用不到望远镜。”
钱颖还在愣神,没顾上阻止赵牧,她眼珠转了转,伸手唤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服务员:“小赵,给我翻译,问问他,我的行李在哪儿,我怎么没看到我的行李。”
赵牧先示意服务员等待,自己却不说话,右手停在空中搓动手指。
“这是什么意思?”钱颖故作不解。
庄严的沉默,赵牧的神情要多庄严有多庄严:“为了我和舒畅的友情,我不能说出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太黑心了吧”,钱颖恨得踢了赵牧一脚:“你都比小刘多三千欧元了,还伸手要钱,还庄严,我踢死你。”
赵牧岿然不动:“no money,no happy!”
这是句英国谚语,无钱则无乐,但此话用在这里,则含有双关意思,因为舒畅的英文名就叫happy。
钱颖眼珠转了转,立刻返身,冲到舒畅床头跟前,拉开抽屉抓出一块手表,硬塞在赵牧手里:“圣诞礼物,拿着,快翻译。”
赵牧眼睛一亮,举着手表啧啧说:“啊,你可亏大了,这手表虽然朴素,可它是一只全白金的镶嵌钻石的积家2令表,价值十万多欧元,上百万人民币。ok,ok。礼物,不准反悔,谢谢你的礼物。服务员……”
服务员听完赵牧的翻译,谦恭的点了下头。“在夫人的房间里”,他恭敬的回答。
刚才舒畅交代的安排,唯独没说钱颖的,原本她正在心中暗喜,服务员现在的回答令她心情失落。
“我的房间在哪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第1093章 心也像花朵一样绽放
第1093章 心也像花朵一样绽放
服务员看着舒畅,带着不能肯定的语气回答:“夫人,你的行李在五楼——那是我们塔楼的顶楼。”
钱颖把目光转向舒畅,那厮像个被拆穿把戏却又固执掩饰的孩子,用略带讨好的口气解释:“顶楼!……顶楼的阳光最好,是城堡最特别,最浪漫的房间,就在我上面一层。我想你一定喜欢……累了吗?走,我领你去看房间。”
钱颖的表情缓和下来。
女人就是这么盲目,一句“最特别”,就令她觉得自己对于舒畅的意义。
看着欣喜的钱颖,舒畅忽然有种内疚感,他突然觉得这个不远万里来找她的女人,让他感觉很温暖。
她为他独自支撑一份产业,虽然,那些钱对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但至少让他还有家的感觉,让心灵深处有一个归宿,那地方的存在,让他多少找到一种普通人的感觉。
想到这些,舒畅忽然觉得,或许,该对钱颖好一些,至少该把她高兴地哄回去。
顶楼的房间装饰很女性化——在舒畅看来,那种维多利亚式的奢华都带用明显的女性味道。坠满淡粉色风信子花的壁纸爬满整个四壁、雅致而富有曲线美的硬木家具上雕刻了繁复而精美的纹饰,大片浅紫色的风信子中偶尔夹杂了几朵白色、黄色和淡蓝色花朵,它们爬满窗帘与床罩,令整个房间处处透着温馨。
“紫色!?太可爱了,我喜欢”,钱颖发出一声欢呼,心也像这些花朵一样慢慢绽放。她柔情的看着舒畅,眼睛闪闪发光,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谢谢,谢谢你的安排!我很满意!”
这一刻,她感觉到所有的付出都值得。
舒畅也是第一次进这套房间,看了这套充满浅粉与紫色调的房间,他禁不住尴尬地摸摸鼻子,双手都不知该摆在那里。
紫色在西方是领导阶层,尊贵,财富的象征。由于紫颜色是所有颜料中最贵的染料,所以,在古代它只能用来制作贵族和有钱人使用的布料。很多王国当时都禁止皇室之外的任何人或机构使用紫色。
这套房间用紫色显示尊贵,同时还有另一层意思。在西方世界,紫色代表一种强烈的感情,因此才会有“紫色的热情”(Purple passion)的说法。通常来说,紫色火焰虽不像红色那么感觉火热,但它却能比红色火更快的烧尽所有的东西 。
这房间如此布置,只意味着——它就是传说中的蜜月套房。
一阵微风吹来,窗帘微微摆动,上面的紫色风信子像是活了过来,轻易地舞动着,令房间充满活跃的气氛。
女人的世界是主观世界,钱颖心情一好,立刻感觉舒畅变得五官线条更俊朗,连他的冰冷都是自信和淡定,他的凶狠成了气质冷峻,甚至霸气。
这变化只在一瞬间完成,她心里反而觉得更踏实——瞧呀!这是我的男人,他长大了,懂得女人心了。能独当一面,能壮大家业……为了这一切,什么付出都值了,世上再没什么能难倒我!
钱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风吹来窗帘为她解了围,她扑到窗前一把抓住窗帘,紧紧地攥在手里,没话找话地问:“这花真漂亮?什么花?”
舒畅的神态闪过一丝犹豫,他磕巴了一下,答:“风信子。”
传说古希腊神话中的太阳神阿波罗相当喜欢一位美少年Hyacinthus,于是经常找他游玩,有一天在草皮上玩铁环,阿波罗不慎失手将铁环丢到美少年Hyacinthus额头,伤口流出鲜血,滴入草中顿时化成美丽花朵,阿波罗为示歉意于是将其命名为Hyacinthus,这就是“风信子”的由来。
因为这个由来,风信子花便含有歉意的内容。而不同颜色的风信子有不同的含义,白色的风信子代表不敢表露的爱,淡紫色的风信子代表浪漫情怀,黄色的风信子代表我很幸福,蓝色的风信子代表因爱而忧郁……
谢天谢地,钱颖显然不知道一间风信子房间所隐含的意义,她只知道这是舒畅为她“特意”安排的,这让整间房子充满温馨充满关爱……
这就够了!
她松开了窗纱,从身后搂住舒畅,像是搂住关爱搂住幸福,她侧耳倾听着,渴望听到,但却没能听到舒畅的心跳。
看到钱颖幸福的表情,舒畅感到一丝欣慰,禁不住痞性,炫耀说:“怎么样,我的艺术感不错吧,这是不是很特别?”
这一刻,他忘了风信子,那是充满歉疚的补偿。
只有两个人在房间,钱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她放开舒畅去打开自己的行李,一通翻检后拿出带来的舒畅冬衣,小心地柔声问:“来,我给你比比看,我照你的旧衣打得,也不知道尺码合不合适?”
这年头谁还自己打毛衣?打出来的毛衣又丑又没型,能穿吗?
嗯,倒是有首歌,说是将思念与关切织入毛衣,送到远方……
舒畅任由钱颖帮他比划着衣服,仿佛他又回到了舒家小院,他又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公子哥。
他的心情慢慢舒缓下来,他觉得心情非常轻松。
钱颖坐在舒畅身边边比划边和他唠叨着这一年发生的事,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原本舒畅最不耐烦,现在却一点不觉琐碎,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把钱颖的头轻轻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什么也不说,静静的听着她的唠叨,不时的胡乱嗯上几句。
可他没有心跳!
他不会再为这些事激动、兴奋、愉悦、欣喜、欢乐、开心、暴怒、哀伤、难过、遗憾、伤感、心痛、紧张、心悸、惴惴……
他没听进去她说的是什么,他只是喜欢这种感觉。感觉这是上辈子的事,有点熟悉,又那么遥远。
钱颖也很享受这种感觉,因为难得舒畅这么温柔,这么有耐心的听着她说话,虽然舒畅没有她期望的热烈,也没有她所熟悉的叛逆和漫不经心,更没有过于亲密的举动,但她觉得……这种温情脉脉非常好。
她觉得是因为半年多没见,舒畅有些羞涩或者生疏,但舒畅的表现已足以让她满意。一些足能打动任何一名世俗女人的名牌礼物、一间温馨的卧房、一份倾听的耐心——除此之外,她还能期待什么?
她本期待这样到地老天荒,可是人世间的事总是那么无奈,哈根的敲门声惊碎了她的梦想。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我们必须动身了”,哈根歉意的一笑,冲门内的两人说。赵牧躲躲闪闪的在他身后用汉语解释说 :“抱歉,我拦不住他。”
赵牧的意思是说,两人久别重逢,很可能会爆发一场盘肠大战,所以不应该打搅他们,应该等他们结束战斗,自己走出来。
不过,哈根与舒畅接触短暂,他了解的舒畅却比赵牧深刻。他知道这对男女虽然住在一起,虽然也彼此挂怀,但他们之间却不可能有个完美结局。所以,他毫不理会赵牧的拦截,敲开了房门。
“呀,时间到了,可我还没换衣服呢,等等,带什么手袋好”,钱颖此时格外在意自己的装束。
城堡的停机坪前,胡小蝶与刘韵百无聊赖的靠在石墙上,等其余人出现。太阳的余晖将城堡照的更加巍峨、森严,也更加古老。
刘韵瞅着身后那座塔楼,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小蝶,我跟你一个房间怎么样?这城堡的晚上有点吓人啊。”
胡小蝶龇起了牙:“是呀是呀!听说凡是这样的古城堡都有藏身密道,是城堡主人用来逃生的。这密道多半还有囚人的幽牢……据说,幽牢屈死的鬼魂就喜欢在夜里徘徊,哈哈,这不就是古堡幽灵吗?想不想抓妖怪,我们来场古堡探秘?”
刘韵更加哆嗦起来:“胡姐,别吓我。”
胡小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古堡的空间回荡。
此时,城堡客人大都已出去参加圣诞狂欢,连布莱特夫妇也早已赶赴圣诞夜祷。整个城堡空荡荡的,只剩下胡小蝶的笑声在回荡。
“呀,要能惊起几只乌鸦盘旋,那就更完美了。”胡小蝶咂了咂嘴,似乎有点遗憾:“城堡之夜这么完美,你怎么就不会享受呢?别的公司出差是几个人挤一个房间,我们一人一层楼嘢,而且是古堡塔楼,你怎么连享受的心情都没有。
……别来我的房间,千万!我好不容易住上这么大房间,没准有个白马王子夜里来敲我的门,你来,岂不打搅了我的好事。”
见刘韵已吓得面色苍白,胡小蝶禁不住缓和了语气:“哈哈!别怕,这塔楼被我们整个包了——塔楼是什么?防御堡垒!还有比这儿更严实的堡垒吗?……你要真害怕,我劝你找老板要支枪,我注意到了,老板床头,大大小小长长短短摆了七八支枪。
反正我是打算借支枪给自己壮胆,哪怕是空枪也好……不,要一粒子弹。只要一粒子弹,不上膛就不担心走火……这会给我安全感。”
夕阳沉落,脚下整个山谷一片朦胧,位于山顶的城堡却沐浴着霞光万道。此刻,直升机仍没有发动的意思,刘韵有点着急:“那个城市叫什么名字……利马索尔,我从没听说过这个城市,再不走,我们还来得及赶过去吗?”
胡小蝶收回看晚霞的目光,瞥了一眼塔楼的五楼,窗户上还没亮起灯光,她暧昧的咧嘴一笑:“别担心,老板是个非常守时的人,只要时间到了,即便他们有什么活动,老板也会掐着时间,完成……你是没领教过他守时的怪癖。”
刘韵望着那扇没有亮灯的窗户,眼里充满憧憬:“是呀,是呀,我刚来老板就走了,从没想到,钱经理那么厉害一个人,见了老板跟猫一样,给点阳光就灿烂。”
胡小蝶蠕动了一下嘴唇,才要说什么,塔楼门口处传来脚步声,空荡的石堡将这一点点声音放大的回音响亮。
舒畅一身黑色的猎装,手里挥舞着一根精致的马鞭,脚步轻盈的走出堡门。钱颖挽着他的胳膊,一身运动装,肩上跨这一个硕大的手袋,那手袋干瘪,似乎正期待被充满。
赵牧紧跟在两人身后,手里不停的把玩着一支空手枪,神色痴迷。哈根与格伦坠在队伍最后,他们一付送别的姿态。
直升机驾驶员还没有来,舒畅拉开了机舱门,竟然坐上了驾驶座。钱颖毫不犹豫的跳上了前排的副驾驶位置,兴高采烈。
刘韵有点犹豫,胡小蝶则干脆站在原地质疑:“你行不行啊?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你会开飞机。”
胡小蝶待人从来大大咧咧,舒畅没在意她的不信任,一指身边的钱颖:“瞧,你们经理都坐上了,再不上来就要错过圣诞大餐了。”
“经理?”,胡小蝶撇撇嘴:“这不代表什么,你就是带她去做宇宙飞船,她也会毫无怨言陪你……”
舒畅不再相劝,他娴熟的摘下耳机,为钱颖带上,并逐次打开各种仪器,准备启动直升机。
赵牧望了一眼哈根,从对方眼里获得一个肯定答案,他迟疑的又问:“你们两个不去?”
哈根耸了耸肩:“后排最多座三人,这架飞机没有我的位置,所以,我为自己安排了另外的活动。”
舒畅发动了引擎,螺旋桨的轰鸣将哈根的后续话吞噬,但这已经足够了,赵牧不再迟疑,立马窜进了机舱。两个女孩现在唯恐落在别人后面,也争先恐后的爬上了飞机后座。
第一次坐直升飞机的感觉真奇妙,这种飞机体型小,对气流的变化格外敏感。在舒畅觉得飞的平稳而轻盈的情况下,另外几个人却感觉到像是乘在一片羽毛上,飘荡不定,那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悬浮感令他们心惊肉跳。
飞机才脱离山区,山脚下一片辉煌的灯火便映入眼帘,圣诞节的月夜,所有的建筑物都火树银花,山脚下,仿佛散落了一片星辰,飞机正向这片星辰飞去,不一会儿,就降落在这个斑斓世界。
令人期待的圣诞狂欢来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第1094章 懒人的天堂
第1094章 懒人的天堂
天空还是一片淡蓝,但整个世界却被灯火照亮,所有的人都涌上了街头,五彩灯光中夹杂着暖融融的烛光,将一片笑言照的璀璨缤纷。
现在正是街头巡游的时刻,领先的是教会的唱诗班,他们穿着白袍,腰上扎了根红丝带,头上顶着一顶硕大的主教帽。
这个放大版的主教帽比人的体型还大,上面的花纹全由五彩的花瓣组成,戴帽的人高擎双手,扶着这顶比人还高还宽的大帽,一步一顿地走着。嘴里还唱着圣诞颂歌。
这项活动名叫“报佳音”,意思是再现当年天使向伯利恒郊外的牧羊人报告基督降生的喜讯。这是东正教的风俗。巡游结束后,唱诗班的人还要挨门挨户的在窗下唱歌,整个活动要进行到天亮。随着人数越来越多,歌声越来越大,黎明时刻大街小巷满城尽是嘹亮圣诗。
在拥挤的人群中,舒畅领着这群人慢步向预定的酒店走去。现在,那满眼涌涌的人头在西方人眼里看来,简直拥挤不堪,但在中国人眼里看来,这点拥挤不算什么,甚至可以说稀疏。所以,大家走起来毫不费劲。
走走停停,一边观看巡游队伍,一边钻进路边小店,随手选购一些圣诞物品,等走到饭店时,几个人身上都是大包小包,除了刘韵。
在这热闹的人群中,刘韵仿佛只是个过客,她也会随着人群欢笑,也能与大伙儿讨论商品的优劣,但却只看不买,往往将一件物品观赏半天,最终仍将物品还给摊主。
仅仅是翻译工作就忙坏了舒畅与赵牧,不过在这个场合,赵牧显然比不上前者有用,刚开始他还能用英语搭讪几句,但在舒畅展示出对希腊语和土耳其语的精通后,他开始忙活起自己的事了。
“利马索尔什么东西最有特色?”赵牧看不上街店摆得那些几欧元的小玩意,选了几个小挂件后,他开始询问特色产品。
“嗯……,似乎这里是酒神故乡,还是马赛克故乡,可这里的酒并不出色,马赛克嘛,有马赛克的壁板画,你可以选购。”舒畅显然对体积没有概念。这样的壁板画不是旅行者所能携带的。
塞浦路斯是酒神狄俄尼索斯故乡,该岛葡萄酒的酿造历史可追朔到7000年前,那是个杜康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都不存在的时代,它距离中国文明诞生还有两千年,距甲骨文诞生还有3700年。
由于这里气候独特,一年有320-340天是晴天,日照充分,葡萄的甜度特高。《旧约圣经》的《所罗门雅歌》曾将这里的葡萄比做美女的甜吻。
据称,葡萄就是从这里传播到高卢,再传向全世界的。而酒神崇拜也是从这里开始,岛上的“希腊第一别墅”就被称为“狄俄尼索斯(酒神)之家”,建成于公元2世纪。据考证,当年它属于一位葡萄园老板。
这座别墅最出名的是地板上镶嵌的马赛克画,它被认为“地中海东部最漂亮的艺术品”。当它出现时,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正为立足之地而拼搏。一百余年后,青瓷在晋代才被“发明”出来,这时中国赢得了“china”之称。
不幸的是,“酒神之家”不仅出现了青瓷出现,而且有彩瓷。这些瓷砖至今仍保存完好,其上大都画了希腊酒神狄俄尼索斯,画作题材丰富,制作细致,色彩斑烂,可以想象这栋别墅当年的富丽堂皇。
塞浦路斯因马赛克而着名,它的特产就是马赛克镶嵌画,葡萄酒因为档次不高,反而并不出名。
“我可以让他们寄回去吗?”赵牧有外国商店购物的经历,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邮费由你支付。”
“好,回去挂酒吧墙上,产权归你,使用权归我。”
“切,哪有这好事,你想的美!我只要挂我房间!”
“我的房间”,舒畅补充说:“你房间是租我的,产权在我,你只有使用权。”
“那产权也不是你的”,赵牧冷笑:“中国房屋产权都是‘有限产权’,土地使用证年限一过,地面上的建筑全属于国家。到时,那位领导的孩子看上你舒家小院,可以两铜板买下来,合法把你赶出自己的家。”
舒畅回以冷笑:“几十年之后的事情谁能说得清……算了,我们就要到饭店了。”
“算了吗?我听说你打算在迪拜置产——这就对了,那里的房子才是永久产权,可你打算怎么处置国内产业?”
“迪拜?你怎么知道的?你不该知道?”
“得了吧,这事谁都知道”,赵牧偷偷一指钱颖:“她也知道,发了好大火,说你轻弃祖业也就罢了,怎么连房产也不顾了?”
“谁?谁告诉她的?”
“你哪位洋经理——现在是合资企业,不是吗?不久前,账上忽然多了笔钱,可转眼这钱又少了一部分。一查账,居然是汇到迪拜……然后,账目就变动频繁,谁也看不懂!
胡小蝶首先发现了问题,告诉钱经理。小钱去找死老外麻烦,那洋经理说,这笔钱是大老板费力克斯支付的合资款,你拿去迪拜买房了……嗯嗯,事情就这样。
……因为小胡发现账目变动,并及时告诉了钱经理,所以这次奖励她欧洲旅行。至于我,那是为了犒劳我抓捕你——这些儿,你老婆没告诉你?……那半天你俩都说了什么?不会是忙于运动,没顾上交谈吧。”
舒畅勉强一笑。
这时,众人已走近酒店台阶,门口的门仆躬身接过舒畅的订餐卡,引领大家走进餐厅。刚才的购物使钱颖落在后面,她现在正和煦地与两名女孩交流着购物感受,两个耳朵却竖的老高。
“我们只谈了些个人问题……”舒畅淡然回答:“经营上的事我从不干涉……最近酒吧的盈利怎样?”
“有个叫马伟的人你认识吗……据说,我刚去酒吧那会儿,他发生了一场车祸,车里的同伴都死了,可他却重伤未死。据说,这人是当地收保护费的,他对酒吧有些想法,甚至跟洋经理冲突起来。
……那些人奈何不了老外就去找钱颖麻烦。冲突中,保安孙云晓被人打伤……那洋经理担心再出事,让我们出来避避风头,由他出面处理这事,人比较有顾忌……”
避风头?舒畅狞笑起来,这笑容吓得餐厅领客员一哆嗦。好在客人已开始就座,他做完手头活便逃也似地离开现场。
那洋经理是谁——舒畅没见过也不知道,但他却是由狼人们推荐,并经费力克斯指点过的。这样的人,人不惹他已是幸运了,真有人不知好歹……
哼哼,有好戏看了。那死老外让钱颖避开,估计,是怕场面血腥吓坏了小女子。
似乎所有的节日都和美味有关,但塞浦路斯的餐饮却乏善可程。3000多年间的外族统治让塞浦路斯的烹调技术,混杂了希腊、土耳其、阿尔巴尼亚、黎巴嫩、叙利亚、意大利、法国、英国等各地的风味,结果却唯独没有自己的特色。
圣诞烤猪、圣诞火鸡、烟熏火腿、圣诞三文鱼、圣诞布丁等接踵而至搬上餐桌,样样菜都没有太大的名气,在这个酒神之岛,端上桌的佐餐红酒却是舒畅带来的澳大利亚货。
幸好有这瓶红酒,否则这桌圣诞大餐会降低不少品级。
由于地中海海水盐份含量较浓,所以沿岸国家的海产品种并不丰富。在这样的国家吃海鲜大餐才是高等级招待,但舒畅一来在海上飘荡了许久,二来也不相信这里海产品的烹饪水平,所以只点了以冷盘的方式供应的生鲑鱼、鱼子酱饼等。
这顿饭虽然令舒畅不甚满意,但钱颖却吃的很开心。窗外阵阵圣诞音乐漂浮,窗内富丽堂皇。侍者流水般传来各色菜肴,她又坐在女主人的位子上,眼前一切都那么美好,美好的令人呻吟。
“这顿饭到让我想起了一段电影对白”,胡小蝶看钱颖时不时幸福地望向舒畅,忍不住大炮嘴:“电影中女猪脚问:‘如果我在喜马拉雅山顶打电话要你来接我呢?’男猪脚回答:‘会去接’。
女猪脚再问:如果要你带热腾腾的寿司来呢?男猪脚回答:‘我会带一大堆’。”
舒畅惊愕地问:“怎会有这么幼稚的情节?”
“可我喜欢!”钱颖一脸白痴地说:“爱情本来就是幼稚的,只有做这么幼稚的事,才能证明我们青春。”
舒畅冰冷地心禁不住跳动一下,他翻身问赵牧:“你也喜欢?”
赵牧咂了咂嘴:“还不算太恶心……我见过比这更恶心的,你瞧,一顿饭也能让两个小女生想起在喜马拉雅山顶吃寿司——还有比这更恶心的吗?可这就是爱情!”
刘韵怯生生地补充:“我也喜欢……好浪漫哟!”
舒畅茫然地四顾左右。
这个话题他不喜欢,左右看了一圈,四周都是发花痴的女顾客,正找不着话题,忽然想起刘韵的表现,好奇地问:“你刚才好像没买什么圣诞礼物?怎么,这里的物品不合你心意?”
钱颖扫了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胡小蝶已介绍说:“她母亲病了,是糖尿病,花钱如流水,所以……”
原来如此!在中国,百姓生病可是比救助“警察他妈”更吃钱。
“她做销售经理,为保护客户得罪了一些人,我带她出来避避风头”,钱颖一旁解释道:“差旅费公司出,因为有补助,所以才把她拉出来。”
钱颖刚才显然听到了赵牧与舒畅的交谈,但她对酒吧状况没有过多解释。也许对她来说:天下无大事,有你万事足。
“哈根这厮……做事好没头尾”,舒畅恼怒的低声抱怨:“我们可是妖魔呀!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哈根毛躁?”赵牧没听懂这话:“怎么了,这晚餐是他安排的么,我看着很好呀。你怎么没吃多少?”
“我忽然间有股嗜血冲动,来点鲜血怎样?”舒畅温温柔柔地问赵牧。
“得了吧,这点小事算什么?”赵牧瞥了一眼钱颖,后者此时毫不动容地啄着餐后酒。
窗外歌声嘹亮,餐桌上几个人心不在焉地停下刀叉,分心注意赵牧的话。
“越是夜店也容易招惹事非,哪国酒吧没发生过这种事。只有牌子响亮才会令人投鼠忌器……你放心,那老外处理这事很在行。我们走的又是高端路线,他们找不到缝子。只要适可而止,那就能相安无事……”,因为有所顾忌,赵牧说的很隐晦。但所有人都听懂了。
“可这,不会成为你在迪拜置产的原因吧?”赵牧用一个问句结束了长话。
迪拜置产——对于费力克斯来说,这事无需隐瞒,甚至广为人知最好,因为它彰显了“领权”。但对于舒畅来说,他的亲友知道这事则意味着有心人可以顺藤摸瓜,发现他的足迹。
“我还打算在塞浦路斯置产呐”,舒畅一声轻笑。既然隐瞒不了,那就用迷踪计,把自己的脚印搞的越乱越好,让他们费脑筋去吧。
“这里一年四季阳光灿烂,它是酒神故乡,还是断臂维纳斯、爱神阿芙罗秋蒂的故乡。山多树多,飞禽走兽多,当地人最喜欢打猎,每年要发几万张打猎许可证。每到假日,不管大人和孩子都抗着长枪入山,然后满载而归……这种生活不好吗?
嗯嗯,这里的节日还特别多——国际艺术节、国际酒神节、国际花卉节、狂欢节和水果节。塞浦路斯人喜欢跳舞。一到节假日或者婚庆,要一连跳几天,不但青年人跳,老人孩子也都参加……这我也喜欢。
还有,不到节日的时候,这里人的的消遣方法就是闲坐。闲坐着吸着一根水烟管,或是品茶、饮酒,议论世上浮华时尚、金钱、政治。也有既不喝酒也不吸烟,也不参加聊夭,干脆呆呆地坐着,遐想。
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缺衣少食就拿起枪钻进山里……然后,面包有了,黄油也有了。这种生活不令人向往吗?”
“呀,你说的,真是一个懒人天堂”,胡小蝶露出不相信的神情:“那他们吃什么穿什么?生活是需要money的,他们怎么挣钱?怎么养家糊口。”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节日,这里的节日特别多,官府还对外卖打猎证,节日到了,他们舞蹈,官府给他们发钱;外地人到了,要进山打猎,他们受雇当向导;没有节日没有打猎人,他们就发呆;实在缺钱,那就进山,弄点野味采点山果。游客这么多,塞浦路斯人口这么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足够了。”
钱颖突然插话:“我不喜欢这地方,我们走吧。我想尽快离开这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095章 钱不是省出来的
第1095章 钱不是省出来的
这个冬天不太冷。
走出餐馆,街道上灯光柔和,每家餐馆前都有个小乐队演奏希腊流行音乐。
塞浦路斯岛的形状像个曼陀铃,所以曼陀铃便成为乐队的主打。
餐馆沿街摆着散座,多数游客为了领略街道风情,宁愿在马路边就餐。现在,这些路边餐桌都坐满了人。
乐声悠扬,舞者不时邀请客人同舞。顾客酒酣耳热之后,也顾不得仪态,醉醺醺,笨手笨脚地随乐起舞。
舒畅一行才走出餐厅,一名相貌英俊的像希腊雕塑般的青年男子便舞动着走近,邀约钱颖起舞。钱颖一时愣神,那男子便绕着她舞动起来,并不停用身体语言鼓励她舞动双手。
好半晌,钱颖才回过神来,她用手遮着惊愕地嘴,充满感激地问舒畅:“这……这是你安排的吗?”
三个女性并排走出餐馆,论美貌,钱颖不如刘韵,她总带着林黛玉似地楚楚可怜,令人产生呵护感;论青春活泼,钱颖不如胡小蝶,她那大大咧咧的神情恰符合西方审美观。但这名超级美男不选别人却选她,令她不禁感动的颤抖。
可惜,这真不是舒畅的安排。
舒畅的眼睛像雷达扫描般扫过那男子全身,确认安全后,又翻身用探寻的目光打量钱颖,却怎么也瞧不出钱颖的特别之处。
难道我真的有眼无珠,发现不了她可爱之处?
舒畅郁闷地摇摇头,这边,钱颖不等舒畅回答已舞动起来。在那名俊男的引导下,她的舞步起初笨拙,继而轻盈,随后乐在其中,竟然舞出了塞浦路斯独特的韵味。
受土耳其统治多年,塞浦路斯的的希腊舞不可避免地带有浓厚的土耳其味,那就是舒缓而优雅的旋转。脚蹬长筒袜、身穿灯笼裤、头带希腊帽(鸭舌帽)的俊男,用亘古不变的速度恬静地、悠悠地绕着钱颖舞动、跺脚,后者则在男子的引领下,学着场中的女性慢慢地扭起身子。
这种舞蹈有点像STEPDANCE,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踢踏舞。塞浦路斯风格的希腊舞保留了跺脚的习惯,但舞蹈动作更缓慢,因而很适合初学者依葫芦画瓢。舒畅一愣神功夫,另两个女性已跑到场上,随着伴舞舞动身体。
舞到激情处,一名游客突然举起了餐桌上的盘子狠狠摔在地上。清脆的响声吓坏了钱颖三人,她们正准备躲出去,一眨眼功夫,所有餐桌上的客人都举起了餐盘狠狠摔在地上,边摔便高喊:“欧巴。”
摔得人兴高采烈,在一旁伺候的侍者也跟着瞎起哄,高喊着:“欧吧!”钱颖见事态不对慌忙窜出人群逃到舒畅身后,却见舒畅眼珠一转,一把抓过旁边桌子上的餐盘摔在地上,高喊“欧吧!”,喊得比谁都响。
这时,三个女人都躲在舒畅身后,钱颖拽拽舒畅衣袖,悄悄问:“怎么了,他们对食物不满意还是对服务不满意,都文明人,干嘛摔盘子?”
胡小蝶兴冲冲地问:“会打起来吗?”
刘韵现在只剩下发抖的精力,可这比赵牧好,一不留神的功夫,他已经重新逃进餐厅。
“摔——快摔盘子”,舒畅兴冲冲地四处寻找武器:“亏了亏了,快摔回来。”
钱颖不问缘由,舒畅让放火她也会立马点起火把,所以她如斯响应。胡小蝶不敢,她还在问:“什么意思?”
“希腊语中,‘让我们摔吧’意思跟‘让我们快乐吧’一样,所以,在希腊,如果快乐,你就摔盘子。
刚才那份圣诞大餐死贵死贵的,我说怎么他们学了俺们的本事,逢节涨价,看到他们摔盘子才想起来,原来里头包含了盘子的费用。快摔,我们在里面用的是上等瓷具,要多摔一点才能够本。”
刘韵已经笑弯了腰,钱颖拼命的捶打舒畅的脊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个死不吃亏的毛病,到哪儿都改不了,穿名牌,开飞机,都忘不了几个盘子钱。死人,你手上戴的手表都可以买下整个餐馆。”
明白过来的胡小蝶一头冲进餐馆,转眼之间抱了一大摞子盘子出来,摔得干劲十足;明白过来的赵牧也怯生生的抱着几个碗,轻轻的扔在地上,可惜未碎。
舒畅一脸严肃,义正词严的回答钱颖的话:“我的原则是:钱不是省出来的,是赚出来的,所以,我从不省小钱,也从不放过赚小钱的机会。可是我付了钱,就该享受应有的待遇,绝不能让别人省这笔小钱。”
摔完盘子表示一场欢宴的结束,侍者笑盈盈的扶起推倒的桌子,打扫满地的碎瓷片。不一会儿功夫,街道恢复了整洁,餐桌铺上了新台布。在路边排队等候的客人纷纷就坐。另一场欢宴开始了。
一拨人去一拨人来,譬如太阳落下,月亮升起般正常。刚才的欢乐如过眼云烟一去无痕。只剩下舒畅一行意犹未尽的随着人潮,继续往前走。
到处是歌舞,到处是欢笑的人群,行人随时随地会被人拉入舞林。一行人切走切舞。当欢乐还未进行到高潮时,几个人已疲惫不堪。
“不行了,不行了”,钱颖掺着舒畅,努力的揉着酸痛的双脚:“我好想好想就这样搀着你,走到长街尽头……天呢,这长街怎么走也走不到头啊。”
其他两名女性也深有同感的使劲点头,连赵牧也有气无力的吐着舌头:“天呢,我们已经走了两个小时,天都快亮了,怎么还没到头啊。”
“走到天亮,你也走不到头”,舒畅蹲下身,替钱颖揉着双脚:“利马索尔宽度不宽,但长度却很恐怖。这条餐馆饮食街沿着海滨蜿蜒而下,有十多公里长,其中还有很多岔道、小巷,开着各类商店,弯弯曲曲,加起来四五十公里长。
我们没走直路,你们路边有店就钻,算起来,应该走了四分之一路程。”
钱颖不停地拍打舒畅的肩膀,起劲的使着眼色。舒畅终究犟不过去,他俯下身去,让钱颖爬上了脊背。
“好肉麻呦”,胡小蝶假装浑身打了个哆嗦,但眼里却是羡慕的神色。赵牧幸灾乐祸:“还有三十里……你可要挺住啊。”
刘韵什么也没说,只是担心的眺望了一下长结尾。
爬上舒畅脊背的钱颖兴致勃勃:“听说,天亮的时候满城同唱圣歌,快点走,我还有四分之三的街没逛。”
此后,狂欢对舒畅来说成了一种折磨,天亮时分,钱颖精神抖擞,舒畅步履蹒跚,赵牧比舒畅更不堪劳累,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另两名女性仍意犹未尽,胡小蝶怀里抱着大包小包,刘韵没买东西,但她分担了钱颖与胡小蝶的负担,怀里也抱满了物品。
钱颖终究没有坚持到举城同唱圣歌的时光,在黎明前一刻,她躺在一辆马车上沉沉睡去。当黎明来临时,舒畅怎么摇晃,她都未醒。
飞机降落在古堡上,舒畅发现他们并不是最晚回来的。除了布莱特外,城堡的客人也都在外面狂欢。
钱颖还没有睡醒,舒畅本想晃醒她,但强打精神保持清醒的赵牧劝阻住了。
“别叫了”,疲惫的赵牧此时也显露出真情:“我想,她现在精神最安定,长久以来,守着那个空荡荡的大院,我想,她一刻也不敢松懈……让她睡吧。”
舒畅悬在空中的手拐了个弯,轻轻的落在钱颖的额头,撩开额前的散发,这时的钱颖露出一付婴儿般的安逸,脸上的表情肌彻底放松,鼻中发出微微的鼾声。
侍者们迎上前来,搬运行李并引领客人各自回房。电梯门口,抱着钱颖的舒畅转向刘韵,交代说:“按照传统,圣诞礼物都交给旅馆服务员,由他们包好挂在圣诞树上。我看你没买什么东西,特地给你加了份礼物。”
强撑着的刘韵已陷入朦胧状态,这话进入耳朵里,她却没有反应多来,只是用鼻翼嗯了一声,便扶着墙壁走进电梯。
安顿好了钱颖,返回自己房间的舒畅,脱去了外衣,将它仍在沙发上面。沙发的茶几上放了一个托盘,上面很显眼的摆着布莱特的名片,附上的便签只有两句话:我与F.M认识,方便的时候请接受我的拜访。
这不是一张普通的名片,它是张镀金名片。这样的名片在西方社会称之为“信用名片”。递上这样的名片代表对方有事相求,而这张名片就是他的信用。
当你需要对方“还情”时,便把这张名片附上,可以不需要任何解释,要求对方无条件为你做一件事,以偿还所欠情谊。
信用名片只在小范围内流通,因为一旦亮出这张名片,便意味着无条件付出的承诺,所以,人们都很慎重使用。有些人一生也未使用过一张。
金色的名片放在银亮的托盘上显得触目惊心,便签用的不是酒店提供的纸,上面没有任何标记。舒畅略一沉思,将名片收入囊中。
傍晚时分,城堡重新恢复了喧闹,狂欢彻夜的年轻人们一点也不觉得累,他们的欢笑声吵醒了沉睡的钱颖。等她梳洗完毕,赶到舒畅房间时,发现舒畅正站在窗口,透过半掩的窗帘望着窗外。
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开首,那时舒畅也是这样站在窗帘后面,冷冷的看着窗外欢乐的人群,而后,鬼头鬼脑的赵牧领着哈根闯进了他的世界。
这次出现在舒畅视野中的没有赵牧,那厮还躺在楼上酣睡,伴随在哈根身边的是三个小孩。
这是三位在海豹游艇服役的小狼孩。以前,舒畅跟他们没有过多接触,教导他们的工作由格伦与马立克负责,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们。
后来,听了埃里克的话,舒畅苦思冥想为他们三个取名,却总想不出合适的名字,恼怒之下,他干脆依据年龄大小,依此以大宝、二宝、三宝命名。
“大宝”听起来发音接近“double”,意思是加倍,二宝听起来像“apple”,三宝听起来像“sable”。也就是说,这三个汉文名字用发音类似的英语表述,分别是:双倍、苹果、黑貂。
这个名字要多臭有多臭,但依据领权原则,命名权在舒畅,他就是起再难听的名字,对方也得接受,所以,这名字便被叫开了。
看到他们的出现,舒畅依然打了个哆嗦。可这次不是为了哈根,而是为了他身边那三个小狼孩。
他们本来在游艇上,怎会突然出现在城堡?难道游艇到了?
钱颖依然温柔的走上前去,伸手轻拍舒畅的脊背。她过去总是这样安抚痉挛的舒畅。
“不想见这个人就不要见”,钱颖轻声叹息。
“今晚城堡有个聚会,是旅馆老板请客,我不想下去”,舒畅收回了撩着窗帘的手,烦躁地说。
“这不合适”,钱颖坚持说:“新年快到了,大家欢欢乐乐出门,你一人向隅,这未免令大家扫兴。”
舒畅一阵气血翻涌,他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平复了一下纷乱的心情。
“累着了?”,钱颖关切的拍拍舒畅:“那好,你先歇会儿,我下去招待他们。等会儿你再下来,可一定要下来哦。”
钱颖与哈根擦身而过,彼此含糊的打了个招呼,等大门关上后,哈根望了望紧闭的大门,边指挥三名小孩坐下,边开口说:“我上来的时候遇到了布莱特先生,他让我转告你,希望能在晚餐前拜访你。”
舒畅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了那张名片,掷在了茶几上:“他没有那么简单,这是他送来的名片,你看。”
哈根抓过去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他显然懂得这名片的含义,劝告说:“别轻易见他,先让图拉姆查查他的底细。对了,F.M是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096章 神秘访客
第1096章 神秘访客
“费力克斯.毛奇”,舒畅轻声回答:“费力克斯送我的钱,每笔都是通过一个人转账,这样做是为了安全隐秘,没想到那个中间人竟是布莱特。我们居然这样碰上了,却彼此见面不相识。”
“你怎么知道是他?”哈根好奇地问。
“笔迹!我见过这个签名……你知道,我精通伪造签名,所以这笔迹瞒不过我。”
“他知道那钱是转给你的吗?”哈根稍加停顿,又问:“需要图拉姆查吗?”
“他是否知道我——这是个问题!如果他知道才有意来塞浦路斯……那就有趣了,他是怎么查到我的?连我都不能确认下一步行程,他怎么预判的?”
费力克斯从每位附庸那里收取规定的报效金,把这笔钱汇总后转往舒畅的账户,具体向谁收的钱、人数有多少,舒畅至今未晓。而费力克斯故意把转账程序复杂化,也是为了隐匿这些人的身份。如果布莱特能找到舒畅,则意味着费力克斯所做的一切都是笑话,根本没能瞒住有心人。
牵一发动全身,这进一步意味着:舒畅组织里的任何人,其身份都不是秘密。
哈根听完舒畅的介绍,沉思着说:“我知道了,这类人大概就是家族式会计——费力克斯只能找这样的人处理账目。他们与大家族有数百年的交情,阁楼里藏有千年沉淀下的秘密,有些秘密一旦揭开,会震惊世界。”
经济学虽然是门很古老的学问,但在印刷术发明之前,知识的传播都是靠口口相传的,书卷则是通过手工誊录的方式一本本复制的。那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获受教育机会。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数十年如一日地养活一个人全脱产学习,这是难以想象的事。
为了应付这种情况,专门的事务所相应而生。起初,是一些破落弟子纠集几个同伴合伙,利用他们所学的知识,招一些贫穷童子专门为人处理文牍、账目问题。随着信息交流的发展,这种事务所逐渐发展壮大并传承至今。
这种事务所究竟是始于何时已难以考据。据称,在中国甲骨文诞生之前800年,在宋代“开创”“世界第一银行”前数千年,美索不达米亚出现的“人类第一银行本票”上,就有事务所的签名。
那是在汉漠拉比时期,签名出现在一份不记名本票上,这是迄今为止世界上所知的最古老的可转让银行票据,也是保存至今的唯一古银行票据。而在当时的汉漠拉比法典中,商法部分也特地规定了事务所合伙事宜。
最初的事务所不仅为当事人处理财务税务问题,还包括为当事人记录家族史,誊写日志,帮当事人处理法律、税务、财务问题等等。所以人们常说:人类最古老的秘密隐藏在事务所的阁楼里。
印刷术诞生后,人类进入进入了信息爆炸时代,事务所开始分工明晰,出现了专门处理财物的会计事务所,处理法律问题的律师事务所等。但一些以家族方式传承的古老事务所,依靠他们强大的人脉,依然保持着与大家族的紧密联系。
他们替客户包揽一切事物,甚至包括替客户付嫖资、安置私生子——在狄更斯作品中,就曾描写过类似的事务所。
费力克斯一伙人生活在这时代,他们有太多的秘密被事务所掌握,他们不可能离开事务所另起炉灶。而保密原则是从汉漠拉比时代开始的,费力克斯也不虑事务所泄密。当然,整个世界,各国权贵人物都不会容忍事务所的泄密企图。
哈根很熟悉这类事务所,因为他也与这些人打过交道。这些人尽知费力克斯等的身份并不可怕,从账户上顺藤摸瓜知道舒畅的身份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竟能准确预判舒畅的心理,确定舒畅可能选择的行程——这需要多么细致的分析。
事务所花这么大的代价,为什么?
“我通知图拉姆”,哈根边拨手机边说:“这样的人,身份是他挣钱的根本,因此他走哪里都不会隐名埋姓……再说,这城堡也不是隐名埋姓就能住进来的——从酒店登记册入手,查清他的行踪,就知道他是专为度假而来,还是沿路追踪你。”
哈根拨打电话,舒畅看了看屋中玩闹的狼孩,诧异地问:“怎么?游艇在哪里?大宝二宝三宝怎么来的?”
哈根咧嘴一笑:“图拉姆去耶路撒冷那时去过圣诞,让那家伙赞颂基督,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事——他是去接货的!因为你有销赃渠道,所以他把贼赃都包揽下来——包括自己的提成。”
“我本以为……他是为了琳达”,舒畅叹了口气。
电话接通,哈根三言两语交代完事物,最后补充说:“事情完后,你老板要你马上去希腊,你必须在元旦前赶到希腊的卡索斯岛……我正和他在一起,你要和Happy通话么?不需要,那就算了。”
合上了电话,哈根继续刚才的话题:“因为有返祖现象,这些孩子生下来连父母都不宠爱,在他们眼里孩子都是破坏狂……我们希望能给他们家庭温暖。按惯例,圣诞节我们都是一起过的,所以他们才会提前出现在这儿——你明白了吧。”
“为什么去卡索斯岛……任务开始了吗?”
“昨天……”哈根咂了咂嘴:“就在昨天发生了一起车祸,我们的目标受了轻伤,因为参与者太多,相互牵制,这才让她免于劫持。我们需要一个人尽快赶往那里……元旦,凯瑟琳的假期在元旦过后结束,一月十五日之前,你必须完成任务。”
院中的灯火突然亮了起来,将整个城堡照星星点点。紧接着,塔楼的楼顶响起了礼炮声。由迫击炮打出来的一个个礼花弹在空中五颜六色的盛开着,房间被烟火照的忽明忽暗。
礼炮声中,舒畅指着窗外嘴一张一合,话音全被炮声湮灭。炮声停顿,哈根很有把握的解释说:“放心,你的客人全由我们打发,包括琳达,只有这几名小孩跟你走,他们将负责外围掩护。”
舒畅带着捉弄的笑容回答:“我刚才问的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怎么天刚黑就打礼花……不过,我之所以没问你刚才说的问题,是因为我知道,钱颖你打发不走,琳达,我自己可以打发。”
哈根气急败坏:“也许是在试炮,你瞧,这不是停了吗?”
旅馆的服务员敲响了房门。
这个环形大厅一圈都是门,舒畅与哈根现在正在客厅交谈,小孩们已经到厨房玩耍,服务员敲响的却是正对卧室的门。
好在门廊中间只有一部电梯存在,舒畅打开大门,从服务员背后招呼对方。
“先生,晚餐开始了,您不下去吗?我们从西班牙买来了世界上最好的烟花,晚餐过后,格罗妮小姐希望您能为她燃放烟花。先生,我该怎么回复?”
舒畅咧嘴一笑,回身冲哈根使了个眼色自鸣得意的眼色。
不过,格罗妮小姐如此要求,并不是因为她身边缺少追求者,缺少燃放烟花的人,她身边那群军官个个都能胜任。但是,平安夜那幕情景震惊了城堡里的人。
骑士团虽然过气,大团长不再令各国国王战栗,但能令一位骑士团伯爵出迎的客人,无疑是身份尊贵的。因此,从礼节上,个性叛逆的格罗妮小姐必须做如此邀请。因为个性叛逆,只是代表她喜欢冒犯权威,并不代表她认不清权势。
也许,她的叛逆只是想引起别人重视。
哈根回应舒畅的鬼脸,展现了一个放心的微笑。他低声说:“我现在对你的任务充满信心。”
舒畅没有回头,他向那位服务员轻轻摇摇脑袋:“很抱歉,我不打算参加格罗妮小姐的宴会,我们打算单独举行晚宴。”
“可您的女友已经坐到格罗妮小姐旁边了,她希望您下去打个招呼”,服务员回答。
这确实是钱颖的要求,服务员胆敢如此那就是一种冒犯。
哈根从舒畅身后钻了出来,他主动替舒畅解围:“su先生正在会见重要客人,他今晚谁也不能见。请把晚餐送到房门口,按响门铃后,你就退下,我们自己来取。”
服务员愣了一下。一般来说,有访客来访,都要经过服务员预先通报。今晚,场面虽然有点乱,但城堡进出的大门只有一个,他不记得有什么客人进入城堡,希望拜访这位su先生。
只片刻功夫,服务员便回过神来,他恭顺的弯下腰:“好的,先生。”
这位服务员也是平安夜在场人员之一,想到骑士团一贯的神秘行为,su先生的访客神不知鬼不觉的来访也是可以理解的,越是这样的大人物,他们的贵客越喜欢保持神秘。
门关上了,也把孩子们的笑声关在门内,舒畅闷闷的苦笑着:“这个理由,能把大多数客人挡在门外,但惟独挡不住钱颖。你越说的神秘,她越喜欢闯入……我到哪里找一个访客呢?”
“会有的”,哈根安慰说:“你前天参加圣诞大祈祷,我进不去殿堂,不知道你的收获如何,但今天,我收到了一张便签,他希望能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前来拜访你。这个人跟我们一起来的,就在城堡外。你希望见他吗?”
“伯爵的朋友?”,舒畅不能肯定的问了一句。
哈根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此前,舒畅通过埃里克的关系,向躲在骑士团旧址内的一位伯爵旧友发出求见的要求。骑士团随后派出一位主教带他去参加平安大祈祷。然而,他在骑士团殿堂里没见到那个人出现,只见到一群群老古董。
他们都戴着中世纪时的铁面具,穿着中世纪骑士团袍服,跪在冰凉的青石板上彻夜祈祷。从头到尾,没有一人找舒畅搭讪。天亮时分,他便被引出殿堂,招待者没有一句交代,便转身告辞。
回到车里的舒畅,发现骑士团送给的一份全套身份证明。这是以骑士团现在唯一的幸存组织——马耳他医院骑士团发放的身份证明,承认舒畅是他们当中一员。
由于马耳他骑士团是联合国承认的正式国家机构,所以,这份身份证明便使舒畅拥有了类似外交官身份,至少通行各国不再担心被人检查行李。
然而,这并不是舒畅预期的收获,虽然,他事后从侧面打听到,能进入大厅祈祷是一种荣誉,大厅内跪坐的人都是些当初的骑士后裔,他们现在各国也算是权贵人物。
但舒畅却并不在意这个,开玩笑,彼此之间带着冰冷的铁面具跪坐在冰凉的石板上发呆,这算什么荣誉
以为再无下文的舒畅灰溜溜的回到城堡,都不愿再向人提起那件事。他完全没有想到,当他装模作样跪在青石板上,无聊到数身侧祈祷人的胡子数时,还有人在仔细打量他。
“我看了你整晚”,访客没有脱下头罩,他身穿塞浦路斯人通常的猎人装束,但猎装上却带了个硕大的帽兜,那帽兜将他的脸深深的藏在阴影中,他那空洞的话语,从空洞的帽兜里面发出来,没有一点身体语言相配合。
看着那纹丝不动的衣服,以至于舒畅以为他是在跟一件上衣讲话。
舒畅摇了摇头,也尽量学着对方用不带一丝感情波动的语调,空洞的说:“我希望知道伯爵的情况。在孟买分别后,据说,伯爵去了西班牙,然后再无音信。
或许你知道,我是个新人,我对很多规矩不懂,我不知道该向谁帮助。埃里克告诉我,你曾是伯爵的朋友。我只好来寻你。”
帽兜里发出干涩的笑声,这种不带一点感情声调变化的笑声,听起来像乌鸦的叫:“我不知道,伯爵是否还记得我,哈,那是在六十年前,我跟他在费城曾有一段相识的日子,大约有七八年时间。
后来,伯爵说他在那里待得足够长了,需要策划一次死亡,然后,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从那以后,我们就分手了……埃里克……”
帽兜发出一阵抖动,似乎在发笑:“……埃里克这已经是第二次找我了。此前他四处寻找伯爵踪迹,是我告诉他伯爵在孟买。我听说,随后你去了孟买,成为了伯爵的血裔。子爵先生,是不是这样?”
门口传来来敲门声,大宝跳起来去开门。舒畅与哈根一起交换了一个疑问的目光,是服务员来送饭,还是钱颖寻找过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097章 千古谜底
第1097章 千古谜底
来的是钱颖。
她端着一盘塞浦路斯水果,明显没话找话的说:“听说你在会客……”
这时,那位访客已背过脸去,只给钱颖留下一个脊背。
其实,他即使面对钱颖,也只会让后者看到一张嘴。可即使这样,他依然选择了背对“陌生人”。
钱颖快速的扫了一眼屋里,那几个孩子们四散在各处,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从舒畅床头找来的枪支,他们目光时时扫射着几扇大门,露出警惕的神情。
确实是会客,而且会见的是一位不愿暴露身份的客人。
钱颖将手中的托盘放到茶几上,殷勤的说:“这是塞浦路斯当地水果,我尝了尝,味道很不错……要给你们沏茶吗?”
舒畅摇了摇头,以目光示意钱颖赶紧离开。钱颖轻轻的点了点头,冲那位客人脊背,摆了摆手,一句话也不说悄无声息的走出大门。
这种场面钱颖经历过,舒畅父亲在世时,古董店里常有一些不愿透露姓名的客人,找到老板下单定制某些古董的仿品,或者委托老板收购某样物品。这些客人并不希望别人见到他们面貌,所以总是悄悄而来,悄悄而走。
门在钱颖身后悄悄关上了,恍惚之间,钱颖对刚才的场景泛起一阵亲切感,仿佛又回到了过去时光。
自舒畅结束了家族祖传行业后,钱颖心中老有点不满。因为将这一行业传承下去,是老经理对她的期望,背离了这一原则就是打破了规则。连钱颖本人都是老经理留下的规则之一,舒畅若是否定规则,那她本人的存在也无法保证。
不过,家族多年培养出来的习惯也不是说放弃就放弃的,关闭老店之后,舒畅还时不时的操持一下旧业,虽然这只是出于个人爱好,但钱颖心中总保留着一份希望。
她明白在这一行业做了太久,树大招风,难免有一天会招来祸事。舒畅现在改头换面,也算是对祖业的一种保护,让人们的关注度降低下来,在平淡中慢慢的编制属于自己的关系网,合适的时候再从新崛起,这样更利于传承。
从悉尼接受了舒畅那批新货起,钱颖就隐隐觉得,也许舒畅根本就没有舍弃祖业,只是他把制作基地搬到了国外。
电梯门打开了,钱颖长长的吐了口气,表情轻松的踏进电梯。刚才见到的那副情景使她相信,舒畅还在做他的老本行,这正好可以解释他悠游国外,而莫名其妙的账款却接二连三的汇入的原因。
电梯门重新打开时,钱颖对着光亮的电梯四壁照了照,整理了一下衣服,练习了一下笑容,并维持这个笑容走出电梯。
“老板在会客,跟一位重要的客户商谈”,笑意盈盈的对几位员工说:“我们不去打搅了,自己玩吧。”
楼上,那位神秘的访客在房门关后,继续他刚才的话题。
“啊,很久了!久的都让我忘了什么时候开始。
那是个沸腾的年代,战争刚刚结束,人们重获和平,只知道不停的消费消费。全世界的好东西我们都能买得到,与此同时,我们在养活全世界。马歇尔计划让我们给整个欧洲供应面包,亚洲复兴计划让我们负担起中国、日本……
那时候,物质是多么丰富,以至于人们都认为最美好的时光要来了,我们永远也耗不尽地球的资源。极端的享乐主义使人们开始颓废,吸毒、游行、争吵、摇滚乐、披头士……
那个时候也是血族大发展的时刻,那时候,没人把吸血鬼当回事,年轻人以戴吸血鬼面具为酷。他们在夜里吸足了大麻,戴上吸血鬼面具,两眼通红的上大街游荡,只为了觉得如此行事新奇刺激。
就是在那个时代,一场战争使古老的领权堡垒粉碎,十三氏族的吸血鬼们纷纷派遣手下人员,前往世界各地划分势力范围。也就是在那时候,我遇到了伯爵。
以前,我们曾有过一段相识的日子,我没想到,经历了两场世纪之战,经历了残酷的种族清洗,伯爵还能幸存于世。重逢的喜悦让每一天都变成狂欢节。我们整日在街上游荡,每天都能获得新鲜血食。
我那时刚刚晋升不久,那个沸腾的年代感染了我,我抛头露面的机会太多太多,如果我让你看到这张脸,你就会发现,我属于那个时代。我曾经是着名人物,我标记了那个时代。
就在这个时候,伯爵突然向我告辞,他以死亡之名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我有点责怪伯爵,同时也有点内疚感,我认为这是因为我太惹人注目,因而伯爵选择了离开。
可这又有什么,那个时代是疯狂的,无论你如何引人注目,哪怕你大声宣布自己是吸血鬼,也无人在意你。我喜爱那个时代,那种生活让我沉醉。我以前没有过如此引人注目的经历,它让我乐在其中。
而后,‘死亡’不可避免的来了,我身边的人慢慢变老,我不得不随着他们一起变老,这种装出来的衰弱令我厌烦,我总想摆脱这一切。
可没想到,人们最想摆脱的是我。公众是喜新厌旧的,他们厌烦了一个老面孔,于是,我不再受人追捧,身边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包括我倾注了许多感情的朋友,或者爱人。
这种背弃令我心如刀绞,到那时,我才理解伯爵,理解伯爵对感情的冷漠。于是,我迎来了自己的‘死亡’。
随后,我开始四处漂泊,这待待,那转转,每个地方总待不长久。你知道的,托瑞多族的鲜血使我们较难拒绝美好的事物,艺术品仅仅是其中之一,此外还有美丽的湖光山色,美好的感情,当然也有人。
我曾像收藏艺术品一样,收集各类美人,无论男女,无论肤色,但我却不得不看着他们一天天腐朽。
就连美丽的风景也不能保持长久,一座座混凝土森林取而代之。这一切令我厌烦,令我心痛。于是,我想长睡不醒,想永远告别这种令人厌恶的‘失去’。而后,我就来到了这里。
这里是收藏老怪物的地方。我并不算其中最老的,还有比我更悠久,更漫长的。”
说到这里,那位神秘访客停顿了一下,透过窗户,城堡院里的欢笑传入房内,听那隐隐约约的声音,似乎大家正在商议怎么释放礼花弹。
今晚要释放的烟花是西班牙烟花,这是旅馆服务员特别强调过的,烟花分为地燃和空燃两种。西班牙烟花无论地燃、空燃都是装在炮弹壳子里的。空燃烟花需要用迫击炮打到半空,地燃也需要专门人员摆在地上燃放。
笑声隐隐的向塔楼走来,哈根跳了起来,一指窗外打了个响指,舒畅微微一点头,他立刻窜了出去。
在城堡燃放烟花,一般只采用空燃烟花弹,因为地燃烟花喷出的烟流散布面积太大,城堡这点空间只需燃放一个,整个院子里面都待不住了,而城堡外面是繁茂的森林,也不适合燃放烟花。
空燃烟花需要动用迫击炮,整个城堡的制高点就是塔楼,塔楼楼顶在改装后,还保留几个炮位,正是燃放烟花的好地方。
然而,刚才试放烟花的时候,舒畅已经注意到喷出的烟流仍有尾烟散布在停机坪附近。仅仅一两个烟花没事,要是连续释放烟花,就必须移开直升飞机。
哈根刚才指的就是直升飞机方位,他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所以才与舒畅打商量,而后窜出门去挪动直升机。
电梯声轻微的响起,院里的客人正在前往塔楼顶。室内几名小孩游动着,巡查所有的大门,神秘访客止住了话头,思绪沉静在往事中,但也好似在等待周围平静下来。
直升机轰鸣着飞起,它在城堡上空盘旋片刻,周围没有地方可供它降落,哈根终于一横心,快速地飞离了城堡。
“我不回去了”,他从飞机上发来短讯:“我将直接飞往卡索斯岛,为你预先安排。其他方面……迪伦会替你搞定琳达,钱颖归你负责!
“嗵”——第一发烟花弹升向半空,波光闪闪、明暗变化中呈现出一幅油画似地风景画,伴随这烟花的盛开,塔楼顶部传来一阵欢呼声。
这是西班牙烟花的多托多变色,通过焰色反应中的变色效应,勾勒出一幅山水风情画,甚至在虚空中用火焰书写祝福的话语。
论起做礼花弹来,西班牙如果自称第二的话,没人敢称第一。每年的国际礼花节就在西班牙举办,而西班牙颇具影响力的烟花节不止一个。人们往往根据举办地,在节名前冠以地名,比如“(西班牙)毕尔巴鄂国际烟花节”、“(西班牙)瓦伦西亚国际烟花节”、“(西班牙)圣塞瓦斯蒂安国际烟火节”等。
而在其他地方举办烟花节,比如温哥华烟花大赛,如果西班牙队也去参赛的话,惯例西班牙队将第一个释放烟花,而后,其他队伍按组织者规定的顺序依此释放。
钱颖等人何曾看过用火焰在虚空中书写的图画,他们的尖叫声透过狭小窗户,透过厚厚的窗帘传入房间。而此刻房间内,正被烟花照耀的忽明忽暗,颇有点鬼气森森。
欢笑声是如此之大,然而房间里三名小狼孩却不为所动,他们阴狠的紧按住冰冷的枪支,警惕的目光只注意大门,竖起的耳朵在爆炸声中极力分辨走路的脚步。
神秘访客沉默了许久,就在这一片喧闹声中,他却重新开口,他那干涩的声音穿过重重欢呼,像阴冷的风在屋内徘徊。
“喧嚣过后是平淡,享尽浮华之后便是离群索居,我到最近才明白这个道理。这也难怪有那么多老妖怪喜欢沉睡了。
我刚才说哪儿……”
舒畅本想提醒对方,他想了解的是伯爵信息,但不怎的,话到嘴边,他突然转了圈:“你说老妖怪。”
“对,老妖怪,传说圣殿骑士团是在耶路撒冷故地突然获得神的力量,你相信吗?”
“因果论——我相信,有结果必有原因”,舒畅平淡的回答:“我在初拥时,伯爵隐约向我提到骑士团,我去了解了一下这段历史。
据记载,圣殿骑士团八十名骑士、五百名骑兵曾向萨拉丁最精锐的三万马木留克骑兵发动攻击,在战斗中他们杀死了两万人,只有不到一万的士兵逃了回去。”
580人进攻3万精锐,战果2万人——被中国小说惯坏胃口的国人可能不觉得这战果有何惊人。但与100多年后的另一场战斗一比较就很能说明问题:宁远大捷——当时,数十万关宁军闻风而逃,数万关宁军用泥土填塞宁远堡四门,困守古城。战斗结束后,按史书记载,守军挖开四门点取战果:一百余具尸首而已。
数万人守城取的这样的战果已经是罕见的大捷了,我们为之讴歌了300余年,而关宁军也因此一跃成为中国“史上十大强军”之一。
以关宁军百分之一的兵力,主攻进攻三倍满鞑子兵力的固设阵地,取得200个“宁远大捷”的战果——仅仅罗列没这些数据,已够耸人听闻了。
这不是一般的强大,这是比强悍的马木留克骑兵更强大的存在。
别说2万名精兵,就是580人连杀了2万头猪,光这份体力也够惊人的了。
据说,连续的胜利使骑士团变得更骄横,他们开始经常离开水源地,四处寻找萨拉丁主力进行攻击。萨拉丁乘机设伏,把他们困在一片干旱的谷地,并架起柴草蒸熏他们。
据说,在这场战斗中,阿萨迈人首次参战了。但即使在重重围困下,干渴与饥饿使骑士们疲尽力竭,他们最后的死斗仍使萨拉丁的精锐军队遭受重大损失。
但令人奇怪的就在这里,这一代大团长与他的骑士战斗力过于耀眼,他的继任者却与他相差十万八千里。后来,骑士团里再也找不出类似强大的战士,他们丢失了耶路撒冷,来到塞浦路斯,接着又前往罗德岛,接着又四散而去。
圣殿骑士团被当作异端被法王杀戮,条顿骑士团虽然建立了自己的骑士公国,但最终还是灭亡了。唯有医院骑士团在马耳他苟延残喘,薪香传续至今。
舒畅纳闷地补充:“我常常奇怪:人跟人差别怎么那么大呢?五百八十人敢去攻击三万最精锐的部队,一战杀了两万人。而他们的后继者有三十万,还包括‘狮心王’查理、法皇(奥古斯都)腓力二世、奥王(奥地利大公)利奥波德六世的着名英雄……都一代豪杰一方霸主,却及不上那代人的一个裙脚。”
“人跟人差别这么大——是不可思议”,神秘访客桀桀的笑了,石破天惊的说:“但神跟人差别这么大,就可以理解了。据我所知,圣殿骑士团确实在圣殿中获得了力量,那一代人,他不是普通人……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千古谜底即将揭开,舒畅隐隐觉得这跟自己有关系。
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几名小狼孩出去到楼道外警戒,自己走到了窗前,拉紧了厚厚的窗帘,这才回来重新坐下,回答:“想知道!很想!”(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098章这是个大麻烦
第1098章这是个大麻烦
“Antediluvian!”神秘访客轻轻地吐出这个词。
这个词就说明了一切,客人再也不肯开口。
Antediluvian——音译为“安特迪卢维亚”,意思是指生活在(《圣经》中所说的)大洪水以前的人。
在卡玛利拉盟会中,“Antediluvian”是个禁制的字眼,他指的是该隐的孙子,也就是人们俗称“最近乎神力量”的第三代吸血鬼。
传说中,三世代吸血鬼因为厌世,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们不约而同地进入了休眠,在千年的沉睡中打发漫漫时光。之后,吸血鬼的一些事物就很少了。一直到十字军东征之后,吸血鬼才重新被人提起,而后,教会公开承认了吸血鬼的存在,然后就导致宗教裁判所大规模的捕杀。
“你是说……他们在圣殿找到了一名沉睡中的‘安特迪卢维亚’,他的短暂觉醒,从而是圣殿骑士团获得了部分‘近乎神的力量’?”舒畅结结巴巴地说:“是不是,早期的骑士们丧命之后,由于‘安特迪卢维亚’无法重新唤醒,结果使后续者力量落差太大,导致最后的失败。”
神秘访客什么也没说,连点头摇头的表示都未作出。
舒畅摇着头,叹息说:“按这个逻辑推导下去,正是这种悬殊的差别令普通人恐惧——他们从征服中获得了令人瞠目的财富,却失去了守护这财富的力量,结果,他们走上了毁灭,那种‘近乎神的力量’也被当作‘异端’受到绞杀。”
“那是因为他们偏离了道路”,神秘访客悄声说:“早期的吸血鬼并不直接吸血,也并不像现在这样惧怕阳光。因为无法唤醒‘那个人’,因为迫切需要力量,所以他们想尽了办法。
结果他们走上了另一条道路——以人为食,以猎捕同类来获得力量。这使他们自绝于人类。毁灭,就成了早晚的事。”
舒畅沉默许久。
窗外,烟花的忽闪忽闪令屋内的人脸时晴时阴。
“也就是说,骑士团撤离圣殿时,他们带走了那具棺木——装载‘那个人’的棺木,按你刚才的说法,那具棺木现在就在殿堂中,你做平安祈祷殿堂。”舒畅缓缓地吐出这几句话,语声轻的像怕吵醒了什么人。
“确实!……我是从一个偶然的机会知道这消息的,当我沉静下来的事后,希望与友人聊聊天,打发一下孤独。
你知道,对于我们来说,友人只可能是同类。所以我开始打听伯爵的下落,当然,是通过骑士团的世俗力量。紧接着,主教们开始找到我。
多年来,主教们一直寻求唤醒‘那个人’的方法,他们也曾寻求伯爵的帮助,但伯爵显然另有想法,他屡次拒绝了骑士团的求助。
听到我与伯爵有交情后,他们希望我能出面劝说伯爵。他们认为,如果能邀请一位第五代玛士撒拉到“那个人”的棺木面前,依靠隔代的亲切力……嗯,也许“那个人”想看一看他的孙子,也许玛士撒拉有能力撬开神的坚壳。谁能肯定呢?
这便是我重新与伯爵接触的原因……”
舒畅轻声插嘴:“当代,并不只有一位玛士撒拉,为什么不找其他人试试,为什么只找伯爵?”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找过其他人,但无一例外,所有的玛士撒拉都拒绝了。
对这个原因,我曾在私底下有过无数猜测。据说,那伙人是伙弑亲者,大洪水后,他们迈出方舟首先杀了他们父亲,然后,创立了十三氏族。
主教团并不否认‘那个人’有可能杀了唤醒他的玛士撒拉。据我所知,这也算是古典的血祭仪式。玛士撒拉是最接近事实真相的人,也许他们知道这个秘密,所以坚决不肯站在‘那个人’面前,用自己的力量唤醒他。
伯爵的拒绝并没有是主教团失望,他们已经等待了数百年,何妨再等待数百年。现代科技的飞速发展已经使人类飞速接近神,主教团那点希望,仅仅是希望他们成为首先掌握这个秘密的人。
不过,拒绝总是令人不快的,主教团虽然不敢招惹玛士撒拉,但给对方找点麻烦总是可以做到的,他要让那些老古董们知道,拒绝骑士团不是件随意的事。于是便有了你。
是我们,是我们在幕后指点你堵住了伯爵,而后的发展正如我们预料,你成为伯爵的血裔,一名第六代玛士撒拉。
知道为什么骑士团如此隆重欢迎你吗?依你尚未完全觉醒的能力,并不够享受这一切,然而,骑士团认为,也许有一天,你愿意去试试。骑士团并不否认其中的危险性,他们只希望你能有一天,忽然想寻找一下刺激,愿意站在‘那个人’的棺木面前,迎接这个考验。
为此,骑士团愿意贡献全部力量帮你觉醒,帮你进化,你在‘生’之日,可以随时动用骑士团的力量。如果有一天,你了无生趣了,他们希望你能把这里当作你的栖身地。至于来到这儿之后,愿意何时履行使命——他们不急,全凭你的意愿。”
神秘访客交代完后,静静等待舒畅的答复。
烟花仍在释放。空中波光粼粼,用火焰勾勒出一幅海市蜃景;地面灯火璀璨释放出人间喜悦。
仰望苍穹,星河倒挂,无语千年。
半晌,舒畅还在沉思。他细细地咀嚼着对方的话,小心地选择着自己的立场。
大洪水时代——舒畅隐约,据说那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时代,人的寿命动辄一千年计算……嗯,这到与吸血鬼动辄千年的寿命相符。
根据英国着名作家、西尼.史密斯牧师所说,世上的人分为两类,大洪水前的人和大洪水后的人。
大洪水后的人发现,人的年龄再也不可能达到几百岁,更不可能近千岁,所以他们学会抓紧时间,以适应环境。相反,大洪水前的人不可能意识到长寿的玛士撒拉时代已经过去,他们的生活仍然依照成规进行安排。
据说,“大洪水前的人”都喜欢固执地坚持哪怕是最蒙昧的“传统”,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消耗,无所谓前进与进化,所以“安特迪卢维亚”这个词也有老古董、背时老朽的意思。
这位“安特迪卢维亚”的能力究竟有多恐怖,他用什么方法令数百人突然拥有了超越常人的力量?
显然,按神秘访客的解释,他们一直在寻找真相。希望能接续那段不朽的传奇。而由于寻找过程中误入歧途,或者是由于力量传承中出了岔子,结果才有了现在的血族。
那么,重新唤醒“安特迪卢维亚”,是不是会让血族恢复活力?
传说中,唤醒恶魔的代价就是血祭,以自己作为祭品献上……这段传说是不是来自第一代骑士?骑士团显然知道这是不是事实,所以他们不强求。
但是,世上真有免费午餐吗?直到这一刻,舒畅也不相信有。
他到现在才明白,为何费力克斯会眼巴巴付给他钱,让他当领主。他的第六代身份就是资源,拥有这种身份,钞票会自己长翅膀飞入他的口袋,只不过费力克斯抢先一步而已。
但钞票不是平白飞来的,人迟早要为口袋里的钞票付出劳动付出代价,这次代价就是唤醒“恶魔”——很可能需要把自己当祭品。
这才是真相。
拒绝吗?伯爵曾拒绝了骑士团的求助,然后,骑士团给他找了点麻烦——这是个大麻烦。从此伯爵多了两个血裔:一男一女。他最终在女血裔手中受困。
这也是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虽然,事情的结果不是由骑士团直接出面促成,但至少他们曾推波助澜,最后的结果正是他们乐意看到的。神秘访客提到这点,也是对舒畅的提醒。
从这点上来看,伯爵不可能潜藏在这里,甚至不可能与这里人联系,因为虚弱的伯爵正是他们想要的……
想到这儿,舒畅猛地一惊。他忽然想起自己的此行目的。此前,他是在向对方打听伯爵的下落,但对方却兜了个大圈子对舒畅说了这番话。如果他们的本意是暗示伯爵不可能与他们联系,那么,他们是不是同时暗示——我们完全了解伯爵的遭遇!我们向你解释这么多,就是为了告诉你,我们不可能帮助伯爵。相反,若是你一点头……我们就是你的帮手。
“当然,如果你们不着急的话,我愿意作出承诺”,舒畅犹豫地、含糊其辞地说。
“啪”——对方响亮地拍了一下巴掌:“不要说‘你们’,应该说‘他们’——你这回答虽然含糊,但却是他们数百年来,第一次收到的‘非否定’的回答,也是他们首次接近了目标。
啊哈,有了这个回答,我也算对他们有了交代。好吧,让我们来谈谈艺术吧,我很久没与本族人谈论艺术了……你喜欢什么歌曲?古典乐?摇滚乐?说唱乐?还是流行歌曲?”
舒畅是谁?他的七窍玲珑心立刻从对方的话里听出问题,马上追问:“怎么,为什么他们得到的总是拒绝?我这个回答真能令他们欣喜若狂,那么,那些人为什么拒绝的如此坚决?
还有,你——据我所知你也是为伯爵,而且是第九代伯爵。你与现在的亲王同代,而且,我怀疑你与伯爵相识的时候,就是在位亲王。如果他们收获的总是拒绝,那么,你也是其中一员,你为什么拒绝?”
神秘访客莞尔一笑:“还让我们谈谈艺术吧……对于你的问题,我只能说:你没有从伯爵那里获得太多的记忆传承,你的本族能力也没有觉醒。这对你,你的承诺是好事哦。”
无需太多的话语,舒畅顿时明悟。
他记起,当伯爵出水时从阿米兰特岛发出的那段混乱的信息——那是一种恐惧至绝望的情感。
明白了!
现在的血族都是弑亲之后的产物,当时,那群后裔还是普通人,他们正站在第三代“安特迪卢维亚”的身边,目睹了弑亲的血腥与“安特迪卢维亚”的凶恶,那段恐怖的记忆成为基因烙印在他们的记忆里,他们将之一代代传承下去,并成为“绝对禁忌”。
由于它是“绝对禁忌”,所以,隔代遥远、或者,能力还未够催醒这段潜藏记忆的血族们,并不知道它来自何方,是何内容。而这段记忆觉醒的人,个个都知道“安特迪卢维亚”的可怕,他们自然要拒绝再接触的请求。
可不知怎地,伯爵虽然赐予了舒畅初拥,但他却刻意封闭了舒畅的记忆传续,所以舒畅对血族的记忆一片空白。他游离于血族之外,并对此茫然无知。然而,当伯爵也遭遇弑亲时,那段恐怖的记忆在他出水那一刻复活了,它传递至舒畅的脑袋里,像一把钥匙,催醒了舒畅被封闭的记忆。
原来,觉醒是这么回事!
舒畅微笑着,脸上毫不动容,脑子里却翻江倒海。此刻,所有的记忆都被打开,关于血族的、阿萨迈族的、卡玛利拉盟会特别行动组的……这些记忆似串珠般自动组合在一起,相互交融,相互促进,并飞速地进化着。
桌上的水杯荡出阵阵涟漪,刹那间,整个城堡似乎都在颤抖,屋内的桌椅板凳像是遭受巨力般发出一声呻吟。
“停!”周围才起变化,神秘访客已察觉到异兆,他“嗖”地跳了起来,制止了事态的扩展。
“你要把全塞浦路斯的人都惊醒么?”他心惊肉跳地擦拭着冷汗:“天哪天哪,这就是玛士撒拉的威能吗……你都这样了,那么伯爵会怎样?”
他忘了自己刚才说过“舒畅并未觉醒”的话。一个未能觉醒的玛士撒拉能做到这点吗?
舒畅平静地微笑着,他不会去提醒对方注意。他在血族知识上面表现得足够白痴,而且这不是“偶一为之”的白痴,向他身边所有人打听一下,都能获得相同答案:这个人完全没有血族记忆。所以他大可继续将事儿隐瞒下去。
“Antediluvian……”舒畅玩味着这个词,若有所思地说:“很抱歉,刚才我想这个词时,忽然间,身体力量出现不可控制地爆发……幸好我及时控制住了,天哪,真可怕,难怪人人拒绝面对他们。”
这个理由对方愿意接受,帽兜下,他嘴角抿得很紧,显然,他正考虑怎么把这信息传给骑士团的人。可他没想多久,一阵撞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不会是异端裁判所的吧?”舒畅望着大门冷笑,转头问那位神秘访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099章 幸灾乐祸
第1099章 幸灾乐祸
“这世界没有吸血鬼多年了”,神秘访客挂着悠然的微笑望向舒畅:“六十年代,人人以扮演吸血鬼为容,经过那时代的培育,现在如果有什么组织以吸血鬼的名义逮捕某人,人们只会觉得疯狂——不是你我疯了,而是搜捕的人疯了。”
门外,撞门声还响个不停。这座防御塔楼的大门实在结实,撞门声震耳欲聋,大门却纹丝不动。
在这声声撞击中,那位神秘访客嘴角撇动,似乎笑得很开心:“这世界从来没有吸血鬼。请注意: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睁着眼睛说瞎话是恶毒攻击,而说瞎话时睁着眼是宣传技巧——不要对我们的宣传技巧进行恶毒攻击。”
舒畅耸耸肩:“这话,我怎么听得那么熟,很妖魔,也很伟大很英明很光荣很正确——我喜欢!”
神秘访客伸手一让:“你不去开门吗?”
“让他撞!”舒畅乐滋滋地说:“门外有我三名狼孩警戒,没有人,能不惊动他们闯入……既然他们没有报警,难得有这样的娱乐,让他们撞吧!打个赌,单数撞开门,还是双数,我赌单。从现在计数:一、二、……”
撞门声略停,格伦的声音响起:“让我来!”
“谁来也不行”,那位神秘访客也是位妖魔,能把说瞎话的道理演绎的如此冠冕堂皇,以前一定干过不少坏事。此时,他幸灾乐祸的看着大门,唯恐天下不乱:“这大门是橡木做的,它需要用大炮才能轰开……”
舒畅发觉,似乎所有的妖魔都有点精神分裂的倾向,面前这位人好歹也是个人物,刚才说正事时,态度庄重而神圣,正事一说完,他比格罗妮还喜欢恶作剧。
还没来得及对这位访客的话表示赞同或否定,门锁猛地发出一声脆响,那扇“用大炮才能轰开”的橡木门毫不停顿的敞开了。
神秘访客直接跳了起来,失声惊叫:“全金属狼人。”
这个词,舒畅并不是第一次听到,他有心想追问对方,可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格伦,又把疑问忍了回去。
站在门口的格伦显然没有想到房间里是那么平静,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似乎并未结束谈话,他们望向门口的目光很复杂。舒畅一脸迷茫,神秘访客一脸震惊。
“没惊动其他人吧?”回味过来的舒畅没问对方为何闯入,抢先问出他最担心的问题。
格伦没有回答,他警惕的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几个小脑袋从他肩后探头探脑。
“楼顶在放大炮”,神秘访客又恢复了沉稳的神情,他平静的替格伦回答了刚才的疑问:“撞门声不可能比大炮更响。”
楼顶上依然释放着烟花,也许是节目到了尾声,迫击炮声越发密集起来,常常是一朵烟花才在半空中绽放,没等光芒散尽,另一发烟花追上去,重续辉煌。
西班牙烟花价值不菲,持续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烟花炮,这场烟花晚会让旅馆老板大出血。
不过,这也算物有所值,整个立马索尔都能看得见烟花的绽放,几名记者也被老板约来,他们的报道将使旅馆声名大振。
塔楼顶上,旅馆老板正竭力向记者介绍他的旅馆客人。格罗妮的存在使这场晚会增色不少,这样的美艳豪门坏女总是媒体追逐的目标,老板在介绍格罗妮时,也没忘介绍一下,他那神秘的东方客人。
他当然不敢完全揭开舒畅的身份,对方的神秘做派反而让他窥出其中的商机。于是,他提到这位神秘客人时,总是用最闪烁的词语,隐隐约约的暗示这位客人的不凡。
但为了引起记者们的注意,他在用最平淡的语调轻描淡写的介绍这位东方客人时,总不忘了用眨眼、跺脚、歪嘴等身体语言,暗示这位客人的代表性。
“一位值得king出迎的客人。”他眨眨眼强调说。king在这里可以翻译成“公爵”,但按中国的习惯,也可以翻译成“国王”。
钱颖接到赵牧的提醒,知道对方正在介绍城堡的客人组成,她歪着脑袋只注意着赵牧翻译旅馆老板的话,满耳朵全是火炮声,鼻腔里灌满了火药的呛人味道。
刘韵、胡小蝶等人虽然略通外语,但他们会的基本是书面语言,口语只剩下与客人打招呼的礼貌用语。这种程度的交谈,他们听不懂。于是,他们万事无忧的欣赏着烟花。
格罗妮习惯被当作焦点人物,可她与记者合作的经历多数是不愉快的,所以,她带着几名军官,拉着唐纳德躲得远远的,注意力只在烟花上。
没有人注意撞击大门的声音,隔着一层楼,厚厚的石壁将声响完全吞噬。为了防火,密闭严实的顶楼,除了炮声,完全听不到其他声音,倒是他们的尖声惊叫,透过开放的楼顶,散布在整个城堡中。
他们脚下,事件已经平息。格伦是个闷葫芦,问不出个所以然,舒畅也不愿当着访客的面,询问那些孩子为什么发出警报。
因为这牵扯到他以前的一贯表现,一旦孩子们说出刚才屋内,舒畅力量的陡然提升使他们感到陌生,以为房中两人冲突起来,所以才采取行动,那么,舒畅的底子便被人揭开了。
谁都不傻,一旦访客知道舒畅原本不是这样的,他马上就明白刚才舒畅经历了一场进化,他们所谓的“帮助”舒畅进化就成了笑话。那么,舒畅装傻充颠的接受就成了别有用心。
教人聪明不是舒畅的职责,他喜欢跟傻人打交道,所以他若无其事的任格伦搜查完整个屋子,叫过几名小孩,随口叮嘱几句,便装模作样的派他们出去,继续在走廊警戒。
空泛的形容塔楼房间,也许用很多字也说不清楚,但实际上,所有的塔楼建筑格局基本上是相同的,比如,东方明珠塔的观景台与这个房间一样是个环形房间。圆环中央是个升降梯。房间围绕着升降梯布置。几扇大门外是走廊,走廊正中的电梯四面门都可以开闭。
重新回到走廊的狼孩们,没有再谈论刚才的事情,格伦搜索房间后,对刚才的现象似乎有了自己的看法。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叮嘱孩子们继续警戒。自己摸着下巴,靠在电梯井上沉思片刻,等电梯上来,他便悄然离去。
上来的电梯同时送上来了晚餐。晚餐很丰盛,足足摆满了十六个餐车。餐车由狼孩们接手,流水般的推入房间,舒畅与那名神秘访客结束了会谈,他们在狼孩的伺候下,坐到了餐桌上。
“宴席……中国人的宴席,真可怕”,神秘访客坐到餐桌前,犹自发牢骚:“嗯,好在吃的是西餐!”
西方人都认为,中国人完全可以算做是“大洪水前的人”。最典型的行为是中国人不遵守时间和对时间的无所谓,表现最突出的就是中国酒宴,其持续的时间之长几乎是没完没了。所有经历过这种场面的外国人都会感到恐怖和不知所措。
但对中国人来说,这种招待所花费的时间还嫌太短。中国有句更让人回味无穷的格言是“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这话并不是期望宴席快点结束,而是希望它永无止境。
显然,神秘访客对中国人的观念还停留在半个世纪前,那时,中国宴席确实如此,但现在,我们已不是“大洪水前的人”。
塞浦路斯曾经是抵御奥斯曼帝国扩张的最后堡垒,虽然它最终沦陷,可这地方仍然是东西方文化的分界点。所以,塞浦路斯的晚餐带有浓厚的西餐风格。
西餐的做法虽然也分很多流派,各有各的做法,但它们共同的特点是盘子多菜少。
这顿晚餐虽然装满了十六个餐车,看起来琳琅满目,每人品尝了四十多道菜,可每只硕大的盘子上只有一汤勺分量的菜品。许多菜只是换了一个烹饪方法,例如,由烹改为炸,便需要换一种形状的盘子盛放。
烹菜用烹菜的盘子,炒菜用炒菜的盘子,每种盘子大小形状全不相同,界限分明,但盘子上盛的一个是油炸土豆泥有鲑鱼肉在内;一种是干蒸土豆泥,加了点奶油而已。
一顿饭品尝四十多道菜,换了四十多种盘子,用了七八种酒杯,使了十来种刀叉。晚饭结束后,三名狼孩瞪着饥饿的眼睛两眼通红的、可怜巴巴的望着舒畅。
舒畅摸摸自己的肚子,也感觉胃里没东西,他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访客,那位访客正满意的晃着一杯白葡萄酒,点燃一只粗大的高斯巴雪茄呻吟:“天呢,好酒,好酒……我爱这种生活……我爱雪茄,我爱葡萄酒。”
“我只爱火鸡”,舒畅毫无形象的用勺子敲击着空盘:“圣诞怎能没火鸡呢?叫他们来三只火鸡,不,四只,我感觉到我自己就能吞下一只。”
孩子们发出一声欢呼。
两小时后,楼顶看完烟花的众人重新坐在餐桌上,服务员们正在给他们端上最后几道菜。
圣诞的主角是火鸡大餐,可宴席进行到这儿,似乎磕巴住了,餐桌上的众人对着空盘子沉思了很久,也不见服务员撤走空盘,端上火鸡大餐。
别人可以维持形象,可格罗妮重来不在乎这个,她挑了一只最大的汤勺,重重的敲在空盘上,一举将空盘敲得粉碎。
“火鸡呢,我们的火鸡呢?老板,你把它藏哪去了?”格罗妮盯着旅馆老板的口袋,目光冷厉:“快把它掏出来。”
在座的几名记者憋着笑,偷偷的低下头去。钱颖他们听不懂,齐齐把目光转向赵牧,等他翻译。布莱特则憨厚的把脸转向他妻子,装作没听见似的,跟他的妻子聊着刚才的烟花。
老板流着冷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嘴唇哆嗦,先是比划了一下火鸡大小,再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口袋,甚至将口袋兜底翻出来,示意他根本没藏火鸡。口袋这么小,就是他想藏也藏不下一只火鸡啊。
“你没藏……”格罗妮嚣张地敲着盘子。自己面前已没有盘子,她一把夺过旁边亨特的盘子继续敲:“它那去了?”
“没飞”,旅馆老板委屈的都快掉下泪来:“煮熟的,飞不了……它们被吃了!”
“吃了?!”格罗妮停下了勺子,好奇地问:“你准备了几只火鸡?”
“八只……”
格罗妮截断老板的话厉声说:“够40人吃了!”
“但它被四个人吃了……都吃光了,连骨头都嚼烂了”,老板委屈地嘟囔:“……里面还包括三个小孩。”
这回轮到钱颖羞愧了。旅馆老板虽然没点名道姓,但整个旅馆内,唯有舒畅房间来了三名小孩。看情形,那三个小孩似乎数年没吃上饭了,几个人吃光了40人份的火鸡餐。按老板的话说连骨头都嚼烂了。
看到钱颖的表情,餐桌上其他人都明白了肇事者,老板还在结结巴巴的解释:“请稍等一会儿,我们向城里又预定了几份火鸡,它们马上就到。”
格罗妮嘴角浮出嘲讽的笑,她掀了掀嘴唇,本准备就事讥讽几句,但旁边的亨特轻轻触了一下她的衣袖,简单的提醒:“狼人!”
这几个字说明了一切,餐桌上听懂这话的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那人身边有一名剽悍的、沉默寡言、枪法精准、表情阴冷的大汉,据说是传说中王牌中的王牌——狼人部队的。有他存在几个人那么大的食量便可以理解了。
钱颖并不懂这两个字的含义,其他人越若无其事,她越觉得难堪。这时,又是那位憨厚的布莱特前来解围,他停止了与妻子的交流,招手唤过旅馆老板,转移话题问:“su先生正在招待客人么?我的求见你通报了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00章 家族遗物
第1100章 家族遗物
旅馆老板鞠了一个躬,没有说话——这就是回答。
一般来说,当有人访问旅馆住客时,住客愿意接见或拒见,旅馆方面都可直接回复。但当住客对求见未置可否时,旅馆方面不好自作主张,就以鞠躬做回答。
布莱特是老江湖了,他见到这个动作,轻轻松了一口气——至少对方没有拒绝。
此时,房间里的酒店也进行到了尾声,几名小男孩满意的摆着滚圆的肚子,响亮的打着饱嗝。神秘访客看着孩子天真可爱的神情,回想起什么,他将雪茄掐灭,在身上摸索片刻,掏出一个金质的打火机、一柄小刀与一个指甲钳,可怜兮兮的递上去:“来得匆忙,权且把这个当圣诞礼物吧。”
这不是送给孩子们的礼物,只是随身物品而已。但舒畅没有嘲讽对方的礼物拿不出手,他起身走到自己的床前,伸出食指清点着屋角的箱子。
箱子原本码的很整齐,经过钱颖的一番翻腾,只剩下最靠墙壁的一排还保持完整。剩下的都开了盖,散布在屋中。
舒畅手指停在其中一个箱子上,这箱子位于底层倒数第二排。舒畅走过去抓住箱把,轻松的一抽。
“啪”的一声,箱子的抽出,原先摞在这箱子上面的那些稳稳的落下。整排箱子行归行、列归列,恢复原状,仿佛那只被抽走的箱子本就不存在。
“好手法”,几名狼孩同声高喊。
这手法来自一个叫“堆积木”的儿童游戏:即将一摞积木摞成一个正方体,依次从积木垛里抽走一只积木,并保持积木垛不能倒塌,最终,谁碰翻了木垛,谁便输了这场游戏。
从一垛积木中抽取一个木块并不复杂,因为积木条体积小材质均匀,只要手稳,抽取时速度均匀,就不会碰翻整个积木垛。
但从一堆箱子里面抽走其中一只,则没那么简单。
因为箱子里面装的东西不匀会导致箱子的重心不稳,抽动时会无规律摇晃,而箱面上镶嵌的装饰条则会让箱子间摩擦力不匀。所以舒畅看似轻松的抽出箱子,实际上他使用的力量随时都在变化。
将箱子扔在餐桌上,舒畅大放的一挥手:“客人都给了礼物,我也给一份,你们自己挑。”
箱子里面装着是舒畅从沙漠抢夺回来的手表。
门“咯噔”的响了一声,盖住了孩子们的欢呼。格伦手里拿了个羊腿,边走边啃,晃晃悠悠走了进来,他已经喝的醉醺醺了,那条羊腿也被他啃了只剩骨头。
“你真偷懒”,舒畅不满的翻了他白眼:“门锁着,你怎么不敲门?”
“没有一把门锁能挡住全金属狼人”,神秘访客幽幽地说。
格伦双手举起了羊腿骨,腋下顺势掉下来一台笔记本电脑,他用手中的腿骨一指地上的电脑,什么话也不说,转身摇摇晃晃走出门去。
“你有事情,那我就告辞了”,神秘访客欠身告辞。
整个会见过程中,他的帽兜一直没有放下,还不停的用雪茄喷在嘴前,使他脸上惟独留下的那张嘴也处在云山雾海中。
走到门口,神秘访客停下脚步,他略显犹豫的说:“或许,你能帮我点小忙……你知道,沉寂下来的人突然重新接触外界,难免会有些思乡情绪。嗯……我想请你看望几个人,我想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如果他们过得不好,希望你能帮助一下——力所能及的帮助。
“没问题”,舒畅满口答应:“你的今日,就是我的明日,所以我给你免费。”
神秘访客给舒畅最后那句死占便宜的话逗笑了,他仰天大笑的走出房门。
屋子里重新恢复了平静。几名狼孩吃饱喝足后也开始犯困,他们留下一个人警戒,其余的人个找地方睡去。舒畅等那位神秘访客走后,从地下捡起笔记本。
首先跳入眼帘的是哈根的留言,他莫名其妙地决定前往耶路撒冷,对他这一决定,舒畅暗自一咬牙,便把画面翻到图拉姆的信息上。
果不其然,哈根这类人常与布莱特们打交道,他们能一眼认出布莱特的底细。这人的身份与他猜测的大致相同。
这与家族事业的起源,大概与迪伦相差无几。也都是在三百多年前,他们家族的祖辈开始服务与权贵,由于这些人祖祖辈辈都非常恪守这些道理,他们服务过的雇主都非常满意,结果他们一代代积累人脉,最终发展成一个卓着的家族企业。
两个家族事业唯一的区别是:迪伦家族从事的是管家行业,而布莱特家族则专门为人包揽财务收支。
按图拉姆传来的信息,布莱特似乎是偶然来到塞浦路斯的,他从伦敦直接动身,目的地明确的来到这座城堡。而饭店的房间是他提前一年就定下来了。这就排除了预谋的可能。
舒畅一页一页的翻动着布莱特的资料。图拉姆查的很详细,连行李里面带的几条内裤设么颜色都罗列其上。传来的资料里还包括这个人的帐户收支的每一笔付到什么店购买什么东西,都明细表。
从布莱特的电话记录看,这个人交往的不乏权贵人物,其中也包括一些传承悠久的秘密组织——譬如费力克斯。为他们服务是布莱特掌握的一切隐秘,他似乎一直在努力,想成为那些人中的一员,然而,他至今仍在那些组织外围晃着,那些秘密组织成员似乎认为他在组织外围更能发挥作用……
夜深了,城堡下面的欢宴已经结束,院落里传来汽车发动声,那群军官三三两两的结伴而去。
很奇怪,钱颖居然没有来打搅舒畅,也许她以为这里的会谈并未结束,因为窗口的等仍未熄灭。
直升飞机是第二天飞来的,这次飞来的两架飞机,架机者里却没有哈根,这是黑水公司的武装直升机,其中的一架由埃里克亲自架驶,飞机一停稳,上面跳下来的几名全副武装大喊,到吓了钱颖一跳,当时,她正在城堡石墙上散步,眼里不时憋着灯光彻夜未熄的舒畅房间。
这些人一下飞机便直奔舒畅房间,钱颖莫名其妙的跟在后面跑,等她看到埃里克向舒畅行礼时,这才偷偷松口气。
“按您的吩咐,我们来了两架飞机一个战斗小组, 什么时候起飞?”,外人面前,埃里克表现的毕恭毕敬,一幅俯首帖耳的模样。
这时,赵牧领着其余的人跑了过来,连旅馆老板都惊动了,他带着几名服务员涌了上来,看了埃里克胸前的标志,却立刻闪到一边。
“黑水公司”,旅馆老板低声嘟囔一句,仆役们脸上露出敬畏的表情。
舒畅招手唤回赵牧,向她介绍埃里克:“这位是我给你们请的保镖……”
顿了顿,舒畅又加上一句:“也是你们的导游,他将陪你们游览赛普斯……嗯,他听得懂简单中文,你们沟通应该没什么障碍,有什么要求可以跟他说。你有什么要求?”
舒畅说这话其实对钱颖说的,因为他说话的时候望着钱颖。钱颖略显失望,可他没有过多解释,只用哀怨的目光望向对方。
“这地方我不熟,有什么好玩的,” 赵牧摸着下巴问。
“有,这里有地球上最古老的别墅,有世界第一马赛克彩瓷画,还有,香水也是这里发明的。
这里还有一座世界上最古老的歌剧院,始建于与中国三国时代,想想看刘关张三英战吕布的事后,塞浦路斯人就坐在这座歌剧院里听歌剧,它现在还能用,这个季节它应该在下午演出歌剧,埃里克,帮我订四张票。
钱颖这时才找见机会插嘴问:“你不去——你打算陪我,我们。”
舒畅抱歉的一笑,招手唤过旅馆老板:“请通知布莱特先生,我半小时后有空。”
胡小蝶已抢先欢呼起来,钱颖咬了咬嘴巴,默默地点了点头以似答应。
舒畅不出面陪他们游玩,他只好出面,而且他昨日晚宴时曾听到布莱特要求会谈,从这位老先生仪态风度看,他找舒畅显然是有正事相商。
“听歌剧,那些洋人咿咿呀呀水听得懂他们说什么”,赵牧显然不满意这样的安排:“你找两架飞机来,不会是拉拢去听歌剧吧。”
“打猎”,埃里克硬邦邦的吐出这两个中文。
“对,打猎”,他补充说,“塞浦路斯有空中最大的猎场,这些人都是经验丰富的猎手,他们带有全套的打猎工具,上午你们可以去打猎,猎物运回城堡,你们直接去歌剧院,到晚上回来 ,你们将品尝到自己的猎物”。
赵牧还想说什么,钱颖也还想再缠绵几句,但这时旅馆的仆役已领着布莱特来到房门口,这位老先生听不懂中国话,但他温和的笑了,站在一边等待谈话的结束。这倒使大家不好意思在耽搁。
“这个小岛有九千年多历史,许多古迹相隔仅一条街,我相信,我会玩的开心的”,舒畅殷勤的告别钱颖。
钱颖从这句话里隐约听出点什么,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却终于继续走下去。
两架飞机飞走后不久,又一架飞机紧跟着降落在城堡,这时,房间内的舒畅刚刚与布莱特寒暄完毕,正琢磨着如何转入正题。
与一位英国人交谈,话题总是从天气开始。今天的阳光很好啊,哈哈;伦敦这个天气应该起了大雾;毛里求斯,这天气正适合冲浪……等等。等说完了津巴布韦的天气,布莱特脑子里还在寻找新的地名,舒畅已点燃了高斯巴雪茄等待对方转入正题。
有完没完,他居然想说埃塞俄比亚的天气,舒畅怒了,截口道:“你在寻找什么?”
布莱特张口结舌,半响才回答:“你怎么知道?”
“费力克斯没向我提到过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存在?”舒畅已问话回答问话。
“我替费力克斯家族处理家务,已有二十多年历史了,其中也包括他的一些朋友,这次,我的客户当中有三个人莫名其妙的向同一账户转账,虽然这笔钱连续转换户头,但最终的接受这都是一个人。
我住进城堡时,看到客房登记簿上的名字,这个名字正是费力克斯转去的账户名,而且他还是用帐户里面的钱付款:happy.su先生。”
“现在轮到我了,我来回答你的疑问吧”,舒畅把桌子上打开的笔记本电脑推给布莱特,指了指屏幕上显示的那些资料,说:“我注意到,你与费力克斯这类的人交往密切,而且你总是在有意接近这些人。我还注意到,你们家族并不是从你这代人开始做这种努力的,从两百年前开始你们家族的先辈就寻求与秘密组织接近,你们找过苦修会,骷髅会,甚至接触过3k党。表面上看,你们似乎在寻求加入这些组织,但我绝不相信这么漫长的时间里,没有一家组织愿意吸纳你。
我注意到,你们家族在与这些秘密组织接近的时候,多数情况下并不是为了拓展生意,因为你们所冒的危险与你们的收获并不相称。这种情况偶然出现可以说是个人原因,但你们家族却将这一主张贯彻了两百年——你在寻找什么?”
布卡特眼睛盯着双手,他的手正在熟练的烘烤一支雪茄。那双手没有一丝颤动,一板一眼,该走的程序一丝都未缺少。
雪茄烟点燃了,布莱特吐出一根长长的烟柱,舒畅配合的连喷几个烟圈,屋内的凝重气氛更是减轻了不少。
自从那位神秘访客告辞之后,舒畅也喜欢上了把脸庞笼罩在浓浓的雪茄烟雾之后的感觉,他狂喷几口浓烟彻底把自己的表情掩饰起来。
“家族遗物”,布莱特轻描淡写的说。
“它的形状——长的?方的?扁的?圆的?它的体积——能装口袋里还是能装箱子里,需要多大的箱子才能带走它?”
“我可没打算让你出手抢夺”,布莱特宽厚的笑了起来:“我只想让你帮我打听出它的下落。我愿意出钱购买。”
“什么东西?”,舒畅穷追不舍。
“一柄骑士大剑”,布莱特特也学着舒畅那样喷了一口烟,继续解释:“我祖上是一名农夫,曾作为一名骑士的扈从,参加过圣地战斗。骑士战死后,我们先祖带着骑士的遗物回到故乡,结果在中途遗失了骑士大剑与头盔,先祖将剩下的遗物交还给骑士后裔以后,曾向这位后裔保证,定会赔偿他的损失。
许多年过去了,我们先租在这位骑士后裔的照顾下,读书识字并开始拥有了自己的事务所,但对那位后裔的歉疚却一直记挂在心头。
据我们先祖回忆,当时他在一个路边小酒馆喝醉了酒,东西被人窃走,他原本以为那柄骑士剑已被溶化成铁,做成农夫的犁头,但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他在一幅法国宫廷画中,见到了那柄佩剑。
是的,那确实是他失落的骑士大剑。当时,正值英法交战,先祖已经老迈,他派自己的儿子穿越战火前往法国,去寻找那柄双手剑,但随后,他失去了儿子,也失去了那柄剑的信息。数百年来,我们一直在寻找,那位骑士家族也在代代寻找,我们终未放弃,谁找到那柄剑,将得到两个家族的效忠,先生你愿意赢取这份友谊吗?”
舒畅掐灭了雪茄烟地,紧接着又续上了另一只烟,他连续喷出几口浓雾,坏笑的说:“这份诚挚令我感动,你讲了个动人故事。那头盔呢?你始终没提那具失落的头盔,只反复强调那柄骑士剑,那剑有什么秘密值得你们如此追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01章 他想谋杀你
第1101章 他想谋杀你
“那个头盔……上世纪它已经找见了”,布莱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神情专注。他慢慢地回答说:“现在唯独剩下那柄宝剑了。”
布莱特是在回避舒畅的注视,他如此专注地注视自己的双手,是为了一边说一边整理思路。
舒畅没有打断对方的思路,他手里玩弄着神秘访客留下的那只金质打火机。朗声打火机开盖时发出的发出的琴音一下接一下,单调而乏味,好像一个打夯机,固执而坚定的敲击人的神经。
“也许,这柄骑士剑隐藏是有秘密……可我并不确信”。布莱特犹豫地说。
舒畅停止拨弄打火机,半是嘲讽半是玩笑的说:“不是‘上帝武装’就行,据说,那个要凑成全套才能显示威力。”
“不,和罗娜希珊没关系”,布莱特急忙表白。
舒畅所说的“上帝武装”是指成龙电影中的那个骑士铠甲与武器。传说中,这套上‘帝武装’是由当初的守护圣地的骑士穿戴,其中蕴涵着极大的信仰力量。当初,成龙就是套用了这一西方传说,演绎出了一部电影。
布莱特所说的“上帝武装”是指一个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这个杀手组织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一个美国毒品贩子创立,原本他是打算当贩毒罪行暴露时,这个组织能从警察手里把他抢出来,护送至国外。
但最终,毒贩的目的并未达到。这个杀手组织被当初的佣兵教官所窃取,毒品商则被该教官谋杀。不久前,这位教官琼斯年老力衰而死,这一杀手组织由女佣兵教官罗娜希珊继承。2006年,在美国的打击下,“上帝武装”关闭了位于夏威夷与越南的基地,从此也销声匿迹,但也有报道说,他们继续在世界很多国家出现过并犯案。
“力量?!”,经过一番交流后,布莱特不再观察自己的双手,他抬起头来注视着舒畅的眼睛,态度很诚恳:“也许你说的对,这套铠甲近视于传说的那个‘上帝武装’。不过,我却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我不相信那个传说,只是把找回这柄骑士剑作为一个家族承诺完成它。
不错,传说中,这柄双手剑有惊人的力量。据称拥有它的人,其力量接近传说中的泰坦。他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可我却不信。
我的先祖当初是抱着这套武器,从耶路撒冷败退回来,如果这柄宝剑真具备神力,他们怎么会失败呢?所以我从不相信这些,只是生为这个家族的一员,我们家族世世代代都在为完成这一承诺而努力,如果我有机会,我为什么不做?……我只是想完成家族使命。”
舒畅放下了手里的打火机,拍拍对方的肩膀:“你是个好人……哦,我会把账单寄给你的。”
布莱特诚敬的伸出手,握了握舒畅:“如果传说可靠的话,它现在应该在一个神秘修士会手里。传说,从耶路撒冷撤下的同伴中,有一人觊觎它的力量,所以灌醉了我的先祖,窃走了它。这个组织很神秘,我至今未能找到他的踪迹……回头我把资料寄给你,也许你能找到线索——那些资料,记录着我家族的失败追寻。”
……
送走布莱特后,舒畅飞快的收拾了一下行李,满房子的大箱子他都顾不上携带,只带了随声物品,逃也似的招呼三名小孩乘上了那架飞机,飞机起飞时也很慌乱,就像身后有一百头猎狗在追逐一样。
等到飞机兜了一个大圈子,避开边境禁飞区,飞出塞浦路斯空以后,舒畅这才擦了一下汗松了一口气。
嘢,好险,这一次又顺利逃脱。
此时,钱颖等着还在塞浦路斯歌剧院,欣赏着悠扬婉转的歌声。
这座歌剧院位于库里翁遗址附近的、是能够容纳2000人的古罗马露天剧场。该剧场建成的时,第三次马其顿战争爆发,罗马征服了马其顿;古希腊天文、数学家喜帕恰斯创立了地球中心学说;在中国,秦朝灭亡,刘邦建立了汉朝。而塞浦路斯人却坐在这座剧场听歌剧。
悠悠岁月,一晃两千年,现在塞浦路斯人依旧坐在这剧场听歌剧。不过,它增加了每年二百万人的来访者。它那可容纳3500多人,剧院的桑拿房和休息房都铺有漂亮的马赛克,至今依稀可辨。这种上古时期的奢华,震撼每一位来访者,钱颖他们也不例外。
埃里克神通广大,剧院开始清场后,他还有本事留在场中,举着明亮的应急灯,引领钱颖他们穿过幽暗的石道,仿佛穿过千年的岁月,观看歌剧院那些秦末汉初的马赛克画,那些精美的图画令游览者忘了时间,以至于他们留恋到夜幕阑珊。
夜幕时分,舒畅的飞机降落在卡索斯岛。
卡索斯岛是多德卡尼斯群岛的一部分。“多德卡尼斯”在希腊语中是“十二联盟”的意思。当初,骑士团从塞浦路斯迁往罗德岛后,联合附近十二座岛屿,组成了抵御奥斯曼帝国扩张的最后堡垒。这片岛屿就是罗马帝国的最后盾牌,卡索斯岛就是其中最小的那座岛屿。
这座小岛位于多德卡尼斯群岛最南端,孤悬海外,形如一颗被群岛甩出去的葡萄籽。而它毗邻的卡斯帕索斯岛,与北方的罗德岛——亦是俗称为“骑士团长的殿堂”的罗德岛,像两个壮汉一样并肩而立,紧紧的守住了卡斯帕索斯海峡,也最终挡住了奥斯曼人北扩的脚步。
多德卡尼斯群岛因为有悠久的文明史,所以这片岛屿被誉为爱琴海上的明珠。旅游开发非常彻底。游客如织。电影《茜茜公主》中茜茜公主养病时住的那座美丽的城堡,就位于该群岛中。
海水是蓝色的,像克什米尔蓝宝石一般宝蓝宝蓝,云是白色的,希腊式古典房屋也刷呈白色,与红色的岩石清脆的苍山映衬在一起,仿佛是一个童话世界。
舒畅来这座小岛却不是为了阅读童话。
直升机降落在一片海滩,舒畅带着随身物品跳下了直升机,三名小孩与他相互校正了通讯气候,分三个不同方向各自走开。
背后是大海,爱琴海的海水即时溅起浪花,也是翠蓝色的,每一滴水珠都仿佛是一块蓝宝石。舒畅目送着三个小孩消失在暮色里,等直升飞机轻盈的飞走后,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提着随身的小皮箱走上了海滩公路。
公路上停着一辆阿斯顿.马丁敞篷汽车,车上没人,但发动机却转着。舒畅从口袋掏出一个遥控器,轻轻一按,车后盖,行李舱的门悄然打开。
间谍手册上第一页就写着“要想装扮一个人就必须不留下一点过去的痕迹,哪怕是一缕布丝都不能留下。舒畅把自己的旅行箱人扔进行李舱,而后像个海滩游泳者一样,把全身的衣服脱去,赤裸着身体转动几个圈后,确认身上没留下一个过去布片,这才从行李箱中取出早已存放在那的一个咖啡色旅行皮箱。
那里面放着一套全新的衣服,从袜子内裤,甚至到鞋带都是全新的。舒畅慢条斯稳的穿好衣服,将过去的衣服团成一团,扔进车后座后合上行李舱。他走到路边,挑选一块浮尘较多的路面,躺在地下打了几个滚,而后跳起来,连续几个空翻。
等呼吸平静下来,他将身上的尘土拍打一遍,对这车后视镜观察了一下。这回,衣服显得不那么簇新,虽然,那些尘土与皱折,看上去有点刻意为之痕迹,但好在暮色苍茫下,不容易分辨。
等到了明天,这身脏衣服就有理由送进洗衣房。洗过一水的衣服再穿上时,就像舒畅原本的衣服一样妥帖。
舒畅这一番做作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片区域虽然旅游开发很彻底,但卡索斯岛确是爱琴海上的特例。这座小岛面积太小,它又是希腊岛屿中最早建立城邦国的岛屿之一(荷马史诗《特洛伊》中,卡索斯城邦主就成带领三十艘战船,参加那场著名的屠城之战。)岛上已有的空地全被原住民占据,他们性格孤傲,不愿伴着旅馆居住,以至于该岛被人称为“宁静之地”。
岛民将“宁静之地”贯彻地很彻底,连该岛民居都不愿被游客借住,而岛上唯一的旅馆数十年间没有增建的意图,所以岛上几乎没有外地游客。
然而,这并不是绝对的,当卡索斯“宁静之地”名声远扬后,这里迅速映入富人眼帘。既然岛上旅馆床位不够,他们便瞄准了民居,富人有的是钱,只要岛民肯买房,他们愿意出高价,于是岛上房价被迅速跃成天价。目前,该岛房价已经超过了美国曼哈顿地区,接近北京上海的房价水平。
不过,那些富豪们买到岛上民居后,却宁愿继续维持“宁静之地”的气氛,但他们手里的那些民居,外表丝毫没有变化,内部却进行了富丽堂皇的改装。改建完成后,他们便把这里当成他们度假别墅。
如今正是新年度假旺季,但却不是卡索斯的度假高峰。圣诞度假,西方人喜欢过一个“有雪的圣诞”,或者是到塞浦路斯这样的大森林寻欢作乐。面积小又见不到雪的卡索斯岛大多数房屋都空着。那位凯瑟琳就是借住朋友的一套空房前来度假的。
圣诞已过,元旦未至,这时,夜晚外出的人并不多,他们多数刚经历过圣诞狂欢,正着急的补觉,准备迎接新年狂欢,舒畅在海滩公路完成自己的装扮后,跳上了汽车,将车内收音机调到当地频道,听着收音机里放出的音乐,迎着海风向岛后驶去。
孤零零的车灯照在海滩公路上,令人昏昏欲睡的希腊传统音乐,飘荡在海涛声中,仿佛一个怨妇在抱怨丈夫。舒畅的汽车拐了一个弯,差点撞上了弯道口蹲着的一个人——开始。
不光是人,弯道口还停着一辆车。熄了火的汽车黑魆魆的趴在那儿,它停在这个位置恰好在弯道后,这不仅仅是自杀行为,而且还是害人行为。过路司机稍不留神,就会撞上去,车毁人亡。幸好,舒畅急打方向盘,才避免车毁。
这是一个很精致的美人,翘鼻子,大眼睛,瀑布似的卷发,除了为微微点胖,几乎找不出有什么毛病,现在她正蹲在车前,手里还挥舞着一个没电的手机。
“为什么不放警示灯?”把车开到沟里的舒畅怒气匆匆的跳下汽车,义愤填膺的冲着对方吼道。
“上帝,我最近怎么这么倒霉”,凯瑟琳挥舞着手中的手机,全不在意刚来差点被撞死:“自从来到这个该死的岛,我像被诅咒一样,该死该死,男友没来,去他吧,我自己过新年,可又翻车。
这是我的第二辆车,今天才开出去,竟然趴在半路,手机没电连警示灯都是坏的,我的上帝,这真是一个糟糕的新年,糟糕的小岛,糟糕的车,糟糕的手机……”
凯瑟琳似乎满肚的委屈,精神处于歇斯底里状,竟然在深夜的海滨公路上 ,冲一个陌生人抱怨。
这是一出英雄救美的戏,很快会有个人假装来搭救她,但现在舒畅横插一杠子。
“太老套了,没点创意”,舒畅地声嘟囔一句。
“什么?”,凯瑟琳追问。
舒畅没有回答,他走到凯瑟琳车前,掀开引擎盖,粗略一检查,又低声嘟囔:“不专业,太不仔细了。”
“什么?”,凯瑟琳大声追问。
马路另一头传来汽车声,那名迟到的“英雄救美者”赶来了,舒畅抓紧时间,毫不客气的用手电照亮车故障部位:“谁借给你的车,他想谋杀你,你瞧刹车片锉薄了,瞧着里,锉刀的痕迹。”
舒畅又举手敲了敲电池平,发出空洞的敲击音:“这种全封闭电池也能漏液,我猜,你卸下电池会在电池底部发现摔击的痕迹,你会找见一个大裂缝……瞧这,露出的电池液腐蚀了钢板……”
对面的来车停住了,车上跳下来一个精干的青年,他热情洋溢的冲凯瑟琳张开双臂:“凯瑟琳,你还好吧,这我可放心了,天啊,我一直找不见你,连手机也没有信号,以为你又出事了……”
说到这,那位年轻人来仿佛看见舒畅,停下话头,诧异的问:“这位是谁?”
谁?不过是一号清楚目标而已——舒畅选了个位置,琢磨着从何下手。
凯瑟琳笑意盈盈的靠近对方身边:“谢谢你的关心……”
她话说一半,猛然脱下高跟鞋,用鞋跟狠狠的敲在对方脑袋上:“也谢谢你向我介绍的朋友,谢谢你朋友替我租的车,这是辆谋杀的车,租金可一点没有少……”
凯瑟琳边说边狠狠敲击对方,舒畅明明看到对方并不觉得这点敲击疼痛,却做出衣服萎缩的样子,似乎欲辨无言。
就在这个时候,在海的另一方,钱颖已结束对歌剧院的浏览,乘直升飞机往城堡赶,一边飞她一边忐忑不安:“那个混蛋,不会见了一天客人吧?今晚他总该陪陪我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02章 没人会被钱雇用
第1102章 没人会被钱雇用
卡索斯岛,凯瑟琳还在痛殴那位男伴,舒畅一脸憨厚的插嘴,他一副掌控一切的神态:“我明白了,看来我出现的不合适,这不是谋杀,是有意安排的‘英雄救美’……嗨,别打了,他只是想引你注意。
凯瑟琳的手慢慢缓了下来。
那个年轻人却不领请,他冲舒畅大喊:“你谁呀,干嘛来这个岛,怎么那么巧……”
舒畅截断他的话,转身走向自己的汽车,边走边用无所谓的语气说:“我是谁,并不重要,你是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车,你害的我把车开到沟里了。”
凯瑟琳连声道歉,也不理那个男伴,紧追着舒畅说:“我坐你的车,先生,能载我到镇上?”
卡索斯岛并不大,总长二十多公里,小镇唯一的城市名叫波利翁。离开海滨公路不久,穿过无数间路边小屋,汽车回到了市里。
所谓“市”里,不过是有千把人居住的小镇而已,镇上还残留着圣诞狂欢的痕迹,只要有人居住,屋前的圣诞树必定亮着灯。唯一遗憾的是,似乎小岛人气不旺,圣诞还留在家里的人不多,有时候整条街道只有两三个亮灯的民居。
汽车在街首停下来,凯瑟琳告别时,舒畅脸上诧异的表情浓的似乎要流淌下来。凯瑟琳忍不住好奇,问:“怎么了,先生?”
舒畅一指街尾:“没想到我们还是邻居,我注意到,整条街道只有我们两个人房间亮着灯,我一直很好奇,另一间房子住着是什么人?”
凯瑟琳扬起脸:“呀,你可够深居简出的。”
当然深居简出了,埃里克安排的房子只是为了就近监控凯瑟琳,他们竭力做出有人居住的样子,但毕竟他们不敢在人前活动,因为他们担心接受者于他们体型不符,漏了馅。
不过,这也符合小岛一向的习惯,岛上的人都是群有宁静怪癖的富人,他们来到这座小岛就是为了享受离群索居的“宁静”。
看到舒畅没有告辞的意思,凯瑟琳礼节性的发出邀请:“我的邻居,可以请你进去坐坐吗。”
“正有此意”,舒畅彬彬有礼的鞠了个躬:“这个小岛娱乐的设施太少,我正琢磨着到哪吃晚饭,小姐,能有幸与你共进晚餐吗,我听说‘渔夫之家’今晚有新鲜龙虾。”
这句话可是瞌睡遇到了枕头。
凯瑟琳躲到小岛,原本准备了丰富的材料,打算精彩纷呈的陈献给男友,结果那个混小子却失约了。
岛上生活宁静也意味着生活寂寞,这些日子来,凯瑟琳关起门琢磨各种菜式,现在正技痒难耐,巴不得找个人显示一下,舒畅的提议恰到好处。
“渔夫之家,那个小店能有什么高明的厨师,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位三星厨师。”,凯瑟琳热情起来,她上下打量了下舒畅,嘴里喃喃:“长相过得去,衣着也算得体,凑合吧,我郑重邀请你品尝我的手艺。”
舒畅如愿以偿的坐在餐桌上,凯瑟琳流水般搬出十几道菜肴,动作麻利而流畅。现在舒畅知道凯瑟琳为什么体型有点胖,一个人躲在这个房子里品尝十几道菜,日日如此,想不胖都难。
“我车子里面有几瓶好酒”,舒畅坐在桌前,看着琳琅满目的菜肴,却不用刀叉。
“啊,好酒,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好酒,快去!”凯瑟琳催促。
舒畅来到自己车前时,街道另一头一盏车灯快速逼近着,这是那位迟到的“英雄救美者”,这次,他再度迟到了。
菜肴已摆上餐桌,宴席已经开始,却没有他的位置。
车后箱,舒畅慢悠悠的从随身的皮箱里取出半打红酒,这半打红酒六瓶六个品牌,全属于高档的名酒系列。提着这半打酒,舒畅满条斯文的合上后箱盖,等他转身时,刚好叫那个倒霉男揪住他的衣领。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但我知道你要去哪里,先生,请紧快动身,否则……”那个人晃了晃拳头,冲舒畅示威。
舒畅没兴趣知道对方的名字,他心底已把此人称呼为“路人甲”,他和煦冲着对方笑着,温柔的凑近对方耳边,轻声说:“冲我晃拳头,这可不是一件幸运的事……嗯,让我想想,上次冲我晃拳头的人在哪里?”
舒畅露出思索的神情:“想起来了,他躺在医院里,肋骨断了四根。”
舒畅说罢,温柔的抚摸着对方的肋骨,亲切的解释:“左侧,这三根,右侧是这根。
虽然是圣诞,但卡索斯岛的气候并不很冷,但舒畅的手却冰凉,摸在路人甲的身上,像一条冰凉的蛇爬过他身上,令他浑身起疙瘩。
这时候,作为一名争风吃醋的年轻人该如何表现,对啦,是愤怒,是嫉妒欲狂,是冲动而不计后果。
那年轻人奋力甩开舒畅,大声吼:“你在威胁我,我要跟你单挑!”
舒畅冷冷的笑着:“年轻人,受威胁的是我。”
他看着对方举着双前跃跃欲试,脸上嘲讽的笑容更浓了:“抢女人抢到挥拳头,你就这点出息,我现在才不亲自跟人动手,我一般用钱达到这个目的。”
“钱”,能到卡索斯岛上度假的人都不缺钱,当年轻人挥舞着拳头争锋相对地说:“这里是卡索斯岛,没人会被钱雇用,跟人打架,你必须亲自动手,来呀,来呀,你怎么不动手。”
窗户上人影晃动,是凯瑟琳听到院中的吵闹,正准备走出来,舒畅拧了拧手中的酒,平静地说:“让开,你挡着我的路了。”
凯瑟琳走出门外,这位路人甲更加嚣张了,不等凯瑟琳劝解,他就挥动着拳头,踩着蝴蝶步嚷嚷:“除非你从我身上踩过去。”
“如你所愿”,舒畅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酒,脱下西装外套,一丝不苟的把它叠好,不由分说的塞给正在斥责路人甲的凯瑟琳,而后向凯瑟琳展示了一个温柔的笑:“不会很久的。”
果然没用很久,这场搏斗结束的令人莫名其妙。路人甲冲舒畅冲过去,右肩耸动,一拳甩出,舒畅不进反退,他抢进路人甲怀里,右手按住对方的右肩,左手掺在对方的腰部。
然后路人甲就晕了过去,等他醒来,只看到满天的星斗,浑身的骨节酸痛难当,周围没有一个人,陪伴他的只有浩瀚的星空。
连站在旁边的凯瑟琳都没看清具体过程,她只看到路人甲冲舒畅冲过去,猛然间以腰部为中轴,翻了个三百六十度,重重摔在地上,而舒畅连头发丝都没抹着,他好像没事人一样,拧起放在地上的酒,拉着犹在回味的凯瑟琳返回屋中。
第一杯酒斟上了,这道菜是熏鲑鱼,搭配的是梅洛庄园的干红。凯瑟琳神不守舍,美酒佳肴也品不出滋味,她频频望着窗外。舒畅猛然想起什么似的,提醒说:“叫医生吧,他可能骨裂了数处。”
凯瑟琳找回神来,她望了一眼舒畅,真诚地说:“你是个好人,刚才你还提醒我,那个人不是想谋杀,只是想接近我。可蒂尼太暴躁了……”
“一个好人”舒畅微笑的看凯瑟琳给医生打电话,等医生赶到后,凯瑟琳还冲出院外,帮助医生将那位叫蒂尼的年轻人抬上救护车,她本想随救护车前往诊所,可在此期间,舒畅一直稳稳的坐在餐桌前,神态安然的品尝着美酒,并不时的赞叹凯瑟琳做菜的手艺。凯瑟琳不好离开,最终,她挥手告别了救护车,重新坐在餐桌上。
“菜肴”,舒畅好像没发生什么事一样,亲切的提醒凯瑟琳:“这么好的手艺,可惜……”
凯瑟琳无意思的抓起一瓶,给自己满满的倒了一杯,大口吞下,而后略有点内疚的解释:“这位蒂尼,是我到岛上认识的,我原本约了男友一起度假。后来男友,我的男友跟别人过圣诞了。这个人是我在酒吧认识的,他陪我度过孤寂的圣诞夜,我原本以为,这个元旦不再寂寞,没想到,他却是个冲动的人。
凯瑟琳唠唠叨叨,述说着自己的伤心与孤独,她似乎忘了舒畅是个才认识不久人,等她喝到醉意蒙蒙,这才想起询问:“su先生,你怎么也一个人过圣诞,难道你的女友也抛弃了你?”
这话令舒畅一愣神,他思绪漂浮了一阵,才怅然若失的说:“我,我什么都不缺,尤其不缺女伴,这次来岛上是为了躲清净的,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哈哈哈,”凯瑟琳失态的狂笑起来:“这么说你是个花花公子,不错,我可以看得出来,你开的阿斯顿.马丁,手上戴的表也很昂贵,不过我认为你是个可爱的花花公子,至少是个好人。”凯瑟琳说话已经含糊不清,她很没形象的趴在餐桌上,笑容失态。
对于这一评价舒畅诚实的回答:“他们更愿意说我是妖魔。”
“一个好心的妖魔……来为一个好心的妖魔干杯。”
塞浦路斯,钱颖最终的猜测被证实,舒畅又跑走了。
“他竟然只带了几只手表和几瓶酒出门旅行”,胡小蝶难以自信的看着舒畅满屋丢弃的行李:“不可思议。”
“不是‘旅行’,是跑路”,赵牧诚实的纠正。
“都出去”,钱颖尖叫起来。
半响,她对仍站在屋内的几名佣兵喊道:“你为什么不走?”
埃里克面无表情的递上一张纸:“清单,我的人清点了房间的物品,这是物品清单,happy托我们将这些物品运回国内,运费已付,请你签收。
钱颖无意思的接过清单,扫了一眼,马上严厉的问:“这是,雷电十一,这是什么东西,天啊你们列的费用可以买下一架飞机了。”
埃里克憨厚的一笑:“这东西确实比飞机贵。”
“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看到它的分类?运输工具,这算什么?
“很难对它归类,可以算它是汽车,在陆地上时,它确实如此;可是入水它又能当汽艇……这是种水陆两栖车,所以我们把它归类于运输工具。
至于费用,确实,它产生的费用可以买一辆新的民用直升机。这辆车是happy先生扔在沙漠的,据说是他的爱车,我曾经劝他干脆扔了算了,可他坚持把它弄出来。
你知道,我们派了足足一个小队,动用了三架直升机进行搜索,然后才把他吊装出来,产生的费用足够买一辆新的了,但他坚持。
客户是上帝,既然happy先生肯为此付费,任务再难我们也会完成……所以,这就是你看的账单了。
埃里克退下之后,钱颖在屋里转了一圈,无喜无悲。
论理说她现在应该愤怒,应该有一种被抛弃的伤痛,应该有怨恨,但她没有,她的情绪很平静,甚至用一种冷静的心情抚摸着舒畅留下的物品,期望从中感觉舒畅的存在。
钱颖不是个普通女孩,普通女孩常有的情绪她也有,但她更冷静。
她是一个非常清楚自己定位的女人,她非常明确的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也非常明白所有的束缚都必须有相应的付出,或者说相应的努力。
起初,她选择舒畅,只是因为自觉得这个男孩值得去托付终身,这份最初由忠诚与责任引起的感情,逐渐的,由一种义务感变成她血肉的一部分,为了赢得对方的接纳,她非常明确自己该做什么,也非常了解舒畅的现实是什么。现在她脑海里只缠绕着几个字:“追还是不追?
哈根跑了,但埃里克还在,舒畅即肯把这些行李物品连清点都不清点,便托付给埃里克,那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不简单,只要揪住埃里克,就能顺藤摸瓜。
可舒畅的底线在哪?
这是个桀骜不肯受拘束的大男孩。他那温顺而痞赖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暴露的心,钱颖希望用柔丝拴住对方的脚步,但她自知这份柔情还是很纤细,她不希望对方的逆反心理挣断这根柔丝。
继续追?还是就此打道回府——这是个问题。
也许,我要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永远等着他。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无论他在什么地方,反正他知道总会有这样一个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03章 你对我做了什么
第1103章 你对我做了什么
卡索斯岛,凯瑟琳费力的睁开眼睛,昨夜的宿醉令她头痛欲裂。她捂住脑袋,回味半晌才隐隐记起,似乎,好像,昨晚她跟一个初次相逢的男人一起进餐,还喝得大醉。
一想起这个,凯瑟琳连忙掀起床单——床单内是个几乎赤露的身体,除一件丁字裤、外在没有其他衣物。
凯瑟琳尖叫起来,这声惊叫才起,床尾处一个幽幽的男声剪断了她的高分贝声音:“你醒了,现在是中午。”
“你对我做了什么?”凯瑟琳气急败坏的嚷道。
舒畅慢悠悠的吐了根烟圈,眼睛还没离开当天的报纸,雪茄的烟雾缭绕在他的眼前,让他看起来似笑非笑:“也就是把你的脏衣服脱下来……吐得很脏啦,天呐,我可没兴趣洗衣服。”
报纸后面伸出一个通红的雪茄烟头,随意的朝某个方向指了指:“在那——酸臭难当。”
凯瑟琳嗅了嗅,果然,空气中除了雪茄烟的醇香味,还有一股酸臭味。她且羞且急,急忙喊道:“快出去,我想换衣服。”
“哦……出去?你认为我还需要看什么”,报纸后露出一只眼,他顽皮地眨了眨:“啊,说真的……很有点可观性。”
“出去——!”凯瑟琳又羞又怒。
女人所说的换衣服,意味着之前还要洗个澡、画个妆……总之,很麻烦的。
浴室里水声一直在响,舒畅已经把手里的报纸翻了八遍,连每一则广告都细细阅读,而凯瑟琳还没“换好衣服”。
电话铃响了——凯瑟琳扔在沙发上的手机一边振铃一边颤动,舒畅朝声音响动的方向扫了一眼,继续躺在躺椅上,若无其事的看报纸。
门铃又响了,舒畅抬眼朝大门处望去,翻个白眼后,翻过一页报纸,继续研究着上面的小分类广告。
这个版的小分类广告是讣告——有的人死了,有的人还活着,讣告上简单的叙述着死去人的生平简历,舒畅看得津津有味。
“门铃在响,你没听到吗?”沐浴过后的凯瑟琳带着洗发水的芬芳,挽着长发出现在舒畅的躺椅前。她只来得及裹了个浴巾,便用脚踢着着舒畅的躺椅。
舒畅喷出了个烟圈,悠然自得的提起:“你的门铃!”
凯瑟琳气急:“这是我的房间,当然是我的门铃在响,可你难道不能帮我开开门、招待一下客人吗?”
舒畅懒洋洋的翻过一张报纸,头也不抬的回答:“你的客人!”
凯瑟琳拿这个懒人没办法,她只好挪动脚步,只裹着浴巾走向门前。走了几步,她停住脚步,回头说:“昨晚,你守了一夜?”
报纸抖动了一下,代替点头。
“我很感谢你”,凯瑟琳展开一个笑颜:“初次相逢,你竟然能听的进去我的唠叨,还照顾我一夜,你真是个绅士……可这并不代表你有权未经允许在我的房间里抽雪茄。我不喜欢雪茄的烟味,请你掐灭它。”
报纸若无其事的发出一声哗啦声,翻过了一页,报纸后面依旧是那个懒洋洋的声音:“可我喜欢。”
一大团浓烈的烟雾喷出,作为刚才那个回答的注解,凯瑟琳正想发脾气,随后的那句话令她熄灭了所有怒火,乖乖的转身去开门。
“这味道恰好能盖过呕吐的酸臭”,舒畅用这句话作注解。
不错,一个初次相逢的陌生人听了她一夜唠叨,还细心的脱去她被呕吐物沾染的衣物,此外还为她简单的擦了擦身体,并守护在她身边彻夜未眠,对这样一个人、对这样一个“陌生人”还能要求什么?
也许,对方的怨气比她还大。
自觉在对方面前毫无形象的凯瑟琳怒气冲冲的拉开大门。门外站着一位律师,没等对方开口,凯瑟琳抢先大嚷:“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我已经独立了,我父亲的生活我不会干涉,也请他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舒畅用力抖动了一下报纸,提醒门口来客自己存在。
凯瑟琳父亲应该是躲藏起来了,现在还有人打着他的旗号来关心凯瑟琳,对于知道真相的人来说,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也许,唯独凯瑟琳不知道这事可笑。
房门中的那个人听到屋里发出的声音,他看了看凯瑟琳,浴后的凯瑟琳轻轻过了条浴巾,屋里飘荡着浓浓的雪茄味,这个雪茄烟香味绵厚醇和,仅闻味就知道是个昂贵货儿。
蒂尼是不抽这种雪茄的,他也抽不起这种雪茄,门口的访客立刻用叔叔的腔调,关切的嚷嚷:“凯瑟琳,你又换男友了吗?”
凯瑟琳看看自己这身打扮,欲辨无力。那位大叔不由分说推开她,边往屋里走边好心的劝解说:“凯瑟琳,你不能做这样的事,我知道马尔斯没来与你共度圣诞,你很失落。可你不能连续几天更换好几个男友——蒂尼,刘易斯,瓦伦迪尔……现在是?”
“happy.su”,舒畅放下报纸,伸手自我介绍:“医生,外科医生,确切的说是整容师。”
听到“医生”这个词,对方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而后,舒畅冰冷的手已经攥住他,热情地上下摇动。
“你有一双‘冷’静的手”,来人随口恭维道,他的话重音放在“冷”上:“现在,整容手术都成为美容院的活儿了,能单独成为一名‘整容师’,说明您真是一位大师——创造美丽的大师。”
来人跟舒畅有一句没一句寒暄着 ,很技巧的打听着舒畅的底细,在此期间,对方通报过名姓但舒畅压根没用心去记,他在心里已经称呼对方为“路人乙”。
有舒畅与访客交谈,凯瑟琳回到卧室换衣服,等她换好衣服出来后,舒畅又续上一只新雪茄,他正在起劲的向来客夸夸其谈,为了加强语气,他狂喷着浓烟,自己像一列呼啸的火车一样,快速的围着来人转圈,通红的烟蒂常常与毫发之差掠过对方的脸颊、浓浓的烟雾像一团沉重的铅云裹住对方的身影。现在,“路人乙”不仅说不出话来,而且只剩咳嗽的力气了。
凯瑟琳见到这种情形,又好气又好笑,她也不着急走上前去解围,赶紧扑到窗前,拉开一条窗缝轻轻呼吸着新鲜空气。
来人拼命的挥舞着双手,驱赶遮眼的烟雾,透过浓重的烟尘,依稀看到偷偷躲在窗前喘气的凯瑟琳。他曾想冲到门边或者窗边……没有太高的奢望,就打算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可舒畅绕着他走得很急,身体带起的旋风卷起股股浓烟,彻底把他变成了一根烟柱。
就这样,。对方还在不停地炫耀喷烟圈技巧,一个烟圈从头喷到尾,简直像是一拳接一拳的痛殴。
“你不打算试试”,舒畅热情的向对方推进:“什么是好烟,能喷出雄浑的烟圈,就叫‘好烟’,譬如这样……这样的烟圈象征什么,象征雪茄的烟叶材质均匀,只有烟叶烘烤的很到位,受到的火力足够穿透每个细胞壁,使细胞液都被烘干,才能吐出如此浓而不散的烟圈,譬如这个高斯巴雪茄。”
来人终于喊出一个字:“help!”
这个词相当于中国话的“救命”。
舒畅似乎被对方的歇斯底吓了一跳,他脚步略顿,只一眨眼的功夫,那烟柱里就窜出一个人来,他连滚带爬的翻过大门,门外接着响起汽车引擎声。
最后喷出的烟雾是引擎的尾烟,那人一骑绝尘而去。
“路人乙”一走,凯瑟琳已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分明是一场恶作剧,不过凯瑟琳喜欢。
作为医生,一般是不太接近烟酒等刺激性物品,面前这位su先生虽然百无禁忌,但这一眨眼的功夫,要狂抽四五只粗大的高斯巴雪茄,他所遭受的烟碱毒害,足以令人产生类似酒醉的晕眩感。对方能如此“舍生忘死”,那是一种体贴。
舒畅分明是看到凯瑟琳开门时的不悦神情,这才找机会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并狠狠捉弄了对方。
这份体贴是昂贵的,一只高斯巴雪茄要放到专门的保湿盒里储存,以保证雪茄永远处于恒温恒湿状态。而连带保湿盒一起出售的高斯巴雪茄,每只售价大约220美金。这样的雪茄如果在中国销售,缴纳完各种税收后摆进商场柜台,价格大约在一万人民币左右。
眨眼之间,舒畅便消耗掉了四五只雪茄,这才呛了对方落慌而逃,这份观察细微的体贴令凯瑟琳很是感动。等屋里的浓烟散去,她不好意思地再次感谢对方照顾,并邀请对方参加今日的晚宴。
“我准备了黑海鱼子酱,本打算独自庆祝元旦的,先生,我能请你品尝我的手艺吗——就今晚。”凯瑟琳发出诚挚的邀请。
“你可以称呼我happy”,舒畅已亲切的开始用你我相称:“鱼子酱大餐,在一位三星厨师手里品尝鱼子酱大餐,还是家庭私宴……没说的,我感动的眼泪哗哗滴。”
手机再次振铃,凯瑟琳把目光转向沙发上的手机,这才发现上面堆满了未接电话。
这又怪那懒人,没错,是那懒人干的,他不仅不接电话,连提醒自己注意都忘了。
凯瑟琳捡起电话,向对方做了个歉意的手势,便躲到一边开始接电话,舒畅隐隐约约听到几句——“不,没有消息……我都说过了,我和他几年没通信了……好吧好吧,你来吧。”
挂上了电话凯瑟琳有点谦然地望向舒畅:“晚餐增加一名客人,我有一位朋友要来……抱歉,我无法拒绝。”
舒畅慢悠悠的抽出一只新的高斯巴,凯瑟琳一哆嗦,却见对方只是把雪茄拿到鼻端嗅着:“也许,我们该换个地方了——去我家吧,就在街尾,我还没有邀请你去做客,今晚轮到我的出场……再说,鱼子酱大餐怎能没有好酒。哈哈,我是个追求享乐的人,房子什么酒都有。”
“七种感官!?”凯瑟琳惊叹的。
“七种感官!”舒畅肯定的回答。
鱼子酱大餐中,有一道被称作盛宴的菜式,便称为“七种感官”。
人们常说,“7 Sensualities”(七种感官)并非餐单的菜式或招牌菜,而是一个令人难忘的歌剧,是最纯然的奢华感受。在整个进餐当中,配合鱼子酱大餐要饮用四个品牌的香槟,每个牌子红、白葡萄各自两种,故而得名“七种感官”。
这场华典是由德尔贝克香槟开场的。
果香浓郁、柔和丰润的德尔贝克像是一部戏的前奏,先给人以触动心灵的感觉。喝这种香槟,吃鱼子酱的方式应采用“皇室吃法”,就是把鲟鱼子放在手握拳头时、拇指与食指间的三角形凹陷位置,以此来品尝鱼子酱——这是体会“深沉”。
然后开始的是“海洋变奏”,品尝鱼汤蚬肉、小型生蚝和墨汁意大利饭,感受三种不同的海产混合产生的奇妙口味。餐酒搭配狄尔伯爵皇室香槟,这种香槟口味细腻、用这种名贵葡萄酒与海鲜组成惊人结合,由此产生的香味层次分明、深具组织性——这种吃法,是体会“融和”。
接着再来一道泰式小龙虾汤,用椰汁为舌头扫上一层粉,以香气包围小龙虾肉,体会虾肉的“珍珠光滑”——也有人把它称“矜贵”。
然后用热情果加Espelette红椒把香槟的味道全部带出——以此体会“热情”的狂放;用Culatello腌肉与香槟共尝,会带出梅子和杏仁的香气,体会对春天的“触摸”;用黑酱汁为主角配以乳鸽肉体会“强烈”……
尚东家族的酩悦香槟是戏的高潮,库克香槟是戏的结尾。最后,端一杯库克香槟,燃起一只高斯巴雪茄,雪茄烟的味道延长了酱汁的余韵,带出了一点烘烤味道。
回味吧!那眼花缭乱的菜肴,缤纷的嗅觉味觉让你……感觉很复杂?嗯,对了,这场盛宴最后让你体会的就是“复杂”。
街尾,舒畅的狗窝内,凯瑟琳在厨房忙碌,狼孩大宝扮演着看房小男孩的形象,躲在屋角看电视,舒畅很专心的擦拭着一只奥地利施华洛奇水晶杯,那位应约而来的“路人丙”正坐在舒畅对面,等待舒畅调酒。
“路人甲”是位朝气蓬勃的追求者……最近得到的消息是,他浑身骨头摔裂了十一处,据说他要用石膏固定在床上躺三个月之久……
“路人乙”是位刻板的律师,最新得到的消息是,他因为吸烟过量引发了哮喘,据说已经在医院打上了点滴……
这位“路人丙”则是凯瑟琳的另一位追求者,他与凯瑟琳结识在岛上,相比甲、乙两位,这位扮演的角色规格显得要高点,他扮演一位身家殷实的成功男士。
“听说你喜欢收藏美酒,而且你出门旅行时,旅行包内只带着美酒与手表,我很期待能品尝你的调酒手艺……对了,你不是一位医生么,怎么也精通调酒?”
“艺术,我是位艺术的追求者”,舒畅一脸狂热的表情:“追逐美、创造美、欣赏美、并享用美,那是我平生志愿。”
“这个爱好可是个奢侈的爱好”,“路人丙”用理解的口气怜悯的看着舒畅:“人世间最奢侈的消费就是供养一位女人,而美丽的女人会让钱包变得更糟糕——因为她们生活的目的就是‘享受奢侈’,而你直接找上了美女……还有比这更奢侈的事吗?”
舒畅已擦好了酒杯,他用手绢捏着那只明亮的酒杯,轻轻摆在对方面前,这个动作却令对方警惕起来,他疑虑重重的看着舒畅,后者正透过手绢又捏起了自己的酒杯。
所谓“水晶杯”是中国式翻译法,它的全称应该是“像‘水晶’般透明的铅化玻璃‘杯’”,在中国,简称“水晶杯”,国际俗称为“铅玻杯”。
含铅玻璃技术是由捷克人发明的,在玻璃配料中加入分子状铅后,制出的玻璃会变得像水晶般透明,所以“捷克水晶杯”在国际上最为有名。
含铅玻璃经不得磕碰,用来做水杯等器皿尚可,但用来作酒具,酒酣耳热时容易被磕碎。而且铅玻璃会随着时间变得浑浊,要想保持长久透明状态,就需要远离酸碱物质,而作食物器皿又恰好离不开酸碱。
一名奥地利人在寻找含铅玻璃中最佳含铅量时,偶然发明了“含银玻璃”。这种玻璃比铅玻璃更加透明,更加耐受酸碱,多数用来做首饰或者做高档酒具。它的全称是“像‘水晶’般透明的银化玻璃”,国际简称“银玻璃”,中国常翻译为“人造水晶”。
汗液也是一种酸,所以人们很容易在铅玻杯上留下指纹,讲究的人一般喜欢把酒杯擦干净后,隔着手帕递给客人,以显示杯子的清亮透明。但施华洛奇水晶,一般不需要特意隔着手绢拿取,舒畅这一行为令对方觉得不怀好意。
“旅行包内只带美酒与手表算什么”,舒畅举起一瓶意大利方津,边为对方斟上浅浅一层边解释:“我还认识一个人叫图拉姆,他是一位仔细到刻板的人,出门登山都需要带一箱鞋子,包括开汽车专用皮鞋,下车时穿的散步鞋,遇到小河时穿的雨靴,到了山脚下穿专为上山设计的‘登山鞋’,下坡则穿专门的‘下山鞋’…………”
方津是一种杏仁酒,它带有浓厚的苦杏仁香,舒畅一边说话,一边拿起一瓶碳酸酒,殷勤的为对方加满杯子,随口问:“你嘴里喷出一股茴香味……嗯,你来之前喝了点欧索?”
“啊,是这样”,对方举起杯子,轻轻与舒畅一碰,举杯饮下。
舒畅似乎喜欢喝原汁原味的酒,所以他的杯里没添加碳酸水。饮完杯中酒,舒畅随手弹个响指,狼孩大宝马上开大了电视机音响,舒畅笑意盈盈的望着对方,竖起指头,莫名其妙的记起数:“一、二……”
才数到十,“路人丙”就爆发出一种剧烈的呛咳声。此时,电视机里播放正剧烈摇滚乐,那声声呛咳似乎成了摇滚乐的拍子,彻底融化在音乐声中。
数到30,路人丙已滚到了地上蜷起了身子,舒畅还在若无其事的数着数:“……九十九、一百——够了,永别了,先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第1104章 别有用心
第1104章 别有用心
这是一场谋杀,但看起来更像一场那个意外。
凯瑟琳端上第一道菜时,正看见舒畅在为“路人丙”做急救,他一会捶打对方的胸膛,一会为对方做扩胸,并按压胸部——手法娴熟老练。
唯一遗憾的是:被他施救的人已经死了不能再死了。
“天啊,你做了什么,凯瑟琳惊声尖叫。她喊叫过后想起手里的盘子,先小心翼翼的将鱼子酱放上餐桌,然后她才顾得上跑去查看“路人丙”的情况。
此时,舒畅已经终止了徒劳的抢救,他很无辜的看了凯瑟琳一眼,但没有一句辩解的话。
他要是辩解,凯瑟琳的邪火也许有倾泻的目标,但他一句话没说胜过了千言万语,凯瑟琳顿时回想起自己那倒霉的厄运,她蹲在这位“路人丙”的身边,无意识地做着徒劳着努力,希望能唤醒这位倒霉的年轻人。
此时,舒畅也蹲坐她的旁边,他不动声色地撩起对方的外衣,露出“路人丙”别在腰间的一把黑色柯尔特手枪。
这还没完,舒畅的手又顺着对方的胳膊捋下,手在袖口停顿,“嘶”的一声撕开衣袖,布缝里滑出一根弹性极佳的钢丝。
凯瑟琳看到枪出现时,已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她呆呆的看着舒畅,看到对方捡起那支枪看了看,又拿起那根钢丝打了个活结,在脖子上比了比,满意地点点头。
凯瑟琳这时,亦明白这些零碎的用途了。
舒畅一边麻利的搜索尸体,一边用身体语言为自己的行动作注解:“啊,我是个整容师,对人的体型格外敏感。这人进门时我就觉得不对,卡索斯岛并不寒冷,来这儿度假他还穿着西装革履,腋下鼓鼓囊囊,还老是不自觉抚摸袖口……
嗯,走路的姿势也不对……哈,果然,脚踝处竟绑着一只袖珍手枪。妙,这微型手枪真是完美,我在枪械杂志上见过它,据说是007的最爱——归我了。”
不一会的功夫,地面上出现一堆杂物,有手枪、钢片、钢丝、小手术刀等等一堆零碎物品。凯瑟琳看到舒畅堂而皇之的将这些杂物一一装到自己口袋,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警察……现场”,凯瑟琳无力的提起。
“警察来了怎么说?”舒畅不客气的反驳说:“他是你朋友,应邀来赴宴,现在躺在我的房间里,我们该怎么解释这些枪、这些小刀、这些暗杀工具?”
“那你打算让警察看到什么?”凯瑟琳软弱无力的阻止舒畅继续搜刮。
舒畅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我会把他的仪容整理的很干净,像殡仪馆的整容师一样……你忘了我就是一名整容师——有执照的职业医师,客人在我的房内遇到灾祸,我有责任实施急救……”。
舒畅已经开始耐心的为对方扣上衣扣,并细心的掏出梳子梳理着那头因挣扎而散乱的头发,一切整理好后,他将对方的身体理的笔直,双手叠放在胸前,像是躺在棺材里安睡。
拍了拍手,舒畅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他自我欣赏的绕着对方的身体转了一个圈,得意的告诉凯瑟琳:“可以叫警察了。”
凯瑟琳艰难的吞了口吐沫:“你们医生都这样吗……我是说,都如此漠视死亡吗?”
舒畅不需要在这时候提醒对方他父亲也是医生,他以一个医生的细腻,像整理手术器材一样,慢条斯理的收拾“路人丙”留下的那些工具。
这都名牌,品质可靠,很有收藏价值。
凯瑟琳开始拨打电话,她结结巴巴的按舒畅的说法,叙说这位可怜的倒霉蛋喝了一杯意大利杏仁酒后,像心脏病发作似的的突然倒毙……当然,她没忘补充一句,现在那人已经没气了。
当罗马遇见希腊,会怎样?
是致命毒药。
意大利方津酒是一种杏仁酒。杏仁甙有微毒,遇到胃酸它会缓慢的分解,产生微量氢氰酸。氢氰酸是一种剧毒物质,会在数秒内导致组织细胞窒息,并导致呼吸麻痹。
不过,杏仁甙分解出的氢氰酸是一种水溶解物质,它会在水溶缓慢分解,分解的速度与形成氢氰酸的速度大致相同,所以,方津酒诞生数百年间,尚无一例因饮用这种酒而毒死的特例。
不过,如果能抑制苦杏仁甙的水溶性,同时又加快氢氰酸的产生,会怎么样呢?
这就是罗马碰上希腊。
“路人丙”来之前喝过欧索酒,欧索酒是希腊特有的一种茴香酒,因为这酒是西方少有的40度烈酒,所以中国人一般把它叫做“希腊二锅头”。
这种酒是用葡萄榨完汁之后剩下的皮、籽和茎等“废料”倒入大锅之中,加入新鲜茴香(中国称之为八角或大茴香)同煮,然后发酵蒸馏。
欧索酒喝起来像八角卤水,有股浓厚的大料味,这味道极端冲鼻,喝的人常要被它浓重的味道呛得“ouzo”一声,欧索酒因此得名。虽然大茴香味道一开始着实让人难以下咽,但这种酒却是世界三大著名香料酒之一——法国人喜欢苦艾酒、墨西哥人喜欢龙舌兰,茴香酒在希腊也广受爱戴。
饮用欧索酒就是看一场表演,透明的欧索酒加入冰块,1秒之内,澄清透明的酒液变混浊起来,成为乳白色的悬浊酒——这是因为茴香精油中的“烯”物质遇酒精稀释,并结晶成白色体。
这种“烯”物质是因为不溶于水,才悬浮在酒液中。当杏仁酒喝进胃里,遇到这种斥水亲醇的茴香“烯”时,氢氰酸的水解被中止了,而方津酒中加入的碳酸,又加剧了氢氰酸的分解。于是,这种一毫克可以毒死一个连的剧毒氢氰酸,立刻使“路人丙”呼吸中止。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它需要有丰富的药理学知识。而后发生一切看起来都像巧合。
验尸官也是位经验丰富的药理师,他一听舒畅介绍当时的情况,立刻向这为医生同行恭维说:“先生,你真幸运——这是瓶窖藏三十年的杏仁酒,我估计,里面的杏仁苷的浓度高于正常值。
所以说你是幸运的。我认为即使这个倒霉的年轻人不喝欧索,那杯添加了碳酸水的方津也可能要了他的命。至于您,您喜欢喝原味酒的习惯拯救了你,否则的话我会遇见两具尸体。”
方津酒是一种甜味酒,这种酒装瓶时添加了许多蔗糖,这让它甜的有点发腻,所以人们通常喜欢加点其他添加剂,来冲淡它的甜味。但即使是这样,它依然是一种女士酒,很少有男人喜欢喝,特别是类似“路人丙”这样的“成功男士”。
不过,如果是窖藏三十多年的方津酒就不一样了,这种酒人们一般把它当古董酒,用来收藏摆放,悠久的年代,不可复制的时间经历就是一种身份。很少有人舍得把这样的酒喝进肚里,变成尿液排出来。
正是这酒的悠久年代打动了“路人丙”,它的珍贵身价令对方产生破坏欲望,而这瓶酒的昂贵身价也正好向警方解释——为何两个大男人喝起女士酒。
对美好事物有偏执追寻的女人是不忍破坏这种珍贵美,能把这种古董恣意糟践的唯有那种自诩富裕的暴发户。
验尸官的问题已经解决了,警长还在那儿,思考这具尸体为什么码放的如此整洁,而他衣服的某些撕开部位令警长疑点重生。
“你是医生……我可以看看你的护照吗?”警长笑了笑,谦和的解释说:“卡索斯岛太小,我不记得有医生的入境登记。”
舒畅镇定自若的递上自己的护照:“我不认为我需要入境登记,我自在惯了,这样的事一般有人上门服务……嗯,可最近希腊负责我这片的官员正在放假,也许年后,他们回来就清楚了。”
警长没有接舒畅递上来的护照,他盯着舒畅拉开的抽屉,那里面层层落落,摆放了不止一本护照。
要是在三四年前,一名中国人抽屉里面如果有两本以上的护照,他就要提心吊胆,唯恐被警察发现。但在两年前,中国也承认多重国籍后,抽屉里有两本以上的护照不再属于叛国行为,也不是特务身份的认定。
希腊人在一千多年前就承认了双重国籍,所以那位警长看到这么多本护照,他不是惊愕对方身份复杂,他是在惊愕,对方竟然有一本绿色的外交护照。
“骑士团长的圣殿”罗德岛距此不远,作为当初十二联盟之一的卡索斯岛,岛民对护照上的骑士团徽记并不陌生,所以警长失去了进一步验看对方护照的兴趣,他退后一步,谦恭的鞠了一深深的弯腰:“阁下,打搅了。”
现在没有查验的必要了。
身份就是信誉,越是显赫的身份,虽然不能出口成宪,但至少,要质疑对方的话付出的成本太大,这成本不是他一个小警长能负担起的……
警察走了许久,凯瑟琳还坐在那里发呆,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感觉要为自己的厄运向对方道歉,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她失去了做菜的兴致,心里只剩下阵阵悲哀。
对面这个男人神经粗的像钢筋,他似乎没一点不自在的表情。
怎么能这样?
虽然他与“路人丙”并不熟,但一个才和他举杯畅饮的友人,眨眼间倒在他的脚下,他怎么一点悲哀的神请也没有,还那么悠闲,还有心情品尝“七种感官”?
无论如何,这令人难以容忍。
里海鱼子酱是用里海鲟鱼的鱼卵做成。新鲜的鱼子酱发出一股腥香,洒一点胡椒粉,初品起来略有点腥气,含在嘴里不到一秒,那股腥味便化成不可言妙的浓香。这股浓香上冲鼻腔,顺着喉咙直到胃里,这个身体似乎都笼罩在这种香味里。人们常把这种感觉叫做“香氛拥抱”,这是一种舒服到每根毛发的温暖。
拇指与食指扣成一个“O”状,那三角形凹陷位置能放下几粒鱼子酱,这一点点的酣梦被叫做“舌尖上的舞蹈”——凯瑟琳躲在角落里独自垂泪,舒畅已开始吃的津津有味。
“这才叫深沉”,舒畅感慨的说。
“七道感官”第一道菜就是令客人品味“深沉”——在刚刚送走一位朋友的时刻,这种“深沉”显得意味深长。
“你说你被厄运纠缠”,舒畅大包大揽的说:“我来终结你的厄运。”
舒畅拿起餐巾,优雅的擦了擦沾上鱼子酱的双手,若有所思的说:“也许刚才那先生就是你的厄运之一,你想一想:一名商人、一名成功的商人,他身上不应该带那么武器。防身,一把小刀足够了,而他随身武器多的不可思议——还都是些刺杀工具。”
这话让凯瑟琳的情绪略微好过一点,至少这话减少了她的内疚感,她抹了抹眼泪,强颜欢笑的说:“好吧,别让他毁了我们的晚餐,你打算开香槟了吗?狄尔伯爵香槟,我们该品尝‘海洋变奏’了。”
香槟打开了……
慢慢的,“七道感官”进入了尾声。
戏剧总是在高潮中结尾,高潮是需要恢弘来烘托。最后的恢宏属于库克香槟。
世界上有这么多品牌的香槟,如果要问谁是香槟酒中的“劳斯莱斯”,那么库克香槟当仁不让。
这是公认的最伟大的香槟之一,它每年的产量很少,只用头等葡萄汁做原料。过去20多年来,这只香槟也常成为官方正式仪式的“必备”香槟,也是英国皇宫宴会的指定香槟。查尔斯与黛安娜的世纪婚礼,即选用这只香槟。像1995年5月,80国领袖在法国庆祝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50年的午宴,喝的也是这种香槟。
戏剧的结尾如此轰轰烈烈,凯瑟琳却显得萎靡不振,也许她还没从刚来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她端着酒沉思半晌,在熏熏然中,她神思飘忽:“啊,厄运,我不知道该怎么叙说最近的一切……世界乱了套。先是我餐厅客人不停的寻衅,然后,是我的男友跑了……”
凯瑟琳断断续续的说:“我本来想在这小岛上收拾下心情,与男友共度一个温馨假期……老板希望我回来后不再跟客人争吵。可那小子人间蒸发了,我至今得不到任何回音,没有电话,没有Email。所以的熟人全找遍了,没有他的消息,有人说最后看见他与一位妖艳的女郎上了汽车……”
“他现在躺在海底”,舒畅在心里补充一句:“啊,那位艳女不知道是什么组织派出来的,他们绑架了凯瑟琳男友后,但没获得想要的消息,便随手将此人沉入海底。”
目前,凯瑟琳男友的尸体已被发现,不过,警方对这具被人抹去各种特征、没有指纹、没有牙齿、没有头发的尸体无从下手。
也唯有少数关注凯瑟琳的人,知道这具尸体属于谁。但他们都默契的不说。
高潮来了,凯瑟琳大酌了一口香槟,恍恍惚惚的说:“我父亲……,我父亲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最近,所有的人都在寻问他的下落,据我所知,他正在为药厂进行秘密研究,我根本联系不到他,除非他想联系我。
这种情况有三年了,三年,我总是在等他电话,我很孤独,可我却找不见倾诉对象……”
舒畅轻轻的晃了酒杯,看似无意识的嗅着杯里飘荡的香气。
说还是不说?
如果直接开口询问她父亲的情况,那舒畅与那群别有用心的接近者有何分别?
可对方谈到了自己父亲,舒畅一句不问,是不是显得过于冷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05章 上帝武装
第1105章 上帝武装
谈心比做爱更奢侈。
找个与你做爱的人容易,找个你愿意倾诉并且对方愿意倾听的人,难。
舒畅耐心的听着凯瑟琳唠叨。
他终于决定,只做一个忠实的听众,既不插话也不表白。
交谈是令人愉快的,凯瑟琳没觉得自己说了多久,便已经暮色苍茫,此时的舒畅依旧是那副闲闲的表情,不过他已经开始尊重凯瑟琳的意愿,掐灭了正在燃烧着的雪茄。
浅浅的为自己斟上一杯方津,舒畅微微加了点苏打水,自己一杯,另一杯递给了凯瑟琳。起初,凯瑟琳并没觉得异常,她无意识的将将杯子凑在嘴边,那股淡淡的杏子香却猛然惊醒了她,她如避蛇蝎般将杯子远远推到一边。
“不,天啊,我还没有烦恼到要死的的地步!”
舒畅温和的举了举酒瓶,这不是那杯毒死“路人丙”的方津酒,那瓶加了料的杏仁酒被警方当作证物带走了,这一瓶里却是不添加任何物质的安全方津。
氢氰酸有抑制呼吸作用,少量饮用杏仁酒可以镇喘,尤其是对吸烟过多的人来说,效果更加明显。一般来说,方津酒是安全的,至少,在不掺和希腊欧索酒的情况下,饮用这种甜的像蜜一样的杏仁酒,便类似中国的“蜜练枇粑膏”一样,对干涩的咽喉极为有利。
凯瑟琳讲了长篇大论,这时候喝一杯杏仁酒,正好可以润润嗓子。
这是一种关切,但凯瑟琳体会不到,她脑海中只有刚来躺在院内那位倒霉蛋的形象:“不,我要喝香槟,别吝啬你的昂贵香槟,香槟呢?”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的争议,是凯瑟琳的手机。她跳到一边去接电话,舒畅隐蔽的向大宝打了个手势,大宝回复了一切ok的手语。
“抱歉,我得回去了”,凯瑟琳接完电话立刻有事:“我的一位女友要来慰问我,她听说狄德罗死去的消息,打算今晚陪我。”
“我送你”,舒畅毫不做挽留。
狄德罗就是那位“路人丙”的名字。
凯瑟琳院落的台阶上,一位身材高大的北欧妇女张开双臂,一脸悲戚的拥抱了凯瑟琳:“天啊天啊,我都听说了,狄德罗太不幸了,希望你能快点把他忘了。”
对方说这话不是凉薄,只是西方通常的安慰话,希望人们快点把不幸遗忘,重新生活。
此时,舒畅正站在凯瑟琳身后,神情似乎很专注于凯瑟琳的背影,但实际上他却在与这位女伴带来的男友对峙。
巧合的是这位男伴也是亚洲人,他身材矮小,全身的肌肉就像铁打的一样,透露出强悍的爆炸力。
凯瑟琳的女伴名叫娜塔莉,这听起来像个俄国名字,但实际上这个女人却是一名北欧卡索人,她有着北欧女子常有的那种满头金发,碧蓝的眼睛像一红海水,身材匀称的像一位模特。
这名身高超过一米九的金发女子,身边却站着一个一米六出头的亚裔男子,形象对比显得很滑稽。此时,舒畅恰好站在娜塔莉面前,那名亚裔男子站在舒畅背后,三人的身高像台阶一样由高向低,最低处的两个人如进场的斗鸡,表面若无其事,脖后汗毛耸立。
这名亚裔男子是个越南人,他是位极出色的佣兵。舒畅的气息虽然掩饰得很好,但却没有瞒过这个人的眼睛,他与舒畅初次相逢,便做出警戒的姿态。
舒畅原本打算不予理会,但对方的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舒畅的心脏部位,全身肌肉蓄势待发,看情形,只要舒畅一疏忽,对方便会毫不客气的发出致命的一击。这局面逼得舒畅不得不随之做出警戒姿态,他塌肩耸腰,摆出了随时反击的胜利姿势,神态却装出全身注意两个女人间的寒暄。
娜塔莉衣着很得体,她的眼线唇膏涂抹的浓淡而有力,指甲也做过精心修剪,首饰搭配也很有眼光,不过,她脚下却登了一双凉拖。
不能不说,这双凉拖做工精致,装饰华丽,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货,但遗憾的是,这双凉拖穿在娜塔莉的脚上,像是借来的鞋子,总感觉不搭配。
舒畅快速的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刚才所见到的情形。
是了,是娜塔莉走路的姿势出了问题。
一个人的修养是一件综合工程,它是由衣食住行熏陶出来的,娜塔莉虽然穿着考究,但她走路的姿势显然不是经常穿高跟鞋的姿势,像是在平民窟里,经常拖着双不合脚的鞋走路落下毛病——她把那双华丽的凉鞋当拖鞋穿。
刚见到凯瑟琳时,娜塔莉从台阶上抢步下来,她拖着脚,走路一梗一梗的,姿势很不自在。
这是一个乌鸦变凤凰的故事,西方人常把这种美女叫做上边的美女,或者橱窗美女。意思是说,她在橱窗里或者柜台上被人看重,然后用华丽的衣物包装起来,然而,她们却没有学会如何穿着那身考究衣物起卧行止。
这样的美女静止不动时,可以称得上是十足美丽,然而,让她走几步路便彻底暴露无疑。所以,她们只适合橱窗陈列。
据说中国女影星巩某初次出席国际宴会,就曾被人叫做“橱窗美人”,当时她穿着一身华丽的低胸晚礼服,却好像租来的衣服一样满身不自在,走起路来也不像是赴宴,而像是去自由市场买菜,并用挑拣大白菜的目光看身边的客人……
据说,巩某得到这一称号后羞愤难当,她特地聘请国际级形象大师,专门教导她如何走路,而后花了整整一年时间才学会符合仪态地走路,除掉了“橱窗美人”的称号。
眼前这个娜塔莉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问题,她不经意流露出过去的生活习惯,这让她原本的身份值得玩味。
舒畅嘴角浮出一丝微笑,背后那个越南人身子越发的攻击,他的气势已经蓄到了极点,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但舒畅却没露半丝空隙,让他找到爆发的机会。
娜塔莉陪着凯瑟琳掉了几行泪,她无意识的转向舒畅问:“哟哟,这是你的新男友?”
娜塔莉的介入顿时打破了场内的紧张气氛,趁背后的越南人愣神的功夫,舒畅一蹿身,贴到了娜塔莉的身侧,别有意味的冲对方冷笑,貌似亲热打着招呼。
凯瑟琳茫然无知,她语气轻松的向众人做下介绍,包括娜塔莉的那位男友——姓黎,越南裔,今年23岁。
姓黎,越南裔……佣兵界的天神级人物就是一位越南人,他恰好属于“上帝武装”。这名叫黎千朝的越南佣兵,在一次战斗中,空手对敌13名美国军人,仅用2分钟便结束了13人的性命。
黎千朝于上世纪五十年代退出佣兵界,但之后他的影子若隐若现。越南战争后,从美军退役的数名越南籍佣兵曾试图接管“上帝武装”,据说那次内讧就有黎千朝的影子。
随着这群越南佣兵被镇压,佣兵界彻底失去了这位天神级人物的信息。
干枯、瘦小、肌肉充满爆炸力、动作协调性很好,这些都符合传说中,黎千朝的形象特征,很可能有这位天神佣兵一手训练。
这是位顶级的佣兵,连以前哈根与格伦都不曾给过舒畅这么强大的压迫感。此时的舒畅,借娜塔莉的身体躲开了这名佣兵的纠缠,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对方寒暄着。
场中的四个人,有三个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唯有凯瑟琳很懵懂,她热情的要求几位进屋叙谈,舒畅却婉言拒绝了。
这不是表明他怕了那名佣兵,而是为了欲擒故纵。
等舒畅回到街尾时,他房里已经摆开了全套监控仪器,二宝三宝兴匆匆的邀功说:“四十六个监控器,有主动式,有被动式,我已经装满了她的屋子,我保证,她角落里飞过一只苍蝇,房主人不知道,但您可以数清苍蝇翅膀上的绒毛。”
“浴室里,马桶里,我都装上了,我保证,他就是躲进马桶里也逃不过我们的监控”,二宝得意的炫耀。
这未免太邪了吧,也有点肮脏。
舒畅晃晃脑袋,戴上耳机坐在电脑屏幕前,一个一个点击着监控设备,检查画面。
邀请凯瑟琳离开房间,到舒畅这里制作“七种感官”大餐,就是为了方便二宝三宝潜入凯瑟琳房间安装监控设备,想到那个美味大餐,想到自己在享受那种大餐的时候,背地里却在安排人对付美丽的厨师,舒畅不免有点内疚感,可这内疚感只维持了一秒钟,他便兴致勃勃的查看起画面。
“啊哈,Apple,我没想到你真有作恶的天才”,舒畅猛夸二宝:“衣橱里,你怎么会向到在衣橱也会装上监视探头呢,难道你以为会有人躲进衣橱里偷听吗,这可是电子时代啊……嗯,好看,我没想到内裤的花边也有这么多花样!”
三名小孩齐齐冲舒畅的背影翻了个鄙视的白眼。
画面里传来的声音表明那屋里的人正在谈论舒畅,娜塔莉一边安慰凯瑟琳,一边很有技巧的打听舒畅的来历,当她听说警长只看一眼舒畅抽屉里的护照,便失去了搜查的兴趣后,立刻一惊一乍的问:“啊,为什么,警长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他抽屉里有一份特工证明吗?”
“除非他是007”,凯瑟琳此时也幽默了一下:“这个人衣着比007还讲究……对了,他才吃过一道‘七种感官’,姿势很熟练很老道,感觉不像是第一次品尝,你认为007会有钱这么奢侈吗?”
“是啊,即便他有这个钱,可他到哪里找厨师呢”,娜塔莉也若有所思的否定了自己刚才的观点。
七种感官的主菜是鱼子酱和七种名贵酒,找齐这些材料并不难,有钱就能做的到,但找到一位擅长烹饪这七道海鲜的厨师,便不容易了。因为这类厨师总是大热门,要让他们专门腾出几天时间为你准备材料,炮制这份特制的宴席,那就需要交情了,很深厚的交情,唯有某些好吃的老饕家族,能够与厨师结下这么深厚的友情。
“如果他跟警长有交情……或者,警长肯买他的面子,我明天去看看狄德罗吧”,娜塔莉如此恳求说。在此期间,那位姓黎的越南人一直保持沉默。
坐在房间里监视的舒畅一听到娜塔莉这个要求,立刻明白了:“apple,狄德罗的随身物品,赶快检查一下,那里一定有人感兴趣的东西。”
娜塔莉与路人丙数无交情,双方甚至是敌对的,这样的一个人突然要瞻仰仪容,那一定有问题。
问题出在一个呼叫器上,这种呼叫器通常是银行用的。由于现在社会需要密码的地方很多,人们不太能记住过于冗长的密码,所以,一些银行便发给客户一个呼叫器。
这种呼叫器一般凭指纹开锁,银行方面和客户输入钥匙盘后,呼叫器会发出一个32位的密码,这个32位密码如果换算成二进制的数字信号,足足有五六百位。
可这只呼叫器开的是哪把锁呢?
现在社会银行的保安系统日益严密,很多时候,银行需要客户亲自到访,用视网膜指纹作为验证,才能取出开启呼叫器的钥匙盘。如果这个呼叫器是狄德罗的,基本上,谁去了也无法使用,如果是凯瑟琳父亲的,那就更奇怪了,它是怎么到狄德罗手里的?
舒畅不是一个勤奋的人,想不通的事情他从来不麻烦自己的脑细胞,他的个性就是宁肯劳累别人,绝不劳累自己。
“交给图拉姆吧”,他大手一挥,直接命令三宝:“通知埃里克,立即把这个东西转送给图拉姆,告诉图拉姆,如果这个钥匙盘开启的帐户账上有钱,我只要三层,里头的文件归我。”
第二天,当凯瑟琳邀请舒畅同去警察局时,舒畅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他表情轻松的陪着一身黑衣的凯瑟琳,装模作样的娜塔莉、神情紧张的黎姓越南人走近警察局,时间恰好是正午。
在正午时分,到希腊政府找人办事可是件糊涂事。在希腊,午饭时间过了之后,你哪怕找一间餐馆都找不见开门的,想喝瓶汽水都找不见出售的超市。
希腊人正午不上班的历史已经有六千年了。在城邦文化早期,炎热的正午不工作,那就是公民的当然权力,这项权力与财产权神圣不可侵犯,并称为希腊公民权两大基础。
早期希腊处于城邦国时,他们只有两种人存在,一种是有财产权的公民,他们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另一种为奴隶,他们是一群没有财产权的可怜虫。为了笼络这批公民,早期的城邦元老们便做出规定,在炎热的中午,公民有权不工作。
罗马文明崛起后,吸收了很多希腊文明的特色,其中也包括中午不工作。这一习惯随着东正教的传播,传入前苏联,前苏联又把这项习惯传入新中国。曾经经过那样“火红的年代”的人都知道,在那个时代,中国人中午不办公是多么天经地义的。
现今的世界上,从清教徒崛起,中午不办公的习惯逐渐打破。清教徒严于律己,他们觉得拿了纳税人的钱,中午却把纳税人拒之门外,是不公正的表现。所以,在工业时代后期,大多数国家,政府部门中午照常办公,唯独希腊还坚持着这一习惯,直到现在。
凯瑟琳是由于神情恍惚,压根忘了这项希腊习惯,娜塔莉则是专门要挑这个时段,舒畅则完全无所谓。他坐在警察局会客室,有一句没一句的陪着凯瑟琳聊天,此时空荡荡的警察局大厅连一个接待的人都没有,唯有守门人一边打着盹一边时不时的瞥一眼这里。
舒畅是凭借与警长交情这个借口,让守门人同意在此等候的。不过也仅此而已,守门人对打搅他午休的人充满愤怒,他连端茶倒水的心情都没有,这些人就被晾在了会客厅内。
坐不住的娜塔莉一会边找借口溜了出去,那位黎姓越南人身子一动,似乎只要舒畅敢追出去,他便会全力阻止,但舒畅却没有这个兴趣。他懒散的靠在警局的木椅上发呆。
那是张拷犯人的木椅,做起来极不舒服。舒畅却毫无所谓,他慢条斯理的抽出雪茄,先扔一根给开门人,然后便大摇大摆的点燃雪茄,将整间会客室熏的烟雾缭绕。
烦闷的正午在无所事事中慢慢过去,警长都回来了,那位娜塔莉还没有回来,这就是通常人们所说的“掉脑茅坑”。
看门人没向警长说明详情,凯瑟琳神情恍惚,已经忘了娜塔莉的存在,警长当然也不知道对方少了个人,他冲舒畅寒暄几句,等舒畅表明来意,他立刻恭敬的回答:“阁下,这位狄德罗不简单,我们查了,他没有登岛记录。”
“如我一样”,舒畅诚实的补充说。
“跟你不一样”,警长诚恳的说:“我们也查了阁下的来历,有很多人向我们保证你的人品,先生,我们信得过你,但这位狄德罗,我们找不见他的任何记录,没有驾照,没有社保号,没有住址……我们甚至查了他的指纹,阁下,这个人不存在——他真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他的朋友”,娜塔莉出现在门口,她插嘴说:“是凯瑟琳的男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06章 绝地反击
第1106章 绝地反击
“没想到我人品这么好”,舒畅自嘲的摸摸下巴,他看了一眼神情专注的警长,用提醒的口气说:“凯瑟琳也是我朋友。”
这句话一说,警长的神情松懈下来。
因为这句话意味着舒畅愿意为凯瑟琳作担保。
这句话也是个警告,他告诫警长适可而止,不要再用这样并不存在的人来打搅他的元旦晚餐。
警长微微躬身:“如你所愿。”
舒畅身体挺得笔直,接受了对方行礼,他表情自然的掠过凯瑟琳,仿佛是天经地义一样,在警长的恭送之下向警局外走去,全然忘了要求瞻仰彼得罗的仪容。这原本是他们来的目的。
娜塔莉对此并没表示反对,她跟得很紧,好像唯恐被人留下,与那位黎姓男子目光交汇时,娜塔莉微不可觉的摆了摆脑袋,示意她毫无收获。
“坐在车上时,凯瑟琳的心情很复杂,说不上是惊愕、恐惧、疑虑、怀疑……但惟独不再有哀伤。”
“一位别有用心的!”舒畅没心没肺作了总结。
“当然”娜塔莉毫不犹豫的接到。
“可他的目的是什么”,舒畅一脸白痴的反问。
娜塔莉没有回答,凯瑟琳接口:“我父亲,我父亲出了什么事,肯定是他出了什么问题,所有人都在找他,也包括我。”
“也包括我”,舒畅在肚里补充一句,眼角扫过娜塔莉,看到对方也是一副我心有戚戚焉的表情,便意味深长的笑了。
“你有关系?”凯瑟琳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舒畅的手:“你帮我,帮我联系我的父亲,我需要知道他现在何处。”
“当然”,舒畅大义凌然的回答:“我当然帮你。”
娜塔莉的表情如释重负,那位越南人脸上的表情一直没有变化,当然让舒畅有点莫测高深的感觉。
时间慢慢的往着元旦迈进,凯瑟琳的父亲依然没有消息,但她已被迫在眉睫的元旦大餐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这是一个把爱好当事业的女性,她对自己的爱好有着狂热的执着,一旦沉迷其中,便浑然忘我。
“我需要香草的气息,我需要香氛医治我的心灵,happy,如果有我父亲的消息,请在元旦过后再告诉我”,凯瑟琳郑重的叮嘱。
这是个注定无消息的绝望等待,舒畅自然不会刻意提醒对方,他坦然的应承下来。
“我看你这几天没啥动作”,娜塔莉躺在沙发上,一边修理指甲一边嗔怪的责备舒畅。这几天,娜塔莉和他的男友名为陪伴寸步不离的待在凯瑟琳身边,那位黎姓越南人屡次想试探舒畅的身体,可每次事到临头,他又用绝大的毅力抑制住了这股冲动。
“这你也看出来了”,舒畅偷懒的时候总是这般脸不红心不跳,他毫不避讳的回答:“我很期待那份元旦大餐,所以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事情打搅这次盛宴。既然凯瑟琳也下了命令,那么元旦后再说吧。”
说完这话,他扫了一眼那位黎姓越南人,别有意味的说:“这很不容易吧!”
这个问题是挑衅,连娜塔莉也看出来了。
这句话与前面的话毫不搭边,它是针对那个越南人动手的欲望说的,是嘲讽那个越南人有贼心没贼胆。这话一说完,娜塔莉连忙伸出手去,似乎想按住那个越南人的肩膀,但她手悬在半空却中止了。
因为那个越南人根本没动,他只是专注的坐在那,达拉着脑袋,盯着眼前一张玻璃茶几,似乎上面雕刻着一幅传世名作。
“你想干什么”,娜塔莉愤怒的问。
“元旦大餐,那应该是两个人的温馨,不应该多出第三个人来。”
“也许,多出来的是你”,娜塔莉反主相击。舒畅冷冷一笑,那个越南人突然动了。
他的目标不是舒畅,是面前的那张玻璃茶几,他伸手在那茶几上轻轻一弹,茶几发出轻微的一声“嘶”响,像是冰河融化般出现一道裂纹,裂纹快速的向远处扩展,进而扩散到整张茶几。
茶几碎了,无声无息。
那名越南人没说话,他继续保持姿势坐在沙发上,仿佛刚才的事情跟他毫无关系。
舒畅拍手称快:“好手法,这个裂纹完全是人撞击后产生的裂纹……有人告诉我,当一个物体达到时速50公里时,它的锋利足以斩筋断骨,玻璃也可以做到这点。比如这个玻璃茶几,它足够锋利了,如果戳进我的喉咙,那么整个现场看起来就好像我一跤跌倒,撞碎了茶几,并被一片玻璃戳进喉咙……你打算这样干吗?”
那个越南人首次开口,他说的是越南腔法语,嘴里像含了个石头一样,语音含糊:“这个,杀不。”
娜塔莉惊愕的张大了嘴,看她那震惊的表情,似乎这段时间来,她与自己的“男友”并无交流。
她只是听“男友”说面前的这男人精通技击,而从没想到这个衣冠懒散,油瓶倒了不扶还要踹上一脚的怠赖男,竟然令自己的男友手足无措。
“不是,你就要错过元旦大餐了”,舒畅微笑的挑逗说。
“你为什么不动手?”那位越南人绝地反击。在他想来,自己没办法动手,是因为对方与警长的关系,令他在找不见天衣无缝的借口之前,不敢动手。因为一旦引起警方怀疑,虽然可以令眼前的讨厌者消失,但最后他却不得不在警方的逼迫下离开凯瑟琳,这就让他无法完成任务。
不过,对方显然不存在这个问题,从警长的态度看,面前这个人杀了自己,甚至无需伪造现场,他的语言就是证据。他怎么说警长怎么信,但对方之所以没动手,那是因为他们给对方留下动手的机会。
也就是说,对方对自己莫可奈何。
舒畅没回答越南人的话,他点燃一根粗大雪茄,很不礼貌的冲对方脸上喷出一股烟柱:“我怕凯瑟琳……啊,我怕她心情不好,弄坏了元旦大餐。”这个理由让越南人气得浑身哆嗦。什么,对方不杀自己的理由,仅仅是怕自己的血败坏了胃口,令他吃不好一顿饭。难道自己在对方眼里还不如一盘菜?
舒畅喷着雪茄,悠闲的说:“黎姓越南人,说法国腔,带有浓厚的越南味……这说明了什么,干这行的都知道。”
“你是什么人?”娜塔莉一边打着哆嗦一边问:“你凭空冒出来,拥有合格的行医执照,认识许多名流,他们都肯替你担保,可你的知识像个老佣兵,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是007吗?”
“我是007的读者”,舒畅用雪茄一指递上了碎玻璃:“瞧,你已经为我找好了理由,你说,我要把这玻璃扎进你的喉咙,凯瑟琳会怎么说?这上面可全是你的指纹。”
那位越南人依旧是老成的表情:“何不试试?”
“如你所愿”,几乎是在对方话音刚落的时候,舒畅以闪电般动了起来,他用两指夹住一块碎玻璃。那越南人抬腿准备跳起,舒畅胳膊一敞伸出的小臂刚好压在越南人挡隔的手上,两臂相击,舒畅的胳膊像大山一样难以撼动,带来的力量反压着越南人身体一层,没能跳起。
然而,舒畅夹着玻璃的指尖,已经突破了越南人的外围防御,到了他的颈动脉附近。越南人竭力后仰,眼看就要避开那块锋利的玻璃片,猛然间,那只挡驾的胳膊一阵灼痛,他条件反射的一个抽筋,脖子碰上了那块玻璃。
“瞧,多不小心”,舒畅一脸的责备,一脸的遗憾,一脸的无奈,他右手一松,指尖夹着的玻璃掉在了地上,左手慢悠悠的将一只烟头通红的雪茄凑到嘴边。
那上面带有一股烤肉味,刚才,正是这根通红的烟蒂,烫在越南人的胳膊上,才让他条件发射性的一个抽搐,“自己撞上”了那块玻璃茬。
万幸,那个越南人没被割断脖子,因为当时他正在竭力后仰,神经致抽搐的力量不大,自己皮慥肉厚,再加上,最重要的是“再加上”舒畅手上没使劲,所以他保留了性命。
“瞧,你们无法参加晚餐了”,舒畅干渴的舔了舔手指缝遗留的鲜血,温柔的笑令对方浑身发抖:“必须有一个人扶他去治伤。”
那位越南人自受伤就浑浑噩噩,仿佛所有的自信心都被摧毁一样,看到这样一位强悍的、不可一世的佣兵王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娜塔莉的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妖魔、魔鬼,上帝,上帝在哪里?”娜塔莉扶着越南人,手忙脚乱的按着对方的伤口。
“在门外!”舒畅用那只通红的烟蒂指点着门口,三分之一是回答,三分之一是提醒,剩下的是警告。
等凯瑟琳烧制好第一道菜来到她的客厅时,房间里只剩下舒畅,地下一个碎玻璃茶几,一滩血,如此而已。
“怎么回事?”
舒畅一脸的无辜:“娜塔莉的男友磕坏玻璃茶几,他受伤了,急需包扎,所以……”
经历了狄德罗事件,这种事只是小场面,凯瑟琳叹息几声,马上把注意力转移到她的厨艺上:“今晚的餐式是‘香草的天空’,尊敬的客人请入席吧。”
“香草的天空”,第一道餐是一味汤——十里香番茄蚝油汤,十里香香味浓郁,蚝油鲜美,这道开胃汤令人诗意大开,喝过汤后,舒畅立刻充满期待的抓起刀叉,等待着下一道鼠尾草腌渍鱼。
这道菜使用鼠尾草的嫩叶配以腥味浓厚的腌鱼,加上热情骨做调色,红绿相间中,金色的腌渍鱼像一粒一粒黄金,咀嚼起来响彻四腑。
然后是迷迭香烤鲑鱼,鲑鱼是希腊特产的托斯卡纳鲑鱼,将迷迭香的嫩枝用葡萄醋浸泡,涂抹在鲑鱼表面,在淋上一点奶酪,烘烤后,迷迭香的香味随着醋鱼浸入鲑鱼体内,整个鲑鱼像一块如嘴即化香气,香味先上冲鼻腔,而后直达尾椎骨,整个人像被推拉按摩一样,整个人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
传说迷迭香的强烈香气是耶稣基督所授予的,所以它的香气有一种神圣的力量。希腊人相信迷迭香有增强记忆的功效,所以古希腊哲学家常把迷迭香放在学生头上,要求学生对他随后所说的话能铭刻在心。
这道大餐的中央上这盘迷迭香也是为了提高记忆,下面的莳萝三文鱼格外需要客人们记住它的鲜美。
三文鱼是一种可以生吃的鱼,它的肉质发红,滑楞里面透露股自然的香味,用莳萝的香味在于烘托,吃过之后,你简直不知道世上有什么食物比它更香。
还有更香的,下面是薄荷百里香烤鱿鱼,鱿鱼的滑嫩,加上薄荷的冰凉是整道餐简直不像火烘出来的,那简直是冰的艺术。
最后进行的就是冰点、薰衣草冰淇淋散发着提神醒脑的作用,让人们深刻留恋这顿香气大餐。品尝着冰淇淋的凉爽,舒畅无意识的问:“你去过斯卡波罗集市吗?”
凯瑟琳笑说:“我听过那首歌,斯卡波罗集市。这首歌中反复吟唱芫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四种花香,是希望心上人能用温柔来消融误会和痛苦;用毅力来度过分离的艰难时光;用忠诚来陪伴孤独的日子;用勇气去挑战那些不可能的事情,回到亲人身边。”
是啊,斯卡波罗集市,那是穿越了灵魂的歌,听了这首歌,让人总有点想失去什么的感觉”,舒畅深思飘忽,似乎回忆起了往事。
凯瑟琳却误会了舒畅的意思,她轻声哼唱起那首歌:“你去过斯卡波罗集市吗?芫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你放心,我会坚强起来的。嗯,怎么说,父亲有他自己的事,而我也有我的事情,我当希望父亲平安,可这并不是我生活的全部,我希望他‘用勇气去挑战那些不可能的事情,回到亲人身边’!”
谁说不是生活的全部,恰在这时,电话铃响了,正是她父亲打来的。
舒畅确认这点,是因为凯瑟琳在做客的时候,她复制了对方的手机卡,做了一只俗称鸳鸯机的手机,此刻,在街尾的房子里,大宝二宝也正在监听凯瑟琳的电话。
凯瑟琳接电话时,一看到父亲的号码,马上警惕的扫了一眼周围,见到舒畅平静的笑容,她似乎很感激对方赶走了娜塔莉,给她现在这份安宁。
她歉意的一笑,抱着手机躲到一边,压低了嗓门悄悄问:“你怎么……你还好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07章 两全其美
第1107章 两全其美
凯瑟琳在那里打电话,为了避嫌,舒畅故作大方的走到窗前叼了个雪茄若无其事的望着窗外,他表面上似乎对凯瑟琳的电话内容毫无兴趣,实际上,电话里的对话内容正一字不漏的传到他耳孔隐藏的微型耳机。
凯瑟琳始而担忧,进而愤怒,她激烈的与电话里的人争吵着。虽然她在刻意压低嗓门,但房间就这么大,舒畅再怎么装哑,他还是听到了片言只语。
“不行,我有工作,你让我丢下工作去那个荒凉偏僻的蒙昧而未开化的地区,你疯了吗……
不不不,我不缺钱,我挣得薪水足够养活我自己,别拿钱来诱惑我……
别提那个该死的混蛋,他没来,我正在独自一人过新年,我到哪里去寻求帮助呢,你认为厨师的勺子能抵抗子弹吗。
好吧好吧,我听你的,你总是给我找麻烦,但愿这是最后一次。”
凯瑟琳挂上了电话,她焦急的在屋里寻找,似乎想从抽屉里,床底下翻出一名能勇斗恶龙的勇士。
舒畅的电话铃响了,提醒她屋里或许真存在一名勇士,不过是一名生性懒惰的勇士,目前这位天下第一男人会是她的救星吗?
“好的好的,我马上到,明天,明天过去”,舒畅的电话没讲那么久,他三言两语挂掉了电话,而后望着凯瑟琳,欲言又止。
“我有点事……”犹豫了一会,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开口。而后凯瑟琳谦虚的抬了抬手:“你先。”
“我有一个手术,大约在明天开始准备,很抱歉,我想我得告辞了。”
凯瑟琳失望之极,她晃了晃脑袋,似乎想将烦恼全部晃去:“这样啊,那么……”
她伸出手去,艰涩的说:“跟你相处很愉快,希望有机会能再见。”
舒畅伸指一弹,将剩下的半截烟头准确的弹进烟灰缸,而后他温和的笑了笑:“你好像有话要说,好像你需要帮助,说说吧。”
“很抱歉,你恐怕帮不上忙,这事很急,我父亲需要我的帮助,然后我需要马上赶往波罗的海附近”,凯瑟琳不好意思的回答:“您的手术……我不能耽误您的工作!”
“巧了”,舒畅一拍手:“这正好是一个两不耽误的事……你不知道我的情况,我在一艘医疗船上工作,我们的船明天抵达罗德岛,我们可以坐船穿越伊斯坦波尔……”
舒畅简略的介绍了一下医疗船的情况,这次接待的是两位女明星,一名模特和几个小杂鱼。明星们希望别人以为自己的美丽是丽质天生,她们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经历过人工雕琢。
可明星们总是公众追逐的目标 ,她们想避开人的眼睛很难,于是便有了这种身份介于游艇与医疗船的存在。
明晚就是新年夜,明星们将以狂欢的身份,在罗德岛短暂露面,而后乘上游艇出海,在游艇上迎接新年的到来。并在游艇上接受整容手术。
这艘游艇将载着她们围绕着爱情海兜个大圈子,等她们手术的刀口长好能够在公众面前露面,她们才会再度靠岸……
“保加利亚,我们的目的地是保加利亚,恰好需要穿过伊斯坦波尔。”舒畅笑容盈盈:“这艘游艇速度很快,而且它沿途均不靠岸,你可以不为人知的潜入,怎么样,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
凯瑟琳难以置信:“听起来,这好像是事先安排好的,简直太完美了。”
当然是事先安排好的,只不过舒畅绝不会承认。
这批客人到来让舒畅有借口将凯瑟琳请到船上,并乘机实施自己的拐卖行动,至于目的地是波罗的海,这纯属舒畅随心所欲——他是船长,船的航向由他说了算,就是凯瑟琳要说到月球上,他也会说“顺路”。
罗德岛就是俗称的“骑士团长的宫殿”,当年,骑士团放弃了巴勒斯坦,前往塞浦路斯,在那儿没呆多久,又撤到罗得岛。在罗得岛,骑士团改名为“罗得岛骑士团”也称“圣约翰骑士团”,他们在罗德岛坚守了数百年,用海军阻止了土耳其奥斯曼帝国的东扩。
根据神话传说,太阳神赫利俄斯选罗得斯为妻,并赋予其光、热和植被。这种幸福似乎起到了作用,因为罗得岛的确比希腊其他岛屿的花更多,晴天也更多一些。该岛风景并不十分秀丽,但它的海滩和气候还是吸引了大量游客。它是整个地中海地区旅游最发达的岛屿之一,游客占全国总游客数的1/5。可提供夜生活、赌场、水上运动、夜间观光等多种旅游活动。
罗德岛的旅游开发始于中国甲骨文时代,目前它是希腊最大的旅游中心,早在公元前292年,也就是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之前四十年。罗得岛居民与马其顿入侵者进行了一场艰苦的战争,终于获得了最后的胜利,并缴获了大量的兵器、盔甲等战利品。罗得岛居民把缴获的青铜制品全部熔化,铸造了一座巨大的太阳神阿波罗的立像,以作胜利的纪念。
据悉,神像以昂首跨步的姿态屹立着,高举的右手伸向前方,既体现出拒敌于千里之外的气魄,又不失欢迎远方亲友归来的热情。右手为神像的至高点,离地35米,气势无比恢宏。这座太阳神巨像建成后,成为了上古时期世界七大奇迹之一。
据悉,公元前224年,也就是秦始皇出生前不久,那时万里长城还没有修建,太阳神阿波罗像在一场大地震中轰然倒下。目前只剩下两脚的遗迹尚存。而今天人们常见的纽约自由女神像,据说就是仿建当年罗德岛的阿波罗雕像。
阿波罗铜像树立起来的时候,罗德岛的海运正发展到鼎盛,这座雕像是作为航船的灯塔使用的,也就是我们在《文明》游戏中,常说的巨人像。上世纪八十年代,科学家曾根据铜像的脚基测算出铜像的构造缺陷,认为该铜像违反了一些力学原则,所以即使没有那场大地震,铜像也屹立不了多久。
海豹号游艇顺着铜像两处脚基的中间航道,驶离了这所有三千年历史的海港,游艇的背后,圣殿广场上依旧在上演骑士团的英雄史诗,这幕歌剧已经演了一百多年,可算是世界上演出时间最长的戏剧曲目。
一百多年来,圣殿广场的演出灯一直都没有熄灭,骑士团的后裔们在这里面缅怀着先祖的光荣奋斗,游客们络绎不绝地来到广场,在戏剧中缅怀失去的骑士精神。
罗德岛距离土耳其只有十八海里,但这十八海里却让土耳其的航船走了数百年,仍未达到目的地。最后帮土耳其人完成心愿的是拿破仑,他逼迫骑士团投降,并强行解散了骑士团。
而后,骑士团一部分迁往马耳他,一部分逃往俄国,奉俄国沙皇为新任大团长。俄国革命后,骑士团的这一只彻底崩溃。而迁往马耳他的骑士团则成了现今联合国承认的,唯一没有领土的公国。
前方是蔚蓝色的爱琴海,这种海水的蓝度被称为标准蓝,它蓝的令人窒息,舒畅叼着雪茄,背着双手,在一片夕阳中凝望着蓝色的海水出神。他身后是一片欢笑。
土耳其是个开放的宗教国家,奥斯曼帝国崩溃后,一群自称“土耳其青年党”的人接手了,无奈地接受了崩溃的现实,他们听任伊拉克等国家独立出去,自己选择了走世俗争权的道路,教长不再干涉世俗事物。
但即使是这样,这里依然存在强大的宗教势力,在这里女人是不敢随意抛头露面的,她们担心遭到极端分子的报复,这也是那群明星选择在罗德岛登船的原因。她们正好有理由闭门不出。
凯瑟琳是女人,现在游艇贴着土耳其海航行,她当然也不敢衣着清凉的走到船上,所以现在甲板上只剩下几个男人。然后格伦正打着手语向舒畅汇报:“乌克兰……根据手机发来的信号,那人可能在乌克兰。我已经让琳达先赶到那里,预先安排。”
管家迪伦躬了个身:“临时雇佣的麻醉师、护士,医助都已等在舱里。明早那些明星空腹开始进入手术室,我们有一白天赶到伊斯坦布尔……”
马立克用手语补充格伦的话:“哈根也去了,乌克兰。”
那个格伦是个闷葫芦,他脸上喜怒哀乐看不到,但马立克为他做补充时显得很忧心忡忡。甲板上没有其他人,舒畅提了口气,两个眼睛开始发红,耳朵竖起,他已经开始全身戒备,并摆手示意马立克继续说下去。
“乌克兰……我们刚才谈到罗德岛,谈到有一部分骑士团参与逃亡俄罗斯,你知道他们最终选择的落脚基地在哪里?……”
“难道是乌克兰……不会这么巧吧。”
“当然是乌克兰,你知道前苏联曾进行过超能力研究吗,更加不现实,那座研究所就在乌克兰。”
舒畅张了张嘴,愣了半天神才说:“我只知道乌克兰是前苏联的工业基地与核基地,据说那里布置的核导弹占到全苏联的一半,而且前苏联的战斗轰炸机,除苏联本土外,唯有乌克兰能生产。”
马立克没有回答,格伦则若无其事的走向船尾,舒畅苦笑了一下,夹上下半截的烟蒂凑到嘴边嘟囔的说:“这还是个只管泡妞的简单任务吗……我们会遇见什么?超能力,有多‘超’?”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迪伦见到无人开口,他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们船上已经有一位中餐厨师了,这次加了个西餐厨师,我想,我们的菜式一定会令客人们流连忘返……可先生,你打算一直雇佣两名厨师吗?如果船上没有客人,你打算还保留两名厨师吗?是不是太奢侈?”
迪伦顿了顿,又别有意味的补充一句:“也许会太吵。”
这句话指的是琳达,这位炸弹妞喜欢用暴力解决一切问题,独占欲极强,看到船上多了个女的,她也许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来个炸弹再说。
先发制人,消除一切潜在威胁,正是佣兵守则第一条。琳达连自己的长官都敢杀,这艘船是她最后的避难所,她会容忍另一位女人占据船上的一个空间吗。
迪伦从哈根预先支走琳达的行为看出了苗头,身为管家,他不得不履行自己的职责,善意的提醒舒畅一句,希望他处理好两个女人间的关系。套用一句流行话说,这也是为了船上的安定团结,共建河蟹生活。
“图拉姆在哪?”舒畅回避了这个问题。
“我在这”,舒畅的微型耳塞里传来图拉姆的嗓音,刚来他一直在底舱,通过监控系统注视着舱面上的谈话,现在他适时插嘴,嗓音里充满幸灾乐祸的味道:“你有麻烦了,大麻烦……
我刚才正在破解你给我的呼叫器,收到了哈根转来的消息,嗯嗯,你那位管家婆正在追问他你的下落,不巧的是,琳达正在她身边,她们正在飞行,耳机里传来的声音琳达全听到了。
哈哈,我切入了她们的机舱频道,现在琳达正在寻问乌克兰哪能买到散的死……哈哈!”
图拉姆发出一阵狂笑,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太有意思了,这简直是三国大战,我们那个厨师可以用食物做武器,琳达呢,她选择了炸药,真不知道你那位管家婆选什么?”
她选择的是最有力的武器:“亲情。”
舒畅恼羞成怒,他爆喝一声:“忙你的去,我需要到伊斯坦布尔前,知道那个呼叫器干什么用,揣着那玩意去乌克兰,我感觉不放心。”
“什么呼叫器?你在跟谁说话?”凯瑟琳端着一个餐盘出现在甲板上,她出现时恰好听见舒畅的话。
舱面上几个人都尴尬的背过脸去。游艇不远处,一艘巨大的土耳其军舰懒洋洋的游弋。
凯瑟琳显然顾忌到了当地风俗,她穿得很严实,连面纱都戴上了,她的话音透过面纱传出来,有点闷声闷气:“今天的主餐是纯希腊风格,我给你端了盘希腊胭脂鱼,你先尝尝……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呼叫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08章 骇人听闻的船速
第1108章 骇人听闻的船速
舒畅打了个手势,甲板上的其他几个男人立刻散开,各自忙碌去了。他看着那碟胭脂鱼,抢先以问代答:“竟然给她们吃这些?这可不好,明天她们要做手术,应该吃点清淡的。要不然麻醉状态下,万一她们呕吐起来……”
希腊胭脂鱼是一道特产这是一种粉红色的小鱼,价钱可不便宜。虽然舒畅的客户都付了高昂的手续费,但每顿用这个级别招待她们,想一想都令舒畅肉痛。
据说,西餐就是在烹饪鱼类产品上发展起来的。上古时期,人类也有食鱼习惯,但这种带有浓厚腥味,多刺,吃起来很麻烦的肉类,一直令人不太喜欢。所以鱼类的烹饪技术一直没啥大发展。
等到中世纪时,宗教规定严苛,每年有一百七十天的斋戒期,其中四旬斋漫长的四十天令人绝望而生厌。可那时,宗教恰好没把海产品当做肉类,于是人们便把目光转向了鱼类,各种烹饪手段都发明出来,根据流派形成了各国不同体式的餐式。
而法式大餐最著名的部分就是他们对海鲜产品的奇思妙想,这也是为了满足当年法王的需求。
凯瑟琳这几天的菜式都极尽奢华,可唯独没有展现她对烹饪鱼类的擅长,这在一个西餐厨师来说是不可原谅的。所以一到船上,她便把目光转向了海洋,爱琴海是丰富的鱼类资源,这让她技痒难耐,于是她忍不住烹饪出这道百鱼大餐。
与舒畅两个人吃饭时,凯瑟琳都有搞上七八道菜,现在船上有这么多人,那菜式更要丰富,她这一竭力卖弄,船上的消费水平立马上涨,但她却不知道,这一行为让舒畅吝啬的心都在颤抖。
舒畅的责备让凯瑟琳忘了呼叫器,她结结巴巴的解释了几句,猛然想起,眼前这个男人享受了她数种大餐,却从没提付费问题,并且自己来到船上是以朋友身份而不是雇员身份,所以向他解释干啥。
“行了,你不愿意,可以不吃”,凯瑟琳说罢,一扬手,连盘子一块扔进了海里。随即怒气冲冲转回舱内。
“我的盘子……”,舒畅向盘子坠落的方向伸出手,浑身每个细胞都在肉痛,可游艇快速的行驶,迅速把盘子的坠落点抛在身后:“那可是塞浦路斯的纪念品……每只都是艺术品啊。”
胭脂鱼虽然昂贵,但却比不上这只盘子的价值,所以舒畅不可惜盘子内的胭脂鱼——虽然那里寄托了凯瑟琳的关心,倾注了她满腔的热情。
远处的军舰上,一名土耳其通讯官正举着巨大的望远镜观察着游艇,他从头到尾看到了这副场景,便疑惑的询问身边的长官:“她往海里扔了个盘子,这是信号吗?瞧,她还特意指出了盘子坠落的地点。”
他身边的长官也在用望远镜观看着海豹号游艇。这艘船体型完全是军舰样式,虽然打着游艇名号,却不是注明游艇厂商的出品,并且,它船上散发的无线电波也很诡异。
土耳其正竭力要求加入北约,他们跟北约关系密切,所以,手中也有北约内部的舰船识别码。通常,一艘船的卫星导航仪都会发出自己特有的识别标志,以便海事系统快速确定它们的服务对象,但这艘船的卫星导航设备却没有随机发送自己的识别码。
然后它在海中,就在军舰的前方全速行驶,不久前,它还发出了希望通过达达尼尔海峡与博普鲁斯海峡的请求,军舰的雷达可以扫描到对方,肉眼也能看得见,但这艘船却在卫星体系中毫无身影。
它确实存在!这样一艘设施先进的游艇,不可能不配备卫星导航系统,也不敢关闭该系统却全速航行,除非……
除非这是一条执行特殊任务的间谍船。
考虑到他们军舰式的外形,骇人听闻的船速,土耳其军方不能不对如此一条贴自己海岸航行的舰船高度关注。
可土耳其军方没有接到北约的相关通报,不过,这种忽视态度土耳其也习惯了,他们不想冒犯游艇上的人,影响对方的任务,可他们又不得不提高警惕,防备这条船在境内生事。
“这是一条什么船?”举着望远镜的土耳其情报官喃喃自语。
旁边的助手解释:“医疗船。在罗德岛,几名影星悄悄的登上了船,我们查了,这艘船还有一个隐秘身份,它是条整容船,大明星们常常躲在船上进行整容手术。”
“你是说,他们请求通过博普鲁斯海峡?”
“两天后,他们明晚通过达达尼尔海峡,再用一天的时间航行到博普鲁斯海峡。据说他们在保加利亚登陆。”
“派人去打捞那只盘子……我们在伊斯坦布尔有什么关系?”
游艇上,舒畅还在冲着那个盘子遗憾,迪伦以微笑的询问他今晚的晚餐安排,临告别时,他意味深长的提醒:“阁下,如果凯瑟琳小姐再不愉快,我们损失的可就不是一只盘子了。”
哦,据传闻,凯瑟琳就是在饭馆里跟客人争吵起来,所以老板才给她放了假,希望她在那个“宁静之地”上冷静下来,结果,诸位都看到了,她依然如故,不许任何人质疑她的手艺,也不许任何人轻视她烧出来的菜肴。
回到餐厅的凯瑟琳又像个小鸟般愉快。她已经忘了刚才的冲突。每次一遇到烦恼,凯瑟琳总是回到厨房寻求宁静。一进厨房,她也像女王回到了自己的领地一样心情放松,她摆弄着桌上的刀叉,像检阅自己的臣民,以一种半似欣赏半似喜爱的心情,驱使着她分解桌案上的蔬菜与动物。在她身边,姚胖子用充满敬畏的眼神,看着她将那些食物变成一件件艺术品。
“你教我做中餐吧……还有中文”,凯瑟琳忙完手里的活,现在轮到她欣赏姚胖子的手艺了,她看了片刻,便突然提出了这个要求。
“为什么?”,姚胖子很不解:“我还想学英文呢,在我们那,不会外文简直就是文盲,连小学都不准毕业。”
“听说过”,凯瑟琳怏怏的说:“真是一种独特的文化……可我需要用中文思考,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了解su心里想的什么。”
姚胖子瞥了她一眼,他只会简单的英文,幸好这段交谈没有太复杂,双方连说带比划,他总算明白了凯瑟琳的心思。
“你也想了解他的心思,这可是个……用你们的话怎么说,灾难?悲剧?”
游艇走得很快,沿途只略略停靠了一些不知名的小岛。美丽的爱琴海上,总散落着一群大大小小的珍珠,这些珍珠就是那些美丽岛屿。爱琴海的美丽是绝胜的,但船上众人都没有心情欣赏,他们怀着各自的心思,慢慢的随船飘荡,眨眼间来到达达尼尔海峡。
“奇怪”,迪伦站在船头,很纳闷的望着海峡对岸:“我们的请求没有即时通过,他们让我们等待,这是从来没用过的,怎么会这样?”
谁说从来没有过,舒畅记忆里就有这样一个例子,当年中国买了一艘废弃的苏联航母明斯克号,准备将它开回国,改装成海上主题公园。那艘船就在博普鲁斯海峡等待通过批过,这一等就是两年。
这回,土耳其不会让他等两年吧?
“需要催一下吗?”,迪伦焦急的问。
“需要我帮忙吗?”耳孔里传来图拉姆的声音,这几天,他一直躲在底舱破解那个呼叫器,他已经闯入多家银行的计算机网络,测试他们对那个呼叫器的反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结果。
“我可以闯进港屋系统的计算机网络,代表他们发出许可令,两秒钟,完成这一切只需两秒钟。他们的防护盾是在太烂了,早知道,我们何必去马来西亚,寻找闯入美国军方系统的钥匙呢。”
舒畅平淡的笑了笑:“你认为,有人会把高级别的机密,存放在这么乱的安全系统内?……图拉姆,别动手。前几天我就感觉到有人在监控,这次港物系统的拖延,一定有人授意,别惹他们。”
“是那条一只游弋在我们身旁的军舰”图拉姆得意洋洋:“我刚才闯入了他们的计算机网络,现在他们军舰内,谁打个喷嚏我都能知道……他们现在正谈到你的盘子,哈哈没想到他们手脚这么快,居然把你的盘子打捞上来。他们研究盘子干什么,难道想研究它的工艺,制造假冒伪劣产品?”
对图拉姆自以为是的幽默感,舒畅不做评价:“监听他们的通讯,我需要知道他们想做什么,我可不想万众瞩目的前往乌克兰。”
“他们在安排一个女的预约我们的服务……啊,是个肚皮女郎,她的肚皮上生了一个疮,需要激光除斑,她打算在伊斯坦布尔登船,啊,打算在我们船上拍一些照片传给军舰。”
“肚皮女郎?他们找不到一位电影明星吗?”舒畅嘲讽的问。
阿拉伯世界反对偶像崇拜,其中电影明星也被认为是一种偶像影画,许多阿拉伯国家甚至没有一家电影院,一个电视台。土耳其情况稍好点,他们甚至有一个自己的电影节:金橙电影节。不过女明星,在阿拉伯世界地位不高,而跳肚皮舞的肚皮女郎在阿拉伯世界却很受欢迎,因为她们是权贵交往的中介物,所以地位尊崇。
果然,不久后,港物办的许可令伴着著名肚皮女郎耶塞姆.阿夫沙尔的治疗请求一同发送到船上,对方那明显的倾向性,令任何人都觉得出来,这两个事件是联系在一起的,拒绝了后者,就没有前者。
船上那些明星已动完了手术,一部分人还处于麻醉状态,最先接受手术的人已开始复苏,不过她们依然没力气活动,所以诊所还显得很安静。
“接受请求,允许登船!”舒畅无所谓的下达了指令。这艘船上,摆在明面上的东西不怕人看,摆在暗处的东西人们害怕看。来就来吧,无所谓。
进入达达尼尔海峡,就彻底告别了希腊爱琴海,舒畅最后凝望着身后这片蔚蓝色的海,来去匆匆,但他没有遗憾。
嗯,希腊有什么值得购买的纪念品——欧索酒与天然海绵。这两种东西都不是高档货,至于天然海绵,用来洗澡很不错,用来做礼物似乎不恰当。
希腊的经营饰品似乎也很有名,不过,金饰品都是孟买货,银饰品则是泰国货,当地商人从这两地买来,声称是本地产品,加价卖给游人。沿途每个小岛的金银饰品都大同小异,唯一不同的是,饰品上的产地标记——这产地标记才是唯一的希腊产品,每个小岛的商人都在往那些饰品上打上自己的标记,把它当作本地特产。
至于说到希腊的皮革制品,阿门,那些都是温州货,卖的还死贵。
海景,爱琴海的风景虽然美丽,但在海上飘荡着那么久的舒畅对孤岛景色已经厌烦的无以复加。
游艇缓缓的通过达达尼尔海峡,舒畅举着望远镜观看着陆地上的风景,海对岸就是特洛伊的废墟,如今,这座废墟门口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木马”,游客都需要通过木马爬进特洛伊遗址,体会当年“木马屠城”的感觉。
据说,从马身上开出的窗向外望,不远处,那几乎化为齑粉的残迹已经足够彰显这座城市当年的辉煌。衰草斜阳中,特洛伊废墟里开满了红色的妖艳花朵,土耳其人把它们叫做“刚结婚的美女”,其实就是中国的虞美人。
“真是睹物思人,当年的祸水——绝色美女海伦哪去了?”面对古城遗址,舒畅却没有忧古思往的心情,他只想知道那个载入史册的“祸水”的下落。
据说,现在中国国内,有很多女性立志当“祸水”,她们也没打算祸国殃民,只是希望领导同志用纳税人的钱包养自己在从其中下其手。
据说,现在,领导不包二奶那是能力缺乏的表现,用MBA知识管理二奶群,那才是“开放”急先锋……
游艇缓缓的驶过这片“祸水”的祖地,片刻间,便把那片开满虞美人花的废墟抛在脑后,夕阳的余晖将马尔马拉海染的一片金红,此时,正是渔歌唱晚的时刻,所以船只的船头均朝向码头,唯有海豹号还在向东行驶。
夕阳在西,我独向东。
哦,也不是唯有海豹号在向东,在海豹号身后,夕阳的红霞中还隐藏着一艘快艇,它也在竭力向东开。
马立克呆在船尾,正用高倍望远镜观察着四周,他的镜头数次扫过那片烈阳余晖,期间,他用步话机与船内通讯几句,便走到舒畅面前,把望远镜重重的塞进对方手中:“那船,从罗德岛一直跟在我们身后。”(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09章 等待追踪者上门
第1109章 等待追踪者上门
舒畅皱了皱眉头:“从罗德岛跟来?怎么现在才报告?”
“他们关闭了所有的电讯系统”,图拉姆回答:“我们的船速快,他们被我们远远的抛下了,要不是等待许可令,这艘船也追不上我们。
还有,你知道,我们的船设了敏感词搜需,只要对方用通讯系统谈到我们的名字,谈到一切关键词,都从触发我们的搜索系统,然后自动锁定它。
我查了,到目前为止,他们在无线电里没有一次提到我们,即使在全速追赶,他们的言谈也刻意回避了敏感字眼,比如我们的船速,我们船的方位等等。”
马立克在一边补充道:“可能是因为我们船速快,它现在不敢离我们太远,这条航道路很狭窄,所以才让我们察觉了他们的跟踪意图……跟踪时不触及敏感字眼,我嗅到克格勃的问道。这是他们喜欢用的手法。”
舒畅抬头望了望两岸,此刻船正航行在达达尼尔海峡最狭窄的地方。这片地方有多狭窄,有人开玩笑说:在岸上伸出一根竹竿都能打到船。
这种说法当然是夸张,因为两岸都是高耸的悬崖。船在悬崖下面航行,抬头只看见一线天空。
很多欧洲小说中,都描绘过这段阴森的航道,尤其是一些魔幻小说中,这种壁立千仞的景象,成了魔幻城堡的入口处,比如《魔戒》,那条航道门口竖着两个大神像的危险航路,就是拍摄于达达尼尔海峡。
这种阴森恐怖的气氛正适合高一些类似暗杀,袭击之类的阴谋活动,在这样狭窄的航道上,从悬崖伸个竹竿也许伤害不了游艇,但从上面扔个手榴弹,游艇绝对无处可逃。
暮色苍茫,整条航道上偶尔有扬帆贴壁行驶的小帆船,它们谨慎的放慢速度,小心的躲避着岸边的洄流,主航道上,唯有舒畅与那艘尾随的游艇开足了马力。
“加快船速,告诉船长把全部动力用上——这个地方利于我们发动袭击,也方便我们的敌人”,舒畅考虑半响,终于决定走稳妥路线。
凯瑟琳在船上,觊觎她的敌人不止一拨,万一在有谁敢到悬崖上,那么无论战斗结果如何,舒畅的游艇都要受损,这对吝啬鬼来说,决不能容忍。
达达尼尔海峡是世界上有名的“风胡同”,爱琴海与黑海之间海水的温差,以及陆地效应,使这里一年四季狂风不止,强烈的温差效应也使这里成为“雾之海”。当夜晚来临,浓雾笼罩上来,你可以听到对方的说话声,但却完全看不到对方的存在。
曾经,在俄土海战中,沙皇俄国一整只舰队在开着防雾灯的土耳其舰队面前开过,土耳其海军却没发现他们的存在。
浓雾笼罩上来的时候,舒畅的游艇开到了海峡口,一片浓雾中,只有轻微的马达声表示那位仍未放弃,除此之外,一切都隐藏在未知的大雾中。
现在是深夜三四点了,这是普通人最瞌睡的时候,但却是舒畅这群“妖魔”最精神的时刻,连图拉姆都从舱里爬了出来,来到迷雾笼罩的甲板上。
雾太大,站在船的左舷甚至看不到右舷的存在,这副现象很诡异,仿佛船只用半个身子在航行,另半个身子被浓雾吞噬……不,这样说也不确切,舒畅站在船尾,他连船的中部都看不到,仿佛整艘船唯有他的立足之地在漂浮。
凭借着两人之间的神秘感应,图拉姆一路摸索地来到舒畅身边,他望着面前白茫茫的一片,轻声说:“土耳其军队不再监视了,他们好像全指望那位肚皮女郎了。”
浓雾中,图拉姆的整个身子都看不到,只有他那张嘴吐气开声,吹开湿气,让舒畅看见了他的蠕动。
雾太大,湿气中,声音可以传导的很远很远,所以图拉姆不敢大声说话。
马立克也在船尾,但在雾中,大家都看不见他的存在,图拉姆左右张望了一下,建议说:“是否通知船长减速。”
舒畅的回答更恶毒:“还要灯火熄掉。”
浓雾中传来马立克干涩的声音:“让机器出点故障,那就更完美了。”
这三个都是恶毒人。图拉姆的建议是不想让这些人穿出达达尼尔海峡,继续跟在他们身后;而舒畅则干脆打算横过船身,在浓雾中堵住海峡口;马立克则建议把船折腾出点故障,好应付外界的检查。
身后的引擎声越来越大。海豹号像一头猛兽蜷伏在浓雾中,它闪出半个航道,静静的等待追踪者上门。
前方的引擎消失,可以解释为船穿出了海峡口,到达了空旷处,没有夹岸的峭壁,引擎的回声消失了,所以听不到海豹号的存在。这让追踪者更加心急,他们在冲出海峡岛的那一刻,陡然提高了船速,舒畅紧赶慢赶,只来得及撞上了对方的尾部。
不过,这却是让舒畅最满意的结果,快艇的动力全在尾部,而尾部的防护最为薄弱,海豹号尖利的剑术将对方尾部划开一个大活口,尾舷进水后,快艇船首高高翘起,不一会变成垂直状态。
这全是船速过快惹的祸,大量的海水进涌入快艇,那艘快艇从撞击到沉没只用了两分钟,只有甲板上的人来得及跳水逃开。
撞击事件发生后,船长立即打开了防雾灯,借助一夕的灯光,落水者们拼命的划向海豹号。
海豹号轻轻的启动,使用电动马达的海豹号引擎声响很轻微,几名落水者攀上了船舷,这才感觉到船的移动。
发出一道白色的尾迹,海豹号骄傲的驶过快艇沉没的海域,那沉船的漩涡带走了船舷边的两个人,使最终攀上船的幸存者只剩下四个。
穿越向前走,浓雾越稀薄,马尔马拉海的狂风将雾气一缕一缕的,让船尾三个身影时隐时现,幸存者都瞪大眼睛,竭力锁定这三个人的身影,可面前这三个人却都是一副闲闲的表情。
“你们的枪还能用吗?”图拉姆一脸天真真诚的问。
这里已经到了马尔马拉海,海峡外面是温暖的爱琴海,海峡里面原通冰冷的黑海。那是片冬天结冰的内陆海,现在就是冬天,而且是冬天里最寒冷的季节。在这样冰冷的海水里,浸泡七十秒钟,肌肉会处于完全麻痹状态。所以图拉姆很好奇,刚从海里爬出的几个人,他们的指头还能扣动扳机吗?
舒畅手里把玩着一柄手术刀,和蔼的冲其中一名幸存者笑说:“娜塔莉,娜塔莉,我就猜到是你,你真幸运,船沉的时候居然没在舱里。”
马立克冲舒畅打着手势,这段时间浓雾微散,能见度已经达到了数米,所以舒畅看到了他打的手势,这位经验丰富的老牌特工,正从娜塔莉一切动作特征上,分析这群人的来历。
娜塔莉哆嗦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我们有四个人。”她好心的提醒。
舒畅笑着很和善,但这个和善的笑容却令娜塔莉浑身打哆嗦。
“不久前,也有一个人半夜摸上了我的船,唉,他是一名出色的海豹突击队员,那时,我赤手空拳,结果他成了我船上一名永远的囚徒,现在我多了两名伙伴,手上有一柄手术刀,你们却多了三个人,你认为他们够分吗?”
娜塔莉没来得及回答,舒畅已经逐一打量完她的伙伴,善意的问候一句:“怎么,你的那位越南男友没来?”
不提这个还罢,一提这个娜塔莉怒火中烧:“你对他做了什么,仅仅是一个小伤口,可伤好之后,他却急剧衰老,成天躲在黑屋子里不敢见阳光……你这个魔鬼,你的茶几上涂了什么?”
“也许是破伤风,你知道,他的伤口很深”,舒畅无辜的辩解说:“什么?医生说不是,那么你再试试狂犬病?”
图拉姆用手轻碰了一下舒畅,小心的提醒:“别提这个病,你又不是狗,他的伤口怎么会是狂犬病?”
舒畅的表情有点羞愧,他好像是被逼急了,乱寻理由的说:“也许是让吸血鬼给咬了,他没接触过吸血鬼吗?怕光,这点很像。”
娜塔莉的瞳孔急剧收缩了一下,舒畅身后的枪响了,是马立克,他用装消声器的手枪快速的向这四个人扫射。“你说的太多了,他们都缓过气来了”,马立克责备的说。
这几名幸存者也算是经验丰富的人,他们一上船来,便各自找掩护,隐藏起身体,再与舒畅交谈,以马立克的枪法,连开了十数枪也不过也解决了其中一人。
“别乱开枪,小心我的船……呀,我珍贵的舷窗,那可是贴了软膜显示屏的舷窗啊,全毁了”,舒畅手里舞者他那个手术刀,一边扭来扭去的躲避子弹,一边心疼的大叫大嚷。图拉姆反应快,马立克才一扣动扳机,他已经滚到在地,并一路翻滚着躲向船后。
“惹毛我了”,舒畅气急败坏的一声大吼,手中手术刀胡乱丢去。刀身在空中翻滚着,刀柄撞上舷窗的铁框,改变了方向,韧部轻轻的擦过躲在舷侧吊车旁的一名幸存者。
锋利的手术刀割开了颈动脉,甲板上飘着一股浓浓的血味。图拉姆突然癫狂起来,他从船尾一个跟头翻过去,竟然直上船顶,而后一路翻滚着从船顶突向另一名幸存者。
战斗到这已经没有悬念,娜塔莉打光了枪里的子弹,失去同伴掩护的她,连换弹夹的时间都没有,便被人擒住。
此时,游艇已开足了马力,快速逃离现场,剧烈的海风吹的甲板上的人站不住脚,娜塔莉扔掉了空枪,她手紧紧的抓住船舷,因过度用力,手指节发白。
狂风中,舒畅点燃一只雪茄,慢悠悠的吐了一口烟雾,郁闷嘟囔:“不好,这船上有太多的女人……嗯,你怎么不跳呢?”
舒畅用怂恿的口气鼓励说:“跳呀,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天亮后,海水会很温暖,跳下去,你还有一线生机。”
娜塔莉二话不说,涌身跳下大海。
“你怎么让她走了”图拉姆舔着嘴角边的鲜血,不满的说:“马立克认为这个女的来历不简单。瞧,他们在紧急状态下都能动员一船的人前来追赶我们,船沉时,仅仅在甲板上就有六个幸存者,这不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庞大的组织,你怎么就让她走了呢?”
舒畅不满的扫了他一眼:“你是船长还是我?”
这段小插曲过后,游艇已经进入了马尔马拉海。
马尔马拉海为世界最小的海,长280公里,宽77公里,呈椭圆型。形似一枚俄罗斯复活节彩蛋。它恰好分割了欧亚大陆,海岸西北属于欧洲,是巴尔干半岛的土耳其部分。东南方向则属于亚洲。
航行在这片世界上最小的海中,船员可看到它周边的海岸。在欧亚两洲的海岸上都有矮小灯塔。海岸的欧洲部分是一片平整的绿野,好似丹麦的风光。而在亚洲的海岸上,则是绵延不断的小山,一列挨着一列。
晨曦微露,两岸看起来相当的阴暗,欧洲部分海岸,除了高耸着的白色的宣礼塔之外。每座房屋都有与北欧民居相同的红色尖顶,带有小花园。它们样式古老,色调阴暗。门上有木结构的阳台漆成红色,窗子悬在墙外。整个地方充满着黑暗和腐朽的气氛。
马尔马拉海的风浪出名的大,海风刺骨,舒畅还从没有遇到过这样寒冷的海风——或许,这就是所谓冷酷吧,阴冷的像地狱吹出的阴风。
船上的病人们早被刚才的枪声惊醒,但他们不敢出来查看,等到枪声平息,太阳升起,她们看到整艘船上没什么特别,这才小心翼翼的出舱询问。
模特们问的小心翼翼拐弯抹角,但凯瑟琳却没那么多顾忌,她看了一遍船上的战斗痕迹,直接了当的问:“你究竟什么人?昨晚枪声响的那么密,可你们却应付自如,这艘船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另一头,迪伦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应付那些模特们的询问:“夜猎,我们的船主有夜猎的习惯,每次做完手术,他就喜欢找点东西射击,瞧,昨晚他又射了,嗯,你们会习惯的。”
船的另一侧,舒畅看着把他堵在过道的凯瑟琳,心里在犹豫怎么开口。
“也许,我选择上船是个错误!”凯瑟琳低声自语。
“他们是来追踪你的”,舒畅脱口而出:“或者,确切的说是追踪你的父亲。”
“我父亲到底做了什么?”凯瑟琳顿了顿,马上又追问:“你怎么知道这一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10章 我们找了你许久
第1110章 我们找了你许久
“夜猎”这个理由连那些来做手术的明星都骗不了——众所周知,明星在美貌上无人争锋,可她们的智力……
“咳咳”,舒畅咳嗽了几下,察觉问题已无可回避,他吞吞吐吐的开口说:“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身为她女儿,当所有人都在寻找他的时候,你应该知道他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凯瑟琳表情严肃。
这也许是观念不同,东方人习惯了“株连九族”,家族中一个人犯罪,其他人毫不知情,这在东方人看来不可思议,但对西方人来说,这却是天经地义。因为成年人只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成家立业的孩子,无论做了什么错事,也干涉不到父母。
譬如,恐怖大亨拉大叔,他制造了911事件之后,美国总统布什亲自护送他的父亲及亲属离开美国,这事曝光后,在中国引起轩然大波,但没有一名美国人为此质疑他们的总统,他们觉得这才是维护了法律。
由于观念的差异,舒畅并不理解事情都闹了这么大了,凯瑟琳却对他父亲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情。这种误解令凯瑟琳愈发愤怒,因为这是变相指责她是同谋。
“好吧好吧……你父亲偷了公司的研究成果,我不知道这怎么说,但他使用公司的设备,研究出一种跨时代的医药产品,却不愿与公司分享,他带那项成功跑落了。
这么说吧,我接受你的请求,把你秘密的送往那个地方,与你父亲汇合,我当然有责任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必须知道我究竟参与了什么。我参与了一起窃密事件,现在,有多方人员正在寻找你父亲,而你所谓的‘厄运’,就是他们针对你的行动。”
稍作停顿,舒畅决定既然已说出了事实真相,索性就多说点:“你那位男友,他不是来不及赴约……我动用了一切关系追查到警局存放的一具无名尸体……”,舒畅随手将一只卡片递给凯瑟琳,这张卡片在他身上已经存放了许久,卡片上写着凯瑟琳男友的名字以及尸体存放点。
“哦,哦”,凯瑟琳哽咽了几声,猛然强烈的呕吐起来,她泣不成声,这段对话再也继续不下去。
船舷这侧的对话并没波及到另一侧,几名患者虽然不相信迪伦的话,但现在既然船上平安无事,政府方面也没有来询问枪声是怎么回事,她们也就默认了迪伦的说法。
海风卷着大潮一浪接一浪用来,马尔马拉海上乌云翻滚,浪花四溅。此时,船上的纠纷已经平息,明星们回到舱内静卧,凯瑟琳还在厨房悲骇,舒畅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只好留在船头,在风浪中独自踱步。
狂风吹起浊浪,扑上船头化成大雨,向坐在那里的舒畅劈头盖脸地泼来,把他淋得透湿。
舒畅抖一抖身上的海水,淡然地从怀里取出一只高斯巴雪茄,铝桶包装的雪茄一点未被海水浸湿,他晃了晃脑袋,摔落满头海水,自嘲地自语:“听说过吗?据说土耳其人头上戴的三层帽子,里面一层是白色的睡帽,第二层是红色的小圆筒帽,然后是红色的大圆筒帽盖顶,还垂着一绺丝穗子。
我还听说,所有土耳其人头发都梳成一种高髻的形状——凭着这一点,当世界末日来临的那一天,救命的天使可以揪住它,把他们从坟墓里拉出来。嘿嘿,据说这一切都源自马尔马拉海上的风暴。所谓把他们从坟墓里拉出来,就是为了落水时便于救援。”
雪茄才点燃,一个掀起的风暴再度将舒畅从头到尾浇湿。
可舒畅并不在乎,海水已经把雪茄泡的变形,烟叶散开,唯留下一截烟蒂在他嘴中,他就举着这只不成形的雪茄迎着风浪站在船头,装模作样的沉思。
“我现在才发现,你叼雪茄纯粹是为了吞云吐雾”,图拉姆的声音从耳机传来,他现在在底舱,透过监视器看到了舒畅那副样子。
其实,改装后的海豹号已经无处没有“眼睛”,舱面上,通过雷达、可视成像仪,主控十里可以看到360度的景象,也包括舱面上的所有角落。而舱内,所有的舱室也都装了监控设备,唯一没装监控设备的是舒畅的卧房。
图拉姆从舱底望见舒畅的一举一动,现在,对方这样子落在外人眼里,十足是个失恋的倒霉蛋,这让图拉姆忍不住出言嘲讽。
海风如同在北方那样冷得令人无法忍受。太阳虽然升起,但随着海面变的宽阔,海豹号很快看不到岸上的景物了。现在,游艇正迅速地接近马尔马拉岛。
马尔马拉海因这个海中小岛得名,它景色优美,在风大浪高的海上显得扬扬得意。午饭以后,海豹号进入它的背风之处,这里的海面稍见平静。太阳正在西沉,阳光照射在它的绿树成荫的美丽的土地和小山似的白色大理石建筑上,令人想起阿拉伯著名故事《一千零一夜》。
绕过马尔马拉岛,太阳越来越高,随着海面变宽阔,风浪似乎降低了许多。在跳出马儿马拉岛形成的背风区之前,舒畅偶然瞥见一艘伤重的船蹒跚进入了马儿马拉岛。
是中国船,因为船主也是中国人,船长在闪过的那一刻,按惯例拉响了汽笛,向对方致以问候。但没等对方回应,海豹号已一头扎进了岛后的风浪区。
是艘广州商船,据说,在马尔马拉海,平均每周都有两到三艘中国船,在雾中行驶时被撞伤。然而,考虑到这片海域每年行驶上万船次的中国船,这个比例也不算太高。
中国船之所以在这片海域事故率这么高,是因为岛上设备不太先进的原因。当然,每一次事故也是一场胜利,是领导们抗击灾难的胜利。国内媒体也常这么报导,讴歌他们拯救船只的勇气。
从这点来看,舒畅刚才撞成那艘快艇的事情简直不算什么,这里本市事故多发地带,海底铺满了船只的残骸,多娜塔莉一个也不算什么。
游艇的速度很快,仿佛是一眨眼的时间,便驶进了马尔马拉海的另一端——博普鲁斯海峡。海峡的欧洲部分是金碧辉煌的伊斯坦布尔,游艇驶进伊斯坦布尔时,阳光正从西北方向照来,这座著名的辉煌之城,整个城市都是金色。大大小小的清真寺穹顶闪现着金光,那些穹顶线条流利,气息神秘,像是丛林里出现的野兽脊背。
船上的模特大都去过伊斯坦布尔,船只经过附近海域时,她们不能上岸,然而,却不能阻止她们站在甲板上,怀着敬仰的心情,用高倍望远镜观看着岸上的风情。
万千穹顶,是伊斯坦布尔具有“万寺之城”的称号,在东罗马帝国时代,当耶路撒冷失陷后,这里被称为离“上帝最近的地方”,据说在这里祈祷,上帝的感应速度最快。不过,现在城中做主的不是上帝了。
然而作为一个凡夫俗子,作为一个男人,舒畅更喜欢从望远镜里眺望托普卡普皇宫的穹顶。也许,只有“绮靡”二字才能形容它带给人们的第一感觉。
那里是后宫文学的起源地,整座宫殿全部是雪白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后宫墙壁上,贴满了蓝色调瓷砖,上面枝枝蔓蔓,缠缠绕绕的图案,充满类似女性胴体的妖娆感觉。这是奥斯曼时期特有的花饰,瓷砖上,钻石和祖母绿的光芒让人充满犯罪的欲望。
“像什么”,舒畅用望远镜观察着那片穹顶,他只能看到一个穹顶,那些瓷砖、那些花纹、那些枝蔓,全出于他脑海中不知属于谁的记忆。
明星们只顾用望远镜看着那一片金光灿灿。这些明星本来很美,她们做整容手术,只是想让自己更美。为了不至于前后相貌变化过大,她们多数做的是一些精致化小手术,譬如,隆鼻、削薄颧骨、下巴抽脂、抽紧面部皮肤等,这些小手术过后,当天她们就能起卧行走,只是刀口尚未痊愈,所以需要掩人耳目。
些微伤势不影响她们的行动,她们唯一需要注意的是,避免正午的阳光直射。此刻,夕阳西坠,所以她们大胆的站在甲板上吹风。
没人回答舒畅的话,可注意舱面动静的图拉姆却很多事,他好像收到了舒畅脑海中出现的那副画面,直接在舱底回答了舒畅的问题:“枝蔓缠绕……像肚皮女郎,娇娆的身躯,柔靡的音乐,随着音乐飞舞的媚眼……还有那肚皮,你没有看过阿拉伯肚皮舞,那简直是诱人犯罪……流口水了。”
游艇缓缓的驶进伊斯坦布尔港,舒畅望着码头,回答图拉姆:“你马上就会看到,嗯,一个著名的肚皮女郎。”
舒畅的话说错了,图拉姆并没有看到这位肚皮女郎,码头上,两名保镖,一名女经纪人陪着一个从头到尾裹着厚厚黑纱的身影。两个保镖在后面,女经纪人在前面牵着这具黑纱的手,一步一摸索的走上船上来。
“她瞎了吗?”图拉姆在耳机里悄悄的问。
舒畅没有回答,他的瞳孔收缩,紧盯着其中一位保镖。
这是名阿萨迈人,舒畅嗅出对方的气息。
那人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温和的,善意的走上船来,那副笑容令舒畅牙痒。那是他捉弄别人时常摆出的笑容。
对方剽窃了他的笑容,却没付给他专利使用费,想起这就令舒畅抓狂。
来人显然注意到了舒畅的怒气,他和解的向舒畅递出一个纸包:“有人托我把这个带给你。”
是那只舒畅丢弃的盘子。
“马尔马拉海沉落的东西太多,我们不希望你的盘子也沉落在这。”来人补充说。
这是警告,表示对方一直在监视着舒畅的动作,并且有能力像大海捞针般捞起他的丢弃物。不过,舒畅并不领情:“只捞起一个盘子?我还以为你们会捞起一艘快艇呢……我错了,我除了向马尔马拉海丢了一只盘子,还沉了一艘快艇。”
“我们没捞起一艘快艇,但我们捞起了一个女人。啊哈,那女人什么也不说,原来她坐的船是你弄沉的,很好,我马上通知她,这肯定会对他们有帮助。”
那位肚皮女郎没理会舒畅引起的争执,甚至她的另一位保镖也没理会这场争吵。他们自顾自的向舱里走去,好在迪伦仍没忘记自己的职责,他彬彬有礼引领着客人进入船舱。
游艇没有停顿,接了自己的客户后,它立刻拐出港区,向着博普鲁斯海峡快速驶去。
舒畅没有下到舱底,凯瑟琳用晚餐招呼所有的人回到舱内,甲板上只剩下了那位阿萨迈人与舒畅。
“我是来和解的”,那位阿萨迈人开开双手:“我们找了你许久,只知道你袭击了我们沙漠中的前沿哨所。这就够了,到此为止吧。我们的力量很强大,强大的超出你的想象。
不要以为你曾经战胜过我,不,你只不过与唐宁那个地头蛇一起袭击了我们的先遣队。我们真正的力量你并没有见过。刻于古老的戒律,我们中止了针对你的行动,但这并不表示我们没能力惩罚你。
够了。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位奇怪的,十三氏族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像你这样的人,你也不属于十三氏族中的任何一支。不过,我们不想探究下去,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你在找凯瑟琳的父亲,我们也在找,跟我们合作吧,我们愿与你分享成果。你背后那些弱小的势力根本不足以支持你完成任务。唯有我们能做到这点。
让我们停止彼此伤害,让我们暂时携起手来,找到那个人,并把他从那里带出来……”
对方的出现很突兀,这个建议也很突兀,舒畅没有获得更多的资料去推敲这件事,只好顺着对方的话试探:“救他出来,然后呢?”
“然后?”那人一脸的惊愕:“然后会发生什么事,你不知道吗?既然我们谁也无法相信对方,那就个凭本事抢吧。”
是娜塔莉的落网惊动了阿萨迈人,还是阿萨迈人原本就在关注凯瑟琳?
舒畅不能肯定。
至于对方谈到娜塔莉什么也没说,这根本是胡扯,因为在十三氏族面前,普通人根本无法隐藏自己的思想——他们可以直接读取人的记忆。
“不好,这不好”,舒畅一边找着词,一边快速的盘算得失:“救他出来,是我去还是您去?……出力的是我,你们却要与我分享成果,这不公平。”
“没啥不公平的……如果没有我们点头,你根本无法通过海峡口,嗯,前面就是博普鲁斯海峡,你想拒绝吗?”
舒畅充满恶意的笑容:“恐怕你发不出告警信号!”
“我们知道这点”,来人坦然的耸了耸肩:“跟你接触的族人都失踪了,包括我们的沙漠哨兵,所以这次我们改变了策略。我必须在海峡口登岸,带走你的合作,否则的话,我们将押送你离开土耳其……你必须另想办法穿过土耳其,恐怕,你别想不为人知的进入黑海沿岸任一国家。”
借助游艇潜入乌克兰,只是舒畅的一个手段而已,即使被人压出去,他还有办法重新穿越这片海域。但这样却耽误时间了。游艇之所以一路全速航行,就是因为时间耽误不起。
时间耽误不起,海峡口停着四艘军舰,它们沿着海峡口排开,虎视眈眈的盯着逼近海豹号,舰船上方,炮塔缓缓旋转,船舷两侧,鱼雷发射架旁,也有水兵在忙碌。
土耳其生性天不怕地不怕,他们在奥斯曼帝国时做惯了老大,后来虽然衰败了,可牛脾气依旧不改,在塞浦路斯争端中,他们毫不顾忌的出兵占领该岛,在与希腊的争端中,他们也是该出手时就出手。
舒畅不能肯定对方在土耳其军方的影响力,但他毫不怀疑,如果土耳其想击沉一艘民船,他们连理由都懒得想,只管拿出一贯的蛮横态度就行了。
“我答应你”,舒畅左盘算右盘算,自己好像没什么损失。现在自己缺乏支援,甚至连找谁联系都不知道,既然这样,还不如先与对方合作,救出凯瑟琳父亲再说。
毕竟,要先逮到猪,才能考虑分猪肉的问题。
而且舒畅还有后招,实在不行,他便抢先阅读教授的记忆,然后在这记忆里做点手脚……
来人向空中举了个手,做了个手势,然后转回身,笑着告诉舒畅:“好吧,我的任务完成了,航道即将让开,剩下的事,有别人与你商谈。”
“你不怕我反悔吗?”舒畅笑得很狰狞。
那人笑得很意味深长,他没有回答舒畅,却一个跟头跳进大海,向着军舰方向游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11章 血液正在沸腾
第1111章 血液正在沸腾
回到舱里的舒畅发现,那位肚皮舞娘并未遵循迪伦的安排,她似乎对那间舱室并不满意,她的女经纪人还在与迪伦争执。
说实话,一向周旋于权贵之间的肚皮女郎,并没资格在游艇上耍大牌,船上名气比她响亮的女星有好几位。她们先到先得,占据了船上最好的舱室,故而临时加入的她只能安排在底舱,与船员呆在一起。
再怎么说,这位舞娘也算是往来无白丁,所以她很不满这种安排,在船上溜达了一圈,发现还有两间舱室闲置着,她便坚决要求入住这两间舱室——这恰好是舒畅与图拉姆的卧室。
舒畅点燃了一根雪茄,慢悠悠的吐了个烟圈,用同样慢悠悠的语调回答这位舞娘的质询:“耶塞姆.阿夫沙尔小姐,让我们先谈一谈费用问题吧,欢迎你光临我们的游艇,除了食宿费用之外,你还需要支付一笔手术费用……谢谢你的盘子,我给你打八折。”
耶塞姆.阿夫沙尔与她的女经纪人交换了个目光,女经纪人试探的开口:“两百亿?”
舒畅懒洋洋的摇了摇头:“如果你说的是里拉,你少说一个零。”
土耳其里拉是世界上最不值钱的货币,一美元兑换一百四十七万土耳其里拉,两亿里拉只折合人民币一千余元。在土耳其,上个厕所都需要五十万里拉,把守公厕大门的土耳其老大爷,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数钞票时,少看了一个零。
耶塞姆.阿夫沙尔想用两百亿打发舒畅,这明显是欺负人,这点钱还不够游艇一个月的费用。
“两千亿,行,这个价钱我们接受,请让出你的舱室”,耶塞姆.阿夫沙尔和保姆低声交谈几句,立刻答应舒畅。她的声音透过重重面纱传出来,带着一股慵懒的风情,那嗓音进入舒畅的耳朵里,仿佛顺着一只魅惑的小鼠,顺着舒畅的耳道进入他心中,不停的挠着他的心间。
舒畅只觉得浑身发痒,仿佛身上的血液正在沸腾,心里充满跃跃而试的冲动,一刹那间,他的小心肝噗通噗通乱跳。
“这妖精”,舒畅禁不止在心中赞叹一声。可是,这股诱惑还不够强大,它没有粉碎舒畅的吝啬。
“让出舱室,可以,给钱就行,可两千亿远远不够……我是医生,让出舱室我睡哪?你不怕我因为睡眠不足造成手术失误吗?……再加两千亿,总共是四千亿,我给你打八折,你需要付三千二百亿。”
三千二百亿,这个数目听起来吓死人,但实际上也就够买八十多只雪茄钱。据说,卡斯特罗一天抽十只雪茄,这笔钱也就够那位革命领袖一周的烟钱。
渔民的儿子卡斯特罗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革命,真好!”现在舒畅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敲诈,真好!”
耶塞姆既然已经摆出了架子,就想入住舒畅的舱室,所以无论舒畅开价多少,她最后唯有如数付款。可那支票上漫长的零让舒畅数的眼晕,等到耶塞姆已经搬进她的舱室,他还没有数清支票上到底有多少个零。
“好多好多零啊,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零的钞票,这我得收藏起来,将来好拿出来吓人。”舒畅得意的弹着支票,对图拉姆说。
图拉姆这时还在郁闷,都好几天了,他还没有搞清那个呼叫器的用处,这让他很伤自尊,所以对舒畅的炫耀,他无精打采的回了一句:“是呀,这钱,得用一列火车装吧。”
“没那么多,土耳其有一亿面额钞票,这钱听起来多,一个裤兜可以装下。”
土耳其的海岸渐渐甩在船后,图拉姆有点遗憾:“我们该去岸上看看,或许,我应该去那里的图书馆查点资料。我听说那里有一座七百多年历史的图书馆,也许那个灰尘堆里有些不为人知的宝藏。”
图书馆?!舒畅呛了一下,差点吐出来。
在土耳其,男人说“上图书馆”另有一番意味,从中世纪开始,土耳其图书馆里都有一条隐秘的暗道,那条暗道通向妓院。也就是说,在土耳其图书馆是与妓院连在一起的,当年,爱面子的土耳其男人经常大喊着“老婆,我去看书啦”,然后却迂回到自己真正感兴趣的地方。
图拉姆所说的那间古老图书馆,舒畅的记忆中也有它的资料,在它层层叠叠的书架背后,隐秘的通道正通往妓女的房间。道路的地面上,还刻着一副最古老的妓院路标:一个方块代表图书馆,一只脚指向图书馆对面,那里雕刻着女人头像、一枚硬币和一颗心,寓意:图书馆对面有美女,但要有钱才欢迎!
后来,土耳其人用“NO MONEY,NO Happy(没钱,没乐)”,来形容那个妓院图标的寓意,真可谓一针见血。
进入黑海后,海面平静了许多。这座内陆海简直是一片静静地湖泊,它的浪涌仅仅是由于爱琴海的潮位落差引起的,在经过马尔马拉海这个调节器,真正涌入黑海的大浪已彻底平静,它们像归乡的游子般平静着,顺着大潮涌动,没有大喜大悲,也不见大风大浪。
这时,游艇已进入了保加利亚海域,他们将在附近海域停泊三天,一方面等待明星们刀口长好,至少可以见人,另一方面,也在等待凯瑟琳父亲的进一步消息。
保加利亚是个奇怪的国度,在巴尔干这个欧洲火药桶边上,它的境内却很安宁,甚少种族冲突。
据说,保加利亚原属于匈奴的一个部分,在匈奴被汉武帝打败后,他们随匈奴从新疆阿勒泰地区迁移至亚速海一带,而后又随匈奴进入欧洲。
根据保加利亚的民间传说,当匈奴大单于阿提拉被罗马帝国打败后,罗马军队正在逐步进逼,匈奴部落的巫师占卜自己的命运,认为他们有两条生路。由于南移选择,所以一部大多有匈奴人组成的部落向南迁移,最后组成了匈牙利国。
而另一个迁移部落——主要由古保加利亚人组成,他们在阿提拉幼子埃尔纳克的带领下,往来路奔逃,最后在建立了保加利亚国。
保加利亚建国之后,他们身处欧洲火药桶边沿,却素有“欧洲灾星”的称号。打从建国以来,他们投靠谁谁倒霉,再大的帝国,再强盛的王朝也架不住他们的卖身投靠。
最初,他们靠上拜占庭帝国,这个横跨欧亚非三大洲的当世第一大国,顺速被后起之袖奥斯曼帝国所摧毁,几经抗争之后,当他们终于决定投靠奥斯曼帝国后,奥斯曼帝国也倒了。
沙俄与土耳其爆发俄土战争,奥斯曼战败后,便把保加利亚割让出去,然后保加利亚投靠了这个曾经击败拿破仑的欧洲第一强国……结果,俄国爆发了革命,沙皇送命了,连后代都没留下。
第一次第二次世界大战,保加利亚都参战了,他们当然保持了“欧洲灾星”的传统——站在何方阵营,何方就是战败国。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保加利亚被苏军占领,他们接着参加了华约组织,现在,这个华约组织也是历史名次了……嗯,他们现在参加了北约组织。
海豹号跟随着引航船慢慢开进保加利亚港口,舒畅站在游艇顶部眺望着港口的景象。
这是一个新兴的港口,自从黑海海底发现石油蕴藏后,黑海已岸的国家便纷纷修建这种小东魏港口,这种港口不是为了停泊军舰,也不是为了进出油轮,只是为了迎接休假的油井工人,它适合小船出住,所以虽然在外没什么名声,但码头上船来船往显得很热闹。
夕阳西下时,船上的患者三三两两的告辞,她们在当地接待人员的陪同下,不引人注目的登上码头,身影融入浓浓的夜色之中。
耶塞姆动的是小手术,即光除斑而已,通常这样的手术做完,患者抬脚就走,一点不影响正常的生活,但她现在却没有告辞的意思,整个人似乎显得心事重重,上船以来,只露过一次面,还是在夜色里,裹着厚厚的面纱。
不过,耶塞姆不走,舒畅也没有催促的意思,他就着夜色,在船上摆开了餐桌,邀请耶塞姆共进晚餐。
时至今日,舒畅并没有看清耶塞姆究竟长得啥样,当她被推进手术室时,依然裹着厚重的面纱,而且她的女经纪人坚持要旁观整个手术过程,整个手术中,那位女经纪人紧紧盯着在场医生护士的手,似乎唯恐他们揭开面纱,露出耶塞姆的真面目。
舒畅并不在意对方这种过度反应,似乎这是一种土耳其风俗,虽然在大城市里头,这种风俗已经异常罕见,但在土耳其乡下,人们依旧遵循习惯法,连政府司法机构对此也无可奈何。
耶塞姆是个周旋于权贵之间的女人,现在她这种表现,意味着她正在恋爱。因为她过去名声不佳,所以才刻意遵守这种古老的习惯法,以示自己愿意为爱付出一切。
按照土耳其习惯法,女人一旦身有所属,就意味着她身体的所有权不在于自己,而在于自己所爱的人,她必须为这个男人带上面纱。终其一生,她的相貌只准自己的男人看到……如果外人看见怎么办,按照土耳其习惯法,男方有权杀死她,而女方家长要向男方郑重道歉,并赔上她的妹妹,再厚赠一份嫁妆。
船上的人都不是善岔,舒畅不在意对方戴着面纱出入行走,这些人也不会去招惹不自在。她们都仿佛视而不见,任由对方照着黑袍,披着面纱在船上游荡。
身为船主,舒畅请对方在有陪护的情况下共进晚餐,这也符合礼节。但仅此而已。整个餐桌上没有出现第二个男人。这不是浪漫的烛光晚餐,整个船上灯火通明,餐桌就摆在楼顶晒台,在露天、在公开场合,舒畅这方还有凯瑟琳作陪。
今天的主菜依然是鱼子酱,黑海鲟鱼所产的鱼子酱是鱼子酱里的珍品,身处黑海,怎能缺了这道灵菜呢。
配菜也是身价不凡,它在世界十大奢侈名菜中位列第四,是有名的红花松露鹅肝。红花也就是中国人所称的藏红花。
当初,西班牙红花从西藏传入中国,人们以为这是西藏的特产,所以把它称之为“藏红花”。实际上,西藏并不产红花,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期搞的西藏种植藏红花的举动,到目前为止,也基本上是个销售噱头。
这种红花是采集花的雄蕊做成的,因为这雄蕊鲜艳似血,所以中医认为它能够“破血化瘀”,自从传入中国数百年来,红花演绎出无数大家族的阴谋。传统上,妻妾之间都用红花来暗害其他怀孕的父母,以此来争夺家产。
但实际上,它是一道“菜”,就是一道菜。而且是一道最奢华的菜,西方人拿它当菜吃了数百年,没听说过哪位妇女因为吃了它而流产。
做一道红花菜,需要采集四万朵雄蕊,而后经过晾晒阴干,在挑选其中形状完整,颜色鲜艳如血的整只雄蕊,配以最昂贵的松露,加入法国鹅肝,端上桌时,点燃盘中的酩悦陈酿香槟,成酒的味道烘烤松露鹅肝,再蒸发花香。整盘菜已经不仅仅是食物,那是“杰作”。
凯瑟琳有讲解癖,她每次做完饭后,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劳动的珍贵,她亲自在每个菜肴中注入激情,所以她总喜欢向别人讲解每道菜的来历与选料。过去,在大厨房里,她没有机会亲自到客人身边倾诉,现在倒是有了显身手的机会,所以每道菜端上来她都要唠叨半天,直到……
“菜凉了!”舒畅不满的翻着白眼,凯瑟琳这才记起她的职责,连忙招呼客人举刀叉。
耶塞姆却没有举筷子的心思。她戴着厚厚的面纱,每吃一口食物,都要撩起面纱,露出半个下巴,既麻烦又劳累,所以食物虽好,她却没有食欲。
“你会说其他语言吗,法语?德语?俄语?”,耶塞姆忽然开口问凯瑟琳,依旧是那种柔媚入骨,风情无比,妖媚勾人的嗓门。
凯瑟琳与舒畅之间的交谈一直用英语,现在她与耶塞姆的交谈也用英语,不过,身为大厨师,她怎么会不懂法语呢。
“那么,先生,您呢?你会什么语言。”耶塞姆转头问舒畅。
千年老狐狸舒畅,别人动一个心思的时间,够她转千百多年了,他一听耶塞姆问话的意思,立刻明白了对方的小心眼,马上装的憨憨的,回答:“我会英语……嗯,汉语是我的母语,我还懂一点希腊语。”
耶塞姆转向了凯瑟琳:“你确定他不懂法语吗?”她这句话使用法语说出来的。法语不愧是最适合谈情说爱的语言,这句话让她说的如同偶偶细雨,千回百转。
凯瑟琳瞥了一眼舒畅,这回连她都明白对方的意思,她小心翼翼的回答:“如果你有什么话要跟我私下里聊,可以用俄语,我不能确定他不懂法语,不过他精通法国餐。”
她用俄语回答了耶塞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12章这就是暗号
第1112章这就是暗号
“你确定这个混蛋,加吝啬鬼,加无赖的可恶男人不懂俄语?”耶塞姆看也不看舒畅,接连吐出了一连长串咒骂词。
舒畅的表情很好奇,很疑惑,他茫然的看着耶塞姆的面纱,又转头看了看凯瑟琳的表情,似乎很想知道这两个女人在说什么。
但实际上,他懂俄语。
“他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凯瑟琳扫了一眼舒畅,很认真的回答:“他也许有点吝啬,但是,我要研究出新菜式,只要告诉他一声,无论材料多么昂贵,他总能满足我。而我过去的老板却做不到这点,所以我不认为他吝啬,至少对我不这样。
他也许很无赖,但这不是他最大的毛病,这个人生性比较懒,能躺着坚决不站着,能骑马坚决不走路,与他没关系的事情,或者说,假使他没有收益,那么天打雷劈也不能让他从躺椅上挪挪屁股。你之所以觉得他无赖,那是因为这个人懒,很多事情他不愿动手,不愿表态,不愿做出反应,如此而已。
不过,他对我却不是这样,这么一个天性懒人,却愿意为我驾着游艇横穿整个爱琴海,所以,我坚决不认为他很无赖。你只是没能让他付出真情而已。”
“你就那位凯瑟琳吗?”耶塞姆没理会凯瑟琳的唠叨,她很突兀的问。
“哪位……哪位凯瑟琳?”入席前,大家都相互介绍过名姓,所以耶塞姆知道船上的女厨师叫凯瑟琳,这不奇怪,奇怪的是她加了个特指——“那位”凯瑟琳,所以这话令凯瑟琳很茫然。
面纱微微一动,似乎耶塞姆在笑,也许那笑容很勾魂夺魄,但现在这笑容是“专属品”,无言目睹的舒畅很是咽了几口吐沫,在他灼灼的目光注视下,耶塞姆似乎很满意他们色迷迷的痴迷表情,她继续用那种妖媚的嗓门吐着俄语。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们在做什么”,耶塞姆轻轻摇晃面纱,像风中的柳枝摇曳生姿。可以想象,这个小妖跳起肚皮舞来,一定使人神魂颠倒。
凯瑟琳还在震惊,她很茫然,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耶塞姆直接点明主题。
“我受命传递消息,你知道,我们这类女人就是干这事的。命令里面要求把这消息传递给你,可没说不准你的男友知道。
现在这种交谈方式,也不能保证你的男友毫不知情,不过,命令既然没有限制,我宁愿采用这样的简单方式——把消息告诉你,你是第一接收人。当然你要跟你的男友商量,这就不关我的事了。”
对方说的越郑重,凯瑟琳越茫然,她隐隐猜到了一点,但她宁愿自己的猜测错误。
“你究竟想说什么?”,凯瑟琳皱皱眉头:“我不习惯这种说话方式,你是间谍吗?你想告诉我什么?”
“你父亲,你父亲拿走了一样东西,我们很感兴趣,我们愿意出钱购买,三亿欧元,这是我们开的价,有了这个钱,你父亲虽然不能免于追杀,但我想,他会更有能力隐藏。
我不知道,你的男友将与你共同去见你的父亲,我不知道你男友背后有一群资助者,我们不想跟他发生冲突,请做个借步,督促你的男友履行约定。这约定也很简单,交出东西,拿走三亿欧元,以后你父亲怎么躲藏,我们不愿干涉,也不愿过问。否则的话,我们既然能找见你,当有人需要我们帮忙寻找你父亲时,我们也不愿选择性遗忘。”
“这是威胁吗?”,这个话的前半段凯瑟琳还能听进去,后半段引发了她宁折不弯的牛脾气,如果不是顾忌到父亲的安危,她早已爆发了。
“忠告,这仅仅是忠告……我想接我的人到了。”耶塞姆娉婷的站起身来,扔下口瞪目呆的凯瑟琳,扔下一脸傻像的舒畅,轻盈的走向舷梯。
桌上的菜已经凉了,凯瑟琳无心进餐,舒畅很有耐心,摇晃着香槟酒杯,等待着凯瑟琳的开口。
“她刚才说……”凯瑟琳欲言又止。
“我知道”,舒畅突然用很纯正的俄语回答,他脸上依旧是那副很茫然的白痴样。
在西方语言中,法语被誉为“贵族语言”,或者“情人语言”,英语则被誉为“绅士语言”,德语则被誉为“教官语言”,俄语则被称为“农夫语言”,因为俄国大熊当初闯入欧洲时,还是一个农奴制国家。
所谓纯正俄语,是指经过了叶卡捷琳娜女皇改良过的俄语,也就是带有浓厚德国庄园主腔调的俄语。这种俄语是当初俄国上流社会最流行的发音方式。因为沾了点贵气,所以直到现在仍被认为是“纯正”的俄语。
凯瑟琳被舒畅的话吓了一跳:“我现在发现,你确实是个无赖,连我都不知道你懂俄语,可你到现在……瞧你那个样子,你到现在仍装的茫然无知……你装的可真像,你还隐瞒了什么,不会隐瞒了七个老婆八个孩子吧?”
“明天我领你去岸上玩……”舒畅回避了这个话题。
这是一所骑射学校,而且是世界上仅剩两所骑射学校之一。另一所骑射学校在保加利亚兄弟——匈牙利那里。
这所学校比匈牙利那所要小,它更像一个“个人学校”,教师只有两位,父子而已。他俩既是校长副校长,也是学校的全职教师。现在,父亲正穿着一身皮甲为游客们表演,儿子还教导着学校里仅有的七名学生。
那身皮甲是标准的匈奴皮甲,形状跟中国的鱼鳞甲差不多,不过鳞片不是由铁片缀成的,而是一小块又一小块皮子,像鱼鳞一样层层叠叠缀在了皮甲上。
校长所穿的战裙,也是典型的匈奴战裙,至今,在中国汉代一些墓藏壁画上还可以看到那幅裙子的图画。不过校长带着皮盔显然受了西方的影响,形状接近米兰的桶形盔,只是皮盔顶没那么尖。
至今,欧洲已经找不见原始的匈奴汗血马了,所以校长胯下战马是一匹顿河马。不过他手里拿的骑弓还完全是中国样式的角弓。采用传统工艺制成,射出的箭基本射不死人,不过可以把人射成刺猬,所以皮甲足以抵御这种弓箭了。
当初,他们号称骑射无双的老祖宗,被汉军用弩打的背井离乡,逃入欧洲,至今他们还在欧洲人面前炫耀老祖宗的角弓,倒是引起那群游客一阵阵惊叹。
欧洲人喜欢古老,因为拥有“古老”则意味着家世渊源古老。所以在欧洲人家里,拥有一个簇新的地毯,客人来了都惭愧的说不出话来,但拥有一个磨破了线,样子古旧的地毯,客人们来了,都敬畏的说不出话来。
欧洲人喜欢传统的东西,连凯瑟琳也不例外,古来的骑射表演让她发出阵阵惊叹,等校长过来招呼时,她忍不住冲动,兴高采烈的随校长到后面挑选皮甲与弓箭,打算身体力行一番。
唯舒畅不动,游客们只有他有心思继续站在那里欣赏,但也仅欣赏而已。他点燃了一根雪茄,慢悠悠的看着那名副校长教导几名学生。
“你不去吗?你不打算试试?”凯瑟琳穿着一身皮甲重新出现在场中时,看到这个懒人脚下没挪窝,还一脸陶醉的抽他的雪茄,也不知道是学生表演让他陶醉,还是雪茄烟香味令他陶醉。对凯瑟琳说,她宁愿相信后者。
“我们那有句话形容这个学校——屠龙之技。传说上古时期,有一个家族专门教授屠杀恶龙的技术,有个人花费了千金,用了十年的功夫学会了这一技能,但遗憾的是,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龙让他屠宰了。”
凯瑟琳又气又急:“你何必那么巩俐……我是说,你为什么不能抱着欣赏的态度看待周围的世界,你为什么不能用愉悦的心情享受每一颗生命,难道,你做每一件事情都要有意义吗?”
“巩俐?”,舒畅耸耸肩膀,说:“这恰好与我的原则不符。你说享受生命,不错,我每时每刻都在享受生命,决不愿浪费半点时间去做无意义的事。”
“意义,难道你每做一件事情都要寻找意义吗,这难道不是巩俐?”
舒畅懒洋洋的回答:“是呀是呀,生命必须有‘意义’……我从小受的就是这种教育:要对社会,对国家,对人民有意义,然后呢——长大后我发现,我是有‘意义’了,可被他们代表了。他们代表我们说话,我们被要求做一块砖,没有自己的意志,端到哪里就必须安心的、快快乐乐的呆在那,还要讴歌这种安排。
所以从我懂事以后,我就决心做一些只对自己有意义的事情,决不让别人找到机会享受我的‘意义’……
简单的说吧,我认为这项技术是‘屠龙之技’,不,它现在甚至算不上‘屠龙之技’,杀龙,我宁愿用枪,或者导弹,也不愿用这种失败的武器,即使它是传统的‘失败武器’。
如果从游戏的态度来说,把它看做一场戏剧,一场电影,消磨一下无聊的时间……对别人来说,这或许很有乐趣,能获得像看电影一样的愉悦,但对我来说,这还不如我手里的雪茄,虽然它的花费比雪茄还昂贵。”
凯瑟琳没想到自己那番话竟然引来舒畅这么一大段歪理,她有点气急:“难道,你不愿花一点时间陪我吗?难道陪我也是无意义的事吗?”
舒畅从嘴里摘下雪茄,无精打采的弹了弹烟灰:“得,我就招了吧,我在等待接头人,我站在这就是暗号,这事关系到你的父亲,所以,你最好自己去玩。”
凯瑟琳嘴角浮着点笑:“真的吗?你不会是随意找借口吧,这样烂的借口你也能想得出来。”舒畅又叼上了雪茄,吐出已口浓浓的烟雾,将脸上的表情全笼罩在烟雾的后面,他挥舞着雪茄提醒凯瑟琳:“瞧,第三个马厩门口,那里有个人呢注意我半天了,他正要过来,可你出现了。
不要怀疑,我收到的消息是让我到这所骑射学校,可接头人是谁,我并没有见过,所以我必须找出他来,这或许是个考验。”
舒畅并没告诉她,凯瑟琳她还有一项奇特的本领,就是能感受到周围的敌意。别人的关注也是敌意的一种,站在第三马厩口的那个人,虽然一直装作无所事事,但他心里一直在注视着舒畅的一举一动。
等凯瑟琳半信半疑地走开,那人果然迟迟移移的靠上来,他穿了一个苏俄时代哥萨克骑兵军的大衣,戴着一顶保尔.柯察金式的软舌军帽。走近舒畅身边时,他撩起大衣的一边衣襟,像个小贩一样向舒畅兜售。
“要玫瑰精油吗?我这里有上百个品种任你选择。”那人脸上带着商贩的笑容,但他的眼睛却冰冷没有笑意。
保加利亚是个农业大国,在农业上,它最著名的出产就是玫瑰。保加利亚不仅种植玫瑰,而且在玫瑰的加工上也做足了文章,他们所出产的玫瑰精油占了国际产量的一半以上,而且包揽了所有的顶级产品。
保加利亚最著名的地方就是玫瑰谷,那段四十公里厂长的山谷里栽种有四千余个玫瑰品种,用不同配方调配出的玫瑰精油有十万余种,从而是保加利亚成为世界第一玫瑰大国。而中国人最亲睐的是其中一种——称是能包治百病的——口服玫瑰精油。
在数百年前,这种口服玫瑰精油曾是贵族用来做菜的香味油,它的地位类似中国的芝麻香油,凯瑟琳在“香草的天空”中,曾用这种精油调制冰激淋。
香水业兴起后,因这种玫瑰精油对人体无害,且不伤害皮肤,所以它成为香水的主要添加物,价格直线飙升。结果导致,人们现在很少能用的起这么昂贵的玫瑰精油炒菜了。
那人撩起了衣襟,挡住其他人视线,在他的大衣里面封满了小兜,兜里全插着各种各样的小瓶,里面装着过去的炒菜油,现在的包治百病的万应灵药。
舒畅俯下身去,将头埋进对方的大衣中,好像是在挑选玫瑰精油,嘴里还在问:“我很好奇,阿萨迈人不是冷血动物吗?他们怎能忍受那冰凉的海水……嗯嗯,你那位同伴在博普鲁斯海峡,话说一半就跳入大海,他还活着吗?他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13章这是消除障碍
第1113章这是消除障碍
对方没有回答舒畅的话题,只是低声提醒:“第三排,第二个瓶子。”
舒畅伸手在对方衣襟上取下了那瓶玫瑰精油,这瓶子形状很独特,似乎是一个高加索女人的雕像,头部是瓶盖,瓶身是赤裸的上半身。透过透明的瓶子,可以看见里面鲜红色的玫瑰精油。
这精油的颜色似乎有点不对头,油质很稀,极像是一瓶伪劣产品。
转动瓶身,瓶子背后贴了一个商标,上面印了一连串文字,像是类似使用说明。无非是些废话,最后最关键的一句话,印的很不起眼,它在商标的最底部,是一个地址。
不是产品地址,保加利亚贩售的玫瑰精油却印着乌克兰地址,不细心的人很容易忽略这个差异。
舒畅双手和握,捏紧了这个瓶子:“多少钱?”
那人依旧撩着衣襟,像是交易仍在进行,他冲把头藏在衣襟中的舒畅,轻声说:“卡尔索斯基是个古板的,他喜欢遵循古老的方式进行约会。显影药水,瓶子里装的是显影药水,接头的暗号与密语会通过纸条传递给你,写在粉色纸笺上。”
这又是一项“屠龙之技”,现在社会,接头人已经彼此见了面,却还要摆弄那种古老的密写药水,真是令人哭笑不得的怪癖。
舒畅买了一大堆不知所云的玫瑰精油,自己将那瓶密写药水单独收起,其余的则一股脑的推给凯瑟琳。
射箭回来的凯瑟琳很快就厌烦了这项蠢笨的游戏,她被弓弦甭伤了手,被反弹的弓壁撞伤了腰部,所以提早结束了游戏项目,而其他的游客还在兴致勃勃的继续游赏。
因为凯瑟琳受伤,那位校长的儿子让学生自己练习,他跟在凯瑟琳身后嘘寒问暖,脸上殷勤的表情,是人都能看出他的企图。
“凯瑟琳,我给你买了些玫瑰精油,据说这些东西能够养颜,令皮肤散发自然香气,保持青春……”
凯瑟琳先是欣喜的接过舒畅递来的小油瓶,能让舒畅这位懒人记得给她买小礼物,这让她很是感动。但身为厨师的她,很清楚玫瑰精油的底细,立刻打断了舒畅的话。
“你上当了,这话也就是骗你这样的老实人”,凯瑟琳说了“老实人”这个词的时候,感觉特别怪异,她赶紧跳过了这一段,急冲冲的补充说:“这种玫瑰精油,最上品的都被用来做香水,次一等的用来做沐浴香油,再次的,则被加工成食用油,送入专门的专卖店。
这种货,都是蒸馏时剩下的锅底货,被加工厂当作废料卖给小商贩,然后……”
然后就被舒畅这样的人当作高档货买回家去向亲友炫耀,这是凯瑟琳想表达的意思,但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这时他的脸色已经很难看,凯瑟琳才及时止住话头。
舒畅不是特地去上当受骗的,这堆精油瓶只是为掩饰那瓶密写药水,所以他的心情并不特别难看,只是这时候,他应该做出类似的表情。
凯瑟琳身后跟的那位副校长看到舒畅受窘,却没有情敌遇难的幸灾乐祸,他赶紧为当地的旅游事业辩护:“凯瑟琳,没那么不堪,大工厂的尾料被小工厂买去,他们还需要自己进行蒸馏的,这些玫瑰精油不是工业废料,它们是商品,经过小工厂精心加工的商品,你不应该这样低估它。”
哦,这个男校长应经开始用凯瑟琳称呼的方法,舒畅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位副校长,他看的很用心,检查的意图很明显。
这似乎是吃醋男人才有的表现,凯瑟琳觉得很甜蜜,她马上为两个男人做介绍:“这是鲍尔,他是这个学校的教练,校长是他父亲,他的骑射技术很棒……”
所有的雌性动物都这样,她们嘴里说着不喜欢杀戮,却有天性喜欢挑动雄性动物为自己展开打斗,争夺。
凯瑟琳如此卖力的郑重推介鲍尔,并不是说对他有好感,只是她喜欢看到舒畅紧张她的表情,这是女人的天性,她控制住,不由自主的便做出这种行为。
舒畅的表情却有点令她失望,他的表情不温不火,依旧是那幅懒洋洋,甚至连眼皮都没再撩一下。
“是不是火候不够”,凯瑟琳闻心自问:“难道缺什么配料。”
“不是跟踪者”,舒畅已经下了判断。这家骑射学校存在很久了,所以他们不可能专门为这事提前数百年建一所学校。
对面这人的体质也是个普通人,年轻,血气方刚,充满冲动。
据说,控制人冲动的内分泌腺体,到二十二岁才能发育,而后女性发育的快点,甚至可以在短短几个月内完成发育,而男性却将这一发育过程拖长到三十岁。所以年轻人没有控制冲动的能力,这是出于他们自身的基因构造,而男性,要到三十岁才能学会深思熟虑,选择性的处理日常事务。
眼前这个男人,显然是属于发育不充分的那类人,他脸上充满了青春的浓度,一点不在意舒畅的冰冷气息,毫无顾忌的对他的女伴展开明显的追求。
鲍尔洋洋得意,他不时自赞两句:“是呀是呀,我目前的骑射水平已经超过可我父亲巅峰时期,在我们这附近,没人敢在我面前提骑射这个词,先生,你不打算试试吗?这是项有益身心的活动啊。”
舒畅取下嘴上叼的雪茄,扫了一眼远去正向游客做表演的老校长,用一种懒散的口气,慢条斯理的说:“你说你的骑射水平已经超越了你父亲巅峰时刻?……啊啊,我刚才看,你父亲很精通表演,但他似乎对骑射不很在行……超越,很好很好。”
“终于起火了”,凯瑟琳双掌暗合,心里在感谢上帝。那位保加利亚小伙起初还没有听懂舒畅话里的讽刺意味,此时他父亲正在向游客表演,他的双腿高难度的分开,两腿分别站在两匹马上,战马平稳的以缓步前进,老者站在马上,英姿勃发的弯弓搭箭,蹦的一声将箭射向天空。
“这样也能‘射’?”舒畅懒洋洋的说。这本来应该是一个惊叹句,但用懒洋洋的调门一说,听起来这话有点猥琐,似乎另有含义。
“你说他射的不好?”保加利亚小伙愤怒了。
没容对方发作,舒畅已漫不经心的牵起凯瑟琳的手,彬彬有礼的鞠躬:“谢谢你的款待,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办……还有很多的路要走,再见。”
刚才老者的那一手彻底打消了舒畅的疑虑。站在两匹马上进行射箭,虽然实用性不高,但这绝对是个技术活。需要自身强练平衡感,以及对马术的精通,还有长期以来的精心顺马。一个普通人能做到这点,他已经没有时间与精力去搞秘密活动了。
所以,结论是:约会地点选在此地,仅仅是因为这间学校很醒目,便于游客寻找,他不应该再有其他可疑。
打消疑虑的舒畅再没心思浪费时间,他拉着凯瑟琳登上了门口的马车。保加利亚小伙虽然有点怒气,有点恋恋不舍,但作为旅游学校的接待,他总算还记得不要与客人发生冲突,所以只能目送着舒畅嚣张的离去。
“很精彩,绝妙,真不知道校长还有什么本领没拿出来,这比看一场歌剧更有趣,不是吗?”凯瑟琳在车中有点遗憾地说。她的遗憾不知道来自于没能挑起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还是没看上老校长的后续表演。
马车粼粼,车中舒畅没有说话,只是无精打采的点点头。
这是辆十八世纪的马车,是保加利亚专门为招揽游客而特制的旅游马车,中国游客将之称为“马的(di)”,它像的士一样可以上公路招揽游客,但也须向的士一样遵守红绿灯等交通规则。
凯瑟琳为老校长的技艺而惊叹,但在舒畅记忆里,还有比这个技艺更好的马术表演,他恰好来自于另一家骑射学校——匈牙利的骑射学校。在那间骑射学校里,学员可疑脚踩两匹马,成纵队行进,并在行进中完成骑射。
而在保加利亚,还有一所全球知名的“勇士学校”也教授骑射,骑射技术不比校长差多少。那间勇士学校学员大多穿上古代勇士的盔甲和战服,跟随教官学习骑马、射箭和野外生存等技能。而站在马上射击,行为类似于马戏,在实际的战斗中并不实用。
凯瑟琳感叹了半天,这才想起舒畅刚才的“借口”:“那个人真是接头人吗?他有什么话要交代?”
“他提到一个名字——卡尔索斯基,我恰好知道这个人,这是名军火大亨。他什么都敢买,我船上恰好还有几件他的商品,我们要去检查。很奇怪!”
舒畅最后一句“很奇怪”,是在感慨一向独来独往的阿萨迈人,居然与一群普通人打起交道,而他们所谓的劫夺行动,竟然想通过一群普通人来完成。难道,这次他们真打算遵循卡玛利拉盟约来行事?
不过,凯瑟琳显然不知道舒畅为何而纳闷,她想到其他方面:“军火商?我父亲研究的是药,而不是军火,我们怎么会与军火商发生联系,不,你的行为太古怪了,我只是想救出我的父亲,他要我寻求帮助,但我绝不认为,他会寻求一群军火商帮助。”
“你弄错了”,舒畅平静的回答:“这不是在寻求帮助,这是消除障碍。我们必须接受他的‘帮助’,否则,他们会全力阻止我们的行动,你想我怎么办,把这群军火商全杀了?”
“用你的手术刀吗?”
“总不能用骑射吧?”舒畅开个玩笑。
“你是个爱记仇的的小男人”,凯瑟琳很不满:“耶塞姆至少有一点说对了,亏我还替你辩护……你瞧,我不过是跟你在骑射上有点争论,你却把它记得这么久,嗯嗯,是谁提议来这所学校的?”
跟舒畅斗嘴是件得不偿失的事,因为这个死占便宜的人有理便控制了交谈节奏,无理的时候他便把对方的话当作过眼云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嗯,就是人们顶贴时常用的那句话——“漂过”。
凯瑟琳的话纯粹是漂过,马车在一路飘荡中会到了码头。迪伦迎接时,殷勤而周到,等凯瑟琳登上舷梯,他对落在后面的舒畅通报:“游艇已加足了淡水,做好了启航准备,船长让我告诉你,他随时可以起锚。”
顿了顿,他又补充说:“我们接到了一封奇怪的信函,它没有署名,也不知道它想送达谁……游客们都离船了,马立克与图拉姆都说这封信函不是送给他们的。难道是凯瑟琳小姐的?”
“信函上写什么?”
“讨论一些化妆品,介绍保加利亚的玫瑰精油……不是广告函,信里的口气好像对收信人很熟悉。”
“粉红色的信笺?”舒畅已经明白了这封信来自何人。
粉红色的、类似玫瑰精油的显影药水涂在粉红色的信纸背后,整张纸粉的亮透,不一会,一行黑色的手写体文字出现在信纸背后,这是古老的花式拉丁字体,古罗马时期,直至维多利亚时代末期,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贵族们,总喜欢用这样繁复的花纹体来书写信函。但现在,再这个打字机时代,已经没有人练习这种字体了。
这倒是个喜好古老的怪军火商,不过,他买的商品里面倒没体现他的怪癖,那些武器一点不古老,它要多先进有多先进。
一个专门贩售杀戮机器的商人,却喜欢这种古老而落后于时代的手写方式,到让舒畅有点好笑。
这种见面、约会用密函的方式之所以被时代淘汰,那是因为它太容易泄密,这世界密写药水就那么多,人们甚至不必麻烦去开发什么显影药水,只需要这样纸送到痕迹检验仪下,连书写时留在纸上的汗液都可以检测出来,当然,还有他的指纹。
所以,在这个科技时代,用手写的方式传输密信,比掩耳盗铃还糟糕,比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愚蠢。
不过,这种手段至今依然为被淘汰,那是因为它多少有点用。现代人每天收到大量广告函,这些信件数量之大,挨个对它进行检验,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只要与对方预先约定,而接头人又未引起有关方面注意,那么夹杂在大量广告函中的密信反而比电话更适合说一些敏感字眼。
但它最难以忍受的必定是时效性不强,现在社会节奏快捷,通过这样的密信联系,很多时候密信到达时,里面所托函的信息已经失效了。
要想让密信不失效,那只能说一些预先的筹划。
“一条高贵的、令人尊敬的大蟒在我家门口徘徊,听说你有一条船,我盛情邀请你举行一次海上会务。时间,地点,由你决定,或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14章 进入最高警戒状态
第1114章 进入最高警戒状态
保加利亚北部港口,瓦尔纳,现在是群魔乱舞的时间。
今天是一月十二号,是保加利亚的面具节,一群群头戴千奇百怪面具的保加利亚人在街上四处游荡,在这里,在这个时刻,你可以看到克林顿挽着辣妹的手公然游荡,也可以看到普金与布什争抢一瓶伏特加……
你还可以看到,著名的德古拉伯爵露着尖利的牙齿,带着狰恶的笑容打量着街上的行人,似乎在挑选下一位牺牲品。还有《X战警》里你的狼人为他做保镖……
这是个群魔乱舞的时间,现在,没人在乎你是否是吸血鬼,随意数一数逛街头的吸血鬼扮相就有数百位——这是个妖魔时代,哪怕你在大街上呼喊“我是吸血鬼”,只会引来一片喝彩的掌声。
入戏太深……也不见得,在这个群魔乱舞的日子里,舒畅至少还记得用一副面具遮盖自己的本来面目。
保加利亚搞这个面具节也是传统,是模仿古代巫师戴着面具为部落祈福的场景,而现在,祈福的兴致退居次要,它的存在主要是为了旅游和旅游纪念品——面具的推销。
凯瑟琳兴奋的拿个相机拍个不停,保加利亚面具做的栩栩如生,肉眼或许能够分辨出真假来,但印在照片上,失去立体感的相片,让人感觉到仿佛真人出现一样。
难得看见“克林顿”与“布莱尼”勾肩搭背,一定要拍照为念,凯瑟琳突然发觉自己居然有狗仔队的潜质,遇见这样的场面,她居然兴奋的不行,四处转动着镜头,寻找更具震撼力的画面。
带着面具还不忘叼着雪茄,整个瓦尔纳城就舒畅一个。他在面具嘴部特意掏了个洞,以便能够塞进去粗大的雪茄,面具本来就遮住了他的脸部,但现在又为这副面具加了一层烟雾,浓烟缭绕下,他带着那副吸血鬼面具更让人觉得阴森,以至于他站在街头半天,连个找他合影的人都没出现。
也不是没有勇敢者,终于有一位头戴德古拉面具的年轻人勇敢的跳了出来,他向舒畅比划了手势,两人闲闲的交谈起来。
“可以与您合影吗?”,那位年轻人获得同意后,走向前去勾着舒畅的肩膀,他的同伴冲舒畅举起了相机。
“这幅照片就叫叼雪茄的面具人,可以吗?”那位同伴询问。舒畅摇摇头。
保加利亚有个奇特的习惯,它用摇头表示同意,点头表示否定。舒畅的摇头并不表示同意,但是那人是用保加利亚话询问的,他以为舒畅既然能听懂保加利亚话,也必然了解保加利亚习俗。
照相时间是短暂的,那人勾住舒畅的肩膀,他的同伴举起了相机,调整镜头做选景状,舒畅抓紧时间,扭过头去,嘴唇不被人察觉的轻轻蠕动:“都准备好了吗?”
不能不说黑水公司神通广大,连保加利亚这么冷僻的地方,他们都安排有线人,这两个人是黑水公司的接头人,舒畅在进入乌克兰之前,与他们联络也是为了寻求帮助。
“当然当然”,那个人目光盯着镜头,嘴里随口答应着,那只搭在舒畅肩膀上的手把舒畅的肩膀当作了钢琴,不停的弹动。
这是佣兵常用的手语。在水下作业时,由于无法用语言交谈,所以佣兵们创立了这个是手语,它类似无线电码,用长短的敲击来代替字母。
刚才那个佣兵打出来的手势就是个接头暗号,舒畅就是看到了这个手势,才允许对方靠近身侧,现在,他叼着雪茄夹着烟,昂起那副戴着面具的脸孔,一边专心的配合对方照相,一边快速的翻译接受到的信息。
“有人监视……我们只好采取这种会面方式……乌克兰那边没问题,瓦尔纳机场已停好了一架飞机,一接到信号就可以赶到乌克兰。”
舒畅无所谓的耸耸肩膀。
他船上的武力已经够恐怖了,所以原本没指望从对方那里获得多少帮助,只不过,他需要打着“求助”的幌子催款。
拖延了半天,快门终于按下去了,来人握手表示感谢,双手一接触的功夫,舒畅感觉手心多了个东西。他不动声色的捏起拳头,一转身,将手心里的东西塞进兜里。
游艇当晚离开了瓦尔纳,向克里木公国航去。克里木公国是一座孤悬在黑海中的大岛,它现在属于乌克兰,被称为克里木自治国。
靠近乌克兰的海面,海上钻井平台多了起来,整个乌克兰海面,俨然成了有钢筋与混泥土组成的森林,钻进平台高大的井架,一眼望过去,就像是森林中的巨树。
拐过这片井架森林,离岸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艘超级大游艇,与这艘游艇比,海豹号活像个拖着鼻涕虫,蹒跚学步的小孩。
这是一艘体积近似克隆的大游艇,它的甲板面,比海豹号高出足足十米,停靠在它身边的海豹号,需要仰视才能看得清甲板的边缘。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舒畅依旧叼着个大雪茄,懒洋洋的说。
此时,海豹号上的船员已经各就各位,进入最高警戒状态。舱面上只剩下做保镖打扮的马立克与格伦。他两个一身黑夜,腋下鼓鼓囊囊,摆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表情,叉开双腿,抄着手站在舒畅背后。
与格伦和马立克这样的人交谈,就像是在黑暗中使媚眼一样,一句话说过去,基本上别指望得到响应。这次也不例外。
大游艇上甩下了旋梯,三个人顺着旋梯爬上了大船,经历过严格的搜身后,舒畅被引到一位英俊的年轻人面前。
“没想到,著名军火商卡尔索斯基竟是这么年轻”,相互介绍后舒畅的表情有点震惊。
不过这是可以理解的,前苏联崩溃后,那些怀旧心理浓厚的老人们想不起瓜分国家财产,倒是那些年轻人赶上了私有化大潮,一夜之间成为巨富。
“我也很好奇,这位著名的大蟒竟然如此年轻,难道年轻也会传染?”卡尔索斯基显然也是个风趣的人。他笑着回答舒畅的话。
所谓“大蟒”是佣兵界对那些出手利落,做事干净,拥有一大票手下的超级恶人所特指的外号。拥有这个外号,表明对方是个狡猾而阴狠的人物。
“‘红眼’向我推荐了你,我恰好跟黑水公司有点交易,向他们打听了一下,没想到他们也知道,这令我很惊奇。我在军火界已经很多年了,却从没听到过你的名字,你平常都是向谁采购,这次来乌克兰,你不打算添置点东西吗?”
三句话不离本行,卡尔索斯基几句话开始就像舒畅推销起他的货物。
“红眼”是阿萨迈人建立的一个外围组织,日本人把它翻译成“赤瞳”,这也是一个凶恶的杀手组织,有“红眼”出面,要求卡尔索斯基帮助,这令一贯行事嚣张的军火大亨也不得不有所顾忌,所以他对舒畅很客气。
“有特别点的吗?”舒畅随口问。
“来艘核潜艇怎么样,乌克兰执照,价格很公道,有了它,你可以不为人知的进出世界任何港口,运送任何物品,比如原子弹,毒品。”
原子弹,我闲着没事运送原子弹干嘛,舒畅心里抱怨,脸上不露声色:“你这个‘公道的价格’是多少?”
“两亿,我只用欧元结账,怎么样?”
忒贵!法国红宝石级袖珍核潜艇,价格只有它的一半——当然,如果能搞到手的话。
“它能够开出博普鲁斯海峡?”舒畅摇摇头:“据我所知,海峡许多地方甚至不够潜望镜深度。”
“你以为,我会把这么特别的东西放进黑海这个大澡盆里吗?不,它现在在北海,正在跟英国海军兜圈子。”
这话不可信,但寒暄就是这样,大家都说些并不可信的话,然后慢慢的过渡到正题。
“核电池,我看你的游艇马达声这么小,一定采用了电力驱动,我这里有乌克兰产的核电池,俄国技术,可皮实……原子弹要吗?有提包式原子弹,居家旅行,随身携带毫无问题。”
一群美女几乎不着寸缕,从舒畅眼前飘摇而过,她们一点不尴尬的玩闹着,甚至有点趾高气扬。斯拉夫人的体魄健美而匀寸,在黑海的阳光下,她们的皮肤嗮的粉粉的,像一只小乳猪。
“现在可是一月”,舒畅色迷迷的看着她们走过眼前,借助这个色相,他把话题转移过去。
再谈下去,这名疯狂军火商该向舒畅兜售氢弹这种子弹了,且不说对方手里真有货,看对方所说的那个“公道价”就足以吓疯所有的购买者。
哦,也许对方真有手提包式核弹,因为苏联解体后,乌克兰核武库移交北约监管,北约盘点数量,发现少了七枚手提包式核弹,这些核弹至今去向不明。
“不用替她们担心,在莫斯科,寒冬腊月也有人在伏尔加河里游泳,伴随他们的是满河的冰块”,卡尔索斯基微笑的递过一杯伏特加,打断了舒畅的怜香惜玉。
“听说有人在寻找一个人,一个老头,他在索尔研究所,是吧?”,卡尔索斯基轻轻碰了一下舒畅的杯子,将话题引入正点。
舒畅盯着杯子里透明的伏特加酒,这种伏特加已经上了七十度,它不纯粹是酒了,它是燃料,加进现在的私募(燃料汽车)汽车里,保证跑的很欢。
“我的厨师介绍给我一种伏特加喝法,你肯定喜欢,它叫做‘伏特加牛饮’,就是在伏特加里加入新鲜牛肉汁,用柠檬调味,加点盐……啊,如果你口味重,还可以洒点胡椒粉。”
“真的吗?”卡尔索斯基弹了两下手指,他身边的人立刻跑去厨房取牛肉。
“巴西瘤牛,世界上最好的牛肉,只取它那块肉瘤”,卡尔索斯基向舒畅强烈推荐。
巴西瘤牛也可以叫做印度瘤牛,这种牛像骆驼一样背上长了个大肿包。但这块肿包却被“世界上认为最鲜美的肉块”。它兼有三文鱼的香甜、鳕鱼的滑嫩,还有龙虾的鲜美,牛肉的醇香。
任何烈火都是对它肉质的破坏,所以它不需要经过烹饪,直接用各种调料一蘸,生吃起来才能体会到它的原汁原味。
伏特加掺了牛肉汁,洒上点胡椒,为这块臻美的牛肉汁增添了酒的醇香,慢慢饮下,简直是回肠荡气。
“在!”卡尔索斯基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的说。
“还有一种喝法,点燃伏特加,让酒味渗进肉里,滋味更妙”,舒畅放下了杯子,也放下了心思。
看来,阿萨迈人没告诉对方太多内容。这样对双方都好。
舒畅特意提到自己船上的厨师提的这个建议,就是想测试卡尔索斯基知不知道凯瑟琳的存在,知不知道他寻找的那位老头就是凯瑟琳的父亲。
现在对方的反应令他满意。
“索尔研究所可不好进啊”,醺醺然的军火大亨有点管不住自己的舌头了,几杯“燃料”倒下肚内,他咧开嘴唱起歌来。你还别说,这小子的嗓门还真不错,不买军火,当个歌唱演员也能混饭吃。
一曲唱罢,他开始唠唠叨叨的谈起了索尔研究所。
“没人敢招惹它,那地方根本不用监视,也不用警犬,那里住的都是一群疯子,你怎么接了个这么个任务,如果不是红眼人,我根本不想理你。
不过,你这人不赖,喝酒都能喝出这么新鲜的花样,瞧,我俩都干了一瓶了,你这小子居然连脸色都没变。你的酒呢?你真喝进肚子里面了?”
舒畅没有回答对方的话,这时候,跟这个醉鬼说什么话都没用,他只是轻轻的微笑着,晃着酒杯,用冰冷的目光打量着船上。
“阿廖沙,阿廖沙”喝多酒的军火大亨,唱完了歌,开始喊起人来,他醉醺醺的挥舞着双手招呼同伴:“给我拿挺机枪来,带阿廖沙那个小子上来。我要问问他,我要好好问问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15章 被人当作枪使
第1115章 被人当作枪使
十三号,星期五,这两个数字连在一起被西方人认为是厄运的日子,犹大出卖了耶稣是在十三号星期五,法王下令对骑士团动手也是在一个“黑色星期五”。
这一天,黑海的气温是零上两到五度。
一个瑟瑟发抖的年轻人被押上了甲板,他不是因为寒冷而发抖,而是因为恐惧。
醉醺醺的卡尔索斯基挥舞着一挺机枪,不停的怒吼着。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是那位年轻人贪了他的部分货款。
这是示威,还是纯粹的酒后无德。舒畅把脸笼罩在浓浓的烟雾中,他一言不发的看着船上这副吵闹的样子。
沉重的枪口已倒在那位年轻人满脸是血,他连声哀求、痛哭流涕的忏悔着,但他的求饶并没有吸引卡尔索斯基的目光。
“扒了他的衣服,现在,我要他立刻跳进大海。”游艇庞大的身躯挡在克里木岛岸边,那位年轻人跳入冰冷的海水中,立刻奋力向最近的钻进平台游去。不过,估计他这辈子游不到目的地。卡尔索斯基用机枪猛烈的扫射,滚落的子弹壳撞到甲板上发出瀑布坠落的清脆连续音。
据说,钢琴的簧片就是用铜做的,这样钢琴发出来的声音才能清脆绵长。子弹壳也是铜做的。
卡尔索斯基似乎很欣赏这股以杀戮为主旨的音乐,他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想如吸烟般,将每个音符吸入肺中,然后他扔下了机枪,清醒了。
“好吧,让我们接着谈,谈到哪里了……你有位好厨子,是的,谈到这里了,五千万美元,外加那个厨子。”
“你真是位苏联人”,舒畅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他只好顺着对方的话哼哼哈哈的:“现在,地球文明的主流是解放奴隶,苏联崩溃,我本以为欧洲没有奴隶可寻……”
“我说的不是那位厨子,我并没有想让她当做奴隶,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奴隶社会,我会付给她薪水,你付给她多少?我给她加三倍。”
“八千万……”舒畅故作沉吟。卡尔索斯基果然接口:“我虽然相信‘红眼’的信用,但让我不看货物就下订单,这不是我的风格。你触及了我的底线,happy先生,八千万是我能出的最高价格。”
明白了,舒畅这回彻底被耍了。卡尔索斯基谈论的是教授,“红眼”把教授卖给了这位军火大亨,而舒畅的接头只不过是被人当作枪使。事后,阿萨迈人是否履行诺言都没关系,反正有舒畅顶缸。
果然,阿拉伯的诺言不可信。
在这种情况下,舒畅即使击退了阿萨迈人的抢夺,还得乖乖把东西交出去,因为卡尔索斯基才是真正的“大蟒”。这条地头蛇的能量连阿萨迈人都要低头谈合作。
“我只是中间人”,舒畅立刻撇清自己的关系:“不,严格地说我是另一名受雇者。我是雇来执行这个行动,把东西抢回去。至于卖给谁,价格是多少,我恐怕做不了主。”
卡尔索斯基奸诈的笑了:“我只和那东西的拥有者交易,不管他是谁。”舒畅从浓烟中伸出一只手,指点着刚才那位年轻人跳海的方向:“我要是那样做了,岂不和他一样了?先生,你已经发出了警告,我收到了。”
卡尔索斯基欣赏的笑了:“难怪你的心理那么好,连你的敌人都承认这一点。”
这话里透出另一种信息——敌人,有谁自认是舒畅的敌人,并且一点不向卡尔索斯基掩饰?
舒畅没有回答,他摆出了那副冷酷到底的神情,泰然自若的喷吐着烟雾。
“克里木岛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今天我醉了,不适合谈论生意问题,我只剩下寻花问柳的精力了,明天,明天我会安排人送你们上岸,这里有很多值得游览的地方,希望你玩的愉快。”
几名大汉站在舒畅身后,看情形,不是想让舒畅返回自己的船上,舒畅顺着对方的指引抬起屁股,往舱室走去,临下甲板前,他用通红的烟蒂指了指那位年轻人的跳海方向,酷酷的说:“一颗子弹就能解决的问题,你用了上百发,真是奢侈。”
“哈哈哈哈”,舒畅的冷酷彻底征服了这群军火贩子,他们发出爽朗的大笑,笑声里全是对舒畅的欣赏。
这是间豪华至极的舱室,舱里所用的每一件物品都是奢侈品,甚至包括那个一件七千美金的床单。据说是大豆蛋白制成的。
七千美金,这个价格可以在美国买两辆韩国的“顺风”轿车。
身下铺着价值两辆汽车的床单是个什么感觉。
没有感觉。自登船以来,舒畅便收敛了自己的心跳次数,竭力散发出那股冰冷的气质。因为他知道自己进入了一个虎狼窝,这里的人只尊敬强权。
因为血液流动变化,所以舒畅才比卡尔索斯基的酒精反应来的缓慢——当然,饮惯烈酒的卡尔索斯基也根本没醉,他只不过是在借酒撒疯而已。
国外的税收政策是不同于中国的,他们执行的是单一税率,就是一笔收入只征一次税,一件商品无论经过多少流通环节,它曾交纳的税种便不再征收。
不管卡尔索斯基的收入是否是灰色的,那么当他交纳过收入税后,他便不能把钱变成固定资产,因为这需要缴纳固定资产税。而他消费的,购买的商品里头含有营业税,消费税等等税种。税务部门就需要给他退税。
国外电影中,我们常看到那些老外保留购物单据,年底一起找税务部门要求退税,就是这条法律的体现。
这条法律的目的就是刺激消费,因为多消费了,工厂就需要多生产,商店就需要多营业,国家经济进入良性循环,税入反而增加。
那些俄罗斯新贵们之所以穷奢极欲的消费,也是基于这点,为了减少需交纳的税额,所以他们各样都选贵的,而且能浪费就浪费。
在俄国,他们这样做不是一种罪行,反而为他们赢得了尊敬,因为他们的浪费增加了就业率。
在这种气氛下,舒畅看到房间内穷奢极欲的布置,便不足为奇了。
房门传来噼啪的敲门声,舒畅躺在沙发上,好像没听见这敲门声一样,毫无反应的抬着头看电视。
电视里播放的是一段俄语广告,事情夸张,推销的是男性剃须液。舒畅看得很专注,好像除此之外,再没有他关心的事。
“先生,你喜欢这段广告吗?”
似乎是电视里面那位模特突然跳出了屏幕,站在电视机旁冲舒畅搔手弄肢。把舒畅吓得一跳,良久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位模特也参加了这趟军火聚会。
据说俄罗斯新贵们最喜欢包养明星,而那些小明星们,也喜欢向这些富豪出租自己。在那位俄罗斯首富的包机里头,坐满了赶赴这种富豪聚会的俄罗斯美女们,以至于有一次,法国警方误认为这是一个国际卖淫集团,而那位俄罗斯首富就是幕后“皮条王”。
舒畅依旧是一副冰冷的神情,他上下打量着这个美女,淡淡地说:“从电视里我就看出,她的左脚不灵便,似乎患上了轻微的腱鞘炎,现在,果然。”
舒畅说话,伸手掀翻了这名俄罗斯美女,他的手顺着对方的膝盖往下捋,急得那位美女直喊:“错了错了,方向错了……哎呀。”
那美女的腿突然向空中高高翘起,紧绷的白色足弓像一只美好的芭蕾舞鞋,优雅的在空中画出一幅美丽的风景。而后她重重一挺身,直挺挺的躺在那儿。
“你是按摩师吗?这一下抓得我好舒服……难道你是医生”,那位美女气喘吁吁的问。
“我精通解剖人体”,舒畅含糊的回答。
“真是个可怕的职业……我可以叫你剪刀手爱德华吗?”,这位模特显然知道卡尔索斯基交往的都是些什么人,她巧妙的终结话题,伸手轻轻抚上舒畅的胸:“我们还可以来点别的,你愿意吗?”
清晨,模特睁开眼睛,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她身上每个细胞都残留着高潮的余韵。正准备再撒几个娇,她伸展的胳膊却碰到了一个空的枕头。
房间里有点冷,升降式舷窗已经落下,整个房间完全裸露在海风中,海潮声阵阵入耳,甲板上的喧闹也清晰可闻。模特抱了抱胳膊,往鸭绒被里缩了缩,眼角已瞥见站在舷窗边烟影里的舒畅。
这是一个背影,他浑身赤裸,站在寒风中,皮肤表面却一点鸡皮疙瘩都没起,光滑的皮肤显得健美,带有点希腊雕塑感。但他既没有保镖那满身的疙瘩肉,也没有富翁那松弛的啤酒肚。
从背影看,那副身躯没有一点多余的脂肪,他虽然站在那,却充满了跃动感,仿佛一只见到食物的豹子,随时都会闪电般的扑出。
“我该付你多少钱?”,舒畅的话很别扭,完全没有欢愉过后应有激情,直到这时他还没有询问模特的姓名,仿佛那毫不值得留意。
“五万欧元,这是通常的价格,我不介意多收点小费。”本来还想多聊几句,多亲热几下,可舒畅的冰冷立刻使她想起了对方的身份——剪刀手爱德华。
门再度敲响,这次敲门的人很有礼貌,舒畅没开口请进,他一直彬彬有礼的站在门外敲着房门,等他获准进来时,舒畅和那名模特已穿戴整齐。
“昨晚过得怎样?”卡尔索斯基热情的笑着问,随着他的挥手,那位模特拎起自己的手袋快速的消失。
舒畅没有回答,只是专注着摆弄着他的雪茄茧。
“好吧,我需要一点时间安排,在此期间,我请你浏览克里木,我昨天说过,这里有很多值得浏览的地方。”
克里木半岛半岛又称克里米亚。它在世界史中的地位无以伦比——第一次现代战争便爆发于此,战争中,铁甲船和现代的爆炸性炮弹第一次被使用。它也是历史上第一次堑壕战和静止战。
电报首次在战争中被使用,火车首次被用来运送补给和增援。记者第一次使用了摄影术来记载战争的残暴和英雄事迹。弗罗伦斯.南丁格尔是在这里登上了世界舞台,而在半岛名城雅尔塔签订的《雅尔塔条约》决定了后二战时代的世界格局。苏联崩溃后,在由顽固派发动的、最终流产的复辟,苏联首任也是最后一任总统戈尔巴乔夫就被囚禁在这里的乡间别墅中……
在克里米亚战争中,还爆发了一场名留千古的死亡冲锋。英军第七轻骑兵旅直接冲向敌军炮口。673名冲下1.6公里长峡谷的官兵中,只有不到200生还。这一死亡是第一次被摄影机记录下的新闻事件,在世界新闻史上有着里程碑意义。
英国诗人阿尔弗雷德丁尼生在《命运眷顾勇者》描述了他们的英勇,并在诗后说“他们的荣耀何时会褪色?啊,他们进行过最狂野的冲锋!”
由这句诗歌延伸出来的意思,就是中国人非常熟悉的名言:有些人活着,但他死了;有些人死了,无声无息;但勇者永远不死。
站在当初英国第七轻骑兵旅冲锋的谷里,舒畅眺望着山口。那里是俄军的炮兵阵地,现在,为了开发旅游,乌克兰当局复制了当初的战争场景。每年都有克里木战争节,在那时候,世界各地的古战争爱好者都会穿着当时的战争服装,重现这场载入史册的死亡冲锋。
除了这些战争爱好者之外,还有一部分职业战争演员参与重演战场。他们恰好是匈牙利骑射学校与保加利亚骑射学校的学员。拥有那两所骑射学校的学员在战争重演方面很受各国旅游部门欢迎。因为他们有丰富的古战争历史,常常能协助旅游部门完成繁琐的准备工作。
这些人一年到头不停的乘飞机世界各地的飞行,细心的人一会会在意大利的重演“罗马”军团中看到他们的新闻脸,一会会在美国的“葛德斯堡战役重演”中看到他们的背影,不久他们又会出现在法国“滑铁卢战役重演”中。
舒畅在保加利亚骑射学校看到的那批学员还没有毕业,他们显然还没有资格参与这样挣大钱的“重演”中,他到是在人群中看到几名向军事爱好者兜售古代武器的学员。其中甚至包括那名买玫瑰精油的接头人。
向战争爱好者兜售武器,并帮助他们保养和维护那些古董武器也是那群骑射学校学员的收入之一。据说,他们当中的佼佼者年收入能达到数百万美元,而且飞往世界各地,机票住宿费用全由举办者承担。
舒畅招手唤过那名买玫瑰精油的,他穿着一身苏联红军衣服,在人群中格外惹眼,因而生意似乎特别旺。
“你怎么在这,我不记得克里米亚战争发生在这个日子里,为什么还会有重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16章 世界改变了
第1116章 世界改变了
“其实,这里每月都有重演剧目,不光这里,世界各地都这样,但在纪念日,重演的规模最大”,那位曾经的接头人依旧向舒畅撩开大衣襟,做出兜售的姿态,脸上布满了爽朗的笑容。
这么一说,舒畅就理解了。他的意思是说,各地的古战场为了吸引游客,每月甚至每周,甚至每天都有小规模的重演,但在战争纪念日那一天,他们的规模搞的格外大,并成为一个当地节日,以此吸引全国各地的战争迷们前来参与,或者说前来消费。
这到产生了一个问题,既然不是正规的纪念日重演,面前这个人从保加利亚赶来做什么?
舒畅深深的望了对方一眼,看到对方仍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他伸手从对方左边大衣襟里抽出一瓶酒,随手弹了几个硬币,一言不发的转身而去。
“哎哎,这酒好贵的,你给的钱根本不够”,那人吆喝着追上了舒畅。
舒畅止住了脚步,他冷冷的瞥了对方一眼:“你还要钱做什么?你还有花钱的时间吗?”说罢,他扬长而去,留下了傻楞的街头人。
舒畅决不允许别人对他做事指手画脚,不管这位接头人是否是有意跟来,还是无意识的走到这里来做生意,知道交易秘密的他,决不能游离在舒畅的控制范围外,阿萨迈人不去做,那么舒畅来完成最后一道工序。
刚来望向对方的那一眼,采用了类似催眠术的手法,而他最后告别时那句话,则是为了加重催眠效果,医学上把这叫做“安神语”。
舒畅一路晃着那瓶几个硬币换来的酒。这是一瓶保加利亚葡萄酒,品质并不高,然而它在世界葡萄酒中却也有独特的地位,因为它是葡萄酒中唯一的烈性酒。
一般来说,酿造葡萄酒的酶在周围酒精度数超过十八度时,就会自己醉倒。所以,天然酿造的葡萄酒酒精度数一般不会超过十八度。超过了十八度就意味着人工调配的“化学葡萄酒”。
但保加利亚葡萄酒却是葡萄酒中的一个特例,这地方地邪,连酿造葡萄酒的酶也习惯引用烈性酒,它们在酒精度数达四十度时仍能继续工作,所以保加利亚出产这种葡萄烈酒闻名于世。
舒畅在保加利亚时来去匆匆,没顾上寻找这种独特的葡萄酒,而凡是追求高品质的凯瑟琳,因为这种酒的档次不高,也没兴趣提醒舒畅。到最后,舒畅还是在卡尔索斯基嘴里听到这个酒的名字,嗜好烈酒的军火贩子听说舒畅自保加利亚来,还一个劲的责备他没给自己带几瓶葡萄烈酒。
码头上,迪伦正迎候在那里,除此之外,是卡尔索斯基安排的几个助理。站在那里眺望黑海,遥远的海中央却少了卡尔索斯基那艘庞大的游艇。
“我们接到命令,海豹号将立即返归塞浦路斯”,迪伦一边谦恭的说话,一边使着眼色:“卡尔索斯基先生派来了助手,安排阁下从陆路赶往目的地。”
舒畅却有点不愿意,他不顾迪伦的眼色,不悦的回答:“接到命令,谁的命令?我记得我才是海豹号的船长,它还在接受谁的命令。”
卡尔索斯基的助手迈步上前,回答了舒畅的话:“我们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卡尔索斯基先生经过一夜考虑决定答应帮忙,我们将安排你前往目的地。先生,您需要交代一下吗?”
卡尔索斯基的人站在码头上,这片码头区域已没有外人靠近,舒畅拉着迪伦找到僻静处,低声询问:“怎么回事?”
迪伦不鞠躬不说话,他刻板的板着脸,低声回答:“详细情况我也不知道,但埃里克传来话:世界改变了。仅仅这么一句话,他与塞浦路斯圣殿遗址联合发出请求,要求我们的游艇立刻返回塞浦路斯。”
世界变了,改变了什么?
“好吧,这么说我将独自前往目的地了?为什么他们只召回我的船,难道他们没有叫我同时返回吗?”
“阁下,此时此刻,你更应该是个旁观者而不是个参与者”,迪伦脸上看不出任何一种表情,但他说这话,说明他多少知道点隐情。
“好吧,就这样吧。”一堆人在外面等待他们交谈结束,舒畅不好穷追细节,他只好简单的结束了话题。
乌克兰东南小镇,此镇无名。
之所以它没有名字,是因为它原本属于一个秘密基地,编号为K-113。苏联崩溃后,人们来不及给它起新名字,而小镇居民也习惯了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他们懒得给小镇取名字,因此,这个镇便至今无名。
在乌克兰境内,类似这样的小镇还有许多,而它们的卫星城市,或者说家属居住的地方却很有名,它们都贯与共青城,共青村,共青镇的名字,散布在这些基地外围,并拱卫这些基地。
原先,这些基地可以说是共青城市民工作的地方,但现在基地荒芜,于是,也有许多懒得奔波的人定居于此。
小镇不大,两三百户居民而已。镇里全是厚重的苏联式建筑。离小镇不远的一处山峰,那里有一座古老修道院改建的学院,这座学院孤立在峭壁之上,上下都需要通过缆车相连。
今天,小镇里来了一位客人,这是一名有达达相貌的医生,他拎着医药箱,走近小镇一户人家,为居民的孩子看病。
乌克兰地广人稀,在广袤的大地上,类似小镇这样的定居点并不很多,难得来一户居民,小镇的孩子一路围观,看着这个医生利落的为病人医治完毕。
这名医生虽然年轻,但很稳重。他没有像普通陌生人一样,一进小镇便东张西望,或者问东问西问个不停,只是沉静的治好病人,便拎起医药箱离开。经过学院的缆车时,他也只是好奇的眺望了一下远处的山峰,一句闲话也没问。
旷野中岔路很多,非常满意医生服务的小镇居民亲自开车送这位医生返回附近的共青城。这名司机似乎很好奇,他目送着医生返回自己的家,看到一名身体微胖的金发女郎亲热的将这名医生迎进屋内,便顺着街道走了几步,找到一位在花园忙碌的家庭妇女,顺便闲聊几句,这位医生邻居。
通过这名家庭主妇的介绍,该村民得知:这位医生是保加利亚人,他一个月前来到小镇,开了一家诊所。这座共青城并不大,所以病人并不多,但这位医生似乎颇有积蓄,一点不为生意上的事情发愁。而他的太太是一名好厨师,每天都做不同的菜肴,飘出的菜香味引得邻居们垂涎不止,但这名医生似乎很孤僻,从不召开家宴招待邻居。
也有邻居希望先邀请他们,借此得到回请,但每次邀请总会得到一份蛋糕作为回礼,医生本人则彬彬有礼的远离了邻里社交活动。
“不过,他的医术绝对可信”,那位邻居向村民保证说:“我不知道他的医术有多高明,也没有什么大人物找他治病,但所有找过他的病人都说他的医术高明,这一点,我们邻居确信无疑。因为我们听到了病人出门时的谈论。”
那位村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问:“你认不认是我?”
这位家庭妇女摇摇头:“我好像见过你,你应该是附近小镇的,我看的脸熟,但我不能确认……”
“我是附近小镇的”,那个村名点点头:“我在小镇上居住了二十年,索契夫共青城的居民都认识我,我也认识他们,但我不认识你。”
那位家庭妇女阳光灿烂的笑了,她略有点惭愧的回答:“我也是新搬来的,不过我搬过来三个月了,我想共青城里我该认识的都认识了。”
那村民点点头,他向对方道了谢,摇摇晃晃的转身告辞,身影消失在街尾。
隔壁的房子里,舒畅站在巨大的俄式落地窗户前,拧着眉头看着那位村民与邻居交谈。他的眼光锐利,又恰好懂得唇语,所以双方的交谈被他一字不纳的的察觉到。他就是刚才那名医生,迎出来的家庭主妇就是凯瑟琳,而那位正与村民交谈的家庭主妇……她就是琳达。
预先赶到乌克兰的琳达与哈根扮作一对夫妇,提前在俄乌交界处潜伏起来,等接到舒畅的通知后,他们提前来到索契夫共青城,租下了一间房子,而随后赶到的舒畅租下了房子的隔壁。
凯瑟琳从父亲那里收获的是一个含糊地址,图拉姆虽然锁定了通讯位置,但只能确定一个数十公里的大概范围,要想在辽阔的乌克兰大地上寻找这样一个地方,无异于大海捞针。
卡尔索斯基的帮助最终确定了通讯信号传来的方向,那便是刚来的那座高山学院。为了寻找进入高山学院的途径,舒畅至今围在这座小城中生活了一个月。
“烦闷啦,这样无所事事耗了一个月,竟然还没有找见潜入的途径,难道这地方会比中情局的情报大楼更加禁戒严密吗?”舒畅百无聊奈的站在窗帘后面,低声嘟囔:“让我把生命中的几个月、几年,耗在这里,真令人头痛。”
“这样不好吗?”,凯瑟琳很满意这样的家庭生活,舒畅为她停下了脚步,对此她不免有点内疚,有点感动,为了报答这份情意,她每天都像个斯拉夫妇女操持不停的干家务活,这份操劳反令她非常好快乐,非常幸福,一点不觉得时间难耐。
“四处漂泊的生活毕竟不是生活的本来面目,我觉得你过去那样四处漂泊是不正常的,你不觉得现在很幸福吗?一个家,一张随时期待的餐桌,一个随时为你操劳的小妇人……
瞧,我以三星厨师的身份,每天只为你忙碌,因你的快乐而快乐,因你的激动而激动,你不觉得幸福?是不是,因为房子里的女人不是你所期待的人,所以你还有烦恼?”
凯瑟琳最后的话已经有点酸酸溜溜的味道了。她指的是琳达。
当初获得舒畅另有女人的消息后,琳达曾经暴怒,曾经抗争,但这一切最终被舒畅强力镇压下去,他的强硬令琳达感到不知所措,但她毕竟对那个栖身所很为留念,对栖身所的主人还抱有希望,在一切为了任务的大前提下,她忍了下来,开始配合舒畅的工作。
忍耐一旦成了习惯,它就不可避免的成为本性。暴烈的琳达从此就像按上笼头的马,虽仍桀骜,但总的说来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
凯瑟琳并不知道其中的内幕,她只是觉得舒畅与这位女邻居态度之间有点暧昧。这位女邻居望着自己“丈夫”的目光像是望着一个生意合作伙伴,但望向舒畅眼里含着柔情,甚至有点乞怜的感觉。
此外,舒畅常常半夜悄悄跑到隔壁房间,虽然那里灯火隐隐约约,暗地里黑影出没不断,确实有一副开会商议的架势,但那位女邻居的态度总令凯瑟琳感到不快,也让她总忍不住嘲讽。
与往常一样,那个天性懒鬼并没有回击她的话,他懒洋洋的回到沙发上,一头扎进沙发里。
电视里放着无聊的俄语电视,凯瑟琳叹了口气,手里无意识的将一副盘子擦了又擦。
有些时候,西方妇女的勤劳是超乎中国人想象的,即使最勤劳的中国妇女站在她们面前,也常常自感巨愧。这也是为何西方人总觉的她们懒惰,并且她们住进哪一片区,就导致该片区房租房价下跌的原因。
早在希腊城邦文化时期,希腊十八达人曾提出“责任”的概念,其中,妇女的责任要求她们能在操持家务的同时,还可以做到“冷静的达到征服丈夫的目的”。对这句话的具体要求有很多,其中有一条就是“当丈夫劳苦归来时,用一颗感激、充满敬业而且专一的心来回报他;当丈夫生病时,她应该知道怎么照顾……”
因此,对西方妇女来说,一个合格的家庭主妇首先应该是一位敬业的家务工作者,而后她还要是一位护士,懂得简单的护理知识;还要是一位心理治疗师,能够治疗一些心理疾病等等。
西方文明是在希腊文明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斯巴达这个妇女的责任便成为一种规则,被西方世界奉行了四千余年。在西方电影中,常可以看到这样的场面,一遇到大规模战争,那些家庭妇女召集起来,个个都是合格的护士。也就是基于这种教育。
操持家务是西方妇女的基本技能,她们的窗户每天都要擦一遍,床单被褥也经常换洗。男人的衬衣和袜子穿一天就洗,否则的话丈夫会来打屁股。
还有厨房,进入她们的厨房,不要说油烟了,连锅底都锃光瓦亮——因为每天都擦锅底,所以反而容易清理。
一个女人做这么多家务,按中国人的理解,她应该每天从太阳升起忙到日落,长久下来积劳成疾、面容衰老不堪,连一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但是没有,这么繁重的家务活,她们基本上花一个上午的时间全能干完,下午则是她们的传统交际时间。千百年来始终如一。男人也默认了她们这种休闲方式。
这是因为每一位西方妇女都是名效率学专家,在处理家务上,她们有许多古老的谚语教导她们提高效率。大多数家务谚语都具有诗歌般韵律,但它们都没有传入中国,也就没有现成的译法,舒畅只好根据字面意思,拙劣的翻译。
比如这句:“两只手不为一件事奔波”。意思是说,当你擦窗户的时候,需要提水。决不能只提着桶去水龙头那,要带上你的脏抹布。洗完抹布再顺便提水回来。这样——跑一次路,至少干两件活。
据说,她们水龙头,操作台、炉灶之间的设计也是有讲究的,三角形布置,依照效率学原则分布在三个角上,这样无需走路,只需转动身子,就可以完成洗菜,切菜和炒菜三个动作。
俄罗斯延续了东正教的风俗,而且自诩为最正宗的教旨,并自称“正教”,所以,俄国女人在勤劳方面超过了北欧妇女。凯瑟琳来到这个地方,周围的氛围令她不由自主的学着那些家庭妇女操持起来。然而虽然忙碌,她这段时间却觉得很快乐。
“我们应该多跟邻居交往”凯瑟琳知道自己父亲近在咫尺,然而她却表现的最为耐心:“现在才多长时间,美国人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想潜入那里都没有成功,我们这么短的时间……也许与邻居交往一下,会摸个头绪。你太孤僻了,所以消息闭塞。”
消息闭塞?也许,该跟图拉姆练习一下了。
此前,因为卡尔索斯基本身就是个军械贩子,在他面前玩窃听无异班门弄斧,所以在会面时图拉姆并未露面。而后埃里克招走了游艇,图拉姆也随迪伦前往塞浦路斯。
随后,由于舒畅的行动类似间谍界常说的“孤岛行动”——意思是人员一旦撒出去,将不再与总部联系,行动全凭自主。直至任务画上句号,才能重新联络总部——所以他便失去了图拉姆的一切信息。
舒畅走进洗手间,取出那个无号码手机,开机,拨通电话。铃声才响一下,那头已接起了电话。
“天哪,你在哪儿?我找你找的快发疯了……这世界都乱套了,你怎么还在执行那被人遗忘的任务,快出来,现在没人在乎你的任务了……知道吗,塞浦路斯那老鬼醒了——我听说你知道那个千年妖怪的存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17章 机会终于来了
第1117章 机会终于来了
舒畅的头嗡嗡作响,他没听清图拉姆后面的话,脑子快速转动着消化这一消息。
千年老妖怪醒了,十三氏族的格局即将变更。他会做什么?会再度制造一群强力战士,还是用血腥与恐怖手段统合十三氏族,然后把这一组织作为自己作恶的工具。
“喂喂,你在听吗?那老东西正在找茬,所以有势力的大头目都躲了起来,现在我躲藏的很好,你暂时不要跟任何人联系,有消息我会通知你”,图拉姆不由分说匆匆挂上了电话。
舒畅走出洗手间时,凯瑟琳也正在打电话,她向舒畅打了个手势,继续在电话里聊着:“好的好的,你准备好了通知我。”
挂下电话,她一脸喜色的向舒畅解释:“我刚才约了几位邻居去地狱之门游览,你觉得我们需要带什么?野炊工具,你想吃什么类型的烧烤?巴西式?阿拉伯式?韩国式?”
舒畅明显的提不起心思吃,他怏怏的说:“游览,你父亲再没有联系过你,你还有心思游览,不过,地狱之门这个名字有趣,算了,去看看吧。”
所谓地狱之门是指乌克兰一个奇特的景致,那是一个燃烧的大洞穴,三十五年前,一对在此钻探的钻井工人正在打井,地面突然发生塌陷,将井架整体吞入一个巨大的深渊里。
由于这个深渊深不见底,里面充满了天然气,救援人员不敢去打捞钻井设备,他们点燃了天然气以消除它泄露爆炸的东西。这一燃烧便燃烧了三十五年。
目前看来,洞中的天然气还远远没有燃烧完毕,人们猜测,它也许还将继续燃烧三十五年。
这处洞穴位于一个大平原上,当太阳落山后,洞穴燃烧发出的赤红光芒,仿佛黑魆魆的大地上一只张开的魔眼,它用赤红的光巡视这个世界,那红色光芒直令人想起地狱之火,于是人们便把它称之为地狱之门。
得到的赞同,凯瑟琳显得很兴奋。西方妇女天性爱交际,凯瑟琳这段日子里每天下午待在家里看电视,对这种日子她已经无奈的快要发疯,现在,有了与邻居交往的机会,与附近的家庭主妇聊一聊家常邻短,这种单纯的家庭主妇式的快乐,男人们无法理解,但女人们乐此痼癖。
因为都是社会动物,家庭妇女与邻里的交往,是她们唯一的社会活动,正是这种交往,才让她们感觉到社会的存在、自己的存在。
不一会的功夫,凯瑟琳搬出一堆烧烤工具,她满意的整理着背囊,将这些东西擦拭干净后放进去,一边还略有遗憾的说:“哎呀,这些东西一个星期前才擦过,现在看起来有点乌乌的,我应该用清洁剂好好擦擦它们……邻居们看到这种东西,不会笑话我懒吗?”
还擦,那些东西在舒畅看来已经亮的跟镜子差不多。再说,烧烤的东西,烟熏火燎,谁会在意它亮不亮呢,干净就行了。
“我认为,你最好不要带这套工具”,舒畅若有所思的说:“我等了一个月,才赶到去无名小镇的机会,马上就跟过来一个人调查,接着就有人邀请我们野餐,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这不正是个机会吗?”凯瑟琳反问。
“不错,我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答应你的……不过,你最好收起你那浮华的毛病,这套烧烤工具是德国货吧,它是最有名的野炊灶具。这价格不是普通人,普通家庭能够置办的起的。
我们到了外面,肯定有人在观察我们,这样的东西不适合在邻居间展示,所以,我们最好什么都不带,只带两张嘴去。或者一瓶酒。”
凯瑟琳终究还是没有严格按照舒畅的要求只带两张嘴,一瓶酒。她烘烤了一个大大的香草蛋糕,装在一个精致的桃木石盒中,提到了地狱之门,这份蛋糕很受欢迎,立刻便被瓜分干净。
搞这样的野营活动,男人的兴趣在于食物与狩猎,而女人的兴致在于分解,她们瓜分完蛋糕后,便扑向了原野,沾花惹草,招蜂引蝶,忙的不亦乐夫。此时,男人们还聚集在烧烤架旁,一边闲聊着一些无意义的话题,一边继续吞咽动作。
他们聊的并专心,不时的还用眼睛偷瞥那位怪诞的医生邻居。这位医生邻居只和他们家谈了一下彼此的名姓,便继续保持一贯的冷漠,对大家所聊的话题不甚参与,别人还在继续聊天,他已经走到了地狱之门那洞穴口,专注的凝望着洞穴里燃烧的火焰。
地狱之门并不向外喷出火柱,它的燃烧是缓慢的,一缕缕火焰在洞穴内壁的石缝间跳跃着,远看整个地狱之门通红火亮,站在近处看,那火焰是跳动不停的。这是因为石缝中溢出的天然气缓慢而游弋不定。
整个洞穴内壁像是圣诞节悬挂的彩灯一样,一处处微小的火苗闪烁不定,然而万千这样的火苗却汇成一罐灿烂的灯壁,它略给人灼热的感觉,但洞穴孔并不是热浪翻腾,令人无法接近。在冬日的夜晚,那股热流反而让人觉得很温暖。
这个洞穴并不是单一洞穴,据说里面四通八达,连着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洞穴。乌克兰的地下据说都是这样的喀斯特地形,在肥沃的地表土壤下,密布着大大小小的溶洞。这些溶洞从来没有人探索过,就因为里面密布沼气。
前一段时间曾有报道,在乌克兰某个湖泊里发现一条怪鱼,体型像鳄鱼,但是体表却没有鳄鱼的鳞片,身体也远比鳄鱼庞大。科学家们根据目击者的描述推测,这是一条生活在溶洞里的史前淡水鲨鱼。它由于一个意外事件,从与湖泊相通的溶洞里游进大湖。
然后这个史前怪鱼由于对外界境况完全无知,而湖泊里的食物鱼类便把这个闯入它们领域里的怪物当作食物瓜分了,而后这个曾经强悍的史前巨鲨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这个推测由于没有证据佐证,所以并没得到科学界的承认。但这个事例从另一个方面佐证出乌克兰地下的溶洞是多么诡异与繁多。
邻居们将最后一批食物放到烤肉架上,这是一个苏联式烤肉架,是其中一位邻居带来的,它粗大笨重,然而却结实耐用。几个人翻烤着最后一批食物,有个邻居想起那位不合群的医生似乎没吃什么,便好心的邀请舒畅。
舒畅摇头拒绝了,他继续站在洞穴边,观察着地狱之门,面容虽然平静,但脑子里却翻江倒海。
“这个人,这个鞑靼人可够怪癖的,怪不得不愿意与邻居交往,不过他的妻子却是个难得的女人”,一个邻居小声嘀咕。
“还有他的酒”,另一位邻居好心提醒:“好久没有喝到这么好的保加利亚美酒了。”
苏联解体前,保加利亚作为华约组织,很多物质价廉物美的输向苏联,在座的这些共青城的老居民,都曾在配给制下享受过保加利亚美酒,但苏联崩溃后,再想喝到这样的美酒,则需要外汇。
几名曾在配给制下享受过老大帝国余晖的邻居们赞同的点头,其中一名邻居感慨的说:“是呀,好酒,我尝尝那个味。这样一位美丽、开朗、精通厨艺的好女孩怎么就跟这个冷冰冰的人生活在一起,现在喝到这么好的酒,我也什么都不说了,感谢我们的美丽邻居,感谢她丈夫的好酒。”
几名邻居齐齐举杯,遥遥向舒畅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以这瓶酒做媒介,那些邻居们显然与舒畅拉近了距离,虽然舒畅依旧显得孤僻,但他们不再把舒畅看待一个外人,而看做好邻居的丈夫……嗯,也就是说,他们接纳了凯瑟琳,顺带着承认了她丈夫的存在。
按照通常的规矩,参加这样的宴会过后,要写一封致谢函,附赠一份小礼物以示感谢。有机会的话,最好附赠一份宴请单,回请一下诸位。不过,舒畅回的礼物很重——每人一瓶保加利亚烈性葡萄酒,但请柬却没有。他依然保持一贯的孤僻,独来独往,只是见到邻居,开始打招呼。
偶尔,他也参加邻居琳达举行的家宴,但他总是最后一个到,第一个离开,到场时间不足三分钟。
“出席的时间比总统还短”,邻居们有时也在抱怨。但管他呢,他的“妻子”很受欢迎,这位妻子厨艺高超,邻居之间的宴请总喜欢招呼她帮忙,而她也有求必应,有她参加的宴席,顿时档次提高不少,于是凯瑟琳就成了附近最受欢迎的家庭主妇。
这样烦闷的日子又过了一个多月,在此期间,舒畅那只无号码手机一直保持开机状态,但始终无人联络。
联络还是来了,无名镇上那位曾陪送舒畅回家的村民彬彬有礼的敲开了舒畅的门,他带来了一个浑身裹着黑大衣的陌生人。
“郝旦先生,听说你是位技艺精湛的内科医生,我们有位病人,在高山学院,想请你出诊”,那位陌生人彬彬有礼的说。
“郝旦”是舒畅的化名,在鞑靼语中,它是石头的意思,在蒙古语中,它被译为“丘力居”,这个名字曾经是三国时代,鞑靼先祖部落首领的名字。
进入乌克兰之前,卡尔索斯基要求舒畅选一个化名,以便他提供各类身份证件,舒畅想到自己本是坏蛋一个,难得英雄助美一下,干脆就叫“好蛋”。结果卡尔索斯基却搞来全套郝旦的身份证明。这套证明不是伪造的,是受惠乌克兰官员发出的官方证明,与之相伴的是一套完整的郝旦履历,从他幼儿园算起,一直到他入境,所有的经历都清清楚楚,并且有据可查。
那位无名镇的村民,在询问完琳达的当天,拐去了市政厅,从那里查到了舒畅的档案,而后动用一切手段调查舒畅的背景。按照卡尔索斯基预先的布置,他们获得了满意的答案,这才有了聘请舒畅出诊的行动。
索契夫小城并不大,原先小城上有三名医生,但接到消息的埃里克与黑水公司联手暗算了小城上的一名医生,卡尔索斯基出马,又将一位正在外地旅游的医生暗算,于是小镇的医生紧张起来,唯一遗留的那个医生是名妇科医生,他因为这个专业得以幸存下来。
现在小镇上能治内科病的,只剩下舒畅一名医生了,这是在小城医生短缺情况下,有市政厅出面邀请而来的一名医生。有了市政厅这份担保,高山学院的人本来就降低了部分警惕性,再加上对方的履历调查的很清楚,所以他们无可选择的找上了舒畅。
可他们并不知道,所谓市政厅出面邀请舒畅前来定居,那是出于卡尔索斯基的授意,只有这位地头蛇才能如此完善的使用官方力量。而有了这个渊源,那位村民去市政厅调查舒畅档案,实际上等于向舒畅与卡尔索斯基发出了警告。
后面的行动就可以解释了,高山学院派出的调查人员本就是外来人,在当地无法停留过久,他们找到的那些人都是卡尔索斯基派出的演员,他们扮作舒畅的旧识,同学,邻居,朋友唠唠叨叨的向调查人员打听这位医生的情况,并给调查人员留下一个印象:
这名医生外表冷漠,内心热诚,虽然不善言谈,性格有点孤僻,但从不关心他不该关心的问题,但凡朋友需要帮助的时候,总能在他那里获得支持。
这次,高山学院的出诊要求也没有获得拒绝,虽然道路很艰苦,坐在摇摇晃晃四处漏风的缆车里,人到高空,寒风一股股的往车里灌,这名医生依旧是那副镇定自若的表情,仿佛这点艰辛相对于解除病人的苦痛来说,不算什么。
缆车门打开了,脚下是个平台,平台下面就是高山学院的石堡。
这里曾经是一个修道院,为了躲避奥斯曼帝国的袭击,那些昔日的东正教徒们将城堡修的又坚固又险要。舒畅略有点急切的迈出悬梯,他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他想早日结束这段无聊的等待,以早日结束这个无聊的任务。(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18章 你是我们选择的一个目标
第1118章 你是我们选择的一个目标
峰顶上的白雪尚未融化,脚踩上去咯吱咯吱响。
一出缆车门,领路的那位高山学院的学员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舒畅的反应好像慢了半拍,他先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形,然后才迎着风打了个哆嗦。站在缆车平台等侯的学员便立刻递过来了一件羽绒服,舒畅也没客气,他接过这件充满汗味的衣服披在身上。
山上山下温差过大,舒畅上山时,似乎没计算到山上如此寒冷,他穿的衣服并不多,不过,他这么做倒也符合常情,因为比邻黑海的乌克兰,现在地面温度不过零上五六度而已,耐寒的人穿件毛衣就可以过冬,很少有人在此时还披着厚厚的大衣。倒是许多乌克兰姑娘耐不住寂寞,开始在春寒料峭中展露她们的大腿。
舒畅的衣着装扮是按高山学院派来的向导为衡量标准的,不过,这里面稍有差别的是,舒畅根本不怕寒冷,只是为了不引起对方怀疑,所以才与那位向导同时打寒颤。
一路踩着咯吱咯吱的末期积雪,舒畅他们攀过一个小坡,进入了高山学院的内屋。这座古老的城堡建筑风格有着浓厚的宗教味道,墙面上的浮雕全刻着十字军时代的著名英雄人物,他们有的持骑士大剑,有的拿着玫瑰花枝扮温柔态,也有的单膝点地,垂首沉思做祈祷状。迈步走过这些雕刻英雄形象的勇士长廊,舒畅跟着向导慢慢的向城堡后半部分走去。
来来往往的学生装扮上也带着浓厚的宗教风格,他们穿着类似苦修士的长袍,帽兜翻起遮住眼部,低着头默默的,专注的走路,整个庭院没有一句交谈声,只听见一片脚步声在石廊内回荡。
城堡前部是光明,白雪皑皑中,光线甚至有点刺眼。但城堡后半部则属于黑暗世界,狭小的石窗不能给房间带来更多的光线,而为了抵御寒风,城堡的窗户又修的尽量小,这层窗户上还挂满了厚厚的冰雪,让屋内的一切显得更加幽暗,偶尔的亮光都是奢侈的。
向导仿佛很适应这种黑暗,他轻车熟路的带着舒畅穿过一个又一个门,漫长的走廊无休无止,舒畅隐隐感觉对方是在带自己兜圈子,可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依然迈着恒定的步伐,不紧不慢的在黑暗中追寻向导的脚步。
也许兜了几个圈子,向导推开了一扇大门,开始盘旋向下,他们下了一层又一层。
其实有捷径可以寻,比如顺着楼梯阶一直往下,但这位向导总是每下一层带舒畅兜个小圈,走到另一个楼梯间,再下一层,如此周而复始。
黑暗中,舒畅的眼睛亮的像鹰,他肚里暗自计算着步伐。这是一个塔式建筑,塔心中空并一直向下,现在他们已经下了十一层了。
这座城堡的地面建筑只有七层,而现在,舒畅已经深入地下四层。看来,城堡向下拓展的空间仍无止境。
这座山峰是空心的,舒畅顿时醒悟。建造这座城堡的修道士在山顶发现了一个溶洞,这个溶洞直通山底,教师们在地面上盖了这座修道院,以掩饰溶洞的入口,而后来,有人又把地底天然气开采出来,用做整个学院的能源动力。这就是高山学院想隐藏的秘密。
舒畅的行程到此为止了,就在舒畅刚要装出疲乏的样子,准备要求少时休息时,行程结束了。
向导又推开一扇大门,领着舒畅走近。
屋里的奢华布置让舒畅吓了一跳,外表看毫无起眼的房子,里面看雕梁画柱,许多浮雕上都包着金箔,令房间显出一种富丽堂皇的气势。
房中央摆着一张大床,床上躺着一个虚弱的老人,他露在被子外的皮肤上布满了老人斑,这老人斑灰暗毫无生气,猛一看,差点让人误以为是尸斑。
整个房间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臭气,这是尸体的味道,一般人之将死,身体都会发出这种类似腐烂的味道,西方人将这种味道谓之为“死神的脚步”。
舒畅面色平静的坐在病人的身边,依照程序取出了听诊器,向导殷勤的替舒畅端来一杯水,舒畅带上了听诊器,举起了听筒。
“不用了,我要死了,我知道我要死了,眼看着世界将离我而去,而我要永坠黑暗中,此时此刻,我最需要的不是医生,而是巫师。”
老人说话有气无力,但依旧条理清晰,可以想象,当这个老人年轻时,是多么一个精明人物。可现在,他毕生的努力终归零,他依旧要去那永恒的黑暗之界。
“我不是巫师”,舒畅收起了听筒,用平静的语气回答:“不过,我学过心理学,你要觉得需要倾诉,如果你觉得这对你的病情有用,你可以说,我听着。”
那个病人嘿嘿笑起来:“连听诊器都不用了吗?你是医生,不应该放弃最后的努力。”
“从来没有永生不死,长寿,或者说享年百余岁,未必是件好事,大多数时候,它是一种悲哀。”
“嘿嘿嘿嘿……你说话像一个千年吸血鬼,你也是其中一员吗?”
房间里很黑,淡淡的灯光照在金箔上,本应该让这房间充满了金灿灿的光芒,但那些金箔因年代久远,反而具备了一种磨砂效果。人们可以感觉到它的富丽堂皇,但却没有到只醉金银的境地。
奢华,但不浮华——这就是中间房间给人的感觉。嗯,也许黯淡的灯光反而让这个房间有一种沧桑感,在这样的灯光下,在这样的房间里与一位垂死的老人进行交谈,仿佛是穿过时间的长廊,与历史对话。
“确实,用不到听诊器,我相信你的状况自己也知道,你现在需要的是‘临终关怀’,需要我叫牧师吗?”
“不需要,这里不会再让牧师踏足,我知道这个规定,所以我找来一位医生而不是牧师。
多久,久的我都已经忘记了时间,啊哈,我要说我两百岁了,你信不信?”
“我不信”,舒畅平淡的说,那与其像是一位医生履行他最后的职责:“只有传说中吸血鬼可以很长寿,但请注意,是长寿而不是长生。你不是吸血鬼,你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免得了生老病死,怎么会活两百岁?”
“这是你第二次提到吸血鬼了”,老人嘎嘎的笑了起来:“难道你见过他们,难道你是他们中的一员?不,你不是,你身上没有他们的味道,我听说,你可以在阳光下自由走……你通常的手术都安排在白天,不是吗?”
“我见过”,舒畅一板一眼的说,那神情,像是一个偏执的医生维护他的真理:“没有让人相信这一点,他们确实存在,只不过,与常人略有不同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履历上说你是位成功的医生,但惟独没有提到为什么你肯放弃那么优越的生活,来到这个偏僻的小镇。现在我知道了,让我猜猜。
你和你的同事发生了争论,你本想把这个争论限定在学术范围内,但最终,你收获了不信任。人们以为你疯了,你受到了排斥,所以你才接受市长的邀请,来到这个偏僻的小镇。
哦哦,我明白我的人为什么调查不出原因,他们不是医生,所以他们去调查,没有哪个医生肯向他们介绍详情,因为这太离奇了,想要解释它必须运用很多医学术语。可这些医生也不愿说,就因为它过于离奇,以至于想要解释的人都觉得无聊,不是吗?”
舒畅打断对方的唠叨:“说说你,你不是有很多话要说吗?为什么不说下去?”
“好吧,既然你是医生,那或许就能理解我下面的话,让我长话短说吧,生命的本源是什么?”
“各个器官都不要衰老,协调一致的组成一个整体,这就是生命,无论动物生命。
哪一块出了毛病,则会影响整个机体,人最终的衰老首先就是器官的衰老,而器官的衰老源于人在生长过程中,细胞里积累了太多无法排泄的垃圾。
比如铬的吸收,假设人每年摄取十个分子的铬,活六十年,那六百个分子的铬,足以阻止细胞膜失去活力……
算了,我跟你讨论这些干什么,瞧,本来是你陈述病情,结果却变成了我上医疗课了,让我们回到正题吧。不管你活了多久,就我所看到的,你的机体已尚失了大部活力,我不知道你靠什么维持,但你早该死了,十年前就该死了。
或许,你的医术比我更高明,我该听听,这几年你是怎么与死神抗争的。”
“瞧瞧瞧,一次打击你就失去信心了,你不愿再谈起那些敏感话题,你愿意相信真实的存在。我就是真实,你说错了,我五十年前就该死了。
可你知道我们脚下是什么,这里是索契夫,乌克兰的十四个研究基地之一,前苏联最神秘的超能力研究所,你感到震惊吗?”
舒畅站起身来:“我不震惊,可我今天要回家吃晚饭。”
老人嘎嘎的笑着:“你是个聪明人,听到我们调查你,居然毫不惊讶,一听我说要告诉你秘密,马上就说要回家吃晚饭。放心,在索契夫共青城里,我们不怕你泄露秘密,也不怕你潜逃,这里就是一个大牢门,一旦你进入这里,你就是笼中人了。回家吃晚饭,那是你唯一接触外界的机会,可外界依旧是拢在一个更大的笼子里。”
那名向导替舒畅端上水后已悄然离退,房间里剩下舒畅与那位老人。老人指了指床边的凳子,继续说:“坐下吧,我的时间不多了,让我们长话短说吧,这里有先进的仪器,有最完善的医疗理论,我们可以治愈大多数病人,但治愈不了最终的病症——死亡。
最近,我们的研究迫切需要新鲜血液,为此我们不得不对外大量招募人员,你是我们选择的一个目标,但你没有选择。我们需要你,你可以每周一三五待在这里治你的病人,二四六来到我们这,协助我们完成试验,至于我刚才说的那些……关于人体的那些医学问题,很抱歉,我没有时间向你详细解释,留在这里,你自己需要用眼睛发现。”
舒畅沉默了片刻,问:“为什么是我?”
“不是因为你离我们最近”,老人还有气力幽默:“你的医术……让我们别讨论这个话题吧,在我看来,你受过完整的医学教育,为人又沉默寡言。这就够了,我们需要的是医学助手,而不是学科带头人。只要你能够拥有上面两点,我们就决定接纳你。
更何况,在调查过程中,我们隐隐发现你似乎与一个神秘组织保持着联系……哈哈,别告诉我,那两名医生的死与你无关,这事太巧了,所有的巧合里面都隐藏着秘密,虽然我们暂时没有发现这个秘密。
我们推测,你可能希望躲藏一段时间……为什么这么推测?哈哈,你的太太不是个甘于平淡的,她做事很认真,做事认真的人常常不甘于平淡。
顺着这个猜测再推理下去,我们以为你向某个组织求助之后,他们便替你制造了这个机会,你只希望在这里躲藏,等到风声平息,你便会离开这里。
为什么……行李,你房子里头有几个行李箱一直未打开,我们猜测,你大概想随时拎起行李走路……不,你不可能是冲我们而来的,这恰恰是我们最能肯定的。因为我们之前并无交际,而你从来不曾听说过我,也不曾听说过高山学院。你是带着茫然的神态进入索契夫城。我们调查了你的邻居,调查了你的病人,这一点我们确信无疑,你甚至不知道我们乌克兰的风俗习惯。”
老人自信过分的,他这么肯定的恰恰是最错误的。
“那么,我还能如期离开吗?”舒畅貌似问了一个傻问题。(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19章 一片群魔乱舞的景象
第1119章 一片群魔乱舞的景象
“不要问这样的傻问题”,老者微笑的回答:“这不是眼前你该考虑的问题,至于以后,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
“只要不是阿拉伯的诺言就行”,舒畅低声嘀咕。那名向导引着舒畅走出这间房间,这次他不再绕着路走,而是直奔楼中的电梯间。身后,一大群人慌乱的奔跑,他们冲进舒畅走来的那间房子,隐约中,舒畅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大长老死了。”
原来不是阿拉伯的诺言,是个死人的诺言。
长老许诺时,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存在,如果他不向其他人交代,那么这诺言就是一句空话。
原来这楼里还有电梯,起先那位向导的行为纯粹是瞎折腾。这电梯很古老。穿过了那扇承重的橡木门,里面是一个铁栅栏门,拉开这个铁栅栏门,进入到一个类似升降梯的东西。里面的按钮还是那种机械式的搬动闸,闸搬上去电梯上行,搬下来电梯下行,搬到中间则切断电源,卷扬机停止工作。
老外喜欢把东西造的“万年老不坏”,从这个电梯的古旧程度来看,它应该诞生在二十世纪初年,由于它实在结实耐用,加上在这山府中,要重新安装数十吨的大型电梯实在麻烦,所以,高山学院的人就失去了更换它的兴趣。
这个古老的电梯,没有楼层指示灯,操作电梯的向导时不时的把电梯停下来,窜出电梯查看一下他们究竟到了几楼。
其实,铁栅栏外的橡木门上标识了楼层号码,舒畅站在运行缓慢的电梯里,完全可以看清那上面标识的数目,但是灯光太幽暗,随行的向导却需要走到跟前才能看清。
看到那位向导来回奔波,舒畅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不耐烦的表情,不,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仿佛神游屋外,又像是在打盹。
好不容易到达了目的地,向导耐心的向他解释:“我们这里计算楼层是向下计层,地面上的建筑都不算,这里是地下十一层,我带你看看你的宿舍,至于你的任务,我想,这需要等待分配。”
舒畅听天由命的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的随着对方走出电梯。
这里似乎是专为安排初晋人员的,整层走廊空荡荡的,只剩下这两个人的脚步声,空洞而单调。
所有的房门似乎都未加锁,向导行进过程中,常随意的推开几扇门,却又不满意的摇摇头,反手关上了门。终于他走到了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门前,推开门往里头望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这间房子归你了。”
舒畅脸上的万年恒冰终于融化了,他露出一个笑容:“我可以请你进去做客吗……你至少应该向我介绍一下房间里的设备,电源开关。”
向导诧异的看了一眼舒畅,晃了晃脑袋,迟疑的迈步走进房门。
房间的灯亮了,向导抬手指点着房间内的电器,介绍说:“这里除了没有电视,没有互联网,其他的设备应有尽有。当然,作为一个医疗研究机构,这里的按摩、健身设备也很齐全……”
舒畅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他扬起手似乎想向对方打招呼,向导脸上堆起客气的笑容,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却凝固了。舒畅扬起的那只手突然化作手刀击在他的喉咙上。
这一击力量之大,一下子击碎了他的喉骨,那人说不出话来,他脸上带着不甘、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软软的倒下了。他似乎想问:“为什么这么着急动手?”
可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舒畅没理倒在地上还在抽搐的尸体,他慢条斯理的解下外衣,一个个拧下衣服上的金属纽扣,而后轻轻一搓,搓开了纽扣上的金属皮,露出了里面的灰黑色橡胶物质。而后他躬身脱下了自己的皮鞋,拔下鞋跟,与那些纽扣叠放在一起。
这些东西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它叫“黑索今”。
黑索今是一种高分子粘结炸药,它是以粉状的高能猛炸药为主体,加入高聚物粘结剂以及增塑剂、纯感剂物质而形成的混合炸药。这种炸药可塑性极强,可以加工成雕像,甚至纺织成衣物。
把它作成纽扣,外面包一层金属,假装成金属扣子——这种技术在中国很成熟,很多外表渡着金亮镍的塑料物件,在中国常被当作不锈钢物品贩卖。比如卫生洁具里面的许多“不锈钢”件,实际上就是塑料包了一层薄金属皮。
舒畅是个大师级的造假贩子,对于这些造假伎俩多有涉猎。来之前,他的一身装扮已经过彻底改装,比如这种假金属扣。
然而,黑索今虽然是当今世界上最浓烈的炸药,对付这种坚固的城堡,几名纽扣的药量显然不够,这就需要加上一副鞋跟,这玩意也是“黑索今”塑胶制成,仿制的与原来名牌鞋上的鞋跟几乎完全一样。
舒畅撕下了自己衣服的衬里,将这些炸药紧紧的捆在一起。他又转身打开了自己的医药箱,从里面取出一试管硝酸,一试管纯碱。
黑索今的爆炸点是280度,经过严格搜身,舒畅不可能把引爆药带进来,那就需要自制炸药。作为一个医生,药箱里带一管硝酸,一管烧碱,虽然有点怪异,但这种化学物品量不大,人们一般不会特别注意。
烧碱与脂肪混在一起会产生甘油,甘油遇到硝酸就是烈性炸药硝酸甘油,这种炸药极不稳定,稍加振动就会爆炸,振动吗,电梯带来的振动足够了。至于脂肪,地上那个向导身上有的是。
也许不需要振动,硝酸过快的滴入甘油中,化学反应产生的热量也能使硝酸甘油爆炸。唯一遗憾的是,这种爆炸无法控制,舒畅不知道爆炸会在电梯运行到哪一层发生。
不过这样更好,只要炸毁了电梯,舒畅至少能为自己争取到24小时时间,有这24小时时间,足够把这个地方翻个底朝天了。
在等待爆炸的时间里,舒畅翻动着房间,寻找自己能用上的设备。没等多久整个房间突然震动了一下,接着便是猛雷一般的响声。
响声过后,整个房间一片黑暗,整个地下世界也一片黑暗。黑暗中,舒畅只听到许多房门开关的声音,天井里响起了各种语言的谩骂声。
摸着黑,在黑暗中舒畅从自己药箱里摸出一个血袋。这个血袋制成应急输血袋模样,里面装的是从凯瑟琳体内预先抽出的鲜血。舒畅在黑暗中捏爆了血袋,袋中的血化作一团血雾漂浮在舒畅周围,过了一会,血雾消散,露出了两眼血红的舒畅。
此时,待在家里的凯瑟琳浑身一震,呆滞了片刻后,她立刻冲到了邻居琳达家中:“他行动了,我感觉到了,他开始行动了。”
扮作琳达丈夫的哈根立刻从躺椅下摸出一只大号马格南:“执行撤离计划,我立刻前去接应。”
此刻,高山学院地底,舒畅狞笑着打开大门,在黑暗中,他像一个蝙蝠一样的无声无息的滑动。地底世界现在是一片群魔乱舞的景象,无数手电筒漫无目的四处晃动,到处是惊慌的脸,到处是无措的嚷嚷。
舒畅的脸不时出现在那些人身旁,他一脸诡异的表情,耸着鼻子向狗一样四处乱嗅。如果此时有灯光,那么看着一张狰狞的脸,拎着一个医药箱,面目诡异的凑进自己的脖子,人们一定会歇斯底里的小叫。
然而,黑暗成了舒畅最好的掩护,他漂浮在那些焦急的人当中,竟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存在。
下了一层又一层,舒畅粗粗一算,分布在各楼层的人约有六七十个,但其中却没有一个人具备他寻找的气味。
黑暗中,现在已经不知身处第几层。舒畅无声无息的叹息,正在纳闷中,忽然,一丝光亮吸引着他。
整栋大楼都失去了电源,哪里还有光线。
顺着那丝光线走过去,走到近处,却又找不见光线的所在。
舒畅伸手摸了摸,这是一堵墙,手指尖隐隐感觉到气流的坲动。啊,这是一个墙缝,喀斯特地形的岩壁经常被水腐蚀出莫名其妙的穿洞,这是一条新腐蚀出来的穿缝,墙那边的光线透过这个缝隙射了出来,走近了,因为角度关系,反而看不到光线的存在。
石灰岩并不坚定,舒畅绷紧手指露出坚硬的指甲,他轻轻掏了一下,掏出一个拳头大的深洞,便再也掘不动。
光线已经再度露了出来,然而,石灰岩后面是混凝土,厚厚的混凝土不知怎么裂了一道细缝,但剩余的部分依旧坚硬,它不是人的手所能挖动的,舒畅的手也不行。
从医药箱里取出一只粗大的针管,舒畅拎出一瓶“蒸馏水”,把它吸入针管,缓缓的将针管内的液体注入到那个小缝中。不久,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酸腐味,那是浓硫酸的味道。
过了一会混凝土缝隙被硫酸腐蚀的越来越大,越来越深,舒畅一遍一遍的往里头注射硫酸水,直到硫酸将墙壁腐蚀穿。
这个缝隙小的似乎钻不过去人,缝隙的墙壁上,硫酸液还发出知啦知啦的响声,然而,舒畅一晃身,当他身体再度出现时,却已经到了墙后。
这是一个空荡荡的大厅,整个大厅的布置类似一间炼钢厂高炉车间。大厅中央,从地面到高空耸立着一个矩形锅炉状物体,俯身向下观看,地面有几个蚂蚁般大小的人影晃动着,他们似乎全未注意外界的变化,正围着一个手术台似的长柜忙碌着。
那个长柜紧贴在“锅炉”旁边,通过粗大的电板连接炉体。舒畅所站的这个平台,似乎是维护锅炉所用的行步平台,有一个十字形的天梯直通锅炉顶部。
大厅灯火通明,但舒畅却像隐形一样,大摇大摆的顺着垂直的悬梯一层一层向地面走去,他走的悄无声息,仿佛一团空气在飘动。
下到两层楼道时,平台上出现了巡逻人员,这几个巡逻人员长的膀大腰圆,浑身毛发浓密,两臂肌肉贲起,神情警觉而机敏。
人不多,四个人而已,然而这四个人却很令舒畅头痛。他们散布在平台四周四个角,大厅太大,舒畅做不到同时袭击两人,甚至无法保证能干掉其中一个时,其余的人不被惊醒。
大厅里很静,几个围着手术台的人都没有交谈,他们连取用器械都轻拿轻放,这时,在如此静寂的大厅里,即使医生咳嗽也响如霹雳。
咳嗽声响了,它是炸响,不仅四个警卫被惊动了,连舒畅也觉得胸口如招重击,他无法控制的坐倒在地,浑身发抖,使不出一点力量。声音来自那个手术台。从那里涌来一股舒畅极为熟悉的气味。
一嗅到这个气味,舒畅的第一个念头是“逃”,可此刻,他的身体仿佛不受指挥,他像梦游般的挪动双腿,走过一名口瞪目呆的警卫,走下悬梯,走向那个手术台。
越靠近手术台,他的表情越挣扎,他想竭力控制自己的双腿,但他却控制不住,他半拧着身子,似乎很不情愿,似乎很不甘心,但又似乎无可奈何。
此时,舒畅的动静已经惊动了手术台前的几个人,但他们却像梦魇一样,毫无作为的看着舒畅走过来,他们双手悬在空中,嘴微张着,手里还拿着各种手术器械,似乎原本要发出质问或者相互探寻,但他们最终凝固在那里。
时间好像凝固了,一切都静止不动,连仪器上闪烁的灯都停止闪烁保持常亮,在凝固的世界里,唯一移动的是舒畅,他仿佛穿过了时间长廊,穿过了历史。
突然间,他脑海中仿佛爆炸一样,所有的记忆都跳跃出来,有他本来的记忆,有来自那两位男爵的,那位佣兵的,那位瑜伽大师的,还有那些阿萨迈人的。
所有的记忆交织在一起,让舒畅分不清身在何处,分不清自己是何人,他头痛欲裂,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不受控制的跳动,眼珠也在疯狂的乱转,穿透了所有的记忆,穿透了时光。
他来到手术台前,凝望着台上那具人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20章 你也是个被劫持者?
第1120章 你也是个被劫持者?
“你是来救我的,还是来杀我的?”一个巨大的声音在舒畅脑中轰响着。
这是,舒畅的脑袋正经历一场信息分化,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跳动着,所有的肌肉都在颤动,让他脸上的表情没有片刻固定,猛然看起来像一个长满驱虫的肌肉,处处都是蠕动的情景。
那声音轰响的时候,舒畅多少恢复了一点自控力,他稍一沉思,毫不犹豫的问:“我该怎么救你?”
“啪啪啪”,宽敞的大厅里响起了鼓掌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警卫所处的平台上用炫耀的嗓门高声喊,声音里充满了赞叹:“精彩,太精彩了,诸位来欣赏一下我的杰作——多基因融合体。”
舒畅身上的蠕动已渐渐平息,他抬头仰望二楼平台,那里新出现了三个人影,为首者有着典型英国绅士的外型:苍白的脸颊、蓝色的眼珠、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做工考究的西装、扎的规规整整的领带、袖口上的宝石闪闪发亮……
围拢在手术台边的几名科学家冲着平台上的那个人鞠躬致敬,其中一名医生带着谄媚的笑容问候的说:“依贡先生,你难得来解剖平台,刚才似乎发生了脑电波外逸,我们正打算巡查原因。”
他又一指舒畅,补充说:“这个人……?”
“我制造了他”,曾经的恶魔依贡挺起了胸膛,骄傲的向几名医生引介舒畅,此时,舒畅的表情痴痴呆呆,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信息冲击中清醒过来。
“瞧,当外面的医生还在为多基因融合体而进行实验时,我已经制造了一个成体,他现在就站在你们面前,多么完美。”
依贡话题一转:“不过,此人似乎有弑父传统,我制造了他,他却毁了我的研究基地,逼迫我不得不潜伏逃亡。
而台上的那个人,则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令他成为自己的血裔,造就了现在的他,但他却因为一个青涩、狂妄、无知的小女孩,再度上演了一场‘杀亲’剧目……伯爵,我说的正确吧,我们都是同样遭遇的人,我们都因为眼前这个人而陷入困境,怎么?你对他没有怨恨吗?”
依贡摆了摆手:“脑电波外逸,这不算什么,眼前这个人就是答案。我们可以困住伯爵的身体,在一般情况下,也可以困住伯爵的思想,但这个人的出现却让伯爵有了释放的载体,他们身上流淌着同一血液,他们是一对共鸣体。”
手术台边的人听到这话,已经畏惧了,向后面退去,他们希望拉开与舒畅的距离以保持安全,看情形,他们曾吃过不少苦头,知道伯爵的厉害。
离舒畅稍远处的三个人退的及时,他们顺利的避开了舒畅的身体,但离舒畅最近的两个人,才走两步却再也卖不动了。他们的情景似乎再现了舒畅刚才的形象,脸上露出挣扎的表情,似乎竭力想指挥自己的双腿,然而双腿却不听使唤。
远远的平台上,依贡看到这个情景,他猛地哼了一声,那哼声像一个炸雷直接在舒畅脑袋里炸响,他身体晃了晃,其中一个人突然恢复了自由,他脚一落地,竟因为用力过猛摔了一个趔趄,而后他连滚带爬的向远处逃去。
站在平台上的依贡一挥手,那个正在逃窜的医生竟然漂浮起来,他缓缓的升向二楼平台,在漂浮过程中,他惊慌的大喊大叫。然而他终于平安的到达了平台。
看着脚下的地面,那名刚刚逃生的医生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他试探的跺了跺脚,确认脚底下的坚硬,这才回过神来。
此时,地面上,那位僵硬医生已被舒畅抓在手里,他依旧保持那种冷漠的表情,一言不发,静静地抬头看着高处的依贡,然而他心里却像发生了一次海啸,仇恨,愤怒,如山呼海啸般在他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看到我的强大,你为什么不惊起?”站在高处的依贡笑盈盈的俯视着舒畅。
“你为什么不下来?我不喜欢抬着头说话”,舒畅开口了,他的语调很平静,嗓音没有一丝颤抖,仿佛高高在上的依贡仅仅是一个陌生的路人,不值得为之情绪波动。
“一次被绊倒,那是失误;两次在同一个地方摔倒,那是愚蠢。我不会走近你的,我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我的孩子,我的杰作,你终于来了。你肯重回我的旗下吗?”
不等舒畅回答,依贡扭头朝围拢过来的警卫叮咛:“这个人速度极快,对付他只能站在远处用枪打,千万不要靠近他,或者妄想跟他比速度。”
警卫们还沉静在震惊中,刚才依贡露的的那一手实在匪夷所思,以至于他们不敢相信依贡还是一个人类。
舒畅用力一捏手中的人质,那名医生发出凄惨的叫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而后这名医生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撞击过,浑身骨骼咔吧咔吧一阵乱响,整个身体瘫软成一堆泥,一团血雾从他的身上飘起,直接没入舒畅体内,舒畅手一松,那人的尸体已经像一碗汤一样被倾倒在地上。
“咳咳”,舒畅咳嗽了两声,引起众人注意:“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不惊奇?啊哈,对我来说惊奇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以前,我很是仰视你,觉得你如此你如此神奇,以至于更接近神。但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接触了一家游戏公司……你知道,我的附庸是个游戏迷。
据说,那家美国公司已经开发出了用脑电波操纵游戏的人物动作,目前市场上已经有类似的设备出售。这启发了我。
既然脑电波可以通过电子设备放大输出,操纵游戏中的人物,那么,如果有人懂得特殊技巧,也可以做到不用任何辅助仪器完成脑电波输出。
你在荒岛上,制作的那个‘真实幻境’,咋一看,类似于催眠术的效果,但实际上是操控他人脑电波的技巧。刚才,你向我们演示了这个技巧。但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把上百斤重的人体提起来。”
舒畅双手一摊,眼睛没有看那些恢复正常的科学家与警卫,继续说:“这东西一旦揭穿,就失去了那份神秘,你不是神,你依然是人,不过是一个特殊的人。脑电波操控也有一个类似催眠术的弊病,那就是接受者如果情绪平稳的话,外来脑电波就找不到切入点,因而无法实现操控。
刚才那位人……他的情绪正处于惊恐状态,所以你操纵了他,他的力量与你的力量合在了一起,你完成了把他从地面提起的动作……你为什么不下来?”
依贡站在高处,优雅的笑了,笑得不温不火,仿佛是故友交谈:“瞧,我们都不是普通人”,依贡这话说的别有意味,他稍作停顿,又继续说:“想必这段时间里,你也一直在研究脑电波。看来,我邀请你共同参加我的研究,真是做对了。你愿意吗?
下去?让我们抛弃那些虚伪吧,你从刚才那名死者的脑子里获得了信息,足够你判断眼前的一切。那下面有捆住伯爵的装置,手术台周围有巨形太阳灯,完全模拟赤道状态的阳光强度。伯爵虽然是一位马士撒拉,但他在重伤的情况下,依然被这个太阳阵所困住。
当初,我就是不小心走近太阳阵,才被你们这些突袭人给殴成巨伤,你以为我会再犯类似的错误吗?不,即使你答应参加研究,我也决不允许你走近我身体三十米范围内。”
舒畅慢慢的挨个打量那些警卫,一边看一边摇头:“你怎么找了一群废物,啧啧!这群人根本挡不住我,而你,你很清楚,因为你创造了我,我的神经足够坚韧了,你的思维控制对我没有用。”
“那你为什么不动手?”依贡嘴角浮现出嘲讽的笑容:“我刚刚得到信息,电梯已被炸毁,完全修复它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在此之前,我们只能依靠吊桶与上面保持联系。这是个完全封闭的地下世界,我很好奇,你怎么离开这呢,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这会轮到舒畅嘴角浮出冷笑了:“这么说,你也是个被劫持者?”
刚才站在平台上的那个医生连忙插嘴道:“不错,现在凡是地下世界的人都是被劫持者。听说他们的大长老死了,除了少部分警卫,这里原先的掌控者全去参加大长老的葬礼了。”
这话才一落地,舒畅已经跳了起来,他快速的向远离依贡方向奔跑。这时站在平台上的人终于领教了依贡刚才说的,舒畅的速度快的惊人,平台上的几个人只眨了几下眼,他已经窜上了二楼平台,扑向一名呆楞的警卫。
那名警卫才拉开枪栓,手中猛然一空,舒畅冷冰冰的脸晃过他面前,还彬彬有礼的说了声“谢谢”,随即,枪声在大厅里回荡起来。
既然知道地下世界除了几个警卫,几个头目都不在此地,舒畅毫无顾忌的大开杀戒,中了几枪的依贡立刻高举双手:“投降投降,我们合作,我们合作逃出这个地方。”
舒畅已经扑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他嘴角还带着冷冷的嘲讽,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询问:“用意念操控物体,这应该是前苏联异能研究所的伎俩,我在电影中看到过用意念阻止子弹,你为什么做不到?”
“那是电影”,依贡争辩的说:“速度那么快,力量那么大,用火药推动的弹丸怎么选择着力点?”
依贡说这话时,身上已飘出淡淡的血雾,血雾越飘越浓,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老,最后竟变得如同石像一般粗糙,干枯……
舒畅一松手,这具石像已变成一堆灰沫,他拍了拍手轻轻的掸掉手上的灰,干巴巴的说:“你不应该再来惹我,你毁掉了我的生活,一直以来,我都以你为复仇对象,你的那些伎俩在我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见到我出现,你应该仓皇逃脱,不应该趾高气昂,你错了,那次,你必须支付代价。”
等舒畅重新回到那个硕大的手术台前时,整个地下大厅里已空无一人,舒畅仰眼看看头顶上的太阳灯,默默沉思片刻,立刻转过身,娴熟的切断了整座大厅的总电源。
应急灯发出幽幽的蓝光,整个大厅笼罩在一片蓝盈盈的光芒中,舒畅回到手术台前时,台上躺的伯爵依然毫无动静。他默默的上前,拔掉了伯爵身上插的各种仪器、设备,取出一块干净的床单,轻轻覆盖在伯爵身上。
现在的伯爵不像初见时那样肌肉丰韵,他显得干枯灰白,甚至比那位才死去的大长老还要充满死亡气息。舒畅凝望了片刻,心里泛起一阵哀伤,他默默的转身离开了手术台。
初拥过后的舒畅被伯爵刻意压制了许多能力,刚才,在此见到伯爵时,伯爵一上来便解开了舒畅能力的封锢,所以舒畅刚才才会经历那番信息爆炸。
先施予再所求,伯爵的身体已被禁锢的不能动,他只能利用舒畅这个精神共鸣体。揭开舒畅的封锢后,他坦然的询问舒畅来此的目的,受惠的舒畅自然毫无犹豫的答应解救伯爵。耗尽了精神力的伯爵随后便陷入了沉睡,这场沉睡不知道何时能够苏醒。
二楼平台上还有许多房间,包括一座巨大的监控室,刚才依贡就是从那里走了出来。此外还有许多封闭的房间,那里禁锢了许多“试验材料”,禁锢他们的房门都是厚重的混泥土门,大厅里打杀的声音一点没有惊动到他们。
舒畅挨个打开了那些厚重的大门,与这些“试验材料”们简单的交谈几句,曾经拥有的共同语言,使他与这些人有着许多共同语言,简单的交谈之后,将其中桀骜难顺者一一镇压,舒畅得到了十二名同伴,他们愿意与他一起逃出这个地下世界。
领着这十二个人,舒畅砸开了最后一间科研室大门,那里似乎是成果展览厅,四周依墙摆满了柜子,存放许多标本。
大厅中央的长书桌上,还有三名埋头工作的医生,他们听到开门的声响,看到一群“试验材料”走过来,纷纷诧异的责问:“你们怎么回事?谁准许你们出来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21章 多么伟大的杰作
第1121章 多么伟大的杰作
舒畅迈步向前,平静的盯着其中一位中年人:“斯诺法.埃德蒙医生?你女儿凯瑟琳.埃德蒙委托我来接你。”
斯诺法大夫疑惑的抬起头来:“你怎么确定我是斯诺法,我怎么确定你认识凯瑟琳?”
舒畅淡淡的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只雪茄,摸出打火机点燃了粗大的雪茄,并顺手把打火机递给埃德蒙医生。
埃德蒙医生在舒畅点烟的时候已经皱起眉头,这不奇怪,凯瑟琳第一次遇见舒畅时,也很讨厌他叼着粗大的雪茄,然而舒畅的执拗最终制服了凯瑟琳。
“我不抽烟”,埃德蒙医生皱着眉头看着递过来的打火机:“给我打火机干什么,你没有允许就在我面前抽烟这很不好。”
舒畅叼着雪茄,含糊的说:“这里面有个闪卡,存储着一段凯瑟琳的图像,那是她想对你说的话。”
埃德蒙医生接过打火机,转身摆弄了几下,露出USB接口,将打火机插在计算机上。
图像里,凯瑟琳提到父亲的电话,提到她要求舒畅解救父亲的行动,他提到舒畅时,表情有点扭捏,为了证实舒畅的相貌,还有一段她与舒畅的合影,合影中,她态度亲昵的搂抱着舒畅。
“我女儿怎么会喜欢一个烟鬼?”埃德蒙医生嘟囔着拔下了打火机:“这里深入地下数百公尺,根本无法与外界沟通。所以跟她的通讯时断时续,我给凯瑟琳打过电话,是我到地面上打的,那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我改变了主意,我现在不打算走了,你告诉凯瑟琳,让她好好的生活下去,至于我,也许等到我老了,还会有机会与她共度余生。”
“为什么?”舒畅平静的问。
“为什么?我到哪里再找这么好的研究条件,你问我为什么,你为什么不问:为什么有的人类兴旺发达起来,而另外一些与之相似的人类却消失了?你为什么不问:在无序、混乱的生存进化背后,是不是存在着某种规律或动力?”
“我对这种学术问题没有兴趣,我只对逃离这里有兴趣!”
“怎么逃离,我听说电梯井已被炸毁了,实验室内的生活物资并不充足,只要他们掐断我们的食物供应,过段时间,我们全会饿死在这里”,埃德蒙医生旁边,另一名研究者不慌不忙的回答,他依然低头看手中的资料,刚才的吵闹、争辩,都没有让他抬头看一眼。
“我有办法”,舒畅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他们不敢掐断我们的食物供应,因为我们也有致命武器在手里——那副锅炉。”
躺着伯爵的那个手术台,旁边立着大锅炉,是一个原子能反应炉,舒畅刚才已经发现了。
所有的科学依据都必须依照能量守恒定律,这是物理学的三大基石之一。当初,朝鲜核危机中,那位朝鲜红太阳声称自己已经制造出了一枚原子弹,并多次搞试爆。而美国物理学家却根据朝鲜的电力供应状况,确定朝鲜没有能量合成一枚原子弹,那些所谓的试爆都是用大剂量的普通炸药搞出来的玄虚。
知道这点后,任朝鲜怎么嚷嚷要求增加援助,国际社会依然抱着逗你玩的心情观看他们表演。
这座地下实验室情况也是这样,要进行大量的科学实验,必须依靠强大的能源支持,利用地底天然气发电,虽然可以满足部分能量。但地底天然气溢出量不稳定,用它来发电,满足生活用电绰绰有余,用到试验上就显得能量不足。
这是,不冒烟隐蔽,能输出强劲而稳定的电力的核电站就成了必然的选择。
刚才,那个炼钢炉形状的大铁炉就是一座中型核反应炉。它支持实验室的实验用电,与外界的生活用电显然采用了两套回路,所以外界断电了,这里依然灯火通明。
核电站虽然是安全,比一般火力发电站污染也要小,但它依然是极不稳定的,引爆这座核电站不需要外用炸药,只需把反应炉内的降温棒,或者链式反应的减速棒抽出,反应炉内急剧上升的温度便可以达到上万度,爆炸会在瞬间来临。
这是一次核爆炸,舒畅的意思是说如果上面的人以饥饿相威胁,那么毫无退路的“试验材料”们,就用引爆和反应炉来玉石同焚。
“不行”,埃德蒙医生显然知道那个反应炉的情况,他焦急的吼道:“你不能这样,你不能毁了这个研究基地。你知道么——进化是自然界的一种基本力量。这种力量使古老的生命之火得以延续。惟有善于进化者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学会继续进化的人,与竞争对手相比,就多了一种选择,它会变得更加具有能力,从而在竞争中获得更多的生存机会。
达尔文认为,整个进化程序都是偶然的,突变是偶然的,筛选也是偶然的。一切都是没有计划的,不是事先安排的,没有方向,也没有特定的时间,特定的程式。而这间实验室却让人类的进化不再是随机事件,它让进化朝着人类预期的方向,可控制的加速。
这是人类智慧的精华,经过了三百万年的进化,人类才能做到这一点,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自己来当这个救世主,自己来当神灵,你怎么胆敢毁了这一切。”
舒畅身后的人都没有说话,舒畅把雪茄扔在地上,重重的踩了一脚:“你说的对,自己的命运应该自己掌控,而不是他人,不是神,也不是科学家。
我只知道,你们不能以任何理由,把人类当作实验材料……嗯,这么说也许太高尚了点,我们说实际的吧:
我受凯瑟琳委托,把你带出去,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要带你跟凯瑟琳见面——这是我的承诺,我必须完成它;此外,这里有许多人想逃出这个牢笼,你不能因为自己喜欢,就妨碍到他们的逃生希望。如果你这想这么做,我会全力阻止——哪怕凯瑟琳事后为此流泪。”
舒畅最后一句话是明摆的威胁,他这句话说完,身后那些实验材料一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被囚禁在这里,虽然不说是遭受非人待遇,但即使是饱食终日,那种每天被人拿去研究观察,像小白鼠一样任人摆布,带给他们的感觉只有屈辱。
“不,你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看看这里吧”,埃德蒙医生情绪激动的拉着舒畅来到那排陈列柜前,指着其中一个标本问舒畅:“你看到了吗?本世纪的杰作。”
“一个海绵而已”,舒畅不屑的撇撇嘴,转身指挥身后的那群人:“找两个大柜子,对,就是那种运送人体器官的恒温箱,越大越好。”
埃德蒙拽住了舒畅的手,他从那个标本屏下抽出一叠化纤织物,猛地将这匹布一甩,柔软的布顺风抖开,然而它却没有垂下来,整匹布在空中居然像棍子一样立的笔直。
这就是传说中的气功吗,这老头貌不惊人,竟然是个内功高手,这功力,气灌布匹竟然束布成棍?
“你看看你看看,这是多么伟大的杰作”,老头一边挥舞着布棍一边嚷嚷,他这一开口,颠覆了舒畅对内功的所有认识,竟然还有人能一边说话一边运气。
舒畅用手轻轻一点那个布棍,整匹布顿时柔软的垂下来,他诧异的抬起指尖看看,指尖没有感受到什么气流,难道自己也成了内功高手,破解了对方的内功?
“这就是海绵,你知道吗,海绵的身体很柔软,柔软的像水一样能够流过很细小的缝隙,然而一旦遇到敌害,它可以在瞬间把自己的身体变得比平常坚硬十倍。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在起作用,是一种酶,这种酶可以在0.2毫秒内,让细胞壁突然坚硬起来。
如果把这种酶的基因提取出来,移植在棉花上,我们会得到什么,会得到一件平时很柔软,一遇外力撞击可以瞬间坚硬五千倍的衣服,将这种纤维与化纤混纺,我们可以得到瞬间坚硬五万倍,甚至五十万倍的衣服。
这是什么,这是世上最好的防弹衣,平时它柔软似水,透汗透气、隔潮防水,但这样的衣服,即使在近距离内,步枪子弹也打不穿它,你能想象这么惊人的成就吗?”
舒畅口瞪目呆的看着满墙壁的成列柜:“你是说,这些都是他们取得的成就?”
“当然”,埃德蒙拉着舒畅走到另一个标本屏前,热心的解释说:“提取基因,转移到非人内身上仅仅是第一步,但这一步必然要迈出……这是变色龙,你知道变色衣吗,这也是采用类似手法制作出的变色服装,它可以根据环境改变颜色。”
埃德蒙医生高举着双手,手舞足蹈的说:“想象一下,如果这些基因与人体融合在一起,那么,人类是不是变的多种多样。比如,骨骼可以柔软似水,坚硬似铁;皮肤可以根据环境改变颜色……”
舒畅打断他的话,吩咐后面的人:“赶快行动,先用恒温棺把手术台上的人装起来,然后启动电源,我负责封闭这里的防御系统,留几个人……”
埃德蒙医生对舒畅的满不在乎极为愤怒,他大声的吼道:“你是个疯子,你这个冷酷的,我女儿不该认识你这样的铁石心肠的人,你竟想毁了这一切,你胆敢,这是多少人的心血……”
“毁灭,谁要毁了它我跟他急”,舒畅表情刻板的说:“这些都是我的战利品……嗯,我们的。快去收集资料,从这逃出去,你们都需要一些谋生手段。每人选一样,不要太贪心。”
舒畅的后半句话是对身后的那群试验材料说的。他早就知道能在依贡的邪恶手段下存活下来,都不是简单人物,没想到这群人居然个个都是多基因融合体。
看来,依贡经过舒畅的那次多基因融合尝试后,找到了新方法来抑制基因融合的排斥反应,或许这里面,这位埃德蒙医生帮了大忙,想必他也因此受宠,难怪他不愿意离开这个基地。
“海绵体,忽软忽硬,这个话听起来有点淫荡;皮肤像变色龙,听起来像指刺客……这两项技术归我了,今后,我打算做个纺织大王。”舒畅毫不在意刚才他说过的话——每人只取一样,不要贪心。不过,其余的人到对他多吃多占的现象毫不在意,他们按照舒畅的分派,纷纷行动起来。
埃德蒙医生还在咆叫,虽然他已经被捆在凳子上,可他依然嘴里说个不停,一会斥责,一会哀求,一会谩骂。
那些试验材料们已经把手术台上的伯爵装进了恒温棺,另一只空棺抬到了舒畅脚下,舒畅娴熟的拨拉着那些人收集过来的药品,从里面挑出一个药品,非常熟练的注入蒸馏水,用针管吸取了慢慢一瓶药水。
屋内仅剩的三个科学家诧异的看着舒畅的功夫,埃德蒙医生试探的问:“你也是名医生?你打算……你要给我注射什么。”
“冬眠剂!我需要你冬眠一会。”
“我跟你走”,另一名科学家立刻嚷嚷道。紧接着,剩下的那名科学家也醒悟过来——这个人只准备了一副恒温棺,那么,剩下的人命运可想而知。
“我也一起走”,他急速的喊道:“我是位优秀的皮肤科医生,虽然我不怎么有名——当然,我也不可能有名,但我相信,我是世界上最好的皮肤科医生。带我走,我会对你们有用的,出去以后我会为你们整容,让你们换一个面目,重新生活在世上。”
“我是外科医生”,最早说话的那个人赶紧介绍自己:“我已经无家可归了,出去以后,我可以跟着你们,有我在,哪怕你们被人切断了腿,我也会再给你们移植一条心腿。”
十二名实验材料显然曾经与这三人相处的很不愉快,况且,带上这样的累赘,爬下高山学院,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们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有些人甚至跃跃欲试,准备动手。
“带上他!现在,整个地下实验室的活人只有这些了,带他们走吧,不过,我要预先说明,路上,我们将竭力帮助你们,但如果情势不允许,相信你们也死而无憾。”(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22章 我绝不会容忍欺骗
第1122章 我绝不会容忍欺骗
“我担心他们路上捣乱”,身后一人好心的提醒。
“我从不怕人捣乱”,舒畅说这话时,笑得很温和,但那副温和的笑容配上冷冷的语调便显得格外阴森。听这话的人不由自主的打哆嗦,连那些“实验材料”也不例外。
警卫们的枪支都被捡了起来,会使用枪支的人每人分配了一支枪三个弹夹。实验室里还有很多高科技材料,利用这些材料,舒畅他们制作了简单的防弹服。
此外,每个人都借机搜刮了一些研究成果——当然,为了即将开始的逃亡,他们每个人的随身物品都携带的尽量少,以便他们可以轻装逃亡。
此时,实验室外面依旧黢黑一片,透过刚才进来的那条细缝,舒畅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此刻,外面的吵闹已经平息,仿佛他们已接受了这黑暗的命运。
其实,地下实验室具备的电能足够上面的照明,但大爆炸炸毁了电路系统,除非将那些电线重新牵引完毕,才能给外界送上电。现在,外界的一切通讯联络都已中断。在地下数百米的深度,即使有大功率的发报机,信号也不能穿透厚厚的岩层。
舒畅招呼过来两名“实验材料”叮嘱说:“实验室的大门已经从里面关闭,这条细缝是唯一进出的道路,我希望你们一定守住它,如有情况,在第一时间报警。”
外面的哈根他们不知道是否按照预期发动突击行动。原本,按计划舒畅一旦开始行动,便有一个突击小队开始进攻高山学院,以接应舒畅返回,等到突击小队清除地面人员后,再由琳达发出信号,凭借他与舒畅之间的血裔感应,把情况传达到舒畅这里……
但这一切都是计划,计划能否实现,还要看哈根、黑水公司、以及卡尔索斯基的三方的配合情况。目前,舒畅做的只能是等待。
乌克兰是个军事大国,前苏联那会儿,这里直接面对西方,因而战略空军力量十分雄厚。想依靠飞机进行超低空偷袭,在伊拉克那样的小国可以实现,但面对乌克兰这样的军事强国则做不到,乌克兰空军的反应时间容不得完成突击。所以,此次行动只能靠两手两脚,爬山、战斗……
漫长的一天过去了,外界依旧没有信号。“实验材料”中倒是有一个电讯高手想出了一个妙招:把一根废弃的电线当作发射机天线,连通到爆炸区域。借助这跟电缆,舒畅他们反复发送同一个无线电码:“我们已经控制了反应炉,没有食物就引爆。”
这组无线电信号用明码发送出去,顿时引起全世界的惊论。控制,反应炉,见到这几个词的人第一意识是乌克兰核电站又出事了。有绑匪攻占了核电站,他们勒索什么,居然是勒索食物!
全世界新闻媒体炸了窝一样,查询电话铺天盖地的向乌克兰涌来,让乌克兰内务部莫名其妙。
乌克兰方面查询了所有的核电站均未发现异常,许多天过去了,当那个无线电讯号终于消失,人们都以为这是一个恶作剧,有一个老牌特工突然想起还有一座被遗忘的核电站他们忘了查询:索契夫共青城所属,高山学院所拥有的核反应炉。
这座实验室曾经是国家实验室,私营化后,这座高山学院被一个私人研究机构买去,但那座反应炉被单另封存,所有的燃料棒均被取出,由国家保管。
“如果往反应炉里添加了新的燃料棒,那么,它又能重新运转”。那位老牌特工提醒说。
内务部部长皱着眉头,严厉的警告说:“记住,那里不存在一个反应炉,它从不在我们的登记册上,我们从没有承认过它的存在!”
“如果他出了事,如果那无线电码是真的,那可是大事故。”那位老牌特工意味深长的提醒。
“决不允许发生核泄漏!”部长如此吩咐。
特工心领神会。
怎样才能不让核泄漏,那座埋在地下数百米的反应炉,既然它从不存在,那就让它永不出现。把山梁炸塌,让厚厚的岩层掩埋它,便是最好的处置手段。
等这群特工带着大批炸药赶到高山学院时,那里是一番劫后场面,到处是战斗过的痕迹,残垣断壁里面透着浓重的硝烟味,地面上,幸存者还在毫无头绪的四处奔跑,地下深井里还传来一片片绝望的喊叫,他们一声声的要求地面上的人进行救援。
“这座学院总共有多少人?”为首的特工询问一名学院幸存者。
“人不多,这里一切物质都靠下面供应,人太多了费用太高。我记得在册的人员才一百出头,好像是一百零三人,还有同等数目的警卫。现在,地面上还有十几个人,还有六十多个人在地下。”
这位幸存人员一点没有介绍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们这般模样,相反,他还竭力阻止警方人员的介入:“这里是私人领地,我们有能力组织救援,请不要干涉我们。”
那位特工统领点了点头,点燃一根香烟,背过身去踩着咯吱咯吱的雪走开,在他身后,特工们齐齐的举起了枪,一阵暴雨般的枪声响过,周围的一切平息了。
随后特工们将尸体全部丢入地穴中,用一吨多炸药彻底炸毁了这道山梁,从此,这座高山学院以及它所隐藏的一切秘密都被掩盖起来,永远没人知道。
“永远不要说出去!”此时,舒畅一行人正在黑海的一艘渔船上飘荡,沿途不断有“试验材料”提前告辞,他们或赴保加利亚,或去罗马尼亚、俄罗斯。临走时,他们有的还愿意留下今后的联系地址,也有人连联系方式都不愿意留下,就这样摆一摆手告辞而去。但每个人告辞时,所有剩余的人员都要聚在一起,重复这句誓词。
博普鲁斯海峡路口,卡尔索斯基的游艇横在那里,似乎在等待舒畅的归来,舒畅刚刚送走了第七位告辞的同伴,现在到了船上还剩下五名“实验材料”,小船正摇摇晃晃的驶向卡尔索斯基的游艇,舒畅还在沉思。
哈根带领的突击队员完成解救任务后,立刻携带伤员及那两名科学家撤离,而那两名科学家正好成了他们的报酬。随着“试验材料”的沿途告辞,现在船上只剩下没走的五名“试验材料”以及凯瑟琳。而他们脚下这艘船是卡尔索斯基安排的,唯有这个地头蛇能在出了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后,还有能力掩护肇事者悄无声息地离开共青城。
“你不想把人交出去”,一名叫博卡的实验材料看着逐渐靠近的游艇询问:“我们既然能够闯出那地狱,这艘游艇算什么,只要你愿意,我们再合作一次,干掉他。”
博卡的话迎来了众人齐声喝彩,这群人闯出地狱后,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困难能看在眼里,也许他们今后会习惯用武力解决问题,谁叫他们是一群本不该出现在这世上的特殊人类呢。
舒畅慢慢的摇了摇脑袋,博卡又发问了:“那位凯瑟琳不是你的女人吗?你怎么愿意交出你的岳父?”
“任务就是任务,我的任务是把他救出来,或者交给卡尔索斯基,或者交给黑水公司,终究都是要交出去的。哎……”
舒畅深深的叹了口气:“埃德蒙医生是个不甘寂寞的人,他掌握那个秘密,终究是要跟人合作的,即使我把他藏起来,他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再去寻找资助人……”
游艇上,卡尔索斯基张开了双手,先给了舒畅一个热情的熊抱:“我的五千万美元呢,让我看看。”
舒畅指了指身后,身后,凯瑟琳坐在一幅棺木上,神情哀怨。
“那不是你的女厨师吗?很抱歉,她的厨艺虽好,可还不值五千万。”
舒畅面无表情盯着对方,好像很不满他的无知。卡尔索斯基愣了一下,再次向舒畅身后望,不能肯定的问:“你说的是她脚下那幅棺材……很抱歉,死人不值五千万,哪怕是彼得大帝的棺木也不值五千万。”
“可黑水公司愿意出一亿元”,舒畅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而且他们答应‘事后归还’。”
卡尔索斯基歪着头,想了片刻,试探的问:“归还?难道他还活着?”
“嗯,被注射了冬眠药。”
“我要验货”,卡尔索斯基爽快的唤过自己的会计:“我出八千万,这是事先约定的价格,不是吗。我有优先权。”
“换那艘潜艇”,舒畅平淡的说:“你提到过的那艘核潜艇,我认为这个价值足够了。”
一付能够免除排斥反应的药剂,这东西很难肯定它的价值。不过,相类似的例子倒是存在——伟哥,这蓝色小药丸发明后,据说,现在在全球每秒钟各地能卖出6000片,每年销售额有数百亿美元。如果埃德蒙医生的药剂能达到“伟哥”业绩的一半,换一艘核潜艇绰绰有余。
卡尔索斯基打了个响指:“依你。”
棺木被运送到船上的医疗室,卡尔索斯基带着几名医生在舒畅的帮助下进行复苏治疗。在此期间,凯瑟琳寸步不离她的父亲,保镖们曾想驱赶她,但被舒畅阻止了。
从冬眠剂里复苏是个缓慢的过程,为了不伤害大脑细胞,整个复苏手术持续七个小时,日落时分,心电图上终于重新出现波动,埃德蒙医生开始呼吸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注射完葡萄糖的埃德蒙医生睁开了眼,他先是茫然的看了看四周,而后被把眼珠固定在凯瑟琳身上:“这个女的是,我们在哪里见过,我感觉你很熟悉。”
这句话像晴天霹雳,卡尔索斯基顿时暴跳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失忆,真的假的?”
船上的一名医生谦恭的解释:“阁下,理论上说,人从长久的麻醉状态中苏醒,都会对记忆有所损害,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大都能恢复记忆。”
“大都,这是什么意思?”
“理论上说,有万分之五的人可能会尚失部分记忆,有十万分之三的人可能会永远失忆。”
另一名医生立刻插嘴:“你说的不对,记忆这个东西最为复杂,关于你说的数据还有争论。长久麻醉状态下,有百分之七十的复苏者自诉记忆变得迟钝,很多事情一点印象也没有,而完全失忆的人比例也远比你说的高。
先生,他的麻醉时间超过了二十四小时,这是很罕见的特例,你不能用现有的数据说明,我认为……”
“砰”,卡尔索斯基摔碎了酒杯,他很不甘心,掀翻了桌子,抡起椅子拼命的乱掷:“理论上——让那些该死的理论见鬼去吧,我现在要知道的是,他是真失忆了还是伪装失忆。”
此时,舒畅脸上一脸的不甘心;凯瑟琳又惊又喜;埃德蒙医生盯着凯瑟琳,眼珠的焦距却不在他女儿身上,他两眼无神,嘴里喃喃自语:“麻醉,失忆……这些词好熟,我好像知道他们的意思,让我想想。”
“赶快想”,屋内的人异口同声的说。开腔的人包括卡尔索斯基,也包括舒畅和那几名医生。
“你最好赶快祈祷,让他想起一切,否则,你的八千万没有了”,卡尔索斯基狞笑的说。
“是一亿七千万,或者一艘核潜艇”,舒畅一脸认真的纠正着。
“我的精神受到了伤害,它价值九千万”,卡尔索斯基恶狠狠的说。
“俺们那疙瘩不支持精神赔偿,哪怕耶稣的精神在我们那受到损伤也一样——五万人民币封顶。我可以给你五万,多一毛钱没有。”一到讨价还的时候,舒畅的精神气特别足。他腰不同了,腿不酸了,脚也不抽筋了,活像补足钙了一样。
“我需要验证……你不是还有买主吗,黑水公司也是我的客户,让他们来,我们一起验证埃德蒙,我绝不会容忍欺骗。”卡尔索斯基狠狠地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23章 行动失败
(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24章 开价三千万
第1124章 开价三千万
忙碌了一天的博卡回到房间时心情沮丧,他打开房门,看见舒畅正躺在躺椅上,懒洋洋的喷云吐雾,竟不住抱怨说:“你的活干完了,如此悠闲。”
舒畅横了他一眼:“怎么,不顺利吗?”
博卡显得很困窘:“我到图书馆查了,当我输入芬兰博物馆的时候,你猜有搜到了什么,芬兰的国宝竟然是一支乐队,天啊,我们总不能把整支乐队偷窃到自己家里吧?”
舒畅悠悠闲闲的晃着摇椅,慢悠悠的回答:“那也不是不可能的……芬兰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这个糟糕的国家,我查了芬兰博物馆,那里竟然没有一个知名的画家,大多数作品价值都在五十万美金之下,这个国家历史太浅薄,你认为我们需要为几十万美金冒险吗?”
按照中国标准,从有人类遗迹开始计算文明史,那么芬兰的文明史只有九千年,这在欧洲的确是浅薄的国家。博卡来自西班牙,而西班牙被誉为“欧洲第一文明古国”,所以他有资格这样鄙视芬兰。
人类起源于非洲,从中非地带人类分两路迁移,一类北上到了埃及,而后渡海从西班牙踏上欧洲大陆,所以西班牙是欧洲大陆上第一个有人类文明的国家,它也是现存人类史前遗迹最多的国家,同时也是世界史所公认的欧洲第一国,比希腊和罗马的文明史还要久远。
芬兰最早的居民是拉普人,而“兰”这个词在北欧语中有“国”的意思,所以芬兰最早也叫“拉普兰”。中国北宋时代,芬兰最早的先民在这里建立了芬兰大公国,而后此地便成为芬兰。
“芬”这个词有湖沼的意思,也就是说,芬兰正确的译法是“芬国”,或者“湖沼之国”。中国曾将之译为“千湖之国”。
芬兰建国比较晚,自中世纪以后,它屡被瑞典与俄国统治,到了工业革命后期,它才开始发展自己的艺术,那时,文艺复兴时代早已结束,伦勃朗、拉斐尔这些绘画大师的艺术地位无可撼动,所以芬兰找不到一个二流画家,顶尖的也是三流。
“我花了一天时间,查询所有的芬兰艺术品,你猜我找到了什么,芬兰最珍贵的居然是一把椅子。这是库卡波罗大师的作品,据说,有俄罗斯富豪开价三千万买这把椅子,它现在在私人手里,三千万藏在私人手里,你觉得这活不轻松吗?”
库卡波罗大师?舒畅记忆中似乎有这个人的名字,可经过伯爵解开封锢后,他的记忆已融为一团,自己也分辨不出这段记忆究竟来自何人。
“库卡波罗大师,他不是个建筑大师吗?怎么会造椅子?”舒畅很惊诧的问。
芬兰艺术底蕴浅薄,不仅它如此,整个北欧的艺术底蕴都很浅薄。然而,正因为没有传统的负担,北欧三国却是现代家庭设计灵感的笔祖。这么说也许深奥了点,简单的说吧,现代家庭装修的所谓“现代简约风格”就是从北欧发起的,最早是瑞典,而后是丹麦,到二十世纪时,扛起后现代风格的正是芬兰。
伊尔玛利.塔比瓦拉是芬兰担纲设计大师,现代设计领域越来越多有关人类工程学和生态学的因素被考虑进去,正是源于他的设计理念。他认为:家具必须首先考虑其实用意义,其次才是他的审美价值,形式并不是根本的东西,形式问题很容易解决。要想成为现代设计师,最好是遵循一条明确的实用原则。
他的弟子库卡波罗在现代设计风格把简洁推到极致。反映在建筑室内设计方面,就是室内的顶、墙、地六个面,完全不用纹样和图案装饰,只用线条、色块来区分点缀。这种风格反映在家具上,就产生了完全不使用雕花、纹饰的现代家具。
“那把躺椅曾经获得金苹果奖……你知道库卡波罗大师成名后,他多次被富豪邀请去设计住宅。这把躺椅是不多见的大师早期作品,它具有里程碑意义,被誉为‘20世纪最舒适的椅子’”,博卡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舒畅的脸色,继续诱惑说。
“你不觉得,将这样一把价值三千万的躺椅坐在屁股底下,很有成就感吗?”
舒畅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一团浓浓的烟雾笼罩在他脸上,让他的表情模模糊糊,博卡只听到他低声嘟囔:“成就感?!这玩意比我的游艇还贵,把它坐在屁股底下,天啊,我敢坐吗?”
“只有这样,才能惊动有心人”,博卡振振有词的说。
芬兰不愧是现代设计艺术的起源地,它连电线杆都打着蝴蝶结。从图尔根开车前往赫尔辛基,舒畅总是不时的停下车,走到路边欣赏一下美丽的原野,镜子似的湖泊,还有那打着蝴蝶结的电线杆。
好像,某部香港电影片中曾经提到过打着蝴蝶结的电线杆,舒畅还记得饰演那个角色的是矮子曾志伟。剧中,曾志伟扮演黑社会人员,他老被人提起,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退休后去一个美丽的地方居住,那里的电线杆都打着蝴蝶结。
在电影中,所有听到曾志伟这番讲话的人都以为他神经出了问题,然而,这个地方确实存在,那就是芬兰,这个现代家庭设计理念的笔祖。
爱美的芬兰人把设计理念都用在电线杆上,那些电线杆中间弯曲成一个蝴蝶结造型,在繁华似锦的春季里,在千湖之国芬兰,道路两旁伫立着一排排打着蝴蝶结的电线杆,它们温文尔雅的站在路边,活像一群绅士默默的关注着行人,它们从眼皮底下一只排列到天际尽头,开车行驶在这样的乡际公路上,呼吸着春天的花香,舒畅只觉得心神俱醉。
然而,煞风景的是,在这醉人的风景中,如诗如歌的赶路的人却不是醉心与美景,他们如此奔波,只是为了偷窃,准备窃取一件绝世艺术品。
偷窃的过程并不复杂,闯入一个普通人家里,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扛走一把椅子,这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库卡波罗大师的作品仿制极多,便是扛着这样的椅子大白天在赫尔辛基招摇过市,人们最多也以为是大师的狂热粉丝。望着舒畅的背影,人群中还不时发出喝彩声,不是为舒畅的偷窃而喝彩,他们以为舒畅是因为崇拜,而扛着大师作品满街游行。
将这张躺椅搬上货车,舒畅显得有点悻悻然:“我从没料到,居然会有人对我的偷窃而喝彩。”
“到了晚上,他们就会震惊”,博卡安慰说。
作为一个有品位的窃贼,或者说是个雅贼,当人全家聚餐的时候,闯进人家里,彬彬有礼的告诉别人,他想搬走主人的椅子——这种行为极为可耻。而趁人睡觉潜入人家里,连躺椅带躺在上面的主人一块搬走,那就更妖魔了。舒畅不屑干那个,所以他就在大白天,趁主人家里没人不告而去。
扛走椅子的时候触发报警系统,那是笨贼的智力。以舒畅的智力,当然不会发生这种事,那么,丢失东西的主人只有晚上回到家里才可以发现自己失窃,紧接着新闻媒体就会报道这一切,所以博卡才会说刚才那句话。
芬兰警察的反应速度超出舒畅的想象,傍晚时分,新闻媒体报道失窃案的同时,还张贴了依据目击者描述所绘出的一番头像,那两幅图像有八成与事实接近。画像中,博卡一脸紧张,东张西望的像个老鼠,神情猥琐的跟着舒畅亦步亦趋,而舒畅带着满脸憨笑,像个白痴一样乐呵呵的扛着那把大师的杰作招摇过市。
“好啦”,舒畅看着电视的报道,满意的摸着下巴:“不错不错,熟人都能认出我来,你别说,芬兰虽然没有出杰出画家,但画一副写实画水平还真不赖。”
博卡第一次干这事,他情绪有点紧张,露出了与电视上相仿的忐忑声音:“我们是不是该转移了?我觉得周围都是注视的目光。”
“放心放心”,舒畅胸有成竹的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化妆盒:“我可是个整容大师,对于改变相貌深有研究。首先,让我们改变头发颜色,戴一副彩色眼睛改变瞳孔颜色,再化化妆……
化妆最主要的是眼睛与颧骨,添加一些阴影,就能改变眼睛的大小和整个脸部的轮廓。瞧,这么一改扮,我保证连你母亲都认不出你来。”
舒畅最后一句话显然触到了博卡的心事,他照了照镜子,一言不发的离开座位。
电视里还在播着晚间新闻,舒畅已经把房间整理好,他细心的检查了一遍,运用吸尘器将可能掉落的头发与皮肤碎屑吸了一遍,这才扛着那把椅子,在夜色的掩护之下悄悄爬上了汽车。
汽车才拐过一个弯道,警笛声已豁然响起,无数黑色警车闪烁着警灯,排成长龙与舒畅的货车擦肩而过,舒畅望着如林大敌的警车悄悄做了个鄙视的手势,不慌不忙的驾着车,与警方背道而驰。
前方的汽车已排成长龙,警方设了拒马,正在到路口临检,舒畅顺着车流来到警察站口,那位警察敲敲车门,命令道:“下车,打开后车厢门……你的同伴为什么满头是汗?他生病了吗?”
博卡有点紧张,因为他出来的匆忙,手里只有黑水公司替他准备好的一套身份证明,芬兰警察行动如此迅速,他很担心自己的护照递上去,是否出事。
芬兰是个特别的国家,因为中国被国际组织排名为腐败第一的国家,而芬兰恰恰是连续四年排名为廉洁第一的国家。一个最腐败,一个最廉洁,简直是天壤之别,所以在芬兰遇到警察,需要收起所有的惯性司令。
在这里,靠贿赂是绝对不行的,反而会引起警方注意。
舒畅慢慢的递上自己的护照,他笑着指指检查站里的警察,神情很好奇的问:“怎么了,半夜临检,这在赫尔辛基可不常见。”
当然不常见,芬兰的治安好到什么程度,他们的总理居然不带着保镖,自己骑着自行车上下班。在这样的国度里,警察拉开架势挨个搜索检查路人,这简直是数年难遇。也许有的芬兰人终身未遇。
舒畅并没有答应警察的要求,下车去为警察打开后箱盖,这名警察有点不满,好在严谨的职业操守,使他并没有把不满表达出来,他低着头翻看着舒畅的护照,想从里面找出可疑点来。
首先翻到的是护照后面:“怎么没有入境记录,先生,你这本护照太新,你是怎么入境的?”
舒畅没有回答,中指点一点护照,示意他继续往前翻。
“马耳他医院骑士团——阁下,请原谅,你可以走了”,查明这本护照的性质,警察立即给予了应有的尊敬,他敬了个礼,也不提检查汽车的事情,立刻摆手放行。
博卡如释重负,他微笑的向警方摆摆手,那警察等到汽车开走,才放下敬礼的手,并向同伴解释:“外交车辆,免检——这人是马耳他医院骑士团的执事。”
离开检查站,博卡责怪的说:“你有外交护照,这是真货吗?你怎么早不告诉我,白让我提心吊胆。”
舒畅这是顾不上回答博卡的话,因为他那个久不鸣响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只匆匆回答了博卡一句:“当然是真的,骑士团只向外界发放了一百多份这种护照,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想给他们带来麻烦。”
说罢,舒畅接起了电话,是图拉姆,他终于与舒畅联系了:“天啊,我正在看电视,是你干的吗?库卡波罗大师的椅子?!太完美了!你知道吗,那位大师还制作过一把刀,现在正珍藏在芬兰国家博物馆里,著名的芬兰军刀……”
“够了”,舒畅打断他的话:“为什么这么久不联络,我打过去电话,你那里总是关机,你现在好吗?游艇现在好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25章 腥风血雨
第1125章 腥风血雨
“自由”,电话那端传来了一声苦笑:“现在这时候,自由便意味着随时丧命……我现在是自由了,可这并不值得庆贺。”
按照图拉姆的介绍,那个老妖怪苏醒过后,立刻挣脱了加诸于他身上的束缚,反客为主成为了塞浦路斯圣殿的新主人。这位新主人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迁徙。由于他周身带有一股浓厚的、令人感到绝望与恐惧的黑暗气息,所以,他找不到船来载运自己,而飞机这种新玩意他又不适应,于是,附近的海豹号便被临时抓赴,负责运送他的王座。
这个千年老妖怪年老成精,图拉姆不敢在他面前有任何动作,甚至不敢与舒畅联系,将他运送到目的地后,此人忽然露出暴虐的真面目。他连续屠杀了数位城市亲王,所过之处一片腥风血雨。
终于,他迎来了众叛亲离,他的随从开始逃亡。起初,此人一心赶路,对于逃亡者并没过度追究 ,但随后逃亡的人越来越多,此人开始动用铁血手段。
在此期间,图拉姆一直不敢有所动作,等把此人运送到目的地后,发现他没有放还船只的意图,并理所当然的把游艇似做自己的私人财产,图拉姆看势头不对,跟迪伦商量了一下,趁他不备驾船出逃。
出逃后,图拉姆曾短暂与舒畅联系,但正在通话起期间,他发现了数条新闻,各地相继出现离奇死亡事件,而那些死亡的人,图拉姆在船上全都见过,就是那些中途逃亡的人。
这一消息吓住图拉姆立刻中断了联络,因为他不知道那个千年老妖怪是如何找见那些人的,此后,他整日惶惶不安,甚至唯恐自己说话嗓门大了,惊动了那个老妖怪。
躲藏的日子让他忘了计算时间,惊慌的心情让他无心沉迷与游戏,而后他患上了所谓的信息强迫症,整日里坐在计算机前不停的刷屏,寻找着新的死亡报导。正在这时,他在网上看到了舒畅乐呵呵的扛着椅子的照片,这才想起自己原来还有一位顶头上司,联系上他就等于找见了一把庇护大锁。
“你还在芬兰吗?快来跟我汇合,我离你们不远,我在挪威”,图拉姆焦急的喊。
在介绍情况的时候,图拉姆反复提到“目的地”这个词,但他却没有谈到具体地点,这倒让舒畅有点好奇:“那老妖怪最后的落脚点在哪?听你的口气,好像也在北海附近?”
“我不能说”,图拉姆神秘兮兮的说:“那个地名太敏感,我不敢吐出那个字。”
电话里不适合长篇大论,双方简单的约定了接头方式,舒畅驾着车一路向北。
傍晚时分,汽车越过了芬兰冰碛岭,春天,积雪尚未完全融化,载货量小的卡车在冰冻的路面上微微有点打滑,博卡提心吊胆,死死的抓住车厢内的把手,反复提醒:“慢一些,慢一点,后面没人追我们。”
舒畅也感觉到小货车的不足,他低声嘟囔的说:“真怀念我的雷电11号。”
黎明时,车翻过冰碛岭开始一路向下,此时朝阳升起来了,路边开始有绿色出现,前方是芬兰是北部拉毕省省会罗瓦涅米,这是世界上惟一设在北极圈上的省会城市。是芬兰北方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
说起罗瓦涅米也许无人知道,但说起它旁边的一个小村落,地球人无人不知,那就是圣诞老人的故乡——北极村。
公路上散布着安详觅食的驯鹿。虽然圣诞节已过,但依然有一些游客,坐着驯鹿拉的雪橇在公路上飞奔——是的,是在公路上飞奔,路边虽有残雪,但芬兰政府很勤快,公路上滴雪不沾。那些雪橇都是带轮子的,所以他们在光洁的路面上跑得飞快。
马路边上还有戴着红色尖顶圣诞帽,四处闲荡的村民,这些村民都是圣诞邮局里的雇员,人们把他们叫做“仙童”,或者“小精灵”。他们每年在邮局里接收数千万邮件和数百万访客,这些邮件和访客都是来向他们倾诉心愿的。这一心愿往往是——明年圣诞节时从北极村给他们的朋友,或者家人寄送贺卡或者圣诞礼物。
舒畅的车缓缓开进小村落,首先经过的“圣诞作坊”,那是人们定制圣诞礼品的地方,无数条排满店铺的商店纵横交错,像足了一座宫殿。真金白银水晶琥珀制品在橱窗里烁烁放光,彩色的玻璃吊灯发出幽幽的奢靡的光,成排成排的瓷器,色泽与图案都极尽妖艳之能事,还有一大片一大片缀着金属亮片的头巾与绣着金丝,缀着红穗子的缎子拖鞋……
芬兰工业品每一件都堪称是精品,那些大师设计的作品,每件都精巧可爱,一眼望过去,令人忍不住产生不可抑制的占有欲望。嗯,此刻,车后箱里就有一把大师级的椅子,博卡那厮经过彻夜惊魂后,正躺在椅子上悠哉游哉打盹。
舒畅还是忍不住诱惑,将车停在了路边,他摇醒了博卡:“我们到了北极村,你有没有人需要送他圣诞礼物。”
博卡半是天才回过神来,他自愿自唉的叹了口气:“你说这话让我伤感,人世间最悲哀的不是圣诞节没有收到圣诞礼物,而是圣诞节到了,自己却找不见送礼物的人……要不,我订制一份礼物送给你吧。”
顿了顿,博卡绝望的补充说:“再订一份礼物送给我自己,可我不知道,今年圣诞节时,我身处何方。”
舒畅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送给你,今年我送给你圣诞礼物。”
说罢,他起身欲下车,博卡连忙抓住:“别,一天过去,我想,我俩的画像已经贴满了全国……”
舒畅轻轻的掰开他的手,牛气哄哄的回答:“你忘了,我是个催眠术专家,我不想让人记住我,谁也不会看到我的存在。”
当地土著人为了营造北极村的独特风景,特意将村内房屋修建的十分粗陋,大多用似乎未经修饰的圆木筑成。道路两旁则“栽植”着无叶无皮的枯树,营造出一种粗犷的极地风光。然而,这座北极村并不荒凉,实际上它紧靠芬兰大型城市罗瓦涅米,交通便利。而村内“圣诞作坊”里摆放的货物更是做工精湛,优质高档。
买完东西,填写礼单的时候,舒畅发现,他也许是个合格的妖魔,但并不是个称职的老板。他本想为公司员工每人寄上一份礼物,提起笔来才发现,他记不住大多数公司员工的名字,甚至搞不清楚现在公司有多少员工。
“先生,你可以发个电邮先确认一下”,商店销售员看到舒畅犯难,好心的提醒。
“也好”,舒畅跟着销售员来到商店的计算机面前,那里,一排计算机前排着长长的队伍,看来很多游客都有类似的处境,他们都在发邮件落实对方的通讯地址,邮政编码等等。
“这个,我需要点特殊服务”,舒畅矜持的说:“我的采购量很大,所以需要个VIP代理。”
“好的,先生,请随我来”,售货员似乎见惯了这种情况,立刻领着舒畅前往贵宾府去。
北极村里有这么便捷的互联网接入体系,这并不奇怪,因为芬兰是全世界互联网接入比例和人均手机持有量最高的国家之一。2003年,芬兰每1000人拥有219个接入终端,手机普及率为91%。
据说,有名中国商人因公务出国,他先到尼泊尔,然后前往欧洲,最终落脚在芬兰,整趟旅行他说了三个“王*八蛋”。在尼泊尔,他看到毛派游击队也开始轰轰烈烈的搞选举,他说了句:“这世界,连王*八蛋都实现民主了!”到了芬兰,他又说:“这世界,连王*八蛋都玩手机了”、“这世界,连王*八蛋都上网了!”
后两句糙话说的就是芬兰的手机普及率与互联网接入率,百分之九十一的手机普及率——大概,刚学会说话的婴儿都用上了手机,更别说芬兰乞丐了。
而每1000人拥有219个接入终端——这个数据听起来似乎并不高,但是熟知互联网技术的人听到这个数据会吓的站不稳。因为它说的是“接入终端”,而不是细菌级宽带。
互联网是美国人发明的,其技术标准也由美国人掌控,大多数互联网域名都要发送到美国的互联网中心进行域名解析。美国人对自己从不虐待,在美国及欧洲国家,家用普通互联网的带宽一般都是用G来衡量,1G属于普通带速,一般也就是家用而已,公司、商业大厦一般都要用到10G以上,他们也不把这叫“宽带”,叫“信息高速公路”。
美国掌控技术,他们给各国甩下来的“信息高速公路”接入端就叫做“接入终端”,中国到底有几根“接入终端”一直众说纷纭……所以芬兰这个数据,吓死个人。
“圣诞作坊”的服务很完善,一份电子表格作为附件发往公司,拥有这么“宽”的网速,信息传递也很快,唯一遗憾的是,公司那里无人应答。舒畅决定不等了,公司那边填好表格后寄回,邮局这里会依据表格上的地址,在圣诞节前准时将礼物寄到每个人手中。所以舒畅发好邮件,支付了一笔预付款后,便返回车内。
离开北极村的时候,舒畅还在微笑,他记得,以前北京媒体曾经报道过一次“北极村来信”。据说,当时一个小区内住着一名芬兰小伙,他与当地百姓处得不错,回国后,他在北极村给每位邻居都定了一份圣诞贺卡。这份来自圣诞老人故乡的祝贺,让昔日邻居又惊又喜,连媒体也出面进行了报道。
可以想象,这份礼物送达员工手里,那些员工多么欣喜若狂。如此,也算是自己这个一贯懒惰的老板偶尔勤快了一次吧。
博卡没有问舒畅的情况,他躺在费西奥椅上,把玩着舒畅带回来的小物件,就这样一路晃荡着,小货车穿过北极村外面的托尔尼奥河,沿着北极圈弧线进入了瑞典北部。
这里的边境线如同虚设,因为根据申根条约,在欧共体内任意一国获得入境许可,进出其他成员国再无需签证。挪威北部深处北极圈,又属于斯堪的纳维亚山区,在这样的崇山峻岭中,设立边境检查站毫无意义。舒畅在越过国境时没有留神,加上边境处也没有明显标志,等他深入挪威境内数百公里,依然以为自己仍在芬兰。
舒畅这一行等于画了个倒U型大圈,他从芬兰的最南部一路向北,竟如北极圈后横行向西,然后折返头向南。由于怕卫星定位系统暴露行迹,所以车里根本没安装这设备。黎明时分,舒畅停车观看天上的群星,才依据星象确定自己已经出了北极圈,而且身在挪威境内。
“应该安全了”,舒畅扯过博卡,命令他开车,自己也打算享受一下那把“千万椅子”。
“已经出了积雪区,越向南气候越温暖,路况越好,现在轮到你了,你来开车”,舒畅说。
博卡敬畏的点了点头:“你真是位铁人,啊哈,你已经连续开了72小时汽车,我一直很担心,可你知道,我可没信心开着这样的货车走在山区雪路……可万一碰到警察怎么办?”
“我已经发出了进入挪威的信号,我想,接应的人马上就到……你放心,他们都是群神通广大的人,就是你被押上警车,他们也会把你夺出来。”
舒畅最后一句话纯粹是逗博卡玩,实际上,汇集了哈根格伦等佣兵高手,还有图拉姆这个计算机黑客在内的还包括精英,根本不会让警察提前发现他们。
到了这里,才算真正安全了。
舒畅躺在躺椅上,朦朦胧胧的想着心事,傍晚时分,他被头顶上飞机引擎的声音所惊醒,睁开眼睛就问:“到了吧。”
博卡哭丧着脸,显然有点难为情:“我们快接近斯泰恩谢尔了!”
舒畅抓过地图,惊叹道:“天啊,十个小时你才走了500公里,我想,就是骑着一头猪,这么长时间也该跑过斯泰恩谢尔了吧……头顶上是什么?”
“警方的直升机,上帝,才出山区它就一直跟着我们,我被它吵得静不下心来……我现在还没吃饭呢”,博卡委屈的像个孩子。
“还等什么?立即靠边停车!”舒畅立刻吆喝。(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26章 恍若梦境
(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27章 我们拥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第1127章 我们拥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我不知道”,图拉姆顿了顿,责备的看着舒畅一眼:“说实话,这件事情起因在你,你不应该跟那群圣殿疯子混在一起。当初,我接到他们的请求后,本来不打算把船开去,但是哈根说该去。
那个老疯子刚开始说的很客气,请我们的船帮忙运送一批货物,可老妖怪上船之后就不是那回事了,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唯唯诺诺,他控制了一切,当然,也包括我。
我当时吓得不敢露面,幸好那个老妖怪比较嗜睡,他每天清醒的时间,加起来不足一小时,所以我幸运躲过了他的目光。
当然,我是个小人物,小的不能再小的尘埃,他的精力主要放在那些大人物上……你认为像我这样的小人物能知道多少事情……嗯嗯,我现在知道的所有情况是:
你认识一个骑士团老头子,他收藏了一件‘古董’,然后那‘古董’突然活了,为了运送那件古董,他们拘押了我们的船。
临下船时,那位老妖怪突然狂性大发,他接连用微不足道的错误处罚了好几个人……嗯,据说他随后发布了召集令,要求所有的大人物前去晋见他,他会赐给那些人无穷的力量和福音……
不过,这和我这种小人物没有关系,我待在码头每天盼着落日,周围不断的传来大人物被杀的消息,那些第一批晋见他的人没有一个人活下来,第二批晋见的人一个都没剩。
随后,大逃亡开始了,那位骑士团的老疯子最后对我说的话是‘逃吧’。我能怎么样,我是个小人物,当然听话了。于是我逃了,紧接着,我听说那些逃亡的人全部莫名其妙的暴毙,我躲了起来,终日惊恐不安,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现在天塌了有你顶着,我可以睡觉了吗?”
狼孩大宝扛着那把费西奥椅子施施然的走了进来,他扛的不是一把,一把在他肩头,是白色的;另一把手上拎着,是黑色的。
图拉姆刚才还做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见到这两把椅子立刻瞪大了眼睛:“两把?你把博物馆的那把也偷来了?”
舒畅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那个椅子:“你喜欢,归你了。”
费西奥椅子诞生于1964年,它的工业化商品曾被评为世界上最受人喜爱的十八大物品之一。在中国,获得授权许可证的仿版费西奥椅,每把售价3.2万元。然而,真正的费西奥椅子不是工业化产品,它是为客户量身定制的,完全符合订制人的身高、外形、胖瘦。
手工制作它的过程很复杂——首先要将定制人放在一堆网格线里,形成一个身体形状,然后将它固定在管状骨架中,用浸过石膏的麻布覆盖,再修补外形使石膏光滑……整个制模过程需耗时一年。
如果不是依据自己体型身高制作的费西奥椅子,那它就是把简单的工业产品。虽然坐的舒适,但它的价格便没有特别订制那么高昂了。
在路上,舒畅试了试这把椅子,他的体型身高显然与这把椅子不匹配。北欧人都人高马大,据说当地男性平均身高在1.9米以上,而女性的身高也在1.8米以上,两米以上的大个子在北欧处处可见。这把椅子显然是为两米以上身高的人制定的,舒畅坐上并不舒服。
也就是说,这两张椅子除了有纪念意义,对舒畅来说再无其他价值,明白了这点,舒畅对它的兴趣大减。
图拉姆躺上去,摆出一个最懒洋洋的姿势,舒服的伸着懒腰。这张椅子也不适合他,但他依旧很陶醉的样子:“安全了!你认为我们下一步应该躲到哪里。”
“去伦敦,我要到伦敦办件私事,然后我们去迪拜,我想,我们的成果应该盖好了……我发现一个问题,我们这种‘冷血动物’的体质比较适合严寒,越是寒冷越有精神,所以我想躲到热带,依靠酷热迎接我们的敌人——不是阿萨迈人,他们欠我一笔钱,现在该他们尝还了,我想他们一定乐意尝还,因为我们拥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图拉姆打了一个哆嗦:“那个人现在在我们南方。”他含糊的指了个方向,心惊肉跳的说:“我不反对你去伦敦,但要去迪拜,需要经过他所待的地方。那些逃离他的人远在千里都会莫名其妙的暴毙,你认为,我们绕过他去迪拜,可能吗?”
“你认为,你为什么会逃离他的视线,至今依然无恙”,舒畅用目光注视着那个老妖怪所在的方位:“我们的血管里流着部分阿萨迈人的血,我们学会阿萨迈人隐藏气息与伪装的技巧,我们能够把尖牙利齿收起来,像个普通人一样混入纭纭大众……
你在船上不被注意,那不是巧合,因为一直以来我都在强化自己的这种本领,作为我的血裔,作为我的附庸,你也在悄然进化,只是这进化你自己尚未察觉。
咱们是一种特殊的存在,船员都是些普通人,所以你那细微的气息才会被他忽略……或许,那群阿萨迈人会是他真正的克星,因为他们能躲过‘老妖怪’的警觉。在这个时刻,我觉得越接近那伙阿萨迈人越安全,你的看法呢?”
舒畅这样安慰,图拉姆依旧是一副惊悚的表情:“绝不绝不,我宁愿一路向北,绕个大圈子接近迪拜,也不愿与他擦肩而过,上帝,饶了我吧,我被吓坏了,我绝不接近那里。”
舒畅已经约略知道了那位“老怪物”的大致藏身方位,看到图拉姆态度坚决,他只好勉强说:“好吧,我们到伦敦,然后走大航海师的航行线路。”
这话的意思是,沿着大航海师的航线航行到美洲,然后从巴拿马运河穿过美洲大陆,从南半球接近赤道。这样做虽然绕了大圈,但似乎更安全。
图拉姆的意见获得首肯,他乐呵呵的跳起来,准备搬动那把椅子回自己的舱室,舒畅又唤住了他:“别急,跟我去通讯室,我需要了解一下外界的情况。”
图拉姆自称是个小人物,对于那段恐怖经历,他的记忆模模糊糊。然而,舒畅从为数不多的渠道里都获得了一个同样的讯号——“世界变了”。他现在迫切想知道这世界变成了什么?
他能找谁联系,他唯一的熟人就是唐宁爵士,这个人好歹与他并肩战斗过,相信对方不会有所隐瞒。
唐宁在装病,电话里他哼哼唧唧的,似乎还未从那次爆炸中缓过来,他打着哈哈说:“我在养病,大夫说我需要多睡眠,如果这电话不是你打的,我压根不会来接,小子,你最近还好吗?”
唐宁的话里一派天真无邪,仿佛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但舒畅却没有被表象所迷惑。
“世界变了——我刚执行完任务,许多人都向我重复同一句话,我想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真的吗?让我看看……”唐宁停顿了片刻,叹了口气说:“太阳还在照常升起。”
“太阳是在照常升起,月亮依旧晚出早归,可我说的不是恒星,我说的是世界,是江湖,江湖你知道吗?有人的地方才有江湖……别跟我打岔了,我的人刚从那里逃出来,我想知道,这世界的规则变了吗?”
“逃出来?什么时候,他还活着吗?”唐宁这么一问,显示他自己远不是那么茫然无知。
“一个多月了,他当然活着,否则我怎么能见到他”,舒畅停顿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多给对方一点信心,又补充说:“我跟伯爵在一起,我的‘父亲’伯爵!”
舒畅在这里说的那个“父亲”,在中文里有时也译作“教父”、“引路者”、“教导着”、“导师”等等。唐宁爵士立刻听懂了舒畅的意思,他的精神一振,马上追问:“那人活着——是你‘教父’的功劳吗?”
舒畅沉默了片刻,觉得需要多透露点,为唐宁多增加点信心:“不是他,是阿萨迈人的技巧……我之所以给你打电话,是因为你也获得了他们的血样……我们不是毫无办法,不是吗?”
唐宁似乎精神好了很多,不知不觉中,他在电话里的嗓音也变得有力气了。“我现在在飞机上”,他轻声说:“我收到了召唤,可我不打算赴约,我准备去佛吉尼亚,那里人多,更容易隐藏,也最远离他——你的话给了我信心,再多说点,我需要了解详情。嗯,伯爵有什么打算,他也打算躲起来吗?”
那个“老妖怪”被人誉为“最接近神的存在”,所以,没人会想到他会被打败,人们的第一念头是躲藏起来会不会被他发现。不被发现就是大能力。
“伯爵在沉睡,他受了重伤”,舒畅略有点尴尬,他含糊其词的说:“你有什么打算?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我。”
唐宁显然误会了伯爵的伤势,他在电话里深吸了一口气,惊叹到:“呀呀呀,不愧是位马士撒拉,哪怕是受了重伤,能从那‘老妖怪’的手下逃出来,就是了不得的成就……到我这来,我帮你把伯爵治好,我们一起努力。在这时候,我们更需要团队,不是吗?”
舒畅并没有澄清误会的打算,他还有意识加深唐宁的误会:“嘘,绝密,伯爵的状况是个绝对机密,你向我保证,绝不说出去……现在告诉我外界情况,快点,我赶时间。”
“当然,我向我母亲发誓,绝不告诉任何人”,唐宁在电话里激动的嘴唇直打哆嗦,他像行将淹死的人突然捞到一块浮木,话音充满了劫后逢生的喜悦。但他这句语无伦次的话令舒畅翻了白眼。
向母亲发誓,他的母亲在哪里?
“记下这几个号码,这些人都是普通百姓,他们很干净,那‘老妖魔’不会注意他们的,记得与我联系,需要飞机吗?我在伦敦给你安排一架飞机,直飞纽约,快来……”唐宁显然有点迫不及待,经舒畅反复提醒,他才开始断断续续的介绍情况。
“盟会崩溃了,卡玛利拉同盟已经不存在了……听我说,那个人不愧是‘千年老妖怪’,他杀了第一个人,然后从那个人的记忆里了解到现在的世界,随后他开始诱惑那些城市亲王前去晋见。
他以‘血统不纯’的理由连杀了几位长老。听着,他不是漫无目的的杀人,他杀的全是长老堂的执事,通过那些执事记忆,他了解到盟会最隐秘的机密。而后……
而后就是‘定点清除’,他对盟会的成员做出了外科手术般精确打击,每个必杀的人都掌握一些关键点,所有的关键点拼起来,就是一张网,他网住了同盟所有的一切,这是一张杀戮之网,在它的笼罩之下,盟会崩溃了。我们所有的上下联络沟通,全盘崩溃了。
听着,我之所以知道这么详细,是因为我也是一名长老,一位不为人知的长老……你难道从不奇怪,为什么我远在悉尼却能调动盟会的突击力量,因为我是制裁者,那些力量本归我掌管。
整个盟会只有两个人知道我的存在,这两个人都躲了起来,愿上帝保佑他们,让他们别被发现。
我知道有许多人有所怀疑,所以我收到了请帖,赴那个死亡之宴的请帖。然而,众所周知,我受了很重的伤,到目前为止,除了你,没有任何人知道我的伤势情况,所以我没有受到催促。我逃了,我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
说到这里,唐宁的语气沉重起来:“小子,我需要你,不是需要你保护,是因为我知道,你有能力结束我的生命,将我的记忆全部抹去,来我身边吧,万不得已时,杀了我,别让我落在那个‘老妖物’手里。”
“怎么会这样?”舒畅喃喃自语:“那是我们的前辈啊,或者说,他是我们的‘始祖’,他怎么会冲我们举起屠刀?这不应该,我听说,骑士团还指望他光荣复兴呢。”
“他带来的却是毁灭”,唐宁也语气沉重,他自嘲的笑了笑:“血统不纯?!或许,在他看来,我们是群迷失自我的孩子;或许,他想重新建立一个新次序,由他掌控着新世纪……我们终究是一群‘异端’,没想到,在他那里,我们也获得了这种认识。”
“现在怎么办?”舒畅有点茫然。
“现在怎么办?”电话那头的唐宁更是茫然。一直以来,他一贯坚持的传承被人认为不正确,这就好比船只出港了,却发现手中没有航海图,前方是茫然一片,令他找不准方向。
这世界变了——所有人都失去了方向、一切重归混沌。
似乎大家都在等待诞生。可诞生的是什么。在那种所谓的新秩序里面,有自己的身影吗?
所有人都茫然无知。
这世界变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28章 违反了接头协议
第1128章 违反了接头协议
电话那头,唐宁完全可以理解舒畅的沉默,他等了一会,确定舒畅已经回过神来,才好心的提醒:“如果可能,我建议你直接飞来纽约——现在可不是个旅行的好时机。
据我所知,所有的人都潜伏起来了,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大摇大摆的四处旅行,你非去伦敦不可吗?”
尽管唐宁看不见,舒畅还是无意识的摇了摇头:“故乡的泥土……”
传说中,受了重伤的,或者长眠不醒的吸血鬼,需要埋在故乡的泥土中才能重新恢复力量。许多吸血鬼迁移他乡的时候,也总是喜欢装上满满一箱故乡的泥土,在烦闷或者哀伤的时候,躺在故乡的泥土上,以恢复力量。
这段传说不知道是否真实。舒畅被伯爵解开记忆封锢后,他多少了解了一些吸血鬼习俗,在无法确认是否有效的情况下,他准备按照习俗,从伯爵的故乡、从伯爵当初的埋葬地挖一些泥土,然后把伯爵葬在故乡的泥土中,等待他恢复力量。
唐宁当然理解这个,他恍然大悟:“好的,我伦敦有朋友,我马上联系他……你也许用得着。”
“谢谢”,舒畅挂上了唐宁的电话,坐在黑暗中发了一阵呆。
图拉姆也许真被吓坏了,整个过程中,他一言不发,只顾默默的操纵机器,保证通讯的顺畅,现在他依旧一言不发,继续陪舒畅待在黑暗里。
舒畅计划好一切后,他提起笔,借助仪器所发出的微弱萤光,写下一连串号码递给图拉姆:“立即接通这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卡尔索斯基那嚣张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里:“Happy,Happy,感谢你为我带来的Happy,我很愉快,我的人检测了你带出来的图纸,他们认为可行性非常高,我会发大财的,这全要感谢你的慷慨……你现在给我打电话,不是后悔了吧,我可没有额外支出一笔的计划。”
顺畅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语气凝重:“你那艘潜艇在哪,我想它应该在附近,我现在在松恩峡湾。”
卡尔索斯基那头突然呛了一下,一阵剧烈的咳嗽后,他怒气冲冲的问:“你在威胁我吗?你打算购买它,还是打算告发?”
“都不是,我打算租借。这艘潜艇对我来说太大了,我没有足够的人员驾驶,当然,你如果有法国红宝石级袖珍核潜艇,我会考虑购买。”
卡尔索斯基似乎犹豫了一会,才开口质问:“你怎么猜到它的停落点?谁告诉你的,把名字告诉我,我让你免费使用。”
“没有人告诉我,你的游艇总是无意识的飘向北海,而北海,能够隐藏潜艇的地方并不多。”
“小狐狸”,卡尔索斯基在电话那头暗骂了一句。
不错,那艘潜艇就隐藏在松恩峡湾里,确切地说,它应该是“沉没”在这里。
冷战时期,松恩峡湾曾经十数次发现苏联潜艇活动,每次接到报告,北约海军总是封锁峡口,彻夜不停的向可疑地方投放深水炸弹,期望能逼迫潜艇浮出水面,但从来没有如愿过。
那些情况都是“误报”吗?北约军方认为不是,因为东西方对峙严重,前线双方成兵百万,在这样的情况下,北约军方最怕受到侧翼的打击,而如果在松恩峡湾发射一颗战略导弹,那么北约所作的一切防范全毁了。
北约怀疑,苏联人曾把一艘核潜艇藏入松恩峡湾,因为核潜艇可以潜伏在水里,数年也不用浮出水面,如果苏联军方确实这么做了,那么一旦东西方发生冲突,这里将是北约军队的灾难。
确实有一艘苏联潜艇沉没于此,它不是北约军方炸沉的,而是特地封存于此的。苏联军方打算有朝一日,派一队游客前往挪威,在紧急时刻升起潜艇,让游客进入岗位,就可以对北约发动突然袭击。
这项工作完成后,克格勃借故清除了所有的参与人员,除了几个当地的潜伏者外,所有的机密都被他们隐藏起来……
然后就是苏联崩溃,大多数档案被有意的销毁或者是遗失,如果不是当地还有几位潜伏者,那么,那艘潜艇将永远的沉没在那里,成为海底的一块岩石。
几名潜伏者在苏联崩溃后,虽然恢复了自由,但却永远的失去了经费来源,于是经过一番自相残杀后,幸存者把这个消息卖给了卡尔索斯基。
卡尔索斯基本人也不曾见过那艘潜艇,因为一旦启动那艘潜艇,就会引起各国情报系统的高度关注,所以卡尔索斯基宁肯将位置告诉买主,由买主自己启动。
卡尔索斯基与舒畅合作过一次,经过专家确认,舒畅出售给他的东西货真价实,这便让他确信,舒畅是个游走在边缘社会的人,而且诚实可靠,那么,由舒畅去启动潜艇,并把它开出峡湾,相当于对潜艇进行了一次全面的维护保养,这会让他卖出更好的价钱,所以他才会故作慷慨的同意舒畅免费租用潜艇。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舒畅从来就知道这个道理,等他进入潜艇后,更是确信无疑。
在海水里浸泡了十数年的船是什么样子——尽管它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潜艇之一,可依然锈迹斑斑。仅仅是清除那些锈迹,为机械加点润滑油,就花了舒畅三天时间。
一个人开不走一艘潜艇,这种老式潜艇至少需要三十个人开得了,因为二十多年前,当它还在制造的时候,这个世纪还没有全自动概念。游艇上,几乎所有的人都进了潜艇,只剩下船长一人操纵游艇,可依然显得人数不足。
不过,潜艇的动力系统倒是依然完好,因为核燃料的半衰期长达数万年,十几年的光阴,对那些燃料棒来说几乎毫无影响。
好在冷战已经结束,这里再没有强大的北约军方进行密切监视。潜艇在一番折腾下,总算是磕磕绊绊开出了峡口,在此期间,机械师琳达发挥了巨大作用,她一个人负责了所有的动力设备,每个人都身兼数职,虽然让游艇反应迟钝,每完成一个动作,都需要很长时间,但总算,潜艇开出了峡湾。当夜,北海上巨浪滔天,潜艇在最深的黑夜里慢慢的浮上水面。
海水是黑色的,这是一个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的夜晚,海水冷得刺骨,一个大浪打来,将人从头浇到尾,那寒气也随之深入骨髓。
卡尔索斯基反应迅速,听说舒畅已经把潜艇开出了峡湾,他立刻派来了后备人手,黎明时分,随着一架水上飞机的降落,一群明显带有军人习气的壮汉登上了潜艇,并接管了所有岗位。
“卡尔索斯基先生命令我,在没有接到进一步消息时,听从你的安排”,那位船长向舒畅敬了军礼,也不管身穿平民服装如此敬军礼是否合适,而后他继续说:“阁下,全船四十二位船员听候你的吩咐。”
这就是说,在卡尔索斯基找到买主之前,这艘潜艇将由舒畅支配。
如果不是潜艇目标暴露太大,太容易惹人注意,舒畅真想长久的拥有这样一艘潜艇。这可是条绝对安全的后路,那位“老妖怪”总不可能深入海底,把这艘雷达也侦测不到的潜艇摧毁吧。
可惜的是,舒畅从来不是一个只想躲避不想进攻的,或者说他是个极其懒惰,又贪图享受的人。要日复一日躲在暗无天日的海底,从此告别外面的花花世界,依舒畅的性格,可能吗?
“我在伦敦要办件事,这件事完成以后,我很可能面临追杀,需要有人接应,你们给我提个建议?”舒畅平静的问。
舰长一招手:“拿海图来。”
海底世界的航海图与水面航海图不同,它更复杂更详尽,不仅标示了海底的深度,还有洋流情况,海底地形,海底生物群落状况等等。舰长看了一会海图,敲打着其中一个地方:“这里,巨人峡,我的潜艇可以停在那里待命,只要你逃出伦敦,逃到巨人峡,你就安全了,因为我会用核弹轰杀追逐者。”
“核弹?!那就不必了,我想卡尔索斯基也不喜欢你动用核弹……就航炮吧,潜艇的航炮虽然口径不大,但击落战斗机、击沉海岸巡逻艇不是问题。”舒畅也说了句玩笑话。
黎明时分,舒畅划着皮艇靠上海豹号,潜艇上打来灯光信号表示告别,而后他悄无声息的沉入水面。
游艇启动了,图拉姆拉着舒畅一头扎进通讯室,小心翼翼的关好房门,才贼兮兮的,带着炫耀的口气说:“快点,打开仪器……我在他们的通讯设备上做了手脚,只要他们打开通讯设备,我就能搜寻到他们的位置。”
雷达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亮点,图拉姆指着亮点兴奋的说:“成功了,瞧,他们在向北尔兰移动。”
“他们能够解除吗?”
图拉姆得意的回答:“放心,我做的手脚……除非他们把潜艇的电脑全部跟换掉……算了,技术问题,我跟你说你也不懂。”
图拉姆这时像个获得新玩具的孩子,他只顾盯着屏幕,津津有味看着那个不断闪烁的光。
为了能吸收雷达波、声纳波,那艘潜艇外壳涂了一层厚厚的涂装,它们像黑洞一样吞噬着电子波速。而一般来说,电子波穿透海底的深度有限,潜艇只要潜入一定的深度,目前,以地球的科技手段,很难将它找见。
但有了那个手脚就不一样了,图拉姆现在可以随时随地知道潜艇的位置,这也算是一点自我保护吧。
又是一天深夜,北海上依旧惊滔滔的骇浪,傍晚的伦敦,温暖的泰晤士河水,在入海口遇到了冰冷的海水,照旧扯起一层淡淡的雾气。
深夜、迷雾、老码头的石板路上,舒畅穿着一身英国式的黑色风衣,戴着一顶黑礼帽,打扮得像个英国人走向游艇,鞋底踩在石板路上,清脆的脚步声在湿雾中传的极远,这一切,都像是一个古老的侦探小说一样的场景。
舒畅手里还拿着一个英国式雨伞,这种雨伞伞杆很结实,平常可以当作一个拐棍使用,现在它正被如此使用,伞尖敲在石板上,发出类似无线电码式的长长短短的声音。
码头的尽头,黑影笼罩之下,薄雾中也传来了长长短短的敲击声。不一会,一个穿着黑风衣,带着黑礼帽,打着黑鱼伞的人不慌不忙的从薄雾中走出来,他站在舒畅身边,又打量了一下周围,确信周围再没有其他人,而过操着浓重的英国腔问:“Happy阁下?”
获得肯定的回答后,他将一个细细的铜哨含在嘴里,鼓起腮帮一吹,发出一声人耳听不到的超低频音。
随即,码头尽头传来了一阵呼哧呼哧的喘气声,类似一条狗在跑动;随即,博卡出现在甲板上,他望着那个吹哨的人,脸色凝住。
跑过来的果然是一条狗,它嘴里叼着一个大包,跑到舒畅跟前,它放下那只大包,连一声吠叫都没有,立刻转身消失在薄雾中。
“请原谅,阁下”,来人鞠了一躬,彬彬有礼的说:“现在这个时候,我的主人不适合与你……你所需要的东西都在这。”
他指了指脚下那副发皮包说:“码头外有车子,司机将带你们到任何地方,今后几天他将听从你们的安排;此外,我们为你们安排了住所……请你理解,我们能做到的就这些了。”
舒畅从头到尾没来得及说一句话,那人已经鞠躬告退。
望着那人消失的背影,博卡来到舒畅身边,低声说:“我知道那个哨音,这是家族训狗的鹰哨,它属于一个传承很久的家族……”
舒畅竖起一根手指头,打断了博卡的话:“别说出去,这是一个老朋友介绍来的,他已经给了我们很大帮助。”
一般人耳听不见超低频音,博卡能听到,那来自于他的天赋异禀。但这项本领他不常用,因为一旦他的敌人了解到这个特长,会在他集中精力,辨别微小的声音的时候,突然在他耳边发出巨响,那么,他的耳膜就会被震破。
因为来人是介绍的秘密关系,对方不希望这层关系曝光,所以要求接头时没有其他人在场,所有人都安排妥当了,唯独不属于管辖范围内的博卡不受约束,百无聊奈的他在舱内听到了那声音哨,便毫无顾忌的跳了出来。
博卡的行为使舒畅违反了接头协议,这样,舒畅在伦敦就别指望再获得支援,也许那人都不愿再与他们接触,但舒畅能怎么样。
这不是博卡的错,因为他不通世事。要怪只能怪舒畅没有预先安置好他。
等那人完全消失在迷雾中,迪伦也出现在甲板上,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望远镜,似乎一贯精细的他,竟然因为匆忙,没整理好仪容就出来了。
“我认识他”,迪伦竟然也说着同样的话:“这个声音我很熟悉……”
舒畅依旧竖起一个指头制止了迪伦的话:“让那三个小孩下来,还有,叫上图拉姆、琳达,其余的人留在船上,等我们回来。”
迪伦没有照规矩鞠躬答应,他犹豫着请求:“先生,能给我几天假期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29章 僵尸复活
第1129章 僵尸复活
舒畅还没来得及答复迪伦,博卡抢先插话:“待在船上,我不要,好不容易到了大城市,我需要到酒吧里,好好狂欢一场。”
底舱内,图拉姆通过通讯设备也直接表态:“上岸,暴露在阳光之下,我不要,我宁愿待在船里。”
这艘船不是个监狱,但图拉姆宁愿把它当监狱对待,寸步不离;而博卡才在船上待了不长的时间,一有机会,他宁愿逃离。
“你必须去”,这话是对图拉姆说的:“博卡,我放你几天假,你自己去玩。”
“不,我要跟着你,这里我不熟,你却能找见熟人接应——居然是一位嘉德骑士团的人,我要跟着你”,博卡终于说出了岸上那个人的身份,舒畅虽然竭力阻止,但最后还是徒劳。
嘉德骑士团是现存的两个由王室创立的“国家骑士团”之一,骑士团团长是历代英国国王。而同时期成立的法国星辰骑士团已无声无息,哈布斯堡王朝创立的金羊毛骑士团现在只剩最后一口气。
传说:十四世纪时,英国国王的情妇在舞会上掉了吊袜带,众人因此窃笑。国王却把袜带捡起来戴在自己身上,说“Shame on him who thinks ill of it(心怀邪念者蒙羞)” 。这就是骑士精神——关爱女性、并带着宽容与欣赏的态度审视美丽。
嘉德这个词就是女子吊袜带的意思。后来国王因为骑士精神衰退,便据此创建了“吊袜带骑士团”。
从那以后,每当英勇作战的骑士归来,国王就用吊袜带吊着勋章为他们授勋,再然后,这个吊袜带传遍了世界。当它在民国时代传入中国时,军阀们闲着没事就喜欢佩戴这条吊袜带,并将之译为“勋带”、“绶带”,沿用至今。
至今,嘉德勋位依旧是英国最高勋位。不过,这个骑士团从不滥收成员,整个嘉德骑士团成员只有25名,有男有女,都是当时活着的各行业最高成就者。而每年颁发的嘉德勋章——也就是“用吊袜带栓起来的铁牌”,也算是英国最高勋章,获得勋章的人便自动拥有了爵士称号,但这种爵位不能被继承。
博卡听出了那个低音哨,这本身就是一个大谜团,它让博卡一直保守的出生秘密微微透露出一点缝隙……但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现在的任务是赶路。
几个人抬着那副存放伯爵的棺木来到巷尾,一辆英国老式面包车停在那里,车型有点像依维柯。车后门打开着,驾驶座的司机板着脸目视前方,连回头望一下的动作都没有,听任这群人把棺木抬上了汽车。在此期间,双方没有一句交谈。
司机显然知道目的地所在,等舒畅他们坐稳之后,他启动了小货车,穿街入巷,最终停在了伦敦老城区。
这里曾经是伦敦债务监狱的所在地,工业革命时,那些破产农民们便居住于此,他们白天出去做工,妻女留在家中,当作质押,等到傍晚,他们回家与妻女团聚。直到债务还清,他们才获准搬离此地。
后来,工业革命后期,英国政府对待工人们越来越温情脉脉,随后,新的规定不在限制债务人妻女的自由……而后这种制度继续发展,便成了对向低收入者提供的廉租屋,或者免费住房政策,它已经不再是对穷人的惩罚措施,变成了对穷人们的一种关爱。
但是,数百年过去了,居住在这样一片由政府提供的免费住房里的人,他们依然是受歧视的对象,这个住址就像标签一样,为居住于此的人贴上了“穷人”标志,所以,只要一有机会,此地居民在收入改善之后,首先想到的是搬离这个地方。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伦敦最污秽的下层社会。
卡车停在一个小院里,此刻,夜已经很深了,可院内依然人声鼎沸,司机停稳了车,依然没有回头,眼光定定的目视前方,几名小孩打开车后座,拔出手枪跳出车子,紧张的打量着四周,博卡胆怯的从车门边探出一个脑袋,小心翼翼的向四处张望。图拉姆则抱着双膝,坐在车里不动。
这个贫穷的社区是个极不安全的地方,有统计数字说,纽约曼哈顿黑人区,每日发生的抢劫案接近广州火车站的三分之一,这里也就比纽约黑人区稍微强一点,所以每个人都小心谨慎。
舒畅没有催促图拉姆,他一个人抱起沉重的棺木,扛在肩上跳下了汽车。站在车门口向四处打量了一下,那些灯光闪烁的窗户里面有吵架的声音、有强劲的音乐音、还有醉醺醺的唱歌声,每个人似乎都在关注自己鼻子尖下面的事情,这不,没人注意深夜的街头。
一楼几个房间相继点亮了灯,都是一些微弱的小灯,其中,正对车门的一个灯光里,还有一个手在使劲的挥动着。
舒畅双手都没有空,他扬起下巴,冲“大宝”点了点,“大宝”一矮身串到门边,用枪杆一顶门,门无声无息的开了。
门里的人随即走了出来,他冲舒畅鞠了个躬,将手中提着的应急灯轻轻放在窗台上,然后再鞠一躬倒退着向街角走去。
“大宝”他们训练有素,不用舒畅招呼,立刻挨个串进那些点亮灯光的屋子。整整一排,六间房子,每推开一个房门,屋里都会走出一个人来,将应急灯放在窗台然后消失。
博卡已经跳下了车,他皱着眉头。周围的状况他已经看清楚了,这种居住条件让他颇为难堪:“早知道我就不来了,住酒店才多少钱,要不,我请客——用你给的钱。”
此时,图拉姆也跳下了汽车,他倒是深悉舒畅的情况,看到所处的环境,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人多、嘈杂、四通八达、极不安全,一般人不会来这儿。一旦出事也容易安全逃离……我挑那间房子!”
众人依贯进入自己的房间,图拉姆似乎有户外恐惧症,这是一种类似自闭症的疾病,如果周围没有四面墙,他总是显得忐忑不安,神情紧张,所以他第一个窜进屋内。而博卡却不愿意进入,他拧着眉头,看着那扇顿开的房门。
舒畅本以为他是因为居住条件恶劣,而显得厌烦,但他仔细观察,却发现博卡带着一种心惊肉跳的胆寒。所以他劝解的话并没有说出口去。
回到房间,放下那副沉重的棺木,舒畅还在纳闷——他害怕什么,且不说有舒畅存在,即便是琳达的身手,也可以把这个贫民区从街头打到街尾。
更况且,博卡本人的身手也不错,能够赤手空拳攀上十几层楼高的人,他的两臂力量也不可小觑。
那么,他还担心什么?
放下棺木,琳达快乐的做出家庭主妇模样,在房子里面收拾着东西,那些家具摆设都是租来的,本没有收拾的价值。而舒畅是个极端的物质主义者,他对那些东西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便任由琳达忙碌着,自己走到窗前,观察着窗外的街道。
博卡还在站在街道上,他的身体在发抖,看表情,他似乎想挪动双腿,但两腿却不听使唤。
此时,一起来的人都在忙碌整理自己的床铺,没有注意到博卡还站在外面。舒畅侧耳听了听屋外的动静,好奇的走出房门。
他感觉到,那是一种心悸的感觉,似乎像初次登台的演员,因别人的注视而感到紧张不安。
周围并没有注视的目光,可舒畅还是感觉到,似乎他处身于一个玻璃罩内,罩外正有人拿着放大镜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种压力来自注视,那是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图拉姆房间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似乎这时他也感觉到了那种凝视的力量,心情震荡之下,摔碎了手中的水杯。
科学研究证明,光压是确实存在的,但这种压强极其细小,常常被人们忽略。
然而人们从来没有忽略过它,当一个人被注视的时候,哪怕他心里想着别的事,也会下意识的向目光所在地瞥一眼。大多数人常忽略了这种下意识行为,但有些人把这种下意识变为主动动作,发现,并探查到别人的注意。
曾经有人用高速摄像机拍到一个人的行为,结果发现,被拍照的人几乎无一例外的会望向镜头所在,只不过,有些人望过去的时候,目光的焦距没找准。而找准了焦距的……我们通常将它称之为“缘分的邂逅”。
博卡的第六感觉要比常人敏感,他首先注意到了这种被注视的感觉。如果不是他的表情过于怪异,舒畅也不会发现这个观察的目光。然而,即使以博卡的敏锐,他也不能发现观察者的确切位置。
博卡不行,舒畅的技能不在于此,他当然也找不出观察者。不过,舒畅自信心很强大,他一点没被这目光吓着,平静的伸出手去,几乎是抱着博卡走近屋内。
进了屋子,博卡还在发抖,舒畅把他轻轻放在躺椅上。图拉姆这时,通过他们之间的联络器,战战兢兢的询问说:“他在哪?他在哪?”
他没有问怎么回事,反而问出这句话来。说明他也判断出这是“凝视的力量”。
一次凝视,能让三个人同时感觉到被观察,这是多么恐怖的目光。舒畅的回答依然很平静,他的语调平稳,口气轻松,仿佛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博卡今晚住我这,你害怕吗,如果你害怕,也来我这住。”
图拉姆感觉到舒畅的镇定,他放缓了语气:“三米距离并不说明什么,你在我隔壁,离我的床只有三米,如果这还有事,那么即使到你的房间,也不会例外。”
耳机里同时传来几个吐气的声音,似乎图拉姆的话引起了大家的赞同,那三个小孩虽然不知道情况,但也感觉到了众人的紧张情绪,图拉姆的话终于使他们松了一口气。
琳达一进房间,就彻底解除了自己的武装,她耳孔内藏着微音器已经取下,所以没听见大家的对话。等她收拾完房间,看到舒畅还坐在博卡身边,手按着博卡的肩膀若有所思,她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两个人的装扮,摇了摇头说:“不好,不好,你们两个这身装扮,完全不像是个住在贫民区的人,瞧,你的袖扣还是蓝宝石的,光这副袖扣可以在这个区域买一套房子……你不应该还叼着雪茄,高斯巴雪茄一支相当于贫民一年的伙食费……”
舒畅正在用一支限量版的卡地亚白金打火机点燃雪茄,他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然后对琳达,也是对其余的同伴说:“我们来这不是搏杀的,所以,能不能不引人注目的潜入已经成功一半,至于以后吗,我猜我们已经被发觉了——明天天亮行动,傍晚就走。”
琳达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副沉重的棺木突然发出微弱的叩击音,琳达吓了一跳,博卡也不知所措。
“僵尸复活?”琳达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轻轻问。能够不尖声惊叫,在极度惊恐下依然保持镇定,说明琳达的神经还是足够坚韧的。
博卡在这方面表现的还不如琳达,他结结巴巴,你你你说了半天,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上帝,你带了什么怪物,我记得当时他在解剖台上已经被那群疯子解剖了……怎么?……活的?”
舒畅轻轻的打开棺材盖,温柔的扶伯爵坐了起来。伯爵的皮肤灰败,看不出一点生气,他的两眼紧闭着,嘴唇也没有蠕动,但舒畅听到了他的声音。
“这是谁,谁在注视我……我的时间不多了,快告诉我他是谁?”
博卡似乎也听到了这种心灵之音。他不错眼珠的看着舒畅,等待舒畅的回答,琳达这时想起了自己的责任,她三步两步窜到窗前,撩开窗纱,从窗户缝向外张望。
“伯爵?竟然真是伯爵”,图拉姆的声音发颤,他好像看见了这个房间的一举一动:“难以置信,光听你说我还不相信,这竟然是真的!难以置信!”(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30章你来晚了
第1130章你来晚了
舒畅已经从图拉姆的话里听出了点问题,他眼光在屋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桌上的一副太阳镜上。
那是图拉姆送给琳达的一副名牌太阳镜,也算是琳达的圣诞礼物,但这副太阳镜显然不对劲。图拉姆没有告诉琳达,它同时是一副摄像太阳镜,能将眼睛所看到的一切拍摄下来,传送到另一端的电脑设备上,而图拉姆现在正在电脑屏幕前,通过眼镜所拍摄到的画面观察着屋内的一切。
舒畅打了个手势,示意琳达离开窗前,并关掉屋内的灯。既然图拉姆随身带着监控设备,那么整个街道一定洒满了监视器,所以不必要用那种老式方法,撩开窗帘观察外面。
在舒畅的示意下,琳达把那副太阳镜戴在脸上。刚开始看到舒畅的示意时,她很疑惑,在这半夜三更的时候,在黑黑的房间里戴上墨镜干啥。
可房间的隔壁,图拉姆看到舒畅指着那副太阳镜,他便知道自己的把戏已被猜穿,琳达刚一戴上太阳镜,他立刻把街道上的画面切换到墨镜镜片上。
“呀,图拉姆,你把什么都看到了”,琳达立刻醒悟过来,这副眼镜她已经戴了很久,并且摆在她房间里,陪伴她日常起居。
图拉姆那头不知道向琳达解释什么,两人这样低低的拌嘴。房间这头,博卡竖起了耳朵,努力辨别舒畅与伯爵的交谈。
舒畅简短的介绍了一下目前的状况,而伯爵似乎很疲惫,他无法集中注意力,思绪飘絮不定,所发出的心灵之音也断断续续:“……别惹他,他现在顾不上我们……快走,走的远远的,……等我恢复……”
这片贫民区从来没有安静的时候,当晚睡的人结束他们的喧闹,早起的人已经爬起来为生活而奔波。黎明时分,大街上全是匆匆忙忙,赶去搭地铁和公交的行人,来接舒畅的司机也把车停在了门口。
舒畅赶时间,所以他也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行踪,大清早上,一溜的黑色美洲豹停在贫民区,显得很扎眼,在行人的注视下,舒畅这群人轰群而出,抬着金属棺木爬上了汽车。
圣乔治大礼堂显得庄严肃穆,这座礼堂为一矩形大厅,长56米,宽9米。舒畅在礼堂执事的引导下,按照访客的惯例穿梭于礼堂的立柱间,游览着礼堂内的陈设。
这座哥特式的建筑用石柱撑起如此广大的空间,在那些立柱上、墙壁和天花板上,缀满了嘉德骑士团的勋章。自1348年以后,所有颁发过的嘉德勋章”都陈列于此礼堂中。
偶尔还可以看到其中的一些空白勋章,上面并没有标注勋章所有人的名字——那些曾经的勋章获得者,由于种种原因被取消甚至逐出嘉德骑士团后,大礼堂执事抹掉了他们的名字,于是勋章成了空白。
“我可以自己待一会吗?”,舒畅发出请求。
舒畅的介绍人品级够高,他自己虽然没有出面,但显然已经吩咐好了接待人员。对舒畅的请求,那位骑士团执事只是默默的躬了个身,而后消失在廊柱间。
舒畅挨个游览着廊柱上的雕像,在廊柱的地面上,还雕刻着一些石像,当年的那些骑士们全副铠甲,有的持盾,一手握剑;有的高擎骑士大剑做攻击之态;也有人握着战斧,钉锤等武器。还有些人,他们双手叠放在胸前,双目闭起,做沉睡状,身前使用的武器则放在身边。
那些武器盾牌,都是真实的武器,上面没见一点锈斑,许多武器还上了油,擦得铮亮,仿佛它们原来的主人只要一从沉睡之地爬起,就能用它们继续战斗。
舒畅现在跺到培根的图像前,他的图像在一个石柱上,石像的眼睛依然透露出睿智的目光。
再过去,是一副星象图,伟大的物理学家牛顿石像正躺在群星之间。舒畅默默的向牛顿的雕像鞠了个躬,他停住了脚步,犹豫的,是否要寻找瓦特伯爵的雕像,考虑了片刻,他重新举步,继续向后院走去。
是谁说领主出身的瓦特,嫉贤妒能的牛津大学校长,他小的时候是位厨娘帮厨,看到蒸汽把炉盖掀开,而后发明了蒸汽机,是谁?
小领主会到厨房帮厨,便是他真有这个兴趣,那厨娘敢吗?管家允许吗,侍读同意吗?
穿过长长的走廊,舒畅来到了后院。这里是墓地,里面还葬着嘉德骑士团的成员。
其实,整个嘉德礼堂也是一块墓地,据说,那些石像下面安放的都是石像主人的棺木。唯有有大成就者才准安放在礼堂内。而一些在当时虽然很有名声,但实际上对于文明的发展并无推动作用的人,只能安葬在后院墓地。
春天里,墓园不知名的树开满了繁花,一条石径通向墓园的深处,它几度曲折,便消失在灰白色的墓碑群中。小径的最右手是个喷水池,现在已经不喷水了,斑驳的青苔爬上了石雕表面,寥寥的蜻蜓在池塘中悠闲的飘荡,偶尔飞过几个蜻蜓轻盈的掠过水面,让池水泛起几丝波纹。
这是这片墓园仅有的声音,除了这个,墓园里再没有其他的声响,连风声都似乎回避了这。
除了回忆,此地一无所有。
这是时间下的孤独之地、是被遗忘灵魂的灰烬之地。舒畅慢慢的走到池塘边,像是唯恐惊动那些沉睡的灵魂般轻轻的坐下,坐在池塘边的石岩上。图拉姆递过来一本书,舒畅接过来,就这样打开书,坐在春日的墓园里,静静地阅读。
三个小孩没有嬉闹,他们好像生怕亵渎了这块地方,只站在墓园的入口静静的望着这里。整个墓园里,只有舒畅与图拉姆。舒畅也不说话,他也坐在那里,安静的看着那些灰白色的墓碑。
礼堂的执事几次过来看看这群人,发现舒畅似乎在享受这里的宁静,他们远远的望着,没有惊扰他们便转身离开。
太阳一寸一寸的爬过天空,暮色降临,执事们提着灯最后来看一眼舒畅,发现舒畅依旧坐在那里,不过他已经不再看书,而在看周围的风景。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挪动,在执事们看来,他似乎想把眼前的这一切凝刻在脑海里。
因为舒畅有特别关照,所以执事没来驱赶他,他轻轻的将手上提的灯放在地上,放在墓园的入口,而后远远的冲坐在黑影中的舒畅鞠了一躬,默默离去。
夜深了,墓地越发显得阴气森森,舒畅提着灯,与图拉姆在墓地中行步走着,他们走走停停,挨个阅读着墓碑上的墓字。
这片墓地埋葬都是一代伟人,所以,每块墓碑上都有一些名垂千古的名句。舒畅读着墓主人的生平介绍,反复咀嚼着那些震古烁今的名言,仿佛是个痴迷的名人崇拜者。
“就在这里,就是他”,舒畅在其中一块墓碑前停住了脚步。
图拉姆从怀里取出一个袖珍掌中宝,指尖在键盘上快速的敲动,不一会,他调出了周围的影像。
西方街头密布着一些监视探头,警方用这些探头监控着交通状况,并匆匆了解到各条街道的治安现状。自从伦敦地铁遇袭后,警方从监控录像里找到了疑犯身影,随后,那些监控设备的数量便疯狂增长。
这是一个充满监视探头的城市,每栋大楼顶上都不止有一个摄像头。有些摄像情况是向公众开放的,老百姓待在家里,可通过专门网站,从互联网上看到某个条街道、某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状况,但有些摄像资料并不向公众开放。
不过,警方设置的保密体系,难不倒最笨拙的黑客——毕竟他有部分内容是开放的,通过这些开放系统顺藤摸瓜,获得更高级别的口令,或者干脆钻入警方网络,就能看到那些绝密摄像资料。
所以,在伦敦街头,根本不需要自己布设监视器,只要找到窍门,你就可以利用警方的监视系统,随时随地的看到你前后左右所有动态。
一辆黑色的卡车正在向这里驶,那辆卡车开的很慢,引擎声很低沉,它几乎无声无息的停在路边,与这座墓园一墙之隔。
舒畅打了个手势,“大宝”他们已经跑了过来,图拉姆赶去墓园口为他们放哨,几名小孩麻利的脱下裤子。
长裤两条腿一扎口,就是个非常方便的旅行布袋,装满土后,腰部再一扎牢,这个土袋便能扛在肩上,两条裤腿一前一后搭在胸前背后,即使扛着这样的裤袋奔跑,也不影响行动的敏捷,实在是居家旅行、窍门窃锁的必备物品。
这几个人都是靠爪子吃饭,他们的爪子很锋利,挖掘的速度一点不下于铁锹。不一会,墓穴上面的泥土已被翻开,露出原先的石棺。
“还要继续往下挖吗?”大宝停住了手,迟疑的问舒畅。
“挖”,舒畅看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说。
几个小孩跳下了墓穴,他们快速的清理完棺盖上的泥土,露出整个石棺。
几个小孩干到这里,他们停住了手,在舒畅的示意下,除了大宝留在墓穴里,其余的孩子翻上地面,拿起装满泥土的裤袋,跑到墙边,隔墙将裤袋扔了出去。
因为有特别的安排,即使墓园搞出再大的动静,也不会有人过来查看的。但舒畅依然小心谨慎,他用凿子轻轻撬开了石棺的隔水层,小心翼翼的托起棺盖,露出了里面的棺底。
棺材里面没有尸体,棺中心摆放着四个箱子,第一个箱子已略有点腐朽,第二个箱子在月光下微微泛着金属光泽。后面两只箱子一白一黑,也都是金属材料制成的。
时间紧迫,舒畅来不及研究那些箱子的材质,他把手伸入棺内,拎起了第二只箱子,而后快速的合上棺盖。
“填土!”舒畅简单的下令。
手扒出来的洞穴,地表的草坪都被仔细的摞在旁边,现在大宝像玩拼图一样把那些草坪一块块拼好,这时,墓穴所在的地面有点微微下陷,大宝脚踩在上面,用鞋底轻轻踩实了所有的草坪,而后向舒畅点了点头。
图拉姆在墓园入口摆出了一个平安的手势,舒畅拎着那只从棺材里取出的金属箱,来到墓园墙边,单膝蹲下,大宝拎起那只皮箱,一踩舒畅的膝盖轻盈的跳起来,等他升到半空时,舒畅右手一托他的脚底,将他用到了墙外面。
行动似乎平安结束了,图拉姆打了个手势,招呼舒畅一起离开,但舒畅却站在墙角,使劲的冲他挥手,让他先走。图拉姆甭想坚持一下,但突然间,他像发现了什么,快速的一矮身潜入到黑暗中。
墓园里依旧没有风、没有蝉鸣、没有一丝生命奇迹,舒畅站在墙边,单手扶着墙壁,脸上带着纯真的微笑,他似乎像品尝糖果一样体味着这里的宁静。
一墙之隔,汽车的引擎声逐渐远去,周围楼房的灯火渐次熄灭,唯有墓园口,那位教士留下的灯若隐若现。
这是一个无月的夜晚,伦敦特有的雾气让周围的世界显得朦朦胧胧,充满迷幻感。整个墓园里,唯一不阴森的就是舒畅的笑容,他的笑容很阳光。
雾气中传来一阵沙沙响,像是一条蛇滑过地面,声音轻微而敏感。
舒畅收回了扶墙的手,他背靠着墙,望着声响传来的方向,平静的说:“你来晚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一切都已经回到起点。”
雾气中出现一个魁梧的身材,他不是从墓园入口出现的,朝着他来的方向望去,在他身后是一片墓碑,而这个人站在黑暗里,仿佛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
“既然你没有走,那我就没来晚”,来人用沙哑的嗓门回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31章 拳头时速超过70公里
第1131章 拳头时速超过70公里
舒畅听过这种声音,埃里克的佣兵组织里,有一名佣兵被炸弹碎片滑伤了声带,他说话的嗓音就类似于这种声音。
这是一种沙哑的,像是皮筏露气发出的丝丝声响,每个字的吐音都带着一股浓厚的TNT味道。有这种声音的人,一般都是打起仗来很拼命的凶人。
“你认识我吗?”,舒畅背靠着墙壁,脸上依旧带着灿烂的笑容,他问的很好奇。
“不认识”,来人很老实,他一五一十的回答:“你躲在墙下,身体隐入黑暗中,我只看到你的笑容……你的牙很白。”
“再见”,舒畅笑盈盈的向对方告别。说第一个字的时候,他已经望向墙边,说第二个字的时候,他飞上了墙头,这个词的尾音未落,他已经翻到了墙外。
“忽”的一声,那人的身体也紧跟着窜起,带有助跑的他翻墙的速度一点不比舒畅慢,眨眼功夫,他已经沉重的落在墙外的马路上。
“咚”,整个天空似乎都为他的坠地而颤抖了一下,他跳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像是敲响一面阵鼓。才一落地,他眼角瞥到街尾一个跳动的影子,那影子正是跑步的舒畅。
“嗖”,这人也紧接着窜过去,他紧追不舍的尾随着舒畅……
接下来的场景更像是一个好莱坞大片,在助跑中提起速度的舒畅,全速奔跑起来根本不在意前方是什么,他的身影窜动,仿佛路边的楼房突然出现了一架梯子,他毫无停顿的沿着这架梯子斜斜的从楼底奔上楼顶,眨眼的功夫,他已经翻到了另一个街区,重新回到路面上奔跑。
那个沙哑嗓门追得很紧迫,他的动作虽然没有舒畅那样,看起来很有造型,攀楼越墙如履平地,但他采用的纯正佣兵的手法,手脚并用的攀楼爬墙,速度一点也没落下来。
舒畅好像是个童性发作的孩子,他把这场追逐当作一场游戏,乐此顾比的窜上跳下,一会飞上楼顶,一会纵下地面,逃得兴高采烈。
舒畅的速度已经慢下来了,但追逐者的速度慢的更厉害,因为每爬一次楼,他就相当于做了数十个快速的引体向上,舒畅玩得很开心,但追逐者已经感觉到,只要稍稍停住脚步,他就会立即倒下去,现在,他全凭一股信念在坚持。
唯有信念。
追逐从起点又回到了起点,舒畅没甩脱追踪者,最终又回到了墓园附近。追逐者大喜过望,他从怀中掏出铜哨,拼尽力气的吹了一下。吹出的哨音虽不响亮,但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力量,哨音刚刚吹响,他便一头栽倒在地。
街道中的黑影里窜出几条丹麦犬,这种大型牧羊犬久经训练,它们一声不响的扑向舒畅。逼得他再度窜离了地面,而后,它们一声不叫的蹲在地上,等待舒畅重新落下。
街道的黑影里走出五个人,个个都很魁梧,他们焦急的跑到追逐者身边,略一检查,立刻发出一声惊呼:“他死了……你对他干了什么?”
舒畅姿势怪异的蹲在二楼的一个窗台上……嗯,这次是在西安最常见,确切的说,在西安的羊肉泡馍馆最常见——那些陕北老农们,端着大海碗蹲在门槛上,就是这个姿势。
唯一遗憾得是,这个窗台太窄,舒畅没能蹲下去,结果那姿势半蹲不蹲,显得很滑稽,好像是花果山的猴子蹲在树梢一样。
“我把他累死了……真的,我什么也没对他做过,就是牵着他溜了一圈,啊,爬上爬下,累死个人。瞧,他真的累死了。”
几个黑影已经自发的采取了包围姿势,听到舒畅这话,黑影们吓了一跳,其中一个黑影好奇的问:“‘牵着他溜了一圈’——你是说,你不是被他逼回这里的?”
“恭喜你,答对了”,舒畅用类似王小丫的嗓门猛烈的夸奖着几个黑影:“可惜,没奖。”
舒畅的话才说完,地面上几个人已经回味过来,三个人猛地向舒畅扑来,最后的两个人则分成两个方向,分开逃跑。
舒畅一个跟头从窗台上翻下来,强大的冲击使他蹲下身去,这时一个硕大的拳头带起呼呼风声,猛烈的朝舒畅打来。舒畅更快速的蹲下身去,他的身体已贴近地面,左腿支撑重心,右腿旋风般的扫除。
这个姿势在格斗术中叫做“克洛格旋转踢”,类似中国的扫躺腿、旋风腿之类的招式。它以左腿为中心,用全身力量旋转,依靠旋转之力击倒站立的敌人。
这一下侧踹力量极大,像是保龄球击上了球瓶一样,那名袭击者应声飞起,他在空中翻了个270度大跟头,面朝下,重重的跌落。
旋风腿在地上盘旋一圈,逐渐升高,舒畅的左腿已经直立起来,他的脸部尽量往地面压,那只挥舞的右腿升到了最高点,旋转着踢中了另一名攻击者的下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中招者下巴尽碎,空中飘舞着几粒破碎的牙齿。
这依旧是“克洛格旋转踢”的后继动作,急速旋转会产生一股离心力,武术动作里要用单手撑地以抵消离心力,依据人体力学设计的“克洛格旋转踢”则要求人体一边旋转一边身体上引,把离心力转换成上升力,并把这股力量用于继续攻击。旋转而起的腿刚才攻击敌方下盘,旋转一周后继续攻击敌人脸部、喉部、胸部。
这种飞腿动作也有一个舞术造型与它相似,叫做“飞燕腿”,那支飞翘起的腿模仿燕子的尾巴,盘旋飞舞。
踢中敌人后,舒畅那条飞腿借阻挡力收回,它顺着力的方向向下运动,并重重落在地上变成前弓步。借助这股冲力扭腰,舒畅继续挥出一记左勾拳。由于这时舒畅正处于弓步姿态,重心压着极低,几乎贴近地面,所以这一拳是从下向上运动的。它突破了敌方毫无防守的胸腹部,端正地击在对方喉管上。
几条狗已经窜到了舒畅身边。舒畅重心前移,顺势收回了后面的左腿,并飞扬起来。那支荡回的右拳则猛烈下击。
“double!”舒畅微笑的站起身来,这时,他的重心再度换到左腿,那支右腿提起,迅速连续踢出,一边踢他一边自嘲:“那句主妇谚语怎么说——‘两只手不为一件事奔波’,瞧,我现在一次打俩,次次double。”
这一连串动作前后不到一分钟,便令人眼花缭乱的华丽终结。两名逃跑的袭击者最终没有把他们见到的场景传递给外人,他们没跑多远,便被舒畅一一拦下。
第二天清晨,警方在墓园旁的街道上发现了这几句尸体,对于他们的死亡,警方感到非常震惊。
“这几个都是通缉已久的帮会成员,他们凶名赫赫,可现在看来,他们竟然脆弱的像一只小鸡”,警方验尸官拿着一碟X光片向警长汇报。
“你瞧,瞧这”,验尸官指着X光片说:“这是他们的首领赫斯,他肌肉里的肌酸浓度很高,显示他经过了艰苦的战斗……不,应该是疯狂,他肌酸的浓度比马拉松运动员还高,是什么人让他如此费力追逐——他死于心力衰竭。”
“再瞧这个,这张照片显示三名死者与四条丹麦獒犬的尸体位置,他们好像在这埋伏好了,准备对付,从包围圈的大小看,他们包围的最多只有两个人。
瞧这里,这是验尸报告,这个人两腿像是被十吨卡车碾过一样,膝盖以下的腿骨全碎了,他被踢翻,面朝下甩在地上,摔倒的力量很大,以至于跌断了胸骨,断骨措筋废了——他死于打量内出血以及呼吸衰竭。
这个人,你现在还能看得清这个人的相貌吗?他的脸好像被大象踩过,从受伤的部位推测,那只大象腿正踹着他的下巴上,他的额骨颧骨全被震碎了——幸好,这个人是大脑首先死亡,他没有感觉到痛苦。
最后这位,应该是被击碎了喉骨,可我很怀疑,那是不是人类的拳头,这一拳不仅击碎了喉骨,还让颈椎断裂——幸好,这个人的情况跟前一位相同,剧痛使他陷入脑昏迷,而后,他在毫无感觉痛苦的情况下死去。
现在让我们看看那几条狗吧,他们的死法也很特别……
最后我要说一说另两具尸体,从打扮上看,他们与前述四位死者属于同一组成,也许,他们也参加了埋伏。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当时两人正在奔跑,而后他们被人从后面追上,打断颈椎,击碎小脑,而后死亡。”
验尸官将几份案卷一一摆在面前的桌案上,他敲了敲桌子:“先生们,让我来总结一下:有这么一个人,或者两个,被这伙人包围。从最后的结果看,我更倾向是两个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解释,两个分头逃跑的人,在两个相隔很短的时间内分别被杀。
这两人当中,一个极擅长用腿,一个极擅长用拳。我推测,那个擅长用腿的人也极擅于奔跑,是这个人把他们的首领活活累死。
对于这点,我还需要特别解释一下——这个人速度应该跟袭击者的首领相差不大,他一直采用若即若离的态度,吸引那位首领竭尽全力的奔跑。然而,仅仅在平地上奔跑还累不死这位首领,我们随后,在伏击地点附近发现了一些痕迹,证实了我的猜测。
很有意思,在这场追逐中,那位擅于奔跑者还不停的爬上爬下,像极一只活蹦乱跳的猴子。我们在二楼窗台上发现了他的脚印,只有后半只脚后跟。
从他的脚印推测,这个人是惦着脚尖走路的,走路的姿势像是中世纪时代,在贵族间流行的鹅步。正是他爬上爬下的行为,把那位首领活活累死的。
这个人的脚力量极大,这且不说了,让我们来说说另一个人的手吧,那只拳头时速应该超过90公里,我记得泰森全胜时期,他的拳头时速才刚刚超过70公里。所以,即便是泰森遇到他……全胜时期的泰森,也会像一只小鸡一样被他痛殴致死。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说,这是对什么样的搭档,这伙人为什么要伏击这一对恐怖的存在。我反复看这些验尸数据,总觉得难以置信,难道是我眼花了?”
“这正是我们需要解答的”,警长头痛的用手揉着太阳穴,猛然间他仿佛想起了什么:“等一等,拳头拥有令人恐怖的力量,我记得你好像谈起过这样一件事,好像是你的一个悉尼同行说的,你想起来了吗?”
验尸官皱着眉头,在那使劲的想啊想:“好像,似乎,隐约间有人向我提起,说是有一个人的拳头,时速能够超过70公里……啊,我记得当初我还嘲笑过他,并把这个当作一个笑话说给你听,让我想想,我想不起来那位同行的名字。”
“赶快想”,警长催促说。
伦敦西斯罗机场,私人商务机泊位,一架轻盈的小羚羊直升机缓缓离开地面,在塔台的引领下,从低空飞向远处。
这是一架家用型直升机,售价四万多美金。这种小直升机只能乘坐两个人,携带二百至三百公斤行李。
它的结构轻盈,除了必要的金属骨架外,其余的部分都是用透明塑料制成。机构紧凑的它飞到空中,就像一个半空中升起的座椅一样,所以又被称为“空中飞椅”。
这种小飞机操纵简便,据说只需要经过两小时培训,就可以像开除草机一样,开着它到处乱飞。正因为如此,这种小飞机逐渐开始泛乱,经济宽裕点的西方白领人员,常常不耐烦交通的堵塞,他们经过简单的培训,便驾着这个空中飞椅,像骑自行车一样上下班。
或许,它就是未来的空中自行车。
一般来说,这种小飞机不需要特地从机场起飞,很多英国人都是从自家菜园子里面起飞,从机场起飞的飞机只能说明一种情况,驾机者是位新手,他才购买了直升机不久,要从机场开回自己菜园子里。
这种小飞机飞行高度很低,大多数情况下,雷达监控不到它们的画面,当然,以它那缓慢的飞行速度,狭小的运货量,控管当局也没有兴趣过度关注,所以飞机起飞不久,机场的人已经把这事抛在脑后。
小直升机一路向北飞,飞出了伦敦港外,向着北海深处飞去。远方,一只军舰型的游艇孤零零的泊在那,甲板上没有一个人活动,仿佛是只幽灵。
飞机慢慢的降在海面,不,与其说它降落,不如说它开始沉落。没有浮筒的直升机,起落架一粘到海水,便开始向下沉落,只有机舱部位使它稍稍放缓了沉落速度。
舒畅打开舱门跳进了海里,在他身后海水涌入机舱,飞机的沉没速度顿时加快起来,等他游上甲板,海面上已找不见飞机的影子,只剩下一团油渍。
伦敦警察局里,验尸官突然大叫起来:“我想起来了,是悉尼的刑事法医查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32章 巨人的石梯
第1132章 巨人的石梯
爱尔兰,巨人岬。
舒畅小心的踩着一节节石阶,在海滩边踱着步,时不时的眺望大海,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里是爱尔兰与英国最接近的地方。一大片规整的六棱形石柱密布在海滩,那些石柱由高到低从海滩边开始向大海延伸,仿佛是一节节楼梯一样,逐渐的伸向英国。
罗马帝国从不列颠撤退后,爱尔兰人就是从这片岬角出发,去征服英国的。这些巨大的石阶非人力所为,它们那整齐的六棱形造型,高高低低的排列方式,又让人觉得这不是出自于天然,必定有人精雕细琢,才可以做得出这么规整的六棱花砖。
于是人们猜测,有一位巨人制造了这些石柱,并把它一个个放在海边,目的是想通过这些石梯涉水前往英国。于是这片岬角便有了巨人岬的名字,那些石阶也被称为“巨人的石梯”。
巨人的传说由此在英伦三岛流传了许久,直到十九世纪末期,才有科学家经过详尽的考察认为:这些伫立千年的、巨大的、精致的石梯确实出于天然,是火山喷发后,灼热的岩浆遇到海水,骤然变的,便形成了这种标准的六棱形石柱。
然而,世人却并不满意这一解释,他们禁不住反问:世界上有许多火山,那些火山都喷发岩浆,可为什么那些岩浆没有凝结成六棱柱形。比如夏威夷火山,它们喷发的岩浆也直接流入海里,为什么那些岩浆没有结成如此精致的六棱柱?
对此,科学家无法回答,于是巨人的传说继续流传。
舒畅走到巨人岬最低处,这节石梯已半没入海中,海水不时的敲打着舒畅的膝盖,青苔让石梯表面有点滑,一浪涌来,常有点站不住脚的感觉。
“先生,先生,赶快上来”,一位爱尔兰农家女穿着一身农家袍,站在高处的石阶上,紧张的呼喊着舒畅。
巨人岬的石阶并不是一节连着一节,紧密相连。由于岁月的上千年腐蚀,石梯当中的很多石柱已经断裂,一不小心陷入其中,六棱形的空间恰好将人箍的不能挪动分毫,而高盐度的海水会迅速把人腌成“人干”。所以从某方面来说,那些断裂的石梯,留下的洞穴就是一副石棺。
每年都有人失足坠入石梯缝隙中,为此,当地渔民自发的组织成巡逻队,劝告游客不要涉入还水太深。为了配合当地的旅游风情,那些巡逻队员经常穿着中世纪的衣服,他们游动在海边,本身就是一幅幅风景。
那位姑娘就是巡逻队中的一员,她穿着俭朴的爱尔兰农家女的裙子,裙子里面则贴身穿着游泳衣。
虽然是俭朴的农家服装,但爱尔兰裙装在整个世纪都是赫赫有名的,因为婚纱,或者说婚礼裙,就是他们发明的,早期的婚纱都带有浓厚的爱尔兰风格。由此你可以想象,爱尔兰最俭朴的农家裙,该有多么华丽与典雅。
舒畅冲着那位“农家女”展露一个微笑,他的身体慢慢向下倾斜,似乎是一个投海姿势。那位“农家女”手已经摸到裙子的拉链,舒畅再有下一步动作,她就有脱下裙子,露出一身游泳装。
可是,舒畅的身子已经倾斜45度了,但他依然没有跳进海里,那位“农家女”渐渐明白过来,她的手离开了裙子的拉链,闪动着大眼睛,羞红着双脸:“色狼!”
看不到美女脱衣服,舒畅有点遗憾,他收起了玩闹的心理,讪讪的走上了石梯高处,两眼继续望着海面。
那位农家女没有走开,她一边注意着海滩上的其他游客,一边不时的瞥一眼舒畅。
时光慢慢的流逝,太阳西沉,来巨人岬看晚霞的游客带着满足的神情,开始收拾行装,三三两两的离去。有回家的巡逻队员招呼那位刚才的“农家女”,但对方漫不经心的答应着,脚下没有挪动一寸。
远远的石梯高处,舒畅还没走,他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离得太远,看不清那个笔的牌子,但偶尔间,迎着落日的余晖,那支钢笔上镶嵌的宝石发出熠熠闪光,活像一枚流星在舒畅手里跳动不息。
暮色越来越浓,那位“农家女”终于还是叫同伴拽走了,临走时,她眺望石阶高处的舒畅,在那里,那个孤独的背影身上充满了浓浓的寂寥,他站在石柱顶端,仿佛也成了石柱的一部分。
海面上升起一点点星光,它一闪一闪的,随着那道星光的亮起,舒畅手中的笔也亮起了灯光。那是一支激光笔,它一闪一闪的向海面上发着信号。
卡尔索斯基是个喜欢古老的俄罗斯暴发户,身为他的手下,潜艇舰长显然对这种古老的联络方式见怪不怪,倒是图拉姆不以为然,他正指挥着游艇转过岬湾,向海中央浮起潜望镜驶去。
“都二十一世纪了,还用这种麻烦的灯光信号联络……我只要弹弹手指,几秒钟的时间,就可以把信号全发出去,可现在我们却需要捏十几下手电筒”,图拉姆翻着白眼,在心里暗自鄙视。
“扑通”,石柱顶端,舒畅终于跳进了海里,可现在,美丽的女救护队员已经离开,再没有人为了阻止他下海而脱去外衣。
借助游艇的遮蔽,潜艇浮起来了,艇长站在潜艇塔台,看着湿漉漉的舒畅,微笑着开着玩笑:“我一直在用潜望镜看你。我们约定的时间没到,你怎么就站到了巨人岬上……你何必站在那里等呢。瞧,你还需要游过来,坐在船上过来,你不会湿了衣服。”
舒畅的表情很满足,与那些离开巨人岬的游客一样满足,他乐呵呵的回答:“不一样的,站在石柱上看风景,与坐在船上是不一样的。”
潜艇舰长把目光转向了正在登船的琳达:“船上没有美女吗?我看,她要比那位农家女美丽。”
琳达很满意船长的说法,她乐呵呵的搬运着沉重的行李,并不时的向船长飞个媚眼。
伯爵的棺木被小心的抬上潜艇,图拉姆也开始登舰。琳达手抓着潜艇塔台的舷梯,不情愿的最后一次询问:“你确信不需要我吗?”
“这是我和图拉姆的事”,舒畅冷漠的掰开琳达的手指:“回船去吧,潜艇下面暗无天日,这种幽闭的环境不适合你,你坐游艇走。我和图拉姆坐潜艇。”
在琳达依依不舍的目视下,潜艇开始缓缓下沉,并最终沉入黑色的大海。海面上起了风浪,春季的北海海水冰冷。但这些舒畅感受不到。
这艘潜艇不是作战的,所以它不是满员设置。除了一些必要的动力操纵人员,大多数岗位都没有人。
原本能够容纳三百个人的潜艇,现在只住了三十多个人,它的舱位显得很富裕,如果不是怕引起人注意,也许按卡尔索斯基的作风,他会把好几间舱室装修成豪华卧室。
现在,空荡荡的舱室里只有舒畅与图拉姆,还有他们脚下的那副棺木。
这里原来是鱼雷兵的舱室,现在船上没有鱼雷兵,很多舱位已经被拆除,大厅里显得很空旷。舒畅慢悠悠的打开那副棺木,将墓穴里挖出来的土倾入其中。
故乡的土再次覆盖了沉睡的伯爵。
这是一个传统的仪式,没有人知道它是否管用。
图拉姆递上来一袋袋血浆,舒畅按照程序割破血浆,用鲜血浸满了这些泥土。
最后轮到那只从墓穴里挖出的箱子来。擦去箱子表面的泥土,现在箱子显出淡金色。
这是一个14k金的黄金箱。箱脚处嵌着一个家族徽章。
这只黄金箱已经有五百年的历史了,它是torrini(托瑞尼)家族在五百年前制作的。这个家族也是世界十大古老家族企业中排名第九的古老企业。torrini商标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古老商标之一。
Torrini在1369年——也就是北元顺帝至正二十九年,明太祖洪武二年,在佛罗伦萨开业。最初,它主要为武士铸造盔甲——著名的佛罗伦萨铠甲便出自这位天才的托瑞尼之手。
后来,欧洲战争越来越少,Torrini转行从事金饰品加工,生产珠宝和其他贵重物品。该家族最有价值的资产是其秘不外传的独家“Oro Nativo”制作工艺,该工艺是一种不改变金本色的金加工方法。
五百年前制作的黄金箱,现在看起来依旧华丽,打磨光滑的金属表面像镜子一样闪着金碧辉煌的光泽。它现在被一只精致的“伊阙利亚锁”锁得紧紧。
“伊阙利亚锁”出现已有两千多年历史了,历史学家相信这种锁匙机械是意大利北方的“伊阙利亚锁”人所发明——钥匙的旋转通道上布了许多障碍,只有正确形状的钥匙,通过符合步骤的正确旋转,才能通过这些障碍并打开锁,而别种钥匙则不能。
在许多藏宝电影中都有这种古董锁的影子,现在这只真货要拿出去拍卖,准会是一个惊人的天价——不过它再昂贵,显然是为了保存箱内更昂贵物品的。
一个厚实的大橡木盒摆放在箱角。中世纪时代,这种矩形橡木盒是用来存放家族圣经的。而所谓家族圣经是用一种精美的花体字印刷的圣经,前半部分是《旧约》、《新约》,后半部分空白,用来记载家族大事记——类似中国的家谱。
中世纪时,领主们上教堂祷告,身后都会跟着几个侍从,抬着这种包金嵌银的家族圣经。到了二十一世纪,家族圣经便不再拿出来展示,那些贵族后裔们常把它存放在银行保险柜里,或者干脆寄存在教堂密库里,平常难得见到。唯有家族增添新成员的时候,它才会被取出,由当代家主在后面添上新人的名字。
橡木盒很沉重,舒畅轻轻拿起,小心地推开了盒盖。
室内顿时金光一片。
这是用托瑞尼制作的金箔制成的黄金书,金箔上用尖利的针尖刻画下一个个字母,而后装订成册。
购买这批金箔就是一笔大费用,把它们装订成册依旧就是大麻烦。但是,埋藏在地底数百年,唯有这种最耐腐蚀的金属才能把记录保持到永久。
这就是所谓的“时间箱”,中世纪时代,有钱的贵族闲得没事,常要制作一个密匣,装入当时最流行的某些物品,譬如烟斗、雪茄刀、一份报纸、一份杂志,几件穿过的旧衣服,或者当时的日记。以便后人挖出,能够通过这些物品了解到当时的社会形态。
贵族们把这个活动称为“封存记忆”、“凝固时间”,中国把它称之为“时间箱”。
确切的说,“时间箱”活动是从公元99年开始的,那时人类面临第一个千年之交,一些教士首先开始埋藏“时间箱”的行动,而后每个世纪之交,都有人埋下上个世纪一百年间人们留存的记忆。这个活动到了1999年时达到了鼎盛,那时,许多中国人也参与了这一行动。
箱里存放的是一本日记,黄金日记,它几乎是五百年前那整整一个世纪的大事记。那时,正是各国骑士团最显赫的时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33章 堡垒总是从内部攻破的
第1133章 堡垒总是从内部攻破的
舒畅的手已经按在了书页上,这种金箔制成的书页很软,翻动书页必须极其小心才行。他刚把手放在书页上,还没来得及翻动,便被这一说话声打断了。
伯爵醒了,经过漫长的睡眠,他第一次睁开眼睛。这是他第一次睁开眼睛,以前他都是闭上眼睛,用“心灵之语”与舒畅交谈。
那双曾经充满着高傲、充满着睿智的眼光,现在有点黯淡无神,眼珠许久才转动一下,显得很呆滞、很迟钝。
“我在哪里?”伯爵人躺在棺木里,限制了他的视野。虽然两眼无神,可他说出来的话却很流畅:“我还听到了一个呼吸声——是谁?”
“我们在潜艇”,舒畅的回答很谦恭:“现在潜深三百米,我们正在向美洲航行……另外那个呼吸声,还能有谁?”
图拉姆依旧坐在那里没有吭声,他的呼吸都很轻微,似乎正在酣睡。
潜深三百米,意味着一般的雷达波都无法穿透这么深的海水,这让伯爵很放心,他停顿了一会,喘了几口气,问:“外面是什么情况?”
舒畅摇摇头:“不好说,我们在陆地受到伏击;进入伦敦时,又似乎被人用‘心灵之眼’窥视……”
“伏击?什么样的人?”
“似乎是当地黑社会的人,他们穿着缀满铁钉的夹克,服装接近飞车党,只是些普通人,我尽量用普通人的手法把他们解决了。”
图拉姆坐在床铺上翻了个白眼。还普通人的手法,一脚扫过,像一列火车碾过人的双腿;一拳击出,像一匹发狂的大象踩在人的脸上——这还叫普通手法,还让人活不活。
舒畅继续说:“进入伦敦受到监控,这我并不奇怪,因为依据客尊规定,我必须像当地民族打招呼,我认为,他们制定这种条约,一定有本事察觉那些过路访客,所以我不奇怪他们察觉我的抵达,但我很奇怪,他们怎么会恰好在墓地等待我?
更奇怪的是,让几个普通人来对付我,这就好比纵容我逃脱一样,我觉得,细细推究起来,这里面很有意思。”
伯爵是谁,他当然明白舒畅的意思,即便是坐在床铺上的图拉姆也听懂了舒畅想说什么。
这世界变了,然而,那些曾经的人并不甘心他们失去自己的传统利益,所以,即使上面有严峻的命令下来,他们依然阳奉阴违,并变相暗中纵容舒畅的逃奔。
中世纪时代曾经有一句著名的谚语——堡垒总是从内部攻破的。这句话的本意是说,在没有火药与大炮的时代,想要攻破一个重兵把守的城堡,最好的方法是挖一条地道通向堡垒内部。
而后,这句话演变成了:所有的失败是失误造成的。它意思是说,如果你自身不犯一点错误,那么,对手必然会不自觉的发生失误,最终会造就了你的胜利。
目前,这世界是个什么状态:一位祖父级的人物以不可抗拒的力量,打破了固有的秩序,他用强权要求所有人服从,当目光所及之处,人们却是选择了顺从。然而,背后却依然有人用各种方法,采取不合作的消极态度。
“强大的堡垒内部已经出现了缝隙,这是个好消息”,伯爵深深地吸了口气,轻声说。
看到伯爵这副深有感触的模样,舒畅突然想起了一个被遗忘的人:“蓝卡在哪?我记得他带走了你……”
伯爵好像没听到这话,他虚弱无力的抬了抬手:“打开第十三页。”
十三,这可不是个好数字。舒畅抬起了沉重的黄金书,小心的翻到第十三页。
这页画了一副盾牌一柄宝剑,似乎是平常人家徽的模样,旁边标注着文字,却不是解释这幅家徽,而是一副类似诗歌的古拉丁文,上面写着:“你有强过人类无数倍的力量,但必须日日吸食鲜血才能过活。
你有美丽绝伦的容颜,但只要你吸了血就会变回原来丑陋的样子。
你有不老不死的生命,但只要用染有我的血的树桩钉入你的心脏,你就会死亡。
你的力量,生命,美丽来自黑暗,当你出现在光明中,就是一切化为乌有之时。”
舒畅猛然间看到这段诗吓了一跳,那些字句像洪钟一样,每个字都在他灵魂深处鸣响,又像一副烙铁,烙在他的灵魂深处,每个字都使他感到灼痛。
这段话正是最近以来,经常不知不觉的浮现在他脑海中的无名诗句,现在重读它,舒畅整个神经被这些文字重击的失去方向感。
“这是什么?”
“永生契约”,伯爵喘了几口气继续说:“关于这个契约要追溯到人类的起源……你知道,达尔文的进化论认为,人类的出现是进化的偶然现象,在漫长的时光长廊里,偶然间某些智慧生物进化成了人类。
偶然间出现的人、偶然间人有了智慧、偶然间人有了文字、偶然间人学会了书写字母,由一个个毫无意义的楔形字母组成有意义的话,于是,智慧诞生了。这中间不成有一丝外力干涉吗?
不,确实有外力出现,它加快了人类的进化进程,这个外力就是我们所说的神力……好了,我的时间不多,无法跟你长篇大论。这里记载着那个‘永生契约’,就是对付那个老妖怪的最有利武器。血、天使血,姑且这么称呼吧。找到那份血,你就拥有了支配它的力量。”
伯爵说的话很含糊,但舒畅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份“天使之血”就是一种催化剂,它能让强大的非人存在立刻产生链式反应,或者自我毁灭,或者失去“神力”。
对这个东西详加探究,按伯爵的说法,那需要追溯到人类起源时代,这是个漫长的话题,显然现在大家都没这个时间。
“瞧瞧那柄宝剑,这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上帝武装’,它里面藏着一份‘天使之血’,它可以使我恢复力量,也可以毁灭那位‘最接近神的存在’。”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舒畅不竟想起某部好莱坞电影中主角曾说过的话——“有些传说是真的。”关于“上帝武装”的传说有很多,但所有的传说都指出,拥有那套神赐予的武器,人们可以获得超越常人的力量。传说虽然有点夸大其词,但它部分接近了真相。
“据我所知,那个东西遗失了”,舒畅迟疑的回答:“不是遗失,是被人藏了起来。”
舒畅突然想起伯爵在孟买的地库,那里可藏满各种古兵器,甚至有一些属于石器时代的上古武器,他结结巴巴的问:“你……干的?”
“不是我,你要去洛杉矶,找个人,我知道你与费力克斯有联系,告诉费力克斯,就说我说的——‘诸神降临的时刻到了’。他会带你找一个人……好了,我的时间不多了,找到‘上帝武装’,把它带来,然后叫醒我。”伯爵说完这话,再度合上了眼睛。
舒畅重新合上棺盖,将棺材放入床底。在此期间,图拉姆一反常态的保持沉默,直到舒畅收拾好房间,他才站起来,走到小桌子前,那里放置着打开的黄金书。
黄金书正翻在第一页,图拉姆没有用手去碰那本书,他低着头死死的盯着书页上那副奇怪的图,脑海里使劲的回忆着这份地图的模样。
“似乎,是北极冰原上的某个小岛,难道是格陵兰岛。”
舒畅正在收拾那个托瑞尼箱子,因为图拉姆在端详黄金书,所以他没有合上箱盖,准备等图拉姆看完,再把黄金书收入箱内。
“这不可能”,舒畅闻声插话:“格陵兰岛的情况与它大不相同,不可能是这个岛。”
“别把古人想得那么先进”,图拉姆眼睛没有离开那本书页,继续说:“古代的测绘技术并不发达,我看过几幅古代地图,很多岛屿的位置形状都有点变形,也许,岁月使它们多少有了点改变,但有些大陆每万年漂移的距离也就一两米,这点距离相对于广袤的地球来说,几乎可以忽略。
所以说古代地图与现代地图有所不同,主要差距在测绘技术——这幅地图,如果航海者抵达格林陵岛时恰好是冬季,冰原覆盖着大陆并延伸入海,那么,测绘人会因为技术限制将冰层当作陆地的一部分。
查一查维京人的海盗地图,你会找到相类似的岛屿,瞧,这里是万古不变的瓦特纳冰原,所以它只能是冰岛……我猜测,第二页上画的应该是加拿大的育空地区,那是维京人最初登上美洲大陆的地方。”
“你是说,这是红胡子埃里克留下的地图?”舒畅惊愕的问。
红胡子埃里克在世界历史上鼎鼎大名,因为他是第一个发现美洲大陆的西方人,时间大约在公元九世纪,也就是中国唐代时期。
中国人对红胡子埃里克并不了解,因为中国对世界的了解,在很多方面依旧停留在满清末期,或者明国初年。满期末期曾派遣一批留学生前往世界各地,他们所翻译的西方著作,成了此后中国人了解世界的唯一手段。
那批满清红生赴洋留学的时候,西方人公认是哥伦布发现了美洲大陆,他们把这个观点告诉国人,于是这个观点被写入地理课本中,一百余年没加改变。
然而,二十世纪中期,人们发现了一份海道地图,它比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还早五百年的标出了美洲的存在,然后人们根据那幅地图进行考古学研究,在1971年,在美洲大陆、加拿大育空地区,发现了红胡子埃里克当年登陆的遗迹,及其维京人建立的移民点。
而后,所以国家的地理教科书都根据这一发现进行了修改,发现美洲大陆的第一人正是确定为红胡子埃里克。
然而,当时中国正忙着革文化的命,在闭关所得的情况下,压根无从了解这一最新考古发现,四十年后,整个地球唯一没有修改地理课本的唯有中国,所以中国不知道埃里克。
图拉姆用笔在一张白纸上画下那份地图,而后,他翻开第二页,又将第二页的地图描下来。
他描的很像,临摹出的图纸与原图相差无几。提起笔来,图拉姆在临摹图上重新描了几笔,将多余的部分涂成黑影,剩下的岛屿形状,舒畅认识,果然与他所说,第一幅是格林兰岛图像,第二幅是加拿大育空地区。
“瞧,我这几天一直在注意卫星图片,在去年冬天的时候,我曾在卫星云图上见过类似的画面,这是结了冰盖的格陵兰岛,厚厚的、延伸到海里的冰层让这个岛胖了很多;这是加拿大育空地区,它变形的原因与格林兰相同。”
舒畅已经有几分相信了,生性懒惰的他既然有人愿意操劳,自然乐得放手:“书归你……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把这本黄金书好好研究一下,我告诉船长,调整方向前往格林兰。”
舒畅合上了箱盖,自嘲的笑了笑:“那一场‘胡子引起的灾难’到现在,我们居然还要受累重走那条‘胡子路’。”
西方人把维京人的大迁徙誉为“胡子引起的灾难”。当初,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的瑞典部落首领想娶一位丹麦公主,可那位丹麦公主却嫌对方的头发胡子太长,于是要求他剃去胡子与头发。不想剃也可以,那他就需要征服整个半岛,那王位来迎娶她。
于是,这位部落首领的胡子变引起了一场风暴,他东征西讨,残酷杀戮,迫使百万维京人开始了大迁徙浪潮。在这场大迁徙中,维京人发现了冰岛、格陵兰岛,并一步发现了美洲大陆。
但不知什么原因,维京人并没有在美洲大陆定居下来,他们只选择了冰岛居住,而后又开发了格陵兰岛。那场百万维京人大出逃得迁徙浪潮,被人称作“地球文明的第一次世界大迁徙”。而第二次世界大迁徙就是匈奴人入侵欧洲、第三次大迁徙是蒙古人入侵欧洲。
那位瑞典部落首领最终成为了瑞典王,他剃掉了胡须,迎娶了骄横的丹麦公主,把她变为自己众多妻妾中的一个。第一次民族大迁徙也被称为“胡子引起的灾难”……嗯,一个人胡子过长,于是引发了一场世界级灾难。
在那场灾难中,许多国家被毁灭了,许多民族彻底消失,数一百万的人丧身,文明也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潜艇此后的航线严格按照当年的“胡子路”走。当年,维京人的海盗船有一百多米长,可以载三百多人在海上航行数月,迄今为止所发现的维京人海盗船的残骸有七十余米长,据说那是属于战斗船。只及补给船的一半大小。
维京人的船队是由数十组这样的战船补给船混编而成,在图上所标注的维京补给点上,舒畅并没有看到泥土的痕迹,有的只是高耸的大冰山。这些冰山更古不化,它们已经伫立了上千年,但现在全球变暖的趋势,让它们加速了融化,也许数十年过后,这些冰峰也无影无踪。
当年,维京人停靠在这个大冰山上,是靠猎杀北极熊与海豹获得食物,并凿冰取水。舒畅现在也站在冰峰上,他望着脚下那万年冰渣,很是佩服维京人的体魄。
“好刚强的汉子”,舒畅腋下夹着一杆长枪,用脚拨拉着脚下的冰块,说:“很难想象,当初那群人披着兽皮,没有引火之物,在冬天划着海盗船,驶过着遍布冰块的大海;不能生火,只能靠咀嚼这些冰块来补充水分,食物冻的像石头,他们怎么在狭小的船上熬过数月之久呢?”
“数年”,图拉姆纠正说:“据考察,埃里克当年落脚冰岛,用了三年的时间储备远航,第一年他只航向到冰岛,第三年才进入加拿大育空地区,他们在海上整整飘荡了两年,你能想象吗?”
“简直不是人”,舒畅评价的说。他举起枪来瞄准远处一个黑点。在满是冰块的海水里,那个小黑点显得极不起眼,乍一看,像是一缕漂浮的小孩头发,它灵巧的避过一块块浮冰,时隐时现。
“进入射程了”,图拉姆好心的提醒。
舒畅应声扣动了扳机,撞针敲在底火上,发出一声干涩的响声,枪没有响。
在这片大海上,用弓箭似乎比枪更管用。因为寒冷使枪的机油结冰,底火冻住,所以,很难保证每一枪都打响。
二战时期,苏联人曾从北极的爱斯基摩人那里学会了应付严寒的办法,他们用兽皮或者布条缠住枪管,平时将枪踹到怀里,以保持温度。不过,这办法对于舒畅没有用,因为他的体温太低。
打不着猎物,舒畅却没有一丝懊恼,他无所谓的收起,踢了踢脚下的冰,漫不经心的说:“在这严寒的天气下,冰比铁硬,维京人是怎么凿下冰呢?黄金书里,为什么第一页标注这样一幅地图?”(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34章 煮干大海
第1134章 煮干大海
古时候的冶炼技术并不过关,而含碳量高的钢,在寒冷的情况下容易变脆,敲在冰上,冰敲不下来,反而会把铁器弄断。维京人沿着这条艰险的航线航行了两年,他们是怎么凿冰取水——用十指吗?
图拉姆并没有答案:“我不清楚,那本书似乎是日记体,但它不是由伯爵书写的,好像,书写者是个教士,用的是古拉丁语,里面有很多词我弄不懂,你要给我点时间……”
一阵轰鸣吞噬了图拉姆后面的话。那是潜艇船员在取水。如今取水方法更先进了,船员们在用蒸汽融化坚冰,很多船员还有兴致的用蒸汽喷嘴在冰上雕刻各种图案。
这种蒸汽不是水蒸气,它是经过核反应炉加热的高温空气。水蒸气最高也就一百多度,只有在高压情况下才能超过一百度。但这种高热空气却有四百多度,在常温下,它喷到金属表面,里面的高热氧气会令金属燃烧。
不一会,高温喷嘴引起的蒸气立刻变成了冰雾,整个空气里都充满了细碎的冰渣,呼吸起来令人感到刺骨的寒冷。舒畅本来已经掏出雪茄,可看到这种状况,他又把雪茄塞回去。
艇长的声音出现在雾气中,这短短的几日航行,他似乎已经找回了昔日的苏军荣耀。穿着一身不知从哪里找到的前苏军制服,他懒洋洋的行了个不规范的军礼,指了指舒畅手中的枪问:“收获怎样?”
舒畅用食指滑了个大圈,指了指面前的冰雾没有回答。
“太好了,等到大雾消散,我们正好下船……忘了跟你说,卡尔索斯基先生要求我们顺路取一趟货,不耽误你的时候吧?”
舒畅举起了枪,用一声枪响作为回答。枪机的目标不是那位艇长,他似乎漫无目的的冲着冰雾开了一枪,而后把枪扔给了艇长,面无表情的向潜艇走去。
潜艇艇长被那声枪响吓了一跳。早听说舒畅是个著名的凶残人物,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阴冷。他抱着那支枪还在发呆,图拉姆已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舒畅刚才射击的方向:“如果不想像那只海豹,你最好按他的吩咐办。”
船长将信将疑的向舒畅射击的方向摸去,他在冰雾中摸索了几步,就听见有水兵的喊叫从那个方向传来:“啊,北极熊,它什么时候爬到我们身边来了……谁开的枪,谢谢,绝妙的枪法,一枪正中眼睛。”
船长停住了脚步,他歪着头,很诧异:“这样也能打上,走狗屎运了?!”
在冰雾中行进是很恐怖的一件事,因为冰受热后常会出现断裂,一旦看不清掉入冰缝里,这种现象一般叫做失踪,船长不敢再前进,他抱着杆冰冷的长枪,等冰雾稍稍消散,冻得瑟瑟发抖的他才重新摸回船上。
晚餐吃的冰熊肉,可舒畅一看到水兵端上来的熊肉,立刻反了胃口。一盘血肉模糊,半生不熟的肉块竟然是绝世美味,舰艇里几名军官吃的津津有味,还不停的称赞厨师的手艺。令舒畅听的直撇嘴。
那厨师……他有烹调过吗?估计也就是把肉块剁吧剁吧,用高温灼了一下便端了上来。这不竟使舒畅留恋凯瑟琳的手艺。
那个女人现在哪里?她还在怨恨吗?
被凯瑟琳惯坏胃口的舒畅索性推盘而起:“厨房在哪里,我去教训一下厨师。”
舰艇上几名军官都忙着吃冰熊肉,只有艇长回答了舒畅的话:“出了舱门往右拐……顺着味道走。”
舒畅去得快,回来一会,回来时他的表情有点悻悻然。图拉姆未曾接触过凯瑟琳,他对这种带血的食物并不抵触,吃牛排的时候,他还常常要三分熟的牛肉,所以他没有跟着舒畅去起哄,看到舒畅回来,他好奇的问:“这么快?你怎么教育他的?”
“他把我教训了”,舒畅很是懊恼:“他说,潜艇里升不了火,油烟也无法排出去,有热汤喝已经不错了。”
艇长嘴里含着东西,说话含含糊糊,带着笑意的:“他只说了这些。”
当然不止说了这些,那名粗鲁的厨师还说,如果舒畅要吃烹饪食物,那他应该爬到冰面上去,用炉子自己炒。正是这句话打消了舒畅闹事的打算。开玩笑,这里是北极圈,方圆一千公里找不见一个人类,即使他再耐冻,爬到冰面上也不是件快乐事。
军官们狼吞虎咽的吃完那盘冰熊肉,立刻又补上一盘煎牛肉,装模作样的切割起那块血红的牛肉。这是为了掩饰。
按现在的俄国法律,北极熊是种保护动物,老外的法律意识比较强,即使这群混迹于法律边缘的水兵们偷吃冰熊肉的时候,依然有点负罪感,所以他们尽管吃的很饱,餐后还要拿一盘小牛肉来做掩饰。
“知道吗?烹饪的方法有许多种”,船长无意识的拨拉着盘里面的肉块,略带嘲讽的看着舒畅:“用大火烹饪,仅仅是其中一种方法,而用火的目的就是利用它的高温。”
“没想到你是个兼职厨子”,舒畅反唇相讥。他明白船长在说什么,在潜艇中,厨房都是导出反应炉的高温,将食物烫熟,有时候热力不均匀,就会使食物出现夹生。艇长是想讥笑舒畅孤陋寡闻,不知道潜艇内生存状况。
“我研究过各种烹饪手法”,艇长挥舞着刀叉,不管舒畅的讥讽继续说:“你知道,潜艇是个封闭的环境,在这里生活,人人都需要一个打发时间的方法。不值勤的时候,我喜欢研究厨艺。
你知道吗,除了用火烹调食物以外,现在人们也在用冰烹饪。除了油煎之外,人们研究发现,用糖煎食物与油煎的效果相仿。”
这话引起了舒畅的兴趣,他好奇的问:“冰煎,还能用寒冷烹饪食物?”
“当然,你看过刚才的冰雾吗,用低温烹饪食物,与冰雾的原理相同。在超低温下,食物内的水分都结成了冰晶,将食物急冻至绝对零度,然后快速升温至常温,食物的物理状况与猛火烹饪出来的完全相同。因为急剧升温,对处于绝对零度的食物来说,就是一种加热。
据说这样烹饪出来的食物,还能保持原汁原味,因为食物里头的所有分子都未被高温破坏,而且食物里头的水分没有半点丧身,只是经过了一次由固态到液态的跃变——那种食物的鲜美令你无法想象。”
看来,这位艇长也是一位吃客,他在潜艇这样的环境里,不满意自己吃到的食物,所以只好研究美食,作为享受。
“那肯定是一顿最昂贵的晚餐”,舒畅如实评价。
如果凯瑟琳在这里,他当然会赞同舒畅的观点。这种烹饪方法叫做“分子烹饪”。因为它是利用物理学原理,保持食物每个分子的完美性。或者说把食物的鲜美、把调料的味道沁入到每个分子。
这样做当然代价高昂,首先,要有一个能量强大的能源系统,能快速将食物冷冻到绝对零度,也就是零下273度,这一冷冻过程所消耗的电力,相当于一个小城市一天的照明用电量。
然后,还要再使用电力让食物快速解冻恢复常温……据说,“分子烹饪”做出来的每道菜价值都在20万美元以上,随随便便几道菜,大约就要花费百万美金。
这哪里是吃饭,纯粹是烧钱。一百万美元的菜肴……这玩意是奢侈品,进入中国要额外增一道奢侈费,上完所有的关税,再加上饭馆的合理利润,要在中国吃到这样的菜,每顿需要大约一亿元。亿万富翁能吃起这样的饭吗?
核潜艇唯独不缺“分子烹饪”的条件。因为核潜艇上本身就带有超冷室,用来储存过氧化钠。水下航行,人们呼出的二氧化碳需要用过氧化钠吸收,然后通过加热,重新将碳脱离,如此达到循环使用空气的目的。
这是核潜艇能在水下一待数年的的原因。而艇长研究“分子烹饪”也是潜艇有这个条件实现“分子烹饪”。
“还有冰熊肉吗……厨房在哪里,我来做一道超冷的冰熊肉”,舒畅是个“物质人”,极端追求物质享受,有这个条件品尝一下亿元豪宴,哪怕麻烦点,他也不会放过机会。
潜艇猛然发出“咚”的一声,一阵摇晃,令所有人站立不住。图拉姆吓得大惊失色,惊声尖叫:“敌袭,我们遇到了敌袭。”
几名军官坐得很稳,艇长叫过一名水兵,低声吩咐一句,而后安慰图拉姆:“别惊慌,这是海下浮冰。一会就好,我们马上会脱困。”
脱困?这个词有点令人心惊肉跳。
不一会,水兵过来报告结果,果然一如艇长所料,潜艇被海下的两块浮冰夹住了,目前水兵们正在按船长吩咐竭力往冰块上喷高温蒸气。
艇长叹了口气,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冷战时期,我们有十几艘潜艇被凝固在冰层里,甚至包括一艘核潜艇,愿上帝保佑,我们能闯过冰层。”
艇长所说的,舒畅略有所闻。那应该是冷战时期的一段异事。
我们平常所看的地图都是平面图,从地图上看北极圈附近的地形,都有点变形。这也是舒畅最初没能认出那副海盗地图的原因。然而,地球是圆形的,从英国到美洲,最近的道路不是横过大西洋,而是穿过北极圈直抵加拿大。这条航线几乎要近一半路程。
从中世纪时代,就有人尝试走这条路,而红胡子埃里克是已知的第一个完成这个壮举的人。前苏联发现了这条捷径,他们动用十数条潜艇,前仆后继的探明了一条水下航线,能够将潜艇悄悄驶进美国西海岸而不被发觉。
北冰洋满是浮冰的海面正是他们隐藏的秘密,这些浮冰顺着洋流漂移,即使美国人从雷达上发现潜艇的身影,也常常会误把它当作一块海上浮冰。
多年以来,美国人一直不知道这条水下航线的存在,直到一艘苏联核潜艇因事故浮出海面,并向美国海军投城,美国人这才知道,苏联已经把核弹运到了他们眼皮底下。
据说这条航线并不安全,苏联人使用常规动力柴油潜艇开辟这条航线,结果十余艘潜艇都被冰层凝固在海底,直到核潜艇配备了高温喷嘴,才解决了这一难题。
“你确信我们没问题吗”,舒畅听完艇长介绍,他若有所思的问。
图拉姆知道舒畅这种表情意味着什么,他急忙喊道:“天啊,别动歪心思,我们自己能突破已经不错了。”
潜艇的水兵们都在忙碌,走道上全是乱哄哄的脚步,艇长不知道舒畅与图拉姆争论着什么,但前苏联海军对这段航行早已驾轻就熟,所以他显得不慌不忙,坐在那里看着两人争论,等待争论的结果。
“这艘潜艇……”,舒畅敲着桌子,依旧是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核潜艇太树大招风,别低估美国佬的能力,一旦他们获得这消息,他们会发疯一样翻遍每一片海底。所以我们在这里并不安全,这艘核潜艇也并不安全……”
这话艇长不乐意听:“我们是安全的,我们有十多艘这样的潜艇在海底潜伏,我们已经潜伏了十多年,美国佬知道我们的存在,但他们都从来没有发现过我们,甚至不能确定我们的数目,他们已经寻找了十多年,让他们继续找吧,再有三五年,我想我已经挣够了钱,他们能否找到,已经和我无关了。”
舒畅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你是说,这条航线上有十多艘常规潜艇被冻结在海上,都在这条水下航线附近是吧?”
艇长终于明白了舒畅的意思,他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上帝,这不可能。即使前苏联鼎盛时期,我们也做不到。
找出它们,并解救它们——这个任务说起来简单,可你要想想,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因为它们冻结在厚厚的冰层里,现有的技术手段无法探查到它们,我们要挨个冰层去融化它,去寻找它们……这简直是想煮干大海——我认为煮干大海还相对容易一点,寻找它们,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五十万美元,每位,只要找到一艘常规潜艇,船上的船员每位五十万美元,军官加倍,艇长再加倍,干不干……我们有时间,潜艇有能力,为什么不试试?”
卡尔索斯基把一艘潜艇开价一亿欧元,舒畅这份开价只相当于花了两千万,用两千万购置一艘柴油动力核潜艇,这是个常规价,向正规造船厂订购也差不多是这个价位,但考虑到这是一艘不在册的、不为人知的“冷藏”潜艇,这个价位值。
“可我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艇长断然拒绝:“潜艇开不上太空,我们找不到那些冰峰的潜艇,这毫无异义。”
“跟着我,按我的指引,我们只试一次”,舒畅平静的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35章 困在冰下
第1135章 困在冰下
艇长瞪着,舒畅半天不说话,最后他勉强开口:“好吧,如果你坚持。”
“我坚持!”
“可如果找不见,你愿意付多少钱——我可不愿做无效劳动。”
“三折,我开价的三折。”
三折是多少钱,六百万美元。可这不需要上关税,折算下来,比吃一顿分子大餐的钱还便宜。
图拉姆看着舒畅,他隐隐有点担忧。“你玩大了!你玩大了!”他嘴里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舒畅没有解释,他跟随艇长来到驾驶舱,等潜艇破开冰层后,他引导着艇长拐向附近另一块水下巨冰。
等潜艇工作起来,舒畅才知道水下融冰的难度,高温蒸气喷溶了冰块后,只要稍一停顿,那些融化的冰层再度凝结起来,才溶过前面,潜艇后方通道已完全凝固,不久之后,潜艇就像一个蚕茧一样被包裹在冰层里,此时此刻,船上虽然弥漫着一层恐慌情绪,但他们现在别无选择,唯有不停的向前。
海底里面没有日月的分别,唯有海底时钟显示这段难熬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十多天,他们在海底融化出一个长达四公里的隧洞,但这隧洞只有700多米的海水尚未凝结,除此之外,他们上下左右前后,全是厚厚的冰块。
终于,好消息来了,雷达屏幕已经发现了一个金属物体,那是潜艇尾翼的螺旋桨。
“不见得能用”,艇长观察着雷达屏幕上的螺旋桨,一边摇头一边说:“它被裹在冰层中,你知道,金属是热胀冷缩的,而海水进、结冰后反而膨胀。如此厚的坚冰挤压起来,只有潜艇里有点裂缝,里面就灌满海水——凝固的海水,那么它就像一个大冰柜一样,融化它很麻烦,搞不好我们反而被困在里头。”
又花了十几天,核潜艇的高温喷嘴才把这艘柴油潜艇周围的冰全部融化。通过水下机械设备拴上锚链后,核潜艇拖着这艘柴油潜艇继续前行。等他重新浮出海面,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水兵们欣喜若狂,他们本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阳光,现在重新沐浴在落日之下,水兵们兴奋的来回奔跑。
“我们似乎偏离了航向”,艇长在塔台上用望远镜观察着周围,大副已经确定船现在的位置,他看着大副地点的报告,不满地说:“这趟旅程,按你的说法,我们应该从冰岛绕过去,而按卡尔索斯基先生的吩咐,我们要去北极的摩尔曼斯克接一批货物,我们现在处的位置两者都不是。”
潜艇里不准出抽烟,舒畅好不容易走到舱面,他正抓紧时间点燃自己的雪茄,听到船长的话,他头也不抬的说:“把你的账号告诉我。”
“我该怎么交待,卡尔索斯基先生会发怒的,我不能为了两百万把命搭上了。”艇长颓废的说。
“是两千万”,舒畅纠正说:“总数两千万,由你分配。至于卡尔索斯基那头——我们被困在冰下,随着浮冰漂流,好不容易才脱困,不是吗?在此期间,我们没法确定自己的位置,也没法浮上冰层与外界联络。”
艇长抬了抬手,指了指拖在潜艇后的那艘柴油潜艇,想了片刻,他又把手放下来:“没有柴油潜艇,不是吗?我们在冰下什么事也没干。北冰洋航道,常有被困在冰层的事。我们只是在努力脱困。我明白了。把这话告诉所有的船员。告诉卡尔索斯基先生,我们的潜艇并不满员,所以险些未能脱困。”
艇长后半句话是对通讯军官说的,那名军官还犹豫的没走,舒畅喷出一口烟雾,诧异的望着那名军官:“怎么,你想让我把款项直接打到你的账号吗?把你的账号给我。”
“不”,艇长阻止说:“艇上三十多人,人人账上都多了一笔钱,卡尔索斯基先生会知道的。我建议设立一个特别基金……以后我们还会遇到一些外快,所有的外快都应该存入这个秘密账号。等我们退役之后,在对账号里的钱进行分配。我们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保管这笔资金。”
艇长望向舒畅,舒畅立刻建议:“找图拉姆吧,我账上的一些钱都是他在运作,让他给你们掌管,也许你们退役的时候,这笔钱会增值很多。”
这个结果让水手们比较容易接受,因为这些游走于刀锋边缘的水手们,不敢过于信任他人,因为他们怕同伴起了贪婪之心,独吞这笔钱财,而由外人参与监管,则可以保证他们的利益。
图拉姆干这个很在行,他立刻利用匿名在列支敦士登设立了一个共同基金。这笔钱可以进行投资,可以购买股票,债券,但所有的收益都挂在这个帐户下面,要想从这个账号提取现金,则唯有三十余名水手共同出示他们的信物才行。
至于信物吗,这有点像海盗大会情景,水手们用各种随身物品当作自己的信物,有的用的是自己的钢笔,有的是自己的制服上的一粒纽扣,还有用女友相片的、用烟嘴的、用袖扣的……等等不一而足。
又等了十余天的功夫,等柴油潜艇外壳的冰层全部融化,艇长才按卡尔索斯基的指示折返头来,驶向摩尔曼斯克。而按他的汇报,在那场海底灾难中,有五名船员已经遇难,这使潜艇的人数更加不足,为此,他还要在摩尔曼斯克补充人数。
舒畅没有随艇长返回摩尔曼斯克,他带着图拉姆,还有那副棺木……嗯,还有“在事故中遇难的五名潜艇船员”来到了那艘柴油潜艇中,驾着这艘潜艇驶向目的地。
“我的地盘我做主”,感觉真不错。在这艘柴油潜艇中,那五名船员是原来世界中的“死亡人口”,他们都是船长经过挑选,认为能够胜任驾驶舱工作,然后以事故身亡的名义将他们从水手名单中划去,这些人跟着舒畅,将拥有一个新的身份。由于他们在人类世界已经死亡,所以离开潜艇时,潜艇的水手们都把他们称为“鬼魂”,舒畅便以“鬼魂小组”命名它。
图拉姆对舒畅的收获并不满意,柴油潜艇的噪音大,内部空间远远不如核潜艇舒适,离开核潜艇后,图拉姆不停的抱怨:“两千万,你买了个淘汰产品,这种潜艇,一但添加燃料就会暴露,我们到哪个港口靠岸呢?”
“卡尔索斯基曾向我兜售过核电池”,舒畅显得很得意,每次他占了别人便宜都是这副表情:“我们已把游艇改装成核电力驱动,这艘潜艇也能改装。不用燃烧柴油,我们可以把燃烧室去掉,空气压缩泵房也可以拆掉,这样,潜艇会腾出很多空间。”
舒畅说的得意洋洋,图拉姆打断了他的遐想:“你说的不错,可你忘了功率问题。一艘潜艇啊,是几节电池能够驱动的吗?”
这确实是个问题。核电池的输出功率并不大,在水面上驱动快艇螺旋桨问题不大,但要在水下驱动潜艇,那显然是小马拉大车。
因为在水下,所有的生存环境都需要靠电力维持。除了螺旋桨推进系统外,它还要驱动通风系统、空气置换系统、舰内温控系统、雷达系统……这还没算上一系列的防御作战体系。在这些方面,几节电池阻远远比不上一个小型的核反应炉。
不过,舒畅似乎并不在意这个问题,他指了指远处的冰面,自顾自的说:“就在这里,马上联络费力克斯、联络埃里克、哈根他们。让他们赶快运来各种设备,我们就在这里进行改装。
我相信在这个时候,有许多人愿意躲藏在深深的海底,我们的舱位很值钱。”
北冰洋很大,这里人迹罕至,由于这里的气候环境并不适合人类居住,所以各国军方都未对此地投入过多的关注。北冰洋广袤的洋面上漂浮着不计其数的冰峰,这些冰峰浮出水面,像一座座冰雕的小岛。它们在向南方海域漂流的过程中,不停的溶化,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由于这样的冰峰不计其数,所以,人们没有精力挨个进行监控。而有些冰峰实在庞大,甚至有数个新加坡那个大小,隐藏一艘潜艇根本不是问题。
在冰面上搞建筑也很容易,找一块不大不小的冰,用蒸气喷嘴溶一个洞,然后让潜艇钻入水下,将塔台套进洞里,于是整个冰面就成了潜艇舱面的延伸。
用高温喷嘴将冰面喷溶,弄平整了就是一个飞机场,这个飞机场面积大的足以停架重型运输机。多余的冰块堆砌在潜艇塔台口,建一个冰窟。再修一个矩形车库,屋顶弄的高低不平,装饰成冰山模样——所有的一切都掩盖在冰层之下。
此时,潜艇已经冻结在这座巨大的冰岛上,并随着洋流向南方飘荡。
表面工作完成后,运输机接踵而至,它们稳稳的停在冰机场上,机腹打开,满载物质的卡车从飞机上直接开进车库里,雇来的机械师开始忙碌,对潜艇进行全面检修与改装。
在冰面下被冷冻了许久,这艘潜艇多少受了些损伤,虽然卵型外壳依然完好,但舰内水管破裂、通讯系统损坏、潜艇已失去动力,只能在海面上漂浮。藏在冰面下进行大修,也是一种迫不得已的选择。
在这片无人关注的冰洋上,进行此类高度机密的加工活儿,绝对合适。唯一遗憾的是,适时突如其来的冰雪风暴,让运输机不能随时降落。
舒畅的猜想果然没错,通过费力克斯的隐晦暗示,潜艇的舱位在圈子里很抢手,有几名“城市亲王”直接带着手下,满载着各种装饰材料降落在冰面上,他们打算自己装饰所居住的舱室。修理潜艇所用的物质舒畅几乎没有花一个钱。由于舱位有限,先到者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后到者为了抢夺剩下的位置,还纷纷给舒畅送钱。不过,这类事情该是费力克斯操心的,舒畅从后者嘴里询问出伯爵交代的问题后,立刻把潜艇整修工作全盘交给了费力克斯,自己带上几头猎狗,喊上特地叫来的博卡,前往北极狩猎。
“我听说是你准确的判断出这潜艇所在的位置,说说看,你是怎么发现潜艇的。”在茫茫冰原上,博卡顶着呼啸的冰风暴,艰难的冲舒畅发问。
“秘密……这项本领来自格伦,有机会你问问他,就会找见答案”,舒畅坐在雪橇上,把手伸进怀里,那里藏着一只马格南狩猎手枪。
“可你怎么有兴致去打猎”,茫茫的冰原上,光线异常刺眼,两个人都戴着黑黑的墨镜,防止雪盲症,博卡转动着厚厚的镜片,打量着四周,补充一句:“在这茫茫的北极,有什么好猎杀的?除了雪豹和冰熊。”
“我们不狩猎海豹冰熊,这次我们的猎物是一条船”,舒畅望着远方,表情淡淡的。他望过去的方向正被茫茫的冰雪覆盖,空气中全是呼啸的寒风与飞舞的雪花。
“船?你想靠一只小手枪俘虏一只船?”
这次舒畅出来摒弃了笨重的长枪,只带了两只马格南,所以博卡才如此是说。
“早先那位核潜艇船长曾经告诉我,这条北极航线上冻结了许多船只。我在潜艇的航海日志上,曾经发现他们见过一艘被冻结在冰面上的大帆船——中世纪时代的重帆船。船员们还画了一幅图样,特别指出:那艘船上雕刻的船首像很怪异。
不久前,我得到一份中世纪的金箔书,那上面记录了一些中世纪事情,恰好提到了一个风俗。据说,早期的卡玛利拉盟会曾拥有一个秘密船队,负责运送某些特殊的客人前往美洲大陆,船首的雕像就是‘恶魔祖母’——。
那上面还记录了一艘运送特殊物品的船只在北冰洋失踪,我猜测,这就是那艘失踪的恶魔船。船上有一位大人物,因为它的失踪,卡玛利拉盟会认为这条航线过于危险。他们随后便放弃了北冰洋航线,开始沿着更安全的南方航线航行,这些是常规的大西洋航线。”
几条拉雪橇的狗已经累的喘不过起来,博卡让雪橇略停了一下,他继续问:“我只是有点奇怪,当初那群苏联水兵,既然远远的看见了那艘船,为什么他们不靠上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36章 冰块相互撞击
第1136章 冰块相互撞击
等博卡远远的望见那艘幽灵船时,他明白了苏联水兵为什么没有靠上去的原因。
现在是夏季,冰原已经稍稍溶化,等个北极正沐浴在夏季极光中,长达二十余天不落的太阳二十四小时照着这片冰封大地,在一片刺目的积雪反射光中,微微可以看见那艘船的一个船头和三分之一桅杆。
仅仅是船头与三分之一桅杆。那艘船整个冻在一块大冰中,只有那船头桅杆的尖利处,冰雪溶化,令它露出了一点点身影。
在大帆船冻结的冰块前,还有一道深深的海沟,浮冰漂满了这条海沟,它们也不是完全不动,偶尔还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令这片区域充满了隆隆的轰响。像是正在进行一场剧烈的舰队炮战。
这是冰隙,它不知道有多深,但整个冰隙的底部还是连成一体。冰隙有多深,全看海水的溶化状况。当北极光开始的时候,这里便是一条海沟。一旦北极光落下,它会重新凝结成充满冰缝与空洞的冰面。极光一旦落下,风暴便会如期来临,虚浮的积雪会让冰面看起来很平整,一旦踩上去,便会陷到裂缝与陷阱里,成为一座冰雕永远陪伴这艘幽灵船。
怎么渡过去,博卡犯愁了。
积雪溶化期间,冰面上很滑,根本站不住人,而冰块相互撞击又很容易把人震落到水中,然后在几块冰面的挤压之下变成一堆肉酱。
这条冰隙,即使是生活在北极的北极熊与海豹都不愿靠近。
拉雪橇的狗被隆隆的声响吵得焦躁不安,它们畏缩的只想四散逃跑,令雪橇再也无法前进寸步。
舒畅跳下了雪橇,叮嘱博卡:“你待在这,我过去看看。”
随着撞击声,脚下的冰面也在不时震动,仿佛随时会断裂开来。博卡听到舒畅这么一说,他摇头拒绝:“不行,我还是撤远一点。我们脚下可是冰啊,这种声响随时会让它断裂。”
对自身安危的过度关注使博卡忘了关心舒畅怎么渡过那条冰河。等舒畅一跳下雪橇,他立刻驱赶着狗熊逃得远远的。
冰雪茫茫,倒处是刺眼的反光,等博卡重新停下身来,他已经看不见舒畅的身影,唯独可以看到在一片强烈的白光中,帆船那淡淡的黑点显得极为醒目。
三天后,舒畅终于回来了,他扛着两个大箱子,似乎满载而归,但脸上却没有洗劫成功的喜悦,疲惫的神情仿佛经过了一场大战,而满身被冰刃划破的伤口,似乎也证明了战斗的惊险与艰难。
“天啊,你做到了,我就知道你能做到,真没想到你居然成功了,怎么做到的?”博卡喋喋的问。
舒畅却没有详细细说的兴趣,他疲惫的挥了挥手:“快走,趁着极光在,风暴平息。我们赶快回船。”
等这两人回到船上时,潜艇的改装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四名“城市亲王”带着从人住进了自己的舱室,埃里克派来的人手补充了船员的缺额,消融的冰面已经让冰上机场不能使用,潜艇也露出了大半个身子。
“欢迎回来”,留守潜艇的图拉姆盯着舒畅带回来的箱子,好奇的问:“你带回来什么?”
“一些古董”,舒畅似乎不愿继续详谈,他匆匆钻进潜艇,着急的将那些收获物藏起来。
“别看我”,博卡冲图拉姆耸耸肩膀:“我跟着出去二十多天,遭受了寒冷、风暴,但我也没见过那箱子里面的东西。”
“一具僵尸”,晚饭后,当舱室里只剩下图拉姆与舒畅时,他向图拉姆解释说:“黄金书记载:十七世纪时,有一艘快艇运送一位大人物前往美洲,那是卡玛利拉盟会派出的第一位美洲亲王,但他的船却在北冰洋上遭遇了冰雪风暴,船员大部分遇难,小部分弃船而逃,并从此失踪。
当时,这位美洲亲王正像伯爵一样,躲在棺木里睡觉,船员们逃生的时候,因为恐惧他的责难,没有叫醒他,他就这样,在茫然无知中被彻底冻成冰块。
我找到了他的船,把他带了回来……嗯,还有一些他的随身物品,包括他控制手下的应绶,不知道这些东西现在是否管用。”
图拉姆立刻露出贪婪之光:“整整一艘大船,那上面应该有二百多吨物品。你却只带回来两个箱子……美洲亲王随身物品,哪件当古董卖出去,不是个好价钱——我们再去一趟,怎么样?”
舒畅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个人,比整艘大船还有价值。”
提起这个人,图拉姆立刻警觉起来:“我听说,某些动物的冬眠时间能够长达十几年,这人可是个城市亲王,他如果让自己进入冬眠状态……你认为他还会苏醒吗?”
舒畅耸耸肩膀:“我已经把他送到冷冻室。我相信,那里的寒冷会让他继续酣睡,甭管他是冬眠还是冻僵。”
日落时分,最后一次降落的蜻蜓运输机送来了潜艇最后一批客人,是芙萝娅与她的从人,她怯怯的走下运输机,畏畏缩缩的不敢靠近潜艇舱口。
“我给你一件礼物——一艘潜艇”,舒畅张开双臂拥抱了芙萝娅,并爱怜的询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芙萝娅委屈的偎进了舒畅怀里:“流亡的人,日子能过得怎样,好在现在整个世界都在流亡,这样我不孤单。现在有了你,我更不孤单了”
舒畅反身一指游艇:“它归你了,如果你不想让人找见,整个世界都不会知道你的存在。”
“我只想让您找到我”,芙萝娅脚下没有动,她看了一眼潜艇舱口:“可这艘潜艇我不喜欢,它似乎让人很恐惧……请原谅,我原本没有这种感觉,但下飞机时,这感觉突如其来,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让我很担心。”
潜艇里有什么,两位大boss——舒畅床底下塞了一个,冷藏室里冰冻了一个。目前,冷藏室的那位似乎没什么威胁,他的存在只是芙萝娅的研究材料而已,至于床底下的伯爵……这就有点问题了,因为害得伯爵重伤,并不得不转入冬眠状态的正是芙萝娅。也许是他所发散的气味令芙萝娅感到不安。
舒畅拍一拍芙萝娅的肩膀,这时候,他表现的像个父亲:“没问题,一切有我。”
芙萝娅听话的伸出手,任舒畅牵,爬进潜艇。此刻,她心里依然恐惧,但出于对舒畅的信任,她忘记了恐惧,勇敢的迈进了潜艇,走进了为自己安排的舱室。
舒畅没打算告诉芙萝娅伯爵的事,在他计划中,等抵达美洲大陆的时候,他会带着伯爵离开,而后这艘潜艇便交给芙萝娅掌控,自己则继续在海面上游荡,等需要躲进海底时,再召唤潜艇上来。
当初,舒畅挖出这艘潜艇的目的便是为了躲避那位安特迪卢维亚的心灵之眼,但等他觉察到这艘潜艇的存在时,他同时也惊讶的发现:也许,伯爵当时解开他封锢的时候,因为过于迫切,导致忙中出错,竟然使他的力量发生了飞跃,他现在拥有的力量,加上夺自阿萨迈人的能力,以及一位瑜伽大师的全部本领,这些诸多因素混合起来,他隐隐觉得,自己已拥有了不下于伯爵的本领。
隐约之间,他似乎感觉到了伯爵的担心,那是一种恐惧感,作为一个多基因融合体,拥有了这些力量集成,连伯爵也为之畏惧,这意味着他完全有能力制约伯爵的报复。
这段时间,舒畅虽然表现的亦如常人,但他的力量却在突飞猛进的变化着,那股浩大的能力,给予舒畅超强的信心,他甚至觉得,即使他遇到那位“安特迪卢维亚”,对方也不见的能当面察觉他身上的气味。在这种强大的掩饰能力的掩护下,他虽然不奢望能够战胜对方,但最低限度,逃走毫无问题。
基于此,他才慷慨的将潜艇转手给芙萝娅,自己继续享受人间的丰富人生。
安顿好舱里的访客们,也包括芙萝娅,舒畅回到了自己的舱室。这时,图拉姆还忙着调试船上的仪器,博卡则追着芙萝娅,不时的向对方献点小殷勤,充分显示了一个拉丁人的浪漫情怀。
现在,舱室里面没有其他人,经过改装的水手舱已经改制成一个套间,里面是一张床,床边只留下一只脚的空隙,然后便是门。外面则改成了一个简单的工作室。一张办公桌,一张费力奥椅子,外加一个焊在地板上的铁躺椅,这就是外面舱室的全部。
现在,一个藏物箱占据了工作室的全部空地,它摆在沙发前面,似乎是兼作茶几用。可它并没有固定。
这是一个中世纪时代大橡木箱,这种长条橡木箱,箱板是整块橡木制成,在中世纪时代,它常用来存放火药。所以又被称为火药箱。
厚实的橡木板能够隔潮隔水,据说,在加勒比地带,人们发现的中世纪帆船遗骸,隔了数百年,火药箱里的炸药依然能够使用。
舒畅打开了箱子,从箱里一件一件的取出他的收获。确如图拉姆所说,那艘大帆船载重量约在五百余吨,除了航线行中的必要补给物,它还运载了二百吨货物,这些货物数量庞大,舒畅不可能把它们装在一只箱子里,所以他只选取了几件最喜欢的玩意。
从大帆船上货物情况看,当初,那位美洲亲王似乎把全家都准备搬到新家去,船上还携带了许多厚重的家具,其中有一副银沙发舒畅最爱,可惜它过于沉重,令舒畅不得不放弃。
所谓“银沙发”不是纯银打制的,这是一个特定术语,专指意大利佛罗伦萨地区制作的、在硬木家具上包嵌银皮的、雕刻繁复花纹装饰华丽的古沙发。这种沙发最早出现于中国唐代,也就是大约公元9世纪左右。同一时期,佛罗伦萨地区还出产著名的水桶铠、鸡冠铠。
一套颜色鲜艳的珐琅酒具、几柄早期的大马士革弯刀,还有几幅中世纪时代维京人所使用的形状各异的酒杯……这就是舒畅的全部所获。当时走得急,他从船上只拿走了一些餐具与酒杯。
珐琅,在金铜板上镶嵌一层玻璃涂层,这技术就称为“珐琅”。涂在陶瓷器上的玻璃涂层叫做“釉”——这是中国对玻璃形态的分类。
珐琅之所以叫做“珐琅”,是因为当初,这种工艺是由法国佛兰地区研究出来的,当这种工艺传入中国后,最初,中国人就以传入的地名称它为“珐琅”,而后,又以中国最著名的珐琅产地称呼它为“景泰蓝”。
这是套中世纪时代的珐琅酒具——也可以说是中世纪的景泰蓝酒具——它包括一个珐琅酒瓶,十二个珐琅酒杯,三十六个大小盘子、以及一套珐琅柄的餐刀——那时叉子还未发明,所以餐刀制作的很锋利。
这些东西保养的很好,北极地区的寒冷像个大冰库一样,让帆船上的物品躲过了腐朽的命运。擦去刀上涂抹的油膏,餐刀立刻闪闪亮亮,亦如当年它被制作出来一样崭新。舒畅拿起刀舞划了一下,又满脸遗憾的放下了刀。
中世纪时代,正是欧洲黑死命肆虐的时代,这种瘟疫消失了数百年,现在世上大多人对这种中古时代的病菌没有抵抗力,舒畅可不敢因为一时大意,将这种病菌重新带到人世间。
所以这套餐具只能用来观赏,即使经过彻底消毒,舒畅也不敢随意使用……当然,他也不舍得用。
门没关,舒畅也没打算对外隐瞒,所以图拉姆轻轻一推门便走了进来,他瞥了一眼舒畅堆在柜板上的餐具,脸上露出惊叹的神情,嘴里还按着原来的思路继续说:“啊,我们将在明晚抵达格陵兰海域;你想穿越北极点,还是从格陵兰调头南下。”
潜艇现在的动力不足,各方面都在进行调试,图拉姆的意思显然是打算采取一条安全航线,能够边走边调试机器,舒畅对此无所谓。
“你决定吧”,舒畅继续收拾着箱子,他像便魔术一样的,不停的从箱子里面掏出各种形状的酒杯,有方形的,有圆形的,有柱状的,还有异形的。许多酒杯上面还缀满了各种宝石,它们一经擦亮,便立刻复活过来,借助着舱里的灯光,那些宝石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像是一片繁星缀落在封闭的潜艇舱内。
“这是你的收获”,图拉姆顺手拿起一只海豹造型的金质酒杯,他探头望了望箱里,惊愕的说:“这么多,你改行收藏酒杯了吗……这幅场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是圣杯传说,那里头记录的祭台上摆满了形状各异的酒杯,快告诉我哪个是圣杯?”
“哪里有什么圣杯,这是肯特亲王的收藏品……我发现,那群老怪物个个都有艺术品味。”
肯特亲王就是大帆船上那位被冻僵的特殊乘客。他现在正被存放在超冷室里。
“分我点”,图拉姆随手在箱子里面挑着,舒畅也没阻拦。这位有幽闭症的电脑天才,他挑几个酒杯会拿来做什么,摆放在床上——舒畅的床。
反正箱子里面有六十多只酒杯,舒畅并不在意对方那多少。
图拉姆双手都抓不下了,他眼睛盯着这些收获物,神情专注,表情狂喜。欣赏了半天,他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随口说:“如果跑去南方,按我们现在的路程,直线航行的话正好经过百慕大,我想绕过那片区域,或者在加拿大登陆,或者去更南方的加勒比海……你选一个。”
“就加拿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第1137章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人揭开它的秘密
第1137章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人揭开它的秘密
格陵兰岛至今仍属于丹麦……的属国。
之所以这么称呼,是因为这个小岛实在不好定位,1979年丹麦政府允许格陵兰人自治,并通过了“格陵兰自治条例”。从此它有了自己的民选政府,自己的行政体系,在很大程度上,它也有自己的外交自主权,然而这个位于北极圈内的巨形岛屿生态环境过于脆弱,使得它无法自己养活自己,于是它依然不依不饶地紧靠东家——丹麦。
潜艇绕过格陵兰岛后,前方就是加拿大的哈德逊湾,一条硕大的爱斯基摩独木舟在傍晚时分划到了湾口附近,舒畅带着图拉姆博卡,以及伯爵的棺木登上了独木舟,挥手别潜艇。
加拿大国土面积仅次于俄罗斯,位居世界第二,平均每平方千米不足三人,是个地广人稀的国家。在北极圈内,这种现象尤为突出,整个哈德逊湾也就一个大城市——丘吉尔市,这个城市的居民平均到整个哈德逊湾所属的地方,让那些土地拥有了每平方公里两人的人口密度。
独木舟载着舒畅他们划了五天,沿途,舒畅见得动物比人多,几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所见过的人屈指可数,这倒让舒畅彻底隐藏了他的来历——他现在手上拥有一份丘吉尔市的居民身份证明,没有人知道他来此干嘛,大多数丘吉尔市居民也不记得他的存在。
这是自然的,生活在北极圈内的人,整个冬季活动范围只有自家的小院,他们或许认识自己的邻居,但绝对不认识邻居的邻居,因为那超出了他们的活动范围。
美加自由贸易协议规定,两国居民来往两国边境,无需获得签证许可,边境检查站警员工作起来也漫不经心,所以舒畅毫无障碍的从陆路进入了美国边界。
边境小镇上,布莱特已经闻讯赶来,他听说“上帝武装”的下落有了进一步消息,见到舒畅时激动的浑身发抖,此时此刻,舒畅无法回答对方是因为不知道布莱特激动是为家族的荣誉即将得到挽回而激动,亦或是知道“上帝武装”里头蕴含的秘密。
总的说来,舒畅较倾向于后者。
“‘上帝武装’不是失踪了,而是被人藏了起来”,既然存着这份心思,舒畅的情况介绍也很含糊:“我现在需要确认的是,你们家族遗失的真是那份取自圣殿的武器吗?”
舒畅说这话时,目光严厉。
“当然,我的家族世代传说,他们确切的指出那柄骑士大剑就是来自圣殿,是属于神的武器——上帝武装”,布莱特回答很肯定。不过舒畅无法确定对方的诚恳里是否还有隐瞒。
“最近一段时间,或者说接受你的委托之后,我开始查找一些资料……据我所知,当初圣殿骑士团攻入耶路撒冷,传说他们从圣殿中获得了神的力量,然后才用了充沛的战力……
好吧,让我们别提那些古老的传说,也不用现代科技解释那些现象,我现在的疑问是,你说你的祖先只是一个氏族,这里就有一个问题——圣殿骑士团也有一部分人侥幸存活下来,在他们当中也流传着‘上帝武装’的传说,多少世纪以来,他们曾寻获过无数仿制品,你怎么肯定,你的祖先获得的是真货。
或者,让我们换一个说法,真实的‘上帝武装’怎么会到一个小百姓手里——请你回答我。”
布莱特的表情很迷惑,他茫然的看着舒畅,似乎不知道从何开口。
舒畅他们现在正行进在前往美国内陆的公路上,三辆厢式大货车组成一个车队,一路上美国内陆飞奔。这种长头卡车在美加公路上很常见,两国之间的许多货物都是通过这种集装厢式大卡车运送。
舒畅坐的是头一辆卡车,卡车运载的集装箱已经被改装成一个旅行舱,现在,舱里除了布莱特之外,还有图拉姆,博卡则乘坐第二辆卡车,第三辆卡车上拉的是他们的行李。
舒畅看布莱特半天没有说话,他打开脚下的托瑞尼尔,从箱子拿起那本黄金书,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书页上的一幅图画,平静的说:“我最近刚好拿到一本当时的家族日志……你的家族日志带来了吗?这上面说,曾经有一个人在法国诺曼底附近,村里的一个小酒馆里,发现过一个人携带过这样一个武器,瞧这个图,你先祖遗失的那套‘上帝武装’是这个形状的吗?”
布莱特先仔细盯着那副图谱看了看,他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羊皮卷,翻开其中一页,一言不发的递给舒畅。
那上面画的骑士大剑,形状与图谱上完全相似,图画后面几页还用详尽的图谱描述剑柄上的繁复花纹,那些花纹是用一种已经失传苏美尔文字写成的一句话,按古希伯莱文的标示,它的含义是:正义在我。
舒畅两相对比完毕,他脸上并没有表情,只是又从推瑞尼尔箱里拿出一本连图拉姆都没见过的羊皮书,翻开其中几页,对照着书页上的说明核对那些花纹。
“什么?”布莱特惊愕的看着那本羊皮书,这本羊皮书上面的花纹几乎跟他拿出来的封面一模一样,初一看,连他都误认为是舒畅复制了他的家族遗址。
这是从冰海大帆船上获取的肯特亲王的日志,那里头记录着“上帝武装”的获取经历。
舒畅将黄金书与“肯特亲王日志”平摊在桌面上,指着这两本书向布莱特介绍:“这两本书来自一个秘密组织,这本黄金书是一个叫托瑞多氏族的族谱,他用金箔记录就是为了传承。
这本书上记录:在某年某月,他们听说吉密魑氏族从某人手里获取了一份极像是‘上帝武装’的骑士大剑,这个人恰好从耶路撒冷返回;而后一本书,恰好是吉密魑氏族的亲王日志,它记录了骑士大剑的获取经历……
我现在想要确认的是,这柄剑如何到了你先祖手里,还有,记录到此终止了,我很想知道这柄骑士大剑里头隐藏着什么秘密,如果它是真的,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人揭开它的秘密?”
布莱特沉默了片刻,他连续咽了几口吐沫,才艰难的开口:“托瑞多氏族、吉密魑氏族……十三氏族,避世同盟,吸血鬼族,天啊,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图拉姆一直坐在角落里,此刻他悠悠插话:“有些传说是真的!”
舒畅没有回答对方的话,他把肯特亲王日志与布莱特家族日志合起来,并排放在桌上,指着一模一样几乎相同的封皮,平静的问:“听说吉密魑氏族都擅于伪装,他们都有千面人的绰号,最擅长的是伪装成一个你极其熟悉的人,潜伏在你的身边,你能解释这一下这个么——相同的封皮,巧合?”
布莱特盯着桌面上两本并排放的书,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许久,他笑了,笑得很苦涩:“许久没有听说过吉密魑这个词,你怎么找见了肯特亲王的日志?难道你发现了那艘船?”
这回轮到图拉姆听不懂了,他望了一眼舒畅,着急的问:“什么意思?难道他也是个吉密魑族?”
“吉密魑族已经不存在了”,布莱特抚摸着那本肯特亲王日志,脸上满是怀念:“你手里有托瑞多族的黄金书,那么可以肯定,你也是个托瑞多人?”
血族十三氏族有个规矩,本族用于传承的黄金书因为隐藏有太多的秘密,决不允许异族的人观看,更不要说保存,舒畅并不知道这个规矩,所以他坦然的拿出来给布莱特看,但布莱特知道,所以他说的很肯定。
“好吧,我当初并没有说出完全的情况……只是隐瞒了2%左右。”
“‘上帝武装’不是失落的”,舒畅肯定的说。
“确实如此。我先祖遇到了吉密魑氏族的人,被他们夺取了‘上帝武装’后,先祖被迫加入了吉密魑氏族。然而,他因为怀念家乡,并没有追随那个引导者而去,他会到了家乡,并在那位骑士后裔的帮助下成了亲。
不久,他接到了吉密魑氏族内的传讯,据说‘上帝武装’已经被确认,他们需要先祖前去协助开启它。不过,先祖却以战火相隔道路不通为由,推迟了行程,直到他的儿子降生。
随后先祖一去不返。若干年后,当战火平息,交通恢复畅通,我家族中的人曾前往法国,寻找先祖的踪迹,但整个吉密魑氏族仿佛突然失踪,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人世间再找不到半点消息。
随后我们家族曾经过漫长的查询,隐约得到了一些信息,据说吉密魑族由于擅于伪装,被整个氏族同盟当作危险的捣蛋鬼,他们受到了血族集体排斥。就在我家祖前往氏族内听命的时候,这伙人得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任命——类似于放逐的任命,联盟命令他们前往新大陆开辟新领地。
然而他们一去无踪,我找遍了全世界,可以确认,他们至今仍未踏上陆地,他们消失在大海里。多少年过去,人们已经把这一氏族彻底遗忘,很少有人记得它的存在。
在我先祖追寻吉密魑族的过程中,曾遭遇数次暗杀、狙击,这些现象表明:人们好像再不愿意提起这个氏族,任何触犯禁律的人都将遭遇暗杀。有鉴于此,我不得不单独行动,并尽量不接触氏族同盟的人……这就是所有的真相,从此,我再无隐瞒。”
舒畅伸出手去,把肯特亲王的日志推向对方:“这么说来,所有的一切都给亲王卖了:吉密魑族接到一个任务,人们给他选择了一条危险航行,那艘大帆船被永远的冻结在北冰洋上,我上船去看了,船上八十七名船员,二十二名乘客——吉密魑族乘客,全部沉睡在那个冰峰之地。”
布莱特打断舒畅的话着急的问:“他们还能救活吗?”
舒畅摇了摇头:“很抱歉,他们在反复冻结与融化之间,身体已经破碎,我不认为他们有复活的希望……你节哀。”
这次舒畅没有说实话,他在船上发现船员有吉密魑族特性后,立刻挥舞拳头,将那些“冰雕人”捶的粉碎,只剩下肯特亲王带回潜艇,送给芙萝娅研究。
“那么,我们现在需要确认两点:第一,你真是吉密魑族后裔?第二,‘上帝武装’需要怎么开启?”
布莱特伸手从脖子上摘下一个金属链,链坠很奇特,像是一个长尾蜻蜓,但蜻蜓的几节尾巴似乎都可以搬动,翅膀也可以折叠。
“第一:我拥有一半的吉密魑血统——来自我父亲;另一半普通人血统——来自我母亲,我是位阿鲁卡多(半吸血鬼)。
第二:那个剑柄是个密码锁,它需要钥匙可以解开,我有钥匙,这是我先祖传下来的,他害怕自己遇到危险,临去赴约时特意把钥匙留在家里,他做对了。
至于我先组为什么没有打开密码锁,那是因为他不知道密码,密码在另一个人那里掌握,传说中,如果不按密码正确开启密码锁,会毁灭整个世界……我记得刚才有人说某些传说是真的?”
“谁拥有密码?”舒畅与图拉姆异口同声的问。
“这正是我想知道的”,布莱特回答的很平静。
舒畅与图拉姆对视一眼,突然异口同声的说:“千年老妖!?”
事情又回到了起点。那位“千年老妖”当初参与了制造强力战士,他一定接触过这个东西,因为他们都出自同一个地方——圣殿。
“他应该是普通人”,布莱特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千年老妖”是谁,但既然谈到“妖”字,他隐隐觉得这个字眼很可能是指十三氏族成员,便赶快解释:“传说中,当那群圣殿骑士被沙拉丁包围的时候,他们自知即将迎来光荣的战死。沙拉丁不找到他们每个人的尸体绝不会罢休,于是他们把秘密告诉了两个普通人,两名普通马夫,一个是我先祖,另一个是看门人的后代。
当末日降临的时候,他们被那名骑士埋在沙里躲过了大屠杀,但随后,他们又遭遇了一群马木留克骑兵,我先祖逃了出去,那个人却成了俘虏……据说他没有死,只是被当作奴隶被贩卖出去,下落不明。
后来……后来我们经过几代人的追寻,确定那个人也有后代繁衍下来,我们最终把范围缩小到三个人身上,但我们无法确认那句开启密码锁的口诀是否流传下来。”
舒畅很诧异:“你已经确定了三个目标,但从来没有接触过吗?你们连问一声都没有问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38章 没有说实话
第1138章 没有说实话
舒畅才一问完这句话立刻知道自己错了。
第一,布莱特家族只是想独占那笔宝剑,他们开启宝剑的欲望并不强烈,而在没有找回宝剑之前,多一个人知道宝剑的秘密,就多了一个抢夺的人……
或许,布莱特依旧没有说实话,他们也许已经确认了目标人物,只是宝剑没有到手,开启密码用不上,所以才不去接近那名看门人后裔。
但……吉密魑族以擅于伪装闻名,舒畅几次与布莱特接触,都分辨不出来他们所说的,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所以也无从推测事件的真假。
既然无法判断,索性先取得一个保证。
舒畅轻轻捏起那只蜻蜓项链坠,那只蜻蜓身上刻满符咒似的文字,这就是所谓的苏米尔文字。
“书归你,蜻蜓归我,找到宝剑我会通知你”,舒畅不错眼珠的研究着蜻蜓身上的文字,头也不抬地说。
布莱特似乎对密码锁的功效充满了信心,他完全不在乎钥匙被取走,还有心情提醒对方:“据说,那个宝剑蕴含极大的能量,强行开启会引发大灾难……”
前方就是西雅图了,舒畅敲了敲车棚,示意司机停车。布莱特打开车门跳下车去,消失在路边的车流中。
“他没有说实话”,图拉姆插嘴说:“我刚才一直在观察他说话的表情。他说话的时候,眼神老往左上方瞟,很难相信他说的话有多少是真的。”
舒畅摇了摇头:“你不能用常情去推测一位阿鲁卡多,尤其是这位阿鲁卡多还出生于一个善于伪装的氏族……你相信他没有受过家庭训练?”
依据解剖学原理,人的大脑右半区域主管创作,而左半部区域主管恐惧。所以,假如一个人说话的时候,瞳孔不自觉的向右上方转动,这说明他说话的时候正在创作,也就是正在撒谎。
反之,如果他说话的时候瞳孔向左下方转动,那么有75%的概率是他在背诵早准备好的谎言,背诵过程中,因为恐惧,他的瞳孔不自觉的瞥向左下方。
当一个人说中话的时候,他的瞳孔应该是正在眼孔正中,而且大小没有变化。这些身体特征都是依据人的生理特征做出的本能反应,测谎器的原理就是根据人体的生理特征,判断对方回答问题时是否诚实。
然而,这些生理特征都是针对普通人所说的,一个合格的间谍早就经过了撒谎训练——当然,他们也不能完全掩饰这些生理特征,所以在训练他们的时候要求他们实施自我催眠,首先使自己相信他所说的都是真的。
布莱特或许没有受过间谍训练,舒畅问他话的时候几次刺激他,希望能让对方在情绪激动下暴露一些训练内容。比如:间谍在谎言被发现的时候,常会马上编一个一眼能猜穿的新谎言,让后者的生理反应紧挨着前一个谎言,使人误以为前一句话是真的,而后一句话是“创作”。
整个问答过程中,布莱特没有显示出那些间谍技巧,但舒畅依然不敢相信对方的话,即便是图拉姆看出他有些情节属于“创作”,但谁能知道他是不是正想让你如此认为。
“他的先祖曾经追随肯特亲王而去,我不相信他一句话没有传回家,我记得你说过,他的发家史是个独立奋斗的历史,他们家族经过几代人的积累,才慢慢有了现在的资本。一个阿鲁卡多,一个吉密魑族的阿鲁卡多,至于吗”,图拉姆不屑地说。
如果布莱特的先祖曾经与家里联系过……布莱特本人的话里透露过这个意思,他的先祖似乎将孩子抚养成人,并且转告了他很多秘密。那位孩子守住秘密,并将这秘密一代一代传承下去,仅仅这份隐忍就令人咂舌,那么这个神秘家族还隐藏着什么东西,他还有什么东西值得隐瞒。
卡车驶过西雅图,没有停留,继续呼啸的向美国内陆驶去。之所以选择这条路,是因为这是美加之间交通量最大的公路。通过陆路前往阿拉斯加的美国人,都是沿着这条公路横穿整个加拿大国境。当他们返回时,那滚滚的车流便是舒畅他们最好的掩饰。
唐宁爵士派来的人在芝加哥郊外等候着舒畅,这是一个穿着很随意的人,身上带着浓厚的嬉皮士味道,鲜艳的沙滩短裤,招摇的太阳镜,一件绸衫还没扣上扣子,露出毛茸茸的胸部,开着一辆极其凶悍的防弹悍马。他懒洋洋的靠在车上,对着后视镜起劲的整理着自己的胡子。
那捋胡子梳理成典型的墨西哥式样,八字向上翘卷,显得洋洋得意。舒畅与他握过手,简单的寒暄之后,他请舒畅坐上自己的车,启动了坦克底盘的防弹悍马,一路轰鸣的驶进芝加哥地区。
这人似乎也是个追求享受的人,车后座上还有一个大酒柜,里面摆满了市面罕见的珍宝级白葡萄酒,对舒畅的挥霍,他一点没有肉痛的感觉,反而豪爽的与舒畅聊起这些酒的年代,以及品尝的方法。
进入芝加哥市区,舒畅才发现对方这身打扮的来源,满芝加哥晃荡的都是穿着沙滩短裤的闲人,他们叼着烟卷懒洋洋的坐在街头咖啡馆,饮用着午后的一杯冰啤酒。此人这副打扮恰能最好的融入街头,成为一名普通的芸芸大众。
车队拐进一片厂房区,这是一片废弃的厂房,陈旧的大楼,肮脏的玻璃,空无一人的车间,偶尔几只城市乌鸦掠过阴霾的天空,倒是适合拍恐怖片。
舒畅没有下车,他打开车门,端着酒杯就坐在车上打量着这片厂区,破败的厂房与车内的豪华布置构成鲜明对比,舒畅酌了一口酒,好像有什么:“唐宁爵士藏在这……这里倒真是具备逃亡气氛。”
悍马车里依旧放着强劲的音响,重金属音乐的声音惊的城市乌鸦不敢降落,它们快速的飞过悍马车,报复性的投掷了一串鸟粪。
“这里,唐宁爵士刚刚收购了这里,他打算把这厂房平整一下,招一群人让工厂开动起来。”
看来,唐宁这个人是打算长久的在此地潜伏下来,连掩护的职业都找到了,可这里适合干什么,看模样这里以前是个机械工厂,生产重型设备,所以厂房才建得如此巨大,但美国人工费高昂,现在这些制造行业多数都把厂房搬到了中国或者越南。重开机械执照,即便是掩饰,也至少需要盈利吧。
舒畅望了望四周,把身子缩回了汽车里:“快带我们离开这里,我对这个肮脏的厂区不感兴趣。”
那人点点头,赞同的说:“我对它也不感兴趣……可你必须感兴趣……因为你是这个厂的经理,你抵达美国就是为了办厂,这是爵士吩咐的。”
看来,唐宁为了让舒畅能够更好的融入周围社会,也算是煞费苦心,他给舒畅安排了一个身份,让他可以借工作为名四处活动。
按唐宁安排的身份,舒畅一来到美国,首先视察厂区,正适合他的身份……然后,一串长长的车队疏散了视察带来的人员。
第二天,工厂总裁接见经理——舒畅在芝加哥一处别墅区里见到了唐宁。没有外人在场,唐宁抛去了无谓的掩饰,先热烈的拥抱着后者,而后焦急的问:“伯爵来了吗?他还好吗?”
唐宁表现的与在悉尼时完全不一样,他身上失去了悉尼时的那种从容,那种掌控一切的气质,显得惶惶不安,街道上任何一点小动作都会引起他的注意,看得出来,他听到响动,还在竭力压制自己前去窥视的冲动。
“很不好”,舒畅摇摇头:“他还在养伤。”
“需要我帮什么忙,尽管说”,唐宁慷慨的说。
“外面情况怎么样……我的人跟你联系了?”
“所有的人都在逃亡,最近一段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灾难,请原谅,我没有选择洛杉矶,因为那个地方太显眼,而这座城市,那个倒霉鬼的城市亲王,前段时间恰好被处理了,这里正处于真空状态。
呀,我的安排怎么样,我没有惊动其他人,打算在这个城市向普通人一样隐藏下来,所以我才做了那些安排,但愿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你的那位费力克斯前不久刚跟我通过话,他正在往这里赶路……听说你弄到了一艘潜艇,有几个人住到你的潜艇上面,那里安全吗?”
唐宁的话很琐碎,舒畅回忆起他在悉尼的情景,那时他说话条理清楚,逻辑严密,而现在他好像已经失去了正常心智,思维跳跃的太快,似乎注意力不能集中。
这让舒畅有点好笑,一个渡过了漫长了生命的老人,竟然如此恐惧死亡,多少让舒畅有点意外,因为就舒畅本身来说,他早已厌倦了这种孤独的流浪,如果死亡能够解脱,他宁愿死亡早点来临。
唐宁的别墅里头没有见到他在悉尼时的那群仆人,似乎这老头是孤身一人出逃。现在,房间里来来往往,端茶送水的都是老头在当地雇佣仆人。两人的谈话时断时续,当仆人们进来的时候,老头就随口找出其他的话题来掩饰,似乎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特殊。
那位开悍马的嬉皮士并没有注意这里的谈话,他端着一杯酒,躲在远远的角落正在挑逗一名妇女,看打扮,那女人是唐宁所雇的一名佣人。
眼前的情景让舒畅有点同情这神经质的老头,而老头不带一个从人的行为也令舒畅多少有点警觉:“你那些追随者呢,难道他们都叛变了吗?”
舒畅平静的话似乎也老头增加点信心,他镇定下来,不再被外面的声音所惊扰,叹了口气回答:“秩序是如何让打破的——除掉金字塔顶尖的存在,塔基部分为了争夺上位的机会,自然会踊跃表现,于是整个世界动荡起来了。
最近已经有太多的事故,太多的灾难。原先那些不起眼的小人物现在都跳了出来,这真是一个群魔乱舞的时代。”
唐宁爵士简单的讲述了一下他所了解的情况,据说,那位“千年老妖”的慷慨只针对小人物,越是亲王级的人,反而越容易触怒他,并被他以各种借口扼杀,这种现象一而再再而三,于是,当召唤来临的时候,亲王不想前去晋见,下面的人反而竭力怂恿,而他们的愿望经常会得到满足。于是,世界变了。
唐宁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势头不对,立刻抛弃了他原先的人脉,孤身出逃。他来到美国,也没有按照客尊协议去拜访当地主人,甚至不愿与他们发生接触,只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躲藏几年,等到事情平息再出来……如果事情还有平息的那么一天。
对于舒畅的手下齐全,唐宁谈起来,说不出的羡慕。不过,舒畅与他情况不同,因为他一直游离在外,属于未登记在册的人员,所以反而避过了一劫,保存了健全的人手。
“别太活跃,低调,一定要低调,要像个普通人一样朝九晚五……我们有漫长的时间需要打发,不要显得太性急”,唐宁语重心长的告诫。
舒畅用下巴点了点在屋角一心泡妞的那位“嬉皮士”,问:“安全吗?”
唐宁耸了耸肩膀:“生意上的往来,他祖父年轻时与我有过生意交往,他父亲十多年前来到美国,许多年不联系,他还记得我,但我相信,没人记得他。”
看来,布置“迷踪脚印”是每个“妖魔”的本能,这群行走于黑暗之中的人,总会不自觉的替自己经营一个不为人知的“狐狸窝”,以备万一。从这个“嬉皮士”的消费能力来看,要说他完全靠自身能力发展,那他凭什么肯拼死力援助唐宁呢。
舒畅把注意力转回到眼前,他与唐宁讨论起昨天见到过的那个厂房:“你的钱够吗,那个厂房打算投资多少,准备开个什么厂?”
既然唐宁出逃时很匆忙,想必他把绝大部分财产都扔下来以供别人抢夺,只有这样,别人才会不着急找他。舒畅现在财大气粗,他也知道身为“妖魔”,隐藏身份是个最奢侈的消费,他现在有资本回报爵士在悉尼时的好意,所以显得很慷慨。
伯爵笑了,他宽厚的拍拍舒畅的肩膀,显得很开心:“看来,认识你是我最大的收获……别担心钱,一个百年老贼,积累下的资本超乎你想象……我现在扮演那小子的叔父,忘了告诉你,那小子的祖父在我的资助下成了必拓必利的股东。”
有必拓必利的股东那还愁啥。
必拓必利是谁,这个澳大利亚公司拥有两大定价权,全世界煤炭与钢铁什么价格,它说的算。它想涨价的时候,全世界的钢铁煤炭必须涨价,因为它控制着地球上煤炭钢铁储量的一半——通过股权控制。
曾经有人形容说:一个必拓必利总裁等于一个孟买、两个菲律宾。这是因为孟买拥有两项国际市场定价权——黄金与棉花,菲律宾拥有一项国际市场定价权——大米。前者,地界内还居住着国际十大财团之一塔塔集团。后者……则是最近国际物价上涨的根源。
有这样一位大金主那还愁啥——烧钱谁还不会。所以舒畅不再关心那间破工厂生产什么,他转移话题:“我的人手将陆续抵达……你认为他们保险吗?需要怎么安排?”
“前一个问题,答案在你那里;后一个问题……我认为他们最好散布在你周围,我打算建立一个预警圈,让他们作为诱饵存在,万一有人触动……”
唐宁的话嘎然而止,他似乎自觉说露了嘴,舒畅宽容的一笑,并没有和他计较。
这个老狐狸是想把舒畅也当作诱饵摆放在明处,如果有人吞下舒畅这个饵,他就会惊动,然后逃之夭夭。
明面上,舒畅将作为工厂经理,替投资人——唐宁经营他那份产业,这样,老狐狸完全可以躲入幕后,冷眼观察周围的风吹草动……
不过,舒畅势必要公开活动,因为他还有自己的目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39章 拿钱不办事
第1139章 拿钱不办事
“来,向我展示你一个另外的城市,抬起头来,为新生活纵情歌唱吧!”——当年,诗人卡尔.桑德伯格曾站在芝加哥文化中心和世纪广场,大声向世人宣布。现在,舒畅正站在这座“世界第一广场”——芝加哥世纪广场上。
芝加哥绰号“巨肩之城”,意思是它什么也能担得起。
芝加哥人都以很极端的方式做许多事情。例如,兴建摩天大楼的热潮是从芝加哥兴起的。当今全世界5座最高的摩天大楼有3座在芝加哥,市中心的西尔斯大厦是美国第一高楼,有110层,高443米。 在1996年马来西亚吉隆坡的石油大厦双子楼建成之前,西尔斯大厦保持了20多年的世界第一。
此外,芝加哥也是美国中部的教育中心,尤其是芝加哥大学,更有“诺贝尔奖孵化器”的美誉,有三十多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出自这所大学,许多人至今还在学校里任教。
就拿眼前的世界第一广场来说,芝加哥人在这上面也显示了自己的“巨肩”,它不仅面积达到十公顷,而且前后花了九年时间建造,耗资达数亿美元。广场中心的喷泉也被称为世界第一喷泉,水塔部分有两座玻璃尖塔组成,先进的视频信号将玻璃塔幻化成一个活动的风景。
喷泉名叫“皇冠喷泉”,视频影像出现在玻璃塔上,这些影像是一系列自然照片和人的脸部照片,水从他们的嘴中喷出,而这些脸来自芝加哥普通市民。整个喷泉造型寓意是“皇冠属于市民”。
舒畅站在喷泉边,出神的凝视着哗哗的流水,身边是人来人往的忙碌市民。
这是个人口一千二百万的大城市,其中有三百万人住在市内,九百万人住在郊区,每当正午时分,上班的人流汹涌而至,仿佛间倒有点像身处北京城的拥挤感觉。
博卡站在他身后,他没有注意喷泉,反而不停的打量周围的高楼,对于有着攀爬特长的他来说,这里每座大楼都像一座未开发的宝藏,等待他开启。
图拉姆不在舒畅身边。听了唐宁的话,舒畅有意识的将那些手下布置在周围,费力克斯成了芝加哥经融中心的一名高级经理,图拉姆则在他们住所周围开了一间超市,整天躲在商店里打游戏。
哈根与格伦出面,承包了街区附近的自然景所。剩下的那些普通人,譬如马立克主管看家,重归故土的琳达在社区当上了一名健身教练。剩下的博卡因为跟舒畅的过去毫无联系,被他带在身边当跟班。
舒畅并不是无意义的站在这个广场,他在中午时分来到这个广场,是打算通过来来往往的市民观察城市人口的组成。
唐宁说这座城市容易隐藏,看来他说的对,芝加哥完全是个移民城市,这里市民大多数来自爱尔兰、西班牙等非英语国家,还有来自波兰、德国,爱尔兰和意大利。
黑人数量在这里占据明显优势,此外,亚洲面孔在这里也很常见。舒畅站了这么一会,甚至听到了好几个过往的人在用中文交谈。
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舒畅与博卡显得那么不起眼,对于这种状况两人都很满意,博卡甚至掏出望远镜肆无忌惮的扫瞄着附近的楼群。他脸上的表情带着明显的打劫欲望,就差在身上贴上标签,上书“黑帮分子”。
不过黑帮也是芝加哥特产,黑手党就是从这里向全美蔓延的,所以即使你拿一挺冲锋枪站在芝加哥街头也没有人大惊小怪。
站着这半天,人流没有减少的趋势,只是他们的形态发生了点细微变化,刚才过去的人,大多数手里都拿着快餐,现在他们手上的快餐已经消失了,人们走路更多了些悠闲。
舒畅看了看表,上班时间到了,他拍了拍博卡的肩膀,招手示意对方跟上。
新办公室设在西尔斯大厦,这座110层的高楼可以容纳数万名员工上下班,每天来往于这个大厦的人不下十万,比一座大型火车站还要繁忙。顺着滚滚的人流,舒畅与博卡来到了39层、先租的办公室,那里几名新雇的文员还在忙着安装电脑,四处在奔波。
这个楼层不上不下,恰好符合舒畅的要求。他离电梯口的距离也不远不近。出了电梯,要经过其他几家小公司的门面,刚好有足够的时间用来缓冲。
博卡已经与那些雇来的小妹妹们聊了起来,他充分展现了一个拉丁人的热情,一个人同时对三名女孩展开热烈追求,房间里一会是西班牙语,一会是意大利语,一会则是爱尔兰语。
舒畅显得心不在焉,他站在窗口,眺望下面如绿豆大小的人影,像火柴盒大小的汽车,似乎有点神不守舍。
背后,几名办公室女孩低声向博卡打听:“这老板很严厉,是吗?”
博卡扫了一眼舒畅的背影,压低了嗓门与那些女孩窃窃私语,估计他是借舒畅对那些女孩进行恐吓,借此要求那些女孩好好巴结他。
一份可有可无的产业,一个掩饰身份的行道,舒畅对此没有太多的期待,所以他也没有在意后面的人谈什么,只顾屏住呼吸,全神分析着大楼内动静。
据说,这座大厦有一千多家公司,有的公司只在这里租一间办公室,另外在郊区置办厂房,类似舒畅现在所做的。
在郊区设厂,是因为郊区地价便宜,而在这座大厦里设立总部,图的是这里信息通畅,便于开展销售。
不仅舒畅这样的小公司采取这种方式操作,在芝加哥类似像摩托摩拉这样的大公司也是采取这样的手段组建公司架构。舒畅现在与他们的唯一区别是,郊区那个工厂他根本没有动工的打算。
设在套间内的总裁办公室收拾好了,大厦的服务人员过来跟舒畅打了个招呼,后者阴着脸一言不发的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并不大,原本它是为唐宁布置的,但考虑到唐宁从没打算来大厦上班,所以便被当作舒畅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布置的很简朴,与其说它像办公室,不如说它更像舒畅的吸烟室,房间里倒处摆满烟灰缸,除此之外,档案柜里连个做样子的文件夹都没放。
桌上的电脑打开着,舒畅却没有动电脑的兴趣,他从档案柜里摸出一个雪茄宝石盒,径自点燃了雪茄。
博卡似乎与那些女文员们聊完了,他推开房门钻了进来,打量着空空如也的办公室,微微撇了撇嘴:“你雇她们来发呆吗?总得给她们找点事情干吧?”
舒畅叼着烟,微笑的看着博卡,怂恿说:“你来安排……譬如让她们查一查这几天的天气情况,什么事都行,别让她们闲着。”
这有点难为博卡,他现在连自己在公司的定位都难以找准,说他是财务经理吧,可他没有一个会计师资格证,说他是司机吧,他还没有驾照……说他是保镖,就他那小身杆,舒畅一个尾指都能搓倒。
整整一房子,都是些拿钱不办事的。
“你那位经理……叫费力克斯是吧,他在哪,我问问他有什么主意”,博卡无奈的说。
舒畅弹了个响指:“在电梯口那间办公室——我说,把你的精神提起来,这几天我们的主要精力是观察,观察整个大厦,观察整个城市,也观察外面的那些人。”
博卡点了点头,他毫无形象的躺在办公室内唯一的沙发上,懒洋洋的问:“你认为要找的那个人在这座大厦里?待在这里就能找见他?”
舒畅吐了一口烟雾,将脸隐藏在浓浓的烟雾后面,他没有回答。
融入一个城市需要多长时间,最快需要三个月,慢则十数个月。
舒畅现在所要追寻的人都是些惊弓之鸟,他们也在竭力隐藏自己,也许,马路上迎面走过来的就是他要寻找的人,如何不惊动对方的接近,使他在不设防心态下泄露自己的秘密,这就是舒畅所需要做的。
有一个词就是起源于芝加哥,一位诗人将高楼林立的芝加哥形容为“混泥土森林”,现在舒畅正出身在这样一座森林中,马上,即将展开的是一场特殊的狩猎,舒畅在搜寻猎物,也许,冥冥之中,别人也在把他当猎物,在追查在寻找。
这是一场追捕与躲藏的游戏,但愿笑到最后的是舒畅本人。
舒畅工作的头一天在无所事事中过去,博卡这小子居然当晚就约上了隔壁的小妹,他要走了舒畅的汽车,兴致勃勃的带着那位小姑娘前往酒吧寻醉。
这倒让舒畅为之愕然半天,他倒不是奇怪博卡的手脚过快,而是奇怪,明明看见他跟办公室的小妹聊的热火朝天,怎么下班后与隔壁公司的文员勾肩搭背走了,而他办公室那些女孩子们竟然还笑嘻嘻的恭贺他。
带着一大群人潜伏到美国的舒畅,上班第一天却要独自过一个孤独的夜晚,站在西尔斯大厦的门口,舒畅左思右想想不出可去的地方,他不知不觉溜到了唐宁的家里。
“你不该到我这来”,唐宁责怪的抱怨。不过,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有个人能来陪伴着他这个孤独的老头,看得出唐宁心里还挺开心的。
“我的跟班居然拐了邻居公司的小妹妹跑了,你说我该去哪里,回房间看电视,还是到夜总会寻找野食”,舒畅接过唐宁递上来的烟,有口无心的抱怨。
“我很奇怪,刚开始博卡泡的是我们办公室的女文员,怎么他跟隔壁的那个小女孩喝酒去了”,舒畅没话找话的问。他也就那么一说,压根没想到寻找答案。
“你办公室的那些女孩根本不会跟他去喝酒”,唐宁也随口回答。这两个人都不知道如何打发无聊的夜晚,所以就拿无聊的话题开展。
“你不能理解,那是因为你所接受的是日本式企业文化教育,她们要求员工相互之间保持一种亲密关系,而这是美国,在美国同一间公司的员工谈恋爱,其中一人就得辞职,这是法律。因为根据风险投资学来说,夫妻两个在同一间公司上班,失业的风险就会增大。工会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法律也不允许。
此外,夫妻两个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也不好进行管理,因为一个人犯错误,处罚其中一个人,则夫妻另一方的积极性会同时受伤,反之亦然。无论处罚与奖励,对在同一家上班的夫妇两人来说,都不公正,对公司的其他员工来说,也是不公正的,所以,老板也不会允许员工谈情说爱。
明白了吧,公司那些女人竟可以在办公司跟人打情骂俏,但她们绝不会与他们去寻欢作乐。”唐宁披着睡袍,唠唠叨叨的解释,这个人还没有学会享受孤独,失去了手下的他现在像一个捋去衣服的婴儿一样脆弱,逮住话题就唠叨个不停。
舒畅连忙把话转入正题:“我的人已经散开了,你有什么需要关照的吗?”
谈到正题,唐宁好像也恢复了分度,他很有派头的斜靠在沙发上,条理清楚的询问:“伯爵的伤势如何,他安顿好了吗?你出来的时候谁在保护他呢?”
舒畅很为唐宁恢复理智而欣慰,这才是他见过的那个掌控悉尼地下世界的唐宁:“我的人都在保护他……请相信,我与他之间还有一些特殊的联系,当危险临近时,我会提前知道的。”
“要小心,现在长老堂的执法队可全归那个人掌握了”,唐宁善意的提醒,他马上又焦急的问:“告诉我你知道的情况,伯爵是怎么跟安塔卢维亚撞上的,他又是怎么逃脱的,我需要知道详细情况,你还有告诉我,伯爵能恢复吗?恢复之后,他再遇上安塔卢维亚那个千年老妖有几层平手把握?”
说完他打量着舒畅,啧啧的惊叹的说:“你的肩部很宽,在悉尼时我还能看清你的实力,但现在我估计你已经超越了我,那么……”顿了顿,唐宁一口气接着说:“如果加上你,有没有可能战胜安塔卢维亚?”
舒畅深吸了一口气,避而不谈唐宁早先提的问题,很有技巧的回答:“伯爵临沉眠前让我寻找一件东西,这件东西能让他恢复力量……”
看到自己说的话已经引起唐宁足够的兴趣,舒畅轻声吐出那几个词:“‘上帝武装’——它就在大湖地区,你有办法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40章 金钱成了人与神之间唯一的门槛
第1140章 金钱成了人与神之间唯一的门槛
“‘上帝武装’,这个词我听说过,有很多传说把伴随着这个名字”,唐宁带着回忆的神情若有所思的说:“你确定它在这个地方吗?传说它是由吉密魑族带走的,可那位带走的人从来没有踏上美洲大陆。
许多人因此认为,那东西还在旧大陆,数百年来,我们倒是在欧洲发现了无数赝品……嗯,我记得你是个赝品大师,你不会又想着卖假货吧。”
唐宁可能误以为舒畅是打算骗某个傻瓜倾尽家产,买一把他亲手制作的伪上帝武装,为了让那傻瓜深信不疑,他打算现在开始造势,做舆论准备。当他说完这番话时,看到舒畅的表情完全不是那回事,这才觉得事情有点蹊跷。
“你怎么会想到这件东西……真的吗?关于它的传说有很多,可我不认为它有多少真实性。倒是那位安踏罗维亚是真实的存在,力量的起源应该与它有关,而不是什么‘上帝武装’”,顿了顿,唐宁不敢确认的说:“这事是伯爵告诉你的,那么它也许是真的,但有一个问题,伯爵为什么没有寻找它?”
谁说伯爵没有寻找过它,初次见到伯爵时,哈根就曾经介绍的说,伯爵来孟买之前一直居住在美国,而芝加哥大火中就有伯爵的行踪。这个老狐狸在美洲生活了数十年,其目的难道不是在寻找什么?
不过,解释伯爵的行踪过于复杂,舒畅也没心思说给唐宁这样一个外人听,他重新把话题转到了主题上:“你比我先到这个地方,总该有些熟人吧,我需要你的帮助,尤其是你的记忆。
我需要知道新大陆开发时期,尤其是美洲大陆早期的那些英国贵族的存在。就我了解,当初那位吉密魑氏族首脑,打算前来美洲定居。据说他把整个家都搬了过来,由于行李太多,所以先期运送了一批货,那柄‘上帝武装’也在其中。
按我的理解,那些先期运送货物的船长,应该与肯特亲王保持单线联系,但随着亲王的遇难,这些船只再没了音信。我需要找到他们,让他们交还那些物品……我认为,按肯特亲王的性格,他当年委托的人身份一定不简单。你也是个城市亲王,一定与美洲这边有联系,我想知道,这里生活的那些古老家族,有谁是从肯特亲王的年代迁移过来的?”
唐宁摇着头,嘲讽的叹着气:“没有用的,如果这事是真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能够保持当初的忠诚,并将这份忠诚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找到他们,你又能怎样?让他们交出他们发家的资本,你真敢想象!”
“我随身携带了一些亲王的信物”,舒畅没理唐宁的嘲讽,平静的回答:“凭借这些信物我可以控制他们,即使他们伪装成普通人,并且把吉密魑族血脉竭力隐藏下去,一代代的稀释也没用……”
唐宁明白了,他望向舒畅的目光多了点恭敬。
每个氏族都有一套控制手下的手段,据说这种手段即使到了普通人手里也依然有效,他们可以凭借一件信物随意命令那群位高权重的人,如果对方置之不理,则信物持有人便会引发潜藏在对方身体中的恶疾,以示惩戒。
舒畅虽然不是个吉密魑族人,但他握有亲王的信物,那么一旦舒畅找出这群潜藏的人,他就等于掌握了整支吉密魑族的力量。有了这群深深扎根于这片土地的人的帮助,那么深深的隐藏在人群当中,以至于那位号称“最接近神的存在”的千年老妖,除非杀光这里的所有人,否则,根本别想找出他们来。
一想到这,唐宁平添了些无数动力:“你确信他们藏在大湖地区?啊,他们也该藏在这片地区……不好找啊。”
大湖地区是美国最繁荣的地带,美国有半数人口居住于这片地区,这就叫中心城市的希腊现象。
繁荣地区汇集全国一半以上的人口,这种现象并不特殊。韩国首都附近凝聚了全国80%以上的人口,只剩下两层不到的人居住于全国各地,这才叫恐怖。这种超密度的人口凝聚现象,使得韩国的经济发展都举步维艰,以至于他们不得不考虑迁都问题。
美国有两亿多人口,其中一半居住于大湖地区,剩下的一亿人则散布于广袤的国土上。而且美国人口流动平凡,号称是“车轮上的国家”,在这样的国度里寻找一个企图隐姓埋名的人,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
舒畅慢慢的向唐宁介绍了自己知道的情况,按他的估计,当初这些精擅伪装的人成了十三氏族的心腹大患,因为谁也不愿意周围出现一个熟人确实别人伪装的,所以那群人设置了一个圈套,把吉密魑族支向美洲,让他们远离旧大陆,以图身边安静。
然而,最终那群长老们没有放过吉密魑人,追随肯特亲王的人全部按照长老们的期望,在大海中遇难。那些先期抵达的吉密魑人势单力孤下,也一定遭受了种种追杀。为了能够活下来,吉密魑人动用了他们的种族特长——伪装。
他们伪装成普通人,隐藏了自己的特殊能力,并竭力在这片新大陆里繁衍传承,他们伪装的是如此成功,以至于伯爵在这里生活了数十年,都没找出他们的足迹。但他们依然有迹可循。这群人必定是美洲大陆最早的移民之一,他们比普通人更耐受恶劣环境,经过这么多年的埋头发展,这些人一定已经取得了事业成功。所以,在成功人士里面寻找他们,一定不出意外。
“这不好”,唐宁摇头拒绝:“我无法跟过去的人联系,如果要接近那群人,势必要动用过去的关系,我只要跟他们一接头,整个世界都知道我的存在了……我帮不了你。”
“名单?”舒畅提醒说:“我需要你的支持,你的记忆,给我提供一份可能的人群,然后我去接近他们……我最近正在研究肯特亲王的信物,我相信等我有了突破,吉密魑人的气息将无法隐藏。”
“我不知道是否能对你有所帮助”,唐宁艰难的说:“你知道,我现在无法与外界联系,而我过去,只对那些联盟内部的人有兴趣,这些人绝不可能是吉密魑人,一个吉密魑人是无法通过‘初拥’鉴别的。”
舒畅突然涌起一股怒气,这个被吓破胆的唐宁现在跟废物有什么区别,他不敢与人交往,不敢会见好友,甚至连回忆都不敢,他是真打算来这里养老,准备老死在这片土地上。
老死与被杀死有什么区别,左右都是一死,后者还有一线生机,唐宁却连一搏的勇气都没有。
舒畅忍住气看了看眼前这个颓废的老人,失望的摇了摇头:“好吧,你能回忆多少就回忆多少,或者,你把过去的那些亲王名单交给我,我试着以普通人的身份接近他们……”
第二天,当舒畅重新与博卡在西尔斯大厦前碰面时,已经是中午。博卡脸上依然带着狂欢后的疲惫,为了掩饰自己的迟到,他一见舒畅便唠叨:“我跟费力克斯先生谈过了,他说自己搭建一个厂子,挤入一个完全成熟的市场,是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与其那样,不如出资收购一个现成的厂子,而后依靠他们现有的生产能力、销售网络,谋求进步的发展。”
舒畅眼前一亮。不错,收购现有的厂子,通过重新拆分进入美国市场……或者干脆通过不停的并购,再进行分拆转手倒卖,也是个挣钱的路子。这么做需要的资金门槛较高,但舒畅不懂生产问题,却唯独不缺资金。
这样做,舒畅就可以在当地扎下根来,并在不停的收购与并购中平凡接触那些经理级的人物,并打入他们的圈子,实现自己的目的。
唐宁毕竟老派的人,他所设定的实业路子是依据传统商人的思维,但却不见得适合舒畅。现在是资本时代,因为有了资本,人类智慧的竞争又提升了一个档次。简单的商品买卖已经成了老黄历,更多的人玩起了“钱生钱”的财智游戏。
“就这么办”,舒畅交代的说:“干脆把费力克斯招来,这家伙擅长金融运作,我们公司就转向收购、并购,或者企业重组、资源整合、包装上市……首先要卖的是那间厂房,我讨厌那厂房里的乌鸦。”
舒畅还想说下去,一阵喧哗打断了他的话头。几辆电视采访车呼啸的停在西尔斯大厦前,扛着长杆摄影机的记者们纷拥而上,闪光灯闪成一片。
舒畅敏捷的遮住了自己的脸,他稍稍转过身去,向博卡递了个询问的颜色,博卡疑惑的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情,而后他顺着镜头方向看过去,却发现这群记者的目标不是他们,而是这座西尔斯大厦。
记者的到来并没有使西尔斯大厦川流不息的人群稍有停顿,这群人只是脚步略缓,边走边抬起头来仰望大厦。博卡伸出食指,悄悄往楼顶上指了指,舒畅假意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去,隐蔽的走到一个角落,与博卡抬头向镜头方向望去。
人声鼎沸中是博卡显示自己特长的时候了,他凝神从人群中捕捉着片言只语,边看边向舒畅转述他们的话。
镜头所指的方向是一个人,这个人正趴在西尔斯大厦的外墙上,他不是为了自杀,而是正在徒手攀爬这座世界第四高楼。
“这是一次公关行动”,博卡低声转述着电视主持人的话:“正在攀爬西尔斯大厦的人曾经是位徒手攀援者,他在最近的一次车祸中失去了一只双臂。现在,他有了一对碳合金双臂,正打算向世人展示这对新臂膀的力量。”
碳合金——这个词不久前还被人提到过,国际田联前不久作出决定,禁止南非残疾选手奥斯卡.皮斯特里斯参加奥运会与国际锦标赛。这位残疾选手新植入一条碳合金假肢,但这家伙的这条新腿,比正常田径飞人的双腿还来的动力澎湃,以至于国际田联无法面对这斯创造的新世界纪录,干脆禁止他参赛。
博卡还在低声复述:“奥斯卡.皮斯特里斯的碳合金腿让假肢公司名声大振,这次假肢公司打算向公众展示他们的碳合金双臂。运用碳合金双臂的这位攀岩者将创造一个新的攀爬记录,以向人们展示,人造技术甚至比人类原生肢体更厉害。”
随着主持人的解说,西尔斯大厦的外墙上,那位曾经的断臂人现在比蜘蛛人更像蜘蛛人,他攀爬这样垂直的墙壁,中间没有经过一次换气,速度快的令人牙痒。博卡望着他的速度,在望望自己的双臂,恨的直咬牙:“我现在只想把这双手砍去,也换上一对碳合金胳膊。”
博卡的感慨似乎引起了共鸣,正在舒畅身后,几个人正在用中国话发表感慨,其中一个人说:“这年头,残疾人有钱,居然能比正常人更灵巧……这是什么世道。”
博卡也很赞同这句话,他低声嘟囔:“比正常人更灵巧——不,他比妖魔更妖魔。科技再这样发展下去,还有我们这群妖魔的活路吗?”
“这世界变了”,舒畅呻吟的说:“我们已经站在神的门槛上,正掀开厚重的帷幕向里窥视,前进一步,人类自己便是神灵。”
舒畅身后那群人还在议论:“是呀,科技的进步实在令人惊叹,我听说长寿药物的人体实验已进入最后阶段,再过十年,有钱的垂危病人都能比正常人活蹦乱跳,这世道……”
用不了十年,长寿药物以及基因校正疗法是在十年前进入人体实验阶段的,按美国的法律,新药上市前必须经过至少七年的人体实验,以观察疗效与后遗症。也就是说,那些药物的人体实验以超过了美国法律规定的期限,他们现在随时随地可能会宣布上市。
人类唯一需要等待的是,新上市的药品可能价格高昂,只有少数人享用得起,等它销售一段时间后,价格会逐步降低,并开始能让普通人享用的起。
在这里,金钱成了人与神之间唯一的门槛,有钱的人可以随时迈过这条门槛,成为神的存在。
舒畅背后那些人还在发着关于金钱的感慨,博卡也心有戚戚焉:“瞧,只需要一个药丸,或者一次手术”,他指了指正在向上攀爬,已接近楼顶的那位残疾人,继续说:“一个失去双臂的残疾人就会拥有连妖魔都恐惧的力量与敏捷,他是人吗,他是神吗,他是妖魔吗,都不是,只是个有钱的普通人。”
人类制造出这样的怪胎,是为了什么?他们还有重复数千年前自己所做过的事情吗?现在,更换了四肢的人能够获得超人的力量,下一步他们该更换什么,更换心脏?这似乎已经没有技术难题。
若干年后,会不会有这样的人——他们除了大脑还是原装配件,其余的全部采用人工技术,这样的人,拥有连计算机都难以企及的计算能力,拥有神的力量、豹的速度、鹰的眼睛、岩石般的体魄……
我们确实站在新世纪的门槛上,这世界变了,它变的让人们看不懂。
神的力量、豹的速度、鹰的眼睛、岩石般的体魄——这说的是多基因融合体。多基因融合体并不是罕见的现象,最近,科学家们研究了鸭嘴兽的基因,发现这种古老的四不像动物就是一个多基因融合体,它拥有鸭子与哺乳动物的基因片段……
鸭嘴兽的基因发现也引发了一份争议,数亿年前,这种古老动物是如何获得多基因融合的能力?它是在进化过程中自己获得的这种能力,还是从某个古老的实验室里逃出来的实验动物?这是个谜。
“谁开启了潘多拉魔盒?”博卡犹在喃喃自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41章 打开了一座宝库
第1141章 打开了一座宝库
“我打开了密码柜”,电话里图拉姆兴奋的喊。
“什么?”这句话没头没脑,舒畅都听懵了:“什么密码柜,你到底在说什么?”
“凯瑟琳父亲的密码柜……记得他留下的那个呼叫器吗?我们一直以为是银行帐户的密码锁,不,它是一个资料解码器”,图拉姆抑制不住狂喜,大喊大叫:“这几天我闲得没事追踪了凯瑟琳父亲的数字脚印,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芝加哥大学发现他父亲的ID地址。这是一个医学论坛,凯瑟琳的父亲常在这个论坛上跟人讨论一些问题。
这里有一个资料库,可以供会员存放一些手稿和资料,我刚才试着用那个密码登陆资料库……猜猜我发现了什么,我发现凯瑟琳父亲储存的资料……那个家伙在高山学院里,还用匿名的方式登入这里的资料库,甚至将部分高山学院的研究结果也偷偷存进了资料库里。
绝对是偷存进去的,因为我发现他是采用匿名形式上网,从高山学院里连续转换数个代理服务器,然后将一部分资料存进库里。哈哈,他把那些资料用加密的方式存了进去,呼叫器就可启动解码软件。没有密码锁,得到的就是一团乱码,甚至可能是病毒……”
图拉姆的说话稍微停顿了一下,马上接续说:“不好,记录表明有三个人查看过这团乱码,让我看看这是哪三个人。”
这偏执狂,劲上来了便忘了正题,舒畅气急,急忙提醒:“别急,别急着查那些人,赶快把资料下载下来,然后删去资料,有时间再追查,然后删去原始资料。”
舒畅这一提醒,图拉姆这才醒悟过来。连声答应。
现在舒畅他们不知道凯瑟琳父亲的加密锁是否是独一无二,也许还有人拥有同样的加密锁,比如那三个查看过原始资料的人,他们也能读懂这些资料。所以,现在最紧迫的问题是防止秘密扩散,而不是追查知情人。
“好的好的,10%,15%……”,图拉姆低声汇报着下载进度,停了片刻,他略带惊奇的说:“哈,哈,我们撞车了,又一个人上来了,他正在观察我……不好,他也开始下载了,混蛋,他下载到第三部分,一边下载一边删除,我才下载到第一部分。fuck,他用的是内部网,网速比我快得多……”
舒畅没用一秒钟,立刻做了决定:“博卡,你上去,公司的事情由你和费力克斯负责,图拉姆立刻通知格伦,我跟他在芝加哥大学碰面……”
“生物实验室,B楼1104房间,第三个网线插口”,图拉姆准确的报出那个人的位置。
这是场争分夺秒的抢夺,等舒畅带着格伦冲进实验室时,整个实验室只有一个人,他抱着个笔记本电脑正在实验室内团团乱转,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快快快。”
关门声惊动了他,他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格伦,又看了看穿着白大褂,驾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文弱彬彬的舒畅,目光停留在舒畅的胸牌上。
“斯密森医师……不,斯密森医师我认识,你把他怎么了,他的胸牌怎么到了你这里?”
舒畅没有说话,他悠悠闲闲的走到那人身边,从对方手中抽出了笔记本电脑。此时,格伦已经走到窗前,他有条不紊的开始拉上百叶窗,遮住了实验室的光线。
格伦的行动让这个人意识到什么,他没有反抗,听任舒畅抽走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
电脑上还在显示下载进度,现在下载的是第二十三项,那人一边下载一边进行删除工作,从他的下载记录看,他只选择奇数下载,这使得图拉姆下载的部分断断续续,信息不连贯。
舒畅轻轻的把笔记本电脑放在办公桌上。此时,格伦已经拉好了窗帘,他轻轻的走到门边,拉开门向外探望了一下,一闪身顺着门缝溜到走廊,开始用自己庞大的身体遮住了实验室大门。
在格伦打开门时,那个人紧张的咽了几口吐沫,似乎想高声喊叫,舒畅看出了对方的意图,他没有阻止动作,反而笑意盈盈的看着对方,似乎很期待他采取行动。
巨大的恐惧感终于让那个年轻人没有呼喊出来,他的嘴唇张合几次,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等到格伦站到了门外,他才恢复了呼吸,急促的喘着气。
“恭喜你,你做了正确的选择,所以你还活着”,这时,笔记本已下载完他选定的内容,正在等待进一步指示。舒畅轻轻的合上了电脑,顺手把它装在自己怀里。
“你怎么进来的?”这时,那个中年人才恢复了理智,他茫然无措的询问着。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舒畅的语调很平稳,他好心的提醒着:“我进来的方式不是问题,至少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我会怎么对付你?”
“斯诺凡医生并没有提起过你……我记得他说自己在奥地利”,这个人结结巴巴的回答:“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斯诺凡医生和我讨论过这些研究内容,他允许我下载。”
看来,凯瑟琳的父亲并没有告诉这个人实话。他来这个论坛上,就像进入智库寻找智力帮助一样,找人解答他遇到的难点,而后按规则把研究成果储存入资料库中——似乎是表明自己将与人共享,但实际上,却对资料加了密。
面前这个人才与凯瑟琳父亲讨论过相关问题,并与凯瑟琳父亲共同攻克了某些科学难点。但凯瑟琳父亲并没告诉对方自己的处境,这个人看到那些资料突然有人下载,并有删除举动,出于某种说不出的原因,他选择了分割资料,并下载删除其中的片段。
这样一来,无论下载资料的是谁,得到的都是一份不完整资料,必须与他下载的部分合在一起,才能重现资料的完整性。这样吧,他就可借机达到共享目的。
眼前这个人一边结结巴巴的解释自己的意图,一边眼珠拼命的乱转,似乎想从实验室里寻找逃生之路,舒畅在对方的叙述中慢慢的走到窗前,扒开百叶窗的叶片,俯视楼下穿梭的人群。
“还有人吗,据我所知还有两个人看过那份资料,我需要名单”,舒畅的话里透露出冷酷的味。
“两个?……不,与斯诺凡医生交流过的有数百人,还有两位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抱歉,我不知道斯诺凡医生还准许谁查看他的资料,或许……”
那人说的语无伦次,他一边说,心里一边责骂自己怎会如此失态。平常,面对数百学生坦侃而谈,他没有如此紧张过;在国际医学大会上,向世界顶级医学家介绍自己的研究成果,他没有如此慌乱过,可自从这个一脸笑眯眯的人进来,他就有点六神无主。
眼前这个人似乎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他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阴森,像是传说中“德古拉的微笑”。在这种笑容面前,见惯大场面的医生禁不住内心的恐惧,他的思维似乎停止了,又像被人操纵了,毫无隐瞒的有问必答。
曾经有那么一刹那,这个人感觉自己的思想似乎正在被人读盘,回忆一串串滤过自己眼前,隐约间,他好像隐约听到自己大脑发出的、类似电脑硬盘运转的咳咳声。那读盘的电流外泄,让他手脚发麻,肌肉控制不住的颤抖。
“有很多,这里有很多有资格与斯诺凡医生交流的人,你肯定?”舒畅似乎无意识的问了一句,问话的时候他心不在焉,好像并不迫切寻找答案。
虽然极度恐惧,但这个质疑还是让骄傲的医生愤怒起来:“当然,这里是生物科学的尖端,斯诺凡医生到了这里,也并不显得出类拔萃。”
医生回答这话的时候,仿佛陷入回忆中,他的脑海不停的掠过一个个顶尖医生的面容,以及他们著名的研究成果,身在这种医学身边,他很自豪。神圣感迫使他忘了恐惧,出声抗议对方的轻视。
图拉姆与舒畅之间的通话一直没有断,从电话里他已经听到了舒畅的提问,也听到了对方的回答,他兴奋了。
对面这名医生的谈话,就像是梯形,提醒闯入家中的盗贼,自己拥有很多财富一样。他激起窃贼彭勃的欲望,现在,图拉姆顾不上下载那些资料,他不停的在资料库里翻引,并不时的发出喜悦的喊叫。
“哈,天啊,我们闯入了一个宝库,这里到处是加密资料,天那天那,这所学校的服务器到底有多大,似乎每一位来访者都喜欢在这里保存一份加密资料……
哈,天才的医生,拙劣的电脑专家,这伙人过度自信,采用的加密方式极端老套。只要找到一个数字,对资料进行简单数学加减……瞧,这个数字很可能是他们的生日,让我看看……”
舒畅气急败坏,刚要阻止图拉姆的惊叹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天哪,这群疯子,他们在研究改造人计划……不,这竟然是真的,他们已经成功的进行了上百例改造手术!”
“改造手术”,这个词顿时让舒畅陷入噩梦中。这群人居然与依贡不约而同的走向了那条“恶魔之路”……改造人,似乎媒体以前也曾报道过类似事件,据说,在东西方冷战时,美国人与苏联人都在尝试制造一些强力战士,冷战结束后,美国人竭力揭露苏联人的研究成果,却将自己的研究进展深深的隐藏起来。
数十年过去了,随着冷战丝思维渐渐平息,美国方面也偶尔透露出一些当初的研究结果,比如他们在神经元上的研究,可以让某些经过特殊改造的士兵,神经反应更加敏锐,甚至能看到飞行中的手枪子弹。
当然,这项研究成果也仅限于能看清手枪子弹的轨迹,威力更强大点的步枪子弹,神经元的反应则跟不上……神经、肌肉,再加上最近出现的碳合金骨骼,再加上不久前泛乱于世的芯片人。所有现成的技术组合在一起,制造一个美国电影中的机械战警,技术上已没有难关。唯一难以确认的是,这些组合起来的技术,是否有电影中表现的那么强悍。
人类已经迈出了这一步,下一步,人将面临一次进化的飞跃。再进一步,人类具体变成什么生物形态,难以想象。
人已经如此了,那些在地下世界行走千年的妖魔们他们会面临什么样的改变呢。
舒畅一想到这就是一头冷汗,他隐隐的感觉到自己游离于黑暗世界边缘,也许自己看到的一切、接触到的一切仅仅是一些浮在表面上的事物。
也许,那群“妖魔”远比他想象得更加可怕。
那名科学家还在拼命的解释,可舒畅已经听不清那些话,他提起精神,深深的凝望了对方一眼,漆黑的眼珠像是一个深渊吞噬了对方的神智。
门开了,舒畅跟那个医生勾肩搭背,亲热的走出实验室,那个医生表情似乎有点呆滞,他脸上的微笑很呆板,站在门口的格伦翻了下眼皮,把这幅情形看在眼中,他垂下了眼帘,平板的脸上没有任何表示。
“联系芙萝娅,把这个人送到潜艇上,让她加快研究动作”,世界变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即将发生,舒畅还站在门口,不得其门而入,现在,芙萝娅的工作就是打开另一个世界的唯一钥匙,舒畅不得不提醒对方全力以赴。
格伦平静的接过那名医生,装出亲热的样子,凑到对方耳边悄声低语,那名医生依旧是副呆滞的表情,他时不时的无意识的点头,嘴里发出断续哼哼声。这副情形落在擦肩而过的医生眼里,似乎该医生心不在焉,他很牵强的敷衍着同伴,却又不得不跟着对方行动。
耳机里传来图拉姆的声音:“天哪,这资料库太大了,我的硬盘已经爆了,我需要更大的计算机,更大的硬盘……”
图拉姆的话通过耳孔里的微型耳机同时传入格伦与舒畅耳朵里,但这两个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他们平静的跟那名医生“聊”着,一路走出校园,走上了舒畅的汽车。
汽车开动的时候,博卡的消息也传来了:“老板,我们刚才已经注册了一家新公司,把你的公司收购了,同时,你那间破厂房我们已经卖了三次,你满意吗?”
很神奇的问题,同一件东西居然能连卖三次,这让舒畅很好奇:“连卖三次……嗯,美国警察没来找麻烦?”
“他们为什么要来找麻烦?都是正常的交易,前两次出售,我门又把它收购回来,刚才,就在刚才,我们第三次把它出售,一次比一次卖的价格高,原来,并购如此挣钱。”
并购挣钱,这是毫无意义的,据说并购行业的老大高盛公司,每年进行公司并购并转售,交易的金额比全中国的年产值还大,这里面的水深的令人难以想象。
据说,高盛公司的年终分红是以两百万美元为基数,而中层干部则是千万起价,高层干部的红利更是用“亿”来计数。按费力克斯他们倒卖倒买的恐怖速度,预计到年底,舒畅也能过上高盛公司中层干部的幸福生活。
但现在,这笔收入已无法让舒畅动心了,因为他手里握着一个更大的宝藏,一个引起世界巨变的宝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42章 两个孤独的心灵在暧昧的灯光下彼此相识
第1142章 两个孤独的心灵在暧昧的灯光下彼此相识
眨眼间,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在这几个月里,舒畅表现的像一个勤奋的商人,嗯,确切的说像个勤奋的拾破烂人,满世界飞来飞去,寻找那些濒于倒闭的破烂公司,把它们收购下来,重新包装一下,转售给急于创业的傻瓜。
有时候,他在工作时还与那些著名的大财团派出的业务员撞车,那些业务员也看中了相同的破烂公司……他们把这叫做风险公司,就是投一笔资金逐渐掌握控制权,如果公司盈利有望,他们就做个收益。
但大多数时候,他们掌握控制权后,总是把公司分拆,让一些不可能盈利的项目承担公司的全部债务,倒闭了之。剥离出来的……叫做优良资产吧,他们会寻找一个新傻瓜,把这东西卖给他,自己拍屁股走人。
有时候,舒畅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中国股市,总是不停的忽悠别人入市购买,自己好一逃了之……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转眼间又快到了年底,百无聊赖的舒畅因费力克斯约请,来到酒吧打发无聊的时光。
这段时间,舒畅与费力克斯他们已逐渐融入芝加哥的城市节奏,他们像普通市民一样朝九晚五的上班,晚上也像普通市民一样在酒吧与夜总会消磨空虚时光。
这是间著名的一夜情酒吧,与大多数中国人想象的不同,在西方社会里,常来一夜情酒吧消磨时光的多数是一些极富责任感的城市白领。他们的生活节奏紧张,花费大量时间去结识、或者说讨好一个伴侣,对他们来说是个奢侈行为。于是,一夜情酒吧应运而生。
两个孤独的心灵在暧昧的灯光下彼此相识,毫无负担的聊天、畅饮,觉得合适两人便继续交往——这交往并不是一定要发展成出肉体关系。否则,聊天完毕各自AA制付账,独自回家,也是一种精神放松。
这种一夜情酒吧在国内一般叫做“高级会所”,而在国内,直白的称作一夜情酒吧的,反而是卖淫场所的代名词。
舒畅听着温柔的音乐,透过酒杯观察着酒吧里的人。来这种酒吧喝酒的人,脸上都写着相同的表情——“我很孤独,我需要朋友”等等。整个酒吧里,唯有舒畅与费力克斯显得漫不经心,似乎兴趣完全不在那些微笑的单身美女身上。
费力克斯显得很孤傲,他用老鹰俯视小鸡的目光,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酒吧里的单身女郎。看到他的情形,舒畅似乎觉得,在他身体内有个小恶魔正在玩天枰,天枰一头是冒险的欲望,令一头则反复衡量着那些人的美貌、身材,以及可能的职业背景。
他一贯如此,这个英国没落贵族后裔,打量人的目光总是居高临下,这一年,在舒畅雄厚资金的支持下,费力克斯斩获颇丰,自觉大展雄图的他现在更是踌躇满志。按他现在的心理状态,估计,即使不穿内裤的希尔顿来到他面前,也要被他挑剔的目光臧否一下。
一个身材高挺的金发女子摇摇摆摆的走过这两人,经过他们面前的时候,那女人稍微停顿了一下,带着模特的姿势优雅的转了个身,好像在给这两人摆造型。舒畅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优雅的转身,费力克斯瞳孔的焦距明显不在那个女人身上。
“不错呀”,舒畅举起酒杯,冲那女孩轻轻晃了晃杯子,微笑着接受了对方的示好。费力克斯到没话说,也端起酒杯冲无人处晃了一下,在酒杯凑近唇边时,他快速的嘟囔一声:“找到目标了。”
这不是个问句,而是个陈述句,舒畅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说的是伯爵要求寻找的接头人。
踏上美洲大陆之前,伯爵曾要求舒畅寻找这位接头人。由于他们从来没有来过这片土地,在这大动乱的时刻想找到一个躲藏起来的人难度颇高。所以舒畅一直未曾催促,任费力克斯慢慢查寻,现在终于有结果了。
数十年前,伯爵曾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过,他不是作为城市亲王掌控这片土地的地下世界,只是以游客的身份在这里漫无目的的游荡,借此寻找他追寻的物品。等伯爵对寻找之旅彻底绝望时,他带着随从们前往孟买,唯有几个外围人员,留下看守他在当地置办的产业。
许多年过去了,这些产业屡经易手,当初的产业看护人已经传承了数代。费力克斯很是费了番功夫来查出那些隐藏身份的看守者。
“安排一下,我明天要见”,舒畅晃着酒杯,似乎在冲刚才那位妖娆而过的美女讲话,费力克斯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望着那位美女好像在评价对方的身材,嘴里却说的是:“那不行,那家伙待在阿拉斯加,把他从地洞里揪出来,至少需要三天。”
舒畅现在唯一不缺的就是时间:“那就三天,三天后我要见。”
费力克斯点点头,他继续说:“找到目标了?”
这是句问话,舒畅慢悠悠的摇摇脑袋,费力克斯毫没义气的放下杯子:“我找到目标了,再见。”
他从黑暗中勾了勾手,像是使用了召唤魔法一样,从黑暗中猛然跳出来一名身材极其惹火的艳丽女郎,她用涂着指甲油的食指轻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费力克斯郑重的点了点头,那女人立刻展开了笑颜,快乐的勾住了费力克斯的肩膀,两人低声耳语着,立刻从酒吧里消失。
“你没护照”,舒畅不满的嘟囔。费力克斯走的很快,所以舒畅说这句话时,等于冲着虚空自语。
刚才那位娇娆的走过去的女郎指缝里夹着一个杯垫,摇摇摆摆的向舒畅走过来,舒畅用欣赏的目光迎接着对方,耳边却传来一声炸响:“别搞了。”
舒畅没有回答,他脸上诧异的神情仅仅维持了一秒,立刻恢复了平静,这时那位女郎已经走到了舒畅面前,将杯垫塞给舒畅,轻轻说:“给我打电话。”说罢,她冲舒畅晃了晃手指,一转身隐入阴影之中。
“别搞了!”舒畅捏着那个杯垫,振振有词的冲着那女郎的背影轻声说,他一振言辞,像足了一位充满正义感的绅士。
“别装了”,耳边那个炸响的声音继续爬到他身边:“来这找乐的都不是些正人君子,别告诉我你一直如此正直。我听哈根说,在这准能找见你,果然。”
舒畅侧转过身去,冲着刚才那人展开一个憨厚的微笑:“你,你怎么会来这里,难道你在这间酒吧也兼职?”
这是赵牧,他原本应该在国内,给钱颖打工,当酒吧歌手。现在却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身边。
赵牧能找见他,舒畅一点不感到惊讶。不知道哈根欠了赵牧多大一份情,只要这厮一逼迫,哈根总会乖乖吐露舒畅的行踪。即使舒畅有重大的任务,那混蛋都不记得。
“命苦啊”,赵牧一把抓过舒畅的酒瓶,毫不客气的给自己斟满了杯子,一饮而尽,而后才开始抱怨:“你说你吧,跑路你就跑路,一点不专业,瞧,你在芬兰预定了今年的圣诞贺卡。前几天,北极村发来确认函,小钱顺着地址一查……你居然留下了在美国的联系地址。
你说你是不是真心想躲藏,真心想躲就别让人找见,老是留下个联络方式,唯恐别人找不见,结果呢,结果我就受苦了。大冬天的,我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到了,容易吗我?”
对于赵牧的抱怨,舒畅早有经验,这招式太老套了,这么久了,一点与时俱进的觉悟都没有。他爽快的掏出支票来,在支票上画着零。
画到第三个零的时候,赵牧轻声哼起歌来——“北风那个吹呀,雪花那个飘呀”。他在用歌声提醒舒畅,外面正是数九寒冬,他冒着大风雪赶来寻找舒畅,有多么辛苦。
舒畅给支票上又画上一个零,赵牧的歌声只叫了八步。
“不会吧,太黑了,公费旅游要价还这么高”,舒畅一边抱怨,一边在支票上又画上一个零。这次赵牧的歌声停了,可舒畅郁闷极了,真想找个恶势力同归于尽算了。
不过,这个想法难度高点。论起恶势力来,有哪个恶势力比得上他所在的“妖魔”组织,即便他孤身一人找到了那个恶势力,估计对方只会痛苦流涕的恳求他赶快离开。
拿了钱的赵牧恢复了活宝本性,他时而把歌手赶下台去饮伉高歌,时而穿到酒台抢占酒保的位置,替单身女郎们调一杯不知所谓的鸡尾酒。眨眼的功夫,他身边已围上了三个女郎,赵牧一边豪爽的将舒畅点的酒分赠给这些寂寞女郎,一边上下其手,色迷迷的揩油。
“你真可怜”,看到舒畅被欺负的无话可说,一个单身女郎母性泛滥,亲热的靠在舒畅身上,伸手抚摸舒畅。
“他不可怜”,赵牧截断那位女郎的话,气势汹汹的说:“别惹他,他家的母老虎可厉害了,瞧,我叫那母老虎欺负的欲哭无泪……老板,老板!”
赵牧拍着桌子,醉醺醺的喊着:“再给我来一瓶酒……我要最贵的酒,啥贵买啥,酒不贵,他不付钱。”
赵牧指着舒畅喊叫着,跑过来的老板先冲舒畅点点头,看到舒畅愿意付钱的表态,他转走向赵牧答道:“先生,Happy先生是我们这的常客,他点的酒都是昂贵的……我们这里也为他准备了十多个产品,你需要喝什么。”
刚才那位母爱泛滥的女郎已经腻在了舒畅身上,看到舒畅如此饱受欺负,她打抱不平的嚷嚷着。喝酒的赵牧手软,揪了几次没把这个女人揪开,他不满的警告:“嗨,小妞,他有个女朋友,谈了三年的女朋友。”
这句话一说,舒畅周围的女孩像电打一样离开了他的身侧。
国外有一个奇怪的法律。由于国外事实婚姻过多,所以很多国家法律规定:连续相处半年以上的伴侣,分手的时候任何一方有权要求分家产。
也就是说,谈恋爱半年以上,不管你有没有登记结婚,当你决定分手时,对方至少可以向你索要一笔分手费,如果对方有证据证明他与你存在事实婚姻,他甚至有权要求与你分割家产。
这条法律的存在,也是国外一夜情酒吧泛滥的原因。因为相处过久,比如超过半年,你就要负责对方后半生的幸福,这是一种沉重的责任,也是一种昂贵的奢侈品。一般人消费不起。
赵牧点出了舒畅的三年女友,那些单身女郎看到舒畅没有否认的表示,这意味着面前这个孤独的男人不是个无主之物,他的产权已被贴上了标签,继续纠缠在他身边,不符合她们来单身酒吧的宗旨。所以,她们马上将火力转移到赵牧身上。
赵牧喝高兴了,舒畅已经意兴阑珊,他起身告辞,赵牧却拦着他不让他走。
“我们多久没喝酒了,冰天雪地,我从那么老远飞过来,你要丢下我,把我丢在芝加哥街头,夜晚的芝加哥。这里可是黑手党的大本营。”
“没问题,这段路是哈根承包的自然场所,绝对安全,别把芝加哥想的那么恐怖,只要你不从小巷走,绝对没问题。”
舒畅一边敷衍着,一边叫过老板,示意账单挂在自己账上。这才是赵牧坚持的本质,听到舒畅交代完毕,他得意的向身边那几个女郎炫耀:“瞧,我们继续喝,喝多少酒都没问题,我这位朋友能够买下整个酒吧……忘了告诉你们,他曾经也拥有一个酒吧,现在扔给他女友……”
赵牧还在舒畅的身后唠叨,舒畅已经走出酒吧,走到了芝加哥街头。他站在街头,深深呼了一口潮湿的冷空气,他抖了抖身子,背着双手,慢慢的向自己的住所走去。
大湖地区的冬天并不冷,很多街头流浪汉即使在冬天,也能裹个纸壳露宿街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43章 找点麻烦
第1143章 找点麻烦
年终的气氛是喜气洋洋的,各大公司都忙着发红包。这时腰包丰厚的员工们是最快乐的,而各个公司的老板却最为头疼。因为年终意味着退税、报税高峰,在这个单一税率的国家,对于税收的差错处罚极为骇人,老板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唯恐乱出差错。
年终也是各大基金组织最为活跃的时候,舒畅现在的公司里,就围满了基金公司的募捐人,他们竭力的向舒畅兜售自己的基金组织。
“你说,咱来到这个美帝国主义国家,是不是给它找点麻烦?”舒畅翻着一个基金组织递上来的活动相册,若有所思的询问赵牧。
赵牧对舒畅这种招牌式的坏笑早已熟悉,每当对方这样微笑时,就意味着他又有了坏主意。
舒畅正看的相册是该基金组织在世界银行会议期间的活动记录,在这本相册上,面前的募捐人正举着牌子,在世界银行大会上进行抗议……他抗议弗里兹家的猫影响了邻居安利的正常生活。
这就是基金会的通常工作,在美国,每到年底,基金会都活跃非常,因为按照法律,公民有权表达自己的想法,政府不应该对因此产生的费用增税。
也就是说, 年底了,该增税了。按照分段税率计算,收入越高,纳税比率越高,为了降低自己的纳税比率,必须把一部分钱消费出去。
法律支持市民消费,因为消费产生了就业率。所以,在单一税率国家,这部分消费是可以抵税的,因为政府已经对它增收了消费税。捐钱基金会也是一种消费,因为它制造了就业,只要有就业就有纳税。
这种现象并不仅仅存在于美国,地球文明大多数国家都采用相似的法律。
那么基金会做什么用,它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为你抗议邻居家的猫。
世界各国对于基金会管理都非常严格,他们不能允许拿钱不办事的现象存在。基金会既然收了捐助,它就必须向捐助人,以及基金监管者证明它拿了钱,确实表达了捐助者的意愿,没有用来盖豪华办公楼,买豪华汽车以及包二奶。怎么证明这一切,新闻报道有之。
那位基金募捐者拿来的相册就是一份报道目录,他向捐助者证实自己的诚实——瞧,你对邻居家的猫不满,我收了你的钱,并没有因此产生暴利。你捐助的每一分钱都花在了实处,我用你的钱前往世界银行年会进行了抗议,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对邻居家的猫不满……诸如此例。
各国基金会这些千奇百怪的抗议起源于二战后期,刚开始时,各国记者对于那些稀奇古怪的抗议非常感兴趣,基金操作者想获得媒体的报导,以此当作证据并不困难,但几十年后,你到世界银行年会上抗议邻居家的猫,已经引不起记者的注意,所以他们必须竭尽所能的搞怪,以便让记者关注自己。
这名募捐人的照片册就说明了一切,在这份捐助册上,募捐人的装束极尽怪带职能式,他们或而留着骇人听闻的发型,或者将自己的胡子修剪的触目惊心。至于照片上的人物表情则是一部鬼脸大全,看完这本相片,你会感觉自己来到了“妖魔世界”……不,连“妖魔”都为之惊叹。
赵牧虽然在美国生活多年,但他从没有经过这种事情,照片上的形象引得他咯吱咯吱笑个不停,他不时还停下来,询问募捐人的心得体会。舒畅刚才的话引起了他的严重同意。
“太好了,我从没想到捣乱还能抵税,就这样,我们抗议什么?”赵牧兴致勃勃的说。
募捐人现在穿的很正式,嗯,进出西尔斯大厦必须穿的很正式。他的衬衫纽扣一粒不纳的扣严,规规整整的打着领带,对于赵牧的提问他回答的也规规矩矩。
“从全球变暖,到地球灾难平凡,任何一点问题你都可以进行抗议……嗯,最近比较流行抗议布什总统,上帝作证,他快要下台了,抗议他现在最时髦。”
那个人停顿了一下,极为诚恳的建议:“比如,他最近前往戴维营度假——我们可以抗议他多花了纳税人的钱;他约外国领导人打棒球——我们可以抗议他技术卓虐,以至于损害了国家形象;他中午吃了花椰菜,没有啃玉米棒——我们可以抗议他损害了玉米种植者的积极性……”舒畅中间插嘴:“什么,你说他只吃了花椰菜”,舒畅的脸板的一本正经:“我认为他不仅损害了玉米种植者的积极性,还损害了西瓜种植者的积极性……”
“还有茄子”,赵牧热切的歉意:“他也伤害了茄子种植者的感情,西红柿种植者的感情他也伤害了。”
“还有产业工人”,舒畅的脸色很严峻,他郑重其事的说:“我认为,他吃花椰菜的时候没有开着汽车吃,这对汽车工业是极大的伤害……汽车工业有137个相关产业——轮胎、橡胶、钢铁,这些产业工人他都狠狠伤害了。”
舒畅和赵牧两人说的兴致勃勃,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全都用手捂住了脸,一副没脸见人的神情,但那位募捐人却一点没有荒诞的感觉,他严肃的板着脸,连连赞赏的点头。
“你需要在什么场合抗议——欧盟会议?北约会议?联合国大会?……你的任何要求我们都能满足!”
既然给美帝国主义捣乱,舒畅比较中意美国的国产会议,可他并不了解美国,再加上这个国家不太爱开会,这让他有点茫然:“美国,我是说比较受关注的大型会议,最好在年前搞定,你有相关的介绍吗?”
“西部产业联盟大会!”募捐人一脸郑重的推建:“你说总统损害了产业工人的利益,这个大会太合适了。这是个工会组织的年终狂欢,这样一提在大会上一定会引起共鸣。”
舒畅一边开支票,一边咯咯的笑个不停,听到募捐人的话,他随口的回答还是泄露了自己的本意:“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说会引起共鸣……没想到美国的傻瓜这么多。”
赵牧也狂笑不止,合上了相本,他却渐渐的收敛了笑容,怅然若失的说:“现在,国内是个什么情形,钱经理他们应该收到了你的圣诞祝福。”
募捐人目的达到,高兴的收起支票,费力克斯带领着一群会计紧跟着走上来,连续支付了几笔款项之后,舒畅的纳税等级已经大大降低,会计们开始根据他的支出情况核算退税情况。趁着会计们翻弄票据的功夫,费力克斯凑近舒畅的耳边低声说:“安排好了,圣诞,他可以见你。”
赵牧的耳朵很好使,听到费力克斯低语,他紧惕的扫了一眼舒畅,递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可他马上被公司的员工转移了注意。
舒畅交往的都是些什么人,按照中国的古话说,那就是往来无白丁。赵牧不属于公司的员工,他又是舒畅的朋友,刚刚还从后者手里敲诈了一笔丰厚的年终奖金,他现在吃住都由舒畅负担,所以弄到手的钱基本上都花在女人身上,这种人在办公室小妹的眼里,接近钻石王老五的身价,那些小妹们一等忙完手头工作,立刻簇拥在赵牧身边。
“Boss,是不是该进入假期了?”一名办公室小妹俏俏的向舒畅发问。她的手不引人注目的揉弄着赵牧的耳垂。本来没人注意她的手下动作,但赵牧这个人做事夸张,他居然舒服的大声呻吟出来,以至于众人发现了她的小动作。
舒畅才做出一个点头动作,赵牧的领带已被那个女孩揪住,而后那女孩像牵狗一样牵着兴冲冲、急色色的赵牧冲出了办公室。
阿拉斯加,极目所致都是大块的冰原。冰原上偶尔驰骋着几个狗拉雪橇,雪橇上的人都裹着厚厚实实。
小飞机降落在冰面上,舒畅穿的很淡薄走向飞机。他随身只是一件鹿皮夹克,身边的费力克斯又是裘皮大衣,又是电热帽子,脸上还围着一个羊绒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
雪橇车载着这两人向冰原深处驶去,绕过平坦的雪野,雪地车开始爬山。这时,寒风呼啸。穿着很单薄的舒畅精神抖擞,臃肿而厚实的费力克斯却缩成了一团。等车停稳时,费力克斯几乎冻僵了,他全靠人拖着才走下了雪橇车,站在雪地上,半晌仍保持着僵立的蹲姿。而舒畅已经轻盈的围着雪松林的入口兜了个圈子。
“是这吗?”舒畅问恢复正常的费力克斯。
费力克斯不停的跺着脚,他从怀里哆哆嗦嗦的摸出一口卫星定位仪,冲冲的扫了几眼:“应该是这吧,按他所说,有两英里的山路过于陡峭,雪地车无法上去。”
这个人没诚意,既然雪地车没法上去,那应该派一辆直升机来接舒畅,可他却派了一个雪地车来。
雪地上没有一个脚印,全凭卫星定位器的指示,两个人踩着默契的积雪,慢慢向上爬,这时,就显出了舒畅的灵便与费力克斯的笨拙,后者穿得太多,每走一步都要喘上半天。
“喂,你为什么穿的这么单薄,这未免太特殊了吧”,费力克斯气喘吁吁的说。
费力克斯的意思是来到这——阿拉斯加雪原,两个人应该像普通游客那样,穿着很保暖,不应该显得过于特殊。
“你应该先问问”,舒畅特有点自鸣得意:“这身衣服不保暖吗……你错了,这是套电热服,里面有电阻丝为衣服加热。四十年前,宇航员登上月球的时候,穿的就是这样的衣服。
半个世纪过去了,这套衣服早已转入民用……还有鞋子,这是机电鞋,鞋底会产生一个反冲气流,当年宇航员走在月球上的时候,就是用这样的鞋子防止陷入月层中,现在人们用来行走于雪地。
你老套了,早问我一声,你不会像个上世纪的人走在这片雪松林中。”
舒畅显得很轻松,他边走边取笑费力克斯,两英里路眨眼就到,不久,眼前便出现了用巨松组成的门廊。
舒畅站在门口,总感觉眼前的景象很熟悉。这类似一个在中国常见的防空洞。厚重的水泥门依山而建,它镶嵌在石壁中,附近直着几棵假树作为掩饰。
水泥门两边是削平的山石,这里本该是写标语的地方,如果写上“备战备荒为人民”,那就是一副完全熟悉的景象了。但现在,山石上的标语是一句哀鸣——“我父我父,为什么一切”。
这句话是耶稣说的,传说他在被钉上十字架时,便仰天说了这么一句名言。
山府里藏的那个人也是位被遗弃者,当初伯爵带着从人迁移到了孟买,唯独留下了这个人看守他的产业。伯爵从此再没有过问他这些产业,而按照规矩,这个人必须过一段时间便让产业进行一次变革——或者以遗产继承名义,或者以转售名义。
沉重的大门缓缓欲开,一个瘦小骨干的老人站在门口,他亲自推开了大门,并站在洞口,眯起眼睛打量着雪地上的访客。
这是一个打扮极其落伍的老人,他甚至穿着十九世纪的教士长袍,浑身散发着古旧的气息,白净的皮肤上没有血色,像是一个常年生活在坟墓中的幽魂。
舒畅无意识的摇摇头,对面那个老人干涩的发问:“中国人?”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那个老人伸出干枯的食指,指了指对面的山腰,喃喃地说:“那里也住着一个中国人,姓孔。”
舒畅点点头,他知道那个地方,那个孔姓老人其家族曾被称为明国四大家族之一。他买下一座山梁,掏空了山腹,建了一座“末日避难所”。据说,这座避难所比美国的“国家末日避难所”还要变态,它深入地下数公里,洞穴的墙壁用厚达两公里的水泥浇筑,即使遭到核弹攻击,洞里面的人也能依靠储存的食物,在封闭的洞穴里持续生活二十几年。
舒畅笑了,这个老头显然是在仿效,他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仿效自己的邻居建造了一个“末日避难所”,但显然他没有自己邻居的财大气粗,建的避难所让人一目了然。
不过,也许这个人就是想让人找见,所以他才没有做足了伪装。从洞侧墙上的标语看,他有怨气,他带着浓厚的怨气,一边等待,一边燃烧着恨意,所以他不希望别人将他遗忘。
“我父我父,你为什么离弃我”,舒畅带着浓重的哀痛,读着墙壁上的标语,他冲对方送出手去:“我们都是孤独的、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不是别人离弃了我们,而是我们离弃了整个世界。马歇尔,我依据约定,前来见你。我希望你还没有忘记约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44章 契约自动生效
(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45章 秘密就摆在眼前
第1145章 秘密就摆在眼前
“我是个弃儿,一直就是”,那个人用悲哀的语气回答:“你认为他们会选择什么人来执行这次任务,普通人,他们能够抵御吉密里人的反击吗——唯有阿鲁卡多,兼具二者之长,却能像普通人一样隐藏住‘黑暗气息’。
我父亲就是其中之一,但不幸的是,我是个私生子。一个没有家族负担,但却拥有家族技能的私生子。因为我对传承的茫然无知,我幸运的进入了伯爵的视眼,我没有逃脱必然的宿命。我依旧是一个行走于黑暗世界的人,亦如我的父亲、亦如我的祖父。”
舒畅手腕一翻,一只金色的格鲁格手枪出现在他手中,与此同时,枪击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子弹上头了,机头张开。舒畅手里握着这支枪,脸上却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好像他手里拿的是一只无害的雪茄烟。
面前的这人对舒畅的举动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垂下眼帘,平淡的看了一眼舒畅手上的枪,语气中充满嘲讽:“得了吧,我是个隐居的人,但我并没有丧失应有的眼光,你是位玛士撒拉、第五代黑暗世界的传承人,而我是个第十六代的阿鲁卡多。
你需要用玩意来增加胆量吗?不,你根本不需要这个东西就能控制住我”,那老头扫了一下周围的一切,补充说:“你可以不费吹非之力控制这里的一切。我惟一的优势就在于不让你找见,当你发现我的时候,一切反抗都已经结束了。”
舒畅手里飞快的转动手枪,张开的枪击没有影响他把手枪玩出花样来,好像他手里玩弄这一个打火机一样,时而旋转,时而机头开合不停。
“握着这玩意,能是我说话更有底气……我现在嗓门很大的问你,伯爵追寻了几十年没找到的东西,是否已到了你的手里……嗯,就像你刚才说的,我是位玛士撒拉。我有一千种手段夺取你的记忆。
让我们都爽快点,让我们彼此都不要浪费时间——继续说下去,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作为家族的弃儿,你最终还是回归了家族;作为当初的‘孤岛行动’责任人,你最终承担起家族责任。”
舒畅关上了枪击,这时,上了膛的枪,即使弹夹退下里面仍有一颗子弹,舒畅冒失无害的将弹夹退下,将枪平静的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其实他是想向这人展示弹夹里的银弹。卸下的弹夹在茶几上显得银光,这种白色的子弹让人一看绝不会误会。
对面那人嘴角上的嘲讽意味更加浓郁了。这是个拙劣的威胁,身为玛士撒拉,舒畅不应该向他显摆这种低劣武器,因为他的存在比子弹更有威胁力。
“你说的不错……伯爵当初走入歧途,他在这片大陆上找啊找,没想到掌握秘密的人就在他身边。
十三氏族当初拥有三十多艘幽灵船,为了消灭这群捣蛋,他们一次性拿出六分之一的幽灵船。
先期抵达的有三艘大船,他们卸下了数百吨的货物,货物当中有五十吨吉密魑族故乡的泥土,还有他们用于修建房屋的石块。
这并不奇怪,美洲大陆创立的时候,那些贵族们都喜欢用家乡的岩石修建自己的城堡,他们喜欢在欧洲采购家具与生活用具。肯特亲王的行为跟当初的华盛顿、杰佛逊没什么两样。
为了不惊动吉密魑人,这些物品被正常的运抵他们选定居住地——整个美洲大陆没有人特别关注这批货物,唯有当初那些参与孤岛行动的人……让我们怎么称呼呢?我们姑且称这群人为制裁者吧。
制裁者不得不盯住这批货物,因为他们在等待托运人的出现,他们接收任务的时候绝不表露自己的身份,绝不透露行动的目的。
他们孤独的存在着,保守了那个秘密数百年。而后货物托运人一直没有出现……”
舒畅的表情有点兴奋,有点惊奇,甚至,有点贪婪……
“你是说他们都受过刺杀训练,至少能够应付善变的吉密里人?”舒畅问话的声音里出现一丝颤抖。
对面那人点点头,随着他这个点头,舒畅表情变得很亲热,他用毫不见外的口气询问起来:“我可以问问你的名字吗……瞧,聊了这么久,我们彼此都没有通告一下,别人叫我Happy,因为我总是给他们带来快乐。”
对面那人皱了一下眉头,低声嘟囔了一句“你可没给我带来快乐”,不等舒畅反应,他立刻用热情的嗓门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马萨诸斯,或者说弗吉尼亚,什么都行。”
“那批货物里有‘上帝武装’”,舒畅兴奋的补充说:“我知道他们找见了‘上帝武装’,但他们并没有保存多久,就在他们得到‘上帝武装’的同时,命令下达了,他们必须前往新大陆。
由于时间紧迫。他们没来得及详细考证。临走时,他们只好强迫当初的发现者随行……为了不引起别人的觊觎,他们把那个东西装入随身物品中,当作一件普通货物发往新大陆。
多少年了,没有人知道那批泥土与岩石当中隐藏着著名的‘上帝武装’。除了一直关注这批货物的人。多少年过去了,当初的追杀者,见到货主迟迟没有出现,他们窃取了这批货物……”
“建造这个地下堡垒是为什么,是不是为了存放那批货物,它在哪,我们身边这堆垃圾,难道……”
马萨诸斯,或者也叫弗吉尼亚,轻轻的点点头,肯定了舒畅的问话。
“原来……”舒畅站起身来,打量着身边那批乱堆乱放的橡木箱与包裹。这些货物的包装箱太古老了,以至于破损的木箱缝里全是淌出的泥土岩浆与碎石。
这些破旧的木箱放在别人那里,几乎等同于垃圾,但在舒畅这个赝品大师手里,不亚于一座金山,他仿佛从这里看到了达芬奇、伦勃朗的身影。
伪造这些大师的名作,最大的障碍是什么,不是绘画技巧。在现代显微技术的情况下,那些大师的杰作被先进的科学仪器分析的很透彻,他们使用的颜料,以及画作上每一个细微的颜色渲染都已经毫无秘密了。
唯一的障碍就在于画框。那些大师所用的画框都是几百年前的木料,一座同位素鉴定,它们的年代一目了然。大师的杰作不可能画在一棵二十世纪砍伐下来的木材上。
所以,到二十世纪末期,发现这个诀窍的赝品大师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古旧家具,他们的大肆收购行为掀起了世纪末期古旧家具热潮。在那股热潮之下,式样款式对古旧家具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古旧家具所用的木板。
舒畅现在手中有唐宁那里收刮的古旧颜料,如果再加上这批古旧木板,哪怕他重新创作一副新画,只要依照大师们的风格绘制,谁敢说是假的,因为所有的证据都是古老的,人们只会以为那是大师们未被发现的遗失作品……
至于旧木板里裹着的那些岩石与泥土,这不重要,那堆垃圾里面唯有一样是重要的——“上帝武装”。
它现在就在舒畅面前,当秘密就摆在眼前,随手就能揭开时,舒畅显得不那么迫切,他手按在木盒上,闭起眼睛,似乎在感受里面的神圣气息。但费力克斯却不相信这点。
果然,舒畅闭目喘息了良久,他睁开眼睛第一句话不问“上帝武装”,问那些当初的孤岛行动人员。
“你是怎么获得这一切的……噢,我忘了,你重新回到了家族,于是家族使命便被你传承下去,是不是这样?
嗯,我是说:当你重归家族的时候,你跟那群行动人员还有联系吗?”
马萨诸斯这时也觉察到了舒畅的意图,他小心翼翼的选择字眼回答:“你知道,家族的血脉总是越来越稀薄,当初,阿鲁卡多的血被一代代吸食,几百年过去了,有些人并不认为他们需要履行承诺,至少不需要所有的家族成员履行承诺。”
“有多少,现在我们能召集到多少人……让我换一种说法,说的更直接点——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能够让那群人恢复行动。”
这回,连费力克斯都明白了舒畅的意思,事关自己的安危,他立刻参与起来:“你清楚外面的情况吗……大动乱的时候来了。秘党、魔党都不存在了,世界重新归于混沌,我们需要召集所有的人起来行动。
或许这次行动没有崇高的行动口号,我们只有一个目的——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家人不受侵害。”
费力克斯还想进一步解释,那个人伸出手制止了费力克斯的话,他的手轻轻敲敲牙,咧开嘴向对方解释自己的牙齿:“我并不是一个落后于时代的老顽固。”
马萨诸斯是在向费力克斯炫耀他的“智能牙齿”。
这是五年前才出现的新技术,在一粒牙齿中镶嵌一个智能芯片,这个芯片集合了移动电话与MP3功能。牙齿的拥有者可以通过它来接电话,并能连上互联网收听语音版的互联网信息。
由于牙齿所发出来的声音是通过骨骼传导的,所以,当“智能牙齿”的拥有者接听电话,或者听音乐、听广播的时候,哪怕他对方坐的人也听不到半丝泄露的声音。
“智能牙齿”的发明人炫耀的就是这个绝对隐私。而广告宣传片上,牙齿的拥有者正在一个重要会议上打盹,实际上他正在听自己喜欢的棒球赛。
也就是说,马萨诸斯与舒畅聊天的时候,也许他的心思正在某个频道的广播上,或许他正在凝听某个黑人歌手的说唱,想起这个就令舒畅牙痒。
“安塔卢维亚,那个传说中的‘神的存在’,不是我们所能反抗的”,马萨诸斯咧着嘴,闪露着他的牙齿,伸出手去,拍一拍舒畅放在茶几上的枪:“这柄小枪也不行。在他面前,大多数‘妖魔’都不会抬一下眼皮。安塔卢维亚也不会扫他一眼。
我们受的训练是伪装成普通人,最诚实、最憨厚的普通美洲农民,我们会将自己的黑暗气息隐藏起来,以普通人的身份接近对方,而后完成刺杀。
但这一点对安塔卢维亚没用,我们的气息甚至瞒不过你,而你,你不是被他追杀到了美洲吗?”
对方的话让舒畅有点尴尬,他还想再试一试,但对方那只拍枪的手已转而抚摸装“上帝武装”的木箱。
“我不知道伯爵为什么寻找它,里面的东西我看了,一柄普通的骑士大剑而已,但我想,伯爵竟然花了数十年的功夫在寻找,一定有原因。
现在,在这个威乱的时刻,你来了,你依旧在寻找它,那么我们最后的希望就在它了,如果这里面的东西不能给我们一点信心,那我们绝不会响应号召。
如此,我们将依旧是普通人,我们将隐名埋姓生活在芸芸人海中,我们将继续用常人的思维思考问题,呼吸平常人呼吸的空气。而常人……”
马萨诸斯顿了一下,深吸了口气说:“而常人的数量过于庞大,安塔卢维亚要杀多少人才能将屠刀驾到我们的身上,十亿、五十亿、还是一百亿?”
舒畅学着对方也深吸了一口气,他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手上。
这是一个樱桃木制作的木箱,因年代太久了,木色微微发黑。这木盒没有太多装饰,它就像小提琴盒一样,拱形的表面打磨的很光滑,摸上去有点温润的感觉。
木盒上也是一把普通的锁子——严格地说,它甚至算不上锁子,只能算是一个盒扣。这盒扣很容易拨开,盒子里面的东西对任何人都不存在秘密。
然而,这里面真的有秘密。
“剑柄吗?”马萨诸斯平静地说:“我曾经怀疑过剑柄,但里面装的是一种液体,X光都不能穿透,我无法打开。我甚至认为它是整体浇筑而成,根本没法打开。
据说,中世纪时代,骑士们都要在剑柄里灌一些水银,或者在剑柄外头挂上一个沉重的铅球。这是为了改变武器的重心,使它更便于挥动,所以如果剑柄里装的是水银,我毫不惊讶。
可这里头没有秘密,剑柄里装的是一种金属液,由于封装的原因,我无法确认里面是不是汞。但里面没有其他的东西。液体里混杂固体,晃动时会发出声响。它隐藏不住的。
但这柄剑没有其他声响,也就说,整个剑柄里全是金属液,你见过有谁能在液体上书写吗?这不可能,这就是一柄普通的骑士剑,它里面没有秘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46章 真正的机密永远控制在少数人手里
第1146章 真正的机密永远控制在少数人手里
舒畅手按在木盒上,这木盒给他的感觉很奇怪,他仿佛在抚摸一件永生命的物体一样……它在跳动,像心脏一样有节律性的跳动;它在呼吸,感觉它像一个极度冷静的人一般,呼吸极有规律,一张一合间,全不为外界因素所影响。
感受着这呼吸节奏,舒畅似乎看到一个冰冷的人,正在阴沉的观察着世界,甚至倾听着他们在谈论自己。
舒畅缩回手去,他的表情也没有丝毫波动,用最平淡的语气回答:“我的任务是把它带走,至于它隐藏了什么秘密,这我没有兴趣。”
马萨诸斯一惊。舒畅这话似乎在责怪他忍不住窥探之心,他连忙表达:“很遗憾,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知道,守着这东西数十年,是人总要有点好奇。
请放心,我绝对没有占为己有的心思,我只是端详了一下,并没有造成损害……”
舒畅本没有责备对方的意思,见到对方如此表白,他连忙转移了话题:“茶,我怎么没看到你的仆人,我的茶杯空了,让他们来添水。”
这是句毫无意义的话,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转移话题,马萨诸斯领会了舒畅的好意,他跳起身来回答:“稍等。”眨眼之间,他便从房间消失。
费力克斯一直用局外人的姿态旁观这一切,等此人消失后,他悠悠的解释:“伯爵留下了几个产业经纪人,我是其中之一。现在外面一片混乱,所有的一切都乱套了。
幸好我还记得这个人,所以……”
这也是段无意义的话。伯爵既然在昏迷之前,提到过让费力克斯寻找此人,那他怎么找见这个人不是关键。关键是现在东西到手了,一切纷乱似乎有了终结的预兆。
门开了,马萨诸斯兴匆匆的扛着一桶水走了进来,他的出现令屋里面的人大为惊讶。
“不会吧……”舒畅的表情难以置信:“我只是……”
他只是想岔开话题而已,没想到马萨诸斯竟然亲自去抗水,这让他有点感动。
费力克斯看问题最接近真相:“不会吧,你这里居然没有一个仆人。”
马萨诸斯点点头,他乐颠颠的认可了费力克斯的猜测,而后他将这桶水装在饮水机上,开始殷勤的为舒畅斟茶。
舒畅再次摇了摇头。
避世隐居到了这份上,已经不是享受,是自寻烦恼。
按理说,大多数美国住宅都有两套水管,一套是纯净水,可以直接饮用,另一套是45度的温水,可以用来洗澡。据说德国人的家居更为变态,他们的房子里面还有一个啤酒管,拧开龙头可以拿啤酒当自来水喝。
据说,那个孔姓避世隐居者,他修建的“末日避难所”有自己的饮水处理系统,能将重度核污染的地下水直接转换成饮用水……这个人,看来连避世隐居做的都不专业,这座避难所外表看似模似样,里面,居然没有一套完整的饮水系统。
舒畅现在知道了伯爵当初为什么选定这个人看守自己的产业。这个人,或者这个人所在的家族,其血脉里有一种白痴因子,做事情比较鲁钝,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比较执着,没有私心杂念。
也就是这样一个人,才能对着令人垂涎的“上帝武装”,数十年如一日的珍而藏之,要割舒畅,他哪怕是用牙咬,也会把剑柄咬开,看看里面藏着啥东西。
扛水桶,这个人的行为让费力克斯彻底无语,他还能说什么,现在他只剩下翻白眼的力气了。喘了半天粗气,费力克斯才喘出一句话来:“你终于交卸了这副苦担,下面你打算做什么?”
马萨诸斯显得很兴奋,他快乐的烧着开水,把一件简单的事情做的津津有味,听到费力克斯的问话,他显得乐不可支:“这地方归你了,我马上给你写授权书,你拿着它去见我的律师……产业转移过后,全由他负责,至于我……我自由了,不是吗?
我现在要去芝加哥……今晚就动身。我要到芝加哥最有名的餐馆叫上一桌丰盛的便席,还有……”
说到这,马萨诸斯神色黯然,他的语调低沉下来:“没有了,没有朋友了,他们都已安息了,只剩下我,只剩下我这个孤独的,我要独自享受那个晚宴,生活真是悲哀。”
费力克斯看了一眼舒畅,舒畅顺手扯下一块沙发布,将装“上帝武装”的木盒包裹起来,把这盒子夹在腋下,他语气轻松的接过了马萨诸斯的话:“你不会独自享受盛宴,我不允许。我们是兄弟,你帮我守护了这东西,我欠你的,你的晚宴我请客,我有这个荣幸,能邀请你赏光吗?”
马萨诸斯立刻重新高兴起来:“走,现在就走,这地方我待了数十年,再也不想闻这副陈腐的气味,让它见鬼去吧,我现在摆脱它。就现在。”
重新回到阳光之下,那个人兴致勃勃的摆弄着他的雪地车,费力克斯落在后面,他望着马萨诸斯的背影摇了摇头,轻声跟舒畅说:“这个人已经废了,他只想过一种平静的生活,我们不可能指望他的帮助,再说。你能忍心打搅他的安宁吗?”
舒畅不为所动的摇摇头,轻声说:“我只需要一份名单,一份潜伏者的名单。这也是帮那些潜伏者完成承诺,不是吗?过后他们就解脱了,可以像这个人一样,自由的呼吸新鲜空气。”
马萨诸斯发动着雪地摩托车,回头看了舒畅一眼,他显然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但他却没有表态。费力克斯继续摇着头,叹着气。
“可你的目标已经改变了,他们现在需要对付的是一位安塔鲁维亚……这个人是不可战胜的,即使他们赔上性命,对大局也毫无影响。”
马萨诸斯连续挥了几下手,见这两人只顾交谈,他熄了火,摩托车的轰鸣声熄灭,雪地上显得极其死寂。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很糟糕吗?”马萨诸斯手扶着摩托车靶,小心的问:“难道,这世界之大,已经放不下一张平静的餐桌吗。”
“你应该知道”,舒畅敲了敲自己的牙齿,示意说:“你有一副消息灵敏的牙齿,你应该知道外面的情况。”
“可有些事情,牙齿并不会告诉我”,马萨诸斯说的很无奈。
是的,公众知道的消息,大多数是经过筛选过的,而真正的机密永远控制在少数人手里。马萨诸斯可以从互联网上获得最匪夷所思的小道广播,但刻意过一种离群所居的生活,让他失去大多数消息来源,许多事情,他只能是雾里看花。
“肯特永不会踏上这片大陆,不是吗?”,马萨诸斯反问说。
“不错”,舒畅腋下夹的那个木盒,他转动眼珠四处打量周围的环境。这片雪峰很宁静,雪地上连动物活跃的痕迹都没有。如果这时从空中俯身下望,三个人的身影夹杂在大片雪松林中,显得极不起眼。
“这多年过去了,你们并没有感到目标的到来……直说吧,如果你们是最后的保险阀,我就是另一个止动闸。肯特亲王在我手里,他的随从已全部清除。
换句话说,你父亲的任务完成了,我替你做完了这项工作。”舒畅拍拍腋下的木盒,坦然的说:“这柄宝剑隐藏的秘密,也许落在别人手里它永远是个秘密。但我就不一样了,因为肯特亲王的随身物品都在我手里,我掌握着开启这个秘密的钥匙。”
这次舒畅首次坦白他途中的经历,连费力克斯都是第一次听到,他吃惊的瞪着大眼睛,但他却误会舒畅的意思。
“难道……追杀他的命令来自伯爵?什么样的仇恨使伯爵至今仍不肯放手,就是为了这个小木盒,就是为了这柄中世纪的‘骑士大剑’”,费力克斯喃喃自语。
他并不知道伯爵对舒畅的交代,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事隔多少年以后,伯爵还有追寻这件古董。
他并不以为这柄“骑士大剑”里面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他以为,伯爵是个武器收藏狂,在他孟买的居所里,就摆满了各种收藏品,舒畅第一次见伯爵时,曾以偷窃世界第一屠刀来引诱伯爵出现。他一位是伯爵的收藏癖发作,才让舒畅追寻这柄船上中的古董武器。
对面的马萨诸斯也误会了舒畅的意思。伯爵曾在美洲居住多年,其主要精力就是寻找这柄骑士大剑。他以为伯爵虽然离开了美洲,但仍没有放弃追寻,这才派遣舒畅沿着当年的北极航线来回查寻,为了得到这柄宝剑,舒畅间接完成了他们的刺杀使命。
伯爵这份执着、这份阴狠让马萨诸斯打了个哆嗦,他敬畏的望向舒畅,恭敬的说:“马斯萨拉,你需要我做什么。”
“那些人欠我一个情,我需要他们的帮助,任务改变了,刺杀的目标不是亲王,而是一群长老会的制裁员——昔日的制裁员。
我不期盼你们在面对安塔鲁维亚的时候还能心存反抗的愿望,这个人自会有人对付,你们的目标不是他。是那些障碍。
那群制裁员虽然力量薄弱,但他们胜在数量庞大。大象虽不惧怕猛虎,但他们也怕老鼠。我需要有人帮我清除这批猛虎,战斗只应该是同级别的较量。你们赶蚊子,安塔鲁维亚对伯爵……还有我。”
马萨诸斯只是隐约听到有一个强势人物崛起,他以铁血手段进行了一场大谋杀,很多人在这场动乱中丧身,各集团的势力格局也被打破,但他并不清楚安塔鲁维亚的厉害,听到舒畅准备向这个强势人物发起挑战,他并没有觉得诧异。
连失踪多年的肯特亲王都没有逃过对面这人的追杀,他现在说要对付另一个人,那还不跟玩一样。
“没有名单,你需要的只是行动,不是吗。一个信号就会使所有的人行动起来。昔日,这信号是码头上,船只进港的特殊钟声,现在,信号已经变成了广播——在一个布道频道上,把那个特殊的钟声在午夜零点当作报时信号发布,所有的人都会行动起来。”
马萨诸斯一边说一边敲了敲牙齿。
原来,这家伙随时收听广播的习惯居然起源于此。
“愿意参加行动的人会自动来与你联系,了解目标的情况……至于那些忘记使命的人”,马萨诸斯叹了口气,接着说:“就让他们平静的生活吧!”
舒畅向对方伸出手去,爽朗的笑着:“谢谢,你不仅为自己找到了解脱,也为所有的潜伏者都赢得了一个救赎。”
芝加哥的新年夜晚不如纽约璀璨,纽约这时候,时代广场挤满了迎接新年的人,他们看着纽约时报大楼上的那个数字钟,等待新年到来时会齐声欢呼,因为自己许下了一个心愿。那股欢呼的声浪似乎能把房顶掀翻,但芝加哥的狂欢广场,则显得很平静,市民们平静的看着数字钟跳动,双手合实,在心中静静的祈祷。
“正适合我”,马萨诸斯双手合实,看着广场上平静的人群,虔诚的对身边的舒畅说:“这种宁静适合一个隐居者,也正适合我……可惜。”
伴随着新年钟声的响起,广播中,那个布道频道发布了动员钟声。孤岛行动的那些潜伏者等待数百年的行动信号终于响起。可是,没有人知道还有多少家族把这一家族使命传承下去。
“你许了什么心愿”,舒畅背着双手,平静的倾听着新年钟声,也倾听着那个古怪的长短报时音。
这个布道频道是由当初的潜伏者秘密建立的,它假托宗教宣教的名义,主要播放一些宗教音乐。每天午夜定时开播,开始的就是午夜的报时声。今天,节目的报时音换了,但主持人并没有对此解释,他简单的开场白过后,立刻播放了那首古老的迷歌——斯波卡罗集市。
“你去过斯卡博罗集市吗?那里路边开满香草、芜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记得代我问候住在那里的一个人,她曾是我的真情挚爱!……”
歌声像一个约定,反复吟唱着,那悠悠的嗓音穿透了灵魂,穿透了时空。
“行动开始了”——有多少人听到这信号后这样提醒自己,无从知道。
舒畅点燃了雪茄,他静静的等待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47章 制造“全能战士”
第1147章 制造“全能战士”
钟声平息,灯火阑珊,欢乐的人群逐渐散去,各自寻找自己的节目。
点燃一根烟,将过去一年的郁闷借烟雾彻底吐出,舒畅孤独的抄起双手,顺着人流返回自己的车上。
费力克斯不知什么时候告辞而去,车里只剩下一名当地雇来的司机。新年里人人都在寻找欢乐,连博卡、图拉姆这些人也不例外,甚至连刚到芝加哥的赵牧也跑得不见眼。此时此刻,这个世界上要说孤独,除了舒畅,也许只剩下一个人。
唐宁的住宅里灯火黯淡,这个老头害怕别人看出他的孤独,不敢在房间里活动。整栋大宅只开了一个黯淡的廊灯,他连电视也没有看,孤独的坐在黑暗的房间里沉思。
“你不应该来这”,唐宁神经质的唠叨着:“我不应该开门,邻居看见我们新年夜不出去狂欢,会感到很惊讶……嗯,你知道,生活在这么一座城市里,显得太另类,是很显眼的。”
舒畅并不在意对方的唠叨,他要了一杯酒,深深的将自己埋在沙发里:“不来点音乐吗?”他无聊的提问。
这段时间,唐宁虽然身处大城市里,但他比马萨诸斯还要过的与世隔绝。现在他关心的不是音乐问题,而是那位安塔鲁维亚的消息。
“音乐倒无所谓……按时间推算,那个人大概已完成了势力整合。或许,他派遣的行动队正四处清剿漏网之鱼。或许他们也到了这座城市,你有什么消息?”
“最新消息——那位安塔鲁维亚再度陷入了沉眠。”
唐宁跳了起来,拧开了音响。轻柔的音乐在房间里回荡:“这是个好消息,我们不再需要面对那个可怕的人。消息真实吗?”
“已经证实了,最新消息称他杀了十六位城市亲王,而后新任命了二十三位。目前,长老会的势力已被彻底清除,重新获得任命的长老正忙着组建自己的卫队。听说这些新人都被他赐予了强大的能力。”
“消息来自何处?”唐宁听到这个消息很振奋,他难以确认的追问。
如果说那个“千年老妖”再度沉睡的话,那他这一沉眠,又不知要多长时间才能醒来,这时唐宁看到了重夺领地的希望。
舒畅浅浅的酌了一口酒,继续说:“别想的太简单,我那艘潜艇上生活着三位城市亲王,消息是从他们那里获得的。有一位城市亲王看到机会,他返回陆地,结果遭遇了新执法队的追杀。
结果很令人震惊,那位‘千年老妖’很擅于制造强大的存在,他批量造就了一批玛士撒拉……那些人个个都有第四代血裔的能力。结果是一边倒的屠杀,那位城市亲王及其手下都被秒杀了。
坏消息是,那群人已经上船,正在向纽约航行,我那位城市亲王是在海中与他们遭遇的,今天我已经查看过了那艘船运载的一批机械设备,目的地正是纽约,大约在三天后抵达。”
唐宁立刻调小了音乐声,他有点不知所措:“这是个令人悲哀的消息。我们虽然不用与安塔鲁维亚交手,但却要面对一群马斯萨拉……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更深的隐藏起来?”
新年中,在一片欢乐气氛中谈论这件事情是极其令人绝望的。伯爵虽然强大,但他却是一位第五代血裔,而那个安塔鲁维亚批量制造的却是一群第四代凶灵,从某种意义上说,那个“千年老妖怪”做出这种行为,反而是最狡猾的。他制造了一批强大的拥护者,去打破势力均衡,自己却躲到后面袖手旁观,等待这场风浪尘埃落定,再出来收割胜利果实。
舒畅用最平静的语调述说着故事,事情真相却是令人绝望的,面对一个“神的存在”,人们也许有反抗的意识。面对一群这样的超人,让人怎么反抗。
所以在那位安塔鲁维亚沉眠之后,形势不是好转了,而是更糟了。
也许正是这种末日气氛,让费力克斯他们陷入了及时行乐的狂欢中。这种气氛弥散在十三氏族中,连图拉姆也受到感染,他最近也在疯狂寻乐。
回想起来,舒畅召集孤岛行动的潜伏者进行反抗,也许是一种徒劳无益的挣扎,那些人潜伏多年,当年的家族血脉已经被一代一代稀释了,现在他们当中有多少人还能记住自己的使命,即使记住自己的使命,又有多少能力,都很难说。
“我们难道没有办法吗”,听到一个城市亲王被秒杀,唐宁的情绪一落千丈:“总会有办法的,千年以来,人类解决了不少难题,我们总会有办法的……快想想。”
“人类?”舒畅显得很悠闲,他闲闲的说:“你说的不错,这样一群强悍的非人类,他们不应该存在于世,他们打破了自然平衡,不仅是我们,他们是整个人类公敌。我相信,如果把它透露出去,他们会遭到整个世界的排斥……你认为这个主意怎么样?”
唐宁对舒畅大胆的惊问跳了起来:“绝对不行,黑暗世界有自己的法则存在,如果这件事情波及到凡人的世界里,这对我们是个灾难——清除了安塔鲁维亚的追随者之后,难道他们不想继续清除我们吗?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将会为我们整个族群遭来灾祸。”
“这里是美国”,舒畅回答的很平静:“我听说美国人有一个“全能战士”计划,目的是培养一群超人出来,我听说,经过训练的“全能战士”可以用手掌拨开手枪子弹。”
“全能战士”是美国军方的一项实验,类似冷战时期前苏联所搞的超能士兵计划。不过,这项实验并不十分成功,训练出来的士兵似乎很强悍,但他们却是以燃烧生命力为代价的,据说那位能拨开手枪子弹的“全能士兵”只活了不到一个月时间。
由于这项实验带有很大的危险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违反人道主义的,所以该实验计划时断时续,倒是有一些不成功的实验者流散在人间,但即使是不成功作品,他们的体能状况也超越了普通人。同样他们也有致命的缺陷。他们的心脏承受不了大负荷的体能消耗,因为常出现暴毙现象。
现在这项实验陷入了平静,但如果那群科学家获得一个好的实验标本,体能障碍便会获得飞跃性突破,而将这群人的存在同给那批科学家,便是一个极度危险的行为。那群科学家们一旦获得技术突破,人类的面貌将被彻底改变了。
这正是唐宁所忧虑的。
不管怎么说,如果将搏杀控制在十三氏族内部,这场杀戮的范围总会有所局限。事情平息后,凭借超越常人的能力,幸存者总会过上好日子。而一旦科学家们掌握了制造“超能士兵”诀窍。十三氏族最大的优势便不存在了。甚至可以说,十三氏族能否继续存在,还要看科学家的脸色。
所以舒畅的这想法,等于在敲响十三氏族的丧钟。作为十三氏族中的一员,唐宁绝不希望看到这个古老的秘密联盟走向灭亡。
可他拿什么阻止舒畅,当他心中才泛起阻止念头时,舒畅好像读出了他的心思,他平静的望了唐宁一眼,这一眼让唐宁如醉冰窖,他心中泛起一股股寒意。
面前的这位就是个玛士撒拉,而且是位对十三氏族没有归属感的玛士撒拉,一旦把他逼入绝境,他才不会顾及整个血族的生死存亡。
唐宁感到一阵阵软弱无力,他似乎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量,只软软的坐在沙发上,面前是一个跳跃的烛光,烛光黯淡,让他的脸部阴影重重。
“新年夜,你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事”,唐宁软软的说。
舒畅是个目的性很明确的人,唐宁才不会相信他会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此刻,他已经失去了反抗心理,只想平静的渡过余生。
“我已经积累了一大笔财富,以前我并不看中这笔财富,当生命快要消失的时候,我才发现它的可贵。
我现在除了财富什么也没有,我没有人生,没有地盘,没有领地,只剩下这笔财富,可以让我舒适的生存下去。我帮不了你,如果你需要钱,我或许能支援一点,可这笔钱对你来说,没多大帮助。”
唐宁有多少钱,或许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实际上,许多古老大家族都说不清楚自己拥有多少财产,这需要召几名会计师来才算得清。不过,等那群会计师们算清那笔账目,这笔财产的数目又发生了变化,有些产业产生了新的效益,有些产业发生了亏损。
古老大家族们,经过控股所控制的产业,数额是极度骇人的,在他们面前,世界首富比尔盖茨就像个刚断奶的孩子。而盖茨所拥有的财产,连塔塔财团的百分之一都算不上。这就是大财团的实力。
摆在明面上的那些世界首富仅仅是一些新贵。而真正的世界级富豪,他们能却深藏在重重帷幕后面,远不为人们所知。别看唐宁胆小怯弱,现在过的日子仅比一个城市白领稍强,但既然他能连必拓必立的董事都能随意支使,他手中的实力绝不像他所说的那么简单。
“矿场!”舒畅简短的突出这个词:“我听说某公司控制了全地球百分之七十的铁矿石,他手里一定有一些已经枯竭的铁矿,这些废弃铁矿毫无价值,但它里面的矿洞却隐藏一个军团。我现在需要这样的矿洞。废弃,不引人注意,但却可以隐藏大量的人员、设备。”
唐宁明白了舒畅的意思,他把形势说的那么严峻,然后表明自己需要地盘训练人手,又威胁公开秘密,令整个十三氏族投鼠忌器,便打算占足便宜,还要落个好名声。
冲开一个矿洞是个极端烧钱的事,因为在地下所有的行动都需要能源。矿洞越幽深,需要的能源越大。许多废弃铁矿实际上铁矿石并未掘净,但因为消耗的能源过于巨大,以至于采出的矿石不够支付电费,所以暂时关闭,以等待新技术的出现降低采集成本,或者等到矿石涨价,使得通讯开采变的有利可图。
“美国这样的废矿并不多”,唐宁有气无力的回答:“匹兹堡就有一个。可是,大多数废矿在关闭的时候,由于抽水系统不再起作用,没多久矿井就会被水淹没……此外,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地下不出现空洞化,废弃的矿井都采用注水手段,淹没矿井,然后炸毁井口。”
唐宁繁琐的向舒畅解释,但他这番话却透露了他对矿井知识的内行。舒畅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冷冷的目光盯着他。唐宁越说越软弱,最终,在舒畅的逼视下,他勉强回答。
“需要点时间,我得找一找,找一个井口没炸,井下没注水的矿洞……可你要这些干什么,我们都是些社会人,我们无法离开人群,离开城市,耗费巨大,在废弃矿洞里建一座基地,只是为了训练一些人手,你在芝加哥完全可以做到,这里有许多废弃工厂。”
“你在悉尼建了一座地下城,你把它称作什么——酒窖,你的酒窖有独立的电力系统,我需要类似的电力设备,一并给我”,舒畅并没多做解释,继续奢求。
唐宁并不了解舒畅,他们那群人也许无法离开血食,所以必须居住在人群当中,而舒畅不同,他一直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所以习惯了独居。
唐宁难以理解,在他想来,舒畅手里有一个伯爵,他完全可以通过伯爵制作一批第六代血裔,以对抗那群第四代执法者,而新鲜玛士撒拉必须大量进食,才能快速成长。在离群索居的矿洞里实现不了这些。在那种地方虽然隐秘,但食物的获得极不容易,一个两个玛士撒拉还好说,大批的玛士撒拉生活在一起,怎么能不为引人注目的运送食物呢?这可是项庞大的工程。
“如果你仅仅是用来藏身,搞个矿洞的想法很不错,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可用来当训练基地,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唐宁好心的建议。猛然间,他想到了什么,突然睁大眼睛惊问:“难道……难道你想制造全能战士?天啦,这真是疯狂的想法。依靠全能战士来对付玛士撒拉,这想法要多疯狂有多疯狂。”
怎么不是呢?舒畅现在完全有制造“全能战士”的条件——他拥有一间实验室,芙萝娅实验室,拥有一批志愿者,也就是那批孤岛行动的后裔;他还拥有伯爵这样一个强力武器……最近还拥有了一个神力能力的传说中的武器“上帝武装”。
该拥有的条件他都拥有了,现在只剩下把那群潜伏者诱骗到矿里,以培训名义提高他们的能力,制造一批一次性消耗物品——强力战士。
制造出来的人称作什么,套用冷战时期那些强力战士的隐晦称呼,就叫“狼人”吧。“狼人”这个词此后也许有了新含义,如果这批人能够传宗接代下去,那么不妨称他们为“新狼人”。
这是一群特殊的族群,他们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强悍力量,敏捷的反应速度,快速的行动力,这将是舒畅手中最好的武器。
舒畅的脸色证实了唐宁的猜测,他不急对舒畅这一行为做出评价,却突然像是被什么惊动,随手关闭了音乐,吹熄了蜡烛,侧耳倾听屋外的动静。
这时坐在他对面的舒畅也起了变化,他比唐宁更早的竖起双耳,坐直了身体。黑暗中,他的两只眼睛像狼一样,发出幽幽的绿光,按在茶几上的手,肌肉缓缓的绷紧,锋利的指甲突出,便像一只狼爪。
黑暗中,唐宁悄悄的问:“我听说你总是随身带枪,现在,你身上有枪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48章 浓重的敌意
第1148章 浓重的敌意
当然带了。
自从学会射击以后,手枪就成了舒畅的一件随身物品,就好像皮带一样……这话也不确切,因为他有不扎皮带的时候,比如身穿沙滩短裤,腰里就不能扎一根皮带。但即使不扎皮带,他也没有忘记带上枪。
门外的脚步声很轻,在满城飘荡音乐与钟声的时候,舒畅与唐宁并没有听到外面的脚步,他们是用鼻子嗅出微小的。门外的人带着浓重的敌意,因为紧张,他们的汗腺快速分泌汗液,那种微微飘荡的体汗味道,与这座寂静的房子格格不入,因为这里坐的两个人,都是心脏跳动迟缓的吸血鬼。
舒畅低着头,从怀里掏枪,他对这一举动并没有信心。因为平常的日子里,他只带着一柄体积很小的勃朗宁,这种小枪有效的射程只有二十五米,对某些特定的人群没啥威胁力。
前不久,美国警察也用这种枪与几名黑人发生枪战,警察的战绩是七十五枪打死一人打伤两人。其中一名黑人身中二十五枪还活蹦乱跳的还击,如此可见,这种小枪的威力。
舒畅在掏枪,唐宁神色紧张的盯着门外。对于他来说,他不太在乎舒畅手枪究竟有多少威力,在他想来,舒畅这种绝对凶人身上带着的武器,一定是威力巨大的。因为这种武器只会在徒手不敌的情况下才会使用,而徒手,舒畅的双手难道威力小吗?
猛然间,窗外亮起一连串灯光,这灯光闪动的频率极其怪异,正在注意观察屋外的唐宁一时不防,被照了个正着,他突然跳起,张嘴想要呕吐,嘴没张开,却一头栽倒在地,蜷缩着身子,剧烈的干呕起来。
一缕光亮竟然能让唐宁这个老牌强人虚弱成这样,正在掏枪的舒畅只一愣神的功夫,立刻醒悟过来,他二话不说,有样学样的跟着唐宁栽倒在地,做剧烈干呕状。
这是什么武器?
这种武器被叫做频闪枪。它是利用高频闪光照射人影,由于闪光异常明亮,而闪光过后的黑暗又一时令人不适应。由于大脑不停的根据光线调整自己的平衡,这种快速的频闪会让人失去空间感,就好比电脑因信息量过于庞大而出现宕(dang)机现象一样,人脑也会出现短暂休克,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昏迷。
频闪枪的制做并不需要太高的技术,一般舞厅内闪亮的霹雳灯,其光线强度恰好符合频闪枪的要求。但频闪枪闪动的频率则是绝对高科技。人的视觉闪烁是0.24米,闪动频率高于0.24,人眼就会察觉不到它的闪烁,把它看做一个连续灯光,而过度低于人的神经反射时间,那么大脑会及时调整人体的空间感,使得频闪枪不具备眩晕效果。
只有闪动的频率恰到好处,才会让人失去平衡,并由此产生剧烈呕吐。这种感觉与体能无关,它来源于人的生理故障。
一粒子弹打不到他们,但他却被一段频闪光解除了抵抗力。
原本舒畅也应该与唐宁一样,这也与他的体能无关。但幸运的是,频闪光亮起来的时候,他正忙着从怀里掏枪,目光没有盯向窗外,没有盯向光源射来的方向,这使他躲过了一劫。
门轻轻的开了,一个像猫一样的轻柔灵活的脚步慢慢走进屋内。此时,唐宁还在干呕,舒畅躺在地上,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只看见对方脚上的靴子。
这是一双军靴,它高腰系带,由于穿脱比较麻烦,一般人不喜欢穿着这样的鞋子。但是这种鞋子穿在脚上,厚厚的橡胶底吸收了脚步声,又可使鞋的主人走起路来轻巧灵便,所以它广受佣兵和盗贼们的喜欢。
嗯,然而,盗贼用不起频闪枪。因为枪里的高能电池很不容易买到。那双军靴停在了唐宁面前,这时唐宁的瞳孔涣散无神,他还在拼命的眨眼,以便让刺痛的双眼恢复视觉感。当然,他也没有停止干呕。
军靴在唐宁面前动了动,似乎很满意唐宁的反应,那只靴子抬在半空,稍微停顿了一下,就这一停顿,舒畅感觉不妥,他飞速跃了起来,身体在空中一转,眶的一声,他的手击在了一块面积不大的盾牌上。
哗啦,有机玻璃做的小盾牌被舒畅这一击敲的粉碎。紧接着,对面那人浑身的血肉以肉眼可查的速度开始蒸发,不等做出下一个动作,他的皮肤变得干燥,又迅速变的像一节枯木,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水分。
砰,门外响起了一声惊爆,接着,一段频闪光再次亮起,这次舒畅被击了个正着,他脑袋嗡的一下炸响,只觉得所有的思想飞速离开了大脑。
“当当”两声沉重的倒地音接连响起,第一个倒地的是进来的入侵者,他像一截木头一样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敲击音,第二声响来自舒畅,他已经失去平衡力,仰面栽倒。
“砰砰”门外再度响起一声轻爆,似乎外面那个人过长时间的使用频闪枪,使得枪里的电池过热发生爆炸,这声声响过后,大地恢复了黑暗。
第二下频闪枪对唐宁没有影响,闪光消失后,他已经恢复过来,立刻顺手抄起一张椅子扔出门外,接着他一个翻滚,躲在窗户下面。
“没意气”,唐宁恢复过来没多久,舒畅一个跟头翻到了沙发后面,他冲着唐宁一声嘟囔。没等唐宁回答,他已经大摇大摆的站了起来。
“是谁,他们是谁”,躲在窗下的唐宁慌乱的问:“注意隐蔽。”
舒畅毫无顾忌的走到倒地的入侵者面前,他不客气的从对方脸上摘下眼镜,戴到自己脸上,而后掰开对方干枯的手,将那只频闪枪握在手里,冲唐宁晃了晃,平静的说:“没事,外面的人已经撤离了。”
一击不中,即刻远飙——就是群什么人,这也是舒畅的疑问。
门外的地上丢弃了一只右手和一柄炸毁的频闪枪。几滴鲜血滴向了路边。舒畅仰着戴墨镜的脸,顺着血地望去。路边没有车痕,他也没有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这说明来的人不止两个,还有一个人在一旁观察着,然后纯用人力扛着伤者快速的脱离了现场。
这种手法是美国情报机关常用的手法。三人行动小组,一人主管行动,被称为行动者;一人主管掩护,还有一人在旁边观察事态的发展,在必要时提供撤离支持,这个人常被称为教导者。在训练营中,这是一个类似教官的角色。
唐宁没有跟出屋外,他正在屋里检查着那个侵入者的随身物品,跟通常的情况一样,这名行动者口袋里空空如也,连一根火柴、一盒香烟,或者连一粒纸片都找不见,唯一的线索只剩下他们配置的武器。
这群人来自安塔鲁维亚,还是来自美国情报机构,仅根据他们的随身物品难以判断。当然,如果好判断,那意味着行动策划者智力残缺。
“频闪枪——墨镜,这好像是好莱坞电影的黑超特警”,唐宁看着脚下这具干枯的尸体,不停的摇着头:“长老会派出的制裁者无需掩饰什么,这些人把掩饰功夫做的如此彻底,反而暴露了他们的来历……有意思,我们居然遭到了情报机构的追剿。”
舒畅赞同的点点头,他摘下脸上的墨镜,仔细研究着这幅特殊的墨镜。
这是一副偏振光眼镜,它的晶格排列平行于地面,不用猜,那只频闪枪发出的光波属于纵波。
频闪枪对任何人来说都起作用,为了不至于出现杀敌一千,自杀一百的现象,这副墨镜和手持的透明圆盾,就是频闪枪使用者的防护设备。频闪枪发出的是纵波,墨镜和小圆盾的晶格排列一横一纵,两个加起来恰好遮蔽了频闪光发出的强烈光线。
而移开圆盾,单凭墨镜的偏振光晶体,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正常观察周围的敌情。可惜现在圆盾被毁,单凭墨镜只能部分抵御频闪枪的威力。
唐宁还在不甘心的检查侵入者的遗物,舒畅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悠悠的提醒:“他们是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怎么找到了你和为什么找你,这才是蹊跷的。”
唐宁看着脚下的尸体,沉思了片刻,突然问:“他们现在到哪了?”
他问的是长老会派出来的制裁者,刚才舒畅还在说他们正乘坐货轮渡海而来。
唐宁说这话时,语气里透露出一种冷酷味道,兵临绝境的他,反而激发出拼死一搏的勇气,现在他身上又恢复了在悉尼时那种生杀予夺的气质。
“我说过,他们还有三天抵达纽约”,舒畅提醒的说。
从伦敦航行到纽约,横跨整个大西洋需要五天到七天的时间。客轮速度较快,时间大约在五天左右。货轮较慢,而油轮不在乎速度,只在意装载量,它们的速度更慢,整个航程大约需要九天左右。
那群人乘坐的是货轮,他们距纽约还有三天的路程,这意味着现在那艘船正在大西洋中心附近。
唐宁的脸上出现一种决绝神情,他冰冷的发问:“你有一艘潜艇?”
舒畅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摇头拒绝:“那不行,一艘货轮被神秘潜艇攻击……这事影响太大。绝对不行。
并且,那艘潜艇的存在对我意义非凡,它不仅是我最后的退路,而且那艘潜艇上的实验室,也是我的希望所在,我绝不会容忍它们曝光。”
唐宁的回答愈发冷酷:“我给你矿井,给你需要的一切,请你下令攻击那艘货轮,我不希望他们踏上美洲大陆。”
“不”,舒畅断然拒绝:“他们的到来也许使我们的转机——另一个敌人,远比我们这些无害的隐居者更加凶残,这才是……”
舒畅指指地下的那具尸体,接着说:“这才会使他们转移攻击火力。”
“幼稚的想法”,唐宁讥讽的说:“这世界只遵循一个法则——丛林法则。软弱的人是最先清除的对象,他们的到来反而会使那伙人更迫切的想要从我们身上获得技术突破。最终,我们会成为夹在交火双方中陷的倒霉蛋。
只有让他们知道,我们远比那伙人更加凶悍,他们才会选择合作——下令吧,攻击那艘货船,整个世界会帮你掩饰,知道真相的人必然会做出如此选择。”
舒畅依然是摇头:“可他们还是在知道潜艇的存在,我不能容忍,绝不。”
唐宁急速的喘着几口气,他失望的垂下了眼帘:“我忘了,你不是我,你手里还有一个武器——伯爵在你手里,依靠伯爵,依靠你那群支持者,你完全可以回击任何挑战,而我是个众叛亲离的孤独的老头……”
舒畅打断对方的抱怨:“你并不孤独,因为我和你站在一起。你曾经帮助过我,我现在回报你这份帮助……对于他们的到来,我并不是毫无准备。信号已经发出,当年那群为肯特亲王准备的人手即将行动,我正在等他们登岸,我会送他们一份大礼。”
舒畅没有说了,这段时间他一直伪装成一个普通人,对于盟会的消息虽然辗转破资了一些,但那些消息并不详尽,所以那伙即将登岸的制裁者将是最直接的信息提供者。舒畅需要他们的记忆,因而必须让他们登岸。
唐宁脸色郁郁:“别试着挑战神灵,那是一群最接近神的存在,你却要用一群对付亲王的潜伏者迎战他们……这是不可能的任务,我甚至对伯爵能否战胜他们没有信心……”
天色渐渐明亮,新年第一天的太阳升起来了,舒畅无心跟唐宁辩论,他着急的催促:“快,收拾随身物品,我估计警察快要来了,我们必须赶快离开。”
既然有人能够找到唐宁,那么在一次不成功的突袭之后,总会有人过来查看结果,这时候继续留在房间里要面对无穷无尽的麻烦,此时,最好的办法是一把大火烧干净这一切。
大火在舒畅身后熊熊燃烧,清晨的街道回想着救火车的警笛,唐宁一身黑衣一身严严实实的钻进舒畅的汽车,他留恋的反身,定了定神:“我们去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49章 所有人都要登场
第1149章 所有人都要登场
“去年的巢穴再不会有今年的雏鸟”,站在自己的巢穴之前,舒畅颇有感触的自言自语。
此时,唐宁已盖上厚厚的毯子,在后座里蜷缩成一团,听到舒畅的感慨,他配合的发出一声呜呜:“是呀,又是一年,生活令人烦闷的就在于此,我们又长了一岁,却已经没有产生多少进化。”
唐宁的话从毯子里发出来,显得含糊不清。这老头拥有漫长的生命,见惯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他还留恋这种无谓的生命,深切的留恋,然后,他居然还要发着不知所谓的感慨。
舒畅的感慨不是他自创的,这是唐吉诃德说的。晚年的唐吉诃德结束了骑士冒险生涯,他回到家乡,坐在家乡的老槐树下,看着树上的鸟巢,如斯感慨。
这句话的本意是说:人总要长大,人总要成熟,总要抛弃那些虚幻的、不切实际的青春懵懂。
类似的话有一句是苏格拉底说的,他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还有一句话是孔圣人说的,他站在奔腾不息的大江边上,感慨的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塞万提斯用唐吉诃德的这句话结束了整本书,那位独斗大风车的孤独骑士就此结束了他的故事。后来,这句话又有了新的意思,世界各国的医生组织都把唐吉诃德作为自己的人生楷模,意思是,身为医生,要有挑战未知病魔的勇气。
唐吉诃德这个名字,其中“唐”是对他贵族身份的尊称,亦如法国的“让”,德国的“冯”,荷兰丹麦的“范”……而中国也有类似的尊称,比如“公”,后来这个词又合并成“公孙”,也就是诗经里常提到的“公孙王子”的说法。
也就是说,这位独斗大风车的疯狂骑士,他的本名应该是“吉诃德”,而吉诃德也是一个著名的医生组织的名称,这个组织荟萃着世界最顶尖的医生,非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以及个专科顶尖人士,它绝不接纳。
“吉诃德”组织的徽章就是一枚青铜制作的骑士形象,它描绘的是唐吉诃德冲向大风车的那一刹那。现在舒畅台阶上正静静的躺着这样一枚青铜徽章。
“有意思”,舒畅望着那枚徽章,摇着头快乐的笑着。
这枚徽章不应该出现于此地,舒畅现在在这里的身份只是一名普通的商人,从事普通的金融购物业务。公司的年度经营额虽然看起来很吓人,但几亿额度的购并案,在美国每天发生数十起,亿万以下的收购重组事件都是小Case,财经杂志都不屑进行报道。
类似舒畅这样的公司在芝加哥有很多,他自认自己做的很普通,唯一与其他金融公司的差别在于,他似乎没为公司的融资发过愁。但这样的现象也很普通,人们不该注意如此平常的一名小商人,或者说小富豪。更不应该顺藤摸瓜,发现他的另一个身份——整容医师。
唐宁是裹在毯子里由人抱进了房子,他从毯子里爬出来的时候,舒畅还站在大门口,背着双手,低头观察那端端正正摆放在台阶上的吉诃德勋章。听到别人向他解释舒畅的发现,他笑的很奸猾:“没意思,瞧,我本来以为是我暴露的,我以为袭击者针对的是我。但现在,你要否认吗?”
无法否认。
至今为止,袭击者并没露出准确的袭击意图。从他们的行为判断,他们的意图似乎是想绑架房间里的人,至于他们的目标是舒畅还是唐宁,这还无法确认。
严格说起来,那房间里虽然居住的是唐宁,但唐宁从来没有在街上露过面,经常出入那间房子的反而是舒畅。而唐宁摆在房间里,似乎更像是一个被人照顾的病老头,终日躲在厚厚的帷幔下,躲避着阳光,躲避着一切外界事物。
这枚徽章的出现不是偶然,在座的没有一个善茬,他们都不相信这枚徽章真来自“吉诃德”组织。它的出现只在暗示舒畅的另一重身份,这绝不是医生组织所关注的问题。
即便这枚徽章真来自“吉诃德”组织,那也是有心人通知了对方,并要求对方做出进一步行动。
房间里现在人到全了,也许是新年第一天的缘故,图拉姆、博卡、哈根、格伦、马立克……所有的人都在,也包括赵牧……与钱颖。
钱颖坐在角落里,她一直没有出声,舒畅的注意力还放在那枚徽章上,他不停的把玩徽章,直到赵牧屡次使眼色,他才看见坐在阴影的钱颖。
钱颖的神色一如往日那样平静,从脸色上看不出她有什么哀怨,有什么愤恨,她只是平静的望着舒畅,闪动着一双大眼睛向后者微笑。
钱颖身边还站着刘韵,她嘟起双唇,狠狠的瞪着舒畅,也瞪着房间里另一位女人——琳达。
大冬天里,琳达穿着依然很惹火,一身紧身的皮衣皮裤,将她那一身爆炸性的肌肉裹得曲线毕露,她穿一件皮质低胸短袖背心,双肩枪袋上夸张的插着两把大号马格南。她的腰带是由子弹带作成的,亮闪闪的铜壳子弹成了她腰上的唯一装饰品。
琳达现在开着一家保安公司,专门向贵妇人们提供女性保安。平常,她已经把舒畅的家视做自己的窝,在这个房间里穿着很随意,行为也毫不顾忌。但今天,她却显得很老实,一者也许是因为有客人在,二者,或许是因为钱颖找上了门,令她有一丝被捉奸在床的羞愧。
此外,最重要的是舒畅的脸色很阴沉,他虽然笑得很灿烂,但琳达记得,当初他被擒的时候,对方也是这样灿烂的笑脸,然后把她当沙包痛殴。现在重见这副笑脸,她只觉的心里阵阵发寒,她知道舒畅心中现在正是怒火滔天。
“人到齐了?”舒畅灿烂的笑着,他先冲钱颖点点头,而后冲众人摊开了双手:“我记得,戏剧到了高潮的时候,所有人都要登场,这叫做什么——辉煌的谢幕。”
是的,现在人到齐了,费力克斯的手下都赶到了现场,连马萨诸斯也出现在房间里,他不太了解舒畅队伍,只记得自己的任务,看到舒畅停下来向众人打招呼,他首先开口汇报信号发出的情况:“回信到了,七号避难所,有人想见你。”
既然有七号避难所,那么前面一定还有一号二号。此时此刻,房间里还有不知根底的赵牧与钱颖等人,舒畅不好详细询问,他装作平淡的点点头,招呼众人坐下。
“似乎是举行盛宴的时刻,我们现在唯一缺的是一名厨师”,现在房间里没有仆人,舒畅一边亲自动手为众人端饮料,一边自嘲的笑着说。
他说这话时,众人望向他的目光都很古怪,唯一琳达有点扭捏不安。舒畅什么人,他的花花肠子比谁都多,眼珠一转已发现众人的神色有点古怪,扫了一眼琳达,他诧异的问:“难道?难道我们有厨师了……是凯瑟琳?”
琳达很尴尬的点点头:“抱歉,我出任务的时候遇见了她,她躲在鲍泽尔女伯爵家里……”
鲍泽尔是一位意大利女伯爵。意大利现在虽然没有国王了,但意大利那些贵族头衔依然被各国王室所承认。这位女伯爵是鲍泽尔家族最后一位女继承人,她拥有一座古堡以及一个葡萄园。
前段时间,这位女伯爵来美国度假,通过费力克斯的关系雇用了琳达保镖,由于对方身份尊贵,琳达不得不亲自带队出任务,以示对对方的尊敬,结果在女伯爵的随员中邂逅了凯瑟琳。
想来也应该如此,像凯瑟琳这样技艺高超的女厨师,一般人雇用不起,只有那些讲究吃穿的贵族才能将她收于旗下,这还是凯瑟琳为了躲藏,刻意降低了薪酬的原因。
按琳达的介绍,凯瑟琳一直躲在女伯爵家中,对父亲进行恢复性治疗,新年来到时,她带着父亲前来美国求医,结果发现了琳达的存在。
按说,琳达身为美国逃兵,她重返故土,身边又有舒畅这位整容大师,她怎么也该把相貌变一下。但琳达一方面自认为已经没有亲属,她也不愿意重回到过去的生活里,加上有埃里克、费力克斯这样的强人支持,她也懒得再进行整容,只是将头发的颜色稍稍染了一下,便以原来相貌踏上故土。
发色的小小改变也许可以瞒过别人,但凯瑟琳曾与对方一起进行了拯救父亲的潜伏行动,因为她觉得琳达与舒畅之间关系暧昧,所以视对方为情敌,对琳达的细微身体语言观察非常仔细,所以一眼识破了琳达的伪装。
圣诞前夜,舒畅忙着去会见马萨诸斯,对凯瑟琳纠缠住了的琳达找不到甩脱对方的机会,便被对方摸上了公司,最终摸到了舒畅的住所。
恰直新年夜来临,有心想取得舒畅原谅的凯瑟琳,立刻自告奋勇的为众人准备了新年大餐,早就听说过凯瑟琳手艺的那群人,立刻汇拢在舒畅的别墅,他们不为行动而来,此行的目的只是美食。
至于钱颖的出现,那更容易解释了,赵牧揪住舒畅后,生恐对方再次跑路的钱颖立刻申请迁至,由于办公效率的拖沓,她才在新年前夕赶到了芝加哥。
此时满房子的人,大家都坐在桌前等待着新年大餐开始,纵使个人都有与舒畅私下交流的意图,但顾忌到其他人的存在,他们都默契的堆上一副笑脸,做欢心鼓舞状。
如果凯瑟琳出现在这里,那枚“吉诃德”勋章的出现就不难解释了,因为她父亲也是该组织成员之一。自她父亲出事后,知道真相的人都在关心她父亲的行踪。那场争夺并未终止,它依然在进行。
“凯瑟琳请你原谅”,琳达故意用亲热的语调与舒畅说,边说边示威的瞥了一眼钱颖:“分手三个月后,她父亲恢复了部分神智,而她自己冷静下来,觉得自己不该怨恨。因为是你拯救了她父亲,也是你掩护了她,让她带着父亲安全离开。她想向你道歉,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只希望这顿饭能为你满意。”
琳达说凯瑟琳的时候,钱颖表现的很平淡,她神色如常的与刘韵低声交谈,似乎对舒畅没有过多的关注,但舒畅感觉到,她的耳朵高高竖起,正注意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在场的其他人也没有特别表示,大家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表情特殊的反而是图拉姆,他坐卧不宁的在椅子上扭来扭去,似乎很不自在。
餐桌的座位安排完全是按照正常的宴会惯例。舒畅的左手是拥有女主人身份的钱颖。图拉姆坐在右手第一个位置,他旁边是琳达,然后是格伦。钱颖的左手依次是客人唐宁、马萨诸斯、费力克斯紧随其后。
迪伦敲响了铜锣,他神情骄傲的端着餐盘,仿佛餐盘放的是一顶王冠一样,走进大厅,按照标准的礼仪,一次给客人上餐。餐厅里响起一阵杯盘的声音,冲着众人没注意,舒畅将身子向图拉姆倾过去,低声提醒:“注意仪态,你的态度令人很不安。”
舒畅与图拉姆交谈用的是一种古老的波兰方言,图拉姆明白了舒畅的意思,他扭了扭身子回答:“抱歉,我不是为凯瑟琳、琳达和你的准妻子同时出现在这里而尴尬,真的!”
舒畅恨不得掐死对方,什么意思,他在为这个难堪,自己显得若无其事,他是不是在讽刺自己脸皮厚的锥子扎不进。
图拉姆感觉到舒畅的怒意,他连忙低声解释:“真的,我真的没有……记得那个密码匙吗,我们从芝加哥大学夺取的那批资料,凯瑟琳父亲存放在那里的,你猜,她父亲恢复了部分记忆,会不会想起自己存放的资料?”
“请记住,这件事从不存在!”舒畅严厉的警告。这批资料是他的战利品,即使凯瑟琳父亲记起这件事那又怎么样,舒畅绝不会交出来。
“我昨天刚破解完他的秘密,啊,那里真是一个大宝库,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图拉姆两眼闪亮:“柴油,生物柴油制作方法,我们可以在麦田里种植柴油,你猜,他父亲还记不记得这项资料……我们要不要与凯瑟琳分享?”
据说,柴油机最初发明的时候,它所用的燃料是菜籽油,后来,出于实用性考虑,才改变为现在所用的柴油。随着世界能源渐趋紧张,人们终于回忆起柴油机的这项功能,如是现在各国都开始尝试采用生物能源。
目前世界流行的生物柴油技术有三类,一类是直接使用种植出来的大豆油或菜籽油当燃料,另外两种方法则是通过化学裂解获得酶促法,将种植出来的油料分解成柴油。图拉姆破解的那份资料里显然对这项技术有了突破,这才使他那么兴奋,像个被人抓住手腕的小偷一样,担心物主来寻事。
迪伦忙着上菜,其他人忙着整理刀叉,图拉姆与舒畅低声交谈,其他人也在窃窃私语。舒畅耳朵尖,听见刘韵不停怂恿钱颖发作,她似乎很为钱颖打抱不平。钱颖只在那里叹息。
刘韵年纪太轻,她不知道生活的本来面目是什么,她也不知道爱情是什么。
爱情是一场逐猎,但它又不同于逐猎——你中意的人不是猎物,他就像你手里握着的一只小鸟,抓的松,怕他飞走;抓得紧,他却可能窒息而死。
酒菜一贯的端上餐桌,唐宁在那头还显得心事重重,他频频向舒畅使眼色。在他自己的房间里,两人的交谈并没结束,他原想还有继续交流的机会,结果却在舒畅的房间里遇到了一屋子的客人。
这有点像“最后的晚餐”中的画面,有些人一心期盼美食,有些人只想着占了便宜心中窃喜,也有人为即将到来的灾难而忧心忡忡,还有人为复杂的关系而头痛不止。
然而,表面上,宴席在欢乐的气氛中终于开席,凯瑟琳端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放着整只的烤鸡,带点忐忑,带点欣喜,带点期待走进了餐厅。图拉姆不知不觉的敲敲餐盘,兴奋的喊:“主菜来了,让我们具备吧。”
舒畅端起酒杯,望着唐宁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双关语:“攻击力下达,让我们启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50章 这是个陷阱
第1150章 这是个陷阱
这是个宴席常用的开场语,据说这句话来自一位国王。他布置上军队,自己在帐篷里提前举行了庆功宴,然后说了这句话,即是号召军官们向酒菜进攻,也是下达了军队的攻击指令。
在座的众人反应各异,一部分人响应号召,冲着盘里的菜挥动着刀——餐刀。另一部分人若有所思,只有唐宁不满意这个回答,他没有舞动自己的刀,只是坐在餐桌前,格格不入的插着手,盯着自己的餐盘嘟囔:“这还不够,你本应该做更多。”
没有人听懂这句话,大家以为是唐宁的贵族习气发作,嫌这一餐饭不是丰盛。而舒畅知道,他是在抱怨自己没有对潜艇发出攻击之令。
凯瑟琳误会了这句话,她抱歉的笑了笑:“很遗憾,我……”
舒畅截断了她的话:“晚餐很丰盛,我本没有期待这份晚餐,在这么仓促的时间里,准备这么一顿晚餐,……来,让我们举杯,感谢我们的厨师,也庆祝新年的来临。”
不知所谓的人热烈响应舒畅这句话,坐在舒畅右手的都是客人,这群客人比对面的主人更了解情况,唐宁举起酒醇,嘴里还在呢喃:“最后的盛宴,明年还有谁能出现在餐桌上?”
马萨诸斯举杯时也在低声嘟囔:“多年负担即将解除,对于我们来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无人知晓——愿他们安宁,愿他们明年坐在餐桌上依然安详喜乐。”
费力克斯一直属于盟会的专业人士,这样的专业人士,无论谁上台,都需要他们来打点自己的财产,然而这场大风浪,却打破了以往所有的惯例。那场屠杀可不管什么专业人士,它是对旧势力的连根拔起,而费力克斯恰恰属于旧势力。
他也对前途感到迷茫,此刻,唐宁心里充满了末日的气氛。对于即将来临的那群制裁者,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也不相信舒畅有能力抗衡,他举杯就纯,心中祈祷:“神啊,请你把这满溢的苦杯移开,但愿,但愿所有的人都能平安快乐,但愿明年我坐在这张餐桌上,在座的依旧是这些旧人。”
钱颖的英语并不太好,在座的人,大多数的交谈不仅使用了英语,还使用其他的冷僻语言,她听不懂大家的话,只能舒畅的表情里观察交谈的目的,此刻,面前的舒畅给她以陌生感,她举杯之前,祈求上苍能够给她时间,让她还有时间用柔情溶化冰山。
图拉姆没有那么多顾忌,他举杯的时候,心里还在咯吱咯吱笑个不停:“太好了,明年,或者说今年将是一个丰收的季节,我可以把那些资料逐步翻译出来,出售,建工厂,我要发财了。”
餐桌上还笼罩着那层奇怪的气氛,舒畅端着酒杯,挨个观察那些人的表情:“最后的晚餐吗,那么,这里面谁是西门,谁是彼得,谁是犹大?”
喝完了杯中酒,有人用古老的希伯莱语低声说:“我们又看见了一个新天新地,因为先前的天地已经过去,预备好了吗?就如新妇妆扮整齐,等待丈夫。”
这是新约.启示录里的诗句,常被用来做新年祷词。谁说的,没人注意,它似乎是从每个人心里发出的声音。
所谓避难所,这个词起源于印第安人。当年,印第安人在丛林里游猎,为了防止某些不幸的猎人因运气不好,而陷入饮水与食物断绝的困境,他们在丛林搭建一座小猎屋,屋中留下一部分多余的食物与饮水,并在丛林的醒领处挂上标志,指引那些疲惫不堪的猎人前往猎屋歇息。
欧洲人渡海来到美洲后,便把这些丛林猎屋称之为避难所。久而久之,政府有意识的在丛林里以及荒漠地带搭建一些类似的小屋,装满食物和水,大多数小屋还可以无线通讯设备,以此供迷路的人歇息及呼救,并由此构建出了遍布全国的紧急危难场所。
不仅仅是政府机构从印第安人的举措中得到启发,很多组织也从中获得灵感,他们也常常构建一座小窝,作为临时的栖息地,里面装满了应急物品,平时,为防暴露,他们绝不与这种临时避难所发生接触,只在危机时刻启用它。
大多数间谍机构也都有这样的临时避难所,而一些情报机关则把这样的编制外小屋当作监控点,而警察部门则用这样的机构来保护重要的证物。
摆在舒畅面前的就是一个类似的避难所,这样的避难所一般都选在较冷僻的地方,同时,附近的治安状况也要求格外高,因为,如果有入室行窃事件,导致避难所曝光,那就成了大笑话。
这样的小屋附近,常会有一些监控点存在,它们负责维护小屋的设备,以及在必要时,保护小屋的隐密性。但这样的人绝不会是组织和生意人员,他们常是一些普通人,被告知屋主是一位怪癖的富翁,此处是他的别室,偶尔他旅行到该室,会用来暂时居住及生活。
这是一间老式建筑,楼内没有电梯,大型的门廊内,环形楼梯盘旋而上,每层四间房,分布在楼梯的正四方。屋门与屋门之间隔的很远,但环形门廊的回音效果极佳,开门声令整个楼层都能听见。
舒畅开门的时候,感觉楼上一层,正对这个房门的那个房间,有人闪过楼门,似乎曾短暂的用猫眼观察这些人开门的举动。可就是那么闪了一下,从此再没有动静。
这是一个五层楼,这间避难所位置在三楼,恰好处于楼层的正中间,马萨诸斯用一把钥匙开了门,引领着众人推门进去。
房间内布置很普通,普普通通的房子,家具也普普通通,完全是个民居模样,等马萨诸斯移开屋里的那张双人床,卷起床下的古董地毯,露出一块大青铜板,这才让人看出房间里的蹊跷。
钥匙被插进了青铜板中央的钥匙孔。那个青铜板中央雕刻着一个盾牌的徽章。花纹栩栩如生,但用手触摸,却感到并没有花纹存在,铜板表面光滑无比。
这是一种水纹雕刻技术,它是用锻打的手法,在金属表面形成一层深入金属内部的冲击纹,然后再打磨光滑,这样有冲击纹的部分因密度关系,依然保持着原有的花纹形状,但摸上去却没有雕刻过的痕迹。
这项技术并不新颖,在中国西汉时代就曾拥有过这项技术,它主要用来制作铜镜。制出的铜镜表面亮的光可见人,对着光一照,反射出来的光影却神奇的出现各种花纹,像是铜镜背后的纹路透过光出现在镜面上,所以叫做透光镜。
但这项技术只在西汉时代短暂的出现过,拥有这项技术的会稽人在三国大动乱时期逃到了日本,并把这项技术在日本代代相传,直到二十一世纪。
这项技术现在又被称为纳米技术,因为深入分子间的冲击力,在纳米状态下才能够察觉。
盾牌中央雕着一只鹿,鹿的左眼就是钥匙孔,转动了几下钥匙,真个房间里发出轻微的电动声,青铜门向下移动,一副旋梯出现在洞口。
现在舒畅明白了。这个避难所应该有两层,三层内的房间装饰如普通民居,但这副旋梯打开,引向了他楼下的房间。楼下那个房间也属于避难所的一部分,想必那道装饰门从来没打开过,因为它背后是实心的墙壁。
走向旋梯前,马萨诸斯递给舒畅一副面具,舒畅却笑着摇摇头,把它转送给身边的图拉姆。
图拉姆吃惊的张大嘴:“我也下去?”
舒畅郑重的点点头。
马萨诸斯吃惊的张大嘴:“按规则,我们不许别人记住自己的脸……你真不需要面具忙吗?”
地洞下传来几个轻微的呼吸声,看来,那群潜伏者都已经到齐了。舒畅没有回答马萨诸斯的话,他抬起脚迈步走向楼下,边走边轻声叹息。
这群人现在退化的真是厉害,他们要对付的是吉密魑人,竟没有察觉舒畅身上现在带着浓厚的吉密魑人的气息,他的相貌转变的甚至比吉密魑人还要迅速,站在第一节台阶时,他还是原来的容貌,但迈下第二节台阶时,他的眼窝增加了一道阴影,使得鼻子更高耸
等到了第三节台阶,他的颧骨变得突出,脸上增加了一些冷厉表情……
其实,改变相貌并不需要太复杂的技术,一名普通的化妆师不需要任何特殊手段便能做到非常完美。诀窍无非是增加眼部阴影以及颧骨的亮度,就能使人的脸型发生根本性改变。
舒畅是个整容技术非常高超的医生,本来就对人的相貌以及一些美学原则深有研究,当他在冰海中发现了冻成冰尸的肯特亲王时,他对伪装技术的研究已真正趋于大成,现在,即使以伪装而著名的吉密魑人站在他面前,面对他的娴熟技巧也要自叹弗如。
地下室里黑魆魆一片,唯一的光源来自正中那张桌子。这是一张用冷光源装饰桌面的桌子,桌面闪着幽幽的黯淡光芒,它恰好能令人看见人影晃动,但却不能看清他们的细微之处。
桌子周围,半空中浮动着几张诡异的面孔,那是到会人员所带的面具发射出的光。这些面具都是荧光面具,桌案上透出的灯光虽然黯淡,但在其他的物品全隐秘在黑暗中时,面具的反光让它看起来像漂浮在空中里的头颅。
这些面具的形状各不相同,这也是在座的人的唯一区别。但看面具的形象,仿佛这里在举行妖魔大会。有的人带着维京海盗式面具,头上直楞着两个牛角,装扮成牛头人;有的人带着一副海妖美杜莎面具,头上晃悠悠的全是海蛇造型;也有人装扮成精灵,或者树妖。
也许,是最近关于魔界的中古时代传说过度流行,所以这群人则干脆用能找到手的妖魔面具来装饰自己。
“一二三四五……”,马萨诸斯轻声低估点着人数,语气感慨:“上次聚会我们还有九个人,现在只剩七个了。下次聚会还剩多少?”
在座的那个牛头人面具瓮声瓮气的回答:“他们没有死。”
没有死,却又不愿参加这个聚会,这说明他们放弃了自己的家族承诺,马萨诸斯叹了口气,把目光转向舒畅,这才惊异发现,身边这个叫做舒畅的家伙居然完全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那个带着美杜莎面具的人已经跳了了起来:“吉密魑人,这是个陷阱,拿起武器。”
仅仅这一会功夫,就可以看的出在座人的实力差距。那个带牛头人面具的人首先发现了马萨诸斯的诧异,他目光闪动了一下,但却没有采取进一步行动,只是稳稳的坐在那里,警惕的盯着舒畅的一举一动。
美杜莎面具的人第二个察觉了舒畅的怪异,但他却不是从马萨诸斯脸上看出端倪的,他纯属用自己的实力察觉了舒畅的伪装,但这个人显得很沉不住气,他也不想想待在这间密室里,舒畅的身体堵住了进出的唯一通道,他这样把真相大声喊出来,万一这真是个陷阱,那后果只能是直接翻脸。
马萨诸斯摆了摆手,然后那个戴牛头面具的人也举起了右手示意其他人保持镇定,这时 ,大多数人才反应过来,他们提高了警惕,警觉的盯着舒畅坐在桌子上。
舒畅轻声的叹了口气:“两个人没来……这不算什么,我真为你们感到难堪,你们的目标是吉密魑人这多年了,家族几代传承,研究的就是破解吉密魑人的招式,可你们居然没有察觉,一个吉密魑人走到了你们身边,你们居然毫无觉察……那两个人不来也罢,来了也是找死。”
带着面具的图拉姆站在桌子旁边,不知道自己是就座呢,还是继续站在舒畅身后扮演侍童,舒畅指了指一个空座位,在众人的虎视眈眈下,图拉姆胆战心惊的坐了下来。
桌上总共摆着十三张椅子,除了头上舒畅坐的椅子外,两边各有六张椅子,接近半数的椅子空着,那些本该坐在这的十二人,现在加上马萨诸斯,只来了七个人。
“让我们开会吧”,舒畅平淡的开口。
“且慢”,那位牛头人举起的右手并没有放下,他这声话引来众人的注意,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他。
“请说明召集者的资格”,你牛头人沉声质问。(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51章 难道你不担心他们背叛
第1151章 难道你不担心他们背叛
舒畅两个手抚在桌子上,他静静的望着那位牛头人没有说话。在他的目光逼视下,那位牛头人从身上掏出一枚钥匙,轻轻的放在桌上。
马萨诸斯紧跟着对方的行动,他从怀里掏出一柄两齿叉,也跟着摆在桌子上。其他人在他们的示范下,也三三两两的从身上掏出千奇百怪的物件,有一柄火镰,有一枚金币,有一枚袖扣。
这些东西都带着浓厚的中世纪风格,比如马萨诸斯拿出来的两齿叉,那就是中世纪时的餐叉,当时,餐叉还不是三个齿的。
桌子上不一会便堆满了各种东西,众人摆上自己的物品后,都将目光转向了舒畅,等待舒畅的行动。
他们这是在询问舒畅的信物,可舒畅哪有他们的信物。这群人当时来源于不同的氏族,他们的共同使命是埋伏起来,为氏族向吉密魑人报复,当然为氏族所受到的侮辱向吉密魑人报复,当然作为孤岛行动,他们一被派出,便被氏族除名,原先,他们所在的氏族已经不承认他们的存在——如此,什么样的信物对他们也约束不了。
肯特亲王的,肯特亲王的信物就是他们行动的暗号,见到有人出示这样的信物,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杀死信物持有者。
可他们并没有行动,当舒畅将肯特亲王的戒指摆上桌子时,这些人当中,有人发出轻轻的吸气声,有人长长的叹了口气,还有人全身松懈下来,他们喜极而泣,但没有一个人向舒畅发动攻击。
许久,房间的抽泣声平息,那位牛头人清了清嗓子,平静的问:“任务是什么?”
“没有任务”,舒畅的回答很淡定:“世界已经改变了,你们的使命终结了,家族承诺解脱了,我现在只需要几名志愿者。”
“志愿……做什么?”,角落里一个人怯声问。
“避世同盟不存在了,这世界也不再有魔党秘党”,舒畅深吸了一口气,简略的向众人交代一下目前的形势,接着说:“一队制裁者正在赶往这里,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留下信物,走出去,从此隐藏在普通人当中,默默无闻的死去……”
那个怯生生的声音继续追问:“另一个选择是起来抗争吗,与你一起?”
“不,另一个选择是投靠,生活在他的欺负之下”,望着一下惊异不定的众人,舒畅继续说:“我不担心你把这里的情况说出去,因为这里没有需要出卖的人,这是一群普通人,也许有一点能力,但只是比普通人稍强一点,有人会关心这样的普通人吗?”
这话舒畅说的很慷慨激昂,但他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外人,他与这群人初次接触,对他们的真实身份没有任何了解,所以他不在乎出卖,因为他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出卖的。
但他们彼此之间就不一样了。这群人虽然刻意保持神秘,但舒畅绝不相信,几百年过去了,这些人的家族世代相传,竟然没有发生一点横向接触。
所以,舒畅可以允许别人的叛离,但在座的人当中,决不会允许同伴出卖,决不允许。舒畅这一慷慨的表态只是逼迫对方认清自己的形势采取同一立场:或者一同抛开旧友身份,从此做个普通人,或者一起卖身投靠。
但重返普通人世界行吗。一群在能力超越普通人太多的“妖魔”,他们结党成派,资源充裕,享受林驾于他人之上的生活,数百年了以至于成了一种家族传统,让他们突然放弃这一切,就好比让比尔盖茨离开装饰豪华的餐厅,跑到路边大排档去,端着不接近的餐碗,跟一群浑身汗臭的人争抢盖碗面一样,他们能受得了吗。
舒畅说完这话,态度很悠闲,他甚至有点自鸣得意,而结局很快向他的预料发展,不等舒畅表态,在座的几个面具人已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同伴,眼珠快速转动着,似乎在琢磨着防范措施。
牛头人制止了同伴的蠢蠢欲动,他不满的看着舒畅:“先生,我们是一个整体,我们做出的决定将是共同决定——你需要我们做什么?说出你的要求,我们给你答复。”
“三件事”,舒畅竖起了三根手指头:“第一,自觉有能力躲过别人的侦察的人,我需要他们的帮助;第二,没有能力的人,我希望他们能立刻搬迁……我正打算建一座训练基地,我需要他们帮我办点相关事宜;第三,……”
舒畅说完两条要求后,顿了顿,等待着其他人的反应。很明显,如果大家决定参与,他的第三个要求才能说出来,否则的话,他宁愿不说。
一阵窃窃私语过后,那伙人立刻决定参与。这一方面是因为舒畅提的前两点要求并没有太大的危险性,而这群人也不愿解散组织束手待毙,所以他们同意了。
“关于第一点,你需要我们做什么,接近他们,完成刺杀?”牛头人再次寻求确认。
“那是不可能的任务”,舒畅冷冷的回答,看了眼前这群人的状况,他将计划稍稍做了变动:“我听说你们一直注视着那个港口,我现在只需要你们继续注视它,然后给我发出警报而已。”
对于长老会的制裁员来说,拷问记忆是他们最拿手的,这群退化的袭击者一旦落到他们手里,包括舒畅与他们这次的会面都无法隐瞒。与其冒险让他们发动注定失败的袭击,还不如利用他们广泛的人脉为自己做点事。
对于这群潜伏者来说,舒畅的要求太简单了。数百年来他们潜伏在这片大陆,为了行动的方便,他们在码头上编织了密集的监控网。
每一种努力都有收获,他们的努力虽然没有等到袭击者的到来,但是却因此掌控早期的美洲运输业,并由此获得高额的垄断利润。
尝到甜头之后,每一项新兴的运输业兴起,他们立刻将势力伸展如彼,如此持续不断的努力了数百年,可以说在座的诸位都是美国运输业背后的真正大亨。他们控制着所有车船、码头、航空港、火车站,而舒畅的要求不过是让他们实施通报而已。这不需要花费额外的金钱与精力,它的危险性也可以小到忽略不计。
剩下的时间进入垃圾时间,几个带着面具的人煞有介事的与舒畅讨价还价,他们以提供帮助的名义要求获得相应的庇护。为了这项庇护,他们愿意交纳符合惯例的税赋。于是一场诡秘的会面,在皆大欢喜中结束。
会议结束时已经是深夜,这群潜伏者三三两两的告辞。为了隐秘,他们也自觉自愿的不去打听第一项任务与第三项任务的执行者。
没有人再在乎这间庇护所的容貌,等大家都走后,舒畅拧开了灯,这才有机会观察这间小黑屋。
果然,一如他猜测的一样。这间屋子并没有通向外面的门,四周都是墙壁,墙上画着几个窗框子,镶嵌了荧光视频,让这间密室有了屋子的感觉,在图拉姆的操作下,窗框上的视频播放出街景图案,但这些街景明显过于落伍。街道上的人穿着不合时宜的服装,已不符合这个时代的悠闲,在虚拟的街景上慢慢踱着步。
图拉姆望着窗景上播放的图像,若有所思:“可以设计一下,用三维动画制作街景,会让这一切看的更逼真……我相信,临街的那一面也在播放着一些画面,那或许是模糊不清的人影晃动,用以模拟房客的生活情景。”
舒畅并没有领会图拉姆的盘算,他正在检查密室的四面墙壁。
这间避难所活像个军火库,里面装备着各种各样的武器。从长矛大刀到各种长短枪支,其中还包括……频闪枪。
图拉姆盘算了一会,见到舒畅还没有回答,他抬起头来,用迷惑不解的目光询问:“我刚才真替你担心,你直接给他们指出背叛之路,难道你不担心他们背叛?他们也许愿意放弃眼前的这一切,去过一种普通人生活——这不正是你我所期待的吗?”
舒畅已经检查完四面墙壁,这时马萨诸斯仍送客未归,他慢慢的坐在椅子上,带着回忆的神情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这是我们的古老传说,它叫《白蛇传》……”
舒畅慢悠悠的给图拉姆讲述着《白蛇传》的故事,他最后总结说:“一条蛇,或者说一个妖魔,她选择过普通人的生活,得到了什么?
她所有的苦难,全是因为她选择了做普通人而带来的……过去,这个故事让生活在人世间的我不可理解:一条蛇,一个妖魔,为什么要选择一条最难的路来生活?那种生活虽说是有点寂寞,可到底也比人世间的苦难好的多。为什么不能和以前一样漂游于天地之间,上天入地,自由自在?
图拉姆,你能明白这个故事么,现在你我身为‘妖魔’,我们期待那种普通人的世俗生活,然而,世俗生活究竟有什么魅力值得我们留恋、追寻?我们所期待的,是我们的真实心意吗?”
图拉姆痴了,他在沉默中不停的咀嚼这个故事,良久才说:“你这人真怪,我从这里面听出伟大的爱情,你却从里面只看到种族与等级的隔阂。
不过想一想,这故事有点意思——妖魔的生活,虽然有点寂寞、有点孤独,基本上要离群索居,但这种生活至少还逍遥!……我现在开一家小超市,但挣的钱却让我心寒——做一个吸血鬼,花费很高的。
现在让我回想一下,再去过那种为了生活而奔波的世俗社会,天呐,我宁愿死。”
“他们也宁愿死”,舒畅静静地说:“瞧那群人,他们不是一个组织派来的,但因为有相同的目的,便自发的聚集起来,形成这么一个古怪的、故作诡异的聚会。
瞧瞧他们,经过数代的传承,他们当中已经没有人具备祖先的本领,现在,即使让他们去完成任务,那也是徒劳。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数代之前已经遗忘了自己的使命,他们的精力已不在履行承诺上,他们当中,大多数已接近普通人,祖先留下的阿鲁卡多血脉已被稀释的找不见了。
然而,他们终究是自命妖魔的人,让他们抛弃这个妖魔身份,重新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你看到了吗?马萨诸斯就是榜样,他好的不学,学人隐居,结果一回到大城市,他立马融入到旧日伙伴当中,继续花天酒地,现在你让他重新隐居,他愿意吗?
妖魔毕竟是妖魔,品尝过妖魔味道的人,他已经不适应世俗生活,让他重新回到世俗社会,他只会得到出卖。所谓对世俗的畅想,那不过是又一个白蛇传啊。
那伙人都是聪明人,他们不是白蛇,让他们学着放弃现在的身份,不,他们没有欣喜,只有恐惧,那是一种被打翻在地,压在雷峰塔下的恐惧。
所以,我刚才那些话不是给他们指出背叛的路,而是一种警告,告诉他们不反抗,唯有被出卖。”
图拉姆愣了半天,突然又说:“这是一个爱情故事,当你想起这个故事的时候,不会是触景生情吧。我很怀疑这点……你屋子里现在就有一位普通人。你给我讲的故事,如果把性别变换一下,一位男性妖魔爱上一位普通世俗女人,那又会怎样?……
你在恐惧什么,我记得中国是个夫权社会,唯有女人是纯属品,你担心遭到出卖你,背叛吗?你在躲避什么,是担心她知道你妖魔的身份,而后会因为恐惧而出卖吗?你给我讲的故事是不是这个意思?”(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52章今晚,将是一场盛宴
第1152章今晚,将是一场盛宴
纽约港码头外,一长串黑色的轿车排成一排停在路边,一群黑社会模样的人面容严肃的在车周围踱着步,做出一副警戒模样。他们那股凝重的气氛,曾招来数量警车停在路边,几名警察坐在车里,摆出一副监控姿态,可不久,一通电话将这些警察召回。
警察走的时候码头区变成了这群人的天下,不过这群人却不怎么招摇,他们只是围在车周围,仿佛在等待约会。
这列车队的车有大有小,领头的是几辆道奇厢车,车尾处还有几辆大冷藏车,车门关的严严实实。但这列车队所有的车窗都无一例外的是浓厚的黑色,站在马路边完全看不清车里的景象。
车前车尾各有两样防弹的马丁斯顿。马路边还停着数辆庞大的哈雷摩托,摩托车手全是黑社会打扮,壮硕的身体上还捆着粗大的铁链,以增加外型的凶猛程度。
一辆大冷藏车里,图拉姆快速的弹弄手指,不停的调动着屏幕上的画面。这辆冷藏车装满了电脑屏幕,十几台监视仪正从各个方面监视着港区内的一举一动。
舒畅懒洋洋的坐在他旁边,嘴上叼了一根没有点燃的雪茄,他没有看屏幕,只是盯着坐卧不安的马萨诸斯。
摆满监视仪的货车里,剩余的空间并不大,可供马萨诸斯活动的区域只有两三步的距离,他心事重重的走完这两三步,而后转过身,再走下去。如此重复的,他已经走了半个小时。
很难想象一个人能在如此狭小的空间踱这么久的步,更难想象舒畅居然把这么单调乏味的景象观看了半个小时,依然兴趣盎然。
单调的脚步声令人抓狂,图拉姆忍无可忍,他转过身去,不满的冲着马萨诸斯,也冲着舒畅抱怨:“你不累吗?你不闷吗,真难想象,人世间居然有你俩这种怪胎。”
舒畅抬手指了指座位,示意马萨诸斯坐下,他悠然的说:“你知道吗,在日本德川幕府时代,有一个人问德川家康:‘树上有一只杜鹃,人们很想听到它鸣叫,该怎么办?’
你知道德川家康怎么回答,他回答:‘等它啼!’”
纽约港一天进出多少人,大小船只全算上,大约有七千人到一万一千三百艘船清除。平均一秒钟就有一到两艘船完成装卸。这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沌口量,想在这样繁多的船只中找到目标船只,不比在满天的星空中寻找一个螺丝钉更简单。
目前图拉姆正钻入警方军方网络,利用他们的港口监视设备搜索着可能的目标船只,但这项工作一时半时无法完成。因为这数据是动态的,所以图拉姆到现在还没有头绪。
这伙人一早就等在码头上,其他人不知道厉害,所以他们虽然很无聊,但也显得很耐心。马萨诸斯则不同,他了解那群人的危险性,而舒畅这个一贯懒散的人,居然召集人手迎在码头上,这令他感到极度慌张。他情绪焦虑不安,只感到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很难耐。
等待对于马萨诸斯来说是一种折磨,舒畅的话没给他多少安慰,他小心的翻了个白眼,低声辩解:“阁下,我不是日本人。”
“那么大仲马呢?大仲马在《基督山伯爵》中,用这句话作为全书结尾——人世间最富有智慧与最激动人心的两个词是:希望与等待。而我们正在品味这两个词:怀着希望等待。”
“看到了!”图拉姆兴奋的大喊:“瞧,就是这艘船,他们刚刚递交了入港申请,入港时间排在午夜两点。”
这是一副卫星俯视图,画面不断的放大,已可以看清甲板上叼着烟的水手,他们正扶着船舷眺望着港口,并三三两两的低声交谈。
这是艘十万吨级的大货船,按编制,它有十七名水手,甲板上现在有六个人,高空中的卫星虽然可以看清他们的一举一动,但这些图像却没有立体感,只能看见他们的头顶,看不清体型相貌。
车外的那群人已开始驱离人群,他们轻易不露面,放出四架微型侦察机去,剩下的工作还是等待。
“需要十七分钟,侦察机才能飞去他们附近。”图拉姆盯着屏幕解释。
舒畅站起身来,他舞弄着手里的雪茄:“十七分钟,刚好可以抽根烟。”
推开了货箱门,舒畅跳到了码头上。他的到来让车周围站岗的警卫提起神来,他们摆出一副严厉的神态,紧盯着每一个路过的行人车辆。
舒畅悠闲的点燃雪茄,美美的吸了几口,抬头看看天色,此刻天色渐暗,行人渐疏,再过一会,下班的人流走过之后,这里将恢复死寂。而码头上的灯火将逐渐亮起,将纽约装扮成一座不夜之城。
“今晚,将是一场盛宴”,舒畅望着天空,轻声自语。
“没有盛宴,阁下,只有快餐而已”,路边的几名警卫端着大餐盘恭敬的说。
现在是送外卖时间,路边的快餐店里送来了汉堡与可乐,还有热咖啡。许多警卫们端着咖啡杯温暖着自己的双手,他们一边大嚼,一边低声聊着,眼睛不时瞥向这里。
不知不觉,已在码头上待了一整天了,货车里面的三个人一直没有进食,此刻,唯有舒畅步出车厢,所以警卫们估计他一定饿了,端着食物请他就餐。
这群警卫就是那群孤岛行动的人员,在数百年前发展出来的家族武力。这群人做的是运输生意,潜伏的目的又是为了刺杀,所以每个人都多少跟黑社会发生点交际,并拥有一定的武装力量,这就是所谓的美国民兵武装。
密室会议过后,那群人行动很快,第二天一早,每个人都交出了支援力量,这群人便在码头集合,等待进一步行动的指示。他们预先被告知了,不准干涉车里面的人的行动,所以,舒畅他们整天没有下车,他们也不敢敲门询问对方是否需要进食。
车里的三人,图拉姆口味特殊,菜肴对他来说不过是为了品尝味道的需要,就如糖果对于小孩一样,所以兴奋起来的他没有吃饭的需要。
而马萨诸斯过了那么久的隐居,待在阿拉斯加荒僻的冰原,为了适应生活,他早已养成了三天不吃饭,吃饭管三天的进食规律,所以对几顿不吃没什么感觉。
舒畅是个挑剔的人,他对快餐之类的垃圾食品不感兴趣,而体能特殊的他也不需要像常人那样一天三顿饭规律性的进食,考虑到晚上还有一顿“盛宴”在等着他,所以他宁肯饿着也不吃粗虐的食物。
看到舒畅拒绝了他呈上的食物,那名警卫以为车厢里有完善的食物,所以舒畅他们三个才不下车进食。他没有进一步坚持,只是谦卑的鞠了个躬,端着餐盘去找同伴。
街尾处又驶来了一列长长车队,这是那位戴牛头人面具的隐藏者亲自赶来了。按照约定,他处理好家庭事务后,将与那位戴美杜莎面具的人一起参加舒畅的后续行动。
天色还亮着,冬日的夕阳下,那人戴着一副厚厚的大毛巾,大衣的领子高耸着,走向汽车,先下车的保镖替他撑起了一张伞,引着他走近舒畅的身边。
天空很晴朗,光线并不强烈,在这样的天气下打着一顶黑伞,似乎很怪异,但在纽约芝加哥这就并不怪异,因为保镖撑的那把雨伞是丹麦防弹布做的伞面。
防弹雨伞是保镖经常性的装备,自八十年代末期,它便开始在西方上流社会流行,从那时起,富豪的保镖不撑一把防弹雨伞进行贴身保护,彼此见面都不好意思打招呼。
这种防弹布雨伞并不能阻挡狙击步枪子弹的,但由于狙击步枪多在远处射击,子弹要在空中飞行数秒之久,有这顶雨伞存在,伞下人的活动被遮挡住,在数秒的时间里,伞下人数秒的移动足以让子弹射偏,所以,从理论上,它也能间接阻止狙击手的刺杀。
那群潜伏者终日就在研究这个刺杀技术,自然对自己的保护措施非常完善。此外,防弹雨伞的出现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挡视野——射手的视野、监视者的视野……以及对面舒畅的视野。
现在,这位牛头面具人虽然没带面具,但他的面部隐藏在黑伞下,他用鼻音很重的声音询问:“都准备好了?”
舒畅点点头。他知道对方的脸隐藏在伞下,根本看不清自己的点头动作,所以也没在意对方的回答,便接着敲敲车厢门,等车内传出回应的声音,他将车厢门拉开了一条小缝,说:“请!”
孤岛行动原先的行动计划是,在那群人长途旅行结束后,抵达港口的当天便发起突击行动,杀死吉密魑人的跟随者,毁掉他们藏身的棺木。
大帆船时代,从伦敦航行到纽约需要九天时间。在船上空间狭小,珍贵的船员又不能当作食物让那群吉密魑人享用,所以,经过漫长的长途旅行,那群吉密魑人因为长久未曾进食,正处于虚弱状态,他们不得不依靠普通人的帮助,将他们运回宅邸,而后通过休息和进食,再慢慢恢复体力。
这群潜伏者的行动计划是在吉密魑人登岸的时候发起袭击,杀死所有运送人员,然后乘着对方无力从藏身的棺木中爬出来,将这些棺木毁弃,令这群最擅于伪装的氏族无路可逃,无处可藏,彻底的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人海当中。
潜伏者们一直为这一行动准备着,他们计划周详,并将这计划不停的完善,经过了数百年的修订,这一计划完美的几乎找不出瑕疵。恰好那群制裁者竟也采用相同线路进入纽约,舒畅便懒得另外制定袭击计划,只不过行动者被舒畅换了。
此时,侦察机已飞离货轮上空,由于担心货轮人员发觉,侦察机飞的很高,只在油轮上面一次次掠过货轮上空,用红外线摄像仪拍摄着甲板上的情景。
侦察机所携带的红外线摄像仪功率不大,无法探查船窗内的情景,图拉姆已调动红外线微薄探测卫星,正一层层的扫描船窗内的情景。随着探测的深入,船窗内的结构逐渐呈现在面前。
这艘船很怪异,说油轮它不全是油轮,还装着三分之一舱的货物。除此之外,底舱三分之二全裹着厚厚的原油层,原油层非常吸收微波与红外线波,所有的探测努力抵达原油层表面便全部终止了。图拉姆将货舱翻个便,终于确定。
“他们在原油层下面,真妙,我怎么没想到藏身在厚厚的原油下面,等到油层泄完,油舱开始注水,然后引爆气囊,让棺木充气,浮出水面,天呐,这不是绝妙的主意吗。”
“行动吧”,舒畅打断图拉姆的唠叨。
“行动”,牛头人向步话机下令。
通过高空卫星,可以看见那艘货轮不远处,一艘体积小了一半的货轮开始启动,它顺着一条空闲的航道慢慢向港口驶去,经过那艘目标货轮时,它不知怎的,稍稍偏离了航线,紧接着,巨大的牵引力让饮水船的牵引锁绷断,拉成弓形的牵引锁陡然甩了起来,重重抽在海面。
失控的货船胡乱打着转,也许是忙中出错,这艘船突然启动了自身动力,急速转向船尾一倾,重重撞在目标船侧。透过卫星画面,可以看到两船相撞发出的巨大雪花,接着海面出现一团油迹。
油迹迅速的在海面扩散,巨大的撞击力使目标船发生了摇晃,从空中俯视,目标船上的船员显然还没有从意外事件中反应过来,他们站立不稳,还没来得及检查船损情况,牛头人已经下令:“第一小组撤离,第二小组行动。”
此时目标船上已忙成了一团,天空逐渐黯淡,侦察机降低了高度,已可以清晰的看到目标船周围的景象。两艘船都忙着检查船损状况,这时一艘快速摩托艇也似乎被这场意外吓坏了,它慌不择路的驶过事故发生区,从监视画面上可以看到,快艇上的人似乎神色慌乱,他竭力的避免撞上两艘事故船,在两艘巨轮庞大的身躯下,它像大象身边飞舞的一只小蚊子,徒劳无益的挣扎着,驶过事故区域,也驶过那团油迹。
一个火花溅起,大火燃烧起来,最先燃烧的是那团泄露的油,然后火焰顺着油迹钻入目标船的裂缝,紧接着,封住火势,烈焰将两条事故船全部裹了起来,海面上出现了两只火炬,而那条肇事的模特艇似乎也被自己的失误吓坏了,它在码头区左窜右窜,借助越来越浓的暮色消失在巨轮群中。
“第三小组行动”,牛头人紧接着下令。
舒畅也打开了自己的步话机,他冲着步话机喊:“伙计们,轮到我们登场了,检查装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53章 油舱爆炸在即
第1153章 油舱爆炸在即
码头上响起了警报声,几艘救护船快速的向出事地点赶去,监视画面上,可以看到几艘船赶到目标船附近,手忙脚乱的向着火的海面喷洒海水。
烈焰腾腾,现场热浪猛滚,让人靠不到跟前一百米处,灼热的大火令救援船无法靠近。
码头这头,舒畅已经穿戴好了,他接过同伴递来的一件实棉背心,又将一枚警徽别在胸前最显眼处,然后一挥手领着众人钻出了车厢。
其实他完全没必要挥手,按计划,跟随他一起行动的格伦已经抢先跳到了车门口。而车厢里另两个人:图拉姆与马萨诸斯,则需要留在车内继续监控。
路边已停好一辆警用直升机,参与行动的几个人似乎初次穿上警察服装,他们好奇的在制服上摸来摸去,彼此相互嘿嘿傻笑。舒畅带上头盔将自己的脸部遮在黑色面罩之下,而后他率先登上直升机。
事故现场还是一片忙乱,一艘救援船终于靠上了目标船,他们有条不紊的将船员救离甲板。当他们正准备弃船时,直升飞机到了。
顺着悬索溜下的舒畅抓住了悬索的尾端,像训练有素的救援警察一样,绷紧了悬索,帮助其他成员顺着悬索滑下。第二个落地的是格伦,他冲飞机上做了指示,其他队员顺着悬索一贯而下。
一名受伤的船员被绑上了担架,垂下的悬索缓缓上升,吊着他升上直升机。其他的船员则紧张的忙着搜救工作。在一片紧张气氛中,舒畅摘下了面部呼吸器,露出了脸部,他的脸色苍白而没有血色。
热浪滚滚,舒畅的脸颊上却没有一滴汗水,别人张嘴都难,生怕吸进一团火焰,可他却如平常一样开口说话。他揪住一名船员,语速很快的问:“还有其他人吗?”
对面的那个船员愣了一下,欲言又止。这时,先前的救援船人员着急的催促舒畅:“马文,火势太大,赶快撤离。”
此人的催促让现场的紧张气氛更浓几分,那位船员来不及细想,脱口而出:“船长和大副还在舱里。”
刚才那名催促的船员再次催促:“马文,船要爆炸了,快点撤离。”
舒畅挥了挥手,其他队员立刻顺着悬索开始向上攀爬,救援者与直升机都开始做撤离准备,而舒畅本人则像个尽责的救援队长一样,重新带起呼吸器,领着格伦向船舱走去。
救援直升飞机飞起,它绕着火场盘旋了几圈,从高空扔下几个灭火弹。这种灭火弹是用爆炸的期望将空气排除尽,已达到灭火的效果。随着灭火弹的投下,浓浓得爆炸声响彻了整个码头。
可惜,火势似乎太大,投下的灭火弹只是阻止了火势的进一步扩展,带却对大火影响不大。投光了所以炸弹之后,直升机无奈的调转方向飞向码头。
这时,另一架直升飞机竭力加速,飞行到事故船上空,它不停的盘旋着,似乎等待最后的两名救援人员撤离。
此时,舒畅已带着格伦走进了船舱深处,这里是油舱的输送管,油轮卸货时,将这个管子接上阀口,码头上的云泵,会抽走油。现在,阀口边站着两个人员,他们似乎显得不急不慌,正在低声交谈。
舱外是大火燃烧的爆裂声,钻进油舱内的火焰烤的甲板有点发烫,附近的海水不停的冲刷,令船板发出滋啦滋啦的怪响。这声音极为恐怖,它预示着油舱爆炸在即。
舱内没有灯火,连应急灯也因为高温而爆裂,两个站在黑影中的人仅仅依靠窗口透出的光线,让人能勉强分辨出人影。看到舒畅他们走进来,黑影中的人轻松的笑了:“只有两个人,你的胆子很大。”
“纽约警察”,舒畅亮明身份:“只有你们两个吗,请赶快撤离,来,跟着我。”
随着舒畅的说话声,格伦拧亮了头盔上的头灯,黑暗中两个人的形象透露出来。
为首者是个脸刮的发青的中年汉子,他穿着一身船长制服,在这场意外事故中,他的衣服穿的很整齐,每一粒扣子都扣的很严实。
在他身边是一个年轻人,面色苍白,两眼微微发红,鼻子高耸,他冲着舒畅露出了牙齿,尖利的犬齿,似乎透露出极度饥渴,他恶狠狠的笑着,笑容给人以鬼气森森的感觉。
“够了,先生们,别再演下去了,让我们彼此坦诚点吧”,船长跺跺船板,指了指脚下的油舱:“计划很周密,环环相扣,你是为他们来的。”
舒畅很委屈,你还别说,格伦还是一位真警察,这年头,说真话都不让人信任,什么世道。
格伦是所谓的承包警察,他承包了洛杉矶一个街区的治安。这就是美国所谓的民间警察。
这种民间警察制度源于西部大开发时代。那时,由于交通不便,政府无力向只有几个村民的小开发点派遣治安警,便允许小村村民自己推选警长,以维护小村的治安状况。
而后,这种制度推而广之,在一些大城市也推广开来。由于警卫的不足,美国允许私人承包街道的治安情况,他们将自己购置警车警械,以维持街区的日常治安。这些人称之为承包警察,当然,他们也必须通过美国的警察考核,获得警察从业资格。
承包警察靠收取治安费以维持警所的日常开支。大一点的警所还经常雇几名从业警察。与中国稍有不同的是,居民向承包警察交纳的治安费是抵税的。那意思是说,居民纳税,政府应该提供保护,而现在因警力不足,政府没有提供这种服务,这笔钱就应该从税额中扣除。
承包警车一般都把自己家当作警所,格伦也是这样,他在自己家设立了警所,雇用了几名从业警察当作帮手,其中就有马文的名字。
也就是说,当舒畅拥有马文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是货真价实的美国街道警察。现在他想救人,却不被人信任,这能不让他委屈吗。
“好了,别逗了,这个计划太完美了,以至于它像一场戏剧,你不觉得吗”,船长看到舒畅委屈的表情,他打断了舒畅的辩解,不顾脚下滋啦滋啦的响声,端起架子继续说:“好吧,让我们回忆一下这场事故:先是一艘船突然撞上了我们的船,撞击部位竟然发生在吃水线下,让我们无法及时堵漏。
接着,一艘快艇驶过了油渍区,它竟然引燃了那片油渍,先生,不要戏弄我们的智力,我们装载的是原油,快艇即使速度再快,能让它发生如此猛烈的爆燃吗?你怎么解释这一切。”
舒畅遗憾的叹了口气:“太多的巧合了,是吧。我当初就告诉他们别设计的如此完美,可他们不听,你等着,回头我一定好好收拾他们。”
舒畅的天真让那位船长哭笑不得,他看了看一脸坏笑的舒畅,又看了看站在舒畅身后一言不发的格伦,摇着头,自言自语的说:“你在拖时间,我有同感。好吧,我们都有时间,说说,你怎么完成这一切的。”
“很简单,撞击你们的船,纬度恰好在你们的吃水线之下,它的快速转向,让纬度撞在你们的侧壁上,恰好戳穿了油舱的隔水层”,既然装不下去,舒畅干脆坦白:“至于那艘油艇……,它驶过油渍区的时候,借助铝热剂引燃了泄露的原油。”
“第三波应该是那艘救援船”,船长平静的补充说:“他们接走了我的全部船员——我相信,他们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是吧?”
舒畅坦然的点了点头,那位大副在船长身边凶相毕露,他屡次作势扑击,但都被船长制止:“你不是他的对手,这两个人既然敢孤身来到船上,他们就有信心挑战……”船长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他跺了跺脚板,用身体语言把他的话补充完整。
“救援船上的人应该证实你的身份,这样我的船员可以放心随救援人员离开……当然,他们将一去不返”,船长说完,啧啧称赞:“太完美了,一个小组与一个小组之间衔接如此紧密,快的让人喘不过起来,这一切如此精密,不竟让我产生疑问——你计划多久?”
“两百年”,舒畅吓死人,说完,他又很委屈的补充说:“我可是位真警察,不过是管辖区不在码头……嗯,我有点越界了。”
船长没觉得舒畅的幽默有多可笑,他晃晃脑袋:“不可能,这艘船是十年前才造出来的,撞击发生的如此精密,我们的水下护甲很完善,只有几个薄弱点,而你们的撞击点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船外的燃烧声越来越剧烈,船上空盘旋的直升机再次扔下了炸弹,这是信号,它通知舒畅火势已不可控制了。如此同时,油舱的管阀口传来了凌乱的敲击声,这声敲击声才一响起,舱内的四人脸色全变了。
不能再等了,舒畅望着船长身后的大副,挑衅说:“刚才你头说的对,你不是我的对手,别在我面前舞爪子,乖一点。”
“他不是我的头儿”,那位大副开口了,声音沙哑,带有浓重的嘶嘶音,像是一条蛇在不停的吐杏。
“巴洛克人?斯拉夫人?”,舒畅皱着眉头问。这两个地方的人口音都带有浓重的嘶嘶音。
这句问话终于惹的那个大副勃然大怒,他对对面那个大副满肚子仇恨,满肚子怨气,他说话的时候在竭力压制自己的怒火,所以那嘶嘶音不是他惯常的尾音,而是不住的抽冷气声。
这样小喽啰的反击根本是蚂蚁咬大树,战斗的时间以秒来计算,舒畅瞬间秒杀了这个人,那位船长也立刻被格伦制住。
舱内的敲击声越来越响,像一只千斤大锤不停地锤击着船板,随着敲击声的响过,船板处处留下了凸出的拳痕,有些拳头甚至像雕塑一样,指痕清晰的凸出船板。随着敲击声越来越重,船舱内弥漫着一股冰冷的气息,那股气息中蕴含着浓重的仇恨、怨毒、不甘、愤懑……
“不对,不应该这样”,这股愤懑情绪似乎影响了船长,他的头被压在船板上抬不起了,所以说出来的话音格外沉重:“没有什么能够阻拦他,即使我不打开阀门,他也应该能冲出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船员拖延时间的目的,使他自信躲在舱里的那几个猛人一旦冲出底舱,他们那恐怖的能力一定能控制住场面,所以他不慌。
此时,格伦正死死的压住船长,他满头大汗,似乎拼尽了全力,而舒畅稳稳的挡在他身前,他的身体似乎严严实实的挡住了在满舱室回荡的那股阴寒气息,使自己身后形成安全的真空区。
那不是一般的阴狠气息,它是一股带有强烈置幻效果的脑电波素,它在满舱室回荡,似乎在不停的调整频率,期望与舱里的人发生精神固凝。
一旦它引发舱里人的精神斗争,这束脑电波便可以制造出一个“真实幻境”,并让人产生不可战胜感、产生极度恐惧或者极度欢悦的感觉,并进而控制人的行为,甚至使人产生身体甭穿的真实幻想,在自我催眠状态下,自己终结呼吸。
舒畅并没有自大到狂妄的地步,他并不认为自己能轻松抵御数位第四代玛士撒拉的攻击,但他是有备而来,他的头盔就是第五波攻击浪。
怎么改变大脑的脑电波频率,美苏双方在半个世纪前就已经研究过了,方法很简单,也很便宜,一块铝箔一段音乐而已。
铝箔贴到脑部,他感受到脑电波的振动,自己吸收一部分,同时它的震荡也使人原有的脑电波发生改变,这种改变给了人一个新脑电波频率,但这种频率也是固定的,它很容易被调整后的脑电波频率所击中,这时,就需要一段音乐。
说唱乐不行,那种类似和尚念经似的歌,给人也是一个新频率,只有古典音乐,那些不停跌宕起伏的音符,才让铝箔不停的变化新频率,这样,即使袭击者调整频率,也跟不上古典音乐的音符跳跃。
古典音乐库很庞大,可以连续放几年乐曲不重复,舒畅头盔里就回荡着一首古典音乐,他站在格伦身前,吸引了绝大多数火力,而格伦在他身后则专心对付那些船板。
“忘了告诉你”,相比格伦的专注精神,舒畅似乎显得很闲,他还有精力扭头与船长搭讪:“我的同伴是位特殊狼人,他的特长在于对金属的掌控。”
舒畅的得意没有持续多久,他的话才说完,场中的局势陡变,格伦似乎耗尽了精力,周围的热度令他的汗水急剧蒸发,那位船长只感觉到身上的压力越来越轻,伴随着“咚”的一声,舱板突然破了个大洞,三个火人从舱内窜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54章 惹了不该惹的强敌
第1154章 惹了不该惹的强敌
舒畅的动作很快,在甲板才破开裂缝时,他已经觉得事不可为,他单脚一勾,一脚把格伦踢出舱外。
事情发生的太快,舒畅才做出踢腿的动作,那道裂缝已急剧扩大,等到他抬脚踢出的时候,三条人影已经带着熊熊烈火窜出舱内。等那三个火人站定之后,舒畅的身影已开始后退,他退出了舱室,退到了廊道口。
也许是过于自信,那三个火人爬上舱面后,没有立刻发动袭击,他们着急的相互灭火,这时,舒畅已经扣动扳机,大号的马格南发出巨响,响声在空旷的舱壁间回荡,震耳欲聋。
第一颗子弹飞出的时候,一个浑身冒着青烟的人伸手一抓,那颗子弹便如长鲸吸水般捏在他的手中,他恶狠狠的狞笑着,一边用空着的另一个手去抓另外的子弹,一边狠狠的一捏手中的弹头。
枪声没有停歇,舒畅没有看射击结果,他用枪快速的向这三个人扫射着,同时也把枪口对准了趴在地上的船长。
一股火苗从那人的手中穿出,他捏爆的那个弹头竟然化成一团难以扑灭的烈火,这烈火像一股焰流带着炙热的高温窜到那个人身上,灼痛使他张开了嘴,可他嘴里紧接着也喷出一股火焰,在黑暗的舱内,这股火焰散发着青蓝色的光芒,空中弥漫着浓重的焦糊味。
舒畅已经打光了枪中的弹夹,刚才那人嘴中冒出的火焰是另一枚击中对方的子弹所造成的结果。时间紧迫,他来不及换弹夹,便单手一扔,将手枪狠狠的掷向另外两个窜出者。同时,伸脚把格伦踢向更远处。
爆裂的弹头带来灼热的高温,后继飞过去的弹头被这股高温引发爆炸,它们在空中爆出一朵朵礼花,一缕火焰顺着这三人窜上时留下的油漆,快速的钻向油舱。
此时,三个窜上来的人已有两人变成了火炬,最先捏弹头的那个人快速的碳化,甚至部分肢体变成了灰烬。地面上趴着的那位船长,也没剩多少残骸,他原先趴的那块地方,只留下一堆冒着余火的碳头。
舒畅没有停留,他快速后退的躲避着扑面而来的热浪,那股热浪甚至使空气变成红色,它翻滚着,用肉眼可察的速度向外扩张。
这是镁光弹的效果,它有一个更通俗的名字叫做“照明弹”。
石油燃烧有一个显著的特点,燃烧产生的高温会将原油中的轻质油蒸发出来。油舱里的人敲裂舱壁窜出来时,首先冒出来的是一股油气。这股油气遇到燃烧弹会立刻发生爆燃。而那三个人在油舱里待的久了,呼入的空气中也有这种油气。所以燃烧弹引发的燃烧是从三个人内脏里开始的,它首先烧毁了说话人的肺,接着喷出的焰流又将喉管食道碳化……
战斗并没结束,三个人当中,有一人上来后,一直屏住呼吸,当那两个人开始燃烧时,他没有做丝毫挽救努力,反而快速的贴着热浪的边缘,向着舱门口扑来。
这人扑击的动作太快,以至于在他穿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人形阴影,周围的一切都在燃烧,唯有这人形阴影还保持着那股冰冷的阴寒。
“砰”,那人在穿渡途中向舒畅挥出一拳,拳速过快,空气中都留下拳头滑过的哨音,就如同一架播音飞机飞过一样,带着凄厉的奸笑。
这就是第四代玛士撒拉的实力,舒畅不敢接对方的拳头,他的身形一直在退,这时他已经退到了格伦身边,格伦已经恢复了一点力气,他单手抚地,身子才抬起一寸左右的光景,再度挨了舒畅一个脚后跟,便一路翻滚的飞向更远处。
格伦不愧是硬汉,在这样的翻滚过程中,他已经调整好了姿态,等他落地时,他已经掏出了手枪,单膝点地。
此时,舒畅还在后退,那人的拳头带着死亡的阴影,带着尖利的啸叫直扑舒畅胸膛,舒畅在后退的过程中,连续拽开几个舱门,以阻挡对方的身影,可在这人面前,厚厚的铁舱门像纸糊一样被粉碎被踢飞,甚至加速向舒畅扑来。
格伦的枪响了,那人身影动了一下,火焰顿时追上了他,并将他裹在热浪中。
舒畅还在倒退,格伦才放了两枪,就觉得势头不对,他毫不犹豫的扔下枪转身向外面跑去,火焰中,那个黑影一声不吭,他突然调转方向,不再向舒畅扑来,转向其中一间舱室。紧接着,连续不断的哐当哐当声响起。
舒畅这时已顾不得对付他们了,他埋头快速向舱口跑去,背后的热浪已烤着了他的衣服,他带着缕缕火苗,喵喵青烟冲出了舱口。
“轰”,火焰冲出舱口,窜上半空,喷起的热浪带着舒畅与格伦飞向更高处。紧接着,更大的火焰团爆起。膨胀的火焰越变越大,然后是震耳欲聋的声音,这声音响的很短暂,由于它的声浪实在巨大,初始的声音震破舒畅的耳膜,其后,天地间再无一丝声音,舒畅只看到身下那艘油轮爆出更大的火团,气浪冲的他飞向更高处。
油轮爆炸了。
刚才的燃烧弹打出去,已使得油舱外面燃烧成真空状态,真空带来的强大吸力迅速把油舱内的油成入化状态吸到舱内,而后是惊天动地的爆炸。
头顶上还盘旋的直升飞机也被爆炸冲的摇摇摆摆,但紧接着,爆炸的高温引燃了直升机的油箱,顿时,直升机在空中爆裂开来,残骸四处飞离,巨大的螺旋桨桨叶在空中几乎擦着舒畅的鼻尖飞过。
现在,世界是什么情景,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
喷起的火焰最终在空中吞噬了舒畅的身影,刚看电视转播的市民都发出了轻声叹息,没有人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两人英勇的警员还能存活。码头那边,监视车上,牛头人手脚忙乱的四处打电话:“出意外了,赶快找几名‘英雄’来,我需要几名‘英雄’,直升机上三个人,还有两名救护警察……快点找。”
砰,舒畅重重的坠落了。坠海的时候他还清醒,还记得抓住急速掠过身边的一个黑影。
海面上到处是火焰,灭火船围着火炬团团打转,此刻,在海底,舒畅被冷水一击,意识模糊,临昏迷前他还记得死死的抓住手中的格伦,另一手则抓住一块海底锚石。
窒息般的感觉令舒畅逐渐恢复了清醒,此时,他已脱去了凡人的特性,露出了“妖魔”本性。他的心脏几乎不再跳动,两眼黑的像一团深渊,面色苍白的如同石灰粉刷过的墙面。他幽灵般的在海底漫步着,手里提着昏迷的格伦,头顶是火焰照亮的海面。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但大火照着码头区亮如白昼,爆炸将原油抛洒的四处都是,海面上散发着原油的恶臭。
在一个偏僻无人处,舒畅拎着格伦爬上了陆地,他用路边电话联系上图拉姆他们,一辆黑色的道奇车迅速将他接走。
车里,一个人递给舒畅一副耳机,刚才的爆炸里,舒畅的通讯仪器全毁了。现在终于联络上他的图拉姆,在耳机里焦急的喊:“你别昏,你现在不能昏倒,情况怎么样。”
舒畅疲惫的,有气无力的回答,但不知怎么的,他的话音带有一种奇特的频率,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底舱里不知有多少人,但只有三个人窜了出来,两个人已经成为一堆灰烬,我亲眼看到的。
还有一个人……很厉害,不是一般的厉害。他追逐过我,但却被热浪追上,随后他改变了方向,窜入舱室,连续击破舱壁……我猜测他跳海了,但一定受了很重的伤,伤势很严重。”
图拉姆回答的很快:“我这里从监视画面看到,底舱里有七团高温物体,他们竭力堵住火把,三个跑上舱面的人,我没有看到,也许他们温度太低,没有显像。爆炸过后,所有的火团都消失了,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底舱的人不可能生存。”
“我同意你的观点”,舒畅回答的有气无力,他疲惫的问了一句:“现在,我可以昏倒了吗?”
码头那头,那列长长的车队已开始启动,他们借夜色掩护,悄无声息的驶离码头区,开始进入街道。街道上,人们并没有休息,几乎所有的窗户都开着,人们不时从窗户眺望码头。电视里都播着同一个画面,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不在窗前的人一定坐在电视机前。
通讯车里,牛头人紧张的用步话机向他的手下下令:“启动备用方案,再说一遍,启动备用方案。有目标逃离,搜寻他,找出他来。警告:目标极度危险,接近时,请在第一时间发出信号。”
马萨诸斯也在用步话机讲话:“需要急救,行动人员受伤,我们需要心脏电击器,呼吸机,需要医生、护士。”
图拉姆也在用通话机讲话:“呼叫潜艇,呼叫潜艇,听到了请回答……我们需要医疗室,需要躲藏一会,请迅速来接我们。”
一通忙乱过后,舒畅的声音突然又在车内响起:“通报一下,发出疏散指令,不相干的人立刻进入隐藏阶段。”
牛头人扫了一眼马萨诸斯,理解的点点头:“我明白,搜索工作尽量动用不知情人士,其余人全部进入隐藏。我。我,马萨诸斯,美杜莎跟你走。”
车队继续在市内兜圈子,每拐过一个街道,其中一辆车便离开队列,消失在黑暗的街道中,只兜了几个街道,整个车队只剩下两辆车,领路的道奇车与那辆通讯车。
这两辆车穿过市中心后继续往西行,在纽约市外,那辆领路的道奇车拐了个弯,消失在另一条街道。如此同时,另一辆道奇车从黑暗中穿出,跟在了通讯车后面。
车队依旧是两辆车,只不过,街尾的那辆道奇车换成了舒畅乘坐的车辆,车队在黑暗中驶向州即高速公路,向着芝加哥驶去。
通讯车里,图拉姆正伸手关闭多余的显示器,他面前现在只留下三个显示器还亮着灯,其中一个显示器播放着电视画面,另一个显示器播放着警方的空中巡逻机所拍摄的画面,最后一个显示器则是卫星红外图像。
车里一片沉闷,听了许久,等到车在高速路上行驶了一段时间,马萨诸斯耸耸肩,轻松的开口:“恢宏的胜利,不是吗?”
牛头人点点头,附和说:“精确的攻击,完美的成功。”
“可为什么大家心情沉重”,马萨诸斯不解的问:“就因为跑了一个目标,这个人还受了很重的伤,是吗?我们还有力量,我们的行动人员受的伤远比他轻,我们应该庆贺,不是吗?”
牛头人继续点着头,他干巴巴的回答:“当然,我们应该庆贺。”
从这次行动来说,用一群不知名的小人物拼掉了了制裁队伍绝大多数力量,对方仅有一名重伤而遁,己方仅有三名直升机驾驶者阵亡,这是难以想象的胜利,是不可思议的胜利。从效果看,攻击行动是那么完美,众人应该庆贺。
然而,再往深的想,这些人便没有了喜悦。
这些人只是孤独的游荡着,他们孤立无援,他们寻找不到盟友,他们被世人抛弃,他们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
与之相对的是,那名逃脱者背后却隐藏着一位令人恐惧的强者,他只要一个电话,就可以招来无数后援。
这次袭击中,由于计划精确,对方大多数人没能展现出他们的能力,就遭到了毁灭,而仅剩的这名幸存者,他展现的强大本领即使连舒畅回想起来都觉得心惊肉跳,这样的人不是一个人,那位安塔鲁维亚素有“强者复印机的美誉”。他可以在很短时间复制出一群类似的强者。
“也许,我们惹了不该惹的强敌”,图拉姆若有所思的说出了众人的心里话。顿了顿,他试探的对着耳机轻声说:“喂,你还醒着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55章 奸细是谁
第1155章 奸细是谁
电话那头没有回音。
也许舒畅睡了,也许他觉得这个问题无需回答。
有些事情人不得不做,有些事情人不得不面对,这个道理无需过多阐述。
中途路过一个小城里,一辆设施齐全的医疗救护车已经等在那里,舒畅与格伦被抬上了救护车,实施救护。其实舒畅没什么,经过短暂的休息与睡眠,他已经恢复了体力。格伦的情况则比较危险,他在水里呼吸停止了那么长时间,又没有舒畅的闭气本领,所以整个后续旅程,大多花在抢救他上。等到救护车开进芝加哥时,他才终于苏醒。
舒畅住宅门口停着一辆车。两个人坐在车里,一副无所事事的景象,图拉姆比较心细,发现这辆古怪的黑色轿车停在门口,他没有让车停,车队若无其事的开过那辆黑色轿车,远远的兜了个圈子,停在街尾。
这时,图拉姆的通讯车已与其他的车分开。救护车载着格伦与舒畅去了琳达所在的街区,而舒畅原来乘坐的那辆汽车,则停在格伦的警所附近。透过车前窗,图拉姆盯着远处那辆汽车,心里盘算着对策。
刚才经过这辆汽车时,牛头人已经觉察出情况不对,马萨诸斯则保持着隐士风度,对此不闻不问。此刻,见图拉姆目不转睛,那位牛头人低声询问:“为什么不去其他地方,你们应该不止这一个藏身处。”
图拉姆心不在焉的回答:“其实,这间房子已被放弃了,大多数物品已经转运到新建基地,但房子里面有个人,Happy的前女友……我们必须带她走。”
“会是什么人呢?”牛头人好奇的问:“Happy的情况似乎不好适合战斗,你有什么计划?”
“我们还有一股备用力量”,图拉姆咬着牙说:“附近还有一个狼人小队,此外,我还能在两小时内招来一个狼人大队,只是我在想,这样做合不合适?”
牛头人不了解情况,他无法给出什么建议,只好平静的观察着那辆车,等待图拉姆的决定。
半晌,图拉姆终于一横心:“该来的早晚要来,让我们去见他们吧。”
车停在那辆黑色轿车后面,马萨诸斯受命去请轿车上的人下来,车上的人很狡猾,他们似乎非常了解这里的情况,一上车,便向图拉姆问候:“你是那位电脑天才图拉姆吧,很高兴见到你,Su先生呢?”
图拉姆眼珠转了一圈,听到对方的问话,他明白为什么这群人如此爽快的上车来。他们知道自己的存在,也一定知道大白天里自己不能在阳光下公开活动,所以他们才敢登车商谈。
“数日前,是你们袭击了唐宁的住宅?”这其实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一个陈述句。图拉姆早已推测出对方的身份,所以他才这么说。
现在,还有谁赶来撩拨舒畅。舒畅正面迎击制裁队的行动,已向所有人展示了他的实力。现在,这片大陆上残存的“妖魔”势力讨好舒畅还来不及,谁敢在这个时候撩拨这位绝对强者?
唯有那群不知名的袭击者。
似乎没料到图拉姆如此直率,对方愣了一下,马上也坦白的承认:“不错,我们似乎搞错了目标,幸好,我们还来得及纠正这个错误,你们愿意和解吗?”
图拉姆同意跟对方接触,也有和解的意思,他点点头表示同意,而后继续问:“既然谈到和解,那么让我们坦诚一点。目前我们双方的信息并不对称,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并找上门来,而我们对你们一无所知……请坦白一点,表露身份。”
“嗯”,对方沉吟着,似乎在考虑怎么开口:“也许,你们对我们有过猜测……信息不对称,这句话并不公正。既然说到坦诚,那么请坦诚一点,据我所知,你们的势力很庞大,不可能对我们一无所知。
好吧,有些事情我无法坦白,有些事情太过于繁琐,我说不清楚,请提问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图拉姆直奔真相:“狼人实验并没有停止,是吧?”
获得肯定回答后,图拉姆继续问:“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第二个问题与第一个问题跳跃过大,对方一时不适应,愣了半天,不答反问:“目的?你再没有其他的疑问吗?”
图拉姆只冷冷的看着对方,没有回答。对方也是聪明人,只用了几秒钟时间便明白了图拉姆的意思。
既然狼人实验没有停止,那么这伙人必然是实验项目之一,他们能找到舒畅这伙人,这伙一心想隐藏的人一定有内线消息,这跟他们背后的支持者有莫大关系。说直白点,这伙由政府出支的研究者,他们一定是获得了精确的情报,这才摸到了舒畅头上。那么,把中间的过程全部省略,他们的目的便决定了和解意图的真实性。
“我很佩服你,图拉姆先生,您无愧于计算高手的称呼”,对方由衷的赞美说:“好吧,让我们坦白:
最初,我们得到消息,只是把你们当作可能的实验材料,所以想请你们去谈一谈。但我们错了,我们不了解情况,冒犯了你们的尊严。
我们因此损失了一名行动者,实践过后,我们进一步询问了消息来源,发现了我们的错误,现在我们想改正,我们希望获得你们的合作,这就是我们的目的。”
“请继续”,图拉姆面无表情:“你们在这个时候……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你们选择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我们注意到,你们正在调动人手,我们不想与你们冲突,所以希望尽早达成和解。”
来人显然知获了舒畅先前的调动人手是为码头上的突击行动而准备的,对方误解了舒畅的准备,但图拉姆没心思跟对方解释,他只平静的追问:“谁是犹大?”
其实,谁是泄密的人已经很清楚了,那群孤岛行动者当中,一直答应到场却至今没有出现的“美杜莎”就很有嫌疑……但如果是他,舒畅调集人手的目的则必然曝光。所以,“美杜莎”虽然是嫌疑者,但他不应是唯一的嫌疑人。
晚宴,问题应该出在那场晚宴里。新年晚宴过后,突袭行动进入召集人手阶段,然后才是公布袭击目标。
图拉姆张了张嘴,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是:“屋里的人呢?”
对方耸了耸肩膀:“据我所知,她正带着女伴沿街购物……需要确认一下吗?”
图拉姆摇了摇头:“似乎,我现在没有拒绝的权力……我们的头在行动中受了重伤,无法到场亲自见你,请问,你预定的汇合地点在哪里?”
对方显然适应了图拉姆的思维跳跃,他马上说了个地址,并殷勤的介绍说:“我们有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疗设备……我这就通知他们做好准备。”
舒畅清醒的时候,已躺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身边,一群医生正在努力的把针扎入他的皮肤。隔着无菌室的玻璃,钱颖趴在窗边,焦急的观望着。
“放松放松”,医生又换了一个新针头,见到舒畅醒来,他连忙轻声安慰舒畅。
图拉姆也站在无菌室外,隔着玻璃向舒畅打出了安全的手势,在舒畅醒来之前,他们的命运掌握在这群神秘来访者手里,但当舒畅睁开眼睛,主动权又回到了自己手上,图拉姆为此轻轻的松了口气。
医生还在努力用针管扎舒畅,清醒过来的舒畅,一把揪过医生甩在一边。“格伦怎么样”,他问。
医生没来得及回答,玻璃窗边,图拉姆已用手势告诉舒畅:“他们也在努力扎格伦的皮肤。”
一般来说,练健美的人,他们为了使自己的肌肉具备抗击打能力,所以会主动的接受一些锤击训练。经这样训练出来的肌肉,硬的像石头一样。据说,一位给泰森治过病的医生曾表示,泰森的血管需要用电钻才能扎进去。
当然那位医生说话比较夸张,给此类人员抽血验血,一般需要换个大号的针头就行了,比如换上给牛马抽血用的针头,医生们显然从未遇到过向舒畅与格伦这样的极品异类,他们扎完了几个给牛抽血的粗大针头,仍未扎进这两人的皮肤。
“这是什么地方?”舒畅眼睛转了半天,盯上无菌室内一名身穿白大褂,但却抄手什么事也没干的人,这人正是刚才与图拉姆交谈的那位神秘来访者。
“我们的一个避难所”,那人向舒畅伸出手去,自我介绍说:“我叫卡夫卡,这里只是临时落脚点,如果你感觉精神恢复,我们可以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舒畅只愣了一会神,马上又问:“我的手下与你达成了什么协议?……‘美杜莎’怎么没来?”
“你需要帮助”,卡夫卡挥手让那些医生离开,随着无菌室打开,另外的那群人也一贯来到了房间。
卡夫卡鞠了一躬,态度很恭敬:“阁下,请让你的手下告诉你,等会再来找你。”
钱颖扑进了舒畅怀里,一边摸着眼泪一边说:“我正在商场,突然一群黑衣人涌了过来,说你受了伤,要接我们来见你……你究竟干了什么,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舒畅拍了拍钱颖的肩膀,安慰了她几句。他知道,即使这世界上所有的人背叛了他,钱颖绝不会。但现在,他最迫切想了解的,不是钱颖的个人经历。
他招手示意图拉姆上前来,这时钱颖并没有离开舒畅的怀里,一贯很有眼色的她这时竟没有让开地方,由舒畅与人交谈,她只顾哀哀的呼吸。
图拉姆站在舒畅面前,指了指钱颖的脊背,示意他有些话不方便开口,借此机会,舒畅打量着房间里的另外几人:马萨诸斯、牛头人……
琳达与凯瑟琳不在,图拉姆快速的打着手语,介绍情况:“我们中间出现了背叛者,有人把消息告诉了其他人……很抱歉,你正处于昏迷状态时,我们的实力不足以抗拒,合作是必然的选择。”
钱颖这时已停止了哭泣,她着急的抚摸舒畅全身:“你哪受伤了,伤的怎样?”
舒畅与格伦体表并无任何伤势,他们的伤势在体内,爆炸产生的灼热空气涌进他们的肺中,使他们的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灼伤,幸好这两个人都属于变态的人,只要给他们时间,他们就能逐健。
另一间房间内,卡夫卡正通过监视器监视着房内的一切动静,他身边围着几个学者模样的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图拉姆那一连串手语。
“所有的手语都是基于一些身体语言,但显然,这个人现在打的手语不是身体语言,它是一连串数字。这些数字分别代表着不同的字母”,在场的一名学者低声解释,他的话立刻引起屋内其他人的赞同。
“这两个人应该都是心算能力极强的人,他们能够迅速把这组数字转换成相关字母”,那名学者继续解释:“ 上帝,谁会创意这么复杂的手语体系,这套手语的创立显然不是最近,瞧他们两人,对这套手语很熟练。”
“谁能破解吗?”卡夫卡询问,他的话得到了一屋子的摇头。那名科学家继续解释:“只要是数字就容易破解,把他们打的手语用高速摄像机摄录下来,然后通过预算,我们就会得出相应的一组数字。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他们采用何种语言,只要知道他们采用的是什么语言,无论他们怎么加密,手语毕竟是手语,计算机会立刻计算出他们所说的话。
但现在不行,我们没有相关的计算设备,还需要更多的情报,了解这两个人所熟悉的语言类型……”
卡夫卡打断对方的话:“立刻把这段图像发送出去,开动计算机进行破解,我需要立刻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美杜莎’?”舒畅打出这个手势时,立刻获得图拉姆的肯定。
“此人至今没有出现,应该是他”,图拉姆肯定地说。
孤岛行动成员独自生活在美洲这么久,他们的祖先血脉一代代被稀释,能力也在逐步下降中。见过祖先辉煌的人,想找到力量衰退的原因,于是他们便找见了当地狼人研究机构……这个结果可以推测出来,舒畅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他的目光扫过,马萨诸斯与牛头人,心里还在颇算:另一奸细是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56章 无间者
第1156章 无间者
马萨诸斯脸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牛头人则情绪有点紧张。舒畅盯了他片刻,在他灼灼的目光下,牛头人的情绪越来越不安。
“‘美杜莎’是谁?”舒畅突然问。
牛头人没来得及思考,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女儿……啊。”
这话说完,他才发现自己的失误,可已经来不及掩饰,舒畅的询问已一句接一句。
“为什么是她?”
“她母亲死了。”
“还有谁知道?”
“没有人。”
舒畅的第一句话,似乎是问:为什么参加会议的是她?但实际上他是在问:为什么牛头人的女儿成了“美杜莎”?
“孤岛行动”之所以会获得这个名字,是因为参加行动的人员,会像一座孤岛一样,独自奋战,但舒畅没有想到,有时候孤岛会连成一片。
孤岛连成一片则违背了行动宗旨,现在的情况是,那些孤岛不仅连成一片,成立了一个松散的联盟,其中部分人员甚至结婚生子。
论理来说,舒畅对这批行动人员没有管下去,但在他的威势之下,牛头人竟然不自觉的回答了舒畅所有的问题。
作为潜伏的孤岛,这些人当初来到美洲时,都有一批丰裕的活动经费,依靠这笔经费,他们每个家族都成为了行业俏主。他们当中大多数人已经泯灭了当时的雄心,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富家翁。但也有些人雄心未熄。
出于同样的目的,“美杜莎”与牛头人越走越近,他们依靠狼人研究室的帮助,唤醒了他们血液中稀薄的能力,这使得他们被牢牢绑在狼人研究室的战车上。
当舒畅发出召集他们的指令后,牛头人不知深浅,首先想到的是从舒畅手里夺取祖先的秘密。所以消息才一发布出去,袭击便接踵而至。
这是一次计划不周的绑架行动,通过初步接触,牛头人感觉到舒畅不可力敌,便改换了思路,希望与舒畅和平相处下去,所以他没有发出后继行动。装作对事态一无所知,以合作者的身份出现在舒畅左右。
然而另一方,狼人实验室却不甘心失去项目,他们抛开了牛头人主动上门与舒畅接触。但与此同时,他们也希望继续以无间者的身份隐藏下去,所以在接触时没有揭穿牛头人的身份。
图拉姆正是判断出当时有内奸存在,所以在对方要求合作时,他立刻明白:不答应合作绝对不行。所以他才爽快的答应下来,期望以此稳住双方,等待舒畅恢复。
卡夫卡那头还在忙碌翻译这里的手语,这头,舒畅一边审问牛头人,一边用手语与图拉姆交换信息,两人根据牛头人吐露的片言只语,马上拼接出事实的大概真相。
果然,古董武器不能使用,这是真理。这件血藏已久的匕首已经变了质,舒畅幸亏没有把他们当作攻击主力,否则,坏大事了。
此时的钱颖已经恢复了理智,她感觉到舒畅还有千头万绪要处理,马上乖巧的松开了舒畅,闪到他身后,等待事情的结束。
了解真相之后,舒畅对牛头人无可奈何,因为彼此并不存在统辖区,对方为了自己的生存意义而做了一些小动作,对他的危害并不大,相比之下,现在还真是与对方借机合作的时候。
卡夫卡被重新叫了下来,舒畅没有过多的客气,他直接询问:“我能获得什么?”
“我们有最先进的仪器设备,我们有世界上最顶尖的科学家,而且我们每项研究都已经超越了人类范畴……比如:我们的人工机械手艺——你知道碳合金假肢吗。那项研究还不是我们的主要成果。我们的主要成果是全能战士,或者称为机械战警。
这项研究之所以起名为机械战警,是因为这部好莱坞电影多少说明了真相。当然,现实情况是,我们并没有像电影中那样只保留人的大脑,人体的躯干还在,但四肢已完全跟换为人工机械。
强大的计算机芯片加长了机械战警的运算能力,辅助仪器可以让他具备多套视野……我们制造出来的战警,远比好莱坞想象出来的东西威力巨大,你甚至难以想象它的威力。”
强悍的拳头,这倒使舒畅想起那名逃脱的制裁者挥动的拳头,不知道碳素拳头挥舞起来,是否也像那人一样拳缝裂裂。
“码头情况怎么样?”舒畅这句话没有问牛头人,他在问卡夫卡。
卡夫卡的眼睛瞪大:“什么码头?……你是说,纽约码头是你干的,上帝,你可制造了一场空前大灾难。”说罢,卡夫卡责怪的望了一眼牛头人,他递过去的眼神很隐蔽,但牛头人不敢做出反应,他两眼低垂看着自己的脚尖。
“别说那么多废话了,有一个人逃脱了……据我所知,他拳头挥舞的速度极快,甚至能在空中发出音啸。”
卡夫卡呆了一段,他接触的牛头人给他提供的情报层次太低,他现在不了解真实情况,竟然不相信有这样的强悍存在。
“这不可能?谁的研究成果?俄国人?日本人?”
舒畅跳过了对方的询问:“又准备把我们转移到哪,我们最后现在动身。”
卡夫卡还沉浸在刚才的消息里,他无意识的点点头:“好的,我马上联络总部……这可是个重要的情报。我一定让他们尽快找见那名幸存者……他受的伤重吗?”
舒畅笑了,这位显然也是精明人,看到舒畅伤的这么重,他马上明白,那位幸运的幸存者自然也不轻松。
卡夫卡与他的上级取得联系后,舒畅索要了两天不受监视的自由时间,为了安全起见,他把其他人留给了对方,自己孤身上路。
有那些人质在手,卡夫卡很放心舒畅告辞,他已与舒畅约定了重新会面的时间,便任由舒畅走出了秘密避难所。
钱颖虽然没听懂刚才大家的交谈,但她从舒畅的表情中察觉出事态的严重。习惯遵从警察权威的她,接受了这群美国狼人的安排,一边在心里祝福舒畅,一边噙着眼泪,看舒畅虔诚并举告辞而去。
一座废弃的矿井里,唐宁惊愕的看着舒畅那苍白而虚弱的脸。这里是他们新安置的家,由于搬迁的仓促,这里许多设施还不完善,现在矿洞里潮湿且阴暗,除了唐宁外,只有那几个小狼孩还在忙碌。
“怎么了,那人很强吗?”唐宁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这是一句废话,看现在舒畅纸糊一样的状况,自然知道那人并不简单。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袭击,舒畅最后面对的力量只有那些人全部实力的三分之一左右,但他依然如此凄惨。
“强,非常强……但我们依然胜利了”,舒畅笑得很勉强:“我认为,他现在的情况比我还惨。”
唐宁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他扶起舒畅,向矿洞深处走去,边走边问:“你都这么惨烈,还奔到这里,你需要什么?”
“‘上帝武装’、伯爵棺木”,舒畅没力气跟对方说太多的话,他用最简短的语言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那柄古怪的骑士大剑现在就摆在伯爵棺木上,它里面蕴含着一种奇怪的波动,舒畅本打算让这股波动唤醒伯爵,不过,看来他失算了。
将那柄骑士大剑研究了半天,舒畅小心的打开肯特亲王遗留下的皮箱,用里面的钥匙轻轻的旋转剑柄尾部。
剑柄里面呈现出一团银亮的金属光,这是液态的汞。中世纪时代,骑士们经常在剑柄里装满上汞,以便让剑的重心靠近剑柄。这样,挥动起来会更方便,也容易让剑尖玩出花样。
并不明亮的光线下,这团液态汞闪烁着幽幽的绿光。这并不是正常现象,舒畅不敢鲁莽行动,他端详着剑柄里那团绿光,竟不知道如何动手。
“那是生命之祖——镧”,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虚弱的声音。
舒畅没有回答,只是闷闷的问了一声:“你终于醒了。”
“你知道整个地球有几克这样的金属镧,美国人测算过,五克到二十五克,绝不会再多”,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传来,似乎伯爵正在努力坐起。
据说,金属镧不仅是生命之祖,它也是地球之祖。地球上所有的物质,都是由一块金属镧裂解而成。这块金属镧的裂解时间过于久远,以至于当初那些镧物质的金属,大部分已经变成分子量更小的其他物质,这些物质组成了地球的一切。
镧物质的裂解实在是过于悠久的事,它有多悠久,科学家推测,从镧初始分裂开始到人类的出现,已经经过了数十个放射性半衰期,以至于整个地球没剩下几个分子的镧物质尚未衰变。
金属镧是具有放射性的,但这种放射性却对生物无害,因为它是万物之始,人身上的所有分子都是由它裂变而来,人体适应了这种物质,所以它对人体无害。
据说镧物质所形成的射线穿透了极强,几个分子的镧物质形成的放射性可以穿越整个地球而没有多少衰竭。
换句话说,你可以隔着整个地球对地球的另一端某个病人进行X辐射。
现在,镧物质是一种极其稀少的战练物质,军方甚至运用镧物质的穿透性,制作了透视眼,用这种物质所形成的放射波,可探测到隐藏在地下深达十公里的洞穴内一只老鼠。
也有些科学家利用镧物质对生命无害的特性,用这种射线波制造变异生物、创造新物质。
“现在,人体内的放射性物质是谁,是碳十二,当地球上所以的碳十二全部够过半衰期的半衰期后,地球会变成由更小的分子物组成的小分子地球,那时,碳十二的命运与现在的金属镧一样”,在幽暗的银绿光照射下,伯爵似乎恢复很快,只一眨眼功夫,他已经能够爬起来了,甚至有力气轻轻取走舒畅手中的剑。
“‘上帝武装’,传说中,它里面蕴藏着万物之始,什么是万物之始,指的就是这个金属镧”,伯爵边说边小心翼翼的掀起了剑柄的盖子,幽幽的绿光被重新封在了剑柄里。
“这柄宝剑也叫厄运之剑,为什么呢,就是因为里面蕴藏着金属镧,背着这玩意,你不能过海关,不能进空港,因为它的射线会毁了任何电子仪器,甚至金属制做的罗盘,六分仪,八分仪,都会被这种射线改变成另一种金属。”
伯爵盖盖子的时候,舒畅感觉到自己的伤势也以肉眼可察的速度恢复着,等伯爵完成了他手里的工作,他已经轻松的向剑靠拢,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伤势。
“万物之始,你知道是什么,不过是体内拥有了一两个分子的金属”,伯爵缓慢的将宝剑插回剑鞘,他平静的向舒畅解释说:“所谓血脉传承,所谓力量渊源,不过是对那个分子的传递……你很好奇格伦的体质吧,任何金属在他面前都失去了原有的特性,所以他被称为全金属狼人——铜皮铁骨,筋肉骨骼强悍的令人难以置信,你可以把他当作一个非人类的存在,但真相其实很简单,一个特殊分子而已。
我们是什么,我们被称为‘最接近始祖的人’,你想知道人类的起源么……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向你提过这个问题。现在真相即将揭开,你有兴趣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57章 杀上对方的巢穴
第1157章 杀上对方的巢穴
舒畅沉默了片刻,他突兀的反问了伯爵一个问题:“我的人都难以理解,我为什么要迎击那群强大的制裁者,你能够理解这个问题吗?”
伯爵诧异的抬起头,若有所思的回答:“让我想一想,你如此郑重的提出这个问题,到让我不好随意回答……难道……那个人现在躲在哪里?”
看来伯爵已经猜到了舒畅的意图,他虽然知道舒畅一贯大胆,一贯神经尖锐,但他依然为可能的答案感到震惊。
“他用我的游艇,他乘坐我的游艇前往藏身点”,舒畅笑得满脸是奸诈:“图拉姆全程参与了他的搬迁过程,你猜他会去哪?”
“这不需要猜测”,伯爵笑得很开朗:“其实,我们说的都是同一个问题,那个人只有一个藏身地点——万物的源头,人类所创的圣殿。”
伯爵问的意思是:如果舒畅想了解这所有事物的起源,并解决他们前面遇到的所有麻烦,那就必须回到所有事物的本源,事物的发源地。
舒畅说的是:他正面迎击制裁者,就是想为自己赢得一个缓冲时间。这段缓冲时间里,他并不打算一味躲避,反而想从最根本上解决问题。
什么是事物的起源,那位安塔鲁维亚就是所有祸端的起源,当初,是他制造了第一批强力战士,从此可以让人类窥视神的力量。然而,幸运的是,这个人正陷入沉迷——与伯爵曾经经历过的情况完全一样。
舒畅现在解开了“上帝武装”的秘密,他认为,拥有这件威力强大的武器,他已经可以与安塔鲁维亚一拼。与此相反的是,那位安塔鲁维亚正处于最虚弱的时候,在沉眠中,他无法感知外面的世界,甚至无法对他培植的那些新势力欲与支援,正像当初那群“狼人”一样。
同样的情形再度重逢,这样的巧合舒畅岂能轻易放过。所以,他打算在这批制裁者全灭,长老会尚未派出下一批人手之前,训练出一批应急人手,杀上对方的巢穴。
这样的应急人手属于一次性消耗物品,无需进行精细化完善——那批找上门来的超能研究者正适合要求……
证实了舒畅的想法后,伯爵陷入了极度震惊,他没有想到舒畅的胆子居然大到了这种程度:“也罢,这也许是一种解决办法——有些事情我们终须面对……”
顿了顿,伯爵也不解释缘由,直接下令:“先去俄罗斯,我要取一样东西……这段时间不要来打搅我,准备好了,再来通知我。”
舒畅鞠了个躬,目送着伯爵隐入矿井深处。
埃里克派来的接应人员在附近与舒畅汇合,事情过于严峻,这次是埃里克亲自带队来的,他似乎将所有的精力多汇集起来,队伍中舒畅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
“情况我知道了”,埃里克伸手与舒畅握手:“其实你不必这样,这世界之大,可以容纳下几十亿人口同时生存,他能够容纳的下安塔鲁维亚,也能够容纳的下你我。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做出这个决定,你想称王吗,你想掌控整个盟会吗?……何必,你还没到需要舍命求生的地步。”
“自由不是毫无代价”,舒畅轻轻的吟诵这句美国老兵纪念碑上篆刻的名言:“想要自由自在的生存,我们总要付出点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高尚的语言,也不想说为了全人类之类的谎言,我只是想让对方知道——想要使我屈服,这个代价他很沉重。”
埃里克沉重的点点头:“也就是说,如果对方愿意与你和平相处,只要他愿意与你和平相处,你随时会中止行动,寻求妥协。”
妥协不是屈服,不是无条件的投降,舒畅心中本来就存着这个打算,所以他诚实的点点头。
“我们不参加最后的突击”,埃里克叹了口气,他表明了立场:“我们只负责清除你沿途的障碍。”
生意就是生意,埃里克虽然与舒畅关系好,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有依附舒畅的组织而生活,但他这种交情还没到不顾自身的地步,所以他提条件提的很坦然。
这世上,没有人有权力要求别人为自己牺牲,有这个权力的唯有神。剩下的就是神棍与党棍。
舒畅理解对方的立场,因为在一场拼斗双方随时可能妥协的战斗中,埃里克不可能涉足太深:“你提价钱,你提一个让自己一生衣食无忧的价格,我不还价。”
“我们会为这个价格做出一切努力”,埃里克郑重承诺。高收益意味着高风险,一向吝啬的舒畅竟然舍得用这种条件打动他,一定希望他们竭尽所能。
舒畅现在时间不多,干脆利落的与埃里克达成了交易,立刻带着这大队人马,赶往与卡夫卡约定的会面地方。
这是一个偏僻的军用机场,它在地图上没有标志。如果从空中俯视,只能看到在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有一块稍稍平整的公路。公路尽头是几个大型的拱形采钢简易房。现在,拱形机库大门打开,几辆电瓶车正拖着一架民用客机,停在机库门口。
对于舒畅在严密监视下一转身便找到了一群强力战士,这样的本领让卡夫卡深为叹服:“很抱歉,我们准备的飞机似乎小点。”
“没关系”,埃里克无所谓的回答:“我们待惯了各种地方,哪怕在货舱里,你可以把我们当作货物运送。”
卡夫卡轻轻的点了点头,深深的望着埃里克一眼,对方的话使他明白了这个人的身份。
医生、商人、最强悍的佣兵……面前这位嬉皮笑脸的舒畅先生,还有什么隐藏的身份?
对于佣兵的提议,雇主是一般不会拒绝,埃里克前往货舱的要求,其中还隐藏着控制对方的机舱,通过检查货舱掌握对方底细的目的。对于埃里克的要求,卡夫卡心知肚明,他一挥手,命令机师打开货舱大门,佣兵们开始一贯登机,从敞开的舱门看,货舱的东西装的满满的,三十多个佣兵挤进去,地方并不宽裕。
电瓶车开始启动飞机引擎,涡轮发动机一运行起来,轰鸣声响彻整个机库。在这种张嘴无法说话的环境里,舒畅没跟卡夫卡谦让,他快步走进机场,毫不掩饰的自己的不信任态度,无所顾忌地检查飞机各项关键设备。
在此期间,飞机已开始缓缓滑动,它滑出了机库大门,调整机头,对准机库前的那条公路。稍稍停顿后,卡夫卡小心地询问:“可以起飞了吗?”
“你还没有告诉我目的地”,舒畅微笑着,但毫不让步的说。
卡夫卡把头偏过去,似乎向着空气说话:“我不能告诉你目的地何在……因为那个地方从不存在。但你完全可以猜到那个地方,在美国,只有一个地方‘它从来不存在’,但人们却在不停的谈论。”
舒畅明白了,他说的目的地被称为“51区”,这是该地的军事编号。据说,它是美国外星生物研究所,也有人说那是地球文明与外星人联络的地方——因为那里经常出现飞碟。
不过,所有的神秘现象也有另一种解释,比如说该地经常出现的飞碟,就有一种解释说:这是美国人研究出的碟形飞行器,或者前掠翼战斗机,该地只不过是美军的一个飞行实验基地。
对于外界的种种猜测,美国人既不否认也不辩解,他们保持一种奇怪的沉默态度。这种现象只说明一个问题——他们一开口,真相便泄露了。
美国人之所以采取这种奇怪态度,乃是地球上大多数政府遇到难堪事时,通常采取的策略,这叫做:光荣沉默。因为撒谎不能成为“政府行为”,一旦政府撒谎,那就沦为无赖国家。对外,别人不相信你所签订的一切外交条件;对内,政府在国民面前也失去了政府公信力。
美国政府在此事上的沉默,正说明51区里确实隐藏着某种秘密,而这种秘密关系重大,一旦泄露,绝对惊世骇俗。
“有些传说或许是真的”,在51区巨大的地下基地,舒畅望着周围的一切喃喃自语。宽敞的地下室比数十个飞机机库加起来还大,大厅的中央排列着数十个大小不同的飞行器,这些飞行器模样古怪,有些东西甚至真跟外界传说的飞碟相似。
卡夫卡没有向舒畅解释这里的一切,似乎他对舒畅的举动非常警惕,自从进了这里后,他的手一直按在腰间,那里别着一件古怪仪器。此外,数十名基地警队也警惕的盯着舒畅的一举一动。
舒畅的眼角瞥到了屋角处一个细节——这座大厅实在过于巨大,它有数公里长,远处的屋角斜靠着一堆东西,以普通人的眼力,根本看不清楚屋角的存在,或许在他眼里那里只是一片地平线,但舒畅看来。
屋角处似乎随意扔放着几个碟形飞行器,飞行器表面光滑无比,透着金属光泽。
这种碟形飞行器太小,里面根本不可能乘坐人类,它的唯一用途是用来战场侦察,那圆形外型使舒畅一下子想起几个著名的无人侦察机的行为。
有数种无人侦察机体型也像圆盘,中间是个巨大的风扇,它的作用类似于直升机的水平螺旋桨。浆轴部位恰好隐藏高精度摄像机……
因为要眺望极远处,舒畅的神情未免专注点,卡夫卡察觉出不对,他弹了几下响指,周围的警卫越聚越多,最后竟排成出密密麻麻的方正,将舒畅围在中间,簇拥着他向前走。此后,舒畅抬眼望去,只看见密密麻麻的肩膀与脊背。
队伍在一扇小门前停下,卡夫卡用工作卡在门锁上划了一下,经过繁复的辨认手续,小门终于打开,卡夫卡摆出请进姿势,自己脚下却纹丝不动。
“我的权限只能让你走到这,请原谅”,卡夫卡歉疚的解释。
舒畅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抬脚走了进去,门在他身后无声无息的关上了。
门内有三个银发老头正等着舒畅,在他们好奇而专注的打量舒畅时,舒畅也在打量着对方。
这三个老者面色红润,似乎没有常年生活在地下那种苍老,但舒畅却闻不到对方身上的阳光气息。他们身上的红润是用紫外线灯晒出来的,所以虽然肤色像个正常人,但依然带着地底世界的阴暗气息。
几名老头的银发梳的很齐整,那种银发是标准的银色,它泛着金属的光泽,从发色看,这三个人营养充足,生活优裕。否则,头发没有这么奇异的亮色。
淡蓝色的眼睛,高耸的鹰钩鼻,和煦的微笑,沉稳的气度……舒畅用一个医生的目光,挑剔的打量着这面前三人。那三人的健康状况实在令人嫉妒,他们身上竟然找不出一丝不健康的成分,像是人类的模范基因标本。
当中一个老头手里拿着厚厚一笔文件,他扬着手向舒畅做出欢迎姿势,舒畅一撇嘴,制止了虚假的含蓄。“得了,既然是合作,那让我们直率点——我能从合作中获得什么?”
三人当中,左手的老头瞥了一眼舒畅,宽厚的笑了:“既然要合作,那就应该彼此坦诚……瞧,我们这里你都看了,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个什么人?高明的伪造大师,外科医生,整容医师、成功商人?手下拥有一支佣兵团的著名佣兵,或者是在世界各处拥有许多地产的地产商人。也许只是个酒吧小侍应?”
舒畅紧紧闭着嘴,没有回答。当中的老者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夹,略有点得意的笑了:“瞧,我们不是一个组织,只要我们想追查,这世界就没有隐藏的秘密——我们的能量超出你的想象。”
舒畅的情绪依然很镇定,甚至很自信。
他的所有经历中只有他在国内的身份没有隐瞒,而他此后的经历,七分真来三分假。
换句话说,这些身份大都是图拉姆编造出来的。舒畅的行踪是真的,他旅行途中的经历却没有多少真实性。该隐藏的都已经反复推敲,被改动的似是而非,所以舒畅压根就不信对方的讹诈。
“为了我这样的小人物,破费你们那么大的精力,不值”,舒畅平静的回答,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我的同伴在哪里,他的伤势怎么样?”
依旧是左手那个银发老人抢先回答:“你的同伴都在,受伤那人已经恢复,你可以随时见他。”
当中的那个老头狡黠的笑了:“你过度自谦了,卡玛利拉盟会的子爵不可能是个小人物,拥有自己领地,拥有自己的武装团体的人,不可能是小人物。”
这时,右手那位一直未开口的老头插话:“Happy先生,你刚才说到坦诚,我对这个问题深有同感。你能告诉我,离开卡夫卡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舒畅笑而不答。那老头伸出手去,继续说:“你的手机,可以给我看看吗……我想你应该明白,分手之后,我们并没有撤去对你的监视力量,然而,我们地面人手遭到一伙莫名其妙的人阻拦,而无线通讯信号也无法对你进行精确定位。这让我对你的手机很感兴趣,你能让我看看吗?”
“我要是不给你看呢?”舒畅笑得毫无惧色。(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58章 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
第1158章 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
“当然,你有权拒绝”,那老头嘴上是这么说的,但他伸出的手并没有缩回。
现在,面前这三个老头各自负责的区域已经大致明朗了,左手那老头负责具体研究工作,他有点饶舌,有点好为人师,右手这老头负责安全警卫的工作。中间那人则是组织。
舒畅依然没有动,他只是笑嘻嘻的望着面对这三位老头,笑的坦然无惧。
“这里是51区”,右手那位老头笑容依旧和善,但口气中已带着警告意味。
51区,自从它建立以来,半个世纪时间内,据说连“外星人”都无法从基地内跑出去。对方的提醒是想告诉舒畅,到了这里,就应该有身为囚徒的觉悟。即使是这里的科学家,也会产生重返“人间”的心理,但无论他们研究制造出多么强悍的东西,却从未突破51区的外围防卫。
此地的秘密已经保守了半个世纪,它还将继续保守下去,所以卡夫卡才宁愿站在门口,甘心于处理低级事务,也绝不沾染这里的一切。
舒畅对这些似乎毫不在乎,这不由的使得右手那位老头进一步提醒:“先生,你并没有带那件武器?”
舒畅的瞳孔微微一缩,立刻恢复了正常:“那件武器,你们也知道它的存在?”
他没有说那件武器的具体名字,但大家都知道彼此说的是什么。那件武器现在在伯爵手上,想从伯爵手里抢夺那玩意,其难度不下于从舒畅手中抢夺。如果对方夺到手了,那意味着伯爵已经被关押于此处,这是不可能的。
中间那位首脑扬了扬卷宗,解开了舒畅迷惑:“你身上带有金属镧的味,在你刚进基地的时候,我们的探测仪发现了你身上的放射体,这不可能,目前金属镧只是被用于治疗肿瘤与癌症,而你的伤势是肺部严重烧伤。跟卡夫卡分手的时候,你的伤势还很严重,平常人遇到这种伤势,我们已经可以宣布他的死亡了,但你转了个圈子,却活蹦乱跳的回来了,所以我们知道,有些传说确实是真的——那件武器,那件‘上帝武装’在你手上?”
舒畅继续乐呵呵的笑:“既然如此,我坦白,那东西确实在我这,至于我的伤势恢复的这么快,你们可以再猜一次……我在盟会只是一位小角色,但你们应该听说过盟会成员的传说……让我坦白吧,我的父裔在这,东西在他手里……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不是吗?”
舒畅这句话说的虽然谦恭,但眼前这两个人却从他的话里听到阵阵阴风。传说中,盟会成员“父子”之间都有神秘的心灵感应,舒畅患了那么重的伤势,但他的父裔出手,基于血脉传承之间那种神秘关系,他的伤势神奇痊愈,便可以解释了。
所谓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指的就是舒畅已经深入到51区内部。而他的父裔,手里掌握着一件强大武器,父裔则徘徊于基地之外,如果两人内外联手,依靠彼此之间的心灵感应,那么从未被攻破的51区,也不见得固若金汤。
这里的秘密保守的太久了,任何一点风险都是他们不敢承担的。明白了这点,就明白了为啥舒畅刚才那么有恃无恐。这个意外的变故令场中的三个老头有点手足无措。
“我们是什么人?”舒畅依然平静的笑着,向对方施加了心理压力:“任何血肉之躯都是珍馐佳肴,普通人类无法迟缓我们的脚步,他们对我来说,就是一盆菜。所以,别拿外面的那些泥雕木偶来威胁我,让我们保持平等的态度,谈一谈彼此合作的条件吧——你们需要什么,我能给予你们什么,为此你们愿意付出什么代价,这是我最感兴趣的。”
舒畅没有谈及保密问题。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也是活动于黑暗世界的人,他本身也隐藏着太多的秘密,怎会去曝光别人的隐私呢。
对于这点,合作双方都深有共识,当彼此了解到,毁约是双方承受不起的代价后,妥协便不成问题。
加勒比海,著名的海盗者,这个到也是小说《金银岛》的原型,舒畅带着宽大的墨西哥草帽,懒洋洋的站在沙滩上,一副无所事事的神态。
墨西哥高原阳光强烈,普通的墨西哥草帽已经是人脑的七八倍大小,而特意加宽的墨西哥草帽,摘下来可以当席子盖满全身。这样的草帽只适合在无风的环境下佩戴,而现在正是一个无风的午后。
加勒比海口岸,这里虽然树木郁郁葱葱,但阳光强烈,在这样的阳光下,伯爵是不会出来活动的,唐宁也不会,海滩上,陪伴舒畅的只剩下马萨诸斯、琳达、赵牧、钱颖等普通人。
钱颖为来到传说中的金银岛而欢呼雀跃,一路上,她不停的劝说舒畅发动一次探宝之旅,但舒畅对于类似的行动已经毫无兴趣。
“你知道吗?在金银岛上,类似的探宝行动有四十七次。而这里所说的“47”,指的是投资超过二十万美金以上的探宝行动”,舒畅无聊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耐心的向钱颖解释:“你知道最近一次探宝行动投资多少——一千五百万美金,而收益仅是数枚中世纪的金币而已。”
“有金币!”钱颖欢呼起来:“这说明这个岛上确实有宝藏,为什么我们不干?”
钱颖之所以坚持来这个岛上掘宝,一方面原因是她小时候,《金银岛》是她唯一接触的外部探险读物,这部小说里蕴含丰富的阶级斗争知识,所以被当作反面教材。但奇怪的是所有被教导过的人都爱上了反面形象。
童年所受的影响使她在踏上这个岛的时候,就感觉到特别浪漫,如果在这个岛上什么也不干,则对不起那份浪漫情怀,也对不起童年记忆,所以她必须做点什么。但舒畅自从登上这个岛,就一直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甚至几次想赶快离开,这让钱颖越发觉得,她应该做点什么,证明自己的存在。
“金币,当然”,舒畅还在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他心不在焉的说:“这座小岛是加勒比海盗最重要的补给点,现在,人们测算着无论如何,这个小岛应该隐藏着一百四十亿海盗财宝,但它至今没有被发觉出来,并因此成为世界十大藏宝地点之一,你知道为什么吗?”
钱颖当然不知道为什么,舒畅只好继续说下去:“因为这小岛是在太特殊了……它被许多海盗选定为藏宝点,它的名声传扬于整个加勒比海,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小说《金银岛》。
然而,金银岛的魅力不在于它是海盗选定的公认藏宝点,而在于它至今未被发掘出一份海盗藏宝点,甚至连埋下财宝的海岛自己,也找不到他们当初的藏匿地点。
当初,海盗们选定的藏宝小岛有很多,许多海盗们藏宝了,而后他们取出了宝藏,分给了大家,这些人回家置产,然后他们把藏宝小岛忘记,所以那些小岛毫无名声。
唯有金银岛,所有在这个岛上藏宝的海盗最终都没有取回他们的劳动所得,所以传说很恒久远,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小说《金银岛》。
最近一次探宝情形如何呢,一些人找到了一个古代藏宝图,他们在图上所标识的位置挖掘,果然挖出了一个洞穴,遗憾的是,这个洞穴在海平面之下,他们所携带的抽水机马力不大,结果海水灌满了洞穴,以至于他们只收获了数枚金币。此后,金银岛的探宝行动逐渐终止,因为人们认识到,这个小岛很奇怪,所有的海岛随着岁月的变迁,它们都会越长越高,而这座小岛返其道而行之,它每年都在下沉,而且下沉的速度并不确定。
也就是说,一群海盗在这个小岛上埋藏了一批财宝,数年之后,他们觉得自己挣够了钱,准备分钱回家,过来一掘财宝,发现地方没现在的位置……当然他们埋的地点不会错,但当初挖的深坑现在已处于海平面之下,坑里面灌满了水,你根本找不见当初埋藏的东西。”
钱颖插嘴说:“抽水机……”
舒畅笑着摆摆手,制止了她的插话:“当初,做海盗的都是一些没啥知识的人,他们不理解这种现象,以为这是神灵对他们杀戮的惩罚。
后来的人知道了水位变迁,但这没有用,这个小岛是沙质小岛,小岛周围是大海,当初的藏宝点低于海平面之下数米,什么样的抽水机能够把大海的海平面抽低数米,抽不干尽大海,沙质土壤渗水很快,崩塌也很快,这里面又没有发电厂,单纯靠人力挖掘,或者是小动力的电力挖掘体系,挖掘的速度赶不上海水浸满的速度、沙土崩塌的速度。
明白了这点,所有的探宝者停止了探宝投资。因为再继续探索下去,投资过于庞大。有这样庞大资金的人,压根不会投资如此风险大的行业,而小规模投资者,却应付不了继续探宝的代价——这需要建一个发电厂,空运强力的挖掘机,用功率强大的抽沙机将随挖随塌的泥沙甩到海里……
嗯,等他掘宝完毕,这个海岛也不存在了,因为所有的泥沙都被他抽出去,抛进附近的海面……你认为当地政府会同意他这种行为吗?金银岛的探宝旅游是当地政府的主要收入,他们会让人挖出财宝,终结金银岛藏宝神话、终结金银岛的探险热潮吗?”
舒畅说到这里,突然想起51区的经历。
当地人依靠金银岛的传说,可以连续挣数百年的旅游收入,而一旦秘密揭开,金银岛就啥也不是了。从这点上来说,金银岛当地政府的保密热情,比51区还要强烈,他们所有的规定都是为了给探宝者制造麻烦……虽然,他们的政府收入还依靠探宝者交纳的申请费用。
当所有秘密都揭开的时候,神奇将归于普通。
而秘密一旦曝光,也许就是灾祸——舒畅知道这点,所以始终对钱颖隐瞒了最重要的秘密,当他正在向钱颖竭力解释金银岛现象时,电话铃响了,舒畅看了看电话号码,正想着如何开口,钱颖却已经起身,不告而去。
一边走,钱颖一边装出若有所思的模样,嘴里还喃喃自语:“不管怎样,找当地土人,随便在码头上买张藏宝图,在地图上所标识的地方随便挖一铲子——哪怕只挖一铲子土,也是一种浪漫。”
钱颖这话是说给舒畅听的。可惜她说错了对象,舒畅的脸皮之厚,有时他自己都为之羞愧。此时,他正装出一副失聪模样,好像外界的风声海涛声全不存在,耳朵里只剩下电话里的声音。
“听说你受伤了,伤势重不重”,电话里,芙萝娅焦急的喊:“伤势重不重,现在我正在赶来,你还好吗?”
钱颖在一旁盯着舒畅,舒畅突然感觉到眼前的场景有点像电影手机里的镜头,难道他也要像电影《手机》里面的男主角,用哼哼哈哈来应付这番谈话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59章 一切都将随风而逝
第1159章 一切都将随风而逝
潜艇在大海中航行,虽然隐蔽,但它也必须为这种隐蔽付出代价。比如,它永远不能朝最近的航线走,因为它无法通过海峡口。
所谓无法通过海峡口,并不是指它的船身过于庞大,超过了海峡通道的宽度等等,而是指为了不让人了解船身隐藏的秘密,以及它的船速和巡航规律,它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通过海峡通道。所以,从大西洋前往太平洋,或者从印度洋前往地中海,它就必须兜一个大圈子,绕过大陆板块才行。
舒畅现在要去俄罗斯,而俄罗斯的空军防御力量,以及海军对海岸线的监控都不是一架小飞机或一艘小渔船所能办到的,这就必须动用潜艇,尽量近的靠近俄罗斯海岸。
他与潜艇约定的汇合地点正是这座冷僻,除了探险者一无所有的金银岛。接到命令时,潜艇正在大西洋上,而后他保持无线电静默,兜了一个大圈子来到加勒比海附近。这段旅程花去了他们一个月的时间,现在芙萝娅能打破无线电静默,这说明船已经到了附近。
这个猜测是对的,芙萝娅的潜艇现在正躲在一艘途经加勒比海的货轮下面,利用这个货轮的严密,向舒畅发出加密信号,以确定彼此的位置。
放下了电话,舒畅先转向卡夫卡,询问:“你的人手到齐了吗?”
卡夫卡退后一步,一副局外人的姿态,开口说:“很抱歉,你不应该说‘我的人’,我只是个接待人员,负责与你沟通,参加行动的另有其人。他们已经到齐了,正停在附近海面……你没有告诉我你有一艘潜艇。”
“我不必把任何事情都告诉你”,舒畅冷淡的回答:“通知你的人,准备登舰吧。”
舒畅身后,格伦,埃里克已经开始收拾行装,舒畅转向了赵牧,张开了手,脸上无风无波:“到此为止吧——跟你做朋友很快乐,下面,我要去办一件大事,这件事成功的把握并不大,所以我提前向你告别,如果我没回来,请照顾好钱颖,照顾好公司。”
赵牧本想说几句慷慨激昂的话,表示一下他的雄心壮志,但眼前的气氛太沉重了,海滩上所有人都在面无表情的收拾着自己的行装,这些探险者装扮的人,原先似乎都素不相识,现在一声令下,每个人身上都掏出不止一柄枪,这些枪外型怪异,仿佛之间,令人感觉到似乎在拍摄《星球大战》的场景。
所有人一边整理自己的行装,一边脸色沉郁,似乎带着一种一去不复返的觉悟。这种沉重的气氛令赵牧想不出什么表现英雄气概的话,他只好郑重的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钱颖自从在商场购物,被一群黑衣人莫名其妙的请到了一个隐秘所在,就已经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她最初猜测舒畅可能做了什么错事,受到追缉,到后来看到舒畅还有自由,能领着一群人四处活动,便猜测舒畅是个特工,与美国政府有点情报交流。
但后来,她看到双方似乎并不完全是合作关系,也不完全是上下级关系,她迷惑了。
不过钱颖是谁,她是个很恪守自己身份的人,舒畅不开口向她解释,她只有习惯的等待,等待对方开口解释。
她最终等来了一场告别,舒畅显然不想让她了解太多的秘密,钱颖把这理解为一种保护,他使自己尽量远离这些神秘事物,也就远离了危险。
此刻,她忍住泪水,尽量使自己身体不要颤抖,默默的听舒畅交代后事般的安排一切,等舒畅转身面对她时,她的双手紧紧的握着,她竭力使自己不哭。
此时此刻,她突然有点理解舒畅对她的疏离,那是一种责任感,他怕因此负担上一段不能承受的感情。如果,让她用明白真相来换取以前的等待与抱怨,她宁愿眼前这一切并没有发生,她宁愿继续在等待与抱怨中仇恨。
有时候,仇恨也是一种快乐,还能够拥有仇恨,这说明至少还拥有牵挂,可现在,一切都将随风而逝。
舒畅递过来一张卡片:“这个人——费力克斯,他现在在纽约,你去找他,办理财产过户……照顾好自己,好好活下去。”
钱颖只觉得眼前一片迷茫,她本想重提舒老先生的嘱托,重提那些相处的记忆,重提家族的延续……以及种种,可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声带出了问题,她失语了,张大嘴,却发不出一句声响,喉咙里只有竭力压抑的呜咽。
格伦与埃里克抬着一个银色的金属棺木走下沙滩,登上了橡皮舟。钱颖不知道银棺里装的是伯爵,眼前这幅场景到让她想起一个成语,抬棺而战。
这个成语放在眼前这幅场景里,充满了幽默的味道,颇有点临时耍酷的味道,钱颖不禁为这种死亡幽默而微笑,等她恢复过来,只看见舒畅笑着在橡皮舟上向她招手,一个浪花涌起,湿润了她的双眼,眼前景象一片模糊。
卡夫卡站在钱颖身后,他多少了解一点真相,知道舒畅此去将面对神的存在,钱颖不哭,钱颖没有多强烈的情绪波动,只是平静的伸出手与舒畅告别,这种镇定让卡夫卡佩服的一塌糊涂,他迈步向前轻咳一声,提醒钱颖自己的存在:“小姐,我会安排你前往芝加哥,请跟我来。”
……
潜艇里,芙萝娅扑进了舒畅怀里,边擦着眼泪边喊:“Happy哥哥,真好,真好,你能活着,这世界重新拥有了颜色。你就是我的色彩,没有你,这个世界是黑白的。
刚听到你受伤的消息,我感觉天塌了……你瞧,我在这世界上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你就是我的全部,当初,要不是你保护我,我可能已经成为那个变态医生的标本了……天呐,你真要去挑战那个变态怪物吗?”
芙萝娅一点都没有变,她还保持着那种十二三岁的心态,但这个小人在重重磨难中,心已变的硬如铁石,在她的面前,她是个暴虐的女王,唯独面对舒畅时,她还记得小孩子的撒娇把戏。
芙萝娅的表情让她身后那群人直擦冷汗。刚来这艘潜艇避难时,那群城市亲王还自持身份,觉得应当获得符合身份的照顾,但后来他们知道芙萝娅曾经杀了一位盟会伯爵后,立刻熄灭了气焰,变的温顺如猫。
就是这么一个小孩,她无所顾忌的杀死一位伯爵,就是为了报复。对于亲威的冒犯,她绝不会容忍,也会毫不顾忌再杀一位伯爵。
城市亲王在盟会是什么地位,只不过是男爵身份而已,这些人见到芙萝娅能不胆寒吗,而更胆寒的是,这位暴虐的弑亲者居然还会撒娇。
伯爵的银棺抬进了潜艇,芙萝娅脸色一沉,似乎感觉到银棺里透出浓浓敌意,这股敌意让围拢在她身后的城市亲王们纷纷低下了头,他们单手抚胸,冲着这副银棺深深的低下了头。
芙萝娅在瑟瑟发抖,她紧紧贴着舒畅,唯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一丝支持力量,使她维持站立姿态。舒畅感觉到芙萝娅的颤抖,他一伸手,按在了银棺上,也止住了格伦与埃里克的脚步。
船舱内那股冰冷的气息陡然消失,芙萝娅松开了舒畅,怕的像个兔子,一眨眼就不见影子,她身后那群避难者还没有走,现在,他们重新直起身子,面向舒畅,再度垂下头去,表示敬意。
队伍继续前行,舒畅扶棺而行,直到进入自己的船舱,才将手从棺木上拿开。
打开棺木的伯爵跳了出来,他阴狠的,冷冷的问:“那个小崽子,那个小恶棍,那个小魔女在船上?”
舒畅抄着手站在舱口,他沉默的看着伯爵,直到伯爵重新坐了下来,他竭力的用最平静的语气问:“我的舱室在哪?”
“没有舱室”,舒畅面无表情的回答:“你必须躺回去,只有在我在的情况下,才能在我视力范围内活动。”
伯爵先是勃然大怒,整个舱室都被他的怒气抖动了一下,但见到舒畅不为所动的堵在舱门口,他深深吐了一口气,轻轻的坐了下来。
“早该想到了”,伯爵叹着气说:“当你决定挑战安塔鲁维亚的时候,我就该想到,你的实力已经超越了我……你很会隐藏,或许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强大。”
舒畅笑得波澜不惊:“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强……我现在,至少有把握拦下你。”
伯爵上下打量着舒畅,重重的点点头:“你确实有这个实力——我不得不承认这点。我的力量全部显露在外,每个人都知道我的力量强大,而你,你很会隐藏,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可以控制你,可以压服你,但没想到事实截然相反,不错,你现在完全有资格挑战安塔鲁维亚。”
舒畅耸了耸肩,依然用那种无所谓的语气说:“我跟你不同,你有自己的领地,自己的势力范围,自己的随从与属下,所以你需要让他们知道你的威严,久而久之,你的威严发散于外,人人都可以看见,感觉的到。
而我不同,我最渴望过的是一种普通人的生活,普通的生活在阳光之下,普通的为美丽而心跳,普通的无法抵御美色诱惑,为美食美酒舒适的生活而兴奋……
这就是我,我从进入盟会,变成一个血裔,就有意向这方面发展,让我想一想,我初次遇到了一位瑜伽大师,让我拥有了强大的格斗能力;然后是一名出色佣兵,让我拥有了在战火中求生的本领;然后是阿萨迈人,吉密魑人,让我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气息,改变自己的外型,以便融入人群。
瞧,我现在就是一位成功的普通人,普普通通,一点没有扎眼之处。”
伯爵叹了口气:“普通的连一位马斯萨拉都要绕路而行。”
“我并未要求马斯萨拉绕路,父亲”,舒畅鞠了一躬,神态谦卑:“那个小女孩在我的庇护之下,这是规定,我不允许人触犯,哪怕他是位马斯萨拉。”
伯爵明白了舒畅的意思,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同意。”
“那么达成协议了”,舒畅抬起身,寸步不让的重复他刚才提出的条件:“这具银棺将放在我的床铺底下,唯有我可以打开,你出来透气,只能在我的视线范围内,这事毫无商量余地,它是我的底线。”
伯爵叹了口气:“你是我最骄傲的血裔,为了我的骄傲,我可以同意你的请求。”
这是虎死不倒威,伯爵明明同意生活在舒畅的监管之下,但他却说是为了自己的骄傲所作出的让步。不过,舒畅从来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用词的人,只要目的达成,他才不在乎对方怎么说怎么想。
舱室里重新平静下来,这种平静让周围的人大大松了口气,原本,当伯爵震怒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在颤抖,大家都以为会爆发一场剧烈的战斗,没想到事情无声无息的结束了,等到伯爵趾高气昂的重新出现在舱门口,身后跟着神态恭敬的舒畅时,那些避难者都玩下了腰,低下了高傲的头。
这份敬意不是冲伯爵而去,是冲伯爵身后的舒畅。
甬道尽处,一双大眼睛扑哧扑哧的闪亮了起来,她正担心躲在暗处,偷偷用眼睛向这里窥视,虽然看到事态已经平息,但她也不敢过来,只是躲躲闪闪的向舒畅招手。
舒畅打出一切安心的手势,便跟着伯爵前往驾驶舱走去。驾驶舱内,所有的人都站在自己的工作台前,起立致敬,伯爵慢慢的踱到主控台前,用笔标出航线,等他操作完毕,舒畅大声下令:“启航,快速前进。”
大副重复了舒畅的口令,艇长报出航线的参数,潜艇开始下降,在海底调整身子,按照伯爵标出的航路,快速的行驶起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60章 一支装备上亿的小突击队
第1160章 一支装备上亿的小突击队
俄罗斯,库页半岛大冰原上,数艘冲锋舟在白雪皑皑的冰原冲滩。
此时正是正月,靠近北极圈的库页半岛冰峰覆盖,杳无人迹,茫茫的雪原上,这几艘蓝黑色的橡皮艇显得格外触目。
佣兵们是用战斗姿态开始冲滩的,第一艘橡皮艇上的五个人跳下来后,立刻用警戒姿势,半蹲在雪地里,枪口四处转动。等到第二艘橡皮艇冲上海滩,那上面的几个人开始向前搜索,直到在半公里外设立警戒哨后,第三艘橡皮艇开始登岸。随后,一拨拨橡皮艇来回穿梭于海面,卸下一船船的物资。
舒畅坐在第三艘橡皮艇上,此刻离日落还有一个小时,数十艘橡皮艇快速的奔驰着,期望能在日落前完成卸载工作,他们的工作令这片海面上马达声响成一片。
埃里克与卡夫卡乘坐第五艘橡皮艇来到岸上,他们一登岸,便冲四个方向放出了微型侦察机。这个微型侦察机是由卡夫卡提供的,外型有麻雀大小,却能在空中滞留五小时。
日落时分,伯爵与图拉姆随最后一批橡皮艇登陆。图拉姆还抱着一个笔记本,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由六架侦察机扫描到的画面,伯爵则裹着紧紧的,衣服大衣襟,遮住了半个脸,驼羊绒围巾裹着他的口鼻,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暴露在外面的皮肤。
此时,海滩上已搭起一片帐篷,佣兵们正扯起石棉防护网,对营地做最后的处理。
极地旅行,石棉防护网是必备的设备,因为这种材料可以屏蔽红外线,让日期难以泄露。而舒畅看中的是它的另一个副作用——遮住红外线探测卫星的扫描。
这是一个装备豪华的小分队,四十个人,带了大量的辅助仪器,每人都穿一身石棉材料的极地防寒服,防寒服内,贴身穿的是丹麦防弹布制作的紧身夹克。夹克内层还有一套微空调系统,帮助调节衣服内的温度。
在这里面,最不值钱的是那套微空调系统,它是现在美军军服的制式装备。在伊拉克炎热的夏季,美国大兵全靠这身藏在衣服内的微空调系统调节体温。由于大批量生产,所以这项技术变的很廉价。
石棉服防弹服虽然价格昂贵,但也不是难以接受,在这身装备中,最昂贵的是提供体内微空调系统动力的电池。正常情况下,美军随身带的电池能供给通话器、夜视仪、UPS、微光瞄准仪、以及微空调系统,这整身装备连续工作四小时。但由于舒畅想这次深入荒无人烟的西伯利亚,不可能给电池随时充电,所以他也就没客气,勒索了卡夫卡四十副核能电池。
美国人研究这种核能电池功率强大,他们安装在火星探测器上的核电池能让探测卫星连续工作二十五年,而且安全性稳定性极为可靠。与舒畅原本使用的、民间制作、商用核能电池不可同日而比之。
仅仅这一套电池,价值就高达数百万美元,所以这四十人队伍是一支装备上亿的小突击队,这样豪华突击队,出现在这片冰原上,令人很难想象它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太阳落山了,警戒哨开始回缩,五架侦察机开始向更远处飞行,埃里克与哈根还在商量,两人为先行的位置争执不下。
“我先走了,你在后面指挥整个小分队,这事你在行”,埃里克坚持说。统筹指挥确实不是他的特长,他只是个冲锋陷阵的人,所以他才要与舒畅前去探路。
格伦背着一具个人飞行器,手里还拿着一副向这里走过来,伯爵阴着脸,注视着落日方向,此时雪原上,皑皑的白雪还反射着太阳的余光,让周围看起来不那么昏暗。
“我认为,我应该跟你走,夜里活动是我的习惯”,伯爵转向舒畅说。
埃里克不说话,他目光转向哈根,等待对方开口。其实,他不愿意留下来,是不愿意留在伯爵身边,伯爵这个人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与他在一起几乎是夜夜做恶梦,这种感觉令突击队员精神疲惫,所以现在,人人都抢着与舒畅先行。
“那不行”,舒畅穿起个人飞行器,他拒绝了伯爵的要求:“虽然先行者是在夜里前进,但我们要负责沿途清障,有你随行,万一有个突发情况,我们无法掩护你。”
刚才一听伯爵打算先走,哈根没有再争论,这回,伯爵决定了留下,他也不好再要求了,只好看格伦埃里克发动了个人飞行器。
个人飞行器是一种八十年代的发明。我们在某些好莱坞电影中可以看到它的身影,它类似一个大背包,顶部是一个类似直升机水平翼螺旋桨,螺旋桨旋转产生升力,让人在空中漂浮。
最初,个人飞行器只能让人滞空二十分钟左右,时间太长,一个是能源跟不上,另一个是能源燃烧喷出的尾焰,那股高温在二十分钟后会把飞行器背板烧红,常人无法忍受这种烧烤。
随着技术的进步,个人飞行器的滞空时间也越来越长,但它喷出的尾焰问题,一直无法解决,使得这种技术不太实用。直到核能电池被应用到个人飞行器上,才解决了这一问题。
有了核能电池做动力,个人飞行器不再喷出灼热的尾焰,剩下的问题就是操控问题。这种飞行器没有平衡翼,在空中,它的飞行方向与平衡全靠身体操控,细微一点改变都能使它产生很大的飞行偏差,甚至迎头撞上什么东西,导致机毁人亡。
因此,这个个人飞行器至今仍是一个不成熟产品,花几百万美元购置这样一套东西,需要反复演练,才能学会操纵技巧,而在飞行过程中,精神稍不集中,就会在高速飞行时失去平衡……即使精神高度集中也没用,因为高空中气流变化多端,如果没对气流做出及时反应,也会令人失去平衡,结果是人死,数百万元的机器也毁了。
然而,这种个人飞行器也有着不可替代的优势,它的体积小,飞行时噪音低,不易被雷达甚至地面上的人发现,所以也成了某些特殊行动的必选设备。作为从不被资金问题发愁的狼人组织,埃里克的佣兵小队以前也进行过个人飞行器的训练,这次舒畅在为交通工具而发愁时,他便提议使用这种豪华,但不稳定的飞行设备。
飞行器发动起来,强大的气流掀起了一片雪雾,埃里克当先升空,身体力行做着操作示范,第二个升空的是舒畅,他有样学样,慢慢的升到了半空中。
卡夫卡看来以前用过这玩意,他只用了片刻便熟悉了操作,第三个升入高空,而后是他的一名随行人员,最后是笨手笨脚的格伦。
“好了”,图拉姆在帐篷里通过通讯器与舒畅交谈:“飞行路线已经标识出来,我们的侦察机已经沿着这个路线飞了一遍,你沿着我标识的路线走。”
个人飞行器的另一个缺点就是飞行速度慢,比自行车速度快不了多少,时度大约五十公里左右,侦察机已经飞了一个来回,这段距离估摸着舒畅需要花一夜时间飞行。
舒畅在空中稍微调整了一下姿态,便沿着图拉姆标识的路线当先飞去。埃里克在他的右手,卡夫卡在他的左手,五个人在空中排成梯形队形,慢慢的向前方飞去。
过了海岸不久,便是西伯利亚地带特有的寒带森林,古松古柏树茎都在五六米处,高约二十米左右,为了避过树冠,舒畅他们不得不继续上升,升到三十五公分。
寒带地区云层很低,白天蒸发的水汽,夜里凝结,慢慢的降回地面,仅仅在三十米高空,就可以感到脚下白茫茫一片,那是寒带森林特有的冰雾由于这种冰雾只在夜里出现,所以也叫夜雾。
飞行器所产生的灼热气流在它飞过的区域,留下一道类似喷气机似的白色轨迹,此时,如果地面有观察舱,便可以根据这五道白色轨迹,清晰的看清舒畅的来路。这道轨迹直通向海边营地,他们一边飞,还一边产生着新的轨迹。
这个时候,地面上本来就已经够寒冷的了,在三十米高空,地面保留的温度达不到树梢,这里唯留下刺骨的寒冷,空气中的冰雾不停的累积在他们的飞行服上,不一会,五个人身上已经结了厚厚冰甲。
这是一种水火两重天的感觉,身体前部,当封面全被厚厚的冰甲所覆盖,身体后部,螺旋桨所喷出的热气流让背部有点烘烤的感觉,冷热交汇处,像是有千万颗钢钉不停的扎着皮肤,令皮肤酸痛难当。
卡夫卡本来是不打算参加这次行动的,但最终,他的上司认为,那些强力战士不善于与人沟通,有些时候,他们甚至是呆板的,只知道遵命行事。所以必须有一个自己人指挥这群战士,而卡夫卡与双方交流无碍,他是当然的指挥人选。
被逼无奈的卡夫卡只得参加了这场行动,此刻,他那普通人的身体忍受不了冰火的煎熬。他的身躯已经麻木了,只凭借模糊的意识,操纵着飞行器随队而行。
当然,这也不完全是他意志的功劳。他衣服里的微空调系统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虽然微空调系统全力工作,也赶不上寒风带来的急剧降温,但它的存在,却使卡夫卡还能维持着模糊的意识。
半夜时分,舒畅他们一个接一个降落到地面,五人当中,唯有舒畅还能自如活动,其他人早已冻的身躯僵硬,他们一落到地面,先忙着寻找背风处,等待衣服内的体温调节起来,令他们恢复正常的体温,而舒畅则忙着放出了侦察机。
埃里克开始构筑冰屋,其他人恢复过来也开始帮忙,舒畅已架好了天线,将侦察机发回的信号传送到图拉姆那。
“很好玩”,图拉姆在耳机里面轻声说:“十点钟方向有一棵枯树,那里藏着两个狍子,按体型、按温度显示,应该是一大一小两只狍子,你想吃狍子肉吗?”
舒畅招手唤过了埃里克,让他接替自己值守传递设备,矮下身悄悄向枯树摸去。
“轻点,轻点”,图拉姆不停的叮咛。可舒畅没法做到,即使是天神来了,也无法在雪地上悄无声息的走。
也许是天地寒冷,动物们不愿活动,也许那对狍子打算用假死瞒过舒畅,等舒畅摸到枯树边时,树根下那个雪丘仍没有动。
“你确定是狍子,而不是熊”,舒畅伸手比量着洞口,轻声问图拉姆。
“无所谓”,图拉姆回答的很无奈:“是啥都无所谓,反正就是两头熊,你也能把他们拖出来,下手吧,从图像看,他们的体积不大。”
天空中漂浮着轻轻的嗡嗡声,那是无人侦察机的声音,舒畅放出了三只侦察机,其中一只现在正停在枯树上面。
“好吧”,舒畅一横心,伸手伸入洞中,果然,他拽到了一只脚,那只脚冲舒畅撞来,另外一对脚则压低高度,贴着地面穿出洞口。
两只狍子都没有逃脱,舒畅拽着他的战利品返回天线旁,这时,埃里克他们已经搭建好冰屋,耳机里,图拉姆欣慰的说:“不错,卡夫卡拿来的色温图谱没有错,果然是狍子。”
天亮时分,海边营地的人发动了雪地摩托车,开始向舒畅这里行驶。等他们抵达后,又是日落。双方简单的交流情况后,舒畅带着先遣队继续出发,就这样,整支队伍采用滚动式行进的方式,越来越深入到雪原中。
这是片人烟稀少的土地,平均三十四平方公里才有一个人居住,连续在雪原中走数百公里,才能找见一个数百人居住的小居民点,这是荒原六百公里唯一的居民点,也是舒畅此行的终点站——波利古斯村。
天已经黑了,距小村五里外,队员们汇集到一起,图拉姆透过低空侦察机观察着小村里的动静,舒畅在旁边端详着小村的建筑。伯爵像一块化石屹立在一边一动不动。
“是这吗?”舒畅转身问伯爵:“我们的终点站?这里有什么?”
“这个村子名叫波利古斯” ,伯爵干巴巴的回答。他只重复了一遍小村的名字,仿佛这个名字就是一切的答案。
伯爵的态度提醒了图拉姆,他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又仔细研究起小村来。
靠近寒冷地区的人,生活习惯都类似棕熊,在冬季来临的时候,他们比较嗜睡。因为大雪覆盖了一切,四五米厚的积雪连屋顶都掩埋住,在这种天气里,只有睡觉才能减少热量消耗。
睡觉多了,人们就有点日夜颠倒,这时,小村里有的人睡醒了,厚厚的雪下透出一丝灯光,屋里的人正在活动。有的人继续睡着。
连接屋与屋之间的道路已深深的陷在雪下,像战壕一样像四周蜿蜒,路两边的雪墙一人多高,走在里面很容易迷路。在这种情况下,突击队掩过去,轻易可以做到不惊动任何人来控制全村。
舒畅与埃里克、哈根、卡夫卡研究着小村地形,策划着进攻方案,图拉姆突然想起什么,他轻声提醒舒畅:“波利古斯村,硅铁片。”
舒畅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埃利克也是,倒是卡夫卡惊醒,他脱口而出:“波利古斯村,不对,村里应该有驻军——这个小村没有居民,全是军人,前克格勃军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61章 地球三大谜地
第1161章 地球三大谜地
他这么一说,埃里克也醒悟过来:“波利古斯村,这是通古斯的波利古斯村?”
伯爵靠在一棵树上,黑暗中,他像是成了树的一部分,听到埃利克的问话,他平静的回答:“不错,我们的目的地是通古斯,波利古斯村是我们的首站。”
舒畅不知道波利古斯村,但他知道通古斯,那地方是地球三大谜地。其余两大未解之谜,一个是金字塔,它的长宽比例中含有圆周率;而另一个是魔鬼三角百慕大。
现在,后两者出现的神秘现象都有了科学解释,这些解释虽不完善,但从逻辑上说,也能说的过去。唯独通古斯之谜,至今人们毫无头绪。
一百年前,1908年6月30日,在西伯利亚森林的通古斯河畔突然爆发出一声巨响,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天空出现了强烈的白光,气温瞬间灼热烤人,爆炸中心区草木烧焦,七十公里外的人也被严重灼伤,还有人被巨大的声响震聋了耳朵。
爆炸还涉及到其它国家。英国伦敦的许多电灯骤然熄灭,一片黑暗;欧洲许多国家的人们在夜空中看到了白昼般的闪光;甚至远在在洋彼岸的美国,人们也感觉到大地在抖动……
接下来几个星期,欧洲和俄国西部的夜空有如白昼,亮到晚上不必开灯读书。美国天文台观察到大气的透明度有所降低,时间至少有数月之久。
当时,俄国的沙皇统治正处在风雨飘摇之中,无力对此组织调查。人们便笼统地把这次爆炸称为“通古斯大爆炸”。十月革命后,苏联政权曾派考察队前往通古斯地区考察。他们事后宣称,爆炸是一次巨大的陨星造成的。但他们却始终没有找到陨星坠落的深坑,也没有找到陨石。
后来,俄国人通过空中勘测,发现爆炸所造成的破坏面积达20000多平方公里。同时人们还发现了许多奇怪的现象,如爆炸中心的树木并未全部倒下,只是树叶被烧焦;驯鹿都得了一种奇怪的皮肤病枣癞皮病,等等。
二战以后,前苏联物理学家卡萨耶夫访问日本,看到广岛的核爆炸废墟,顿然想起了通古斯,两者显然有着众多的相似之处:因此,卡萨耶夫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认为通古斯大爆炸是一艘外星人驾驶的核动力宇宙飞船,在降落过程中发生故障而引起的一场核爆炸。
此论一出,立即在前苏联科学界引起了强烈反应。支持者和反对者不乏其人。不过,无论反对者论据多么充足,但他们却无法解释,为什么通古斯大爆炸后的森林里,残存着强烈的核辐射——不可能存在核能彗星,这样的彗星也不可能进入大气层,直到抵到地面才爆炸……
再后来,一些美国科学家于1973年提出新见解,认为爆炸是宇宙黑洞造成的。某个小型黑洞运行在冰岛和纽芬兰之间的太平洋上空时,引发了这场爆炸。
“黑洞说”是一种新宇宙观念,美国科学家认为,宇宙空间上存在着许多漂浮不定的黑洞,这些黑洞有的爆炸当量小,不被人注意,然而却能引起时空隧道的出现,并造成神秘消失事件……但是,直至目前,关于“小型黑洞”的性质、特点,人们所知甚少。是否存在尚是疑问。
波利古斯村是在通古斯大爆炸的后继调查中,最引人注意的地点。苏联卫星发回的照片显示,爆炸后这一地区有异常现象,似乎有某种东西坠落此地。考察人员实地考察后,在一个小土丘上意外地发现了“硅化铁”。这一发现令整个学术界都为之轰动。
“硅化铁”在自然界中根本无法自然形成。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现场“硅化铁”中还含有氖、氙、氩三种气体。这样的物质成分组合根本不可能在地球环境下形成。因此,苏联科学家认为:这些“硅化铁”毫无疑问是外星飞碟的残片。
在这些像鹅卵石一样的“硅化铁”上还刻有整齐的图案,看上去如同象形文字。这些图案不可能自然形成,而是“手工”制品。而后的实验发现,即便是最强大的激光仪器也只能在“硅化铁”上留下轻微痕迹,所以,那上面的象形文字自然不会是原始人画上去的。
随后,外界再也无法获知通古斯大爆炸的任何信息。直到前苏联崩溃后,人们才隐约得知,前苏联封锁了爆炸地区,并在该地区建了一座类似51区的外星生物研究所。
前苏联崩溃后,该研究所的一些科学家曾短暂处于无主阶段,但随后由于这地方实在太重要,俄国政府马上接管了这个地方,这使得通古斯的秘密再度被封闭起来,外界的流传也似真似假,令人摸不清真相。
可卡夫卡是谁,作为同行,他当然知道波利古斯村意味着什么。这个地方距爆炸中心二百五十里,恰好是通古斯研究所的外围基地。
在这座小村落里,还应该有几个导弹井。早先,导弹井里存放着未灌注燃料的战术导弹,但后来,由于俄国大力裁剪军队,这里的导弹才被裁剪掉。
“色温图谱,赶快检索下村里有多少人”,卡夫卡紧张的催促图拉姆。
“31人,9个人体温较高,应该处于清醒状态,22人体温低两度,应该是在酣睡中。”
哈根连忙窜上前来,紧张的提醒:“别,从这前往爆行,有二百五十里,从地面上走,至少需要三天。一旦采取行动,很难不惊动那里的人,而且这里深入内陆,无法撤离。”
舒畅把目光转向了伯爵,后者依然站在黑影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你说你来取东西……你把什么东西存放在外星人那里?”,舒畅的问话充满嘲讽。
“不是存放”,伯爵的回答依然很平静:“他们手里有一件强力武器,恰好能够解决安塔鲁维亚……我凑巧知道那个东西的存在,如果不是要对付安塔鲁维亚,我绝不会冒险来这里。你决定吧,是否要继续。”
舒畅一头雾水,旁边的卡夫卡已经醒悟:“原来那东西真的存在……你是谁?你为什么会确信它的存在?”
“他谁也不是,他不存在”,舒畅抢先说。这句话是提醒,提醒伯爵别泄露他那骇人听闻的身份。
“那东西确实存在”,伯爵看了一眼卡夫卡,转向舒畅解释说:“许多人都知道它的存在……那是一件高能武器,严格地说,它是一个推进器,宇宙飞船的推进器。
你知道,宇宙中,星球与星球之间的距离是用光年计算的,一光年的时间,足以让任何物质化为尘埃。记得吗?前不久发生的冥王星探测器需要飞行多长时间,用第二宇宙速度飞行二十七年,这仅仅是一个太阳系的距离。
然而,地球上确实有外星人到访,他们是如何在有生之年,跨越光年的距离抵达地球的呢?”
舒畅似乎听说过关于这种宇航的理论猜想——空间跳跃。据说,依据相对论,应该有一种方法能够撕开时间隧道,沿着时间之轴进行空间跳跃,这样可以让一艘宇宙飞船从一个星系到另一个星系不受时间限制。这就是“黑洞说”的由来。
据说,人们猜测,如果在空间形成一个黑洞,那么跳入黑洞后,穿越黑洞抵达彼端,在时间上并无变化,但黑洞的彼端有可能是另一个星系出现的黑洞。
不过,这一猜测过于大胆,而且人们想象不到,什么样的能量能够在空间产生黑洞,那是一个能将整个星系吞噬的力量,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疯狂。
舒畅转向卡夫卡:“你听说过它,我是说,真有这样的东西存在,那为什么苏联人并未使用。”
卡夫卡指了指远处的村落:“其他的以后再说,你先决定吧,怎么办?”
伯爵耸了耸肩膀:“我无所谓,那东西并不在村子里,但附近唯有这么个村落有人烟,他们在此处布下了强大的检测体系,你如果觉得能避开他们,你可以不发动袭击。 避不开他们……”
舒畅领着这群人都是些特殊人才,他们用了种种隐蔽手法才接近了这座小村。而一旦跨过这座小村,就进入了神秘基地的警戒了,那是,无论舒畅刚才用什么手法,只要他们保持一定状态,就难以隐藏自己——因为这片冰原实在人极罕见,任何移动的物体,都会触动了警戒网。
“只有我了”,舒畅边说边解下身上的多余装备。潜伏、暗杀扰乱人的思维,夺取人的记忆,这一切是舒畅的高招,想要不惊动这群人,又要把整个事件伪装的像一个事故,这事只有舒畅干得了。反正此地神秘事件多了,再添一桩也不足为奇。
“一旦采取行动,我们只剩七个小时,最多七小时”,卡夫卡立刻提醒。他的意思是说,如果这里通讯中断,那就会立即触发二百五十里外的基地采取封闭行动,而从最近的基地赶来支援的人,会在七小时后抵达这里,那时这支小分队便会被重重围困……
“我跟你去”,伯爵解开了他的风衣:“离天亮还有三小时,我能保证控制三个人,直到天亮。”
伯爵的意思是让人暂时处于傀儡状态,在神志不清下,依照他预先安排回复中心人的查找。但这种效益只能维持到天亮。
干这个伯爵在行,舒畅沉思片刻,立刻重新穿上了个人飞行服:“好,这里归你,我带人直扑中心,卡夫卡跟我。”
伯爵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我在这里,能控制住他们整整一天。”
“波利古斯村曾经发现过硅铁片,那不是唯一被发现的硅铁片”,卡夫卡边走边向舒畅解释。现在,五人组成的先前小分队正在半空中全速飞行,寒风烈烈,卡夫卡一边飞,一边利用头盔里的通话器向舒畅解释。
“那块硅铁片是卫星发现的,几十年前,卫星的分辨率有多大,你可以想象那块硅铁片的巨大。
这块硅铁片的照片发布在公开刊物,但那上面的符号却模糊不清,苏联人故意把上面的符号弄模糊了。他们的研究结果只公布了片言只语,说是用激光刀都无法在硅铁片上刻上痕迹。
当时,有人猜测那个硅铁片可能是宇航飞机的引擎外壳,那些符号可能是使用说明书。
前苏联崩溃后,我们曾想查找硅铁片的下落,可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它确实存在着,当时公布过照片,许多苏联科学家都证实了,他们曾亲眼见过那几块硅铁片,然而它却消失了。俄国人把它们藏了起来。
我曾经看过通古斯的卫星照片,大爆炸后,残迹呈放射性,由爆心向周围辐射。方圆两千二百平方公里的爆炸区域,树木都异常生长。这些年来,那些树木生长的尤其快而茂盛。瞧,就像这样。”
过了波利古斯小村,树木似乎陡然比周围高大了一截。它们枝干茂密,树枝粗暴,这种现象在寒带森林里显得极为古怪。因为一般来说,寒带森林的树木升高缓慢,他们当中有许多树木都是生长了数百年才成材,而爆心区域,新长出来的树木才一百年树龄,却长的比那些树还高大粗昂。
也幸亏有这些粗大树木的掩护,舒畅他们的飞行才没被地面发觉,从空中俯看,整个地面全笼罩在翠绿的树木之下,越往中心走,越看不见地面的颜色,入眼全是一片枝枝杈杈的树木。
“准备降落”,舒畅轻声下令。(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62章 没有报警的机会
第1162章 没有报警的机会
眼前的场景让舒畅感到有点惊讶,他并不是因为规模宏伟而让舒畅觉得吃惊,而是正好相反,它简陋的有点寒酸。
半山坡中,一座孤零零的小屋伫立在那里,与其说它像小猎屋,不如说它更像一座矿井的坑道入口。类似的小屋在中国也很常见,多数是民间撕开的小绵羊,会用这种不起眼的小破屋掩饰矿坑口。
几个人卸下飞行器后,立刻直扑那座小破屋,进门之前,舒畅还好事的摸了一下屋顶。那屋顶仿佛用一根根圆滚滚的圆木搭建,伸手一摸之间,舒畅已发现那圆柱原来是水泥浇筑,它故意搞的圆滚滚的,模仿圆木的形状。
积雪半埋了屋门,站在门口向背后眺望,似乎有一道扫出来的小路通向沟底。通向沟底,那里有一个圆形的平整场地,橘黄色的银光粉洒在雪地上,表示出一个大大的圆圈,那似乎是直升机降落场。如今,橘黄色的标志以残破不堪,有些随着积雪化去,有些则被新雪覆盖。
小屋门半掩着,这是一个厚达两米的水泥石门,埃里克从门缝中伸出透视镜,向里面窥视,卡夫卡却不以为然,他大摇大摆的贴着门缝钻了进去,并在门里打出了安全信号。
舒畅跟埃里克一贯钻入门内。这是一个短短的甬道,甬道尽处是一扇电梯门,卡夫卡正趴在门边,侧耳倾听着电梯里的回音。
没等埃里克责怪,卡夫卡悄声回答:“忘了告诉你,其实,这个基地最严密的警戒在波利古斯村和牙通古斯村,只要能够安全绕过这两个村,里面的警戒等同儿戏。”
舒畅看着卡夫卡小心谨慎的样子,不自觉的偷笑了:“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敲门进去呢?”
“因为里面还有几个强人”,卡夫卡趴在门边轻轻地说:“前苏联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开始建设这个基地的,而我们是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动手的。这个基地建设到末期,苏联崩溃了,他们没有了经费来源。
俄国政府虽然很快接管了这个地方,但经费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们,许多科学家待不下去了,他们回到了大城市里,或者该行,或者依靠手头的资料继续研究。
这里只剩几个强人,他们都是研究过程中的副产品。这些人缺少谋生技巧,结果被那些科学家们留下来,看守这营地。
据我所知,直升机每周来两次,给他们送来生活物资,偶尔,那些科学家们也会回到这,查阅资料,并看望这些留守者。
俄国人穷到什么程度?你听说过吗?去年,一块存放在基金会的通古斯硅铁片被盗,等俄国人发现硅铁片失踪后,他们竟然说不出确切的失踪日期,只是推测那块硅铁片已经被盗两个月了。”
“谁干的?”舒畅一挥手,招呼格伦上来。撬锁子这活,格伦最喜欢干。他一上来就趴在门边,鼓捣起电梯的门锁。
“不是我”,卡夫卡轻笑着回答舒畅。
“也不是我”,舒畅觉得这个回答很笨,他也跟上了一句:“你不说那玩意你们从未见过吗?它现在在哪?”
“当然不是……那玩意足有三吨重,你根本拿不走,它现在失踪了,没人知道它在哪。顺便说一句,那个基金会甚至不能证实那块硅铁片就是通古斯陨石。”
格伦已经弄开了电梯门,埃里克在电梯钢锁上绑好升降器,并替舒畅栓好了腰带。卡夫卡停止了唠叨,闪在一边,等待他人开始行动。
电梯的升降动静太大,为了不惊动里面的人,只能利用钢索滑下,等到了底部,控制住了里面的人,才能启动电梯,过来接应其他人。
既然里面存在几个强人,这活只有舒畅能应付的了,他绑好升降器,缓慢的向下降落。
所谓升降器,其实就是一个自轴齿轮。特种兵们从直升机上顺着悬索下坠时,悬索上都绑着这玩意,它可以降低坠落的速度,令士兵们有控制的顺着悬索滑下。而上升时,利用自轴齿轮,可提供一点上升力,让人在顺着绳索攀岩时,稍微省力一点,但把人整个拉上去,这种升降器功率还达不到。
舒畅一边下降,一边在电梯井壁上安置窥视仪和炸药,他做的很悠闲。此时的他对于小角色已看不在眼里,基地里面的人虽然号称强人,但那点本领他看不上眼。
电梯相当于一个共鸣器,基地里的声音都在这里头被放大,入耳有音乐声,有浓重的伏特加味,还有电流的嘶嘶音,敲击键盘的声音,还有一位女人的说话声。
“似乎有什么动物闯进这里”,那个女人正在说,声音传入电梯井里,像是贴着耳边悄声倾诉:“23个红外线感应器,有4个发出告警,很奇怪,它们发出的热量类似一只田鼠。但田鼠怎么可能排着队行走呢?”
田鼠不可能排着队行走,排着队行走的只能是人。之所以显示的热量类似一直田鼠,那是因为在高速飞行中,大多数人都被冻僵了,他们厚厚的石棉服外裹着一层冰壳,唯有几个经常活动的关节处,有一点细微的热量透出石棉服。
一个男人的声音接着响起:“别说话,等我闯完这关……瞧,瞧,……这冰天雪地,波利古斯村和牙通古斯村都没有告警,谁能在这么寒冷的冬天,跋涉这么长的路?”
那个男人的声音说话断断续续,似乎是在游戏的间隙中见缝插针,向这个女人解释。
冬天,在雪地上走路是极危险的,大雪覆盖了沟沟坎坎,肉眼只看到一片平地,但脚踩上去可能坠入雪洞,彻底从地面上消失。
按常情推断,即使基地南北两个村落受到袭击,来人也不可能在雪地上找出一条正确的路,在短短的一夜时间里跋涉上百公里。所以,那个女人也不相信有人入侵,她的语气随意,好像只是在例行公事。
“尤利,别喝了,你能不能出去看看……你没有感觉吗?”,那个女的继续说,但他的语气似乎只是想让尤里停止饮酒。
舒畅已经降到井底,他悄无声息的解下腰带上的固定索,揭开了电梯的井盖,进到电梯里。
一声重重的哼声想起,接着是酒杯的声音,似乎那位正在喝酒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正在站起身来。舒畅马上按动电梯开门键,电梯门打开了。
屋里有三个人,两男一女,一个壮的像熊一样的汉子正在向电梯转过身来,空气中全是他嘴里喷出的酒味。另一个比较瘦小的男人正趴在电脑前,手蜷在键盘上,也朝电梯方向扭过头来。那个女的原先似乎在房子里走来走去,一副坐卧不安的样子。但现在三个人全部站在那里,像是画面定格一样望着电梯口,全都惊愕的张大嘴。
“各位晚安”,舒畅手里拿着机头大张的手枪,满脸笑容的向屋里三个人打招呼:“外面可真冷,我进来暖和会,行不?”
这句话一说,屋里的三个人立刻动了起来,那个坐在计算机前的男人,双手重重的朝键盘拍下去,那个女人一扭身,向墙边一排机器扑过去。那个壮熊一样的男人一声低吼,挥拳向舒畅扑来,瞧他那身材,一颗子弹绝对打不倒。
“砰”,枪响了,带着消音器的枪没发出多少声响,这一枪正击在键盘上,那个拍击键盘的男子,双手被飞舞的键盘迎面撞来,紧接着又被键盘撞倒在地。
第二枪打在那个女人的腿上,这一枪将她击倒,紧接着,两粒子弹钻入她身边的地上,弹头溅起的水泥块划破了她的皮肤,令她身上多了几道血痕。
“嗡嗡”,那个壮熊一样的男子一拳击出,舒畅只顾开枪,竟没有躲开这一拳,这一拳击上去,像是捶响了一只大皮鼓,鼓声沉闷,轰鸣声令人震耳欲聋。
这一拳,给那个叫尤利的男人的感觉,也像是捶击一只大皮鼓,拳头落上去的时候,他感觉舒畅的身体像鼓面一样,随着拳力向下微凹,等他拳势已尽,舒畅的身体又极赋韧劲的弹起,像是鼓面在响应他的拳头一样发出轰。
尤利知道自己这一拳有多重,即使一棵树,他一拳上去也要断折;即使一面墙,他一拳上去也要崩塌;即使一副铁甲,他一拳上去也要凹陷。但他这一拳却感觉捶上了一面大鼓,对方脚下仍丝没动,反弹力却让他跳起并隐隐发痛。
来不及多考虑,舒畅也回了一拳,不是用他握枪的右手,是一击左勾拳,尤利驱起左胳膊,用前臂挡住对方的拳,右拳拎起准备回击,一股强烈的巨痛,却让他那个拳头没来得及挥出,他身体立脚不住,连连后退,等待回过劲来,低头一看,发现用来挡对方拳的那条左胳膊出现奇怪的歪曲。巨痛阵阵从那里传来。
他一拳竟然打断了那只胳膊——尤利抽着冷气,难以置信的看着那条断臂。这是多么大的力量,他竟然把前者打断了,骨头正出现奇怪的弯曲,断折的骨头刺着肌肉,轻轻一动,便是一股钻心的疼痛。
电梯门再度开了,埃里克与格伦一前一后的冲出来,等了片刻,卡夫卡一脸得意的慢悠悠踱出电梯,他神气十足的忘了一眼这间房子,大声说:“这便是建设了十余年的基地吗,很寒酸吗。”
卡夫卡的本领不在他的身手上,他只受过简单的特种战训练,体能也就是及格水平,他的特长在于沟通能力,因为他擅于跟人打交道,记性特别好,所以他被派出来随队。
因为体能不怎么的,所以他虽然是先遣队员,但谁都不敢让他独当一面。现在,留在上面电梯口,保护大家后路的是一名他带来的全能战士,没有名姓,只有一个编号:74382。
当卡夫卡正在得意洋洋的评价这里的时候,舒畅手朝大厅里的三人比划着,自己一矮身,向这房子的后门窜出去。
“不错不错”,卡夫卡看着屋里舒畅的战绩,带着教官的口吻评价说:“先阻止人敲键盘报警,再打断另一个人的腿,诱使房间内唯一的战士贴身搏斗,让三个人都没有报警的机会……行动很完美。”
埃里克已经窜上前去,按住了刚才玩计算机的那个男子,他手脚麻利的将对方捆紧,立刻又把躺在地上的那位女子如法炮制。至于尤利,则留给了格伦。格伦挥着拳头,紧紧盯着尤利的一举一动。而尤利现在满头冷汗,嘴里不停的抽着冷气,他受伤的胳膊垂在身前,右手还紧握拳头与格伦对峙。
“真是条硬汉”,卡夫卡望着尤利夸奖的说:“伤成这样,你还想继续战斗,我很钦佩你的坚韧,不过,我们能不能谈一谈。”
卡夫卡亲切的招呼对方:“来,让我们坐下来,放松,别那么紧张,现在,反抗已经没有效果了,瞧,我们只出动了一个人,那人是我们当中最瘦弱的人,可他一拳打断你的胳膊。
你瞧,你面前这个人叫格伦,瞧他多壮实,体重比刚才那个瘦子还要重50磅,你确信想跟他打一架吗……那我得准备两副绷带,一只用来包扎你的左胳膊,另一只是为你的右胳膊预备的……”
尤利被卡夫卡说的心情烦躁,他心情一乱就忍不住疼痛,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再也保持不住站立姿态,膝盖慢慢的向下弯曲,最终坐在地上。
“你们是谁?”尤利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吐字不清的问。也许是经常不说话的原因,他说话的声音含糊不清,像是在打呼噜。
卡夫卡“说”倒了尤利以后,已经奔到计算机屏幕前,嘴里啧啧称奇。他没时间回答尤利的问题,埃里克与格伦都是闷葫芦。此时埃里克忙着给他困扎那只伤臂,包扎过程中,还暗自使坏,故意加大尤利的疼痛感。
“好家伙,人才啊”,卡夫卡看着屏幕上的东西惊叹说:“闯关……我以为他是在打游戏,原来他闯入了太空总署的内部网,这混蛋,竟然闯过了五道防护网。”
舒畅这时悠悠闲闲的从后面那门进来,他催促卡夫卡:“赶快联系,通知他们:我们已经控制了这里,请他们赶快传速图像,告诉我们那东西什么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63章 别存幻想
第1163章 别存幻想
图拉姆侵入这里的电脑花了一小时左右,随着他进去电脑体系,基地的防卫一层层掀开了,这座等同于美国51区的研究基地逐渐的揭开了神秘面目。
51区的建设用了五十年,这里只花了前者四分之一时间,当它开始建设时,前苏联已经进入了末日,采用了错误的经济学治国,使它越来越空壳化,在经费渐趋紧张的情况下,这里的建筑都呈现出一种寒酸的景象。
在电脑图谱下,这里的建筑群处处标注着未完工字样。已经完工的设备,相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已经大多数呈现落伍的姿态。比如,这里的计算机体系,在计算机技术日新月异的情况下,它们大多数早该扔到垃圾堆里了。
设备且不说,光说名气吧,51区名声显赫,在它周围笼罩着重重迷雾,令人对其充满好奇心,而后者几乎没有名声,大多数人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
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是因为两者的情况不同,在美国,人们有自由说话的权力,即便是最神秘的所在,人们也可以大胆假设,随意设想,而后者深藏在铁木之下,在建设初期,人们无权随意谈论它,建设后期,或者现在,它已经是被遗忘的角落。
说它是被遗忘的角落也不确切,这个地方实在过于重要了,俄国人在经费不足的情况下,依然在附近驻扎了重兵,这已经是尽到它的最大努力了。然而,研究高端科技是最烧钱的行为,往往几百亿有缘投下去,也根本没啥结果,所以,俄国人虽然在勉力维持这座基地,但对于设备的更新,则完全顾不到。
整座基地也唯有这间值勤室,设备少算跟的上时代,图拉姆顺着网络连接到这间值勤室后,再通过这间值勤室的值勤体系,顺利进入了基地的指挥中心。
此前,他之所以花那么长时间试图钻入这里的指挥中心,是因为俄国人知道自己的设备落伍,为了保密起见,这座基地的网络并没有与外界相通,为了防止远程侵入,他们又将基地内的各个地区划分为若干个模块,每个模块之间都装有防火网。
原本,这种简洁而直接的断隔外网措施,可以保证基地的秘密,但有了那个喜欢破解别人防护网的游戏高手,情况就不同了,他利用基地的简陋设备,连通上外界互联网,并以破解别人的防护墙为乐。舒畅闯入时,他拍击键盘的动作实际是想与外界网络断开,结果未能得逞。
顺着这条唯一与外界沟通的线路,图拉姆才得以进入基地的内部局域网。
现在,电脑屏幕上不停的闪现着基地的构造图,远方,图拉姆在波利古斯村似乎正在与人商量着什么,他不停的钻入那些标注着已完工的房间,查看着里面的配置,过了一会,他又退出,重新进入其他房间。
埃里克开始搜寻附近房间里,格伦留在房间内警戒。舒畅没去参与埃里克的行动,他自信,那些房间里不会剩下危险,所以就待在电脑屏幕前,等待进一步指示。
卡夫卡这时显得像个废物,他一会围着被扔在地上、捆着结结实实的三名俘虏绕转,一会又窜到计算机前,瞄一眼屏幕上的图像,显得有点心神不定。
“我们怎么撤离”,卡夫卡无聊的问:“其实,我们早知道闯入这里并不复杂,我们也知道这个基地有一条对外的单向联络线,可最令人头痛的是,这个地方深入内陆,行动人员无法撤离。
那东西体积太大,足足有数吨重,要想夺走它,你打算怎么运出去,外围有三个导弹基地,任何飞行物体都会遭到它们的拦截。你用什么把东西运出去。
靠走路,别逗了,在雪原里,身后留下清晰脚印,拖着那么重的东西行动迟缓,很容易被围捕。”
卡夫卡说的对,现在,舒畅最头疼的就是如何撤离了。个人飞行器速度缓慢,也带不走过于沉重的物体。从地面走,周围的导弹基地来一颗地对地导弹,就能把突击队全灭。从空中走……苏联虽然崩溃了,但西伯利亚地区最接近美国,远东军区的战略防空力量,连美国人都不敢轻易挑战。而且那群俄国蛮子做事向来无所顾忌,用导弹打民用飞机,对他们来说不是天大的事。
舒畅还在发愁,图拉姆那头已经惊呼:“在这,找到了,地下七层,就在这里。”
舒畅一招手,格伦操起枪跟着他,顺着图拉姆的指示向下面走去,头盔摄影机摄下沿途的景象,传送到屏幕上,卡夫卡与图拉姆通过电脑屏幕观察着,并做出相应指示。
破旧的电梯运行时发出嘎嘎响,令人很担心它的安全性。等电梯门打开时,面前却是一个完全黑暗的世界。
没有一丝光存在,那是彻底的黑暗,空气中仿佛存在着某种吸收光的物质,头盔上的探照光源,本来能照到十米左右的位置,但现在,光速照出去三四米,就仿佛融化在空气中。
“俄国人真能省”,卡夫卡在上面低声嘟囔,他的话通过耳机传入众人耳朵里,他的意思是俄国人为了省电,甚至关闭了这里的微光感应器,让它呈现出完全黑暗的状态。
“电源开关,在哪里,为什么图上没有标注”,图拉姆也在喊。
卡夫卡专注于观看电脑屏幕,躺在地下的三名俘虏当中,那名叫尤利的壮汉已经昏过去。那名女性俘虏被打伤了,流血过多,也有点神志迷糊。剩下的那个瘦弱男子不停的蠕动着,这会功夫,他吐出塞嘴,插话说:“没有电源开关,本来是感应开关,人一到,灯自然亮。”
卡夫卡听到这话,他转过脸去,对后者能够挣脱塞嘴布毫不惊讶,一脸平静的问:“为什么现在灯不亮?”
那人叹了口气。卡夫卡不在乎,表现出一种绝对自信,他深知这支突击队能够控制住这场面,所以根本不惧他的挣脱。这一觉悟令那人感到沮丧,他顿了顿,又开口了:“多少钱,我的意思是你们打算开价多少让我合作。”
“你开个价”,卡夫卡很爽快的回答。
“十亿,十亿欧元。”
这是个天价,卡夫卡回答的却很爽快:“成交。”
那个人却沉默了。一般来说,对别人开的价一点不讨价还价,满口应成,唯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对方根本不打算付款,所以你漫天开价,他随口答应;另一种则是对方智力有问题,竟然连还价都没学会。
瞧卡夫卡的样子也不像智力有问题,那么只能是第一种原因——卡夫卡不信任他,所以根本没打算事后付款。
思索了片刻,那人小心的选择字眼,解释说:“没灯,是因为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感应器年久失修,已经不灵了;二是因为这个基地动力不足,为了维持它的运转,我们关闭了大多数设备的能源。
现在要想恢复,必须手动操做,把相关电闸推上去,才能使它通电。”
卡夫卡看着对方,笑得很开心:“你的意思是,我需要过去推电闸,这不成问题,告诉我电闸在哪。”
那人又沉默了。
卡夫卡敢答应扔下他们在这儿,自己去推电闸,这说明他对控制局面很有把握。此时,这人还不知道上面电梯口守着一位全能战士,而埃里克还在附近巡视,随时可以赶到支援,他只是觉得纳闷。
强烈的好奇使他忍不住开口:“你们是谁?……我看出来了,你在里面最弱,我想知道——刚才跟尤利交手的那人是你们当中最强的吗?”
卡夫卡擅于看人,他从对方的神态里看到了一丝期待,马上毫不留情的打碎了对方的最终幻想:“这没用,基地里有多少人,现在,我可以很确切的告诉你,只有你们三个活人。
刚才与尤利交手的那人名叫Happy,这个名字很好,但他留给敌人的总是不快乐。我相信,他出去溜那一趟,无论基地内有多么强大的人物,现在他们都不会喘气了。”
卡夫卡踱到对方跟前,用鞋底趁着对方的脸,继续说:“所以别存幻想,别指望他们来救你,无论外面有什么,他们现在都消失了,我坚信这点。”
电脑那端,伯爵突然出声,制止了舒畅的努力:“别费事了,没有电源更好,你顺着直线向前摸过去,那个东西遇到你会发光。”
伯爵说的这个有点搞笑,场景类似于魔法小说里的神物认主的程序。但伯爵一提,舒畅立刻醒悟过来。
那个东西必定与“上帝武装”有关,舒畅不久前才照射过镧射线,他身上带有辐射残余,那个东西一定能感应辐射残余,这才会产生发光现象。
黑暗中,一点萤火虫似的光芒忽闪忽闪亮起,这点光芒若在常人眼里是琢磨不清的,但舒畅那股阴寒锐利的眼神,立刻确定了它的光芒。
头灯黯淡的灯光下,舒畅努力看清了发光的物体。这东西体积不大,似乎也就是一个音箱大小,但它却沉重非凡,舒畅提了几次,以他的强悍,仍然使这件东西没有挪动寸毫。
发光的是上面镶嵌的一些小晶体,这些小晶体镶嵌在外壳上,看形状,似乎是一个星系图,大大小小七块星体,围拢着中心那块巨大的星体,手指的触感告诉舒畅,这些小星星旁边还有一些椭圆形的轨道,但这些轨道不发光,以至于看不清星系的完整形象。
但这绝不是银河系。
“这东西有多重”,舒畅对着话筒说。
“比金子重”,图拉姆在耳机里回答:“想想贫铀弹,弹头只含一点铀,但一枚小小的弹头却比同等体积的黄金还重。这玩意不知道是由什么金属制成的,很奇怪,想这样致密的金属,在地球上应该有放射性,比如像铀像钚像镧,但我估计,这东西比镧还致密,它怎么会毫无放射性呢。”
“因为引力”,楼上的那名俄国计算机高手听到了扩音器中的谈话,他躺在地上插话说:“我们之所以猜测通古斯大爆炸是由一艘外星飞船引发的,就是因为这玩意的存在。我们估计,这艘外星飞船来自于一个致密星球,它的地心引力远比地球大,分子质量也比地球更高。
我们认为像铀、钚、镧这样的金属,在地球上之所以有放射性,是因为它的分子质量还不够致密,也许,这样的金属在那个外星球上,只是一些小分子,它们来到地球,分子间的吸引力没能抵抗住地球引力的作用,所以出现了中子质子逃逸现象,这就是所谓的放射性。而真正超致密的金属,它们反而不会有放射性。
我很奇怪,你们的人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那东西有十几吨重,它向外散发着一种强大的引力,没有人能在它面前站立,它甚至连光线都能吞噬,但这些人,怎么会一点事没有。”
也就是说,那间屋子其实是一个陷阱,在这间屋子内,强大的超重环境会令入侵者自动放弃抵抗。但现在舒畅显得若无其事,令那人很纳闷。
谁说一点没事?俗话说看人挑担不嫌累。自打进入这个地下室后,格伦就感觉挪不开脚,他费尽全身力气才向前挪了几步,而舒畅全凭意志才走到了那东西跟前……当然,他身上的辐射残余也让他省了不少力气。
现在,厚厚的石棉服内,舒畅已经忍的满头大汗,只是摄像镜头朝外而不朝内,使大家没有看到他的坚持。
这玩意应该有这么大的吸力,能够抗拒地心引力,使它不向外散发质子中子,它应该有自己的凝结力,类似一块小彗星一样,拥有自己的“地心吸引力”。
舒畅现在感觉,站在这块巨石面前,他的每样动作都要付出比平常多三倍的力量,似乎连呼吸的空气都特别的凝重,让他的疲劳感也成倍增加。
“十几吨重”,舒畅勉力保持平静的语调,自嘲的笑了笑:“怎么运走它——我们需要一架支努干,不,也许支努干都不行,这股强有力相当于超重环境,直升飞机的仪表能受的了吗。”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舒畅没有说:以支努干那样庞大的身躯、缓慢的飞行速度,怎么躲过防空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64章 我们的存在已经被人察觉了
第1164章 我们的存在已经被人察觉了
舒畅重新返回值勤室时,卡夫卡还在与那人逗嗝,他纯粹是闲得无聊,所以不停的用言语撩拨这位计算机高手,借此消磨时间。
那人现在已被卡夫卡刺激的愤怒欲狂,但他也知道,这其实是一种刑讯手段,美国中情局常用这种手法,使犯人失去控制力,结果在情绪激动下将本不应该泄露的机密脱口而出。
他在竭力忍耐,还不时的用语言回击卡夫卡,当舒畅重新出现时,他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以为苦难终于结束。
但他真正的困难才刚刚开始,舒畅瞥了一眼卡夫卡,面无表情的下令:“你出去一会,我有点事要跟这位小朋友谈一谈。”
等卡夫卡走后,舒畅让这三名俘虏转了个圈子,此时此刻,那名女人因失血过多已进入垂危,壮汉尤利陷入伤后的昏迷,唯有此人保持着清醒,他神色惊恐的转动眼珠,盯着舒畅的脚步——由于被捆在地上,他只能看到舒畅的脚步。
舒畅的表情还看不见,此时,他正带着一脸的奸笑,欣赏着地上的三个俘虏。转完一圈后,他蹲下身来,凑近那人的脸,似乎在研究对方脸上的毛孔。
“放了我,你只需要付给我合理的薪水,我要价不高,先生,我知道基地里的一切,我会跟你合作的。”他惊恐的喊道。
“尊姓大名?”舒畅笑嘻嘻的问。
“彼得……彼得洛维奇……”,彼得洛维奇结结巴巴的回答。
舒畅蹲下身来,凑到对方耳边悄声说,神态像是告诉要对方一个天大的秘密:“知道我刚才在地下室里怎么想……我在想,这东西既然能够运进来,一定能够运出去,运输工具在哪,谁把它藏了起来?基地一定有人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彼得洛维奇赶紧表白。
“是呀是呀”,舒畅用最温柔的语调,轻声在彼得耳边呢喃:“于是我就想,基地里还有三个活口……你知道,除了你们三人之外,基地里其余的人过于强悍,或者说我认为他们过于强悍。于是,我没给他们机会,采取一击必杀的手段。
瞧我多诚实,我已经告诉你了,你们是最宝贵的资源,奇货可居啊。可你瞧我的表情,我为什么不担心你哄抬物价,知道为什么?”
彼得洛维奇觉得阵阵毛骨悚然,舒畅虽然摆出一副亲热的姿态,用温柔的语气在他耳边悄声细语,但他却感觉到那些温柔的话语,令人不寒而栗。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会疯狂的转动眼珠寻找答案。
“知道我为什么让卡夫卡出去吗,因为下面的场面太血腥”,舒畅咂了咂嘴,带点遗憾的神情,用讽刺的语气继续说:“我需要你的记忆,可我不打算付款,不打算跟你讨价还价,你猜猜我为什么如此对待你,还不担心你有二心。”
彼得洛维奇被舒畅太多的问题绕的头昏眼花,太多的分析结果令他的大脑有点运转不灵,他只记得舒畅去地下室走了一圈,却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你怎么做的?”这句话不是在问舒畅为什么不担心他辩解,而是问舒畅在地下室出现的反常状况:“你怎么使那些晶体发光,怎么不被超重环境所困扰。”
“你终于想到问题的关键了”,舒畅微笑的,和蔼的回答:“其实那里超重环境并不难以忍受,电梯上升时,也会出现短暂的超重环境,只不过时间过于短暂,不如那玩意产生的超重环境持久。
当然,普通人无法适应这种超重环境,可我不同,你是研究人员,你应该知道那些神奇的传说——我为什么不同?”
彼得洛维奇拼命的转动眼珠,可怜巴巴的说:“给点提示。”
“提示是:我将赐给你初拥,从今往后你将成为我的血裔,我的附庸。所以我有把握夺取你的记忆,却根本不惧你的背叛。”
舒畅微笑着,他有点得意的说:“投靠我,你将拥有永恒;离开了我,一缕阳光将使永恒变为尘埃。欢呼吧,你应该感到高兴,因为你是我第一个直系血裔。”
彼得洛维奇陷入狂乱:“血裔?!初拥?!上帝,那些传说都是真的。”
“你不应该这样对我”,舒畅责怪的说他:“我在共青城见到过你们的一个研究基地,那里的研究成果令我惊叹,而基地里那些人的存在,也超乎了科学常识,不是吗?你们应该接近了真相,可你怎么表现的像个白痴。”
舒畅摇摇头,不等对方回答就继续说:“不管你的惊叹是真是假,这都不重要了,因为我马上就会知道你的全部经历,来吧,我赐给你永恒……”
等卡夫卡重新回到值勤室时,三名俘虏已经恢复了活蹦乱跳姿态,他们解除了捆绑,神态安静的坐在角落,神智略有点迷糊,像是饮酒过量出现的沉醉。
卡夫卡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他毫无惊讶,当舒畅叫他出去的时候,他已经预知了事情的结果,所以一进门,他就直接问:“运输工具在哪?”
“在机库……俄国人很狡猾,他们标注的那些废弃厂房,其实并未完全废弃。有些已经建设完成,被用来存放重要物资。”
卡夫卡点点头:“离天亮还有两小时,伯爵带着第二小组的人员正在往这赶来,他们似乎还有办法。”
顿了顿,卡夫卡也似乎想起了同样的问题,他好奇的问:“你怎么使那些晶体亮起来……我是说,我们还有两小时等待时间,你为什么不解释一下这个,让我们用这段故事来打发时间。”
舒畅的眼睛已经闭上,他躺在椅子上,似乎想趁这段时间休息一下。卡夫卡的话没有得到响应,他无聊的转向那三名俘虏,似乎想找点事干,但最终又放弃了。
一个小时后,伯爵如期赶到,他神态很悠闲,但说的话却让舒畅感到紧迫:“我认为,我们的存在已经被人察觉了。似乎他们之间的联络有暗语,附近的军事基地已经几次要求波利古斯村确定状况……也许他们发现了什么,我认为他们已经察觉情况不对,所以才反复寻求确认……我们现在还有三小时时间。可惜天亮了,我无法行动,剩下的全靠你了。”
舒畅很纳闷:“怎么会出现如此状况?我是说,你控制别人的行动,难道没有使用你的技能,夺取他们的记忆?”
伯爵倨傲的回答:“我的N次不是随便就能拥有的。”
舒畅的意思是伯爵为什么不赐予那几个关键人物以初拥,以此完全控制那些人,而伯爵这个老顽固,居然以为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他也不能随便赐予别人初拥。
伯爵手里拿着一个大木匣子,这个大木匣子成圆弧形,整个呈树枝状。伯爵一路走来,一路拿着木匣当拐棍使,不过这木匣体积太大,拿它当拐棍似乎有点不相称。舒畅一路走,一路不停的瞥着那根粗树桩,似乎很诧异伯爵怎会对这玩意念念不舍。
一进地下室,刚才暗沉沉的地下室陡然明亮起来,似乎一个太阳坠落凡间,场地中心,那台大木箱似的的超重物体向外散发着令人不可逼视的光线,那光线真明亮令整个大厅千毫毕露,直到这时,舒畅才看清整个大厅的景象,原来这东西的运送设备就摆在他的旁边——一架硕大无朋的运输机。
伯爵惧怕光线,患了类似嘌呤症的他,生活在阳光之下,体内就会产生一种致命毒素,他本应该避光如避箭,但现在他却迎着那束光线张开了双臂,姿势类似泰坦尼克号中的永恒飞翔。
这光束照在舒畅身上,令他也有种懒洋洋的感觉,但与此同时,他却感觉周身乏力,昔日那强悍的肌肉,此刻忽然显得有点松茸,他提不起劲来,也似乎无法呼吸。
强烈的光线中,伯爵的身体已近乎透明,这时,他手里举着那个粗大的树桩似乎在融化,不一会,木匣的外壳像是完全挥发了一样,无影无踪,只剩下木匣里面装的东西——上帝武装,那柄骑士大剑。
“赞美主,一切荣耀归于你,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谷。”伯爵高擎双手,用诗歌般的语调大声吟诵。被认为是上帝的敌人,或者奇图后裔的血族伯爵,竟然唱颂出与基督徒类似的赞美诗。
“得了,别嚎丧了”,舒畅一贯不喜欢把神圣当回事,伯爵那神圣的姿态并没有感染他,他不以为然的制止伯爵的狂热,紧接着问:“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如此灿烂?”
伯爵收回了手臂,他用最庄严的姿态双手捧着骑士大剑慢慢的走向那个神秘的超重物体,边走边目不转睛的说:“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问你一个关于人类进化的问题。达尔文说,人类是由猴子变来的,他或许说对了。
然而,人是怎么突如其来的的开始直立行走的呢,达尔文回答了这个疑问,牛顿也同时回答了这个疑问,他们的答案都是相同的——上帝做的。
如果不是上帝是什么呢,人类直立行走已有一百万年,甚至有三百万年,但这三百万年的时间的里,人类并没有发生再度进化,是什么原因,是人突如其来的进化吧?
达尔文所说的是广义进化论,解释人类为什么突然进化,那就叫做狭义进化论,或者叫做科学进化论。”
伯爵这时已经走到了那个神秘物体前,他一伸手,神秘物体上所镶嵌的一个晶体突然裂开,他慢慢的浮出箱体表面,伯爵轻手一摘,箱子上留下了一个空洞。
舒畅站在伯爵身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听说过科学进化论,然而,这个学说在中国却不被承认,因为歌中唱到——从来就没有救世主,承认狭义进化论就是承认有救世主的存在,这是路线错误。
狭义相对论认为,其实地球上不只拥有一个文明进程。在人类之前,还应该有另一个文明存在,这就是所谓的亚特兰蒂斯的传说。对于这个文明,狭义进化论的解释又分为两个流派,一个流派认为人类史前文明应该是“前人类”时代。在猴子进化成人类之前,还有一群动物进化出来了智慧,而后,他们的智慧令他们毁灭,比如说一场核炸弹,令所有当时存在的文明全体消亡。
而现在的文明,也许是“前人类”手下最不中用的仆人,他们视自己的主人为神,当那些智慧生物互相残杀,同归于尽后,他们独自进化,发展成现在的人类文明。
另一派学说认为,其实地球上曾有三波外星人到访,他们利用自己拥有的科技,干预了地球生物的进化,从而使猿猴突变成了智慧人,并由此发展成自己的文明。
两个流派各有自己的考古学证据,但这些考古学证据都过于模糊,就像虫蚁仰望大象一样,看到的只是片段,不足以支持自己的学术理论。这情形也类似于达尔文的广义相对论才发表的时候。
前者姑且不提,后者的考古学证据似乎多一点,比如一些史前衍化,一些神秘的考古化石等等。
这一流派的人更进一步解释成:外星生物之所以干预人类的进化,是因为他们的宇宙飞船出了故障,他们需要制造一批劳动力,来帮他们修复飞船。
史前记录中有许多宇宙飞船的描述,那些描述还生动的记录了飞船起飞时产生的硕大的烟雾与轰鸣声,场面之生动,简直是再现了现代宇宙飞船腾空时的情景,这在史前,木棍是唯一武器,通讯主要靠吼,交通主要靠走的现实下,让那些智力低下的原始人凭空想象,是不可能做到的。
现代对基因的研究也似乎证明了狭义进化论,因为人体的构造精密的像一台最优良的“生物计算机”,而“生物计算机”发明的时候,就有人情不自禁的猜测,或许,人类也是一台机器,那些氨基酸的排列方式就是一个逻辑电路。
如果这个猜测正确,那么是谁制造出人类这么完善的机器呢,他制造这台高精密“生物计算机”,其目的何在?
舒畅看着伯爵拧开了剑柄,他将剑柄里的那团金属液注入刚才出现的小孔,而后轻轻的将原先的晶柱插回其中。
那台神秘超重物体更亮,明亮的光线中,伯爵已经变的完全透明,他像是个玻璃体一样,只能让舒畅看见模糊的影像。
“你是说,这东西就是创造者所使用的机器,是他们创造了人类,而后人类才把他们当作创造世界的上帝?是不是这样”,舒畅结结巴巴的问。
这其实已经犯了路线错误,宗教传说是迷信,试图对宗教传说进行科学分析,这就是错误,但舒畅的好奇心抑制不住,他迫切想知道传说中蕴藏的真相。
哪怕是猜测也好。
“你看过《超人》那部电影吗,超人力大无穷,似乎无所不能,但他却怕见到来自克星的陨石。为什么是这样,因为同样的致命体,令他感觉到虚弱,他失去了在地球拥有的超能力。
这或许是一种解释……人类当初怎么诞生的,我是第五代玛士撒拉,也许是除了安塔鲁维亚之外,最接近真相的人,然而真相却遗失。我们现在只能模模糊糊的记得幼时的景象。那景象模糊而破碎。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神走的时候,将所有的高等生物全部带走了,在漫长的星迹旅行中,他们还需要这些吗。所以他们带走了那些最优秀的,也带走了他们留下的智慧。
当初,他们确实需要劳动力,于是便创造了人类,可他们的飞船体积过于庞大,需要的劳动力对地球来说,简直无法满足。于是他们便把这群‘机器’分成等级。
这就像那个金字塔,出于金字塔基部的是一些拥有简单智慧的劳动力,他们只会遵照吩咐完成一些毫无智慧含量的体力活。
在他们之上的是监工,各级监工从上到下管理着整个金字塔结构,他们的智慧稍高,但智慧与级别是相同的,唯有位于金字塔顶端的人才被称为‘管理者’。
游走于‘管理者’之间的是一群强悍战士,他们负责维持整个金字塔的秩序。还有一群人则是技术人员,他们负责选矿、冶炼、寻找‘神’所需要的物品……
‘神’创造这批‘机器’的时候,正如传说中一样,金字塔最顶端的人使用了最原始的材料——他们从飞船上带过来的物品,而其余的物品则是就地取材。
当‘神’走后,他们把大多数‘管理者’带走了,我恶意的猜想,也许他们打算回收那些飞船上的物品,而留下来的人,留下来的低级‘管理者’,他们学会控制人思维,操纵人技巧,他们曾经与‘神’打过交道,所以被成为‘最接近神的存在’,然而他们有致命的缺陷,这个缺陷并不是‘神’赐给他们的,是他们在随后的传承过程中出的茬子,他们惧怕阳光,并开始黑暗生涯,这就是我们,我们种族的起源。
至于那群安全保卫人员,他们最后发展成狼人,这个字词也被保存了下来,用来形容最强壮的士兵,或者男人。
那群技术人员……早先,那群在洞穴里的探矿者曾被成为‘地精’,史前时代曾留下许多‘地精’的传说,而现在,男人们流行的水桶礼帽是他们留给世界的唯一记号——据说,戴这种礼帽是为了模仿宇航员的头盔。至于他们的真实存在,有人说他们作为种族已经灭亡了,也有人说他们进入了更深的地下。
那群在丛林中探矿的人,在传说中他们成了‘树妖’,或者‘精灵’。这群人神秘失踪了。比‘地精’失踪的还彻底,因为曾经有两起报告说是发现了地下矮人活动的踪迹,但从没有人报告过,在丛林中发现过智慧生物。”
伯爵说到这,略微停顿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变化,那台形状类似中世纪行李箱的箱形物体,光芒逐渐黯淡,但箱体表面几个晶体块却慢慢的游动起来,似乎像水银一样随意的在箱体表面流淌。
“所谓‘上帝武装’其实是一件赃物,有人偷窃了当初飞船上使用的动力源,或者说,他们在地球上采集这种物体的时候,自己私藏下来的。
一百年前,当这个东西重新飞临地球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所有的玛士撒拉都感到了它的来临,于是他们汇集在新大陆,忐忑不安的等待‘神’的审判,然而意外却出现了。
那时候,科技并不先进,我们的长途旅行终究还是需要他人的帮助,深入荒凉的冰原数千公里,在那时是无可想象的。所以我们都没有继续追寻……谁知道呢,也许这场灾难反而使许多人松了口气,他们巴不得遗忘。
那个安塔鲁维亚的出现,倒使我重新想起了这个东西,飞船上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发动机,即使飞船整个损毁,发动机依然能够保存完善,因为它本来就有一套防爆体系。
目前,要完全启动这个东西是不可能的,‘上帝武装’里面所含的物质仅仅是一点点残余,它不足以令发动机工作,但却可以让那位安塔鲁维亚失去能力。
当他失去能力的时候,一个普通的三岁小孩就可以割断他的脖子,这就是我们要做的。”
舒畅张大嘴,急喘了几口气,才说:“这就是你的真实目的,早先你还说要产生一个黑洞,我以为可以用这个黑洞把他套住,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然而你却告诉我,你只能做到令他虚弱?这是玩笑吗?”
伯爵耸耸肩:“它当然能产生黑洞,只要……只要你提供足够的能量,看我们,有足够的能量吗?”
舒畅摇着头,伤心的说:“你瞧,我把后世都安排好了,其实,我才不愿意管那位安塔鲁维亚,我原先是打算等黑洞张来的时候,自己跳进黑洞去,到另一个世界观光一番,至于这个世界留下安塔鲁维亚会怎么样,我才不在乎呢?可现在,我的梦想破碎了。你打碎了我的梦想!”
好梦终须醒来,这世界没给舒畅留下伤感的时间,图拉姆已经在话筒里急促的喊道:“发现异常——周围导弹井已经大开了,军队已经开始调动。快撤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65章 用导弹进行火力覆盖
第1165章 用导弹进行火力覆盖
运输机开始加注燃料,格伦赶下来替换舒畅,而后,舒畅带着满脑子的震惊返回基地指挥中心,开始协调撤离工作。
波利古斯村距离附近的军事基地不远,村子里留守的小分队人员已与俄军侦察小队交火。基地南方的牙通古斯村,地面部队已经出动,空军还在紧张的忙碌。
图拉姆所说的两小时时间,是指附近的导弹加满燃料的时间。大型导弹为了便于陈放,其弹铁都是空壳子,只有在发射前期才会为它加注燃料。从俄军的忙碌情况看,他们是打算先使用地面部队试探进攻,万一出现不可控制局面,他们便会用导弹进行火力覆盖。
舒畅这里加满燃料也需要两小时时间,此时俄军显然察觉了情况不对,任这里的基地采取何种欺骗手段,他们也坚决不予执行,只顾专心调兵遣将。
此时,彼得洛维奇等三人已经采取了全面的合作态度,他们知道俄军即将采取的下一步行动,一旦恼羞成怒的俄军动用最后手段,这里会寸草不留。那时,他们背叛不背叛,俄国人已经不在乎了。所以,他们立刻把图拉姆带到了指挥中心,开启了所有的设备,并协助图拉姆做出各种防御措施。
“基地外侧,几个陨石坠落的大坑已被改装成导弹井,正常情况下,我们的基地可以抵御住对方的第一波导弹袭击,但可惜,这里人手不足,为导弹加注燃料已经来不及了。
第二层防御网是近空导弹,这些导弹都是小型导弹,不需要加注燃料,随时处于待机状态。我们可以用这些导弹攻击地面部队,赢得一些时间,但我估计效果不大。”,彼得洛维奇紧张的解释。
那位女性俘虏也在忙碌着,从她的姿势看,这也是名精明强干的操作人员,她异常娴熟的调动着基地的资源,不停关闭一些没用的设备,把闲置下来的能源全部调配给主机使用。
“我可以问一问小姐贵姓吗?”舒畅鞠了个躬,用非常绅士的态度询问。他看到对方手上没有带戒指,所以就使用小姐这个词。
可惜,舒畅自进门来就表现的极为凶残,对敌毫不留情,这让那位女士对他现在摆出的绅士态度不以为然,她翻了个白眼,继续忙碌着手上工作。
“她叫卡佳”,彼得洛维奇殷勤的回答,这时,原本已有背叛心思的他,已经彻底屈服了,唯恐触怒舒畅的他,表现的很恭敬,有问必答。
跟所有那些“妖魔”人士一样,对方也只有一个名字没有姓。这是惯例,因为对这些特殊人士来说,名字只是个代号,很可能这名字还不是他们的真实姓名,只是用来彼此称呼而已。
看到舒畅若有所思的神态,彼得洛维奇立刻补充:“这位卡佳是我们这里的程序员,她有个特殊功能,什么东西都过目不忘。她大脑里似乎存在一架摄影机,只要看过的问题,哪怕她不懂其中的含义,但也能一个字母不差的将它背诵下来。”
明白了,眼前这三人是整个基地最闲的无聊的人,他们没有那些特殊人士的倨傲,所以总是没事找事干。其他人都在睡觉、大牌、看电视,这三个人却蹲在值勤室里日复一日。
结果,正是这种惯性,让基地里的人松懈了警惕性,他们空有强大的防御网,却没有察觉入侵者——当然,这与入侵者是舒畅这样的强人也有关系。
这三人在值勤室待久了,他们已经习惯了那种懈怠,彼得洛维奇的兴趣在破解别人的防御网,但由于基地的网络特意被设置成单向,所以为了不暴露基地的存在,他总是在最后一部之前停止,转向其他目标。
卡佳的兴趣在于找事做,由于她的记忆力过于完美,所以她总是闲下来,哪怕伺候几个无所事事的闲人,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快乐,所以她待在值勤室,为彼得洛维奇打下手,收拾尤利酗酒过后的烂摊子,不停的给自己发现新的活,借忙碌让自己的大脑停不下来,从而没时间去思考大脑中储存的庞大信息。
尤利的出现,与其说是为这两人警戒,不如说他有点自闭症,不喜欢与人交往,待在值勤室独自酗酒,有个小女人拿着抹布不停的在他身边擦,让他感到一丝家的温暖。所以他就忍受了彼得洛维奇的絮叨。
此刻,卡佳的记忆帮了很大的忙,她大脑中仿佛存在一份详尽的基地手册,转眼间,那些用不着的设备都被她关闭,剩余的电力资源全被她调配在防御网上。
彼得洛维奇的介绍使卡夫卡目光闪亮,他已经把基地图看了无数遍,还没找见他需要的东西,此刻他顾不得保命,急切的开口问:“那些晶体呢?据我所知,基地里面还储存着大量的太空晶体,这些晶体用激光一照,里面会浮现出一些奇怪的文字符号……我找遍了基地,却没有发现它们的存在,你的记忆好,告诉我,它藏在哪里?”
格伦的汇报声从话筒中传来:“十分之一。”他说话总是那么简略,这话的意思是说,燃油已加注到油舱的十分之一。
卡佳像是没有听见卡夫卡的问话,她垂下眼帘,无聊的玩弄着手指。这时,图拉姆与彼得洛维奇合作,两人全神贯注着地面部队的移动,尤利则抱着那只受伤的胳膊,躲在角落看着舒畅发呆。
卡夫卡将目光转向舒畅,连连使眼色示意舒畅下令。他知道,卡佳的这种表情其实就在暗示他,他并不是这里的主宰,也不是卡佳的主宰,所以对他的话无需回答。
舒畅要催卡佳表态,那么他必须先弄清楚情况,他歪着头,一只眼睛盯着屏幕上的情况,另一只眼睛的余光瞥向了卡夫卡:“晶体,你说的什么晶体,不是那件超重物体上面镶嵌的晶体吧?”
“不,我说的不是那个……你知道,当初俄国人为什么猜测通古斯坠毁的是一艘宇宙飞船吗?除了两块注字的硅铁片,还有一些晶体,那些晶体如果用激光照射,会浮现奇怪的符号。当时人们不能理解,但随着信息储存介质的研究,人们发现,储藏在晶体里的信息才是最安全可靠的,而且也是容量巨大的。
你知道吗,没有什么金属能够经历一万年而不腐朽,唯有晶体,它能够一百万年不朽。如果时间是用年来计算的,那么现在地球所流行的闪存便足以应付了。但如果时间用光年计算,那么储存程序的物质就必须是晶体。
那次大爆炸,有无数的硅铁片抛洒在距爆炸中心二百五十公里的范围内,有两块硅铁片最为珍贵,因为上面刻有神秘的符号。此外,就是那堆晶体。
苏联崩溃前,俄国科学家曾向外展览过这些晶体,由此世界知道了它们的神奇,但随后,崩溃后的苏联发生了科学家连续失踪事件,有二十五名著名科学家神秘失踪,还有四十多名科学家遭到暗杀,真相消失了,东西也不见了。
那两块硅铁片在哪里,那些晶体在哪里,外面没有,它应该在这里。还有那些失踪的科学家,他们在哪里,他们也应该在这里。为什么我看到的是一个空空的基地,便是这个基地,俄国人也出动大军来保卫,他们甚至不惜用导弹轰击,那么,他们想掩藏什么,这里还藏着什么?”
失踪的科学家,这个舒畅多少知道点内幕,至于这里隐藏着什么,舒畅还不想涉及过深,因为他不打算彻底激怒俄国人,他要的东西已经到手,剩下就是赶快撤离的事,这基地俄国人想留就留,想毁就毁,不关他的事。
“我们那里有句俗话,说‘有命挣还得有命花,才叫夫妻 ’,我们现在已经搞到最需要的东西,如何活着出去,才是大问题,大厅那些干什么……如果你不甘心,我那东西用完后,归你。”
也许是感谢舒畅的维护,卡佳开口了,她说话声音细细的,像是在轻声耳语:“硅铁片还在基地,可你们拿不走,那东西足有十多吨重,带着它你们走不远。
晶体不在了,那些小块晶体早已被科学家们私藏起来,他们趁着崩溃后的混乱,携带研究资料与那些晶体走了,从此再没回来。
现在,常常来看我们的那些人,都是些没分上东西的人,他们回基地,只是想从基地的物质堆里翻点什么东西回去,这就是基地的现实。”
格伦的报告再度传来:“十分之三。”
图拉姆接着他的话补充道:“我们还需要一小时十三分钟,头,快想点办法拖延他们。”
卡夫卡跳了起来:“硅铁片还在?!我去拍几个照片”,说完他窜出门去。
卡佳还在那绕着手指,她眼皮都没抬,细声补充:“照片:不可能,那东西太大,而且极为吸光,没有一台摄像机能将它全部而清晰的拍下来。因为太重,它会压坏所有的仪器,所以也无法对它进行激光扫描。
以前,我们曾打算建造一台巨型扫描仪,可工程进行到一半,一切都已改变了。”
舒畅深深的望了一眼卡佳,这时他想起了彼得洛维奇的提醒,面前这个人可是有摄影师记忆力的牛人,彼得洛维奇还特地提醒,她看过一遍的东西能够把它画下来,这说的是什么,难道不是在说那块陨石图案吗?
不过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要想把陨石表面的花纹,每一个细节都描画下来,实在包含太大的信息量,那不是眼前该讨论的问题。
“有没有办法阻止地面部队的推进”,舒畅盯着卡佳问,这话既是在问卡佳,也是在问其他两个人。
“除非抢先进攻”,图拉姆盯着电脑屏幕,不措眼珠的回答。
他说的抢先进攻,是利用基地内的小导弹进行威慑式攻击,让对方明白基地已做好了迎战准备,这样俄国人会专心加注导弹燃料。
可这种方法也会引来更严厉的报复,俄国人那里有着近乎无限的人力,他们发狂了,也许反而争取不到时间。
“彼得洛维奇有办法”,卡佳又细声回答。
彼得洛维奇看到战火引到自己头上,颇有点愤怒:“我有什么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别把我想象的像个超人。”
舒畅已经明白了卡佳的意思,他转过头去,提醒彼得洛维奇:“你进过他们的指挥中心,我是说,你可以远程操作,摧毁他们指挥中心的计算机网络,这样,他们即使用导弹也发射不出来,而地面部队,对付他们也很简单,从指挥中心发出一些相互矛盾混乱指令,让他们无所适从,让他们停下来等待命令。”
彼得洛维奇叹了口气:“这么做用处不大,他们可以利用步话机下达口头指令……我们的军队装备不像美国人那么先进,他们已经完全计算机化,而我们还保存一些个人通讯设备……我试试吧。”
波利古斯村发回来紧急报告:“我们已经第三次交火了,连续两拨侦察小队被我们打退,我估计下一次攻击将是营级单位的,天啊,你保证那些导弹对准的不是我们,否则我就要下令撤退了。”
“导弹发射不出来了”,舒畅在步话机里回答:“我们正在瘫痪他们的计算机体系。”电话那头,哈根还是不放心:“你保证,俄国人的计算机能力很强大。”
俄国人的计算机水平确实很强大,因为他们没有采用微软公司的操作体系,而是自己用俄语编制了一套操作系统。在几次肆掠全球的病毒风暴后,俄国人的计算机却很少中毒,而且他们有着世界一流的杀毒软件。
这时候,彼得洛维奇的存在就尤为重要,图拉姆可以破解世界上大多数计算机体系,唯独对俄国人的网络有点摸不着头绪。在这样时间紧迫的时刻,彼得洛维奇与卡佳的合作为舒畅争取到不少时间。
彼得洛维奇的操作完成了,果然,正如他所料,俄军地面部队在稍作停顿后,立刻又恢复了正常,继续向前挺进,从图拉姆调出的卫星画面看,俄国人居然打起了手机,他们用手机确认每一道命令,然后执拗着地向基地扑来。
“敌方进入第一防御圈火力范围”,图拉姆盯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画面,紧急的喊。
另一端,波利古斯村也发来警报:“请求撤离,请求撤离……见鬼,他们出动了两个半营,半小时与我接触——请求撤离。”
格伦呆板的汇报声接着响起:“十分之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66章 无路可逃
第1166章 无路可逃
来不及了,舒畅一咬牙发狠似的下令:“把所有的导弹全打出去……图拉姆,最近的线路是什么?”
图拉姆瞥了一眼卫星图,回答:“直线向北,飞过中西伯利亚高原,向北极圈前进。不过,泰梅尔半岛上全是崇山峻岭,飞过这个山区,万一……”
“没有万一,我们哪怕从地面上爬也要爬到北极圈,下令波利古斯村稍时抵抗,向泰梅尔半岛撤离。”
事已至此,只能如此。
彼得洛维奇还在犹豫,图拉姆已经按动了导弹启动系统,他设定好攻击波次,这时,舒畅已带着人向地下室跑去。
在这种紧急情况下,卡夫卡当然不能纠缠与他的目标,此时此刻,活着出去是第一位。他稍一犹豫,便跟着舒畅跑向地下室。
“十分之六”,格伦见到舒畅,立刻简略的汇报。此时,图拉姆已经发射出第一拨导弹,他离开控制中心,紧张的向地下室跑来。
“向山后走,俄国人挖通了整个大山,飞机可以通过一个缓坡,直接从山后飞出。必须有一个人开牵引车,这样我们可以节省数吨燃料。”
大型运输机所消耗的燃油数量是惊人的,据说协和飞机在起飞前那一刹那,一分钟烧掉三吨燃料,这种大型运输机耗油量比协和更加惊人,能用牵引车把它牵到山用隧道口,会令他节省很多燃油。
这个任务有谁能办,唯有舒畅,他毫无选择的奔向了牵引车,而埃里克格伦则跳上运输机,担任起驾驶员的职责。
飞机在牵引车的牵引下缓缓的向前驶行,彼得洛维奇坐在飞机上紧张的操作着手提电脑,巨大的洞穴内,一道道钢铁闸门浓浓的打开。
飞机经过第二道闸门时,图拉姆跑进了地下室,他一路奔跑着,向闯开的机舱门跑去,等他爬上滑行的飞机时,伯爵站在机舱门口,稍作停顿,向舒畅指了指起落架,而后他毫不犹豫的关上了机舱大门。
这种大型运输机起飞时非常笨重,地面上一个小石子,都能令它的起落架断折。在机舱门打开的情况下,它根本无法完成起飞动作,所以伯爵关上了机舱门。
现在,唯一爬上飞机的途径只剩下起落架舱了,飞机起飞后,会将起落架收入机腹内。而机腹内的起落架舱有一条通道通向行李舱,以便飞机驾驶员在放不下起落架的时候,进入起落架舱,用手摇的方式让起落架腹内。
舒畅早在发动牵引车时就已经有了这个觉悟,他没有丝毫犹豫,只是脚下用力踩油门,将牵引车的速度提到了极限。
这情形类似于“星球大战”中巡航机出动的情景,一道道钢铁闸门浓浓打开,飞机向隧道深处缓缓的滑动,越滑越快,马达的轰鸣声也越来越大。远处,最后一道闸门已经打开,逐渐可以看见雪地上反射出来的光芒。
舒畅捡起一个坐垫,用它压住油门,固定住方向盘,自己一个翻身,从牵引车上跳了下来,他一手扶着牵引索,像个跳蚤一样,顺着牵引索逆向跳动,没跳几下,已跳到了起落架边,才抓住起落架的一根悬索,这个起落架已经微微离开地面。
“嗡”的一声,飞机摇晃着,笨重的抬起机头,缓缓的向空中爬去。随着轻微一声爆响,牵引车上的悬索爆断,索梢顺着风朝舒畅抽来。
寒风烈烈,入眼全是雪地上反射的极光,强劲的风力使舒畅无法挪动寸毫,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悬索向后甩来。
起落架开始缓缓移动,向机腹内收去,飞机挣扎着挣脱地心引力,腾空而起。悬索甩了半截,因为地心引力,它划了个弧度向地面坠去。紧接着,又是一声轻爆,栓在机身处的悬索爆开,它像一条巨蛇一样浑身扭动着坠向地面。此时,起落架已快收入机腹,剧烈的狂风吹的舒畅浑身肌肉直抖,这一刻,他浑身已经失去知觉。
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压力突然一松,他已经完全收回机腹,起落架舱门正在关闭。就在这时,一个冒着白烟的物体落在飞机刚刚出来的山洞口,一团红光顿时升起,火光冲天,爆炸声震耳欲聋,腾起的巨浪冲的飞机摇摆不定。
俄军的覆盖打击开始了,他们熟知地形,最先一拨袭击就瞄中前后两个出入口,紧接着,仿佛是地毯式冲炸一样,地面上成排成排的冒起了成一朵一朵的火花,空气中充满尖厉的哭叫声。
这时,俄军地面部队的多管火箭炮,中国人称之为“喀秋莎”。
地动山摇中,大运输机扶摇直上,舒畅的耳机里响起图拉姆的欢呼声:“我做到了,我做到了,俄国人没人发射出导弹。降低高度,别让俄国人的雷达看到我们,小心他们的防空导弹。”
舒畅趴在起落架舱内,好一会才缓过劲来,他爬上机舱时,正碰到彼得洛维奇高喊:“锁定了,该死,我们被防空雷达锁定了,我们完了。”
大型运输机飞行姿势笨拙,他们无法向战斗机一样,面对导弹做出灵巧的规避姿态。所以,它一旦被防空雷达锁定,基本上等于无路可逃。
“快快快”,图拉姆焦急的喊,他的语速很慌乱:“彼得,释放假目标,你知道他们的系统,赶快释放假目标。”
“我在做,我在做呢”,彼得洛维奇急促的回答。
“调整航向”,卡佳突然插话,她连续说出一连串航空坐标。没等埃里克做出反应,舒畅已补充命令:“按她说的做。”
埃里克费力的操纵着运输机,这运输机缓慢的在空中抖了一下,转向了卡佳所说的坐标。
“为什么”,彼得洛维奇手里忙着不停,不断的向指挥人的雷达发送着诱饵目标,嘴里还不停的询问卡佳。
卡佳盯着机舱外掠过的白云,不慌不忙的轻声细语:“远东军区曾经策划过几次空袭推演,发现这条航路恰好是防空网的盲点,后来,财力所限,他们只在这片区域里布设了几个监控雷达,却没有增设相应的防空导弹……资金问题。”
远处天边已冒出几道白色轨迹,彼得洛维奇忙着对付飞来的导弹,顾不上答话,图拉姆一边监控着彼得洛维奇的行动,一边不放心的检查卡佳所说的线路:“不错,这条线路恰好处于两个导弹基地的最大射程,只要稍稍爬升,或者做几个诱饵动作,导弹就会因燃料耗尽而坠毁……彼得,快点。”
“朝雪峰飞”,卡佳望着舱外,平静的建议:“尽量飞低点,引发雪崩。”
卡佳说的是战斗机在无奈情况下对付导弹的一种情况,这种手段也只有在积雪覆盖的山区能够使用。它利用飞机尾部喷出来的强烈气流,在飞机身后引发一场大雪崩,雪崩腾起的气浪与冲击波不压于一次大爆炸,它会使追来的导弹因气浪产生漂移。
这个地方群山绵延,卡佳的建议恰好可以在飞机身后接二连三的引发雪崩,人为制造一道道蹊跷。
埃里克这时已经听懂了卡佳的建议,他压低机头,摇摇晃晃的冲着雪峰飞去。身后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大雪崩,雪崩引发的冰雾弥漫了整个天空,冰雾产生的散射效应,令雷达波都无法通过。飞机轰鸣的掠过数十个山峰,而后才稍稍拉起,躲躲闪闪的直向北方飞去。
“可惜”,卡佳低声嘟囔:“雪山之下生活着无数村庄……”
那枚射来的导弹至今仍未出现,雪雾的散射使飞机暂时摆脱了防空雷达的锁定。但迟迟不出现的导弹却让人提心吊胆,彼得洛维奇与图拉姆疯狂的搜索着四周,而卡佳却还在关心由于雪灾而淹没的山区小村。
“三枚主动式导弹升空!”彼得洛维奇轻轻松了口气,又提起心来。看来,刚才连续的雪崩还是有效果的,先前那枚导弹也许被气浪吞没,它的爆炸声被雪崩的轰响所掩盖,所以人们没有听到。
防空导弹分主动式与被动式,被动式导弹升空后,全靠基地雷达的指引才能追寻敌人。而主动式导弹升空后能自动寻找目标。看来,被彼得洛维奇折腾的不耐烦的基地已忍耐不住,他们主动发射这种主动式导弹,让它自动寻找目标,以求达到击毁运输机的目的。
主动式导弹,弹体上带着搜索雷达,功率并不强大,要完全依靠依靠弹体雷达搜索,很快会耗光搜索能源。所以,它应该靠基地雷达的指引,等接近目标后,再打开主动搜索雷达。可现在看来,那三枚导弹一升空,便开启了主动式雷达。
“卡夫卡,你这个废物,难道就不想想办法吗?我们正在被导弹追杀”,图拉姆气急无奈,开始找茬。飞机上的闲人卡夫卡成了他发泄的对象。
卡夫卡委屈的快要哭出来:“我能怎么样,叫美国空军发出战略打击吗?我跟你们在同一架飞机上,难道有办法我还藏着?”
埃里克操纵飞机再度降下高度,又如法炮制,希望在后面引发雪崩。
山脉的走向是固定的,并不是所有的山上都有厚厚的积雪可以产生雪崩。刚才飞机恰好飞跃了这串山脉的最高峰,所以有雪崩可以利用,现在为了重新躲进山区,埃里克不得不脱离了卡佳指定的航向。
导弹飞行速度快,飞机飞行速度慢,这场追逐眼看快有结果了,而导弹的搜索雷达似乎还没有耗尽能量,依旧机敏的随着山形高度,来回调整着飞行导弹。
“投弹”,尤利突然跳了起来:“投弹。机舱里有十几枚炸弹,都投下。”
尤利说的是另一种对付导弹的办法,即在山峰的高处投下炸弹,希望爆炸引起的灼热掩盖飞机的尾焰,使导弹错误的判定目标。
连续数枚炸弹投了下去,有一枚导弹已被引偏了目标,冲着弹着点飞去,紧接着,身后响起这枚导弹的爆炸声,还有两枚导弹继续追来。
“眼镜蛇翻滚,试试眼镜蛇翻滚”,埃里克刚拉起机头的时候,卡佳的建议脱口而出。
埃里克正是这样做的。一般战斗机做出眼镜蛇翻滚容易,这样大型的运输机做眼镜蛇翻滚,那是闻所未闻,可现在埃里克正在竭力让这架运输机做出这样的飞行姿态。
眼镜蛇翻滚意思是,飞机的机头高昂,整个飞机像眼镜蛇攻击时一样,整个机身挑起。这是一个极为考验飞机质量和驾驶员技术的动作,做这个动作时,由于机身尾翼喷嘴朝下,所以导弹攻击面积极小,甚至使数枚导弹很容易追丢目标,而一旦飞机恢复正常姿态,来不及调整飞行姿态的导弹,很可能擦着机腹而下,坠入地面。
由于导弹一旦向下飞行,由于地心重力的原因,它要重新调整方向,需要耗费很大的能量,许多导弹来不及完成这个动作就可能撞击到地面,所以眼镜蛇翻滚也被喻为战斗机的必杀技。
卡佳说出这个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连她都不相信这架硕大的运输机能做出眼镜蛇翻滚,然而,埃里克做到了,他艰难的抖起机头,强大的风阻让飞机浑身颤抖,似乎下一刻随时会惨将。
这个动作不敢像战斗机那么持久,埃里克才维持了短短片刻,立刻一斜机身,向着山峰阳坡坠去……
现在运输机身后只剩下最后一枚导弹了,这枚导弹的主动雷达似乎有点运转不灵,它飞行了一段距离,就对着笔直的直线,依据惯性向前飞去,而大型运输机则摇晃着庞大的身躯,重新回到了卡佳所说的航向。
“燃油不够了”,埃里克一边操纵着飞机,一边回答:“继续保持这种高度,我们只能勉强飞到海洋西岸。”
这是当然的,如此笨重的飞机连续做出那么剧烈的动作,没有散架,已经是俄国货结识的体现,这番剧烈的动作后,燃油耗尽只是小问题。
“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图拉姆高声喊道:“我钻进了俄国航空网,我马上会让他们的雷达变成瞎子。”
“可这没用”,彼得洛维奇悲哀地说:“我们将坠落在海滩上,海滩警卫队马上会蜂拥而来包围我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67章 气急败坏
第1167章 气急败坏
“大气湍流”,卡佳突然细声细气的说。
机舱里都是明白人,卡佳这个词一说出口,众人立刻恍然大悟。
山峰依着走势,在其中的断口处都会形成一股强劲冷风,而地处海洋边缘的山峰,湍流现象更加明显。而西伯利亚泰梅尔高原更是强劲冷空气的发源地,我们经常所说的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入侵,那股冷空气的发源地正是这片高原。
卡佳所告诉的坐标正是一条空中走廊,此前,在俄军进行图上作业的时候,已发现这条空中走廊存在一股强劲的空气湍流,这意味着如果有人乘坐滑翔机进入这条空中走廊,强劲的空气湍流会拖着滑翔机,自然而然的抵达内陆复兴。
俄军发现了这条空中走廊,但由于泰梅尔山区实在人迹罕至,在这里布置一支导弹部队,对他们进行补给所需费用太高。所以他们只在这里设置了几个雷达预警哨。这意味着一旦进入这条空中走廊,即使飞机燃料不足,也可借着强劲的空气湍流滑翔飞行,而俄军最多能做的就是在雷达屏幕上看着飞机驶过。
但他们现在连这点都做不到了,图拉姆的逻辑炸弹成功的在俄军防空计算机网里爆炸,这是搞建设的炸弹,搞破坏是一把好手,片刻间便瘫痪了俄军的雷达系统,此时,地面雷达站的人员可以听到天空中飞机掠过的巨大轰鸣声,但他们的雷达系统却是一片花屏。
借助这股湍流,运输机勉强飞出了俄国海岸,紧接着左引擎熄火,一分钟后,右引擎也失去了动力,飞机向着海面坠下。
机舱门打开了,舒畅拎着裹在毯子里的伯爵,从飞机上纵身跳下,刚出飞机,他就发动了个人飞行器的引擎。紧接着,机组人员接二连三的跳下来。没有个人飞行器的恰好也是五个人,突击队的五人一人抱一个,依靠个人飞行器,贴着海面笨拙的向前飞行。
午后的北冰洋并不温暖,卡佳等人都是裹在厚厚的毯子里,被捆成包裹状,被人拎在手中,这样卡夫卡的艳遇期待彻底落空。由于他体能较差,所以他被分配负担体重较轻的卡佳,本打算趁机上下其手的卡夫卡现在却面对着一只大粽子。这样他很不甘心。
失去动力,也失去驾驶员的运输机,在舒畅前方重重的坠入海中,机腹落地后,飞机顿时断成两截,海水发出巨响,掀起的浪花腾起十多米高。
几个拿着“包裹”的人只感觉到身子不停往下坠,个人飞行器似乎应付不了如此沉重的负载,飞机坠落的轰响传来,几个人都没有顾上去看,全副心思都在控制飞行高度上,唯有舒畅提着伯爵,像没有重量一样的飞离坠落点上空,盘旋一圈后,记下坐标,又飞速的赶上了众人。
飞行高度还在下降,脚下是冰冷的北冰洋,现在虽然是春季,但落入北冰洋中,依然会重复泰坦尼克号落水旅客的场景,被冰冷的海水冻得失去知觉。
现在,不得不登上北地三岛了,一些人摇摇晃晃登上了北地三岛最南端的布尔什维克岛,此时,太阳已经西落,所有人都为这段惊心动魄的旅程耗尽了全部体力和心思。
包裹打开了,伯爵、图拉姆以及三位俄国俘虏钻出了厚厚的军毯,此时,太阳已早早的落下,天空中充满了春日的极光,远处海面上漂浮的碎冰,相互撞击,依旧发出轻微的脆响——那是冰团断裂的声音。
伯爵钻出军毯后,没有什么表示,他走到海滩上,出神的仰望着春日极光,神情似乎很怀念。图拉姆一钻出军毯,就立刻拿着电脑呼叫潜艇。其他三位新近血裔则有点不知所措,他们痴呆呆的看着天空中的极光一点点消散,世界重新恢复了黑暗。
“欢迎来到黑暗世界”,舒畅张开双臂,向他们三人做出欢迎状,而后直接分派任务:“彼得洛维奇,卡佳,你俩以后跟着图拉姆,以后我们网络这块由你们负责,尤利,你跟格伦,以后白天由格伦负责,晚上由你负责值勤。”
伯爵回过身来,黑暗中,他的眼睛闪闪发亮:“潜艇航行到这需要多长时间。”
这个问题图拉姆最清楚,他在计算机上调出潜艇的位置,略一笔画,回答:“绕过白令海峡大约需要二十天。”
“打捞需要三天……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在这里躲藏二十三天”,伯爵若有所思的回答。
“毫无问题”,卡夫卡马上回答:“基地毁了,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飞机加了多少油;雷达瘫痪了,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坠海了。飞机是在燃油即将耗尽的时候钻入湍流的,如果他们按照我们以前的飞行轨迹走,需要先追查格林兰附近。”
卡夫卡一指脚下:“北地三岛冰雪覆盖,人迹罕至,用个人飞行器的喷嘴在冰面上融化出一个洞,我们可以在冰穴里躲藏。等到冰面融化,潜艇也该来了。”
稍微停顿一下,卡夫卡又补充说:“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其实你们不必等自己的潜艇。我们附近有巡航的战略核潜艇,只要你们承诺在事后将那个东西交给我们。我可以让我们的潜艇打捞,先交给你们使用。”
卡夫卡先说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让众人像老鼠一样躲在冰窟窿里,等待二十天,然后他又平淡的谈起另一种选择,这个选择可以让众人免受痛苦,大家还有别的选择吗?
图拉姆让开了计算机,卡夫卡敲了敲键盘,将大家的位置发送出去,他才一发送完信号,图拉姆突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他连忙伸手夺过计算机,可惜已经晚了。卡夫卡已经将信号发送出去。
“他做了数字标记”,图拉姆气急败坏的告诉舒畅:“他给我的电脑做了数字标记。”
“我当然要做数字标记”,卡夫卡振振有词的回答:“没有数字标记,我的信号怎么识别,他们怎么确认信号的正确。”
舒畅听懂了。
图拉姆的电脑芯片是母机芯片套下来的,他向外发送信号的时候,不发送自己的数字脚印,也就是数字编码,而卡夫卡却利用发信号的机会,给这台计算机安了个识别码。
他这么做从理论上也说的过去,因为美军相互之间联络,自有一套敌我识别码,如果他不给自己发送的信号加上这组识别码,会被认为是一个闯入系统的黑客所发出的无意义信息,直接被过滤掉。而一旦他加入这个识别码后,美军倒是能够识别了,但从此之后,图拉姆这台计算机也就带上了标志性特色。
过去,图拉姆的电脑是来去全无踪迹,他凭着这个优势闯入各大博物馆的安全警戒系统,大肆盗窃着博物馆的馆藏。有了这个识别码后,虽然人们还不能在他连上网后,主动搜寻到他,但至少他走过的地方,只要细细追查,就能发现他留下的特征信号。从此,他再也做不到事后了无痕了。
这套芯片是一个裸机芯片上脱印出来的,图拉姆的芯片上被做了标记,这意味着,舒畅拥有的所有计算机都拥有了这一标记。对他,人们虽然做不到事前主动发觉,但至少能做到事后觉察这活谁干的。
图拉姆还在跟卡夫卡辩论,可这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卡夫卡有意无意,纠缠下去都毫无意义。舒畅拉着伯爵走到背风处,任他们在那继续争吵,他指了指海面,问伯爵:“有多少把握?”
伯爵知道他想说什么,此前他用黑洞学说诱惑舒畅,让舒畅冒险深入俄罗斯夺取,事后却是这样一个结果,所以舒畅有点信心不足。
“请原谅,我并没有告诉你真相,因为我不想让卡夫卡知道”,伯爵望了望海滩。图拉姆还在与卡夫卡争吵,三名俄罗斯俘虏有点不知所措,埃里克那几个人则忙着在冰面上凿洞。
没有人注意到舒畅与伯爵的交谈,伯爵提了口气,轻轻地说:“把那东西打捞上来后,如果他们不打算交出来,那他们得到的将是一滩废物,‘上帝武装’里装的只是触媒,要启动这台发动机,还需要一件物体,这东西早就在我手里……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静观事态的发展。”
这才正确,伯爵做事总喜欢掌控一切,拿到那个东西的时候,他的转变太突然,突然有点不合逻辑。现在,他如此谨慎,才算解开了舒畅的疑惑。
数分钟后,美军的回信到了,附近一条正在海底巡防的潜艇将在三天后抵达,如此同时,俄军方面的消息也传送到这里。
舒畅他们坠海不久,俄军的空中防御网恢复正常,他们发疯似的用导弹覆盖了基地区域,而后,数个中队的战斗机升空,开始沿着运输机最后的航线拉网搜索。
漫长的三天躲藏时间终于过去,此时,俄军的防御网已经全力展开,空中不时的掠过飞机,洋面上,海面舰船已经出港,沿着这条航线来回搜索。
午夜时分,舒畅等人偷偷摸摸的贴着海面飞行,钻进了接应的潜艇,而后潜艇扎在飞机坠海的附近,像块礁石一样沉在海底一动不动,等到水面搜索稍好,舒畅才从鱼雷舱出去,依靠他的闭起功夫,不借助任何潜水仪器,找到了那个沉没的超重体。
重新站在这个超重体前面,舒畅已经感觉不到当初那种肌肉酸软的感觉,他隐隐想到了什么,却没把这感觉说出来。
潜艇用悬索拖着绑上浮肿的超重物体,沿着海底山峰像个大乌龟一样的爬行,数日夜后,潜艇悄悄游过巴伦支海这个苏联潜艇最活跃的地区,来到了芬兰附近海域。
也许是察觉到了情况不对,潜艇拖曳着那个物体浮出海面后,卡夫卡只是扫了一眼漂浮在海面的那个东西,立刻钻进舱内与上级联系,那些海军军官则手持摄像机,上上下下把那个东西拍个尽。不一会卡夫卡的上级传来消息,爽快的同意了舒畅借用的请求。一艘伪装的货轮赶来接应,那东西便被悄悄转移到货轮上。
随后,舒畅等人全体转移到货轮上。也许是不放心舒畅,这次,卡夫卡那头派出了四十多个人参与舒畅的行动,这些人明显比舒畅第一次见到的那批“全能战士”素质高出不少。
这些大汉身材不想施瓦辛格那样肌肉蓬起,他们身材显得很匀寸,但表情冷漠,似乎已经失去了人类的情感,成了一台标准的杀戮机器。
舒畅知道,像施瓦辛格那样健美运动员的肌肉其实也就是拍电影时看着好看,那些肌肉还是靠激素催起来的,真正格斗起来,那样的体魄可以说全身死肉,没有任何协调性与耐力。真正训练有素的刺客,他们训练的是身体的协调能力,体型却没有那么乍眼,譬如眼前这些冷漠的男人。
卡夫卡似乎看出了舒畅的警觉,他连忙向舒畅解释:“这是第三代战士,我们原先那批是二代士兵,他们还有很多缺陷。而这代战士,从小就是采用基因校正技术,定制出的基因战士,他们的耐力、爆发力、敏捷性都比二代战士提高40%以上。为了让他们更好的执行任务,我们还特意削弱了他们的情感部分,这些人将很少被感情所左右,几乎没有情绪波动。”
“看得出来”,舒畅平淡的回答了一句,便走过了这群人身边。等他进入到船舱之后,他才自嘲的笑了笑,说:“我记得,制造人,那就是神的领域,你们竟然制造出一批基因定制人吗?那是不是说,你们已经开始窥视神的能力。
基因定制人……而且是批成年人?!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这项研究的,这么久的时间,外界一点没有消息泄露,那么这批基因定制人最后的命运是什么,退役后流入社会,让你们研究曝光?我想不会。”
这是舒畅最感兴趣的问题。严格地说来,他之所以有今天,也是由于在基因上被人当作实验品动了手脚。一直以来,他深藏这一秘密,孤独的在人类世界之外游荡,为此,他不敢去爱,不敢去恨,只敢躲避,所以他很想知道,这一切最终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苦难终须结束,他屡屡冒险,其目的就是想让死亡来结束自己的两难的选择,可惜他至今没能如愿以偿。
死神似乎打盹了,它无视这群违背生命法则的人。
其实舒畅这句话不应该问,他自己已经说出了答案。这项研究之所以没有外泄,也就是因为所有的“实验材料”都没有机会张口。卡夫卡苦笑着证实舒畅的猜测:“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过多的了解秘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必须表现的平凡一点,表现的庸俗一点,表现的市侩一点,这样才免于被选中。
他们的结局可想而知,第三代研究出来,他们的任务就是在必要时候终结第二代的存在。不过,他们自己也存在不了多久。我听说第五代已经研究出来了,他们都是一些试管婴儿,在试管里接受着基因筛选,在胚胎过程中又进行了基因定制,这些人已经脱离了人体,等他们成长之后,这第三代人,命运如同第二代一样。”
卡夫卡说话的嗓门没有刻意压的低,他边走边说,舱门口的几个第三代士兵应该已经听懂了他的话,可他们大多没有反应,唯有其中一个,相貌类似亚欧混血儿的人眼角肌肉跳了一下,可那跳动极其细微,要不是舒畅眼神敏锐,又在注意观察他们,几乎难以发现。
“放心”,卡夫卡看到舒畅在观察那群士兵,懒散的补充说:“他们从小是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下长大,所有的训练都让他们形成了一套固有思维,那就是:接受命令,自主完成;没有命令,等待。他们经过了反复的筛选,剩下的都是些唯命是从的人。”
看卡夫卡自信的样子,似乎这群人从来没有发生过叛乱事件。不过,想到第五代已经完成,第四代就在他们后面虎视眈眈,也许卡夫卡的上级正在盼望叛乱的发生,这样他好毫无内疚感的清除这批老化作品。
不过,这里头存在一个问题,看这些战士的模样,第三代已经如此出色,第五代战士应该是什么状态,是不是类似狼人、类似血族。是不是他们殊途同归,最后都走向了同样的进化道路?
卡夫卡转移了话题:“我们现在做什么?”
舒畅又想起了德川家康那句名言,他笑了笑回答:“等待,等我们潜艇汇合,我们将把东西搬上潜艇。”
卡夫卡笑了笑,说了一句自以为幽默的话:“那可是个宇宙飞船的发动机,你打算把自己的潜艇变成飞船吗?”
“也许。”(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68章 局面失控
第1168章 局面失控
舒畅是在热烈的欢迎中回到自己潜艇的。此时,他那艘游艇也奉命赶来,漂浮在附近海面做掩护。大多数突击队员都被安置在游艇上,由博卡率领,他自己则带着最重要的人物潜进海底。
潜艇上还是那几个人,当初避难的那些人没有离开的意思,见到舒畅,他们好像见到了主心骨,尤其是舒畅背后还跟着一个大Boss,这让他们的热情格外强烈起来,以至于相行之下,芙萝娅的欢迎则显得平淡了许多。
舒畅当然知道这些热情里包含了什么,见到他们仍未告辞,他好奇的问:“外面情况怎样?”
只有外面的情况恶劣,那些避难的人才不愿离开。舒畅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他觉得有点郁闷,难道那些人打算抛下自己的产业,一辈子就飘荡在这艘潜艇中吗。
芙萝娅经过这段时间,与那些人已有了股朝夕相处的感情,她不为自己着想,却拧起小眉毛,做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纽约发生了一场大混乱,我没有想到那个人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你看看,他们把整个世界编纂成一盘录像。你看完录像再发表意见。”
在芙萝娅那充满红紫的脸上,出现这种满腹心事的表情,颇令人感觉不自在——一个小人能有什么烦恼,可她竟然烦恼了。
纽约的场面搞的很大,录像开篇是一个新闻报道,似乎是警方遇到了一伙暴徒,结果打算动用特警,清除这伙武装匪徒——警方说他们是恐怖分子。
出动的那伙警方全用头罩拢头,嘴上带着呼吸器,眼睛上带着微光瞄准仪,浑身上下没有露出半点皮肤,这种特意的装束令主持人猜测了许久,他表示公众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支特警队存在。
公众不知道;主持人不知道,舒畅却从他们身上嗅到浓重的全能战士味道,他看了一眼卡夫卡,后者点头肯定,轻声回答:“第三代。”
接下来的事情就明了了,纽约大爆炸后,唯一幸存逃脱的那名制裁者被人发现了踪迹,所以警方出动了这对特种士兵,进行围捕。刚开始时,警方只动用了常规武器,稍加受挫,这些特种战士所使用的武器立刻升级。
卡夫卡指着屏幕,向舒畅解释着那些新武器:“这是火焰枪,枪口能喷射九千摄氏度的火焰,可惜距离太近,失误以后,枪口的焰度不足五百摄氏度,也就能使一壶水沸腾……
这是频闪枪……天啊,他们竟然在大白天动用了频闪枪,这玩意白天使用效果不大 。
这是次声波武器,据说,人耳虽然听不到次声波,但次声波武器却能毁去人的听觉。
这个东西有意思,它叫人体引爆器。据说,人体内脏蠕动的频率是8赫兹,这个东西的输出频率正是8赫兹,它可以引发人体内脏的共振效果,让人体产生自爆。
错了错了,人体自爆枪不是这样使用的,8赫兹的频率太容易被空气中的震荡波所覆盖,所以它必须通过电流传播,信号应该传送给它电视机、电话,或者室内电源,怎么能这样使用……”
卡夫卡罗列的都是世界上顶级的杀人武器,有些杀人武器够使之诡异,连舒畅的七窍玲珑心都要拐几个弯子,才能理解它们的运作原理。然而画面上,第三代特种战士在场面上并不占优,他们出动了十八般武艺,甚至不惜毁了一栋楼房,但效果似乎并不佳,楼房的残迹里,唯独那栋制裁者藏身处的房子依然屹立不倒。那电视画面,似乎是中国最牛钉子户还在坚持着的情景。
一拨拨特警突进去,动用了无数心理器,而后被打的狼奔豕突撤出来,那栋房子依然屹立不倒。从画面的情况看,第三代全能战士似乎伤亡惨重。
接着,几副怪异的机器出场,电视画面被遮蔽起来,图像跳到了街头摄像机所拍摄到的情景,那是几副人形机器,再接着,街头摄像机的图像一阵抖动,画面换到了卫星俯视图。
地面上,几个蚂蚁大小的人……暂且把他们称作人吧,他们有着人的四肢,一个人形大脑,全身包裹在厚厚的钢甲之下,但偶尔露出的四肢,却让人看出是全钢铁构造。
他们像人一样走,却显得力大无穷,一脚踹上去,混泥土强被扎了个大洞,三下五下,他们便把那座房子的三面墙壁全部拆毁,紧接着战斗开始了,画面上,那些机器怪物身体灵活,它们像蜘蛛一样能够毫无障碍的垂直爬行,又能像螃蟹一样平行移动,这使他们的进攻角度变的琢磨不定。
卡夫卡轻声叹了口气,似乎怕惊动别人似的悄声说:“第四代……他们嫌用基因制作人类,耗费的时间过于漫长,于是他们便制作了这种人形机器。
这些人曾是伤残士兵,他们接受人的劝告,加入到那个研究计划。计划中,医生们切除了他们的四肢,为他们安装了新的,更加强大的碳凡合金假肢。他们的四肢就是四种武器,可以是机枪,可以是火焰枪,可以是……”
卡夫卡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似乎在说他就要泄露不该外传的秘密。
电视画面上,战斗还在继续,摄像头始终没有捕捉到那名幸存制裁者的身影,似乎他移动的够快,以至于整个身影隐藏在一片虚幻之中。那团光影跳跃着,不时的躲避着飞来的各种武器、枪弹,偶一还击,连空气都似乎发生了扭曲,但看不见他用的什么武器,暂时叫它波动的光影,它抵御了所有武器的攻击。
舒畅默默的点了点头——那是拳头。舒畅曾经领教过对方的快拳,他知道,因为卫星处于高空,所以画面上没有出现相应的声音,如果卫星能够探测到地面的声音,那么地面上肯定冲刺着坚硬的啸声,这啸声甚至压过了爆炸声。
就是那只拳头,它打破了科学常识,以令人罕见的速度快速的飞舞着,拳声过后,天空中都冲刺着他划过空气的啸叫。
画面一跳,又转到了电视节目,支持人神情很狼狈,看来他们本以为这是一次普通的制爆行动,所以没给应有的重视,但现在场面越闹越大,许多方面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这令他们显得有点准备不足。
主持人的嗓门显得有点干巴巴,他颇为尴尬的坦白:“我没有什么资料可以交代……这是一次突发事件,但谁也没想到,局面失控了。”
他话题一转,接着又说:“但警方肯定知道,因为他们似乎准备充足,我在电视画面里看到,他们准备的武器威力骇人,而且攻击一浪接一浪,没给对方片刻休息时间,他们显然对目前的情况早有准备。
可问题就在这,我咨询了本市警方,警方居然回答他们不知道这事。这件事一开始就不是由警方出面处理,他们或许是联邦特警,或许是什么神秘队伍。
是的,警方没有参与这事,对这次行动的目的,他们毫无所知。只是预先接到了一个通告,联邦调查局的通报。为什么出动联邦调查局,警长并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们甚至无法去调查这些人,因为联邦调查局对此事保持沉默。
这到底是什么,公众有权知晓,可我的调查处处遇到沉默。似乎所有的人都不知情,天呐,这是一伙什么样的匪徒……”
主持人指指身后的残垣断壁,继续说:“现在我们不知道战斗情况,从我身后你可以看到,现场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然而,战斗还在继续,枪声响个不停,据说联邦特警还在一批批攻上去……”
紧接着,画面一跳,出现了一张死人脸,那个人据说是警方发言人,他板着那张死脸,面无表情的说:“这是一伙火力强大的匪徒,我不能向你们解释太多,因为过多的解释会暴露我们的线人身份,我只能告诉大家,这是一伙与前不久纽约港大爆炸有关的案件。我的话就这么多,请不要提问,因为提问我也无法回答。”
接着,画面又跳回了卫星俯视图,这会,战斗似乎转到了废墟里,整个画面静悄悄的,好久才突然看到一栋墙壁倒塌,一个机械人翻滚着跌出来,而后他爬起身来,若无其事的拍拍身上的尘土,又钻进了废墟里。
紧接着,又是一个机械人跌了出来,这位机械人情况比较严重,他似乎被打成了一堆乱泥,整个人摊在地上,一动不动。
从卫星画面上可以看到。大多现场似乎执行着近空力,边缘处几架飞机盘旋着,驱赶电视台的直升机,紧接着,废墟全塌了,画面静止不动。
卡夫卡看到这,连忙要求与上司联系,但经过了上次事件,图拉姆坚决禁止他碰触任何通讯设备,他的要求得到了断然拒绝,而后情况变成了口头介绍。
一名避难的领主,走到面前,这时,画面凝住不动,幻灯机投出的影像打在他脸上身上,让他显得光影斑驳。
“这件事是我发现的”,那人自谦的笑了笑:“自你走后,我们一直关注着纽约,期望知道那名唯一的幸存者情况怎么样……先生,请允许我向你致敬。”
那人向舒畅鞠了个躬,舒畅按照礼节进行了回复,而后对方接着说:“当我刚看到那副画面时,也就是最初的电视报道,我就感觉不对,进攻者的装束让我感到事情不简单,于是我提醒其他人注意,结果事情正如我所料。
从画面上我们可以看到,这位幸存的制裁者很强大,他孤身一个人,结果却让二十余名进攻者遇难,伤者不计其数。
刚才我们听到了,第一批进攻者是第三代全能战士,这些人虽然使用了很厉害的武器,但却没有给那位幸存者造成半点伤害,相反,他却从十七名阵亡者的鲜血中获得力量,他变得更强大了。
下面是六名机械人的死亡,最后一名阵亡的机械警引爆了自己,灼热的高温使他与制裁者同归于尽……在这里让我重复刚才的话,我要向我们的庇护者致敬,我们本来该遭遇整整一队制裁者,是他的努力使这队人仅逃出了一个。诸位,仅仅是一个受伤的幸存者,便已如此强大,我们庇护者的攻击可以想象,且让我们全体起立,向他致敬。他使我们免于一场灾难。”
场中响起一片掌声,舒畅站起身来,向四周点头致意,他现在才明白自己登舰时所受的欢迎为何那么热切,那群人为什么见到他像见到亲爹一样。
这场战斗场面之暴力,令所有见过的人都为之心惊肉跳。电视画面中,那看似无用的火焰枪喷到墙壁上,都能将整堵墙烤酥,轻轻一推墙便如粉末状崩塌,灰尘四扬。至于那次声武器则更加恐怖,机器一开,枪口所对的方向,楼房玻璃尽碎,似乎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然而,就是如此厉害的武器,如此强悍的全能战士,却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取得同归于尽的战果,那个人的厉害可见一般。
整整一队这样的人,对于这世界是个什么,是灾难,这些人杀出去,那些地下世界的领主还有活路吗。
也难怪那些人对舒畅心怀感激之情。
其实,舒畅也明白,自己当初的行动,全亏可那些“孤岛同盟”。那是一次筹划百年的突击行动。种种因缘巧合下,那队制裁者几乎没有反抗的机会,便让舒畅打进了地狱,而那位唯一的逃脱者,实际上,是那队人中最强悍的武者。舒畅当初面对他时,也毫无还手之力,他所能做的唯有逃避,而后利用地形和早已预备好的突击手段阴了对方一把……
不过,舒畅没有自报其丑的善良,他现在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对方的欢呼,心里还在暗自得意——财富啊,这些都是一方领主,地下世界的掌控者,等到事情平息,他们重新掌权之后,那可是一笔极大的财富。
西方人不像中国人,他们从小接受的是感恩教育,每顿饭前都要进行感恩祈祷,在这种教育氛围下,他们对恩情看的格外重要。所以等他们重新掌权后,舒畅不担心有忘恩负义的事情出现,那样的人骂也被人骂死了。
告别了欢呼的人群,舒畅领着伯爵向自己的舱室走去,身后跟着忐忑不安的卡夫卡,还有心不在焉的三名俄国俘虏。
伯爵的存在对芙萝娅是个禁忌,可以想象,她当初出来欢迎舒畅用了多么大的勇气,欢迎过后,她再也受不了伯爵的冷厉,匆匆向舒畅使了个眼色,一闪身边躲藏了起来。
其实,伯爵现在已经无心报复了,因为他最强力的武器——舒畅已脱离了他的掌控,甚至有点迎领着反制他,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他像忘记了弑亲事件,努力让自己的心情恢复平淡。但他这种变化芙萝娅却察觉不到,因为她恐惧伯爵对她的心灵窥探,甚至不敢去揣测伯爵的心思,此情此景,她唯有采取回避态度。
舒畅知道那小女孩的心思,可现在他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一时半会无法照顾芙萝娅,所以便由她去了。
进到餐室——也就是潜艇的军官餐厅,尤利的眼珠转个不停,他试探的问:“这潜艇……俄国货?”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答案很明显,很多机器上,原先的俄国铭牌都没取掉,所以没必要回答他的话。舒畅摆手示意大家各自找位置坐下,他转向心神不定的卡夫卡:“你刚才说,因为担心基因培养的人过于漫长,所以才制造了第四代全能战士,但我又听你说,第五代全能战士重新回归了基因培养,那么,是什么致命的缺陷使研究者放弃了第四代的研究计划。”
卡夫卡翻了个白眼,而后警惕的望着舒畅:“我又不是科学家,怎么会知道这个尖端秘密?可你打听这个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舒畅收回了逼视的目光,他平淡的一笑:“你不说,但我能想象到。我告诉你,是因为我想让你告诉你的上级,我们是平等的合作者,你们展示了你们的实力,但你还有看到我的实力。
你们拥有强大的突击队,可以向制裁者那样的强人发动明目张胆的攻击,可他们对我没用,在我面前,它们都像纸糊的一样脆弱,所以,别对我用那套。”
舒畅的优势就在于行踪漂浮不定,让人把握不住他的存在,但现在卡夫卡已对他的计算机芯片做了标识,那群全能战士虽然做不到事先埋伏,但至少可以在事后追查到他的行迹,所以舒畅才做如此警告。
可刚才的战斗场面也令卡夫卡心服口服,想必他的上级也做如此想法。一个人——仅仅一个重伤的幸存者都如此难以对付,而舒畅一个人却解决了整支队伍,这种骇人听闻的实力让卡夫卡知道,今后双方唯有采取平等的合作姿态,才能相安无事。
看到卡夫卡诚恳的表情,舒畅满意的点点头,便转向了伯爵:“现在让我们谈谈我们的战利品吧,你打算怎么对付那个超重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69章 从不敢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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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9章 从不敢尝试
舒畅的问话久久没有得到回答,伯爵似乎陷入沉思中,他像一具雕塑般纹丝不动,然而舒畅却从对方衣服的抖动发觉出不对。
伯爵似乎集中去可全副精神在思考,由于他全神贯注,丝毫没有发现力量外泄。
此情此景,仿佛又回到了舒畅在孟买初次见到伯爵时的场景,那时伯爵仅凭借精神力量就压的舒畅缓不过起来,当时他使尽全副力量才抵御伯爵因提神精神力而产生的种种幻象。
时过境迁,舒畅已经成长起来了,当时伯爵还没有使出全副精神力,仅仅示威似的炫耀了一下,已经让舒畅穷于应付,但现在,舒畅却觉得很轻松。
当伯爵刚一发动精神力时,潜艇内的嘈杂音陡然停止了,空间里只有潜艇引擎的嗡嗡转动声。人们似乎担心呼吸会触怒伯爵,引来祸端,所以潜艇内连呼吸声都已经停掉。
伯爵刚开始时似乎在思考,精神力只是不留神外泄,等到发现舒畅表情轻松,他转而向舒畅全力发动。攻击一拨接一拨,这时,伯爵才表现出一名玛士撒拉的实力,他坐在那没动,但空气都似乎随着他的呼吸在一张一驰。
这是单纯的精神力冲击,它模拟人的脑电波频率制造出种种幻象,只要人的精神稍一松懈,伯爵的脑电波就会趁细而入,从而达到控制人肢体的目的。
舒畅是谁,当年,他作为一个普通人被魔鬼医生掠去,当作实验品,自身经历过种种非人的折磨,他曾亲眼看见医生的手术刀滑过自己的身体,并经历了基因融合初期的排斥反应。他的神经坚韧的像钢梁,当初,他刚遇到伯爵时,自己什么都不是,尚且能抵御住伯爵的精神冲击。现在,他又经历过无数波折,从许多人的记忆里获得了他们的毕生经验,伯爵这点小攻击算什么,他像没事人一样平静的望着伯爵,那神情,就像等待乘电梯一样,等待伯爵开口解释。
舱门口传来轻微的敲击声终结了这场对峙,等舒畅过去开门时,敲门声还没有停息。
是芙萝娅,她浑身瘫软的坐在舱门口,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舱门,见到舒畅开门,她虽然露出欣喜的表情,但好像已经无力说话,只能虚弱的嘤嘤。
“别……别打了,要我的生命吗,拿去,我早已经厌恶了这不见天日的生命。”,芙萝娅有气无力的冲伯爵说。
刚才那场对峙,整个潜艇的人都感觉到了,芙萝娅以为舒畅是为了庇护她,才与伯爵发生了冲突,所以她才赶来劝架。
舒畅一阵欣慰——满潜艇的人都感觉到这场对峙,他们都躲了起来,以抵御伯爵的精神冲击,唯有一向恐惧伯爵的芙萝娅,还勉力的爬到了舱门前,阻止这场冲突。
她还是个孩子,她宁愿付出自己的生命,也不愿舒畅面对生死未卜争斗。
伯爵倨傲的点了点头,没对事件进行解释,他转向了舒畅,半带欣慰,半带赞赏的说:“不错,没想到你的进步这么大……可这不是我的全部力量,也不是那位安塔鲁维亚的全部本领。你猜测一下,两个人,你加上我,我们是否有一搏的希望。”
舒畅慢慢的摇摇头。他的头虽然摇得很慢,但却一点没有迟疑:“我跟那位制裁者交过手,在绝对的力量,绝对的速度面前,所有的技巧都是徒劳。我没能抵挡住对方的快拳,他的拳速很快,仿佛一辆飞驰的汽车,带着尖厉的呼啸声。
在这种拳速面前,所有的抵抗都是徒劳。”
“当时你怎么做的?”
“我只有后退,希望能拉开距离,借空间消耗对方的能量。可我没成功。那拳头躲不过去,唯有正面抵挡。”
“你能挡住吗?”
舒畅笑了,笑容很淳朴:“过去不能,但现在或许可以……因为我取了他的一滴血。
他有伤,打斗过程中,他溅出来了一滴血。我从这滴血里知道他力量的奥秘,也知道这一拳该如何抵挡。”
芙萝娅好不容易爬到门边,等她敲开门后,她才发现,两个人谈论的事情跟她之前的猜测完全相反。这两个人是在较技,他们通过较技了解对方的本领,希望能在联合抵御制裁者中懂得相互配合,她叹了口气,身子软下来。
伯爵根本没看她,听了舒畅的话,他声音蔚然的点头:“我看你一拳打断了尤利的胳膊,从这一拳来看,我闻到了制裁者的味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他们使力的技巧。这很好,你确信你能铲除他?”
舒畅非常肯定的点点头:“绝对能,绝对可以让他抽不出手来。”
舒畅的意思是他能缠住那个人几分钟,以便让伯爵做手脚。
“其实,这个黑洞理论已经发明了很久,但人们却从不敢尝试,一是因为没有强大的能源做支持,另一个是因为它太危险,那东西能吞噬整个世界,它的漂移又不可控制,所以除非万不得已,我不愿走到那一步。”
舒畅咧了咧嘴:“我们还有两次尝试的机会吗?”他的意思是说那玩意那么沉重,如果一次不行,他们根本没有机会携带那个沉重的家伙夺路而逃。
伯爵扫了一眼芙萝娅,他平静的站起身来,用贵族似刻板的语调说:“航向西班牙,在此之前,你先做做适应性训练。”
说罢,伯爵站起身来,目不斜视的走出了舱室。
舒畅来到存放那物体的房间时,发现卡夫卡正忙着爬上爬下,他不停的用手里的摄像机近距离的拍摄图像,那情形,好像是不确信舒畅能履行承诺归还这东西一样,一副唯恐错过的表情,每个细节都拍的很清楚。
卡夫卡不是一个人,图拉姆也在凑热闹,他也端了个摄像机,好奇的通过摄像机的镜头不时观察着这件东西。
有图拉姆在,议定跟随他的彼得洛维奇与卡佳也在。彼得洛维奇坐在角落里,连眼睛都没向这瞥一下。卡佳则是一副家庭主妇模样,头上扎着围巾,手里拿着一块抹布擦上擦下,连潜艇的排水管制冷管都没放过,她擦得很仔细,仿佛除此之外再无大事。
其实这玩意没什么好看的,它的外型就像一个中世纪时代的海盗旅行箱。拱形的箱盖上镶嵌着一副奇怪的星系图,似乎那些晶体星能够流动——这有点特殊,那些晶体能顺着箱盖上的星图轨迹,缓缓的兜着圈子,不过移动的速度实在太慢,一个月也就能移动一厘米左右,以至于肉眼都无法察觉它的移动。
箱子的侧边各有几个类似接线柱的东西,似乎这箱子是一个微型发电机,它通过接线柱向外输出能源。
箱子的浑身上下,也唯有箱盖部分有这个星图做装饰,其余部分则打磨的很光滑,摸上去手感很不错。
图拉姆一边观察这个神秘物体,一边还与卡佳聊着天,他不时的提出一些推测,询问这箱子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并怎么被收藏起来。
对于他的问题,卡佳一概没有回答,她只顾专注的擦着那些管道,图拉姆的问话没有得到响应,渐渐的,他的说话类似于自言自语。
舒畅的到来终于使图拉姆找到了说话的人,他一把抓住舒畅,狂热的询问:“听说这东西是个发动机,它两边有能量输出装置,我想问问,怎么启动它,我们该怎么摆弄这玩意?”
舒畅没有回答,他走到箱体旁边,随手捏住了箱盖上一枚晶体,稍一拨弄,那枚晶体应手而起。
一股沉重的,突如其来的压力立刻弥漫在整个舱室,肉眼可以感觉到潜艇的水平线变化,舰首已经开始向下倾斜,正在快速的向海底坠去。巨大的水压让舱室内的金属管道发出一声咯响,但随即响声停止,周围的一切恢复正常。
那枚晶体取走,空腔内流动的一团银色的金属,像是水银,但又不像水银那么光亮,它的色泽类似于金属钒,此刻,那团金属液缓慢的旋转着,中心出现一个小漩涡。
艇长慌乱的声音在扩音器里想起,他紧张的询问事故原因。舱内的众人还在痴迷的仰望着那团旋转的金属液,卡佳已经麻利的从身上掏出一个线团——她身上似乎总有这样针头线脑的东西。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已经把两节线头缠在了舱壁旁的管道上。
卡夫卡愣了半天,这才想起自己的使命,他连忙举起摄像机,试图拍下那团旋转的金属液,舒畅眼疾手快,重新把晶体塞回原处。
随着晶体复位,众人感到身体一轻,舰首随声抬起,似乎在全速上浮。
舰长的嗓门再度在扩音器里面响起。刚才为了抵御潜艇的下沉,浮筒已经全部排空,这时压力陡减,潜艇一时反应不过来,上浮的速度似乎颇快,甚至变的不可逆转。
这种全速上浮对潜艇内的乘员是极度危险的。因为待在海底之下,潜艇人员呼吸的不是纯氧,是一种人工合成的组合氧。纯氧过度危险,甚至会引起油料的自燃和电火花的产生。所以人造空气里主要填充的是氦气,氧的成分模拟大气中的氧含量,这样人在呼吸时不会觉得困难。
而快速上浮后,由于气压的变化,氦气会变成小气泡,在人血管内爆炸,严重的会引起人的死亡。这就是潜水运动员常遇到的压力病。为了让他们血液内的氦气逐渐释出,需要通过一段减压舱手术,逐步将压力减小,让血液内融化的氦气释放出来,恢复正常的空气组分,这样才行。
所以一般情况下,潜艇不采用紧急上浮的手段,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会使用这样的非常手段,而所谓的特殊情况,一般是指核反应炉发生泄露,或者潜艇某些重要机械损坏,这才采用非常手段。
现在潜艇紧急浮出了,它出现的位置恰好在一个繁忙航线上,这是阿姆斯特丹前往伦敦的航线,在过往轮船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它冒着巨大的水花,舰首高昂的浮出水面,带起了轰鸣声,别人想不注意都难。
一艘俄制核潜艇陡然出现在如此敏感的航线上,引起的慌乱可想而知,海面上无线电信号乱成一团,有些紧张的船员甚至掏出枪来鸣枪示警。但潜艇只在水面上停留了十几秒钟,而后,舰长采取的反制措施终于见效,它又开始紧急下去。不一会它便消失在水面上,只留下一团大大的水花,让海面上的船舶惊诧不已。
舱室内,紧急的浮出与下沉让大家都感觉到阵阵头昏与不适应,唯有卡佳盯着她绑在管道间的那两节线头,嘴里喃喃自语:“膨胀系数、压缩比……这确实是艘俄国潜艇。”
舒畅适时的插话打断了她的遐想:“我知道你的运算能力很强大,我想你现在已经猜出这艘潜艇的名字,可你没必要说出来。”
卡佳扫了一眼卡夫卡,后者装出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重新举起了摄像机,一边没话找话的说:“你可惹了大麻烦,我相信海面上已经乱成了一团,要想消除这事的影响,很麻烦,我需要跟上面及时沟通。”
“想也别想”,图拉姆恶狠狠的打断了他的话,我不会给你机会让你与外界联系。
“好吧好吧,我相信你有能力独自解决这事”,卡夫卡收起了摄像机,好奇的问:“我们现在去哪,我感觉潜艇转变了航向?”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潜艇现在正兜了个大圈子,打算绕过非洲大陆回到印度洋上。没有人想到,潜艇浮出水面的那一短暂瞬间,给世界带来了多么大混乱,先不说两大军事强国的相互指责,仅仅那短短的十几秒钟时间,已让远在万里之外的圣殿发生了变动,那位安塔卢维亚苏醒了。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吵醒了我,啊,我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它让我想起了大洪水的时代,想起了方舟,什么东西这么亲切。”
这是一种破败的失误,在这个宗教冲突极其严重的地方,即使以圣殿残存的力量,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大规模修缮。所以他们只能用当地一座民居,把它改装成一间公司仓库似的模样,用以安放安塔卢维亚的“王座”。
屋内的布置极其检节,所有的设备能省就省,好在这位大洪水时代的老人对于现代设备不感兴趣,他反而喜欢目前这种近乎寒酸的检节。
他醒了,旁边守候的人忐忑不安的迎了上来,脸上略带一种失望的神情。
这是一位新上任的执事,在一场权力变动中,他获得了升迁,原本以为这位传说级的人物依旧会一睡千年,其他人可以利用这段时光,尽享权利重新分配后的收益,但没想到他这么快醒来。
“尊敬的,伟大的,无所不在的主人,你苏醒了,您的奴仆等候您的吩咐……您说的话我不懂,但您有什么吩咐,尽管下令。”
“谁在反对我?”千年老妖怪人老成精,稍一思索便弄清了事情的缘由。
“没有人,没有人敢挑战您的威严,我们都静待您的指示。”
“有人!”安塔卢维亚非常肯定的回答:“有人在盯着我,我很疲乏,我很想继续安睡,但我怕这一睡再也没机会醒来,是谁在反对我?”那个声音充满威严的问。
执事歪着头稍稍思考了片刻,小心翼翼的回答:“或许,我们最近遇到了点小麻烦——只是点小麻烦,我不认为这会冒犯你的尊严,因为这事我们完全能自己解决。”
“继续说。”
“我们派出的执法队遇到了一点小反抗,这问题正在解决。有人竟敢袭击我们的执法队,但这人随后失踪了,他恐惧我们的威严,躲了起来,我们正在寻找他,相信他很快就会被解决……这只是一个小奴役,是位第六代玛士撒拉。确切的说,是位一直游离于盟会之外的新晋玛士撒拉,我不认为他有多么大的能力。”
“或许,他手里有一件武器……我认为他已经找到了那件武器,他不是躲了起来,是在积蓄力量,找到他,带他来见我。”这位安踏卢维亚似乎疲倦了,他重新躺了下来,在闭上眼睛前,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充说:“也许不是他,也许是我的兄弟……这个世界不只一位安塔卢维亚,我还有三个兄弟——难道是他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70章 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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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0章 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经过几日的航行,潜艇已航行到非洲北海岸。枯燥的水下生活已使图拉姆患上了浓浓的思乡病,他都经放弃了最爱的电子游戏,正通过卫星观察着地面上的情形。
图拉姆虽然是个不敢见天日的血裔。但自从跟随舒畅之后,美景、美食他从没有落下,此刻这种暗无天日的孤独生活,虽然属于一个血裔的正常生活状态,但却令他很不适应。他痴痴的仰望着阳光下的土地,以及那些在阳光下欢笑、收割的人群,脸上写满向往。
在图拉姆身后,彼得洛维奇与卡佳也在盯着屏幕上的画面,他们脸上的表情完全相同。
尤利不在这。这个有点自闭症的壮汉似乎很适应眼前这种逍遥生活。衣食无忧,生活完全由人照顾,这种寄生虫生活让他很满意。尤其是各式美酒随他畅饮,这让他舒服的快要呻吟出来。所以他每天不想其他,清醒时就与格伦讨论格斗术。不讨论的时候就在沉醉。
单调的旅行生活让人总想找点事干。这几天,卡夫卡已经找见了自己专注的生活,他整天都泡在芙萝娅的实验室里,借助自己的阅历给芙萝娅出些建议,令芙萝娅的研究工作取得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有伯爵在船上,芙萝娅甚至连舱门都不敢出,她整天泡在自己的实验室里,舒畅虽然不能整天陪着她,但想到自己的依靠就在她身边,就在门外随叫随到,这种生活也令她格外满意。
舒畅每天除了陪陪芙萝娅,就在折腾那件超重体,他不时的取下上面的晶柱,以适应那种超重环境。这番折腾到没有再引发变故,船长已经适应了这种重力变迁,为了不引发事故,此后,他小心翼翼的控制潜深,不让潜艇再度浮出水面。
伯爵到了艇上,似乎又恢复了往日那种浮华生活,避难的领主纷纷拜会他,期望能获得他的庇护。这种迎来送往的生活充满了贵族似的浮华。潜艇内空间虽然狭小,但这群老古董自然能让一次次会面变的充满宫廷气氛。一进入他们生活的区域,就仿佛回到了中世纪时代。
幸好这些老家伙很知道自律,他们只在自己的空间折腾,很少影响到别人。
潜艇上的人各忙各的,整艘潜艇充满了慵懒的气氛。那群老家伙举行的宫廷式会见,曾令卡夫卡、彼得洛维奇异常羡慕,他们曾想置身于其中,但被拒绝了数次之后,也就定下心来忙碌自己的事。
卡佳对这种聚会倒是毫无兴趣。没事的时候她就喜欢整理房间。在她身上,俄罗斯女人操持家务的能力被体现的淋漓尽致,真难想象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精力,整艘潜艇上,所有的管道都被她擦的甄光瓦亮,而她居住的舱室,连门轴处都找不到一点灰尘。
现在,卡佳仰望着阳光下忙碌收割的非洲妇女,深深的,绝望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我真想,真想……”
“我不允许”,图拉姆打断她的话:“你的能力正是我们欠缺的,我可以允许彼得洛维奇走到阳光之下,但绝不允许你去。”
“真的?”彼得洛维奇又惊又喜的问。
“当然”,图拉姆坦然的回答:“我可以给你一个账号,告诉你账号的密码,那账号里有两千万美金,作为你为我们服务的代价,请原谅,我们不能在光天化日下浮出海面。但可以在日落时分,给你一艘橡皮艇,在靠近某一个海岛的时候把你放下来。什么时间由你选择。”
“就今晚”,彼得洛维奇急不可耐的回答:“现在离日落还有两小时,把账号给我,我确认一下。”
彼得洛维奇兴匆匆的前去收拾行李,卡佳眼巴巴的望着图拉姆。图拉姆无所谓的耸耸肩膀:“你不必羡慕,那笔钱他根本没命花。”
炸弹?毒药……卡佳脑子里顿时转了数百种谋杀手段,她以为图拉姆将用暗杀手段,当面允许彼得洛维奇离开,背后暗下黑手,但她唯独没有想到是,图拉姆使用的武器是——阳光。
潜艇已经开到了非洲北海岸,之所以开到这里,是因为前面的紧急上浮事件闹得太大,所以必须迂回接近目的地。
这是一片偏僻的洋面,附近有个小岛,岛上十来户人家,但他们有通讯器材。彼得洛维奇认为自己登上小岛后,就可以招来水上飞机,而后回到大城市躲入茫茫人海,用图拉姆给的钱享受余生……
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的要求潜艇浮起,准备登岸,舒畅听到图拉姆的许可时,他只是翻了一下眼睛,也没有阻止。在他登上橡皮艇时,卡佳曾想提醒他警惕,但看到图拉姆似乎连面都没有露,而舒畅只送他到舱口,什么也没做,她又把话咽了下去。
一个没露面的人能使用什么手段暗害别人,卡佳想不出来。她看着彼得洛维奇钻入鱼雷舱。又赶紧来到驾驶室,升起潜望镜观察着海面,准备做最后的送别。
鱼雷舱开始加压了,卡佳提心吊胆的看着压力表。舱压并没有上升到危害生命的地步,艇长已发出了指令:“发射。”
几乎感觉不到震动。彼得洛维奇已经像鱼雷一样射出,他在海底潜行一段距离,在潜望镜里卡佳看到他的船具胀开了,橡皮艇开始在水下充气,并带着他冲出海面。
潜望镜一直追踪着橡皮艇浮出水面,卡佳看到彼得洛维奇得意洋洋的冲着落日伸了个懒腰,他拿起了船桨,正准备划动橡皮艇,但他却呆住了,他满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臂,看着自己的手掌。
阳光下,彼得洛维奇的身上冒出淡淡的青烟,这青烟起初微不可查,但随后,又变的像一根雪茄一样浓烟腾腾,片刻间,彼得洛维奇的皮肤极度失水,变的干瘪,脆弱,他轻轻一动手指,焦脆的皮肤大片大片脱落,露出了里面的白骨,那骨头被阳光一照,以肉眼可查的速度快速变灰,变成一股浓烟,变成一堆粉尘。
彼得洛维奇张嘴大叫,他嘴一张,脸上的皮肤扑簌簌的向下掉落,像一个破碎的瓷瓶,这时,橡皮艇上已变成浓烟一片,淡黑色的烟雾像旋风一样团团乱转着,每一次旋转都带走一团粉尘,彼得洛维奇的尖叫才叫了半声,便戛然而止,他已经变成了一具骷髅,而后变成了一堆粉尘,海风一吹,橡皮艇上干干净净,像什么都没有存在一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卡佳在潜望镜里目睹了整个过程,她现在终于知道图拉姆说的什么意思,可她难以置信:“光敏症?即使是最严重的卟啉症,也不能这样啊……传说,难道都是真的。”
不知什么时候,卡夫卡已经转到了驾驶室里,他似乎知道卡佳在看什么,为何这个女人抢潜望镜,他抱着胳膊,斜倚在舱门口,悠悠的说:“我算知道了,自从坐上这条船,谁都别想活着离开——也包括我。”
“你说的很对”,舒畅背着手,表情冷漠的出现在卡夫卡身后,他淡然的说:“这就是一艘幽灵船,无论是驾驶者还是乘客,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
“神鬼奇航么?那是一部好莱坞电影,没想到我能在现实世界亲身经历”,卡夫卡耸了耸肩膀,转身一边向自己的舱室走去,一边说:“向船长致敬,但愿你不是一个‘失去心’的人。”
卡夫卡完全有资格当面谴责舒畅,因为他背后有强大的势力,他相信舒畅不敢随意扣押他。因为那样做,他要面临随之而来的报复性追杀……但他没有想到,有时候,特工是用来出卖的。只要出卖的利益足够大。
这时,卡佳尚处于痴痴呆呆的状态,她被刚才所看到的景象所震惊,彼得洛维奇的今日有可能是她的明日,看不到前途,茫然无措的她失去以前的矜持,只顾反复呢喃这句话:“天呐,这是真的,这个竟然是真实的!”
图拉姆看着她,漠然的安慰说:“其实,这种生活没那么可怕,你瞧,我们不是生活的很快乐吗,行走于黑暗之中,游荡于不为人所知的隐秘角落,我们奢侈的消费着,饮用着鲜血与美酒,我们索取,不停的索取……”
图拉姆顿了顿,语调平淡的继续说:“这也是一种生活。”
“真的快乐吗?”卡佳盯着图拉姆脸上落寞的表情:“这种生活真的快乐吗?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没有心脏跳动激情,有的只是行尸走肉般的享受,真的快乐吗?”
“当你享受这一切时,你尽情享受吧;当你厌恶这一切时,你可以走到阳光之下。”图拉姆神色呆板的把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卡佳沉默了,她思考了一会,怏怏不快的说:“我想现在就走到阳光之下……可我没有勇气。”
“没有勇气,你便得到了永生”,一直翻弄着航海图的舒畅插话说。
生命是什么,为什么有的人寿命长,有的人寿命短。并不是每个血裔都能享受千年永生。一切取决于他们体内的生物钟。现代医学研究其实已经发现了控制人受命的生物钟,那是一组遗传密码,它的衰老会向体内细胞发出中止信号,接到命令的细胞会关闭细胞膜的渗透阀,于是生命终止。
现代医学研究已经找见了人体内发出的这个死亡信号,他们虽然还不知道它的作用基理,但却根据这个信号开发出一些抑制药物,现在市面上所售的“长寿药”,其药理作用基本上就是采用抑制原理。
死亡信号的发现却让人们很奇怪,似乎人体也如同一台计算机一样,关闭电源,则整台机器停止运作,死亡信号便如同关机指令。
血裔是在进化过程中偶然进入到另一个分支的特殊人类,相比于普通人,他们的寿命似乎过于漫长。而寿命的长短,其实全在于他们父裔的控制。父裔在给他们初拥的时候,传承的那一滴血脉,里面就蕴含控制生命的密码,这是血裔之间代代传承的秘密。
舒畅是在伯爵苏醒后,才逐渐从伯爵那里获得支离片段的信息,而后他再综合一些从其他人那里获得的知识,得出了这个结论。
舒畅本身就是血裔中的一位,他的辈分原始,而后又从其他人那里获得了不惧怕阳光的能力。但在俘获这三名俄罗斯俘虏时,他却没有把这一能力传递给对方。因为当时情况紧急,他想做的仅仅是控制住对方,并从对方的记忆中获得相关的记忆情况。
图拉姆前不久跟舒畅聊起他的新晋后裔时,舒畅见到图拉姆有点抱怨的情绪,便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图拉姆。图拉姆的抱怨是因为嫉妒,他以为舒畅的后裔也拥有在阳光下自由活动的能力,这让他有点心里不平衡,于是他就向舒畅抱怨。
三名俄国俘虏在潜艇上待久了,尤利虽然有点自闭,但他的武力正是潜艇所需要的,卡佳表现的像个家庭妇女,然而,她的能力已获得了大家的认可,结果彼得洛维奇成了多余之人。
这个人是个心思活跃的人,在此之前,他已经想着出卖与背叛,对于这种人来说,最好的办法是把他从团队里剔除,所以图拉姆就设下了一个局,等待彼得洛维奇来钻。
这人的遭遇也正好用来震慑心怀不轨,比如刚才,卡夫卡的态度已经软化。他现在其实也只剩下嘴硬了。
“你不必为将来的生活担忧”,图拉姆转过脸去安慰卡佳,他的语调虽然还冷冰冰,但话语的意思透着温暖:“我们这样生活,因为我们也拥有自己的产业,它为我们提供了享受的资金。这件事完了以后,你可以做出选择,或者进入公司服务……嗯,招几个仆人,昼伏夜出,做点程序员的工作,这职业最适合我们,工作不定时,收入高完全可以养活自己。
或者,你可以选择待在潜艇上。在休假时登上岸去,这艘潜艇也需要一个资料员。”
图拉姆还在与卡佳交谈,不知什么时候舒畅已经离开。这段小插曲结束后,潜艇从非洲方向接近了葡萄牙海岸。
这段航程又是个繁忙航线,海岸边大大小小的货轮日夜穿梭不停,即使在最深沉的夜里,仍有小渔船亮着灯火在沿海捕捞鱼虾。舒畅在海岸线徘徊许久,也找不到不引人注意的浮出海面的方法,无奈之下,只好转到非洲的休达。
休达港正对着是直布罗陀,据说人类最初就是从休达港出发,踏上了欧洲大陆,并在西班牙建立了第一个人类国家。所以西班牙也被称为“欧洲第一国”。在该国领土上,人类史前活动遗迹比比皆是,所以西班牙也被誉为“考古遗迹最多的国家”。
休达港也很繁忙,但休达港不是人们关心的目标。这里通讯基础并不发达,即使偶尔有两三个渔民看到潜艇浮出,他们也没有机会把这消息传的广为人知。
在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潜艇慢慢的浮出海面,来接应的游艇借助自己的身躯掩蔽住潜艇的身躯,舒畅等人依贯进入游艇。
迪伦站在悬梯边,按照惯例恭候着舒畅登船,他以游艇为家,所以说出这样的欢迎语:“阁下,欢迎回家。”等他说完这句话,他看到伯爵裹着一身黑衣的身影,愣了一下,竟然失态的没有继续欢迎随行众人。
凯瑟琳还在船上,她像个快乐的小鸟,勤奋的为这一行三十多人准备着丰富的大餐。她是小厨知识培训出来的专业厨师,从没有想象过三十余名壮汉的食量如此惊人。这些人吃烤全牛能吃下一个整只,烤乳猪要吃三只,炒菜要用铲子,挥惯了小锅铲的她忙碌的挥汗如雨,但她依然很快乐。
自从那位安踏卢维亚用过这艘游艇后,舒畅这是第一次重返游艇。他觉得整艘游艇浮动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沟味,这让他很不自在。看到凯瑟琳出现在船上,他的心情才略微好一点。
舒畅对食物的量没有过度追求,必要的话,他甚至能几天几夜不吃一粒饭菜。但他对食物的精制程度追求的近乎于偏执,凯瑟琳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她虽然忙不过来,但端上去的每一份食物都精制到了极点,这样舒畅觉得有必要慰劳一下。
对一位在厨房忙碌的女人,最好的安慰是什么,就是站在旁边,欣赏她的忙碌。舒畅就是这样做的,他端着酒杯斜靠在窗边,有一句没一句与凯瑟琳交谈。
“你有没有闻到船上有股臭味?”舒畅若有所思的为。
“当然”,凯瑟琳手脚不停,动作麻利,她边干边回答:“奇怪的味道,不是汗臭味,我曾经逼得他们都洗了澡,可那臭味依然存在,船舱也刷过了几遍,但那味道依然顽固……我找遍了整个船舱,但依然找不到臭味的来源,它像是从金属里发出来的,我已经把船上的餐具全换过了,新餐具就没有这种味道。”
“再来一次‘香草的天空’,我很欣赏那道香氛大餐,弄点香气,也许能冲淡臭味”,舒畅当然不会告诉对方臭味的来源。这是领地标志,动物界猛兽都会在自己视为领地的区域内留下自己的气味。人类的嗅觉在长期进化过程中失去了辨别领地标志的嗅感,但他们进入到这种氛围,会下意识的感觉到心惊肉跳,可自己却说不出心神不定的原因。
安塔卢伟亚的标志是留给人类的,所以即使嗅觉退化的人类也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体味,他们说不出这个味道的性质,只是这味道让自己心里不舒服,所以他们便将之归类为臭味。
动物分泌的香气,也能遮蔽这股体味,比如麝香、抹香鲸分泌的龙蜒香,等等。现在舒畅不敢直接动用动物香消除这股体味,植物香料就成了唯一的选择,好在有凯瑟琳这位大厨在,她会不着痕迹的将香气弥漫整个游艇。
舒畅耐心的把凯瑟琳向那个方向引导,但凯瑟琳显然不明白舒畅的意思。对方的夸奖让她感到很得意,可她的原则还在:“不行。‘香草的天空’应该在秋季制作,在繁花似锦的丰收季节,采摘新鲜的香料,而后制作出香氛菜肴。过了元旦,香料就是去年的香料,这种材料不新鲜,我不喜欢。”
固执的人啊,想吃点特色菜肴还要赶季节,这都什么时代了。舒畅摇摇头,继续向那个方面诱导:“我不在意,我只是很怀念那时的气氛……”
凯瑟琳停下了忙碌,她抬起眼帘,扫了一眼,垂下眼帘问:“休达港到直布罗陀也就几小时路程,你有时间吃这份大餐吗……我需要点准备时间,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愿意为你破例。”
怎能停下脚步,这是条不归路,一旦踏上去,他将身不由己的被人推着前行,他停不下脚步。
舒畅话题一跳,转到了凯瑟琳身上:“你父亲痊愈了,我在船上没有看到他,他现在安全吗?”
凯瑟琳知道转移话题意味着什么,她神态有点黯然,有气无力的继续挥动锅铲。锅里炒着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她只是下意识的履行自己的职责。
“你走之后,那里乱套了,人们都在寻找藏身之处,费力克斯先生交给我一个地址,那是一处僻静的养老院,我父亲待在那里度过余生,正是我期望的。什么也不用想,只管享受生命。”
凯瑟琳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声音低沉下来,舱里的气氛有点沉闷。幸好这沉闷没能维持多久,艇长已在通报:“准备进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71章 我让你看看我们的秘密
第1171章 我让你看看我们的秘密
凯瑟琳清醒过来,她有点慌乱:“呀,你还没吃什么……瞧我,竟跟你说一些琐事。稍等,给我五分钟,我跟你炒一盘菜,‘香草的天空’。”
舒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轻轻的放下酒杯,整理一下衣物,平静的回答:“不需要了,离别的时候吃这样的菜,它让我想起那首《斯波卡罗集市》。”
……
当舒畅领着人进入西班牙内陆时,太阳升起来,遥远的海面上帆影点点,分不清哪艘船属于海豹号的身影,在一片沉默气氛中,大家埋头赶路。
伯爵又藏入了孵化器里,博卡能重回故乡显得很兴奋,他趴在车窗边,不停的眺望着四周的田野,图拉姆等了许久,等他拉上了窗帘,才小心的看了看停在车厢中央的孵化器,小声的询问舒畅:“为什么是西班牙?芙萝娅很担心,她认为伯爵的目的地很可能是范.布伦家族,她担心由于你阻止,伯爵把怒火撒向了他的家族成员。”
博卡没听到这番交谈,他坐在车前排,窗帘虽然拉上了,但他还在与司机交流着,没有注意到车后的窃窃私语。
舒畅沉默了片刻,他干巴巴的开口:“芙萝娅的猜测可能是对的。伯爵并没有说明他的目的地,但他说打算取一件东西。在这片土地上,有资格存放伯爵的物品的地方并不多。”
图拉姆眼珠转了转,他思维跳跃的很快,马上问:“在潜艇里,你与伯爵发生了一次对抗,你们谁赢了?”
舒畅平淡的摇摇头:“你无需知道这个,因为结果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有能力阻止伯爵的任何行动。”
图拉姆说话的时候还不时的瞥一瞥那具孵化器,听到舒畅这不以为然的回答,他满意的点点头,放弃这个问题。
西班牙沿岸种植着高大的橡木,那些橡木身上带着一道道环割的痕迹,类似于橡胶树身上的刀痕。这种奇特的分解让博卡很兴奋,他指着那些割痕,喋喋不休的跟司机解释:“你知道吗,树皮上那些割痕是干什么的?”
开车的司机是名狼人队员,他比较沉默寡言,对博卡的问话,他既无摇头也无点头。
博卡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马上解释:“这是割树皮,橡木的树皮就是最好的软木塞。葡萄牙的软木塞支撑起整个酒业,世界上最好的酒都是用西班牙软木塞做瓶塞的,无论威士忌还是红酒。”
鼎盛时期,葡萄牙曾经争夺大半个世纪,衰落下来的葡萄牙,其经济支柱主要靠软木塞与斗牛表演。这是衰亡帝国的悲哀,博卡竟拿来炫耀,这让图拉姆把嘴撇了又撇。
半晚时分,车队进入山区,伯爵从孵化器里爬出来,重新指示下一个目标,但这时舒畅已经明白了他的目的,他望着山区丛丛的树木,眼睛望伯爵那里,用警告的口吻自语:“这是去范.布伦家族城堡的道路,我曾经来过,我记得这条路。”
“上次我走这条路的时候,去的时候是坐车去的,回来的时候却被装裹在铜棺里”,伯爵的话里充满了冷酷。
这两人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没看着对方,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两个人在斗嘴。因为在场的人没有第三个说话的声音。
舒畅望着群山,话音里警告的意味更浓了:“我对付那个人的欲望并不迫切……我完全可以躲起来,没人知道我的存在,没人知道我的身份。如果可能,我会先解决身边的麻烦。”
舒畅的意思是说,如果在范.布伦家族的事务上,他与伯爵发生冲突,那么他宁愿放弃对付安塔卢维亚,也要阻止伯爵的报复。
“你身边没有麻烦”,伯爵用庄严的神态保证:“那伙人虽然暗算我,但我跟他们两清了,因为有你的保证。我这次来不是找他们麻烦的,是取回我遗落的物品,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我的,他应该归还我。”
山区的路崎岖难行,有些路是从山梁上开道出来的,车队穿行于崎岖的山路上,舒畅总是带着回忆的表情观察着走过的路,嘴里还不时的嘟囔:“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连续走了几天,终于,在一个黄昏,车队靠近了一处山坳,山坳深处,一座花岗岩建成的石堡,依据地形,占满了整个山谷。这里就是范.布伦家族的传统领地。
据说,这里一天当中,光线只能直射两小时,剩下的时间里,这里一片黯淡。数年前,有人提议仿效奥地利小镇,在山峰顶处架设一面巨大的镜子,把阳光折射进这片土地。但最后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家族的首领否定了这一建议。
现在,山谷里依然每天只能沐浴在阳光之下数小时,当正午过后,这里就光线昏暗,很多时候,连白天走路都需要提灯而行。
环境恶劣并不等于消息闭塞,当车队转过山坡口时,一大群人正提着灯站在石堡入口,等待车队的到来。为首者正是芙萝娅的祖父——拉瑟福德.范.布伦。他正皱着眉头,一脸愁苦状看着车队的到来,虽然摆足了欢迎姿态,但他的表情却证明,他有多么无奈。
车队一行九辆车,三十多人。清一色的厢式面包。看上去这仅仅是一支普通车队,但里面蕴含的力量却足以毁灭一个小国。这让拉瑟福德.范.布伦多少有点提心吊胆。
伯爵坐在车里没有动,被表示没有敌意,舒畅第一个跳下了汽车,他空着手,向拉瑟福德张开了双臂,但却表情凝重,一言不发。
舒畅的出现并没有让拉瑟福德安心,他只顾朝舒畅身后打量,打量着那长长的车队。
“为什么?你不欢迎我?”看到场面沉闷,舒畅首先开口。
“因为我知道你不是独自来的”,拉瑟福德表情阴沉:“这里留给你的回忆并不甜蜜,如果没有非来不可的原因,你不会出现在这里。……我能有幸知道,主客是谁?”
舒畅扭头回望了一下,伯爵依然没有下车的意思,他只好扭过头来,随手比了个手势。
拉瑟福德的脸色变了,他冲车队深深弯下了腰,而后倒退着让开了路,他身后那些提灯人也马上闪到路边。
车队缓缓动了。
石堡的大殿是一个类似圆桌会议的大厅。当拉瑟福德领着伯爵走进这间大厅时,舒畅隐隐的嗅到了一股陈腐味,想必这间大厅有十几年没对外开放了,现在它对伯爵闯来了大门。椭圆形的长桌边已经坐满了身裹中世纪教士袍的老头,他们枯瘦的脸上毫无表情,似乎也明白,家族已经面临大劫难。
伯爵没有吭气,他毫不谦让的坐上了会议桌主席位,而后脸色阴沉的打量着桌子边,身子挺着笔直,脸上一无表情的与会人员。
舒畅跟在他身后,他小心翼翼的盯着伯爵的脊背,生怕他做出不利主动,他到现在还不敢肯定自己能阻止暴怒下的伯爵。但到了这种地步,他只能摆出不惜一切阻止伯爵的意思,才能令后者有所顾忌。
自始自终,拉瑟福德在见到伯爵后都没有与伯爵交谈过一句,对伯爵公然坐在主席位的主动,他没有表态,现在,他谦卑的向伯爵鞠了个躬,然后在伯爵下属入座。
没有人说话,一股压抑的气氛笼罩整个大厅,等了许久,拉瑟福德看伯爵总在用阴狠的目光打量在座的人员,他抬了抬手,指点着在座的诸位,干涩的说:“在座的都是古老炼金术家族最后的遗脉了,许多人您都认识,所以我就不介绍了。
全在这了,整个地球现存的炼金术大师全在这,听候阁下的吩咐。”
伯爵一个一个打量着在场的人员,每看到一个人,他都轻轻的摇摇头,似乎在说对方不够分量。所有的人都打量完了,他转向了拉瑟福德,咧开嘴,充满冷酷味道的质问:“你在向我示威吗?”
古老的炼金术可以说是人类人明最先的火种,当人们学会使用冶炼金属时,人类告别了石头,进入了青铜器时代。而后,一些人偏执于火的创造,他们在研究中发现,一种物质与另一种物质组合在一起,会出现一种全新的物质——于是化学出现了。
而后是医药学,早期的炼金术士被誉为魔法师,他们大都是史前时代的医生,掌管人的生老病死。在普通人眼里,他们是如神一样的存在。人们恭敬的称他们为魔法师。
如果要用现代语言表述,这些人就是科技的先行者,他们研究的领域过于深奥,超越了人们当时所处的社会环境,但正是这些人的研究,点燃了文明之火。
现在科技越来越进步,那些偏执于冷门研究的炼金术士已经越来越少了,很多人早在中世纪时代,在宗教大迫害时,摇身一变,告别了神力,拥有了另一种身份,人们现在把他们称之为“科学家”。
在座的都是古老炼金术之脉的维护者,他们不肯放弃那些神力做派,以至于在人们眼中,他们依旧是一群类似于巫师的人。现代科技的飞跃已经不是闭门造车时代了,每一项研究成果的诞生都是许多金钱,许多材质累积到一起的爆发。而这些人依旧执迷于古老的传承,所以他们的衰亡也就可想而知。
拉瑟福德说“全在这”,意思是整个炼金术派别都在这里等待伯爵的决定,如果伯爵坚持报复,那么地球最后的炼金术将永远消失。所以伯爵说这是威胁,拉瑟福德在拿整个炼金术团体赌自己家族的命运。
可伯爵会在乎这个吗,他虽然对中世纪传统生活比较留恋,但还有留恋到连自己的仇敌也要保证它继续传承的境地。他发怒,冷冷的,冰冷的气息笼罩整个大厅,伯爵的眉毛扬起,他盯着拉瑟福德的脖子,似乎在琢磨从哪下手。
在座的那些老头纹丝不动,似乎没有感觉到那股怨恨的气息。舒畅上前一步,挡住了伯爵凶狠的注视,他一言不发,像个标准的侍从一样,专注的将目光投向正前方,但他的眼神不是空洞的,里面蕴含着一种坚持。
舒畅虽然没说话,但他这一站出来,已经表明了态度,拉瑟福德轻轻松了口气,他不失尊严的继续解释:“世界变了,我们感觉到风暴正在聚集,为了躲避那股风暴,这些人聚集在这里,研究解决的办法。但到目前为止,我们毫无对策。”
拉瑟福德这句话是在变相的向伯爵解释这群老古董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们的出现不是针对伯爵的怒火,而是针对那位安塔卢维亚,他们怕那位老妖在盛怒之下,殃及他们这群小民小虾。
拉瑟福德服软了,伯爵借助舒畅的缓和,收回了凶狠的目光。他轻蔑的撇了撇嘴,似乎很不屑这群人的努力。
“你们打算做什么,打算召集一群狼仆,跟那个人战斗吗?对那个人来说,一群狼仆跟一个狼仆没什么区别,他们都是一盘菜。没用,你们这群老古董,已经过时了,你们所想出的办法对那个人毫无效果。”
“可我们感觉到,还有一位强大的存在在苏醒,他前几天出现在地中海,我们能感觉到他的力量,现在我们已经派出人手去寻找他。”
拉瑟福德接过旁边人递上来的一份图表,向伯爵展示,那是一副海图,在地中海中央标注着一个红点,他指着那个红点继续补充:“在这,我们的探测器探测到他的出现,他只存在了十几秒钟,但卫星遥感图片上却能看到他留下的这炙热红点,这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我们推测,他或许能帮我们抵御……”
伯爵只扫了一眼那份海图,立刻笑了:“不用找了,那就是我们。我们的潜艇出了意外,就在你说的时间与地点,短暂的浮出海面……不会错的,那就是我们。”
大厅里响起一片喘气的声音,空气中充满浓浓的失望,拉瑟福德.范.布伦难以置信的看了看那份彩图,马上摇了摇头:“这不可能,……很抱歉,我没有冒犯阁下的意思,但我们的探测器侦测出,阁下的力量与那个红点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
旁边一个老人也赞同的点头:“不错。向您致敬,阁下,我是拉尤尔家族最后的继承人。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但范布伦阁下说的是实情。我们能发觉您的到来,也是因为探测器的正常工作。确实,阁下的力量与那个短暂出现的强大存在并不匹配。”
伯爵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对于别人的质疑,他丝毫没有解释兴趣。这伙人的坚持到让他想起了一件事,他扭头询问舒畅:“强大的存在?你感觉到了吗?”
舒畅摇摇头,伯爵的提醒也使他同时明白过来,但顺着伯爵的话继续说:“我们没有感觉,是因为我们已经适应他的存在,或许是这样。但如果范布伦这里能感觉到他的出现,那么安塔卢维亚呢,他是不是做好了准备?”
在场的人都是些人老成精的家伙,舒畅与伯爵的一番对话,立刻使他们明白:原来,那所谓强大的力量是一件类似于武器一样的东西,它现在掌握在伯爵手里,伯爵正打算用它来对付安塔卢维亚,但不知怎的,他却没有必胜的信心。
拉瑟福德嗖的站起身来:“来,我让你看看我们的秘密,那个能量探测器,也许我们能对比一下……”
伯爵没动,舒畅也没动,拉瑟福德看到自己的邀请没起作用,他转向舒畅,用目光询问原因。舒畅咧了咧嘴,回答:“我对古老炼金术的神秘玩意没有兴趣,我只是陪伯爵来取回他的随身物品。至于那位老怪物有多厉害,我很清楚,即使这趟任务九死无生,我也不能回避,我必须要去。就这么简单。”
“你——不是伯爵?”拉瑟福德上下打量着舒畅,满脸难以置信。
自从进入这座石堡,伯爵表现的像一柄重量级大铁锤,他的威严与怒火令所有人战栗,连拉瑟福德这样的百年老家族也要放弃骄傲,向伯爵服软。但舒畅,自从进到这个石堡内,他表现的如同一个合格的侍从,普通的贵族侍从,身上没有一点引人注目的地方,如果不是他曾经站出来挡住伯爵的目光,人们都要将他忽略过去,但就这样一个普通小侍从,竟然说自己要去挑战那个千年老妖。
尤为令人震惊的是,舒畅说这个话时,伯爵的脸上毫无表示,他的态度似乎证实了舒畅所说的话。
“不仅仅是我”,舒畅平和的笑着:“还有伯爵,就我俩。”
大厅里响起了一片嗡嗡声,那些老头都在窃窃私语,拉瑟福德正准备反对,猛然间响起一声,他停下来,嘴唇蠕动的打量着舒畅,眼睛里充满诧异。(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1172章 把铅变成黄金
第1172章 把铅变成黄金
“也许……我不能确定,难道你学的是刺客手段?”拉瑟福德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说。
如果不是以前见过舒畅,拉瑟福德不能肯定舒畅前后的变化。以前舒畅给人的感觉像一个饥饿的豹子,随时准备扑向自己的敌人。因为他对人总采取这种外向型的攻击姿态,所以无论舒畅走到哪里,随随便便往那一站,都显得格外醒目。
那时的他是光彩照人的,他总是用清澈的眼神,向秃鹫寻找食物一样警惕的打量着四周,脸上透着勃勃的生机,浑身上下散发着精明干练的气息,衣装得体,浑身上下非名牌不用。一看就是一个极端追求生活品质的成功男人。
而现在的舒畅则显得普普通通,他一身便装,料子不是特别出色,剪裁也非常大众化。这套旅行便装上面带着旅行的风尘,让他显得像一个疲惫的旅人。
现在,舒畅脸上的表情也没那么锋芒毕露,他像一个经历了无数人生的老人一样,充满了沧桑感。那是一种平静无波的神情,仿佛世界上再没有什么可让他惊喜,让他兴奋,或者让他胆怯。
“他不胆怯”,拉瑟福德心里默默念着这个词。舒畅用最平淡的语气说他要去对付那个人,仿佛在说他出门旅行忘了带牙刷一样随意。当全世界的异端分子都在那个人的威严之下瑟瑟发抖的时候,面前这个外表普普通通的年轻人竟然毫不胆怯。
拉瑟福德看着舒畅的脸,以前这张脸总是非常整洁,脸刮得干干净净,皮肤干爽洁净,让人一看就是个注重形象的人。但现在,他的脸庞虽然找不出灰渍,但望过去,总感觉到那是一张操劳的脸,很市民,很大众的一张脸。
刺客,这绝对是刺客手段——也许是过去舒畅留给人的印象过于鲜明,拉瑟福德现在看的舒畅,还停留在过去的印象里。他竭力向把眼前这人与过去那个精悍的年轻人联系在一起,但他总感觉到似乎缺点什么。眼前这人虽然站在他面前,但他却印象模糊。他说不出现在的舒畅有什么鲜明特征,一不留神,他就会把眼前的舒畅与院里忙碌的马夫联系在一起。二者之间似乎差别不大,都是一个普通的芸芸大众。
可他能是芸芸大众吗,拉瑟福德突然问:“芙萝娅在哪?”
在伯爵面前提芙萝娅似乎是个禁忌,但现在拉瑟福德顾不得那么多了。
“在潜艇,就在那艘潜艇上。”
拉瑟福德叹了口气:“不可能,即使以你现在的模样,以你现在的普通,你也靠不近那位安塔卢维亚的身边,我不能让你这么去,我还希望你继续照顾芙萝娅,没用的,那个人的心思转的比普通人快,那是一位神,现世的神,你的杀机才一提起,雷霆便会落到你的头上。你没有机会。”
伯爵冷冷的插嘴:“你可以帮助他……我知道,古老传承的家族都有一些秘密,我恰好知道点秘密,你们是现存不多的,掌握激发人体潜能的方式的炼金术家族。”
伯爵扫了一眼整个大厅,继续补充说:“更何况,这里还有许多老鬼,他们也想摆脱禁锢,那就出点力吧。”
拉瑟福德若有所思的吸了口气,他沉默片刻,开口问舒畅:“你对炼金术知道多少?”
舒畅平和的笑了,他的语调波澜不惊:“炼金术,这个‘金’有人说是黄金,也有人说是金属。前一种说法是说痴迷炼金术的人希望能把铅变成黄金,后一种说法指的是痴迷于研究化学变化的人。你瞧,我们接触不多,我只知道这些。”
上次舒畅来这里,他是刚受过创伤,心里带着浓重的阴暗。那时,范布伦家族的人把他安置在客房,只顾医治他的伤痛,根本没打算让他了解家族内部事务,所以舒畅才这么说。
这其实是一种推脱之词,舒畅应该从芙萝娅那里了解到一些范布伦的家族隐秘,但舒畅不能确定拉瑟福德是否准许芙萝娅将那些事告诉他,所以他就装糊涂。
拉瑟福德对舒畅的言辞躲闪没特别的表示,他顺着舒畅的话问:“那么。铅能否变成黄金?”
“能”,舒畅的回答很干脆:“过去,单纯用化学变化不能使铅变成黄金。但现在,科技手段已经可以实现这一目的,很简单的手段,用放射性射线照射铅,或者在原子对撞机里,用放射中子轰击铅中子,就能使铅变为黄金。
不过,这样制造出来的铅黄金性质不稳定,它带有强烈的放射性,那些进入铅分子放射性粒子会逐渐逃逸,过不了多久,大多数铅黄金分子,又会重新变成铅。”
“那么,有没有铅分子稳定下来,变成真正的黄金?”
“有。不过,含量很少。而且用这种方法把铅变成黄金成本太高,首先,购买原子对撞机的钱足够买一吨黄金了,再者,使用原子轰击,要消耗大量的电能,制成的那点稳定的黄金,不够付电费的。”
拉瑟福德又问:“那么,有没有可能找到一种更廉价的方法,让铅黄金的制备显得更容易,至少成本降低到有利可图。”
这回舒畅犹豫了,他迟了片刻才回答:“或许……我听说,人造钻石技术刚发明的时候,钻石的收益也不足以支付所消耗的巨大电能,但后来人们又改进了这项技术。现在人造钻石已经成为一项盈利巨大的工业产品。或许,黄金的制备方法也是这样的,进化……进化!”
舒畅说到这,终于明白拉瑟福德想说明什么。
他说的是技术的进步。
万事皆有可能。
在古老的史前时代,把铅变成黄金也许是件狂妄无比的事情,或者是一件诈骗伎俩,但随着科技的进步,人们才发现,这技术的壁垒并不难以逾越,简单的原子轰击就可以解决。
这就是技术的进化……那么人的进化呢?
舒畅不禁又由人的进化问题联想到前不久伯爵所说的话。铅经过原子轰击会变成分子量更大的金,那么现在自然界的铅是不是由黄金分子衰变而变成的?
这个猜测或许难以肯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整个地球的物质是由分子量更大的金属镧衰变而组成的。物质的本源找到了,那么生命的本源是什么?
据说,那位安塔卢维亚是接近神的存在。换句话说,他最接近智慧生物的本源。那么,这个本源有什么弱点?
也许,这就是拉瑟福德想告诉他的。
拉瑟福德看着舒畅的表情,有那么一刹那,舒畅似乎忘了掩饰,身上刺客的气息消失,重新开始有了鲜明的个性。但仅仅那么一刹那,他的光彩逐渐黯淡,又恢复了一个普普通通的马夫形象。
拉瑟福德笑了笑,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来,先向伯爵鞠躬:“阁下,您的东西马上送来,现在请允许我离开一会,我带这位小兄弟转一转,我们有点东西给他。”
伯爵坐着没有动,其他那些老头也没有动,舒畅看了一眼拉瑟福德,他犹豫了一下,起身随着拉瑟福德向外走去。等他走到门口时,回头瞥了一下,看到那些装古板的老头已经起身离座,纷纷向伯爵搭讪起来,而伯爵倨傲的端坐着,身子挺的笔直。
拉瑟福德似乎有点心事重重,他一边走一边思索着。舒畅不知道他打算把自己领到何处,走了一阵,他实在不耐烦,便停下了脚步:“你有话对我说吗?在这里比较合适。”
拉瑟福德像是被惊醒一样,茫然的随口回答:“哦,不,你在说什么。”
舒畅立住了脚步,他慢悠悠的掏出一支雪茄,点着火,深深的冲黑夜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石堡的空间并不宽敞,在终年不见天日的情况下,整个城堡显得有点湿漉漉的,厚重的湿气压得人踹不过气来。舒畅这口浓烟似乎想把满腹的郁闷都喷出去,他情绪好一点,挥舞着通红烟头继续说。
“不,我对你那些鸡零狗碎没有兴趣,简单的说吧,并不是每个人都渴望强大,因为强大总伴随着孤独。我对这种生活已经厌恶了,挑战安塔卢维亚对我是个机会,一个死亡的机会,我并不在意他的强大,只希望他有能力结束我这令人烦闷的生活。”
黑暗中看不见拉瑟福德的表情,他好像在观察着舒畅,衡量对方说的话是否出于诚心。过了一会,他直起腰来,问:“芙萝娅还好吗?”
“也许,也许眼前的生活也不是她所喜爱的,她需要成长,她需要有人关爱,她需要背起书包上学,与同龄人为一块橡皮而争吵……
但现在她做不到,她只能日复一日,保持着童年的体型,却有一颗苍老的心。她只能待在黑暗里,仰望同龄人在阳光下做游戏,跳皮绳,坐滑梯……你能体会她的心情吗?”
拉瑟福德深深的叹了口气:“当初的情形你也知道——不这样,她就要死,就要日日忍受病痛的折磨。”
“但现在她生不如死。”
拉瑟福德沉默了。片刻过后,他在黑暗中重新开口:“把她带在身边吧,她看你像看一个大哥哥,像一个父亲。把她带在身边,给她父爱,给她兄妹之情。为此,范布伦家族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没有要求,我现在一无所求,只求死神的来临,可现在,你们满足不了。”
拉瑟福德别有意味的询问:“难道连伯爵也满足不了?”
舒畅没有回答,拉瑟福德在黑暗中笑了:“原本我们以为,伯爵这次到来是来报复的,但我没有想到他竟然忍下了那份怒火。这不符合规矩。他容忍了一个对他冒犯的人,那他就是在鼓励冒犯。从此以后,他的权威将不复存在。
没有人肯宽恕这种冒犯,所以我们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伯爵却忍住了,知道么,我看出来了,房子里面所有的老家伙都看出来了,伯爵在顾忌你。
让我们说的直白点,他怕你,所以我想知道,伯爵是否试探过你,他是否曾想动手杀你,却没有成功。”
对于这个问题,舒畅咧了咧嘴,再度喷出一口浓烟,高深莫测的说:“我隐藏的好,一直以来,我不曾显露过我的实力。”
其实,在高山学院,自以为没救的伯爵曾将自己的全部知识灌输给舒畅。他输送过来的信息量过于庞大,一般人要消化这些知识,消化一个人数百年积累起来的全部知识,至少要花数十年的时间,也许需要上百年。但舒畅却没用多长时间。
因为他不是囫囵吞枣,全部消化下去,那确实需要消耗很大的精力与脑能量,他只选择了对自己有用的部分信息,在结合其他人的知识量,发展出一套伪装技巧,尽量使自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
舒畅的性格是遇强愈强,他平时展现给人的形象是位毫不起眼的普通人形象,但伯爵屡次逼迫,重压之下,舒畅像一块顽石一样屹立不倒。依然保持普通人本色,面对伯爵的压力。
普通人遇到伯爵震怒时,早已被他的那股凶狠气息压迫的踹不过气来,但舒畅却好像对那股威势从无感觉,他像一名游客站在游览目标面前一样平淡无波的站在伯爵的威压面前,正是这份不显山不显水的平淡,让伯爵察觉不出舒畅的深浅。所以他才有一种深深的顾忌。
一位玛士撒拉,如果对自己现世的唯一弟子动手,却奈何不了对方,这是极端轰动的大事。伯爵不愿成为别人嘲笑的对象。所以他最终选择了忍耐,连带着,他也容忍了芙萝娅的存在。
舒畅能感觉到这些,但这事关伯爵的面子,他怎么能说出去。所以他只能含糊以对。
模糊就是答案,拉瑟福德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他把话题一转,转到了舒畅即将执行的任务上。
“哟哟哟,你想去对付安塔卢维亚,你想死在他手里,你知道事情的结果吗,你不知道那个人有多厉害——你能得到的最好结果,是保持一份清醒,成为他的傀儡。
我确信这一点,因为像你这么好的材料,那个人不会放你,他有多厉害,他的厉害超出你想象,我们这些老家伙已经讨论了一个多月,但我们依然没找见合适的办法。
不要小看他,人类从未停止过探索自身奥秘的脚步,而我们总是走在大多数人面前。
远古时代,我们对人体质的探索创造了医药学,现在,我们对人体机能的探索创立了运动医学,我们的研究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你知道电针灸仪吗?”
“当然知道,它的研究在五六十年前最为流行,当发现神经元的传递是由电信号传递的,人们便想到用电流刺激肌肉,使肌肉变的更强悍……这项研究的副产品革新了针灸技术。正产品则造成了武星李小龙的死。
著名华人武星就是使用了电脉冲肌肉刺激仪,这台仪器是当时最先进的高科技,它在刺激李小龙的肌肉增粗的同时,也毁了李小龙的脑细胞。过强的电流烧毁了他的脑细胞,使他猝死。
人体就是个导电体,能传递到肌肉的电信号也能同时达到脑细胞。所以这项研究最终被认为是不成功的。”
“其实,这些研究也不能算是失败”,阿瑟福德结果舒畅的话继续说:“从那次事故后,人们可以确认,适当的电流刺激确实能令肌肉变粗,神经元的传导变的更快捷,问题就在于什么是‘适当的电流’,确定这个标准,就可以让人体变的更强大,思维变的更敏捷……而且,用这种方法改变人体,最为廉价。
所有的药物都有副作用,适当的电流刺激也有副作用,但相比于药物作用,它的危害性小的几乎忽略不计。
我们知道,许多国家都在研究人体改造,在改造人体当中,诞生了许多能够增强人体某些部位功能的药物,最典型的莫过于伟哥。
瞧,一粒蓝色小药片就能完全改变一个器官的功能,那么,无数具有伟哥相似功能的药物组合起来,会达到什么功效呢,那是全面改造。
你听过‘天使之泪’吗?”
“我听说那是一种新式毒品。”
“天使之泪”也是一种在黑市流通的类似兴奋剂的东西。最初,它的出现与很多新式毒品的出现相仿,都因为能够迅速提高人体体质而被当作一种有意身心的补药,而后人们发现了它的成瘾性,它便被划归毒品行列。
不过,佣兵们喜欢这玩意,他们常在生死关头给自己注射一剂“天使之泪”,让自己陡然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忘记伤痛,以脱离死地。
“‘天使之泪’的弊端在于它的短效性,所以药剂过后人们会感到浑身乏力,似乎它已经把人体的潜能全部压榨出来,所以使用之后它的疲乏感与无力感便特别强烈。
但如果它是长效药剂又怎么样,注射一剂可以让人在十年,二十年之内保持旺盛活力,那又会怎么样呢?”拉瑟福德问。(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173章 人是否需要血肉之躯
第1173章 人是否需要血肉之躯
“它还是毒品”,舒畅简单的回答:“人类的欲望永不止境——注射一剂药物可以让体能提高多少,10%还是50%。
接下来会不会有人想:如果注射两剂会怎么样,三剂会怎么也——于是,人们的药物依赖感愈发强烈,什么时候是个止境?没有止境。
人的体能极限是什么,钙质的骨骼能够承受多么大的力量。从目前的科技水平来看,它不如碳纤维假肢。
于是又产生了一个新问题,为了追求强大,人是否需要血肉之躯?
很可笑是吧,追求强大的最终目标就是把自己变成‘不是人’……我已经是妖魔了,可至少还有四肢,还能思想,还能呼吸,还能品尝美味。就连这种生活我已经厌恶了。因为它孤独。让我舍弃血肉之躯——得了吧,我现在唯一的生活乐趣就是叼着粗大的雪茄品尝美酒美食。
所以,到此为止,我不想成为一个机器妖魔。”
“安塔卢维亚是”,拉瑟福德把话题重新跳到了那个人身上:“人类最初是为什么目的而诞生的,我想你已经从伯爵那里知道了。那个人是一台精密的计算机,他的创造出自‘神’之手。而他的传承……
你知道的,人在遗传过程中,下一代只能获得父辈的一半线粒体,这一半线粒体经过自我复制变成了双份,于是变成了子辈,孙辈则又从子辈那里传承了一半的线粒体……这叫什么,这叫‘半衰’。
也就是说,‘神’当初所创造的那些人类,他们被‘神’赋予的能力只有一半遗传给下一代,数代过后,我们继承的‘神力’微乎其微。而那个人,属于第三代,是‘神’亲手创造的。
他一台机器,有着强大的运算能力,再复杂的算式,甚至宇航飞机的飞行公式,他只要一眼扫过,就能计算出结果,比现在大多数计算机都要厉害。
这样的人,有着强大的计算机能力,有着敏捷的反应力,绝对强悍的力量,你无法想象他有多厉害。
任何反抗在他面前都是徒劳的,你站在他面前,没等你采取行动,他已经计算出所有你可能采取的动作,并预先做好防范措施,即使他毫无力量,他还有一群强大的手下,他完全可以操控那批手下,阻止你的任何企图。
你没有机会的……我跟你说进化的奥秘,不是想让你去对付那位安塔卢维亚,而是想集合我们所有的科技,造就一位有能力保护芙萝娅的人。
放弃吧,你没有可能战胜他,除非你找到另一位安塔卢维亚——我们目前的努力,就是为了寻找另一位安塔卢维亚。
大洪水时代之前的记录表名,当时存在着十三位安塔卢维亚,在跨出诺亚方舟那一刻,他们之间发生了一场‘末日战争’……
当时的记录是混乱的,因为那些记录都是安塔卢维亚们留下的,他们各自的观点出发,叙述的事情支离破碎。人们中和现代科技的研究结果推测,所谓的诺亚方舟很可能是外星人的宇宙飞船,所谓跨出诺亚方舟,也许是飞船离去,这些人离开了飞船所处的环境……而后,他们为争夺领导权发生了一场自相残杀……
末日战争过后,据说还有三位安塔卢维亚幸存,他们达成了暂时的和解,这就是所谓的三位一体。随后他们各自分手,十三个部落最终形成了十三氏族。
我们认为,剩下的两位安塔卢维亚当中,至少还有一人存活,传说是可信的,绝对应该有一人存活。
变强大了,保护好芙萝娅,带着我们的信物,去寻找另一位安塔卢维亚,用你那件武器唤醒他,让他们去自相残杀吧,这是你能做的最佳选择。”
舒畅叼着烟卷,冲着浓浓的夜空狂喷烟雾,久久没有回答。
这就是拉瑟福德叫他出来私下谈话的原因,而大厅里那些老古董显然已做好了相应计划,舒畅走时,他们故意与伯爵搭讪,不顾尊严的争相献媚,就是为了拖住伯爵,以方便拉瑟福德与舒畅私下沟通。
这未免有点陷害伯爵的意味,也就是说,伯爵作为现世仅存的几位玛士撒拉,人们在担心那位安塔卢维亚的同时,也在担心伯爵取而代之,以更严酷的手段打破原有的秩序,所以他们宁愿牺牲掉伯爵,而让舒畅这样一位没啥野心的年轻人得益。
可舒畅不想平白得益,因为只有他才确切知道伯爵的实力。按这群老头的说法,那个人很可能不会除去这么珍惜的第五代、第六代传人,他只会将伯爵或他变成一个可以控制的傀儡,如果行动失败,有了伯爵做帮手的那个老妖将会更加恐怖,即使另一位安塔卢维亚醒来,也不见的是他的对手。
或许,那个人如此疯狂的扩充势力,也是为了迎接下一次末日之战。
“不试试怎么行”,舒畅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既然他只想要傀儡,那么这次行动就没有危险。我们有一件强力武器,不试试怎么行。如果行动失败,那就让我与伯爵同做傀儡吧,有我在,至少可以制约伯爵。或许,我在那个老妖身边,更方便寻找另一位安塔卢维亚,因为唯有他才能正确的知道另一位同伴的藏身地,而你们只能茫无头绪的寻找。”
拉瑟福德思考了片刻,不再坚持,他摇着头说:“小心,你要小心,一旦你成为傀儡,你的思想对他并无秘密,我知道你一直在学习如何隐藏气息,可我不认为你能在他面前瞒住自己的思想。
好吧,既然你坚持,就去试试,如果你失败,就把芙萝娅带在身边,他需要你的照顾。”
拉瑟福德重新迈开脚步,领着舒畅向后院走去,他边走边说:“你知道那个人为什么如此喜欢沉睡?有一点你说对了,他们确实彼此知道同伴的位置。
据说,末日战争之后,剩下的三个人都是非常精明的人,他们彼此担心对方的暗算,所以便时刻保持警觉。这种现象持续了很多年,他们彼此什么事也不干,只顾相互提防着。这种提防让他们疲惫不堪,也不知道是谁首先进入酣睡。其余那两位虽然发现了可趁之机,但过度的疲惫使他们有心无力,于是他们也相继睡去。
等他们恢复精神,却发现那位最先睡去的人最先醒来,但他却没有动手,只是警觉的防备着另外两人。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多年,他们清醒时就彼此提防,疲累了便不约而同睡去,而后他们发现,他们彼此之间似乎存在一种莫名其妙的精神联系,只要有一个人酣睡,另两个人都能知道这一变化,但紧接着,他们也不得不进入睡眠。
再然后,他们虽然没有彼此商定,但都默契的选择了沉睡。他们用沉睡来打发漫长的时光,来彼此相互制约,直到今天。
我认为,当一位安塔卢维亚醒来的时候,其他两位也必定会苏醒,而那个人的疯狂备战,则说明他的制约力量消失了。也就是说,其中一位安塔卢维亚已经彻底消失了气息。
他的敌人只剩下一个,所以平衡被打破了,他才要拼命备战。
你说得对,那位安塔卢维亚一定知道对方的存在,去到他身边吧,无论成功与否,你俩的出现必定使他幸喜若狂,他不会杀你们,在他身边,无论做什么手脚都很方便。”
舒畅停住了脚步,他把剩下的雪茄烟扔到了草丛,懒洋洋的说:“其实,你刚才在说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还有一位安塔卢维亚,他会藏在哪里。
这一位是在圣殿找到的,有人将他带回骑士团的殿堂,那么另一位会选择在哪里沉眠呢。
我心里有个隐隐的想法,但我不敢想的太深,我怕我隐藏不住那个思路。但我临走的时候,会把我的思索方向给你写下来,我自己则会彻底将它遗忘……如果我去找另一位沉睡者,也可能成为他的傀儡,他怎么会放过我呢……既然这样,就让我去迎战那个人吧,因为关于另一个人的想法,我有点不好的感觉,看了那个名单,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舒畅在城堡里待了五天,那群老头不仅对他动了些手脚,连同他的所有突击队员,他们也都给了极大帮助。
自从芙萝娅生了怪病之后,范布伦家族就将精力转移到基因校正上面。这次群策群力,令他们的研究取得重大突破,这些成果正好被那群老头用在舒畅他们身上。这也是一次人体实验。
出了这个阴暗的山区,伯爵没有选择返回海岸,他反而继续向北走,目标直指安道尔公国。对于他所采取的路线,突击队员们都没有异议。因为自从事变以来,伯爵总显得神神秘秘,从不把自己的想法与别人商谈,久而久之,连舒畅也习惯了他这种态度。
这其实是一种迫不得已的保密措施,因为对于现代科技来说,人大脑中的机密几乎没有保密的可能,不要说那个千年老怪,就连一些大国的谍报部门,也能通过脑电波解析将人的思想猜个八九不离十。
为了保密,那些人什么也不知道才是最好的方法。
安道尔是个公国,最高元首是“公爵”而不是“大公爵”。它位于西南欧法国和西班牙交界处。9世纪时(也就是北宋初年),西班牙被来自非洲的摩尔人统治,法国查理曼帝国为防范摩尔人的骚扰,在西班牙边境地带建立的这个小缓冲国安道尔。1278年,法、西缔结和约,对安道尔分别享有行政统治权和宗教统治权,对双方均有权任命自己的代表和接受象征性贡金。从那以后,安道尔大公(国王)即享有法国公爵地位,也同时享有西班牙公爵待遇,但对两国王位都没有继承权。
安道尔国徽徽盾面上有四组图案:左上为红地上一顶主教冠和一柄主教权杖,代表西班牙乌盖尔地方主教;右上和右下方为黄地上三道红色竖条和两头牛,分别代表福伊克斯伯爵和贝尔恩伯爵,他们曾先后为法国国家元首委派对安道尔公国行使宗主权的代表;左下方为黄地上四道垂直条纹,代表西班牙的历史地区——加泰罗尼亚。
舒畅站在一座大宅院的旁边,望着宅院上挂着安道尔国期,出神的研究着上面的徽章。
据说徽章也是一门学问,上面的每一个花纹,每一个图案都有一种约定俗称的寓意,有经验的人可以根据徽章上的图案读出一个家族或者一个国家的全部历史,那上面的藤蔓,叶子翘向什么方位也都很有讲究——这也是一种历史,可惜舒畅研究不深。
今天不知道是个什么节日,这个小公国家家户户都挂出了国旗,这栋房子位于一个广场边缘,站在门口向四周望去,这里的居民似乎都显得喜气洋洋。
橡木制作的大门显得很古老,门上挂着一个洞徽,那上面图案也很值得研究,舒畅用手抚摸着那上面的花纹图案,正在琢磨这个徽章上怎么会出现一头狮子。
狮子的图案一般不会出现在贵族徽章上,除非这个贵族拥有某王室血统,而且这个王室是以狮子做家徽的。这是伯爵在安道尔的府地,门上挂的家徽应该与他有点渊源。
这就有趣了,想到伯爵的身份,舒畅不由的嘿嘿笑起来。
博卡似乎对这次故乡之旅很满意,在安道尔这个一半主权属于西班牙的国土上,他很有点自豪的夸耀说:“哈,藏东西就应该藏在这样千年没有战火波及的地,这个小国太适合置产置业了。”
舒畅翻了一眼博卡,懒得跟对方计较。安道尔这样的小国之所以能在夹缝中生存下来,不是因为它讲究以德服人,而是因为它全民皆兵。最初,设立这个小国的目的就是为了抵御入侵,那时的安道尔并不平静,相反它正处于战火最前端。于是,安道尔将自己修建成一个巨型要塞,每一个国民,无论男女,都要练习战斗技巧……
于是,征服这样一个全民皆兵的方寸之地,就显得有点得不偿失,因为征服就是为了统治,如果一个国家全民都是战士,即使付出惨重的代价把它攻占,那占领者打下的是一片仇恨之地,所有的家庭都与占领者有血债。
这样的国家有什么征服的意义——历朝历代的入侵者都如此考虑,所以他们在安道尔面前退缩了。于是这个国家幸存到现在。
现在这个小国主要的财政收入是发行邮票,小国的邮票印刷精美,题材多样,是各国收藏家的最爱。小国人口少,每年推出几种限量版的邮票,再加上一点旅游收入,足够让全民上下什么活也不干,天天快乐的晒太阳。由于安道尔的富裕,这个小国的盗窃案低的骇人听闻。据说它四十三年才发生过一例入室盗窃案。在这样的小地方买一栋房子,你可以四十三年不来照看,也不会有人觊觎你房子的财产。
伯爵这栋房子就是当仓库使用的,房子里面乱七八糟的堆满东西,所有东西上面都积的厚厚一层灰,更为神奇的是,这栋房子居然没有电,所以突击队员们只好拿旅行式吸尘器打扫灰尘。
这种使用电池的吸尘器功率很小,只适合打扫细小物件,房子里厚厚的灰尘令它的风室一会便积满了灰尘,突击队员们只好平凡的清理灰盒,这让打扫工作进度缓慢。
地面上摆满了应急灯,让这间房子像是在举行一个沙滩晚会,人影穿梭,人们不停的挪去灰尘,露出物品的本来面目。伯爵却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坐在地中间一只才打扫干净的沙发上,陷入回忆。
他似乎在回忆过去的时光,脸上不时还露出甜蜜的笑容,那段记忆似乎很美好,人们生怕打断了他的回忆,走路都小心翼翼。
也许是闲十余只吸尘器同时工作声音过于嘈杂,伯爵挥了挥手,淡然的说:“静一静,有些地方不必现在就清理……让我静一会,我们的时间足够,不是吗。”
队员们依贯离开这个房间,去打扫自己的卧房,伯爵抬手制止了舒畅的脚步,指了指对面一张木椅,舒畅按他的指示,轻轻坐了下来。
伯爵十指张开,用参齐的两根手指撑住自己的脸,靠在沙发上想了一会,眼睛也不看舒畅,盯着屋顶某个地方,若有所思的问:“你觉得有把握吗?”
舒畅在范布伦家族接受体能调整时,伯爵出于骄傲,并没有参与,他不知道舒畅对自己做了什么调整,但他的这个问话却第一次透露出他有点信心不足。
“没什么把握,也许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你放心,去的时候我会买一张彩票,如果我们成功,那张彩票就是我的全部希望,因为成功的机遇比中彩票还难,只要我们成功,我铁定中大奖。”
这是一次决死突击,越是了解到真相,舒畅对成功越不抱希望。而自从决定采取行动以后,整个突击队都有一点绝望气息,所以舒畅才用这种轻松语气谈起事来,他希望自己的轻松能对那个沉闷气氛有所缓和。
伯爵从来不是个性格开朗的人,舒畅的玩笑并没有引起共鸣,伯爵平静的回答:“你或许在问:为什么是我们?”
“当然,为什么是我们,为什么是我们?”
“为什么不是我们呢……必须是我们,没有我们的努力,现在世界会成什么样,也许那个人早已统合了整个黑暗世界,然后呢,然后就是末日大战。”
舒畅笑了,他笑的肆无忌惮:“这听起来像一个好莱坞电影,主角被赋予了拯救世界的命运……我可没有那么高尚,我只想为自己活着,然后才能谈到其他。”
“我们当然是在为自己,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不是吗?可现在,所有他能抓到手的是你,都已经被他掌控了,你认为他会放过我们吗,你认为不控制住我们,他会发动末日大战吗?”
说到这里,舒畅才猛然惊醒。末日大战,那应该是他与拉瑟福德私下里谈论的事情,伯爵当时并不在场,但他却像亲耳听到了他们的交谈一样,很随意的谈起相关话题。
果然,对于父裔来说,他的孩子没有能瞒住的秘密,这个发现让舒畅脖子后的汗毛陡然耸立起来。
一个第五代血裔便如此厉害,那么由此推断,那位千年老妖该有多么恐怖,他真能把思想隐瞒起来吗。
“另一位安塔卢维亚确实存在,我想你已经猜到了他可能的藏身之地,你的想法很正确。他确实藏身于魔岛……是的,当然,只会藏在那里,有资格隐藏他的另一个组织,毫无疑问是魔党。”
“不过照这么说,十三氏族的三个派别应该各自有一位安塔卢维亚统领,那么,中立派别应该传承于另一位安塔卢维亚?”舒畅试探的猜测说。
伯爵摇摇头:“那你就猜错了,十三氏族的创立虽然与安塔卢维亚有关,但他们各自组成的派别却没有血统的原因,纯粹是观念的不同而已,有人喜欢避世隐居,有人喜欢杀戮,有人喜欢自由的像风一样不受拘束,于是便形成了三个派别。他们的创立与那三个人毫无关系。因为那三个人太强大了,末日之战后,他们顾不上管理自己的部族,或者说,他们抛弃了自己的部族,只想专心提放另一位的暗算……”
“那为什么,这次,那个人又在专心经营自己的事业呢?”
“也许你的猜测正确,第三人死了,他只剩下一个敌人,平衡力打破了,只要消灭了最后的敌人那个人就会成为地球的主宰,这种绝对的权利怎不令人疯狂……我只是在想我们这趟去,是不是把自己变成了一份礼物。”
“我只是想知道……”舒畅顿了一顿,继续说:“你要取的东西到手了吗?有了这个东西我们是否能增加几成把握。”
伯爵跺了跺脚:“那东西就在我的脚下……走吧,我们现在去看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174章 你确信我们不是羊入虎口
第1174章 你确信我们不是羊入虎口
舒畅起先没注意到地板的情况,听到伯爵这话,他低头向地面看去。
地面已被打扫的干干净净,露出了光洁的瓷砖表面。瓷砖是巴洛克风格的,充满了繁复的雕饰,整个地面的瓷砖拼成一个巨大的花纹,花纹正中心是一个铜丝镶嵌的正方形图案。
中古时代的机关设置没有电力做辅助,大多数机关设备是采用机械动力。伯爵踢开了他坐的沙发,狠狠一踩沙发下隐藏的一块方砖,伴随着一阵隆隆的轰响,那块铜丝镶嵌的方形地面逐渐沉降下去,沉到三米多高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此时大厅出现了一个天井。天井底部是那个沉降下去的地板,与那块地板相平的是一圈柱子,它撑起了原先的大厅地面。
伯爵拎起一个应急灯,当先跳下去,舒畅没有选择,他也抓起一个应急灯,随着伯爵跳入地下世界。
沉降下去的地面现在构成了地下世界的第一层,应急灯照过去,廊柱四面是四个楼梯,踏上潮湿阴暗的楼梯,舒畅随着伯爵来到了地下二层,这时,那个沉降下去的地面成了地下二层的天花板,下面布满了各种粗大的机械设备,似乎是升降这个平台的重力机械。
地下二层也没什么好看的,绕过了那些粗大的机械,舒畅来到了厅中心一个向下的楼梯,他随着伯爵高举的应急灯钻入地下第三层。
这是个珠宝世界,里面的布置像一个豪华的寝宫,墙上家具上镶嵌着各种各样的璀璨宝石,它们在应急灯的光速下闪闪发亮,像是一个个眼睛在黑暗中眨眼。桌案上,床铺上,沙发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宝石,在暗淡的光速下,它们的夺目闪亮,令人目眩神移。
一间硕大的寝床靠墙摆放,床上的设备已经腐朽,发出陈腐的味道,伯爵拎着灯过去,充满了怀念的坐在床上,可随着他的坐下,床上飘起了一股尘烟,尘烟过后,他坐下的部位只剩下一堆碳沫和床上的床板。
舒畅拿灯照了照周围,他只看到珠宝,但到了这个地步,他对那些珠宝已经不感兴趣,光柱扫过,那些珠宝在他眼里如同粪土:“东西呢,我并没有看到它。”
伯爵抬手在床后的大柜上摸索了一下,咯愣一声,他打开了柜门,并责备的对舒畅说:“你总是那么心急,为什么不等一会,等我的回忆结束。”
床后的大柜子像一堵墙一样,从地面直接竖到天花板,舒畅原本以为它是路易十四时代的墙面装饰风格,没想到那些墙板原来是柜门。如今,张开的柜门后面通向另一个世界,穿过这扇柜门,舒畅便来到了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的装饰亦如过去伯爵的收藏间,沿着墙壁摆放着三面货架一样的收藏柜,威尼斯商人制作的玻璃镶嵌在柜门,拭去厚厚的尘土可以看见柜门里面的东西,但舒畅感兴趣的不是那些陈列物,他感兴趣的是摆在这间房间正中的一具水晶棺材。
水晶棺材上堆满了厚厚的尘土,那些尘土年深月久,变的厚重如泥,但偶尔露出的边角,被光速一照,立刻显出霓虹般的色彩,空气中出现着一道完美彩虹,让舒畅知道这具棺木的材质。
丢下坐在床铺上陷入回忆的伯爵,舒畅快步走近棺木前,起劲的擦拭棺木,等棺木上的泥尘被擦去,舒畅略显失望。
棺木里没有尸骸,只有一些残缺的铠甲片——一顶头盔、半副残缺的胸甲、一副护挡、两只膝甲,还有一只铁鞋——左脚铁鞋,右脚空空如也。
残缺的铠甲按照人型摆放,但这个人至少有三米高,他的头盔很大,舒畅测量了一下,大约跟自己的屁股大小相仿,这脑袋,大的足够幽默。
不知什么时候,伯爵已经站在他身边,看着舒畅盯着棺木里面的东西,他赞赏的点点头:“我最珍贵的收藏品……知道它缺什么?”
舒畅对于这样一副残缺不全的摆设毫无兴趣,但伯爵既然把它郑重其事的陈列在长达四米的水晶棺中,令他不由不慎重对待,他谨慎的思考了一会,回答:“既然是武士,他应该有弓有手,我认为他缺一副武器……近战缺盾牌和宝剑,远战缺弓箭,或者长兵器。”
伯爵满意的点头,他对舒畅忽略了那个残缺的铁鞋子很满意:“不错,他缺盾牌与宝剑,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成为一名装备齐全的战士……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收藏武器吗,就是因为他。”
伯爵说话的时候,舒畅的目光已经越过了这副水晶棺,把目光投向后面的书柜,他心不在焉的问:“不是这东西,你要给我看的仅仅是这玩意吗?”
伯爵走到棺木面前,用十分虔诚的心情轻轻抚摸那具棺木,若有所思的说:“那是在多年以前……很久很久以前,我已经记不得具体的时间了,我在一个特殊之地遇到了沉睡中的他,那时他已经陷入了死亡,我所看到的也许是一具化石,也许是一具毫无生命的东西。但他身上却披着残缺的铠甲。
你知道吗,当我触到他的时候,像遇到电击一样,大量的信息涌入我脑海,我仿佛看到了什么,但电击过后,我的脑袋却又空空如也,仿佛什么都不存在,仿佛所有的一切全是梦,而我所遇见的只是一个石像而已。
多年过去了,我保存了那副石像身上弄下的铠甲。它们残缺不全,仿佛经过一场劫难,但经过无数的岁月,它们依然保存至今。
这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不能确信我遇到的一切,但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过。后来我开始收集兵器,我为他配齐了部分装备——头盔是我后来找到的,有了这个头盔后,我的想法是:这个残缺的石像它应该有盾牌和铠甲!唯有这样他才是个战士而不是一个凡夫俗子……猜猜看,我想到什么。”
“上帝武装”,舒畅脱口而出:“你认为他缺失上帝武装。”
“不仅如此,我认为他也是安塔卢维亚中的一员。经过这么多事件,当我重新审视当初的一切时,我突然有一种觉悟:在那场末日大战中,他或许也是名不幸的失败者,身体化为一具化石,意志消失,而他的武器被人取走……
我所经历的,也可以解释为一种封印,这个人怀着怨恨死去,临死前他把所有的信息与记忆转化成一股电流,他把这股信息传递给了我,但由于这股信息过于强大,以至于我的身体无法承受,所以变成了一种封印,只有特殊事件才能触发封固的解除……”
伯爵的话噶然而止,剩下的话舒畅可以预测——一旦伯爵解除封固,那么他就一跃具备了安塔卢维亚的能力,成为一个超越传承等级的人。
什么都是假的!
原来伯爵的慷慨激昂全是在作秀,他只想直面挑战安塔卢维亚的同时,解开自己身上的秘密。
也就是说,伯爵认为那副石像是第四位安塔卢维亚,他继承了这个人的能力,却又一直没有觉醒,即使遭遇弑亲,被人沉入万丈海底,这种能力依然没有觉醒,这让他感到不甘心,所以他才要正面挑战那位安塔卢维亚。
据说,充满艺术气质的托瑞多族都有一股自我毁灭的倾向,舒畅心中也常常涌动着那种决死冲动,但他至今才领略到什么叫真正的疯狂。
伯爵眼中充满了疯狂的神气,他不再是舒畅眼中那个充满贵族气质的骑士,做事一贯彬彬有礼的睿智老人。刚才他还在跟舒畅谈论安塔卢维亚的强大,而现在仅仅为了一些猜测,他眼中充满狂乱与绝望,他抚摸着那具棺木,身形颤抖,神色里充满了毁灭欲望。
但是,他说话的嗓门依旧那么温文尔雅,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情绪波动。正是这种前后的强烈对比,才让人感觉到疯狂的极致。
他的猜测是对的,舒畅深深的感受到了这一点。当今世界上,强大的存在已经不多了,伯爵的语气虽然平淡,但能够让他铭心刻骨,那场经历一定非常惊心动魄。一具简单的石像,做不到这些。
但舒畅又觉得有点可笑,这样强大的存在居然拿着冷兵器作战,这不很可笑吗?感觉像是春秋大战时代,手持激光剑打斗——既然有了激光,何必做成激光剑。
“这个……”,舒畅顿了顿,依然刻板的坚持说:“我想看到的不是这个。这还不够,一副残缺的铠甲不能说明什么,它不能成为我们必胜的把握……这人本身就是个失败者……对了,石像,石像在哪?”
“石像并不重要”,伯爵微笑的看着舒畅:“如果我告诉你:这座石像就是当初的十三人之一,这一套战甲就是那十三人武器,你会有什么样的联想?”
舒畅嗖的跳起来了,他窜到那具水晶棺木边,绕着水晶棺木兜了个圈子,而后难以置信的说:“十三个人,你确信他们来自那十三个人!”
事情已经明白了,当初十三氏族的创始人在“神”离开的时候,他们各自偷藏了一件“神”的技能……或者说,“神”在创造这些辅助机器的时候,将自己的能力分解成十三个部分,用十三个人承担,他们完整的组合在一起就是一套完整的“神力”。
但现在,这套铠甲缺失一部分……
“记得那副星图吗,十三个星座,象征十三个氏族,要想修复那副机器,需要十三个氏族合力”,伯爵的话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来,全神思考的舒畅听着这些话像是隔着一个世界,伯爵的话与他大脑中的思绪重叠在一起,并引导着他的思绪继续扩展。
“自从接触了那具石像之后,我心里突然有了模模糊糊的想法,于是开始有了搜集铠甲的偏执。我认为,那位创造者也许有着上古时代的恶趣,他把一副铠甲分解成十三个部分,分别赋予了这些‘部件’不同的能力,而他们联合起来,则组成全套的‘上帝武装’——这就是历史的真相。
历史的真相掩盖在重重的迷雾底下,早期的人类没有文字表述能力,这让后人不得不透过重重的迷雾看待万物初始的那一刻。
简单的说吧,头盔代表大地,当初佩戴头盔的人或许是一名擅长策划与组织的人;佩剑代表武力,盾牌代表防御;胸甲——那过于繁复的雕饰让人想到了绘图;托瑞多族的艺术修养也许就是在那时形成的,因为这恰好是我族传承的宝物。
现在,除了那个盾牌与右脚的铁靴子,我们已经凑齐所有的东西,每件铠甲部件下面都隐藏着一份能量柱,将那些能量体灌注在那架发动机里,这就是我们对那个人的资本……你还有什么疑问?”
舒畅盯着棺木中的这幅残缺图,喃喃自语:“上帝的右脚!”
“不错,那个人很可能就是上帝的右脚,那个缺失的铁靴子现在或许就在他身上……除此之外,他或许拥有那个盾牌”,伯爵说话时,眼睛并没有看着舒畅,他看着那副残缺铠甲。
这不是出于孤傲,熟悉伯爵习惯的舒畅明白:他在躲避。因为他与舒畅间神秘的联系,使两人都无法向对方隐瞒。所以伯爵回避了舒畅的目光。
他一定还有什么瞒着舒畅,或许从他交代那副石像开始,他已经有所隐瞒,可……可这重要吗?舒畅耸了耸肩膀。
谜底迟早要揭开,舒畅对其余的已经不在乎,他自嘲地笑笑:“抬棺大战,这未免太滑稽了。”
没有抬棺大战,伯爵根本没有抬棺的意思,他伸手拎起一块铠甲残片,自语说:“也许我们要多呆几天,我需要研究怎么取出这上面隐藏的能量柱……”
……
在暗道里停留了几天后,将那些铠甲残片装入行囊中,伯爵毫不吝惜的舍弃了他这座大宅。领着一行人经过几天的跋涉,重新回到了游艇。
随后的行程,舒畅已经没心思再探究那具超重体的秘密,按照伯爵的解释,当初那批创造者离开了地球之后,经过漫长的宇宙航行,他们返回了家园,而后一艘新的飞船被派了出来,准备接走当初他们所创造的那批机器奴工人员,随后,飞船出了事故,坠毁在通古斯森林……
现在,那个飞船发动机正在舒畅的游艇上,不知伯爵对它做了什么手脚,现在它的运转似乎已恢复了70%的功率,也许,唯一欠缺的就是那个人身上的武器了。
游艇飞快的绕过大西洋,兜了个圈子,从非洲中部登上了非洲大陆,舒畅等人告别了游艇后,又乘上飞机向非洲腹部飞驰。这一刻,舒畅已经无喜无悲,他对伯爵背后搞得小花样完全失去了心情,只顾调整自己大脑中的记忆,让自己具备遗忘的本领,将一些不必要的思绪彻底遗忘。
无知者是幸福的,埃里克的突击队员们大多数都不知道真相,他们仅把它当作一次普通的任务,快乐的随着阴沉的伯爵与沉默的舒畅飞离了非洲腹地,飞机最终在图拉姆的指示下,降落于一片森林边缘。
“就在这里,我记得他到这里,也是从地面走到安寝之地的,下面我们也必须步行”,图拉姆胆怯的缩在舒畅身后,指点着进入丛林的道路。
舒畅回头看了看队伍,这时他已经成功的将大部分无关紧要的信息遗忘,站在一片原始森林的路口,他最后向伯爵确认了一遍:“带着这么多东西……你确信我们不是羊入虎口吗?”
伯爵迎着,倨傲的回答:“无论如何,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伯爵的话舒畅明白,他的意思是说大家只有一次挑战那个怪人的机会,无论成功与否,这些东西的秘密都能发放出来,所以带不带他们来无关紧要。
“开始吧”,舒畅看了看图拉姆,叮嘱说:“你不用去了,留几个人在这里建立前进基地,除了必要的人手,都留在这。”
埃里克苦笑了一下,当先站了出来:“我无可选择,是吧?”
他的意思是说,这次行动他已经把身家性命全部压上了,因为舒畅跟他过于亲密,即使他不参加最后的突击行动,一旦舒畅行动失败,他也无所逃避。与其余生在东躲西藏中度过,还不如跟舒畅去参加最后的冒险。
哈根也苦笑了一下,他站了起来:“我也一样。”
卡夫卡缩了缩脖子:“我去对你们没有任何帮助,我留在后面,但我们的人你可以全部带走。”
舒畅突然涌上了一股恶趣,他微笑的说:“我们也去十三个人,除了现在这四位,还有九个没有,卡夫卡我需要五名机械战警。”
说罢,舒畅没等众人做出反应,一马当先的向丛林走去。
最后的战斗就这样在平淡中拉开帷幕。(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175章 沉睡之地
第1175章 沉睡之地
这片森林长的很怪异,仿佛是沉睡公主的藤墙一样,植被茂密的难以想象。大多数植物都是带刺的,仿佛是吸血藤一样,尖利的金棘刺划破了队员的衣物,顺带让队员们满身的血痕与划伤……
有时候,舒畅都怀疑这些植物有思想,它们拦阻在小分队前进的道路上,隐藏在浓密的树荫下,专等着从队员身上吸取血液。
这段艰苦的旅程走了一天,而后陡然间森林消失,剩下漫漫的黄土——没有一棵植物生长的黄土地。
在这片黄土上行进的时候,舒畅一直注意着高度表,他们似乎在爬上,海拔高度不停的上升,但由于没有一棵植物,显得没有参照物,所以,视觉上没有感觉到攀登。
然而,他们确实在攀登。
这样的路走了一两天,舒畅再回头看时,已经可以很完整的看到那片藤墙的形状——他们来的那个方向、那片森林确实像一堵厚厚的墙,它没有规则的环绕成一条带状,像是保护沉睡公主的森林精灵。
又走了一天,这时应该是下坡了。海拔高度不停的降低,……然而,目的地的终点、地平线的近处似乎又是连片的树林。
非洲的地势总的来说是高原连着高原,整个非洲大陆上,大大小小有上百个高原,站在平地里,根本无法一览周围的地势,等到舒畅他们穿过了那片茂密的森林,发现自己正站在某个高原的边缘——眼前再度出现了连片的黄土地。
“我们走了七天,按每天70公里测算,我们应该深入非洲大陆500公里,可我不记得非洲存在这么怪异的地质状况”,舒畅用望远镜观察着眼前连绵的黄土,纳闷的询问埃里克。
埃里克膝盖上摊着地图,他正用手在图上比划着,听到舒畅问话,他头也不抬地说:“500公里,在地图上就是一厘米……我们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这次小分队显得极其精干,因为知道普通枪械毫无用处,大家只带了防身用的短枪与百十发子弹,大部分的装备是抬那两具孵化器与一副通讯设备。除此之外,所有人都没有携带卫星定位系统与个人通话器,舒畅甚至连指南针都没带——因为据说,这片土地下含有丰富的铁矿石,指南针在这里没有用。
没有了这些现代物品,整个队伍便像一个原始旅行团一样,完全靠个人本能前行,埃里克现在看地图,他所用的配置甚至不如一个二战时期的美军军官,没有指南针,没有通话器,没有相关的仪表。
“这片古怪的土地在网上早有传闻”,埃里克转动着地图,不停的用手指做工具,一边测量阳光,一边说:“我其实一直想来看看,但没有想到,到了最终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居然用这么原始的状态。”
舒畅皱着眉头,打量着自己走过的路,打量着前方将要走的路,若有所思的说:“没有一个动物……我是说,我们走了七天,沿途没有遇到一个动物。天空中没有飞鸟,这倒罢了,林子里没有蝴蝶,没有蜻蜓,没有蚊子……
这是什么鬼地方,丛林中只听到植物生长的声音,出了丛林则一片死寂,似乎连风都沉睡了。”
“不错,这就是著名的沉睡之地,一切生物都在沉睡,唯有日出日落还在照常进行。”
舒畅站起身来:“走吧,我们不能停留,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队员就会发疯。”
彻底的寂静,连风吹动的声音都没有,这样的环境确实令人发疯。现在想来,在森林中那段日子是最值得回味的,脚踩在空叶上的声音是如此欲耳,即使被藤刺扎的浑身是血也是一种快乐,因为那至少可以让人感觉到存在。
接下来,又是几天的赶路。
这片黄土地很是奇怪,它不像沙漠那样干燥,不像盐碱地那样泛着白色的碱花,抓起泥土戳一戳,还能感觉到泥土的潮气,但它却寸草不生,似乎植物懒得生长,甚至连石头都不屑在此安生。
按理说,依舒畅现在第六感,他能够察觉附近的敌意,甚至附近生物的活动迹象,然而自从穿过那片藤墙之后,他仿佛进入一团空气,所有的感觉消失,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味觉也消失了,因为每天的进食时间,他吃那些军用食品,仿佛是肯木头一样,丝毫没感觉到食物的咸淡。
走了几天,地面上出现一条大裂沟,仿佛是干旱引起的地裂,又仿佛是巨人在地面上砍了一刀,让平整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一条深深的裂沟。这裂沟不深,宽度也不大,最宽处不过一百多米的样子,大多数石头都是呈现在五六米的裂缝中。
这条裂缝没头没尾的出现在地面上,整个大地仿佛一块豆腐,平整光滑,不过这块豆腐是红褐色的,仿佛蒸熟的螃蟹壳,而那道裂缝就是豆腐表面裂开的口子。
这块红褐色的泥土就是指南针失灵的原因,这次一块石铁矿,它存在的磁性甚至干扰了电磁波,让无线电都无法准确传播,以至于飞行物体无法对这里准确定位。
十人的小分队分成三组,向裂缝前后中部跑去,他们将安放三组遥控有线电发射器,希望能对这里进行准确定位,这条裂缝大约有四十公里长,安装设备的工作持续了一天,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人来打搅。
第二天傍晚,所有的小分队重新汇合,他们丢弃了多余的食物,抬上那副棺木进入裂缝。
这条裂缝前后均无缓坡,唯一下去的途径就是从坡顶跳下裂缝,为了照应全队,三个人不得不留在崖上,他们将绳索绑在腰间,其余的人则顺着绳索垂下……也包括那两具棺木。
崖底的情景类似一线天的景色,站在崖底可以看见天空,但唯有正午阳光可以直射进入,这让底下的光线显得有点暗淡,像是在山洞的洞口处:不算黑,但绝对不算亮。
两具孵化器打开,伯爵与图拉姆爬出了箱子,他们看了看裂缝顶端的天空,伯爵没有说话,图拉姆饶舌的赞赏:“好地方,在这样炎热的赤道附近,居然有一个阴凉的避世桃园……下面你打算给我看什么,一座崖底修道院吗?”
留在地面上的三个人正在艰难的往崖底降落,舒畅无所谓的耸耸肩,向着裂缝深处看,伯爵犹豫一会,回答了图拉姆的话:“是神迹,崖顶神迹。”
等队员都到齐了后,大家都在相互检查设备,大多数人拿得都是大口径序列手枪,少数人甚至还配备了原始的铁拳套和形似狼爪的指刀。这当中,唯有伯爵、舒畅、图拉姆没有动作,伯爵还摇摇头,显示他对这番徒劳努力的不屑。
可图拉姆显得如此无所谓就有点不对劲,他身上什么都没带,居然表情轻松,这不符合他一贯怯弱的性格,舒畅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问:“为什么,你难道不怕?”
图拉姆耸耸肩:“这一天早晚要来,躲不过的……你所做的那些努力全是徒劳,我认为,我一直认为你低估了那个老头,一旦你落在他手里,我必定躲不过他的控制,这是我来,我站在这里的原因。”
图拉姆晃着脑袋,用悲哀的语气自言自语的说:“躲不过的,我们都躲不过末日审判。”
舒畅这时还有心情开玩笑:“听了你这话,我倒是想起一句经典台词:出来混,早晚要还的。”
“精辟……我想,我已经享受够了生活,既然终将躲不过审判,那就让它来吧”,图拉姆说完,竟然第一个迈步向前走去。
他竟然赤手空拳,第一个迈步向前走去。
图拉姆的举动感染了小分队的人,这样一个胆小如鼠的人都不再恐惧,一贯在枪林弹雨中搏杀的狼人们更加无谓生死,他们大大咧咧的随着图拉姆向裂缝深处走去。
裂缝两边的石壁很古怪,它不像岩石那般坚硬,但也不像泥土那样松散,舒畅一路走来,一路不停的捏一捏两边石壁上的土质,感觉它似乎比石灰岩的密度稍微高一点,一把能捏碎,但指头有点痛。
天黑时分,小分队不走了,他们大摇大摆的找一块平坦地方卧下休息,哈根还拿出口琴来,给战士们演奏了几首口琴曲,图拉姆则唱了几首说唱乐。
在此期间,一直没有人出来干扰他。
在此期间,伯爵一直阴着脸,没有表示。
太阳升起的时候,小分队都没有行动的意思,他们似乎抓紧时间与这个世界告别,有的人出神的仰望头顶的一线天,有的人则盯着钱包里的照片发呆,还有的人则倒头呼呼大睡。一直等到正午,当阳光射进裂缝的时候,伯爵站起身来,迈步向前走去。
这是舒畅第一次看到伯爵在阳光下行走,热带炽热的阳光照在一身黑衣的伯爵身上,他像一块亘古的玄冰一样,将阳光的热量全部吞噬,令周围的空气都显得阴森……
伯爵还则罢了,连图拉姆也毫不畏惧的走在阳光下,但没走几步,他就大哭小叫起来:“我没事,我居然没事,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我没感觉到刺痛,天哪,它居然懒洋洋的,这么温暖……神啊,我祈祷,让我活着回去,从此我要好好享受阳光下的快乐、阳光下的永恒。”
舒畅一言不发的越过他,紧跟在伯爵身后,然后是埃里克,然后是哈根,然后是所有的小分队员,图拉姆最后才醒悟过来,跟上了队伍,一路走还一路唠叨。
目的地其实并不远,仅仅走了半小时,便可以看见目的地的“大门”。
这个地方距离崖顶一百余米,抬头仰望一线天处的天空,天空似乎那么遥远,天空之下,是一个大如豌豆的小圆点,然后是宽阔的胸膛……
这是一尊神像,一个从崖底直通到地面的神像,站在神像的脚边,仰望神像的头颅,似乎只有豌豆大小,但按神像二十米宽度的大小测算,那个头直径至少三十米左右。
石像雕刻成一个古代武士模样,他一手持着钝,一手拿着阔大的剑,红色的岩石让这柄剑像火焰般炽热,又透着朦胧的血腥味,剑尖半插在地上,成为神像的一个支撑。
这座神像实在过于雄伟,仅仅插在地面上的剑尖就有四米宽度,可以想象,这样一尊一百多米高的石像如果出现在平原上,是多么令人震惊。
然而,它深藏在地下。整个神像是凹进岩里的,或许从一线天的顶部,从地面上看,只能看到黑黑的一条深沟。
这里正是那条地面裂沟的最窄处,从神像的脚尖算,到地面的岩地不过五米,这种宽度,也就是普通江南小巷的宽度。
这里也正是那条裂沟的最深处。仅仅在正午时分,阳光能直射进入沟底五分钟的时间。
小分队是踩着阳光来的,阳光从沟的最宽处开始照射,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像一道手电筒划过天空一样,划过整个沟底,当小分队站在石像两脚之间的时候,正午的光线恰好照亮这处最深最窄的部分。
神迹,这确实是崖底神迹。
神像两腿之间有个十余米高的大洞,通向深深的黑暗。洞口还有门,门口还站着两名身穿白衣的修士,他们穿着巨大的罩袍,从头到尾裹得严严实实的,像是被白布蒙起的雕像,一动不动站在门口。
伯爵抬脚往里走,他们没有阻拦,似乎完全无视这些人的存在。舒畅走过他们时,脚步稍稍停顿,伯爵立刻微微摇头。
“没必要,无论我们想做什么,他们都无法阻止,而一旦我们失败了,他们也不会起一点作用。”
尘埃,这些人就如尘埃一样,他们飘落在天枰上,一点不影响战斗者的平衡。
舒畅点点头,平静的走过门口这两具雕像,他发现这两个人还有生气,他们鼻孔附近的白布还在微微颤动,这说明他们还在呼吸。
或者还在愤怒。
可这只是尘埃的分量。小分队完全无视他们的存在,继续向里走去。
石像脚边的阳光慢慢的开始漂移,随着阳光的飘走,石像内部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似乎是鬼神在大声嚎叫。回音很好的洞穴里,当那凄厉的叫声响起时,周围的空气似乎变成了玻璃质,舒畅感觉到自己似乎在惨叫声中漂移。
小分队所有的人都对这声惨叫视若无睹,大多数人仅仅微微皱一下眉头,便继续随着队伍前进。
这不是人类的叫声,它其实只是一种空气动力造成的,在埃及神庙中也有一座类似的怒吼神像,当阳光照过它的脚尖时,由于洞里洞外的空气干燥程度发生了变化,所以神像下面的洞穴会引出一股气流,通过洞穴的共鸣效应,这股气流的震动声便放大成了巨响,这就是神像“怒吼”的原因。
早期,不了解科学真相的埃及人以为这种声音来自于神,所以他们对神像顶礼膜拜,不过在场佣兵都是些见多识广的人,在神像发出啸叫的预兆时,他们已经想通了道理,所以这声叫啸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这声啸叫在非洲大陆却非常有名,它叫“沉睡之地的叹息”,尖利的啸叫扩散在整个裂缝中,而整个裂缝像是横躺在大地上的一张嘴,每当正午时分,它就发出沉重的叹息声,这声叹息令整个天空都在颤抖……
整个小分队没有人颤抖,啸叫的持续时间只有一分钟,当气流喷出,扩散到整个裂缝时,整个洞穴内空气陡然一松,接着四名身披白袍的人神奇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洞穴里的光线阴暗,如果不注意观察,就感觉到这四名白袍人从黑暗而降,只一眨眼,他们就出现在甬道内,许多小分队员诧异的揉着眼睛,但伯爵没有动,他脚步不停顿的向前走,舒畅也没有动,因为他看清了这几个的出现。
这些人是趁着刚才的空气波动出现的,他们白袍的后面是四个洞口,喷出的气流将他们拖出洞口后,立刻吹展着对方的白袍,张开的白袍恰好遮住他们身后的洞口。
图拉姆嘟囔一声,他没有看清这几个人的出现,但既然他连死亡都无所畏惧,凭几个人突然出现的小把戏还不能动摇他的精神,他跟着舒畅的脚步,毫不停顿的向前走。
四个白袍人没有说话,他们冲着伯爵鞠躬行礼,并一直保持着鞠躬姿势,看着伯爵走过他们。这几个人脸没有蒙住,但他们的脸却像常年生活在地下一样,苍白而缺乏血色。
白皮肤的人如果再犯上白化病,那是个什么样的情形……那就是眼前这四张脸,除了苍白,没有任何的色素,连瞳仁都只是一摊暗蚁,像是白内障患者。
窄窄的甬道走完了,甬道后是个大厅,看位置应该是神像身体部分的空腔,大厅很高,有二三十米的高度,四周的岩壁掏了一些佛龛似的小房间,每个房间门口都点着炙亮的灯,让大厅显得像一棵圣诞树一样。
大厅的尽头是几节台阶,上面放着一个硕大的软榻,软榻上斜躺着一个身高约三米的巨人,他像一尊卧佛一样,一只手托着腮,两只眼睛半眯半睁的看着那一贯走出来的小分队员。
石阶下还有两个穿黑袍的人,他们坐在台阶上,冷漠的看着为首的伯爵,伯爵看到这两个黑袍人,脚步一顿,低声说:“干掉他。”
早已蓄势的舒畅立刻扑了上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176章 这就是事实真相
第1176章 这就是事实真相
舒畅是个绝顶狠人。他来自这里之前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所以他出手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
对自己狠,对敌人更狠。
当第一名黑袍人还在不屑的看着他的时候,他的左手已经摸上了对方的脖子,右手成鹰爪状扣向第二名黑袍人的眼睛。
没有人想到舒畅如此大胆,竟然在台阶下面动手,两名黑袍人似乎还在等着那个巨人的指令,战斗已经结束了,他们浑身的血液像喷泉般喷出体外,身体以肉眼可查的速度变的干枯、枯萎,他们留在这个世上最后的表情是惊愕,极度的震惊。
整个搏杀过程中,舒畅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等他结束战斗,他立刻腾空跃起,向后面翻去,就在这时,大厅里的光线似乎发生了一阵扭曲,他感觉到一阵巨力涌来,顺着这股巨力,舒畅像落叶一样随风飘荡,落在了伯爵身边。
仅仅一个睁眼,那个体型庞大的巨人仅仅把眼睛稍微睁大了点,舒畅已经感觉到空气中充满着波动。幸好他已经跳起来了,那股冲击的力量仅仅把他的身体推得更远,却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
巨人没有说话,伯爵走上前一步,向那名巨人鞠躬:“乔雅公爵,托瑞多族领主、帕特里克.范.布隆克霍斯特伯爵向您致敬。”
舒畅眼睛陡然瞪大了一圈——他们认识?!这个狡猾的、奸诈的,充满贵族派头的老头,居然跟这位巨人认识!
令他惊讶的还在后面,埃里克紧跟着走上去,向对方鞠躬:“托瑞多族、Happy子爵领下狼人队百夫长埃里克,向伟大的乔雅公爵致敬!”
“狼人队幕僚长哈根,向伟大的乔雅公爵致敬!”
“雷纳.格伦,向伟大的乔雅公爵致敬!”
……
整个队伍只剩下舒畅与图拉姆面面相觑,图拉姆犹豫一会,也上前去自我介绍:“图拉姆.德法特,Happy子爵领下、男爵,向您致敬。”
队员们自我介绍完毕,伯爵一指台阶下的两件黑袍,又补充:“我、帕特里克.范.布隆克霍斯特,也许是当今世上唯一的玛士撒拉,唯一的伯爵。”
那两件黑袍原来是两位伯爵,但现在袍子里裹得是一堆灰迹,肇事者舒畅脸色显得非常红润,整个队伍都因为自我介绍而向前迈进了一步,唯独他落在后面,瞪大眼睛,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他现在明白了,原来台阶上坐的两个人,其中一位也是个玛士撒拉,而另一位则是一位领主,伯爵一进来就认出了这两个人的身份,所以当机立断指挥舒畅捕杀他们,以便为自己增加筹码。可怜的,这两个人原本一战的能力,但他们没有想到舒畅居然如此大胆,以至于他们没来得及作出反抗,便命丧于此。
那位乔雅伯爵没有能力阻止吗?不,他完全有能力阻止,这一点舒畅明白。这就意味着,这位巨人根本不在乎世界上还有多少玛士撒拉孑遗……但这一点,舒畅没有机会开口向别人解释。
巨人睁大眼睛,这次,舒畅没有感觉到那股涌动的力量,紧接着,巨人开口说话,嗓音居然很柔和,没有那股与身材相称的那种洪亮:“唯一的玛士撒拉?我看未必,托瑞多族竟然如此优秀,你的这名子爵有不逊于玛士撒拉的实力,为什么他没有向我致敬——我的领主,我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
舒畅脑海里还在翻涌着无数的问号,他正竭力从刚才两个黑袍人的记忆里搜索乔雅这个名字,没有听到公爵的质问。
伯爵现在跟舒畅可算是同舟共济,他深深一个鞠躬,替舒畅遮掩:“伟大的乔雅,这位子爵是为新人,他不知道创世纪的传说,也不知道您的伟大。”
“伟大”,伟大这个词让舒畅有点呕吐的感觉,但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他也顺势向对方鞠躬:“伟大的乔雅公爵,向您致敬。”
舒畅这句话缺了自我介绍,但巨人似乎不在乎,他将目光转向伯爵,如此同时,伯爵似乎尽力回避对方的注视,但他的脸上显露出挣扎的神情,似乎在竭力摆脱对方的影响。
舒畅见到势头不对,他致敬完毕,借着鞠躬的姿势并肩站在伯爵身边,用肩膀轻轻一撞伯爵,顿时,他相撞的那个肩部传来一顿火辣辣的灼痛,似乎里面的血液都在沸腾,在燃烧,他晃动了一下身子,但立刻又恢复了正常,而伯爵借这一下撞击,平移了两部,也立刻恢复了正常。
“好奇怪的技巧”,巨人的眼光笼罩在舒畅身上,但舒畅的脸上平静如波,对方目光稍作停留,又立刻转向伯爵,继续说:“很奇妙,你的这位手下显然使用的不是托瑞多族的技巧,他本来承受不住我的凝视,但他却用一位玛士撒拉的血做了牺牲。
噢,看来我不应该纵容你的屠杀,你从那两位伯爵身上获得一批新鲜血液,然后让他们代替你燃烧,使自己逃脱了惩罚……你还有一次机会,不要乱用你的能力。”
刚才,舒畅屠杀台阶下的两名黑袍人时,吸取了他们的血液。巨人的凝视让他血液燃烧,他便将其中一位黑袍人的血液代替了自己,那股血液在巨人的凝视下快速的蒸发,但舒畅却借机摆脱了死亡。
紧接着,巨人再度的凝视其实也带有报复的痕迹,但舒畅借别人的血液代替自己的手法其实是出于那位印度瑜伽师的技巧。修炼至菩萨地的瑜伽师,能将自己的生机完全断绝,活像一个死人一样,隐藏在地下,不呼吸不进食,待七八天之久。当巨人凝望他的那一刻,舒畅全力运行瑜伽师的技法,把自己变的像一块岩石一样,毫无生命气息,巨人一眼扫过,发现舒畅的示弱,再要继续执行惩罚,他不免要采取大动作了,所以巨人一转念,便放过了舒畅。
现在的状况,舒畅自保有余,但攻击力不足,他只要一活动,就能被乔雅公爵抓住破绽,但他身上还预备着一名黑袍人的血液,乔雅公爵不能肯定这份血液能否让舒畅完成一个攻击动作。
以他的威严,哪怕舒畅仅仅摆出一个攻击姿态,都会令他大损面子,所以只要舒畅表示退让,他便放弃继续煎熬。
“很有意思,这种技巧很新鲜,伯爵先生,你的这位手下会的技艺很庞杂,不过似乎偏重于隐藏……让我想一想,吉密魑族的变装技巧,阿萨迈族的隐藏手段……啊,我派出去的执法队也栽倒在你的手里,我从你身上闻到他们的气息……不对,还有一些动物的味道——鹰的、豹的、熊的,你究竟算人还是算动物?”
舒畅鞠了个躬,态度恭敬的回答:“公爵大人,我听从您的判断。”
巨人似乎没听到这话,他将目光继续停在伯爵身上:“帕特里克,你给我带来什么,行动吧,按下你的遥控器,让那三台强大的数字信号定位仪开始工作,让你的直升机把东西运来——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果然瞒不过去,巨人那一凝视,已经将伯爵的思想翻阅完毕,在这里,他唯一没有读懂的可能就是舒畅。因为舒畅用别人的鲜血掩护了自己。
舒畅无知者无畏,他脑海里有太多的疑问,这时看到伯爵难以回答,他纯粹是为了打岔,故作疑惑的问:“怎么回事,当然,你们以前认识……这里好像除了我……与图拉姆,人人都知道公爵的存在,怎么回事?”
巨人仍保持着睡佛的姿态,他慢慢的看了一眼伯爵,而伯爵不由自主的按动着遥控器,数字定位仪启动了。
“飞行需要三小时”,巨人缓缓的说:“我们的小朋友似乎有太多的疑问,现在,你们有三个小时的时间进行沟通,三小时后再见”,巨人说完,慢慢的闭上眼睛。
伯爵鞠了一躬,轻轻的退下大厅的边缘,这时,大厅里没剩几个人,原先厅里面的那些修士,见识过舒畅的凶狠,他们不约而同的远远避开,让这一群人独自待着。
回到角落里,伯爵依然保持沉默,倒是埃里克首先解释:“我没有见过这位乔雅伯爵,也不曾听说过他的名字,但公爵这个称号代表一切,所以我必须向他致敬。”
图拉姆就不用问了,舒畅将目光转向伯爵,停了一会,在舒畅目光的压力下,伯爵轻声说:“埃里克说的对,公爵这个称号已经代表一切。”
公爵这个词的存在,是人类文明史上最大的谜团。在远古时期,人类并没有文字,一个普通的信息传递需要花一千年的时间,甚至四千年的时间,然而,无论天南海北,地球上的原始人称呼他们的首领都用一个发音——“king”或者“kong”。这个字的音译就是“公”。
不仅中国人,以及在中国领土上存在的古匈奴、古柔然族,他们用相同的称位称呼自己的首领,连孤悬海岛的日本古土著也对此有相同的发音——中文古书记录做“昆弥”。这个发音读得快点,将两音合并就是“公”。
由于古语言的存在,再加上当时的人都喜欢带一种相同款式的大礼貌——地精帽,人类学家猜测,所有的人类文明有着一个相同的起源。这就是文明的“一源论”,这一猜测已被基因学研究证实……然而,目前,地球上还有一个国家并不承认这种“一源论”说法。
按照人类学家的推测,所谓地精帽是在模仿宇航员的头盔,当初,在人类进化史上,灵长内突如其来的产生进化突变,导致智人的出现,而后由智人进化到现在的人类,这个基因跃变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外星生物的干预……
事情进行到这里,真相已经逐渐揭开,所谓十三氏族不过是当初十三支奴隶工程队,他们各自被赋予了一项特长,以帮助外星生物考察地球……
“其实,我们都是一群机器……你知道生物计算机吗,不同的核糖核酸就代表不同的数学代码——我们就是外星生物利用地球材料,制作出来的一群机器,类似现在的生物计算机。
我们劳作,是为了帮助‘神’修复他的飞船,我们之所以具备自我生长能力——自己寻找食物,自我休眠恢复体力,围猎、种植,所有的这一切,都是‘神’愿像保姆一样照顾我们的结果。
原始的人类没有文字,没有语言,没有智慧,他们怎么按照‘神’的指令完成自己的工作——通过十三位指令长,他们就是我们的‘公’,我们的国王,我们的陛下,这才是进化最后真相。”
伯爵说完,舒畅狠狠的盯着对方:“你早知道这些……也就是说,诸神大战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神圣,是因为‘真神’走了,那群‘最接近神的存在’想将各自拥有的能力拼凑起来,构成一个完整的神力,为了抢夺这个神力的支配权,他们发生了争斗……
我明白了,各民族古老传说中都有合力修建一个东西的传说,埃及的传说是‘太阳神战车’,巴比伦的传说是大家在河里修建一座‘通天塔’、印度的传说是修建‘众神之车’……这说明:各民族在古老的记忆里,都记得自己曾经参与修建‘神’的‘通天工具’。
他们不是单独干的,这在神话里早已记录,领导他们干的就是指令长——公,而这位乔雅就是当初的指令长之一……你们都知道这件事。伯爵先生,你不是来拼命的,你是来给他送东西的。
这里想拼命的只有我,蒙在鼓里的只有图拉姆。我们抱着决死的信心,想重获自由,而伯爵你早知道这个人不可能死,所以你将自己多年的收藏全部奉献出来,以获得他的饶恕,是不是?”
伯爵板着脸,冷冷的回瞪着舒畅,许久,他轻轻的回答:“你冒犯了我的尊严……不过,我愿意回答你的问题——你不知道公爵的含义,你难以想象这个名词蕴含的威力。
当今世上,只剩下两位公爵,他们是什么,是当初创造者用来管束我们这群机器的指令长,他们有一千种手段,让我们心甘情愿的遵守指令,而我们,所谓的氏族领主——那些爵位都是些笑话,我们不过是流水线上的小组长!这就是事实真相。
我想过反抗,但我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们的计划失败了……简单的说,你知道死亡信号吗?人类基因中隐藏着一个死亡信号,当机体变的衰老无用时,这个信号自动响起,生命便被终止……”
舒畅听说过死亡信号的原由,据说人类的寿命理论上应该有一千二百年,但实际上,在现实社会,人连这个理论值的十分之一都达不到。关键是这个死亡信号在起作用。科学家在十几年前已经从基因研究中发现了这个死亡信号,它似乎是一串电信号,或者是一串内分泌信号……具体结果现在还没有研究出来。
科学研究发现,当人类的基因受损到了一定程度,也就是说人类的体力过了巅峰值,这个死亡信号就会神秘出现,它发出一串指令让人体合成衰老物质,加剧衰老,而在生命中止时,它会释放出一串生命电流,这电流似乎像计算机的关机指令,而后生命终止。
“乔雅公爵是当今世上最后的诸神之一,与他并存的应该还有一个。他们是最后的指令长,我们这些领主,这些氏族贵族可以在凡人面前为所欲为,但遇到了他,就是像瓷器一样脆弱。永恒……”伯爵发出一声轻笑:“我们引以自傲的永恒,在他面前只是一盆雪,而他是那个太阳,太阳升起了,冰雪就要溶化,这是真理。我们无法选择。”
埃里克中间插话:“我听说过种族传说,传说,拥有强悍身体的‘狼人’并不在十三氏族当中,我们仅仅是一群当初的警卫。负责维持正常的秩序……请原谅,当踏入这座大厅的时候,我心里没有反抗的想法,现在也是。刚才伯爵说的时候,我在反省自己,我发现无论是潜意识里,还是真实想法,我都没有反抗的心思,我只想听从他的指令……难道是我在军队久了,养成了服从命令的习惯?”
天空中响起一阵嗡嗡的声音,运输机到了,运载着那个超重物体的运输机抵达了这附近,那位巨人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可是散步在大厅里的那些修士打扮的人,却仿佛接到了命令,有秩序的跑了出去。
待在角落里的这一群人没有动作,他们似乎已经麻木了,任凭那些人前去接飞机,伯爵的脸上没有表情,他垂下眼帘,无喜无悲的说了一句:“我们还有希望,希望就在你。”
这句突兀的话像一道闪电,立刻给舒畅指明了方向,他轻轻的点点头,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177章 我们拥有的力量可以让地球的进化改变方向
第1177章 我们拥有的力量可以让地球的进化改变方向
伯爵为什么这么说?
是因为舒畅的迷茫。
当所有的人都生不出反抗之心的时候,舒畅居然对此感到迷茫。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根本没受乔雅公爵的影响。
这不是因为他强大,而是因为他异类。
公爵有能力令普通人随时启动死亡信号,即使强大如伯爵、强壮如埃里克他们,面对这位巨人时,也生不出反抗心思,因为他能轻易的终结这群人貌似永恒的生命……然而,这对舒畅没用。
因为他是个怪胎,依贡的基因实验让他成为一个多基因混合体,多种基因的掺杂让公爵找不到合适的处置方法,而公爵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他前面提到舒畅身上的气味很杂。
由于舒畅的特异,令公爵放弃了惩治他的念头……当然,这一切都是在舒畅表现出顺从的态度下。
在这位巨人面前,所有人都无法掩饰自己的思想,唯独舒畅因为体内基因信号的混乱,再加上他手里还备有一份玛士撒拉的鲜血,可以让他躲过一次致命的袭击,所以他现在平安无事,伯爵发现了这一点,但他不敢过多思想,只好隐晦的提起。
舒畅明白了。
他的态度更加谦恭,众人都凝立不动,他反而退后一步,缩到眼珠乱转的图拉姆身后,悄声提醒:“别思考……记住:如果把你比作一台机器,一台计算机,这人就是那计算机操作员,只要他想,你的任何运行步骤都瞒不过他的眼睛。所以,请别思考,按他所说的做,让他看到惊恐,他便不会翻阅你的操作步骤。”
图拉姆微微点头。
那些“狼人”队员都轻轻点头,哈根在旁边轻声说:“放心,我们只是群听从命令的士兵,没有人关注我们的思想。”
哈根正说话的时候,几名“狼人”突然转过身去,向外面走去,他们行动之前没有任何征兆,但大家都不觉得诧异。
他们是接受指令,前去搬运运输机上的货物,只不过,到现在大家都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得到指令的。
这中间,埃里克与哈根没有动,他们似乎没接到指令。
哈根说这话,似乎他隐隐猜到了事情的关键,但他们不受关注,他们的体质决定了“狼人”无法抗衡指挥者,所以也无人关注他们的思想。
哈根这是在提醒舒畅:必要时刻,他可以寻求“狼人”的帮助,但这种帮助不会大,因为他们只能完成一些体力活。
这时候,大家都不敢思想,所以大家的话都好像是猜谜,需要仔细回味才能猜出对方隐含的意思。舒畅也不敢多想,他轻轻的点头,表示领会了哈根的暗示。
这时,那个巨人睁开眼睛,他一眼扫过空荡荡的大厅,目光落在角落里仅剩的几个人身上。他看着舒畅露出一个微笑:“有趣的小子。”
按理说,一般人听到他这话,都会以为自己的一切小动作都被猜穿,在对方面前毫无秘密可言,而后会产生情绪剧烈波动……但舒畅的神经是钢筋做的,他不仅没有情绪波动,反而迎着对方的笑脸,厚颜无耻的回答:“多谢夸奖。”
巨人将目光重新投注在伯爵身上,他玩味的笑着:“你猜猜,我会拿你的礼物做什么……那个发动机真是当初那群‘主人’带来的吗,他们为什么重返这里?
我们只是一群弃民……我们被丢弃在荒野里,自生自灭,我们在荒野里哭嚎了多少个世纪,我们无父无母,我们很孤独,现在,有了这个发动机,我会做什么?”
伯爵没有回答,舒畅经过刚才的考验,他也不敢让自己的情绪波动,他垂下眼帘,看着脚尖前的地面,尽量让自己的脑海空空如也。
巨人继续说:“罗德的想法是错的,我们复制了一艘飞船,飞向那个地方,为了什么?重新做奴仆,重新做一群机器?不,这不是我的愿望。
而这个分歧,才是诸神之战真正的原因,有人想去继续做奴仆,有人想要自己掌握命运,于是就爆发了诸神之战。还有些人则干脆想沉睡……”
舒畅低声嘟囔一声,他觉得自己只是嘴唇蠕动,但那位巨人却敏锐的捕捉到他的思想,马上说:“你说,即使我们制造飞船,也会缺少相应的部件……没错,你真是个有趣的小子。
我们的主人是从一个超密度星球飞来的,按现在的……科学,科学说法来说,他们星球的物质,分子量远比我们地球庞大,物质的密度也远比这里高。他们可以生活在这个地球上,就如地球人可以生活在月球上一样,但我们不行,我们去了他们的星球,强大的地心引力会将我们压垮。
我们只是他们利用这个星球的材料,随手制作的一群劳动机器而已,我们根本无法适应他们的生活……这个道理我们当初都不明白,只是到了最近,科学的发展才揭示了真相,只是这个真相来的太晚,如果当初我们知道真相,也不会有分歧,也不会有诸神之战。”
“也不会有地球文明”,既然只是嘴唇蠕动都瞒不过对方的思想,舒畅干脆不加掩饰,开口说:“如果诸神没有争执,那么这个世界的文明将是完全不一样的文明——瞧,现在世界的科技,没有受到任何支配,反过来说,它也没有受到任何感染。所以才发展到现在的模样。
如果你们当初没有争执,也许你们会按照自己的意愿改造这个世界,那么,卑微的、脆弱的普通人类,还有生存下去的希望吗?”
一声洪钟般的炸响在舒畅脑中响起,这声炸响是如此巨大,以至于舒畅刚开始时竟没有发觉这是对方的笑声,他对这声炸响震的失去平衡感,等到他努力恢复过来,发现场中只剩下两个站立的人——一个是他,一个是伯爵。
失去平衡感会令人感觉到恶心,舒畅竭力压制住恶心的感觉,却发现伯爵面无表情,似乎没有像他一样失去平衡感。等到舒畅极度运转瑜伽师的技法,让自己的心态恢复宁静,那一巨人已恢复了平常的笑声。
“好吧,我承认,你们的伎俩生效了,这副发动机到了我手里,只要我一装配,罗德会立刻赶到,与我争夺这副机器。我知道这点,可我怎能忍得住?
这是神器,有了它提供的能量,即使我不想用它跨越宇宙,但也会用它恢复凝力……想想看,最后一个部件就在罗德手里,无论我们谁胜谁负,都将拥有对那副发动机的完全支配权,我们拥有的力量可以让地球的进化改变方向,可以跨越茫茫宇宙,这是‘神’的能力。这一切就在指尖,我们谁能忍得住那份欲望。
没有人,没有人能够抵御这份诱惑,这是掌控天地的能力,让他来吧,我很期待。”
舒畅微笑的看着那位巨人,这时,他才完全明白伯爵的意图——能对付这位巨人的人,唯有那位唯一幸存于世的公爵。舒畅他们无法找到那位公爵的行踪,那就让公爵直接来找他的对头——只要把这个发动机送给乔雅,那人就不得不现身。
看着舒畅的微笑,乔雅笑了:“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刚才那声微笑才是我本来的笑声,而我一直压低嗓门与你们说话,就是怕引来罗德吗……现在不用了,我感觉到罗德已经觉醒,而运送那个发动机的机器已经下到了沟里,他无法阻止我获得这副神器,他必须在我选择的地方与我决战。”
舒畅继续微笑着,现在,乔雅公爵虽然继续用那种柔和的嗓门与大家说话,但舒畅知道,对方这么做只是担心自己在决战之前,把自己的奴仆全弄死了。
整个大厅里只剩下舒畅还在与伯爵站立着,其他人都已躺倒,连带那位巨人,舒畅毫不客气的说:“我本来还在担心,现在我明白了,你没有毁灭地球的力量,你顶多是体型大一点,而且精通操控我们的技巧……或许,你身体的密度也大一点,但你还是物质组成的,在纯粹的物质面前,你并不具备多少优势……
诸神之战并不可怕,顶多就像两个史无前例的强悍拳击手互殴——我只担心你的身体,像你这样的高密度体,一旦死亡会是个什么情况,一场核爆炸吗?爆炸范围是多大,我需要躲多远……我相信你能够满足我这个要求,因为无论谁胜谁负,伯爵和我都是最后的玛士撒拉,我们必须传承下去,不为我们自己,而是为你们,为了‘神’的光荣。”
这才是舒畅开心的理由……太有趣了,观看一场神级的拳击赛,而后躲在一边,咬着手指悄悄偷笑,无论谁胜谁负,他都能继续活下去,享受永恒,享受快乐。人世间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
巨人显然被舒畅的无赖给噎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位出身托瑞多族的子爵,竟然能如此无耻,他难以置信的望着伯爵,问:“你确信,他是你的后裔吗?据我所知,托瑞多族都是讲究优雅的,喜好艺术的氏族,什么时候托瑞多族的喜好变了?”
面对巨人的诧异,伯爵首次咧开了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笑了:“公爵大人,我们本是一群异端,但你面前这个人,他是异端当中的异端——他是人类科技与古老传承的融合产物,在他身上,既有人类的多细胞融合技术,也流淌着我们托瑞多族的鲜血。
公爵大人,我是一个流浪的领主,而我的这位后裔,更是一位遗世的人,他没有领地,游离在整个氏族之外,我可以确信他是我的后裔,但我现在不敢确信,他是否属于氏族。”
伯爵这番话,令一个隐含的意思是:舒畅并不受他控制,而且因为他的特殊,普通的手法根本无法对付他。
这时,一辆窄长的运载车缓缓驶进大厅,黄昏时间到了。
诸神的黄昏吗?
现在还不是。这位乔雅公爵回到眼前的沉睡之地,是靠现代运载工具实现的,这也是舒畅判断对方能力的基点。
这世上没有飞人,也没有鸟人,飞翔必须依靠动力:汽油、柴油或者火箭燃料,再有能力的人,身上也不可能带有生产这些能源的基因,仗剑飞翔,那是仙侠小说或者魔幻小说的终极幻想。
所以乔雅公爵口中所说的罗德公爵,他要抵达此地,也需要乘坐交通工具,预计要花数天时间。
“我感觉到了,他已经准备动身”,乔雅公爵说这话时,慢慢的坐了起来。他躺着的时候,舒畅只感觉到对方体格庞大,这一坐起来,他才发现,那体型实在恐怖。
三米高的个头,大手大脚,肌肉匀称,姚明站在他面前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这体格给人巨大的压迫感,运载车停下,搬运人员都伏在地上,向对方叩拜。
这时,舒畅才知道,叩拜不仅仅是中国礼节……可他记得,西方人不是有这样的训导:唯有对神叩拜,凡人无权要求他的同类双膝跪地。
可这人就是“神”。
“有趣的小子,你认为需要多远观战,才觉得安全?”巨人走向运载车,匍匐在地上的人赶紧跳起来扯开篷布,这时,连伯爵都跪倒在地,唯有舒畅缩着身子,蹲在伯爵身后。
“我不知道……在我心中时刻有一种毁灭欲望。简单的说吧,我是来寻死的,我没有想到能够活着离开。
在这场诸神大战即将开始的时候,理智虽然提醒我应该躲着越远越好,但情感却要求我就在现场——我想看看,我想第一时间知道战斗的结果……请原谅我的冒犯,无论你们谁取得胜利,他都是现存于世的唯一公爵。我将毫不犹豫的向他效忠,为此,我宁愿毁灭这里。”
篷布拉开,那具发动机已经展现在众人面前,公爵大人像一座山一样移动到车前,看着发动机说:“他在等待,他感觉到了我的清醒,但他在等待,如果我把这个东西装配起来,他会立即动身……
啊,我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不久之前,他似乎被启动了一次——刚才我获知,是你们的潜艇出了事故,冒出水面。这次启动唤醒了我,也唤醒了他……
我们都在等待,等待它的出现,现在它在我手里,你说我应该现在就装配它吗,还是等罗德再次入睡?”(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178章 击碎了他的幻想
第1178章 击碎了他的幻想
乔雅公爵的问话并不是想征求别人的意见,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征求别人意见的。
他这么自言自语,只不过是太得意了,长久盼望的东西突然到手,当愿望变成现实时,就连他这样的人也禁不住炫耀心理……
但他的炫耀却让舒畅心中一动——这人也有人性呀!
一闪念间想到了这点,舒畅又马上把这方法驱出脑海。
有人性意味着有弱点……但,开玩笑,谁知道这是那位巨人是否在试探大家,也许大家的建议对他是一种冒犯,因为众人在他眼里只是一群蝼蚁,没人在意蝼蚁有什么建议。
舒畅没有说话,伯爵显然比他更老练,他脸上的表情漠然,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对方的话一样,而图拉姆则干脆不知所措,他学着舒畅缩身在众人之后,闷闷的低着头。
“这东西装配起来是个什么样子,很期待啊”,巨人转过脸去,看着伯爵,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你是说,这东西装配好了后,有能力撕开时空……黑洞,你的脑袋里是这个词,你是说,神当初是用空间跳跃的方式进行宇宙旅行的……对,这是你们所研究出来的科技,是吧?”
没有人敢回答他的话,舒畅脑袋里不敢对这个问题进行思索,为了掩饰,他脑海里拼命回忆那些好莱坞大片的场景,其中最主要的是在回忆两军对阵,双方搏杀的场景。
乔雅公爵伸手在一个厚木箱上一弹,厚厚的木板像纸糊的一样碎裂成无数碎片,里面露出伯爵收集到的那套残缺的铠甲,他凝望着这套铠甲并没有像众人预料的那样露出神往、或者回忆的表情,他只是冷冷的一笑。他捡起那副硕大的头盔端详了一下,手里晃着,不屑的冷笑着。
“这是穆索的头盔,我记得它……当初,‘神’决定将控制十三氏族的钥匙交给我们,是这家伙建议铸造一副铠甲,将十三柄钥匙镶嵌在铠甲不同部位——头盔、胸甲、肩甲、臂甲、战裙、左右手和左右脚、盾牌、宝剑、长弓和号角……你不知道还有后面四个?
这副铠甲缺失很多,当然,正跟你想的一样,后面的东西在我这里,而罗德只有一副号角,我们称之为‘蛊惑人心的号角’。
战靴,这里少一副战靴,但实际上,那只战靴是不存在的——它从来没有存在过。我知道这点,因为我就是那只靴子。
瞧,穆索出了这个建议后,自认为很聪明,他挑了头盔作为显示自己威严的象征物。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那套盔甲中,其余的部件已化为一堆尘埃,唯独这副头盔依然如同当初……
可他呢,他本人原想与这具头盔一样留存万世,但结果却如其他东西一样,灰飞湮灭。
所有的人都期望永恒……但他们与穆索一样都变为一堆尘埃,人类都不记得他们的存在,这就是现实,这就是文明……
唯有我,唯有我没有铸造那副铠甲,连罗德也忙着给自己铸造一副号角,而我什么都没有做。没想到唯独我俩幸存下来……
外面已经黄昏了,这让我又想起那场黄昏大战……我们并没有移山倒海的力量,我们只是一群比普通人形机器更加强壮一点而已,我们之间的打斗并不像那小子……”,乔雅指了指舒畅,继续说:“像那小子脑海中所展现的战争场面一样,轰天动地。
刚开始,我们依靠各自的交通工具(飞天船)进行战斗,当交通工具能源耗尽时,战斗不得不回到地面,我们的武器是拳头,防御是身上的铠甲。
十三人中,我和罗德是最弱小的,几乎没有防御,所以我们并不是最先的目标,所有人都认为,与其在我们身上消耗力气,不如先制服其他人,而后逼迫我们投降。
所谓的诸神大战进行到最后,只不过是一场没有胜利者的战斗,所有人都受了重伤。其中,最强悍的人是胸甲的持有者萨罕,他逃离了战斗,躲了起来。而我与罗德重伤于他的反击之下,不得不沉睡千年,以疗治伤势……
哈,当我们第二次清醒的时候,他的气息已经消失,他的胸甲现在在这里,是的,我认得他的胸甲,他终于没能熬过伤势。”
乔雅说完,麻利的拆下头盔、胸甲上镶嵌的宝石,继续自言自语:“不错,就在这里,十三种能量块形状各不相同,大多数能量体都是以晶体的形式存在的……呲……”
乔雅一声轻笑,继续说:“主人并不富裕,他们是受了重挫才临时降落在地球上,制作我们这批人形机器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们能减少能量的损耗,并帮他们收集齐修复飞船所需的材料,所以他们才把我们制作成自给自足的机器。
可必须有人帮助他们识别矿物,帮助他们管理那些低等级的机器,所以才有了——我们十三位公爵。我们具备了自我进化的能力,但为了让我们不像普通机器一样,有生老病死,他们给了我们生命的能源——这就是所谓控制下属的钥匙。
我是在千年进化后才明白这个道理的,我们之所以不像普通人一样有生老病死,那是因为我们一旦病死了,再重新制作一个类似的管理者,要消耗主人大量的能量,甚至耽误他们养伤,所以他们给了我们另一种生存方式——依靠他们给的能量体维持机器运行。
这就是我们,所谓最接近神的存在。明白了这个道理,诸神大战不过是一个潜伏程序。主人将贪欲植入我们的程序当中,等他们走后,贪欲使我们自相残杀,加快了能量的消耗……而修复损伤的肢体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
当能量的损耗比不上获得时,重伤的人便会逐渐陷入衰亡——诸神已‘死’,我们这群神仆有活着的必要吗?所以我们只能进入休眠,减少能量的损耗……
你拿来的能量没有用,它已经很微弱了。但愿它现在还能启动这具发动机——这发动机才是神赐予的最好礼物。”
发动机启动它,它就会生产出大量新能源——公爵所需要的补充能源。也许这个过程极其缓慢,但等到那些能量体像充电电池一样被充满了能量后,乔雅公爵就会恢复鼎盛时期的力量。
舒畅心中隐隐感觉不对头,原先他以为能够利用这件发动机的诱惑,使两位仅剩的公爵发生内讧,但公爵的这番解释却峰回路转,击碎了他的幻想。
原来,最后的两名幸存者是所有公爵中最冷静最狡猾的,他们不尚浮华,做事直接纯粹,这样两个滑头凑在一起,他们有可能达成和解,等待各自的能量体充满之后,再彼此瓜分势力范围。
在这一刻,舒畅心中颇有点蝼蚁的感觉,在他面前,公爵就像一座大山一样难以撼动,凭他的力量,无论使出什么阴谋诡计似乎都仅是些蝼蚁的密谋,对于大山毫无影响。
等他清醒过来,等他想通了这一切,发现那台发动机已经被卸了下来。它摆在地面上,上面浮动着星星点点的亮光,亮光很微弱,但却使这台发动机显得充满活力。
公爵那双巨眼正瞪着他,目光中充满欣赏,他看着舒畅盯着那台发动机,用手指轻轻一点发动机机壳,那台发动机无声无息的随着他的手指飘起,悬浮在半空中。
“你很有趣,首先想明白了这个道理,瞧,宇宙航行最需要的是什么,反重力装置,它现在只启动了三成,但已经具备了控制重力的能力。但要完全启动它们,我还需要东西,知道需要什么吗?”
舒畅望着公爵,平静的回答:“你需要我——原来你派到纽约的那群人不是去追杀我的,而是打算闯入五十一区,那里有你需要的东西,你需要的能量。
在场的人当中,唯有我出入过五十一区,你需要我帮你拿回几件东西——这台发动机只有功率达到六成左右才具备自我修复功能,才能生产出你们需要的东西。在场的人当中,能够完成你任务的人选唯有我——你需要我。”
乔雅竖起三根手指头,带着微笑说:“三个月,我估计罗德清醒过来,处理完身边的事物,再赶到这里需要三个月,无论如何,末日之战将在三个月后爆发,我现在需要一名信使,向罗德去传送我的善意……你不行,你太狡猾。我给你的工作是带上你的人手,前去纽约帮我完成那项任务。
至于伯爵,我想,我派出地球最后一位玛士撒拉足以表示我的诚意。帕特里克,你带两个人去找罗德,我相信,你现在也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去吧,去把情况告诉他,让他带着号角来这里,我知道你的能力足够了,我也知道,无论我怎么改造你,见到他时你也会迷失自我,所以,我不做任何约束,你去,把你所见到的一切全部告诉他。”
“我呢?”舒畅有点急切,他曾经见过那群制裁者骇人听闻的能力,而他只不过靠诡计埋葬了那群人,真要面对面抗衡,他没有能力,而深入五十一区,凭他现在的力量还不行,所以他迫切需要提升力量。
“我只尊重有能力的人”,公爵指着发动机上闪烁的群星说:“这上面有太多的空余,完成任务回来,你们也将是群星中的一员。”
公爵说这话的意思是:十三件氏族公爵饰物,现在只有两件有主,如果舒畅能顺利完成任务,那么他准许对方取一件公爵饰物佩戴。
这其实是他扩充势力的一种行为,新获得公爵能力的舒畅与伯爵,只能依附于乔雅才可以获知使用公爵“权柄”的技巧,与之相比,罗德势单力孤,将不得不屈服在乔雅之下。如此,权力的格局大致确定了。
听到乔雅的吩咐,伯爵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以贵族的优雅鞠了个躬,表示接受命令。而舒畅也只能跟在伯爵的后面,向对方低头。
一群蝼蚁雄赳赳的走到一只大象面前,宣布要向对方挑战,结果呢,结果大象随手一指,这群蝼蚁摇身一变,成为一群斗狗,心满意足的离开,这就是这场“战斗”的结果。运送物资的直升机还没有离开,战斗小组坐着直升机回到自己的游艇,伯爵不敢耽搁,领着两名随从——菲利克斯及博卡坐着直升机继续远行。舒畅则带着其余人乘游艇继续进发。
天亮了,图拉姆躺在甲板上舒服的伸着懒腰。舒畅则忙着与潜伏在海底的潜艇联络。
“生活在阳光下,真美!”,图拉姆迎着初升的太阳伸了个懒腰,大声的喊到:“世界,我来了,美女、美酒、美好的生活,我爱这一切,我来了!”
舒畅忙着告诉潜艇上的芙萝娅这里的情况,图拉姆呐喊完毕,看到舒畅还在忙碌,懒洋洋的问:“你还想着颠覆吗……我觉得这种生活不错。”
舒畅耸了耸肩:“这种生活是不错,我们可以生活在阳光下,我们可以自由呼吸充满花香的空气,我们的能力超越芸芸大众,我们可以享受世界的美好,为什么要颠覆?”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用什么办法颠覆呢……我不相信你从来没转过类似念头?”
舒畅合上手提电脑看着图拉姆,沉默片刻说:“伯爵曾经提到过一个词,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提过,提到的反是公爵,那个词是:黑洞。
我不能告诉你,因为你在他面前隐藏不住思想,但我知道,如果在时空跳跃中,突然跳跃到一个未知空间会令人永远失陷在那个空间里面。
我们过去的判断都是基于一些不完整的信息,我们狂妄的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现在,我们还有一次机会,这次机会我希望获得更多的信息,再进行判断。
当然,我不认为现在的生活不好,我们为自由而战,现在,通过和平手段获得了我们需要的自由,我们的能力甚至得到大幅度的提升,可以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在人群当中——为什么不呢?
我们拥有超人的能力,可以轻易获得享受生活所需要的金钱,只要我们不成为祸害,为什么我们不躲入人群享受我们平静的人生?
这就是生活,天下洪水滔滔,关我什么事?我只是出来打酱油的。”
“但是你的任务……”,图拉姆伸了个懒腰说:“我们只有三个月的享受,三个月后,我们必须突入那个鬼地方,然后,我们会上黑名单,成为全球追杀的目标,到那时,你想成为普通人,也不可能。”
“所以,这三个月里,我们需要好好筹划,好好享受……快点,我们没有时间可浪费,把所有的关系都动用起来,还要小心不留下任何痕迹……干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179章 你还有什么身份没有暴露
第1179章 你还有什么身份没有暴露
这是一场“登顶”之战,登顶成功,舒畅便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巅峰存在,不成功,他就会成为别人解剖研究的对象。
因为乔雅需要储存体力应付与罗德之间的“末日之战”。所以,此后的战斗,他根本无法向舒畅提供帮助,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应付。
即使行动成功,冲出五十一区后,由于不知道公爵能量块多久才能充满,所以之后的行动公爵也提供不了帮助。
一切都要靠自己,唯有靠自己完成整个行动,在公爵能量块充满前,还不能暴露公爵的存在,整个行动才算完美。
整个行动的严峻性令两人头皮发麻,前后分析完毕后,图拉姆才感觉到有点后悔:“我们不应该让美国佬知道的太多……现在,你手头还有什么身份没有暴露?”
舒畅心里也有点后悔,他盘算半天,答:“唯有芙萝娅这条线,她是美国佬不知道的。”
“马达加斯加,我们的游艇曾经停靠过马达加斯加,这在港口有记录。”
“用马达加斯加身份也不安全。”图拉姆摇着头说。
“那就创造一个身份,你不是计算机水平很高吗?创造一个身份吧,我们用这个身份周游世界。”
图拉姆想了半天:“也许,把水搅浑更合适——你是亚洲人,如果兰卡活着,大概也有你这个年龄了,改变一下相貌,让自己更年轻。
没人注意到兰卡,他只是个小人物,而他如何消失的官方也没有记录。用他的身份如何?他有一条真实存在的游艇——用来打捞伯爵的,这艘船也曾四处漂泊,最后连同兰卡本人被依贡处理掉了。
我们可以让这艘游艇复活,伪造一些它的停靠记录,一位二十出头的亚洲小富翁精通各种印度土语,过了今天没明天的奢华生活,一路招蜂引蝶前往美国,准备在美国花掉最后一块钱,这个身份不错。 他跟随我们的历史也没有记录,这样的小人物不会有人注意,人们要彻查下去,那就是一个印度间谍神奇崛起的历史,再追查下去,会有数以亿计印度人起来谩骂,指责别人种族歧视,这个掩护怎么样?”
“复线是芙萝娅,我曾经跟她有过接触,把所有与我有关的线索都引向芙萝娅,这个女孩身体多病,一直与我保持距离,很多追查到我的线索可以由她出面应付,屏蔽所有的线索”,舒畅接着补充。
“对,把两个线索编织成网,让它们搅成一团乱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现在我们公开的线索是从西班牙进入潜艇——卡夫卡知道这些,而后我们彻底掐断了他的通讯。他的上司或须知道我们将抵达‘沉睡之地’,但从那以后,我们无声无息消失了。
好吧,我们现在就要换个身份……”
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一切都变了样。一艘大型水上运输机降落在海面,将游艇装入货仓,连夜飞越非洲大陆。第二天中午,游艇已经跳跃到了马达加斯加海滨,它换上了民用游艇的信号,大摇大摆的向美国驶去。
而潜艇则继续由非洲西海岸驶向好望角,每到夜间,它浮上海面,冒充游艇的无线电信号,漂移一段时间,在天亮前下潜进入海底。最后,潜艇冒充的信号在囚禁拿破仑的小岛附近彻底消失。
至于游艇……它现在的船名叫做“九月黄菊”,使用的船籍资料继承了兰卡购买的那艘游艇的全部资料,经过马达加斯加工人全力奋战,游艇外表的涂装变成了亮丽的银色,只在显眼处按规定涂上几道红色的纹路,以便与海水区分。
现在潜艇在有意的视觉误导下,整个形状像一条在海面上破浪而行的大银鲛,离的稍远一点,整个船体就会融化在蓝天白云中。
驶过新西兰附近,一艘从智利开出的货轮为“九月黄菊”号补充了饮料——这符合兰卡的身份,因为智利纬度、气候与法国相当,两国酿造的葡萄酒从品质上说,几乎没有区别,但智利葡萄酒的价格只有法国葡萄酒的四分之一。
这种巨大的价格差异造成了假冒者的暴利,许多喝不起法国葡萄酒的人,干脆购买智利葡萄酒——橡木桶装的,而后灌装入法国葡萄酒瓶,以此来掩饰自己的资产情况。
曾经有一段时间,“喝智利葡萄酒的富翁”成了一句嘲讽话,但智利政府对此竭力抗议,也有些真正的富翁对此积极响应。有些富翁干脆标榜只喝“智利葡萄酒”,以此显示自己崇尚俭朴。久而久之,这句话嘲讽的味道逐渐变淡,但其中蕴含的贬义依然根深蒂固。
“细节决定一切”,图拉姆举着一瓶酒向舒畅炫耀:“我们无需把这些葡萄酒灌进法国旧酒瓶,当然,我们也无需炫耀自己只喝‘智利葡萄酒’,最终的人发现这个细节,只会认为揭穿了我们的掩饰……瞧,不是吗?我们本来就在掩饰,就把一些明明白白的掩饰摆在桌面上,让他们透过层层迷雾,揭开的真相反而是我们特意制作出来的。这才是最好的掩饰。”
图拉姆是在船舱底下说这番话的,游艇刚刚驶出新西兰,甲板上多了四名从新西兰邀请的旅伴,两名欧洲人,两名亚裔。她们也是一种掩饰,将陪舒畅他们渡过太平洋,前往美国,顺便向外界释放出舒畅送给她们的信息。
图拉姆是刚完成红酒罐装,特地来向舒畅炫耀的。此时,舒畅正在兰卡的工作室里,干着兰卡平常做的事——操纵数控机床,小心的打磨着钻石原石。
这是一名俗称“金刚火焰钻”的钻石,打磨好的钻石戒面跳动着一团金色的火焰,淡蓝色的工作灯下,它显露出淡淡的香槟酒色。
舒畅似乎没有听图拉姆的话,他很耐心的操纵着鼠标,在计算机屏幕上操作着打磨程序,数控机床按照计算机操作,飞快的完成着它的工作。
游艇在实现西海岸跳跃到东海岸的过程中,为了减轻重量,抛弃了所有的补给物资。现在,太平洋上最适合采购的地方就是新西兰,这是个游艇大国,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国民拥有自己的游艇,图拉姆本着富有、暴发却又很节俭的原则采购了一大批品质很好,但品牌却不响亮的货物。
大多数货物都是零散采购的,有些货物确是公开采购的。比如,阿根廷的红葡萄酒、西班牙的白葡萄酒、波兰水晶杯……这些货物具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属于二线产品,剩下装饰工作则需要靠舒畅的双手完成。
舒畅打磨好这粒钻石,小心的将它镶嵌进入白金指环,将六个爪脚扭紧,一枚漂亮的胸针出现在他手中,他吹了吹石面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用一块缎子将它擦得亮亮闪闪,而后拿起一只吹嘴在胸针表面喷上一些石碳酸,给它刻上点岁月的痕迹……一枚充满沧桑感的胸针出现了。
舒畅拿起这枚胸针,轻轻地别在图拉姆的胸口,看了看效果,满意的点点头,问:“那几幅名画挂上了吗?”
一说到名画,图拉姆结结巴巴的回答:“天呢,你真敢……你竟然仿造了大师的作品……那位印度女人是学艺术的,她被房间里挂的圣像画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说那是俄国大画师鲁布廖夫的杰作,是圣像画的典范——你怎么仿造如此有名的人物?
还有,她最想知道——迪亚戈.德.席尔瓦.委拉斯开兹的自画像是不是真迹……传说席尔瓦画过七幅自画像,现在存世的唯有四幅,她想知道菊厅里挂的那幅是否是真迹……我倒没注意那是席尔瓦,这让我很好奇,那个印度女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她对名画家如数家珍!”
“别打搅我……今晚,我们有宴会,我需要尽快完成酒具加工……她们四个不都是你找来的吗?我知道你一向谨慎,难道你没搞清她们的底细?”
舒畅边说,边给数控机床换钻头,这次他用的是高压水流喷嘴,用这样的喷嘴切割玻璃、水晶,切割出来的图案带有一种自然的圆润,也令人判断不出新旧。
超高压水流的雕刻速度很快,只需七八分钟就可以雕刻出一只完美的水晶杯,晚宴只有六个人参加,舒畅至少需要三个小时时间,才能雕刻出全套杯子——晚宴需要六套酒具。
图拉姆放下了酒瓶,神情轻松的耸了耸肩:“我并没有特意选择旅伴,谁会注意我们呢?谁又会在大学生青年会里安插间谍呢?我只是在新西兰大学发了个公告,邀请四位女伴参加浪漫之旅。
根据学生会的推荐,我挑了四个人——两名白人是新西兰本地人,大的叫索菲,在读博士;小的叫玛拉,三年级;印度人是艺术系的留学生,正在读硕士;越南人,大学三年级,语言学专业。
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将她们从身体到思想了解个透透彻彻,所以,我干嘛花费那个时间?”
工作室里,机械手在计算机的操纵下烧灼着一团玻璃液,舒畅手里拿着一把大剪刀,技法娴熟的剪下一团玻璃液吹、拉、弹,快速的拉出一个玻璃杯胚形,手里一边干活,他一边跟图拉姆聊着天:“日落时分,我们起锚出港,中途将停靠几个小岛,你盯好了她们。另外,赶快布置人手,制定突袭计划。”
等到几个胚形做完了,机械手根据舒畅设计的杯子,快速的完成剩下的工作,这时,舒畅已经开动了高压水喷嘴,开始进行精雕细琢。等到他完成第一个杯子,抬头一看,图拉姆已跑得不见人影,桌上那些完工的首饰已被他一扫而空……
哈哈!图拉姆此刻依旧没摆脱孩子心理,他带走这些东西,似乎急于向那几位女郎展示……可新西兰处于赤道地带,穿不住多余的衣服——难道他想把首饰都别到肌肉上?他有肌肉吗?
虽然现在图拉姆能够在阳光下活动了,但多年养成的习惯依旧使他偏爱黄昏,偏爱夜晚。黄昏时节,各个游艇都在返港,“九月黄菊”却缓缓的驶出了码头,向着北方前进。
晚宴是在游艇的楼顶平台举行的,也就是菊厅的天花板上。客人不多,就是四名美女,管家依旧是迪伦,其余的随行队员则化身为船员与保镖。
埃里克、哈根作为船长与大副作陪,整个宴席变成了四男四女。
在座的当中,索菲是学历最高的,她读的是经济学博士,长的人高马大,体形健壮,这次据说她要去美国做交流学生,由于时间充裕,便想着搭乘免费游艇,顺便在海上欣赏美丽的海景。
索菲显得很精明,像一名典型的白领经理,可以想象,她学成出来一定会成为一名强悍的女管理者。
另一名白人女子玛拉则显得很乐天,用句行话说是缺心眼,这么短短的时间,她已经与图拉姆打得火热,两人聊得热火朝天,全然不顾周围人的感受。
印度美女丽莎与越南美女阮黎儿则显得有点拘谨,东方女人的含蓄,让她们在初次见面的人面前放不开手脚。宴席开始这么久,她们也只是彼此打了个招呼。
舒畅与图拉姆是冷血体质,即使在热带,他们也是长裤长衫,两个人还文质彬彬的戴上了眼镜。坐陪的埃里克和哈根尽显彪悍本色,他们短裤背心,隆起的肌肉显得孔武有力。
接连几套酒具相互撤下,现在喝的是白葡萄酒,淡淡的金黄酒液没有影响杯子的视觉效果,索菲端着酒杯,好奇的看着酒杯上的花纹。
“是八骏图,中国徐悲鸿所作的八骏图”,印度女丽莎看到了索菲的动作,早在注意酒杯形状的她,轻声提示:“虽然是用雕刻手法,但八匹马的徐悲鸿风格很明显,每一根飘逸的鬃毛都会随着酒液的晃动而飘动,简直像活灵活现。
这是大师的手法,我抚摸过,这些飘逸的鬃毛、甩动的马尾……线条那么硬朗,可是抚摸起来,杯子一点不刮手,这是绝顶的打磨工艺……”
丽莎叹了口气,眼角瞥向舒畅,用印度土语低声说:“这艘船是一座浮动的艺术殿堂,我在这里看到了很多令人震惊的艺术珍品,可我左思右想,想不出哪位大师曾经制作过这样一套水晶杯。”
丽莎急促的喘了口气,又把语言换成了英语:“第一套水晶杯——从那套黑皮诺杯开始,那是侍酒师系列酒杯,是由丽朵的第九代传人克拉斯.丽朵花了十六年时间研究,最后选出评酒效果最好的杯形,定名为‘完美酒杯’,杯壁极薄,晶莹如寒冰,手指轻碰下,整个酒杯都发出嗡的共鸣声——这是世界酒杯中的巅峰,四十年来,依旧无人超越。
接下来几套是刻花酒杯,而最后这套刻花酒杯竟然把一幅艺术杰作雕刻上了杯壁……这简直是对艺术追求的偏执,我不知道谁会花这么大的功夫收集这么多套酒杯,尤其是最后一套,这是大师级的作品,谁做的?艺术史上竟然没有记录。如果这酒杯拿到拍卖会上,它会震惊整个艺术界。”
美女们没有注意到手头的不起眼的酒杯,听到丽莎的介绍,这才转而注意这些身边的细节。玛拉当时正举着杯子痛饮,听到这话,她吓得手一哆嗦,险些将杯子掉落在地上:“上帝呢,我居然端着一件伟大的杰作,却用它来喝酒……你别告诉我这东西很值钱。”
一边说着,玛拉一边小心翼翼的将杯子放在桌上,立刻取出手机拍照:“我要拍下它来,我要把它放在我的博客上。上帝,没有人会相信。”
图拉姆的脸阴沉下来,舒畅突然用印度土语问丽莎:“你学的什么专业?”
丽莎听到熟悉的语言,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但她却用英语回答:“艺术品鉴定……我听说你也是印度人,你是哪个邦的?”
舒畅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回避的说:“抱歉,我没在印度生活过。”
这是事实,也符合舒畅的身份,因为他扮演的是个低等级的平民,如果说出真相会遭到丽莎的鄙视,而不说真相,会让人以为他是生活在外国的印度侨民。
这也符合事实,印度侨民是亚洲第一大侨民团体,排列在其下的是华侨团体,由于印度在亚洲的咄咄逼人,印度侨民即使生活在南非,也活得很嚣张。南非黑人敢抢劫华人,却不敢抢劫印度侨民。
在印度国内反而不行了,严苛的种姓制度令平民出头的机会并不多,能够成为富豪的人群彼此都在一个交际圈里,只要提起名字,大家都彼此知道。
舒畅回答完丽莎的问题,一边向图拉姆递眼色,一边转向了阮黎儿,微笑着用越南喃语问:“阮小姐,你怎么会想到搭乘我们的游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180章 每个女人都有一个精彩的故事
第1180章 每个女人都有一个精彩的故事
艺术品鉴定——这可是个好职业啊,全是与富豪打交道的活儿。能培养起这个爱好的女性,家里一定有收藏的基础。
其实,在亚洲这样的国度里,不仅仅印度,连越南都一样,有机会、有能力出国留学的人都是些家境富裕、视野开阔的富家子弟,那位阮黎儿虽然一直没开口说话,但想必她的家世也不简单。
可舒畅就不明白,这样两名明显的富家女怎么会搭乘免费游艇与人来一段暧昧的海上旅行。
那位阮黎儿柔柔的一笑,放下了酒杯。此时,图拉姆乘机夺过玛拉的手机,反转镜头,猛着拍两人的大头照。
在闪光灯的闪烁当中,阮黎儿轻声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祖父曾经是一名南越官员,美国人撤走之后,他跟着美国人跑到了国外。随后的经历,一如国内的遗孤一样,祖父在国外成了家,祖母也因生活所迫,不得不带着我母亲与我伯父改嫁。
而后是越南的开放,祖父回来,接走了伯父一家,而我母亲唯一的请求是送我出国。外祖父有自己的家庭,而我伯父连语言都不过关,根本无法应付国外的生存竞争,所以,我的生活费并不富裕。有时,我不得不自己打工。
瞧,我听说,有免费的夏威夷之旅,并提供回程机票……为什么不呢?所以我来了。”
越南语是一种小语种,现在并不富裕的越南没有出国的多少旅游者,阮黎儿不能当翻译导游。而她学的恰恰是语言学,除了当翻译,不会干别的,而新西兰又是个高福利国家,这样的地方,连刷盘子的活儿都很难找,所以,她才不顾传统,参加这次的暧昧之旅。
其实,一旦知道参加人员,人们也不会过多的非议。在新西兰这样的游艇之国,类似的海上旅行有很多,而在海上,可能会发生什么暧昧,也可能是两个人搭伴儿免除寂寞而已。
主客是两位男人,陪客是四名美女,如果真发生什么,那也不见得必然发生在她与别人之间,即使发生了什么,那也是顺理成章的一段感情而已。想通了这一点,阮黎儿的说话越来越顺溜。
阮黎儿的回答是用喃语说的,别人都没有听懂,她说完了,索菲已经端详完那只杯子,她沉着的向舒畅伸出手去:“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名经济师,我希望多结识一些生意伙伴儿,希望这次旅行能和你成为朋友,也希望今后能有机会合作。”
与索菲寒暄过后,丽莎轻声插嘴:“su先生……我可以直接喊你兰卡吗?我认为,游艇里并不适合悬挂那么昂贵的名画,海上旅行并不安全,海水的腐蚀会让名画加快破旧——那些都是不可重复的艺术品,那是全人类的财富,不应该挂在海水可以打湿的房间里。”
丽莎这简直是在指责舒畅有暴发户习气,而图拉姆现在的打扮完全印证了丽莎的指责,他满身缀满了珠宝,袖扣都是用钻石镶嵌的……不过,这个指责不应该冲着舒畅来,他打扮很朴素,浑身上下没有戴一件首饰。
丽莎之所以冲着舒畅说这句话,是因为舒畅浑身上下充满着艺术家的气质,她以为那些画作虽然很可能是图拉姆挂出来的,但本着艺术家对画作的珍惜,舒畅有责任提醒图拉姆。
这时,图拉姆一通狂拍已经把存储卡占满,他手指一通乱动,一不小心手机跌落在甲板上,弹了一下滚落在大海中。
“赔钱!”玛拉揪住图拉姆的衣领,毫无形象的大喊:“我的卡上有我全部的个人资料,重新录入很麻烦的,你竟敢把它扔进海里?快下水打捞!”
索菲马上低声劝解:“玛拉,别闹了,出了港之后,手机没有信号,它掉进海里也纯属意外,你不应该这样失态。”
几个女孩叽叽喳喳打闹起来,埃里克和哈根推开椅子,弓了个身告辞。舒畅略略表示歉意,也随着那两个人起身而去。
楼顶上只剩下了四名美女与图拉姆,那两名亚裔女子显然与图拉姆混不到一起,她们待了一会儿,也纷纷告辞。
两名亚裔女子下到甲板时,看到舒畅正待在船尾,叼了个雪茄,悠悠闲闲的撒着一张大的渔网,那名叫哈根的手水长正站在他身边,低声向他汇报着什么。阮黎儿犹豫了一下,说了句:“海上风大,我头有点昏,先去睡了。”
说罢,她冲舒畅点点头,返回船舱休息。丽莎看到那两人停住交谈,脸上有点警惕的姿态,她转身离开船尾,走向船头。
等丽莎走后,哈根低声继续说:“……行动已经结束了,刚刚传来战果,‘孤岛行动’小组已经支离破碎,现在确认:美杜莎、牛头人、狮面人……已经全部击毙,唯有驯鹿留下来,我们已经控制了他,他将给我们安排潜入事宜。”
“没有永远的朋友,唯有永远的利益”,舒畅轻声感慨:“谁能想到,我们曾经并肩战斗,但现在我们却向他们举起了屠刀。”
“他们必须死”,哈根无所谓的回答:“我赞成图拉姆的意见,这些人对我们了解太多,我们要想潜入就必须要执行清楚计划。”
“潜艇上怎么样?”
“进展很好”,哈根低声回答:“芙萝娅已经控制了卡夫卡,那些送来的改造战士,已经被艇上的领主变成自己的血裔。我们承诺了给这些领主自由,他们接受了,等到潜艇抵达墨西哥,这些领主将带着他们的血裔悄悄上岸,帮我们完成潜入计划,以换回自己的自由。”
“这么说,突击准备已经接近完成,剩下的就是撤离计划了……我现在有个疑问……算了,到时候再说吧,让那些领主们抓紧训练他们的新附庸,这批人将会成为我们的隐藏力量。”
哈根点了点头转身告辞,没走几步路,他又停住了脚步,悄声问:“你的疑问是什么,我能知道吗?”
“那个老东西,光说让我们去取能源体,我现在不知道,那东西有多大,有多重,是否有辐射泄露,是否稳定……所以,我也不知道能有多少人撤离,撤离的时候谁有能力随行……算了吧,与其茫无头绪的思索,还不如了解更多的情况——这几天,图拉姆正在想办法突入对方的防火墙,看看能从对方网络里寻找点什么。”
哈根望了一下头顶,头顶甲板上还传来欢笑声,似乎那两位白人女子与图拉姆聊得很开心,哈根摇摇头,感叹道:“我真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精力,白天陪那些女的,晚上还要陪,等到她们睡了,还要去计算机上忙碌。
我听说,那个网络是高度加密的,从来没有人成功潜入……好吧,我可以把船开慢一点,留给他足够的时间,可你也要多担待点,把那几位女伴从他身边引开,让他有足够的时间。”
舒畅扬扬手中的雪茄,轻轻抖了抖渔网:“好消息,鱼落网。”
这时,哈根已经感觉到,丽莎正兜了个圈子从船舷另一侧向船尾走来,他不知道舒畅这句话说的是网里的鱼还是船上的人,但他不敢停留,有板有眼的向舒畅鞠了个躬,转身告退。
丽莎走到舒畅身边时,他正用一只大铁钩从渔网里向外钩鱼,这是一只小鲨鱼,它被船上抛下的残羹所吸引,追逐在船后,结果被舒畅一网兜了个正着。
等丽莎走到舒畅身边时,他已经完成了杀鱼动作,他用一把猎刀干净利落的割断了鲨鱼的下颌骨,而后,将猎刀刺进鲨鱼的脑袋,挑断了对方脑髓。
一名船员听到船尾的声响,提了一个水桶跑向船尾,他先用这桶干净水帮舒畅重洗了手,而后把甲板冲刷干净,提着死去的鲨鱼向厨房跑去。
在此期间,丽莎一直蹲在船尾,好奇的看着那条鲨鱼无力的扇动着鳃叶。等舒畅洗完手,等船员收拾完甲板,她好奇地问:“你明天会做咖喱饭吗?”
“很不幸,我不喜欢吃咖喱菜。”舒畅一边回答一边将渔网再度抛向海里。
“看来你真没有在国内待过”,丽莎站起身来说:“你不像印度人,身上反而充满英国味道,你是在伦敦长大的吧?”
舒畅笑了笑:“我刚才已经吩咐船员,取下那些名画,等待船只进港时再挂上去……如果你还想欣赏它,可以到储藏室里欣赏。”
丽莎笑了一下:“我不会去欣赏——刚才,图拉姆先生摔掉手机是故意的吧?我知道,像你们这样的收藏家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的生活……我不该多嘴说出酒杯的来历。玛拉不该拍照那些酒杯,所以图拉姆先生摔掉了她的手机——先生,我是来道歉的,请你原谅。”
舒畅狠狠的吸了了口雪茄,吐掉了雪茄烟蒂:“有机会的话,你可以悄悄提醒一下你的同伴,我希望这次旅行愉快,那么彼此都不要触及对方的底线,可好?”
丽莎保证:“我一定做到。”
渔网动了一下,舒畅却没有去拖网的意思,丽莎指了指渔网:“有鱼进网了……我很好奇,你刚才打到的鱼有六十磅重了吧?这足够我们吃三天了,怎么,还要捕鱼。”
谈到捕鱼,谈话已接近闲聊,舒畅也用轻松的口气回答:“我这是没事找事。船上并不缺鱼,我是想多一些新鲜鱼类。”
丽莎看了看渔网,渔网还在动:“你的运气真好,捕鱼这么简单吗?我觉得船速很快,可你的渔网好像一刻没停,这渔网这么大的网眼儿,你只打算捕大鱼吗?”
舒畅指了指海面:“这片海面叫做‘龙虾海沟’,澳洲龙虾很鲜美的东西,我本来想捕捞龙虾,没想到先落网的是鲨鱼。现在是了,我的渔网扫上了虾群的尾巴,网里应该兜住了几条龙虾,可是渔网还没有满。”
等渔网满的时候,丽莎干劲十足的帮舒畅拉网。这一网下去捞到了三十多条巨型龙虾,还有一群小鲨鱼。兴奋的厨师连忙用冰盒将这些捕获物搬回厨房。
运气好的人连打渔都完成得太快,舒畅已经尽量拖延时间,但两网下去,依然使他完成了一个星期的捕获量。无事可干的他只好坐在船尾,无所事事的看着海浪。
刚才的收获令丽莎兴致勃勃,此时,图拉姆依旧在头顶上与两位美女笑谈。有他们的存在,丽莎没觉得夜已深,她陪舒畅坐在船尾用印度语兴奋的讲述着对家乡的怀念。
她说的是孟买,这城市舒畅待过,他偶尔插几句话,恰到好处的证明了他对孟买的熟悉,然而他却死不承认自己在国内生活过,这让丽莎很纳闷:“你到底做什么生意?这么悠闲,这么有钱。”
“你猜?”
“你身上有那种味道……我曾经见过一个类似的人,他创建了个网站,后来将网站的大部分股权卖掉,然后周游世界,打算在有生之年将那笔巨款花光,你很像他——精明、很有学识,却又懒洋洋的,对什么事物都提不起兴趣,好像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花钱……你过去的网站叫什么名字?”
丽莎好像已经认定了舒畅就是那种花钱的主,对此,舒畅不愿过多解释,迪伦的到来恰好让他无须解释。
迪伦是给他们送饮料来的,看到舒畅与一个女人待在船尾聊天,聊了许久仍没有回舱的打算,他送来了几杯饮料,并按舒畅的吩咐送来了冷饮。他的忙碌恰好使对话中断。等他忙完,图拉姆已在楼顶大喊:“好了,我要去睡觉了,今夜谁上我的床?”
楼顶上传来一阵哈哈大笑,不一会儿,图拉姆搂着玛拉下来,索菲跟在后面,看到舒畅坐在黑暗中与丽莎聊天,她招呼了一下,也来到船尾坐下。
迪伦殷勤的为索菲端上一杯冷饮,而后关切的询问舒畅:“su先生要开船尾灯吗?”
“只开一盏”,索菲插话:“我们只需要一点点光亮,我喜欢仰望夜空,在海上仰望夜空真是从未有过的经历。”
舒畅看了一眼索菲,很好奇的问:“我听说新西兰人都结婚很早……我很好奇,你怎么依旧单身?”
索菲轻轻抿了一口冷饮,抓起一只空杯给自己倒满一杯酒,平静地说:“你是想问我是否有性经历吧?……我今年25岁,我花了3年时间修够了大学的学分,而后开始继续求学……我虽然大部分精力用在学习上,但我不是老处女。可恶的是,我想嫁的三个男人都失踪了——别让我找到他们……”
索菲说的恨恨的,舒畅差点笑喷。早听说国外有些落跑新郎,据说,好莱坞电影还专门拍摄过这种题材,不过主角改成了女性,而面前就是一位现实版的落跑新娘,三嫁未成功,难怪她着急的多认识人呢。
原来船上每个女人都有一个精彩的故事,这些故事交织在一起就是精彩人生,舒畅对此倒没有歧视态度,他举起酒杯,建议说:“下一位俘虏,你可要看紧啊,最好在婚前进行贴身看护。”
这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索菲笑着喝了一口酒,想起自己滑稽的经历,也禁不住咯咯笑了。笑声停了以后,她又担心的问:“先生,我这是第一次参加如此漫长的海上旅行,这艘船有什么娱乐活动?不会是只有连续的酒会与床上运动吧?……那我可受不了。”
“有捕捞活动,我们将尝试追逐一批洄游的鱼群,你们将有机会亲手指挥这次捕捞。还有潜水,每经过一个旅游小岛,除了登岸观赏之外,我们将进行近岸海底探索……
我相信,这些节目足以让你们累的疲尽力竭,倒头就睡……如果你们不想活动,船上还有先进的通讯设备,可以上网,可以观看娱乐节目——还有我们顶上可以晒太阳浴,你可们以从赤道的新西兰晒到美国的旧金山。”
“还有美食……su先生刚才打了很多鱼虾,我们明天可以吃到龙虾、鲨鱼……船上的厨师手艺很不错,我只担心回去后需要减肥。”丽莎很期待的说。
“说的真美”,索菲欣喜地笑了:“但愿这段旅程会和你说得一样美……我们下一个停靠点是那里?澳大利亚还是新几内亚?”
“不向西走,我们下一个停靠点是克马德克群岛,然后是汤加、斐济……我们将沿着太平洋岛链一直往北走,直到夏威夷,这次旅行,你们将有机会看遍太平洋上的所有明珠。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丽莎大叫起来:“克马德克,那岛上除了气象人员再没有别人,你怎会在那里登陆?据说美国‘荒岛求生’电视节目都不愿选择哪里,因为它实在太荒凉,对演员过与危险!”
索菲微笑着,笑得有点冷:“我也有问题:我不在意你在什么岛上登陆,但我在意你的同伴——图拉姆先生实在太急切了,我希望他能改变一下,如果不,我将在下一个登陆点上告辞——哪怕它是克马德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181章 身上都散发着一股诱惑人沉迷的气味
第1181章 身上都散发着一股诱惑人沉迷的气味
舒畅轻轻摇了摇头,望着大海一笑:“我想,先回答首先提问的人——我们为什么停靠克马德克。
克马德克确实荒凉,而且它在全球人迹罕至的排行榜上名列第13。这个排名意味着什么——喜马拉雅山虽高,但每年去喜马拉雅山顶的人,远超过来克马德克的人;南极北极虽然冰冷,但每年抵达南北极考察的科学家人数,也超过来克马德克的人。
那里是人类足迹很少踏上的荒岛,所以,岛上也保持着最原始的风貌……来太平洋怎能不去克马德克群岛?那个岛孤悬大海中间,从克马德克向东,一直到南美洲才能找到补给点,向南要到新西兰……总之,我现在走到据它最近的地方。这次不去登岛,下次要来,需要花很多的油料和时间。
去看看吧,我想,你们虽是新西兰人,但也不会去过克马德克岛,因为它实在太偏,不在航道上也没有飞机经过……
至于索菲的疑问——我认为它不是问题。图拉姆先生是个很尊重女性的人,或许他的动作有点夸张,但他绝对不会逾越礼节……索菲小姐,我想你马上会发现这点。”
开玩笑,初拥的快乐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它带给人的快感远远超越了性爱。而图拉姆与舒畅一样,身上都散发着一股诱惑人沉迷的气味——这是托瑞多族进化出的捕食技巧,它类似精神鸦片,会令普通人在相处中,不知不觉受到迷惑,进而心甘情愿成为“血食”。
以前,由于担心阳光的伤害,舒畅与图拉姆尽量控制直接吸血的欲望,但现在不用担心了,经过乔雅公爵的改造,他们可以在阳光下正常活动,而不必担心新鲜人血的反噬。同时,这趟旅行的主要目的也就是为了“迷惑”,还有什么放不开手脚?
等再相处几天,估计索菲已沉迷其中——所以它不是问题。
船尾警告灯亮起来,一闪一闪,这是加速警告灯。按一般规则,船在夜晚保持高速航行,以便赶路;白天缓速行驶,以便乘客观赏沿途风景。游艇高速行驶时,甲板上风大,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游艇会警告乘客留在舱内。
舒畅一边指着警告灯向两位女士解释它的作用,一边提醒:“两位女士,我们即将进入最深的克马德克海沟,这条海沟最深处一万米,比喜马拉雅还深2000米,这附近没有渔产,没有船只。为了安全,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这条海沟。
请各位在随后几天都待在舱里,厨房会给各位准备美食,电影厅、练歌房、健身房会全天开放。如果要晒阳光浴,请在菊厅进行,暂时不要等上楼顶平台。此外,菊厅有电脑,互联网,各位可以顺便浏览……各位,晚安。”
两位女士告辞之后,哈根从船舷另一侧冒出来,这时,船还在不停加速,甲板上的风越来越大,在海风呼啸中,哈根低声问:“没问题吧?”
“你太紧张了”,舒畅答:“几个小女人而已……等着,图拉姆马上会把她们小时候不穿内裤的经历都挖出来,我记得他已经带一个女的上床了。”
“刚才传来消息:有人开始追查卡夫卡的消息了,幸好我们去了一趟拉瑟福德的城堡,现在他们正在竭力掩饰与拖延,我估计三四天后,他们就会追查到安道尔……”
“把卡夫卡的尸体丢出去……”舒畅考虑片刻,说:“最好丢在北欧——此前我们一直围绕北欧活动,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北欧!”
“卡夫卡的身体已经发生异变,让他们得到,恐怕……”
“没关系,有异变才好——你说,当他们发现卡夫卡的身体有问题时,他们会把它运到哪里研究?”
哈根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等他们运到时,我们恰好突入那里……嗯,需要做点手脚!”
精美的食物、优质的音响、华丽的奢侈品杂志、舒适的生活……这是几名女孩接下来几天的主要生活,她们在狭小的空间内,享受着无所事事,应有尽有的生活,等到她们自觉地体重增加太快时,游艇停泊了。
这里是克马德克群岛,由一群小火山岛组成,最近的岛屿离它有960公里。该岛陆地面积仅33平方公里。主要岛屿有拉乌尔岛、麦考利岛、柯蒂斯岛等。岛上多山。除拉乌尔岛上有一名气象站人员外,其余各岛均无人烟。
舒畅他们没去打搅那位气象站人员,埃里克仅通过电台与他进行了简短的交谈,也许是过于寂寞,那人曾竭力邀请游艇人员登岸做客,但埃里克以“担心影响对方物资消耗”的借口拒绝了。随后,舒畅便带着几名美女,在保镖的护卫下登岸浏览。图拉姆借口宿醉未醒,没有随行。
克马德克岛很宁静,也很小。花了半天时间,舒畅就游览完了小岛。这个小岛景色对舒畅来说很有意味,但对新西兰人来说却不足为奇——哪个国家宁静之地实在太多。
返回游艇时,图拉姆正在招待客人,游艇旁停着一架小型水上飞机。
见到几位美女出现,那位客人眼睛瞪得像牛铃,让舒畅极为佩服——眼睛睁得如此大,眼珠居然没掉出来!
“这位是岛上的气象员——奥特亚,他来拜访我们”,图拉姆介绍,又画蛇添足地补充:“飞机是他开来的。”
而后是这位奥特亚的表演时间,他的殷勤与狂热……再加无耻,马上让索菲领悟到图拉姆的“礼貌”——这才是真正的无礼。
夜晚来临的时候,奥特亚没有告辞的意思,他纵酒狂歌,热烈的与每个人碰杯,而后很快速地把自己灌醉……有这个人在,当天晚上的酒似乎很醉人,每个人事后都浑身乏力,睡觉惊醒的人夜里听到过几次飞机引擎声。等天亮才发现,船已经驶离克马德克群岛,奥特亚与他的小飞机都不见了。
不过,事情好像并不简单,船上除奥特亚之外,还少了好几个人……几个美女暗自猜测,或许是那几个人驾机出去,把奥特亚“处理”了,但正午时分,奥特亚在无线电里醉醺醺的话又粉碎了她们的猜想。
“谁把我送回来的?”奥特亚在无线电里喊叫:“你们怎么走了?我还想用飞机送你们浏览附近几个环礁……啊,我的飞机……怎么没了轮胎,谁干的?”
既然奥特亚还在,那么船上人就没有谋财害命的事实……可那几个人怎么少了?且船上人根本不关心他们的消失,这说明他们不是无故坠海的……怎么回事啊?
猜想了没两天,游艇驶入汤加。
汤加人较为热情、纯朴与好客。当年库克船长登上这块土地时,被汤加人的热情所感动,所以把它命名为“友谊之岛”。由于汤加兀立于大洋之中,空气常年清新,是世界公认的“零污染”地区。热情好客再加上“零污染”,几位女士立刻被当地美景吸引,彻底放弃胡猜乱想。
位于汤加塔布岛南岸的喷潮洞与萨摩亚的萨瓦伊岛喷潮洞齐名,是南太平洋独特的奇观。绵延几公里的海岸线珊瑚礁林立,每当涨潮时,惊涛骇浪汹涌地拍向海岸,海水顺着礁石中成千上万的大小洞穴竞相喷涌出来,形成数十米的水柱在空中绽放,令人叹为观止。
但岛上景象中,舒畅最爱的是蝙蝠树——数以千计的世界上形体最大的蝙蝠、狐蝠常年栖息倒挂在“度阿”树上,落日下,那景象显得很诡异、很阴森。
“我搞不懂……你怎么喜欢看这个,瞧,到处都是蝙蝠粪,很恐怖,很恶心”,玛拉亲热地拉着图拉姆的手,语气好不见外地嘲讽。
“你不懂”,图拉姆瞥了一眼她,间断地回答。
这时,索菲举着相机拍个不停——现在她已弄清舒畅等人的底线:只要不拍摄游艇,沿途景色任你拍。
丽莎与阮黎儿这时已穿上民族服装,一个穿着传统纱丽,戴沙巾;一个穿着白色越南筒裙,戴斗笠,她们两人泾渭分明地站在舒畅后面,阮黎儿还轻轻拽着舒畅一片衣角——她这么做不是因为亲热,而是初来岛上,见到如此纯正的黑色人种,心里有点慌。
玛拉确实不知道舒畅与图拉姆为什么喜欢看蝙蝠——因为蝙蝠寓意着吸血鬼,他们都是暗夜出动的生物,而狐蝠向来也有吸血鬼的恶名,舒畅与图拉姆站在这里,实际上是在触景生情,缅怀他们过去生活在阴暗中的时光。
“我当然不懂”,玛拉摇晃着图拉姆的胳膊,发嗲:“瞧,索菲拍得多开心,可我的手机掉到海里,你答应赔我的,快带我去买……这里天快黑了,我听说,天一黑,蝙蝠就要出来。”
玛拉的话让大家打了个哆嗦,丽莎赶紧催促:“天呢,太可怕了,这么大的蝙蝠,数目这么多,飞舞起来……快走!”
汤加是舒畅他们预定的一个物资采购点,在汤加西侧还有斐济群岛远比这里繁华,但舒畅选取的是一条僻静路线,接下来的旅程,沿途都是大大小小的环礁。所以,也可以说汤加是他们抵达夏威夷前仅有的几个可以补给的地方。
汤加岛西方游客喜欢,这里销售的商品不免带有浓厚的西方味,除了一些深具特色的民族工艺品外,这里出售的商品全是从外面运进来的——因为汤加没有工业。
舒畅在岛上购置了几幅土族油画准备带回船上,悬挂在合适的位置,剩下的时间便有几位姑娘自由活动。在此期间,四位姑娘形成壁垒分明的两派,两个白人女子寸步不离图拉姆,而两名亚裔女子则一路跟着舒畅。
购物的时候,舒畅表现出的语言能力让阮黎儿为之羞愧,她学语言学专业,号称精通四门语言,但舒畅走了半条街,就换了五种语言与人交流。
先是英语——汤加属于英国的属国,面向西方人出售的艺术品摊贩都会几句英语;
而后是汤加语,他跟一位汤加老头用土语聊得很开心,走的时候,老头还塞给他几件乌木工艺品;
接着是法语,一名法国游客跟人讲价,因语言不通无法沟通,看到舒畅与土族交流,便拉着他当翻译……
两名女孩起初没敢购物,而后发现舒畅总是慷慨替她们付款,她们也有节制的替自己选了几件礼品……图拉姆那边情况相同,不过,相对于西方国家的开放,清教徒国家新西兰的女性显然也懂得节制,她们并没有让图拉姆过于为难。
大采购过后,接着是海滩烧烤,汤加的草裙舞很有特色,让大家流连忘返。等到深夜时分,众人返回码头时,整个船上都陷入了沉睡,执勤的唯有埃里克。
原本,按计划游艇将在大家登船后起锚,可看到船员们都陷入了沉睡,舒畅在送别美女入舱后停住了脚步,图拉姆对此也有所警觉,他望了一眼舒畅,配合的招呼那两位了无睡意的美女去舱顶继续畅饮。
埃里克守在舱口,撤去了舱板,舒畅借着帮助功夫,凑近他身边低声问:“怎么,为什么不做启航准备?”
“我们的船速过快”,埃里克低声回答:“潜艇刚才发来消息,如果保持这样的航速,他们将无法与我们会和,现在他们才驶近好望角。”
“那就放慢船速——去斐济,那里有最美的海滩,可以在海滩进行潜水。”
“这不行,那里最多拖延三天,我们还需要找一个更有趣的活动,拖延十天以上的时间,才能够让潜艇赶到附近。汤加海沟实在是个潜艇活动的好地方,交接最好在这附近进行。”
“这活儿交给图拉姆”,舒畅与埃里克合力收起了舱板,他最后低声吩咐。
游艇又在汤加停留了一日,购买了一些潜水设备,帮几名女性在汤加海滩上练习了潜水技法,而后在夜间起锚,前往斐济。这时,埃里克已经找见了一条新的游戏,那就是“探险之旅”。
传说中,斐济是西班牙从美洲大陆到亚洲的重要补给点,中世纪时代,西班牙曾经控制过印度次大陆,他们将美洲的粗炼白银运往中国、印度,而后在当地购买货物,通过他们控制的非洲殖民地贩往整个欧洲。
这条航线不是主要航路,每年行走在这条航线上的船只并不多,船上除了沉重的银锭,顶多也就是一些船员的随身物品,而白银不值钱,打捞这些沉船的收获,完全补偿不了打捞费用,所以这里的沉船静静的躺在海底,享受着自己的安宁。
每年有不少潜水爱好者来到此地,在传说中的航线上进行潜水搜索,有的人一无所获,甚至为止破产,有的人则满载而归……但如果图拉姆出手的话,那就属于后者。
图拉姆只花了一个多小时时间,与国际古董贩进行了沟通,而后花了十分钟的时间圈定了潜水者最多的发现区域——这是绝对隐秘,一般潜水者对他们发现宝藏的地点总是讳莫如深,他们希望有生之年再能去那里寻找收获。
但这个发现点对古董收购商们却需要坦白,因为他们必须要告诉收购者们大致的来源——虽然这发现地点多少有点偏差。
圈定了可能的潜水点后,舒畅与图拉姆并没有着急的宣布这消息,他们希望几位美女们,能把这当作自己的运气,在偶然中发现的收获。游艇在中速种慢慢地靠向斐济,船速的放慢让美女有机会进行日光浴。不过这是白人女子喜欢的,两位亚裔女子躲在船舱里,挨过了炎炎正午。
下午,索菲与玛拉在暖洋洋的阳光下,趴在楼顶上睡去,丽莎与阮黎儿待在菊厅欣赏、谈论她们新买的汤加工艺品。这时,突然传来阵阵剧烈的枪声,等她们惊醒,恰好一声爆炸,火光就在船舷不远处闪起——附近一艘快艇正在剧烈燃烧。
“怎么了?”几名女士都受过反恐训练,她们马上卧倒在甲板上,焦急地低声询问,楼顶,玛拉发出尖利的惊叫声:“Help!Help!”
机枪声哒哒的响起,船身发出阵阵颤抖,连卧在舱里的丽莎与阮黎儿也禁不住尖叫起来:“Help!Help!……su,救命!怎么了?”
“轰”一声,船上发出一声轰响,透过舷窗可以发现,一枚火箭弹带着红色的尾焰从船上飞出,笔直地飞向远处,准确地命中目标,发出巨大的爆炸声。
舷窗?……舱内的丽莎与阮黎儿看完了火箭表演,这才注意到舷窗——刚才一梭子机枪子弹打在舷窗上,居然没有打碎窗玻璃。
“嗵”地一声,门开了,舒畅翻滚地滚进舱内,他怀里抱着一杆长枪,两名女孩分不清枪的类型,她们像看到救星似地扑上去:“外面怎么了?”
“趴下,赶快卧倒!”舒畅喊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182章 真理总在大炮射程之内
第1182章 真理总在大炮射程之内
老外都受过应急训练,在他们小学时,就学过如何应付突发事件,舒畅这一声叫唤让她们回过神来,齐齐的趴在地上。
也就在同时,船的舷窗玻璃发出阵阵脆响,一排弹痕出现在玻璃上,子弹虽然没有将玻璃击穿,但却将玻璃打的一片雾花。
“怎么回事?”趴在地上的丽莎带着哭腔问。
“我们遭到了革命武装者的袭击”,仅仅从字面理解这个话,似乎舒畅是个土豪劣绅,但斐济“革命武装游击队”,国际通称为“海盗”,他们是一群喜欢“劫别人的富裕,济自己贫穷”的劫匪,有时也简称“劫富济贫的好汉”。
舒畅的游艇在凌晨时分,被几艘快艇包围了,他们开始要求舒畅停船,见游艇不予理会,于是便开枪警告,再然后就直接对游艇发动攻击。
“我的舷窗”,舒畅心疼的在那里喊叫:“这可是最高档的货,天啦,在斐济这个小地方,我到哪里去配新的呢?”
丽莎又气又急,她趴在地上,带着哭腔颤抖的说:“别管你的舷窗玻璃了,我们正受到攻击……”
“这是大口竞技枪”,舒畅趴在地上,看着舷窗玻璃心疼的说:“不是大口竞技枪,打不花我的玻璃。”
这会儿,连阮黎儿也出离愤怒了:“我们正受到枪击,你是男人,快用你的枪回击呀。”
“放心”,舒畅有点自鸣得意的说:“他们能打花我的玻璃,打不穿我的船板。这船是用钒钢做的,近距离能抵御炮弹的袭击。”
丽莎与阮黎儿一同被气哭了,此人到了这个地步,还在关心船板与玻璃的问题。
她们哭的唏哩哗啦,没有听到船舱里响起的马达声。此时,船头已经裂开了一条缝,一个像大号垃圾桶似的铁柱慢慢的升上了甲板,铁柱调整了一个角度,突然,裂成几半,露出一门三联装速射炮——也就是俗称的机关炮。
真理总在大炮射程之内,这句话真朴实。当速射炮出现时,它表达的真理也很简单:我活,你死!
剧烈的炮声响成一片,那不间断的炮声像是一名黑人歌手在猛烈敲击爵士鼓,鼓点敲出1/32拍,还不能形容炮声的急促,因为在一分钟之内,速射炮打出三百发炮弹。炮火扫过左舷,哀鸿遍野,那些快艇只剩下一堆碎片。
炮声略略停顿,炮筒像右舷旋转,自动上弹器快速的更换着新的弹袋。计算机也在快速的计算着射击诸元。
速射炮的子弹,第一发,第二发通常是穿甲弹,紧跟其后的是高爆弹……有些钱多而又生性喜欢残忍对待敌人的主儿,还喜欢加几发铝热燃烧弹——很不幸,舒畅也是这样的人。
速射炮再度发言了,在大炮开口之前,左舷的敌人已消灭干净了,右舷的敌人被游艇的残忍手段所震慑,他们忘了逃避,忘了转舵,一时之间,整个世界清静下来,这让丽莎与阮黎儿爬起来,而楼顶的索菲与玛拉也偷偷探出脑袋,顺着炮口的方向观察右舷,这让她们看到了那场最后的屠杀。
大炮轰鸣着,密集的炮声连在一起,活像一声悠长的叹息,叹息终止后,所有人的耳朵都轰鸣,她们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只记得自己最后看到的那片火海。
首先的几发穿甲弹将右舷的快艇逐个点明,而后是高爆弹对它们进行了爆裂的覆盖,最后是一片烈火,铝热弹打过去,连金属都在燃烧,只有高高溅起的碎片,躲过了燃烧的命运,它们落在海上,引起海水一片吱吱声,而后在海面上荡起一个花,沉入大海。
右舷的情景,令她们好奇的望向不久前结束战斗的左舷,那里一片空空荡荡,海面上什么也没有,能燃烧的东西全部燃烧殆尽,那片平静的海面上,连片漂浮物都找不见。
炮声停止,几名女孩奔出窗外,这时,速射炮已经缩回舱内,船头甲板上干净而平整,如果不是船侧几个凹痕,还有打花的玻璃的存在,她们简直不敢相信刚才自己曾遭受猛烈的攻击。
奇怪的是,整个战斗过程中,船面上没有一个活动的人,直到现在,也只有这几个女孩站在船头惊诧莫名——这都是群什么怪人?他们似乎对杀戮习以为常,几艘快艇的围攻,都不能令他们停下手头各自的工作。
瞧,那位风度翩翩的管家出现了,他手里端的东西证明了刚才枪响时,他在忙什么:“新鲜的果汁,我加了一点香槟,刚刚用液氮速冻,几位小姐需要吗?”
索菲梦游一样的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端起一杯冰冻果汁,大大的喝了一口。她觉得浑身发冷,心里充满恐惧。可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果汁的冰冷而发冷,还是其他,而那恐惧是因为刚才的惊吓,还是因为她匪夷所思的联想。
图拉姆也出现了,他嘴里叼着一根冰棍,满脸的笑容。刚才在计算机上操纵机关炮的就是他,可他脸上看不到一点血腥气,反而充满温文尔雅的贵族气息,他优雅的向几位小姐鞠了个躬,乐呵呵的说:“迪伦,给我也来一杯……天啦,斐济的太阳真是酷热,几位小姐,你们不觉得这果汁出现的恰到好处吗?”
四名小姐像是被魇住了,她们木偶似的点点头,动作整齐而一致,甚至连摆动的幅度都相差无几。
紧接着,舒畅也出现了,他不吱声的,已经把那杆长枪藏了起来,此时,他带着大大的遮凉帽,手里拿着一根做工精美的鱼竿,嘴上叼着粗大的雪茄,喷着浓浓的烟雾,悠悠闲闲的走向船尾,神态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只是在经过那扇打花的玻璃时,他略略停顿了一会,嘴里嘟囔了一句。
船上的人都表现的什么事也没发生,四个女人只好继续她们刚才的工作,晒太阳的晒太阳,看电视的看电视,上网浏览的则继续在网上浏览。
她们没有发现,经过这次遇袭,游艇的船速慢了许多,开始以正常的经济航速,慢悠悠的向斐济方向飘荡。
晚饭时候,几位小姐才偶尔找回了自己的记忆,那是在上雪糕的时候,四名小姐各自从自己的雪糕里吃出了一枚钻戒,舒畅简单的嘟囔了一声:“惊恐的补偿”,这个词让她们确信,游艇确实曾遭遇了一场袭击。
然而此事过后,再没有人重提那件事,收到礼物的小姐们自然对那份礼物心领神会:这是封口费。船上的人不希望再提到遇袭事件。
遇袭过后,游艇已更换了旗帜,这次他们换上了美国旗。挂上美国旗的效果明显,据说,在东南亚海域,美国船已有二十多年未被海盗袭击的历史。因为美国政府喜欢借国民遇害,对匪徒追杀到底,结果让这一带的海盗都不敢向美国人动手。
斐济号称南太平洋的“十字路口”。舒畅的船以前挂的是马达加斯加的旗帜,海盗们不敢攻击美国船,但对马达加斯加没有顾及,没想到这次他们踢到了铁板上了。
事件过去后,舒畅也不愿意一路开着大炮过去,为了避免引人注目,他干脆换上了美国国旗。这种变化没有引起几位姑娘的注意,但海盗们都注意到了,从此没有人敢来要求游艇停船。在完全不受惊扰的情况下,游艇开进了斐济港口。
港口码头,曾经一度消失的“大副”哈根等候在码头,他带来了游艇需要跟换的舷窗玻璃。对于他这种奇迹般的快速反应,几名女孩想了一想也就释然了:游艇上一定有最快捷的对外联系方式,而那群消失的人一定就在游艇左右,唯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们为什么出现的如此快捷。
游艇的遇袭事件倒让船只有理由在斐济停泊数天,跟换了舷窗玻璃,重新粉刷了游艇,晾干了油漆味后,几名女孩也逛完了斐济所有的集市,她们倒想催促舒畅继续前进,但舒畅却似乎被当地事物缠住了,从游艇靠岸起,他就跟当地官员接洽购买小岛的事,直到现在似乎还没有结果。
“你怎么会想到购买一座小岛?这里的小岛很便宜吗”,索菲憋不住,询问舒畅。这句话其实隐含着催促舒畅动身的意思,其余三位女孩也关心的围在一起,等候舒畅的答案。
为什么想到买一座小岛?
斐济的小岛多啊,多的甚至前往中国兜售,不过,在中国,他们的售价较高,水电全通的岛屿,每平方售到人民币80块钱的高价——80块钱一平方,这价格听起来似乎比北京、上海的房价要低得多。然而,这是小岛的价格,一座小岛动辄都在一百万平方以上,而这样一百万平方的小岛,也就是一平方公里大小,连袖珍岛都算不上,顶多能算个微缩岛。
但如果甩开中间人,直接到斐济购买,那就便宜了,一座小岛几万美金到十几万美金不等,花那点小钱就可以做一个岛屿,真是一件很便宜的事情。
那么如此便宜,为什么大家都不干呢?是因为低保政策。斐济的低保远远高于国际水平,折算成人民币每周大约一千到一千二。这也意味着,如果你购买一个无人小岛,那还则罢了。如果你购买的是有人居住的岛,那就苦了。
不要多,岛上只要有二十个人,这就意味着他每天光晒太阳,你也要每月支付他四千多元的最低保障,二十个人,每年花费在一百万元人民币,如果你不支付,岛上的土著会依法告你,政府会罚没你的小岛……
其实,一百万人民币听起来很多,然而也有人算过这样一笔账,肯包租小岛度假的人都是有钱的主,这样的人不要多,每年只要有四个人包租你的小岛,你不仅能挣回来这一百万人民币,而且能略有盈利。
每年找四个人来岛上玩,这对舒畅不成问题,而他购买小岛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发展旅游事业的,纯粹是想在太平洋的中心,寻找一个世外桃源而已。
然而,斐济人的工作效率实在令人发指,这里的人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It‘s FIJI TIME,意思是叫你别着急,慢慢来。在斐济,时光如同午后的阳光一样,是可以触摸的,你可以感受到,斐济的时光是懒洋洋的。
一般来说,一件很小的公事拖个十天半月,那是很正常的,这种斐济人眼中的正常,已经让习惯了纪律约束的舒畅忍无可忍。现在,他耐下性子给几位女士解释自己购买小岛的愿望,而后咬牙切齿的说:“两天,再忍两天时间,实在不行,我就放弃。
天啦,你们知道吗,我付钱,他给我相关地契,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四天没办完。第一天那个斐济人一边喝茶一边跟我聊小岛周边的鱼……我买的是小岛,他跟我谈海里面的鱼干什么?可就是这个话题,他聊了一整天。
第二天,换了一名官员,我还想他也不会对鱼感兴趣,确实如此,他对鱼不感兴趣,但对岛上的风力发电机很感兴趣……嗯,又一天过去了。
接下来,我遇到了一位酷爱独木舟的官员,一位酷爱草裙舞的官员,酷爱鸟的官员……猜猜看,我还遇到什么,我还遇到一名官员跟我谈猴子?!”
几个女孩被舒畅的话逗得直笑,但她们却不知道,舒畅已经处于发狂的边缘了。他的眼睛赤红,皮肤变的毫无血色,尖利的犬齿露出窗外,整个脸上,唯独嘴唇有点颜色,那点颜色却在苍白的衬托下,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图拉姆的出现打断了舒畅的发作,他俯身舒畅耳边,低声说:“刚才接到消息,第一批人手已经潜伏到位。”
图拉姆的话立刻使舒畅清醒,他又恢复了那副冰冷的镇定:“好吧,明天我会尽快签约,我们明晚出发。”
其实,舒畅完全可以使用催眠术来控制斐济官员的思维,尽快完成谈判工作,但在此之前,他只是想拖延时间,没想到却被官员的懒散与无聊折磨的快要发疯了。他现在算是明白了“热情好客”的另一个含义,那就是身处孤岛,平常找不见聊天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一个人,满腹的话三天三夜也倾诉不完。
斐济人素有热情好客的名声。
接下来的工作很简单,这一天换上了新官员,还没来得及享受倾诉的乐趣,立刻被舒畅控制,三分钟过后,他签署完所有的文件,又花了一小时,公证完毕,所有的事情结束了。
如此快捷倒让图拉姆有了嘲笑的机会:“瞧,你不是不能做到。一小时零三分要完成的事情,你用了漫长的五天时间。”
图拉姆嘲笑的时候,那几名女士都在,她们也同时露出心领神会的微笑。
游艇在中午时分驶离了港口,比之前的计划提前了半天。因为有这半天时间,大家都走的很悠闲。海面上无风无浪,图拉姆懒洋洋的在菊厅平台在晒太阳,其他女士也忙着进行日光浴,连越南女孩阮黎儿也首次穿上了比基尼,在甲板上晃悠。
都说越南女孩皮肤像牛奶般白净,这次舒畅看到了,果然名不虚传,那副越南筒裙下的皮肤确实如瓷器般白净光滑。
但这个越南女孩穿上比基尼却不是为了晒太阳,她很珍惜这一身白净,即使穿着比基尼,抹上防晒油,也要躲在船舱里面。
透过菊厅敞开的门,阮黎儿在门里问站在船舷边的舒畅:“你这是打算去看看你的小岛吗?”
菊厅在二楼,舒畅站在这个高度不是为了钓鱼,他只是有点无所事事,所以站在船舷边喝酒。他脚下放着一只冰桶,那里有调好的淡酒。酒精度数很低,与其说酒,更像是果汁。
“不了,合同签约后,我的律师将抵达岛上,查看岛的情况,并给我合适的建议。”
实际上这句话是一句谎言,经过克马德克岛时,因为这个岛的荒僻,舒畅游艇上的人已经招来一架飞机,开始往游艇上运送设备。这些人为了躲过雷达的搜索,一直四处躲藏,以保持行踪隐秘。舒畅购买了那个小岛以后,这群人便伪装成基建工人,飞临那个小岛,控制了岛附近的雷达站,并以此为基地,开始活动。
“那么,我们现在驶向何方?”阮黎儿在门内问。
这正是舒畅下面要说的问题,他用轻松的口气,轻描淡写的说:“我们将经过一个岛屿区,据说,那片岛屿区曾经是西班牙银船必经航路,我们将在那里做短期停留……那里海景不错,我们在那里学习潜水,看看海底的景色,没准能打捞出一些古董。”
舒畅没有说明的是:如果打捞不出古董,他会制造一些古董,让这几位女士尽享发现的乐趣。
阮黎儿还想问,舒畅的脸色一变,突然打了个响指,在楼顶的也跳了起来,两人相继跑下了楼顶,钻进了船舱。
舒畅与图拉姆走的时候,掩饰的很好,几个女孩一点没有发现异常。阮黎儿返回楼顶,向几个女士汇报着她刚才获得的情报,听到有潜水活动,还可能发掘沉船宝藏,几个女人兴奋的聊着,全没注意到船已经悄悄的改变了航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183章 我们捅了个马蜂窝
第1183章 我们捅了个马蜂窝
底舱内,计算机控制室,舒畅与图拉姆紧张的看着屏幕,埃里克指着屏幕上的两道光影,向两人解释:“三十分钟前,我们的潜艇绕过海旺角,有一艘潜艇正在尾随。二十分钟前,我们的雷达捕捉到这艘潜艇,它正向我们全速驶来,我两次机动了,想到摆脱它,它都调整了方向……我现在确认,它的目标是我们。”
“巧合吗?”图拉姆问。
舒畅与埃里克同时摇头,等他们摇完头,发现图拉姆也在摇头:“一艘潜艇咬上了我们,可以说是巧合,两艘潜艇都盯上了我们,那就不是巧合……谁干的?”
按说,舒畅这条船有非常隐蔽的全球定位系统,通过海事卫星体系,根本查不到这条船的印迹。而舒畅此前,为了干扰别人的视线,甚至让游艇跳跃了整个非洲。
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有能力发现他的存在的,只有一拨人。但他们是怎么发现的?
这艘游艇上,舒畅已经屏蔽了所有的无线电信号,连那几个女孩的手机都无法接通,他们怎会追踪到这艘游艇的存在呢?
只一闪念,舒畅与图拉姆已经异口同声的喊出一个词:“互联网!”
现在,舒畅与潜艇唯一与外界交流的手段就是互联网。想到这个词,那么下面的人名就脱口而出:“卡夫卡。”
游艇与潜艇上的电脑芯片都经过了特定的改装,抹去了上面通常带有的CPU编号,在这种情况下,唯一有机会做手脚的就是卡夫卡,他同时去过游艇与潜艇,而且都利用船上的设备与外界联系过。
“我还有一套备用芯片,给我一分钟,我马上能完成跟换……”
“没用的”,舒畅继续摇着头:“我们现在已经被潜艇锁定,无论你跟换任何设备,他们都会找到我们,因为这片海域上,没有第二艘游艇。”
埃里克补充说:“三分钟,一旦锁定我们,三分钟后他们会调一个卫星来,多我们游艇进行从头到尾的扫描……你这时跟换芯片,只会让他们对新芯片进行标定。”
“三分钟可以做很多事”,图拉姆意味深长的说:“潜艇我们不用操心了,驾驶潜艇的虽然都是生手,但那艘潜艇上有两位城市亲王,他们的能力,不是普通人能应付的。
我们现在要操心的是自己……游艇上有强大的能源系统,这一点卡夫卡并不知道,我相信他们也不知道。
我们脚下是什么,是斐济海空,这里海拔之下六千米的地方比比皆是。这么说来,我们有两大优势:
一个是强大的能源体系,我们可以依靠核能磁化大海,在海底深处引发一场磁爆……告诉我潜艇现在的潜深?”
“潜深二百米,他们躲藏的很小心”,埃里克汇报。
“太好了,这个深度令我满意——我们只需要五分钟时间,引发一场短暂的磁爆,让深海中的潜艇仪器失控,不要多,只需要五分钟,失去动力的潜艇将继续下沉。五分钟之内,他们如果不恢复动力,那就超过了极限潜深……
让海水完成后续的事情,海水会将他们的潜艇压扁,而后沉入刘千米之下的海底……查查看,他们是否放出了通讯浮球?”
潜艇潜到两百米之下,厚重的海水将吸收所有的无线电波,这时,潜艇完全中断了对外联络,再要与外界交流,必须放出通讯浮球。
回答是否定的。潜艇正处于高速追逐状态,在这个时候是放不出通讯浮球的。
简单的商议过后,潜艇装出随心所欲的样子,在海面上像个喝醉的酒鬼似的,不停的变化着方向,忽东忽西,这让潜艇不得不不停的转换方向,才能不失去追逐的目标。
日落时分,游艇在附近的一处珊瑚礁放慢了船速,这座珊瑚礁位于正常航路边,借着日落的余晖,已可以看到远处寥寥的几个奔波于航线上的货轮。
海水是非常吸纳波速的介质,虽然可以看的见远处的船影,但经过图拉姆的测量,认为这样的磁爆扩散不到几十海里外的货轮上。此时,游艇的核电机已充满了能量,一根鱼叉似的磁探针慢慢的从尾舵部位探入海底,静静的等待猎物的上钩。
游艇上,现在似乎进入了歌舞升平的时代。这几天来,图拉姆与舒畅经常神神秘秘的躲入舱底,几名女孩已经习惯了他们的不存在,她们也习惯了反客为主的把自己当作主人。在夜幕上来的时候,她们将船上的音响开的震耳欲聋,点亮了所有的灯火,在游艇顶楼处狂歌乱舞起来。
猛然间,游艇狠狠的一震,船上的电源突然熄灭,瞬间,游艇似乎失去了动力,这时几位姑娘才发现宁静的可怕。
游艇停驶了,海面上没有风,没有马达声,没有一丝光源,地球仿佛进入了诞生时的混沌。这个时候应该是尖叫时刻,几个女孩正准备捏紧拳头,纵声尖叫,一束火光打断了她们所有的准备。
管家迪伦还在,他温文尔雅的点燃了一盏中世纪的马灯,殷勤的将它放在楼顶餐桌上,动作那么自然,仿佛全船熄灭灯火,只是一个特定的表演节目。紧接着,船舷边接二连三的亮起了应急灯,似乎证明了这一切只不过是个玩笑。
荧荧的,泛着白光的应急灯,将整个游艇幻化成一座星空,在应急灯的照射下,船甲板处镶嵌的荧光片,也发出如梦如幻的朦胧,这一切,让船更增加了一种梦幻感,仿佛是一座漂浮在海上的星辰之宫。
过了一会,船身再度抖动起来,像是正在运行的蒸汽机戛然而止,巨大的制动感,让甲板上的人站不住脚,好在应急光源只发出一阵闪跳,紧接着,一切恢复平静,驾驶室里的灯光首先亮起,音乐声重新飘荡,船上到处漂浮着爵士乐的凶悍鼓点声。
船舱内,舒畅接着问埃里克:“现在怎么办?”
埃里克盯着屏幕,回答:“观察……夜间了,现在卫星只能用红外线体系观察这艘游艇,在黑漆漆的大海上,我们只要混入航道,就可以解脱……你们两个的体温随时可以调整,现在把你们的体温调整到正常人的标准,我们就要进入主航道了——欢迎来到太平洋的十字路口!”
“能躲开他们吗?”舒畅又问。
图拉姆回答:“恐怕不能,我们的船释放了两次磁爆,船上很多东西已被磁化。这样强烈的磁爆,会给我们留下深深的航迹。肉眼观察不到这种航迹,但我们驶过的海水,呈现出微弱的磁化现象,透过特定的侦察系统,他们会发现这条磁化痕迹,这就是通常人们所说的‘磁痕’。
我们必须在明天凌晨前进行消磁,然后我们还需要找一条船,躲进它的船舱里,进行一些外貌的修饰,船型必须进行改装,让他们从卫星俯视图上分辨不出我们。
……太好了,我们运气不错,附近有三条未满载的船,等一等,我马上与他们联络。”
看来,经济大萧条也是有好处的,没有满载的船布满了这条航线,随便找一条船,在它的货舱里躲几天,等到游艇完成了消磁,更换完芯片,再继续航行,或许能够摆脱对方的追踪。
“我们捅了个马蜂窝”,舒畅看着一片雪花的屏幕,优雅的笑了:“弹药足够吗?”
埃里克首先回答了舒畅的后一个问题:“如果他们还没有破译我们的通讯的话,那么我们有两架飞机跟在身后——哈根他们已经分散了,分头乘坐两架飞机,跟在我们身后……上帝保佑他们没被发现。”
埃里克之所以这么祈祷,是因为在接下来的时间,游艇为了保密,需要进行通讯禁莫,在此期间,它既无法与外界联系,也不能从外界获得消息。
图拉姆耸耸肩:“谎言就像妇女怀孕的肚子,你无法让它永远不被人察觉。”
图拉姆的意思是说,卡夫卡那伙人说是随着舒畅进入沉睡之地,寻找那副“上帝武装”,最后却无声无息的消失,隐瞒这个真相,就如同隐瞒孕妇的肚子一样,迟早有一天要暴露。
现在失去了这群第三代改造人的那一方已经愤怒了,他们迫切需要一个答案,所以才动用强大的力量追踪舒畅过去留下的脚印,而舒畅强硬的措施关闭了谈判的大门。
游艇看似缓慢的向主航道漂流,实际却盯上了一艘货轮,图拉姆盯着雷达屏幕,提醒舒畅:“还有一个小时时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需要尽快控制那几名女孩——我们马上快要钻入铁船舱中,你必须有合适的理由向她们解释。”
舒畅最后看了一眼雷达屏幕,那上面什么都没有。磁爆过后的机器还在重启,现在屏幕上什么也看不到。他整了整衣服,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下笑脸,一声不吭告辞。
走出底舱,就能感觉到重金属音乐的狂暴,它们震耳欲聋,整个海面都随着音乐的节拍声在颤抖。舒畅刚刚调整了自己的体温,他一时不适应,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随着音乐的节拍,撞击着自己的胸膛,那种狂烈的跳动,让他感觉到似乎张嘴过大,心脏都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四个女孩都光着脚,穿着比基尼,除了阮黎儿外,其他人都像喝醉了酒一般,狂烈的甩动长发摇晃着脑袋,她们摇得如痴如醉,根本没有察觉舒畅的到来。
这种狂躁的音乐对迪伦似乎毫无影响,他的手稳稳的拿着一瓶橙酒,向一个冰壶中调着鸡尾酒,控制着左手,很有派头的背在身后,右手悬空举着酒瓶,酒液均匀的从瓶中流出来,流成一条细细的线。
看到舒畅出现,他停住了斟酒,向舒畅微微一鞠躬,眼睛瞥了一下坐倒在甲板边的阮黎儿。她满头大汗,浑身上下似乎只剩下喘息的力气,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她扯着嗓子冲舒畅喊:“玛拉刚才问起你船上有药丸吗,她们想更Hight一点!”
既然说到Hight这个词,舒畅知道她们所说的药丸是什么,他一把拎起阮黎儿,凑近她耳边低声说:“我有更Hight的东西。”
二楼会客室,窗外,那条货轮渐渐清晰可见,货轮上打着灯光,与在甲板上埃里克交流,双方似乎还没谈拢价格,所以灯光你来我往,远处看,像是萤火虫闪动的尾巴。
阮黎儿脸贴在舷窗,看着窗外的灯火,舒畅在会客室里翻出几件东西走到阮黎儿身边,正准备把东西递给这位越南女,发现这女孩压根没注意他的存在,还在痴痴地望着那所货轮:“是艘越南船,坐上这艘船,我就能回家?”
舒畅个子高大,站在一米五左右的阮黎儿身边,一俯身便看到她那饱满坚实的酥胸,比基尼太小,完全遮不住她那白皙的乳房……
阮黎儿以感觉到身后热红红的躯体,等了一会,没听到身后的动静,接着,一双略显冰凉的手落在她身上,她身子轻轻一震,却没有回头。
舒畅的手落在这付牛奶般白皙柔嫩的身体上,感觉就想在弹奏一架做工精良的钢琴,他的手指到处,女孩的皮肤泛起阵阵波澜,红晕随着他的手指散布全身,胸前粉红色的樱桃慢慢立起,坚硬而挺拔。
风从车外吹来,她的秀发夹杂着少女特有的香味飘来飘起,扫的舒畅鼻子痒痒,扫的他欲火难耐。他的手慢慢从她背后绕到胸前,灵巧地解开了她胸前的衣扣,慢慢的探了进去。
阮黎儿一双灼热的手漫游过柔若无骨的肌肤,从玉颈、香肩、腋窝、手臂、最后停留在她胸前的凸起,它在舒畅口中温驯地跃动。原来女人的乳房是如此地柔软温暖、光滑细腻、触感真好!
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来这儿,她的脸无力地贴着玻璃,始终没有回头。感觉那双手捧住她的乳房,轻捻慢揉,先是一个,而后另一只也感觉到手指的掐弄,很快地,她觉得浑身发烫,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那双手顺势溜向她的腰部,抚过纤细的腰枝,掠过平坦的小腹,长驱直入浑圆的臀部,这时,她感觉到脖颈被人轻轻吻上,轻微地一疼,似乎遭到了轻噬,猛然间,她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那是一种强烈至极的快乐,这快乐让她感觉自己空中飞舞……
恍惚中,一个火热的东西闯入她身体里,她被紧紧地挤在玻璃上,感到腰部已不受控制,狂烈地抖动起来……
等舒畅重新出现在甲板上时,几个女孩都已经坐在甲板上喘息,她们大口大口的喝着鸡尾酒,索菲冲舒畅笑着,问:“你把阮小姐带去哪里了?”
这时,主航道上,货轮的身影越来越庞大,舒畅一把拽过丽莎,装作醉醺醺的回答:“忘了告诉你了,我们将跟着那艘大船走段距离,刚才谁说需要摇头丸?我跟那个船上的水手联系,你们需要的他们都有。”
游艇靠近大船。货船边,吊装集装箱的吊车垂下了吊钩,这时,船上却仿佛消失了人气一样,灯火全暗,一切都静悄悄的。
几个女孩的记忆从靠近货轮起中止。
此后,她们的记忆中出现了大半个空白,仔细回忆起来,最后的记忆似乎是一场狂欢,她们在狂欢中迷失了自己,以至于全不记得此后发生的事情。等她们醒来,游艇似乎变了点模样,它停泊在一处珊瑚礁附近,珊瑚礁上的悬崖在海面上突出一片阴影,船正停在这片阴影里。
醒来时,几个女孩都觉得浑身肌肉酸痛,那一场尽兴的狂舞与狂欢在她们脑海中残留的印象是那么模糊,然而浑身的疲惫提醒她们,确实有那么个狂舞之夜存在。
几位女士只觉得自己仿佛睡了一觉,那场狂欢只是在昨夜,但她们不知道,实际上她们沉睡了两天,在她们记忆中,有两天的生命消失了。
当然,等她们发现这个情况时,已经到了夏威夷。那是在入住酒店时,她们才发现自己的时间竟然跟正常时间相差两天……但现在,她们刚睁开眼睛,离开了自己的船舱,勉力走到甲板上,发现图拉姆正忙着操纵一台真空吸尘器,整个甲板上除了他再没有其他人。
几天的相处,让几个女孩习惯了船上的死气沉沉,也习惯了船员的神出鬼没,她们迎着阳光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肢体,这一伸腰只感到一阵阵饥饿。
管家迪伦总是殷勤周到,他仿佛知道女孩们的心思一样,立刻指挥船员在甲板上摆起了餐桌,在女孩们看来,迪伦仿佛是一位魔术大师,他只弹了弹手指,原先寂静无人的甲板上突然冒出几个人头,只一呼吸间,餐桌餐椅已严格按照礼仪,摆放的中规中矩,上面还堆满了食物与水果。
刚刚坐下没吃几口,海面上扑咚一声,舒畅穿着厚重的潜水衣,像名古代甲胄骑士一样,从海底冒出来,他踏上了船舷,图拉姆赶紧操纵吊车,把他吊上甲板。
几名女孩出来的时候,图拉姆一直在忙碌,他只来得及用颜色向几位女孩打了个招呼,手里却一直离开那部机器,现在,舒畅上了甲板,躺在甲板上喘息,他赶紧奔向了真空泵过滤器,边跑边喊:“女士们,看看我今天的收获。”
几个女孩手里拿着三明治与汉堡奔了过来,叽叽喳喳的询问图拉姆忙碌的原因。
“我早给你们说过,这是一条繁忙的航线,是古时候西班牙银船的通道,他们从涠洲挖了银子,运到中国购买丝绸与茶叶,然后将这些运回欧洲,前后获利七十倍以上。
女士们,我们在的这块礁石像什么:蛀牙。水面上露出的这块岩石就是残剩的牙齿,水下还有它的牙床。现在是落潮时间,涨潮时整个礁石将被淹没……”
图拉姆说到这,用两手做着手势:“假设这时有一艘大帆船经过这个海面——你们都知道,在没有雷达出现的时代,人们无法测知水下的礁石。如果这时海面上再出现点风浪,船只稍有不慎会发生什么状况——彭!”图拉姆将两手合在一起:“船撞上了这块大蛀牙。”
图拉姆手按在过滤器上,却迟迟不打开过滤器的轮子,依然在津津有味的介绍说:“我搜索了所有的史料,研究运银船当时的航线,最终得出结论,前后大约有三艘船在此失事,很不幸!当然,他们的不幸就是我们的快乐,Su先生已经下去探测过,他至少发现一艘船,这艘船已被珊瑚礁所覆盖,船板已经彻底石化。我们撬开了船板,用真空泵吸取了一点杂物,猜猜看我们将会看到什么……期待吧?”
真空泵是潜水打捞者常用的武器,它像吸尘器一样将海底泥沙连同海水一起吸起,让这些泥浆快速流过过滤器,剩下的泥浆水从船的另一侧排出,如果能够打捞上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会留在过滤器滤网中。
当然,通常滤网中留下的都是贝壳与珊瑚碎片。
图拉姆还没有说完,天空中已经响起嗡嗡的声音,他皱了一下眉头,冲舒畅使了一个颜色,神情自若的打开了滤网。
几个女孩发出一声惊呼。
就在这时,天空中快速的掠过一架战斗机,它好像没有发现岩礁下的游艇,一点未作停留的向着远方飞去,眨眼间就消失在云层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184章 这将是一场静悄悄的战争
第1184章 这将是一场静悄悄的战争
图拉姆打开了过滤网,抽水泵的水管冲刷着滤网中的泥浆,泥浆抽净后,滤网中隐约闪现着一点金光。
摘去了几片贝壳,鱼骨、珊瑚碎片,那片金光闪闪的东西露了出来——是一枚西班牙金币。
丽莎以文物评估员的身份捡起了那枚金币,仔细看了看,内行的评论:“这枚金币形状很完整,拍卖底价大约是一千美金。”
姑娘们发出一声欢呼,丽莎继续说:“这种款式的金币并不罕见,收藏家们顶多会出一千五百美金左右……不可能再高了。”
舒畅接过话头,宣布:“我们的判断很正确,船就在下头,这枚金币很可能是帆船倾覆的时候,掉落在海里的,下面还有整艘潜艇。
按照打捞法则:谁发现谁拥有,提供打捞设备的人占有三成股份。姑娘们,我提供潜水设备,有谁愿意前往海底探秘?”
几位姑娘发出一声欢呼,她们开始在船员的指导下套上潜水设备,迫不及待的跳入海中,那些船员也紧跟着她们跳下海里,以便保护她们。
甲板上重新清静以后,图拉姆低声询问舒畅:“你在海里洒了多少枚金币?”
舒畅的目光不时搜索着天空,他心不在焉的回答:“一百三十四枚……如果她们全能找到,我们将付出十三万美金。”
顿了顿,舒畅眺望着天空中飞机飞过的白线,若有所思的说:“他们飞的很低。这么快,他们就出动了飞机,这说明什么?”
图拉姆回答:“二百海里范围内,一定有一艘航母存在——这种战机巡航范围最多二百海里。”
“潜艇离这里还有多远?”
“十天的航程——如果中途不出意外的话。”
停了一下,图拉姆又解释:“我们游艇的涂装没有问题,据说这种新式涂料是为防晒研制的,它不吸收太阳热量,让游艇不易被热带阳光晒透。此外,它还有个副作用:不反射雷达波。
我们停在大蛀牙上面,游艇的反射波与礁石没什么分别,下边的河床会掩饰我们游艇的形状,凭飞机这样快速的掠过,不可能察觉我们的存在。”
舒畅沉默片刻,立刻下令:“你下去,带她们进入船舱,寻找尽可能多的收获。今夜,我们必须起锚,在太阳升起之前,寻找下一个礁石作为掩护。”
图拉姆二话不说,穿上潜水衣跳进海里。
沉船就停在礁石牙床边,倾覆的船船底露着大洞。这艘船沉在海底,在船板腐蚀之前,珊瑚虫附着在船板之上,为船板添了一层厚厚的石灰质涂装,等到船板腐蚀完毕,珊瑚礁已经形成,整个珊瑚群依然维持着船只大概的形状,不过,船身上下已经没有半丝木头,全成了岩石。
顺着船身开着的大孔洞,图拉姆领着几个女孩潜进船舱。船舱内依然保持着原来的货道形状,幽暗的环境,看似没有尽头的廊道,未知的方位感常常让有幽闭症倾向的人感到抓狂。几名女孩略有一点症状倾向,但是图拉姆前面游得毫不在意,她们身后又跟着几名健壮的船员,这让她们心中的恐惧略微减少。
也许是照顾到她们的感受,图拉姆只潜进了一间船舱,就停住了探索的脚步,他做了个手势,一名健壮的船员走到石化的船壁边,挥手轻轻一敲,就在岩壁上开了个孔洞。
有了这个直通外界的孔洞,几个女孩心里顿时轻松了很多,她们跟着图拉姆细细翻检着水底的那些岩石块。
船舱内的附着物并不多,珊瑚只喜欢附着在船壁外面,因为它的生长需要阳光。而船舱内不见天日,只有一些穴居生物生长。
奇怪的是自从图拉姆下去之后,原先栖息在船舱内的穴居生物都开始纷纷出逃,现在整个船舱里只剩下逃不走的寄居蟹、海螺,它们胆怯的将身子缩回壳内,躲避着众人的搜索。
其实船舱内现在只剩下两层,一层只是原先的水泥舱,这层木头比较结实,又有防水效果,所以船板腐蚀的最晚,而后海洋生物的沉渣在上面累积了厚厚的一层,形成一层岩壳,水泥舱之上,原先船舱内所有的支撑物全已腐烂,只剩下珊瑚虫留下的石灰壳。这些石灰壳是珊瑚虫的尸体,它沿着原来的船体形状堆积,有的地方可以看到原来的船体形状。比如船舱的入口处,然而延不了多久,石灰岩层就断断续续,有的直通船体。
几百年的岁月让船舱内栖息了许多生物,它们各自用自己的喜好装点这座幽暗的空间,在很多地方,已经看不出帆船原来的形状,其内部环境显得很复杂,常常让人摸不着头脑。
图拉姆之所以才进船舱,就让人在船侧敲了一个窟窿,不是为了炫耀狼人传言的特殊能力,因为他知道,许多潜水员常被舱口的景象所迷惑,他们以为顺着舱口整齐的通道进出,就能保证探索的安全。但实际上,这样想的潜水员常常被困在海底的洞穴里。
摸着几个不同形状的岩石块,图拉姆迅速找准了位置,他打了几个手势,一名船员游过来,挥动拳头砸碎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岩包,海底暗淡的灯光下,一堆零乱的金属餐具闪着暗淡的光芒。
这是船上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厨房里带有贵族家徽的银餐具。这种带有家族徽章的餐具,常常被其家族后裔视作瑰宝,不惜代价的买回去。除此之外,就剩下那些贵族随身佩戴的首饰——这些东西体积小,找起来既费时间,又花费很大的成本。
……
海底探险的人为收获而欣喜若狂,甲板上舒畅在与埃里克低声商量,他们一边拿着海图指指点点,一边探讨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
“那几个女的……”埃里克在脖子上比了个手势:“有她们存在,我们缚手缚脚,不如早做打算。”
“不,她们才是我们的护身符”,舒畅拒绝了埃里克的建议:“等她们上船后,把她们藏入船舱,船上其他的人降低体温,让红外线探测装备失效。等我们登岸时,谁都不会想到我们还带着女伴……
尽管实行跳岛战术,我们顺着岛链一步步跳跃,白天就玩潜水,借礁石隐藏自己,晚上快速航行。
卡夫卡知道我们这艘游艇,但他不知道游艇的续航能力如此强大,我们可以不加油,不加水,连续进行跳岛航行,选择无人的礁石岛,一步步靠近美洲海岸。
不需要多长时间,只要四五天时间,我们就能跳出他们的搜索范围,等到他们发现了我们的痕迹,估计潜艇也该跟我们汇合了。
我们并不孤单,附近有两架隐藏的水上飞机,海底还有一艘极富攻击力的潜艇,而我们的游艇,虽说不能跟大战舰对抗,但你忘了,它原来也是一艘军舰……”
一次潜水最少半个小时,根据携带氧气罐的体积,每十五分钟为一个级别,第二级别就是四十五分钟。几个女孩是初次潜水,为了留给甲板上足够的谈话时间,图拉姆在水底用光了所有的氧气,四十五分钟后,才浮出海面。
她们走得急,那些发现并没有带回水面,全部交由那些船员负责。爬回舱面后,按照通常惯例,这些人被送到减压舱,以缓解潜水症。
几名女孩很疲惫,她们进到减压舱里,立刻陷入酣睡,等她们醒来已经是半夜,游艇在高速前进,这几个女孩赶到餐厅,检点自己的收获物。
海底那些餐具已经全被打捞上来。带有中世纪风格的两齿餐叉、银餐刀、银盘子都已经擦干了海底淤泥,亮闪闪的摆在餐桌上,舒畅还在拿着小皮锤,轻轻的敲击着几个变形的银餐具。几个女孩看到自己的收获,发出一阵欢呼,她们爱不释手的把玩着那些餐具。
晚餐端上来了,由于女士们心情兴奋,这顿晚餐只是相当于自助餐似的便餐,她们每人端起一个盘子,看着摆满餐桌的银餐具狼吞虎咽,似乎要将自己的喜悦一同咽下。
舒畅修理好一个银盘,满意的看着盘子平整如新,他轻轻将这个修好的盘子摆在餐桌上,让它加入那堆收获物当中,抬眼看见丽莎警惕的目光,她一边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那只修好的盘子,一边不时的望向舒畅手中的皮锤。
“我们的鉴定师说说,这些东西能值多少钱?”舒畅若无其事的把手里面的皮锤放到一边。他知道丽莎看到他娴熟的修复手法,心中产生了怀疑——可这怀疑无关大局。
丽莎拿起盘子检查着盘底那些冲压的徽章,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银子不值钱,这些餐具值钱的就是上面的徽章,据我所知,大航海时代,每一位船长都有贵族的身份,因为那些航海军校都是贵族学校。
徽章的价值要看家族的势力,有些家族落破,他们无力收回原先的家族遗物,甚至要靠变卖家产为生,这些家族徽章并不值钱。
唯有那些至今依然存在,而且家族势力庞大的人,才会在意祖先的遗物……很抱歉,我并不精通纹章学,我不能肯定这些家族徽章属于谁。按照惯例,中世纪的家族餐具,起拍价格在五万美元,最高能到一百万美元,这中间的差别在二十倍,所以我不能肯定。
这套餐具制作很精美,小小的餐叉上,都冲印有缩小的家族徽章,冲印的痕迹很清晰。我想它至少属于中档货……
根据以上的鉴别,我给出一个中等价格——六十万美元,它至少值这个价。”
丽莎很老练的评价着这些银餐具,舒畅听了,心里却直撇嘴,他已经确定:丽莎在欧洲中世纪古董鉴别上,就是一棵白菜。
这批银餐具是他伪造的,天下哪那么好的运气,几个第一次潜水的女孩,一下水就能打捞到沉船遗物。
这批东西舒畅花了一天时间布置,就为了让几位女士清醒过来后,有事情消磨白天的时光。要不然,她们整个白天躲在这片礁石下,一动不动,恐怕几个女孩又要耐不住性子,在船顶举行狂欢了。
舒畅伪造的时候,这些家族徽章是精心挑选而定的,现在,这个徽章的拥有者虽然已失去贵族头衔,但它却与西班牙王室仍有点姻亲关系,本身还是一个拥有十几匹名贵赛马的大富翁。
一匹名贵赛马价值多少钱:起价一千万美元。这样的富豪,花一百万美元,只相当于购买一只马蹄子,而丽莎给出的基价明显偏低。
舒畅十指扣了扣桌子,带着沉思的表情说:“一般这样的餐具,不会通过拍卖会拍卖的……”
丽莎点点头,补充说:“拍卖会得到这样的东西,都会跟对方家族私下里联系,即使那些贵族后裔无力购回这批货物,他们也会支付一笔佣金,让这样的交易私下里进行,因为公开拍卖是对他们的侮辱。”
“私下里拍卖,由于竞价的人不多,所以成交价基本上可以控制在底价两倍之内”,舒畅继续说:“就让我们按两倍计算吧——一百二十万美金。现在的问题是,姑娘们,你们愿意现在收回成本,还是愿意继续等待,等待拍卖会的结果?”
丽莎马上追着解释:“按惯例,拍卖会在收购这批银器后,会确定产权,然后进行鉴定,寻找可能的购买人,筹备拍卖……整个过程需要一年,甚至可能更长。”
索菲听出了舒畅话的意思,马上追问:“那么我们应该采取哪种方式,你有什么建议吗?”
“按惯例,我拥有它百分之三十的产权,甚至可能更多……我大方点,就按百分之三十算吧。现在有两种办法解决,一种是由我收购这批银器,各位签署转让证书,发现权仍归你们,而产权归我。
另一种办法是,我们一起签署产权证书,按照比例分配它的收益权,然后把这批银器等提交拍卖会,等待它的收益变现。”
丽莎在这方面最有发言权,她解释说:“前一种方法可以让我们立刻收到现钱——如果保留我们的发现权的话,那就是说,无论这批银器如何变卖,都不会隐瞒发现者的名字,你我、在座的都将作为发现者,随这批银器流传。
后一种办法,虽然可以让我们获得银器的全部收益,但我想,我们当中有些人可能没有这份耐心等待——除了可能多得一笔钱之外,我们也可能在等待中发现,它的价值并不如预期的那么高……我建议选择前一种办法。”
前一种办法,是舒畅早已为她们准备好的陷进,这就相当于封口费一样。几个女孩接受了这笔钱,她们在今后的航程中,将对潜水乐此不疲,因而会最大限度的减少在甲板上活动的时间。今后,她们即使离开了游艇,在她们的记忆中,也只会记得自己这次探险之旅,记得自己沿着太平洋的岛链不停的搜索,以至于忘了时间,忘了游玩。
船舱内,几个女孩还在签署转让证书,舒畅给她们每人点出二十万现金后,趁着女孩们沉浸在幸福中,悄悄离开餐厅,来到了甲板上。
夜空中,一盏红灯快速的飞过,它一闪一闪的,飞行的速度很快,舒畅望着那盏红灯逐渐微弱,以至于消失不见,他望的很出神。
“是民航客机”,埃里克在他身后轻声说:“战斗机不亮夜航灯,这是一架民航客机,有点奇怪的是,它的飞行高度似乎很低。”
舒畅无意识的摇摇头,埃里克接着补充说:“我们已经打开了被动式雷达,依靠捕捉周围的雷达信号,确定附近海面的情况,可以确认,在附近六十海里的范围内,没有可疑船只。估计,今晚下半夜,我们将跳出他们的两百海里搜索范围。
图拉姆已经更换了芯片,关闭了船上的互联网。还有,潜艇也获得消息,假装在那次战斗中深受重伤,而后快速的更换了芯片……从目前的迹象看,他们认为在那次潜艇大战中,双方已经同归于尽。”
还没容两个人得意,一名执勤的水手,悄悄来到两人身边,低声汇报:“我刚才得到消息,周围的船舶在谈论禁航区……美国海军已经发布消息,将在这片海域进行海军沿海演习,划定的禁区就是我们船所在的方位。”
埃里克愣了一下,舒畅却显得早有预料,表情很镇定。埃里克则马上追问:“禁区的范围有多大,我们今天能冲破禁区吗?”
“不要想!”舒畅冷笑着提醒:“也许依我们的船速全速航行的话,能够冲出禁区,但这样一来,禁区里面唯一逃窜的船只就是我们,我们就像镜子上的狮子一样那么明显……大海茫茫,我们无处可躲,只能期望运气。”
一般,发布演习禁区通告后,都会允许禁区内船只驶离危险区域,想必,美国人发布这个消息后,已经盯紧了禁区内的所有船只,观察它们等的每一步行动。
杀招一步紧一步,怎么办?
“用平常速度航行,打开收音机,被动式接收海事广播,别着急,这场战争将是一场静悄悄的战争——他们并不希望把事情闹大”,舒畅安慰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185章 有时候蛇不得不惊
第1185章 有时候蛇不得不惊
船舱内现在是彻底陷入狂欢时代,几名女孩得到了这笔意外之财,她们禁不住为自己的收获而庆祝——反正庆祝所用的美酒佳肴也不掏她们的钱。
船舱内,舒畅已顶替了图拉姆的位置,他笨拙的摆弄着计算机,等了一会就没有耐心,起身走上了船舱。
狂欢仍在继续,舒畅进来的时候带了一副金箔扑克,他盛情的邀请几位女孩来一场游戏。图拉姆看到他进来的眼色,不露声色的退出了牌局。
舒畅打的牌不好也不坏,一个小时过去了,基本上保持不输不赢的状况,但几个女孩之间互有胜负,已被牌局勾起了兴致,唯独阮黎儿似乎很珍惜自己的收获,她没有参与牌局,一直坐在舒畅的身后,亲昵的看着牌局的情形。
迪伦悄无声息的走进舒畅身边,俯耳说了几句,他这是引舒畅离开。舒畅借机一推牌,叮嘱身边的阮黎儿:“你替我打——这里有四十万筹码,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我有点事……”
陷入痴迷中的四名女士压根没在意舒畅的离开,她们立刻鏖战起来。等到舒畅下到舱内,图拉姆看着屏幕告诉舒畅:“两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什么?”
“我喜欢先苦后甜,坏消息是什么?”
“坏消息是我们已经发现了联合演习的舰队,他们距离我们有四百海里,如果战机起飞,这点距离只需要七八分钟;
第二个坏消息是,我们前方有一片雷雨云,十分钟后,我们将钻入雷雨范围,我预计,那片云里蕴含着九级大风。
好消息是,我刚才发现了卡夫卡留下的痕迹,原来他在我们的程序里设了一个小病毒,会定期的向外发送数字标识……现在我已经把它清除。”
雷雨云……这怎么是坏消息呢?舒畅眼睛一亮,立刻提醒:“雷雨云,你能控制它的移动方向吗?在雷雨中航行,虽然有点危险,但总好过面对一支舰队。”
图拉姆立刻惊醒起来:“雷雨云?这让我想到了什么,你等等……气象,气象武器,我们能制造一团新的雷雨云,并能控制它的漂移,你等等,我试着控制附近的几颗气象卫星——它们都装备有气象攻击武器,美国佬瞒了全世界,但却没有瞒过新闻媒体。
我记得报道过类似事件,美国人曾经制造过地震,在阿富汗山区,还曾经制造过风暴……让我们来制造一场大风暴吧。交给我吧。”
图拉姆马上又向舒畅解释:引导雷雨云的漂移并不困难,雷雨云里充满了狂暴的电荷,只要我们能磁化雨云前方的云团,它就会被吸引走……不过,对于这项研究,美国人自己本身还没有完全掌握,也许磁化前方云团反而会扩大雷雨云的范围,最终酿成世界级的飓风灾难。
不过,对于可能的后果,图拉姆与舒畅都不在意,图拉姆马上按舒畅的意思开始控制几颗气象卫星,舒畅则用内部电话通知几名女孩:游艇即将进入雷雨区域,希望她们能待在舱里。
还没有接近雷雨云时,游艇已经可以感觉到云团所携带的狂风。狂风将游艇斜着吹离了航线,在埃里克的努力调整下,游艇预计三分钟后钻入这片雷雨区域。
“糟糕,有不明飞行物快速逼近——”图拉姆根据不明飞行物的飞行参数立刻作出判断:“该死!该死!是导弹,两枚导弹,他们在哪里发射的?”
两枚导弹的出现代表了对方有杀错不放过的决心。游艇即将进入雷雨云团,在这个云团的保护下,不仅军舰的雷达对它没用,天空中的卫星也无法探测到雷雨云之下的情景。舰队或许是发现了这艘游艇的可疑,所以打算在它进入雷雨云前彻底消除这一隐患,然后把一切推给雷暴。
“打草惊蛇,有时候蛇不得不惊!”舒畅感慨的说。图拉姆忙着操纵气象卫星,应付飞来导弹的活就交给了舒畅,他紧急升起了舰首的速射炮及舰尾的机枪。
砰的一声,舰尾的机枪首先发射了,伴随着机枪的轰响,舰身陡的一阵,刹那间,空中爆出一团火花,第一枚导弹凌空爆炸,弹片朝飞行相反方向飞舞,爆炸气浪却毫无障碍的冲击到船身,引得船狂乱的抖了一下。
机枪的枪声只持续了一秒,似乎它只开了一枪,但第一枚导弹却被打爆了,在这一秒钟时间,那挺机枪打出一万发子弹,子弹活像一堵墙狠狠的撞在弹头上,后继的弹丸更把爆炸的碎片推的远离游艇——舰尾这挺机枪名叫“金属风暴”,理论上它每分钟可以打出三百万发子弹,这种枪是专门对付导弹的,仅仅在它开火的那一秒,它已经打空了一个弹药库的子弹。
枪响过后,这挺机枪的枪管像面条一样软软的垂了下来,那是火药发射时喷射的灼热让枪管发软,这种枪发射的是特殊的子弹,它没有弹壳,因为炮壳会降低它的速度。
游艇上空间狭小,一个弹药库只装了一万发子弹。而理论上这种枪每秒能发射五万发子弹,但现在它只发射了理论数值的五分之一,枪管已不堪使用。
舒畅没有冲上甲板,为这挺机枪更换枪管,没有弹药的机枪已毫无作用,他全心操纵着舰首炮,猛烈的向第二枚导弹开炮。
舒畅刚才为什么说“打草惊蛇,蛇不得不惊”,是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能判断导弹是否具有攻击意图。因为俘获它的价值远大于击毙它。而在演习刚开始的时候,这种导弹也许是种较量型,它的目的只是飞过游艇上空,以观察游艇的反应。
但舒畅不敢冒险,他是个喜欢自己掌握命运的人。不能把生死寄托在可能性上,所以他不能允许导弹飞过,而自己却在紧张中猜测他的善意。
其实,第一枚导弹爆炸的时候,舒畅已经隐约觉得这枚导弹,弹头的威力不足。第二枚导弹的结局证实了他的猜测。那枚导弹紧接着做了一个飞鱼动作,把飞行高度急剧的降低,贴着海面飞行,准备攻击游艇的吃水线部位。但这一机动耽误了时间,舰首的速射炮根据它的飞行轨迹预先在它经过的区域布下了一片天网,导弹被迅速的在海面上击落。
炮弹打在海面上,溅起了层层水花,密集的水浪形成一堵水墙,等水浪落进海里,游艇已经冲入风暴。
狂风吹的船摇摇晃晃,游艇倔强的破风而行。雷雨云带来的暴雨瓢泼般的倾泻在游艇上,雷电的轰响恰到好处,掩饰了刚才的枪爆声,而一道道划过夜空的闪电,也让导弹爆炸时的火光显得微不足道。
第一枚导弹爆炸时的冲击波曾让沉迷在牌局里的四名女士滚落一地,没等她们坐好,窗外雷声轰鸣,闪电像是划开天地的利剑一样,从万里高空直劈下海面。
房间里忽闪忽亮,迪伦给四名女士带来了几盏应急灯,船上的颠簸如同打在舷窗上的暴雨,让她们有点心惊肉跳,为了掩饰自己的恐惧,也为了转移注意力,四名女士马上把牌洗好,又开始新牌局。
游艇颠簸的很厉害,图拉姆竭力动用卫星,磁化着雷雨前方的云团,正如他所料,大自然并不是那么好操纵的——这是神的权力。
磁化的云团不时的加入雷雨云中,使得雷雨云的面积越来越大,一个超级大飓风形成了,它不停的膨胀着身体,强烈的电荷使云团内部闪电缭绕。
“很有意思……二百海里外还有一个云暴正在形成……头顶这片暴雨,我快控制不住了,天啦,它扩张的速度真快,很快会成为今年最大的飓风。”图拉姆满头大汗,嘴里不停的唠叨。
满头大汗?舒畅好奇的看着图拉姆头上的汗珠:“奇怪,像你我这样的人居然还会流汗?图拉姆,你该不会太敬业了吧,现在还在扮演一名普通人?”
图拉姆又敲击了几下键盘,颓然的推开键盘回答:“我控制不住了——Happy,我们将遇到一场真正的飓风,这种飓风能把一艘万吨货轮从海里拔起,甩在离海岸两百公里外的南瓜田里——你认为我们这样的小船能扛得住吗?听了我这个介绍,你还有兴趣关心你的体温吗?”
舒畅笑了,他闲闲的说:“你说前面还有一个小风暴……我刚才就在想,为什么我们这里有风暴,而那支舰队却躲在风暴外,等着收拾我们。
这不公平——你何必想着控制它,让我们头顶这团云飘去舰队方向,而我们则藏入那个新生云团里。”
“这倒是个办法”,图拉姆说干就干:“刚才两枚导弹被击落,他们似乎对我们加重了怀疑,现在,那个舰队就在云团外面,等待我们驶去飓风区域。
那就让它改向吧,让这团雨云移去舰队上方,彻底屏蔽他们的对外联络。”
陡然间,游艇进入一片无风无浪的区域,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很宁静,图拉姆脸色有点白,低低的告诉舒畅:“不好,我们进入了暴风眼。”
暴风外表凶悍,但它的中心区域却是个完全的无风带。空气里氧分子的剧烈摩擦,反而使暴风里的温度比外面高,在通常情况下,冲入暴风眼区域,也意味着最危险的时刻来临。
但同时,这也意味着暴风区域已经过去一半;也意味着云团正按他们的心愿漂移,而且漂移的速度很快。
“还有三分钟时间”,舒畅通过舱内的通话器冲那群女孩喊:“请各位尽快回舱,最好把自己绑在床位上,我们还有三分钟时间。”
三分钟过后,船像坐滑梯一样,迅速从暴风眼的高水位处坠落,仿佛一块石头不停的下沉,又仿佛是高速电梯下落时,钢丝绳断了,让人体会到自由落体的感觉。
坠到深处,船只动也不动,舒畅赶紧通过舱内通话器喊:“巨浪就要拍下来了,全体船员注意,迅速寻找就近的固定物,抓——”
最后一个字没能喊下来,轰的一声巨响,几层楼高的巨浪狠狠的拍在船上,将船整个拍在海中。这时,游艇几乎成为了一艘潜水艇,然而,片刻间,巨浪冲刷而去,游艇的船尖露出水面……
下面是过山车世纪。游艇时而被巨浪举在半空之中,而后向坐滑梯一样,从浪尖一路滑下,接着又被另一个巨浪拍在水中,巨浪过后,船又被另一个巨浪慢慢的举起,再被举到半空中……
幸好游艇的平衡性极佳,虽然因为艇尾的弹药库打空,让艇尾有点发漂,但舰首弹药库也同时消耗殆尽,这让游艇至少做到了前后平衡,巨浪只能将它左右摇晃。
一浪接一浪,浪涌个不停,游艇坚定的保持着自己的航线,云团已经移动的很快,与游艇本来的速度叠加在一起,让游艇几乎以飞行速度脱离了中心区域。
雷暴的边缘虽然也波涛汹涌,大雨倾盆、狂风呼啸,但比起中心区域要平庸了很多。眨眼之间,游艇冲出雷雨云,刹那间已经风和日丽。与此同时,雷暴云疯狂的裹住了在暴风边缘徘徊的舰队。
出了这团暴风雨,图拉姆快速的调开了几个卫星的监视,然后钻入那团正在成形的暴风云团,在图拉姆的狡猾下,这团雷暴云立刻发育成熟,开始显露出大自然的威力。
“好了”,图拉姆收起计算机键盘:“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待,那支舰队正在躲避风暴,而这团云将飘向菲尼克斯群岛附近……你不认为我们该跟换游艇了吗?”
刚刚成形的小风暴与舒畅刚才的经历简直是天壤之别,他们躲在这片云下,既安全又隐秘,图拉姆终于可以停手跟舒畅谈点事。
“是该换游艇了。这艘游艇太显眼了”,埃里克也建议。
“萨摩亚群岛、图瓦卢、吉尔伯特群岛附近游艇很多吧,既然要,那就多来点些——至少从附近海域租上一百艘游艇……”
舒畅说的话很狂躁,埃里克与图拉姆彼此望了一眼,回望向舒畅时,发现对方的态度不像是在开玩笑。
那支舰队与超级飓风云团搏斗了一天一夜,才重新在云团外集结。他们之所以耽误这么久,是因为最后,雷暴云团已完全不可控制了,他们确定不了雷暴漂移的方向,所以只好随波逐流,挣扎了半天,等脱离暴风团后,舰队盘点损失。
“有六架飞机失踪,有两架是刚刚降落在甲板上的,还有四架战机正准备升空,它们都被大风从甲板上刮落到海底,目前,我们只收到一架飞机上传来的搜救信号——两名飞行员还活着,但他们的飞机已经找不见了。
由于当时正在起落飞机,风暴云突然扩大,将我们卷入其中,飞行甲板来不及降下,蒸汽团设设备出了故障,甲板有损坏,执行官报告,没有七个小时的修理,我们的飞机无法升空。
此外,暴风中,我们的运输艇与一艘军舰相撞沉没,军舰也受了轻伤,当时正在甲板上的多名水手失踪……”
“雷达,卫星探测设备还能用吗?”
“还能用,部分损坏会尽快修复……可我们找不见那个游艇,四周都没有它的踪迹。”
“我知道它在哪里,就在前面那朵雷雨云下面,跟上去,用我们的所有动力跟上去。”
雷暴云团漂移的速度很快,军舰虽然竭力提速,但二者之间距离的缩短是极端缓慢的,日落时分,军舰才修好雷达,执行官立刻报告了奇怪的现象:“长官,很蹊跷……附近的游艇似乎都在朝着一个方向移动,方位是……”
舰队司令官立刻明白了执行官的意思:“你是说这个点位,正处在雷暴漂移的前方,是吧?有多少艘船?”
“难以肯定,很多小船压根就是木船,或者是复合材料制作的风帆动力游艇。我们的雷达无法显示……初步估计,大约有五百艘。”
舰队司令听到这个数目,吓了一跳:“什么,难道他把附近的游艇全购了?”
“我猜,他是把附近能漂浮的木头全都购了。”
卫星云图上出现一副奇怪的画面,从附近各个群岛上赶来的漂浮物……姑且把那些都称为船吧,都已向心方式朝一个点汇集,那片海域附近没有任何旅游点,但它正好是雷暴云团漂移的方向……
看着星星点点出现在雷达屏幕上的图像,舰队司令脑袋有点发懵。能在雷达屏幕上出现的都是体积稍大的金属壳船只,那些复合材料制作的小船,有的在雷达屏幕上,比一条鱼的光点大不了多少,有的则压根没有显示。
这幅图像是舰队司令最后看到的画面,紧接着,卫星图像消失了,屏幕上只剩下一片花斑……
“怎么回事,出故障了吗,启用备用系统。”
“没用的”,卫星通讯官沮丧的回答:“我们的卫星失控了,有人接管了我们的卫星,它现在拒绝向我们传送图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186章 场面开始失控
第1186章 场面开始失控
卫星的失控只持续了短短的三分钟,时间短的像一次信息闪跳。等卫星恢复正常,雷暴云团还在漂移,到达汇合点的游艇已达到了一百多艘。
现场的海面上,像是举行一次游艇大会,各种各样的游艇在海面上汇集着,自发的进行着一场飚速比赛,数百艘游艇相互飚速,场面壮观的令人难以想象,等到太阳落山,现场汇集的游艇已达到了三百多艘,场面开始失控。
太阳落山后,卫星无法对地面实行实时窥探,只能通过雷达屏幕进行监控,这时,从雷达屏幕看,有些游艇已有离开的意图,也就在这时,修好飞行甲板的军舰勉强放出了搜索飞机。
“云团在哪里,那个该死的雷暴云团在哪里?”舰队司令烦躁的询问着:“卫星失控了三分钟,谁能告诉我,在这三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事,那艘幽灵游艇是否还躲在雷雨云下面?”
没有人回答他。
等了许久,执行参谋才试探的解释:“雷雨云旋转的很快,云团外面会出现磁化现象,我们的无线电波会产生抖动,所以我们无法判别游艇是否通出了雷雨云团。
不过,这也好猜想,先期抵达雷雨云外围的游艇都是大型的游艇,唯有它们速度快,不怕风浪,才会最先赶到云团外面——这样的船有七艘。
现在,在一股强劲的海风吹击下,雷雨云团已改变了方向。由于这股强劲海风的作用,我们对云团的运行轨迹不再无法判别——大自然的力量是无法抗拒的,这股云团必然顺着海风走……它现在正逐渐漂离游艇汇合点。
三分钟,如果是那艘神秘游艇召集的这次游艇大会,它必然会守在云团外围……它不敢走到云团边缘,因为那会暴露它的身影,扣除它冲出云团所需要的时间,它只有两分钟不到的时间——这样的话,唯有两艘游艇出现在那片海域,一艘是那艘神秘游艇,另一艘必定是接应者。”
执行官随手敲击了几下键盘,屏幕上其他的星点都已隐去,唯独剩下了两个光点:“就在这两艘船上……搜索队已经抵达附近,我建议派他们上去搜船看看。”
“谁的船?”舰队司令厉声问。
之所以要问这个多余的问题,因为现在是公海,因为拥有游艇的人不是富翁就是贪官,他们在军政两届都拥有莫大的势力,在公海强行搜查他们的船,会惹来麻烦,所以必须搞清他们的身份。
天空中,搜索队在不断的接近,军舰里,通讯官们在紧张的查找船主的身份。不一会,执行官回报:“两艘船,其中一只在监控名单上,是俄罗斯富豪、军火商卡尔索斯基的游艇,另一艘船来自马达加斯加,是当地一名造船厂场主拥有的……”
舰队司令紧皱着眉头,思考着,时间拖得越久,情况越不好办,现场游艇已经开始分散,他们十几个一伙,趁着夜色开始返航。这中间夹杂着许多无法在雷达屏幕上显示的小舢板。
其实,要确定这两艘游艇的身份也不难,查一查航海记录,确定一下他们从哪里来,就可以锁定那艘神秘的游艇——然而,现场却出现了卡尔索斯基这样的怪人。这家伙以走私军火为生,船上载有太多的违境物品,所以他基本上不靠岸,码头上记载的进港记录基本上都是假的。这家伙太有钱了,相对于他的富有,港务人员低廉的工资很难经受住他的诱惑。
搜查的结果也令舰队司令哭笑不得,按照这份检索目录,卡尔索斯基这时同时出现在天南海北,相距万里的六座港口,但唯独不应该出现在这片海域。
可他偏偏出现在这片海域上——数小时前,在自己的游艇甲板上,卡尔索斯基张开双臂欢迎舒畅。
“瞧瞧,我是个多么够朋友的人,接到你的求援后,我额外替你多租了一些小船……”卡尔索斯基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他看着舒畅身后,那里,几名身材高大的船员抬着几副棺木正在跳船。
卡尔索斯基关心的问:“怎么,出现伤亡了?在高山学院里战斗时,你可是毫发无损,难道你现在遇到了更强大的对手?”
舒畅耸了耸肩:“船上有几个掩饰身份的普通人,为了安全起见,我让她们陷入了睡眠,搬运她们则采用这种方式……你不喜欢?”
“很有意思”,卡尔索斯基松开了拥抱,在他身后,一名保镖正盯着手中的显示仪,向卡尔索斯基低声汇报:“有九架直升机,正朝着这里飞来。老板怎么办?”
舒畅耸了耸肩:“这么说,我还有二十分钟……需要帮助吗?”
卡尔索斯基毫不在乎的回答:“我可是一名合法商人,这里是公海,而我的火力强大到足以消灭一艘军舰……除非他们敢动用整支舰队的力量。
好吧,你时间紧迫,让我们告别吧”,卡尔索斯基又拥抱了一下舒畅,板起脸来,严肃的说:“记住,欠你的情我已经还了,现在,你欠我的了。”
舒畅点点头,一挥手,带着船员登上了船舷另一侧停靠的一艘游艇。
二十分钟后,游艇集会开始解散,处于中心区的游艇借着飚速向外围移动,而外围的船则绕着这片海域,兜了个圈子,各自返航。舒畅架来的那艘游艇也混杂在返航的游艇当中,不一会,这片海域只剩下陆续赶来的小舢板与风帆动力游艇。
海军舰队处,舰队司令盯着屏幕上快速移动的两个光点,反复衡量,终于下定决心:“搜查卡尔索斯基的船。记住,让登船的人保持礼貌。另一艘船……”
舰队司令犹豫了一下,再度寻求确认:“谁说那艘船装备很先进……那就这样,严密监控;严密监控这两艘船,我需要知道它跟谁联系,谁会登上去……这样心爱的玩具,一定不舍得放弃,我想看看,谁来收回这艘船只。”
舰队司令话音刚落,那艘马达加斯加船突然发出耀眼的光亮,雷达屏幕上一闪,像是爆开了一朵花,紧接着,光点消失。
“怎么回事?”
附近的搜索队员从直升机上回答:“我看到了火光,那里似乎发生了爆炸,有一艘船爆炸起火,正在下沉……”
“只剩下卡尔索斯基了”,舰队司令咽了口吐沫:“游艇上的人一定不在卡尔索斯基那只船上,他们已经完成了交接,那个人已经转移了——下令:拦截所有的游艇,能搜查多少搜查多少,我一定要看到,那个人隐藏在何处。”
第二天,太阳升起时,几名女士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房间换了,记忆中,她们原先登上的不是这艘游艇……然而,越回忆她们发现最初的记忆越模糊,恍恍惚惚之间,她们对那段登船的历史难以确定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玛拉领着几个女孩登上了游艇楼顶,这座游艇很大,它的外形有七分模拟了舒畅原先的游艇构造,甚至带有一间类似菊厅的透明天窗。
不过这艘游艇因为体型大,空间布置很宽裕,比如,楼顶晒台上,船舷的高度就比原来的高,站在舷杆边,矮小的阮黎儿甚至冒不出头来。
舒畅与图拉姆各自拿着一副望远镜,向着远处的小岛瞭望,图拉姆脸上还是那副嘻嘻哈哈的表情,舒畅也依旧是一脸漠然,他放下了望远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回答:“这是传说中的圣诞岛,我们已经在岛上给你们定了房间……”
几名女士现在有钱了,海上那次大风暴来临时,舒畅丢在桌上的几十万筹码没有收回。事后更是彻底遗忘。阮黎儿还有一点责任感,想将这笔钱归还,但经过一次转移,她对过去的记忆有点模糊,甚至记不起这笔钱的来历,最后,几个女人将这笔意外之财瓜分……
有了意外钱,花钱似乎就没有过去那么计较了,尤其是舒畅这一方将她们的食宿完全安排了,几个女孩在船员的陪同下上了岸,全然没有注意到舒畅与图拉姆还留在船上。
这样又过了五天时间,一艘小渔船来接她们出海。前方是夏威夷岛,这时候,快捷的动力已经可有可无,几个女孩兴高采烈的乘坐这艘风帆船,跟船上几个人忙着学习操纵风帆,日子在飞速流淌着过去,直到抵达了夏威夷岛。
她们入住的是夏威夷最高档的度假酒店,舒畅与图拉姆完全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他们带着几个保镖与四名女伴,十分嚣张的在海滩、在风景秀丽的民族村里游荡。
操纵大帆船是件极其辛苦的事情,船上的四名女伴在最后这段旅途中耗尽了所有的体力,以至于到后来,她们做的梦全是依据风向操纵风帆,到了夏威夷的最后几天,她们还没有恢复过来,一直恍恍惚惚,只觉得舒畅与图拉姆两个人走马灯似的在她们身边来回旋转,有时突然消失,有时却突然端来早餐,仿佛他们昨夜就陪伴在身边一样,等到她们清醒过来,恢复了体力,分手的时间也到了。
几张机票摆在桌上,随机票的还有一张巨额的支票,几名女孩说了一些留念的话,各自回房收拾行李,等她们完全告辞后,舒畅眺望着窗外不远处的军港,叼着一个雪茄,询问图拉姆:“消息确凿吗?”
图拉姆用下巴指了指电视,舒畅打开电视,屏幕里正播放着军舰入港时的场面,图拉姆随手将电视的音量关闭,自己指着画面担任了解说员。
“昨天,太平洋海军司令部发布通告,说他们圆满的完成了演习任务,将与今日返港……已经打听清楚了,他们那天出动了九架直升机,强行搜索了卡尔索斯基的游艇。
卡尔索斯基的保镖跟他们交过手,吃了大亏,然而他表示投降,让直升机上的人进行了搜查……根据他传回来的头像看,九架直升机,每架上有五名突击队员,其中第三代改造人有两个小组,他们还出动了一个小组的第五代人……
如今他们都在军舰上,已经打听清楚了。”
“卡尔索斯基怎样?”
“这家伙身上还有个议员头衔,那帮人没拿他怎么样,只是把他所有的通讯记录都拷贝了一份。据他的人传来的消息,他的通讯受到了监控,为此不得不更换新的通讯设备。”
采购新设备又是一大笔钱,但卡尔索斯基不能向舒畅抱怨,因为他与舒畅合伙开工厂,舒畅的利润全捏在他手里,这厮从来没有提过分红的话,有这个机会,他自然可以借机赖掉一年的红利。所以对他来说,金钱上的损失不算什么。
“今晚!”舒畅简短的说了这个词。
今晚有什么,分手前的狂欢,大家来了一个狂野的夏威夷海鲜大餐,然后进入了各自的私人时间。
深夜,舒畅穿着一身紧身装,悄悄的拉开了自己的房门,图拉姆早已待在过道,见到舒畅出来了,他指了指过道昏暗的灯说:“监控设备已经做好手脚,我等你回来。”
舒畅像一团乌云一样,似乎毫无形质的飘出了酒店……
火山公园一处山坳里,舒畅弓着身子,摆出像一名短跑运动员的起跑姿势一样,全神贯注的望着山坡半中腰的一栋房子,在他身后,埃里克正与四个人整理着行装。
除埃里克外,剩下的三个狼人是他选出的精兵强将,现在他正在完成行动前的最后工作,等检查完队员的装备后,他拎着舒畅那份装备来到后者身边,举起望远镜观察着那座平房。
平房上面挂着几个招牌,如果综合舒畅他们现在的行为,那招牌上的文字就显得有点可笑——招牌上写的是:地球物理研究所下属火山观测站。
这座房子看上去极不起眼,普普通通的灰色水泥墙,普普通通的木质大门……也许是为了便于观测,离山坳不远处还停着两架直升机。
一切都显现的像个普通的观测机构。
埃里克用望远镜观察了片刻,他对舒畅的选择没有质疑,只是问他发起这次行动的目的是否正确:“三个小组,大约九个人到十五个人,你认为我们必须如此吗?”
舒畅俯低了身子,低声回答:“被我追踪过的人,在遇到时,我会记起他的气味,我相信这些人也具备这种能力:对潜在的敌人发出告警。
我很吃惊,他们怎么就派出这群人,我们的行动并没有时间限制,他们怎么就把这群人派出来寻找我……这不应该。他们应该去那个沉睡地。
既然我们早晚要碰头,既然我们的最终的目的是闯入那个地方,所以早点解决麻烦,也可以削弱他们的力量……行动吧!”
舒畅说了三个理由,埃里克对此不置可否,他接着向舒畅汇报队员状况:“你要我挑选最好的人手,我们四个,就代号‘东、南、西、北’,我向你简单介绍一下,南擅长爆破,西是个狙击手,适合掩护,北眼力好,适合做监兵,我跟你则是突击小组……”
舒畅扣上了头盔,这是一个类似摩托手的防护头盔,戴上它之后,所有的一切身体特征全部消失。
五个浑身上下没有露出一点皮肤的人,迈着像猫一样轻微的步伐,向山坡走去,耳机里传来图拉姆的低声汇报:“警戒系统已关闭,按照标识的线路走。”
头盔眼睛部位出现一道红线,这是图拉姆在视频系统播放的安全通道,沿着这条通道,几个人悄无声息的摸到了房门下面,个子矮小的“北”蹲在门边,稍稍一等,“北”解除了安全系统,电子门无声无息的打开。
走在前面的是舒畅,黑夜给了他最好的掩护,他将自己的体温调整到与门内环境完全一致,立马当先的冲进了屋内。
这座房子建筑格局类似一座普通的民居,宽敞的大厅后面是一些类似厨房、卫生间似的小房间,大厅侧边是一副楼梯,通向二楼。两名狼人滚到楼梯边,举着奇形怪状的枪监视着二楼楼梯,身材矮小的“北”则与埃里克自动的组成搭档,逐屋搜索一楼的房间。
果然,一楼并没有人,舒畅丝毫没有掩饰身影的举动,他笔直的站在楼梯口,侧耳倾听着楼上的呼吸声。
呼吸声很轻,很均匀,自舒畅他们冲进屋里以来,那些呼吸丝毫没有紊乱的迹象。但舒畅知道,源自狼人天性的警觉,让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人的潜入。
现在的问题就是谁先发乱了。
一楼搜查完毕,埃里克做了个手势,舒畅抬起军靴向楼梯上踏了一步,他的脚在空中略一停顿,最终还是迈上了第一节台阶。
脚才一踏上台阶,舒畅就知道那些台阶上密布着红外线报警器与压力感应器,但在这种情况下,他已经没有掩饰的必要,所以他稍作停顿,立刻在楼梯上奔跑起来。
房间里警铃响了起来,但只想了一声,电源已被埃里克切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187章 生死搏斗
第1187章 生死搏斗
舒畅的脚步很轻,才跑了三四个台阶,借助这段助跑,他已经跳了起来,凌空一个跟头跃上二楼——前面几步飞跃,他的脚逐级触发了告警器,等他腾空而起的时候,后面台阶上的告警器依然完好,这让屋里的警备产生一个错觉,认为那人迈上几步台阶后,因为警铃响起,他停在楼梯中央,不上不下。
但实际上,舒畅这时已窜到二楼,他两肩膀一扛,二楼的房门突然粉碎,随着他一甩手,一颗手榴弹扔进了房里,轰的一声,房间内本打算趁人不备偷袭的警卫被炸的七倒八歪。
舒畅随着爆炸一个翻滚翻进了这间房间,滚进房间时,他发现楼梯口突然降下来一道玻璃,把后面的队伍阻挡在楼下……但他已经顾不得了,冲进房间的他抬手向血腥味传出的方向连开数枪。
三个身影摇摇晃晃的颤了一下,舒畅枪枪不落空,他们身上血花四溅,但这些人却一点不在乎这点伤势,其中一个人挥拳向舒畅打来,另一个人手一摇,一道火苗在黑夜中亮起,跳动的枪口喷出灼热的弹源,劈里啪啦的打在舒畅刚才待的地方。
那三个人站起来的时候,舒畅已经冲那个挥拳的人扑了过去,他针锋相对的挥出一拳,冲着那个人的拳头迎上去。
“轰——”,两拳相交产生的声响不小于刚才那颗手榴弹爆炸时产生的声音,那人的拳头刚一接触舒畅的拳,立刻感受到那股汹涌的力量,这股力量极其强大,它带着强烈的瞬间爆发力,仿佛炸弹一样爆开后者的指骨,那股强大的力量顺着对方的骨骼向其身体传递,没等对方对这股力量作出反应,那力量已抵达心脏部位,紧接着,心脏在胸腔内已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爆裂。
这时,一直没有行动的第三个人刚刚摊出手掌心,一枚闪光弹跳出对方的指掌,正在这时,舒畅的身影在第一名与他拳脚相交的警卫身边一晃,已跳到了开枪者身边,而那名向舒畅挥拳的警卫身体里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仿佛是气球煞了气一样,身子软软的向后跌倒,而开枪的警卫还在拼命的跳转枪口,想把枪冲着扑过来的舒畅……
这一切前后不过几秒钟。
舒畅的左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那名开枪者,对方的脸立刻变成一堆稀泥,一霎时,对方的脸部似乎被抽去了骨头,完全看不出形状来。而与此同时,舒畅的右手一挥,从空中抓住了那枚闪光弹。
第三名扔闪光弹的人因为急速呼吸、因为惊愕,张大了嘴,可他嘴虽然张的大,还没到能吞下一枚闪光弹的地步。
但这不是困难,有舒畅在,这只是小问题。随着他的手一摇,这枚闪光弹已经塞进了对方嘴里,舒畅的手腕一翻,已经托住了对方的下巴,努力的合拢对方的嘴。
这其实不是在合拢对方的嘴,是舒畅一巴掌抽在对方的下巴上,力量大的将对方浑身抽到了半空中……闪光弹爆炸了,在后者竭力闭起的嘴里,对方的鼻孔冒出两缕白烟,紧接着,嘴部的皮肤像蜡一样的融化,整个脸部瞬间变成焦炭。
舒畅的身影冲出了这间房子,才冲到楼梯口,他身后响起了沉重的三声叮叮叮,那是三个人身体跌落的声音。
楼下,埃里克领着三个人正向楼梯口的玻璃倾泻着子弹,子弹头撞击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叮叮声,但玻璃却完好无损。
舒畅用肩膀轻轻一撞玻璃,看似不用力,但在子弹面前尖不可摧的防弹玻璃,立刻留下了一团云纹,紧接着,埃里克连续几枪,将玻璃变成了一堆碎沫。
楼梯口右边的房间已经被舒畅清除。随着玻璃的碎裂声,左边房子冲出几个人来,他们边走边向楼梯口射击,才开几枪,其中一个人已经发现原先站在楼梯口的那个人已经跃到天花板上,那人的脊背像是粘在天花板上,就这样面朝下,向壁虎一样在天花板上游动。
楼下射来的子弹打在这三名警卫身上,他们却不管不护,完全忘了伤痛。
直到现在,他们才搞清楚状况,最危险的敌人就是这名在天花板上游动的人。片刻间,他们也陷入第一座警卫室的窘境,他们拼命转动枪口,想追上舒畅的快速身影。
不用他们追,游动到他们头顶的舒畅身子一抖,从天花板上扑了下来,他的动作并没有多么激烈,但那三人被他轻轻一蹭,立刻相继跌倒,从此,再没有一丝呼吸。
埃里克选用的人手果然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舒畅这里对付那三个警卫,剩余的三个狼人已经从他身后窜了出来,窜向了楼道深处……
楼道深处几个房间毫无人的动静,几个人没有理会这些情况,他们快速奔到楼道尽头,那里,一道升降门正缓缓降下,它已经降落了三分之二,还剩三分之一的距离就能完全封闭这条通道。
“北”一个翻滚,顺着门下的缝滚了进去,埃里克后到,他扬手冲着门里扔进去炸弹,“东”、“南”两位则把手里的手电筒快速放在门边,门被支住了。
门里响起爆炸声,一股烟雾从未合拢的门缝里喷出来,这股烟还没有喷完,舒畅已经到了,他扬起拳头,重重一拳敲在门上。
如果艾伦在这,他就会发现,舒畅拳头这时荡起的风,简直与他们在纽约时,遇到的那名惩罚者相似。那拳头带着尖利的呼啸,重重一拳击在门上,让门板产生了严重的变形。
变形的门不再降落,门后的枪声响个不停,这说明战斗并没停息。
刚才“北”滚进去时,埃里克先后不差的扔进去一个炸弹,从现在的枪声看,这显然是他们配合默契的一种战术,那颗炸弹只是一颗声响弹,它的爆炸威力并不大,但发出的声响足够恐怖,让人光顾着去躲那些并不存在的弹片,而突击队员则趁机冲进了敌人堆里。
埃里克与舒畅配合的很默契,舒畅刚刚把门垂变形,埃里克已经扔下枪,他深呼一口气,体型骤然间膨胀起来,像是一头巨熊一样弯腰抓住了门边,奋力的把升降门向上摆起。
门里打过来几颗子弹,一点不差的打在埃里克身上,幸好那扇变形的钢门挡住了埃里克的脸部,使他中弹的部位比较低。
埃里克正处在无法躲避的地步,他只有站在那里硬挺,好在他无需挺多久,舒畅一点不落的从门缝边滚了进去,紧接着,另两名队员四肢着地,像狗一样爬行,但爬行的速度却比普通人的奔跑还快,只一眨眼,他们就消失在门后。
将变形的门抬至腰部。埃里克喘了口气,他的腰一扭,也立刻滚到了门边。
门边的情况很不好,“北”已经重伤躺在地上,陪同他的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另两名对员也被两个人缠住,还有三人在围攻舒畅。
与外边一边倒的战斗相比,门里面的战斗舒畅打的很吃力,三个人一刻不停的游动着,他们的拳脚像暴风骤雨一样的打向舒畅,却又仿佛知道舒畅的特性一样,在拳脚相交的最后一刻,避开直接相撞,只用掌缘腿侧等不紧要部位与舒畅打过来的拳脚擦一下。
与外面的人不一样,围攻舒畅这三人,也打扮的像摩托车手一样,浑身上下都包在紧身衣里,头上还带着一个头盔。
这身打扮与侵入的舒畅他们极其相似,都是一身黑色,如果不是头盔略有差异,这场战斗就像一次内讧的场面——穿着相同制服的人在做生死搏斗。
埃里克的加入使战斗迅速向两名队员那倾斜,不久,埃里克这一方已经结束了,场中只剩下舒畅与那三人还打的热火朝天。
埃里克看了一会,立刻看出蹊跷,他高声提醒:“头盔,打掉他们头盔。”
舒畅当然看出这个问题,带头盔的这三个人配合太默契了,简直向一场模拟的格斗训练,三个人相互呼应,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仿佛是一台组合精密的机器。比如,一人挥拳向舒畅打来,另一个人必定做他的掩护,而第三个人则在舒畅闪避的线路上埋伏着……
这三个人角色不时转换着,每个人狂攻数分钟,暴风骤雨般的打着舒畅竭力应付,然而,在主攻的人体力耗费的前一刻,他总是恰到好处的转变为一名掩护者,或者一名暗算者,借不剧烈的动作恢复体能,于是,另一个人接过攻击任务。
这确实是一场组织严密的格斗训练,以舒畅的变态,他还在这三个人的打击下,缓不出手脚来组织进攻,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问题就在他们的头盔上,这些人以前一定经过“真实幻境”的虚拟训练,一台强大的计算机正在快速的测算出舒畅的攻击动作,并能根据舒畅的动作,协调组织这三个人相互配合……这一切的奥秘就在对方的头盔上。
舒畅早就怀疑这点,埃里克的提醒证实了他的猜测,但他忙于应付,压根没机会反击。
快了,人的体力总有枯竭的那一刻,这三个人虽然变态的强悍,但依然不如舒畅。他们虽然轮换着休息,但舒畅已经感觉到对方的力量在逐渐减弱,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反击的机会。
机会来了,正在进攻的那个人一拳打出,似乎没能精确的控制力量,打出的拳头带着他身体迁移了半寸。就这半寸已经给了舒畅机会,他不顾另一个人的掩护,向这个失误的人扑去。
计算机毕竟是计算机,它恰到好处的计算出最佳的进攻线路,但它忽略了体力消耗的差异,这个失误的人体力已消耗的差不多了,他失去对力量的控制力,半寸之差让几个人的配合出现了披露,掩护的人也以半寸之差,本该打的舒畅身体晃动的这一拳,仅仅擦了一下舒畅的身子,这让舒畅挥出的拳头,力量超过了计算机的运算结果。
“轰”,这一拳打的那个人飞了出去,三人联手姿势告破,不等计算机作出调整,舒畅再一个侧踹,将那名发呆的掩护者击倒在地。
那名被舒畅击飞的人脚才一落地,便遭到了埃里克等人的围攻,不过此人实在过于强悍,埃里克合三人之力,也不过把他丢下了十数秒钟。
十数秒的时间,这就足够了。三个人的围攻,依旧收拾不了舒畅,一个人,无论计算机计算的多么精妙,也无力回天,这十几秒钟时间足以让舒畅把后者打倒三次。
等那名被击飞的人再度冲到舒畅身边,战斗已经没有悬念,舒畅轻而易举的活捉了重伤的他……接着是一顿血食大餐。
从这人的记忆中,舒畅略约获得了一些改造人的信息:原来,这群戴头盔的人才仅仅是一群第三代改造人。而早先卡夫卡带的那群号称是第三代的改造人的,仅仅是在挑选中被淘汰下来的补充人员……
没有人能在舒畅面前隐藏思想,就跟舒畅在公爵面前无法隐藏一样,知道了这群人的特色,另一组第三代改造人已无抵抗力,严阵以待的他们却被舒畅轻而易举的摧毁。但这个结果却没让舒畅他们有多兴奋,因为:本该在这里的第五代改造人不见了。
“你确信,他们真的出动了一批第五代?”埃里克再三确认。
“图拉姆的情报不会错的”,舒畅看着队员们搜索屋内的东西,他沉思的说:“瞧,我们不是在房子里堵住了这批第三代吗——那批第五代一定出动了,但遗憾的是,图拉姆的消息只能到达房子外面,这房子里头是一座堡垒,它与外界是封闭的。”
突击队员们还在收拾屋里的手提电脑、通讯器材……,这东西里面隐含着大量的秘密,需要带回去让图拉姆好好检查一番。舒畅走过几具尸体,随意的打量了一下,一指屋外的方向,说:“外面只停了两架直升机,应该还有一架,或许他们又坐直升机走路。不过,这些我们以后再考虑吧,现在赶快撤离。”
这里打的惊天动地,虽然这是保密机构,但也难保不会有人好奇心强烈,询问这里的情况。屋里的几个人把缴获物略微归理了一下,抬着重伤的“北”立刻撤离。一出大厅,与图拉姆的联系立刻恢复了,图拉姆在耳机里面低声询问情况:“怎么样?还顺利吗?我只能听到枪声响了一片,拳脚声连续不断……拜托,你们是偷袭的,怎么打成了突袭,打成了强攻?老大,你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偷袭吗?”
舒畅没有顾得上应付图拉姆的唠叨,他倒是有心开了一个玩笑:“这些人的身体,跟纽约黑人有的一拼……我听说,前段时间,一名纽约警察把一个黑人打了二十九枪,结果后者还活蹦乱跳的去了医院……
在这一方面,我们似乎比不上那群变态的疯子。那群人,有的被我打了四十多下,还想跟我比一比谁的拳头更硬,而我们的人:埃里克重了四枪,小个‘北’情况严重点,被人打断三根肋骨,重了六枪,另外两个人各中三枪、两枪。”
图拉姆的回答没有笑意:“人人带伤……仅仅是两组人……老板,你没事吧?”
舒畅当然没事,还吃了一顿“饱饭”。
第二天,休息一晚上的四名女士精神抖擞,她们兴高采烈的提着自己的行李,与舒畅一起登上民航客机。夏威夷似乎并未察觉昨晚的恶战,机场并为提高警戒,舒畅一行人顺利通过安检,做到了民航客机上。
在这个七个小时飞行途中,几个女孩感觉到舒畅与图拉姆的相貌似乎有点陌生,刚登机时,这两个男人还是他们熟悉的样子,但不一会,两个人的表情越来越严肃,相貌也因为这种严肃显得跟初见时有点不同。
这一点细微的变化都是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以至于几个女孩不敢肯定自己的眼睛,他们只要把这一切归结为他们态度的变化。比如图拉姆,他脸上一贯挂着嬉皮笑脸的痞笑,但现在他一脸的庄严,像一个生性傲慢的英国贵族。
至于舒畅,她们就更不敢肯定了,这个人虽然大多数时候显得很亲切,但他身上散发着一股自然而然的冰冷气氛,让大家不敢对他开玩笑。
飞机降落时,一点也没什么坎坷,几个女孩在机场搭上了出租,挥手与专车接送的舒畅与图拉姆告别,这段经历她们将埋藏在自己的记忆里,偶然会翻出来独自品尝。
轿车里,负责迎接舒畅的是一名有意大利相貌的青年白领,他皮肤带着那种健康的红润,嘴角时不时的浮动着微笑,车子开进市区时,他带着那种意大利人似的散漫,向舒畅介绍:“老板,告诉我,不要多嘴。好吧,让我尽可能说的简短通俗:你们将入住……”
“嘘”,舒畅竖起一根手指,止住了那人的交代,他向身后望了望。图拉姆也变了脸色。
“很静”,图拉姆低声说:“我也嗅到了跟踪者的气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188章 这是一场欺诈游戏
第1188章 这是一场欺诈游戏
“怎么会这样?我们并未破坏现场,他们呢应该没这么快知道”,图拉姆难以置信的说:“夏威夷机场并没有戒严,美国那么多城市,为什么他们偏偏追踪到这来?”
“我们能追踪到他们,他们也应该能追踪到我们”,舒畅眺望着身后,低声解释。这时,那位接应人反身在身边摸索,图拉姆瞪大眼睛,警惕的盯着对方。
想到舒畅的夜袭,图拉姆禁不住一阵阵心寒。仅仅两个小分队,就令突击小组人人带伤,现在,来到他们的大本营附近,拥有无穷后援的他们,所发动的袭击会有多么狂烈?
想到这,图拉姆不禁回身看了一下车里面,除了他之外,只有一名司机,一名接应者。
那名接应人从车的最尾部摸索出一个桃木匣,递给舒畅:“车里只有这个武器,不过这是一柄特制的武器,枪管采用了特殊的合金,相信你一看就知道它的用途。
子弹有四个弹夹,六十发,弹头外表是银合金属,里头充的是液汞——这是违禁的达姆弹,你知道它的用途。”
舒畅接过枪,将几个弹夹装入身上,随手又把从火山实验室缴获的耳机塞在耳孔里,他抬手打了个招呼:“继续走,不要停。”
说罢,他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机场的安检机构是很牛的,坐一趟客机,如同水洗般,所有的违禁品都要丢弃,现在舒畅浑身上下,只剩下刚才那把手枪、六十发子弹。
车没有停,迅速的消失在街道深处,他站在路边,仿佛没事人一样,路边的行人看着这个突然从车里跳出来的人,难以置信的使劲揉眼睛。
舒畅的出现太突兀了,从那样高速行驶的车上这样跳下来,而汽车不顾而去,想象力丰富的人会怀疑他刚刚是为了逃脱绑架。但舒畅浑身上下一点没有逃脱绑架的狼狈,他不慌不忙的一个翻滚滚到路边,而后旁若无人的站起来,神态悠闲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还有机会从口袋里掏出梳子梳梳头。
其实他的头发一点不乱。
等他把梳子收起来后,冲着路边朝他瞪眼的人温和的一笑,另一只手却仿佛超越了空间,神奇的将一个距他三四米远的摩托车手揪下了摩托。
摩托车手仿佛还在做梦,他难以置信的拼命眨眼,舒畅拍拍他的脸蛋,替他整了整狂风吹乱的衣领,而后顺手摘下了他的头盔,跳到摩托车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摩托车手被揪到路边时,无人控制的摩托车倾着身子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但没等摩托车完全倒地,舒畅已经跳在摩托车上,随着一声轰鸣,摩托车留下一缕青烟,消失不见。整个大街上只剩下一群拼命眨眼的人。
“嗨,威尔.史密斯骑走了你的摩托车”,路边一个人冲着刚才那位摩托车手喊道,他的话与其像调侃,不如像是求证。
“我知道”,摩托车手喃喃说:“这是在拍电影吗,我刚才被拍在电影里面了吗?”
这话一说,路人都在整理自己的形象。没等他们抬起头来,几辆大功率的摩托车轰鸣的驶过来,一阵风一样的像舒畅消失的方位追去。
威尔.史密斯是一名著名黑人影星。舒畅刚才在路边给人展示的就是威尔.史密斯的形象。
路边的人听到摩托车的轰鸣,刚来得及抬起头,数辆摩托车已掠过他们身边,刚才那个问话的人继续向摩托车手询问:“嗨,我刚才看到了什么,他们在拍摄黑客帝国的续集吗?不知道威尔.史密斯演什么角色?”
摩托车手这时才想起:“我的摩托车,我该向谁讨回我的摩托车,威尔.史密斯还是剧组?”
他的摩托车其实并不好,相对后面追逐的人来说,这个摩托车马力实在不值得一提。不一会,后面的摩托车已经越追越近,几乎追上了舒畅。
“追的这么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舒畅从倒车镜里见到追兵的身影,他手一翻,身子一扭,突然倒骑在摩托车上,冲后面的追兵连开数枪。
枪枪不落空。
第一枪打乱了第一名追兵的头盔,第二枪打过去由于风力的影响,子弹稍作偏移,击碎了摩托车手的握把,弹头的余热引爆了油箱,摩托车翻滚着飞上了天空,在空中发生剧烈爆炸,碎片纷飞。
第一辆摩托车炸上天后,尾随其后的第二名追兵身影显露出来,他立刻也挨了一枪,这一枪打得他从摩托车车座上倒飞起来,撞上了第三名追逐者,并与后者一起冲入了第一辆摩托车的爆炸范围……
开完这三枪,舒畅已经翻身,重新恢复了正常驾姿。爆炸后,他的耳机里立刻传来一片嘈杂的说话声,果然,那群追逐者仍在使用这种加密的通话器,他们在话筒里狂喊:“保持距离,保持距离,援兵七分钟后抵达,保持距离,等待援兵。”
前方是个红绿灯,现在,这场追逐似乎已进入了市区,车辆多了起来,舒畅没理会红绿灯信号,他加速冲过了路口,身后的追兵也如法炮制。
追兵追的太近,舒畅抬手一枪,打爆了迎面驶来的一辆车的轮胎,这辆车立刻在马路上横过身来,冲着身后的追兵莽撞过去,紧接着,一辆摩托车手躲避不及,直接被爆上了天空,其他的摩托车手连忙降低了速度,四处躲散,等他们驶近相撞的这辆车,已经控制不住现场的趋势,尾随的车辆刹车不及,连续撞上了这辆车,将道路堵得死死的。
舒畅的耳机里传来追逐者的交谈:“分头走……只有四辆车还在追踪他……道路已经堵死,从地面走的援兵需要绕道……呼叫直升机,我们需要直升机。”
“直升机马上就到,请等待三分钟。”
四辆追上的摩托车转过街角,发现他们追逐的那辆摩托车正挡在路边,骑摩托车的人却不在,几个人略一打量,其中一个人抬手指指附近一座大厦:“瞧上面,他正在上面。”
从地面看,大厦的顶端有一个移动的黑点,他像一个蜘蛛一样,在垂直的墙面上快速的奔跑,已经接近楼顶。
几名追兵也不简单,他们扔下摩托车,腾空一跳,也附在大厦的玻璃木墙上,快速的攀登起来。
头顶的风很大,舒畅脱去头盔,理了理头发,以典型的威尔.史密斯的招牌动作叼起了一支雪茄,歪着头,很得意的点着这支雪茄。
才冲空中吐出一个烟圈,追兵已经到了,第一名追兵才露出头来,立刻挨了一枪,他的尸身坠下大厦,其他三个人一边找地形掩护,一边拼命的狂呼:“上帝,怎么是威尔.史密斯……警报警报,我们遭到了威尔.史密斯的袭击。”
通话这会,又一名追逐者心脏被击中,摔下楼去,剩余的两名追逐者狂乱的想四处射击,边打边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知道我们的弱点,只打头与心脏……他们都阵亡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救援,呼叫救援。”
打光子弹的最后一名追逐者已经翻上了楼顶,他手忙脚乱给自己装弹夹,耳机里突然响起一个严厉的声音:“镇定,1084号,保持镇定,这不可能是威尔.史密斯,我们刚才查到威尔.史密斯在第五大街使用了信用卡,他在给老婆买胸罩呢,这不可能是威尔.史密斯……”
猛然间,后方正在指点着那个人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屏幕上出现了一只瞳孔,只有一只瞳孔,这只瞳孔里充满了好奇,他天真的眨巴了一下,接着画面一跳,出现了威尔.史密斯的整张脸,他竖起一个手指,在唇边,做了一个屈伸动作。
耳机里面沉默了,他们知道这是那个神秘人潜伏摸进了追逐者的身边。
追逐者带着那副酷酷的眼镜,里面暗藏着一个针孔摄像图,他可以把现场的画面发送到后方,以便后方指挥部根据情况调配人手。
这名追踪者光顾着装子弹、与后方交谈,没想到他们追踪的人已经悄无声息的摸到了他的身边,并恶作剧似的将一只眼珠凑近到针孔摄像机旁,令这只眼珠充满了整个画面。
耳机里突然止住的通话让最后一名追踪者醒悟过来,他下意识的躲开舒畅的脸,这才让后方的人从屏幕上看到威尔.史密斯的全景。
屏幕上,这个威尔.史密斯正在作出努力抚慰对方惊慌的心情,他先要求对方不要大喊大叫,作出了一个嘘声动作,而后托着对方持枪的手,把枪口塞进对方嘴里,用鼓励的目光示意对方扣动扳机。
枪响了,一缕鲜血覆盖了整个屏幕,接着镜头晃动,屏幕上的鲜血被人仔细的擦干净,而后带到了威尔.史密斯的脸上。
耳机里一片大哗声,那个严厉的声音下令:所有小组注意,所有小组注意,他缴获了我们的视力眼镜,请各小组摘下眼镜,转换通讯频道。
舒畅的眼镜里图像抖动了一下,立刻出现一片酒池肉林——后方基地的人似乎把图像接驳上一个色情频道,一名名艳舞女郎走马灯似的在视频上跳跃。
头顶上响起一阵奇异的狂风,风力似乎越来越大。除了狂风之外还有一些轻微的嗡嗡声,像是蜂鸟扇动翅膀。舒畅调整了一下耳孔里的频道,后方基地的对话声再度传来:“天啦,这确实是威尔.史密斯的眼睛,我刚才对照了瞳孔照片,两只瞳孔分毫不差……现在看不出是网络信号,但我可以肯定,除非威尔.史密斯有个双胞胎兄弟,否则不可能有这么相似的瞳孔。”
狂风越来越强,那个严厉的声音在耳机中下令:“马上到第五大街拘捕威尔.史密斯我不管他是否在为老婆买胸罩,一定要先控制住他……”
楼顶上,舒畅检查完他缴获的手枪,嘴一歪,无声的说了一句:“好吧,让你们看一看伯爵的真正实力。”
心里刚刚转过这个念头,舒畅的身子一俯,像是溶化在地面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动作刚刚完成,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楼沿边突然跃上一架奇形怪状的直升机。这架直升机没有像普通直升机一样巨大的引擎声,那些机器的声响都被螺旋桨带起的风声所掩盖,以至于周围唯有呼呼的狂风。
这架飞机就是情报局拥有的隐形飞机,它采用双动力飞行,平常使用涡轮发动机,在紧要关头,则使用飞机所携带的高能核电池维持螺旋桨的运转。少了涡轮发动机的轰鸣,飞机的马达声几乎微不可闻。
这架飞机全身涂有防雷达特殊材料,机身也做了特别的处理,以尽量减少被雷达发现的可能,所以又被称为“隐形直升机”。
一直以来,人们都在传说这种飞机的存在,但美国佬却对这种传闻保持了既不承认又不否认的模糊态度。因为这架飞机是情报局的杀手锏,在执行潜入任务时,这架飞机的存在给行动带来了很大帮助。
据说这架飞机上还安装有窃听设备,它可以停在别人的窗户外,通过扫描窗户玻璃的震动,窃听屋内的人的谈话。
这架飞机的出现,也预示着对方不想把舒畅的存在公之于众,他们只想静悄悄的解决这件事,所以才出动了这个杀手锏。
舒畅不想把这事搞得静悄悄,虽然这时他已经静悄悄的吊在直升机的起落架上。这架直升机在控制盘旋了片刻,舒畅的耳机里一片惊疑声:“他在哪里?启动红外线扫描,启动超声波扫描……他在哪里,怎么会消失了呢。”
耳机里又是一片沉默,结合刚才威尔.史密斯悄无声息的潜进那名追踪者的经过,后方指挥室里,人人泛起了不详的预感。
这个不祥的预感立刻被证实了,直升机里响起了一片惊呼,紧接着,惊叫声戛然而止,飞机上携带的摄像头一个接一个关闭,不久,飞机上的定位仪也关闭了。
耳机里一片沉默,过了一会,那个严厉的声音吼叫道:“听着,我知道你在听,我知道你一直在监听我们的通话,你他X的,给我记住,别让我找到你……别弄坏了我的直升机,否则,我一定让你后悔。”
这次,舒畅回答了,那是威尔.史密斯的嗓音:“好吧,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盯上我,该死的,你们既然要玩这场游戏,那我就陪你们玩,别告诉我你们只是闲着没事才盯上我的!”
控制室里,一名盯着声谱仪的监控人员向他们的头点点脑袋,用手语回答:“是威尔.史密斯的声音,完全相似。”
那位头张了个嘴,无声的用口型询问:“是他从电影片段里找出来的吗?快查查,威尔.史密斯是否说过这句台词。”
问完这句话,那个头继续用严厉的声音问:“什么,你不知道为什么要追踪你?难道夏威夷那件事不是你干的吗……得了吧,别装了,我们在从夏威夷开来的班机上发现了你的存在,就是你,我们的人一路追踪到这里,别跟我装,你是谁?怎么会有你存在?你参加过末日行动吗?其他的组员怎么样了?我们无意与你为敌,只是想知道末日行动的情况?”
“末日行动”就是前往沉睡之地的那次突击行动,这支突击小组到现在没有一点音信,这才让那位首领身后的焦急。然而,这个行动是最高机密,仅仅这个名词,已超出了在场工作人员的保密级别。
那位头话一说完,就知道自己错了。他不该在这种场合说出那个词。但现在,整个末日行动小组像是石沉大海,唯一与那次行动有一点关联的就是眼前这个人——这个人动用了原属末日行动小组成员的游艇,所以,他应该知道一些情况。这个局面让那位头顾不得泄密危险,抓紧时间向对方吐露自己的意图。
然而,正如他担心的那样,他的问话没有得到响应,对方嘟囔了一声,紧接着关闭了通话器,联系彻底中断了。
“赶快分析最后几个声音是什么”,这位头下令。
“是一句印度土语……”,分析结果出来了:“这似乎是他的本来嗓音,与威尔.史密斯的很像,但频率还是有点不同,他说的是:‘末日行动,听这名字就很恐怖,神啊……’话到这就断了。”
“他知道……或者,他猜到了真相——上帝,他是知情者,这个神秘的人是知情者”,那位头兴奋的高喊:“我们总算抓住了一条小尾巴……快,启动备用追踪器,他应该没想到,我们的直升机有多套定位系统。他现在正开着直升机,赶快找出他人。”
舒畅关闭了话筒,一方面是继续给别人造成错觉,另一方面是对面的那位头说话口不应心。他们一上来使的是必杀手段,虽然其中也有打草惊蛇的试探可能,但接二连三的使用杀手,如果不是他本身强悍,早已死无葬生之地。
这不是一种询问的态度,而是一种灭杀的态度。所以舒畅不信任他。
这是一场欺诈游戏,双方都在彼此,看谁能够掩饰到最后,并揭开对方的真面目。
直升飞机降落在一处山梁上,舒畅关闭了直升机所有的电源,又卸除了电池组的供电,他只会用这种办法对付直升机上存在的陷阱。然后他点燃了一支烟,开始与图拉姆联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189章 直升机跟战斗机进行空中格斗
第1189章 直升机跟战斗机进行空中格斗
刚把烟叼到嘴上,舒畅惊愕的取了下来。
山下,全是星星点点的灯火,似乎有不下二十辆警车拉着警笛,闪着警灯,向这里扑来——还能找谁?!
舒畅扔下烟头,手忙脚乱的扑到直升机前,恢复直升机的动力系统,等到那些警车开始上山时,他驾着飞机腾空而起。
现在是下半夜,这时候正是人们睡得最死的时候,警车追逐着直升机又冲下山坡……从地面追逐直升机,还有比这更搞笑的吗?
可是舒畅笑不出来,他的嘴角刚浮出一丝笑意,直升机雷达上显示,有两架战斗机快速逼近。舒畅一压机头,贴着地面快速的向市中心飞去。
在空旷地区,直升机跟战斗机进行空中格斗,纯粹是找死。缓慢的速度让直升机没有优势。这种飞机是为城市战而诞生的,唯有回到城市才能克制战斗机的高速。
直升机的速度确实令人抓狂,刚刚调头飞了两三分钟,告警指示灯开始闪烁,两枚导弹迅速的向直升机扑来。舒畅一压机头,快速的贴着地面飞行,利用地势的起伏躲避导弹的追寻,而后连续释放诱饵,然而他多虑了。这架直升机本身就是为了隐藏行迹而设计的,两枚导弹在空中盘旋一圈,没有找到目标,在飞行动能几乎耗尽时,撞上了舒畅释放的诱饵,凌空爆炸。
舒畅刚刚喘了口气,耳机里响起图拉姆的声音:“我在这里,我刚刚看了那场战斗,他们在麻痹你,他们在麻痹你……请注意,这架直升机有开启密码,他们可以随时修改密码,使你失去动力。
现在按我的指示操纵,第一步先切断他们的操纵通道……好吧,开启伪装系统,等你摆脱了两架战斗机赶快来接我,我在……方位!”
伪装系统开启之后,舒畅立刻感觉到飞机的飞行姿势有点不同,它飞行的更加安静,仿佛游动着的蛇,悄无声息的贴着地面爬行……如果现在从空中俯视,很难辨认出直升机的形态,它已经与周围的地形融合在一起,像是变色龙一样,在机身上浮现出与周围地形相同的色块与斑点,不仔细分辨,完全看不出这条快速游动的大家伙。
耳机里马上又插入空中飞行员的对话:“见鬼,我的雷达锁定不了它,它滑的像一条蛇,我两次输入目标坐标,计算机反应是无效目标,上帝,谁来告诉我,我该怎么把该死的导弹发射出去。”
战斗机的飞行速度很快,在通话的功夫,两架飞机已经绕着舒畅盘旋了十几圈,在此期间,舒畅的飞行姿势也花样百数,一会侧翻,一会突然转向,一会波浪前进,总之,他用尽各种手段,执拗的向城市挺进。
耳机里又传来那个严厉的声音:“我们给你密码,请输入密码,破解直升机的伪装状态!”
“该死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它快飞入市区了”,飞行员抱怨说。话音才落,僚机驾驶员惊叫到:“该死的,我被锁定了,这个怪物攻击能力怎么样,赶快告诉我。”
耳机里那个严厉的声音发出一声惊疑,紧接着,僚机驾驶员的答案也有了解释,舒畅一个急停,而后突然转向,正堵在兜圈子的僚机前方,四股白色的烟雾相继腾起,舒畅很奢华的一次发射了四枚导弹。
僚机驾驶员快速拉动机头,在一秒钟内作出判断,准备爬山,它的动作没有舒畅快,两枚导弹已经凌空引爆,横飞的弹片追上了战斗机的尾部喷嘴,眨眼之间,战斗机尾部出现一团火焰,轰隆一声,没等飞机凌空爆炸,僚机驾驶员已拉动盘射板,将自己的座舱盘向高空……他赶在飞机爆炸前实施了跳伞。
耳机里,一阵狂呼,这是长机飞行员的喊叫:“怎么会这样,这个混蛋,谁能告诉我他是从哪里来的,他怎么会……太狡诈了,他射出的两枚导弹竟然凌空引爆了……该死该死,这个混蛋,另两枚导弹是打我的,它向我飞来了,我被锁定了。”
长机手忙脚乱的在摆脱导弹,趁这功夫,舒畅穿进了市里。
与僚机的状况不同,舒畅打僚机的时候,那架飞机正向他正面飞来,飞机的速度加上导弹速度,二者叠加,那僚机飞行员招了暗算,根本来不及反应。而长机飞行员有着充足的反应时间,他几个机动就甩脱了袭来的导弹。
“他在哪里,那个该死的魔鬼他在哪里,我要把他的头塞进他的屁眼里”,长机飞行员解决了飞来的导弹,精神抖擞的飞向了市区。
耳机里的声音回答:“两点钟方向,两座大楼之间,他在悬停,注意,他向你发射了导弹。”
“我看到了”,飞行员回答完,一个加速引着导弹飞上了高空:“他追不上我,让这个该死的魔鬼来吧。”
耳机里那个严厉的声音又说:“不行,太垂直起落战斗机去,这种飞机飞行速度太快,在城市战打不过这个狡猾的家伙。”
舒畅正悬停在一座大楼的楼顶,这时在夜色的掩护下,无论从正面看,还是从空中俯视,都几乎看不清直升机的存在,它身上呈现着大楼门窗的斑驳,有些地方甚至闪动着暗淡的光亮,活像是玻璃在反射着城市的灯火。
战斗机又飞回来了,飞行员一路高喊着:“我来了,他在哪?在哪?”
飞行员这次飞的很低,它侧转着身子,从街道上空,从林立的楼群中飞过,展示了精湛的飞行技术,战斗机引擎的巨大动力震碎了大楼的玻璃,街道两边的玻璃木墙,粉碎的玻璃像瀑布一样哗啦哗啦的落到街道。
“他……”耳机里的话才发出一个声音,飞行员已经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二楼,他感到机腹一阵颤抖,那是直升机的机枪打在他的机腹,子弹从机头打到机尾,飞行员在诧异中拉起机头飞离了街道。
“该死,他怎么会躲在那里,我的飞机飞过两楼之间,只有不足一秒的时间,他怎么会打中我,这个怪物是从哪里来的?”
无人回答。
战斗机机身的材料都是特种钢制作的,机枪的子弹打在机身上,就跟挠痒差不多,而机腹的设计本来就是为抵御高射炮,所以直升机的枪弹对它没有造成损害。
飞机又飞回来了,这次飞行员没有高喊乱叫,他咬着牙掠过舒畅刚才埋伏的楼群,手指不离导弹发射按键。
直升机的飞行速度不快,战斗机兜了一个圈子,它顶多转移两三个楼的距离。直升机驾驶员全力睁大眼睛,终于发现了舒畅的存在。
这人比较懒,这是战斗机飞行员第一个念头。那架直升机甚至没有飞离刚才潜伏的那座大楼,只是调转了方向,躲在大楼的另一侧——砰,导弹发射出去,一眨眼,直升机在飞行员眼前消失了,等飞过大楼,战斗机飞行员立刻明白了:“该死,那是三十五层。”
身后,那个导弹由于回避的空间太窄,击中了街道对面的大楼,一团烈火腾起,大楼发生了崩塌。耳机里冷冰冰的声音为这次爆炸做了宣誓:“四十五亿,那座大厦造价四十五亿——还不包括人员伤亡……撤除战斗吧。”
直升机的身影再次冒了出来。他懒洋洋的绕着大楼兜了个圈子。在战斗机飞行员愤怒的牛眼瞪视下,挑衅般的发射了一串机枪子弹。
所谓三十五层,又叫安全层。在建筑学上,高楼大厦盖到一定高度,每隔一定数目,需要设立一个安全避难层,这一层既不对外出售,又不加装修,建筑商多数在这一层布置中央空调,甚于的空间则布置成空旷的通道。
这一层有一个共有的现象,就是空间又高又大,里面没有燃烧物,而且有独立通风器。舒畅躲在这一层里,用机枪打碎了楼层的玻璃木墙,导弹发射时,他直接把直升机开进了大楼内部,由于距离足够短,所以他躲得足够快,让快速飞行的导弹射中了他留下的残影,击中对面大楼。
舒畅正是展示出这一手段,才让指挥中心作出了撤离的打算,但那架直升机现在想撤已经晚了。刚才舒畅射出的那串子弹击中了一处塔尖,正准备撤离的战斗机飞行员,刚才只顾在街道上低空飞行,炫耀飞行技术,接到撤退命令后正准备拉高机头,隔壁街道的塔尖倾斜下来,扫中了他的机翼。
砰,飞行员弹射上天,临张开降落伞时,他很是纳闷的想:“这么巧,他怎么计算出提前量,让塔尖恰好扫中我的机翼……怪物,绝对是怪物。”
直升机转了一下圈子,确信空中再无监视的眼睛,闪身降落到一座大厦的楼顶停机坪。图拉姆夹着一个笔记本,冒着螺旋桨掀起的狂风,爬上了直升机,一上直升机,他一边手忙脚乱的给笔记本电脑连接线路,一边紧急吩咐:“快起飞,不要停留,一直不停的飞。”
楼底下,警灯闪烁,不知道是刚才在山顶追逐的那群警车,还是因为大爆炸引来的新警车群。舒畅操纵着直升机保持着机动,从一座楼跳向另一座楼,图拉姆则在飞机上忙着检查飞机的各项系统:“别管我,你只管一直不停的飞,如果再遇到战斗,你只管打自己的……”
直升机兜了几个圈子,舒畅终于可以判定,街道上窜动的警车,部分是为追逐他而来,因为警车里有人冲他开火。
大批的防爆警察已经向这个街区汇集起来,警车里的子弹打着直升机冒出朵朵火花,火花给其余人指明了方向,街道下,长短枪支冲着这个方位猛烈开火。
“岂有此理!”舒畅怒了,他压低机头,迎着那些枪弹而上,用直升机上的机枪猛烈扫射,从车这头打到车队里,猛烈的枪火枪车队所有的车辆离成两半。
然而,警车实在太多了,一个街道的警车消灭光后,另外街道的警车相继赶来,猛烈的枪火让舒畅不得不飞高,不停的转移着街区。
图拉姆在忙乱之中抬起头来,他奇怪的看了看四周,现在飞行的高速有点过高,在这么高的高度,已经没有多少高楼可以掩护,图拉姆耸了耸肩头,好奇的问:“子弹没有多少,每挺机枪不过几千发而已,理论上,你可以在一分钟之内把子弹打光,我想你现在没有子弹了吧——为什么不用导弹?
我刚才查过了,两边每架旋梯上带有九枚导弹,你现在完全可以用导弹还击。”
舒畅转过了几个街区,又降低了高度,把飞机隐藏在楼群中,慢慢跳动,而后他简单的回答:“导弹?舍不得啊,每枚十几万美金,很贵的。”
图拉姆绝倒。
这个时候,舒畅的吝啬鬼习气竟然突然发作,这时候是珍惜钱财的时候吗,命都没有了,要钱干嘛。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用枪炮摆脱追逐。图拉姆恨恨的想,他赶紧又敲了几下键盘,欢呼:“好了,安全了,我已经将启动密码进行了修改,这回他们再不可能通过后门进入我们的操作系统……
还有,自动定位系统,再给我几分钟,我把这个东西解除了,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
舒畅听到这话,立刻压低了机头,扑向了街道,追上了一队警车的队里。
直升机的飞行声音虽然小,但还不至于令警车中高度紧张的警官们察觉不了身后的状况,他们一个急刹车,试图躲过直升机,因为刹车过急,警车在街道上横过身来,车里全是惊慌的脸。
舒畅轻轻一提机头,两个起落架像是羚羊一般,在警车侧倾的车身上轻轻一点,跃向下一辆车,这一点多余的附加力,让那辆警车猛然间翻滚起来。
下面那辆警车看到这种状况,不敢停顿,它加速向前急驶,坐在后座的警察拼命的敲碎后窗玻璃,冲直升机伸出了枪。
猛然间,舒畅发动了直升机的涡轮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响起,直升机的螺旋桨转动的更加狂烈起来,他微微倾着身子,让直升机的螺旋桨化身为一个巨大的电风扇,强劲的风力吹的警车尾部漂移起来。
螺旋桨轻轻一贴警车的尾部,警车尾部顿时翘起,直立在空中,它翻了个个,但警车的发动机仍未停,前后的轮速不一致,让它再度翻到空中,这时,螺旋桨化身的巨型电风扇贴近警车狂烈的吹着,将翻滚的警车吹向半空。
警车在空中翻腾,直升机的螺旋桨步步紧逼,直到将它吹到十几层楼高的高度,而后直升机像一位斗牛士一样,华丽的轻轻一转身子,听任警车失去动力,以自由落体状态向街道坠落。
街道上,整队警车都已经停在街道上,车里的警察扶着车门,仰望在空中翻腾的警车,看它坠落时,警察连滚带爬的离开自己的警车,向街道两边滚去,四处寻找掩体。
坠落的警车砸到地面一辆警车头顶,两辆车头顶头叠加起来,那辆坠落的警车发动机还在转动,眨眼之间,泄露的汽油被发动机引爆,街道中燃起了一个大火球。
这声爆炸的余波刚刚停止,舒畅的直升机又发射了一枚导弹,炸的为首的警车翻向半空中,这一声爆炸粉碎了警察的最终幻想——原来直升机还有弹药,原来直升机不需要弹药,也会把他们这些地面动物戏弄够。
等警察明白的知道了,一些愤怒的警察还在掏枪向空中的直升机狂射时,舒畅驾驶着直升机在空中傲慢的转了个身子,闪到另一处大楼的阴影中。图拉姆恰在此时狂喊:“太好了,我找到了,我找到了那个发射器,见鬼,我们从硬件上消除它的存在……”
从此,直升机再不可能被人追踪到。
舒畅轻盈的驾驶着直升机转了个身,消失在夜色中,临走时,他酷酷的自语:“黑夜,属于我。”
“黑夜,属于他”,指挥中心里,那位头沮丧的重复着这句话,他已经明白,在黑夜中,无论派出多么强大的力量,都不可能战胜这个神秘人物。
“上面怎么说,威尔.史密斯抓住了吗,他是否有双胞胎……没有,这个人是谁?他可能是谁?他应该是谁?”
没有人回答他,周围只有一片机器的电流声。
自从他提到“末日行动”后,大家都知道他们接触到了一个更加层次的机密,所有人都变的小心谨慎,唯恐触犯了保密法则,所以他的问话没有得到响应。
“会是Happ.su吗?不可能……有可能……,他们有共同点,但……他不该出现在这里?整支小队都不见踪影,怎么他能逃出,而别人不能?”那位头只是把这个问题在心中反复盘算,却没有宣之于口。
我们还有一个能追踪到他的人……这个神秘怪物无论是谁,一定与夏威夷袭击事件有关联,我们还有一位幸存者,他能够依据先天的嗅觉,追踪到这个神秘人物——他一定没有想到这点!
舒畅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他正躲在一个机库里,跟图拉姆研究着那架古怪的直升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190章 反恐守则第一条
第1190章 反恐守则第一条
中午时分,舒畅催促图拉姆:“好吧,我们快去下一个接头地点,时间不多了。”
图拉姆是个痴迷的人,尤其是当他新得到一个玩具的时候,他在直升机上爬上爬下,完全忘了时间的流逝。听到舒畅的催促,眼见着约会时间也确实到了,他恋恋不舍的告别了直升机。
“让第三小队接手,这玩意正适合突击使用,别让他们弄坏了”,图拉姆小心的叮咛。
离开机库的舒畅像是在表演变身技巧,抬脚的时候他还是威尔.史密斯,等到第一步落下,他的皮肤逐渐变淡,几步之后,他已经由威尔.史密斯化身为“夺宝奇兵”中的印地安那.琼斯博士……
图拉姆一直未曾走到幕前,所以他的相貌不为人知,但为了安全起见,他也做了一下简单的修饰,化身为一个外表普普通通的纽约青年,他亦步亦趋的跟着舒畅,活像是舒畅的保镖。
走出机库大门时,两人还戴上一副墨镜,琼斯博士那副标准的礼貌也扣在了头上。不过,琼斯博士喜欢的衣服是淡色,这两个人却一身黑衣,还披着一件长风衣。
这副打扮一走到街上,立刻起到了净化街道的作用……离他们两人三米之内,绝无行人靠近,有些人还慌慌张张的向门里头躲,一霎时,街道冷清了很多。
门边一个警察看到这两人一副黑衣人打扮,犹犹豫豫的想上前来盘问,舒畅正在纳闷,图拉姆连忙解开了风衣的扣子,敞开了衣襟。
图拉姆解扣子的时候,那位警察有个躲闪动作,街道上几个人慌张的窜进门里,几位才走到街上的人,仿佛突然想起什么,装模作样的挠挠头,又缩回了院里。
舒畅很纳闷,他扭头询问图拉姆:“怎么,我们的样子不酷吗?是不是帅的没边,把他们都吓着了?”
图拉姆自己解开衣扣,紧着催促舒畅:“敞开衣襟!”
“那样更酷吗?”
“反恐守则第一条——”图拉姆低声提醒:“注意,身穿长袍、风衣的人。因为长袍与风衣会隐藏炸弹。”
原来如此。舒畅他们一不小心,选择了一套恐怖分子的标准行头,长大的风衣掩盖下,藏一支火箭筒都行,所以美国佬在反恐守则里特地提醒市民远离如此装扮的人。舒畅不知情,图拉姆纯粹是个宅男,他们这身装扮跳出来,在整个街道上显得很另类,无形之中触犯了禁忌。
自从反恐守则出现后,美国街头已很少见到穿长大外套的人,那位警察也是由于这个原因,才想上前盘查,而图拉姆敞开衣襟的动作就是告诉对方自己没有隐藏武器。
但舒畅隐藏了,他身上还藏了不止一把枪,所以他无法解开衣襟……那就摘下眼镜吧,他摘下眼镜,露出印地安那.琼斯博士的扮演者哈里森.福特的脸,冲那位警察露齿一笑。
警察松了口气,将缩起的身子挺直了,他笑着向舒畅招招手,路边瞥见哈里森.福特的那张脸的人也停止了躲闪,他们笑着向这张脸招招手,亲热的喊着:“嗨,琼斯博士,下一部片子你打算去哪里冒险?”
舒畅把眼镜戴了回去,他善意的笑着,回答:“不知道,也许就在旧金山街头!”
周围的人都以为这是幽默,他们开心的哈哈大笑,图拉姆却知道这不是玩笑,他的脸色阴了下来,悄悄说:“有人跟上了我们……很奇怪,怎么还有人存在,难道你上次没把他们杀干净?我怎么又闻到了那股跟踪者的味道——他散发着阴沟的气味。”
舒畅脸上保持着微笑,低声回答:“继续走,到街头招呼出租车。”
他的嘴唇蠕动,说出的话只有图拉姆听到,脸上还保持着微笑,跟热情的人打着招呼。
图拉姆一低头,掏出一个掌中计算机,匆匆塞给舒畅一副耳机,自己在掌中计算机上快速的摆弄着,不一会,耳机里听到了追踪者的声音:“还有一个街口,我们就快到了。”
还是那个严厉的嗓门下着命令:“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请记住,我们要追踪的人极其擅于化装,昨天他化装成威尔.史密斯,简直跟那小子的双胞胎兄弟一样,我不知道今天他会长的什么样,但无论你们看到了谁……”
耳机里惊愕的声音打断了那个人的讲话:“天啦,猜猜看,我看到的是谁——哈里森.福特!头,你确信我要向哈里森.福特开枪吗?”
一个喉咙带着嘶嘶声,仿佛是肺部有点煞气,以至于说话含糊不清的嗓音坚定的回答:“就是他!我确定!他的气味变了,相貌变了,但我记得那种感觉,那是个让人心里发冷的感觉,就是这种感觉,就是他。”
舒畅在耳机里听到这番话的时候,三辆黑色轿车正从另一个街口迎面驶来,看见舒畅身影的时候,舒畅又把眼镜取了下来,小心的放进怀里。那张脸让驶来的三辆车略微放缓了速度,紧接着,车里人收到了攻击指令,舒畅放眼镜的时候从怀里取出,手上多了一支枪。
“攻击,立刻攻击,太好了……”耳机里那个严厉的声音兴奋的发抖:“这个机会太好了,他孤身走在街道上,没带任何重型武器——攻击,立刻攻击。”
其实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只有开始几个字是有效的,后半截话已经被一片枪声所掩盖,但那番话似乎是他的心里话,因为压抑的过久,这人不自觉的在攻击开始后,依然把他的意图如实道出。
躲起来的居民听到街道上的枪声,不禁为自己的明智感到钦佩,刚才他们听说那个黑衣人是琼斯博士,还打算过去打个招呼,索要签名。但没想到行事急转而下,街头枪声响成一片。
那名警察在舒畅拔出枪时,他也下意识的掏出了手枪,刚开始,他还在纳闷:这又是拍的什么戏?嗯,琼斯博士的道具枪真够华丽的,看起来跟真枪……天啦,是真枪。
舒畅一枪打爆了迎面第一辆车的轮胎,第二枪击中车的引擎盖,这一枪跟上一枪挨的太近,那辆车一侧轮胎爆裂后,由于巨大的车速,开始甩尾,而舒畅这一枪过去,看上去似乎整辆汽车被他打的车尾翘起,垂直立在空中。
这个动作太富有戏剧性,以至于街道上观看的居民们齐声喝彩,但没等他们嗓音落地,第二辆、第三辆车上跳出一群手持长枪的汉子,他们疯狂的朝舒畅射击,子弹打的像刮风一样,弹壳像雨点般滚落街道。
警察的枪在手里,他犹豫不定:我该向谁开枪,向琼斯博士,还是向袭击者?我这样开枪,不是破坏电影情节吗?可我这样站着,呆呆站着,被观众看到了,是不是有点傻?
没等警察反应过来,一阵疼痛感让他醒悟:不是拍电影,是真枪,都是真枪……
车里人暴雨般的子弹打的那位警察在街道上翻滚起来,街道后面尾随的一些路人也多有被击中,机灵者又缩回了房里,还有一些人拼命的打电话报警。
舒畅也在翻滚,在街道上毫无掩护的他满地滚动着,躲避射来的枪弹,这时,图拉姆已经机灵跳在半空中,他趴在墙上,灵活的沿着直直的墙壁翻上楼顶,从街道上消失。
暴雨般的子弹没有多久就停止了,打光一个弹夹不需要一分钟,那些袭击者子弹打光后,立刻缩身,借车子的掩护更换新弹夹,这时,舒畅已翻滚到路边,他还在翻滚,翻上了大楼的墙面,而后,他竟然在垂直的墙壁上奔跑起来,几步跳跃,身子已越过了车子的掩护,与那些袭击者平行。
枪响了,舒畅就这样漫步在垂直的楼上,用一支手枪把袭击者挨个点明,一名手快的袭击者已经换好弹夹,其余几名袭击者压根没料到这种攻击路线,他们措手不及,连续被舒畅打爆了头,打爆了心脏。
枪声还在响,那名更换好弹夹的人已经换了一个角度,把身子更好的隐藏起来,他冲着舒畅所在的墙激烈的扫射,子弹落在墙壁上,碎石飞溅;子弹扫过窗户,窗户后几个窥探的人受到了池鱼之灾,被打的身子翻仰。
舒畅移动的速度很快,至少比那个人转动枪口的速度快,那个人的枪口拼命追逐,但他发射的子弹总是落在舒畅身后,这让那位快枪手懊恼的大声叫起来,他一边狂呼乱喊,一边死死的扣住扳机不放。
枪声戛然而止,那名枪手扣动几下扳机,枪发出枪击的空响,大骇的枪手发现他一不留神将子弹打光了,时间已来不及更换弹夹,他随手扔掉长枪,去摸身上的短枪,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把他打的飞向空中。下一刻,他模糊的眼睛发现印地安那.琼斯博士已经站在了身边,正冲着他微笑。
枪声停止了,街道上却没有人出现,图拉姆突然窜出来,他检查着那几具死尸,好奇的问:“很奇怪,追踪者的味道并没有消散,他在哪里?”
舒畅轻轻丢掉了手中干瘪的尸体,回答:“在这个人的记忆里,似乎我们昨夜漏过了一名追踪者,他被打成重伤,但却没有死,刚才他乘着直升机飞过我们的头顶……”
时间已不能拖延了,这几句简单的交代过后,街道上已经回响起警笛声,舒畅随手从地上捡起几支长枪,拉着图拉姆跳起来,两人像蜘蛛一样攀着垂直的墙壁,飞上了楼顶。而后,两人就在楼顶奔驰。
飞升跳过了一座座楼,地面上飞驰的警车被他们这种逃跑技巧弄得团团乱转,不一会,耳机里那个严厉的声音显然明白了状况,他下令:“不要让警车去了,在地面追不上他们,出动直升机,出动特警队,要直升机采取远距离攻击方式,不要靠近。”
顿了顿,那个严厉的声音有点抓狂似的问:“哈里森.福特在哪?该死的,我知道那不可能是他,但我还是想知道,谁在扮演琼斯博士?”
一个怯怯的声音:“他在伦敦,我们刚才查到了他的信用卡消费记录,他在给自己买西装,在伦敦著名的购物街上。”
“通知伦敦警察,拘捕哈里森.福特……别看我,我知道这不是他干的,但满街上那么多目击者,我们需要给公众一个交待。”
那个怯怯的声音又补充说:“威尔.史密斯还在拘留室里……他的经纪人和律师已经打过来了电话,我该怎么回答呢?”
“就说他随地吐痰、衣冠不整、乱闯红绿灯……该死,这罪名还需要我来想吗?安排几个目击证人,拘留他48小时……至少我要知道,48小时之内,不会再有威尔.史密斯出来制造血案。”
楼顶上的追逐还在进行,四架直升机正从四个方向向舒畅所在的街区包围过来,舒畅跳过一个挂国旗的楼顶,才在另一个楼上落地,忽然想起什么,又跳回去,一把扯下旗杆上绑国旗的钢索,提着这根钢索,跳上了对面楼顶。
四架直升机飞进射程之内,开始绕着舒畅所在的楼顶盘旋,四架直升机围成了一个圈子,从各个角度向舒畅猛烈开火,横飞的弹雨打的舒畅像个猴子一样,来回跳跃,与此同时,街道上的警车闪烁着警灯,鸣响着警笛,向这里汇集起来。
“快了,快了,再坚持几秒”,躲在楼顶进出口的图拉姆手里操纵着掌中计算机,焦急的向舒畅喊。
舒畅正在楼顶表演杂技,他在地面上跳跃着,借机会用手里的长枪向直升机扫射。
这时的他无法翻腾到空中,因为万一他的身体滞空,就会被弹雨打成筛子,所以他只好一刻不停的满楼乱跑,在跑路中还不停的改变方向,以便让弹雨追不上。
直升机使用的是大口径机枪,现在他们可以打上舒畅,舒畅手中的枪却与他们毫无威胁,他只能采用这种笨办法躲避。
“成了!”图拉姆高声喊道。随着他这句话,一架直升机突然射出一枚导弹,向对面那架直升机打去,伴随着这枚导弹的飞出,还有直升机内狂乱的喊叫:“谁干的,谁按动了发射键?上帝,我发誓这不是我!”
几架飞机离的实在太近,这点射程,导弹的飞行速度让直升机根本做不出闪避动作。空中顿时燃起了一团大火,那架直升机凌空爆炸,紧接着,发射导弹的那架直升机也失去了懊恼的机会,这枚导弹实在来的太突兀了,以至于其他几架直升机忘了射击,他们惊诧的望着空中的同伴,并开始调整飞行姿态,以躲避爆炸碎片。
以舒畅的速度,几秒钟缓和的时间已足以让他完成一系列动作了,那架发射导弹的直升机第一个遭殃,舒畅几个跳跃已经窜到了他的身边,连续几枪打烂它的舷窗玻璃,而后又跳向了另一座大楼,在空中,他像牛仔扔套马索一样,将钢索套在另一家直升机的螺旋桨上。
发射导弹的那架直升机,驾驶员已被舒畅击毙,飞机盘旋的向地面坠落,那副套索也恰好套中了直升飞机的螺旋桨,甩动着这截长长钢索的直升机失去控制,它笨拙的兜了一个圈子,一不小心长长的钢索抽中了旁边的那架直升机,顿时那架直升机的舷窗被抽碎,钢索缠进了那架直升机的螺旋桨,这对直升机像栓在一起的蚂蚱一样,笔直的坠向地面。
“成了!”图拉姆一拍掌中的电脑,喊道:“十五秒。”
这个话说完,他窜出了楼梯口,与舒畅一起奔跑起来,他俩一跃而起,跳上了附近的一栋楼,而后快速钻入大楼的通风口,顺着通风口向地面坠去。
他刚才所说的“十五秒”,是说让天空的卫星失灵失误,这段失灵的时间不能太长,万一时间过长,会让人发现,这种失灵是人为原因造成的,那么下次他就不能用这种手段控制头顶的卫星。
至于那枚直升机误发射的导弹也是出自他的手,但出于同样的原因,他也不想让人知道,通过缴获的那些电脑,他已经具备了随时潜入对方网络的能力。
楼下洗衣房内,几个洗衣妇女东倒西歪的躺倒在地,图拉姆与舒畅脱去了那身惹事生非的黑衣,在顾客的衣服堆里,挑选着合适的衣物。
洗衣台上堆着一些钱夹与零碎物品,这是洗衣服的顾客落在衣服里的,酒店会把这些东西清理出来,而后归还顾客。舒畅在那堆物品上翻弄着,图拉姆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不满的说:“喂,老板,你现在还缺那点钱吗,我们需要赶快离开,别再无用的事上浪费精力。”
舒畅递过一副钱夹,指着钱夹上的照片说:“你扮演这个人,瞧,华尔街投资人,这个角色很合适。”
图拉姆这才发现自己误会了舒畅,他抱歉的笑了笑,接过了皮夹。舒畅则展开另一副皮夹,读着皮夹上的内容:“马歇尔.休斯,65岁,身材……,现在我就是马歇尔.休斯!”
装扮好一切,舒畅并未着急行动,他皱着眉头,不能确认的询问图拉姆:“你感觉到了么,那个被监视的感觉还在?这就是说——那位幸存者不在击落的直升机里……他会在那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191章 活着就该珍惜
第1191章 活着就该珍惜
图拉姆沉吟了一下,好奇的回答:“我记得你出手从来不留余地,怎么会有人幸存?”
两人这时已经走到门口,舒畅推开大门,一边向外面走一边说:“夏威夷,在夏威夷的时候,埃里克曾经对付了几个人,我可以保证自己出手不留余地,但我想,埃里克他们或许会有失误。”
舒畅扮演的这个人似乎在酒店很有影响力,当两人走上大厅时,沿途见到他们的酒店服务员纷纷向舒畅鞠躬。舒畅和图拉姆边走边说,两个人的神态像是一对正在商谈的生意伙伴。
舒畅说完,图拉姆回答:“我听说有一种技术,可以复制人临死前的部分记忆——你确信埃里克他们出手不残酷吗,你可是跟他们学的?或许,追踪我们的只是一架机器,或者是一团拥有死者记忆的有机质……”
两人已经走到门口,大堂经理向舒畅鞠躬:“休斯先生,你要的车到了,现在就动身吗?”
舒畅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门童一路小跑的将他领到一辆加长的凯迪拉克车中,大堂经理殷勤的为他关上车门。
司机谦卑的转过脸来,问后座的舒畅:“先生,警察封锁了附近的街道,我们可能要绕点路。”
舒畅不敢开口,因为他虽然扮作马歇尔.休斯的模样,但却不知道马歇尔.休斯说话的嗓音是什么,他装作不耐烦的点点头,按动车里的按键,升起了隔音玻璃。车缓缓的移动着。
才送走舒畅,大堂经理遇到了新问题,他刚刚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立刻吃惊的发现,不知不觉中,马歇尔.休斯先生似乎闪电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现在又出来了,边从电梯里走出来,边浑身上下的乱摸口袋。
大堂经理小跑着来到休斯先生身边,小心的问:“休斯先生,我可以帮你吗?”
休斯先生点点头:“我的钱包,我的钱包不见了,昨天我有几件衣服送洗了,你可以查一下吗?”
住店的客人常遇到这样的事情,大堂经理连忙递上一张记账卡,一小叠现金:“休斯先生,你可以先用本店提供的记账卡,这是一张信用额度十万美金的记账卡,等你找到了钱包,我们再一块结账,当然,如果我们发现,我们会通知你……这里有五百美元,是为你准备的零钞,你可以用来付出租车钱。”
休斯先生在大堂经理那签署了领取记账卡的单子,而后他彬彬有礼的问:“我的车子呢,你们准备好了吗……”
露馅了!
舒畅现在正被侍者领进一家豪华酒店,侍者一见舒畅,连登记簿都没有翻动,立刻熟络的招呼:“休斯先生,请跟我走。”
旧金山类似这样的俱乐部制高档酒店并不多,巧合的是,那位休斯先生的约会地点也在这家酒店里。舒畅中途发现他们走的路线正确,所以就一言不发的随着司机的安排进入了这家酒店。
这家酒店在第二十九层,这并不是它的顶楼。窗外,街头的骚乱似乎还没有平息,对面的楼层稍矮,露台正对着这个二十九层,楼上有几名擦窗户的工人,他们一边安置楼顶吊车,一边俯身好奇的观察着下面的街道。
侍者殷勤招手,舒畅没有挪动脚步,他停在接待台,对接待员说:“请帮我查一下马萨诸斯先生所定的座位,我需要提前见到他。”领班搬动了一下登记表,说出一个号码,侍者引领着舒畅与图拉姆来到这个座位上。
这个座位紧靠着一根柱子,似乎是最适合间谍接头的位置,昏暗的灯光让人们看不清座位后的人,舒畅与图拉姆却毫不见外的坐了下来。
座位后的人还在打电话,见到舒畅坐下,他弹了个响指,示意侍者离开,与电话里的人做个告别后,他挂上了电话,将手机塞进怀里。
坐在阴影里的马萨诸斯先是一声叹息,而后慢悠悠的说:“真的是你吗?我知道那些吉密魑人的变装技巧,但没想到你们俩玩的如此老练娴熟。”
舒畅没有说话,他摆弄着餐具,一副等待就餐的模样,马萨诸斯继续在阴影里说:“真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伯爵先生,我斗胆问一句,那场针对孤岛小组的大侵袭是你决定的吗?”
舒畅现在一头银发,穿着一身做工考究的西装,完全是一副成功银行家的扮相,他细心的,严谨的将餐巾搭在膝盖上,眼睛望都不望马萨诸斯这边。
图拉姆插嘴替他回答:“活着,就该珍惜,不该问的,不要问。”
马萨诸斯叹了口气:“好吧,我就说说该我说的……”
他语音停顿了一下,做贼似的打量了一下周围,而后低声继续:“三个小组已经潜伏到位,可我看不出来有什么办法潜入那里——那里的钢门可以抵御各种武器攻击,进出、保安措施极为严格,攻下那里需要一支军队,但你们只有……”
舒畅陡然喊了一声:“小心”,话音才落,马萨诸斯眉心出现一个圆点,鲜血砰的溅了出来。
图拉姆反应快,舒畅那声话刚落,他已经嗖的窜了起来,像蝙蝠一样挂在屋顶,几步又挪到柱后,但柱后也不安全,一枚子弹紧跟着打在柱子上,这枚高速飞行的子弹在舒畅眼里速度逐渐放慢,它像慢动作一样钻进水泥柱,让水泥柱出现一道快速移动的波浪,而后子弹穿出,打中了图拉姆的肩膀。
图拉姆失手坠落,在他下地的时候,舒畅已顺着弹道轨迹向外望去,对面,露台上,那几个擦窗户的工人正在朝这里开枪,他们每人端着一个奇形怪状的远程射击武器,其中两个枪口还冒着缕缕的青烟,枪口后,枪手还在观察着射击结果。
砰的一声,图拉姆坠落在地,他痛苦的喊叫声刚刚飘出嗓门,又一枚子弹飞向他露出柱子后的脚。
舒畅赶在子弹击中目标前踢飞了图拉姆,他大力一蹬地,身子已跳到了餐厅门口,躲在门口喘了两口气,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似乎要跳出嗓子眼。
一翻手,一支手枪出现在他的手上,紧接着,舒畅狂奔起来,他起跑的动作那么有力,以至于地面水泥被他踹了个大洞。
他向风一样滑过餐厅,他快速的身影带动餐厅内的餐布飞舞起来,在他身后像翩翩蝴蝶飘满餐厅。随着一声砰,他撞破了餐厅玻璃,从二十九楼跳向了对面大楼的露台。他的速度太快,被撞碎的玻璃还有几块粘在脸上没有掉落,就在这时,对面四名擦窗户工人向他开枪了,与此同时,舒畅手中的枪也响了。
这种远程阻击枪,为了射击的稳定性,没有自动上膛系统,每颗子弹都要手动装入,刚才对面已经开了三枪,唯有预备射手枪里还有子弹,舒畅首先对付的目标就是他。第一枪击中了那个人藏身的水泥中,巨大的冲力让他手指略微一抖,子弹打飞了,受到撞击影响,他的身体一歪,露出了掩体,紧接着,他的头颅像一个被打碎的西瓜,爆裂开来。
其余的人还在手忙脚乱的添子弹,舒畅又在空中连开三枪,这三枪打完,他的双脚已落在露台上,周围是四具脑袋被打的稀烂的枪手。
四具尸体分布的位置很奇怪,舒畅只看了一眼,一矮身蹲了下来,再一个翻身,他窜进了大楼的进风口,他的身影刚刚消失,一股狂风掠过他刚才站的地方。
顺着通风道快速的坠落,舒畅一边下滑一边想:“这是个陷阱。”
四个枪手所布设的位置十分巧妙,他从对面楼上扑出来,为了打破四个人的埋伏,唯一选择的落脚点就是刚才坠落的位置。而就在他跳上楼顶的那一刻,远处一名枪手已提前三秒朝这个位置开了一枪。
那名枪手是在两公里外开的枪,子弹飞跃两公里的距离需要九秒钟,提前三秒开枪,让对方赢得了先机,如果不是舒畅发现不对劲,那么,当他正在观察那四个人的情况时,一颗子弹已经钻进了他的脑袋。
刚才他躲得快,那阵掠过头顶的风就是杀手射出的子弹。他提早了一秒蹲下身子,这让他躲过了必死的刺杀。
舒畅的双脚已经落地,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摇了摇一头银发,慢条斯理的走出了大楼的工作间,脚步不急,但是速度很快的穿过大厅,来到大街上。
对面马路上,图拉姆也抱着马萨诸斯刚刚跑出大楼来到街道上,两人打了个眼色,舒畅若无其事的穿过车流,来到对面街道,一辆车恰好停在他们身边,钻出车里的人让大家都愣了——那是马歇尔.休斯。
真正的马歇尔.休斯迟到了,他行色匆匆,才钻出车里,突然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位仿佛是自己双胞胎似的人,他像是陡然间在镜子里看到自己一样,脸上充满惊愕,张了张嘴,舌头在打架的嘴里跳动了好几下,才摸着舒畅的衣服说出这句话:“好像是我的衣服耶!”
这句话说完,舒畅已反应过来,他一拽对方的胳膊,拥着傻呆呆的正版休斯先生,向路边的一辆跑车走去,他搂的很亲热,两个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如此亲密无间的走在大街上,让擦肩而过的人阵阵羡慕。
唯一遗憾的是,这对双胞胎兄弟当中,一个人似乎有点迷糊,他的眼睛呆滞无神,嘴里只反复嘟囔两个字:“妈妈,……妈妈……”
走到跑车跟前,那个正版休斯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妈妈已经去世了,我该问谁?”
这辆跑车是马萨诸斯的车,图拉姆用从马萨诸斯身上摸出的车钥匙,一路寻找着马萨诸斯坐骑,他按动遥控器,这辆跑车用灯光回应,找到目标后,他们头也不回的爬上了车。
舒畅把那位正版休斯先生塞进汽车里,他发动了汽车,看了看手表:从楼顶降到地面,直到钻进车里,前后花了七分钟。杀手远在两公里外,他赶到这里,如果交通工具齐备的话,大约需要十分钟左右。
车子快速的驶离现场,图拉姆在车后座撕开了自己的衣服,用小刀剜出了尖头的弹头,看不出,一向胆小的图拉姆这回很勇敢,他的肩膀鲜血淋漓,他的额头遍布冷汗,但他却一声没吭,为自己处置着伤口。
那位正版休斯还在唠叨:“我妈妈……我不知道警察局是否能查到相关资料,我不清楚你怎么穿上了我的衣服,上帝,酒店经理说的对,你简直和我一模一样,我可以问问吗:你母亲是谁?”
看到图拉姆满身是血,他又唠叨,语声刻板而呆滞:“请在下一个街口把我放下,我要去报警,我要告诉警察……”
“闭嘴!”舒畅与图拉姆同时在喊,图拉姆的眼睛发绿,他看着正版休斯先生,垂涎欲滴:“新鲜的人血,我失血过多,我需要补充食物。”
正版休斯并没有理会后座上图拉姆的咆哮,坐在前座的他头也没回,嘴里还在嚷嚷:“把我在下一个街口放下,我身上没带钱包,我的信用卡遗失了,如果你们需要钱,请带我到下一个银行中转,我给你们转账,你们需要多少,一亿?两亿?”
图拉姆忙着包扎自己的伤口,舒畅盯着后望镜,都没有理会这个人的唠叨,后望镜上,一辆纯黑色的卡车正在高速逼近,那个人的车技也很高明,在穿梭的车群中,他左拐右拐,步步逼近。
舒畅拔出手枪,乓乓两枪打碎了舷窗玻璃,正版休斯唠叨:“怎么回事?你干嘛冲着自己的玻璃开枪?”
没人有时间理会这个呱噪的人,舒畅打飞前窗玻璃后,也不知道对谁吼叫一声——“把住方向盘”。而后,他一个翻身,仰躺在引擎盖上,两脚勾住了仪表盘。
图拉姆和这位正版休斯一块扑上去,合力握住了方向盘。图拉姆左肩受伤似乎很重,只能够伸出一只手,那位正版休斯也伸出了一只手,两个人合作控制着车的方向,躺在引擎盖上的舒畅突然腰部使劲,上身仰了起来,面朝着追来的车辆开着枪。
两个人合作控制方向盘,两个心思不一致,让车晃的很厉害,追来的人似乎技术也很高,左躲右闪,舒畅打光了一个弹夹,仍然未对追兵造成半点影响,他一回身,缩回到驾驶座上,一边重新控制方向盘,一边更换了弹夹。
“遇到强手了?”图拉姆关心的问。
“只有一个人”,舒畅更换完弹夹,低声回答:“不知道这是第五代还是第四代‘全能战士’,他比第三代厉害很多,目光极其敏锐,竟能预先判断我枪口指的方向。”
后边的追兵开枪了,子弹打在跑车的后边,舒畅专心驾驶汽车,躲闪着弹雨,这时,后座上一个微弱的声音插入到正版休斯唠叨声中:“不是你干的?我以为是你。”
马萨诸斯醒了,这样严重的枪伤,他竟然很快恢复过来,额头上的弹孔正在合拢,一个金属弹头正在慢慢的退出这个弹眼。
舒畅不耐烦正版休斯的唠叨,他猛的一拳捶在正版休斯座前的仪表盘前,砰的一声,安全气囊摊开,措手不及的休斯先生被急剧胀大的气囊猛烈的撞在椅背上——他晕了。
“我干嘛要对你下手”,舒畅在世界清静后解释:“你是一个隐士,跟牛头人他们接触不多,你有自己的生活,我何必妨碍你……这群人不是我安排的,我只是奇怪他们怎么会那么快抵达了这里,并且安排了陷阱……不过,这更让我兴奋,好戏就要来了。”
“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马萨诸斯躺在后座,虚弱的说。
图拉姆被他额头钻出的那枚子弹所吸引,他好奇的揪下那枚子弹,这个动作引得马萨诸斯一声惨叫。
只看了一眼这枚弹头,图拉姆惊叫一声,马上趴到后座上寻找他剔出的那枚子弹头,边找边嚷嚷:“我说了,我说这子弹怎么会隔着墙打中我,怎么会让我流血不止,怎么会让我如此疼痛。”
后面的汽车已打光了一梭子弹,舒畅顾不上与图拉姆交流,他喊了一嗓子:“现在,轮到我了,把住方向盘!”
说完,他又钻出了车里,躺在引擎盖上,仰起身子冲后面那辆车开枪。
这一次,他打的极准,几枪过后,窗户玻璃上已经溅上了一团血印。
但那辆车还在开,追来的人很坚强。舒畅用的水银子弹,子弹落在身上像炸药一样,一打一团大血花。这样严重的伤势对方还在坚持,而且从车窗里探出一支枪来,向舒畅追射。
前方,几辆警车横成一排堵住了路口,几个穿防弹衣的警察躲在车后,瞄准了这对追逐的车辆,图拉姆立刻喊道:“怎么办?”
舒畅缩回车里,他猛打方向盘,车身侧着撞向了那堆堵路的警车——奇迹发生了!
侧着身子的跑车猛烈的撞向了警车,巨大的撞击力让跑车翻滚到空中,它在空中打了个滚,连续翻了几个跟头后,在那群警察目瞪口呆的目光中,跑车翻滚着飞过他们头顶,重重的落在警车后的街道——四轮着地。
汽车引擎没还有熄火,四轮落在地上,它毫不停留,一眨眼便驶向远处,而那群警察满脸的痴呆,脑海里还在品味刚才那段令人震惊的车技。
这样也行?!
没等警察回过神来,追踪的卡车已经凶狠的撞在警车堆里,它蛮横的撞开拦路的警车,继续向舒畅追去,卡车的速度太快,掠过警察时,警察只看到驾车的司机半身是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192章 我们是人类食物链的顶端
第1192章 我们是人类食物链的顶端
“一个人——还不够”,马萨诸斯虚弱的说:“他们改变了技巧,或许你应该再闹大点。”
这话说得有点没头没脑,但车里几个人都已经领会到话中含义。
图拉姆举起两颗弹头,惊诧的喊:“怎么会这样?这年头还有人喜欢这玩意。”
舒畅从后望镜上快速的瞥了一眼。那两颗弹头发出银白色的金属光泽,弹头上雕着一些类似符咒似的螺旋花纹,经过火药那么高的温度,又经过人体撞击,那枚弹头依然发出完美的银色光芒,流线体的弹身上,那些花纹清晰可见。
这是一枚硬度颇高的合金弹头,它击透水泥柱后,依然让图拉姆受了重伤。然而,这还不是它的全部,图拉姆轻轻一旋弹头,弹头裂成两半,里面滚出一小团粉红色的金属沫。
后面的卡车跟的很紧,舒畅看完弹头后,立刻决定不再纠缠,他招呼图拉姆把稳方向盘,自己再度从车前窗躺上了引擎盖。
这次,他瞄的很准。刚才的对射,舒畅已经敲掉了对方的手枪,所以他毫无干扰的瞄准了卡车的轮胎。一枪打过去,卡车的轮胎像一朵黑色的花儿一样炸开,钢圈与地面摩擦,发出灼热的火心。
高速行驶的卡车前胎爆裂,已极速倾斜过来,舒畅再一枪,击中了卡车斜过来的后轮胎。水银弹的爆炸让后轮胎像挨了一记大铁锤一样,猛地跳离了地面。
第三枪打在前窗玻璃。卡车当时正在倾斜,巨大的惯性力让驾驶者不可抗拒的出现了滞空期,这一枪给打个正着,驾驶者的胸膛爆裂开,再一枪,整个驾驶室里全是飞溅的血肉。驾驶人上半身已经不见了。
重新钻回车内,图拉姆又捡起那枚弹头,低声说:“很奇怪,这种复合装弹的弹头应该爆炸,但为什么两枚子弹都没有爆炸……老板,这两枚弹头恐怕比相同重量的黄金更加昂贵,弹头里装的是金属铊盐!”
马萨诸斯躺在后座上,虚弱的要求:“我需要食物,我太虚弱了……”
舒畅随手用指甲一划正版休斯胸前的安全气囊,气囊内的气发出丝丝的声音,冲出破口,不一会,气囊瘪了下来,舒畅像提一件衣服一样,顺手把正版休斯从座位上提起,扔到了后座:“这家伙身价好几亿,省着点用。”
两张利嘴从左右咬到了正版休斯的脖子上,晕迷中的休斯浑身抖动着,抽搐起来……
回到了马萨诸斯的藏身窝,这位极擅隐藏的的修士,居住的房子像一座城市城堡,高大的院墙遮住了周围窥视的目光,狭小的天井让人即使从附近高楼上也看不到院内的动静,而他居住的房子像一座古老的教堂,厚厚的墙壁,巨大的门窗,幽暗的房子,充满上世纪的古老味道。
这座房子居然是一座工厂——一座海鲜加工厂。巨大的制冷机器日夜不停的轰鸣着,制造着大量的冰块。碎冰将被装入箱子,而后那些分割好的海鲜制品被装入箱内,送给各个酒店,或者空运到外地。
海鲜加工厂能多少盈利,而马萨诸斯的海鲜工厂生产能力也不大,所挣的那点钱压根不能满足稍微奢华点的生活,但他居然乐此不彼,整个工厂还养活了二十多名工人。
据说,这间工厂已有二百多年历史,它在某些悠久家族里,很有品牌基础,那些家族的小孩从小就吃着这家工厂的冰鲜食品成长,长大后,他们继续给自己的孩子提供这样的食品,即使历经工业革命,食品加工技术突飞猛进,他们仍然喜欢着这种古老的食物。
舒畅也隐约听说过这间工厂,据说这间工厂也随着时代的进步,更新了不少现代化设备。比如,原先工厂只有三个月的生产期,在冬天,有冰的时期才开工,而现在拥有了制冷技术,已能保证每年365天开工了。
这家工厂之所以享有盛名,是因为它号称食物的味道一百多年不变,很多人小时候吃过这种食物,等到年纪大的时候,再度品尝这种“童年的滋味”,会让他们想起很多成年旧事,所以它深受那些中产阶级的追捧。
没想到这家工厂的拥有者居然是马萨诸斯。
“很好的掩护”,舒畅走进这家工厂时,低声嘟囔了一句。这间工厂似乎是阿诺卡多的俱乐部,所有的员工都带有血族血统,这正是这间工厂悠久传承的原因。
普通人是无法在寒冷状态下工作多久的,就如常年在冰库工作的人,他们常会得一种职业病——关节炎。而阿诺卡多们却不同,他们反而喜欢这种冰冷的环境。
不过,这间加工厂应该不仅仅是做鱼吧,工厂里的员工各个的表情虽然憨厚,但舒畅才发现,这些人走路的步伐都很轻盈,他们切割鱼肉时所显露出的精湛高技,处处显示着这是一群久经训练的战士。
马萨诸斯不知道到哪里晃了一圈,出来时精神好多了,他把两枚弹头交给一名工人,吩咐他立刻检查,自己虚弱的躺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你现在看到的是我的新职业——秩序维护者!”
秩序维护者,这个黑暗世界的词,在正常世界中还有另一个称呼,叫做“杀手”。
“瞧,我并不完全是一位隐士,如果是一名单纯的隐士,我就不会与孤岛行动小组发生接触,我会彻底的隐居。
好吧,我听说你与骑士们关系密切,这个聚点正好是当初那群骑士留下的财产。是他们最先创建了这个组织——秩序维护者。
若干年前,我就是这个组织里的协调者,我不与他们任何人发生联系,但我接受指令,协调他们的行动……好吧,让我们把时间跳到最近。最近,黑暗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不得不接管了这个组织。
这是阿诺卡多的收容所,他们将那些孤苦的孩子送到这里,让我们培养长大,然后,让他们去接受任务,维持世界的秩序。
当然,你可以耻笑这种说法。但我们这里却是人类食物链的顶端,我们站在杀手群的顶尖行列,我们受到阿诺卡多父辈们的庇护,我相信,整个世界唯有这里是安全的,没有人敢冒着得罪整个黑暗世界的威胁,来这里搜索——越是那些知情者,他们越不敢。
现在让我们说说情况吧:我刚才说我们是食物链的顶端,这话在您面前是说,就显得有点可笑……好吧,接到您的请求,或者说命令,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做了,你的三支队伍已分别潜伏到位,今天早晨,第四支队伍也安全就位,我所答应你的都做到了。
可我不明白,或者说,我虽然猜到了你可能的行动方式,但我并不认为这能成功。上帝,你难以想象那个地方守备之严密,那是超越地球科技的所在。
这几天,你把旧金山搅得鸡犬不安,我听说,人们都在传说‘明星的灾难’,传说有一个喜欢扮演明星的恐怖分子在市区里流荡,因为他的存在,已有两位明星受到监视居住的待遇。现在那些明星们都不敢单独待着,唯恐找不到不在现场的证据。
可我不明白,你这么做为了什么,这与你一贯喜欢隐藏的性格不符,也与避世原则不符,我知道,长老会虽然崩溃了,但这个世界依然有‘法则’存在,类似我们这样的组织必定还有……”
舒畅说话了:“相信你也知道,那个地方是攻不破的,或者说,如果要攻破那里,会闹出很大的动静……”
马萨诸斯插嘴:“你现在闹的动静也不小。”
舒畅没理会马萨诸斯的插言,继续说:“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这几天,我正在练习吉密魑人的技巧,我打算引出几位关键的人物,让他们来到这里……”
马萨诸斯明白了,他续道:“然后你们扮演成他的模样,潜入基地!”
“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不是吗?”
马萨诸斯点点头:“我明白了,你们需要引出一名级别很高的人,他有出入基地的密码匙,你们可以利用他的密码匙封闭那个系统,控制那里……好办法。
他们现在已经出动到单兵人了,等到发现单个的个体不行,他们就会派出组织及个人,协调各个小组进行追捕……你们的事闹得还不够大,还需要更猛烈些。这里显然不适合你们藏身……
好吧,我相信警察不久就要追踪到这里,你们需要我怎么对警察说?”
“越夸大越好……我们只在最初遇到过四名第三代全能战士,哦,还有一架直升机,其后遇到的都是些普通特警。你可以把直升机的位置告诉他们,然后越夸张越好。
我希望他们别让那些普通警察来送死,我希望他们尽快派出高等级别的人出来……”
图拉姆马上与马萨诸斯交谈起来,两人商量好怎么对付警察。舒畅从马萨诸斯这里补充了军械武器,而后随着一名引路人悄然离开。
现在舒畅到了一家高级出租公寓,这种出租公寓是专门针对短途商务旅客的。它布置的像家一样,厨房卫生间齐全,还有小型会议室与几个客房。那些来异地短途出差,处理一些商务事宜的高级职员人都喜欢租用这样的公寓当作临时办公地点。它的租金昂贵,但却能满足所有的商务需要,而且租用手续简单。
马萨诸斯在市区多处租有这样的房子,专门安排与客户的交售事宜,陪同舒畅来的小伙子以前显然来过这个房间,他非常熟悉的向舒畅介绍房间的各个功能区,而后补充:“我叫马丁,今后几天我将陪着你们,我什么事尽管吩咐。”
图拉姆已经着手安装电脑,他最后确认的问:“这里的通讯安全吗?”
“绝对安全,这里是全封闭的,房间内有专用电梯,直接通向地下车库的专用停车位,除了我们自己,谁也无法进入这个房间,而我就是这所房子的看护者,当你们出去办事时,我替你们看住房间。”
图拉姆打开电脑搜索着相关内容,这座房间外密布监视器,可以不出大门观察屋外的一切动静,此时,天色已黑,街道上的混乱还没有平息,从房间的窗户俯视街道,就会发现市民的情绪已经紧张到了极点,稍有风吹草动,就连忙报警,使得警察疲于奔命。他们警车的鸣叫此起彼伏,也造成了交通状况的极度混乱。
舒畅回身询问图拉姆:“猜猜看,他们会用多长时间追踪到这里?”
图拉姆埋头收拾着计算机:“我不知道,但我们的第四小组已经就位了,他们刚刚降落在楼顶停机坪。”
等待没有持续多久,不一会,马萨诸斯通过内部通话器报告:“他们来过了,三个人,其中没有你寻找的目标,不过那三个人都不简单,他比我们的人手都要强悍。
我跟他们说了,你是吉密魑氏族的一位自由男爵,不属于任何人管辖,但与Happ.su关系密切,我告诉他们,你是一名游荡者,生性喜欢四处游荡,而且报复性极强。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但依据我们黑暗世界的法则,我必须收容你……他们现在正朝你们那去。”
舒畅微笑着接过话头,他彬彬有礼的问:“子弹的研究结果怎么样,我有点纳闷,当我们在餐厅聚会的时候,怎么他们的第一个射击目标是你?为什么子弹头没有爆炸?”
刚才相会的时间极其短暂,舒畅与图拉姆只来得及交待一些必要的话便匆匆离开,这些问题一直盘桓在舒畅的脑袋里,眼看最紧要的关头要到了,他容不得半点披露,所以才要搞清楚。
马萨诸斯身上也隐藏着太多的秘密,所以他才接过那枚弹头,以便让研究结果控制在自己手里,但图拉姆短暂的观察让他无法隐瞒:“这枚弹头我们知道,它来自‘斯图路德’——我需要说明一下,他的目标确实是我,在公路上追踪你们的人与斯图路德不是一伙……”
舒畅打断他的话:“我怀疑,我怀疑你的推测——相隔那么远的距离,有能力完成阻击令,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太多的人。
也许,他们本来就是一伙,只是分属不同的部门,刚才我没有询问你,是因为露台上被我击毙的那四个人确实是普通人,以他们的能力,绝不可能追踪上我。
然而,这确实是针对我的一个圈套——我很怀疑这一点,因为在场的人当中,有能力挑拨大浪,落到对面露台上,唯有我了,而我刚在露台上站着,就遭遇了一颗提前射出的子弹……
这情况太蹊跷了:谁知道与你会面的是我,这个人有可能设下埋伏,我希望你能够惊醒——你身边有泄密人。”
舒畅还有一个原因没说,他的三组潜伏者,到目前为止是否曝光,全看这位潜伏者能否有资格获得这个秘密,早先他没有当面问马萨诸斯,因为这是他们内部的事情,按照黑暗世界法则,他不该干涉。
况且他也没有时间干涉了。时间安排的很紧凑,舒畅的通话还没有结束,图拉姆已经竖起了一根手指头,提醒:“有人在侦听,他们的指挥车到了。”
“行动吧”,舒畅发出指令。
突击行动开始了,马萨诸斯那里的泄密者是谁已经无关紧要,因为舒畅已经全力发动了。
图拉姆竖起了一根手指头,示意大家保持安静:“太好了,有更高级别的人来了。瞧,原先指挥行动的那个严厉嗓门,被人称呼为1363……到了。”
舒畅不慌不忙的整理了一下手枪,冲图拉姆打了个手势,图拉姆立刻发出命令来:“开始。”
说罢,他一推笔记本,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他的笔记本是夏威夷行动的缴获品,他现在身上穿的那套衣服,也来自夏威夷行动的收获。戴上头套后,他已经活脱脱的像一个第三代全能战士,然而,这名全能战士却紧跟在舒畅身后。
“看门人”马丁没有走,他仍坐在原位,呆呆发愣。不一会,破门声轰然响起,三个人影闯进门里,高喊着:“不许动,把手举过头顶。”
马丁很乖,他立刻照着闯入人的话行动,两手高高举在头顶。一名闯入者挨个房子搜索,转了一圈,没发现人影,转身询问马丁:“人在哪里,他应该就在附近?”
马丁老老实实的回答:“不知道,他们刚才还在看电脑,突然动身走了。”
一名闯入者扑到电脑跟前。屏幕上正在放着几个摄像头所拍摄到的图像,在摄像机里看不到什么异常,唯一令人诧异的是,似乎有一名队员正跟在一个人身后东张西望。
那名被队员保护的人,这时冲着摄像头扭过脸来,露齿一笑——那是一张尼古拉斯.凯奇的脸。
“尼古拉斯.凯奇……该死,他在跟我们玩《变脸》,该死”,一名队员喊道。恰在此时,屏幕一闪,出现一张只有十秒钟的倒计时表,与此同时,队员们的耳机里面传来喊叫:“楼顶发生交火,那架被劫走的直升机……天啦,它竟然停在楼顶,正在起飞,快去支援,快去支援!”
几名闯入人现在哪里顾得上支援楼顶的交火,他们紧张的在屋里搜索着炸弹,这个搜索过程没有花两秒钟,看门人马丁首先行动起来,他直接朝大厦的玻璃撞去,那几名闯入者也同时看到了炸弹的存在,他们发出一声惊呼:“撤退!撤退!”
爆炸了。
可怜这座豪华的出租公寓,舒畅住进去没有几小时,它就遭到了毁灭。
爆炸产生巨大的热浪,首先被气浪冲出的是看门人马丁,他手舞足蹈的在空中飞舞着,翻滚着坠落,紧接着是两名闯入者,他们扔掉了枪,在空中摊开四肢,减缓下坠的速度。当第三名闯入者爬到窗户边时,他瞬时被爆炸的火苗吞噬,炸出来的只是部分残肢。
空中,那架先进的隐声直升机正与另外三架直升飞机发生空中格斗,机载火炮的轰响响个不停,如此同时,爆炸震碎的玻璃像雨点般哗啦啦的落下,街道上全是惊声尖叫的群英和四处躲避的行人,指挥车内乱成一团。
恰在此时,坚固无比的指挥车突然被人拉开,一个人毫不见外的坐在副驾驶上,露齿朝驾驶员一笑,那位驾驶员还在纳闷——车门明明锁的好好的,怎么就钻进一个人来?钻进来的人已经说话了:“我刚受过伤,身体很虚弱。”
钻进来的人身穿第三代全能战士的服装,这让司机没有采取反抗行动,他同情的点点头,正想安慰对方几句,对方却接着说:“我需要食物,瞧,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这名闯入者扑了上去,一口咬在司机的脖子上,司机的意识陷入了模糊。
汽车前座的开门声惊动了后座的人,其中有一个人向车头走去,准备透过车头的小窗,观察一下驾驶座发生了什么,这时,车尾的后厢门打开了,露出一张尼古拉斯.凯奇的笑脸,他热情的向车里人打着招呼:“嗨,诸位,晚上好,我可以进来吗?”
几个人对此的反应是纷纷拔枪,其中一个人大喊:“我知道了,这是变脸,这是变脸,快开火。”
尼古拉斯.凯奇一闪身,已经来到了车上,后厢门重新关上了,随着他在车上迈出第一步,几个持枪的人身上突然冒出一种血雾,他们以肉眼可查的速度衰老下去,眨眼间变成一堆骷髅,然后持枪的枯骨承受不了枪支的重量,随着一声碎骨,臂骨断裂,几具骷髅纷纷摔倒在地上,变成一堆尘埃。
汽车启动了,后厢座只剩下两个人,但他们的手枪没能打响。舒畅迈出的第一步落地,那一步仿佛踏在两名幸存者的心上,他们竭力想扣动指头,却发现持枪的手掌已经没有了血肉,成了一副枯爪。
“让我猜猜看,你是1363”,舒畅指着其中一人和蔼的笑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193章 把囚禁的老虎释放了
第1193章 把囚禁的老虎释放了
舒畅这话一出口,还不明白的人就是傻瓜,更何况那群人对他早有怀疑。
“是你,果然是你,我们追踪的那个驾游艇的人是你,夏威夷袭击的人也是你……”,那位头领镇定反问。
舒畅一脸笑意,故意装疯卖傻:“夏威夷发生了什么?”
“我们一个小队失去了联系,派去找寻的人刚一进入那个基地,就触发了埋在里头的炸弹……别告诉我不是你干的!你怎么知道他是1363?你窃听了我们的通讯——这说明是你袭击了夏威夷的基地,并缴获了那些人的通讯器材,当然,还有手提电脑。
手提电脑里有通讯密码,只有掌握了那些密码,你才能破解我们的加密通讯。
如果是你发动了夏威夷袭击,那么游艇上的那个人也一定是你,那个人虽然神秘的消失了,但唯有他能够追踪到夏威夷……我该称呼你什么?你有精湛的变脸技术,据我所知,大多数吉密魑人都已经不存在了,当今世界上,少数几个精通变脸技巧的人,其中就有Happy.Su!
你是Happy.Su本人还是教授他变脸技巧的人?”
舒畅笑眯眯的看着这个人,没理会1363的小动作,许久,他才回答:“不必那么麻烦,我们登上这个车时,已经释放了一种病毒,现在,你的控制系统已经完全瘫痪了,你如此大声的说话,根本没有人听见。
1363先生,你也不必忙了,你难道没发现通讯中断了吗?”
舒畅是个谨慎的人,虽然他这么说,但还是走上前去,关闭了对外通讯电源,而后继续补充说:“当今世界上,唯有一个人能够解开这个病毒系统,恢复车辆的通讯——这个人不是你,是坐在前座的那个家伙。”
两个人脸如死灰。
旧金山已被图拉姆远远的抛在脑后,他驾着通讯车,沿着洲际公路,快速的向内华大沙漠行驶。神秘的古市区就在眼前。
这时,舒畅已经化身为那位更加级别的掌控者——Z先生,而图拉姆则变成了1363先生。
进入基地时,警卫人员没有做丝毫留难,当他们进入地下室,那位检查员漫不经心的放他们通过,等大门在后面关闭后,他们突然醒悟过来:“不对,这两个人应该在旧金山,指挥突击行动,怎么突然到了这里——计算机显示他们未得到返归授权。”
警卫们大惊失色,醒悟过来的一名警卫狂按报警按钮,但警报器却无动于衷。
“敌袭!敌袭!”一名警卫跳了起来,用嗓门代替了警报器。
“有病毒入侵——”另一名查阅计算机的程序员最后的话是:“雷达系统,指挥系统瘫痪……不好,有三架不明飞行物正在高速行驶……”
这时,进入大厅的舒畅嘴里正发出奇怪的音节,那声音像是禅唱,又像是巫师的古老咒符,它音节简单,但听到的人却仿若梦游,他们木偶似的机械的敲打着计算机键盘,图拉姆则紧张的连接他的手提电脑。
“我只有三分钟时间,三分钟之内我必须取得程序的最高操控权——这个机器每隔三分钟向外面发送一个安全信号,在此之前,你必须控制好这些人……成了。”
随着图拉姆一声喊叫,计算机一跳,恢复了正常。
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
操纵计算机的几名警卫的眼神也随着舒畅停止吟诵,猛然间恢复清明,但现场情形却有点诡异,他们竟然完全不顾两个陌生人的存在,仿佛舒畅与图拉姆这两入侵者完全透明着,又仿佛彻底遗忘了刚才的记忆了,若无其事的操纵着计算机,许多人走过舒畅身边时,甚至还特意绕了点远路,但他们心里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绕路。
“警报解除,警报解除”,一名程序员拿起话筒,对外面的守卫人员说:“旧金山的行动已经失败,行动组人员正在返回的,请检查他们的出入证,各单位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三架直升机降落后,乔装成全能战士的三个小组顺利进入基地,等他们通过岗哨进入地下室后,舒畅像大病一场,浑身汗水淋漓。为首的埃里克见状,立刻示意手下士兵搀扶着舒畅,留下了一个小组控制这里后,开始进入更深层。
这条路舒畅来过,沿途走的很顺利,图拉姆捧着电脑,一路走一路解码,将一扇扇封锁的门解除警报。临到进入地下大厅时,图拉姆陡然间解开了地下所有密闭的大门。
“等半个小时,我已经把囚禁的老虎释放开来,来吧,狂欢开始了”,图拉姆兴高采烈的窃入到了基地的监控系统。
电脑屏幕的画面上,到处是闪动的身影,一些奇形怪状的生物飞速掠过画面,警卫们猛烈的向这些奇形生物开火,他们相互之间上演着一场恶肉强食的生态大战。
图拉姆已经切断了基地内的语音系统,不时有一些惊慌的人站在监控镜头前,拼命的大喊大叫,从屏幕上可以看到他们惊慌恐惧的表情,但却听不到他们发出的声音。
看不出图拉姆也有这种血腥的爱好,他为地下那场大屠杀兴奋的浑身发抖。不停的检索着监控器,一层层的搜索地下。
屏幕上似乎出现了几个类似章鱼怪的机器生物,它们浑身上下长满多个机械臂,每个机械臂上面都带有一些强悍的武器。加特林机关枪都已经算是小儿科,它们的机械臂不时释放出蔚蓝色的,类似闪电般的光芒,这种光芒穿透力极强,它扫过摄像镜头时,电脑屏幕上发出一团耀眼的光芒,在他的野蛮操作下,不一会,地下的监控摄像头没剩下几个。
“这将是我们遇到的最主要的抵抗力”,图拉姆兴奋的手舞足蹈:“瞧,配备冷激光、电弧枪的机械卫士。”
从屏幕上看,冷激光可以像切豆腐一样,剖开数毫米厚的钢板,而电弧枪发出的强烈闪电,既可以使人双眼致盲,又可以利用强大的电弧,摧毁攻击者所有的电子设备。这种电弧对于机器人最为有效,巨大的电流下,机器人便会瞬间烧毁电路元件。
然而,从残存的摄像头所拍摄的情况看,机械卫士似乎遇到了更强大的敌人,往往两三具机械卫士在围攻一个什么东西,他们放出的激光常常将一个窜动的研究人员从头剖成两半,但对他们的敌人却无效。
这个敌人似乎知道每个摄像头所在的位置,他总是避免出现在摄像头前,偶尔出现,也是快速掠过镜头,冲到镜头的死角。他那快速的身影令人无法捕捉到他的形象。只从那惊鸿一瞥中发现,这人似乎具有人的形态,但一身鳞甲状的皮肤,行动快如闪电,即使以舒畅的锐眼,也只捕捉到部分残影。
这样的人不止一个,细细数来,地下的机械卫士分成七组,据此推测,下面应该有七个这样的人。
图拉姆转换着监控画面,低声解释:“第六代产品——最不成功的产品,力量强大,但却无法控制。当初,他们一共制作了十三个,但因为各种原因,他们自己消灭了六个人……
太好了,有两个人被干掉了,也有三组机械战警被毁灭……
这些人因为无法控制,平常都是被囚禁,科学家们寻找了各种方法,意图控制他们,在实验过程当中,这些人饱受着折磨,他们怨气深重。”
舒畅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问:“这就是他们最后的命运了?”
“不,这一层是研究地球生物的,你曾经到达过这里,而下面的楼层是不对外开启的,监视系统无法深入。从他们的资料上可以看到,下面有二十多个人,他们研究的东西是高度机密,甚至使用基地安保体系的最高权限,也无法查到里头的任何事宜。”
下面的战斗还在进行,舒畅静静的看了一下屏幕,突然说:“打开门, 我进去,等事情平息,你们再进来。”
图拉姆看了他一眼,建议说:“再等一会——好一场自相残杀的好戏,再等一会,我们要对付的人会更少。”
舒畅摇摇头:“没有时间了。”
埃里克在一旁鼓掌喝彩:“不错,地球生物,食物链的顶端应该是我们,虽然这群全能战士很厉害,但他终究还是在模仿——模仿我们。
伯爵,更是食物链的终极生物,如果连他们也对付不了,就不要谈进入更深的地下了。”
图拉姆最后看了舒畅一眼,手指头微微弹动,巨型的钢门无声无息打开了。
随着钢门的打开,地下世界巨大的喧闹声也冲了出来,剧烈的枪炮声,尖声的厉叫,垂死的呻吟,得意的狞笑,凄厉的呼喊……像翻滚的热浪扑面而来,伴随着这股涌扑的热浪,隧道中还有一股浓浓的硝烟味、烤肉味、说不出的酸腐味。
除此之外,还有几枚扑面而来的流弹。
舒畅闪身窜进钢门,几米厚的钢门缓缓合拢,一束不知从哪里打开的激光在钢门合拢前,打在钢壁上,发出一声类似烧红的烙铁,烙在水中的吱声。在钢门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厉沟,这条沟边缘光滑,里面原先填充的金属瞬间被蒸发——地下传来的酸腐味与热浪,都来自金属的蒸发。
钢门在舒畅身后合拢了,舒畅并不急于加入战斗,他放下随身所携带的设备,拧开一个微型摄像头,将它放置在地上,然后文雅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极品雪茄,右手一抖,又一只做工考究的打火机点燃了雪茄。
连续吞吐几口浓浓的雪茄烟,舒畅现在已化身为斯瓦辛格,他用斯瓦辛格的招牌动作,透过浓浓的雪茄烟雾,眯着眼睛打量着战况。
用遍地尸骸还形容这里的场景,一点都不为过。那群第六代全能战士是极端凶残的,也许在研制过程中,变态的放大了他们基因中的凶残成分,以至于使他们无法控制。这些人从囚禁中放出来后,不分青红皂白,对着所有的移动生物挥舞屠刀。原先那些看似极其强悍的第五代全能战士,在他们手中像一张薄纸般虚弱,现在,遍地躺的尸骸中,既有这层的警卫、科学家,更有那些曾经的骄子——第五代全能战士。
现在的战斗场面是三对三,三组机械卫士正在围攻三团跳动的绿色身影,那三个身影跳动不停,借着不断的闪避,消耗着机械卫士的弹药。从现在的战斗场面推测,这群绿色身影采取的战斗技巧都是让机械卫士耗光弹药与能源,而后再摧毁那些瘫痪的机器。
舒畅雪茄烟抽的很用力,浓浓的烟雾像是被吸附在他身边一样,他的身影完全裹在烟雾之中,他似乎是这场战斗的裁判者、旁观者,神态悠闲,这种悠闲极端令人愤恨,没多久,几个跳动的绿影快速向他冲来,紧接着,机械卫士激光也笔直的向他射来。
那群绿影纯粹是害人,激光射的速度很快,以光速移动的激光波几乎不可能躲避,舒畅已经从摄像屏幕中看过激光波锯开人体的画面,他当然不认为自己具备躲避激光波的能力,对此他唯有闪避。在激光枪枪口挪动前闪避。
一团浓浓的烟雾猛然向一组机械卫士过去,烟雾中还夹杂着一个通红的雪茄烟蒂,一名绿影恰好在烟雾的前进路线上,这团烟雾与他擦身而过,后者却像撞上铁墙一样,身体翻飞起来,紧接着,他在控制被交叉的激光分割成数段。
散碎的尸体坠在地上,那些带着鳞甲的肌肉居然还在颤动,他们蠕动着,似乎想寻找同伴,重新粘合在一起,但紧接着,几团耀眼的光弧围拢着他,光弧闪过去,这些肌肉已经彻底碳化了。
紧接着,通道里响起了数声巨响,这些巨响仿佛是十吨冲压机敲在铁锤上,沉闷的响声,宛若实质的铁锤震的人站不稳脚,在狭小的空间中,它的声响效果放大了数倍……
声响平息后,整个通道是死一般的宁静。这种寂静与刚才的噪杂声响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极不适应,等那两名幸存的绿色鳞甲人平静下来,发现通道内也不是完全没声音,有声音,几个齿轮滚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几个钢珠跳动着,余音渺渺。
这些声响并不强烈,但在死一般的寂静中,那单调的声音却显得特别清脆。一个齿轮还滚在其中一名绿色鳞甲人脚边,旋转片刻,慢慢的停止了滚动。
啪的一声,舒畅打着了打火机,又点燃一支雪茄,眯着眼睛,透过雪茄的烟雾观察着两名绿色鳞甲人,嘴里啧啧赞赏:“多基因融合体,你们拥有鳄鱼的基因,所以皮肤出现厚重的鳞甲……据说,鳄鱼牙齿的咬合力达到数吨,甚至连钢铁都能咬断,拥有鳄鱼基因让你们的肌肉就是武器,但同时,你们也继承了鳄鱼的凶残……啧啧啧。”
两名幸存者果然都是残暴狂妄的人。舒畅眨眼间用拳头将三组机械卫士敲成了一堆碎零件,这样远超他们的力量,竟然没能震慑他们,他们目露凶光,跃跃欲试。
“没有用的”,舒畅优雅的喷出一口烟雾,随手发出了指令,命令埃里克他们继续前进,而后,他悠悠的说:“有三个原因,你们不可能战胜我。第一:你们只是一群有肌肉没有脑浆的蠢材。空有强悍的肌肉,却不知道正确使用。
让我们告诉你们吧,心跳,关键是心跳。你们继承了鳄鱼的肌肉,也继承了氧气动物缓慢心跳。在这种缓慢心跳下,你们纯粹依靠肌肉的力量快速移动,这是蠢。
如果你们肯换一种方式,比如把自己的心跳调整到每分钟三百下,甚至七百下,你们的体内就会比常人分泌出十倍的肾脏腺素,你们的速度会比现在提高十倍,力量也超越现在十倍。
瞧,我给你们说了真理,你们只是一群拥有宝藏而不知道开发的婴儿,在我面前,你们像婴儿一样脆弱。”
真理并不是人人能够听进去的,舒畅这般循循善诱并没有取得预期的成果,两个绿色鳞甲人已开始挪动脚步,摆出了夹攻的姿态。
舒畅看到他们如此急不可耐,慢悠悠的扔掉雪茄烟蒂,他连防御姿态都没摆,带着慈祥的表情望着两名绿色鳞甲人,和蔼的说:“小朋友,既然你们如此急切,就让我略过第二条,直接给你们说结果吧——我是一位伯爵!神属血族伯爵,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发挥自己的全部实力,不是我不能,而是我不想。
我是一名伯爵,我们这些人当初被制造出来,就是为了操控生物的,操控的对象就是你们这些低级生物——好吧,就让我来给你们演示一下:凡是基因构成的生物,他的生命都在我的控、制、之、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194章 没有人成功过
第1194章 没有人成功过
舒畅最后几个字像是抽去了绿色鳞甲人的筋骨,他每说一个字,两个绿色鳞甲人就感觉到自己的肌肉酸软一分,随着舒畅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落地,两名鳞甲人浑身的鳞片都片片乍起,露出鳞片下娇嫩的肌肤。
拔鳞,对于鳞甲动物来说,最痛苦的莫过于此,他们浑身的骨头已经酸软,逆鳞带来的痛苦让他们直欲尖声吼叫,但这一刻,他们肺部的细胞都失去了指挥,他们张着嘴,却呼不进半缕空气;他们站在陆地,却出现了窒息状况。这种窒息是绝对窒息,因为他们的身子软成一团泥,连抽筋动作都无法完全。
他们的瞳孔发散着,看不清周围的景象,在模模糊糊的意识中,他们发现几个人影交替掩护着冲进了这里。
慢慢的,他们恢复了意志,耳朵传来舒畅的命令:“搜索这里,遇到活动生物格杀勿论。”
几个人影交替掩护着散步开来,两名鳞甲人的鳞甲缓慢的恢复正常,重新获得身体支配权的感觉真好,他们爬起身来,幸福的呼吸着空气……然而,舒畅只是随地瞥了他们一眼。这一眼立刻让两个人浑身酸软,那种噩梦般的经历立刻提醒着他们,这两个人乖得像两只小狗,温顺的卧倒在舒畅脚下。
搜索小队不断报告:“安全……这里所有的生物都遭到屠杀……安全,没有活动的生物。”
几个鳞甲人的破坏力是惊人的,他们一路走过,粉碎了所有的呼吸,剧烈的交战殃及池鱼,让许多机械设备失灵,也有很多研究中的毒气与致命病菌扩散出来,那些侥幸躲过他们捕杀的科学家,也都丧身在毒气与致命病菌之下。
怪不得,最后的战斗是在机器与鳞甲人之间进行的,普通人的身体是无法经受住毒气与细菌考验的……但,为什么这些第三代全能战士打扮的突击队员,也能活蹦乱跳的在这种致命环境中行动。难道真如这个叼着雪茄的人所言:所有基因生物都要接受他的操控?
突击队员已经找见了主控系统,图拉姆忙着将自己的手提电脑连接上主控系统,他略微搜索后,犹豫的询问舒畅:“这里最后一次出入记录是在25年前,里面运出了三具尸体。这三具尸体直接被送到地下焚化炉里,我猜测这里是个单向的,它只能进入,所有的活体生物都无法从里面运出来。
你确信要开启吗?我无法保证能为你打开里面的门……”
舒畅淡淡一笑:“你忘了,我们是血族,活体生物?我们何曾活着?”
图拉姆一拍脑门,重重的按下了Enter键……
沉重的金属大门打开了,舒畅当先迈向那个大门,其余人仍保持警戒状态,唯独两名鳞甲人仿佛是受到心灵感应一样,温顺的尾随着舒畅走进钢门。
钢门在舒畅身后合拢了,面前还有一道门,在身后的钢门合拢后,面前的金属门缓缓开启……一道又一道,前后经过数道大门,每道大门门侧都有无数吹风口,它向进入者吹出纯正的氧气。
这是生化实验室通常的消毒手段,利用纯氧、氦气对进入者进行杀菌,几次吹拂后,高速喷流的纯氧会让进入者身上附着的油污都快速氧化,成为一堆炭灰,最后使得进入者像婴儿一般纯洁。
门口处等着三名身穿白大褂的人,这三个人似乎有点不修边幅,他们头发蓬松着,衬衫的领口敞开,有的人脸上还有一些食物的残肢,见到打开的金属大门后面走出一位斯瓦辛格外加两名鳞甲人,这三人先是一愣,而后充满同情的向舒畅伸开手。
这一愣显示里面的人绝对不是不通世故的人,他们至少知道斯瓦辛格是谁。
“州长先生,真没想到你能进入这里,这让我非常惊讶——虽然我很想问问你,你是否有进入这里的级别……但这显然不重要了,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真打算抛弃世俗的一切,永远在这地下世界,默默无闻的腐朽?”
舒畅没有回答对方的话,他随身摸出几个探测头,拧开了开关,放置在地下。三名迎接者怜悯的看着舒畅,他们没有阻止舒畅的行动,等到舒畅干完,其中一个人嘲讽的问:“这是无线电通讯仪,无线电探测设备吗——州长先生,你显然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你身后是二十道合金钢门,每扇钢门厚达三米——世界上没有任何通讯器材能够穿越这么厚重的金属钢门。你想跟外面取得联系,这你就错了,没有人成功过。”
舒畅耸耸肩,神情自若的说:“忘了告诉你们,这是镧金属波速,它发出的光子波可以穿透整个地球……”
为首的那名迎接者响亮的一拍脑门,似乎在为自己的愚钝而懊恼,他嘟囔到:“天啦,金属镧,我们几十年前就发现了它,怎么没有想到它还有这种用途!”
另一个人,三人当中最年长的那位老人很沉稳,他瞥了一眼刚才猛拍自己脑门的科学家,淡淡的提醒:“整个地球只存在两克金属镧,你认为可能吗?”
舒畅回应以和煦的微笑:“两克?!真的吗,那么全银河系有多少?我凑巧获得了‘上帝武装’,那个剑柄里有一种银色金属液,里面保藏着几克金属镧——据我所知,这是地球上最重的金属,我相信那点豌豆大小的金属,重量约在三百克左右。”
刚才拍脑门的那名科学家没有回应舒畅的挑衅,他蹲下身子,看着地面上几个通讯器,用科学家的严谨回答舒畅的问题:“是不是金属镧,我们只需要一分钟检测时间——拿个金属检测仪来。”
通讯仪上的绿灯亮了起来,舒畅冲他们笑了:“如果我说,这里的一切现在都由我控制,不知道你们是否介意?”
三个人沉默了,舒畅身后两个鳞甲人也一直保持沉默状态。他们温顺的像舒畅带来的两只猎犬,但地下的三个人显然知道这两头猎犬的威力,那名年长者扫了一眼鳞甲人,平静的回答:“很难想象你就是州长……
那么,欢迎你的光临!楼上在研究什么,我们略微知道,因为是我们给他提供了许多技术支持。那么让我坦诚一点,重新更换一下欢迎词:欢迎你,地面上的强者,人类中最强有力的人!欢迎你来到地球外的世界!
在此,我请你也坦诚的告知,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真难以想象,地面上戒备森严,你竟然能穿越重重障碍,来到这里,对你的本领我深表钦佩……但这一切都是过去了。
我重申一遍:欢迎来到地域。无论你怎么进入这里的,您的过去对于这都毫无意义了,因为这里没有人能够活着离开。”
舒畅微笑着,他指了指地面上几个通讯器材,几个监视探头,和蔼的说:“面对镜头请微笑,先生们,外面正有人在注视着你们,这或许是几十年来第一次有人发现你们的存在,请保持微笑。”
地面上蹲的那位科学家已经站起来了,他非常确定的说:“是金属镧,含量很细微,也许只有几个分子,也许它只是经过金属镧的照射,被镧中子轰击靶标……但我们无需追究它的起源,可以肯定的是:它正在发出一种奇怪的波速,这种波速确实正在接受外面世界的控制。”
“没有用”,那位最年长的科学家奄着头回答:“没有活的生物可以离开这里,即使他拥有这件武器,也不可能攻破二十道金属门,即使他攻破二十道金属门,地下埋藏的热核炸弹将发生爆炸,毁灭这里所有的一切——他甚至没有撤离的时间。”
警报器突然响起,图拉姆似乎采用了同样的攻击手段,他将这里的所有通道打开,企图引发内部的混乱。
那名科学家听到警报,他摇了摇头,从身上摸出一根针状物体,冲舒畅晃了一下,而后,仅走几步,走到金属大门边,挥手将那枚探针轻松的扎进金属门中。
这个老头并不强壮,然而,他用那枚金属探针划过厚厚的金属大门,像是用针划过水面一样轻松,他在金属门上画了一个圆圈,而后抽出探针,指了指金属钢门。
舒畅的眼光没有望向金属门,他垂涎欲滴的望着那名老者手里的金属针——这就是传说中的离子刀吗?据说,这种离子刀依靠刀刃之间的高频振荡,撕开离子间的分子量,达到切割的目的,由它切出的金属伤口,宛若天成,光滑整齐而没有丝毫金属损伤。
他将目光转向了金属门上刚才切出的伤口,心里还在纳闷,有这样一件武器,他们怎么不破门而出,难道他们真的是因为爱好,打算在这里终老吗?
当他目光转向金属门的伤口时,发现那些伤口,那道沟痕正在缓慢的起着变化,它像有生命一样,慢慢的修复着伤口,有些划过的痕迹已经逐渐融合,密密的生长在一起。
就在他眼前,那扇被离子刀掏了个洞的金属门,以肉眼可查的速度慢慢地恢复了正常——像是从来没有受过任何伤害一样,整个金属表面光滑如新。
“记忆金属!”舒畅惊呼。
“不错”,那名用离子刀划伤了金属门的老科学家将身体靠在金属门上,平静的,心如死灰的说:“唯有失去的,才知道可贵——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以为科学研究就是我生命的全部,但现在我知道,人世间最可贵的是:自由!
当初,我们满怀热情来到这里,希望自己的发现能够对这个社会有益,但现在我们知道,如果不自由,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幻。
多少年来,我们一直在考虑如何重返地面,但这座地下基地的设计实在太完美了。每道钢门之间都是真空状态,即使你突破其中一道钢门,你也不能生存。怎么突破这些厚重的金属墙——它们都是记忆金属制作的,它们恢复的速度远远超过我们破坏的速度。
即使攻破这些金属门又如何,我们将遭遇真空环境,在这种环境下,没有生物可以生存。
你知道这些记忆金属诞生于何时——五十年前!五十年前,当人们提到记忆金属的特性时,科学家们都以为这是一种神话,当他们初次看到这东西的存在时,就会被里面蕴含的科技技术而征服,于是我们来到了这里。
但现在,即便是一个小孩,也知道有记忆金属的存在,因为他们的父亲可能驾驶的就是含有记忆金属的汽车。
记忆金属初次出现是在什么时候,是在罗斯维尔事件中,但仅仅过了五年的时间,地球的人类就可以仿造出记忆金属,这就是科技的威力。
可惜,第一批出产的记忆金属就是用来对付研究者。他们用找到的记忆金属制作了这二十道金属门。
没有人可以突破这些金属大门,我们研究了半个世纪,至今,我们研究的生物还停留在仿制阶段,我们只能仿制10%的东西,但这已经使地球科技飞速发展……可笑的是,我们的一切努力依然攻不破这些大门。
先生,欢迎你来到外星生物世界,欢迎你来到地狱,我相信,你也是怀着雄心壮志进入这里的,我们期待你能够打开这几道大门,但我非常诚恳的告诉你,你必须有二十年的预期。”
舒畅扫过这三个人,答非所问的说:“只有你们三个人吗?其余人在哪?”
“他们还在研究——除了研究,他们还能做什么?这里没有娱乐,没有电影,没有舞会,没有Party,没有狂欢……我们能做的只有研究。
刚才,你启动了进入程序,这座地下基地曾在25年前送出几具尸体,最后的进入者是在11年前,这是一件难得新鲜事,我们受到同事的推选,特地来迎接你们的,除了我们,其余的人已经没有了悲欢喜乐,他们对任何事情都觉得无所谓,所以他们也没有欢迎的意愿。
我们三人,在三年前结束了最后一项研究后,已经不打算另开新项目,所以我们是基地的悠闲者……”
放置在地下的通讯灯一阵闪烁,似乎在有大流量的数据流正在通过,地下世界已经隐隐传来了几声惨叫,三名科学教对于那些惨叫视若无睹,他们继续用渴望的目光看着舒畅,等待他的行动。
舒畅掏出一副耳机,塞进自己的耳孔,耳机里传来图拉姆的声音:“不好,里面的设备先进的难以想象。该死,谁告诉我这里面的设备是六十年代的产物,该死该死。”
停了一会,图拉姆又说:“这里面有四十多间实验室,我只能打开其中三间,似乎是三间无人操作的实验室,但这不够,我需要主控台的密码,我需要你前往主控室。”
三个科学家悠闲的看着舒畅在与人通话,他们好像是知道了舒畅的难题,慢悠悠的说:“我们研究的是声波武器……三年前,我们把研究结果上报上去,然后请求离开,但这三年,我们的请求如沉大海,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告诉我们。但我怀疑,你能否完成我们的预期——从我们站的位置再近一步,还有一位驯化的异界生物,他负责控制这里的武器,我不认为你能越过它的阻击。”
舒畅再度慢悠悠的重复他那句话:“堡垒总是从内部攻破的。”
这句话即是提醒,也是一种暗示。
话刚说完,也没见到他有什么动作,两名绿色鳞甲人立刻窜出来……也就是几个呼吸间的事,两名绿色鳞甲人才窜出四五米,陡然间止步,他们像撞到了一堵墙一样,摇晃了一下,身影立刻翻滚起来,砰的一声落在舒畅脚下。
几名科学家没有移动脚步,他们看着跌倒在地的鳞甲人,若无其事的说:“我们现在在安全区,只要不移动身子,就不会引来攻击。”
科学家的话像是自言自语,或者是给自己壮胆,舒畅已顾不得倾听,他瞪大眼睛望着前方,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
当那两个鳞甲人撞上无形之墙时,别人还不知道,舒畅已经陡然色变,因为他知道这两个人的强悍力量,他们的合力撞击,冲撞力至少在四吨以上,能撞倒他们的力量该有多少?
答案似乎在一眨眼就出现了。像是时空转换,空无一人的通道前方陡然间就出现了一个怪兽。它外表长相像是一个远古时代的恐龙,但它手却有着与人类相像的灵活的手指,唯一与人手的差别是——他有九根手指。
只有肌肉没有脑浆的绿色鳞甲人,在失败过后,他们的凶性完全发作起来,仿佛天生不知道恐惧是何物,他们咆哮着,再度撞向那头怪兽。
舒畅手一翻,手枪重新出现在他手上,他将扳机一口到底,用手枪打出了机枪的射击频率。
枪声在大厅里回荡,子弹打在对方身上,像是撞到了更坚硬的金属一样,爆裂的弹头中,汞珠颗粒四溅反弹开来,溅的通道的墙壁冰冰作响,像是有人在地面上洒落了一袋黄豆。
枪弹过后,那人的身上完好无损,他挥舞着左拳一拨拉,两名鳞甲人摇摇晃晃的翻滚而出,紧接着,他的右手一挥,眨眼间,这只拳头已经超越了空间距离,晃到了舒畅鼻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195章 我们冲出这个牢笼
第1195章 我们冲出这个牢笼
拳速很快,拳头带起的风令人窒息。这种拳速让舒畅有一种熟悉感,但他现在已非吴下阿蒙,他用比拳头速度更快的敏捷,一个翻身,倒立的站在天花板上,而且他有机会冲着对方挥出一拳。
轰,两拳相交,整个钢铁甬道都颤抖起来,灯光忽明忽暗,闪烁了一阵,那个怪兽跳到了另一边,瞪大眼睛望着舒畅。
绿色人影一闪,两名鳞甲人已更凶悍的速度扑向了这个怪兽。轰隆一声,一名鳞甲人狠狠的捶在怪兽身上,但他立刻发出一声惨叫,胳膊脱臼,臂骨骨折,那只受伤的胳膊软软的捶在身边。
怪兽似乎还在震惊当中,他的眼睛望向舒畅,对两名鳞甲人的攻击只是简单的应付,那名受伤的鳞甲人踉踉跄跄的退到了舒畅的身边,舒畅伸手一按对方的肩膀,刹那间,这名鳞甲人浑身的伤势顿时恢复,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再度扑向了那个怪兽。
战况很激烈,一声声撞击像是千万个大鼓敲响,地道中充满了轰隆隆的鼓声,鼓声当中,那位年长的科学家感慨:“没想到,地面科技竟然进化到这种地步。”
另一名年轻点的科学家一声叹息:“没用的,我知道这两名基因人的由来,他们的父本正是拉拉,当初,他们制作多基因融合体时,是用拉拉的血液,作为消除排异反应的药物,因而他们才取得了成功。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拉拉是他们父亲,他们不可能战胜。”
舒畅刚才已经打光了一个弹夹,他换上一支新弹夹,却没有再度开枪,望着这两名科学家,他嘲讽的摇着头,说:“我听说,爱因斯坦也经常听一些新讲座,这些讲座也许没有相对论伟大,但爱因斯坦说,他这么做是为了感受科技的每一点进步。
爱因斯坦尚且需要知识更新,你们待在地下这么多年了,知识早已经老化了。也许你们在某一方面的研究领先于整个地界,但长久的与世隔绝,让你们的知识陈旧了,你们已经失去了创新的能力,因为科技进行到现在,每一个创新都是多学科知识融合的结果。失去了知识更新,则意味着你们只会用老方法进行研究,最终,你们的研究必将陷入停止。
地面上的科学家则不同,他们每天都在与外界进行知识交流,所以他们的研究必将领先于你们,超越你们。
两个鳞甲人算什么,他们只是人制造出来的一件武器而已,他们或许比不上他们的父辈,但有了我,情况就不一样了。我是掌控者,我会压榨出他们身体的全部潜能……”
话说完,舒畅又开枪了,他的子弹打的很彪,每一枪都射向那个怪兽的眼睛,逼得对方不得不闪避。
其实,战斗三方谁都没有停在原地,他们三个人的身影如果落在普通人眼里,只会觉得眼花缭乱,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已经化为一串光影,在通道内飘忽不定,游弋不停。但舒畅的子弹却能追的上他们的速度,每次都刁钻的射向怪物脆弱的眼睛。
一弹夹子弹打光了,对那个怪物没有任何伤害,在此期间,两名绿色鳞甲人屡次受伤,但他们的身影一退开,只要舒畅的目光扫过他们,他们又生龙活虎的扑向那个怪物……
舒畅退下了空弹夹,他的目光突然盯在那科学家手里的离子刀上,若有所思的说:“这位拉拉,他的骨骼密度似乎超越了地球的生物……你手中的离子刀不是偶然出现的?”
那名科学家一缩手,突然觉得手中一轻,离子刀已经到了舒畅手上。这时,舒畅扔下的手枪恰好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没有丝毫犹豫,舒畅已经握着这柄离子刀扑了上去。果然,那个怪物似乎很怕舒畅手中的离子刀,他竭力躲闪,以至于忘了两名绿色鳞甲人的存在。
奇怪的是,这是两名鳞甲人第一次与舒畅配合攻击,但三个人的表现却像是经过了多年的演练一样,配合娴熟,一名鳞甲人身子一晃,恰好躲到了怪物的后退路线上,而另一个鳞甲人则压低了身子,攻击怪物的脚步,把他一步步逼入陷阱,如此同时,舒畅挥舞着离子刀,直向对方的胸膛扎去。
砰——怪物退无可退,再度跟舒畅对了一拳,紧接着,他抬起右腿踹向舒畅的胸膛,舒畅却连挡格的兴趣都没有,他直接挥刀切向对方踹来的那条腿。
两个人的速度都够快,怪物深伸出的腿马上蜷倾,形成了一个类似跆拳的“膝击”动作,避过了舒畅手中的刀,而舒畅的手一软,使用了一个类似瑜伽术的“柔击”动作,胳膊像没了骨头一样,从一个不可能的角度击中了对方的膝盖。
很生气,最强悍的水银子弹都打不碎怪物的皮肤,这柄离子刀像少女温柔的亲吻一样划过对方的膝盖,却很轻易的卸下对方一条腿。
怪物张大嘴,似乎发出了一声惨叫,但舒畅的耳朵却没有感受到任何声音,不过,他可以感受到那种压迫感,山呼海啸般的压迫,这种压迫使他耳朵里的听小孔出现共鸣性的震撼,他的身体平衡立刻失灵,最后勉强划出了一刀,很幸运的切断了对方的半个脖子,使得那种压迫感戛然而止。
靠在通道的墙壁上,舒畅大大的喘了口气,这时,一名科学家好心的跳出刚才的安全区,过来搀扶舒畅,但他的搀扶却让舒畅一阵窒息,身体僵硬,摔倒在地上,像一块石头。
那名科学家从舒畅的耳边缩回手来,他得意的向舒畅展示手中的武器。那是一个类似遥控器大小的电子元件,这种大小的遥控器舒畅也常用,不过,他一般都栓在汽车钥匙链上,用它来开启汽车报警器。
“瞧,你说了那么多,而我们并不像你所说的那样一无是处,这个东西就是我们的研究成果”,那位年轻的科学家炫耀的向舒畅展示着手里的遥控器:“我们有很多研究成果并没有投入使用,这就是其中之一,次声波武器。
这东西可以破坏人体的平衡系统,可以阻断人体的神经传导,可以让人暂时瘫痪十分钟之久——有这几分钟足够了,我们可以做很多事情。”
舒畅浑身僵硬的像块石头,别人处在他这个地步,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但他似乎自我控制力超强,还能够通过大张的嘴,用腹语发出非常呆板的声音。
“你们错了,当我是正常人时,并不可怕,一旦我完全断绝了人类的呼吸与心跳,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舒畅说这个话的时候,两名鳞甲人似乎随着他的倒下失去了控制,他们疯狂的攻击那个受伤的怪物,无奈他们使用了所有的力量,却不能损伤那个怪物寸毫。等舒畅说完这话时,他的脸色因为心跳的停止变的越发苍白,他的眼睛因为缺氧变的赤红,他大张的嘴似乎在竭力合拢,因用力过猛,尖利的犬齿逐渐凸出唇外,变得像狼一样的獠牙。舒畅还能说话,虽然是在用腹语说,但已经够令人震惊了,几名科学家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那名手持遥控器的科学家看了看手中的宝贝,再度将这个电子元器伸向了舒畅的耳边。
舒畅的耳朵里发出一声脆响,装在耳孔中的耳机爆裂,几个金属配件迸出耳边,但就在那一刹那,舒畅的嘴突然合拢。没见他腰部多么用力,他像一具僵尸一样直挺挺的迸了起来。
他现在就是一具僵尸,脸上毫无血色,两眼赤红,獠牙凸出,他只一摆手,那个拿遥控器的人立刻发现自己的手臂离开了身体,连同手中那个“遥控器”都到了对方手中。
鲜血喷涌,但这些鲜血却没有飘落在地上,它们活像处于太空状态,竟然超越了地球引力的速度,横向飘往了舒畅。
当第一滴血落在舒畅身上时,两名鳞甲人的动作突然停顿,紧接着,地上怪物的鲜血像喷泉一样喷出,它们也像处在太空中,横向飘向了舒畅身边。
这些鲜血将舒畅从头到尾淋了个遍,但那些血却没有在舒畅体外留下半点痕迹,舒畅的身体就想一团大海绵,将它们完全吸收,这两个失血的人立刻像沙漠中的花朵,逐渐变的枯萎,干枯,最终像木头一样干涩。
“这是什么技术?”剩余的两名科学家当中,那位中年科学家惊呼起来。
“上帝,有些传说是真的”,那名年长者仿佛明白了舒畅的身份。
舒畅望了望倒在地上的怪物,若有所思的说:“他的身体,骨骼皮肤的致密度超越了地球环境,我知道,我猜到了他可能的来源——诸位,我是来取‘诺亚的拇指’的,这个东西既然出现了,这说明我找对了地方……它在哪?”
“诺亚的拇指?你找到了众神之车?”甬道尽头又出现了几个人影,为首的一名银发老者彬彬有礼的询问舒畅,看到舒畅在发呆,他又自我介绍:“我叫C先生,这里面的科学家都用代号显示,听到这个代号,你应该知道,我是这个基地的几名创始者之一。”
C先生瞥了一眼幸存的两名科学家,淡淡的补充说:“我也不是科学狂人,同他们一样,我也期望重返地面,但依据保密协议,普通研究者只能在退休之后,才能离开,这三个人太急切了。”
舒畅对他说法嗤之以鼻:“退休之后,什么时候退休?死亡吗?我记得这里最近一次开启,送出去的是几具尸体,除此之外,还有活人离开吗?”
话题似乎岔了出去,但那位C先生不在意,他平静的回答:“我今年102岁了,正打算申请退职……据我所知,A先生、B先生就曾成功离去,他们获得的退休金就死记忆金属的专用权。而我的研究,已经取得了民用技术的突破,我将在近期内离开。”
C先生话题一跳,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几十年前,我们获得了一个外星飞船,但在这之前,据我所知,还有一个外星飞船坠落于通古斯。
对这两艘飞船的研究,使得人类获益匪浅,并由此发展成世界两大军事集团。俄国人一直对他们的收获进行保密,但据我们所知,他们最大的收获是一部发动机。
一直以来,我们都在猜测他们的收获,同样他们也在刺探我们的获得,我们获得了一个宇航员,和一个飞行器残骸,这个宇航员我们命名为‘诺亚’……
知道这个名字,唯有对立阵营的研究者,既然你也知道,那么你只能来自那里。
若干年来,我们一直在猜测,为什么对方从来没有启动那具发动机,他们缺少什么关键物质——你刚才说需要‘诺亚的大拇指’,我明白了!”
舒畅悠闲的掏了掏耳朵,从耳孔里将耳机的残片掏了出来,他指了指地上的碎元器件,很无耻的反问:“我没有带备用器,这东西可以修理吗?”
C先生耸了耸肩膀,继续说:“一直以来,我们都有一个想法,为什么我们双方不抛开彼此的成见,合作进行研究呢……瞧,我们提供‘诺亚的大拇指’,我猜测,你们需要用他的拇指指纹,作为密码,启动那台机器。
瞧,我们有他的大拇指,你如果需要,我们可以提供整只手掌,但我们有一个要求,启动它时,必须有我们的人在这——你是一名血裔吗?”
C先生最后一句问话说得很突兀,但舒畅没有回答他的意思,他开心的笑着,冲那位C先生连连点头:“我明白了,原来你才是幕后的策划者。
瞧,你说希望双方合作,你是怎么合作的,你派出了卡夫卡,希望获得那个东西——末日行动的策划者是你。我终于明白了!”
C先生没有靠近舒畅,他停在安全范围之外,背着双手,和蔼的说:“说来听听?”
“你提出了劫持计划,你知道我是谁,你利用了我夺取了那台发动机,因为发动机的设备并不完善,所以你又用发动机作为诱饵,迫使乔雅公爵出面,把他的配件配齐。
你并不怕这台发动机被启动,因为你早就知道,必须有他们的掌纹、或者指纹才能启动。所以你悠闲的站在局外,旁观这一切,等待所有的事件平息,等待外面那场搏杀,两败俱伤,而后你出面获得所有的一切。
你没有想到我会出现,我是一个游离在世界边缘的人,我的行动计划未与任何人沟通,它打乱了你原来的企图,令你措手不及。
我明白了,当我突入这里的时候,外面的人与你正处在情报交流的空荡,所以你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所以你还在等待下一次通讯,但你一听我的目的,就猜到了我是谁。
我是谁,这正是我最大的秘密,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机密,可你一听到我索要‘诺亚的拇指’,马上明白了发动机事件。能够如此联想的,唯有整个行动的知情者。
你叫C先生,那就不可能仅仅是位知情者,你只能是策划者。你策划了这一切,你的研究遇到了瓶颈,你迫切需要突破,所以你才会想到最后的冒险——你是谁,你如此深知内情,你是谁?”
C先生轻轻的笑着,不顾身边的人惊愕的目光:“人们都叫我‘炽天使’!”
舒畅把那把离子刀捏的紧紧的,C先生若无其事的扫了一眼舒畅手中那武器,毫不在意的说:“乔雅知道这里的东西,他知道诺亚的存在,但他却并不知道我还活着,是我组织了这一切——震惊吧,惊讶吧?乔雅与罗德只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公爵,但他们没有想到,我还活着。
几十年前,我借助这个基地的建立,深深的隐藏在地下,我静静的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诺亚的手掌你可以拿去,因为我就在等待这一天,知道吗,我就是吉密魑族的始祖,隐藏气息是我的专长。
诸神大战时,是我首先想到扔下所有的装备,靠装死避过了他们的眼光,现在,依然是这样。
你身上有吉密魑人的血,你可以在乔雅面前隐藏自己,但我却可以唤醒你那部分血液,操控你那部分血液。
带走诺亚的手掌,条件就是带我同行。我要亲眼看到启动发动机,当发动机的功率达到60%时,诸神的时代降临了。我要亲眼迎接这个时代的到来。
你无可抗拒,你无能抗拒,相信我,我有能力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隐藏自己的气息,而即使我不显露自己的真身,你在我面前也没有反抗的能力……外面的那个小子等急了吧,你的通话器已经毁了,他可以在画面上看到我们交谈,却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别告诉他,他隐藏不住自己的思想。你却能。
过去,你在乔雅公爵面前做不到这点,但现在有了我——很抱歉,既然你知道了这一切,我就不打算与你商量,动手吧,让我们冲出这个牢笼!”(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196章 小人物的悲哀
第1196章 小人物的悲哀
小人物的悲哀就在于他们对很多事物没有最终决定权。
不可否认:舒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雄居于人类进化的顶点。但“强中自有强中手”说的就是这种状况——还有人比他更牛。
C先生说话的态度很和蔼,但他的要求却很霸道——他有这个实力,因为他比舒畅牛。所以,听完对方的说话,舒畅连试探的兴趣都没有,他很老实的鞠了个躬,单手一引,示意对方先行。
对方本来就在他的前方,看到舒畅的手势,他一点没有得意的神情,反而很谨慎的看了舒畅一眼,他不再滔滔不绝的下令,很沉默的转过身去,向实验室内部走去。
有了他做内应,事情变的简单起来。
“这里建有一条对外通信网络”,拿到了舒畅需要的东西之后,C先生向后者介绍:“当初,建设这条网络时,这世界并不存在计算机病毒,而后计算机病毒越来越猖獗,但这条网络系统并没有与外界连通,所以我们并不在意计算机病毒。
但终有一天,我们吃了大亏,有一个人带来一套网络游戏盘,里面所携带的病毒造成机器的首次瘫痪,随后,防备病毒侵入的事情提到了日常议程。
遗憾的是,扩建这里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所以我们就有另行规定来解决这个问题,规定是:这条通讯系统只能是单向的,我们把研究成果通过这套系统传递到地面,由地面人员接收,然后,由他们想法送走。
正像你说得,科技的发展是日新月异的,随着研究的进行,地面上很多技术已经超越了这里,比如计算机技术。我们的实验,每完成一个项目需要花费数年,但利用计算机模拟技术,一次大当量的核实验也不过四年。而在现实世界里,这样的实验,光是准备工作就需要数年。
我们感受到了这种需求,幸运的是,地下世界的人都是些学习能力超强的人,只要给我们资料,我们所学到的,比地面上的人更强。
这种现象让我们必须与地面世界进行交流——如何完成这种交流,我们采取的方法依然是另行规定,规定这里的人不准进行任何下载,所有的下载工作都必须由地面上进行,而后转送给他们。
请注意,是不准,而不是不能。而掌握钥匙的人就是我。经过我的授权,你可以从这里,从地下终端下载你需要的东西,实现地面遥控……
瞧,他们念念不忘重返地面,实际上这并不难,需要的只是我的一个许可。许多年来,我并没有重返地面的欲望,因为地面的世界对我毫无意义,我必须每天小心谨慎,唯恐泄露半丝气息,唯有这地下世界是安全的。
现在我的想法改变了,你想重返地面吗,答应我的要求……”
C先生说到这,扫了一下周围的人:“这些人的命运也将由你决定,如果你不愿带他们出去,那么就结束他们的生命,否则就带他们走。
他们的生活你无需担心,因为他们手上都有几项先进技术。缺少资金吗,多年以前,我利用研究基金做了一些小投资,如果哦他们愿意隐居,我将给他们每人一笔巨大资金。”
其实,C先生后面的话,舒畅已不感兴趣,他那些话与其说对舒畅说的,不如说在拉拢这群知情者。作为一名公爵,舒畅相信,C先生有足够的手段控制这些人。
当C先生说完这个网络的特性后,舒畅已开始用对方给的密码匙与地面上的图拉姆进行沟通,不一会,图拉姆完成了合作。
无论C先生怎么诱惑了他们,在场的每一位科学家都愿意跟着C先生走,一行人快速的穿过地下通道来到地面。
地面上,警卫室内的程序员、安保人员还在视若无睹的忙碌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队人的走出、临出门时,C先生顿了一下脚步,看了一下那些“中邪”的人,嘴里嘟囔了一声:“真实幻境……这似乎是托瑞多族的技巧……还不完善,让我替你堵上漏洞吧。”
完成扫尾工作的图拉姆最后一个退出地下通道,他看到C先生的努力,撇了撇嘴:“没必要,我们已经打开了太空病毒仓,这里马上会被太空病毒所污染——报警信号三分钟后发出,快走。”
如果,地下研究室报告这里被太空病毒多污染,那么政府唯一的方法就是封闭这里,在彻底消毒后,才重新进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地下世界的人都不会活着,也包括那些刚才出来的科学家。
来的时候,大家乘坐三架直升机,走的时候多了一些人,和从地底世界搬送的仪器,C先生动用了全力,临时征调了一架直升机,当四架直升机升空后,告警信号响了。
直升机快速的飞离了地面,向着最近的海滩飞去,地面上,基地里一片慌乱,随后,从附近起飞的战斗机彻底封锁了基地的领空。不久,战斗机发现了正在逃离的直升机,向这里发出了咨询。
“我不能回答了”,C先生抢先说:“我的存在是个秘密,我的指令只在基地内有效,而我现在回到了阳光之下,我就必须是个普通人。哪怕一缕气息泄露,也会被那个人发现,所以……”
C先生摊开手,表示自己的无奈。
埃里克在另一架直升机上听到这番对话,断然下令:“三号机迎上去,引开对方。”
在空旷的地方,直升机想挑战战斗机纯粹是找死,不一会,三号直升机发生了凌空爆炸,在爆炸前一刻,它疯狂的将所携带的导弹全部发射出去……但这对大局无济于事。
舒畅的直升机载着图拉姆与C先生,外加三名科学家。图拉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他忙乱的操纵着计算机,不一会,窃入了战斗机与地面指挥部的交谈。
“基地基地,我已经解决了一架直升机,是否需要继续攻击,请予指示”,追来的战斗机飞行员用单调的声音重复着他的话。
“不要攻击——刚才已查明,是研究室的几位科学家逃离了地下,他们临走时造成了地下世界的混乱,我们已经从警卫那里搞到了他们的名单,请尽量与直升机联系,我们想知道进一步情况。”
飞行员回答:“雄鹰一号明白!”
有些事情无法隐瞒,比如,舒畅等人钻入地下的情景,不可能掩饰的尽善尽美,把所有的进出记录全部抹去,所以在C先生的建议下,这次行动伪装成接应几个科学家的逃离行动。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一行人为何能乘虚直入,攻入堡垒的最深处——因为他们有内应。
这就让当局产生了一个疑问:地下世界的科学家们都不通世事,他们是如何找到这一群强悍的佣兵,实现了劫狱行动?与此同时,这群科学家都是某方面的精英,他们已经献身数十年,这让对方也不好意思赶尽杀绝。
后者的那份犹豫,必将给舒畅他们可乘之机……舒畅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战斗机飞行员连续转换了数个频道,试图与直升机上的人进行交流。他们的速度快,一眨眼就会飞到直升机前方,用机身封锁了直升机的前进道路。
埃里克现在充满了怒火,他的一个小队没起到什么作用就消失了,现在他心里充满了报复欲望,但面对现状却又感到阵阵无力。
“二号机上去,进行拦截”,埃里克清了清嗓门,下达了无奈的指令。
二号直升机像飞蛾扑火一样的扑向了那架战斗机,它在随后的空中格斗中显露了极其精湛的驾驶技巧,但这无济于事,在空中格斗中,战斗机是绝对的王者。
“轰隆”——身后,二号直升机化作一团烈火,它在打光所有弹药后,在两架战斗机的夹攻下,被打的凌空爆炸。
“逃走的科学家就在剩下的两架飞机上”,海岸警备队的地面指挥中心作出指示:“我们需要活捉他们,我们需要知道,他们是如何躲过监视与封锁,与这群人联系上的?
我们还要知道,地下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穿过污染区,是否感染上了太空病毒,雄鹰,雄鹰,请尽量设法与他们取得联系,设法迫降他们。”
空中的飞机越聚越多,现在已经有四架战斗机,从雷达屏幕上显示,附近的战斗机小组还在向这个方向赶来。
海面就在前方,舒畅一压操纵杆,飞机降低了高度,几乎是贴着海面向大海深处飞去。
夏日的午后,海面上波光粼粼,稍不注意,很容易将海水与蓝天混成一色,战斗机依靠高度告警仪飞行,不敢贴着海面过低,这样,就形成了战斗机在高处,直升机擦着水面飞行的情景。
现在,天空中的战斗机已经有六架,六架战斗机像漫天飞舞的苍蝇一样,来回掠过直升机的头顶。突然间,一架战斗机像是明白过来,它一抖机翼,直接爬向了高空,而后,他从高空快速俯冲下来,就在直升机前方掠过。
“注意躲避!”舒畅还没反应过来,埃里克厉声提醒。他的话音才落,海面上陡然升起了一堵水墙,水墙有几层大楼高,它卷起的浪花飞扬到了直升机头顶,而后水墙剧烈压下。
刚才战斗机俯冲而下的时候,带起的劲风在海面上划出一道深沟,等飞机掠过,奔腾的海水猛然灌满了那道深沟,巨大的撞击力量让沟里的水扬起巨浪。
巨浪来临的那一刻,舒畅显示出精湛的驾驶技巧,他一拉操纵杆,直升机先是一悬停,而后倒着飞起来,并越飞越高,飞过了浪山,尾翼差点与战斗机相撞,让战斗机飞行员惊出了一身冷汗。
耳机里响起一片抽冷气的声音,无论是空中的飞行员,还是地面的指挥员都想象不出直升机凌空倒飞的情况,在他们的震惊中,舒畅轻轻一抖操纵杆,直升机改成了侧飞,飞跃了那道浪山。
刚才那位飞行员的行动启发了其他的战斗机飞行员,他们继续用两架战斗机压迫直升机的飞行高度,其余几架战机则不停的俯冲到直升机前方,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道浪山,迫使直升机不断的改变方向。
在外人眼中,这两架直升机现在飞的很狼狈,但无论是舒畅还是埃里克,嘴角都挂着冷冷的微笑,他们执拗的向前飞,向前飞,任它风吹雨打,航线坚持不变。
“他们要干什么?”地面指挥中心的人忍不住惊诧出声。
“他们要干什么?”空中的战斗机飞行员也忍不住重复了这句话。
直升机并不是毫无还手之力,他们身上还带有武器,他们一边艰难的维持着航线,一边依靠精湛的飞行技巧,把浪山当作一座座城市大楼,翩翩的飞舞在水浪之中,一边还顽强的坚持战斗。
砰——埃里克的飞机终于被击落了,它是被水浪击落的,一个躲避不急,腾起的水浪击中了它的尾翼,将机身打的在凌空翻了几个跟头,而后被卷进浪花里,从直升机上甩出的几个人影坠入大海,而后被浪花覆盖。
“砰——”舒畅打出最后一枚导弹,强行开始爬升。
“准备跳海吧”,他大声向机舱那些人喊去。
“他没弹药了”,空中,战斗机飞行员发出兴奋的喊叫:“他没弹药了,现在,他就是一只火鸡,任我们宰割,小伙子们,拿出手段来,让我们好好戏弄一下他。”
当此时刻,直升机里的科学家已经吓的哆嗦成一团,连C先生也眼珠乱转,随时准备露出真身,利用自己的能力逃过那个必杀一击,可舒畅唇边的冷笑依然没有消失。
“捉活的”,地面指挥中心乐观的提醒:“我们已经派出了救援飞机,二十分钟后抵达,注意报告他们的坠落地点。”
两架战斗机发出一声欢呼,他们翩翩的飞向半空,而后像表演特技一样俯冲而下,在低空中如剪刀般交叉而过,轰隆,两道交叉的水墙相撞,十字形的水墙像牢笼一样将直升机囚禁在当中,另两架战机炫耀似的从直升机尾部俯冲而下,准备再制造出两道十字水墙,将直升机封闭在方块中。
正在此时,海水突然翻涌着,似乎海龙王愤怒战斗机的戏弄,陡然间,水花四射,海面上两个煎鱼一样的东西跃出水面……
不是煎鱼,是导弹,两个导弹近距离的射向两架俯冲而下的战斗机,这两架战斗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立刻被打的凌空爆炸。
呼的一下,正在封锁直升机高度的两架战机猛然拉起,而舒畅的直升机也不好过,溅起的浪花击中了直升机的腹部,飞机在空中被打的摇摇晃晃,海水的水珠像钢珠洒落地面一样,劈里啪啦一阵乱响。
啪——直升机里,图拉姆合上了手提电脑,一脚踹开机舱门,夹着笔记本电脑跳了下去,舒畅比图拉姆的动作只晚了半分钟,他一脚踹开直升机,回手揪住一名科学家,冲C先生大喊:“跳水。”话音刚落,他已经跳出了机舱。
飞机中,几个人影从机舱里滚出,这个高度已经谈不上跳伞了,因为根本来不及打开降落伞,所以只能算是跳水。
舒畅刚一跳出机舱时,耳机里全是叫喊声。飞行员在喊:“袭击,我们遭受了攻击,上帝,这是怎么回事?谁在攻击我们?”
地面指挥中心也在喊:“怎么回事?哪来的导弹,哪来的导弹?”
海水再度翻涌起来,四枚导弹跃出海面,向地面指挥中心解释了答案:“天啦,潜艇,海水下面有潜艇,他们在攻击我们的飞机,警告,警告!”
砰,舒畅已经坠落海面;轰隆,浪山的巨浪压下,将他打入海底,等他再度浮上水面时,随着海水一阵翻涌,从海底又跃出四枚导弹,两枚飞向了空中的战机,另两枚则顺着雷达波速,逆向飞向地面指挥中心。
舒畅的耳机还管用,耳机里,地面指挥中心一片叫嚷:“反雷达导弹……关闭雷达波速,释放诱饵弹,快。”
空中的战斗已经没有悬念了,先期抵达的几架战机,在与直升机格斗时,已经把诱饵弹耗光,他们欺负直升机所携弹药不多,所以没有退出战斗,而后来的战机虽然弹药充足,但他们却被潜艇定为首选目标,首发的两枚导弹所击落的正是最后抵达的战斗机。
随着四声爆炸,四具降落伞在身边展开了花,舒畅身边的海水在身边翻涌起来,这次冒出的不是导弹,而是潜艇本身。
“快,紧急下潜,敌人的反潜战机马上会到达,快下潜”,俄罗斯裔的潜艇艇长下令。
“不”,舒畅松开了怀抱中的芙萝娅,阻止说:“埃里克他们还在海面上,向前航行,把他们救起来。”
舒畅现在的形象很不好,他浑身湿漉漉的,不停的往下淌水,但他神态自若,似乎一点没感觉到自己的狼狈。
刚才,他爬进潜艇时,芙萝娅也没有在乎他的形象狼狈,一身盛装的芙萝娅扑进了浑身湿漉漉的舒畅的怀里,以至于,她现在浑身上下也半干半湿,形象比舒畅也好不到哪去。
“反对!”艇长坚持:“我们在水面航行,到他们的追击地点需要二十分钟,这段时间足够基地派出反潜直升机赶到这里。”
“再危险也要救”,舒畅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严肃的回答:“且不说飞机上还有埃里克、哈根、格伦,同机搭载的三名科学家更是无价之宝,他们研究外星球科技,已经研究了二十多年,而且他们一旦被捕,我们的身份就全曝光了。”
艇长犹豫了一秒钟,下令:“调整航向,全速前进。”
时间一分一秒度过,图拉姆操纵着电脑,观察着基地的反应。
海岸警备队方面用了三分钟,消除了袭向他们的反雷达导弹,再用三分钟,他们的雷达重新开机,一颗新卫星也调向这个方位,两分钟后,它将从太空看到潜艇的身影。与此同时,几架战机与反潜直升机已奋力起飞,附近的海军基地也派出军舰,向附近海域驶来……但这些舒畅都顾不上了,他用最大速度驶向埃里克坠落的海面。
海面上,橘红色的橡皮艇,埃里克学着舒畅的样子,叼着一根雪茄,悠悠闲闲的看着狂奔而来的潜艇……有点遗憾的是,他的雪茄被海水打湿了,这让雪茄看起来不直,它像一个大铁钩,破坏了埃里克的整体形象。
“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我没看错你——领主阁下,向您致敬”,埃里克挥舞着大雪茄说,这一挥手,雪茄烟的烟叶全散了,他手里只剩下一截烟尾巴。
“快上来”,舒畅一直站在舰首的进出舱口,他拼命的向埃里克招手,催促对方的行动快一点。图拉姆抱着笔记本,盯着屏幕提醒:“三分钟,快点,我们没有下潜时间了。”
水手们勾上了橡皮艇,埃里克一手一个夹起科学家,格伦则夹起另一个,哈根手脚马力的摸出鲨鱼刀,狠狠的搓了橡皮艇几下。橡皮艇发出丝丝的声音,一个大铅块被绑在煞气的橡皮艇上,艇上的人则快速爬向了升降板。
“快点,快点”,舒畅焦急的催促。当哈根开始旋紧舱门的时候,艇长已迫不及待的下令:“紧急下潜,紧急下潜,潜深350米,该死,我们需要快速逃跑。”
“潜深400米”,舒畅纠正的说:“现在,他们已经疯了,决不会放过这里的任何一条鱼,只有潜的越深,让他们的雷达波速搜索不到,才能逃离。”
艇长没有修正他的命令,大副重复一遍,潜艇的艇身倾斜的更厉害,艇员们简直像挂在墙壁上一样,紧紧的抓住身边的固定物,等待潜艇恢复平衡。
下潜之380米,一般反潜直升机所携带的雷达就无法搜索到了。但它携带的声呐设备还可以,等潜入400米的深度,这时,直升机本身的引擎声会影响声呐的精度,造成仪器的误判。但这个深度,已经接近常规潜艇的潜深极限了。
为了降低噪音,潜艇螺旋桨已经开始低速运转,这么的潜深,它已经无法接收地面信号,只能对正的接收声呐信号。
这时,人在舱里走路的声音都会影响声呐的探测,所以潜艇里的人屏住呼吸,唯恐喘气声太大,被人侦听到,更不用说走路了。
时间在一片死寂中一秒一秒的度过,潜艇的执勤官看着手腕上的手表,默默的计算着时间。三分钟到了,周围没有异常,五分钟后,潜艇开始摇晃起来,这是反潜直升机在潜艇最后消失的地方投下了深水炸弹,接着是一片死寂,想必这时,直升机正在附近海面来回搜索,寻找着潜艇的蛛丝马迹。
潜艇慢慢的恢复了平衡,这说明规定的潜深道电动引擎发出轻微的推动,其产生的推动力是在模仿鲸鱼摆尾的力量,,但愿这个声音不要被直升机侦听到了,因为这个时候,哪怕真是一条鲸鱼,直升机也要投下一枚炸弹,轰炸一下。
海底又发生一阵浪涌,这或许就是一头倒霉的鲸鱼被捕捉到。
借助这股涌动,艇长悄悄下令增加螺旋桨的推力,等到海水的翻涌平息,轮机长又实时的降低了推力。
不久,第三批深水炸弹投下了,潜艇再次改变了航向。这时,海底世界已经被接二连三的炸弹惊扰了,那些在海底漫游的鲸鱼、鲨鱼纷纷加快了游速,开始逃离这片危险海域。此时,轮机长伸出了五个手指,这是示意,直升机所携带的燃油还有五分钟。
第四轮炸弹离的更近了,似乎反潜直升机捕捉到了一点可疑迹象,尾随着潜艇的逃跑方向追来。
艇长伸出右手,用手语发出指示,潜艇再下潜50米。
这次,潜艇的动作较慢,大家生恐用力过猛,被头顶的直升机发现,这时,轮机长伸出的手只有三根指头是直的。
海底又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振荡,轮机长捂住半个嘴,轻松的呼出了半口气——这次,炸弹离的较远。
这是一个危险的潜深,在这个深度,一颗子弹对潜艇造成的伤害不亚于一颗炮弹,所以,爆炸离的越远越显示安全。这说明直升机往错误的方向搜索了……何况,直升机的燃油即将耗尽。
轮机长伸出的手指已经变成了一个拳头,众人又等待了几分钟,周围还没有动静,大家悄悄的喘了口气,艇长低声下令:“缓慢上浮,潜深200米,注意,动作尽量减缓。”
潜艇恢复到200米潜深时,通讯长悄悄开启了备用雷达,用雷达波搜索附近的海域。现在,天空中除了盘旋的战斗机外,已经没有了速度缓慢的直升机,下一拨反潜直升机不知道何时到来,但经过这一次失败,对方可能意识到利用直升机对付不了这种潜艇,那么,下一步对方可能是要调出驱逐舰来对付潜艇。
虽说大海中没有固定的路,潜艇现在可以向任意方向航行,但其实可供选择的航向并不多。向南,有夏威夷的太平洋舰队,关岛的美军舰队,向西,有日本的美军分舰队。菲律宾方向也不行,唯一的办法是向北,闯过白令海峡,通过北冰洋航线,逃离。
“确定航向吧”,艇长拿出海底图来,请舒畅抉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196章 名扬全世界
第1196章 名扬全世界
“我们无可选择!”舒畅摆了摆手:“把C先生叫来,我需要他的帮助。”
不一会,换上干净衣服的C先生赶到了指挥室,一路走来,躲在潜艇避难的那些城市亲王见到他,虽然他只是以普通人形象出现的,但他们却不由自主的向C先生鞠躬致敬,连守在舱门口的一名警卫也做了相同的举动。
舒畅看着这幅景象,若有所思。
这个人现在给人的感觉也就是一副平常的科学家模样,但那些桀骜的城市亲王,为什么在他面前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如果说他在向外散发那股王者之气,为什么自己感觉不到?
乔雅是位公爵,在他面前舒畅几乎透不过气来,但在C先生面前,为什么舒畅自我感觉很轻松?
难道自己再度进化了?
“你需要什么?”C先生直接了当的问。
在地下世界时,由于时间紧迫,两人只是简单的做了一下交流,舒畅到现在还才想起,自己还没有问C先生的具体安排……但现在似乎也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你知道,我们捅了马蜂窝。第一拨反潜直升机返回了,但我猜测随后会有更多的直升飞机飞向这里,他们甚至可能出动反潜航母,这片海域将会24小时,彻夜不停的遭受直升机的骚扰。
但这些都不重要,我所担心的是驱逐舰与潜艇,据我所知,他们虽然确定不了我们的具体航线,但却可以确定我们的大致方位,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能提供什么样的帮助?”
舒畅所说的是一个秘密,关于海底电网的秘密。
为了防备潜艇悄悄潜近美国海岸,发动突如其来的打击,美国人在海底密布了电网,这些通讯电网除了通讯作用之外,还有一个用途就是侦测潜艇的存在。
潜艇是个铁家伙,无论怎么伪装,都不能改变它的钢铁本性,当潜艇驶过网格状的海底电网时,会切割磁力线,这种磁力的变化被当作潜艇存在的证据。
海底虽然是通衢大道,理论上说,潜艇可以向任意方向航行,美国佬确认不了潜艇采用的航线,却能通过海底电网,知道它躲藏在哪片区域,剩下的事就是矛与盾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中,潜艇要尽量表现出自己的隐藏技巧,搜索部队则展示自己的侦查技能,谁将是最后的胜利者,C先生这伙人恰好是天枰上改变力量对比的砝码。
“我刚才检查了一下潜艇,我现在能做的是改装你的动力系统,我可以提供一种利用热核材料作为能量的离子浮反应堆,它只有一个茶杯垫大小,却可以提供你现在舰载反应堆数倍的动力。
除此之外,我还可以改装你的攻击系统,你知道粉状炸弹吗?我们可以给你提供这项技术。还有次声波武器,我们可以把这种武器装入浮筒中,你可以把它伪装成一个漂浮物,释放到海面上,在必要时刻引爆它们……
瞧,有我的支持,你并不是毫无反击能力……此外,我对你的航线也有一个建议,我发现你正在驶往白令海峡,穿过白令海峡后,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沿着北极航线,穿越整个俄罗斯,另一个是穿越整个加拿大,但你有没有想过:地球,它是圆的。”
舒畅不是一般的聪明人,对方只是提了个醒,他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还有一条航线,穿越北极大陆,直接抵达目的地。”
早就有人提过这个想法,他们认为从北极大陆走直线距离,反而比在平面上,绕过整个俄罗斯,或者整个加拿大,路途距离更短。有些人甚至计算出多条航线。
但所有的设想都存在一个障碍,那就是极地冰块。由于极地冰块的漂移不定,从海上很难穿越冰封大陆,而从空中穿越,又需要建立导航站,在极地建设这样的导航站,维护费用高昂,算起来还不如原先的航线成本低廉。
冷战时期,俄国人曾想着开辟一条冰下潜艇航路,避过美国土的侦查……嗯,舒畅现在乘坐的潜艇,就是他们开辟这条航线的成果。它被冰封在几百米的海底,能量耗尽……
当然,这一切都是限于能源。如果潜艇有了更强大,更持久的能源,就可以溶化北冰洋的坚冰,从冰下不为人知的穿越过去,出乎意料的抵达欧洲。
“那就干吧”,舒畅的回答不像是请求,反而像一种命令:“数分钟后,搜索直升机即将抵达,我估计从那以后,我们将没有喘息的时间了。我现在最迫切需要的是反击武器。先从武器着手。”
C先生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临告别时,他若无其事的提醒:“你有一种很好的通讯器材……你不是夸口说它发出的通讯波速能够穿越整个地球吗?”
说完这话,C先生飘然而去,他身后,图拉姆懊恼的一击额顶。
潜伏在这么深的水下,最可怕的事情是完全不知道水面上的情况这让潜艇只能处于挨打地位,要根据对方的行动作出反应,稍有不慎,应对策略慢了半拍,就会造成致命后果。
图拉姆刚才还在为此烦恼,C先生一句轻飘飘的提醒让他恍然大悟:“糟糕,我们慢了半拍,现在释放侦察机,恐怕会被人发现它的运动轨迹。”
“他刚才说了——浮筒”,舒畅轻声说。
看来,不仅舒畅与图拉姆是潜艇战外行,那位潜艇艇长也是个菜鸟,他居然没有想到提前释放通讯浮筒。
潜艇现在已经不敢移动了,它静止的悬停在海面,慢慢的射出几个通讯浮筒,不一会,巴掌大小的漂浮物像是从海底翻出的水泡一样,静悄悄的飘上海面,第一个浮标打开后,海面的情况传入潜艇。
“好多好多的飞机”,潜艇艇长看着屏幕,惊愕的说不出话来。画面上,至少有三十多架直升机正在附近海域盘旋,它们五六架排成一行,像梳子一样一遍遍的在这片海域扫过,从画面看,眼看就要扫到了潜艇的所在地。
潜艇艇长看了一眼,立刻担心的问:“他们不会发现我们的通讯波吧?”
“这是一种特殊的中子波速,他们不会携带中止波速的监听仪的”,图拉姆解释。
“他们会发现我们的监视仪吗?”艇长又问。
“不会,我们的监视仪只有网球大小,这样的东西漂浮在海面上,以他们的飞行速度,飞行高度,很难用肉眼看到的。因为它体积小,他们也很难用仪器检查到。”
艇长放心了,他指点着屏幕,提醒:“在这种搜索下,我们很难隐身——这是磁力探查,几架直升机并排的飞过去,如果海底有金属物体,会引起仪表的波动,他们虽然确定不了我们的具体方位,但却可以把我们限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长宽约一英里的范围。”
停顿了一下,艇长又解释:“躲避不是办法,他们曾经持续不断的进行了七个月的类似搜索,如果我们七个月不上浮,氧气和淡水虽然足够,但船上的食物不足,最终,我们还是要被他们俘虏。”
艇长是不知道C先生的由来,这位半路出家的潜艇艇长,现在卖力的向舒畅提醒,就是解释他刚才不放浮筒的愚蠢行为——他被水面上的搜索吓着了,担心对方会顺着通讯波速,更加确切的认定潜艇的位置。
“本土舰队抵达这里的时间大约有两小时,再有半小时,海岸快艇会抵达这里,再有一小时,他们会调来一艘货轮,充当直升机的升降板,那时候我们就逃不了了,只要潜艇一动,他们就发现了我们了,那时,我们将迎来深水炸弹的洗礼。”艇长还在唠叨。
图拉姆补充:“再有两小时,天色将开始发暗,三小时后,我们释放的浮筒将难以用肉眼观察到。”
说话的功夫,直升机已确定了潜艇的大致方位,深水炸弹一枚枚的投下,潜艇被炸得摇摇晃晃,并继续向下沉去。
对付核潜艇,一般轻易用不上深水炸弹的手法,因为炸弹无法经受太高的水压,它不可能在潜艇的潜值才引爆,而深水炸弹一响,爆炸掀起的声响反而使声呐设备失效。
潜艇早就等待这一刻,在炸得的爆响中,它陡然启动了引擎,快速的向爆炸范围外逃离。
潜艇动了,可是停在外围的直升机实在太多了,另外几架在高空盘旋的直升机马上发现了海底磁力的异常。按说,在这么深的水下,这点磁力变化常会被当作其他直升机飞过所引发的误判。但现在,已经发狂了的直升机完全不管是否误判,连续不断的抛下深水炸弹。
这些深水炸弹不是用来炸潜艇的,因为它们炸不上,但由深水炸弹引起的海下潜流却会让潜艇仪器失灵,发生故障,最终被迫浮出水面。
他们低估了潜艇的强悍,尤其是潜艇里住着的全是牛人,在炸弹的轰鸣中,潜艇顽强的逃窜着。
第一枚启动的监视器已被密集的炸弹炸毁,借着爆炸水浪的掩护,其他三枚监视器相继启动了,它们有的继续漂浮在水面,伪装成海上悬浮物,有的打开了螺旋翼,升到了半空。
升到半空的监视器立刻被人发现,招来了暴雨似的机枪子弹,不一会,在直升机尽力搜索下,两枚监视器也失效了。
这时,潜艇已经顾不上掩护了,它一边走,一边向鱼产子一样,不停的洒下成群的微型浮标,这种现象也引起了海面上搜索部队的怀疑,各种电子仪器全开,一道道波速全力搜索着这些微型通讯仪所采用的通讯方式。
日落时分,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了第一艘军舰,潜艇的人看到这种现象,冷汗已经飘下来了,几位城市亲王或者聚集在鱼雷舱口,或者守在进出舱门附近,做好了在必要时刻逃离的准备。
在这个紧张时刻,C先生匆匆出现:“我们已经制作好了两枚碳粉炸弹,情况紧急,先给你们。”
所谓碳粉炸弹,也叫石墨炸弹,它弹头爆炸后,释放的是碳化离子尘,这种尘埃可以引起电路元件的短路,如果必要,还可以用爆炸物引燃离子尘,而后发生的剧烈燃烧会让附近出现真空状态。
“还等什么,导弹舱准备……发射!”
远处地平线上的军舰,身影越来越大,就在他们距离搜索现场不足十海里时,两枚导弹破水而出,在搜索现场上空发生爆炸,爆炸过后,直升机陡然冒出一团火雾,接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燃烧一样,现场是一片通红的火苗。爆燃过后,真空状态将海水抽离海面十余米高,一条半吨重的鲨鱼甚至飞到了高空,而后,在强烈的大气压下,崩裂成一团肉糜。
驶来的军舰没有这种现象吓倒,他们继续全速冲向现场。爆炸过后,搜索现场已被清空,即使远离现场的直升机也被巨大的气压变化冲的失去控制,坠毁海面。现在,海底多了几团直升机残骸,水下磁力线变化更加复杂,从军舰上起飞的直升机,没有重复刚才直升机的搜索动作,在一堆庞杂的信号中,仔细的分辨潜艇的踪迹。
黑夜降临了,潜艇趁着黑夜逃离了现场,但不久之后,它的方位再度被锁定。对方已经从海底电缆传来的信号中发现了舒畅的航行。从卫星传来的图像看,大批的军舰已守在了白令海峡。
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是让人难耐的,现在,几个科学家已趁着这会功夫,利用简陋的设备完成必要的改装,在这种情况下,舒畅没有改变航向的打算,他迎着那支庞大的舰队冲了过去。
“我们现在已完成动力系统的改装,制作了几种新式武器,但我们现在急需一些贵重金属——金属衣吧……你还有金属镧吗,我们都需要”,C先生老神在在的向舒畅汇报。这时,电脑显示的屏幕上,附近海域的光点越来越多,海面上不仅有几艘强大的舰队,水面下还有三艘核潜艇在全速赶来,参加围攻。
舒畅伸出一根手指,在周围画了一个圈:“这艘潜艇不是百宝箱,你所要的金属我不能都有储藏。我只能给你提供0.5克的金属镧,不过,我提醒你一下——大海才是真正的百宝箱。
这里有丰富的资源,你所要的金属,包括你所需要的任何能源、重水,这里应有尽有,不要向我要,向大海要。”
C先生待在地下多年,已经待傻了。他虽然聪明,可过惯了由别人提供实验材料的日子,一时之间,完全想不到自己已经到了潜艇。这种环境不是地上一张清单,所有材料都会备齐的环境。
被舒畅点醒,C先生再没有出现过,他回到那群科学家队列,继续忙碌起来。
现在,C先生是为自己的生命在拼命。与他同行的科学家也明白了这点。他们这次逃离是一次冒险,一次有去无回的冒险。为了继续隐藏51区的秘密,有关方面宁愿让他们彻底葬身于大海,也不愿他们回到人世间。
事实验证了科学家的猜测,数分钟后,艇长发现了异常:“警报,有导弹正在袭来,速度……,方位……。”
“计算轨迹,哪里向我们发射导弹?为什么之前没有察觉?”
艇长忙着对付袭来的导弹,图拉姆立刻忙着研判敌情。
“是‘沉岛’”,艇长百忙之中向图拉姆介绍:“我听说几十年前,美国人将一些退役的柴油潜艇沉没在几个关键的位置,这些潜艇上都装备了导弹和鱼雷,在必要时会被遥控启动,近距离发动攻击……我听说,这个行动代号‘刺客’!哈哈,听说刺客行动是白宫的最高机密,如何启动,存放在总统的核密码箱中。
你们干了什么,你们带回来的那几个人究竟是什么重要人物,竟然启动了‘沉岛’,这说明追杀你们的行动已经捅到了最高层。”
对这个问题,图拉姆与舒畅都没有回答。而那几名科学家都分布在雷达舱,鱼雷舱、轮机舱,也没有表露身份的机会。
艇长这么悠闲,是因为升级后的潜艇拥有了充沛的动力,虽然那几个沉没的潜艇在近距离发出的导弹犹如刺客射出的冷枪一般令人措手不及,防不胜防,但拥有充沛动力的潜艇可以在瞬间令鱼雷舱注满压缩空气。现在鱼雷舱可以像机枪一样发射压缩空气弹,撞击那些导弹,并在安全距离外引爆。
指挥舱内的通话通过通讯系统传遍了全舰,不一会,C先生在鱼雷舱内请求通话。
“我知道那些‘沉没的钢岛’,那些潜艇上载有核弹,有些潜艇则沉没在海底火山附近,我建议你立刻改变航向,这些‘刺客’的布设都有一定范围——离岸1000海里左右,只要超过了这个范围,我们就安全了。”
C先生的说话还隐含着另一个意义:如果这些潜艇上装有核弹,那么万一对方动用了最后手段,引爆这些核弹,则处身爆炸范围内的潜艇无可抵挡。
他们已经动用最后手段了,现在还没有引爆核弹,估计是在权衡利弊。
“绝妙”,舒畅一边挥手示意艇长改变航向,一边钦佩的赞叹:“让废弃的柴油潜艇装满导弹沉在海底,等于在海底建了个导弹发射井——早听说美国人在研究二次打击能力、三次打击能力,这些潜伏的刺客不知属于二次核打击能力,还是第三拨核打击能力。”
核弹迟迟没有引爆,不是担心影响海底生物,而是两艘核潜艇也赶到了附近,他们正处在核爆炸范围内。舒畅把潜艇保持在他们的攻击范围边缘,拴着这两艘潜艇,若即若离的向远海驶去。
潜艇对于水面舰艇有优势,但大家都同在水下,则几乎无法遁形,只是舒畅的潜艇速度过快,让两艘潜艇来不及释放通讯浮标,向海面舰队通报舒畅的方位,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大批的搜索飞机赶到。但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久。
“攻击!”艇长怂恿:“我们的鱼雷压力舱远比他们的压力大,这让我们的鱼雷射程比他们远,抢先攻击吧。攻击是最好的防御。”
舒畅轻轻点点头。
海底的战斗是乏味的,大家都可以看得见彼此,所以水下攻击活像是两名中世纪贵族的决斗,虽然彼此也能释放出一些饵雷饵弹,引开对方的攻击,但大家同在水下,彼此的手段都很出息,现在比的就是射程。
数分钟过后,依靠射程占优,俄罗斯裔艇长洋洋得意的结束了这场水下战斗,他命令水手给自己取了两颗心,缀在自己的衣服上。
“一次战斗,打掉了两艘核潜艇,我要还是在军队里,这一战功足以让我晋升为将军……很可惜,我现在没有军衔,所以只好自己给自己晋升了,Su先生你反对吗?”
“不反对!”舒畅打了个哆嗦,扭过脸去不看这位自恋狂。
白令海峡到了,画面上是一副蔚为壮观的场面,也不知道美国佬用什么理由,竟然引来了多国舰队,大纵身的排开了舰队,图拉姆释放的无人飞机体积小,升到高空后,因为高度不高,目力极限处,仍看不清到底隐藏了多少艘军舰。
屏幕上的景象让潜艇艇长直抽冷气,这时,他再也不提自己的战绩了,只干看着屏幕直搓手:“上帝,我要是能从这里正式闯出去,准能名扬全世界……可我能做到吗?”
“我们能”,C先生重新回到了指挥室,他看着屏幕,平静的说:“谢谢你的提醒,这几天我们无意中完成了一项工作:给潜艇披甲。
什么,你不记的?你曾建议我们从大海中提炼金属。这几天,我们依靠潜艇的强大动力,主海提炼所需的金属,在主海的同时,替潜艇披上了一层厚厚的岩壳。现在,你需要做的只是保持寂寞,我已经下令,让那几位城市亲王协助,令船上的无关人员陷入酣睡,绝对安静的死亡睡眠。
现在看你的了,有了这层岩壳,再加上反磁力装置,我们可以下潜的更深,而后不引人察觉的潜进海峡,现在唯一担忧的就是海峡口了,到了那里,你通知我。”
白令海峡峡口的水很紧,潜艇先是贴近了海底,而后伪装成一块海底岩石,缓慢的,不为人察觉的向前移动着,每小时不过移动几米。
这种缓慢的速度,如果不是特意检查海底地貌,完全发现不了潜艇移动带来的海底变化……唯一遗憾的是,这样令人牙痒的慢动作耗时太长。花了三天时间,潜艇移动到峡口附近,但却不敢再动,因为图拉姆已从周围波速的变化,发现有人已开始想到检查海底地貌的变化,并对比连续几天的地貌图纸。
“准备好了吗?”,潜伏两天后,舒畅在一片死寂中悄声询问C先生。
C先生正在给剩余的清醒人员分发耳塞,边发边解释:“很抱歉,在这种潜伏状态下,我们只制作了这样几副耳塞……Happy先生,你就不用了,你还要负责指挥。”
所有人塞了耳朵后,行动开始了。舒畅依靠从乔雅公爵那里获得的本领,通过心理感应指挥水手们慢慢放出浮筒。
这几个浮筒是用水手衣物刷上漆做成的,当鱼雷舱保留了微弱的气压,打开发射筒后,海水灌入鱼雷舱,几个简陋的浮球像是从岩石缝里爬出的寄居蟹一样,慢慢的浮上了海面。
图拉姆掰着手指在计时,等到估算那些浮球浮出海面后,他轻轻按动了遥控器。浮球爆破了,里面的小辛电子仪器被弹入半空中。
这玩意就是舒畅在基地里,被一个科学家拿来弹唤他神经的次声波武器。如今,这武器配备了更强大的能源,以至于元器件只能正常工作七秒。
这七秒钟就足够了。
七秒钟过后,空中爆裂出三团火花,三个元器件完全毁尸灭迹,紧接着,以这三条火光为中心,仿佛是地震波在扩散一样,空气发出一阵扭动,似乎光线在此也产生了扭曲,扭动的光线触及到天空几架飞机后,是直升飞机则螺旋桨立刻停止旋转,是战斗机则尾部喷嘴刹那间熄火,而后,这些空中飞翔物像是被石化了一样,以自由落体的速度笔直的坠落。而后,天空中飞过的鸟类也被这种扭曲的光波波及,它们无一例外的在瞬间停止了飞翔。
扭动的光触及到海面,刹那间,海面上泛起了一阵白霜,这是海水里的浮游生物受到波及,他们的细胞壁立刻被震碎,海水涌动,让它们的身体立刻被岩缝冲刺。
随后,是鱼类,先是小鱼小虾,它们似乎失去了游泳的本领,海水不再容纳它们,它们奇形怪状的歪斜着身子,泛上水面。
大型鱼类也不例外,它们的鱼鳔被震碎,鱼鳃中饱含的气泡被立刻被压入血管,许多鱼类从鱼鳞缝中往外渗下,翻开了银色的鱼肚。
几只游过的海豹也受到波及,它们一声不吭的在水里翻个滚,先是往水里沉下,等到海水胀满肚子后,慢慢的飘向了水面。
舒畅目瞪口呆的看着屏幕,难以置信的问了一句:“这是地狱吗?”
屏幕上的画面很诡异,所有的生物都呈现出一种死亡状态,海水里的生物往水面上浮起,天空中的生物则开始往水面上坠落。空气中,到处是一缕一缕的雾状漂浮物,那是空气中的细菌与微生物,它们的细胞壁被震碎,细胞液被挤出体外,多个细胞连在了一起,形成了“雾挂”。
扭曲的光继续扩散,海面上,一艘军舰被它撞了一下,坚硬的船头稍有点弯曲,紧接着,那束光从军舰头缓慢的扫向了船尾,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支画笔在军舰上涂抹一样,光束扫过之后,一切都变的灰蒙蒙的,一切都变的绝对寂静。
此时,潜艇里响起隐隐的嘲笑声,舒畅也感觉到自身出了状况,他心里涌动着跃跃欲试的杀戮愿望,他没有看自己的脸,想必他现在的形象极其狰狞。
图拉姆的形象就是他的形象,他膝头还放着笔记本,但他的注意力已经不在笔记本上,他瞪着血红的眼睛,望着船员的脖子方位,频频抽冷气,时不时,他非常虚弱的闭上眼睛,仿佛在竭力压抑自己的冲动。
C先生也好不到哪去,舒畅这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有一双眼睛和一张嘴露在外面,那双眼睛不是红色,而是绝对的黑暗,像一个无底深渊一样,令人稍稍触及,就感觉到心里发软。
当初,他就是用这双眼睛,令那些城市亲王们屈服的吗?
他的嘴唇颜色很诡异,没有半死血色,但也不苍白,泛着清幽幽的光芒,这抹青蓝色不是金属的光芒,反而更像是……玻璃,像是一块蓝色的玻璃。
潜艇快速启动了,海峡口已经没有阻拦的障碍物,快速穿过峡口端,潜艇一头扎进了北冰洋的怀抱,一边狂奔,舒畅一边频频回望。
现在,潜艇里只有三个人能用耳朵倾听:舒畅、C先生、图拉姆。
舒畅大声问C先生:“这个武器有效范围是多大?”
C先生现在似乎说不出话来,他用手比了个手势,那是四根手指。舒畅不知道对方说得是四公里还是四英里。他能做的只是全力逃脱。一边走,他一边低声嘟囔:“不对,这小子骗我,这根本不是次声武器,这应该是恶魔的武器。”
没有人理会舒畅的话,等到C先生的嘴唇慢慢恢复血色后,他抖掉了闷头盖脸的披风,露出他那张正常的脸,而后大声呼唤众人取掉耳塞。
临时制作的耳塞质量并不牢靠,船舱内有三分之一人受了那件武器的波及而丧身,其中包括不久前的潜艇英雄——俄罗斯裔艇长。
顾不得悲伤,也顾不得安慰其他人,C先生连忙指示舒畅:“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束缚我们了,不过,我们也动用了最后手段——你可惜这艘潜艇吗?我需要这艘潜艇。我们必须安排一次死亡,才能免于今后无休无止的追杀,你认为呢?”
舒畅理解的点点头。
在他们展示了这么强大的武器后,会更加令追杀者狠下一条心来灭掉他们,那么,只要他们不死,追杀就无穷无尽,而要确认他们的死亡,除非这段死亡十分逼真。
“潜艇算什么”,舒畅无所谓的回答:“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其实,我并不怕他们的追杀,我只是厌烦那种无穷无尽的纠缠,现在,你是头,你说吧,我听你的。”
“这潜艇必须用来作为陪葬——我还知道一个‘沉岛’的位置,既然我们已经动用了最后手段,我相信对方也绝不客气,我们可以假意把潜艇开到‘沉岛’附近,而后,触发那里的核弹,你认为怎么样?”
“我认为不怎么样”,舒畅心里有点发冷,对方不仅要求潜艇陪葬,而还要求有陪葬的人:“六位科学家,你认为他们的能力能逃过核弹的袭击吗?我怀疑我自己能否逃脱?”
果然,C先生的心里面毫没有慈悲:“我们可以让一部分人首先弃舰,提前脱离核爆范围,但你要知道,我们两个人开动不了一艘潜艇,我们必须有人操纵轮机,至于他们能否逃脱……嘿嘿,我认为这是必要的,潜艇上没有人,我们的死亡就不会被确认——你认为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198章 进入爆炸范围
第1198章 进入爆炸范围
舒畅不是软心肠的人,他犹豫了一会,试探的问:“有一个小女孩,芙萝娅,她恐怕无法经受住长途跋涉……我之所以说‘长途跋涉’,是因为在这块地方,人迹罕至,我们根本无法找到接应的人。
而且,因为我们要伪装成失踪,相信这一段时间,所有来此地的飞行物都会被监控——即使我们能找到接应的人,他也无法赶来此地,不是吗?
那个小女孩她无法生活在阳光之下,除非,你能找到办法,解决这个难题,否则,我决不会赞成你的提议。”
C先生明白舒畅需要什么,他神色平静的回答:“那么我就赐给她阳光下生活的权利,我会把她当作我的直系血裔,叫那个女孩来,其他的事情你安排。”
几位城市亲王被召集到了会议室里,舒畅很坦率:“诸位,外面的世界已经平定了,你们可以结束流浪。欢呼吧。”
等欢呼声平息,舒畅继续说:“外面的世界已经没有亲王,你们可以任意选择自己的领地,我保证不会有人再来骚扰,但现在我们有一个问题。
我们被人跟上了,为了摆脱无休无止的追杀,我们需要制造一次死亡……前方即将抵达几个北极岛,接着我们将拐向东方,向加拿大海岸驶去,在那里我们将制造一次意外,引爆核反应炉。
直说吧,我需要几个志愿者,在前方小岛上,我将放你们登岸,你们可以回到城市,重建你们的势力范围,但你们必须交出几个人,继续操纵这艘潜艇前进……我相信,这些人将无法在事故中存活,所以请你们给我一份名单,他们将与我一起赴死。”
这个理由没人会拒绝,自己脱身,牺牲几个手下,那些人才不心疼。不一会,几个城市亲王交出了各自的名单,这些人都是学过潜艇驾驶技术的人员,大家共同商定,向这些人隐瞒真相……
不一会,C先生也过来通报了他的安排:狼人小分队将护送芙萝娅离开,而那六名科学家也将随着芙萝娅走,所有人登岸后,将分头离开,如果抵达安全区域,自己觉得有必要的话,再与其他人联系,否则,大家彼此独立发展……
潜艇在白令海峡附近浮起,芙萝娅带着第一批人离开。过了不久,第二拨人告辞。潜艇再度下浮,潜行一段距离后,又三度上浮,放走了最后一拨人。
之所以如此安排,是为了让潜入剩余的人员感觉不到被抛弃。而实际上,第三拨人员就是最后一批离舰的人员,现在潜艇里只剩下舒畅与C先生,外加一群注定的牺牲者。
潜艇悄悄调转方向,这次转向是在操控室里完成的,而那些牺牲者则分布于各个关键岗位,完全没有察觉到舒畅他们的小动作。
“还有十一分钟”,C先生舒服的抽着舒畅的雪茄,悠闲地挥舞着烟头说:“马上就能见到阳光了,雪茄真香。我在地底下几十年没有品尝过这样的雪茄烟了……以后,我将可以尽情品尝这样的雪茄。”
指挥室里本来是禁烟的,但现在已经没人在意了,舒畅也叼着雪茄,作出悠闲的模样,问:“我听说,核弹爆炸有几万度的高温,连钢铁都可以汽化,我不怀疑你能躲过这次袭击,但我担心——会不会让乔雅公爵发现。”
“这是我应该担心的”,C先生淡淡的反驳。
“可以问一个问题吗……”,舒畅喷出一口烟雾,看也不看C先生:“乔雅公爵想启动那个发动机,是想利用发动机的再生能力,制作新的能源,制作新的飞行器,制作一批新的神仆……或者,是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
但你为什么也想着那个东西,难道你的寿命到了?”
C先生将抽了半截的雪茄掐灭,看着手表,低声说:“还有六分钟……不管怎么说,陷入衰老的乔雅需要一种新的活力,他需要重启那个机器,或者他还有其他原因。而乔雅一旦完成更新,无论我怎么隐藏,他都会发现的,到那时候,罗德已经被他干掉了,他最想杀的就是我。
所以说,我躲在地下已经没用了,我必须出来面对。乔雅虽然厉害,但我自信,即使我站在他面前,也会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气息……不是还有你在旁边吗,有你的掩护,我会亲眼看到那场末日之战。”
舒畅耸了耸肩膀,心里暗自盘算:谁知道你是不是也有野心,谁知道你是不是贪心不足,或许,躲在一边的C先生将会是最后的胜利者,他胜利后,实际将是个什么面目?
“一分钟倒计时——一分钟后我们已经进入核爆范围,对方可能随时启动‘绊脚石’”,C先生看着手表提醒。
在此危险时刻,舒畅那极端的吝啬性格又发作了,他掐灭了雪茄烟,唠叨说:“既然潜艇要引爆,那么你制作的两个微型热核反应炉就没必要了,多珍贵的东西,等会我把它卸下来。”
舒畅提起身边的一个箱子,往楼梯舱走,C先生犹豫了一下,留在了指挥室内。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预期的袭击依然没有发生,舒畅取回两个微型热核反应炉,回到指挥室内,看到C先生正盯着显示屏,脸色很不好看。这时,他已脱去了多余的衣物,只穿一条短裤。舒畅看到他显露在体外的四肢,微微一愣。
这人的四肢居然都是碳合金骨架。平常,这幅骨架外面有着高度仿真的皮肤,令舒畅都没有察觉此人的异常,现在他把浑身的衣服都脱去,甚至连骨架外的仿真皮肤都撕下去,扔在了地板上。
看到对方的打扮,舒畅马上也动作起来,他连忙脱去衣物,浑身上下只保留一件短裤。
C先生脱去衣物是有原因的,因为在遇到火灾时,衣物不可能减轻丝毫灼伤,反而会因为衣物的存在令烈焰更具穿透力,爆炸所产生的高温会让衣物溶化,贴在皮肤上像膏药一样——而烧伤治疗中,最头疼就是这种衣物残片。
在舒畅脱衣服时,C先生那碳合金手指灵活的在屏幕上弹动着,他迎着舒畅惊愕的目光,解释:“瞧,我的四肢很棒吧……这是从一艘飞船残骸上获得的启发,那副残骸里,有几个机器人,它所应用的科技超出了我们想象。
我常年躲在地下,有限的营养要供给有用的肢体,所以我把四肢都切去,装上了这个最新式的假肢……我有大脑就足够了,这副假肢反而会给我更强的行动力。”
舒畅笑了笑,他的眼睛扫过了钟表,现在已经进入爆炸范围十几分钟了,依然没有动静。他继续着无聊的话题,问:“躲在地下,真难以想象你是怎么生活的。”
C先生发现了舒畅扫视钟表的行为,他随口回答:“我假装患上了骨癌,这便让我得以切去四肢,大剂量的放疗,又让我可以频繁的接受苏醒……别看了,那群人是想把我们置于死定,瞧,我们正在接近爆心,他们真恨上我们了,所以打算稳妥点,以便使我们瞬间汽化。
给,拿着这个,把你的箱子抱起来……”
C先生的话才说到这,舒畅只感觉到身体一轻,他轻飘飘的漂到了半空中,而后,就看到潜艇的舱翼逐渐变的通红,炽热,他感觉到脑袋一晕,浑身的皮肤都在冒烟,如千针万刺般的剧烈疼痛,让他的大脑轰了一声,紧接着,他就看见C先生用他的碳合金假肢踩着通红的舱壁,向他跳过来。
如此巨大的疼痛下,舒畅居然还没有晕,他清醒的看着C先生用他的假肢一拳轰在舱壁上,这时,舱壁似乎也开始溶化,这一拳轰过去,舱壁虽然轰出了一个大洞,但C先生的假肢立刻化为一缕青烟,直接汽化了。
潜艇现在潜的并不深,舱壁出现了大洞,原本海水应该倒灌而入,但现在外面没有海水,只有炽热的火光,似乎膨胀的火浪正顺着舱壁向外翻涌,但这团火光,舒畅还要投身其中。
从爆炸发生,到C先生带着舒畅投入火海中,时间不足一秒,才一投入火海,疼痛感短的令人叫不出来,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内,舒畅体外的皮肤已经完全碳化了,他被C先生抱着,顺着气浪向外翻滚。
许久许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舒畅突然感觉压力一轻,仿佛地心引力已经失去作用一样,他在飞,他被气浪冲出大海,在空中飞舞着,周围火热的风立刻吹去他体表的碳化层,露出皮肤下的肌肉,但一瞬间,这层肌肉又被碳化。
等他重新坠入大海时,感觉酸涩盐水泡去了他的碳化层,此时,他身体的修复功能在疯狂增生着新肉,但海水浸泡的酸痒刺痛,令他禁不住发出一声狼嚎般的惨叫。
紧接着,他感觉到浑身一凉,周围温暖的血液包裹着他,让他有一种懒洋洋想睡觉的感觉,等到他恢复了视力,发现C先生就在眼前,他正托着舒畅游泳。此时,舒畅已被他快手快脚塞进一条鲨鱼的肚子里,只留下一张脸孔,还浮在空气面。
恢复视力后,舒畅很奇怪的发现,C先生只剩下了一只手,两只脚与那只碳化的手臂一样,都已经消失了,此时,C先生身上泛着一种不正常的玻璃色,这种玻璃色金银透明,在海水的映射下,泛着美丽的蓝光。
刚才,C先生就是用那只仅剩的手,快速划开而来这条鲨鱼的肚子,把舒畅塞到里面。这种照顾让舒畅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
这是一条被爆炸震晕的海豹,它居然没有被蒸熟,这说明刚才的爆炸气浪已把他们两个人吹出很远。舒畅赶紧打量了一下周围,周围的海面上漂浮着的都是在爆炸冲击波中被震晕的海豹,淡淡的星光下,它们晾着银白色的鱼肚,让这片海面上一片银光。
“恢复了吗?”,C先生紧急询问:“恢复了,你就来照顾我,他们的搜索飞机大约在七八分钟后抵达这里,在此之前,你必须尽快恢复。”
舒畅听到这催促,虽然伤重,他还是咬牙爬起来,顺手捞过另一具漂浮的海豹,划开肚皮,自己钻了进入,用海豹血修补着身体。
这条海豹的肺被震破了,失去了潜水能力,但它的心脏还在跳动。血液仍是温暖的。
连续钻过几具鱼尸, 舒畅听到远处海面上微微的引擎声,他连忙拉着C先生潜入海底,两个人向鱼一样游动着,至于那个随身携带的箱子,则藏在一具海豹的腹内,舒畅在水底下一手托着C先生,一手揪着海豹的牙齿,以潜游状态脱离现场。
论起游泳,舒畅原先就有带着芙萝娅游上大陆的举动,现在虽然托着两个东西,但他游得一点也不慢,不一会,他就游进了海岸边一处动火。
“待在这,我去找几件衣服”,舒畅吩咐完,趁着夜色向那处灯火摸去。
对于他现在的身手来说,摸几件别人的衣服,那简直太轻松了。不一会,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返回岸边,身上已穿好了衣物。
现如今,爱斯基摩人也生活的很好了,他们抛弃了传统的兽皮衣,平常穿的衣服也是羽绒服。舒畅穿上这身衣服,简直跟当地人没什么两样,唯一遗憾的是,这衣服似乎好几年没洗,有点油腻腻的。幸好空气寒冷,它还没有散发出恶臭气息。
C先生四肢只剩一肢,舒畅替他摘去了那些烧毁的残件,用羽绒服包起C先生,而后把他背起来,一手提着箱子,朝大陆深处走去。
舒畅提着箱子,还要背一个人,很不方便。C先生在舒畅背上调侃:“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让人把箱子带走,而要随身携带?”
舒畅要说不累,那是虚情假意。他刚才等于再生出半副肢体,已经疲惫的直想睡去,但现在他还要背着人赶路。不过,他并不认为手里的碳合金箱子碍事。一边走,他一边有气无力的晃了晃箱子,回答:“这东西,交到谁手里,公爵大人一声令下,他就会乖乖交出,唯有在我的手里,它是安全的。
这东西没有送到公爵眼前,末日大战就不会开始,他们只能等待我们返回……”
喘了几口气,舒畅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有两次我看到你的皮肤泛着玻璃质的光泽,我心中有一点猜测,你能告诉我,我是否猜测正确?”
C先生现在虽然使不出公爵本能,但他还是明白舒畅想问什么,在他的问话中,“玻璃质”这个词就暗示了答案。
“你的猜测正确——我确实是个硅基生命体……瞧,地球生物都是碳水化合物,它们的骨骼是钙质的,所以被称为‘碳基生物’,或者‘碳钙生物’。而我的细胞质是以硅作为基干的,我的骨骼是铝,实际上,我们这些公爵当中,有很多都是硅—铝生命体。
我们可以在硫磺气组成的大气中漫步,徜徉在温度比熔炉更高的,数千度的融化的钢铁海洋旁——刚才的大爆炸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我有把握逃出那个高温,所以我才选择了这条路。”
此时,正是黑夜。此地,还没有进入北极圈,也就是刚刚绕过白令海峡不久。附近的丛林郁郁,高大的针叶林中,舒畅背着一个无腿独臂老人艰难的走在大路上,两人边走边聊,这幅画面很温馨,但两人谈论的话,让一般人听到准会亡魂丧胆。
“你为什么不震惊”,C先生看到舒畅一点没有惊愕的神色,他反而觉得很惊讶:“难道你早就想到了?难道你早就知道?”
“我前面有过猜测,那个发动机是一种超重体,我就怀疑:那艘天外飞船飞来的星球,可能是一种密度极高,温度也炽热的星球。在这种星球上,碳水化合物显然不适合生存,我就怀疑,也许他们呼吸的不是氧气,而是硫磺气。
当然,既然能呼吸硫磺,也能呼吸氧气,所以他们可以在地球环境生存。
只有更坚硬的骨骼,更致密的肌肉,才能让你们具备超越常人的力量,我推测……”
舒畅说到这里,像是一口气缓不过来,他急速的喘了口气,而后把话题跳掉了:“记得吗,我们在地下基地曾经释放了一种太空病菌,那种病菌对人类有强烈致命作用,想必,美国佬们正忙着清除这种病毒。
但这种病菌对你们却没有用,你们生活在其中,丝毫没有感觉到受影响,这是因为那些病菌是以碳基生物为营养的,所以对你们毫无影响……你从没有生过病是吧?除了伪装的骨癌?”
“其实,那些病菌对你们也没有用,你想问的就是这个吗?不错,所谓血脉传承,其实就是给你们送一份硅基生命基础,所以,对普通人有致命作用的病菌,对你们没有用。
我们就是从你们身上学到了碳基与硅基混合生长的奥秘,所谓我们吉密魑人擅于化装成各种人,其实就是我们掌握了调配碳基生物的技巧……对这点,你也很在行,你难道没有发现其中的原理吗?”
“没有发现”,舒畅老实的承认:“你能具体解释一下这些原理吗?”
两人说说笑笑,走到天亮时分,找见了路边一辆废弃的汽车。
这辆汽车是汽油耗光后,被扔在路边的,原来的汽车所有人可能已经找见了救援,随救援队而去。或许,他没能找见救援,因为车里寒冷,他决定独自跋涉……总之,这辆车现在结满了厚厚的冰雪,虽然车轮还完好,但发动机已经结满了冰。
幸好,舒畅从潜艇上拆下了两个离子弧热核炉还在,以它的强劲动力,开动这辆汽车不难,经过简单的改造,舒畅他们现在鸟桥换跑。
发动机已开始运转,在充沛的电力下,车内的空调烧的懒洋洋的,两人虽然不惧寒冷,但这种懒洋洋的气氛他们还是喜欢的。
C先生挪动着身子,来回在车里爬着,翻弄着车主的遗留物品:一杆长枪、两只左轮、一支M9,剩下的都是些杂物。
“没有钞票,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无论从哪个帐户调来一大笔现金,都会惹人注目,我们现在需要钞票,至少需要买两张飞机票的钱……Happy,你打算怎么离开加拿大?”
舒畅无所谓的耸耸肩:“看我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199章 将接受双重追杀
第1199章 将接受双重追杀
一辆破旧的小卡车行驶在加拿大乡村的山路上,这辆卡车除了喇叭不响,其他的都响。它歪歪斜斜的沿着从西向东的路线横穿加拿大大陆,瞧它行进的方姓,似乎是想开往东部的港口城市。
一辆破车、一路走一路放着乡村音乐,走起来引擎盖在抖动着,门窗关不紧,也在哆嗦。玻璃在忽闪,这情景,活脱脱一副穷困潦倒的公路流浪者在寻找新希望。
车里两个人也是一副“悲惨世界”的形象,其中一个人失去了双腿,只有右手依然存在,左臂已经完全失灵。车里另一个人则穿的很破乱,头发像枯草一样,脸好像几天没洗,不过他四肢还算完整。
这个四肢还算完整的人一路走,还随着音乐快快乐乐的歌唱,沿途看到这队公路流浪者的人,不禁为他的乐天态度所感染,他们好心的给这队流浪者施舍部分钱财,这两人也不客气的接受下来,但他们接受施舍时,态度骄傲的像一位国王接受臣民的纳税。
这一对马路流浪者就是舒畅与C先生。
谁能想到,这个世界顶尖的科学家C先生与绝顶强人舒畅会落到这个地步?但也正因为无人料到,所以他们安全的行进在乡间公路上,驾着一辆难以想象的破车。在他们身后,在白令海峡附近,一个规模庞大的舰队正在竭力寻找,打捞那条失毁的潜艇。与此同时,他们也在严密的监控附近的所有异常现象,但他们没有想到监视这样的公路流浪者。
“还有多远?”C先生用苍老的声音询问。他扮演的是一位因严重冻伤而截去四肢的捕鱼老人。所以他也尽力的用适合身份的沙哑嗓门说话。
他们周围并没有监视人员,但两人都知道,此地地广人稀,在美国全面启动监听系统的情况下,任何一个敏感词都能暴露他们的身份。
舒畅练了几天歌,声调已接近唱歌的嗓门,他用乡村民谣的旋律回答:“前方不远处,就是加油站。”
其实,有心人若是侦查,舒畅这辆车也是有许多可疑之处的,比如每到一个加油站,它只是象征性的加点汽油,很少歇息,很少购买食物,但这辆浑身哆嗦的汽车速度却不慢,他几乎是使用跑车速度,快速的从西海岸边杀入了内陆,再过一个加油站,就离一个大城市不远了,只要到了城市,这两人就会像一滴血水溶化在大海里一样,再也找不见踪迹。
加油站里,老板看到这对可怜人,惯例的善心发作,没收他们汽油钱。反正他们加的汽油只是个位数,这点汽油老板给的起。此外,老板还送给他们两份免费汉堡。舒畅面无表情的接过这份食物,连道谢都没有,便反身回到汽车里。
车开了,老板浑身上下都被自己的善良所感动,他目送着汽车远去,居高临下的用自我欣赏的口气说:“多么快乐的人……啊,我小的时候就幻想能够驾着车,跑遍美洲大陆。”
汽车里,等到加油站消失在视线内,C先生用残存的那支胳膊,将老板恩赐的食物扔进了路边草丛,借助音乐的掩护,他低声问舒畅:“你还没想好怎么离开这里?”
舒畅的回答也很轻:“等到了下一个城市,我们找两个人,扮演他们的角色,有了新身份做掩护,自然会有办法的。”
顿了顿,舒畅不放心的补充说:“这几天,我们跟外界完全没有联系,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是否安全逃脱?”
C先生知道舒畅担心什么,他低声安慰:“别担心,那小女孩是第一个走,她身边都是精兵强将,走的又是俄国线路,应该没什么问题。至于其他人,你更不用担心了,没有人类能战胜那几位城市亲王,他们的暴露反而能更容易掩护那小女孩。”
其实,C先生现在最想问的是乔雅的接应人员在哪里,舒畅非要随身带着那个箱子逃脱,C先生已经隐约猜测到舒畅不想见接应人员,但他们能躲过吗?
舒畅把车停在城外,等到天黑,才不引人注意的摸进城里。那辆破车扔进而来垃圾场,舒畅取下车里的热核炉,背着C先生提着箱子,趁着黑夜悄悄离开了老鼠横行的垃圾场。
第二天天亮时,他俩已经住进市区,化身为市里的一对父子。而这对父子本人,已经让他们毁尸灭迹。
这对父子只是市里的一对普通角色,只是儿子原先是名大兵,刚刚退役不久,还没有找见工作。而“父亲”则退休在家,妻子多年前去世,独自一人过着宁静的退休生活,存款不多,勉强维持而已。
大白天,“父子”俩还在屋里,大门紧闭。这倒没有引起邻居的怀疑,因为“儿子”刚刚退役,在城里没有什么朋友。而“父亲”平常也不爱出门,所以邻居们完全不知道这座屋里已换了人,而且房间乱得像一间实验室。
C先生正在利用两个热核炉提供的能量,为自己制作新的假肢,他一边忙碌,一边将一张长长的采购单递给舒畅:“我需要这些材料,这个小地方不知道能否采购到,我建议你分头采购……”
舒畅低着头在网上搜寻着新闻,没有图拉姆存在,他所看到的也就是普通的公众新闻。对于过去他制造的那场大混乱,官方的消息是军事演习。除此之外,没有更多解释。
从新闻报道露出的蛛丝马迹看,似乎有一拨采取俄罗斯线路的人被发觉了行踪,因为有报道,俄罗斯曾发生过一次比较骇人的恐怖袭击……
但从现场报道的情况,那伙人似乎是位城市亲王,而芙萝娅则彻底消失。
除此之外,军方还在竭力的打捞那艘潜艇的遗骸,因为从报道上看,当地举行的军事演习还没有结束。
舒畅接过C先生递过来的采购单,被单子上的东西吓了一跳,他翻了一下单子,低声嘟囔:“‘我们的存款’只有二十万,你认为这些钱够吗?”
“你可以出去找工作”,C先生用一个父亲的腔调教训着不争气的孩子。
“无论什么工作,短期里都挣不够你需要的钱……我刚才按约定方式,发出了安全信号,我们最多有五天时间,五天后必须走。”
“上飞机前,我必须安好自己的假肢”,C先生态度坚决。
舒畅看着C先生,沉思了片刻,似乎欲言又止,他把目光转向了计算机:“好吧,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图拉姆以前曾告诉我,他跟一个刺客组织有过联系,我就用他的身份接下一单任务,让他们帮我们想办法。”
这单任务是“伦敦任务”,对方开得价格很高,刚好可以答应把舒畅他们转送至伦敦。几天后,配好假肢的C先生在专机的运送下,与舒畅一起抵达伦敦。
他们不知道,当那位暴露的城市亲王最终被人消灭,通过他,全能战士们知道在潜艇沉没前,曾送出三拨人员,而后他们全力在附近收复。终于发现了舒畅的诡异。
有关方面全力追踪这对奇怪的流浪父子,线索最后在这座城市消失了。继续追查下去,发现这对普通的父子突然间采购大量的稀奇设备,而后卖掉了房子,神秘消失了。对方立刻惊醒过来,进一步搜查后,发现这对父子被刺客组织接走,目标转向了刺客组织。
伦敦街头,C先生看着舒畅打扮齐整准备出门,脚边还放着那个寸步不离的箱子,他调侃的说:“你真打算提着这个箱子参加行动,为什么还要混在刺客组织里,你难道不能甩手走开?”
舒畅整了整衣领,对着镜子说:“我既然接受了他们的帮助,就必须完成他们的任务,否则,我们将接受双重追杀……这个箱子我不打算交给别人,即使藏入地下,我担心也会被人发现。
他的气息越来越强盛了,你没感觉到吗,乔雅现在的能力越来越强大,我感觉到了,罗德也正在移动……”
C先生没有参与这次刺杀行动,他是以旅行的身份,随儿子一起来伦敦的。刺客组织为他们提供了全套设备。而舒畅在这里等待图拉姆汇合,在此期间,他反正是闲着,顺便为自己找点事。
浑身上下摸索了一番,确认不会出现披露,舒畅转身准备出门,C先生在他身后突然悠悠的说:“每个人都有秘密……你跟刺客联盟接触,恐怕并不是迫不得已,我猜你是打算把那个箱子交给罗德……我猜你在布设一个局,打算让罗德抢走‘诺亚之手’……”
舒畅在门口停顿脚步,他没有回身,背对着C先生说:“我猜,你的手上一定有秘密,你坚持用碳合金手制作四肢,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但我并不在意你的隐瞒,因为我们的目标暂时是一致的。
乔雅拥有那个发动机,如果罗德拥有了‘诺亚之手’,双方就平等了,我们可以更好的左右逢源,这不是我们的共同目标吗?”
舒畅说完这话,迈出了脚步,C先生在他背后说:“我早知道这点,在你取得手指后,故意耽误行程,我就知道你的目的,虽然你掩饰的很好……你那位伙伴,那位计算机天才现在已经跟罗德取得联系了吧,我听说派去请罗德的,是你的‘父亲’。”
舒畅没有回答这个话,提着箱子走了出去,身后C先生高声提醒:“小心,罗德可不是个诚实的人……”
舒畅一边大步走路,一边低声自语:“说实话吧,这三个人当中,除了乔雅还有点信用,其他人……”
一间就厂房内,几个人懒散的坐在椅子上,周围空空荡荡,看着舒畅走进来。这间大厅已经搬空了,唯有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摆着很多电子设备,每个座位面前摆着一个笔记本电脑,舒畅选了空椅子坐下,小心的将手中的箱子放到脚边。
“箱子里装的什么?监视器吗?”一位坐在椅子上的人冷淡的看着舒畅,挑衅说。
舒畅很平淡的回答:“工具。”
“打开看看……干这行都不会随身携带工具,我们只会使用客户提供的、干净的东西,你提着箱子来,违反了规矩。”
舒畅面无表情,他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文件夹,像没有听到对方的话一样,翻动起来。
“打开看看”,那个人不依不饶的继续说。在场的,算上这位气焰嚣张的挑衅者,算上舒畅,总共有七个人。其他的五个人都不吭声,漠然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舒畅飞快的扫完文件夹的内容,他轻轻合上文件夹,看了一下其余的人,轻声问:“这人是谁?”
“监听专家丁尼奴!”在场的一个人回答。
这句回答刚完,丁尼奴已经因为舒畅的漠视而怒火冲天,他准备站起身来,刹那间,舒畅手中的文件夹旋转的飞出,文件夹的塑料外壳重重的撞在丁尼奴的胸前,一跳,边缘从丁尼奴耳边飞过,漂到了对方身后,像翩翩蝴蝶一样,坠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声。
“现在,你们需要重新找一位监听专家了”,舒畅冷冰冰的说。
丁尼奴还在努力想站起来,他一手摸着胸口,似乎那里很疼痛,但那里并没有出血,出血的是他耳边,文件夹边缘刚才擦过去。
似乎那轻轻的一擦,已经割断了他的颈动脉,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没等他完成站起来的动作,他便重新跌回椅子上,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上。
屋里其他人都把手按在枪上,他们被舒畅如此的冷血所震惊,一言不合,一位监听专家便倒在他面前,而这位专家以前曾与他们合作过,相对来说,舒畅反而是个陌生人,这让他们对后者充满敌意,同时又为对方的冷血而颤抖。
大厅里传来一声门响,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绅士出现在大厅里,刚才他似乎一直躲在门后,通过监视设备,观察着这里的人,看到局面有点失控,他不得不现身出来阻止。
“这位先生是一位绝对可靠者推荐的,他叫‘幸运’,我相信这位先生,请不要再为他的箱子争论。
当今世界上,只有三个人可以在两公里外,精确狙击中目标,幸运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我刚才得到消息,另两位可供选择的枪手,一位去了亚马逊丛林了,我们联系不上他;另一位先生不久前在旧金山,在一次行动中已经丧身。目前,幸运先生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他带一些工具参加我们的行动,是可以理解的。”
当今世界上,三个顶尖的狙击手,每一个都算是血债累累,如果舒畅是其中之一的话,那么他的身份确实无可怀疑,在场的人轻轻松了口气,将手移离了手枪,但他们心中不禁拉响警钟,他们的坐姿已经显露出心里的想法——尽量离这个危险人物远点。
干这一行的都是些冷漠的人,他们漠视生命,所以,即使一位曾经合作过几次的同伴倒在面前,也只是悲哀几秒钟,然后就把心态调整到位。
最后出现的这个雇主拍了拍手,从他刚才出来的房间里又出来几个人,抬走尸体,而后雇主说话:“干这一行的都别说自己的名字,即使说也是假名,但没有个称呼不好,各位可以叫我‘伊夫’,来,让我介绍一下——水管工尼斯、修理工马克、戏子……清洁工幸运”
在黑暗世界,这些工种都是有特殊寓意的。比如水管工,它的意思是潜入者,他负责破坏安保系统,寻找安全的潜入路线,并给同伴提供地形方位的支持;而修理工,顾名思意就是负责善后处理的人;戏子则负责放哨望风,扮演各种角色。
舒畅的清洁工工作,则意味着他需要给行动者提供火力支持,清理前进的障碍。
少了一个通讯专家,显然伊夫自己的人也可以代替,比如门后就有一群这样的人才。虽然雇主直接插手这件事,会让行动小组人员缺乏安全感,感觉命运都控制在对方手里,但他们无可选择,谁让那个人气焰嚣张时,他们没有站出来阻止。
“我们的任务是潜入,取得一份文件,如果可能,在撤退时执行刺杀任务,计划是这样的……”,伊夫介绍。
其实,要刺杀的人舒畅认识,是俄罗斯富翁卡尔索斯基的朋友。从这个行动中,舒畅嗅到了浓浓的卡尔索斯基味道,看来,那位“伊万”也是个当面笑呵呵,背后下刀子的阴人。
闲闲的听着伊夫在那里讲述计划的安排,舒畅并没有在意任务的难度,因为他的任务将在进入酒吧的那一刻终止……
“这间酒吧是颓废主义者最爱聚集的酒吧之地,里面的人都是罪犯与富豪,我们的任务是……”,伊夫还在介绍任务的情况。舒畅悠然自得的插了句嘴:“看来,酒吧里的人与我们是同类,除了他们比我们有钱。”
舒畅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哄笑,但他们却没发现舒畅说这句话时,别有意味。(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200章 捅了一个大马蜂窝
第1200章 捅了一个大马蜂窝
昏暗的酒吧间里,完全是一番颓废而淫荡的局面。很多女人喝得高兴,将衣服脱得尽量少,而酒吧的招待偶尔也显露出无上装状态。
这些无上装女招待都是酒吧间里身材最好的女人,她们穿着廉价的衣服上岗,而后那身衣服被别有用心者买去,所以就成了这番模样——这是她们挣外快的手法之一。
外国女招待都只有底薪,收入多少全靠小费支撑,为了多获取小费,她们的手法层出不穷,无上装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这间酒吧是会员制,并不是任何人都能进入酒吧,凡进入者必须有人介绍,而推荐者每月只有一次这样的特权,所以酒吧会员都很慎重,这让酒吧的客人都局限在同一类型——大家都臭味相同。
不知伊夫用了什么手段,让舒畅与修理工马克、戏子一同获准进入酒吧。另外两个人很尽责,他们坐在不同的角落里,仔细观察着酒吧里的场景。舒畅则显得漫不经心,他还提着自己的那个寸步不离的大箱子,一进酒吧,在吧台里取了一杯酒,就提着箱子端着酒四处晃荡,似乎有点唯恐人不知的感觉。
他的目的达到了,不一会,一位侍者递上了一张纸条,招呼他上二楼。顺着侍者的指点望过去,二楼一扇大玻璃后面,一个很有派头的中年人正叼着雪茄,站在玻璃后面,脸色阴狠的望着这里。两人目光对着,那人挥舞着雪茄,向舒畅微微鞠了个躬。
二楼显然是贵宾区,面向舞池全是透明的玻璃,客人们可以站在玻璃后面观察楼下的情景,欣赏舞台上的表演,然而二楼显得更清净点。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没有喧闹的噪杂。
与之相对应的是,二楼的女性客人更加美丽、娇媚。也更擅于向人展示自己的魅力。舒畅面无表情的提着自己的箱子往二楼走,一路上承受了无数的魅力,更有女性大胆的撩拨。
当然,二楼的气氛也显得更颓废,这里完全是一副酒池肉林的景象。在侍者的引导下,舒畅穿过一片粉腿,来到一个相对封闭的卡座,刚才见到的那位叼雪茄的男人拍开了身边几条粉腿肉臂,给舒畅腾出空位。
舒畅没有受宠若惊的表情,他小心的把手中的箱子放到脚边,面色平静的坐在沙发上,身边几个女人像蛇一样的爬上来,紧紧的缠住了他,神态说不出的亲密。但舒畅像个岩石一样,端端的坐在那里,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叼雪茄的人阴沉的看着舒畅坐下,看了一下他脚边的黑箱子。这个碳合金箱子外表很普通,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叼雪茄的人把目光移到了舒畅脸上,阴阴的说:“你来晚了,这里已经有了新领主。”
这句话看似是酒吧老板向舒畅介绍酒吧有了新的黑社会保护人,但说话的与听话的都明白这话另有意味。
“据我所知,当今世界上只剩下三位亲王,不知你所说的姓名里是谁?”舒畅用沙哑的嗓子反问。
“喔,你也知道,世界经过了一番动荡,正在进行势力重组。像我们这样的人,不可能脱离群体而生活——我不清楚你所谓的三大亲王是谁,但我知道,我们已经有了新的亲王。
我知道,动荡仍没有结束。我是个小人物,我不知道太多高层的信息,我已经受命保持低调,我不想参与那些势力争夺。
好吧,我已经告诉你了一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也不想知道,如果你是来接受势力范围的,你现在已经知道这不可能了。如果你还有什么想法,请在更高层面交售,我可以把你的意思通知上面,但我本人没有任何态度,随你们吧,我准备服从强者的命令。”
身边的几个女人听到他们在讨论这么严肃的话题,立刻端正了身子,摆出一副聆听的姿态。舒畅做了一个手势,酒吧老板马上命令身边的女人离开。
“我现在想知道几拨人的信息,如果你不知道,那我就不麻烦你了,否则的话,请你通知你的领主,让他来见我。”
酒吧老板吓了一跳,雪茄烟掉到裤子上,他压低嗓门,低声问:“你也……你也是从诺亚方舟上逃出来的人?”
舒畅不知道自己那艘潜艇在黑暗世界已被冠上“诺亚方舟”的名字,但从对方的前后话里,他已经推究出大概的意思:“不错,我是最后一个逃出者,路上耽误了点行程,我现在需要知道其他人的情况。”
酒吧老板神色恭敬,他小心的鞠了个躬,低声回答:“愿意为你效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烤肉的味道,那是雪茄烟烫上酒吧老板的大腿。但这位老板似乎毫无疼痛感。反倒是舒畅小心的替他移走了雪茄,轻声吩咐:“避世同盟虽然不存在了,但我们已依靠避世法则生活了数百年,这实在是我们这群异端最好的生存法则……不要在普通人面前表现太特殊。”
酒吧老板恭顺的点点头——既然是从方舟上下来的人,那舒畅的地位就超出了酒吧老板的认知,他表现的很服从,马上低声解释:“后面,请随我到后面去,恰好有一个人正在我们店中。”
跟着老板再上一层楼,舒畅见到了在他潜艇中避过难的一位城市亲王,等酒吧老板回避之后,这个人站起身来,先向舒畅致以谦卑的问候,然后神色平静的向舒畅表达了谢意:“天啦,你还活着,这太好了,许久没有接到你的消息,我们都以为你已经遇难了。
其他人的情况……让我们为孔袋亲王默哀吧。他的不谨慎暴露了自己。但他的现身却掩护了我们。
除他之外,其余人都很安全……很不幸,你的手下抵达欧洲时,正撞上另一路强者——由您的父裔带领的队伍。我听说队伍里还有一位公爵……哦,这消息是你的附庸图拉姆先生传来的。
我得到的消息支离破碎,请原谅,我毕竟刚找到落脚点。而图拉姆先生也只是短暂的登陆了约定的网站,留下了一点不完全的信息。最后的消息是,他们正在找船。”
这个人见到舒畅没有表现出狂热的神情,但对于天性冰冷的血族来说,他所表现的态度已经很热烈了。舒畅直截了当的提出自己的要求:“你知道,我们最后等于捅了一个大马蜂窝。我现在不敢动用过去的关系,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新的身份、新的资金。还有,我需要跟图拉姆联系上。把我的情况告诉他。”
以舒畅的地位,他现在肯向人求助,等于白送给对方一个人情。因为一旦事情有了缓解,舒畅的存在就会是对方的一个大助力,所以后者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
稍后,这位亲王好奇的询问:“请问,您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怎么可能我刚找到落脚点,你就能找上门来。”
“我曾来过伦敦,大清洗过后,伦敦剩余的聚点并不多,这座酒吧是隐藏最好的,除此之外,这里面还有一个我的人”,舒畅毫不回避的回答:“这个酒吧的存在是一条绊锁,谁触动了它,我都会知道……我通过搜寻,发现一个刺客组织的某项任务正与这间酒吧有所关联。这也是一种特殊的安排……”
舒畅轻描淡写的将自己的预先布局一笔代过:“其实,大动荡过后,世界各地的隐蔽聚点都会发生一些关联的委托任务。这是我,图拉姆、我们的朋友预先做好的安排,以便动用黑暗力量,帮助一些人脱身。
你这酒吧经常会有一些俄国富商聚集,据我所知,某些富商因为产权纠纷,他们想要动用最后手段,我所接到的任务是:刺杀、窃取无记名债券。”
“你会完成这个任务吗?”亲王无事生非的问。
舒畅的回答是微微一笑。
几天后,任务顺利完成,舒畅的新身份也安排妥当。他重新购买了一艘游艇,依旧与C先生扮成一对父子,驾着船离开了英国,向目的地驶去。他选择航线是穿越地中海,表面上的理由是与图拉姆在某地汇合。
穿过了平静的地中海与红海,舒畅的两人小游艇来到多事的印度洋。在亚丁附近,他依约发出了联络信号。
这是一个下弦月的夜晚,天空中阴云密布,在这热带地区,阴云的天气没给人气闷的感觉,反而让人有一种北极似的寒冷。
信号发出后,海面上起初是一片寂静,但紧接着,四处亮起星星点点的灯光,六七只游艇快速的向舒畅扑来。
从天气状况的异常中,舒畅已经提高了警惕,但这些快艇的出现,他依然装出手忙脚乱的样子,大声的要求“父亲”加快船速迅速逃离,自己则站在船头,手持一杆军机枪,迎战那些突然出现的快艇。
这些快艇都是由阿萨买人驾驶的。大动乱过后,十三氏族中有十二个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唯有阿萨买人在罗德的庇护下毫发未损,为了力量平衡,舒畅必须削弱他们。
罗德挑选的随从都是一些顶尖人物,经擅刺杀的他们对枪口的指向格外敏感。舒畅每次将枪口对准某人,立刻会被对方察觉。他来不及开枪,后面的游艇已经转向躲避。
在游艇上射击需要很高的技巧,以及精确的计算。高速行驶的游艇,在艇身左右形成而来一团强劲的涡涌,子弹要想不被风速影响,准确的击中对方,就需要复杂的预算。这时候,目光犀利是没有用的,因为影响因素太多,看的越准,反而越击不中目标。
现在舒畅连看得准都做不到,每当他的目光移向身后的某人,对方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马上左右摇摆,让舒畅测算不了射击角度与射击时机。
海上追逐持续片刻,舒畅一枪未发。但越是这样,追逐者越是心里发慌。经擅刺杀的他们知道,这种状况意味着对方不发则已,一发毙命。
阿萨买人很紧张,舒畅也为这种状况而紧张。他从没有遭遇过这种情况,手里端着枪,却无法发射。
C先生看到舒畅用枪口扫了一下这个,瞄了一下那个,却迟迟一枪未发,忍不住建议:“我听说,有的刺客可以让子弹成抛物线飞行,或者弧线飞行,你做不到这点吗……计算工作让我来,你只需要告诉我目标方位。”
子弹成抛物线飞行,从理论上来说是可行的。因为地心引力的作用,实际上所有的弹道都是抛物线飞行。从平面上来说,如果在子弹出枪口那一刻,加一个水平抖动的力量,这就是水平抛物线。
C先生的话给舒畅打开了另一扇门,他眯了一眼追在最前的人,根据目测,马上报出一连串数据:“风速……,方位……,来船速度……,我船速度……”
C先生不愧是伪装科学家多年,心算能力超强,舒畅的话才一说完,他马上报告计算结果:“你的枪,子弹出膛瞬间力量是……,枪口射击角度……,出膛时需要水平力量……。”
话音刚落,舒畅的步枪已经朝着空无一人处开了一枪,在枪口出膛瞬间,他按C先生的指示,水平的抖动了一下枪口。
一枪正中靶心。
一马当先的游艇上,那位驾驶者正在诧异,为什么久久没开枪的人,突然朝空无一人处开了一枪,猛然间觉得耳边嗡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耳孔处钻入大脑,紧接着,他的脑袋爆裂开来。
失去控制的快艇运行轨迹便依据惯性前进。舒畅的第二枪来了,正击中快艇的发动擎,紧接着,第三枪一点不差的击中油箱。快艇立刻变为一堆火球。那艘快艇上承载的几名枪口被烈火吞噬,他们顾不得其他,纷纷从快艇上跃起,准备跳入大海。但就在他们滞空期间,一颗颗子弹接二连三的击中他们,在他们落水之前,已经变成了一具具无头尸体。
其余的快艇见到如此鬼神难测的射击技巧,纷纷放慢了船速。他们追的不紧,舒畅这里反而放慢了船速。
船速慢了,计算更为简单。舒畅连续放着子弹出去,C先生眼睛也不眨的立刻报出计算答案。而后是一连串的枪响。此时,阿萨买人最神气的本领再也没有成效。因为舒畅的枪口常常指向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但子弹却光临在他们头上。有时,他的枪口朝着另一个人,但遭殃者却是旁边的人。
数声枪响过后,追逐的快艇只剩下两艘,这时,追逐者与被追逐者变换了角色,两艘快艇调头而逃,舒畅反而跟在背后,不依不饶。
追逐是一种快乐。舒畅手中的狙击枪比对方的射程远,从后面瞄准奔跑的游艇,即使枪口直向,快艇上的人也无处可逃,他从背后一一解决了几艘游艇,而后,一切又回到了起始,他回到原来发信号的地方,几艘快艇看到他的出现,又从黑暗中冒出来,然后舒畅重复逃亡,那些人在追逐中一一毙命,过了一会,舒畅又驾着游艇耀武扬威的返回了出发地。
黑暗中的人显然没有耐心,舒畅也就是这样折腾了一次,报销了对方九艘快艇,消灭了不足三十人而已,对方已经不愿把这场游戏继续下去。黑暗中,一艘大型油轮突然灯火大盛,露出庞大的身躯,甲板上,到处是奔跑的人群,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长长短短的单柄武器,在甲板上寻找着掩体,等待舒畅的快艇进入射程。
“搞什么搞?”舒畅抱着狙击枪,十分委屈的抱怨:“我才是受害者呀,怎么他们反而摆出一副被强奸的模样……”
手机发出一声叮响,是图拉姆,他确实在对面的船上。目睹了整个战斗过程。也许是他趁人不备发出的信息,信号很简短,只有几个字——“你把他们惹急了!”
过了一会,又一条短信尾随而至:“你干掉了所有的快艇,一半的人手!”
舒畅刚才还在诧异,一艘游艇上怎么会有无穷无尽的快艇,却原来没想到,刚才的战斗中,他已经把对方所有的快艇都打爆了。
既然对方已经没有了快艇,那么,欺负的就是他。
舒畅打了个手势,C先生驾驶着快艇快速的围着游艇兜圈子,甲板上的人被他一顿狂扫,从射击效果看,有些人干脆是菜鸟,连躲避的姿势都不会,枪到毙命。而另一些人则很可能是罗德随身携带的阿萨买人,他们在子弹出膛那一刻,常会下意识的躲开弹道轨迹,令舒畅的子弹空发。
子弹飞过舒畅的快艇与油轮的距离,需要三秒钟,以阿萨买人的快捷速度,这段时间足够完成躲避动作了。战斗持续片刻,甲板上只剩下那群刺客,而后舒畅开始弧线射击。
震慑的快乐,舒畅已经感觉到周围气温下降了许多,紧接着,一个很矮小的身影出现在甲板上,他只扫了一眼战斗的状况,一招手把剩余的人员召唤到身边,站在那里眺望着舒畅的快艇。
舒畅没来得及提起这个人的属性,他报出对方的方位,C先生马上报出计算结果。舒畅依据结果,连发三枪。
那个人站在原地没动,舒畅射出的子弹飞到对方身边,他像赶蚊子一样的随手轻轻一拍,三枚子弹无影无踪。
此时,油轮以最高速度全速航行,意图摆脱快艇,但在快艇的速度下,他们的快速简直是个笑话。游艇围着它绕了一圈又一圈。那人打落几枚子弹的动作刚一完成,舒畅的快艇已经绕到了船头,而后驶向油轮另一侧。
这时,C先生已经做出了逃离动作,这是正常人的正常反应。然而,海面似乎结了冰一样的,涩涩,像粘稠的沥青,快艇使劲力气,逃窜的速度并不快。
油轮上,那个身材矮小的怪人看到舒畅不再开枪,他桀桀的笑了:“真有趣——看来我低估了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201章 都在演戏
第1201章 都在演戏
这个人一出现在甲板上,舒畅立刻感觉到他的存在……他现在终于知道前者为什么能感觉到相互的存在。
这人身上散发着一股超重粒子的味道,这种东西别人或许无法察觉,但身为同类,感觉特别明显。它像咳嗽一样无法掩饰。
一感觉到这点,舒畅立刻丢下枪,他非常温顺的高高举起双手,带着憨厚的微笑,干脆的高喊:“我投降!”
这句话一说完,油轮上的枪声戛然而止,许多人身子一晃,连那个瘦小的人都被这句话打击的头昏眼花,他晃了晃脑袋,愤怒的吼叫起来:“什么?投降?你杀了我大半的手下,绕着我这条船打了那么久,现在你竟然要投降了,你竟然敢投降,你以为这样就完事了?你为什么不宁死不屈?”
那个人在甲板上怒吼着,天空中的阴云也似乎随着他的怒吼翻滚起来,海面上的气温下降了很多。
舒畅的狙击步枪已经抛进了海里,他温顺的笑着,回答:“我携带了重要的东西,它现在是你的战利品。”
舒畅说这话时,那人的咆哮声余音未了,这话一说出来,那个人仿佛突然被咽了一下,船上的人已彻底被舒畅雷倒。
矮小的人愤怒的,急速的喘着气,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舒畅的话,停了片刻,他方发出一声怒吼:“什么东西?”
“诺亚的手指——它值这么多条人命。”
说完这话,舒畅一招手,C先生提着一个碳合金箱子步履阑珊的走到甲板上,他只穿着一条短裤,四肢暴露在外,碳合金骨架发出黢黑的光泽,那副残废样,令人看上去就觉得心软。
在颠簸不平的海面上,C先生举了举手中的箱子,向对方示意,而后颤颤巍巍的将箱子交到舒畅手里。舒畅肚里不禁对C先生的伪装笑了半天,但他也是一个擅于伪装的人,脸上一点没有神色露出。他带着一丝怜悯,接过C先生手中的箱子,一个迈步,挡住了对面那人扫向C先生的目光。
对面那人的目光只在C先生身上打了个转,就看到舒畅高举的箱子,献媚的、讨好的向对方笑着,舒畅现在是个什么表情,就是小兵张噶里的翻译官的笑脸。
那个人的目光落在舒畅手中的箱子上,一丝喜色快速掠过他的脸上,这个时候,他已经彻底把牺牲的手下遗忘,他虽然表现的很镇定,但话音却隐藏不住兴奋:“这么说,乔雅还没来得及启动那个东西?”
“当然”,舒畅笑的很贱:“早先,他只是让那玩意进行了自检索,而真正启动机器,还需要一根‘诺亚的手指’,按下启动键。公爵大人,这东西现在是你的了。”
罗德公爵纵身大笑起来,拥有了这个东西,他就与乔雅公平的处在同一起跑线上。
“递过来”,罗德喝道。
C先生阑珊的回到机舱,舒畅还拎着箱子站在他原先的射击位置上。罗德望着C先生的背影,若有所思:“他的四肢……你跟他是一起逃离那场灾难的吗?”
舒畅连连点头。
“那场灾难,我听说了,真是一场烈火云集的地狱,能逃出来真是你们的幸运……他就是在那场核爆中失去四肢的吗?”
“当然”,舒畅回答的很快:“我们在逃离过程中,意外的受到核爆袭击,在那场灾难中,只有他跟我逃了!”
“别人都死了,唯独他还活着,他很不简单”,罗德说完这番话,沉下脸来对身边的人吩咐:“查一查,他的四肢很昂贵,我记得订做这样的四肢需要很长时间的订货期,查一查他在什么时候装上了四肢。”
罗德身边的一个人立刻回答:“不用查了,这小子在与图拉姆联系时,我检查了图拉姆发出的信息,他们在加拿大躲了几天,在那里他们开始用简易材料制作四肢,到伦敦时,他们又获得了新材料,这才将四肢配备完毕。”
舒畅的船还在靠近,罗德再度望向了舒畅,继续问:“听说你预先送出了三拨人,难道你提前预测到了那次灾难?”
舒畅憨厚的笑着,更正说:“不是三拨人,我总共送出了四拨人,后面三拨人是三位城市亲王,他们的存在是为了掩护图拉姆他们。可惜,其中一位亲王暴露了。”
其实,这伙人双方都在互相欺骗,罗德这方面已经提前截获了图拉姆、芙萝娅,清楚的了解到舒畅随身携带的物品,他们的伏击行动就是针对这件东西的。但舒畅毕竟是受乔雅委托运送这件物品的。所以那些人先前也故意装作单纯寻仇,而不是抢劫。
等到舒畅晾出东西后,愿意献出这件东西作为对方的战利品,罗德便没有了抢劫指令,他顺水推舟,假装根本不知情。
舒畅这一方面,他精心布设了如此大的一个圈套,就是为了平衡双方的实力。但他却假装是出于无奈,被逼献上这件东西,当作保命的条件……
双方都在演戏,但双方都比较满意这段戏文。罗德早就知道舒畅的动态,对他的询问,舒畅自然毫无隐瞒。
然而,他还是有隐瞒,他诚实的回答了自己预先遣散人手的行动,却对罗德后一个询问忽略过去。
罗德自大惯了,舒畅的老实令他满意,他被舒畅引领的话题引开了注意力,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最大的疑问并没有做到解答——为什么舒畅像是预先知道灾难发生了一样,把自己最关键的人预先遣送出去,还派遣了三拨人手作为掩护。
游艇靠上了油轮,舒畅当先爬上了旋梯。C先生跟在后面,阑珊的、艰难的向上攀爬。等舒畅出现在甲板上时,原先在甲板上向他还击的阿萨买侍从已经站在旋梯口,带着满脸的怨毒望着。其中,一位阿萨买人还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欲抓舒畅的衣领,嘴里嚷着:“你杀了我兄弟……”
舒畅的手比他快,他左手提着箱子,空出来的右手闪电般的切出,一个手刀砍在对方的咽喉上,力量很大,瞬间击碎了对方的喉管,把对方后面的话切碎在肚里。
这还不够,撮成手刀的手掌刚刚划过对方的咽喉,马上回过来掐住对方的脖子,手中微一使劲,对方的颈骨发出一阵闷响,大量的碎肉与血沫从鼻孔、耳孔、嘴唇喷涌而出。
舒畅一松手,那人的脑袋失去支撑,软软的垂下,他的身体随之像一团烂泥一样软倒。
其余的人都被舒畅一言不合即出手杀人的凶残所震惊,他们都愣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他怎敢这样,怎敢当着公爵大人的面这样做。而且做完之后,他还优雅的笑着,一边在另一个人的衣领上擦着自己手上的鲜血,一边带着温和的笑容自言自语:“我不喜欢一个有敌意的人待在我身边……他早该跟他兄弟一起走了。”
阿萨买侍从齐齐把目光转向了他们的“大人”,但他们的“大人”却并不在意,他眼睛里只看到舒畅左手晃动的箱子。
“这就是那个人的手指吗……对,你们把他称为‘诺亚’,打开看看。”
箱子打开了,一只干瘪的、但泛着玻璃光泽的手臂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像是火山过后的熔岩地面一样,虽然表面有点皱皱巴巴,但细看,每一个皱褶都像玻璃一样光滑。
这是一只硅基生物的手,这只手比常人的粗大,一根手指有常人三个粗细。可以想象,这种个体差异,正是“神仆”们无法启动那个发动机的原因。
“发动机?”罗德似乎捕捉到舒畅偶尔泄露出的思维片段,他嘲讽的笑着:“乔雅告诉你那东西是发动机吗?真有趣——不,那东西的正确称呼,应该是:‘诸神的锻造台’。
说句你可以理解的话,它是一台车床,全自动数控车床——你可以在脑海里设想任何你想制作的东西,它会自动完成设计,自动制作。
乔雅骗了你,那不是台发动机,但它可以制作出发动机来,强大、可以飞跃思维空间的发动机。”
舒畅对罗德的解释并不在意,他注视着甲板上的出现的人,耸了耸肩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确实没关系,而甲板上出现的那些人却与舒畅有着密切关系。第一个出现的是伯爵,第二个出现的是图拉姆,两人神色平静,似乎没有受什么虐待。
罗德还在检查那只箱子,检查那只手臂,伯爵向舒畅打了个招呼,赶紧不露声色的站在一边,图拉姆凑近舒畅身边,低声交代:“芙萝娅已被安排在迪拜的世界岛上,就是我们最初购买的那处房子。其余的人也被安排在她的左右。放心,她现在很安全。”
啪的一声,公爵合上了箱子,大声吆喝他的侍从:“现在,目标非洲,全速航行。”
那些侍从们却有点沮丧,其中一个人哭丧着脸说:“大人,水手们伤亡惨重,我们已经没有足够的人手开船了。”
舒畅继续带着一脸的憨厚,打量着伏尸累累的的甲板,仿佛这些事不是他干的一样,一脸的无辜。
水手们战斗力较弱,在刚才的大搏杀中,甲板上能喘气的水手全被舒畅击毙,而罗德随身带的四十多位侍从,现在只剩下七个幸存……对了,只剩下六个。刚才舒畅登船时,又干掉了一位。
罗德对侍从们的哭诉毫不在意,他一指站在舒畅身后,“胆小的”C先生命令:“你,下到轮机舱,帮我们发动轮机……”
他又一指舒畅,继续下令:“你来做船长,你的这位附庸去做通讯,把船给我全速开启……啊,我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乔雅。”
水手们并没有被全部消灭,舱底下还有几个值班人员。但这些人员只能勉强维持一个班次的操作人。好在新增添的舒畅他们都是不知疲倦的人,他们跟剩下的水手一起,勉强维持着油轮的高速。
踏上非洲大陆的时候,罗德并没有带那些水手随行,仅剩下的六名随从虽然令他的队伍不胜壮观,但心急难耐的他依然觉得只带这些人随行就够了,而舒畅那一帮,算上他自己也只有四人。
重新见到伯爵,舒畅已经发现伯爵的变化很多,他原先那彬彬有礼的贵族态度,已经变的有点不修边幅,而且忘性很大,经常丢三落四,有一段时间,舒畅曾以为是伯爵在故意伪装,但经过几番试探,他发现伯爵确实选择了遗忘。
随着目的地的接近,伯爵的忘性也越来越大,他几次找舒畅,反复念到自己的行李箱,提醒舒畅切不可遗忘,但为什么不让舒畅遗忘,而不是让自己不肯遗忘,却让舒畅很纳闷。
还是那片土地,不过,这片土地已不再荒凉了,许多岩石仿佛是会生长一样,变的更加巨大,而岩石缝里,荆棘横生,到处都蔓延着绿色。
除此之外,原先荒凉的树丛,多了很多的鸟类与昆虫,这些飞行物的存在,让森林的上空无时无刻不再笼罩着巨大的鸟群、昆虫群。
与此同时,这片沉睡之地的上空也不时掠过飞机的声音,但由于鸟群与昆虫群的存在,它们只能飞的很高。
鸟群的威胁是实在的,舒畅他们一路走来,发现多架飞机残骸。在残骸边还有一些白森森的骨架,这可能是飞机上的机组人员。在这些尸骸旁边常常会发现巨大的土丘,那是食人蚁的巢穴。它们的存在恰好解释了机组人员的尸骸为何变成一堆骨架。
舒畅还目睹了几具未被食人蚁啃光的尸体残骸,他们无一例外的浑身肿胀,仿佛是身前遭受了蚊虫的叮咬。
继续往森林深处走,舒畅发现,好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食人动物都移居到这片森林里了,参加一场盛大的博览会。短短的一段行程中,除了食人蚁外,舒畅还发现杀人蜂、毒蝠、食髓鼠、黑寡妇毒蜘蛛,以及你可以想象到的,带有巨大毒性的昆虫生物。
从森林散落的残骸看,这段时间,不停的有陌生人光临这片森林。但他们都屈服于大自然的威力之下,短期里头,似乎访问者找不到破解的方法,以实现对这里的访问。除了这些毒昆虫外,森林里新出现的树木也很有意思,似乎这片森林也有思想,为了防备有人纵火,森林里分布了大量的灭火藤,这种藤条内部包含大量的、具有灭火效果的泡沫,遇到灼烧,部分藤条会爆裂,喷发出的泡沫能让熊熊大火熄灭……
这片森林的凶恶,对普通人来说也许是难以逾越的,但却屈服于罗德凶焰之下,当他走过时,群鸦低声,毒虫躲避,树枝藤蔓为他让开道路,他像童话中的国王回到自己的领地一样,骄傲的行走在这片丛林里,连带着让舒畅他们也毫不费力的穿越了那些杀人陷阱。
罗德还有六位随从,经过船上的共同生活,这六名随从仿佛突然想开了,一路上,任舒畅如何撩拨,他们也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这倒让舒畅找不见理由大开杀戒。
然而,这片森林却部分实现了舒畅的想法,森林里仿佛存在一种低声的呢喃,那呢喃声似乎是在劝人自杀,令人发狂。三位侍从受不了森林的抱怨,他们相继莫名其妙的选择了死亡,这种行为令罗德大失面子。
他似乎难以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能够令舒畅他们安然无恙,却庇护不了几名侍从。每当一名侍从“自杀”后,他总是停下脚步,思考半天,眼珠不停的在舒畅身上盘旋,似乎想确定这是舒畅捣的鬼。
但他最终没有发作。
这不是舒畅捣的鬼,是C先生,他做得很隐蔽。而舒畅一路上不停的找茬,他因此承受了罗德所有的怀疑……
终于,那段痛苦的形成走完了,罗德站在“黄昏”大殿门口,看着夕阳逐渐落下,享受着诸神最后一个黄昏,而此时,他身边只剩下三名侍从。
连带他,这一行人只剩下八个人。这八个人迈步走进大殿时,没有迎接的人。舒畅还在绕舌的庆幸:“八,真吉祥的数字,我就喜欢发。”
这句话让罗德怒火难当,一路上,舒畅种种令人难以忍受的行为山呼海啸般的涌向他的心头,他的怒气只想向舒畅发泄,但这时,大殿深处,乔雅那令人震撼的嗓门响了起来:“矮子罗德,又见面了。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吗?真期待立刻知道结果。”(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末日大战 第1202章 突然的变故(大结局)
第1202章 突然的变故(大结局)
没想到最先打破沉默的竟然是伯爵,他痴痴迷迷的看了那只“诺亚之手”半天,突然像被催眠一样,摇摇晃晃的走到那只手跟前,梦游一样拿起那只手掌,一边看一边嘟囔:“好熟悉,我好像忘了什么事,奇怪,脑袋很痛,缺一个提醒。”
其他几个人都在目瞪口呆的看着伯爵,看着他站在那台发动机面前,痴迷的把玩着一只玻璃状半透明的手掌。
沉寂没有持续多久,一阵地动山摇打破了这种对峙。这里是乔雅的地盘,罗德首先被这阵变故所吸引,他抬起眼来,扫了一眼头顶。
就在罗德分神的那一瞬间,乔雅身子一晃,下一次呼吸中他已经站在罗德的面前,他毫不犹豫地挥拳打向罗德的脑袋。紧接着,舒畅两眼一花,两个人的身影都在眼前消失。接下来,天空仿佛漏了一个洞,陡然间阳光照进了这座地下宫殿——不,不是天空漏了一个洞,是天花板开了个大天窗;不是阳光照进来,是火光。
熊熊烈火在地动山摇中向着地下宫殿喷涌而出,那里面带着炽热的温度,所到之处,空气都在燃烧,所有的氧气都已经燃烧殆尽,巨大的热量将空气中其他的成分驱赶了出来,这座地下宫殿眨眼之间接近了真空状态。
这时,舒畅的眼睛捕捉到两条光线,那是乔雅与与罗德的身影,他们两个人快速在宫殿里跳跃,万有引力似乎对他们都不起作用,他们在垂直的墙壁上如旅平地,甚至倒立着在天花板上奔跑着。
火光带着熊熊的烈焰扫过舒畅立脚之处,舒畅屏住呼吸,希望炽热的气浪不要涌进他的肺中。对面,伯爵的嘴唇蠕动,似乎在询问着舒畅什么,但因为空气的稀薄,他的声音并没有传到舒畅的耳朵。
图拉姆也在张嘴大喊,但他刚张开嘴,看到喷涌的烈火,他赶紧闭上了嘴。
以上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一秒钟的时间里,一秒钟过后,C先生的声音在舒畅心里响起:“你的‘父亲’在问你——他曾经吩咐你提醒他一个词,这个词是什么;你的附庸在问你,怎么回事,为什么是爆炸?谁在攻击我们?”
舒畅扭过脸去,发现在烈火中,C先生也在改变,他的胳膊正逐渐从身体中长出来,熊熊的烈火瞬间烧毁了他身上的衣物,渺渺的青烟,像柳絮般飘舞的灰烬从他身上飘出,使他看起来像一根烟柱,但C先生却毫不在意,他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望向场中两个掠动的光影。
“告诉我图拉姆先生,刚才我进入这片土地时,特意让体温散发出去,监视这片土地的人于是就发动了远程攻击,我们现在正在接受导弹雨的洗礼”,舒畅在心中默念着这个想法,希望C先生能够把他心里的思想读去,然后传递给图拉姆。
C先生浑身冒着烟,与此同时,伯爵的情形也像C先生一样。舒畅相信自己的情形也亦如C先生。而图拉姆已经趴在舒畅脚边,借舒畅的身体躲避周围的熊熊烈火。
烈火熊熊,瞬间吞噬了几位随行的狼人,埃里克、哈根、艾伦一声没吭,就被卷进烈火中,而后舒畅眼前全是火光,他看不清周围的一切,熊熊大火包裹着他,他连近在身边的C先生也看不清了。在他心中,唯有一声声传来的图拉姆的哀求,他是在寻求舒畅的庇护。
爆炸连续不断,地下宫殿里的温度越来越高,舒畅完全看不清周围的情况,他尽力的提起缩成一团的图拉姆,用身体护住他,而后摸索着向宫殿外走去。
没走几步,断断续续的脑电波飘进舒畅的脑中,一会是伯爵的,他在反复询问:“我叫你提醒什么,我叫你提醒什么?”
一会又是C先生:“诸神的黄昏就是这样的吗?哈哈,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的、自认为最接近神的存在,竟然被渺小的人类所毁灭了?人类的武器是谁赐予的,谁赐予他们会智慧,谁让他们打开了诸神之门?”
一会又是乔雅的思绪飘进了舒畅的脑袋:“该死,你对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终极命令’对你不起作用,停下来,停下来!”
一个陌生的脑电波紧接着想起,那似乎是罗德,他在得意的狂叫:“哈哈,‘终极命令’对你自己也不起作用……你对自己做了什么,我也对自己做了什么,你我的能力不相上下,让我们来一场最原始的搏杀吧。”
就在此时,乔雅与罗德同时发出一声惊怒的喊叫:“极极,竟然是你,你还活着。”
C先生用更加得意,更加嚣张的调门宣布:“哈哈,没想到吧,我还活着,没想到吧,最后的胜利竟然是我这个最卑鄙的人,我才是万物的主宰,我才是地球的神灵,我才是……”
突然,像是发生什么变故,C先生的吼叫嘎然而止。
在足以溶化钢铁的烈焰中,舒畅的皮肤已经吱吱乱响,他奇怪的嗅到了自己被烤熟的味道,这种感觉实在令人难忘。他一边竭力放低身子,一边尽量用身体挡住烈焰的烧灼,带着身下的图拉姆向记忆中的大门爬去。
他脑海中还在不停的回荡着伯爵的询问,那声音专注而执拗,仿佛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发出的询问,舒畅一边往外爬,一边费力的在脑袋里寻找着记忆。
伯爵交代过什么?舒畅也曾清理过自己的脑海,以避免思想被人窥视,他的记忆只剩下一小部分,在剩余的可能记忆中,他完全记不起伯爵交代过什么。
C先生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蠢货,是黄金书。”
舒畅的记忆对C先生却是毫无隐瞒,因为C先生需要教导他如何将记忆瞒过两位公爵的本领,刚才舒畅反复搜寻自己的记忆,他还没有想到,C先生已经读出了他想隐藏的秘密。
C先生似乎受了重伤,他传来的脑电波飘飘忽忽,若断若续。舒畅还没来得及询问,伯爵梦游般的嗓音紧接着响起:“黄金书,对了,黄金书,黄金书!”
伯爵念到第二遍时,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轻微,紧接着最后的一遍,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随着他这声话音,周围的大火仿佛突然凝固了一样,紧接着,熊熊的火光开始飘散,周围的温度也开始急剧下降,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地面甚至出现了薄霜。
紧接着是三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地球上紧余的三位公爵异口同声的喝骂:“该死,该死,他竟然骗过了我们所有的人……是那位小小的伯爵。”
火光消失,但舒畅却什么的都看不见,因为刚才的高温烧毁了他的眼睛,他坐在地上,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用灵觉去查看周围的动静。
在他脚边,图拉姆还活着,不过他的生命力很微弱,他也像舒畅一样,在全力催动自己的细胞修复能力,争取尽快恢复。
除他之外,现场再没有任何生命迹象,没有公爵,也没有伯爵。
一阵警兆在他心中响起,但没等他作出反应,地面上传来一阵震动,紧接着,周围的一切停息了。
这是一个绝对静寂的世界,细胞的空气让舒畅那声颤悠悠的问话并没有飘荡很远,那是一声虚弱的声音——“人在吗,谁还活着,出个声”。
这个喊声其实只有舒畅本人听到,甚至他怀疑这一声声音只是在他的心里,因为这时,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声带。
仿佛有什么东西像雨点点落下,但这东西又不像雨点,像泥土,像是爆炸掀起的灰尘与泥土,现在爆炸平息,数百万吨的泥土倾泻而下,眨眼之间,就将舒畅埋在地下数十米。
刚才发生了什么?在最后一刻,舒畅用自己刚刚恢复的一点点皮肤细胞,感觉到那落下的确实是雨点,它带着滚烫的温度,迅速将他全身覆盖起来,紧接着,似乎有一只手将他抓起来,那只手略微停顿了一下,也把他身下的图拉姆抓了起来,紧接着,他被包裹在一种懒洋洋的液体中。
这液体很温暖,像是母亲的子宫,在这个液体里,舒畅恢复的很快,他强忍着细胞恢复时产生的麻痒与酸痛,竭力保持清醒,他用最后的意志还在询问:“不好,导弹袭击停止了吗,接着,地面部队肯定要来查询爆炸现场,我们该消除一切痕迹,赶快找地方躲藏。”
“遵命”,一个呆板的声音回答。这声音没有任何语调变化,似乎是机器发出的声音。
接着是一阵震动,舒畅似乎被拖着在地底下潜行,他现在顾不上询问那个机器声的由来,只顾全力恢复着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他略略清醒,感觉到视力已经恢复,手指已经可以移动,他睁开眼睛,看向四周。 四周是绝对的黑暗,他似乎被安置在一个容器里,茫然中,他张口询问:“谁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其他的人在哪里?”
海量的信息开始涌入舒畅的大脑,那是刚才所发生一切的情景再现。刚才发生了什么——伯爵对自己施展了一次催眠,他将自己的记忆全部抹去,压缩在一个很小的空间,而解开这一切的密码,或者说关键词,就是他要求舒畅对他的那句提醒。
开启这台发动机,或者说“神之锻造台”需要一连串复杂的操做步骤,三位公爵都以为自己才是掌握这些步骤与程序的人,但他们没想到,伯爵是个喜欢收藏的人。他在收藏了“神之铠甲”后,也继承而来一位公爵的部分记忆。
不过,伯爵显然是个非常狡猾的人,当他明白这段记忆的危险性后,也同时了解到万一有一天,他面对真正的强者时,根本没法隐藏那些记忆,所以他马上把那段记忆记录下来——就是记录在那本舒畅看不懂的黄金书中。
此后,伯爵把自己的那段记忆完全封存起来,但等到最后时刻来临时,他潜意识中的神经提醒自己,取回了那个记忆的笔记本。随后,那个记忆笔记本被他另外埋藏,所有的记忆都等待一个关键词的提醒。
当罗德与乔雅进行生死搏斗时,C先生——也就是两位公爵口中的极极公爵突然窜出,他预先计算好两位公爵可能的行进轨迹,然后隐藏在那个轨迹附近,给前者一个致命一击……然后,是两位公爵的合力反扑。
极极的特长在于隐藏与算计,现在两位公爵一起把目标转向了他,紧急情况下,他翻阅了舒畅的记忆,从中找出他需要的内容,立刻代舒畅把那个关键词传送到伯爵脑中。
于是,伯爵的记忆之门打开,所有的记忆恢复了,他按照程序启动了那台发动机,其余的人虽然又惊又怒,但重伤的他们已经来不及阻止伯爵。
“神之锻造台”被启动了,自我保护功能使他首先扑灭了周围的大火,而后发动反击,击落了几枚射向这里的导弹——这就是舒畅感觉到的那片刻的宁静。
接着,伯爵下达了毁灭三位公爵,保护舒畅的指令。由于他的身体性质与三位公爵相似,结果毁灭命令中,也包含了他自己……
虽说血族情感冷漠,但知道伯爵的举动后,舒畅还是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了阵阵痛彻心扉,在那最后一刻,伯爵将生的希望留给了舒畅,而自己选择了与三位公爵同归于尽。
三位公爵是如何消失的,刚才机器所提供给舒畅的记忆并没有详细解说,但舒畅知道,这台“天神的数控机床”号称无所不能,它一定会制作出消灭三位公爵的武器。在舒畅眼中,强大到无比的三名公爵大人,在这台机器制作的针对性武器面前,脆弱的像一张纸。
对乔雅与罗德死亡,舒畅一点不感觉到惋惜,甚至心中有一点微微的庆幸,但他没想到,与他相处那么久的,极擅于伪装的和蔼老头C先生也与他们一同毁灭了。这让他心里有点不舒服。
当这台机器完成了伯爵的指令后,由于指令的对象也包含伯爵自己,所以行动结束,机器又变成无主之人,但接着,被拯救的舒畅下达了一个指令——赶快隐藏。这让这台机器自动接受舒畅的命令,由此,舒畅成为这台机器的唯一主人。
接着,这台机器携带舒畅,和与舒畅同性质的图拉姆,此外还有狼人中幸存的哈根与艾伦,来了个地下千里大潜行,他们在地表一公里之下,越过了地下山脉、地下河流,在一个废弃的铜矿坑中停留下来,而后这台机器又将他们走过的痕迹彻底掩盖——从此,这世界上再也没人找到舒畅的痕迹了。
毁灭了,所有的一切都毁灭了,地下世界最强者毁灭了,在那个地下宫殿中,掌控黑暗世界的所有人都毁灭了,连带他们储存的地下世界的档案,地下组织的架构,所有的一切都毁灭了,避世同盟不在了,魔宴同盟不在了,没有十三氏族,这世界已经不存在权威。
但世界真的恢复平衡了吗?
没有!
返回的计算机报告:“很抱歉,因为有其他因素干扰,我只收集到一块芯片,属于罗德芯片,乔雅与极极的芯片消失了……”
芯片,这个词让舒畅有点发懵。难道几位公爵不是一种生命体,难道他们只是一个强大的机器人,亦或者他们是一种带有生命特征的机械人?
机器没有回答舒畅的话,他带着呆板的声音重复:“指令确认:指令一,消灭带有高浓度致密金属的人体。指令执行情况:代号乔雅,毁灭,芯片下落不明;代号罗德,毁灭,芯片已经收回;代号极极,行动结果不明,芯片下落不明;代号,行动结果:蒸发,不存在芯片,回收问题。本项指令结果评测:70%人物完成,是否要继续执行,等待指令。
指令二:拯救Happy及其附庸,指令执行效果评价:完美。
指令三:潜行躲藏,指令执行效果评测:完美,现在请发出进一步指示。”
舒畅下令:“我需要出去活动一下。”
机器用呆板的声音又把刚才那段话重复了一遍,舒畅感到纳闷,思考了片刻,他回答:“前述指令执行完毕,请进行下一项的指令,打开休眠舱,放我出去。”
机器三度用呆板的声音重复刚才的话,舒畅气急,也明白了机器的意思:“第一号指令解除,不再需要寻找乔雅与极极,命令结束。”
机器用呆板的声音回答:“第一道指令无法解除,现在的指令长级别较低,需要更高级的指令长下令。”
伯爵已经不存在了,如何再对机器下令?而毁灭伯爵的正是这台机器,难道机器不知道吗?舒畅喘了半天气,最终屈服:“第一道指令继续执行,其余指令终结。重复一边:请打开休眠舱,允许我自由活动。”
“重复一边,第一道指令继续执行,剩余30%的任务必须完成”,机器呆板的重复,休眠舱紧接着打开,外面的世界向舒畅敞开了大门。
这是一个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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