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谈之阴阳风水师》 引言 蜈蚣百足,行不及蛇。(.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家鸡两翼,飞不过雉。马有千里之行,无人不能自往。人有冲天之志,无运不能自达。文章盖世,孔子厄于陈蔡。武略超群,太公钓于渭水。李广有射虎之威,到老无封。冯唐有安邦之志,一生不遇。汉王柔弱,而有万里山河。楚霸英雄,败至乌江自刎!伍员乞食于吴市,韩信受辱于跨下。 可以说,不论是黎民百姓还是帝王将相,亦或者是畜生灵物都逃不开命运的束缚。 所谓命运,即是一命二运三风水,三者紧密相连缺一不可。 我的命不好,运气也差到了极点,但是就因为那一次撕心裂肺的痛,我走上了阴阳风水这条道路,一路走来,见过了太多荒诞,离奇,扭曲的事件。 如今我已进入不惑之年,虽然依旧承受五弊三缺的痛苦,但我感觉我这半生是精彩的,像一幅油画,看似寻常朴实,实则五彩斑斓。 那是一段被遗忘的历史,但对于我来说,却是一份永恒的追忆。 我是一个阴阳风水师,我想将这二十年来的过往与你们分享,或许你能领略到风水的魅力,或许你将会被各路惊悚的风水局所吓倒,又或许你能看透人性的险恶与鬼怪的善良。 我一直沉浸其中,我明白,这将是我一生的财富!!! 第一章 ,棺材里的笑声 人生总是这么无常,叫我反应不及,随后又痛彻了心扉…… 我十四岁那一年,家中发生了一件大事,我妈因为难产,抢救无效死亡,孤单的我还在为即将有一个乖巧的妹妹而感到高兴,可迎来的却是如此大的噩耗与悲伤。 我爸是个耿直且坚强的汉子,十年浩劫都没能难住他,可在县卫生院那简陋的急救室中他却哭成了一滩烂泥。 我也哭,歇斯底里,因为那时候我已经长大了,明白什么叫做生死两茫茫,我知道日后思念的眼泪,都只能在母亲泛黄的相片上流淌,我抓不住,也阻拦不了,就如同母亲咽气时所说的那样,这都是命! 二十世纪初,已经开始提倡火葬了,可我们村依旧保留着最为传统的土葬,高搭灵棚,亲朋吊念,我与父亲忙前忙后,心里沉的好似压上了一座山。 然而就在守灵的第二天,家中出现了一个吞云吐雾的老家伙,这个老头身材不高,却短小精悍,那双眼睛被大烟袋中缭绕出的烟气熏染的更为高深莫测,他不是我们李庄的人,但红白喜事都没有往外轰人的规矩,虽然他来到灵前一不作揖二不烧纸。 我穿着重孝,抬着脑袋看他,心里就有些窝火,这个外村人难道就不知道死者为大吗? 说实话,如果不是怕惊扰了我妈的亡魂,我非得抽丫的。别看我只有十四岁刚上初中,但打架可是家常便饭,村子里比我大个两三岁的家伙都要看我脸色,更何况是这个年老体衰的老棒子。 就在我咬着槽牙运气的时候,这个老烟鬼拿起烟袋锅子冲脚底板磕了三下,深深的看了一眼棺材,然后又冲我笑了笑,眼角眉梢都带着无奈,说道:“小伙子可别这么看着我,你妈又不是我害死的。今天来这里就是混口饭吃,你家办白事可不兴横眉冷对的。” 我心里的炸药一下被点燃了,怎么着?你把我这儿当成慈善铺了?你若是点个头烧个纸,拜祭我妈一下,这顿饭可以随便吃,可你个老东西跟大爷一样盯着棺材抽烟,你特么以为这儿唱大戏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刚要动手,就被我爸一把攥住了肩膀,声音低沉的吓人:“干啥,要干啥,你妈刚走,非要惊了他的魂儿是不?!” 这么一说,我心里更是憋屈,眼泪就淌下来了,点指着对面的老家伙一个劲儿咬牙,脸都涨红了,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 我爸知道我伤心难过,自己的眼圈儿也红了,握着我肩头的手掌松了力气,深呼了一口气:“好好在这儿守着你妈和你妹,最后一程了,咱爷们不能叫他们娘俩孤单。” 话说完,他径自招呼老烟鬼离开了,五分钟以后,我就看到那老家伙捧着一大碗炖菜和四个大馒头吃的不亦乐乎,并且边吃还边跟周围的左邻右舍大肆谈笑,时不时的摸摸过往孩子的脑袋,不知道的还特么以为他是村长呢。 我心中这个气就别提了,时过中午,左邻右舍的乡亲都离开了,庭院的桌子上就还剩下老烟鬼一个人,他还在吃,就跟饿了多少天一样。并且我观察到,这个老家伙一边吃还一边往衣服里装馒头,我跪在地上,手指头都在地上刨出了印子! 然而就在这个当口,我忽然感一阵凉沁沁的微风就吹到了我的后背,我一激灵,条件反射的就向后看,可灵棚里除了棺材外什么都没有。心里讲话,这马上入夏了,怎么还有这么阴的风? 这时候我爸收好了桌椅板凳,打扫了院子,看了一眼还在吃饭的老烟鬼,什么也没说就走到灵棚跟我一同守护。我看得出来,他很疲惫,但更多的是悲痛,他挨的棺木很紧,嘴唇微微动着,在跟我妈说悄悄话。 我看不了这个,眼泪又流了下来,嗓子干干的,可一抬头,那个老烟鬼正一脸平静的站在灵前,可把我吓了一跳,我还是忍了,没有指责或谩骂。不过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对方,那意思是,你吃饱了喝足了,还想干啥?! 谁知老烟鬼叹息了一声:“这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既然吃了你们家的东西,就得帮这个忙。”他看了看我爸,高深莫测的说:“刚才跟乡亲们谈了几句,得知你们陈家也是外来户,不过陈跃进你为人正直,用真心对待乡亲,这十几年很多人都记着你的情。所以,我更不能袖手旁观了。” 我爸一脸不解的站了起来,没想到这老烟鬼趁着吃饭倒把我们一家打听了个清楚。我摸不准对方要干嘛,所以低着脑袋开始满世界找棍子,心里讲话,你特么吃了饭,藏了馒头,要是还想讹钱,那我只能削断你的狗腿了。 是的,我已经把他当成了骗子! 在那个时候,农村的白事有很多讲究,什么和尚超度,道士念经的,就因为我家是外来人,没有叔叔伯伯,顶多是左邻右舍帮着操持,所以就没那么大精力整这么多虚的,准备简简单单的埋葬入土,所以搞不好就会有骗子过来‘蒙事’。 谁知老烟鬼很严肃的说了一句:“你媳妇儿死的蹊跷,她命里虽然有这一劫,但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却十分冤枉,孩子的怨气很大呀,过不了明天早上,你家就得出现血光之灾。今天是二月十九,清明节才过去两天,不宜开棺,我先画个咒,落个阵术,明天晌午必须火化!” 我再也忍受不了了,不知从哪儿抽出个木棒子,抡头便砸:“你个老东西,你给我在这儿吧。” 我成天听单田芳老师的评书,一发起狠来就是这句。 我一棒子抽来,老烟鬼妈呀一声撒丫子就跑,我初生牛犊不怕虎,下手可不知轻重,可能这老家伙也明白,所以跑的比兔子还快,不过这厮出了大门还找补了一句:“小崽子,老人家我吃得太撑不宜打斗,今天就放你一马。这个手串你拿着,晚上出了事好防身,过了今晚你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切记,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嗖! 一道黑光就砸到了我的胸口,我手脚麻利,一下就抓在了掌心,没等观看就发觉一股热流顺着手掌传入了小臂,暖融融十分受用。弹开手掌一看,竟是一串龙眼大小的黑色核桃,共有七枚,也不知拿什么浸泡过,散发着奇香,并且核桃表面的褶皱间还闪闪发光,看着十分珍贵。 我心思单纯,火来的快,去的也快,对这个核桃手串出奇的喜欢,还是我爸过来给了我一脚,喝道:“动不动就抄家伙,人家就是嘴上说两句而已,你打出人命怎么办,我告诉你,今天晚上给我去隔壁刘婶家睡觉,我不想看到你!” 我爸是真生气了,但生气归生气也不至于叫我滚蛋吧,今天可是守灵的第二天。我心里一动,难道他真信了老烟鬼的说辞? 不成,今天说什么我也得在这里守着,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什么邪性事没听过,况且,棺材里的是我妈和我妹,他们就是真那啥了,还能害我?! 我坚定不移的跪在了灵棚,我爸的脸拉的老长老长,但是我发现,他的眼睛内竟然偶现凝重与慌乱。 随着入夜,温差就显出来了,凉风一个劲儿的往灵棚里灌,稠幔漫天飞舞,我跪累了就坐一会儿,可心里却七上八下的。虽然我自认为天不怕地不怕,但说到底也是个未成年人,加上我爸那令我不安的眼神,我就更没底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靠在了棺材上打盹儿,这时候就听见一声若有若无的婴儿笑声从棺材里传了出来。 咯咯咯咯咯……. 我的脑袋如遭雷击,轰的一下,我就清醒了,就感觉头皮发麻,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吓得我连滚带爬的跑到一边,细观察,棺材纹丝未动,婴儿笑声也没有了,但是……我爸爸呢?! 我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反正天黑的吓人,偌大的灵棚,一口红皮大棺材,棺材里还有笑声,最主要的是就我一个人。 我感觉喉咙干得要命,我想喊,却喊不出,顿时就想到了老烟鬼所说的话,难道今天晚上真要出事么? 我自认为是个无神论者,纵然耳熟目染的邪性事很多,但全都当做一种消遣和谈资,毕竟以讹传讹,到最后就成了虚无缥缈的传说,都不会当真的。 可现在,这一切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我产生了幻听?还是…… 呜― 一阵阴风猛然掀起,周遭灵棚的稠幔猎猎作响,那令人心碎的婴儿笑声又出现了。 我整个人如坠冰窖,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我还是不相信,因为棺材里的人是我最亲近的人。 不,这不是真的。当我的恐惧达到一个顶点,我就忘却了所有,大声咆哮起来,手不知不觉的就揣进了口袋,摸到了那个核桃手串,坚硬且温暖,叫我紧张的神经为之缓和,紧接着一股暖流就爆发出来,冲入我的手臂,流入四肢百骸,我看到自己在发光,金光,特别的晃眼,就好似黑夜中坠落的一轮太阳。 而此时,我透过金光,就看到眼前的一切景物都开始扭曲变形,像一张画布般揉捏,最后又如玻璃般破碎。 我浑身一震,猛地睁开了双眼,环顾四周,一切都没有变化,原来这是一场梦啊,不过我的浑身已经被冷汗沁透。 我又看到了我爸,而我爸也在看着我,不过他的脸色煞白如纸,嘴唇都在颤抖:“西凉,西凉……” 我以为刚才做恶梦说胡话把他吓到了,刚要解释,谁知我爸用一种极为低沉的语气,说:“别动,你后面有一只手!” 第二章 ,坐蜡童子 我后面有一只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什么手?我背后可是棺材,难道我妈又活了?但是我爸不叫我动,我也看出来了他的恐惧,如果是我妈活了,他肯定不是这个样子。 所以当听闻这句话之后,我的心脏好像被一双大手狠狠的攥住了,后背的汗毛又炸了起来,说实话我想回头看,但我又不敢看,浑身的汗浆哗哗流着,我都快窒息了。 我爸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双目死死的盯着我右肩的后面,而此时的我便听到棺材盖子摩擦的声音,虽然没看见,但我的脑子里就自动模拟出了一幅画面,一只手从棺材缝子里探了出来,苍白苍白,瘦骨嶙峋,冰冷滑腻,使劲的伸呐,探呐…… 这只手想抓我的脖颈子,因为我是背对着棺材的,我爸不叫我动,难道就坐以待毙吗? 我终究是忍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鼓足了勇气向前一纵,跟我爸比肩后猛地转身。就在我看到眼前一幕的瞬间,我悔的肠子都青了,从棺材中的确伸出了一只手,不过这只手却是婴儿的手,根根细指张着,青筋毕露,有的地方还显出了森白的骨头。细观察,在掌心内竟然还缠着一截脐带,血肉模糊的。 尤其是那条小胳膊,笤帚棍粗细,乌红色,覆盖着很多血迹和粘液,但此时却像一根撬棍般撑着棺材盖子,并且还在向外用力,搞不好下一秒整个身子就会钻出来。 我妈呀一声倒退了三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心都哆嗦碎了,难怪我爸被吓傻了,原来这根本不是我妈的手,而是我未出生妹妹的手。 怎么会这样?! 一个死胎怎么能从肚子里出来,就是出来,也不可能撬动棺材盖子啊。 我爸是村里的木匠师傅,用上好的杉木打造了这口棺材,一个棺材盖子少说得有百斤,那条小胳膊绝对不可能撼动的。 我又想起了老烟鬼的话,他说母亲有此一劫,但腹中胎儿死的冤枉,怨气很大。 难道我妹变成厉鬼了?! 在我脑子里鬼并没有三六九等的分别,清一色的凶恶恐怖,统统被列为了厉鬼。 我现在不得不相信那个老烟鬼的言辞了,就如同我不得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我的脑子已经乱套,呼吸特别的急促,不争气的眼泪也流了下来,我被吓懵了。 轰! 忽然一声炸响,棺材板子直接掀了起来,大团灰色的阴霾缭绕,其中夹杂着腥臭的气息,紧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疾风骤雨般响起。 咯咯咯咯咯…… 叫人听了,恨不得戳破耳膜。 太特么吓人了,我忘记了哭泣,死死的盯着棺材,眼睁睁的看见一个浑身浴血的婴儿从棺内缓缓飘起,已经成型的面容扭曲恐怖,可两个嘴角却向上勾着,双眼糊着粘液和血液,但一缕缕碧绿色的精光就从缝隙内射出来。 就是她,我未出生的小妹,她飞了起来,在诡异的笑。 我一直安慰自己,小妹的夭折是天意,因为她是天使,现在已经飞往天堂了,但是现在,她非但不是天使,反而是一只魔鬼! 我爸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因为他已经频临崩溃,哭喊着大吼:“翠莲,翠莲呐,是我的罪孽太深,连累了你,晌午那老人家说的不错,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但你已经走了,就安心的去吧,别再闹腾,我也想陪你一起去,可西凉还小,我得把他抚育成人呐!!!” 这句话说完不要紧,那个恐怖的死婴发出一声怨念极大的尖啸,冲着我爸爸就冲了过来,张开嘴巴,里面满是黑色的尖锐犬牙,毫不夸张的说,这一口要是咬在我爸的身上,绝对能带下一块血肉。 我妈走了,我不能再叫我爸受伤,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反正在这一瞬间,我的胸膛没有了恐惧,取而代之的却是满腔愤怒。 “你个丑八怪,去死吧!” 我相信了老烟鬼,所以更懂得口袋里的核桃手串并非俗物,这时候从地上一跃而起,几步奔到我爸近前,迎着飞来的死婴就拍出了那个手串。 当死婴撞在手串上的时候,一阵白烟噗嗤冒起,好似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的烫了一下,那满嘴獠牙的口中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子好似炮弹般就弹回了棺材。 我的怒意沸腾,两膀子都是力气,一下将棺材盖子盖好,将核桃手串镇在上面,就听棺材里的挣扎声越来越小,最终彻底消失了。 我扭头看着父亲,呼吸急促的好似风箱,父亲也明白刚才险象环生的情景,从地上爬起来就过来抱我,刚一抱我,我两眼一黑,顺着棺材就出溜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我爸在喊我的名字,我想回答,却张不开嘴,因为惊吓和脱力,我晕倒了,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躺在了家里的炕上,炕沿上做着两个人,一个是我爸,一个正是老烟鬼,看到这老家伙我的脑仁儿都疼,可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心都沉甸甸的,就跟伤了多大的元气一样,不得不承认,这厮的确是个能耐人,他仅仅是看了棺材一眼就发现了端倪,好心告诫,我却把他当成了骗子,思来想去,我心里有愧啊。 我爸看到我醒来,几乎是喜极而泣,七尺的汉子搂着我就嚎啕大哭。我妈刚没了,我如果再有个马高蹬短,这日子就没法过了,所以我十分明白我爸的心情,这人活着啊,是真特么不容易。 后来我爸情绪稳定了,才说出了我昏迷以后发生的事情,我这才知道,我一睡就睡了三天,我妈的尸体在当天凌晨的时候就被火化了,完了就赶紧下葬,这件事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都知道闹了鬼,我也明白老烟鬼并非混吃混喝的骗子,而是个有本事的阴阳风水师。 一切尘埃落定,我的好奇心又止不住的冒了出来,迫切的想知道那个死婴的事情。 老烟鬼看着我猥琐的笑了,从腰间扯出了大烟袋锅,装满了烟丝,我爸赶紧给他点上,这时候我才发现,这个烟袋有些特殊,烟袋锅是黄铜的,而烟杆却是绿色的某种金属,上面还有复杂的纹路,就跟一个生了绿色铜锈的铁钎子差不多,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这个烟袋并非整体,是拼凑起来的。 老烟鬼吸了一口烟,平静说道:“小子,你丙辰年五月寅时出生,属于纯阳之命,这种命理克母,不过你母亲的死也并非是你的原因。” 丙辰年指的是一九七六年,寅时大约五点左右,公鸡打鸣的时候。 说完他看了我爸一眼,我爸心虚的低下了头,我顿时就想起,死婴冲出棺材,我爸跪在地上说的那番话,他说自己罪孽深重,遭报应的应该是他,但母亲却走了。老烟鬼被我打跑的时候,也说了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难道我爸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其实你母亲的死,全都因为肚子里的孩子,那个孩子并非善类,乃是冲了邪煞的婴灵。也就是说那已经不是你妹妹了,守灵晚上攻击你们的正是那个婴灵。既然冲煞婴灵,必有源头,所以说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后来他又做了一下解释,婴灵便是死婴的灵魂,由于婴儿没有长大,智力很低,死后再因为某种特殊原因,导致怨气聚集,其灵魂便会变的极端凶恶。由于焚烧尸体,婴灵也就散了,不过若是找不到源头,日后还得有人遭殃。 老烟鬼看向了我爸,问道:“在你妻子分娩前,她去过哪里,做过什么?” 我爸听到这话一下就给懵了,断没有想到,我妈的死并不是难产,而是邪煞作祟,他的脸色开始阴沉,也开始回忆。 片刻后眼睛一亮说道:“他分娩前曾去过村北高坡挖野菜,回来后的晚上就嚷着肚子痛,连夜去的县卫生院,可生了一夜也没生下来,活活把人疼死了。” 说到后来,他咬紧了牙关,心疼的快要窒息了。 我好像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泄的敌人,直接从炕上跳了下来,作势就要往外走:“我倒要看看村北的高坡有什么东西。” 我恨死了那个婴灵,是它害死了我妈和我妹,我必须要报仇。这是我当下年龄段最为真切的执念,很冲动却无法克制。 老烟鬼拦住了我:“你小子是吃的灯草灰,放的轻巧屁。你可知婴灵何等厉害,要是自己遭了秧,还得麻烦我出手。” 我对老烟鬼有了很大的敬重,所以就停下了脚步。 我爸说:“老先生,那这事儿……” 老烟鬼义正言辞的说:“没什么好商量的,老夫谨遵教谕,除魔卫道四十载,玩儿的就是普度众生,虽然鬼怪同样要受到你我的尊重,可它出来害人只有死路一条。走,你们爷俩带我去村北高坡。” 我们李庄,北高南低,并且北坡上都是盐碱地,不适合种庄稼,遍地杂草,连棵树都没有,不过家家户户的坟可都在这儿,以至于小时候家人总在叮嘱,去哪儿都不能去高坡玩耍,不然老妖精非得把你捉走不可。 来到这里,我爸望着不远处那个新坟,指给我看:“西凉,你妈就葬在那里,等这事儿过去,你得去磕头烧纸。” 我望着那个孤零零的坟包,捂着嘴就开始哭,这个疼我爱我的人,就这么走了,一辈子都看不见了…… 就在我伤心的时候,老烟鬼掏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白玉,晶莹剔透的,像个宝贝,仔细观察,竟是一个罗盘。他仔细的盯着罗盘指针,随后径自越过了密集的坟头,来到一片开阔地上,顺势翻开了脚下的杂草,不知找到了什么东西, 我跟我爸刚要追过去,就听老烟鬼凉沁沁倒吸了一口冷气,惊骇道:“坐蜡童子!!!” 第三章 ,泄煞 我和我爸赶过去的时候,发现在老烟鬼脚下出现了一个深约两尺的浅坑,里面蹲着一个破败的酒坛子,碎片散落泥土中,然而叫人毛骨悚然的是,在酒坛子中间,盘膝坐着一个一尺高的婴儿,看个头也就七八个月大小,皮肤干瘪青黑,体表被封着一层薄薄的透明黄蜡,表情扭曲恐怖,双目被糊死了,但眼皮开阖间另有精光喷涌,好像在仇视什么东西。 说实话,大白天在坟地里看到这玩意儿,纵然阳光普照,我也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吓的我怪叫一声就倒退了两步,跑到了我爸身后,不过我那不争气的眼睛还在偷偷的瞄着,反正越看越恐怖,越看越恶心。 我爸还算镇定,双目紧紧的盯着坛中婴儿,或许在联系老烟鬼口中所说的坐蜡童子。 “老先生,这是谁家的孩子,夭折怎么用黄蜡封闭,还装在了坛子里?”我爸挺紧张的,问完之后就有些后悔,老烟鬼又不是李庄的人,他哪里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岂料老烟鬼冲着坐蜡童子冷冷一笑,有惊讶,但更多的是震撼。 “谁家的孩子?这具坐蜡童子的尸身,距今起码超过百年了。你妻子沈翠莲就是冲了它的煞气!” 一句话就使得我们爷俩瞳孔收缩,这么此诡异的东西,必定孕育邪祟,可能是我妈来这里挖野菜,恰巧打破了坛子,叫坐蜡童子重现了天日,才冲了煞气。 老烟鬼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在现如今的社会,还能发现坐蜡童子。你们可知它的来历么?” 我们爷俩均摇头不语,从对方的语气中不难发现,这件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孩子根本不是村子里正常下葬的。 果不其然,老烟鬼神色凝重道:“坐蜡童子总共就有两种作用,其一便是聚阴,因为制作坐蜡童子,要用未满周岁的男童女童喝下大量水银,并且用黄蜡封住,在黄蜡上还要篆刻聚阴符箓,这样一来,尸身不会腐烂,并且灵魂也被禁锢,根本不入轮回,致使阴气愈发浓重,怨气也水涨船高。所以用以聚阴的坐蜡童子多摆放在古墓当中,用来滋养墓主的尸身,也能结合反盗墓机关,构成极大的杀伤力。” 说着,他从腰间的布兜子里掏出了一把香灰,洒在了坐蜡童子的头顶,口中默念咒语,眉宇间凝重之色渐敛,更多的是怜悯。 我读懂了老烟鬼的表情,内心的恐惧也小了很多,再看脚下的坐蜡童子时,暗地里叹息,古代人死后也想尸身不腐,福泽后人,就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对待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真是没有人性。 我已经上初一了,对于老烟鬼所说的古墓并不陌生,那个时候报纸上,电视上经常报道,哪里哪里又发掘出什么古墓,考古工作者夜以继日的工作,某某出土的文物蕴含着无比巨大的历史意义,使得国内对历史的研究又跨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那时候我感觉古墓,文物距离自己很远,权当新闻来看,但现在看到坐蜡童子后才暮然发现,古代的文化的确有很高的历史价值,蕴含的精华好似灿烂的星辰。可同样的,也有野蛮残暴的一面,就这么***裸的用活人当成聚阴工具,一下子就击垮了我的心理防线。 这时候,我爸说道:“老先生,既然已经找到源头,还是赶紧将它毁灭吧,不然村子里的其他人还会遭殃。” 因为不能轮回,怨气在日积月累着,自然而然会形成邪煞,孕妇,体质孱弱者被邪煞冲体,轻则患疾,重则一命呜呼。 老烟鬼点了点头:“人鬼殊途,各有道路,我不能容他在此害人。” 话音未落,他又扬起了一蓬烟灰落在了坐蜡童子头顶,说道:“这具坐蜡童子具有百年的怨气,方法不得当,会引发怨气泄露,到时候别说李庄了,方圆百里内都会面临灭顶之灾。(.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小子,今天就叫你看看老人家的手段!” 最后一句是说给我听的,所以我便睁大了眼睛。并且莫名其妙的,我的内心有些小兴奋。毕竟捉鬼寻妖这类事情,只在传闻中听说过,现实生活中还是第一次。 只见老烟鬼叽叽喳喳的诵起了经文,右手揣入布兜,抓出一把粮食洒向了坐蜡童子周遭,这些粮食自然瞒不过我的眼睛,正是麻、黍、稷、麦、菽。我不知道他撒五谷做什么。 老烟鬼经文诵毕,开口说道:“先念《救苦经》超度亡魂,再撒五谷聚拢阳气,冲破它的邪煞。” 下一刻,我果然感觉到周遭刮起了一阵阵阴风,打着旋儿,似乎在与什么搏斗。 我感觉十分的神奇,对老烟鬼更为崇拜,心里讲话,看样子这厮的确有些能耐。 就在阴风乱舞的时候,坐蜡童子竟开始剧烈颤抖,周身的黄蜡已经有脱落的趋势,封腊消失,怨气邪煞便会扩散,我兴奋的心脏猛地收缩。 但见老烟鬼从后腰上拔出一件一尺来场的棍状物,外面被麻布包裹着,手握一端,竟在坐蜡童子周遭飞快划动。 仅片刻间,坐蜡童子的四周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痕迹,鬼画符一样没有章法,但我发现自从这些痕迹出现后,坐蜡童子便不再颤抖,似乎被什么东西给镇住了。我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些痕迹肯定是传说中的符箓。 道士画符谁都知道,但以这种方式呈现我还是头一次看见。 老烟鬼画好符箓,用手中的棍状物猛刺坐蜡童子头顶,体表的黄蜡顿时崩溃,噗嗤一声就刺穿了脑袋。我暗说不好,黄蜡毁了,这怨气邪煞岂不是要出来了。 “莫慌,我用震八方真君昆仑符将坐蜡童子镇住,再刺穿它的百会穴,泄阴排煞,唯有如此才能一劳永逸。” 老烟鬼解释了一句,抬手就将手中的棍状物拔了出来,就见一道灰色的气流好似利箭般从坐蜡童子头顶喷出,不过并没有涣散,如同乌云般凝聚漂浮。 我知道这便是邪煞,心中惊慌的不得了,就要拉着我爸离开,要是沾染上麻烦就大了。 可在这个时候,老烟鬼又从腰间的布兜子里拿出了一个竹筒,打开封盖,里面有小半桶黑狗血,开始冲坐蜡童子周遭的震八方真君昆仑符中倾倒。 “震八方真君昆仑符至刚至阳,黑狗血污秽肮脏鬼神惧怕,一正一邪对抗,便会爆出……”老烟鬼嘿嘿一笑卖了个关子。 我心中好奇,不知道会爆出什么,难道会爆出一个奥特曼吗? 只见老烟鬼倾倒完毕,口中爆喝:“天有天将,地有地祗,真火同源,现身唔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他将手中棍装物的麻布撕掉,露出一截布满绿色铜锈的枪头,猛咬舌尖,一口血涎就喷在了上面,然后奋力的冲地面插下,大吼一声:“给我破!” 轰!轰!轰!轰!轰! 我就感觉脚下的地皮在疯狂颤抖,好似地震了一样,我爸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最主要的是那撒满黑狗血的震八方真君昆仑符‘腾’的一下就燃起了熊熊烈火,幽蓝色,疯狂灼烧那些悬浮的邪煞之气。 火焰倒映在我的眼睛里,我体内的鲜血当即沸腾,被这等奇景深深的震撼了。心里讲话,若是我也有这样的能耐,我的小伙伴肯定都会惊呆的。 不知过了多久,火焰开始熄灭,邪煞之气和坐蜡童子统统被烧成了虚无,这个危害乡里的大祸害就这样被铲除了,我的一腔鲜血还未冷却,看向老烟鬼的眼神中蕴满了敬重与崇拜。 太帅了,太特么帅了。邪煞之气算个鸟,一眨眼的功夫全都消失了。 那个年纪的我正是崇拜偶像的时候,并且是盲目的崇拜,所以激动的嘴唇都哆嗦起来,认为老烟鬼就是救世主,就是改革开放的春风,就是实现四个现代化建设的旗帜。 谁知面对我的炙热目光,老烟鬼却异常的冷静,对着已经是一摊灰烬的坐蜡童子深鞠一躬,说道:“它是可怜人,虽然沦为鬼道,但也值得尊重。” 我心头一震,大脑立刻冷静下来,不知怎么的,我竟有一些感动。有人会说,你个十四岁的小屁孩,哪来的这么多感慨,其实你们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并不能从中感悟到那种对生命,对灵魂,乃至对万物自然的尊重与缅怀。 事情告一段落,我和我爸的心结已解,这时候我爸说:“西凉,其实在你昏迷的这三天,我跟老先生商量了一件事,我想叫你拜入他的门下修行阴阳风水。” 我惊讶的看着我爸,说:“爸,你没搞错吧,我还在上学,怎么学习阴阳风水?” 这次因为母亲的事才请的假,过不了两天就得回去上学。虽然我也很想学习阴阳风水,不过……怎么说呢,我总感觉我爸叫我学这个是有目的的,我这人要是搞不清楚一件事连觉都睡不好,所以就不可能这么痛快的答应。 我想问个为什么! 老烟鬼猥琐的眯起了眼睛,貌似看穿了我的内心,一字一顿的对我说:“因为你妈的死一半是婴灵冲体,一半是因果报应!!!” 第四章 ,倒插桃花煞,蛇鼠淫尸 再次听到了报应,我爸低下了头,垂在两侧的手臂都在颤抖,我不知道他是激动,愧疚,还是恐惧。 我张嘴就说:“爸,你到底做过什么事,为什么因果不落在你身上却落在了我妈身上?” 我爸的脸色泛起了痛苦,一句话都说不出啊,心里那个拧巴劲儿,叫我看了都心酸。 还是老烟鬼叹息了一声:“你小子年纪还小,等长大了就全明白了,之所以你们爷俩没事,是因为你命理纯阳,而你爸是个木匠。” 我不解的抬头看他,我命理纯阳倒还说得过去,我爸是木匠也能躲避因果报应?那世界上的人都别信佛了,都去拿个墨斗弹线去吧。 “因果报应在乎于命,命理孱弱者阴气旺,易招灾惹祸,你爸的命理一般,关键是他的职业。你可知木匠的祖师爷是谁?”老烟鬼低头问我。 我凭借我每次考试都能考全班前二十的聪明脑瓜子,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木匠的祖师爷应该是鲁班。” 老烟鬼点头:“说的不错,鲁班是能工巧匠,古往今来的第一人。不过他不仅仅是木匠,也是一位极其厉害的阴阳风水师。所以有祖师爷罩着,你爸便躲过了这一劫。” 我一怔,感觉是这么不可思议,随后也就懵懂的点了点头,心里讲话,我们做学生的祖师爷是谁呢?怎么考试的时候没人罩着我一点。 我爸听闻了这些说辞,也感觉很惊奇,赶紧道:“西凉,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还剩下咱们爷俩,我倒无所谓,就是担心你再碰到这样的邪性事,步了你妈的后尘,所以才叫你去拜师!” 我有些紧张,这不是吓唬小孩儿吗?不过方才目睹了老烟鬼泄煞的本事,心里的确痒痒的,我不再做作了,直接跪下磕头,老烟鬼绷着的脸又露出了猥琐的笑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就这样,我的人生轨迹第一次发生了转变,一扇陌生的大门缓缓开启了。 回到家,我爸满脸的阴云终于散开了,可我心里却是百般滋味,既然入了门,肯定要耗费心思钻研,我不知道老烟鬼准备教我什么。 是的,即便拜了师,我也不叫他师傅,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说不上来,总感觉叫老烟鬼更顺口一些。同时我也第一次打听到了他的来历。 老烟鬼师承天师道,道号释川,俗家姓名时敬义,自文革那场横扫牛鬼蛇的运动后,就离开了宗门,一直在外游离,此次是无意间来河北境内的。 从此,老烟鬼就住在了我家,先传授我风水,而后沟通阴阳,他说一步步来,打好基础才是王道。 在这里解释一下什么叫做风水,晋代郭璞所著的《葬书》中有云:“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 意思就是人在充满生气的地方才能更好的生存,因此就要寻找那些能让生气不散的方法。生气遇到风就会散去,遇到水就会凝聚,让生气聚而不扩散,运行而不停止的方法就是风水之法,想要知道一个地方的风水好不好,就要看它是否能“藏风,得水,聚气”。 然而学习风水的第一步,便是观气。 什么叫做气? 老烟鬼讲道,气其实就是一种能量波动,这种能量波动,会随着地壳运动,山峦起伏,地势倾斜,江河湖海的流动,火山熔岩的走向而体现出来,一般人绝对看不见,只有通过长时间的修炼才行,等观气大成后,就能辨别阴阳。 因为阴阳同样是一种能量,也会散发出相应的气息。这就是为什么,当初守灵时,老烟鬼一眼就看出了棺材里的诡异。我当然想学这样的本事,不过也付出了每天上学之前早起两个小时的代价。 每天的凌晨,老烟鬼都会带我去野外看风水。他说凌晨时分的阳气最弱,但也是阳气恢复的时刻,在这个时候观气是风水上的上层功夫。 我懵懵懂懂的学着,脑子里除了课本里的知识就是阴阳风水的构架,每天都是“消砂纳水,峦头理气,天干地支”的背着,我的小伙伴都以为我疯了。 这一天,我放了暑假,老烟鬼比我们家养的那头猪都要高兴,因为他总算能带我离开村子,寻一处山川具体讲解下,什么叫做寻龙点穴。 我也算入了门,不再排斥,并且要求他,讲完寻龙点穴必须教我看罗盘,因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天干地支,二十四山背下来,准备好好实践一下。至于天干地支,二十四山到底是什么,咱们后文会提到,很有趣的东西。 可就在我们整装待发的时候,一个中年人突然闯到了我的家里,来人名叫胡宝全,隔壁赵庄的村民,一见老烟鬼噗通就跪下了,连哭带喊的叫救命,不知道还以为他被老虎撵上了呢。 老烟鬼以及我们爷俩都被吓了一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不过七尺的汉子哭的这么惨,绝对不是小事。 老烟股叫胡宝全起来,有话好好说,胡宝全擦干了眼泪,断断续续的说出了实情。听完之后,老烟鬼和我父亲都眉头深锁,而我去羞红了脸,暗地里嘬牙花子,心说还有这等事儿。 实情是这样的,胡宝全家里条件不好,三十多才娶上媳妇儿,一直在外地打工补贴家用,可是这次回家,就发现自家的媳妇儿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涂脂抹粉,******,对自己也是特别不待见。左邻右舍指指点点,胡宝全就知道出了事儿,对他媳妇儿可是一顿毒打,最后才得知,这骚娘们竟然背着自己跟村里四五个老爷们儿睡过。 这顶绿帽子把胡宝全压的喘不过气来,他先把媳妇儿锁在了家里,后从厨房拿出了菜刀,准备找那几名奸夫玩命。可在这几名奸夫的家里转悠了一圈儿,竟发现五个男人全都卧床不起,已经病入了膏肓,细打听才知道,他们的***都烂掉了,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胡宝全先是一惊,而后无比的解气,心里讲话,你们睡我老婆,活该断子绝孙。他也就打消了拼命的想法,毕竟这几个人很快就会死的。回去后,他放出了他媳妇儿,经过检查,他媳妇儿并没有任何事情,胡宝全认为这都是天意,所以又开始平心静气的过日子,不过对媳妇儿可是百般警惕,连去个厕所都跟着。 然而没过三天,他就感觉自己的***奇痒,一抓之下,皮肤溃散,血肉模糊,竟然也有烂掉的趋势,这一下就把他吓个半死。没等去医院看病,他又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那就是当天午夜,他媳妇儿独自一人离开了屋子,走到了村边的庄稼地里,架起火堆不断烧烤田鼠。 看这轻车熟路的样子,并不是第一次来,但是胡宝全不明白,她来这里烤什么田鼠,可接下来的一幕,就将他吓傻了。 他媳妇儿一边烤田鼠,一边用双手接鼠油,然后全都抹在了自己的***里面,神情诡异,好像十分的享受。最后她就将烤熟的老鼠全部吃下,连皮毛都没有剩。 胡宝全直接就吐了,心脏差点儿吓碎了,他断定自己的媳妇儿撞了邪,所以连夜就来到了李庄,找我师傅老烟鬼求救。 由于我妈的事情,老烟鬼已经名声在外,都知道是个很有本事的阴阳风水先生。所以胡宝全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了这里。 老烟鬼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也感到这件事十分的棘手。便说:“进屋,脱掉裤子,我先看看你的伤势。” 胡宝全惟命是从,但是脱下裤子的那一刻,一股恶臭好像旋风一样,呼的一下就传遍了整个屋子,我爸皱眉捂嘴,我隔着窗子就开始干呕,说真心话,比我们村的大粪坑都臭上千百倍。 然而等我看到他的***时,我就再也忍不住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出了屋子,哇哇大吐。因为那东西不但烂成了肉泥,甚至还长满了细小的蛆虫,钻来钻去的,我都忍不住要一刀将其剁掉。 片刻后,我吐的差不多了,跟我爸又走了进去,就发现老烟鬼一脸凝重的摇头,猛地扒开了胡宝全的上衣,让他转过身去,后背上赫然印着一团紫红色的印记,这模样,像极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 我看不出这里面的玄机,但老烟鬼的眼睛却越来越亮,放射出来的光芒太凌厉了,周围的温度似乎都在下降。 以我这些天对他的了解,除非出现了极其严重的事情,不然他不会是这个表情。我想问问因由,但这时候的老烟鬼着实可怕,我真怕一句话不对付,他就扬起大烟袋锅子揍我。 胡宝全被这个气氛搞的更加崩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老神仙,你可得救救我,我不想绝后啊,我还没儿子,我不想死啊!” 所有人都在等老烟鬼开口,但他却慢慢的给烟袋锅装上了一把烟丝,我眼疾手快给他点上。待他吐出第一口烟的时候,他的语气变的十分低沉,似乎在思考什么大事。 他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中了倒插桃花煞。至于你媳妇儿,她已经变成了蛇鼠淫尸!!!” 第五章 ,战斗 胡宝全看不见自己的背后,扭着脖子使劲的瞧,他的表情很惊慌,以为自己后背也烂了呢。一个劲儿的问,什么是倒插桃花煞,什么又是蛇鼠淫尸。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知道,由于我还在观气的阶段,未接触到阴阳,所以对这方面的事情一窍不通,搞得我十分急躁。 老烟鬼猛吸了一口烟,吐出眼圈儿后说道:“现在什么都别问了,先去你家看个究竟吧。这个事儿非同小可啊。” 胡宝全又哭了,喊着无论如何也得救他,我心里也有些同情,如果不出手,他也得面临死亡的危险,所以立刻站了出来,说道:“老烟鬼,我跟你走一趟。” 老烟鬼点点头,收了我这个徒弟,肯定要言传身教的,这次的事情就是很好的锻炼机会,不过下一秒,他就从手腕上取下了那串黑色核桃手串,交给我说:“好生拿着,一会儿到了胡宝全的家里,这个东西能帮你。” 我当然知道这核桃手串的厉害,当初对付婴灵可谓威风八面,不过就因为厉害,才使得我心里没底,难道说,这次的事情比那坐蜡童子还棘手?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一刻我的确有些害怕,真想说一句,老烟鬼我肚子有点痛,要不我就不去了。可是我生怕说出这句话,被老家伙的烟袋锅子砸死。 赵庄距离我们李庄大约有十八里,我爸在家做活,我们一行三人可就越走越远,途中我发现胡宝全用一条干毛巾死死的兜着***,生怕走路把那坨烂肉给甩掉。 一个小时候,我们三人来到了赵庄,七拐八拐就进了胡宝全的家。 胡宝全被那个什么蛇鼠淫尸吓坏了,生怕一进家门,就被撞邪的媳妇儿给咬一口,便战战兢兢躲在了老烟鬼的后面,至于我唯有紧紧的攥住核桃手串,预防任何不测,其实我的脚心都出汗了,也是十分紧张的。 老烟鬼眯着眼睛走进了院子,脚下很沉稳,我在他后面看到眼前的院子中,东南方有两颗椿树,正西有一颗石榴树,东北方是一间小杂货屋子,很破。 我学习了这么久的风水易术,对于阳宅的勘察也有一些心得,胡宝全的宅子坐东南向西北,按照八卦来讲,为巽宅,属风。而破败的小杂货屋子正好在艮位上,艮为山。老烟鬼常讲,山管人丁水管财,胡宝全家山位破败,难怪没有子嗣。想要破解,唯有重新翻修那件小杂货屋子。 我本想卖弄一二,但是看老烟鬼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后,就果断打消了这个念头。 院子静悄悄的,我问道:“你媳妇儿在哪儿?” 胡宝全一脸惊恐的摇头,他从昨天半夜就没回家,根本不知道这个中邪的女人在何处。老烟鬼轻声道:“现在是下午一点二十,已经频临午时,阳气最盛,这具蛇鼠淫尸不会在野外的。” 胡宝全眼泪下来了:“老神仙,我媳妇儿到底还是不是人啊?” “也是,也不是。”老烟鬼攥着烟袋锅子,给我递了一个一切小心的眼神,继续道:“等制服这个祸害我再给你解释,不过我并不能保证你们所有人的生命安全,也就是说,你,你媳妇儿,包括村子里那五个男人都可能会……” 胡宝全被吓的瘫坐在了地上,嘴唇干裂,不断哆嗦着,用绝望的眼神看着老烟鬼,老烟鬼无言以对,只有叹息。 我感觉这老家伙挺不地道的,还没怎么样就把人吓的半死,不过回头一想,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万一闹出点人命官司,我们可吃不起,还是提前讲出要害关系为好。 可就在这时,前方的房门忽然哗啦啦一阵抖动,一股阴冷的气息就扑面而来,我激灵灵打一寒颤,赶紧用眼角的余光一撇,这是老烟鬼教我的观气术,但我撇了半天啥也没看见,不过老烟鬼却大声冷笑:“你以姿色引诱众生,以鼠油大乱阴阳,想吸收男子精气增加自身修为,现在道爷来了,你还不束手就擒么!” 咔嚓! 面前的房门忽然断裂,打着旋儿就呼了过来,老烟鬼一脚把我踹出去,抖手抡起大烟袋来一个武侠小说中最为常见的姿势,力劈华山! 轰! 实木的房门在密布绿色铜锈的烟杆攻击下,直接化作了两半,无数的木屑漫天飞舞,而老烟鬼根本纹丝未动,脚下就跟生了根一样。 我瞪大了眼睛,心中叫好,就刚才那个冲击力,别说一把年纪的老烟鬼,就是棒小伙子也得撞个跟头,更别说用一根烟杆劈了房门,这得多大的力道? 我总是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老烟鬼,因为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太深刻,不过这厮总用强悍的实力予以还击,不仅打的我蒙头转向,外带鼓掌喝彩。 此时,没有房门的屋舍黑洞洞一片,就跟魔鬼的大嘴一样,阴风从里面吹出来,腥臭味扑鼻。胡宝全完全吓瘫了,嘴里一个劲儿的‘啊…啊…’! 我瞪着眼睛往里瞧,也就是一刹那的时间,一道白影就从里面冲了出来,如果能容忍我说句实话,我想说它是飞出来的,因为速度太快了,就跟一阵风一样来到老烟鬼面前,探出的双手,血红一片,就跟刚掏了谁的内脏一样。 “好妖孽!” 老烟鬼闷哼一声,抖手丢出一把鸡骨头,根根尖锐无比,就跟飞镖一样扎在了那双布满血腥的双手上。 一声凄厉的惨叫几乎响彻了半个赵庄,把我差点儿吓个跟头,就看那白影怎么出来的又怎么弹了回去,我清晰的看到,那扎满鸡骨头的血红双手已经冒起了白烟,片刻功夫就没了皮肉,被腐蚀的一塌糊涂。 老烟鬼说,鸡血,鸡骨,乃是至阳的东西,破邪最是有效,不过据我所知,这些鸡骨头可并不寻常,全都被老烟鬼用秘法炮制了,至于什么秘法,这厮还没教我。 我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这具劳什子的蛇鼠淫尸不过如此,谁想到后面的情况却超出了我的想象。 只见那白影去而复返,不过并没有攻击,而是用不掺杂任何情感的声音说道:“挡我者,死!” 声音尖细,似乎是个小女娃,不过这白影可并非小女娃,她一身的白绫孝衣,面色煞白,眼珠碧绿,瞳孔倒竖,嘴角,下巴,全都沾满了鲜血,似乎,她在吃什么东西。 “淑梅啊,你这是咋了,咋了嘛!”胡宝全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直了,躺在地上大呼小叫,却根本不敢上前,吓的直哆嗦。 没错了,这正是胡宝全的***媳妇儿,不过以我这位外行来看,他媳妇儿的确撞邪了,并且还挺严重。 老烟鬼冷笑,说了一句我们谁都不明白的话:“你要是说出自身的藏骨之地,我还能带你上路,不然的话,你必定魂飞魄散,尘土归一!” 岂料话音未落,胡宝全的媳妇儿发出一声尖锐的笑声,听得我后脖颈子都发麻,她抬起了头,那双碧绿的竖瞳中拥有毒蛇的阴冷与老鼠的狡诈,我甚至怀疑,她就是一条蛇和一只老鼠的结合体,总之那种感觉太诡异了,我用语言都没办法描述。 下一秒,她的脸开始扭曲变形,并生出了灰色的长毛,嘴巴尖尖突出,唇边露着獠牙,双目乌黑一片,俨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鼠头,至于被鸡骨腐蚀的两只手不知什么时候竟化作了两条蛇尾。 啪啪啪! 双肩一动,两条粗如小树的蛇尾空中抽打,而后就跟闪电一样抽到了老烟鬼近前。 “找死!” 老烟鬼吼了一声,面色暴怒,扯出别在后腰上的枪头,磕掉烟杆上的烟袋锅,然后将枪头拧在了烟杆上,就这样,一柄短枪就出现了。 我实在没想到,这就是老烟鬼的武器,这柄短枪铜绿密布,腐朽的厉害,好像随时就能断裂,不过我心里一个劲儿的跟自己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神兵利器?! 果不其然,耳轮中就听噗噗两声,短枪晃动出枪花,把抽来的蛇尾搅成了血泥,老烟鬼趁热打铁,纵身前行,右手短枪平刺,在对方身上捅出了三个大窟窿,血都是黑色的,胡宝全的媳妇儿更为凄惨的叫唤起来,刚要张开大嘴撕咬,老烟鬼的左手就从布兜子里拿出一根卷曲成一团的鞭子。 啪! 一鞭子抽在头顶,胡宝全的媳妇儿惨叫着倒飞出去,仅一下,她躺在地上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内心赞叹着,暗地里说道,先是短枪后是长鞭,这就是班主任老师经常说的那句话,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啊。 可随后我就发现了蹊跷,那倒地不起的并不是胡宝全的媳妇儿,而是一套白色孝衣,她竟然金蝉脱壳了? 我正惊讶着呢,后背一阵阴风扑来,桀桀的笑声与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将我包围。 这时候我听见老烟鬼惊叫道:“西凉,小心!” 我感觉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知道那玩意儿就在自己背后,双腿都被吓软了,不过正是极大的危险才激发了我的斗志,我手里攥着核桃手串,这是保命用的,现在正是时候,我心里一较劲,轮着巴掌就向背后抽了过去。 嗷~! 我感觉把一个什么东西给拍飞了,定睛一看,胡宝全的媳妇儿赤身裸体的躺在院子里,面色雪白,进气多,出气少了。 老烟鬼立马松了一口气,冲我点点头:“这事儿还没完,我得找到那东西的尸骨,你在这儿守着。” 我大汗淋漓的点点头,就感觉刚从鬼门关转哟了一圈儿是的。 不一会儿老烟鬼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里抱着一个二尺见方的木箱,等递到我跟前一看,我哇的一声就吐了。 心里骂道,这特么的还有没有人性!!! 第六章 ,三尸回阳阵 不要说我胆小,其实经历了这么多,我的胆子比一般的同龄人还要大,只是这木头盒子里的东西太恶心,也太恐怖了。 盒子里,装着一个仰面朝天的骷髅头,皮肉都没有烂掉,紫黑色,双眼死死的往外凸着,没有眼皮,瞳孔呈绿色,眼角还淌着粘液,嘴巴也张的老大,牙齿皆无,舌头还剩下半截,这还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在舌头最深处,一只金色的小老鼠和一只雪白色的小蛇在纠缠不休,不断啃食口腔里的碎肉。 在整个头颅周围,摆着八块黑色的石头,像玉,石头表面用红色好似血液的东西描绘着符号,我匆匆一瞥便大吐特吐,所以根本看不出所以然。 就见抱着盒子的老烟鬼眉头深锁,看着盒子里的骷髅头沉默不语,最后他将盒子放在了地上,盖子盖好,又从布兜子里掏出了一条红线,十分麻利的就将盒子捆绑起来。 对我说:“没出息的玩意儿,过两年都要说媳妇儿了,怎么还大姑娘一样,吐完没有?” 我吐的上气不接下气,脸红脖子粗的点了点头,就想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烟鬼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胡宝全媳妇儿近前,也不避讳她赤着身子,咬破了中指就在她脑门上画了一个咒,这个咒我认识,是最为简单的安魂咒,具我猜测,肯定是胡宝全的媳妇儿被盒子里的东西冲体了,所以才会变成了蛇鼠淫尸,好在发现的及时,她还算有救。 果不其然,被画了安魂咒之后,胡宝全的媳妇儿眼睛一翻,直接昏了过去。细观察,她那雪白的胸脯子和光滑的小腹上三个血窟窿哗哗流着血,这都是老烟鬼搞的。 我极力平复着我的胃,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老烟鬼却吼道:“看啥啊,没见过大白娘们是不是,赶紧把她背进屋,被阳光暴晒,这条命可就真交代了。” 我脸色一红,谁特么看了,谁特么看了! 我哼哼唧唧的走了过去,为了避嫌,我眼睛都合上了,不过一不小心就被胡宝全的媳妇儿绊了个大跟头,摔的我呦,咦?好软和,我扭头一看,一只手正摸在她那大胸脯子上。我的小心肝顿时一颤,但怕老烟鬼揍我,七手八脚的就把她往房间里拖。 死沉死沉的,我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能有多大力气,所以拖的那个费劲呦。 已经被吓傻了的胡宝全,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没事,转过头看见他媳妇儿被我拖着,连滚带爬的到了我面前:“她还活着吗?你给我放下,放下。” 老烟鬼站在他后面,一拽他脖领子:“你要不想死就别沾她,先给你拔毒。” 说着一下解开了胡宝全的裤腰带,露出了那坨散发恶臭的烂肉,一把香灰撒上去,没等对方喊疼,就从布兜子里掏出一个空竹筒,点燃一道黄符,将符灰装进竹筒,紧接着抓住一把小米丢进去,回头喊道:“你小子赶紧拖,这儿还差你一炮尿呢。” 我心说这要干啥啊,你这不是埋汰人么,用尿冲符灰,还泡上小米,这是给谁做饭啊? 可这个时候,我哪敢反抗,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胡宝全的媳妇儿弄进了房间,双腿发软的就走了过来,浑身流的那汗都把衣服沁透了。 “老烟鬼,我现在没憋尿,咋整?!”我说的实话,身体里的水分都出汗了,哪里还有存货。 老烟鬼一瞪眼:“别耍贫,胡宝全还有赵庄好几个庄稼汉等着你这泡童子尿救命呢,现在马上两点了,一过午时,我这手段就不管用了,他们全得归西。” 我天呐,一泡尿能救这么多人命,这是我之前不敢想象的,既然如此,那小爷就使使劲。 哗! 一泡尿全呲在了老烟鬼手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紧张了。”我心惊胆战的赔笑。 老烟鬼肺叶子都飘起来了,险些气炸。 我赶紧摆正方向,把剩下的存货尿进了竹筒中。 老烟鬼没工夫搭理我,用手搅拌几下,扣出一把小米就呼在了胡宝全那坨烂肉上。 这一下可不得了,胡宝全杀猪般惨叫,大胯子都冒白烟了,我一脸嫌恶的倒退,五官都挤成了一个‘囧’字。 “不想死就忍着,童子尿冲符,外加小米,乃是至阳的拔毒良药,你这玩意儿沾染了蛇鼠淫尸的尸毒,现在先解决病灶,然后在给你全面治疗。[.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胡宝全疼的大汗淋漓,眼角几乎瞪裂,可一声都不敢吭了,他明白其中关键,人家这是救自己的命呢。 大约过了五分钟,胡宝全紧绷的身体才慢慢缓解,我知道他不疼了,换句话说,病灶被拔出,老烟鬼把呼在那玩意儿上的小米拿下来,定睛一看,都变成了黑色,一股腥臭,顶风能臭十里。而那坨烂肉明显得到好转,至少钻来钻去的蛆虫都被杀死了,至于最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那就看个人造化了。 这时,我浑身的劲儿也缓过来了,上前扶住胡宝全,跟老烟鬼说:“拔了病灶,那下一步干啥,既然是尸毒,那他身体里的血液估计也出毛病了。” 老烟鬼眉梢一挑,没想到我能看的这么透彻,笑道:“你小子倒机灵,也不枉跟老夫学了这么久,你说说看,下一步怎么做?” 听老烟鬼这么说话,我就知道,这次的危机过去了一大半,不然他不会这么轻松,我也舔着脸笑了:“要搁着我说啊,尸毒入心基本上就等于翘辫子了,还下一步啥啊,直接埋吧。” 胡宝全根儿喽一声,两眼一翻就要晕,快吓死了。 老烟鬼笑骂:“他妈小兔崽子,救人的本事没有,吓唬人的手段倒是不少。这蛇鼠淫尸主要是吸食男子的精气,其尸毒并非没有那么烈,只要用檀香熏烤,再用黑狗屎擦身体就好了。” 我从没听过这么刁钻的方法,不禁挑起大指称赞:“老烟鬼,您都损透了。” …… 制服了蛇鼠淫尸后,我跟老烟鬼走访赵庄,用同样的方法救了那五个跟胡宝全媳妇儿有一手的庄稼汉。整个村子都轰动了,被救的人们一个个感激涕零,下跪的下跪,给钱的给钱,把老烟鬼当成了活神仙,这一下,他的名头就更大了,我也跟着沾光,喜滋滋的,就跟拿了三好学生的奖状一样。 包括胡宝全在内,他们都按照老烟鬼说的做了,熏完檀香后,满世界找黑狗屎,就跟抹香皂一样,那个带劲啊。不过效果都是杠杠的,完事后,一扫先前的萎靡,一身阴气被清除的干干净净,那种重获新生的愉悦,我都能感同身受,心里讲话,活着是真好啊。 老烟鬼一直都在教导我,要尊重生命,人有人道,鬼有鬼路,其实我们只是生活在不同的空间罢了,但同样有尊严,有灵性,不允许任何人进行践踏,也要跟那些不尊重生命的家伙斗争到底。 说实话,到现在我都不明白这些驱邪避鬼的方法的原理,因为我的观气术还未大成,老烟鬼断不会教我阴阳术数,现在就是跟在他身边瞧个热闹。 在乡亲家胡乱吃了点东西,傍晚的时候,我跟老烟鬼回到了胡宝全的家里,胡宝全的***被包扎好了,呆呆的坐在床头,看着炕上的媳妇儿。 老烟鬼去救别人的命,胡宝全没有阻拦,也不能阻拦,现在看到我们回来,就跟看到了亲人似的,一个健步就迎了上来。 “老神仙,我媳妇儿咋还睡着,她啥时候能好?”胡宝全急切的问道。 老烟鬼的面色又凝重了起来:“你媳妇儿被木头盒子里的东西冲体,即便治好了,也活不过四十,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胡宝全嘴角都哆嗦,叹息道:“能活下来就是福分,别的也不想了,等她好了,我也就不走了,守着她好好过日子,过一天,是一天。” 说着用粗糙的大手擦去眼角的泪水。 他明白,媳妇儿的不贞是鬼怪所至,不能怪她的。 我忽然之间对胡宝全产生了一丝敬重,赶紧把手里的核桃手串给老烟鬼。 老烟鬼不做声的来到炕沿,撩开被子,把核桃手串一下塞进了胡宝全媳妇儿嘴巴里,同时二指并拢,冲着她胸口的几处大穴就点了过去。 哇—— 胡宝全的媳妇儿猛地从炕上坐起来,一弯腰就开始吐。 我的天,蛇虫鼠蚁,全都流出来了,不过这次一点都不臭。等吐干净了,胡宝全的媳妇儿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最后问她老爷们儿:“他们…..是……” 胡宝全见媳妇儿终于好了,憋了许久的眼泪就跟决堤的洪水一样,哭的叫人心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烟鬼叫他先不要哭,指着炕头上一个被红线捆绑好的木头盒子,问道:“大妹子,这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 胡宝全的媳妇儿一下看直了眼睛,回忆半天才说:“那天在浇庄稼,水渠堵了,我就用铁锨挖,挖着挖着就感觉不对劲了,好像砍到了东西,等挖上来一看,竟是这口箱子,我以为是啥宝贝,没寻思就打开了,一道臭烘烘的凉气就喷在了我的脸上,接下来的事情就记不清了,反正一睁眼就躺在炕上。” 她扭头看向胡宝全,问:“宝全儿,我,我到底咋了?” 胡宝全没有隐瞒,该说的都说了,他媳妇儿在炕上连哭带喊,可臊死了,以后咋做人呀。 老烟鬼的脸色刷一下阴沉下来,他或许没想到这东西是从水渠中挖出来的,又或许,他低估了这个盒子里的东西。 便疾声问:“水渠在赵庄什么方位,距离李庄的北坡多少米?” 胡宝全的媳妇儿哭的七荤八素,根本回答不上来,还是我比较机灵,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四年,方圆数十里都门清着呢。 张嘴便说:“水渠在赵庄的西南角,距离我们李庄北坡大约十五里地。” 老烟鬼眉心一蹙:“糟糕了!” 我心中一惊,赶紧问怎么了,同时对盒子里的东西愈发好奇。据我所知,提及的北坡,可是发现坐蜡童子的地方。 老烟鬼终于说到:“盒子里的东西名叫蛇鼠龙头,是极其歹毒的玩意儿,本以为这件事是偶然性的,但既然浸泡在了水中,并且与北坡不足二十里路。那么……” 我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他,你倒是说呀。 他装了一袋烟,猛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眼圈儿,我明白,每当情况严重时,他都会抽烟缓解心情,看起来这件事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随后就听他用一种既凝重又震撼的口吻说道:“没想到这片小山村竟然有如此高人,这里被设置了逆天术法,三尸回阳阵!!!” 第七章 ,有人要死! 三尸回阳阵?! 不光是我瞪大了双眼,胡宝全夫妇也是满脸茫然。咱们先不说这个阵法有多牛逼,首先那木头盒子里的蛇鼠龙头就没有搞明白。 “老烟鬼,老太太洗萝卜,你倒是一个一个来啊,先给我们讲讲蛇鼠龙头。”我很认真的说道。 老烟鬼眯着眼睛,任烟气在脸上萦绕,就跟要成仙一样,缓缓的讲出了这个东西的来历。 原来,在秦汉时期有一名极为残暴的江洋大盗,名为栾铁牛,此人贪财***,杀人无数,不知多少良家女子被他糟蹋,一时间引得怨声载道,好在出现了一名云游道士,以奇门术法将其捕获,而后就交给了官府。 栾铁牛罪大恶极,理应处斩,不过他竟有一位在朝为官的亲戚,这样一来,官府便不敢严办,而且还出了一个歹毒的计策,将江洋大盗的身份嫁祸给了那个云游道士,把栾铁牛无罪释放了。 有功和有罪的两个人进行了颠倒,恶人继续逍遥法外,但良善之辈却等待着秋后问斩。 云游道士看清了朝野的黑暗,内心无比的愤怒,最后用奇门术数越狱,再次抓到了栾铁牛杀了他。并且用一种极为折损阳寿的术法将他的头颅,炼制成了蛇鼠龙头。 俗话说蛇鼠一窝,指的是两者臭味相投同流合污,而这两种动物都是阴气极重的,与栾铁牛的脑袋放在一起,便能刺激他的灵魂,使其产生强大的怨气,而后用八块黑色死玉,篆刻符箓,摆好阵势,将魂魄禁锢,使得怨念无处发泄,如果把这东西埋入某家的祖坟中,那么他家连续九代,男者为奴,女者为娼,世代破败,死无全尸。其歹毒的性质令人毛骨悚然。 做好蛇鼠龙头,云游道士阳寿殆尽,拼着最后一口气,将这个东西埋入了那个高官的祖坟当中,没过多久,那位高官就因忤逆圣上,密谋造反的罪责被皇帝凌迟处死了,连带着一家三百五十多口全部斩首示众。 见到这一幕,云游道士才算安息了。如果没有血海深仇,谁都不会用这样害人害己的办法。 《太平广记》中有云:“蛇鼠之事,祸子孙朝野,然秦汉之期,匪盗皆平!”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蛇鼠龙头的事情,祸及子孙乃至国家,使得无数强盗引以为戒。 我听明白了老烟鬼的讲述,心惊胆战的说:“这东西竟然这么歹毒,那么水渠下面是不是有墓啊?那东西虽然还没彻底腐烂,但绝不是现代炼制的。”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盒子里那八块黑色死玉,虽然不明白死玉是什么东西,但既然能保证灵魂不散,那么其肉身的腐败速度也会大大减弱。不然的话,那条白蛇和那只金鼠根本活不到现在。 老烟鬼吧嗒吧嗒的吸烟,摇摇头:“我一开始看到蛇鼠龙头后,也怀疑水渠下面有东西,但今天在救治赵庄那五个庄稼汉的时候,我特意观看了一下这里的地形,整个赵庄平洋无龙,无砂无水,根本不具备结穴的条件,所以水渠下面肯定没有古墓。既然没有古墓,那蛇鼠龙头就不是用来祸害子孙后代的。” 老烟鬼寻龙点穴的本事一绝,他要说这里没有龙脉指定错不了。 这时候我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这蛇鼠龙头跟北坡的那个坐蜡童子之间有关系?” 话虽如此,可至今我也不明白什么叫做三尸回阳阵, 老烟鬼磕了磕烟袋锅子,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转头冲胡宝全夫妇告别,声称你们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去赵庄陈木匠家找自己。 随后不管已经云山雾绕的胡家两口子,径自抱着那个木头盒子转身就走。 嘿! 看来这件事还不能叫太多的人知道,我多激灵,赶紧就追了上去,帮忙抱盒子,一个劲儿的说:“老烟鬼,你这葫芦里的药,赶紧倒出两颗吧,我都馋死了。” 老烟鬼一如既往的不做声,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就跟一个木头疙瘩似的。在半路上,他找了一个深坑,一把火就把木头盒子给烧了,那个臭味至今都忘不了。 等回到家以后,我爸问了问情况,老烟鬼简单搪塞了两句,没有说出实情,我知道事情重大,也跟着瞎糊弄。等十点多钟的时候,我们都躺下了,可是我不明白三尸回阳阵的缘由,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跟烙大饼一样。 差不多快十二点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人推我脑袋,我迷迷糊糊一睁眼,我的亲娘,一张极其猥琐的笑脸正对着我。 “老烟鬼,你要吓死我?!”怕吵醒我爸,我只有捏着嗓子喉。 我家就三间房,中间是堂屋,两侧的房间是卧室,都有炕,我跟我爸一屋,老烟鬼自己一屋,谁知道他不睡觉跑这儿干嘛来了。 老烟鬼嘿嘿一笑,冲我勾了勾手指,轻声道:“回家就是给你爸报个平安,晚上才是干正事的时候,你要想知道什么是三尸回阳阵,就跟我走。” 我一下就不困了,心说你个老家伙,算你狠。大白天不说,非得晚上折腾我,这叫青少年还怎么健康发展啊。 我变成了一只愤怒的小鸟,跟在老烟鬼屁股后面,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家门,大半夜,村子里静悄悄的,连狗都睡下了。 清凉的夜风不断吹在我的脸上,使我精神一震,立马问老烟鬼,这是要去哪里。 “去北坡,这件事比我想的要严重,如果不处理好,不出三日,这片区域内还得死人。” 我浑身一激灵,险些叫出来,坐蜡童子,蛇鼠龙头,全都被解决了,怎么还死人?我一下就想到了三尸回阳阵,难道说是这个阵法的缘故? 来到北坡后,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凄凉的杂草间,遍地都是坟头,白色黄色的纸钱被夜风吹的唰唰响,我情不自禁的就望向了远处,那里葬着我最亲近的人,虽然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可心中总是酸酸的,不能看,不能想。 跟着老烟鬼走到埋葬坐蜡童子的地点,他抓了一把碎土,用鼻子轻嗅着,目光笔直前眺,望着的方向正是赵庄水渠的位置。我这才发现,原来蛇鼠龙头和坐蜡童子竟在一条线上。 老烟鬼拿出了白玉罗盘,仔细的盯着指针,在辨别方位。我对这个罗盘眼馋很久了,总想学习一二,不过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不过我这人吧,有个特点,要是对什么感兴趣,哪怕没人教,自己偷看两眼也是好的。 罗盘共分九圈,第一圈:海池指南针,用于定方位。尖头指向的方位为南方。第二圈:后天八卦,方位符号。第三圈:后天八卦名称。第四圈:八个方位的阴阳、五行代表。第五圈:八个方位中每个方位的人、事、物代表。第六圈:八个方位中天干、地支(生肖)、时间代表。第七圈:(地支)生肖,合、会、冲、刑、害代表天干、性情代表。第八圈:春、夏、秋、冬四季节以及方位、阴、阳代表。第九圈:八方位,二十四节气代表,每个方位有三种气息组成。 老烟鬼说一个罗盘就是一个宇宙,里面包罗万象,不过一般人学习后只能断风水,若是练成观气术后,便能通阴阳。阴阳风水师就是靠这玩意儿行走天下的。 我满心的向往,恬不知耻的幻想着,如果有朝一日我也成为阴阳风水师,那么我们班的班长兼班花武静芳,会不会义无反顾的爱上我? 十四岁的年纪对啥都懵懵懂懂的,但我明白,我成功的时候,整个学校都会被我踩在脚下,哇咔咔,你们这帮愚蠢的人类…… 啪! 一个耳刮子就打了过来,老烟鬼喝道:“傻笑什么,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别耽误了,我已经测出了方位,咱们赶紧走。” 我怨气重重看了他一眼,不过看他的眼睛瞪的跟牛蛋一样,我纵然心有不甘,也不敢炸刺。他伸手一指正北方,说:“第三个阵眼应该就在那里了。” 我一怔,对阵眼两个字并不陌生,因为他之前教过我,布阵首先要找好阵眼,落下阵势后,方能生效。我漆黑的脑海里猛地划过一道闪电,激动道:“你是说,坐蜡童子和蛇鼠龙头是三尸回阳阵的两个阵眼?现在我们去寻找第三处?!” 老烟鬼一笑,眼角的皱纹好似盛开的两朵老菊:“你小子真有个激灵劲。不错,坐蜡童子和蛇鼠龙头正是三尸回阳阵的两个阵眼,这座大阵能吸收活人的阳气,灌溉给死人,等阳气达到一定程度后,那个死人就会复活。阴错阳差的,我们先后灭了坐蜡童子和蛇鼠龙头,这个阵已经被破大半,只要找到第三处阵眼,那么这座奇阵就会被毁,同时,我也能知道,是哪位古人竟拥有这等惊艳的手段。” 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人都死了,难道布置一个大阵,吸收阳气就能复活?这不闲扯淡么? 老烟鬼对于我的言论,给予的并非是谆谆教导和苦口婆心,反而是一个极其沉重的脑瓜崩。打了我还说我懂个屁。 就这样,我们师徒二人沿着正北方走去,下了高坡,穿过一片密林,大约十几里路吧,展现在眼前的就是一条宽四五十米的大河。 河水被夜风吹的泛起了涟漪,挺平静的,然而我们的目的地也就到了。 这条河名叫大青河,在抗战的时候是干涸的,日本鬼子杀了人,就往坑里一扔,日久年深,这里面可都是尸骨,后来改革开放,水库开闸,大青河才重新蓄满了水,里面鱼虾丰富,十里八村的人都来这里垂钓,不过关于这条河的传说,那是数不胜数啊。 可就在这时,原本平静的河面猛地一翻水花,竟然从中跃出一条一米长的金色鲤鱼,别看是晚上,但月朗星稀,照的清楚,鲤鱼体表的鳞片反射着光芒,就跟珍宝一样。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鲤鱼,并且还是金色的。 可老烟鬼却面色一变,疾声道:“鲤鱼跃龙门,天地惊鬼神,这是凶兆,有人要死!” 第八章 ,血敌双煞 几乎是话音刚落,那条一米长的金色鲤鱼‘噗通’一声就重新坠落河中,一眨眼便消失不见。mianhuatang.info同一时间,原本泛着涟漪的河面忽然狂风肆虐,水浪翻滚,就有水下有什么东西,在推波助澜一样。 我吓的后退两步,生怕一不小心掉河里,眼前一系列的景象,加上老烟鬼的个人实力,我对他刚才所说的话,根本没有任何怀疑。 不禁紧张的问道:“老烟鬼,现在怎么办,深更半夜的,哪里去找那个将死之人?” 老烟鬼抽出了大烟袋锅子,我以为他又要抽烟,心里讲话,这都什么时候了,人命关天啊,还有心思抽烟?! 谁知他麻利的拧下烟袋锅,把后腰那根枪头装在了烟杆上,一下子就拿出了趁手的兵器,这件兵器是青铜的,总以为是枪,实则是一柄断掉两翼的短戈。外形比较像枪头而已。 我知道错怪他了,但心里也咯噔一声,看样子,这最后一个阵眼里的东西也是极其凶恶的。 “那里有情况!”他抬起短戈冲前方的河岸一指。 老烟鬼的眼睛不大,可神光内敛,比猫头鹰的眼神还好使,我定睛一看,发现在那处河岸上有一片渔网,网子正被什么东西缓缓的拖入河中。 一大串气泡,以及挣扎的水纹从河面上生出,我心说坏了,难不成有人掉进网子里了? 我虽然年纪不大,可五讲四美,心地纯良,哪里能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在我冲过去的同时,老烟鬼更麻利,几乎一眨眼就来到那处,弯腰抓住网子就往岸上拽,这老头年岁不小了,可体力却没的说,我心中暗暗佩服,跑到近前也帮忙拖拽。 我俩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网子不但没拽上来,反而还在一个劲儿的往下沉,我的个姥姥,这网子里到底裹着啥东西?就是一座金山恐怕也没这么重吧。 “***,这水下果真有文章,你小子机灵点,守在这里,为师下去看看。” 老烟鬼说完就松了网子,这一下可害死我了,因为我还使着劲呢,他一松手,庞大的下坠力道全都冲到了我身上,我妈呀一声,一个没稳住,大头朝下就栽进了水中。 在落水的一瞬间,我心里这个骂街,老烟鬼,只要小爷活着,肯定叫你好看。 别看是河边,可这河水够深,一下就把我淹没了,我本来就惊慌,手刨脚蹬的,钻入水里,可把我一通灌,鼻子嘴巴里都是,差点没呛死我。 好在咱自小生活在这一片,水性自然不差,片刻后我就镇定了下来,开始运用我纯属的游泳技巧,狗刨。准备返回岸上,然后花一毛钱买下老烟鬼的屁股,再一脚给他踹飞。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就听见耳边有人嘿嘿的笑,格外的清晰,吓得我赶紧转身,接着水底黑咕隆咚的光线,就看到一张恐怖的人脸正贴着我。 这张脸不知被水泡了多久,煞白煞白,好像一碰就会烂掉,两个嘴角向上勾着,还在嘿嘿的笑,一个眼睛全是眼白,一个眼睛脱离了眼眶,耷拉在颧骨上。 一大片浓稠的血液从脖颈子里涌出来,我细一看,这人的脖子被斩了一刀,正在不断喷血。并且还断了一臂,肩头也是血肉模糊。可是完好的另一只手中,却紧紧攥着一直闪烁银光的匕首,冲着我分水便刺。 我不知道他是人是鬼,但匕首已经刺到了我的心口,我要是不躲闪,下场只有死。 人在面临危机时,总会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潜力,我脚下一瞪,腰腹用力,上半身就蹲了下去,那匕首擦着我的头发插过,受到冲击的河水溅在我的脸上,本就没有氧气的肺叶更加痛苦了。 我呜呜的向一侧逃窜,可是一抬头,对面又出现了一张人脸,我的个亲娘,这个更吓人,一张脸横七竖八的都是刀口,顺着口子都能看见森白的面骨,这人赤着上身,心口破了一个大洞,心脏被绞碎了,同样疯狂喷血,不过他双手健在,使用的是两口短刀。 唰唰! 短刀交替,就跟蝴蝶穿梭一样,直接奔我的脖子绞来。 我落水这么半天,连憋带呛,已经没什么还手之力,就连神智都出现了恍惚,我知道我十分的缺氧,那个难受劲就是写出来,一般人都不见得能够体会。 不过我的性格比较烈,怎么可能叫别人弄死我? 想叫我死,那你也别痛快! 我一下就豁出去了,忘记了所有,眼下,只有生或死,卯足了力气,一拳就打了过去。 就听轰的一声,前面那个人支离破碎,斩来的双刀也分崩离析了。我的天,难道我真是天赋异禀,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这一拳分明没有打到对方啊? 可接下来,我就看到一根青铜短戈从黑暗的水域里探了出来,老烟鬼一脸的急切,但看到我并无大碍后,眉宇间的紧张不免一缓。 原来是老烟鬼下来救我了,那个人是他一短戈捅死的,谢天谢地,这个老家伙赶的可真是时候,他没有跟我交流什么,断然踢出了一脚,正踹在我的肚子上,一股大力涌来,我被斜着推上了水面,一股清新的空气就涌入了我的气管。 不过劫后余生并没有叫我喜悦,因为我在浮出水面的一瞬间,就看到那个独臂独眼的家伙又出现了,一匕首捅向了老烟鬼。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不行,我不能叫老烟鬼一个人在水下奋战,我得去帮他。” 几个月下来,虽然我不叫他师傅,但感情很深,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肠子都得悔青了。 可是还没等我动弹呢,我就感觉水下暗流激涌,不断搅动,河面上浪头掀起,哗哗作响,一个脑袋猛的就窜了出来,就跟拉风箱一样喘气。 是老烟鬼,是他,他没事。我高兴的哭了出来,满脸都是水。 “别愣着,赶紧上岸,我还没有制服这两个东西!” 我俩仓皇爬上了河岸,疲惫的要死,但老烟鬼却说,咱们还不能休息,河里的两个东西被打伤了,咱们赶紧救人。 我这才想起那张渔网,七手八脚的开始往上拽,这次并不沉了,片刻后就被拉上了岸,细打量,网子里除了一些水草,和活蹦乱跳的鱼虾外,还有一个大活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扒开网子,观看这人的面目。 这人脸上都是紫泥,臭烘烘的,等洗干净之后才发觉有些眼熟。 “这不是村东头的葛二大爷吗?” 老烟鬼见我认识此人,便说道:“现在什么都别想,赶紧救活他。” 我俩都不是大夫,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最后人工呼吸都使上了,折腾了大半个小时,葛二大爷吐干净肚子里的水,终于睁开了眼皮。 他知道自己被救了,也认出了我是陈木匠家的小子,但年纪大了,又被淹了这么久,简直气若游丝,老烟鬼从布兜子掏出一片东西,塞进了葛二大爷的嘴巴里。叫他休息了一会。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神药,葛二大爷竟然坐了起来,整个人焕发了生机,这才一五一十的跟我们讲出实情。 这老头无儿无女,老伴儿死的又早,一个人全靠乡亲的救济,这不夏天了,守着大青河,准备打点鱼换些粮食吃。但白天的时候,河边上都是钓鱼的,人多嘴杂,大鱼都被吓跑了,所以他就晚上行动,每次都能有个好收成。 不过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下了三网,全都落空,就跟见了鬼一样。葛二大爷不停的换地方,就在这儿下了最后一网,可网子一入水,他就感觉不对劲了,沉的厉害,就跟裹住了一头牛犊子,怎么拽都上不来。 葛二大爷心惊的同时也比较高兴,认为这次绝对大丰收了,可这时候,恐怖的一幕发生了,一双大手就箍住了他的脚腕子,整个人直接被拖入了水中,三滚几滚就裹在了自己的网子里,慢慢的向下沉去。 也就是我跟老烟鬼来的及时,不然的话,葛二大爷真就一命呜呼,被水鬼拉去做了替身。 葛二大爷说完这些经历,吓的浑身都哆嗦,后怕不已。 老烟鬼沉着脸,拧掉了短戈,换上烟袋锅,吧嗒吧嗒抽了起来,吐出几个眼圈儿后,跟葛二大爷道明了身份,他在这一带有很大的名气,葛二大爷怎么会不知道,千恩万谢,口中一个老神仙,一个先生的叫着。 老烟鬼叫他赶紧走,并说他今年命犯五黄煞星,才遭遇了水中不干净的东西,隆冬之前,不得再来水边。葛二大爷谨记这一点,一瘸一拐的走了。 我问:“水下是什么东西,那就是三尸回阳阵的第三处阵眼?” 老烟鬼点点头:“的确是第三处阵眼,那两个东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传说中的血敌双煞!” 血敌双煞?! 我不解的问:“这又是什么东西?!” 老烟鬼把大烟袋磕了磕,冷笑道:“还能是什么东西,都是一帮害人精罢了。走吧,咱们师徒无法下水了,待明天点齐人手,再下水降妖!” 第九章 ,古墓问世! 次日清晨,葛二大爷被水鬼加害的事情可就传遍了整个李庄,老烟鬼出面作证,几乎没有人不相信,就连隔壁赵庄都听到了风声,很多村民过来打听,都非常的惊讶,毕竟这才隔了一夜,怎么又闹鬼了? 老烟鬼已经成为了这十里八村的一面旗帜,被奉为捉鬼大师,他就借着这种光环,跟我们村长开口,要抽调一些壮丁下河,把里面的脏东西彻底灭掉,不然的话,周围几个村子的村民,还得遭殃。 村长叫赵玉良,是个有觉悟的人,从十年浩劫走过来,对封建迷信这一套,十分的反感,要是搁在那时候,老烟鬼早就被带上尖帽子游街批斗了。不过碍于葛二大爷以及民众的言论,他不得已派出了八个壮小伙子。 不过丑话也讲在了前头,这八个人可不能白干活,人家都要养家糊口的,跟你这儿白耽误一天,得少赚多少钱。要是水底下没什么脏东西,一切费用都由老烟鬼支付。老烟鬼点头答应下来,没跟赵玉良一般见识。我也在内心鄙视着村长,你特么当初派人给王寡妇挑水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多废话。 这时候我爸爸站出来了,拿出八十块钱,给八个壮小伙子分了,讲道:“就是真挖出脏东西,我们也给钱,乡亲都不容易,除了河底的一害,大伙儿过日子也舒坦。” 一九九零年的物价跟现在可没法比,一斤猪肉才两块钱,村里干活的日工资绝对超不过八块,我爸一人给了十块,场面做的足足的。 这一下就把赵玉良挤兑的没话说了,脸红脖子粗的站在那儿干咳嗽,八个壮小伙左右看看,感觉手里的十块钱分外沉重,因为我爸对乡亲们特别好,做木匠活,基本上都不赚什么钱,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不记个恩呢。 “老陈叔,你们爷俩也不容易,这钱我不要,留着给西凉子娶媳妇儿吧。”说话的人叫王超,二十八了,他们家前年打家具,我爸除了要了成本费,就喝了他家一顿酒,手工费根本没言语,所以他们全家都知道我爸的为人,今天这十块钱要是揣兜里,良心上都过不去。 “对,不就是下大青河打捞东西么,洗个澡的事儿,要啥钱?都钻钱眼儿里了?” “老陈叔可是实在人,我要是拿了钱,我爸非抽我不行,我也不要。” 八个壮小伙子嚷嚷着,都把钱塞了回来,赵玉良都控制不住局面,我爸笑着摇摇头,转身就走了。我明白,他这是帮老烟鬼解围,毕竟他是我师傅。 老烟鬼点点头:“西凉,以后长大了,可别忘了你爸这片心。他也不易!” 我鼻子一酸,当然知道我爸的难处,可老烟鬼的这句话里,还有一层别的意思。我爸承认自己曾经铸成了大错,叫我学习阴阳风水,就是怕我日后遭遇危险,我懂这片心,滚烫滚烫的,有时候烫的我都想哭。 就这样,一行八人外跟随我们师徒来到了大青河边,我们村以及赵庄的老少爷们,也全都过来凑热闹,一时间,河堤两岸人头攒动,谁都没心思钓鱼了,都知道远近闻名的老神仙要河底捉妖。 都知道我师傅厉害,可见识过的根本没几人,今天是个好机会,都把眼睛给瞪圆了。 我师傅昨晚伤了那两个水鬼,已经断定了方位,吩咐那八个壮小伙就下了水,并且在下水的时候,给他们一人含了一片东西。 昨天就是这片东西救了葛二大爷,我心痒痒的很,就问:“老烟鬼,这到底是啥玩意,给我一片儿尝尝。” 老烟鬼用一种‘你怎么这么烦人’的眼神看我,从布兜子里拿出一片,直接塞我嘴里了。 我那张还算清秀的脸,顿时就扭曲起来,辣的眼泪都打转转了,我从嘴里拿出那片东西一看,竟然是生姜。 用现在的话说,我就去了。 老烟鬼幸灾乐祸的笑:“别小看这东西,生姜有回阳通脉的效果,人在阴气极重的水里,含一片生姜,能够辟邪。” 没等我反驳,就听哗哗几声,八个壮小伙脸红脖子粗的就从水底冒了出来,不知道拎着什么玩意,怎么这么重。 老烟鬼来了精神,吩咐我去拿麻绳,等绳子到了,八个壮小伙也游到了浅滩,四面八方观看的村民一阵惊呼,抬上来的竟是一口灰白色的石棺! 难怪这么重,一口石头棺材沉在水里,没有七八个人绝对弄不上来,这还得说河水有浮力。[.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一看是棺材,可就没多少敢过来帮忙的了,毕竟谁都忌讳这东西,八个壮小伙同样一脸惊恐,要不是拿了十块钱,估计都有半路逃命的。 我把麻绳丢下去,八人将石棺捆绑结实,飞快的爬上了岸,就跟后面有什么东西撵他们一样。 “大家在卖卖力气,把石棺拖上来,你们就算完成任务了。”老烟鬼取出烟袋锅,开始抽烟。但双眼凝重的厉害。 八个壮小伙互相对视一眼,都把这玩意儿从水底弄上来了,拖上岸还能怎么滴,干吧! 这时候可发生了一件怪事,八个人甩开膀子的力气,一头牛也挡不住啊,可那口石棺竟然纹丝不动,在浅滩就跟生根了一样。 王超累的呼呼直喘,叫道:“不行了,不行了,这口棺材太邪门,拖不动啊。” 岸边上有村民嘀咕: “这棺材里肯定有水鬼,棺材是上不了岸的。” “大青河里死了太多的人,是不是因为这口棺材,把亡魂们都给惊动了?” “快走快走,没什么可看的,被厉鬼看一眼,可就得当替身咯。” 一阵阵喧哗,说什么的都有,我也有些坐不住了,不断的看向老烟鬼,而老烟鬼却稳如泰山,一袋烟抽完,从布兜子里拿出一把土,他跟我说,这是坟头土,抖手一扬,全都落在了石棺上,而后口中念念有词,念完咒,自己拿过麻绳,双臂一较力,给我走! 就见那口纹丝不动的棺材,竟然缓缓的向岸边移动了。 一片哗然,村民们都惊呆了,谁都没想到老烟鬼一把年纪了,竟然有这么大力气,果然是大师啊。 其实我明白一点内幕,撒坟头土是在祭拜亡灵,念咒稳定怨气,石棺沉入水底这么久,怨念颇重,一朝重现天日,肯定怨气冲天,能拉动才怪。不过这可把我的好奇心给勾上来了,老烟鬼说,第三个阵眼里埋藏的是血敌双煞,肯定在这口石棺里了。 白天阳气最重,是破煞的好时机。 石棺终于拖上了岸,老烟鬼顿了顿,擦去了汗水,冲河堤两岸说道:“众位乡亲,这石棺中人并非正常死亡,纵然是白天开棺也怨气太大,今年是庚午年,马年,凡二十六,三十八,五十,属鼠,属鸡者转身回避。如果非要看,被煞气冲体,冤魂不散,你家可就鸡犬不宁了。” 老烟鬼的名声在外,所以村民们听到这番话,全都当了真,有很多人不得不转身回避,他们是真害怕。 老烟鬼左右环视,看差不多了,根本没使唤八个壮小伙,一脚叫把棺材盖给踹开了。 就见一大片灰色的烟气蒸腾,这就是煞气,能叫普通人都看见,足见这些煞气有多浓重了。 河堤两岸的村民大部分都聚拢到此,就发现棺材里全是骨头,并没有预想当中的那么恐怖,我原本也以为,棺材里有个青面獠牙的妖魔,老烟鬼还得与之大战三百回合呢,谁知道这么叫人失望。 不过细观察,就发现这些骨头并不寻常,首先,这是两个人,侧着身子对面躺下,左边的那个用匕首刺穿了对方的心窝子,并且把对方的面骨划的纵横交错,右边的那个双手攥着两柄短刀,砍断了对方的胳膊和喉管。 我的天,这两人合葬在棺材里,怎么还打了一架?这分明是自相残杀而死的。并且我回忆到,这两人的模样,跟昨晚在水下看到两个水鬼一模一样。 这就是血敌双煞吗?! 老烟鬼摇头叹息:“作孽啊,把两个深仇大恨的敌人活葬在棺材中,两人互相残杀,仇恨化作极强的怨气,并且在棺材内壁篆刻封魂符,使他们不入轮回,不能往生,怨念越来越大,如果不是被我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定睛一看,棺材内壁的确有密密麻麻的符文痕迹,只是年代太久,已经被杂物覆盖上了。 坐蜡童子,蛇鼠龙头,血敌双煞,全都被封住了魂魄,是用来增长怨念的工具,三者分别埋葬在李庄高坡,赵庄水渠,大青河底,串在一起就是个三角形,这便是三尸回阳阵的范围。但凡身处这个范围的人家,估计都没有好下场,因为这个阵法就是吸收阳气的。 我展望了一下,这片范围内,大面积都是农田,树林,只有少数几户人家,所以遭灾的寥寥无几,事到如今,都没有耸人听闻的事情发生,要是放在人多的地方,估计早就翻天了。 围观的民众听到老烟鬼的那番话,全都心惊胆战,咒骂是哪个丧尽天良的家伙干的这事,不过通过辨别,这口棺材起码上百年了,就是报警都没用,警察来了,有可能还得帮倒忙,所以他们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老烟鬼身上。 我也问:“既然血敌双煞已经重现天日,那下一步怎么办?” 老烟鬼眯着眼睛,低声道:“你应该知道了三尸回阳阵的范围,方圆二十多里,必定有一处古墓,我只要灭掉石棺中的血敌双煞,三尸回阳阵就全毁了,那个古墓就会露出痕迹。墓主是个高人,我怕他还有幺蛾子,别又激发出什么凶险。” 我明白他的意思,说道:“那总不能把石棺再沉入水底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老烟鬼猛地睁大了眼睛:“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灭了他***!” 话音未落,一竹筒鸡血就倒入了石棺,我亲眼发现,那两具尸体竟出现了挣扎之色,他们可能会很痛苦,紧接着,整条大青河无风起浪,隐隐中,从河底飘荡出无数哭泣,那么凄惨,哀怨! 人们吓的妈呀一声,转身就跑,生怕水里的冤魂上来索命。 我知道,这是鸡血的阳气太重,断了整条河的阴气,纵然是鬼也需要生活在特定的环境中,哀嚎消散,石棺中的两具尸骨也融化了。 可就在这个当口,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咔嚓一声劈出一道旱天雷。 那口石棺应声而碎!不知多少人被吓的一屁股摔在地上。 老烟鬼取出白玉罗盘,双目紧紧的盯着指针,随后猛地转身,看向了东北方向,低沉的说道:“古墓问世了!” 第十章 ,职业盗墓贼 老烟鬼已经用罗盘测出古墓的位置,一抬腿就要离开这里。我赶紧跟过去,心里也无比的好奇,想知道知道,这古墓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周遭聚拢的村民,依旧沉浸在刚才那道旱天雷的余威中,有很多一脸煞白的坐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老烟鬼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冲大伙说道:“这血敌双煞已经被我除去了,乡亲们不用在惊慌了,不过这条大青河阴气太重,晚上还是不要来的好,现在没事了,都散去吧。” 听闻这话,乡亲们的情绪稳定了很多,鬼怪都解决了,还怕个锤子。不过方才的一幕幕却他们这些稀里糊涂有奶便是娘的庄稼汉彻底震撼了。就连觉悟很高的村长,赵玉良都直嘬牙花子,呆呆的望着已经化作青烟的血敌双煞,以及碎成稀巴烂的石头棺材,我估计他心中根深蒂固的唯物主义思想已经摇晃了。 村民们开始散去,但更多的人跑过来冲老烟鬼掐媚的笑,不是算卦就是看风水,有人说家里的阳宅不好,这两年总是倒霉,有人说自己命犯太岁,喝口凉水都塞牙。把我们师徒围拢的风雨不透,连口气都喘不上来了。 老烟鬼一心想着古墓,这时候没功夫帮他们解决这些事情,我年小气弱,张嘴说话也没人肯听,还是老烟鬼厉害,他面色肃穆,很像那么回事的说道:“乡亲们先别忙,这些事情老朽全都往心里去了,只不过今天并不是时候,血敌双煞刚刚被灭,我还得回去做场法事,并且你们在这里驻足了很久,身上难免沾染了煞气邪祟,回家赶紧洗个澡,烧几炷香吧。” 村民们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了,眨眼间渐行渐远,有的甩开丫子都跑了起来。 我心中好笑,总算明白了我们班主任的那句话,无知便是愚昧,而愚昧必定导致恐惧。(.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老烟鬼通晓阴阳,拾闻风水,学究天人,并不是谁都能比拟的,对照之下,我心中隐隐有些庆幸。他是我的良师,带着我起步,帮我推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或许我能报答他的,并不是叫一声师傅,而是努力学习,不辜负他的心血。 村民们散尽了,可赵玉良却没有走,笑呵呵的从上衣口袋上掏出了一块二一盒的大前门,给老烟鬼递了一根,说:“老先生真是好本事,老赵我有眼不识真神仙,可别跟我一般见识。” 老烟鬼看了他一眼,缓缓的抽出大烟袋装上烟丝,我手疾的帮忙点上,一个烟圈儿吐出来,赵玉良的脸色就变了。 他尴尬的抽出了递烟的手,用一种‘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眼神看着老烟鬼,而老烟鬼却无动于衷,说:“抽不惯那种卷烟,怂塌塌的,没劲。赵村长今天也算行了方便,老夫都记在心里了。我还有事,咱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赵玉良尴尬的将递过去的烟重新塞进烟盒,干笑着点头:“老先生先忙着,以后在李庄有难处直接找我就行。我跟跃进都不是外人,咱们自然也不是外人了。” 他说的跃进自然是我爸,但据我所知,我们这家外来户,曾经想在李庄立足,多次遭到了赵玉良的阻挠,就家里的三间草坯房,盖了一次推到一次,盖了一次推到一次,就是撵我们走,多亏了好心的乡亲,不然的话,现在我们一家子,指不定在哪儿落户呢。 所以说,我对赵玉良没什么好感,但要说有多恨,更不可能。 老烟鬼没工夫跟他扯淡,拉着我就奔了正北方,他一边走一边对我说:“根据这三个阵眼的年代推测,这个古墓起码可以追溯到光绪年间,根据我对清墓的了解,先不说墓主的来历,首先想要进入其中就得费老鼻子劲。” 我顿时来了兴趣,这老家伙成天讲解阴阳风水,我耳朵都磨出茧子了,至于古墓可完全没听说过。没想到他对这方面也有研究。 “能搞出三尸回阳阵这样的手段,古墓里必定危机重重,所以一会儿找到了古墓,你也只能在外面望风,其余的为师自己去处理。反正阵法已破,墓主也不能还阳了,我下去查探一番,度他往生。” 我听了老烟鬼的话,即便有好奇心,也不得不抑制住,点头说好。 路上,老烟鬼给我普及了一下墓葬的知识,从秦汉,说道了明清,每个朝代的墓葬规格和陪葬陪葬文物都有很大的区别。 他讲的头头是道,弄得我都以为他是个职业盗墓贼了。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我们走到了一大片庄稼地的近前,方圆数亩田地,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棒子(也就是玉米)我一蹙眉,心里讲话,这儿什么时候种上庄家了? 据我所知,这一代都是荒地,虽然是归村里管,但却没人种,因为这几亩地的主人,在好几年就搬到县城里做买卖了,家里的地皮一直闲着,怎么今天却变了样? 老烟鬼道:“墓穴就在前方三十米处,走,咱们进去。” 话音刚落,就听到这片庄稼地里哗哗作响,不一会儿,四个脚踩雨鞋,皮肤黝黑的庄稼汉就走了出来。 我定睛一看,这四个人面生的很,绝不是这几亩地的主家,更不是村里的其他乡亲,毕竟李庄就豆腐块这么大,我在这儿生活了十四年,对每家每户都熟悉的不得了。 见我们准备进田,打头的一个庄稼汉就急了,他长的细高挑,瘦的身上没有三两肉,贼眉鼠目的,张嘴就嚷嚷:“作甚嘞,没事儿跑我家田地里作甚嘞。” 我对天发誓,我一只脚还没迈进田垄呢,心里讲话,你家地里又每种金子,这么紧张做什么。不过这个人的口音很特别,好像是山西的。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个山羊胡老头摆了摆手,呵斥:“你个瓜皮,桥尼玛的板子,列远!” 这句话我就听不懂了,但听着不像好话,就看到先前说话的瘦子立马变了颜色,退到了一旁,就一个温顺的王八羔子一样。 另外两个人,一个狗舌头脸,斗鸡眼泛着凶光,一个身材魁梧,却长了一张鞋拔子脸。此时都不怀好意的看着我跟老烟鬼,跟一般的庄稼汉绝对不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凶悍。 我有些害怕,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就躲在了老烟鬼身后。而老烟鬼却眯起了眼睛,缓缓抽出烟袋锅子,续烟丝,点燃,吐烟圈。 山羊胡笑了笑,这次是用本地方言讲话:“我这位兄弟有些无礼,你们别见怪,这当会儿是给庄稼浇的最后一次水,都盼着有好个好收成,如果没事的话,还是别进田了。” 我很是费解,这几亩地绝不是他们的,怎么现在弄的跟主家一样。 “那位兄弟是山西口音,而你却是陕西口音,根本不是本地人,怎么在我们李庄种地?”老烟鬼曾经游离天下,阅历极其丰富,一下就看透了他们的来历,不过我还是不明白,瓜皮和列远是啥意思。 山羊胡并未惊讶,笑道:“老哥眼睛很毒啊,我们四个的确不是本地人,是从北面逃荒过来的,正巧在县城认识了这田地的主家,就包了他们家的地,自己种,也算混口饭吃。”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几个人难怪这么紧张,肯定都把粮食当成自己的命了。 不过老烟鬼却平静的问:“现在一个小工都干一天都五块钱了,你们几位身子骨不赖,不在县城做工,为什么跑到这穷乡僻壤的种地呢。” 山羊胡明显一愣,浑浊的眼神里透出了一丝精光,我发现他有些慌乱,下一秒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凤凰香烟,取了一支,点燃,叼在了嘴边。这样一来,倒掩饰住了他的不安。 我的乖乖,比村长抽的还好,这一盒烟就是两块钱。 种地的庄稼汉抽两块钱的凤凰,这是要疯的节奏啊。 这时候,那个斗鸡眼操着一口标准的京腔,说话了:“我说你们丫的哪儿这么多闲事儿,我们花钱包地,犯了哪家的王法了,就是赵玉良来了我们也有话说。撒泡尿喽喽自个儿,都丫的算什么东西!” 我直接就怒了,要不是老烟鬼拦着我,非得还几句嘴。 老烟鬼轻笑了两声,磕掉了烟袋锅里的烟灰,道了声对不住,拉着我转身就走。灰溜溜的,就跟多惧怕他们一样。 待远离了那里,我气鼓鼓的问:“怕他们干啥,几个外乡人还欺负到咱们头上了,不行,我回村喊人去,非得揍死他们不行。” 老烟鬼给了我一个耳刮子,骂道:“瘦驴拉硬屎,瞎逞能。你可知道他们是干啥的。真以为是庄稼汉?庄稼汉抽的起凤凰?三个人说话,三个口音,眼露三白,凶光煞煞,一身土腥子味儿。还有那老头抽烟的姿势,食指和拇指倒夹着烟屁,烟头藏在手心里,另外三指微拢,手心朝向胸口。这是啥?这种种的特征,都在说明,他们是一帮职业盗墓贼!!!” 第十一章 ,还有一个 职业盗墓贼?! 我仰着头看老烟鬼,有些回不过神。 老烟鬼说,只有是职业盗墓贼,才会那么抽烟,因为盗墓都是晚上的活儿,抽烟容易暴露目标,所以便用那个姿势。只有次数多了,才会成为习惯的。 我立刻想到了什么,疾声道:“你不会是说,那片庄稼地里的墓早就被这伙盗墓贼发现了吧。他们包地种庄稼就是奔着那个墓穴来的?” 老烟鬼是什么实力?反正我至今看不透,感觉他每时每刻都在给我惊喜。所以说,就连他这样的高人,也是因为破了三尸回阳阵才找到的墓穴,那么那四个盗墓贼是怎么找到的?他们也太厉害了吧。 并且这些庄稼六月份就得埋种,八月了才长成这样,难道说,他们提前两个月就摸清了墓穴的地点? 我不相信,世上还有比老烟鬼更厉害的阴阳风水师,那一刻,我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 老烟鬼也蹙起了眉头:“这四个盗墓贼,肯定有高手指点,不然的话,绝对找不到这里的。至于包地挖坟,仅仅是盗墓贼的一些小手段,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还有的在墓穴上盖房,房子盖好后在屋里动土挖洞,还有的在墓葬一侧另立新坟,趁着下葬的时候,挖通隔壁墓穴。总之,盗墓贼的手段千奇百怪,归根结底一句话,都是钱闹的。” 我从这句话里,又学到了很多知识,但也明白,这件事更为棘手了。 老烟鬼说先回去,等晚上再过来探风,三尸回阳阵都被破了,这墓穴的危险就去了一半,四个盗墓贼不可能再等了,绝对会立即动手的。也有可能,他们刚才就准备动手挖掘,但被我们给打扰了。 回到家里,我爸已经准好了饭菜,在桌子上没少跟老烟鬼碰杯,他自然知道了大青河血敌双煞的事情,所以对老烟鬼既敬佩又尊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也为我能拜入他的门下而感到高兴。 喝着喝着,我爸就多了,入夜的时候,他抱着我妈的相片一通哭,哭的叫人心慌。我知道我爸心里有苦水,也满是内疚。若想冲淡这份悲伤,恐怕还需要时间的沉淀。 伺候我爸上了炕,老烟鬼盘膝坐在了炕沿上,说十一点以后再出门,过早容易露出马脚。现在才九点半,我也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就缠着他给我讲关于盗墓贼的事儿。 老烟鬼说,北方盗墓贼擅用短柄锄和铁钎,用锄头靠的是手感以及对声音的辨别,一锄头下去,通过锄头吃土的情况和用力变化,来发现地下异常。由于古墓的封土与自然老土的密度,软硬度均不同,所发出的声音也是不同的。封土密实度小,发声哑,老土密实度大,发生脆。能否听出下面的古墓,秘诀就在声音的哑,脆变化间。所以使用短柄锄的盗墓贼听功一绝。 至于铁钎就更加神奇了,一钎子打下去,根据封土和老土的密实度,都会传来不同的手感。如果下钎的时候,越来越费劲,说明的土质发生了变化,或是碰到了蕴含杂质的夯土层,如果没有费劲,钎子下去的很深,很快,下面可能就有墓穴,或其他的空洞。 然而还有一点,有经验的盗墓贼,能通过钎子上泥土的味道,来辨别古墓的年代以及陪葬品的种类。千万不要以为这是瞎说。这类盗墓贼嗅觉特别灵敏,在圈内称作闻家。 闻家的鼻子比狗到要灵敏,是因为他们拥有着深厚的经验。比如,土壤被金器,银器,铜品,铁品腐蚀后,气味各不相同。花土和白膏泥散发出的味道也不一样。同样是白膏泥,味道重的,下葬时间可能越早,反之便年代比较晚。再者,每个时代所用葬具材料质地,防腐,防水作用不同,周边的土壤受影响后形成的气味都有变化。(.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这些情况都被闻家了然于胸,下钎时自然百发百中。 而南方的盗墓贼一贯使用洛阳铲,这是个神奇的用具,相传是河南洛阳马坡村李鸭子发明的,这一用具的诞生几乎在圈子内刮起了一阵旋风,使得盗墓效率大大提高。同时也积累了极大的盗墓经验。 使用洛阳铲的盗墓贼都会看土,也就是分别土壤情况,通过土壤传达的信息,明辨墓穴的方位,大小,以及年代。这是盗墓贼必须要掌握的基本功之一,否则干脆回家睡觉去,别出来摸金。这种看土本事,圈内也有说法,叫比‘眼力’。眼力足与不足,决定一个盗墓贼在圈内的地位,眼力不足叫做‘二五眼’,眼力足则证明本事强,不会漏掉一座墓穴,不会看错下面的宝物,圈内称这种人‘眼毒’! 我正听的津津有味,老烟鬼撇腿下了炕,笑道:“傻小子,这天底下的奇闻异事数不胜数,今天是没工夫讲了,等日后再跟你说。” 我一看表,竟然十一点了,暗叹时间过的可真快,不过刚才听的也算过瘾,不禁问了一句:“老烟鬼,你光说了南北双方盗墓贼的本事,那阴阳风水师有什么厉害的手段?!” 老烟鬼一愣,随即高傲的笑道:“阴阳风水师讲究的是观气寻龙,哪里有墓一看便知,这种本事又叫做入地眼,山川大势,湖泽流向,吉凶祸福一眼便知。比那些缺了八辈子德的盗墓贼高级太多了。” 我一阵热血沸腾,自己学习的就是观气术,如果真这么厉害,那以后岂不是要横着走了。 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跟老烟鬼约定好了,要夜探庄稼地,临出门的时候,他又把核桃手串交给了我,叫我预防万一。我心里寻思,核桃手串是用来辟邪的,但那四个盗墓贼看着比鬼都凶煞,不行,我得来个二道保险。 想到这里,我偷偷的把我爸做活的刻刀揣了起来,这才感觉心里踏实了不少。 又是大晚上行动,夜风清凉舒爽,但我心里却沉甸甸的,因为这次面对的不仅仅是鬼怪,还有恶人呢。 老烟鬼安慰我,叫我不用紧张,这次只是去看看情况,如果那几个盗墓贼真的开始下手了,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我不解的看着他。 老烟鬼猥琐的一笑:“四个盗墓贼背后有高人,但这个高人只知道墓葬的位置,却不知道,这个墓穴主人的厉害,第一波下去的人,恐怕都没好果子吃。老夫替天行道,诛杀奸邪,那四个盗墓贼要是打了头阵,也能减缓咱们的压力。” 他扭头冲我继续笑:“小鬼,心思要活泛一点呦!” 这老东西严肃的时候像一块石头,猥琐的时候又跟***差不多,我十分担心,我这等比白纸还要干净的如花少年会被他带坏。 行走了大约两个小时,眼前的庄稼地就若隐若现了。 老烟鬼停下了脚步,对我说:“盗墓贼都有明确的分工,有掌眼的,有盗洞的,还有望风的。咱们这么贸然过去,肯定会打草惊蛇。” 我说那怎么办,咱爷俩也没长翅膀不是。 老烟鬼嘿嘿笑道:“山人自有妙计,看为师给他们来个调虎离山。” 说着,从布兜子掏出了一打黄纸,咬破了中指就在上面画符,总共六道符,每道和每道都不一样 我仔细的看着,同时心里也在铭记,这种手段老烟鬼并没有教过我,但我出于好奇,能多记就多记一点。 老烟鬼把画好的六道符摆放在地面,形成一个六边形,然后又在六边形的中间空地上洒下了五谷,紧接着从背后掏出短戈,口中念诵:“雷祖圣地,远处天曹,掌管神将,邓辛张陶,能警万恶,不赦魔妖,雷声一阵,万劫全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雷阳爆!” ‘噗嗤’一声,短戈插入五谷的地下,与此同时,就听轰隆一声,一道旱天雷炸响,吓得我浑身一哆嗦,就跟被闪电击中了一样。 六道黄符以及散落的五谷,皆被炸成了青烟,老烟鬼拉着我就向一侧跑去,同时嘿嘿笑道:“这是雷阳符,专门轰炸鬼祟的,动静很大,肯定能把那四个盗墓贼给招来,他们过来,咱们就趁机钻进庄稼地。” 果不其然,我俩刚躲进一处角落,就见不远处的庄稼地里哗哗作响,四道身影全都出现,正是瘦子,山羊胡,斗鸡眼,鞋拔子。 四人出来后全都望向了前面的树林,借着月色,我看到了他们脸上的凝重与慌乱。本能就是偷鸡摸狗的事儿,心虚的不行,突然出现一个炸雷,不吓死才怪。 只见他们四个互相嘀咕了一下,就小跑着钻进了树林。老烟鬼一拽我的肩膀子:“咱们走。” 我俩猫着腰,迈着小碎步就出了树林,三闪几闪钻入了庄稼地,事情办的行云流水,一点破绽都没有。 八月份的晚上,行走在庄稼地里,的确是个要命的事儿,漫天满地都是蚊虫,嗡嗡叫着往你脸上,脖子里钻。 七拐八拐的,我们越走越深,距离那个古墓也就越来越近,这一次,老烟鬼根本没用罗盘,全屏自己的感觉和记忆。 五分钟之后,原本密集的庄稼地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足有两间房大小的空地,在空地中央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的盗洞,黑黢黢的,看不清深浅。 他们果真行动了! 就在我暗自兴奋的时候,自那个盗洞中却冒出了一个脑袋,张嘴就说:“格老子滴,外面到底啥子事情嘛!” **,怎么还有一个盗墓贼!!! 第十二章 ,与盗墓贼的交锋 我是万万没想到啊,这个团伙中,竟有五个盗墓贼,原本万无一失的调虎离山功亏一篑,因为这个操着四川口音的盗墓贼已经看到了我们俩。 我们是两个人,不是四个人,对方肯定把我们当成了去而复返的同伙,所以我借着月光看到,这个人的脸色由不耐,一下子变成了惊愕,下一秒估计就会喊出来。 这时候的我也蒙圈了,谁都能料到会是这种局面,还是老烟鬼经验丰富,既然暴露了,那只有先下手为强。 嗨! 他闷喝一声,抖手就抽出一道鞭影,‘啪’的一下,庄稼地的宁静被瞬间撕裂,这条鞭子我很熟悉,当初抽打过胡保全的媳妇儿,后来我才打听出来,这鞭子使用柳条编织而成,在鸡血里浸泡了一个月,是专门克制邪祟的利器。 由于老烟鬼距离前面的盗洞比较远,想要一招制敌唯有用长鞭。 但盗洞中的汉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听闻鞭子抽裂的劲风,就知道其中的力道,眼见一条宛如毒蛇般的鞭影冲到近前,他身处盗洞之内,无法反抗,索性吐气开声,一下就给缩了进去。 啪! 鞭子抽空,我心中一阵失落,不过就看到老烟鬼身形一纵,就跟大鹏鸟展翅一样凌空越到了盗洞附近。 他是天师道传人,不仅通晓阴阳明断风水,一身道家的功夫也十分厉害。我看的眼热,恨不得自己也有这份能耐,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见老烟鬼拧合了短戈猛地向盗洞里刺去。 我的妈呀,这是要杀人咋滴! 之前见他用短戈打鬼,威风八面的,感觉无比畅快。但现在对付大活人,怎么这么别扭。 现在可是法制社会,捅死一个人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你以为我不看东方时空啊! 在想阻拦根本来不及了,短戈足有三尺长,加上老烟鬼的胳膊,差不多将近两米,全都攮到洞穴里了。但紧接着我就发现老烟鬼轻‘咦’了一声,他麻利的抽出短戈,暗骂:“这盗洞够深,算这小子命大。” 我天,血案没有出现,我这心呐才算回归了原位。赶紧跑到洞口说:“老烟鬼你怎么下死手,弄死了他,你可就有大麻烦了。” 谁知老烟鬼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我:“如果不弄死他,我们也会有大麻烦。他们是职业盗墓贼,全都是亡命之徒,现在盗墓的事儿被咱们发现了,你说,他们会放过咱们么?为师并非嗜杀之人,但面对这种大是大非,一定要有个决断。西凉,你给我记住,从今以后,若是再遭遇盗墓贼,必须赶尽杀绝,他们不仅丧了阴德,同样毁了我们中国的文化。盗出来的宝贝都卖给洋鬼子了!!!” 老烟鬼怒发冲冠的模样吓了我一大跳,从没见他这样子。但这番话却跟烙铁一样,深深的烫在了我的心上,那时候我还不太懂话中的含义,但是随着成长,我才明白老烟鬼那颗正直,善良以及爱国的心。 同样的,我也从他此时此刻的神态中捕捉到了一个信息,他是真急了,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心中有所恐惧。他不怕鬼神,却怕盗墓贼。 我日后才明白他为何这样,是因为,人类永远比鬼怪更可怕! 他训斥我的时候,我就听见前面的庄稼地里传来刷刷声,我知道是那四个盗墓贼回来了,既然是亡命之徒,肯定极为的凶悍,我还是个孩子,自然帮不上什么忙,这样一来,老烟鬼就会同时面对四个人。 我急声道:“咱们赶紧走。” 话音未落,就听一声宛如乌鸦般的笑声传来:“你们没机会走了。” 我看到前面的庄稼地左右分裂,从中走出了山羊胡老头,话是他说的。左右两侧分别是斗鸡眼,鞋拔子和瘦子。 四个人面色阴沉如铁,恐怕没想到会遭到调虎离山的算计。 老烟鬼将我拉倒了身后,我脚面一侧就是黑黢黢的盗洞,我极力的稳住自己,生怕一失足就掉进去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先前那个汉子,为了躲避老烟鬼的攻击,自己潜了下去,不知道是生是死呢。 这时,就听对面的山羊胡老头阴惨惨笑道:“原来是你们,看样子咱们真是有缘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刚才那声旱天雷,是道家的雷阳爆吧?” 老烟鬼眯着眼睛,一手提着柳鞭,一手攥着短戈,好似一座山般挡在我的前面。他并无惧色,相反的还轻笑起来。 “能认出道家雷阳爆,想必阁下是位掌眼先生。你们支锅支到我的地盘儿,不知是扯,还是碰。” 我眼珠子都瞪圆了,心里讲话,这老家伙疯掉了吗?怎么还支起锅了,深更半夜的要做饭不成?还有,什么叫扯,什么叫碰? 都大敌当前了,就是不说人话,人家也不会放过咱们的。 麻烦你正常一点吧。 我内心纠结着,不知道老烟鬼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但山羊胡老头却面色一正,眼睛内闪现了一丝疑惑,拱了拱手:“红妈妈下山,接壤子而来,拉拐子点三唇,找财喜。这次支锅是高泰山。” 我的妈呀,他到底在说什么,难道老烟鬼还有迷惑人心的本事,一张嘴就把对方的魂儿给攥住了?我光知道邪祟冲体会讲胡话,可这山羊胡,眼神清亮,印堂泛红,可不像着道的。 紧接着,老烟鬼就哈哈大笑:“你们外地人过来支锅,不打声招呼也就罢了,还私下动手。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山羊胡眼中的忌惮更盛:“阁下到底是谁?咱们礼尚往来,我已经道出来历了。” 听到这里,我忽然想到,老烟鬼曾经说过,盗墓贼之间也有一套独特的交谈方式,属于黑话,又叫切口。因为盗墓是违法的,如果张嘴就说‘喂,咱们去盗墓吧’这样直接就被人知道了,肯定出师未捷身先死。 所以我就猜测,他们刚才就是用切***流的,老烟鬼故意装成盗墓的行家里手,以假乱真,尽可能的拖延着时间,或许他在等一个时机。 还别说,经过这么一缓和,我紧张的心放松多了,对老烟鬼又充满信心了,几句话就把对方懵的晕头转向,要是能兵不血刃的解决了他们,那就再好不过了。 然而想象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就如同我经常做梦会变成超级赛亚人拯救人类,维持世界和平,但是呢,一觉醒来,还得赶紧洗脸刷牙,等着自行车去学校上课,晚一会儿就得被班主任拎着耳朵训一顿。 老烟鬼面对对方的质问,沉吟了片刻,可就在这时,我脚边突然出现一个脑袋,扯着喉咙喊道:“狼爷,就是这个锤子兮兮的家伙,把老子打进盗洞滴,日他仙人板板,还索要将盗墓贼赶尽杀绝。他根本不是圈子里的人,灭掉他!” 这一嗓子没把我吓死,然而更重要的是,我俩彻底穿帮了。谁知道这个四川鬼又爬了上来。 山羊胡,也就是狼爷,惊怒交加,没想到耽误了半天,还是被人家给耍了,他咬牙切齿的说:“给我把他们两个剁成肉酱!” 鞋拔子,斗鸡眼,瘦子,三个人分别从怀中掏出了一柄雪亮的匕首,就跟饿狼一样,嚎叫着就冲了过来。 我的天,事情转变的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我跟老烟鬼已经被三个盗墓贼包围。看着他们手中明晃晃的匕首,我的双腿一个劲儿颤抖,心里讲话,难道老子这就要死了吗?可是下学期的生理卫生课我还没有学啊,这是多大的遗憾呀。 反观老烟鬼冷哼一声,率先抬起了一只脚,浑身力道灌入其中,狠狠的就踩了下去。 他踩的谁?当然是踩得盗洞中的四川人。 嘭! 四川的盗墓贼惨哼了一声,直接被踹下去了,并且我还听到了那令人牙酸的骨头崩裂声,这一脚就把他的脖子给踹断了。 紧接着,老烟鬼左手出鞭,抽在了斗鸡眼的脸上,他惨叫一声,带着一蓬鲜血就飞了出去,右手持戈,一个穿刺,瘦子的手掌被通了个透心凉,匕首掉在了泥土里,他一手捂着伤口惨嚎。 鞋拔子的眼睛里明显闪过一丝恐惧,但是匕首同样刺到了老烟鬼胸口,稳准狠,带着背水一战的气势。果真不愧是亡命徒,一动换就是下死手。 老烟鬼临危不惧,抽回短戈,冲前方横扫,正好划开了鞋拔子的胸口,别看是断了两翼的短戈,其锋利程度不亚于钢刀。 耳轮中就听噗嗤一声,鞋拔子胸口皮肉开绽,鲜血飞迸,他被巨大的力道带飞了,沉闷落地后才不断惨哼,就跟一条泥鳅般蠕动扭曲,估计快疼死了。 本来老烟鬼还想过去补一脚,但他的身形猛地僵在了原地,因为我看到,狼爷平伸着胳膊,手里拿着一只黑色***! “***!” 我下意识的就喊了出来。我根本不怀疑这支枪的真实程度,亡命徒盗墓贼,手里拿着一支枪太正常不过了,但同样的,就因为这支枪,我跟老烟鬼的两条性命全得交代。 “好俊俏的手段。”狼爷的眼睛里充满了凝重,但他却有恃无恐的笑了起来:“但你手段再强,也没有我的子弹快!” 我从狼爷的眼中看到了杀机,那是一种无法描述的东西,我知道下一刻他就会扣动扳机,我不能叫老烟鬼就这么死了,我得救他。 然而就在此刻,脚下的大地轰然一阵,一股刺鼻的青烟就从旁边的盗洞里窜出,遭遇空气后竟‘轰’的一下燃烧起来。 一道火舌冲天而起,大地疯狂颤抖。 老烟鬼抓着我的后腰就给我抡出去了,又惊又怒的吼道:“***,竟然是个火洞子!” 第十三章 ,汉墓 我曾经听老烟鬼讲过,墓穴分为水洞子和火洞子两种,如果是火洞子,则是指保存完好未经盗掘的古代木椁墓,墓内喷出的不明气体能够燃烧,墓穴内的随葬品质量上佳!至于水洞子是指密封不好,积满水的古墓。水洞子内随葬品保存情况较差,盗出的古物一般质量都不好。 反正不管是水洞子还是火洞子,挖掘时的都要小心谨慎,如果水洞子水太深,不慎落入可能被溺毙。火洞子则出火,能把人烧死,最轻的也会被灼伤。这都是墓主设置的反盗墓机关,个中门道众多,我就不一一介绍了。 此时,冲天的火舌喷烤着,我被老烟鬼丢出去,摔在地上有些发蒙,双手杵着颤抖的大地,可无论怎样都站不起来,我心慌的都有些窒息。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参与盗墓,错,是制止盗墓。方才被***指着就够惊险的了,现在又出现一个火洞子,看来,今夜注定不会平静。 我看到一脸开花的斗鸡眼,捂着手掌惨哼的瘦子,还有胸口被划开的鞋拔子,三人都被吓的魂不附体,场面几乎静止,没有人敢动,他们生怕一不留神,就被洞穴中的烈火烤死。 我心里讲话,这洞穴原先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喷出了火,随后一想我就明白了,肯定是那个被老烟鬼踹死的四川鬼,砸碎了墓穴的土层,这才释放出墓穴中的可燃气体。方才那火舌如此猛烈,一块生铁都能烧化,更别说一个大活人了。 四川鬼先被踹断了颈椎,而后又被火焰烧成了焦炭,都说盗墓贼损阴德,丧良心,不得好死,今天总算是验证了。 这时候,我就看到从庄稼地里慢慢爬起一个人,正是狼爷,先前的爆炸和震动,也把他这老东西吓的半死,一瞬间就扑在了地上,现在看到火舌渐敛,才敢站起来。 借着月光来看,这家伙一脸的煞白,眼角都在颤抖着,恐怕他心里也是又惊又怒吧。为了这个古墓,先是包地种粮食,又起早贪黑的挖盗洞,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却被我跟老烟鬼给发现了,这还不要紧,最主要的是,他的伙伴几乎在一瞬间,死的死,伤的伤,现在就还剩下一个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他手中还握着那支黑色***,冰冷,坚硬,赛过了他那愤怒的眼神。 “贼你妈,坏狼爷的好事,都给我去死!”狼爷的愤怒的大吼,***一动指向了老烟鬼。 这个时候,我还趴在地上,但是一看这个,我的心猛的一抽,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咕噜就站了起来,还是那句话,我不能看着老烟鬼被枪打死,我一个大小伙子,怎么可以老是做缩头乌龟。 我伸手摸进了怀里,拿出了那把刻刀,这是我爸做木匠活的工具,锋利的紧,我心里也没害怕的情绪了,就一个念头,宰了这个老东西。 唰的一下,我把刻刀甩了出去,黑灯瞎火哪里有准头,全凭的是感觉,反正就七八米,就是个娘们儿也能丢到狼爷的身上。 我心里咒骂,最好一刀插死他。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斜着打入了半空,狼爷就跟一个被碾了尾巴的土狗一样,撕心裂肺的叫唤起来,叫唤的都弯下了腰。 我细一看,原来那把刻刀不偏不倚的插在了他的脚面,妈了个巴子的,使这么大劲,怎么才插到脚面?! 老烟鬼道:“好小子,做的漂亮!” 他就跟一溜烟一样,瞬间来到了狼爷近前,一脚踹掉了***,长鞭一抖,啪的一下抽在了他的胸口上。 威风八面的狼爷惨叫一声就向后倒飞,压倒了一大片庄稼地。 老烟鬼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被人用枪指了这么半天,估计早就火了,所以脚下并未停顿,一个箭步前冲,来到狼爷近前,上去就是两脚,踹的狼爷嗷嗷惨叫,我看着都解气。 可就在这时,我就听身侧一声怒吼,一道黑影就撞了过来,我身轻力薄,双脚就离地了,我看到撞我的人,正是手掌被捅破的瘦子,而撞飞我的方向,正是盗洞的位置。 这个狡诈的瘦子,暗中积蓄力气,一下子就把我阴了,盗洞足有一米宽,我要是掉进去,不烫死也得被摔死啊。 老烟鬼扭头一看,眼角都瞪裂了,可是再想挽救根本来不及,不过小爷可是机灵鬼,就怕掉进盗洞,暗地里腰身使着劲儿呢,最后重重的落在了盗洞附近,毫不夸张的说,撞我的力气再大一点点,我非掉进去不行。 哎呦我的天,骨头都快散架了,那个瘦子浑身没有几两肉,但爆发力可不弱,我躺在盗洞边上就开始哼哼,一点劲儿都使不上。 老烟鬼见我没事,先是一喜,随后就冲瘦子怒吼:“一帮不知死的鬼!” 正要冲过去,忽然一声声飘渺悠长的吟诵从盗洞里传递出来,那声音轻飘飘的,就跟漫天飞舞的蒲公英一样,但却无比清晰,每个字都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 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 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 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 对殊俗兮非我宜,遭恶辱兮当告谁? 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 我感觉身侧的盗洞内有张大嘴,正在喘息,这些我不懂的诗词吟诵出来,就跟下了一场冰雨一样,我冷的浑身都哆嗦。试问一下,这可是个未曾开启的火洞子,四川鬼被踹死了,那这些声音又是谁发出来的? 我的妈,一想到这里,我浑身的汗浆就涌了出来,难道这墓穴中葬的是一位诗人?死了这么多年,在墓穴里闷的紧了,现在打开了缺口,抒发心情? 越想身体越寒,不光我这样,老烟鬼以及几个盗墓贼同样面面相觑。 这首诗词一遍又一遍的吟诵着,声音飘渺低沉,极具灵韵,搞得我,都感同身受着那份悲伤与无奈。 这时候,平静的庄稼地忽然狂风大作,沙尘扬起,秸秆折断,空中闷雷滚滚,好像要下雷阵雨了。 我浑身又疼又冷,一点劲儿都没有,想跑都迈不开腿,无意间冲漆黑的天空看了一眼,我的眼神顿时就凝固了。 因为我看到原本不算明亮的各方星辰,同时闪烁起来,越来越亮,越发耀眼,其中如同勺子一样的北斗七星横越天河。 紧接着,北斗七星不知被什么力量冲散,每颗星宿都分崩离析,最后只留下一颗星辰。老烟鬼曾经给我讲过星象,我知道那是天枢星宿,又叫贪狼星! 这究竟是怎么了?究竟是什么力量,把其余六颗星宿完全遮盖。 贪狼照耀,我面色冰凉。 老烟鬼骇然道:“北斗相斥,贪狼问世,这,这是大大的凶兆。” 他一下冲到了我的近前:“这墓穴凶险太大,咱们赶紧走。” 说着就要拉起我,当时我也感觉到了诡异之处,但是没等老烟鬼下手,我就感觉自己的两个脚腕子被一双大手给攥住了。 吓的我一口气没喘上来,再想挣扎已经晚了,大手向下使劲,我整个人都被拖下了盗洞。 我看到眼老烟鬼一脸惊慌,双目都险些红了,那千钧一发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的小命要玩完,可是我还不想死啊。 当我的身体飞速下坠时,耳畔就传来老烟鬼的怒吼声:“西凉,你小子给我活着!” 轰! 浑身一震,我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 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断了,是真疼啊。周遭漆黑一片,空气混浊的厉害,憋的我使劲儿喘粗气。 我天,我竟然还活着,这个状况使我无比的喜悦,人活着多好啊,能吃饭,能睡觉,还能逃课去玩。 我的身体没有死,所以我的心又亢奋起来,慢慢的抽动四肢,感觉骨头并没有断,刚要坐起来,就发觉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我妈呀一声,就跟个鹌鹑一样哆嗦起来,以为又是抓我脚踝的大手,但向旁边一看,那张脸如此的熟悉,竟是老烟鬼。 老烟鬼咧嘴一笑:“醒了?你小子真是命硬,别害怕,现在没事了,再躺下休息一会儿。” 原来是这老东西下来救我了,哈哈,有他在,我还怕什么。我的心一下就回归原位了,慢慢的躺了下来,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我是被什么拖下来的。 老烟鬼的笑容收敛起来,凝重的摇摇头,证明他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反正肯定不是四川鬼。因为我掉进盗洞之所以没被摔死,就是因为四川鬼做了垫背。 这一点叫我很庆幸,同时又很恶心,老烟鬼说了,四川鬼已经被火舌烧了焦炭,被我一砸,彻底成为碎片了,我的后背上沾了不少尸油,不过我现在已经远离了下坠地点,被老烟鬼带进了墓穴之内。 待我的眼睛适应了这里的黑暗后,就发觉四面八方都是影子,就跟身旁站了很多人一样。我艰难了咽了一口吐沫,问:“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老烟鬼道:“之前我认为这古墓最少是光绪年间的,谁想到我还是估计错了,这是一座汉墓。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这座墓的前室,周围的这些影子,都是陶俑车马,属于殉葬品!” 汉墓?! 我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猛地眼睛一亮,问道:“我记得你跟我讲过历朝历代的墓葬特点,都说秦埋岭汉埋坡,这要是汉墓,怎么会在平原地带?” 河北境内,是平原地带,像山西,陕西汉墓最多,因为那里沟壑纵横,坡起坡落。 老烟鬼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从古至今,地壳都在运动,保不齐这里曾经出现过高坡。你先别多问了,赶紧休息一二,咱们还得出去呢,这古墓不是好所在。” 说着把一片生姜塞进了我的嘴里。 把我辣的呦,眼泪都在眼眶子里打转转。 但此刻,我又想起了那四个盗墓贼,老烟鬼下来救我,把他们留在上面,人家要是立刻填土,封死盗洞,还不把我们给活埋了?! 老烟鬼眼中露出了精光,冷笑着不说话。 我看他这德行,心里就咯噔一声,疾声道:“你,你不会把他们都杀了吧?” 第十四章 ,铜尸与幻觉 老烟鬼看我着急的样子,骂道:“怂货,就真把他们整死,也是为民除害,你紧张个什么玩意儿。[.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嘴角一哆嗦,心说我的老师傅,现在的年月可不比你们那会儿了,不是看谁不顺眼都能斩杀的。 摔的我七荤八素,纵然清醒了,也感觉五脏六腑疼的厉害,一点劲儿都没有,不然的话,我非得坐起来跟他理论不可。 老烟鬼冷哼一声:“别担心了,我没有对他们下手。方才从墓道里飘出来的诗诵以及诡异的天象,不仅吓我一跳,也把他们给镇住了,他们都是职业的盗墓贼,自然懂奇门术数,那个狼爷一看不好,招呼人马就滚蛋了,这会儿估计都跑出李庄了。” 原来是这样,没杀人就好,毕竟我才十几岁,成天跟着一个杀人犯混,我这幼小心灵哪承受的住。 随后说道:“老烟鬼,你看这座汉墓里到底有什么凶险,刚才把我拉下来的大手太特么吓人了,你赶快把它找出来,我要搞死它!” 我呲着牙说出这句话,代表着我的愤怒与恐惧,现在深陷墓穴之内,那个无形的影子随时都会出现,我总是提着心,要不是跟前有老烟鬼守护,估计我早就崩溃了。 老烟鬼很严肃的讲:“墓穴中的东西我也摸不清,但此时的天象证明,这处墓穴大凶大恶,要不是你现在动不了,无法攀爬上去,我早不在这儿呆着了。” 面对未知的事物,人们总怀着一种谨慎的态度,老烟鬼虽然很有实力,但普天之下,总有令他棘手的事情。并且,他都没把握,的确应该早些离开。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那赶紧走,我可不想被墓穴里的东西给吃了。我这小身子骨还没给四个现代化建设作出贡献呢,不能糟践在这儿。” 老烟鬼笑骂:“的确是个做阴阳风水师的料,在火洞子里都能扯淡。” 我用眼睛白他,虽然他看不见吧。 可就在这一刻,我的眼睛一下就直了,因为我看到老烟鬼的背后探出了一个脑袋。这个脑袋圆滚滚的,五官模糊不清,呆呆傻傻,但是那双眼睛却不时的闪烁红光。 可把我吓死了,我大叫一声,蹬着腿儿就向后挪。 老烟鬼一下就反应了过来,眉梢挑动,身形一转,拧手腕就把短戈刺了出去。耳轮中就听‘叮’的一声,短戈好像刺到了一块生铁,都呲出了火星子,然而身后那个东西,吃痛的叫唤了一嗓子,就跟棕熊一样,蹬蹬蹬倒退了五步,一脚将一个人俑给踩成了齑粉。 趁机我开始打量它,这个东西身形高大,面目不清,通体硬邦邦的,就跟裹着很多钢板一样,短戈那么锋利的兵器,刺在上面,非但没有破开,反而弹出了火星子。再看那两条胳膊,粗壮有力,隐隐反射着青色光芒,一双大手张开,就跟龙的爪子一样,我心里讲话,难不成我就是被双大手给揪下来的? 不光我心惊胆战,老烟鬼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东西长的太凶恶了,完全不像人。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快速的冲周边这片殉葬坑看了一眼,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惊愕的发现了一口铁皮大棺材。 这口棺材尘封已久,到处都是灰尘,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现在棺材盖子打开了,棺材里空空荡荡,想必这个大块头就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我的个亲娘,铁器绝阴,用这铁皮做棺材,不是擎等着尸变么。”受到了惊吓,我不知哪里来了力气,一咕噜就站了起来。手中紧紧的攥着那个核桃手串。 老烟鬼的眉心拧成了‘川’字,显然,他很赞同我的说法,但没等说话,就见眼前的大块头嗷一嗓子就冲了过来,步履沉重,冲势惊人,恨不得前面一座山都能撞碎。 老烟鬼知道这家伙不好对付,出手前赶紧嘱咐我:“搞不好这是一具成了气候的铜尸,洞穴被打开,就把它给惊动了,你自己小心一点,我试试它的底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大惊失色,这铜尸可有来历,相传世间共有十八种类型的尸怪,其中铜尸是比较凶狠的,不过智商很低,但一般人遭遇,也只能等死。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要不是我跟老烟鬼有感情,我肯定撂挑子跑了,可回头一想,即便我想跑也跑不了啊,这个该死的盗洞没十米也得八米深,我这小体格根本爬不上去。 掉进一个深邃的汉墓,前面还有一具铜尸,你要问我怎么办,我只能说,拼着一条命,干吧! 嘭!嘭!嘭!嘭!嘭! 老烟鬼不知施展的什么绝技,整个人就跟燕子一样,飞快的围绕铜尸转动,使它发挥不出自身的优势,每次出手,短戈都砸在了它的身上,铜尸在不断的怒吼,身子也疯狂的颤抖着,我这才看清了它的面目。 好恶心,也好恐怖。 铜尸的脸已经完全腐蚀了,露出了黑色的面骨,两个空洞洞的眼睛中泛着红光,然而在面骨上却淋淋洒洒有很多铁锈,就跟这张脸曾经被铁水灼烧过一样。 而铜尸的身体,破麻布的长衫漏洞无数,里面的皮肤隆起,同样是黑灰色,也有大面积的铁锈,我心中一抽,难不成这人生前是被烧红的铁水烫死的? 一想到这个,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铁器本就绝阴,灵魂无法往生,怨念会越积越大,从汉朝到现在,不知多少个年轮流转,这具铜尸深埋地下,在打开墓穴的一刻,终于苏醒了。 这是个害人精,一旦苏醒,会被生人特别敏感,不然的话,它也不会把我拖入盗洞。 这时,老烟鬼还在跟铜尸战斗,两者一个灵巧一个笨重,铜尸被打的嗷嗷惨叫,不断冲身后的方向退去,我知道顺着这个方向走,就能到整座墓穴的中室。 一般的汉墓都分为前室,中室,后室,而后室多挖掘在墓穴墙壁之内,很是隐蔽。 看着前面的战团逐渐挪移,我根本站不住了,四面八方都是车马陶俑,一个个都跟真的一样,阴森恐怖,要是再冒出一个铜尸,肯定有我受的。 我啊,还是别愣着了,赶紧追上去吧。 我几乎刚刚迈步,就听噗通一声,就跟谁掉进了水中一样,铜尸的惨叫戛然而止。 我一下就急了,攥着核桃手串飞奔,在奔跑中,就发现前方有烛火的光芒,我知道那是中室里的长明灯。一般汉墓的中室内都会放置明火和餐具,就跟厨房差不多,这是专门给墓主准备的,将阴宅营造的像阳宅一样,寓意着死后,同样衣食富足。 跑了片刻,我就发现老烟鬼站在前面,而老烟鬼面前是一个绘满壁画的巨大石室,石室中满是石质的桌椅板凳,和陶器类型的餐具。但最叫人惊讶的是,石室的地面上竟有一个大水池。 水池中的水漆黑如墨,翻滚沸腾,那具铜尸已经面朝下的栽进去,不知是不是死了,反正声息皆无。难道是被老烟鬼打死了?我扭头便问,但这一看,没把我吓死。 只见老烟鬼满脸都是烂肉,鲜血模糊,五官七窍爬满了蛆虫,他在冲我嘿嘿的笑,同时他探出一只手掌,噗嗤就插进了肚皮中,揪出一截红彤彤的肠子就往我脖子上套,他想用自己的肠子勒死我! “啊!”我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双腿一软差点儿瘫坐在地上。 “老烟鬼,你……”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老烟鬼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他也变成了恶鬼不成? 就在我即将崩溃的时候,就感觉肩头被人给抓住了,有人在我耳边大骂:“怂货,手里有家伙怎么不用!” 我条件反射的一激灵,扭头看去,发现正是老烟鬼,一张脸还是那么猥琐,双目闪亮,就跟两个灯泡一样。 这这这…..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见老烟鬼抽出短戈,冲前方水池刺下。耳轮中就听‘轰’的一声,大地都在颤抖,我的两个耳朵被震得嗡嗡响,似乎整个墓穴都要坍塌一样。 再看前面那个索命的老烟鬼已经消失不见了,那个盛满了黑水的水池以及水池中的铜尸也没了踪迹,一切的一切就跟云烟一样,全部散去,仿佛我看到的这些都是假的,都是幻觉。 我浑身已经被冷汗沁透了,哆哆嗦嗦的看着老烟鬼,一句话都说出来,因为这一切已经超越了我的想象,老烟鬼又不是孙悟空,不可能一短戈下去,把一切都扎没了。 老烟鬼冲我身后看了一眼:“铜尸早就被我杀死了,而你刚才看到的那一切都是假的,你一个劲儿的往这里跑,我追都追不上,要是再晚来一会儿,你这条小命就得交代。明明怀里有核桃手串,怎么不知道使用?!” 我猛地转身,发现偌大的铜尸,七零八碎的散落在地上,早已面目全非了。我心中寒冷,难道自己出现幻觉了?我明明看着,你跟铜尸打斗到了这里呀。 我摸了摸怀中的核桃手串,索性直接带在了手腕上,心里一个劲儿的安慰自己,肯定是太过紧张,才出现幻觉的。 谁料老烟鬼却说:“你现在有没有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我使劲的嗅了嗅空气,的确有些香气,比刚才可清新多了。老烟鬼几步就走进了中室,拔出插在地上的短戈,径自指向了中室内的三盏长明灯。 长明灯并不是蜡烛,而是非常古朴的油灯,不知道灯油是拿什么制作的,这么多年都没有被燃烧干净。 老烟鬼道:“你之所以产生了幻觉,都是因为这三盏长明灯,这些灯油非同一般,正是用幻魔鬼虫的血液炼制而成。这是墓主一招非常高明的防盗墓机关,只要你进入墓穴,就会吸入长明灯的气味,继而产生幻觉,要不是老夫救你及时,你肯定会被活活吓死的。” 第十五章 ,墓主的机关 我听了老烟鬼的这番话,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目不转睛的看向了那三盏长明灯。[.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用幻魔鬼虫的血液炼制成的灯油,能叫人产生恐怖的幻觉,这听起来太过不可思议,但刚才的一幕幕可都是真实发生的,我再一次感受到这座古墓的凶险之处。 可以想象的出,若是一般人进入墓穴,率先会遭遇铜尸,好不容易把这祸害给杀了,然后呢,直接就出现了幻觉,恐怕来多人都不够死的。 这墓主够阴险,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我不禁发问,幻魔鬼虫是什么东西,老烟鬼讲道,这种生物寄生在一种性质极阴的乌木之中,这种乌木叫做鬼蜮乌木,早在唐宋时期就已经灭绝。而幻魔鬼虫主要靠鬼蜮乌木中的阴气生长,即便是成熟体也只有米粒大小。如果按照一定的比例,将幻魔鬼虫的血液融入灯油,再以秘术炼制,其燃烧的气味就能叫人产生恐怖的幻觉。 幻觉并不是凭空生出的,是一个人在特定的环境中,心里面所产生的负面情绪。在这不知底细的汉墓里,没有哪个人能不紧张,所以只要产生了幻觉,将会极其可怕。 反过来说,如果在青天白日,自己在家里吸入了这种气味,顶多看到屋舍倒塌,鸡鸣狗吠,太吓人的场景根本不会出现。 幻由心生,你不往那方面去想,绝对不会着道。 《述异记》中有云:“北方有鬼,鬼蜮成川,米粒小虫覆之,吞吐阴霞,以术数相摩,令人心肝碎裂,幻梦便是大恐怖!” 这简单的一句话,便阐述了所有,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暗中庆幸,幸亏被搭救的及时,不然的话,我必死无疑了。 “老烟鬼,我看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这里太诡异了。一会儿指不定还得出现什么。我观气术还没练成,阴阳数术更是一窍不通,在这里只能托你后腿啊。”我哭丧着脸,说的都是大实话。 老烟鬼冷哼道:“你小子也有害怕的时候,但眼下的情况,我还真没法抽身离开,这墓主先用三尸回阳阵聚阳,墓穴中又有这么多猫腻,咱们要是走了,万一出现变故,那整个李庄都会大乱,到时候不知要死多少人。以我之见,你把你那害怕的情绪收起来,跟着为师一路前行,把墓主从棺材里掏出来,胖揍一顿,解除了危险咱们再离开。” 我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墓主胖揍一顿?这家伙死了两千多年了,不知吸了多少阳气,万一打开棺材,人家又复活了可怎么办? 这买卖太险,我根本不能同意。 岂料老烟鬼用短戈一敲我屁股,盯着我的眼睛,严肃说道:“西凉,你得明白阴阳风水师的责任,也要知晓我对你寄予的希望。咱们此行,虽然危难重重,但决不能退缩,阴阳风水师,一是通彻阴阳,引领鬼怪上路,二是评断风水,给活人营造出更好的生活环境。我们既要管死人的事,又要管活人的事,我们生存在活人与死人之间,是一条引渡的大船,也是一座巍然不动的石桥,所以,咱们必须前进!” 我眯起了眼睛,忽然感觉心中沉甸甸的,第一次质问自己,走入这个行当,到底是对还是错。虽然自己还没有成年,但老烟鬼的话我全能理解。阴阳风水师游走阴间与阳世,引渡冤魂,拆解风水。所作的一切都是在造福社会,这个责任很重,几乎压垮了我的脊梁,但此刻我想到了一句话,那就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果这世上多一些我们这样的人,那么整个社会是不是就会安定很多。 坐蜡童子,蛇鼠龙头,血敌双煞,铜尸,盗墓贼,一桩桩一件件,就跟走马灯一样在我脑海中旋转,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忘却了恐惧和不安,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走!” 我就说了一个字,体内的鲜血都要沸腾了。mianhuatang.info 老烟鬼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但这黑灯瞎火的,他一笑,把我的搞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俩走进了中室,因为核桃手串就带在我的手腕子上,所以长明灯的香气没办法再干扰我了,我借着烛火的光辉环顾四周,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死角。听老烟鬼讲过,汉墓中所随葬玉器,陶器,铜器,竹木器,其中以玉器为代表,也就是说,汉墓中玉器很多,这又是个火洞子,没被盗掘过,数量一定可观,但是现在我一块玉都没瞧见,不仅有些怀疑起来。 我没敢告诉老烟鬼我的想法,因为我们来这里可不是来盗墓的,我要是老惦记玉器,这老家伙还不一短戈捅死我。 这时候,我发现了中室内除了先前被发现的石质桌椅和陶器餐具外,竟然还有一个石磨与一口灶台。 正前方就是石壁了,没有了前进的道路,我不禁一愣,这不对啊,应该还有后室与耳室才对,这里又没有墓主的棺椁,总不能是一座空坟吧。 老烟鬼一脸平静的在中室转悠,并不去触碰这里的物件,他肯定也发觉了蹊跷之处,随后就拿出了白玉罗盘,跟随者指针,他来到了那个石磨近前。 我不解的看着他,难道这个石磨有问题?! “根据这座墓穴的范围,以及殉葬品的价值来看,这个墓主并非大富大贵之辈。但懂得三尸回阳阵的主儿,绝不是一般人。”老烟鬼收了罗盘,从布兜子里拿出一道镇煞符,刚贴到磨盘上,腾的一声就燃起了火焰。 我心中大惊,这磨盘上的煞气已经浓郁到了这种程度,普通符纸都难以对抗了。 “你说有没有可能,三尸回阳阵是别人帮助墓主设置的?”我若有所思的问道。 老烟鬼摇摇头:“这种阵法必须本人亲手布置,因为吸纳的阳气要灌溉在自己的身上,每个人的体内都有三处阴穴和七处阳穴,阳气聚拢而来,顺着阳穴汇入,从而达到起死回生的效果,所以只有自己才知道自身阳穴的位置。” 没等我接话茬,他一指这个磨盘说道:“以为师的观气术都看不到这磨盘上的煞气,但镇煞符却无法抗衡,只能说明,在磨盘下镇压着一处煞泉。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墓主的葬身之地就在咱们脚下!” 我一愣,当然知道煞泉是什么东西,煞泉乃是阴煞的汇聚点,形成了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脉络,就跟泉眼一样,能源源不断的提供煞气。 “既然墓主在咱们脚下,那怎么才能下去?”我左看右看也没看到任何通往地下的道路。 老烟鬼看向了那口灶台,缓缓摇了摇头,眼睛逐渐眯成了一条缝,突然说道:“这磨盘应该就是机关所在了,但是无论谁触碰到这东西,都会被煞气冲体,咱们还不能轻举妄动。” 我看向了石磨,心说这难道又是一处反盗墓机关吗?若磨盘里真的暗含机关,一经启动,就会释放大量煞气,一般人肯定受不了。 “那怎么办?!”我很钦佩墓主的手段和智慧,但同样也鄙视着。 老烟鬼冷冷一笑:“不就是煞气么,老夫这大半辈子竟跟这玩意儿打交道了。西凉你听好,一会儿我推动磨盘,你来协助我破煞。” 说着就把腰间的布兜子递给了我,并且交代了破煞的步骤。这是我第一次实际操作,心中既躁动又紧张,可千万别搞砸了,不然的话,老烟鬼肯定翘辫子。 我在布兜子一划拉,先抓了一把坟头土,丢在磨盘上,而后在灶台旁边点燃了三株香,这是镇魂香,也就安神香,用鸡睢,黑狗血,香灰,三者融合在一起,晒干后炼制而成的。 撒坟头土是为了安稳煞气,点香是在祭拜墓主的英灵。虽然我们不是盗墓贼,但也在干盗墓贼的活计,所以必须要提前客气客气。 老烟鬼开始推磨了,我想起了隔壁王婶家的驴,就听石磨滚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动静,一股股阴冷的煞气可就冲了出来,我虽然看不见煞气的形态,但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那种脊背发凉,如坠冰窖的感觉太熟悉了。 同一时间,我就看到那个灶台忽然一颤,连带着整个石室都晃动起来,就跟拉开了一扇尘封已久的闸门一样。 灶台开始像平行方向移动,一个通往地下的缝隙,一点点的开启。 我可没忘记自己的使命,见煞气冲天,赶紧丢出一把五谷,五谷聚阳破煞,紧接着将一道银白色的符箓拍在了磨盘上面,口中念诵:“ 收摄阴魅,诸患弥平,敢有违逆,天兵上行,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轰的一下,这道破煞遣兵符爆开,四面八方立即刮起了旋风,好像有天兵过来相助,我感觉自己周围的煞气一下被驱散了。 嘎吱,嘎吱,嘎吱吱! 老烟鬼卯足了劲头,猛推下去,磅礴的煞气就跟决堤的洪水般涌现,不过有破煞遣兵符的功效,十去了七八。 最后就听轰的一声,那个灶台彻底挪移了地方,露出了一个向下的幽深洞穴! 第十六章 ,八扇屏(上) 看到这个洞穴,老烟鬼果断的离开了石磨,而我的任务却没有完成,麻利的从布兜子里拿出一竹筒黑狗血,抖手就泼在了石磨上面。 这一招并不是泄煞用的,而是封煞,黑狗血乃是世间最为污浊之物,比煞气还要厉害三分,用黑狗血将石磨侵染,便是将散发的煞气牢牢封印,使其不再扩散,不然的话,等我们走下墓主的葬身之所,煞气不停泄露,估计不等我们出来,就得被冲体重伤。 别忘了,石磨下面有一个煞泉,只要这个东西不毁,煞气是源源不断的。至于煞泉的形成以及由来我并不知情,老烟鬼也没工夫给我讲。 做好眼前的这一切,我们师徒二人点燃了火折子就来到洞口近前。发现洞口中有一条狭窄且幽深的石阶,一路向下,好似通向了十八层地狱。 老烟鬼的侧脸被火焰照的红彤彤,眼神格外镇定,我既然选择了前进,自然也不是孬种,不过此刻的心情真有些七上八下。 就在这时,老烟鬼猛地扭头看向了一处,原本镇定的脸色出现了些许凝重,我一看,正是我点燃的三只镇魂香,不知什么原因,这三只香,燃烧的速度并不一样,出现两边两短一长的模样。 老烟鬼沉声道:“人就怕三长两短,香就怕两短一长。墓主的魂魄较凶,这是在警告我们!” 我看了看脚下的漆黑洞穴,咬紧了槽牙,出奇的没有表达自己的言论,因为这时候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刚撂下了狠话,难道发觉一点凶险就要退缩吗? 我承认自己还不够坚强,可我一直都在努力,在这个诡异叵测的墓穴中,我不仅见到了离奇恐怖的东西,但更多的是懂了一个道理,懂得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阴阳风水师。 “怕吗?!”老烟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眼中出奇的闪出一丝犹豫。我明白,那不是他害怕了,而是在为我担心。 我勾起了嘴角,很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冷笑道:“怕。但是——我更怕侮辱了阴阳风水师这个名头!!!” “好小子~!”老烟鬼畅快大笑,眼睛都泛出了血丝。 他从布兜子里掏出两张避煞符,分别贴在了我的胸口和后背,只要有厉鬼和凶煞冲体,符箓便会抵挡一二。看到符箓冒烟或者燃烧,也能第一时间做出抵御的准备。 我摸着手腕子上的核桃手串,点点头,示意可以往下走了。 老烟鬼一手提着短戈,一手握着长鞭,嘴里叼着火折子,率先走下了石阶,我亦步亦趋额跟在身后,几乎是屏住了呼吸,这里……安静极了。 然而我们不知道的是,我俩刚刚深入洞穴,外面两短一长的三根香,竟然齐齐崩断,一节一节散落在地上。 一阵风掀起,墓穴中又出现了那种低沉且悲伤的吟诵。 …… 此时,我正逐步的向下行走,温度在不断的降低,两侧的洞壁上挂满了水珠,谁也不知道这石阶有多长,洞穴有多深,反正我们师徒俩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彼此都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我的心情不那么复杂了,干就干,不经历风雨根本见不到彩虹,一个死了两千多年的家伙,还能厉害到哪里去。 正给自己打气呢,老烟鬼率先停下了脚步,估计是到底了。我从后面走过来,与他并肩站好,发现前方是两扇石门。 简单的石门,上面并没有任何雕刻,朴素的令人无法适应。 老烟鬼将火折子插在了墙壁上,我一看,墙壁很多缝隙,都是用青砖堆砌的。 他抖手撒了一把小米,散落在石门近前,他说这是问路敲门,这样做不会激起墓主的怨气。我谨慎的点点头,把老烟鬼施展的每一招都记在心中。 但我一直都在纳闷,这墓主给自己建造的陵墓,明显的与传统汉墓不符,也不知道这个奇葩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老烟鬼奋力的推开石门,一股浑浊的烟尘就扑了过来,我捂住了口鼻,心中默念《救苦经》,用来安抚亡魂,而老烟鬼却从布兜子里掏出了六根拇指粗细的桃木橛子,呈一条直线就盯在了门户上,好像给这两扇石门安置了一个门槛。同时,他又掏出红线,将六跟桃木橛子缠绕在一起,就跟捆篱笆一样。 “这又是什么东西?!”我发现我虽然拜师几个月了,但依旧看不透老烟鬼到底有多少手段。总是在关键时刻给我一个惊喜。 老烟鬼沉声道:这是御灵桩,专门阻拦恶鬼精怪的,这石门中的东西还不知道深浅,咱们必须谨慎,虽然要为民除害,但遇到了危险也不能硬抗,一会儿真有了危险,咱俩脱身后,这御灵桩就能困住里面的脏东西。给咱们争取很大的时间。” 我挑起大指称赞,姜还是老的辣,同时心里说话,人老精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跟这老东西混几年,小爷也得弄一身城府! 做好了御灵桩,我俩并肩前行,发现石门之后别有洞天,这里的空间不算太大,可四面墙壁上绘满了美轮美奂的壁画,壁画中人物的眼睛都是用龙眼大小的夜明珠镶嵌,黑暗中散发着白蒙蒙的亮光。 而正对我们的方位上,共摆着八面屏风,屏风骨骼为玉,镂空雕刻,龙凤盘旋。然而屏风上的图案却叫人不由自主的***。 第一个屏风上,描绘的是一片田园风光,青草繁密,牛羊成群,一对夫妇在麦田里跟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玩耍。到处充满了温馨。 然而第二个屏风的气氛陡然变化,两军对垒,死伤无数,昔日的田园变成了战场,一家三口已经不见。 第三个屏风中描绘的是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碰到了一位道士,但这个乞丐手中却抓着一把麦苗,正是这一点,才表明了他就是第一个屏风中的孩子。 第四个屏风中,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仙风道骨,器宇轩昂,于长泽便邂逅一女子,两者可谓一见倾心。女子将凤钗交予他手 第五个屏风中,女子被皇帝看中,选入皇宫为妃,长街上人头攒动,鲜花遍地,百姓争相观看,女子身处马车内,俏脸如花,然在人群中,仙风道骨的他却泪流满面。 第六个屏风中,男子身穿道袍,被六名高举三阳落凤朝伞的太监簇拥着走上了金銮殿,身份显贵,封作国师,皇帝与爱妃在龙椅上谈笑,男子叩拜,目光看向皇妃,温柔且平静。 第七个屏风中,天地昏黄,大地寸草不生,黎民百姓全都饿死街头,皇帝急火攻心病入膏肓,爱妃跪求男子,男子深情的望着她,那眼神中写满了关爱与奉献。 第八个屏风中,设置祭台,男子布阵求雨,寿元耗尽,以身殉国,他一手抓着一捧麦苗,一手则紧握凤钗,天雷阵阵,大雨倾盆,黎民欢腾,皇帝病好,而爱妃却死死的盯着祭台,泪流满面,一头乌发已然皓白。 看完这八个屏风,我心里沉甸甸的,不由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没想到在这么阴森恐怖环境中还有这样一个令人感动的故事,我也没想到,自己能够被这个故事吸引,并且如此的投入。 反观老烟鬼也在微微点头,他也不傻,自然看的懂其中意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屏风中的男子,应该就是墓主本人,这是墓主一生的经历。 我想不到,这样一个性情中人,会设置如此残忍的三尸回阳阵,但事实就摆在眼前,我不相信也没办法。 老烟鬼比我冷静的多,淡淡道:“此人道术通天,并且一身正气,为了黎民百姓宁可殉国成仁。至于他设置的三尸回阳阵,估计是难忘旧情,他想复活后重新回到那个爱妃的身边。” 听到这样的解释,我不禁恍然大悟,或许我一直在给墓主寻找开脱的理由,那样我会心安很多。我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可能是因为他的痴情以及他的仁心。 同时,我也很是气愤,那个爱妃为什么就不能珍惜这个男人,最后哪怕满头的白发,也选择高傲的活着。 我理解不了古人的情怀,同样的,心中斩除邪魔的冲劲也弱了很多。我们不能这样对待墓主,甚至我还希望他能够复活,谁不希望这世界上多一个好人呢。 老烟鬼的脸色很凝重,告诫我说:“别掉以轻心,这个墓主非同一般,不要被几幅画蒙蔽了心智,万一…….这也是他防范盗墓的手段呢?” 手段也分文武,置人于死地的自然是武,但叫你放下戒心甘心去死的却是文,有时候文比武更可怕。 我激灵灵打一寒颤,抛开了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念头。跟随老烟鬼越过了屏风,来到了后面的空间。 但是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儿没吓死我! 八张脸,总共八张脸,一字排开,用恶狠狠的表情看着你。 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脸上的皮肤跟常人无异,但是五官各有损伤,一声声阴冷的惨笑就从他们的嘴里释放出来…… 第十七章 ,八扇屏(下) 几乎在那一瞬间,我的心肝脾肺肾都扭曲了,是被吓的。谁能知道屏风背后竟是八张形态各异的脸,他们或被挖去了双眼,或被割掉了鼻子,或被缝住了嘴巴,总之没有一张脸是完好的,但他们却出奇的表现出一种愉悦的神态,那种嘿嘿的笑声,仿佛在证明给我看,他们死得其所! 我要说这时候我快被吓尿裤子了,你们肯定会嘲笑我,但这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就跟木头桩子一样愣在了原地,心都拔凉拔凉的。 老烟鬼也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现象,同样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下把我拽到了身后,训斥:“小兔崽子打什么头阵,给我回来。” 我总算找到了一个逃避的理由,不过依旧在老烟鬼背后偷偷看着。但这个时候我又有了重大发现,原来这八张脸并不是凭空出现的,每张脸下面都有一尊漆黑色的大鼎,也就是说,好像把一个人放进了大鼎,只露出了脑袋。 因为这里光线较暗,大鼎又是黑的,所以我第一眼根本没看出来,还有就是,那八张脸太新鲜了,脸上的鲜血都还没有凝固,热气腾腾的样子,就跟刚死的人一样,错,就跟还没死一样。一个封闭了两千多年的汉代火洞子,有八张新鲜的脸……我已经无法描述那种感觉了,如果没有老烟鬼在身边,我想,我一定会生不如死吧。 “他…他们是什么东西?!”我低声的问,但我发现我的声音已经被对方阴惨惨的笑声给盖住了。 好在老烟鬼还是听进了耳朵中,目不转睛的盯着八尊大鼎,凝重道:“鼎为铁鼎,铁器绝阴,用来禁锢尸体,自然是为了聚集阴气与怨气。这些尸体被秘术炼制过,所以能常驻青春,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叫他们的灵魂以为,他们是刚刚死亡的。” 我听老烟鬼说起过,人突然死去,也就是并非正常死亡的,其灵魂会十分迷茫,有一些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会继续逗留在死亡地点,甚至是寻找心中记挂的人。所以现实生活中很多人都听说过撞鬼的事情。 想要快速的化解这种事情,只有叫死者入土为安,也就是说叫灵魂自己意识到,自己真的死了,那样他才会解开心中的执念,去他该去的地方。如果一个人的灵魂被秘术禁锢,无法往生,并且总看到自己鲜活的尸体,那么鬼魂的怨气将会越来越大,这种怨气或是不甘,或是恐惧,反正聚集在一处,日久年深将会十分危险。 眼前的八尊大鼎就是这样一个真实的写照,八个人的灵魂不能投胎转身,成天看着自己鲜活的尸身,它们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但又没有任何办法。每分每秒都在挣扎,时时刻刻都在痛苦。以至于原本简单的魂魄变成了一只只厉鬼。 那阴惨惨的笑声就是这八只厉鬼发出的,但是他们被铁鼎禁锢着,无法攻击,更无法现行。 我不知道这些死人的来历,但将灵魂禁锢两千多年,是不是有些太过残忍了。不用说,这肯定是墓主的安排,我刚刚对他升起了一丝好感,现在尽数消失。 看样子,这个家伙比想象的更为残暴。 老烟鬼说话了:“你看八尊大鼎的后面是不是有一方水池?!” 我瞪圆了眼睛开始看,八尊大鼎的惨笑已经影响不到我什么了,一群纸老虎而已,而它们身后的确有一些波光反射出来的光彩,很平静,但也很黑暗。 并且我发现,那黑暗中似是一个长条形的庞然大物,被下方的水波倒映出一些青色痕迹。我想看的更清楚一些,但发现根本不可能。不过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这个长条形的东西应该就是墓主的棺椁。 但我不明白的是,棺椁为什么要漂浮在水中,水同样是聚阴的。墓主费劲千辛万苦设置三尸回阳阵,摄取阳气意图复活,但弄这么多阴气做什么? 老烟鬼的眼睛却闪亮起来,赞叹道:“这墓主果然高手。他已经将阴阳术数领悟到了极致。明白孤阴不生孤阳不长的道理,所以一边聚阳,一边聚阴,阴阳二气皆汇入自身,这样才有复活的可能性。” 我几乎下意识的就说了一句:“可三尸回阳阵已经被咱们破了,现在岂不是光聚阴不聚阳?阴阳失调,那这个墓主会不会……” 老烟鬼一愣,诧异的看着我,显然被我一句话给点醒了,疾声道:“说的不错,这棺椁已经被阴气笼罩了,很可能发生尸变。” 我说那还等什么,开馆吧,把尸身拉出来一把火烧了,就啥都没有了。 老烟鬼摇摇头,声称墓主被阴阳二气滋润了两千多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异变,贸然开棺,冲了人气,可能会加剧尸变的速度。 我说那怎么办,总不能在这儿傻等吧。老烟鬼一下瞄准了那八尊大鼎,很淡定的说:“既然阳气已经没有了,那么也把这些阴气毁掉吧。这样一来,墓主不受滋润,很快就会尘土归一。毕竟他已经死了两千多年了,一直都是被阴阳二气滋润,这就跟人类呼吸的氧气一样,断了你的氧气,你能活过五分钟么?” 我摇摇头,表示不能。别说我了,任何人断五分钟氧气,也得憋死啊。 “那咱们怎么处理这八尊大鼎?”我问道。 老烟鬼冷哼一声:“都变成厉鬼了,用保守的方法根本行不通,看样子只能动粗了!” 说话间,他用短戈飞快的在每张脸上画弄起来,脸皮被割开了细腻的线条,鲜血涌出,那阴惨惨的笑声更加渗人,老烟鬼在他们脸上画符,这可是我头一次看见,不由自主的就集中了精神。 最后,每张人脸上都是血肉模糊一片,比刚才还要恐怖,没等我说话,老烟鬼抓了一把香灰就逐次撒去,当触碰到伤口后,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便响彻整个空间。 八尊大鼎在不住的摇晃,似乎里面的死尸在挣扎,下一秒就会爬出来,跟我们拼命。 这里的温度很低,但老烟鬼的额头依旧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撒完香灰后,在每尊大鼎四周都摆上了六道符纸,中间撒上五谷,我知道他又要施展雷阳爆了,这样能炸散厉鬼的怨气,就听老烟鬼口中念诵:“雷祖圣地,远处天曹,掌管神将,邓辛张陶,能警万恶,不赦魔妖,雷声一阵,万劫全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雷阳爆!” 他猛的将短戈插入地面! 轰!轰!轰!轰!轰! 就跟落下八道炸雷一样,八尊大鼎嗡嗡作响,里面的八只厉鬼凄厉惨叫,原本血肉模糊的面孔竟然开始老化,仅仅是一瞬间,皮肤组织就老化坏死,露出了苍白的面骨。 神奇的驻颜术数被破,怨气也被炸散了大半,每个大鼎都出现了咚咚巨响,就跟有人在里面敲鼓一样,我知道,是这些厉鬼想要挣脱出来,情况在此刻变的万分紧急,老烟鬼没有停顿,掏出八道符箓,贴在了鼎身上。 “天道清明,地道安宁,人道虚静,三才一所,混合乾坤,百神归命,万将随行,永退魔星。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而后咬破舌尖,冲短戈就吐出了一口血涎,沾血的短戈逐一捅在鼎身上的八道符箓上。 呼呼呼! 八道符箓燃起了火焰,绿油油的好似鬼火,我心中一惊,知道这是威力极大的三才化魔符! 这一下可不得了,整个大鼎几乎都被烧红了,里面跑不出来的厉鬼更为凶厉的叫喊,甚至我看到鼎身都开始扭曲变形,凸出了一张张扭曲荒诞的大脸,它们张牙舞爪,想要出去,想要杀死我跟老烟鬼。 但是随着大鼎的温度越来越高,厉鬼的哭喊声便越来越小,吓得我捂住了耳朵,不经意间,就发现那方水池中的青铜棺椁竟在微微颤抖,最令我熟悉的吟诵声又出现了!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 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 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 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 对殊俗兮非我宜,遭恶辱兮当告谁? 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 嘎吱,嘎吱吱! 沉重的青铜棺椁一颤,随后竟自行开启了,一层冰霜般的白气扩散,那吟诵声更为庄重威严。八个大鼎里还未死去的厉鬼更加惧怕了,不断的进行撞击,大鼎不住摇晃,但就是没有摔倒。 老烟鬼一看这个,疾声道:“这八个人应该都是墓主亲手杀死的,不然他们不会如此惧怕。现在阴气已经断绝,墓主要出世了!” 我不断给自己打气加油,稳定情绪,但是看到那面巨大的棺椁盖子呼啸飞起的时候,我还是妈呀一声,向后倒退了两步。 青铜盖子摔在地上,砸碎了屏风,同样也砸碎了我的心理防线。 棺椁之内,是一口精致的白色玉棺,我总说在这座汉墓中没看见玉器,这一下可算开了眼,圆润通透的白玉,就跟羊脂一般,绝对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可我看到,玉棺中黑影重重,在吟诵完毕后,一股能量如同雷暴般,将玉棺炸碎,一个高大的身影凌空飞出,就如同……飞出一轮太阳! 老烟鬼一看墓主的模样,惊呼出口:“竟…竟然是金篆玉尸!” 第十八章 ,风水井与四御仙书! 我听老烟鬼说过,尸怪共分为十八种,其中包括僵尸,血尸,荫尸,肉尸,皮尸,玉尸,行尸,炸尸,汗尸,毛尸,走尸,醒尸,甲尸,石尸,斗尸,菜尸,绵尸和木尸。mianhuatang.info 最凶狠的是僵尸和血尸。怨气最大的是荫尸和斗尸。最善良的是肉尸和醒尸。最难缠的便是皮尸和玉尸! 至于眼前这位刚从玉棺中飞出来的家伙,浑身金光闪闪,遍体都是拳头大小的金色篆文,身躯上的皮肤,如凝脂如白玉,细腻的不像话。一股强大的气场缭绕在它的身上。 这就是墓主,常年灌溉阴阳二气,肉身非但不腐,反而被培育成了这个模样。老烟鬼说他是玉尸,还是金篆玉尸,恐怕并没有那么容易对付! 耳轮中就听呼的一声,金篆玉尸就跟闪电一样扑到了老烟鬼的近前。 这个两千多年的老不死,恶狠狠的吼叫一声,两只长满紫色指甲的大手就拍向了老烟鬼。 这货乍一看是个奶油小生,但眼角眉梢都带着千层煞气,面孔也扭曲的厉害,双目紫幽幽一片,感觉相当的凶恶。 老烟鬼可能知道对方的厉害,但此时此刻也豁出去了,抡动短戈就斩了过来。触碰到金篆玉尸的双手,锵的一声,竟蹦出了火花,这家伙的身子骨比铜尸还硬三分啊。 老烟鬼瞳孔一缩:“玉尸的软肋是后颈,那里有处大穴,只要用至阳利器拍打穴位,玉尸的攻击力会下降数倍,但这却是个金篆玉尸,道行高超,甚至都修炼出了道家至高境界的金篆文,堪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并且他现在已经没有了灵智,遇到生人便杀,咱们要是不灭了他,方圆百里肯定鸡犬不宁!” 他一口气说出了这番话,同时身形倒退。扬起了大片坟头土,金篆玉尸根本不为所动,我就在老烟鬼的身后,心里恐惧的同时也记住了玉尸的弱点,心里讲话,就是修炼成了太上老君,他也是个邪祟,我不信这天底下还有战胜不了的东西。 我给自己打气已经成为了某种习惯,拉着老烟鬼吼道:“既然敌强,那咱们就别硬抗了,门外下了御灵桩,等这老东西被困住,再想计策不迟。” 这话说的就跟白眉大侠里,蒋平说徐良一样。 老烟鬼估计也是比较紧张,听到我的建议,双眼一亮,竟跑在了我前面,把我气得,恨不得一脚给他踹死。 后面金篆玉尸连飞带跳的追赶,我俩连滚带爬的逃窜,就跟猫捉老鼠一样,几乎是刚跨过那两扇石门,就听背后惨叫乍起。 我扭头一看,仅仅三寸长短的御灵桩爆发出一阵阵炙热的红芒,这些红芒就跟红线一样,顺着金篆玉尸的双腿攀爬,任他上半身如何挣扎,也迈不出一步。原本就狰狞的面孔几乎扭曲起来,不断的嘶吼,看样子不但被困住了,并且疼的厉害。 御灵桩是由六根桃木橛子和数道红线捆绑而成,绝对是诛杀邪祟的利器。哪怕是金篆玉尸也不例外。我看着它叫唤,心里这个解气啊,顾不得满脸的冷汗,‘啪’就啐了一口粘痰,大吼道:“有种你就来啊!” 老烟鬼骂道:“都他妈什么时候,哪里这么多废话。御灵桩困不了他多久的。让开道路,叫我结果了他的性命。” 原来困不了多久啊,我立马怂了,赶紧闪开一条路,就见那柄短戈跟毒蛇一样,冲着金篆玉尸的双眼就点了过去。别看这家伙铜浇铁铸,一点破绽都没有,其实那双紫幽幽的眼睛也是软肋,但如果不困住他,根本点不到他的眼睛,因为它速度太快了。 可就当短戈即将刺到面前时,金篆玉尸的两只大手猛地回拢,咔的一下,将短戈牢牢攥住。同时龇牙咧嘴的冲老烟鬼狂吼,它双腿上的红芒交织纵横,已经攀爬到了膝盖位置,但是攥住短戈的那一刹,它体内的邪煞之气轰然爆发,钉在地下的六根桃木橛子齐齐崩断,红线也被撕扯成了稀巴烂。 强大的御灵桩就这么被破开了,老烟鬼面色大变,刚要松开短戈向后撤退,就感觉一股大力传递而来,整个人就被甩了出去,狠狠的撞在洞壁上,跟皮球一样又弹了回来,等落在上的时候,我看他满脸都是鲜血,一抽一抽的还在吐血。 我的脑海轰的一下,感觉什么东西倒塌了,老烟鬼在我心里就跟一座山一样,别看我总是喊他老东西,但内心深处他跟我爸处在同一位置上。现如今我最强大的依仗被打倒在地,我的心尖子狠狠抽痛了一下,眼圈儿立即红了,我那股子劲儿又涨了上来,从地上捡起短戈,就跟发了疯一样冲金篆玉尸冲去。 老烟鬼一脸血污的看着我奔跑,想要阻拦根本来不及了。因为他知道我根本不是金篆玉尸的对手。但那时的我,内心没有惧怕,一股气顶在了我的胸脯子上,就一个信念,必须要杀了它,必须要杀了它! 唰! 短戈刺出,正中了金篆玉尸的小腹,就听噗嗤一声,那固若金汤的身躯竟然被刺出了伤口,流出了白浓浓的液体。 我内心狂喜,这金篆玉尸可能在攻破御灵桩时耗费了太多的邪煞之气,现在的实力已经比不了刚才了。 我可来了精神,在对方惨叫的时候,奋力拔出短戈,且再次瞄准了它的心脏。我是前腿儿弓后腿儿绷,一身的力气可都在短戈上了。 就听砰的一声,对方把我的短戈死死攥住,我根本无法前进分毫,心里讲话,怎么老是这一招。 吼! 金篆玉尸怒吼,它堪称是金刚不坏,但依旧被我刺破了,想必内心愤怒的紧,只见它双臂一抡,又要故技重施,我怕被甩在墙上,赶紧撒了手。但它的头脑也十分灵活,见我撒了手,便即刻收住力道,短戈冲我面门直刺,风声都撕裂了。 我惊叫一声,整个人都愣住了,都说人在危机时刻容易激发聪明才智,我也是在这时候灵机一动的,双腿一软,我来了个懒驴打滚儿,顺着缝隙就滚到了金篆玉尸的身后,从手腕子上撸下核桃手串,对着它后脖颈子就拍了过去。 老烟鬼说,玉尸的后脖颈最惧至阳利器,现在它的实力下降了一大截,希望能够生效吧。 啪的一声,清脆悦耳,几乎把我的手掌都震疼了,核桃手串正好砸在金篆玉尸的后脖颈子上,但它并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甚至连惨叫一声都没有。 怎么回事?! 老烟鬼说的怎么不灵啊?! 失误之后往往要付出很重的代价,金篆玉尸恼羞成怒,一胳膊肘回旋,正好撞在了我的胸口,我哇呀吐出一口血,整个人就跟个破麻袋一样,双脚离地,飞出老远,并且还无巧不巧的掉进了那口青铜棺椁之中,这个晦气。 说实话,那时候的感觉,就跟被火车撞了一下差不多,胸口直接就麻木了,眼睛睁不开,都是金星,并且喘不上气,憋的我手刨脚蹬,无意中,我的一只手就探入了一个洞之内,洞穴中有一本书。 我虽然痛苦,可意识是清醒的,青铜棺椁下是一方水池,怎么可能有洞呢,那样一来,水不就漫进来了?可事实就是这样,这个洞笔直向下,接引着水池中的水汽,冰凉冰凉,但就是没有水迹,我一下就想到了某种可能。 那就是风水井! 老烟鬼再给我讲解盗墓的时候,提起过两种手段。其一便是金井术,其二便是风水井。 金井,穴之魂魄,有金井之穴,称之为龙脉之精。而风水井却是穴之霸主。 说白了,不管是金井还是风水井,都是一个笔直向下的洞穴,可前者只能接引地气,而后者却能贯通阴阳。 《月令广义》中有云:“尸乘地气,则千年不腐,子嗣世代荣华。尸通阴阳,死可复生,万物皆作尘埃!” 金篆玉尸的棺椁中有一个风水井,虽然身处水池当中,却并无泄露,有风,有水,阴阳交融,令人震撼。 还别说,我被风水井里的凉气一吹,胸口间的胀痛奇迹般的缓和不少,起码我不再憋气了。我的天,这果真是天造地设的好宝贝,也不知道墓主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连死尸都能复活,那么活人在这里躺一会儿,岂不是要成仙吗? 说实话,我想成仙,因为我西游记看多了,但成仙也得容我个功夫不是,我被打飞了,那金篆玉尸自然会找老烟鬼的晦气,所以我不能偷懒,必须要救他于水火。 说着就要起来,谁知刚有所动作,胸口就跟用尖刀扎一样疼,我闷哼一声又躺下了,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我被疼出了一身冷汗。 心说遭了,胸骨肯定碎了,我攥紧了拳头,满腔的不甘。暗忖道,老烟鬼你可得顶住啊,你顶不住我可真就归位了,纵然下面是个风水井也不妙啊,年纪轻轻的谁想见阎王?! 而此时,我才发现手里攥着的那本书,这本书是从风水井里拿出来的,入手冰凉,很有分量。我下意识的就拿到了面前,黑咕隆咚的,就看见封皮上四个大字:四御仙书! 我不懂这是什么东西,但放在风水井里的一定不是俗物,估计就是这具金篆玉尸的宝贝。我刚要放开看看,就听前方的空间爆发出巨大轰鸣。一股铺天盖地的气浪席卷而来,直接将青铜棺椁掀飞了。 我妈呀一声,整个人就被抛了出去,但我知道这本书是宝贝,赶紧就塞进了怀里。没等我落地,就见一个身影发狂般的奔跑过来,吼道:“西凉,西凉你怎么样?!” 老烟鬼还活着,我的世界都明亮了,我想张嘴,但怎么也张不开,最后轰的一声,我撞到了墙壁上,一下就失去了知觉。 但同一时间,我心里说了一句话:小爷…….又死里逃生了!!! 第十九章 ,观气,遣兵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我妈怀里抱着一个女婴,在一颗大槐树下冲我笑,我愣在了原地,可紧接着我就哭出了声,心里就跟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那个沉呦,我声音嘶哑的呼喊,一边跑一边叫妈妈,路上的蒿草已经漫过了我的膝盖,脚下都是泥泞。(.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太想念我妈了,在她走后的一个月里,每天晚上我都会抱着她的相片哭泣,枕巾都被沁透了。那种生离死别的滋味,比给我一刀都疼啊。 我爸经常绷着一张脸教育我,说咱是爷们儿,遇到啥事儿都不能慌,也不能软。你妈是走了,但这日子还得过,你努力学习,长大成人,有了出息,你妈在天上看着也心安。 我在梦里想起了我爸的话,可哭的却更凶了,因为我妈就在前面,她没死,她抱着我妹妹再跟我笑。 我还在跑,几经摔倒在地,沾了一身的泥,可这些又算得了什么,我必须要跑到我妈近前,拉住她,不叫她消失。 可等我到了那颗大槐树地下,我妈和我妹的身影已经消失了,我茫然四顾,发现整个旷野就一棵树,一个人。天空的大雁成排成行的划过,那叫声有离别也有思念。 没等我眼泪干涸呢,就起了一阵风,满天满地都是蒲公英啊,我矗立在风中,咬着嘴唇,大声的嘶吼:“妈~~~我想你!” 这时候,我看到大槐树上竟有一行字,我断定这是我妈写的,上面写道:“西凉,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想,妈走的并不怨恨,这一劫是命中注定的。人做了孽,自然要偿还,有些事,你长大了就全明白了。记住,你爸是无辜的,他也是个可怜人,记住啊~~~” 我猛地睁开了双眼,剧烈的喘息着,鼻子里传来一股子难闻的中药味,我看到了屋顶的横梁,以及墙壁上的年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没错,这是我家,我还活着。 刚才的那个梦境是如此的真实,我奔跑了很久,即便是醒过来也感觉浑身的肌肉都疼,一层白毛汗把棉被都沁湿了,这三伏天给我盖被,想把我捂成榨菜啊。 我发觉胸口凉飕飕的特别好受,挣扎出双手,掀开被子一看,一大片黑乎乎的草药敷在我的胸口,看样子是在给我治伤。 我拼命的回忆,最后也只能想起,老烟鬼在墓中发疯奔跑的身影,肯定是他把我带回家的,这次不知道又昏睡了几天。 就在我浮想联翩的时候,我爸挑门帘走了进来,看到我醒了,激动的跟什么似的,凑到炕沿就说:“西凉你可算醒了,你把我都吓死了。现在感觉咋样,胸口还疼不?!” 我爸是个朴实敦厚的汉子,他不会表达,说出这句话,眼圈儿就红了。 我有些愧疚,成天跟老烟鬼一起混,出了危险还得叫他担心,还是那句话,我妈刚走,我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一个人也就别过了。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摇摇头表示不疼了。问老烟鬼在哪儿。 我爸这才放了了心中的大石头,给我讲了讲这两天的事情。 我的确是被老烟鬼救回来的,他拼着一死才重创了金篆玉尸的软肋,将其彻底灭掉,同时自己也身受重伤,好不容易才把我带回了家。他知道我胸骨受了伤,便写了一个续骨活血的药方叫我爸去县城药铺抓药,给我敷好后,才回到自己的屋舍里疗伤,估计有几天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我这才知道,我的胸骨并没有那么严重,仅仅是骨裂,并非粉碎,不过伤筋动骨一百五,这个暑假我也别干别的了,就在炕上混吧。 我爸自然了解到了墓穴的事情,但他并没有因为我的受伤而责怪老烟鬼,他两头跑着,照顾我跟老烟鬼的起居,同时还悄悄的返回那片庄稼地,把盗洞给填上了,不然的话,里面都是文物,肯定得招来大麻烦。mianhuatang.info 有人不禁发问了,里面那些陶器,青铜器,随便拿上一件也够我发一笔的,干嘛还填死盗洞呢。我想说的是,我特么也想发一笔财,改善改善我家的生活,但我心里明白,若是我打了文物的主意,老烟鬼就是还剩下半条命,也得毫不留情的整死我。 咱继承的是道家的精髓,发扬的是国人的精神,这样的勾当不能做,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不敢。 我爸叫我好好休息,这个药方疗效很好,可能有一两个月我就好了。说完神态轻松的离开了屋子,我看着他的背影,又想起了梦中的那行字,心里讲话,我爸到底做过什么孽呀?! 我一个人躺在炕上,被棉被盖着,就甭提多热了,我这才知道,这条棉被不是用来保暖的,而是为了稳固药效,省的被挥发。以前我的被窝里一股臭脚丫子味儿,现在变成了中药,我皱着眉头,只能忍呐。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我在金篆玉尸的风水井里找到了一本书,就揣在了我的怀里。我赶紧下手摸,最后在裤裆里找到了。 还好没有丢失,这叫我死寂的心又雀跃了一把。趁着现在没事,赶紧看看这本书有什么过人之处。被放在风水井里,绝对是个宝物。 这本书大约三十几页,通体发黄发黑,油纸布,比较厚实,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还挺凉。封皮上四个大字:四御仙书! 这本书能叫人成仙吗?我怀着极强的好奇心就翻开了第一页,扉页上写了一段文字,是文言文,我勉强能读出来。 四御者,乃紫薇北极大帝,南极长生大帝,勾陈上宫天皇大帝,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祗。三清之梦浊,四御辅其说,九九道至成真日,三清四御朝天节。 我似懂非懂的看入了迷,明白这部书是三清座下的四御真君所传,共分为四篇,分别是观气,经纬,遣兵,衍生。 每一篇都是一个天地,属于道家的正统秘术。不过这部书中只有观气和遣兵两篇,这非但没有叫我失望,反而提起了我的兴趣。我现在正跟老烟鬼学习观气术,如果有了仙书中的指点,那我的修炼速度岂不是一日千里了? 这可是四御尊神传下来的道术,我感觉比老烟鬼的手段只强不弱。老烟鬼把我领进了门,打好了基础,能修行到什么地步就要看自己的悟性了。我正发愁怎么提高修炼进度,老天就给我送来了一本四御仙书,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啊。 我认为自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所以准备趁热打铁,看看这观气篇里有什么门道。 先前我就讲过,气其实就是一种能量波动,这种能量波动,会随着地壳运动,山峦起伏,地势倾斜,江河湖海的流动,火山熔岩的走向而体现出来,一般人绝对看不见,只有通过长时间的修炼才行,等观气大成后,就能辨别阴阳。 然而观气篇里的介绍更加全面,它把气分为了三大类。分别是地气,人气,煞气。 地气指的是山峦之气,又叫龙脉之气,以气息的流动走向,辨别墓葬位置以及吉凶。也就是入地眼。人气指的是人体的健康气色,因为人的内脏组织,都有各自的属性,散发着不同的能量,学会了观察人气,便能一眼看出体内的病灶。至于煞气就更好解释了,煞气是人死后形成的一种能量磁场,可以改变阴阳方位,影响活人的命理运势。 可以说,学会了四御仙书观气篇后,你的风水堪舆之术大成不说,还能混个神医当当。 我在被窝里捧着这本书,激动差点跳起舞来,这里面的门道十分玄奥,也更为新奇。比老烟鬼传授给我的东西还要厉害。 不过这本书的文字都是文言文,我只能看个一知半解,看来我在学习之前,必须要进行翻译。不然的话,出了任何差错,也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知不觉天色黯淡了下来,我甩了甩发酸的胳膊,继续翻看遣兵篇。 这篇秘术讲解的东西正是阴阳术,捉鬼锁魂,布阵奇门,辟邪化煞,生旺福人,各种稀奇古怪的方法应有尽有,就跟一座宝库差不多。 “那谁谁谁说了,成功是留给那些有准备的家伙的。俺跟着老烟鬼上蹿下跳了几个月,阴阳风水都算入了门,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所以上天便赐予我这本宝书,看起来,我还是被上帝他老人家眷顾的。” 我喜滋滋的将四御仙书重新藏回了裤裆,我不打算把这本书的秘密告诉任何人,因为在书的最后一页写了一行大字:此秘甚重,得之且且,不足为外人道,若天机外泄,必遭万劫之罚! 这本书的秘密很重大,得到之后不能泄露出去,如若不然肯定会遭到劫难。 我看着这句话心里挺害怕的,我接触了这么就的阴阳术数,说真心话,的确明白了这世界上有因果循环,做错了事情早晚会得到惩罚,所以我不敢吐露出这本书的事情,真怕引来大麻烦。 同样的也领悟到了阴阳风水师这个职业的沉重性与不可或缺性。老烟鬼说我们是桥梁,是引渡人,既骄傲又神圣,我有幸成为其中的一份子,势必会抛头颅洒热血,把灵魂都奉献出来。 所以,这本四御仙书就成了我前进的阶梯,待我学成时,神马变形金刚,黑猫警长,黑臂阿童木,全都弱爆了,还是由酷帅吊炸天的陈西凉同学来维护世界和平吧……. 第二十章 ,气的存在 这几天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看四御仙书,文言文怎么了,我也是学过《论语》的,什么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这些都是张嘴就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不过我琢磨了好几天,对四御仙书中的文字还是一知半解,索性我特么也不深入求解了,先死记硬背吧。射雕英雄传里的郭靖不就是死记硬背九阴真经么。 这天,我爸刚给我换完药,我感觉胸口凉丝丝的真痛快,骨头也不疼了,肿胀也全消了,恨不得现在就出去跑两圈,老在这里窝着,浑身上下的零件都是秀逗了。 年轻人嘛,闲不住,即便我天赋异禀万中无一,又有重宝四御仙书相助,但大热天的,被一条棉被裹成了粽子,谁也没这个耐心法儿啊。 哎,算了,继续背书吧。 我爸曾经问过,我嘴里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我说背诵课文呢,马上升初二了,学过的课程不能拉下,温故才能知新嘛。我爸高兴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晚上专门做了顿红烧肉犒劳我。 第二天,我刚睁开了稀松的睡眼,就看到眼前探出了一张猥琐的笑脸:“小子,好些天不见了,想我不?!” 我先是一愣,而后兴高采烈的就抱住了他的脖子,我的亲人呐,你终于下炕了,我害怕你这一堆老骨头受了重伤就好不了了呢。 这个猥琐的家伙正是老烟鬼,他被我搂的干咳嗽,脸色都苍白了些许,挣脱后就笑骂道:“胸脯子都快碎了,这一身的力气到没少,行,够个爷们儿。现在咋样,为师的药方是不是很有疗效?” 我高兴坏了,大笑:“那当然了,也不看老烟鬼是谁,我这点儿小伤还不是手到擒来么。我估计再有几天我就能满世界疯跑了。你身体咋样,恢复好了没。要是恢复好了,就赶紧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干掉那个金篆玉尸的,我这心就跟蚂蚁爬一样,都馋了好几天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老烟鬼嘿嘿直笑,但我看得出,他眼睑发黄,嘴唇发白,出气急促,应该是受了内伤,恐怕没有几个月是别想恢复如初。我脸上的笑容就淡了,是真心疼啊。 老烟鬼是我师傅,救了我的性命,我嘴上不说,心里却明镜一样,他这么大岁数了,还受了内伤,哎,恢复起来肯定费劲。 我多希望能把他的痛苦转移到我的身上,这样我也好受些,轻巧些。 老烟鬼说话之前,先把烟袋锅子点着了,轻吸了一口,呛得他鼻涕眼泪都出来了,一个劲儿的咳,我躺在床上不能动,急的跟什么是的,嘴里埋怨:“伤还没好抽啥抽,一会儿把肺叶子都咳出来。” 我爸闻声从里屋小跑了进来,给老烟鬼拍背,又递了一条大黄瓜,他吭哧咬了一口才顺过了这口气。 老烟鬼喘着粗气笑道:“不抽一口,就跟少点什么一样。别紧张,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死不了。你不是想听金篆玉尸的事儿么,我这就给你讲。” 整个屋子都安静了,我跟我爸听这个老家伙讲故事,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惊险刺激,跌宕起伏,他说他当时看到我被掀飞,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从地上窜起来,抓起青铜短戈就刺向了金篆玉尸的后颈,噗嗤一下就给扎透了,这可是金篆玉尸的软肋,它嗷一嗓子惨叫,将老烟鬼再次踹飞,而后便轰然倒地。 倒地后,整个身躯都炸开了,阴煞之气呼啸旋转,气浪一层叠着一层,把水池上的青铜棺椁都吹飞了,我自然被抛了出来,他看着我飞在空中,拼了命的想过来接住,但终究是晚了一步,我撞在墙上昏厥了过去,他二话不说扛起我就往外跑,也不知道这么高的盗洞,他是怎么上去的。反正一路杀到了家里,交代了中药药方就瘫在了地上,早就脱力了,能坚持到现在,就是因为胸中的一口气。 听完这些后,我爸长吁短叹的,不知道说啥好,转身就给我们端早饭去了。而我呢,心里不是个滋味儿,暗地里咬牙,老烟鬼保护了我很久了,我也得努力修炼,以后把危险的事情都得抗自己肩膀上,冲锋陷阵的人该换换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如果还出现这等事,老烟鬼肯定会第一个冲上去,不是他喜欢玩命,而是他谨记着自己的责任与使命。 阴阳风水师,不是装神弄鬼的神汉,他们引的是鬼,破的是煞,渡的是人,顶天立地的站着,问心无愧! 吃过早饭后,我爸出去做活,我在炕上休息,背诵四御仙书,老烟鬼也回屋疗伤去了。这样的生活状态整整持续了一个月,一个月后,老烟鬼又生龙活虎了,内伤基本痊愈,而我也能下炕了,只要不做剧烈运动,根本不会触碰到伤势,同时,我也把四御仙书中的内容背了个滚瓜乱熟。你还别说,死记硬背也有死记硬背的好处,原先总也不懂的地方,随着熟悉,竟然被我理解了。 这一个月的功夫没白下,这本书起码被我吃透了一半儿,就观气篇来说,基本上领悟了八成以上。 这天早上,老烟鬼精神抖擞的叫我起床,都休息一个月了,也该出去透口气,观气术不能落下。 现在是九月初,早晚的温差明显了不少,我穿上长袖校服,跟着老烟鬼就上了北坡。 我其实不太愿意来这个地方,但这里是整个村子的制高点,展望起来,一马平川,最适合观气。 我凝望着初阳,感受着天地间的气息轨迹,四御仙书里面的内容一下就涌入了我的脑海。 书里面讲道,山川大势为体,气行其间,如血之筋脉,气动则体壮,气衰则体弱,普天下的气交错纵横,各有轨迹。 我铭记这句话,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感觉四面八方出现了很多闪闪发光的小点点,有黑色的,有红色,还有绿色的,各种小点点纠缠在一起,将我团团包裹。它们有的亲近可人,有的冰冷暴躁,还有的充满了澎湃生机。 我知道这些小点点,就是普通人看不到的气,地气,人气,煞气,全都聚集在了一起。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领悟到这一点。可能跟这一个月的死记硬背脱不开关系。 我独自沉浸在其中,感受着每一种气的状态以及特点,我想要练成观气术,必须掌握每一种气的形成与变化。 初阳终于穿透了云霞,将一层金彩洒撒在我的身上,我感觉暖融融的,同时四周的气更为磅礴,它们围绕着我旋转,貌似都具备灵魂,虽然我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也着实惊骇了一把。 我伸出双手想抓它们,但它们却调皮的跑开,我感觉因为这些气的出现,整个人的感知力都大大提高了。 我甚至能听到脚下的土壤里,有两只蛐蛐在鸣叫,远处树林中的麻雀在娴熟的梳理自己的羽毛,池塘内的青蛙咕咕叫唤,跳上了岸,又潜入了污水中。我的脑海中似乎装下了整个世界,我看到了一道道气息在山川间纵横,在湖泽上驰骋。 老烟鬼很是诧异的看着我,似乎我这个模样吓到了他,同时他不可思议的摇摇头,整个人都不对了。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已经日上三竿,我的体表出了一层细汗,透着舒爽,就跟跑二里地差不多。最重要的是,我感觉胸口位置格外舒爽,即便深呼吸,也没有那种丝丝拉拉的疼痛了。 我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我就领略了观气篇的精髓,如果这样发展下去,用不了几年,我的观气术便会大成。 一扭头,发现老烟鬼一脸呆滞的看着我,就跟看见了鬼一样,把我吓了一跳。 “咋了?这是看啥呢,我脸上又没长花儿。”我有些心虚,会不会被这老东西发现端倪了。 老烟鬼叼着烟袋锅子,惊叹道:“你小子也太神了吧,这才几个月的时间,难道你就发觉了气息的所在?” 好家伙,真被他给瞧出来了,我没办法搪塞,只好说了一句实话:“您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徒弟!” 老烟鬼一下就笑了,一张脸挤成了菊花,用烟袋锅子敲了我屁股一下:“恩,孺子可教!” 我能感受到气的存在,的确叫老烟鬼兴奋了很久,其实我表面上风平浪静,一副理所应得的样子,其实心里面早就沸腾了。 老烟鬼说,修炼观气术这门神通,悟性极佳者,也得半年以后才能感受到气的存在,就是他自己也用了八个月的时间。而我仅仅用了不到五个月,不知道是不是后无来者,反正已经前无古人了。 我被老烟鬼捧上了天,心里也是蛮得意的,但我明白,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四御仙书,于是我更加卖力的修炼起来,同时还发现了一个意外的好处。 那就是修炼观气术,能够调节内在和外在的气,我把自己体内的气弄顺当了,胸口的伤势每天都在好转。差不多两个月的时候,我就已经恢复如初了。 这个暑假叫我过的终身难忘,身体好了,开学的日子也就到了。从现在开始,我不仅仅是一个日渐强大的阴阳风水师,同时还是一名蒸蒸日上,为实现四个现代化建设而奉献生命与灵魂的初二学生! 我马上要开学了,我还真有点儿想念我的学校和同学呢。 尤其是你,班长兼班花,武静芳同志,咱们又要见面了! 第二十一章 ,你怀孕了 前文我提到过武静芳这个人,她是我们班的班长兼班花,人长的漂亮,学习成绩也好,很端庄沉静的一个小姑娘,很多男生都喜欢他,我自然也不例外,不过我总感觉在这些情敌之中,我是比较占优势的,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是前后桌的关系。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们喜欢管个屁用,能在上课的时候,用铅笔戳她的小辫子吗?能在她背后贴纸条吗?能在他书桌里放毛毛虫吗? 不能吧,切,没有实力就别跟我谈战绩,所以在初一的这一年里,武静芳跟我算是混熟了,并且她对待我和对待其他人不一样,面对别的男同学,她只是用白眼瞪,至于我嘛….哼哼,直接一句:“滚,臭不要脸的玩意儿。” 看吧,这就是爱。有位古人说的好,对你态度恶劣,不是讨厌你,就是关注你。我想我肯定是后者。 所以在开学的时候,我第一个跑到武静芳面前说话:“小芳,好几个月没见,你……好像长高了。” 我本想说你想我不,但我感觉这句话太那啥,万一她给老师打小报告,我肯定得出去罚站了,没准儿脖子上还得挂一块板子,上面写着:我***女同学,我有罪,我该死! 武静芳身穿白格子连衣裙,脚下踩着凉鞋,纯洁的好似一朵莲花,怎么说呢,就如同那谁的诗一样,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不过自从看到我,她的表情就变了,狠狠的白了我一眼,就跟躲瘟神一样跑开了,我摸着后脑勺傻笑,那长长的胳膊腿儿,就跟莲藕一样白,我心里小鹿乱撞,小芳啊小芳,刚开学你就给我递眼神儿,看来咱们的感情又进了一步啊。 我舔着脸走进了教室,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那臭脚丫子味快把我熏死了,你们这帮脏货,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个人卫生。说着,我就坐在了座位上,看了一眼我那双三天没洗的白袜子。 小芳就坐在我的面前,细细的腰身儿,马尾辫乌黑油亮还有洗发水的味道,我没心思去看黑板了,细细的嗅着,窗外的阳光洒进了教室,同学们互相谈笑着,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我眯着眼陶醉了,这么美好的生活,比起先前在村里的出生入死,简直就是两个世界嘛。 原本我已经伤痕累累的心,骤然焕发了活力,咬着手指寻思了片刻,最终用铅笔杵了杵武静芳的肩头。 武静芳一脸嫌恶的扭过了半张脸,我天,尖尖的下巴,水汪汪的大眼睛,即便拧着细眉,也叫我心花怒放。 我喜欢的人,无论什么表情都是那么漂亮。 “陈西凉你要是再没事找事,我就给你告诉王老师去。”武静芳凶巴巴的说,小模样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 王老师是个刚结婚的小媳妇儿,别看年轻,但有两把刷子,她带出的班级,成绩上没的说。 我咧嘴笑了:“小芳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总说给我告诉王老师,哪次真去了?我知道你心里咋想的,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的共枕眠,咱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初一就是前后桌,这得多大的缘分呀?茫茫人海中能够相遇就是不容易,你说实话,暑假这么久,到底想没想我,就如同周传雄唱的那首歌一样,一个人能品尝多少寂寞,还能承受多久,没有你的日子里,会不会感到心碎……” 武静芳听到我这句话,俏脸通红,随后一本新华词典就丢了过来,咚的一声砸我脑袋上了。 “陈西凉,你不要脸!” 我捂着脑袋,龇牙咧嘴,这小妮子下手真黑啊。 武静芳整个人都扭过来了,看到我的样子,眼中出现了一丝担心,或许她也感觉下手有点重。 哎呦,看到这小模样我一颗心都化了,嘿嘿笑着:“小芳,你看三班的刘宇和王霞都好上了,你说咱俩……” “呸!”武静芳几乎都被气死了,扬手就要打:“陈西凉你不要白日做梦了,你总是考全班三十几名,还好意思追我?我要考本市的第一中学,是重点,你行吗?” 本市共三个中学,第一中学那是大学的摇篮,属于省内重点高中,还有第三中学,也勉勉强强,至于第七中学,完全是出笨蛋的。 按照武静芳的话来说,我这样的,能考上三中就不错了,还妄想跟她双宿双飞,简直是白日做梦。 我这小暴脾气,一下就给上来了,一拍桌子:“宁惹白须翁,莫欺少年穷,额,那个,是不是我考上一中,你就跟我好……” 武静芳羞臊的眼泪都快下来了,直接扭了过去,趴在桌子上抽泣。 我心说坏了,有些过火了,又用笔捅她,她雨带梨花的扭过头:“陈西凉你不要脸,你还想干什么!” 我递过一件东西:“迈克尔.杰克逊。你最喜欢听的磁带,上学期你不是想买么,送给你。” 武静芳明显一愣,也顾不上流眼泪了,使劲的盯着磁带看,一副特别喜欢但又不好意思的表情。 我一下赛到了她的手里,然后从课桌里拿出那本看了无数遍的《倚天屠龙记》,安静的沉浸其中。 武静芳爱不释手的翻看磁带,想说声谢谢又张不开嘴,并且还偷偷看我,嘿嘿,其实我全都看见了。心里美的要死。 “看在你送我磁带的份上,今天的事情就算扯平了,但如果还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武静芳同学破涕为笑,扬了扬小拳头就扭了过去。 我无比***的来了一句:“我一定会考上一中的,这盒磁带权当是订婚信物,省得以后你不承认!” “陈―西―凉!” …… 别看我一脸轻松的样子,其实我心里也没底,你以为谁都能考上一中呢,看起来我真得加把劲。从上午开始我就寻思怎么好好学习,一直等中午放学也没寻思出来,半天的课程啥也没听见。 等下午第一堂课,我们语文任课老师,也就是班主任王老师就要抽查诗词背诵。 貌似上午的时候,他给我们讲了一首曹操的诗,名叫《观沧海》,词意写了一大黑板,我迷迷瞪瞪的看了几眼,反正啥都没记住,虽然这首诗不长,但我压根儿就不会背啊。 千万别叫我背诵,不然的话武静芳就更加瞧不起我了。 可天不遂人愿,王老师眼睛多毒啊,看我那闪闪烁烁的小眼神就知道我心中没底,第一个叫我起来背诵。 我是明白了,这种事儿千万不能暗自祈祷,你要是盼着自己背诵,没准儿老师还不叫你呢。 没办法,被点到了名字我就站了起来,口干舌燥的,武静芳扭头看我,眼睛里有些担忧。 一看她这么关心我,我心里啥都不怕了,就感觉诗兴大发啊,一张嘴就背上了: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熊熊圣火,焚我残躯,成善除恶,唯光明故! 全班静悄悄的,我看到有很多人在捂着嘴笑,王老师的脸色煞白煞白,眼神就跟刀子一样盯着我。 坏了,我特么怎么把明教的圣谕给背出来了,张无忌还不找我们家去? “陈西凉你跟我去办公室一趟,其他人上自习!”王老师气呼呼的转身就离开了教室。 完了,难道又要叫家长吗?我这心拔凉拔凉的,刚开学就叫家长,我爸非揍死我不行。 我亦步亦趋的从后门离开,武静芳咬着嘴唇,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我刚想安慰他几句,就见王老师隔着门缝吼我:“快点!” 来到办公室,发现教我们英语的张老师也在,张老师是个大高个,身上没有几两肉,脾气很好,从来不打骂我,因为我的英语成绩始终不及格,他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张老师结婚三年了,今天没课,在办公室里哄孩子,那孩子刚一周,满世界跑,够烦人的。 王老师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点指着我的鼻子说:“陈西凉,你是不是不打算学了,你要是不想学就趁早给我退学,别扰乱了班里的风气,你知道你刚才背的是什么吗?你真想气死我是不是。” 说着一捂额头,伸手就拿药片,看样子是病了。 我站在那里张嘴结舌说不出半句话,可不知怎么了,我就发现王老师的小腹位置上有一团红色的气息,充满了生命力,跟脉搏似的,一跳一跳的,极具神韵。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生命之气,还在小腹的位置上,难道是…… 我掌握了观气篇的精髓,对地气,人气,煞气,都有一定的驾驭能力,王老师小腹中的生命之气好似初生的骄阳,看似孱弱,实则是孕育深厚,根本逃不开我的眼睛。 “王老师您先消消气,这事儿是我不对,我肯定把观沧海背诵出来,但我劝你一句,这药片还是别吃了。”我好心的说着。 王老师一听就急了:“我吃药你也管,要不是你气我,我能吃药?” 我弱弱的低下了头,小心翼翼的说:“可我们村的催大夫说怀孕的人不能吃药,对小孩子不好!” 王老师一下瞪大了眼睛,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的小腹,最后一杯水就泼我脸上了:“你给我滚出去,写检查十遍!” 第二十二章 ,飞刃煞 我湿淋淋的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变成了一只愤怒的小鸟,特么这检查叫我怎么写?难道叫我写,我看出你怀孕了你自己不承认? 可回头我一想,自己好像太鲁莽了,自己一个小屁孩,一不是大夫二不是她老公,张嘴就说她怀孕了,的确有点***。但那是真事儿啊,小爷的观气术何等厉害,生命之气再看不出来,那就趁早别混了。 王老师既然不相信我,那她总得相信肚子里的孩子吧。孩子会长,总有一天我会沉冤得雪的。 恩,她迟早会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整个下午我都在绞尽脑汁的写检查,武静芳也时不时的扭头看我,小眼神里透着关切。 看到她,天大的心烦事也没了,我舔着脸笑:“小芳你别怕,王老师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或许用不了多久,他还得感谢我呢。” 武静芳狠狠的白了我一眼:“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你都把王老师气成什么样了,怎么可能感谢你,给,这是我的笔记,你抄一下吧。” 我心中温暖的就跟喝了两碗白薯粥一样,用高深莫测的语气道:“妹儿啊,哥的本事你不懂,你等着,用不了多久,王老师就得给我道歉。” 武静芳把笔记本拍在了桌子上:“要抄就赶紧的,没工夫听你贫。” “哎,好嘞,妹儿别生气,我抄着,抄着。”我跟三孙子一样掐媚的笑,把武静芳逗的勾起了嘴角,我低头抄写,她就趴在了我的桌子上看着我,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好像在说,陈西凉我好喜欢你哟。 下午放学后,同学们都回家了,这所中学在我们的县城,距离十里八村都不远,最后教室里就剩下我跟武静芳,他一边往书包里装书一边问我什么时候走。 没等我说话呢,教室的门就被推开了,班主任王老师踩着小皮鞋,嗒嗒的走了过来,冲武静芳点了点头,随后就跟我说话:“陈西凉,今天,今天下午老师不应该用水泼你,我…….我今天下午去医院做了检查,的确……的确是…….反正这事老师做的不对,真对不起。” 武静芳被惊呆了,张着大嘴看着我,意思是你也太神了吧,王老师真的过来给你道歉了,但她的话含糊其辞,到底是怎么了? 王老师说完这些话,俏脸通红,内心也在惊讶。不过依我看,她能过来道歉就足以证明她是个好老师,我心里的别扭劲儿立马消失了,一个劲儿的说没什么。 王老师笑了起来,估计看我心胸宽广,准备提拔我做副班长呢。 谁知她却说:“你这孩子其实聪明着呢,就是不好好学。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我怀孕的?我去医院,大夫给我做了很多检查,才确定我怀孕了,孕期都不到一个月,不过真服用了药片,肯定对孩子有影响,还好我当时在气头上,水杯里也没水了,就一直没吃药,不然呀,真出点状况后悔都来不及。没想到你还懂医术,怎么早咋没发现呢。” 我嘿嘿笑着:“略懂一点皮毛,王老师你现在的身子贵重,还是多休息一下吧,我已经背下了《观沧海》,要不你现在考我一遍。” 王老师笑着摇摇头,说不用了,我知道她心里感激我,还要带我去吃饭,我哪能贪图这些小便宜,直接跟她要了一块钱,买了几瓶汽水,回家的时候跟我们小芳一通喝。 武静芳的家就在县城,平常是走着上学,我家在李庄距离县城十几里,我一般都骑车子,这次因为王老师夸奖了我,武静芳破天荒的叫我送她一程,坐在我后座上就聊起来了。 “陈西凉你竟然懂医术,真是没想到。你好厉害的说。” “这叫啥,老陈我的本事还多着呢,以后一点一点的给你露出来。” “你就不怕把牛给吹死。话说你的医术是不是家传的?你爸妈是大夫?” “是家传的,我爸是木匠。” “……” “喂,怎么不说话。” 武静芳笑喷了:“木匠怎么传你医术?” “我说你这妮子就是见识少,木匠和医生其实是一回事,算了,说多了你也不懂。对了,你爸干啥的。” 武静芳愣了一下,说:“我爸是盖房子的。” “哦,那就是泥瓦匠,跟木匠也是一回事。嘿,你看咱们多般配啊,简直门当户对,一个木匠,一个泥瓦匠,咱们要是在一起,就是天作之合啊。哎,你别掐我啊,哎,我骑车呢。” 夕阳泼洒,少年带着少女,一路驰骋,播撒的到处都是欢笑,片片黄叶随着车轮卷起,腾飞空中,貌似在祭奠我们这无怨无悔的青春。 …… 等第二天来上学的时候,教英语的张老师叫我去他办公室,我的英语成绩可不太好,如果考试能及格也不不代表我是学霸,而是赌神。 难道张老师也要抽查我英语知识吗?我天,喝凉水都塞牙啊,这次要再背诵英语课文,我用明教的圣谕可不管事了。 我战战兢兢的走进了办公室,张老师正在哄孩子,我不知道他媳妇儿怎么这么忙,叫一个大老爷们儿当奶妈。 张老师冲我笑着说:“西凉,叫你来没别的事儿,别紧张,过来坐。” 一般情况下,老师从来都称呼我的全名,一口一个西凉,这么热乎,我感觉不对劲啊。我心里起了小猫腻,但也落落大方的坐在了椅子上。 “张老师你找我啥事儿啊?” 张老师眉宇间有些愁云,但还挤出了一些笑容:“我知道你小子有点聪明劲,但学习成绩却跟不上,这可不行啊,明年就要中考了,你就是差一分都进不了重点高中,你的英语是硬伤,必须要抓紧,这样吧,以后你每天放学都到我这里来,我帮你补习一下。”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心说这等好事我可无福消受啊,我放学回家还得去看变形金刚呢。 再者说了,这老师跟我非亲非故,平常走的也不进,今天干吗主动套近乎?我有些拿不准了。 张老师笑道:“昨天你被王老师教育的时候我也在办公室,没想到你说的竟是真的,好小子真有两下子,王老师跟我说了,孕期都不到一个月,就是经验丰富的妇科大夫看上一眼也不能断定是否怀孕,你小子竟看出来了,看来你是深藏不漏啊,人家王老师说你的医术是家传的,很厉害。所以我叫你过来就是求你帮个忙。” 特么的,我说怎么对我这么好,原来是要求我办事。王老师也是,我一个初二的学生能有什么本事,把我捧这么高干嘛?! 不过我喜欢。 说着,张老师就把他儿子抱了过来,说道:“是这样,我们家孩子一出生身体素质就不好,成天生病,反反复复叫人不省心,总是没完没了的跑医院,但我跟你师娘都在上班,没工夫啊。正好你也懂医术,能不能以后帮我给孩子看看病。怀孕都看得出来,感冒发烧更不在话下了吧。” 我感觉真特么不真实,以往都是担惊受怕的跟老师交流,没想到今天却反过来了,我成了主角,这个感觉真好哇,要不是学习四御仙书,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叫老师求自己。 但话说回来,我只懂观气术,能第一时间看出病灶,要说怎么治,我就一个头两个大了。所以我不能答应张老师的请求。 治病救人是美德,但没那个能耐就是坑人了。 但是我刚要拒绝,突然发现这孩子的面向不正常,他的鼻梁上横着一道青筋。 青嘘嘘的特别显眼,我一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张老师,您的孩子之所以总是生病,可不是因为体质的原因,是冲着煞了,这属于风水问题。”我收起了嬉皮笑脸,因为这触及到了我的专业领域中,一点都不能马虎。 张老师看了看自己的孩子,突然笑了起来:“西凉啊,你就会跟老师开玩笑,你是不是不想帮忙啊,你要有难处你就说,没事的。” 我摆了摆手,指着小孩子的鼻梁说:“这地方在面相学上称为山根,又名疾厄宫,主身体健康状况。儿童山根现青筋,主身体比较虚弱,俗话说得好:青筋割鼻梁,无事喊三场。你家的孩子是冲了飞刃煞了。这是你家阳宅的毛病。” 张老师听完我这套词,又仔细的看了看小孩儿的鼻梁,惊讶道:“西凉,你还懂风水?” 我学老烟鬼的样子,慢慢眯起了眼睛,干笑道:“略懂一二。” 张老师明显的蹙起了眉梢,要说我懂医术还能说得通,毕竟医术是正统科学,我就是学个一招半式也不足为怪。可风水呢,在一般人眼中就认为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纯粹是忽悠人,我一个半大小伙子说自己是风水大师,这不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么。 我看出了他的怀疑,也明白社会上有太多的人成天带着有色眼镜看待我们,我大度的很,我不怪他们,因为他们没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事情。可风水冲煞,冲到了孩子身上,我说什么也得管一管,不然还要我们阴阳风水师做什么。 “张老师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但你不能否认这个事实,你儿子的确是冲了飞刃煞,如果不尽早解决,你儿子的身体状况还得严重,孩子还小,您不能太大意啊。”我很认真的说。 张老师看我的言辞十分严谨,挺专业的样子,顿时就信了三分,问我怎么化解。 我说中午放学后,必须去你们家一趟,我得看看煞气的来源。 张老师同意了,但临走的时候小心翼翼的问我,干这种活儿要花多少钱。 我一听就来气了,老烟鬼的谆谆教诲立即涌现在脑海,很严肃的说:“张老师,你是我的老师,我是你的学生,救死扶伤,拆解风水,都是我分内的事情,怎么总是提钱,不给钱就不办事了吗?!!!” 把张老师弄了个大红脸,张嘴结舌说不出半句话。 “额,你能给多少啊……” 第二十三章 ,信了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返回了教室,嘴角总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好像在密谋什么诡计一样。武静芳扭头看我,很认真的问:“又做啥亏心事了,干嘛笑的这么贱。” 我肯定不会赞同她的说法,但依旧笑眯眯的来了一句:“你不服也贱给我看啊。” “没工夫搭理你。” 我看着武静芳细细的腰身,心中有些感慨,风水的学问,总算是学以致用了,如果能把张老师家的煞气解决,我的英语成绩肯定能够提高。 我们家小芳早就说了,只要我也能考进一中,就会跟我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恋,我特么憧憬啊。同时,也在为剩下的初中生活做着打算。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喜欢就是喜欢,要抓住,不能不珍惜。所以我必须要考进一中。如今机会来了,有人免费补课,我就是个生瓜蛋子也得开窍啊。 a,b,c,d,e,f……***! “陈西凉,你说啥呢?!”武静芳猛地扭了过来,狠狠的瞪着我,眼中写满了鄙视。 我很淡定的说:“班长大人,我在学习英语,因为英语这门语言有太多的奇妙。我头一次感觉到骂人也能骂的这么优雅。” “下节课就是英语测验,再考三十五分,英语张老师肯定叫你交家长。”武静芳恶狠狠的说着,但我感觉她是在关心我,是爱。 所以我得意的笑了:“过了今天中午,张老师对我的态度就能发生极大的转变,区区一个测验又能如何?我告诉你,在不久的将来,英语就会成为我的强项,我将把英语课代表都踩在脚下。哼哼!” 武静芳认为我疯了,转过头开始看书,一边看还一边说:“不吹牛,我们还是朋友。” …… 中午放学,我本来想在武静芳同学面前,展露一下我阴阳风水师的本事,但这妮子一副火烧屁股的样子,不由分说就跑着回家了,我寻思了半天才明白,今天中午十二点,大力水手的最后一集就要结束了…… 我非常鄙视她,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喜欢吃菠菜的家伙,直接把我给忽视了。或许她是有些厌烦我,也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但我真的很想说一句,我有信心考入一中,跟你一起吃菠菜。 就在我浮想联翩的时候,教英语的张老师过来了,笑着对我说:“西凉,大中午的,咱先去吃饭,然后在回家。你隐藏的太深了,这次可得露露真本事。” 很显然,他把我当成了隐藏在普通群众中的超级高手,这次要眼见为实,看看我到底有几分能耐。我胸脯一拔,断不能叫他小看了,必须要一击必杀,叫他明白我的厉害,我眯着眼睛,不卑不亢的说:“中午吃红烧肉吧!” 中午这顿饭我是吃的满嘴流油,舒服灿了,对张老师的好感提升了一大截,但这厮也有点儿小气,因为在吃饭中,我突然看到了饭馆里的鱼缸,以及很多青虾。说实话,我长这么大都没吃过几次青虾,所以就有些馋了,但我还不好意思直接要,只说再给我来盘儿带壳儿的。我以为张老师这么聪明的家伙会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可谁知道,他……他特么竟然给我端来一盘瓜子……. 我带着恬不知耻的心情来到他家,进了门就迎来了一张错愕的脸。张老师介绍了一下,这是我师母,县城五中的老师,叫王桂英,也是教英语的。王桂英显然不知道我的来意,还是张老师悄悄的告诉了她。 她看我的眼神立马不对了,有惊讶也有不解,最后抱起她儿子就进了卧室,临了留下两个字:“荒唐!” 荒唐吗?可能他们这些知识分子,成天受马克思主义的熏陶,导致了那种固若金汤般的唯物主义思想,他们对风水术数嗤之以鼻,带出了太多讽刺与不信任。 但我感觉不荒唐,因为我之所以来这儿并不是要图谋什么,我的第一动机就是破煞救人,孩子还小,我不能看着他被煞气损伤,像我这么有节操的家伙,谁敢说荒唐?! “张老师,您儿子的卧室在哪儿,带我去看一下。”我说话的同时,开始打量这家的布局。 张老师一指王桂英钻进的房门,说:“就是那间屋子,刚才你师母说话不好听,你可别往心里去。” 我笑着摇摇头,我都比较憎恨我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我内心深处却冰冷的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今天过后,就没有人说我荒唐了。 张老师带着我走进了那间屋子,很简单的陈设,一张床,一个组合柜,遍地都是小玩意。王桂英在哄孩子睡觉。看到我们,她的脸色就更差了。 我却没有去在意她的想法,而是不露声色的仔细打量。他家的单元房坐南朝北,属于东四宅离宅,离属火。而他儿子冲的是飞刃煞,飞刃属金。按照八卦来测,火克金,煞气方位与这间屋子正对。 我转身走出房门,发现对面是客厅的走廊,一道墙角正对着自己,那墙角就像一把菜刀的刀锋,我暗中点头,迅疾默念四御仙书观气篇的口诀,微闭着双目细细感受周遭,这屋子里的气息平和,好似一面静谧的湖泊,但前方的墙角上却游离着一丝黑色气流。 那便是飞刃煞! 我收了神通,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每日清晨我都按照四御仙书观气篇的法子修炼观气术,这么久过去了,已经小有所成,那飞刃煞根本瞒不过我的眼睛。 “张老师,那个墙角便是飞刃煞的来源,正所谓飞刃射门,‘刃’者,即是刀也。你家孩子每天睡眠时都承受金锐之煞,绝对会体弱多病的。想要破煞也十分简单,你只要买一个玉质葫芦挂在这扇门的门楣上即可。”我很认真的说道。 张老师挤出房门诧异的盯着那处墙角,王桂英也走了出去,两人对视了一眼,紧接着便面面相觑。 “西凉啊,你的意思是,是这个墙角害的我儿子成天生病?!”张老师疑惑问道。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煞气的形成与阳宅的方位,以及家庭内部的八宅游星有关系。这风水方面的知识,我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讲不清楚。反正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不出一周,你儿子的体质就会有所好转。” 张老师没讲话,王桂英却训斥起来:“小小的孩子不好好上学,怎么竟弄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你简直是胡编乱造,风水算什么东西,我王桂英眼里只有真科学!老张,你的这位学生很有问题,必须要找家长谈谈。” 这番话就像一颗钉子一样,狠狠的扎进了我的心,我的胸中升起了一团无名之火,我来这里是救人的,你却把我当成骗子?! 你叫我家长没什么,但不能侮辱风水。你侮辱风水便是在侮辱我,侮辱我便是在侮辱老烟鬼,侮辱老烟鬼便是在侮辱上清天师道,侮辱上清天师道便是在侮辱太上老君。 **,你真牛逼,连太上老君都敢侮辱,你这么牛逼,张老师知道吗?! 我目光清冷的看着王桂英,一字一顿讲道:“王老师,我之所以来这里,是被张老师请过来的,我一不图钱,二不图名,只是想帮孩子度过难关,你不理解风水没什么,但你不能信口开河,你是人民教师,你不能否定任何一门学问,我虽然年纪尚小,但我不会害谁,我懂得尊重一切!” 张老师闹个大红脸,刚要打圆场,就听王桂英一脸鄙夷的讲道:“你懂尊重?你这么跟我讲话就是不尊重师长,你才上初二,斗大的字不认识一升,还跟我讲风水?你说自己懂风水就是侮辱了风水本身!” **! 我直接气炸了,指着王桂英就嚷道:“今天我就叫你见识见识阴阳风水的厉害。我不用观气术,也能评断出一二。” 没等王桂英接茬,我就笃定道:“你最近是不是肠胃不好,并且骨头也犯病了?!” 王桂英先前还鄙夷着,现在却一脸惊讶,张老师也不住点头:“是啊,是啊,我老婆自从生完孩子后就得了肾炎,三天两头吃药,并且盆腔的股骨头也出现了问题。西凉,你是不是看出了啥?” 我冷哼一声,指着身后的一扇门说道:“你们家的厕所在阳宅的正北方,正对着你们的卧室,以人体风水学的角度来讲,北方属肾,肾又主骨,煞气直冲你们房门,王老师分娩过后,元气外泄,与煞气相冲,才落下了肾病和股骨头炎症。想要破解必须睡正北方的卧室,隔断煞气直冲,并且头冲外,接受阳气。” 王桂英一脸的呆滞,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我看到他这个表情,心里没痛快死,心说叫你倒是叫唤啊,你倒是不屑啊,看我不用事实拍死你! 张老师一下拉住了我的手:“西凉,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按照我说的做,两月之内必有气色。”我看着王桂英,摇头叹息了一声:“其实你不至于这么倒霉,主要是你的命理太敏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一九六零庚子年生人,命中属土,与北方之水相冲。所以……” 王桂英惊叫了一声:“连我的生辰你都能算出来?!” “这是根据你家里的布局以及你所犯下的症状推算出来的。你千万别小瞧风水,因为你还有你的儿子就是在风水上吃的大亏!”我字字珠玑的说道,感觉浑身的鲜血都要沸腾了。 最后盯着王桂英的眼睛,轻笑着问:“现在你相信我是个阴阳风水师了吧?!” 王桂英无比骇然的点点头,就说了三个字:“信……信了!” 第二十四章 ,杨国忠 如果不亲身经历这件事的话,我永远不会明白,一个人翻脸的速度竟比翻书还快。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王桂英信服我之后,一改先前的鄙夷与不屑,脸上堆满了笑意,赶紧给我让座,又递水果又端水,张老师差点儿把口袋里的大前门给我掏出来。 我怡然自得的坐在他家的沙发上,原来备受瞩目与尊重的感觉是这样的。我更加认定风水的重要性,这门学问能够叫人心悦诚服,同时又自我惭愧。 万桂英就是一脸的歉意,话语斟酌再三满是讨好的意思,并且不停的询问,家里还有什么地方不好。我觉得,只要我说出来,就是叫他们把承重墙砸了也不是有可能的。 但我并不是坏人,也谨记着我爸多年的教诲以及老烟鬼的告诫,所以很认真的说:“王老师,张老师,你们家的格局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不过奉劝一句,凡事要想开,如果钻牛角尖的话,会伤人伤己的。” 我此话一出,张老师率先变了脸色,结结巴巴道:“西凉,你……你是不是又看出了什么?” 王桂英眼神躲闪起来,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笑道:“我观你们夫妻二人,面额丰隆,眉宇平川,但眉梢处的眉毛却反复交叉,这是夫妻不和,邻里不睦的征兆。应该是起了什么纠纷。” 张老师一拍大腿,惊讶道:“西凉,你都神了,跟你说实话吧,我家庭条件很一般,这套房子是东拼西借才买下来的。我跟你王老师都是教师,工资并不高,除去每月的花销基本上剩不下什么。可是我家里的亲弟弟马上要结婚了,暂时没钱买房,我就寻思把这套房拿出来先解决燃眉之急,叫我兄弟把婚结了,可你王老师就是不同意,为了这事我俩天天打架,哎……” 王桂英立马急了:“这房子要是让了出去,以后还能往回要呀?儿子还小,你就忍心叫我们娘俩去住出租屋?这些年,家里没钱不说还得接济你的爸妈,还得给你弟弟找工作,你做大哥的够可以了,现在连安身之处都想让给人家,我看你就是不想过了!” 张老师脸色铁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叹息一声,给自己点了根烟。 这些话我听在耳朵里,心中不禁感叹,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在这种时候,我也不好发表意见,最后只有告辞离去,骑车去上学的路上,我脑子里就不住的想,必须要好好努力,等将来出息了,一口气在县城买三套房,我跟我媳妇儿武静芳住一套,我爸和老烟鬼住一套,还有一套养驴。 随着我日渐长大,愈发明白了金钱的重要性,可老烟鬼讲过,君子之财取之有道,贪念太重是要吃大亏的。 我摇了摇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掉,脚下骑的更快了。 开学的新鲜劲儿已经过去,我又恢复了以往的学习规律,但是我会医术与风水的传闻却在整个学校教职工间掀起了风暴。 以至于每次下课或放学,碰到我的老师都会用异样的神色观察我,好一点的会报以微笑,我感觉我一下子成为了学校的风云人物,不过老师的嘴巴最有数,他们会互相传递信息,但绝不会透漏给其他的同学。 所以我每次在武静芳面前装逼的时候,对方都不鸟我。一如既往的把我当成神经病,傻x! 不过从这两件事之后,教语文的王老师和教英语的张老师,一个劲儿的给我开小灶,帮我补习功课,两个月后,我这两门的成绩突飞猛进,叫武静芳以及班里很多同学都刮目相看。 我决定的事情不能更改,说考入一中就考入一中,什么艰难险阻也无法阻挡我的脚步,哼哼! 成绩好了,在班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各个课代表都对我露出了笑容,把我也当成了同一类人。 什么叫同一类人? 同一类人指的就是学习好的,你以为学校里没有竞争吗?说句实话吧,这里的竞争尤其残酷,我幼小的心灵早已不堪重负了。我真的很想找个清幽之地,削发为僧,常伴青灯古佛,可这天底下还有太多的邪祟未平,我身为道门中人,哪能独自躲清闲呢,这不是自私自利的表现么。再说了,我学的是道术,要特么当了和尚,我估计老烟鬼也得揍死我。 生活还是要继续,学业也必须去努力,并且争取在剩下的一年半时间内,将四御仙书的观气篇彻底参悟。 就在周五放学的时候,我从班主任王老师的手中借了一本《古文观止》,这本书的内容都是文言文,正好能帮我理解四御仙书观气篇的内容。 这几个月,我感觉掌握的东西越来越多,但不明白的地方也随处可见,我心里有数,越是这样越不能急功近利,万一修炼有错,前功尽弃事小,损伤了自己的身体事大。毕竟老陈家就我一根独苗,为了我爸我也得好生活着。 我抱着这本厚书,喜滋滋的向车棚子走去,准备骑着我那大二八回家,半路却被一个面向冷酷的汉子给截住了。 “陈西凉!” 我看到这人一愣,随即就半笑不笑的说:“杨老师好。” 这个人正是我们数学任课老师,杨国忠。 我已经一星期没见过他了,好像是因为什么事情请了个长假,这几天的数学课都是别的老师代替的,没想到他回来了,但这个点儿都放学了,他不回家拦住我的去路做什么?难道是代课老师打我小报告了? 我擦!你带几天课还特么害我,我诅咒你抽烟没火,上厕所没纸,吃方面没调料包! 不过我偶然间发现,杨老师的印堂灰暗,两眼无神,我用观气术看了一下,他的三把阳火十分孱弱,周身也缭绕着丝丝煞气。 这里我解释下什么叫做阳火,人的头顶,两肩,各有一把阳火,可祛除邪祟,护身正神。阳火旺,说明此人的阳气充足,百无禁忌。阳火弱,就证明此人元气低沉,气息凋敝,容易染疾或冲煞。 杨老师现在就是这个样子,身上已经有一些煞气了,如果等这这三把阳火熄灭了,那么他很可能被脏东西跟上,到时候可就不好说了。 他今天拦住我,恐怕不是学习方面的事情啊。 果不其然,只听杨老师犹犹豫豫的讲道:“陈西凉,听说你又懂医术,又懂风水,是不是这样?!” 语气有些质问的意思,但使我更加确定了心中想法。 “都是以讹传讹,我哪儿会那些东西,老师你别听他们瞎说。”我恭敬的笑着。 杨老师眉头一蹙,眼神内偶现挣扎,最后就跟豁出去什么一样,沉声道:“西凉,你要是真懂就别瞒着老师,老师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希望你能帮帮我。” 杨老师一向是不苟言笑,稳如泰山的模样,现在他神态急切,语气恳求,我知道这事儿肯定小不了。几乎条件反射一般,我立刻认真的说:“到底怎么回事,家里出了风水方面的问题?我学艺时间尚短,不过我能帮的一定帮。” 这时候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我若是不出手,杨老师的境地可能还会加剧。 杨老师就跟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拉着我的手说:“谢谢你了西凉,你真是我的好学生,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就在一星期之前,他的儿子出车祸去世了,这才请了长假回去料理后事。家里的亲人自然万分悲痛,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是这世上最难受的事儿。但事情还没有完,几乎是刚处理好了儿子的后事,杨老师的妻子就在刷碗干家务的时候摔了一跤,小腿直接骨折,今天是刚从医院打好了石膏。 按倒了葫芦又起了瓢,杨老师心力交瘁,感觉活着都没啥意思了,还是家里的亲戚提醒他,是不是家里的风水出了什么问题,还是找个先生看看为好。 可能人民教师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对风水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很反感,根本不相信,还是亲戚三番几次的劝阻,杨国忠才打算找个人试试。就在今天下午,他打听到了一个大师,准备去登门拜访,谁知半路碰到了教英语的张老师,两人一见面就什么都说。张老师听说他要找风水先生,直接就把我推荐出去了,并且把我夸赞的天花乱坠。 张老师为啥这么信我?因为自从我给他家看了风水后,他儿子的身体得到了好转,再也不体弱多病了。而他媳妇儿王桂英的肾病和股骨头炎症也有了很大的起色,大夫说再有几周就能痊愈了。 所以他们一家子都视我为神仙转世,当然了,王桂英的毛病之所以能够好转,风水占一部分,人家大夫的诊治也算一部分。并不是说风水好了,连药都不用吃。那就是纯粹扯淡呢。 杨国忠听闻我这么厉害,便直接来到学校找我,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我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心里有了算计,他儿子和媳妇儿都是发生了意外,也就是不经意间的差池,只是前者死了,后者断了腿。 这样一来,他家的阳宅可能出了毛病,得从这里入手。 “杨老师,现在天还早,我跟你回家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付!” 说完我俩骑着车子就出了校园,杨国忠家里并不在县城,而是在杨村,路程不远,大约二十分钟我们就进村了。跟着他七拐八拐就来到一处院子近前。 我停下车子,二话没说就开始观察。 他家的阳宅坐东北向西南,属于艮宅,大门不宽不窄,门前外明堂宽阔平坦,并无什么大碍。我信步走进了院子,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便大惊失色!!! 第二十五章 ,太岁之煞 杨国忠家的院子很阔气,正房五间,东西配房各两间,庭院的地面红砖铺砌,两侧栽满了杏树,看着既整洁又大气,在农村,很少有这么气派的庭院,像我们家,土房三间,院墙不足一米五,一头猪都是跳过去,跟杨国忠家根本没法比。 不过我之所以这么惊骇,并不是因为这个院子的缘故,主要是他家的凉台上摆满了东西。 房子正北叠放着许多装潢用的卷帘门,正东是配房与正房的链接处,有裂缝,正南摆了一个能活动的蜂窝煤炉子,西南屋墙外靠放着几个木质窗户框。 就摆放的这几样东西,别看简简单单很是常见,却真心要了人命。 杨国忠见我驻足了良久,便走到近前试探问道:“西凉啊,这房子是我去年盖的,你看是不是哪儿犯了太岁?!” 我扭头看他,笑道:“杨老师也懂犯太岁?” 杨国忠尴尬的搓了搓手,摇头道:“不不,我不懂,我就是乱猜,去年新盖的房子,今年我儿子就走了,老伴儿也摔断了腿,我感觉就是房子那里不对付。” 杨国忠号称是铁面无私的数学老师,一向公正严肃,他刚才说完这话,神态低迷,双目泛红,估计是勾起了那些哀伤,我知道重大的事故可以改变人的态度以及人生走向,杨国忠算是一个负责任的好老师,所以我必须要帮他。 我很认真的说:“杨老师节哀顺变,事情既然发生了,那我们能做的只有抓紧处理,太多的自责与伤心只能拖垮自己的身体,日子还是要继续的,天底下就没有迈步过去的坎儿。” 杨国忠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教了你数学有一年半的时间了,但好像只有今天才真正的认识了你。西凉,你是个好孩子,放心吧,老师会看开一些的。” 说完他叹息了一声,就问我看的如何。 我冲他摇摇头:“你这几间房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那些叠放着的卷帘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杨国忠就是一愣,不可思议的说:“你说我儿子的死和我老婆的断腿,都是因为那几个卷帘门闹的?” 很显然,他对于我的说辞抱有很大的怀疑态度,我也知道我这简单的一句话并不能直观的为他解析。所以我又摇了摇头:“这些卷帘门只针对你儿子的死亡,至于师母的问题并不在你阳宅方面。我感觉可能是阴宅出了毛病。今天先给你解决了家里,明天周末咱们再去阴宅看看。” 杨国忠被说的云山雾绕,一会儿阴宅一会儿阳宅,他感觉家里上上下下都是毛病,同时也更加怀疑我了。 我看他紧缩的双眉就明白他的心思,所以没等他发问,自己率先说道:“你先前也提到了太岁,那我就给你讲解一下什么是太岁。太岁原为道教神明的尊称,是对应天上地下的神煞,后被用来推断人的运程。古书中有云:岁摄兵权,人生死,逢太岁之年,无喜必有祸!在古人的眼中,每一年头都有一位太岁掌管当年的一切凡间事物,而太岁共有六十位之多,即可于所谓六十花甲年轮值。” 我看杨国忠听入了迷,便继续说道:“六十个太岁周而复始,循环不息,故又称“值年使者”。由于太岁大多是武将出身,故在道教的称谓上全部赋予‘大将军’的封号。而每位太岁的塑像都神情有别,手执法器亦有所不同,暗示了该年的流年运程。如太岁执笔,代表该年有政治运动,若持枪执剑,则表示该年要奋发图强。” “无论是犯刑,冲,破,害者,皆受到流年太岁的影响,容易导致官非纠缠,仕途阻滞,投资失利,情绪波动,人事不和以及感情离合,严重者有意外血光之灾!” 杨国忠浑身一哆嗦,嘴唇都白了,疾声说:“你的意思是,我儿子的死也是太岁冲煞所致?”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问道:“说是也不是,但二者之间存在关系。你先说说你儿子的生辰八字吧。” 杨国忠哪里还敢犹豫,张嘴便说:“七六年生人,九月十七!” 我天,竟然跟我一般大,养育了这么久的孩子,突然没了性命换做是谁都接受不了。 “丙辰年,属性土,龙年。轮值太岁辛亚,辛亚的煞位只有正北,然而你的正北叠放着很多铁卷帘门,属金。然而太岁用科学的角度进行阐述就是木星,太岁就是天上的木星,因为木星每十二个月运行一次,所以古人称木星为岁星或太岁。所以北方煞位存金,会直接震到木,金克木,你儿子自然会遭受意外的血光之灾!” 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感觉口干舌燥的,一般风水先生观察阳宅,根本不会说的这么详细,因为这已经是在泄露天机了,我之所以这样,就是想叫杨老师明白,我的确是有这个本事,并且一心一意的在你家费心! 杨国忠的思维很敏捷,听完我合情合理的叙述,眼神转了转,最后叹息一声原来是这样。同时他再也不怀疑我的本事,眼神都热切了很多,赶紧问我怎么化解,我告诉他将北方的卷帘门清理出去即可,另外在正门的垛子上铭刻‘泰山石敢当’,可化解刑冲之煞。 杨国忠激动的热泪盈眶,非得拉我吃晚饭。我摇头推辞掉了,因为晚上我还要参悟四御仙书观气篇,所以连口水都没喝就离开了。 并且与杨国忠商量好,第二天一早在杨村汇合,我得看看他家的阴宅。毕竟杨国忠的三把阳火太弱,估计是阴宅也犯了忌讳。 回到家中,老烟鬼跟我迎面撞了个满怀,他猥琐的一笑,拿着烟袋锅子砸我肩膀,说道:“今天我在杨村看到你了,说,是不是跟哪个女同学回家耍了?” 我去! 你个老不正经的玩意儿,怎么这么龌龊。 我反问道:“你去杨村干嘛?我记得那村里有个很***的寡妇,大半个村的老爷们儿都眼红,你是不是给人家挑水去了?可别晚节不保呦……” “他妈小兔崽子,这张嘴倒是贱的很。”老烟鬼被我损的须发皆张,追着我就打,我一边跑一边笑,打不着,气死猴啊! 最后我爸出来了,见我们爷俩耍宝,一嗓子吃饭就给全消停了。 饭桌上老烟鬼声称去杨村给一户人家看阴宅,他的名气很大,十里八村的村民都认他,我这一上学,他闲的没事儿就去赚点外快,比我爸干木匠活赚的都多,不过赚的钱都买了吃食,顿顿有肉,吃得我都上胖了。 老烟鬼说现在我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饿着。我爸也笑着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我的确是比较能吃,但我活着可不是为了吃饭,随即就把这几个月给两位老师看风水的事情说出来了。 我爸惊讶的脸筷子都掉地上了,老烟鬼却哈哈大笑,骂我隐藏太深,不是个好种。不过他对杨国忠家的风水很感兴趣,我把跟杨国忠的说辞又说了一遍,他是拍案叫好,说我的断的精准,在没用罗盘的情况下能做到这一步算是惊采绝艳了。 在夸奖中我吃了一顿红烧肉,感觉身心俱爽。我爸看我的眼神中都存着一股激动,或许这正是他所期待的吧。 晚上临睡觉的时候,我开始阅读《古文观止》这本书,结合四御仙书观气篇不懂的文言文,一点一点去推敲。我能不依靠罗盘断风水,一半靠风水知识,一半就靠观气术。所以我必须加把劲,争取在上高中之前把观气篇彻底领悟。 看了一会儿我便闭上了眼睛,运转神通,发现四面八方都是徐徐流动的气息,在这些气息中游离着很多光斑,有红色的生命之气,黑色邪煞之气,还有黄色的地脉之气。它们相互交错,随后又各奔东西。 随着修炼观气术,我对体外的气息格外敏感,并且对体内的气息调节也有了一定的掌握。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气功,但气息震荡间,我能清晰的听见骨骼,内脏,甚至一些细微的组织机理都在发出声音。 或许等观气术大成时,我也能聚集体内之气,凝聚一点,来个胸口碎大石吧。 就在我恬不知耻的自我幻想时,老烟鬼一脸坏笑的走了过来,我立刻心神戒备,因为对方只要露出那一嘴大黄牙,肯定没什么好事。 就听他说:“西凉啊,你看你学习观气术和风水也有很长时间了,基础打的很扎实,为师很开心。所以我准备对你进行下一步的传授!” 哦?! 我一下就来了精神,老烟鬼的手段太多了,堪舆风水,阴阳术数,就连医术也很是了解,没想到他今天心情好,准备再教我一些本事。 我自然是高兴啊,赶紧站起来,把他让到了座位上,一边捶肩,一边揉腿,贤孙孝子也不过如此吧。 老烟鬼装上了烟丝,吧嗒吧嗒抽了起来,待烟雾缭绕,眼睛迷离时,忽然问我想不想学点穴! 我猛地就瞪大了双眼:“老老老,老烟鬼,你说点穴?!就像武打片里那样,一点人就会定住?!我学啊,我非常想学,你教我吧,来吧,从现在开始。” 我像一条哈巴狗一样,蹲在地上,拽着老烟鬼的一条腿就开始摇,一脸的恳求与激动。 老烟鬼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并不做声,随手丢给我一个木盆,转身就走进自己的屋子里了。 我盯着这个木盆寻思了二十分钟,始终是不得要领,学点穴跟这这东西有关系吗? 谁知道老烟鬼怒气冲冲的从屋子里走出来,抬手给我一个耳刮子,很认真的说:“我是叫你给我打盆洗脚水,等洗完脚咱们再讨论点穴可好?!” 我擦!!! 第二十六章 ,破军之煞 我怀着愤怒的心情给老烟股打了洗脚水,并且蹲着帮他洗脚,但是吧,我一触碰到这双脚的时候,发现到处都是老茧,并且枯干的厉害,不知怎么的,我鼻子一阵发酸,眼泪花子差点没涌出来。这个师傅是一辈子的,他对我的关怀与喜爱,我都记在心里,这双脚几乎道尽了他一生的艰辛,我心疼的厉害。 洗完脚,我俩躺在炕上,熄了灯。老烟鬼嘿嘿笑着,貌似他教我点穴的唯一目的就是叫我给他洗脚,这下目的达成了,心里爽翻了。 我默默的蹦出一句话:“老烟鬼,以后我天天给你洗,并且给你买最好的鞋。” 老烟鬼一下就不笑了,已经深秋的夜间泛着寒气,我俩都把身子缩紧了被窝,面对面看着。 老烟鬼一出气儿,满嘴的烟气,我也习惯了,他眯着眼睛,挺湿润的,吓我一跳,我以为他要哭,谁知他正了正嗓子,嘶哑着来了一句:“以后有你给我养老送终,这一辈子也值了。” 听完这话,我喉咙里发赌,为了缓解这种气氛,我调整心态,坏笑着就将一双手塞进了他的被窝,凉的他不停打滚儿。 等闹够了,老烟鬼才说:“你现在观气术有了火候,开始用所学的本事去帮助他人,这一点为师很欣慰,但你还小,不明白这个社会的险恶。你所拥有的手段在某些特定环境中,很可能就是葬送你性命的工具。天外有天,你迟早会走出李庄,会走出县城,去更广阔的天地中寻觅,这也是为师所期盼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给你再上一道保险。” 我听的懵懵懂懂,不太明白他话中的主旨,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老烟鬼是怕我日后吃亏,准备叫我防身的本事,这应该就是传授我点穴的动机了。 他讲道,人体穴位好似空中繁星,其密集型,隐秘性,晦涩性,并不是用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出来的。他耗尽半生的时光,所掌握的穴位仅仅有五道。mianhuatang.info 第一便是死穴,顾名思义,击中这个穴位,人必死。老烟鬼说共三个穴位具备这样的条件,一是印堂的眉心穴,二是胸口的檀中穴,三是肾脏位置的肾俞穴。 第二便是笑穴,其位置在腋窝三寸之里的极泉穴,点之令人发笑,这个电视上经常演。 第三便是麻穴,其位置在背后第七节脊椎上的神道穴,根据下手轻重,可令对手下半身麻痹。 第四便是昏睡穴,其位置在后颈上的天柱穴,点击可令人昏迷不醒。 第五便是通气穴,其位置有两处,一是锁骨中心的丰恒穴,二是肚脐下三寸的关元穴。这两道穴,可以说并不是用来攻击的,而是用来治病的。人体受到撞击,会导致体内气息淤积,不通畅,形成休克状态,点通气穴便可捋顺体内气息,一通百通。 我说的这些穴位,可能各位读者都有所了解,但你们所了解的与老烟鬼所讲述的并不相同,不要以为知道穴位的大致方位就能下手,这需要长时间的训练才能达到,中医施展针灸的时候,小心谨慎,一根银针扎进去都不见得找准穴位,更别说是一根手指头了。 人体的经络太过复杂,并且根据性别,身高,体重,穴位都会有所偏差,想要修炼点穴,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就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老烟鬼这么大本事,半辈子才能点这几个穴位,这足以看出,点穴的艰难之处。 我极其的兴奋,原来电视里的点穴竟然是真的,赶紧叫老烟鬼示范给我看,因为我从没见他施展过。 老烟鬼铁钳一般的手指头,快速插入我的咯吱窝,摸索了片刻便用力点了下去,我感觉咯吱窝一痛,紧接着腹部内的气息瞬间紊乱,排山倒海一样,顺着气管儿就冲出了嘴巴,所过之地又酸又痒,我哈哈狂笑起来,眼泪都下来了,并且体内的气一直往外冲,如果不是老烟鬼解开了笑穴,我轻者被笑晕,重者气息外露,阳气衰竭而死! 我的天,原来笑穴也是这么凶猛,我一边擦眼泪一边心惊胆战,我爸在那个屋嚷了一句:“笑啥,我不就放了个屁嘛!” 我跟老烟鬼一阵面面相觑,最后捂着嘴都笑了。 在临睡觉的时候我问他,修炼点穴的第一步是不是搞一个假人,成天对着这几处穴位点,并且在找个大锅,放上铁砂子,练练铁砂掌。 老烟鬼顿时给我来了一个脑瓜崩,告诉我修炼点穴的第一步是站桩,也就是扎马步。 我很是不解,捂着脑袋就问,他说人体的下盘很重要,下盘稳则气旺,点穴靠的是精准,也靠的是这口气,并且你现在正长身体,磨练下双腿并没有坏处。 从此以后,我的噩梦可就来了,每天四点起床,站桩站到五点,然后去北坡修炼观气术一直到七点,最后回家吃饭。 头一天差点儿没困死我,并且扎完马步,走路都飘了,这个罪真不是一般人受的。可没办法,谁叫我就认准了这个呢,风水可以助人,点穴可以防身,这两者配上套才是最合理的。 好在今天是周末不用去上课,不然就我这困劲儿非得在课堂上睡着不行,吃完饭我跟我爸打了招呼就直奔杨村,三十分钟后在村口碰到了杨国忠。 我看杨国忠烟袋发黑,嘴角发黄,一看就是急火攻心,外加精神疲惫,他看到我如约而至,脸上挤出了笑容,就要带我去吃早饭,我说吃过了,咱们别耽误功夫赶紧去看看阴宅,有了问题也好早些解决。 经过昨天我的表现,杨国忠对我可是百般的顺从,再也没有任何怀疑和不信任了。我俩一前一后就进了杨村之内。 村里的坟地都在西北方的一块荒地中,坟头无数,凄凄惨惨的,不时还有黄色或白色纸钱从眼前飘过。 后来我们来到一处新坟近前,杨国忠低着头哽咽了,这正是他儿子的坟,我低头安慰了他两句,然后四下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处新坟并无砂水可消,根本不存在煞气。随后我们又向前走了一百多米,来到了杨国忠家的祖坟近前。 村里有习俗,没结婚的横死之人,要远离祖坟百米,因为横死者怨气极大,容易扰乱祖坟的风水,对后代产生不良的影响。 不过我抬眼一看这个大坟包,眉头就皱了起来。只见这处祖坟一大两小,俩小的还没事,主要是那个大的,上面长着两颗柏树,碗口粗细,上面枝叶翠绿,只是在两颗树之间,竟有无数藤蔓互相缠绕,就像用绳子将其捆绑在了一起。 杨国忠看我入了神,就知道看出问题来了,一脸的紧张,但不敢说半个字。 我默念观气术口诀,开始展望天地,忽然发现一道黑色煞气从西方天际而来,直插这座祖坟。我顿时心中有了数。 张嘴就问:“杨老师,你们家有亲戚正在坐牢吧?!” 杨国忠一脸的讶然:“你怎么看出来的?没错,我大哥家那个侄子,去年因为聚众斗殴被刑事拘留了。” 他说完这话,脸色变的很不好看,眼内的血丝又弥漫出来。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儿子就是去看监狱中的堂哥才被车撞死的。那个侄子不争气,还连累自己的孩子。 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指着那两颗被藤蔓缠绕在一起的柏树,说:“此坟冲了西方破军煞,主犯口舌,火灾,损丁,牢狱之灾,身体多病。然而墓上之树缠绕纠结,正是牢狱之灾的征兆,所以说,你的侄子,还有师母全都是因为这座祖坟才出事的。至于杨老师您自己,也多多少少被煞气缠绕,如果不及时补救,恐怕还得发生危险!” 杨国忠吓的浑身一哆嗦,两腿都软了,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问怎么化解,还疑惑道:“怎么之前没事呢,所有的灾难都集中在了这两年。” 我明白他的想法,便耐心的说:“天上的星宿以及个人的命运都会随着时间而改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我建议你想一下,最近这处祖坟有没有动过土。或者是你们在祭拜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经我的提醒,杨国忠开始了沉思,最后猛地抬头,模棱两可的说道:“最近村西头要被政府开发,建造高速公路,很多工人去县城或者上工,总是横穿我们村,这里的坟地就是一条必经之路。你说有没有可能,有人把我家的祖坟给踩坏了?!” 我听完有些想笑,但细观察,发现这片坟地里的确有不少脚印,向村西展望了片刻,发现那里塔吊高架,汽车的轰鸣声远远传来,貌似正在施工。 我断定行人的践踏不会影响星宿的方位,这里突然冲了煞气必定有别的来源。如果老烟鬼在这儿就好了,他用罗盘判断一下,应该就八九不离十了。 我的观气术还未大成,很多隐藏起来的气息根本看不见,但罗盘不一样,只要辨别好了方位,指针能轻易的找出煞气来源。 不行,我得回去找老烟鬼,不解决了煞气,杨国忠一家子还得倒霉。 可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不经意间就发现杨国忠祖坟的西北方有一丝丝黑色阴霾飘荡而起,那处是开阔地,并无坟墓,这煞气看样子不像从尸体上散发出来的。 我心中一紧,跟杨国忠道:“杨老师,阴宅的基本情况已经了解了,但想要破煞,我必须回家准备一点东西,明天这个时候咱们再见吧,我保证把这件事处理的干干净净!” 第二十七章 ,我来! 听到我的承诺,杨国忠虽然焦急但也没有任何办法,他很想问问我回家准备什么,可我没给他询问的机会,骑着大二八就跑了。 回到家中后,我把今天这事儿原封不动的告诉了老烟鬼,老烟鬼蹲在院子里的磨盘上抽旱烟,吧嗒吧嗒,半天没搭理我。 我有些急了,说道:“西天破军煞的形成,关乎峦头理气两方面,坟地的气息平稳,栾头并无尖锐破败,我想唯一的结症,就在那处开阔地上。” 我看到开阔地上飘荡起了煞气,距离杨国忠家的祖坟这么近,很可能会改变整个风水格局。 老烟鬼终于把烟抽完了,面目表情的说道:“你的观气术火候不足,很多事情不能提前下结论,你不是早就想学罗盘了么,今天晚上跟为师走一趟,我手把手的教你用罗盘,肯定能查出蛛丝马迹。” 我高兴坏了,心说这才是好师傅嘛,我走上前去又给他装了一代烟丝,谁知老烟鬼却一瞪眼,你特么想抽死我?! 吃过午饭,趁着休息的时间,我继续翻动《古文观止》,不能放弃任何一点学习的时间,老烟鬼别看猥琐的不像话,但对我的教导还是很多的,他说过,修炼道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的年龄不大不小,正是勤勉奋进的时候,千万不能偷懒。如果学到日后,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不但不能给人排忧解难,还得添了大麻烦。 别看我没心没肺,成天跟老烟鬼打闹,但是他讲的这些,我都记在了心里。我又不傻,老烟鬼磨破嘴皮子不就是想叫我多长点本事么。 一转眼,夜幕降临,气温降低了。现在是十一月份,西北风打着呼啸在天地间转悠,跟刀子差不多。 我和老烟鬼徒步奔杨村走去,这老东西手段不小,但就是特么不会骑自行车,每每想起来,我都想抽他。mianhuatang.info 不过他那俩小短腿儿,走起来虎虎生风,比我小跑着都快。老烟鬼讲道,他的观气术已经大成,调节外在气流灌注双腿,几乎是借风而行,就跟电视上演的轻功差不多,真要是跑起来,不说飞檐走壁,起码飞沙走石,你就是骑电驴子都撵不上。 我心里火热啊,我学习的可是四御仙书观气篇里的神通,比老烟鬼传授的高级了太多太多,他都能修炼到这步田地,那自己日后岂不是登萍渡水,踏雪无痕了? 我顿时就想起了射雕英雄传里的裘千仞! 等走到杨村的坟地,已是晚上八点左右,大坟圈子孤零零,趁着夜色和劲风,能把一个活人吓死。好在小爷见多识广,尿过的抗比你吃的盐都多,所以并不怎么害怕。 老烟鬼已经掏出了白玉罗盘,这东西我看着心痒痒,但就是不会使唤,不要以为这东西入手简单,实则需要丰富的操作经验,不然偏差一点儿,就能差出十万八千里。 老烟鬼拿着白玉罗盘行走,来到那片开阔地的时候,原本静止不动的指针开始摇摆不定,我瞳孔一缩,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这种指针的异常我从来没见过,看样子,脚下这片土地中肯定有猫腻。 老烟鬼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慢慢的蹲了下来,指针好像疯了一样左右摇摆,剧烈颤抖,我当即施展神通,观察此地的气息,就发现原本丝丝缕缕的煞气变的十分浓重,就跟一条条黑色锁链般四下抽打。 今日空中无月,阴气极盛,释放的煞气也凶猛了很多。 老烟鬼面色谨慎,指着罗盘说道:“罗盘保罗万象,暗藏无数玄机,可定阳宅风水,可寻阴宅隐患,可捕魂捉魄,可问鼎江山。总体来说,这学问都在指针上面。西凉,你记好,罗盘指针共有八种形态。眼下的这一种名叫搪针,指针摇摆不定,断此地深藏怪异,居则祸患。这下面应该有尸体,但绝不是自然死亡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果真被我猜对了,今天上午离开这里的时候,我就感觉这下面有东西,看样子一点都没错。 我从后腰上掏出了铁铲,问道:“这横死之人的煞气极大,没有经过超度就下葬了,一无墓碑,二无香火祭拜,肯定会扰乱风水格局的。在这么下去,恐怕方圆三百米内的阴宅都会受到影响。” 老烟鬼赞许的点点头:“看来你小子的确是块材料,很多东西都一点就透,不错,土下面埋的东西很凶,咱们得卖卖力气,查个究竟。徒儿,为师给你放哨,你开始挖吧。” 我特么怎么这么鄙视你,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确定好了方位我就下了铲子,呼哧呼哧,往上铲土,大约二十分钟,就挖出了一个直径五十公分的深坑,我不敢继续挖了,甚至都来不及擦汗,因为通过铲头,我感觉下面很柔软,通过手电的照射,发现是一个青灰色的水泥袋。 老烟鬼抽了一袋烟,拧下了烟袋锅换上了短戈,并且在深坑的周围撒了一圈儿香灰,还点了三根镇魂香。 “应该就是它了!”老烟鬼面色很凝重,就准备揪出这个水泥袋。 可就在这时,一股凶猛的煞气拔地而起,好像无数利箭般奔着老烟鬼冲来,刚点燃的三根镇魂香齐齐折断,我早就开启了观气术,所以能看到煞气凝结的形态。我心中大骇,煞气化形,这是多么重的冤孽啊! 快闪! 我几乎刚吼了一声,老烟鬼就丢出一把粉尘,这是融合了鸡骨粉,黑狗骨粉,以及桃木屑的至阳利器,烟尘四起,与煞气相冲,凭空就炸出无数气爆。 轰!轰!轰!轰!轰! 就跟有人放二踢脚一样,老烟鬼抽身就闪退了一旁,惊讶的我半天合不拢嘴,但却明白,水泥袋里的这玩意儿比我们想想的还要凶狠。 老烟鬼手握青铜短戈,气息低沉,双眼眯成了一条缝隙,这个表情我太了解了,他这是怒了。 “冤孽,我把你挖出来可是一片好心,你如果不知好歹,那我现在就送你上路。”说着咬破了中指,在短戈上描绘了一道灵符,同时从布兜子里掏出了柳条长鞭。 我知道他做好了战斗准备,我也慢慢的举起铁铲,心里讲话,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若是服软,我们还能渡你轮回,若是硬抗,那只有法灭灰飞了! 貌似老烟鬼的警告产生了效果,水泥袋子里不再泼洒煞气了,但一声声清脆的女童哭声就传递出来:“妈妈~~~妈妈我好冷,他们把我扒光了装在箱子里,箱子里好闷,好闷啊~~~” 凄凄惨惨的声音回荡在整片坟地,如杜鹃啼血一般,令人感同身受。 我与老烟鬼对视一眼,原来死的是个孩子。并且还是被人害死的。 我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大骂:“一帮畜生,竟然对孩子下手,肯定是杀了人才匆匆埋在这里的。” 我年纪不大,可心中的是非观念很重,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孩子死的冤啊。 这时候我发现自水泥带子上飘荡起了一丝煞气,而后缓缓化形,变作了一个一米多高的小女孩儿。小女孩儿长的漂亮,束着两条辫子,身上寸缕皆无,那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麻木,沮丧,还有不甘。 我天这就是鬼魂吧。别看我自认为见多识广,其实根本没见过鬼魂是啥样子,吓得我腿肚子都转筋了,膀胱一个劲儿的敏感,我憋着不敢尿啊! 同时,更令人恐惧的是,那个原本不动的青灰色水泥袋,在小女孩的魂魄现行后,竟开始微微蠕动,就好像刚才是睡着了,现在马上就要苏醒。 我妈呀一声,连续倒退了得有三步,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暗骂自己不争气,都学了这么久阴阳术数了,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呢! 老烟鬼眯缝的双眼已经睁开了,他或许也惊讶眼前的一系列状况,并不是所有鬼魂都能够显出形态的,那是具备了一定道行,至于那蠕动的水泥袋,更令人捉摸不透。 “小姑娘,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来这里是救你的。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被谁害死的?!”老烟鬼平静的问道。 这时候就听刺啦一声,这个水泥袋被一双乌黑的小手撕破,上半身就坐了起来。 我的天,这具尸体全烂了,碎肉模糊,长满了蛆虫,一张小脸已经没有了轮廓,空洞的眼睛和张开的嘴巴,貌似有太多的冤屈要倾诉。它发出一声尖啸,充满了痛苦…… 我不明白这个小女孩儿的灵魂要做什么,难道是怨气太大导致了尸变?! 谁知老烟鬼却惊叫道:“它们不是一回事,这是两个孩子被害了!” **! 我看着坐起上半身的尸体,以及飘荡在半空的小女孩儿,心中震撼的同时又感到无比愤怒。 竟然杀了两个孩子,如果没看错的话,这个尸身是一个小男孩儿。 它们到底犯了什么错误,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它们。 阳世的冤屈,有警察做主,有政府公断,那这些冤死的孩子又该谁来主持公道呢?! 难道就叫它们白死?不,没人给你们做主,我来。没人替你们伸冤,我来! 我来!!! 第二十八章 ,打生桩与融灵诀 我不能理解这个社会的黑暗,就如同别人不能理解阴阳风水一样。在我一个初二学生的眼中,这个世界总那么美好,有花开,有暖风,各民族和谐共存,各界人士互助互补。我曾经憎恶过坐蜡童子,蛇鼠龙头,血敌双煞,因为那是古时候的封建制度过于残酷,然而现如今的一幕,好似给我来了一个当头棒喝。 我懵了,被怒气冲懵了头脑。谁能想到现在社会中,竟有如此扭曲的一面。 这两个孩子甚至超不过十岁,你们这帮天杀的畜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烟鬼面色铁青,估计跟我的想法是一致的,但他比我要冷静很多,他明白不论是这个小女孩儿的灵魂还是小男孩儿的尸身都不会攻击我们,但是他同样从布兜子里取出了大把的纸钱,用火燃尽。 小女孩儿茫然的看着我俩,小男孩儿默不作声。漆黑的坟圈子里,两人两鬼,极为默契的互不干扰。 最后还是我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问道:“小妹妹,到底是谁害的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报仇,叫他们付出代价。” 我不晓得一个不足十岁的鬼魂能不能听懂我的意思,但我的神态,以及身上散发的气息都是善意的,都透着尊重。老烟鬼曾经说过,鬼有鬼道,人鬼殊途,但鬼比人要简单,你对他好,他自然不会害你。 果不其然,小女孩儿凄凄惨惨的开始哭泣,讲述了一件令我毛骨悚然的事情。 这件事发生在两年前,这一对小孩儿是亲生的姐弟,姐姐叫王倩,弟弟叫王强,他们并不是本地人,被离异的母亲带到了这里。那一天母亲去工厂上班,他们在学校上课,回家的时候突然被两个大人虏上了车,随后扬长而去。 姐弟俩吓的哇哇大哭,不知道即将被载到何处,他们想找妈妈,想回家。但却遭到了坏人的毒打,弟弟年幼被打昏过去,姐姐也是浑身是伤。(.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两人最后被带到了一处工地,在体内灌了水银,活活毒死,并且泡在陈醋中三日,用香头在背后点出十七道戒疤,用水泥钉盯住头顶的百会穴和肛门,最后,小女孩儿的灵魂,看着他们的身体被安置在了工地的深坑中。 听到这里,我还没怎样呢,就见老烟鬼面色大惊,低沉的咒骂:“一帮畜生,竟然用这种方法维持风水格局,该杀!” 我眉梢一挑,刚要问怎么回事,那小女孩儿的灵魂又继续说,当他们姐弟俩的尸体安置在深坑后,那些坏人就要填土,可就在这时,忽然天雷大震,暴雨倾盆,根本来不及挽救,两具童尸就被雨水浸泡了。 这些人又气又急,最后将尸体打捞上来,直接运送到杨村的坟地,随便挖了一个浅坑,就入了土。 小女孩儿说完这些,又开始呜呜哭泣,她想妈妈,想家,可是这一切已经晚了。人鬼殊途,即便是大罗神仙降世,都没办法叫他们重生了。 我感觉胸口闷的发慌,心中恨不得将那些畜生碎尸万段,他们为什么要如此怒杀两个孩子,这特么都是为什么? 我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恐惧,鬼魂也是一种生命,我应该去尊重,可现在更应该做的,就是帮这一对姐弟明杖伸冤,叫恶人下阿鼻地狱! 我看向了老烟鬼,他肯定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些坏人之所以这么做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烟鬼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那些人的做法叫打生桩。在进行大型建筑时,深入破土会破坏当下的风水格局,甚至还会牵动星宿飞煞,导致人财损伤。一般这种情况,会请阴阳风水师梳理风水,稳固格局,尽量不要引出祸端,但这并不保险,因为阴阳风水师总不能时时刻刻的跟进工程,只要一着不慎,很可能就会带来灾祸。所以在南方地区,就流行起了打生桩!” “打生桩就是找一对童男童女,以秘术炼制成贡品,将其深埋地下,祭奠各方神煞,以保施工的安全性,和日后活人居住时的风水磁场。打生桩的确很有效用,但却忤逆人伦,丧尽天良。这么做,迟早会有劫难的!” 我不可思议的摇摇头,心脏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来了一下,这么没人性的事情他们也能做出来,难道他们就没有小孩儿吗?! “老烟鬼,你常教导我,阴阳风水师是阳世与阴间的桥梁,我们不能放过一只厉鬼,但同样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只好鬼备受折磨。他们姐弟俩死的惨,死的冤,这事儿怎么办,你应该心里有数!”我是咬着牙说出了这番话。 老烟鬼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问道:“小姑娘,你的尸身在哪里?” 小姑娘说自己的尸身在在转移的时候就被遗弃了,自己的灵魂就附着在了弟弟的尸身上。 她也想报仇,但是自己的道行太浅,即便是晚上都离不开坟地的范围,因为这里阴气够重,离开这里,肯定会被外界的阳气所冲,恐怕还没报复呢,就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老烟鬼眯起了眼睛,低沉说道:“我可以帮你聚拢煞气离开这个地方,但你只要带我们找到仇人就可以了,千万不能动杀机。你现在是阴间之物,不能再插手阳间的事情了,如若不然,我会第一时间将你抹杀!” 小姑娘凄凄惨惨的娇笑起来,好像满腔的怨气忽然消散,它像一只黄鹂鸟般吟唱,又像一只小白兔般顺从。她的灵魂以及弟弟的尸身,齐齐跪伏在地上,给我和老烟鬼叩头。 我这是第一次被人跪拜,并且还是一人一尸。他们怨念不散,恶气不吐,终究是无法往生轮回,所以这个忙,我们是帮定了! 好人就要受到爱戴,坏人就得受到惩罚。这么简单的道理,我铭记了半生,而今天就是履行这句承诺的第一步! 老烟鬼声称,准备用融灵决,将姐姐的灵魂融入弟弟的尸身中,再以煞气增幅,这样她就能离开这里了。 说干就干! 弟弟的尸身平躺,姐姐的灵魂覆盖在上面,老烟鬼取出八块黑灰色的死玉,按照八卦的方位摆列完毕,而后取出一只用牛骨雕刻的骨杯,骨杯婴儿拳头大小,惨白,粗糙。我从没见过这等东西,老烟鬼说,牛性通灵,牛骨可以作为灵魂的载体。 说话间,又取出一道金灿灿的灵符,点燃后将灰烬投入骨杯,再放入少量朱砂,小米。搅拌均匀后,老烟鬼脚踏地面,每次都重如锤鼓,口中诵道:“魔星恶鬼,古洞精灵,举头同视,俯首同听,上有六甲,下有六丁,骚扰为厉,定干雷霆,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收!” 唰的一下,覆盖在弟弟身上的姐姐灵魂,好像一道闪电般就钻进了古杯之内,原本惨白的骨杯变成了血红色。 我看的眼睛都直了,心说这手段好生厉害,鬼魂说收就收了去,可得好好记住,保不齐哪天就能用上。 只见老烟鬼麻利的来到弟弟尸体近前,从头顶百会穴和肛门内扯出了水泥钉,铁器绝阴,不然的话,弟弟的灵魂也就出来了,姐姐之所以魂魄出窍,可能是她的尸身被遗弃时,震掉了水泥钉。现在马上要融合灵魂,一丁点的铁器也不能存在。 那个骨杯倒扣在了弟弟印堂之上,老烟鬼从怀中摸出一面巴掌大小的八卦镜,对着杯底照射,我感觉一股至阳之气冲击出来,正好撞击在杯底。耳轮中听闻一声惨叫,姐姐的灵魂就钻进了弟弟的尸身中,那骨杯也由血红转变成了惨白。 弟弟原本不动的尸身开始颤抖,手跑脚蹬,嘴中嘶吼着,看着极为痛苦。老烟鬼给我递了一个眼神,我立马默念《救苦经》进行超度,平复。并且不住的泼洒香灰。 五分钟过去,弟弟的尸身终于安静了下来,老烟鬼呼出一口浊气,告诉我下面该聚拢煞气了。 煞气与阴气有着本质的区别,但阴气加剧自然转化成煞。这次就要我出手了,因为老烟鬼说,聚拢煞气需要童男之身,因为童男的体内阳气壮,受到煞气的干扰会小很多,我这才明白,感情这老东西已经不是***了。哎! 老烟鬼用毛笔沾着混合了鸡血的朱砂,冲我眉心一点,而后又分别冲弟弟尸体四周的八块死玉点去。一时间,我体内热血沸腾,好像与八块死玉建立了某种联系。 我拿过了老烟鬼手中的八卦镜,双手举过头顶,然后大声念动咒语:“太阴幽冥,汇聚前庭,神将护我,八方皆宁,阴煞魔鬼,速速遁空。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呜―― 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忽然掀起了一阵剧烈的阴风,整个坟地都颤动了起来,这些阴气通过我手中的八卦镜,传递到了八块死玉之中。而后就疯狂的往弟弟尸身中灌溉。 一身凄惨的哀鸣从弟弟空洞的嘴巴中响起,那是姐姐的声音,它体内煞气淤积,自身道行水涨船高。 我猛一跺脚,这具不足一米的尸身好像弹簧般就跳了起来,一声愤怒的吼叫传递出老远。 唰! 弟弟的尸身如刀锋般前斩,径自奔着西方而去。 他知道仇人在哪儿,这一刻,便发挥出了全力。 我跟老烟鬼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了句:“追!” 第二十九章 ,闹鬼 凄凉的夜风呼啸吹来,我跟老烟鬼就跟兔子一样玩儿命的向前冲,那个充满煞气的尸身跑的更快,三闪两闪就出去百米的距离,我心里讲话,早知道这样,我骑着大二八来啊。 老烟鬼看我气喘吁吁,知道我快不行了,五指一探,扯着我的脖领子就拎了起来,我整个人被吊在了半空,脚尖乱蹬,堪堪触碰到地面。 我闷哼了一声,感觉整个人都腾云驾雾了,两边的黑暗,就像一张画布般向后扯去,这老烟鬼真特么有劲啊,拎着我一个大小伙子,健步如飞,稳稳的咬在了那个尸身后面。 “老烟鬼你能不能拎着我的裤腰带,这样我会被憋死的。”我涨着大红脸嚷了起来。 老烟鬼面色很凝重,不错眼珠的盯着前方的尸身,很不留情面的说:“学习了这么久观气术,不会闭气么?再嚷嚷我给你丢水沟子里去!” 我擦!算你狠! 我默念观气口诀,调节内在气息,五脏六腑间的元气咕噜噜翻动,全都冲肺叶涌去,我的呼吸立马不再急促了,我切断了口鼻间的呼吸,随着老烟鬼的奔驰,上下颠簸。 大约过了十分钟,我终于憋不住了,大口的喘息,然而老烟鬼却松了手,一下把我丢地上了,就跟丢一个山药蛋子一样。 我心里憋气,我们青少年的屁股是何等重要,你就这么摔,万一八瓣儿了,你负责啊! 我揉着屁股站了起来,就发现前方灯火通明,塔吊高架,人头攒动,各种器械的声音隆隆作响,正在施工。而小男孩儿的尸身已经没有踪迹了。 我仔细的观察这片区域,发现很多高大的桥墩矗立,立马反应过来了,这是架设高速公路的工地。杨国忠曾经说过,这里的地皮被开发了,很多工人在干活,还猜测是不是工人把他家的祖坟给踩坏了呢。 “这个工程在年前就启动了,跟两个孩子应该没关系吧?”我蹙着眉,十分不解。 老烟鬼给了我一个耳刮子,说我不动脑筋,工程是死的,人是活的,两年前人家建造了大楼,今年就不能建造高速公路了嘛?! 我总算明白了,这伙人发财发的挺快啊,工程搞了一个又一个,不知害死了多少孩子。我的怒火就顶上了脑门子,这帮畜生都该死啊! “那孩子跑哪儿去了?”我怒气冲冲的问道。 老烟鬼开始抽烟,眯着眼睛道:“冤有头,债有主,他应该是找他的仇人去了。咱们别急,在这儿等一会儿,估计这个工地马上就要大乱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就听一声惨叫就从热火朝天的工地中传来,那家伙就跟杀猪一样,干活的工人全都愣住了。扭头脑袋就冲一处宿舍看去。 同一时间,就听有人扯破了喉咙嘶吼:“有-鬼-啊!” 声音直插云霄,大晚上伴着北风呼啸,说不出的渗人。几乎所有的工人被吓了一哆嗦,停下了工作,茫然的看着,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亮的白炽灯将此地照的亮如白昼,就见两个仓皇逃窜的身影,从宿舍区那一片平房内钻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嚷闹鬼,吓的脸色煞白,都扭曲的不成样子了。 看到这个情况,那些茫然的工人眼角一跳,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三五成群的就聚集过来。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闹鬼?!” “那不是张经理和蒋队长吗,他俩刚才还打麻将呢,怎么被吓成了这样子?” “哼,肯定是心里有鬼,他们明里暗里不知克扣了咱们多少工钱,被鬼吓死也是活该!” 我看着那两个跑过来的人影,心中暗自冷笑,冤有头债有主,你们犯下了罪孽就得付出代价。 老烟鬼眉梢一挑,眉心就蕴出了煞气,一个前纵便是十米,抢在这两人到来之前,抬起一只脚就踹了过去。 嘭!嘭! 两人吓的魂不附体,哪里有反应的时间,嗷嗷惨叫两声,凌空就倒飞了出去,无巧不巧的摔在一大片钢筋上,差点儿没咯死他们。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天,这老东西下手够狠啊,一下就踹出了五米,您老可悠着点,别给踹死了。我赶紧就跑了过去,就见老烟鬼又拿出了那个八卦镜,冲空中一照,一道光彩就闪烁出去,就听工地宿舍方位,一声阴惨惨的笑声传来,随后便消失无踪。 我知道这一手是在做什么,小男孩儿的尸体找出了凶手,老烟鬼叫他撤退,因为这是阳间的事情,它一个阴间之物就不能插手了。 “有鬼啊,有鬼。”一个满脸麻子的猥琐男子,捂着胸口在钢筋上折腾,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给沁透了,他猛地一抬头,大骂:“***,刚才谁踹我!” 旁边是个矮胖子,就像一个矮冬瓜一样,被踹了一脚已经冷静了很多,一咕噜爬起来,看到四面八方的工友都过来了,这里到处都是白炽灯,很亮堂,他的心顿时安稳了很多,不过胸口那个大脚印叫他面色剧变,瞪着一双黄豆大小的三角眼四下打量,最后就瞄准了我个老烟鬼。 “你他妈干嘛踹我?!”矮冬瓜胆子壮了起来,跳着脚吼道,活脱一个混蛋样儿。 麻子脸连惊带吓,又被踹飞,折腾半天也够了,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大声喘粗气,眼神还不住的向后看看,生怕什么东西追过来。 也就是这么会儿功夫,一共十三个工人陆陆续续赶到,我眯起了眼睛,因为对方的声势不由自主中就大了起来,这些都是人,并不是鬼,处理事情可得讲究个方式方法,不然的话,我们肯定得吃亏。 “骂了隔壁的,你们是什么人,踹我的站出来!”这回麻子脸到吼了起来,貌似他是这里的头头。 老烟鬼上前一步,笑眯眯的说:“你们俩是我踹的,知道我为什么踹你们吗?都大难临头了,怎么还不知道轻重!” 麻子脸和矮冬瓜面色一变,互相对视了一下,眼神有些慌乱。 “我草你妈!哪儿来的老东西,敢踹我?我特么弄死你!”矮冬瓜一看就是混子,噌噌跑过来,扬手就要打人,我清晰的看到他手背上纹着一只蝎子。 我心中冷笑,你跟老烟鬼动手,算是瞎了你的狗眼了。 “不知死的鬼!” 老烟鬼怒骂一声,一出手就掐住了矮冬瓜的手肘,顺势往怀里一带,膝盖就顶了出去,正好撞在矮冬瓜的肚子上,随着他一声惨叫,老烟鬼双手错开,把他的胳膊拧成了麻花,一下就给跪那儿了。 “哎呦,我草你妈,给我松开,松开!”矮冬瓜杀猪般嚎叫,一张大脸都涨红了。 那十几个工人吓的连连倒退,看得出来,他们跟矮冬瓜两人不是一条心,现在也挺害怕的,根本没人过来帮衬。 我眼睛一亮,不得人心就好,省的一会儿麻烦。 但麻子脸可不干了,随手抄起一根钢筋就抽了过来,大骂:“***,你们想找茬,来错地方了!” 眼看着钢筋就砸到了老烟鬼头顶,而老烟鬼却纹丝不动,张嘴说了一句话:“你们已经被鬼缠上了,那个小孩子很可爱吧!” 什么?! 麻子脸猛地收住力道,自己被钢筋抻的一个踉跄,待抬起头,一张脸精彩极了。就是跪在地上的矮冬瓜也无比的惊恐,嘴巴张的老大,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 他们俩先前的恐惧一下被勾了上来,心脏突突的跳,看老烟鬼的眼神充满了惊疑。 老烟鬼嘿嘿笑道:“想活命就老实点,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还有,别走漏了风声,叫这些不相干的人赶紧回家睡觉!” 说完就松开了矮冬瓜,矮冬瓜也不骂街了,也不打人了,梗着脖子看着老烟鬼,麻子脸丢了钢筋走过来,试探问:“老先生,您…您刚才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啊?!” 老烟鬼探着身子,悄悄的在他耳边说:“我是阴阳风水师,追击一个厉鬼到此,是个男孩儿尸身,你懂了吗?!” 麻子脸身子一僵,嘴角都哆嗦,他反应的够快,猛地转过身冲身后的一帮工人吼道:“加班取消,取消,都回家睡觉去,快点!” 工人们云山雾绕的,心说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王麻子这俩孙子,被揍了一顿,怎么还消消停停的?! 不一会儿,工人们带着各种疑惑匆忙离去了。转眼间,这里就还剩下我们四个。 矮冬瓜一脸的横肉,看着张麻子,不知道老烟鬼到底跟他说什么了。张麻子却一改常态,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吐沫,眼泪都快下来了,哭丧着脸道:“老神仙,你要真是风水先生可得救救我啊。刚才我俩在宿舍里撞鬼了,那个浑身烂透了小男孩儿冲我俩一个劲儿的笑,我的亲娘,把我的心都吓碎了!” “张哥,他到底是谁啊?!”矮冬瓜犯迷糊了。 说完冲矮冬瓜骂道:“你妈隔壁,这是风水先生,就是追着那死鬼过来的,鬼都怕他,你特马还敢动手!” 矮冬瓜一惊,上下打量老烟鬼,他双目闪烁,可能又回想起刚才恐怖的一面了,赶紧掏出了一盒云烟,抽出一支,皮笑肉不笑的说:“老先生,小的我有眼不识泰山,可别跟我一般见识啊。您…您真是抓鬼的道士吗?!” “你妈隔壁,人家是风水先生,什么特么道士。赶紧,赶紧请进屋里坐坐呀,我可被吓惨了。”张麻子可能真的被吓破了胆子,就跟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硬叫老烟鬼进屋说话。 老烟鬼摇摇头,目光清冷的说出一句话:“说吧,两年前是谁绑架的那对童男童女,背后主使是谁?!你们以为抛了尸就完了,现在厉鬼索命,不说实话,就等着横死街头吧!!!” 第三十章 ,谁都跑不了 老烟鬼此话一出,差点儿把张麻子和矮冬瓜吓尿了裤子,两人的脸色顿时煞白如纸。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张麻子瞪着眼睛:“老先生,你你你……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矮冬瓜额头见了冷汗,不断的吞口水,双手都不知道放哪儿了,就跟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被人挖掘出来一样。那个慌张劲儿就别提了。 我心中冷笑,事到临头看你们还敢不敢隐瞒,只要承认罪证,那就擎等着吃枪子吧。 老烟鬼面部表情的说:“装糊涂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人死了自然会有怨气,这口怨气不出,谁都好过不了。说吧,把一切的事情都说出来吧,这样我也能帮你们!” 张麻子的眼神左右闪烁,槽牙紧紧咬着,时不时的瞟一下我跟老烟鬼,我猜想他的内心极端挣扎,也极端惊讶,他想不明白老烟鬼为何会知晓一切。 我认为在鬼魂和证据的压迫下,他们会认罪伏法,但今天我才明白,人性若是黑暗了,连三伏天的大太阳都晒不透。那矮冬瓜率先恼羞成怒,大骂:“什么他妈孩子,你个老东西到底是谁!” 吼完了冲张麻子嚷道:“张哥,别傻了,他们肯定是警察,再套我们的话呢,刚才那个死鬼也是他们搞的花样。还愣着干啥,给黄总打电话,叫他过来救咱们。” 这混子不傻,他不会承认那些事情,同样的也不是老烟鬼的对手,现在只能打电话叫人。 我知道他已经乱了,这种人最危险,我暗中加足了警惕,心里讲话,不行就再把小男孩儿的尸身唤回来,把他们吓死算了! 张麻子顿时被矮冬瓜说动了,一转身就往宿舍跑,恐怕是想打电话。那年头没有手机,除非极个别的有钱人才会挎着大哥大,这俩明显是小货色,哪能有那种神器?! 我早就蓄势待发了,断喝一声:“贼人你往哪里跑!” 上去一脚就给这麻子脸来了个狗啃屎,他哼哼唧唧半天没爬起来,也搁着我踹的狠了点儿。 矮冬瓜大骂:“小兔崽子你还敢动手,我特么废了你!” 说话的同时,大巴掌就抽来了,趴在地上的麻子脸也咕噜了起来,凶神恶煞的朝我扑来,看样子准备对我下死手。 反正他们的手上已经不止一条人命了,就是杀了我,恐怕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可是小爷岂是这么容易死的?当初那具两千多年的金篆玉尸都没能拿我如何,就你们这样的小虾米还想泛起什么浪花? 没等我动手呢,老烟鬼大骂了一声:“冤有头债有主,厉鬼现身,亡魂索命。你们两个凶手原形毕露现在还想负隅顽抗吗?!” 话音未落,抖手将小八卦镜照向天空,一道亮光就打了出去。 咯咯咯咯咯…… 一声声阴惨惨的诡笑漫山遍野袭来,平原上,一个小小的身影如闪电般滑行,刹那间就来到了这里。 矮冬瓜和张麻子被吓的一哆嗦,待看清那个尸身后,妈呀一声就坐在了地上。 小男孩儿浑身糜烂,长满了蛆虫,双目和嘴巴是大黑洞,但他却在笑,幽怨少了,满是畅快。如果不是跟老烟鬼有过约定,它肯定会整死这俩混账。 老烟鬼就站在尸身一侧,用看待死人的目光,看着地上的两人,无比低沉的说道:“看到了吧?这就是被你们害死的人,这就是你们准备用来打生桩的孩子!” 我怒气上涌,走过去抬腿就踹:“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们干的,再不说,厉鬼真的要索命了!” 张麻子被吓成了一滩烂泥,连打生桩这样秘密都被抖落出来了,这哪里是什么障眼法,这是真的,这小男孩儿真是鬼! 他一下崩溃了,捂着脸哀嚎:“不能说啊,说了也是没命!我有罪,我该死,黄老板本来给了钱,叫我们去买孩子,但我拿去赌了,没办法才在大街上虏了两个孩子。这事儿蒋大狗也参与了,他也有份!” 蒋大狗就是矮冬瓜,他一听这个,嗷嗷乱叫着就开始打麻子脸,大骂:“张麻子,我草你妈,要不是你输光了,我怎么可能跟你去街上虏孩子。出了事你他妈想起我来了。你别忘了,那俩孩子体内的水银是你灌的!他们的死,跟你有直接关系。” “那你还在他们的头顶还屁眼儿里钉了水泥钉。怎么是我一个人的错!” “你他妈还有脸说,他们背后的戒疤不是你点的?!” “蒋大狗,**你奶奶,俩孩子不是被你泡在了陈醋里?!” 两人互相推卸责任,扭打在了一起。 我的眼睛已经红了,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就往下砸:“我草你们妈,都是畜生!” 还没砸下去,我的胳膊就给老烟鬼给攥住了,冷冷喝道:“你给我冷静点,他们即便是死,也不能死在你手里,这就送他们去派出所,人民政府会有公断的。咱们断的是阴阳,讲的是道理,面对这种事,我们不是执法者,我们只能叫亡魂安歇,叫恶人不再逍遥法外!” 咚! 大石头掉在了地上。我看着老烟鬼,我的胸膛就跟一个破风箱似的,呼呼喘着气。 我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头脑冷静了不少,看着身侧那具孤零零的尸身,一股酸楚就涌上了心头。 老烟鬼说的对,我不能杀他们,他们的命也不属于我。天下自有公理,该死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滚起来,你们两个混蛋去派出所自首!”我歇斯底里的吼道。 老烟鬼攥着我的肩头,巍峨的好似一座山! 两人从地上爬起来就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头啊,叫我们饶命,叫那个尸身饶命。曾经有两个鲜活的生命在他们手中消逝,这等罪孽深如海渊,就是佛祖降临也没办法饶恕! 吼!~ 男孩儿的尸身狰狞的大吼,凶猛的煞气就喷涌出来,周遭的温度顿时下降,跪在地上的矮冬瓜和张麻子精神崩溃,又化作了一滩烂泥。 老烟鬼冷冷道:“想要得到宽恕,必须把幕后主使说出来,黄老板胆子真大,建造工程竟然打生桩,你们承包的项目不少,恐怕不止这两条人命吧?!” 矮冬瓜和张麻子对视一眼,浑身都在哆嗦,他们或许深知黄老板的可怕之处,也明白这件事要是曝光了,其后果多么的严重。 他俩把牙关一咬,竟然答应投案自首了,并且也说出了那个小女孩儿尸身的藏匿地点。他们准备带着这两具尸体上门自首,一切的事情就交给派出所了。 老烟鬼沉吟了片刻,看了看我。我心里讲话,只要你们被抓进去,后台肯定得露馅,我们就不费事了,所以我点头表示同意。 这天晚上注定不会平静,张麻子和矮冬瓜带领我们来到另一处地点,挖出了女孩儿的尸身,同样是烂透了。 我们四人带着两具尸体,徒步走到了派出所的门口,这时候天色已经渐亮了,值班的民警一看这个情况,立马将张麻子和矮冬瓜拷了起来,整个派出所顿时炸了锅。 之后的事情如何,我没有看到,但用大脚趾头也能想到,这两个家伙绝对必死无疑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香囊,每个香囊里都有一道震煞符,而那对姐弟的灵魂分别在这两个香囊中,他们大仇已报,也能安心上路了。不过自身的煞气太大,想要投胎往生还需要在香囊中沉淀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内,正好去带它们找找亲人! 它们嘴里喊着找妈妈,谁丢了孩子不心疼啊。我跟老烟鬼商量好了,肯定叫他们一家团圆,然后再送这对姐弟上路。 虽然一夜没睡,但我的精神却无比亢奋,天光大亮的时候,我独自一人来到了杨村坟地,昨天都跟杨国忠约好了,今天帮他处理阴宅的煞气。 其实那尸身迁走,煞气已然消除,我过来就是做做样子。 跟杨国忠见面后,我烧了纸钱,撒了香灰,将早就准备好的一道灵符埋入了坟前三尺处。声称破军煞已消,你们家以后不会再出意外了,并且你大哥家的儿子也很快就会放出来。 杨国忠当时还有些将信将疑,但过了没有一个月就无比激动的找到我,声称家宅顺利,他老婆又怀孕了,并且大哥家的儿子由于表现良好,提前释放,他们一大家子还庆祝了一下。 我说的这些都是后话,但就因为如此,我的名声在整个学校里都传开了,甚至很多同学都得到了传闻,总是对我指指点点,连武静芳也经常质疑我的身份。 张麻子和矮冬瓜自首的半个月后,我跟老烟鬼才找到这对姐弟的家,但通过打听才知道,这位单身母亲已经失踪了,都好几个月没见到人影了,租金还欠着。老烟鬼二话没说掏了钱,但是我们在想找人,可就大海捞针了。 老烟鬼说,可能这就是命数,找不到就算了,待姐弟俩的鬼魂没有了煞气,便渡它们往生! 我只有点头同意,但我更关心张麻子和矮冬瓜究竟怎么样了,是不是被判了死刑。可是我们也没办法去打听,只不过据杨国忠说,建造的高速公路已经停止施工了,好像开发商出了点问题,涉及到了命案,现在正隔离审查呢。 我和老烟鬼这才放了心,恶人终究是要下地狱的,因果报应,谁都跑不了。可谁知就是因为此事,却给我和老烟鬼惹上了天大的麻烦…… 第三十一章 ,黄老板的报复 为这对姐弟的灵魂伸冤报仇,使我更加明白了阴阳风水师的重要性,同时也给我塑造了一个更为清晰的是非观念,我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或许我感觉自己已经是一身的正气了,不必惧怕任何东西。 不过每当走夜路的时候,我还会脊背发凉,为啥?因为我兜里揣着两个香囊…… 之后的日子里,我又继续着我的生活。语文,数学,英语,三位老师对我格外青睐,使得风言风语几乎席卷了整个学校,现在只要是相熟的同学看到我,都会莫名其妙的笑一下,跟我挥手致意:陈大师,你好! 我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赞誉,出奇的并没有太过兴奋。因为我所见到的东西太过沉重,太多的悲欢离合从我眼前划过,我就像一个旁观者,麻木的观看,然后又果断的转身离开,我留不住那些狰狞的亡魂,那些凄美的故事,就如同留不住我年少的青春一样。 阴阳风水师所见证的东西,注定不会与阳光同在,所以我能做的并不是做出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而是扪心自问,举止言行都不愧天地,不愧人心! 我觉得经过了这件事,我明显的成熟了不少,并不局限在恶人与好人之间的定位,而是宏观上看清了这片土地,以及这方天空。 在年前的几个月中,我一直都在站桩,观气,同时疯狂的摄取知识,逐渐的将这件事淡忘,而香囊中的姐弟鬼魂,也沉淀的差不多了,估计再有一段时间便能超度往生,去它们该去的世界了。 今天是放寒假的日子,班主任王老师公布了期末成绩,而我再次成为了焦点,因为我从原先的三十几名,成功的跻身前五,与武静芳都没差几分。 我的成绩如此突出,离不开几位老师的帮助,但最主要的还是我内心坚定,我认准了要考入一中,就一定不会退缩。 王老师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扶着腰在讲台上布置寒假作业,并且还对这个学期的总体成绩做着简短的评论。 在我做笔记的时候,武静芳扭过了小脑袋,眼中亮晶晶的,对我的成绩很是惊讶,不过这半年中她对我的学习态度心知肚明。我在努力的学习,根本没有耽误一点时间。所以今天取得这样的好成绩,也在情理之内。 中午放学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雪花,我骑着大二八载上武静芳就冲入了县城中心。我均匀的做着呼吸,白霜如剑,体内的气息格外有劲,冲击的脏腑组织都发出了声响。我的观气术已经登堂入室,我现在能精准的看出,地气,人气,煞气的流动方位,并且对自身体内,体外的气息规律也有了一定的掌握。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我凝聚气劲于体内,你就是拿大砖头拍我,我都不知道疼。 武静芳搂着我的腰,小脸蛋红扑扑,突然问我:“陈西凉,同学们都说你会阴阳风水,能够抓鬼降妖,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呀?” 我能跟我的女神在一起,本就心花怒放,她这么一问,我自然舔着脸笑道:“你看你这话说的,咱俩如胶似漆了这么久,老陈我的本事,你还不了解么!” “陈西凉你真讨厌,再这么不要脸,我就不跟你玩儿了。”武静芳气鼓鼓的说道,可眼中噙着笑意。 我的性格她懂,我的心她也懂,而我这半年的行动,更是诠释了我的承诺。 不多时到了她家的小区,我停下了车子,冲她很认真的讲道:“武静芳同学,我老陈最是光明磊落,哪里不要脸了,我可是个明码标价的正人君子!” 说完,啵的一声亲在了她的侧脸,而后我撒丫子就跑啊! 武静芳还沉浸在‘明码标价的正人君子’上面,猛地左脸受袭,先是一惊,而后羞愤欲死的跳着脚大骂:“陈西凉,你别叫我看到你,不然我把你砍成十八段!” 这时候的我已经冲出了上百米,心里这个舒坦啊,不断的杂么嘴唇就跟吃了蜜糖一样。我的天,我的初吻已经献给了女神,那么下一步…….嘿嘿! 哎呦! 我正***的幻想时,差一点栽进旁边的垃圾沟里,特么的,做人不能太得意啊。 …….. “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让所有期待未来的呼唤,趁青春做个伴!” 我***的唱着歌曲回到家,本以为我的成绩单会换来一桌子大餐以及一个完美的假期生活,可令我失望的是,大餐没有,夸赞没有,甚至连温暖的炉火也没有。因为我们家满院子里都沾满了人,外人,一个个拧着眉,瞪着眼,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含糊! 特么流年不利,进家见***啊! 我爸和老烟鬼被围在了院子里,我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 就听打头的一个黄毛冲老烟鬼冷笑:“老东西,你今天就是不说实话也不要紧,我们早特么调查清楚了,那天晚上就是你捣的鬼。” 这黄毛脸上都是横肉,一道伤疤从眉骨划到腮帮子,透着凶煞劲儿。他看我挤了进来,眼睛就是一亮:“还有你这个小崽子,特马的这下全对上号了。说,那天是不是你们俩去建筑工地捣的鬼?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这里,兄弟们心里都窝着火呢,要是敢玩猫腻,都他妈把你们弄死!” 几乎同一时间,在场的这些混子全都冲我瞪来,无形的气势骤然高涨。我明白了,这些人是黄老板的手下,我跟老烟鬼揭发了他们的恶行,现在是来报复了。 我早该想到这件事没这么容易结束,他们连孩子都敢下手,势力定然不小,不过矮冬瓜和张麻子既然自首了,那个背后的黄老板也得吃瓜捞。今天找我们的晦气,绝对是蓄谋已久的。 我的好心情顿时消失了,心里讲话,一帮狗娘养的畜生,青天白日的还敢造次?真当我们是泥捏的呢。 我爸自然明白事情的缘由,不过他心中无愧,自然百无禁忌,看我回家了,打了个眼色叫我进屋。我哪儿能做缩头乌龟,梗着脖子就是不动换。 老烟鬼看我的样子,嘿嘿笑了起来:“都打到家门口了,要是还装怂,那就是真怂了。西凉,这些杂碎欺人太甚,你说怎么做呢?!” 我很随意的说:“打断狗腿吧。” 几乎是我话音刚落,老烟鬼的一只脚就踹出去了,他的一脚是何等力道,碗口粗的小树都扛不住,打头的黄毛惨叫一声就向后倒飞,砸倒了一大片。 就听老烟鬼无比低沉的说道:“你们那个黄老板罪恶滔天,死不足惜,没捞我手里算他的便宜。你们几个混蛋就替他受过吧。” 战斗一下打响,我的鲜血都沸腾了,找老烟鬼报复,真是茅房打手电,找屎啊(找死啊)! 老烟鬼又冲我说道:“西凉,你站桩数月,下盘已经稳固,今天为师就叫你点穴之法,给我看清楚了!” 话音未落,他就跟一道闪电一样插入人群,双手二指并拢,幻影般出击,切准穴位,简直易如反掌! “极泉穴,主笑。” “神道穴,主麻痹。” “天柱穴,主昏睡” “丰恒穴,主上面通气。” “关元穴,主下面通气。” 我的妈,除了死穴没点,剩下的可都招呼上了。就见这二十几口子哭爹喊娘的叫唤。 “**,我下半身没知觉了,我半身不遂了!” “哈哈哈哈哈,我特么怎么总是笑,哈哈哈哈哈哈!” “草泥马,你在笑谁!” 还有一个没完没了打嗝儿的,满脸通红喘不上气,还有不断放屁的,砰砰砰,裤子都崩漏了。要说最享福的还是那三四个昏迷的,啥都不知道,啥烦恼都没有! 黄毛没被点穴,因为他被踹出去后,捂着胸口打滚儿,老烟鬼就没顾得上他。现在他看到自家兄弟全都变成了这样子,心都吓碎了。 “**,你个风水先生还特么会使用妖法?!” 黄毛之所以能找到我家,肯定是因为矮冬瓜和张麻子的原因,之前在这俩货面前,老烟鬼就声称自己是风水先生,顺着这条线索十里八村的打听,很容易就能锁定目标。 老烟鬼可是名闻遐迩的大师,但这些杂碎光顾了兴奋了,估计没想过,是不是这位大师的对手。 我和我爸爸都等直了眼睛,心说这就点穴的厉害之处,我天,一眨眼的时间,这些人都废了,别说战斗,能保住命就不错。 那笑穴和麻穴都十分凶狠,时间长了,任谁都扛不住。 我默默记住了老烟鬼的点穴方式,同时脚步一动就窜了出去,我的观气术有了成就,调节内外气息,借气行走,一个大纵就能三五米。 我的大脚面踩在了黄毛胸口,咬着槽牙质问:“蒋大狗和张麻子判了死刑没有?你们那该死不死的黄老板什么时候枪毙?!” 黄毛胸口的伤势被我踩的更重,龇牙咧嘴,眼泪都快出来了,不过这小子是硬茬子,还梗梗着脖子叫嚣:“他妈小兔崽子,真特么傻逼,就张麻子和蒋大狗那俩货,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咬出黄老板,不过他们以后也没机会了,都在监狱里畏罪自杀了。哈哈哈哈哈。这几个月光弄这些事,才忽略了你们,现在腾出手了,黄老板叫你们三更死,谁敢留在五更天?!” 第三十二章 ,观气术大成? **!畏罪自杀?这俩天生的孬种,后天的怂货,竟然为了保守秘密而畏罪自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肯定是黄老板动了手脚,将他们做了替罪羊。 好歹毒的手段,监狱里还能弄死人,看样子我们都低估黄老板的实力了! 不过我很痛恨黄毛说的最后一句话,叫我三更死,没人能留到五更天,你特么以为你是阎王啊! 老子成天跟鬼打交道,最不怕的就是阎王。 “给我起来!” 我拎着黄毛的脖领子就他拖了起来,结结实实的一拳就揍在了他的肚子上,我可不是普通人,我内在的气息激荡,一拳的威力,比一块砖头还强。 黄毛惨叫一声,身体弓成了虾米,要不是我拽着他,肯定又躺地上了。 我心里的火消了不少,继续说道:“黄老板想弄死我们,他还却一副好牙口,我告诉你,要是那姓黄的继续丧尽天良,用孩子打生桩,我特么就亲手扒了他的皮!” 说完一脚给黄毛踹飞了。 黄毛躺在上唾沫子,难受的要死要活,而旁边的同伙,昏迷的昏迷,大笑的大笑,放屁的放屁,根本帮不上忙。 老烟鬼看时机差不多了,如一阵疾风般出击,把这些人的穴道都解了,不然的话,今天这院子里就得丢下几条人命。 一帮混子鼻涕眼泪的都被吓懵了,估计打了半辈子架也没受过这罪,扶起黄毛就往外跑,一点儿战意都没有了,灰溜溜的就跟隔壁刘婶家的秃尾巴狗差不多。 临走的时候,黄毛还像回事的找了个台阶,骂道:“我知道你们家姓陈,也知道那老家伙的底细。今天的事儿不算完,黄老板不会放过你们的,从今以后,你们家就别想过清净日子!”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要是一帮混子成天跑我们家闹事,那我上学都上不踏实。 怎么办?怎么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麻烦?! 杀了黄老板?不,这个想法不现实,到现在都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住哪儿,想杀都无从下手。还有就是,矮冬瓜和张麻子畏罪自杀了,把罪责一个人扛了,跟黄老板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这金蝉脱壳脱的厉害,就是惊动官方,估计都拿他没办法。 杀不得,又不能报警。***,难道真要受他们的窝囊气?! 就在我百般无奈的时候,忽然想到了口袋里的两个香囊,姐弟俩的鬼魂可都在香囊里存着呢,既然这些人认死了要报复,那我就给你们动点真格的,吓也吓死你们。 我麻利的掏出香囊,冲老烟鬼使了个眼色,他一看这个,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仰头开始观看天象。空中灰白色铅云凝厚,漫天的小雪下着,西北风呼啸就跟刮胡刀一样锋利。 这么阴气四伏的天气哪里去找,即便放出了姐弟俩的鬼魂也不碍事。 老烟鬼冲我点点头,我直接将香囊丢在了地上,老烟鬼拿出八块死玉,按照八卦的方位摆列完毕,掏出小八卦镜就要聚拢煞气。 姐弟俩的鬼魂没多少道行,如果不聚拢煞气,在大白天根本无法现行。老烟鬼拿出沾了朱砂和鸡血的毛笔,冲我眉心一点,连带着八块死玉都画上了痕迹。 我顿时感觉到了那种精神联系,一把就抢过了八卦镜,双手举过头顶,口中大声吟诵:“太阴幽冥,汇聚前庭,神将护我,八方皆宁,阴煞魔鬼,速速遁空。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轰隆! 一道旱天雷猛地出现,天地间至阴煞气就跟决堤的洪水般透过八卦镜就流入八块死玉当中,在强烈煞气的灌溉下,两个香囊就跟青蛙一样蹦蹦跳跳。 我猛地一跺脚,就见香囊刺啦撕裂,满天满地的惨笑就呈现出来。 黄毛一众已经看呆了,可紧接着就发现从香囊里飘出两道人影,一经幻化,就变成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恐怖的叫人脊背发凉。 “你们都是坏人,都该死!” 姐弟俩猛地张开大嘴,露出了尖锐獠牙,浑身上下都开始汩汩冒血,皮肉翻卷,连内脏都露出来了。 他们的模样极其逼真,带着血雨腥风就冲了过去。 “谁敢再踏进家门一步,我就吃了谁!” 姐弟俩冲入人群,将黄毛一众搞的人仰马翻! “妈呀,鬼,闹鬼了!” “这小子会邪术,他能控制鬼,跑,快跑!” “我一辈子都不来这儿了,我还想活,快叫黄老板救命!” 有几个被吓的都吐了胆汁,差点儿就死在这儿,最后全都屁滚尿流的跑了,真可谓,急急如丧家之犬,茫茫如漏网之鱼,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啊! 大功告成! 我看着这些混子狼狈的模样,后槽牙都笑碎了,赶紧收了神通,叫姐弟俩的鬼魂归为,老烟鬼又拿出两个香囊以及两道震煞符,重新为姐弟俩营造家园。 我笑着说了声辛苦,姐弟俩咯咯笑着,似乎能帮上我就是无上的荣幸。 等事情结束,我们爷仨就回了屋,院子里冰天雪地的,谁没事老在那儿杵着。 我这是刚放学就打了一场架,真心够够劲儿,别看修炼观气术就几个月,我的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加上站桩,我下盘也稳了,两条腿上鼓鼓的都是肌肉,力气大了去了。 老烟鬼喝了口热茶,随后就开始吧嗒烟袋,面色很严肃,说道:“那个姓黄的不是简单人物,能把杀人案都拿下,说明他的势力很大,可能跟官方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也发现咱们了,算是撕破了脸,今后都得张个心眼,不能大意了。” 我爸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没跟谁做过对,此刻有些紧张,说道:“我在村里无所谓,光天化日下谁都不敢闹出大动静,你师傅也在我身边,啥也不怕。关键是你,你每天都在外面上学,孤身一人,可得加小心。” 我没说话呢,老烟鬼却搭了腔,嘿嘿笑道:“这小子沾上毛,比猴都精,又有一身的气劲护着,寻常人也伤不了他。老陈你别担心,趁着这个假期,我就教他能耐,出去不说占多大便宜,但肯定不吃亏。” 我爸这才放了心,喝完茶水就准备做饭了,他是又当爹,又当妈,成天还得但我的心,我怪不落忍的,心里就较上劲了,谁要是敢动我们家,我一定往死里磕! 接下来的日子就有我受的了,寒假两个多月,我一边修炼观气术,一边站桩,并且晚上吃完了饭,还要在院子里练习点穴。 有人就问了,为毛非得晚上练。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到。 这就问到点子上了,点穴靠的就是下盘稳,以及出手准,越黑越出水平,当然了,蒙上眼睛最好,只是我这初学者如果蒙上了眼睛,那真就啥都别干了。 陪我练习的对象,是一个木制人偶,我爸给打造的,现成的手艺,仨小时就弄好了。这人偶上,密密麻麻被画满了穴道,其中死穴,笑穴,麻穴,睡穴,通气穴最为显眼,我趁着月色,并拢了二指就开始乱捅。 叮叮当当,每天手指头都是肿的。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还真出成效,到年底的时候,我已经能蒙着眼睛出手了。 老烟鬼说,每个人的体质不同,穴位也会有所偏差,用死物练习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得用活人练。 我开始跟老烟鬼过招,特码的,我不是瘫了就是笑成了傻x,根本点不中对方。带着郁闷的心情我过完了新年。不过唯一叫我高兴的是,新年买新衣服的时候,我的裤长达到了三尺九,我的天,这一年的时间中,不知不觉,我的个子疯长了二十厘米,现在已经一米八了。 我穿着新衣服站在镜子前显摆,细条的大个儿,倒三角的上半身,肌肉发达,爆发力极强,一张脸清秀中带着狡诈和坚毅,勾起一个嘴角就像曹操,瞪起眼睛就是关羽。再加上嘴唇上和下巴上已经出现了稀疏的胡茬子,显的就更爷们儿了。 我爸看我这德行,一个劲儿的笑:“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你能长这么高,都是粮食堆起来的。” 转过年来,春暖花开,在我马上开学的时候,院子里的木头人偶已经被我点出了坑坑洼洼的大坑,不光五处大穴被我记得滚瓜乱熟,其余的小穴也弄了门清,如果给我一套银针,我都能给你针灸一下子。 这个寒假我收获了不少,黄老板那些人也没有再来闹腾,估计是真被吓怕了,这也叫我们稍微放了心。 不过由于我的繁忙,导致了寒假作业基本没做,每天晚上我都使劲的做题,然而就在今天,我写着写着,就忽然感觉到四面八方的格外清晰,火红的生命之气,黑色的阴煞之气,土黄色的地脉之气,它们就跟涂上了一层颜色般,显得格外醒目。 我的天,我现在有种近视三百度,忽然带上了眼镜的感觉。怎么看的这么清楚了?! 我赶紧翻箱倒柜,找出了四御仙书,翻开观气篇一看,高兴的我差点儿没跳起来。 上面一句话写的明白:气者如血之筋脉,初窥为盲,登堂则亮,究天人为点睛之画笔,色彩斑斓! 我成天阅读《古文观止》早把这些文言文吃透了,这句话的意思是,气息好似体内的经脉,刚开始修炼,你根本看不到,一个正常人不可能看到自己体内的经脉血管,但是登堂入室后,就能感觉这些筋脉都是亮堂堂的,很明显,不过却看不清纹理,等到大成后,就跟有神仙用画笔涂上了色彩一样,五彩斑斓,格外通透。 难道我的观气术已经大成了?! 第三十三章 ,遣兵篇 我特么感觉不太现实,从得到四御仙书到现在,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就是天才中的战斗机也不可能进步这么快吧?! 我怀着激动亢奋的心情,继续翻看四御仙书,其实我已经把这本书背诵的滚瓜乱熟了,但人都有个通病,一旦出现不可思议的事情,率先要追溯源头,最不信任的就是自己。[.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现在都有种错觉,好像我背诵在脑子里的东西并不完整,真正的秘密还在这本四御仙书之内。可我翻看了很久,并没有找到什么破绽,跟我所背诵的一般不二。可皇天不负苦心人,在观气篇的最后一页的边角上,我发现了一行蝇头小字,这是我之前并没有看到过的。 仔细辨认后,这句话便是:水月沉井,花藏镜内,昙花如故,只是过眼云霞! 啥意思?! 镜花水月,过眼云霞。难道说我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顿时成了蚂蚁上的热锅,根本坐不住了,修行了这么久,到头来全都是假的,我就是铜浇铁铸的心脏,也承受不了这样的噩耗啊。 我灵机一动,想到了观气篇中的一句话:气成则神启,可控物,可飞驰,可身兼内外,如金刚铜杵!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观气术大成,可调节内在气息,能够御气控物,能够御器飞行,还能填充机理,成就不败金身。 我双目一亮,心说观气术大成就跟神仙没两样了,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如果我真的达到了巅峰,现在就试验一番。 我冲着书桌上的一个搪瓷杯探手一抓:“过来!” 特么人家纹丝不动,我周身的气息也没有出现任何波动。 我变成了一只愤怒的小鸟,猛地站起身形,冲地面一跺脚:“腾空!” 除了把水泥地面震的轰响外,我这一百五十多斤的虎躯还在妥协着地球引力,日你先人板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百般无奈下,只有试验自己的身体了。我闷哼一声,催动身体内外的气息,感觉每一块肌肉就跟冲了气一样,瞬间鼓涨涨的,坚硬如铁。 我心花怒放,看来自己这身子骨是没问题的。 我抄起椅子就往身上砸,可巧我爸掀门帘走了进来,看到我的样子就是一愣:“干啥呢?!” 我好不容易攒足的气劲,一下全泄了,我努力不叫自己沮丧,哭丧着脸说:“我挠痒痒行吗?” 我爸走了以后,我逐渐冷静了下来,可以断定,我的观气术离大成境界还有很远的路要走,但是观气篇中的记载难道是错的?还有那句话镜花水月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后来我有了一种猜测,据我多年观看武侠小说的经验来看,我可能到了某个瓶颈,以至于偶然间发现天地间的气息十分绚烂夺目,实则这个阶段特别具有欺骗性。 正如那句话所说,如果误认为已经达到了大成境界,那么修炼者所付出的努力就会付之东流,真正的成为了镜花水月,过眼云霞。 我全弄明白了,如果突破了这个瓶颈,我才能进入一个崭新的世界中。神马御气飞行,神马金刚不坏,全都会一一实现。 不过我现在并不知道如何去突破瓶颈,是找个山洞去闭关修炼一百年,还是找个高手大战三百回合呢? 我苦思冥想中,最后不得不问老烟鬼。老烟鬼得知我的情况后,大烟袋差点儿掉在地上,他瞪圆了双眼,不可思议的说:“我的乖乖,你小子就是吃了仙丹也不可能修炼这么快把?为师我修炼观气术十余载才初窥瓶颈,到现在也没有突破呢!” 我心中一惊,老烟鬼的修炼法门没有自己的厉害,不过他也不是个平庸之辈,前前后后几十年都没有突破,那自己岂不是没希望了?! 我郑重其事的跟他说:“老烟鬼,我的确达到瓶颈了,之所以能这么迅速,我感觉除了个人的先天条件比较优越外,就是那本寒假生活的功劳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这些日子一直都在补作业,肯定是这些作业激发了我的潜力,你要是想突破一下子,不如帮我把作业写完吧。” “滚!”老烟鬼笑骂,扬起大烟袋就要抽我。 我一溜烟就跑了,心说这老家伙都没突破呢,我也问不出个好歹,还是自己努力吧。不过我清晰的发现,老烟鬼的眼中露出了震惊以及赞叹。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做的这些估计恰恰诠释了这句话的意思。老烟鬼的心里一定是欣慰的。 然而出现了这样糟糕的事情,直接影响了我的心境,寒假生活是做不下去了,我又重新梳理情绪,一个字一个字的观看四御仙书观气篇。足足五天,我再没有任何发现了。 索性,我放弃了这种吹毛求疵的探索,在争取早些完成作业的前提下,用满怀期待的心情,翻开了四御仙书遣兵篇! 老烟鬼不止一次说过,先观气后阴阳,而我的现在的观气术水平已经跟他不相上下,我想,是时候看看这篇秘术中的记载了。 这些岁月,我跟着老烟鬼做了不少大事,见证了恐怖和诡异,所以对阴阳数术格外的崇拜,那一声声的咒语,一道道灵符,一种种匪夷所思的驱邪秘法,都深深的吸引着我。就如同武静芳的一颦一笑,叫我暗自***。 我一想到我即将成为一名***且令人瞩目的阴阳风水师,体内的鲜血都沸腾了,我按照以往的经验,啥也不研究呢,先特么通篇背下来再说。 遣兵篇乃南极长生大帝所授,第一句话就是:“调遣阴兵,有来有送,煞劫,浩灭生中,三清道法八百万,大道神通似流星!” 我热血那个沸腾,这遣兵篇老霸道了,如果全叫我学会了,岂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叫你三更死,你活不过五更时! 我想起了那个牛逼哄哄的黄老板,想起了曾经想置我于死地的狼爷,小爷我年少力微,曾经被你们欺辱,待我神通大成,全都把你们轰成菠菜,给大力水手吃。哇卡卡卡! 我***的同时,已经翻开了遣兵篇的内容,因为观气篇的缘故,我恶补了文言文,所以到现在我已经有了非同凡响的古文阅读基础,再看遣兵篇,就跟读白话文差不多了。 不过我细一看才明白,这遣兵篇的学问也够深邃的,共分为三大类,分别是器法类,鬼神类,以及医裔类。 器法类中记载了上百种降妖伏魔的器物,小到微不足道的扫帚灰,大到上万吨的泰山石,很多东西别说见过了,我连听都没听说过。我扪心自问一句,这些真的能驱邪避煞,斩妖除魔吗? 通过深入阅读我才明白,这些普通的东西,要按照一定的顺序进行搭配,才能爆发出强悍的威力。这器法篇就是传授的这些东西。 比如用扫帚灰,锅底灰,香灰,以及黑狗血进行搅拌,冰冻成血块,可令起尸的邪祟立即趴窝。还有,用三斤以上的鳗鱼,抽出骨骼,用红土包裹,煅烧成棍,再埋入阴宅四十九天,以阴气灌溉,刨出来就能就能大杀四方,怨鬼冤魂全部避之。 我不懂这其中的原理,不过既然记载在遣兵篇里,自然有一定的道理。 而鬼神类中记载的都是三清咒法,以及数百种符箓,有镇宅的,有驱鬼的,有借风的,有求雨的,最牛逼的是,还有逆天改命的。 这可不得了,一道符若是能够逆天改命,那么这世界上哪还有短命鬼,岂不各个都长生不老,荣华富贵了? 我越看越心惊,越发不可思议。然而等我看到医裔类的时候,我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医裔类中记载了一些很恐怖的医术,当然,这并不是给正常人看病的医术,这种医术,只能医治被邪煞冲体,阳火衰弱,甚至丢魂,丢魄的那些非正常人。 我甚至看到,如果被吊死鬼冲体,导致阳火衰竭,皮肉糜烂,神志不清,可以武火闷炖胎盘,兑其油汁,外加大将军万世驱魔符的符灰。两者相拌在一起,令宿主吞食,便可祛除自身阴气,将吊死鬼从本体中打出去。 我看到这些,忍不住想吐,心说这也太恶心了,驱鬼就驱鬼嘛,搞这么麻烦做什么。直接用咒法灭掉吊死鬼就可以了。 后来我才明白,太多的灵异事件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需要多种方法进行配合,因为每个人的身体素质和命理都不同,并不是任何方法都能收到成效的。 厉鬼很凶,若是来硬的,最先遭殃的会是宿主。所以就要讲究方式方法。 不知不觉已经晚上九点半了,我爸忙完木匠活,准备上炕睡觉,我赶紧把四御仙书藏匿起来,但躺在炕上,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忽然感觉到,阴阳风水的事情了解的越多,肩头上的担子就越重,遣兵篇里这么多方法,肯定会有这么多灵异事件,倘若被我碰到,我的真的有力挽狂澜的能力么? 我怀疑着自己。 我透过窗户,望着寒冬腊月里那轮满月,将双手枕在了脑后,心中有千言万语,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或许我能做的,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第三十四章 ,生死之战 初春开学后,班里重新选举了班干部,由于我在前半个学期的突出表现,我会光荣的推到了副班长的位置,与武静芳同学珠联璧合,成了地地道道的一对儿。 武静芳显然还对我当初的‘轻薄’怀恨在心,她根本不惧我副班长的职务,几乎每次见面都要拿着笤帚追杀我。很多同学在做课外活动的时候,都能看到一个傻x被追的满操场跑。 不过我现在可是一米八的大个子,体内体外气息磅礴,一脚迈出就是三五米,别说一个武静芳,就是武则天来了都不行。 我在课堂上认真的学习,语数外三位老师对我照顾有加,是我的成绩还在稳定的向上提升,回到家里,我继续修炼观气术,点穴,同时开始研究遣兵篇。 我的生活充实了起来,在阴阳风水上面,有了很大的收获,整个人也随之内敛起来,跟之前那个傻乎乎的家伙简直判若了两人。好吧,其实我还是我,只是懂得多了,自然要拿捏起高手的风范,就跟老烟鬼一样,那比装的还可以。 今天放学的时候,我嬉皮笑脸的对武静芳说:“小芳,你看你打也打了,仇也报了,咱俩就别较劲了,和好如初吧。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亲你了。” 武静芳的大眼睛瞪圆了,抄起英语课本就砸我:“叫你臭不要脸,叫你臭不要脸。” 说完一路小跑就出了教室,我看着她那细细的腰身儿一扭一扭的,心里微微荡漾,脚下提气就追了过去。 然而等我推着车子刚走出校园的时候,就看到一辆很拉风的桑塔纳两千‘嘎吱’一声就停在了校门口,两道深深的轮胎印被拉出半米,把很多同学都吓了一哆嗦。 我心里讲话,开这么快急着投胎啊。不过这样的小轿车在县城里真不多见,绝对属于稀罕物。以至于在场的所有人都投来了艳羡的目光。 我内心咒骂了片刻,随后也多看了两眼,不过我的心思全在武静芳身上,这时候看到她与轿车堪堪擦身而过,我笑着就要追过去。 可就在这个当口,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这辆刚刚停稳的桑塔纳两千,猛地被推开了车门,两个男人手脚麻利的窜出来,冲着武静芳就去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被突如其来状况搞的蒙头转向,但是我细一看,从车子里窜出来的两个人,有一个正是被我和老烟鬼击退的黄毛。 他们是黄老板的手下! 我擦,他们要是找我报复还说得过去,怎么冲小芳去了?! 我看到黄毛就火大,竟然光天化日欺负我的女神,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就是今天,我正好看看我这几个月修炼的成果。 想法一动,脚下气劲翻滚,我整个人就如同蝴蝶般飘了出去,速度快如闪电,刹那间就来到黄毛两人身后。 这俩混蛋已经抓住了武静芳,拎小鸡一样就要往车里扔,***,光天化日之下,这是要绑架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放开她!” 我灌注浑身力气就踹出了一脚,直接把黄毛踹飞,我毫不夸张的说,这一脚的力道直追老烟鬼,一颗小树也能踹断。 修炼了这么久的观气术,站了这么久的桩,双腿一动换全都是力道,并且我又是怒极而发,根本没有任何收敛,我敢肯定,黄毛这回算是交代了,起码折两个骨头。 与黄毛同时下车的男子一下震惊了,也顾不得武静芳,冲我大骂:“哪儿来的小崽子,敢坏我们的事情,找死!” 这人身高一米八往上,皮肤黝黑,眼睛一个大一个小,满嘴都是胡茬子。不过看他两条胳膊,青筋暴露,肌肉鼓胀,绝对有一膀子力气。 我已经很多久没有主动出击了,纵然对方很强悍我也不能叫他带走小芳。 我闷哼一声,一条鞭腿就抽了过去,空气都被撕裂了,这个黑大汉双臂一曲,护住前胸,拧身格挡,‘嘭’的一下,他整个人被抽出去两米有余,鞋底子擦着马路,都冒出火星子了。一张脸痛的都扭曲起来,眼睛都挤没了。 我眼疾手快,一下把武静芳拉倒近前,这小妮子都被吓傻了,哇哇哭着,我大吼:“哭啥哭,赶紧回学校,别愣着!” 武静芳是个乖乖女,看见耗子都吓一哆嗦,就别说光天化日之下的绑架了,不过他看到我把两个歹徒全都打败了,慌乱的神情立马一震。 “还特么愣着干啥,走!” 我伸手就把推了出去,武静芳用慌乱的眼神看着我,又看了看黑大汉和黄毛,最后嚷嚷了一嗓子:“陈西凉我这就去找老师,你小心一点。” 说完自顾的冲向校园。 现在是放学的时候,数以百计的学生都涌了出来,看到门口正在打架,全都围过来看热闹。 这帮不知死的鬼啊,一边看还一边讨论。 “**,这是明目张胆的绑架啊,这坏蛋够有钱的,开的还是桑塔纳两千,不过却没有牌照!” “你傻啊,绑架还挂牌照,不是擎等着被抓吗?不过那小子真狠,三拳几脚就把歹徒给干趴了。咦?怎么看着这么眼熟,那不是陈西凉,陈大师吗?!” “咱们赶紧报告老师吧,一会儿要出大乱子了!” 学生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有胆小的夹着屁股就跑了,但更多的是回学校找老师了,场面一下就乱了套,人声鼎沸,就跟死了人一样。 我心中一松,闹的越大对我越有利,不过我依旧想不通,黄老板为什么要抓武静芳,他们之间有瓜葛吗? 不过现在可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黄毛捂着胸口在地上打滚儿,都吐沫子了,一点战斗力都没了,而黑大汉被我抽了一腿,两条胳膊都抬不起来,太好了,趁你病要你命。 我刚要上前将黑大汉踹倒,就听身后的桑塔纳又被推开了门,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真是废物,这点小事都搞不定!” 话音未落,我就感觉两道破空声从背后传来,一种巨大的危机感笼罩在了我的身上。我没空去管黑大汉了,赶紧下蹲,拧身,就看到面前又出现了两个男子,他们不论是从穿着打扮,还是容貌体态,全都一模一样,竟是双胞胎。 最主要的是,这对双胞胎的手中都攥着一柄二尺长的匕首,撕裂了空气就冲到了我的面门。 怎么还有两个,***,说动刀就动刀,这完全是亡命徒的表现,既然如此,那小爷可就不客气了。 此时的我,出奇的没有恐惧,或许这个当口太危险了,我已经没时间去恐惧了,眼看着两把匕首就刺到了我的脸上,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将体内之气灌注双手,身形不退反进,把对方的进攻节奏一下打乱,随后探出双掌,狠狠的拍在了两把匕首上面! 锵锵之声乍起,蕴含气劲的力道何等恐怖,这两把匕首被拍打的嗡鸣颤抖,向两侧就跑偏了。 我趁此机会,身形如闪电前冲,一下就来到了两人夹缝中间,就发现眼前的双胞胎十分震撼,或许他们没想到我能从他们的刀下逃开。 现在对方空门敞亮,不下手更待何时啊! 我二指并拢,冲他们的腋窝就点了下去,这个位置是极泉穴,主人发笑。我心里讲话,落在小爷手中,那可就生不如死了! 嘭嘭两声,双胞胎被我点的一个踉跄,最后霍然大笑,手里的匕首都拿不住了,好像看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 我擦,这下可把周围看热闹的学生给惊呆了,本来双胞胎的突然出现就叫人捏把冷汗,怎么打着打着就笑起来了? 难道高深莫测的陈西凉陈大师,见敌不过对方,就兵行险招,给两个歹徒讲了个笑话,把他们给笑翻了?! “哈哈哈哈哈,我停不下来,身体里有一股气,哈哈哈哈哈哈,这小子是高手,快……哈哈哈哈哈……跑!” 双胞胎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前仰后合的就冲入桑塔纳两千,伴随着一声声狂笑扬长而去。 黑大汉和黄毛也傻眼了,这俩犊子笑什么玩意儿?你们特么把车开走了,我俩可咋办? “事情办不成了,赶紧走!”黑大汉一把抓起黄毛,两人一瘸一拐的就玩命的跑啊,那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等他们一走,我才感觉到了腿软,没办法,一下子把力气使完了,现在浑身都轻飘飘的,心脏一个劲儿的跳着。刚才的战斗可不是跟同学打架那么简单,是真正的生死之战,要不是我身兼观气术和点穴两大神功,肯定被那对双胞胎乱刀捅死了。 就刚才那架势,他们俩绝对是狠角色,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跟黄毛和黑大汉根本不是一个档次。我有些后怕,拳头都攥不紧了。 就在这时,我身后面出现了一大片教职工,打头的是我们教导主任薛林山,一个五十多的家伙,地中海发型,东部支援西部,三角眼密封着,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身后跟着各年纪主任,以及学校的治安队。 特么架都打完了你们才出来,真是把小爷给累死了。 薛林山一个箭步来到我跟前,四下展望着,好像并没有发现歹徒的影子,最后问我:“这位同学,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话音未落,武静芳从教职工的队伍中挤了出来,眼泪汪汪的,差点儿没扑在我怀里,一个劲儿的问我受没受伤。 我舔着脸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刚要跟薛林山汇报下情况,四周的同学们可就炸了锅。 “薛主任,有四个歹徒想绑架武静芳,最后全被陈西凉一个人打跑了。” “是啊,打完了他们,他们还很高兴,笑着跑的。” “陈西凉会武术,是武林高手,这次全亏了他。” 我天,说什么的都有,就差说我是维持世界和平的奥特曼了。 薛林山一皱眉,三角眼眯的更紧了,校门口出来这样的事情,对学校的声誉影响很大,他冲四周说道:“同学们静一静,今天的事情已经通知了派出所,你们赶紧回家,学校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回去的路上最好谨慎一些。” 他遣散了围观的同学,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说,你就是陈西凉啊! “你俩跟我去办公室一趟,一会儿派出所的同志会问你话!”薛林山说了这么一句。 但我观察,他看我的眼神不对,有惊疑还有不解!!! 第三十五章 ,登门拜访 人的名树的影,我在校园中的传说数不胜数,早就是人尽皆知的名人了,估计薛林山也听闻过我的大名,所以他的眼神才会这么纠结。(.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毕竟我才十五岁,别看长的人高马大,但充其量也就是个愣小伙子,我怎么可能既懂医术又懂阴阳风水呢。 我发现我们班主任王老师正关切的看着我,还有一个多月她就要生了,挺着大肚子,站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教英语的张老师,教数学的杨国忠杨老师,都对此事十分的上心,眼看着围观的同学慢慢离去,我跟武静芳也就跟着他们进入了学校办公室。 我刻意的隐瞒了这伙人跟黄老板之间的关系,毕竟是因为两个鬼魂,我们才结仇的,这要是说出来,一屋子里的老师用吐沫星子也能把我淹死。 我要说我懂风水,他们可能还会相信,但我要说我会抓鬼,恐怕就得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武静芳同样不明白这伙人为什么要抓自己,看来的确要派出所的同志进行调查了。 武静芳受惊过度,身子老是颤抖,喝了三杯水都不行,一只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衣角,生怕我凭空消失一样。她大眼睛里都是泪花儿,颤声跟我说,想回家,想找她爸妈。 我的天呦,她一哭,没把我心疼死,我一个劲儿的安慰,并且打包票,有我在这儿,谁都不能把你怎么样,把心放胃里吧! 也就是五分钟的功夫,校长,副校长,以及学校一干重要领导全都到齐了,这件事很棘手,不能定性为一般事件,要出了事,他们这些人谁都逃不开责任的。 副校长叫关成,是个细高挑的中年人,带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却脾气暴躁,一拍桌子就叫唤上了:“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众目睽睽的竟然在学校门口虏劫学生,这件事必须要严肃处理。” 校长是个面色严肃的大胖子,姓从,具体名字我不知道,他制止了关成的暴怒,说道:“副校长稍安勿躁,这件事肯定会客观对待的,一会儿等派出所的同志来来再说。” 没过多久,派出所的民警就来了,他们一通握手,表现的十分亲热,最后开始给我们录口供,也问了很多问题,当得知我一个人徒手击败了四名行凶歹徒后,几名民警全都惊呆了,完全不相信,但是青天白日的,学校门口随便一抓都是目击证人,他们又不得不相信我的实力。 最后我为了叫他们释然,就很淡定的说,我从小习武,对付几个毛贼还不在话下。 这些话说出来,熟悉我的老师们又惊讶了,懂医术,懂风水,竟然还特么会武术,陈西凉,你确定你不是变形金刚转世吗? 而民警们在通过初步分析,最后得出结论,这伙歹徒的目的很明确,显然是蓄谋已久的。务必要严惩不贷。随后再次用震惊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就果断离开了,说是展开调查去,同时跟武静芳的家人也取得了联系。 我感觉像调查出来不会那么容易,毕竟没有现场的证据,对方的车子也没车牌号,那个年代,监控基本上没有,人家开着车离开,你上哪儿找去!当然了,我基本上可以断定是黄老板下的手,因为我认识黄毛,但我空口白牙更是没证据,我也不敢说,还有最重要的一条是,黄老板能叫矮冬瓜和张麻子在监狱里畏罪自杀,显然有很强大的势力,就是我言辞凿凿的把他揪出来,派出所也不可能拿他怎么样的。 看样子,只有等武静芳的家长来了再说,一想到这个,我反而紧张的不行,心里讲话,我的妈,在训导主任办公室,跟未来老丈人见面,这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啊。 大约半个小时候,一个西装革履,面带儒雅的中年人走进了办公室,武静芳一看到他,哭着喊着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我一看这个人,心中一惊,因为我现在的观气术已经有了火候,一抬眼就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这人周身的生命之气旺盛,机体特别健康,并且最主要的是,他的头顶有一道紫光。 相传只有道术达到巅峰,头顶才会有紫光,寓意紫气东来,那是成仙得道的征兆。但此人的紫光中带着一抹殷红,弯弯曲曲好似一条苍劲狂龙,我回忆起观气篇中的记载,这种气息正是福禄之气,只有大富大贵的人才会释放出这种气息的。 什么人有什么命,当官的有辅弼之气,当将军的有五岳之气,当毛贼的虚里虚气。 小芳说他爸是泥瓦匠,谁见过泥瓦匠身上会有福禄之气的?就这身行头而言,比我们学校的校长都奢华,我由此断定,我未来的老丈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但我心里又有些恼火,小芳啊小芳,你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你就直说啊,为什么要骗我呢。 其实我心里还有些小小的自卑,一个木匠和一个有钱老板之间的差距的确有些大,不过呢,咱的心态是乐观的,我和小芳是真爱,不能用庸俗的门当户对进行比较。等着吧,我一定会考入一中的,这种事儿,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我未来老丈人开始安慰武静芳,但我看得出,他那一双眼睛内电闪雷鸣,杀气十足。令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很多。我就明白了,我这老丈人,别看外表儒雅,其实暗地里也是个刚毅狠辣的角色。 不过呢,谁都的女儿遭遇了这样的事,当爹的都平静不了,不拿着菜刀满世界找凶手就够镇定的了。 经过一番介绍,我才知道我老丈人名叫武灵耀,校长,副校长,以及一干学校领导对他都很是尊敬,也承认了这件事有学校很大的责任,同时把我击退歹徒的事情也给说出来了。 武灵耀一下就注意到了我,上上下下的打量,原本阴沉的面孔缓和了不少,点点头说道:“原来你就是陈西凉啊,我在家里经常听静芳提起你,知道你们的关系很要好。不过这次叔叔真的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你一个人徒手击败了四名歹徒,这份本事很了不起,好样的!” 我天,我们家小芳竟然经常在老丈人耳边提起我,我擦,我感觉我浑身上下的汗毛孔都张开了,掐媚的笑着,差点儿没喊一声,岳父在上,小婿有礼了。 天色渐暗的时候,我们爷仨才离开学校,我岳父想叫我一起去吃晚饭,我也想去,但是回去太晚又怕我爸和老烟鬼担心,就极不情愿的拒绝了,不过明天是周末,我答应我老丈人去他家玩儿。 我骑大二八送了小芳无数次,每次都止步在他家的小区门口,明天终于能走进去了,这就是长足的进步,质的飞跃啊! 回到家,我把今天的事儿跟老烟鬼和我爸说了,他俩先是一惊,也不明白黄毛四人的动机是什么。不过我见过了我的老丈人之后,感觉事情的出发点可能跟他有很大的关系。 所以我更加期待第二天的登门拜访,临睡前,老烟鬼找我谈了谈,叫我无论如何也要加小心,黄老板不是省油的灯,大白天都敢抢人,这几乎是挑衅人民政府的威严,所以必须对自己的生命安全负责。 我心里明镜一样,点点头叫他放心,同时也确切的问了问,那对双胞胎被我点了笑穴,会不会一直笑死。 老烟鬼给了我一个耳刮子,笑骂道:“你练点穴才几天,能点中了就不错,那对双胞胎撑死了笑两分钟,不用搭理他们,穴道就能解开!” 我这才放了心,钻进被窝就打上了呼噜,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跟武静芳成了亲,马上要进洞房了,可这时候那该死的大公鸡却叫唤起来,我一下就醒了,看了看墙壁上的石英钟,正好五点,我这个郁闷呦,最后哀叹一声,麻利的起床,梳洗完毕后,开始站桩,练习点穴,随后又去北坡练习观气术。 修炼已经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就是心情不太美丽。 等天光大亮了,我骑着大二八就进了县城,迎着春风就杀到了武静芳家的小区门口。看门的老大爷叫我登记,因为这处小区是整个县城最上档次的,不会叫任何人随意初入的。 我暗骂自己该死,来这里很多次了,早就应该明白,只有富人才能住在这里的,先前还傻不愣登以为武静芳的父亲是泥瓦匠,真是拿着无知当有趣啊。 我满脸堆笑的登了记,顺便还教了看门老头一段绕口令,这才极为拉风的骑着大二八驶进了这个富人聚集地。 进去之后我惊呆了,一片一片的桑塔纳,212啊,这小洋楼修建的,整整齐齐,外表格外精致,就跟油画似的。我有一种土包子进城的感觉,但是我还是精准的找到了我老丈人家的单元,顺便把裤腰带解下来,把大二八拴在了一颗松树上。 随着我叩打盼盼防盗门的声音,我的心就提起来了,猛然间感觉哪里不对,我擦,第一次登门,我竟然忘记买礼品了。 我无比的懊恼,心说陈西凉你的机灵劲都跑哪儿去了,这可是第一次登门拜访啊。 我刚要抽身撤退,就听防盗门嘎吱一声开启了,一个很洋气的中年妇人探出了头:“谁啊?!” 我心说坏了,这下可走不了了,硬着头皮上吧,我满脸掐媚的笑道:“阿姨,我是陈西凉,武静芳的同学。” 这话刚说完,我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因为我看到这个洋气妇女的身上竟缠满了煞气,她明亮的双眼中……一道绿光闪现! 第三十六章 ,说来话长 原本是春风送暖,满心的欢喜,可是见到这个洋气的妇女后,我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感觉整个楼道都在刮阴风,心里讲话,身缠煞气,目露凶光,这个人有很大的问题! 我老丈人的家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不会是走错了吧。 说实话我心里有些紧张,今天可是登门拜访来的,还没进屋就碰到一桩诡事,我该何去何从呢? 这时候就听这个洋气的女人将半边身子都探了出来,看到我之后,诡异的笑了笑:“哦,原来你就是陈西凉啊,早听静芳的爸爸说,你今天要来,别愣着,赶紧进来吧。” 我擦,我原先的兴奋劲儿一下就没了,脚步根本迈不动,就感觉这盼盼防盗门里是龙潭虎穴,任何人都是有进无出的。 见我愣了神,那洋气女人眼内绿光一闪,浑身的煞气不断涨缩,疑惑道:“怎么了?” 我舌头根儿都发紧,摇了摇头,终究是硬着头皮进了房门,我是这么想的,这个女人有问题,如果我不出手的话,很可能会影响到小芳一家子的安全。 我是阴阳风水师,我用这个理由强迫自己进屋了。 可进去之后,我的眼睛就是一亮,金碧辉煌的,哪儿哪儿都是亮晶晶,地板光滑,铺着一层蜡,墙壁洁白就跟演算纸一样,浅黄色的真皮沙发,茶几也是大理石的,地面的电视竟是二十一寸彩色电视,在电视柜里,有录像机,还有传闻中的vcd,功放机,电视柜两侧矗立着两个大音响,就跟两根大烟囱似的,在对面的落地阳台上,摆满了花盆,娇艳的鲜花盛放,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并且在一侧墙壁上的书柜上,还摆着一件黄铜色的留声机。 我大饱眼福,家里的陈设摆列,比一般家庭都先进了十年。我至今看的都是黑白电视,家里的地面也是水泥的,木头凳子几把,连沙发都没坐过呢。(.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果真是有钱人啊,比想象中的还要有钱。 小芳啊小芳,我咋又自卑了捏?! 不过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冷飕飕的,因为旁边这个洋气女人太诡异,她的神智是清醒的,但处处透着邪性,我必须确认她的身份,然后再进行下一步行动。 我很镇定也很拘谨的问:“阿姨,武叔叔和武静芳没在家吗?” 眼下的客厅没有人,隔壁的房间也没有说话的声音,所以我的心里有些打鼓。 洋气女人笑了笑,叫我坐,然后又给我接了一杯纯净水,递给了我一个苹果,说道:“因为昨天的事情,派出所的同志正在书房跟他们爷俩谈话,正巧你也来了,等他们谈完,也能从你口中了解下情况。对了,我是武静芳的妈妈,你叫我徐姨就行。昨天可多亏了你,不然的话,我们家小芳肯定会受到伤害的,我这也不知说什么好,中午徐姨给你包饺子吃。” 坐着不如倒着,好吃不如饺子,我不争气的舔了舔嘴唇。并且听闻她就是小芳的妈妈,我心里的防范减少了很多,这可是我未来老丈母娘,都说丈母娘疼女婿,今天我可得好好帮她料理一下个人情况。 我握着那杯水,似笑非笑的问:“徐姨,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最近是不是太劳累啊。我略懂医术,能帮你看看吗?” 徐姨先是一惊,瞳孔深处明显的出现了挣扎的神色,那道绿光又冒了出来,我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煞气,看样子,她对我的话十分抗拒。不过我知道这并不是她本人的意愿,而是体内的那股能量磁场在作怪。 老烟鬼曾经说,观气术修炼有成,便可明断阴阳,徐姨的身体里阴气旺盛,邪祟冲天,恐怕是隐藏了鬼怪。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俗话叫做鬼上身。 不过徐姨的情况并非典型,她与常人无异,做事条理清晰,如果不会观气术,根本发现不了她的诡异之处。不过不论怎样,我都不能袖手旁观,正巧我记着遣兵篇里,有一招专门对付鬼上身的。今天能应用到实处。 徐姨看着我的眼睛说:“我常听小芳提起你,说你是个大能人,懂医术,懂风水,并且还会武术。既然你看我气色不好,那就给诊断诊断吧,我也体验下有私人医生的感觉。呵呵。” 这玩笑开的很有水平,不过我的面色却更加谨慎了,徐姨越是清醒,那么她身体里的东西就越难对付。很可能也跟白天有关系,白天阳气重,那个鬼魂不敢出来。到了晚上可能就是另一种情景了,我真替小芳和我老丈人担心啊。 家里养个鬼,你们是咋一点都察觉不到呢? 我仔细的端详徐姨,发现她印堂发黑,肾脏部位有一团阴霾,并且嘴角溃烂,嘴唇泛青,我心里有了判断。 笑吟吟的说:“倒是没啥大问题,就是有些肾亏,徐姨你这个岁数了,一定要注意休息,别劳累,别受凉。女性本来就体阴,如果亏了元气,那就阴上加阴了,这样一来,不仅影响身体健康,还能干扰到个人的运程。总之,您还是多注意,可以吃一点滋补的药品。” 徐姨一愣,意味深长的说:“果然有两下子啊,我昨天才从市里回来,那里的医生也这么说。不过我感觉我很好,不用吃药。西凉你的好心,徐姨心领了。” 我眯起了眼睛,端着的那杯水始终没喝一口,最后又蹲在了茶几上,苹果也放了回去,这个徐姨很棘手啊,不行,我得跟老丈人说说情况。 我刚想到这里,就听里屋的房门打开了,两名警察先后走了出来,看到我明显一怔,他们就是昨天给我录口供的。 昨天警察来的迅疾,去的匆忙,根本没跟我老丈人照面,中学生出了事,肯定要跟家长联络的,今天肯定是这个目的,不过我对警察不抱太大希望,只有对他们两人微微一笑。 一个警察冲我点点头:“陈西凉对吧?没想到你也来了,具体的事情我们也了解透了,不过昨天的那四名歹徒还没有眉目,如果以后用的到你,我会去你们学校找你的。如果你有什么线索,也可以及时联系我。这是我的私人电话。” 说着递过来一张名片,那时候这东西并不多见,都是大老板才有名片,没想到当警察的也有。我看到雪白的名片上印着两个字,韩伟! 我点头哈腰的表示明白,目送着他俩离开了。武灵耀从我背后笑呵呵的说:“西凉啊,叫你久等了呢,来,咱们坐下聊。” 武静芳没有了昨天的惊慌,看见我笑眯眯的,不过当着他爸妈显得很羞涩。我也不做作了,大马金刀的就坐在了真皮沙发上,张了张嘴,可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我现在的心思都在徐姨身上,可能是职业病吧,反正想直接捅破窗户纸,大白天你就是诈尸我也有很多办法对付你。不过我感觉这其中没那么简单,所以就准备一步一步来。 这时候我老丈人说话了:“西凉啊,你和静芳是很好的朋友,以后也别认生,没事儿了就过来玩儿,你们马上要上初三了,也不是小孩子了,以后在学习上和生活上都得相互帮助。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平常我也很忙,在学校里,你小子可得多照看点,你这一身武艺,武叔可是相当佩服的。” 学习和生活上都互相帮助,我天,这是要以身相许吗?我没想到幸福的来的这么快,后槽牙都快笑碎了。不过我后来才砸么过味儿来,感情我老丈人话里话外,是叫我保护武静芳。 我立即站了了起来,信誓旦旦的说:“叔,有我在你就放心吧,没人敢动小芳一根指头。” 老丈人和老丈母娘对视一眼就笑了,武静芳羞涩的低下了头,双手不断摆弄衣角,时不时的还偷看我,喂,想看就看,这么畏畏缩缩做什么,是条汉子不?! “西凉你坐下,有你这句话叔就放心了。那什么,一会儿也别去外面吃了,你阿姨的手艺不错,咱们就在家里吃顿午饭。对了,你人高马大的应该能喝酒吧,一会儿咱们爷俩喝点。” 徐姨白了他一眼:“西凉还是学生,喝什么酒。” 我笑着说道:“能喝二两,不碍事,反正这两天是周末,不用上课。” 武灵耀笑了,可是我观察他眼角眉梢都带着愁云,看样子麻烦事不少啊。 我立即问道:“叔,依你看,昨天的事情是谁干的?小芳是我们班的班长,学习很好,也不跟社会上的人来往,突然有歹徒虏劫她,貌似说不过去。” 武灵耀叹息了一声:“你说的不错,这事儿跟小芳没关系,是冲我来的。刚才我也把想法跟两位警察说了,最可疑的人就是我的竞争对手,黄天贵!” 黄天贵?难道他就是传闻中的黄老板?!但这竞争对手又是啥意思? “黄天贵又是谁啊?我听小芳说你是泥瓦匠,可进门一看才明白不是那么回事,肯定是做大买卖的,是不是在利益上跟这个黄天贵发生了冲突?”我试探的问。 武灵耀一模武静芳的脑袋,笑呵呵道:“你也别怪她,是我教她这么说的。叔是个房地产开发商,说起来就是个泥瓦匠,专门盖房子搭桥的,不想叫孩子太招摇,所以就欺骗了你。至于黄天贵嘛,呵呵,这事儿说来话长!!!” 第三十七章 ,别多管闲事!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只要是这句话,那里面肯定有故事,我把耳朵都支愣起来了,这黄天贵如果真是传闻中的黄老板,那不光跟我老丈人有瓜葛,跟我也是仇敌的关系,要不是当初放鬼吓唬那帮地痞混子,我们家估计都会鸡犬不宁的,所以说,我必须了解黄老板的情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叔,这个黄天贵是什么来头,要真是他做的,那他的胆子也太肥了,光天化日虏劫学生,被抓到不判死刑也得无期啊。”我很认真的说着。 武灵耀苦笑着摇摇头:“孩子,有些事情你不懂,有些时候,人情大于法理,那黄天贵不是善茬,既然敢这么做,他就不怕后果。要说起这人,还真是污了我的嘴巴。他是本县城最大的黑社会头目,纵容手下,抢劫,斗殴,屡见不鲜。并且跟市局里有很大的关系,所以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没人敢招惹他。最近地皮抄的比较热,他也动用关系承包工程,几年下来也成了正经的生意人。算是我的同行吧。” 同行是冤家,他们俩要是掐在一起比较正常,不过我心里痒痒,我老丈人说话慢悠悠,浑身上下都是儒雅之气,我一个急头白脸的愣小子,真心不敢催促。 武灵耀接着说:“本来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因为我的工作重心不在这个县城里。但是一年前,中央下达了文件,要搞改革开发,首当其冲就是搞好交通,所以打算修建一条高速公路。这可是大工程,一条高速公路的费用起码十几亿人民币。我动了心,便开始与国有制的路桥公司洽谈,准备进行竞标。这时候黄天贵出现了,他是地头蛇,自然不会让我。所以从那时起就结了仇。” “我做地产生意已经有些年头了,各方面实力比黄天贵要强,眼看着就要竞标成功,但我在市区建设的居民楼恰巧出了事情,三个工人失足落下,全都摔死了。我一下焦头烂额,与律师在各个部门周旋,安抚死者的家属,进行赔偿。可是这还没有完,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开发的楼盘几次三番的发生意外,不是死就是伤,闹的沸沸扬扬,都说我触犯了神明,受到了惩罚。我自然没有了心思再去竞标高速公路了,黄天贵趁机就抢了先。”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动,几次三番的出事情,肯定是破坏了风水格局,他们搞建筑的,应该懂这方面的学问啊,动土的时候就应该勘探好的。我忍住了心中的疑问,继续聆听。 武灵耀继续道:“一年的时间里,总没有个顺当劲,烦都烦死我了,等处理好了这些事情之后,我忽然听闻黄天贵惹上了人命官司,被隔离审查,工程也搁浅了,我顿时有了想法,准备趁机插上一脚,重新竞标,把这块肥肉揽到自己嘴里。但是……” 我挑了挑眉梢:“但是又出事儿了对吧?!” 武灵耀点点头:“对,又出事儿了,也不知怎么这么倒霉,你阿姨在陪我视察工程的时候从楼梯上滚了下去,骨头倒是没出现问题,但也好生休养了一个月才下床,另外……”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里写满了慌乱,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憋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我眼睛一亮,难道他也发现了徐姨的诡异之处?并且我了解到一件事,徐姨之所以会这样,也跟市区的工程有关系。如果是风水的问题,她的身上不会有这么浓郁的煞气,那么唯一的解释是,那个工程里有鬼!!! 我现在不能直接说徐姨被鬼冲了体,赶紧接下了话茬:“我说徐姨的气色怎么不好呢,原来是出了这样的事。” 武灵耀诧异的看我,徐姨笑吟吟的说:“刚才你们在书房谈话的时候,人家西凉就给我看了看,说我是元气亏损,要多休息,跟昨天那个市医院的大夫说的一样。看来这孩子真是有点本事呢。” 武静芳很认真的说:“陈西凉的确懂医术,这是大家伙儿都知道的事情。另外他还懂风水,喂,你今天来我家,闲着没事也给看看吧。” 我摸着脑袋笑:“看你说的,我哪有这么厉害。” 武灵耀却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我:“英雄出少年,西凉啊,叔看好你。” 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舔着脸说不敢,可我心里明镜一样,他家的事情很棘手,趁着天还没黑,我得施展一点手段了。 我问:“叔,你说了这么多,我也明白了,黄天贵不想叫你染指那个工程,所以就想绑架小芳来要挟你对不对?!” “肯定是这样的,黄天贵无恶不作,什么下三滥的招式都能使出来,那四个歹徒肯定是他的手下。但是我现在只是猜测,并无确凿的证据,根本不能拿对方怎么样!” 我啃着唇内老皮,暗自思量,这个黄天贵真是厉害啊,只要跟他争,不是死人就是伤人,真的有这么巧吗? 武灵耀的工程出人命,加上徐姨现在的状况,我断定那个工程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我的脑子里顿时出现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一切的一切会不会都是黄天贵搞出来的? 别忘了,他会打生桩的秘法,说明他对道术并非是一窍不通,很可能比我都厉害,他要是抓几个厉鬼丢进武灵耀的工程里,不死人才怪呢。 好啊,黄天贵你个混账东西竟然也懂道术,小爷一颗赤子之心,持道术行走,为的就是普度众生,可你呢,用道术御鬼害人,你这是犯了道门大忌。可别叫老烟鬼知道这些,不然的话,他非得替天行道不可。 不行,我得赶紧解决了这件事,否则的话,还得有无辜的人遭殃。我看了一眼徐姨,随后冲武灵耀讲:“叔,我略懂一些阴阳风水,你的工程这一年总是出人命,肯定是犯了忌讳,你要是相信我,我就给你看看。” 武灵耀一下直起了腰,真皮沙发嘎吱嘎吱的响,他一脸惊讶的说:“西凉我不瞒你,我们搞工程的都有玄学方面的专家,动土前早就测定好方位了,风水上面不会出问题,并且死了人之后,我又请了几个专业的风水先生,那都是响当当的大师啊,他们也说我的工程并无冲煞的痕迹,难道你有不同的看法吗?” 我神秘的一笑:“有时候要转变一下看待事物的角度,没有冲煞的痕迹,难道就不能从别的方面下手么?” “你的意思是?!”我这老丈人顿时就摸不着头脑了,看我的眼神中透着费解。 我嘿嘿一笑:“叔,咱们借一步讲话吧,等我跟你说了,你就全明白了。” 武静芳满脸的崇拜,很认真的说:“陈西凉,你真的要给我们家看风水吗?你又要展现实力了?” 我拒绝个人崇拜,真的,所以没搭理这个小妮子,便跟着武灵耀进了书房。 嚯! 这书房气派,红木的书桌,书柜,椅子,书柜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书,书桌上还有未写完的书法,地面铺着羊绒地毯,在角落里戳着屏风,茶几上放着盆栽植物。 就书房的布局来看,对风水把握的十分精准,的确不是个外行。 落座之后,我老丈人满含期待的就说话了:“西凉,这里清静,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探了探身子,直勾勾的看着对方,低声道:“叔,咱先不说工程的事儿呢,你先跟我说说徐姨的情况,你别瞒我,我已经看出徐姨的问题了,她在晚上是不是有什么比较诡异的举动?” 一听我说这话,武灵耀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两眼闪烁不定,分明是被我击中了要害。 我赶紧说道:“徐姨的情况不妙,如果不抓紧解决,她的性命都会受到影响。” “什么?!”武灵耀这下可急了,站起来几步走到我跟前,压低了声音道:“西凉,不是我不说,是你徐姨的事儿太蹊跷了,我怕说出来你不信。” 我很冷静的说:“叔,别看你是走南闯北的大老板,但真说起邪性事儿,你还真没我见的多。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灵耀见我这么镇定,一咬牙就说出了实情:“自从你徐姨在楼梯上摔下来,整个人都变了,白天还好,尤其是到了晚上,后半夜,她就会一个人在客厅里跳舞,时哭时笑的特别吓人,并且……” 他呼吸都急促了,我知道更恐怖的事情来了。 “并且她总是吃生肉,把冰箱里的猪肉和浴缸里的金鱼都吃了,我看着吃的,没把我吓死,等我过去的时候,她一双眼睛绿油油的,嘴巴上都是血,死死盯着我,然后并不理我,就回去睡觉了,第二天啥也不知道。”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没跑了,绝对是鬼上身。 我问:“那这么长时间了,你就没想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没想,我成天带着她跑大医院了,大夫说她是梦游症,不过我看着不像,那眼睛都绿成啥样了,就跟两团鬼火差不多。后来我没办法,把家里的生肉全都丢掉了,并且晚上也看着她,没有了生肉,她的情况好转了一点儿,昨天我又带她去医院看了下,没想到刚回家,就听闻小芳被歹徒袭击的事情。”武灵耀唉声叹气,发愁的都快活不了了。 我很理解他的心情,所以更不能坐视不理了,认真的说:“叔,徐姨的问题我能治!” 几乎是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一阵凄惨的笑声从书房里回荡起来,书房的门开了,徐姨飘了进来。 我的妈,她浑身都是血,两个眼窝子里插着两把水果刀,鼻子被削没了,嘴巴用线缝着,她噗嗤一下,将一把刀从眼睛里拔出来,刀尖子指向我,幽幽笑道:“别多管闲事!!!” 第三十八章 ,准备捉鬼 **! 我浑身的汗毛一下就炸开了,差点儿没从沙发上掉下来,特么大白天的,徐姨就原形毕露了? 我死死的盯着对方,看着那张被丝线缝合的嘴巴,一动一动的,凄厉恐怖的声音就发了出来。 满脸的鲜血呦,浆液,碎肉都呼在一起,指向我的刀尖子上面还在不断滴答血珠,弄了一地板。我的心脏就像被一双大手狠狠攥住了一样,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徐姨凛冽的笑,血窟窿的眼睛里蠕动着一个眼球,死灰颓败,泛着黄水。整个人煞气冲天,死灵旋转。 这是我第一次独自见鬼,身边没有了老烟鬼,感觉格外的没底,但我是一名阴阳风水师,我肩头的责任重大,决不能被这点‘小节目’所吓倒,她叫我别多管闲事,可我这小暴脾气,这个闲事我是管定了。 我直接从手腕子上撸下了核桃手串,大吼一声:“你个妖孽,找死!” 说着,我卯足了力气就要冲过去,谁知武灵耀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子,惊诧的嚷道“西凉,你怎么回事,清醒一点!” 这句话听到我耳朵里就跟一道炸雷差不多,我一眨眼,门口的徐姨不见了,地板上干净如初,房门也是紧闭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猛的眨了眨眼睛,晃了晃脑袋,前方的确什么都没有。我天,难道刚才都是幻觉?! 武灵耀惊骇的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何会这么激动,就跟被什么吓到一样。我没时间跟他解释,刚才的情景虽然是幻觉,但绝不是无的放矢,肯定是徐姨体内的鬼魂在作祟,并不是所有的鬼魂都有这个能耐,起码我口袋里的那对姐弟就不行,没有煞气的支撑,连原形都显不出来。这么一看,徐姨体内的鬼魂十分强大,大白天都敢这样子,那到了晚上还不翻了天?! 不行,不能在等待下去了,必须及早处理。不然的话,武灵耀和小芳全都得丢了性命! 我挣脱了武灵耀的手,抢步来到门口玄关,拉开房门向外看去,就见徐姨和小芳背对着我在厨房做饭,两人时不时的交谈一二,脸上都笑吟吟的。 我眯起了眼睛,心说魔鬼啊魔鬼,你披上了人皮,也挡住那颗邪恶的心。我死死的盯着徐姨的后背,心中寻思着什么时候出手。 就在此时,徐姨缓缓的扭过了头,冲我意味深长的一笑,两个眼窝逐渐深陷,扩大,里面绿油油一片,蒸腾燃烧! 我砰的一声将房门关死,背靠着门板呼呼喘息,不知不觉中,满脸都是冷汗,***都被沁透了。 这个鬼不简单,他敢明目张胆的挑衅我,除了本体的强大之外,就是能够迷惑小芳和武灵耀,也就是说,如果我对她发难,她很可能就会对小芳爷俩下手。 她那得意的笑声里已经涵盖了一切,她并不怕我,所以对付这件事必须冷静谨慎,稍有差池就会酿成大错。 武灵耀就在我的面前,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我怎么回事,一张脸都煞白煞白的,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摆摆手,说:“叔,你别怕,刚才我看到了点东西,现在没事了,咱们坐下谈!” 这个鬼在徐姨的体内潜伏了很久,但是并没有伤害武灵耀和小芳,我不明白它到底想干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鬼上身跟黄天贵那个混帐有直接关系。 我和武灵耀坐回了沙发,他问道到底看见了什么,怎么会吓成了那个样子,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平静道:“叔,我说出来你别害怕,我刚才见到鬼了。” 武灵耀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慌里慌张的说:“鬼?西凉你开什么玩笑,大白天的哪有鬼,怎么我没看见?!” 我就知道对方会是这个反应,我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心跳,令整个人再平静一点。mianhuatang.info我也是第一次独自面对鬼魂,要说不怕那是骗人的。不过在这个场合,我是唯一一个有办法对付鬼的,所以我不能乱,我一乱,武灵耀就更没主意了。 “叔,怎么跟你说呢,这天底下有很多事情都无法解释,你没见过,但并不代表不存在。鬼就是其一。你知道徐姨为什么会有那么诡异的行为么?她就是被鬼给上了身。这只鬼很有道行,大白天的现身了,专门给我警告,叫我远离这里,不要多管闲事。你别怕,这只鬼应该是有所忌惮,不然的话早对你们爷俩下手了。” 武灵耀瞠目结舌的看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整个人就跟傻掉了一样。 我知道他不相信,但我现在也没办法证明给他看,只能一步步的引导:“叔,市里的工程总是死人,你就没往别的地方想吗?还有徐姨,她没有从楼梯上摔下来之前,是这个样子么?梦游症说得就得,你们生活了半辈子了,有没有这方面的毛病,心里应该有数。邪性事儿都赶的一年了,你是大老板,有头脑,不难明白其中的关键吧!” 武灵耀两眼闪烁,在思考,在琢磨,眉心死死的拧在了一起,他或许意识到了某些东西,张开嘴就说:“西凉,你真的懂这方面的事情?!” 我心里呵呵一笑,咱是正经八百,童叟无欺的阴阳风水师,上清天师道一脉相承,老烟鬼讲话,玩儿的就是普度众生。对于神鬼之事,那再了解不过了。 我心里嘚瑟,但嘴上不能说,我很认真的讲道:“叔,跟你说实话吧。黄天贵之所以惹上人命官司,这其中就有我和我师傅的功劳。事情是这样的……”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讲述了一遍,最后说道:“黄天贵既然知道打生桩,那么肯定精通阴阳术法,所以说,这一段时间内发生的邪性事儿,绝对跟他有关系,他这是在御鬼害人,如果不尽早铲除徐姨体内的脏东西,后果不堪设想啊!” 武灵耀听的眼睛都直了,我承认,我所经历的事情,外人不会轻易接受,肯定认为我在胡诌,十个人里面有九个人会说,天底下哪有鬼,你就是说出花来,我们也不会全信。 但是武灵耀并不简单的人物,白手起家,坐拥这么大的产业,头脑不是一般的清晰,虽然面对的是这种事,但他也有平常人所不具备的接受能力。 这一点,我从他那越发认真的脸色上就能端详一二。他很庄重的对我讲:“西凉,没想到你还是道家的传人,叔叔真是失敬了。凭借我对黄天贵的了解,你所说的事情,他都能干出来,所以我相信你。你说吧,下一步咱们应该怎么做。” 他满脸都是‘我第一次见鬼’的模样,但出奇的镇定,显现出了大家风范。我心中赞叹,不愧是企业家,跟平常人就是不一样。 人们面对未知的事情,既想捅破了窗户纸看一眼,但又怕房间里藏着什么猛兽突然给自己一口。好奇且谨慎着。 武灵耀就是这个样子,别的事情他可以不管,但徐姨可是他的结发妻子,多少年的感情了,现在岂容一只厉鬼糟蹋她的肉身?! 他能相信我,使得我倍感高兴,说道:“叔,你放心吧,我有办法解决这该死的脏东西。但需要一些材料,事不宜迟,我用纸笔拉出一个清单,你得给我去购买。另外,我想问一下,你和小芳身上有没有专门克制脏东西的事物?比如护身符一类,不然的话,这只鬼不可能这么安分的。” 武灵耀的心里本就七上八下的,听我说这个,浑身一激灵,一手就捂在了腰间,就看他从裤腰带上解下了一小块红布。 对我说:“这是我五年前去西藏旅游,在寺庙里求来的护身符,说能够保平安,所以就一直带着。你看看这个东西是不是能克制鬼怪。” 我拿过来打开红布,发现里面有一道黄符,被叠成了三角形,外面用树丝缠绕,晦涩的朱砂符文密布,透过符纸就映入了我的眼帘。 在观气术的作用下,这道灵符充满了金灿灿的光华,不是地气,也不是人气,更不是煞气。而是极为强劲的真佛之气。 “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道符应该是道行很高的密宗弟子所授,这玩意儿可是宝贝,带着它一般的鬼怪都近不了身,千万要保护好。” 武灵耀惊讶道:“你说的不错,的确是一个西藏喇嘛赐给我的,说此道灵符,专门诛杀奸邪,可保我一路畅通。” 搞房地产的,肯定懂玄学,求个护身符也在情理之中。可就是因为这道护身符,直接保护了他的生命安全。 我继续问:“小芳身上有什么东西?!” 武灵耀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她身上并没有护身符,不过她的卧室里有一尊钟馗的塑像,因为她卧室的方位,按八宅游星来说,冲着五鬼,所以我就摆放了一尊钟馗。” 我心中大喜:“叔,您的确是个内行人,那钟馗可起了大作用了,徐姨自从出事后,应该没有进过小芳的卧室吧。她肯定不敢。钟馗乃是抓鬼的祖宗,有他老人家在,咱们就能事半功倍了。别愣着,现在就着手准备材料,在天黑之前,我一定把这只该死的鬼魂抓住。” 武灵耀对我没什么怀疑了,问道:“西凉你用什么就直说,叔去准备。咱们做的隐秘点,别露出马脚。” 我摇摇头,苦笑道:“咱们的一举一动肯定逃不开那鬼魂的眼睛,不过她现在不敢造次,只要我迅速一点,应该不成问题。我总共需要九样东西,分别是成年男子的胡须,鸡蛋清,童子尿,香灰,米酒,鸡冠子,黄纸,朱砂,毛笔。我只能提供童子尿,其余的您就着手准备吧。” 第三十九章 ,战鬼! 武灵耀听了这些材料后,有了三秒钟的愣神,但最后什么都没问,果断去准备了。我看的出,他心里是紧张的,因为他离开书房的时候,都是轻手轻脚,估计他在面对徐姨的时候,心里活动会很精彩。 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活动了下四肢,心说还特么接个大活儿,咱也不能闲着,先把童子尿准备出来。 我妥妥的尿了一茶壶,然后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因为我一会儿得画符,心里急躁是不行的。 没过多久,武灵耀就回来了,拎了一个手提袋,徐姨还问他去干嘛了,我老丈人多机灵,说有东西落车里了,刚取回来。并且把武静芳叫到了书房。 武静芳两手都是面粉,因为她在帮徐姨包饺子,她进了书房大眼瞪小眼的看我俩,不明白叫她进来干什么。 我早就跟武灵耀打好了招呼,小芳还小,捉鬼的事情可不能叫她知道,万一落下什么心理阴影,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同时我也在暗中流泪,咱接触阴阳风水的时候,比现在还小,老烟鬼那厮怎么就没考虑过我的心里感受捏! 武灵耀踌躇半天不知怎么开口,还是我来说,我舔着脸笑道:“是这样的,昨天你受了惊吓,今天就别忙活了,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吧。” 小芳甜甜一笑:“没事的,很快就弄好,对了,你吃醋吗?” 我猛地眯起了眼睛,探手就摸到了她的后颈,找到天柱穴就按了下去,小芳一翻白眼,软绵绵的就躺在了沙发上。 天柱穴主昏睡,正好用在这个节骨眼,只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武灵耀急了:“西凉,你干什么!” “叔,没事,我只是叫小芳睡一会儿,等他醒过来,一切都结束了。” 武灵耀瞠目结舌的说:“你小子又使了什么手段啊,大活人一下就昏倒了,我的天,你到底还有多少本事啊?” 他是聪明人,知道我不会害小芳,如果想害人,昨天就不跟歹徒搏斗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勉强的笑了一下:“叔,咱的本事多着呢,以后你就全知道了。现在你得配合我,抓紧时间制作武器!” “武器?!”武灵耀终究是忍不住内心的疑惑,问道:“西凉,你到底要弄什么?!” 我二话没说,拿过那个手提袋就开始往外盗东西,有血淋淋的鸡冠子,一小包朱砂,毛笔,一打黄纸,几个鸡蛋,一瓶米酒,一捆香。 “胡子呢?!” 武灵耀弹开手掌,里面有一层胡子茬,说:“我刚刮下来的,还新鲜着呢。” 我就去了! 我立马将胡子丢进了装满尿液的茶壶,磕开鸡蛋,流出了蛋清,而后锁紧盖子,用力摇晃。随后开始用这些液体冲刷朱砂,混成粘稠的物质,挤出鸡冠子里的鸡血滴入其中。最后我拿起毛笔沾了朱砂就要画符。 提前说了一句:“把香全都点燃,按照后天八卦的方位摆好,含着米酒喷八个方位,最好把整间屋子都弄的酒气腾腾。 武灵耀见我语气急促,知道不能耽误了,收起了内心的疑惑,麻利的去准备了。他懂玄术,摆个后天八卦易如反掌,随后就听见‘噗噗噗’的声音,浓重的酒精味道就弥漫四野。并且八个位置上的香,侵染了酒精,燃烧的更快了,香气袅袅,香灰洒落。 我暗中点头,这就算成功一半儿了,随后就要提笔书写,可就在这一刻,书房的门户咔嚓开启,一股阴风就吹了进来,凄惨的笑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将我瞬间包围,整个人如坠冰窖。 坏了! 我猛地抬头,就看见徐姨又飘了进来,浑身染血,眼眶子里差了两把西瓜刀,鼻子被削掉了,嘴巴用丝线缝着。粘稠的血浆从他脸上滚滚而下,凄惨,恐怖,扭曲。 果真是逃不过她的眼睛,几乎是刚准备东西,她就出现了,看样子,必须速战速决。 再看武灵耀,他惊叫一声,疯狂倒退,差点儿把宽大的红木书桌给撞翻了:“佩玉,佩玉……你怎么变成这样子!” 很显然,他也看到了徐姨恐怖的样子,心都快吓碎了。 “早说过不叫你插手,既然冥顽不灵,我只有叫你去死!”徐姨狂笑一声,嘴巴挣扎,都飞迸出了鲜血,那根根丝线紧紧的勒紧肉里。 话音未落,她身形好似疾风一般就冲到了我面前,探出双手,十指如钩,冲我的脖颈就抓了过来。 我大吼一声:“叔,这是鬼魂现行了,你不要怕,继续喷米酒。我来对付它!” 我立即开启了观气术,气息灌入双腿,脚尖点地,噌的一下就倒退了三米多,就手抄起一把红木椅子就砸了过去。 咔嚓一声,椅子四分五裂,狰狞的徐姨噔噔噔倒退了三步,而后更加疯狂的嚎叫,从双眼中噗噗拔出两把西瓜刀,血珠飞射,腥风扑来。 唰唰! 他身形一动便是数米,两把钢刀直逼我的耕桑咽喉,我眼角一跳,心说这个鬼魂借助了徐姨的身体,简直力大无穷,又有利器,看样子必须给它来点儿狠的。 我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血涎就喷了出去,直接呼在了徐姨脸上,它惨叫一声,好像被一记重拳给打了一下,身体就倒飞出去。 我心中窜着火,趁热打铁,又拎了一个红木椅子就砸了过去,咔嚓一下,把徐姨给砸飞出去数米,重重的落在了地面上。 我老丈人快被吓死了,但他很听话,纵然哆嗦成了鹌鹑,也不断的喷米酒,可能酒精也能壮胆,他的脸红彤彤,眼神镇定了不少。但是看到徐姨凄惨的摔在地上,他惊呼了一声,竟然过去搀扶。 我心说糟糕,它是鬼啊,你怎么是非不分。 果不其然,徐姨嚎叫一声,满身的煞气就冲流出来,我看的真切,整个人变成了一个大刺猬,毫不夸张的说,这等煞气要是冲了人体,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当场死亡。 武灵耀闷哼一声,就被煞气撞飞了,不过我看到他腰间的护身符绽放出真佛之气,将他的身体保护的密不透风。 我这才把心底的大石放下,暗忖道,你这个死鬼,小爷不打出你的绿屎,算你没吃过韭菜! 我刚要冲过去,徐姨就从地面上弹了起来,一张脸都裂开了,红的血,白的骨,模糊在一起,脑浆子飞出老远,两个噙满黄水的眼球耷拉在眼角,嘴巴的皮肉都粉碎了,露出红彤彤的口腔,一动一动的,大声咆哮:“就你这点微末道术,还想杀死我,痴心妄想!” 唰唰! 两柄飞刀冲着我就斩了过来,我瞳孔一缩,心说**,丹田一提气,整个人斜着就飞了出去,落地后打了个滚儿麻利的站了起来,但是徐姨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同一时间,我就听闻身后血腥气大作,尖锐的破空声,就像有人刺来了无数钢针,我一回头,徐姨晃着那张恐怖的脸,探出钩子一样的十指就掐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顿时窒息了,并且浓烈的煞气涌如我的身体,我感觉血管里被注入了令下三十度的寒水,简直把人冻死了! “你给我在这儿吧!” 我拼了命的探出一只手,掌心里握着核桃手串,直接就排在了徐姨的胸口,就听噗嗤一声,大片的白烟冒起,就跟用烙铁烫了一下一样,徐姨惨叫着倒飞出去,正好摔进了那个用香围成的后天八卦里。 我眼睛一亮,心说时机到了,赶紧跑到茶几上,提起毛笔就在黄纸上画动起来。 我生怕徐姨还有战斗力,所以画的十分迅疾,一转眼八道灵符就画好了,我拿起来直奔徐姨近前,武灵耀在一侧看着,都吓呆了,竟喘粗气,满嘴的酒精味儿,一瓶米酒已经见底了。 我心说干的好,将八道灵符直接插在了正在燃烧的香上面,我一跺脚,大声吟诵:“阴司八卦图,驱魔鬼浮屠,真火冲煞起,万劫罪恶赎。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呼!呼!呼!呼!呼! 插在香上面的八道灵符同时燃烧起来,上面的朱砂里蕴含的都是至阳之物,火苗呈金黄色,周遭的温度顿时上升,被围困在之内的徐姨猛地惨叫起来,不断挣扎,但就是站不起来。 她身上的煞气被八团火焰烧的七零八落,一团黑色的烟霞从徐姨头顶冒了出来,我知道这就是那只厉鬼的原型。 我摆的这个阵势,是遣兵篇里大名鼎鼎的驱魔八卦阵,能将厉鬼从人体中打出来,并且无处遁形,最后被至阳的烈火烧死。 随着鬼魂出现,凄厉的哭喊声就弥漫了四野,那鬼魂时而扭曲,时而扩散,简直痛入了骨髓,我知道,她在这等阵势中根本坚持不了几分钟,不能叫它如此轻易的死去,必须问出点有价值的东西。 “说,是不是黄天贵派你来的?!”我吼道! 那鬼魂已经不成形状了,大声求饶:“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只是黄天贵养的一只小鬼,他叫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武灵耀跟他竞标,他就命我大闹市区里的工程,随后又上了武灵耀老婆的身体,想把他们一家子全都害死,但是他们父女俩都有庇护的手段,我根本什么都没做。放过我吧,求你了!” 凄厉的声音就跟钢针一样,全都刺入了我的耳朵里,我心中惊骇的同时又怒火滔天,黄天贵啊黄天贵,你养鬼害人,我决不能容你。 而武灵耀也大吼起来:“黄天贵,我与你势不两立!” 轰隆! 这只厉鬼终于被八卦阳火烧成了飞灰,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地面上,八堆烟灰围成了圆形,面目苍白的徐姨就躺在那里。我赶紧说:“叔,咱们救人要紧!!!” 第四十章 ,反噬 大战过后,我的心都快从腔子里跳出来了,但事情并没有结束,徐姨被鬼魂冲体很久,虽然现在自由了,但体内的煞气还淤积在一起,如果不及时的进行救治,后果还是很严重的。 武灵耀是个内心很强大的人,虽然惊吓过度,但现在已经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他刚才所看到的,彻底颠覆了他的世界观,看我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惊叹。或许从今天开始,他就会明白,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神奇。 所以在我的吩咐下,他毫不犹豫跟我联起手来,一起救治徐姨。 徐姨还是徐姨,并不是面目全非的样子,风韵犹存的脸上苍白如纸,细密的冷汗伏在额头,身体还在神经末梢的牵动下,一抽一抽的。 我赶紧跪在地上,探了探她的鼻息,气若游丝,情况不太乐观,赶紧说道:“叔,人体有三个地方贯通整个机体,分别是印堂和两个脚底,徐姨体内有煞气,所以必须把煞气排泄出来,咱们一起动手,用地上的香灰揉搓这三个位置,动手吧。” 武灵耀对我所说的话没有半分怀疑,七手八脚的抓起一把香灰就涂抹开来,使劲的揉搓徐姨两个脚底,而我一变念动《救苦经》一变用香灰在徐姨的印堂画圈圈。 不一会儿,徐姨嘤咛了一声,丝丝缕缕的煞气就从她的身体内释放出来,周遭的温度飞速下降,武灵耀都开始打哆嗦。 我说不能停,必须等煞气排泄干净才可以。武灵耀坚定的点了点头,一把把香灰抓着,把徐姨的两个脚底都搓红了。 十分钟过去,我俩累的满头大汗,我开启了观气术,发现徐姨的体表不再释放煞气,心中大石总算落了地。 “叔,徐姨没什么大碍了,你调一碗蜂蜜水给她灌下去,我收拾一下书房,不然等她和小芳醒了,肯定会发现端倪,这种事还是不要张扬,不然你们一家子老得活在阴影中。反正今天也有材料,我再画两道符给他们娘俩,以后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 我说完就开始收拾一地的残破桌椅,而武灵耀在厨房调制了蜂蜜水给徐姨灌了下去。 半个小时后,书房焕然一新,就是空旷了很多,徐姨悠然转醒,小芳也被我解了穴道。 小芳迷迷糊糊的问:“不是在包饺子么,我怎么睡在这儿了?” 我舔着脸笑道:“肯定是昨天受到惊吓了,睡一会儿也不要紧,给你这个,以后都带在身上,是安稳神经的。” 说着我把一道叠成三角形的灵符递给了小芳。小芳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感觉很新奇,迷迷瞪瞪的问我:“这是不是护身符啊?” 武灵耀说话了:“别问这么多了,西凉给你的,你就收好。要是还犯困就回屋子里休息。” 话音未落,小芳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妈妈,诧异的说:“我妈这是怎么了?怎么也睡着了?” 徐姨是一脸的糊涂样,她这些天都是浑浑噩噩的,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回事,看到我之后,死皱着眉回忆,就跟不认识我一样。 我知道这是鬼上身的后遗症,所以赶紧说:“徐姨就是劳累过度,睡一觉就好了。” 说完我又自我介绍了一下,徐姨看看武灵耀,又看看我,憋出一句话:“哦,你就是陈西凉啊,什么时候来的啊,你看你叔也不告诉我一声,现在什么时候了?快中午了吧,咱们是在家吃还是外面吃。” 说着给武灵耀打眼色,那意思是,我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武灵耀见她真的好了,开怀大笑:“你就别着急了,西凉不是外人,中午饭就在家吃。你们娘俩去休息,什么都别想,这顿饺子我和西凉搞定。” 哎!忙活了半天,最后还得自己动手做饭,没办法,干吧! 我和面的时候,武灵耀就偷偷问我:“你徐姨的身体没大碍吧?他就一点儿都想不起来这段时间到底做了什么?” 我很肯定的点点头:“她现在只记得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其他的事情应该只有个轮廓,根本无法回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你开导开导她,骗她摔了脑袋,这段时间意识一直不清醒,但从今天起就会没事的。” 武灵耀心中畅快,就跟开了两扇门一样,笑道:“就你小子激灵,今天这事儿可多亏你了。不然的话,我们家不知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呢。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这世界上是真有鬼啊。” 我摆摆手:“叔,你说的这是啥话,我入行的时候,师傅就教导我,人鬼殊途,各有道路,如果有鬼魂骚扰人类,那么就应该不遗余力的去铲除。我是阴阳风水师,我做的都是分内的事情。更何况,我跟小芳还是这么久的同学。至于鬼怪嘛,这要看一个人的命理和运势,有的人一辈子都碰不到,而有的人天天被鬼缠,所以说,你不用想太多,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有句话不是说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武灵耀看我的眼神都在发光,重重点头:“现在像你这样的奇人异士可不多了,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碰到一个,真是我的荣幸。西凉,大恩不言谢,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就过来找我,我给你办的妥妥的。” 有这句话就足够了,我点着头嘿嘿笑着。 不一会儿,鼓囊囊的饺子就出锅儿了,四个人围坐在桌子上,一边吃一边谈论。看得出来,小芳和徐姨都满脸的疑惑,好像脑子里有很多事情,但就是想不起来。 武灵耀为了叫他们宽心,把我交给他的瞎话说了出来,徐姨这才恍然大悟,可小芳是明白人,眼珠转动几圈儿,想说话,但最后又咽了回去。她可是明白,徐姨这段时间内并不是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不过她也说不出哪里不对,算了,由它去吧。 吃完午饭,我又画了一道灵符,交给了徐姨。随后我就跟武灵耀重新回到了书房。 武灵耀的心情好了,情绪开朗了不少,但是当谈到黄天贵的时候,他那张脸又阴沉了下来,双目雷鸣电闪,就跟要杀人一样。 不能怪他这样,只怪黄天贵太过阴险毒辣,竟然养鬼害人。我知道这件事儿必须有个结果,所以就说道:“叔,这次的竞标你只管安心去做。黄天贵那边我来处理。虽然我的实力不高,但我师傅却是个能耐人,有他出马,绝对没有问题的。” 武灵耀眼睛一亮,探着身子说:“你师傅有把握对付黄天贵?” 我冷哼一声,很不屑的讲:“黄天贵用的是下九流的招数,给我师傅提鞋都不配,处理他就跟碾死一直臭虫差不多。就是不为了你这事儿,我们也不能留着这厮,他养鬼害人,本就有悖人伦,犯了天谴,这种人是要下地狱的。” 武灵耀咬了咬牙,说道:“黄天贵死上一百次都不多,不过你和你师傅也不能大意,他是县城里一霸,手下的打手很多,亡命徒更是层出不穷,如果真要对上了,万事小心。”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做到了心中有数。但说实在话,究竟怎么对付黄天霸,还得老烟鬼拿主意。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我准备回家,武灵耀灵机一动,跟我说:“西凉啊,虽然黄天贵没能算计了我,但这次竞标也有一定的难度,高速公路可是一块肥肉,估计其他省市的开发商都会过来分一杯羹,你既然懂玄门之术,能不能帮我算一卦?” 我当即摇摇头:“叔,实话跟你说,我只懂阴阳风水,要说给你看个阴阳宅,破个风水局不成问题,但要说算卦,我可是一窍不通。玄学的成分很复杂,也很深奥,并不是谁都能一卦千金的。这事儿啊,我真心帮不上忙。不过针对竞标的问题,你就放宽心,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你的别人也抢不走,不是你的,你怎么攥也攥不住。叔,你说是这个理儿不?!” 武灵耀笑了起来:“西凉啊,遇上你我算是开眼了,你说的对,钱财乃身外之物,太过执着反而会乱了本心的。还是你旁观者清,叔不如你。” 我羞涩的一笑,说了句不敢,其实心里却乐开花了,今天就算成功搞定,给未来的老丈人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这算是在我和小芳的感情路上,画上了很重要的一笔。 我跟他们一家子告别,骑上大二八就回了李庄,进门看到老烟鬼正在喂鸡,我放下车子就把他拉进了屋子,言简意赅的把今天的事儿说了一遍。 老烟鬼不听则以,一听之下,直接骂了姥姥,把吃饭的粗瓷碗都摔碎了,撸胳膊挽袖子就要找黄天贵拼命。 黄天贵的做法,犯了道门的大忌讳,老烟鬼算是把他恨透了。我赶紧拦着,叫这老东西冷静一点,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可别为一点小事动肝火。 老烟鬼到底是被我说通了,阴沉着脸在炕头抽烟,屋里烟气缭绕的,呛得我直流眼泪。 我知道他心烦,有火,也不敢言语。待他一袋烟抽完之后,我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老烟鬼,咱是道门中人,讲的是捉鬼度人,无愧于心,可不兴拿着菜刀跟坏人玩命。凡事都讲个策略方法,以你的手段,对付黄天贵还不是小菜一碟么,咱们的宗旨是,既除了害,又不能惹火烧身。你懂我的意思吧?” 老烟鬼猛地看向我,一个眼眉高,一个眼眉低的说:“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贼呢?” 我嘿嘿笑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呗!” “我抽你!”老烟鬼一下从炕头上窜了下来。 我赶紧跑到了门口,嚷嚷:“师傅打徒弟可不算本事,有能耐叫黄天贵伏了法,咱这也算替天行道了。” 老烟鬼嗤笑一声:“对付这个杂碎还用为师出手?那鬼魂的反噬也够他喝一壶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三年之内,他必定死于非命!!!” 第四十一章 ,被阻截 老烟鬼说,养小鬼实则是跟鬼魂做交易,天底下可没有白占得便宜,鬼也不是先天性的痴呆症患者,你想叫它们给你干活,必须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首先,养小鬼需要用自己的鲜血喂养,从而建立两者的联系,小鬼可以帮你升官,发财,甚至害人。但是每做完一件事,它的胃口就会增加一倍,你总是得流血,并且体内开始淤积煞气。如果这个小鬼被人弄死了,那养小鬼的这个人,势必会遭到反噬。 所谓的反噬可不是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而是体内淤积的煞气就会爆发,这种邪煞很不好控制,就是高明的阴阳风水师都没有办法。 黄天贵养的小鬼被我灭掉了,那么他现在肯定被煞气折磨的死去活来,寿命也会大幅度缩减,三年之内的血光之灾就能结果了他的性命。 好吧,既然一个人已经被判定为死刑,那就没必要跟他深究什么了。我怀着幸灾乐祸,喜大普奔的心情吃了晚饭,在我爸加班做活的时候,继续背诵四御仙书遣兵篇。 今天我用里面记载的驱魔八卦阵灭了小鬼,取得了我未来岳父的信任与感激,无形中就给我打了一支兴奋剂,叫我更加卖劲儿的参悟起来。 周一的早晨,完成了各种修炼后,我骑着大二八上学,走在林间小路,迎着春风,呼吸着麦芽破土的芬芳,整个人都十分清爽。 从李庄去县城的路并不好走,竟是小路,下雨天都是泥泞的坑洼,并且两侧都是大面积的农田,荒无人烟的,到了晚上,几乎都没人敢在这里出现,没办法,瘆的慌! 就在这时,我发现有十几个人突然从前面的树林里窜了出来,我也没多想,以为是下地干活的村民。但是到了跟前儿我的心脏一突,因为我看到在树林子里有十几辆崭新的摩托车,这玩意儿可是稀罕货,我们村就村长赵玉良有一辆,并且在林子的深处,停着一辆豪华的桑塔纳两千。 **,这不是那辆车么。 我终于看清了前面十几个人的模样,清一色的混子,不过都是人高马大,裸露的胳膊上,脖子上,都有纹身,耳朵打满了耳钉,裤子破破烂烂,典型的黑社会造型。 在人群之后,我看到了黄毛,还有那对双胞胎,以及一个身材敦实的黑大汉,四个人中间夹着一个大光头。 这个大光头是个大胖子,目测在二百五十斤往上,穿的很讲究,脖子上带着大金链子,总共十个手指头,就带了八个金戒指,手指间夹着一个特大号的雪茄,走起路来,一晃一晃,就跟一个企鹅差不多。不过细观察,此人的面色煞白,印堂发青,两个大眼袋黑黢黢,就跟大熊猫一样。 我天,我一下捏住了闸线,大二八的后轱辘噌的一下,把土路磨出了一道沟,我停了下来,心里惊讶着,黄毛,双胞胎,黑大汉都是黄老板的手下,怎么今天聚集了这么多人堵住了我的去路? 难道是因为那个小鬼的事情?不,不可能,小鬼被我打的魂飞魄散,根本不肯能通风报信,那么只能是虏劫武静芳的事情了。 那一天我一脚踹翻了黄毛,这厮在地上打滚儿,肯定把我认出来了。今天堵住了我的去路,肯定是蓄谋已久的报复。并且这些人手也够多,我顿时感觉到了极大的危险。 几乎是刚要掉头往回跑,人家十几个混子就把我给围上了,大声骂道: “特马小兔崽子,看你今天往哪儿跑!” “三番几次的跟我们作对,今天就废了你。” “荒郊野地,弄死了直接埋土里,就是天王老子也察觉不了。” 这些混子凶神恶煞,瞪着眼,咧着嘴,恨不得把我生撕活剥了。 我调节着自身呼吸,快速的冷静下来,反正今天也跑不了了,就看看对方到底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我把大二八支起来,垂着双手一句话不说,但是暗地里却开启了观气术,四面八方的气息流动尽在我的感应之中,无论哪里出现波动我都能第一时间做出判断。 黄毛四人簇拥着大胖子来到近前,围拢的混子自动分出了一条路。 “我草你妈的,你很屌啊,打了我两次,我特么今天一定亲手灭了你!”黄毛一见我就大声骂道,一脚就踹了过来。 仗着人多,这个杂碎胆气也壮了,这一脚呼呼挂风,恨不得把我一条腿给踹断,可小爷是谁,特马的先后揍了你两次,今天也吃不了亏。 我嘿的一声,不退反进,躲避这一脚的时候,势大力沉的拳头就砸在了黄毛的膝盖上,这家伙‘哎呦’一嗓子就冲一边倒了过去,我哪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一手抓住他的肩头给拽了回来,身子半蹲,用手肘狠狠的磕在了他的肋骨上。 咔嚓一声,肋骨不知断了几根,黄毛杀猪般的嚎叫,缓缓倒在了地上。 被簇拥的大胖子眼睛一瞪,一股杀气就拔地而起,他大吼:“小崽子够狠,给我做了他!” 没有任何花哨的对话,见面就是厮杀,毕竟人家就是冲着我来的。这个死胖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黄老板了! “找死!” “草泥马!” “给我死吧!” 周围的一帮混子呼啦一下就围拢过来,从腰上一抹,全都拔出了一柄明晃晃的匕首,作势就要冲我刺来,在观气术的帮助下,我感觉四面八方的气息骤然发生了变化,原本平缓的轨迹被切断,我知道那是有匕首交替刺来的原因。 在面对这样的生死战斗时,我的内心冷静的好似一块冰,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竟然连一丝恐惧都没有。 或许我明白,在这个当口,只要有一瞬间的胆怯,愣神,就可能被匕首刺成马蜂窝。 这些年我面对了很多恐怖的画面,心智比一般人要坚定的多,所以我没有崩溃,反而在格外冷静的应对。 这是一个包围圈,打开了一角就能出去,而眼前的黄老板是这帮混子的头领,擒贼先擒王,就拿他下手吧。 本来已经打算放过你,但是你却偏偏送上门,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死吧! 我大吼一声,将体内的气息灌注双腿,一脚把地上躺着的黄毛给踢飞了,前方好几把匕首噗嗤噗嗤刺在了黄毛的身体上,他惨嚎一声,直接没了动静,而后轰隆一下压倒了五个混子。 双胞胎和黑大汉惊呼一声,护着黄老板就向后倒退,这个时候的我早就冲了出去,不然的话,后面的匕首可就扎上我屁股了。 包围圈已经打开,我脚下就跟踩着风一样,一纵就是三五米,凶悍的好似下山猛虎。 双胞胎和黑大汉早就领教过我的厉害,我又当着他们的面废了黄毛,他们就更怕我了,但是黄老板在身后,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跟我战斗。 我没学过武术的套路,全凭着体内一口气见招拆招,虽然三个人同时冲我发动了攻击,但我依旧没有惧怕。气息凝聚双拳,硬的就跟铁块一样,跟黑大汉对拳,对方的拳头炸裂,缩着一只胳膊就惨叫了起来。 双胞胎对我左右迂回,手中的匕首唰唰点点,在我两侧瞎咋呼,他们二人有两下子,应该练过,但是害怕我点他们的笑穴,所以出招总是畏畏缩缩不敢玩儿狠的。 这时候,后面的十来个混子冲我背后下手,空气都被匕首撕裂了,双胞胎总算找准了机会,大吼一声就窜了过来。 前面的黄老板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他认为我会死。 但是小爷什么阵仗没见过,这只不过是小儿科罢了。我嘿的一声,矮下了身子,一个扫堂腿就跟收割机一样,碾压在这些敌人的脚踝上。 就听咔嚓几声,一轮下来,躺下一大片,全都蜷着腿叫唤,我心里讲话,小爷体内气息磅礴,灌注在腿上,比生铁还硬三分,你们这是自己找死啊。 可是没等我继续高兴,就发现黄老板那死胖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黑漆漆的***。 **!怎么是个人都有枪啊?! 这玩意儿太可怕了,光是对准了我,就叫我浑身冰凉,汗毛都炸起来了。 “你特么很能打,但是你今天必须死!”说着就扣动了扳机。 我特么根本没时间躲闪,就听‘嘭’的一声,我直接瘫在了地上,感觉胸口都喘不上气了,特码的,小爷难道要死在这儿,死在一个死胖子的手里?不,不行,我不能死,我还没孝顺我爸和老烟鬼呢,我还没考上市里的一中呢,我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怎么能随便死去。 但是紧接着,我就感觉胸口顺溜了很多,细感受,发现浑身哪儿都不疼,我面色煞白的到处摸,根本没有弹孔,**,没打中吗?! 我一抬头,发现黄胖子正攥着右手惨叫,右手的掌心插着一枚锋利的铜钱。那柄***掉在了地上。 刚才那一枪个打偏了! 我的两条腿立刻回血了,噌的一下站起来,就看到一条黑色身影从旁边的树林子里走出来,走的极快,脚尖一点地就能出去五六米,再眨眼,这身影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 一股香风袭来,我天,对面竟站着一个貌若天仙的女人。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孩子,你们还要不要脸啊?!” 女人冲我吟吟一笑:“小兄弟的内家气功很厉害,但你记住,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再硬的骨头也抗不过子弹的!” 第四十二章 ,水闻一 我从没见过这么英姿飒爽的女人,她身穿一袭皮衣,长发披肩,五官秀丽温婉,但细观察,她眼角眉梢带着千层的杀气,人前人后那是百步的威风! 太特么有气质了,我瞬间被震撼到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同时,她的实力毋庸置疑,要不是铜钱精准的插入了黄天贵的掌心,那一枪就能打爆我的头。这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老烟鬼说过,受人点水恩,应当涌泉报。我心中火热,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总感觉这个女人大有来头,绝非等闲之辈。并不是谁都能用铜钱当飞镖使唤的,哪怕是老烟鬼都不见得有这个能耐。 皮衣女人见我愣住了,摇头一笑:“果真还是个孩子,不过年纪轻轻却一身的本事,小子,你哪儿的人,多大了?” 我咬了咬舌头,叫自己镇定下来,一抱拳说道:“我…我是李庄的,今年十五了,在上初二。刚才多谢姐姐出手相助,不然我今天非得交代在这儿。” 这时候黄天贵还在哀嚎,大骂:“草泥马,哪儿来的臭娘们儿,敢攻击老子,我特么废了你!” 说着就挪动肥大的身躯,冲皮衣女人冲来,我一闭眼,心里讲话,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果不其然,就见皮衣女人面色一沉,拧身飞出了一脚,正好踢在了黄天贵下巴上,咔嚓一声,下巴就脱臼了,一口鲜血喷出,好几颗大牙光荣下岗。 黄天贵庞大的身躯都离了地,被摔的七荤八素,躺在地上直哼哼,再也不嚣张了。那些被我击伤的混子一个个哭爹喊娘的不敢动弹,全都被皮衣女子给震住了。 我心里讲话,这女人好强悍的手段,简直是高手中的战斗机啊。 “一帮不知死的鬼!”皮衣女子迈着方步走到了黄天贵近前,用坚硬的皮鞋踩着他的大脸。 黄天贵一边吐血,一边惨叫:“你特马的到底是谁,敢动我黄天贵,是不是不想活了。mianhuatang.info杨峰,杨震,你们俩还在等什么,给我上!” 那对双胞胎浑身一震,几乎刚走了一步,就被皮衣女子的眼神吓住了,两人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眼角都在哆嗦,他们明白对方的厉害之处,恐怕一交手就得吃亏。 这时候皮衣女子用诧异的目光看着黄天贵,一字一顿说道:“原来你就是黄天贵,我找的就是你。没想到我们竟以这种方式见面了。” 说着抬起了脚,冲双胞胎喝道:“扶他起来吧,真是晦气!” 我心里咯噔一声,怎么回事?难道他们是熟人,我顿时拿不定注意了,偷眼观察四周,看清形势,省的一会儿出现变故无法逃跑。 这女人太可怕,要真是站在了黄天贵那一边,三个我也不是对手。 所以我必须找好退路。 情况发生了逆转,不光我惊讶,双胞胎和黄天贵,以及一帮混子都瞪大了眼睛。 双胞胎把黄天贵搀扶起来,黄天贵疼的直哆嗦,满嘴都是鲜血,他用怨毒的眼神狠狠剜着皮衣女人:“你找我?你倒是是什么来路,如果不给我一个理由,你肯定会死的很惨!” 都被揍成这个熊样子了,还口出狂言,不知道是被打傻了,还是真的有所依仗。 就听皮衣女人说:“红花双棍惹人愁,青刚八德镇山流!” 黄天贵不听则以,一听之下,刚才的狂妄和嚣张尽数消散,浑身都剧烈颤抖起来,惊骇欲死的看着皮衣女人:“你…你是?!” 我心脏一抽,因为我这句话我也听老烟鬼说过,但具体的就是想不起来,我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怎么竟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呢。mianhuatang.info 皮衣女子冷笑道:“镇山于我,有个贼黑子抢了山主金光,花冠特命我外在游查,这里是你的地盘儿,所以我来找你!” 我眼神一跳,无比的惊讶,因为这女人说的是江湖切口,想当初我跟老烟鬼面对狼爷四个盗墓贼的时候,也是用切***流了一下子。后来我缠着老烟鬼较我这些江湖黑话,其中就有皮衣女人所讲的这些。 她的意思是,我的职务是镇山,有个叛徒抢了老大的宝贝,花冠命令我出来查探,找到这个叛徒。 当我解读出这句话的意思后,我的小心脏又是一震,终于明白‘红花双棍惹人愁,青刚八德镇山流!’的意思了。 这皮衣女人原来是洪门中的高手! 因为只有洪门中人才会这样自报家门,而镇山和华冠都是洪门中的职位,华冠是专门调查奸细叛徒的,镇山用来辅佐华冠,偌大的洪门,等级森严,帮会成员众多,本以为这个组织已经消失匿迹了,没想到还活跃在这片土地上。 要说洪门的历史,十分久远,属于清代的秘密组织,源于‘汉留’五房之二房‘金兰郡’‘三合会’‘洪顺堂’‘洪军’;1663年至1680年由陈近南主管,对外称天地会,以策动反清活动,引起朝廷的注意,后来演变成名称不一的多个地下社会或会党,并随着华侨移民南洋而传播到东南亚,为近代革命有着很突出的贡献。 我对洪门的了解十分有限,但却明白,这个组织十分了得,根本不是一个黄天贵可以抗衡的。 同样是社团,把洪门比作一只大船,而黄天贵充其量就是一片树叶。 所以黄天贵会这么震撼,在他们这些职业***的心目中,洪门的地位无上高远,神圣不可侵犯。 “没…没想到是洪门的高手,我黄天贵失敬了,希望阁下别跟我一般见识。您放心,我们肯定会留意那个偷了宝贝的叛徒的!”黄天贵抹了抹下巴上的鲜血,掐媚的笑着,翻脸比翻书还快。 皮衣女子冷冷笑道:“既然碰到了,我就提点一下,你们这么多人连一个小孩子都打不过,还能做成什么大事。” 黄天贵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扭头看了我一眼,就跟狼一样。 “阁下,不知道那叛徒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我了解清楚了,才好帮洪门办事。”黄天贵低三下四的说。 皮衣女人见他这么恭敬,脸色好转了不少,凑过去咬了咬耳朵,黄天贵不住的点头,最后哎呦一声,掌心就窜出一道血箭,原来皮衣女子把那枚插在他掌心的铜钱拔了出来。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小兄弟,你的内家气功很厉害,年纪轻轻手段不弱,我的事情解决完了,马上就得走,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内家气功?呵呵,小爷这是观气术,可不是什么气功。 不过我同样恭敬的说:“在下陈西凉,不知姐姐姓字名谁,您对我有救命之恩,来日必有所报!” 这话说的真社会,就跟一个混迹江湖很久的老油条一样。 皮衣女子眼睛一亮,点点头:“果真有点意思,我叫水闻一,叫我水姐就好。咱们来日方长,有缘再见吧。” 江湖儿女何等飒爽,说完扭头就走,路过黄天贵的时候,无比阴冷的说道:“这小兄弟是我朋友,你若是再对他不利,小心我取了你的脑袋!” 黄天贵浑身一哆嗦,差点儿吓尿了裤子,赶紧说不敢。 一阵香风远去,水闻一脚尖点地,三闪几闪就消失在了小路上,速度快的匪夷所思。 我心里讲话,这就是洪门镇山的实力么?恐怕老烟鬼来了,也不能占多大便宜。 黄天贵一众人,用狠毒的眼神看着我,但是谁都不敢动手,他们可不敢得罪洪门,当然了,小爷的实力也不是盖的,再闹一次,我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小子,算你走运,今后要是再坏我的好事,我特么一定剁了你。滚吧!” **!水姐刚走你就牛逼上了?你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是吧。 我骂了一声,纵身冲驰,一脚把黄天贵踹翻在地,一只脚捻着他的大胖脸,一字一顿道:“水姐能办你,我也能办你。黄胖子,我明确的告诉你,从今以后你要是再敢做丧良心的事儿,我特么一定活剥了你!” 双胞胎,黑大汉,以及一帮混子喝骂着就围拢过来。 我环顾四周,大喝一声:“我特么看谁敢动?!” 没人敢动,全都瞪着我,我的实力已经深入人心了,不想活的完全可以放马过来。黄天贵被我踩的哇哇暴叫:“陈西凉,你有种!” 我一脚踢在了他的脸上,眼眶顿时裂开了,对待这种人决不能心慈手软,别忘了他曾经拿着***想杀我! “我给水姐一个面子,今天不弄死你。但你跟我老老实实的说,刚才水姐跟你说了些什么。把那个叛徒的资料给我说出来。” 水闻一救了我的命,我自然要给她帮忙了,所以也想知道那个叛徒的事情。 黄天贵已经扛不住了,呼哧带喘的说:“叛徒的名字叫张大江,三十三岁,是个壮汉,只有八根手指,绰号张八指,是洪门的核心弟子。上月初,洪门在河北境内举行堂口峰会,有一人贡献了一件冥器,名曰上清珠,是个无价之宝。洪门大佬十分高兴,叫张大江保管,谁知这小子竟然带着宝物跑了,现在全中国的洪门弟子都在追杀他。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赶紧把你的脚拿开,不然老子跟你拼命!” 我抬起一脚踢向了他的肚子,嘭的一声,黄天贵蜷成了大虾米,胖脸埋进了胸膛,疼的都喘不上气了。 我环顾四周,这些狗腿子浑身绷着劲,恨不得现在就撕碎了,但是他们始终不敢。 “好,你说的我记下了。而这一脚,是替那对冤死的姐弟踢的,虽然我没能力送你去派出所伏法,但是你多行不义,三年之内必定死无全尸!” 我看着黄天贵冷笑:“养的小鬼被灭了,浑身冲煞,这个滋味儿恐怕不好受吧!” 我刚说完这句话,黄天贵猛地看向了我,惊骇欲死的说:“那件事也是你做的?!” 第四十三章 ,冀东背尸人! 我冷笑着点点头:“你机关算尽,养鬼害人,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下场吧?黄胖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咱们之间的梁子也解不开,不过我很愿意看着你被煞气一点一点的折磨死。” 黄天贵在地上挣扎,半天爬不起来,大骂:“陈西凉,你敢灭我的小鬼,找死。给我干掉他!” 我环顾四周,看着那些跃跃欲试,但又十分忌惮的混子们,幽幽的说道:“你们可能知道黄胖子的底细,但恐怕没多少人知道我的厉害。他能养小鬼,而我却能灭鬼。我的手段一出,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连警察都查不出线索。不想死的就赶紧滚,我跟黄胖子还有话讲!” 黄天贵会道术,又有一定的势力,所以我必须要把他调查清楚,不然的话,哪天阴我一下,我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个家伙卑鄙无耻,什么都干的出来。我不得不防啊。 “我看谁敢离开,谁离开我就搞死谁!”黄胖子捂着肚子大声叫嚷。 我缓缓的从裤兜里拿出了两个香囊,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不想走的,我就叫这两个朋友送你们一程!” “妈呀,那两个香囊里有鬼。” “快跑,我还不想被鬼掐死。” “上次就是这两个香囊,太可怕了,这小子会妖法!” 有一些混子经历过上次的事情,也明白我的手段,所以在我拿出香囊的一瞬间,他们就吓的脸色煞白,恐惧的情绪传染的特别快,几乎一眨眼的功夫,这帮混子全都怂了,抬起躺在地上的伤员,撒丫子就跑进了树林,摩托车声轰鸣巨响,一个比一个窜的快。 黄胖子终于站了起来,跳着脚大骂:“草泥马,都给老子等着!” 他也想跑,但是被我一把给拽了回来,冷冷问道:“话还没说清楚,你还想往哪儿跑?!” 黄胖子孤身一人,面对凶神恶煞的我,他已经崩溃了,大吼:“你到底要问什么?!” “我要问的很简单,你的道术是跟谁学的?你怎么会打生桩,怎么会养小鬼?!”我一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那柄手qiang,入手沉重,冰凉坚硬,枪口一转,直接对准了黄天贵的脑门。(.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不说实话我就打死你。反正我还未成年,杀了人我也不会被判死刑!”我用枪管猛戳着他的脑门,大吼:“说,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我爆了你的头!” 我眼睛都红了,新仇旧恨,一并涌现了出来,黄天贵他该死,所以我凶狠的样子就跟真事儿一样,彻底把对方震慑住了。 “小兄弟,有话好好说,别动怒,把枪先放下,这东西容易走火。”黄天贵被枪指着脑袋,顿时怂了。 我心里讲话,要是这么起效,我早特么把手qiang捡起来了。 “少废话,赶紧回答我的问题。” 在我如此强逼下,黄天贵终于松了口,但是他所阐述的东西,却使我精神一震,感觉格外的新奇与惊悚。 原来黄天贵年轻的时候竟是一名冀东背尸者。他老家在河北王庄一代,与山东交界,他父亲就是一个很有名气的背尸匠。 很多人听说过湘西赶尸,但对于冀东背尸就不太了解了。当时听到黄天贵吐出这些话,我也摸不着头脑,但是他后来就做了解释。 他说湘西赶尸,是用特殊的道术,咒语,驱赶尸体行动,这需要很高明的手段。然而背尸者,却是在活人即将咽气的时候,点中某个穴位,存住这口气,形成假死的状态,然后背着‘尸体’到达目的地,再解开穴道,叫活人咽下最后一口气,这才算彻底死亡。 而目的地一般指的是自己的家乡,因为很多地方都讲究落叶归根,死也得死在这片熟悉的故土上。 几十年前,中国军阀混战,紧接着就是抗日,后来国共对战,到处都是战争,到处都是死人,那时候黄天贵的父亲狠狠的发了一笔财,但是常年跟病重之人打交道,自身难免会沾染煞气,所以他四十多岁才有的黄天贵。没等传授这一身的本事,就被国民党处死了。 黄天贵长大成人后,新中国已经成立,他偶然间发现了父亲的手抄本,也就是背尸的秘法。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黄天贵如获至宝,每天都进行研究,倒也被他悟出了一些东西,建国初期,老百姓的日子过的并不好,客死异乡的比比皆是,所以黄天贵的生意也火了起来,短短几年间,就混成了暴发户。 可后来,国家下达新政策,讲究新事新办,死者必须火化。这一下就把黄天贵逼上了绝路。没有尸体了,他还背个屁。不过万事开头难,党的政策并没有当下得到落实,还有大多数人不同意火葬,黄天贵就此嗅到了商机,他开始暗中掘坟盗墓,把墓中的尸体刨出来,卖给那些不愿意火化的人们,这些人就以假乱真,明面上火化了别人的尸体,拿到火化证明书给政府看,然后背地里再把自己的亲人土葬,做的人不知鬼不觉。 走了刨尸这条路,黄天贵的生意比之前还要红火,钱是越赚越多,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的恶行终于败露了,政府机关准备严惩他,但黄天贵非常的狡猾,找到了一具跟自己很相像的尸体,然后穿上自己的衣服,把自己家的房子都点着了,最后尸体烧成了一具焦炭,政府的人都以为他已经死去,这件事儿就不了了之。 金蝉脱壳之后,黄天贵就带着半生的积蓄逃到了我们家附近的县城,凭借一点微薄的道术结识了很多官场上的人物,最后集结混子成了地头蛇,再后来就开始搞房地产,风生水起日进斗金,谁能想到这个黑白通吃的大老板曾经干过那么多下三滥的事情?! 说实话,我听完了他的讲述,我都感到恶心,我特么想吐。这世上怎么还这样的败类,真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啊!!! “黄胖子你真特么叫我刮目相看啊!”我用手qiang戳了戳他的大脑门。 黄天贵吓的脸色煞白,冷汗唰唰的往下淌,用手护着脑门,讨好的干笑:“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谁还没有个污点呢。西凉兄弟,咱俩也算不打不相识,从现在起,咱们的梁子就算一笔勾销吧,我老黄也算看出来了,你和你师傅都是有能耐的人,以后不如跟着我干,别的不敢保证,肯定叫你们吃香喝辣,钞票和娘们儿要多少有多少,怎么样?你考虑考虑!” 我呸!!! 我一脚就把这货踹翻在地,冲着大屁股狠狠来了一下,声嘶力竭的就骂开了:“黄胖子,跟你说话就是侮辱我的人格,还特么叫我和我师傅跟你干?我们是阴阳风水师,我们是救人的,不是特马害人的。我告诉你黄胖子,要不是水姐叫你帮忙,我真想一枪崩了你!滚,给我特马滚,别叫我再看到你!!!” 我卯足了力气又踹了三脚,黄胖子哎呦哎呦的惨叫,连滚带爬的跑进了树林子,发动了桑塔纳两千,就跟一阵风似的跑远了。 我拿着沉甸甸的手qiang,一个劲儿的喘息,感觉浑身都这么累,尤其是心里,那个纠结呦,怎么天底下还有这种人渣。 说实话我真的想为民除害,一枪解决了他,但我杀了他就是违法,又没有证据揭露他的恶行,总不能把姐弟俩的鬼魂唤出来交给公安机关吧?老烟鬼说过,人鬼殊途,不能混淆在一起,所以这就造成了我们阴阳风水师的局限性,那种无处使劲儿的感觉都把自己憋屈死! 可下一秒我就喊了一声我cao,这都几点了,我上学可迟到了啊! 不行,我得赶紧走,不然被训导主任薛林山抓住,轻则罚站,重则叫家长。我爸成天累死累活的干木匠活养着我,我可不能给他找麻烦。 但是手里的手qiang可怎么处理呢?难道丢掉?! 不行,这是好东西,杀伤力很大,必要的时候能保命。可戴在身上就不太现实了。我寻思了一会儿,就决定先把它藏起来,等有用的时候再拿出来使唤。 年少轻狂的我,对手qiang有着强烈的喜好,心里非但不害怕,竟还有丝丝的兴奋。我满世界找藏匿地点,最后寻摸上了一口大树。 树上有一个很大的鸟窝,把枪放鸟窝里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吧。我灵巧的上了树,放好了枪,从下面看一点破绽都没有,随后才急头白脸的往学校赶。 等到了学校,我一颗心都提起来了,大门是关着的,传达室的老大爷在看报纸,只要我从这里经过,肯定会被发现的。 这可咋办呢?再耽误一会儿可就下课了,我就更没法进去了。 就在我急的团团转的时候,我最不愿意看到的训导主任突然出现了,那个地中海,东部支援西部的发型叫我永生难忘,他一下就发现了我,我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陈西凉,你在外面干啥呢?!”薛林山面色一变,穿过学校大门就来到了我的近前。 我扶着车子,手心都出汗了,低着脑袋不言语。 薛林山眯起了眼睛,沉声道:“不会是迟到了吧?!” 我内心叹息了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没办法,承认了吧。 “薛主任,我家里有点事,所以就来晚了,我保证就这一次,再没有下次了。”我可怜兮兮的说着。 我本以为他会网开一面,先不说前几天我见义勇为救了武静芳,就拿我现在的成绩来说,在全年纪都能排上名次的。 我现在可是好学生,老师不都喜欢好学生么,所以我心里也这么想着,侥幸的要死要活! 岂料薛林山冷哼一声:“我不管你有什么事情,迟到就是不对的,跟我去办公室走一趟吧,我跟你谈谈!” 完! 这一说谈谈,保准没好事儿。我心里沉重的要死。先是被一群混蛋截在了半路,险些丧命。这刚来到学校又被这个秃驴刁难,我这命咋这么苦?! 但我没想到的是,刚一步入训导主任办公室,薛林山的神态立马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西凉啊,你的表现是很突出的,偶尔迟到一次也不是不能原谅。” 我立马兴奋的抬起了头。 可他下一句话,就叫我的心脏一沉。 “听说你懂风水是吧?正巧我这里遇到了点麻烦,不如我给你请个假,今天别上课了,跟我去我那儿看看风水吧。哎,流年不利啊!” 第四十四章 ,周小花! 我听完薛林山的这句话,心里拧巴的要死,这老东西先前还公事公办的样子,可这时候却一反常态露出了狐狸尾巴,原来是找我看风水啊! 这家伙虚伪的可以,就连求人办事也是不卑不亢的,看样子,我不答应他,他肯定抓着我迟到的事儿不放手。 至于吗?!您老的心眼儿怎么跟蜂窝煤一样,把我吓的一身白毛汗,诅咒你头发掉光光。 我心里有了气,很平静的说:“薛主任,我对风水并没有太过深入的研究,学校的里传闻太夸张,您可不能全信。至于您家宅的事儿,我真心爱莫能助啊。” 我很无奈的低下了头,嘴唇抿的紧紧的。 薛林山一瞪眼:“陈西凉,你在我这儿装什么糊涂,教英语的张老师和教数学的杨老师,都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过,你曾经给他们看过风水,十分灵验。怎么到我这儿就不行了。要不是太过棘手我岂能跟你说这些。” 他煞有其事的盯着我,说道:“跟你说实话吧,我身兼两职,在学校是训导主任,在外面还成立了一个农机化肥厂,是跟亲戚合资开的,但是……” 我心里痒痒的慌,立马问道:“但是什么?!” “我要讲出来,还怎么体现你的本事?走吧,跟我去一趟,能看出毛病算你的本事,明年你可就要中考了,替我办成这件事,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薛林山抛出了重磅炸弹。 嘿!还跟我卖关子,看来他那儿的事情的确不小,我之前搪塞他,并不是不想出手,毕竟咱是阴阳风水师,为人评断风水也是分内的事情,就是想刁难一下这厮,没想到还勾出一条大鱼。 我要是帮他摆平了风水,考入重点高中的梦想就更进一步了。 我总是这么功利,因为我要完成我的承诺,当然了,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得到帮助必定要付出回报,咱泄露的可是天机啊。 我没二话了,直接答应了下来。 薛林山这才露出了笑模样,拍了我一下:“贼小子,不见不兔子不撒鹰,许了你好处,你可活泛起来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义正言辞的说:“评断风水为的就是给世人营造一个更好的生存环境,并不是用来吹嘘的资本。我是您的学生,您有事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这跟好处不好处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这句话,我就感觉我的脑袋后面都冒出了一圈儿金光,高大的形象呦,简直成了巍峨的山峰,薛林山甚至都在仰望我,满怀欣赏的点了点头。 他骑得是摩托,这东西又叫电驴子,跑的贼拉快,我爸老想买一辆,就是钱紧。我坐在后面,两侧的风呜呜吹着,整个人都跟飘在空中一样。 大约行了二十分钟,来到了县城边缘一处工厂内,刺鼻的烟尘就跟大蘑菇一样飘向高空,发黑的污水顺着水管排入渠道,总之改革开放之后,经济提成的同时,生活环境也逐渐遭到了破坏。 这事儿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我只有在内心深深的谴责,可是当我看到工厂大门内的建设时,我心里啥想法都没有了,就一句话,这里面果真有些问题。 只见正前方,矗立着一面影壁,瓷砖粘的嘎嘎新,上面有八个大字‘诚信为本,质量保证’。可是由于时间太久,有的瓷砖已经脱落,诚字只剩下了言字旁,而信字没有了单人旁,几乎变成了言言为本。 在影壁前面,放着一个地磅,应该是用来称化肥用的。在地磅的旁边还有一个皮袋装车机,估计是为了方便装车后顺便车辆上磅称重。 地磅和皮袋装车机都冲着大门,怎么看怎么像两条大舌头! 我蹙起了眉头,很认真的说:“一口二舌,再加上影壁上的言言为本,看来厂子里的人每天都在言语上做工作啊,这是内讧不休,反目为仇的表现。厂子估计经营不下去了!” 薛林山不听则以,一听之下,差点儿没蹦了高,激动道:“西凉你果真有两下子,说的一点都不错,现在厂子里成天内讧,买卖根本做不了了。” 我一句话就把他给镇住了,他索性也没有了隐瞒一五一十的给我交了底。 这个化肥厂原本是他兴建的,前后投入了五十万人民币,后来遭遇了经济困难,薛林山的亲家主动融资,又投入了十万元,也占了一个股份。可是随后亲家就要求他把经营权交给大儿子,薛林山不干了,因为他两个儿子,把厂子交给大儿子,亲家公倒是满意了,那他家的老二可怎么办? 就为了这件事,两家吵的不亦乐乎,直接影响了厂子的正常运转,如果再闹下去,真得关张大吉了! 薛林山恳求我:“西凉,说什么你也得帮帮忙,这化肥厂可是我毕生的心血,不能为了这点纠纷就毁了。” 我很纳闷儿他一个训导主任哪儿来的五十万开厂子,不过看他这可怜样,我也没办法拒绝。 “把影壁上的瓷砖重新沾一下,请走地磅和皮袋装车机,另外带我去你的办公室看一下。”我交代完了,负着双手就往厂子里走。 薛林山大喜,一个劲儿的点头:“照办,一定照办。西凉你可得好好看看,我那办公室在厂子的西边,你跟我走,跟我走。” 他原先的架子可全没了,一副谨小慎微的表情,我心里发出了猥琐的笑声,但是路过某个厂房的时候我的身体猛然一僵。 因为我看到一股浓重的煞气从厂房顶子上飘荡而出,竟然比大烟囱里的黑烟还醒目。 我的天,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凶狠的煞气,难道这里面有厉鬼不成?! 我的脸色当即凝重了,绷成了一张铁板,低沉道:“薛主任,你这厂房里是不是出现过什么事故?!” 薛林山明显的颤抖了一下,眼神慌乱躲闪:“没…没有啊,现在厂子都快干不下去了,还能出什么事故。” 我冷笑一声转身就走:“既然不说实话,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薛林山顿时急了,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西凉,西凉你停下,听我说。” 我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他。这才明白,这个场子的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薛林山无可奈何,叹息了一声:“厂子之所以无法运营下去,其实除了我和亲家的内讧外,还因为厂房里死了一个员工。最近有很多工人说,厂房闹鬼,所以很多人都不干了。这件事儿闹的很大,压都压不住!” 我瞳孔一缩:“是意外吗?!” 薛林山点了点头,开始全面的阐述:“事情是这样的,意外死亡的员工叫做周小花,三十多岁,和他老公离婚了,从南方搬到这里的县城,一个人带着俩孩子讨生活,日子过的比较艰难。厂子里知道她的情况,每月还多发二十块钱的伙食津贴。但是在两年前,她的一双儿女竟莫名失踪了,怎么找都找不到,最后警察都无能为力了。周小花思念成疾,精神就有点儿不正常了,不是哭就是笑,这样的员工我们不敢要,但是没等辞退呢,她就意外的跌进了化肥池,当场被溺毙了。随后就传出了厂房闹鬼,都说周小花死的冤枉,鬼魂不散呐。这事儿搞的人心惶惶,谁都不敢来上班了。所以就……” 周小花,俩孩子,失踪?!!! 我cao! 难不成她就是那对姐弟的母亲? 我说怎么找不到人呢,原来……原来已经意外身亡了。 我感觉胸口特别堵,几乎都喘不上气了,两个孩子的的失踪,把一个已经支离破碎的家庭彻底击垮。 周小花已经没了丈夫,随后又没了孩子,她的天都塌了,或许死亡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但是这笔账却不会轻易的磨灭。 黄天贵,我cao你妈啊!!! 我的眼睛红了,胸膛跟破风箱一样起伏着,我努力控制,但愤怒的情绪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充斥在了我的全身,我感觉我的鲜血都在燃烧,因为坏人还在逍遥法外,我知道他的恶行,却不能为死者报仇。 这……这还算什么阴阳风水师?! “西凉,西凉你怎么了?”薛林山被我的样子给吓坏了,疾声道:“你放心,大白天的厂房挺平静,你不用害怕!” 他以为我害怕周小花的鬼魂,其实我是在为周小花这个可怜的女人鸣不平! “薛主任,你马上给我准备香烛,纸钱,朱砂,毛笔,符纸。要快!”我终于平复了情绪,理智占领了上风。现在还不是较劲的时候,既然周小花的鬼魂释放出了这么强烈的煞气,她必定是一只厉鬼。 为了防止无辜的人受到伤害,我必须将其制服。 人鬼殊途,我是阴阳风水师,我得保证一方平安! 薛主任瞪大了眼睛:“西凉,你这是?!” 我没好声气的说:“还愣着干什么,我要把周小花的鬼魂抓住,这里煞气太重,如果不抓紧时间,恐怕得出大问题,到时候可就不是厂子倒闭那么简单了。” “你会抓鬼?!” “我抓的不是鬼,她只是一个可怜的母亲……”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我想起了我的妈妈! …… 入夜的时候,化肥厂下班,薛主任锁好了厂子大门,跟我直奔厂房。他的双腿都在打哆嗦,但是他更不放心我一个人,我毕竟还是个学生,真要出了事情,他根本付不起责任。 走进厂房,一股化学气味儿扑面而来,我掩住了口鼻,缓步前行,薛主任哆哆嗦嗦的跟在后面。 就在此时,在窗户外猛地出现一声猫叫,凄惨尖锐,我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心里暗叫不好:“这声该死的猫叫,很可能会激发厉鬼的凶性!” 没等我眨眼,就听前方水波晃动,哗啦啦响,一颗狰狞的人头就从化肥池里升了上来!!! 第四十五章 ,出马弟子 厂房很黑,但是我能清楚的看到那个人头的细微表情。 脸皮都脱落了,应该是被化肥池里的化学药水烧掉的,血肉模糊一片,裸露这森白的面骨,五官七窍都是大窟窿,化学药水从窟窿中汩汩流出,她的身体还在上升,最后就站在了化肥池当中。 薛林山大叫一声:“啊,鬼,鬼啊~!” 他转头就往外跑,我心里也毛了,但是还保持着镇定,我来这里是制服厉鬼的,不能跟个耗子似的掉头就跑。 我壮着胆子大吼:“周小花,我知道你找不到子女,怨念太深,不愿意离开,我来这里就是告诉你,你的……” 刚说到这里,就见周小花惨笑一声,直接从化肥池中飞了出来,脸上邪恶血肉不断蠕动,就跟一朵即将盛开的鲜花一样,冲我就扑了过来。 我cao你倒是叫我把话说完啊! 我伸手就从书包里抓出一把香灰,抖手丢了出去,同时口中默念《救苦经》,但是遭遇到周小花之后,香灰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我心中一沉,果真成了厉鬼,寻常手段已经制服不了它了。 周小花‘嗬嗬’的叫唤,一股阴煞之气就跟决堤的洪水般冲来,同时她已经糜烂的双手拍向了我的双肩。 我不能坐以待毙,双腿灌注气劲,直接向后爆退,同时从书包里取出了三道符箓,这是我下午撰写的鬼宫崩命符,专门对付厉鬼的。这是遣兵篇里很厉害的一道符,我现在就试试效果。 “三界之内,唯我独尊,鬼宫命数,崩灭破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抖手将三道符箓丢出,‘嘭嘭嘭’连环爆炸,强大的能量波动直接笼罩了周小花,她惨叫一声,身子跟炮弹一般就射了回去。 人有命格,鬼有鬼宫,这三道符是专门破碎厉鬼鬼宫的,就相当于打中了毒蛇的七寸一样,任何厉鬼都会受到重创。 我心中大喜,四御仙书遣兵篇果真没叫我失望,不过我并没有趁机冲上前去,痛打落水狗。因为我这次来就是想证明一下,周小花到底是不是姐弟俩的母亲,如果是的话,很可能会兵不血刃的了结这件事。 但是没等我说话,一声声鬼哭狼嚎就从四面八方掀起,周小花又冲了过来,张着血淋淋的大嘴哀嚎,我看到口腔里面光秃秃,连舌头都没有。 我cao,怎么这么难缠,就不能叫我说句话吗?! 我是真火了,从手腕子上撸下核桃手串就拍了过来,正好撞在周小花的面门上,我触碰到了那一片滑腻的感觉,腥风扑面,恶心的要死。 但是核桃手串忽然金光大放,至阳之气惶惶奔腾,一经扩散,整个厂房都披上了一层金光。 轰! 强大的法器之力,将周小花的头颅炸碎,一声惨叫已成绝响,这具无头尸体在空中翻滚,‘噗通’一声就落入了化肥池当中。 刺鼻的化学药水飞溅,烟雾腾空,我死死的盯着那处,剧烈喘息着,浑身的衣裳都被冷汗沁透。 厉鬼已经先后被我重创,浑身的煞气消散大半,就跟拔了牙齿的老虎一样,已经嚣张不起来了。 我疾步走到化肥池近前,洒下大把的香灰,在稳定周小花的情绪,我说道:“周小花,我来这里并不是对付你的,而是叫你们一家团圆,你看我手里的是什么?!” 说着我拿出了两个锦囊,就要念动口诀,叫这对姐弟出现,可这时,化肥池猛地爆炸起来,无数化学药水飞腾,一双糜烂的双手从化学药水中穿插出来,直掏我的肚皮! 我cao!难道这姐弟俩不是她的孩子?怎么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要攻击?! 我闷哼一声,气息灌注双腿,就要向身后爆退,可就在这个时候,厂房的的房门咣当一响,脚步声噼里啪啦。(.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以为是薛林山这个孬种又回来了,谁知退出去,扭头一看,竟是两个魁梧的大汉。厂房黑暗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对是人。 “果真有脏东西,看来我老胡的眼力还没有退步。”左侧的大汉极为兴奋的说了一句。 而右面的大汉却瓮声瓮气的说:“爹,抓紧时间吧,咱们那一车猪肉还在外面呢,要是弄丢了,我妈肯定扒了你的皮!” “给我滚犊子,咱爷们儿的事儿,干嘛要叫你妈知道!” 看样子是爷俩,不过他们一嘴的东北腔,说出的话叫人不禁莞尔。 我刚要说话,就见自称老胡的大汉说:“小兄弟你独自一人对付厉鬼,有些胆气,不过这厉鬼已经成了气候,还是交给老胡我对付吧。你暂且退在一旁!” 话音未落,他从怀里拿出了一把杀猪刀,黑暗的厂房里立即打出了一道闪电,我鼻子一嗅,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与油腻味,感情这位是个屠户。 老烟鬼说过,厉鬼就怕三种人,一是恶人,二是木匠,三就是屠户。 因为屠户成天杀生,一身的戾气,就是恶鬼见了也要退避三舍。 此时,周小花的无头尸体已经飞了出来,特马的还是瞄准了我,把我给气的,看来成了厉鬼,脑子也不清醒了,就算他是姐弟俩的母亲,估计现在也无法相认,既然如此,就交给这个屠户耍耍吧。 唰! 杀猪刀笔直刺出,空气都被撕裂,正好斩在了周小花的胳膊上,噗嗤一下,双臂被削断,伤口平滑如镜面,不过喷出来的并不是鲜血,而是化学药水。 老胡持刀前冲,好像一截铁塔,杀猪刀舞动起来,周身水泼不进,周小花被一段一段的斩成了碎块。 我心中暗自惊讶,这把杀猪刀只是寻常的利器,却能对厉鬼造成这么大的伤害,看样子有无数畜生死在了这把刀下。 嗷~~! 周小花凄厉的惨叫,身躯全都被斩碎了,最终化作了一团阴霾,幻化出了本体形态。 这是个面容憔悴的女人,虽然身材不高,但眼角眉梢写满了坚强,她的煞气被彻底打散了,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智。她看向我们三人,眼神内竟有些慌乱。 人死后,怨气不散便会形成邪煞,久而久之就会变成厉鬼,周小花因为子女的失踪,早就抑郁了很久,一口气憋在胸口,致使死后直接变成了厉鬼,并没有蜕变的过程,这种厉鬼最凶,最难缠。但如果打散了煞气,厉鬼的凶性便会随之消失,变成没有道行的孤魂野鬼。 周小花就是这种情况,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周小花变成了孤魂野鬼,十分忌惮我们三个大活人。 老胡大吼一声:“好妖孽,今天老胡就叫尝尝魂飞魄散的滋味,叫你出来害人!” 说完他竟扔掉了杀猪刀,又从怀里拿出了一面小鼓,左右一摇,咚咚直响,就跟拨浪鼓差不多,但我发现,这面小鼓上符文密布,十分的诡异。 就见老胡一边摇动小鼓,一边蹦蹦跳跳,口中吟诵:“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喜鹊老鸹投林去,家雀脯鸽奔房檐,大路断了车和辆,小路断了行路难.十家倒有九家锁,我家大门没有关,扬鞭打鼓请神仙!” 我眼睛都直了,在观气术的作用下,我看到随着他手鼓的摇动,以及咒语的念诵,他的体表快速的凝聚出一层银色光芒,放佛是上天的恩赐,带着一股出尘的味道。 我cao,这是萨满教的跳大神,这老胡竟是一位出马弟子?! 萨满教的出马弟子,最强的手段就是请神仙上身,而这股银色光芒估计就是神仙之力了。 杀猪刀只能破煞,却不能灭鬼,这老胡一下就施展出了看家本事,准备用神仙之力灭掉周小花。这一下就要了我的亲命了,我之所以来这里,就是为了叫周小花一家团圆的,你要是给我灭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就在老胡准备出手的时候,我在背后断喝一声:“胡大叔,这鬼不能灭,我留着还有用。” 我一个箭步跑过去就把老胡给抱住了,体内气息较力,两膀子一晃足有数百斤的力气,直接把他给轮了出去。 老胡没想到我会偷袭他,哎呦一声就栽了个屁股蹲儿,周身的神仙之力也消散了,他被气的暴跳如雷:“你个小瘪犊子竟然对我下手?!你蒙圈了咋地?她才是鬼,她刚才要杀你!” 老胡的儿子跑过来,上手就要揍我,我可算看清了他的模样,方面大耳,高鼻子厚嘴唇,一脸的大麻子,那双眼睛就跟两个灯泡差不多,并且他的人中又宽又长,就面向来看,这个家伙命中带着富贵,寿命也比一般人长的多。就是人长滴磕掺点儿! 这厮比我可壮多了,跟个牛犊子一样,我不想跟他动手,因为他爹是萨满教的出马弟子,跟我们道教可是齐名的,都是名门正派,可不能掐在一块儿。 我赶紧说道:“你先别冲动,听我把话讲完。我师承上清天师道,是一名不折不扣的阴阳风水师,今天跟这只厉鬼打架,可不是想灭掉他,而是证明一件事。胡家爷儿俩,你们看这是什么?!” 我cao,我终于把话说完了,今天可算把我憋蒙了,扬手拿出两个香囊,念动咒语后,一声声凄厉的哭喊声就弥漫在了这间厂房,只见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的鬼魂从香囊中飘荡出来,见到前面的周小花,直接就扑了过去。 “妈妈,妈妈……” 第四十六章 ,启程的时刻 姐弟俩的鬼魂扑在了周小花的怀抱里,周小花顿时愣住了,沉默了足足三秒钟,而后嚎啕大哭:“王强,王倩,你们怎么也……” “妈妈,我们好想你!” 姐弟俩的身躯几乎与周小花融合在了一起。 周小花声嘶力竭的哭喊,她已经清醒了,明白这一双儿女也是鬼魂,他们也死了。 两年了,那种煎熬的滋味折磨她两年了,浓重的怨念积压在胸中,简直痛不欲生。本来还在侥幸的想着,一双儿女总会回来,谁知道再次见面,却变成了这个模样。 死了,全都死了。 活着的时候被人拆散,死了却团圆在了一起。真不知道这是幸福还是悲哀! 鬼魂是没有眼泪的,但是那种哭声确如一把锋利的钢刀,深深的刺进了我的心脏。我看着他们一家团圆,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 俗话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有些事情我们无法改变,我作为一名阴阳风水师,可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尽善尽美,可是我为什么会这么悲伤? 这个世界中,少了一家三口,却多了三个孤魂野鬼,他们也有思想,也有灵魂,或许走到了这一步,他们已经不在乎生与死,能够见面,能够在一起已经是莫大的恩惠! 恍惚间,我似乎悟出了一个道理,人生在世,总有一些东西比生命还重要!!! 而我身后的胡家父子,此刻也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 我擦了擦脸,清了清嗓子,把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在了脑后,平静的说出了一切,我不能把周小花蒙在鼓中,这对姐弟的遭遇纵然凄惨,但她作为母亲是有知情权的。 我低下了头,最后说了一句:“黄天贵该死,但我是一名阴阳风水师,我不能忤逆了人鬼伦常,他犯下的错,自然会受到沉重的代价,希望你们能化解掉心中的怨气,好好上路,去你们该去的地方!” 话音刚落,他们娘仨全都跪在了地上,咚咚磕头,周小花带着哭腔说道:“多谢先生叫我们一家团圆,您说得对,恶人自有恶报,我们既然死了,就该去轮回转世,不能逗留在人世间,这里已经不是我们的家了!” 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看了看姐弟俩,我满脸都是苦笑啊,我能力再大,也只能送你们离开,却不能叫你们回来!!! “上路吧,黄天贵早晚会下去给你们陪葬!”我终于哭出了声:“我发誓!” 随后我点燃了香烛,烧了纸钱,用特制的红线捆住了她们娘仨,默念《救苦经》,一把火将红线烧成了灰烬,而她们的鬼魂也随之破碎,我看到两个孩子在冲我挥手致意,笑吟吟的,我一个箭步冲过去,可是双手却抱了一个空。 消失了,不见了,偌大的厂房里落针可闻,她们去了另一个世界。 我灭过厉鬼,破过邪煞,可没想到送鬼魂上路竟是这种心情,空落落的,就跟丢了什么东西一样。我顺着厂房的窗户向外看,发现漫天的繁星,听老人说,人死后就会变成天上的星辰,不知道他们娘仨化作的星辰是什么样子。 就在我失落的时候,一只大手拍向了我的肩头,吓了我一哆嗦,正是被我摔在地上的老胡。 他很认真的说:“小伙儿,没想到你也是同行,你这事儿做的敞亮啊,要不是你的阻拦,我得酿成大错,黄天贵这个王八犊子,我恨不得把他剁成肉酱!” 老胡的儿子没想到我竟是一名阴阳风水师,但是他从我身上感觉到了那种对生命的尊重,所以他看我的眼神里也充满了尊重。 离开这里之后,他们爷俩找到了停靠在化肥厂旁边的三轮车,车里都是猪肉,老胡说,他们爷俩刚从菜市场卖完肉,准备回家休息,可行到这里就发现厂房中煞气冲天,所以也不管不顾了,直接进去就要捉鬼。 我借着明亮的月光,发现老胡长的更粗狂,豹头环眼,一脸的络腮胡子,吐气出声犹如洪钟,而老胡的儿子虽然体型魁梧,但明显是个孩子的模样,估计跟我的岁数差不多,愣头愣脑的,像个石头块子。 不过我十分欣赏他们爷俩的做派,老胡并没有辱没了萨满教出马弟子的名声,光明磊落,是条汉子。 话别的时候,我才知道老胡名叫胡解放,家住在县城东侧的孙家集,而他儿子叫胡建坤,恩,这个名字够贱! 等这爷俩一走,我顿时抓了瞎,我cao,薛林山那个怂货跑路了,这大晚上的,我可怎么回去?我爸见我回家晚了,肯定会担心的。 我顺着马路就跑开了,这两年锻炼的比较狠,身体素质杠杠的,尤其是肺活量,我调节好了气息,连狗都追不上我。 跑了大约二里地,我就发现旁边的小河沟里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发光,走进了一看,竟是一辆翻到的摩托车,在摩托车旁边还趴着一个人。 大脑袋锃亮,头发东部支援西部,我擦,这不是薛林山吗?他怎么掉沟里了! 我不能见死不救,赶紧下了河沟,把人和摩托车都弄了上来,拍了他两巴掌才悠然转醒。 薛林山别看五十多了,但胆小的很,一睁眼就吓了一哆嗦,哇哇大哭啊,抱着脑袋就嚷:“鬼,鬼啊,别吃我,我不好吃!” 你特么又不是驴肉火烧我吃你干嘛?看一眼就饱了! “薛主任,你别害怕,我是陈西凉,鬼已经被我打跑了。”我苦口婆心的哄着,就跟哄孩子一样。 过了好大一会儿,薛林山才稳定了情绪,用一种‘你为什么没有被鬼吃掉’的眼神看着我,哆哆嗦嗦的说:“西凉啊,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个鬼真被打跑了吗?” “我骗你干嘛,我可是阴阳风水师,评断风水,治理阴阳,那是我拿手好戏,从今以后你的化肥厂肯定蒸蒸日上日进斗金。这么大岁数了,别哭了,乖,站起来骑着车车回家家!” 我摸着他的秃瓢,一个劲儿的说:“呼噜呼噜毛,吓不着,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薛林山才从恐惧中解脱出来,对我那个崇拜就别提了,前文我就提到过,我拒绝个人崇拜,所以就狠狠的批评了他一顿。 薛林山承诺我,以后在学校给我撑腰,甚至要给我一万块钱,资助我读高中。我心里美滋滋的,一万块钱在那时候可是巨款,村里盖五间大瓦房,围一个院子也就五六千块。不过涉及到了钱财,我又有些犹豫,捉鬼降妖是我的本分事,不能奢求太多,所以这一万块钱也被我谢绝了。 回到家已经晚上九点,我爸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接待了我,老烟鬼也把眉头蹙成了小山坡,我没办法,把从早上到晚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我这些话不说则已,说完了之后,我爸和老烟鬼差点儿抄家伙找黄天贵拼命,幸好我讲出了洪门的水闻一,有她护着我,估计黄天贵是不敢找我麻烦了。 我爸唉声叹气的,说一天天没个叫人放心的时候。老烟鬼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嘴角露出了笑模样,他说我进步很大,单挑独打这么多混子,足以证明这段时间的修炼没有浪费。还有周小花的事情,也算了却了他一桩心愿。 总之这一天我是操碎了心,磨破了嘴,小身板差点儿没累毁。稀里糊涂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回到学校,薛林山对我客客气气,还给我买了早饭,口袋里塞了一百块钱,说昨天太匆忙,没好好谢谢我。面对这样的小恩小惠我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妥妥的笑纳了。 等进了班级才发现,我的女神武静芳同学竟然请了长假,估计是被那件事给吓着了,我寻思着是不是抽个空去他家看看。 可回头一想又不行,我老丈人武灵耀应该正在搞高速公路竞标的事儿,肯定没工夫搭理我。我还是好好学习吧,昨天就落了一天课了。 就这样,初二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在学校老师的辅导下,我的成绩还在上升,半个月后武静芳返校了,听她说,我老丈人成功的拿下了高速公路的修建权,要找时间请我吃饭。我自然满口答应下来,进一步的促进了我跟小芳的关系。 转眼春去春又来,我升了初三,拿到了年级前五名的好成绩,还代表全校师生在主席台做了演讲,成了最突出的学习尖兵,受到了老师和同学的一致认可。并且这期间我的修炼也没有落下,观气术越发纯熟,四御仙书遣兵篇也被我吃透了大半,捉鬼降妖的本事更厉害了。至于点穴嘛,有一次我偷袭了老烟鬼,这老家伙在家里的磨盘上笑了半个晌午! 眼看着距离中考还有三个月,学习的气氛凝重了不少,我为了兑现承诺也在努力,然而就在中考前夕的时候,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新闻,县城知名企业家黄天贵,在酗酒之后出车祸死亡。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得知了他的死讯,我们一家子吃了三天饺子,放了六挂鞭炮,并且我还给那娘仨烧了一次纸钱,把这件大喜事告诉了她们。 时间过的飞快,我终于进入了中考的考场,特码的总共考了两天,却下了一天半大暴雨,学生们怨声载道的。训导主任薛林山还派小轿车亲自接送我,给足了我方便。 要说最叫人高兴的就是,暑假期间,市一中招生办的老师给我家打了电话,我的成绩超出分数线三十六分,被妥妥的录取了。 我爸整整的笑了一天呐,拍着我肩膀说我有出息,没有辜负他。当天晚上他又喝醉了,抱着我妈的相片哭成了一滩烂泥,说我儿子长大了,小家雀要飞了。 我看不了这个,红着眼睛跟老烟鬼喝酒,那是我第一次喝白酒,承诺兑现了,但我心却不痛快,为啥,因为去市里上一中就需要住宿了,个把月回一次家,我没怎么跟亲人离开过,这一走怪舍不得的。 老烟鬼抽着烟,用酒杯磕了磕桌子:“小子,一转眼咱爷俩都认识两年了,天天都在一起,你要是冷不丁一走,我老觉着少点什么,算了,都是爷们儿,墨迹这些没用,再陪我走一个!” 那晚上我不知道我喝了多少,反正第二天一睁眼,我和老烟鬼都在桌子底下躺着,这也是我唯一的一天没有修炼。 睁开眼,我的脑袋疼的呦,就跟要裂开一样,我独自走上了北坡,来到了我妈的坟前,烧了纸,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轻声细语的说:“妈,再过一段日子我就要去市里上高中了,这一眨眼过的这么快,想起来就跟昨天的事儿一样。您要是想我啊,就给我拖个梦,儿子是阴阳风水师,本事大了去了。虽然我一直不明白我爸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以至于叫您遭了报应,但我爱这个家,我不会再叫我的亲人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书里有句话说得好啊,青春的岁月,我们身不由己,而现在,启程的时刻,我们还有未来……” 第四十七章 ,西凉,你去死吧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这个无忧无虑的暑假生活以闪电的速度结束了,在这段时间里,我除了修炼就是帮我爸做木匠活,我也想分担一部分家庭重担,毕竟市一中的花费比县城的初中要高很多,咱也戳起来也是一米八的大个儿,不能总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男人嘛,就得有点担当,不过在我们那个年代,有钱人不算太多,都是一般水平,所以比较早熟,要不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呢。 我爸说,叫我好好读书,将来要当大学生,当状元,也能给老陈家光宗耀祖,我嘿嘿笑着,胸脯子拍的啪啪响,跟我爸做了承诺。不过我随即又说,其实当阴阳风水师也不错,现在的社会太复杂,牛鬼蛇神哪儿都是,帮人解决这样的麻烦,也能糊口。老烟鬼到现在也满世界的给人看风水呢,照样吃香喝辣。 我爸无奈的笑道:“阴阳风水的这条路,是我叫你走的,为的就是辟邪防身,社会虽然复杂,虽然黑暗,但说到底也在发展着,以后没文化是不行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把阴阳风水师当成职业。” 我爸对我的爱很深沉,也很滚烫,所以他说的话我都认真听,同时心里很鸡贼的想着,要是考上了大学,有了文化再把阴阳风水师当成职业,那不就如虎添翼了么?! 阴阳风水师不可怕,就怕人家有文化。欧耶! 于是乎,我怀揣着这样一个伟大想法离开了家,是武灵耀亲自开车接的我,车里面自然有我的女神武静芳同学。 临走的时候,我爸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学习,不要生事,跟同学搞好关系,同时给了我五百块钱。这是一学期的学费加上当月的生活费。 搁现在五百块钱不叫钱,可那时候就不少了,我攥着这五张大票子,心里酸酸的。喉咙里就跟堵住了什么东西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最后我只给了我爸一个大大的拥抱。 但是等抱在一起,我的眼泪就止不住了,我这才发现,我爸是这么瘦,完全是小一号的自己,背也驼了,鬓角也花白了,怀抱间那种热气腾腾的亲情,全都涌进了我的心窝子,我暗地里说,爸,您在辛苦几年,等我念完书,我就叫您过好日子。 等我和我爸分开,老烟鬼伸手递给了我一个布包,嘿嘿笑道:“要走了,也没啥送给你的。里面有一条追魂鞭,是我这段时间做的法器,你要是在市里碰到邪乎事儿也能防身,另外还有一瓶药酒,每天修炼完都喝一口,不但能强身健体,对外伤也有很大的疗效。以备不时之需吧。” 我接过了这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条一尺长的黑色短鞭,主体是硬桃木,外面用树丝编成了花纹,一股香气扑鼻,在观气术的作用下,我看到这短鞭上散发着一股金灿灿的光芒,道家的真气四下缭绕,至刚至阳,驱鬼伏魔绝不含糊。 那瓶酒被装在铁壶里,扁平的,足有三斤多,外面套着皮兜,可斜挎在肩头,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就如同老烟鬼对我的关怀。 我紧紧的抿着嘴唇,点点头,还是说不出一句话。可能,随着长大我也不太善于表达吧。 交代完了这些事情,武灵耀跟我爸和老烟鬼打了招呼,为了赶时间,并没有耽误太久,上了车就开了起来。 我透着后车玻璃,看着我爸和老烟鬼依旧矗立在原地,探着身子挥手,我猛地就扭过了身子,把即将流出的泪水又咽了回去,武静芳还安慰我,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嘛那么悲情。 我就说了一句话:“他们……都老了!” …… 离开了李庄,驶向了县城,我的情绪逐渐恢复过来,可能是因为武灵耀在场的关系,我没跟武静芳逗贫,一个劲儿的望着窗外。 武灵耀开着车,不断的从后视镜里望我,突然笑道:“西凉你不用担心家里,好好上学就是,在高速公路修建的期间,我就在县城住着,肯定多去你们家串串门。” 我心里一暖,点点头说道:“叔,你有心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要没有你,黄天贵也不会犯了人命案,高速公路这块肥肉也轮不到我。最主要的是还是你徐姨的事儿。你可是我家的贵人呐。” “都是分内的事情,叔你老记着这些干什么,我做事情没想过回报。”我很认真的说着,不过心里却舔着脸笑,都是一家人了,还提什么帮忙,帮你不就是帮自己咩?! 我猥琐的一面向来隐藏的很深,武静芳是一个知情人,所以她撅着小嘴就说话了:“爸,你不用谢他,陈西凉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cao!当着老丈人的面说我不是好人,刚给你家帮了忙就跟我玩儿过河拆桥啊。 “胡说,西凉的为人爸心里很清楚,你以后说话注意点。”武灵耀早后视镜里冲我笑:“这丫头都被你徐姨惯坏了。” 我是男人,度量大的很,不说虚怀若谷,宰相肚里能撑船,起码不会跟这个小妮子计较。但我很较真儿的是,她竟然对我当初的承诺不理不睬,你可是说过,只要我考上一中就跟我好的,用香港话叫拍拖! 碍于此地有第三个人,有些话我不好讲,所以便用‘我吃定你’的眼神看着武静芳。武静芳不甘示弱,同样气鼓鼓的盯着我,小眼神儿在无声的跟我说:“想跟我搞对象,门儿都没有!” 我擦,我败下阵来,从书包里抽出一张纸,唰唰写了起来,而后递给了她。 上面写着,小芳,我真心一片,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人可是要讲信用的。 武静芳经过这两年的发展,个头和身材都有变化了,亭亭玉立的,胸脯鼓囊囊,看到纸上的话,滑润的侧脸顿时染上了一层红霞,清啐了一口,唰唰点点也写了起来。 我只说你考上了一中才有追求我的资格,真想跟我谈,就看你能不能考上大学了。我一心都扑在学习上,高中三年很重要,你最好不要骚扰我,不然要你好看,哼哼! 我狠狠的搓了搓脸,叫自己冷静一点,现在的人也太不准成了,说话不算数,拉屎往回坐。我心里很气愤,后果很严重,要不都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我狠狠的看着她,有一种大灰狼看小白兔的邪恶感,武静芳警惕的向旁边挪了位置,眯了双眼,好像再说,你敢放肆,我就削死你! 好吧,我终究没有对方强大,最后恬不知耻的问:“你准备考哪所大学啊?我对学习也很有兴趣呦!” 武静芳一捂额头,被我打败了,拧着眉头思考片刻,而后唰唰点点竟写了一首诗,名字叫西凉! 我去,难道这小妮子被我的真诚打动,从而回心转意了?不然的话,她干吗给我写情诗。还用上了我的名字?! 我喜滋滋的开始看,这首诗是这么写的。 西凉 你披星戴月风尘无垢, 去向那暗河激勇之巅。 死去的人们欢呼鼓舞, 把鲜血灵魂铸就成钢。 看完后,我浑身的鲜血都沸腾了,一股王八之气开始侧漏,这首诗写的好霸气,绝对是在赞美我啊。 但是细一看,我的瞳孔就收缩起来,貌似这首诗的第一个字连起来,竟是你去死吧,加上诗的名字,赫然变成了,西凉,你去死吧! 我cao!你骂人还骂的这么文艺?欺负我没有艺术细胞是吧? 武静芳捂着嘴大笑,双脚不断踩踏车底,眼泪都下来了。武灵耀在后视镜中皱着眉头,以为这丫头要抽羊角风! 我忍气吞声啊,别说肺叶子了,就是肾都快炸了。心里讲话,早晚我会把你拿下,到时候……嘿嘿,叫你给我生一炕娃! 汽车还在行驶着,已经出了县城,又过了两个小时左右,就进入了传说中的市区。 这座城市叫做保定,是古往今来,兵家的必争之地,方圆数十公里,到处都是建设的楼层,马路宽的能并排四辆小汽车,而重点一中就在保定市的南边。 我望着这座城市的模样,心里兴奋的厉害,虽然这里也有平房和荒地,有待开发的痕迹很重,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变成一座欣欣向荣的繁华闹市。我未来的三年就要在这里扎根,不晓得会发生多少个故事。 待来到南市区学校门口,发现这里人山人海,有骑车子的,骑摩托的,赶马车的,三轮车,也有小轿车,总之乌泱泱一大片,都是入学的新生。 学校门口平淡无奇,传达室,铁栅栏,瓷砖墙,并没有太过巍峨的地方。但是那几个烫金的大字就给这个寻常的地方笼罩上了一层神圣的光彩。 保定市第一中学! 终于到了,这所高中号称是大学的摇篮,能进入这里读书,都是一种炫耀的资本。我看到学校门口有一长溜的桌子,很多老师在登记注册,学生们排着队,大人们拿着行李,纵然秋老虎毒辣无比,但人们的热情依旧十分高涨,不管认不认识,都咧着嘴笑。 车子停在了路旁,武静芳早就按耐不住了,两只眼睛里都是小星星,开门就跑出去了,拉着武灵耀的手蹦蹦跳跳的喊:“一中,那就是一中。” 我一脸的冷笑,头发长见识短,我早就知道这是一中了…… 就在这时,我忽然看到了一个大块头,背着小山包一样的行李,擦着汗往前走,越看越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不过等我看到他那双油乎乎的特大号球鞋后,终于恍然大悟。 我想起来了,他是屠户胡解放的儿子,胡建坤!!! 第四十八章 ,入学 这个大块头来这里干嘛?还背着行李,难道是有亲戚也考入了这所高中? 我们毕竟有过一面之缘,胡家父子也都是光明磊落的汉子,所以我立即走到跟前,拍了拍胡建坤的肩膀:“大个儿,还认识我吗?!” 胡建坤一扭头,背上的行礼差点儿没把我扫出去,一股油星子味儿,就跟背着两扇排骨一样。(.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小子长的有特点,方面大耳,高鼻子厚嘴唇,一脸的大麻子,那双眼睛亮如明灯,并且人中又宽又长,从面相来看,这厮既富贵又长寿,命理很棒。就是人长滴忒磕碜! 胡建坤疑惑的盯着我,上上下下的打量,瓮声瓮气的问:“你谁啊?!” 我擦,这个石头块子,真是榆木脑袋啊,咱们一起抓过鬼,破过煞,都是战友,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彼此路人又相逢了呢。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尖:“再仔细看看,化肥厂,周小花!” 胡建坤绕着后脑勺寻思起来了,但下一刻,他眼神爆闪了一下,裂开大嘴就笑:“唉呀妈呀,是你啊。我想起来了,你叫陈西凉是个……哦对,是个阴阳风水师,咱们在一年半之前见过一次。他奶奶个犊子的,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说着就要给我一个熊抱,我虽然闻不了他身上的油星子味儿,但面对这样一位直爽的朋友,我没理由去嫌弃。但是抱完了之后,他一句话没气死我。 “西凉啊,看来你名气不小啊,这人们都把你请到这儿看风水来了,你这是老母猪窜墙头,真有两下子啊。”胡建坤很热情的笑着,露出了一嘴大白牙。 我很受打击,所以便很认真的说:“兄弟,咱来这儿不是看风水的,是来上学的!” 胡建坤惊呆了:“啥?你别告诉我,你考入了保定市第一中学!” 我拍了拍他的大肩膀,无奈道:“猜对了,但是没有奖励。” 心里讲话,怎么这厮还有狗眼看人低的毛病,小爷我就考不上保定市第一中学吗?撅着屁眼儿望天,你个有眼无珠的玩意儿。 胡建坤甩了甩那两条西瓜刀一样的眉毛,不可置信的说:“我爹不止一次说过,你的阴阳术很厉害,必定是从小受到高人指点的,怎么好事儿都赶一家了,成天修炼还有时间读书?你长了俩脑袋吗?” 他这句话差点儿没把我噎死,我无语了半天才说:“我说建昆呐,学习阴阳风水和正统知识并不矛盾,谁说过阴阳风水师就没有学习成绩的?我这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双方面都不耽误。跟长几个脑袋没关系。” “这样啊。”胡建坤很无辜的看着我,好像他的世界观已经崩毁了。 我看他这个样子,掩着脸就想哭啊。你个石头块子,真应该用二踢脚使劲崩一下。 最后我问他你大包小包的来这儿干嘛,是送亲戚上学吗? 谁知这厮一脸的鄙夷,十分认真的说:“咱也是来上学的,中考成绩高出一中录取分数线三十七分,妥妥的被录取了。我爹正在杀猪,没工夫送我,我就跟村里的拖拉机过来的。” 我cao! 就这货也能考入保定第一中学,还高出分数线三十七分,特么我这么聪明的脑瓜子,还被好几个老师开小灶,才高出分数线三十六分而已。这货就跟没开化的野人一样,他凭什么这么厉害? 我就跟大楼顶子上的避雷针一样,浑身冒着闪电,雷的里焦外嫩啊。 “建坤呐,你成天跟你爹卖猪肉,还有工夫学习?”我艰难的吐出一句话。 谁知胡建坤把嘴撇成了瓢:“卖猪肉是为了分担家务,我爹就我一个种,我不干活谁干活?实话告诉你,在学校里,咱的成绩一直都是拔尖儿的,什么课一听就会。多少人不服我,最后都妥妥的被打脸。我就想告诉他们,卖猪肉的也有春天!” 跟熊一样的身躯,背着小山包一样的行李,往马路上一站,就跟半截铁塔一样。我总以为这家伙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石头块子,没想到人家也是学习标兵,论头脑可不比我差,我也被妥妥打脸了,弱弱的说:“能拿出录取通知书给我看看么……” 我知道这句话很伤人,所以我受到了严重的惩罚,那张油乎乎的录取通知书‘啪’的一声拍在了我脸上。 那刺目的红戳,龙飞凤舞的墨迹,全都刺入了我的灵魂。 这厮的确没有说谎,并且从生日上看,还比我小俩月。 用现在的话说,这一年,你十六,我十六,我们再被学校草了一次又一次之后终于相逢……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武灵耀和武静芳走了过来,问怎么回事。我还能说什么?我只有恬不知耻的告诉人家,这位壮汉名叫胡建坤,文武双全,中考成绩高出分数线三十七分,跟我关系杠杠滴! 武灵耀眼睛一亮:“原来也是县城出来的学生啊,早知道就一起捎过来了。胡建坤是吧?恩,很不错,这身子骨真结实。” 胡建坤嘿嘿笑了,说来说去大家都是老乡,以后要在学校里奋斗三年,想想都是那么美好。 我们拖着行李排好了队伍,进行了登记注册,缴纳了学费,分到了学号,加入了学籍,分了班级宿舍,随后就步入了这所被万人瞩目的第一中学。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武静芳,胡建坤,三个人竟然分到了一个班,高一三班 整个高中一共就有十二个班,三个年级,每个年级四个班,那时候的高中生没多少,哪像现在这样,成百上千的。 学校里一水的平房,不过面积不小,一进大门是直通的小路,两侧都是龙爪槐,左侧是两个篮球场,右面是个直径四百米的大操场,教学区和宿舍区以及教职工宿舍都在前面。 我呼吸着这里的新鲜空气,心情变的非常好,不过却被武灵耀的大哥大来电给打破了,他打着电话,面色严肃了很多。 武静芳仰头看着他,小嘴噘得老高,可能她知道一来电话,他爸就得去忙。 果真不假,武灵耀歉意的笑着:“本来还说一起吃饭的,但工地上临时有点事,我得赶紧回去。” 武静芳一脸的不悦,而我却说:“叔你放心的去吧,小芳就交给我,您一百二十个放心。” 武灵耀点点头:“那是自然的,有你在小芳身边啊,我和你徐姨就算踏实了。话不多说,我先送小芳回宿舍,等我忙完了再来看你们,我已经跟你们班的班主任打好了招呼,有啥事儿叫他联系我就行。” 说着他们爷俩就先走了,我和胡建坤对视一眼,赶紧找我们自己的宿舍。 没错,我俩分的宿舍也一样,这就是有缘呐,在路上的时候穿过一个锅炉房,应该是供应热水的,胡建坤就说话了:“西凉,你是不是稀罕小芳?!” 我咬着手指头看着他:“你咋知道的?” “看你那一脸贱样,谁看不出来……” 我cao! …… 等邻近宿舍的时候,我们霍然发现,那竟是一栋方方正正的小楼,看表面模样,这楼层有点年代了,赤色的墙皮有深有浅,大面积脱落着,一侧的爬山虎很顽强的附在上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想到我们竟然住楼房,貌似小芳的宿舍是平房啊。 真是男尊女卑的社会啊,体现的很正点! 我没住过楼房,心里有点小兴奋,进了楼道就要往里冲,找五零二室,但刚进来就被一个中年人给挡住了。 “干啥的,横冲直撞,一点规矩都没有!” 中年人带着瓶子底厚的眼镜片,眼睛不大挺有神,小平头干净利落的,上身的白衬衫连个泥点子都没有,胸口的口袋里插着一支钢笔。反正这个人没太大的毛病,就是严肃的要命。 我愣住了,不明白这人是谁,还是胡建坤提醒了一声:“刚才分宿舍的时候,老师好像说过,要找戴宿管报道,这个人就是戴宿管吧?!” 我立即点头哈腰的笑道:“戴宿管是吧?你好你好,我们是高一的新生。” 说着把我俩的录取通知书和学号给他看了看。 戴宿管认真的看着,最后点点头:“陈西凉,胡建坤。恩,没有问题。五零二室现在已经来人了,不用给你们钥匙。但你们是新生,我要提前说一下规矩,在宿舍里不得大声喧哗,不得打架斗殴,不得互换宿舍,不得抽烟酗酒,不得使用电器,九点熄灯后必须上床睡觉,如果违反了规矩,我就向教职工报告,到时候别说我不留情面!” 说完,他看着目瞪口呆的我们,很满意的坐在桌子旁,很认真的做着登记。 当我俩来到二楼的楼道后,才互相对视一眼,爆了粗口:“这王八犊子真厉害啊!” 我们的宿舍在楼道尽头,两侧的宿舍里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学生,大人跟着铺床,拿东西,不过挺安静。那时候我们都老实,老师说什么是什么,不跟现在一样,什么都跟学校对着干。所以戴宿管那么严厉的说了一通,谁都不敢扎刺了。 但是等我们来到五零二门口的时候,就听里面鬼哭狼嚎:“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她长的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梳又长……” 咣当,推门进去,发现一个标准的二货正抱着笤帚,忘情呼唤!!! 第四十九章 ,舍友 看到这二货的样子,我和胡建坤顿时就石化了,而那鬼哭狼嚎的声音也就此戛然而止,这家伙先是一愣,而后就看到了我们大包小包的东西,不免尴尬一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这里是五零二室吗?我们是来报道的。”我犹豫的问道,同时心里讲话,这货脑子有泡,如果没走错宿舍的话,将来要跟这厮在一起生活三年呐。 二货同志立即扔掉了手里的扫帚,群众迎接八路军一样,过来就热情的握手:“同志们,可算把你们盼来了。这里就是五零二,我第一个来的,我叫韩红涛!” 说着七手八脚的帮我们卸下行李,往空床板上一丢,随后就叫我们落座,端起暖壶就倒水,弄的我还挺不好意思。 胡建坤是个实诚人,对韩红涛的印象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嘿嘿笑道:“你叫韩红桃?红桃几啊?!” 我cao,俩二货碰到一起了! 韩红涛僵硬了一秒钟,而后无比龌龊的挑了下眉头:“你小子真幽默,我其实是方片尖!” 趁此机会,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下,韩红涛身子骨很结实,上宽下窄,扇子面的身材,身高跟我相仿,但是长的剑眉虎目,鼻直口方,很帅气,也很开朗。但是这厮的言行举止间,总是透着一股猥琐劲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后来我们互相交了底,韩红涛就是保定市区的原住民,家里好像挺有钱的,这一身穿着都比我俩洋气。 我们的年纪相仿,天真烂漫,几分钟就聊热乎了,话题不由自主的就转到了愿望与理想上面,韩红涛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慷慨激昂的说:“我的梦想就是当一名歌星,红遍大江南北。怎么样,刚才我唱的不赖吧,我妈从小就说我底子好!” 我和胡建坤对视一眼,最后干笑着点点头,说是挺不错的。 就在此刻,宿舍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一个缝隙,一个瘦瘦的脑袋钻了进来,贼眉鼠眼还带着一个小眼镜,问道:“是五零二室吗?” 我擦,大白天你这么鬼鬼祟祟做什么。 但是韩红涛眼睛一亮,哈哈笑着:“又来一位新同志!” 说着几步走到近前,一拽门把手,直接把外面这厮给带了进来,把人家吓的妈呀一声,双腿都离地了。 待这小子进了宿舍,胡建坤瓮声瓮气的来来一句:“怎么是个小不点?” 的确是个小不点,身高不足一米七,干瘦干瘦的,还挺黑,就跟营养不良一样,尤其那双眼睛,贼小不说还一个劲儿的骨碌碌转动,看到他我就想起了黑猫警长里的一只耳! 此人狡猾狡猾滴,不是善茬子! “你们好,我叫张晓冉,我是从蓉城来的,初次见面,大伙多多关照撒!”说着腼腆一笑,转身走到楼道里,把行李拽了进来。 张晓冉?怎么是个女孩儿的名字,我暗中偷笑,胡建坤这货就说了:“啥晓冉晓冉的,你这熊样儿叫小眼儿算了。” 张晓冉不爱听这句话,立马阴沉的笑:“你叫啥啊?” “我叫胡建坤。” “啥建坤建坤的,你这熊样儿叫小贱算了!” 这小子反击的还挺快,不过我知道要坏事,胡建坤这货脑子缺弦儿,只要发火就会动手,我赶紧拦着,谁知他竟然挠着后脑勺说了一句:“你咋知道我外号叫小贱?!” 我吐了一口血,心说好吧!~ 就这样,他们俩率先有了外号,一场硝烟并没有燃起。 小眼儿选择了上铺,跟猴子一样利索,铺好了被褥之后就说:“刚才在门外,我听你们在谈理想。我能说几句不?” 我们大伙儿点头。 他很激动的说:“我的梦想就是当一名侦探。侦探你们懂不?就是帮人办案的。一名侦探最主要的能力,就体现于他超出常人的敏锐洞察力,以及缜密的逻辑思维能力。这两点我都具备,不信的话我现在就能证明给你们看!” “首先拿韩红涛来说,你对人热情,双眼内闪动着火焰,证明你的内心也是很躁动的,虽然表现的很二,但这是一位明星最潜质的特点,因为你日后要面对无数人的追捧,你要去歌唱,你要忘乎所以,把整个世界都抛在脑后,继续保持这种风格吧,你会成功的。” 韩红涛瞪大了眼睛,搂着小眼儿就亲:“小眼儿你看的太准了,谢谢你的鼓励。” 小眼儿嫌恶的擦着满脸口水,目光看向了胡建坤:“小贱你一脸无害,总是笑呵呵的,证明你心里没有烦恼,这种人没有心机最适合交朋友,但是你的双手却布满了老茧,证明你总是帮家里干活,以正常逻辑来分析,你是个踏实肯干,并且非常孝顺的人。” 胡建坤嘿嘿笑着:“说的啥玩意儿啊,这还用你看?你看谁不是这种人啊。是不是西凉。” 说着捅了捅我,我扭过头很认真的说:“人家小眼儿说的很对,像你这样的老实人已经不多了。” 小眼儿看向了我:“我说西凉啊,你的眼神很有特点,有年轻人的朝气,也有岁月沉淀下的老成,就跟经历了多少事儿一样。你很复杂啊,不过我可以肯定一点。” 嚯! 这小子的确有两下子啊,真把我给看穿了,我不禁探直了身子,问道:“肯定什么?” 小眼儿很严肃的说:“你的内心很强大,但性格极其闷.骚!” 滚! 我差点儿一脚给他踹出去。小贱和韩红涛笑的牙都碎了。 小眼儿猥琐的笑笑:“你这种人最吃香,表面一本正经,暗地里龌龌龊龊,绝对是良家妇女的大杀器,听说没有,这次高一的新生里,有很多美女耶!” 切,还美女,一帮庸脂俗粉而已,在我心中,只有小芳才称得上是女神。 说着话呢,宿舍门咣当一声就被踹开,一个带着蛤蟆镜的家伙,趾高气扬的走了进来,他穿着时下最流行的喇叭筒牛仔裤,黑色运动鞋,上身是紧身的白背心,手腕子上带着一块儿我叫不上名的运动手表,看样子挺值钱的。 这人虽说卖相不错,但着实把我们吓一跳,连热情似火的韩红涛童鞋都皱了眉头。 “草,这宿舍里什么味儿啊?又腥又臭!”他嗅着气味来到胡建坤近前,脸色扭曲,用手扇着鼻子前面的空气,很屌的说:“大哥,你特么几个月不洗澡了,你都臭了行不行?一身猪油,也不怕被腻歪死!” 胡建坤的大脸一下涨红了,站起来比对方高半头,但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这人嘴笨的很,现在被戳到了短处,就跟没词了。 我心里可顶着火呢,人家是杀猪的啊,一身猪油怎么了?你是城里的孩子,你没吃过苦,你很有钱,但不证明你比别人高尚多少。 我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人家怎么样关你什么事情,要是住宿就赶紧去铺床,不住宿立马滚蛋,装特么什么大尾巴鹰!” 这小子立马看向我,抬手就要打:“卧槽尼玛,你再说一遍!” 小眼儿赶紧过来拉住了他,赔笑着:“都是自己人,可别伤了和气,别动手,别动手。” 说着还给我和小贱使眼色,我心想今天开学第一天,打架的确不好,算了,不跟这厮一般见识,我拍了拍小贱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谁知道那小子不依不饶,一把推开了小眼儿,点指着我和小贱的鼻子骂:“骂了隔壁的,我华超揍你俩,就是脏我自己的手。什么狗jb宿舍,我找戴宿管换一个。” 说着骂骂咧咧就往外走,小贱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就要动手:“小王八犊子,我日你娘!” 说实话我也想揍这狗娘养的,但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懂得了做事的分寸,今天真心不是打架的时候,我赶紧拦住他。 小贱瞪着牛蛋一样大的眼睛看着我:“你特娘的拉我干啥,陈西凉你的本事儿都哪儿去了,怂货,孬种!” 你说我冤不冤,平白无故的被这厮骂了一通,我冲他嚷:“你特么做拖拉机来这里上学,吃的用的,加上学费,哪个不要钱,这都是你爸杀猪赚的,你要是想打架,我不拦你,但是要被开除了,可别跟我这儿哭!” 小贱一下愣住了,额头的青筋蹦起老高,攥紧的拳头就跟铁疙瘩一样,但最终还是松开了,他能明白我的意思,只是冲华超点了点头,二话没说就坐在了床板上,呼哧呼哧喘粗气,就跟一头牛一样。 华超鄙夷的看着我俩:“一帮穷鬼软蛋,打个架都这么多顾忌。这狗jb高中老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哼哼,咱们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过招。我记住你们了!” 我冷冷的看着他,心里讲话,我手头上起码有三种方法,能叫你生不如死。但我这能耐并不是用来对付大活人的,所以你很幸运,不过以后要是给脸不要脸,你绝对没好果子吃。 华超骂骂咧咧的走了,临出门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抱着一摞书的小个子,一把给他推了个跟头,书洒落了一地。 华超骂道:“麻痹的,不长眼睛啊,小心我踩死你!” 那小个子闷头闷脑的不言语,一本本捡起书,直奔宿舍,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看来这家伙也是宿舍成员了,不过他经过我们几人之时,连眼皮都不抬,爬上了上铺就开始看书,就跟个书呆子一样。 我们几个互相对视了一眼,心说这厮有毛病吧。被人推倒连个屁也不放。 每个宿舍总共三个上下铺,六张床位,也就说每个宿舍只能睡六个学生,现在华超走了,只剩下我们五个。 书呆子一直不讲话,后来还是他的父母把他的被褥拎了上来,告诉我们要互相帮助,随后就走了。小眼儿话多,韩红涛热情,两人左一句右一句的跟书呆子讲话,可人家就是不搭理。 这一下谁都没办法了,我们几个只能把他置身事外,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又聊了一会儿,随后就开始收拾东西,今天入学第一天,没有课程,明天才去班级上课。晚上我们在食堂买了饭回来吃,一转眼天就黑了。 就在每个人都端着饭盆狂啃的时候,小眼儿贼兮兮的说话了:“各位,我看你们被华超搞的没精神头,不如我讲个故事给你们提提神吧?” 看他这个德行,我很是无语。但韩红涛和小贱的积极性却挺高,一个劲儿的催促小眼儿快说。 小眼儿放下饭盆,拉开房门,贼眉鼠眼的看看楼道,最后把门关的死死的,扭过身子冲我们神秘兮兮的说:“我听说咱们这栋宿舍楼,在前年的时候死过一个人……” 第五十章 ,讲故事 小眼儿的一句话就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就连已经躺在床上的书呆子也不例外。 我心里的感觉怪怪的,死人是常有的事情,即便在学校也不例外,所以我认为小眼儿这个故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出于职业习惯,我慢慢的沉下了心,仔细聆听。 韩红涛倒吸着冷气,貌似死人这个话题离他很远,本能的就勾起了浓厚兴趣。 小贱脸上的傻笑不见了,变得很严肃,他爹胡解放是萨满教的出马弟子,对生命有着特殊的理解,这么看来,我俩是最相像的。 小眼儿看到所有人都支愣起了耳朵,一脸的好奇,他得意的笑笑:“下面,就由张大侦探,带你们走进一个诡异丛生的世界,故事,是这样的……”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缓缓的坐回床铺,这时候整个宿舍安静极了,外面乌云压顶,连个星光都没有,黑的一塌糊涂,配合着现在的气氛,更叫人喘不上气。 小眼儿开始讲了:“你们来的时候应该都注意到了,这栋宿舍楼共有五层,外表看着很破,年代久远的样子。我听说这栋楼始建于一九六零年,原先并不是什么学校,而是一个国有的科研机构,具体研究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但是等六六年的时候,爆发了文化大革命,出于政治原因,这个科研机构才被迫解散,等文革过去之后就组建了第一中学。” 我心里痒痒的慌,这小眼儿竟说没用的,赶紧步入正题吧。 就听小眼儿继续道:“在组建成第一中学后,为国家输送了很多人才,这栋宿舍楼原先是男女混用的。男生在下面两层,女生在上面两层,中间这层不住人,放一些杂物,或者是某些教职工的子女居住,这个习俗也就一直延续了下来,在前年的时候,学生数量大曾,男生占据了三个楼层,女生没有变。这下男女之间就没有了太大的界限,伤风败俗的事情就出来了。” 我cao,还有意外收获,我肾上腺激素一下就分泌过剩了:“别整没用的,赶紧捞干的说。” 韩红涛脸红脖子粗的嚷嚷:“是不是出现那事儿了?” “有黄段子你就整两句,老胡我顶得住!”胡建坤这个石头块子也长了草。 这时候上铺一直不说话的书呆子,蔫不唧的来了一句:“你说的这个故事,貌似我也知道一些。当初有个男生叫伍凤贤,住在三楼,跟住在四楼的同班女生包碧红发生了不正当男女关系,包碧红好像还怀孕了,这件事在学校里掀起了轩然***,包碧红在舆论下竟然选择了自焚,她死后伍凤贤也转学了,这件事登了报纸,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所以校领导立刻把全校女生从宿舍楼里迁了出来,重新盖的平房,并且锁住了第四层,谁都上不去了。” 本来是挺激动人心的一个故事,不管惊悚也好,桃色也罢,但是从这小子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跟照本宣科的读课文一样?干巴巴一点趣味性都没有。 并且我们终于明白,这小子并不是哑巴,也不是聋子。对于刚才他对众人的不理睬,我们也保持了绝对的沉默。但是他并不感到尴尬,继续说:“我叫苗伟。” 说完就不再言语。 小眼儿给气的,明明是他起的头,但话都叫苗伟给说了,他斜着脑袋看上铺苗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你所知道的都是表面文章,还好意思说出来,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还有,你这插嘴的毛病是跟谁学的,要是喜欢看书就继续看,别打扰我讲故事。” 哎呦!小眼儿可是个笑脸人,没想到说发火就发火。看来这厮的表现***很强烈,别的事儿好说,一触犯他的忌讳,可能就翻脸不认人了。 苗伟就跟没听见一样,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反正性格很怪异。 韩红涛催促:“行了行了,苗伟说的不对,你再重新说一次不就得了。” 小眼儿这才露出了猥琐的笑容,神秘兮兮的说:“要说这事儿的始末缘由还真没几个人知道,因为我哥当初就是伍凤贤的同班同学,他们关系还很不错,所以我才掌握了第一手消息。同志们,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哦,可别晚上吓的睡不着觉!” 胡建坤急了:“我说小眼儿,你个完犊子快点行不行。你不说,这饭都没法吃了。” 小眼儿这才干咳了一声,徐徐道来:“话说伍凤贤可是个好学生,门门功课都拔尖儿,但是家里却穷的叮当乱响,学费都是东拼西借的,他上个学不容易,每天就吃两顿饭,一顿饭俩馒头就白开水,高中三年就一条***换洗着,为了节省钱,大冬天在水房冲凉水澡啊。啧啧,想起来就叫人心寒。而包碧红的学习成绩却不咋滴,家庭条件也一般,可是人长的漂亮,跟伍凤贤是一个村儿的,两人关系走的比较近,一来二去就谈上了对象。” “高中生虽然是大人了,但要说上床也是不可能的事,伍凤贤老实的出奇,拉个手都得放假的时候,在学校里毛都不敢。要说这俩人成功高考,上了大学没准儿就真成了,但是呢,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们班上有个小子叫华龙,家里有钱,老爹是政府当官的,死活看上包碧红了,几次三番的追求,但都碰了硬钉子,这小子不是什么好饼,依仗家里的条件,天不怕地不怕,连老师都不放在眼里,包碧红的拒绝已经激怒了他,他即便是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她!” 得到她?!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文艺说法就是生米煮成熟饭,通俗说法就是霸王硬上弓。 故事讲到这里,我们几个已经全部入戏了,听的贼拉拉带劲,都一劲儿的问后来如何。就连苗伟也从床铺上做起来了,皱着眉头仔细听,明显很有兴趣。 小眼儿为了配合此时的气氛,阴沉的笑笑:“华龙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他就跟伍凤贤演了一出戏,前提是,他支付伍凤贤高中以及大学的所有学费,生活费,一次性付清。伍凤贤是穷怕了,也不希望年迈的父母过度操劳,没办法就答应下来。这华龙有多损,你们马上就能知道。他要求伍凤贤在包碧红的水瓶里下安眠药,等放假的时候,路过一片玉米地,包碧红昏睡过去,尾随的华龙就将其拖入了玉米地……” 我擦!这是赤果果的强.奸啊,这华龙真是不要命了,还有那个伍凤贤,为了一点钱,为了自己的前程,竟然出卖自己的女朋友,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赶紧说说苞米地里的事儿,越详细越好。”胡建坤一脸紧张的问。 小眼儿低沉道:“我又没进苞米地,我哪儿知道详细情况,反正等华龙出来之后,甩手给了伍凤贤三万块钱,嘎嘎新的票子。伍凤贤那个时候大脑一片空白,直接冲进了苞米地,等他找到包碧红,整个人都傻掉了。包碧红被剥的精光,惨不忍睹的躺在地面,脖子上被嘬的青一块紫一块,胸脯子上都啃出血了,尤其是下.体,整整一大片红,听说连腚眼儿都没放过,全裂了。伍凤贤跪在那儿就开始哭啊,等包碧红醒了之后,他就开始扯谎,说看你想睡觉,一时没有把持住。包碧红没给疼死,但是在伍凤贤的诚恳认错下还是原谅了他。” 我们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原先看热闹的心情荡然无存,这华龙简直就是牲口啊,连特么后面也不放过?!难怪华龙这么狠,恐怕早就憋了一腔怒气了。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是有一天,包碧红突然跟伍凤贤说自己怀孕了。两个人顿时感觉天都塌了下来,他们还是学生,眼看就要高考了。包碧红提出了退学,回家结婚。可伍凤贤哪能答应,他还想上大学,还想出人头地呢。并且最主要的是,这个孩子也不是他的。因为这件事,两人经常吵架,最后都发展到动手的地步。伍凤贤忍无可忍终于讲出了实情,得知一切后,包碧红痛不欲生,当天晚上就买了汽油,浇在身上自焚了。” 我们的心顿时沉重了很多,这种惨案发生的太不应该。华龙可恨,伍凤贤更加可恨! 小眼儿眼睛反着精光,语气格外低沉的说:“你们知道吗?包碧红被烧死的当天,天降大雨,半天天都被染的血红,这件事一下成了焦点,伍凤贤精神崩溃,主动说出了一切,华龙自然被揪了出来,以强.奸的罪名锒铛入狱,伍凤贤也跑不了,成为了从犯,高中是上不了了。” 我惊讶道:“刚才苗伟不是说,伍凤贤转学了吗?” 小眼儿斜着眼看了苗伟一下,冷哼道:“他那是道听途说,真要是转学就好了。你们知道法医在给包碧红验尸的时候发现了什么吗?发现她的心肝肾外加胎儿全都不见了,就跟从来没有过一样,即便是烧成了焦炭也不会这个情况,这件事一下成了最大的疑点,紧接着,狱中的华龙和伍凤贤齐齐暴毙。华龙浑身上下的皮被扒了下来,小j.j被剁成了肉酱塞进了他的嘴巴。伍凤贤被一根钢管从嘴巴插到腚眼儿,但是他们的脸上全都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苗伟和韩红涛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小贱还算镇定,不过也感觉后背发凉,我心中微沉,眯起了眼睛。 小眼儿当即闭上了嘴巴,直勾勾的看着我们几个,悄悄的说:“知道他们俩是怎么死的吗?是鬼,是包碧红的冤魂,包碧红躲藏在黑暗中,看着两个敌人,而后……慢慢的伸出双手,撕裂了华龙的人皮,掰断了监狱的钢筋,插入了伍凤贤的嘴巴。黑暗,黑暗中有生命在逝去,有灵魂在挣扎,鲜血肆意,他们无可奈何!” 啪! 刚说到这里,宿舍的灯忽然灭掉了。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妈呀一声,就连故意营造恐怖气氛的小眼儿也不例外。 就听外面戴宿管一句话:“熄灯了,赶紧上床睡觉!” 我cao!!! 全宿舍都叫唤起来…… 第五十一章 ,真实的梦 黑暗的宿舍里,我们五个全都骂骂咧咧,这灯熄的也太及时了,怎么净在节骨眼上掉链子。[.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不过小眼儿讲的这个故事的确很荒诞,也很惊悚,连身经百战的我都有些毛骨悚然。不过这个故事里有很多的疑点啊。 首先来说,这只是个故事,我无法确定其真实性,所以我不知道包碧红到底是不是鬼,还有,她即便怨气未消,成了厉鬼,也不至于没了心肝肾以及未成形的胎儿吧。 这些年遭遇的邪性事儿不少了,但都有逻辑可寻,这个故事可难住了我。后来我一想,嗨,不就是个故事么,权当消遣了,别看小眼儿说的跟真事儿一样,其实真正的内情不定是什么呢。 小眼儿拍着胸脯子直喘气:“特马吓死老子了,这该死的老戴。下回再也不讲这种事儿了,大晚上的不安全。” 韩洪涛嘲笑他:“刚才不是挺能忽悠的,我们这些听众都没咋样,你到先受不了了。” “这损色(shai,二声)就是能整,把我老胡吓的一哆嗦,不过包碧红真够可怜的,华龙和伍凤贤倒是死不足惜。杀得好!”外号小贱的胡建坤瓮声瓮气的说。 苗伟也是心有余悸的咽口吐沫,想说话又不敢张嘴的样子。 后来我说道:“算了,明天还要上课,没吃晚饭的继续吃,小声点,完事儿了的就抓紧时间休息吧。大晚上的别说鬼,不吉利。” 老胡嘿嘿笑道:“瞧你说的,有你在,就算有鬼又能怎么地,我爹可说了,你那些手段厉害的很,寻常的脏东西根本不敢靠近,你在宿舍压阵,就是包碧红鬼魂儿从四楼飘下来也是白搭,她干不过你不是。” 当年在化肥厂,我和他们父子并肩作战过,所以小贱自然知道我的厉害,但老烟鬼说过,阴阳风水师要务实,不能以这个身份哗众取宠,心要沉,气要稳,不说做到上善若水的境界,起码不能被外界的杂事所干扰。 你是阴阳风水师,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静。只有冷静下来才能做到毫无纰漏,急躁往往会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所以对于小贱的话语,气得我差点把他踹出去,低声道:“滚犊子,瞎说什么玩意儿。” 这一下不要紧,宿舍里其他几人可炸了锅。 “啥意思?陈西凉是捉鬼大师怎么的?” “西凉你能对付鬼?” “我去,真的假的。” 包括苗伟这书呆子都讲话了,沉静的宿舍立即热闹起来,小眼儿差点儿没蹿我床上来。 这时候就听房门咚咚作响,戴宿管大吼:“都给我躺下睡觉!” 宿舍里一下就没动静了,小眼儿兴奋无比的跟我乱比划,那意思是,你到底有啥能耐啊。 等过了一会儿,我确定戴宿管离开了,才捏着嗓子说:“我能有啥本事,别听小贱胡咧咧,不早了,躺下睡吧。” 我一直没有做正面回答,小贱也看出我的心思,所以嘿嘿笑了两声也不纠缠了。小眼儿几人唏嘘了一会儿,塞了几口饭就躺下了。 入秋的夜晚,静谧,风凉,宿舍里并不憋闷。 虽然我们几个都彼此熟悉了,但是在陌生的环境中睡觉,估计都是第一次。我们不说话,闭着眼睛休息,上铺的苗伟突然说了一句:“你们都想家吗?” 小眼儿叹息了一声:“有点儿。不过家里也没啥值得回忆的,在这里生活三年也不赖。” “我在不家了,我爹肯定一个人杀猪,够累的。”小贱平静的说。 韩洪涛嘿嘿笑着:“咱们来这里是为了学习,只要出了成绩,回家也风光,别想太多了,睡吧。[.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翻了翻身,并没有讲话,而是把老烟鬼给我的布包拿了过来,里面一条黑色的追魂鞭,以及一铁壶药酒,并且在整理被子的时候,里面竟塞着一塑料兜熟鸡蛋。 肯定是我爸偷着给我塞的,我嘴角露出了笑模样,心情格外舒缓,不知不觉中一股困意就席卷而来,我模糊了双眼,沉沉睡去。 我特么又做梦了,恍恍惚惚中来到了一间黑暗的宿舍里,钢筋铁窗,压抑且冰冷,上下铺,水泥地,大便池,洗手台,这…这不会是监狱吧? 猛然间我听到了一声惨叫。 “不要,不要杀我,不要啊!” 我猛地扭过头去,发现床铺上躺着一个身穿囚服的年轻人,一脸的煞白,正在弓着身子挣扎,一团黑雾笼罩在了他的腰上。 这团黑雾散发出呛鼻的焦糊味道,并且发出刺耳的笑声:“华龙,你不是就喜欢这个样子吗,我来了,我要跟你永远在一起。” 黑雾逐渐凝聚,变成了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但一张脸已经被烧成了焦炭,空洞的嘴巴里在狂笑,***一挺一挺蠕动,就看到华龙的囚服被瞬间撕裂,从女子的***中竟伸出一只手,血红血红,就跟一把钢刀般,狠狠的插入了华龙两腿之间! 我心脏猛地一抽,就像被一双大手狠狠攥住了一样,这女子是包碧红,她在报仇。 啊~~~! 华龙歇斯底里的狂吼,身躯剧烈颤动,但就是无法阻止,那只手已经插进了他的肚皮,还在前进,还在前进,最后‘噗嗤’一声,手掌从他腹部刺出,带出大片鲜血碎肉。 那胳膊就跟绞肉机一样在华龙的肚皮里绞啊绞的,华龙口鼻窜血,身子剧烈痉挛,瞳孔都要散开了,他喉头抽动,‘嗬嗬’的吼着,有气无力的。 包碧红阴冷的大笑,焦糊的一张脸都在掉渣儿。 “华龙,你在玉米地强.奸了我,还把一根玉米插进了我的下面,这次尝到那种滋味了吧。哈哈哈,你可知我疼了多久,流了多少血。今天我就叫你血债血偿。” 说着他雪白的身子冒起了黑烟,皮肉都腐蚀脱落,成了焦炭,露出了白骨,但是那双手,十指张开,就跟一柄柄钢钩一样,飞快的就冲华龙胸口掏去。 噗!噗!噗!噗!噗! 血肉横飞,就跟榨汁机一样,华龙浑身震动着,脸上密布血珠,两只眼睛都快要爆出来了。 包碧红极其狠毒的剔除了华龙胸前的皮肉,把心脏掏出来用嘴巴使劲撕咬,而后双手如刀般划动他的皮肤,鲜血如涌,在阵阵令人作呕的撕裂声中,华龙被活生生剥了皮,变成了一个血人,两只眼珠都被拽出来了。 我忍着呕吐,双腿发颤,被吓的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紧接着浑身焦黑的包碧红,呵呵笑着冲我走来,一伸手抓住我身后的钢筋护栏,咔吧一声就给掰断了,扭过身去直奔墙角。 在墙角上站着一个戴眼镜的家伙,弱不禁风的,看见包碧红鼻涕眼泪都吓出来了,哭喊着叫救命,但是包碧红却一直呵呵笑:“三万块钱你就把我卖了,我一心对你,你却只考虑自己的前程。” “碧红,碧红你听我说,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我要是不答应他,他就……” 噗~! 他的后半句话被钢筋给堵回去了,长一米多的钢筋刺入了他的喉咙,包碧红呵呵笑着,使劲向下捅。 我知道这个眼镜男就是伍凤贤,他惨叫着跪下,鲜血从口腔里汩汩流出,两个眼睛同样快爆开了,双手死死的攥着钢筋,但是包碧红的力气太过惊人,我看到那跟钢筋一点点没入伍凤贤的嘴巴。 惨不忍睹的画面全都映入了我的眼睛内,我双腿在颤抖,一个劲儿的喘息,我想出手救人,但是怎么都迈不动步伐。 最后就听‘咚’的一声,钢筋从伍凤贤的屁股中窜出,狠狠的刺入了脚下的水泥地,都冒出了火星子。 华龙被扒了皮,安静的躺在床上,伍凤贤被捅死,极其狰狞的跪在地上。 包碧红凄惨的笑着,宛如得到了多大的满足,随后我就看到她探出双手,刺入了伍凤贤的体内,揪出了心肝肾,一顿狂啃。 鲜血模糊在焦炭一眼的脸上,下巴坠着碎肉,双手抓弄揉捏。 我终于忍不住了,一声大叫,直接就睁开了眼睛。 宿舍一片漆黑,安静的吓人,我坐在了床板上,浑身都是冷汗,双腿还在轻微的抖动,心脏跳的我,恨不得从嗓子眼蹦出来。 我剧烈的喘息,左右环顾了一下,发现其他人都睡了,心里讲话,这个梦太特么真实了,就跟亲身经历了一样。 肯定是小眼儿讲的那个故事闹的,不然怎么会在梦中模拟出一模一样的场景?! 该死! 这个梦太可怕了,包碧红已经成了厉鬼,且手段残忍,连内脏都吃。我感觉胃里一阵翻腾,满嘴都是苦的。 算了,说到底只是一场梦,自己身为阴阳风水师,岂能被一场梦吓到。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然而我无意间就冲窗外看了一眼,这一下差点把我吓尿! 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人脸贴着玻璃,脸上焦糊一片,五官七窍都是大窟窿,还咧着大嘴冲我嘿嘿笑着,脸上都掉渣儿了。 我cao! 包碧红!!! 第五十二章 ,出人命啦! 我被惊吓之后,心中猛的涌出一股正气,果真是有鬼啊,但是你在小爷面前得瑟,那就是自寻死路。 我自持有几分手段,在惊吓过后,出奇的冷静。‘噌’的一下就从床板上跳起来,几步来到窗户近前,就要看个究竟。 可是等我到了跟前儿,才发现窗外什么都没有,就跟刚才的人脸根本不存在一样。我出现了短暂的自我怀疑,难道是因为噩梦的关系,我产生了幻觉?! 我冲外打量,这里是二楼,窗外一片漆黑,但是天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从这里能展望整个学校的全貌,外面静悄悄的,连个兔子都没有,并且现在是阴阳交替的时刻,阳气很重,妖魔鬼怪都不敢出现的。 ***,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说自己有多胆大,起码不会被吓的出现幻觉啊。不然这一身本事不就白学了? 我心里有了计较,也加足了谨慎,暗地里想到,进入宿舍之前,我扫了一眼这里的风水格局,并不冲煞,也无犯忌,要是有厉鬼的话,怎么能逃过我的探查?! 真是怪了! 我在窗边驻足良久,眉头深锁成了‘川’字,所有的心思都聚集在了一起。 这时就听我背后发出一个声音:“干啥呢?!” 我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一口气差点儿没捯上来,扭头一看,正是胡建坤这家伙。 他愣头愣脑的看着我,一脸大麻子上都写着疑惑。 我深呼一口气,捏着嗓子说:“人吓人会死的,你干什么?” 胡建坤好奇的笑了:“我还问你干啥呢,这才五点多怎么就起床了,在窗户外看啥呢?” 说着就走了过来,浑身的骨头节都咔咔作响。 我不能说实话,不然这傻大个子也得起一身鸡皮疙瘩,我打了个哈哈,说:“我每天都这个点儿起床修炼,习惯了。这正准备出去呢。” 胡建坤来了精神:“哦?难怪你小子有手段,感情真下苦功夫。巧了,每天这时候我都跟我爹杀猪,也习惯了,翻来覆去睡不着,要不我跟你出去走走,也顺便学两招,嘿嘿。” 我从不知道这家伙如此鸡贼,也没拒绝,轻手轻脚的打开宿舍门就走了出去,楼道里一股沉闷的味道,不过挺干净的,小贱问我去哪儿修炼。 我看着楼道尽头的楼梯说:“我修炼的是观气术,风水的上层功夫,所以必须去制高点,五楼楼顶应该没问题!” 但随后我就想到,因为包碧红的自杀,从四楼开始,就锁死了,没有钥匙根本上不去的。 没办法,我们只有来到三楼,借着楼道的窗户向外看。 此刻正值阴阳交替之时,阳气恢复的最快,我默念四御仙书中的观气口诀,眼睛被蒙上了一层异彩,我看到了广阔天地中的气息,它们交错纵横,颜色鲜明,从东方云层中,一道紫气爆射,那是天地间最纯粹的精华,自从我的观气术出现瓶颈之后,我发现只要吸收了这道紫光,就会有些许的长进,所以我每天都在捕捉这个东西。 我死死的盯着那道紫气,瞳孔内紫光闪烁,一股冰凉的感觉就充斥在了脑海。 很好,我很喜欢这种感觉,这能叫我对天地间的气息更加敏感。 我闭上了眼睛,细细感受,小贱不明所以的站在我身侧,看我一脸陶醉的样子,他抿着嘴想笑,但碍于面子又死死憋着。 一眨眼就过去一个半小时,我旁若无人的感受了这么久,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体表出了一身的细汗,浑身透着舒爽,等收了神通,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一道实质性的白色匹练就冲了出来,足有一米多。 我十分得瑟的说:“小贱,看哥这神通厉害吧?!” 半天没人搭理我,我一扭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小贱那个大块头踪迹不见了。 我擦,他去哪儿?不会是看我站了这么久,太过无聊,又一个人回去睡大觉了吧? 就在这时,前方楼梯口走下一个人,正是小贱,看到我停止修炼了,就小跑着过来,此刻天已经大量,我看他跟个狗熊一样,透着憨厚劲儿。 “你跟个木头桩子一样,咋站了这么久?”小贱压低着声音问我。 这厮果真是自己去玩儿了,我笑道:“观气术讲究的就是心平气和,才能看清天地间的气息轨迹,我每天都站这么久的。mianhuatang.info反正说多了你也不懂,抽时间我可以给你讲一下,现在天不早了,昨天入学的时候,老师告诉咱们八点准时上课,现在都七点半了,赶紧吃早饭去吧。” 我的肚子的确饿的咕咕叫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饿得快。 谁知小贱却变毛变色的对我说:“别急着吃饭,刚才我在楼梯口呆了一会儿,好像听到四楼有动静,有人在叫唤。昨晚上小眼儿说,包碧红好像就死在了四楼,他***,不会闹鬼吧?!” 我心里咯噔一声,又回想起了窗外的那张脸,严肃的说:“别胡说,这都七点多了,闹什么鬼?” “不对呀,我听的清清楚楚,叫唤的那个惨,你要不是内行我都不跟你说。” 我拗不过他,看左右宿舍门关的挺紧,暂时没人出来,心里讲话,他***,我非得弄清是怎么回事,今后的三年都得在这儿生活,真要是有脏东西还是尽早打散为好,省的出来吓人。 现在是白天了,我胆气更壮,说:“不行咱俩就上去看看,快去快回,别耽误上课。省的你老疑神疑鬼。” 我以为小贱得推辞一下,毕竟看他挺紧张的,谁知我刚说出这句话,他的眼睛就是一亮,直接答应了下来。 我擦,这傻大胆,真是不可多得的好队友啊! 我俩离开这里,来到楼道口,手脚麻利的就往上爬,转过弯,就发现上面的楼梯口装了铁栅栏门,都生锈了,大锁头杠杠的,估计不用大锤,都砸不开。 “忘记这茬儿了,咱们进不去啊。” 我无奈的苦笑,但还是走了上去,顺着铁栅栏左右观看,发现这里阴沉沉的,每个房门都紧闭着,空气中游荡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儿。 小贱用鼻子嗅着,发出‘嗤嗤’的声音,大眼珠子闪着光,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好像在找惨叫的来源。 我低声说:“别闻了,我都看好了,这里并没有煞气,不是闹鬼。估计你听错了。” 小贱诧异的看我:“煞气?!” 我用简短的言辞给他科普了一下煞气的意思,最后说:“包碧红是自杀身亡,怨念极大,真要变成鬼,只能是厉鬼。如果这地方有厉鬼存在,哪怕它藏的再好,也逃不过我的眼睛。你以为我刚才站楼道窗户那儿是呼吸新鲜空气呢?我修炼的就是观气的神通。” 小贱惊讶道:“那你可比我爹厉害多了,他只会请神,有时候还请不到,年轻那会儿就没好好学。” 我摇摇头:“可别妄自菲薄,你爹也很厉害,我师傅跟我说过,南茅北马,茅指茅山,马指出马弟子,它们各占半壁江山。道教有道教的神通,萨满教有萨满教的手段,绝没有高低之分的。” 小贱可能不大理解我说的这些,挠着后脑勺呵呵笑着:“你小子懂的可真多,既然这里没脏东西,就是我刚才听错了,咱们走吧。” 我俩又原路返回,一步一步往下走,但是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四楼的某个房门下,一大片浓稠的鲜血就从房间里流了出来…… 咯吱咯吱,好想有什么东西在挠门板! …… 我跟小贱准备去食堂吃饭,路上我的不断寻思,宿舍楼既然没有鬼,那么我看到的人脸,和小贱听到的惨叫都是不存在的了,可是……算了,得相信自己观察到的,没有煞气就是没有煞气! 先吃饭,这些事情叫他见鬼去吧。 路上我就问:“你爹是出马弟子,就没叫你几招?” 小贱很认真的说:“我爹说了,进入玄门,就会泄露天机,一生都得受到五弊三缺的困扰,所以就没领我进门,不过却教了我一套拳法,叫做黑蛇缠丝劲。” 我自然知道五弊三缺的意思,五弊是指鳏、寡、孤、独、残。 鳏的意思是男人无妻,丧妻,一辈子没有伴侣,寡的意思是女人死丈夫。孤的意思是年幼时父母亲人去世。独的意思是年老之后,无子女承欢膝下。残的意思是或先天,或意外导致自身残缺。 三缺就很好解释了,分别是钱、命、权。无财,短命,丧权的意思。 而我非常明白自己犯了那一条忌讳,我妈难产去世,其实就是犯了孤缺。 到了食堂,里面已经有很多学生在吃饭了,有高一的新生还有高二高三的学长,韩洪涛,书呆子,小眼儿,也在这里。 他们问我俩干嘛去了,一大清早就没了人。小贱这个缺棱短角的,差点儿把我俩去四楼的事儿捣鼓出来,还是我激灵,说我们锻炼身体,围着操场跑了两圈儿。 吃过饭,我们五兄弟气势汹汹的就来到了高一三班,进去一看,男生女生泾渭分明,足有四五十号,我看到了我的女神武静芳,我眼睛都亮了,武静芳也冲我笑,还偷偷的招手。 小样儿,一天不见就想我了不是。 刚做好,就听见上课铃响了,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细高挑,眼睛很大,带着方框眼睛,但是嘴角总挂着笑容,他杵着课桌就说道:“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马向英!” 说着,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唰唰唰,写了六个大字:大马,大象,大鹰! 同学们一看,全都笑了,深深的记住了这个名字。 班主任马老师说:“听说这次招的新生素质不错,我开始还不相信,今天一看,的确挺精神的。这第一节课就留给你们做下个人介绍,不过咱们的座次有些问题啊,前面都是女生,后面都是男生,一人一半,这比庄稼地里的庄家还整齐啊,这可不行,得重新换座位。” 于是乎,我们四五十号人在教室外,站成了两排,我还兴奋呢,心说要是把武静芳跟我分一桌就好了。 但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我最后妥妥的跟小贱成了一桌,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书呆子和小眼儿个子较小,在正数第二排。韩洪涛在我俩前面,他的同桌满头自来卷儿,就跟用热乎乎的煤夹子夹过一样,并且满脸都是青春痘,要不是鼻子大点儿,我还以为那也是痘痘呢。 然而就在我们刚刚做好,没等马老师说话呢,教室门咣当一声就被撞开了,来人竟是戴宿管,他一脸严肃的表情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惊恐:“马,马老师,出人命啦!!!” 第五十三章 ,华超之死 一句话不要紧,我们四五十号学生全都被吓到了,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戴宿管,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马老师面色一变,赶紧就下了讲台,低声道:“老戴,怎么回事,出什么认命了?” 戴宿管一脸的煞白,推了推瓶子底厚的眼镜,极为慌乱的讲:“四楼,四楼上面死了人,校领导都过去了,根据辨认是你们高一三班的学生,好像叫华超!” 马老师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冲全班同学扫视,貌似这才想起来,还差一个人呢。 “我的妈呀,怎么会死人?” “太可怕了,这可是第一天上课啊。” “华超是谁,他怎么死的?” 同学们一片哗然,不管男生女生全都交头接耳大声谈论,韩洪涛扭过了脑袋,和小贱一样,全都愣愣的看着我。 包括第二排的小眼儿和书呆子,都不断的向我这里张望。 华超原先是我们的舍友,但因为闹矛盾就换了宿舍,晚上光听小眼儿讲故事了,谁都不知道华超去了哪里。 不过我心里别扭的要死啊,戴宿管说华超死在了四楼,而早上的时候,小贱也说四楼有动静,但是那铁栅栏门是关着的,就是把华超剁碎了都丢不进去。他怎么会死在那里呢? 我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昨晚的噩梦以及窗外的怪脸,心里有些冰凉,暗忖道,四楼没有煞气啊,华超究竟是怎么死的? 太多的疑问充斥在了我的脑海,就跟一团乱麻差不多。 这时候,小贱变毛变色的说道:“我就说四楼有惨叫声,这下你相信了吧。看来我的耳朵没毛病。但是那铁栅栏门关的死死的,锁头也没有撬动的痕迹,华超是怎么进去的?难不成,真的有鬼?!”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不是告诉你了么,四楼没有煞气,哪儿来的鬼。我可警告你,在学校里别成天鬼啊神的,小心被人听见,举报了你!”我吓唬了他一句。 小贱抿了抿嘴,弱弱的说:“那成,我听你的,不过这事儿太邪性,你有啥想法?” 没等我张嘴,马老师就心急火燎的说了一句:“同学们先自己上自习,保持课堂纪律,我出去一下。” 说着他跟戴宿管就一前一后的走了。 这下课堂里直接炸了锅,同学们说什么的都有,由原先的震惊变成了兴奋,貌似静谧优雅的校园中能死个人是多么解闷的一件事。 其实我心里挺七上八下的,华超毕竟是我们的同学,虽然为人比较能装,但他现在死了,死者为大,有些事必须弄清楚为好。 我抬腿就要走,小贱一把拽住了我,问干嘛去。我说上厕所,这厮嘿嘿笑着,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他竟然也说去。 这块狗皮膏药是甩不掉了,我俩猫着腰刚要冲向后门,韩洪涛拦住了去路,一脸的贱笑:“想看死人也得带上我啊。” 我靠,逃课也要组团吗?被捉到少不了批评。 小贱偷偷告诉我:“叫老韩一起去吧,法不责众,人越多越好。” 我们三个顺着教室后门就跑了出去,二话不说直奔宿舍楼,远远的就听见了警笛的声音,三辆小轿车飞快的穿插过来。 死了人,肯定会惊动警察的,这出警速度也够快。不过我偶然一撇下,发现某辆车里的警察很面熟,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韩洪涛催促道:“赶紧的吧,警察只要封锁了宿舍楼,咱们都甭想进去了。” 嘿,没想到这厮还挺内行,估计是电视剧看多了。 等我们来到宿舍楼之后,门口果真被几个警察看守,也拉上了黄色隔离带,一大批学校职工往这里赶,死了人可是大事,谁不想过来看一眼。 不过这下可遭了,我们的计划直接泡汤,这里人太多,根本就混不进去。 就在此刻,一个警察忽然发现了我们三个,大声嚷道:“那三个学生,你们干嘛呢,鬼鬼祟祟的,过来!” 完! 被发现了,我们三个对视一眼,硬着头皮上吧,被问起来,就说是华超的舍友,能够提供一定的线索。 等到了宿舍门口,我又看到了那个眼熟的警察,他看到我也愣了一下,张嘴就说:“你小子是不是两年前,抱打不平的陈西凉?我在武灵耀老板的家里见过你,还给你了你一张名片呢。” 我恍然大悟,终于想起来了,的确是这么回事,当时我还跟自己说,现在的警察很牛叉,都有名片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对方名叫韩伟,是县城分局的刑侦警察,怎么一转眼两年过去,竟在保定市里跟他会面了。 但是更令我想不到的是,韩洪涛激动无比的说:“三叔,你啥时候调回来的?” 三叔?怎么还冒出个亲戚?我不解的看着韩洪涛。 韩伟明显一怔,仔细看了看韩洪涛,忽然大笑:“老侄子是你?这两年不见你咋长这么高了?哎呀,快想死我了。” 他几步走来,一把将韩洪涛搂在怀里,使劲儿的拍打他的后背,我仔细端祥了片刻,发现他们俩的面相的确有几分相似之处,看样子真是一家人。 这下有救了,即便被抓到也有个说辞。 韩洪涛问:“三叔,你调回市里怎么也不回家?” “傻小子,瞧你说的,我前天才回来,交接了很多警务,这两天吃喝拉撒都在警队,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啊,今天正好告一段落,刚要去你们家,报案电话就来了,声称学校里出了人命,我直接就来了,没想到能碰到你。其实也怪我糊涂,掐着日子算,你也该上高中了,这两年聚少离多的,你爷爷奶奶都靠你爸一个人照顾,这下好了,我以后就待在市里了,哪儿都不去了。” 韩洪涛听到这话,乐的鼻涕泡都流出来了,看得出他们叔侄的关系很不错。 韩伟调整了一下情绪,正色问道:“对了,你们仨不好好上课,怎么跑这儿来了,一会儿叫你们班主任看到,少不了一顿责罚。” 韩洪涛多激灵,立马说道:“三叔你误会了,死的人是我们一个宿舍的,叫华超,我们三个过来,就是看看能不能提供一些线索。对了,这人到底怎么死的?” 韩伟哦了一声,说:“我们也是刚来,还没见到尸体,不过根据你们校领导的报案来看,应该是谋杀。挺残忍的!” 谋杀?还挺残忍?!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些发毛。你想啊,第一天开学,就被人谋杀了,这说明凶手是蓄谋已久的,并且做的无声无息,这家伙,谁晚上还敢睡觉啊。 不过我心里有别的看法,华超死在了四楼,门都是锁的,谁能进去杀他?换句话说,他本人又是怎么进去的呢。我想到了戴宿管,因为他是管钥匙的。 韩伟讲道:“既然你们都来了,那就跟我上去吧。不过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带着两个侦查员以及一个穿白大褂的法医就上了楼,楼道里有三三两两的老师,看到我们三个学生都十分的诧异。 当达到三楼之后,迎面走来一个老头,看到我们三个就训斥起来:“怎么来了三个学生?胡闹!” 我定睛一看,心说我的姥姥,今天是熟人大聚会吗?这老头非是旁人,正是县城初中的训导主任薛林山,也就是被周小花的鬼魂吓尿的那位。 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薛林山下一秒就看到了我,先是一惊而后便露出一个意外的笑容:“西凉,怎么是你?” 小贱和韩洪涛同时看我,那意思是,怎么谁都认识你。 “薛主任,您……您怎么在这儿啊?”我不解的问。 薛林山依旧是东部支援西部的发型,脑袋顶曾明瓦亮,他嘿嘿一笑:“你不知道,在送走你们这届初中生后,我就申请了上调,就被安排在了保定第一中学里当成了德育处主任,跟原先的训导主任大同小异,就是管理的事情多了点。我知道你小子考入了一中,但昨天接纳新生的时候太忙,太乱,咱俩根本没碰面。” 我有些心花怒放,这家伙可一直视我为恩人,现在是一中的德育处主任了,日后开个小差什么的岂不是很方便? 我内心恬不知耻的笑着。 我拉着薛林山借一步说话,问道:“薛主任,您那化肥厂可有起色?” 薛林山一听这个,大脸笑成了菊花,拍着我的肩膀说:“已经搬迁到了保定市郊区,扩大了不止一倍啊,要说能有今天的成就多亏了你小子帮忙,以后在学校有事儿就直接找我,千万别客气,我的风水大师!” 这句话说得我,从嗓子眼儿到腚眼儿,一条线,全都舒舒坦坦的。贱笑一声:“您太客气了。” 算上韩伟在内,他们都不知道我俩嘀嘀咕咕干嘛呢,小贱瓮声瓮气的跟韩洪涛说:“难不成,这老头也是西凉的三叔?我说你俩今天怎么回事,出门遇三叔啊。” “别胡说,那老头我见过,是学校的德育处主任,专门抓刺头的,你刚才那句话被他听到了,绝对四十大板。”韩洪涛煞有其事的说。 小贱面色一变,赶紧揉屁股,一句话不敢言语了。 我与薛林山拉开了距离,问道:“我们三个来这里,就是为了华超,他是我们的舍友,薛主任,他到底怎么死的?” 不说这句话还好,说了之后,就见薛林山面色煞白,扶着楼梯就开始干呕,哈喇子都躺下来,气喘吁吁的说:“太惨了,你们三个可不能上去,会吓坏你们的。警察同志,我就是下来迎接你们的,跟我走,现场已经被保护了起来。” 说着就往四楼走。 韩伟告诫我们:“听到了吧,凶杀场面太血腥,你们量力而行。” 我又想到了昨晚的噩梦,心说那就够恶心的了,难道华超比华龙和伍凤贤还惨?! 我们终于上了四楼,但是就看到楼梯已经被鲜血染红,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难怪戴宿管能够发现死了人,原来这血都从四楼流下来了。 四楼的楼道里有五名校领导,警察已经在取证分析,我们三个不管其他人的目光终于进入了楼道,发现一个房门开着,出现了一幕极端恐怖的画面…… 第五十四章 ,是不是闹鬼? 华超趴在了门口,七窍流血,满脸都是淤痕,扭曲中还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他一只手使劲的向前探,手掌变成了鸡爪子,指甲和皮肉都磨烂了,并且僵硬的厉害,看那个房门的下端,有很多带血的抓痕。 最恐怖的是,门口只有华超前半身,肚子里的肠子内脏撒了一地,已经凝固了,而后半身在房间深处,那两条腿几乎被剥光了皮肉,就还剩下两条森白的腿骨。 在双腿和躯干之间,有一道粗粗的血痕,就好似华超被腰斩后,是一下下爬到了门口,然后用力挠门。但是在封锁的四楼,谁又能听到他的呼救呢? 韩洪涛哇的一声就吐了,我跟小贱赶紧过去照顾。别看我见惯了血腥和恐怖,但面对面的视觉冲击力也是很强烈的,要说最镇定的就属小贱了。 他低沉说道:“在家成天杀猪,什么血呼啦的东西没见过,这都是小意思了。不过华超死的够惨啊。究竟是谁做的,谁又跟他有这么大的仇怨?” 我眯起了眼睛,感觉事情扑朔迷离,毫无头绪。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高大男子,冲薛林山说道:“老薛,这三个学生怎么回事?怎么连他们也上来了,几班的?把班主任给我叫过来,真是添乱!” 薛林山点头哈腰的说:“曾校长您消消气,他们三个都是华超的舍友,来这里是提供线索的。” 哦?! 校长看了我们三个一眼,刚要说话,就看到从另一个房间里,走出了一名刑警,手里拿着备案录,身后跟着我们班主任马向英以及戴宿管。 马向英看到我们三个就急眼了,但是没等质问,韩伟就过来解释了一通:“他们三人可以提供线索,对破案有好处。” 可是那名刑警就说话了:“韩队,我刚才问过了,这位戴宿管说,华超昨天根本没有在五零二居住,而是换了一间宿舍。貌似还挺生气的,估计是跟舍友起了矛盾才换的宿舍。” 我们三人的脸色顿时不好看,心说这事儿对我们非常不利啊,怎么一开始就没想到呢。mianhuatang.info 单纯,还是太特么单纯了。 韩伟,马向英,薛林山,曾校长,以及其他的干警,全都将目光投在了我们三人的身上。有审视,也有不解。 马向英气愤的说:“昨天在宿舍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刚开学就制造矛盾?” 韩洪涛刚吐完了,脸色煞白的很,但是有他三叔撑腰,底气很足:“马老师,华超这人特别的嚣张,不是我们制造矛盾,是他主动找茬,再说了,我们也没打架,就是吵了几句,他就转身走了。现在死在了这里,你也不能冲我们发火吧?” “你……”马向英真是急了,他手下的学生死的这么惨,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情绪很激动:“那你们三个来这里干嘛?看笑话吗?” 韩伟大声训斥:“好了!一会儿都跟我会警局调查,不要影响我们办案。” 他扭头冲曾校长说:“通知了死者家属么?” 曾校长点点头:“已经通知了,正在往这里赶,华龙的父亲是保定市的市委书记,知道了这件事大发雷霆,我们学校的压力很大啊。” 这时候,身穿白大褂的法医走古来,递交了一个表格,韩伟看完了之后,眉头顿时深锁,惊呼道:“心,肝,肾,全都不见了?” 法医点点头:“是这样的,并且死者是被利器一下斩断了腰部,手法纯熟,能做到这一点,除了凶器无比锋利外,凶手的力气应该达到五百斤以上,不过这么一个大力士,并没有留下任何打斗痕迹,包括脚印。所以现在不能确定这是第一案发现场,需要进一步去检验。” “死亡时间是?” “凌晨七点到七点半!”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在这个时间段里我和小贱已经上了四楼,并且简单的查看了一番。谁能想到那时候华超正在被杀?并且华超的心肝肾没有了,貌似跟包碧红死后的情况差不多,包碧红是没了心肝肾,还有胎儿。当然了,这只是小眼儿讲的故事,究竟是不是真的还在两说。 小贱这家伙竟有些兴奋,低声道:“华超是在咱们眼皮子低下被杀的,并且他的死跟包碧红差不多,我就说闹鬼了嘛!”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我恶狠狠的说。 这时候又跑过来一名刑警,拿过来两张照片,说:“韩队,我在楼梯口校检痕迹,在血泊里发现了两个人的脚印。也就是说,在血留下楼梯之前,这里有两个人曾经来过!” 韩伟眼睛一亮,赶紧拿过照片来看:“大约四十四码,鞋印的纹路很寻常,应该是胶底球鞋,并且一人的脚印较深,说明他的体重很大。” 我和小贱面面相觑,心说遭了,这俩鞋印不会是咱们的吧? “快去调查这种鞋子的来源。”韩伟看向曾校长,说:“把学校里的学生也筛一遍。” 刑警和曾校长刚要离去,我不得已站了出来:“不用查了,在华超出事之前,我跟胡建坤来过这里,当然,我们并不知道华超在这里被害。” 什么?!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韩洪涛! “陈西凉,你为什么要来这里?”韩伟问道。 我实话实说:“是胡建坤听到了四楼的惨叫,我们决定上来看一看,但是走到楼梯口才发现是锁着的,我们没发现异常就离开了。” “你们的寝室在二楼,能听见四楼的惨叫?!为什么三楼的同学没听见?”戴宿管质问道。 胡建坤赶紧解释:“因为我俩五点多就离开了宿舍来到了三楼楼道!” 韩伟疾声问:“你们这么早来三楼做什么?” 旁边的刑警都做好了战斗准备,对我俩形成了合围的态势。貌似我俩太像凶手了。 戴宿管,马向英,曾校长全都面色骇然的倒退。只有了解我的薛林山还算镇定,但额头的汗珠子也淌下来了。 我无可奈何,只有说:“我早起是为了练功,好几年了。” 练功? “什么功非得在楼道里练?”韩伟眯起眼睛:“陈西凉,你说谎的本事可不高明。” “西凉修炼的是观气术,属于风水上面的功夫,说了你也理解不了。他就站在三楼楼道的窗户前,观看外面的气息。”小贱赶紧为我解释。 薛林山也站出来了:“警察同志,实不相瞒我和陈西凉是老乡,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的确会看风水,风水属于玄学,修炼方式肯定与众不同,我感觉他本身不具备任何嫌疑。” “一派胡言!!!” 一声大喝从楼梯间传来,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走了上来,我看到他顿时心中一凛,此人头顶辅弼之气,是个当官的,并且是大官。 他身后跟着三名西装革履的男子,眉宇间尽是英气,阴冷逼人。 曾校长一众面色大变,赶紧过去问候,原来此人就是华超的父亲,华万福。保定市市委书记。 华万福狠狠的看了我一眼,一种上位者的威势就碾压过来,随后急匆匆的就跑到了案发地点,等掀开白布一看,他整个人都僵硬了。后面的三个年轻男子纷纷别过头去,有的还在干呕。 足足三分钟没人敢说话,气氛万分压抑,最后还是韩伟走过去,敬了一个礼:“书记,您节哀顺变,我们市局会以最快的速度破案,叫凶手付出应有的代价。” 华万福扭过身子,已经泪流满面,指着我和小贱说:“他们俩嫌疑最大,我明天就要一个结果。你们市局不会诬陷一个好人,但我希望也不要放过一个坏人。这件事必须严肃处理!” 韩伟点点头:“我们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至于曾校长几乎都要吓死了,人家市委书记一句话就能摘了他的顶戴花翎,恐怕就是市局的局长来了,都不敢大声喘气。 但我心里很愤怒,被误解的滋味真不好受,可是空口白话根本讲不清楚,不过要说我们是凶手,你们也得拿出有力证据。 就这样,上课的第一天,本该好好听讲的我们,却被带入了市局,分别隔离审查,到了当天晚上,我和小贱才见了面,得出的结论是,我们虽然与华超结怨,有作案动机,但是并不具备作案能力,更何况,楼梯里有我们的脚印,但案发现场却没有,这就是最大的出入。 还有一点是,当天下午四点左右,戴宿管为华超重新分配宿舍,但华超的死亡时间是第二天的凌晨七点至七点半,这其中长达十五个小时,华超并没有进入新宿舍休息。谁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并且四楼的门锁未坏,能打开栅栏门的只有戴宿管。所以他也具备一定的嫌疑。但是戴宿管有很多职务,每天七点钟就要跟随校外的垃圾车,收拾宿舍楼的垃圾,很多人能为他作证,所以他根本没有作案时间。至于四楼的钥匙只有一把,被他随身携带着,也排除了被人偷盗的可能性。 等我和小贱出来后才发现,很多同学教职工都在这里录口供,韩洪涛也在,他看到我们赶紧就冲了过来,立即询问情况。 还是韩伟告诉他,我们并没有犯罪嫌疑,不过为了配合案件的审理,要随叫随到,如果有什么线索也要第一时间报告。 就在离开市局的前夕,我忍不住的问了韩伟一句:“韩队长,我想问一下,之前有没有出现过华超这样的情况,我指的是心肝肾同时不见。” 韩伟点燃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口,貌似在掩饰内心的慌乱:“的确有过一起类似案件,不过前者是自杀,后者是他杀。前者的名字叫做包碧红,曾经在你们学校求学,后来因为被一名叫做华龙的学生强.奸,才选择了自焚。尸检的时候就发现她的心肝肾包括未成形的胎儿都不见了。而经过调查,华超死亡的那间屋子就是包碧红上学时的宿舍!而华超竟是华龙的亲弟弟!!!” 第五十五章 ,猜测 我一下就被韩伟队长的这句话给震惊了,华超是华龙的亲弟弟,案犯现场是包碧红自焚的宿舍! 这两点线索足以叫我产生无数联想,难道真是包碧红的鬼魂作祟么? 不,我还是不能否定自己之前的观点,因为宿舍楼里没有煞气,根本不存在厉鬼。我可以用我阴阳风水师的名头做保证。 我情不自禁的说道:“韩队长,包碧红的事情我也有过耳闻,不知华龙和伍凤贤在入狱后,有没有发生什么情况?” 韩伟吐出一个眼圈儿,平静道:“两人在入狱后的当晚就双双毙命,他们貌似看到了什么最为恐怖的东西,以至于心肌梗塞而死,狱警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凉了,根本没来得及抢救。” 我心中一沉,就韩伟的叙述来看,极有可能是包碧红的鬼魂作祟。但华龙两人的死法,跟自己的梦境出入很大,梦里华龙被剥了皮,伍凤贤被钢筋穿透了身体。 或许这些画面就是华龙两人所感受到的情景,他们是被活活吓死的。 可问题来了,一般的厉鬼报复之后,便能化解心中的戾气,不至于再去害人,虽然华超是华龙的弟弟。 鬼比人要简单,他们恩怨分明,一般不会伤及无辜的。并且华超的死与华龙伍凤贤的死截然不同,他是被腰斩的。如果是包碧红出手,为什么要改变杀人的方式呢? 由此我进行推断,凶手可能另有其人! 又或许,杀死华超的并不是鬼。 我问道:“韩队长,就你们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有没有突破的方向?” 韩伟摇摇头:“案发地点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跟华超自己把自己腰斩的一样,连凶器也找不到,并且在排查嫌疑人的时候,整栋楼的学生都在睡觉,都有不在场证明。还有四楼的栅栏门,没有钥匙根本就打不开,打开了,锁也就坏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貌似这个凶手是从楼外顺着四楼窗户爬进来的!” 我面色一变,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窗外那张怪脸,焦糊一片,都在掉渣儿。难道就是这怪脸顺着墙壁爬上了四楼?! 不对,那华超是怎么上的四楼呢?他同样穿不过铁栅栏门不是。 我的脑子彻底乱了,而韩伟又点燃了一根烟,同样一脸的愁云。因为明天一早,他就得给市委书记华万福一个交代。 先后两个儿子死亡,白发人送黑发人,何等的悲哀,如果不能给予一个明确的答复,恐怕明天这一关就不好过了。 我们被送回学校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这一天的课程算是白瞎了,而此时校园里人来人往,应该刚下晚自习,准备回去休息了。 华超被杀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震动了第一中学,要不是在学校和警方的双重压力下,肯定会闹出大动静。 很大一部分学生都怕的要死,因为能无声无息的杀死华超,同样能如法炮制的杀死他们。华超是被腰斩的,这个死法也太惨了一点。 好在有三名市局刑警没有离开,他们应校方领导的要求,要执行连续一周的巡卫任务,确保学生的安全,也是在为他们吃宽心丸。毕竟这件事太凶残,真要闹起来,不定会有多少人选择退学,那保定市第一中学的名声就全毁了。 我们三人回到学校,首先找班主任马老师,跟他说明了情况,解除了自身嫌疑。马老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叫我们先去休息,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毕竟都折腾一天了。 不过我能看出,马老师的神情很萎靡,如果不顺利破案的话,恐怕他这个班主任是当不成的。 可我们到了宿舍后,眼前的一幕叫我们目瞪口呆。 门前被横了一条铁丝,铁丝上挂着四条红内.裤,而红内.裤下面,用整整八个红色暖壶摆成了十字架,一侧床头挂着三颗大蒜,另一侧贴着一张白纸,上面鬼画符一样写满了东西。 我cao,好大的阵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都是防鬼用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就这些玩意儿,别说厉鬼了,就是孤魂野鬼都挡不住。 “整的这是啥啊?”小贱瓮声瓮气的说道。 韩洪涛一下把四条红内.裤都揪下来,直接丢到了地上。 而小眼儿和书呆子一看我们回来了,立马过来迎接,一个劲儿的说:“我天,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到底咋回事儿?怎么说死人就死人啊。” 整个学校,除了我们三个进入了案发现场,看到了尸身,其余的学生都没这个缘分,所以心里好奇的要死要活。 我们清理了这些暖壶,直接爬上了床,这时候宿舍已经熄灯了,我心里又乱的很,一句话不说就躺下了。 韩洪涛冷冷一笑:“华超死的惨呦,从腰这儿给斩断了,肠子下水流了一地。并且他死的地方正是包碧红自焚的宿舍。小眼儿,你能猜到凶手是谁了吧?” 小眼儿倒吸了一口凉气:“华超死在了四楼我就感觉邪性,四楼被锁的死死的,谁都上不去,他偏偏死在了那儿!看来果真,果真是包碧红的冤魂不散,我赶紧把内.裤挂上。” 书呆子也是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警,警察怎么说?要真是闹鬼,可怎么办呀,不行,我明天就给家里打电话,我不在这儿上了。” 小贱瓮声瓮气的说:“你俩咋这么怂。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怕啥?!” “对,我同意小贱的说法,这事儿早晚会水落石出。睡吧。”韩洪涛说完就躺下了,并且直接用毛巾被盖上了脑袋,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里。 特么这货说的好听,其实也慌张的很。 等宿舍安静了下来,我开始揣摩这案子的线索,而挨着我床铺的小贱却悄悄的说了一句:“西凉,其实我这儿也有一个线索,只是刚才人多我没有讲出来。” 我一下来了精神,翻身看着他:“你有线索?你发现了什么?” 小贱压低了声音说:“我发现在案发现场有一股腥味儿,臭烘烘的。” “我呸,华超都被腰斩了,血都流到了三楼,怎么可能没腥味儿。”我十分的无语,不准备跟他废话了。 谁知小贱却说:“我说的不是血腥味儿,而是蛇身上的那种腥臭。你知道的,我爹是出马弟子,而出马弟子的家里都供奉保家仙,按照常理来说,保家仙一共分胡黄两类,胡是狐狸,黄是黄鼠狼。但实际上,保家仙还有其余的种类,只是很少而已,而我家供奉的却是黑蛇。” 黑蛇?!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老烟鬼曾经跟我讲过萨满教的一些事情,但并不是很深入,所以我了解的只是皮毛。 就听小贱讲道:“供奉保家仙就是为了保护家人的周全,并且改善个人的运势。起初这条黑蛇与我爹有仇,生死之仇啊,但不知怎么回事,他们就化干戈为玉帛了,由敌人变成了亲人。每次过年的时候我都会给黑蛇供奉烧鸡,我也见过对方的真身。我自身练习的黑蛇缠丝劲,也是保家仙传授的。” 我听到这里,总算对保家仙有了点了解,点点头说道:“所以,你对蛇类的气息很敏感?” “是这么回事儿,我一到案发现场就闻道蛇身上的腥臭味儿了,但华超尸体上的血腥气太重,把蛇的腥臭给盖住了。并且当时人多嘴杂,那个劳什子的市委书记华万福差点儿把咱俩吃了,我根本就没机会说。”小贱揉了揉鼻子。 小贱的这个线索使我精神一震,我的大脑立即转动开来,片刻的功夫就生出了一个想法。低声道:“等执勤的刑警撤了,我得上四楼查探一下。没准儿能搞清楚凶手是谁。” 小贱一下翻了身,眼巴巴的问我:“你又有啥鬼点子了?” “到时候再说吧,我也只是猜测,不过你得跟着我,我需要一个帮手。” 小贱嘿嘿笑着:“说的都是废话,没我,你能干成啥事儿?” 我特么就草了,再也不跟他讲话,转身直接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我继续早起修炼,小贱这块狗皮膏药算是黏上了,不过我们并没有在楼道里,省的被执勤的刑警看到,再扣上嫌疑犯的帽子。我来到了操场,站在了高大的看台上展望四周,效果也非常明显。 而小贱也给我展示了他的黑蛇缠丝劲,别看他壮的跟牛犊子一样,可真操练起来,浑身绵软无骨,双臂就跟麻绳一样,扭曲变换,出招凌厉,空气都给撕裂了。 我顿时肃然起敬,这蛇拳真心厉害,估计被戳一下,就得骨断筋折,有了这个好帮手何愁不成大事。 哇哈哈哈,我大笑三声,被小贱骂了句傻逼…… 等进入教室,所有同学都看我们,因为昨天进局子的事情是瞒不住人的。武静芳一脸的关切,但是她没有跟我讲话的机会,我只有用一种‘放心,我没事’的眼神看着她。 昨天发生了凶案,今天能不能正常上课都是两说,但我一直在期待着,可是等上课铃声一响,进来的不是班主任马向英,而是市局的刑警队长韩伟。 “陈西凉,胡建坤,你们两个出来一下。配合警局调查血案!” 我擦,还有完没完啊!!! 第五十六章 ,证明 我和小贱在众目睽睽下走出了教室,几乎是前脚上了警车,后脚韩洪涛就追了上来。 “三叔,我也能帮上忙。” 韩伟脸色阴沉的厉害,狠狠的瞪着他:“你知道啥事儿你就能帮上忙,给我上课去。” 韩洪涛这小子拧啊,硬是钻进了警车,韩伟骂了一句怂孩子,开着车就离开了学校。 路上我不住的点头,心说洪涛这小子挺仗义,谁知道这厮一个劲儿的问:“那啥,三叔,我这也算是协警了吧,以后破了案,我是不是也能上报纸啊。你知道的,我自小就想当歌星成名,这次是个好机会啊。” 韩伟就说了一个字:“滚!” 到了警局之后,我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因为市政府的奥迪车在那儿停着,华万福肯定来了。叫我跟小贱过来,估计不是为了协助调查啊。 难怪韩伟这么反对韩洪涛一起跟着呢。 轻车熟路的进了审讯室,面对华万福那张阴沉的脸,我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韩伟跟我说:“别紧张,这次叫你们来,就是想叫书记明白一下,你们并不是凶手。” 说着,就把对我俩有利的证据,全都拍在了桌子上,华万福冷冷的看着,最后格外低沉的说:“我相信你们市局的办事能力,也承认这些证据是具有说服力的。但我还是不明白,这个叫陈西凉的学生,为什么五点多起床后去了三楼?!” 韩伟摘下了大檐帽,明显有些头疼,这也是他唯一想不通的地方,其实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一切都是为了修炼风水神通。可把玄学的事儿,跟这些唯物主义思想较强的人群去讲述,明显收不到任何效果。 昨天我在审讯室嘴皮子都磨烂了。 “陈西凉自小学习阴阳风水,他去三楼是为了观气。”韩伟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因为他自己都不相信。 华万福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一双眼睛如鹰如隼,深深的看着我,我感觉自己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果真不愧是久居上位的权势人物,周遭的气场太大了。 “陈西凉,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我就断定你是杀害华超的凶手。我是华超的父亲,希望你能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情。” 我眯起了眼睛,这人说话够客气,但字里行间全都是威胁,我可不是你软柿子,你没证据跟我这儿得瑟什么?不是叫我证明吗?那我就跟你好好玩玩。 我默念观气术口诀,审讯室里的气息一目了然,我看向了华万福,顿时眉梢一挑,因为他的肝脏部位缭绕着一层黑气,应该是很严重的病症。而小腹以下,红气蒸腾,好像火焰一样。 “华书记,刚才我给你看了下。你的肝病很严重,并且前列腺刚刚做了手术,血气很旺,要注意休息,不能长时间站立!” 我冷不丁蹦出这么一句话,不光华万福诧异,审讯室里的其他人同样万分惊讶。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体情况?!”华万福眉心蹙起,显然出现了他意料不到的事情。 我淡淡道:“你们既然都不相信风水,那我就从科学的角度去阐述一下,世界万物都蕴含阴阳两仪,五行相克的原理,人体组织,包罗万象,心肝脾肺肾都有各自的属性,从而衍生出独特的磁场,如果机体受到病症纠缠,磁场就会产生变化,我修炼的风水功夫,就是专门辨别磁场变化的。这种变化常人根本看不到,而站在风水的角度来说,这便是气息的一种。” 话音刚落,华万福就冷笑起来:“小小年纪竟然满口胡言乱语,别以为改革开放的年代,我就不能治你个封建迷信的罪名。我的身体状况医院都有记录,只要调查清楚,谁都能说出个所以然。你这是想推卸责任,所以想到的对策!” 我一抬头,正视对方的眼神,心中无名火起。 小贱瓮声瓮气的说:“我们吃饱了撑得,去医院调查你?我们又没杀人,不心虚,更不会干无聊的事儿。” 韩洪涛一个劲儿看我,他肯定是站在我这一边的,不过看他的神色,多多少少也有些难以置信。 华万福被小贱的话挤兑的脸色阴沉,拉开审讯室的房门冲外说道:“你们三个都进来。” 三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应该是市委书记跟前的工作人员。 华万福说:“陈西凉,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如果还能看透他们三个的身体状况,我就相信你的话,从今以后再不纠缠!” 我眉梢一挑,点点头:“我会叫你心服口服的。” 我冲这三个男子一扫,顿时心中有了数,指着第一个人说:“他身体健康并无大碍,只是肺部有些炎症,应该是气管的问题。” 这人微微点头,神情中有些惊讶。 紧接着说第二个人:“他么,面无血色,眼内密布血丝,嘴唇发青,是肾虚气弱的表现,要忌讳烟酒,同样……额,同样不要频繁的近女色。” 这人闹了个大红脸,明显被我戳中了要害。 而第三个人的身体情况并没有大碍,无非就是有点脚气而已。不过他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印堂发暗,两肩阳火微弱,最近没少出倒霉的事情。” 华万福看着第三个男子,眉头微蹙。而第三个男子惊讶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这一个月了,家里人总是出意外,不是擦伤了胳膊,就是扭到了腿,在楼下走,还被二楼掉下的花盆砸中了脚后跟。成天往医院跑了!” 我笑道:“是不是最近祭拜过先人,或者家里的阴宅动过土?!” 这人点点头:“上个月我爷爷迁坟,进入陵区的时候下了场大雨,我亲手清理的墓穴,并且抱着骨灰盒下葬的。” 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迁坟之事,最忌阴雨,墓中积水更是大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不是家中的长孙!” “你怎么知道?!” “如果你是长孙的话,在阴宅风水的影响下,绝对会有血光之灾,最次的也是重伤。根本不可能在这里站着。”我很笃定的讲:“不会消砂,一团乱麻,阴宅入水,百事遇鬼!” 这人的冷汗就淌下来了,慌乱的讲道:“小兄弟,您都神了,我的确不是长孙,长孙也就是我堂哥,在半月前一次旅游中,意外坠崖了。到现在都没找到尸首!” 所有人都动容了,小贱纵然知道我的厉害,此时也被震惊的合不拢嘴,韩洪涛就更别说了,这犊子直勾勾的看着我,整个人都傻掉了。 韩伟队长紧紧的蹙着眉,半天反应不过来。而华万福依旧沉着脸,可瞳孔深处已经显现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态。 第三个男子恳求道:“小兄弟,你说我们家的事儿可怎么破解?” “重新迁坟吧,吉穴已经被破坏,长此以往,你们家也得出大事。”我平静的说。 男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那个恭顺就别提了。 我对华万福说:“华书记,这三个人我已经看完,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讲?” 没等华万福说话呢,那三个男子就赶紧说: “书记,这小兄弟的确有两下子,连我的肺炎都能看出来。” “是啊,我总感觉这些天气虚乏力的,原来是肾亏了。” “如果没有今天,到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祖坟出了事儿,小兄弟的风水功夫真的很高明。” 华万龙扭头训斥:“都给我滚出去。” 三个男子顿时闭住了嘴巴,灰溜溜的离开了。 而华万龙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好,很好,高一的新生竟然有这样的手段,真是我华某走眼了。我说到做到,华超的事情跟你再无关系了。” 说完转身就走,干脆利落。 他一走,整个审讯室里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韩洪涛冲我挑起大指:“行啊,西凉,你是真人不露相啊,原来你还有这手?” 小贱嘿嘿笑道:“这小子的手段还多着呢。华万龙别看是市委书记,但根本拿不住他。” 韩伟大声嚷道:“好了,事情结束,我这就送你们回学校。今后要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如有线索及时汇报!” 在回去的车上,韩洪涛死气摆列的叫我给他看相,这东西我哪儿会,被纠缠的狠了,才昧着良心说,你小子剑眉虎目,天生的富贵相,以后肯定能当歌星,红遍大江南北。 韩洪涛笑的跟个傻逼一样,这才放过了我。 到了学校后,小贱和韩洪涛先一步进了教室,而我却被韩伟留下了,他说:“两年前,你从歹徒的手里救下了武静芳,一人单挑四个,身手很俊俏。而现在又精通风水,把华书记都整的没话说了。我真搞不懂你是怎么练出来的,咱们也算是旧相识了,我求个事儿。” 被夸赞的感觉是比较好,不过他后面的这句话叫我为之一愣:“韩队长你有话直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在学校里多照看一下洪涛,这小子没个稳当劲,凶案未破,我担心他的安全。”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笑道:“韩队长放心,洪涛是我的兄弟,我会好好保护他的。对了,四楼的刑警同志,啥时候走啊。” “原本制定的是巡卫一周,但今天晚上有点紧急状况,需要他们归队。你怎么打听这个?” 我眼睛一亮,摆摆手干笑:“我就是随便一问,没啥意思。” 同时我心里讲话,真是天助我也啊,今天他们一走,我就能上四楼看个究竟了。 华超啊华超,究竟是谁害的你,今天估计就能出结果! 第五十七章 ,招魂 韩伟走了之后,我们三个直接被班主任马向英叫道了办公室询问缘由,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一五一十的说了,当然,我可没有暴露自己的能耐,只说华书记被现有的证据说服,把注意力从我们身上转移了。 至于谁是凶手,现在还不确定,也没有突破的方向点,只能是一步一步来。 马向英放了心,但又好一顿教育,随后我们才步入教室。 此刻都过去半天了,是上午最后一节课,讲的是英语,我麻利的从书桌里掏出崭新的课本,认真听讲着。 有了初中扎实的底子,这门曾经最叫我头疼的课程,现在变的游刃有余。 凶案已经发生两天了,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上着课呢,就有很多同学往我这儿瞟,把我瞟的乱七八糟的。 等下课后,我把小贱拉倒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说:“机会来了,晚上跟我去四楼走一趟。” 小贱听完眼睛瞪成了牛蛋:“今晚就动手?” “废话,你还想等到过年吗?今晚执勤的刑警归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 小贱有些兴奋,搓搓大手说:“行,就按你说的做,不过你得告诉我,晚上去四楼怎么查?毕竟连人家法医都没找出有价值的线索。” 我鄙夷的笑了:“法医算个屁,他们只能在死人身上瞎捣鼓,而小爷我追击的可是灵魂。今晚我就准备招出华超的鬼魂,问问到底是谁下的手,这比寻找线索可麻利多了。” “我cao,真的假的?”小贱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高深莫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阴阳风水师可不是吃干饭的,你就瞧好吧。” 小贱弱弱的说了一句:“没钥匙,咱们可上不了四楼,你如果真牛叉,就把这事儿摆平吧。” 说完,这货直奔了食堂,没出息的玩意儿,一天就知道吃。 我嘬着牙花子头疼的厉害,是的,我的确把钥匙这事儿给忽略了,没有钥匙,连个狗屁都上不去。 思来想去,我只有玩儿浑的了,钥匙就在戴宿管身上,借用一下总是可以的。 下午的课程很丰富,都是副科,历史政治还有化学,最后一节竟是体育课,把小贱给美的,他说这课程安排的妙啊,上完体育课就能直奔食堂,比别的班的同学都快,买饭不用排队。 你说我怎么这么鄙视他?! 吃完饭,就得上晚自习,乱哄哄的,没个消停劲,人们可都议论开了,说什么的都有。我们家小芳还给我传纸条,上面写着,用不用叫我爸过来帮忙。 这是在关心我,我天,我的小心脏以每秒八十下跳动着,回了一句:事情都搞定了,不用麻烦老丈人,晚上操场见吧,我喜欢黑灯瞎火。 纸条回来了,就两个字:滚蛋! 等下了晚自习,我以恋恋不舍的眼神望着武静芳,而我的女神只是一甩秀发就跟舍友离开了,皱着眉头还在和室友小声嘀咕什么,就我和小芳多年的亲密度而言,我能轻易的读懂她的唇形,她再说:咱们班的陈西凉非常不要脸,你一定要小心,帮忙扩散下! 我努力的勾起嘴角,不叫自己哭,其实我的心呐,都碎成了饺子馅儿。真应了那句话,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就在我暗自神伤的时候,小贱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肩头:“干啥呢,抓紧时间吧,偷戴宿管的钥匙可是技术活儿!” 我这才收拾了心情离开教室,走在路上的时候我已经把我的计划说给了小贱听。 等回到宿舍楼之后,学生的数量可真不少,高一的新生,高二高三的学长,进进出出,忙碌的很。也有很多就守在三楼的楼梯口,向上望着,估计心里的好奇就跟猫爪子挠一样。只是他们不敢上去,虽然执勤的刑警已经离开了。 而此刻的宿舍里,韩洪涛正跟小眼儿和书呆子悄悄嘀咕着,还时不时的看我,应该是在阐述审讯室里我威风八面的事情,我拒绝个人崇拜,所以我他们三个不管谁过来跟我要签名,我都会一脚给他踹死!我发誓! 眼瞅着快要九点了,马上就得熄灯,我给小贱使了一个眼色,我俩就悄悄的走了出去。 此刻,楼道里已经没有学生了,大多数都在水房和厕所耽误时间,我们径自来到了一楼,眼瞅着宿管室里亮着灯火。 小贱的一张大脸皱成了菊花,问道:“你确定你那计划能行?这事儿要穿了帮,咱俩可真就有理说不清了。” 我点点头:“放心吧,这个计划不会出错,其缜密性和严谨性,都是不可多得的。” “我cao,把戴宿管打晕了拿钥匙,还特么有严谨性?” 咳咳…… 我很认真的说:“出了事我承担,你就别瞎担心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到底啥想法?” “都走到这儿了,我还能有啥想法,干吧。等熄灯铃声一响,咱们就动手。”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铃声响彻整栋宿舍楼,唰的一下,各宿舍的灯光全熄灭了,就见宿管室的房门打开了,一脸严肃的戴宿管拿着手电筒就走了出来,张嘴就喊:“熄灯了,都上床睡觉。” 我俩赶紧就隐藏在了楼梯口,小贱的呼吸都急促了,大脸蛋子上都是冷汗,拳头攥成了铁疙瘩。别看这货人高马大,但对阶级同志下手还是第一次。 我安慰他,之所以这么做全都是为了查找凶手。 小贱很严肃的说:“你下手可轻点!” 我应允了,然后一脚就给他从楼梯口踹了出去,这小子哎呀一声直奔楼道尽头的水房跑去,这一下就被戴宿管给逮住了,他直接冲了过来,喊道:“你给我站住,熄了灯还没进宿舍,咱们得说道说道。” 可是等他刚经过楼梯口,我直接探出了一指,正好点在了他后颈的天柱穴上,戴宿管闷哼一声,跟面条一样就软了。 被我点了睡穴,再大的能耐也施展不出来了。 我接住他的身体,招手把小贱唤回来,我俩抬着他就放在了楼梯上,小贱夸张的说:“出手够麻利的啊,你用的砖头还是木棍?!” 我没搭理他,直接在腰里摸出了一串钥匙,不用想了,这串钥匙里肯定有一把能打开四楼的铁栅栏门。 “我们得快点儿,找回了华超的鬼魂,问清楚一切,还得回来还钥匙呢。” 我俩一口气就爬上了四楼,麻利的打开铁栅栏门,一股凛冽的腥风就吹到了脸上。 这条楼道黝黑黝黑,没有一点光亮,安静的叫人心里发黄,我感觉每扇房门里都有一双眼睛望了过来,死死的盯着我俩,恨不得一口把我们给吞了。 这里昨天还血流满地,今天已经干净如初了,水泥地曾明瓦亮,肯定用清水冲了不止一次。 小贱捅了捅我:“这地方刚死了人,真特么瘆的慌啊。” “瘆的慌?我告诉你,但凡横死之人,头七的晚上必定折腾一翻,那个时候才是真恐怖呢。今天才第二天,我们还算捡了个便宜。不要多言了,就是那个宿舍,走,进去!” 我俩一前一后的走进了案发地点,那个腥味儿就更大了,我想到昨天早上,华超被腰斩的情形,一地肠子鲜血,啧啧,惨不忍睹啊。 小贱道:“没错了,我又闻到了蛇的味道。腥臭味,对,就是这个味儿。” 看样子杀华超的凶手跟蛇有脱不开的关系,我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计较。 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香灰,在房间的四角都撒了一点,然后在房间正中央点了跟蜡烛,用一块玉压着十七张白色纸钱。 你要问我这些材料是怎么来的,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临来这里上高中,就按照四御仙书遣兵篇里的秘术,制作了很多材料,今天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而招魂的术法也是其一。 我撒香灰,点长明灯,压纸钱,都是在祭拜亡魂。这可是包碧红的宿舍,当年她就死在了这里,现在又多了一个华超,所以我不确定,这里到底有几个脏东西。 小贱兴奋的直搓手:“这就是阴阳术法?” 我抬手丢给了他一道灵符,这符名为‘四天王泰山临凡’,是遣兵篇里很厉害的一道符,专门克制厉鬼,以四大天王的神威保护自身周全,省的被厉鬼上身。 “真正的阴阳术还没施展呢,你把这道符贴在前胸,自己小心一点,我马上就开始招魂!”我很认真的说。 小贱点点头,脸上的兴奋劲儿渐渐敛去,明显的紧张了很多,毕竟我招的可是鬼,人鬼殊途,又有几人能做到波澜不惊呢? 说实话吧,我也是第一次招魂,心里慌乱的不行,我暗自祷告,别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不然的话,整栋宿舍楼都得乱套。 我是把心思压了又压,然后开始施展神通。 从怀中拿出一张白纸,折成了小船,在地上撒上大片香灰,并且用沾了朱砂的毛笔在香灰上画了一道大符,抖手将小船丢在上面,又从怀里拿出了一片柚子叶,放在船头。 最后我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饭盆,里面装着半盆水,旁边还搭着一根筷子! 小贱都看傻了,不明白我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我没时间跟他解释,眼睛一眯,双手一搓筷子,直接在水里旋转了起来,同时狠狠一跺脚,地面上的香灰乱颤,口中吟诵:“舟船颠沛,九幽相会,一叶一符,畅通冥途,若离三途,水碗明志。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话音未落,就见一地的香灰沸腾如煮,就跟变成了一条大河一样,那静止不动的小船,诡异的蜿蜒前行,在香灰上留下了一条清晰的痕迹。 旁边的饭盆里,筷子还在直立旋转,一层层阴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同时暗地里也加足了小心,可就在这时,耳轮中‘噗嗤’的一声,折纸小船碎成了稀巴烂,饭盆里的筷子也被弹起老高。 房间四角的香灰乱舞,中央长明灯熄灭,共十七张白色纸钱漫天飞舞。 呜—— 一阵阴风袭来…… 第五十八章 ,双翼鬼国 我被阴风吹拂,整个人都出了一身冷汗,可我的神情是萎靡的,是费解的。因为种种迹象表明….. 呜―― 阴风起,随即泯灭。 周遭的一切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小贱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问道:“鬼,鬼在哪儿呢,西凉?!” 我蹙起了眉头,很失落的说:“别紧张了,招魂失败了,这里根本没有华超的灵魂。” 什么?! 小贱不可置信的说道:“不是说过了头七,鬼魂才会去投胎吗?这才第二天啊,就是华超变成了厉鬼,也得有个行迹不是。” 可不咋地! 你以为我不是这样想吗?但事实就摆在眼前,这里根本没有任何灵魂的痕迹,华超不在,包碧红更不用提。 小贱指着一地的狼藉,问:“是不是你的方法有问题,不但没招来鬼魂,反而把人家给吓跑了?” “不可能,我先祭拜亡魂,安稳它们的情绪,而后撒香灰,画灵符,投入了华超的生辰八字,这相当于将其锁定,折纸船是帮助华超从阴间回来,在船头放柚子叶是为躲避阴差的拦截,而在盛满水的饭盆里转筷子,名叫立水碗,只要华超的孤魂坐船离开阴间,这根筷子就会静止在水碗当中,现在纸船也碎了,筷子也飞了,证明华超的灵魂已经不存在了。”我一字一顿的讲道。 小贱没想到其中有这么些道道儿,顿时就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总算看到了阴阳风水师的真正手段,虽然这次招魂已经搁浅。 他问:“华超在头七之前不能投胎,而你的方法也没错,那为什么招不到魂魄呢?” 我死死的皱着眉,说出一个自己也不愿意相信的猜测:“可能华超在被杀死的时候,灵魂就被打散了,或者是被什么手段给拘了去。看样子对方的实力很强大啊。” 小贱惊讶道:“被腰斩不说,还没了心肝肾,并且灵魂也不见了,这是要赶尽杀绝啊。是谁这么毒辣?” “你问我,我哪儿知道去,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包碧红化作的厉鬼干的,因为这里同样没有她的痕迹。真是怪了啊,如果是活人做的案,那他就得先控制住华超,然后他们俩一起爬墙,钻进四楼的窗户,来到这间宿舍,就是一个傻子也明白,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是像老烟鬼这样的绝顶高手过来,都不见得这么利索。[.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但要说是厉鬼作祟,我也侦查不到一点儿煞气的存在,弄的就跟华超自己杀了自己一样!”我嘬着牙花子,一点儿主意都没了。 不过我心里还想着蛇的事儿,随后问道:“小贱,你认为一条什么样的蛇,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华超?” 小贱很低沉的说:“那只有蛇妖了。许仙你看过没,白娘子就能干这事儿。” 我cao,我们在推理案情好不好,我一阵的无力…… 我看着窗外的大圆月亮,心说要是能给我派一个美少女战士下来该多好。 小贱看我神色不悦,赶紧解释:“我可没有说笑,你忘了我爹的身份了,他是出马弟子,我家里供奉的保家仙就是黑蛇。为啥供奉它?因为这黑蛇就是成了气候的精怪,来去如风,神鬼莫测。要是它想杀个人,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我眼睛一亮,心说对啊,光寻思厉鬼了,怎么没往妖怪那儿思考呢。 或许有人就问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妖怪,说瞎话也不能这么拙劣吧。我想说的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传说并非空穴来风,从古至今,关于妖怪的话题不胜枚举,从平民到帝王,可谓数不胜数。 就因为经历了那十年浩劫,横扫了一切牛鬼蛇神,才导致妖怪的身影少了很多,但谁也不敢说妖怪已经绝迹。 我兴奋的说道:“那这么说来,华超的死跟妖怪肯定脱不开关系咯?!” 小贱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肯定,我爹曾经说过,即便是成了气候的精怪,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害人,因为在它们那个圈子里,也有一定的规矩,违反了就会受到大规模的追杀。如果杀死华超的真是一条蛇精,那蛇精肯定有动手的理由。真想调查这事儿,我得联系一下我爸,问问保家仙是什么看法。” 唯今之计也只能是这样了,我招呼他一声,赶紧收拾残局,弄利落一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可就在此刻,我感觉窗外的光线猛然一暗,砰的一下,就跟什么东西撞在了玻璃上一样。 我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差点儿叫唤起来。 只见贴在玻璃上的还是那张焦糊的人脸,五官七窍都是空洞,露着森森白骨,但是这张脸在笑,狂笑。 咯咯咯…… 我看到这张脸张开大嘴,露出獠牙不断啃着玻璃平面,嘎吱嘎吱的摩擦声,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做恶梦的那天凌晨,就是看到了这张脸。 小贱一抬头,唉呀妈呀的就叫唤起来,连退五步,直接靠在了墙上:“啥,啥玩意儿,老吓人了!” “别慌,看样子真是厉鬼,妈的,小爷真是阴沟翻船,竟然没感应到丝毫的煞气。”我内心剧烈跳动,但还强迫自己镇定,我是真失误了,这张脸就是包碧红的,是一个厉鬼,我还信誓旦旦的说这里没有煞气,真是学艺不精,丢人,真特码丢人! 内心的惭愧,逐渐转化成了怒火,是厉鬼又能怎样?小爷我手段多的是,今天你既然出现了,那只有死路一条。 我直接从怀里抽出了那条漆黑如墨的追魂鞭,这是老烟鬼给我量身定制的法器,对付厉鬼冤魂,无往不利。 可没等我动手,这张脸忽然狂笑一声,撞碎了玻璃就窜了进来。 它一进来,我和小贱全特么傻逼了,这张脸虽然焦糊一片,但肯定是人脸,可人脸的下面,却是…… 却是一条粗如水桶的蛇身! 人面蛇身?! 我cao,这是什么情况?! 并且我细细感应,对方虽然就在眼前,但并没有泄露出半分煞气。 这东西不是厉鬼,但…但它也不像蛇妖啊! 就在我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人面蛇身的怪物就冲我扑了过来,咯咯笑着,张开血盆大口,一条匹练般的舌头刺出,光滑如雪,在黑暗里就跟打了一道闪电差不多,直奔我的脖颈扎来。 我天,这舌头堪比钢刀,搞不好华超就是被这条舌头腰斩的! 我暗中提气,灌注四肢百骸,闷哼一声,直接向后爆退,同时扬起追魂鞭啪的一下就抽到了舌头上。 锵! 竟然传来了金铁相交的声音,我的手腕子直接被震麻了。 我的姥姥,这是多大的力气,我修炼数载,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灌入气劲,两膀有千斤之力,但是跟这条舌头比起来,竟有些吃紧。 小贱叫唤开来:“唉呀妈呀,果真是条大蛇,还是美女蛇,呸呸,是丑女蛇。它会飞。” 我抬头一看,这条水桶粗的怪蛇背上,竟有一双五彩斑斓的翅膀。 人面,蛇身,双翅。 我的脑海顿时划过一道闪电,这……这难道是双翼鬼国?! 《楞严经》卷六:“四者,断灭妄想,心无杀害,令诸众生入诸鬼国,鬼不能害。” 《剪灯新话?水宫庆会录》:“天吴紫凤,纷纭而到;鬼国罗刹,次第而来。” 《滇池铙吹》诗之三:“鬼国三年劳薄伐,王师五月下殊方。 《山海经?海内北经》:“鬼国在贰负之尸北,为物人面而一目,背有双翅可飞天。” 眼前的怪物和传说中的双翼鬼国极其相似,传闻中,双翼鬼国人面蛇身,脸上只有一只眼睛,并且皮肤光滑。而对方却是一张烧焦的人脸。 不过当我看到外界的满月时,就有了决断,对面的怪物就是双翼鬼国。 因为双翼鬼国最喜在月圆之夜出动,这是种传说中的凶兽,最喜怨气和煞气,还爱吃横死之人的心肝肾以及灵魂。 在短短的时间内,我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很可能是,两年前包碧红含怨自焚,从而吸引了双翼鬼国,被吞食了心肝肾,但是再想吞噬其灵魂的时候,包碧红的鬼魂爆发了,本来心中就有怨气,这下直接变成了厉鬼,与双翼鬼国展开了生死战斗。 而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双翼鬼国落败,包碧红的冤魂占领了这具躯体,所以它的脸才会变成一片焦糊,与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而韩伟曾经说过,包碧红不仅仅是心肝肾不见了,连腹中未成形的胎儿也不知了踪影,我认为是虎毒不食子,包碧红心中牵挂着孩子,也有愧疚,所以在占领了双翼鬼国的身躯后,把孩子从尸身中弄了出来,一并带走了。 一只厉鬼加上一头凶兽,简直是如虎添翼,所以监狱中的华龙和伍凤贤才会被活生生的吓死。至于这个华超,是华龙的亲弟弟,肯定也被报复了。 先前讲过,厉鬼报复是有限度的,杀死仇人后便会去投胎往生,不会对其余人下手。 但包碧红已经不单单是一只厉鬼了,它还占据了双翼鬼国的身躯,受到了这种凶兽的感染,成为了名义上的鬼妖! 鬼妖这东西我听老烟鬼讲过,十分的棘手,且报复性极强。如果不及时消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别看我想了这么多,可实际上连一秒钟都不到,此刻,对面的鬼妖再次向我冲来,舌头如刀锋切割,大尾呈山岳崩塌式,抽打过来。 一上一下,攻击的密不透风。 我心说糟了,这东西太厉害,弄不好我和小贱全得交代在这儿。 我立即大吼:“小贱,你先走,我特么要是死了,你就去找我师父老烟鬼,为我报仇!” 说话间,我右手持着追魂鞭前行,左手握着核桃手串,催动所有的气劲就拍了过去。 就听轰的一声,我直接被反震力弹飞,重重的贴在墙壁上,而后又反弹了回来,在落地的一刹那,我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碎了,是真特么疼啊! 反观这只鬼妖,同样惨叫了一声,舌头和尾巴都冒起了青烟,被我的法器腐蚀了一大片。 可这也没用啊,对方还有战斗力,而自己却成了软脚虾,真的要葬身于此了吗? 这时候就听小贱狂吼一声:“西凉你顶住,我他妈跟它拼了!” 我看到小贱探出了右手,他大拇指的指甲飞速长长,并且变成了黑色,一声声请神的咒语从他口中诵出。 “胡黄本是哥三个,老大修炼在灵山,老二也在佛祖边,老三游手又好闲,玉皇一气把他贬,哥哥接他到灵山,他又重修上千年,这才成了保家仙!黑叔,快快救命啊!” 轰! 小贱身上黑气缭绕,一尊大神的气息笼罩下来…… 第五十九章 ,有宝物 我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小贱的周身被黑气包裹,偌大的威压从天而降,我知道,他这是请来了保家仙,黑蛇。 也只有成了气候的精怪才能散发出这么磅礴的气势。我躺在地上噤若寒蝉,没想到不是出马弟子的小贱,也有这样的通天本事。 小贱身上的骨骼开始噼啪作响,魁梧的腰身纤细了很多,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生出了一层细密的黑鳞,闪烁着耀耀光华。 再看他的双手,指甲漆黑如墨,长约半尺,一张憨厚的脸膛上写满了阴沉。 “这么大老远的把我请过来,我当是什么事情,原来是出了妖邪!”一声低沉且桑仓的话语从小贱口中发出。 小贱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是保家仙的灵魂在施展神通。他现在肯定是无意识的。 我紧紧的收缩着瞳孔,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而双翼鬼国感受到小贱身上的气息后,明显一愣,似乎有所忌惮,可是那焦糊的人脸上,依旧狰狞可怖,在没有任何征兆下,雪亮的舌头再次刺出,直逼小贱的胸口。 小贱喊了一声来得好,脚下就跟踩着风火轮一样,唰,直接向一侧瞬移,而后探出双掌,就施展出凌厉凶悍的蛇拳。 唰!唰!唰!唰!唰! 漫天都是掌影,好似一头头吐信嘶吼的大蟒,在保家仙上身的情况下,小贱格外灵巧,就跟陀螺般滴溜溜转动,不但躲过了双翼鬼国的攻击,还栖身到了近前,锋利的黑色指甲,就戳进了对方的身体。 噗噗噗! 黑血翻飞,鳞片炸起,小贱如同一个冷血的屠夫般,尽情狂攻,将此间宿舍当成了唯一的战场。 双翼鬼国凄惨的哀嚎,五彩斑斓的翅膀猛扇,想要躲闪逃离,但小贱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几乎是如影随形,不给对方任何一点喘息的机会。 我被震撼的要死,因为短短片刻功夫,这凶悍的双翼鬼国身上,就出现了数之不尽的伤口,就连哀嚎都显的有气无力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这保家仙也太厉害了吧,动动手指头就把双翼鬼国碾压成了这个德行。 双翼鬼国巨大的身躯不断抽打,可根本沾不到小贱的衣角,反而还给小贱提供了可乘之机。 在黑血迸射间,一场凶杀恶斗逐渐发展到白热化阶段,看情形,双翼鬼国马上就要落败,可就在此刻,自它身体的伤口中,忽然爆射出一片颇有质感的青色光芒,小贱被青光笼罩,立即惊叫一声,赶紧跳出了圈儿外。 借着这个当口,双翼鬼国大尾一甩,直接冲出了窗户,逃之夭夭了。 不能叫它走,这畜生报复心太强,不将其杀死,日后必定成为大患,我挣扎着从地面爬起来,感觉浑身没有哪儿是不疼的。 大吼:“咱们追!” 谁知小贱却摇摇头:“追不得,这妖邪体内有宝物,对我的力量有很大的克制性。切记,日后一定要小心,我每年只能上身三次,每一次都会消耗胡建坤的阳寿。接下来的事情只有靠你们了。” 说完一阵黑色旋风猛地从小贱身上掀起,那是保家仙离开了。 小贱庞大的身躯咣当一下摔在了地上,浑身都是冷汗,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把他扶起来。 小贱不是出马弟子,所以请神上身,需要付出极重的代价,现在肯定是脱力了。 不过刚才打斗的动静可着实不小,这刚熄了灯,很多学生都没有睡着呢,要是惊动了谁,我们可就曝光了。 我把小贱拖到墙根,伸手拿过饭盆,将里面的水全都浇在了他的脸上,他一激灵,缓缓睁开了双眼,转动了几下,看向了我。 这一刻,我发觉他的眼中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情绪,他意识到我们都还活着,所以便咧开大嘴笑了笑,有气无力的说:“那个会飞的丑八怪呢?” “被你打跑了,跑的时候就跟个王八犊子一样,狼狈的要死。”我赶紧问:“你身体感觉咋样?” 小贱摇摇头:“就是没劲儿,别的到没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别担心我,这是请神上身的后遗症,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撇了撇嘴,很认真的说:“我有说过为你担心吗?只是你摊在这儿,宿舍里的一片狼藉,都得我来收拾。” 我cao,就当我从来没认识过你。小贱大吼。 等收拾好了宿舍,我俩互相搀扶着下了楼,把钥匙串重新还给了戴宿管,并且把它抬到了宿管室,也没解开穴道,反正过三个小时自动解穴,就叫他继续睡吧。 回到宿舍后,韩洪涛三人都睡着了,一看表,现在都十一点半了,我俩也不耽误,果断躺下。 哎呦我的天,这一平躺,我俩同时***起来,不是舒服的,而是疼的。 我被双翼鬼国撞飞,跟墙壁和地面都有了亲密接触,估计这后背上的伤势轻不了,好在老烟鬼给我打好了提前量,准备了特制的药酒。 我脱光了就给自己擦拭,冰凉刺骨,但随后就火烧一样痛快。小贱闻到了酒味儿,就问我那是啥东西。 我直接把一铁壶都丢给了他,这小子真是憨货,闻了闻,竟然精神大振,一口气就喝了三两多,我的天,这药酒可劲儿大,你小子怎么不悠着点。 他把铁壶还给我之后,就再也不言语了,翻过身就开始打呼噜,肯定是酒劲儿顶上来了。 第二天五点半,我精神抖擞的又起床了,浑身上下哪儿都不疼,这药酒真心厉害,再看小贱也一翻身站了起来,精神的跟小牛犊子一样,跟昨天简直查到了姥姥家。 “西凉,你这酒可以啊,按照以往的经验,没三天我都缓不过劲儿呢。”小贱很是惊喜。 而我却非常错愕:“照你那意思,你还经常请黑蛇上身啊?人家可说了,这很损阳寿,你以后可得长点心。” 小贱挠着后脑勺儿,嘿嘿笑道:“瞧你说的,请神又不是吃腰子,哪有这么简单,长这么大我就请过三次而已,还的算上昨天晚上的。你也明白,如果不是出现了万分危机的情况,我怎么可能拼着折损阳寿的代价请神上身呢?” 我点点头,心里明镜一样,昨天晚上太特么凶险了,如果没有小贱玩这一手,我俩谁都活不了,我也不是第一次死里逃生了,但说真心话,我得感谢人家小贱。 “今天早饭我请了。” 小贱眼珠子都瞪圆了:“我要吃七个馅饼!” 就特么这么点出息了…… 早上修炼完神通,我们趁着凉爽的秋风,坐在了操场两侧的观礼台上。 因为我们还活着,所以就要思考一下,怎样才能继续活下去。 双翼鬼国逃跑了,这样一个报复心极强的妖邪,肯定会回来找我们算账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所以我们就有必要商量下对策。 “你请保家仙上身,打斗的过程肯定不清楚,之所以放走了那家伙,不是保家仙的实力不行,而是双翼鬼国的体内有宝物。”我如是说道。 小贱眉梢一挑:“原来是这样啊,我说以黑叔的实力不至于叫对方逃跑呢。但一个妖孽的体内能有什么宝贝?” “你黑叔也没说出所以然,但他可以肯定,那件宝物对他的能力有很大克制。”我揉了揉双眼,呼吸着初秋的新鲜空气:“不知道你咋想的,但我是不会放过这孽畜的,昨天晚上是专门为招魂去的,根本没准备应手的家伙,所以咱们才吃了大亏,再有下一次,哼哼,我特么肯定宰了他!” 小贱随手折断了一个草,叼在嘴里,望着天边初生的骄阳,懒洋洋的说道:“揍他狗娘养的的确没商量,但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我不解的看着他的侧脸,以及那分布均匀的大麻子。 “双翼鬼国先后灭了华龙,伍凤贤和华超,它就是报复心再强,也不至于总在宿舍楼徘徊啊,咱俩昨晚上去招魂,正好被它撞见,这说明它一直都没走,但既然报完仇了,它为什么还不走呢?” 我顿时一怔,心说是啊,它都报完仇了,怎么还不走?它要是走了,昨天晚上不就没那场凶杀恶斗了吗? 不对,这里面应该还有猫腻。 “走,先去吃饭,我得找韩洪涛说道说道。”我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小贱拽出嘴里的蒿草:“你找他做什么玩意儿,这件事不能曝光。” “这我明白,我找他是想……算了,回头再跟你说。” “你怎么娘们儿唧唧的,有话一口气说完不行啊。” …… 在吃早饭的时候,没等我说话,韩洪涛就悄悄的问我:“我说老陈,昨晚上你跟小贱没熄灯就走了,半夜才回来。到底干啥去了?” 我知道这事儿瞒不了人,就扯谎说:“别提了,昨天我和小贱吃坏了肚子,在厕所蹲了半宿,俩腿都麻木了。对了,我还想求你个事儿呢。” “哎呦,你这么大本事还有求到我的地方?都是自家兄弟,有话直说。”韩洪涛来了精神。 旁边坐着的小眼儿和书呆子一直用崇拜和敬畏的眼神看着我,他们已经知道我在审讯室里的所作所为了,要不是昨天晚上我跟小贱走的匆忙,肯定被他俩问东问西。 我喝了一口粥,说:“是这样的,你帮我调查一下,华龙,伍凤贤,华超他们三个的生辰八字吧。找你三叔就一句话的事儿,我有急用。” 韩洪涛一惊:“生辰八字?他们三个都死了,还要生辰八字干什么?你这是要算命还是捉鬼啊?” 我笑了笑:“等你帮我问清楚了,我再告诉你,切记,这件事不要外传。” 可就在此时,食堂中忽然一片大乱,貌似有人打起来了。 我循声看去,只见三四个高年级男生,把一个女生围了起来,等下一秒,我的瞳孔就收缩了,因为被围拢的非是旁人,正是武静芳! 你们几个真是找死啊,我嘬着牙花子,缓缓的离开了座位…… 第六十章 ,她是我的人 “我说妹子,不就是周末一起去看电影么,怎么这都不答应?我们辉哥可是要面子的人,你拒绝了他,以后还想不想在学校里混?”一个矮胖子趾高气昂的说道。 另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也在帮腔:“我们辉哥要钱有钱,人长的又帅,亲自给你送电影票,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这俩货簇拥着一个身材高挑,相貌英俊的家伙,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辉哥了。 武静芳一脸的窘态,通红通红的,她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本来想一走了之,但对方却堵住了去路,舍友同学又没在身边,这下可如何是好? 辉哥拿着两张电影票,笑眯眯递过去:“能否赏脸一起看个电影?” 没等武静芳说话呢,我已经来到近前,直接把电影票抓过来,笑眯眯的说:“你咋知道我想去看电影呢?真是谢谢了哈。小芳,吃完饭没,吃完了咱们走。” 武静芳意外的看着我,窘迫的小脸上立即绽放出笑容,就要随我离开。 辉哥先是一愣,随后就阴沉着脸,破口大骂:“你特马竟敢抢我的电影票,找死吧。” 矮胖子和贼眉鼠眼的家伙往前簇拥,大声嚷嚷:“哪来的瘪犊子,赶紧滚蛋,耽误了辉哥的好事,打断你的狗腿。” 我就草了,你们真是牛叉啊,在学校里动不动就要打断人家的腿? “你不是请我和小芳看电影吗?票都送出去了,还好意思往回要?你要是心疼钱的话,我就赔给你,多大点事。”我很认真的说着,用一种‘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的眼神看着辉哥。 辉哥当下就恼了:“你特马跟我装傻是吧,电影票是送给小芳,我们俩去看,跟你有特马什么关系!” 他被我挤兑的真急了,骂完就上手,要抽我耳光。 我心说你这是自己找倒霉啊,待辉哥一伸手,我二指并拢直接点在了他的咯吱窝里,正中极泉穴。 哈哈哈哈哈! 食堂里发出一阵爆笑,辉哥捂着肚子笑的都快抽筋了,眼泪断断续续的淌下来,不知道的还真以为碰到了什么高兴事儿。 这时候,围观的学生已经里三层外三层了,都以为我跟辉哥得有一战,可是事情的发展出现神转折,辉哥非但没有揍我,反而捂着肚子笑开了。 “我cao,周辉疯了吧,被高一的一个小子挤兑了两句,不赶紧找回场子,笑个毛啊。” “你看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真心有病。” “这高一的男生长的也不想马三立,周辉干嘛这么高兴?” 众人议论纷纭,全都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听辉哥边笑边大声呼喊:“给我,哈哈哈哈哈哈哈,揍,哈哈哈哈哈,揍他!” 鼻涕眼泪一个劲儿的流,矮胖子和贼眉鼠眼直接蒙圈了,我也不想闹得太过火,抬起二指给他解开穴道。 辉哥这才停止了笑声,一脸恐惧的看着我:“你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没做啥,这不是谢谢你给我和小芳买电影票嘛,怎么样,笑够没有?笑够了就赶紧滚蛋,从今以后不许找小芳的麻烦。”我笑眯眯的说着。 周围的学生哗然一片,可能辉哥在学校里的确有些名头,所以我这么说话就显得十分牛叉了。 辉哥一脸的涨红,面子都丢进了,但他知道我手上有功夫,也不敢得寸进尺,壮着胆子嚷:“你到底是谁?跟我作对可没好下场。” “我碾死你就跟碾死一只臭虫差不多,赶紧滚。”我笑眯眯的神色不见了。 矮胖子和贼眉鼠眼的家伙,互相对视一下,双双出拳,往我肚子上掏。 这俩货,真是不知死活,我一只手拽着武静芳,向后躲闪,气劲灌注单腿,闪电一样就点在这俩人的拳头上。 嘭嘭两声,他们的拳峰全都炸开了皮肉,鲜血淋漓的,一个个缩着胳膊肘儿就叫唤。 食堂一下开了锅,全都惊骇的看着我,这一脚平淡无奇,可效果却是无比血腥的。我就跟一个武林高手一样,傲立当下,双目如灯。 辉哥吓的面色煞白:“走,赶紧走,***踢到铁板了。” 这三个人屁滚尿流的就往外跑,学生们也顾不得吃饭了,极为兴奋的审视着我,我拒绝个人崇拜,拉着小芳就要走。 小芳挣脱了我的手,面色羞红。 旁边有人嘘了一声:“还英雄救美呢,人家根本不令你的情!” 小芳面色更红,而我却很认真的冲人群说:“我这根本不是什么英雄救美,小芳本就是我的人,我们俩可是有约定的。走啦,小宝贝…….” 陈―西―凉! 武静芳恨不得把我一口咬死,随后就泄愤难当的跑出去了。学生们欢呼起来,小贱凑过来挑起大拇指:“***,够爷们儿,够贱!” 韩洪涛也艰难了咽了一口吐沫:“老陈已经无敌了。” 书呆子点点头:“树还要皮呢,可西凉……” 小眼儿悄悄的跟我说:“我听说那个辉哥可是高三的一霸,家里很有钱,经常欺负学生,你今天惹到他,肯定结了梁子,以后可得小心点。” 虽然仅仅接触了几天光景,但小眼儿同志绝对是一名出色的包打听,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招呼众人去教室上课。 小眼儿掐媚的笑道:“不过西凉锅,文武双学,相宅厌胜,是大师中的战斗机,区区一个辉哥怎么可能是您的对手呢?” 我摸了摸这孩子的脑袋瓜,微笑道:“你这不要脸的劲头儿,很有我当年的风采。” …… 上午都是语数外等主修课,我也学习的挺认真,一个班级就五十来人,咱可是超过分数线三十六分的高手,怎么也得在月底的模拟考试中拿到好成绩。 并且我还写了很多纸条,给武静芳道歉,可全都石沉大海,我心想这妮子看来真生我气了,好吧,等晚上再找她谈人生。 一转眼就下了晚自习,本来我已经准备充足了,但全都被班主任马向英破坏了,他占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竞选了一下班干部,总不能群龙无首不是。 最后武静芳成了学习委员,正副班长是另外的一对男女,名字还没记住呢。而小眼儿这个话痨,可能跟同学们打成了一片,被选作了劳动委员。最叫人意外的是,韩洪涛由于皮相不错,很受女生的青睐,成了体育委员。 把这货笑的后槽牙都碎了,他扭过头跟我说:“老陈,以后上体育课就是咱说了算了。想什么时候解散就什么时候解散。” 我特么这个无语…… “我交给你的事,你到底办没办?”我问道。 韩洪涛一愣,随后点点头:“办了办了,你瞧我这脑袋,一转眼就给忘的死死的。我三叔说了,华龙的生辰是七四年,二月十七,伍凤贤是七四年七月十五,华龙是七六年三月初一!” 我一听脸色就变了,小贱看我表情不对,就问:“有什么问题吗?” 我低声道:“问题大了,这三个生辰,四柱全阴,八字犯煞,特马的都是短命鬼。” “可不咋地,不短命能这么快死吗?”小贱和坦诚的说。 “哎呀,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怀疑双翼鬼国的杀人动机并不是单纯的复仇,它所找的下手对象,都跟生辰八字有关系。” 小贱瞪大了双眼:“你的意思是,四柱全阴,八字犯煞的都可能被双翼鬼国盯上?!” 我苦笑:“我特别不希望这是真的,因为那样的话,学校里可能还会死人。” 我啥心情也没有了,浑浑噩噩的就进了宿舍,小眼儿这次可找到了机会,总问我风水上的事情,还叫我给他算卦,最后把我烦的实在没法了,就用观气术给他看了一遍。 他一脸高傲的说:“别看我瘦,但我一身都是腱子肉,身体绝对杠杠滴。” 我捂着眼睛苦笑:“你特么有痔疮!” 我擦―― 其余人笑的满床打滚儿。小眼儿一脸的惊骇:“西凉,你可真神了,我昨天的确拉血了,那个疼啊!” 我嫌恶的推开他,他悲痛呼唤:“舍友,你可有药?!” …… 自从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后,晚上我和小贱可就睡不着了,万一双翼鬼国再来一次突袭,我们肯定没法招架,不过稍微叫我心安的是,保家仙黑叔下手挺黑的,双翼鬼国伤的不轻,再要卷土重来,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我打定主意,必须尽快的准备材料,以防不时之需。 这一晚我睡得不太好,五点半起床跟小贱去操场晨练,等两个小时后,我俩修炼完毕,出了一身细汗,周身通透的不行。 我们调整了一下呼吸,就准备去食堂吃饭,可就在这个当口,就见有很多学生往操场上奔跑,一个个跟叫狗撵了一样。 我眼比较尖,一下看到了小眼儿那个痔疮王子,几步跑过去,抓住他就问:“咋回事?出操也不是这个时候啊,都跑啥呢。” 小眼儿知道我和小贱每天都早起修炼,但他却用一种扭曲的面孔,跟我说:“你们一直在操场都没看见吗?” “瘪犊子,除了这里除了土坷垃就是沙子,能看见啥啊?!”小贱瓮声瓮气的说。 小眼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操场后面的树林子里死人了,我的天,这事儿一早就被传开了,我跑了半天才跑到这儿。你们就什么都没看吗?” 他这么一说不要紧,我心里咯噔一声,心说坏了,难道又是双翼鬼国?! 第六十一章 ,周辉之死 我无法镇定了,迈开大步就冲树林子跑去,小贱的脸色也严肃了很多,尾随其后。(.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把小眼儿给气的,大呼小叫,叫我们等等他。 等钻进树林子之后,才知道事发地点是个直径三五米的小池塘,三层外三层,被各年级的学生围拢的风雨不透。惊叫声此起彼伏的。 “我的妈呀,这是谁,怎么死的?!” “又死人了,又特么死人了,我就说这学校邪性。” “赶紧报告老师,报警。” 学生们围着小池塘议论纷纷,但大多数都转身跑开了,可能死尸太恐怖,他们接受不了。 费了好大的劲儿我才挤进去,发现小池塘里有一具浮尸,静悄悄的,大片鲜血染红了水面,形成了暗红色的沉淀,这浮尸正面朝下,背部冲天,穿着第一中学的长袖校服,整体都膨胀了。 借着池塘的土腥子味儿,一股臭烘烘的气息就铺面而来,有些女同学都被吓哭了,扶着大树哇哇吐起没完。 小贱掩着口鼻,瓮声瓮气的说:“流年不利啊,这家伙不知是被淹死的还是被那啥害死的。” 我开启了观气术,展望四周,许久后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这里没有任何煞气,池塘周边也没有失足落水的痕迹,不可能是意外死亡。” 小贱瞪大了眼睛:“那你的意思是……” 他皱起了鼻子,开始‘嗤嗤’的嗅着,半天才冲给我摇摇头:“这里是开放性的环境,空气流通,加上池塘里的气味儿很大,我根本没发觉双翼鬼国的痕迹。” 我眯起了眼睛,看来要做出正确的判断,真得查查这个死者的生辰八字了,如果四柱全阴,八字犯煞,肯定跟双翼鬼国逃不开关系。 当然了,如果证实了这一点,整个学校都会掀起一场风暴。 我顿时感觉压力山大!!! 这时候小眼儿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了,一看小池塘里的尸体立马怔住了,脸色由红变白,再由白变黄,这么直观的看见尸体,估计是这货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所以他足足愣住了三秒钟,紧接着扶住我的肩膀就吐开了。 一边吐还一边叫唤:“好,好特么恶心!” 我给他拍背顺气,心说你这个怂咖,没胆子还敢来看热闹。mianhuatang.info 我趁机给小贱打了一个眼色,悄悄道:“人死不能复生,咱们先走吧。等校领导和警察来了在做决断,不能向上次那样了,省的再沾一身骚。” 小贱点点头,驾着小眼儿就离开了树林子,很认真的说:“一会儿我请你吃羊肉馅儿的包子。” 呕~~~~ …… 吃过早饭,进入班级,这四五十号人都沸腾了,要不是马上就要上课,非得去树林子看个究竟不可。 死人可是大事儿,并且接二连三的死,大家都是学生,谁心里不慌慌? 有甚者都给家里打电话,要退学,没办法太吓人了,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不能白白浪费在这儿不是。 本来这堂课教语文,但足足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有老师过来上课,但是我们听到了一连串的警笛声,估计是警察过来验尸了。 快下课的时候,同学们既兴奋又恐惧,两种微妙的情绪交织在了一起,因为他们想下课后,第一时间冲到操场树林看个究竟。但又对未知的尸体,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胆怯。 这个时候,班主任马向英走了进来,风尘仆仆,一脸严峻,但双目中写满了忧虑。 他肯定是刚从案发现场回来,又一次的凶杀,叫他们这样稳如泰山的班主任老师都坐不住了。 马向英第一句话就是:“学校出了一些事情,今天课余时间内,谁都不可进入操场后方的小树林,要是谁不听话,我立马叫家长。” 话音刚落,一个胆子很大的同学就站起来说道:“老师,听同学们说,小树林里死人了,是不是这样?” 马向英眼中爆出两团火苗,大声道:“你们是学生,要以学习为主要任务,其他的事情一律不要管!” “可是,总死人的话,我们根本不敢在这里上学,我的爸爸妈妈下午就来,给我办退学手续。”说完话这名同学就坐下了。 迄今为止,我都没记住这家伙叫什么名字,好像姓李。但我为他的勇气所折服,因为我从来就不敢跟老师叫板。 这一句话直接戳在了马向英的心窝子上,他也不发火了,因为流失学生,对老师来说是一种巨大的侮辱。要是放在现在,老师的奖金都会减少很多。 “李军,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死了人,但现在还不能确定死亡原因。你好不容易才考入了这所重点高中,难道就这么草率的离开?难道你忘却了你心中的梦想了吗?”马向英极力的稳住情绪,语重心长的说。 叫李军的家伙,低下了头,不再作声。 班里安静极了,估计很多同学都有了同李军一样的念想,他们都还是孩子,心理上根本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在这样一所成天死人的学校里生活,恐怕就连老师都踏实不了吧? 来这里,纵然满怀希望,纵然为了理想,可跟生命比起来,那些所谓的东西全都一文不值。 气氛凝重压抑,马向英孤掌难鸣,被学生们说的事实,击打的无处使劲,这个当口,恐怕就是磨破了嘴皮子都无济于事的。 我作为整件事的知情人之一,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冲动,现在恨不得站起来把实情告诉大家,但第二个死者的死因还在勘察,我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如果还是双翼鬼国作祟的话,恐怕连我自身都有生命危险。不过话说回来,双翼鬼国报复心极强,他被我和小贱击伤,不回来复仇,反而选择了其他人下手,这样进行推理的话,就能跟生辰八字的原因吻合。 韩洪涛扭过头,冲我低声道:“特马的,一转眼的功夫又死人了,一会儿咱们去找我三叔问个究竟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我都想转学了。” 我很认真的说:“别着急离开呢,咱们兄弟几个好不容易凑齐了,你就舍得离我们而去?你可是体育委员,责任重大啊。” “要不我再坚持坚持?” “你真的可以!” …… 下午的时候,警局的人勘察完了现场,也做了很多材料,韩洪涛趁机把他三叔揪到了角落里,准备问个详细。 我,小贱,小眼儿,书呆子,宿舍里的人都到齐了。 韩伟蹙着眉心,拿这个侄子一点办法都没有,本来前一个凶杀案还没破呢,现在又来一个,警局的压力也很大。 “三叔,怎么又死人了啊,上个案子你们有线索了吗?”韩洪涛问道。 “洪涛,我说你懂不懂事,凶案的事情连报社的记者都不能透露,你总缠着我做什么。这是纪律,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韩伟面对韩洪涛的询问,脸色阴沉的好似被海水泡过的石头,估计在被烦,很可能上手抽丫的。 韩洪涛没辙了,要是被老叔揍一顿,都没地方说理去。 我趁机问了一句:“韩队长,还请你通融通融,我们就想知道这个死者是谁,以及他的出生日期。还有,尸体的状况跟上次是不是一样……” “我是真拿你们没办法。”韩伟先是无可奈何,随后就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要说起这个人,还跟你有些瓜葛呢。陈西凉,貌似你跟这两起凶案十分有缘啊,怎么查都能查到你头上。” 我顿时大惊失色:“什么意思?怎么又跟我有关系了?” “死的人名叫周辉,高三二班的学生,经过调查,昨天在食堂你跟他有过冲突,你把人家揍了对不对?” 我cao! 怎么会是他?! 这周辉就是辉哥,调息我家小芳被我干趴下了,可谁想到一夜之间,他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会因为这件小事,又把我定为嫌疑犯吧?”我特么都快哭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小贱瓮声瓮气的说:“这瘪犊子死有余辜啊,活该。” 书呆子,小眼儿等人也是面面相觑,这事儿真挺玄乎的。 “你也别紧张,经过调查,周辉的死亡时间为凌晨三点,那个时候你还在睡觉,根本出不了宿舍门,这一点戴宿管可以作证,所以你并没有嫌疑,不然的话我早找你了。”韩伟严肃说道。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周辉的死跟华超……” “哎,被你猜对了,又是没了心肝肾,并且被池塘的污水浸泡,人体组织受到了破坏,我们不能进一步取证。”韩伟十分的烦躁,掏出香烟,点燃了一颗,吐出眼圈儿后,说道:“至于周辉的生辰日期,我匆匆看了一眼,应该是七三年的九月初九!” 我心里咯噔一声,没错了,又是四柱全阴,八字犯煞的一个日子,加上没了心肝肾,绝对是双翼鬼国所为。 我终于有了明确的方向,这个孽畜是专门找对应的八字生人,完全不是报复。 特马的,真是奇怪了啊,一个畜生,它凭什么就能看出每个人的命理? 不行,必须要在全校师生中调查,再有类似的八字,肯定还会死人。 我赶紧说:“韩队长,麻烦你帮个忙,今天天黑之前,务必帮我调查出全校所有人的生辰日期,记住是所有人,就连门卫的大爷都不要放过,我有急用!” 韩伟愣住了:“调查生辰八字做什么,这是在破案,不是你那一套阴阳风水。” 我是真急了,这可关乎到人身性命,若是耽误了,我都对不起阴阳风水师这个名头。 “韩队长摆脱了,你只要给我调查出来,我保证给你提供一个最有利的线索,能帮助破案的。” 韩伟知道我的本事,并且这个要求也不过分,他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点点头。 意味深长的跟我说:“你年纪还小,就是能发现什么也不要一意孤行,随时联系我都可以,这个凶手太过狠辣残忍,要小心!”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说了句麻烦了。 整个下午我都没上课,而是在宿舍里摆弄随身携带的一些东西,等调查出了结果,我晚上就要动手。 这次是有针对性的准备,双翼鬼国再厉害,也得被四御仙书遣兵篇里的法子给消灭掉。 等着吧,我一定把你亲手撕碎! 傍晚的时候,韩伟来到宿舍楼,给我带过来几张文件,里面都是全校师生的生辰八字,做的很详细。我立刻开始对照,排查。 一开始我的脸上还充满了喜悦,因为前两页中的生辰八字毫无问题。 但是当看到第三页的时候,我的心就跟被一双大手狠狠攥住了一样。 面色当即煞白! 四柱全阴,八字犯煞的的确还存在,仅一个人,可那个人竟是――武静芳!!! 第六十二章 ,陈西凉,你这个变态! 四柱全阴,八字犯煞,比较罕见,全校教师生上千人,才出现了华超,周辉,以及武静芳三个。这个答案叫我庆幸,同时又紧张无比。 就还剩下武静芳一个人,这就大大缩短了范围,能为我减少很多麻烦。可小芳却是我的女神,我喜欢她已经很多年了,她如果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我根本无法接受。 所以我的心中猛然涌现出一股勇气,保护小芳,不能叫双翼鬼国得逞。 我整个人都跟绷紧的发条一样,手腕子都哆嗦着。韩伟看着我的模样挺吓人,就问:“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些生辰八字里,有线索吗?” 我不能说实话,因为所要面对的侩子手是双翼鬼国,人民警察虽然厉害,可面对这种凶兽也会吃大亏的。谁叫这件事被我碰到呢,我是阴阳风水师,不能退缩,不能恐惧,更重要的是,不能叫我的女神受伤,身死! 我果断的摇摇头:“没什么线索,我只是随便看看。” 韩伟蹙起了眉头,从口袋里掏出香烟,但考虑到这里是学生的宿舍,就把烟盒又揣了回去。 “陈西凉,这两起案件非常的恶劣,你如果看出了什么,却不及时禀告,会耽误大事的。”韩伟很严肃的对我说。 我放松了身体,为了打消对方的怀疑,我还装作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韩队长你太敏感了,我要你帮忙找这些人的生辰八字,无非就是想利用风水术数,推算一下谁会在未来的时日里遭遇灾祸。你是有经验的警察,应该看出来了,连环杀死了两名学生,凶手很可能还会作案,我这是提前预知下,谁会即将遇到危险!” “满嘴跑火车。”韩伟急了:“陈西凉,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忠厚的孩子,也明白你有点常人无法企及的手段,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少给我打马虎眼。” 我摊了摊手中的几页文件,冷笑:“那你说,通过这点东西,我能看出什么。我能找到凶手?开什么国际玩笑啊!” “你……”韩伟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真是高看你了!” 说完转身离开了宿舍,掏出香烟,一边走一边吸,楼道里都是缭绕的烟雾! 我苦笑着目送他离开,心里说话,韩队长原谅我的欺骗吧,我是阴阳风水师,在这种情况下,必须挺身而出,不然的话,我根本对不起祖师爷啊。 我搓了搓脸,大脑开始沉静,既然武静芳是迄今为止,唯一的一个八字有问题的人,那么很可能会遭到双翼鬼国的袭击,并且时间会很紧迫,搞不好就在今夜或者明天凌晨。 我打开随身的包裹,挑挑拣拣,拿出了很多材料,其中就有一瓶专门克制蛇类的雄黄粉。随后我开始绘制灵符,调配法器,按照四御仙书遣兵篇里的方法,制作杀伤力惊人的陷阱。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晚上八点的时候,我终于瘫坐在了宿舍的水泥地上,浑身都是汗,握着毛笔的右手一个劲儿打摆子,真心脱力了。 但皇天不负苦心人,我总共制作了一套阵法,一道大威力灵符,一瓶子诛邪利器,以及一个粗糙的稻草人。 说句夸大的话,面对双翼鬼国的袭击,我手头的这些‘武器’比警局里的冲锋枪都好使。 “半天都没上课了,老师也没找我,估计是被周辉的死闹的,我还不能歇着,得赶紧找到小芳,这事儿可耽误不起。” 我收拾了一下,直接离开了宿舍。但是经过宿管办公室的时候,猛地看见了一把倚在墙壁上的铁锹。 这铁锹崭新崭新的,锹头刷着红漆,刃子泛着寒光。我心里灵机一动,悄悄的走了进去…… 等我来到教室的时候,里面乱哄哄一片,谁能安心学习呀,都在讨论早上的凶杀案呢。并且我还发现,缺席了十几个学生,难道都跟我似的逃课了? 小贱看到我回来了,眼睛一亮,就跟做贼一样,低声道:“怎么样了?韩队长帮你调查全校师生的生辰八字了吗?” 我点点头:“已经调查清楚了,符合双翼鬼国攻击条件的,只有……只有武静芳一个人。” “啥?!”小贱惊呆了:“都死了俩人了,竟然还有八字犯冲的,并且还是你的心上人。西凉我跟你说,这事儿不能大意,人命关天啊。” “我当然知道,要不你以为我这半天干嘛去了。”我看了看前排的武静芳,正在安静的做作业,我心里有些踏实,但更多的是纠结。 小贱嘿嘿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有两把刷子,说说你的计划吧。” 我低声道:“小芳是唯一一个目标,双翼鬼国很快就会找上门,咱们要做的就是,在双翼鬼国来之前做好陷阱,以小芳为诱饵,出其不意的将其干掉。” 小贱一瞪眼:“用小芳做诱饵,这样会不会太危险?!” “放心,我已经想了一个偷梁换柱的好办法。”我弹开手掌,里面有一个纸包,散发着一股恶臭的味道,我继续道:“这纸包里的东西名叫遮灵膏,是根据秘法制作的,只要涂抹在小芳的额头,以及双脚脚心,就能把他的命理给遮盖,双翼鬼国都找不到他。然后再找到小芳的头发以及鲜血,就能制作一个替身傀儡,我们用替身傀儡做诱饵,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小贱眉梢高挑,激动道:“真有你的,这样一来,就不用冒险了。说吧,咱们什么时候干,我老胡永远都是你的好帮手。” 我很纠结的说:“稻草人我都扎好了,就差头发和鲜血。不过头发好找,这鲜血可怎么办啊?” 这就是我一直纠结的问题,总不能一拳上去,把我的女神打个满脸开花吧。 小贱挠着后脑勺,同样很纠结的说:“那这事儿只能靠你自己了,谁都帮不上忙。反正抓紧时间吧,没看到这些缺席的学生吗?都是主动退学的,马老师忙的焦头烂额,跟他们的家长一个劲儿的解释呢。这学校挺好的,咱不能叫它垮台了。” 我展望了一下缺席的那些座位,心中的压力更大了。 没办法,赶紧写纸条吧,得私下里把小芳约出来。 可传回来的纸条上就一句话:今天很累,想早点儿会宿舍休息,周辉欺负我,我很讨厌他,但当我听说他死了的时候,感觉是那么沉痛。 我cao! 你沉痛个毛啊,又不是你杀的。这句话没把我气死,搞的她跟周辉生死不渝一样。 我在纸上都叫了姑奶奶,恳求他留下来。 武静芳没办法,只好答应我,但前提是,我不能耍流.氓,不然就告诉老师。 我去,我现在哪有那个心思,这小妮子还惦记着我当初强吻了她一口,真是够记仇的。 不多时就响起了铃声,同学们一刻不敢停匆匆离开,小贱为了方便我行事,早早的就把二货韩洪涛,书呆子苗伟以及话痨小眼儿召唤会了宿舍。 转眼间,偌大的教室里就剩下我和小芳了,这小妮子穿着校服,身材纤细,娇面如花,虽然不施粉黛,可依旧叫我五迷三道的。 我坚信,她就是值得我一辈子去追求的那个人,我之所以如此坚定,并不是因为她的美貌,更不是她有一个很趁钱的父亲,我所能体会到的,只是那一触即发的惊艳,以及回味无穷的温暖。 在后来的十几年中,我真心为我现如今的判断所折服。 可眼下的小芳却一脸紧张,手里攥着一个圆规,不断的把散到眼前的秀发拨弄到耳后。 我很无力,心说你害怕个什么玩意儿,我又不吃你。 “小芳,我们得谈谈。”我向前踏出一步。 小芳直接探出了圆规,恐吓我:“就这样谈,你别往前走了。” 我摊开了双手,无奈笑道:“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吧,搞的我是个流.氓一样,咱们自小青梅竹马,上了高中还没正经说过话呢,来来来,坐在桌子上谈谈人生可好?” “陈西凉,你有话就快说吧,我早知道你不是好东西。” “……” 我无言以对,把手里的‘遮灵膏’递过去,报以微笑:“这是预防蚊虫的药膏,别看现在秋意凉爽,其实蚊虫是最凶的,回到宿舍把药膏涂到额头和双脚的脚心,这样我保证你一觉睡到大天亮。” 武静芳蹙着细眉,明显动心了,因为我说的很在理,这个时候的蚊子拼了命的吸血,基本上都是自杀式的攻击,女生都矫情,根本招架不住。 “我没有恶意,你就放心吧。” 说着我走了过去,在交给对方‘遮灵膏’的时候,顺手揪了她一根头发。 “哎呦,你干嘛揪我头发?!”武静芳怒气冲冲的看我。 “嘿嘿,是根白头发,我顺手帮你拿下来。” 武静芳冷冷的哼了一声,拿了药膏转身就走,我顿时急了,头发有了,鲜血还没着落呢。 不能叫她走。 我紧走几步,准备拦住她,但脚下没注意,被一个凳子绊倒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正好双手保住了她的双腿。 这双腿是真细啊,紧绷绷,弹性十足。 武静芳大惊失色,小脸煞白,使劲的挣扎着:“陈西凉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脸,快放开我。” 水泥地磕的我龇牙咧嘴,一句话都说不上来,我俩就这么纠缠着,但猛然发现,有一片东西从小芳的裤管里流了出来。 白色的,还有两片小翅膀。 我擦,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卫生巾?! 我拿在手里一看,里面通红一片,特码…….这应该就是小芳的鲜血了吧? 我哈哈大笑几声,拿着卫生巾转身就跑,就跟脱缰的野狗一样。 小芳愣在了原地,小脸铁青铁青的,忽然尖叫着大骂:“陈西凉,你这个变.态!” 第六十三章 ,八门金光阵 如今头发也有了,鲜血也有了,虽然被骂作变.态,但我可是一片好心呐,小芳,日后你就会全明白的。 我满心欢喜的跑进了宿舍,就发现戴宿管正一脸愤怒的在楼道里转悠,逮着人就问,有没有看到他屋子里的铁锹,大骂那个偷东西的贼人。 我心里一惊,特么铁锹是我偷的,千万别露出马脚啊,再说了,就一把铁锹而已,看把你急的,完全就是小家子气嘛,等小爷用完了,立马给你还回来。 进入宿舍之后,就听见小眼儿正在喷着吐沫星子分析早上的凶杀案。 “大家伙儿听我说啊,但凡凶杀案案件,动机无非就是那么几种,一是复仇,二是钱财,三是情爱,还有一个就是犯罪分子心里变.态,杀人的出发点就是为了满足自己扭曲的人格。今天我分析了很久,这周辉家里挺有钱的,人长的也不错,很会***女同学,在学校是出了名的恶少,跟他有仇的家伙不再少数,并且他又死在了操场后面的小树林里,你们或许都不知道那小树林的作用吧?那是高年级学生搞对象的地方啊,所以我认为,周辉死亡时,身边很可能跟着一位女同学,想要找到突破口,应该第一时间确定那位女同学是谁。” 小眼儿高深莫测的说着,手里还拿着一卷卫生纸。 韩洪涛点点头,感觉他说的很有道理,书呆子在上铺看书,时不时的听一两句,脸上的表情不变,但眉心却蹙着,应该在思考什么。 至于小贱却猥琐的笑,眼中全是不以为然,因为他知道周辉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时候小眼儿看到我回来了,眼睛一亮:“呦,陈大师回来了,赶紧里面请。你回来的可不是时候啊,我张大侦探刚刚解说了一下周辉凶杀案的谜团,分析的头头是道,你没听到算你没那个福分啊。” 我心里暗骂,这犊子看到周辉尸体的时候,都快吐死了,现在还好意思分析案情?我真不知道,现在的逗比都是怎么炼成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少说话,多吃点香蕉水果,这样对于痔疮有好处。” “我cao!”小眼儿被揭短了,一下就怒了,可是紧接着,他攥着卫生纸直接跑了出去:“等会儿我在收拾你,今天水果吃多了,闹肚子。” 韩洪涛一脸嫌恶的说:“老陈,你的本事还真不小,说得痔疮就得痔疮,中午跟我小眼儿一块儿拉屎,特马,看他拉的都是血啊。” 我坐在了床上,一边脱鞋一边很淡定的说:“痔疮会传染哦,以后小眼儿用过的东西,你们都尽量别用,他蹲过的厕所也要注意。” 我擦! 书呆子把一根香蕉丢了下来,很惊恐的说:“这是小眼儿给我的。” 韩洪涛也是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斩钉截铁的说:“以后再也不跟他做厕友了。” 趁着这个当口,小贱冲我递眼色,在询问我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头发和鲜血弄到手没。 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这厮明显一愣,随后对我挑起了大指。 等熄灯后,他小声跟我低估:“真有你的啊,鲜血是怎么搞到手的?你不会真把小芳给揍了一顿吧。 “放你那五股玲珑电缆屁,我心疼还心疼不过来,怎么会打她,小芳可是我的女神,我恨不得给他跪舔。你也别打听了,反正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恬不知耻的说。 咱啥时候出动啊?” “不急,起码十一点以后,地点我也选好了,还在那片小树林里,那里离着宿舍楼比较远,闹出大动静也听不见。不过今晚所要对付的家伙太过凶悍,你小子得有点心理准备。” 小贱满不在乎的说:“怕啥啊,你不是阴阳风水师吗?既然你心里有底,那老胡我就没啥心理负担了。再说了,小时候有人给我算过命,起码活过八十五,放心吧,我命长着呢。” 我苦笑一阵:“我真特么稀罕你这没心没肺的性格。(.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随着入夜,宿舍里的几个货全都睡熟了,我和小贱心里有事儿,所以并没有困意,都睁着大眼珠子,想着自己的心事。 大约十一点的时候,我悄悄的把小贱叫起来,一前一后就离开了宿舍。 楼道里虽然有灯泡,可三十瓦的昏黄灯光还不如外面的月光亮堂呢,小贱既紧张又兴奋,看着我手里拎的书包,问:“这里面有啥好东西?叫我瞅瞅。” “你瞅个屁啊,别废话了,干正事要紧。”我低声说道。 随后就把他带到了楼道尽头的厕所中,在一堆杂物中摸出了那把崭新的铁锹,递给小贱:“拿着,这是你防身用的家伙事。” 小贱一瞪眼:“:啥时候搞的这家伙?” “你就别管这么多了,记住,这锹头上被我刻画了一道钟馗裂天符,虽然是一次性的,但铁器绝阴,又有至阳灵符相助,对双翼鬼国肯定有巨大的杀伤力,到时候要是打起来,你卯准了机会,一铁锹就得拍上去。” 小贱把锹头拿到近前观看,森冷的刃子上果真被描绘了很多符文,血呼啦的,看着真是那么回事。 “西凉啊,你这手功夫是真绝了,改天可得教教我。”小贱紧紧攥着铁锹,不由得信心大增。 我摆摆手:“好说好说,等干完这件事,我收你做关门大弟子,你每天给我打洗脚水就行。” “特么,找死!” …… 等我们钻进小树林之后,空中的月光已经被乌云所遮蔽,入秋的北风很凉,打着呼哨在我们四周转悠。 我选择了一片宽阔的地势,定下神,就开始从书包里往外翻东西,最先拿出来的是那个制作粗糙的稻草人。 “希望小芳能使用遮灵膏吧,不然的话,我这手就不好使了。” 说完我拿出小芳的头发缠绕在了稻草人脖子上,至于那片卫生巾直接就裹在了稻草人的身体上,小贱一看就惊呆了:“我cao,这是什么东西?” “别闹,一个口罩而已。” “口罩?我怎么见过这样的口罩?” 我幽幽的看着他:“你下面长嘴了吗?” 小贱迷糊的看着我:“啥意思?” 我不再理会这货,麻利的从书包里掏出三根银针,以及一道灵符。 三根银针又细又长,被我分别刺入了稻草人的头顶以及双脚脚心,我口中念诵:“真人假偶,黄龙文丑,血脉通连,阴司放口。给我开!” 我一拍稻草人的后脑,它的脸上立刻裂开了一道缝隙,就跟张开了嘴巴一样,我赶紧将那道灵符揉成一团,塞了进去。 随后我果断站起来,单脚踏地,连续三下,二指并拢,徐晃一指:“灵符指引,魂梦归兮,人鬼相容,大道迷踪,立!” 稻草人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浑身充满灵气,就跟一个活人差不多。现在稻草人就是武静芳。 小贱再次石化,被震撼的要死。 我赶紧从书包里掏出八块黑乎乎的死玉,按照后天八卦的方位,将稻草人围拢起来,死玉这东西可以收纳鬼魂,不过我这八块里面可没有鬼,只是煞气较重,是老烟鬼送给我的。之所以放置在稻草人周围,是为了吸纳双翼鬼国的煞气。 随后,我又掏出八张灵符,八根一指长的桃木橛子,八面巴掌大小的镜子,以及一捆红线。 以稻草人和死玉为中心,用八道灵符围拢出一个直径三米的大圆圈,然后把桃木橛子狠狠的钉下去,把八面小镜子埋在桃木橛子外侧,薄薄的一层土,盖的严实。最后再用红线缠绕桃木橛子,形成一个包围圈。 这一招类似于老烟鬼的御灵桩,但加入了灵符,死玉,镜子后,其威力直接提成了百倍,这是四御仙书遣兵篇里很厉害的一门阵法,专门困阻妖邪的,名为八门金光阵! 只要双翼鬼国落入圈子内,阵法便会第一时间启动,到时候一变吸煞,一边聚阳,就是大罗神仙下凡,都救不了它了。 做好这一切,我拉着小贱就躲在了一颗大树后面,准备安静的等待。 小贱可来了精神,一个劲儿的问:“这又是啥玩意儿?就凭这个,就能困住双翼鬼国?” “你就瞧好吧,只要它敢来,必定把性命丢在这儿。”我从书包里掏出雄黄粉递给了小贱。 小贱对这玩意儿不陌生,对付蛇类最是有效,点点头说:“行啊,小子,准备的真心充分,我老胡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 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十二点,空中月亮又从乌云中挣脱了出来,我俩蹲在地上,腿都麻木了,可就是没有双翼鬼国的影子。 小贱这货心不沉,气不稳,问我:“怎么还不来呢,这稻草人是不是失效了?” “别给我添堵,我这术法肯定没问题,我就怕小芳不抹遮灵膏啊。” “遮灵膏是啥?” 没等我跟他解释呢,就见一条巨大的黑影猛地钻入了树林,一股腥臭的味道如同狂风般席卷而来。 这黑影水桶粗细,长约十几米,蛇皮的身子泛着黑光,脊背上两扇五彩斑斓的翅膀。但蛇头却是一张焦糊的人脸。 咯咯咯…… 渗人的笑声如潮水般涌现,使得这处树林更为阴森可怖。 是它,是双翼鬼国! 总算来了,我心中大惊的同时,又泛起了喜悦,小芳肯定没有危险了,我暗中欣慰,但同样明白,今夜注定不会平静了! 嗷! 双翼鬼国仿佛嗅到了什么气息,就跟一道闪电般冲着稻草人而去!!! 第六十四章 ,杀死双翼鬼国 来了! 我几乎屏住了呼吸,小贱也浑身紧绷,死死攥着大铁锹,因为一场生死搏斗马上开始。 双翼鬼国已经将稻草人当成了武静芳,因为那是命理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其实我一直都在纳闷,这个畜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就是我自己还得看生辰八字,才能辨别一个人的命理运势呢,这畜生貌似用鼻子都能嗅出来。 反正不管怎样吧,今天孤注一掷,必定要将你灭亡,来吧,战吧! 我做好了战斗准备,浑身的鲜血都沸腾起来,胸中蕴藏着一股正气,不燥,不惧,不慌! 就在这一刻,双翼鬼国终于钻入了八门金光阵之中,张开大嘴就吐出了刀锋一样的舌头,咔嚓一声,将稻草人斩成了两半。 漫天的碎屑被北风卷起,双翼鬼国明显一愣,或许到了这个时候它才猛然惊醒,被斩碎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捆稻草。 吼! 它愤怒的嘶吼起来,浑身的邪煞之气就跟乌云般肆意蒸腾,大尾甩动,千斤之力的抽打,周遭树木咔嚓咔嚓,尽数折断。 大片烟尘腾空,将这静谧的气氛完全毁掉! 我瞳孔一缩,心说是时候了,大吼:“小贱,咱们出击!” 我俩直接从大树后面跳了出来,我二指夹着一道灵符,默念口诀,一下就丢入了八门金光阵之后。耳轮中轰隆一声,地皮颤抖,原本死寂的大阵便爆发出一股铺天盖地的气势。 只见原本被薄土掩盖的八个镜子全都裸露出来,镜子反光,照射夜空,后天八卦的方位与空中星辰对应,白色的反光竟然变成了灿金的光华。 双翼鬼国猛地被阵法之力压制,腾空的身躯顿然下沉,它凄厉的嘶吼起来,周身扭曲,大尾横甩,口中蛇信喷吐,就跟连环出刀一样。 它感受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气魄,如果不尽快脱身,自己必死无疑。 吼! 双翼鬼国卯足了力气开始冲撞,但是八道金光就跟铜柱一样坚定不移,任凭狂风骤雨就是不动分毫。[.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它身上的邪煞之气就跟决堤的洪水般倾泻下来,绵延扩散,森冷逼人。只要煞气足够,它的实力就会猛增,到时候一个阵法根本无济于事。 可是同一时间,地面上的八块死玉遭受阵法之力的牵引,乌光一闪,立刻产生了作用。 死玉原地跳动起来,好似具有弹性一样,如同大功率的抽水机似的,疯狂的吸纳周遭的阴冷煞气。 双翼鬼国惊怒交加,大声嘶吼,猛地一低头,匹练般的舌头刺出,地面‘轰’的一声颤抖,八块死玉当即化作了齑粉。 我的心脏一抽,还是低估了这畜生的实力了,赶紧说道:“小贱,等我给你指令,就把一瓶子雄黄粉给我撒出去。” “你就瞧好吧,上次是它命大,给逃跑了。而这次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小贱的一双大眼珠子,亮如明灯,一手拿着雄黄粉,一手攥着铁锹。 双翼鬼国总算发现了我们俩,以它的智商,应该判断出这是一场陷阱。 “又是你们,又是你们,我要杀了你们!”这是包碧红的声音,但是音色里有太多的凶性。就跟一只即将出笼的老虎一样。 周遭的煞气不再流逝,全都成了它的助力,并且看到我们之后,它心中怒火更盛,两者叠加,就形成了一股无与伦比的冲击力。 双翼鬼国冲着八门金光阵狂袭而来。 轰隆隆! 整片树林都在颤抖,那八面镜子咔嚓一声全部粉碎,金光当即消散。 但是一条条丝线却从桃木橛子上迸发出来,就像当初困阻金篆玉尸一样,顷刻间就把双翼鬼国这捆成了粽子。 ‘噗通’庞大的身躯终于落地,不过双翼鬼国何等厉害,依旧剧烈挣扎着,体表的红线红光闪烁,一看就是即将不支的征兆。 不能再等了,如果再把红线弄断,八门金光阵就真的报废了,那时候我俩只有死路一条。 “丢雄黄粉,要快!”我吼出了一句话,同时从书包里掏出了一道金灿灿的灵符。 小贱倒是听话,抡胳膊就把一瓶子的雄黄粉砸在了双翼鬼国的巨大身子上,玻璃破碎,粉末倾洒,几乎将这庞大的身躯尽数笼罩。 双翼鬼国极其凄惨的吼叫起来,就见被雄黄粉接触的鳞片,全都迅速脱落,连同那浓稠的煞气都在飞快消散。 “果真有用!”小贱兴奋的直蹦高。 我面色紧张的说:“这雄黄粉是特制的,里面缠着鸡骨和黑狗屎,是专门破蛇类精怪的利器。不过这根本弄不死它,小心,咱们必须小心!” 双翼鬼国疼的满地打滚儿,鳞片脱落,血肉横飞,一腔的黑血顺着包碧红那张被烧焦的五官七窍就呲了出来,甩在树木上,发出‘嗤嗤’声音,冒起一阵白烟,把树皮都腐蚀掉了。 我心中凛然,这畜生真是太毒了,这蛇血要是浇在人的身上,肯定会瞬间腐化干净。 但是不论双翼鬼国如何挣脱,它硕大的身躯都无法逾越八门金光阵的范围,并且周身的红色丝线越来越多,一片红芒直冲云霄,把我和小贱的脸都照耀的红彤彤。 我能感觉到双翼鬼国的生命力在快速下降,一身的煞气被消磨掉了九成,但是我高兴不起来,如果这畜生这么容易对付,那上次就不可能从保家仙黑叔的手中逃脱。 果不其然,就在双翼鬼国快被雄黄粉折磨死的时候,那糜烂的身躯中忽然爆发出了一阵刺目的青光,就跟它的肚子里有一盏绿色灯泡一样。 这青光一出现可不得了,损坏的身躯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眨眼间横飞的血肉都长了出来,一身的煞气瞬间爆满! 轰隆! 八个桃木橛子同时从土里飞了出来,被煞气一绞全部粉碎,那满身的红线开始分崩离析,双翼鬼国终于冲破了阵法。 但是它并没有冲我们攻击,而是像上次一样,转头就跑。 “它肚子里果真有宝贝,但是只能帮它快速恢复伤势,还不能瞬间完好如初,它重伤未愈,正好杀死它的好时机。小贱,给我斩掉它的翅膀!” 其实我等的就是这一刻,早就明白双翼鬼国肚子里有宝贝,现在宝贝释放了一次能量,估计这畜生就没什么后手了。 小贱爆喝一声,紧追两步,抡起手中的大铁锹就斩在了双翼鬼国的脊背上。 森冷的刃子在接触到两扇翅膀的时候,上面的钟馗裂天符赫然爆发,银光闪烁,一下就把这个铁锹打造成了神兵利器。 ‘噗嗤’一声,黑血翻飞,两扇翅膀就齐根斩下,庞大的蛇身直接掉在了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这时候我已经飞奔了起来,早就夹在二指中的金灿灿灵符,一下就甩了出去。 口中吟诵:“天灵地灵,仙佛同宗,如违法令,斩仙台中。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那道金灿灿的灵符轰然一炸,竟然凭空幻化出一柄巨大的金色镰刀,这道符名为神镰斩仙符,攻击力格外惊人,就见这柄巨大的金色镰刀直接斩在了双翼鬼国的脖子上。 其实一条蛇哪会有脖子,我指的是包碧红的怪脸与蛇身相连的地方。 爆发出的声音,就跟用菜刀狠狠的剁在了骨头上一样,我根本无法描述。但是这一击之后,包碧红的怪脸与蛇身终于分了家。 一腔漆黑的蛇血喷出老远。 我心中大喜,暗忖道,总算把你给搞定了,可是没等我高兴一会儿,那飞出去的包碧红怪脸就‘轰’的一声炸开,一缕青烟就飞了出去。 我不看则已,一看之下便大惊失色。那青烟正是包碧红的灵魂。 你这恶鬼,接二连三的害人性命,今天就一并将你拿下。 我从手腕子上撸下核桃手串,对着那缕青烟就砸了过去,就听一声惨叫,包碧红的灵魂直接烟消云散了。 之所以这么迅速,一是核桃手串太厉害,二是我破了双翼鬼国的肉身,这魂魄就跟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一样,脆弱的不堪一击。 但是杀完了,我就后悔了,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啊,这恶鬼为毛总是杀四柱全阴,八字犯煞的人呢? 就在我不断懊恼的时候,就听小贱惊声道:“西凉过来看,这蛇尸自行融化了。” 我扭头看去,发现长达十几米的双翼鬼国,在没有了包碧红的灵魂之后,就跟烈阳下的薄雪一样,迅速消融瓦解,连骨头都化没了。 我紧走几步来到近前,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就扑面而来,我掩着口鼻进行观察,无意间就发现这滩污血中出现了一个青色光团。 我眼睛一亮,心说难道是那个宝物?! 赶紧找了一个树枝子,拨开了烂肉,只见一个龙眼大小的青色珠子裹在其中。怎么说呢,就跟贝壳里的珍珠一样,圆润,透明,散发着青光,在这一刻,我真心被震撼到了。 感觉这个青色珠子不应该是人间的东西,它应该是神仙们才能拥有的物件。 我把青色珠子扒拉出来,从书包里找出一块棉布,仔细的擦拭干净,发现从中爆射出来的青光更加耀眼。 “我天,咱们捡到宝贝了,这是夜明珠吧?”小贱一脸骇然的说道。 我的嘴角也止不住翘起来:“双翼鬼国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但它的肚子里却有一颗青色珠子,那这东西肯定是无价之宝了。这次险死还生也不是没有收获啊。” 小贱嘿嘿笑了起来,刚要拿过来看个究竟,我就听到身后有一个人无比生冷的说:“杀死煞奴的竟是两个小子,他.妈.的,把上清珠交给我!!!” 第六十五章 ,丛林大战 冷不丁的听到这个声音,差点儿把我吓个跟头,一转身,就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穿插在丛林之间,冲我和小贱快速走来。 天黑风紧,加上此人又穿了一个黑色的斗篷,把脸全都给盖住了,所以根本看不清具体模样,不过我和小贱却对视一眼,加足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现在可是半夜啊,还是在学校,这个家伙是怎么进来的?传达室的大爷都是吃素的吗? 还有,这人口中的血奴和上清珠是啥意思? 等等,上清珠,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就在我寻思的时候,小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子,拉着我向后倒退了五六步。 我一抬头,发现这个不速之客已经到了近前,最主要的是,他双手都攥着一柄雪亮弯刀。 这个人身形魁梧,气魄惊人,又有利刃护身,在我和小贱面前,就跟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一样。 我心中打了鼓,这个人来历不明,浑身都是杀气,绝不是良善之辈。 黑衣人站定之后,扭头看了看已经化做一摊烂肉的双翼鬼国,随后探出了左手的圆月弯刀,指向我,语气中包含了无尽怒火:“杀了我的煞奴,你就得乖乖陪葬。但这么杀了你,那简直太便宜了。先把你手中的上清珠给我拿过来!” 月夜,丛林,光斑交叉,枝桠魅影,黑衣人探出雪亮弯刀指着我,一股无形的气场就把我给笼罩了。 这个人是高手,并且是心狠手辣极端残忍的高手! 冷汗划过了我的额头,我眯着眼睛,手里的上清珠还在散发着青光,经过对方这么一威胁,我的脑子非但没有混乱,反而更加冷静了。 我想起上清珠是怎么回事了。 在两年前,黄天贵曾经率领一众混子拦路截杀我,枪都掏出来了,眼看着我就得被爆头,但千钧一发之际,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的女人。 这个女人叫做水闻一,是洪门弟子,掌镇山的职位。 他来到这里就是追杀门内的叛徒,那个叛徒偷走了一件宝物,那件宝物就叫做上清珠。 当时我真心把这事儿给记在了脑子里,但是时间过长我又给忘了,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上清珠居然出现了,并且落在了我的手中。 但我不明白的是,上清珠被洪门叛徒偷走,为毛会出现在双翼鬼国的肚子里? 眼前的这个家伙跟双翼鬼国叫煞奴,关系非常一般,难道说他就是那个叛徒? 很多条线索在我脑海中纠缠,最后练成了一线,我的眼睛眯的更紧了,管这***是不是洪门叛徒呢,只要敢动我和小贱,就是十条命也给他削没了。 用小贱东北大茬子话说:把脑瓜子给削放屁了,眼睛轴绿,哈喇子整一地! 我给小贱递了个眼神,那意思做好战斗准备,这家伙跟双翼鬼国有关系,那么死了这些人,都得算的他头上。 这是个杀人犯啊,面对这等社会的渣滓,蛀虫,危险人物,我能做的只有发挥出最强力量,将其彻底扼杀! 特么的,我真后悔,没多叫几个人…… 见我不动于衷,黑衣人大怒:“被吓傻了?连煞奴都能杀死,你们真是好本事,既然不交出上清珠,那我就把你斩成碎片!” 唰―― 弯刀似圆月,打着雪亮厉闪来袭,就跟破出了一盆冰水好似,森冷的刀气迎面而至,直逼我的耕桑咽喉。 这厮一出手就是杀招,并不拖泥带水,吓的我赶紧向后躲闪,同一时间,就听小贱大吼一声:“你个王八犊子,给我在这儿吧!” 一铁锹就给拍了过来! 小贱两膀子一晃,足有数百斤的力气,我都发杵,抡圆了铁锹,就是一块岩石都能劈碎,跟别说这口薄如蝉翼的弯刀了。 但下面的一幕却超出了我俩的想象,此人猛地一翻手腕,将刀刃冲上,横斩的姿势顿时变化,直接就上撩而去,撞击在了铁锹的木头柄上。mianhuatang.info 咔嚓一声,木头柄折断,硕大的锹头打着旋儿就飞了出去。 “雕虫小技,还敢跟我卖弄,受死吧!” 此人一个大鹏展翅,双脚离地一米多,浑身的黑气猎猎作响,双刀左右一分,借着前冲的势头,冲我和小贱逐一斩来。 这人的刀法非常高明,手腕轻微晃动间,黑夜中便打出无数闪电,大片的刀花就跟潮水一样扑杀而来。从上到下,结成了一张大网,叫你分不清虚实。 “我cao你妈,老胡跟你玩玩!” 老胡猛地下蹲,一个懒驴打滚儿就离开了战团,起身后,双臂一展,柔软无骨,就跟一阵风似的就冲到了黑衣人近前,扬起双掌,化作凌厉刁钻的蛇嘴,黑蛇缠丝劲的威力就施展出来。 同一时间,我闷哼一声,调节身体内外的气劲,灌注双腿,脚尖一点地,噌的一下不退反进,几乎是迎着刀光而去。 我可不傻,这个时候不会去送死,之所以不按照套路出牌,是因为我懂武功的套路,对方是用刀高手,出刀时,心里早有了算计,斩出多远,斩在你的身体什么部位上,都十分清楚。 我不退反进,无非就是打乱他的战斗节奏,从而配合小贱进行双重攻击。 恩?! 黑衣人看到我的前进,明显一惊,刚要变换招式,身侧就响起空气撕裂的声音,小贱的蛇拳已经封锁了他的半边身子。 他没有办法,单刀迂回,冲身侧猛斩,小贱的双眼被刀光一晃,心里知道不妙,魁梧的身子如陀螺般滴溜溜转动起来,片刻间就离开了黑衣人的周围。 一刀斩空,黑衣人暴跳如雷,没有去追小贱,整合双刀,继续冲我攻击。毕竟我手里有上清珠,就算把小贱剁成肉酱也没用不是。 但是等他转过身来,我蓄势待发的一脚可就踢出去了。 情急之下,我已经不知道‘风度’这两个字怎么写了,一脚直奔对方的裤裆,心说只要被我扫上,你下半辈子就不用刮胡子了! 黑衣人惊叫一声:“真特么卑鄙!” 他身形倒退,探出双刀交叉在了一起,就跟一柄大剪刀般挡住了***,我这一脚要是踢上去,肯定骨断筋折。 我瞳孔骤然缩紧,心里害怕的要死,但发现不远处的小贱在冲我猥琐的笑。 我当即大吼:“看暗器!” 从书包里抓了一把香灰就丢出去了。黑衣人怪叫一声,再次倒退,双刀的威胁接触,但我同样一脚踢空。 黑衣人不断抖动身体,吓的变毛变色,但最后才发现是这仅仅是轻如鸿毛的香灰而已。 他爆叫起来:“我要将你挫骨扬灰!” 可是没等冲我杀过来呢,一块直径三十公分的鹅卵石就砸中了他的后背,‘咚’的一下,黑衣人痛苦闷哼,被砸的一个踉跄。 这么沉的石头被小贱这个大力士丢过来,即便你再厉害,恐怕也得断几根骨头。 果不其然,黑衣人疼的都快站不住了,双手颤抖的厉害。 他几乎是歇斯底里的长啸一声,转身持着双刀就奔小贱冲去,速度追风赶电,叫人双目模糊,那凶杀森冷的刀气交织纵横,顷刻间落在了小贱的身上。 小贱几乎石化了,他没想到对方的速度会这么快,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我看到小贱情况危急,心脏都收缩到了一起,他是我的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但是我现在根本没时间去阻挡了,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疯狂焦急的时候,我脑海中猛然划过一道闪电,弯腰捡起一个石头子,心里讲话,小爷练习点穴之术已经好些年了,今天就他妈突破一下,给我中! 嗖! 这颗石头就跟流星一样飞了出去,灌注的力道不小,直接就打在了黑衣人的后背。 小贱正一脸煞白的等待刀气降临,他甚至都能想到自己被剁成肉泥的场景,因为他是屠夫的儿子,成天就是宰杀,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今天也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但就当双刀即将落下的时候,黑衣人浑身一震,喉咙里发出‘嗬嗬’声,举起的双刀怎么也落不下去了,随后身子一软,直接就躺在了地上。 但是他极力的想站起来,双手胡乱杵地,使劲支撑着身体,但是下半身就跟瘫痪了一样,半点知觉也没有了! 这时候他头上的斗篷已经脱落,露出一张阴沉的脸膛,细眉细眼薄嘴唇,稀稀拉拉的胡子茬散落在下巴上,一双眼睛如鹰如隼,亮的吓人。 但此刻,他瞳孔深处写满了惊恐与慌乱,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瘫痪?! 小贱神经短路的站在原地,长大了嘴巴看着我。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满脸都是冷汗啊。 好了,总算是打中了。 这颗石头被我精准的击打在黑衣人的第七节脊椎上,也就是神道穴的位置。 这个穴位主麻痹,以我现在的功力,起码能麻他俩小时,不过现在用的是石头,有五分钟就不错。 所以我二话不说,上去就踢掉了这厮的双刀,冲着他的脸就开始踩! “我特么叫你这么牛逼!我特么叫你这么厉害,我特么叫你跟双翼鬼国有关系,我特么叫你抢我的上清珠,我特么叫你来学校闹腾,我特么叫你破坏这小树林的和谐!” 累的我满头大汗,黑衣人被我踹的满头是血,几乎快晕了,他气若游丝的求饶:“别打了,别打了,你们会把我打死的。” 我拎着他脖领子就给拽了起来,往树上一靠,大吼:“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第六十六章 ,真灵教 黑衣人现在就跟死狗一样,被我狠狠的钉在树干上,要不是我力气大,这厮还得出溜下去,没办法,下半身麻痹着呢。没了双腿,他还牛逼什么?! 小贱也缓过神儿了,一个箭步就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大拳头就掏在了黑衣人的肚子上,黑衣人哀嚎一声,上半身都弓起来了,鲜血顺着口鼻就往外流淌,弄了我一手。 小贱比较虎,刚才差点被砍死,心里可全是愤怒,现在被我制服了,岂有不报仇的道理。 他又要上手,我赶紧拦住他:“差不多得了,再打下去他也得死。咱们还有好些事儿都没问呢。” 小贱气呼呼的,胸膛剧烈起伏,瓮声瓮气的说:“行,你先问,问完我在打死他!” 好吧…… 我转头问道:“说吧,你到底是谁,跟双翼鬼国是什么关系?为什要杀人,这上清珠又是从哪儿来的?!” 我的问题就跟连珠炮一样问了出去,黑衣人被揍的迷迷糊糊,眼睛都睁不开了,上半身都被鲜血沁透了,有气无力的,哼哼唧唧半天,才张开了嘴:“别杀我,别杀我,我全说。” “废话真多,再特么耽误时间,我把你脑袋拧下来。这黑灯瞎火的,就是宰了你也没人能怀疑我们头上!”小贱凶神恶煞的吼道,就跟一个黑社会差不多。 黑衣人彻底怂了,哆哆嗦嗦的说:“我叫孙成海,是真灵教的护法,双翼鬼国是我们真灵教的灵兽,专门吞食四柱全阴,八字犯煞之人的心肝肾以及灵魂。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激活你手里的上清珠!” 我听完之后,狠狠的掏了他一拳:“你他妈以为写武侠小说呐?还真灵教,还护法,还灵兽,还激活上清珠?!我特么说我是张无忌,会六脉神剑你信不?!” 小贱悄悄的扒拉我,小声道:“张无忌不会六脉神剑,会六脉神剑的是郭靖!” 我扭头看着他,都快哭了:“你特么都快愁死我了,你知道吗?” 黑衣人也就是孙成海,被我揍的半天喘不上气,最后虚弱的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是真灵教的护法,两年前,一个洪门弟子为了躲避追杀,投靠了我们真灵教,献出了上清珠,声称这颗珠子有很神奇的作用,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不过现在的上清珠被封印了,需要用活人的煞气进行激活。所以才叫双翼鬼国吞了上清珠,专门杀八字吻合的人。你…你们就相信我吧,千万别杀我,我有很多钱,可以全给你们。” 这一下我不由得愣住了,因为这颗上清珠的确是一名洪门弟子偷盗出来的,还被水闻一满世界追杀,没想到竟投靠了真灵教。 我跟小贱大眼瞪小眼,心里就一句话,难道真有这种教派? 我只知道全真教,基督教,伊斯兰教,佛教,真心没听过真灵教啊? 再说,这种教派的教徒,竟然为了激活劳什子的宝物,满世界杀人,即便有这个教那也是邪教。 我蹙起了眉头,问道:“你们真灵教到底是什么组织?背后还有多少教徒,那个洪门弟子现在在哪儿?” 孙成海艰难的咽了口吐沫,眼睛里明显生出了挣扎的神色,可能我问的问题,已经超出了他回答的底线。 但是,他的命就攥在我手里,不说实话根本不可能。 “说!”我闷吼一声:“不说的话,我就你那两柄弯刀,一点一点活剐了你!” 孙成海很恐惧的看着我,因为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瘫痪的,所以对我十分的忌惮,事到如今,不说实话真可能活不了,他索性把心一横,就说出了实情。 原来真灵教起源于南方的四川省,这伙人一开始就是打家劫舍的强盗匪徒,后来改革开放,追击力度大大增加,这些祸害死的死,逃的逃,被抓的被抓。后来有一个能人,提出要把团伙改变成宗教。 这样不但引人耳目,还能收拢老百姓的心,等彻底迷惑住老百姓之后,根本不用抢钱了,只要勾勾手指头,对方就会乖乖的送钱过来。 所以,这些人开始研究教义,印刷书刊,走街串巷拉人入教。他们的教义很简单也很直观,只要信奉真灵教,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会迎刃而解,并且死后受到真灵的庇护,能够脱开凡胎,成就仙业! 就靠着这样的幌子,真灵教发展壮大,从四川蔓延到了北方,各个地方都设有据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不过这个邪教在三年前的一次严打过程中元气大伤,迄今为止,整个教派中就还剩下不到三十个骨干。孙成海就是其中之一! 严打之后,教派松散,据点被毁,完全乱成了一锅粥,各骨干开始发动力量进行弥补,又过了一年,一个红门弟子就上门了,声称带来一件宝物,献给真灵教之后,务必要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真灵教的教主自从知道了上清珠的作用后,十分震惊,赶紧派能人激活这颗珠子,机缘巧合下发现了一头双翼鬼国,经过术法的驯化,就由七名护法共同掌管,孙成海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想要寻找四柱全阴,八字犯煞的人何其艰难,更何况一个人的煞气也不足以激活上清珠。所以双翼鬼国就在这个城市寻觅开了,后来就来到了保定市第一中学,发现了准备自焚的包碧红。就如同我推理的那样,双翼鬼国吞食了包碧红的心肝肾,还想吞食其灵魂,但遭到了反抗,最后被占据了这个庞大的身躯。 可双翼鬼国是由术法操控的,即便占据了肉身也得听孙成海等七个护法的指挥,包碧红无可奈何,含着愧疚之心就掏出了那个未成形的胎儿,然后直奔监狱吓死了伍凤贤和华龙,然后就一直为真真灵教服务。 就在今年,双翼鬼国已经吞食了十七个人的心肝肾,就差三人便可成功激活上清珠,所以它又回到了第一中学,杀死了华超和周辉,没想到准备对武静芳动手的时候,被我和小贱合伙弄死了。 以上这些就是所有的经过,孙长海说完之后,脑袋一歪就晕倒了。没办法,被我胖揍了一顿,晕倒是很正常的。 小贱看着躺在地上孙成海,鄙夷道:“还特么真灵教,弄的跟一帮刀枪不入的神仙似的,原来也是怂货软蛋,啥都不是,就是欠揍!” 我明白了这一切,心里的大石头算是落地了,不过也有些忌惮,这个真灵教并不是一无是处,他们能找到高人,驯化双翼鬼国,恐怕老烟鬼都没有这样的能耐吧。 今天孙长海是落在了我的手中,两起凶杀案算是终结了,但是该怎么处理他呢? 小贱发现树林里有很多深浅不一的大坑,就恶狠狠的说:“不行就活埋吧,留着也是祸害。” “你长点心行不行,咱们学校可死了两个人,校领导和警察局都没有任何头绪,学校都快散摊子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元凶,你竟然想着活埋?”我很无奈的看着他。 小贱局促的直搓手:“那你说咋整啊?!” “很简单,把他交给韩伟韩队长,反正他是邪教,对杀人的事情也供认不讳,正好法办了他。” “可是,他进了局子,肯定会把咱俩招出来的,你我大半夜不睡觉,来小树林对付双翼鬼国,***,这要是被学校知道了,肯定不给咱们好果子吃啊。” 嘿,我们这为民除害的大英雄,反而成了束手束脚的小媳妇了。干了好事还不能被人知道。 “我说小贱,你现在好好看看,哪里有什么双翼鬼国啊?这孙成海就是说出大天来,我们也可以矢口否认,他又没有证据不是。” 小贱看了看双翼鬼国融化成的烂肉,点点头:“那好吧,就按你说的做,咱们什么时候通知韩队长过来领人?!” 我笑了笑:“不用咱们通知,自有人干这个活儿。” 说完我俩就抬着孙长海直奔了传达室,找绳子给他来了个五花大绑,丢在门口就回宿舍睡觉去了。 由于半宿没睡,我俩都很疲惫,毕竟经历了生死之战啊,对身体的负荷还是非常大的,但是五点多的时候我们还是睁开了眼睛。 不是因为生物钟的关系,而是一串警笛打破了校园的宁静。 我俩穿上衣服就来到了操场,站在观礼台上,发现学校大门口警灯闪烁,人来人往。 小贱的眼屎都没擦干净,就嘿嘿笑了起来:“肯定是传达室的老头报警了,不过西凉你真特么损,这么大岁数了,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家伙,再被吓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入秋的风凉,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整个人都十分爽快,笑道:“人老精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人家吃过的盐,比你尿过的抗都多,怎么可能被吓到?别扯没用的,各就各位,开始锻炼!” …… 等上课的时候,班级里的同学都炸翻天了,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 “听说没,今天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杀人犯被门卫张大爷给抓到了。” “卧槽,真的假的,张大爷都六十七了,怎么是歹徒的对手?” “这还有假,我听人说,那歹徒被打的浑身都是血啊,我猜测张大爷就是那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 我和小贱在最后一桌,看着这帮没心没肺的孩子们讨论。 “看到没,人们总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但他们同样也偏向正义,崇拜英雄。咱俩啊,又给这个操蛋的社会贡献了一份绵薄之力。”我平静说道。 小贱挠着后脑勺,嘿嘿笑道:“你还挺能整词儿,你以后能当作家。” 我想了一会儿,很兴奋的点点头:“是啊,等我老了之后,就能把这半辈子经历的奇闻异事给写出来,到时候出了书,先给你一本。” “滚蛋,我那是男二号,我要书干嘛!” 就在我和小贱逗贫的时候,前排的武静芳扭过了小脑袋,那俏丽的脸上密布寒窗,双眼跟刀子一样死死的盯着我。 好像在说,陈西凉你给我等着的。 哎,你这丫头,怎么不知道好歹,我昨天那么做,可全都为了你啊。 同一时间,就看到班主任马向英面带笑容的走进了教室,张嘴就说:“武静芳你出来下,你父亲来看你了。还有陈西凉,你也过来一下吧。” 卧槽,我老丈人来了,不会是小芳打了小报告吧?! 第六十七章 ,荣誉,使命! 我战战兢兢的离开了教室,要是小芳真把我拿她卫生巾的事儿告诉我老丈人,那我还真是解释不清呢。(.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一下就毁坏了我正人君子的形象。不行,我得想个周全办法,都是一家人,闹的不愉快可就不好了。 武静芳狠狠的瞪着我,我心里更没底了,紧走几步来到武灵耀近前,笑道:“叔,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找我有事?” 武灵耀面色不好看,很严肃,我心说要坏,不行就实话实说吧。 武静芳看到她爹,立马换了表情,笑眯眯的,使劲撒娇:“爸,你怎么有空来看我,工程都忙完了?” 武灵耀看看我俩,叹息了一声:“今天不聊工程的事儿,你俩跟我说说,怎么才开学这么两天,这学校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两条人命啊,要不是一个朋友跟我讲,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说你俩也真够沉得住气,怎么也不言语一声,多危险啊。好在刚才我校领导说,凶手已经抓到了。” 我的妈呀,原来是因为这事儿啊,我的心情瞬间就开朗了,说:“其实这事儿也不赖我俩,凶杀案就在这两天发生的,来得快,去的也快,我们都没啥反应呢,就结束了。” 小芳知道我在给她爹吃宽心丸,虽然对我意见很大,但在此刻也站在了一条线上:“是啊,爸,我们根本没把凶杀案当回事,你就别着急了。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样,请我吃好吃的吧?” 武灵耀被气笑了,点指着我俩,无奈道:“你们这些心思单纯的孩子啊,哎,算了算了,凶手落网我也就安心了。等你们中午放学,咱们就去吃饭,吃好的。我现在跟你们班主任谈些事情。” 武静芳一下不干了:“爸,我是说咱俩吃,不带陈西凉,他不是好人。” 我特么…… 武灵耀一瞪眼:“怎么说话呢这是,西凉帮了咱家多少忙,人老实又淳朴,不可多得的小伙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你俩从初中就在一起,应该处理好朋友关系,怎么能当着面说人家的坏话,哦不,就是背地里也不能这么说。” 我干笑道:“叔,你别在意,小芳这是开玩笑呢。” 武静芳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就不是好人!” 我特么又没话说了…… “胡闹!”武灵耀真有点生气了:“你别欺负西凉老实,人家是让着你,指着人家鼻子说话,这是谁教你的规矩啊?给我回去上课去。” 武静芳才不怕对方呢,皱着小鼻子哼了一声,白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那啥,叔,你别生气,小芳这是跟我闹着玩儿呢,从小一块长大的,都不是外人,我从来不往心里去的。”我说。 武灵耀露出了笑模样:“我就是喜欢你小子这个脾气秉性,这丫头被我惯坏了,你可得多担待点儿。” 我满口答应,心里猥琐的笑,对自己的媳妇儿可不就得容忍再容忍么。 我问道:“对了叔,我爸和我师傅,现在过的怎么样啊,你们见过面没有?” 武灵耀苦笑:“这些日子太忙,真没顾得上登门,你放心,我抽时间一定过去看看。” “没事儿,没事儿,我就随口一问。” 说完话我就回去上课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中午,在小芳的横眉冷对下,我钻进了桑塔纳小轿车,一路狂奔来到饭馆,吃完饭,武灵耀离开,我就寻思着,是不是得跟小芳道个歉。 但是这妮子根本不给我机会,我一靠近她,她就叫唤,跟我要杀她一样。 完! 这算是留下后遗症了。 就在我无可奈何准备回宿舍午睡的时候,一辆警车停在了我的面前,韩伟推门走了出来。看到我之后,说:“上车,找你谈谈。” 我心里咯噔一声,心说不会是东窗事发了吧,孙成海那怂货不抗揍,进了局子肯定有什么说什么,估计是把我和小贱给招了出去。 我钻进了警车,显得很紧张,韩伟摇开窗户,点燃了香烟。 “陈西凉,今天凶手落网,你应该听说了吧?” 我眼珠子乱转,点点头:“听说了一点,好像是被门卫张大爷给逮住的,这张大爷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你们警局要是缺人,不如把他给招进去,三五个武警都近不了身。” “陈西凉你跟我这儿打什么马虎眼,装什么糊涂!”韩伟把刚点燃的香烟掐灭,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干笑道:“韩队长,我又不是歹徒的帮凶,你跟我嚷什么呀。” 韩伟深吸了一口气,正了正脖领子,语气缓和的说:“门卫张大爷都六十七了,走几步路都喘,他能把歹徒制服?那歹徒叫孙成海,身上的伤可不少,也挺重,并且我们通过检验,发现了两个人的脚印,这两人的脚印,跟当初华超死时,在楼梯上发现的一模一样。陈西凉,你是个有本事的小伙子,我也知道你的身手,能把歹徒打成那样,恐怕全学校都找不出第二个人。你为什么敢做不敢当呢?” 我就知道纸里包不住火,所以低着头不说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找你说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你是学生,不想招惹是非,即便为民除害也悄无声息的。但我实话告诉你,这个孙成海可不是一般人,他是一个邪教组织的成员。我们警局追查这个邪教组织已经好几年了。也关押着一个邪教骨干,但是得到的第一手信息很有限,正巧孙成海落网了,这给我们的侦破工作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我猛地抬起了头,诧异的看着对方。 韩伟探了探身子,很认真的说:“我之所以从县城掉到了市里,就跟这个邪教有脱不开的关系。不管你承不承认制服了孙成海,我都要为警局,为广大的老百姓谢谢你。你不仅叫华超和周辉的英灵安息,还间接的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财产。我―谢谢你!” 说着他猛地给我敬了一个军礼! 我呆呆着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是我的内心却充满了骄傲和自豪,我是阴阳风水师啊,其宗旨不就是为活人营造更好的生活环境,为死人治理出更妥善的轮回路线吗? 如今,我终于有了成就感,就像一道阳光洒在了我的身上一样,暖融融,心里都踏实。 离开了警车我就直奔了宿舍,小眼儿这货又在侃大山,小贱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没有说话。等躺在床上,我的心里老满足了。 人不是动物,有灵魂,有思想,但人比动物还多出了贪婪和狡诈,没几个人懂得什么是满足,所以他们至今都活的十分空虚。 我也活着,我也喘着气呢,所以我也有人类的通病,但随着日渐成熟,我懂得了什么叫做荣誉和使命。 等其余人都睡下后,我从口袋里摸出了那颗通体散发青光的上清珠。 这东西是洪门的宝贝,转了一圈儿竟落在了自己的手中,孙成海说这东西激活之后,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也就是说但凡有一口气在,绝对不会翘辫子。 我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躺在床上左看右看,恨不得掰开了揉碎了,把里面的秘密探索出来。 “这东西邪性啊,激活竟然需要煞气,双翼鬼国前前后后都杀了十几个人了,就差我们家的小芳,算是功亏一篑,呵呵,天晓得有没有那么神!” 我满不在乎的一笑,随后想到,这是水闻一水姐想要追回的东西,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要是碰到她,就完璧归赵,这样多少能还个人情。 当天下午,我正上课呢,班主任又把我叫了出去,迎面走来的竟是市委书记华万福,这家伙一身的气魄,离得近了都喘不过气来,现在案子都了结了,孙成海也伏法了,你还找我做什么? 谁知华万福看到我之后,犹豫了片刻,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咱们借一步说话吧。” 堂堂市委书记,就是学校的校长看见了,也得恭敬三分,现在对我十分的礼让,一时间我都有些手足无措了。 我都不知道怎么钻进车里的,感觉这座椅是真舒服,车厢里还有喷了香水,令人心旷神怡的。这是我第一次坐高级车,神马桑塔纳都弱爆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奥迪啊。 就听华万福说道:“西凉,别紧张,我来找你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向你说声谢谢。” 我本来就拘束,一听这话,我舌头都拉不开栓了,费了老大劲才说:“书……书记你何出此言啊。” “警局的韩队长都跟我说了,这个歹徒之所以能够落网,全都是你的功劳,这样一来,华超也能安息了。”说着他双目微红,喉咙都嘶哑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滋味是不好受,我能理解。华万福先后死了两个儿子,就是搁着谁都受不了。 我安慰道:“韩队长是夸大其词了,其实这里面没我什么事情。” 华万福苦笑:“你就别隐瞒了,这里面的事情我都明白。我知道你是个很有手段的小伙子,当初在警局给我们几个观气时,我就明白你不是池中之物。放心,我不会给你宣扬什么的,不会影响你自身学习的。”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感觉浑身轻快多了。 谁知华万福话锋一转,就说:“西凉,你看我今年都五十七了,就这么两个儿子,但如今全都去了,你懂风水,你是大师,能不能帮我看看宅子,我也想知道知道,到底是哪儿出了毛病。总是出这样的事儿,就是我能挺住,我那老伴儿也受不了啊。西凉,你能帮我这个忙么?” 第六十八章 ,有求于我 弄了半天,这华万福屈尊找我,原来是叫我给他家看风水。 嘿! 这老小子翻脸比翻书还快,先前他儿子华超死的时候,对我和小贱大呼小叫,恨不得把我俩给吃了。现在真相大白,反倒过来求我,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我也忒不值钱了吧。 “华书记太高看我了,我就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跟家里的老人学了点观气之法,要说看阳宅,断风水,真的有心无力。我还没那个道行。如果你真的有这方面的意思,不如找几个正经八百的大师瞧瞧,人家肯定比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要强,您说对不对?”我腼腆的笑。 华万福看了看我,叹息一声:“陈西凉,我知道我先前做的不对,你别跟我这老头子一般计较啊,我听说你是阴阳风水师,手段很高明,就拿观气术这门神通来说,那些所谓的风水大师跟你比起来,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俗话说,学的真本事变卖帝王家,你怀揣着一颗赤子之心,总不能对这天下之事,袖手旁观吧?” 华万福这老家伙说话很有水平,软的硬的一起出来,把我直接捧到了天上去。 我心里讲话,这当官的上下两张嘴,可真能够白话的,得,既然人家堂堂书记都承认了错误,那我也别端着了,更何况老烟鬼总是教导我,不能辱没了阴阳风水师的名头,别人有了困难是得帮一把。 可是帮归帮,咱可不能便宜了这家伙。正好我现在对上清珠感兴趣,一时间也找不到询问的对象,不如叫华万福动用一下关系,帮我找点古书看看,我没准儿就能从书里发现一些线索呢。 我说道:“既然华书记这么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为人解忧也是我的本分,不过我丑话可说前头,我年纪尚浅,若是有评断失误的地方可不能怪我。” 华万福大喜,笑道:“你这孩子,瞧你说的。我登门求助,哪有责怪的道理啊?你只管施展手段便是。我也看出来了,你是个有胸襟的男子汉,咱们一回生两回熟,你帮我解决了问题,日后我没准儿也能给你行个方便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就够贫的了,但是在这老家伙面前,就跟个哑巴一样,一通话给我堵得呦,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华书记说话真中听,呵呵,不过我帮你看风水还有微不足道的条件。”我很认真的说。 “哦?没关系,肯定不叫你白出力,说来听听吧,需要多少钱。” 我很无奈:“这不是钱的事儿,我还没有这么市侩。我最近比较喜欢研究……额研究古代一些神奇的宝物,您能帮我搜集一下这方面的书籍么?” 华万福眼睛一亮:“你对古董也有研究?” “不不,纯粹是感兴趣而已,怎么,有难度?” “没有,没有,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我这半生没别的爱好,一门心思就扑在古董上了,记载有关文献的典籍也有很多,既然你对这方面有兴趣,那直接去我的书房就好了。”华万福看我的眼神,竟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我这心里也挺敞亮的,既然这么方便,那我可真得上上心,争取早点破解了上清珠的秘密。 “现在我就跟您回家吧,落下的课程回头再补。” 华万福点点头:“也好,这刚开学,课程并不繁重,我会跟你们班主任说一声的,肯定给你好好开小灶补课。” 掌握权利就是好啊,华万福的一句话,估计比校长都好使。不过报纸上说了,权利是把双刃剑,如果运用不得当,会害人害己的。 我对华万福这个高官并不了解,更没心思去了解,以至于坐在这舒服的奥迪车上,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车子开进了一个小区,好像叫做富民巷,我心说这名字起的不赖,一看就是富人的聚集地。 可进去之后我才发现,这一排排六层的小楼,并没有那么漂亮,陈旧的都能从上面看出很多往事。 我不禁猜忌,堂堂市委书记就住这个破地方?! 但是等进入家里我才霍然明白,感情破败只是外表现象,专门迷惑人心用的,因为这室内的装修实在考究,比武灵耀家还强着三分。 武灵耀是个商人,装修风格比较阔气,富丽堂皇的。而华万福是官员,装修风格低调中彰显着奢华,那地板,茶几,沙发,电视,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细观察之后,便能发现其中的珍贵之处。 我粗略的扫了一眼,暗中点头,就这点家当,恐怕没个十来万根本下不来。在我们那个年代,十来万块钱可就是巨款了。由此可见,华万福这个当官的,油水很大,当然,人家怎么捞钱跟我没啥关系,我又不是纪委的人。 但下一刻,我的目光就被对面墙壁上的两把斧子吸引住了。 这不是砍柴用的铁斧子,而是一种以红木为原料的装饰品,两把斧头交叉,无形中就释放出赫赫凶威。 而斧子上还描绘着很多复杂的花纹,其造型也不像是中国的物件。华万福说自己喜欢古董文化,可能这也是一件宝贝吧。 我问道:“华书记,这斧子可有来历?” “实不相瞒,这斧子是一个国外的朋友送给我的,属于印度佛教的一种执法利器,名叫罗刹斧,摆放在家里是辟邪用的。”华万福说的很平静,毕竟刚死了儿子,谁能高兴的起来呢。 我点点头,嘴角却挂着苦笑:“罗刹斧带有强烈的宗教气息,无形中就释放惶惶镇压之力,如果屋中有邪祟,不但消灭不了,反而会困阻其中,也就是说,邪祟不会烟消云散,反而是想逃都逃不出去。并且我刚才看了一下,你这是坐北朝南的阳宅,这面墙壁按照八宅游星的方位来说,属于天医。” “《八宅明镜》中有云:天医巨门星,乃催财之眼,忌金帛,忌毒火,忌凶煞。这个位置上应该放置一些玉器,水晶,或者是陶瓷制品,可使得财运旺盛,而你却摆着两把罗刹斧,以凶煞压制财气,恐怕最近几年,家里的经济情况不太理想吧?” 华万福一听,惊讶的合不拢嘴:“西凉,你真神了,这都能看出来?最近几年家里的确损失了很多钱。” 随后他唉声叹息:“还不都是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闹的,成天在外面惹事,花钱如流水。算了,人都没了,说这些也是无用!” 我一寻思也是,当初华龙***包碧红,肯定不是进监狱那么简单,赔钱是少不了的,华超这德行,也是嚣张的主儿,典型的败家子啊。 华万福现在更信服我了,赶紧说:“从今以后这俩破斧子再也不挂墙上了,直接丢掉。西凉啊,你再给看看,家里还有没有别的不妥。” 我笑着说:“这斧子不是凡品,没必要丢掉,妥善收起来就行,能值不少钱呢。至于别的地方嘛……” 其实我心里明镜一样,四柱全阴,八字犯煞的命理,特别容易招灾惹祸,华龙和华超都是这样的,所以即便是死了,都不见得跟阳宅扯上什么关系。不过我既然来了,就不会放过任何一点痕迹。 华万福家的客厅和厨房是相通的,中间有一个推拉门阻挡,前面是个走廊,两面都有房门,整体面积起码一百四十平以上。 但是在通往走廊的地方,竟立着一个屏风,想要去卧室,还得绕一下。可等我绕过来之后,心里就是一惊。 因为屏风的背面竟供着神像关公,在神像旁边还有华万福父母的遗照。 贡品一大堆,长明灯点着,香火很旺。 华万福问:“这是早年间供奉的关帝爷,保平安的。至于我的父母,都是在四年前去世的,相隔不到半年。老家有供奉先人的习俗,所以就把他们弄到一起了。难道这方面有问题?” 我眯起了眼睛,说道:“华书记不是咱北方人吧?北方可没有这种习俗。” “是,我祖籍安徽的,十年前被组织调到了河北保定。老家的人都供奉神像和先人,我也没多想过。”华万福挺紧张的。 我点点头,说道:“把神像和先人供奉在一起,并没有大碍,但是这个顺序要搞清楚。你看,关帝在左,你父母在右,那把青龙偃月刀正好砍着两位老人家,这会搅得他们十分不安的,就这点来看,足以影响你两个儿子的运势。尽快调整过来,并且买一个罗盘,要品质好的,压在香炉下面,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华万福冷汗都淌下来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行,我肯定按照你说的做,没想到竟是这里出了问题,真是多亏你了。” 话音未落,走廊里的一扇房门缓缓打开了,走出一位衣着光鲜,但面色清冷的阿姨,看着并不显老,可能是很会保养的缘故。不过眼角眉梢都带着落寞和悲伤,身体也弱不禁风的,就跟生了病一样。 一看人家就是有内涵的妇女,浑身上下透着知性和内敛。 “亚楠,怎么你怎么起来了。”华万福一个箭步走了过去。 还给不忘给我介绍,这是他的妻子,由于华超的死亡,伤心过度,就病倒了,本来是在卧室休息的。 我恭敬的喊了一声阿姨,书记夫人诧异的看着我,又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华万福。 华万福低声说了几句,他夫人眉心一蹙,但很快就舒展开了。 冲我淡淡笑道:“原来是华超的同学啊,没想到还懂风水,真是辛苦你了。阿姨身体不好,不能陪你,想吃什么就去冰箱拿,别拘束。你们谈着,我去个厕所先。” 这位夫人给我的感觉很奇怪,说热情也不是,说冷淡也不是,反正给你不远不近的距离,叫你时刻提醒着自己,不敢做出任何逾越尺度的事情。 可能这就是官宦家庭的一个特点吧,我内心苦笑着。 但就在书记夫人刚拉开厕所门时,一条黑影就冲了出来,跟闪电一样。把她吓了好大一跳。 瞄~~~~ 黑影落地,原来是一只猫。 但看到这只猫,我的脸色顿时一变!!! 第六十九章 ,看阴宅 华万福被黑猫吓了一跳,抬腿就要踢,怒气冲冲的说:“不叫你养这东西你偏养,一惊一乍的。” 书记夫人赶紧拦着,弯腰把黑猫抱在怀里,眼泪都下来了:“儿子都走了,家里都快没人了,我养只猫也不行?这么大的屋子,我一个人冷清,疼~~” 华万福一腔的怒气都散了,眼圈儿红红的,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轻声道:“上完厕所就回去休息,这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说完,扭头冲我挤出了一个笑容:“西凉,叫你见笑了,咱们别耽误时间,你看看这家里还有哪儿不对。” 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摇头说没事。但我一直注视着那只灵巧的黑猫,犹豫了一会儿,对书记夫人说:“阿姨,我劝你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出远门。黑猫冲身可不是好兆头,会有血光之灾。” 嘶~~~ 华万福倒吸了一口凉气,双腿都软了,家里总共四口人,现在死了两个儿子,要妻子也有个三长两短,这日子就真心别过了。 但书记夫人明显不信,但她这种身份的人,自然会隐藏情绪,淡笑着说:“瞧你这孩子说的,怪吓人的,就是被猫吓了一跳罢了,没多大事儿。你们谈着,我先把这只猫安置好了,总是乱跑,没惊着你吧?” 我很认真的说:“阿姨,我说的都是实话,可没有骗谁,更没有夸大其词。你们家的厕所,在后天八卦的坤位上,猫类属虎,为寅,冲坤之寅,坤又代表女性,或者母亲,所以你会有受冲之灾,并且是意外,应期在三个月之内。所以我提醒你要小心一点。” 书记夫人明显一愣,但随后继续笑笑:“你这孩子,真会开玩笑。” 说完就再次走进了卧室。华万福可吓坏了,赶紧说:“妇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你不用理会她。西凉啊,我可是非常相信你的,不然也不会找你,既然你阿姨有灾难,你可不能不管啊。家里先后死了这么多人,可不能再出乱子了。” 说着他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言辞恳切:“西凉,你可得帮帮我。” 我知道他已经把我当成了救命稻草,我看他挺可怜的,也就答应下来:“近期不要出远门,不要做危险的举动,另外我给你一道护身符,可消灾平难!” 说着我就从口袋里拿出一道符,折成了三角形,用红线拴好,递给了华万福。 华万福就跟得到了什么奇珍异宝一样,双手捧着,一个劲儿的道谢。 我笑道:“人的命理不可改变,但运势却有起伏,我给的护身符只能增加一点运势而已,如果以后还是出了事,我可不负责任的。” “这个我自然知道。”华万福哪能不懂这个道理,继续问:“那家里还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我环顾四周,摇摇头:“没什么问题了,不过我跟你说的那些要点,你都要抓紧时间处理。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指的当然是罗刹斧和神象的问题。 华万福对我愈发恭敬,连声说好,不过我也看出来了,他现在比刚才轻松了不少,毕竟问题的源头被扯出来了,以后也能睡个安稳觉。 他赶紧把我往书房里请,说里面有很多记载古代文物的典籍,我可以随便看,我当然心痒痒啊,但咱做人得厚道,既然答应了人家,就得做到万无一失,所以我想去他家的阴宅看看。 阴宅是福萌子孙的,现在子孙都死了,保不齐就会出现点差池。 一听我这个提议,华万福无比的高兴,但是临走之时,却扭扭捏捏的问我:“西凉啊,你我看岁数也不小了,两个儿子先后离去,我华家也没有了继承香火的,你不如给我算一卦,看看我以后还能不能有后代?!”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是咱们国人的传统观念。但是我哪儿会算卦啊,再说了,您都这么大岁数了,恐怕这方面有点悬。 “华书记,算卦的事情我可帮不上忙,因为我不涉猎此门,玄术包罗万象,每一门都无比的玄奥,我才多大年纪,怎么可能会这么多本事呢?”我如是说道。 一涉及到我的专业领域,我就会变的特别严肃,一丝不苟的,因为阴阳风水也是把双刃剑,弄好了利人利己,但若是胡乱吹嘘,狗扯羊皮,那肯定鸡飞蛋打。所以我不敢有任何一点马虎。 当然了,也跟华万福的身份有关系,面对一个市委书记,恐怕谁都得小心翼翼的。 华万福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作罢吧,这种事也强求不来,顺其自然为好。” 但就在我俩临出门的时候,我偶然间发现了阳台上的一个盆景。 这盆景已经枯死了,但颓败的根茎上却冒出了几片鲜绿的嫩芽。 老树新芽,这是苦尽甘来,破而后立的征兆啊。 我心中一喜,看来天无绝人之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在坐车赶往墓地的时候,我说道:“华书记,虽然我不会算卦,但从你家的风水摆件上倒能看出一些东西,你应该不会无后的。” 嘎吱—— 六十迈的车速一下就刹住了,我差点儿把前挡风玻璃撞碎了,惊魂未定的。 华万福一脸激动的看着我:“西凉,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cao,真的假的你也不能这么快开车啊,我连安全带都没刹,真要撞出去,我这聪明的脑袋瓜可就报废了。 华万福见我一脸的愤怒,他赶紧道歉:“呦,对不住,真是对不住,刚才太激动了。你没事吧?” 我呼出一口气,心脏还噔噔跳呢,摆摆手说:“没事,书记你这么大岁数了可得注意,这马路上也就是没什么汽车,不然肯定得対一块儿。” 华万福知道自己失态,一个劲儿的赔笑,再次我问那句话是不是真的。看样子,他是真高兴。 真是开玩笑,小爷说的能有假?但我不敢这么嚣张:“开车吧,路上我跟你说说。” 随后我就把盆景的事情说了一下,外人看,可能太荒谬了,一个盆景能代表什么呢。但我告诉你,风水的占卜和预算,自古至今都是非常神奇的。这涉及到对后天八卦的运用,以及天干地支的推算,你周边的每一个事物都有它存在的道理,而占卜,便是将这些东西的发展轨迹,以及现如今的状态巧妙的集合在一起,将自身的事情,体现在外物上,从而针对外物做出评断,这便是占卜的一个特点。 当然了,我自身是不懂占卜之术的,因为老烟鬼没教我,四御仙书里也没有此类的神通法门。但我学习风水这么久,很多东西都能触类旁通,所以根据盆景就断出了华万福子孙后代的事情。 不过我所看出来的,并不是指,华万福真能再生一个孩子,而是机缘巧合下收养的孤儿,或者是认的干儿子什么的。因为盆景已经死去,这预示着华万福的生育能力已绝,然而绿芽长在半截的根茎上,指的半路而来的生机。 华万福听完后,情绪总算冷静了下来,还有点失望,谁不想要亲生的孩子呢。 他叹息了一声:“罢了罢了,人各有命,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说完话没几分钟,我们就来到了一个陵墓园林,这是保定市最大的陵园,只有有钱人才能把家人安葬在这里。 我俩步行在平整的青石板路面上,四周都是林立的墓碑和苍翠的松柏,秋意渐浓,把这里渲染的更为肃杀。 我习惯性的四下环顾,发现这一大片园林,背有高大建筑物,靠山很重,而园林前面有一条人工的河流,三米宽,循环水源源不断,意味着生机勃勃。 我点点头,前水后山,这陵园的风水的确不错,看样子这里的老板费了不少心思呢。 等来到华万福家的阴宅后,我看到六块墓碑,前后排列在一起,有华龙华超的,华万福父母的,还有他爷爷***。 可紧接着一股充沛的地气就铺面而来,我心里一惊,赶紧开启了观气术,就发现一团黄色气团笼罩在这片祖坟上。 地气也就是龙气,龙气强弱预示着墓穴的好坏。华家的祖坟龙势很大啊。 但紧接着我又发现,这祖坟结穴无青龙,虎势贴身近侍,并且虎外有官星照穴,难怪华万福能当场市委书记,这祖坟的位置非常高明。 我说的青龙和白虎,指的是阴宅左右两个砂,就像人的两条手臂一样,青龙要阔于白虎,属吉,白虎相对来说就尖细窄小一点,属凶。而之前进陵园时说的靠山,也叫玄武。前面外明堂的人工河,便是朱雀,如果朱雀之后有假山堆砌,便是朝山之向,朝山的层次越多,证明阴宅的风水越好。 提前说这些东西,可能很多人不懂,但是别着急,后面还会讲解很多阴阳风水的知识。 言归正传,华万福这个阴宅可圈可点,有好处也有弊端。没有青龙的阴宅肯定是要出事的。 我说道:“此坟葬坟初年发家,应该是小房,发武贵,出武探花。白虎官星照穴,是官运亨通的征兆,你正应了这个征兆,如果我没断错的话,你先是行武,后来才走了官途。并且你上面还有一个哥哥。” 华万福惊呆了,就跟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不可思议的说:“这你也能看出来?说的不错,我早年当兵,后来转业进入了政府机关,然后一步步熬到这个位置的。我的确有个大哥,这个祖坟还是他出钱修缮的呢。” 我点点头,刚要说你把青龙位置的砂体修缮一下,可一抬眼我就看到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第七十章 ,纸人 我发现前方的祖坟中,突然多出了一个人,秋风瑟瑟形单影只,显得十分单薄,这个人低着头,身处在龙气当中,手里还拎着一个鞭子。 我观察这祖坟很长时间了,根本没看到有人经过,最主要的是,在我注意到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察觉了我,缓缓的抬起头。 我cao! 这张脸就跟宣纸一样白,五官七窍是那么恐怖,并不是说血肉横飞那种样子,是……怎么说呢,就跟用毛笔画上去的一样。 两个脸蛋红扑扑,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这……这特么不会是一个纸人吧?! 我顿时就想到了纸扎店里的纸人纸马,跟眼前的这玩意儿简直是如出一辙啊。 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怎么会突然多出一个纸人,并且这个纸人还会低头,仰头。 就在此刻,这个纸人用行动告诉我,它不仅仅会低头,仰头,抡起手中的纸鞭子就抽打在了一块墓碑上。 啪! 清脆炸响,却叫人毛骨悚然。 我心里噔噔的跳着,眼睛都直了,这个纸人抽了一鞭,紧接着第二鞭,第三鞭,胳膊都抡圆了,疾风骤雨般抽打下去。 再看那块墓碑,依旧是巍然不动,但从墓碑下方却传来了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咔嚓! 天边忽然炸出了一道霹雳,半个天空都亮了起来,紧接着狂风呼啸,乌云聚拢,眼看着就要下大暴雨。 特么,这初秋的天真是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华万福已经得到了我的指点,赶紧说:“西凉,这青龙砂在什么方位修缮为好呢?” 青龙白虎,在一般人听来,太过玄奥,就是手把手的教给他们,也不见得懂,可这个时候我哪儿还有心思去回答他。眼睛直勾勾的看个那个纸人。 华万福看我没动静,顺着我的眼神就看了过去,但看到的只是他父亲的坟墓,啥玩意儿都没有。他不解的蹙眉,轻声道:“西凉,你…你怎么了?” 在他说话的时候,那个纸人猛然停止了动作,用那双画上去的空洞眼睛,无比诡异的看着我,嘴角还是笑模样,红红的脸蛋上,有凶恶,也有残暴。 我不由自主的就咽了一口吐沫,就听这个纸人的脸膛一鼓一鼓,一段粗糙且含糊不清的话语就流露出来,很简单,就五个字:“别多管闲事!!!” 咔嚓! 天上雷鸣更急,秋风席卷了整个陵园,无数落叶翻飞舞动,那尖锐的呼啸声,就跟万千冤魂的呐喊。 等我一眨眼的功夫,纸人不见了,但黄豆大大的冰凉雨点就落了下来,就跟瓢泼一样,哗哗的! 天地间白蒙蒙一片,匹练般的雨水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等我和华万福狼狈的钻回奥迪车,几乎全被淋透了。 可是我的心思还在纸人身上。 陵园内,可没有烧纸人纸马的习俗,那这纸人是从何而来?它为什么要不断鞭挞华万福父亲的墓碑? 也不知怎么回事,反正我心里猛地生出了一种感觉,很颤栗,感觉这件事非常的棘手。 华万福被我木讷的表情吓坏了,一个劲儿的跟我说话,问我是不是又看出了什么地方不对头,千万别隐瞒,都说出来,才好整体修缮。 我搓了搓脸,抖了一座椅的雨珠,很低沉的问:“华书记,你家的祖坟除了青龙砂需要修缮一下,并没有别的大碍,不过你得跟我说说,您父亲的坟原先就在陵园内?” 我没敢把纸人的事情说出来,一是怕吓坏了对方,二是我心里也没谱呢,这个东西出现的太怪,太荒诞了。 华万福明显一愣:“恩?西凉你何出此言啊?” “没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我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但被秋雨浇透,从骨子里往外冒寒气,幸亏车里开了空调。 “这件事儿还真叫你说着了,我父亲,母亲,爷爷***坟原先都在安徽的老家农村,我走马保定之后,才一并牵了过来,虽说故人要落叶归根,但我来北方肯定就扎根了,逢年过节也不方便回去祭拜。其实我心里也有些愧疚,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要打扰他们。”华万福的情绪也不高,一边说一边用车里的毛巾擦脸,还顺手递给了我一块。 听他这么一说,我暗中点头,要说农村的葬坟,那规矩可就多了,三天圆坟,五七烧纸,纸人纸马是必需品,但以我所知,纸人纸马的作用,就是为死人服务的,这一类东西,不属于阴间,更不输于阳世,仅仅是死人的私人物品罢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这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充满生机的纸人,并且在不断鞭挞墓主的墓碑。 墓碑是什么东西?上面记载着墓主的姓名,甚至是一生的经历,所以墓碑便是墓主的脸,这纸人不断用鞭子抽墓主的脸,貌似比较恶毒了。 当然了,我现在还不确定,这个纸人是不是就是墓主的殉葬品,但这个问题埋在我心里,我也没地方倾诉去,恐怕就是华万福都不记得,他父亲死的时候,被烧掉的纸人是什么样子吧?!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墓主的灵魂已经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并且至今都没有进入轮回,那个纸人就跟个行刑者一般,不断鞭挞,叫他永远痛苦。 我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纸人不应该成气候啊,但回头一寻思,我的眼睛就亮了,纸人没这么大能耐,但像自己这样的阴阳风水师却有啊,如果在纸人身上做法,那刚才的一幕幕就不难解释了。 看样子是华万福惹到了什么高手,他家的祖坟才会被人算计。 早就说过,祖坟是福萌后人的,但老人家成天被伺候人的纸人抽鞭子,那他心里得憋屈成啥样?肯定对华万福一家子起了怨念,死者的灵魂一旦受到残害,第一时间就会埋怨家里人的不周全。 华龙,华超,两兄弟的死亡,跟这个祖坟有一定的关系,虽然他俩的命理比较操蛋。 并且书记夫人,也就是那个不冷不热不真不假的女人,也应该受到了祖坟风水的牵连,这一家子隐患重重,搞的我心乱如麻啊! 华万福见我半天没言语,就问:“西凉,有啥事你可别瞒着我,你也不用有别的顾虑,我信你的,你说的我都信。” 不愧是聪明人,一句话就把我的心给放宽了,我跟个闷葫芦一样憋着,不就是怕对方不相信我说的话么。 可这件事咱得一步步来,千万不能着急。 “华书记你想多了,你家的祖坟风水很不错,不过我感觉您父亲的坟墓冲了一些煞气,貌似有什么东西惊扰了他的亡魂。”我试探说着。 华万福的脸一下就白了,变毛变色的说:“我跟你说实话,最近几年里,我经常梦到我父亲,浑身血淋淋的,就跟被鞭子抽过一样,对着我就哀嚎,看的人心里发慌。我曾经也有过想法,找了一些风水大师,这些大师也有有真本事的,不过他们都看不出毛病,顶多撰写一道灵符,安稳下亡魂而已。我也想过迁坟,但保定市就这么一块风水宝地,我总不能把坟重新迁回安徽老家吧?再加上我两个儿子的事情,搞得我精力交瘁,一时间也就没工夫去管了。” 我嘬着牙花子,看来老头在下面受了大罪了,也不能怪华万福不孝顺,毕竟他家里的事儿也太闹心。 我接着问:“华书记,依我看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死者讲究入土为安,但现在的情况却叫老人家并不安生,我看并不是风水上的问题,来再多的风水大师也白给。不如你想想,最近几年是否得罪了谁?” 经我这么一提醒,华万福陷入了沉思,两条眉毛都快咬在一起了,眼神里满是困顿与焦虑。最后他一抬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挡风:“难道是……?” 我一下来了精神,探直了身子:“难道是什么?” 华万福非常凝重的对我说:“在四年前,有一个年轻人找到了我,想叫我帮忙在警局里捞人,给我的报酬是两件明代的官窑瓷器。” 说道这里,他的脸上出现了些许惭愧:“说实话,当时的确对那两件价值连城的古董动了心,但等我去警局一打听,原来被关押的罪犯竟是一个邪教组织的骨干,这个邪教叫做真灵教,行踪诡秘,害了不少老百姓。这样的一个人,就是给我多少好处,我也不敢出手的。所以果断回绝了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临走的时候,冲我笑了笑,阴森诡异的,说我会后悔,起初我还大发雷霆,担心他会报复,但过了很久也没出事。但第二年,我大儿子华龙就犯了***罪,被关进了监狱,我也不瞒你西凉,我做父亲的,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受刑,我想动用权力去使使劲,但没等我出面呢,,华龙就在监狱里心脏猝死了。至今都是个谜团……” 说完,华万福低下头,有很大的惭愧,但更多的是悲痛。 可我呢,不听则以,一听之下,我差点儿从座椅上跳起来,怎么又特么是邪教?! 先不说华万福这个人的秉性以及做官的原则,咱们就事说事,绕了半天圈子,最后又弄到邪教身上了。 我就草了! 韩队长曾经跟我说过,他们监狱里现在关押着一个邪教骨干,而我又帮他制服了孙成海,警局大大提高了侦破邪教的进度,还特地感谢了我。 原来为了邪教的事情,还有人专门找上了市委书记,虽然最后没有得逞吧。 我记得孙成海曾经说过,是一位教内高人,驯化了双翼鬼国,成了杀人的工具。看来这个高人就是给纸人做法的家伙啊。 这件事果然比想象中的要复杂,我和邪教就跟上辈子有仇一样,使劲儿甩都甩不掉。 但我是阴阳风水师,不能容忍奸邪作祟啊,所以这事儿我还得着手处理一下。 邪教啊邪教,你特么怎么这么烦?! 我安慰华万福:“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多想,节哀顺变吧。你父亲的坟的确有问题,但你别害怕,全都交给我,我保证给你办的妥妥的。” 华万福一听这个顿时来了精神:“西凉,你就是我们家的大贵人啊,只要把我们家的风水治理好,有啥条件你尽管提。” 我摆手,似笑非笑的说:“咱继承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做好事从来不求回报,不过保定市可是您的一亩三分地,以后我要是有个为难之处,希望书记您不要推辞。” 这话说的够江湖吧?我都没想到我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恩,估计是跟当官的待的时间长了,连说话都变的做作起来。 华万福终于有了笑模样:“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出了任何麻烦都能来市政府找我。我不敢说我是个好人,好官,但起码我知道受人点水恩应当涌泉报,今天你可出了不少力,这份情都埋我心里了。” 我点点头,说道:“书记,先送我回学校吧,文物典籍的事儿不急。我得回去琢磨下,怎么摆平墓地的事儿!” 第七十一章 ,回家 等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气候干冷,天黑的也快。 华书记跟我们班主任马向英打了个招呼,我十分顺利的回到班级上课。一转眼就消失了半天,小贱这货看到我就跟看到红烧肉一样,眼睛都放光。 没等我坐稳当呢,他揪着我的袖子就问:“华万福那个鳖孙又找你干嘛去了?孙成海不都落网了吗?” 我低声道:“这老家伙是来求我办事的,特马的,去了他家一趟,事情多的跟牛毛一样,风水上隐患重重,并且还被人给算计了阴宅!” 小贱眼睛瞪成了牛蛋,好像在说,你怎么竟能碰上这么牛逼的事儿? “说说,到底怎么个情况啊,阴宅被人算计,难道他祖宗被刨出来了?”小贱贼兮兮的问道。 没等我言语呢,讲台上正讲课的老师发话了:“胡建坤,你在下面嘀嘀咕咕干什么,上来把这道题做一下!” 我擦,我一抬头,这才发现讲的是数学,一黑板,都是题目。 小贱自打我回来,就没看过黑板,他根本不知道是哪道题,前排的韩洪涛还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好像要告诉他什么。 但小贱目不斜视就上了讲台,唰唰唰,把这一黑板的题目全给出了答案,最后一丢粉笔头,扬长而去,留下数学老师在原地无尽讶然。 他们不会明白小贱的厉害之处,别看这货憨憨傻傻的,真要说起学习,全班都没几个能比得过他。 前排的小眼儿,呲着大白牙冲我来挑大拇指,那肯定是牛逼的意思。 小贱挺着胸脯子,仰着脑袋,就跟刚打完架回来的大公鸡一样,数学老师惊讶的目光变成了欣赏,从此之后,小贱就成了数学课代表。韩洪涛这厮抱着小贱的大腿,一脸祈求:“哥,以后抄数学,就靠你了。” 这个没出息的完犊子,还特么想当歌手! 等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才跟小贱说出了原委,小贱差点儿把手里的大馒头给捏碎了:“又是邪教那帮瘪犊子?!” 我锁着眉头,扒拉了一口饭:“那个纸人被做了法,很嚣张啊,告诫我不要多管闲事。mianhuatang.info但他们也不看看小爷是谁,三脚猫的功夫就出来害人,不尽早铲除了这帮杂碎,整个保定市都安宁不了啊。” 小贱的血,热的很快,这会儿就脸红脖子粗了,大眼睛锃亮:“咱们办了他?!” 我一丢筷子,摸了摸嘴上的菜油:“办,必须办。不过对方也不是吃素的,他能叫一个纸人成天抽打华老太爷,阻止他轮回,这就说明,他的阴阳术极其高明。这事儿不能莽撞,得从长计议。” 小贱不解的说:“西凉,连你都没把握?” “这种术法我听我师傅讲过,想要破除也不太难,不过邪教那个高手也精明的很,只要稍有差池,华老太爷的亡魂可就万劫不复了,到时候闹出大乱子,你我可无法收场。一个祖坟的风水能影响到家族里每一个人的命运,华万福是市委书记,他要是出了问题,整个政府都得乱套,闹不好还得惊动了上头。” “我是阴阳风水师不假,但做事必须周全,咱们得用自身的本事,把事儿办的漂漂亮亮,不能钻前不顾后,出了问题,可就真成好心办坏事了。”我面色凝重的说道,同时脑子急速运转,在搜刮四御仙书遣兵篇里的神通术法。 我已经把所有的知识记在了脑子里,但大多数都没有运用过呢。 小贱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跟华万福那货待了半天,你小子讲话还一套一套的了,老胡我嘴拙,比不上你,反正就一句话,咱俩是兄弟,也患过难,经过生死,纸人的这事儿,你要是寻思好了,必须喊上我。” 我拍拍他的肩膀,豪气干云的说:“放心吧,肯定少不了你。咱们是黄金搭档。” 吃过饭,我们便去上了晚自习,凶杀案刚刚平息了,同学们互相也有了了解,高一的课程不多,晚自习写完作业就叽叽喳喳的聊天。 我在后面趴着,心里想着纸人的事儿,为了做到万无一失,我准备放假回家跟老烟鬼进行请教。闲暇之时,我就盯着前排武静芳的背影,心里讲话,小芳啊小芳,咱俩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现在怎么把关系处成了这样,哎,真是造孽。 我开始传纸条,竟说些拜年的好话,但全都石沉大海,惹得很多女生都冲我投来了***的眼神儿。 晚上回到宿舍,韩洪涛跟我偷偷的说,他三叔已经把孙成海那个歹徒审理完毕,被法院判了死刑。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 书呆子还是坐在上铺,靠着墙,伸着俩大脚丫子,孜孜不倦的看书,小眼儿一边泡脚一边跟我们讲最近的新鲜事儿。小贱还是一副唯我马首是瞻的模样。 等熄灯之后,我双手枕在脑后,睁着眼想心事。 有邪教的事儿,有的小芳的事儿,还有上清珠的事儿。 恍恍惚惚,我心里涌现出一种强烈的滋味儿,我有些想家了。 进学校的新鲜劲儿已经磨没了,估计很多同学都跟我一个心思,可我明白,花钱来这里读书,就得读出个样儿,我得叫我爸高兴,他做木匠活多累呢,他不容易! 就这样,日子平静了下来,我们的学业逐渐步入了正轨,一转眼就到了月底,我要说的可不是放假,而是考试。 每次月底都会有一次摸底考试,得验证一下,这一个月的成果啊。 值得一提的是,小贱拿了全班第二,书呆子第七,小眼儿十八,我二十七,韩洪涛这个笨蛋三十九。 拿到成绩单我就有点晕,特马的,全班一共就五十二个人,我拿了二十七,连中等都排不上。想当初在初中时,我可是全年级前五名呢。 后来我一想,能考进这里的,都是尖子中的尖子,出现了残酷的竞争也在情理之内。 我是急的团团转,这成绩可怎么给我爸看? 稀里糊涂的放了假,我就被武灵耀的小车拉回了家,我和小芳的关系融洽了很多,时不时的也聊两句,她考的不错,第三名,一个劲儿的跟他爸显摆。 我把嘴撇成了瓢,心说你能耐什么,要不是一开学老出事儿,我把学习给耽误了,能考出这个烂成绩? 两个小时候,小轿车便驶入了李庄,我心里激动坏了,这一个月过的,就跟一年差不多。 我爸和老烟鬼都迎出来了,见到之后,哈哈大笑,我爸一个劲儿的拍我肩膀,老烟鬼抽着烟,眼睛都笑没了。 我知道他俩想我,都是大老爷们儿,只有笑。 我爸跟武灵耀也算老熟人了,非要请人家喝酒,抬腿就出去买菜,武灵耀推辞掉,说徐姨还在家里等着呢,自家的闺女也一月没见面了不是。 我爸说好,等下次,来日方长嘛。 小轿车走了,武静芳还扭头,透过后玻璃看我,冲我扮鬼脸,我冷冷一笑,小样儿你给我等着的,迟早把你娶回家! 到了屋子里,我爸笑着说:“这一月不见了,你小子壮了不少,看来没少吃。行,能吃就行。” 说着,就要拿皮尺给我量身高,果真窜了点,现在是一米八一了。 我看出来了,我爸是真高兴,在这个当口,我更就不好意思把成绩单拿出来了,多特么寒颤啊。 谁知我爸突然问:“听人家武老板说,你们学校死了俩学生?现在咋样了?” 我一愣,心说我老丈人的嘴真快,说这事儿干嘛,我爸肯定着急啊。 我安慰道:“爸,凶手已经落网了,现在被判了死刑,学校里没啥风波,你不用担心。” 我爸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哎,这天底下怎么这么乱,学校里还出这档子事,早知道咱们就不去那个学校了。刚才武老板家的闺女跟我说,本月还考试了,他拿了个第三名,小子,你学习成绩也够好,拿了第几名啊?” 嘿! 小芳啊小芳,你这不是往我伤口上撒盐吗?!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算你狠。你给我等着的! 我支支吾吾的拿出了成绩单,说考了二十七名,中等偏下。我爸明显愣住了,但紧接着就笑:“一开学就闹人命,谁能考好啊,考试这东西,根本没个准头,这次不行,下次努力呗。你跟你师傅聊聊,我去买酒!” 说着就走了出去。我这才心情好过了点。 老烟鬼一如既往的猥琐,但他这张满是褶子的老脸,我看着是那么稀罕! 我笑了:“老烟鬼,一会儿咱爷俩可得喝两盅,可把我给想坏了!” 我恨不得搂住他,狠狠亲一口,我俩的关系可是杠杠的,但是那一身烟油子味儿,我还是算了。 老烟鬼还端着劲儿呢,嘿嘿一笑:“特马小兔崽子,还是这么油嘴滑舌,为师问你,修炼有没有耽误?” “哪能啊,咱天天五更起,先扎马,后观气,这一个月进步可不小呢。” 老烟鬼这才原形毕露,大笑:“算你小子还有点毅力。” 说着伸出手,就开始摸我,从肩膀摸到脚踝,不住点头:“恩,骨正,脉平,身体无碍,气劲蓬勃,长进不小。” 我被摸得的嘎嘎笑:“就个把月而已,身体还能出啥问题?哎呦,你轻点,我有痒痒肉!” 老烟鬼意味深长的说:“你小子别跟我扯淡,我可不好糊弄,学校里的两起凶杀案恐怕没那么简单吧?连胡家的保家仙都请出来了,你没死那儿,就算祖师爷显灵!” 我一下就惊呆了:“你……你咋知道胡家保家仙的事儿?” 老烟鬼一挑门帘:“走,进屋说,我正巧还有别的事情要交代给你。” 嘿,巧了,我也有事儿找您啊!!! 第七十二章 ,犁天古匕 等上了炕,老烟鬼就说,胡建坤的老爹胡解放,成天在这几个村转悠着卖猪肉,一回生二回熟,自然了解了底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当初我和小贱去四楼探查,遭遇双翼鬼国,万分危机时,小贱才召唤了保家仙,这事儿自然瞒不过胡解放。 后来通过卖肉,就把这事儿跟老烟鬼说了,他也知道老烟鬼是出了名的风水先生,也知道我是他的弟子,这样大家都不是外人了,也有聊天的话题。 老烟鬼为这事儿差点儿去一趟保定市,但胡解放说,保家仙黑叔把那个畜生给打伤了,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找茬的。 这不一耽误,就到了我放假的日子,老烟鬼没有把这事儿告诉我爸,所以就一个人担惊受怕的。要说我这师傅,对我是真好。 我也不能隐瞒了,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说了,当然,避重就轻的,就把制服双翼鬼国的阵法省略,毕竟那些术法都是四御仙书遣兵篇里的道道,书里面写了,这个秘密不能对外人讲,不然天打雷劈,所以我哪儿敢啊! 最后我拿出了那颗上清珠说:“邪教组织的骨干,孙成海说过,这颗上清珠,需要二十个四柱全阴,八字犯煞之人,临死时的煞气为引,若是成功的将其激活,便能活死人肉白骨,神奇的就跟胡说八道一样。” 老烟鬼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一脑门冷汗啊,盯着上清珠,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们两个屁大点儿的娃娃,竟然制服了双翼鬼国,还拿到了这个宝贝?!我天呐,要知道这么险,我早过去帮你了。” 我嘿嘿笑道:“俗话说,名师出高徒嘛,我这么出彩,百分八十都是您的功劳,别后怕了,咱这不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么。你看看这珠子吧,反正我弄不懂其中的门道。” 老烟鬼极其郑重的把上清珠拿了过来,仔细端详着,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最后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咋样?!”我看着有门儿。 谁知老烟鬼却苦笑摇头:“这珠子里蕴含着很磅礴的生机,但并没有全部释放出来,应该是被封印住了,但是什么封印,又为什么需要死人的煞气激活,我真心不清楚。” 我愣住了,心说还有你老烟鬼不知道的事儿?! “这东西很神秘啊,不知道源自于哪个王朝,不过活死人肉白骨的说法就有些夸张了,充其量能快速的痊愈自身伤势。” 说着把上清珠重新交到了我的手中:“这东西既然被你得到了,那就是一场缘分,你好生拿着吧,日后解开了封印,绝对能助你一臂之力。” 我也苦笑了一声:“不行啊,这东西是从洪门里流出来的,当初水闻一,水姐,对我有救命之恩,她一直都在追查这玩意儿,等我遇到她,肯定要还给他的,别人的东西,就是再宝贝,咱也不能昧下啊。” 老烟鬼给了我一个耳刮子,大笑:“好小子,阴阳风水师就得有这个秉性!” 我被打的一愣一愣的,我cao,我做得对,你也别打我啊。 随后我顺水推舟的说:“老烟鬼,这人海茫茫的,碰见个人不容易,另外我也在上学,想要跟水姐见面就更难了,你是道上的老前辈,有没有洪门的朋友,如果有的话,干脆通知一声,把这珠子还回去算了,毕竟咱欠人家一个人情,早还上,早踏实。” 老烟鬼又开始往烟袋锅子里塞烟草,我眼疾手快,给点了火。 一口眼圈儿吐出来,整个屋子都烟气缭绕的,幸好我已经习惯。 他说:“早年间,的确认识几个洪门弟子,但自从文革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这样吧,我给你留意着,只要碰到水闻一,我就通知你。” “那成。” 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就问:“刚才进屋的时候,我听你说要跟我交代个事情?啥事?” 老烟鬼一扭身,从自己的被褥里掏出一个一尺长的,长条形布包,看着还挺有分量。 “打开看看!” 我挺疑惑,拿过来一掂量,真心有点沉,用手一摸,我心里就是一动,麻利的解开棉布后,我发现这里面竟躺着一把匕首! 发污发黑,上面有铜锈,就跟老烟鬼那个烟杆差不多,看质地应该是青铜的。 我拿起来一抖手腕子,风声撕裂,呼呼作响,我高兴了:“好特么锋利!” 看着平淡无奇,没想到竟是一把吹毛即断的利刃,这东西应该是个文物。并且我下意识的就开启了观气术,发现匕首上面煞气冲天,十分的凶恶。 好家伙还是把杀生刃,这把匕首可没少捅死人呐。 都说恶鬼怕屠夫,一是屠夫身上煞气重,二就是他手里的杀猪刀太厉害,虽然杀的是畜生,可同样对鬼怪有极大的克制。 ***,这青铜匕首可是专门杀人的,这要是对付厉鬼,绝对不费吹灰之力啊。 好东西,好宝贝! 一瞬间我就爱不释手了,在屋里不断舞动,唰唰唰,一缕缕青光就爆射出来,感觉周遭的气温都降低了很多。 我想试试这刃子的厉害,抬手冲门槛儿一块花岗岩就砍了过去。 就听咔嚓一声,一块边角就被削了下来,切口平滑,就跟切豆腐一样。 “这玩意儿是哪来的?”我激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也太厉害了。” 老烟鬼嘿嘿一笑:“就知道你喜欢,为师专门给你预备的,以后防身用,有了这家伙事,在遇到双翼鬼国也不用怕了,一捅就是一个透明窟窿,连魂儿都能打散了。” 我眼睛越来越亮,这感情好啊,正发愁对付邪教的高手呢,有了这把利器,绝对所向披靡,神马纸人,神马精怪,全都是渣渣! “具体说说,这青铜匕首可不常见呐。”话不说不透,砂锅子不打一辈子都不漏,我这刨根问底的毛病也不知跟谁学的。 老烟鬼在炕沿上磕了磕烟袋锅,低沉道:“你就拿着用吧,不偷不抢,干净的很。” 嘿,怎么还卖上关子了,这里面肯定有事儿,不然这老家伙不会吞吞吐吐的。 “到底咋回事,你要不说明白了,我可不敢用。” “你这孩子怎么犟的跟驴一样?问这么清楚干嘛。” 我嘬着牙花子,把匕首一裹,直接丢在了炕上,转身就要走。 “得,得,我特么怕你了,我告诉你还不行嘛,这匕首是我从那个汉墓里倒腾出来的。”老烟说完臊眉耷眼的,就跟犯了多大错误一样。 汉墓?! 难道是得到四御仙书的那个墓穴里? 说起来也对,自从我和老烟鬼离开那个汉墓之后,盗洞就被填死了,里面的好东西一件都还在。要不是老烟鬼最痛恨挖坟掘墓,倒腾明器,我真有心思去挖一件儿换点钱花花。 可是一向态度明确的老烟鬼,怎么竟然出尔反尔,自己去偷了一把匕首呢?他这属于沽名钓誉吧。 我嘿嘿笑道:“可以啊,老烟鬼,没想到你这花花肠子也不少,成天警告我不可盗墓,你反而……” 话还没说完,老烟鬼一下就急了,扬起烟袋锅就要揍我,吓得我直接蹦出老远。 就听他在炕上嚷嚷:“要不是听说你在学校里闹出了乱子,我怎么会着急忙慌的去倒腾这把破匕首,都是为了给你防身用,***,老子这一世英名是全毁了!” 我一下就全明白了,这心里就跟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来了一下,老烟鬼违背自己的诺言,痛苦的不行,但全都是为了我。 这一刻,感动的我鼻子酸酸的,喉咙就跟被什么堵住一样,我知道我错怪他了。 我扯着厚脸皮,笑道:“急啥急,我那不是跟你闹着玩么,知道你对我好,抽烟,抽烟。” 我赔着笑脸,坐到了炕沿上,‘嚓’的一下划着了火柴,往老烟鬼跟前儿递。老烟鬼是顺毛驴,必须得哄着。 看我这个德行,他也不生气了,骂道:“小兔崽子,我特么上辈子就是欠你的。” 说完吧嗒吧嗒又抽上了。而我则紧紧的攥着青铜匕首,这又是老烟鬼送我的东西,我得好好保存。 一转眼到了中午,饭熟了,酒菜就开始招呼,我爸高兴,还撺掇我多喝点,三个大老爷们儿就开始推杯换盏了,最后都喝了不少,下午一直睡到了五点。 等醒过来,我一个人又上了北坡坟地,此刻天的快擦黑了,遍地的坟头,看着渗人,但是我不怕,我走到我妈坟前,上香烧纸,磕头祭拜,说了好些个知心话,惹得我又哭了一通。 到了晚上,我和老烟鬼睡一个屋,他跟我说,整个汉墓里就这么一把青铜匕首,看质地应该墓主贴身用的,也不知道叫啥名字,就自己取了一个。 这青铜匕首锋利的紧,恨不得把天地都斩成两段,所以这把匕首就叫做犁天! 我感觉这个名字取的很贴切,高兴的我在被窝里打滚儿,老烟鬼差点一脚把我踹下去。 等快睡觉的时候,老烟鬼说,明天早起练功,他得试试我的能耐。我自然没有二话,咱们走着。 熄了灯,天地一片漆黑,我就着这个气氛,把心里存了很久的事儿就给说了出来。 “老烟鬼,你听没听过纸人抽打墓主亡魂的事儿?!” 就这么一句话可不要紧,老烟鬼差点儿没从炕上跳起来,惊骇道:“纸人抽魂?!你又遇见啥了?” 第七十三章 ,禁灵术和通命诀 这老东西一惊一乍的,把我吓了好大一跳。 我嘘声道:“嚷啥呀,声儿再大点儿,我爸就得听见,不就是给纸人做了法么,凭您的手段,还在乎这个?” 老烟鬼算是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主,没想到却被这件事给唬住了。 不过别看我说的轻巧,其实心里也没底,毕竟那东西太诡异了,要是个厉鬼小爷倒有数,偏偏这东西另类的很,你摸不清路数,心里自然而然的就发杵了。 老烟鬼一翻身趴在了炕上,从一旁拿过了大烟袋,又抽了一锅,面色阴沉的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 我终于明白,这事儿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就听他说道:“纸人抽魂这档子事儿,你是从哪儿听说的?” 我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把华万福家的事儿说了一遍,最后道:“他家的祖坟龙势不小,但结穴无青龙,最主要的是那个纸人总是用鞭子抽华老太爷的墓碑,***,那个渗人,还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这一看,肯定是被人施了法。” 老烟鬼安静的听我说,死死的锁着双眉,吐出的烟气,把屋子都弄的乱腾腾,等我说完,他脸上流露出了一种诡异的表情,有惊讶,有疑惑,但更多的还是不可置信。 “别光抽烟啊,老烟鬼,这事儿你是怎么看的?”看他无动于衷的样子,我真心有些急了。 老烟鬼磕了磕烟袋锅,沉声道:“你这次碰到绝顶高手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能被老烟鬼说成绝顶高手,那此人的手段肯定十分厉害了。但按照华万福的话说,曾经找上门的是一个年轻人,这才过去几年啊,撑死了也不过三十岁,就算他从娘胎就开始学习阴阳术数,也不可能比老烟鬼还厉害吧。 毕竟老烟鬼可是科班出身,正经八百的天师道嫡系弟子,从小就生活在道观里,耳熟目染的东西都比一般的风水先生强上百倍。 所以说,我心里紧张的同时,也非常不理解。但更加迫切的想知道,这个纸人抽魂到底高明在什么地方。 老烟鬼很沉静,无形中使得整间屋子都压抑起来,我最受不了这个了,还没真正交手呢,就弄的人心惶惶,这不是自己灭自己的威风吗? “老烟鬼,你有话就说,犹犹豫豫怎么个老娘们儿一样啊。” 老烟鬼啃了啃唇内老皮,突然冷笑:“他妈小兔崽子,为师我可不是孬种,可不是怕谁。只是纸人抽魂这个东西,牵扯的道术很冷僻,一般的高手都不知道这个方法的。据我了解,精通此种道术的只有一家。” 我看着他:“哪一家?!” “道家灵宝派!”老烟鬼很严肃的说:“这可是名门正派,与我上清天师道一脉相承啊。所以我心里非常的别扭,一个臭名昭著的邪教组织,怎么会灵宝派的道术?!” 灵宝派为早期的道教派别之一,并且受上清天师道影响很大,在存神,诵经,修功德以及轻丹鼎,贬房中等方面,两者甚为相似。不过在主动符箓科仪方面则近于天师道。 怎么说呢,灵宝派和天师道的区别就在于,前者注重度人,信徒甚广,而后者则注重个人的修炼,行事低调,不被人注意。 总而言之一句话,灵宝派和天师道同气连枝,信奉的都是三清,所以出现了纸人抽魂的事儿,老烟鬼才这么纠结。 这搞不好就是门人弟子在作案啊,自己人打自己人,放在谁心里能好过?! 我是明白了,老烟鬼这个德行可不是在害怕什么,而是打心眼里愤怒上了,我多机灵,这个时候我可不招惹他了,万一操起大烟袋揍我,我爸都拦不住。 老烟鬼沉默着,很久之后才对我说:“既然事情出了,就先别管是谁做的呢,先灭了***再说。即便是名门正道又能如何?施展这样的禁术,本来就要受到惩罚。” 我心里一惊,看来事情相当的严重,我不言语,静等下文。 “实话告诉你,纸人这个东西非常的刁钻,因为这玩意儿跳出三界外,不在五伦中,超脱于阴间和阳世,在老百姓的观念里,纸人是用来侍奉亡魂的,跟老辈子的奴隶差不多,但是叫一个奴隶欺压主人,你想想得施展多大的手段吧。” 老烟鬼眼珠子雪亮,冷冷道:“据我所知,操控纸人欺主,先得镇压亡魂的煞气,再帮助纸人还阳。都烧成一团灰了,想要还阳,哼哼,不知得难死多少人。” 我心里这个痒痒呦,您倒是一口气说完啊。 “镇压亡魂的煞气,需要施展禁灵术,就是拘魂之后,以铁质法器进行绝阴,大幅度削弱煞气,摧毁鬼宫,等亡魂快魂飞魄散的时候,再施展通命诀,予以纸人灵魂,灌注真命阳气,将纸人固定的属性进行改变,最后就用三清逆魂之术,将主仆的关系颠倒,纸人成了主子,亡魂变成了奴隶,一切都本末倒置,一切都乱套了。”老烟鬼的语气越发低沉,越发凛冽。 我心头一震,这个术法可真心歹毒啊,人都死了也不放过,还得在阴曹地府受人虐待,真是混账透顶了。 “这件事必须要管,我得叫邪教那帮王八羔子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我信誓旦旦的说:“老烟鬼,你教我破解的法儿,我保证给你办的亮亮堂堂的。” 老烟鬼看了我一眼,又说了那句话:“吃的灯草灰,放的轻巧屁。这可是灵宝派的逆天之术,寻常的人根本无法破解。想要解救华老太爷的亡魂,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下阴!” 下阴?! 我顿时瞪大了双目,我知道下阴是啥意思,那就是潜入阴曹地府。 我天,这世上真的有阴曹地府吗? 老烟鬼看着我,说道:“你把眼睛瞪成牛蛋干啥,我说下阴就是下阴,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但并不代表不存在。这活儿你根本干不了,恐怕就是我也无能为力呢。”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看意思,阴曹地府的确是真实存在的,或许有人就笑了,你一个阴阳风水师竟然不相信阴曹地府的存在。我想说,大家千万别笑,我能治理风水,能够捉鬼寻妖,也能带他们轮回,但究竟他们去了哪儿,我真心不懂,毕竟我特么又没去过,你不服,你去过啊?! “你开什么玩笑?你可是老烟鬼,连你都没办法下阴,那这世界上还有谁具备这个能耐?”我顿时不敢置信的说,直接就从炕上坐了起来。 在我的认知里,这天底下就没有老烟鬼干不成的事儿,这老家伙要是发了狠,阴曹地府的阎王爷都得抖三抖。 可他竟然说自己办不了,我这一口气可就堵在胸口里了。 老烟鬼一巴掌就扇我脑袋上了:“嚷什么玩意儿,麻溜躺下睡觉。你以为阴曹地府是村口的小卖部啊,谁想进都能进,要是没点真格的,进去可就出不来了。为师虽然有点手段,可根本具备进入阴司的法门。” 我顿时懂了,玄门包罗万象,有占卜术,堪舆术,观气术,遁甲术等等,就跟我是的,会看风水却不会算卦,而老烟鬼也是这个情况,手段不少,却不懂怎么下阴。 我一下成了霜打的茄子,在阴阳术数方面,第一次遇到了阻碍。其实华老太爷就是被纸人抽死,也不管我的事儿,可老烟鬼对我多年来的耳提面命,使得我不敢做对不住良心的事儿。 不解救了华老太爷,我良心上过不去,咱吃的就是这碗饭,如果光说不练,那不就真成了神棍了?! “那这事儿就没有一点办法了?邪教那帮子人手腕歹毒,如果不连根拔起,还得有更多的人受害。”我急赤白脸的问。 老烟鬼寻思了一会儿,缓缓道:“哎,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办法是有的,为师不能下阴,可这世上却有能下阴的人啊,刚巧那个人就定居在保定市区,当年对方欠我一个人情,如果她出面,这件事就不难办了。” 我精神一震,头发都立起来了:“还有这事儿?!” “哎,都是好多年前的往事了,回头我给你写封信,告诉你地址,你去找她就好了,她下阴的功夫一绝,跟很多阴差都有交情,看在我的面子上,她会帮你的。天不早了,睡吧。” 我擦,怎么之前没听老烟鬼提起过这个人,掌握了下阴的功夫,这是多么牛逼的一件事儿啊。 等我再去纠缠,老烟鬼一脚踹在我屁股上,没给我疼死。 这一宿也就消停了,第二天,我爸出去打家具,就剩下我和老烟鬼,吃过早饭后,这老东西主动提出来,要跟我比划比划,看看我到底长进了多少。 嘿,小爷年富力强,最不怕的就是挑战,来吧! 我俩就跟传说中的武林高手那样,各自站在庭院的两头,相距十来米,都眯起了眼睛,老烟鬼叫我先出手,不想占我便宜。可我尊师重道,自然不会失了礼数。 一来二去,功夫就耽误上了,老烟鬼笑骂一句:“我今天不打死你,叫你跟我装蒜!” 一纵身便是七八米,就跟瞬移一样,眨眼来到的跟前,探出双掌,跟两扇门一样冲我的双肩拍来。 掌风刚猛,空气震荡,这其中蕴含着无比雄浑的内家气息,别说一个人了,恐怕就是一个磨盘都能拍碎。 来得好! 我暗地里嚷了一嗓子,刚要进行还击,但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家门口,突然出现了四个人,全部发出阴沉的笑声。 我扭头一看不要紧,惊得我怪叫一声:“盗墓贼!” 第七十四章 ,黑白双煞阵 门口站的四个人,正是当年跟我们交手的四个盗墓贼。 打头的是个皮肤黝黑的老头,山羊胡,一脸凶恶,此刻在阴沉的笑,他就是狼爷。在狼爷左右两侧,是瘦子和鞋拔子,后面站着一个细高挑,一张脸瘦的就跟狗舌头一样,长着两个斗鸡眼,眼中填满了怨毒之色。 攻向我的老烟鬼,顿时就闪退了一旁,待看清他们四个热模样后,明显一惊。 特马的,这四个盗墓贼,哦不,应该说是五个盗墓贼,那个四川鬼被老烟鬼一脚踹死了。当初汉墓开启,凶兆漫天,他们四个屁滚尿流的就跑了,没想到两年之后又回来了,干嘛?想要报仇还是怎么滴?! 我浑身的气势就掀起来了,这伙人是亡命徒,下手狠辣,被找上了门,自然不可能走走过场。更何况狼爷手里还有一把枪,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家伙事,我和老烟鬼再厉害,也没子弹快不是。 “竟然是你们?!”老烟鬼浑身的杀机,他最痛恨的莫过于盗墓贼了,一字一顿道:“当年被我打的要死要活,不说找个嘎啦眯起来,怎么又回来了?回来找死吗?!” 狼爷哈哈大笑,随后面色一沉,真跟饿狼一样,两眼冒着绿光:“贼你妈,当初坏我们的好事,还弄死了我们一个兄弟,真以为就这样算了?我们潜伏两年,可不是怕你,而是有别的事情,现在腾出手来,看我不把你拆成零件!” 老烟鬼冷笑:“就凭你们?” “姥姥!就凭我们!”那个斗鸡眼一嘴的京腔,向前踏出一步。 瘦子和鞋拔子的脸上也泛起了狰狞的笑容。 我心中的战意已经沸腾,都特么来吧,当初小爷没本事,现在可不一样了,你们今天既然到这儿,那就得留下点物件,不然还长不了记性。我暗地里摸向后腰,攥住了犁天,只要开战,这把匕首就是杀人的利器。 面对这伙人,我也害怕杀戮了,因为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都是视性命为草芥的人,自己不勇敢点,难道还叫老烟鬼保护吗? 狼爷双手向前一挥,大吼:“给我上,连同这个小崽子,一起宰了!” 瘦子,鞋拔子,斗鸡眼,三个人向前冲来,速度迅猛,一身的凌厉气息尽显,但叫我惊骇的是,他们分别从身后扯出一根白色的丧魂棒,顿时之间,阴冷的煞气就从丧魂棒里释放出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cao,这不是黑白无常拿的玩意儿吗?他们这是要干嘛?! 老烟鬼同样惊呆了,嚷道:“有古怪,你小子谨慎些。” 我冷笑一阵,直接从后腰拔出了犁天,一尺长的青铜匕首虽不惹眼,可掂在手里,无形中给我带来了偌大的自信。 既然都打到家门口了,一定不能轻饶你们! 杀杀杀! 我血气往上翻腾,头脑一热,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了,大骂着纵身前冲,一口气就跃进了五六米,直接跑到鞋拔子面前,匕首笔直刺出,捅他的心窝。 鞋拔子吓的哇呀大叫,或许想不到我会有这样的身手,情急之下,他挥动丧魂棒,浓重的煞气扑面而来,就听噗嗤一声,匕首就刺了进去,我心中大定,这次你特么活不了了吧? 可是下一秒我就感觉十分的别扭,好像刺中的不是肉身,而是一团纸屑,因为这匕首还是那么重,就跟捅破了一层窗户纸差不多。 我一抬眼没把我吓死,眼前哪儿还有鞋拔子,竟是一个脸蛋红扑扑,还冲我笑的纸人! 鞋拔子一手握着丧魂棒,另一只手竟握着一个纸人,原先自己的位置被纸人占据,所以我才没刺中他。 我cao!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那明明是冲着他去的,这纸人怎么成了挡箭牌?! 不对,这里面有文章。 我刚想到这里,鞋拔子大叫一声,扬起丧魂棒就抽了过来,我赶紧向后倒退。 这一退可不要紧,我和老烟鬼一下就被鞋拔子,斗鸡眼,瘦子,三人包围了。 他们三个手持丧魂棒和纸人,双手不断晃动,变换着位置,也不知道他们这是什么法门,反正速度很快,快到你都分不清,到底哪个是人,哪个是纸! 咯咯咯咯咯~! 满天满地的诡异笑声响起,令人起鸡皮疙瘩。 特马的,又是纸人,老子跟这玩意儿可脱不开关系了,既然故弄玄虚,那小爷也不客气了。 我闷哼一声,调节内外气息,一股凶猛的气劲就涌入了四肢百骸,而后全都灌注进了拳头之内。 一拳轰出,空气撕裂,就跟打出一枚炮弹差不多,正好轰在了瘦子的胸口,心说小爷的拳头能把石头打碎,就你这体格子,肯定会死的很惨。 但是就听噗嗤一声,我的拳头穿过了一个纸人的胸口,打的纸屑翻飞,我的心脏一紧,又中招了,可没等收回拳头,两把丧魂棒就抽在了我的肩头。 砰!砰! 我惨叫一声,当下没跪在那儿,你说一个纸糊的丧魂棒,怎么这么重?就跟被两颗大树砸中似的。肩头的皮肉顿时炸裂,血水翻飞。好像骨头都错位了,那个疼! 我酝在体内的气劲一下被打散了,整个人像被拔了牙齿的老虎。 老烟鬼一下就急眼了:“都特么找死!” 持着短戈冲我我这里,一个横扫千军,用上了十二成的力道,把对方三人都给击退,他知道我受了重伤,赶紧叫我坐下,:“保守明心,气劲归一!” 我修炼观气术,无形中就锤炼了自己的身体,气灌体魄,刚硬如铁,跟传说中的气功没什么区别,但是运气攻击时,要是受到重创,很容易伤及了内脏,老烟鬼心疼我,赶紧叫我调息。 说实话,这两棒子虽然打中了肩膀,但我的脑袋却不断发晕,眼前一个劲儿冒金星,***,这到底是怎么了,对方施展的是什么妖法?! 我迷迷糊糊就听见老烟鬼在跟三个人拼命,那诡异的笑声就跟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耳轮中就听砰砰两声,老烟鬼也惨哼起来,我强打着精神观看,发现老烟鬼的背后也被抽了两棒子,血肉模糊的,双腿都打着摆子,眼看着就没有战斗力了。 这么大能耐的一个人,都被伤成了这样子,我的心就跟被火烤一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不能叫老烟鬼出事,我得救他! 可是我感觉双肩就跟压了两座大山一样,无论怎么使劲儿,根本站不起来。 不可能,这些人绝不可能这么厉害,要是这么厉害,两年前我和老烟鬼就死在庄稼地了。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但是有什么猫腻呢?! 我就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这个时候,就听一只站在门口的狼爷大笑起来:“贼你妈,不是牛逼吗?再牛逼也打不过黑白双煞阵!” 黑白双煞阵?!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对了,我想起来了,四御仙书遣兵篇里,曾经记载过这种阵法,黑白双煞阵,是以活人为阵眼,在体表的皮肤上,撰写符咒,激发潜力,同时用施过法的丧魂棒和纸人,召唤地府中,黑白无常的力量。 这个阵法特别的凶恶,轻轻一棒子砸下来,就能把人砸成肉泥。但这个阵法的限制也不少,其一便是只能维持五分钟,其二便是,为阵眼的活人,会减寿十年! 这帮该死的盗墓贼,怎么连传说中的阵法都会用?别看只能坚持五分钟,但在这五分钟里,我和老烟鬼起码能死十次。 看样子为了报复我们,他们是处心积虑啊,连自己的寿命都不管了。 但是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小爷脑子里有破解黑白双煞阵的方法。 可是我双肩被砸,根本站不起来,眼看着又一棒子冲老烟鬼后脑砸去,我几乎是嘶吼着爬起来,两个肩膀就跟断了一样。同一时间,我口袋里猛地爆发出一阵青光,是上清珠。 这些青光钻进了我的身体内,带来了磅礴的生机,我两个肩头的伤势竟然瞬间好转了大半,起码不那么疼了。 果真好宝贝啊,我心中大喜,随后不由分说就丢出了犁天。 犁天好似离弦的快箭般,撕裂了空气就刺到了战团之中,噗嗤一下,炸在了鞋拔子的脚面上。 鞋拔子惨叫一声,一下就摔了个跟头,丧魂棒和纸人全都被压碎了,大片煞气腾空消散,他本人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呼呼带喘,两眼翻白。 我大吼:“老烟鬼,刺他们的双脚,黑白双煞阵召唤出来的黑白无常的力量,就是通过双脚与地面的接触,他们的双脚就是弱点!”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万物相生相克,没有什么是完美的。这个阵法强大如斯,但却改变不了,双脚是弱点的事实! 老烟鬼猛地一蹲身,避过后脑的棒子,而后抡起短戈,麻利的冲瘦子和斗鸡眼的脚面点去。 噗嗤,噗嗤! 两道血箭就喷了出来,两人妈呀一嗓子,全都摔倒在地面,跟鞋拔子的情况一样,一下就疲软了。 我赶紧过去扶住老烟鬼的身子,老烟鬼一脸的煞白,背后的伤势太重,他呼呼直喘粗气,但看到我之后,就坚强的笑了笑:“好小子,你怎么知道黑白双煞阵的破解方法?” 现在可不是解释这事儿的时候,我恶狠狠的看着狼爷,大骂:“草泥马,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我说什么也不会饶了他,哪怕以身试险。 狼爷几乎石化了,他万万没想到,我懂其中的道道儿。 然而就在我即将冲过去的时候,一声充满沧桑的大吼传来:“小辈,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第七十五章 ,掌柜的 听到这句话,我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反正不知怎么回事,心里特别恐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一扭头,在我们家房顶上,发现一个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身影。 这个人身穿夜行衣,虽然个子不高,但干净利落,脑袋上顶着一个斗笠,外面罩着黑色纱巾。 这特么完全是刺客的打扮,神秘的要死。 要是放在别的场合,我可能还要笑骂一句:你特么没事装什么大尾巴狼。 可在在这个当口,我整个人都被镇住了,不为啥,就因为这个人一纵身就从三米高的房顶跳了下来,轻飘飘的就跟一片树叶差不多,随后脚尖一点底,噌噌噌,直接来到的近前。 我和房子之间的距离,可超过十米,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有这样的速度,全盛时期的老烟鬼,撑死了七八米,而我只有五六米。 水闻一曾经跟我讲过,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速度快,就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我还没准备好,你一剑刺过来,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说对面这个黑衣人太过可怕,平淡无奇的身子骨里,蕴藏着一个无比凶猛的灵魂,即便是我这等热血少年,都不免心惊胆战! “你是谁?!” 我用身体护住了老烟鬼,就如同当初,他守护我一样。我长大了,肩头上必须扛起责任。 没等黑衣人讲话,狼爷就跟见了鬼一样,惊讶叫道:“掌柜的,你……你怎么来了?” 说着,跟个三孙子一样,小跑着就来到黑衣人近前,低着头,弓着身,全然一副奴才样。 我心里就草了,感情他们是一伙的,这下可不妙,狼爷这几个货我还能对付,但这黑衣人散发出来的气息太强大了,我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 黑衣人操着沧桑的话语,冷酷道:“一帮没用的废物,连他们俩都对付不了,如果我不来,连给你们收尸的人都没有。” “我们……”狼爷憋的脸红脖子粗,想想也是,两年前就吃大亏,今天这个蓄谋已久的复仇也没起到任何效果,说出来,的确很丢人。(.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老烟鬼经过一阵的休息,现在好转了很多,苍白的面孔上出现了血丝,我知道,这跟我口袋里的上清珠有关系,爆发的青光一直渗透在我的体内,而我和老烟鬼就贴在一起,他肯定也得到了好处。 “敢问阁下是谁?”老烟鬼站直了身子,不卑不亢的说。 可能他也感觉到了这个黑衣人的强大之处,要是硬碰硬,我们全都得交代在这里。其实我不知道的是,老烟鬼之所以这么郑重,全是因为,听到狼爷喊他掌柜的。 掌柜的放在一般时候,就跟老板的意思差不多。但在盗墓贼的圈子里,掌柜的就是老大,掌管一个盗墓集团。 狼爷是个掌眼先生,对阴阳术数十分精通,连他都得低三下四的称呼别人为掌柜,可以见得,这个黑衣人绝不是一般的人物。 黑衣人冷哼一声:“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我的身份,我来问你,两年前,我的人在这里盗墓,你为什么要阻拦?!” 老烟鬼面不改色的说:“挖坟掘墓,损阴德,祸子孙,丧尽天良,我凭什么不管?!” “好。既然你想管,那我今天就成全你,这几个不争气的东西丢了我的人,那这个场子,我就自己找回来。你们两个都得死!”黑衣人话音刚落,周身的气势就如同绷紧的大弓,只要弹开,那将是疾风骤雨的打击。 老烟鬼面色更白,一下把我拉到身后,他不是怂了,而是身受重创,根本没办法跟敌人对抗,最主要的是,他想保我周全,一旦真动了手,我们俩不见得能活命! 我跟老烟鬼这么久了,岂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他是我师傅,我是他徒弟,就是真去死,也是我第一个来。 再说了,还特马没打呢,谁知道结果是什么样的。这个黑衣人虽然很强势,但我也不怕他,想要弄死我,你还特么还缺一副好牙口! “你给我老实的养伤,我来!” 我一把就把老烟鬼拽到了身后,用宽阔的脊背充当了他的盾牌。 我心中已经没有恐惧了,我是个很简单的人,你要杀我,那我就要还击,没什么可商量的。 黑衣人一愣,随即嗤笑道:“哼,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还算有点血性,不过你竟然知道黑白双煞阵的破解方法,这叫我非常意外,说,你是跟谁学的,说了实话,我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看样子,他在房顶上看到了打斗的全过程,或许这个阵法就是他交给狼爷四人的。 但是我会把四御仙书的事儿告诉你吗?真是可笑。 我梗着脖子大吼:“要打就赶紧的,我和老烟鬼都是阴阳风水师,还真没怕过谁,你要是不动手,那我可先动手了!” 黑衣人哈哈大笑:“阴阳风水师?!就凭你们这点手段还敢自称阴阳风水师?真是贻笑大方,贻笑大方啊!” 我特么叫你笑! 我卯足了浑身的气劲灌注拳头,直接砸了过去,就跟炮轰一样,我俩近在咫尺,只要得手,他就是再厉害,也得骨断筋折。 可是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这凶狠的一拳,竟然被他牢牢接住。 他一只手包着我的拳头,任凭我如何使劲儿,都纹丝不动。 “就这点力量还敢跟我动手?你们在我眼中只是蚂蚁,我一口气,就能把你们全部吹死!” 他的手开始攥紧,开始蓄力,我的拳头被包在里面,就跟被千斤巨石碾压一样,骨头咔咔作响,全都都变形了,我忍不住哀嚎了起来。 但我不会就此认输的,我还不能死! 另一只拳头‘呼’的一声就砸了过来,可黑衣人早有准备,再次将拳头接住,他冷笑着,浑身散发寒意。 虽然他的面孔在黑色纱巾下若隐若现,但我猜测,那肯定是一张狰狞的脸,他现在这么对我,完全是猫戏老鼠! 我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你攥住了我的双手,可我还有双腿。踢也能踢死你。 但是没等我踢出一脚,黑衣人竟麻利的松开了我的手掌,浑身的气势顿时消散。 疼的我呦,龇牙咧嘴的,两个拳头又红又肿,可是我的注意力全在对方身上,他怎么突然就放弃攻击了呢? 谁知黑衣人指着我手腕上的核桃手串说:“这个东西是谁给你的?说!” 核桃手串? 我看了一下手腕子,核桃手串就像珍宝一样闪烁着光彩,这可是老烟鬼送给我的,怎么会叫黑衣人这么激动呢? 我扭头看向了老烟鬼。 老烟鬼在我背后,眼睛红红的,不知道为啥这么感动,我也没多孝敬你啊。 “这东西是我师傅赠送给我的。” 这句话可不是我说的,而是老烟鬼说的。也就是从这一刻起,我才知道,我还有一个师爷。 黑衣人明显愣住了,声音缓和了不少:“你是上清天师道的门人弟子?” “正是!” “你师傅……” 老烟鬼一脸正色,铿锵有力的说:“我师傅就是民国时期的玄门五杰之一,吞舟真人!” 我心中一震,民国时期的玄门五杰,这就相当于《倚天屠龙记》里的崆峒五老,全真七子,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一样,威名赫赫啊。 不过师爷这个道号真心奇怪,吞舟真人,难道他能一口吞下一艘船吗?! 总之我是激动的,原来人外有人,师傅也有师傅啊。并且我看出来了,这黑衣人应该认识核桃手串,换句话说,他认识我的师爷。 我cao,这么说来,我师爷的本事也跟这位差不多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黑衣人叹息一声:“真是晦气,在这儿竟然碰到了那老家伙的弟子徒孙,也罢,今天你们二人命不该绝,我就叫你们再活几年,不过以后再犯我手里,我绝对会大开杀戒,即便吞舟真人来了也不好使!” 说完他一纵身,整个人旱地拔葱,又上了我家房顶,冲狼爷说:“还愣着干什么,四个不争气的东西,给我滚!” “掌柜的,咱们还没有报仇……” 狼爷急了,这事情转变的也太快了吧,前一刻还喊打喊杀,生死不共戴天,怎么一转眼,就化敌为友了?! “丢的人还不够多么,再废话,我亲手毙了你!”黑衣人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消失在了房顶。 狼爷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和老烟鬼,随后拉起地上躺着的三位,像一阵风般跑的无影无踪。 直到此刻,危险才全部消失,我浑身就跟脱了力一样,都快站不住了。 老烟鬼更是虚弱:“快扶我进屋,拿我的药酒!” 进了屋,上了炕,我开始忙活,一边给老烟鬼上药,敷伤口,一边帮他擦洗身体,浑身都是血,狼狈的不成样子了。 老烟鬼有特制的药酒,喝了几口后,脸膛红润了起来,后背的伤势也止了血,这才呼出一口浊气。 我心里纵然有千万个谜团,现在也顾不上问了,还是先把这位伺候好了再说。 想到这里,我灵机一动,从口袋里拿出了上清珠,轻轻的放在了老烟鬼的脊背上。老烟鬼也挺惊讶的,可是却没有做声。 我蹙着眉,说道:“咱俩都被抽了两棍子,我现在就跟没事人一样了,肩膀子上的伤口都结痂了,都是这颗珠子的神效,看来传闻并不是假的,我看看能不能也给你治疗一下。” 几乎是刚说完这话,那颗上清珠猛地是洒出大片青光,将老烟鬼的后背尽数笼罩。 老烟鬼面色大变,随后竟舒服的***出来,特马的,好生猥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脊背上的伤势已经干涸,结了痂,估计再有个三五天就彻底好了。我心中激动,把上清珠拿在手里,这可真是个好宝贝啊。 老烟鬼也挺兴奋的,不住点头,说我造化大,这好东西千年难得一见,可得好好保存,以后少不了要帮大忙。 随后他面色趋于平静,缓缓说道:“西凉啊,咱们师徒都处了两年多了,有些事情我从没有提起过,既然今天你知道了一点,那我索性就给你讲讲,你不光有一个师爷,而且还有一个师伯和一个师叔…….” 第七十六章 ,师徒四人 听到老烟鬼这句话,我不由得精神一震,好家伙,不光有师傅,还有一个师兄和一个师弟,他本人的手段已经很厉害了,要是这师徒四人组上团,我天,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没咒念吧。(.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不过我们相处这么久了,老烟鬼根本没有提过这方面的事儿,要不是今天来了个掌柜的,恐怕他还得隐瞒下去。 所以我这心里就痒痒了,这其中肯定有一段难以回首的往事啊。 不行,我得听听,好歹咱以后也不是孤家寡人了,一说咱师伯是谁谁谁,师叔是谁谁谁,师爷是谁谁谁,叫外人听了多有面啊,我就跟找到了组织一样。 “老烟鬼,你赶紧给我说说你们师徒几人的事儿。”我急了,赶紧催促。 老烟鬼伤势刚好一点,就想抽烟,我哪能叫他得逞,一把将烟袋锅给夺过来,蹙着眉就说:“能不能消停会儿,老抽个什么玩意儿。这东西伤肺!” 谁知老烟鬼却蔫蔫的说了一句话名言:“可是它不伤心啊!” 他似乎回忆到了什么往事,整个人都安静了,透着一股萧索和悲伤。没想到这老头还有这么多愁善感的一面,我赶紧倒了杯水,给他喝下去,心说您老人家身上的谜团可真多,咱是你徒弟,可得多了解一点。 就听老烟鬼清了清嘶哑的喉咙,话匣子就打开了:“我师承上清天师道,十七岁拜入你师爷的门下,也就是吞舟真人。那时候抗日战争刚刚开始……” 原来,老烟鬼拜师的时候,整个中国都陷入了战争的漩涡当中,百姓受到屠戮,流离失所,到处都是敌人,到处都是死亡。 很快,战火就延续到了江西龙虎山,也就是天师道的大本营。 天师道的创始人,正是张道陵张天师,门中弟子,术法高超,但面对凶残的敌人,猛烈的枪炮,他们也无能为力,很多弟子全都匆忙逃下山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吞舟真人当时是天师道掌教至尊的师兄,威名赫赫,本来打算与教派共存亡,但为了坐下几个弟子的性命,他也选择了逃离。 老烟鬼排行老二,道号释川,俗家姓名时敬义,而大师兄长他二十岁,道号紫荣,三师弟最年轻,比老烟鬼小十岁,仅仅是个孩童,道号三皈! 这师兄弟三人有意思,年龄差距大的离谱,不过这也秉承着吞舟真人有教无类的收徒准则。师徒四人下山后,辗转苍茫大地,一边修炼术法,一边拯救黎民与水火之中。 并且死的人多了,冤魂厉鬼自然不少,这也把师兄弟三人的本事,磨砺的越来越强,要说他们三个里面,最出息的并不是老烟鬼,也不是大师兄紫容,而是三师弟三皈。 以老烟鬼的话来讲,这个小子是天生的灵童转世,带有阴阳眼,观气术一点就通,寻龙点穴,捉鬼拿妖,全都不在话下。深得吞舟真人的喜爱。 战争是残酷的,但正是因为残酷,才使得师徒四人亲如一家,尤其是老烟鬼,对三皈就跟对待亲弟弟一样,纵然他们相差十岁。 随着时间推移,战争落下了帷幕,整整八年光景,三兄弟被磨砺成了寒光四射的宝剑,单拿出来都能抵挡一方。 吞舟真人十分的欣慰,准备重返龙虎山修道,岂料没等回到江西呢,内战又掀起了一阵风暴,师徒四人打消了回去的念头,继续惩恶扬善,当时就走到了湖南地界,在一个名叫夏家湾的地方,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灵异事件。 为什么要说成是前所未有。因为此地乃是日军屠杀老百姓的一个万人坑,煞气冲天,并且被河渠的水流给浸泡了,简直是阴上加阴。 一到晚上,鬼狐狼嚎,遍地都是亡魂厉鬼,整个夏家湾的人都被吓跑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最后只留下十几户人家。 而其中一户人家,有一位年迈的老奶奶,和一个芳龄双十的大姑娘,老奶奶年老体衰,根本无法逃命,只能在家硬撑,大姑娘跟奶奶相依为命,自然也没有逃命。 当天晚上,阴风打着呼啸在村里转悠,连细一点的大树都被卷起来了,土狗趴在地上哆嗦,锄头铁锹原地旋转,村西边的乱坟岗子里,坟头冒着黑烟,纸钱香灰漫天飘洒。 哪儿哪儿都是响动,有哭声,也有笑声,更多的还是机枪哒哒哒的声音,哭喊声,逃命声,几乎交融在了一起。还原了当初屠杀老百姓的画面。 十几户人家那经受得了这个,都怕的要命,躲在炕上都快吓死了。 老奶奶和大姑娘,本来就担惊受怕,偏巧有一大批冤死鬼钻进了他们的家中。老太太当时就被鬼给缠死了,眼珠子暴突,舌头都咬断了,浑身上下都是鲜血。 眼看着大姑娘也要步后尘,千钧一发的时候,吞舟真人师徒四个赶到,麻利的打散了鬼魂,把大姑娘给救了,后来才知道,大姑娘家的灶火堂里,有一只正在修炼的黄皮子,也就是黄鼠狼。 黄鼠狼散发的阴气,把厉鬼给招惹来了,差点儿要了两条人命。大师兄紫容不含糊,直接灭了道行高深的黄皮子,然后师兄弟三个布置阵法,给万人坑的煞气引流,把一个鬼村又变的生机勃勃了。 做好事不留名,师徒四人连夜就走了,但是那个大姑娘却偷偷跟了上来,被发现后,死气摆列的要跟着,因为最后一个亲人都死去了,她无依无靠,也看出来了,老烟鬼师徒四人是好人,跟着他们心里踏实。 四个道教的老爷们,随身带着一个大姑娘,这事儿怎么听都不靠谱,但耐不住大姑娘软磨硬泡,最后寻死觅活的手段都使上了。然而在一次偶然中,吞舟真人发现这个姑娘对于玄术有很大的天赋,最后就破一次例,带着她游走天下。 五年的内战最终打完,新中国成立了,这前后经过了十三年,就跟一场梦差不多,最后师徒四人加上大姑娘回到了龙虎山,重建道观。 可男男女女在一起,总会发生点什么事情。三师弟三皈,已经是二十岁的大小伙子,血气方刚,人长的俊朗,对比自己大五六岁的大姑娘动了真感情,可是大姑娘的眼里只有老烟鬼。 这就是传说中的三角恋,老烟鬼说起这段话,满是褶子的脸都红了,我正喝水呢,一口气没憋住,喷了一地。 因为男女之情,原本不分你我的师兄弟可就成了对头,这事儿被吞舟真人知道了,一气之下,把他们师兄弟就给撵出了龙虎山,虽然还保留着师徒名义,但这影响也够大的了,在玄门的圈子里传的沸沸扬扬。 老烟鬼和三皈被羞臊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离开龙虎山再没脸面回去了,这一走就是几十年。 而后来听说,吞舟真人叫大姑娘拜入一位道行很深的尼姑门下,带发修行。至于大师兄紫容,在一次下山除妖的时候,被国民党的敌特分子击伤,至今下落不明。 昔日热闹的龙虎山天师道,就还剩下吞舟真人一个,好不凄凉。也不知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吞舟真人留下一副蕴含深意的丹青字画,整个人也空气般的消失了。 这就是他们师徒四人的全部经历,说起来就跟虚构的一样,不过我相信老烟鬼不会骗我。因为到如今,他诉说的口气中,依旧满是惭愧和懊恼,或许这个心结已经无法打开了。 说实话,我作为一个听众,都不免对这段往事唏嘘不已,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浊气,把一杯水又递了过去。 老烟鬼趴在炕上,端起来就喝,一边喝还一边摇头:“哎,年轻气盛啊。愧对祖师,愧对祖师!” 要不是这一段往事被揪出来,说什么我也不相信老烟鬼这个模样,还能招大姑娘稀罕! 我很认真的说:“这么多年了,除了愧对祖师,就没啥别的想法?” 老烟鬼眉毛都立起来了,明显是恼羞成怒:“想啥呢,想啥呢。她……小师弟喜欢她,和我根本就没关系,我也没有任何想法。” “你看你,我又没说别的,急啥啊,一看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老烟鬼,我作为一个感情丰富的家伙,现在就要教导你几句了。这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我师叔喜欢人家,但人家喜欢你,我就不相信你不动心,俗话说的好啊,男追女隔座山,女追难隔层纱,你就是太在意跟我师叔的感情,所以弄来弄去,跟师叔掰了,跟人家大姑娘也没个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没寻思过,到底是什么原因,把你的弄的两头不是人的?!” 老烟鬼差点儿从炕上跳起来:“没大没小,我特么抽你。这事儿本来就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叫金花喜欢我!” 哦,原来那个大姑娘叫金花! 我赶紧就窜了,比兔子还快,赔笑着说:“你看你就知道打人,咱说的话糙理不糙,出了事就得面对,你这属于逃避啊。” 老烟鬼没词了,趴在炕上,埋着头,想抽烟吧,烟袋锅却被我攥着呢。最后叹息一声:“一把年纪了,还想啥呀,这都是命。总之都是我的错!” 说完,还龇牙咧嘴的,估计是刚才***,牵扯后背的伤口了。 我真心疼这老头,赶紧就走过来了,好一阵伺候,我能听出来,老烟鬼对金花是有意思的,但全都埋在了心坎上。不行,咱当小辈的,不就得叫老人心里痛快么,这事儿我得管一管。 我就问:“老烟鬼,这几十年,你就没有我大师伯,三师弟,师爷,还有金花的消息?” 老烟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竟转移了话题,说道:“该知道的你早晚会知道,反正也没事儿,咱爷俩研究一下那个掌柜的!” 第七十七章 ,玄门五杰 问世间情为何物,竟能叫老烟鬼变成这个熊样子! 他突然转移了话题,我也没办法,但卖的这个关子,没把我给痒痒死,我是真想知道金花几个人的动向。 可是老烟鬼不给我这个机会啊,并且趁我离得近了,一把就将烟袋锅抢走了,塞上烟丝就开始抽,你说这是多大的烟瘾呐! 等抽痛快了,他干咳了几声,吐的痰都带血,我一皱眉,这个无奈就别提了。 他沉闷说道:“这个掌柜的高深莫测,你小子估计也感觉出来了,他那一身气势,别说咱俩大活人了,就是一头老虎看见,也得吓尿了。老辈子都说,大将军杀人无数,一身气势震颤山河,但真跟那个掌柜一比,全都歇菜。那可是独自面对千军万马都不带皱眉的主儿啊,手上不定沾染了多少鲜血,太渗人了!” 老烟鬼可不是怂货,他能这样评价一个人,就说明那个人真的很恐怖。我的确感觉出来了,所以面色很凝重,我脑子里转悠着,他这么厉害的一个家伙,为什么要组织盗墓集团去盗墓呢。就这一身本事,干点啥不能赚钱?! “老烟鬼,这个人既然认识我师爷,就证明他的辈分要高的多,并且因为师爷的关系,放过了咱们爷俩,那么,他跟师爷之间肯定是有交情的。可话说回来了,师爷是名门正派,您也讲过了,那老头脾气秉性一丝不苟的,怎么可能跟一个盗墓贼的掌柜有瓜葛呢,就是说出大天来,他俩也尿不到一个壶里不是,充其量也就是敌对关系,但真要是那样,咱爷俩肯定血溅五步,现在还能在屋里说话么?”我百思不得其解,眉头蹙成了小山坡。 老烟鬼点点头:“是这么理儿啊,但当年跟我师傅交好的朋友,我基本上全都认识,这位虽然蒙着面,可这一身气势却骗不了人,我对他极其陌生。” 我眼睛一亮,问:“你不是说,我师爷是什么民国时期的玄门五杰之一么?另外四个是谁啊?” 对于这种事儿,我十分的感兴趣,民国那会儿,局势动荡,军阀交战,能在乱世中称作豪杰,这已经证明了人家的本事。 单田芳老师的评书中曾经讲过,不服高人有罪啊! 老烟鬼说道:“要提起这玄门五杰,那就真有的说了,咱就是从现在说道后天早上都说不完。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简单的介绍一二。入我门下这么久,的确应该给你讲讲往事了。不然以后行走社会,遇到圈子里的人都不认识,那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我说是是是,您老教出的徒弟,决不能丢面儿。 “要说玄门五杰,就得从威震东三省的出马弟子,田云飞说起。这个人精通洒满巫术,尤其对于请神更是出神入化。那个卖肉的胡解放,也是出马弟子,家里供奉保家仙黑蛇,说是仙,其实就是个道行一般的畜生,跟田云飞根本没有可比性,田云飞请的仙家,你估计做梦都想不到。”老烟鬼冲我猥琐的笑。 我心里一动,看这厮这么猥琐,难道田云飞老先生能把奥特曼请过来吗?! “胡解放的儿子跟我说过,保家仙无所谓胡黄二仙,不是狐狸就是黄鼠狼,也是畜生,难道田云飞还能跑出这个圈儿?”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嘴犟,你越说厉害,我越不相信。 老烟鬼冷笑:“胡黄也算仙?人家田云飞前辈,能够请到的仙家,通天彻地,无所不能。今天我就叫你长长见识,这三位分别是斗战胜佛孙悟空,三只眼二郎神杨戬,还有脚踏风火轮手持金刚圈的哪吒!” 卧槽! “你说什么玩意儿?!”我直接就石化了:“萨满教的出马弟子,还能请到小说故事里的人物?要这么说我也能请啊,如来佛祖谱儿太大,咱请不来,但文殊普贤,观音地藏四大菩萨是没问题的,好吧,就算我吹牛逼,菩萨我也请不来,我再退一步,神马杨过,郭靖,东邪西毒中神通总可以吧?!” 我用一种‘我虽然爱看童话故事,但你这也太天方夜谭一点了吧’的眼神看着老烟鬼。 老烟鬼可能知道我不信,所以便继续冷笑,就说了一句话:“如果田云飞前辈,没有点别人拿不出来的手段,他还能成为玄门五杰之一吗?” 一句话就把我给噎没词了,支支吾吾憋出一句话:“反正,反正不可能,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特么上了两天高中还给我整成语是不?无稽之谈?你以为你没见过,就不存在是吧?搁着以前,你会认为这世上有鬼吗?你能想到咱们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气息吗?我把你领进门,就是教你长本事,拓眼界,别成天一副小家子气,为师骗谁也不能骗你。他田云飞曾威震东三省,现在你去东北那疙瘩打听打听,上了年纪的老人都知道他!” 我嘬着牙花子彻底瘪了,心说我的姥姥的,这特么要把大闹天宫的主儿请上身,那普天之下谁还是对手?金箍棒十万八千斤,一个筋斗云,十八八千里,恐怕就是用炮弹轰,都不见得奈何对方吧? 得,这玄门五杰就是牛逼,专治各种不服啊。你要是不忿,那就过来试试,打不出你的绿屎来,算你没吃过韭菜! 紧接着,老烟鬼就开始跟我讲第二个,他说:“这人也属于咱们三清教派,不过行事乖张,亦正亦邪,从来不按套路出牌,就是你师爷对上这位,都得头疼。他就是茅山教第一鬼才,乾元子,辈分高于当时的掌教,但从来不管教内的事情,最喜欢做的就是游山玩水,他看待事物的角度跟一般人不太一样。有一次,他来到了河南开封,碰到一个长工被地主家的狼狗给咬伤了,而且还被地主给揍了一顿。这件事儿理应是地主的错,但乾元子前辈,一脚就把那长工给踹死了,骂他连一个畜生都不如,这辈子活着干啥!” “还有一次,在云南大理,发现一个军阀内部的参谋长娶姨太太,都是六十多了,娶的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他凑热闹去喝喜酒,就发现这个新娘子跟参谋长的儿子眉来眼去,一看就有一腿。乾元子老前辈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当天晚上就给这家子下了药,不管男女老少,全都跟发情的公猪一样,逮着谁就骑,没了辈分和伦常,他就端着一壶酒,拿只烧鸡,在墙头上看着,眼睁睁的看着三个打柴家丁的把参谋长的大房媳妇儿给玩儿了!” 我特么…… 这事儿都新鲜呐,乾元子这老东西是神经病还是怎么滴,脑袋从胃里长出来的吧。我顿时就无语了。简直是个疯子。 “乾元子前辈,自有一套对事对人的方法,他心中有一套法律,如果违反了,那就六亲不认,玩命的弄你。他把自己当成了世界的主宰,任何人都不能违抗。”老烟鬼苦笑道:“这种人虽然不常见,可的确存在着。在加上乾元子天生奇才,对道术的掌握已臻化境,根本没几个人能奈何他。就是你师爷都不敢轻易得罪。” 我坐在了炕沿上,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这哪儿是玄门五杰啊,完全是玄门五怪! “至于第三位也值得说道说道,此人为南部苗疆巫师,下蛊如神,名叫达卡。他早年师承茅山,据说跟乾元子还有些瓜葛,后来跑到苗疆修炼蛊术,将道术与苗疆蛊术完美结合,手段异常的狠辣啊,在那个时候,提起达卡,简直能叫人闻风丧胆。这个人太毒,太残忍。”老烟鬼又装了一袋烟丝,吧嗒吧嗒抽着。 我听着入了神,田云飞请神厉害,乾元子是疯子,达卡太毒,每个人都有很显著的特点,我赶紧催促:“那第四个呢?” 老烟鬼眼中出现了一丝回忆,啃着唇内老皮说:“说实话,这第四个人就比较平常了,没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过他好交朋友,五湖四海,各门各派都有能说的上话的人,并且朋友多了,互相交流中,就会进行切磋,甚至点拨,因此,这个人的手段很杂,十分的杂,可以说集百家之长,听说是半路出家的,原先跟玄门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我听你师爷讲过,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没什么,但那双眼睛却充满了戾气,就跟背负着多大的仇恨一样,有点表里不一的意思。” 我点点头:“这个人叫什么?” “徐亦平!” 我眯着眼寻思了一阵,掌柜的因为认识师爷,所以没有加害我和老烟鬼,那么有没有可能他就是玄门五杰之一呢? 我把这个想法跟老烟鬼说了。问他看哪个跟掌柜的相像。是田云飞,乾元子,还是达卡,徐亦平?! 岂料老烟鬼苦笑一声:“这么跟你说吧,你师爷要是活到现在,都有一百多岁了,他们玄门五杰的岁数都相差不大,现在都半截子入土的人了,还有心思去盗墓?!” 也是啊,人都得遵循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就是修炼道术,也只能延缓下衰老,增加点寿命,哪有长生不老的。这玄门五杰能活下一两个就不错了,还有心思干那种缺德带冒烟儿的事儿?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认识你师爷的人很多,不见得非是玄门五杰,也可能是一些小辈,随着时间流逝,一些名不见经传的人,也能成为道术宗师啊。”老烟鬼说道。 我点点头:“好吧,就先不去思考这事儿,您不是说师爷留下一幅字画就失踪了吗,等哪天我碰到他,我亲自问问,认不认识一个职业盗墓贼不就得了!” 老烟鬼笑了,眼中有惭愧:“那你小子得努力了,你师爷可是冰坨子脸,你这个徒孙要是不争气,肯定挨揍。” 我贱不拉几的挤挤眼:“那都是必须滴,您老烟鬼教出来的徒弟,能差到哪儿去?对了,玄门五杰的前四个都各有特点,那我师爷他擅长什么本事?” 一说这个,老烟鬼的脸上就呈现出一种傲然和崇拜,他缓缓说:“你师爷…会飞!!!” 第七十八章 ,四御仙书的来历 第七十八章,四御仙书的来历 有一位伟人曾经讲过,你就是插上翅膀也不是天使,充其量是个鸟人。 所以当听说,我师爷会飞的时候,我明显被震撼到了,难道他是天生的畸形儿,就跟雷震子一样,后背长了两个大翅膀吗? 老烟鬼看我一脸惊骇的模样,鄙夷的笑笑,就像在说‘你这个头发短,见识更短的小赤佬,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人外有人了吧?’。 其实我之所以震惊,不是因为被吓到了,而是因为不信。 你特么就是插上翅膀也不可能飞起来啊,除非自带一个蒸汽机。 “老烟鬼,你说咱爷俩关系这么好,你没事儿别拿我逗闷子啊,我知道师爷是个厉害的角色,可要说他会飞,是不是太荒谬了。”我干笑着说。 老烟鬼纵然趴在了炕上,但动作也够利索的,啪的一下就给我来个耳刮子,很严肃的说:“ 我虽然尊敬我师傅,但也不会夸大其词的,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啊。你师爷的确会飞,并且不借助外物,他运用的法门你也会,正是观气术!” 我一下就从炕沿上站了起来,瞪大了双眼说:“啥?!观气术?这神通除了能峦头理气,整合地脉之外,还能叫人飞?那咱爷俩修炼了这么久,咋飞不起来呢?” 其实这话我说的亏心,老烟鬼的那套观气术只能看透地气,而我修炼的四御仙书观气篇,还包括了煞气和人气。总体上比他高出了一个档次。但我嘴上不能说啊,一说不就全露馅了么。 “你激动个啥!”老烟鬼瞪着我:“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师爷,我,还有你,咱们三个修炼的神通虽说一样,但境界可参差不齐,咱们爷俩都达到了瓶颈,想要再进一步,简直是难如登天,而你师爷呢,观气术已经大成,心思一动,天上地下,四面八方的气息就会任其驱使,你师爷完全是用天地之气,把自己拖起来的,一瞬间就能飞行百米,腾云驾雾,好似神仙!” 我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老烟鬼冲我嘿嘿笑:“你小子是个材料,这才修炼了几天就赶上我了,并且你也明白御气的好处,灌注体内,就跟硬气功一样,等你再进一步,就能跟你师爷一样了,满天满地的飞去吧。” 我眼角都哆嗦了一下,心说看你这德行,还满天满地的去飞,我特么恐高你不知道啊。 不过话说回来,我真心不知道观气术有这么大的神效,现在我只能调节体内的气息,对外界气息根本无法干涉,一想到我师爷能够调动大自然的力量,那绝对是牛逼中的战斗机啊。 我满心向往着,也有些惴惴不安,就问道:“老烟鬼,既然师爷已经大成了,那肯定有正确的修炼方法,你当初怎么就没打听打听呢。” 老烟鬼叹息了一声:“你小子想的太简单了,观气术这门神通,并非只有咱们天师道掌握,其余派别也有类似的神通,但最后就只有你师爷一个人能够腾云驾雾,你真的以为是你师爷比被人聪明吗?” 我一愣,那因为啥?因为我师爷长了一个冰坨子脸? 老烟鬼一字一顿的说:“是因为,这普天之下的观气功夫并不完整,最关键的口诀和要领早已失传了。咱们玄门之人,撑死了就能利用观气术看看风水,捉个鬼寻个妖什么的。要是放在古代,观气术完整的时候,很多玄门的大能都修炼到了极致,像什么刘基刘伯温,葛洪,张三丰,陈抟老祖,全都能飞,在别人眼里他们是神仙,其实他们只是把一门神通修炼到了极致。真要是神仙,怎么可能会死呢?!” 老烟鬼说的的确有点意思,光听说古代的谁谁谁,能够呼风唤雨,白日飞升的,原来他们都是修炼了观气术啊。不过老烟鬼说的也挺断章取义的,据我所知,像葛洪,张三丰之流,都有各自的独门绝技,虽然我不知道人家是不是成仙了,但被称作神仙,总不可能仅凭借一门观气术神通吧? 我赶紧问:“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师爷之所以能飞,是因为,他找到了残缺的神通法门?” 老烟股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不是他找到了残缺的神通法门,而是残缺的神通法门找到了他,说起这谁事儿还挺玄乎的。我给你讲讲…...” 话说清政府垮台之后,整个中国就乱套了,那个时候我师爷并非什么玄门五杰,只是一个稍有道行的天师道弟子。民国初年,老百姓生活的并不好,自己都没饭吃,谁还去道观施舍呢,所以天师道的很多弟子就去外面做法事,顺便混几口斋饭。 我师爷当时是众弟子中的大师兄,手段高超,下了山倒也做了几件轰动一时的事情。其中有一件,是在南京的一带,跟一只成了气候的白毛鼠斗法,大家不要以为我在讲西游记,因为这是真事儿,老鼠最接地气,所以具备通灵的条件,成精之后,祸害了很多老百姓,但我师爷多厉害,见里面直接争斗了三天三夜,最后白毛鼠被打的奄奄一息,开始求饶。 并且从嘴巴里吐出一块掌心大小的令牌,令牌非金非玉,模样古朴,声称上面记载着一个超级重要的玄门神通。我师爷看了一眼就被吸引住了,放过了那个白毛鼠,警告它不要再作恶,否则必死无疑。 等把那令牌拿回去研究一番后,我师爷瞠目结舌,紧接着就大喜过望,原来上面记载的东西,正是早已失传的观气术法门,修炼之后,便可突破瓶颈。 我师爷赶紧修炼,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阅读完令牌上的文字后,令牌轰的一声爆成了齑粉,被风一吹就散去了,我师爷无法挽救,只有哀声作罢,认为这种东西本不应该存在世间,自己偶然得到,已经是莫大的机缘。 然而更奇怪的是,等我师爷将观气术修炼到大成境界之后,跺跺脚便可飞天遁地,遨游九霄,可脑海中记住的那些法门,十分诡异的消失不见了,就跟从来没有记住过一样。 这就是为什么,老烟鬼作为师爷的徒弟,都没能学到观气术最重要的神通法门了。 到最后我才明白,原来师爷的运气这么好,堪称匪夷所思,看来每个人的命数不一,取得的成就自然千差万别。 老烟鬼又抽烟了,连十分钟都坚持不了,他眯着眼睛说:“你师爷之所以叫吞舟真人,并不是他能一口气吞下一艘大船,这里指的是他的观气术大成后,调节内外气劲,一个深呼吸,河面上的大船就能被吸过来。” 我擦,这赶上欧阳锋的蛤蟆功了。我心里一个劲儿的崇拜。 “而后来,你师爷曾经多方打探观气术的法门,在五台山的一处藏经阁中偶然发现了一点古代文献,里面记载着,观气一途,乃窥天听地,忤逆仙道,本应不存于世,曾经就有一个汉朝的玄门高手无意中得到了一本名为四御仙书的典籍,里面除了记载着观气术所有的法门和要领外,还有其余的玄门神通,很杂,也很珍贵。但这个玄门高手却因为修炼其中的道术,被天雷给劈死了!” 我瞳孔骤然收缩,一下就不自在了,四御仙书中的观气术果真是完整的,这么说来,只要小爷一直修炼下去,终有一天会赶上师爷的。 我内心兴奋的同时就灵机一动,汉朝有个玄门高手,因为修炼四御仙书被雷给劈了,先不说为什么被雷劈,就拿他那个朝代来看,怎么跟汉墓里的金篆玉尸有点相似啊,我的四御仙书就是从人家的风水井里发现的,并且那个金篆玉尸生前,也曾经开坛求雨,莫非他不是法力耗尽而死,而是被雷给劈死了?! 我cao,这一下可就全联系上了,文献记载的那个人应该就是金篆玉尸,而我阴差阳错的却得到了四御仙书,但既然修炼四御仙书会被惩罚,我为什么没死呢? 我不禁想起了,四御仙书最后一页的一句警告:此秘甚重,得之且且,不足为外人道,若天机外泄,必遭万劫之罚! 金篆玉尸是被雷劈死的,不就应了这句万劫之罚吗?难道说他把四御仙书的秘密告诉了别人?! 哎,还真没准儿呢,记得八扇屏风上,金篆玉尸也就是墓主,非常爱慕当朝的爱妃,搞不好他就把四御仙书的秘密告诉了这个女人。 不过,咱手里的四御仙书只有观气篇和遣兵篇,另外的经纬篇和衍生篇却不知踪迹。 两千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真是叫人头疼,不过这更加坚定了我信念,特码的,打死我也不把四御仙书的事儿告诉别人,那炸雷可是真劈啊! 不行,我得找个时间,把手里的四御仙书毁掉,被人发现了那就全完了。 老烟鬼看我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就说:“你小子听魔障了?别寻思四御仙书了,那都是传说,有没有还两回事呢,哎,你说今天过的,是真他***不痛快,叫人胖揍了一顿,咱爷俩还挂了彩,既然把玄门五杰都跟你说了,那我索性再给你说说咱们天师道的事儿,以后你行走社会,避免不了会遇到同门,见了面总得打个招呼不是,应有的礼数不能忘了。说来也简单,遇到同门就一句话:太上洞玄存真义,一气三清本是空!” 第七十九章 ,金花婆婆 太上洞玄存真义,一气三清本是空。 我默念了几句,最后点点头,算是记载了脑子里。 这一转眼,都到了中午了,老烟鬼给我讲往事,讲的功夫可不短,他喝了口水,就晃动了一下肩膀,顿时就诧异道:“咦?这背上的伤势竟然不疼了。” 说着,他麻利的下了炕,我定睛一看,发现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势都已经干瘪,结痂,基本上已经痊愈了。 我天,这一定是上清珠的功效了,真是好宝贝。 老烟鬼也高兴啊,他什么时候被人揍趴下过,现在也不憋屈了,嘿嘿一笑:“你那珠子可真不赖,你拿着它,我也能放心。这趴的肚子都饿了,咱爷俩整点吃的。” 话音刚落,我爸从外面回家了,手拎拎着酒菜,老烟鬼直接心花怒放,赶紧换了身新衣服,上桌就吃。全然不提盗墓贼的事儿。 我难得回来几天,我爸是变着花样给我弄好吃的,老百姓辛辛苦苦一辈子,不就图个吃穿么。 等下午的时候,老烟鬼在炕上调养身体,而我跟做贼一样,翻箱倒柜找出了那本四御仙书,跑到外面一把火就烧了。这东西留着也是祸害,赶紧毁掉完事。 但是烧完了,我就后悔了,差点儿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这特么可是宝贝,普天之下恐怕独一份了,就这么给烧了,那观气术这门手艺,岂不是真的给断送了? 我唏嘘不已,心说算了,四御仙书要被玄门的人发现,指不定会出多大的乱子呢。这样也省点心。不为了我自己,也得为我爸着想。 一连三天,我和老烟鬼准时起床修炼,然后暗地里疗伤,日子过的飞快,眨眼的就到了开学的日子,吃过午饭,武灵耀的桑塔纳两千就开过来了。 临走的时候,老烟鬼磨磨唧唧的递给了我一个信封,说:“你不是发愁纸人抽魂的事儿嘛,为师没这个本事,但信里的人却行,她就在保定市里,具体地址都给你写清楚了,有她帮你,我也能放心。行了,如果有急事就给家里来电话,在学校里好好念书,别辜负了你爸。” 我一个劲儿的点头,有了第一次的离别,这次就没那么伤感了,跟我爸道了别就上了小轿车,武静芳瞪着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说实话,我也想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三天了,掐指一算,就跟十二年没碰过面一样,心里怪不得劲儿。 简单的跟武灵耀打了招呼,车子徐徐上路,武静芳跟我保持着距离,有一眼没一眼的看我,武灵耀也笑呵呵的跟我聊天,说实话,我的心思都在手里的信封里呢。 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具备下阴的本事,真要把纸人抽魂的事儿给搞定,不但华万福记我一个恩情,还能狠狠打击一下那个真灵教。 所以我对着事儿十分的上心。 等到了学校,我再也忍不住了,跑到没人的地方就拆开了信封,里面就简单的写着一句话:保定南大街,纽子胡同21号,金花婆婆! 金花婆婆?! 我面色一变,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 我cao!老烟鬼貌似说过,当初他们师徒四人下山降妖,救的那个大姑娘就叫金花,也是因为这个女人,导致了老烟鬼和我师叔的不和。 在家的时候,我死气摆列的打听金花的动向,这老东西就是不说,原来他早就知道人家在什么地方。 特马的,还说对人家没意思,这老鬼,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啊。 这金花早年跟随一个尼姑学道,现在拥有下阴的本事,的确不足为奇。还好,这是老烟鬼的老情人,咱也不算占便宜。到时候去了,可得套套近乎,弄不好,还能成为我师娘呢。 我没皮没脸没羞没臊的想着,进了宿舍发现那几个货全在,大家在一起吃住了一个月,多少有些感情了,见了面自然高兴。 韩洪涛这个二货,家里条件不错,嚷嚷着要请我们喝酒,晚上在食堂买了七八个硬菜,一人两瓶啤酒,可就喝开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小眼儿平时挺能说,但喝了几口酒直接躺床上睡了,书呆子也是怂货,要说还是我,小贱,韩洪涛三个最持久。 等晚上熄灯后,我们全都醉意朦胧,也顾不上收拾了,躺在床上就唠嗑。小贱的眼睛红红的,冲我嘿嘿笑道:“那个纸人的事儿,你有眉目了没?” 我心说你笑个毛,有这么幸灾乐祸吗?我低声道:“别吵吵,这事儿麻烦着呢,以后再跟你说。” 从第二天开始,我们就继续上课,因为月底的模拟考试,一下就给同学分出了三六九等,别看小贱这货贼兮兮的,竟然很讨女生的喜欢,总是有人过来问他难题,搞得我很受伤啊。所以我就下定决心了,以后必须好好学习,下次拿个全班第一给你们瞧瞧。 而私下里,我也找小芳谈了谈,我主动承认了错误,不应该抢人家的卫生巾,但没等我说完呢,这小妮子直接骂了我句臭不要脸,又特么不搭理我了。 这女人心真是海底针,你摸不透啊! 算了,眼下的事情还没摆平,我就不跟她计较了,而暗地中,小贱这个玩意儿没把我纠缠死,真对纸人抽魂的事情上了心。我没办法,谁叫他是我的好队友呢。 我就把老烟鬼的说辞,一五一十的讲出来了,小贱惊讶的合不拢嘴,操着东北大茬子味儿说:“唉呀妈呀,咋这么复杂捏?!” 我耸耸双肩:“这是真灵教的高手所为,不复杂反而怪了,抽个时间吧,咱先得找到金花婆婆。” 小贱眼睛贼亮:“那等华万福找你,你可得带上我,成天上课,有jb什么好学的,明明一看就懂的玩意儿,浪费时间。” 我捂着额头,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过了半个月,我浮躁的心也沉淀了下来,每堂课都认真听着,我必须得努力啊,不然的话,考不上好大学,小芳就不当我媳妇儿了。 这一天,是体育课,很多同学都在操场疯玩,而我却一个人在教室里写作业,怎么样,够勤奋吧。特码的,其实说起来都是眼泪,小贱成了数学课代表之后,我交作业就方便了,可是就在昨天,小贱拉稀,从桌子上拿了一个作业本就跑了,回来之后才发现,他把我半个月的昨夜都特么擦了屁股。 我当下就哭了…… 没办法,我得抓紧时间补啊。同时我暗中加足了小心,别说作业本了,就是一个纸片都不能叫小贱这个犊子看见!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一抬眼,我cao,华万福! “西凉,你好勤奋啊,别的同学都在玩儿,你却在这里安静的做作业,恩,行,是个好学生。回头我得跟你们班主任反映反映。”华万福的精神状态不错,笑眯眯的。 我心说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我补作业的时候来,真心麻烦。 我知道他的来意,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了:“华书记,你来找我可是为了墓地的事儿?” “可不是嘛,上次你说家里的祖坟龙势很大,但结穴无青龙,我这不一直就着急这个事儿呢么,要不是政府这些日子比较忙,我早过来找你了。”华万福很认真的说。 我点点头,心说纸人抽魂的事儿可没跟对方说呢,正巧,他今天找我来,咱就把这事儿办一下。 “青龙砂的事儿好说,不过我是个学生,只能在一旁指导,并且风水这方面的事情,一般的工匠还弄不了,这样吧,你带我去市区找个朋友,他能帮上大忙!” 我说的自然是金花婆婆,那个青龙砂在重要,也没有纸人抽魂的事情重要啊。既然人家找上门来,那就别耽误了,早弄清了,早踏实。 华万福挺惊讶的:“没想到你在本市区还有风水上的朋友,行,路子够广,不是一般人。” 我心说你别给我戴高帽子,咱秉承着阴阳风水师的名头帮助你,不就是了为了图个良心过得去么。 我叫他等会儿,转身直奔了宿舍,我得拿上我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下阴可不是个轻巧活儿,我不能大意。 都钻进小轿车了,我突然想到,是不是要喊上小贱呢,这小子可三番五次跟我说过这事儿。 我刚想到这儿,窗户外就出现一个大脑袋,着急白脸的就喊:“西凉,带我一起去。” 特么,出现的真及时。 我们在很多教师,学生的瞩目下离开了学校,华万福自然给了班主任马向英一个充足的理由。路上华万福就问:“你那朋友是干啥的啊,咱们用不用带点礼物?” 嘿,你看我这脑子,第一次登门的确不能两手空空啊,更何况金花婆婆还是老烟鬼的老情人。这要是差了礼数,回头一大小报告,老烟鬼还不大耳帖子扇死我? “买买买,得买。”我感激的看着华万福,真不愧是书记,想的就是周到。 华万福笑了:“这都是小事儿,不过买礼物有学问,你那朋友喜欢什么?是吃的,还是用的,亦或者是其他的小玩意儿?咱们得投其所好不是。” 这一下可把我难住了,我跟金花婆婆也没见过面,我哪儿知道她喜欢什么。小贱显得很拘谨,瞪着大眼珠子看我,他知道我们去找金花婆婆。 我就寻思了,按正常逻辑来说,金花婆婆最喜欢的应该是老烟鬼啊,总不能买块木头,弄个老烟鬼的雕像送过去吧。 这也太操蛋了一点! 还时华万福提点了一句:“听说你们这些风水大师,都对古玩玉器感兴趣,不如这样吧,咱去买块玉。玉石晶莹剔透,清清白白,正表明了你和朋友之间的关系,君子之交淡如水嘛!” 我擦,这话说的漂亮啊。 “华书记,那恭敬不如从命,咱们走着!” 华万福大笑:“走着!” 第八十章 ,金花婆婆,冰妃 奥迪车开到了保定的一家百货大楼,就四个楼层,我印象挺深的,因为这是我第一次逛商场,华万福轻车熟路的来到三层,这里面的顾客不多,三三两两,入目之下,都是一排排的玻璃罩子,里面黄的,白的,绿的,什么都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珠光宝气,琳琅满目,叫我和小贱都瞪大了双眼,就跟土包子进城一样。 华万福说了:“要说买黄金就得是周大福,而玉器呢我只认老凤祥,来吧,你俩也帮忙挑选一下。” 说着,我们就来到了一个柜台近前,柜台里面站着个小姑娘,眼睛挺大,爱笑,很客气的说:“欢迎光临,看上哪一款玉器了?” 华万福看向了我和小贱,我俩毛都没长齐呢,哦不,我长齐了,小贱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俩不怎么懂,只有低头往玻璃罩子里面看。 玉石雕刻的种类很多,有圆的,有方的,还有龙凤,以及葫芦,蝙蝠等等,而我的眼睛却被一块不知名形状的玉石吸引了。 我很腼腆,就是怕露怯,问道:“这是个什么?” 服务员笑道:“先生真有眼光,这是本店最新款,貔貅挂件,带在身上,一来安神,二来催财,仅售八千六,不过我们是老品牌,最近有折扣活动,价格方面会有浮动的。” 我当下了裂了嘴,八千六?!就特么这么一个小屁玩意儿就八千六,我擦,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小贱也是一脸惊恐,这憨货恐怕还不如我呢。 谁知华万福却笑道:“西凉,既然你看中了这个,那就是它了。咱们别把功夫都耽误到这上面。” 我迷迷糊糊的离开了百货大楼,口袋里揣着一块价值八千六的貔貅玉坠,特码的,就是给我脑袋插上草,往外卖都不值这个价儿啊。 没想到华万福是真出血,财力够雄厚的。 想象也是,他求人办事,再不潇洒点,估计安抚不住人心呐。 等坐上车,前往南大街纽子胡同的时候,华万福一个劲儿的问,我这个朋友究竟有什么能耐,这可难死我了,我只有含含糊糊的应答。不知道能不能瞒过对方。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目的地,进入胡同找到了二十一号,我怕这事儿穿帮,就扯谎骗华万福,叫他在车里等。 华万福很听话,临了还说道:“我知道你们搞风水的都很神秘,放心,不该参与的我肯定不参与。” 这么上道的一个人活该当书记啊,随后我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了这个小院儿。 院落很干净,门口栽种两颗桃树,够内行的,桃树至阳,放在门口可排煞,也能镇宅。不过这种树也不能随便乱种,一般人要是放错了位置,那可就会招惹是非了。 “这大门敞着,院子里静悄悄,他家不会没人吧?”小贱低声问我。 我没有做声,看着那四间大瓦房出神,说来也怪了,大白天,四间屋子全都拉着窗帘,安静的不像样子,难道在睡觉吗?这都十点了,金花婆婆有这么懒?! “既来之,则安之。” 我说了一句,大步流星的就往里走,反正手里有老烟鬼写的信,即便莽撞了也有话说。 可就在我刚拉开房门的一刹那,就听见里面鬼哭狼嚎:“啊~~~~啊~~~~~~啊!” 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这哭喊声差点儿没把我吓死。 没等我反应过来呢,一个仓皇的人影就冲我扑来,我看到他的面孔十分狰狞,双目血红血红的,浑身上下煞气腾腾,就跟一头野兽差不多,直接撞到了我的胸口。 我cao,这家伙被脏东西冲体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调节体内气息,全都灌注在了前胸,整个人沉稳的就跟一座小山差不多,耳轮中就听轰的一声,那个冲过来的恶狠狠男子,直接被弹了回去,而我也噔噔噔倒退了三步,正好踩在了小贱的脚面上。 小贱妈呀一声,抱着脚面原地转圈圈。 而我可是一脸的煞白,心说我的姥姥,这到底是不是金花婆婆的家啊,怎么屋子里关着一个被脏东西冲体的男人,这家伙力气比牛还大,要不是自己被气劲护住,刚才那一下,恨不得能把胸口给撞碎了。 我刚才倒退的时候,脚下全是力气,小贱这会儿还疼呢,叫道:“干什么玩意儿?!” “别吵吵,这屋子里有古怪,给我站一边去。” 我一下把小贱就给推到另一边,可能小贱刚才也听到了那鬼哭狼嚎的动静,现在也郑重了起来。 房门里,半天都静悄悄的,我心说,难道这男子被我的反弹之力给撞死了?不应该啊。 我和小贱对视一眼,壮着胆子就来到了屋子门口,发现这个屋子一个人都没有,那个冲体的男人更是踪迹不见了。 我的天,大白天都要撞邪吗?! 我心知不妙,拉着小贱就要离开:“不好,这宅子有问题,赶紧走!” 可没等我来转身离开呢,就看见四间房屋的窗帘,唰唰唰,全都拉开了,里面人头攒动,全坐满了。 我更摸不着头脑了,这特么到底干啥呢?! 此刻,就听一个冰冷的女人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事情都解决了,你们进来吧。” 小贱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西凉,里面有人叫咱们,进不进啊?” 我真想说一句,进个屁啊,这儿太特么邪乎了,完全没有章法,要是陷阱的话,咱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过我心里又有些不甘,信中的地址是不会错的,这里就是金花婆婆的家,如果我俩就这么灰溜溜走了,日后传到老烟鬼的耳朵里,这个人可就丢大发了。 “***,不就是冲体么,小爷早就看腻了,别慌,咱们进去看看,到底有啥厉害的!” 我拉着小贱就往里走。 小贱说:“西凉,你哆嗦啥?!” 谁特么哆嗦了,我这是颤抖…… 等进了屋子,发现左右都有房门,辨别声音的来源,我们向右拐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房屋的右侧,长条板凳上满了人,都是正当年的汉子,差不多有十几个,不过人人一脑门子冷汗,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在左侧的抗上,盘膝坐着一个老太太,头发花白,还泛着波浪,带着一个黑框的眼镜,皮肤很白,眉眼形态也算中肯,看着挺有内含的,此刻正蹙着眉看我俩。 而我们对面是一张桌子,桌子上跪着一个人,脑袋垂着,看外形,貌似是那个冲体的男人,在男人前面的桌面上,放了三个海碗,盛满了水,并且细观察,在这个人的头顶处和后脖颈处都插着一根银针,细长细长的,被窗外的光线一照,亮闪闪,夺人二目。 在桌子旁,还站着一个细高挑的女人,鹅蛋脸,短发透着干练,人长的很俊俏,眼睛也很大,但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就跟冰块一样,眼角眉梢挂着千层杀气,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子。 我俩的到来,一屋子人都很诧异,包括眼前的冰块女人。 我顿时手足无措,看情形,这里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桌子上的男人到底咋回事? “敢问,这里是金花婆婆的家吗?”我问道。 冰块女人冷冷道:“你们俩是什么人?懂不懂规矩,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如果不是我下针较快,你就是一座山也得被撞碎了。” 他说的自然是我,然而我立马就草了。怎么滴,这个被冲体的家伙往我身上撞的,干嘛要数落我?! 这时炕上的那个老奶奶说话了:“冰妃,你少说两句吧,他俩还是孩子。” 随后看向我:“小伙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原来他就是金花婆婆啊,恩,这个岁数了都看不出丑态,那年轻的时候,不定多漂亮呢。老烟鬼动了心也在情理之内。 今天可是来办事的,院子外面还等着一位书记呢,所以我长话短说:“金花婆婆,是我师傅叫我来找你的,想求你帮个忙。” “哦?你师傅?”金花婆婆很诧异,随后看了冰妃一眼。 冰妃眼睛寒光一闪,冷哼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婆婆还忙着呢。你师傅是谁?” 我特么…… 我把心里的怒火使劲往下压,心说你给我等着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尽量表现的自然一点,干笑:“冰大姐你别动怒啊,我们初来乍到也不懂咱这里的规矩,我师傅就给了我一个地址而已,啥都没交代。他老人家的俗家姓名叫时敬义,道号释川!” 这一句话不要紧,炕头上的金花婆婆,面色大变,单手一拄,整个人直接从炕上飘了下来,这把年纪了,是真特么利索啊! “释川师兄?!”金花婆婆一下把我的手给攥住了,眼中既有惊骇也有慌乱,但更多的是沉淀于夕阳之下的那种心扉泛滥。 说直白一点儿,就是这个金花婆婆,又惊又喜,就跟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似的,两腮都泛红了。 这老太太手劲儿真大,这么一会儿我都被攥麻了,我干笑:“婆婆,你千万别激动,我师傅说了,他一直惦记着你呢,这次不方便过来,就叫我带个见面礼。” 说着,我抽回了麻木的双手,从口袋里掏出了貔貅玉坠,交到了对方的手中。 金花婆婆一看到玉坠,立马满脸笑容,还很羞涩的那种,嘴唇动了几下,我耳朵好使,听她说:“这老东西,还知道我喜欢玉……” 卧槽!说的这么***,他俩年轻那会儿,肯定有事儿。 “孩子,你别紧张,咱们可不是外人,说吧,你师傅叫我帮啥忙?”金花婆婆抬头问道。 我看了看对面桌子上的男子,眉头蹙起老高:“婆婆,咱先不说我的事儿呢,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这是在干啥?!” 第八十一章 ,九冥极阴 一进门就被吓个半死,到头来还被那个冰妃数落了一顿,我这心里都是气,所以必须弄个明白才行。 这一屋子里的人,都特么那么古怪,这里面绝对有文章。 金花婆婆犹豫了片刻,然后叫一屋子男人离开,等这里没有外人了,他才指着跪在桌子上的男人,讲述了经过。 这个人名叫周春喜,保定人,家离着这里不远,之所以搞成了这个熊样子,还得从他前天参同学葬礼说起。 参加完葬礼后,周春喜回到家,就跟变了一个人是的,说话的口气就跟他死去的同学一样,家里人都被吓坏了,赶紧就扭送到了这里。 老烟鬼讲过,金花婆婆当年,被我师爷吞舟真人介绍给了一个尼姑,带发修行,也算是如了佛教。只是不知道她怎么辗转到这里了。 反正这老太太在这一带小有名气,可是她一看周春喜的状况,便蹙起了眉头。因为冲体的冤魂很难缠,如果用蛮力打散,可能对周春喜自身造成很大伤害。并且这个亡魂很狡猾,大白天缩着头就是不出来,想要出手解决也麻烦。 他们佛家讲的是规劝,手法柔和,而我们道家刚猛干劲,出手就是狠的。所以金花婆婆便想到了一个方法。 他将屋内的窗帘全部拉死,落下佛家的阵术,大白天就弄出了阴气,这样就能使得,龟缩在周春喜体内的亡魂出现,而冰妃这个娘们儿直接施展出了传闻中的鬼门十三针,直接把厉鬼给钉住了,出也出不去,进也进不来,铁索横江一般。 周春喜当即狂性大发,扑倒了门口,那个时候我和小贱正要进屋,所以就撞到了一起。同一时间,还是冰妃这个娘们儿下了最后一针,才把周春喜体内的亡魂给打散的。 跪在桌子上,前面放三碗水,是冰妃他们教派中的一个规矩,安抚生着的亡魂,洗涤自身污浊,其中也有些佛教的虔诚,反正我不是很懂,只能听个大概。 后来我才知道,冰妃也是个玄门高手,师承道教的分支,瑶山派,打鬼是最狠的,鬼门十三针一出,几乎无鬼争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我心里也震动了很久。 她跟金花婆婆并没有血缘关系,也并非师徒,完全是机缘巧合下碰到了一起,到如今,已经相伴了五六年了。 这一片的人都清楚,金花婆婆慈善,出了邪性事只布阵法,规劝,而真正动手的却是冰妃。 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刚才屋子里这么多老爷们儿是干嘛的?难道瑶山派的弟子做法,还需要观众? 特么,以为春节晚会呐! 谁知金花婆婆说:“男子属阳,聚少成多之后,能形成阵眼,属于阵术的一部分。不然屋子里全是阴气,亡魂的力量就不好控制了。” 佛教的术法果真厉害,我甘拜下风,再次看了看跪在桌面上的周春喜,问:“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没等金花婆婆讲话,冰妃就张嘴了:“一个小时之后他就会无碍。既然你也是道家的弟子,怎么连这点肤浅的东西也看不出来?” 我特么…… 好男不跟女斗,看你一脸的冰冷样儿,绝对是缺爱的表现,我就不跟你较劲,就不! 金花婆婆笑道:“冰妃就是这个样子,刀子嘴豆腐心,你可别往心里去。” 随后我们就坐下拉了几句家常,金花婆婆提及老烟鬼,十分的害羞,那个劲儿特别的难拿,我心里偷笑,一把年纪了,怎么跟情窦初开的少女似的。 其实我哪里知道,金花婆婆进了佛门,便斩断了一切因缘,心里面就装着两个男人。好吧,这么一说,貌似金花婆婆不是好人。其实不然,她心里除了装着老烟鬼,就是我师叔三皈了,不过她对三皈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可能只是亏欠吧。 谈话过程中,冰妃用审视犯人的眼神盯着我,我真心不知道哪儿得罪她了。没办法,我只有忍。 说到最后,金花婆婆便说:“十几年前你师傅就知道我在这里,但从来没有登过门,我一直以为他在游历天下,谁承想却落户在了你家。这次他能叫你来找我,肯定是出了麻烦事,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 行!有这句话我心里踏实多了。 我也不耽误时间,毕竟华万福还等着呢,就把华家祖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最后道:“我师傅说了,想解决这个事儿,必须下阴,可他却没有那个本事,所以就把我推到您这儿了。不过我师傅还说了,等有时间了就过来看您,这么多年了,他也没忘当年的那些往事。” 金花婆婆先是一惊,随后便是大喜,一脸的红霞啊,我多激灵,如果不说点对方爱听的,这事儿不见得那么好办。 谁知没等金花婆婆开口,冰妃就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不行,绝对不行,婆婆都这么大年纪了,早就不下阴了,这么危险的事情还牵扯到了邪教组织,你这不是把人往火坑推吗?你师傅还好意叫你过来,真是没良心!” 说实话,我心里很别扭,要说生气吧,那是肯定的,但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冰妃说的不错,金花婆婆眼看花甲之年了,再下阴办事,的确很危险。 可我都跟华书记打了包票了,这事儿弄的呦! 就在我进退两难的时候,金花婆婆说话了:“冰妃你少说两句,老太婆别的本事没有,下阴这活计还能走几趟,不碍事,既然释川师兄的徒弟求上门来,我怎么也得出手帮一把。当年,我还没有参佛的时候,释川师兄就救过我的性命,现在是时候偿还一下了。” “婆婆……”冰妃急了,直接从板凳上站了起来。 金花婆婆一摆手:“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决!” 冰妃没了对策,便用一双冰冷的眼睛看着我,就跟冰棱子一样。 我心中那个欢喜劲儿就别提了,无视冰妃的眼神,感激道:“婆婆真是仁义之至,晚辈陈西凉拜谢了!” 说着我起身鞠了一躬,既代表我的诚意,也算是给老烟鬼铺条路,毕竟他俩都上岁数了,如果真能成,那还不出传为美谈呀?当然,决不能叫我师叔三皈知道…… 小贱也像模像样的跟着我鞠躬,脸上的大麻子都在笑。这事儿弄到现在就算成了,他当然高兴了。 岂料我俩刚坐下,金花婆婆便说:“下阴便是陷落黄泉,寻找阴魂,保不齐还得跟阴差打交道。这种法门并不多见,老太婆我年轻的时候穿行阴路,摆渡黄泉,长了不少见识,也结识了不少阴差。但深知阴间的规矩,所以下阴并不是随时都能下的,必须要找一个九冥极阴的时刻。” 九冥极阴?! 我不解看她:“婆婆,我知道阴阳交替,知道阴盛阳衰,但这九冥极阴却没听说过。” 冰妃抢过了话头,冷冷中带着鄙夷:“连九冥极阴都不知道,还敢说自己是道门中人?!” 我斜着眼睛看她:“冰大姐,你我都是道门,算是同气连枝,俗话说得好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老针对我干什么玩意儿?” 冰妃急了:“小***,谁跟你同根生,我可是清清白白生出来的。” “……” 小贱悄悄的对我说:“他语文不行呀!” 花婆婆摆摆手:“好啦,好啦,你们俩上辈子有仇是怎么的,这除此碰面就掐个死去活来的。冰妃你比西凉大十岁,是姐姐,得谦让点。” 冰妃一甩短发,扭过了头,胸前那对成熟的凶器一颤一颤的。好像非常的鄙视我。 我撇了撇嘴,心里讲话,胸大无脑的家伙,这么冷酷,肯定是童年的时候过的很悲惨,所以才留下了心理阴影。你怎么不多看看动画片呀?! 金花婆婆说了:“所谓的九冥极阴,其实是阴间的一个时间,阴间和阳世不同,根本不在一个空间里,时间运转也不尽相同,所以在这个时间里,最适合下阴。一年之中,总共有两次九冥极阴,上一次在三月份清明节前后,而下一次,就是立冬的当天了。想要解决那纸人抽魂的事儿,必须得等立冬才行。不然的话,连我也无能为力的。” 我一怔,原来还有这种说法,不过想想也是,阴间那是死人去的地方,一个大活人想要进去,可不得等个好时辰么。我能理解婆婆的话,掐指一算,现在距离立冬,恐怕还有三个月,既然如此,那就等吧,谁也没咒念。 我点头就答应了下来,告诉婆婆外面华书记还在等,就不久留了,等有时间,再过来看你。 冰妃或许早盼着我说这句话呢,直接蹦出两个字:“不送!” 我一口气差点儿捯上来,心说你个八婆,小爷早晚收拾你。 就在我们刚要走离去的时候,桌子上跪着的男人醒了,一脸煞白,眼圈都是黑的,茫然的看着周遭,冰妃赶紧走了过去,用本门的术法为其条理心神。而金花婆婆趁机写了一封信,也就几行字,塞进了我的手里。 羞羞答答的说,一定要交给我师傅。 嘿,我这成了信使了,不过既然两人都有情义,撮合撮合也不为一桩美事。 离开这里,我和小贱就钻进了门外的奥迪车内,华万福等了一个钟头,总算把我们盼回来了,但左瞅右瞅,根本没看到我所说的朋友出现。 我直接告诉他,修缮阴宅需要择良辰选吉日,我那朋友说了,不宜现在动土,必须等到立冬之后。 华万福特别信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这才重新带着我们返回学校。 路上他就说了:“在学校如果有难处,就给我打电话,别拿我当外人,你们帮我这么大的忙,我还不知道说啥好呢,怎么也得叫我心安不是?”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点事儿来,貌似还没跟他要古董文物的典籍呢,我一提,华书记立马答应我第二天就给我送到学校。 我暗中点头,认为华书记还算实在,帮他解决麻烦也不亏,不过一想到三个月之后的下阴,我的心里就开始紧张了。 阴间,到底啥模样啊…… 第八十二章 ,签字画押 回到学校后,华书记给我带来了很多文物古董方面的典籍,我也着实查阅了一翻,但根本没有上清珠的线索,后来我也就淡忘了此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然而后面的几天,我和小贱却是在兴奋与惴惴不安中度过的,因为我俩即将要去见证阴曹地府的存在了,这事儿比过年看吃饺子都令人向往啊。 不过我俩跟华书记走的密切了,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班主任马向英看我俩的眼神都不对了,但他有所忌惮,并没有打听什么,但我们宿舍的那几个货就不行了,抱着你大腿就是不松手,非得问出个子午卯酉来,你说这事儿我能说吗?我要说我立冬的时候准备下趟地府,估计这几个除了笑掉大牙外,现在就特么敢给我烧纸祭拜。 日子一天天过着,有了上次月底的考试,我心里也使上劲儿了,别的不考虑,我得为我以后的幸福着想啊。万一我们家小芳考上了好大学,把我甩出了十万八千里,那还不被别的猪给拱了?! 你要没孙悟空的筋斗云,那就赶紧努力学,别被人越落越远! 我这么有自知之明的一个人,咋能不懂这些呢。好在小贱这个怪胎在身边,有不懂的问题,他也能辅导我。 其实我就纳了闷了,这货平常也不那么认真呀,为啥成绩这么好。你猜他怎么说的,他说你们上课的时候,只是认真听,听完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忘了,而我呢,是在老师一边讲的时候一边消化,他讲完了,我也就全懂了,这辈子都忘不了。所以我比你厉害那么一丢丢,哦不,也就是半丢丢! 我特么一脚没踹死他,跟我丢丢个屁呀你。 而闲暇的时候,我就主动往小芳身边凑合,但这小丫头防我跟防贼似的,不过呢,跟女同志打交道比较保险,充其量骂你一句臭不要脸。 期间,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时候,我也曾想打开金花婆婆给老烟鬼的信,可回头一想,还是算了吧,人家是黄昏恋,咱一个小娃子就别办这龌龊的事儿了。mianhuatang.info 一转眼又放假了,这次考试的成绩有了明显的进步,上次是二十七名,这次是二十六名。我心里高兴啊,有进步就说明我的努力没有白费。 谁知小贱却悄悄的跟我说,倒数第一那个傻子,因为拉稀,考试那天没来! 我擦!!! 我怀着快死的心情回家了,没跟我爸说成绩的事儿,心里捉摸着,我这俩月到底干嘛了,就是一头猪也得开窍了呀。嘴里吃着红烧肉就跟嚼蜡一样,我对不住这点学费啊。 晚上梳洗完毕,我和老烟鬼就躺在了一个炕上,把金花婆婆的事儿说了,老烟鬼面色还挺严肃,点点头,也不做声。但是当我把那封信交给他的时候,这老家伙眼睛都放出了精光,就跟狼一样。表面上还是一本正经,还催促我赶紧睡觉。 那天夜里,老烟鬼钻被窝里,用手电筒看信,特么笑了半宿…… 临走的时候,老烟鬼叫我一切小心,下阴的事儿务必长个心眼,我说你放心吧,有金花婆婆在,还能出什么事情。 从这儿以后,一直到立冬我都刻苦的学习着,我就感觉天底下就没我这么好学的人了,每天在宿舍里还得背点数学定理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但是考试的结果依旧不理想,倒数第一的傻子没拉稀,我也跑不出中等偏下的位置了。 转眼入学快半年了,我为学校里中等偏下的学生群增添了一份绵薄之力,成为了一个最好学的傻瓜。 我心里是郁闷的,因为我能感觉到我跟小芳越来越远,上过学的都知道,像我们那会儿还没现在这么物质,学习是评断一切的标准,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要是学习不好,人家都不爱鸟你。我现在就处在这个位置,书呆子,小眼儿这俩货,看我都是鼻孔朝天,也热么不怕下雨存水! 也就是韩洪涛和小贱瞧得起我,恩,这才是真兄弟啊。其实后来我才知道,韩洪涛就是那个爱拉稀的倒数第一! 今天我和小贱倍儿精神,不是因为外面下着小雪把我俩给冻着了,是因为今天立冬,也就是传说中的九冥极阴之时!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俩兴奋的口干舌燥,大冬天还买俩冰棍儿吃。只为安抚那颗慌乱的小心脏。 上午十点的时候,熟悉的奥迪车势进来了,华万福穿着黑色风衣,很精神,虽然上了岁数,但人家有气质,一看就是领导。班主任马向英看到这位,脸色都变了,就知道又来我和小贱。 没办法,人家书记一句话比校长好使的多,我俩欢天喜地的就出了学校,不住宿不知道啊,这半年下来,其实能把人憋死! 华万福看我俩就笑:“几个月不见,你俩别来无恙啊。” “无恙,无恙,就是这两天上点儿火。”小贱也不拘谨了,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憨笑道。 我踢了他一脚,用眼瞪他,那意思是,跟这位说话可得有点规矩。 等到了南大街妞子胡同后,我发现金花婆婆和冰妃已经在胡同口站着了,就跟能掐岁算一样,知道我们这会儿来。 我赶紧叫华万福停车,并且进行介绍,华万福很惊讶,偷偷的跟我说,这大娘岁数不小了,没想到是为风水先生。 我呵呵笑着,没敢搭话,这位婆婆可比风水先生厉害多了。 一车人这下坐满了,冰妃还是那个态度,因为下雪的缘故,她整个人更加冰冷了,刀子一样盯着我,就跟我欠她二百块钱一样。 我心说三伏天的时候,她是不是能软乎点儿? 华万福跟我说,工匠都预备好了,现在就能直奔目的,虽然这天气不咋样,但不耽误动工。 我看向了金花婆婆,她微微一笑,说:“书记,咱们去墓地之前,得先去趟城隍庙。” 华万福一下就愣住了,又看我:“修缮阴宅还得去城隍庙烧香?哎呀,你怎么没早说呢,我都没准备。” 我也张不开嘴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事儿啊。 城隍庙,顾名思义,是整座城市的保护神,能成为城隍神的无非三种人,一是有城内有业绩的官员,受老百姓爱戴,所以封神立庙,受人香火祭拜。其二就是对国家有功的功臣,告老还乡,百年之后,在当地封神。其三便是正直廉洁的人,受到很多人拥护,也能被塑成金身放进庙宇。 可我不明白的是,下阴干嘛去城隍庙烧香,这跟城隍有什么关系? 金花婆婆知道华书记不知道下阴的事儿,她也很聪明,没有说破,只说道:“今天是良辰吉日,在城内动土,应禀告城隍,这样阴宅才可更好的福萌后人。” 华万福无话可说,只有去城隍庙,但他也看出来了,金花婆婆才是我们这群人的老大。 不过我心里却有想法,去城隍庙绝不是为了烧香,肯定有别的事儿。 下了车,华万福又被要求留在车里等候,堂堂一个大书记也有点不耐烦了,烧香的事儿也不叫我参与?究竟是谁家的祖坟啊。 岂料金花婆婆又说了,牵扯阴宅之事,本应隔辈人操持,也就是说,应该由你的儿子来办,所以你本人就在车里呆着吧。并且说道,修缮阴宅并非需要工匠,只要把我们几个拉倒阴宅就好,其余的事情就不用管了,只需回家等消息即可。 金花婆婆是个和蔼可亲的人,但玩起神秘来,也是像模像样,华万福真被唬住了,一个劲儿干笑,说全凭大姐你做主了。 嘿,这货真会说话,当着人叫大姐,不当着叫大娘。 今天不是烧香的日子,又下着小雪,城隍庙里几乎是没什么人,有个老主持在守着功德箱,半眯着眼,我以为念经呢,谁知道从他嘴里传出了呼噜声。 我这个无奈,心说不怕城隍神爷爷一泡尿呲死你! 金花婆婆来到功德箱,干咳了一声,那老主持激灵灵打个寒颤,终于醒过来了,但看到金花婆婆后,他明显的郑重起来。 “原来是金花施主,贫僧起手了!”老主持单手合适,微微躬身。 金花婆婆点点头,微笑:“你我都是门中人,不必如此客气,带我去金身堂吧。” 说着把一叠钱放进了功德箱,老主持蹙起了眉头,犹豫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平直说道:“金花施主,这下阴之事有悖天理,难道今日……” 金花婆婆又把一叠钱赛进了功德箱,老主持眉梢一挑,唉声叹气了半天,最后说了一声稍等,抱着功德箱就跑了,一边跑还一边从裤子口袋里掏钥匙….. 看起来,金花婆婆不是第一次来了,明显跟老主持很熟悉,我深深鄙视老主持的时候,心里更加费解,此行到底为个啥?! 也不知金花婆婆怎么这么神,就跟知道我的想法是的,她扭头看我,说:“西凉啊,这下阴可不是轻松简单的事情,需要很多种手续,你在阳世间找个人还像大海捞针一样呢,更别说去阴间找个鬼了。” 我还是没弄懂,蹙着眉头问:“那来这里是……?” 金花婆婆道:“进入阴曹地府,必经的一个关卡叫做鬼门关,但想要通过这里,需要一张通行证,也就是路引,不然的话,看守鬼门关的十八个鬼王根本不可能叫咱们进去。然而这路引还需要盖两个印章,一是城隍神,二是丰都鬼城县太爷。咱们来这里就跟进公安局一样,是来签字画押的!!!” 第八十三章 ,城隍盖章 这玩意儿听着都新鲜呐,搞的跟办理户口本一样,说实话我这逗比的性格管不住自己的神经,差点儿没笑出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反观小贱,这货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惊讶的要死,张嘴就说:“今天可是周六,城隍神上班不?!” 我特么真想一脚踢死他。 冰妃冲我俩言辞警告:“在这里还敢贫嘴,扰了神明,就什么都别做了!” 我和小贱紧紧的闭上了嘴,恨不得找个拉锁给拉上。 不多时老主持满脸笑容的回来了,应该是把钱都点了一遍,看没有假钱,所以十分的愉悦,顿时年轻了二十岁。 他冲金花婆婆做了一个请势,说:“金身堂已经准备好了,金花施主请便。” 说完自己转身走出了城隍庙,消失在了风雪中,我认为,这男人吧,一有钱就变坏…… 金花婆婆很熟悉这里,招呼我们前行,穿过一个玄关,我们就进了内堂,这里烟气缭绕的,水泥地上放着六个蒲团,很干净。 然而在一个矮榻上,却供着一尊金身,城隍神身穿仙袍,面带微笑,我虽是道门中人,但至今没祭拜过三清爷爷,感觉这城隍神长的跟财神爷没啥区别。 我就低声问道:“婆婆,这通行证的第一个印章,为啥要找城隍神盖呢,他究竟管什么的?” 我之所以小声说,一是怕惊扰了城隍神,二是怕冰妃那个娘们儿听见,不然她又得数落我。 金花婆婆说道:“城隍神的职职能是,保城护民,惩恶扬善,监察万民,祛除灾厄。道家《太上老君说城隍感应消灾集福妙经》中有云:公忠正直,有求必应,如影随形,代天理物,剪恶除凶,护国保邦,功施社稷,溥降甘泽,普救生民。” 我听得晕头转向,内分泌都快失调了,就问:“婆婆,您能说简单点儿吗?” “简单来说,城隍庙就是阴间驻阳世的一个办事处,而城隍神便是办事处的主任,人死之后,被黑白无常拘拿着,来到城隍庙领取通行证,盖了章,下入阴间,再进入丰都鬼城,找县太爷盖第二个印章,随后就进入鬼门关,黑白无常就算完成任务了。” 这么一说我就懂了,但感觉口干舌燥的,这特么忒玄乎了,黑白无常都出来了。不过今天该着我长见识,真得看看,这章是怎么盖的。 不过我回头一想,咱也没死,这通行证哪儿来的? 只见冰妃从怀中摸出了一道黄符,递给了金花婆婆,我自认为自己也是符箓大家了,但这道符我却没见过,通过观气术来看,符箓表面缭绕着一层黑色煞气,很浓,但又被符箓上的力量所排斥,两者不相上下,厮杀的很激烈。 只见金花婆婆,双手接过黄符,伸手托过头顶,直接就跪在了城隍神金身近前,口中念念有词,最起码得念了五分钟,整个屋子静悄悄的,弄得我和小贱一阵面面相觑,最后我俩实在有些着急了,这才看到金花婆婆站了起来,一身都是汗,脸色煞白,就跟伤了多大元气一样。 他将这道黄符一下贴在了城隍神金身的胸口,跟沾了胶水似的,愣是掉不下来,随后她从供桌上拿起了一个装着柳条的玉净瓶,在左手掌心里倒入一些清水,而后右手食指一蘸,一弹,一蘸,一弹,整个人就围绕这矮榻转圈。 这次又是咒语响起,还抑扬顿挫的,就跟唱歌一样,我知道这是佛门的术法,顿时收敛了急躁的心情,耐心看着。 “稽首本然清净地,无尽佛藏大慈尊,三十如来同赞叹,十方菩萨共皈依。今丙辰年十月初七,弟子金花借城隍之笔,下那阴曹之地,诸佛加持,诸神退位!”金花婆婆猛地顿住,一脚连环跺地,双手合什,中指勾住了食指,大拇指分裂两旁,冲着城隍神金身大喝:“印在何方?!” 威~~~武~~~ 耳轮中,我竟然听到了公堂上才会出现的声音,好像这里不是城隍庙,变成了包青天的开封府。 再看城隍金身前胸的黄符,飘零而下,被金花婆婆一手抄在手里,细观察,在符的一角上,竟出现了一个白色的手指印! 我目瞪口呆,这……这特么也太神了! 金花婆婆气喘吁吁,冰妃赶紧过去搀扶,我上前一步问:“好了?” 金花婆婆点点头,苦笑:“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此次结印,比之前困了一倍有余,老骨头咯,不中用咯。” 冰妃眼圈儿都红了,是真心疼:“婆婆,这阴间咱不去了,回家。” 说完还使劲瞪我,这会儿我可没脾气,老人家的确辛苦了。 金花婆婆摆摆手:“两个印章,一阴一阳,城隍神的是阳章,如果现在半途而废,那么阳世间便会死一个人,我老太婆不能做这等事。去,必须去!” 说完了,招呼我们便离开了城隍庙,上了奥迪车,华万福赶紧问怎么样了,我点点头,表示一切顺利。 华万福挺高兴,继续问,下一步怎么办,眼看到中午了,是不是先吃个饭? 金花婆婆说,把我们拉倒墓地,然后就没你的事情了,不过要跟墓地的管理者说清楚,可能会晚点出去。 华万福明显一惊,晚点出去,难道还在墓地里待半宿? 我说道:“婆婆是高手,按照她说的做肯定没错,不过你得给我们买点被褥,这大雪天,别说婆婆他老人家了,我们这样的大小伙子也扛不住。” 华万福变毛变色的说:“你们这是要干啥啊,真没听说过,修缮阴宅还带被褥的,可别闹出乱子。” 我真想说一句,放心,我们绝对不刨你家的祖坟。 冰妃直接就吼上了,这娘们儿才不管你是谁,在她心里,金花婆婆是最重要的。 华万福堂堂书记,被嚷的面色不悦,我赶紧着安慰,这才平息了此事,等到了目的,已经下午了,连带着新买的被褥,都抱了进去。好在今天下雪,墓地没什么人,不然肯定得吃惊。 华万福家里出了几档子人命,早就如履薄冰了,现在我们说啥是啥,赶紧弄好了阴宅是关键。他跟墓地的看守大爷说了说,自然是要扯谎的,看守大爷不敢不从,给我们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一转眼天就黑了,我们可连中午饭都没吃呢,小贱饿的不行,就嘟囔上了:“下阴也得吃饭啊,怎么也得做个饱死鬼。” 你特么乌鸦嘴,咱们是下阴,又不是投胎。 金花婆婆坐在台阶上,裹着棉被,说:“老太婆只有下阴的本事,但解救华老太爷还需要你们俩个,要是吃饱了饭,自身阳气太重,下阴很麻烦,所以就忍耐一二吧,等八点一刻的时候,我就做法,等下去了,别说饿肚子,就是砍你一刀,你都不知道疼!” 几个人围着棉被,在墓地里说下阴曹地府,这个场景,要是叫一般人看见,保准得吓出个好歹。 随着入夜,天地间安静极了,只有北风卷积着雪花的呼啸声,墓地里黑黢黢一片,一点光亮都没有,我们四个被冻的够呛,谁都不言语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金花婆婆猛地将棉被丢掉,说:“时辰快到了,我们准备一下!” 冰妃直接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大包,从里面一件一件的掏东西,有红线,纸钱,铜钱,玉片,还有两小坛子酒。 “纸钱祭魂,红线缚灵,一会儿咱们三个盘膝坐在这里,我做法,灵魂出窍进入阴曹地府。” 金花婆婆说完直接坐在了冰凉的石板上,双手合什,开始念咒。我和小贱对视一眼,心中顿时紧张了,但都到了这个当口,紧张有啥用,抓紧时间吧。 待我们三人盘膝做好,冰妃眼中流露出了担忧,但她依旧沉稳的将红线捆绑在了我们三人的身体上,头顶各压上了五枚铜钱,并且那两坛酒,我和小贱一人一个,抱在了怀里。 金花婆婆说:“我们的灵魂本不属于阴间,所以必须用红线拴着,头顶阳火也不能灭,得用铜钱镇着,不然稍有差池,咱们就回不来了。那两坛子酒是用来贿赂阴差的,酒里面放着三个熟鸡蛋,阴差最喜欢这东西。” 他说完话,继续念咒,语速急切了很多,我心里不知是个啥滋味,原来的兴奋早就特么消失了。 事到临头,就跟一座大山压在了我的胸口,特马的,这可不是去旅游啊,万一出点问题,谁都别想活。 我真想说一句,我退出行不。但这个念头一出来,就被我踩死了。 在老前辈面前,不能这么孬种,尤其还当着冰妃,这娘们儿肯定更瞧不起我了。反观小贱,也不断的吞咽口水,脸色煞白,估计是吓的。谁遇到这事儿也不可能心平气和啊。 而此刻的冰妃,掏出火柴就点燃了纸钱,并在我们嘴里各自塞了一片玉片,这东西我知道,也是用来镇魂的,封在口腔里,就相当于封住了五官七窍。 这时候,冰妃从怀里又掏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铜铃,轻轻一摇,叮咚作响。她面色凝重的讲:“铜铃响三声,便是你们入地府之时,都做好准备。如果出现意外情况,我自然会摇铃把你们给救回来,婆婆,开始吧!” 金花婆婆,双手结出了法印,口中念念有词:“地藏阴司, 往来有序,阳事阴随,斗星踢魁,南无伽楞湿摩印!” 她猛地将结印的双手拍在地上,轰的一震,我的耳边就跟落下一道炸雷差不多,头昏脑涨的,两眼越慢慢迷离起来,我感觉自己的灵魂轻飘飘的,仿佛……仿佛要离开身体了。 第八十四章 ,下阴曹 叮铃~~~~ 铜铃声响了三次,我的眼前已经一片漆黑,我感觉自己现在轻巧,就跟一阵烟差不多,不知过了多久,待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竟发现自己在半空中,下面盘膝坐着我的肉身,一动不动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的天爷,这是要成仙呐! 我一扭头,发现身侧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是小贱,跟一团烟差不多,这货手足无措的,一个劲儿的说:“我,我恐高啊!” 这一耽误不要紧,夹着雪片儿的北风可就吹过来了,我和小贱浑身轻飘飘,差点儿没给吹死。 就听一声断喝:“固守本心,咱们现在是灵魂状态,经不起风吹日晒,马上要下地府了,都机灵些!” 这话是金花婆婆说的,她本人也飘在半空,在我俩前面,我和小贱对视一眼,心说那就这样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魂儿都跑出来了,怎么也不能半途而废呀! 地面上的冰妃抬头看了我们一眼,眼中凝重之色更甚,冲金花婆婆点头,随后一抖手,漫天的纸钱就散落开来,就跟树叶子一样,哗啦哗啦的,冰妃麻利的点燃三株镇魂香,娇声喝道:“入地府,过鬼门,奈何桥上往回奔,三生石头照枯井,你我皆是亡命人,走咯,上路!” 一声上路可不要紧,满天满地北风更疾,就跟这天地都要崩碎一样,我们三人立即就吃不住劲了,好在冰妃从大包里掏出一把香灰就分别砸在了我们的灵魂上。 轰!轰!轰! 就跟用炮弹砸中了一样,特马的,我终于知道,香灰对付亡魂有多么大的力道了。这一下我立马晕菜,感觉天旋地转,就跟钻进了一个大漩涡一样,幸亏咱现在是灵魂状态,不然非吐死不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凛冽的寒风就袭到了我的身上,双脚冷不丁着地,弄得我浑身一震,一个激灵打过,我又睁开眼睛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特么这是哪儿啊?! 只见四面八方黑黢黢一片,简直伸手不见五指,大片浓稠的白色雾气漂浮挪移,凄凄惨惨的哭声和笑声,如同潮水般袭来,感觉周围有无数双眼睛正看着你。 此刻,一阵阴风徐徐吹着,就跟刮胡刀一样,吹得我是透心凉啊。 我忽然间感觉自己是这么空虚,当然,不是因为我***了,而是我没有了肉身,抬胳膊,抬腿一点感觉都没有,自己仿佛是气做的,一动换就会被吹散。 扭头看向小贱,这半截铁塔般的汉子,跟个气球一样,还有点模糊,估计他看我也一样吧。 “这就是阴曹地府?”小贱变毛变色的四下观察。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谁知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我无奈,苦笑:“兄弟,你就别看了,这里就是地府。” 前面的金花婆婆面色很凝重,手中出现了一串佛珠,这是虽然是阳世的东西,但却是法器,一样被带了下来,不光他,就连我自己也背着一个书包呢,里面啥材料都有,老烟鬼给我的追魂鞭,犁天匕首,以及诸多符箓,各种玩意儿,什么都不缺。为了这一天,我早就准备充足了,希望能派上用场吧。 这时候金花婆婆谨慎的告诫我俩:“你俩要跟紧我,可别丢了,这里还不算是阴间,而是一个过渡区域,必须找到阴间的大门才行。” 我惊讶道:“可这黑灯瞎火的,咱们怎么找啊。” “是啊,哪儿哪儿都一样,连个路灯都没有。”小贱的嘴是有多欠。 金花婆婆道:“别紧张,这里面的事情婆婆了然于胸,只要奔着阴气最重的方位,咱们就能达到丰都鬼城。切记,咱们虽然是灵魂出窍,但并不是鬼,阳间还有肉身呢,一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许惊讶,也别害怕,一切的事情有婆婆做主。mianhuatang.info” 说实话,我真的挺佩服这老太太,你说一个人没事儿竟往阴间跑,这世上还有她害怕的东西吗? 金花婆婆捻动着佛珠,鼻子轻轻嗅着,四面八方依旧鬼哭狼嚎,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最后他冲一个方向猛地转身:“走,是这里。” 我俩刚要走,就听身后‘噗通’一声,好像掉下个什么东西,我一扭头,我cao,一个没脑袋的身体站在我身后,无比的清晰,脖颈子上还窜血呢。 小贱唉呀妈呀,跟兔子一样跳开了。 “兄弟,丰都鬼城怎么走哇?” 这无头人说话了,胸脯子一鼓一鼓的,我的亲娘,你连脑袋都没了,这话是从哪儿说出来的。 一旁的小贱,吓的直哆嗦,一个劲儿的给我指,我一看,这个无头人的一只手,正抓着自己的头发,大脑袋满脸是血,皮肉都绽开了,那双糜烂的眼珠子一个劲儿的看着我,有些祈求的意思。并且一嘴噙着血的牙齿不断张合,刚才那句话,就是从这张嘴里说出来的。 我cao! 这是一个刚死了的无头鬼,为毛我在这里遇到鬼是这么害怕?感觉非常的无助…… 无头鬼好像看出了我的惊慌,他先是一愣,随后鄙夷的笑笑:“兄弟,都是鬼何必装纯呢,虽然你死的模样比我体面些,但也不能瞧不起我吧。我可告诉你,我妈给我烧了八千亿美元,信不信我用钱砸死你?!” 你一个死无全尸的家伙还敢跟我叫板,我这小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也不知道啥是害怕了,大骂:“你个死鬼,臭流.氓,睁开你那钛合金的鬼眼看清楚了,小爷可不是鬼,小爷是人!” 小贱一挺胸脯子:“我…我…我也是!” 这无头鬼先是一惊,而后妈呀一声,拎着自己的脑袋就窜进了黑暗中,一边跑还一边叫唤:“好可怕呀,这里竟然有人,人真的好可怕……” 我:“……” 小贱:“……” 特马的,没有今天这事儿,说什么我也不相信,我能把一只鬼给吓尿。 金花婆婆冲我无奈的摇摇头:“都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现在你总算明白了吧?” 我和小贱面面相觑,心说这阴曹地府里的鬼,胆子未免太小了一点。 随后我们不再多言,赶紧沿着那个方向前行,路上的时候,我就感觉阴气越来越重,由于我不是真鬼,所以格外的难受,就跟用刀片刮你的皮肤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前面隐隐有灯火光芒,四面八方的凄惨笑声哭声也渐渐停止了,细打量,在黑暗中,一个高大的城门楼若隐若现。 我精神大震,那里应该是丰都鬼城了。 我心里寻思开了,既然这里是进城的必经之路,怎么没见着啥鬼啊,除了那个没脑袋的胆小鬼之外。 又走了一段距离,灰黑色的城门楼彻底映入了我们眼帘,巍峨,高耸,又带着历史的沉淀,就跟一头上古凶兽般匍匐在那儿。 我就看到,很多身穿黑色,或者蓝色寿衣的鬼魂从城门进进出出,摩肩接踵,十分的热闹,几乎组成了一道长龙。 这些鬼魂半低着头,就跟要捡钱一样,脸色煞白煞白,也有缺胳膊断腿的,更甚者开膛破肚,整个人都散架了,看着极端的恶心,血腥! 我暗地里嘬着牙花子,心说这里可真精彩啊,怎么死的都有。 不过我也很惊讶,就问:“婆婆,这些鬼都是从那儿来的,怎么早咋没发现?” 金花婆婆面色庄严,一丝不苟的说:“咱们所走的道路,并非鬼道,这是下阴的必经之路,可是那些鬼却不用走这里。人鬼殊途就是这个意思。” 我点点头,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 小贱瓮声瓮气的说:“那咱们也得跟这些孤魂野鬼一起排队进城了?” 金花婆婆点点头:“只能是这样,不过我之前做了法,咱们是不会露馅的,更何况我手里也有通行证,被鬼差拦住,咱们也有话说。” 这么一来,我心里的胆气就壮了,可能我做梦都不会想到,我陈西凉有一天会跟鬼一起排队。但特马的,这玩意儿我不敢加塞儿啊。 我们三个逐渐的走到了丰都鬼城近前,这城门楼更加磅礴了,跟一座山差不多,给予我们很强大的压迫力,站在城墙底下,左右看一眼,都看不到尽头。 在城门口两侧,摆列着好几层据马桩,共六名手持狼牙棒,骑乘高头大马的鬼差守护。 这些鬼差看不清面目,因为他们穿着黑色铠甲,头盔很厚重,甚至还有黑色的金属面罩,只留出两个碧绿色的眼睛,就跟鬼火一样。 天神下凡般审视着过往的孤魂野鬼。 我很紧张,如果我还有心脏的话,肯定在砰砰跳,看了看金花婆婆,这老太太很淡定的说:“只要不闹事,鬼差不会出手的。咱们走,别有负担。” 我们直接挤进了孤魂野鬼的队伍,前前后后都是各种各样的鬼,简直就是‘琳琅满目’啊。 不多时,我们就来到鬼差近前,小贱死死的抓着我,但我跟空气一样,他抓半天也抓不住,我心说你小子自然点,不然就穿帮了。 幸好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们成功的越过了鬼差,眼瞅着就能进城了,我的目光却被城门楼子上的一副对联吸引了! 这对联写的有意思。 上联是:进去是鬼,出去投胎,说啥都没用。 下联是:今生种因,来世结果,怎么都是命。 横批:来吧您内! 第八十五章 ,县太爷审案 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进了丰都鬼城,心里讲话,这对联整的挺通俗啊。简直是雅俗共赏童叟无欺呀。不过想想也对,这阴曹地府不就那点事儿么。一副对联言简意赅的阐明了所有,恩,不错,很不错! 城内的孤魂野鬼也很多,听金花婆婆讲,来这里的都是些横死之人,也就是并非正常死亡的,都要经过丰都鬼城县太爷的审判,如果碰到罪大恶极的,便转交上面,由判官亲自审理。一个人生前做过什么,直接导致了往生的运势,当然了,还有很多无法投胎做人,只能成为猪狗。 我看这鬼城内的建筑,就跟古装电视剧里的城池差不多,前方道路宽阔,青石板铺砌整洁,两侧都是店铺,鳞次栉比。并且在各个店铺上都挂着很多招牌,有阴间旅馆,饭店,甚至还有一家翠红楼。 孤魂野鬼成群结队的钻入店铺,还有青面獠牙的阴差喽啰招呼,那句话怎么听怎么像现实生活中的店小二:“来了你内,里边儿请你内,吃素的咱这儿有香烛贡品,吃荤的咱这儿有狼心狗肺。” 卧槽! 我是目瞪口呆啊,小贱憋不住竟然笑了出来,瓮声瓮气的说:“这,这还特么挺热闹。” 金花婆婆告诉我们,进入丰都鬼城的鬼魂太多,而县衙只有一个,县太爷审不了这么快,所以没轮到的只能先住下。反正家里都给烧纸钱,住店是没问题的。当然,也没有无家无口的,没钱住店,自然被阴差暴打一顿,还得骂声穷鬼,穷鬼一词,就是出于这里。 我俩正听得入神呢,忽然发现从街上诸多鬼魂之中,走出一个怪物,为什么说是怪物,因为这家伙有四个脑袋。 正前方是一个老人脸,和小孩儿脸,后面是一个怒目圆睁的大汉,和一个妖娆邪异的女子。 我心说这人够富余的,怎么长这么多脑袋?金花婆婆严肃道:“这是丰都鬼城的检查使者,最不好糊弄了。别声张,看他要干嘛。” 这个四首怪物直奔我们而来,我和小贱都忘记了店小二的事儿,心里挺紧张。 可接下来,这怪物没把我给气死,他来到跟前儿,小孩儿脸先说话:“好生的面孔。” 紧接着老人脸又说:“应该是新来报到的。” 接着一转身,妖娆女子和怒目大汉就面对我们了,女子笑吟吟到:“老太太带俩小伙子。” 怒目大汉冷声冷气的怒吼:“要守规矩,不能随地吐痰!” 说完话,这怪物转身就走,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我的姥姥,这特么哪儿跟哪儿啊,我以为要穿帮呢,小贱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很认真的说:“的确够森严的,吐痰都不行。都特么是鬼,哪儿有痰啊?” 金花婆婆解释:“阴间的痰,指的是鬼魂的魔戾之气,这种东西会扰乱阴间的大环境,就跟咱们阳世随地吐痰一个道理。” 魔戾之气?这词儿听着新鲜,看来下趟地府,果真长见识。 我问:“婆婆,咱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去县衙吧,盖了章好去鬼门关。” 一路上穿鬼过鬼,到处都是鬼,麻木冰冷,谁都不言语,除了店铺里的阴差时不时吼一嗓子,这里基本上是无声的。 走出这条大街,我们来到鬼城中央,那里有处府衙,正是我们的目的地。 此刻,府衙门口黑压压一片,都是一帮死鬼,探头缩脑的往里面瞧着,貌似里面在办案,他们正排号呢。 县衙门口很敞亮,但现在也被围堵的水泄不通了,但门口两个石雕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左侧是一个通体灰白,形若狮子,但头生双角的怪兽,其动作正在奔腾飞扬,很潇洒,也很飘逸,右侧则是一个通体漆黑的石龟,但背上驮的不是石碑,而是一口方鼎! 我疑惑了,便问金花婆婆。 金花婆婆笑道:“左侧的乃是上古神兽白泽,出自昆仑山,能讲人言,通万物之情,统御阳间万兽。放在此处,是为了驱散这些鬼魂身上的阳间杂质,毕竟在人世间生活了几十年,死后的阴魂中也带有一些阳性的东西。至于这个黑色石龟,乃传闻中大禹治水时的幽冥五总龟,背上的方鼎正是大禹鼎。这只龟翻江倒海诛杀水中邪祟,立下了赫赫功勋,但无意间触犯了地藏王菩萨,就被终日禁锢在了此处。专门用水神之力,净化整座县衙的污浊之气。” 我都听入神了,没想到这阴曹地府,随便拿出一样东西都有这样的故事啊。 金花婆婆道:“不能等了,咱们直接进去。” 她扬起手中的佛珠,磅礴佛意就弥漫开来,左边的白泽和右边的幽冥五总龟全都发出了低沉嘶吼,堵在前面的孤魂野鬼差点没吓的魂飞魄散,赶紧四散奔逃,一下子就让开了道路。 我们三人二话不说就冲入了公堂,发现两侧都是阴差,杵着杀威棍,堂内跪着三个人,正前方横着一尊龙书案,一个极其猥琐的县令端坐其中,一侧还站着个贼眉鼠眼的师爷,脖子后面插着扇子。 还真是在审案子,所以我们的到来十分突兀。两侧阴差一个个呲起了獠牙,大声怒吼 “县令审案,无关鬼卒闪退一趟,不然叫你法灭灰飞!” 阴差刚吼完,县令站起来了,一拍惊堂木,梗着脖子叫唤:“胆大,大胆,胆大包天!” 师爷瞪起小耗子眼,尖细尖细的说:“来者是谁?不知擅闯公堂的罪责吗?” 我一哆嗦,这阵仗很厉害啊,岂料金花婆婆直接拿出了通行证,以及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木块,跟县太爷的惊堂木差不多。 县太爷一看这个,眼珠子都瞪圆了,赶紧从龙书案后面走出来,小跑着到了近前,惊讶道:“怎么又是你?十年之前不是来过?” 金花婆婆恭敬道:“看来还是雷击木好使,没有它,恐怕县太爷大人都不认识老太婆我了吧?” “哼!这雷击木若不是被判官大人打入了一道法力,我才不认这东西,算你运气好,这次下阴又为何事啊?”县太爷明显很气愤。 而我却死死盯着那块雷击木,这东西我听老烟鬼讲过,很难得啊,是雷电劈死了树木后,才算是雷击木,里面充满了雷电之力,是打鬼的宝物。没想到这雷击木里还被判官打入了一道法力,看来,我远远低估了这老太太的实力。 金花婆婆依旧那么恭敬:“具体的事情不便多讲,还望县太爷大人海涵,阳世的活佛,阴间的鬼,咱们也不是外人,还是麻烦行个方便,我们还等着去鬼门关呢。” 说着把通行证向前一递。 县太爷一愣,随即狠狠叹息了一声,看来金花婆婆下阴并不没有违反地府的规矩,并且她老人家也在阳世也算功德无量,县太爷也说不出什么,更何况,还跟判官扯上了关系。 但是县太爷刚要同意,那贼眉鼠眼的师爷过来了,低声道:“老爷,这三个鬼,都要赶时辰的,可不能耽误。” 县太爷一愣,叹息一声,对金花婆婆讲:“你先稍等片刻,我先审理完了这三个家伙。” 说完不等金花婆婆反驳,便转身回到了龙书案后面,一拍惊堂木,点指着下方三人说:“你们一个一个道来,本馆酌情给予轮回条件!” 我心说这事儿新鲜,来鬼城的都是非正常死亡的,想入轮回,还得根据生前的所作所为来判定。真是个好机会,我可得瞧瞧。 第一个说话的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脸的暴发户德行,大嘴撇成了瓢,说:“县太爷,我生前管理好几个工厂,给了数千人就业的机会,我可是大好人,就因为忙碌才脑淤血死亡的。下辈子我还要富贵命。” 他刚说完,第二个人就直起来腰,我cao,可把我吓坏了,这个人的脑袋不知被什么给打成了一锅粥,红的白的,全都往外淌。 他说:“我本是一县之长,多年来为民造福,兢兢业业,做了不少实事,所以下辈子我还要当官,继续为国为民。” 紧接着第三个人抬起了脑袋,看着浑身都浮肿了,是个老人,他颤颤巍巍说:“老汉我八十有三了,一辈子养了三个女儿,五个儿子,但最后却没有人孝顺我,连饭都吃不上了,没办法,我只有投井自杀!下辈子我不想当人了,没啥意思,我就投生一只猫吧,那样还有人关心,有人温暖。” 县太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三个,眼中似有精光,先说那个当老板的胖子:“刘景山,生于一九三八年,贫苦大众,后来改革开放办厂,人过中年才有了成就。按说你并没有太多的劣迹。可是等你赚够了钱,你都在干什么?成天花天酒地不说,还拼命压榨工人的血汗钱,并且以次充好,把有问题的产品卖向社会,还敢说因为工作关系脑淤血?你是在酒桌上喝死的吧?!” 那老板惊骇的抬起头,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你做下这等祸事,还敢要求下辈子富贵命?真是可发一笑。”县令凛冽的眯起了眼睛。 “县太爷,我……” 县太爷丢下一个令牌,说:“刘景山来世轮回为驴,要受尽剥削和压榨,劳苦一生而死!” 两个阴差捡起令牌,拖着刘景山就走,刘景山吓的大呼小叫,声音越来越远。 县太爷继续说那个县长:“你敢说你为国为民?那希望工程小学为什么不足一年就坍塌了,你可知压死压伤了多少孩子?要不是你利用职权贪污受贿,你这脑瓜子会被子弹打成烂西瓜吗?拖出去,来世轮回到战国为奴,一辈子无权无柄!” “不要啊,县太爷饶命……” 他也被拖出去了,看得我只瞪眼睛啊,原来人在世上的一切都被这个县太爷洞悉了,我顿时浑身发冷。不过这厮也太损了点,有钱的下辈子是驴,有权的下辈子为奴!那这个自杀的老头子总有个好报吧? 县太爷又说话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被迫无奈自杀投井,除了子女的不孝,难道就没有自己的原因?” 那老头惊讶道:“老汉一生踏实肯干,从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放屁!你年轻时家道富足,成天吃喝嫖赌,将家业败光,为了还赌债,把你的媳妇儿卖掉,并且从来就没有管过膝下子女,你本来无情,凭什么叫小辈有意?!你还想当猫?太便宜你了,来呀,拖出去,来世轮回为七寸青蛇,注定一生冰冷孤独!” 第八十六章 ,猜谜 当老汉被拖出去的时候,我忽然愣住了,感觉心里有好多话要说,但就是不知如何开口,这县太爷虽然猥琐不堪,但却明察秋毫,把每一个人生前所犯的罪责,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我在想,如果有朝一日我也来地府报道,究竟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 商人黑心,权利作祟,亲情麻木,貌似这已经诠释了整个世界,我并不没有太大的学问,可我明白,这些被金钱,权利,乃至亲情所迷惑的人们,在听到审判的那一刻,应该是有悔恨的。 我一直以阴阳风水师的名头去做事,但我总也摆脱不了旁观者的姿态,我在看,默默无声的看,这一切与我无关,我也阻止不了,可我真的想说一句,不要等下了地狱再后悔!!! 此刻,小贱悄悄的捅了捅我,说:“这县太爷够厉害,一句话就做了人们下辈子的主,看来这阴曹的规矩比阳世牛逼多了。” 我点点头:“看起来这趟阴司之行,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艰难。” 金花婆婆紧走几步,来到了龙书案近前,将通行证放在县太爷眼皮子底下,那意思是,你办完了案,该给我盖章了。 县太爷很气恼,他一个堂堂阴司老爷,竟拿一个阳世的佛家弟子没办法,想想就有够憋气的。 师爷很激灵,看出了情况,便低声说:“老爷,前两天判官不是给你出了一个题目吗?现在不如考考这几个下阴的人,答上来您就有了答案,可以回复判官,答不上来,自然就要刁难一番了,这样也能叫他们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县太爷一愣,随即便猥琐的笑了,捋了捋八字胡:“如此甚妙啊。” 随后他冲金花婆婆道:“你屡次下阴,其实已经触犯了地府的规矩,但你跟判官大人也算有交情,我虽说可以给你盖章,但你也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金花婆婆就愣住了,怎么还临时变卦了? “不知县太爷想问什么问题?是要考考我吗?” “然也!” 嘿!我没想到又起了风波,这县太爷刚才还答应好好的,一转眼就来了难题。mianhuatang.info这是诚心作对啊。 不行,咱人生地不熟,不能叫婆婆吃亏。 我和小贱紧走几步就来到了金花婆婆身侧,无视两边的青面獠牙的阴差。 就听金花婆婆说:“看来县太爷很有雅兴,既然如此,那就请出题吧。” 县太爷奸诈的一笑,清了清嗓子就说:“好,那我问你,什么最大,什么最小,什么最严明,什么最公正?!” 金花婆婆一愣,满脸茫然,这叫什么问题?这些问题根本就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县太爷,您这是故意为难老太太啊。”金花婆婆面有三分急色,毕竟下阴的时间是有限的,再耽误下去,可就什么都别干了。 县太爷冷笑:“你在阳世也算老前辈了,为活人下阴多次,我也给了你很多方便,但这次不行,必须回答上问题才行。” 金花婆婆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人家不答应,总不能硬抢吧。这里可是地府,出现任何差池,都会万劫不复的。 我心里讲话,婆婆既然跟判官都有交情,干嘛要跟这个县令废话,不行,等出去了,得问个明白。 与此同时,我的大脑也在飞速转动着,县太爷出的题目很刁钻,就题面来看,有很大的误导性。(.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过了片刻,婆婆还没有答案,县太爷冷笑着将龙书案上的通行证丢了回去“既然答不上来,那就请回吧。” 真是欺人太甚啊,而我情急之下,脑袋里竟划过了一道闪电,眼睛都亮了起来,断喝:“且慢,县太爷,这问题我能答。” 县太爷诧异的看着我,嗤笑一声:“乳臭未干的后生小辈,这里恐怕没你说话的份!” 我擦,这是鄙视我啊,不行,我还真得较较劲。 “我有答案,为什么不叫说,我看你是心虚了吧?”我还没有达到金花婆婆那种宠辱不惊的地步,热血劲儿上来,谁都拦不住,我现在已经忘记这里是阴曹地府了。 贼眉鼠眼的师爷,从后脖子里抽出折扇,指着我嚷:“你大胆,来呀,给我拖出去!” 话音未落,县太爷却冷笑着摆摆手:“师爷你不要跟小辈一般见识,我可没有心虚,你如果有答案就说出来。不过如果说错了,不但不能盖章,连你自己也得留在这里,永世不得轮回!” 金花婆婆急了:“我去面见判官!” 县太爷大惊:“判官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顿时之间,平静的气氛被打破,到处都充满了火药味儿,剑拔弩张的。 我对金花婆婆说:“婆婆你不必惊慌,他们留不住我。” 随后冲县太爷笑道:“如果我答错了,就按照你说的办,但如果我答上来,光给通行证盖章是不行的。” 县太爷快鄙视死我了,直接站了起来,双手扶着桌面大吼:“那你还想要什么?” 我很猥琐的指了指他手边的那块惊堂木:“我要它。” 我心里讲话,金花婆婆手里有块雷击木,还被判官打入了一道法力,那我也得弄点战利品啊,这县太爷的惊堂木肯定不是俗品,用来捉鬼降妖绝对事半功倍,咱的地府之行,也得捞点甜头不是? 这时候,有人就说了,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命吧,凭什么这么有把握?! 你还别说,我刚才的灵机一动,还真心解决了这个难题。 县太爷挑着眉头看着我,半天才讲话,就跟下了多大决心一样:“好,你要答上来,这块惊堂木就送你。不过你要是敢戏耍本官,那立即将你打的法灭灰飞!” 我点点头:“那你听好了,要说什么最大,什么最小,什么最严明,什么最公正。这其实很简单。” 所有人都看向了我,包括两侧的阴差。 我转过了身,就跟古代秀才吟诗作对一样,摇头晃脑的在大堂内转圈圈,一字一顿的讲:“地府的规矩最大,坏人的心胸最小,判官执笔最严明,县令你审案最公正!” 县太爷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笑的都拍桌子了:“妙,妙啊!” 嘿嘿,其实我这招遵守的是一个道理,啥道理呢?那就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你就是再大的官,也禁不住我一顿拍啊。 其实我哪里知道,这个问题是判官问县太爷的,这几天愁得他都快上吊了,好在我帮忙解决了难题,并且答案里还奉承了判官,简直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县太爷十分爽快的盖了章,并且将惊堂木交给了我,还夸我本性聪慧,如果有一天过来投胎,一定给我个好来生,我心里就一句话,我去你大爷的吧! 这下全妥了,我们三个没有耽搁,直接离开了县衙,路上金花婆婆冲我说:“西凉啊,你这孩子真是胆大心细,连县太爷都敢顶撞,不过这也是你的福缘,你可知这惊堂木有多厉害吗?” 我手里拿着这截小木块,笑嘻嘻的:“多厉害我不知道,反正这东西能震慑冤魂厉鬼,对我有很大帮助。” “你呀,这次可真是捡到大便宜了。这惊堂木乃是从东海度朔山的那棵桃树上斩下来的,其威力比我的雷击木强上百倍。别说厉鬼了,就是成了气候的鬼王也得退避三舍。不过这东西法力太强,你没有达到那个境界尽量少用,不然伤害的可是自己。” 这么一说,我反而害怕了,宝物固然珍惜,但怎么也没这条命重要啊。我心里加了小心,不到万不得已,坚决不使唤这玩意儿。 不过金花婆婆说的桃树却引起了我的兴趣,老烟鬼曾经跟我讲过,东海度朔山有一颗巨大无比的桃树,被神荼和郁垒两神看守,而这两个神,统御万鬼,十分了得。后来被民间当成了门神。 《论衡?订鬼》引《山海经》:“沧海之中,有度朔之山,上有大桃木,其屈蟠三千里,其枝间东北曰鬼门,万鬼所出入也。上有二神人,一曰神荼,一曰郁垒,主阅领万鬼。善害之鬼,执以苇索而以食虎。於是黄帝乃作礼以时驱之,立大桃人,门户画神荼、郁垒与虎,悬苇索以御凶魅。” 没想到这惊堂木竟是从那颗桃树上斩下来的,这叫我既激动又感觉不可思议。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穿越丰都鬼城,准备前往鬼门关。 出城的道路明亮很多,所以我把四面八方的这些鬼,看的更清楚了,形形色色,麻木不仁,就跟行尸走肉一样。 他们是都被审判好的,拿着通行证,去投胎。 我们三个心里着急,走的更快,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发现这条路又分出了一个支线,有更多的鬼,从这条支线里走出来,和我们汇在了一起。 并且根据我的观察,这些鬼,大多数容貌苍老,不是弓着身就驼着背,年轻人很少见。 金花婆婆道:“从这条路上走出来的,都是正常死亡的人,他们直接就奔鬼门关而去,和咱们算是殊途同归!” 同归就同归吧,我们继续向前走,可是猛然间,我就发现一股浓重的阴煞之气就铺面而来,冻得我直哆嗦,小贱也瓮声瓮气的说:“咋这么冷?!” 话音刚落,就发现前面又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城门楼,楼顶上刀削斧凿出了三个幽蓝色大字:鬼门关! 就看到鬼门关前面,阴差无数,戒备森严,把气氛弄的格外凝重。 金花婆婆道:“把那两坛子酒拿出来。” 下阴后,那两坛子酒就被我装入背后的背包了,都做过法,所以根本没重量。 我俩一人抱了一坛,知道这东西是专门贿赂阴差用的,所以不敢大意。 可就在这个当口,一声凄厉的女人哭喊声从鬼门关里面传出来,紧接着那里场面大乱,就听一个阴差喊道:“死鬼回头,强行闯关,杀,杀无赦!” 第八十七章 ,找到 就见几个青面獠牙的阴差钻进鬼门关,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给拽了出来,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身披黑色铠甲,头戴金属面罩的阴差怒吼一声,抡起手中的特大号狼牙棒就砸了过去。 披头散发的女鬼惊声尖叫:“我要回家,我还不能投胎,我的丈夫和我的女儿还在等着我……” 话音刚落,狼牙棒就砸下来了,‘轰’的一下,这个女鬼被砸成了一团烟雾,正在赶路的无数鬼魂全都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惊叫,那是被吓的。 你们可能没听过一万只,哦不,十万只百万只鬼同时叫唤是什么场景,反正我尝试到了,是真特么渗人啊,要是我现在还有心脏,可定碎成了八瓣。 小贱也变毛变色,一张脸都要哭:“干啥呀这是,干啥呀这是!” 只听那手持狼牙棒的阴差断喝:“鬼门一入,唯有轮回,若是回头,死路一条!” 这一嗓子下去,万鬼噤声,有魂力差一些的,竟然当场灰飞烟灭了。看样子这个鬼差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金花婆婆低声道:“鬼门关是地府的入口,前后共有十六只大鬼把手,这些其实并非鬼差,而是成了气候的精怪,由于有了道行,地府不忍灭掉他们,就派他们再次镇守,各个都没有人性,心狠手辣的。” 我的菊花都收紧了,惊慌道:“婆婆,他们这么狠,不让鬼魂回头,那咱们进去之后可怎么出来啊?!” 金花婆婆道:“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们毕竟不是鬼,只要能进去,便有办法出来。到时候听我指挥即可。走吧。” 说着,我们三个继续前行,周遭的鬼早被吓傻了,走路都哆嗦,就跟隔壁的吴老二一样。等我们好不容易来到鬼门关近前,递交了通行证,谁料那阴差竟然把狼牙棒一横,怒气冲冲的盯着我和小贱。 金花婆婆道:“酒,给他!” 我cao!把这事儿给忘记了,给了酒,我们才顺利通过,等过了鬼门关,我的老天,满天满地都是黄沙,就跟走进了沙漠差不多,不过除了我们三个抱着脑袋抵挡风沙之外,其余的鬼魂都视而不见,风沙砸在他们的寿衣上,啪啪作响,就跟下雨似的。 我问道:“婆婆,怎么进了鬼门关,天气这么恶劣?天气预报上也没说有沙尘暴啊。” 金花婆婆没想到这个当口了,我还能开玩笑,他摇头苦笑:“我终于知道释川师兄为什么收你为徒了,就凭你这份胆识,恐怕天底下都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你,咱这是进了鬼门关了,还有心思调侃。” 我艰难的笑了:“这不是苦中作乐嘛,人活着无非就是开心,心情舒畅了,干啥都有劲。” 小贱又吐槽了:“你毛孩没长齐,还能干啥!” 卧槽!我毛早就长齐了,上次不都说过吗? 我真想一脚踹死他,不过回头一想,我们现在已经是灵魂了,估计也死不到哪儿,所以就继续问:“婆婆,咱们到哪儿算一站啊?” 金花婆婆道:“别急,这地界叫做黄沙岗,过了这儿就是千狗村,再过了千狗村便是黄泉路,黄泉路尽头是忘川河,河边有三生石,河上有奈何桥,桥上有孟婆和望乡台。而桥后便是十殿阎罗以及十八层地狱,地藏王菩萨也在这里存了尊位!” 我艰难了咽了一口吐沫,本来下地府这事儿就够悬乎的了,没想到地藏王菩萨也是存在的。这么说来,当初老烟鬼给我将玄门五杰的时候,说东北出马弟子田云飞,能请到孙悟空,杨戬,以及哪吒,原先我还不信呢,现在一看呐,真是世界真奇妙,只有想不到啊! 随着前进,黄沙减弱,前面黑漆漆,出现了一大片村落,并且都点着烛火,烟囱里还有炊烟,看起来挺和谐的。 我们想要继续前行,唯有进村,看样子,这就是传说中的千狗村了。 果不其然,在黑暗中,我就看见很多条巨大的身影闪电般窜出,在村口不断徘徊,凶猛的狗吠声此起彼伏,令人心惊肉跳。 而前行的鬼魂们自然十分的惧怕,但大多数都丢下了一个大号‘棒棒糖’。其实这东西大家应该知道,是打狗棒。 也就是人死之后,碗里插着的三根棒子,在棒子的一头裹上面粉,蒸烤成干,这东西就是专门为过这千狗村准备的。因为这些恶狗吃了打狗棒便不会作恶,不过也有不具备打狗棒的,我亲眼看着,四五条一人多高的黑色大狗,将一个鬼魂撕成了碎片。 那凄厉的惨叫声至今还在还徘徊在我的耳旁,真的太渗人了! 金花婆婆早就准备好了打狗棒,率领我俩就继续前行,当来到村口的时候,凶恶的大黑狗冲我们呲牙低吼,我和小贱吓的一哆嗦,心说这地府也太不人道了,弄这么大一个狗村,为啥就不请个饲养员啊?你看给饿的! 三支打狗棒丢下之后,大狗们一通哄抢,前方的道路就打开了,我们战战兢兢的走进了千狗村,真心草木皆兵了,只要有一声狗吠,我都得哆嗦一家伙,并且在街道中穿行时,透过各门各户的烛光,隐约能看到里面的情景。 就发现屋舍内都是一个个长条大桌子,上面竟然摆满了人类的尸体,全都开膛破肚了,血腥的一塌糊涂,很多鬼差在持着尖刀劈砍尸身,还时不时的咬一口,全然一副修罗地狱的场景。 我慌乱的问:“婆婆,这屋子里的鬼差为什么要杀人?” 杀人?! 金花婆婆扭头诧异的看着我,随后苦笑:“这里面可不是人,而是尸鬼!” 我蹙起了眉头,貌似从哪儿听说过‘尸鬼’这个词语,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没想到小贱却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我知道尸鬼,尸鬼就是尸体变成鬼了。” 我特么…… 谁知金花婆婆竟点点头,还表示很赞同:“说的不错,尸鬼就是尸体变成鬼了,不过这种鬼是地府所不容的。尸鬼乃是肉身已死,但灵魂却没有跑出来,怨念会随着时间而增大,最后变的人不人,鬼不鬼,地府中有专门的鬼差去抓捕这些尸鬼,带回来直接分尸,然后喂狗。但千狗村里的恶狗太多,这些尸鬼不够吃的,所以亡魂路过,必须丢下打狗棒。” 真是开了眼了,原来还有这么个套头,我不禁对小贱另眼相看,而小贱这货却呵呵一笑:“都是蒙的。” …… 我们离开了千狗村,前方道路平坦了很多,两排都是阴森的鬼槐,就跟很多妖魔鬼怪一样,但是路上的鬼魂也越来越多,无形中竟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力场,这种力场能干扰我的情绪,有悲伤,也有凄凉。 亡魂离开阳世,心中都会有牵挂,但这条路他们不得不走,所以心中的那种执念就汇聚在了一起,跟佛教的信仰之力差不多,反正能干扰到我的心灵。 金花婆婆道:“走过黄泉路便要上奈何桥了,这一世算是终结,又有几人能够放下呢?” 我心说是啊,在人生的道路上,我们会经历多少次偶然相会,而后又彼此行色匆匆的擦肩而过,又有谁会见证那些消逝的美,那些失落的爱,那些铭刻在每个人灵魂最深处,成为历史永恒的记忆。 匆匆,真是太匆匆! 也就是在此时,我想起了我妈,她应该也是混在鬼群里,一点一点的走向了奈何桥,她怎么会舍得我和我爸?可这就是法则,这就是规律,人死不能复生…… 我眼圈儿红了,喉咙里像堵住了什么东西一样,心里说话,已经走了,她已经走了。 可就在这个当口,金花婆婆忽然说道:“西凉,我们要抓紧时间了,你掌握着华老太爷的生辰八字,在黄泉路上就能找到他的具体位置,因为如果走到忘川河,那咱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我心里一激灵,赶紧把内心的悲伤甩掉,我妈早已轮回了,下辈子肯定是一生平安,我心里安慰着呢。 所以不能牵扯太过的感情,得把眼前的事儿给办了,来这里就是为了解救华老太爷的啊。 我趁四下无人,其实都特么废话,这里根本没有人,都是鬼,反正不管怎么样吧,我拿出了一道黄符,上面写着华老太爷的生辰八字,随后猛咬舌尖,喷出一口血涎,黄符应声而爆,低沉的‘嘭’了一声,就看到那散落的碎屑全都冲左侧的鬼槐林里飘去。 我眼睛一亮:“生辰八字与主人是一体的,我以黄符为载体,以这口精血为推动力,咱们顺着纸屑的方向就能找到华老太爷。” 说着,我一马当先就冲了过去,无数鬼魂麻木的看着我,或许他们会纳闷,这小子走错路了吧? 我才不去管这些死鬼想什么,我所要做的,就是拯救华老太爷,同时打击一下那个邪教组织的气焰。 金花婆婆只会下阴,她不会打鬼,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就成了主力了,当然,小贱这货也不是来旅游的。 所以当我们三个离开黄泉路之后,一猛子就扎进了鬼槐林,等穿过这片林子,前方竟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到处弥漫着黄色雾气,感觉无边无际的,我从书包里掏出了追魂鞭递给了小贱,而我则擎住了犁天。 小贱一看青铜匕首,说了一句我靠。那意思是说,你哪儿来的硬货?! 青铜匕首我一直都没漏过,小贱吃惊也在所难免,可这个时候我没工夫跟他扯没用的,一门心思的盯着前方。 黄符的纸屑指出了这个方位,那肯定是没错的,那就是说,华老太爷就在附近了。 呜―― 忽然间,一阵阴风吹袭而来,前方浓密的黄雾顿时分崩离析,就发现前方百米处竟出现了一座百米高山。 在高山的山脚处,立着一个直径十几米的巨大祭坛。祭坛上跪着一个老人,而老人身侧,有一个脸蛋红扑扑,一脸诡笑的纸人,正用鞭子狠狠抽打他。 果真在这里。 我和小贱同时瞪大了双眼,而后互相对视一下,肾上腺激素疯狂的分泌,那意思是,咱们爬山涉水千千万,今天就打他个稀巴烂!!! 第八十八章 ,禁灵台与妖胄 我和小贱持着法器就冲了过去,金花婆婆我俩身后,很严肃的说:“要谨慎一些,那个祭坛上可能有古怪!” 她说完了,立马盘膝坐在了原地,捻动佛珠,闭目吟诵佛经。婆婆虽然不会打鬼,但她可以用佛教的神通帮助我们。 别看简简单单的一坐,其实也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起码惊动了阴差,她能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在奔跑的过程中,已经加足了十二万分的小心,咱身处地府,总不能蛮干,但邪祟就在眼前也不可放过。 没商量,我必须打他***! 百米的距离,眨眼就到,我和小贱终于来到了祭坛周围,发现这个祭台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就跟学校里的主席台差不多,上面刻满了深邃玄奥的咒文,起码我看不透,并且咒文都被染成了血色,趁着深灰色的祭坛,更显的荒诞诡异。 我们的到来,一下惊扰了祭台上的华老太爷和纸人,华老太爷被打的五官挪移,面目狰狞,但是就跟看到救星一样冲我们呜呜叫。 原来他的嘴巴被铁线给缝上了,铁器绝阴,用铁线封锁阴魂的口舌,这招儿够狠的。 那个纸人也停住了鞭挞的动作,愣愣的看着我们,一张脸一鼓一鼓的,传出一句凛冽的话语:“没想到你们竟然追到了这里?” 当初在祖坟的时候,纸人就曾经警告过我,不要多管闲事。不过小爷是阴阳风水师,如果任由你祸害亡魂,即便良心上过得去,那祖师爷也不会放过我的! 所以我仅仅是发出了一声冷笑,说真的,我现在反而不害怕了,不就是一个纸人么,不就是一个祭台么,直接劈了就是! 小贱扬起乌黑色的追魂鞭,大骂:“少特么跟我们扯犊子,你不是邪教吗?有能耐给我来点邪乎的,一个纸人算什么东西。老胡一鞭子就给你抽成两段!” 就听那个纸人发出桀桀的笑声,有人会问,什么是桀桀的笑声?你特么哪儿这么多问题,赶紧看故事。 那笑声诡异的叫人起鸡皮疙瘩,我咬了咬牙,心说叫你嘚瑟! 我身躯一纵,直接来到了祭台近前,我并没有跳上去,而是抡起了犁天就势斩下。就跟切豆腐一样,噗嗤一下就刺进了祭台之内。 祭台是用岩石雕刻而成的,也多亏了我这匕首锋利,不然的话,根本难伤分毫。 但这一下可不得了,偌大的祭坛嗡鸣作响,上面密布的血色咒文,光芒大放,就跟射出了无数血色箭矢一样,天上地下,四面八方的扩散,将空中凝厚的黄雾都给冲散了。 我瞳孔骤然缩紧,大脑已经来不及反应了,淬不及防下,一道血色光华就射在了我胸口上,就听‘轰’的一声,我整个人被掀飞了,起码出去十米才凄惨的落地,我的亲娘,这一下差点儿把我的魂儿给打散。 “西凉!”小贱顿时急眼了,转身就冲我扑过来。 还在我没有肉身,没有骨断筋折的,扑腾了几下总算站了起来,小贱慌乱的问:“你怎么样?” 我捂着胸口,一脸的痛苦啊,但还是摇摇头表示没事儿,其实我俩腿都虚了,软的跟面条一样,望着前方那个光芒渐敛的祭台,心中无限恐慌,这阵术果真厉害啊! “你特马快吓死我了。”小贱是真关心我,随后就跟个牛犊子一样,转身就怕:“我特么整死他!” 我cao,这货的脾气上来,谁都拦不住啊,祭台太凶险,要是稍有差池,我们都得交代在这儿。 我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胳膊,大吼:“别冲动,这东西没咱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话音刚落,祭台上的纸人又在桀桀冷笑:“一帮无知的小辈,我这禁灵台,就是阴差过来都不见得能破掉,就凭你们?” 禁灵台?! 我的脑海中猛地就划过一道闪电,四御仙书遣兵篇里,提到过这种东西。禁灵台乃是一种邪阵,若将亡魂禁锢其中,便会套上终生的枷锁,永世不得离开,并且自身的魂力将会被彻底镇压,也就是说,不将禁灵台这个大阵破掉,根本碰不到纸人一根毫毛,更别提营救华老太爷了! 不过小爷我现在不担心了,因为四御仙书遣兵篇里,有相关的破解方法,只是…只是有点恶心! 我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个大纸包,和一瓶子水,冲小贱道:“搭把手,帮我把这些牛粪冲开。” “我cao,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弄这个?你下个阴竟然还带着牛粪?”小贱诧异道。 我凛冽一笑:“牛,是通灵的一种,其粪便可抵御阴邪,所以就带了一些干的。想要破掉这个祭台的阵法,必须用这玩意儿。” 小贱愣住了:“用牛粪?!” “对,用牛粪。”我将纸包打开,一股臭烘烘的气息就扩散出来,我一皱眉说道:“破阵最好的东西,应该是人中黄,但咱们都是灵魂,没地方去搞。只能退而求其次了,用水将其稀释,然后涂抹到阵眼上,走,跟我来,我知道阵眼在哪儿!” 小贱端着一瓶水跟我颠颠跑,还问我:“什么是人中黄?” “就是你拉的屎!” 小贱一咧嘴:“你好粗鲁啊……” 我俩重新来到祭坛周围,也不去鸟那个纸人,麻利的将干瘪的牛粪稀释掉,然后抓起一把直奔我指出的方位砸去。 啪。啪啪啪! 丢,丢,丢牛粪,反正我俩就使劲的开始丢,因为我知道这禁灵台总共四个阵眼,东南西北各一个,这需要用后天八卦去换算,一般人根本摸不准具体的位置。 也就是牛粪刚刚呼在阵眼上,偌大祭台轰然一颤,上面铭刻的血色咒文开始闪现出挣扎的光彩,忽明忽暗,就跟要憋保险一样。反正原本的阵法之力,彻底紊乱,那个纸人顿时尖叫起来:“怎么可能?!” 轰隆,咔嚓! 整个祭坛的平面霍然裂开了一个‘十字’直接被炸碎成了四块,大片的阵术之力冲入空中,形成了飓风呼啸卷积,黄色雾气被撕扯的千疮百孔,刹那间,方圆百米内,都亮亮堂堂了。 那纸人惊怒交加,诡异的脸上一鼓一鼓,在祭台崩碎的前一秒,拎着华老太爷的脖领子就飞驰下来。 我和小贱对视一眼,浓烈的杀机就浮现出来,心说你不是跟我装逼呢,现在阵法破了,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给我宰了***! 小贱持着追魂鞭当头就抽,我比较奸诈,迂回了半圈儿,探出犁天捅纸人的肋骨,我们上一上一下,兵分两路,任你多厉害的术法,也得乖乖毙命! 可就在这个当口,纸人大声吼道:“看来真是小看你们了,连禁灵台都能破掉。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们玩玩!” 呸! 谁陪你玩,你个纸糊的。 也就是我俩堪堪得手的时候,纸人双手接了个古怪的手印,猛的冲华老太爷头顶按去,华老太爷跪着的上身绷的笔直,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缝着铁线的嘴巴,急促的呜呜叫。 可下一瞬,华老太爷就化作了一缕青烟钻进了纸人的袖口,看样子是将其收拢了回去,同时身形爆退,一抖手中的纸鞭,跟晃动的大长虫一样,啪啪就抽我俩脸上了。 我和小贱惨叫一声,直接被抽飞,虽然是灵魂状态,但这个纸鞭子上有猫腻,抽在身上,简直通彻了心扉,我终于明白,华老太爷每时每刻都在受什么罪了。 “一帮小辈,今天就叫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阴阳道术!” 纸人花花绿绿的袖子一抖,从中飞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玉质葫芦,落地‘啪’的一声就炸开了,一声愤怒的嘶吼就从中爆发出来,连带着还有大片红色烟霞。 当烟霞散去,一个人形怪物就出现在了近前,它长着一个狼头,身子上满是鳞片,两只胳膊竟然有两个巨大的螯钳,就跟螃蟹差不多。 我和小贱艰难了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等看清这个东西,我顿时惊呼出口:“妖胄?!” 小贱目瞪口呆,问我什么是妖胄,这完全就是四不像啊! 我说:“这是将修行多年的精怪灵魂剥离肉身,然后用邪术揉捏在一起,再以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死亡的人为宿主,将几种精怪的灵魂注入其中,使尸身变异,最后就形成这个熊样子。但这种东西只存在于传说中,没想到真有人炼出来了!” 《青城山记》中有云:精怪闻道,宿于人身,乃人胄。杂驳精怪之魂,宿于人身,乃妖胄。人胄一出,苍生啼哭,妖胄一出,赤地千里!” 也就是说,这妖胄比传闻中的人胄还要凶狠,完全是灭绝人性的东西,幸亏这里是地府,要是阳世间,估计得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去。 一直以为这个邪教,就是小打小闹,没想到还有这等凶物。 就在我震惊的同时,这妖胄爆发出一阵惊天怒吼,冲我和小贱就扑了过来! 第八十九章 ,恶战纸人 虽然我已经很高看妖胄了,但当它冲过来的时候,那种浓烈的腥风几乎叫我窒息,双臂一动,两只大螯钳可就夹过来了,小贱在倒退的同时,一鞭子抽了上去,这可是老烟鬼专门给我炼制的法器,对付阴间的邪祟最是有效,可这一鞭子除了叫大螯钳冒了一丝青烟,完全没有任何建树。(.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呜!呜! 螯钳横斩,在我的腰腹间划过,好在我的倒退的利索,不然这一下就得给我开膛破肚。 好啊,既然叫小爷碰到了这个东西,那真得卖卖力气,因为到了此时,双方俨然形成了必杀的局面,我不杀妖胄,妖胄就会杀我。 救不出华老太爷不说,还得把命交代在这里。反正我也豁出去了,不就一个妖孽吗,拼了命也得将其拿下! 瞅准空子,我闪电般刺出了匕首,一下就扎在了妖胄的螯钳上,噗嗤一声,碧绿色的汁液飙射,直接捅了个透心凉。我心里高兴啊,这犁天不愧是杀生的神器,连妖胄都抵挡不了。既然已经占了便宜,那就赶紧乘胜追击。 我就势向一侧猛削,噗嗤一声,匕首就把半个螯钳割掉,疼的妖胄凄厉惨叫。 那纸人明显被震撼了,骇然道:“青铜古匕,好大的杀气!” 妖胄受到重创一下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嘶吼着就冲了过来,追风赶电的,这速度,我连给它提鞋都不配。现在只是灵魂出窍,根本无法调节气劲,只能凭借手里的宝贝了。 但在这种生死搏斗中,一秒钟的疏忽,都可能死无葬身之地,我没对方快,只能用匕首招架,但是一不留神就被对方的一只螯钳给扫出去了。 我的灵魂之力一下收到重创,感觉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就跟要魂飞魄散一样。 没等我爬起来呢,那妖胄已经扑到了我的身上,张开腥臭的狼嘴,就要啃我的脑袋。 我cao,在这个当口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血盆大口,真的跟一个脸盆差不多,这要是咬下来,别说我的脑袋瓜子,就是一块大石头也得化作齑粉啊。 千钧一发之际,还是小贱救了我,他将追魂鞭猛地插进了妖胄的喉咙里,然后飞起一脚揣在了它的腰上。 就见这追魂鞭咔嚓一下被咬断了,然而小贱却被弹了出去,他哪儿能踹动妖胄。不过追魂鞭可是桃木做的,还落了道术,塞进嗓子眼儿肯定好受不了。 妖胄‘嗷呜’一声,浑身都哆嗦起来,我趁此机会,抡起犁天匕首就刺在了它的哽嗓咽喉。 ‘噗嗤’一下,匕首全部没入,碧绿的汁液淌了我一身,好在没毒,不然也够我受的。 妖胄凄惨的哀嚎,浑身剧烈颤抖,一较力,竟然挣脱出了匕首,但是没等站起来,就轰然倒地,手跑脚蹬一阵,狼头就炸开了,从中飞出一个五颜六色的光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数种精怪的灵魂。 可等我刚站起来,这个光团已经飞到了纸人的袖子里,我狠狠的骂了一声晦气,赶紧过去找小贱,小贱还算硬朗,还跟我挤出一个笑容:“老胡妥妥的,再整半小时都没问题!” 说实话,我是多爱这个兄弟,没说的,今天咱们哥俩就为民除害了,连特么妖胄都杀了一个了,这个纸人还能怎滴?! 此刻,纸人机械般的鼓掌,纸张和纸张拍打在一起的声音,很特别。它桀桀冷笑,比夜枭的声音还阴森可怖:“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连我的妖胄都能杀死,果真不愧是英雄出少年。不过你们真的以为,这样就能救出这个老鬼?实话跟你们说,这个老鬼已经跟我做法的纸人连为了一体,除了我,普天之下,无人可解。来呀,来杀我啊,我只是做法操控这个纸人,你们杀了纸人便是杀了这个老鬼,那你们拼死拼活的下阴,可就全白费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哈哈哈哈哈!” 或许你们不能明白,跟一个纸人对话是什么感觉,荒诞,离奇,但更多的还是厌恶。 我听完这段话,第一反应是震惊,从来没听说,能把已经烧掉的纸人和亡魂联系在一起的,看来这邪教的高手比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但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我们总不能这么灰溜溜的离开。其实我也能够看出,此人已经黔驴技穷,没有了招架的手段,他说这些就是叫我们投鼠忌器。 我和小贱对视了一眼,面色极端的凝重。 下手也不行,不下手更不行,到底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跪在地上的华老太爷呜呜叫唤,不断的给我俩磕头,眼睛中充斥着一种极其古怪的神色。 小贱急的团团转:“西凉,你倒是想想办法,救救这老头吧。他都求咱们了。” 我沉默了片刻,才缓缓摇头苦笑:“你想错了,华老太爷可不是求咱们救他,而是求咱们杀他。” 啥?! 小贱直愣愣的看着华老太爷,华老太爷眼中尽是死灰,但也充斥这一种即将解脱的欣慰。 他已经被折磨够了,魂飞魄散对他来说,真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希望! 纸人哈哈大笑:“我折磨这老头好几年了,全都是拜他儿子所赐,只要敢忤逆我们真灵教的命令,下场绝对生不如死。我知道你们是谁,我也知道神教里的煞奴,双翼鬼国就是被你们杀死的。不仅如此,还把孙成海搭进去了,最可恨的是,上清珠也落在了你们的手里。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咱们的过节不算完!” 小贱已经被气的瞪了眼珠子,但我却清晰的发现,这个纸人体表,竟然浮现了一层微不足道的气息波动,并且还是火红色的。 火红色的可是人气,一个纸人身上怎么会有这东西?! 难道…… “不好,他也在下阴,说这么多废话就是在拖延时间。不能叫他下来,不然咱们顶不住。杀!”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什么纸人和华老太爷连在了一起,都是敷衍我们的借口,他一切的高深莫测都是装出来的,都是为了叫自己的灵魂下阴。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个邪教高手下来,我俩肯定吃紧。 这个混账玩意儿,竟给我们使诈! 小贱一晃大脑袋直接就冲上去了,我比他还快,毕竟我手里有家伙,一瞬间就来到纸人近前,纸人的面孔是纸糊的,五官是画上去的,看不出表情在变化,但是我清晰的发现,它体表的人气在剧烈波动,肯定是被吓坏了。 哼哼,现在才知道害怕,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就听噗嗤一声,犁天斩碎了纸人的头颅,这地府的空中骤然炸出一道惊雷,就跟天都被都捅破了似的。 我本以为这能制止邪教高手下阴,可没想到我终究是晚了一步,一个人影缓缓的浮现在我的面前,这是一个极其俊美的年轻男子,年纪不会超过二十五,长发披肩,剑眉星目,身穿浅灰色唐装,脚下踩着千层底的老头鞋,既复古又潇洒! 我没想到,传说中的邪教高手竟是这样一个年轻人,他才多大?就是从娘胎里开始修炼道术,也不至于这么厉害吧? 别看我跟对方是死对头,但这厮的确有几分能耐。首先来说,他下阴的本事也太牛逼了,我们可是爬山涉水才到这里的,他到好,直接就下来了,简直是直通车啊。 另外,他能施展各种禁术,颠倒了纸人与华老太爷的关系,并且在阴曹地府设置阵术,瞒过鬼差的眼睛,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反正换做是我,根本做不到。 老烟鬼曾经讲过,想要纸人抽混,需要三种道术,而这三种道术全都出自灵宝派,也就是说,眼前下阴的年轻人很可能是灵宝派的弟子。 出身正派,却做这等邪恶的事情,真是愧对祖师。 这一刻,我心口怒气又腾腾的了,几乎没有犹豫,冲对方脖子就横斩过去,你就是再厉害,现在也是灵灵魂出窍,脖子还能硬过我的犁天吗?! 但是当斩出这一下,我就后悔了,因为对方的速度简直快到了离谱的程度,唰的一下倒退,然后唰的一下又回来了,一脚就踢在了华老太爷的后心。 ‘嘭’的一下,华老太爷连哼都没哼,彻底法灭会飞。我神经就是一抽,这特么全毁了! “陈西凉,我岂会叫你得逞?你记住,我们之间的仇怨,染血可填海,疯魔不共天!!!” 我以为他要离开,谁知一晃身子,竟然对着小贱去了,抬起一脚就冲他脑袋踢去。我太知道对方的厉害之处了,这一脚要是踢上,小贱肯定报废。 他是我的兄弟,他是我的命! 我几乎疯了,嚎叫着甩出犁天,也不管有没有准头,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了县太爷的惊堂木,风驰电掣就拍在了对方身上。 金花婆婆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此宝,因为我本身还不具备这个实力,根据驾驭不住宝物的威力。可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不拼命,那小贱就得死! 耳轮中‘轰隆’一声,天地间一片金光,我感觉我飞了起来,很轻,耳边先是一静,随后便是嗡嗡鸣叫。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救没救下小贱,反正神智越来越混沌,我内心在挣扎,也在苦笑,小爷不会就这么撒手人寰了吧? 我还没孝顺我爹和老烟鬼呢,我还没完成承诺呢,我还没娶小芳过门呢。 我会死吗? 我能死吗? 我…… 所有的所有,都陷入了黑暗,那么平静,就如那新生的月光…… 第九十章 ,脑震荡 我好像又做梦了,还是那个画面,我只身一人站在原野上,到处都是蒲公英啊,飞絮铺天盖地,轻盈且身不由己。 我依旧是茫然的四下张望,感觉就如同这柳絮般,毫无重量。 可猛然间,我看到了前面那颗张牙舞爪的大槐树,以及槐树旁边矗立的孤单人影。 那是我妈! 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开始飞奔,把这悲悲戚戚的原野趟出了一条沉寂的小路。 跑着跑着我的眼泪就下来了,因为我看到我妈在冲我招手,她在说,不要怪你爸,你爸也是苦命人。 话音几乎刚落,大槐树下就出现了一个,面容邪异的披肩发男子。我猛的一怔,他不是邪教的那个高手吗? 为了防止他踢碎小贱的灵魂,我迫不得已才用县太爷的惊堂木拍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要做什么? 就听这个邪教高手桀桀大笑:“陈家人,这一次要轮到你们陈家人了,我会割下你们的脑袋,我会吸干你们的鲜血,我会叫你们品尝一下,失去亲人的感受。” 说着,邪教高手猛地扑向了我妈,他手中拿着一个锤子,一个巨大的锤子,猛地就冲我妈砸了下去。 不~~~~ 我歇斯底里的嘶吼起来。 猛地一睁眼,整个人坐了起来,但一股极强的眩晕感就撞击了我的脑海,并且眼前一片模糊,发干发涩,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流淌下来。 我内心有悲伤,有沉重,还有急切,但是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我痛苦万分。 感觉脑袋里有无数钢刀在搅,眼睛也看不清楚,像模糊上了一层雾气,耳朵也嗡嗡叫,胸口特别不得劲儿,浑身上下就没有舒服的地方。 我特马这是怎么了?这是在哪儿? 同一时间,就听周围有人惊喜的说道。 “醒了,终于醒了。” “哇哈哈哈,我就说西凉不会有事的。” “阿弥陀佛,真是洪福齐天。” 虽然我的耳朵像是被塞住了什么东西,但我也听出来了,说话的正是华万福,小贱,还有金花婆婆。 小贱还活着,我心里的大石头顿时落了地,特马的,小爷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救你吗?并且我也知道,我已经从那万恶的地府回到阳世间了。mianhuatang.info 我很开森,感觉四肢百骸都划过了暖流。这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一般人体会不到啊。 我刚扭头,准备仔细辨认,顺便用双手擦擦眼睛,但是猛地发觉,双手的手臂上缠着很多东西,我根本动不了。 这时候,一个白蒙蒙的人影冲我一俯身,把我给按了下去:“不要激动,先躺下。” 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就扑面而来,我去,这个人不会是医生吧? 难道我现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我心里急啊,但是口干舌燥的,脑袋又疼,叫唤了几声,终究是躺下了。躺下之后我才发觉到,这床还特么挺软乎…… 就听这个白乎乎的人影说:“小伙子,你的脑部受到了重创,刚从抢救室里出来。现在千万不要激动,我看看血压。” 我擦,果真是医生。但是我的脑部怎么会受到重创?难道是因为惊堂木的关系? 金花婆婆曾经说过,我现在的实力还没办法驾驭这个宝贝,可我依旧出手了,说到底也是我的灵魂出现了状况,跟脑袋有什么关系? 不是我瞧不起医术,而是一个人的灵魂若是出现了状况,别说医生了,就是正经八百的阴阳风水师都难以挽救。那干嘛还送医院呢? 我天,我不会英年早呆吧? 这一刻,我多么想给老烟鬼打个电话,叫他来救我。不然我后半辈子就成天撕报纸玩儿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又上火了,很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因为我感觉丹田匮乏,浑身的都没劲儿。mianhuatang.info 小贱还关切的说:“别言语,好好休息,再过几个小时你就好了。” 特马,我都快老年痴呆了,你还敢用这样的言语欺骗我?小贱,枉我救你性命。 说实话,现在的状况叫我十分害怕,眼睛看不到,耳朵听不清,浑身都没劲,这比死都难受啊。我都快哭了,真想说一句话,我想回家…… 岂料金花婆婆很沉稳的说:“西凉,别担心,既然你已经苏醒了,那肯定是没问题的。根本不会留下后遗症。” 他说完话,就听华万福讲道:“张大夫,真是多亏你了。” 张大夫好像给我测量完了血压,笑道:“书记客气了,这是我的本分事,这样,我带您去护士站,咱们办下住院手续,还得观察一阵子呢。毕竟脑震荡这东西,很棘手,不能大意。” 说完他俩就走了。 我更晕了,脑震荡?!小爷灵魂受损,怎么会引发脑震荡? “小贱,你要是我兄弟,就赶紧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急眼了。床头都是人,他们肯定知道事情的缘由,就我自己一个人蒙在鼓中。 小贱弱弱的说:“你看你急啥啊。这事儿你别问我,问婆婆去。” 金花婆婆无奈说道:“刚才人多嘴杂,不方便说话。现在我告诉你吧,你在地府跟邪教高手对战,一惊堂木差点儿毁了自身的性命,要不是老婆子及时赶到,你就手就得去县太爷哪儿报道。后来我做法,才把你和小胡从地府拉了回来。可是……” 我心里咯噔一声,可是啥啊?最令我担心的事情终于要出现了。 金花婆婆艰难说道:“可是由于出来的太急,把阴间的气息给带上来了,直接引发了可怕的天象。漆黑的夜空中顿时电闪雷鸣,粗大的闪电就落在陵园里了,直接劈到了一颗碗口大小的松树,那时候咱们三个的灵魂刚刚钻进肉身,还没动弹呢,那颗松树就砸了下来,无巧不巧的砸在了你的脑袋上。所以,你就脑震荡了……” 我擦!!! 我要不要这么倒霉! 我说怎么躺在医院呢,闹了半天是意外受伤,也对,这种事儿,金花婆婆也帮不上忙,只有医生才能救我,特马的,被碗口粗细的松树砸了,我现在还能活着,纯属命硬! 我眉毛眼睛都挤在一块儿了,那个郁闷劲儿就甭提了。不过与此同时,我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原来是被松树给砸的,这充其量是外伤,总有痊愈的时候。 我赶紧问:“婆婆,那我施展惊堂木,对自己的灵魂有没有什么损坏?” 金花婆婆道:“肯定是有的,不过还在我赶的及时,我在你身体里打进了一道佛家咒文,你的灵魂会受到佛法滋润的。应该不会有问题。但是地府的那一战,着实凶险呐,现在想起来我都后怕。” 听他这么说,我整个人都放松了,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沁透,真心是被吓的。 不过我立即想起了那个梦,赶紧问:“婆婆,那个邪教是不是被我打的魂飞魄散,成了死鬼?” 梦里,这厮说了很多奇怪的话,说下一个就轮到我陈家人,咱们纵然有仇,但祸不及家人,你要是敢动歪心思,我肯定饶不了你。当然了,要是他已经死了,我就更放心了。 谁知金花婆婆道:“这个人比你我想象的还要强大,被惊堂木拍了一下,虽然受到了重创,但根本没有死,我来之前就顺着原来的通道返回阳间了。我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我的心又提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挺能活啊,我都被惊堂木反噬成这个样子了,那厮受到的伤害应该更大,没想到他竟然没死。” 小贱气呼呼的说:“西凉你别操心,这件事老胡记心里了,早晚找他算账。” 开玩笑,我能不操心吗?这个人的能耐太大了,只要不死,肯定回来报复,咱俩二打一都不是对手,要是遭到了偷袭,那还有活路吗? 我又想到了那个梦,总感觉那个邪教的高手很怪,相当怪,他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华万福回来了,冲我说道:“西凉,住院手续已经办好了,你安心的住着,学校那面我打过了招呼,也找了借口。出了这样的事,我真的有些惭愧,不过你放心,张大夫的技术很好,他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现在什么都别想,先安心的养伤。” 我知道华万福不了解内情,也不知道他父亲的灵魂已经被邪教高手一脚踢死了,所谓的修缮阴宅,其实就是个幌子。 我心里也挺惭愧的,说道:“有劳华书记了,没想到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对了,这件事就不要通知我们家了,省的家里人担心。” 华万福赶紧点头说好,随后从口袋里掏出点东西,塞进金花婆婆的手里,说:“我事情太多,没时间护理西凉,就劳烦你们了,这点钱先拿着。” 金花婆婆拗不过对方,只有收下,然后华万福就走了,好像要开什么会议,不过临走前还说,等明天还会来看我的。 他刚走,又有一个人进了病房,一股阴寒的气息就扑过来了,我汗毛都发炸。 就听一个冰冷的声音说:“命挺大,竟然没死。” 我cao,是冰妃那个老娘们儿! 我刚要还嘴,金花婆婆就问道:“处理的怎么样了?” “一切妥当了,没有留下任何下阴的痕迹。并且我还把华万福的阴宅修缮了一下。现在没有任何破绽。” 金花婆婆点头:“做得好,这下老婆子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毕竟带出了阴间的气息,会扰乱阳世秩序的,地点又是陵园,搞不好会破坏大的风水格局,引发不必要的事端。” 我躺在病床上听着,原来这个老娘们儿是做善后工作去了,恩,金花婆婆想的真挺周到的。这样一来,我也算忠人之事了。 后来我才知道,自从昨晚出了事情,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了,这些人陪着折腾,精力交瘁,尤其是金花婆婆,上了岁数根本盯不住,我赶紧叫他们回去休息,留小贱一个人就好了。 金花婆婆叫我好生休养,还给我留下了一个联系方式,有急事就给她打电话。 等人们都走了,我的头疼劲儿就又上来了,昏昏沉沉的,很想睡觉,可能这就是脑震荡的症状吧。 我临睡前,问了小贱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我的惊堂木和犁天匕首还在不在。 小贱见我好转,心里高兴的很,从病床底下就拎出一个书包,贼兮兮的说:“你的宝贝都在这儿,妥妥的,一个都没丢。” 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宝贝没丢就好,我总算放心了。 这时候小贱又说了:“那个,你包里还有一壶药酒,上次跟双翼鬼国打架,咱都受了伤,喝了酒就好了,我感觉对脑震荡也有用处,你整点儿不?整点儿好睡觉。” 我心说是个办法啊,拿过酒壶就喝了一大口,这一下不要紧,特马的,我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但是等我一睁眼,直接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第九十一章 ,冰冷与庄严 首先,此刻的我已经能看见东西了,虽然也不得劲儿,起码能看清每个人的脸。[.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在我床头,一共站着三个人,分别是华万福,薛林山,以及我们班主任马向英。 没想到学校的领导和老师都出现了,我这小心脏顿时有些紧张。 不过学生住院,老师的确应该过来看看,这是本分。我看着华万福,意思是,你可得替我兜着,咱们的事儿不能穿帮,不然我就没法上学了。 好家伙,一个高一的学生,成天跟市委书记混在一起,就是为了看风水。这事儿是多么荒诞啊。 华万福冲我点点头,那意思我都办的妥妥的,放心就好。 果真不假,班主任和薛林山看到我醒了之后,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薛林山跟我是老熟人了,依旧是地中海发型,东部支援西部,一笑满脸都是褶子,跟菊花差不多。 说道:“西凉啊,你这一觉睡得,可把我们急坏了,知道你是脑震荡,又没人敢打扰。所以我们就等着。怎么样,现在好点没?” 这货知道我的手段,很尊敬我,我也不怕他,便点点头说没问题了。不过这半年来,我真心没见过他几次,可能是忙的吧。现在我出了事,他能来看我,说明心里还是记着情份的。 薛林山放心般的点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说着他扭头冲马向英说道:“陈西凉的事情,应该通报学校,要全体师生都得引以为榜样,他这种不畏强暴,舍己为人的精神是值得传扬滴!” 这货是德育处主任,比班主任高者一个级别,马向英哪敢反驳,只有称是。并且他面对我这样一个中等偏下的学生,难得露出了笑容。 “陈西凉,你放心养伤,别的事不用管,学校不会亏待像你这样的好学生。” 我就草了,我也没搀老奶奶过马路啊,我怎么就成好学生了?还不畏强暴,舍己为人,怎么说的跟董存瑞一样? 我不解的看着华万福,心说你这货到底编排了个什么理由啊。怎么我一夜之间就成了人民英雄,这不太科学啊。 华万福干咳了一声,赶紧说:“我说薛主任和马老师,陈西凉同学刚刚好转,我看还是叫他休息吧,并且这件事呢我也有一部分责任,我看就不用全校通告了,暗地里给个口头嘉奖就好。毕竟他还是个学生,弄的满城风雨对学校名誉来说不太好,你们认为呢?” 薛林山立刻抱粗腿捧臭脚,挑起大指称赞:“书记说的在理,在理。这件事儿就不必宣扬了,是金子总会发光,我看好陈西凉同学的。那就这样,我们先回去,有什么需要再联系我们。” 说完两个人跟我告了别,扭头就走。但都走到门口了,马向英又补了一句:“胡建坤已经被我带回学校上课了,你如果怕落下课程,我就叫他回来给你补课。” 我心说这里闷的可以,有个人陪我也是极好的,但刚要答应,我的脑瓜子就转悠起来了,特码的,小贱那货有啥好的,要是我们家小芳能来陪我,那…那就太美妙了。 我想都没想,张嘴就说:“马老师,胡建坤同学也耽误了不少课程,就叫他安心学习吧,不如把武静芳叫过来给我补课,毕竟她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她有义务和责任为后进生补课。” 马向英一愣,那时候还是很封建的,叫一个女生在医院里给男生补课,貌似有点儿…… 华万福讲话了:“就按照陈西凉说的做吧,他可是一个难得好学生。” 得! 这下谁都没办法了,我们班主任苦笑着说没问题,随后就离开了病房。 他们刚走,我就从病床上坐起来了,哎呦,脑袋还是晕晕的,我一摸,后脑有一个大包,肯定没跑了,就是被松树给砸的。好家伙,这的确够凶险的,要是出了寸劲儿,我这条小命就交代了。 我甩了甩脑袋,就发现我两个手臂上缠的各种仪器已经撤了,但胸口上还贴着很多吸盘,连接着床头的大方块机器,我也不知道那是干嘛的。 我心里疑问多着呢,但脑袋实在疼,意识也模糊,随手就拿起了床头的湿毛巾,擦了把脸,随后端起茶缸子,把里面的白开水喝了个精光。这才感觉好多了。 我这是第一次打量所在的病房,墙壁和天花板又白又干净,墙角还有一台彩色电视机,另一面还有独立的厕所,整个病房就一个床铺,应该是单间。 肯定是华万福搞的,一般的老百姓可住不起这里。 不过我并没有感激什么,而是直接问道:“华书记,你到底跟学校领导怎么说的?貌似我是因为干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才脑震荡的。” 华万福有些尴尬的笑笑:“是这样的,为了叫学校相信,我说你昨天跟我在一起,遇到了一起恶性抢劫事件,你为了保护我,跟歹徒搏斗,所以才被打成脑震荡的。” 说完,他脸色微涩,低着头,眨么眨么眼,一看就是做贼心虚啊。 我就草!小爷一身的手段,几个歹徒能把我打成这个熊样子?我这一世英名是特么全毁了。我差点儿没哭出来。 华万福这家伙,丢下一句话:“大夫说你现在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了,可以下床活动,不过要避免剧烈运动,一会儿那个婆婆就会过来,额,我还有个会议,我先走了。钱放抽屉里了,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说完,逃一般离开了病房,我擦,就跟我要揍他似的。 我气愤的坐在床上,伴随着后脑阵痛的滋味儿,寻思着以后该怎么见人。 可不多时,金花婆婆就来了,拎着饭盒,保温桶,后面还带着一块‘冰’! 见到我精神头良好,她老人家总算松了口气,笑容满面的,招呼我吃饭。说实话,从前天晚上下阴,到现在我真是没吃过东西,不说还没事,这一说,我感觉我的肚子都抽筋了。那个饿。 我也不客气了,大家都是过命的交情,我搂着保温杯就是一通吃,我天,里面竟是鸡汤,饭盒里是红烧肉米饭。 这可是我最爱,等我吃完了,喝了一大口水,往床上一躺,舒服的打饱嗝,心里就一句话,舒服,真特么舒服,这恐怕就是人生吧…… 金花婆婆看我真没事儿了,就笑着说:“这次很险呐,要是释川师兄知道了,得说我保护不周,等有功夫了,我再去找他赔罪吧。幸好你没事,不然老太婆这心里就没着没落的。” 这婆婆是大好人,明明是我有了困难,找上门去的。现在反倒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哎,事情既然发生了,就别讨论谁的责任了,这样不好,本来就是一家人,干嘛说两家话呢。 我舔着脸笑:“婆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师傅看到你,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责怪你呢。要说这事儿啊,不赖你,也不赖我,全来那个狗娘养的邪教高手。反正我现在好了,全须全尾的,你老心里就别有负担了。” 金花婆婆欣慰的说:“哎,你的确是好孩子啊。释川师兄有你这样的弟子,这一生也不算白活。” 冰妃站在一次,不苟言笑,涂上石灰,就跟雕塑差不多,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严肃,难道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但突然间,她说了一句话,弄的我目瞪口呆的。 “婆婆不放心你,叫我照顾你几天。这几天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床上呆着,要是敢乱跑,我就用针扎你!” 我擦,我错愕的看着金花婆婆,那意思是,咱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吧。我有胳膊有腿的,还用人照顾?况且,就是用人照顾,也不用这老娘们儿啊。你不知道我家小芳一会儿就来么,要是叫她看到我病房里有别的女人呢,那她还不废了我?! 我用一种‘我无福消受的’的表情看着金花婆婆。 金花婆婆貌似看出了什么,很淡定的说:“就这样吧,不打扰你休息,我先回去。冰妃会陪你到出院的。” 我…… 我连句话都差不上,婆婆就走了。一时间病房里就还剩下我和冰妃,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我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我被砸成脑震荡了呢,我发誓,我这辈子都跟松树没完! 冰妃拉了一个椅子就开始看着我,那种冷冰冰的注视,我感觉我就跟个木头桩子一样。 反正我看一个活物,从来没有这么冰冷过。 我尴尬笑道:“冰姐,咱这儿是不是有点冷啊?” “冷?!”冰妃长相是极好的,就是太严峻了,就跟冰山一样,此刻眉头促成了小山坡,不掺杂任何感情的说:“我看你是心虚吧?” 我心虚,我一不偷二不抢,三眉头偷窥你洗澡,我心虚什么? “呵呵,冰姐,我感觉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些误会,你看咱们也算同甘苦,共患难,上过轿车,下过阴曹,也能算是自己人了,你看你是不是稍微放松点,这样我自己也舒服。”我不得不怂,因为谁特么面对这样一个娘们儿,都得怂。 冰妃冷冷哼了一声:“自己人?我从来没把你当成自己人,要不是你的话,婆婆怎么会下阴,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年事已高,下一次阴就会减寿五年。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竟叫婆婆少活五年,你还想叫我怎么对你?” 我一下就怔住了,心里沉的发慌,没想到婆婆竟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我…… 我一时间真不知道说什么,也感觉不到脑袋疼了,反正陷入了深深的懊恼中。 就在此刻,病房门再次打开,我下意识的一回头,还以为是小芳给我补课来了呢,谁知道进来的竟是警局队长,韩伟! 有日子没见韩队长了,整个人透着干练和机警,但这张脸还是面无表情,就跟扑克牌里的黑桃k差不多。 一个冰山美女,一个庄严刑警,我天,这俩人往我跟前儿一站,我感觉屋子里的空气都不流通了,是真憋得慌! 韩伟先看了看冰妃,随后又看到我在病床上,眼角下意识的眯了一下,和声说道:“听洪涛说,你跟歹徒搏斗住了院。怎么样,现在好点没?” 我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好多了,没想到这事儿还惊动了韩队长。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韩伟这个人根本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的说:“能把你打成这样的歹徒可真少见啊,想当初四个持刀的混子都不能把你怎么样呢。我来这里一是看看你的情况,二是了解下内情,还有就是,跟你说说邪教的事儿。” 第九十二章 ,你有口臭 现在听到邪教这两个字,我这样眼珠子都能瞪出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要不是因为那狗娘养的邪教高手,小爷何至于费尽心机下阴,不下阴怎么会被松树砸成脑震荡。 所以我恨呐。 恨不得把邪教那帮子人都当成蜘蛛,放脚底下,我啪啪,当泡儿踩! 不过我回头一想,我跟邪教高手在阴间大战,别说韩伟了,就是当事人华万福都不知道。那他今天来这里谈邪教,究竟几个意思? 我现在好受了一点,关着脚丫子盘膝坐在病床上,一副聆听的模样,笑道:“韩队长有话直说,邪教那帮害人精,人人得而诛之,您是不是要跟我谈谈下一步的动作?” 毕竟孙成海已经被判死刑,估计从这个人嘴里套出了不少线索,警局可不是吃素的,没准儿现在要动手了。 只是,这种事情比较隐秘,为毛要跟我说捏? 韩伟摇摇头:“别想太多,至于怎么对付邪教我们刑警队自由章法。找你谈邪教,就是想告诉你一下……” 说到这儿他扭头看了一眼冰妃。 冰妃丝毫不为所动,笔直的站在墙根,那意思就是,你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我是不会走的。 我低声道:“都是自己人。” 韩伟用一种‘谁跟你自己人’的眼神看着我,说:“其实也没什么秘密可言,我就是想跟你说,经过我们严密调查,邪教组织的势力已经基本上退出了保定市,具体原因不详。也可能是因为孙成海的缘故,邪教怕露出马脚,所以提前撤退了。” 我内心一惊,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但回头一想我就明白了,邪教的撤退恐怕跟孙成海没多大关系。毕竟孙成海都关押好几个月了,要是撤退还能耽误到现在? 肯定是那邪教高手的问题,这厮在阴间,被我用惊堂木打伤了灵魂,他肯定怕我们的人,继续追查他,所以就跑路避风头去了。 但整个邪教组织全部撤退,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我猜想,邪教高手的地位应该不低,他受了重伤,整个组织都没办法运转了,所以才全部离去的。 要是这么推断,小爷我还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呢。 不过我依旧很纳闷,韩伟大老远跑过来,不会就是跟我说这些的吧。还是他又嗅到了什么气味儿? 我干笑:“邪教组织撤退,这是好事啊,这样一来,保定市区的广大老百姓可就能安居乐业了。到时候没准儿还能往刑警队送面锦旗,上面八个大字,为国为民,死而后已。” 韩伟面色一僵,把我吓了一跳,我赶紧拍拍嘴巴:“口误,应该是立法为公,执法为民!” 韩伟的模样这才缓和了不少,很无奈的说:“陈西凉,我真是看不透你啊。长话短说吧,我之所告诉你这些,是叫你小心一点。你这次被歹徒打成这样,难道就没想过是邪教的报复?别忘了孙成海可是你抓住的,你已经成了邪教的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若是以前,有我们警局的震慑力,他们还不管太过造次,现在他们走了,我们连点线索都没有,若是有几个成员杀个回马枪,直接对准了你报复,我们想要挽救都不可能的。所以你别傻笑了,长点心吧。” 我赶紧就闭上了嘴,但心里几乎抓狂,我特么想哭啊,我,陈西凉,不是被邪教那帮杂碎打的!!! 韩伟看我一脸的狰狞,便叹了口气:“别想太多,先安心养伤吧。歹徒的事情我会帮你调查。连你都被打成了这样,哎,邪教组织太不好对付了。” 说完转身离开病床,大步流星的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病床上欲哭无泪。 冰妃嗤笑一声:“道门中人,被松树砸成了脑震荡,还要骗人说是歹徒打的。啧啧,真是贻笑大方。” 我双手紧紧的抓住床单,就跟蓄势待发的老虎差不多,那意思是,你再说一遍试试。(.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冰妃双臂环在胸前,冰冷的脸上少有的出现了一丝鄙夷,随后摇摇头,寻了个椅子坐下了,并且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扉页上有名字,叫做:臭不要脸是怎样炼成的?! 我擦!!! 这是赤果果的羞辱啊。 不过在我愤怒的时候,我想起了韩伟的忠告,我屡次跟邪教作对,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再加上我做的那个梦,真心叫人头疼。难道说我以后就要生活在草木皆兵的状态下? 不,小爷我可不是怂人,区区一个邪教又能算什么呢,不过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人要是太贱,防不胜防啊。 我逐渐稳定了情绪,告诫自己今后一定要小心谨慎,家里还有俩长辈等着我呢,可别在这里添麻烦事。 不知不觉一天过去,晚上的时候,我十分的尴尬,问道:“冰姐,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 冰妃理都没理我,径自从怀里拿出了三根雪亮的银针,还颤颤巍巍的,冲椅子上一拍! 我赶紧咽了一口吐沫:“那你随便找地方睡吧。” 我是看明白了,这老娘们儿铁了心不走,我一发表意见,她就拿银针吓唬我。特码的,这可是鬼门十三针啊,连鬼都扛不住,更被说我一个大活人了。 于是乎,我带着三分不甘,三分愤慨,以及四分无可奈何钻进了被窝,哎,自从脑震荡了,就是想睡觉。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第二天上午,我这才发现,冰妃竟睡在一张小床上,估计是跟院方租赁的。 好吧,看起来她已经做好了长期陪床的准备,我得赶紧痊愈,不然憋也得憋死我。 掐指一算我已经有三天没去学校了,哎,时间过得可真快,就在我寻思着呢,肚子叫唤起来,我准备下床去买点吃的,在这里躺了好几天,骨头都生锈了。 可没等我找到鞋子呢,病房门就被打开了,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很拘谨的问:“陈西凉在这里吗?” 我天,这个声音对于我来说,无异于寒冬中的一抹骄阳,带来了光彩和希望。 是她,是我朝思暮想的女神,武静芳同学。 冰妃扭头看了一眼,点点头:“小姑娘进来吧。” 武静芳背着书包,怀里拿着课本和一个保温水杯,亦步亦趋的就走了进来,她看到病床上的我,明显一愣,小眼儿里写满了关切,但又故意掩饰着,反正看到她这个神情,我心里顿时开了一朵菊花。 我们小芳在心疼我,恩,肯定是这样。 我舔着脸笑,一边拍着床沿一边说:“快来,快来,小芳,你可知这些天我有多……” 我擦,差点儿把冰妃给忘了,她在这儿我怎么耍流.氓? 我真想说一句,你自己玩儿冰雕我就不说什么了,但你可耽误了我的终身大事。 哎,最终我把那句话咽了回去,说:“你可知这些天我有多……多么想学习。” 武静芳白了我一眼,她是了解我的,所以不给我好气,先扭头冲冰妃了说了句:“姐姐,我是应班主任的要求,过来给陈西凉补课的。” 冰妃现在正用刀子削苹果,可不是给我削的,反正她头也不抬的说道:“恩,补吧,反正也是对牛弹琴。” 我特么…… 岂料小芳还很认真的点点头:“姐姐你是陈西凉的家人吗?虽然他是块榆木疙瘩,但我也得好好补课,我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后进生,就如同医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精神病一样。” 冰妃抬起了头,破天荒的笑了,就如同绽放了一朵冰莲,站起来,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小芳,很中肯的说:“你的确是个好孩子。” 武静芳歪着脑袋笑了,小脸蛋红扑扑,还有两个酒窝。 我傻乎乎的问:“请问你们是在说我吗?” …… 冰妃给我们买了早饭,吃饱之后,她就独自一人离开了,临走时还冲我鄙夷的笑笑。我忽然发觉,这个人有严重的人格障碍,或许她就是传闻中的精神分裂患者。 至于没了冰妃,小芳就跟一只受惊的兔子般,用谨慎警惕的眼神看着我,生怕我变成大灰狼把她给吃了。 我冲她招招手:“来,过来,你老在厕所门口站着干嘛,离我近点儿,咱们还得补课呢。” 小芳气鼓鼓的说:“如果你敢对我不礼貌,我就喊人!” 我捂着脑袋就躺床上了,我特么头疼! 我心里讲话,小芳啊小芳,咱又不吃人,你干嘛这么怕我呢。好吧,我承认之前对你有过冒犯的行为,可那是….那是我的一片心呐。 小芳极嘟着小嘴,不情愿的走了过来,拉了一把椅子,跟我保持着很大的距离,开始给我讲解题目。时不时还很认真的说:“这道题你要没听懂就问我,老师说了,这种题型是考试范围之内的。” “小芳,我认为咱们之间有误会。” “陈西凉,我在给你补课,现在你所要做的便是认真听讲。” “小芳,我认为咱们不应该这样。” “陈西凉,你再说没用的,我就不给你讲了。” “小芳,我认为你应该坐在床头,听我讲春天里的故事。” “陈西凉,你再跟我得瑟,我就去叫冰姐姐。” “额,那你还是讲课吧……” 外面是大晴天,冬日的暖阳照射进了病房,洒在地面,也洒在我的苦瓜脸上。 等听了许久之后,我内心的感情就控制不住了,这次是多好的机会啊,我必须叫小芳明白明白我的心。 我鼓足了勇气,把脸探到了她的跟前,我们两人之间不足一尺,我含情脉脉的说:“小芳,你真的懂我吗?” 谁知小芳一蹙眉,用手掩住了口鼻,模糊不清的说:“你有口臭!” 我擦―― 第九十三章 ,又有事儿了 我不知道怎么来表达我现在的内心感受,总之,我想死! 小芳一脸嫌恶的给我补完课,麻利的离开了病房,没等我从惭愧和懊恼中苏醒过来,冰妃就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我的近前,脸上挂着冷笑,手中拿着三根银针。 我一哆嗦,心说你这是要干啥! 谁知冰妃说了一句:“我下针可不光能扎鬼,还能帮人梳理穴位,来吧,我有一招治口臭的!” 卧槽!我要出院啊,啊啊啊啊啊!!! …… 就这样,我一口气买了三个牙刷,两管牙膏,从早上唰到晚上,又从晚上刷到早上,上厕所可以不洗手,但不能不刷牙。 由于我现在伤势未愈,还不能去修炼,权当是休息了。并且我口袋里的上清珠也偃旗息鼓,没有爆发出生机给我治病。后来我才明白,上清珠貌似只能治愈流血的外伤,以及严重的内伤,对于脑震荡恐怕有心无力。 总之,我还是想死,没办法,就这样躺着吧。 一连七天,小芳每次都过来给我补课,起初挺讨厌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我的戒心明显少了很多,就说现在吧,她已经坐在了床头,跟我不足一尺的距离,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洗发水味道,整个人都迷醉了。 这一周我都老老实实的,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就是为了缓和彼此之间的关系,每当小芳拿着书为我讲解的时候,我都会专注的看着她红扑扑的侧脸,以及那微微弯曲的睫毛。 好吧,我并不是偷窥,而是在铭记,我想将我喜欢的人深深的铭记在心里,就如同那谁说的一样,把你的名字写在香烟上,然后吸进肺里,这样我们就可以不离不弃了。 我承认我的肺没这么大功能,我也做不出这么二逼的事情,可是这几天,我的伤势好转了之后,我才突然间感觉到了后怕,是的,九死一生的从地府回来,这是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事情,但我的确经历了。 我并不是怕死,而是怕因为我的死给身边的人带来痛苦。 所以我要铭记,哪怕这并不能带给我多大的力量! 当住院十天后,我的脑震荡已经好了,大夫宣布我可以出院了,小芳兴高采烈的为我鼓掌,而我除了有一种解脱了的***外,并没有任何喜色。 冰妃也略带鄙夷的笑笑:“道门的奇葩终于好了,我也能回去了。” 我巴不得你赶紧走呢,可我不敢这么说,只有笑笑:“没事儿,你有时间也能过来玩儿。” 华万福得知我出院的消息,特地过来接我,很感谢我帮他修缮祖坟,毕竟这件事都是因为他起的,所以总想找机会补偿我一下子。我现在没那个心思,也就谢绝了。 等我和小芳回到班级后,俨然掀起了轩然***,人们都喜欢看热闹,并且我这个跟歹徒搏斗险些丧命的人民英雄已经人尽皆知。 等坐到座位上,小贱冲我贼兮兮的笑,还伸手摸我,我直接就怒了,你个死变.态,一脚没给他踹飞。 “嘿嘿,行,全须全尾的,看来是真好了。”小贱挤眉弄眼跟我讲:“这十天不见,你可休息好了,对了,成天跟小芳在一个房间内,怎么样,得手没?” 一提这个,我心里憋屈啊,但我还装作很牛逼的说:“看你这德行,老陈我是谁?区区一个小妮子还不是手到擒来么?” 小贱激动的都喘粗气了:“你们亲嘴儿了?” 我嘬着牙花子骂道:“看你这点出息,亲嘴儿算什么?” 小贱石化了,嘴巴张的老大老大,这时候韩洪涛这货转了过来,一脸崇拜的说:“老陈,我就知道你不是孬种。说说,到底都干了啥?” 前排的小眼儿和书呆子也望着我,可能十几天不见,也想我了。 我自巍然不动,仅仅是淡淡一笑:“此乃绝密,天机不可泄露。” 这一句话没把小贱和韩洪涛急死,但从这天开始,关于我小芳的风言风语就蒸腾而起。 我好不容易缓和了彼此的关系,这一下又分崩离析了,好几次把我堵在教室里,问我到底跟同学们说过什么。 其实我是冤枉的,但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从那以后,小芳见我一次,就骂一句臭不要脸,大眼睛使劲的白我。 我这才明白,原来吹牛逼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月底考试的时候,我依旧是中等偏下,貌似这样的成绩已经定型,任凭我如何努力也不见提升,我有过懈怠和气馁,最终怀着要死要活的心情回到家中。 老烟鬼自然问我下阴的事儿,我哪能说实话,这不是叫人担心么,反正是一通糊弄,才过了这关。这老东西总是旁敲侧击的问金花婆婆的事儿,并且还跟我装蒜。 我就丢下一句话:“你现在跟我去保定市,我保证你梅开二度,老树发新芽。” 老烟鬼猥琐的笑着,一脚给我踹个跟头,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而我爸也开始不太关心我的学习成绩了,或许已经麻木。 反正这个冬天没特么给我惊喜。 一眨眼就过年了,随后的几个月,我除了刻苦学习,努力追求小芳外,就是去城南纽子胡同看望金花婆婆,说实话,当初下阴的事儿我心中有愧,金花婆婆是个大好人,从来没有责怪我,每次去都给我零花钱,弄的我特别不好意思。 至于冰妃,还是老样子,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现,尤其是看到我,就跟看到了杀父仇人似的,尖酸的言语使劲挖苦着,从来没给我好脸色。我心说算了,咱是大老爷们儿,不能总记着别人的不好,人家冰妃好歹也陪我住了十天的医院,算是照顾有加吧。 而在闲谈时,金花婆婆经常告诫我,一定要小心谨慎,那个邪教高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其实我都明白,我早就加着警惕呢,这个邪教高手令人捉摸不透,并且韩伟也说过,真灵教已经全面退出了保定市,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卷土重来,所以啊,我必须得长本事,同样一个陷阱不能掉下去两回啊。 所以别看我学习不行了,但这一身的手段却没落下,观气术,点穴,越发的纯熟精炼,我要以一个最佳的姿态,迎接危险的到来。 只要邪教再找上门,我发誓,肯定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但就在这个阶段,华万福又来找我,是来再次道谢的,弄得我迷迷瞪瞪,后来才知道,我曾经给他夫人写了一道护身符,并且告诫未来几个月内不得出远门,防止发生意外。 还真被我言中了,书记夫人跟朋友去喝茶,半路上就出了车祸,朋友胫骨骨折,内脏积水,属于重伤,但她却丝毫未损。所以就想到了身上的护身符,以及我这个并不被看好的‘风水大师’。 这一下,书记夫人就记了我的恩情,催促华万福向我道谢并且致予诚挚的歉意。 我其实早忘记这事儿了,点点头表示接受,并且拒绝了华万福请客吃饭的要求。 而我的日子,开始趋于平静,整个人都沉淀了下来。我知道在学校里就要努力学习,而回家呢自然也要听我爸爸的话,老烟鬼这家伙总是跟我打听金花婆婆,但又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给人感觉很是虚伪。我心里想着,是不是找个机会,叫他俩见一面。 然而这个想法,伴随着冬去春来,夏过秋雨,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时光就已荏苒,岁月恰似蹉跎。 一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我跟头把式的上了高二,分了文理班,除了我和韩洪涛之外,宿舍的那三个货全都理科,分班的晚上,大家一起吃饭,还买了啤酒,小贱悲戚戚的跟我说,以后就不能在一起玩耍了,一定不要忘了基友。 我一脚没踹死他,特么上一天课,到晚上还是一个宿舍好不好。 而小芳也成了班级里的理科尖子。或许是她父亲的关系,她所想要考的大学专业竟是经济管理,而小贱这货想学兽医,至于我嘛,呵呵,我能考上大学就不错了。 一想起这个我就上火,***,我和小芳可是有过约定,我能考上大学才能追她,难道说到现在真的泡汤了? 我是个较真的人,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可是这一年多我也没偷懒啊。不行,我还得加把劲,我必须做出个样子来。 今天,又是一年的立冬,天气很应景,灰色铅云笼罩,北风呼啸卷积,学校里到处都是落叶啊。我不由得就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晚上八点下阴的经过。 每每思忖这些,我脸上都有笑容,虽然苦涩,却难以忘怀。想想就跟昨天的事儿一样。 回忆,果真是消遣时光的好东西啊。 但是这种消遣也没持续多久,因为高二的学习气氛挺紧张的,每个人都在玩了命的学。我曾经气馁,但并不表示我怂了,所以我也孜孜不倦的学习。 我是这么想的,想要抱得美人归,就得考上大学,不然说啥都是白扯,但以我现在的实力啊,估计悬,不过咱不退缩,依旧努力着,我想这也算一种精神吧,希望能把小芳给感动了。 俗话说的好,距离产生美,这一分文理,我和小芳天天见不到面,距离拉开了,美却没了。我这一股子精神头也不知从哪儿释放去,不过后来我淡定了,既然定准了目标,咱就可这劲儿的追,小芳,我特么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 这天,刚过午休,我第一个从宿舍窜进了教室,准备温习下功课,因为一会儿就有一个小小的测验。 但没等看几道题呢,一道身影就出现在了我的课桌前。 我冷不丁的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猥琐的笑脸。 这个苦逼的发型,极其***的诠释了此人的内心。 地中海,东部支援西部,不是薛林山又是哪只?! 我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好学劲儿,一下全都没有了,就跟皮球跑气儿一样。并且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个老家伙的出现,保准没好事。 首先,他第一次找我,是因为化肥厂的女鬼,第二次出现,是华超的死,第三次是去医院看我,我被松树砸成了脑震荡。 这家伙太邪性了,搞得我变毛变色的。心里讲话,今天没看黄历,这位又要找我干啥? “西凉,又用功读书呢?我就说没看错你,你永远是这么爱学习的一个好学生。”薛林山猥琐的笑着。 我赶紧就站了起来,很淡漠的说:“薛主任,您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有何贵干啊?” 薛林山当即干笑起来:“瞧你说的,咱俩又不是外人,难道我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待会儿?” 您听听,这多新鲜,哪个学校的德育处主任会跟学生这么好?就是真有,也是女学生! 我挑着眉,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可太了解您了薛主任,要是没事儿你还在办公室里喝茶呢,怎么可能找我待着。说吧,是不是又碰到了什么事?” 薛林山一拍我肩膀子:“你小子就是精明,啥都逃不过你的眼睛。猜对啦,我这次找你还真有点棘手的事,不过当事人并不是我,而是我一个朋友。他家的风水貌似有些问题。” 又是这档子事儿,我脸上满是无奈,不过咱的身份在这儿摆着,人家有求于我也不能袖手旁观,我很认真的说:“说说具体情况吧,我能帮的肯定帮。” 薛林山大喜:“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当初替我解围的事儿,老薛我心里有数。不过这次的事非常诡异,我一句半句说不清楚,不行你就跟我走一趟吧。” 哎,我这是刚消停了一年,又有麻烦找上门了,心说这都是命啊。 我有心不去,但却违背了自己的初衷,要是去了,指不定又出现多少波澜,华万福这档子事儿,不就很能说明问题么。 随着社会在发展,世界在进步,麻木不仁的生活态度已经深入人心,什么叫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什么叫只管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雷锋同志的精神早就随着那汽车尾气一同消失在大气层里了。 不过就因为如此,我这小脾气才翻了上来,还是那句话,我是一名受到多年教诲的阴阳风水师,我有责任和担当。 我要告诉那些个自私自利,吃顿红烧肉都把门窗锁死生怕跑出一丝香气的家伙们,这世上还有好青年,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我一拍桌子:“那我就跟你走一趟,到底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在作祟!!!” 第九十四章 ,铁金刚孙大炮! 我大义凛然的说完这句话,薛林山不住的赞叹我,时不时的还捋捋大脑瓜上面的头发,看着挺滑稽。(.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随后,薛林山就跟任课老师请了假,我在任课老师怪异的目光下,坐上了薛林山的摩托车,一路狂奔就出了校门,引起了很多同学的注目,貌似还被韩洪涛这货给瞧到了。 离开学校之后,不知为什么,我心情猛然大好,就跟挣脱了一个什么枷锁似的。 哦,我明白了,貌似这段时间,自己的压力太大。 可紧接着,呼啸的北风就吹了我个透心凉,我赶紧把脸藏在了薛林山背后。 我知道这老家伙有钱,保定市郊区开着化肥厂呢,但他并不招摇,没有买车,依旧是那辆摩托车,可是这也太冷了点,不知不觉,我就怀念起奥迪的舒适感觉。 我叫他开慢点,等速度减下来,我就开始问,你朋友到底是谁,家住在哪里。 薛林山含含糊糊的说,这朋友是个很有能耐的人,他的化肥厂之所以能从小县城迁到保定市,就跟这位脱不开关系。 我心头了然,租地办厂,要是没有点关系,真是行不通的,估计这位是政府机关的。 但是随着摩托车的前行,我就发现不对了,真要是机关里的领导,应该住在保定市啊,这方向完全是奔着郊区去的。 我纳闷了,便问怎么回事。 薛林山告诉我,这个朋友,喜欢清静,在郊区住着小院儿,平常自己种点蔬菜粮食,很少去城里。 嘿。 好高的雅致,看来这位领导并非一般人呐,要是寻常的人,都喜欢住在既干净又卫生的小区里,谁会往郊区搬,并且还自己种菜种粮食。 仅凭这一点,此人应该是个好领导,起码他不贪! 了解完状况之后,我才放了心,因为帮助好人才是美德,要是帮助了坏人,可就成了助纣为虐了。 这下我没有了任何负担。 大约三十多分钟,我们才到了目的地,那时候的保定市郊区,就跟农村没啥区别,连新一点儿的瓦房都没有,低矮的灰砖房起起伏伏,绵延了一大片,并且一股子牛粪,猪粪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我俩沿着一条崎岖的小路就插进了这片农户区,眨眼就来到了一大片农田近前,碧绿的小麦刚发芽,看着冷冷清清。 随后穿过庄稼地,就来到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可以说方圆三四里地内,没有任何民房,闲着挺孤单的。 停下摩托,薛林山说到了,并且很隐晦的告诉我,这个朋友的举止有些怪,千万别太在意。 我心里明白,当领导的都这样,架子端的很高,跟华万福待半天,我说话的语气都快赶上科长了。 来到宅院近前,我不由得集中精神去观察,发现这所宅子,坐西北,向东南,属于西四宅乾宅。外表看上去并不犯什么忌讳。 我和薛林山一前一后走进了院子里,谁都没有做声。 嘿,一进院子我感觉神清气爽,因为院落不大,但干净整洁,正房四间,东西配房各两间,墙面上都粘着白色的瓷砖,很讲究。 在院子的前面,也就是正对大门的地方,有个假山水池,里面还有几条红色小鱼在游荡,院落的两侧植满了花卉,现在虽然已经入冬了,但花朵依旧绽放着,大多数都是木槿和菊花。 这些花几乎铺满了整个院子,就留了一条过道,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方。 我摇摇头:“院子不错,就是没儿子啊。” 薛林山一惊,冲我挑大拇指:“西凉你可真神,我这朋友就有一个姑娘,别说儿子了,就是第二胎都没要上,现在上了岁数,这方面就更没戏了。对了,这种情况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我指着满地的花朵说:“花属阴,这里到处都是花,阴气聚拢的严重,家中肯定没有男丁的。怎么,难道你请我过来,就是为了看这个?” 薛林山十分的佩服我,笑道:“西凉,别看你还是个孩子,但跟你在一起,我老薛可学到了不少知识。至于来这里嘛,可不是为了看这个,而是别的事情。跟我来,我带你去见那个朋友。” 嘿,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跟我卖关子。 我俩穿过了花草,直接进了正房,等刚进屋里,就听到一声爽朗且粗鄙的大笑:“薛老bi,你总算来了,究竟带来个什么货色啊?有没有你说的那么神!” 卧槽,这句话貌似在说我啊,小爷是什么货色也是你可以指手画脚的? 我当下就变成了一只愤怒的小鸟,别的不提,把薛林山说成薛老bi,这特马…好贴切呦! 但跨进门槛的那一刻,我就感觉一股阴风就吹了到了脸上,冻得我浑身激灵灵颤抖,我心中一惊,这都入冬了,虽说不至于烧抗,点炉子,起码这屋里得比外面暖和吧。可事实正相反,屋子里比外面都冷,阴沉的冷,就跟下了地窖一样。 我赶紧环顾四周,发现屋子里的陈设很古朴,都是实木的家具,虽然谈不上奢华,却透着一种大气。看得出来,这家条件不错。 但是等我开启了观气术之后,我的脸色顿时大变,因为我发觉这屋子里到处都缭绕这浓重的煞气,徘徊游离,始终不见挥散,这比乱坟岗子都渗人啊。 这家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屋子里会有这么可怕的煞气,这样的阳宅能住人吗? 我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认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难怪薛林山说非常棘手,这哪儿是棘手啊,完全是恐怖! 右侧房门打开,一个敦实的汉子就走了出来,也就是四十多岁,满脸横肉和络腮胡子,眼睛挺大,也很凶恶,但却没有神采,并且印堂和眼袋,都乌黑一片,我当即眯起了眼睛,这是极大的凶兆啊! 并且我观察他,穿着一件深绿色军大衣,两只胳膊缩在里面,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在观气术的作用下,此人两肩的阳火已灭,头顶的阳火也十分微弱。 只要三把阳火熄灭,那这个人也就算活到头了。 我就擦,方才进入阳宅的时候,我已经仔细的观看了一遍,除了院子里的阴气较重,影响人丁外,并没有冲煞。那眼前的情况是怎么搞的?! 此时,这个敦实的汉子,上下打量着我,而后冲薛林山大笑:“薛老bi,你不是说大师么,怎么带来一个半大小子?虽然我说事成之后请你喝酒,但你特马也别坑我啊。” 薛林山变了颜色,并不是被人叫做薛老bi而发火,反而是心疼无比的说:“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笑。这是陈西凉,我们高中的学生,自打上初中的时候,就有两下子,我承了多大人情才给请过来的,别耽误,这就给你看看。” 通过对话来看,薛林山和对面的汉子有很深厚的交情。不然的话,薛林山一个德育处主任,不可能叫对方称呼自己为薛老bi,同样的,更不可能苦口婆心,就跟劝国民党投降那样,劝对面的汉子。 这汉子面色稍显平静,但还是嗤笑:“瞧你那点出息,妈个bi,劳资生生死死几十年,早够本了,还在乎这条命?反正我那老姑娘是你干闺女,我要是翘了辫子,你可得管我老姑娘一辈子,要不然,妈个bi,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说话扭头看我:“现在的人,都顶着一个大师的名头,妈个bi,还真没几个有用的,小子,帮我解决麻烦事儿,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别吓尿了裤子。进屋吧。” 说着,他抖了抖肩膀,紧了紧军大衣,转身就钻进了里屋。 原来是干亲家啊,难怪感情这么好,不过我上门来帮忙,一句客气话没有,反而这么粗鄙,张嘴妈个bi,闭嘴妈个bi,这特么哪像领导,完全是个地痞无赖。这可把我气坏了,一股无名之火腾腾燃烧。 我用狐疑的目光看着薛林山,那意思你这亲戚到底什么人啊,会不会说人话,特马的,小爷就这么不值钱?! 我转身就要走,谁特么稀罕帮你解决麻烦事儿,我吃饱了撑得是吧? 我也是脾气的人,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更别说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 薛林山求爷爷告***挽留我,拽着我一只胳膊,一个劲儿的说拜年的话:“西凉,你可多担待,你看他表面不是玩意儿,其实本人不错的,要不然我能跟他混在一起吗?你说咱们大老远都来了,难道就这么回去?我跟你说,这货别看爱骂街,其实心很善,保定市区的第一所敬老院就是他投资的呢。另外,老薛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救了他,我保证你好处多多,你以后不管是上大学还是工作,都能帮你。还有就是,他这毛病要是连你都看不了,那他只有等死了。你就这么狠心,看一个大活人死吗?!” 我一摆手,没好声气的说:“你别给我扯这些个没用的,还敬老院,谁知道他存着什么心思,另外我陈西凉行得正,走的平,一步一个脚印子,我特么用别人帮忙?!你拍拍自己的良心,在学校里我帮过这么多老师,我向谁索求过报酬?!你今天找到我,说朋友的风水有问题,需要我帮忙,我二话没说,合上书本就来了,特马的,北风这么大,小爷都快被吹死了,但我一个屁都没放,为啥,是因为我尊重你,也尊重你的朋友,但这一进门,就给我整这么一出,特马的,小爷也会骂街,小爷也不愿意伺候人。实话告诉你,刚才那货,印堂发黑,双目无神,不出半个月就得死,他要是真牛逼,这把这关给挺过去。我走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也痛快了,踢开房门就要走。 谁知从里屋传来一阵大笑:“妈个bi,真是个硬骨头,这样的小犊子招人稀罕。” 那个汉子又出来了,态度大变,眼神里出奇的友善,声音洪亮道:“行,真够个爷们儿,我铁金刚孙大炮没佩服过谁,但你小子刚才一番话,说的有胆气,实在。你也别生气,我这嘴太贱,多少年的毛病了,这就给你赔个不是,妈个bi,对不起啊!” 卧槽!!! 第九十五章 ,鬼扒皮! 我算是看出来了,‘妈个bi’是孙大炮的口头禅,其实并不针对谁,想通了这点后,我感觉这话也不那么刺耳了。这家伙能给我道歉,说明也是个讲道理的人。这绰号也有意思,还铁金刚,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个江湖人,俗称道上的。 说实话,我个人对于黑社会有些抵触,因为前两年,我跟黄天贵可不是交锋了了一次两次,深知这种人的脾气秉性。但话说回来,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再好的一个人也得有缺点,而再坏的一个人也会有过人之处。 所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成熟了,看待问题吧也有了自己的主见和判断力。不会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就拿孙大炮来说,外表看着挺那啥,但说话也算有点骨气,最起码不是下三滥的性格,这种人要是投对了脾气,敢给你掏心掏肺,神马两肋插刀都不是事儿。从里到外透着干脆和爽利。 行,人家都给我到了歉,我也别得理不饶人了,之前那页就翻过去,既然冒着寒风来了,那就出手解决解决。因为我也非常的费解,这孙大炮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身上的阳火这么微弱。并且这满屋子都是煞气,这能要人命啊。 我说道:“我姓陈的来这儿也不图啥,就权当帮忙。可能之前咱们闹了误会,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肯定也有责任,咱们都是爷们儿,废话说多了没用,我都站这儿了,肯定要看个子午卯酉,孙大炮,跟我说说你的情况吧。” 我可不跟那些小说里似的,什么我比你小,如果不嫌弃就叫您叔叔,你要不嫌弃就喊我侄儿。第一次见面哪儿这么多矫情,你叫孙大炮,我自然这么称呼你。 孙大炮大喜,哈哈大笑:“妈了个臭bi的,这话说的真舒坦,我铁金刚孙大炮这么多年了,都没见过你这样的小伙子。够痛快,够麻利,就凭这个,我也跟你交朋友。” 薛林山皱着眉打断:“别整没用的了,先看病吧,看好了病你就是跟西凉拜把子都没拦你!” 孙大炮一激动:“行,就这么定了,要是这小子治不好我,那我就等死,你帮我收尸,要是能治好我,我真跟他一个头磕在地上,说什么也得亲近亲近!” 嘿,这特么什么人都有啊,这条命都快保不住了,竟然还有心思想别的,真够洒脱,看来这家伙绝非等闲之辈啊。 咱学习阴阳风水的这几年,不说见惯了人生百态,但起码明白一个道理,这人呐都怕死,并且是怕的要死,真要是摊上大事儿,都能吓尿了裤子,哪有孙大炮这么看得开。原先我还挺腻歪他,现在一看,的确有值得敬佩的地方。 恩,是个人物! 孙大炮冲我说:“小子,一会儿见着什么都别怕,走跟我进屋吧。” 又是这句话,弄的我心里挺慌张,这里煞气密布,杀机隐现,但却并不是犯了风水忌讳,那么只能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撞了鬼。 可这大白天,鬼不出来,咱也看不见不是,咱也没有阴阳眼,所以至今搞不懂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等我进了里屋,发现这里摆满了真神的塑像,床上,桌子上,窗台上,什么观音菩萨,弥勒佛,关二爷,财神,最后我还在墙根那儿发现了一尊济公! 每个神象面前都点着香烛,供着贡品,好家伙,这比寺庙里的还齐全呢。 看来是真撞鬼了,不然不能这么夸张。 孙大炮尴尬的笑:“妈个bi,这都是我那败家的娘们儿弄的,其实都没j8用,你没事的时候不供神仙,现在出了事在抱佛脚,谁稀罕你这个啊。” 我笑了,还真是这么回事。国人吧都这个毛病,出了事才提着猪头找庙门,没事的时候根本没有信仰。 孙大炮说完话,直接坐在了床头,面色微变说:“小子,你要有能耐就给我治治,治好了,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兄弟!” 话音刚落,他抖抖肩膀,把军大衣就给脱了,里面什么都没穿,但是等我看到那一双胳膊之后,我的心脏立马咯噔一声,扭头没吐了。 这胳膊太恶心了。通体乌黑,就跟淤了多少血一样,并且,十指和肩头,都出现了爆皮,可并不是寻常的小肉皮,而是整个皮肤都掀了起来,就如同把一层人皮套在了胳膊上,根本没跟肉连在一起,从爆皮的开口看去,发现里面的血肉乌黑一片,并且有一个又一个的小窟窿,雪白的大虫子从里面钻进钻出,还带着黑血,一股恶臭就铺面而来。 最主要的是,他锁骨位置的皮肉也开始泛黑,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蔓延到胸口,腰,双腿,甚至脑袋,这完全是把一个人的肉皮给生生剥离了啊! 薛林山盯不住了,脸色煞白,扭过头就开始干呕,而我也捂着口鼻,眼中写满了惊骇与慌乱。 这…这特么是什么毛病?! 我的大脑顿时运作起来,孙大炮的胳膊变成了这样,肯定跟满屋子煞气脱不开关系,但煞气只能干扰一个人的运势和身体健康,怎么会引起这样的病变呢? 寄生虫长在肉里,一点点的剥离皮肤,真够恶心的! 寻思了片刻,我漆黑的脑海里猛地划过一道闪电,貌似四御仙书遣兵篇里记载着这个病症。 但想起这个病症,我浑身都特么冷,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孙大炮。 孙大炮看我脸色不正常,就笑笑:“小子,是不是怂了?说真心话,这个德行别说你们,我看着也瘆的慌。你要是没辙,那我给你支个招儿,隔壁屋里有菜刀,你使使劲,把这俩胳膊给我剁下来,没有了就一了百了了!” 薛林山忍着吐意和恶臭,大骂:“孙大炮,我m,我将西凉请过来就是帮你解决问题,你再说这种话,我第一个干你!” 这德育处主任也爆粗口了,我扭头一看,薛林山脑袋上的稀疏毛发都立起来了,是真急眼了,看得出,他这是疼在心里,却无可奈何。 这么一骂,孙大炮眼圈儿倒红了,点点头:“我这辈子就高兴三件事,一是娶媳妇儿,二是生闺女,三就是跟你这货结成了干亲家。妈个bi,这晦气话我以后再也不说了。西凉,别愣着,看看我这病能整不,不能整,咱就去喝酒!” 我眯着眼,嘬着牙花子,暗地里讲话,孙大炮啊孙大炮,你这心是有多大,你可知道你摊上了多大的麻烦吗?!!! 这种病症只存在于传说中,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碰见了。说实话,我心中满是震撼和紧张,顿时就把观气术开启到了最大限度,在四间正房里使劲的寻找,有人就问了,你在找什么?我果断的回答,我在找鬼!孙大炮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这屋子里有鬼! 每到一间屋子,我都会洒下香灰,放五色纸钱,就是为了安抚亡魂。可是十几分钟过后,我全然没有收获,还是那句话我不是阴阳眼,我看不到鬼,我只能根据煞气的来源进行寻觅,除非鬼魂自己现身。 孙大炮沉不住气了,就说:“妈个bi,小子你找什么呢,实话跟你说吧,这事儿是有起因的,大约半个月之前,我在房子后面准备开一片地,种点花草,那几天下了几场秋雨,挺冷的,但土质也松软了不少,可我挖着挖着就不对劲了,铁锹总是铲着东西,等我掘上来一看,都是人骨头,乱七八糟的摆在一起,估计都几十年了,这些骨头上有的还披着黄军装,骨头上不是弹孔就是刀痕,我一寻思,这闹不好就是当年的日本鬼子,死了之后被匆匆埋在这里了。” 听到这句话,我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竟然是日本鬼子?你怎么不早说啊。 “难后呢?”我疾声问。 孙大炮嗤笑道:“妈个bi,把一帮鬼子埋我家放后边,打死我也不能同意啊,所以我找了两个伙计,当天就给处理了,并且随着深挖,我还在坑里找到很多钢盔,水壶,饭盒什么的,反正都是破铜烂铁,就一并扔了,谁知道从第二天开始,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这两条胳膊就不得劲儿,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死死按住了,又沉又疼,第二天醒过来,指端和锁骨位置就开始爆皮,一开始只是裂小口子,后面就止不住了,伤口越来越大,里面奇痒,也不流血,后来里面都烂了,就生了蛆,我找医院看了很多遍,医生都无可奈何,后来我就寻思是不是那几个日本鬼子搞的鬼,我就去请先生,但请了三四个,都没人能说出所以然。你小子折腾了半天,心里到底有没有谱?!” 薛林山也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我:“西凉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可得显显真本事!” 我咬要紧了牙关,拼了命的叫自己镇定,沉默片刻之后,我盯着孙大炮一字一顿的说:“你这毛病我已经知道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扒—皮!!!” 第九十六章 ,准备家伙式 鬼扒皮?! 孙大炮和薛林山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全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我。(.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面色微苦,摇摇头说道:“鬼扒皮这种情况,只存在于传说当中,因为想扒活人的皮,需要太多的先决条件,基本上可以断定,你的确是撞鬼了,并且还是恶鬼!” 四御仙书遣兵篇 里有云:“腐肉渐生,引食虫撕咬,皮肉脱离,乃鬼物噬灵,是为鬼扒皮!” 也多亏了我早就背熟了遣兵篇里的内容,不然的话,我根本不了解眼前的状况,即便是老烟鬼都没教过我。 孙大炮脸上的笑模样一点点退去,他即便再坚强,再看得开,此时也有些忌惮了。 就听他怒骂一声:“肯定是那些日本鬼子的冤魂了,妈个bi,这帮畜生,活着的时候害咱们老百姓,死了还特么扒我的皮,抄家伙,干他狗娘养的!” 说着气冲冲的就从床上站了起来,我赶紧阻拦,说:“现在连鬼魂在哪儿都不知道呢,你干谁?!” “我知道那些尸骨埋在哪儿了,现在全挖出来,给他挫成灰粉!” 我知道这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所以更加阻拦。 薛林山变毛变色的四下环顾,眼中满是慌乱,因为他的化肥厂经历过一次闹鬼事件,所以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呢。 赶紧说:“孙大炮你特么别冲动,这事儿得听西凉的,他既然知道鬼扒皮,就能给你治病。消停,消停会儿!” 说完,他几步走过来,把孙大炮重新按回了床头,孙大炮是个麻雷子的性格,点着了火,比谁都烈,纵然坐在床头上,脖子上的青筋也一跳一跳的。 看样子这位真是百无禁忌,谁搞自己,就要cao翻他! 薛林山用手捅我:“西凉,你赶紧给支个招,孙大炮都这个熊样子了,真是上来脾气,咱拦不都拦不住,得抓紧啊,不然这两条胳膊可就废了。” 我蹙着双眉,只有点头答应。 随后我把这件屋子的窗户打开了,这里都是真神塑像,香烛烟火,呛的人直流眼泪。(.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薛林山惊讶道:“怎么吧窗户给打开了,可别惊扰了这些神仙,并且再跑进来几个日本鬼子,孙大炮还有活路?!” 我擦擦眼睛,摆摆手,说道:“薛主任你别急,听我一步一步跟你讲。鬼扒皮这种情况十分罕见,首先活人的命要硬,并且自身体质对于煞气有一定的抗性。其次,厉鬼要凶,并且是极端记仇的那种,鬼扒皮,向来非常残忍恐怖,如果活人的命格不硬,皮还没扒呢,人就已经死了。”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日本鬼子的阴魂不散,毕竟几十年过去,再加上战争最后以失败告终,他们的亡魂肯定不会安息。这算是符合了我说的条件之一。但我要问了,孙大炮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寻常做什么工作?” 薛林山的眼神有些闪烁,似乎非常不愿意我问这个问题。 其实我心里多多少少也有点数,孙大炮很有势力,他能把薛林山的化肥厂,从县城迁到了城市郊区,就足以说明问题。 但孙大炮听闻我说的这些,神情明显好转,就跟看到了希望似的,嘿嘿笑道:“妈个bi,我说小子,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老孙我也不瞒你,我祖籍河南洛阳,1950年正月初一出生,我四岁的时候,爹妈都全饿死了,我被二手贩子又卖到了陕西渭南,等长到了十七岁,我就逃了出来,进入河北境内,我为了养活自己,什么苦都吃过,你知道我我第一份工作是什么么?” 我一怔,没想到孙大炮的身世这么坎坷,早年为孤,又被贩卖,加上他的生辰八字来看,正月初一本就是命格硬重,看来他也符合鬼扒皮的条件了,只是我不明白,他的身体为什么能抵御煞气的侵蚀。 刚才我也说了,鬼扒皮,人和鬼都得强悍,除此之外,自身对煞气也要具备一定的抗性。 没有一个人天生能抵御煞气,就是活佛转世也不行。只能是后天的因素。 所以我就想听听,这孙大炮到底干过什么。[.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孙大炮发出一种冷冷的笑声,说:“说出来你可能都不相信,我十七岁那年,正好赶上文革动乱,被批斗致死的那就不计其数了,你是不知道,那些红卫兵有多不是人性,造反还有理了。很多人在那场浩劫中丢了性命。而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处理这些尸体。” 我惊呆了:“尸体没有家人么?为什么要用你处理?!” “小子你还是不清楚那段岁月啊,那是一个没有感情和亲情的年代,夫妻可以互相出卖,兄弟也能相互残杀,有时候被订上了资本主义的高帽子,家人生怕遭连累,连尸体都不去认领的。所以我就干上了处理尸体的工作,这一干就是七八年!” 薛林山也唉声叹气,撸起袖子,就见胳膊上横七竖八都是狰狞的伤疤,就跟蜈蚣差不多。看得我心惊肉跳的。 “孙大炮说的没错,那时候没有道理可讲,你只要被认定为反革命,蹲牛棚,毒打,都是家常便饭,那时候我是一名中学教师,就因为在课堂说了一句,美帝国主义也有值得借鉴的东西,随后就被学生们扭送到了大街上,游行,鞭挞,我整整被捆了一个月,两条胳膊几乎都废了,那捆绑的绳子深深的勒紧了肉里,造成了伤口腐烂,大面积感染,我这条胳膊几乎生生的退掉了一层皮!哎,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堵得慌,是真害怕。” 我眯着眼睛看待这一切,当年那场浩劫就如同幻灯片般从眼前飞快划过,虽然我没经历,但我可以想象那时的混乱与残酷,所以内心无比的沉重,就跟吊了一个秤砣差不多。 我没有赶上那个年代,所以我又成了旁观者。但我明白,一个民族的成长离不开磨难和挫折,就跟人一样,不经历风雨绝看不见彩虹。 薛林山蹲过牛棚,但现在又是德育处主任又是化肥厂厂长。而孙大炮成天跟尸体打交道,自身对煞气也有了抵抗性,所以他现在才能坐在这里跟我讲话。 这一切没有谁对谁错,历史终究是前人引以为戒的证据,也是后人谈笑之余的警惕。 孙大炮大骂:“妈个bi,说这些糟心的事情都没用,反正过了文革时期,我就没饭碗了,到处打零工糊口,等来到保定市之后,跟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就开始走江湖路,拼刀子,抢地盘,一晃将近二十年过去了,这才打下了这片江山。不过我的老伙计,不是牢底坐穿就是命丧黄泉,保定这地界,就还剩我铁金刚一个了。” 薛林山低声道:“孙大炮是保定市的黑道大哥,手底下掌管着客运公司,房地产公司,以及很多酒吧和旅馆。是这里的地下皇帝。现在你小子知道他的厉害了吧?” 我内心一震,无比惊愕的看着孙大炮。 这厮初年困窘,中年显达,虽然走了黑道,但也算苦尽甘来,可我没想到他竟这么有名气,保定市的黑道大哥,恐怕比已经死了的黄天贵要厉害的多。 我不知不觉中就有点不真实的感觉,自从学习了风水术数,接触的人可谓五花八门,有黑道大哥,有学校主任,有市委书记,有刑警队长,有地产商人,也有同我一样的玄门高手。 短短几年光景,我就走出了一段非比寻常的道路,但……我感觉我是充实的。 我苦笑了一阵,摇摇头甩开了这些杂念,郑重其事的说:“孙大炮,现在事情都了解透彻了,我这就帮你解决麻烦。不过得容我回趟学校,我的家伙式可没待在身边。” 孙大炮无神的眼睛中猛地爆发出一道神彩:“你已经有把握了?” 我点点头:“算是吧,但你们也要准备一些东西,待会儿我会告诉薛主任的。” 薛林山大喜过望,拉着我的手就笑,都快笑出了眼泪:“西凉,我就知道你行的,这种是根本难不住你。说吧,我们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我赶紧把手抽回来,两个大老爷们儿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你得准备三个铁翁,一块大理石石板,一口西瓜大小的铜钟,记住要铜的。另外去找三十六把杀猪刀。准备好了这些,剩下的我来处理。哦,对了,还要一台照相机,以及一桌子好吃的。” 薛林山和孙大炮都愣住了,他们不懂玄术,自然对这些材料感到非常奇怪。 孙大炮憋不住,就问:“铁翁,石板,铜钟,杀猪刀都还好说,但这照相机和一桌子好吃的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也能驱鬼?” 我点点头:“我看不到鬼魂,所以就找不准下手的机会,所以我得想个办法,叫扒你皮的厉鬼现行。这照相机就能帮到我。” 薛林山蹙眉问:“那这一桌子好吃的?” 我无奈的看着他:“这是一个大活儿,一时半会儿弄不清,你得叫我吃饭吧?” 薛林山:“……” 孙大炮哈哈大笑:“妈个bi,这事真特么有点意思,妥了,我这就招呼兄弟给你准备。另外你俩回学校也被骑摩托了,我找人开车送你们回去。薛老bi你也是,自己本身有钱,为毛不换辆车。” 薛林山干笑:“这不是避嫌么,一个德育处主任开小车,叫人指指点点。” “特马的,心眼子全都用在这上面了。” 孙大炮开始打电话,不一会儿就来了三辆小轿车,下来的都是魁梧大汉,双眼冒凶光,一身的煞气。 这就是黑社会呀。 我和薛林山钻进了一辆车,直接奔学校而去。剩下的两辆都在听孙大炮的调遣。 不愧是保定市的黑道皇帝,果真是一呼百应。不过遭遇了鬼事,他也得认头。 车行在路上的时候,我就跟薛林山说,我得找个帮手,一会儿你跟老师得言语一声。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薛林山当即答应了下来。 等我回到学校,就已经该吃晚饭了,我在食堂碰到了小贱,直接把他拉到了背人的地方,第一句话就是:“晚上有空没?” 小贱犯迷糊:“额,洗脚算事儿不?” 我特么…… 我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很认真的说:“没闹,晚上接个大活儿,有个土匪头子被日本鬼子的阴魂扒了皮!” 不说这个还好,说完之后,小贱把眼睛直接瞪成了牛蛋,大片血丝就弥漫了出来。 “啥?!日本鬼子的阴魂?!我日他姥姥,说说咋回事!” 第九十七章 ,今夜注定不会平静 当年日本侵略中国,东三省沦陷,建立伪满洲国,那些日本鬼子不知残杀了多少东北人,那片本是黑土地,却被鲜血染红。 要说整个中国,什么人最痛恨日本鬼子,非东北人莫属。 我写出这些,并非是激发国人的愤慨,我只是想叫那些后辈,甚至是丢掉了国人节操的家伙们,铭记先前的屈辱,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 我们能做的就是继往开来,不断进取,终有一日,那些两条腿的畜生会死无葬身之地。 咱们书归正传,来自东北的小贱,之所以会愤怒成这个样子,全是因为他骨子里就带着一种反抗精神。 他痛恨那些仇人,所以便歇斯底里! 我赶紧拍拍他的肩头,说:“别激动,一帮死鬼而已,放在之前还能翻腾翻腾,但既然被咱兄弟撞见了,那他们只有法灭会飞,连特么地狱都下不去了。” 小贱是真生气,连饭都顾不得吃了。拉着我就进了小树林。 好吧,你们不要想多,这小树林是操场后面那个,由于之前发生过命案,全校的师生都拿这里当成了禁地,那些偷偷约会的学生们,宁愿去办公室拉拉扯扯,也不敢来这里磨磨蹭蹭。 但我和小贱可不害怕,我俩是谁啊,亲手弄死了双翼鬼国,来这里就跟去自家的炕头差不多。 当然了,还得说这里比较隐蔽,没人打扰,毕竟我俩现在不是一个班级,回宿舍吧反而麻烦,在大庭广众下还招惹耳目,所以还是来这里保险一点。 等进入这片幽深的丛林后,我就放开了声音讲述起来,小贱是我的好队友,我得叫他明白不是。 但是当他听到鬼扒皮,日本阴兵之后,一脸的骇然,简直是闻所未闻,整个人都不好了。但是他依旧一拳头砸在了树上:“说吧,咋整?这帮混蛋,生前作恶,死了还特么折腾,我非得亲手弄死几个不行!” 我就欣赏小贱的这份胆气,急了眼能豁出一切,并且对你好起来,把心都掏给你。 我早就说过,这厮是我的兄弟,所以我不能瞒他,就说:“鬼扒皮很棘手,我既然找到了你,肯定是有办法解决,但是需要你大力配合,这其中可能会出现意外。” 小贱一晃大脑袋,瞪着大眼珠子说:“别扯没用的,去年这个时候,咱们下的阴曹地府,见了这么些鬼怪,现在不照样活蹦乱跳的?我老胡命里有福星,死不了!” 我点点头,一五一十的跟他讲解驱鬼的要领,这小子别看愣头愣脑,理解能力比谁都强,这么一会儿就心领神会了。 等我讲完,他怔怔的看着我:“我就纳闷了,你这都跟谁学的这么多术法?连鬼扒皮都不在话下?” 我可不想被雷劈死,所以就搪塞了几句。看得出,他已经被我的办法给征服了。 快上晚自习的时候,我偷偷的潜进宿舍,拿了我的书包,里面零碎很多,都是应手的家伙事,等背上书包,我这心里顿时踏实多了。就一句话,干他狗娘养的小日本! 孙大炮的小轿车一直停在学校外面,我俩被薛林山带了出去,坐上小轿车直奔保定市郊区。 开车的司机是个头皮锃亮的小青年,耳朵上打着银环,一脸的混子肉。但他知道我们和孙大炮的关系,表面上挺恭敬的,一边开车还一边问我们抽不抽烟。 就在这个时候,车里的大哥大响了,小青年拿起来,低眉顺眼的点头:“好,好,知道了大哥!” 撂下大哥大,他冲薛林山道:“大哥说了,他已经准备好了材料,到了那儿就能开工。” 薛林山大喜:“手脚够麻利,很好。” 说完,从副驾驶扭头看我:“西凉,一会儿可就看你们的了。” 我面色平静的点点头,悄悄的从书包里拿出了一道符,塞给了小贱,低声道:“屋子里煞气重,这个拿好。” 没等小贱说话呢,开车的小青年,干笑的问:“薛哥,我们老大到底怎么回事啊?这大晚上的整的还挺严肃,您抽根烟,顺便给我透露透露。” 薛林山面色一变:“小崽子,开你的车,不该知道的少问,犯了忌讳,孙大炮剁了你的脑袋!” 小青年也算是孙大炮的心腹了,但也被吓的面色苍白,一个劲儿的点头称是,再也没有废话了。 我面色一变,感情孙大炮还瞒着下面的人呢,不过回头一想,他做的也对,混江湖的都谨慎,要是这事儿传了出去,那些昔日的仇家,指不定整出什么幺蛾子呢。 长路漫漫,车里安静的叫人发毛,没办法,我这是第一次应对鬼扒皮,心里并不没有十成的把握,但我为了驱散这些不好的情绪,就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问薛林山:“薛主任,我很纳闷一件事,您是高中的德育处主任,怎么会跟孙大炮成为干亲家?我不说你有多高尚,也不说孙大炮多低俗,反正你俩凑在一起,叫人捉摸不透。” 那开车的小青你眉头一蹙,显然没想到我敢这么说话,但从薛林山的态度上,他能看出来,我并非一般人,所以有什么话全咽回去了。 我看在眼中,沉思在心里,说来说去,我这不也跟黑社会扯在一起了么。不过我这样的好青年是不会学坏的,神马夜总会酒吧,我都不会去,神马小姐,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反正跟黑社会沾边的,我都不接触,我会一如既往的做个好人,就如同这些把混社会当成毕生追求的混子一样,继续在社会这个半黑不白的大染缸里游荡,也可以说是沉浮。 薛林山噗嗤笑了:“西凉啊,你这嘴够损,整个保定市都没几个人敢说孙大炮的不是。至于我俩的怎么认识的,这得从十年前说起。” 十年前,祖国大地上曾掀起了一场改革开放的热潮,老板这种群体,就跟施了大粪的庄稼一样,一茬子一茬子的冒了出来。积极的响应着那位伟人的名言。 叫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所以本应该老老实实在学校教书的薛林山,毅然决然的下海了。 他到处借钱开办了一个农机化肥厂,本想着以后也能当个暴发户,过着穿绸裹缎,吃香喝辣的日子,但万事开头难啊,干什么不得一步步来呢,化肥厂的前期并没有那么顺利。 那天晚上,他正给员工开动员大会,就见一个骑着车子的人影,从路上直接插进了厂子里。那时候厂子不算太大,也就是小作坊的形式,这个人差点儿没窜上大会的桌子,车子倒地,人也跟着昏迷了。 员工们一看就炸了锅,因为这个人浑身是血,身前身后很多刀口,就跟被多少人砍杀一样。 薛林山一下毛了,想报警,但又怕这个人死在工厂,就赶紧招呼人送医院了,一个月之后,这位不速之客痊愈,正是年轻时的孙大炮。 孙大炮之所以会混成这个样子,全是因为在保定的厮杀,那时候他为了统一保定地区的黑道,没日没夜的抢地盘,但是他遭遇了劲敌,好像叫什么城南四虎,是哥四个,一身的本事,从小就混江湖了。 所以孙大炮的兄弟死的死,伤的伤,他突围后带着一身的伤势,骑着车子从保定飞奔到了县城,足足两百多里,不知怎么回事就扎进了化肥厂,血都快流干了,幸亏被薛林山阴错阳差的救了。 说实话,薛林山这个人没什么江湖豪情,他就想过好日子,老婆孩子热炕头,救人也是怕给厂子造成麻烦。可是孙大炮这个人实在啊,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没少帮着化肥厂忙活。 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交了心,成了铁打的兄弟,薛林山也算有点义气,化肥厂赚了钱,就给了孙大炮一大部分,叫他就地扎根,娶个婆娘过生活。但孙大炮这厮骨子里就没有安分守己这个词儿。老想着回保定分地盘做大哥呢。 他拿着钱开始在本地招募马仔,等羽翼丰硕了一些,直接就杀到了保定,他深知自己现在势力微弱,所以就做出了严密的计划,暗中把城南四虎全都干掉了,整合了对方的实力,才一点点做大。 十年之后,他终于完成自己的目标,成为了保定市第一扛把子!并且还叫自己的独生女,任薛林山做了干女儿。借着薛林山上调的机会,顺带手把他的化肥厂给弄到保定了。 所以这才有了现如今的一幕。 薛林山一点点叙述,唏嘘着往事蹉跎,把我跟小贱都给听入迷了。我不由得想起了新上映的古惑仔系列,陈浩南,山鸡,他们将青春献给了刀斧,在拼杀中获得***和成就。 哎,真是热血那个沸腾。 薛林山用一种‘你们还小,不懂江湖险恶’的眼神看着我,说实话,对他现在这个德行,我出奇的没有反感,反而还挺仰慕的。我认为,有些过往是值得追溯与怀念的,这跟善恶没什么关联,反正就是每每想起,都能叫人感觉到不虚此生。 我还在沉浸其中,并且恬不知耻的想着,再过二十来年,小爷是不是也能跟后辈,讲述一下当年装b的故事? 而就在此刻,小轿车终于开到了孙大炮的小院门口,我和小贱对视了一眼,凝重之色就升起来了。 “***小日本!”小贱咬着槽牙骂道。 我拍拍他肩头:“放心吧,哥保证叫你遂愿!” 嘎吱! 车门打开,我俩迈腿下车,一抖衣衫,头也不回的信步前行。 今夜…….注定不会平静了~! 第九十八章 ,孙丢丢,小鳖 夜晚的小院更显安静,我们进去的同时,薛林山就叫开车的小青年回去了。看来这件事无声无息的开始,还得无声无息的结束。 作为一个正经八百,不会***良家妇女的阴阳风水师来说,这样的情况,无疑是我最喜欢的。搞的人尽皆知反而不好,那是大忌讳。 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更加深刻的认识到,我这个职业的特殊性,城市还不比农村,搞的太大发,反而落不到好处。当然了,咱所在的地点也是郊区。 月黑风高,是个驱鬼的好时机! 穿过庭院的花花草草,我们三个人就进入了房间里。薛林山脸色变了,他是真有点发怵,而小贱进去张嘴就叫:“卧槽,好阴的风。” 屋子里煞气太重,根本不适合人类居住,连没心没肺的小贱都感觉不好了。 可没等我们进入卧室呢,屋子房门就被推开了,走出一个身材消瘦的年轻男子,看着也就二十五六岁,这个人穿着紧身皮衣,一身的杀气,应该不是好相与的货色,尤其是那双眼睛,透着一股对任何事物的藐视。 他很冷血,也很危险! “你怎么回来了?”薛林山看到这个年轻人明显一惊,但更多的是喜色。貌似这个年轻人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希望。 “原来是薛叔,我连夜赶回来的,没想到大哥他…….” 说着就看了看我和小贱,眼睛微微眯起,吐出三个字:“进屋吧!” 小贱捅捅我,低声道:“这货忒能装犊子。” 我白了他一眼,心说你懂个毛线,这个人可不简单呢。 孙大炮封锁了鬼扒皮的消息,但眼前的年轻人却知道,这就能表明,此人的地位非同一般,应该是孙大炮的左膀右臂。并且他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恐怕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我有一种掉进狼窝的感觉,特马的,跟一群亡命徒玩耍,这不是找死么。可事到如今,开弓已经没有回头箭了。 上吧! 谁知我们刚进屋,就听到孙大炮在叫唤:“妈个bi,你说你跟来干嘛,不是叫你和你妈在一起吗?” 我拨开眼前缭绕的烟气一看,裹着军大衣的孙大炮,正瞪着眼珠子冲对面一个女孩儿嚷嚷。(.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女孩儿看样子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高挑的不像话,足有一米七,身上一团黑,也穿着皮衣,把火辣的身材就勾勒出来了。 胸前鼓囊囊,小屁股也圆圆的,叫我这等已经进入青春期的无知少年,不由得咽了一口吐沫。心里讲话,这也太勾人了。 我刚要把对方和小芳做下对比,就意外的发现,这个女孩儿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完美。首先,他那小小的瓜子脸上涂满了白粉,高高的鼻子上打着一个鼻环,大大的眼睛画着眼影,跟妖精差不多,还有那个头发,全红,红的都刺眼。 等我全方位的打量完毕,心中不免得出一个令人失望的结果,这个女孩儿就是个小太妹,明显很年轻,却弄出了一身风尘气。 原本能打九十五分,现在只有五十九分了,根本不及格! 这时候,小太妹就说话了:“孙大炮,我孙丢丢可是你的种,你得了病,要死要活,我能不来看你么。还有,我说你这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胳膊出了事儿就去医院,保定的医院不行就去北京,北京不行咱们出国,你找什么阴阳先生,你可是保定的扛把子,传出去还特马不笑死谁?!” 好嘛,原来她就是孙大炮的女儿,并且管薛林山叫***。不愧是父女俩,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话都喷火,根本不像个姑娘家。 但是我心里不高兴了,你这丫头关心亲爹是好的,但得讲究个说话的方式,跟你爹这么说话,这不是找削呢,还有,凭什么就看不起阴阳先生,我们怎么得罪你了? 我这小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往前走一步,装模作样的说:“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讲。” 今天我是主角,就得端起来,就得火辣辣的装b到底! 小贱这货也学我,瓮声瓮气的说:“饭乱吃可要是闹肚子的!” 卧槽!气氛全特么毁了。 孙丢丢正在气头上呢,冷不丁看见我俩,先是一愣,随后就看到了薛林山,她立即知道了怎么回事,就跟发情的母老虎一样,吐沫星子这个喷。 “这么小蛋点儿就是阴阳先生?特马毛还没长齐呢,老娘问你们,玩过女人没,信不信老娘夹死你们?!” 我和小贱齐齐倒退一步,艰难的咽吐沫,一点招儿都没了。这是女流.氓啊,张嘴就要强.暴我们,好怕怕!还有,我特么郑重声明,我的毛,真的长齐了,啊啊啊啊! “丢丢,这是怎么说话呢,西凉他们俩可是我好不容易请来的,是有真本事的。”薛林山的脸上也挂不住了,但更多的是无奈。她亲爹都没办法,这个***还能怎样呢? 孙大炮缓过了神,唉声叹气:“妈个bi,叫你们见笑了,这闺女我也管不了,不言不语的就跑过来了。” 说着还瞪了那个浑身杀气的年轻男子一眼。 孙丢丢冷声冷气的道:“不管小鳖的事儿,是我自己要来的,反正今天我在这儿,这俩小屁孩子就不能胡搞,不然…….哼哼!” 我和小贱不由自主的就双手护胸,一脸弱弱! 我心里讲话,孙大炮,孙丢丢,小鳖,恩,这名字真特么有点意思! 孙大炮头疼的说:“老闺女,你以为你老子真缺心眼?西凉这小子的确有真本事,曾经帮助过你***,我这俩胳膊可不是病,是招了厉鬼了!” 孙丢丢大笑,唇红齿白的,小舌头若隐若现。 “孙大炮,我不否认阴阳先生的厉害,我也懂,人家那也是能耐,但要说这俩生瓜蛋子是大师,那还不如说我是处.女呢!” 卧槽! 好生浪荡,一个女孩儿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我这小心脏根本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了。 小贱瓮声瓮气的问:“处.女是什么东东?” 你去死好不好,我用眼睛瞪他! 谁知那个叫小王八,哦不,小鳖的家伙幽幽道:“大小姐,既然大哥已经拿了主意,人也来了,能不能行一试就知,到时候要是骗子,你再发火也不晚。” 薛林山也诚恳道:“干闺女,收收你那性子,这都要嫁人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这样谁敢要你?” 我注意到小鳖的神情明显一敛,眉心都蹙起来了。 我心中一动,难不成这个冷血的家伙,喜欢孙丢丢这个放***? 孙大炮哈哈大笑:“妈个bi,想娶我闺女,必须得有那个本事,钱多少我不管,得我看得上眼。” 说着就看向了我。 我都快哭了,你看我干啥,一个小芳我都摆不平呢,跟别说您这个奇葩闺女,拿着自己不是处.女的事儿当成炫耀的资本,我真心想说一句,这个社会都怎么了?! 孙丢丢嗤笑:“想娶老娘?哼哼,那他先得学会伺候人,别没弄舒服我呢,先自己废了!” 听听,听听。这哪儿是一个女孩子应该说的话,我嘬着牙花子看着孙大炮,这个闺女是你养的,你就养成这样,我是真心没话讲了。 “废话不要说太多,大晚上的我不睡觉,可不是来这里扯淡的,想看真本事就闭上嘴巴,一会叫你心服口服。” 我也别装怂了,不然这小娘们儿会更嚣张,今天就叫你明白明白,狗眼看人低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刚要说材料在哪儿,孙丢丢就一跺脚,目光喷火道:“小崽子你特么真狂,你要是能治好孙大炮,我就叫你撒开了睡!” 卧槽,什么叫撒开了睡?! 孙大炮先是一惊,而后大喜:“哈哈哈,妈个bi的,这事儿要是成了,我还多个女婿。” 这特么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跟这样一群人混在一起了。 哎,赶紧弄清这档子事,再纠缠下去,我真得做出对不起我家小芳的事儿。 小鳖用一种冰冷的目光看我,幽幽道:“你要的材料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说着,他把我带到了另一间房子里,地面上铺着一块大理石石板,石板上都是长短不一的杀猪刀,共三十六把,有的还带着血。一侧放着一口杏黄色的大铜钟,以及三个二尺来高的铁翁。在另一侧,有一个方桌,上面冷菜热菜拼的满满登登,散发着香气,在桌边还放着一台价值不菲的照相机。 恩,东西一点没错,手脚够麻利,今天真得卖卖力气了。 我拿起了照相机,转身就往里屋走,小鳖忽然说了一句:“要是敢糊弄大哥,我一定掏出你的心脏喂狗!” 就这么一句话,弄得我背后的汗毛都乍起来了,因为这并不是简单的恐吓,我坚信这个家伙肯定敢下手。 我心窜了火,咱可是义务帮忙,你要是再得寸进尺,我不但不敢这档子烂事,顺便也要跟你比划比划,妈个bi,小爷也不是吃素的! 非逼我爆粗口。 我气呼呼的走进里屋,对孙大炮说:“想灭掉那些日本阴兵,就得先把他们找出来,一会儿我给你照相,你只管心平气和就好,别的不用管。” 这话叫别人听着都新鲜,用照相机也能找鬼? 是的,用这玩意儿也能找,鬼魂其实一种能量波动,介乎于阴阳,只要你连接上了那个频率就能看到鬼,一般人的眼睛没那个频率,而照相机却有。 这就是为什么,有些灵异现象会被照相机或着是录像机拍下来。 屋子里的人神态各异,薛林山胆战心惊,小贱面色凝重,小鳖淡然冷漠,孙丢丢满眼的鄙夷。 “准备好!”我一手端着照相机,一手探进了书包,从里面掏出了犁天匕首。 可是半天后,我也没照,薛林山冷汗都下来了,声音颤抖问:“咋,咋了?” 我面色有些尴尬:“额……这相机好像太先进了,快门在哪里?” 我擦! 小贱把脸都捂上了! 第九十九章 ,无力回天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十分的无奈,包括冷酷到掉渣的小鳖也只能紧咬着槽牙,看样子是要揍我! 我知道我又特么丢人了,但这个破相机实在难搞,竟然还要调整焦距,前面的镜头伸缩长短,这么高级的货,别说用了,就是听都没听说过。 我叫你们拿个相机是照鬼的,弄这么复杂做什么?成心叫我出丑? 孙丢丢一脸的鄙夷,甚至都被气笑了,跟孙大炮讲:“我说这就是你请来的风水师?连特马照相机都不会用,你还指望着他帮你抓鬼?” 行啊,孙丢丢,我这前后来了没半小时,你特么都快把我埋汰死了,今天不给你亮点绝活,你还真以为我是吃素的。 我一下子恼羞成怒,从书包里掏出一道黄符,口中念念有词,最后二指一甩,黄符飘了出去,我冷不丁一跺脚,喊了一声‘疾’! 就见那黄纸轰的一下燃烧成了火团,橘黄色的光晕一下子散开,把这个满是烛火贡品的屋子照成了白昼。 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薛林山激动的拍巴掌:“神功,这就是神功!” 孙大炮抿着嘴,很认真的点头,眼中的希望光辉更盛。 小鳖微眯的眼中有一丝惊讶,可很快的就消失无踪。 只有孙丢丢在嗤笑:“江湖骗子的把戏,把一张纸弄成火团很了不起?你下一步是不是还要吞剑,再来个大变活人?” 我冷哼了一声,没工夫跟她扯淡,这可是正经八百的道门符术,跟那些江湖骗子的截然不同,好吧,虽然小爷没镇住你,但我还有更狠的。 我一脚踏出,浑身满是杀机,吓的孙丢丢面色微变的倒退,有些慌了神。最主要的是我手里还攥着犁天匕首呢,怎么看都像是要行凶杀人。 “你…你要干什么?”孙丢丢绷着一张脸,眼睛瞪起来了。 我一下将照相机丢了过去,你不是牛逼么,你来照,而我就给你演示一下什么叫最为风.骚的阴阳风水师! 孙丢丢先是一愣,随后深呼出一口气,用一种‘你除了会装.逼,还会干吗’的表情看着我,继续嗤笑:“不作死就不会死,特码的,一会儿要是耍不出能耐,后院的庄稼地了可就是你的家了!” 说罢,她端起照相机,调整好了焦距,弓着腰,冲孙大炮就连续按动快门,咔嚓咔嚓,闪光灯都打我脸上了。 孙大炮也被刺的别过头去。 可就在这时,我就忽然发现,孙大炮的身后有一股强烈的煞气蒸腾起来,特码的,小日本鬼子隐藏的够深,现在终于要显出原形了! 我立即冲小贱嚷道:“别愣着,去隔壁屋拿杀猪刀,一共三十六把,分别插在这四间正房的玄关处。” 小贱知道我的手段,二话没说直奔了隔壁,抱着很多杀猪刀就出来了。风风火火的劲头儿,把这里的气氛给整的十分凝重。 薛林山脸上的冷汗都汇成了小河,死死的盯着孙大炮,他知道关键时刻马上来临,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不断的翻兜准备找香烟。 小鳖总是跟孙大炮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这样能做出最灵敏的反应,我是看出来了,他就是孙大炮的死士,可以挡枪子的那种。 孙丢丢已经停止拍照了,而是用一种藐视的眼神看着我,就像看待一片拉秧的茄子一样。似乎在说,该你上场了,可得弄漂亮点,不然的话,我会一层一层的扒了你的皮! 我感受到了她的威胁,所以果断的从怀里掏出一沓黄纸,这并不是符,而后从床头,一张一张的铺到了隔壁房门。 “黄纸如砖,行路且坚,游灵无恐,断宇断寰!孙大炮,庚寅人年,命格硬重,现随我踏路前行!” 说着我转身直奔隔壁房门走去。因为那里面有准备好的材料,把厉鬼引过去,才能办事。有人就问了,把材料拿这里来不就行了,要不说你们外行呢,这些材料都是打鬼的利器,拿过来那就被厉鬼发现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此时的孙大炮一激灵,赶紧站起来,一步一步,踩着黄纸前行,就跟过独木桥一样。 小鳖在一侧保护着,双目内雷鸣电闪,死死的盯着我的后背,他肯定不明白其中的套头,所以更为警惕了。 孙丢丢有些入戏了,闭上了恶毒的嘴巴,倒是薛林山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叮嘱:“干闺女,你自己小心,西凉说了,你爹身上的厉鬼很凶。” 说完就这跟了过来。 孙丢丢眼神内明显出现了挣扎之色,但紧接着,她的嘴角又勾勒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当孙大炮步入隔壁之后,我并没有开灯,到处是一片漆黑,小贱噔噔跑了过来,冲我点头,表示一起都准备好了。 我心中大石终于放下,抬起中指就给咬破了,冲脚下的青石板就划了上去,一道血线,将青石板一分为二。 “左为阴,右为阳,青石搭桥走,忘川脚下趟,魂归轮回三生照,枯井一口恩怨殇!” 我冲孙大炮一点头,他满脸疑惑的就踩到了青石板的左侧。青石板共一米多长,他徐徐向前蠕动,而我则扬起了五色纸钱。 刹那间,幽暗的屋中阴风瑟瑟,一声声令人颤栗的呜咽传来,有点像日本的歌曲。 薛林山双腿都软了,即便是冷酷无比的小鳖也抿了抿嘴唇,孙丢丢面色苍白的左右环顾,由于紧张,一只手死死的攥着。 此刻的气氛已经相当阴沉,似乎有无数的鬼魂就在我们身边,只要稍有异动,我们便会葬身于此。 我不能再等了,一伸手扯下了孙大炮一根头发,并且撕下他胳膊上一块死皮,以及贴身的毛巾,分别放入三个铁翁当中,并且吩咐小贱,把铁翁围成三角形,将那口大铜钟放在铁翁中间。 小贱的大脑门上也见了汗,哪里敢耽误,一丝不苟的照我说的做,当孙大炮走完了青石板,脚尖堪堪落地的时候,一股凶猛的阴风拔地而起,好像飞腾的苍龙,在四间正房里嗷啸卷积,隔壁屋子里的烛火全灭,贡品飞洒,真神塑像啪啪摔碎,大片的窗帘被掀起,投射出来的影像好似群魔乱舞! 同一时间,插在各个玄关处的三十六把杀猪刀开始疯狂颤抖,最后咔嚓咔嚓几声,共断掉了一半有余,但好在将那股冲杀的阴风抵挡了回来。 这阴风就如同一个走投无路的魔鬼,玄关受袭,转而冲向了窗户,玻璃咔咔作响,好像无数手指甲在抓挠。刺激的人头皮发麻。 这时候的我,已经从背包里拿出了一道长三尺,宽二尺的黄布,上面绘了一道‘大将军在此’的镇魂符,同时猛咬舌尖,一口血涎就喷在了上面。 我拎着这道符,冲四间房屋的窗户就扑了过去,每到一个窗户,就听闻一声爆响,当我原路返回的时候,符布已经稀烂,而我也满脸是土,但是满天满地的阴风却不见了。 我一跺脚,又从怀中拿出了三块玉石,分别丢进了三个铁翁当中,原本静止不动的三个大铁翁开始咣咣作响,不断的晃动颤抖,好像里面有个大锤子在使劲的砸。 这一系列的事情就发生在眨眼间,等铁翁发出巨响的时候,孙大炮面赛金钱纸,身子一软就要倒,多亏了小鳖眼疾手快,将其抄在怀里。 同时他身上的杀气可就冲出来了,冲我大吼:“你对大哥做了什么?” 我感觉我手心也见汗了,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在我的控制之内,我没工夫搭理这个货,扬手丢出大篷的烟灰,全都洒在了孙大炮身上,孙大炮一激灵,就跟被抽了魂一样,眼睛只离开一条缝,根本没有光彩,虚弱的要死要活。 薛林山,孙丢丢,被刚才的一幕幕给震撼到了,此刻六神无主,全乱了手脚。 但孙丢丢这个浪***,依旧改不了自己的秉性,指着我鼻子大骂:“草泥马,我爹要是有事,我一个剁了你。” 说罢他看着昏迷的孙大炮,眼圈儿红了,乱了那黑乎乎的眼影。 我顶着咒骂和怀疑,赶紧抽出一段红线,将孙大炮的两手食指捆在了一起,这指头都爆皮脱落了,黏糊糊都是,就跟捆着两个山药糖葫芦一样。 “赶紧走!” 我卯足了力气断喝一声,小鳖,孙丢丢都用喷火的眼神看着我,他们真心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们从我的面部表情上,得知了此事的严重性,不得已下,抬着孙大炮就到了隔壁屋子,并且把房门死死关上! 可就在这时,三个铁翁咣咣的更加剧烈,鬼哭狼嚎声充斥在了我的耳膜。 小贱挺紧张,问我这里面到底啥玩意儿,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冷冷一笑:“这里面就是日本鬼子的阴兵!” “他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我赶紧解释:“我以鲜血为界,划分阴阳,孙大炮踩在青石板的左边,算是走了阴路,就相当于下了阴曹地府,这样能欺骗到他身上的阴兵,认为他已经死了,宿主已死,阴兵自然不用继续折磨了,就果断的选择了离开,刚才那阵阴风看到没,就是离开的阴兵,但是被杀猪刀又给挡回来了。想在小爷的眼皮底子下逃跑,它们还没那个能耐!” 我眯着眼睛继续道:“但这些阴兵都是成了气候的厉鬼,智商不低,一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所以就想赶紧逃窜,但随后就被我的‘大将军在此’符,给扑掉了煞气,最后嗅到了铁翁里孙大炮的头发,肉皮,以及贴身毛巾的气息,认为是孙大炮本人,所以就一股脑钻了进来,准备重新上身,可铁翁绝阴,又有铜钟庇护,它们已经无力回天了。” 我话音未落,抬起犁天匕首就冲那口大铜钟敲打过去!!! 第一百章 ,打日本死鬼 咚!咚!咚!咚!咚! 铜钟巨响,刺激的我血脉沸腾,而扩散的钟鸣全都打在了铁翁上。最新章节免费阅读-聪明人倒过来念:屋书机爪下一度百 原本里面的咣咣声,哭喊声,嘶叫声,在钟鸣的扩散下,全都一点点的偃旗息鼓。 铁器绝阴,而铜器则是打鬼的利器,不信大家仔细去观察观察,那如来佛坐下的八百金身罗汉中,有那个不是用铜器作为贴身法宝的? 我先是欺骗日本鬼子的阴兵,而后残忍的切断了他们的后路,最后以孙大炮的气息为诱饵,把这些害人精全都困在了铁翁中。 这就是对付鬼扒皮的一个步骤流程,是我从四御仙书遣兵篇里学到的。这些步骤,非常的繁琐,但想要成功,必须把握细节,一点都不能含糊。 这时候可能有人会问,既然这么牛逼,为什么不直接把日本鬼子的阴魂打散,搞这么多花样作甚?! 我想说,你这个石头块子怎么就不转转脑瓜子呢?这些阴兵,几十年了还没轮回往生,怨念之力何其强大,也就是孙大炮命硬,还能抵御煞气,不然早就死翘翘了。 如果用蛮横的手法去攻击阴魂,很可能会连累到孙大炮。小爷来这里可是救人的,不是杀人的。我要是把孙大炮弄出个好歹,先不说孙丢丢这个放dangnv呢,就是小王八也不会放过我。 好了,书接前文,言归正传。 三个铁翁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旁的小贱,用既激动又诧异的口吻说:“妥了?” 我摇摇头:“这些阴兵厉鬼很难缠,现在仅仅是将其镇压了,还没能杀死。不过既然都落在咱爷们手上了,不管是搓圆还是捏扁,全都是一句话的事儿。” 小贱来了精神头,虎着一张脸说:“你给我支个招儿,我得好好折磨折磨这些***。” 我扭头看了看旁边那一大桌子吃的,就努努嘴:“你先吃点东西,今天这一宿有咱们受的,估计得盯到天亮。” 小贱不解道:“凭你的手段,还得倒腾一宿?” 我一脚就踹他屁股上了:“你个呆瓜,把厉鬼弄死了,咱还得救孙大炮呢,你以为他现在就没事了?都特么被扒了皮,没我的法子,那两条胳膊可就彻底废了。” 小贱一愣,揉揉屁股,咧嘴就笑了“原来是这档子事,行,老胡我先吃点。你忙你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在工地搬砖呢,还你忙你的。 这将目光投射道了三个铁翁上面,时不时的用匕首敲打铜钟,钟鸣扩散,不断撞击铁器,短距离间,都形成了震荡。 我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困住了多少厉鬼,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厉鬼全都穷凶极恶。 我盘膝坐在了地上,五心朝天,右手握着犁天匕首,就跟老和尚敲木鱼一样,咚咚的拍打铜钟,同时,嘴中也在默念《救苦经》。 我得最大程度上消耗这些厉鬼的煞气,不然的话,一会儿真动起手来,肯定颇费周折。 大约过了十分钟,我的胳膊有些酸痛,这还得说我成天修炼的缘故,不然的话,你拿着一个十来斤的青铜匕首,探着胳膊敲铜钟试试。 这时候我就发现吃东西的小贱在桌子周围转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左手拿着一只鸡腿,右手抓了一把花生米,满嘴都是油啊,一边转悠还一边低估,我的蒜呢,我的蒜呢?! 你倒吃了个全乎,气得我肺叶子都疼,赶紧招呼一声:“差不多得了,看见吃的就没命,你特么给我留点儿……” 半个小时后,小贱这货才打着饱嗝,抹着下巴上的油,晃晃荡荡的走了过来,我一看,整整一大桌子菜,被他吃了个沟满壕平。简直惨不忍睹。 我都快哭了,你特么不是刚在学校吃过晚饭吗? 小贱把嗓子眼儿里的最后一口菜咽进了肚子里,就跟便秘了很久,突然通畅了一样,一脸都是满足和享受,嘿嘿笑道:“你看你心眼咋这么实?来这里熬一夜,又抓鬼,又被埋怨,还不好好吃他一顿?老胡我之所以吃这么多,全都为了给你出气呢!” 我腾出一只手捂着额头,我怎么这么晕!!! “我说小贱呐,你说你叫我说什么好,你这么吃,叫人家看见,就跟咱没吃过饭一样,多丢人?还有,最重要的是,你特么为毛把我最爱吃的硬烧茄子给独吞了?特马,还是不是兄弟!” 我真想用匕首捅了这货。 可就在这时,原本安静的三个铁翁,忽然冲出了一股股浓烈的煞气。 “不好!” 我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芒,拍地而起,拉着小贱就倒退三步。 难道被钟声逼的紧了,准备鱼死网破吗?! 从铁翁中冲出的煞气,浓重污浊,几乎将半个屋子都笼罩了,有十几道身影在煞气若隐若现,我将核桃手串交给小贱,自己拎着犁天匕首,又从书包里拿出了鬼城县太爷的惊堂木。 惊堂木可是大杀器,我不会轻易动用,但拿在手里也能预防万一。 这时候,前方浓重的煞气里,终于显现出了这些人影的容貌,全都面色煞白,双目血红,头戴钢盔,身穿绿军装,活脱是日本鬼子的打扮。 一共有十三个日本鬼子,全都用蕴满煞气的目光看着我,我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家伙,自然有些恐惧,反观小贱,满头的头发都立起来了。 我猛咬舌尖,叫自己镇定,猛地大骂:“你们这帮吃人饭不拉人屎,说人话不办人事的畜生,被我们中国人打的屁滚尿流,不说回自己的国家当鬼,反到留在这里瞎折腾,你倒是折腾啊,现在别看现了形,但你们依旧被铁翁困着,你们就是一帮无法自拔的猪狗,来啊,不服过来咬我啊?!” 小贱那股子愤青劲儿也卯上来了,跳着脚大骂:“卧槽尼玛,***小日本,占我东北,杀我人民,看我不弄死你!” 说着就要往前冲,这愣小子疯起来,就啥也不管了,幸好被我一把拉住,大声道:“别特么逞能,这些鬼子还有手段!” 话音刚落,就听打头的一个鬼子,操着低沉沙哑,带有浓烈日本口音的中国话说:“我们滴,大日本皇军滴干活,我们滴,东亚共荣圈滴干活,我们滴,效忠天皇滴干活。如有神挡,必将神诛灭,如有佛挡,必将佛消除!” 卧槽! 我和小贱直接怒发冲冠了,你们一帮死鬼,到了现在还敢猖狂?! 当年八路军共产党怎么收拾你们,我俩就照样怎么收拾你们! 我眼睛都红了,我忘不了抗战八年,祖国母亲的伤痕累累,我忘不了那些岁月,我国人民受到的苦难。 我和小贱齐齐冲了过去,我探出了匕首,小贱拍出了核桃手串,同一时间打在了这个日本鬼子的身上。 就听‘轰隆’一声,这个死鬼被打的法灭会飞。 我一怔,原来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完全的豆腐渣工程,剩下的十几个死鬼,身形一震摇曳,貌似凝聚出的鬼魂都要崩溃了。 看来我敲了这么半天铜钟是有效果的。只是我不明白,都特马弱爆了,怎么还敢现身,难道就像凭借那几句话吓退我们?! cao! 我们中国人何时怕过威胁,我们永远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这时候,小贱哇哇暴叫着,又冲了过去,我大叫一声:“小贱,我高估这帮死鬼了,别浪费力气,上童子尿!” 说完了,我解开裤腰带,一泡尿就呲了出去,你说我呲的怎么这么远,碰到那些死鬼,就跟浇了一盆硫酸差不多。 ‘嗤嗤’白烟就蒸腾起来,没等这些死鬼出招呢,全都被腐蚀的七零八碎。 小贱一看这个,笑的后槽牙没碎了,脱下裤子又是一泡.尿,这个连处.女都不知道啥意思的家伙,简直比我还童子,这泡尿厉害的都邪性。 十来个鬼子凄厉的惨叫,就跟一大片积雪般,被我俩热气腾腾的尿.液给融化了。 这时候,凶猛的阴风再次掀起,饭桌一下就给翻了,盘子碗噼里啪啦摔碎了一地,我没工夫去心疼,先特么把这些孬鬼制服了再说。 尿完了,我连裤子都没提起来,甩着犁天匕首就冲入了敌群,我可是练过的,简直是出手如电,杀了一个人仰马翻。 最后就还剩下一个鬼子,我刚要动手,小贱不要命的大吼着:“留着它,叫我来!” 他噔噔噔助跑两步,随后一脚就踹了过来,但是他整个人身子直接穿透了那个鬼魂,‘噗通’一声,摔了个瓷实! 这货的屁股被摔成八瓣了,哭喊着大拍地面:“不能,不能啊,咋没踹中?!” 你个sb,他是鬼,又不是人,你特么怎么可能踹中? 这么会儿的功夫,这个鬼子就要挣脱出铁翁的范围,但这也太滑稽了,别忘了小爷曾经把一块玉丢进了铁瓮,那是死玉,专门吸取煞气的!你们脆弱如狗,就跟懒驴拉磨一样,怎么都转悠不出这个圈儿了。 受死吧! 我抖手刺出犁天,一下斩断了这个死鬼的喉咙。它惨叫一声,彻底化为青烟了。 紧接着,原本固脱金汤的三个铁翁,全都咔嚓咔嚓崩碎,铁皮散落一地,看来终究是承受不住这些厉鬼的挣扎。 消灭了所有厉鬼,我心中大石落下,但我明白,如果没有之前的‘大将军在此’符,以及死玉,铁翁,铜钟,这些厉鬼不可能被削弱成这个熊样子。 我感谢自己是阴阳风水师,不然今天必死无疑,我感谢四御仙书遣兵篇,不然打死我也想不到这样的方法。我感谢小贱这么勇猛,虽然他把我的硬烧茄子给吃了。 等事情告一段落我才发现,我浑身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沁透了,双腿是那么乏力,我一屁股就给坐地上了。 小贱的屁股总算是不疼了,看了看破碎的铁翁,随后冲我嘿嘿笑:“特马的小日本,跟老胡我斗,早晚都是死路一条。” 我喘着气,一手点指着这货:“你说你啥时候能改改冲动的毛病,刚才那一脚踹的,鬼没死,差点儿把自己摔个好歹。” 小贱一摆手:“瞧你说的,不就栽个跟头么,我老胡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爬起来。” 他刚一动,立马就叫唤上了:“唉呀妈呀,还特么真疼!” 一屁股又坐在地上了,笑的我都肚子疼。 这时候紧闭的房门打开了,一个人出现在了门口,大片的光亮就投射了进来,我和小贱已经适应了黑暗,冷不丁一照,全都闭上了眼。 但门口这位,看到我俩坐在地上,裤腰带解着,盖露的都露着,不该露的也露着,并且这里一片狼藉,桌子翻了,铁翁碎了,盘子碗摔了一地,就跟经历一场战争差不多。 她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就用极其恶心的口吻咒骂:“鬼呐?折腾这么半天,鬼在哪儿?特码的,你们两个小崽子,原来还有这一手。真特么肮脏!” 第一百零一章 ,气愤!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自从进了这屋子,我起码被她埋汰了十回,我心里讲话,孙丢丢啊孙丢丢,你也就是来的不是时候,要刚才一帮日本鬼子站在你跟前,吓也能吓死你。(.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但下一秒,我忽然感觉到小鸡.鸡,吹来了过堂风,我低头一看。 我特么光着半个屁股呢,刚才光顾了喷童子尿,忘记拎裤子了。我说孙丢丢怎么会说我们肮脏,原来…… “唉呀妈呀,进来咋也不敲门,把我老胡都给看光了。” 胡建坤这犊子赶紧拎裤子,但他的屁股被摔了,一动就疼,哎呦哎呦的,急的都快上天了。 孙丢丢真缺德,比我俩都大,竟然一点都不显害臊,你说我俩大小伙子拎裤子,你在门口看什么玩意儿? 没见过是不是?! 不对,她已经不是那啥了,应该见过真枪实弹,我这心更加痛苦了。 我俩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孙丢丢用一种我说不出道不明的眼神看着我们,就跟看见俩刚从茅房飞出的绿豆蝇一样,怎么这么恶心。 我俩离的近了,她赶紧捂住了口鼻,眉头蹙成了小山坡,为啥,因为我俩身上一股子尿骚味。 这特么也不能怪我们啊,那日本鬼子在跟前儿杵着,你说不尿他们,还等啥? 这时候,面色阴沉的小鳖和一脸激动的薛林山走了过来。 “这是什么味儿?!”薛林山一到门口就捂住了鼻子,可紧接着就看到我和小贱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他兴奋道:“西凉,这里屋叮叮当当的这么半天,到底把厉鬼捉住了没?” 小贱的屁股还是不疼,得意洋洋的说:“薛主任你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么,我和西凉那是珠联璧合,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们出马,绝对能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孙丢丢干呕了一下,骂了一声变.态,转身就走。 我特么无奈了,你要是不会用词你就别说,什么特马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们可是清白的…… 薛林山可高兴坏了,一把搂住我和小贱的肩膀,大笑:“我就知道你们是好样的,那个……那个厉鬼都被打死了?” 我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全灭了,这帮***还挺嚣张,现在没有危险了。mianhuatang.info对了,孙大炮怎么样?” 一问这句话,小鳖就冷哼了一声,把我俩推开,径自走进了里间屋子,开了灯之后,这个冷酷掉渣的家伙可就变了脸色。 小贱低声道:“这回可把这个完犊子给镇住了,看他还嚣张不。” 谁知小鳖第一句话就是:“关起房门,叮叮当当半天,你俩出来一身的尿骚味,把这里弄的一片狼藉,就说是灭了厉鬼?!我看你们是糊弄鬼呢吧!” 卧槽! 原来他到现在都不相信我们! 我们折腾半宿,累死累活,奋起反抗,这特么都为了谁? 我的眼珠子一下就红了,我叫你嚣张,叫你冷酷。 冷不丁就蹦出了一句话:“你再敢放屁,我就弄死你!” 小贱就跟不认识我一样,惊讶的看着我。他知道我是真急了。顿时拧起了眉心,死死的看着小鳖。 小鳖瞳孔一缩,他重新打量着我,貌似一瞬间就发现了某种危险,我就跟脱胎换骨一样,从一个无害的高中生,变成了亡命凶徒。 小爷我也算经历了大风大浪,来你们这儿可是几番受气,我特么就不应该管这档子事。现在灭了鬼,救了孙大炮半条命,你们不但不感激,反而去怀疑。 很好,都说黑社会不是玩意儿,我看还特么不如那几个日本狗呢。 来啊,动手啊。小爷的手段可没施展出来呢!!! 其实我哪里知道,在这一刻,自我身上就涌现出了无穷杀气,这是积攒在内心的怨念,其实我经历了这么多灵异事件,灭了这么多鬼,自己身上多多少少也沾染了一些阴气,这些阴气聚少成多,往往会迷惑一个人的心智。 我深知这个道理,也时刻的在去控制。但今天我控制不了了。反正一堆一块,一百多斤都在这儿摆着,你要有那个能耐就把我放倒,但只要小爷有一口气,我绝对不叫你好过。 我特么就是这么个犟脾气! 就在我俩互相对峙的时候,薛林山赶紧打圆场,干笑着向我赔不是,他懂我的厉害,并且我之所以来这儿也是因为看着他的面子,就是说出大天来,他也的向着我。等给我赔了笑脸,就开始指责小鳖,说他什么都不懂还竟搀和,要是耽误了大事,你根本吃罪不起。 同时,我向屋子里一看,孙大炮盖着棉被,一脸的青黑,感觉就跟要死差不多,孙丢丢别看在我俩面前叫唤的欢,放荡不羁,可现在就跟个未出阁的大闺女一样,围着孙大炮团团转,黑乎乎的眼影全花了,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着急。 行,这个放***还算有点孝心,我敬重孙大炮是条汉子,要是养个白眼狼,这不是寒心么。 不过事到如今,我说什么也不可能给孙大炮治疗了,反正俩胳膊的事儿,人也死不了,先晾凉吧。 我对薛林山讲:“薛主任,你也别上火了,我卖你的面子,来也来了,力也出了,现在我再跟你说一次,厉鬼已经被消灭,孙大炮这条命算是保住了。我也知道,这里有些人不太相信我,也不欢迎我,我也别找不痛快,你现在就把我们送回学校,折腾半宿了,我也累了。” 薛林山一听就急了:“不是,西凉你可别往心里去啊,咱凭良心讲,懂玄学的人,普天之下又有多少,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不知道你的厉害也是应该的,你怎么跟他们一般见识?” 小鳖冷哼一声:“薛哥,也就是你这样的老实人会上当受骗!” “你特么给我滚犊子!”薛林山真急眼了,推推搡搡把小鳖弄到了里屋,离我远远的。 我现在真心没工夫跟他们废话,我头都大了,就一句话:“你送不送?你不送,我俩走也能走回去,这些年别的没干,成天修炼了,就是爬,也能爬到学校。” 说完我和小贱一前一后的就往外走。 薛林山算了没招了,举着双手就跟要投降一样,苦着脸道:“送,我送,你们就是特么活祖宗!” 我知道,这老小子也揪着心呢,毕竟他和孙大炮是过命的交情,但孙大炮的闺女和手下太不讲究,我要是老吃这样的哑巴亏,那就真成傻子了。 不过临走前我跟孙丢丢说了一句:“我陈西凉也不是窝囊人,我帮了忙发反倒被误会,这说出去都丢我师傅的人,你们不信不要紧,刚才不是照相了吗?拿着交卷去冲洗,冲洗出来,你们就全明白了。” 说完,我口干舌燥的,瞅着财神爷供桌上有瓶饮料,我拿起来就喝。 现在已经是半夜三点多了,我肚子咕咕叫的厉害,但没办法,一桌子饭都被掀翻了,我只能忍。 现在可立冬了,大晚上的北风呜呜吹,就跟冰棱子一样。薛林山只有破摩托,我和小贱全坐在后面,一阵轰鸣,摩托车就离开了这个院落。 孙大炮为了封锁消息,这事儿谁都没言语,所以我们离开这里,也算无声无息了。 路上的时候,薛林山开的特别慢,一个劲儿的跟我说拜年的话,反正万变不离其宗,就是叫我别放手,毕竟孙大炮还没痊愈呢。 其实我也是个热心肠,刚才有火,顶着脑门子,拼命都不在乎,可现在火消了,又开始惦记着孙大炮这条汉子的磊落之处。 我想到了上清珠,这东西治愈外伤可不是一般的好,但是自从去年遭遇狼爷,掌柜的那帮盗墓贼之后,就再没用过这宝贝。估计也跟这一年过的比较平淡有关系,连个皮都没破,用上清珠干毛! 想到了上清珠,我就想起了水闻一水姐,这个动若雷霆的女中豪杰不知现在在哪里,呵呵,希望能早些见面。 总之,薛林山一个劲儿的挽留,我一个劲儿的想别的事情,等到了学校之后,叫了半天门,传达室的大爷才出来,战战兢兢的。 我问薛林山这老头怎么了,咋这么害怕?! 薛林山低声道:“哎,还不是因为头年谋杀案的事情吗?那个邪教成员孙成海,被打的血呼啦,五花大绑的丢在传达室门口,大清早起来,谁看见不吓一跳?这老头算是中了病了,最受不得惊扰,成天骂街,说邪教这帮犊子,你抓住了不打死他,丢我门口干嘛?!” 我一听这个,我和小贱就愣住了,想笑还得憋着,差点儿出了内伤。 进入学校之后,幸亏有薛林山,不然我们连宿舍都进不去,分别的时候,薛林山又求我,明天说什么也得过去瞧瞧,人命关天呐。 我只说了一句明天再说,我也忙着呢。我不学习,你替我高考啊。 等进了宿舍,一股暖烘烘的臭脚丫子味就铺面而来,啥也不说了,被窝最美好了,我俩躺下就睡,但第二天依旧是五点多起的,没办法,勤快了这么久,没偷懒的习惯。等来到操场,呼吸着凛冽空气,感觉昨天的事儿就跟做梦一样。 小贱哈气连天的打了一套黑蛇缠丝劲,而我扎着马步,差点儿睡着了,等六点多,天色亮堂了一点,我才捕捉那丝及其珍贵的东方紫气。 经过这一年的锻炼,我的观气术明显有提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大成,老烟鬼可是讲过,大成之后,我特么就能飞了。 白天上课,相安无事,反正我这个成绩差的学生,也引不起老师的注意,同学们也不爱跟我玩儿,也就是韩洪涛这货没事儿找我侃大山。 其实我心里一直装着孙大炮的事儿呢,准备中午吃饭找小贱寻思寻思,可刚一下课,小贱就堵在我们教室门口了,冲我着急白脸的招手,等我过去后,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西凉,大…大事不好啊!!!” 第一百零二章 ,风一样的男子(上) 他这句急头白脸的话,把我说的一愣,心说你这货叫狗撵上了怎么滴,大白天就不能有个稳当劲。这全班同学可都看着呢。 “又出什么幺蛾子了,看你这德行!”我蹙起了眉头,你这货好歹也跟着我经历了大风大浪,怎么就培养不出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气质呢。 小贱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又喘了几口粗气,连比划带说:“你别跟我装犊子,这事儿十万火急,你听了也得炸毛。” 我冷笑一声:“哥是谁,还能有什么事情叫我分神?呵呵,在我眼中,神马都是浮云。” 小贱用一种‘算你小子有种’的眼神看着我,一字一顿道:“我听说有个高年级的混蛋,竟然带着人,闯入高二二班,公然向小芳示爱!” 卧槽!!! 我眼珠子一下瞪圆了:“你再说一遍?!” “哎呀,你就别废话了,赶紧跟我走,不然你就等着戴绿帽子吧。听说那个高三的货家里很有钱,校外也有道上的朋友,同学们受了欺负都不敢告诉老师,生怕被报复。小芳就跟朵水莲花一样,她能有什么主意?!” 说着,小贱拉着我的手就开始狂奔,我顿时就暴怒了,心肝脾肺肾就跟用绳子套住了一样,唧唧歪歪的难受,特马的,这是什么年代,竟然公开示爱,你这是光屁股打狼,胆儿大不要脸啊。 小芳可是我的女神,可是我毕生追求的对象,一颗好白菜能特么叫你拱了?! 我越想越气,越气越想,一股子急躁就填满了双眼,我挣脱了小贱的手,全力奔跑起来,高二二班我认识,离这里也就几百米的距离。 我变成了风一样的男子,眨眼间来到了高二二班,小贱那货太壮,后面紧撵都撵不上,一个劲儿的叫唤:“冷静,千万得冷静。” 弄得学校里人尽皆知的,都以为我要杀人。 小贱这货也是,先前火急火燎的,现在叫我冷静,这事儿换做你,你冷静的下来?! 我来到高二二班门口一看,乌泱泱都是同学,探头缩脑的往里瞧,把门户堵了个严严实实。 一边看,还一边偷偷言语。 “话说武静芳这朵带刺的玫瑰花,班里的同学碰都碰不得,也不知怎么被道哥看上了,道哥可是道上的人呐。” “今天武静芳要倒霉,我看她还怎么做贞洁烈女。” “答应了,就是丢人,但要是不答应,那可就有热闹瞧了。” 我一听这个,腔子里的怒火就跟浇了金龙鱼差不多,腾腾往上窜,好哇,我们小芳独善其身,不理你们这帮矮穷挫,你们竟然还羡慕嫉妒恨上了。真是瞧热闹不嫌事大啊。 还有那个道哥,还特么道儿上的,哪条道上的?! 你要是黑道的,有孙大炮牛逼?你要是官道的,有华万福牛逼?今天是你自寻死路的,小爷真得卖卖力气! “都给我闪开。” 我开启了观气术,调节内外的气息,这一嗓子灌注了很大的劲头,震得这些理科生头昏脚软的。 我趁机挤入了人群,走进了班级里面,只见班里的同学都在犄角旮旯看热闹,中间位置的课桌都被挪开了,五六个人痞里痞气的高三学生把小芳围在中间。 小芳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使劲盯着对面一个家伙,这家伙应该就是道哥,好好的校服敞开怀,一脸大紫疙瘩,长的狗脸鸡眼猴耳鲶鱼嘴,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我从他那嘴角上长的胡子,就能看出他不是好人。 反观我们家小芳,真不愧是带刺的玫瑰花,即便是被包围了也没有任何慌乱,就是小脸有些白,大眼睛中有些水汪汪。 我cao你大爷啊! 把我们家一朵鲜花,都逼出露水了,真是禽兽,一帮子禽兽。 我刚要过去抽丫的,就听那个道哥目露深情的说:“小芳你可知道,自从那次在锅炉房的邂逅,我对你一见倾心,你的音容笑貌全都映在了我的脑海,我知道,我比你高一年级,我们是不会经常见面的,可我也知道,只要我们是真感情,哪怕相隔万水千山依旧能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今日阳光明媚,今日光辉灿烂,今日多云转晴,能否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时候,接受我对你的追求?我发誓,我一心一意,绝非登徒浪子,你,可否答应?!” 把小芳包围的五六个狗腿子一个劲儿的鼓掌。 “道哥好文采,我们佩服。” “我说小妞,道哥可是才子,能为你说出这样的话,你就答应了吧。” “成为我们道哥的人,有你的好处。赶紧滴。” 长相不似人的道哥,眯起了眼睛,被周遭的赞美捧上了云端,用一种居高临下并且还暗含风度的神态望着小芳,那意思是,咋滴,还不动心?! 当着这么多的同学,被这帮人***,小芳是羞愤难当,眼泪花子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开始往下淌,大骂:“滚,都给我滚,不要脸,我才不会答应你!” 哎呦!把我给疼的。 你会玩儿文艺,小爷可会玩儿手艺。 我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一个箭步就冲到近前,没等我动手呢,那个道哥又十分装b的说道:“小芳是不是你心里有人了?有人了就给我分手,你是我的!” “放你ma的狗臭屁!” 我一脚就踹在了道哥的肚子上,这孙子惨叫一声,整个人都离了地,就跟断了线的风筝差不多,飞跃了好几米,直接砸到了黑板上,一个反弹,‘噗通’就把课桌砸翻了。 哗~~~~ 那些看热闹的同学一下炸了锅,全都惊声尖叫,还有人大喊,李小龙,那是佛山无影脚! 你给我去死,佛山无影脚是黄飞鸿的! 我这一下就把所有人都镇住了,包括那几个狗腿子,我一把拽过小芳的手,把他藏在自己身后,只身一人面对所有。 男人,就得有所担当,顶天立地才是爷们儿! 小芳看到我不要紧,哇一声就哭了,脑袋顶着我的后背噼里啪啦的掉眼泪珠子,就跟看见亲人一样。 我这心不是滋味儿,真想把道哥扶起来,再特么踹一脚。 “我cao,你是谁?” “敢对道哥下手,不想活了。” “道哥,道哥,你怎么样?” 这几个狗腿子终于缓过了神,胆子大的跟我对峙,胆子小的转身就跑,去看看他们道哥的伤势。其实我想说一句,不用看了,肯定死不了,小爷虽然有火,但下手有分寸,我就是能一脚踹断歪脖树,也不能对这人使唤,把这垃圾弄死了,我还得跟着吃瓜捞,那我家小芳不是守活寡吗?没脑子的事情我可不干! 这个功夫小贱钻进来了,连带着还有更多的学生,实话实说,我们那会儿没什么娱乐节目,没手机,没电脑,连个mp3也没有,所以要是能看一场打架,不看一场大戏还过瘾。 这么过瘾的事儿谁能放过,所以这些探头缩脑的家伙,全都跟吃了春药的驴一样,向前拱啊,拱啊。 小贱来到我跟前儿,一看这事儿闹的,他大脑瓜直晃荡:“咋样,有没有吃亏?” 我冷笑一声:“这帮咸鱼,连翻身都翻不了,还想叫我吃亏?你别愣着,把小芳带出去,这儿不是她该待的地方,这个场子我包了!” 我心里这股子劲儿可就上来了,你可以骂我,甚至打我,但你不能对手无寸铁的小芳下手,她只是女孩子,她就跟一张白纸差不多,我想在上面滴个泥点子还得掂量掂量呢,你们有什么资格耍坏?! 小贱急了,凑到我跟前低声道:“行了,差不多就收手,这里是学校,闹太大不好收场!” 我瞪了他一眼:“我得叫这帮小子明白明白,要是闲的没事儿可以去撞南墙,但特马的别欺负女孩子!” 小贱也怵我这个德行,点点头:“行行行,你继续耍,我看一会儿谁来救你。小芳,我们先走,一会儿老师就来了。” 我们原来都是一个班的,小芳跟小贱也是熟人,但就要离开的时候,这小妮子紧抹了几把眼泪,用感激的小眼神儿看着我,就像在说,这事儿过去,我就准备以身相许了。 “陈西凉,虽然你不是好人,但……” 但了半天也没下文,最后说一句:“你小心一点,他们都特坏,你要是扛不住就跑,我去找老师,我给你作证。” 我真想说一句,妹儿,天上飘着一行字儿,这都不是事儿,晚上可有时间,赏脸吃个晚饭?! 好吧,我没有说这么逗比的话,但心里挺欢喜,怒气也消了不少。 谁知对面这几个犊子,光嚷嚷的欢,那眼神跟狼一样,好像要吃人,但谁都不敢上手,最后道哥被两个家伙搀扶起来,身子都软了,口鼻哗哗留着血,是摔的。 我用旁光看着小芳和小贱离去,然后用无比凛冽的神情应对这几个臭流.氓,就一句话:“怎么滴,不服就动手,小爷我可等着呢!” “卧槽,你别嚣张。” “你是哪个班的,找死!” “道哥,我们叫人,砍死他!” 狗腿子门冲我乱叫,并且形成了一个大弧形,把我围在了当中。 道哥双眼都翻白了,但还文绉绉的说:“卑鄙无耻,你竟然偷袭,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刚说完,脑袋一歪就昏倒了。 我就cao,都特么这个熊样子了还跟我装犊子! 同一时间,一声大喝从门口传来:“谁在打架,谁,给我站出来,还有没有纪律,还想不想上学!” 我一扭头,看到了一片地中海…… 第一百零三章 ,风一样的男子(下) 来的非是旁人,正是成天缠着我的薛林山,这货是德育处主任,遇到这样的状况,比我这种风一样的男子还快,几乎是立马来到了出事现场。 寄宿的学校最忌讳的就是打架,而我正堂而皇之,明目张胆的去触犯,所以肯定会招来应有的惩罚,可是我不怕,长一双腿,除了走路跑步,剩下的就是踹混蛋了,我认为我做的对,我为这一脚感到自豪。 薛林山那曾明瓦亮的光头,给这个教室平添了一丝明亮,他看整个教室如此狼藉,同学们如此慌乱,一股怒气就涌在了脸上,给人的意思是,今天这事儿太恶劣了,谁都跑不了。 可下一秒,他就看到了我,没办法,哥这种男子,鹤立鸡群一般矗立在教室中央,就跟黑夜里的萤火虫般耀眼,肯定是不能被忽视的。 所以薛林山那阴沉的脸色,变成了惊怒交加。 “陈西凉,怎么是你?!” 他一错眼就看到了已经昏迷的道哥,以及搀扶道哥的几个高年级狗腿子。 薛林山太了解我的手段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大叫:“陈西凉你不好好上课,竟来这里打架,你眼里还没有老师,还有没有纪律,你对那个同学做了什么?” 道哥的几个狗腿子七嘴八舌的叫唤开了。 “主任可得给我们做主。” “原来他叫陈西凉啊,他把道哥踹晕了。” “快叫警察,把陈西凉抓走。” 薛林山狠狠的瞪着我,而我依旧不动分毫,就说了一句:“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为什么要打人,你得问问这些货!” 我话音刚落,小贱和小芳带领几名老师就来到了教室里,看到我闹出的这一切,脸色精彩无比,尤其是小贱,直嘬牙花子,一个劲儿的看我,那意思是,怎么整的这么邪乎,人都晕了? 小芳一下扑到我跟前,那关切的小眼神已经把我这等风一样的男子彻底融化:“陈西凉,你有没有事?” 我淡然一笑,摆了摆额前短发,说:“我怎么会有事,这些臭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小芳看我的德行,差点儿笑出来,白了我一眼,但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哇咔咔,今天这可是天赐良机,自从我成了后进生,我和小芳就拉开了很大的距离,简直就没有共同语言了,尤其是分班之后,我们更是很难见面,淤积在我心中的相思之情,就跟大青河的河水般滔滔不绝啊。 既然现在已经如此融洽,那老陈我必须要趁热打铁啊。 我已经忘却了现在的场合,我已经忘却了众多老师的怒火,我直接将身子探到了小芳近前,可是还没张嘴呢,小芳赶紧向后倒退,捂着口鼻,细细的眉头蹙成了小山坡,好像在说,你今天刷牙了吗? 卧槽! 我已经没有口臭了好不好,去年在医院是因为我昏迷了很久,导致体内气息不畅,心火上升,才有口气的。我这等风一样的男子,天天都用蓝天六必治啊…… 我的心碎了,没错,碎的就跟烤熟了的白薯夸嚓掉地上,还用钉子鞋踩了一脚差不多,反正稀碎稀碎的。 就在我想自杀的时候,薛林山大呼小叫的:“你们几个赶紧送他去医务室,还愣着干什么。还有你们几个,都跟我去德育处走一趟。” 高三的几个狗腿子扶着道哥就往外跑,而小贱也过来拉我,我很平静的说了一句:“你回头把戴宿管再打晕一次,把四楼的钥匙偷出来。” 小贱愣住了:“你要钥匙干嘛?” “我……我特么要跳楼!”我都快哭了。 小贱:“……” 小芳歪着脑袋看我,大眼睛里有些笑意,反正女人的心,海底针,谁都搞不懂。[.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不过小爷的心已经伤痕累累了,那就继续这样吧,我能为了我喜欢的人受尽任何委屈。 就这样,我们三个先去了德育处,把事情经过都讲了一遍,薛林山也不是外人,别看刚才咋咋呼呼像个领导,等没外人了就放下了架子,细声细语的跟我讲:“我说西凉啊,这里可是学校,不是你们家炕头,你不能胡来啊,虽然那个学生有不对的地方,但你这一身本身要是施展出来,那不闹出人命啦?” 说着还给我倒了一杯白开水。 我一口干了,使劲的漱口,然后吐在了花盆里。小贱还嘀咕:“这特么什么毛病。” 薛林山叹息着摇摇头:“行了,这件事可大可小,一会儿看看那个学生到底伤到了什么程度吧,出了事儿我给你兜着。” 他看了一眼小芳,说:“那什么,这里没你的事儿了,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就赶紧告诉老师,你先回去上课吧。我尽量把这种歪风邪气压下去。” 小芳点点头,又偷瞄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但是临出门的时候,忽然扭头说了一句:“陈西凉,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说完人就消失了。 我就跟被一颗炮弹打中了一样,目瞪口呆,无比激动的问小贱:“她说啥?” 小贱用一种‘你怎么这么没出息’的眼神看着我,低声道:“说请你吃饭,你看你这个德行,要植物人咋滴?!” 哇咔咔,我有一种两个黄鹂鸣翠柳,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原来我们小芳还是爱我的。 我心里那堆已经受了潮的柴禾,不知怎么的一下就燃起了火焰,腾腾的,我不由自主就说了一句,这个世界是真特么美好。 可没等我高兴太久呢,德育处又进来一帮人,正是高三那几个混蛋,道哥已经醒了,但还是软绵绵的,就跟被三五个大汉爆了菊花一样。 这帮人一见我,就跟耗子见了猫差不多,呲牙咧嘴但就是不敢上前,尤其是道哥,那双眯缝眼中满是怨毒,毒的呦,估计看一眼庄稼地,都不用施化肥了。 薛林山一看挨揍的醒了,脸色轻松了不少,但他继续端架子,冷声道:“你们知道你们干了些什么嘛?!” 啪! 他一拍桌子,把我都吓一哆嗦,道哥几个怂货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里可是学校,不是外面的社会,周道明,你才多大?你就敢光天化日的去欺负女同学,你真以为学校不敢开除你?我知道这三年高中,你一直都是刺头,但我也叫你明白明白,我不管你家有多大的能量,只要在这里犯浑,我一脚就能把你踢出去!” 道哥一惊,赶紧捂着肚子,可能是被踢怕了。 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心里肯定记恨上我了,但在薛林山面前,他不敢说废话,赶紧装孙子,说:“此事都是我的错,还请薛主任海涵。” 我擦,你说你不装b会死啊,一张嘴就之乎者也的挺有意思? 薛林山一看对方认错,就给我使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嘛。反正我这一脚踹的痛快,如此的结局也算完美。我也装模作样的承认错误,并且在薛林山的会意下,我和道哥象征性的握手言和,但是在握手的时候,我一使劲,他的手骨刚崩一声,疼的这货浑身颤抖,死咬着牙不叫唤。 道哥抽回了手,冲我点点头,脸色阴沉的不像话,眼皮都在跳,我知道这货肯定饶不了我,但小爷也不是怕事儿的人,你不服?那你咬我啊! 就这样,这一场风波过去,道哥一帮人含恨离开,而我和小贱却被薛林山留了下来。 他这老东西,变脸比翻书还快,一改刚才的威严,苦兮兮的跟我说:“西凉啊,今天这事儿我可给你处理干净了,咱们是不是得说道说道孙大炮的勾当?” 我就知道他肯定得说这个,好在我现在心情不错,就说了一句:“你就别操心了,孙大炮死不了,厉鬼都没了,他那这么硬的命格,怎么会有事。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不是不愿意帮忙,只是孙丢丢和小王八这俩太烦人,昨天你也听见了,说的都不是人话。” 薛林山听我的语气里有回旋的余地,当即大喜:“我就知道你小子仁义,实话实说吧,丢丢和小鳖现在已经不怀疑你了。” 我一愣,说:“难道是相片洗出来了?” 薛林山一挑大指:“上午就来了电话,相片就洗出来了,这家伙,没把我那干闺女吓死,现在都把你当成救命稻草了,只是碍于昨天的事儿,他们没脸过来求你。” 小贱冷哼了一声:“这人呐,就是心眼太多,要实在点儿,昨天也不至于弄的这么不愉快。” 薛林山干笑:“你看你小子说的,咱们这不都是熟人嘛。对不对?” 我沉吟了片刻,一摆手:“算了算了,救人救条命,送佛送到西。我就跟你走一趟,不过治疗孙大炮那两条胳膊也没有那么简单,算了,到他家再说吧。” 我急匆匆拿了书包,跟小贱一起,坐着薛林山的摩托车就离开了。 只是我没注意的到的是,在暗处一直有一双怨毒的眼睛在盯着我,那是道哥,他只身一人的躲在角落,看着我们驶出校园,阴冷的笑容就跟冒着寒气的冰块儿一样,叫人心底发寒。 “陈西凉,我一定弄死你!” 咚! 他一拳砸在了一颗小树上,然后抱着拳头叫唤起来。 第一百零四章 ,金蟾为药 等来到郊区,孙大炮的院落外,又出现了三两小轿车,一个个精神头很足的小青年在围在一起抽烟,就跟怕惊扰了什么一样,连说话都小心翼翼。 薛林山一出现,这些小青年一起鞠躬,喊薛哥好,其中一个小青年,小跑了过来,递烟点火,然后低声道:“是鳖哥叫我们来的,说随时等候调遣,薛哥,这都半个月了,我们老大到底什么情况啊?底下的兄弟们可都猜忌着呢。” 薛林山一蹙眉,把刚点着的烟都丢掉了,冷声道:“不该打听的别打听,你们大哥一点事儿都没有,底下的兄弟要是有扎刺的,就出手掰扯掰扯!” 小青年吓了一哆嗦,干笑:“薛哥,我懂了!” 我和小贱对视一眼,心说这黑社会团体,老大出一点状况,下面的小弟就不安分啊。估计孙大炮再不出面主持大局,很可能有谋朝篡位的。 我们亦步亦趋的进了院子,当迈入房间的那一刻,原本凶狠的煞气全都消失不见了,虽然现在的气候比较冷,但跟煞气的阴冷比起来,还是差的很远。 我暗中点头,心里更踏实了。 此时,一侧的房门打开,面色冷酷的小鳖,和一脸憔悴的孙丢丢全都出现了,看到我之后先是一愣,随后就满是激动,就跟看到救星差不多。 薛林山嘿嘿笑道:“干闺女,人家西凉是有真本事的,这回你总算相信了吧,***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请来的,你和小鳖一定要注意态度。” 小鳖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有惊叹也有不可置信,但此刻唯有点头,昨天晚上的嚣张劲儿全都不见了。 小贱低声道:“咱都把他们震了,这货甭想装犊子了。” 而孙丢丢更夸张,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又诚恳,又掐媚的说:“弟弟,昨天都是姐姐不好,叫你受委屈了,今天在这儿就给你赔不是,你要是有气就打我两下,我孙丢丢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爹生娘养的。” 你说这么个女土匪,我能有什么招儿? 我看他一脸的浓妆也花了,昨天这一宿指不定怎么过的呢,哎,咱也别小肚鸡肠了,事到如今,那些矛盾就翻篇儿吧。 我赶紧把手抽了回来,很认真的说:“就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爸孙大炮怎么样?” “自从昨天晕倒后,到了半夜才醒过来,俩胳膊疼的待不住,嘴里咬着毛巾在硬抗,这不都等你救命嘛。”孙丢丢是真着急,说话音儿都颤了。 我没二话,推门进了一侧屋子,感觉一股恶臭就扑面而来,只见孙大炮躺在床上,被大被过的严严实实,只露个脑袋,嘴里咬着白毛巾,满脸都是冷汗,脖颈子挺着,低沉且压抑的痛吼在喉咙里传出。 孙大炮现在已经痛不欲生了,整个人都绷起来,就跟一块钢板差不多。 小鳖焦急的问:“陈师傅,既…既然厉鬼都被除了,那我大哥为什么还这么难受?” 我扭头看他,小鳖面色微变,耷拉下眼皮,是尴尬的。因为他昨天太嚣张。 我没给他解释这个,反而说:“冲洗的照片呢,拿来给我看看。” 小鳖面色一白,看了孙丢丢一眼,孙丢丢整个人都慌乱了,一脸的花妆就跟大脸猫差不多,他战战兢兢的从一尊神象真身下面抓出一把相片,全塞我怀里了。 等我拿起来一看,我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纵然是有心理准备,但这照片也太恐怖了一些。 在我身侧的小贱,也唉呀妈呀一声,倒退了一步,大脑袋直晃。 昨晚照相的时候,孙大炮独自一人坐在床头的,而照片里,在床上竟然半跪着十几个小日本鬼子,从后面拧着孙大炮的俩胳膊,就跟扭送犯人一样。 这些小日本鬼子,一个个面色雪白,双目血红,身上的军装破破烂烂,并且每个身上都带着伤,不是胸膛破个大洞,内脏毕露,就是断胳膊断腿,有的脑袋都开花了,反正这张照片就跟照了一群魔鬼差不多。 有了这样的有力证据,难怪孙丢丢和小鳖一改常态,呵呵,我只能呵呵。 我双手一搓,将所有照片碾成了碎片,连厉鬼都被灭了,还留这些东西作甚。 随后我直接迈上了床,一下掀开了孙大炮的棉被,一股浓重的恶臭就撞了过来,我屏着息,死死的拧着眉头,发现原本胳膊上已经脱落的肉皮,开始腐烂流脓了,里面的肌肉组织更加漆黑,大白蛆密密麻麻,恐怕再耽误下去,这两条胳膊只能截肢。 我说道:“被厉鬼缠住的时候,孙大炮的双臂蕴满煞气,难受是难受,但显不出疼来,现在厉鬼消除,煞气全无,一个人最本质的感觉就出现了,他会很疼。” 我仔细的观看孙大炮的伤势,继续道:“但有时候疼也是一件好事,这能证明自身肢体还没有坏死,证明还有救!” 话音未落,我从书包里抓出了一把香灰‘嘭嘭嘭’,全都扬在了孙大炮的两条胳膊上。孙大炮猛地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就跟触了电一样,手跑脚蹬的。 “快过来按住他!” 我一声令下,薛林山,小鳖,小贱,孙丢丢,四个人分别按住了孙大炮的双手双脚。 “这香灰是驱邪的,这两条胳膊虽然没了煞气,但骨肉已经被侵蚀的不像话,这是给你消毒呢,忍耐些!” 这句话是说给孙大炮的,我知道他现在能听见,就是太过痛苦无法表达罢了。 紧接着,我从怀里拿出朱砂,毛笔,敞开孙大炮的衣衫,就在他胸口画起符来,眨眼之间,笔走龙蛇,一道大符就印了上去。 我赶紧抓把小米,丢在这道符上,而后手中出现两片牛骨,口中念念有词:“赫赫阳阳,现我神光,风火雷霆,守护唔旁,我奉命令,立斩不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将两片牛骨狠狠的按在了孙大炮的小腹位置,就听轰轰几声,他的体内就跟炸响了无数暴雷差不多,原本就颤抖的身躯更为疯狂了,但是,他的两条胳膊却起了变化,大片白茫茫的东西被震了出来,那是大白蛆。 并且一片片黑血从蛆虫的孔洞里嗞出,把整张床铺都弄的恶心无比,恶臭更浓了。 我忍着肉痛,将背包里那铁壶药酒拿了出来,这可是老烟鬼给自己补身体用的,谁知道今天要用在这个地方,哎,算了,这是一条命啊。 拧开盖子,橙黄色的药酒就浇在了孙大炮两条胳膊上,哗哗的,溅的到处都是。 啊!~~~~ 孙大炮杀猪般的叫唤,就跟被人活剐一样,薛林山,孙丢丢,眼圈儿都红了,小鳖神态更加凝重。 等浇完这壶药酒,孙大炮痉挛般蠕动着,两条胳膊的烂肉犯了红,也重新流出了新鲜的血液,原先的大白蛆全躺在床单子上咕噜呢。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感觉周在的气息也不臭了,知道孙大炮的伤势算是好了一半。 “我画符灭了他胳膊里的邪祟,也消了毒,现在基本上是没事了,松开他,赶紧拿纱布裹上,天寒地冻,别生了冻疮。” 我一侧身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出门找水盆洗净了双手,屋子里的人可就忙乎开了,先扯了床单褥子,全都丢院子里,一把火就给点了,随后就给孙大炮包扎双臂,等忙活清了,孙大炮总算深呼了一口气,勉强的睁开了双眼,眼袋都呈现出了紫黑色。 “妈个bi,这是要把我折腾死啊!”孙大炮躺在光床板上龇牙咧嘴,气息都弱了很多。 孙丢丢掉了眼泪:“特码的,我就知道你能挺过来。” “大哥……”小鳖颤声道。 薛林山抹了抹眼皮,嘶哑着喉咙道:“啥也别说了,能渡过这一劫就是造化,你得感谢人家西凉,这孩子可卖了大力气,生生的把你从鬼门关给扯回来了。” 孙大炮心里不糊涂,这一天一宿折腾的,他就跟死过一回差不多,但他明白我费得这点心机,一挺身子就要坐起来:“妈个bi,老子说到做到,西凉呐?这小子在哪儿,我要跟他拜把子!” 卧槽! 怎么还没忘了这事儿,我赶紧过去把他按到,很严肃的说:“你现在只是好了一半儿,想要痊愈还得费一番功夫,别***,这可不是小事儿。” 孙大炮艰难的扯动嘴角:“妈个bi,我就知道你小子有能耐,成,我全听你的。你现在就拿刀架我脖子上,我都不带反抗的。” 说完又躺下了,我冲薛林山道:“想要保住这两条胳膊,咱们还差固本培元,驱邪暖心的药材。” “这好办,你说什么药材,我去买。”薛林山讲道。 我摇摇头:“没那么容易,我需要的东西可不太常见,这样吧,你从现在开始,发动一切人手,沿着有水的地方找坟。” 找坟?!!! 几乎所有人都万分诧异的盯着我。 小贱这货能把人气死,瓮声瓮气的讲:“孙大炮这没死呢,找坟干嘛,活埋啊?!” 我真想一脚踹死他,赶紧解释:“阴宅有吉凶之分,凶局可损丁破财妻离子散,吉局可骤发骤显,福禄一生。现在就要找一处吉穴,然后在穴位附近找一味药材。用这味药材破孙大炮的病症。记住,必须要挨着有水的地方,最好是十年前的坟冢。” 众人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薛林山忍不住问:“那味药材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淡淡道:“宝芝常在知谁得,好驾金蟾入太虚!那药材便是一只休眠的金蟾!!!” 第一百零五章 ,起反应了 一听金蟾两个字,所有人都愣了,感觉是这么不可思议。 小贱挠着后脑勺说:“我光听说过两条腿的人好找,三条腿的蛤蟆难求,这金蟾貌似就是三条腿儿的,但这东西只存在于传说中啊,并且是招财进宝的。怎么可能在坟地里挖到?” 薛林山饶是相信我,现在也不免犯嘀咕了,但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不断的抿嘴唇,就跟中午饭吃咸了似的。 可孙丢丢不知抽什么风,说道:“西凉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就叫人去找坟。” 说着风风火火的就离开了屋子,反正外面有很多小青年等候命令呢。 我算是看出来了,孙丢丢这类人,你跟她不熟的时候,能埋汰死你,但凡要是帮了她,她就能掏心掏肺,话说跟孙大炮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对她的看法不免有一丝丝的转变。 孙大炮艰难说道:“妈个bi,我铁金刚孙大炮遇到你小子,算是开了眼了,金蟾就金蟾吧,你既然有把握,就全凭你折腾。” 不一会儿,孙丢丢从外面返回,跟我说:“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弟兄们会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合适的坟冢,但咱们大家伙儿都不懂风水,也不知道金蟾藏在哪儿……” 我一摆手:“这不是问题,只要找到符合条件的坟冢,我会亲自出手,一座一座的去排查。俗语讲,十年阴坟扰吉凶,金蟾入井脉如龙。有年头多的吉穴必定会有隐藏的金蟾。不然的话,金蟾这个词儿是从哪儿来的呢?” 这一下再没有人怀疑我了,全都用敬佩的目光看着我,孙丢丢对我竟有些崇拜了,并且她的眼神很复杂,带着娇嗔和妩媚,反正水汪汪的,就跟白骨精看见唐三藏一样。 小鳖恭敬的问了一句:“陈师傅,那现在该做什么,就是等吗?” 我点点头:“没有金蟾入药,别的全是徒劳,这可是鬼扒皮,比你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可就在这个当口,小鳖怀里的大哥大响了,他接通之后,面色唰一下就沉了下来,扭头冲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孙大炮讲:“大哥,你受伤的消息好像被传出了,就在刚才,咱们城北两家夜总会遭到了不明团体的攻击,我怀疑是……” “妈个bi!” 孙大炮听到这话就跟火山喷发了一样,噌一下就从床板子上坐了起来,说什么都要下地,看这架势是跟人拼命去。小鳖赶紧把他按回去,大声道:“大哥,你的伤还没好,不能***。这事儿我会去处理。” 孙丢丢大骂:“我cao他妈,肯定是县城那帮杂碎做的,小鳖,抄家伙,我们去砍人!” 说着两人风风火火的往外走,拦都拦不住啊,薛林山追了出去,大喊:“干闺女,这事儿你不能参与,你给我回来。” 最后死啦硬拽的把孙丢丢给拖了回来,孙大炮在床上一边叫唤一边咳嗽:“妈个bi,咳咳咳,这是要造反啊,咳咳咳,我孙大炮不在,连猴子都敢称霸王,不行,我也得走。” 这下全乱套了,我和小贱啥都不明白不说,还得跟着阻拦,到最后,孙大炮和孙丢丢也没出这个屋。 我现在是最有威信的,大喝:“孙大炮,我折腾了半宿把你的命捡回来了,你这么不珍惜,我实话告诉你,现在的这两条胳膊别说砍人了,就是吃饭都成问题,你一出门就得被人弄死,你以为你还是铁金刚?你现在就是个半残,知道什么半残吗?就是生活不能自理的那些人!” 我这嘴比一般人都损,气的孙大炮在乱蹬床板子,干着急没办法。 孙丢丢也不敢顶撞我,只有汪着个小脸气鼓鼓,拳头攥的很紧。 薛林山跟着帮腔:“西凉说的对,你们社团的事情再大,也抵不过这条命,不就是俩夜总会吗,被砸了再装修,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你龙门帮第一高手聂小鳖都出动了,找事儿的那帮人不擎等着倒霉么。” 我这才知道,感情孙大炮的帮派叫龙门帮,听着够霸气。从古惑仔的电影里我就知道,帮派的经济来源,都是些偏门,黄赌毒一个不能少,恐怕这两个夜总会就是龙门帮挺重要的两个据点。 别看我认识洪门的镇山水闻一,认识保定市地下皇帝孙大炮,但我对黑社会的这一套真心不懂,可我从只字片语中得知,貌似这敌对双方是老冤家了,孙丢丢说是县城的杂碎,难道是我们那一块儿的? 大约几分钟,大伙的情绪都稳定了下来,孙丢丢叹息了一声:“孙大炮,我感觉西凉说的对,咱们现在虽然吃了亏,但不能乱了阵脚,叫小鳖先去趟趟水,我就在这儿陪着你,那帮杂碎肯定是知道你现在受伤,才暗地里动手的,你的伤势要是好了,他们肯定夹着尾巴逃窜。” 孙大炮的胸脯子就跟破败的风箱一样,呼呼作响,这位气性挺大,估计肺叶子都飘起来了。 回头一想也是,我要是帮派的大哥,旗下产业被人砸了也得发火,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这是在打脸啊。 我这心坎儿莫名其妙的痒痒了,就问:“孙大炮,你不是保定的老大么,怎么还有人敢跟你叫板?” 孙大炮喘了口气,眼珠子都瞪圆了,恶狠狠道:“你是不知道,在去年的时候,县城有一个叫黄峰的小崽子崛起了,也不知道从那儿混出来的,反正挺有钱,招揽了不少小弟,总想着进军保定跟分我一杯羹,妈个bi,老子浴血拼杀了十几年才打下这片江山,怎么可能把利益分给别人,从那儿以后我们就结了怨,好在他驻扎在县城,离这儿二百多里,不然我非特么杀过去,一个个剁了喂狗。没想到我这刚捡回了性命,黄峰这帮人就冒出来了,这是找死啊!” 说着他冲孙丢丢大吼:“给小鳖打电话,无论抓住几个,全都给我宰了!” 孙丢丢拿起大哥大就开始拨号,听的我浑身都不自在,跟小贱对视一眼后,我俩有种想要离开的冲动。 不是我们怕事儿,而是黑社会的拼杀与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 有人喜欢刀口舔血,万人崇拜的***与享受,但更多的人喜欢平静喜乐,并且国家也不允许黑社会的滋生。好嘛,孙大炮一句话,说杀人就杀人,比法官说话都好使。我跟这样的人绝不是一条路上的。 我能帮孙大炮灭鬼,但我不能跟他一起谈论杀人。 “好了,你们社团的事儿,我不跟着搀和,也帮不上忙,我们先走一步,等找到了符合条件的阴坟记得通知我。” 孙大炮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勉强笑了笑:“妈个bi,你小子倒是个干脆人,走吧,等有了信儿肯定会找你的。另外薛老bi,你也走吧,咱们不是一个池子里的鱼,掺和在一起本就挺别扭的,社团的事你也少管。” 薛林山欲言又止,最后叹息一声:“按倒了葫芦,又起了瓢,真是烦人,不过黄峰那帮子都是乌合之众,想动你还没那么简单,我就不多说了,先回去。” 我们刚要离开,孙丢丢款款走了过来,冲我媚媚的一笑,伸出手指头划过了我的胸膛,低声道:“我孙丢丢可是说了,你要能治好了孙大炮,我就叫你撒开了睡,等这事儿过去,我们找个恰当的时间呗。” 一股烟油子味道扑在了我的脸上,不知道她这一宿抽了多少烟,跟老烟股都有一拼了,但是这句话没把我吓死。你这是干啥啊,我特么还没成年呢…… 我惊慌失措的跑了,孙丢丢用一种‘你是我的猎物,这辈子都别想跑’的眼神一直盯着我离开。 孙大炮嘿嘿笑:“这小子不赖,人干脆,手脚麻利,也有胆色,更有手艺,别的不谈,就这个身子骨,跟小鳖拼起来,都不见会输。你要是有本事,就把他拿下,招这么一个女婿,我这心里贼踏实。” 孙丢丢的脸上竟蒙上了一层红霞,娇嗔的笑笑,随后怔怔的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 路上的时候,小贱一个劲儿的嘲笑我,说我被女流.氓给调.戏了,简直丢人的妈给丢人开门,丢人到家了。 我直接变成了一只愤怒的小鸟,在摩托上差点儿跟他干起来。严重警告他不得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小芳。 小贱满口答应,但却贼兮兮的笑。我心里这个没底。 回到学校之后,我的脑子乱七八糟的,课程一点没听,总想着孙丢丢那迷离的眼神,娇嗔的模样,虽然花了妆,但更具野性,那一身皮衣,那完美的躯体…… 等晚饭的时候,我才摒弃了这些没用的想法,信步离开教室,可迎面就遇到了小芳,我擦,我这心顿时小鹿乱撞。 我想起来了,小芳说晚上跟我一起吃饭的,你看我这脑子。 我立马挂上了恬不知耻的笑容,说道:“芳,今天这档子事儿没吓到你吧?” 小芳的小脸上本来挂着微笑与感激,但是自从看到我整个人之后,脸唰一下就红了,羞愤难当的骂道:“陈西凉,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说完她转身就走。 我就跟被雷劈了一下似的,完全懵了,我这次可什么都没做啊,我怎么又不要脸了? 但是等我低头一看,我惊愕的发现,我的裤.裆竟高高翘着,支起了小帐篷。 光想孙丢丢那个放荡.女了,起反应了! “小芳,你等等,你听我说…..” 第一百零六章 ,理想 我捂着裤.裆可就追了出去,心说陈西凉啊陈西凉,你一直都是如白纸般的纯洁少年啊,怎么被孙丢丢撩动几下,就出现这么丢人的反应呢? 咱道家讲究心神归一,万法求真,你这样气血方刚,心猿意马,你说你对得起谁?! 我一边自责一边悔恨,就差抽自己嘴巴子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一直追到了食堂门口,我才拦住小芳,我闹了大红脸,干笑道:“芳,你这是干啥啊,怎么说生气就生气,我也没得罪你不是?” 小芳气鼓鼓的看着我,大眼睛里满是对我的鄙夷,看到我的裤.裆已经平息了,这才冷声冷气的说道:“陈西凉,我们从初中就是同学,那时候的你,一门心思想着学习,人也是极好的,可现在呢,你一点都不努力了,学习成绩这么差,不说反思,还成天和胡建坤混在一起,不是离开学校办事,就是给人帮忙,你可是学生,你不能本末倒置啊。” 这一番字字珠玑的教导,直接把我拍没词了,我心里讲话,我特么什么时候不努力了,要真像你说的那样,我早成为倒数第一了。 也是,你说我怎么就这么笨,初中那会儿的聪明劲都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大家的学业过程,或许也有跟我一样的,初中学习贼拉拉好,可到了高中就一蹶不振了,反正我也闹不清怎么回事,每天稀里糊涂的过着,老师讲课就跟讲天书差不多,这估计就是传说中的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吧。 可老陈我虽然成绩下来了,但爱你的这颗心可没有动摇半分呐。 现在我俩对面而立,我胸口中攒着好些话,可即便使出了便秘的劲儿,我都说不出半个字。 哎,这可能是我唯一一个窝囊的地方,不过话说回来了,从小到大就喜欢过一个人,也没啥子泡妞的经验不是。 小芳看我闷声闷气的,感觉自己把话说的太重,她眨了眨眼睛,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这些事你好自为之,你今天上午给我解了围,我还得感谢你呢,咱们进去吃饭吧,我请。” 我一下就笑了,那没心没肺的劲头可就上来了,恬不知耻的说:“这可是咱们上高中,第一次一起吃饭,想想都是那么美好,你等会儿,我去买几根蜡烛。” 小芳瞪着我:“买蜡烛干嘛。” “烛光晚餐嘛……”我弱弱的说。 “滚~!” 好吧,我们最终还是没有浪漫起来,打了饭菜,寻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我们便一勺一勺的吃起来。小芳吃的细嚼慢咽的,而我却是狼吞虎咽的,一看人家就是淑女,而我也是纯爷们儿。 用装b的话来讲,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我抬起了脑袋,把黏在嘴角上的米粒,用极其优雅的兰花指弹开,而后盯着对方的眼睛,笑眯眯,就是不讲话。那高深莫测的劲头,如果叫天使姐姐看见,肯定会扯掉裙子,撒着欢儿投入我的怀抱中。 我认为既然眼下有这样的好机会,那就应该把话挑明,这都多少年了,抗战不也才打了八年吗? 然而小芳却不解风情的问:“吃饱了?” 我不理会她,气质优雅的笑笑:“我听说女人都是水做的,而男人是泥做的,如果男人与女人结合在一起,那么……” “那就是水泥!”小芳很认真的跟我讲:“这件事儿你瞒不了我,你忘了我爸是干嘛的。” 我特么…… 我内心的无力感,就跟用竹篮子打水差不多,干着急,却使不上劲。小芳啊小芳,这天底下的人,谁都没你精,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却插科打诨。mianhuatang.info 行了,我也别装高雅了,直接来混的,我把嘴撇成了瓢:“你这人根本不讲究,上初中那会儿咱都说好了,只要我考上保定一中你就跟我在一起,现在都一年半了,你根本就没这方面的意思。” 小芳一听这个,脸色立马染上了一层红晕,用眼睛白我:“那时候我们还小,不懂事,再说,我也没有答应你什么,完全是督促你学习。” 嘿! 这人也太不准成了,竟然歪曲事实,你知道你这样会给我的心理造成多大的创伤吗,别说喝云南白药了,就是喝金疮药都不带管事的。 我就跟万丈悬崖一脚踩空差不多,整个人飘在半空,不想死都不成了。 但是我脾气急,被一个小妮子逼到这份上,我也算是没出息了,所以我一拍桌子:“那你到底跟不跟我好。” 小芳一看我急了,立马瞪圆了眼:“你喊什么,你真要有本事,就考上大学叫我看看,以后没文化连个屁都吃不上热乎的,你怎么不长长心。” 我立马瘪了,现在别跟我谈学习,就我这成绩还考大学?但是看人家的意思,不考上大学我俩的事儿就没戏了,我这心又火烧火燎的了。 我赶紧问:“那你准备考哪儿?” “北京的经济管理学院,本一线。” 我一低头就扎饭盆里了,我爹是个木匠,又不是教育局局长,我这点实力,跟本一都不沾边儿。 所以我的心很凉,也很碎。 小芳眨了眨大眼睛:“额,其实你只要努力就好,大学有的是,你不能气馁,你得有信心。其实吧,我之所以选择经理管理,是为了完成我爸的心愿,以后还能帮他分担一下公司的事情,其实我根本不喜欢理科的,我喜欢画画,但我的家庭是不允许我去学这个的。” 我一抬头,看到小芳苦兮兮,很无奈的样子,我的心又软了,我最看不了她这个样子,是真心疼,还得收拾心情安慰:“有理想是好的,我就特羡慕你们这些有理想的人,那谁说过,理想就像天上的星星,灿烂的叫你不肯挪开眼睛,但星星离我们太远了,伸手够不着,所以我们得站的更高更高,才能把距离一点一点拉近。” 小芳眼睛一亮,露出了如花般的笑容:“你说的真好。那你有什么理想吗?” 我…… 不知怎么回事,提到这个方面,我不由自主的就低下了头,小时候老师问我长大了想干什么,我说想当解放军,保家卫国,而到了初中,我妈走了,我稀里糊涂的成为了阴阳风水师,老烟鬼不间断的跟我讲,阴阳风水师的理想,便是治理阴阳,评断风水,叫活人和死人都安安生生的。 然而在这段令我悲伤且欢快的岁月里,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她现在也问我的理想。 呵~~~ 小芳,你忘记了吗?你曾经在我的车座上欢笑,羞愤,与我谈天论地,那条路我们走的太多太多,我甚至记住了路旁每一颗树的样子,我不知道什么才是爱,但是我的曾经,我的回忆,乃至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满满的都是你啊。 或许我的理想就是一直这么平静的走下去吧,有你……有我。 小芳看我沉默了,她杵着半个腮帮子,不错眼珠的看着我:“喂,你干嘛不讲话。” 说什么,你还叫我说什么?我是看出来了,我这是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就有人过来折磨我了。 我强颜欢笑:“我的理想嘛,可就太大了,我准备踏实肯干,一步一个脚印走下去,先入团后入党,从基层干起,最后参加国家领导人的选举,然后再联系下赛博坦星球和m78星球的变形金刚和奥特曼,立马插手维护世界和平的事情,你也知道的啦,这个地球就是不叫人省心。” 小芳噗嗤一声笑了:“你总是这样没个正经。不过你真的要好好学习哦,考上大学我真的可以考虑考虑。” 她用一种极为***我的眼神看着我,而我呢,还没有从失落中回过神,端着饭盆就站起来了:“红烧肉里有个虫子,我先去揍大师傅一顿。” “喂,你怎么这样,人家很认真的!” …… 小芳的话其实给了我很大的动力,但高考这东西,并非有动力就能出成绩,我坚持了这么些年,也算是个有秉性的人,所以我失落过后,又开始学习了,连续两个星期都没拼命做题,成为了我们班最勤奋的差等生。 天气越来越冷了,眼看就要放暑假,转过年来九月份,我们就要上高三了,一眨眼过的真快。 可就在今天,薛林山又来找我,声称坟地的事儿弄妥了,按照我说的条件,一共找了十三座坟,现在是不是能过去挖金蟾了? 我光顾学习了,把这事儿忘的死死的,赶紧答应下来,拿了书包,找到小贱,做着摩托车一溜烟就出了学校。 正巧在路上看见小芳,小芳看我又出门,狠狠的瞪着我,很失望的样子。 其实我想说,你成天只是在憧憬理想,而我呢,现如今正一步步的完成理想。 我是阴阳风水师,我不能退缩,就如同你为了武灵耀而选择经济管理一样,我们都为了心中的担当而奋力向前,虽然劳累却无怨无悔。 你看呐,三九天的空中,纵然寒风如刀,但在那云隙之间,不也有一缕阳光吗?!!! 第一百零七章 ,找坟 在去孙大炮家的路上,小贱跟我说掏心窝子的话:“我说西凉啊,这高中上的也忒枯燥啊,尤其是跟你分了班,这一天天的连个说话的人有没有,班级里这帮瘪犊子,一个个都自私的要命,你要是有一道题不会,他千方百计的不告诉你,你说就为了点班级的排名,就这么勾心斗角?” 我嘿嘿笑了:“不行你也转文科吧,找我来,咱是黄金搭档,没了我你能做成什么事儿。” 小贱被寒风吹的,把脖子都缩起来了,说:“那不是扯犊子呢吗,你们文科都是叽叽喳喳的背,老胡我烦也烦死了。你说我最大的理想就是当个兽医,帮我爹开养猪场,弄这么多数理化有毛用。” 我很鄙视这种,一学就会,睁一只眼也能考个全班前几名的变.态,正巧他说道了理想,我就问,你准备考哪个大学。 小贱瓮声瓮气的说:“只要有兽医,哪儿都行啊。你呢,你准备考啥?” 我沉默了片刻,忽然很坚决的说:“我准备学画画,这种艺术类的院校可能分数低一点。” 小贱笑了:“你这理想挺高雅啊,不过学画画你有天赋,也有基础,这家伙,那一道道符画的,像模像样,以后肯定成为大画家!” 我现在要是能腾出脚,绝对把他踹出去。不过这货哪里知道,我学画画可不是为了高雅…… 不多时,我们就来到了孙大炮的家里,孙丢丢依旧是身穿皮衣,身材火辣,脸上浓妆艳抹,风.骚***,可是一看到我,就跟看到了唐僧肉一样,一下给拽在怀里,欢喜的不得了。 卧槽! 我从没有被女孩子抱过,并且她胸前这对大杀器太厉害了,我已经窒息了。 “西凉,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你要想死人家吗?!”孙丢丢扭着小蛮腰,踱着小皮鞋,一脸委屈。 薛林山无奈的直摇头,小贱目瞪口呆,下巴差点儿掉地下。而站在床头的小鳖,却死死的蹙起了眉头。 我挣扎着从孙丢丢怀里出来,这家伙,穿上高跟鞋快跟我一般高了,真要对我做点啥,我都招架不住,当然了,凭借我那如梅花般冰清玉洁的忠贞品格,断然不会跟孙丢丢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就算他脱光了在我面前跳舞,我也会微微一笑,绝对不抽! 孙大炮看见我,声如洪钟的大笑:“妈个bi,你小子总算来了,这一算有半月不见了吧。” 我一看孙大炮,两条胳膊还缠着纱布,肯定换得勤,连个污点都没有,并且面色红润,气息浑厚,跟当初想比,好转了太多。 我呵呵一笑:“听你那意思,还挺想我怎么滴。” 孙大炮直接从床上做了起来,笑:“可不是嘛,你小子可不是一般人,说话都有意思,怎么能不想。要不是考虑到你还是个学生,不能跟我混黑道的总在一起,我都想派人去学校接你了。今天来了,也有要紧事,你既然救了我的命,那就得治治我的病,这俩胳膊到现在还是没力气啊,医院也没去,都等着你呢。” 孙大炮这个人向来没废话,我点点头:“别着急,今天就是为这事儿来的。我听说找了十三座阴坟,咱别耽误了,现在就走,带上铁锹和人手,一座一座的去挖!” 孙丢丢娇嗔的看着我,咬着下嘴唇就跟花痴一样,我的老天爷,我真不知道她到底抽什么风啊。 我为了躲开她,立马招呼大伙动身,谁知小鳖幽幽的说了一句:“陈师傅,如果挖不到金蟾该怎么办,现在天气比较冷,大哥的伤势不能再拖了。” 人家小王八说的是这么回事儿,但我也有对策,就说:“金蟾是最好的药引,如果真没有,那就退而求其次,我还有别的办法,只是麻烦些,放心,孙大炮命都保住了,这俩胳膊也不能废了。” 小鳖这才冲我点点头,一句话不言语了。 龙门帮总共出动了三辆车,拉着我,小贱,薛林山,孙丢丢,以及一帮子小青年,小鳖是第一高手自然留在家里保护孙大炮。 我路上我和孙丢丢坐在后面,她翘起一条柔软的大腿就放在腿上了,笑吟吟的看着我:“西凉,你看姐姐的腿,好看么?” 说着‘吧嗒’一声解开了皮鞋的带子,包裹着黑色丝袜的小脚可就在我腿窝子里挠开了。 人家遭遇这事儿都是鲜血上涌,而我却是下涌,立马又有了反应,我赶紧把孙丢丢的大长腿给打掉了,恼羞成怒的说:“你…你给我老实点。大家都有腿,凭什么就你的好看?”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就靠了上来,八爪鱼一样包裹着我,用大凶器使劲蹭我,嘴巴在我耳朵眼儿里吹气,笑吟吟道:“晚上跟姐姐走吧,我们玩一宿。” 卧槽! 玩一宿?玩什么,老鹰捉小鸡吗? “我我我,我晚上睡的早,早上还得早起修炼,没时间跟你玩。”我身上除了一个地方是硬的,其余都是软的。 孙丢丢的小脚貌似感觉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更为甜腻的叫唤:“哎呦,人小鬼大,规模可不小。” 开车的小青年和副驾驶的小贱,全都咽吐沫,斜着眼儿向后看,可把我玩死了,我也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了,双手一下就抓在孙丢丢一对大凶器上,使劲把她推开,孙丢丢***一声,一双眼差点儿沁出了蜜水。 我算是完了,怎么被这个放dangnv给纠缠了,咱纯洁的身子,岂能便宜了你?! “孙丢丢,我们是去找坟的,你要是再闹腾,我下车就走,你爹的死活我可不管了。”我把脸色一沉,煞有介事的说道。 孙丢丢一脸的幽怨,指了指自己的小脚丫:“那你还不松手。” 我擦。 我什么时候把她脚丫子给攥住了,我说这么软乎,赶紧就松开了。 车子平稳的开着,里面气氛尴尬的要死,孙丢丢跟一只野性十足的花猫一样,蜷缩在后座上,而我却把身体绷成了发条,双手紧紧的盖着裤裆。 心说我这***也忒不争气,有你什么事儿,你老跟着瞎硬什么! 孙丢丢迷离着眼睛,还不住的冲我努嘴,那饱满的小嘴唇呦,就跟气球儿一样,下一秒我就发现,一条丁香小舌就刮在了唇边,极具***,简直特马的要人命啊! 我为了缓解内心的燥热,开始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不动不摇,不急不缓。心里还背诵着毛.泽.东的沁园春雪!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我们来到了一片庄稼地近前,几寸长的小麦被北风呜呜吹着,但通体碧绿,生机勃勃。 下了车,我们足足有十几个人,并且从后备箱里拿出了铁锹,薛林山带来一个魁梧大汉,脖子上刺了一个青苹果,胳膊上还纹着两条带鱼,反正看着挺拽的。 大汉对我讲:“陈师傅,坟就在前面,车开不过去,咱们得走一段。前面有条河,旁边葬着七座坟,很集中。” 我点点头说没问题,同时开启了观气术,展望着这片平原。但我惊讶的发现前方龙气稀疏,煞气淤积,并且有五黄煞星相照,即便有坟也是不了吉穴。 我一摆手:“不用看了,那七座坟都不行。” 说完我就钻进了汽车,外面风大,吹死人呀。 众人都愣住了,大汉挠挠后脑勺,冲薛林山支支吾吾讲:“这…这还没到地儿呢,就说不行?” 薛林山多激灵,知道我的能耐,所以立马招呼众人上车,前往下一站地。小贱还嚷嚷,陈大师最拿手的就是寻龙点穴,绝对看不错。大家走咯! 就这样,我们又上路了,孙丢丢满是惊讶的看着我,但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这才意识到,或许小芳对我的感觉,就跟我对孙丢丢的感觉一样。特么的,太主动容易招人烦啊。 我似乎悟出了一个真理,但随后就被小贱给打断了,他扭过大脑袋,先是看了一眼孙丢丢,然后贱兮兮的跟我说:“你咋一眼就看出那七座坟不行呢?” 我没工夫跟他扯淡,正色道:“那七座坟本来就不行,是风水的问题,下面还有六座了,希望能有点收获。” 这就这样,我们足足转悠了大半天,都下午四点的时候,才把余下的七座坟看完,好在黄天不负苦心人,真被我找到一座吉穴。 这里已经是保定市的南边了,紧挨着衡水市,一座修缮齐备的阴宅就坐落在山坡上,坟包很大,上面长着一颗桑树。在山坡的北方有一座水库,南方是新盖起来的住宅小区,还空着。 背山面水,是个好地方,并且阴宅四周的砂体也很好,青龙白虎俱在,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家人肯定大富大贵,人丁兴旺。 说实话,弄阴宅比阳宅麻烦,需要确定方位和换算距离,风水也是一板一眼的,差分毫都不行。可修炼观气术这些年,都习惯了,手里从没有风水尺或者罗盘,现在真用到地方了,我还得慢慢的去研究。 我用小树枝在地面上画着后天八卦图,演算天干地支,二十四山,并且搭配着各个节气,以及星宿的转换,最后得出一个结果。 阴宅西南方向,十三米为点,下六尺四寸,开挖! 第一百零八章 ,挖金蝉 没有人去怀疑我,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薛林山拿出一个指南针,辨别好了方向,就用步子丈量起来。等达到十三米后,几个小青年围在一起,噗嗤,噗嗤就挖了起来。 六尺四寸,足有两米多,又是大冬天,天干地冻,铁锹下去特别费劲,挖了没一米深,几个小青年就满脸大汗了。 这功夫薛林山悄悄问我:“额……我说西凉啊,就这天气,六尺四寸深浅,别说金蟾了,就是一条泥鳅也活不了啊。真的没有搞错?” 看吧,这货到底是犯着嘀咕,我没好声气的说:“等挖够了尺寸,你就明白了,你以为金蟾这东西是自己长出来的?刨个坟就能挖出这东西?我告诉你,只要是风水好的阴宅,其散发的龙脉之气,会吸引很多有灵性的精怪,像什么黄鼠狼,狐狸,很多都会以坟墓为穴,这金蟾也不例外。” 薛林山眉梢一挑:“那就这么确定,下面一定有?” 我摇头苦笑:“我又不是神仙,自然不敢确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薛林山直嘬牙花子,搓了搓大秃脑袋。 小贱贼兮兮说道:“你这事儿弄的模凌两可,就算挖不着金蟾,你也能说这里龙气不够,没把那宝贝吸引过来。嘿嘿,要不说这风水先生骗子多呢。” “滚犊子!” 我恨不得一口咬死这货,竟给我添乱。 这时候孙丢丢也不跟我faqing了,死死盯着不断下深的坑,眉头微微蹙着,挺揪心的样子。 这丫头其实长的不赖,年纪也正合适,只是弄得太妖娆,我也不好意说,反正我以后得理她远点,一举一动都那么渗人,不知祸害了多少个像我这样的纯洁chunan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天色就发暗了,小青年们浑身是土,累的呼呼直喘,挖出了一个一米见方的大坑,太深了,就有一个人下去,往上面铲土,几个人轮流替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可就在这时,就听洞里的小青年叫唤:“挖到了,挖到了!” 所有人都浑身一震,包括我。 我们齐齐围在了坑边,向里望着,小青年贴着洞壁,指着脚下一个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说:“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等拿上来一看,薛林山鼻子没气歪了,这特么哪里是金蟾,明明是一个圆口的鱼缸,里面早就没水了,估计还被铁锹铲了一下,边角都碎了。 “一个破鱼缸而已,继续挖,别偷懒。”孙丢丢失望之后,便大发雷霆。 可是我面色一变,赶紧向周遭观察了片刻,渐渐的,我的眉头就蹙了起来,心说原来是这样啊。 我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赶紧告诉大家:“别挖了,上来吧,这地方有高明的风水师布过局,这个鱼缸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东西。” 听我这么一说,小青年们如释重负,坑里面的那个也被拉了上来,可薛林山和孙丢丢有些急了。 “弟弟,你的意思是这里没有金蟾了?”孙丢丢问我。 还弟弟,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姐姐了? 薛林山也晃大脑瓜:“这这这,这都忙活一天了,得想想办法啊,孙大炮还等着呢。这鱼缸到底咋回事?” “急什么,叫我把话说完行不行。”我面色严肃的看着那个鱼缸,说道:“其实现在挖的这个洞,才是这片区域内,风水最好的穴位。如果把棺木落在这里,后人们将会更加兴旺发达。但是主家不懂这些,所以这个最佳的穴位就被别人给占了,这个鱼缸在埋进去的时候,并不是空的,而是有清水和金鱼,这叫祭穴。” “薛主任你也是农村出来的,你应该知道,在下葬的时候,有的人家会在棺材下放鱼缸和金鱼,也有的放猪肉和活鸡,这就是在祭穴。放鱼的是鳄鱼穴或猫穴,放肉放鸡的是虎穴。而挖出来的这个大坑,正是猫穴。” 薛林山不住点头:“是是是,村里发丧人的确有这规矩,但咱们现在是挖金蟾,别老整金鱼啊。” “是啊,那这坑里到底有没有金蟾?”小贱听的晕头转向,赶忙问我。 我说有,但在别的位置上,我看大家对风水不太感兴趣,索性就不说了,我拿着铁锹就下了坑,沿着西北方就往下挖,没两铁锹就挖出了水和稀泥,一声声洪亮的‘咕咕’声就传了出来,我一弯腰,下手就抓了个胖子! 这玩意儿非常肥胖,我手掌不小,但差一点就没攥住。这正是一只金蟾,但并非三足金蟾,三足金蟾可是存在于传说中的,是灵物,早就有了仙气,不会聚集在坟地内的。 我手里的金蟾,体表盖着一层紫泥,两个大眼珠子鼓鼓的,通体金光,脊背上还有几个大疙瘩。 坑边上的人一听蛤蟆叫,全都惊呼了起来。没想到下面真有金蟾。 我被拉上去之后,几个人拿来了清水,先洗干净那个鱼缸,又冲洗干净了金蟾,把金蟾放进浴缸里,大伙儿不错眼珠的瞧啊。 这东西跟癞蛤蟆差不多,但十分的神骏,貌似还在冬眠,有点大梦初醒却心有余悸的感觉。 “唉呀妈呀,这金蟾贼拉拉的带劲!”小贱砸么着嘴巴称赞。 薛林山眼睛都看直了:“果真有这种神物?!” 随后他就大笑起来:“好,好啊,西凉你真有两下子,一下去就找到了。” 有了金蟾,孙大炮的胳膊就不会废掉,孙丢丢兴奋的蹦高,一把将我搂过来,对着脸蛋子就一是一口。 我去,我费了神,卖了力气,到头来还得被你轻薄,我不想活啦! “弟弟,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挖不到金蟾了呢。”孙丢丢算是认定我这个弟弟了。 你看吧,办完了事儿,这人们才会关注我的言论,我也没办法,说了一句,走吧,咱们上车说,这儿的风能把人吹死。 回去的路上,孙丢丢抱着鱼缸,用手捂着鱼缸口,里面的金蟾趴的挺稳当,大肚皮一鼓一鼓,从眼神上不难看出,这家伙挺气愤的。 人家在好好的睡觉,被我一把抓上来了,隔着谁也得闹脾气啊。 小贱就跟猫爪子挠一样,一个劲儿的催我:“说说,赶紧说说,到底咋回事儿,我怎么越来越蒙圈?” 我高深莫测的眯起了眼睛,笑道:“这事儿挺简单的,咱们挖的坑被高明的风水师占用了,下了金鱼祭穴,然后在一个很巧妙的位置上,布了阵术,困住了金蟾。如果刚才还一直往下挖,根本找不到金蟾的影子,我那两铁锹对着西北方的阵眼,一下把阵术给破了,所以才找到了金蟾。” “困住金蟾干嘛?这样的宝贝,应该早些挖出来啊。”孙丢丢瞪着桃花眼。 小贱也点头:“对啊,既然都祭了穴,那肯定是当坟冢来用的,可里面并没有死人,即便困住金蟾也没多大用不是。” 我很认真的说:“你们真以为这金蟾是自己跑过来的?” 小贱和孙丢丢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那意思,不是自己跑过来的,还是有人专门放进去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金蟾就是被那个风水师放进去的,然后才落的阵术。我方才展望了四周片刻,发现这里隐隐有阵势,并且天象有异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困住这只金蟾是用来吸收日月精华的。” 这一番话可不要紧,连开车的小青年都听傻了,怎么说的跟西游记一样,太玄乎了吧。 小贱嘿嘿干笑:“我说西凉,你可真能整,吸收日月精华,这金蟾还不成了仙,它要是成了仙,一准儿报复困住它的风水师,那这个风水师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我用一种‘你懂个屁’的眼神看着他,说:“我什么时候说,日月精华被金蟾吸收了?放个金蟾只是吸引,但真正得到好处的却是别人。” “你的意思是,那个风水师利用金蟾布阵,然后自己坐享其成?”小贱脑瓜子还算好使。 我点点头:“没想到在这地界,还有如此高明的人物,真是失敬啊。不过我方才观看,周遭的阵势十分的微弱,已经形成不了太大的威力了,这就证明,布阵的时间距离现在十分久远,不知道这个高明的人物是否还活着。” 连孙丢丢都唏嘘起来,他们不懂玄学,我只是将冰山一角展现出来,就把他们给震懵了。 等回到郊区,我赶紧叫薛林山动手,找到金蟾可不是生吃,要炖熟了才行,这只是一味主药,另外还需要十只鸡心,半升狗血,以及两条牛尾,外加三钱锅底灰!搅在一起炖上一大锅。以金蟾的灵气,配合鸡心,狗血,牛尾的阳气,一下就能把孙大炮体内的病灶击垮,他那两条胳膊也就保住了。” 薛林山命人赶紧找鸡心,狗血,牛尾,锅底灰,然后寻思着怎么下锅。小贱还屁颠屁颠的问人家,放点十三香味儿更好。 而孙大炮得知我凯旋而归,激动的都站了起来,要不是胳膊动不了,肯定给我一个熊抱,即便如此,嘴里还妈个bi妈个bi的叫唤。 这人有毛病,从不说感谢的话,反而骂街骂的欢,但我能看出来,他把这份情记在了心里。咱这也算是大大的功劳吧。 只不过旅途劳顿了一天,我比较乏累,没工夫跟他扯淡,我寻思找个地方坐会儿,休息休息,小鳖麻利的给我找了把椅子,亲自放在了我的屁股后面,破天荒的露出了笑容:“陈爷,您坐!” 第一百零九章 ,黑虎会,黄峰! 一声陈爷,叫的我浑身抖了三抖,这小王八可是一张阴沉脸,现在冷不丁这么敬重我,我特么哪儿受得了啊。 大伙儿可别见怪,不是我陈西凉贱得慌,不是我受不住礼待,只是这反差太明显,咱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我坐在椅子上,有些诧异的看着小鳖。这小子年纪不算太大,也就是二十多,但能成为龙门帮第一高手,肯定是有两下子的,一开始看到我,就跟防贼一样,跟我说话绵里藏针,能把人寒死。现在都尊称为爷了,简直把我捧上了天。 孙大炮哈哈大笑:“妈个bi,小子,你就知足吧,小鳖在我手底下也好几年了,从来没有服过谁,除了我,你就算是第一人了。” 小鳖又冲我恭敬的笑笑,看着挺做作的,也不知道他的面部神经为什么这么僵硬。 我算是明白了,像他们这种混江湖的,不服天地,就服有本事的人,我清晰的记得,在我除去厉鬼后,他对我的态度委婉了很多,称呼陈师傅,这次又找到了金蟾,他算是对我五体投地了,才称呼为陈爷。 他made,这怎么有一种见人下菜碟的感觉。不过我又想起了老烟鬼的一句话,他说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虽然我是玄门,小鳖是黑道,我们不同宗,不同路,但我三番几次亮出了手艺,他终究还是心悦诚服了。 呵呵,这龙门帮貌似有点意思。 孙大炮是个愣种,胳膊都烂了,也没有任何惧怕。孙丢丢厉害起来能拿刀砍人,但温柔起来又跟发廊的小姐差不多,还偏偏缠上了我,总想跟我玩老鹰抓小鸡。 至于这个小鳖,典型的孤傲冷酷,只佩服有能耐的高手。 好吧,要不说咱的人格魅力大呢,几个回合,就把他们三人全都征服了,说句托大的话,我现在就是分孙大炮半壁江山,他都不带有二话的。 这种人认死理,你对他有恩,他肯定对你掏心掏肺,跟他们打交道,我心里还真踏实下来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坐在椅上,干咳了几声,用眼神瞟了瞟小鳖,还咽了口吐沫,小鳖眼神一亮:“原来陈爷渴了,我这就去泡茶,您稍等。” 嘿,还真特么好使。 等我端着一杯香茶,润了润喉咙之后,我才发现身旁的小贱正一脸鄙夷的看着我,我当时就怒了,特么的,你这货懂不懂什么叫气质。 他还是看着我,最后我没办法了,猥琐的笑笑:“要不你也坐会儿?” …… 等天擦黑的时候,薛林山,孙丢丢终于露了面,声称金蟾已经下锅,大约晚上十点就炖熟了,我提及的材料也一样不少,不出意外的话,孙大炮的伤势在今天晚上就会得到缓解。 我很满意的点点头,看天也不早了,便捅了捅坐在椅子上的小贱,那意思是,要不咱回去? 小贱大马金刀的坐着,一直在培养自己的气质,看我的眼神,他似乎懂了不少,就点点头:“行,那就吃了饭再回去!” 卧槽! 我特么什么时候说吃饭了?! 孙大炮嘎嘎笑:“妈个bi,吃饭的事儿妥妥的,你们也跟着跑一天了,必须得吃点好的。” 小鳖说:“大哥,饭菜已经在路上了,一会儿就能吃。” 我心说得! 这还死气摆列的噌人顿饭吃,不过咱的肚皮真心咕咕叫了,跑了一天就喝了点水。不说还没事,一说吃饭,我的胃都在抽筋,好像再说:再不给我饭吃,我就自杀! 等酒菜端上桌子,小贱这个没出息的玩意儿直接下手,这个丢人劲儿,气得我肝儿都疼。由于孙大炮胳膊抬不起来,小鳖负责伺候,几口菜下去,这货就想喝酒,还是我给制止了,孙丢丢一个劲儿的冲我抛眉眼,向着我说话,孙大炮只有妈个bi,妈个bi的叫唤,这顿饭是滴酒未沾。 薛林山高兴的很,大秃脑袋吃的红彤彤,总是给我夹菜,话匣子不知不觉就打开了。 “要说西凉这小伙子,那绝对没的说,心善,有能耐,为人还正直。你看别人有了困难,他连个奔儿都不打,忙前忙后不知道疲倦。还有姓胡的这小子,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帮手。我老薛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了,反正你们是好样的。” 薛林山喝了一杯茶水,洒脱的就跟喝了三碗不过岗的武松一样。 我和小贱对视一眼,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咱也表示表示,我俩立即回敬,反正是茶水,今天就不醉不归拉! 孙大炮跟我信誓旦旦的说,以后只要有困难,只需要一个电话,龙门帮上下保证随叫随到,说着把小鳖的号码给了我,顺便还问,要是不方便,给你个大哥大也成。 大哥大的事情被我谢绝了,咱出手帮忙也不是为了这些身外之物,不然老烟鬼这么牛逼,岂不早就成了富翁了? 我得发扬阴阳风水师的传统,不能显得太市侩。更何况跟薛林山也是熟人,这老小子也没少帮我的忙,咱就算礼尚往来了。 说真心话,1993年的时候,人们的生活水平已经得道了改善,但那种最为淳朴的心态却在逐渐变质,搁着我年纪也小,对钱财这东西看的不重,其实在那个时候有很多风水师都是按价收费的,这种情况,咱们后面会一一讲道。 等吃完饭,已经八点了,薛林山跟孙大炮谈起了当年在县城的生活,我们都全神贯注的听着,感觉挺有意思。后来话锋一转,就转到半月前,袭击城北两家夜总会的事情上去了。 孙大炮又来了脾气,桌子拍的啪啪响,冷笑道:“妈个bi,黑虎会的这些杂碎,趁我受伤就袭击我的据点,这梁子说什么也解不开,等我好了,我亲自带人去县城,全特马给多成肉泥。” 小鳖阴沉冷酷的说:“这种事儿不用大哥出手,我一个人就办了,黑虎会那些人全是怂包软蛋,别看砸了咱们的厂子,但是他们也丢了几条人命,咱们也不算吃亏。” 好家伙,这场战斗果然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惨烈,这么一说,顿时把我的精神头给勾上来了。原来袭击夜总会的社团叫黑虎会,为什么不叫红星呢?! 我就问:“这县城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个黑虎会啊,我就是那块儿的人,一点也没听说过。” 小贱也点头:“是啊,在县城混黑道的,我就知道一个叫黄天贵的,但前几年就被车撞死了,这个东西不干好事,简直是死有余辜。” 说着他还看了我一眼,这货知道我和黄天贵的瓜葛。 孙大炮就骂:“妈个bi,没想到你们俩也知道黄天贵那个混球,我跟他打过交道,也拼了几场,他不是对手,就怂了,趴在县城再也不敢出来,后来听说搞什么房地产,貌似赚了俩钱,但走背字,死在了车祸中。而这个黑虎会就跟黄天贵有直接的关系,实话跟你们说吧,黑虎会现在的老大就是黄天贵的养子,黄峰!” 我‘噌’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缺德带冒烟的黄天贵竟然还有个养子?!怎么以前没听说过? 我的举动把大家伙儿吓了一跳,小贱赶紧给我掩饰:“没事儿,我刚才挠他痒痒肉了。” 孙大炮哈哈大笑:“妈个bi,你们俩真是比亲兄弟还亲呢。不过说起黄峰这小子,也算有些门道,我早就派人调查过他,这小子小的时候无父无母,是被黄天贵捡回来的,你们也知道,黄天贵这狗东西不是人揍的,自然生不出孩子。可是这没有血缘关系的黄峰却出奇的聪明,念完了高中好像就出了国,在国外念的大学,可回来一看,他爹死了,一大摊子事儿等着他,所以他就撑起了黄天贵的集团,改名为黑虎会,这小子有头脑,抖机灵,动用手段和关系,把这个社团发展的很壮大,就连官面的人都开绿灯。要不说流mang不可怕,就怕流mang有文化呢。我特么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 孙大炮一脸的汗颜,弄得我憋着一口气,不敢笑。 孙丢丢一挺大凶器,拍桌子说:“孙大炮你特马别怕,黄峰撑死了就在县城那炸窝,上次袭击咱们的夜总会,也就是试探,想钻空子,现在被打疼了,以后肯定老老实实的。再敢进犯咱们的地盘儿,我直接端了他的老窝。” 小鳖冷哼:“不如我抽个时间去县城会会他,我看他究竟长了几个脑袋!” 薛林山赶紧投降:“我说,你们社团的事情就自己掂量来,别吵吵,人家西凉和胡建坤都是学生,你们尿不到一个壶里。我看呐,今天就到此为止,等十点,孙大炮你吃了金蟾,就踏踏实实睡觉,有情况就给我打电话,反正你这条命也捡回来了,我放心。” 这么一说,也就没人言语了,不过孙大炮却用那种眼神看我,嘿嘿笑道:“小子,其实上学吧也不耽误别的,你要是有兴趣就过来跟我干,我给你发工资,要是干的好,以后这龙门帮都是你的。” 孙丢丢脱了鞋,在桌子底下,用包裹着黑色丝袜的小脚蹭我的大腿里子,一股邪火就撞在了小腹上,但我现在哪儿有心思跟他们扯这些。 黄峰可是黄天贵的养子,肯定会调查出我和黄天贵的瓜葛,特码的,人家现在兵强马壮,要是对付我爸和老烟鬼还不是玩么。 你孙大炮可以百无禁忌,但我陈西凉可是有牵挂的。 不行,得赶紧给家里打个电话才行! 可就在这时,隔壁屋子中忽然传来了一声猫叫,尖锐,嘶哑,并且带有极强的怨念! 喵~~~! 第一百一十章 ,黑色灵猫 这一声猫叫不要紧,我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猫性通灵,大晚上最忌讳猫叫,这样会招来脏东西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并且这声猫叫中十分有内容,就跟仇视什么东西一样,叫人头皮发麻。 我辩了辩方向,声音来源于这四间正房的某一间,大晚上无缘无故招来了猫,难道这里有鱼吗?! 都说猫儿***,没有下酒菜它是不会登门的。 薛林山一拍脑瓜子:“遭了,里屋还炖着金蟾!” 我们一听就炸了锅,一窝蜂就冲了过去,就见一直大黑猫蹲在后窗户上,两只眼睛碧绿一片,阴气逼人。 好在屋中炉火上的砂锅还‘咕嘟咕嘟’的冒着泡,里面的金蟾并没有被偷走。一丝丝浓郁的香气就弥漫出来。 咱们北方人吃饭,跟南方人比不了,我听说广东那边,别说吃蛤蟆了,就是青蛇都能生吞活剥,那个生猛,一看就是湖里的。 所以即便砂锅里的香气很诱人,但叫我知道里面炖着一只金色的大蛤蟆,我也提不起食欲。 不过自从看到这只大黑猫之后,我其余的心思都没有了,因为我发现这黑猫的碧绿眼睛,竟然出现了拟人化的情绪,有愤怒,有悲伤,还有一丝不舍。 太有灵性了,恐怕就是一个大活人都不见得拥有这么栩栩如生的感情波动。 它到底在思考什么?它为什么来这里?! 这么久过去,大黑猫依旧趴在后窗户上,一动不动的,就跟在等待什么似的。 众人都被这只黑猫的灵性震撼了,一阵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说话。 我赶紧问:“这黑猫是家里养的?” 孙大炮捏着嗓子说:“妈个bi,成天打打杀杀,哪有功夫养猫?” 我一愣,既然不是家里养的,那肯定也不是邻居的,因为这地界方圆数里都没有人烟,总不会是一只野猫吧?! 可就在这个当口,这只大黑猫极其幽怨的叫了一声:喵~~~ 随后一跃而下,迈着最为正宗的猫步,来到了炉火近前,也不怕我们几个大活人,扬起上身,可怜兮兮的看着那个砂锅,那双碧绿瞳孔中,竟然流下了一串眼泪…… 是那么悲伤! 黑猫流泪,这简直闻所未闻呐,我一看这个砂锅,心里咯噔一下,原来这只猫是为了金蟾而来,它并不是馋嘴,而是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它憎恨我们杀害了金蟾,它又无法自拔的去伤心流泪。难道它和金蟾是好朋友吗? 在我心中,这只猫已经成精了! 可与此同时,黑猫冲我们众人凄凄惨惨的哀嚎一声,转身便跃上窗口,最后看了砂锅一眼,紧接着就消失在了苍茫夜色中。 我们众人无所适从,也毫无反应! 这金蟾可是从阴坟旁边挖出来的,被人布了阵术,就是为了吸引日月精华,它只是被人利用的一个工具而已。 难道…… 这当口,我的心里出现了一个特别大胆的猜测,有没有可能是,高明的风水师落的阵术,并不是为了自身修炼,而是为了一只猫?! 这只猫这么有灵性,肯定吸收了不少日月精华,它就是不会说话,如果能说话,估计跟人就没什么差别了。 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但是一个人类为什么要成就一只猫呢?! 据我观察,阵术已经存在很多年了,布置阵术的风水师可能已经作古,可这只猫却生机勃勃,那这个小家伙到底活了多少年了?! 这一切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众人一阵面面相觑,空白的脑海都是黑猫那悲伤的眼神。 它只是一只猫啊! 带着这个疑惑,我们重新回到了隔壁屋子,而那个炉子也被抬了进来,特码的,要是再来一只猫,恐怕这只金蟾就真交代了。 薛林山变毛变色的对我说:“那大猫的眼神贼凶啊,刚才恨不得杀了咱们一样。” “可我只看到它流眼泪了。”小贱瓮声瓮气的讲。 孙丢丢和小鳖都看向我,而我却看着孙大炮,一字一顿的讲:“咱们可能打扰了这只黑猫的修行,这金蟾是为它吸引日月精华的。” 孙大炮一怔,他不怀疑我的话,第一次有了焦虑的情绪,两条西瓜刀一样眉毛都蹙在一起了。 “妈个bi,那咋办啊,我孙大炮天不怕地不怕,但从来不触犯鬼神,小日本子刚灭了,可别又招惹上一只猫妖!” 我擦,难得你紧张一次,我还以为你真的百无禁忌呢。 我赶紧摆手:“别自己吓自己,这只猫还没有达到妖怪的地步,充其量是有了灵智,懂了人心,出现了感情。你以为动物修行会那么简单?即便这只猫再吸收五十年的日月精华,也成不了妖怪,更不会去害人。” 其实我心里是很内疚的,人家屁股底下做个金蟾,修炼的好好地,我却破了阵术,把金蟾给炖了,这不是釜底抽薪吗?! 我陈西凉怎么会成为这样一个卑鄙小人,好吧,我认为釜底抽薪的事儿只有卑鄙小人才会做。 遗憾的是,这只猫走的无影无踪,我想道个歉都不行,最不济我找老烟鬼再帮你找个修炼场所就是,屁股底下放俩金蟾,一公一母,再生一窝小崽子。把外国的日月精华都吸过来。 可说这些都太晚了,猫走了,不知是去流浪,还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继续哭泣,反正人家伤透了心,把我弄的坐立不安的。 心中有愧啊! 晚上临走的时候,我撰了一道灵符,贴在后窗户上了,既辟邪也预警,省的孙大炮总是疑神疑鬼。 我告诉他,喝了这一锅乱炖,你体内的煞气就全都消散了,而胳膊上的伤势也会迅速痊愈,不出半月就能行动自如了,但现在是冬天,忌讳出远门,也不要过分用力。砍砍杀杀的事儿交给小弟就好了。 而孙丢丢贼心不死,临走临走还冲我抛媚眼,那意思,抽空了跟姐姐玩会儿。 我发誓,我从三年级就不玩老鹰抓小鸡了!!! 回学校的路上,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总是回忆那只黑猫的神情,这小家伙快委屈死了,哎,真是作孽! 我真的很想再找到这只黑猫,可始终无法遂愿,以至于在日后牵扯出了一段非常诡异的事情。请大家记住这只黑猫…… …… 第二天清晨,我和小贱按照惯例进行了修炼,然后吃完饭进教室听课。 这样的日子一眨眼就过了半个月,这期间我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把黄峰和黑虎门的事情讲了一下,叫老烟鬼注意一点,黄峰这小子留过学,有文化,出牌套路不混,阴谋阳谋都能玩,真要是落在他手里,肯定被往死里整。 老烟鬼也挺惊讶的,没想到黄天贵这个混账东西,还有个有文化的养子,哼哼,盐碱地里种了茄子竟长出了辣椒! 反正这老东西不含糊,有他在谁都别想过来扎刺。我虽然相信他的实力,但心里也有些担忧,就盼着日子赶紧过,赶紧放假。到了家,我也就踏实了! 等半个月后的一个中午,天启阴沉阴沉的,铅云凝厚,北风呼啸。 薛林山捂着一脑袋‘残肢断发’又找到了我,声称孙大炮的俩胳膊全好了,浑身都是劲,在屋里憋了这么久,一出来就去放后面拱了二亩地,出了一身的透汗,兴奋的就跟老来得子一样。 特么的,真是有病,三九天去拱地,别说人了,就是牛也得累死啊。 好吧,孙大炮这货是憋的久了,就跟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的孙悟空一样,没了病痛还不可劲儿的折腾么。 不过我心里也是欢喜的,孙大炮痊愈,这就意味着县城的黑虎门要倒霉,黄峰是黄天贵的养子,这小子我可加着小心呢,搞不好就得报复,有孙大炮帮我出力,我这心里也踏实不少。 等考完试,我们就准备放寒假了,我盼这天已经盼了很久,可是出来的成绩却惨不忍睹,在这里我就不说了,反正拿我的试卷擦屁股都嫌硌得慌。 这一年多,我一直都是坐武灵耀的小车回家,小贱在高一的前几个月还是坐拖拉机,可后来也跟我一起坐顺风车了。 武灵耀容颜未改,精神烁烁,看到我高兴的不得了,就跟看见自家女婿一样,哈哈大笑着拍我肩膀:“恩,行,这身子骨越来越结实。” 好吧,原来他看见我总是说,西凉你的成绩可以啊,脑瓜子真聪明。但自从‘我从乡长一下变成了三胖子’之后,他就只说我的身体结实了。 好吧,老丈人就是老丈人,总是变着法的去挖掘我的优点! 至于小芳嘛,这段日子对我很失望,所以即便一起回家,她也不愿意多跟我交流,不过她总是用一种很清澈,外加看不透的眼神看着我。就跟我身体里藏了太多秘密一样。 其实我知道,这小妮子还是很在意我的,只是她有自己的坚持和想法,恐怕不会被我轻易得逞的。 当然,咱也是不服输的性格,不管有没有被我得逞的那一天,我都会坚持不懈的等待下去。 可就在这时,我和小贱刚把自身的行礼放进了小轿车的后备箱,迎面就扑来一股浓郁的香风! 我一抬头,对面站了两个女人。 说实话,看到这俩人我这腿肚子刚崩一下,都特么转筋了。心里就一句话,她俩怎么会凑到一起?!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又出急事儿了 来者非是旁人,正是一脸冰霜之色,好似谁都欠她二百块钱的冰妃,和身穿皮衣丝袜,浓妆艳抹,眼神勾人的孙丢丢。(.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一个冰块,一个烈火,这俩人往这儿一站,我就有种死去活来的赶脚! 他们俩怎么会同时出现?难道很早之前就互相认识吗? 反正没等我想太多呢,孙丢丢娇声娇气的说:“弟弟,你这个死玩意,都这么久了,有没有想姐姐。” 过来一把就给我抱住了,用一对大凶器使劲蹭我脸,一股雌性的引诱气息顿时充斥在了我的脑海,可没等我的肾上腺激素分泌呢,孙丢丢冲我的脑门就狠狠的亲了一口。 一个大口红印可就印上了,弄的我跟二郎神杨戬一样,多出了第三只眼。 这家伙太特么虎了,把我可吓的不轻,我急忙挣脱出来,脸都白了,一边擦脑门,一边手足无措的说:“干啥啊,你这是干啥啊!” 这一幕被所有人都看在了眼中,武灵耀,小芳,冰妃,三个人就跟定格了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小贱这个货,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还小声嘀咕:“这特么是真亲啊!” 孙丢丢冲我媚笑:“这不是知道弟弟你放假么,我特意过来接你,小鳖的车在外面等着,跟姐姐走吧,晚上我们住一宿,第二天再送你回家,孙大炮还想跟你整两盅呢,昨天就喝多了,非嚷嚷着要你做上门女婿。” 我一听这个,整个人就跟被一盆凉水泼中了一样,你这虎老娘们儿,怎么嘴巴没个把门的,这特么可是学校。 尤其是还当着我真正的老丈人和真正的媳妇儿。 我赶紧用眼神制止孙丢丢,然后冲武灵耀干笑:“叔,这是我一个远方亲戚,成天胡咧咧。” 武灵耀都蒙圈了,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反正孙丢丢的出现,一下子就把我刚正不阿的君子形象破坏的彻彻底底。 咱是个比白纸还要干净的如花少年啊,孙丢丢一个放dangnv外加虎逼,简直就是在一杯清水中注入了一大片浓墨,把我彻底染黑了! 我想哭,但是这大冷天的,我又挤不出眼里,总之,现在要是有个地缝,我真想钻进去。 丢人,太特么丢人! 但孙丢丢这主儿还没完了,跟连珠炮一样,啪啪啪的讲道:“哎呦,弟弟怎么这么说话,谁是你远方的亲戚,咱们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当初不是说好了吗,只要你救了孙大炮,我就和你钻一个被窝。你现在还想赖账?!” 我特么!!! 小贱看了看孙丢丢,又看了看小芳,嘴角都在哆嗦,那意思,陈大师啊陈大师,你这次真心完了! 这一句话说完,就跟平地响了个炸雷差不多,武灵耀不明所以的看着我,小芳一巴掌拍在了车玻璃上,愤怒极了,大声嚷道:“爸,咱们走。” 说完用一种特别失望的眼神看我,随后就钻进了车厢。 武灵耀张嘴结舌说不出所以然,最后憋出了一句话:“西凉啊,这是……” 我都快哭了,赶紧解释:“叔,你可别误会,我和孙丢丢可没有那样的关系,是这么回事儿,我从头跟你讲……” 就在我掰扯着手指头,跟我老丈人解释的时候,小芳从窗户外探出了脑袋:“爸,你还走不走,陈西凉既然有人接,咱们还耽误什么?!” 武灵耀毕竟是大人,蹙着眉头呵斥一句:“听西凉把话说完。” 可没等我说话呢,孙丢丢一挺大胸脯:“你们走吧,我弟弟不做你们的车,我找他还有事儿,今天晚上都不回家。” 我直接火了,冲着孙丢丢嚷嚷:“还特么有完没完,我什么时候说坐你的车了?我现在就要回家,过狗屁的夜!” 我是真上火了,就是开玩笑也不带这样的吧,你叫人家怎么看我。就连路过的学生老师,都投来了诧异的目光,哎,我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说完话,我就往车里钻,还骂小贱:“愣着干什么,回家!” 但是没等我坐进去呢,一只手就攥住了车把手,冰妃冷冷道:“你今天真的不能回家了!” 光生气了,都把这位给抛在了脑后,但是你跟着裹什么乱?你来这里又要干嘛! 就听冰妃煞有介事的说:“最近出了一件事情,很急。婆婆和我都没办法应对!” 一句话不要紧,我顿时缩紧了瞳孔,冰妃来找我难道是…… 我缓缓的从车厢里钻出来,原本愤怒的火焰全部熄灭了,我明白冰妃话中的意思。他们应该是碰到了难缠的灵异事件。不然的话,也不会来学校找我的。 我还以为她跟孙丢丢认识呢,原来各有各的目的。 但话说回来,金花婆婆可是佛门弟子,连阴曹都下得,冰妃是瑶山派弟子,一手鬼门十三针出神入化,他们都厉害成这样了,难道还摆不平一般的邪乎事儿? 我比较了解冰妃这个人,外表冰冷,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十分强硬,并且还特别看不起我,今天能特地过来,绝对是遇到难处了。 我擦,这大过年的,怎么就不能叫人消停会儿。看来,我今天的确回不了家了,金花婆婆对我不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能皱眉头,我要是装熊,不但丧了信义,估计老烟鬼也饶不了我。 我给小贱打了一个眼色,这货一脸的兴奋,不住的点头。凭借我俩的默契程度,他已经懂了其中的意思。 并且我得多说一句话,小贱这货,最喜欢参与灵异事件,我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么大的精神头。反正一说出了事,他比任何人都激动。 这时,我把武灵耀拉到了一边,低声道:“叔,今天叫你看笑话了,那个穿丝袜的叫孙丢丢,前段时间我帮他爹办了点事情,就成天缠着我,都是闹着玩的。而那个不会笑的女的,叫冰妃,跟我也有些交情,她现在遇到了点麻烦事,我得帮忙一二,你们先走吧,不用管我们,对了,帮我跟小芳解释下。” 武灵耀诧异的看着我,十分的惊讶:“我说西凉啊,你这才上了不到两年高中,怎么跟校外的人打的这么热乎?我看那个孙丢丢不太像正经家的孩子,你自己心里有个数。还有,你不跟我回去,我怎么跟你爸交代?” 我直接说:“你就说我去找金花婆婆,我爸他们就全明白了。” 武灵耀也是有身份的人,有眼力见,看冰妃挺严肃的,他也就没有过多的挽留,因为他明白,我有常人不具备的手段,当初帮徐姨驱鬼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虽然我不知道你去做什么,但人生地不熟的,万事小心,你要出了错,你爸和你师傅可饶不了我。” 我点点头,表示心里明白。 这时候,车门打开,小芳大声说:“爸,你还走不走。” 说完就用那种特别委屈的眼神看着我,弄得我特别无奈,芳,咱真不是那样的人啊! 就这样,武灵耀带着我和小贱的行礼走了,临走的时候,小芳狠狠的白了我一眼,我就知道,我们的关系更加雪上加霜了! 哎,自从上了高中,我就一直走背字,学习学习不行,感情感情不行,就连下个阴,还能被松树砸成脑震荡。 真特么流年不利,回头我得找个高明的术法高手,好好给我卜一卦。 我看着同学们,在家人的陪同下,欢欢喜喜的回家过大年,我特别的眼红,可没办法,冰妃过来找我,我说什么也得管一管。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冲冰妃道。 冰妃看我这么干脆的就留了下来,那冰冷的目光都温和了不少,可是她撇了孙丢丢一眼,淡淡道:“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咱们先回去。” 我没有意见,拉着小贱就要走。可孙丢丢不干了,凝眉瞪目的冲冰妃嚷嚷:“你谁呀,凭什么叫西凉弟弟跟你走,我告诉你,孙大炮现在找弟弟喝酒,这就是天大的事儿,你别找不痛快。” 冰妃俏脸一寒,一双眼跟刀子差不多,死死的盯着孙丢丢。 我知道这事儿要坏,赶紧说:“孙丢丢,你别胡闹,我们是正事,你回去跟孙大炮说一声,等来年开春,我开了学,一定找他喝几杯。” “不行,你现在就得跟我走!” 我是真火了,你这丫头玩归玩,闹归闹,但别耽误正事呀,别看冰妃话不多,可我明白,她心里不定多着急呢。如果不急,也不会大老远来找我。 所以我就大声嚷道:“孙丢丢,你别逼我犯浑,赶紧给我滚。耽误了大事,你负的了责吗?!” 孙丢丢也不含糊,天不怕地不怕的,根本不怵我,梗着脖子说:“姑奶奶就不滚,你能把我怎么样?我还是告诉你,姑奶奶就是瞧上你了,早晚把你搞上床!” 一嗓子不要紧,过路的同学们都无比惊骇的看着我,光天化日之下,被一个女孩子如此威胁,恐怕我也是独一份了。 幸亏今天是放假,不然的话,我特么非得出了名不行。 我是真没辙了,总不能上手揍她吧,赶紧装怂:“我的姑奶奶,你就消停一会儿行不行,这里可是学校,你非得把我弄的下不来台是不是?我跟这位姐姐是去办正事,比孙大炮那档子事还急呢!” 一说这个,孙丢丢眉毛都挑了起来,这世上还有比鬼扒皮还难缠的事儿? 也不知她抽什么风,就说:“行,既然这么着急,那你去就是,不过必须得带上我!” 第一百一十二章 ,诡井 孙丢丢知道我是阴阳风水师,有特殊的能耐,所以自从治好了孙大炮之后,对我的态度简直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有崇拜,也有震撼,以至于发展成了,见面就要睡我的程度。 是的,这虎逼娘们儿总想睡我,但老陈我可不是下半身的动物,我有感情,也有节操,随便跟人睡,那不成牲口了! 所以我一直都秉承着好孩子的光荣传统,根本不为所动,极为努力的拒绝着。 但是现在她竟然说跟着我们一起去,我打心眼里不答应,因为邪乎事儿还是别搀和外人,不然越搀和越乱。不过要是不带着她,她那虎逼的劲儿一上来,敢把第一中学搅个天翻地覆。 我看向了冰妃,而冰妃一直冷着脸,不言语。 我又看向了小贱,这货不知从哪儿抓了一把瓜子,正缩着脖子嗑呢,杵在那儿,使劲的看热闹。 我就cao了,感情还得我自己处理,事到临头,连个帮手都没有。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孙丢丢很兴奋的说:“西凉弟弟,你就带上我吧,上回你帮孙大炮打鬼,我只听了个响动,根本没机会见那种场面,今天有这个机会,怎么能轻易错过啊。再说了,小鳖就在学校外面呢,有车,咱们行动起来也方便,这大冷天的,要是去坐公交车,太耽误事儿不是。” 嘿,这丫头说的有些道理,不过对于她这种看热闹的心思,我是极端鄙视的。 我再次看向冰妃,这位一脸的冷峻,但抬起胳膊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硬邦邦的说:“有个车也是好的,我们抓紧时间,不过要是被吓死,我可不负责任。” 好家伙,这娘们儿也不是省油的灯啊。不过从侧面来看,这件事真的很棘手,搞得我心痒难耐的。 孙丢丢一挺大胸脯,冷哼:“姑奶奶可是被吓大的,再说了,有西凉弟弟在,任何脏东西都不敢近我的身!” 我一抬胳膊,指着她的身后说:“别动,你后面有一个日本鬼子!” 孙丢丢的尖叫声响彻整个第一中学。(.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 我们终于上了车,司机小鳖恭敬我的同时,又十分纳闷冰妃的身份,小贱坐在副驾驶,嗑着瓜子,一脸的悠哉,这货忒激灵,一涉及到女人的事儿,他就充耳不闻,因为他知道,女人这东西很难缠,搞不好就惹火烧身,所以他总是在关键时刻离我远去。 特码的,必须跟他绝交! 而此刻,我在后面的座位上,左边是冰妃,右面是孙丢丢,冰妃向来不愿意搭理我,所以只管目视前方。而孙丢丢一个劲儿的掐我大腿,埋怨我刚才吓唬她,声称晚上一定叫我好看。 我现在有种冰火九重天的赶脚,动也不敢动,随后孙丢丢就告诉了小鳖我们的去向,小鳖也挺惊讶的,但阴冷的脸上并没有激动的神色,他比孙丢丢要理智的多,捉鬼的事儿,比想象中要恐怖的多,这样的热闹可不好凑。 但孙丢丢是龙门帮的公主,她的决定小鳖不敢违抗,只有心平气和的开车。 我看时候差不多了,就问:“冰姐,这事儿到底怎么个情况,你给我提前说说,我也能有所准备。” 冰妃的眼中,出现了一刹那的慌乱,但随后有努力的稳定了一下情绪。通过这些细节不难看出,此事比我猜测的还要严重。 小贱,孙丢丢,以及开车的小鳖,全都支愣起耳朵,想听听到底怎么回事。 就听冰妃讲:“这件事非常的诡异,起因是一口井……” 原来这事儿出在保定市南边的一个小村子里,这个村子叫尹家庄,全村四百多户,一千多口,规模一般,而一位叫杨金德的村民,在年初开春的时候,在自家院子里打了一口井,当然了,打井肯定是为了吃水,那时候的农村还没有自来水,只能自己打井,然后安一个压水机。 压水机这个东西,一般的八零后应该都有印象,老陈就不细说了,但是紧接着,恐怖的事儿就出现了,只要一打水,就有一大团一大团的碎头发从压水机里出来,有时还连带着一些腐烂的皮肉。 就跟……就跟这口井里有一个死人差不多。 杨金德两口子都是本分人,也老实,一看这情况,差点儿没吓死,尤其到了晚上,这口井理貌似有个沙哑的声音在唱歌,是南方口音,屋里哇啦,听不清楚。 但这一下,他们两口子就别想睡安稳觉了,那时候虽然在抵制封建迷信,但说到底,老百姓还是非常信奉鬼神的。 杨金德就知道闹了鬼,选了一个日头贼毒的中午,他邀了几个村里朋友,撞着胆子就把这口井给打开了,这么邪乎,得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呀。 大白天,阳气重,人们心里也踏实,杨金德顺着绳子可就下了井,但是没等到底呢,他就惨叫一声,噗通一声掉水里了。 井边上的村民都吓傻了,惊慌失措的下去搭救,等吧杨金德救上来,就发现这个人浑身都是紫青色,身体冰凉,脚踝上有两个红色的大手印子。 好几个人当场没吓尿了,赶紧上医院找医生,人家医生一看,说这个人已经死好几天了,开什么玩笑,浑身都浮肿了!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整个尹家庄都炸了锅,什么老杨家造了孽,招了恶鬼,或者是挖井挖到了龙宫,扰了了龙神,反正说什么的都有,闹闹腾腾,成了一大奇闻。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只能认倒霉,杨金德的媳妇儿哭成了泪人,赶紧就把杨金德给下葬了,那口井也封了。那时候正巧赶上他家的独生子杨奇毕业,母子俩这才有个伴儿,不然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突然没了,谁能受得了? 这事儿出的比较邪,一般人都得找个风水先生给看看,但杨奇的学历很高,好像达到了研究生的级别,毕了业就能留在大学当导师,所以这种高文化的人,对于神鬼之事非常抵触,所以并没有同意母亲的想法。 杨奇这个人二十八岁,并未婚娶,一心扑在学业上,好在马上就要工作,也能支撑这个家。但俗话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今年入秋的时候,他母亲竟然自缢在了房梁上,自缢也就是上吊。 好好的一个家庭就这么完了,杨奇一下子就崩溃掉,因为伤心过度住了院,并且几个月的时间,一个原本开朗的人,竟患上了抑郁症。 就在今年立冬的时候,他晚上开始持续做恶梦,梦见爹妈一同冲自己索命,并且大半夜的时候,厨房传来‘当当当’切菜的声音,而客厅的电视也会自动开启,播放一些无聊的新闻节目。 就跟……就跟爹妈都没死一样,他们做饭的做饭,看电视的看电视,只不过这些事情都是白天发生,现在却展现在午夜时分。 杨奇被吓的昏迷了过去,第二天开始满世界找风水先生,他那一套唯物主义理论已经站不住脚了,因为科学无法解释这一切。 后来,杨奇通过打听,就找到了金花婆婆和冰妃。在说明详情之后,两个人随着杨奇来到家中,打开了那口井,发现里面阴气逼人,但是以阵术加持,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的地方,后来又在阳宅和阴宅中查看,依旧没有蛛丝马迹。 金花婆婆只懂规劝,主要是化解冤魂的怨气,外加下阴与鬼差打交道。而冰妃的鬼门十三针基本上只能治鬼上身,也就是癔症。还有就是瑶山派特有的驱邪秘法。 然而这件事前后拖拉了一年时间,并且杨奇的父母都是横死之人,怨念极大,想要处理这件事,真的有心无力。 其实也不能怪她们,她们一没有阴阳眼,二不会观气术,道家的传承也少的可怜,跟我这样的正宗阴阳风水师差的很远,所以在百般无奈下,才来学校找的我。 听完冰妃的讲述,我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了然了,杨奇的父亲死于井下,母亲上吊身亡,然后家里就开始闹鬼,那么罪魁祸首应该还是那口井。 而小贱,孙丢丢和小鳖,全都听傻了。 小贱瓮声瓮气的问:“杨奇的父亲明明是刚死,为什么医生说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是啊,还有就是,杨奇的母亲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上吊?”孙丢丢也不犯虎劲儿了,深深的蹙起了眉头,眼睛里有些小慌乱,或许她现在才明白,天下间的很多事情,真的能吓死人! 就连开车的小鳖,都忍不住问道:“父母死了,为什么要以噩梦的形式吓唬杨奇呢,杨奇可是他们的儿子啊!” 嘿! 这三个人真不白来,抓住了很多疑团,其实他们所费解的,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看样子只有进入杨奇的家里才能弄清一切。 不知不觉中,小轿车已经开到了市区北部,一下就扎进了一片村庄里,道路并不好走,晃晃悠悠的在一家门口给停下了。 冰妃一抬下巴:“这就是杨奇家。” 可等我隔着玻璃一看呦,特马的,没把我给吓死!!! 第一百一十三章 ,鬼把门 杨奇家的门户,很简陋,就是用粗砖垒了两个砖垛子,两扇红漆的大铁门紧紧闭着,并且一个砖垛子上还顶着一个蓝色的小铁牌,上面用白色的字体写着:尹家庄039号。 可这时,就在两个砖垛子的前面,竟然站着两个人。 按说大白天站着俩人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但这两个人可非同一般啊,他们一男一女,年纪都在五十岁上下,男的穿着一个灰色的毛衣,下边是四角裤衩子,浑身上下都在淌水,我的妈,这可是三九天,别说裤衩子了,就是穿着免裆裤也冻得直哆嗦啊。 并且这人的脸色紫黑一片,全都烂了,眼皮被掀掉,两个沁着黄水的大眼珠子,就跟金鱼眼一样,使劲往外凸着,鼻子扁平,脸皮浮囊着,嘴唇有个大豁口,里面的牙齿乌黑一片,牙床子都是小孔眼,密密麻麻的蛆虫,钻来钻去的。 并且脖子上,青筋暴露,气管儿都漏了,腔子里红的白的若隐若现,这特么哪儿是一个人,明明就是个被水泡了一年的死尸。 反观那个女的,更加可怕,一张脸煞白,脖子上勒着绳子,鲜红的舌头吐出老长,一双眼直勾勾盯着我们的小轿车。 cao他妈! 我就看了这么一眼,我的心里咯噔一声,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这特么根本不是人! 可就在我向外看的时候,这一男一女,竟然同时看向了我,并且还裂开大嘴,呵呵的笑着。 我靠! 我从书包里一下就抓出了犁天匕首,特码的,这青天白日,怎么会有两只恶鬼挡在门前。 看样子,这里的诡异程度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不过咱也不怕它们,既然敢显形,那就跟小爷比划比划吧! “干!” 我低吼了一声,推开门就要冲出去,手里的犁天匕首泛着青光。 这一下把车里的人给下毛了,最主要的是,我被孙丢丢和冰妃挤在中间,想要下车还真费劲。(.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西凉弟弟,你怎么了,这是要跟谁拼命?!”孙丢丢大惊失色:“你要是跟谁有仇,就跟姐姐说,不管是沉江还是灌进水泥柱子,咱都能办!” 这个虎逼劲儿可又上来了,这黑社会果真没有人性啊,她既然敢说出来,那就一定有过这些事情。 特码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怎么竟想着杀人?! 冰妃也一蹙眉:“怎么回事?” 小贱很激灵,知道我不可能无的放矢,拉开车门就下去了,四下打量,但一脸的茫然。 就这么会儿的功夫,我一眨眼,发现门垛子两侧的恶鬼竟然消失不见了。我浑身绷的跟钢板差不多,现在一看啥都没了,顿时泄了气,但我的眉头可就死死拧在了一起,赶紧叫小贱返回车内。 小贱一脸紧张的钻进来,扭头问我到底咋回事,要不要这么紧张?! “你懂个屁,这家门口太古怪,刚才竟然站着两只鬼!”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句话就跟平地一个炸雷般,在坐都变了颜色。 孙丢丢慌乱的说:“西凉弟弟你最会吓唬人了,大白天哪有鬼,就是有鬼也不能站在门口啊。” “是啊,站门口,那不成了迎宾小姐了?”小贱这货嘴巴没个把门的,说出来的话能把人气死。 冰妃俏脸一寒,问道:“就在刚才吗?” “可不咋滴,这俩鬼有男有女,都是五十多岁的样子,一个是被溺死的,一个是被吊死。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站在门口,还冲我笑,十分的不怀好意!”我边说,边冲窗外看着,生怕出现什么幺蛾子。 冰妃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所看到的,难道是杨奇的父母?!” 我一愣,心说还真有可能,杨奇的老爹是掉下水井溺死的,老娘是自己上吊的。跟刚才那两个鬼如出一辙。 早知道这趟水很混,却没想到混成了这个样子,爹妈成了厉鬼,大白天都在门口吓唬人。这是没有王法啊! “现在杨奇在家吗?”我问。 冰妃点点头:“在家,我们都商量好的,找到你,就直接奔这里。不过看样子,咱们得抓紧了,我从没听说过厉鬼敢大白天站在门口的。” 没错,这事儿忒邪性,我也着急了,说一句:“小鳖,你把车开出百米外,所有人都在车里呆着,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能下来。” 说着,我就要下车。 小贱这货赶紧说:“别忘记老胡啊,咱是你的好帮手。” 特马的,这里的情况太棘手了,你给我哪凉快哪儿呆着去。 我没理他,磨蹭着孙丢丢的大腿,才走下了车子,但小贱这货根本不听话,一推车门就出来了,死活跟我同进同退。 我算是没辙了,可没等怎么着呢,小鳖,孙丢丢,冰妃,也下来了,汇聚到我面前。 “陈爷,咱们人多势众,互相也有个照应。”小鳖恭敬道。 孙丢丢一锤我的肩头:“一起上吧,什么鬼啊神的,都是扯淡,老娘可不怕。” 冰妃淡淡的说了一句:“人多力量大,自己一个人总不是个事儿。” 得! 这帮人全都是榆木脑袋,我都把话说这么清楚了,还不知死活的跟着。 我运足了气,点着几个人的鼻子,就是憋不出一句话。 “行,你们就作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一会儿要是被鬼伤害到了,可别嚷嚷疼!” 我也不废话了,赶紧着手准备,门口有俩鬼,跟门神一样,谁过日子能踏实。 想到这里,我从书包里掏出了一把五色纸钱,抖手就给丢在了天上,飘飘洒洒的,煞是壮观。按理说在人家门口撒纸钱是挺难揍的,但是咱可是出于好心呐。 “你们还不退后,别扰了法事!” 小贱四人赶紧退后,但每个人眼中都有些期待。 我找了一截树枝子,从左边的门垛子到右边的门垛子,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半圆,并且在半圆的中心位置上,放了一块死玉,压着一把小米,同时,在两个门垛子近前,各钉进去一颗水泥钉。 紧接着,我抡起犁天匕首,在两个门垛子上各自刻出一道‘镇宅犯四凶符’,这道符是专门驱邪避祟,震慑四方的。 而后我扬起两把香灰就砸在了这两道符上面,耳轮中就听‘轰轰’两声,就跟把汽油浇在烈火上的声音差不多。 我紧接着就开启了观气术,就发现两道浓黑的煞气,就跟受惊的兔子一样,从两个砖垛子上就钻进了院子里! 特马的,总算把这俩恶鬼给打跑了。 这一套活儿下来,纵然是大冷天,也把我弄了一身冷汗,我擦了擦额头,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心中讲话,坟怕进水,鬼怕把门,这可都是凶的不能再凶的情况了。 看样子,必须抓紧时间,找到事情的根源,把这些害人精都给收拾了! 小贱走过来悄悄问:“刚才啥动静,一惊一乍的,到底搞的咋样了?” 我冲他点点头,就发现冰妃,孙丢丢,小鳖,全都围拢过来我,问我的情况。 没办法,带着一帮外行,做点什么事情都得解释一二。这个烦! “我撒纸钱,死玉压小米,全都是消散煞气,钉水泥钉是绝阴,在砖垛子上刻符,是真用来镇宅辟邪,这一套下来,两只恶鬼顿时屁股尿流的跑进了院子里。别看咱首战告捷,但我能感觉出来,这其中的事儿没有那么简单。” 我一边说着,一边看冰妃的脸。 虽然她长的很冷艳,但我对这样的并不感兴趣,之所以盯着人家看,是因为,她所了解到的情况与现如今的场面有些不符。谁会想到,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竟有这么厉害的鬼祟。 冰妃明显很惊讶,眼神出现了片刻的思索。而孙丢丢慌乱的看着四周,变毛变色的,生怕被鬼给抓去,刚才的兴奋劲儿恐怕全都不见了。 “陈爷,下一步咱们怎办?”小鳖问道。 我眯起了眼睛,还下一步干啥,能干啥?!进去呗! 咣当一声,我一脚把两扇红漆铁皮大门就给踹开了,可没等往里面走呢,就发觉一股凶猛的煞气迎面吹来。 呜~! 阴风打在我们的身上,就有种掉进冰窖的感觉,太冷了,太阴了。这院子咋比坟圈子还渗人呢?! 冰妃讲话了:“院子里煞气极重,我和婆婆观察了很久,根本没找到源头。不过就是因为这里的煞气重,才使得杨奇父母阴魂不散。走进去,就跟走进一处鬼宅差不多少。” 孙丢丢打了一个哆嗦,用惶惶不安的眼神望着我的侧脸,而我却出奇的严肃,眼睛越眯越紧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即便是成了厉鬼,也不可能把整个院子都弄的煞气腾腾。 这时候,我才正式的去打量整个院子的布局,正房三间,前面种着两颗大槐树,东配房两间,西面是一个石棉瓦的棚子,在西墙角有个厕所,东配房的前面有个压水机,压水机后面盖着一个石板,石板下面应该就那口水井了。 整个院子简单干脆,一目了然,可是在我观气术的作用下,却惊奇的发现了一个问题。 “难道说……!!!”我顿时瞪大了双眼。 小贱问道:“咋回事,是不是看到那两个跑进去的恶鬼了,告诉老胡,老胡去cao翻它们!” 我没理会这货,反而是不可置信的摇摇头,心里就一句话,怎么会这样呢,这些煞气明明是…… 就在我无比震惊的当口,正房房门被打开了,肯定是踹门的动静太大,惊扰了人家。 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细高挑闪出了一个脑袋,他浑身都在打哆嗦:“谁…谁啊!” 第一百一十四章 ,风水局 这个细高挑,带着一个黑框眼镜,圆的,五官还算清秀,但面色极其的恐慌,就跟院子里有吃人的老虎一样。 冰妃说了一句:“他就是杨奇!” 说完话,她径自向院子里走去,身形笔直高挑,但浑身冰寒四射。 “杨奇,是我!”冰妃来到两颗大槐树近前,说了一句。 门后的杨奇先是一怔,拼命的擦了擦黑框眼镜,等看清了冰妃的容貌,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我能感觉到他从一个高度紧张的状态到彻底放松的过程。 看来,是真被吓坏了! 杨奇推开房门,一股热浪喷洒,还夹杂着一股臭味,冰妃蹙起了眉头,就连身后的我都闻到了,心里讲话,这小子不定多久没收拾屋子了。这要是搁着三伏天,被子都得发了毛。 杨奇看到了冰妃就跟看到了主心骨一样,几步走了出来,眼镜片后面的眼睛里依旧藏不住慌乱,明显是心有余悸的表现,但是等看到我,小贱,孙丢丢,小鳖之后,他非常不解的蹙起了眉头。 此人眉弓很高,一下都挑到了太阳穴的位置上,从面相上来看,这是早年艰难困苦的表现,虽然我不太懂面相和手相,但这么明显的地方,我也能看出来。 其实通过观察这院子的样子,就能断定,杨奇的家里并不富裕,这小子二十八了,一直在念书,肯定都是家里出钱,好不容易熬出了头,总算可以参加工作养家糊口了,但却在一年之内,父母双亡。哎,真是应了那句话,命理天注定,谁敢逆天行! 不知度过了这次劫难,杨奇会不会时来运转,苦尽甘来!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杨奇悄悄的走到了冰妃近前,一身衣服脏的呦,都看不出颜色了,并且双目也没有神采,一米八多的大个子,显得极其颓废,跟果断爽利的冰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冰…冰小姐,他们…他们就是你请来的帮手?!” 杨奇扶了扶眼睛,紧张兮兮的问。 冰妃眉头蹙的更紧,是被熏的,点点头也没有做声,而后扭头给我打了一个眼色。 我和小贱几步就走了过来,没等我自我介绍呢,小贱这犊子操着大喇叭一样的嗓子就说了句:“唉呀妈呀,这院子不赖,就是忒邪乎啊。小伙儿,你受苦了!” 说完一巴掌就拍杨奇肩膀子上了,那意思是安慰安慰,叫他别怕。 可这一下不要紧,杨奇惊叫一声,一屁股就坐地上了,浑身都哆嗦成了鹌鹑,手脚并用的向后面挪,脸都白了,惊慌失措的喊:“别杀我,别杀我!” 小贱当即石化了,扬起的胳膊还悬在半空没收回来呢。 我擦! 我狠狠瞪着小贱:“你特么给我消停点,人家成天担惊受怕,你再把他给吓死!” 小贱用手指头刮了刮嘴角,瓮声瓮气的说:“这胆子也太小了……” 孙丢丢和小鳖在后面看着,一阵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言语。看来杨奇的确是被吓崩溃了,一点不假啊。 我赶紧走过去,七手八脚的搀扶杨奇,杨奇哇哇大叫,愣是不叫我碰他,就跟我要爆他菊.花一样。这特么成了黄花大闺女,谁都不能沾啊。 冰妃冷冷道:“他有抑郁症,很排斥生人,我来!” 我果断的推到了一旁,冰妃蹲***子,尽量的目光平和一点,轻声说:“不要怕,这个人叫陈西凉,是很厉害的阴阳风水师,有他在,你家的问题全能解决,别有心理负担,再大的难关终会过去的!” 这些安慰的话,从冰妃的口中说出来,我感觉是那么不真实。据我的经验,这老娘们儿的嘴巴可不是一般的刻薄,对我更是怎么狠怎么来,什么道门的奇葩,什么这点手段也好意思说是阴阳风水师等等,反正在我的认知里,她只会冷冰冰的挖苦别人,从不会去轻声细语的去安慰谁。 但眼前的这一幕,却把我的认知给颠覆了,所以我不由得就愤怒了起来,原来她不是对谁都一个样儿,她只针对我! 我真想说一句,冰妃,你这么两面三刀,对我倍加摧残,你们家里人真的知道吗? 不过冰妃的话还真起了作用,杨奇的情绪好转了太多,目光也不躲闪了,拄着地面就站了起来,冲冰妃重重点头,虽然没说话,但叫人看了之后,感觉这家伙真的有些信心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随后,杨奇就看向了我,张了半天嘴,憋出一句话:“大师,你赶紧给看看吧,把它们都送走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有些话不能说,一说就会把自己带进去,这不,杨奇刚平复了,就因为一句话,他就留下了眼泪,委屈的呦,抱着脑袋就给蹲下了。压抑的哭声中满是害怕,就跟一个跟妈妈走丢了的小孩子一样,看着叫人不忍心。 哎,我自从认识了孙大炮之后,就错误的以为,这天底下的人都格外坚强,其实呢,人都一样,心是软的,遭遇了这样的邪乎事儿,谁都镇定不起来,更何况像杨奇这样,先是死了父母,然后又被父母闹腾,传出去都那么新鲜。 我心里有点同情他,谁都别捡好听的说,你要是遇到这事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我身后的孙丢丢不耐烦了,上来就嚷嚷:“杨奇,你说你一个二十八的大老爷们儿,怎么就知道哆嗦,我西凉弟弟都来了,你还怕什么,赶紧麻溜的站起来,把事情交代清楚,这大冷天,还办不办事?!” 这丫头继承了他爹的脾气,急躁,火大,看不惯男人窝囊,所以连珠炮一样就给喷出去了。 冰妃和我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但也没心思去指责什么。小鳖还暗地里拉着孙丢丢,叫他消停会儿。 杨奇被这一番话给镇住了,哭声当即止住,蹲着运了几口气就站了起来,眼睛通红,眼镜也歪了,但他却一边吸着鼻涕,一边说:“是,这大冷天的得先办事,我不哭了,再也不哭了。反正就这一条命,一百多斤,爱怎样怎样吧!” 呵!他算是豁出去了,不过也好,这样的事儿不豁出去肯定不行,得有个拼命三郎的架势。 不过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煞气的问题,因为我在一进门的时候,已经发现了煞气的来源,但是就因为如此,我才非常惊骇。 这时候,杨奇邀请我们进屋,我摆手说:“我刚才看了一下,这几间屋子并没有问题,咱们进不进去都一样,这院子也敞亮,就在这儿说。杨奇,咱们抛开你父母的冤魂不谈,我想问问,你们家是不是跟谁结过仇?!” 不光杨奇愣住了,连冰妃也是一脸的不解。那意思是,这怎么又扯到结仇的事情上了? 杨奇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摇头:“大师,我们家来保定定居将近三十年了,爸妈老实本分,跟街坊四邻的关系都很好,不曾跟别人结怨,不知您的意思是?” 杨奇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貌似是什么研究生,等情绪稳定了之后,说话一板一眼,很规整。 但听到这话,我的眼睛就是一亮:“你们家不是本地人?” “祖籍安徽,逃难才来到的河北,就在尹家庄扎了根。难道这跟我父母的冤魂有关系?” 安徽?貌似华万福的祖籍也是安徽,他们还是老乡呢。 不过,我的大脑可转动开了,目光投射在前方两颗槐树上,紧接着又扭头看了看大门后面的空地,以及被石板封死的水井。 眼睛逐渐眯成了一条线,因为我可以非常负责任的说,煞气的来源正是这三个地方。 水井还说的过去,毕竟杨奇的父亲就是死在了里面,但大门后面的空地和大槐树可完全不沾边儿啊,所以我就猜测,这个院子是不是被人布了风水局?! 什么叫做风水局?! 前文咱们讲过,风水一词来源于《葬书》,指的是,人在充满生气的地方才能更好的生存,因此就要寻找那些叫生气不散的方法,生气遇到风就会散去,遇到水就会凝聚,让生气聚而不扩散,运行而不停止的方法就是风水之法,想要知道一个地方的风水好不好,就要看它是否能“藏风,得水,聚气。 所以后人在治理风水的时候,就会布置风水局,举个简单的例子,就如同杨奇家的庭院,大门正对着房门,院中并无格挡,这样,院子外的煞气就会直冲进来,形成过堂煞,会损害人的身体健康,如果想要改善这个问题,只要在院子中垒一面影壁,讲究点的也可立一座假山,用影壁和假山去抵挡过堂煞,这样屋子里的人就相安无事了。 这就是一个简单的风水局,属于改善和维护一类,但还有一种风水局,是专门害人的。通过天干地支的排列,改变阳宅的建筑位置,或者是依靠法器的力量形成阵势,足以把一个风水好的地方,变成一个大凶大恶的不毛之地。 所以我就认为,杨奇家的阳宅被人动过手脚,那大槐树,大门后面的空地,以及水井都被落了阵术,从而影响了风水,所以这里才凝聚了这么多煞气,别说恶鬼了,就是孤魂野鬼,在这里待的久了,也会成气候的。 可是问题又来了,杨奇家没有跟谁结怨,为何会被人布置了风水局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也就不想了,先破了这个狗娘养的风水局再说。 可就在招呼小贱,准备动手的时候,我就发现杨奇双肩和头顶的三把阳火忽然一暗,就跟强风吹乱了烛焰一样,差一点儿就灭了。 我心中暗叫不好,可没等我做出反应,杨奇便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神态扭捏妩媚,双手都翘起了兰花指。 他冲我们抿嘴一笑:“呦,怎么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呀?!” 卧槽! 大伙儿面色巨变,这厮被鬼上身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都是鬼 院子中煞气太浓,杨奇阳火微弱,的确容易招惹脏东西,但谁都没想到,竟然在众目睽睽下被鬼上了身,并且还是个女鬼! 一瞬间,我们全都吓了一跳,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孙丢丢直接蹦起来了,但是仍强装镇定的抓着小鳖的胳膊。 小贱虎着一张脸嚷嚷:“唉呀妈呀,咋一转眼变成老娘们儿了?!” 特码的,我不管这个女鬼是谁,反正敢在小爷面前撒野,那就只能给予最严厉的惩罚! 我刚要过去打鬼,冰妃比我还快,直接来到了杨奇近前,扬手就是俩大耳帖子,大冬天,扇的‘啪啪’作响,我当时就傻了,杨奇鬼上身,你打他干什么玩意儿,驱鬼才是硬道理啊。 冰妃手劲不小,杨奇被打的晕头转向,脸蛋子上出现了两个红巴掌印,扭捏妩媚的神态也不见了,再看冰妃,手腕子一抖,三根银针就夹在了手指头缝里,冷气逼人的说一句:“走不走,不走就扎你了!” 我擦,冰妃真够猛的,原来这句话是说给那个女鬼听的,先扇两巴掌是下马威,再拿出银针恐吓。她可是瑶山派的弟子,一手鬼门十三针太过厉害,一扎一个准儿,比我的道术都不逞多让。 谁知道杨奇却咯咯直笑,眼中绽放出幽蓝光彩,无不诡异的说:“来呀,扎我啊,我看你有什么手段。” 冰妃怒极,俏脸上的寒霜一层盖着一层,抖手就扎出了三根银针,可就在这个当口,她明显的惊叫一声,脖子一下扭到了别处,身子也僵硬了,就跟有什么东西掐着她后脖颈子一样。 小贱把眼睛瞪成了牛蛋:“咋回事,落枕了咋滴?” 小鳖面色阴沉,不由的退后两步:“不好,有古怪。” 我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略显惊恐的看着冰妃,也多亏我眼神好,清晰的发现,她那后脖颈子上,竟出现了两个乌黑的大手印,手印的力量使得冰妃无法动弹。 卧槽! 这是传说中的鬼断气! 浓重的阴煞之气,会吸引很多脏东西,而有一类脏东西专门喜欢掐人的脖子。我听老烟鬼说过,曾经有一对兄弟,大半夜过坟地,为了壮胆就一边聊天一边走,可走着走着,哥哥就说不出话了,无论怎么使劲就吐不出一个字儿,脸色憋得通红,脖子上出现了黑手印,发生了这个情况,没把弟弟给吓死,赶紧抢救吧,但弟弟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耽误来耽误去,哥哥就被给鬼给掐死了! 这并不是传说,而是真事儿,可我没想到这一幕竟然在我的面前上演了。 这院子看起来风平浪静,可真心是龙潭虎穴啊,先是鬼把门,后是鬼上身,紧接着就鬼断气! 我现在没别的想法,要赶紧灭掉这些***! 可没等我出手呢,冰妃把手中的银针猛地掉了个儿,冲自己腹部的三个位置就扎了下去,这可不得了,我发现她身上猛地涨出了一股浓烈的阳气,蒸蒸腾腾,就跟沐浴在了阳光中差不多。 而她脖子后面猛地出现了气爆声,一声鬼叫传出老远,那个黑手印顿时消失,丝丝血色蔓延上来。可是冰妃的面容却更为煞白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刚才刺激的正是,关阳穴,智久穴,天阙穴,这是三个聚阳的穴位,刺激之后,整个人体内的阳气能瞬间爆发,对鬼祟有致命的打击。 但冰妃是女人,本来就属阴,现在猛地聚拢阳气,在把恶鬼打跑了的同时,对自身也有不小的伤害,不然的话,她不会那么痛苦。 这时,原本诡异的杨奇忽然动了,双手探出,指甲全长出来了,就跟刀刃子一样,冲冰妃的脸就划了过来。 “这闺女长的俊呦,要是在上面划出十几个豁子,不知道还能不能这么俊!” 杨奇娘里娘气的说着,但瞳孔中写满了怨毒和冰冷,出手一点也不含糊,眼看着就要刺穿冰妃的面皮了。 也就是咱老陈眼疾手快,爆喝一声:“找死!” 紧接着犁天匕首可就扎了过去,我知道杨奇被控制了,所以匕首无眼,不能伤了他,专门冲两只手招呼。 ‘噗嗤’一声,几根手指头就被削了下去,非但没有喷血,反而喷出了一团黑雾,我知道这并不是杨奇的肢体,是鬼怪幻化的,不然怎么可能长出这么长的指甲! 杨奇凄厉的惨叫了一声,没等反应,我调节内外的气息,一只脚灌注千斤之力,可就踹了过去。 ‘嘭’的一下,杨奇就跟一张弓差不多,倒飞出去,摔在地上直接就晕了。 在观气术的作用下,我发现一道浓烈的黑气从杨奇胸口跑出来,我手脚麻利,直接丢出了核桃手串,砸在冤魂身上,又是一声惨叫,但是我却是低估了这冤魂的实力。 它竟然没死,是这样的,被砸了一下,黑气消散了不少,但还有丝丝缕缕的跑开了,直奔那口井而去。 我想追都来不及,心里感觉,还是救人要紧。 从书包里掏出一片生姜叫冰妃含在嘴里,而后又紧走几步来到了杨奇近前,二话不说,咬破了手指就在他脑门上画了一道稳神符,有这道符在,他自身的阳火就能强壮三分,脏东西就不敢来了。 扬起迷迷瞪瞪的睁开眼,身子软的像面条,我使劲扶着他,把我给熏的,连出气儿都费劲了不少。 “咋回事儿?这是咋回事?!” 杨奇就跟大梦初醒一样,一脸的痛苦,还揉着肚子。 他被鬼上身了,虽然不到两分钟,但他的脑海却是一片空白的,根本啥都记不住。 我说了一声别慌,你被鬼上身了,那个鬼到底是谁,知不知道。 一听这个,杨奇差点儿又崩溃了,根本说不出所以然,还是冰妃走过来,告诉我,刚才那个女鬼经常上杨奇的身,谁也不知道它的来历。 这时候,小贱,小鳖,两个人扶着杨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家伙,冰天雪地的,人们的脸都冻红了,可是谁都不在乎了,大白天竟然有这么多鬼乱窜,就跟菜市场一样,真邪性啊! 我问冰妃:“你有没有事?” 冰妃摇摇头:“休息片刻就好,没想到来这个院子很多次了,这回竟着了道,多谢你刚才出手。” 我这心里莫名其妙的涌现出一股热流,好吧,第一次感谢我,这就跟中了彩票一样,叫人惊讶震撼,同样兴高采烈啊! 随后她又问:“以你的看法,这院子到底哪儿出了问题?刚才问杨奇家有没有跟别人结仇又是怎么回事儿?” 我没搭理她,先招呼孙丢丢,去把两扇红漆大门给关上,然后径自来到了大门后面的一块空地上,用脚尖点着地,说:“这下面,还有那两颗大槐树,以及水井附近,全都被人落了阵术,形成了凶残的风水局,也就是说,杨奇家里的这点儿不是偶然,而是谋杀!” 一句话不要紧,冰妃和孙丢丢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谋杀?!” “什么叫阵术,哪呢哪呢?” 这是两个女人下一秒的反应。 我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低声道:“既然是有人刻意为之,那咱们就得小心,不然的话,我刚才就破掉这个风水局了,不至于耽误到现在。我就怕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眼皮底子底下呢。” 冰妃面色凝重了太多,她丝毫不怀疑我的说法,左右环顾了一下,问道:“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我沉默了,能够布置风水局的人,必定手段高明,但敌在暗,我在明,并且杨奇这个怂货也被吓傻了,根本问不出线索,看来只能一步步来了。 “先找到杨奇父母的冤魂。他们都死了,没准儿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说完我果断的转身就走,孙丢丢在后面追我,嚷嚷:“西凉弟弟,你知道他爹妈的魂儿在哪儿吗?喂,你等等我。” 我没时间跟这个虎逼丫头浪费时间,心里沉甸甸的,果真人心赛过鬼,一个风水局就叫一个家庭支离破碎了。 我心里是真有火,不知道保定地界是谁这么丧良心,被我揪出来,一定三刀六洞,狠狠的折磨。 我走到杨奇近前,对小鳖和小贱说:“你俩先别管他呢,他死不了。现在跟我办点事儿。” “啥事儿?!”小贱问我。 我从书包里掏出四道黄符,还有四枚铜钱,交给小贱,说:“你俩在院子四角挖坑,用铜钱压着黄符,然后埋上土,再大声嚷嚷一句:羊丢了怎么还不进圈!” 一句话把俩人都说愣了,小贱嘿嘿笑道:“我说西凉,你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啊?!羊丢了还咋进圈?这不是废话吗?” 我恨不得一脚踹死他,瞪着眼:“赶紧滴,这等着救人呢!” 小贱不言语了,和小鳖抄起铁锹,就奔角落而去,不一会儿,院子里可就响起了:羊丢了怎么还不进圈,这句话,弄得冰妃和孙丢丢目瞪口呆。 杨奇这货总算清醒了一点,也搁着天气挺冷,冻着了,迷茫的说:“我…我家也没养羊啊。” 冰妃两人走过来就问我,我面无表情的说:“埋符压钱,是为了镇煞,这无形中就会对风水局产生影响,如果能惊动了幕后黑手就更好了,而羊丢了怎么还不进圈,这句话有更深一层的意思,属于我们道门的一种切口,是我再对幕后黑手发出警告!!!” 等小贱和小鳖回来,我立马撸起了袖管子,一招手:“走,跟我把水井上的石板请下去,咱得问问里面到底咋回事!” 我这要是要招魂了,不过不是从地府招,而是从井里,因为我断定,不管是杨奇的父母,还是刚才那个女鬼,可都在里面,都特马扎了窝。我不管这些害人精是被动还是主动,反正还留在阳世就是不行。 可没等我们动手呢,砖垛子上的两扇红漆大门‘咣当’一声,就被人给踹开了。 一个底气十足的声音出现了:“自游云水独峥嵘,不恋红尘大火坑。万顷江湖为旧业,一蓑烟雨任平生。” 吧嗒! 一根棍子从大门外探了进来,紧接着便是一袭青衫! 第一百一十六章 ,装b的萧大瞎子 人来没出现,就先吟诵了一首诗,这不是装b是什么?! 可是当我们都扭头向后看的时候,发现来人竟是一个瞎子。mianhuatang.info 这个瞎子带着圆框墨镜,头戴瓜皮帽,手中拿着三尺盲杖,人长的倒是高大,可身形太瘦,一套青衫穿在身上,就跟套在了一个麻杆儿上差不多,我本以为了杨奇就够瘦的了,没想到这位比他还瘦。 不过就这位的穿着打扮,怎么看怎么像一个跑江湖的算命先生。 我这刚要干活儿,就来这么一位不速之客,我心里挺别扭,嘬着牙花子看着对方。 “哎呦,这院子里煞气够重的啊,离位木,坎位土,兑位水,三方存煞,乃是夜叉探海,珍珠倒卷帘啊!”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懵了,唯独我变了颜色,因为他说的我都懂,按照后天八卦来说,离属北方,而离位木,说的是北方有木,正是那两颗大槐树,坎在南方,有土,说的是大门后面的地皮,兑是东方,有水,指的是那口水井。并且他说这三个位置存有煞气,这不跟自己看到的一模一样么。 小爷可是开启了观气术才看到煞气来源的,普通人就算把眼睛瞪成牛蛋都不行,那这个没有眼睛的瞎子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的阴阳术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仅仅是凭感觉就能明察秋毫?! 我天,恐怕就是老烟鬼来了都不可能这么神吧,这个老家伙看起来不过五十岁的样子,即便有名师指点,也不能这么牛逼,不能,绝对不能。 别看我打心眼里不相信,但着实把我给震撼了,我的态度不由恭敬了少许,可没等问个明白呢,坐地上的杨奇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从地上爬起来,手忙脚乱的冲到老家伙近前,一把就攥住了人家的手:“萧大师,可是萧大师?!” 萧大师?! 我眼珠子一转,真是个算命先生?但杨奇这是干啥呢,就跟看到了亲爹一样。 冰妃也蹙起了眉梢,冰霜的脸色有些难堪,或许她看出了什么。 “哦?”这个萧大师面色一变,探出一只手就摸在了杨奇的肩头,嘴唇抿的紧紧的,片刻后轻叹一声:“三分侥幸,四分福报,你这肉身煞气隐隐,应该刚被冲了体。” 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一张黄符,一抖手,腾的一下,符纸燃烧成了火球,双掌一拍,将火团加在掌心,再一打开,火灭了,满手都是符灰,紧接着拿出一个塑料杯子,将符灰放进去,交给杨奇:“用温水冲开,喝下去就能荡尽阴邪!” 杨奇顿时被这一连串的手法给惊呆了,谁能一抖手就能叫黄符燃烧?你以为你是打火机么。还有,他明明看不见,却知道自己被厉鬼冲了身体,这简直神了呀。 所以,我就看到杨奇立马跑进屋里,倒了一些温水,和着符灰就冲了下去,喝完了还砸么嘴,就跟没放糖一样。 但是在我的观气术下,杨奇体表的煞气真的减少了很多,并且三把阳火比刚才还旺,整个人从里到外散发出了生机,一扫刚才的颓废之意。 不过我发现杨奇的脸色有些不对,泛红,还一个劲儿的吐舌头,额头都冒出了汗珠子。 这怂货一路小跑就来到了萧大师近前,归还杯子,惊喜的说:“萧大师果真好本事,我现在浑身都有劲儿了。” 萧大师瑟瑟一笑:“老朽的还阳符,乃得天地造化,岂有不灵的道理。咦?杨奇后生,你这院子里的人可不少。” 说着这老东西转动脖子扫视了一圈儿,我这心里就cao了,要说这瞎子能感应到煞气还有情可原,毕竟这院子里的煞气太浓,只要是活人站在这儿,一准儿不舒服。但是我们几个可一句话没说,这瞎子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他也会观气术不成?! 我虽然看不见我的脸色,但肯定非常的精彩。活人具备阳气,也就是血气,想要闭着眼看见,唯有施展观气术。 我彻底震惊了,难道说这瞎子跟老烟鬼是同门的关系? 因为只有龙虎山掌教,也就是我的师爷吞舟真人会观气术,别人他不懂啊。 我知道老烟鬼有一个师兄,一个师弟,师兄道号紫荣,大他二十岁,在被国民党的敌特分子击伤后下落不明。而他自己和三师弟三皈却因为金花婆婆,被吞舟真人赶出了师门,至此师兄弟三人再无见面的机会,一别数十年,连老烟鬼都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 而今天,却叫我发现了一个会观气术的瞎子,看他的年纪,极有可能是我的三师叔。 三师叔比老烟鬼小十岁,看这模样,应该符合这个条件。不过这眼睛是怎么瞎的呢? 不管了,这几十年不见,保不齐就出点什么幺蛾子,人活着就好啊! 我这心当即就沸腾了,我擦,竟然在这儿碰到了三师叔,天意,简直是天意,这要是带到老烟鬼面前,这老哥俩指不定怎么抱头痛哭呢。 当然,也有可能,因为当年的感情债,使得两人一见面就红眼,然后各自拿出致命大招,互相对轰。 反正不管怎么样吧,既然被我碰到了,那就不能假装看不见,我想立马过去磕头请安,但一寻思,这事儿太巧了,可别弄出误会,咱也是大老爷们儿,要是见人就磕头,那成什么样子了?所以,还是先问清楚再说。 小贱凑到我跟前儿瞎嘀咕:“这老家伙有点儿意思啊,神秘兮兮的,看着特别像骗子。” 我一脚没踹死他,你特么才是骗子呢,这人可是有大能耐的! 我可是听老烟鬼讲过,三师叔是师徒三人里面,悟性最好的,道门玄术一点就透,别人拍马难及,别看年轻,但真要玩儿真格的,老烟鬼都不见得是对手。 此时,杨奇领着萧大师来到了院子中间,有些尴尬的冲冰妃说:“冰小姐,实不相瞒,自从上次你和婆婆无计可施之后,我就找了萧大师帮忙,但前段时间萧大师离家远游了,这才回来,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你能请到陈西凉大师出马,不过萧大师也是有本事的人,反正大家都在这儿,不如兵合一处将打一家,一起研究研究,人多力量大嘛!”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说冰妃的脸色怎么不好看呢,原来是一个姑娘找了俩女婿。其实也不怪杨奇,谁叫冰妃和婆婆一开始没办法解决呢。遇到这事儿,都心慌,求爷爷告奶奶也得找高人,所以就不存在什么信誉不信誉的。 可冰妃却冷冷一笑:“杨奇,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心焦,但再着急也不能乱找人吧,还萧大师,不就是臭名招呼的萧大瞎子么?!” 卧槽,萧大瞎子,这名字很霸气啊。 不过听冰妃的口气,肯定是认识我三师叔的! 我一愣,紧接着便恍然大悟,她俩可不就得认识么,因为啥?因为金花婆婆呗。 当初我三师叔可对金花婆婆情有独钟,没想到他们俩都在保定,那肯定互相见过面了。***,我还催促着老烟鬼老树开新花呢,感情人家背地里都把生米煮生熟饭了。这一刻,我真有点气愤,婆婆,你喜欢这个瞎子干嘛,女为悦己者容,他都看不见了,生活都不能自理了,你跟他过日子,那心可就操大了。 老烟鬼就不一样拉,别看上了年岁,腰弓了背驼了,但一身都是力气,脑瓜子特精明,简直是上坑认识娘们儿,下炕认识鞋啊! 不过我观察冰妃的语气中,有三分鄙夷,三分不屑,还有四分的奚落讥讽,反正就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我就奇怪了,如果真是我三师叔,她干吗要这个样子,人家可是婆婆最忠实的追求者啊。 当然了,冰妃属于典型的空虚寂寞冷,性格有障碍,碰见谁都这个德行,有可能她就是跟我三师叔不对眼。 现在的我,貌似抓住了什么,但是越寻思越乱。 这时候,就听萧大瞎子说话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是城南冰妃吧,瑶山派弟子,擅使鬼门十三针,老朽佩服。” 冰妃冷亨:“佩服你才是真的,整个保定谁不认识你萧大瞎子,口若悬河涛涛,一点真本事没有。这次又骗了人家多少钱?” 咳咳咳…… 萧大瞎子剧烈咳嗽了一阵,弄的杨奇十分尴尬,赶紧两边打圆场。可冰妃就是咄咄逼人,毫不退步。 这时候,我赶紧走过去,这事儿必须弄个明白啊,一拱手,恭敬的说:“萧……萧前辈,您的观气术好生厉害啊,不知是不是出身龙虎山天师道。” 萧大瞎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门负债累累,红尘过客成空,你说是龙虎山天师道的传人,那我便如你所说!” 我顿时肃然起敬,这句话好特么高深,已经超出了另一个境界了。 可就在这个当口,就听背后的孙丢丢惊叫一声:“呀,丝袜怎么裂开了。” 我一扭头,这虎逼丫头的丝袜裂开一个大口子,雪白的大腿可就暴露在了空气中。我狠狠的看了两眼,随后就扭了过来,但却惊愕的发现,萧大瞎子正死死的盯着人家的大白腿,一脸的猥琐相,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卧槽! 他能看见,他不是瞎子,刚才的一切都是在装b!!!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还是在装b 我心里这个气呦,原来这老东西都是装的,原本高深莫测的形象完全崩毁,不过后来我一寻思,就算他装瞎,但也不可能看出院子里的煞气来源,这个半真半假的家伙到底什么来头,到底是不是我三师叔?! 萧大瞎子的德行也被小贱看在了眼中,这货一惊一乍的:“卧槽,这老瞎子怎么也看大白腿,他看得见?” 孙丢丢虎逼一愣,蹙着小眉毛就盯着萧大瞎子,小鳖面色一沉,脱下外套裹在了孙丢丢的腰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冰妃冷冷一笑:“这下穿帮了?” 萧大瞎子尴尬的咳嗽起来,一脸慌乱。 我赶紧问:“冰姐,他到底是谁?” 我那意思很明显,他到底是不是我三师叔啊,我擦。 谁知冰妃却继续冷笑:“萧老八,人称萧大瞎子,城北萧计纸扎铺掌柜,整个保定市都闻名遐迩的忽悠大师,绝对是童叟同欺,一点真本事都没有!” 我擦! 还童叟同欺,感情这老家伙是拳打敬老院,脚踢幼儿园的主儿,把我都忽悠懵了。 既然是骗子,那绝不可能是我三叔,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我一腔的热血顿时就冷却了,并且怒火顶上了脑门子,连小爷都敢骗,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一只手就掏了过去,抓住萧大瞎子的脖领子往前一带,大骂:“杨奇家里都支离破碎了,你还赶过来蒙事,还有没有良心。” 小贱也跑过来了,一把掐住了这老家伙的脖子:“你个老色棍,竟敢装瞎子,吃我老胡一拳。” 小贱砂锅一样大的拳头就轰在了萧大瞎子的肚皮上,这货果真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一拳头下去就被打成虾米。孙丢丢就小跑了过去,就跟被占了多大便宜一样,探出笔直的大腿,来了一个撩阴绝户脚。 ‘嘭’的一下,萧大瞎子就躺那儿了,夹着裆,弓着腰,疼的在地上打滚儿,嚷嚷的呦:“你们……你们敢跟老朽动手,简直放肆,我…我要报警!” 小贱骂骂咧咧:“我叫你装b。” 弯腰一下就把萧大瞎子的墨镜给抓下来了,但是等我们仔细一看,全都吓了一跳。 “唉呀妈呀,还真没眼珠子!”小贱跳着脚惊呼。 孙丢丢脸都白了,噔噔噔倒退好几步,就连我也是脊背发凉,这一双眼太渗人了。 小贱咋咋呼呼的,说人家没眼珠子,其实不是这么回事儿,萧大瞎子有眼珠子,但全都是白眼珠,就中间有那么一点黑色,跟针芒一样。(.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就这双眼,大晚上的能把人给吓死! 被夺走了墨镜,萧大瞎子可不干了,用手趴着地面大骂:“一群王八羔子,你们知道我是谁,就敢这么对我,我今天可是来抓鬼的,没有老人家,你们都得被鬼弄死,赶紧给我墨镜,哎呦,光线刺的狠,哎呦,疼啊!” 一边骂一边用双手捂眼睛,的确不像是装的。 我面色一变,心说这是什么毛病,赶紧冲小贱道:“给他带上墨镜,别整出人命来!” 小贱咧着嘴,把墨镜丢萧大瞎子身上了,萧大瞎子手忙脚乱的把墨镜带在了脸上,这才不叫唤了,舒服的***了一声:“哎呦,你们这群王八羔子,是想弄死老朽啊!” 杨奇跑过来,冲我我们怒目而视:“陈大师,为什么要打人,萧大师也是有真本事的,你们这样做根本不对。” 嘿。 真是有被猪油蒙了心的,这家伙明显就是欺世盗名的假货,你还捧在手心里当成了真神仙,好啊,我心里一股子***一个劲儿的往上窜,今天非得把这老东西扒个干净,叫他装蒜。 我拽起萧大瞎子,恶狠狠的说:“我说萧大师,既然杨奇说你有真本事,那你给我露一手。” 萧大瞎子已经毛了,估计行骗了这么多次,唯一一次被人给揍成了鹌鹑,支支吾吾的说:“小…小辈,你欺人太甚,老朽的手段多了去了,刚才我一下就看出了煞气的来源,然后又给了杨奇还阳符,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我心中冷哼,原先还把你当成会观气术的三师叔,但现在一看,你连给我三师叔提鞋都不配。经历过战乱,泯灭过无数鬼怪的三师叔怎么会是这个德行,都怪自己先入为主,把猴子当成了山大王! “好好好,既然你连煞气都找出来了,那我再来问问你,杨奇家里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犯了刑冲煞口,还是五黄恶星?你不是能断风水吗?就把这所阳宅的山向,宅卦,以及杨奇父母的死因全都说出来。”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其实我也是火大闹的,就扬起父母的死因而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更别说这老瞎子了。 大家可能就会问了,杨奇的父亲下井被溺死了,母亲上吊缢死了,这不就是死因么? 我只想呵呵,因为天底下要有这么蹊跷的事儿,我不如一头碰死算了,下个井就能溺死人?并且谁会无缘无故的去上吊啊,脖子痒痒么? 所以归结起来还是这口水井的问题,但我们没探水井,根本不知道具体情况,我就是想刁难刁娜这老瞎子。 小贱摇着大拳头,嘿嘿冷笑:“瘪犊子,快说,说不出来,还揍你!” 萧大瞎子被吓的哆嗦起来,同时正色的看着我,有些惊讶和欣赏。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果真英雄出少年呐。没想到陈姓的后生,竟然深懂此术,难得,难得!”萧大瞎子被我揪着脖领子,还忘不了装b,说话摇头晃脑的,就跟一个道术高明的老前辈一样。 我瞪着他:“你到底说不说?!” “小辈,你这样对待老朽,叫我怎么说,先松手。你这小辈倒有些手段,就是脾气太燥!”萧大瞎子煞有介事的说道。 我蹙起了眉头,心里讲话,我看你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萧大瞎子挣脱了我的手掌之后,自顾的在院子中游走了几圈儿,别看天干地冻的,这老瞎子却面色红润,就跟抱着一个炭炉差不多,他先是敲了敲那两颗大槐树,随后又在水井边缘跺了几脚,最后用脚尖在大门后面的空地上画圈圈。 我算看出来了,他是真不瞎,但那双眼睛可够渗人的。 这时候,我就看萧大瞎子,半仰着头,伸手右手,用那拇指飞快的掐动另外四指的关节,似乎在演算什么。 一分钟之后,他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前世恩仇血债,今世得以偿还,杨奇的父母是死于他人算计。跟风水没啥关系!”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跟冰妃对视了一眼,心说这老家伙真有两下子。真被他说道点子上了。 这院子被人布置了风水局,杨奇父母也属于被谋杀的。 我立马看不透萧大瞎子了,便问:“可有化解之法?” 萧大瞎子淡淡一笑,反问我:“小辈,你现在还怀疑老朽么?” 我一下没话了,憋了半天才说:“你能化解,我便信你。” “也罢,那老朽就卖弄一二,不过提前说好,我这次来是专门时捉鬼收妖的,可并不是为了钱财。” 说完不再理我,一个箭步就来到水井附近,从袖子里拿出一道道黄符,一抖手,黄符便腾腾燃起了火焰,还别说,就这一招的确能够蒙人,就连孙丢丢和小鳖都快信以为真了。 杨奇激动道:“萧大师淡泊名利,杨奇佩服!” 萧大瞎子报以一个羞涩的微笑,随后便大声吟诵:“天灵灵,地灵灵,恶鬼精怪快遁形,若是违背苍天意,凌霄宝殿斩仙中!” 他一抖手将正在燃烧的黄符丢在盖住水井的青石板上,而后围绕着水井游走几圈,迈的好像还是八卦步,形若淌泥,臂若拧绳,循环一周,一只脚便把石板踹开了缝隙,随手向里面丢进去一个巴掌大的小葫芦。 耳轮中就听水井中轰隆隆一声,大片白色烟尘,混合着水意就蒸腾上来。一声声鬼哭狼嚎肆虐而起,连带着整个院子都颤了三颤。 包括在内的所有人都变了颜色,小贱惊讶道:“妈了个巴子,这老小子真有两下子。” “萧大师厉害。”杨奇目光灼灼的一抱拳。 冰妃眯起了眼睛,神色狐疑,但也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想看个真切。 小鳖和孙丢丢全都看着我,那意思想得到我的证实。 这时候,萧大瞎子解开长衫,从里面掏出一个画轴,哗啦啦一抖,竟是一副七鹰图! 里面共有七只老鹰,有翱翔的,俯冲的,矗立山崖的,搏击长空的,反正各具形态,栩栩如生。 他用七鹰图的正面将石板彻底盖住,然后双手合什,中指缠绕食指,大拇指结成法印,冲着七鹰图凌空一指。 “兵—临—斗—者,开开开!” 就听井下又传来轰隆巨响,一层接着一层,如同巨浪翻滚,潮汐涨落。 忽来一阵阴风,将七鹰图哗啦啦吹离石板,我定睛一看,那图画中的七只鹰竟然全都不见了,貌似是萧大瞎子施法,叫七只鹰下了水井,把厉鬼给杀死了! 卧槽! 这这这…… 我一下就蒙圈了,这老瞎子到底什么情况,感觉他是欺世盗名的,为毛还有这样的俊俏手段啊。 此刻,萧大瞎子,将空白的图画卷起来,重新塞进怀里,扭头冲我们淡淡一笑:“雄鹰入水,鬼怪全消,从今以后,这个宅院将不会出现任何邪事儿,别说鬼了,就是鬼毛都不会有一根!” 杨奇叹服无比,恨不得跪下磕头。 冰妃不可置信的摇摇头,分明是不信的。 而小贱却自己低估:“从水井里飘出来的味儿,怎么这么熟悉呢。” 反正不管怎样,萧大瞎子已经把我们都给镇住了,所以他又高深莫测的冲我说道:“小辈,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讲?!” 我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啊,符纸冒火,水井爆炸,外加上七鹰消失,一桩桩一件件,比写的还玄乎,换做是我都做不来的。 可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自水井中冒出了一团又一团的煞气,这些煞气冰冷邪恶,十分恐怖。没等我眨眼着,煞气开始化形,总共变成了四个厉鬼。 从左边数第一个,是浑身紫黑,皮肤溃烂的杨奇父亲,第二个脖颈子被勒出了血槽,舌头吐了一尺长,是杨奇的母亲,第三个身穿红色绣花短袄,头扎马尾辫,脑袋上还顶着一朵大红花,面相并不恐怖,但一脸的媚态,竟是个花样年华的大姑娘,但这一身穿着就有些落伍了。至于第四个,是个皮肤黝黑,面带三分奸诈,三分猥琐,还有四分凶恶的老汉,一双眼睛血红,恐怖的不得了。 我cao! 萧大瞎子说把厉鬼都除掉了,以后连个鬼毛都不会有,这下又装b了吧,人家四个厉鬼全特么凑齐了。 并且我心里也有些慌乱,杨奇的父母鬼把门,那个大姑娘上了杨奇的身,至于这个老汉应该就是掐冰妃脖子的那个。 特马的,全凑齐了也好,省的小爷费事了,现在就全交代了你们! 但是这四个厉鬼现身,并不是就我一个人看见了,小贱,冰妃,孙丢丢,小鳖,杨奇,全都看了个真真切切。 小贱可不行了,吓了一哆嗦,嚷嚷:“唉呀妈呀,全出来了,全出来了!” 杨奇惊叫一声就瘫坐在了地上,孙丢丢尖叫响彻四方,都跳了起来,直接躲在了小鳖身后,扯着嗓子喊呐:“鬼啊!~~~” 要说还是小鳖,冰妃,还有我比较镇定,不过这当口,谁都别说好听的了,大白天撞见四个厉鬼,谁脊梁沟不冒寒气呢。 萧大瞎子背着水井,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还风轻云淡的笑笑:“没有鬼,没有鬼,刚才只不过是老朽的一些雕虫小技罢了。” 说着,他缓缓转过了身体,但是看到那四只厉鬼后,他就跟被闪电击中了一样,浑身一僵,紧接着,整个人被吓的直接向后倒去:“哎哟,我的亲娘,怎么还真有鬼啊!!!” 卧槽! 原来,这老瞎子一直认为这里没有鬼,刚才弄了这么半天,还是在装b!!! 第一百一十八章 ,鬼精鬼精 萧大瞎子因为装b的缘故,这次被吓的魂不附体,倒头摔在了地上,没给磕死。mianhuatang.info这下他的把戏就被彻底拆穿了,狼狈的样子全部暴露。 但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从井里飘出来的四只厉鬼,全都冲萧大瞎子桀桀冷笑,就跟猛兽盯住了猎物一样,没等我们众人反应呢,四只厉鬼一窝蜂就冲萧大瞎子冲了过去。 我擦,四只鬼冲体,萧大瞎子就是有两个脑袋也不够死的。这货虽然是个坑蒙拐骗的混蛋,但我不能容忍他被厉鬼弄死。 可是没等我冲过去呢,四只厉鬼就已经钻进了萧大瞎子的身体。 这货浑身一紧,紧接着就跟触电了一样颤抖起来,嘴歪眼斜,手掌成了鸡爪子,还吐着白沫。 坏了! 我赶紧招呼一声:“小贱,小鳖,你们给我按住他,我来驱鬼。” 说着我就跑了过去,可没等下手呢,原本躺在地上的萧大瞎子,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就跟僵尸一样,冲着我就探出了双手。 特马的,这是一双怎样的手啊,紫黑一片,青筋都快暴在肉皮外面了,并且一道道恐怖的鬼纹,不断蔓延,并且他的一张脸,变的十分妩媚,神态令人恶心,还把舌头出了老长,从身体里不断冒出煞气,四只厉鬼的形态,周而复始的从萧大瞎子背后凝聚出来。 咯咯咯咯咯…… 笑声令人头皮发麻,但我已经没时间考虑这些了,因为萧大瞎子的那双手已经探到了我的胸前。 我赶紧调节内外气息,将千斤之力灌注在了单臂,一拳就打了过去,耳轮中‘嘭’的一声,萧大瞎子纹丝未动,而我去连退五步,一看拳头,都特么裂了口子了,鲜血不断向外流淌。 “比铁还硬!” 我心中大惊失色,被四个厉鬼上身,这萧大瞎子已经成为了比奥特曼还要厉害的人物。 但那又怎样,遇到小爷你就活该倒霉。 我终于将犁天匕首刺了过去,正巧萧大瞎子也冲了过来,匕首直接插入了他的腹部,就听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萧大瞎子捂着小腹倒飞出去,嗤嗤还冒着白烟。 这时候,小贱和小鳖已经动手了,跑过去,直接按住了萧大瞎子。 小贱大吼:“孽畜,你还敢反抗?!” 萧大瞎子被我刺了一刀,体内的四个厉鬼都受到了创伤,不过这也激发了厉鬼的凶性,就见萧大瞎子嗷嗷乱吼,身体里似乎有用不完的劲儿。 小贱这牛犊子力气惊人,外加上龙门帮第一高手小鳖,我原以为能止住这个货,但谁想到,萧大瞎子身体一较力,直接把两个人给甩出去了,凌空那个飞,掉地上都摔的不行。 小贱哎呦哎呦的叫唤:“敢摔老胡,老胡特么跟你拼了。” 这时候,萧大瞎子又从地面弹了起来,我以为他想冲我再次攻击,但下一秒,他就冲小贱去了,应该是被我的匕首扎怕了。 小贱被摔的昏天黑地的,半天站不起来,要是被萧大瞎子逮住,这条命可就没了。 一股怒火就顶在了我的脑门子,心说必须使点儿绝招了。 可我刚要动手,就见身侧一道影子就窜了出去,是冰妃。 这家伙真麻利,一瞬间来到了萧大瞎子背后,双手全都探了出来,满满的都是银针,直接就扎了下去。 唰!唰!唰!唰!唰! 下针如闪电,快到看不清动作,反正一个呼吸之后,萧大瞎子的后背,肩头,头顶,屁股,乃至裤裆里,都扎上了一根银针。 同一时间,就听萧大瞎子不似人般惨叫起来,这一嗓子里,有四个音色,是四个厉鬼的狂吼,就见一股浓重的煞气从萧大瞎子的身体里跑了出来,而后幻化成四股,追风赶电一样钻进了水井之内。 轰隆隆! 水意奔腾,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一样。而萧大瞎子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我的亲娘,我都看傻了,这鬼门十三针是真厉害啊,之前就知道冰妃有手段,但一直都没有亲眼验证过,今天总算开眼了。 这可是四个厉鬼啊,一眨眼的功夫都给扎出来了,瑶山派的术法,果真厉害无比! 我曾经问过老烟鬼,关于鬼门十三针的事儿,这老东西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告诉我,人体共共十三鬼穴,分别是鬼封、鬼宫、鬼窟、鬼垒、鬼路、鬼市、鬼堂、鬼枕、鬼心、鬼腿、鬼信、鬼营、鬼藏、鬼臣。 想要人情鬼穴,祛除邪祟,还要按照下面的穴歌修炼。(.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百邪颠狂所为病,针有十三穴须认,凡针之体先鬼宫,次针鬼信无不应。 一一从头逐一求,男从左起女从右,一针人中鬼宫停,左边下针右出针, 第二手大指甲下,名鬼信刺三分深,三针足大指甲下,名曰鬼垒入二分, 四针掌后大陵穴,入针五分为鬼心,五针申脉为鬼路,火针三下七锃锃, 第六却寻大椎上,入发一寸名鬼枕,七刺耳垂下五分,名曰鬼牀针要温, 八针承浆名鬼市,从左出右君须记,九针劳宫为鬼窟,十针上星名鬼堂, 十一阴下缝三壮,女玉门头为鬼藏,十二曲池名鬼臣,火针仍要七锃锃, 十三舌头当舌中,此穴须名是鬼封,手足两边相对刺,若逢狐穴只单通, 此是先师真妙诀,狂猖恶鬼走无踪。 这是鬼门十三针的穴歌,也是终极要领,但不要以为,掌握了这些口诀就能下针,因为人体的穴位何止千万,每一个都有特殊的作用,要是贸然下针,扎不住鬼还在其次,要是把人给扎死了,那可就摊上大事儿了。 不要以为我在耸人听闻,胡乱下针,扎错了穴位,真的会要人命,只有经过高人指点,外加勤学苦练后,才能真正的出手。 想当初老烟鬼就教给了我五个穴位,我到现在都一直修炼着呢,因为这事儿真的不能错,必须得认真,精准,外加冷静! 冰妃施展出了浑身解数,面色苍白的很,出气都显得急促了,大冷天,鼻洼鬓角都见了汗,看起来,下针也不是轻巧活儿。 她弯腰将萧大瞎子身上的银针逐一拔了下来,收紧怀中。而小贱,小鳖,已经从地上站起来了,连带着杨奇,孙丢丢,全都用惊骇的目光看着这一切。 我没时间去崇拜这个冰冷的老娘们儿,因为萧大瞎子并没有脱离险境,我得把他弄醒。 走到跟前,我从书包里掏出了一竹筒鸡血,用手指沾着,在萧大瞎子的后背,画了一道大符,然后有用犁天匕首刺破了他的耳垂儿,随后我扬起手直接给他来了一个耳刮子。 ‘啪’的一声,真脆生,把这老小子的瓜皮帽都给扇飞了。但就因为我这一下,萧大瞎子悠然转醒,哎呦哎呦的叫唤。 众人把他扶了起来,小贱还嘿嘿冷笑:“刚才挺猛啊,现在怎么成了虾米?” 小鳖的脸色也不好看,刚才那个亏吃的比较爆。 萧大瞎子魔怔了一样,四下打量,声音都打颤:“怎么回事,老朽这是怎么了?” 我说你被鬼上身了,刚才这么装b,没把鬼给灭掉,反而招惹了麻烦,要不是冰妃眼疾手快,你这条命不知道在哪儿放着呢。 紧接着,我招呼杨奇去打一盆凉水,等水到了,我直接就泼在了萧大瞎子脸上。 没给他冻死,这一下就精神了,抱着肩膀头子就在院子里转悠,还骂我:“好你个小辈,竟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待老朽,可冻死我了,可冻死我了。” 幸亏,杨奇拿了一件军大衣给他披上了,不然这样的天气,真得冻掉半条命。 等冷静下来,萧大瞎子也不装b了,坐在凉台上唉声叹气的,他知道刚才有多危险,所以就冲冰妃道谢:“冰妃姑娘,多亏你出手相助,这次老朽是栽了。” 冰妃依旧冰冷无比,点点头,连句话都没说。 小贱这会儿还记着刚才的仇呢,一屁股挨着坐下,阴阳怪气的问:“我说萧大师,你刚才扯了半天犊子,差点儿把自己的小命给扯没了,不过老胡也好奇呀,刚才那水井,那黄符,还有七只老鹰都是怎么回事?” 我也为这些事纳闷呢,补充道:“还有,你是怎么看出煞气来源的?” 这老家伙是神棍不假,但足以以假乱真,这点的确叫人佩服啊。 萧大瞎子吸了吸鼻涕,正了正墨镜,把瓜皮帽子带好,就跟做错了事情的小朋友一样,低着头小声说:“姓陈的后生,其实老朽这点本事,都是从你嘴里学的。你刚才在院子里跟冰妃他们交代了煞气的方位,而我那时候就在大门外面呢,都听见了。其实我哪儿看的见煞气,真要有这能耐,我还开纸扎铺子?” 嘿! 没把我鼻子给气歪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他现学现卖的本事挺高明啊。 冰妃冷哼:“耳朵真好使!” 萧大瞎子尴尬的笑:“眼睛不好使,可不就耳朵灵么。” 小贱瞪着大眼珠,意思是解释下我的问题吧。 “额,你这后生,虽然长得难看,但命中有富贵,寿元也长,这辈子必定快快活活的。”萧大瞎子很认真的讲。 这一句话正好说我心坎里了,一点都不带错的,小贱别看长这德行,但却是少有的好命理。没想到这老家伙还有点真材实料。 萧大瞎子看我挺惊讶的,就得意上了:“话说老朽对面相和手相那是有一定研究的,且说这面相啊,男人看鼻,女人看嘴,眉弓反差四邻不睦,下巴生痣,富贵无穷啊。” 小贱一个耳刮子就给扇上了:“再给我胡诌,老胡丢你下井!” 得! 小贱算是盯上他了。而萧大瞎子也怵这货,赶紧缩了缩脖子,继续道:“要说我刚才的拿手把戏,可就有点真学问了,如果没有正统的道术,引发不了天火,这黄符是不会自燃的,但咱有妙招啊,往上面撒着磷粉,平常藏袖子里,一拿出来,抖抖手就能着火。至于水井里折腾,是因为我丢进去的那个小葫芦,葫芦里不是别的东西,是硝酸钾,化学药水儿,这东西一碰到水就冒泡儿,还带爆炸的,不然能整出这么大动静?” 我们众人一阵咋舌,心说这样也行?这老家伙算是把心思用透了。 而小贱却眼睛一亮:“我说刚才那水井里怎么有股熟悉的味儿,原来是硝酸钾,上个月实验课,我用这玩意儿做过化学反应,***,你这化学学的不错啊。” 萧大瞎子嘿嘿直笑:“混口饭吃而已,不作数,不作数的。” 啪! 又一个耳刮子扇了过去,小贱撇着嘴:“我夸你呢是不?!快说,七鹰图是怎么回事?” 萧大瞎子又缩紧了脖子,都这个岁数了,总是被一个小伙子抽耳刮子,估计内心已经愤怒了,但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有尴尬的笑。 “至于那张七鹰图嘛……”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了那个画轴,哗啦啦打开一看,我们都惊呆了,发现原本空无一物的画纸上,竟然又出现了七只老鹰。刚才命名不见了呀! “这张图被我涂了一层葱汁,蜂蜜和柠檬,烤干之后一点也不影响画质,但只要遭到水汽,涂抹的这些东西就会形成化学反应,能把七只老鹰盖的死死的,这样你们就会认为,七只老鹰不见了。但是这种化学反应结束的很快,所以我才赶紧收拾了画轴,省的露出破绽。” 他说完话,我们就算明白了,果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萧大瞎子简直是个鬼才啊。 说真心的,别看他坑蒙拐骗,但就这份脑筋,比一般人都强了太多,鬼精鬼精的,特码的,真想踹两脚! 为什么踹他?因为他本身没本事,还敢过来蒙事,杨奇家就够乱的了,你说你掺和什么,即便不为了钱财也不行啊。 “你现在总算知道,这宅子的凶猛之处了吧,我告诉你,下次看好了地方在装b,不然真得损了命!”我盯着对方的眼睛说道。 萧大瞎子一张脸都扭曲了,就跟要哭一样:“我说陈姓后生,要知道这地方这么邪,就是给我八个胆子我都不敢来呀,这次是真吃了大亏,我萧老八谢谢各位的救命之恩了,以后买纸人纸马,尽管找我,丧葬一条了龙,我给你办的妥妥的。” 啪! 小贱又一个耳刮子扇上去了,瓮声瓮气的说:“你个老不死,还敢咒我们?” 我一摆手,叫他别闹了,这鬼精的脑袋瓜不常见,可别给打傻了。 这时冰妃问我,下一步改怎么办? 我扭头看向了那口水井,眯起了眼睛:“都折腾这么半天了,还能咋办,灭他***呗!” 第一百一十九章 ,请送我们上路 我不再理会众人,径自奔着那口水井而去,先不论是谁在这里布置了风水局,就这四个厉鬼来说,就够叫人头疼,先解决掉再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脱下了书包,从里面抓出了符纸,毛笔,朱砂,扬手就写了六道灵符,每道和每道都不一样,我准备用老烟鬼的手段把这几个厉鬼给弄出来。 也就是我刚写好了灵符,众人就围拢了过来,一脸的好奇,萧大瞎子还缩着脖子呢,想看看我到底有几分本事。 但杨奇却向前踏出一步,揪心的说:“陈大师,你是要把我父母的灵魂打散吗?” 我身子一僵,低沉道:“你父母的灵魂受到风水局的影响,已经没有意识了,这里的事情你不用管,人鬼殊途,多费了心就是白耽误工夫。你还是好好想一下,是谁在算计你们家吧。” 杨奇不做声了,低下头眼泪就涌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了井边,磕了四个响头,别看这小子刚才挺怂,但真到了节骨眼,还想像个爷们儿呢。 这一点顿时叫我刮目相看了。 我把六道灵符按照一定的顺序摆放在了水井四周,形成了一个大的六边形,紧接着我掏出一把五谷就洒在了石板上,紧接着便吟诵咒语:“雷祖圣地,远处天曹,掌管神将,邓辛张陶,能警万恶,不赦魔妖,雷声一阵,万劫全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雷阳爆!” 我猛地将犁天匕首插在了石板中心,咔嚓一下,这锋利的青铜匕首竟然将石板给刺穿了,就发现一股凶猛的阳气就生了出来,直接冲入水井,好似地震般肆意爆炸。 轰隆隆~~~~! 用水泥抹成圆形的水井边缘一下被撕扯断裂,紧接着,一股粗大的水柱冲出,将石板冲击的四分五裂,向外翻飞。阵阵鬼哭狼嚎从井中喷薄而出。 我瞳孔一缩,心说这雷阳爆好特么剧烈,够四个厉鬼喝一壶的。想到这里我双腿一灌气劲,就跟脚底抹了油一样,我瞬间窜出老远,但饶是如此也被淋湿了裤子。 除了小贱之外,剩下的人都被我的手段给震撼了,这比萧大瞎子刚才的硝酸钾可牛逼多了。但震撼归震撼,该跑也得跑啊,不然非得淋成落汤鸡。 等人们跑远了,冲入半空的井水才哗啦啦砸在院子里,一股冰冷的湿气就扑面而来。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得接一层薄冰。 嘎~~嘎~~~ 就在这时,院子中一个光秃秃的大槐树上,突然出现了一只乌鸦,正在扑腾翅膀,卖力的叫唤着。 我眯起了眼睛,心中隐隐有不详的预感,但哪里不好也说不上来。 反正经过了这么一闹腾,水井里的阴煞之气消散了大半,一声声低沉飘渺的呜咽从水井里飘出来,就跟家里的土狗被踩断了腿一样,反正特别渗人,也特别的哀伤。 “啥,啥动静?”萧大瞎子跑的最快,腿脚麻利的很,但是听到这个声音也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冰妃冷冷道:“这几个鬼被我扎了,现在又被道术震了一下,估计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 我点点头:“我现在马上招魂,必须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可就在这个当口,我就发现在水井附近出现了一个小木头匣子,巴掌宽,半尺长,体表棕黄,用朱砂描绘着很多咒文,还上着铜锁。 嘿,这东西从哪儿冒出来的,我走过去把木头匣子抓在了掌心,湿漉漉的,很冰冷。 “难不成是从水井里冲出来的?!” 众人也围拢过来,很惊奇,七嘴八舌的问。 孙丢丢说:“从井下面冲出了宝贝,快打开,快打开。” “估计不是好玩意儿,谁家水井里会埋个这个?”小贱瓮声瓮气的说。 萧大瞎子低沉说了一句:“这匣子像个棺材啊。井下出棺,可是大大的凶兆!” 小贱一巴掌就扇过去,但萧大瞎子早防着这手,一下躲开,还嘿嘿的笑:“后生,打我两下可以,但别打顺了手。” 卧槽! 小贱骂了一句,一脚给他踹了个狗啃屎,大骂:“你这老瘪犊子成天坑人,我老胡打的就是你。” 我没工夫管他们俩,问杨奇:“你可见过这个东西?” 杨奇摇摇头:“打这口井的时候,我还在学校上课呢,根本一无所知。” 我点点头,开启了观气术,就发现这匣子里冒出了丝丝缕缕的煞气,并且同一时间,水井里骤然响起了凄厉的哭喊声,就好像在跟什么东西拼命一样。而我手中的木头匣子竟开始自行颤抖起来,貌似里面关着什么东西。 我心中大惊,一下把匣子丢在了地上,再看水井,就发现又出现了两个厉鬼。正是花枝招展的大姑娘和双目血红的老汉。 众人吓了一哆嗦,冰妃挺起胸膛断喝一声:“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束手就擒?!” 一句话可不要紧,大姑娘和老汉同时扑向了这个木头匣子,我心思一动,难不成这里面的东西,对它们很重要?! 我一下就想到了某种可能,断然抡起了犁天匕首,冲两个厉鬼拦腰斩去。 就听空气撕裂,厉鬼被斩成了两段,更为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可没等怎样呢,我掏出两把香灰就砸了上去。 嘭!嘭! 香灰散去,这俩七零八碎的厉鬼也终于寿终正寝了。但是那渗人的惨叫却久久回荡在高空。 所有人都愣住了,对于我这样干净利落的手段,更多的是震撼。 可我却火急火燎的拿起了木头匣子,找了块转头,砸开了铜锁,打开一看,赫然发现,这正是我所猜测的情况! 这里面有个碧绿色的翡翠手镯,和一个锈迹斑斑的怀表。这两个东西下面都压着一道折成三角形的灵符。 我取出了翡翠手镯下面的灵符,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撮头发,以及两颗牙齿,并且在符纸上撰写着,乙酉年,四月初八,女,刘彩凤。 怀表下面的灵符里,是一片手指甲,以及一块骨片,凹形的,看形状像头骨,而符纸上也写着生辰八字,庚辰年八月初一,男,王二柱! 看到这些,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点点头:“我全明白了。” “你明白了啥?”小贱看了看匣子里的东西,便问。 其余人也是不明所以,尤其是孙丢丢,还夸这个镯子好看,是老物件。 我说:“这骨骼,牙齿,头发,指甲,代表着鬼怪的根,生成八字是日期,手镯与怀表是贴身信物,并且在匣子外面撰写封魂咒,就能叫冤魂永远守护于此。这就是为什么,我一拿盒子,刘彩凤和王二柱就玩了命的叫唤。这几乎是它们的命!” 我问杨奇:“这俩人到底是谁?” 杨奇脸色都白了:“不知道啊,我从来没见过他们俩,也没听说过。不过看生辰八字来看,刘彩凤是四五年的,王二柱是四零年的,距离现在都很遥远。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我如实说道:“就是因为这个东西被人刻意丢进了水井,然后在院子里布置了风水局,酝酿了煞气,所以鬼怪才成了气候,你父亲下井的时候,就是被刘彩凤和王二柱拉下去的。你母亲上吊估计跟他们也脱不开关系。” 杨奇眼圈儿都红了:“到底是谁这么狠呀!” 我面色阴沉的说:“费了这么大劲头,就是为了整死两条人命,如果不是有着不共戴天的血仇,根本不会这么极端的。你好好想想,你爹妈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杨奇痛苦的抓着头发,闭着眼摇头:“没有,绝对没有,他们都是老实人,都是老实人啊!” 说完扑到了水井边上,冲里面哭喊:“爸,妈,这到底是咋回事,你们说话啊,到底是谁在害你们?” 我面色一变,赶紧给揪回来,心说你不要命啦,你爹妈现在是厉鬼,没有一丁点的意识。拉你做了替身都没商量。 可就在这个当口,水井里猛的喷出大片煞气,杨奇的父母出现了,但这次却不那么恐怖,就跟正常人差不多,只是脸色苍白。 “爸,妈~~~!” 杨奇这一嗓子,我们几个的心都碎了。 但是我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这都灭了两个了,你俩要是再扎刺,只能步后尘。 凶手用风水局养鬼,然后害死两个大活人,恐怕就连杨奇父母的灵魂也被控制了,不过我也能看出来,这时候的它们,身上煞气很弱,估计被打了几次,自身的怨气散了不少,当然了,也有可能,是我灭了刘彩凤和王二柱的缘故。 “孩子,别再问为什么,这都是我罪有应得,二十年了,这一天终究是来了。孩子,以后好好珍重,不用为我们报仇,这都是命~~~!”杨奇的父亲满含悲痛的说。 杨奇的母亲眼泪汪汪,探出手想抚摸杨奇,却禁不住风吹,它们的形体非常脆弱,已经没有道行了。 杨奇扑过来,却扑了一个空,大哭:“这都是为什么啊,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死,二十年前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安徽啊。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不要问,也不要想,二十年了,当初的我们携家带口,各奔东西,本以为事情都会过去,谁想到……哎,这次恐怕会在下面团聚了。”杨奇的父亲说完,扭头看向了我:“先生姓陈?!” 我当即一愣,心说他怎么知道我姓陈,难道是从水井里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我狐疑的冲杨奇父亲点点头。 杨奇的父亲冲我意味深长的一笑:“先生,你要万分珍重啊。现在,请送我们上路!” 第一百二十章 ,根 杨奇父亲的一句话,把我弄的无比错愕,啥意思,我珍重个什么玩意儿,搞的好像我会出现危险一样。[.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还有,你不把幕后真凶说出来,就叫我送你上路,这对于杨奇来说简直太不公平了。 你们已经死了,超脱了,痛快了,但总得叫我们这些活人明白明白吧。 所以我沉着脸就说道:“送你上路没问题,但你得把话说清楚,你的死,你妻子的死,都不是偶然,我陈西凉是一丝外人,管不了你家的事儿,但是在这个院子里布置风水局的家伙丧了良心,这种人不能留,要是这么简单的就完结此事,你叫杨奇这后半辈子该怎么过?” 杨奇‘噗通’一声就给跪下了,哭的跟什么似的:“爸妈,你们不能死的不明不白,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们还隐瞒什么呀。” 杨奇的父亲叹息一声,说了最后一句:“杨奇你听着,这世上中了因就会结出果,我们死的不冤,只是把你妈给害了。记住,以后好好做人,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我和你妈在天上看着你。” 杨奇父亲的话语叫我好生熟悉,貌似我爸在我妈死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 因果报应,又是因果报应!并且他还提及了我的姓氏,还说当年的我们各奔东西…… 话音刚落,就见一阵阴风袭来,杨奇父母本就虚弱透明的身躯瑟瑟颤抖,眼看着就要崩灭了。 我瞳孔顿时缩紧,这冤魂若被阴风吹散,那就真的不入轮回了,想到这里,我牙关一咬,也罢,你们不说,我早晚也会查出来,看在杨奇的面子上,先送你们走。 我从书包里掏出一圈红线,冲杨奇父母一缠,抖手丢出一叠白色纸钱,口中默念往生咒,待时机成熟,我点燃红线,杨奇的父母开始一点点淡去,化作了碎片星光,阴风再次袭来,给吹了个干干净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杨奇跪在地上,都疯了,用磕膝盖往前爬,泪流满面的大吼:“爸~~~妈~~~” 他爬了过去,可他的父母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两者相距的距离并不大,但现在已经变成了咫尺天涯。 杨奇站起来,揪着我的脖领子使劲晃:“为什么,为什么!” 这犊子力气不小,看样子是全爆发了出来,我跟着晃动,但一句话不说。 孙丢丢急眼了:“你特么给我松开,西凉弟弟帮你这么大忙你竟然敢冲他动手,松开。” 孙丢丢连抓带挠,把杨奇推到了一边,杨奇红着眼睛看着我,如同一只发狂的野兽。 亲人的离去终究叫人痛彻心扉,尤其是人死之后,再目睹灵魂消散,那种抓不住也阻拦不了的无力感,真的能叫人彻底疯狂。 我理解杨奇,所以我仍旧是一语不发。 冰妃上前一步:“杨奇,你家里的厉鬼已经全部清除,虽然你父母没说出幕后主使是谁,但这个人绝非善类,恐怕还会对你下手,我劝你赶紧收拾一下,别再这里居住了。” 萧大瞎子也搭腔:“这贼子邪的很,再在这里住下去,搞不好也得死于非命啊。走吧,赶紧走吧。” “我不走,这是我的家,打死我也不走。”杨奇还是个倔脾气,吼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低声道:“幕后的凶手道术高明,恐怕厉鬼的死去,瞒不过他的眼睛,既然如此,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全给你摆平。” 话音未落,我飞快跑到两颗大槐树近前,扬起手中的犁天匕首就冲树干扎了进去,几声闷响,树皮就被剥开了,只见在树干上,有一个深口子,像一张嘴,里面藏着一道红色的灵符。 灵符上闪耀着煞气,很冲,我知道这是风水局的一个阵眼,也不毁坏,而是直奔大门后面的空地,用匕首深挖,不多时挖出了一个像菜花一样的东西,碗口大,微腥,通体棕褐色。冰妃过来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烘干的胎盘!” 我点点头,面色更为阴沉,紧接着来到水井周遭,用匕首尖子乱划拉,从土层里面扫出来一个油纸包,里面包裹着两根生锈的铁钉,一块绘满符文的青玉,还有六颗犬牙。 小贱拿起了犬牙低估:“这是幼犬的牙齿,锋利但脆弱。” 其余人也涨了见识,萧大瞎子啧啧称奇:“老朽还是第一次见到阵术,玄门之法果真妙哉!” 小贱光盯着犬牙了,没工夫搭理他,不然还得一个耳刮子。 小鳖也摇头惊叹:“就这几样东西,就能改变一个阳宅的风水,酝酿出这么阴冷的煞气,这道术真是绝了。普通人根本捉摸不透。” 孙丢丢一拍我的肩膀,冲众人挑着大指说:“我西凉弟弟是谁呀,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儿,这天儿也不早了,一会儿就跟姑奶奶回家,在被窝里给我讲讲抓鬼的故事。” 我特么拿这个虎逼是一点辙都没有,跟杨奇道:“我送你父母轮回,是叫他们有个好来世,人都走了,你还想在回忆中生活一辈子么,是爷们儿就振作起来,咱们得叫布置风水局的王八羔子付出代价。” 杨奇猛然抬头,两道眉毛挑起老高,就跟长剑一样插进了鬓角:“陈大师,你支个招,我全听你的,我要叫那个***死无葬身之地。” 我拍拍他的肩头,示意冷静一些,敌人在暗处,如果不主动冒头,咱们根本没办法把他揪出来。 “先给我拿个铁盆,我破了风水局再说。” 杨奇吸了吸鼻子,带着一腔愤怒去找铁盆了。而萧大瞎子却嘿嘿奸笑:“后生,老朽有一法,或许能洞悉对方的行踪。” 我诧异的看他,这老家伙鬼精鬼精,蒙人在行,难道还有真本事? 小贱拎着他后脖领子嚷嚷:“老东西,可别说瞎话,不然老胡叫你死的很有层次感。” 什么特马叫死的很有层次感,我叫小贱别闹,很认真的问萧大瞎子到底是什么办法。 萧大瞎子挣脱了小贱的大手掌,摇头晃脑的说:“凭借老朽多年坑人…苛刻,救人的经验,蓄意杀人无非几种,要么情爱,要么恩怨,要么钱财,杨奇的父亲说是因果报应,那就可以推断出是恩怨之事。他家既然是外来户,并且本本分分,那仇怨应该是从安徽老家结下来的。” 我们都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催促他继续说下去,貌似有那么点意思。 萧大瞎子嘿嘿一笑:“也就是说,是因为结了仇他们一家子才背井离乡来到了保定,这样就好办了,知道回到他的家乡,一打听就行。” 我们都愣住了。 萧大瞎子见我们的模样,便嘿嘿笑:“咋样?老朽的办法是不是非常绝妙?” 小鳖和孙丢丢同时转身,去研究水井了,冰妃摸了摸额头,紧了紧大衣。我嘬着牙花子骂街啊,还特么去安徽调查,咱们又不是刑警,等到了安徽,黄花菜都凉了,我就说这老小子没真材实料,竟瞎耽误工夫。 我一摆手:“小贱呐,去,去整个层次感给我看看,这货留着没用。” “好嘞!” 小贱一张脸笑成了菊花,一把抄起萧大瞎子,康肩膀上就开始转圈儿。 萧大瞎子吓坏了:“哎呦,你个王八羔子,给我停下来。” 趁着他俩耍宝,我沉下了心思,杨奇父母的遭遇跟我家有些相似,但前者是人为,后者是意外,反正不管怎么说,都被说成了因果循环。 如果真按照萧大瞎子的方法做,保不齐也能折腾出一点线索,这人说到底也是有根的,做个啥孽,就是一辈子的记号,用洗涤灵都洗不掉。 可我就寻思了,我家也是外来户啊,我们家的跟在哪儿呢。如果找我根,或许我就能知道我爸当年到底做了啥。 是的,我爸一直都没跟我讲过老家在什么地方,小的时候我没少问,但是一问这个,我爸就凶我,被追问的急了,抄起笤帚疙瘩就给我屁股一下子,打得我眼泪汪汪,以后说啥也不敢问了。 所以我一直不明白我的根在什么地方。 就在我寻思这事儿呢,杨奇颠颠跑了过来,递给了我一个铁质的脸盆,我拿过来,蹲地上,把红色灵符,油纸包,烘干的胎盘,全都丢了进去,一把火就给烧了。 那个味道十分刺鼻,大黑烟腾腾往上冒,我们都离得脸盆远远的。 在观气术的作用下,我发现,这院子里的煞气正在一个极快的速度消退,估计等脸盆里的物件烧成烟灰,这个阵法也就彻底破了。 我望着徐徐上升的黑色浓烟,心中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啥滋味都有啊。并且今天是我第二次送走冤魂,第一次是在薛林山的化肥厂里,送魂的滋味不好受,但我终究是个旁观者,我能做的,就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可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发现灰白色的天空中闪烁出了一道金光,刺眼,猛烈,就跟流星一样,从天边涌来。 紧接着,大槐树上面的乌鸦又嘎嘎的叫唤不停。我浑身的汗毛一炸,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但是那道金光稍纵即逝,一下来到了我的头顶。 一股磅礴的凶威浩浩荡荡,在一眨眼,金光竟幻化成了一个金灿灿的雄狮,咆哮山林,嘶吼震天。 嗷~~~ 金色狮子从天而降,双爪就拍向了我的脑袋!!!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外狮子印 一头金色狮子从天而降,这特马是在拍电影吗?! 我清晰的看到,这头狮子体型巨大,金光灿烂,就连身上的毛发都十分显眼,它是金光幻化的,从天边到这里仅仅不到一秒钟的时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尤其是它身上那股志刚志刚的力场,还未落下,就已经把我压迫的窒息了。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一下子把众人惊呆,估计他们的思维已经短路,谁能想到,一个金灿灿的大狮子会突然出现在高空中? 可是被小贱耍的团团转的萧大瞎子却无比震惊的尖叫:“这是道家至阳秘术,外狮子印!!!” 我心中一动,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外狮子印?! 我听老烟鬼讲过,这秘术只有灵宝派懂得,现在突然出现,肯定是有人在做法,特码的,这印记不偏不倚的冲我砸了过来,肯定是布置风水局的那个家伙,他看我破了他的圈套,就立即组织了报复。 真是好手段,我也算开了眼了。 但都到了这个当口,我想跑根本来不及,只有暗中提气,灌注当胸,抡起犁天匕首就刺了出去。 耳轮中就听‘轰隆’一声,我就像被火车撞了一下似的,整个人直接就飞了出去,一口血敢喷出去三米。 那外狮子印当即崩溃,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就跟从来都没出现过一样。 特马的,等我摔在地上,整个人几乎都麻木了,胸口像压着一座山,根本喘不上气,一张脸憋得通红,眼角,耳朵,鼻孔,全都渗血丝。 可紧接着,一股剧痛就如潮水般涌现,刺激着我的神经,疼的我呦,想喊都喊不出来,因为胸口太憋闷了,就跟有人掐住了我的气管一样。 众人全都吓傻了,赶紧簇拥过来。 小贱咋咋呼呼:“咋回事,我草特码,刚才咋回事啊?!” “别吵吵,有人做法打伤了这后生!” “西凉弟弟,你怎么样?” “陈爷,要不要紧!” 他们扶起了我的上半身,可我一动换就疼的死去活来,就跟胸骨碎了一样。 冰妃的眼中全是慌乱,但此刻也强壮镇定:“杨奇,去端一盆水!” 杨奇哪见过这个,就跟受惊的兔子一样,撒丫子就跑进了屋子里,不一会儿就端出了一盆温水,冰妃双手在我胸口一扯,校服都烂了,就见我的胸口,红肿高大,伤势厉害的吓人。 小贱眼珠子都红了:“这特马到底是谁干的?!” 冰妃大吼:“不要吵,我先给他梳理经脉,再耽误下去,胸腔里积了水,就得开刀,做手术!” 说完,麻利的下起了针,扎的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胸口的肿胀都麻木了,但是从心窝子里泛着疼劲儿。 我龇牙咧嘴,口干舌燥的,眼睛到现在还冒金星呢,用微弱的语气说:“一定是那个混蛋玩意儿,是他偷袭我。妈的,原来这里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监视了。” 萧大瞎子也跟着着急:“哎呦,后生,你就少说两句吧,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你看你都伤成啥样儿了。” 随着冰妃的行针,我的呼吸顺畅了不少,胸口的肿胀开始消退,我暗中提气,游走四肢百骸,查看自身的伤势,片刻后我才深呼出一口气,谢天谢地,胸骨并没有断,这也多亏了,在跟外狮子印对抗的时候,我把气劲都灌注在了胸口,不然的话,就刚才那一下,别说一个肉人了,就是一座山也得撞碎了。 特码的,太狠了,一出手就要我的命。 我心中一股怒火顶了上来,但碍于冰妃正在针灸,我又不能动弹,只能嘴上告诫众人:“都小心,那混蛋应该就在附近,想要施展外狮子印,需要法台香案,而法台香案距离事发地点不会超过三百米,一会儿要是再来个什么印,大伙儿可得机灵点。” 小贱大骂:“***小瘪犊子,我去宰了他。” 孙丢丢也心疼我,都快哭了:“小鳖,给孙大炮打电话,调集龙门帮所有人手,给我在方圆三百米内使劲搜,找到可疑人物,立马给带过来。” 萧大瞎子赶紧阻拦:“哎呦,原来你们是龙门帮的,这事儿可不能莽撞啊,那家伙连外狮子印都会,应该是一等一的高手,面对道术玄法,就是去多少人也得栽在那儿。” 说着把小贱给拦住了,也按住了小鳖拿大哥大的手。 我有气无力的讲:“听瞎子的,他说的没错,这件事还得我亲自处理,别人不顶用。” 这时候,冰妃麻利的将七根银针从我胸口上拔了下来,转手丢进了那盆温水中,原本清亮的水面顿时荡漾出了紫黑色的血花,冰妃说淤血有毒,连银针都能污染。 我看到这盆暗红色的温水,心里的怒火更旺了,心说别叫我抓到你,抓到你一准儿往死里整! 我现在好受多了,胸口的肿胀消了小半,但是还不能自主的行动,看来得把我抬走了,特码的,这要是回了家可怎么交代啊。还不把我爸和老烟鬼心疼死。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口袋里猛地爆射出一阵青色强光,一股冰凉的洪流就钻进了我的身子,汇聚到了胸口创伤处,我瞳孔一缩,没等反应呢,这洪流像就爆发了效用,胸口的瘀血肿胀以眨眼的速度消退,片刻后,我的胸前除了有几个大红印子之外,一丁点的伤势都没了。 卧槽! 肯定又是上清珠的作用,我一摸口袋,那圆滚滚的东西还冰凉着,青光已经褪去。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就把我给痊愈了。 这真是好宝贝啊,一年多没用了,可在关键时刻还是救了我。 小贱瞪圆了眼珠子,惊讶道:“唉呀妈呀,冰大姐的针灸好厉害,这么一会儿就好了,你看,不肿了。” 萧大瞎子看看我的胸口,又看看冰妃,嘴巴张的老大:“哎呦,神医啊!” 孙丢丢和小鳖也跟着高兴,不住打量冰妃。可冰妃呢却紧紧的蹙起眉头,看着我的胸口犯嘀咕。 我生怕露出破绽,把衣服掩了掩,一动换就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胳膊腿儿,并没有什么大碍。 “冰大姐,您都神了,简直赛过扁鹊和华佗,没说的,我佩服!”我一抱拳,煞有介事的说。 冰妃拨了拨刘海儿,半天憋不出一句话,但眼中的思索更浓。 杨奇赶紧找了一件衣服给我披上,大冬天别冻着,我道了声谢,然后跟众人说:“大家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我干啥去?当然是找偷袭我的混账报仇,三百米之内必有法台香案,搞不好这犊子还没走呢。 小贱多激灵,从院子里抄起一把铁锹,气势汹汹道:“我跟你走一趟。” 说完,我俩就跟一阵风差不多跑出了院子,我俩手底下都有功夫,脚下的速度不慢,大冬天北风如刀,吹在脸上那个疼,但老陈我心里有火,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大亏,今天必须找回场子。 小贱一边跑一边问:“你知道那王八犊子的位置?” “我记住了外狮子印的方向,一直追过去,肯定没错。” 说着我方向一变,顺着村里的小路可就扎了进去,这尹家庄人少地多,到处都是开阔地,大约跑了二百多米,我们就来到了一片庄稼地里,田地里的麦苗绿油油,几寸高,绿油油的,就是有点打蔫儿。 别看跑了这么一小会儿,我已经满头大汗了,趁着擦汗的功夫,我猛地发现在东北方向有一片树林子,树林子地势较凹,很隐蔽。 特码的,应该就是那儿了。 我招呼小贱就追了过去,一进树林子,就问道一股香烛的烟气,打眼一瞧,前方不远处正有一张孤零零的香案,香案上摆着五畜贡品,两头点着长明灯,符纸一大堆,有铃铛,有小米,还有一个八卦镜。 “果真有东西!” 小贱气坏了,上去一铁锹,轰隆一声就把香案给劈成了两段,没去南方过冬的鸟雀被吓的振翅稿费,树枝子直晃荡。 我满世界查找,发现这里根本空无一人。 “卧槽,竟然跑了。” 我一拳就砸在一颗碗口粗细的白杨树上,杨树皮顿时炸开了。 小贱拎着铁锹到处转悠,对着草稞子,浅坑,一同砍,大吼:“出来,给我出来,怂包孬种,打了人就怕,卧槽尼玛的。” 我赶紧拉住他:“别吵吵了,人都走了,喊破了喉咙也没用,这地方不宜久留,咱们走。这笔账记心里了。” 可没等我来往外走呢,就听身后出现一个极其阴冷的笑声:“不愧是陈西凉,外狮子印都没能奈何你,厉害,你比下阴的时候还要厉害!” 我心中大惊,猛地一转身,就发现在几十米开外的一颗杨树枝上站着一个人,那树枝子就比铁锹柄还细,离地四米多高,一个大活人站在上面颤颤巍巍,似乎随时都能断掉。 但是一看这个人的装束,我的脑袋轰的一下,整个人都僵硬了。 此人身穿一套浅灰色唐装,脚下踩着千层底的老头鞋,一头长发披肩,剑眉星目,皮肤细腻,而面部却被一条黑布蒙上了。看神态,不会超过三十岁。 他……他不是在阴间跟我战斗的邪教高手吗?! 小贱嚷嚷起来:“唉呀妈呀,竟然是他,西凉,他是邪教的瘪犊子,纸人抽魂啊!” 我顿时有些蒙了,这邪教不是早就退出保定市了吗?怎么今天又在这里出现了,并且还布置风水局害死了杨奇的父母。 ma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候,邪教高手桀桀冷笑:“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到哪里都能碰到你,不过也好,下一个要死的就是你!!!” 第一百二十二章 ,真灵教的回归 在阴曹地府的时候,邪教高手的灵魂被我用惊堂木打成了重伤,没想到这才一年的时间就复原了,并且重新潜回了保定,特码的,要不是这次歪打正着碰见了,指不定怎么报复我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但我就奇了怪了,你们这正经八百的邪教组织,没事儿对付老百姓干嘛,还用这么极端的招数。 我眯起了眼睛,无比冷酷的说:“这又是两条人命,如果我不制裁你,恐怕连老天都不答应。” “过来跟我一战。”小贱这个瘪犊子大声骂道,持着铁锹就要往前追。 我一把给他拽过来,这邪教高手太诡异,手段也硬,刚才那外狮子印差点儿要了我的命,所以面对他必须要小心谨慎,恐怕稍有差池就会丧命归西。 岂料邪教高手竟然大笑起来,脚下的树枝子那个颤抖:“陈西凉,你真的太过可笑了,我们真灵教是神明的仆人,规劝黎民成仙,怎么会害人呢。如果真是害人,那么死的那些人,也是罪有应得。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哈哈哈哈!” 我面色一变,又是这句因果循环,我搞不懂杨奇的父母跟邪教怎么会扯上关系,但我心中的怒意已经飙升到了极致,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 “你这个怂包,说到底也是在暗地里搞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光明正大的就孬种了,你要是真有能耐,咱们现在就大战三百回合,阴曹地府没分出胜负,那就在这树林子里再来一次。” 我向前一步踏出,心里讲话,也不知道这孬种敢不敢下来比一场。要是现在有个大哥大就好了,我立马报警,叫警察围死他! 邪教高手忽然激动的吼道:“陈西凉,我们之间有解不开的仇疙瘩,你以为你是正义的么,你以为你就那么清白,等着吧,你们家的下场比杨奇家也好不到哪里去。哈哈哈哈。(.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说完,他足尖一点树枝子,整个人优雅的弹起,好似一片秋叶般徐徐落下,四五米的高度轻飘飘落地,随后身形一动,就跟疾风一样跑出了树林,一眨眼的功夫竟然踪迹不见了。 卧槽,不能叫他跑。 我和小贱一鼓作气追出了树林子,但是还哪有邪教高手的影子。 “妈了个巴子,这小子跑的也太快了。”气的小贱用大铁锹狠狠戳地。 我剧烈的喘息着,眯着眼睛向前打量,这犊子的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就是个兔子也得露出点行迹啊,这倒好,就跟一个鬼魂似的,说没就没。 看起来,我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啊,就这份身手,就是跟我们战斗起来也不吃亏。但他为什么总是一味逃跑,难道说怕引来变故?! 不过我心里可不踏实了,被这个邪教盯上,绝对没好果子吃,杨奇父母双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只能干抓瞎,如果这样对待我爸,那还不把我给疼死。 好在有老烟鬼在家里守着,邪教高手应该没机会搞小动作,这也是唯一令我心安的地方。不行,得赶紧给韩伟打个电话,叫警察出动,不能便宜了这帮混蛋。 我们俩原路返回,刚进了村子,迎面就开来了小轿车,车子停下,小鳖,孙丢丢,萧大瞎子,冰妃,杨奇,全都走了下来,看到我和小贱没事才松了一口气,纷纷问我们抓到凶手没有。 我面色阴沉的对冰妃讲:“凶手没抓到,但这个凶手和咱们可是老冤家了。” 冰妃眉梢一挑,不明所以的看着我。其余人更是摸不着头脑,萧大瞎子催我赶紧说。 我就说了三个字:“真灵教,那个邪教高手!” 一句话不要紧,冰妃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会是他,不是早就撤离保定了吗?还有,他被你打伤了灵魂,不应该这么快痊愈。” 小鳖诧异道:“竟是真灵教?!前两年我们龙门帮跟这些个怪人打过交道,这些人很邪门,但不知为什么就突然消失了。” 萧大瞎子也搓着下巴讲:“真灵教可不是好惹的,我听说那些人里面有很多道术高手,专门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嘿,没想到真灵教这么有名气,除了杨奇外,就没有人不认识。 这个时候的杨奇,眼睛又红了,抢过小贱的铁锹,就要找邪教高手拼命去,嘶吼着,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小贱拧小鸡一样,把杨奇制服了:“干啥玩意儿,就你这小身板子还想跟邪教高手叫板?我实话告诉你,就是咱们这里的人都绑在一块儿,也不见得是人家的对手。这次多亏没打起来,打起来我俩一点便宜也占不到。” 众人看我,我点点头表示小贱说的一点都没错,邪教高手很年轻,比我们撑死了大个十来岁,但一身的本事太大了。 单凭一个外狮子印就能横扫一切了。 小鳖讲话了:“他在厉害也厉害不过子弹,既然是陈爷的仇人,那以后若是再碰到,我会帮你解决掉他。” 杨奇拉着小鳖的衣服就说:“你要是能杀死那个人,我这辈子当牛做马也心甘!” 小鳖冷冷道:“放心吧,若有下次,绝不叫他跑了。” 冰妃问我下一步怎么办,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必须要有所防范。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借小鳖的大哥大给韩伟拨了一个电话。 当说明事实之后,韩伟明显震惊了,并且还告诉我一个更为不可思议的事儿,那就是本来被判定死刑的孙成海两名真灵教骨干,现在改判无期,是公安厅下的指令,就连局长都无可奈何。 真特马邪了,国家对牛鬼蛇神向来严厉打击,宁杀错不放过,怎么这次竟采取了怀柔政策?! 韩伟对我说,貌似公安厅换了领导,所以才改变了套路,具体的不明确,上头的变动,下面人也揣摩不了。不过他答应我,会立即上报,把真灵教的回归视为紧急事情。 我挂了电话,天就擦黑了,这一天过的真快,我特么还没吃饭呢。小鳖提议先去吃饭,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 说实在的,我是真饿,但现在真吃不下去,还是尽快回家吧,别再耽误了,我放心不下我爸。 杨奇也收拾了好了行礼,准备去同学家住一段时间,反正这个深仇大恨已经铭记在了心里,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杨奇再次谢过了我,说日后必有所报。我现在没工夫想什么报答,脑子乱的很,始终搞不明白邪教高手为什么对他父母下手。 我们七个人挤上了一辆车,先送杨奇去同学家,然后又去城北,把萧大瞎子撂在了萧记纸扎铺。临走的时候,萧大瞎子嘿嘿笑道:“后生,什么时候有空就过来找我,我们探讨下道术。” 我要不是现在没心情,我真想一脚踹死他,你个老神棍,大骗子,还道术呢,简直是侮辱三清祖师爷! 最后一站是城南妞子胡同,我,小贱,冰妃,全都下了车,马上要回家了,得先跟金花婆婆支会一声,本来小鳖想连夜送我们回县城的,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但我想跟金花婆婆多说说话,就拒绝了,准备晚上回学校凑合一宿,明天坐车回家。 临走时,孙丢丢看我的眼神儿那个幽怨,似乎不睡了我就浑身不得劲儿一样,我啊,还是离这个虎逼丫头远一点吧。 等进了屋子,热浪扑面而来,金花婆婆一看我们都回来了,立即露出了笑容。 “西凉,这次可麻烦你了,冻坏了吧,快来坐。” 说实话,我已经两个月没见到金花婆婆了,今天一看,还是那么和蔼可亲,我和小贱坐在了炕上,外物烧着柴火,炕头倍儿暖和,可解乏了。 冰妃知道我们还没吃饭,主动去下面条,而金花婆婆就问我杨奇家的情况,我没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当金花婆婆听闻邪教高手四个字,他的面色也是大变,赶紧叫我敞开外衣,看看我胸口的情况。 大家都是玄门中人,对外狮子印可不陌生。这道术最是刚猛爆裂,一般人遭遇上,肯定送了命。 “真的好险啊,你要出点状况,我都没办法跟你师父交代!”金花婆婆看我胸口没有大碍,才后怕不已的说道。 我心里挺温暖的,叫她不要担心,这事儿得从长计议,不过邪教高手的动机不太明确,谁都不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 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冰妃就端上来两大碗热气腾腾的热汤面,我和小贱只咽吐沫啊,端过碗,直接甩开腮帮子,颠起后槽牙就吃上了。 等吃的差不多,我们俩准备告辞,而金花婆婆拦住我,非要叫我们留宿,因为现在的天都黑了,没有车,即便是回学校也得走个把钟头,我和小贱都极力推辞,因为这里就一个火炕,也没我俩的地方,都是大小伙子,也不方便。 最后没办法,我俩还是走了,但临走的时候,金花婆婆死活要给我十块钱,说明天早上吃饭和坐车用,没办法,我就收下了,另外,她还给了我一封信,略显羞涩的叫我交给老烟鬼。 得! 我就知道得有这手,我心里偷笑啊,这把年纪了也不容易,怎么就不能大胆的迈出一步呢,总是书信联系,整的还挺朦胧。 不行,我必须得找个机会使劲撮合撮合他们,没准儿一开怀还能生个一男半女的。 好吧,我又猥琐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杀出一条血路 大晚上的,我和小贱接着路灯往学校赶,北风那个吹,我俩跟王八一样,把脑袋使劲往里缩。 小贱对我说:“妈了个巴子的,我怎么感觉,这个邪教高手阴阳怪气的,他说的话叫人云山雾罩,你说跟咱们有仇吧,见了面也不打,反而逃跑。真不知道憋什么幺蛾子呢。” 我闷着头不讲话,总在寻思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特码的,都快中了心病了,再一联系杨奇父亲对我说话的那口气,我想的就更多了。 哎,我总感觉有一团阴云笼罩在我的脑袋上,自从遇到这真灵教,咱就没消停呢。 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反正有老烟鬼守着家,真灵教讨不到便宜。 我俩脚下加速,到了学校已经八点半了,跟看门的大爷一通解释,才勉强进了校园。今天放寒假的只有高一和高二,高三的学习紧张,晚一个星期,不然的话,看门的大爷都回家了,我们根本进不去。 等进了宿舍楼,我俩又傻了,貌似早上的时候,把行李叫武灵耀拉回了家,现在全宿舍都是空床板子,连套被子也没有,就算是有暖气,一晚上也得冻出个好歹啊。 “咋整?!”小贱没了主意。 我多机灵,嘿嘿一笑:“去别的宿舍看看,有些懒货,为了方便根本不带行礼回家的,咱们借用一晚上谁也不知道。” 小贱冲我一挑大指,夸我这聪明的逼样,有他当年的风采。我去他大爷的。 我俩出了宿舍就在满楼道找啊,找来找去,发现宿舍门都上了锁,应该是戴宿管锁上的,这个天杀的玩意儿。 可就在这时,我们意外的发现了一处房门没有上锁,可把我们高兴坏了,啥都没想,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可紧接着就听‘啊’的一声尖叫,宿舍床铺上两个人从被窝里赶紧钻出来,一个劲儿的往上套衣服。 我cao,这一嗓子没把我给吓死。谁能想到都放假了,宿舍里还有人。 但下一秒我就发觉不对了,那尖叫明显是女生啊,男生宿舍怎么会有女生叫唤? 小贱直接把灯打开了,发现尽头的床铺上,一男一女,裹在被窝里,边套衣服,正用恐慌的神色盯着我们。 我擦,他们…… 我和小贱没尴尬死,他们竟然这样大胆,在宿舍里…… 但我就发现这个男生怎么这么眼熟,仔细一看,竟然是被我一脚踹飞的道哥,这家伙一脸大紫疙瘩,长的狗脸鸡眼猴耳鲶鱼嘴,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而一侧的女生,大眼睛高鼻梁,樱桃小嘴,很标致。 我心里顿时就火了,都长成这样了,你还跟他睡觉?不怕被吓死?!再说了道哥是高三的学生,怎么来高二的宿舍里***?这个女的是怎么逃过戴宿管的火眼金睛的? 我明白了,在这里办事安全啊,也没人打扰。即便是女生趁乱也能溜进来的,因为一楼二楼根本没学生,不怕露馅,只不过被我俩给搅了好事,貌似我跟他是天生的冤家一样。 小贱跟我低估:“看来这道哥长的挺有欺骗性啊,不过这犊子不是好东西,在宿舍里竟然干出这样的勾当。” 道哥此刻也认出了我,本来慌乱的神色变的十分紧张,也有憎恨,但他还偏偏装出一副镇定的德行。 旁边的女生吓的瑟瑟发抖,都哭了。 道哥赶紧叫女的穿衣服离开,女生捂着脸从我俩的缝隙中钻了出去,直接就往楼下跑。而道哥一边穿裤子,一边冷笑:“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们两个,这些天不见了,别来无恙啊!” 小贱早就看他不顺眼,***被捉到了,还跟我们装b,他走过去,一脚给他踹地上,大骂:“你个***,成天祸害学生妹子,特码的,趴我们高二宿舍里睡觉还敢跟我们得瑟?” 道哥没想到小贱说动手就动手,捂着肚子在地上哼哼,一张脸都扭曲了:“你们,你们欺人太甚了!” 道哥这个人是个极端装b分子,一张嘴就之乎者也,弄的跟个文人骚客一样,我最恨这样的,我叫你有话不好好说,该打! 我也走了过去,一脚踹他屁股上,大骂:“妈个bi,上次揍你一顿,还没长记性是吧,竟然在宿舍里搞这么下liu的事情,滚,给我滚!” 我和小贱下脚都不轻,反正打了这小子也是白打,他还敢高老师咋滴,道哥长的本来就够抽象,此刻更加狰狞了,挣扎着站起来,眼中有恐慌也有怨毒,咬着牙讲:“你们还敢打我,上次的梁子都没解开呢,待我修正完毕,一定找你们算账。” 说着屁滚尿流的就往外跑,小贱一回身,一脚踹他腰眼上,道哥妈呀一声,向前抢了几步,出了宿舍就趴楼道里了。费了半天的劲才站起来,恶狠狠的看我俩一眼,无比愤怒的就跑了。 “***,今天本来就火大,还跟我们吊蛋,下次见你一次打一次!”小贱怒吼。 可不是咋地,今天可是整整冻了一天,尤其是我,差点儿被邪教高手给玩死,心里老不痛快了,幸亏揍了道哥一顿,这才舒服点儿。 有人就说了,陈西凉你忒不地道,怎么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呢?我想说,这个挨千刀的道哥,竟敢打我们家小芳的主意,那就活该他倒霉,只要我还在这个学校一天,就不能叫他顺心了。 小贱伸出大巴掌在鼻子尖扇动起来,一脸嫌恶的指着那个一片狼藉的床铺,说:“真特么晦气,好好一铺被子,都被糟蹋了,这一层楼的宿舍都锁着呢,就眼下这床被子了,咱俩是将就将就,还是……” 我嘬着牙花子,心想你们高三的折腾我们高二的宿舍,按理说,我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又害怕闹出乱子,把戴宿管惊扰了可就不好了。 “就它吧,你用被子,我用褥子!” 小贱急了:“凭什么?这被子老埋汰了。你用,我可不用。” “我说兄弟,哥哥这是向着你呢,被子是盖人的,这褥子可是躺人的,刚才道哥和那女生不定干了啥,就是有晦气的玩意儿也留在褥子上了。” 小贱眼睛一亮,抱着被子就跑了。 卧槽! 回到我们自己的宿舍,反锁了门,我俩躺在硬板床上,盖好了被褥,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话题离不开真灵教,其实我也很纳闷。按理来说,不管啥邪的歪的,只有一个宗旨,那就是捞钱,可这真灵教貌似有点儿出圈儿,他们是杀人成性啊。 也不知道公安厅的领导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网开一面。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小贱问我明天回家干啥,我还能干啥,先跟老烟鬼把这事儿研究研究呗,邪教高手可说了,下一个就得轮到我和我的家人,这谁不担心呀。 我俩正说着呢,就听房门咣当一声就被踹开了,一股子寒气扑来,现在都已经熄灯了,黑灯瞎火,没把我俩给吓死。 扭头一看,一道道手电强光可就射了进来,交相呼应的,就跟电视里抓赌的一样。 卧槽,我俩当下就急了,这是干啥啊?! “草泥马,果真在这里,你们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强光刺眼,我只看到宿舍门口涌进了一帮人,十来个,但是听声音貌似是道哥!难道这家伙找了人,过来揍我们?! 幸亏被褥不多,我和小贱都没脱衣服,一下就从床板子上弹了起来,一只手当着眼睛,飞快的向宿舍深处退去。 小贱怒吼:“小瘪犊子,你还敢找来,我一会儿先整死你!” 话说的很,但我俩都加着小心呢,因为我们看到这帮人手底下都有家伙,刀,棍子,还有板砖。这一惊一乍的,我来都没反应过来,真给来一下,可就擎等着吃亏吧。 这时候,我的眼睛适应了光线,看到了道哥那张扭曲的脸,眼睛里满是憎恨,与即将复仇的***。 好吧,这货先被我踢飞,而后又撞破了奸情,估计杀我的心都有,但就凭这点人手也想对付我陈西凉?! 在道哥身侧,影影绰绰共十三个口子,全都耍着单褂,头皮青嘘嘘一层,脸上横肉交织,就差在脑门上写着我是流mang我怕谁了。 “我看看是谁这么牛逼啊,敢欺负我兄弟。” 这话不含糊,有种绝顶高手的赶脚,人群左右一分,从黑暗中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最引人注意的是他嘴上叼着的炙红烟头,以及手上拎着的雪亮钢刀。 离近了一看,这货一脸凶相,断眉,凸眼,高颧,白眼珠还往上翻着,咱掌握的面向学不太深厚,但我也知道,这人生了一张短命相,搁着古代也是强盗山贼,是要砍头的,就是拿他的照片都能辟邪。当然,最吸引人的还是他的发型。 非常的拉风与二逼,薄薄的一层,在头顶上剪成了一个大月牙,并且还染成了紫红色,就跟顶了一片带血的卫生巾一样。 道哥看到这货,一脸的掐媚,点头哈腰的说:“血月哥,今天这事儿你可得帮我料理干净了,这俩杂碎不好惹,手底下有功夫,咱们也别耽误了,一起上,往死里整!” 血月深吸了一口烟,闭住嘴巴,两道烟柱就从鼻腔里喷了出来,冷冷的盯着我俩,片刻后便嗤笑了一声:“两个小崽子而已,有特么什么好扎手。道明,你这亏吃的窝囊,不是有梁子么,今天血月哥就叫你出出气。” 他一挥手里的钢刀:“给我砍了!” 都说道哥有道上的朋友,现在一看果真不假,这些人都是典型的黑社会混子,一声令下,就跟饿狼一样,嗷嗷叫着往前冲,手里的家伙事举得老高。 我心里冷笑,在保定一亩三分地,黑社会都是孙大炮说了算,你们今天对付我,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小贱,跟哥杀出一条血路!” 第一百二十四章 ,血月哥 我爆喝一声,整个人就跟下山的猛虎一样冲了出去,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帮犊子想下死手,根本不管我俩是不是学生,既然这样,那还留你们作甚! 唰! 我调节内外气息,双膀一晃,足有千斤巨力,双掌排开,就跟两扇门差不多,皮肉都鼓鼓的,硬的跟钢铁一样,我也来一次真功夫吧,刀砍一道白线儿,枪扎一个白点儿。[**] 不由分说,跟一条泥鳅般就闪入了对方的攻势,两掌毫无客气的拍打在了一根棍子和一块砖头上。 轰!轰! 棍子折断,砖头粉碎,强大的力道,把两个小痞子都给掀翻了,把周围的同伴砸倒一片。 这时候小贱施展出了黑蛇缠丝劲,双掌如同蛇嘴,撕裂了空气就戳在了这些人身上,那砰砰的闷响,听得叫人心中发紧。 惨叫声就跟决堤的洪水般从这些痞子的嘴中爆发。 这些事情只发生在瞬间,冲过来一堆人,没等下家伙,就人仰马翻的躺地上了,捂着伤势叫唤,有还能动的,被我瞧在眼里,脚尖就跟闪电一样,就踢了上去,正中胸口,我还收着劲儿呢,没敢真招呼,不然灌注了气劲的一脚,真能把人给踢死。不过饶是如此,这些痞子也倒了血霉,身形一震,直接就飞了出去,滚了几滚,一口气倒不上来就晕倒了。 胸口有一处死穴,但我没敢点,但这个地方也很关键,内脏很集中,所以受到剧烈的外力打击,根本受不了。 狭小的宿舍中,地面上淌满了伤兵败将,有叫唤的,有打滚儿,我哭爹的,有喊娘的。反正一眨眼的功夫,都给交代了,棍子,刀子到处都是,不过并没有擦出外伤。 血月哥已经石化了,目瞪口呆的,头顶那片猩红的‘卫生巾’格外引人注目,嘴里的叼的那颗烟吧嗒就掉地上了,正好砸在一个痞子脸上。这痞子惨叫一声,赶紧扇自己嘴巴,还嚷嚷:“啊啊啊啊,捅死我吧,别毁容,别毁容。” 妈了个叉子,你都长成这样了,毁容其实就是整容啊。 一旁的道哥也迷瞪了,反应过来,嚷嚷着就往外跑,胆子都吓破了,小贱大骂:“王八犊子,你特么还想跑?!” 他一个箭步就来到道哥身后,一揪脖领子,像拎小鸡一样给拽了回来,扬起大巴掌,噼里啪啦的就开始抽 “我特么叫你装b,我特么叫你报复,我特么叫你跑,我特么叫你长这么丑!” 把道哥抽的呦,满嘴喷血水,脑袋拨浪鼓摇晃,就跟散黄的鸡蛋差不多,最后小贱一拳掏在了他的的肚子上,道哥顿时趴了,弓成了大虾米,惨叫声压抑低沉,就个便秘一样。 小贱处理完了这犊子,随手就把宿舍门给关上了,并且从地上捡起一个钢管儿,站在了血月哥的背后。 而我呢,一直用刀子般的眼神盯着血月哥,不过现在我却露出了一个微笑,我并不是在显摆我的门牙有多白,而是告诉对方,我才是笑道最后的那个人。 我和小贱前后夹击,血月哥一下毛了,惊叫着转身,背靠一个上下铺,左右看我俩,略显慌乱的说:“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这其实是一个误会,我跟周道明那个杂碎根本不认识,咱们算是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算了。” 没想到高深莫测,一脸凶相的血月哥,一转眼就变成了软脚虾,怂货孬种,我打心眼里鄙夷,就特么这点能耐,还混黑社会,还帮人报仇?! 小贱怒极,一钢管儿就砸过去了,大骂:“说你mgb,给我在这儿吧!” 刚才这帮人想整死我们,现在翻了船又要求饶,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所以眼看着这一棍子砸血月哥脑袋上了,我也无动于衷。 但就在这个当口,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个血月哥一扫先前的惶恐和紧张,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那双眼睛里面赫然爆射出片片凶光,身子麻利的一错,一只手迎面搭上了那根虎虎生风的钢管。 特马的,这可是钢管,抽在手上,一准儿骨断筋折,这血月哥是被吓傻了吧? 但是令我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就听‘当’的一声,钢管上呲出了一大片火星,下砸的力道锐减,趁这个当口,血月哥脚下玩儿花活,就跟穿水的燕子一样,旋转到了小贱身侧,扬起手,对着小贱的左肋就扎了下去。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到现在才看出来,血月哥手里竟拿着一把乌黑的匕首,刚才跟钢管擦出火星子的就是这东西。 我cao他大爷的,这小子扮猪吃老虎,刚才都是装熊,手底下有真功夫,就拿抵挡钢管的那一下就足以看出这小子的本事。 “小贱,留神!”我大吼了一声。 可是血月哥的手法太快,明显是经过了身经百战所锤炼出来的刺杀技巧,乌黑的匕首噗嗤一声就刺进了小贱的左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小贱惨叫一声倒退,但他不是怂货,即便如此,也抡起手中钢管冲着血月哥肩头砸去。 ‘嘭’的一声,血月哥被砸退,连带着手中匕首也待了出来。 小贱赶紧捂着左肋,一张脸都白了,我看到殷红的鲜血从他指缝里流淌,我的心就跟被一双大手狠狠攥住了一样,我cao他妈,你竟然敢伤我兄弟! 我头脑一热,整个人就疯了,胸口中一股戾气蒸腾,耳边有个声音在说,杀了他,为小贱报仇! 我脚下一动便是三五米,冲到血月哥背后,右手抓住他攥着匕首的手腕子,左掌一立,好似刀锋,抡圆了就斩过去了。 就听咔嚓一声,这条胳膊被我斩断。 我可不是忽悠人,在灌注了气劲之后,别说一条手臂,就是一块顽石,也得被我劈成稀巴烂。只是以前从没有这么愤怒,愤怒的已经忘记了眼前是个大活人。 血月哥凄厉的惨叫起来,一只胳膊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形状,乌黑色匕首已经掉地上了。 “原来也不过如此。”我一脚把血月哥踹在地上,同时捡起了匕首,脸色冷酷的要命,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出来混,你得想过死,既然死,就得叫你明白明白。你扎我兄弟一刀,我就扎你十刀!” 说实话,我都被自己现在的模样给吓到了,我陈西凉除了猥琐一些,何时这么冷酷残忍了。 满地都是唉唉叫的痞子,看到我要杀道哥,非但没有阻拦,反而求饶。 “兄弟,放我们走,不关我们的事啊。” “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就放我们走吧。” “以后再不敢来这里撒野了,我们跟血月都不认识。” 好一帮见风使舵的杂碎啊,但我没心思理会这些,一抬腿就到了血月哥近前,这货抱着胳膊叫唤,看我的眼神中已经出现恐怖了,他或许没想到我比他还要狠,一上来就断了他一条胳膊。 其实我不狠,是特么你把我逼到这份上的! 想到这里,我头脑又是一热,抬腿狠狠踢了血月哥两脚,这犊子灰头土脸,弓成了虾米,还颤抖着,但此时却极力的扭着脑袋看我,就跟有人捏着他嗓子一样,很费劲的说:“别,别杀我。” 哼哼,我眼中血光一闪,径自出刀,直奔他的左肋。你做过什么,我就得还回去。 我这一刀要是扎瓷实了,搞不好就得出人命,但我脑子里被一个信念给俘虏了,那就是必须要叫这小子血债血偿。 可就在这个当口,躺在地上的道哥忽然站了起来,一把抱住我,大吼:“血月哥快逃。” 卧槽! 竟然还有不怕死的,我一拳打在这货的胸口,用肩头一撞,他直接飞到了床板上,剧烈的咳嗽,根本站不起来。 而血月哥已经站了起来,的确是有功底的人,还是那么利索,转身就要往宿舍外面跑,但他落败的凤凰不如鸡,想跟小爷斗,你还特么还缺一副好牙口。 我擎着刀尖子就刺到了血月哥后脖颈子,心中一丝害怕都没有。但是就听‘啪’的一声,我的胳膊给一只大手给拖住了,我扭头一看,竟是小贱。 他用一种很惊恐的眼神看着我,哆哆嗦嗦的说:“别,别下手,会死人的。” 我这火腾一下就起来了,大骂:“你特马都被扎了,还管别人,怎么这么怂,给我滚!” 说着我就要打掉他的手,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就跟战场上杀红眼的军人一样,那股子劲儿根本压不住,嗜血,残暴,还有兴奋。 小贱大骂:“妈了个巴子,他没刺中老子,仅仅划破了一层皮,没事儿。你小子可别犯浑,杀了人是要犯法的!” 说着一撩衣服,那大肚皮上只有一道浅显的血印,皮里肉外,根本没有任何危险。 我这心呦,一下就轻松了,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用一种‘你特马怎么不早说的眼神’看着他,害老子差点儿背了人命。 小贱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你刚才的样子老吓人了,唉呀妈呀,就跟,就跟长白山那些个没有感情的饿狼一样!” 我一怔,心说我刚才有这么狰狞?! 反正不管怎么样吧,你小子没事我就放心了,并且我感觉到胸口的戾气在一点点消失。 血月哥早就吓瘫了,我一松手就坐在了地上,抱着胳膊,浑身哆嗦,不过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惊恐,但也有一些别的东西,按说一般的小痞子没这样的身手,我顿时对这帮人的来历感兴趣了,心里讲话,孙大炮的手下果真卧虎藏龙啊。 其实到现在这个节骨眼,我心里也有点负担了,刚才真要是杀了这货,法律不会容我,孙大炮估计也跟我没完。 不过他们大半夜的过来找事,也把小贱弄伤了,那这货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你们是不是孙大炮的人?!”我手中把玩着匕首,同时给小贱使了个眼色,叫他处理下伤口,另外看住满地的痞子,别放跑一个。 谁知‘孙大炮’的名字一说出来,满地的痞子顿时惊呼起来,而血月哥的眼睛中也写满了惊恐,有惊疑,但更多的是害怕。 行呀,肯定是孙大炮的人了,不然不可能是这个表情。或许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我跟孙大炮可是有交情的。恐怕就是交给孙大炮,他们不死也得扒层皮。 可谁能想到,血月哥竟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孙大炮?他也配当我们的老大?今天我血月是栽了,也承认不是对手,但你别那孙大炮吓唬我,他算个几把!” 卧槽! 我和小贱对视了一眼,他这么不屑孙大炮,难道不是龙门帮的人?保定市的混蛋流mang明明是一个单位啊,怎么冒出这么一帮子另类?! 我上前一步:“你特么到底哪部分的。在保定骂孙大炮,找死吗?!” 血月哥嘴角抽搐,可能是胳膊的原因,冷冷一笑:“既然你问到这儿了,那我就告诉你,我特么不是龙门帮的人,我的组织是黑虎会,老大叫黄峰!” 黄峰?! 我先是一愣,而后便大惊失色,这血月哥竟是黄峰的人,不是说保定的地盘儿都被孙大炮垄断了么,怎么黄峰的小弟会出现在这里。总不可能是连夜从县城赶过来的吧。 我一下就盯住了床板子上,不断哀嚎的道哥,这家伙竟然和黑虎会有关系。 特马的,这事儿有些复杂了,黑虎会和龙门帮在前段时间打的昏天黑地,不可开交,孙大炮都骂了八辈儿祖宗,恨不得把黄峰扒了皮,抽了筋,砸了骨,吃了心啊! 我和小贱对视了一眼,那意思是,这帮人该怎么处理呢。黄峰也是我的死对头,决不能轻饶了血月哥。 小贱虎着一张脸,说道:“黑社会的事儿,咱们不要插手,给孙大炮打电话。叫他自己处理。” 貌似只有这个办法了,但是这黑天半夜的从哪儿去找电话啊。 然而躺地上的血月哥一下炸毛了,惊叫道:“你们认识孙大炮?!” 第一百二十五章 ,贩毒据点 他一脸的慌乱,或许万万都没想到,我会认识保定市的地下皇帝,估计现在都后悔死了,他们要是落在孙大炮的手里,绝对没好果子吃。[.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但这帮人想要杀我和小贱,肯定不能便宜他们。 我冷冷一笑,你特么这时候知道害怕了?我看孙大炮来了,你还嚣张不。 小贱突然说了句:“这货有大哥大!” 说着一把拽起了血月哥,蛮横的从他怀里扯出一个黑色的大哥大,转手交给了我。 卧槽。黑虎会这么牛逼,连一个小头目也给配大哥大? 血月哥急了:“你们要是敢给孙大炮打电话,坏了我们的好事,黑虎门一定灭你全家!” 我特么叫你装b,一脚狠狠的踹在血月哥胸口,血月哥踉跄倒退,撞在了宿舍门上,咣当咣当的。 我不想再耽误功夫了,果断拿起大哥大就拨号,此时,身后水泥地上,十来个痞子也炸了锅。 他们都不傻,知道黑虎会跟龙门帮是死敌,这要是落在对方手里,肯定被扒一层皮啊。现在都从地上爬了起来,就跟饿狼一样嚎叫着冲到我跟前,要往死里整。 小贱早注意到了,他人高马大的,向前一冲,就跟半截子铁塔差不多,别看对方人多,但身上都有伤,双方一接触,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小贱大嘴巴那个招呼,脚下也没闲着,逮着谁踹谁,这货的力气比我大,所以不消片刻,这十来个痞子又躺下了,满脸都血,在地面上打滚儿,疼的要死要火的。 而此刻,我的电话也拨通了,是小鳖接的,很诧异的问:“谁!” 我刚要回答,就见前面人影一闪,血月哥冲了过来,大吼着叫我死,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根三寸长的大钉子,对我的脖颈子就扎来。 你这个不知死的鬼啊,我身形向旁边一闪,脚下连环错步,向血月哥身后移动,待离得近了,一伸手直接点在了他脊梁上第七根脊椎上。 就听‘噗通’一声,血月哥直接瘫了,吓的他面无人色,在地上使劲儿的挣扎,但是挣扎半天也站不起来,那两条腿就跟木头桩子一样,他大吼:“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他已经快崩溃了,因为这个电话打通,他们的下场绝对凄惨。 我依旧握着电话,身形潇洒的就跟《决战紫禁之巅》里的西门吹雪一样,当然,我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哥大。 “小鳖,是我。陈西凉!” 我的心肠就是如此坚硬,哪怕血月哥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 电话那边先是一愣,随后便惊讶道:“陈爷,怎么是你?” “咱们闲话少说,你带着人来一趟学校吧,我这儿有点事,抓住了几个黑虎会的痞子,社团的事情,我不会插手,这些痞子想杀我,所以你必须过来处理干净!” 小鳖更加惊骇:“保定有黑虎门的人?还在学校?还想杀你?!” 我沉静的点了点头,但意识到,对方也看不见,所以便‘嗯’了一声。 小鳖无比的愤怒:“陈爷,你在盯一会儿,我跟大哥马上就过来。” 我心里一动,赶紧道:“这里是学校,别闹出大乱子。” 小鳖答应了,随后就挂了电话。 宿舍里黑黢黢一片,但我知道黑虎会的这些痞子都在盯着我,狠狠的盯着我,包括床板子上捂着肚子的道哥。 事已至此,我也不想说什么体面话,把大哥大狠狠的砸在地上,找了个空床板就坐下了。 小贱在宿舍门口带着,成了怒目的金刚,那意思,谁想从这里过去,就先把我撂倒。 我看着这一屋子人,心里累得慌,特马的,这一天过的,能把人给烦死,先是抓鬼,被外狮子印砸了一家伙,又碰到了邪教高手,说了半天废话,人家就拍拍屁股跑了,好不容易回来睡个觉,还被黑虎门的偷袭,你们这帮王八羔子,真是想弄死哥啊! 血月哥趴在地上,抱着胳膊,也不言语了,但眼神贼拉拉的慌乱,左右闪着,就跟什么秘密马上败露一样。 其余的小痞子也面色煞白,有的浑身都哆嗦成了鹌鹑。 这时候,床板子上的道哥坐起来了,剧烈咳嗽几声,依旧那么桀骜,说:“陈西凉,事情因我而起,跟旁人无关,你放了血月哥他们。” 小贱大骂:“你不装b会死啊,今天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跑不了。我看小犊子今后怎么在学校里面混。今天非得叫你知道知道疼!” 道哥被唬住了,别看成天装b,但说到底也是个稚嫩的孩子,跟保定的黑社会搅在一起,这事儿决不能善了。 这货眼圈一红,吧嗒吧嗒的开始掉眼泪:“我要给我爸打电话,你们这是欺负人!” 卧槽! 这么大的个子,说哭就哭,真是没出息。 我没工夫搭理他,你找人弄我们,自己还委屈上了,早干嘛去了。 我转头看向血月哥,问:“哎,脑袋上顶着一块卫生巾的货,你们黑虎会的不在县城窝着,跑保定干嘛来了?是不是又想向上次那样,搞掉孙大炮几个场子?你说你们这些混蛋流mang,怎么竟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能不能像个爷们儿,堂堂正正跟人家孙大炮拼一场,孙大炮俩胳膊都烂掉了,人家都不带眨眼的,你们真怂啊!” 一句话可不要紧,血月哥差点儿从地上跳起来,惊骇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小贱噗嗤一声笑了,盯着他脑袋上那个血色大月牙,瓮声瓮气的说:“孙大炮那条命都是我们救,还能不知道这事儿?你要是还能活着,就回去转告黄峰,别特么太嚣张,企图染指别人的地盘,他必须要付出代价!” 血月哥彻底傻了,颤颤巍巍的说:“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少废话,我们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这几个杂碎为什么会在保定,又想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我眼神一冷。 小贱也跳着脚的骂:“王八犊子,再不说我先废了你们。” 说完捂了捂肋骨上的伤口,眼中凶光爆射,跟真事儿一样。可不是么,差点别人扎死,搁着谁也不会善罢甘休。 血月哥没办法了,大声说道:“我说了,你们能不能放我们走!” 我眯起了眼睛,特码的,看来这事儿挺邪乎啊,看着意思,只要说出来,就决不能落在孙大炮手里,不然…… 我和小贱对视一眼,知道这又是黑虎会搞的幺蛾子。但我绝不插手社团的事儿,也不想找麻烦,便点点头:“我只能承诺,你说出来,我不会叫孙大炮杀你!” 血月哥一听这个,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那个劲儿就别提了,我根本没办法描述,就跟即将被砍头的犯人忽然得到了大赦一样。 他讲:“我不知道你们和孙大炮是什么关系,但今天栽了,我血月就没什么可隐瞒的,我受到帮会老大黄峰的意思,在保定设立了一个据点,但这个据点并不是来抢地盘的,而是为了做生意。” 我眉梢一挑,感觉这里面的水很深,但究竟是什么生意,需要费这么大劲呢,毕竟双方社团不共戴天,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活动,这可不是什么安全的事儿。 血月哥的脑门子上渗出了冷汗,声音有些颤抖:“胳膊疼的厉害,能不能先叫我动动。” 他被我点了麻穴,下半身都瘫着呢,再加上胳膊骨折,滋味是不好受。 我过去给他解开了穴道,他的双腿立马能活动了,脸上有了喜色,但更多的是震撼,旁边躺着的小痞子们都把眼睛看直了,貌似再说,这是变戏法吗?在哪儿摸了摸,就废了一个大活人。 我知道这些货并没有大碍,只是不敢站起来而已。反观血月哥,踉跄着爬起来,靠着床铺喘息,对我说:“兄弟,你的手段很牛逼,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点穴?!” 我冷冷道:“别说废话,你们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 血月哥沉吟了片刻,最后吐出两个字:“贩毒!” 嘶~~~~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竟然是卖毒品! 都说黑社会捞偏门,发大财,现在一看,可不是么,这毒品可是暴利,并且还能叫人上瘾。曾经看过一个教育片,就是演的吸毒者,那家伙毒瘾一来劲,整个人就跟被蚂蚁咬一样,难受的满地打滚儿,鼻涕哈喇子一个劲儿的往外淌啊,有的忍受不了,还自残,自杀,甚至去抢钱,杀人! 反正这东西不仅坑人,还坑社会,虽然这个社会已经很坑。 小贱骂上了:“妈了个巴子,什么缺德你们干什么,我整死你!” 一脚把血月哥给踹翻了,摔了个结识的。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血月哥一声都不吭,摸了摸嘴,尽是血沫子。 我其实也憋着火呢,但自己很乏,不想动手了,就说:“你们打不过孙大炮,就暗中卖毒品,也想捞一杯羹是吧?” 血月哥竟嘿嘿笑了起来:“哥们儿,你太天真了,谁说我们不是孙大炮的对手?我们只是没有进攻罢了。我大哥黄峰可不是吃素的。” 嘿。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你还敢装b。 其实我非常纳闷,既然暗地里弄这个据点,绝对是隐藏的极深,为毛会答应道哥来学校对付我呢。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除非,道哥跟血月哥的关系不一般! “行了,事情我已经了解清楚,你看起来很熊,到也有两下子,也不算太孬,我会叫孙大炮给你条活路,但你得告诉我,这小子跟你是什么关系?!” 我伸手一指道哥。 道哥就是一哆嗦,本来长得就丑,受到惊吓,就更寒碜了。 血月哥没言语,使劲的抱着断掉的胳膊,眼神有些游离。 我擦,看样子,道哥的来历还有些故事啊,我就故作阴沉的讲道:“你是聪明人,现在不讲,等孙大炮来了也得讲,遇上小爷我,你自认倒霉就算了,但小爷我可是文明人,正正经经的文明人,你不危害到我,我肯定不对付你。所以我劝你还是说了吧,你们混社会的无非就图个利,你跟着黄峰卖命,还不如跟着孙大炮呢,你要是把所有的事都讲出来,我不但保你没事,并且还许你一个天大的好处!” 其实我就是瞎忽悠,他日后落在孙大炮手里,是搓圆了还是捏扁了,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只是套套话。 不过血月哥可动了心,眼睛一下亮了,激动的看着我:“你跟孙大炮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他能听你的?” “废什么话,说还是不说!”我面色一沉。 道哥急眼了:“血月哥不能说啊,一说可就全完了。” 血月哥大吼:“卧槽尼玛,这事儿还不都是你搅的,我要是不说,咱们都没好下场。” 随后对我讲:“这货叫周道明,想必你也知道,家里开工厂的,冶炼钢材,他爸叫周大发,跟黄峰的爸爸,黄天贵是拜拜子兄弟。所以黄峰特意交代过我,要照顾这小子,没想到今天就闹出了这样的事情!” 真是意外收获啊,道哥的爹跟黄天贵那个死鬼竟是干兄弟,这关系整的真隐蔽啊,要是没有今天,打死我也想不到,道哥竟是如此的牛逼哄哄。 “如果照这样的逻辑进行推理,你们在保定的据点,多一半也是周大发协助的了?”我似笑非笑的说。 血月一激灵:“你很聪明,我们之所以能在这里立足,多亏了周大发。但这是跟他没关系,你如果动了他,黄峰肯定跟你疯!” 疯?! 他又不是狗,跟我疯什么。黄峰这货不找我也就算了,如果他敢来,我照样收拾他! 一个那样的爹,能养出什么样的崽子,我这心里早提防着呢。 正说着话吗,宿舍门咣当一声震动,小贱被吓了一跳,与我对视一眼,那意思是,是孙大炮他们吗? 我擦,我特么哪儿知道,先开门再说。 但是等打开房门之后,进来的并不是孙大炮,也不是小鳖,更不是孙丢丢,而是一只漆黑冰冷的qiang管…….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又一支枪管 这只枪管从门外探进来,缓缓的抵住了小贱的脑门,一个外地口音的话语响起:“别动,老子的枪随时会走火。mianhuatang.info血月哥呢?” 卧槽! 闹了半天是黑虎会的痞子到了,还带着qiang,不过现在黑灯瞎火,我根本看不清对方的人数和模样,我只看到小贱缓缓举起了双手。 这货皮笑肉不笑的说:“干啥呀这是,怎么还掏枪掏炮的,找血月哥是吧,进来,进来你就看见了!” 就这么会功夫,宿舍里可就炸了锅,血月哥本来一片死灰的脸,忽然迸射出光彩,也顾不上胳膊疼了,一个箭步跑到门口,惊喜道:“秃子,是你?!” 啪地上的一帮小痞子大呼小叫的,就跟娶媳妇儿一样。 “卧槽,是秃子哥来救咱们了。” “快,快出去,秃子哥拿了喷子,麻痹的,全给整死他们。” “叫他们牛逼,我一会儿要踩爆这小子的脑袋。” 小痞子们七手八脚从地上爬起来,一窝蜂似的跑向门口,就跟关押了多少天没给饭吃的土狗一样,这回可看见出路了。 就听被唤作秃子的人说道:“cao,出去这么久,电话也打不通,我就知道出了状况。怎么滴,你的胳膊?!” 血月哥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激动道:“你来了就好,你来了就好,这胳膊是里面那个小崽子干的!” “卧槽他嘛!” 秃子大骂一声,胳膊一较劲,用qiang管子使劲戳在了小贱的脑门上,把他戳了一个踉跄,大脑门顿时红肿一片,小贱眼角子都瞪裂了,就跟小牛犊子一样,呼呼喘气,但是秃子用qiang管在他脸上晃动,那意思,你特么不服,老子先干死你! 同时,从秃子身后跑出来两个大汉,一下把小贱按在了床板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救兵总共就三个人,但一身是胆,瞬间扭转了局面。 而床板上的道哥现在也来了精神头,轱辘下来,跑到血月哥近前,嚷嚷:“咱们的救兵来了,快,快把陈西凉千刀万剐,留着就是大祸害!” 血月哥眯着眼睛看着身在宿舍的我,眼中有得意,也有阴沉。当然了,最醒目的还是他脑袋上那块头发,鲜红如血,可以去做某种女性用品的代言。 秃子一身杀气的就跑到了我的跟前,大骂:“陈西凉是吧,草泥马,敢弄血月哥,今天我就废了你!” 说着就端起了枪,我特么这才看清了对方的模样,五短身材,很敦实,皮肤黝黑,俩眼跟牛蛋一样,一张脸满是麻子坑,大脑袋亮的更灯泡一样。 然而他手里的枪,把我吓了一大跳,并不是shouqiang,而是一个双管猎枪,看着非常粗狂。我听打猎的说过,这里面都是铁砂子或钢柱,准头不太好,但是十米之内,一打就是一大片,特码的,我俩现在近在咫尺,要是冲我放一枪,我还不成蜂窝煤么。 眼瞅着,这猎枪可就端起来了,这个秃子浑身都是杀气,是真敢下手,一股无法抑制的危险性就笼罩在了我的周围。 不行,我不能等死,不能坐以待毙,因为这宿舍里不光有我,还有小贱呢,我要是死了,他能有啥好下场?! 我一瞬间就调集了身体内外的气劲,准备先发制人,你特么有枪就了不起吗,打不着我一样是烧火棍。 可就在这时,就听血月哥嚷了一声:“秃子,别动手。” 秃子身子一愣,食指已经扣在扳机上了,但他还是扭头诧异的看着血月哥,那意思是,干啥啊,为什么不叫我结果了这小崽子?! 血月哥凝重道:“陈西凉认识孙大炮,你们之所以打不通电话,就是因为他给孙大炮联系后,果断把电话摔碎了。” 说着冲地面看了一眼,好好的一个大哥大已经成了稀巴烂。 秃子一听这个,脸上的横肉都在蹦跶,大吼:“妈的,他竟是孙大炮的人?那更不能留着,我先干了他的脑袋。” 说着抬起双管猎就要崩我,但是我趁着对方愣神的功夫,脚下一点,就跟一道闪电般冲秃子冲去,这一下就能把他撞个好歹。 ‘嘭’的一声,秃子惨叫着向后飞起,都凌空了。手里的双管猎枪也掉了,直接摔倒了宿舍门口,把道哥死死的压在下面,道哥尖叫一声,直接就被过了气。 再看秃子,捂着胸口就开始叫唤,胸口都塌下去了,小爷刚才灌注了全力,就是一块石头能撞碎,别说你个大灯泡了。 我心说弄掉他,局面还会翻盘,我叫你们张狂,今天我使唤使唤猎枪。 我麻利的将猎枪捡起来,但惊愕的发现,我真的不会用这玩意儿,放在我手里真成了烧火棍子了。 此刻的宿舍已经大乱,黑虎会的人没想到我这么猛,都被枪戳上了,还来了个扭转乾坤。 看到我拿起了枪,宿舍外面的小痞子妈呀一声就往外跑,血月哥瞳孔皱缩,抱着胳膊就退到了墙角。 小贱被死死按着,但现在却嘿嘿笑了起来:“戳我脑门子,你特马就活该被撞死,一会儿不定谁玩谁呢。” 可他话音未落,按住他的两个大汉,同时窜了过来,从怀里一探,纷纷拿出一把漆黑的shouqiang,**,怎么还有家伙事。 左边的大汉冷冷道:“小崽子力气不小,不会用喷子就别装逼,给我放地下,不然老子爆了你的头!” 我心说完了,就算我现在被激发了潜力,成了百步穿杨的神枪手,也不可能同时对付两个人,因为只要我一动,这两把枪会同时开火。我可不想这么早的就去丰都鬼城县太爷那里报到。 所以我干笑着,乖乖的将猎枪丢在了地上。紧接着,一个大汉持枪而来,顶住了我的太阳穴,另一个大汉,扭身将枪抵住了小贱的后脑。 宿舍安静了下来,黑虎会的痞子又回来了,但是没有欢呼,开始七手八脚的将秃子抬起来,血月哥看我的眼神中有惊恐,但也有焦急。 “血月哥,我们弄死他!”用枪抵着我太阳穴的大汉吼道。 血月哥眉心都缩一起了,大声嚷嚷:“特马的,都是猪吗?我说过了,陈西凉已经给孙大炮打了电话,孙大炮的人一会儿就会过来,杀什么杀,枪声一响,学校就会乱套,到时候我们更不好离开了,别废话,赶紧走!” 大汉不解的瞪圆了眼睛:“就这么放过他们?!” “对,血月哥,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另一个大汉也嚷嚷。 血月哥气急了,上来给他俩一脚,把自己震的连连倒退,说:“峰哥是叫咱们做事的,别特么找事,万一暴露了据点,谁都担不起责任!” “据点暴露了?!”大汉惊骇起来。 血月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又看了看我,眼中的杀机一闪而逝,催促道:“别废话了,赶紧走,晚了可来不及了。” 卧槽,我以为他要杀我灭口,因为贩毒据点的事情只有我知道,在电话里都没跟孙大炮讲。但是他的神色和语气,非常的古怪,其实我真的想提个建议,你把我和小贱宰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吗? 两个大汉没有办法,只有收了枪,一窝蜂的退出宿舍,我真纳闷,这么多人是怎么堂而皇之的进入学校的,难道看门的大爷睡着了?! 而血月哥临走的时候跟我对视了一眼,冷笑:“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咣当! 宿舍门被撞死了,宿舍里乱七八糟,但安静的要死。我和小贱对视一眼,全都是苦笑啊。 这特么什么跟什么啊! 我一看宿舍里的闹钟,才特么凌晨三点,被这么一折腾,别说睡觉了,就是躺都躺不下。 小贱揉着大脑门,不解的问:“妈了个巴子的,血月真是个屎蛋,吃了大亏,说走就走,要是把咱俩咔嚓了,孙大炮就是长八个脑袋也找不到他们的贩毒据点。” 嘿! 人家饶你一命,你还没完没了了。 我坐在床板子上沉思,说道:“这件事儿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看这个血月跟一般的痞子不太一样。他有身手,并且也有脑子。明知道留着我们会暴露据点,但依旧没有下杀手,并且他临走的时候还说早晚会见面,所以我认为他心里一定想好了对策。” 小贱一瞪眼:“他有这么神?真这么牛逼,还被你削断了胳膊?我看就是一帮装逼货,下次碰见,我先把秃子干了!” 我啃着唇内老皮,说道:“这件事咱们也不算吃亏,还是少惹麻烦,一会儿孙大炮来了,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过道哥这个损色,我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 “对,这个王八羔子,必须往死里整,竟敢找黑虎会的弄咱们,要不是今天激灵,早特么死了。”小贱一拳头砸在床板子上,咚咚响。 我扭头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夜空,以及浓厚的铅云,心里百感交集的。 今天过的太充实了,充实的我感觉浑身发麻,邪教高手至今摸不透,但他的确想要我的命,以及我爸的命,而黑虎会的黄峰,估计也不可能忘记我的存在,刚才算是第一次正面交锋,真心希望,别卷入帮派倾轧的漩涡当中啊。 小贱看我不言语,就问:“今晚还睡不?!” “睡啥啊,等吧,孙大炮快来了。” 说完话,我俩就这么闷头等,虽然不想睡,但心里乏,一句话不想说。 大约凌晨四点的时候,房门咣当一声,我来都快睡着了,一下精神了,小贱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门,随后才小心谨慎的去开锁。 但是当门缝一开,从外面又探出了一支枪管! 卧槽,还特马有完没完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 ,赵玉良死了 但是等看清门外的人之后,我和小贱都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拿枪的并非旁人,而是冷酷掉渣的小鳖,而小鳖身后是一脸凶相,满脸络腮胡子的孙大炮,以及身穿皮衣丝袜,浓妆艳抹的孙丢丢。 “我擦,吓我一跳,我以为黑虎会那帮***又回来了呢。”小贱赶紧打掉小鳖的枪。 小鳖三人也认出了我俩,面色同时一松。 房门打开之后,孙大炮和小鳖就满世界观看,那意思是人呢,人呢? 自从治好了孙大炮的鬼扒皮,我还是第一次见他,气色不错,步伐也蛮矫健的。 “妈个bi,黑虎会的杂碎在哪儿呢?”孙大炮看向我:“你小子是不是耍着我玩儿?” 看样子,他们也挺担心了,可一看这情况,不免就摸不着头脑了。 我赶紧解释:“你们来晚了,我们抓住的黑虎会的痞子,已经被自己的人救走了。这大半夜的,我吃多了撑的骗你,你看,这是我给小鳖打电话用的大哥大,被我摔碎了。” 孙大炮一看,果真有摔碎的大哥大,顿时骂道:“妈个bi,这帮杂碎跑的可真快,小子,你有没有受伤,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孙丢丢跑过来,拉住我的胳膊,一个劲的说:“西凉弟弟,听说你被黑虎会的人掏了窝子,都快把我吓死了,你要不要紧,不行,咱们赶紧去医院。” 我的天,我是拿这位姑奶奶没辙,不留痕迹的抽出胳膊,然后把宿舍门关好,苦笑道:“幸亏你们来晚了,不然的话,双方一交火,这地界就得变成人间地狱。是这么回事儿……” 我把和道哥的瓜葛说了一遍,而后又讲道他为了报复我和小贱,从而找上了黑虎会的血月哥,最后才说道:“真是没有想到,黑虎会在保定安插了据点,准备打开毒品的市场,道哥的老爹叫周大发,跟黄峰的老爹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据点也是周大发提供的。但我还没等我问出据点的具体地点呢,人家的救兵就到了,特马的,这一通交手,我俩差点儿把命丢在这儿。” 孙大炮气的哇哇爆叫:“妈个bi,黄峰竟然在我的地盘插钉子,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今天要不弄了他,我就不叫铁金刚孙大炮!” 他冲小鳖讲:“快去查一下周大发的底细,我要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确定他们据点的具体位置。还特马想在我这里贩毒,真是找死!” 小鳖点点头,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我就知道孙大炮会这个样子,也不知道用什么话安慰,可孙大炮却提前开口了:“小子,你这次真够悬的,要不是手底下有功夫,保不齐就得蹬了腿儿,你放心,这口气我给你出。还有那个道哥,特马小崽子,找到他我绝对废了他!” 说着就拉我和小贱离开,大半夜的这里作甚,又没个被褥。 好吧,我俩一点办法也没有,直接离开了这里,楼道里我就纳闷,心说这一帮子一帮子的人都是从哪儿进来的,都会飞吗? 谁知孙大炮告诉我,他们都是跳墙进来的,就怕在学校搞出大乱子,所以就进来三个人,其实学校外面已经聚集了一百多口子,刀枪棍棒伺候着,只要逮住黑虎会的,肯定往死里招呼。 我暗暗咂舌,心说黑社会的排场的确够大,也就是血月哥他们跑的果断,不然真就断送在这里了。 我们离开宿舍楼,顺着小树林,奔了学校的后面,翻墙头就离开了这里。 等我一展望,好家伙,墙外面足有十多辆汽车,大灯都开着,火也没熄,大冷天,一帮帮黑社会成员,就在车外面站着,手里拿着各种家伙事,看样子就等着进去砍杀呢。 看到我们出来,混子们神情一震,一个中年人跑过来,说:“小鳖带走了三十人,去追查周大发的底细了,剩下的兄弟全在这里,大哥,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孙大炮身上有一股王霸之气,他沉吟着不讲话,谁都不敢言语,并且我观察那些混子,看待孙大炮的眼神儿都冒着光,是崇拜。 我得说说1994年的黑社会状况,现在的黑社会已经摆脱了,原先那种只为扬名立万的目的,也就是说出来混,很大一部分人并不是为了出名了,而是为了钱。 而孙大炮的社团却不一般,这些手下全都龙精虎猛,眼睛里有信仰,看待孙大炮就跟看待领袖一样。我就知道,这股人马的纪律性是十分严明的。 只有严明的纪律,才能做到整齐划一,不是一盘散沙,对于这一点,我还是很敬佩孙大炮的。 片刻后,孙大炮凝重道:“妈个bi,在场的所有人全部散开,把手保定的各个出口,今天就得端掉黑虎会的据点,一个都不能叫他们跑了。” 他看了看我和小贱,说:“老三,你派辆车,把这俩小伙子送到县城李庄,带上家伙,别处差池,他俩要是伤着了,我拧下你的脑袋当夜壶。” 中年人一惊,随后干笑:“大哥你放心,这事儿交给我了。” 我和小贱对视一眼,看来今夜的保定不会平静了,也不知道血月哥能否躲过这一劫,不知为什么,我还有些担心呢。 我和小贱上了轿车,孙丢丢不干了,非要叫我们留一宿,明天再走,我怕她睡我,所以催促那个叫老三的中年人赶紧开车。 最后我们在孙丢丢无比幽怨的眼神中离开了。 坐在车里,我和小贱没心思讲话,一想到马上就能回家了,心里也敞亮,眼瞅着就天亮了,准备眯一会儿。 可开车的老三却把收音机打开了,放着粗狂震撼的摇滚,把我俩给烦的。 老三点上了一支烟,自己嗨了起来,时不时的还看看后视镜,最后我俩困的没辙了,抱着脑袋就打上了呼噜。 等一睁眼,脑袋发蒙,车子已经停在了李庄的村口。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老三也有些疲惫,笑笑:“我就不进村了,得赶紧回去,大哥那儿不定出多大事情呢。” 我揉揉脑袋,表示理解,和小贱前后就下了车。 看着汽车远去,小贱伸了一个懒腰:“特码的,回趟家能把人累死啊!” 我也没精神,招呼他:“走吧,先去我家补个觉,回头在回去。” 小贱摆摆手:“不行啊,昨天就应该到家,我爸肯定着急了,我现在回去,反正放假了,等过两天我再来找你。” “你怎么回去?” 小贱一摸口袋,拿出十块钱:“有这个,就是叫人抬我回家也不是事儿。” 卧槽,你可真牛逼! …… 离别了小贱,我独自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空气干冷干冷,一出气就是大片白霜,在车里呆的久了,冷不丁还挺冷的,浑身都哆嗦。 我一边走,一边四下观看,两侧都是光秃秃的树林子和麦田,貌似这里的气候变化跟保定有些差别,我看翠绿的麦苗上落着一层细雪,前两天应该闹过天气。 这两天过的,什么事儿都遭遇了一把,再回这里,已经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等回到家,我爸和老烟鬼都在,看到我之后全都围了上来,既高兴又疑惑,赶紧问我昨天一天干嘛了,尤其是老烟鬼,打听的贼拉拉细致,因为武灵耀已经说出了冰妃这个人,老烟鬼自然知道跟金花婆婆脱不开关系,反正只要涉及到这老太太,他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 我现在累的很,说了一句,先睡觉,啥事儿晚上再说。弄得我爸和老烟鬼一愣一愣的,那老东西还抽了我个耳刮子,骂我就跟退了筋的狗儿一样,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不过我能安全的回来,他俩也就放了心,我爸赶紧伺候我上炕,还问我洗不洗脚。 等钻进了被窝,我可就睡瓷实了,这一觉直接到了晚上九点,要不说人就得睡觉呢,不睡觉啥都是白扯。 我总算是精神了,一看桌子上扣着五六个盘子,旁边炉子上还有一锅米饭,正保着温,饿得我眼都绿了,赶紧下炕,掀开了盘子,里面冷菜热菜都有,肉多,汤肥,我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赶紧盛饭,坐在桌子可就吃上了。 也就是五分钟,我吃了三碗饭,噎得我直翻白眼儿,最后喝了一口凉水才给压下去。 等吃饱了,我一边擦嘴,一边寻思,不对啊,这大晚上的人都去哪儿了,安静的要死。 我挑门帘出去,去另外俩屋子都转了一圈儿,还是没人。 黑,奇了怪了,就是上厕所也不应该一块儿啊。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我爸和老烟鬼,一前一后的挑开了堂屋的门帘,一股冷风就吹进来了。 “呦,醒了?!”我爸看我就笑了。 老烟鬼抖抖身上的灰尘,笑骂:“这一觉睡的,在院墙外面就能听到呼噜声,不知道的以为屋里闹鬼呢。” 我干笑一声,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紧接着就问:“大晚上的你俩干嘛去了。我都吃了三碗饭了,你来才回来。” 一说这个,老烟鬼蔫不唧的点燃了烟袋锅,寻了个凳子做了下来,吧嗒吧嗒就开始抽。 我爸叹息一声:“哎,流年不利,咱们村的村长赵玉良,今天死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爸的反常 啥玩意儿?! 我顿时蒙圈了,赵玉良死了?! 这货才多大啊,撑死了不超五十,好端端的怎么会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响起四年前,老烟鬼去大青河打捞血敌双煞,赵玉良不情愿,最后还是被我爸的八十块钱打发了,自从血敌双煞问世,他才明白老烟鬼的手段,日后对我爸恭敬了不止一分。 这些年我都在上学,回村的时间渐渐减少,碰见赵玉良撑死了叫声‘掰’,也没啥深交。 不过说到底也是一个村的,他突然一死,我这心里真有点唏嘘呢。 “他这是得癌症了?!”我问我爸。如果没有重病,不可能说死就死,都说人脆弱,但说到底也瓷实着呢,哪这么容易翘辫子。 我爸叹息一声:“要是癌症就好了,这死的倒也踏实。赵玉良死的又冤又惨,命中该有这么一劫。” 他端起白开水喝了点,把随身的兜子接下来,里面都是做木匠活的工具,我眉毛就是一蹙。 “赵玉良今天起早去保定办事,可没到十点就被人给打死了,脑袋上砍了一刀,胸口中了一枪,当场就死了,后来才听说,今天早上,保定市西边儿一个废弃的化工厂,发生了大规模的械斗,好像是黑社会干的。一拨人追杀另一拨人,打的天昏地暗,逃跑的一拨人都吓死了,只要有挡道的一律下狠手,赵玉良赶得也巧了,一个照面就丢了命。尸体还是公安局送回来的。跟你前后脚,你刚躺下,公安局的人就进村了。” 我一听这个,差点儿从地上跳起来,心说糟糕,这动静,肯定是孙大炮的人搞出来的,看来小鳖查到了据点的位置,从而爆发了火拼。但这神仙打架,百姓也跟着遭殃。这赵玉良虽然难揍点,但没招谁没惹谁,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死了,总感觉有些不应该。 不过既然是被逃兵弄死了,那肯定是血月哥那帮人,黑虎会这又背了一条人命啊。 此时,我爸一脸低沉,接着说:“公安局的人说明了状况,赵玉良家里都炸了锅,死活要找人偿命,但现在连怎么回事都没调查出来呢,根本找不到凶手啊。哎,这事儿也出的邪性,办点事儿把命给办没了。但人死了就得张罗后事,我抓紧时间弄了一副棺材,你师傅超度了一下赵玉良的亡魂,这不弄到现在才回来。” 我点点头表示懂了,心里讲话,这人呐看着瓷实,其实不仅折腾,就跟流星一样,唰,说没就没啊。 老烟鬼抽完一袋烟,从鞋底子上磕着,冷哼:“人的命,天注定,既然横死街头,那就说明赵玉良不是什么好饼,怎么别人不死?” 我爸赶紧拦着:“算了算了,人都死了,还说这些有啥用。” 我们说着话就进了里屋,他俩都在赵玉良家里吃了饭,根本不饿,我赶紧收拾了桌子,沏了一壶茶,仨人就唠开了。 我刚从保定回来,保定就出了大事,我爸还挺庆幸的呢,说保定那边儿打老辈子就不太平,以后可得加小心。 我有些汗颜了,昨天后半夜贼拉拉的惊险啊,被双管猎都顶脑门子了,说出来肯定把我爸吓个好歹,所以我还是闭嘴吧。 老烟鬼眼睛不揉沙子,喝水的功夫就问我,昨天到底干啥去了。 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没敢隐瞒,就把杨奇家里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说了,并且着重的阐述了下邪教高手的外貌。 唐装,布鞋,披肩发,黑布蒙面。 一听又是邪教作祟,老烟鬼直接从板凳上跳起来了,急赤白脸的就吼:“那帮狗崽子又回来了?!” 我冲老烟鬼一摆手:“我说您先坐下,说到底,是我破了风水局,邪教高手败了的一塌糊涂的,你有啥可激动的。” 老烟鬼重重哼了一声,眼中有精光爆射,说:“你少跟我嬉皮笑脸的,那灵宝派外狮子岂是那么好抵挡的,你没死,就算三清祖师爷显灵了,不行,我非得去保定一趟,把邪教的人给捏死!” 我苦笑:“你都不知道人家在哪儿,怎么捏死?我知道您本事大,但敌在暗处,咱们决不能莽撞啊。” 老烟鬼气呼呼的把烟袋锅摔在桌子上:“那你说咋整,成天出这事儿,你叫我俩怎么踏实?” 我爸也着急呀,赶紧说:“是啊,沾上邪教,可甩不清了,不行,咱们找个机会和解一下,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老烟鬼冷笑:“老陈,你想的太简单了,这帮人都没好心眼,西凉屡次坏他们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和解,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彻底灭掉!” 我爸叹息一声,不言语了。 我嘬着牙花子,心里讲话,这老家伙的火气要是上来,天王老子都挡不住啊。他可是经历了早年的战乱,杀了不知多少敌人和死鬼,恐怕这世上就没能叫他害怕的! 我和声说道:“其实吧,这件事也就是被我赶上了,凑巧了,如果我不帮杨奇家破风水局,咩厉鬼,也对不上邪教的高手。” 我爸不解道:“你说这个邪教,怎么竟想着害人,杨奇的爹妈怎么得罪他了?” 一说这个,我可来了精神头,苦笑道:“这事儿说起来也邪乎啊,邪教高手先在水井里安置了两个厉鬼,先后害死了杨奇的父母,风水局布置的那个专业,我寻思没有个深仇大恨不可能这么做。但是等灭了厉鬼,破了风水局之后,杨奇的父母死活不说怎么回事,就一句话,因果报应,该来的总会来,这都是命!” 可这一句话不要紧,我爸手里的杯子,‘啪’一声就掉地下了,摔的稀碎,茶水溅了我一裤子。 我就发现,我爸跟魔怔了一样,一张脸煞白,嘴唇都哆嗦,但很快,他就回复了正常,连连干笑着说没注意,拿起笤帚就把玻璃碴子扫走了。 我这心里可犯了嘀咕了,为啥反应这么大啊。 老烟鬼闷头装起了烟丝,根本不跟我对视,就跟刚才的事情不存在一样。 嘿,这个场面诡异啊,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我又想起我爸自身的秘密了,我知道他肯定瞒着我什么,但他死活不说,我也没办法。或许老烟鬼知道他当年做过什么,但这老东西嘴巴也上了拉锁,就是不肯吐露只字片语,反正遇到他们来,我算是一点辙都没了。 等我爸回来,屋子里的气氛才好转了一些,杨奇家里的事情被避过去了,我爸开始询问我的学习成绩。 我天,自从上了高中,他可从没讲究过我的成绩,今天是多没话说啊,怎么把这茬儿给提起来了。 眨眼间,就到了十点,我爸准回去睡觉,但临了,老烟鬼就随口问了一句:“杨奇的父亲叫什么?” 我不假思索的就说了一句:“杨金德!” 这三个字可不要紧,就见我爸浑身一抖,脚下一软,差点儿栽地下,多亏了扶着桌子,我一看,他双腿都打摆子了。 “爸,你咋回事?!”我一下扶住了我爸,挺着急地问。 我爸这个表情呦,哎,怎么说呢,眼睛瞪的直直的,就跟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眼中除了极度恐惧外,还有很大的不解。貌似杨金德三个字是那么不可思议。 “爸,你说话啊,是不是白天干活累着了?”我爸一心都扑在我身上,他要是有个病,有个灾,我是真心疼。 过了好久,我爸爸才缓过了一口气,一脸的死灰,看了老烟鬼一眼,一抹苦笑就从嘴角上绽放出来了,叫人怎么这么心酸。 卧槽。 这特码到底怎么回事呀?! “没事孩子,可能今天降温,受了寒气,睡一觉就好了,你昨天劳顿了一天,也别熬夜,被窝里躺着去,暖和。” 说着挣脱了我的手,就往里屋走,我分明发觉,他的掌心出了一层细汗,手掌都哆嗦。 我心里咯噔一声,这是受了多大的惊吓,怎么会这个样子?难道说,我爸认识杨金德不成? 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爸已经离开了,我就看向了老烟鬼,而老烟鬼却一脸忧愁的坐在那儿,眼睛迷离着,烟都不抽了。 我就知道坏了,这俩人今天反常的厉害,其中必定有古怪。 “老烟鬼,我爸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是知道就说出来,我这当儿子的不踏实啊。”我都快给他跪下了。 老烟股眼中有思考,但跟我爸一样,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他清了清嗓子,就说了两个字:“睡吧!” 说完也要走,这次出奇的奔我爸那屋走了,他俩可从来不睡一屋的,怎么今天…… 我这心里就跟猫爪子挠一样,恨不得掐着老烟鬼的脖子,叫他把话说明白一点,这么藏着掖着的不是老爷们儿啊。 我气呼呼的躺炕上了,关了灯,大被窝一捂,辗转反侧的寻思。 我想到了我妈,想到了我妈的死,想到了我爸的秘密,又想到了杨金德的那番话。 不知过了多久,我就听院子外面有火光,亮亮堂堂,我心里一惊,以为失了火,赶紧扒窗户往外看。 这一看把我吓一跳,原来是我爸蹲在墙角,往盆子里烧纸钱呢,一边烧一边说话,貌似在祭奠我妈,他声音很小,外加上北风很大,我听不清楚。 断断续续的就那么一句:“翠莲呐,我以为那件事都过去了,咱们也遭了报应,但你不知道,杨金德死了,都变成鬼了,也啥都没说啊。” 我爸眼泪流了下来,又放了一叠纸,嘴唇哆嗦着说:“他们…他们回来复仇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赵玉良诈尸 我一听这个,头皮都乍起来了,难怪我爸晚上的时候这么大反应,原来他果然认识杨金德,并且杨金德的死,对他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但是我纳闷了,我爸怎么会认识他呢? 杨金德住在保定,距离这里二百多里路,跟我爸没有任何交集,并且杨奇说了,他们老家是安徽的,几十年前才搬到保定,那就更不可能跟我爸扯上关系了。既然没关系,我爸这么害怕做什么。 最主要的是,我爸说他们回来复仇了,他们又是谁?! 害死杨金德夫妇的可是邪教高手啊,难道说我爸年轻那会儿,得罪过这个邪教? 不对啊,邪教高手的年纪比我大不了十岁,我爸年轻那会儿,他还穿开裆裤,尿尿和泥呢。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 我的脑袋一下混乱起来,里面就跟裹着一团乱麻差不多。 自从我一上高中就卷入了邪教的漩涡中,一路走来,跟邪教高手几经交火,但全都不分胜负,可怎么也没想到,到头来,我爸也被卷进去了。 这特马的,到底搞什么呀?! 不行,我憋的太难受了,必须问个明白,自从我妈一死,我爸的秘密就困扰着我,我今天就得叫我爸说实话。 可等我再往外看的时候,墙角已经空无一人了,盆子里的纸灰,还泛着火红,被夜风一吹,到处飘零。 我听到堂屋里有动静,知道是我爸进来了,我撩开被窝就要往外走。但就在这时,一声幽怨的猫叫骤然响起。 我一回头,窗户根儿一道黑影闪烁,貌似是一只猫给跑了。 这是谁家的猫?大半夜怎么跑我这儿来了,猫这个东西灵性大,眼珠子在晚上就跟灯泡一样,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夜半猫进宅可不是好兆头。 这么一耽误,我爸就进了老烟鬼的屋子,我都迈出一条腿了,但又犹豫了,我爸刚才哭了,情绪肯定不稳定,我逼问的急了,搞不好得揍我。心说今晚就算了,明天一早再问吧。 我重新上了炕,但温暖的被窝,并没有抚慰我那颗既躁动又不安的心灵,我感觉一个尘封多年的秘密,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 过了不知多久,我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我依旧梦到了满天满地的蒲公英,以及蒲公英尽头的大槐树,但大槐树下下站着的不再是我妈了,而是身穿唐装,披肩散发,面上蒙布的邪教高手。 邪教高手冲我笑,歇斯底里的那种笑,要多痛快就有多痛快。 我的身体有些瑟瑟发抖,眼前飘零的蒲公英,模糊着我的视线,我感觉心里沉的发慌,也没有拿出那股狠劲儿,去跟邪教高手斗个你死我活,我忽然感觉,我已经掉入了一张网,这张网太大了,我找不到出路,黏在身上,动都动不了,我就跟猎物一样,等待着猎人的捕捉。 而猎人便是大槐树下的邪教高手!!! 我一激灵,猛地睁开了眼睛,发觉被窝里的身体,出了一层细汗,把秋衣秋裤都弄潮了,黏在身上特别难受。并且窗外雪亮一片,并不是月光静谧,而是不经意间就下了一场厚雪。 我盯着头顶的房梁,缓缓出气,心里不知是个啥滋味,我盼着天赶紧亮,我好找我爸问明白这件事。 但是等我一侧身,猛地发现在炕头上做着一个人!!! 卧槽! 把我吓的差点叫唤出来,我以为是我爸,但是借着外面的雪光观察,这个人背对着我,看不清脸,但是身穿一套花花绿绿的衣服,这衣服怎么这么眼熟,后来我一寻思,特码的,这不是寿衣么?! 我怪叫一声,直接从被窝里弹起来了,掀开枕头,就攥住了犁天匕首,撞着胆子大吼:“谁?!” 一嗓子大的出奇,估计院子里都能听见,没办法,这特么太吓人了,你晚上睡觉,要是发现有一个穿寿衣的家伙坐在你跟前儿,你害怕不?! 这一嗓子可不要紧,坐在炕沿上的人,慢慢扭过了半边身子,他的头顶不知被什么东西砍出一个大豁口,现在正往外汩汩淌血,而胸口的位置,也殷红一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等我看清他的长相,我的脑海嗡的一下,就跟爆炸了一样。 他竟然是赵玉良! 特码的,赵玉良昨天早上不是死了吗?老烟鬼超度的,我爸亲手打的棺材,一个死尸,怎么跑这儿来了?! 此时,赵玉良面色一动,两个眼皮就撩了起来,我的妈,竟是绿油油一片,就跟狼一样,并且他还冲我笑。 呵呵呵呵呵…… 一团灰色的阴霾就从嘴巴里喷出来,阴冷,腥臭,令人作呕。 “干!” 我头皮都炸起来了,这赵玉良分明是诈尸了。 他脑袋上被砍了一道,胸口又挨了一枪,属于横死街头,怨气太大,稍有不慎,就会诈尸,但老烟鬼不是给他超度了么,这老家伙可不是浪得虚名的,怎么可能叫赵玉良又蹦起来?! 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并且又寻思起了刚才那声猫叫,我就知道没好事儿。但这诈尸为毛跑我这里来了,我又不是他家亲戚,咽不下这口气,你找别人啊。 不过事到临头,我也没办法了,既然你不好好上路,那小爷就特么送你一程! 可没等我动手呢,赵玉良忽然上了抗,探出双手就冲我掐来,带着一股子腥风,速度快如闪电。 我心中憋屈,也发了狠,抡起犁天就斩在了赵玉良两条胳膊上,我心里还骂街,我特么叫你掐,先给你削断了。 但是我预想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匕首仅仅是斩破了寿衣,遭遇赵玉良的皮肉,就跟砍到了棉花上一样,无处受力,反而被弹了回来。 我当即目瞪口呆了,犁天匕首可是削金断玉的杀生刃,对付邪祟鬼怪从没有失手的时候,怎么这次……? 难道赵玉良活着的时候,练过金钟罩铁布衫,死了这一身骨头都这么硬? 趁我发愣的时候,赵玉良扑到了我的身上,张开大嘴就要咬我的脖子,一身尸臭把我弄得要死要活,我直接疯魔了,调息内外气劲,灌注在了四肢百骸,一拳头就砸在了赵玉良左脸上。 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脖子纹丝未动,下巴骨叫我打脱臼了,我这拳头被震的生疼,拳峰都破了皮。 我心说坏了,这赵玉良绝不是一般的诈尸,刚才的一拳,足有数百斤的力气,打一块生铁都得有痕迹,但仅仅打掉了对方的下巴骨,脖子转都没转。这简直就是铜头铁骨,真没见过哪个诈尸的会这么厉害。 硬的是不行了,咱只能来软的,但是手头没有材料,急的我直接从炕上跳下去了。 赵玉良吼了一声,如影随形,追的那个着急,下一秒就搭在了我的双肩上,五指一扣,我的肩胛骨就跟要碎了一般,紧接着就被一股大力给甩了出去。 好在我多年扎马步,下盘稳当,身子出去的同时,腰眼儿借了个巧劲儿,才没有摔在地上,不过这黑灯瞎火的,把餐桌椅子全都撞翻了。 此时,赵玉良那双绿油油的眼睛中,竟出现了拟人化的情绪,有鄙夷,也有凛冽,要不是知道他已经是一具死尸了,我真的会被他的眼神迷惑住。 吼! 他又扑了过来,我发现,他的手指甲疯长,也是碧绿色的,就跟钢刀一般,撕裂了空气就挠到了我的面门。 我心里虽惊,但骨子里并不怂,更不会坐以待毙,无奈之下,猛地咬破了舌尖,一口血涎就喷了出去,半空中一片血雾,赵玉良的双手遭遇血雾后,明显一僵,貌似是吃痛了,他嘴里哼哼唧唧。 趁着这个当口,我脚下一飘,迂回着跑了一个大半圆,绕到了赵玉良身后,用犁天匕首的尖子,刺破了中指,用流出的血液,在匕首上画了一道镇尸符,噗嗤一下,就刺进了他的后心。 赵玉良的身子猛地一顿,声息皆无,一下就成了定住了。 我的姥姥,可算把他给拿下了,要是再折腾下去,我这条小命就得交代,同时我在思考,这赵玉良到底怎么回事,诈尸不可能这么厉害,难道说被人做了法?! 我一下就想到了邪教高手,他说下一个就会轮到我,搞不好这就是他的手笔,对,一定是了,按照他的做事风格,绝对能整出这样的幺蛾子。 我这个想法一闪而逝,前后不会超过一秒钟,但就在这时,原本僵硬不动的赵玉良,猛地一回身,双臂横扫,直接把我给拍出去了。 我噔噔噔倒退五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被逼到了墙角。感觉胸口沉闷难当,血气翻腾着,几乎都快窒息了。 这一下真特么重,不亚于当初的外狮子印啊! 赵玉良怒吼连连,闪电一般冲我扑杀,我现在一穷二白,连个家伙事都没有,还受了伤,眼瞅着就要被弄死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矫健的人影从屋外窜进来,一把短戈刺出,正好扎在赵玉良的耕桑咽喉,只听一声断喝:“孽障,你找死!” 第一百三十章 ,御尸决 窜出来的人自然是老烟鬼,这个猥琐且有担当的老头,总是在关键时刻救我于危难之中。 这一短戈出去,将赵玉良的脖子刺了一个对穿,从后脖颈就呲出了鲜血粘液,赵玉良瞪大了那双碧绿的眼珠子,嗬嗬喘粗气,双手乱抓了一通,最后终于偃旗息鼓,脑袋一歪,身子都软了。 老烟鬼麻利的抽出短戈,带出一道血箭,赵玉良的身子‘噗通’一声就摔倒了。 我捂着胸口,从墙角站起来,冲老烟鬼咧嘴说:“闹这么大动静怎么才来啊,要是再耽误一会儿,我非得跟赵玉良这***豁了命不行。” 老烟鬼一脸的凝重,扭头瞪我:“你知道个屁,这东西进家门的时候我就醒了,你以为我跟你似的睡的跟死猪一样?” 我一惊,鼻子没给气歪了,说:“你早醒了不现身,非得看赵玉良使劲折腾我是吧,对了,我爸呢?!” 赵玉良一躺下,我这情绪稳定多了,又想起了我那古怪的老爹,这动静不小,我爸不可能不知道。 “你爸就在屋里,我没叫他出来,他不会道术,我怕伤着他。”老烟鬼眯起了眼睛,从布兜子掏出一把香灰,扬在短戈上,然后用棉布,将其擦拭干净,拧掉了枪头,换上了烟袋锅,撞上烟丝就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我心说也是,杨金德那档子事儿,就把我爸吓的够呛,在来一个赵玉良,还不弄出三长两短的,躲在屋子里也好,安全。 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赵玉良身上了,嘬着牙花子,一字一顿道:“老烟鬼,你刚才用的什么法子,怎么一下就给制服了,我刚才抡起犁天玩命砍,都没有任何成果。这货一看就不是诈尸,是被人施了法,肯定是邪教高手过来报复了,这事儿你千万别跟我爸说啊。他……” 有些话我没说出口,心里纠结的要死。 老烟鬼的一张脸,被烟气熏的模模糊糊,转身把灯给打开了,屋里亮堂了很多,冲我微微一笑:“是真长了本事了啊,一眼就瞧出了关键,没错,赵玉良的确被人施了法,并且还是极为厉害的茅山道术,御尸决!” 控尸决?!还特么是茅山道术?! 我彻底惊讶了,这邪教高手也太牛逼了吧,纸人抽魂和外狮子印都是灵宝派的神通,怎么这会又施展茅山道术了,他会的手段可真不少! 茅山派,是道家最为著名也是最为重要的教派之一。为西汉初年的三茅真君所创,此派主修上清,灵宝和三皇等经书,奉元始天王、太上大道君、太微天帝君、后圣金阙帝君、太上老君等为最高神,在北宋时与龙虎山、閤皂山同为道教三大符箓派,号称三山符箓,以茅山上清经箓为三宗最高。 茅山派曾经一度被世人称作‘上清宗坛’,也就是泰山北斗龙头老大的意思。把其余的教派都比了下去。其实这种观念并不可取,因为大家都是三清祖师的门人弟子,手段各有千秋不假,但绝没有第一第二之分。 不过,就茅山术来说,的确有出彩的地方,老烟鬼曾经讲过,茅山道术,最为刚猛霸道,抓鬼的法门不计其数,但这些手段有好有坏,起初茅山派的宗旨是,救治苍生,普渡万民,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心地不纯的人,就把一些茅山道术修改成了邪术,专门用来坑人,害人。并且茅山术随着数十代人的研究,演变,也有了很多分支,像苗疆的蛊术,南洋的降头,都有一些茅山术的影子。 而这御尸决便是众多茅山道术中的一种,起初创造出这种神通,是用来搬运尸身的,因为古时候遭遇战争,会死很多人,在埋葬甚至是运送回乡的时候,就会变的非常麻烦,如果不及早的入土为安,尸身腐烂变质不说,还容易聚集尸煞,引起尸变。 所以茅山派的弟子,就研究出了这么一种神通,专门用来搬运尸体,为国家,为人民提供方便。这跟湘西的赶尸术有些类似,但本质上也有很大的区别。 此时,我眯起了眼睛,感觉到了极大的危机,对老烟鬼讲:“邪教高手连茅山道术也会,真不知道跟谁学的,总之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现在都打上门了,看来不除掉他,谁都别想安生,老烟鬼,你说怎么办?” 提到邪教高手,老烟鬼的眼睛里总有一些不可置信,就如同这世上不应该出现这么一个人似的。他盯着赵玉良的尸体,沉默了片刻,最后说:“被人揍了,就得还手,还能怎么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心里一下敞亮了,这才是老烟鬼的作风,任你牛鬼蛇神,到了我这儿全都不好使。我又想到了几年前,跟随老烟鬼一起破坐蜡童子,蛇鼠龙头,血敌双煞,乃至对付盗墓贼的场面,心里讲话,这次我不再是那个懵懂的纯洁少年了,我完全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老烟鬼道:“我刚才之所以看到赵玉良进来而不动手,并不是想看他折腾你,而是去四外打探了一下,因为御尸决这种神通,需要开坛做法,距离咱们家不会太远,而你小子也有能耐,抵挡一阵也没问题,我是想直接揪出做法的那个人,以绝后患,但转悠了半天始终没找到,这才折了回来。” 我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继续道:“既然找不到邪教的兔崽子,那咱就办眼下的事儿,先破了这个法再说。” 我惊讶道:“都捅趴下了,还没破掉道术?” 老烟鬼冲我笑笑:“你小子懂个锤子,别以为上学的时候,破了几起邪乎事儿,就自认为是天下无敌了,玄门里的道道多着呢,你一辈子都学不完。” 我顿时猥琐的笑了,使劲点头:“那是,那是,活到老,学到老,跟了您,我就没打算半途而废。” 老烟鬼欣慰的点点头:“下面就教你破御尸决,去那双筷子。” 说着,他面色一下凝重了很多,双手对着赵玉良下巴一错,把嘴巴弄开,我赶紧满世界寻摸,桌椅都翻了,碗筷也摔在了地上,我麻利的捡起一双筷子就递了过去。 老烟鬼将筷子探入赵玉良的口腔,翻开舌头,从里面竟然夹出了一块黑色的玉片,并且从脖子的血窟窿里面夹出了一道被折成三角形的灵符。 “御尸决需要以煞气控制尸身移动,但这煞气全都聚集在这玉片中,这也就是为什么,赵玉良的体表没有煞气泄露,而这道符名叫‘太上大道君遣兵送司至妙山官符’是御尸的关键所在。有了这道符,尸身几乎是刀枪不入的,弱点只有耕桑咽喉。” 说完,他在地面撒了一圈儿香灰,在香灰中间带入了鸡血,然后把黑色玉片泡了进去,紧接着拆开灵符,正面用朱砂写满了,看得我直瞪眼,因为这道符太过复杂,叫我照着抄都不见得能成功。 画符这东西很难,需要一气呵成,半路停顿那就算失败,并且绘制过程中,心绪要平稳,条件允许的话,要焚香净身,三叩九拜。 符箓越复杂,其威力和作用越大,难怪赵玉良这么牛逼呢。 但是下一秒,老烟鬼把灵符反了过来,背面竟然也出现了字迹,这回不是符文了,而是一句话:这次算是警告,下次定诛你九族! 我一看就红了眼,你个兔崽子真特么嚣张,半夜御尸偷袭,这么卑鄙下流,还敢警告我? 我抬腿就要往外跑,不是开坛做法么,别叫我看到你,看到你我就cao翻你! 老烟鬼一下把我拦住了,沉声道:“事情有古怪,人家知道咱们能制服赵玉良,不然也不会写这些字了,看来真是警告一番,没动用真正的手段。” 我愣住了,嚷嚷:“你还涨他人的志气?” 老烟鬼给了我一巴掌:“冷静一点,你还看不出来么,人家要是真想来狠的,咱爷们儿不可能这么轻松,看来,这兔崽子还有点章法,但是这‘下次定诛你九族’是什么意思呢?还有下次?” 我心里的火小了一点,但还是气不过,说道:“肯定是警告我,以后别跟她作对,特码的,邪教老是害人,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老烟鬼,现在道术也破了,咱们不能受这个窝囊气,怎么打的咱们,咱们就怎么打回去。” 老烟鬼又装了一袋烟丝,吧嗒吧嗒抽着,把我给急的,恨不得强过烟袋锅摔在地上。 最后他幽幽道:“那个邪教高手不可能这么仁慈,他一出手便是杀招,警告这东西就是扯淡,但我想不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感觉也是,我跟邪教高手都针尖对麦芒了,他不杀我估计睡觉都不舒服,怎么会弄这一出呢。并且通过我爸,我也能感觉到,邪教跟我家有些瓜葛,不应该小打小闹的。 老烟鬼猛吸了几口,吐出一个大眼圈,凝重道:“不管了,既然都打过来了,咱们就不能装熊,你有茅山的术法,我也有龙虎山的神通,西凉,今天为师就教教你咱们门派的至高秘术!” 我一听这个,浑身的热血都要沸腾了,老烟鬼又要施展一些我没见过的手段吗?! 我眼睛冒光,激动道:“听你的,你说咋整,就咋整!” 老烟鬼用烟袋锅一指赵玉良:“把他弄到院子里,咱们也开坛设法,打他***!!!” 第一百三十一章 , 破牵引阵法 一说开坛设法,我心里别提多激动了,立马就想到了林正英,身穿八卦道袍,手拿七星桃木剑,一抖手,天雷阵阵,乌云滚滚,想起来都是那么拉风。 但是我明白,道家的术法神通,都有各自的要领,电影里终究是个形式,并没有太多本质的东西。可老烟鬼就不一样了,他说开坛,那必是相当牛逼的一个场景。 此时,外面的天空都有些透亮了,院子里积攒了十公分的白雪,我俩抬着赵玉良的尸体就出来了,干冷新鲜的空气打在我的脸上,整个人透着清爽。 把死尸往旁边一丢,老烟鬼就去屋里搬桌子,并且叫我从里屋找我爸,现在没什么危险了,也出来帮忙收拾。 一提我爸,我心里纠结的要死,敲门进去之后,我爸就在炕沿上做着呢,瞪着大眼睛,眼球上都是血色,看到我之后,一下冲过来,紧张的问:“咋回事,你师傅死活不叫我出去,是不是来了什么脏东西?” 我想起了他半夜给我妈烧纸的样子,我是一肚子的话想说啊,但这个当口,就先消停消停,等揍了邪教高手再说。 “爸,你别担心,没事,不是什么脏东西,是…….是赵玉良的尸体被人做了法,想偷袭我,但最后被我和老烟鬼整趴下了。”我用一种轻松的口吻说道,就是想缓和气氛。 没想到我爸一屁股就坐在炕沿上了,两个眼睛都直了,嘴里叨念:“来了,来了,果真来了!” 完! 这算是彻底魔障了,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就成这样子了。 我赶紧安慰:“没事儿,我和老烟鬼马上还击,多大能耐的敌人,都得趴窝,老烟鬼说你也别闲着,得出来帮我们。” 我爸神情慌乱的要死,看着我:“你…你们能打得过他们?” 他们?谁们啊,我的亲爹,你到底有啥苦水,你就往外倒啊,说几句话就能把我憋死。 我苦笑道:“爸,你别担心,马上天就亮了,什么妖魔鬼怪都得瑟不起来。走吧,跟我出去。” 我爸一下攥住了我的手:“整邪乎事儿的是不是害死杨金德夫妇的邪教高手?”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要是说出来,我爸指不定得吓成什么样,但我不说吧,我又对不住自己的良心,从小到大,我爸可没少为**心,我不能骗他。 我缓缓点头,说就是那个人。 我爸浑身一僵,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了心脏一样,眼神都快散了。可下一秒,我忽然从他瞳孔深处发现了一道光芒,就跟爆闪的流星一样。一股极为坚定的气息就笼罩在了他的体表。 我爸拉着我的手,说:“当年的恩怨,也该有个了解了,爸跟你出去,有什么事儿,爸一个人承担,做了缩头乌龟这么多年,我也该像个爷们儿一样了!” 最后,竟是他把我拉出了房间,因为我整个人已经迷糊了,这当年到底有多大的恩怨呀。 来到院子里,我发现老烟鬼已经摆好了桌案,桌案两侧点着香烛,中间摆着各种贡品,都是家里的水果以及一些熟食。在贡品前面是一个香炉,香炉一侧是三个大碗,碗中没有水,全都是鸡血。 此刻的大雪已经停了,老烟鬼站在桌案近前,右手拿着一个锤子,左手拿着一个凿子。这都是我爸做活儿用的工具,不知道他拿这些准备做什么。 见我们爷俩走了出来,老烟鬼一脸凝重的对我爸讲:“老陈,你别害怕,赵玉良这孬种,死了死了还过来折腾,咱们这次非得抓住幕后黑手,今天我不灭了他,我就愧对祖师爷。” 我爸脸上有一种看开了神情,还笑了:“因果循环,该来的总会来,不管今天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勇于承受!” 这一句话把我吓的不轻,这是要干啥啊,怎么有种生离死别的感觉。 我赶紧给老烟鬼使眼色,那意思是,你肯定知道我爸的底细,都这个节骨眼了,你倒是说啊。 老烟鬼的眼神有些躲闪,最后猛地说道:“老陈,因果循环,你老婆已经替你受过了,你今后都不用受到惩罚的。并且当年的那件事,根本不能怪你。你只是被利用了!” 我向前踏出一步:“当年到底咋回事,今天必须说清楚了。” 我爸别过了头,腮帮子上鼓起了一条肌肉,看样子在咬牙。 而老烟鬼更气人,直接说道:“你以后就会明白的,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你爸虽然走过弯路,但他并不是坏人。没时间扯淡了,马上开坛,时间不等人!” 我特么!!! 我真想一口咬死他。 我爸扭过了头:“他师傅,你说咋办吧,一堆一块,一百多斤都在这儿了,随你使唤!” 老烟鬼讲道:“开坛设法,必须要掌握对方的具体位置,不然就是架上一尊***都不中人家。想要掌握对方的方位,还得找赵玉良。” 我一看躺在雪地里的赵玉良,脸色煞白,脖子上的血窟窿都在凝固了,死的踏踏实实,靠他能找到对方的位置? 老烟鬼伸出双手就探进了两个盛满鸡血的大碗里,从中拿出了一块黑色玉片,和那道太上大道君遣兵送司至妙山官符,原来这鸡血是用来泡这个,那第三个碗里有什么东西呢? 就听老烟鬼说:“这玉片被落了阵术,里面煞气极重,催动尸身轻而易举,而这道符便是茅山的一道秘符,能叫尸身刀枪不入。既然对方能把赵玉良催动到这里,就证明他设置了一个牵引的阵术,以阵术遥控尸身,为其辨明位置,不然一个死尸再能耐,也找不到咱家的家门,他又没有灵魂。” 我一听是这么个理,赶紧问:“那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我就利用本门的道术,破了对方的牵引阵法,只要阵法一破,必然会出现痕迹,到时候我们根据这些痕迹,便能断定方位。” 老烟鬼继续道:“你们爷俩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按住赵玉良的尸身,我马上就做法。” 我一惊,心说这死鬼都这样了,还折腾他的肉身? 既然拿到了太上大道君遣兵送司至妙山官符,就破掉这符多省事,对方的牵引阵法肯定和这道符有联系,符破,对方阵法便会失灵。 老烟鬼多神,看出了我的想法,便冷笑:“你想的太简单了,这只是一道符,只有拥有了载体才能与牵引阵法形成呼应,如果现在就毁掉符箓,那边的阵法的确会崩毁,但却不能给我们指引方向。你以为我用鸡血浸泡是干嘛,我这是在用阳气温养这道符,叫符箓的灵性不会失效。而玉片煞气太重,需要用阳气压制,不然一会儿施法时,我怕你们爷俩吃力!” 一通话把我说的里外都通透了,既然这样,那还等啥,撒手干吧! 我和我爸分别按住了赵玉良的肩膀和双脚脚踝,老烟鬼把玉片塞进了他的嘴巴,把符箓折叠好了,塞进他的脖腔子,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根长不过两寸,直径只有几毫米的青色玉柱,就跟大一号的牙签差不多,柱体四周用微雕技术刻满了符文,我一看这东西,眼睛就发亮,我认识啊,这是玉门针,专门镇尸用的,比镇尸符强了百倍。 他撩开赵玉良的寿衣,直接插在了肚脐眼里。 随后单手一翻,掌心里就出现了一个八卦镜,他将八卦镜举过头顶,大声吟诵:“太阴幽冥,汇聚前庭,神将护我,八方皆宁,阴煞魔鬼,速速遁空。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呜—— 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忽然掀起了一阵剧烈的阴风,大片的雪花被吹击的舞动翻飞,这阴风冰凉刺骨,冻得我和我爸都浑身颤抖。 就发现,满天满地的阴气都疯狂的灌注进了八卦镜中,然后再折射到了赵玉良身上。 赵玉良那双眼皮唰的一下就撩开了,碧绿阴森的眼睛,就跟饿狼一样、 呵呵呵呵呵! 低沉沙哑的笑声从他口中爆发出来,身体一动换,就要从地面弹起,一股巨力就冲在了我和我爸的身上,要不是提前有防备,这一下就得把我俩给弹出去。也幸好玉片中的煞气被减弱了,并且肚脐眼里还插着玉门针。 赵玉良被我们死死按着,发出哇哇爆叫的声音,体内积蓄的力量也越来越大,饶是我调集了气息灌注自身,也有些吃不消,我爸按的是双脚脚踝,受力较弱,但他现在也跟大海里的浮萍一样,身子都不稳当了。 “快破吧,这东西劲头大,快盯不住了。”我大喊。 老烟鬼爆喝一声,抡起短戈前行,一下点在赵玉良两个眼睛上,那两团碧绿色的鬼火,‘噗嗤’一下熄灭了,连带着赵玉良的眼珠子都爆成了烂鸡蛋,没把我恶心死。 眼火一灭,赵玉良脖腔子里的太上大道君遣兵送司至妙山官符,立即收到牵制,腾的一下燃起了火焰,也是碧绿色,非常的诡异,一瞬间就把血窟窿给烧焦了,一股恶臭就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是受了洋罪了,不过这赵玉良的肉身也给糟蹋的不成样子了。 老烟鬼眼疾手快,一转身抄起了供桌上第三晚鸡血,直接泼在了赵玉良脖腔子里,只听‘腾’的一声就跟浇了汽油差不多,碧绿火焰大涨,整个脑袋都成了大火球,我下意识的就给跳开了。 就见原本挣扎的赵玉良猛地颤抖起来,就跟触了电一样,同一时间,在我家西北方的天际,突然传来了一声雷暴,低沉的轰鸣传播四野。一道黑色扭曲的煞气就飘向了高空,特别惹眼! 老烟鬼扭头一看,眼睛都亮了,大吼:“就在那儿,马上劈他个兔崽子!” 第一百三十二章 ,九阳祭雷术,五鬼大搬运 老烟鬼整个人都激动起来,连忙来到供桌近前,从布兜子里掏出两把朱砂,冲两盏长明灯一丢,‘轰轰’两声,烛烟蒸腾,窜起了好大的火苗,本来干冷的四周,也充斥起了一片热浪。 紧接着,他冲我爸讲道:“老陈,抓九只活鸡,拿上菜刀,等我的吩咐。” 我爸还一门心思的攥着赵玉良的脚腕子呢,一听这个,先是一愣,而后直奔了墙角的鸡窝。他也看出来了,现在情况危急,成败就在此一举,必须好生配合。 现在的赵玉良,浑身还颤抖着,从脖腔子里喷出的碧绿火焰快要熄灭了,整个脑袋被烧的焦黑一片,已经看不清样子了。 我暗中咂舌,赵玉良这货算是倒霉了,横死街头不说,肉身也被折腾的够呛,不过这一切都是有价值的,我们成功的找到了邪教高手的位置,下一步便能设法杀死他! 我立即说道:“我能干点啥?!” 老烟鬼看看东方的鱼肚白,说道:“赵玉良的尸身不见了,他们家里人肯定知道,保不齐现在就满世界找呢,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这里,你的任务就是堵住大门,说什么也不能叫人进来,不然术法神通可就大打折扣了。” 我顿时懂了,转身就从墙角拿了一根笔直的圆木,使劲顶住了大门,严防任何人突然闯入。 这时候,我爸用绳子捆着九只大公鸡的鸡腿就拖了过来,手里还拎着菜刀,冲老烟鬼点点头,那意思都准备妥当了。 老烟鬼眼睛一眯,说道:“我马上就要施展龙虎山天师道的至高道法,等我开坛时,老陈你要第一时间斩断九只大公鸡的鸡头。” 我爸不懂这其中的门道,但也老老实实的点头表示明白。 而我却眼睛放光了,我拜师这么久,还真没见过龙虎山天师道的至高道法是什么样子,今天又要长见识了。 就见老烟鬼出奇的凝重,从桌子上拿起了锤子和凿子,闭着眼睛,仰头冲天,一声声低沉的吟诵,就好似念经般流露出来:“天清地灵,方外山中,兵随印转,将随令行,吾奉三清祖师之命,调五光四电,共九阳祭天,借以灭杀妖邪,急急如火,茫茫如山,雷声一阵,万法狂澜!” 说完这话,高空中忽然掀起了一阵飓风,都打出了呼哨,凝厚的铅云分崩离析,露出了大片苍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老烟鬼再次抓出大片朱砂,冲两盏烛火打去,轰轰声炸起。他手持锤子和凿子,开始围绕供桌游走,大声嚷道:“斩鸡头,祭苍天,九阳气,真雷篇。给我——斩!” 我爸二话没说,抡起菜刀,噗嗤噗嗤就剁了起来,瞬息之间,九只大公鸡全都尸首分家,鸡血顺着腔子就喷洒出去。 老烟鬼用凿子分别沾了一点鸡血,然后仰头,高举锤子和凿子,冲高空大喊:“风起,云涌,天裂,九阳祭雷术,给我落!!!” ‘锵’的一声,锤子狠狠砸在了凿子上,咔嚓嚓,天边一道巨型闪电就从高空劈下,其位置,正是邪教高手的法坛。 轰隆! 巨响之后,脚下的大地都开始颤抖,我和我爸几乎稳不住身形,这一道天雷,别说大活人了,就是半个山头都能劈个稀碎。 我的姥姥,这至高的道术也太牛逼了一点! 老烟鬼做完这些,将锤子和凿子丢掉,急切的冲我说道:“那兔崽子肯定被我劈中了,别耽误,现在就去找他!” 没等我行动呢,我爸先着急了,抡起菜刀就往外跑。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一阵极为惊悚的哭喊声从高空落下,一抬头,我看到五团漆黑的煞气,凝聚出了五只厉鬼,这些厉鬼青面獠牙,怨气十足,看我我们之后,哭喊的更为凄厉。 我擦,这些厉鬼是从哪儿来的?! 我刚要拿出犁天匕首,就见老烟鬼疯了一样大吼:“不好,快跑出院子!” 说着整个人都快飞起来了,抬起一脚揣上了大门,轰隆一声,两扇门加上那节圆木,全都飞出院子,连带着门楼都遭到了震动。 老烟鬼样子特别吓人,我从没见过他如此慌乱,五个厉鬼就能把他吓成这样吗? 可这个当口,我已经没时间想太多了,拉起我爸就飞奔出去,,也就是我们刚跑到了外面,高空中的五个厉鬼凄凄惨惨一笑,碰碰爆炸,化作一圈圈黑色气浪,但紧接着,竟有上百块西瓜大小的鹅卵石从天而降。 轰!轰!轰!轰!轰! 就跟倾盆大雨一样,全都砸在了院子里,供桌香烛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瞬间被掩埋,连带着赵玉良的尸身也被砸的粉身碎骨了。 这沉重的落地声,就跟催命的鼓点一样,一下下砸在我的心上。要不是我们跑的快,这些巨大的鹅卵石就能我们全都砸成肉泥。 “到底怎么回事?!”我惊骇的问道。 老烟鬼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最后憋出一句话:“我们可能真的碰到绝顶高手了,那兔崽子不仅会茅山御尸决,连这等恐怖的术法也掌握了。” 我心里急啊,这家伙,完全是用五只厉鬼拖来了上百巨石,这种道术见所未见,太瘆人了。 就听老烟鬼一字一顿的讲道:“这正是茅山派不传之术,五鬼大搬运!” 一听这个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五鬼大搬运?! 可能大家都知道什么叫五鬼运财,其实五鬼运财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伎俩,属于催财的术法,也划分在风水当中,而这五鬼大搬运可就厉害了,这五只鬼可非同一般,而是成了气候的鬼王,鬼王十分的厉害,再被道法加持,可凌空搬运物体,当这种道术修炼到极致后,一座山都能搬起来。 如果双方对战,忽然头顶出现了一座大山,恐怕跑都没地方跑,即便你是孙悟空,也得被压个几百年啊。 我透过门楼,看着庭院里,堆积如山的鹅卵石,心中悸动的厉害。这五鬼大搬运肯定是邪教高手施展出来的,这证明他并没有被九阳祭雷术劈死。 我原本以为他只是灵宝派的门徒,但现在一看,他跟茅山派也有扯不清的关系。一个坏蛋竟然厉害到了这个程度,我心里憋屈啊。 我爸吓的够呛,说道:“下一步咱们怎么办?” 老烟鬼双目如灯,咬着牙说道:“我借雷,他借五鬼,我没弄死他,他也没弄死我。既然如此,那就真刀真枪的干一场,按照刚才的方位判断,兔崽子应该就在大青河附近,不然也找不到这么多鹅卵石。走,去会会他!” 我的胆气也撞上来了,怒气冲冲的说:“管他有多少手段,今天就是今天了,必须一绝后患!” 就在我们刚要前往大青河的时候,打老远就看到一个黑影,在雪地里唰唰奔袭,就跟一道闪电一样,快到了极致,在眨眼,这个人影已经来到了近前,细打量,在厚实的雪面上,只有一些浅显的脚印,北风掀起,雪花飘零,不多时便全部掩盖,就跟踏雪无痕似的。 我和老烟鬼瞳孔一缩,心说自主登门了么,我俩拉开架势,把我爸护在了身后。知道此人绝对不好对付,所以暗中加足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现在天色亮堂了很多,所以我的目力也大大增加,可是等看清楚这个人影后,我险些惊叫出来,满脸都是错愕。 老烟鬼也眉头一蹙,不解的看着我。 我俩之所以这样,全是因为,此人根本不是邪教高手,而是一位身穿青色道袍,鹤发童颜的老者。 此人大约六十多岁的年纪,站在我们五米开外,孤独的好似山巅劲松,但身体上自然而然就流露出一股桀骜凛冽的气质,脸上看,面容红润,不显老态,一头的苍苍白发打着道髻,并且他怀里还抱着一只猫,一只黑猫。 喵~~~ 黑猫冲我叫唤一声,充满了幽怨与愤怒。 我浑身一个激灵,这莫非是后半夜窗户外的那只猫?! 等我再仔细一看,惊讶的我不禁倒退一步,这只猫不就是闯入孙大炮家里,留下一串眼泪的灵猫吗? 当初,我寻了吉穴,辨了方位,破了高人阵术,抓到了金蟾,专门为孙大炮拔出阴煞之气,可晚上就窜进了这只灵猫,看着砂锅里的金蟾幽怨啼哭,给了我一个相当大的震撼。 我早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谁想到会在这个当口见面,并且看样子,这老者是灵猫的主人,那个困住金蟾吸收日月精华的阵法,恐怕就是他布置的。 我全明白了,灵猫受了委屈,这是上门报复了。难怪赵玉良脖子里的符箓上,写着‘再有下次,定诛我九族’,他这是给予我警告,根本没打算下杀手,当初还纳闷呢,还以为是邪教高手整出的幺蛾子。 提起这件事,我心里有些愧疚,但这老头太厉害,太狠,五鬼大搬运,险些砸死我们一家子,说什么也得论断论断! 此刻,老者声如洪钟的对我讲:“小辈,你破我阵法,抢我金蟾,欺我灵猫,本来就想警告你一二,但没想到你们竟用龙虎山的九阳祭雷术攻击我。” 他的眼睛跟刀子一样,闪亮,犀利,看了我一会儿,随后又看向了老烟鬼,一字一顿道:“九阳祭雷术我只见过一次,没想到这第二次就落在了我的头上,阁下是谁,跟吞舟真人又是什么关系?!!!” 第一百三十三章 ,青羊 这一句话来的突兀,我和老烟鬼都愣住了,这个会茅山道术的绝顶高手竟然认识吞舟真人。[最新章节免费阅读到**]丶丶 而老烟鬼依旧在蹙着眉头,拱拱手:“我道号释川,吞舟真人乃是我的家师,不知阁下又是谁?” 身穿青色道袍,怀抱黑色灵猫的老者,先是一惊,随后便叹息一声:“难怪,难怪,这世上会九阳祭雷术的人,不会超过五个,我应该想到你和吞舟真人的关系的。” 他抚摸了一下灵猫的脊背,幽幽道:“原来舍生忘死的打了半天,你我竟是同道中人,我道号青羊,师承茅山!” 一句话不要紧,老烟鬼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就惊呼出来:“人称茅山第一怪,道术已通玄的青羊,就是你?!” 我诧异的看着老烟鬼,心说青羊这么大名气?还茅山第一怪,这老头下手黑着呢。不过看青羊的口气,他跟我师爷的地位貌似不相上下,难道他是玄门五杰里的人物? 可我随后一想,不对啊,玄门五杰里面,只有一个茅山派的大拿,叫乾元子,并且是个神经病,跟青羊绝不是一个人。 此时,青羊轻笑:“时代已经过去,我们这代人早就没什么威名了,我没想到能在这种穷乡僻壤碰到吞舟真人的门人弟子,真是幸会。” 老烟鬼的神色恭敬太多,就跟晚辈遇到了长辈一样,有些惭愧的说:“青羊道兄,如果知道是你的话,我绝不会施展九阳祭雷术的,哎,传出去叫人笑话。” 青羊哈哈大笑:“莫要懊恼,如果知道是自己人,我也不会费力施展五鬼大搬运的,大家是不打不相识。不过,要说起今天的误会,还是你这位后背挑起来的。” 说完了,就看着我,似笑非笑的,我感觉对方的眼神特别有穿透力,自身藏不住一点秘密了。 老烟鬼和我爸全都看着我,尤其是我爸,看到此人并非邪教高手,他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原先那股子不畏生死的劲头也消失了。 “咋回事,你什么时候惹到老前辈了?!”老烟鬼训斥我。 嘿,还老前辈,我认识他是谁啊,刚才下手这么狠,一转眼就划地为友了,他们这老一辈的人,真是心胸开阔。 我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说,只有一板一眼的说出实情的来龙去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其实孙大炮的事儿,我跟老烟鬼讲过,步骤他也清楚。但是灵猫这档子事,我就给忽略了,谁承想今天闹出了大乱子。 老烟鬼听完就急了,给我一个耳刮子:“青羊道兄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吉穴,培养贴身的灵物,你反倒好,挖断了阵眼,拿走了金蟾,今天就应该叫赵玉良好好折腾折腾你。” 我欲哭无泪的,心里讲话,我特么哪儿知道,这灵猫背后有这么大一尊神啊。要早知道,我才不会触这个眉头。 我是看出来了,青羊在道门的地位很高,比老烟鬼都高了一大截,所以他只能训斥我,做做样子,争取兵不血刃的化解了此事。 青羊一摆手:“好啦,原来挖金蟾是为了痊愈鬼扒皮的伤势,是为了救人,你这徒弟的心是好的,不知者不怪,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吧。不过我得奉劝一句,日后如果遭遇到前人设置的阵法,可要掂量一下,别再闹出误会!” 青羊幽幽的看着我,有虚怀如故的气度,也有严厉警告的意思。 我一声不吭的低下了头,这件事我办的欠考虑,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以我的感觉来看,青羊不是善茬子,老烟鬼都这么忌惮他,以后我还是少惹为妙,他比邪教高手还危险呢。 青羊告辞离去,来匆匆去匆匆,折腾了这么久,全然是为灵猫出一口气,但最后也没得逞。哎,我有够倒霉的,惹上的人物一个比一个强。 不过我心里也纳闷着呢,就问:“老烟鬼,这青羊到底什么来头,你这么怕他做什么?!” 老烟鬼看青羊消失在了视野中,才低声道:“什么来头?他的来头可大了,即便是茅山派现任掌教遇到他也得毕恭毕敬的,他就是玄门五杰,乾元子的师弟!论起来,和你师爷一个辈分,别看他长的年轻,实际上比我得高出三十岁。一身茅山术厉害无比,咱们今天没出意外,就算烧高香了!” 我面色大惊:“竟然是乾元子的师弟?!他一个茅山派的,来咱们北方做什么?” “这谁知道去,他们这一代人,在当年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十年浩劫之后,大部分都没了讯息,有很多,我都不知道还在不在世了,青羊这个人的脾气紧随着他师兄,也怪的很,遭遇上了,如果处理不好,那肯定得见血,也就是你师爷的光芒太盛,有他罩着咱俩,还能多个保险。”老烟鬼说起来一脸苦笑。 我心说好吧,我师爷吞舟真人就是牛逼,上一次遇到盗墓贼的掌柜,也是化险为夷,这次又是,看来我一直坐井观天呢,以为老烟鬼是最厉害的人物,其实比他厉害的也大有人在。 顿时之间,我原本有些自大甚至是得意的心态,极具收敛,老烟鬼说的在理,我以为我破了几起灵异事件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其实我就是井底的蛤蟆,挣扎来挣扎去,看到的就是巴掌大一片天。 我的见识还是太少了,不行,这样下去迟早得吃大亏,我得沉淀沉淀。 从这儿以后,我就打定主意了,以后做人要更加安分,更加踏实,歪的斜的都不能整,保不齐哪天来个高手就把我给收拾了,闷头长本事才是王道啊。 事情过去之后,我这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开始猜忌我爸的事儿,经过这么一惊吓,我从只言片语中已经明白了一些东西,但具体的那个点却摸不透。 所以我就问了:“爸,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跟我说说吧,我都长大了,即便是天大的事儿又能怎样,我替你扛。” 我爸低下了头,又摇摇头:“不能说,不敢说,孩子,如果一个犯了错的人都不敢提及那个错误,你应该能想到那个错误的严重性,既然杨金德死了,那么邪教高手迟早会来,我等着,因为那始终是我的宿命。” 说完话,径自走进了院子,开始整理鹅卵石,毕竟下面还压着赵玉良呢。这一会儿人家找上了门,说都说不清。 老烟鬼也过去拾掇,但被抓住了,质问:“老烟鬼,你要是真心疼我,就告诉我,我爸太犟了,不想张嘴,谁都不好使,你肯定知道内情,你就透漏点,你可知道我多着急呀。” 老烟鬼看我的样子,一阵苦笑:“你爸说了,不叫我告诉你,就是告诉你,也得他亲自来说,但事到如今,你也察觉到了一些东西,心里憋着也不是个事儿,这样吧,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你的老家跟杨金德一样,也是安徽的!” 说完就进了院子。 一句话,我脑袋嗡的一声,完全空白了,这么多年我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难怪我爸听闻杨金德死了,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们俩在没来河北的时候,肯定是熟人。 杨金德被厉鬼拖进了水井,死都不说为什么,我爸面对危险,哪怕是冲上去受死,也不准备讲明一切。我真不知道究竟是多大的事情,需要用付出生命的代价来掩盖。 我失魂落魄的走进了院子,开始搬运鹅卵石,处理现场,等天光大亮的时候,院子被清理干净,而老烟鬼将被砸的血肉模糊的赵玉良,直接丢在了踹掉的大门上,跟我说,这死鬼没什么用了,抬回去还给人家。 我一听这个就有些发怵:“咱们怎么去解释?好端端的,尸体跑咱们家来了。” 老烟鬼一笑:“好解释的很,就说诈尸了,赵玉良的家人肯定不会怀疑什么。” 就这样,我们归还了尸体,赵玉良诈尸的事儿在李庄整个村子掀起了巨大的风暴,并且老烟鬼的信誉更上了一层楼,人们都说,赵玉良诈尸,多亏了人家老先生,不然咱们这些大活人就惨了。 每每听到这些,我嘴角都抽搐,我回到家之后,直接躺在炕上了,没有去追问我爸,因为我也看出来了,恐怕就是拿开水烫,我爸都不带张嘴的。 这折腾了半宿,挺累的,可脑子里兴奋,闭着眼睛也睡不着,我就想事情,想青羊,想邪教高手,想赵玉良,想孙大炮。 先拿孙大炮来说,保定可算叫他掀起了腥风血雨,我几次忍不住都想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但最后都被我果断的否决了。 我们不是一条路,没必要纠缠什么。况且他们帮派的拼杀,殃及到了老百姓,政府肯定要施展铁血政策的。 躺着躺着,我的身子就一激灵,差点儿从炕上弹起来,我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貌似放假的哪天,因为孙丢丢的信口开河,使得我家小芳大发雷霆,不行,这可是大事,我得去解释解释。 可没等我下炕呢,我家的电话就响了,我麻利的去接通,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就炸响了:“妈个bi,是陈西凉那小子不?我孙大炮。” 我的脸一下皱成了菊花,耳朵顿时离开了听筒,心说你这是底气够足啊,差点儿震聋了我,多拿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给我打电话,因为我从没跟他说过我家的电话号码。 “孙大炮,是我。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蹙着眉头说。 孙大炮在电话那头大笑:“就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黑虎会安插在保定的贩毒据点被我们拔了,并且扯出一个大秘密。***,这帮瘪犊子,竟然勾结了缅甸的毒枭,就准备在这两天交易呢,现在据点没了,毒枭也跑路了,并且听道上的消息,这些毒枭曾经在云南跟洪门的人交过手,貌似是洪门吃了亏,现在洪门的人,满世界追杀他们呢。这下可好了,洪门出手,连带着黑虎会也得吃瓜落。” 我心中一惊,没想到一下子扯出这么多情况,但听到洪门,我就来了精神,便问:“孙大炮,你能帮我联系一下洪门么,我想找个人。” 孙大炮一愣:“别闹,你小毛孩子,还认识洪门的人?” 我很无语,便耐心的讲:“前几年有一位洪门的姐姐,曾经救过我的性命,我一直找不到她,我手里还有她的东西呢,想赶紧还回去。” 孙大炮沉默了一会儿:“你小子怎么啥人都能遇到,既然是这么回事,我帮你联系一下,有了结果我再通知你,对了,过两天我叫下面的弟兄给你们家送点土特产,就算拜了年了,好了,不讲废话,我得去喝酒,咱老百姓呀,今天是真高兴。” ‘啪’,电话挂断了,弄得我哭笑不得,摇摇头也就不在理会,不过我心里有些激动,如果能联系到水闻一,我这欠了好几年的人情就能还上了。 正想着呢,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我一接,竟是武灵耀,我立马笑开了花,张嘴就一句话:“叔,啥事儿?” 武灵耀笑道:“回来啦?我以为还在保定呢,回来就好啊,保定这两天不太平,我还担心呢。哈哈。” 我心里挺暖和,就说:“昨天就回来了,挺安全的,一切顺利。对了,叔,小芳现在在干嘛,能接电话吗?” 武灵耀讲:“这个……小芳跟以前的同学去玩儿了,没在家。” 嘿,没在家就没在家,干嘛吞吞吐吐的呢。 又聊了一会儿,我们才挂电话,我心里寻思着,这马上过年了,我也得弄点像样的礼物去我老丈人家串个门。一晃好几年了,都没怎么献过殷勤呢。 就在这个时候,老烟鬼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张嘴就说:“干哈呢,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的话赶紧跟我去趟孙家集,那儿姓吕的一家子出了点邪乎事儿,好像闹了妖精!” 第一百三十四章 ,妖气成煞 这句话把我说的一愣,刚对付了一个赵玉良,怎么又跑出了一个妖精? 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到处都是正气,妖精不可能横行霸道啊。mianhuatang.info “咋回事?”我蹙眉问道。 老烟鬼把手里的大烟袋往后腰上一别,催促道:“别问这么多了,吕家的人过来接了,咱们先走,有什么话,路上再说。” 嘿。这个年算是不能消停了,没办法,我跟老烟鬼前后脚便出了屋子,至于我爸,正带着几个瓦匠修缮大门呢。 他可能知道了怎么回事,便叮嘱我们,一切都要小心。 老烟鬼点点头,我也没说什么,反正类似的事儿都习惯了,谁都不惊讶了。 等离开院子,就看到小路上停着一辆摩托车,一个差不多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坐在摩托车上,愁眉苦脸的抽烟。 这小子皮肤较黑,看着挺结实,应该就是吕家的人了。 我心里痒痒的慌,要说闹个鬼咱那还算稀松平常,但要说妖精,咱老陈还真没见过,不过看这小伙子的神情,事情的确很棘手。 我顿时就想到了青羊怀里的黑色灵猫,这只灵猫比妖精还差那么一点点,但也不是俗物了。真不知道这回又是什么邪乎东西。 小伙子看到我们爷俩,眼睛一亮,脸上都是喜色,说道:“老先生咱们现在可以走了吗,我老娘一个人在家,耽误的时间长了,我不放心。” 老烟鬼严肃的点点头,说:“走,现在就走。不过你也别担心,大白天出不了事!” 说完了,老烟鬼和我就上了摩托,这小伙子别看个子不大,但是开起电驴子却风驰电掣一般,大冬天贼冷,把我给冻的呦。 老烟鬼也变毛变色的:“小子,开慢点,刚下过雪,路滑,再把我俩给颠出去。” 可能是着急了,那小伙子口头上答应,但油门却一个劲儿的拧,耳畔呼呼的寒风,我说句话都能闪了舌头。 索性我也不问了,等到了地方再说吧,一天天的事儿太多,我心里不知是个啥滋味。不过我猛地一愣,孙家集?这不是小贱他们村儿么?! 还别说,两天没见,真有点想,如果时间允许,就把这货也叫来,大家一起破邪祟嘛。反正他也稀罕这个。 大约半个小时,走了二十多里路,终于进入了孙家集,这村子比李庄大四五倍,人口挺多,房子成片成片的,甚至我看到了几所小洋楼。 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了,吃的住的都上了档次,我就在想,家里的三间小平房屹立不少年了,等我有了钱,也盖个小二层,再弄个洗手间,马桶,***,拉屎都在屋里,这是啥享受?! 摩托车七拐八拐终于在一家门口停下了,正对着门口的是一片麦子地,挺开阔。但我发现,这家的大门却紧紧闭着,左右一打量,街坊四邻的大门也关了个严实。 我心里就有了计较,大白天还关着门,这是忌惮着什么呀。看来这家闹的妖精还挺凶。 前文我就提到过,有些动物因为机缘巧合,吸收了日月精华,所以就蜕变成了妖,但是经过了那场十年浩劫,精灵妖物都少了很多,一是生存环境被破坏了,二是那种迷信的氛围被打破,人们没有了惧怕的心理,妖怪们便收起了凶恶的心。mianhuatang.info 这妖怪跟鬼一样,其实都怕人。要不说做人得行得正,走的平呢。只要不丧良心,啥玩意儿都不敢接近你。 开摩托的小伙子,下了车子赶紧去敲门,着急的不行。 下一秒,大门打开,可露出的那张脸叫我大吃一惊:“小贱?!” 开门的人正是一脸大麻子的小贱,他看到我嘿嘿一笑:“是我,找你们帮忙还是我出的主意呢。” 我顿时蒙圈了,看看老烟鬼,又看看小贱,问:“到底咋回事?” “进屋说,这件事儿没你和你师父,根本办不了,我爸也在里面呢,等会儿跟你说个详尽!”小贱说完,打开大门,帮小伙子把摩托车推了进去。 我心里骂娘,合着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呢。还有,这家不是姓吕么,小贱爷俩都姓胡,怎么也在这儿跟着帮衬。 老烟鬼跟我说:“没想到胡家的爷俩也在这儿,看来这事情闹的不小,待会儿要谨慎些。” 我点点头,完全没有二话,跟着他就迈入了院子,开摩托的小伙子眼疾手快,一下又把大门给关上了,还变毛变色的,十分慌张。 “老先生,我老娘就在屋里,咱们走。” 说着他向前带路,老烟鬼走在后面。而我直接来到了小贱近前,低声问:“到底搞什么飞机?” 小贱苦笑道:“要有飞机就好了,这次的事儿比杨奇家的风水局还邪乎。我们家就在后面一条街跟老吕家是前后院儿,老家都是东北的,大家才一起互相帮衬点,就因为这事儿,这大过年的,连猪肉都没卖,耽误多少买卖啊。” 我心说你就忘不了这个,催促道:“捞干的说,到底是什么妖精?!” 小贱抿了抿嘴唇,低声道:“看见门前的庄家地没有,吕家的大娘,天不亮就起来操持,往外倒垃圾的时候,在地里看见一个白乎乎的东西,细一看,差点儿没给吓死,那竟是个人的头骨,但最可怕的是,这个头骨被什么东西顶着,通体发黄,细打量竟是一只狐狸。” 我心里咯噔一声,这种事儿我可听说过,狐狸带人颅,那是要拜月成精啊。 “那只狐狸是不是正对着月亮三叩九拜呢?”我疾声问。 小贱摇摇头:“这倒没听吕大娘说,不过真要这么简单就好了,这只狐狸看到吕大娘,眼珠子冒蓝光,张嘴竟说了人话,它说,你看我像不像人?!”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起来了,铁定是要成精。狐狸带人颅拜月,然后还要听封。就跟姜子牙封神一样,不过成了精的狐狸,需要人来封它。如果你回答你像人,那么它摇身一变,立马退去本体,化成人形,那才是真正得了道,如果你说,你放屁,你压根就是一只狐狸,那么这只狐狸撒腿就跑,一身的道行就此烟消云散。 看来吕大娘就是遭遇到这个事儿了,我就问:“吕大娘是怎么回答的?” 小贱叹息一声:“吕大娘是我们东北那疙瘩的,什么邪乎啦的事儿都遇到过,所以还算镇定,当下就骂了个狗血喷头,说它根本不是人。狐狸惨叫了一声,拔腿就跑,可就在这个当口,可坏了大事儿了。就听天边一道旱天雷炸响,半边天都白茫茫一片,被雷声一惊,这只狐狸原本要消散的道行一下制止住了,不知怎么的,便狂性大发,两只前爪都直立起来了,直接扑在了吕大娘的身上,要咬他的脖子!” 一听这个,我冷汗就淌下来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道雷就是老烟鬼施展的九阳祭雷术劈下来的,没想到阴错阳差,把一只即将散去道行的狐狸给刺激的炸了毛。 鬼有煞气,妖有妖气,一旦散了这一身妖气,道行就没了,但要是正在散的时候,遭遇了可怕的变故,那妖气就可能转变成妖煞,换句话说,就跟武林高手的走火入魔一样,妖煞一出,妖精体内就会满是怨气,会疯狂报复仇人。 估计就是那道天雷,把狐狸给惊着了,不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赶紧问:“那吕大娘最后怎样?” 小贱一指屋子,说:“幸亏我和我爸早上卖肉碰见了,不然后果难以想象,吕大娘现在还在炕上躺着呢,惊着魂儿了。” 我一看,老烟鬼和骑摩托的小伙子都进屋了,我俩也别耽搁,也跟了过去。 吕大娘家里的房子很破,不过布局很好,没什么犯忌讳的地方,正房总共五大间,看着挺敞亮。 等我们进去之后,拐进了卧室,就看到炕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胖老太太,盖着被子,脸色煞白,看样子被吓的不轻,一侧有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看守着,一下就认出来了,正是小贱的爸爸,胡解放。 当初化肥厂一别,就是两三年啊,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又重逢了。 骑摩托车的小伙子,赶紧扑到了炕沿上,小声问:“妈,你咋样?” 吕大娘从被窝里探出了一只手,摇了一下,表示自己没事,看着有气无力的。 而胡解放看到我和老烟鬼立即苦笑了一声,捏着嗓子说:“老先生,这会可得麻烦你了。吕大娘人不错,不能遭这个灾。” 说完看了看我:“你小子也来了,行,都是有本事的人。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 我笑着叫了一声胡大叔,这位的性子可烈着呢,跟孙大炮有一拼,但看现在说话办事都四平八稳的,看来是真没那个心气儿了。 这时候,吕大娘睁开了稀松的睡眼,冲老烟鬼说:“先生,大冷天把你请过来,真是过意不去,双杰啊,别管我,给老先生倒水。” 骑摩托车的小伙子叫双杰,吕双杰。 这小子答应了一声,一转身就倒了几杯茶水,递给了我们。我一看,这茶叶根根飘起,纤细芬芳,竟是上等碧螺春。 嘿,这家里看着不咋样,但喝的茶叶到不次。 老烟鬼把茶杯放在炕沿上,走进了说:“大妹子,你不用客气,我跟胡屠户也不是外人,你这事儿我能治,放宽心吧。” 吕双杰到底是个孩子,现在根本没主见,但他眉宇间写满了坚强,就说:“先生,你要治好我妈,多少钱我都答应你。” 老烟鬼一笑:“不提钱,不提钱,没多大事儿。” 说完叫他找一个碗,装半碗小米,用清水浸泡了,说是给吕大娘叫魂!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大枣抓狐狸 提起叫魂,可能大家都不陌生,一般小孩子容易受惊吓,爱丢魂,这时候就得找风水先生进行叫魂。(.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丢了魂是件挺严重的事儿,犯困,没精神,整天浑浑噩噩,还容易招脏东西。 不过,我说的丢魂,并不是把人的三魂七魄给丢了。 至于三魂七魄,这里也做下简单的介绍,三魂指得是天魂,地魂,人魂,古代又叫胎光,爽灵,幽精,或者是胎光真魂,爽灵思魄,幽精意魂等等。 人死后,天魂归天,地魂入地,也就是地府。而人魂则徘徊在坟冢附近,都说阴宅的风水会影响子孙后代的发展和生活,其实这里面也有人魂的事儿。 这人魂没有思想,仅仅是一种磁场而已,也就是这种磁场的缘故,风水先生们才会用罗盘定位,然而这种磁场会间接的搀和进风水之中,去福萌后人。 可能家里的老人,都曾经教导过我们,不要去坟地,不要在坟地里说脏话,更不能爬坟头。其实就是怕惊扰了墓主的人魂。如果恰巧墓主的地魂也没走,那么二魂归一,就会成为鬼。 如果鬼怪怨气太大,那便会淤积煞气,成为厉鬼,乃至鬼王。 这其实就是鬼魂形成的一个过程,根本不是人云亦云的那样。 而丢魂,便是人魂受到了惊吓,并没有丢,这需要用道术进行安抚。这三魂七魄互相联系,一环扣着一环,真要是丢了一魂,呵呵,别说讲话了,就是连睁眼都不可能。 不多时,吕双杰这孩子就端来了一碗小米,里面泡着清水,老烟鬼端过来,用食指一沾,然后默念口诀,弹出了三个水滴,然后来到吕大娘近前,叫他放松,闭上眼睛。 紧接着,老烟鬼就用沾了水的食指,在吕大娘脑袋上画符,简单的稳魂符,并且配合稳魂咒语,,也就是一两分钟的功夫,老烟鬼就完事了。mianhuatang.info 随后就叫吕双杰去煮一碗姜糖水,给吕大娘灌了下去,等出透了一身汗,吕大娘的精神状态好转了太多,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有底气了。 其实这都是小事儿,但在一般老百姓眼中,也是很神奇的。吕双杰高兴坏了,千恩万谢,主动递了烟,老烟鬼破天荒没抽烟袋锅子。 还递了我一根,我笑着推掉了。 等抽完烟,老烟鬼面色凝重了一些,叫吕大娘暂时休息,把我们所有人都叫到了外面的屋子。 “小伙子,你妈暂时没有大碍了,但这件事还没完。狐狸带人颅拜月听封,本来就千载难逢,却被你妈给破了道行,恰巧又被天雷刺激,致使一腔的怨气无法宣泄,它还会来找麻烦的!” 老烟鬼说完这话,吕双杰吓的浑身发抖,祈求道:“老先生,你可得救命啊,我就这么一个妈,不能出一点差错。” 胡解放放开声音讲话了:“唉呀妈呀,可把我老胡给憋死了,在屋里不敢大声喘气,这事儿我可得说道说道,老先生,吕大娘心善,街坊四邻都有口碑,这事儿您可得管到底啊,这家里本来人就少,再闹出大乱子,日子就没法过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老烟鬼沉吟了片刻,只有点头应下,我看得出,他心事重重,看来这狐狸成精的事儿,不太好摆平。 这时候小贱低声跟我讲:“吕大娘命苦,年轻的时候,为了躲避战祸,跟当家的就跑到了河北,半路上饥寒交迫,当家的就死了,自己拉扯两个孩子长大,不容易。” 我有些诧异:“俩孩子,这不就吕双杰一个么。” “嗨,要不说命苦呢,吕双杰是老二,他家的老大在七年前就失踪了,说是去县城打工,但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不知现在是生是死呢。吕大娘急出了一身毛病,自己都垮了,这不老二吕双杰连初中都没上完就辍学了,回来赚钱养家。搁着我们前后院,都是东北老乡,我爸隔三差五的就叫我拿着猪肉送过来,互相照应着,才一直走到了今天。”小贱唉声叹气的说。 我心里有些沉重,默然点头,看来这人不能跟命争,该怎样就怎样,要不都说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受不了的噎呢。 我就问老烟鬼,这事儿该咋整,说实在话,狐狸成精,还是咱老陈第一次遇到呢,心里也没谱。不过我已经开始搜刮四御仙书,遣兵篇里的法子了,争取能找到一招半式,先解决问题再说。 老烟鬼坐在客厅凳子上,装了一袋烟丝,吧嗒吧嗒抽着,陷入了沉思。吕双杰给我们端茶倒水,紧着忙活。 胡解放沉不住气了:“要依着我老胡的话,就别想这么多,那狐狸要是还敢来,就直接打杀,一身道行都败了,还能折腾出什么浪花。” 胡解放是出马弟子,对胡黄之事比我了解的多,但别看他话是这么说,但眉宇间也有忌惮。因为他知道一只成了气候的狐狸该有多么棘手。 小贱也跟着帮腔:“对,咱这儿这么多人,还斗不过一只狐狸?” 我可没敢插嘴,因为我了解老烟鬼的脾气,现在闷头不讲话,是在寻思呢,也证明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此刻,就见老烟鬼,用手指头敲了敲桌面,沉声道:“别一张嘴就打啊杀的,现在不是还没出事儿么,畜生也算是生灵,修炼也不容易,要是服了软,也没必要把它逼上绝路,一切都等天黑了再说。” 听这话,不太像是老烟鬼的作风,但我回头一想也就明白了,刚因为一只灵猫惹上了青羊这尊大神,搞的满城风雨,差点儿把命都搭上,所以说,他对精怪这一类的东西都加了谨慎,长了心眼。 我暗中点头,是这么个理儿,狐狸天性狡猾,如果能杀死那是好的,但就怕杀不死,如果那样的话,以后的报复可就没完没了了。 老烟鬼忽然对吕双杰说道:“小伙子,去给我一把大枣儿,要新鲜的。” 吕双杰一愣,随后就说:“老先生,如果你饿了,那我立马整一桌子菜,吃枣儿是不是有点……再说了,这季节也没枣儿不是。” 老烟鬼笑道:“傻小子,这还不到中午呢,吃什么饭,大枣有别的用,快去快去,想尽一切办法搞到手。” 吕双杰又看了看胡解放。胡解放一瞪眼:“你看俺干什么玩意儿,老先生叫你干啥就干啥,去村东头的杂货铺子看看,看看有卖枣儿的没。还有问问谁家酿了蜜枣,都借一点过来。” 吕双杰挺听胡解放的,点头哈腰的就去了。 人一走,我就问:“老烟鬼,要大枣到底干啥啊?!” 老烟鬼直截了当的说:“当然是喂狐狸,不然给你下酒?” 我一咧嘴,用大枣喂狐狸? 胡解放就干笑起来:“那啥,我说老先生,这狐狸都成精了,人家不爱吃这东西。” 我也想不通,狐狸满身是妖煞之气,不吃人就够可以的,还喂大枣? 老烟鬼用烟袋锅敲敲脚底,就一句话:“狐狸生性多疑,别看现在凶残了,那也抖着激灵呢。咱们人是不少,但面对这么狡猾的东西,不给点儿绝活儿是不行的。你是东北人,应该听本地的老猎人说过,怎么在老林子里抓狐狸。” 胡解放一愣,随即诧异道:“唉呀妈呀,你的意思是,用抓狐狸的办法,抓狐狸精?!” 小贱就问:“用大枣怎么抓狐狸,没听说过啊。” “你没听说过的多了,在咱们那疙瘩,上山的老猎人,都有看家的本事,有的会下套子,有的挖陷阱,有的用毒药。反正对付什么样的野兽,就用什么样的办法,要说老林子里最难抓的就属这狐狸了。” 胡解放来了精神,继续说道:“这狐狸太滑,你下套子,它绕着走,你挖陷阱,它提早就能嗅到危险,所以只能下毒。毒狐狸就得用大枣,把枣核挖了去,从里面填上毒药,然后在毒枣周围放一些没毒的。狐狸吃枣,先咬一口,然后吐出来,看看有没有枣核,有枣核的话它才继续吃。等吃几个没毒的,警惕心就小了,一下把毒枣塞进嘴巴,不消一会儿就能被毒死。这样才能被老猎人抓到。” 我听的都直了眼,心说真有点意思,这打猎也是一门学问啊。其实从小我就一个猎人梦,带着猎枪,牵着猎狗,去深山老林里打猎,嘭的一枪,打中一只野鸡,又嘭的一枪,打中了一只野兔,到了晚上,点上篝火,收拾完了猎物,往火上一烤,撒点调料,看着猎物上的油脂落在柴火上,发出‘比啵哔啵’的声音。 哎,想想都是这么美好。 小贱嚷嚷道:“唉呀妈呀,这法子还真新鲜,不过狐狸都成了精,再用这些小伎俩能成么?” 胡解放也看老烟鬼,那意思是,这有点异想天开啊。 老烟鬼一笑:“往枣里面投毒自然不成,恐怕没毒死狐狸呢,它就先发了狂,并且我也说了,对付这些成了气候的畜生,能放过就别一棒子打死,造孽。我准备将一道秘符放进枣子里,只要那畜生吃进肚子,哼哼,那就一切好办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准备完毕 老烟鬼的这个主意,虽然阴险点,但绝对是上上策,我们只要守株待兔就行了,用不着大动干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反正我第一个跳出来,表示赞同。 胡解放爷俩对视一眼,也没有任何意见,别看胡解放是萨满教的出马弟子,但对付这种事儿还欠缺一些经验。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吕双杰从外面回来了,抓着一个袋子,到了老烟鬼跟前儿,一打开,里面全都是新鲜的红枣。 “这季节找红枣太费劲,多亏了村西头又开了一家代销点,这是从南方运来的枣子,还新鲜呢。老先生,你看成不?” 老烟鬼有了笑模样,抓了一把,枣子不大,但也能派上用场了。 “成,就是它了。今天老朽就帮你抓住这个孽畜!” 吕双杰难得笑了一下,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赶紧说:“那晚上可就全拜托给老先生了,我看这马上中午了,我先去张罗饭,吃饭完大家休息一会儿。” 这小子年纪不大,但说话既得体又稳重,显得十分成熟。也正是这一点,十分讨人喜欢。 不过老烟鬼却拦住了他,摆摆手:“吃饭的事情不急,我还有事情没交代完。光有红枣是不够的,狐狸生性多疑,万一不吃枣子,咱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它撒野啊。所以必须准备一些防御工具,我得画一道大符。” “胡屠户!” 胡解放一愣:“老先生你说,我老胡能帮忙的一定不含糊。” “这件事还非得你出马不可能,你最少给我找到十张完整的狗皮,外加一张大网!” 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愣,胡解放挠挠头:“要的东西可够偏的,说实话,俺老胡卖肉多年,的确杀过狗,狗皮不止十张,大网嘛,村西头的张大下巴到有一张。不过老先生你得跟俺讲讲,这东西又是干啥的?!” 老烟鬼神秘的一笑:“俗话讲,狗仰头,狐狸藏尾,这说明狐狸怕狗,找狗皮其实就为了画符,这道符能削减狐狸身上的妖煞之气,便于我们的捕捉,而大网再简单不过,是用来困狐狸的。当然了,也需要特殊处理一下。” 胡解放当即恍然大悟,挑起大指称赞:“贼拉拉的高明。道家法门就是他.娘.的不一般啊。” 说完带着小贱风风火火的就走了。 老烟鬼冲我说:“妖这东西最邪,我们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来吧,和为师一起画符!” 还画什么符啊?我心里挺纳闷的。 等吕双杰从屋子里拿出一堆白色棉布的布条后,我就明白了。 这种符,名为‘新畜横锁符’,对妖精有专门的克制作用,画符并不是用朱砂,而是用狗血。我和老烟鬼利用一个小时的时间总共画了三十六道。 等快到中午了,小贱父子俩回来了,拿了十五张狗皮,以及一张腥臭无比的大网。 老烟鬼吩咐,将这些狗皮相互缝起来,要形成一个大平面,又将‘新畜横锁符’系在了渔网各个角落,密密麻麻的都是白布条。老烟鬼说,只要用这东西扣住狐狸精,那就没个跑。 中午我们简单了吃了一点东西,随后都被勒令休息一二,因为晚上的时候就得卖力气了。 吕双杰将院子里的积雪清扫干净,然后老烟鬼就独自一人绘制大符。他不叫任何人打扰,即便是我也只能透过窗子来看。 十五张狗皮缝合在一起,直径足有三四米,我心里讲话,这道符究竟要怎么画,符面也太大了一些。 老烟鬼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他竟然用粉刷墙壁的刷子,沾了稀释的狗血,飞快的画动起来。不多时,一道古怪的大符跃于狗皮之上,我开启了观气术,就发现一股惶惶镇压之力从大符上蒸腾起来。 符箓已成,老烟鬼直接回屋睡觉,大约下午四点的时候,我们都休息好了,才去外面看这张大狗皮。 上面的狗血已经干涸,但符威不减,加上白天阳气厚重,离得近了,竟有种被压迫的感觉。 我知道这已经成了,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松了一口气,问道:“老烟鬼,我们下一步就等狐狸精自投罗网了?!” 老烟鬼点点头:“基本上就这样了,有了趁手的工具,便能事半功倍。不过,咱们也不能闲着,一入夜,就要各司其职,胡屠户你和吕双杰保护吕大娘,胡家小子和西凉上房顶,你俩拎着大网,等我的我消息,只要时机成熟,就把大网丢下来,困住狐狸精!” 一听这个,我们全都热血沸腾,这抓妖怪可是长这么大头一次,哪能不上心呢。 我就问了:“我们守护的守护,上房的上房,你干啥啊?” 老烟鬼沉声道:“我自然有更重的事,不过得先出去一下。” 天一擦黑,老烟鬼就离开了这里,他说什么都不要问,就按照他原先嘱托的去做。我们心里都十分的纳闷,都以为这老家伙要临阵脱逃。 但我回头一想,老烟鬼肯定不是这样的人,他的离开是有目的性的。 我们在院子里挖了一个浅坑,将那张狗皮大符埋了下去,上面盖了浅浅一层土,而后在土层上撒满了红枣。 其中有五颗枣子有问题,里面塞了秘符。只要狐狸精吃进嘴里,那一准儿没跑。 刚下过雪,天气阴沉,天黑的较快,大约晚上七点后,夜幕就笼罩了这里。由于老烟鬼的突然离去,搞的吕双杰这小子很紧张,一个劲儿的问,老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就咱们几个能对付狐狸精吗? 胡解放和小贱一个劲儿的看我,其实我也不知道老烟鬼到底干嘛去了,但事到如今,咱也不能打退堂鼓啊,就腆着胸脯讲道:“咱们准备的这么充分,别说狐狸精了,就是孙悟空来了,也得扒一层皮,别想太多了,干吧!” 我一句话给吕双杰吃了定心丸,等吃过晚饭后,胡解放和吕双杰,一人一把杀猪刀,就守卫在了吕大娘的身侧。 吕大娘叫完魂之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好多了,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整个人还挺紧张,死死的抓着被子不放手。 胡解放一个劲儿的安慰:“我说吕大娘,有俺老胡在这儿,你就放那个心,就算他们盯不住劲,我也保你平安,咱们房后面就供着保家仙,红了眼,我就是折寿也把他老人家请出来!” 吕大娘眼睛都红了,就一句话:“家里的老大失踪了这么多年,没找到他之前,我不能死,我还得等着他回家。” 吕双杰哭了:“妈~~~” 我和小贱看不了这个,互相对视一眼,果断的退出了房间,然后悄无声息的上了房顶,把挂满了‘新畜横锁符’的渔网展开,不错眼珠的顶着院子里的动静。 “吕大娘命苦,操劳了半辈子,也没过上好日子,今天说什么也不能叫这只狐狸精得逞。”小贱瞪着大眼珠子说。 我也点点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活着不易,咱们可不就得帮人帮到底么。” 说实话,三九天,站在房顶上,被北风一吹,脸都麻了,我俩很后悔,没带个帽子出来,而我也在不断展望,心说老烟鬼到底去哪儿了,怎么这次还神秘兮兮的呢。 一转眼就十点了,我和小贱冻的大清鼻涕都流了出来,而院子里除了呼啸如刀的北风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小贱冻的直哆嗦,牙齿不断打架:“我说老陈,那狐狸精到底还来不来啊,在这么下来,咱俩就成冰棍儿了。” 我其实也快顶不住了,但开工没有回头箭,咱不能半途而废啊,所以我就跟他聊天解闷,顺便把赵玉良诈尸和青羊斗法的事情讲出来了。 一听这个,小贱激灵灵打一寒颤,一下就不冷了,浑身的鲜血似乎都沸腾起来。 “唉呀妈呀,这么大场面怎么没叫上俺老胡。没想到那只黑猫竟有这么大的后台,那五鬼大搬运是不是贼牛逼?” 我这个无奈,心说差点儿把命都搭进去,还牛逼个毛线。 “更没想到的是,借了一道天雷,把一个狐狸精给刺激了,不然也不会有这档子事儿,这一天老烟鬼沉默的可怕,估计他也明白是自己闯的祸,所以啊,今天晚上他肯定得可劲儿的折腾。”我叹息了一声。 可就在这时,忽然听闻院子外面,传来了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就跟老辈子谁家娶媳妇儿一样。 我惊讶的看了小贱一眼:“你们村儿大晚上的结婚?” 小贱挠着后脑勺,一脸不解:“不能啊,咱河北可没有晚上结婚的习俗,即便是二婚的话,也应该吹喇叭啊,现在都时兴放炮仗!” 正说着呢,我就听吹吹打打的唢呐声由远及近而来,再一眨眼,正对着大门前面的庄稼地里,忽然出现了一帮送亲的队伍。 前面八个乐手,身穿大红袄,头戴瓜皮帽,胸挂大红花,手里捧着各种乐器,摇头晃脑的吹着,后面是一台精致无比的八抬大轿,八个轿夫同样穿的花花绿绿的衣服,脚步轻盈,几乎是一蹦一跳的,貌似抬的这顶轿子一点儿也不沉。 但是等我看清了这些乐手和轿夫的面孔后,我这心里咯噔一声,浑身的汗毛后炸起来了。 小贱更邪乎,大叫着:“唉呀妈呀,这这这,这都是纸人啊!”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古怪的冥婚 可不是咋滴,这些乐手和轿夫都是纸人,笑眯眯的神情,红红的脸蛋,死板僵硬,但却阴森诡异。(.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最新章节免费阅读到**]丶丶包括那顶轿子都是纸糊的,里面装的肯定是厉鬼。 我这心一下就拧巴了,等着抓狐狸精呢,怎么来了这么死鬼?! 我看小贱咋咋呼呼,叫唤的挺欢实,赶紧就把他的嘴巴给捂住了,低声道:“别吵吵,这是冥婚啊,也就是死人结婚。***,这事儿太楔形了?!” 小贱赶紧把我的手打开,蹭上了很多大清鼻涕,把我恶心的要死。 “冥婚?!人都死了,还能结婚呀?”小贱变毛变色的问我。 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个渐行渐近的送亲队伍,说:“这你就不懂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死的人多了,事情更是千奇百怪,有结冥婚的,有种阴胎的,还有打墙的,盗路的,迷眼的,藏人的。多的叫你数不清。只是这当口出现一队结冥婚的队伍,老陈我心里没底啊。” 话音刚落,小贱眼睛就直了,惊骇道:“唉呀妈呀,我咋感觉,这队伍是冲这院子来的?” 冥婚队伍从庄家地里出现,现在正一步一步的冲院落大门而来,我看到这个情况后,面色大变:“不好,咱们这院子要出事儿。” 小贱急了:“那怎么办啊,这些死鬼过来折腾一家伙,再把狐狸精给吓跑了。” 纵然北风如刀,但我额头的冷汗都淌下来了,我并不是没有办法制服这些阴魂,只是怕耽误了大事,老烟鬼也不在,真是难死我了。 “先等一等,看看怎么回事儿,结冥婚一般都在荒郊野地,没听说过进宅院的。别看阳宅普普通通,但没有因由,一般的鬼怪也进不来,这都有土地爷和门神管着呢。(.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可就在这个当口,就听院子的大门咣当一声打开了,从外面刮进来一阵灰色的气流,我定睛一看,都是实打实的煞气呀。 门开了,欢快清亮的唢呐声可就传了进来,乐手和轿夫一绷一颠,满脸欢笑的走了进来,这一下,院子里可热闹了,我在房顶上,就听屋里胡解放在叫唤:“唉呀妈呀,这是啥玩意儿,怎么是纸人?!” 我心说坏了,来个结冥婚的,一下把我们的步骤大乱,并且追主要的是,眼看着队伍就走到院子中央了,那儿埋着狗皮大符呢,上面还有红枣。 小贱急了:“这些恶鬼,会触动大符的,它们把大符消耗了,一会儿狐狸精来了,咱们可就没咒念了,老陈,咱们下去。” 我一把就给他拦住了,捏着嗓子说:“别莽撞,看看情况再说,不然一会儿就乱套了。” 这时候,轿夫们‘嘭’的一声就把轿子放在了那张覆着土的狗皮大符上面,这些纸人相互嘿嘿一笑,然后转身就走,蹦蹦跳跳,嘻嘻闹闹,等出了大门,竟全都消失不见。 我看着这些纸人离开的样子,浑身都发毛啊,为啥呢,一是因为娇子压在了狗皮大符上,二是,轿子进了院子,就证明,跟新娘结冥婚的人就在此处。 这里的男人,除了我和小贱,就是胡解放和吕双杰,不管谁被新娘看中,这都是极为凶险的。因为老辈子的说法,跟恶鬼结婚,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我正想着呢,火红的轿子一颤,边角的挂坠儿都哆嗦不停,从轿帘里探出了一只手,这只手纤细苍白,指甲火红,手腕子上还带着一个青灰色的老玉镯子,一股复古气息扑面而来,不太像现代的鬼。 小贱低声跟我嘀咕:“保不齐,这还是个艳鬼,看那小手儿,贼拉拉带劲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都这个时候了,小贱这货还有心思开玩笑,还艳鬼,就是白送我,我都不敢要,能结冥婚的可都是厉鬼啊! 就在这个时候,新娘从轿子里走了出来,一身的火炭儿红,头上顶着盖头,脚下三寸金莲,一步一步的挪了出来,就跟刚进门的新媳妇儿一样。 我听到屋里炸了锅,就听吕双杰那小子,带着哭腔喊:“鬼,鬼啊!” 胡解放一个劲儿的说:“怕啥,一个女鬼,一会儿老胡收拾她。” 我正听着呢,就发现这只女鬼,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凄厉幽怨,就跟藏着多少伤心事一样,我的天,大晚上听到这动静,没尿也得吓出来。 但是最恐怖的还在后面,只见这女鬼一撩红盖头,整张脸就露出来了,看到之后,我和小贱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这女鬼只有半张脸,什么叫半张脸,我的意思是,她的脸,以鼻梁为界,左脸煞白消瘦,眼神哀伤诡异,还抹着口红,然而另一半却血肉模糊一片,眼珠子爆裂,都挤出了黄水,耷拉在颧骨上,并且面皮糜烂,露出整排的槽牙,牙齿缝隙里,蛆虫钻来钻去,好像找到了温暖的家…… “我擦,好恶心。” 我都忍不住,要下去消灭这个女鬼了。 可紧接着,女鬼猛地哀嚎一声,那只完好的眼睛突然也崩裂了,煞白的脸庞上,流下了血泪。 小贱一惊:“咋回事,怎么突然叫唤起来了。” 就见女鬼的两腿之间一片殷红,撩开裙摆一看,竟是一只脐带吊着一个通体发紫的婴儿,这女鬼在生孩子! 我擦,我和小贱就跟坠入了冰窖一样,就没有一个地方不冷,这也太邪乎了。一个要结冥婚的厉鬼,竟然到了地方后,生下一个孩子。这相当于未婚先孕。 如果放在古代的话,这样的女人,是要被浸猪笼的啊。 就在这个当口,忽然从院子外面跑进来三个身穿红色灯笼裤,头戴红色头巾的魁梧壮汉,这些壮汉浑身的煞气,满脸都是凶相,又是那双眼睛,血红一片,连带着眉毛都是红颜色的。 我心里一惊,这不是电视剧里的侩子手吗?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这三个大汉果真是侩子手,其中两个把女鬼从地上拽起来,另一个不知从那儿拿出了一柄雪亮的大刀,冲女鬼两腿之间的脐带就斩了过去。 咔嚓一声,脐带崩断,黑血侵染在了硬邦邦的土地上,又是一刀斩来,婴儿连哼都没坑,直接化作了肉泥。 那女鬼发了疯一样挣扎,口中哇哇叫着,但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两个侩子手的控制,最后,两条胳膊都被拗断了。 女鬼跪在地上,痛苦不堪,猛地扬天嘶吼。 也就是在这个当口,那柄雪亮的大刀一个横斩,那恐怖的脑袋直接飞上了半空,脖腔子里鲜血飙射,就跟喷泉一样。 我和小贱看的只咽吐沫,心说这到底咋回事儿,冥婚先生了孩子,又特么变成了刑场,一会儿是不是还得发丧入土啊。 我这个念头刚闪出来,院子里的侩子手,女鬼的尸身,乃至那个死婴全都消失不见,只有一台孤零零的轿子摆在院子中间,忽然,一声声压抑的啼哭声,就跟决堤的洪水一般,从四面八方而来。 从院门外涌进来二十多个身穿孝衣,头戴白色大件尖帽子的人,这些人跪伏在地上,对着轿子不断磕头,哭喊声,悼念声,就跟在坟地祭奠死去的亲人一样。 我的头皮一阵阵发麻,心说这到底怎么回事,眼前的状况,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因为这来来往往的其实都是鬼。就跟演电视连续剧一样,一波一波的出现。 我就草了,这平白无故的怎么会冒出这么多鬼,这宅子也没有犯忌讳的地方啊。 此刻,小贱妈呀一声惊叫,哆嗦着手,指着院子里磕头的鬼魂说:“唉呀妈呀,你看他们的脸!” 我一看不要紧,差点儿把我吓的骨碌下房顶,因为这些鬼,面色扭曲变形,嘴部非常尖,就跟一张狐狸脸差不多。 这大晚上的,都穿着孝衣,带着白帽子,还长着狐狸脸,不断的对你叩拜,这这这,这特马太恐怖了! 我刚要动弹,就见从屋子里跳出一个人,正是胡解放,估计他也被吓的够呛,现在终于忍无可忍了。 他大骂道:“妈了个巴子的,一帮孤魂野鬼,在这儿折腾,看老胡我不灭了你们!”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面小鼓,左右一晃,叮咚作响,一边蹦跳,一边吟唱:“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喜鹊老鸹投林去,家雀脯鸽奔房檐,五爪的金龙归北海,千万王八归沙滩,大路断了车和辆,小路断了行路难.十家倒有九家锁,我家大门没有关,扬鞭打鼓请神仙!” 这是胡解放第二次,在我面前施展洒满的请神之术,我眼睛又直了,在观气术的作用下,我看到随着他手鼓的摇动,以及咒语的念诵,他的体表快速的凝聚出一层银色光芒,放佛是上天的恩赐,带着一股出尘的味道。 我一直不知道,胡解放请来的是什么神仙,今天便可大饱眼福了。 就听胡解放眉宇一立,顿时英气逼人,就跟年轻了二十岁一样,一声响彻四野的断喝:“我乃常山赵子龙是也,你等邪祟孤魂,还不束手就擒?!” 话音未落,常山赵子龙拎着杀猪刀就闯入了这些身穿孝服,长着一张狐狸脸的恶鬼近前。 第一百三十八章 ,幻境 唰唰唰! 刀光如雪,霹雳狂风,胡解放人随人走,人顺刀转,那灵活的劲头儿,就跟人刀合一了差不多,惊骇的我都合不拢嘴了,心里讲话,赵云就是牛逼,耍杀猪刀也这么有范儿。 只见这些恶鬼在杀猪刀的切割下,全都分崩离析,寸寸断裂,连声惨叫都没发出,就彻底烟消云散了。 我心中一喜,看来这些恶鬼都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可下一刻,我的脸上的激动表情就凝固了,因为我看到,那些原本被斩碎的恶鬼,竟然以极快的速度愈合,不消片刻,就回顾如初了,就跟从没受到过伤害一样。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萨满教的请神之术何其厉害,这些恶鬼怎么会‘死而复生’呢,我的眉头死死锁在一起了,自从成为阴阳风水师之后,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太荒诞了,太假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太假了。 小贱可坐不住了,大吼:“我得去救我爸,这些恶鬼根本杀不死,他一个人不是对手!” 吵吵着,就要下房顶,但在这个时候,我的脑海中忽然划过了一道闪电,有没有可能,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迷惑人心的把戏?! 我们今天可是要捉狐狸啊,狐狸没来,竟跑来了这么多恶鬼,那轿子死死的压着狗皮大符,连保护吕大娘的胡解放都冲出来了。 狐狸精是针对吕大娘而来,现在吕大娘身边只有一个小伙子,那么…… 我一把扯住小贱大吼:“大事不好,这可能都是狐狸精搞出的障眼法,现在吕大娘有危险,咱们先去保护她。” 被我拉住的小贱,身子一僵,然后慢慢的回过了头…… “嘿嘿,你叫我?!” 啊~~~! 我吓的尖叫一声,整个人都像后仰了过去,直接摔在了房顶上,这大冷天,摔的那个瓷实,整个后背都麻了,但是我现在根本来不及去品尝痛苦,因为现在的小贱整张脸都长满了红色的容貌,大脸都扭曲了,竟变成了一只狐狸。 这只狐狸冲我嘿嘿的笑着,满是玩味,眼中碧绿的光芒爆射出来,有贪婪,有狡诈,还有凶狠! “小贱!你怎么回事?!” 我躺在冰冷的屋顶上大声吼叫,说真心话,我的腿都软了,心脏噔噔的跳着,小贱是我的兄弟,一路走来,跟我经历了无数磨难,今天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嘿嘿,我没事啊!” 小贱一脸诡异的笑,但是下一秒,整个人化作闪电就扑到了我的身上,张开大嘴就咬我的脖子,他这张嘴平常也没这么大,但是变成狐狸脸之后,狠的能一口吞下一个脸盆,一股腥臭的气息就从喉咙里喷出来,满嘴都是尖锐的獠牙啊。 我坚信,只要这一嘴咬上来,别说我的脖子会断,就连脑袋都得变成烂西瓜。 这个时候,我心底里不知怎么就涌现出了一股勇气,抬腿正瞪在小贱的肚子上,身子顺势一滚,踩着滑溜的屋脊,直接冲了过来,并且我从怀中掏出了犁天匕首。 “你根本不是小贱,小贱是不会害我的,去死吧!” 我一匕首就捅了过去,耳轮中噗嗤一声,匕首刺进了小贱的肚皮,滚烫的鲜血流淌出来,将我冰冷的手,弄的一片温暖。 我心里咯噔一声,如果他不是小贱了,怎么会流血,怎么这么真实?!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对面这张狐狸脸,足有两秒钟,突然间,狐狸脸桀桀大笑,比夜枭的哭声好难听,张开了血盆大嘴又咬了过来。 现在我俩近在咫尺,他想咬我,简直太容易了。 我的神经一绷,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抽出了匕首,整个人向后爆退,一道血箭就喷在了我的身上,还是那么滚烫,不过并没有什么血腥气。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心中的怒火彻底爆发了,对方终究不是小贱,那么他今天必须死! “你给我在这儿吧!” 我抡圆了匕首就砍在了小贱的脖子上,‘噗嗤’一下,斗大的脑袋当即分家,当小贱魁梧的身躯倒地之后,我浑身都在颤抖,因为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我看到小贱那个血肉模糊的大脑袋,咕噜到了我的脚边,我一看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因为小贱的脸还是原来的样子,不是狐狸,也没有红色的毛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看错了吗?! 还是我被迷惑了?! 反正小贱这张脸上,凝固着错愕与不可置信的神情,他似乎在诧异,我为什么会对他下手。 我手里的犁天匕首‘当啷’一下掉在了地上,我痛苦的抱着脑袋蹲下,压抑的哭声就从喉咙里迸发出来。 我,竟杀死了我最好的兄弟! 啊―― 我扬天怒吼,一下扑在了小贱的尸体上,泪流雨下! 随后我看到了,散落在房顶上的犁天匕首,我看到了那锋芒刃子,那凝固的鲜血,是我错手杀死了小贱,我必须受到惩罚! 当时我的脑袋一热,捡起了匕首就捅向了自己的肚子,你死了,我也不能独活! 但就在刀尖子要刺到皮肤上的时候,就听锵的一声,我的肚子冒出一大片火花,跟我铜头铁臂钢肚皮一样,根本刺不透。 但是等我细一看才明白,匕首之所以没刺入肚子,是因为被一柄杀猪刀挡住了,正刺到刀背上,都被刺出了一个大豁口。 我一抬头,胡解放正用一双牛蛋大小的眼珠子盯着我。 “干啥,要干啥,抽风啊咋滴!” 胡解放冲我大吼,眼珠子都红了,一把抢过了我手里的犁天匕首。 而他身后窜出了一个大块头,气喘吁吁的,貌似刚爬上房,也冲我嚷嚷:“妈了个巴子的,老陈你不要命了,被鬼上身了咋滴,一个人在房顶上乱舞乱叫个鸟!” 我一看,他正是胡建坤那个货,我赶紧低头寻摸,刚才尸首分家的小贱已经不见了。 我直勾勾的说道:“你,你没死?!” 小贱上来握住我的双肩,使劲摇晃:“咋回事,到底咋个回事,老胡下去帮我爹杀鬼了,怎么会死,你一个人到底咋了?!” 我擦,我的眼泪一下就淌下来了,就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哇哇的哭,死死的保住小贱,狠狠砸他后背:“我特么以为你被我杀了!” 那种失而复得的感动,一下把我的心理防线给击溃了,我现在只想宣泄! 小贱迷迷瞪瞪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这时候胡解放说了一句:“俺知道咋回事了,西凉这小子也遭遇了幻境,***,我和建坤也是这样啊,院子里的那些鬼,全特么是假的,杀死一波,又来一波,根本杀不完,最后都快累死我们了,这个时候,就听见你在房顶上叫唤,我一抬头,你竟然要自杀,我俩赶紧往房上冲啊,幸亏抵挡的及时,不然你可倒霉了。这刀子贼快,一捅一个透明窟窿啊。” 说完,他一扫下面的院子,惊疑了一声:“唉呀妈呀,那些穿孝衣的狐狸崽子,咋全都消失不见了?” 听到这里,我慢慢的止住了悲伤,从小贱的怀中出来,几把擦净了泪水,等心思沉淀之后,我或许明白了什么。 “小贱,你刚才不是跟我在房顶上么?什么时候下去的?”我问道。 小贱咽了一口吐沫,说:“哎呀,你还问我呢,我下去的时候跟你支会了一声,你都没理我,傻不愣登的看着下面,我爹从屋里一窜出来,请了神,我就下去了。” 我点点头,原来我一直都被幻境笼罩着,这个幻境就是想叫我自杀。幸亏胡解放眼疾手快,破了幻术,把我从迷蒙中解救了出来。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的脑袋见汗了,太特么后怕了,再晚一点儿,我不定死的多窝囊呢。 但是我心里有火,这个幻境,这所有的所有,肯定是那只充满妖煞的狐狸搞的! 没想到,我们苦心算计了一天,到头来却被这个孽畜耍的团团转,不行,不能在这么下去了,我们已经自乱了阵脚,肯定会给对方留下可乘之机。 但是我冲院子一看,浑身的汗毛又炸起来了,那顶轿子怎么还在?! 幻境都破了,那这轿子…… “胡大叔你看。”我赶紧给他提个醒。 胡解放和胡建坤光跟幻境战斗了,谁都没留神这个轿子,现在一看,不由得倒吸凉气。 “唉呀妈呀,这玩意儿咋还在呢。” 正说着呢,那顶轿子的轿帘儿忽然挑起来了,我特么以为又要出现一个当场生孩子的女鬼呢,谁知道出现的竟是一道黑影,这道黑影就跟一只猫差不多,速度快如闪电,直奔五间正房而去。 卧槽! 这才是那只狐狸精,它把我们耍了这么久,它终于逮到机会了。它的目标就是屋子里的吕大娘。 可吕大娘身边只有一个吕双杰,他还是个孩子。 我们三个在房顶上,即便是不管不顾的跳下去也不顶用了,因为狐狸窜的太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一侧的墙头上忽然窜出一个人,这个人比狐狸还快着三分,一抖手,一条长长的鞭子就抽打过来,正好抽在狐狸精身上,狐狸精惨叫一声,倒飞出去。 那个人影还没落地,就冲房上大吼:“还等啥,下网!!!” 第一百三十九章 ,抓狐狸的计策 这一嗓子嚷的满院子都听见了,我一看,这不是老烟鬼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怎么从墙头上窜下来了,这一下午都搞了些什么东西。 不过现在情况危急,我也管不了多这么多了,跟小贱对视了一眼,拽起脚下的大网,直接从房上扣了下去。 无巧不巧,正好将那只狐狸精盖住。 狐狸精被老烟鬼抽了一鞭子,吱吱叫着,很疼痛,在大网里可就打上滚儿了,又踹又蹬,又撕又咬,直接乱成了一团。 我看到这一幕,心中大喜过望,赶紧招呼小贱爷俩下去,等我们来到院子之内,就看到老烟鬼冲到狐狸精近前,不断用柳条编制的鞭子进行抽打。 啪啪啪! 狐狸精急促的嘶叫着,一股极其凶恶的煞气就从身上爆发出来,我瞳孔一缩,发现这只狐狸真的成精了,因为这些煞气浮现后,竟幻化出了无数鬼头,咆哮撕咬,那张大网顿时崩断,可紧接着,系在大网上的‘新畜横锁符’突然无风自动,上面猛地爆发出血光,血光一闪而逝,但是那些咆哮的鬼头,竟轰轰炸裂。 鬼头是由狐狸精体内的妖煞之气凝聚成的,现在被符箓炸毁,狐狸精就跟少了左膀右臂一样,力气一下被抽干,不过老烟鬼的脸色并不好看,还在抽打。 我们三人死死的盯住,大网里的狐狸精,生怕再出变故,可就在这时,镇压着狗皮大符的那顶花花绿绿的轿子,忽然向上升起,就跟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托起来似的,我大惊失色,心里讲话,这轿子有古怪,根本不是虚幻的,搞不好是真东西。 我一个箭步就跑了过去,大吼:“一帮害人精,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折腾吗?” 我刚才差点儿自杀,胸中蕴满了怨气,现在也不管不顾了,抬起一脚在,直接踹在了轿子上,噗嗤一下,轿子被我踹穿,我一看,竟然是特么纸糊的! 并且我就感觉,踹进去的一只脚,被什么东西给咬住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吱吱喳喳的,把我吓了一身白毛汗。 我赶紧抽出脚丫子,细一看,脚面上竟然吊着四只白绒绒的小狐狸,貌似刚出生不久。这些小狐狸被我带出来,轿子嘭一下就落地了,之所以能升起来,恐怕就是这四只小狐狸搞的把戏。 说真心话,在我惊吓过后,我还真心被四只小狐狸吸引了,看上去还挺可爱的,我怕伤着它们,把鞋子就脱了。 小贱都看直了眼,嚷嚷:“唉呀妈呀,竟是狐狸崽子。这轿子就是狐狸崽子驮进来的!” 老烟鬼忽然爆喝:“离那狐狸崽子远点儿,危险!” 话音刚落,就听大网里的狐狸精发了疯一样叫唤,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带着整张大网就冲到我的近前,身体里的妖煞之气彻底爆发,顺着我的汗毛孔就钻进了身体。 我激灵灵打一寒颤,感觉脑袋一片眩晕,并且看待周围的事物,都呈现出一片血红色。我心里坏了,妖煞入体,自己要倒霉。 我趁着最后一点清明,从怀中掏出一道符箓,猛地冲自己脑门拍去,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出,口中大喝:“离离真火,大道苍穹,百无禁忌,业煞伏龙。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连环跺地,左手食指中指并拢,猛拍右臂关节,右前臂扬起,依旧是食指中指并拢,猛地冲自己脑门点去。 这一点可不得了,那道贴好的灵符,腾的一声,竟燃起了火焰,我感觉印堂之内,光明无限,强烈的温暖,就跟岩浆一样,从火山口蔓延下来,顺着四肢百骸往下流淌,刚钻进来的妖煞之气,立即被驱散的无影无形。 一阵北风吹过,我浑身的汗毛全都炸了起来,再一睁眼,脚下的狐狸精已经被老烟鬼用大网捆成了一团,而小贱和胡解放,抱走了狐狸崽子,并且踢翻了那个纸糊的轿子,在地上胡乱抓枣子,并且全都往嘴里填。 我目瞪口呆,心说我错过了什么吗?这爷俩是鬼上身了,还是大晚上的饿了,这枣子中可混着秘符呢,一会儿吃下去,可就遭殃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呢,小贱惊呼一声,一口吐沫啐在手心,大吼:“在这里,在这里!” 说着一路跑过来,把手心里的东西交给老烟鬼,老烟鬼二话不说,从后腰拔出短戈,一下指向了捆成粽子的狐狸精,扬起手,二指夹着一个黄色的纸团。 我一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老烟鬼是想给狐狸精‘喂药’。先前听说抓狐狸投毒的方法,我感觉还挺新鲜,认为老烟鬼如法炮制,肯定能成功,但到头来,这枣子和狗皮大符都没用上,还得强行给狐狸精掰开嘴巴。 到了这当口,我才真正发现狐狸精的样子,通体暗红,毛发根根倒立,眼睛幽幽闪烁,要不是被吕大娘破了道行,现在肯定又要张嘴说话了。 而狐狸精看到老烟鬼手中秘符,一开始便剧烈挣扎,可是胡解放一个箭步走来,探出杀猪刀就奔了四只狐狸崽子,这下狐狸精可怂了,幽怨的哀鸣了一声,终于张开了嘴巴,一下把秘符给吞了进去。 我眉梢一挑,心说这可够不地道的,这不是趁人之危么。但回头一想,这可是妖精,对它太仁慈了,那就是对自己残忍啊。 吃了秘符之后,狐狸精身子一僵,然后便凄厉的惨叫起来,五官七窍往外腾腾冒着煞气,由于太多,煞气已成烟雾。 把我吓了一跳,赶紧倒退两步,看来这秘符果真厉害啊,估计用不了多久,这狐狸精体内的妖煞之气就会彻底消散。从而被打回原形。 我心里不知怎么的,竟涌现出一股同情,都说畜生修炼不易,这狐狸精达到现如今的程度,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不知吸收了多少日月精华,冷不丁就回到原点了,也不知道它是个啥感受。 狐狸精哀嚎多时,妖煞之气终于消失不见了,老烟鬼叹息一声:“你修炼成精是没错的,但你不该去祸害好人,现在道行已消,带着你的孩子,回归山林吧。” 老烟鬼解开了缚在狐狸身上的大网,狐狸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澈,歪着脑袋看着我们,似乎在思考什么,这时候,四只毛茸茸的狐狸崽子蠕动过来,在狐狸身边蹦蹦跳跳的,显得很高兴。 看到这一幕,我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浊气,一个成精的妈妈带着四个孩子,乘着轿子,过来祸害好人,说出去估计没人会当真。 我不仅感慨一句,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今天我算是开了眼了。 就这样,狐狸妈妈带着四个孩子,亦步亦趋的离开了这里,当走出院门的时候,狐狸妈妈猛地回头看向了我。 那双眼睛中,竟然出现了浓浓的哀伤!!! 我不禁倒退了一步,整个人怔在了原地,而此时,就听胡解放说:“***,这狐狸可真贼啊,折腾了咱们一晚上,要不是老先生及时赶到,吕大娘可就没命了。” 小贱也跟着说:“可不咋滴,按老胡说,就不能叫它们走,这属于放狐归林呐,指不定什么时候还得报复呢。” 老烟鬼如释重负的一笑,换上了烟袋锅子,舒舒服服的抽了一口烟:“你们想太多了,狐狸虽然狡猾,但也懂得知恩图报,咱们打撒了它的妖煞之气,其实是在帮它,不然的话,它自己也会被折磨死的,更何况它还有四个孩子。” 我们大家听完这些,全都有所领悟的点点头。不过回想起来,这狐狸真的很厉害,那迷惑人心的本事太强大了,差点儿要了老陈的性命。不过也不知道咋回事,自从看到了它临走时那双哀伤的眼睛,咱就一点都不记恨了。 或许,畜生也有畜生的苦衷吧! 我们都要转身回屋,去看看吕大娘的状况。 这时候我就问了:“老烟鬼,你下午是干嘛了,怎么从人家墙头上翻下来?” 老烟鬼嘿嘿一笑,用烟袋锅指着七零八碎的纸轿子,说:“其实在咱们研究毒枣抓狐狸的时候,我就发现那只狐狸精就在咱们身边,咱们的计策其实都被它给听见了。” 这么一说,我们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下午的时候,狐狸精就在我们身边,怎么我没看到呢。 老烟鬼继续讲:“当我发现了这个情况后,我知道咱们所作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狐狸的灵智很高,它会找出破解的方法,这纸轿子就是一种手段,轿子上有阴煞之气,一下就镇住了狗皮大符上的符力,不然的话,今天晚上,你们几个也不会被幻境所迷惑。” 我眼珠子一转,诧异的问:“你的意思是,你早知道咱们白忙活一场,但就是没说破,就等着狐狸精来折腾?” “恩,我就是等它来折腾,所以下午才离开了这里,因为主意都是我出的,狐狸精会一直监视我,我一走,它就没防备了,所以,在最后的时刻,我才能力挽狂澜。这是顺水推舟,将计就计!”老烟鬼笑眯眯的说,很得意的样子。 我一下怒了,我擦,你的计谋好高明,骗了狐狸,又骗了我们,真是人老精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啊。但你可知,这一折腾,差点儿把我的命给折腾没了。 刚才多险呐! 最主要的是,我怀疑老烟鬼一直都在墙头看着,好啊,这老东西连我都不管了,简直太没人性了。 岂料老烟鬼讲了一句:“你再瞪你的眼珠子试试,信不信我把它扣出来当泡儿踩。我的确在墙头上观察着,但我注意力都在狐狸身上,谁有功夫看你,再说了,你小子学了这么久道术,自保的能力再没有,那我就一头撞死算了。” 我用一种‘算你狠’的眼神看着他,你也太高看我了,刚才那一刀子可是真扎啊。 老烟鬼拍拍我的肩头,意味深长的说:“小子,放心吧,你命格硬,没那么容易死,以后还有更大的事儿,等着你呢!!!” 第一百四十章 ,找大哥 更大的事儿等着我?! 听完这句话,我是一个头两个大,根本不明白这老家伙话里的意思,刚要问个明白,他已经钻进了吕大娘的屋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小贱冲我瓮声瓮气的说:“狐狸精都抓了,还有啥更大的事儿啊,再说了,就这你熊样,没俺老胡,你啥也干不成啊。” 滚!!! 要不是他老爹在这儿杵着,我真想一脚踹死他。 胡解放也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招呼我们就进了屋子。 我一看,吕大娘和吕双杰在炕上都抱成了一团,浑身瑟瑟发抖,绝对是吓的。 老烟鬼咳嗽一声:“没事了,没事了,狐狸精被打跑了。以后安生的过日子,啥歪的斜的都不敢来了。” 吕双印这才下了炕,虽然苦孩子早当家,但说到底也是个未成年人,这一晚上给吓的,脸色都煞白,一下禁不住,眼泪就淌下来了:“老先生,刚才是啥啊,老吓人了,又是鬼,又是狐狸的。” 老烟鬼叹息一声,知道这种事儿,一般人都盯不住,所以赶紧给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会意,站出来后,就一个劲儿的安慰:“小伙子,世上的事情,有因就会有果,只要你行得正,走得平,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碰你。记住,要做一个好人。” 吕双杰眼泪模糊的看着我,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炕上的吕大娘一下从炕上滑下来,噗通就给我们跪下了,声泪俱下的道谢:“老先生就是活菩萨啊,老太婆给你磕头了。” 这一举动,把我们可吓了一跳,老烟鬼慌里慌张的将她搀扶起来:“大妹子,你这是折我的阳寿啊,乡里乡亲,这不是都应该的么。” 这种邪乎事儿,谁不怕啊,现在给解决了,家主自然不知说什么好。 吕大娘一拍吕双杰:“小杰子,给钱,给老先生钱,不能白干活。” 吕双印把钱包就拿出来了,抽出一沓子百元大钞,全塞老烟鬼怀里了,我寻思这钱不能要,孤儿寡母的,生活多艰难。 谁知道老烟鬼看着怀里的钱,出奇的镇定,随后点了点头,声称以后有事儿,就去李庄陈木匠家去找我们。 说完话,带着我们就离开了这家子,我心里有火啊,这钱怎么能拿呢。 谁知老烟鬼把钱都给胡解放了,说:“这家子都是实在人,要是推辞起来,不定耽误多大功夫呢。这钱你拿着,你们前后街坊,互相有个照顾。” 胡解放不知说啥好,最后叹息一声:“我老胡啥也不说了,这娘俩我照看着,老先生这个人情,我记一辈子。”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折腾的我们浑身都疼,就准备赶紧走。 这时候,吕双杰小跑着从屋里出来了,一脸的祈求说道:“老先生等一下,我还得麻烦你个事情。我妈说了,您本事忒大,能不能帮忙找找我大哥?!” 这事儿我知道,他大哥七年前去县城打工,一直就没回来,吕大娘都中了相思病了。 胡解放也搭腔:“对啊,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反正今天也来了,就给算算,啥时候回来都不要紧,先看看这人是不是还活着。” 吕双杰点点头,那小模样看的我都心酸,没等老烟鬼讲话呢,我主动站了出来:“老烟鬼也累一天了,这件事就交给哥,哥给你办的妥妥的!” 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我,吕双杰不解道:“大哥,你也会阴阳风水?” 呵~~~ 你看这问的,要说做木匠活我不如我爸,要说杀猪我不如胡解放,要说学习我不如胡建坤,但要说起阴阳风水嘛……呵呵,当然,我也不如老烟鬼。 好吧,反正不管怎么样,老陈今天非得卖卖力气,这绝不是什么人前显圣鳌里夺尊,争着抢着去露脸,只是想叫这一家子赶紧过上好日子,人们都安居乐业了,咱们祖国不也就太平了嘛。 老烟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行啊小子,貌似找人这种道术,我没教过你啊,你咋会的?” 我擦。[.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光顾了着急了,把这茬儿给忘了。在家里我一直都掖着藏着呢,生怕老烟鬼瞧出我太厉害,因为他没怎么教过我阴阳道术,这家伙,我要是自学成才了,那不成怪物了。 这下可好,终于引起怀疑了。 要不说咱老陈的脑袋好使呢,一着急,我就想到了对策,就一句话:“我跟金花婆婆学的,你不信,就去保定面对面的找她问去。” 老烟鬼立马闹个大红脸,慌里慌张的说:“赶紧,赶紧,弄完了好回家,扯什么淡。” 我就知道他没这个出息,心里不断的欢笑,随后就嘱咐吕双杰,叫他找一块瓦片,一只大碗,碗中盛满了清水。 这两件东西都很常见,很快就拿到了我的眼前,我麻利的从书包里掏出毛笔和朱砂,洋洋洒洒画了一道灵符,老烟鬼看我眼神,越发不对,深深的透着疑惑。 等我画好灵符之后,便严肃的说:“小弟,你现在使劲咬舌头尖儿,咬出血,喷在这上面,并且告诉我你大哥的生辰八字。” 吕双杰看我郑重其事的样子,一点都不怀疑了,皱着眉头就把舌头咬破了,一口血雾就喷在了灵符上,并且他说,他大哥的生辰八字是,一九七二年,四月初七。 我点点头,赶紧在这张覆满血涎的灵符上,将他大哥的生辰八字写了上去,随后一团火烧掉,符灰丢进了水碗里,叫吕双杰喝进去,然后全喷在那片青色瓦片上。 这小子实在,端起来碗就喝,然后全喷上去了。 这时候,我抓了一把香灰就丢在了半空,香灰飘零,在院子里覆了一片,我一下踩上去,口中开始吟诵:“太史黄龙,人寰无踪,相距千里,咫尺相逢,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扭头冲吕双杰大吼:“使劲把瓦摔碎!” 吕双杰哪儿见过这个,先是一愣,随后高举湿哒哒的青灰色瓦片,使劲就摔在了干冷冰冻的地面上,‘咔嚓’一声,瓦片碎了稀巴烂。 包括老烟鬼在内的所有人,都低头看这些细碎的瓦片,就跟这些瓦片能告诉他们结似的。 其实他们都蒙了,根本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老烟鬼不住的吧嗒烟袋,蹙眉看我,那意思,这么胡来的招式,真是金花婆婆交给你的?! 而我呢,全然不顾及外人的眼光和看法,走过来就观看瓦片碎裂的形态,范围,还有方位。 吕双杰喝下去的符,名叫寻根符,他和他大哥一奶同胞,有血缘关系,所以喷精血外加身生辰八字,就能代表他大哥的本体,喷在瓦上,本体就会进行依附,等摔碎了之后,按照后天八卦的方位,以及天干地支的角度,进行换算,就能得知他大哥是不是还活着,如果活着距离这里有多远。 我找了一截树枝子,在地上乱画起来,足足十分钟,我终于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小弟,你不用着急了,你大哥还活着。” 吕双杰一听这个,直接蹦了高,激动的热泪盈眶:“大哥,你说的是真的?我大哥还活着?” 我点点头:“的确还活着,不过……” “不过什么?!”吕双杰一惊。 “不过他现在不在距离这里特别的远,几乎都超过了整个中国的版图直径。”我嘬着牙花子说道。 啊?! 吕双杰惊声说道:“我大哥出国了?” 我点点头,从换算中能看出来,你大哥健在,不过不在国内,但是他命中有劫数,近期就会应验,并且他在一年之内,应该能回国,但至于他回不回家我就不知道了。 小贱爷俩都看直了眼,心说真有这么神? 其实这个法子是四御仙书遣兵篇里的,估计就是老烟鬼都不知道,所以他都顾不得抽烟了,直勾勾的看着我。 吕双杰先是一喜,而后便慌张起来,一个劲儿的说,有劫数,那咋办啊,连人都找不到。 我安慰他,人命天注定,既然他还活着,肯定会回家的。即便劫数也不见得是必死的局面,你和你老娘就在家里老实的等着吧,我们也会帮你留意的。 我又问他大哥叫什么名字,他告诉我,他大哥叫吕双印! 吕双印,这三个字印在了我的脑海中,待我们离开后,吕双杰失魂落魄的回屋了,他大哥还活着是好事,但劫数问题,他又钻了牛角尖。而胡解放声称年前一定过去找老烟鬼喝酒。 等我们到了家,我爸还在堂屋等着我们呢,一看回来了,他才放了心。我看见这个男人,心里不知是个啥滋味。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但又不肯说。 哎,算了,我提前一步解决了邪教高手,他应该能告诉我一切。 但是我又想起了老烟鬼的那句话,他说以后还有大事等着我,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临睡前我给他打了洗脚水,伺候他洗脚,只要我在家,这活儿都是我的,这老家伙岁数大了,说句不好听的,半截子入土的人了,必须得孝顺孝顺了。 洗完脚,我们俩上了炕,我就问:“今天你那句话是啥意思?” 可他却答非所问,趴在炕沿上抽烟,意味深长的说:“你先别扯别的,先说一下刚才那本事是跟谁学的?” 我一惊,难不成被他瞧出了破绽,我眼珠子乱转,含糊其辞的说:“你,你不信就去找金花婆婆问去,我会骗你?我骗你有人给我钱呐。” “少跟我装犊子,你这手段绝不是跟金花学的,他是佛家,讲究的规劝和化解,你这明明是道家的刚猛手段。甭想糊弄咱。说,到底跟谁学的。” 好家伙,这位真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儿,看来用金花婆婆是蒙混不过去了,难道叫我把四御仙书的事儿说出来?! 正想着呢,我忽然想了另外一件事,起来找到书包从里面翻出一封信,这是金花婆婆临走的时候交给我的。 我笑眯眯的说:“这封信是金花婆婆叫我交给你的,你要是再没完没了的问,不叫我睡觉,我可就去茅房擦屁股了。” 老烟鬼眼睛一下直了,脸红脖子粗的说:“爱谁谁,赶紧把信给我,老子再管你,我就是你孙子!!!” 第一百四十一章 ,过年 第二天我按照惯例,起床修炼,并且去北坡祭奠了我妈一下,回来的时候,我爸去做活儿去了,老烟鬼一个人抽着烟,在屋子里看信,其实他都看过很多遍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没空去搭理这个老情种,就寻思上孙大炮的事儿了,他们龙门帮拔了黑虎会的据点,在保定可闹了大乱子,还搭上了赵玉良的一条命,搞不好,神马血月哥,神马道哥都得跟着玩儿完,当然了,他们的死跟我没关系,死绝了才好呢。 我关心的只是洪门,更直接一点,是水闻一。 这上清珠可在我手里有些日子了,该物归原主了,也不知道孙大炮联系到了人家没有。 我有心打个电话问问,但又怕找麻烦,孙大炮的帮派可杀了人,闹出了这么大动静,不可能随随便便平息,所以我又止住了这个想法,还是等开学以后再说吧。 随后我进了屋,鼓足了勇气又给我老丈人拨通了电话,问小芳在不在,但得到的结果是,又找同学去玩儿了,我就纳闷了,你哪儿来的这么多同学。 一转眼可就到了腊月二十八,这天下着小雪,家家户户都出去赶集买年货了,而我们一家三口也准备出门,大过年的怎么也得是这么回事儿,忙活一年了,都消停消停吧。 等到了集市上,我看到满满的都是人,下着雪也这么热闹,我,我爸,老烟鬼,兵分三路去采购,买了鞭炮,猪肉,春联,馒头,以及一些蔬菜。并且在这里,听赶集的说起了赵玉良的事儿,好歹也是一村之长,无缘无故的死了,且得议论呢。我听了一会儿,就明白了,感情赵玉良的死,政府公安机关并没有找到凶手,这件事只能自认倒霉,最后不了了之。 听到这个,我心里说不上啥滋味儿,闷着头就跟我爸他俩回去了。 但是刚到家门口,就看见胡解放开着一辆崭新的三马车载着小贱停在我家门口了。 霍! 巨力三马车,稀罕货啊! 看来卖一年肉是真赚钱了,胡解放看到我们咧着大嘴就开始笑,大老远招手。 等进了家,小贱从三马车上拎下了两扇排骨,四十多斤,猪心,猪肺,猪蹄子,几乎给我们拉来了一整头猪。 “老胡今天串门可就不走了,一会儿得整两盅。”胡解放大笑。 我爸和老烟鬼自然双手欢迎,中午正在做饭呢,一辆小轿车停在了门口,我天,我的女神武静芳也来了。 被他爸爸拉着,扭扭捏捏的,后面跟着徐姨。 嘿,媳妇儿进门,还不好意思,这可不行啊,咱们可是要在一个炕头上生活一辈子滴! “老陈兄弟,可有日子没见了,我们也来蹭饭了。”武灵耀拎着两瓶好酒,以及一盒西洋参。 我爸跟武灵耀对路子,见面就聊上了,我看着心里暖和,因为这都好些天了,我爸都是闷着脸,眉毛都扎堆儿,我生怕他憋出病来,但又不敢去问,现在好了,精神头全上来了。 我跟我老丈人,老丈母娘全都问了好,最后冲小芳挤眉弄眼。 小芳还是第一次进我家的屋子,左看看右看看,一脸的新奇。我心里讲话了,别看咱这儿破,但俗话说,破家还值万贯呢,你就踏实踏实的给我过吧。 不过小芳对我的态度可不好,全都是因为孙丢丢给闹的,这可不行啊,老陈是一个如白纸板的如花少年,必须要维护自己的声誉,所以抽时间,就把小芳拉我屋里了。 大家不要多想,拉我屋啥也干不了…… “陈西凉你少搭理我,你特别讨厌。”小芳坐在炕沿上,背着头。 我咽了口吐沫,心里使劲儿的组织语言,这要是解释不通,咱就全毁了。 “芳,你听我说,你看到的那个家伙,就是一个疯子,你说她哪儿哪儿都比不上你,你跟着生什么气呢。首先,她没你清纯,画的妆都跟妖精似的,我看见都害怕,老怕她咬我。其次她没文化,说出那话是忒庸俗,你看你,高中理科尖子一枚,言谈举止那叫一个优雅,一看就是有着良好教育的新一代青年。mianhuatang.info你俩对比一下,那真是金凤凰和小草鸡,别看都在都有翅膀,但一个在天,一个可在地啊。” 这一通褒奖说完,小芳的面色就变了,用眼睛白我,还娇羞的笑:“没想到你看待问题还蛮准的。” 得! 这是夸两句就找不着北了。 也怪老陈我太能白话,要是我现在学习成绩好点儿,没准儿现在亲她一口,他都得说,陈西凉,你好man哦! 正在我自我陶醉的时候,就听门外‘嘎吱’一声,貌似有辆大卡车停在门口了,我脸色一变,心说啥情况。 我们一大帮人都出去了,就看到一辆大解放横在门外,从车篓子里钻出四个小青年,青皮短发,打头的一位我看着眼熟,看见我就掏烟,掐媚的说:“呦,陈爷,可有日子没见了,我奉大哥的命令,给咱家带点儿年货。” 我想起来了,这小子曾经开车接送过我,当初孙大炮鬼鬼扒皮的事儿。 嘿,上次打电话,孙大炮是说给整点儿年货,可没想到整来一大车。 我爸都愣住了,问我咋回事,我说保定的一个朋友,我没敢把我和孙大炮的关系告诉我爸,我怕他说我,毕竟孙大炮是黑社会。 老烟鬼叼着烟袋锅,眯着眼看着,谁都不知道他心里想啥。 足足半个小时才卸完,把四个小子给累的,鼻洼鬓角热汗直淌,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立即开车走了。我进屋一看,好家伙,面粉五十袋,大米三十袋,鸡蛋垒成了一面墙,大豆油二十桶,猪肉,牛肉,羊肉,各二百斤,外带还有十带子粉丝,七十多颗大白菜,五粮液二十瓶,茅台二十瓶,成条的云烟一箱子,五十条。另外还有成包装的,我都见过的玩意儿,好像是干果儿。 总之这些东西足足堆满了一间屋子,就是吃一年都吃不完啊。把我爸给弄的,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一会儿电话就响了,孙大炮哈哈大笑:“妈个bi,小子,够不够,不够再叫你人拉一车。大过年的,也没啥新鲜东西,你就凑合着收下。” 我心里没法没法的,你整这么大扯,我怎么交代啊,随便应付了几句我就要挂,谁知孙丢丢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了。 “弟弟,快过年了,想姐姐了么?” 啪! 我挂了电话,干净利索! 我老丈人也被镇住了,惊讶的说:“这面子够大的,一车一车的往家拉,行,有出息。老陈呐,你这个女子有出息,咱俩一会儿得喝几杯。” 我爸尴尬的笑笑,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赶紧扭过了头,假装没看见。 这件事儿暂时就算过去了,小贱暗地里冲我挑大指,小芳则汪着小脸蹙眉头,也不寻思啥呢。 不多时,开饭了,足足围了一大桌子人呐,我们欢声笑语,我们觥筹交错,其乐融融好似一家。 我爸和老烟鬼都高兴,一杯接一杯的喝,我和小贱转着圈儿敬酒,顺便我还占了小芳点儿便宜。 小芳长在城里,没这么热闹过,小脸红扑扑,就跟红苹果一样,我想咬一口,又怕有‘农药’。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醉意朦胧了,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武灵耀说,老陈你成天做木匠活太累,该歇歇就得歇歇,我爸苦笑,说西凉都是十七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娶媳妇儿,这三件平房太破,得赚钱盖房啊。 一说这个,武灵耀神秘兮兮的说,别着急,上面政策下来了,未来几年,李庄这片,是重点的开发区,早晚得拆迁,这三间房连带院子要是拆了,起码县城里分一套房,外加一大笔钱。 我爸听完,眼睛都亮了。紧接着又喝了好几杯,他俩就开始窃窃私语。 而胡解放一个劲儿跟老烟鬼攀谈,那个热乎劲儿就别提了。 这期间我又接了七个电话,都是找我的,我爸看我的眼神儿都不对了。 前三个是宿舍的韩洪涛,小眼儿,书呆子,大家在一起快两年了,都有感情,大过年的必须要打声招呼啊。 而第四个是华万福,这老小子最近也不露面了,没想到还记得我,说了几句拜年的话,就挂断了。第五个是薛林山,这货嬉皮笑脸的跟我扯淡,说想来家里喝酒,但化肥厂太忙,抽不开身。第六个人是杨奇,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家的电话,他说他在同学家暂时居住,曾经折磨他的灵异事件再也没有出现了,特别感谢我。第七个人竟是韩伟。他找我一是拜年,二是说邪教的事儿。 我的酒意一下就没了,全神贯注的听着。 “自从你跟我说,邪教又卷土重来了,我就没日没夜的调查,但最后完全没有蛛丝马迹,经过警队众多干警的推断,邪教可能只回来一部分人,或者是几个人而已,人太少,如果不主动露出马脚,太难调查,你自己多留意一点吧。” 说着,他也挂了。而我却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爸,嘴里的白酒味儿,辣的我有些麻木。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到了下午,人们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小芳趁着没人跑到我面前,抿了抿嘴,说了句新年快乐。然后小兔子一样跑开了。 我心里装着邪教的事儿,装着我爸的事儿,所以我即便心里高兴,脸上也笑不出来。 一转眼可就到了大年初一,鞭炮声炸的裂,满村的狗都叫唤疯了,我赶紧起来,吃完饺子,就准备出门去拜年,虽然没亲戚,但街坊四邻处的不错,过年了,必须得带几句吉祥话。 可是我们一出屋子,就看到一片大黑烟从墙外冒起来了,闻着味儿,就跟在烧什么东西一样。 难道是放炮引起了着火?! 我们赶紧打开大门,但是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我们全都大惊失色。 老烟鬼一拳头就砸在墙上了,大吼:“这特马是谁干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扭曲的狐狸脸(上) 我和我爸一看,一股怒火就顶上了脑门子,我家的墙根外,的确着了火,但并不是荒草和垃圾,而是一排排的花圈纸人! 特马的,大年初一,有人在我们家门口烧花圈!!! “**他大爷。” 我就跟一头发狂的饿狼一样,直接冲进了院子,拎着铁锹就出来,对着那些熊熊燃烧的花圈一通拍,咔嚓咔嚓的,混着北风,那片片纸灰就蒸腾起来,我爸气的嘴唇都哆嗦,转身也拿了铁锹,一铲土一铲土的砸。 老烟鬼就站在原地,眯着眼睛,额头的青筋蹦起老高,那双眼睛都快红了。 今天可是春节,可是大喜的日子,人们都穿上新衣服,欢欢喜喜的出门拜年。可没想到我家竟被人烧了花圈纸人。这些东西都是上坟用的,是用来祭拜死人的,在家门口烧这个,无异于咒我们一家子早死早投胎。 这招也太狠毒了,是谁,究竟是谁?! 这时候,出来拜年的街坊四邻越来越多,看到我们这里的动静,全都惊骇不已,搁着我爸在村里的人缘好,老烟鬼也有本事,所以村民们对我家都存着敬重,看到这一幕,全都义愤填膺了。 “陈老哥,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大初一的,怎么烧这东西,谁干的?!” “快,快帮忙,给它扑灭了,不吉利,忒不吉利!” 这年是没发过了,十来个街坊,一同帮忙灭火。弄得人声鼎沸,半个村儿都知道了。 等火灭了,我家的外墙都被熏成了黑锅底,烧纸的味儿很拿鼻子,而我家门口却被村民们围拢的风雨不透了。 李庄就几百户,方圆几里地,这边放个屁,那边都能听见动静,所以这件事曝光的很厉害,不过有很大一部分人都跟着着急,赶紧劝我爸和老烟鬼,叫他们别生气,静下心来想想,到底谁有嫌疑。 但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尤其是那些老娘们儿,三五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指指点点。 “前些日子赵玉良诈尸还魂就够新鲜的,没想到今天这事儿更玄乎。” “我估计,是这家的老先生,成天帮人打鬼驱邪,有脏东西记恨上了,过来折腾了。” “哼哼,在门口烧这个,那不是嫌命长么,当年老陈家媳妇儿难产死的时候,不也闹了一出,这家子,忒邪性,以后可得躲远点。” 说真心话,我现在真想摔了铁锹,破口大骂,但我知道,这么损的招数使出来,绝对是跟我家有仇,我就是骂破了喉咙也无济于事,我必须要冷静,必须要想想,谁跟我家有仇。 我第一个想起来的,自然是邪教高手,但很快被我否决,因为邪教高手本事很大,行踪飘忽不定的,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如果他到了家门口,绝不可能光烧花圈纸人,搞不好就得杀进门去,跟我们大战。 第二个我想到了黑虎会,孙大炮之所以能够灭了黑虎会的据点,我占很大的功劳,如果这档子事被调查出来,那黄峰肯定会恨死我,新仇旧恨可就一起招呼了。可这个想法生出来,也被我拍死了,因为黄峰那帮子,都是砍砍杀杀,按照正常逻辑来推理,他们会直接包围我们家的院子,然后用大刀片讲话。 混黑道的,基本上不整这些歪的斜的,直来直去最痛快,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样才能找回面子。 我的思绪太乱了,我生平就这两个敌人,如果不是他们做的,那又会是谁呢?! 这时候,我爸挤出了一丝笑容,冲周围看热闹的说:“可能是纸扎铺的丢在这儿的,恰巧又被鞭炮引燃,估计是误会,大家散了吧,喜庆的日子,别沾了晦气。” 这句话明显是骗傻子的,大家也听出来了,不过没人说破,都干笑着拱拱手,然后散去了。 他们一走,老烟鬼扯下烟袋锅就开始抽烟,一口接一口,不多时,整张脸都被烟气覆盖了。 现在没人讲话,都在气愤,或者是费解! “走吧,回去睡觉。”我爸面沉似水的离开了,眼神特别复杂,我根本看不透。 今天一早,就闹出了大乱子,拜年是甭想了,去人家估计都会被嫌弃,还不如睡觉来的踏实。 可我心里上着火呢,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找到主使,我必须把他打出屎!!! “老烟鬼,你别抽了,你说这件事是哪个挨千刀的做的?”我拎着铁锹使劲铲地,咔嚓咔嚓的。 老烟鬼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废话:“我特么上哪儿知道去。” 把我给气的,一下就没词了,我叹了一口气,看着那面黑墙发呆,可看着看着,我的眉头就蹙了起来,踩着厚重的烟灰就走了过去,蹲***,冲墙围子一抹,手心贼烫,但紧接着我的眼睛就直了。 “老烟鬼,你看这是啥玩意儿?!” 老烟鬼面色一变,直接就跑了过来,当看到墙围子上的东西后,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墙围子上画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狐狸脸,用朱砂画的,但这张脸十分的扭曲,像哭又像笑,反正纠结在一起,叫人看了浑身发凉! 我看着老烟鬼就问:“怎么冒出一个狐狸脸,难道这些花圈是先前那只狐狸精弄过来的?!” 狐狸精被我们一顿胖揍,虽然没伤及性命,但这种畜生心眼多,保不齐就会报复,要真是它做的,当初就应该下死手。 老烟鬼的脸色很精彩,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说:“这狐狸脸我见过。” 就这么一句话,把我的痒痒肉就勾起来了,我问:“你见过,在哪儿见的?” 老烟鬼眼中涌现出复杂的情绪,就说了两个字:“南京!” 南京?! 我一瞪眼,南京离这里可千八百里地啊。 老烟鬼跟我解释:“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当初在南京,为师经历了一件很古怪的勾当。走,回屋去,咱们慢慢说。” 就这样,我带着三分猜忌,三分疑惑,还有四分不明所以进了屋子,我爸一个人躺被窝里,安安静静的,似乎是睡下了。 我和老烟鬼直接奔了另一间屋子,沏了茶水,我们对面而坐,话匣子就打开了。 二十年前,老烟鬼已经被吞舟真人轰下了龙虎山,独自一人游荡,专门给人看风水,赚钱糊口。那一次进入了南京城,迎面就看到了一帮送亲的队伍,一打听才知道,棺材里的人,是个十八岁的大小伙子,叫王金禄,家里开着茶楼,挺有钱。 老烟鬼起初还纳闷呢,一个年轻人怎么会说死就死,看热闹的就说了,老王家闹了鬼,这小子是被鬼给掏了心。 老烟鬼一听这个,顿时有了想法,直接找到了王家,见面后道出了自己的来历,王金禄的父亲叫做王大全,本来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就着急找风水先生呢,这可好,不轻不来,便好生款带着。 老烟鬼一心向道,眼睛里从不揉沙子,如果真是恶鬼作祟,那必须要出手解决,所以没吃没喝,直奔了主题。 他先断了断王家宅院的风水,发现没太大的问题,而后就开启了观气术,查找煞气的来源,最后还真找到了,正是王金禄卧室里的大土炕。 等扒开炕一看,里面有半截子大腿,还有一副人的心肝。并且这些东西都被落了阵术,看着极其恶心恐怖。 王大全当场吓晕了,等醒过来就哭爹喊娘的叫救命,老烟鬼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当下就施展道术进行破解,最后阵法崩溃了,鬼祟也消失无踪。 原来,那半截子大腿和心肝都是出自一个人的身上,也正是因为这些器官和肢体,才导致了冤魂不散。并且阵法在炕里面,王金禄成天压在上面睡觉,这就相当于压着鬼,所以那只鬼怨气剧增,越发凶厉,最后就要了王金禄的性命。 不过这件事很明显,是有人恶意所为,不然的话,半截子大腿和心肝不会跑进炕里。就在大家准备去调查的时候,老烟鬼在一块不起眼的炕坯上就发现了那个扭曲的狐狸脸,依旧是用朱砂描绘的。 起初他并没有把这个狐狸脸当回事,而第三天,事情被调查的水落石出,原来暗中使坏的竟是王大全那个倒插门的女婿。 王大全儿女双全,老大是女儿,人样子长的不行,个子也矮,怕嫁出去受婆家的欺负,反正自家有钱就招了一个上门女婿。但是这个女婿有心计,来这里入赘,全都是为了王大全的钱,但他明白,之后继承家产的只能是王金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他就不甘心了,总想找个法子,害死王金禄,从而毒霸王家。 后来他就遇到了一个断臂怪人,这个怪人给他出了馊主意,那就是用鬼索命,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觉,谁都瞧不出破绽。 但怪人可不是白帮忙,需要一定的酬金,数目还不小呢。这正好中了大女婿的下怀,两人一下谈妥了,所以才有了这档子事。 其实独臂怪人落了阵术,拿了钱,就离开了南京,无处查找行踪,如果大女婿不主动说出来,谁都不会去怀疑他。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别忘了,他给了怪人一大笔钱,这钱哪儿来的,自然是挪用的茶楼的。 茶楼的账目都有数,少了钱,傻子也能看出来,所以就锁定了大女婿,然后歪打正着的弄明白了整件事的全过程。 事后,王大全恨不得宰了大女婿,但碍于法律,就将大女婿送给政府机关了,而老烟鬼也拿了报酬就此离开。 可三个月后的一天,老烟鬼又在一起灵异事件中发现了扭曲的狐狸脸,他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图案竟是一个组织的代号…… 第一百四十三章 ,扭曲的狐狸脸(下) 我都听入迷了,没想到扭曲的狐狸脸还有这样的故事。最新章节免费阅读-聪明人倒过来念:屋书机爪下一度百 一个组织的代号,啥组织?又是邪教怎么滴?! 我赶紧问:“那后来呢,三个月之后的那一天,你又碰到了啥邪乎事?” 老烟鬼面沉似水,整个人都显得紧张了些,一个劲儿的抽大烟袋锅子。 我一挑眉毛,心说怎么滴,难道这件事儿把你都弄发怵了?不可能啊,这天底下的事儿根本难不住你。 我催促了一句:“赶紧说说啊,咱等着听呢。” 老烟鬼抬手给了我一个耳刮子,骂道:“急啥,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容我想想。” 说完了,他自顾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顺便还剥了几个花生,那眼神飘渺的呦,就跟什么是的。 他说:“三个月后,我从南京就到了山西,那一天,我走到了一处村庄,名叫兴隆店,哪里有一户姓田的农民,田老汉有六十了,跟老伴儿种地,家里六个姑娘一个儿子,姑娘都娉出去了,老儿子十八就结了婚,生了孩子就去煤窑了当矿工去了,那年月,啥东西都不保险啊,煤矿都是私人的,什么措施都没有,矿井说炸就炸,塌陷了,十几个大活人埋里面,挖都挖不出来,有些老板也不费那个事,直接卷铺盖跑路,死的人也就白死了。” “而天老汉家的儿子干了没三个月,就被夯死在了矿井里,与他一起死的,还有七个工友,以及他们的老板,老板的家人卷着铺盖就跑了,连个鬼影也追不上,田老汉一家悲痛欲绝,不赔钱就算了,现在连具尸首也看不见,于是,这些矿难死去的家属,就联合在了一起,拼命的挖掘矿井,想找到尸体,好妥善下葬。” “那天,我已经到了兴隆店,并且受邀过去超度亡魂,可当家挖掘到一半,天色骤变,滚滚乌云就盖了上来,紧接着瓢泼的大雨哗哗的下,把挖出来的矿井都填满了,我开启了观气术,眼看着从矿井里就冒出一片煞气,我心说要坏,这横死之人,怨气太大,又被雨水浇灌,怕是要起尸。[.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可没等我阻拦呢,就看见从雨幕中飞出一道身影。” 听到这话,我不禁瞪大了双眼,那颗圆滚滚的花生米都没填进嘴,问道:“飞出来的,长翅膀了?” 老烟鬼又抽了一口烟:“那道身影的速度太快了,真的像飞出来的,三拳几脚就把挖尸体的村民打倒,下手特别重,即便是打雷下雨,都掩盖不了,骨头断裂的声音,我一下就火了,跟这个人战斗起来,但最后谁都奈何不了对方,这个货也急眼了,跑到矿井周围,抬出一块大石头,直接丢给了我,我起初以为,他要砸我,谁知一看大石头,那上面竟画着一个扭曲的狐狸脸。那货说,没长眼睛么,看到这个印记,还想蹚浑水?!” 我擦,还真是团伙啊,南京是个断臂怪人,山西是个速度很快的狠角色,他们都用扭曲的狐狸脸做代号,我对这个组织越发的好奇了,因为这个组织里的人都是高手,厉害的叫人难以想象。 老烟鬼继续道:“我一看见扭曲的狐狸脸就愣住了,顿时想到了南京城里的王大全,从那儿开始我便断定他们是一个很邪恶的组织。为什么说邪恶,因为后来我才知道,矿井之所以坍塌,全都那货搞的鬼,他想借助死者的怨念,来炼制一件法器。” “用死者的怨念还能炼制法器?”我顿时感觉到了不可置信,继续道:“但是他炼法器,为什么要画扭曲的狐狸脸呢,还有南京城那个,这不是主动暴露目标吗?” 老烟鬼苦笑一声:“我猜测这个组织是很强大的,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完全警告其他的玄门中人,那意思,我们在这里做事,谁要敢插手,那就是跟我们为敌,绝对没有好下场。而我,就连续两次跟他们对上了,到最后,尸体被挖了出来,那货也跑了,法器也没练成,至此,一晃二十年过去,我就再没有碰到过类似的事情,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的组织叫什么,有多少人,都分布在什么地方。” 我见过嚣张的,但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画个印记就是警告别人不要插手,怎么感觉跟猫狗撒尿划分地盘一样。这是***裸的丛林法则啊! 最主要的是,我不明白,这帮子人,怎么会在我家门口烧花圈纸人,并且也留下了印记。难道是来找老烟鬼报仇了?! 老烟鬼貌似知道我的想法,立即拨浪鼓般的摇头:“不可能是找我复仇的,这都过去二十年了,想报复我,还用等到今天,你别忘了,那个组织是很强大的。” 我一听也是这么个理,顿时之间我就没注意了,刚才听故事心情挺激动,但现在一冷静下来,就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啊。 因为我实在不明白,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组织了。 “别想了,有我在家,谁来了也不好使,他们要是真厉害,干嘛烧纸人花圈,干嘛不进来杀人呢?”老烟鬼冷哼一声,那股子傲气劲儿就翻腾上来了,碾碎了花生,将两颗花生米就丢嘴里了。 说真心话,老烟鬼给我带来了无数的惊喜与安定,有他在,我心里踏实的很,所以看到他现在这个德行,我又没心没肺的笑了。 不过我表面上笑,暗地里却加着小心呢,老烟鬼毕竟上了岁数,还能保护我一辈子吗?咱也老大不小了,必须得长本事,我算是看出来了,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的身边已经出现了太多无法控制乃至无法理解的诡秘事情,如果我不努力,恐怕到最后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特马的,邪教高手还没整明白,又冒出了另外一个组织,真是头疼,头疼的我想睡觉啊。 我站起来,钻被窝里就睡了,半睡半醒中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面孔扭曲的狐狸,满世界追我,还咯咯咯的笑,追到我之后,张开大嘴就咬我屁股上了。 吓的我浑身一哆嗦,醒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浑身出了一层细汗。心里沉的发慌。 初一的这一天我过的非常难忘,说气愤吧也不全是,说恐惧吧更谈不上,真要用一个词语进行贴切的描述,那只能是心有余悸了。 过年之后的日子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着,我就发现我爸的话越来越少,有时候一连几天都不带理我的,没事的时候,就一个人闷在屋里,抱着我妈的相片说悄悄话。 弄得我心里痒痒,但又不敢去问。其实我能这么淡定,还是老烟鬼的原因,有他在,我放心。 一眨眼就开学了,这个寒假堪称操蛋,所以我无比的憧憬着校园生活,因为我已经是一名名副其实的差生,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我就是在自己课桌上倒腾一个原子弹,都没人管我。 当然,我还是很好学的。因为我想考大学,我想学画画! 开学的某一天,阳光很好,乍暖还寒。 薛林山以严肃苛刻的外表,将我我叫到了训导办公室,然后又嬉皮笑脸的态度叫我接电话,说是孙大炮打来的。 我真想说一句,你这么猥琐真的好么? 我接通了电话,孙大炮哈哈大笑:“妈个bi,你小子终于开学了,害得我打电话都泛算计,生怕你家里知道咱们的关系,咱不傻,明白你现在是学生,不能跟我们走的太近乎。算了,不扯淡了,跟你说正事,我已经成功联系到洪门了,并且也打听到了水闻一!” 一听这个,我浑身的鲜血都沸腾起来:“太好了,水姐现在哪儿呢?” 我这辈子别的不会,就知道知恩图报,水闻一救过我的命,我必须要见她。 谁知孙大炮支支吾吾的说:“哎呀,你别着急呀,听我把话说完。年前我不是拔了黑虎会的据点么,在保定闹的动静挺大,牵扯出了缅甸的毒贩子,这帮瘪犊子在云南跟洪门交过手,所以被追杀到了内地,这才联系到的黄峰,准备交易点毒品,换点钱。而追杀这些毒贩的人,正是那个什么水闻一,并且她还带着八个洪门刑堂的弟子。我是费了老鼻子劲才联系到了她,并且说了你情况,但那个水闻一为了追杀毒贩,并没有在保定停留,一溜烟就北上了,看那劲头,必须把那几个毒贩宰了才行。” 哎呦我的妈,听了老半天我才明白过来,差点儿转了向,原来我和水闻一又失之交臂了啊。 孙大炮又说:“妈个bi,你小子也别灰心,人家水闻一记得你,说办完了事情就回保定找你,别着急,洪门出手,那些个瘪犊子早晚是个死。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说道说道,三天前,黑虎会的黄峰跟我在保定见了面,要跟我洽谈一下这次的损失,妈个bi,我没找他算账就够可以的了,还想跟我五个六个的,当场我就摔了盘子,两伙人差点干起来。” 我听到水姐还记得我,心里非常高兴,但又听孙大炮讲这些,我一张脸就挤成了便秘状,你们帮派的厮杀跟我有毛线的关系。 可孙大炮的下一句话就把我给镇住了:“小子,你是不知道啊,这一要干架,我才忽然发现,黄峰身后站着三个人是真特马瘆的慌,怎么看怎么像三个死人!!!” 第一百四十四章 ,秋日 听孙大炮咋咋呼呼的,还真把我给吓了一跳,像三个死人?如果是死人,还能跟黄峰后面站着,还能跟你们洽谈? “到底咋回事?”我蹙起了眉头,心里讲话,自己始终没跟黄峰照过面,他也没找过自己的麻烦,但挺孙大炮的语气,这犊子并没有那么简单啊。 孙大炮在电话那头,啧啧的砸么嘴,说:“我才明白,黄峰这个挨千刀的,太他娘的邪乎,比他那死爹黄天贵可厉害多了,说话办事,平静如水,但特别的阴沉,就跟一个冰潭似的,一不留神掉进去就得冻死。” “再说说他那三个手下,***,煞白的一张脸,原本就站在黄峰身后,低着头,背着手,连个屁都不放,但等我急了眼,摔了盘子,这三个货就抬起脑袋了,妈个bi,一张脸煞白煞白,就跟在火葬场里涂了白粉一样,眼袋也是乌青一片,眼珠子更吓人,竟然全都是红的,细观察,他们的胸脯子平坦,没有起伏,就跟不用喘气儿一样。我年轻那会儿的经历你也知道,我处理了那么多死人,对死人可是有研究,这几个犊子怎么看怎么像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哎,真是晦气!” 这些话听得我浑身一凉,要是死人的话怎么可能充当黑社会的打手呢。不过孙大炮不会打哈哈,说出来的话都应该是真的,所以我就奇怪了,心里琢磨不透。 看样子,黄峰这犊子不光阴险,还挺邪乎啊,可紧接着我就想到了黄天贵,这老小子曾经干过背尸的勾当,手上也有一些邪术,弄不好就被黄峰继承了去。 好家伙,一个黑社会如果运用了邪术,那要砍杀起来,恐怕没人挡得住啊。 我顿时就想起了血月哥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他说我们黑虎会也不是好惹的,要真发起狠来,孙大炮根本不是个儿。 起初我还在嗤之以鼻,但现在一看,黄峰的手腕儿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诡异。 我就问:“那你们最后是谈崩了?” “妈个bi,可不谈崩了么,难道还要我赔偿他的损失?”孙大炮说起这事儿,恨的牙根儿都痒痒:“也就是刚在保定闹了大乱子,我不想动手,不然的话,那天我就得留下黄峰这个犊子。(.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一笑:“人家既然敢来,就肯定有万全的准备,这犊子可是在法国留过学,脑瓜子比谁都好使,能叫你翁中捉了鳖?” 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大哥,陈爷叫我?” 我:“……” 孙大炮叫小鳖滚一边去,接着跟我说:“他有jb脑子,惹恼了我,照样大卸八块。不过,据点的事儿,他知道是你捅出来的,看那意思还听怨恨,你在学校小心点,有急事就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不过,经过这回折腾,估计他也不敢了,毕竟洪门都盯上黑虎会了,再扎刺,来几个洪门大佬,全给他们灭了。” 我心里一紧,就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人,赶紧问:“是道哥和血月哥把我暴露的吧?” “应该是,大早晨的就在据点里打成了一锅粥,我压根就没见到他们俩,可能脚底抹油,提前溜了。” 我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浊气,看来我和黑虎会,跟黄峰,早晚得有一战。只是迄今为止,咱心里的一团乱麻还没解开呢,我爸的秘密,邪教高手的秘密,扭曲狐狸脸的秘密,这特么又弄进一个黑虎会,哎,算了,虱子多了不咬! 就在挂电话的时候,孙大炮特别严肃,特别郑重的跟我讲道:“对了,还有一件大事没有说。” 听他这语气,我胳膊肘儿都发麻,又碰到啥邪性的事儿了? 就听孙大炮嘿嘿一笑:“啥时候找我喝酒?!” “滚!!!” …… 挂了电话之后,薛林山跟我扯了几句淡,我就返回了班级,可脑子乱的像一锅粥差不多,很多事情越想越迷糊,不知不觉我就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不过有一点值得说说,从开学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道哥,估计是转学了,因为再露面,我不打出他的屎,孙大炮也饶不了他。 这日子呦,就像车轱辘一样转啊转,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呢,老陈我也沉淀了,不再浮躁轻佻,也懂得了沉默是金。 这期间,我和小芳已经和平相处,融洽的就像是分了手之后又和好的三角恋人一样,而小贱也时不时的来找我,总是那句话,我说老陈,咱都多久没处理过邪乎事儿了。 说真的,像他这种没心没肺,唯恐天下不乱的sb性格,无时无刻不再积攒着我的无奈。你特么就不会盼着点儿好。 一个月一个月过的特别快,可我每次回家,都能清晰的发现,我爸的神情由沉默寡言,变成了萧索凄凉,我差点儿都给他跪下了,恳求他告诉我一切的秘密,可我爸只是平静的看着我,还是那句话:“你以后就知道了。” 好吧,我承认我是一个风一样的男子,但是我跑的再快,也得跟着时间一起走,以后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不过有一件事情经常叫我牵肠挂肚,那就是水闻一至今都没来找我,因为这一晃我已经上了高三! …… 刚度过了暑假之后,秋老虎余威犹在,杨树上的知了,就跟被人爆了菊花一样,拼了命的叫唤着,而冲入高三的我们,就被老师的一席话给镇住了。 他说:“我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高三了,终于到了大决战的时刻,你们每个人都是有未来的,只是这个未来的质量有所不同,像王桂花同学,每次摸底考试,都名列三甲,她的未来必定是本一线,而张成刚同学,后来居上,如果一如既往的努力下去,他成为作家的梦想也会实现,而陈西凉同学,额,我们先说说刘天阳同学吧……” 啰嗦了一节课,整整四十五分钟的年华,班主任老师就是为了给我们阐述一个道理,那就是高三了,最后的冲刺已经来临,你们必须要为这三年的求学过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为这三年的青春买单。 其实我听的也很认真,但特别累,因为我竖了一节课的中指…… 高三的学习气氛,就跟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差不多,乌云密布,凝重压迫,这人们就跟农忙时候的大牲口一样,闷个头使劲,急眼了,连饭都不吃。即便是拥有万能头脑,拥有一点就透,举一反三功能的小贱同学都很少找我扯淡了。 每天晚上睡觉,是我最烦闷的事情,因为熄了大灯,小眼儿,书呆子,又点燃了小灯,在被窝里看书,写题,有时候拉个屎,也得拿本奥数去背诵公式,我真想卖卖力气,招个鬼魂,把这帮货吓成神经病。 秋天很快就来了,落叶飘零下,叫我想起了初中时那些快乐的日子。不过我平静了太久,心中竟隐隐出现了一丝焦虑,因为我爸还是那么叫人心酸,因为万恶的邪教高手没有再来烦我,因为那扭曲的狐狸脸也没有再次出现。 这些东西都是有一定的必然性,所以安稳的过了头,我便有了不安。 这天下午,老师拿来了模拟试卷,叫我们踏实做题,但明明是一套数学卷子,我却能在上面写出一大篇化学公式,所以我果断的逃课了。 我就想一只灵巧的黄鼠狼般,跑到了熙熙攘攘的操场,看着那些高一,高二的学生在肆意玩耍,我扯断了一根狗尾草,掉在了嘴里,靠在脱皮的墙壁上,眯起了古井不波的眼睛。 这时候,我身旁坐下了一个人,是韩洪涛,他冲我笑:“你这一星期逃三天课,这样真的好么?” 我看到这货,脸上就泛起了笑容,心里讲话,你特么一星期逃八天,还好意思说我? “你怎么也跑出来了?” 韩洪涛学我,叼狗尾草,靠墙壁,眯眼装犊子:“烦死人,不出来就憋死了。正巧看到你,所以我感觉这个世界又美好了一些,所以我想唱首歌。” “洪涛,别!”我恳求的样子,就像在说‘你别杀我,我对你还有利用价值’。 韩洪涛恶狠狠的看着我:“我的梦想可是当歌手,你这货是赤果果的蔑视我啊。” 我真想说一句,你这倒数第一的成绩,真的只有当歌手这一条路了,因为当歌手不用做题。 岂料他今天的神情很落寞,就如同这秋日里忧郁的天空,一字一顿道:“老陈,一眨眼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有本事,有算计,是个高人,我三叔也跟我说了,你的身手比警队里的武警还厉害,不过你小子仁义,我韩洪涛就喜欢你这样的,所以跟你交心。” 我诧异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这些,你喜欢我这种事儿怎么才告诉我?要是早告诉我,我早特么打屎你了。 谁知韩洪涛下一句话就把我给震动了,他说:“十月份我就要走了,去当兵,找好了关系,高中毕业证也能下来,我也算是高学历的兵了,三叔说有前途,比唱歌什么的好太多。这事儿我憋了快一个月了,没敢跟你们说,今天我看到天上的大雁都在往南飞,我就知道,这人呐跟动物一样,总不能老在一个地方呆着,总得动换动换,总有离别。” 我一下就坐不住了,吃惊的看着他,说真的,我的心情出奇的复杂,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韩洪涛比较二,人样子长的不错,心肠也不坏,平常跟我们打的火热,可没想到说走就走,我这心一下空落落的。 我知道高中毕业之后,大家会各奔东西,但我感觉那日子还长着呢,且分不开呢,但今天的一番话才叫我明白,这天底下就没有不散的宴席。 “我去买酒!” 说完,我直奔了食堂,可是在路上,我却看到了一副终生难忘的画面!!!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友情,爱情,疼 我看到我的女神武静芳,正拽着一个男生的手,飞快的像前跑。她那小脸上满是急切和慌乱,貌似都快急哭了。 反观那个男生,长的高高大大,长眉,丹凤眼,鼻翼丰阔,嘴唇宽厚,看着特别亲和,一边跑,还一边微笑,貌似在跟小芳说什么。 我这心就跟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似的,我都没怎么拉过小芳的手,这犊子,这犊子…… 我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风一般跑了过去,一下打掉了那个男生的手,因为他们这个动作已经刺痛了我的心。 自从年前,我们吃了顿团圆饭,我俩的关系那是非常融洽的,趁她不留神,我甚至做过禽兽不如的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你们自行脑补吧。 但是就因为我俩如胶似漆,所以今天的事情才叫我恼火,甚至可以说,我已经没有了理智。 被打掉了手,那个男生倒吸了一口冷气,赶紧回头看我,小芳也吓了一跳,看到我之后,立马急了:“陈西凉你干什么?” 我怒气冲冲的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青天白日的怎么拉拉扯扯。” 我就看到一团火腾的一下爬上了小芳的小脸,她是真急了,嚷嚷:“什么拉拉扯扯,夏洛的手受伤了,我带他去医务室,你捣什么乱。” 我一惊,再看那个男生手,发现虎口位置上盖着一层卫生纸,纸面已经透出了血丝,那男生冲我笑笑:“这位同学,你误会了,刚才上课的时候,房顶的灯管脱落了,正好掉在武静芳脑袋上,我坐在她身后,也没多想就伸了手,呵呵,却被划破了,其实没多大事儿,大小伙子,皮糙肉厚,一个小口子还能怎么样,要不是武静芳非拉着我去医务室,我就继续做题了。对了,你们是朋友吗?如果是朋友,那你们聊吧,我自己去就好了。” 嘿! 这个叫夏洛的竟然在小芳后桌,这不是直接取代了我的位置吗?伸手接了个灯管儿就算英雄救美了,这家伙,看把小芳给急了,我怎么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还有,这些话从夏洛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有一种和煦春风的感觉,这大秋天的我都感觉不到寒冷了。 说真的,第一次见面,这家伙并没有叫我多么厌恶,他的谈吐长相,以及整个人身上的平和气质,都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如果不是我在给各位讲这个故事,大家都会以为他才是男主角。 反正我我心里的小火苗正在一点点熄灭,没有理由的。 我的确是误会了,但是家伙给了我很大的危机感,这样一个没有瑕疵的俊小伙在小芳后桌,要想挖我墙角简直分分钟的事儿。女孩儿都是盲目的动物,太容易上当受骗,往往他们会被漂亮的事物所迷惑,所以咱这心尖子都有些颤抖了。 但这事儿,我不好阻拦,因为我不占理,只有略微歉意的说一句:“既然受伤了,那就赶紧去医务室吧,现在冷了,别感染。” 面对这样一个客客气气的奶油小生,我还能说什么,我总不能一脚踹上去,说你妈个bi,以后离我们家小芳远点吧?! 我目送着他们离开,心事重重的就去了食堂,买了一些啤酒,用衣服包着回了教室,其实那时候食堂的啤酒都是对老师开放的,只不过老陈在这里混迹了很久,跟许多大师傅都混熟了,所以并没有什么困难。 下来晚自习,宿舍的人都回来了,洗脚的洗脚,看书的看书,小贱非得跟我下盘象棋,我心里不痛快,差点儿把棋盘掀了。 韩洪涛关上了门,一张嘴就说出了他要当兵的事情。 小贱把眼睛瞪成了牛蛋,噌一下站起来了:“啥?!” 正在看书的书呆子把书丢在床头,小眼儿丢掉了笔,全都怔怔的看着韩洪涛。眼中有惊讶,还有不知所措。 我打开了啤酒,就说:“洪涛十月份就要走了,大家今天就歇会儿,多聊聊吧。” 小眼儿和书呆子直接就从床上起来了,小贱一晃大脑袋,十万个舍不得啊:“咋这么快啊,说走就走,这这这……” 韩洪涛一摆手:“又不是明天走,急啥急,马上快考试了,我看大家还是温习下功课,多做点题。” 小眼儿当下就不干了,抢过啤酒就喝了一口:“都特马要走了,还做毛题,我们是想考大学,但我们更是兄弟。” 书呆子也拿了一瓶啤酒,喝了一口就剧烈咳嗽,脸都红了,含糊不清的说:“兄…兄弟!” 我看到韩洪涛眼圈儿红了,冲我傻笑:“看你整的这事儿,跟生离死别一样。我看现在也凉快了,大家别窝在这里,去操场,那儿敞亮。” 我们都听他的,全涌向了操场,我们坐在一片草丛里,端着啤酒一口一口喝着,夜风微凉,我们心里沉重。 一开始谁都不讲话,就这么沉默着,还是我起了个头,笑道:“俗话讲,好男儿就得当兵去,这要是混个军官做做,拿着冲锋枪,做着坦克车,多牛逼啊。我还想去呢,就是没这个机会。这是好事儿啊,咱们先敬洪涛一个。” 大伙笑笑,半瓶啤酒下了肚,话匣子可就打开了。 小眼儿喝不了酒,一口闷下去,舌头都打结,但他是真动感情了,说了几句话竟哭了。 “洪涛,你虽然学习不行,但人好,我家庭条件差,这两年你没少给我买吃的,这些情我都记心里了,你特么这一走,我也不知道啥时候能看见你,我……” 书呆子不爱讲话,但现在也抛开了一切,拉着韩洪涛的手,说:“洪涛,你要是走了,咱们宿舍就还剩四个人了,老陈,老胡,他俩事儿忒多,经常见不到人影儿,小眼儿这货比我还用功,你说你再走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是不爱说话,我蔫,但我都存肚子里了,你这一走,我感觉没着没落的,长这么大,我就你们几个朋友,你以后去部队,记得给我写信,我不论在哪儿上学,我都忘不了你,别忘了,你想当歌手,而我也说过,要听你唱的歌!” 韩洪涛哇一下哭了,揽着小眼儿和书呆子的脖子,就往怀里带。 小贱闷头喝酒,而我却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扭头看向了夜空。 等大家的情绪平稳了一些,我端起了酒瓶子:“来吧,祝我们的大军官一路顺风,提前给他践行!” 啪! 酒瓶磕在了一起,同时把我们五个人的情份也栓在一起了,这一栓恐怕就是一辈子了。 喝完酒,我们五个漫步在操场,有很多同学在跑步,说这样可以减轻学习压力,提高身体素质,因为高三太累,有的体质弱的,上着上着课都能晕倒。别笑,这是真事儿。 我们五个人徐徐前进,欢欢笑笑,吹着牛逼,打着呼哨,我们还年轻,所以我们感谢,所以我们热情洋溢。 漫步一周后,就快到了熄灯的时间,我们宣泄的差不多了,准备回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小贱突然拽住了我,一脸古怪的说:“老陈,你看那是不是小芳?”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小芳正和一个高大的男同学,说说笑笑的漫步在操场,那个人我认识,正是夏洛。 我这心一下就跟堵住了,手足无措的。如果白天的拉手,是因为夏洛受了伤,那现在两人在一起,又是为了什么,大晚上的不去洗脚,在这里散步,他们俩肯定有事儿。 我现在都忘记了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因为我突然感觉很委屈,好像自己珍藏了,呵护了许久的宝贝,现在却被别人拿走了。 真是这样么?! 我刚喝了酒,挺亢奋,可现在却出奇的平静,或许我在夏洛身上,发现了一些我从来就不具备的优点。 那和善的面孔,恬静的气质,跟我这样的毛头小子一比,他貌似挺高尚的。 遇到周辉,道哥之类,我还能用拳头,可这位呢,我有一种无处使力的感觉。 我叫小贱他们先回去,自己一个人追上了小芳和夏洛,不知为何,我努力了半天也装不出高深莫测了,只是像个小痞子一样,堵住人家就轻笑:“芳,大晚上的咋还不睡呢?” 武静芳看到我之后,明显一愣,但更明显的是慌乱,解释起来:“我,我跟夏洛在请教问题呢,一会儿去回去,你怎么也在这里?” 夏洛冲我笑笑,说了句:“在武静芳那里听说了你的名字,陈西凉,你好。” 我没搭理他,而是冲小芳古里古怪的笑:“呦,大晚上的在操场请教问题,你不是理科尖子么。还有你不会的东西?” 小芳更加语无伦次:“我…我,夏洛是从北京转过来的插班生,上次摸底考试在全年级拿了第一名,比我还厉害,所以我向他请教。不过现在也不早了,我准备回去了。” 我一下抓住了小芳的胳膊,很认真的说:“着什么急,问题请教完了吗?正好,我也有很多问题不懂,我也想听听,叫他继续说啊。” “陈西凉,你弄疼我了,你松开。”小芳使劲的挣脱。 夏洛面色一变,赶紧过来掰开我的手,义正言辞的说:“陈西凉,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在讨论问题妨碍到你了么?” 我真想一拳砸在他的脸上,但是我没有,我只有笑笑,我心里的苦,我说不出来啊。 “陈西凉,你又犯病了是不是,你要是真有能耐,就也拿一个第一名叫我看看,你凭什么总是打扰我,你是我什么人?!”小芳终于恼羞成怒。 这番话,犹如一盆冰水浇在了我的脑袋上,我倒退了两步,赶紧心口憋的厉害,一股邪火就窜了上来。 这些年,我不知多少个日夜,我想着,我念着,你高兴所以我高兴,你难过所以我难过,我看你为了家庭,为了武灵耀连自己的理想都要抛弃,我就臭不要脸的主动去学画画,想延续的你的梦想。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就这么招你烦呢?! 我多么想破口大骂,但是在夏洛的面前,我越这样,越显的我卑劣,所以我只有不做声,任风吹,任煎熬! “夏洛,我们走。” 小芳擦着我肩头走过,侧脸如霜。 夏洛冲我苦笑,好像在说,你太冲动了,你怎么能这样。 他们离开,我久久驻足,我感觉我浑身的骨头缝都酸酸的,我想找人打一架,我想找个厉鬼折腾折腾,在这一刻,我感觉自己都喘不上气了,那种复杂的滋味,叫我百感交集。 我扭头,看见黑暗处,小芳和夏洛肩并肩,继续说说笑笑,恍惚中,我感觉他们才是最般配的。我这只癞蛤蟆蹦跶了好几年,而天鹅终究是天鹅,我们是平行线,永不相交。 我不知道怎么回到宿舍的,脑袋乱,心里沉,一脚睡到了大天亮,连早自习都没上,班主任发了火,叫我写检查,我却把纸本撕了粉碎。 薛林山来了,叫我去训导办公室,叫我坐,还给我倒水,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的嘴唇很干,但我却一句话不想说,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失恋是这么个滋味,就跟有把剪刀在我心口上戳啊戳。 我回头一想,我错了,我这不是失恋啊,因为我从没有得到!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我的梦醒了,我的梦也就碎了,我感觉自己活的干巴巴,就像导火索一样,别沾火,不然容易爆炸。 今后的日子里,我不止一次看到了小芳和夏洛,他们吃饭,散步,追逐打闹,甚至有一次,坐在操场上,竟背对背的靠在一起。 小贱看到过,韩洪涛看到过,小眼儿看到过,书呆子看到过,所以他们来找我,要帮我去教训夏洛。 我阻拦了他们,因为我不想成为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因为那样,小芳会更加讨厌我。 这一天,冷空气上升,我不知为什么,特别想去河边走走,在学校憋的太久了,难受。 小贱跟我逃了课,我们坐上公交车来到了保定的护城河边,那是一个小树林,挺干净的,人不多。 我们背对着河边坐着,忽然从不远处的理发店里传来一首张学友的《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每个人都在问我到底还在等什么, 等到春夏秋冬都过了难道还不够。 其实是因为我的心有一个缺口, 等待拿走的人把它还给我。 每个人都在说这种爱情没有结果, 我也知道你永远都不能够爱我…… 听着听着,我就自主的哼了起来,但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泪流满面!!! 第一百四十六章 ,河里有人 长时间的压抑,终于在这一刻爆发,我先是无声的流泪,然后抽泣,最后演变成了嚎啕大哭,我一边哭,一边拍打地面:“凭什么,凭什么呀!” 小贱一下急了,攥住我的肩膀,大吼:“老陈,你干啥,特马的多大点事,你少跟我装犊子,别哭了,别哭了。最新章节免费阅读-聪明人倒过来念:屋书机爪下一度百” 哭得我喉咙嘶哑,那个委屈呦,攒了这么多年的情感,没想到一下就付之东流,我陈西凉没喜欢过谁,但这一喜欢了,就再也放不下。 我不知道怎样去描述那种感觉,反正比给我一刀都疼啊! 我哭到情深处,一下把小贱推开,大声吼道:“凭什么,那小子不就是长的帅点,说话好听点,学习出色点吗,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难道还抵不上那小子的几个月?” 小贱被我推了一个屁墩儿,十分无奈的说:“我说老陈,爱情这东西就是这么操蛋,书上都写了,爱都是自私的,你特么自作多情这么多年,人家小芳根本不鸟你,要是跟你好,早好上了,即便是没有夏洛你们也成不了,你怎么就不长点心。” 我怒了,眼圈儿贼红:“你特么放屁,上初中的时候,我们俩好着呢,就是上了高中,就是成天管那些个破事,才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 小贱忽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阳光打在他的后背,我仰头看去,这货跟佛爷一样,浑身金光。 他说:“你是阴阳风水师,那些事情就该你管,怎么,你后悔了?!” 就这么一句话,就跟拿油锤砸我的心口一样,我浑身震动了一下,任凭泪水夺出眼眶。 我后悔了吗?我这是在后悔吗?!如果我不去管那些事情,双翼鬼国会杀死小芳,华万福的老爹会终日受鞭挞之苦,孙大炮会被扒了皮,杨奇会崩溃,甚至死亡,吕大娘也得被狐狸精整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直接或间接的救了这么多人,我没获得鲜花和掌声,但我获得了荣誉,获得了认可,最主要的是叫老百姓知道了,在这个坑爹的社会中还有我们这么一帮人,驱邪,抓鬼,践踏一切邪恶。 我是阴阳风水师,我为此而骄傲,所以我并不后悔! 我想到这里,心里猛地窜起了一团火,灼热,体内的鲜血都沸腾了。 我擦干了眼泪,感觉浑身都是力量,一下就站起来了,很沉静的说:“或许我们要走的路还有很长,还有太多太多的不公平等着我们,所以,我不能为了一个人,为了一个不喜欢我的人去自暴自弃。呼~~~” 我抬头看向了远方,看到了空中的大雁,呈‘人’字形向南飞去,洪涛要去当兵了,小芳找到了夏洛,这个秋天带给了我很多离别与伤感,不过我终究是没有倒下,我铭记着自己的职责和理念,还会一如既往的前行,哪怕前方荆棘密布,崎岖坎坷!!! 这么会儿,我的情绪好多了,小贱从小摊上买了吃的,我们还坐在护城河边,一边侃大山吹牛逼,一边填饱肚子。 闲聊时,我就把扭曲狐狸脸的事儿告诉了小贱,我对他从不做任何隐瞒,谁叫他是我的好队友呢。 小贱一听这个,差点儿把手里的煎饼给扔了,眼睛瞪成了牛蛋,嘴角还沾着一粒葱花,就一句话:“啥玩意儿?大初一的叫人烧了花圈纸人,我cao他八辈祖宗,那扭曲狐狸脸到底啥组织,俺老胡帮你灭了他们。” 看他这个德行,我的心情骤然开朗,用老烟鬼的话说他:“你这是懒驴拉硬屎,瞎逞能。我师傅都怵这个组织,你还能翻出什么浪花?再说了,这个组织很邪乎,神龙见首不见尾,突然整这么一出,谁都不知道要干啥,但绝对没安好心,不过有我师傅在家里镇守,出不了大事。” 小贱就不愿意听这话,把嘴撇成了瓢:“老胡我不是吹牛逼,这些个藏头遮尾,怂不拉几,就会暗地里坑人的货,早晚得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你记着,以后要是发现了那个组织,可得通知我,我得上去补一刀。” 我笑着摇摇头,狂啃自己的煎饼,心里讲话,这小贱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他不当阴阳风水师真是浪费材料了。 可就在这个当口,我就听一个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大哥,七天之后这儿会有人路过,咱们把她拉下来。” 我猛地一扭头,冲小贱说:“谁路过,你要拉谁?” 小贱正啃着呢,突然被我打断,眉头蹙成了小山坡:“啥玩意儿?” “刚才不是你说话么?” 小贱不明所以的摇摇头:“我啥时候说话了,别闹,我正吃的带劲呢。” 嘿! 我这哭了会儿,把耳朵还给哭出毛病了?! 我四下展望了一圈儿,前方是密集的树林,大日头照着,背后是徐徐流动的护城河,现在秋意渐浓,杂草泛黄,知了成群,草坑里还有乱蹦的蚂蚱,一切都没错啊,难道是我出现了幻听?! 幻听属于精神性疾病了,得了这种病,总是会听到有人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最后搞不好就会自杀。 我天,老天爷你可别跟我开玩笑。这一年事情是不少,但以咱的意志力,也不至于崩溃啊。 就在我变毛变色的当口,又出现声音了:“好,就按照你说的做,七天后可是好日子!” 轰!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疯了一般向后看去,护城河里平静无波,但我整个人已经石化了。 不是我出现了幻听,而是这河里有人! 我擦,河里怎么会有人,即便有人也说不了话啊。 小贱看我的样子,也吓了一跳:“干哈一惊一乍的,这特么刚好一会儿,要跳河咋滴?” 我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向河边,小贱面色巨变,说了声‘我cao’丢了煎饼就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腰,大吼:“怂货,孬种,你看你那点儿出息,为了一个不属于你的人,还想寻短见?!” 我擦,我特么寻屁的短见,这河里有古怪。 “嘘!”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后指了指河面,低声道:“别特么吵吵,这下面有东西,我刚才听到它们说话了。” 小贱的脸唰一下就白了,怔怔的看着我:“你没开玩笑吧,这水里怎么会有人说话。咋俺老胡就没听见呢。” 我真想一脚踹死他,在这里面说话,还能是人么。 小贱也反应了过来,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试探的问:“你是说,这下面有……” 话音刚落,原本平静的水面忽然咕嘟嘟冒出了一大串气泡,就跟有个人在里面喘气一样。 我浑身一抖,赶紧开启了观气术,就发现这河面上淤积着一层薄薄的煞气,而源头便是河水之中,再配合刚才的那些话,我就断定了,这河里有水鬼! 等了大约十分钟,我再也没听到一句话,心中有失望也有惊骇,没想到来这里透透气,还撞上了一件邪乎事儿。 七天之后会有人来,把她拉下来。 谁呢?! 我赶紧把小贱拉进了树林子,离这条河远远的,这货开始跟我吵吵了,问我到底听见什么了。 我如实讲了出来,这货咧着嘴看那条河:“***,这是要找替身啊!” 老辈子关于水鬼找替身的传说,简直数不胜数,我也听老烟鬼讲过,但真心听说过,俩死鬼还在水底下商量。还大哥,看来是兄弟俩啊。 不知为什么,我竟逗比的有些想笑,但怕小贱骂我,于是紧绷着脸说:“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儿了,不过它们找的替身会在七天后路过这里,这时辰掐的够准,应该是算计好的。这大日头高照,原来也有邪祟,咱们哥们儿既然来了,就不能叫他们嚣张。” 小贱撸胳膊挽袖子:“你说吧,咋办?!” 我沉吟了片刻,说:“水鬼在水里,上不了岸,咱们要想动手必须要下水。现在也是中午,阳气重,到是个下水的好时间,不过这水里面的事儿咱俩可摸不清呢,贸然下去,恐怕会吃亏,再说了,我可不会游泳,你会不?” 小贱却点点头:“游泳有啥难的,在东北老家的时候,我才七八岁儿,夏天那会儿,竟钻河套子,水性好的嗷嗷叫。不行我先下去探探底细,等弄明白了,就一锅端了他。” 我眼睛一亮,但随后还是摇摇头:“这样不妥,你不会道术,下去要是被缠上了,根本无法自救。这水属阴,厉鬼长年累月的在里面,怨气比一般的厉鬼都大,没有正经八百的手艺,下去就等着吃大亏吧。” “那咋办,难道就等七天后,叫这俩死鬼找了替身?”小贱说急就急了。 我心说你急个毛线啊,这不正想辙呢么,反正这条河就在这儿,死鬼也跑不了,既然被咱们撞上,必须给他办了。 可就在我寻思的时候,打林子外面走来俩人,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枯槁的老人,还有一个身穿青衫,带着墨镜,瓜皮帽,手拿盲杖的瞎子。 这个瞎子一边走还一边诵诗:“自游云水独峥嵘,不恋红尘大火坑。万顷江湖为旧业,一蓑烟雨任平生。” 一听这个,我和小贱猛地对视一眼。 卧槽! 竟是他! 第一百四十七章 ,护城河鬼事 来者并非旁人,而是被誉为保定第一忽悠大师的萧大瞎子,外号,全能装逼王者! 自从杨奇事件结束后,还真没跟他联系过,这还是第二次见面,不过我想不通的是,他跟一个老头来这里做什么。秋游吗?! 后来我看了一眼碧波荡漾的河面,心里就是一动,这装逼货不会是为了两个水鬼而来吧。 小贱有点兴奋,直搓手,嘿嘿奸笑:“又碰见这个瘪犊子了,恐怕来这里还是想蒙人,看我老胡怎么整治他,绝对给他脑瓜子削放屁!” 说话这功夫,萧大瞎子凭借那三尺盲杖疾步如飞的来到河岸,旁边的老头还一个劲儿的挑大指称赞:“萧大师您这看不见的,比我这眼睛好使的还利索呢。” 萧大瞎子高深莫测的笑笑:“老夫心中明澈,道心归一,印堂自有天眼开启,你这等凡夫俗子怎么能跟我相提并论?” “是是是,咱保定地界谁不知道您萧大师的威名,您还是赶紧给我驱驱邪吧。” 萧大瞎子刚要装逼,一抬眼就看到了我们俩,这家伙先是一愣,随后大惊失色,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走,差点儿把身后的老头撞个跟头。 “唉呀妈呀,这不是萧大师吗?”小贱一张大麻子脸直接笑成了菊花,一下跑过去,攥住萧大瞎子的手,使劲晃荡:“萧大师啊,多亏你上次救命啊,要没有你,我们一家子可就过不了了,您就是活神仙啊!” 我在后面偷笑,小贱也够缺德,你特么闹什么闹,萧大瞎子虽然是忽悠人,但看得出来,他对玄术并非一窍不通,一般的驱邪祈福还是没问题的,不过要碰上厉鬼那肯定白给。 就见萧大瞎子被小贱搞的变毛变色,嘴角一个劲儿的哆嗦,完全被整蒙圈了。 旁边的老头看到这情况,不住的点头,好像在说,萧大师真是名声在外啊。 “额,这位后生,你把老夫的手攥疼了。”萧大瞎子用一种祈求的语气说着,那意思是,哥,求你了,别闹了。 小贱也不点破,松开手就叽叽喳喳的问:“我说萧大师,今天来这里又是为谁排忧解难啊,你说你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疲倦,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萧大瞎子嘴唇一抽,干笑点头。 旁边的老者说话了:“小伙子,有你这一番话,老汉我更放心了,我请萧大师过来,就是为了超度一下我两个儿子的亡魂啊。” 一说这个,老头的眼泪下来了,小贱面色一变,连忙看我。 我眼睛都放光了,难不成河里面的两个水鬼是这老头的儿子?! 萧大瞎子面色微喜,小贱的闹腾,到阴差阳错的给他打了广告了。 此时,小贱也不闹了,变换了嘴脸,很严肃的说:“大爷,到底怎么回事呀,您儿子的亡魂在这里?” 老头儿看了看,碧波荡漾的护城河,哽咽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我赶紧走上前去,进行安抚,说:“大爷你别伤心,到底怎么回事啊,两个儿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死?” 我心里惦记着水鬼,正巧不知道怎么对付它们呢,现在一看,事情明显有了转机。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冤魂厉鬼无非就是执念太强,如果能找到事情的源头,叫他们消散了怨气,一样可以轮回往生,不见得非得用强硬的手段去化解。 道家的术法本就刚硬,一出手便是杀招,这么多年,老陈我也灭了不少邪祟,别看我表面上春风得意,成天火辣辣的装逼,但实质上,我心里明镜一样,用蛮力去打,不如进行引导和疏通,那些脏东西有很大一部分是有感情和记忆的。 所以我听闻老头的话语,心里就像开了两扇门一样,如果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不见得非得下河,另外七天后也能避免一桩惨事。 老头擦干净眼泪,深深的叹息一声:“看样子,你们俩小伙子也得到过萧大师的帮助,那老汉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是这么回事儿……” 原来,这老头姓钱,名叫钱郑国,是保定铁路上的退休工人,一辈子过的勤俭,人品也不错的。但是年轻的时候两口子一直没孩子,这可把人急死了,那个年头,要是生不出孩子,都能被街坊四邻的吐沫给淹死。 钱郑国两口子没少跑医院,找偏方,等到了三十五岁才结出了果实,一家子高兴,就差放炮庆祝了。 而此时呢,家里来了一个算命的先生,看到钱郑国的媳妇儿就不走了,眉头蹙的很深,说这肚子里是双黄,也就是双胞胎,但胎儿有怪,暗藏胎煞,即便生下来,也活不过十八岁。 听闻是双胞胎,一家子人还挺激动,可接下来就慌乱了,那时候的人崇尚神明,全都抱着宁可信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钱郑国就问怎么回事,为何会出现胎煞。 这个算命先生眯起了眼睛,掐着手指头算了片刻,他说你们家人丁并非福旺之势,这突然来了两个孩子,一定是有蹊跷的。他说这两个孩子是前世造了孽,这一世要赎罪的。 因果轮回中,向来有讨债鬼一说,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就会有人过来讨债,这两个孩子就是过来讨债的。所以他们不但会英年早逝,还会把一个家庭搞的鸡飞狗跳,支离破碎。 钱郑国也算明白人,对这种事儿将信将疑,但他都三十五岁了,要两个孩子不容易,就听信了算命先生的话,当天中午摆了酒菜,进行宴请。 酒过三巡之后,他便问可有化解之法。算命先生苦笑着摇摇头。 钱郑国把准备好的十块钱拍在了桌子上,算命先生这才抬了抬眼皮,说化解的办法不是没有,只要按照他说的做,肯定是没问题的。 饭后,算命先生亲自撰写了一道灵符,并且拿出了一块青玉,说老大带玉,老二挂符,从一出生,就要用无根水跟他们洗澡,并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日后要远离水,不管是河滩湖泊,还是汪洋大海,有多远就离多远。 钱郑国心里踏实了,千恩万谢的送走了算命先生,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竟是两个大胖小子,钱郑国高兴的同时,也死记着算命先生的告诫。 所以在两个儿子的成长过程中,他成天谆谆教导,不许去有水的地方。 后来两个小子长大了,日子过的安安稳稳,钱郑国也上了岁数,逐渐就把这事儿给淡忘了,可就在一九八五年的时候,保定政府开始大举治理护城河,拓宽河道,休整河床,招募了不少劳工。 那时候钱郑国的两个儿子都到了十七岁的年纪,长的人高马大,上的学也少,就去干活补贴家用,但就在下水掏淤泥的时候,竟被双双溺毙。 这事儿当下就引起了轩然***,工程一下停止了,谁能想到不足一人深的护城河也能淹死人。 得到这个噩耗,钱郑国的媳妇儿一口气没上来就步了后尘,最后只剩下钱郑国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一个家庭在旦夕间支离破碎,弄得人都没法活了。 到了这个时候,钱郑国才想起当年算命先生的告诫,可为时已晚,世上可没后悔药可卖呀! 他怀着大悲之痛,处理了儿子和老伴儿的后事,成天就指着那点微薄的退休金过活,他感觉这个世界已经没什么光彩了,换句话说,活着是真没劲。唯一能叫他坚强起来的,无非就是老伴儿和儿子的祭日了。 在祭日上,他还能说说知心话,还能感觉自己还活着,还算个人。 这不,今天就是两个儿子的祭日,往常呢都是自己一个人祭拜,但最近几天他总是做噩梦,两个儿子吵吵着要投胎,要往生,满满的都是怨气。 钱郑国已经禁不起打击了,赶紧就找风水先生,听过人介绍,他就找到了萧大瞎子,准备超度一下亡魂,所以才有了如今的一幕。 听完钱郑国所说的,我的心里十分沉痛,还是那句话,这人呐不能跟命争,该怎样就是怎样,即便提前泄露了天机,到头来也是这么回事儿。 不过我打心眼里同情这老头,一把年纪了,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这人要是感觉不到热乎气儿,跟死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这老头做的噩梦到给我提了醒,看来这俩小子的确成了气候,想找替身投胎,这事儿幸好被我给撞见了,不然的话,还得丢下两条人命。 萧大瞎子此时也摇头晃脑的叹息:“哎,命运曲折,自有定数,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那我们就得接受,这人总得给自己找个活下去的理由不是。” 钱郑国擦了擦眼角,点点头:“是呀,这些年就这么忍着,一直忍着呢。每天除了睡觉都不敢在家里呆着,看着一间一间的空屋子,这心呐,是忒难受。” 小贱挺感性的,听完故事,眼圈儿都红了,一把拉住老头的手,掷地有声的说:“大爷你别这样,老胡我看不了这个,今天既然有缘分碰一起了,那这事儿我们就管定了。” 钱郑国诧异的抬起头:“小伙子,你有这份心就行了,你们还是孩子,哪里懂这方面的事儿,还是由萧大师着手吧。” 萧大瞎子嘴角又抽搐了,根本不好意思看我和小贱。 在杨奇家的时候,这货已经被我的手段镇住了,现在哪儿敢装逼。不过当着自己的客户,他也不能装熊,自然把胸脯子拍的啪啪响。 我心里讲话,萧大瞎子啊,你不知道这水下的道道儿,要真是大包大揽,你肯定自找倒霉。可这个时候我也不能说破,便冲他眨了眨眼睛。 萧大瞎子一怔,或许他这才纳闷,我们俩为什么会来这里。 他扭头看了看平静的护城河河面,挑了挑眉头,不明白我到底几个意思。 这时候钱郑国赶紧问:“萧大师,现在时辰不早了,我们什么时开始超度呢!” 萧大瞎子砸了砸嘴唇,又看看我,最后把心一横:“现在开始!” 我一捂额头,心说那就这样吧,一会儿看你怎么折腾。小贱急了,上去就要阻拦,因为河里有两个凶鬼,不好对付,莽撞的话,肯定要吃亏。 我一把将小贱拉过来,低声说道:“急啥,大白天的,就是有鬼也别想嚣张,你要是不叫萧大瞎子折腾,不折了人家的买卖么?” 小贱虎着一张脸:“啥玩意儿啊,这就是个老骗子,人家老大爷都这么苦了,还被他骗,我老胡心里不是滋味儿啊。” “我知道你热心肠,但别忘了,这儿不是有咱俩么,萧大瞎子是孬种怂货,但咱哥们儿可是有手艺的,绝不会叫老头白花钱。这种事儿吧不能多嘴,不然越说越乱,搞不好还得叫老头疑神疑鬼的,人家过的不易,也上了岁数,所以萧大瞎子折腾一会儿,也就给他吃了定心丸,接下来,咱哥们儿再使劲也不晚啊。” 小贱一怔,大脑瓜就晃荡起来:“哎呀,哎呀,还是老陈你高明,那咱们就做一次地下工作者?!” 我苦笑,向来拿他没办法,努努嘴,那意思,这货要开始了。 只见萧大瞎子,从斜挎包里掏出了符纸,八卦镜,桃木剑,香烛,纸钱,弄得还真是那么回事。 点燃了香烛,泼洒了纸钱,萧大瞎子拿着桃木剑就开始乱舞,就跟吃了劣质耗子药一样,口中叽叽喳喳的念咒,最后捻起两张符纸,腕子一抖,腾的一下便燃起火团。 火团飘向了河中,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白烟蒸腾,水波荡漾,趁此时机,萧大瞎子将一个巴掌大的小葫芦就丢进了水中。 就见原本平静的河面,刹那间暴动起来,大串的气泡咕嘟嘟向上冒着,就跟沸腾的开水一样。钱郑国眼睛都看直了,一脸的震撼。 我和小贱均无奈的冷笑,又特么是这一招。 不多时,法事做完,萧大瞎子装模作样的擦去了额头汗水,冲钱郑国说道:“你夜晚梦魔,全都是因为两个儿子的亡魂无法投胎转世所致,刚才我清理了护城河中的邪祟和煞气,你的两个儿子终于上路了。” 钱郑国老泪纵横,差点儿就给跪下了。萧大瞎子继续装逼,说了几句逝者已逝,我们活着的人应该更坚强的活下去。 最后,钱郑国了却了心事,跟我们道别,转身就走了。 他走后,萧大瞎子冲我俩奸笑,还有点炫耀的意思,我真想一脚给他踹河里,但刚要讲话,我就看见已经平息了的护城河河面上,突然冒出了两个脑袋…… 第一百四十八章 ,鬼眼 这两个脑袋都有乌黑的头发,缓缓的向上升起,就跟两个人蹲在河里,现在正一点点站起来一样。(.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看到这个画面,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心说糟糕,折腾半天到底是把厉鬼给惊扰了,小贱一绷三尺高:“哎哎妈呀,出来了,出来了。” 萧大瞎子被我来弄的一惊一乍,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用‘你们还想骗我’的口气说:“哎呦,又跟我来这一套,上次在杨奇家就跟老夫玩儿这一手,我就不信,这河里面还真有鬼!” 说着他缓缓的转过了身子,当看到了那两个不断上浮的脑袋后,妈呀一声直接摔到,脸色都白了,还哆嗦着:“这这这,这是啥?” 我的面色十分严肃,心说怎么滴,大白天你们还想害人?想到这里,我直接从怀里掏出了犁天匕首,就要冲过去。 谁知一眨眼的功夫,这两个脑壳一下消失不见了。就跟从没有出现过似的。 “一帮不知死的鬼!”我咒骂了一声,将匕首揣入了怀中。我就知道它们不敢嚣张,毕竟这可是大白天呢。 要说萧大瞎子也是,就这么点能耐,也到处招摇撞骗,这是遇到我们了,不然的话,这条命就得交代。 小贱见水鬼消失了,神色镇定了不少,紧接着那坏劲儿又冒了出来,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萧大瞎子,嘿嘿冷笑:“我说萧大师,你不是超度了么,怎么河里还有俩死鬼,你这手艺不行呀。” 萧大瞎子都傻了,一个劲儿的看着河面,发现那两个人脑袋消失了,他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大巴掌啪啪拍地:“哎呦,怎么老夫去哪儿都能碰到你们两个小崽子,怎么一碰到你们,就得折腾点邪乎事儿,那水里的恶鬼,真是钱老汉的两个儿子?!” 先是经历了感情挫折,又遇到了水鬼,所以我这心活泛不起来,也没情绪去玩闹,瞪了小贱一眼,走过去就把萧大瞎子扶起来了。 “别叫唤了,这两个水鬼的确是钱老汉的儿子,刚才还嚷嚷着找替身呢,幸亏你今天来了,要是七天后,那指不定怎么样呢。先起来,站着说话,怎么一遇到这事儿就跟退了筋的土狗一样,要不要这么怂?!” 半搀半就下,萧大瞎子站起来了,但浑身还在颤抖,不可置信的对我说:“啥?这两个水鬼刚才说找替身的事儿?” 小贱冷哼:“可不咋滴,连日子都订好了,七天后就要动手,我说你要是真有能耐,七天后再来做场法事算了,对了,你会游泳不?” 萧大瞎子毛骨悚然的叫唤:“奶奶的,真是流年不利啊,但是想在老夫眼皮子底下找替身,祸害人,它们还缺一副好牙口。” 我以为他性子上来了,准备去跟两个水鬼拼命,谁知他光打雷不下雨,站在原地骂大街,根本不敢凑到河边。 最后说了一句:“晦气,真特么晦气,待老夫先回去准备两天,七天后再过来降服它们。” 嘿! 这家伙转身就要走,明明熊了,却还一副大义凛然的德行,我心中嗤笑,暗中来了个腿绊儿,萧大瞎子一下没搂住,抢了几步,直接来了个狗啃屎。 疼的他哎呦哎呦的叫唤,骂我不是东西。等再站起来,说什么也不装逼了,哀求我:“我说姓陈的后生,你就饶了我吧,我萧老八混口饭吃也不容易,你是有真本事的,何必跟我一般见识,再说了,这河里有脏东西,我就是想摆平也没那个能耐啊。” 小贱一脚踹过去:“没特么能耐你骗人家的钱。” 萧大瞎子都快哭了:“哎呦,咱吃的就是这碗饭不是,既然遇到你俩了,那我认倒霉,这钱我不要了,全给你们。(.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说着就要掏兜儿,我一摆手:“算了,你那仨瓜俩枣的我也看不上,我劝你,以后别大包大揽这种事儿,省的丢了自己的小命。滚吧!” 萧大瞎子并没有转身就走,而是愣住了,猛地叹息一声:“哎,姓陈的后生,虽然你屡次叫我出丑,但我萧老八明白,你是个厚道人,我啥也不说了,就问一句话,你们哥俩来这里,是专门办水鬼的?” 专门办水鬼?! 我特么哪有那个闲心,要不是因为感情的事儿,谁会来这里消磨时光,这么一说,我的心情又低落了。站在原地,举头看向了远方。 萧大瞎子可能也看出来了,赶紧说:“看来是有心事啊,反正咱们也碰见了,不如找个地方聊聊这水鬼的事儿,别看我萧老八坑蒙拐骗,真本事没多少,但说掏心窝子的,我决不能容忍水鬼害人,真要是七天后被找了替身,我这心里肯定过不去,姓陈的后生,你说呢?” 嘿! 这老东西还一套一套的,反正不管怎么说吧,他这番话说的提气,还算有些秉性。我一看平静的河面,就知道自己决不能袖手旁观了,既然如此,那就找个地方聊聊。 萧大瞎子高兴坏了,找了出租车就把我们拉到了他的萧记纸扎铺,一进门,阴风逼人,凉气灌体,就跟进了地狱一样。 特马的,要知道来这儿,我说什么都不答应。 只见满屋子都是纸人,僵硬的五官,涂着红脸蛋,笑眯眯的看着你,靠墙壁上是一排排的花圈,在墙角上,还有一排柜台,上面放满了纸钱元宝,我环视了一周,感觉变毛变色的,要是叫我成天在这里呆着,估计吓也得吓出个好歹。 反观萧大瞎子,嘿嘿笑着说:“要说这人呐,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受不住的噎,你看我这里吓人不,我一开始也觉得呆不住,但没办法啊,为了这口饭,我就得忍着,忍着忍着也就习惯了。” 说完,摆列上了桌椅,一溜烟的功夫从里屋抱出来很多盘子碗,上了桌之后,一股香气就扑进了鼻子。 酱肘子,扒鸡,腊肉,花生米,鸡爪子,驴肉,满满登登,叫人看了直流口水。 萧大瞎子说:“估计都没吃饭呢吧,咱们边喝边聊。” 说着,从里屋又抱出一个大酒坛,‘咚’的一声就放桌子上了,等打开塞子,一股浓郁的酒香不断扩散,老陈我现在也喝白酒的,但是闻到这味儿,出奇的新鲜,我这心就猫爪子挠一样,到底是啥酒能有这么香? 小贱凑到坛子口一闻:“唉呀妈呀,这是咱东北的大高粱酒啊,这可是纯粮食酿的,半点假都不掺。我说萧大瞎子,你从哪儿弄的这是?” 萧大瞎子拿来了筷子,嘿嘿笑着:“吵吵啥,反正不是偷的。我这儿就这么一坛子,平常都不舍得喝,就是为了招待你来,才特意拿出来的。我说姓胡的小子,你这一嘴大茬子味儿,肯定好这一口,一会儿跟老夫多喝几杯。” 小贱也不吵吵了,大笑:“哎呀,哎呀,要是早拿出这玩意儿,老胡肯定不埋汰你了,啥也别说了,满上满上,这酒纯,度数低,喝了则拉拉暖心。” 呵! 他俩平常掐的最欢,这一看见酒,立马和好如初了,我的情绪也跟着上来了,满好了一碗,我小口抿了一下,嘿,酒水刺激着舌尖,就一个字,真特马通透! 面对好酒好菜的招待,我和小贱对萧大瞎子的看法转变了不少,说到底,这位也不是矫情人,既然敞亮,那之前的事儿就翻篇儿吧。 我们吃喝了起来,一碗酒下肚,浑身火烧火燎,脑门子都见了汗,现在气候下降,搁着满屋子的纸人花圈也瘆的慌,喝完了之后,不仅身子暖了,连胆气也壮了不少。 不知不觉,话匣子就打开了,萧大瞎子啃着一只鸡爪,就问:“说说吧,那水鬼到底怎么整,真等到七天之后?” 小贱看见吃的没命,抓起一把花生米就乱嚼,说:“那还能咋办,老陈说了,现在下水搞不好就得吃亏,必须要等七天之后,只要水鬼自己现了形,咱们就办他。” 我点点头:“咱们不明白护城河里的情况,决不能贸然下去。瞎子,既然遇到你了,那咱们就合计合计,七天之后怎么捉鬼。” 萧大瞎子来了精神头,一拍桌子:“奶奶的,我萧老八成天被鬼吓唬,这回就抓两只水鬼灭灭这些脏东西的威风。七天后的事儿好办,等一过子时,咱们就去那儿等着,甭管谁路过,咱们都不叫他们靠近河边,水鬼找替身,投胎,可都是有时辰的,过了时辰,它们就没辙了,咱们就这么搅局。” 这是唯一的办法,也是最好的办法。老陈我手段不少,但耐不住水鬼太滑,这些东西根本不会离开水面,所以我想要施展道术都会受到限制。 三下五除二,我们定了计划,几碗酒又下了肚,别看这高粱酒度数低,但禁不住多喝啊,这一下,我们三人全都醉意朦胧了。 小贱眯着眼睛说话了,舌头都打了结:“我说瞎子,一直有个事儿困扰着我,我说出来你也别介意,那次在杨奇家,我扒了你的墨镜,特么你这双眼睛也太渗人了,这是天生的还是得了啥病啊?” 一说这个,萧大瞎子整个人都僵住了,面色也变得很紧张,就如同回忆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喷着酒气干笑,摇摇头:“不是天生的,也不是中了病,我这是被厉鬼换了眼珠子,我这是一双鬼眼!!!” 第一百四十九章 ,讲老林子里的邪乎事儿(上) 一听这话,小贱噌一下站了起来,吵吵道:“啥玩意儿,鬼眼?!我说瞎子,我们读书少,你可别骗我们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心里也是一惊,被厉鬼换了眼珠子,这特么简直闻所未闻啊,不过我到是知道鬼眼这个东西。 鬼眼又叫阴眼,由十方邪煞凝聚而成,俱阳气,俱光芒,当初萧大瞎子被扒了墨镜,捂着眼睛直打滚儿,声称被阳光刺的厉害,看样子,他这双眼睛的确有文章啊。 萧大瞎子的神情肃穆了很多,抿了一口高粱酒,夹了一块驴肉,嘴里嚼啊嚼,沉默的要死。 我和小贱就这么看着他,他不讲话,我俩也不讲话。但我们明白,这个以坑蒙拐骗为谋生手段的装逼全能王者,肯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大约过了五分钟,萧大瞎子清了清嗓子,先是问了我们一个问题:“你们相信这世界上有神仙么?” 我和小贱同时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心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咱们华夏五千年的文明,要说神仙传说,那是数不胜数,有很多人相信神仙,但更多的人压根就不知道神仙长什么样子。 前几年,我有幸下了一趟阴曹地府,看到了许多诡异恐怖的画面,但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明白,那些从古时候就传下来的东西,并非是虚无缥缈的,有地府就保不齐会有神仙。 所以我诚恳的点了点头:“我信!” 小贱也说:“老胡我也信,虽然没见过长什么样子,但这世界上有太多的未解之谜了,那不是神迹是什么?” 萧大瞎子一笑:“你说你们俩这样的半大小子信神仙,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我的这双眼睛真的跟神仙关系。” 小贱不干了:“啥玩意儿啊,你不是说被厉鬼换了眼珠子么,怎么又扯神仙了。我说瞎子,你可别拿蒙骗老百姓的那一套蒙我们哥俩,不然我可给你掀桌子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赶紧瞪他,你特么喝了点二两猫尿,就无法无天了是吧,先听瞎子说完。 萧大瞎子把筷子一放,也有些急了:“我萧老八今天能请你们喝酒,就是把你们当朋友,我对待朋友没说的,就是直来直去,要是有一点藏着掖着,我出门就被车撞死。” 嘿,这喝点酒都涨脾气了,我赶紧叫他消消气,别说废话了,这双眼睛到底咋回事,跟神仙怎么又扯上关系了。 萧大瞎子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这件事藏我肚子里好些年啦,本以为会烂掉,再也不会讲出来,谁知道遇上你们俩,既然想知道,那我就说说。你们可能猜不到我之前是干嘛的。” 我上下打量他,这瞎子身材消瘦,笔管条直,行走的时候倒也有点有模有样,但就这个油滑劲儿,早年估计也干不了什么好事。 我心里这么想,嘴上可没说,不然非干起来不成。 “就凭你这身子骨,年轻的时候也不是卖力气的,但你的口音很杂,虽然拿出了我们东北的高粱酒,但肯定不是东北人。”小贱也不折腾了,一板一眼的说着。 萧大瞎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前半句说错了,后半句说对了。我的确不是东北,我是河南洛阳人,但是早年间却入伍当了兵,然后分到了黑龙江的漠河林场,成为了一名护林兵。” 啥?! 竟然是当兵的,这也太离谱了吧,一个当兵出身的汉子,竟然做了神棍,这…… 我和小贱当下就石化了,尤其是小贱,不可置信的说:“哎呀妈呀,难怪爱喝高粱酒,漠河那疙瘩是全中国最北边的县城,差一步就进了俄罗斯了,是贼拉拉冷啊,这高粱酒是驱寒的好东西。我老家是吉林的,听家里人讲过,漠河的有北极光,还有极昼和极夜现象,全世界都找不出几个这样的地方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没想到你竟在那里当过兵。” 我对黑龙江漠河也有一些了解,那的确是个神奇的地方,并且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小贱的老家是吉林的。 不过我对这护林兵就不太懂了,保护大森林么? 我就问:“瞎子,这护林兵是干啥的,大森林也需要保护?” 萧大瞎子一听这个,一脸的得意:“要不说你们是孩子呢,大森林咋了,大森林也需要保护啊,不然的话一把火还不全烧咯?这老林子里可全都是宝贝,像什么松籽,板栗,人参,狍子,鹿角,你要是赶时运,挖到这些东西,足够你发一笔的。我们当兵那会儿,都穷的厉害,没事儿就去山上找吃食,打猎。不过,这老林子里的凶险太多了,也太邪乎。” “我跟你讲啊,咱这护林兵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首先,你得耐得住寂寞,有时候我们去巡山,钻老林子,检查防火的设施,那是十天半个月都看不到一个人影,最后憋得我们,哪怕是看见一头饿狼都能兴奋好半天,这人呐要是太寂寞了,抓心挠肝的难受啊。” 萧大瞎子唏嘘着,继续道:“大兴安岭里面道道儿多,那儿的鄂伦春老猎人都信五山老爷,那是他们的神,不管是打猎还是挖参都有规矩,坏了规矩那就下不了山拉。所以说,我们这些个当兵的,除了要忍受寂寞外,还得处处提防老林子里的凶险。” 我听着新鲜,就笑道:“老林子里面除了树就是树,还有啥可凶险的?对了,那里面也有野兽,比如狼。” “狼?!” 萧大瞎子笑笑:“狼这种畜生最滑,都是成群结队的,要是叫狼群围上,一个加强连都够呛啊,不过独狼成不了气候,三下两下就能处理了,老林子有句俗话说得好,一猪二熊三虎,这独来独往的,真正厉害的是野猪,一头大野猪王五六百斤,两个大獠牙一米长,并且这玩意儿邪性啊,长的像一堵墙,但跑起来飞快,你躲都没地方躲,追上你,一獠牙上去,整个人就被挑成了烂西瓜,要是冲锋起来,碗口粗的松树都能一下被撞断。并且野猪的皮贼厚实,平常蹭痒痒就在桦树上,沾一身的树脂,往地上一滚,沾上碎石枯枝,一层一层的,那就跟穿了一套铠甲差不多,用卡宾枪都打不透。再说说这狗熊,也就是黑瞎子,一巴掌抬起来,能把人脑袋抽碎。遇上这东西只能装死,运气好的,能躲过去,运气不好的,哼哼,黑瞎子看你不动换,先一屁股坐下去,你的肠子一下就从腚眼儿里挤出来了。” 我浑身一激灵,心说这老林子里的确是太恐怖了,一个人怎么可能跟大型野兽搏斗呢。 小贱听的入了神,不住的点头:“哎呀妈呀,说的真是那么回事,瞎子,刚才对不住,老胡我现在相信你了,要没进过大兴安岭,绝对不可能说出这些话,我给你倒酒。” 萧大瞎子呵呵笑着,很装逼似的点点头:“今天既然说到这儿了,那我就多给你们讲讲老林子里的故事。老林子荒蛮,原始,到处都是危险,首先这闷热和潮湿就不是一般人能经受的,为了免遭蚊虫叮咬,还得穿的厚实,脖子上都围着毛巾,我的亲娘,在老林子转一圈儿,衣服里都能淌小河,但这也没办法啊,被毒蚊子咬一口,就能肿瓶子盖儿大小的包,再挠几下,就能半个馒头大,有的战友水土不服,被叮了几口,当下就吐了沫子,要说最厉害的还是土蜂子,那毒蜂足有知了那么大,一针下去就能把人毒个半死,要是再碰上花花绿绿的野鸡脖子,那咬一口那就见阎王咯。” 随后,他又跟我们讲老林子里其余的凶险之处,像什么散落着人骨头的野猪岭,盘踞着毒蛇的长虫窟,美艳鬼魅的毒蘑菇,一进去就遭遇鬼打墙,怎么也转不出来的老坟圈子,更恐怖是吃人的山魈,弥漫瘴气的大烟泡,还有能把人活活吸干的白草靶子。 别看小贱也是东北的,但他们家没有猎人,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搬到河北了,所以根本没进过大兴安岭,听的那个入迷,几乎把萧大瞎子当成了崇拜的偶像。 这些东西也深深的吸引着我,前文提到过,谁心目中没有个猎人梦呢。我心里讲话,如果以后有机会,还真得去大兴安岭转转去。 这时候,我就问:“我说瞎子,你讲了这么多,我们兄弟俩也听过瘾了,现在能不能说说你眼睛的事儿,别跑题啊。” 萧大瞎子又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滋味刺激着他的味蕾神经,他呲了呲牙,说道:“我说这么老些,其实就想表达一个意思,这老林子呦,虽然物产丰富,但什么邪乎事儿都存在,我这双眼睛,就是被一只厉鬼给拿走了。” 我和小贱顿时瞪大了双眼,静听下文。 “我想想,那是一九八一年,对,就是那一年,大兴安岭的外围失火了,我们林场的战士立马上山扑火,从早上九点开始,一直折腾到晚上十一点,总算是把大火给控制住了,但是等列队集合的时候,却发现少了一个战友。我们一下就急眼了,总共就那么几个人,互相间的感情那是极深的,山上扑火危险性太大,大浓烟能把人呛晕,只要是晕倒了,再被烈火一烤,这人可就算完了。” “我们立马分头去找,当时跟我一队的战友,大家都叫他小黄,是个四川人,平常就属他话多,但到了这个当口,他抓耳挠腮,急的像个猴子,就这么一寸一寸的在老林子外围搜索,一眨眼可就到了半夜两点多了,老林子鬼哭狼嚎的,吓的人浑身发毛啊,就在这时,我就听见小黄妈呀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颤抖着胳膊,指向了我的身后。” “我立马转身,用冲锋枪对准了后面,但是我竟然看到那个失踪的战友,他像一只大蜥蜴似的贴在树上,那双眼睛棕绿色,在冲我无比诡异的笑……” 第一百五十章 ,讲老林子里的邪乎事儿(中) 说到这里,萧大瞎子猛往嘴里灌酒,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恐惧当中,貌似那天的一幕幕还在眼前回放。 我和小贱也浑身发冷,怎么好好的一个人,会变成这个样子,恐怕是被鬼上身了。 萧大瞎子呲了呲牙,满口都是酒气:“跟你俩说真的,当兵那么多年,啥玩意儿没见过,但在一刻,快特马把我吓死了,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我后面的小黄吓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可就在这会儿,贴在树上的战友,噌的一下消失不见了,就跟会瞬移一样,我听到远处的树林子哗啦啦直响,很多鸟儿被惊吓的扑腾着翅膀就飞了,我心里就寻思,这战友不会是跟猴子一样,顺着树枝子跑了吧?” “事后,我和小黄艰难的站了起来,说句掏心窝子的,两腿都打摆子啊,光知道老林子里邪乎,但谁也没见过这么邪乎啊。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变成了这样。不过,那是我们的战友,都是过命的交情,无论他变成了啥,我们都不能放弃呀,所以我俩喝了几口水,端着枪就往前追,可能你们不理解我们那时候的感觉,要说害怕是真害怕,但更多的是着急,人一急眼了,啥特么危险都抛开了,必须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大火刚被扑灭,满天满地都是白烟啊,老林子温差大,别看我俩一路奔跑,但浑身凉飕飕,得零下十几度,等一跑起来,我和小黄就忘记时间了,不知不觉竟然进入了老林子的深处,这里的植被太多啦,像什么落叶松,樟子松,红皮云杉,白桦,蒙古栎,山杨,有的粗壮的,五六个人都抱不过来,像落叶松高三十多米,把老天爷都能遮挡上,我们一路前行,根本就没有任何方向感了,最后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和小黄就来到了一片坟圈子。” 萧大瞎子抿了抿嘴,叹息一声:“这老坟圈子太邪乎,可不跟农村的坟地一样,一眼就能看到头,谁也不知道这些坟存在了多少年,反正方圆数里,乃至数十里地都是坟头。有些老兵跟我们讲,这些坟一大部分是鄂伦春族人的,还有一部分是古代人的。” 我诧异道:“古代人来大兴安岭干啥啊?打猎么?” “啥玩意儿啊,不是打猎,你是不知道,在漠河那地界有黄金,连边境的老毛子都过来淘金了,古代的朝廷自然知道这些事情,所以经常在大兴安岭驻扎军队,找黄金,充国库。但是老林子哪是平常人能待的,古时候竟死人了,并且十月份大兴安岭就会封山,进也进不来,出也出不去,死了的人,只能就地埋葬,久而久之,这老坟圈子的面积就大了去了。”萧大瞎子煞有介事的解释起来。 我和小贱全都恍然大悟,看起来,大兴安岭比想象中的还要恶劣啊。 “你们到了坟地又发生什么事儿了,找到你们的战友了吗?”小贱等不及了,赶紧问道。 萧大瞎子情绪激动了起来,阴沉说道:“找到是找到了,但,但我那战友已经被人给杀了。” 啥?! 这么一会儿就死了,这老林子还有别人?! 萧大瞎子一拍桌子,把我来下一跳,无比愤慨的说:“我cao他个八辈祖宗的,到了老坟圈子之后,我和小黄就发现那个战友被斩成了一段一段的,脑袋,四肢,全特么砍下来了,肚子也剖开,血呼啦的肠子流了一地,哎呦,那个惨,那个渗人。我和小黄当下就哭了,不是被吓的,而是心疼啊。就在这时,我俩忽然发现远处的老林子里有三个人影闪动,是两个大人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我们本以为是人,但没想到他们的速度太快了,几乎是飞啊。小黄直接吓瘫了,说那三个是厉鬼,就是他们杀死了战友。”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当初是咋想的,反正一股怒气就顶上了脑门子,我端起枪,冲前面老远老远的三个人影就是一梭子,打的树木噼里啪啦的,我一边开枪一边扯着嗓子骂大街。等我宣泄完了之后,我心里就咯噔一声,因为不知道啥时候,那三个人影竟然回来了,就在不远处看着我们。” 萧大瞎子一脸的惊悚:“你俩是不知道啊,那三个人影真不是鬼,是人,但是他奶奶的,他们比鬼长的还吓人啊。那两个大人,一个身材消瘦,脸色就跟涂了白灰一样,俩眼珠子红彤彤,就跟要吃人似的,并且还断了一条胳膊。另一个更瘆的慌,腰上盘着一条大野鸡脖子,并且有特马三个脑袋。” 我和小贱不由自主的就咽了一口吐沫,先不说那个白脸红眼断臂的家伙,光是旁边那个人就够瞧的了,野鸡脖子是啥东西?那学名叫虎斑颈槽蛇,贼拉拉的毒烈,要是被咬了,那就赶紧准备后事吧,屁辙没有。所以说这人竟敢在腰上盘一条野鸡脖子,这是真心牛逼啊。 不过,要说这个人长了三个脑子,就有点天方夜谭了,反正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三个脑袋的人,三只手的小偷到是有所耳闻。 小贱吵吵上了:“哎呀,我说瞎子,你这也忒能扒瞎,哪有三个脑袋的人,这要是长三个脑子,那寻思事儿还不乱了套,到底听谁的?” 我一口酒没喷出去。 萧大瞎子骂道:“你这猴崽子知道个屁,当年我的眼睛可不是这样子,看的真真的,还能骗你?”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按说老林子里邪乎事儿多,平常人顶多在外围打个猎,真敢往里面走的可没几个,那时候可是大半夜,这两大一小三个人行踪飘忽的,一看就不是善茬子啊。并且是他们杀了我那战友,所以我说什么也不能饶了他们。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吓人了,那个长仨脑袋的,看见我之后,明显很兴奋,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套话,我根本听不懂,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个外国人。可没等我反应呢,这个外国人就从腰上接下了一个袋子,用手一抖,袋子里鬼哭狼嚎,竟从里面跑出一道黑烟,这黑烟在密集的老林子里呼啸腾飞,把我吓的都快尿裤子了,我刚要换子弹打他***,谁知道这黑烟竟幻化成了一个厉鬼,直接本我脸上就掏了过来,我感觉眼珠子一疼,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我心里一惊,果真是被厉鬼给掏了眼珠子,但据我所知,即便给厉鬼抠瞎了,也不可能成为鬼眼啊。你以为被厉鬼弄一下,眼睛就会变质?那绝对是扯淡,你不信找个厉鬼去试试,抠下你的眼珠子,那眼眶子里就啥都没有了。 所以说,我听到了现在,感觉事情越来越奇妙。这两大一小三个人到底是干啥的。尤其是三个脑袋的外国人,明显会道门之法,不然的话,他不可能驱鬼害人。 小贱赶紧给萧大瞎子倒酒:“后来呢,那后来咋样了?” 萧大瞎子可喝了不少了,脸色酡红,呼呼的,不过借着酒劲儿,他的精神头可就上来了,由原先的低沉,一下子张扬起来:“后来?!后来的事儿更特么邪乎啊,等我清晰过来,我感觉我盖着厚实的衣服,我以为我被小黄带回林场哨所了呢,我这心才踏实了一点,并且我的眼睛也被包扎好了,不怎么疼,就是很涩,总流眼泪,我心里那个憋屈呦,这以后没了眼睛可怎么生活?但我心里又庆幸着,能捡回这条命就算不错啊。” “可等我彻底清醒了,我才发现坏了,为啥,因为我闻着周围的空气特别潮湿,发闷,并且我也不是在哨所的床上,而是在一颗大树叉上,我一下就慌了,心说这是哪儿啊,难道我被三个脑袋的外国人抓走了?这一折腾不要紧,我直接从树杈上给翻下来了,我眼睛看不见,不知道离地面多高,但我那时候浑身都难受,真要摔一家伙,半条命可就没了。” “可就在我往下掉的时候,突然探出了一双手,就跟接一块棉花差不多,把我放到了地上,那我一下就毛了,问对方是谁,是不是小黄,可我一问出来就后悔了,小黄那孬货,哪有这么大力气啊。于是我胡乱捡了跟棍子,就抱在怀里,要真是三个脑袋的杂碎,我就豁了这条命了。” 我听贼拉拉带劲,整个人都投入了,所以我就发现了破绽,说道:“不可能是三个脑袋的外国人,他放鬼把你的眼珠子掏了,不整死你就够可以了,还能给你包扎,还能接住你。” 萧大瞎子一挑大指:“还是你小子激灵,比姓胡的小子强多了。” 小贱一瞪眼:“我特么……” “别闹,你赶紧说说,到底是谁救了你啊。”我问。 萧大瞎子一脸神秘的说:“我一开始就问过你们,信不信这世上有神仙,你俩都说信,其实我也信,因为救我的就是一个神仙……” 第一百五十一章 ,讲老林子里的邪乎事儿(下) 这句话一下把我给说愣了,救萧大瞎子的竟是神仙?虽然我相信鬼神之事,但这也…… 所以我顿时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大瞎子。[.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小贱更邪乎:“我说瞎子,你是不是被吓傻了,这神仙佛爷都在庙里供着呢,怎么会跑到大兴安岭里面?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萧大瞎子接着酒劲儿,拍着桌子嚷嚷:“人家都把我的小命给捡回来了,还能骗我?那个人可是真神仙,姓胡的小子,你就是个搅屎棍子,老实听我讲。” 小贱也不咋呼了,因为不光是他,连我都被萧大瞎子的经历给震撼了,难怪这老小子这么油滑奸诈,感情自身的阅历这么丰富。 萧大瞎子喘了口气说道:“当时我怀里抱着大棍子,死死的提防着呢,你们的眼睛没瞎过,不知道看不见摸不着是啥滋味儿,那当口,我的心肝脾肺肾都拧到一块儿了,除了恐惧还是恐惧。但是不论我怎么问,对方就是不言语,最后憋得我实在没辙了,冷不丁站起来,抡起大棍子就往前砸。我看不见啊,手里没准头,一棍子就砸空了,但是棍子落地,‘嘭’的一下,好像地上躺着一个人。” “我心说这没打中,人怎么躺下了,正纳闷呢,就听身侧响起了一个声音,他说你别砸了,地上躺着的应该是你的战友。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啊,闹半天没打中那个人,但一说战友我就想起了小黄,我扑在了地上,赶紧下手去抹,但是一股血腥子气就扑在了脸上,我双手摸到的尽是肠子内脏,不怕你们笑话,当时我真的尿了裤子。” 萧大瞎子说道这里,声音都哽咽了,推了推墨镜,用手把眼角的眼泪擦干。 听到这里,我和小贱还笑话人家?就是自己碰到这事儿,也得尿了裤子,不拉出屎来就算镇定的了。 你想想啊,一个三个脑袋的外国人,放出了厉鬼,扣出了你的眼珠子,醒过来自己在大树叉上,从树上掉下来,才发现被人救了,但是这个人还不吭声,奋起反抗的时候,冷不丁发现自己曾经结伴而行的战友被开了膛,一桩桩一件件,都太刺激人的神经,萧大瞎子没崩溃了就算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了。 别看我成天跟鬼神打交道,但说真心话,我的胆子也没大到哪儿去,把萧大瞎子换成是我,恐怕还没有他那么稳当呢。(.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小贱脸上的大麻子都在跳动,那是急的,他十分迫切的想知道后面的事情。 萧大瞎子稳定了情绪之后,声音都嘶哑了:“第一个战友被五马分尸,第二个小黄也被开膛破肚,我都快被吓死了,搂着小黄的尸体就哭啊,根本不管是谁救得我,我就觉着,活着其实也没啥意思,战友的离开,比给自己一刀都疼。这个时候,我旁边又说话了,他说刚给你弄好了眼睛,要是再哭,你这一辈子就真瞎了。” “听到这话,我明显愣住了,心说怎么滴,眼珠子都被厉鬼给抠出去了,以后还能看见?我终于止住了哭声,顺着声音的方向就转过了身体,我问他到底是谁。而他又沉默了,我特么最烦这个,你救了我,反而吞吞吐吐的,到底搞什么,我心里的火气呦,就跟浇了汽油一样,可随后他犹豫了片刻才说,我是神仙!” 我一咧嘴,心说神仙的事儿,是那个人自己说的呀。 萧大瞎子砸么着嘴巴:“你们也知道这事儿不靠谱了吧,其实我听这个人说完话,真想上去抽他一巴掌,你特么是神仙,那你把我两个战友都复活了啊,骗人也没有这么骗的,真以为我傻了?谁知道那个人却冷冷一笑,应该是看出我的不信了,他说如果我不是神仙,那怎么会医好你的眼睛呢,你的眼珠子没了,是我又找了一双眼珠子,给你换进去,并且施展了道术,在你眼眶子里放了两只鬼,等你痊愈之后,你还还能看见光明,但是这双眼就变成鬼眼了!” 我和小贱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萧大瞎子这双眼珠子竟是别人的,并且眼眶子里还有两只鬼?我的神啊,这是什么道术,也太夸张了一点。 后来我就转动了脑筋,回忆四御仙书遣兵篇里的神通法门,愣是没找到这种道术。我心说怪了,四御仙书遣兵篇记载的东西,都是所有道术中,最顶尖,也最离奇的,换眼放鬼,这种新鲜的道术竟然没在遣兵篇了,难不成那个人真是神仙? 也只有神仙才会这种奇术啊,错,应该是神迹。 萧大瞎子的脸上忽然涌现出了一种狂热,他激动起来:“那个人还说,别人的眼珠子是别人的,要想为你所用,那得连接上视觉神经,可你的眼珠子被掏出来的时候,视觉神经已经坏死了,所以只能放两只鬼,把别人的眼珠子跟你的大脑进行交融。(.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也就是说,你以后所看到的东西,其实是那两只鬼所看到的,然后又反射给了你的脑子。你是借助两只鬼来看整个世界的。” “说实话,他说完之后,我整个人都蒙了,我伸出双手抚摸眼睛,发现的确有一双眼珠子在我眼眶里,并且还凉飕飕的,感觉眼眶里有什么东西,后来我一想,保不齐就是那两只鬼啊。” 萧大瞎子看向了我俩,我和小贱下意识的就向后挪了挪屁股,我的神,原来这鬼眼是这么回事,萧大瞎子利用鬼怪当眼睛,一看我俩,就跟被鬼盯上了一样。 难怪萧大瞎子一脸的狂热,我不由自主的也跟着激动起来,那个人真是活神仙,真特么神啊! “后来,我不得不相信了这个事实,跪地上就给那神仙磕头啊,并且求他复活两个战友,但神仙又不理我了,大约过了十分钟,神仙才说话,他说救你是缘分,至于两个死人我也无能为力,并且我现在就要离开了,要去大兴安岭的深处。”萧大瞎子继续道:“我一听当下就急了,你是神仙怎么不能复活我的两个战友呢,并且你这一走,我可怎么离开,这是老林子,什么野兽都有,我的眼睛还没好,摸着瞎瞎根本不能下山啊。” “那个神仙就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你们的人快来了,你寿元未尽,死不了的。说完我就听地面的枯枝乱叶唰唰响,紧接着头顶的树枝子哗哗抖动,原来这个神仙一下拔地而起,踩着树枝子就飞了。我的妈,这一下就把我给镇住了,神仙就是牛逼啊,我又跪地下磕头啊,并且大声嚷嚷,神仙你去做什么,以后我萧老八想要报恩,该怎么去找你?” 萧大瞎子说道这里,神色忽然郑重了很多,端起酒碗,却悬在了半空,怔怔的说:“神仙已经走远了,但是他的声音却传了过来,他说你们的人来了之后,就赶紧离开这里,大兴安岭中来了很多很多人,他们都在寻找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叫做飞虎神庙。至于你想找我,呵呵,那就看缘分吧,不过你要记住一句话,有了这句话,你便会得到很多帮助。” 小贱顿时瞪大了双眼:“飞虎神庙?!就是传闻中蕴藏无数宝藏的地方?” 我一下听迷糊了,这飞虎神庙又是什么东西,貌似挺出名啊。不过,那位神仙究竟叫萧大瞎子记住什么话呢? 萧大瞎子一字一顿的说:“那神仙告诉了我一句口诀,那口诀是,太上洞玄存真义,一气三清本是空!” 不听则以,一听这话,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因为老烟鬼曾经跟我讲过这句口诀,这句口诀是我们龙虎山天师道遇到同门之时的一句接头暗语。 我擦,那个神仙怎么会天师道的口诀?难道他是天师道的弟子吗? 这么一看,这根本不是什么神仙,而是一位道门的绝顶高手,我一下就想到了我师爷吞舟真人,因为只有他才能有这样大的本事。 也就是这么会儿,我浑身的热血都沸腾了起来,心里就琢磨,那飞虎神庙到底是个什么所在,怎么会把我师爷这样的绝顶人物都吸引过去了。 还有那白脸红眼断臂,以及长三个脑袋的家伙,这些人都不是孬种,绝对是道术一流。并且这老林子来了很多人,恐怕还有别的高手呢。 当年的老林子简直太热闹了,真特么是生不逢时啊! 我激动的直咬牙,小贱扭头看了我一眼,瓮声瓮气的说:“要死啊?!” 我没工夫搭理他,赶紧说:“瞎子,你后来又碰到那个老神仙了吗?” 萧大瞎子苦笑着摇摇头:“我被哨所的战友救回去之后,眼睛痊愈了,但这双鬼眼真跟老神仙描述的一样,太邪性,根本不能见阳光,另外我这才知道,给我换上的这双眼睛,其实是小黄的。由于这次的事件太过离奇,哨所封闭了消息,并且帮我打了退伍报告,就这样,我带着一双鬼眼离开了漠河,离开了东三省。我回到老家河南,一门心思想打听老神仙的下落,但迫于无奈,才跟当地的手艺人学了几年纸扎技术,后来家里闹饥荒,爹妈都饿死了,我沦落街头沿路乞讨才到了保定,在这里用坑蒙拐骗的手段榨取钱财,开了铺子,扎了根。但是二十五年了,奶奶的,我就是找不到当年救我的老神仙啊!” 看他唏嘘感慨的样子,我心中也低沉起来,人这一辈子没几个二十五年,不过通过侧面也能看出来,萧大瞎子其实本性不坏,他只是迫于无奈而已。 我鼓足了勇气,说出了实话:“瞎子,我怀疑你口中的老神仙,可能是我们龙虎山天师道的一位前辈,因为太上洞玄存真义,一气三清本是空,是我们宗派的口诀。” 萧大瞎子噌一下就站了起来,激动道:“啥玩意儿?那是你们龙虎山天师道的口诀?!你是龙虎山天师道的弟子?” 小贱也惊骇的看着我:“我的亲娘,我怎么这么糊涂,怎么又冒出龙虎山天师道了。” 我赶紧安抚他们,把我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最后讲道:“按照时间推算,二十五年前,你遇到的老神仙,真的可能是我师爷。” 萧大瞎子一下把我手攥住了:“我说兄弟,要这么说咱们可就不是外人了,你说什么也得帮我找到你师爷啊,我得给他磕头谢恩啊,没有他,我这条命早就没了。” 我的手被攥麻了,赶紧挣脱出来,苦笑道:“我说瞎子,你这不是难为我么,连我师傅老烟鬼都找不到我师爷,更别说是我了,并且这只是一个猜测,究竟是不是他老人家,还没准儿呢。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老神仙绝对是龙虎山天师道的人。” 萧大瞎子冷静了少许,点点头,叹息道:“哎,可能冥冥中自有定数吧,二十五年前我被天师道的高手救了,二十五年后,我又遇到了你这个天师道的弟子门人。这命运啊,真是捉弄人呀。” 这件事暂时成了谜团,所以我就不去寻思了,赶紧问飞虎神庙是咋回事儿。因为这么多高手之所以进入大兴安岭的老林子,可都是为了这个呢。 没等萧大瞎子说话,小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得意洋洋的说:“要说这飞虎神庙那来头可就大了,小时候我经常听我爹给我讲这方面的故事,有人说,在大兴安岭的莽莽林海中,有一座谁也找不到的杀虎岭,杀虎岭中有一座飞虎神庙,说是神庙其实不是庙,而是一座坟,是专门属于老虎的坟,传闻中,每过一些年头,那些上了岁数的老虎就会齐聚飞虎神庙,然后不吃不喝的等死。有些老猎人经常能在山林中听到凄惨,绝望的老虎哀鸣,其实他们已经半只脚踏进杀虎岭的地界了,只是谁也找不到入口而已。” “还有一个说话,是鄂伦春族人口口相传的一个传说,鄂伦春族把太阳和动物信奉为神明,每年都会祭祀,并且罗列了无数规矩,谁都不能违抗。而在种族部落的传承当中,会遇到很多天灾人祸,曾经有一只长着翅膀的金色老虎,拯救了鄂伦春族人,所以为了纪念这只金色飞虎,便在老林子里建立了飞虎神庙。” “然而还有第三种说法,说飞虎神庙其实是……” 第一百五十二章 ,飞虎神庙 我看小贱卖关子的德行,真想一脚踹死他,你特么倒是说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萧大瞎子摆摆手:“行了,别装逼了,他不说我来告诉你。咱可是正经八百的护林兵,知道太多太多关于老林子的传说,就飞虎神庙这个事儿,当年我跟很多人打听过,就如同姓胡的后生说的那样,有人说是老虎的坟墓,有人说是鄂伦春人族人祭奠神兽的庙宇,但还有一部分说,其实那是蒙古大帝成吉思汗的陵寝!” 小贱一下不干了:“好你个瞎子,你竟敢抢我台词。” 说着就咬了一口驴肉,那意思,我吃死你,吃死你。 而我的眉头一下就蹙起来了,因为咱知道成吉思汗这个人啊,别忘了,咱是文科生,对历史神马了解的比较多。成天就是背这玩意儿。 成吉思汗是个很牛逼的人,或许他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应该是蒙古的神,他名铁木真,年幼丧父,性格极其坚韧,凭着这股劲儿就在蒙古高原诸多部族中脱颖而出,1206年建立大蒙古国,号成吉思汗,1215年占领金中都,1218年灭西辽,随后的1219年到1224年大举进攻花刺子模(现位于中亚西部地区,阿姆河下游,咸海南岸),紧接着便拿下了东欧,直到黑海海滨。一直到1227年灭了西夏后病逝。 历史书上写的好,成吉思汗以其卓越的才能,成为中国历史上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他战略上重视联远攻近,力避树敌过多;用兵注重详探敌情,善于运用分割包围、远程奇袭、佯退诱敌、运动中歼敌等战法,史称“深沉有大略,用兵如神”。他知人善任,曾起用一大批杰出的军事、政治人才。 反正对成吉思汗的赞誉数不胜数,他算是打了一辈子仗,收罗了无数土地和财宝,所以在他死后,史学家们乃至那些别有用心的盗墓贼,全都盯上了他的陵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说实话,关于成吉思汗陵寝的事情我知之甚少,只知道他的陵墓在内蒙鄂尔多斯市伊金霍洛旗甘德利草原上,但事实证明,这只是一座空墓,真正的帝陵还没有找到。所以说大兴安岭中的飞虎神庙竟是成吉思汗的陵寝,这多多少少叫人不可置信。 我寻思了这么多,就问道:“我说瞎子,关于飞虎神庙的传说这么多,尤其是成吉思汗的陵寝这事儿,你感觉靠谱不?” 萧大瞎子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我特么哪儿知道!” 嘿! 这老小子成天装逼,说当年在大兴安岭听到了多少传闻,现在感情也拿不准。 小贱张嘴了:“要我说,成吉思汗陵寝啥的都是扯犊子,成吉思汗牛逼成那样,为毛要葬在大兴安岭里,蒙古才是他的家啊。” 我从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你知道个屁,他这样的陵寝不知道被多少盗墓贼盯上了,不隐秘点早就被掏了。” 别看我这么说他,其实我心里也没底,首先来说,成吉思汗的陵寝为什么要叫飞虎神庙呢。并且还有最主要的一点,救萧大瞎子的天师道高手,也奔着飞虎神庙去了,咱道家人可不屑干挖坟掘墓的勾当,所以说,这个飞虎神庙不应该是陵墓。 我的脑子有些乱,太多的事情淤积在一起,理都理不清,在我低头喝酒的时候,萧大瞎子说道:“我说咱们也别费脑筋了,不管那***飞虎神庙是啥,跟咱们都没关系,并且究竟有没有还两说呢,费那个神干什么玩意儿。” 我笑着点点头,心说是这么回事,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太多的未解之谜,要是都算计一二,还不把人给累死?! “我说姓陈的后生,咱俩的约定你可别忘了啊,碰到了同道中人可得帮我打听一下那位老神仙,并且我还得求你件事,你说我这双鬼眼还能复原吗?成天带着一个墨镜不是回事儿啊,最主要的是,眼眶子里有俩鬼,整的我忒闹心啊,人家老神仙说了,是给我施了道术,但这个道术要是失了灵,奶奶的,这俩鬼还不把我给吃了呀?”萧大瞎子十分无奈的说。mianhuatang.info 小贱接了话茬:“话说这双鬼眼的确是个事儿,都是二十五年了,保不齐哪天就失了灵,老陈,你不行就给他治治,不然出了邪乎事儿,还得麻烦咱俩跑一趟。” 我一笑:“用鬼魂当做眼睛,我根本闻所未闻,我哪儿有什么好办法。不过,瞎子你别担心,长一双鬼眼也不见得是坏事。据我所知,鬼眼又叫做阴眼,俗话讲,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阴眼对自身的确有害,不过呢,要是遇到机缘,这双眼睛可就牛逼了,你听说过阴阳眼吧?!” 萧大瞎子一惊:“阴阳眼?你说那种可以看见鬼魂的阴阳眼?” 我点点头:“阴眼如果遭遇了变质,很大程度上就会进化成阴阳眼,阴阳眼也叫开天门,可俯视十方邪祟。到时候你可就不是江湖骗子了,而是真正的大师。” 萧大瞎子一屁股没坐地上,根本没有任何兴奋之情:“卧槽,当年老子被厉鬼掏了眼珠子,心脏都吓碎了,这好不容易被人救了,还落了一双鬼眼,鬼眼就鬼眼吧,弄好了还是阴阳眼,阴阳眼还能看见鬼,特码的,老子现在最怕鬼了,这是要我的命啊!” 也搁着多喝了点儿酒,这货啪啪的拍桌子,把我和小贱笑的都快坐不住了。 等折腾够了,萧大瞎子问我,到底咋样才能成为阴阳眼。 我也是憋了半天才跟他说:“我特么哪儿知道?!” …… 就这样,我们先聊大兴安岭的老林子,紧接着又说道了萧大瞎子当兵时所遭遇的危险,以及那个神秘的三头人和救他的天师道高手,最后话锋一转又说起了阴阳眼,反正我们是聊嗨了,酒越喝越多,我忘却了所有不开心的事儿,感觉心里真特么痛快。 别看我把嘴都喝歪了,但心里明白,今天要是没有萧大瞎子,我一是为感情的事儿伤心,二是为护城河水鬼的事儿闹心,反正是雪上加霜,幸亏有这顿酒啊。 酒真是好东西,解馋解懒解腰酸啊,我打了个饱嗝,抱起酒坛子又满了一碗,抓一把花生米,一个一个的往嘴里丢,哎,简直是爽爆了。 而这个时候,我就发现小贱一个人闷着头不讲话,我问他怎么了,这货一抬头眼圈儿红了。 我和萧大瞎子一愣,怎么喝着喝着还哭了,咋回事? 谁知道小贱这货一下扑我怀里,哇哇大哭啊,那个惨。我就感觉事儿不对了,你妹的你哭个毛线,现在多高兴啊。 “兄弟,你怎么回事?”我不知所措的问。 小贱把我抱得死死的,怎么推都推不开,就听他含含糊糊的哭喊:“我,我想我爷爷了!” 嗨,我以为啥事儿呢,原来是灌了点猫尿,就想亲人了,不过据我所知,小贱就是一家三口,他爷爷可没在河北,看样子应该在东北老家。 我赶紧安慰他,你想你爷爷,等有时间回去看看呗。 谁知道小贱哭喊着摇头,说看不了了,爷爷早死了。就是因为爷爷的死,他们才搬到了河北境内。 说完这些,他离开了我的怀抱,坐在凳子上喘粗气,低头抽泣着。 ‘死’这个字眼,看似稀松平常其实承载了太多的事情,我妈也走了好些年了,我也想,所以能明白小贱现在的情绪。看样子,他跟他爷爷的感情肯定特别好。 或许从这一刻开始,我才真正的明白,原来没心没肺的小贱其实也有自己的故事,他也因为自己的故事或欢快或悲伤,可无论怎样,这些故事都属于他自己,都只能自己去承受。 大约安静了十分钟,小贱才拿起了筷子,夹了一片牛肉填嘴里,又灌了一大口酒,囫囵吞枣的德行,看的我心酸。 “咱老家在吉林白城的一个小村子里,爷爷很长寿,人也公正,在当地有些威名,可是在十三年前,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些城里人,都开着汽车,好家伙,那时候别说汽车了,连摩托车都没见过啊,都新鲜,整个村子都轰动了。而那些城里人直接奔了我家,找到了爷爷,貌似要他当向导,去附近的大山上转转,就跟旅游一样,并且给了不少钱。” “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我爸妈都很高兴,不过我爸说爷爷年纪大了,他可以带着城里人去,但城里人就非得叫爷爷当向导,为这事儿我爸还生了气,到最后还是爷爷站了出来,平息了这件事,也算是答应了。那时候我挺小的,四五岁的样子,但我已经记事儿了,我就看到爷爷的脸色很难看,但还要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爷爷说准备准备,直接钻进了屋子,等从屋子里出来,上了小汽车就跟城里人离开了,也就是从那儿开始,他就再没回来过。”小贱哭罢多时,情绪也稳定了,声音低沉的讲述着。 一听这个我就惊讶了,赶紧问:“就没去找找吗?做向导怎么会失踪呢。” 萧大瞎子也嘬着牙花子说:“这事儿怪了,十三年前,国家刚改革开放,哪有什么有钱人啊,能开汽车的恐怕没几个,你爷爷走的时候就没撂下什么话吗?” 小贱道:“找了,怎么没找,我爸发动全村的人,漫山遍野都找了,别说人了,就连个鬼影都没有。那时候人们才知道,爷爷可能出现了危险。至于爷爷离开家的时候,脸色很沉,一句话都没撂下,不过在第四天的当口,我爸在炕被下发现了一封信,这封信是爷爷当时回屋准备的时候写下的,很匆忙,就几个字。上面写着,如果三天后我还不回来,你们一家子就有多远走多远,永远离开这里……” 第一百五十三章 ,请纸,等替身 听完小贱的话,我不由自主的就瞪大了双眼,怎么滴,难道他爷爷早知道会发生意外吗?不然的话,怎么会提前留下书信。(.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萧大瞎子顾不得喝酒了,就问:“你爷爷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小贱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看了那封信之后,我爸顿时傻了,在此发动村民上山找人,可依旧没有收获,回家后,我们一家三口连夜就走了,跟谁都没打招呼。一晃十三年过去了,我爸心里总惦记着这个事儿,我爷爷可能早死了,但是没见到尸体,谁能甘心。要不是今天瞎子说老林子里的故事,我也不会想到我爷爷。哎,都好多年了,本以为淡了,其实压根儿就没有忘记。” 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干笑:“都特么大老爷们儿了,要不是喝点酒,哪能这么熊,不提了,不提了,咱们喝着。” 还喝呀,我看呐,别喝了,都冷静冷静吧。 这一喝酒,人就喜欢回忆往事,先是萧大瞎子,后是小贱,要是在特么喝下去,我没准儿也得哭一通。 我一转眼,发现满屋子的纸人都看着我呢,我一哆嗦,心说萧大瞎子这个***,也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屋子里这么多邪乎东西,半夜拉泡屎都得加小心啊。 我一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擦黑了,秋意渐浓,天黑的早,我寻思也逃课一天了,是时候回去了。 萧大瞎子一看我们要走,顿时急了,说什么也要留着我们,说一个人发闷,好不容易碰到俩人,不能痛快一会儿就散场啊。 我实在不能停留了,因为再喝下去,今天晚上都得在这里过夜,奶奶的,守着一堆纸人花圈,想想都是那么恐怖。 所以我拉着小贱就往外面走,萧大瞎子在后面追我们,嘴里一个劲儿的叫唤:“再喝一碗,就一碗,最后一碗。” 我没工夫搭理他,拉开门就往外走,但是就在这个当口,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一下跟我碰个脸对脸,我下意识的就倒退了一步,就发现这个人非常有意思。 首先他长的非常健壮,小麦色的健康皮肤,鼻直口方,剑眉星目,那双眼睛中蕴满了沧桑,好似经历了无数往事,自然而然的就流出了坚毅,果敢,剽悍的气质。跟我一照面,一股猎猎的草莽之气就冲在了我的身上。 其次是他的衣服,这才是最有意思的地方,现在虽然是秋天了,但并没有多冷,而这个人上身穿着土黄色的裘皮大衣,下面是黑色的免裆裤,小腿上捆着退帮,穿着一双劈死牛豆包大洒鞋! 另外脊背后面鼓鼓囊囊,好像藏着什么东西,那一头长发,就跟离子烫一样,蓬松,飘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乔峰从天龙八部里出来了呢。 小贱也愣住了,由于喝的迷迷瞪瞪,也不管不顾了,低声就说:“这个人的穿着太复古了,是拍电视剧吗?” 我就看到对面那个人剑眉一蹙,眼中闪出了一道电光,周身的草莽气息拔地而起,貌似下一秒就会施展出降龙十八掌。 谁知他第一句话竟是:“掌柜的,请纸!” 请纸?! 啥意思啊,拉屎没带纸么? 谁知紧跟我俩的萧大瞎子一下瞪圆了双眼,紧走几步来到近前,说了句:“请哪方土地,拜哪方神明?” “请东北土地,拜五岳神明。” “可有下海的筷子。” “路遥人稀,只有碗。” 萧大瞎子一身的酒意都消散了,一张脸笑成了菊花,拉着这个草莽男子就往纸扎铺子里走:“贵客,贵客,里面请。” 我和小贱迷迷瞪瞪的,刚才那一套一套的是在说啥,接头暗号吗?我心里寻思,难不成开纸扎铺子的也有切口,特么的,什么跟什么呀。 萧大瞎子趁机,低声说道:“这个人不简单,是从大山里出来的猎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一愣:“你们之前认识?” 萧大瞎子摇摇头,那意思是第一次见面。 “只有在大山里打猎的,才会去请纸拜路。这是猎人的规矩。” 我更加迷糊,不解的看着他。 小贱摇了摇大脑袋,眉头蹙着,说:“貌似有这个说法,离开家乡的猎人,再回去的时候,见路拜路,见山拜山,因为猎人信奉的就是五山老爷,也就是五岳神明。看来这个猎人是要回家。” 萧大瞎子眼睛一亮:“你个小兔崽子可以啊,连这都懂。请纸其实就是购买花圈纸人,请东北土地,拜五岳神明,指的是要回东北,祭拜五山老爷。我说可有下海的筷子,那意思是在本地祭拜还是你带着上路。这人说路广人稀,只有碗,那意思是,路途太远,咱只能多给钱,就不带着了,就地祭拜。” 萧大瞎子唏嘘了一声:“你们也知道,咱早年是护林兵,没少跟猎人打交道,进屋的这主儿绝对是个高手,那啥,我也不留你们了,大生意来了,这祭拜起来可不是小数目,那啥,七天后咱们约好了去护城河抓水鬼,就这么定了,你们走吧。” 说完话,这老小子就跟被撵着尾巴的土狗一样,叫唤着就进了屋子。 我惊讶的同时又感到一阵无语。 “奶奶的,刚才喝酒的时候,还以为这货是个真性情的汉子,现在一看,还是那么回事。”小贱嘟囔着。 我赶紧说他:“要不是他有一双鬼眼,能沦落到这个地步吗,瞎子也不容易,是有苦衷的,别扯淡了,咱回学校吧,这会儿也快上晚自习了。” 我俩就这么走着,也没做公交车的打算,反正熄灯前怎么也到了。 公路上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大多数都骑自行车,也有骑摩托的,也有单线的公交车。那时候不像现在,车水马龙一片,科技生产力都没有达到那个地步。 我心里乱糟糟的,但被秋风一吹,脑子清醒了不少,紧接着就惦记小芳了,一股心酸涌了上来,我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怎么这么没出息。她都喜欢别人了,还想着干嘛。 一个小时后,天就黑了,我们总算走到了学校,我和小贱没白走一路,出了一身细汗,酒劲儿散的干净,但是喝了半天,感觉很乏。所以连班级都没进,直接跑宿舍睡觉去了。 第二天,我和小贱因为逃课被各自的班主任撵到了训导主任办公室,薛林山亲自接待了我们,他拿我俩没辙,教育了片刻又给送回来了,反正这几年都是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 等上午上课的时候,我就琢磨着七天后对付水鬼的事儿,要说这俩水鬼也是,你们准备干坏事,还特么商量一下,被我听到了吧,到时候就叫你们魂飞魄散。不过我回头一想,这事儿得谨慎呀,因为水鬼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得看到替身它们才会显形,到那时才是我最佳的下手时机。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无意间又看到了小芳,她孤零零一个人坐在餐桌上用餐,我心里堵得慌,就当没看见。其实我也不知道将用什么样的状态去面对这件事,或许我只能利用灵异事件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换句话说,这叫逃避。 一转眼,七天过去了,我在刻意逃避的同时,也在刻意的去观察,不过我并没有发现小芳和夏洛在一起的身影,可能学习太忙了,他们没工夫一起拉拉扯扯吧。 这一天,我和小贱早晨四点起床,开始修炼,出了一身透汗之后,趁着天没亮,翻着墙头子就跑了。 反正不知怎么回事,一到外面,感觉空气都是新鲜的,可能被关的时间太久了,没辙,寄宿学校就这个德行啊。 我俩赶紧上了公交车直奔护城河,必须要早点儿去,避免水鬼提前下手。另外萧大瞎子跟我们也越好了,到了护城河就能碰见。 大约四十分钟,我们在护城河边下了车,老远就看到树林子里有个人,我心里一惊,低声说了句谨慎。 等走过去一看,才发现正是萧大瞎子,靠着一棵树打瞌睡呢。 嘿。 看他这个德行,我就有气了,今天可是来办事的,你到睡成了死猪。不行,我得叫他清醒清醒。 我给小贱递了一个眼色,这货从书包里翻出了一个茶缸子,弯腰就从护城河里舀了一缸子,跟我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萧大瞎子身后,我俩对视一眼,互相点头。 我扯着嗓子就吼:“水鬼来啦!” 哗! 一缸子河水就倒萧大瞎子脑袋上了。 “哎呦,我的妈!” 萧大瞎子没给吓死,被淋成了落汤鸡,一阵的倒吸凉气啊,一屁股就做地上了。等扭头一看,竟是我俩捣的鬼,他直接疯了:“特码的,原来是你们俩小兔崽子,我扒了你们的皮!” 擦净了头上和身上的水迹,萧大瞎子就跟饿狼一样扑杀过来,我俩狂笑着分头跑开,都是树林子,眨眼就跑没影儿了。 萧大瞎子追不上我俩,杵着磕膝盖就喘息:“王八羔子,一群王八羔子,今天是来抓鬼的,你们折腾我干嘛!” 我和小贱也不闹了,赶紧跑过来,嬉皮笑脸的说,一会儿就要办事儿了,这不是叫你清醒清醒嘛。 “奶奶的,半条命都快没了,还特么清醒清醒?!” 萧大瞎子恶狠狠的看着我俩,最后他自己都笑了:“遇上你俩算我倒八辈子血霉,别的少扯,咱们都到齐了,接下来怎么整?” 我也收敛了情绪,看着越发明亮的东方天穹,就说了三个字:“等替身!” 然而就在我刚说完这三个字的时候,小贱唉呀妈呀一声,一下蹦起了三尺高,指着护城河边:“老陈,你看那是什么玩意儿,好像爬上来啦!”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敢跳 我顺着小贱的指引,就扭过了脑袋,但一看不要紧,我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就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好像蜥蜴般手脚并用着,向岸上攀爬,那脑袋上,肩头上,都落满了水草,这大凌晨的说不出的吓人。 我有先入为主的毛病,所以一下就断定了那是水鬼! “奶奶的,竟然自己爬出来了,也好,咱们这就去收拾他!” 我一马当先冲了过去,并且从怀中拿出了犁天匕首以及丰都鬼城县太爷的惊堂木。小贱咋咋呼呼,胆气也上来了,紧紧跟着我。就连最怕厉鬼的萧大瞎子也哎呦一声,从后背摘下了桃木剑,好像要做法一样,迈着内八字的脚步,咿咿呀呀冲来。 好么,我们三人组已经无敌了,别说鬼,就是阎王爷也得被吓出个好歹。 等到了河边,我发现这个黑乎乎一身紫泥的人影还在爬,浑身散发着恶臭与邪气,我顿时眯起了眼睛,脸色变的无比郑重,心说你这死鬼,今天遇上小爷那算你倒霉,给我在这儿吧! 我抡起犁天匕首就要往下斩,谁知道那在地上爬的水鬼忽然一抬头,妈呀一声,打了滚儿差点儿又掉护城河里。听到这嗓子,我顿时就诧异了,往下斩的匕首悬在了半空。 小贱叫唤起来:“唉呀妈呀,我看咋像个人呢。” 萧大瞎子也瞪圆了眼睛,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不过他这个时候逞威风抖激灵,扬起桃木剑,二指捏个剑诀,大吼:“待我前去查探一二!” 说着他小跑着来到那个黑乎乎人影近前,刚要装模作样的下家伙,那个人影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萧大瞎子的裤管儿,低声喘息:“救,救我!” 卧槽! 还真是个人,我们都弄错了,赶紧围拢过去,细打量之后,这个人是个老头,应该是失足掉进护城河了,奶奶的,你说你天不亮来护城河干嘛! 我们七手八脚的把老头抬上岸,赶紧抢救啊,又掐人中又捶背,老头吐了好些河水,最后终于顺过这口气了,他眯着眼睛,很虚弱,说:“哎,多谢你们呐,人老了就不中用,在这儿晨练一会儿,一不留神就掉河里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天,我们是又好气又好笑,心说你这一失足不要紧,都快把我们吓死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貌似水鬼把人震呐。 我跟老头说用不用叫救护车,老头笑着摆摆手,说身子骨没问题,花那个钱干啥,我们把他扶起来,脱下了湿漉漉的衣服,就这样,一个年逾古稀的老者,穿着大裤衩就消失在了瑟瑟秋风当中。 小贱噗嗤一声笑了:“唉呀妈呀,这事儿有点意思。” 我也嘬着牙花子笑而不语,唯有萧大瞎子沉吟起来,片刻,他低沉的讲道:“老头掉水里都没有被水鬼拖走,看样子那替身还没有来,你说这鬼也是,非得认死理,换个人它还不干。我看呐,咱们还是离护城河远点儿,没准儿这个替身就在我们三人中间呢。”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诧异的看着他。 小贱一个耳刮子差点儿抽过去:“给我滚犊子,成天念咒,咒我们。下面俩水鬼,总共找俩替身,咱们可就三个人,你说谁俩是?” 萧大瞎子嘿嘿笑道:“总之,要谨慎,我看这个事儿啊,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我顿时收起了玩闹的心思,深深的看了一眼,泛着波光的护城河河面,心里讲话,那两个替身到底是谁呢? 一转眼就八点了,天光大亮,我们三个人在树林子深处,靠着大树打盹儿,还别说,等人这玩意儿最叫人发困,今天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看样子还得继续等下去。 大约九点半的时候,我们终于摆脱了困倦,可就在这个当口,我们忽然看到一大帮人钻进了树林子,还有说有笑,有打有闹,就跟上了自家的坑头一样。mianhuatang.info 我仔细一看可不得了,这些人足有三四十个,并且还都是学生。 小贱惊叫:“唉呀妈呀,这不是咱们的学校的么,你看那校服。真是坏事了,难道这些人是来抓咱俩的?不就逃个课嘛,还至于动员一个班的学生?” 这货成天就知道扯淡,我赶紧说:“你那是纯属放屁,咱俩这身手,跳墙一点痕迹都没有,这些学生会知道咱俩来了护城河,我看他们来这里八成是别的目的。” 话音未落,小贱一下抬起了胳膊,惊骇欲死的说:“我cao,小芳!” 你妹!!! “你说啥?!”我瞪着他。 小贱干笑:“口误,口误,我的意思是,小芳在那儿!” 我猛地一回头,发现在这帮学生当中,小芳正和两个女生有说有笑的向前走,我心里一惊,难不成这些学生,都是小芳一个班的? 他们不再学校上课,怎么跑这儿来了。并且我发现,有一部分活跃的男生已经跑到了护城河河边。 “遭了。”萧大瞎子一瞪眼:“不能叫他们靠近护城河,搞不好就会被水鬼给拉下去。” 我的天,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我满脑子都是问号,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三个人飞奔着就跑了过去。 我和小贱遮遮掩掩,生怕被这帮子学生看出来,因为当初我在小芳他们班踢飞了道哥,很多同学都认识我。 好在这些学生都被这里的景色所吸引,没工夫观察我们三个大活人,然而我在行走过程中,竟发现了小芳的班主任。原来是老师带着过来的。这就难怪了,如果没有老师的首肯,这么多人集体翘课那不是找死么。 我鼓足了勇气跑到小芳近前,我心里也是着急,生怕这些学生遭了难,就赶紧问:“小芳,你们怎么来这儿了。” 小芳看到我之后,表情很复杂,但更多的是惊讶:“你,你怎么在这儿?” 这么一碰面,周围的女同学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就漫步离开了,还一步一回头的窃窃私语。或许我和小芳那点儿事是都被人知道了吧,呸呸呸,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她现在喜欢的不是我。 小芳又看到了小贱,也看到了萧大瞎子,柳眉蹙的更紧:“陈西凉,你是不是又逃课了?” 我心里火烧火燎的:“别扯别的,我问你为什么来这里,这里很危险,赶紧回学校。” 这时候,从旁边闪出一个高大的男生,正是夏洛,他看到我之后笑了笑:“原来你也在这里啊,我们一个班的同学是来游护城河的,最近学习压力太大,我就跟班主任反映了一下,所以今天我们就来了。” 我一看到夏洛,心中那个劲儿就别提了,你恨吧,也恨不起来,你不恨吧,但他就这么招人不待见。 不过我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心里讲话,学习压力大你倒是放几天假啊,游护城河就能减压?一会儿要是当了替身,都特么给王八当学生去吧。 我是真急了,拉着小芳的手就说:“你赶紧给我回学校,这里真的不安全。” 小芳俏脸通红,使劲的挣扎:“陈西凉你做什么,给我松开。我来这里是班主任答应的,你凭什么管我。” 挣脱了我的手,她就冲前面的大队伍跑去,夏洛耸耸肩头,笑道:“陈西凉你太浮躁了,这样对待同学是不行的。” 说完,他苦笑一声,转身就走。永远不肯多说一句话。 “我特么!” 小贱冲过去要揍夏洛,好在被我一下拦住了。我心里也有气,并且被气的要死,心里讲话,小芳啊小芳,你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陈西凉不管啥时候都是为你好啊。 小芳的冷落,夏洛的指责,令我感觉身心俱疲。那个委屈劲儿又上来了。 “不管了,爱特么谁死谁死!”我一下坐在大树底下,呼呼的喘粗气。 可就在这时,就听前面有人尖叫:“有人落水啦!” 这尖叫声就跟催命的号角一样,我从地上直接弹起来了:“妈的,果真出事了。” “快过去看看。”萧大瞎子一马当先就冲了过去。 我整个人都紧张死了,怕出事怕出事,最后果真就出事了。 等到了那边,发现河岸上只有六七个同学,大部队早特么跑紧前面去了,我说你这个班主任是干嘛吃的,有人落了水都不知道。 但是我在河边上看到了夏洛,夏洛一脸的苍白,再也不稳重了:“小芳掉下去了,赶紧想办法把他救上来,我不会游泳!” 一听这话,我的心脏就跟被火车撞了一家伙似的,我一看水面,只有咕嘟嘟的气泡了,连个人影都没有,这根本不像溺水的,因为溺水的,人会挣扎,飘飘浮浮,哪会一下水就沉底。并且我开启了观气术,就发现河面上飘荡着浓稠的煞气,一看就是出了邪乎事儿。 看样子是被水鬼给拖下去了,小芳便是其中一个替身! cao他妈! 我额头的青筋都蹦起来了,直接往河里跳,小贱咋咋呼呼的大吼:“我也去。” 我赶紧拦住他,因为水中的情况不明,你不会道术,贸然下去会吃亏的。 “老陈!”小贱死死的盯着我。 我咬了咬牙:“就是死,我也得把小芳弄上来。” 我看了看夏洛:“我也不会游泳,但是我特马敢跳!” 噗通~~~ 一片水花扬起,几个学生不断尖叫,而我的身影已经沉入水底。 第一百五十五章 ,水下的战斗 进入水中之后,冰凉的河水就包裹住了我的身体,顺着耳鼻就开始往里灌,我的听觉立马出现了障碍,并且也睁不开眼睛,到处都是‘隆隆’的动静。mianhuatang.info 这护城河并不太深,也就是三几米的样子,但现在的水压极其惊人,我的身体都出现了胀痛。 特码的,肯定是那两只该死的水鬼作祟,小爷今天就会会你们。但前提下,我先把小芳给救了。 我顾不得许多了,猛地睁开了眼睛,就发现我脚下一个人影正在下沉,看样子是小芳。小芳静悄悄的,就跟睡着了一样,完全没有挣扎。 我眼睛一亮,准备去救她,但就在这个时候,我就感觉两个脚腕子一下被一双大手给抓住了,死命的往下拖啊。 我这心直接就碎了,不是说水鬼认人么,怎么也对我下了手? 我一激灵,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可能。难道说,我也是替身之一?!!! 我擦,两个水鬼找替身的事情可是我发现的,如果我也是替身,那水鬼的谈话怎么可能被我听见? 这么一会儿就把我憋的够呛,肺叶子都快炸了,整个人瞬间到了河底,我透过周围的暗流一看,小芳正趴在河底,大串大串的气泡涌进了他的身体中,如果在救她出去,她真的会死。 我心中怒吼一声,就跟疯了一样,抡起犁天匕首冲脚踝就斩了过去。 ‘咔嚓’一声,将河底的鹅卵石斩成了两半,并且我感觉身后水波一动,一股煞气就飞了出去。 我知道这一下就把水鬼给斩伤了,所以不能耽误,赶紧救人。 可我刚要动换,就感觉双肩一沉,‘噗通’一声我就跪下了,磕膝盖正好跪在石头上,那个疼。 我暗叫一声不好,拧着脖子就向后看,就发现一个浑身污泥,头发凌乱,但面皮苍白腐烂的小子,整个人都跪在了我的肩膀上。 呵呵呵呵呵! 这个面容腐烂,都露出苍白面骨的小子冲我一阵狞笑,它就是水鬼兄弟之一,它把我当成了替身,当成了猎物。 终于看清这些祸害精的模样了,老陈我虽然心中发毛,但现在是生与死的关键时刻,要是坐以待毙,那就真给阴阳风水师丢人了! 我红着眼抡起匕首就冲肩头刺了过去,同时从怀里摸出一道灵符,这道符已经湿透了,但并不影响功效,因为这就是一道专门克制水鬼的符箓。 名为大泽镇山符! 相传大禹治水,就曾经用这道符治理过水中的邪祟。 就听‘噗嗤’一声,犁天匕首成功的斩进了水鬼的腹腔中,就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这水鬼一下被匕首上的杀生之力给弹飞了。 我身体一松,整个人就往上飘,因为水是有符力的,没水鬼作祟,我不可能总在水底带着。我趁机用脚尖一勾小芳的胳膊,一把就给攥住了,虽然我不会游泳,但借着浮力,我就使劲蹬腿,同时将那道大泽镇山符贴在了小芳胸口,有这道符在,水鬼就不敢靠近小芳! 哗! 我的脑袋终于冒出了水面,大片新鲜的空气就涌入了我的气管,说真心话,被憋的滋味儿真不好受,这么一会儿我都眼冒金星了。 岸上发出了一声声惊呼,我一看,班主任带着学生们又回来了,他急的要死要活,不过看到我救了人,他立马惊喜的叫:“快搭把手,把他们俩拉上岸。” 几个有水性的男生,拖了外衣就跳下来,我把小芳交给他们,赶紧送医院,不然非得出大事不可。 小贱和萧大瞎子急的脸都白了,看我平安无事后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叫我上岸。 但就在这个当口,我就听见水下出现了一阵愤怒无比的嚎叫,那两只水鬼又来了。 我的两个脚腕子一阵发紧,紧接着我‘噗通’一下又沉了下去。就听岸上再次发出惊呼,学生们也不傻,他们看出了我是被什么东西给拖下去的。 小贱眼角都瞪裂了,一个猛子就扎了下来。 这时的我再次回到水底,好在缓了口气,也能支撑片刻,但是两个黑乎乎的身影已经冲我扑了过来,就跟饿狼一样哀嚎,那种愤怒,残暴的气息深入我的骨髓。 我激灵灵打一冷战,面对这对水鬼兄弟,我不能有丝毫的退缩,手持犁天匕首就冲了过去。 在水里,我的速度锐减,并且无法调整内外气息,因为这里基本上就没有空气,所以只能凭借自身的力量去抗争。 匕首如电,在漆黑沉重的护城河底打了一个厉闪,但是在有所防备下,水鬼兄弟竟轻易的避开了,它们左右一闪,分裂到了我的两旁,并且散发出极其隐含的煞气,还带着狞笑与愤怒的嘶吼。 我就感觉两侧煞气涌现,一股极度的危机感笼罩全身,我现在行动不便,根本不可能抵挡两个方向的攻击,看来,是时候做出退步了。 我现在出奇的冷静,因为只要稍有差池,我就会葬身于此。也是在这一次事件中,我终于明白了自己还是有太多的不足之处。 我猛的向前踏出一步,巨大的水压就冲在了我的面前,我下意识的一闭眼,就感觉身后‘轰’的一声,出现了巨响,并且把一方水域搅动的天昏地暗。 我猜想是两个水鬼没攻击到我,反而互相撞在了一起。 我肺叶里的氧气又不够了,我足尖一点地,就要往河面上跑,但两个水鬼哪里会放过我,拽着脚腕子又往下拖。 我cao他妈! 还能不能有点别的,就在我往下坠的时候,上面的水层哗啦啦分散,小贱绷着一张大麻子脸下来了,看到我之后,他眼中迸发出喜色,一下从我手里夺下了犁天匕首,潜下去对着两个水鬼就开始折腾。 我的脚腕子一松,顿时挣脱了,我着急忙慌的去帮忙,谁知小贱已经跟两个水鬼战成了一团,并且还长着大嘴说话:“夸…..凑!” 我听出来了,他叫我快走。 我一咬牙猛地窜上河面,狠狠的换了几口气,连个倍儿都没打,再次潜了下来,奶奶的,我怎么可能叫你一个人跟水鬼战斗。 我从书包里掏出了惊堂木,和两根锋利的桃木橛子。 到了河底之后,我看到两个水鬼忽前就后,忽左就右,速度快到了极致,小贱左挡右挡,连身子都稳不住了,并且那犁天匕首连人家的一根毛都碰不到。 我心说叫你们得瑟,小爷给你们来点厉害的! 我游过去,用桃木橛子对准一个水鬼的后脑,抡起惊堂木就砸。就跟楔钉子一样。 咔嚓一声,头骨被桃木橛子刺穿,一股白烟就冒了出来,那水鬼抱着脑袋惨叫,身子一卷,竟然卷起千层浪,跟个陀螺一样旋转,我顿时被水压冲走。 眼看着那个水鬼半边脑袋都掉了,自身煞气在桃木橛子的刺激下开始冰消瓦解,恐怕用不了多久,它就会魂飞魄散的。 这无形中给小贱减轻了不少的压力,他闷哼一声,对着另一只水鬼就刺了下去,不过并没有取得成果,水鬼太快,他一击落空。 我就看到小贱的脸色越来越白,这是氧气枯竭的征兆,尤其是再加上剧烈运动。 我赶紧过去抢过匕首,一脚给就给他踹了出去,那意思叫他去河面换气。 小贱刚走,我就发现后腰一紧,一股煞气通过后背的皮肤就沁入了四肢百骸,遭了,被小贱一匕首吓跑的水鬼又回来了。 但你特么不跟我战斗,抱着我后腰干嘛! 我正挣扎着,就看见被我楔了桃木橛子的水鬼又出现了,他半个脑袋都‘嗤嗤’冒白烟,整张脸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了,冲我疯狂的怒吼,紧接着他探出了一只手,我的亲娘,这只手完全没肉了,全都是骨头。 但是五根手骨格外细长,竟然还有指甲。 眼看着水鬼就冲到了我的面前,这条胳膊就跟一把白骨长剑一样,对着我的肚子就刺了过来。 我擦,我全明白了,后面的水鬼把我抱的死死的,就是给面前的水鬼提供机会,他们这是动了脑筋,想合力玩死我。 都到了这个当口,我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这只手真要是掏进我的肚子,那我就真特么别活了。所以在千钧一发之际,我果断的抡起犁天匕首,对着白骨手臂斩下,咔嚓一声,手臂折断,我抬起一脚就给他踹飞了,不过我就感觉体内的煞气越来越多,并且被水鬼死死抱住,我没法动弹,现在氧气也不够了,即便躲过了白骨手臂,那长时间被禁锢在原地,憋也能憋死我。 我闷吼着挣扎,但无论怎样,后面的水鬼就跟生了根一样,根本不动分毫。 我被憋的要死要活,整个人都疯了,并且我的大脑都出现了眩晕感。这个时候我也没了章法,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抡起那块惊堂木,对准我的胸口就拍了过来。 碰的一声,惊堂木拍在胸口,紧接着就爆发出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这股力量穿透了我的身躯,把那些涌进来的煞气全都驱散,并且透过后背的皮肉就跟山洪爆发一样,强大的冲击力就轰在了那个水鬼身上。 啊~~~~! 一声能叫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凄厉惨叫响起,我的耳朵直接被震的嗡嗡响,但水鬼一下被弹开,我扭头一看,它整个身子向后凌空倒飞,并且‘嘭’的一下尽数化作了青烟…… 第一百五十六章 ,古怪的墓碑 看到水鬼魂飞魄散,我一下惊呆了,没想到惊堂木会这么厉害,隔山打牛啊这是,并且最叫我费解的是,我这次为什么没有受到反噬呢? 金花婆婆说过,我现在的道行太浅,贸然用惊堂木,根本驾驭不住其中的力量,会被震伤的,上次对战邪教高手不就是很好的例子么。 可这次有点反常,我现在除了憋得要死,根本没有任何不妥。不过现在也想不了这么多了,赶紧出去再说,咱长的可是肺,又不是鳃,我借着浮力就窜了上去,正好碰到了重新下潜的小贱。 他一看我,明显很惊喜,我给他打手势,告诉他下面还有一个,自己要小心,我马上就下来。 哗! 我再次冒出了头,清新的空气涌入了气管,哎呦我的亲娘,这是个啥滋味儿,这特么太舒坦了。 不过水下还有一个水鬼没有死,我还不能放弃,说实话,咱不会游泳,能把脑袋冒出来换气,就足以证明咱对游泳有一些天赋,不然的话,早就呛死了。 我看到岸上的同学不断惊呼着,小芳不见了,应该是被送到了医院,大老远就听见警笛的声音,貌似有人报了警。 我心说这事儿整的太大,也搁着我和小贱比较邪乎,毕竟落水者都上岸了,我俩还一个接一个猛子往下扎,谁看了不着急啊。 为了叫大家放心,打消疑虑,我卯足了一口气就吼:“我们没事,一会儿就上来。” 萧大瞎子知道内情啊,他想跟我交谈又怕漏了馅,因为鬼神之事肯定要避人的,闹的满城风雨这不是宣扬封建迷信么。 所以他万分焦急下,就冲我挤了挤眼睛,那意思是叫我一切小心。 我一个猛子又扎下去了,来到了昏暗浑浊的河底,发现小贱跟个大王八一样,分水潜泳,转着圈儿寻找,他一看我下来了,赶紧招手,特么我连个狗刨儿都不会啊,只有借助水流前行。 小贱一张嘴,大水泡咕嘟咕嘟的,跟我指手画脚,并且蹙起了眉头,我四下一看,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想说另一个水鬼不见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擦,那个被我弄成脑瘫的水鬼竟然不见了,我心里有些着急,我给小贱打了一个手势,那意思咱俩分头寻找,这死鬼肯定是怂了,就找地方躲起来了。 这样的祸害必须尽早处理,不然日后还得害人,并且警察也快到了,警察不比学生,肯定都得下水救人,那时候水鬼要是瞅准了时机,弄死几个警察,我天,那今儿的乱子可就大发了。 想到这里,我直奔一片水域游去,其实我都沉底了,是扒着水下的鹅卵石行走,模样挺怪的,但十分有效。 大约几秒钟的功夫,我忽然看到前面的水域中出现了一个东西,黑乎乎的,矗立在水底,貌似是块大石头。 并且就观气术来看,这块石头表面煞气淤积,非常的邪性,细观察,石头周遭的水纹都在颤抖,貌似煞气太大了,都把水域给扭曲了。 我暗中吃惊,心说这是什么玩意儿,就是一口棺材也不至于这么大的煞气吧。并且我就猜测,那只水鬼可能就藏在石头附近,因为他们的属性是一样的。 我立即加了小心,缓缓爬了过去,这时候小贱也折回来了,大脸憋的煞白,给我打手势要上去换气。 我冲他点点头,独自一人来到了那块黑乎乎的大石头近前,但是等离近了一看,我就惊讶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大石头,而是一块通体暗红色的石碑! 护城河地下怎么会有石碑?难道这是一座坟?! 我被自己的猜测搞的十分别扭,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把坟藏在河底,这是风水的大忌,不过要说没坟,石碑又从哪儿来的? 我已经感觉到了憋气,但还强打精神观看,我发现这石碑上非但没有字,反而还雕刻着一簇火焰。 这簇火焰十分灵动,伴随着水纹竟在缓缓摇曳,就跟真正的火焰一样。我感觉很惊奇,貌似就是因为这簇火焰的缘故,才使得石碑被烧成了暗红色! 天呐,石碑上的雕刻成精了吗? 我实在是憋不住了,一蹬河底立马窜了上去,这回我和小贱同时在河面冒着脑袋喘息,河岸上已经出现了警察,其中一人正是老熟人韩伟。 韩伟一下瞪眼了眼睛:“怎么是你们?” 随后他招呼民警:“快快,下水把这两个学生给救上来。” 我心说坏了,水底下还有个水鬼没找到呢,你们要是下来,那就真添了乱了。我赶紧扯谎:“韩队长你别着急,千万别下来,我们没事,这里水草太多,我们被缠住了,马上就能脱身。” 说完我低声冲小贱说:“你赶紧上去,阻拦他们,千万别下来。” “那你呢?”小贱瞪着我。 “水鬼已经被吓破胆子了,不敢出来,我一个人也能应付,并且我在水底下发现了点儿奇怪的事情,我得弄明白。” 说完我存了一口气又下去了,这样几经折腾,岸上的人真以为我被水草束缚着呢,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紧张了。好在小贱及时上了岸。 我重新来到那块暗红色石碑近前,那雕刻的火焰特别刺眼,我伸出一只手抚摸碑体,非但没有温暖,反而刺骨冰凉。 我心说,石碑这东西一是用做墓葬,也就是记载死者的生平,二是配合阴阳术法,用作镇压邪祟的法器。可现在这块石头一无墓志铭,二无咒文痕迹,根本就是弄不明白这块石碑的作用。但是越不明白,疑点越大,我虽然不是保定人,但护城河可是几经休整,工人们不可能叫一块石碑矗立在水底的。 既然没被请出水面,就说明这块石碑有一定的作用。 我正想着呢,无意间就看到石碑后面有四根黑乎乎的柱子,柱子不粗,直径大约有十公分,并且这四根柱子有特点,两头的柱子长,当中的两根短,我掰扯了半天也没明白怎么回事。用手一摸,上面的残留物十分割手,再仔细一看,密布的都是铜锈,这柱子是铜的。 嘿! 一个无字石碑后面插四根长短不一的铜柱子,这是要干啥?! 看到这些东西,我更加疑惑了,同时也更加断定,这不是偶然。 可就在这个当口,就见四根铜柱子下面,忽然冒出了一连串的气泡,一个黑色的贝壳就钻了出来,没等我反应呢,贝壳一下张开,从里面喷出了一张鬼脸。 卧槽! 正是那个逃跑的水鬼,我惊吓的倒退,一口水就给呛进去了,没把我难受死,但我好不容于抓到它,就不能再叫它跑了。 我抡起匕首就斩了过去,耳轮中就听一声凄厉的惨叫,这只水鬼被我斩成了两半,但是用力过猛一下削在了两根铜柱子上,别看是铜的,但在犁天匕首下,依旧脆弱的可以,咔嚓一下就给断了。 我被河水呛进了肺叶,再也忍受不了了,在水里大声咳嗽起来,这一下可不要紧,我的亲娘啊,万吨河水就冲我灌了进来,我懵了,庞大的水压把我甩了出去。可就在这个当口,我就看见那块暗红色的石碑,轰的一声断成了两截,一股璀璨的火光从石碑里迸发。 我怀疑我看错了,那不是真的,但眼前的一切,根本就是事实,石碑里喷了火! 紧接着,断裂的石碑后面,几根铜柱子‘咻咻咻’就跟游鱼一样飞射出来,连带着整个河底都疯狂震动着,好像地底关押了一头巨兽,这头巨兽马上要破土而出了。 我的眼睛一下瞪成了牛蛋,心里讲话,难道这石碑和铜柱子镇压着什么东西嘛?我这阴错阳差的斩断了铜柱子,断了石碑,那东西就要出来了! 我心里就一个念头,咱特么闯祸了! 因为我看到河底的水域中,到处都是煞气,并且一阵阵鬼哭狼嚎响彻不绝。仿佛地狱的大门马上要开了,万鬼齐出,这个世界就要陷入灾难之中。 轰! 一个巨浪打来,我翻滚着向上飘去,这时候我已经喝了很多书,意识开始模糊,说真心话,这河水是真特么不好喝,噎得慌啊。 正巧这个时候,我的两条手臂被人给攥住了,猛地向上一带,我的脑袋一下冒出水面,清新的空气就灌入我的气管。但我体内翻江倒海一样,胃都抽筋了。我一看,下来的是两个警察。 他们不断的问我有没有事,我心说我特么都快吐沫子了,怎么可能没事?! 岸上的人见我上来了,一阵欢呼鼓舞,小贱和萧大瞎子噗通噗通就跳了下来,配合警察使劲往岸上拽。 我瞪着小贱,那意思,不是告诉你要阻拦警察下水吗? 小贱一脸苦兮兮,那意思,咱特么拦不住啊。 等我上了岸,就被学生们围拢了一大圈儿,救护车已经开到了,韩伟沉着脸,赶紧拉过来医生。 我躺在地上,翻着白眼儿,肚皮一鼓一鼓的。 小贱急了:“赶紧给治治啊,这是呛水了。” 萧大瞎子七手八脚的要抬我:“我给他倒挂金钩,把水控出来。” 那医生把萧大瞎子推一边去,很严肃的说:“折腾什么,现在他的情况很危险,搞不好就会休克。” 说着他开始对我进行抢救,其实我没啥大事儿,就是呛了水,喘不过气,被大夫一弄,我直起上半身就哇哇吐水。连胆汁都快吐干净了。 可就在此刻,原本平静的护城河河面轰隆隆一声,好像现在水底引爆了炸弹一样,大片浪头掀起数米高,奔着岸边砸来。 并且我还诧异的听到,在河水中似乎响起了一段乐曲,悲伤,凄凉,邪恶! 我死死的盯着数米浪头,整个人都不寒而栗了,我,到底放出了什么东西?!!!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或许有苦衷 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所有人都惊呆了,有甚者吓的妈呀一声坐在了地上,几个警察赶紧驱赶学生退到树林子里去,省的被水浪拍进河里。 这时候,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就站起来了,不由分说就要往河里跳。 小贱眼疾手快,一下抱住了我的后腰,大骂:“你特马疯了?!” 浪头打来,我浑身湿透,但我眼中充满了恐惧,正是因为这些恐惧,才叫我义无反顾的跳河。因为我得看看水底下到底是什么东西。 “下面有古怪,我必须弄个清楚。” 萧大瞎子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哎呦,这条河疯了,疯了,赶紧退回去。” 任凭我怎么使劲,还是被小贱两人给拽了回来。不过这时候的河面突然就平息了,高高的浪头卷入河底,河面一片浑浊,要不是岸边都被河水打湿了,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人们都石化了,包括韩伟和那那名医生。 “陈西凉,你刚才在水底到底做了什么?”韩伟眯着眼看我,是那种越发看不透的眼神。 而我对他的质问充耳不闻,依旧怔怔的盯着河面。 那断掉的铜柱子和石碑,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爆发出这么大的动静,并且现在河面上并没有煞气,也就是说,河底没有放出什么东西,只是我的心格外沉重,我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小贱挺着胸脯子站出来了:“韩队长,刚才我不都跟你说了么,我俩下去把武静芳同学救上来,就被水草给缠住了,挣脱了老半天才挣脱开。您不信就下去看看,这河底的水草都有一人高,不过可得加小心,要是被缠住了,还得找人救援。” 韩伟的脸色更加阴沉,因为他也不是傻子,刚才的一幕幕都看在眼里,我俩周而复始的潜入水底,根本不像是缠住了水草,到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但这起事件并不是案子,我们俩可是勇于下水救人的好青年,并且也没造成人员伤亡,他这个刑警大队长根本说不出什么话来。 韩伟看了小贱一眼,随后又看向了我,腮边很明显的鼓起了两条肌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糊弄,我看你们能糊弄到什么时候。” 他看我俩也没有大碍,说完话,带着一干警察就走了,怒气冲冲的。 他刚走,小芳班主任就来了,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的感谢,说没有我,武静芳同学真得出来危险。对于我和小贱的逃课情况,他就不准备追究了。 我一激灵,赶紧把那种恐惧的思绪抛开,问小芳的情况。 班主任说,小芳已经被送往医院了,刚才经过抢救,已度过危险期,不过由于缺氧,导致了暂时性休克,并且出现多处软组织挫伤,需要住院观察。 我一下坐不住了,招呼小贱立马去医院,我没工夫去管河下面的东西,怎么也是小芳重要。 萧大瞎子从后面追我们,我扭头就吼了一嗓子:“你回你的铺子,跟着我们作甚!” 萧大瞎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小声道:“回啥铺子啊,刚才水下面都乱成一锅粥了,到底整出了什么幺蛾子?!” 我哪儿有功夫跟他解释,说了句回头聊,我和小贱出了树林子就拦下了出租车,直奔市医院。 萧大瞎子急的直跺脚:“一群王八羔子,倒是说全乎了再走啊,你那女同学又没咋地!” 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我一阵气喘,司机师傅不断的咧嘴:“我说俩小伙子,这是干啥去了,怎么都湿透了?” 小贱很深沉的说:“救了一个落水的同学,这不赶紧去医院看看么,也不知道啥情况了。” 司机一听这个,顿时肃然起敬:“好家伙,原来是活雷锋啊,那没说的,今天给你们半价优惠了。” …… 等到了医院,我和小贱跟落汤鸡一样挨着病房就找啊,小贱还嘀咕:“你说这医院咋跟食堂一样,这人乌央乌央的。” 我没心情去跟他扯淡,通过打听,总算找到了病房,进去一看,三四个女同学正围着病床,其中还有一个男生正是夏洛。 我咬着槽牙走过去,就看见小芳面色苍白,就跟一张纸一样,盖着厚厚的棉被,鼻子里还差着氧气管。我心里发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旁边的女同学一看我,顿时惊喜起来,她们都知道我是救人的英雄,我能安全的回来,她们貌似也很开心。 只有夏洛用很敬畏的目光看着我,也不言语,或许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会儿大夫过来了,是个矮胖子,看着挺和蔼的,跟我们说了下小芳的情况,表示她的问题不大,今天晚上应该就能恢复不少。 我这才放了心,毕恭毕敬的送走大夫,我鼻子一痒,立马打了一个大喷嚏。大秋天的,在水里折腾了这么半天,估计是着凉了。 听闻这动静,床上躺着的小芳就是一皱眉,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我心中又惊又喜,走到了床头。 小贱多机灵,赶紧小声招呼:“咱们先出去吧,小芳需要安静。” 几个女生点点头,尾随着小贱离开病房,小贱一回头:“姓夏的你还等啥呢?等小芳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呢是吧?” 夏洛始终没敢跳水救人,所以小贱一句话就把他臊死了,看了小芳一眼,转身也走了出去。 这时候,病房里就还剩下我们俩了,我想起去年我住院的情景,心里有些揶揄,风水轮流转的确不是说说而已。 小芳看着挺虚弱的,看到我之后先是一愣,随后便露出一个安心的表情,或许她知道是我救的她。 “现在啥感觉?”说实话,再次面对小芳,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个啥感觉。因为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 小芳努力的笑了笑,摇摇头,那意思是没事儿了。 我点点头,再次沉默,最后憋的实在没法了,说了句欠揍的话:“你想尿尿不,我带你去厕所。” 小芳剧烈的咳嗽起来,脸都红了,我手足无措的,只好去倒水。后来小芳平息了,就说:“同学们说了,是你救得我。你能回来真好,水下到底是什么东西,水鬼吗?” 说完这话,她的神色中写满了恐惧和慌乱。她并非是失足落水,而是被水鬼拉下去的,是替身,所以知道水下有东西。 我知道瞒不住了,就点点头。 小芳脸色更白,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许久后才说:“那你是怎么救得我?你打得过水鬼?” 我坦白了:“其实我是一个阴阳风水师,这些年一直在跟鬼神打交道,帮助过不少人,你看我和小贱总是跟薛林山出门,其实就是帮人去解决麻烦了。当时不好跟你解释,现在既然你也遇到这事儿了,那我就实话实说。不过水鬼这东西我还是第一次对付,我心里也没底,但你被抓下去了,我就是再没底也得跟着跳。”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感觉解脱了不少,因为阴阳风水这事儿我一直藏着掖着,现在说出来心里挺痛快的,但紧接着我就低下了头。 因为我知道,学我们这种手艺的,你去帮助人的时候,人们尊敬你,但要是在平常生活中,那些亲戚朋友都会对你敬而远之。因为鬼神便是忌讳。我跟鬼神打交道,其实也是在犯忌讳,不然也不会承受五弊三缺的痛苦了。 小芳在感情上有了新的选择,我不能去怪谁,只能怪自己不够优秀。但现在我说出了自身最大的秘密,我就感觉,我们或许连朋友也没得做了,所以我低下了头,有惭愧,但更多的还是失落。 房间里的气氛凝固了,我低着头,小芳也不讲话,虽然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我猜测她一定是非常慌乱的。或许她从今天开始,才真正的了解了我。 “陈西凉,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我猛地抬头,发现小芳正在非常认真的看着我。 我看他不像是在开玩笑,所以我的内心又异动了一下,我也很认真的说:“真的喜欢过,从前喜欢,现在喜欢,以后还会喜欢。” 小芳眼睛一眨,泪水顺着眼角淌在了白色的枕巾上。 我惊愕,整个人僵住了。 “小芳,自从过完年,一眨眼又快十月份了,但我感觉我们越来越陌生,我知道你和夏洛的事,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要开心。”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如此平静的说出这番话,因为看她流泪,我也难过。 小芳继续流泪,哽咽道:“其实我和夏洛什么都没有,你总是在误会。其实我……” 说到这里,她擦了一把脸:“算了,有些事情我以后会告诉你的。记住我们的承诺,要考上大学!” 我离开了病房,是被她轰出来的,不过我那冰封一样的心,顿时鲜活了,我甚至有种想要蹦高的冲动。 她说她跟夏洛什么都没有,是我误会了。但具体的原因,她又不肯说。嘿,难道这个小妮子还有什么秘密,还有什么苦衷吗?! 我始终拗不过她,所以我猜测半天非但没有头绪,反而越弄越乱。不过我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就跟吃了春药一样,浑身发热,浑身刺挠啊! 小贱一看我出来,赶紧问怎么回事。我情不禁的就笑了出来:“没事,一切都很好,走,哥请你喝酒。” 小贱一跺脚:“完了,这绝对是完了,肯定被小芳被彻底伤了。行,兄弟我陪你喝到死。” 我特么一脚没踹死他,你才被彻底伤了呢,老陈我现在是春风得意,因为我的女神并没有投入别人的怀抱。我就是这么相信她。哪怕只是一句话。 夏洛忽然走了过来,盯着我的眼睛说:“陈西凉,想喝酒的话,我陪你。我找你聊聊!!!” 第一百五十八章 ,现实 忽然听到夏洛这么说,我的眉梢立即挑了起来,不解的看着他。 小贱嗤笑了:“聊聊?讨论游泳技巧吗?这是你找我老胡啊,我会游泳,老陈这家伙旱鸭子一个,不过人家有胆子,没水性也敢扎河套子,跟你就不能比了,呵呵。” 夏洛面色阴沉起来,眼中积淀的东西很复杂,同样叫我心生疑惑。这个插班生来的突然,就是因为他,小芳才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不知道他们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小芳,所以我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喝酒喝,走着。”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小贱急了:“跟他喝个什么玩意儿,走走走,咱们找瞎子扯淡去。” 我一把将小贱推开:“扯鸡巴什么蛋,赶紧回学校去,晚上在说。” 就这样,我和夏洛离开了医院,外面都是一排排的小饭馆,很方便。 我们随便选了一家,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瓶啤酒,我一连喝了三杯,浑身就暖和了,不过体外的衣服还是潮的。 夏洛不动声色的看着我,良久后说出一句话:“陈西凉,我知道小芳喜欢你,所以我得找你说道说道。” 我真心想说一句,你算个屌,小芳喜欢我跟你有毛线的关系。但我始终没有说出口,因为今天不是来打架的。我要是张嘴骂他,倒显得我小气了。 我打了一个酒嗝,笑笑:“你挺厉害啊,我都不知道她喜欢我,才来了几天,就把情况摸的这么清楚了?说说吧,你把我叫过来,到底几个意思,总不会是喝喝酒聊聊天,因为我们不熟,即便是尿尿都尿不到一个壶里。” 夏洛可能对我粗鄙的话语感到了不适,他端起酒杯,一口干了,苍白的脸上立即涌现出了酡红,看样子有些串皮。 “你离开小芳,条件随便提。” 我没想到他竟然憋出这么个屁,我讥笑:“你以为你是谁?叫我离开就离开?再说了,我特么也没纠缠小芳啊。” 说话的同时,我心里就跟开了锅一样。看来这小子是惦记上我们小芳了,但小芳还没答应他。而他俩之间的阻碍,就是我。 嘿。 这事儿貌似不对啊,我看他俩的关系融洽的就跟王八蛋一样。不像是不情愿的。 夏洛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又干了,脸色更红,看来这货不能喝酒。 他借着酒劲儿就说:“陈西凉,有些事情你不懂,如果没有你的话,小芳会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所以,我就要求你离开这个学校,随便去哪儿,反正别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钱。” 我一听这个就火了,奶奶的,这是在收买我啊。 我陈西凉别的本事没有,但就是不会妥协。 “夏洛,我警告你,以后说话要过你的脑子,你以为小芳是什么人,你以为我走了,她就能跟你在一起?你别特马白日做梦了,你凭什么?!” 夏洛一磕酒杯:“就凭我喜欢她!” 我夹了一口菜,直接啐地上了:“我特别后悔没听小贱的,我应该去找萧大瞎子扯淡,毕竟他说的话还是人话。” “我真喜欢她,无可救药的那种!”夏洛咄咄逼人的看着我。 我幽幽的说:“你喜欢她,你不下水救她,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她沉入水底。你心里装的都是大粪吧?” 夏洛别噎的说不出话来,就这么死死的瞪着我。 “说真的,我不会随便瞧不起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我没资格去指手画脚,纵然我一直都是个旁观者的身份。但今天我不得不说一句,夏洛,你特么是真怂啊!”我嚼着一块黄瓜,津津有味的骂街。 夏洛的眼睛顿时红了,一拍桌子:“我那是现实,现实你懂不懂。我不会游泳,下去之后非但帮不上忙,还得搭上自己这条命,我在等,等一个会游泳的下去。” “那要是没有会游泳的呢?”我似笑非笑的说。 夏洛喘息着:“那我会跳的。” “可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很无耻么?” “这是我的真心话。” 我原以为这货是个干净透明,亲和阳光的大男孩,谁知道他却是一个把无耻都能装裱成理所当然的孬种。 我起身准备离开,我老陈虽然也无耻,也猥琐,但我这颗心是正的! 夏洛道:“你等一下!” 我实在不想跟他费吐沫,斜着眼说:“继续讨论现实这个话题?” 夏洛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稳重,点点头:“那我就跟你接着说现实。陈西凉,我听小芳说过你的事情,也找人打听了一下。我知道你并非普通人,手底下有功夫,还会看风水。但我想说的是,你这些本事或许可以叫你在社会上立足,不过再怎样你都是一个人下人,你父亲是木匠,祖祖辈辈住在农村,没有像样的房子,车子,更没有存款,并且观念问题上又存在一定的限制性,那么,就你这些条件来说,凭什么叫小芳跟你在一起?她父亲可是开发商,富甲一方的人物,你们门不当户不对,这本就是现实。” 我一下愣住了,就跟有个人对我当头喝棒一样,的确,我的出身和家庭条件很差,跟小芳不在一个水平线,而我也没有想过那么多,或许我的思维只停留在谈恋爱,或者是一起上学的这个位置上。 我没想过毕业后去结婚,去生孩子,去过生活。所以夏洛罗列出来的这些东西,真的刺激到我了。 过了今年我就十八岁了,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已经趋于成熟,我明白什么叫拆没油盐酱醋茶,明白过日子得用钱。所以我头一次为以后的事开始发愁。 夏洛见我不说话了,他的脸上多出了一次稳重,继续道:“我说这些,并不是挖苦你,瞧不起你,我说的都是事实,你给予不了一个女孩子未来,那你就应该离开他。而我,具备所有的条件。我父母都是北京的政府官员,我有房产,存款,哪怕大学毕业之后,一分钱不赚,也能成天去游山玩水。女孩子是用来呵护的,不是跟你一起受苦的。我说了这么多,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和小芳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你离开吧,我给你找关系,可以上好大学,可以找好工作,哪怕我给你再介绍一个对象也成。” 我闷头喝了一杯酒,放下了筷子。然后一语不发的离开了餐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学校的。 心里想的都是夏洛这些话,等到了宿舍,我看到了小贱,就跟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张嘴就说:“我没想到喜欢一个人,会涉及到这么多事。” 小贱看我回来了,很高兴,可是听到这句话,他顿时蹙起了两道西瓜刀一样的眉毛,赶紧用手背贴了贴我的额头,嘬着牙花子说:“没发烧呀,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我打掉他的手,直接就趟床上了,衣服都没换。 小贱就问:“怎么一回来就魔怔了,你和那姓夏的说啥了?” 我闭着嘴,大脑一片空白。 ...... 花开两朵,咱们各表一枝,在我躺床上发呆的时候,在护城河的河边上出现了一个身穿杏黄色僧衣的僧人。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气息渐冷,小树林里都起了寒风。 现在的护城河边,又冷清了起来,平缓河水徐徐流动,似乎在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那个僧人衣袂飘飞,孤独的像崖畔劲松,他的僧衣很旧,但十分的干净,即便有的地方都出现了补丁,也给人十分整洁的感觉。 僧人对着这条绵延安静的护城河,突然一叹。 这一声叹息承载着诸多的无奈,就如同发生了一件不可挽回的事情。 僧人眯起了眼睛,他的脸很干净,比僧衣还干净,所以显的更为肃穆与庄严。 他叹息之后,从怀中磨出了一个掉了漆皮的木鱼,以及一颗龙眼大小的棕色念珠,他低声说了句:“果然如此,如此果然!” 这句话没头没脑,要是小贱在这儿肯定骂一句,装逼的完犊子,信不信老胡一脚踹死你?! 但这个和尚就是这么从容,他看着即将落山的夕阳,苦笑不语。 随后,他转身离开河边,将手中木鱼和念珠同时抛向了河面。 他边走边说:“乙亥年九月二十七,子山午向,离火阵碑损毁,地脉受阻,正南,东南,将有邪祟问世。” 轰隆! 河面乍起千层浪花,大地都在疯狂颤抖,那木鱼和念珠就跟炸弹一样,把整条河面都搅成了稀碎。 和尚的眼中出现了悲悯和悠远,他忽然冲西北方单膝跪地,双手合了一什,虔诚道:“时间,地点,事件,全都应验,看来守护了这么久,终究是争不过命运,该来的总会来,该承受的也终将承受。” 他起身站立,僧衣出尘,低声呢喃了一句:“师兄啊,为何你的预言,又成真了呢?!” 第一百五十九章 ,勇气 没人知道这个和尚在扯什么犊子,就如同没人知道为毛十月份的季节就飘起了雪花一样。[.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没错,今天下雪了,并且也是放月假的日子,等下个月的今天,韩洪涛就要去当兵了。 好吧,我们先不说这货,就说小芳,她经过一周的恢复终于出院了,精神头不错,对我也笑眯眯的,但眼里总藏着一些东西,我捉摸不透。 他落水的事情在学校里掀起了风暴,这事儿根本瞒不住,所以武灵耀很生气,几乎发了狂,曾经在办公室里好一顿狂吼。把小芳班主任给吓的,差点儿就磕了头。 所以今天过来接我们放学,他的脸色依旧不那么好看,只是看到我之后,就破天荒的笑起来。没办法,谁叫我是小芳的救命恩人呢。 说心里话,自从跟夏洛扯上关系之后,我就不想在做武灵耀的车了。心里别扭。 不过我要是耍小性子,武灵耀肯定会问我为什么。你说叫我怎么说?难道叫我说,我喜欢您闺女,但出现了一个叫夏洛的官二代准备横刀夺爱,并且还给我上了一节名为‘现实’的课? 说起这些,我脑袋都大了,小芳没和夏洛在一起,原因是我,但小芳也不跟我在一起,所以我找不到我们之间的原因在哪里。 但是当今天我接过试卷的时候,我明白了,哦,原来是考大学。所以我把试卷撕了,丢在了垃圾桶,然后又把垃圾桶接着墙,扔出了校外。 回家的路走了很多遍,窗外的风景也熟悉了,但或许是因为下雪的缘故,我就一个劲儿的冲窗外看,其实我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因为我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车厢里的尴尬。 武灵耀说话了:“我说西凉啊,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看你三番几次的对我们家有恩,真不知道该怎么去感谢。” 我装着太多的心事,只有腼腆的笑笑:“叔,瞧你说的,咱们又不是外人,我岂能眼看着小芳被淹死?” 小贱呲着大牙起哄:“叔,不是老胡我扒瞎,老陈这小子可不会游泳啊,但是看到小芳落水,这家伙给急的,差点儿长出了鱼鳍啊,不由分说就跳了河,三下五除二就把小芳给拉上来了。mianhuatang.info这事儿啊忒玄乎,你说护城河这么深,不会游泳就敢下去,这得多大的胆子呀。” 我知道他是变着方的帮我说话,但我现在不想提这事儿,因为河底断裂的石碑,铜柱子,和爆发的大动静,都困扰着我。最主要的是,小芳现在已经知道我是阴阳风水师了,成天跟鬼神打交道,她肯定心有余悸。 武灵耀沉默了,开出了二里地,才说出一句话:“有你陈西凉,不负武静芳!” …… 回到家之后,我一直在掰扯我老丈人的这句话,最后掰扯了半天,我霍然发现,感情我老丈人会作诗啊! 家里面我爸和老烟鬼都在,我爸好像瘦了,看我一眼就笑,准备出去买菜,做顿好的。 他现在越来越不爱说话,搞得我不知所措,总感觉要发生点啥事儿。 至于老烟鬼就不一样了,他猥琐的样子颇有我前几年的风采,拉着我就问这一个月来的生活经历。这老头的足迹其实踏遍了半个中国,但是他却对保定的事儿十分感兴趣,其实我知道,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正好在护城河发生了那档子事儿,我至今也想不明白,趁此机会,不如跟这老家伙讨教一二。 谁知道我刚要张嘴,老烟鬼就笑眯眯的问我:“是不是有啥烦心的事儿啊?我看你这次回来,就跟拉秧的茄子一样,叫人看了,心里拧巴。”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一眼就把我看透了,哎,老陈我的烦心事儿可就多了去了。 首先是我爸和邪教高手的事儿,其次是邪教高手到底在哪儿,还有那个扭曲的狐狸脸到底要干什么,以及护城河里面的道道儿,最后就是我和小芳的感情了。 算了,先说我和小芳吧,老烟鬼是过来人,或许能给我指点指点。 我沏了一壶茶,给老烟鬼倒上,脸上又挂满了死皮不要脸的表情:“我说老烟鬼,我请教你个事儿呗。” 老烟鬼抽着大烟袋,用一种‘你小子又憋着什么屁’的眼神儿看着我。 “说。” 我酝酿了片刻,组织好了语言,就问:“你说如果,我的意思是我如果…….” 老烟鬼一个耳刮子抽过来:“你如果个锤子,吞吞吐吐的,嗓子眼儿上火了咋滴?”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在这个年纪谈了一个对象的话,是不是要考虑的特别周全,像什么家庭条件,额,还有自身的修养,以及日后的工作问题等等,说白了,我现在要是谈个对象,是不是要对人家负责?!” 老烟鬼惊讶的站了起来:“我日,你对女同学干了啥?冲动了?!” 我特么真想给他一脚,赶紧解释:“你想哪儿去了,我,我能做那种勾当?要是被我爸知道了,还不揍死我。” “那你到底干啥了?”老烟鬼很费解的看着我。 我张嘴结舌说不出所以然,我这个笨呦,最后憋得实在没法了,就说:“我喜欢一个人,但最近出现了情敌,情敌跟我炫耀家庭条件,我比不上他,所以我很失落。” 老烟鬼憋了半天,哈哈大笑起来,烟袋锅子都顾不得抽了。 我擦,我当下就怒了,我在跟你掏心窝子,你竟敢取笑我?!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老烟鬼说完噗嗤一声,嚯哈哈哈哈,又笑了起来。 卧槽! 我差点儿没被臊死,一头就扎进里屋了,趴在炕上,直蹬腿儿,就跟一只愤怒的小鸟差不多。 老烟鬼追过来冲我说:“我发誓,我真的不笑了,并且跟你来讨论一下。” 我看他挺严肃的,跟真事儿一样,我心里的怒火才小了不少,但我也不给他好脸色:“讨论个屁!” 老烟鬼自觉无趣,坐在了炕沿上,冷不丁说了一句话:“你是不是看上了武灵耀家的那个闺女?” 我惊讶的看着他。那意思,怎么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他又说:“这闺女长的挺端庄,不过骨子里是个不服输的性子,你要是和她成了,以后保不齐会受气。不过看你这德行,估计是动了真感情,你小子倔的像驴,认定的事儿恐怕不好改变,尤其是这感情,一念之差,有时候就是一辈子啊。” 老烟鬼说完就眯起了眼睛,似乎回忆起了往事。 我诧异他的表情,所以就从炕上坐了起来,试探问道:“啥意思啊,怎么越说越高深了。” 老烟鬼随便笑笑:“没啥,没啥。咱们现在先说说你吧。为师呢其实也没啥经验,但有句话你得记得,不管你的情敌多么强大,你只要是认准了,那就得一个劲儿的往前冲。你不冲,那肯定没有机会,要是冲了的话,起码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 我浑身一震,似乎有些信心了,但又说:“可是现在小芳也没答应我什么啊,我都死气摆列的冲了好几年了,也没啥成果不是。她非得叫我考大学,可我现在的成绩太差劲,考不上啊。” 老烟鬼看着我:“什么叫考不上,你连阴阳风水都学会了,考个大学还费劲?我告诉你,这事儿就不能拖,你总认为你俩在一起的时间还长,且分不开呢,但是真等分开之后,你就会明白,你之前什么都没做是多么愚蠢。” “感情这种事儿就得需要勇气,勇气你懂不懂?就是你对抗双翼鬼国,邪教高手,鬼扒皮,还有狐狸精的时候,从骨子里迸出来的狠劲儿。有了这个狠劲儿,啥事儿办不成啊?说实话,当初我年轻那会儿,就是耽误了,那会儿我有贼心没贼胆啊,可现在呢,一把岁数了,贼心,贼胆都有了,但特码的贼没了!你说我找谁说理去?!” 我‘噗嗤’一声就笑了,最后笑的肚子都疼,开始在炕上打滚儿。等我不笑了之后,说真心话,我浑身都有劲了,再也不低迷颓废了,因为有了老烟鬼的支持,我啥都不怕了,不就是勇气吗,我有。小芳,你看着吧,你早晚是我的人! 就在我充满斗志的时候,我就看见窗户上的玻璃咔嚓一下就碎了,一道黑影穿过了玻璃碎片,好似流星一样就钻进了屋子,最后死死的钉在了墙壁上。 我的亲娘,这么会儿,我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赶紧回头看,就发现院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人都没有。 再看钉在墙壁上的东西,赫然是一道曾明瓦亮的飞刀! 老烟鬼的脸色极端凝重,噌的一下就窜上了炕,扒开窗户跳进了院子,然后四下扫视,但院子里根本没有半个人影,他无奈之下重新了回到了屋子。 几步走到墙壁近前,谨慎的拔下了飞刀,这时候才发现,飞刀上竟插着一个纸条。 老烟鬼展开纸条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就跟被雷劈中了一样。我心中大惊失色,究竟是什么东西能把老烟鬼吓成这个样子?! 我刚要过去看,就见老烟鬼把纸条碾成了齑粉,并且把飞刀收入了怀中。 嘿! 你倒是叫我看一眼啊。 “里面写的什么啊,谁这么找死,用飞刀递信儿?”我拧着眉毛说。 老烟鬼整个人都不对了,俩眼珠子在眼眶里来回转动,眉宇间有兴奋,有激动,但更多的是喜悦。 原来不是吓着了,是高兴坏了呀。你别顾着自己高兴啊,也跟我说说。 但无论我怎么问,老烟鬼就是不说一个字,整个人都疯了,因为我看他发狂一般笑了起来,并且还留下了眼泪。 奶奶的,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老烟鬼,你搞什么,别吓我啊。”我真受不了他这个样子。 谁知老烟鬼说了一句:“以后你就知道了,为师要准备一些东西,不要打扰我。” 说完就钻进了自己的屋子,足足一整天都没出来,我爸还去叫他吃饭,但都被拒绝了。等到了晚上我实在是等不了了,小心翼翼的就撩开了他屋子外的门帘,但是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桌子上放着一封信…… 第一百六十章 ,都失踪了 看到这封信之后,我突然感觉到了不安,于是乎便疯了一样跑过去,赶紧拆开来看。 上面写了一段话:“小子,好好看家,为师要出去办一件事情,这件事很重要,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或早或晚,都会回来给你答案。” 看完之后,我就骂了娘,到底搞什么呀,这完全就是一句屁话,没头没尾的,根本叫人摸不着头脑。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老烟鬼的离开,绝对跟那只飞刀有关系,更确切的说,是跟飞刀插着的那个纸条有关系。 纸条里到底写了点什么,怎么会叫无比镇定的老烟鬼如此一反常态,并不可原谅的是,他留下一封书信,竟然玩起了失踪。 他到底要办什么事儿,难道非得单枪匹马一个人吗?我是你的徒弟,你的口风要不要这么紧,难道不知道人多力量大么? 真把我给气坏了,我拿过书信就找到了我爸爸。他一看,也愣在了原地。 “你师傅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我爸不解的看我。 我摇摇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谁知道他又搞什么哩格儿楞,你说出了再大的事儿也得支会一声呀,就这么一走了之,真是叫人着急。他既然留了书信,这一走就近不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爸点点头:“你跟你师傅走的近,难道就没听说过什么风声么。我的意思是,他突然离开,到底是办哪方面的事儿?” 这么一说还真给我提了醒,我嘬着牙花子回忆,片刻后说道:“我还真不知道什么事儿能叫老烟鬼火急火燎的,我就知道他跟金花婆婆比较暧昧,内心深处也有些愧对我师爷吞舟真人,以及他的三师弟三皈。别的真就没什么了。爸,你也知道,老烟鬼这些年一直本本分分的,他怎么会有秘密呢。” 我点点头:“看来咱们只能等了,你师傅有手段,一般人坑不了他。他既然说会回来,那咱们就别担心了。” 说完,他叹息了一声,整个人透着一股萧索劲儿,拎着工具出门了。 我独自一个人坐在了凳子上,一口喝干了水杯里的温茶,脑袋就跟开了锅一样,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掺和在了一起。 首先咱们先思考一下那个丢飞刀的人,这家伙的一个小纸条,就把老烟鬼给勾走了,这说明飞刀的主人认识老烟鬼。 我和老烟鬼接触了这么久,他并没有说过他有什么朋友,当然了,飞刀的主人也不见得是他的朋友。 一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冷,如果不是朋友那就成敌人了,再看老烟鬼的模样,十分的凝重,并且连个招呼都不打,是不是他将要面对的是一场非常凶险的事情,以至于怕把我和我爸拖下水?! 我猛地就回忆到了那个扭曲的狐狸脸,那个组织神秘兮兮,并且跟老烟鬼结过仇,难不成就是他们整出来的幺蛾子?! 对,肯定是他们了,因为大年初一在我家门口烧花圈纸人的就是他们。如果没存着坏心眼,不可能大春节的过来添堵。 不行,我等不下去了,因为老烟鬼说过,扭曲的狐狸脸组织,真的很牛逼,他自己势单力孤,根本不是对手啊。 我立马冲出了屋子,但是被院子里的凉风一吹,我又停住了脚步,我一拍脑袋瓜,奶奶的,我去哪儿找他啊。难道叫我大海捞针,满世界的去打听? 这不现实,就是累死我也找不出蛛丝马迹啊。 后来我一寻思,得从老烟鬼认识的人里着手,我顿时想到了金花婆婆。 我赶紧回屋,拨通了金花婆婆的电话,等了半天才接通。 “谁?!” 一股子冰霜气息穿透了电话线,直接砸我脸上了。 是冰妃。 “冰姐是我,陈西凉。” 冰妃的语气很生硬,格外的生硬:“你什么事?” “我想找一下婆婆,有很重要的事想问她。” 那边沉默了很久,冷不丁蹦出一句话:“婆婆……今天早上离开了。” 离开了?! “什么意思?” 冰妃道:“留下了一封书信,然后整个人就不见了。叫我在家里等她。”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老太太怎么也跟着玩失踪,她不会和老烟鬼双宿双飞了吧? 我给了自己一个嘴巴,现在就别想这么不靠谱的事情了。 我赶紧问:“冰姐,实话跟你说,我师傅也走了,也是留下了一封书信。” 随后我把飞刀的事儿说了一遍,但令人惊骇的是,金花婆婆家里也出现了一把飞刀,也正是因为那张纸条,金花婆婆才慌里慌张的跑进了屋子,等冰妃再进去找她,连个人影都不见了。 好吧,两个互相暧昧的老年人集体失踪,的确叫人浮想联翩,但我明白,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冰妃听闻了我的话,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我也能听出来,她是真着急。 “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婆婆年纪大了,一个人离开,我不放心。” 我本来就够烦的了,可到了这个当口,还得安慰:“冰姐,这事儿吧你得往好处想,既然婆婆和我师傅都失踪了,那保不齐他们现在就在一起呢,有我师傅在,婆婆出不了危险。我本来想从你这里打开突破口,但现在是不行了。说实话我也没有什么对策,看来,我们只有等。” 冰妃沉吟了片刻就说:“用不用报警?” 我一扶额头,感觉很无奈,不过连冰妃都寻思找警察帮忙了,那她真是没有一点办法了。 “冰姐,你现在先冷静一下,你想过没有,婆婆虽然不是龙虎山天师道的门人弟子,但跟我师傅乃至我的大师伯,三师叔,以及师爷,都处的像一家人差不多。我就猜测,他们的离开是不是因为宗门的事儿。如果真是这种事儿,恐怕就是警察出动也找不出任何线索的。” 一开始我还认为跟扭曲的狐狸脸组织有瓜葛,但知道金花婆婆也失踪了,我就果断的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金花婆婆跟这个组织并没有什么仇怨,人家犯不着冲她发难。 冰妃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那好,那我就等。” 没等我说下句呢,对方的电话‘啪’一下就撂了,我张嘴结舌的,把话闷在了肚子里。 随后的这几天,可把我给愁死了,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得不到解答,老烟鬼这一走,我心里是真不得劲儿。 可没办法,我只能等下去。 开学后,我把这事儿跟小贱说了,小贱大脑瓜直晃,惊讶道:“这上了岁数的人,就是叫人头疼啊,你说有事儿就有事儿呗,但得言语一声不是。” 我唉声叹气,说不出所以然。 小贱拍拍我的肩膀子,安慰道:“不过你别怕,你师傅何等人物,出去了也是欺负人的主儿,谁还能祸害他?” 其实小贱这句话一直是我的宽心丸,我也这么认为着。只不过这个等待也没有期限,弄得我都上了火。神马小芳,神马夏洛,我现在都没时间去考虑这些了。 学校的日子是枯燥且乏味的,加上现在学习气氛太凝重,教室里就跟战场一样,同学们连个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所以我就更憋得慌了,这期间我跟冰妃见了一面,不过谁都没有线索,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但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貌似这宁静的背后,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我心里烦得慌,没事儿就往萧大瞎子那里跑,除了能混几口酒喝,还能听一些闻所未闻的新鲜事儿,都是关于老林子的。 跟萧大瞎子接触频繁之后,才发现他这个人是有干货的,虽然他没多大本事,但从嘴里的说出来的东西,能把你吸引死。 别看他都快五十了,但我拿他当朋友,喝酒之中,我就把我跟邪教高手的瓜葛,我那神秘的老爹事情,以及已经失踪的老烟鬼都告诉他了。 萧大瞎子一听这个,差点儿把那一双鬼眼给瞪出来,就一句话:“哎呦,你这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怎么会遇到这么多事?” 接着,他就开始分析邪教高手和我爸之间的关系,随后又猜测老烟鬼的动向。 他说:“既然你老爹认识杨奇的父亲也就是杨金德,那么这件事就已经快浮出水面了,不如找杨奇来参谋参谋,不过杨奇这小子寄宿在别人家里,咱们暂时没他的消息。至于你师傅和金花婆婆,这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我是没听说过扭曲的狐狸脸组织。” 这说了半天全都是废话,我闷头喝了一口酒,不搭理她了。 等我们喝的醉醺醺的时候,萧大瞎子就神秘兮兮的跟我说:“对了,护城河的事儿,你怎么看?” 我哪有功夫去想这个,一摆手:“爱怎样就怎样吧,我没那个心思。” 小贱凑过来,说:“其实我总感觉护城河下面有什么东西,那动静闹的太大了,一定有事儿。” 萧大瞎子嘿嘿笑道:“姓胡的小子,你算是说对咯,这护城河下面可真不简单呢,自从出事那天开始,我就打听了住在这里的老人,很多老人都说,这条护城河里面,镇压着一个妖怪!!!” 第一百六十一章 ,奇怪 一说这个,我和小贱都瞪大了双眼,护城河地下镇压着一个妖怪,是不是真的啊?! 小贱道:“我说瞎子,你别喝点酒,又跟我这儿胡咧咧,护城河下面除了俩水鬼之外,哪有什么妖怪,要是真有妖怪,我跟老陈早把小命交代了,还能四平八稳的坐在这里跟你喝酒?” 我也怔怔的看着萧大瞎子,感觉这家伙说出来的事儿,一半真一般假。[**] 萧大瞎子啪啪直拍桌子:“我说你这脑袋怎么长的,我不是说了,是被镇压的妖怪,你们下水的时候,妖怪还出不来呢。” 我一惊,顿时想到了那尊暗红色的石碑和四根长短不一的铜柱子,难道说,这些物件就是镇压妖怪的法器? 我不安起来,因为我弄断了石碑和铜柱子,那岂不是说,妖怪没了镇压,现在又被放出来了? 难怪护城河出现了这么大的波澜,原来是水里面有妖怪。 但这又是个什么妖怪,整件事是不是跟我推测的一样?! “瞎子,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就赶紧说说。“我催促道。 萧大瞎子神秘兮兮的低声说道:“小孩儿没娘,说起来话长啊。这个妖怪咱们得从打小日本的那时候说起。” 在抗战时期,保定属于兵家必定之地,敌我双方不止一次的在这里发动了攻击,同时造成了大量的人员伤亡,那时候护城河比现在深,也清亮,吸引了不少野生动物。不过就因为死的人多,河面都染红了,血腥气冲天冲地,弄的特别邪乎。 相传那是刚解放不久,护城河周边的居民就出现怪事了,家里养的鸡鸭总是无故失踪,院子里还有很多水印子,大伙儿顺着水印子就找,最后找到了护城河。 一看河边,到处都是鸡毛鸭毛,河水里还漂浮着很多鸡鸭内脏,引来了鱼群。 人们一下慌了,那时候都信这个那个的,就认为水里出了妖怪,不过这事儿可大可小,充其量就是丢了鸡鸭,起初也没人去在意,不过都暗地里加小心呢,把***的鸡鸭鹅都保护的妥妥的。 可没等几天,有几户人家竟然丢了孩子,这一下可不得了,人们都疯了,追查了半天,最后还是锁定了护城河,这下人们明白,这水里的东西不光吃家畜还吃人啊。 闹了人命,在任何时候都是大事,老百姓痛心疾首,但谁敢下河啊,都传这里面有妖怪。所以就寄托在了警察身上。 派出所出动了民警,拦了堤坝,直接把一段的护城河给抽干了,就发现河底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正在人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河边出现了一个云游僧人。 这个人盯着河面,看了半晌,始终没有言语,但是等警察离开后,他才对居民说,这河底有一条大蛇,一切的一切,都是大蛇搞的鬼,因为战乱的缘故,这河里怨气太大,从而吸引了精怪,想要保证人们的安全,那就得杀死这条蛇。 遇到这事儿,人们都愿意相信和尚与道士,所以大伙儿就商量着,该怎么杀蛇。 和尚出了一个办法,就是以自身为诱饵,然后配合道术杀死这个孽畜,当天晚上,和尚一个人站在护城河边,浑身涂上了鸡血,盘膝坐在地上打坐。 一直等到后半夜河面都静悄悄的,可就在凌晨时分,河面上突然冒出了两个血红色的光球,光球足有碗口大小,散发着凶光,和尚一看,那竟是大蛇的两个眼睛。 随后,和尚就跟大蛇展开了殊死搏斗,但具体怎样,无人知道,只知道第二天天亮,护城河血红一片,一条大蛇的尸体飘荡在上面,那家伙足有几十米长,水缸粗细,人们都吓坏了,但看到大蛇已死,都高兴的不得了。 可紧接着就发现和尚躺在了岸边,浑身都是血,这次不是鸡血,而是自己的血,因为他的胸口裂开了一道大口子,现在进气多出气少,恐怕撑不了多久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人们赶紧把和尚送医院,途中,和尚睁开了眼睛,艰难的说了一句话,他说大蛇成了气候,虽然肉身毁了,但灵魂没散,他已经把大蛇的灵魂镇压在了水底,日后谁都不可去破坏阵法,不然,大蛇的灵魂出世,那天下间会有一场浩劫! 人们都记住了,感恩戴德的同时,就想救活和尚。可是在医院的头一天,和尚就离奇失踪了,从此再没有出现过。人们都认为和尚是神仙下凡,所以都烧香供奉,有人还为和尚塑了金身。 萧大瞎子一口气讲完了这个故事,把我和小贱都听傻了。 几十米的大蛇,水缸粗细,和尚一个人能打得过那么大的家伙?就算战胜了大蛇,那镇压蛇魂的石碑和铜柱子哪儿来的,天上掉下来的不成?这明显有些夸张了! 谁知萧大瞎子却神秘兮兮的说:“你们懂个屁,这事儿一点都不夸张,现在还有好些人知道这事儿呢,都是目击证人。要不说那个和尚是神仙呢,只有神仙才能这么厉害。” 我苦笑一声:“瞎子,你别咋咋呼呼的,这鬼神之事谁都说不清,当初在大兴安岭救你的老前辈,你也说人家是神仙,我看呐,这天师道的老前辈跟这个和尚一样,都会玄门术法。只不过一个是道家,一个是佛家!” 萧大瞎子笑笑:“你说的是这么回事儿,不过河底下肯定有东西,现在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大蛇的灵魂,但出了这事儿,你们俩还是小心点为妙。” 我点点头,就说了一句:“邪教高手想杀我,扭曲的狐狸脸组织也发出了警告,老烟鬼和金花婆婆又失踪了,我现在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再来一个大蛇的灵魂又能怎么滴。” 小贱一拍桌子:“可不咋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敢找茬,那就叫它法灭会飞。” 萧大瞎子啧啧称赞:“要不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呢,就你们俩这拼命三郎的架势,啥歪的斜的都不敢近身,来来来,咱们再走一个。” 我和小贱喝的醉醺醺的,最后实在喝不了了,就晃晃悠悠的离开了纸扎铺子,回到学校,天又黑了。我躺在宿舍里嘿嘿傻笑:“这一天天过的真快,再快点儿吧,再快点儿老烟鬼就回来了。” 小贱满脸通红,打着酒嗝说:“我说你成天就是操不完的心,你师父多厉害的人物,谁能奈何他,别想了,还是使使劲考个好点的大学吧,不然你和小芳就真没戏了。” 我现在最烦说这个,赶紧转移话题:“行了行了,咱们说点别的,再过一个月洪涛就要去当兵了,咱们得送送他。” “那是必须滴,洪涛这货是个爷们儿,希望他能有个好前程。”小贱说完了就打上了呼噜。 一转眼,就快十月份了,天气渐冷,满地都是黄叶,加上现在的学习气氛,我感觉整个校园都充满了肃杀的感觉。 今天又是放假的日子,宿舍里的几个货都在收拾东西,韩洪涛沉默寡言,安静的叠被。 下个月再开学,过不了三天,他就得跟火车去连队,他的体检,政审,都过了,地点定在了辽宁阜新,一入冬,东北那疙瘩不定多冷呢,看来这货得经受一番冰与火的考验。 其实这次放假他就不用再回学校了,只是我们商量好了,要给他送行,他只能再跑一趟。毕竟大家伙儿都不是一个地方的,离开了学校,根本没个会面的地点。 我们互道了珍重,扬言回来后一定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临走的时候,韩洪涛深深的看了我了一眼,然后很认真的说:“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你最近连个笑模样都没有,但我想告诉你一句话,虽然太阳很远,但必有太阳!” 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掰扯韩洪涛的这句话,我貌似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但又有点儿不明所以。车里的小芳静悄悄的看着我,就跟我脸上有花儿一样。 我递过了一个相对温暖的眼神,咧嘴笑了:“这次的成绩如何啊?” 小芳腼腆的露出了笑容:“还是老样子,陈西凉你最近怎么样,等过了年之后,可就是复习了,现在努努力,还是有用的。别忘了,我们要考大学。” 我沉默的点点头,随后看向了窗外,心里这个烦,能不能别说考大学。 而小芳却低声呢喃了一句话:“这个城市没有草长莺飞的传说,它永远活在现实里面,快速的鼓点,匆忙的身影,麻木的眼神,虚假的笑容,如果你发现这一切都那么苍白,请你务必叫上我,我跟你一起私奔……” 我愕然扭头,发现小芳一脸的平静,就跟什么都没说过一样。 卧槽! 今天韩洪涛和小芳都抽什么风啊,怎么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你要跟我私奔?开什么玩笑啊。 可我无论怎么问小芳,这家伙根本不理我,我嘬着牙花子一点辙都没有,心说我的姑奶奶,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你现在太奇怪了。 不跟夏洛在一起,却腻腻呼呼的,不跟我在一起,却总是给我一些挑逗性的提示,难道这就是女人吗?! 我糊里糊涂的进了家门,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我太需要一个人站出来给我解答这一切了。 但是等我进了屋子之后,我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 我需要一个人,而屋子里正有一个人。 但他不是为我解惑的。 而是拿着一把钨钢匕首,紧紧的顶在了我的喉结上…… 第一百六十二章 ,小鳖叛变了 我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搞的浑身僵硬,锋利的刀尖刺在喉结上,我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并且心底涌现了强烈的不安,因为绝不是我爸用刀尖子抵着我,肯定是别人。 一抬头,我看见了一个年轻人。 这个人西装革履,文质彬彬,脸上带着一个金丝眼镜,他攥着武钢匕首,笑吟吟的看着我,貌似跟我似成相识,但那双雪亮的眼睛中,填装的却是无尽怨毒与残暴! 他是谁?! 这个人我不认识,他为什么要这样?! “陈西凉,你终于回来了。我已经恭候多时。”这个文质彬彬的家伙笑了笑,然后一动手腕子,刀尖子立马刺进了我的皮肤,他狠声道:“进来!” 疼得我就是一皱眉啊,眼看着脖子上就流出了鲜血,我心里的不安与怒火顿时高涨,我真想豁了这条命,但我又冷静了下来,首先我被人顶住了脖子,估计稍有反抗,对方就会下死手。最主要的是,这个人敢在我家这么嚣张,搞不好我爸也被制服了。我可以拼命,但不能不顾及我爸的安危。 所以我梗着脖子,一步步的走进了堂屋。 同时,我暗地里做好了准备,只要瞅准时机一定干死这个货! 堂屋里黑黢黢的,凉飕飕,估计没有生炉子,我这心就跟麻花一样,全拧在一起了,我爸肯定遭遇了不测,不然的话,不会灭了炉火! “你到底是谁?!”我咬着槽牙说道,我的眼睛已经红了。 “我是谁?呵呵,咱们可不是外人,你怎么连我都想不起来呢?” 这个货眼中一道厉光闪过,就跟雷电一样,一股凶狠的气势拔地而起,我被一股极度的危险气氛所笼罩。 糟糕,这货要杀我! 谁知下一秒,这个人果断的向一侧闪去,那匕首终于脱离了我的肉皮。 那种压迫感顿时消失,可没等我喘口气呢,就听到一声声怒吼传来,有三个彪形大汉从堂屋的黑暗中窜出,赤手空拳就对我发动了攻击。 可是等我细一看,特码的,把我吓的浑身冰凉,这三个彪形大汉,脸上煞白,眼睛通红,嘴里喘息着腥臭气息,动作僵硬机械,就特么跟三个死人差不多。 我顿时想起了孙大炮曾经跟我讲过的一件事,他说跟跟黄峰见面的时候,看到了三个像死人的家伙站在黄峰背后。 难道就是这三个人?难道那个表面文质彬彬,眼神毒如蛇蝎的年轻人就是黄峰?! 操他大爷,黄峰这个孬种终于过来报复我了。但江湖规矩,祸不及家人,你竟然钻进了我家折腾。我今天全都废了你们! 一股怒火顶上了我的脑门子,我也不管不顾了,抽出犁天匕首,对着前面冲过来的三条大汉就很斩过去。 匕首虽短,但是锋利至极,我一个横斩便在三条大汉的胸口,划出了一个大豁口,但是豁口里面并没有迸射出一滴血,也没有阻挡对方前进的脚步。 他们继续向我冲来,继续嘶吼,以至于到了我的眼前,我都没反应过来。 他们果真不是人! 我这心里咯噔一声,难道说黄峰继承了,他那个死鬼老爹黄天贵的微末道术吗?不然的话,他的手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又想到了血月哥说的那句话,他当初在我的宿舍冷笑,说孙大炮根本不是黄峰的对手,黄峰只是还没有进攻而已。 我感觉一身的恶寒,如果黄峰手底下都是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都是一帮不流血不怕疼的死士,别说黑社会的对抗了,就是跟国家军队较量也不见得会输啊! 反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思考了很多,也回忆起了很多。眼看着三个死士冲我探出了大手,我急忙爆退,然后调节内外气息,灌注全身,这一身皮肉就跟生铁一样坚硬。 我现在不知道我爸的情况,所以不能再退缩了,我把心一横,猛地抽出一条腿,空气顿时撕裂,这条腿就跟钢鞭一样抽打在了一个死尸身侧。 咔嚓一声,死尸的胳膊骨折,整个人被偌大的力量掀飞出去。 而我好似一个下山的猛虎,开始瞬间前冲,磕膝盖就顶在了一个死士的腹部,同时匕首刺向了,另一个死士的耕桑咽喉。 咚!的一下,被我磕中的死士,闷哼一声倒退了五步,胸腹间坍塌了一大片,这要是搁着正常人,不死也得重伤啊。不过这个死士一点事儿都没有。 而另一个死士,被犁天匕首,‘噗嗤’一下,刺穿了脖子,我腕子较力,横向一斩,死士的半个脖子都被隔断了,脑袋反方向一歪,就搭在了肩膀上。 但是死士的一双血红眼珠还在死死的盯着我,他没有倒下,反而继续冲我扑来。 特马的,这个场面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我始终搞不懂是怎么回事。要说他们是鬼,但身上没有煞气,要说是活人,更不可能! 我抬起一脚就给他踹飞了:“我去你妈.的!” 转眼间,三个死士,伤痕累累,全都被我***了一遍,但这是高强度的作战,我一点都不轻松,浑身已经很冷汗沁透了。 站在角落里的年轻人,拍着巴掌大笑:“陈西凉果真名不虚传,看来我这几个手下不是你的对手啊。” 我破口大骂:“你麻痹,黄峰!” 我冲过去就要结果了他的性命。但黄峰却阴毒的笑了一声:“我不止一次幻想过,咱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什么样子,现在一看,你的表现已经超出了我的幻想,哈哈,非常好。” 干! 他果真是黄峰,他找我来报复了。 我心中杀机又浓烈了一分。可就在匕首堪堪刺中黄峰的心口时,黄峰纹丝未动,显的格外镇定,他眼中寒光爆射,无比嚣张的说:“但现在我是掌控者,你的生死将任我摆布!”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人影从隔壁的房间窜了出来,身形快如闪电,一眨眼就到了我的身侧,我听见了空气呼啸的声音,貌似冲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辆汽车。 我面色大变,心说还有高手! 我不得不放弃黄峰,继而转身反抗,但是想刺出匕首已经不可能,我唯有探出了一拳,这一拳出击,便是十成的力道! 嘭! 我和那个高手同时倒退了三步,我的一只手在瑟瑟发抖,拳峰已经血肉模糊了,我没想到灌注了气劲的一拳,还能受伤成这个样子。难道这个高手的拳手是生铁做的?! 但是等我抬头一看,我的脸色顿时精彩起来,几乎是压抑不住的大吼一声:“小鳖?!” 没错,站在我对面的正是孙大炮的得力战将,龙门帮第一高手的小鳖。 卧槽!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对我发动了攻击,难道说他背叛了孙大炮,投诚了黄峰?! 这一切的一切越来越乱,我越发不明白所以,并且我心中的不安再次强烈起来。 黄峰,死士,小鳖,全都出现在了我们家,明明一进屋的时候,黄峰就能用匕首捅了我,但他没有飞,反而给我机会继续战斗。 我现在想搞明白这一切,我现在想知道我爸到底怎样了! “小鳖,你搞什么?!”我红着眼睛向前踏出一步。 小鳖依旧如此的冷聚,眼睛幽幽放光:“陈爷,你不是我们的对手,一切的一切都翻盘了,你束手就擒吧!” “卧槽尼玛!” 我大吼着就冲了过去,这小鳖果真是叛变了,那我就为孙大炮清理一下门户。 小鳖面色一冷:“陈爷,你还要负隅顽抗吗?” 我回答他的只是以横削的匕首,以及撕裂的风压。 小鳖牙关一咬,***不动,上半身向后一扬,等我的匕首划过去,他挺直了上身,然后双拳化掌,脚下一动,迈着极其玄奥的步伐就迎了上来。同时那双手掌,连环拍击,虚影重重,直接把我给晃晕了。 没等我反应,我的肩头,胸腹,全都中了一章。 一股极大的力道传入了我的体内,我內腑一痛,一口鲜血就给喷了出来。 我cao,这是什么掌法,还没注意呢,就中了招,并且潜入体内的力道特别刚猛,柔软的内脏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句话,我貌似受了内伤! 好一个小鳖,早就知道他厉害,但没机会看他出手,没想到今天总算看见了,却成了生死仇敌! 不愧是龙门帮第一高手啊,刚才仅仅是一个回合,我都招架不住。 这些年我的确在修炼,但无非是站桩,观气,点穴,根本就没有学习正规的武术套路。我只是比一般的人灵活,迅猛,抗击打能力强。但是今天一碰到练家子,我就捉襟见肘了。难道我陈西凉潇洒了多年,就要在今天灭亡吗?! 我不服,我不甘! 我必须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大吼了一声,脚下一动,跟一阵风般冲杀过去,匕首晃动,好似盛开了一朵花。同时我的左手二指并拢,要给小鳖来个狠的。 小鳖瞳孔一缩,可能没想到我的速速这么快,他赶紧向后倒退,勾起一个板凳就冲我砸来。 咔嚓一声,板凳被匕首削断! 但是再看小鳖,他已经高高跃起,一掌直奔我的头顶拍来:“陈爷,你已经无力回天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下了蛊 我仰头看着那一掌,耳轮中回荡着小鳖的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心中不甘,但我却感到了绝望,我真想大吼一声,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小鳖是绝顶高手,我知道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我只能抗争,只能拼命! 我从怀中抓了一把香灰,直接向对方撒去,都到了这个当口,还有什么江湖道义可言。 突然受到香灰的继续,下砸的一只手猛然减缓了速度,我趁此机会,灌注浑身的气劲,直接把犁天匕首给摔了出去。 唰!~ 匕首如电,直奔小鳖的胸口。 小鳖惊叫一声,极力的向一侧躲闪,但是他的速度再快,也赶不上犁天匕首,就听噗嗤一声,匕首刺进了他右边的肩窝。锋刃尽数没入其中,淋漓的鲜血就从后背冒了出来。 小鳖惨哼,连连倒退,待半空的烟灰散尽,我看到了他那苍白的面孔,以及古怪的眼神。 是的,他的眼神非常古怪,因为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欣慰,看到了喜悦。 卧槽! 你个反骨仔,受虐狂,背叛了孙大炮不说,还想弄死我。今天我就叫你知道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我脚下一动,便冲了过去,一拳直奔他的脑袋,心说一下就把你打成烂西瓜! 我现在浑身都是冷汗,如果不杀掉小鳖,根本无法跟黄峰抗衡。到现在我都没看见我爸的影子呢,不用想,肯定是被黄峰抓起来了。所以我必须要救人,必须要扫平一切! 然而就在这个当口,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声怒吼就从小鳖身后响起,我看到一道人影窜了出来,蛮横的推开小鳖,然后一拳就轰在了我的拳头上。 一股腥风扑面,冰凉刺骨! 我惨叫一声,整个人连续倒退,一看拳峰再次血肉模糊了。并且骨头剧痛,搞不好都骨裂了。 我现在的一双手,伤痕累累,虽然疼痛,但比不上我心中的震撼。 妈的! 这次又是谁?! 我一抬头,就看到堂屋昏暗的光线中出现了一个个子不高,但十分健壮的大汉。 这个汉子低着头,头发乱糟糟,脸上的络腮胡子都打着卷儿,胸膛剧烈欺负着,并且嘴角流出了很多哈喇子。 那一双砂锅大小的拳头,就跟铁疙瘩一样。难怪这么坚硬,别说打我的血肉之躯了,就是一块顽石也得化作齑粉。 此时,个字不高长满络腮胡子的大汉缓缓抬起了头。 当我看到他的面孔后,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我万万没想到这个人会是……. 他竟是龙门帮的老大,孙大炮!!! 我被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孙大炮怎么会在这里,他跟黄峰不是死对头吗?并且小鳖背叛了孙大炮,孙大炮既然在这里,怎么不结果了这个货?! 乱了,全特马乱了! 不过我就发现,此时的孙大炮十分的怪异,因为他双目血红,面色煞白,嘴角不断的流哈喇子,痴痴呆呆,完全不是原来的那个人。 怎么回事?! 我一扭头,看到堂屋里站着的三个死士。这三个家伙被我攻击后,就跟柱子一样站在原地不动分毫,联想到这些死士的模样,举动。我无比错愕的看向了孙大炮。 难道说孙大炮也被黄峰用道术炼成了不人不鬼的死士吗?! 是的,肯定是这样,不然的话,孙大炮绝不可能一拳把我打退,他还没这么大力气。 小鳖叛变,孙大炮变成了死士,这证明曾经辉煌无比的龙门帮已经彻底覆灭。 太快了,这些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以至于我一点音讯都没有得到。 我救过孙大炮,也敬重他的为人,现在他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心里真不是滋味,再联想我那生死未卜的父亲,我的眼角几乎瞪裂! “黄峰!” 我大吼一声,直奔黄峰而去,今天就是撬开他的嘴巴,也要弄明白一切。[.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可是在我行动的时候,孙大炮怒吼一声,一个箭步就跑到了我的身后,紧接着一拳砸来,直奔我的后脑。 我感觉后脑恶风不善,心中惊怒交加,心说孙大炮的啊孙大炮,要知道你今天会变成这个样子,当初我特么就不救你了。 我上半身猛地下蹲,以右腿为轴,左腿如刀锋探出,一个大旋转,扫堂腿就扫在了孙大炮的脚腕子上。按说我的力道,足以扫断碗口粗细的小树,但是遭遇到孙大炮的脚腕子之后,‘嘭’的一声就给弹回来了,仿佛扫中了一块生铁,搞得我小腿骨生疼,皮肤都擦破了。 我暗中骂娘,这死士都是铜头铁臂呀,怎么打都打不坏,现在犁天匕首插在小鳖肩膀上,我根本没有家伙事了。 可没等我继续进攻呢,我的后脑就遭到了猛击。我浑身震动,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黑暗中,我咬着槽牙,似乎在做梦,但具体梦到了什么我也不知道。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我还在自己的堂屋。 我不知道自己晕倒了多久,但没想到自己还活着,还能睁开眼睛。 后脑疼的厉害啊,意识都很模糊,很久没人这么揍过我了,所以我发誓,我必须要报仇。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感觉浑身都疼,尤其是两只手,拳峰破裂,血水凝固。但是等我一抬眼,我的浑身就绷紧了,就像钢板一样。 因为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并且时刻想置我于死地的家伙。 堂屋的正中,站着一个身穿唐装,黑布遮脸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趁着此地光线昏暗更显高深莫测,他那一头的披肩发,飘逸的搭在肩头,那双眼睛雪亮如灯,当冰彻寒潭。 竟然是特么邪教高手!!! 我一下蒙圈了,大脑乱成了一锅粥。自从一进家门,就被黄峰用匕首抵住了喉结,紧接着跟三个死士战斗,跟背叛了孙大炮的小鳖战斗,又跟也变成死士的孙大炮战斗。 但战斗来战斗去,一抬眼,又特娘的出现了邪教高手! 我真是在做梦吗?! 我踉跄的站了起来,眼中写满了疑惑,我看到黄峰毕恭毕敬的站在邪教高手身侧,小鳖,孙大炮,三个死士,也在安静的矗立。小鳖肩头被包扎好了,犁天匕首就在我的手边,我一下抓了起来。 我在想,似乎,邪教高手才是老大,其余人都是下面的马仔,都是小角色! 看到这一幕,我顿悟了,应该说是大彻大悟。 难怪刑警队长找不出真灵教的蛛丝马迹,原来,邪教高手跟县城的黑虎会纠缠在了一起。也正是有邪教高手的缘故,黄峰才灭了龙门帮,才使得小鳖投诚,孙大炮不人不鬼。 起初我还猜测,是不是黄峰继承了黄天贵的道术,才整出了这么多铜头铁臂的死士。但现在我明白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邪教高手弄的。 因为他的道术已经通玄,厉害的跟王八蛋一样。搞几个死士绝对不在话下。 用我爸的话来讲,邪教高手是过来报复了,他趁老烟鬼不在家,就偷袭了我爸,顺便伏击了我。以至于到了现在,我都感觉,老烟鬼的突然离去也跟邪教高手有关系了。 他可能施展了调虎离山的计策。 不过令我捉摸不透的是,既然把我都打晕了,为什么不杀死我?为什么还要叫我站起来?! 我恶狠狠的盯着邪教高手,意外的是,我一腔怒火渐渐平息,因为我自认为搞清楚了一切。所以就不能继续暴怒,我得冷静,因为只有冷静才能杀死敌人! “我爸呢?”我平静如水的问了一句,就像在跟老朋友打招呼。 邪教高手没有作答,整个堂屋都安静的要死。 我再次说道:“我爸在哪里?!” 邪教高手终于说话了:“放心,他死不了。我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听到这句话,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但更多的却是疑惑。因为我一直都不明白,我爸到底跟邪教高手有什么瓜葛。 “你如果敢对我爸下手,那你连后悔的机会都不会有!”我抑制着自己,我眯起了双目。 邪教高手轻笑,就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般轻笑,他似乎已经掌握了一切,包括我爸的命,以及我的命。 “陈西凉,你真的以为你是救世主吗?你真的以为能跟我抗衡?你在眼中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我抬抬脚就能将你踩在脚下,并且叫你永无翻身之日!” 我咬紧了牙关,一字一顿的说:“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邪教高手忽然哈哈大笑:“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我还想找个人问一个为什么,但是没人能给我解释!” 我看他势若癫狂的劲头,语气中却充满了悲哀。 “我爸到底什么地方得罪过你?还有,你为什么要杀杨奇的父母?还有,老烟鬼和金花婆婆的离去,是不是也是你捣的鬼!” 我不管对方是装疯还是卖傻,反正我心里有疑惑,那就要全部说出来。 可是邪教高手笑的更加疯狂,几乎都流下了眼泪。 “你爸当年做过什么,他没告诉过你吗?”邪教高手的眼睛微红,无比阴沉的说:“也是,他做的那些事情怎么可能跟你说呢,陈跃进也好,杨金德也罢,都是一群猪罗,都是一群疯狗!!!” “你放屁!” 我大吼的冲向他,但是猛地感觉小腹一阵绞痛,就如同用尖刀割我的肠子一样。我惨叫一声,直接扑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就从额头低落,整个人都疼的哆嗦起来。 岂料邪教高手却阴测测的讲:“陈西凉,从今以后,我叫你三更死,没人能留到五更天,你已经被我下了蛊!!!” 第一百六十四章 ,局 一听这个,我心里咯噔一声,甚至都感觉不到疼了。 我中了蛊?! 我的天,蛊术可是苗疆地区的神通,邪教高手怎么会?他不是灵宝派的弟子吗?! 就在这个时候,黄峰冷笑起来:“我师傅的蛊术天下一绝,用不了多久,你也会变成孙大炮这个德行,变成一具傀儡,一具行尸走肉!” 我猛地抬头,眼睛里的血管都快爆裂了。邪教高手竟是黄峰的师傅?! 黄峰冲我笑眯眯,就像看待一个人,或许是一个比死人还要好玩的东西。 我cao你们大爷! 我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但是邪教高手仅仅是冷哼了一下,我小腹中的肠子又剧痛起来,就跟打了结一样,我惨叫一声,再次扑倒在地。 并且这次的剧痛一点点增加,好似肠子里,有一条虫子在疯狂嘶哑我的血肉。那种滋味太痛苦了,恨的不剖开小腹,把肠子拿出来,然后一截截揪断! “卧槽尼玛,有种跟我单挑!”我疼的在地上打滚儿,吼完这嗓子,几乎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了。 邪教高手走了过来,一脚踩住了我的脑袋,我半边脸贴着冰冷的地面,地上污浊的尘土顺着我的剧烈喘息而吸入鼻腔,但我的眼珠子却死死的向上看着。 “你现在还要挣扎呢,你的小命都攥在我的手里,我只要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你都会死无葬身之地。”邪教高手的眼中还是那么哀伤:“其实今天我是有一些小小的遗憾,因为你那死鬼师傅不在,不然的话,我就能把你们一网打尽。不过不要紧,我相信,你们很快就能团聚的。”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听他的意思,老烟鬼的失踪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那这个老家伙到底去哪儿了?难道他的失踪真跟扭曲的狐狸脸组织有联系? 我的小腹依旧疼的厉害,以至于我浑身已经被冷汗沁透,连牙齿都在颤抖。之前早听说过蛊术的厉害之处,但没想到竟如此残忍,简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我爸呢,我爸在哪儿?!”我呼呼喘息,如同一个怒吼的野兽。 邪教高手依旧睥睨天下般看着我:“你爸还没死,他比杨金德更有价值,而你,也不可能现在就死,因为你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他不再看我,自言自语的说:“人的一生都是被注定好的,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优点和价值,但人都是自由的,谁也没有权利去剥夺他们的生命乃至灵魂。” 我呼呼喘着粗气,心说你麻痹的费什么话! 不过下一秒,我就开始琢磨邪教高手的这句话,他说我爸比杨金德更有价值,这么说来我爸应该还活着。他又说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我特么能有什么使命?!我现在的使命就是站起来,然后一刀一刀的剐了你! 邪教高手太神秘了,仅凭蛊术这一点,就不是我一个人可以抗衡的。但太多的谜团没有解开,我还不能坐以待毙。 “陈西凉,你知道么,我并不是一个残忍的人,相反的我很仁慈,我尊重生命,尊重一切。如果不是你一步步的跟我作对,那今天必定不是这样的结果,我只要仇人死去,只要你爸一个人下地狱就足够了,但是你偏偏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我呸!”我狠狠的啐了一口:“你尊重生命?!你特么以为把我踩在脚下,就能拿着无耻当高尚吗?你利用双翼鬼国残杀生灵,以纸人布阵抽打华老太爷的灵魂,布置风水局害死杨奇的父母。这一桩桩一件件,比铁打的还真实,你还有脸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黄峰说了句找死,一脚踢在了我的胸口,我闷哼一声,顿时窒息了,整个身子都蜷在一起,瑟瑟发抖。 邪教高手冷笑:“双翼鬼国所杀之人,都是四柱全阴八字反煞的命理,这些人即便我不杀,也不会长久的存活于世。至于华万福,他与陈跃进,王金德,乃至孙大炮一样,都是我的仇人,只是他的地位不一般,所以他也存在一定的价值!” 我一下怔住了,我知道我爸和杨金德是邪教高手的仇人,但没想到华万福也是。 我记得华万福曾经说过,邪教高手想叫他解救关押在监狱中的邪教成员,他没有同意,所以才招来了报复。可现在一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猛然间我的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貌似华万福也是安徽的。跟我爸,杨金德都是老乡。难道他们…… 邪教高手如此的灭绝人性,如此的歇斯底里,这表明,他们三个人当年在安徽的时候,必定做过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这个事情到底是什么,我还无从知晓。 看来,我把华万福想象的太纯洁了。 不过我又想起了老烟鬼的一句话,他说不论我爸当年做过什么,他都是身不由己的,他也是个可怜人。 一切的一切盘根错节缠绕在了一起,恐怕今天就能够真相大白了。 不过我想不通的是,孙大炮怎么也被卷了进去。 孙大炮可不是安徽人,他出生后父母就饿死了,被人贩子卖到了陕西渭南,十七岁进入河北,第一份工作是处理尸体。之后才开始在保定拼杀,抢地盘,做老大。 按理来说,他跟邪教高手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邪教高手貌似看出了我的疑惑,就说:“孙大炮在早年间做了一件蠢事,所以我就要报复,可是我处心积虑布置的恶鬼扒皮,却被你小子给破了。就跟当初杀双翼鬼国,下地府拯救华老太爷一样。貌似我要报复的所有敌人,都会被你拯救,你说,你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我当即惊呼出声:“鬼扒皮是你搞出来的?!” “不然呢?你以为小日本鬼子的冤魂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说扒皮就扒皮么?”邪教高手冷冷的看着我。 这时候我感觉浑身都麻木了,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邪教高手的歹毒计划。我去保定上了三年学,别的没干什么,竟跟他作对了。难道这便是宿命吗? “杨金德死了,我爸被你控制,孙大炮成了死士,那华万福呢,你把他也杀了?”我问道。 邪教高手抬起了踩在我脑袋上的脚,而同一时间,我的小腹也不痛了。 “华万福身居要位,可以为我提供帮助,不然黑虎会吞并龙门帮会有阻碍的。等事情全部搞定,就是他的死期!” 我一激灵,咬着牙从地面上站起来,到了这时,我才全都明白,感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邪教高手布的局。 他把每一个仇人都算计好了,用上了不同的办法去折磨,去残害。有些人我救了,而有些人却永远死了。 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杀我爸,不杀我,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还有自己的目的,他的局还在继续铺砌。 我搞不懂,我爸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以至于惹了这样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如果叫他控制了保定,不知道还会死多少人。 “你的仇人就只有他们四个?”我平视着,平静着,或许下一秒就会暴走。 邪教高手的眼中再次出现哀伤的神采,冷笑道:“四个?远远不止四个。不过都已经被我除掉了。我拿着他们的头骨,喝了三天三夜的红酒。”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那些人也在保定?” “呵呵,你以为保定是什么地方,总共豆腐块大小的范围,能装多少人?”邪教高手看着我的眼睛,嘲讽道:“自从你我在阴曹地府大战之后,我就消失了,你真的以为我去养伤,或者是被政府严打所致?实话告诉你,利用那一年多的时间,我清扫了四个省市,把剩余的四个仇人也一并找到了,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那种滋味你体会不到,就如同沐浴在温泉中一样,浑身都透着舒爽。” “够了!” 我平静的心态终于被打破,眼前这个人简直就是魔鬼,禽兽! 他每一次残害仇人的方式都不同,但每一次都能叫人生不如死。 我有幸与他为敌,因为是他教会了我该怎么对待残忍,怎么伸张正义,怎么无愧于心!!!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向前踏出了一步,咄咄逼人的说:“冤有头,债有主,你放了我爸和孙大炮,你想怎样,我陪你,哪怕是死,我也不皱眉头!” 邪教高手哈哈大笑:“有趣,果真很有趣呢。在我实施复仇计划,从而成立真灵教的时候,我师傅就曾经跟我讲过,天底下最有趣的并不是看着敌人在脚下苟延残喘摇尾乞怜,而是他无能为力的时候,还要装作一副不畏生死的模样。” 他很认真的说:“这个模样,真的很傻逼!!!” “草泥马!!!” 我直接向他扑了过去。 可是就在我出手的时候,他不为所动的说了一句话:“如果你不想叫你爸变成孙大炮这样的死士,那就请你放下心中杀机,因为接下来,我们就要谈谈你的使命了。” 我的一拳已经贴在了他的左脸,但是无论如何我也砸不下去。 我收回了拳头,面色已经潮红,猛地一口粘痰就吐到了邪教高手的脸上:“装逼货,我特么谈你奶奶个锤子!!!” 第一百六十五章 ,玄黄地脂 我淬不及防的一口粘痰,全都呼在邪教高手的脸上了,上面浑浊不堪,还挂着血丝。一下破坏了邪教高手那装逼到死的神态。 这一刻,整间堂屋都凝重了,黄峰,小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或许他们想不到的是,一个阶下囚竟然还敢反抗。 “找死!” 邪教高手怒声大喝,一掌就给我拍飞了。 是的,我飞了起来,狠狠的撞在了堂屋最深处的墙壁上,然后把桌椅砸了个粉碎。浑身的衣服都烂掉了,狼狈的摔在地上,呼吸都艰难起来,但是我的嘴角挂满了笑容。 你特么以为这就能叫小爷屈服吗?你特么以为就这点手段就能镇住我?! 我之前一直把老烟鬼当成了顶梁柱,总在想,邪教高手不敢来,不敢来,因为有他在家里坐镇。可有一天,这老小子不辞而别,邪教高手把我爸控制了起来,不知生死。我就明白了,我不能再去依靠谁,我得凭着自己的本事去度过难关。 你以为你成立邪教,布局杀人,就真的无所不能了吗?我告诉你,老子还真不吃这一套。早晚我会解开你的脸上的尿布,掰开你的嘴巴,然后再吐一口粘痰进去! 我发誓!!! 可是就在此刻,我的小腹又剧痛起来,那种钻心的感觉叫我满地打滚儿。一张脸由血红到了惨白,最后变成了一片死灰。 我暗地里给自己加油。陈西凉你不是孬种,这点手段还难不住你。邪教高手只是纸老虎罢了! 我不知跟剧痛抗争了多久,反正在我浑身被冷汗沁透之后,我才感觉好一点了,于是我重新站了起来,一张嘴,鲜血就往外涌,胸口被拍的一掌肿胀麻木,应该是伤及了内脏,加上之前的伤势,我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好受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就感觉口袋里猛地爆发出一股雄浑的生机,就跟决堤的洪水一样,瞬间钻入了我的四肢百骸,润物细无声的滋养着受伤的内部组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从里到外感觉到了一股凉爽轻快,貌似连小腹里的隐痛都消失不见了。 一定又是上清珠再发挥疗效了,说真的,双翼鬼国残杀生灵理应下十八层地狱,但它却把上清珠培育到了这个地步,也算是万恶之中做了件善事。 起码,光我自己就多次被上清珠治愈了伤势,在很大程度上,都帮了我的大忙。 然而上清珠这等神物的存在,根本避不开邪教高手的眼睛,他已经抹净了脸上的粘痰,双目幽幽的看着我的裤兜。 我低头一看,裤兜被一片青光所穿透。我心说不好,这宝物是人家洪门的,我还等着交给水闻一呢,不能再叫邪教高手夺了去。 岂料邪教高手根本不为所动,而是用一种特别古怪的语气跟我讲:“这个东西要收好,一定要收好,它对你……有很大的作用!” 然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继续道:“我不会杀你爸的,因为他现在是我手中的王牌,只有控制好了,才能叫你更听话。当然了,还有你肚子里的追命蛊!” 经过上清珠的疗伤,我感觉自己好受多了,呼吸也顺畅了,但是我想问一句:“你特么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叫你帮我找一件东西而已。找到了那件东西,我和你们家的恩怨一笔勾销,咱们从此互不侵犯。” 我眉梢一挑:“你废了这么多话,就是想叫我帮你找一件东西?” “当然,不然的话,你在很久之前就是一具死尸了。我要想灭你,易如反掌。” 我冷笑:“放你妈的屁!” 邪教高手看了我一眼,神色如刀,幽幽的说:“如果你继续这样,那我先挖出你爸的心脏,然后叫孙大炮吞下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你……” 我把‘麻痹’两个字咽了回去,强迫自己要镇定,我眯着眼睛说:“你有组织,又有黄峰这个龟孙子,人强马壮,想要找一件东西,还需要用我?” “必须要用,因为那件东西很贵重,以至于寻找过程中会有危险,我不能叫我的人去送死。” 我一瞪眼:“你那意思是叫我去送死?” 邪教高手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从你我交手的过程中不难发现,你掌握的道术非常厉害,不然也破不了鬼扒皮,风水局,这种灵异事件,所以你在很大程度上能规避这些危险。如果你去了就会死无葬身之地,那我不是白费劲么?对我来说,最重要的还是那件东西!” 尼玛的,控制我爸逼我就范,还给我下蛊,就是想叫我利用自身的道术去寻找一件东西。我真不知道这个疯子是怎么想的。 “那件东西叫什么?”我问。 邪教高手一抬眼:“玄黄地脂!” 我顿时蹙起了眉头,什么是玄黄地脂,这个东西对我来说十分的陌生,连听都没听说过。 “这东西是什么来历,又有什么作用?”我沉静问道。 邪教高手呵呵一笑:“知道这么多又有什么用,你所要做的便是找到它,然后带回来,交到我手里。” 我没工夫跟他墨迹了,直接问:“那东西到底在哪儿?” “大兴安岭,飞虎神庙!!!” 听到这八个字,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说真的,我差点儿叫唤出来。因为前段时间,萧大瞎子刚跟我和小贱讲了讲大兴安岭的事儿,其中就包括飞虎神庙。 关于飞虎神庙的传说有很多,有一种说法是老虎的坟墓,还有一种说法是鄂伦春族人的祭祀神兽,最后一种说法是成吉思汗的陵墓。 没想到转悠来转悠去,邪教高手也盯上了这个地方,并且还要找一个叫玄黄地脂的东西。 等等,我貌似想起了一些东西。 萧大瞎子说过,二十五年前,他在漠河林场当护林兵的时候,曾经上山扑火,然后发现了很多高手在老林子里踩着树枝子飞驰,貌似就是在寻找飞虎神庙。其中遭遇了一个断臂怪人,一个三个脑袋的外国人,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那个长有三个脑袋的外国人放厉鬼抠了萧大瞎子的眼珠子,然后又碰到了龙虎山天师道的前辈,给他安了一双鬼眼。 我擦,二十五年前,高手大拿齐聚大兴安岭,寻找飞虎神庙,他们究竟想到得到什么宝贝呢,难道也是玄黄地脂吗?! 话说玄黄地脂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沉思了片刻,总是不得要领,心里就一句话,玄黄地脂肯定是绝世珍宝,不然不可能这么抢手。 难怪邪教高手说这事儿危险很大呢,光老林子里的邪乎事儿就够人喝一壶的了,更别说找什么宝贝。奶奶的,他这是把我当枪使唤啊。 “怎么?你不想去?”邪教高手看我沉默了很久,以为我要退缩。 我把胸脯子一拔,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不就是大兴安岭么,谁不去谁特么是孙子,给我一张路线图,我去找飞虎神庙。” 邪教高手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我要是有路线图还用你?” 其实我知道飞虎神庙很神秘,一般人都找不到,我之所以要路线图就是想多提一些条件。 “我虚岁才十八,连河北省都没出过,你就告诉我一个地名,就叫我去找,你糊弄鬼呢吧。大兴安岭可是原始森林,现在十分月了,眼瞅着就要大雪封山,你没有路线图,就是神仙也找不到吧。”我嗤笑起来。 邪教高手眉梢一挑:“真的没有路线图,不过你可以找一些帮手。” “我找一些帮手,然后再被你下了追命蛊,不听你的就会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我死死的盯着他。 邪教高手目光一冷:“陈西凉,我现在不是求你,而是在命令你。你可以选择不去,但你要做好承受一切的准备。” 说真的,要不是肚子里被下了蛊,我现在真想跟他拼一场。我还真没有被这么威胁过。 “好,我答应你。但你必须叫我见我爸一面,我要确保他的安全。” 邪教高手沉吟片刻,说了句跟我来。 转身就钻进了一侧的屋子,我赶紧就跟了上去,一进屋就发现我爸平躺在炕上,还盖着棉被,胸膛微弱的起伏着,原来他一直都在家。 不过此时,他的脸上竟覆满了阴云,这些阴云还会移动,看着十分的邪性。 我心中大惊失色,一下扑到了床头,果断开启了观气术,惊愕的发现,我爸的身体并没有大碍,但是脑袋里面却充满了煞气。 这些煞气很猛烈,貌似正在争夺大脑的使用权,全都淤积在一起,互相纠缠着。 我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一把揪住邪教高手的脖领子,咬牙切齿的说:“你特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邪教高手眯着眼:“如你所愿,他现在还活着,至于其他的,我无可奉告。追命蛊每天会发作三次,并且一次比一次厉害,你已经品尝了两次了,是不是叫我帮你品尝第三次?” 我依旧抓着他的脖领子。 “追民蛊会在你的体内存活九九八十一天,如果到了期限还没有解蛊,那你就会肠穿肚烂,不过不要紧,蛊虫会把你全部吃掉的,一个骨头渣都不会放过。”邪教高手笑了,那么邪恶:“所以,你没多少时间了,快去大兴安岭吧,尽你所能,拿回玄黄地脂。这便是你的使命。” 第一百六十六章 ,帮手(一) 邪教高手这个王八犊子,布置了惊天大局,害死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到头来就是要我去大兴安岭,帮他找飞虎神庙里的玄黄地脂。[.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并且那个地方还很危险,他叫我去,就是为了蹚雷。其险恶的用心不言而喻,但是咱没办法,老爹成了这个样子,自己也中了追命蛊,只有按照他说的去做。 所以我慢慢的松开了邪教高手的脖领子。 我看着我爸,忍住了即将流出的泪水,我讨厌被人摆布的感觉,但事到如今,我只能被动承受。 “追命蛊八十一天后就会发作,那意思,我必须要在八十一天之前赶回来,并且把玄黄地脂交给你是吧?”我红着眼睛问。 邪教高手点点头:“不错,你只有八十一天的时间,如果不能按时按点的回来,你和你爸都会殒命。不过追命蛊只听我一个人的,我不发号施令,它不会在你肠子里折腾,所以像今天这样的剧痛,以后都不会有,当然,前提是你听话。” 我后背的冷汗又淌下来了,任谁肠子里放一个追命蛊也受不了啊。 邪教高手在我暗自算计的时候,转身离开了,他根本就没想弄死我,所以对我的警惕也不大。 我拉开了一条棉被,给我爸盖上,掩好了被角,看着他满脸的阴云,我心里不是滋味。 轻声细语的说:“爸,你等着我,我会回来救你的。” 我咬了咬牙,也离开了这间屋子,跟站在堂屋里沉默的邪教高手说:“我爸就在这里一直躺着?” 邪教高手冷笑:“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问题,我只能承诺,在你回来之前,你爸死不了。” 我死死的看着他,就如同看待一个畜生一样。 “我这么糊里糊涂的答应了你的条件,你是不是也得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和我爸,华万福,孙大炮,杨金德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怨?” 这是我最想知道的,因为弄不清这事儿,我就是死都闭不上眼啊。 邪教高手就一句话:“所有的所有都等你拿回玄黄地脂再说,你没多少时间了,赶紧走吧,大兴安岭马上要封山了!” 我特么! 要几乎咬碎了钢牙,有用的信息一点都没有得到,诸多疑团还是乱糟糟一片。我蹙起了眉,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黄峰看着我狞笑,似乎是一只饿狼。我真想一脚踹他个生活不能自理。而孙大炮红着眼睛,低着头,呼呼喘息,哈喇子都流在了前胸上。昔日的黑道大哥沦落到了此等地步,我心里微寒。 至于小鳖,他却用一双雪亮的眸子盯着我,我看到他之后,一股怒气就窜上了脑门子,因为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便问:“孙丢丢呢?” 自从过完年,就没见过这个放.***,现在龙门帮覆灭了,她一个小姑娘估计有不了好下场,我不敢继续想了。 小鳖的眼神很古怪,听到这孙丢丢的名字,先是爆射出一片光彩,随后又瞬间黯淡,一股慌乱和愧疚自瞳孔深处涌现。他或许正在等待着我提及孙丢丢,但又惧怕着什么东西。 这时候,黄峰突然走到小鳖近前,一把拦住他的肩头,嘿嘿笑着:“你说那个婊.子吗?当初我想办了她, 但是小鳖兄弟下手狠,一刀就给她剁了,也正是这一下,我才双手欢迎小鳖兄弟的加盟。他是最可靠的伙伴。” 小鳖低下了头,喉结在快速颤动。 我的胸口好像被一块大石头砸中了似的,险些透不过气来,但紧接着我怒吼就冲了过去,一拳砸在了小鳖脸上:“卧槽尼玛,你为了叛变,竟然对她下手。” 一拳把小鳖打飞了,连带着黄峰都被拽了一个踉跄,差点儿栽了跟头。可紧接着,他就掏出了一把枪,盯住了我的太阳穴:“陈西凉,你麻痹,再扎刺,老子一枪崩了你。” 我压根儿就没搭理他,被顶着太阳穴,依旧向前走,我来到小鳖近前,声音都颤抖了:“你也下得去手。” 小鳖嘴角的鲜血哗哗流淌,擦都没擦,但他一脸的平静,就跟刚才的一拳是打在了别人的脸上。 他艰难的爬了起来,又艰难的冲我笑:“陈爷,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那一刀是叫丢丢解脱,早死早投胎嘛。呵呵。” 投你妈.的胎,我一脚就踹了过去,小鳖直接趴在了地上,灰头土脸,鼻子也在哗哗冒血。但是他又艰难的站了起来,没有还手,也没有皱眉。 我的心都在颤抖,孙丢丢的言行虽然不拘小节,但她的本性并不坏,别看我总是绕着她走,可今天听闻了她的噩耗,我心里就跟少了什么东西一样,空落,低沉,萧条,凄凉! 我转过了身,黄峰的那只手.枪依旧盯着我,而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邪教高手身上:“亲人遭难,朋友身死,这笔账,我给你记着。只要我不死,我迟早会找你讨债!” 说完,我径自离开了堂屋,一掀帘子,外面的阳光直接打了进来,扑在我的脸上,我不由得眯眼,同时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我看着天空,想起了韩洪涛说的那句话,虽然太阳很远,但必有太阳! 我心里一句话,兄弟,对不住了,可能我无法给你送别,希望我还能活着见到你! 刷拉! 门帘挑开,我急速飞奔了出去。 我心中有太多的怨气需要宣泄,所以我卯足了一口气,玩命的跑,也就是几分钟之后,我跑到村口,肺叶憋的生疼,我杵着磕膝盖就开始喘息。 此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不愿意去思考,因为无论怎样,我都想不通这其中的秘密。 追命蛊,大兴安岭,飞虎神庙,玄黄地脂,孙丢丢,孙大炮,我爸,华万福,这些人或事在无形之中就生出了联系,可是当我知道后,才明白,一切都已经晚了,我变成了傀儡,一个任人驱使的傀儡。 我有点想哭,可是我使劲的憋着。哭不能解决问题,与其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还不如思考下一步该干什么。 此时,我一抬头,看到了路旁的一颗大树,以及顶端树杈上的一个鸟窝。 我的脑海顿时划过了一道闪电,貌似在几年前,黄天贵曾经率领着大队人马在这里伏击过我,千钧一发之际,水闻一出现了,制服了黄天贵。而我却抢了他的手.枪。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为了避免这支手.枪暴露,我临时起意就放在了这个鸟窝里面。现如今我形单影只,要是去大兴安岭,必须要有防身的武器。经过跟小鳖这样的高手对战,我才霍然明白,有时候冷兵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想要来狠的,还得用枪! 我心里着了一团火,没想到这支手.枪,终究是派上了用场,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不晓得还在不在。 我果断的爬上了树梢,发现鸟窝里并没有鸟雀,估计是去南方过冬了,然而在鸟窝的下面,一个黑漆漆的物件***草和泥土所覆盖。 我眼睛一亮,伸手就抓了出来,沉甸甸的分量,无声的告诉我,这正是那支手.枪。 我下了树之后,谨慎的环顾四周,生怕叫别人看到,毕竟这东西可是危险品,我一个大小伙子拿着一把手.枪瞎转悠,那不是自己找死么。 等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我才开始对着手.枪仔细打量,枪身黝黑,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淋后,体表有了轻微的腐蚀。我把玩了片刻,也不知按动了什么地方,‘咔嚓’一声,弹夹就弹了出来,我一看,足足十二发黄橙橙的子弹。 说实话,我对枪支没什么研究,不知道这是什么型号,也不懂怎么上保险,更没有实弹射击的经验,总之这东西是防身用的,我轻易不会拿出来。 为了防止走火,我刻意的把弹夹卸了下来,等我彻底熟悉后,再枪弹上膛。 冷兵器有犁天匕首,热兵器有手.枪,我这心踏实了不少。接下来我就得联系伙伴了,毕竟我没去过大兴安岭,必须找个向导才行,不然老林子里那么邪乎,自保都是个问题啊。 我顿时想到了萧大瞎子,他成天跟我吹牛逼,说当护林兵的时候怎样怎样,我看呐,这次非得找他不行。不过我一寻思,这次的事情太危险,搞不好就得翘辫子,把人家拉上我的贼船貌似有些不道德。 算了,还是征求他的意见,他要是愿意,我自然没话说,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他。 随后,我揣着手.枪就出了村,我可不是凭着一双脚板走到保定,而是准备去孙家集,先找小贱混口饭吃,我又不是铁打的,折腾了这么半天,早就***难耐了。并且这一身伤势也得休养一二。 连走带跑,一个小时我才到了孙家集,一根小贱碰见,这家伙就咋咋呼呼的说:“唉呀妈呀,你这是咋地了,一身衣裳破烂成这个德行,跟谁干架了吧?” 我摆摆手:“少废话,赶紧给我整点吃的,整几口水,事儿大了,我得慢慢跟你讲。” 小贱一看这样,就知道出了大事儿,把家里的吃的全都摆上了桌子,还给我倒了一大杯白开水。他家的伙食不错,都有肉,我抓起大饼就开始吃,就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小贱在一旁看着我,不断则咧嘴:“我的亲娘,这是咋回事儿啊,刚回家就饿成这样?” 我吃饱喝足之后,往椅子上一靠,深深的喘了一口气。 小贱赶紧问:“到底咋回事儿啊,你看这整的。” 我沉默了足足五分钟,在小贱都要蹦高的时候,终于说到了话。 我盯着他的眼睛说:“小贱,我摊上了一个大麻烦,按说我不应该过来找你,不应该把你卷进这个漩涡,但你是我的兄弟,如果我瞒着你,你肯定不能答应。今天我就厚着脸皮说一句,能不能陪我去大兴安岭走一趟?!” 第一百六十七章 ,帮手(二) 小贱一听这个,顿时惊讶了,怔怔的看着我:“说的这么邪乎,到底遇上啥麻烦了,去大兴安岭干啥?” 我叹了一口气:“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啊,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邪教高手策划的,我就跟一个小丑差不多,任他摆布。[.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小贱一瞪眼,那意思怎么又出现邪教高手了,赶紧催我:“你捞干的说,想急死我怎么滴?” 他也看出事情不对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我自然不会隐瞒,就把所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说了,最后道:“纸人抽魂,鬼扒皮,风水局,全都是邪教高手用来复仇的。现在华万福被控制了,孙大炮成了死士,小鳖叛变了,孙丢丢……死了。我爸也着了道,我肚子里还被下了追命蛊。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去大兴安岭找飞虎神庙,拿到玄黄地脂,那么我和我爸甚至更多的人都会死。” “卧槽他吗!” 话音刚落,小贱就跟疯了一样大声怒骂,气的浑身都哆嗦啊,在屋里转悠半天,瞅准了桌子上一个大盘子,论起胳膊就给摔地上了。 啪嚓一声,盘子粉碎,承载着他无边的怒气。 说真的把我下了一大跳,我站起来断喝:“要干啥,造反啊。你给我消停点,我来找你,跟你说这些话,不是叫你抽风的,是叫你帮我想想办法。咱们不能坐以待毙,我爸和孙大炮都在人家手上呢。” 我走过去使劲的晃荡小贱的双肩。 小贱眼中雷鸣闪电的,牙齿咬的咯咯响,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老陈,你受苦了!” 我眼泪差点儿没掉下来,摇摇头:“这不算啥,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就得想办法解决。其实最叫我纠结的,就是我爸他们跟邪教高手的瓜葛,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才能使得邪教高手这么歇斯底里,妈.的,布置这么一个大局,我想想浑身都冷。” 小贱脸上的表情特别精彩,似乎这些事情都超出了他的想象,不过他是聪明人,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也能明白是怎么个过程。 “没想到这几年发生的事情都是有源头的,邪教高手这个瘪犊子够狠。不过他既然把你放了,那就有回旋的余地,不就是去大兴安岭么,你老陈一句话,我没说的,肯定跟着。”小贱铿锵有力的说。 说真的,这辈子能有这样一个好兄弟,就是死也能瞑目了。大老爷们儿不矫情,我使劲拍了拍他的肩头。 随后我就说:“这一走可不是十天八天就能回来的,你必须要想清楚,首先是跟你爸有个交代,其次是学校那边。” 我说的这些都是必须要解决的问题,因为去大兴安岭可不是去旅游,而是去找一个虚无缥缈的飞虎神庙,老林子里的邪乎事儿太多,危险大了去了。所以说,这一走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未知数呢。 我现在是光棍一条,怎么着都行。但小贱可不成了,本身就不关他的事儿,要是蹚浑水保不齐就得受连累。 小贱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权衡什么东西,随后他抬起了头:“老陈,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其实我早就想回趟东北老家了,之前咱们跟瞎子喝酒,我又哭又闹的,说出了我爷爷的事儿,这十几年了,我爷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平常上坟的日子,都不知道怎么去祭拜。我爸心里堵得慌,但他没地方说去,我现在也长大了,所以我就想弄明白我爷爷到底咋回事,那帮把他带走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说到底,血浓于水,这是一条人命啊,咋能不明不白?” 我知道这回事儿,便点点头:“但咱们这次是去大兴安岭,你爷爷失踪的地方可是吉林白城,不是一个地方啊。mianhuatang.info” 小贱一晃大脑袋:“咋不是一个地方,吉林白城在什么地界你知道不,已经跟大兴安岭接壤了,我怀疑那些人就是把我爷爷带进了大兴安岭,他们肯定有天大的秘密,不然爷爷不可能叫我们一家子赶紧离开村子。所以,这一趟大兴安岭之行,我跟你走定了。” 我虽然不太了解他们一家子的事情,但小贱这货是直肠子,他认定的事情无法改变,但要说在大兴安岭里找个人,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一样,再说了,这都过去了十几年,一个老人家该怎么生活。 随后我就摒弃了这些无用的想法,这人活着就得有个希望和信心。不过我还是感觉有些不准成,就问:“你以找爷爷的理由去大兴安岭,那你老爹能同意?” 小贱沉着脸,随后从里屋拿来了纸笔,开始唰唰的写信,最后把信件压在了餐桌上,又从里屋的柜子里拿了很多钱,说:“别说找爷爷了,就是找祖宗,我爸都不能答应,这回我只能玩儿混的,老胡我不能看着你一个人进老林子啊。” 说完,拉着我就离开了家,风风火火的,比我还着急。 说实话,我的眼眶都湿润了,心里不知说啥好。 在路上的时候,小贱就说:“飞虎神庙和玄黄地脂,都特么是虚化的东西,咱们人生地不熟,得找个有经验的人当向导啊。” 我想都没想:“去找瞎子。” 小贱嘿嘿笑了:“我也想找他,但这老小子鬼精鬼精的,在大兴安岭里,被厉鬼掏了眼珠子,恐怕心里都有阴影了,他能跟咱们一起?” 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摇了摇头:“我也没把握,只能试试了,这事儿也不能勉强谁。” 等坐上车,我们直奔了保定,然后左转右转,就来到了萧记纸扎铺,可没等进去呢,就看见萧大瞎子,带着瓜皮帽,墨镜,正坐在门口晒太阳。 他一看我们来了,兴奋的直蹦高:“哎呦,正憋闷呢,想找个说话的人没有,你们俩来的正好,赶紧赶紧,摆桌子,咱们喝着。” 他特别爱跟我们俩喝酒,别看年纪相差了这么多,但双方没隔阂,说话也痛快。 萧大瞎子过来拉我俩的胳膊,可我和小贱纹丝未动。 “哎呦,咋滴啊,还得用轿子往里抬是吧?”萧大瞎子拽不动我们,就笑骂起来。 我憋了半天说了一句话:“瞎子,我们今天来可不是蹭酒喝的,是有大事儿!” 萧大瞎子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重新打量我,最后他的眉头都蹙了起来,因为我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一看就是受了伤。 “咋回事,被人给揍了?”萧大瞎子把眉毛挑的老高:“嘿,我这小暴脾气,说,谁揍的你,老哥给你出气。” 小贱一摆手:“不是这么回事儿,我看呐,咱们还是屋里说话,这事儿挺复杂的。” 我点点头,在萧大瞎子不明所以的状态下,全都钻进了屋子。 我看着满屋子的纸人花圈,心中更加凄凉,没等我讲话呢,小贱就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萧大瞎子起初还挺严肃,但后来都听傻了,干笑着说了一句:“我说你们俩小子,是不是拿我寻开心来了,这故事编的够玄妙啊。” 小贱一拍桌子,指着我浑身的伤势,说:“编你妹啊,你看老陈这模样,这是刚跟邪教高手干了一架。并且他肚子里还有追命蛊,要是九九八十一天拿不到玄黄地脂,那就等着肠穿肚烂,死于非命吧。” 萧大瞎子终于知道失态严重了,站了起来,惊骇的问我:“姓胡的小子,说的都是真的?你爸,还有你都…….” 我点点头:“事情发生的太快,我感觉都想做梦啊,但这都是真的,我们今天来找你,就是想求你一件事。” 萧大瞎子脱口而出:“叫我带你们去大兴安岭,寻找飞虎神庙?” 我点点头。 萧大瞎子立马坐回去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行,绝对不行,这不是开玩笑吗?我根本没去过大兴安岭的深处,更加不知道飞虎神庙的地址,再说了,现在马上要大雪封山了,咱们进去就是死。不行,送命的买卖,咱不干。” 好吧,这货的表现,的确在我的预料之中。我抿了抿嘴,二话不说就准备走。人家不愿意去,我总不能掏出兜里的手。枪,逼他跟我走吧。 谁知小贱却急眼了,指着萧大瞎子的鼻子骂街:“萧大瞎子,你怎么这么孬,成天跟我们吹牛逼,你当年怎样怎样,一遇到节骨眼就特么麻爪了是吧,行,我真是看错了,以后就当咱们不认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骂完了,就气呼呼的要走。 萧大瞎子赶紧站起来,大声嚷嚷:“姓胡的小子我去你姥姥,你骂我孬?我特么哪儿孬了。你们俩就是个生瓜蛋子,一脑袋都是大粪,他肚子里有追命蛊,就有八十一天可活,满打满算不足三个月。特码的,你们想过没有,十月份大雪封山后,想要再出来,就得来年初夏,这特么足足半年的时间,你就是找到了玄黄地脂又能怎样,出不去,到最后还不是个死?!” 第一百六十八章 ,帮手(三) 萧大瞎子吼完了,胸脯子剧烈起伏,脸都红了,上面写满了对我俩的埋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那意思,你们俩小兔崽子,什么都不懂,就想进大兴安岭,到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听完这些话,我和小贱一下就没词了,或许到了现在,我们才意识到,八十一天这个期限,是根本完不成任务的。萧大瞎子说的不错,哪怕是找到了玄黄地脂,送不出去也是白搭,到最后还得惨死。 看来,是我们想的不周全,这件事必须缜密对待了。 “瞎子,你别生气,是我们误会你了。要这么说,还得先从追命蛊下手。”我面色微紧。 说实话,自从知道肚子里有这玩意儿,我就想过要破解掉,但是四御仙书遣兵篇里的道术,根本没有针对蛊毒的。虽然毒术和道术都有共通的地方,但说到底也有着本质的区别,我现在是束手无策了,幸亏没有邪教高手的指令,肚子里的追命蛊不会发作,不然,我真想给自己开了膛。 萧大瞎子看我们知道错了,情绪就平复了一些。 对我讲:“我萧老八也是讲义气的,你小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要说不着急,那是骗鬼。但再着急,咱们也得一步步来,不能别人叫你进大兴安岭,你倍儿都不打,立马风风火火的就去。以前咱们喝酒,我没少说老林子里的事情,但说到底,那些事儿都只是皮毛,真正的危险指不定有多少呢。更何况,还特么给规定了期限,进大兴安岭本来就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买卖,没期限都不见得走出去,更别说有期限了。” “依我看,咱们老太太拔萝卜,一个一个来。先解决了这个该死的追命蛊再说。不然,别的都是白扯。咱们都是有血气的汉子,谁特么愿意把小命交给别人?” 我和小贱对视了一眼,觉得我俩真是莽撞了,就坐下来,沉淀了一下心思。 “老陈,你会这么多道术,难道还搞不定这个追命蛊?”小贱问我,但是拎起茶壶给萧大瞎子倒了一杯水。 这小子聪明着呢,他能看得出来,对付这事儿,还是萧大瞎子有主意,我俩就是跟着瞎咋呼。 萧大瞎子看了小贱一眼,笑道:“别整虚的,这事儿棘手的很,要是整不明白追命蛊,打死我都不去大兴安岭。” 而我此时,正在搜肠刮肚的想办法,要说破蛊的道术还真没有,不过我想到了一招儿可以禁锢蛊术的办法。说白了,就是控制住蛊毒,不叫它发作,但无法清除。 “我这儿倒是有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不过我一个人做不来,我得找个帮手。”我直接站起来,找到萧大瞎子的座机,一串号码就拨通了。 我低声了说了几句,然后放下了电话,回到座位上,前后都不超两分钟。弄的萧大瞎子和小贱一愣一愣的。 “啥办法啊?我和瞎子还搞不定,还的叫别人?”小贱蹙起了眉头,他也是跟着着急。 我很淡定的说:“有一招道术,名叫封阳决,需要用银针刺激穴道,封住身体里的阳气,也就是血气。血气不流通了,那蛊毒自然会延缓发作的时间,唯今之计只能用这个办法了。所以我找了冰妃,只有他才能给我下针。” 小贱恍然大悟,就问:“能延长多久?” 我含糊其辞的说:“估计得有几个月吧。这种道术是用来在驱邪的,我之前并没有用过,具体的功效也不确定。只能把死马当成活马医。” 萧大瞎子嘬着牙花子说了一句:“你总不能扎一身银针去大兴安岭吧,据我所知,这蛊毒寄生在体内,除了发作外,还会繁殖,增加,就跟病毒一样。你封住了血脉,时间长了,自己也受不了啊。你想想,要是胳膊大腿不过血了,那不坏死了?” 我脸色阴沉的可怕:“但我只有这一个方法了。” 小贱却眯着眼睛问萧大瞎子:“你特娘的一个扎纸人的,怎么对蛊术这么了解?” 我也反应了过来,不解的看着这货,心说是啊,这老小子讲的头头是道,就跟真事儿一样。难不成他也会下蛊? 我顿时否定了这个想法,要说萧大瞎子会坑人还差不多,下蛊这种技术含量太高的东西,他不可能掌握。 据我所知,蛊术流传于苗疆一带,是苗族人的看家本事。这也是我至今想不通的问题,因为邪教高手会的神通法门,未免也太多了一点。 萧大瞎子一脸慌乱:“我特么哪儿了解了,我只是听一个中医讲过这些道道儿,反正蛊毒不是好东西,一会儿冰妃姑娘来了,先用封阳决封住血气吧,停止扩散也是好的。实在不行,我带你们去找那个中医,他应该是内行,比咱们都清楚。” 我一下来了精神:“瞎子,你这话怎么不早说啊!” “就是,你看你卖了多大的关子,我看也别等冰妃了,治标不治本的玩意儿,现在就去找那个中医,早解决了,咱们也就没了后顾之忧不是。”小贱也说。 萧大瞎子一摆手:“哎呦,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个中医啊,哎,怎么说呢,脾气是太特么古怪,我跟他也就是一面之缘,根本谈不上交情。我只知道他住在易县的山区里,易县离保定不到二百里地,想找一个人,肯定费劲。” 小贱说:“费劲也得找啊,一会儿等冰妃过来,封印了阳气,咱们立马动身,总共八十一天,这眼瞅着就过去一天了。”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纸扎铺的房门被打开了,身穿大衣,一脸冰寒的冰妃走了进来,看到我们都在,就问我一句话:“电话里说不清楚,出什么事了?” 我看见他就跟看见亲人一样,赶紧让了座,别看她整天一个冰坨子脸,但接触的时间久了,就会明白,她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只是不善表达罢了。 我紧接着就把邪教的事儿说了一遍,最后指指自己的肚子:“被那个混帐玩意儿下了追命蛊,这不需要你的针术救命么。” 饶是冰妃稳重,这个时候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大眼睛都瞪圆了:“怎么会这样?” “哎呦,我说冰大姐,咱们不能耽误时间了,还是赶紧下针吧。一会儿还得去易县呢找中医呢。”小贱道。 冰妃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盘根错节的灵异事件,诡秘莫测的邪教高手,如同黑暗中的追杀者般,令人不寒而栗,无路可逃。 “怎么行针?!”她问我。 我果断的从随身的书包里掏出了很多东西,有鸡血,灵符,红线,玉片,檀香,还有一节柳树枝。 “我一会儿会做法,查探出追命蛊到底在什么位置,然后标记出穴位,你只管行针即可。” 冰妃点了点头,看来这事情没她想的那么麻烦。 不过紧接着她就说了一句话:“你们去大兴安岭,能不能把我也带上?” 我愣住了:“冰姐,我们可是去玩命,太危险了。” 冰妃摇摇头:“婆婆和你师傅都失踪了,你和你爸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我不帮你,等婆婆回来一定会埋怨我。我会用银针,懂医术,能帮到你。” “冰姐……”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可能真到了节骨眼,才能体现出,谁才是对你好的那个人。 小贱一拍巴掌:“唉呀妈呀,冰姐就是女中豪杰啊,我老胡果断欢迎,爷们儿,纯滴。” 我瞪了他一眼,心说你特么少说两句,冰妃的性子你还不知道,指不定什么时候犯病,骂你一顿呢。 随后,我就开始做法。首先将红线沾了鸡血,捆住了自己的食指根部,在道家来说,食指根部又叫阳根,是周身阳气最旺盛的地方之一,捆住它,便是对自身的阳气起到了束缚的作用。 紧接着我就点燃了灵符,冲水服下,再含住玉片,口中默念:“阴阳同生,源火非明,行将气血,大道无龙,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猛地一跺地,体内气劲对撞,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我就感觉身体里的鲜血就跟开了锅的热水一样,全部沸腾起来,我开启了观气术,就看到四肢百骸的阳气全都活跃起来,顺着汗毛孔就往外跑。并且同一时间,在小腹的位置上出现了移动。 我知道是追命蛊躁动了,赶紧脱掉上衣,露出小腹,用柳枝沾了鸡血轻轻的抽打在小腹上,沾了很多血液。 可就在这时,我平坦的小腹上,竟然冒出了一个虫子般的轮廓,那种肠子打劫的剧痛又出现了。 我瞅准了时机,立马说:“中级,关元,神阙,立马下针!” 冰妃早就等我的号令了,简直是出手如电,三道银针立马精准的刺在了穴位上,互相围成了三角形,就跟一个牢笼般,把追命蛊困在当中,连带着还有小腹区域内的阳气。 此刻,我食指上捆绑的红线,啪的一下就崩断了,体内的原先暴动的阳气开始平复。 我低头看着小腹,发现那个虫子般的轮廓已经消失不见,并且肠子也不疼了。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这封阳决算是完成了第一步。 “现在追命蛊被控制了,瞎子,咱们立马动身去易县。”我说道。 萧大瞎子沉吟片刻,一拍桌子:“奶奶的,豁出我的老脸了,走就走。” 第一百六十九章 ,帮手(四) 就这样,肚子上扎着三根银针,跟这萧大瞎子去了易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们花钱租了一辆出租车,是黄大发,面包,那时候保定地界的夏利出租车还少的可怜。这一趟路费是二十,不少了。搁着司机是个闷葫芦,一声不吭,交代完了目的地,就安静的开车。 途中我就问萧大瞎子,这个会蛊术的中医叫什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萧大瞎子跟我讲,那是五年前的一件事儿,当初他刚开了纸扎铺子,去易县那边进一些货,无意中碰到了这个人,这个人的名字很怪,叫车夫,就跟老辈子赶马车的似的。但车夫有真本事,当地有个小孩儿被蝎子蛰了,腿上起了老大的包,想要解毒,就得用土办法,找到蝎子然后泡酒,用酒精擦拭。 但巴掌大的蝎子,蛰了人就跑进树丛了,哪儿找去。可车夫有办法,他拿来了几块野兽骨头,和几瓶子用药物浸泡的东西,那东西像是某些野兽的幼体,就是还没出娘胎就被掏了出来,看着挺恶心。 但就是这几样东西,再配合车夫的一段咒语,那只蛰了人的蝎子竟然自己又跑回来了。抓到后,泡了酒,擦拭了小孩儿腿上的大包,还别说,擦拭之后,可管了大用了,毒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不多时,大包就不见了。小孩儿脸上还挂着鼻涕眼泪呢,一看这个,顿时笑开了花。 当时,萧大瞎子看到这一幕,简直被震撼的要死。就跟别人打听这个车夫的来历,这家伙,一手神通,也太厉害了些。连蝎子都能找到! 村民们就说,车夫并不是本地人,是从南方过来的,听说会蛊术,医术也高明,十里八村的乡亲都信服他。 自此之后,萧大瞎子就记住这个人了,只是一直都没有说过话。不过听村民讲,车夫这个人心地是善良的,但脾气太古怪,只要不对路子,那就直接上手,打出人命来都不管。 这样一来,乡亲们对他也有了畏惧。 反正是挺矛盾的一个人吧。 我听完了萧大瞎子的描述,心里多少有了算计,如果真是那么神,自己的追命蛊就不是难题了。不过萧大瞎子又说,他根本不知道车夫住在哪里,可能到了易县得慢慢打听了。 上门求助一个不认识的人,的确是有些冒险,萧大瞎子出发前说豁出老脸去,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 天色擦黑的时候,我们终于进入了易县,这里到处都是大山,气温比保定低了不少,幸亏来的时候,我们都穿着厚衣服,省的着凉。 有着上清珠的缘故,我的内伤,外伤,都痊愈的差不多了,但是肚子上插着三根银针,行动起来也不太方便。 我们下了车,找了个老乡打听车夫家的地址,老乡顿时激动了,就跟中了彩票一样。 “哦,你们找车大神医?!我知道啊,这事儿就没有比王老汉更明白的了。首先来说,这车大神医,有手段,医术高,最拿手,治发烧……” 我鼻子都快气歪了,你特么唱快板儿是吧,小爷都快被扎死了你知不知道。 小贱噗嗤乐了:“我说大爷,天儿不早了,您就捡有用的说,俺们着着急呢。” 老乡这才停止了喋喋不休的夸赞,给我们指了一条明路。 车夫所在的村子叫高家庄,县城东十里就是,挨着大山,要是去的早了,看病还来得及。毕竟找车夫肯定是看病的,要是***,就不用进山了。 我们匆忙吃了点东西,又租了一个三轮车代步,这地界连个出租都没有。 路上小贱眉飞色舞的跟我们讲:“哎呀,这玩意儿有点意思啊,高老庄,这家伙不是猪八戒老丈人家么?” 我一脚没给他踹下去,特么人家说的是高家庄,你个白痴! 半个小时后,我们进了高家庄,日头坠的很沉了,天幕渐黑,我们人生地不熟又开始打听,总算找到了车夫的住所,那是村子最深处的一个小院儿。 说实话,这里三面环山,影影绰绰的,山风料峭,吹得人起鸡皮疙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等来到这个小院儿,发现大门敞着,里面三间土坯房,很矮。屋子里亮着昏黄的灯泡。 我们刚要进去,萧大瞎子就摆手:“这位脾气不大好,我看还是我先去探探路吧,咱们人多势众的,再莽撞了,就不好了。” 他走了进去,但没一分钟又出来了,很诧异的说:“屋里没人,但桌子上的水杯还冒热气呢,应该刚走不久,我估摸着是不是去给人看病了?” 那时候,村里的赤脚医生,的确是很忙的,有时候半夜有人打电话,还得去扎个针,输个液呢。 可话音未落,冰妃摇手一指:“你们看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顺着她指引的方向看去,发现那是村子的尽头,紧挨着山脚,貌似是个黑黢黢的小山坡,山坡上几束手电光来回交织,貌似有不少人在忙活。 “离这儿不远,没准儿车夫就在那里,咱们过去看看。” 我们四个人没二话,直奔了小山坡,但这里的村子,路窄,并且凹凸不平,很难走,别看跟保定只有二百多里的距离,但路况相差了很远。 等我们登上小山坡之后,发现这里总共有四个人,都拿着手电在地上找什么东西,而地上还躺着一个小伙子,裤脚被撸到了膝盖上,整个人在打哆嗦,脸色很差。 我就纳闷了,这是干啥呢?怎么还躺下一个? 我们赶紧过去,顿时有几束手电光就照了过来,有人问:“干啥的?” 我双手遮着眼睛,说:“我们是外地人,来找车…车大夫看病,车大夫在这儿吗?” 一听这个,手电光才撤下,就听有个人讲:“哦,原来是看病的,车大夫找你的。” 这时候,我看到一个穿黑色长袖衫的汉子冲我走了过来,这个人年纪不大,也就是三十多,很瘦,眼神很忧郁,嘴唇上有稀疏的胡子茬,长了一张大众脸,可是一张嘴就把气氛挑了起来:“滚,滚逼蛋,老子在治病,没工夫搭理你们!” 他妈了个巴子的,这脾气是够呛啊。有这么对待病人的? 这时候,刚才讲话的本地人过来了,是个黑黢黢的大汉,看着挺憨厚,低声跟我解释:“我说小伙子,你别生气,车大夫有个毛病,在他给人治病的时候,不愿意被人打扰。我看呐,你们还是先别说话,等治好了我这侄子,你们再找车大夫吧!” 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小伙子,看年纪跟我相差不大,就问:“你侄子这是怎么了?” “哎,上山挖野蘑菇,被毒蛇给咬了,这不正找解药呢么。” 我一惊:“在这儿找解药?开什么玩笑啊,赶紧送医院,注射血清。” 汉子摆摆手:“别吵吵,叫车大夫听见又要骂人了。他说有但凡有毒蛇出没的地方,必有解药。我们十里八村都听他的,没事儿,我们一会儿就能找到。” 也就是刚说完这话,就听有人叫了起来:“找到了,找到了,车大夫,你看看是这个不。” 几道手电光聚拢到了一起,一个人把一根泛黄的植物交到了车大夫手中,车大夫沉默的点点头:“就他了,那谁,过去把这小子的伤口挑了,我敷药。” 躺地上的小伙子叫唤起来了:“还挑伤口,疼不疼啊?爸,二叔,三叔,你们可轻点儿……啊~~~!” 一声惨叫传来,我就看到小伙子小腿上喷出了一股血箭,是被刀子挑开的,随后车夫就嚼碎了那根植物,然后吐出来,又随手掏进了口袋,取出了一块粗糙的兽骨,五指一较力,兽骨可就碎成了齑粉,跟植物融合在了一起,一股脑都给敷到伤口上了。 紧接着,就是包扎,并且车夫给小伙子做了一个足疗。具体的我不懂,反正捏脚丫子,捏了半天。 冰妃跟我讲,脚下的经脉多,按摩有助于血液循环,敷上去的解药,能更快的渗透到体内,从而达到解毒的效果。 我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治病的。 过了片刻,小伙子的家里人把他架了起来,尝试着走了几步,踉踉跄跄的还算可以,车夫问他还冷不冷,小伙子说不冷了,但苦笑着说:“叔,你这法子忒邪乎,那一刀给我挑的,比较毒蛇要一口还疼。” 车夫嗤笑:“没出息的种,滚回去躺着吧。” 等擦肩而过的时候,那小伙子跟我对视了一眼,恩,长的还挺猥琐。 不过我现在对车夫算是五体投地了,简直佩服的没话说,就感觉这次没白来,他一定能帮到我。 没等我讲话呢,萧大瞎子就踏出一步:“我说车大夫,咱们五年前有过一面之缘,不知还记不记得老朽。” 车夫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的说:“记起来了,就你这身打扮,想忘记都难,五年前你在小李庄进竹篾,做纸扎的手艺,为了五毛钱给打起来了,人家的儿子过来给了你一脚,被你震了个跟头,正好跑过来一只蝎子,给小孩儿给蛰了,还是我出手救的,事后再找你可就找不着了,你这人太鬼,太奸!” 咳咳咳咳…… 萧大瞎子臊的脸色通红。 卧槽!到了这时候我才明白,这老东西,为毛说要豁出老脸去了,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人家小孩儿被蛰,有他很大一部分原因。 我特么是无语了。小贱还低声跟我低估:“这老小子怎么竟转圈儿丢人?” 萧大瞎子一摆手:“咱们今天不聊当年的事儿,我来找你是想叫你帮帮忙,给我这位朋友看看病。” 车夫貌似也不想理会他,看了我一眼:“印堂红润,神光内敛,血气,精神,都不错。你非但没病,身体还出奇的好。” 我心中一震,这家伙的确有点本事啊。 可我紧接着就撩开了上衣,把小腹上的三根银针漏了出来,就一句话:“毛病是没有,但是这里困着一只蛊!!!” 第一百七十章 ,蚂蚁蛊 当我撩开衣服,并且说出这番话之后,车夫的表情一下变的十分错愕,紧盯着我的眼睛,随后就看向了我的小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当然看到,三根银针封锁的区域内,冒出一个虫子轮廓时,他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再抬头看我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了不可思议。总之很复杂,也很叫人捉摸不透。 "你怎么会中了蛊?"车夫惊疑不定的问我。 看他的神色,明显对毒蛊有所了解,是个内行,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所以我暗中松了一口气,认为这趟没有白跑。 我很坦然的说:"被仇人下的,来这里找您,就是想寻个破解的办法。不知车大夫有什么高见?" 车夫再次盯着我的小腹,不言语,眉头蹙成了小山坡。 半晌,他才吐出一句话:"按照这个位置来看,无外乎是四种蛊毒,分别是淫蛇蛊,还阴蛊,追命蛊,邪尸蛊。" 我眼睛一亮,果真是高手啊,根据身体部位就能判断出中蛊的种类,我老陈算是服了。咱中的就是追命蛊啊。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蛊毒竟然有这么多种类,看来这种神通法门,也不容小觑。 谁知车夫的下一句话,叫我高涨的心直接坠入了谷底。 "但不论是哪一种蛊毒,全都无药可解。"车夫盯着我的眼睛说:"年轻人,准备后事吧。" 说完他穿过众人,直接下了山坡,步履飞快,貌似多一秒也不愿意停留。 卧槽! 我愣在了原地,就跟被一道炸雷劈中了差不多,这玩意儿只看了一眼,就直接判了我的死刑吗? 是不是太武断了些。 小贱和萧大瞎子顿时急了,转身就追上了车夫。 萧大瞎子说:"我说车老弟,你这话说的也忒难听了点吧,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叫我们准备后事。俗话说,天底下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你就受受累,再给瞧瞧,我们大老远的过来,不能就听这么一句就回去吧。" "我说姓车的,你这嘴也够损呐,我们来找你看病,可不是花不起钱,咱老胡手里有票子,这黑灯瞎火的,咱别打哈哈啊。"胡建坤明显有些怒气。或许他还没见过这么难揍的大夫。 我和冰妃对视了一眼,随后果断下来山坡,来到了三人近前。 车夫已经停住了脚步,扭头略带讥讽的看着萧大瞎子和小贱,一字一顿道:"谁特么有功夫跟你们扯淡,我说他无药可救就无药可救,别跟我废话,赶紧走,我这儿不收将死之人。" 胡建坤大骂:"我日你姥姥!" 直接扬起了砂锅大小的拳头就揍了过去。这小子是真心疼我,本来中蛊就够难受的了,还得被车夫冷嘲热讽,所以这一拳是用了真力气。 车夫那忧郁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我在一旁看着,想阻拦根本来不及,但我心里可就涌出了一股不安。 这个车夫貌似不是寻常之辈。 只见车夫随意的格挡了一下,小贱就跟触电了差不多凄惨的叫了一嗓子,随后一脸便秘状的捂住了手腕子,噔噔噔倒退好几步,嘴里哎呦哎呦的。 不好! 这车夫手底下有功夫,麻痹的,我一下就火了。但这个当口,得看看小贱的伤势。 等我们围拢上去,就看到小贱的一只手已经肿成了紫黑色,足足涨大了三倍有余,就跟熊掌差不多了。 萧大瞎子用手一碰,小贱疼的直叫唤,额头的冷汗唰唰往下掉。 我了解这货,平常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但真格的,的确是条汉子,可现在被疼成了这个样子,足见这个伤势有多重。 我一下就控制不住了,转身直奔车夫而去,阴沉的低吼:"你对他做了什么?!" 车夫只是冷笑:"是他先动手的,我只是给予惩戒,放心,死不了,区区蚂蚁蛊,三个时辰后,自然会消肿的。" 说完,他用刀子一样的眼睛盯着我:"最后说一遍,你无药可救,回家准备后事去,切记,别招我,不然有你们的苦头吃!"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说实话,要不是人生地不熟,我又被下了蛊,现在真想过去跟他拼命。咱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喘了一口粗气,回过头照顾小贱。 萧大瞎子直咧嘴啊:"我就说这个犊子不好惹,脾气大,现在好了,没给治了病,反倒搭进去一个。" 我没工夫搭理他,关切的问小贱:"现在感觉怎么样?" 小贱半蹲着,一手托着胳膊肘,那只肿大紫黑的手掌垂着,隐隐间都散发出了一股腥臭味儿。 这货一张脸大汗淋漓,都扭曲了,就一句话:"他奶奶的,这是什么妖法啊,可把老胡给疼死了。" "那货说这是蚂蚁蛊,也不知道怎么给你种上的,说只会疼三个时辰,不会危及到生命。"我如是说道,看他这么疼,我也着急,但就是帮不上什么忙。 小贱一听这个,两眼一翻差点儿摔那儿:"三个?还时辰?那不就是六个小时,这个王八犊子,我找他拼命去。" 小贱一下站起来了,就要追车夫。 我赶紧拦住他:"别冲动,那货是个蛊术高手,奶奶的,挥挥手就能下蛊,咱们要是玩儿硬的,肯定吃亏啊。" 萧大瞎子眯着眼睛,点点头:"的确是小看他了,不过正因为漏了一手,咱们心里才更有底。俗话讲,世间万物,一饮一啄,自有定数,你这追命蛊肯定有破解的办法,只是这家伙不愿意帮咱们罢了。依我看,咱们索性就豁出去了,死活黏住他,非得弄出个结果不行。" 冰妃冷着脸,说:"唯今之计,只能如此了。" 我看把小贱疼的呲牙咧嘴,我也就没别的想法了,把心一横,说:"我爸和孙大炮都生死未卜呢,我必须得活下去,这张脸不要就不要吧。走,咱们去他家。" 我们四个人,飞快的原路返回,来到了车夫的小院儿。现在大门关的死死的,院墙不高,能看到里面的屋子还亮着灯。 我想翻墙头进去,但怕失了礼数,就咚咚敲门,但一敲门不要紧,里面的灯光唰一下就黑了。 奶奶的,车夫这犊子肯定是故意的。 我眼珠子一转,扯着嗓子就嚷上了:"车大夫,你就救救命吧,这十里八村儿的乡亲都说你悬壶济世,舍己为人,俺们大老远从外地过来,命都快没了,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呢,要是咣当死在你家门口,这十里八村的传出去,谁还敢过来瞧病啊,还有,村头的李寡妇可说了,那天晚上你借瞧病的机会,摸了人家的身子,竟往炕头上钻,你要是不给开门,那我就找李寡妇去。" 好家伙,我这一嗓子吼出去,把半个村儿的土狗都惊动了,那个叫唤,就跟发了春一样。再看周边的邻居街坊,原本关了灯了,现在都唰唰亮堂起来,有的房门打开,人们披着衣服出来瞧热闹。 说实话,老陈我的嘴也够损,胡编乱造了一个李寡妇,叫人听见,不定怎么寻思呢。但我就得这么说,闹的越大越好。 萧大瞎子抿着嘴偷笑:"这小子能把人埋汰死啊。" 正说着,就见小院里亮起了灯光,房门一开,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敞开大门之后,车夫一脸的怒火,但他还捏着嗓子冲我叫唤:"小兔崽子,你特么乱嚼舌头,找死!" 嘿! 你只要出来了,那这事儿就妥了。反正咱是病人,半个村儿都惊动了,你还真敢杀人咋滴?! 我寻思着也得为小贱报个仇,就卯足了力气,又喊上了:"我说乡亲们呐,咱们先说道说道村头李寡妇的事儿……" 还没说完呢,车夫的脸色真变了,拉着我就往院子里拽,低声嚷嚷:"我说小祖宗,你特么别叫唤了,村头真有个李寡妇!" 我一怔,心说要不要这么凑巧?! 小贱呲牙咧嘴的嚷嚷:"赶紧给我驱蛊,不然我也嚷嚷。" 冰妃都挂起了玩味的笑容,很罕见。 车夫是真没辙了,低声道:"都进来,都进来,你说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怎么今天碰到你们几个种!" 大伙儿都进了院子,车夫把脑袋探出去,左右看了一眼,然后把大门关的死死的。 随后走到小贱面前,狠狠的瞪着他。小贱不甘示弱,眼睛瞪成了牛蛋,那意思,你不服咋滴,不服我特么就喊。 车夫实在没辙了,叹息一声,招呼我们进了屋。 然后他从一个大锅里铲出了一些蒸熟的大米饭,还冒着热气,我心说态度转变的挺快啊,这都给我们盛饭了。 谁知他把这些大米饭全都呼在了小贱的手上,然后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玻璃瓶子,里面是暗黑色的液体,淋在米饭上之后,血呼啦的,看着恶心。 但是没过一会儿,小贱就惊讶道:"唉呀,哎呀,手挺暖和,不疼了。" 我们几个都惊讶起来,围拢到近前,进行仔细观察,提鼻子一闻,有股子血腥味儿,感情这些液体竟是鲜血。 大约三分钟左右,车夫拿来了铁铲子,铲掉了那层大米饭,细打量,有无数条小虫子,在米饭里钻来钻去,看着十分诡异。 再看小贱的手,除了红一点外,其它的已经恢复正常,不在肿了。 我是又惊又喜,这车夫果真有两下子,这蛊术可真是神奇呢。 "唉呀妈呀,姓车的,这就是蚂蚁蛊?"小贱手不疼了,咧着嘴就问。 车夫将一团米饭用一块棉布包了起来,然后转手丢在了一个空花盆里。眼睛都不抬的说:"哪儿这么些废话,没事儿就赶紧滚,这儿不欢迎你们。" 嘿! 这个人真是够没劲的,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啊。 "我说车夫,你也是大夫,救死扶伤可是你的职责,并且咱们北方懂蛊的可不多,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死?" 车夫就说了一句话:"你死不死的,关我屁事?!" 第一百七十一章 ,地狱之花 我坚信,车夫这张嘴,能叫一个温文尔雅的乖宝宝成为一个臭名昭著的连环杀人犯。 没错,就是这么较劲,就是这么斗气。即便是已经心平气和等待平静相处的我,也忍不住想要拿起花盆,砸破了他的脑袋。 小贱吃了苦头,有了忌惮,呲着牙低吼,萧大瞎子还紧着拉着他,别又吃了亏。冰妃俏脸生寒,冷气四射,怒气正在上升。 车夫看着小贱:"干什么,要咬人吗?我这儿还有白犬蛊,要不要试试,还新鲜着呢。" "好了!"我冷不丁就严肃起来,咄咄逼人的说:"车夫,说话跟你说,我小腹里是追命蛊,要不是真没办法了,不至于大老远跑到这里求你。这追命蛊是我的仇人给我种的,并且用我爸以及一些朋友的生命来威胁我,我现在没时间了,必须要赶紧解决了蛊毒,然后去大兴安岭,再耽误,大雪封了山,这一下就是好几条人命。我不怕死,但我特么不喜欢窝窝囊囊。你要是有办法,就赶紧治治,我陈西凉记你一辈子的恩情,要是真没辙,那你也跟我说说,这追命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做到心里有数,也算踏实啊。" 我这一番话说出去,车夫就诧异的看着我,并且还打量了小贱,萧大瞎子,冰妃一下。 随后他沉默不语的坐在了椅子上,蜷着手指头,叩打桌面。 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毛病,但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只有等他的回话。 半晌后,车夫抬起了头,就问:"陈西凉,我问你,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惹上仇人?你可知这追命蛊是何等厉害。" 我面色一喜,看样子对方有回旋的余地。 其实我也明白,车夫估计不是一般人,因为一般人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将蛊术玩弄于鼓掌之间,并且我还想到了邪教高手,这个犊子会灵宝派的外狮子印,我一直都以为他是道家的弟子,可现在呢又出现了追命蛊,这就证明他会的东西可真不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听车夫的口气,他对追命蛊是有了解的,弄不好,他还能帮我提供一些线索你。毕竟这蛊术跟道术一样,都有师承门派,可不是谁想学就能学,顺藤摸瓜,我没准儿就能找到邪教高手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继续实话实说:"说句掏心窝子的,我到现在也不明白,这个仇人跟我们家有什么仇,但是这个犊子布置了一系列的局,害死了不少人,到最后就找上了我,控制了我爸,给我种蛊,叫我去大兴安岭帮他找东西,东西找到了,蛊毒自然给我解开,也会放了我爸。但现在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既然追命蛊无药可解,他这是打根儿上起,就没打算叫我活着啊。" 车夫一攥拳,从椅子上探直了身子:"布局杀人,只为复仇,看来梁子不小,但你的仇人不叫你爸去办事儿,反而给你下蛊,叫你一个小伙子去大兴安岭,这貌似不对路吧?还有,用三根银针困阻追命蛊的法子是谁教给你的?" 言外之意,你那仇人是脑积水还是白痴啊,你乳臭未干胎毛未退的,能干成啥事儿?不过,他终于对封阳决产生了费解。 我知道他得怀疑我,毕竟我太年轻了,挑大梁怎么也轮不到我呢。所以我就想证明一二。 指着小腹上的银针说:"这是道家的阵术,封阳决,封锁局部阳气,延缓蛊毒的发作。而我师承龙虎山天师道,自己有些手段。" 一听这个,车夫瞳孔骤然缩紧,就如同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说什么?你是龙虎山天师道的弟子?" 我高深莫测的笑笑,眯眼装犊子:"如假包换,童叟无欺。" 车夫明显的兴奋了不少,自言自语的讲:"竟然碰到龙虎山的了,真是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mianhuatang.info" 我就纳闷了,你没想到什么玩意儿,难不成对龙虎山天师道很熟? "车大夫,你这是?"我问。 车夫忧郁的眼神中,有些许喜色,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说道:"你如果真是龙虎山天师道的弟子,那你身上的追命蛊,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不光是我,连带着小贱他们三个都惊讶起来,看来我们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这蛊毒不是无药可解,而是车夫故意刁难人。 我心里讲话,这师门是真有用啊,随便往外一报,瞬间就缓和了气氛,但听他的语气,还不能全信我。 我眼珠子又转悠了一圈儿,从背后的书包里,掏出一把五谷,外加六道灵符,以符围谷,摆好阵型,同时抽出了犁天匕首,口中念念有词:"雷祖圣地,远处天曹,掌管神将,邓辛张陶,能警万恶,不赦魔妖,雷声一阵,万劫全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把匕首猛地插入屋子的地面,就听''轰隆''一声,一股雷鸣平地而起,炸响了四方。五谷和符箓全都化作了青烟。连带着脚下的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小贱吓的没跳起来,萧大瞎子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再看车夫,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睛都直了,惊骇道:"雷阳爆!" 我呼出一口浊气:"这回你不在怀疑什么了吧?" 车夫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点点头:"看来我这次是看走眼了,你小子年纪轻轻,的确有些手段。我也不隐瞒了,我门中长辈与你们龙虎山天师道的弟子有一些交情,所以门中长辈就告诫过我,以后遇到天师道门人,一定要礼让有加,不可伤了和气。" 我惊讶了,就问:"那你师承哪派,跟我们门中哪个弟子有交情呢?" 车夫呵呵笑着,就说了一句不可说。 嘿。 你都不隐瞒了,怎么还藏着掖着。我还要问个所以然,谁知车夫十分严肃的对我讲:"咱们还是先说说你这追命蛊的事情吧。哎,你们不了解蛊毒,不明白这追命蛊的厉害之处,这东西分金追命,银追命,神仙追命,鬼追命。每一种都十分厉害歹毒,只要进入体内,那就别想再弄出来,哪怕是下蛊的人都不行。因为这种蛊非常残暴,找到宿主后,就会与主人切断联系,从而独立一体。待潜伏的期限到了,便会咬断人的肠子,疼也疼死了。所以我才说这东西无药可解。" 我的乖乖,蛊毒的讲究还真多,一听这个,我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是真心慌。同时,我也有火,奶奶的,邪教高手你给我等着,只要老子不死,早晚叫你血债血偿。 "车大夫,难道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吗?"我肯定不死心,所以追问。 车夫沉吟了起来,片刻后突出一句话:"要想破解追命蛊,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但需要找到一味药材,这药材太过罕见,只存在于传闻中。所以,中了追命蛊基本上是不能活命的。" "什么药材?!"这次萧大瞎子抢先问道。 "十年聚阴草!" 一说这个,冰妃倒吸了一口凉气:"十年聚阴草?!" 小贱迷糊了:"那是啥玩意儿,药铺没有卖的么?" 我也挺纳闷的,冰妃一向是荣辱不惊的主儿,怎么一听十年聚阴草就惊讶成这个样子。 冰妃道:"我听师傅讲过,聚阴草又叫地狱之花,生长在阴气极重的地方,靠吸食煞气存活,生长。如果达到十个年份,这说明,那个地方的煞气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存在,别说人了,就是大罗神仙都不可能过去采摘。" 我这心瞬间凉透了,且不说这东西不好找,就是找到了,也没人能拿到手。哎,这就是我的命吗?我顿时感觉到了危机感,拳头都攥紧了。 车夫问道:"敢问这位姑娘是?" 冰妃冷冷道:"道家瑶山派弟子。" 小贱又补充了一句:"一手鬼门十三针出神入化,是我们这个团队的医生兼助手。" 车夫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变化,或许他没想到,我们几个人里面会有这么多高手。 我就问:"除了聚阴草之外,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车夫叹息一声:"追命蛊喜阴,最是垂涎聚阴草,只能用这种药材将其引出体外,虫蛊又叫草鬼,与植物,药材,都息息相关,所以用别的办法都行不通,哪怕是你们门派的道术。" 我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无法解决追命蛊,就没办法进大兴安岭,不进大兴安岭就得不到玄黄地脂,得不到玄黄地脂,我爸和孙大炮就会没命啊。 我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谁知车夫又讲道:"不过,我这里有一个法子,可以叫追命蛊暂时休眠,这也是我最大程度上的帮助了。" 暂时休眠?! 我猛地抬头,来不及惊喜呢,就问:"什么方法?" 同时我心里大骂,你特么就不能一口气说出来,大喘气啊。 车夫眼神内出现了挣扎的神色,貌似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他低沉的说:"至于什么方法,我还不能说,你们旅途劳顿,先在我们这里住下吧,第二天我会如实讲出来。" 说完,一转身就奔了另外一间屋子,吧嗒就把房门关上了。 嘿! 这家伙有毛病怎么滴,吞吞吐吐,畏畏缩缩,怎么就没个利落劲儿,不过说实话,我的确有些乏了,明天就明天吧,耽误一天也死不了。 谁知这个时候,萧大瞎子却低声的跟我说:"加小心,这个车夫有问题!!!" 第一百七十二章 ,古怪的村庄古怪的人 萧大瞎子的话,把我说的一愣,我扭头问他:“这人是古怪了点儿,但不知你说指的问题是什么?” 萧大瞎子脸色略显凝重,看着车夫紧闭的房门,然后给我打了打手势,叫我们去另外一间屋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最-快-更-新-到-[]] 总共三间房,中间堂屋,两侧卧室,都是大土炕,我们四个人,三个老爷们儿,一个女的,躺一个炕上睡觉,貌似有些不太好。 但现在非常时期,冰妃也没有估计那些小节,一下就坐在了炕头上。 萧大瞎子赶紧把房门反锁,变毛变色的。 小贱活动着,刚驱过蛊的手腕子,咧着大嘴说:“我说瞎子,你干什么玩意儿,别疑神疑鬼的了,车夫如果有问题,不是好饼,那他干嘛还给我医手?” 冰妃冷冷道:“车夫的确很古怪,不过看上去不像坏人。” 我也点点头,挺赞同他们的看法。不过萧大瞎子却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低声道:“你们千万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啊。你们想没想过,车夫挥挥手就能给小贱种上蚂蚁蛊,说明他的手段很厉害,他一个学蛊术的,为什么会窝在易县的小山沟里?” “还有,姓陈的小子一说自己师承龙虎山天师道,车夫这家伙就惊讶起来,说自己的师门跟姓陈的小子的师门有交情,并且无论如何会帮助他。我就纳闷了,这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儿?” 我不解道:“我说瞎子,你这话还真错了,我师傅老烟鬼厉害不,他就是窝在了我们李庄,一下待了好些年,可能车夫本身也有些故事,离开师门在这里落户也情有可原。并且根据先前的打听,车夫是以医生的手段谋生的,名气还挺大。说明他的本质并不坏。还有师门交情的事儿,等明天好好问问不就得了,没必要疑神疑鬼,那谁不是说过么,无巧还不成书呢。” 小贱也说:“是呀,在外面的时候剑拔弩张的,差点把我的手给废了,要不是师门有交情,断不可能对咱们这么客气。” 萧大瞎子呸了一口:“姓胡的小子,你别跟我咬文嚼字的,我问你,车夫光嘴上说的好听,那他告诉咱们,他师傅是谁了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并且他说话犹犹豫豫,明显在考虑什么事情,你看现在才八点多,他就叫咱们先休息,说休眠追命蛊的法子,明天再说。真的有必要卖这样的关子么?” 我心中一惊,难道说,他答应给我驱蛊就是稳住我们,然后背地里再搞别的小动作?! 不对啊,我们也没得罪他不是,犯得着这么处心积虑吗? “我说瞎子,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你别忘了,咱们这次过来,可是求人帮忙的。人家答应帮忙了,你又去怀疑。虽然他没办法把追命蛊驱除出去,但能做到休眠也不错,只是不知道能休眠多久。反正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咱们只能等了。” 冰妃突然冒出了一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的,就得时刻提防,我们还是听萧大瞎子的。” 嘿! 没想到冰妃反而向着瞎子说话了。 萧大瞎子嘿嘿直笑:“要不说冰妃姑娘明事理呢,跟这小兔崽子就是不一样。” 可就在这时,小贱忽然叫唤上了:“唉呀妈呀,窗户外面有个人。” 这一惊一乍的,我浑身都冒出了冷汗,扭头一看窗户,果真有个黑影,这个黑影貌似发现我们了,转身就跑。 萧大瞎子急了:“你看看,你看看,肯定是车夫这个犊子偷听咱们谈话,他不是好人,走,我们出去问个明白。” 我心里一翻个儿,难道那黑影真是车夫吗?如果真是他,他偷听我们谈话做什么,难道这特么又是什么阴谋?! 我现在是怕了那些玩儿阴谋诡计的人,因为这样的人都是***呀。 【老牛说两句,如果把话说在下面,很多手机用户的筒子看不到,那些看盗版的也看不到。风水师这本书写到现在,其实才刚刚开始,后面精彩的情节太多太多,牛逼的角色也会陆续出现。但是看盗版的读者太多,没多少人支持正版付费。一天不如一天了,如果再这么下去,这本书会被网站腰斩,也就是强制完本,到时候老牛也没办法了。所以老牛恳请那些看盗版的筒子,大家就咬咬牙,冲十几块钱,支持老牛一个月,哪怕就一个月呢,也足够啊,也能把成绩拉上来。我坚信看盗版的读者比正版的多的多,所以还是占主导地位,等哪一天此书被斩了,大伙儿都没得看了。老牛这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不是达到了个份上,老牛也不会跟大家说这么多。 看盗版的读者,都过来看正版吧,哪怕支持老牛一个月呢,把这个艰难的时期度过去,没多少钱,十几块而已,买包烟也不过如此吧。真喜欢这本书,那就来。如果就喜欢窝在角落里看免费,看盗版,不管这本书的死活,那终究有一天,这本书会半途而废.........】 我们四个人飞快的离开了屋子,当来到院子里一看,院门开着,别说人了,就是连根毛都没有。萧大瞎子转身趴在了窗户根儿上,往车夫的卧室瞧着。 最后一拳头就砸在窗户台上:“王八羔子,炕上没人了,刚才那个黑影就是车夫!” 我过去一看,可不是咋地,炕上的棉被掀着,车夫不知所踪了。 “这货为毛要偷听咱们谈话?”我现在最不理解的就是这个,真不安好心的话,随便给我们弄杯水,下了药,放倒我们不是分分钟的事儿么。为何要偷偷摸摸的。 萧大瞎子面色阴沉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啊,这车夫古里古怪,神神秘秘,谁也不明白他要干嘛。” 小贱嘬着牙花子说:“咱们现在怎么办?是找他去,还是离开这里?” 冰妃看向了我。而我呢,心里乱的像一团麻,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缕希望,难道就这样破灭了吗?我陈西凉的时运是不是太低了点。 最后我就火了,一跺脚:“找,就是挖地三尺也给他找出来。不然,我上哪儿再找一个精通蛊术的家伙去。” 大兴安岭马上就要大雪封山了,我要是再搞不定追命蛊的事儿,那下场只有死。所以即便是有阴谋我也得上了。 我们也不休息了,浑身抖擞的出了院门,四下一看,到处黑黢黢一片,可能村里的人睡的早,几乎没几户人家开着灯。 小贱咋咋呼呼的:“唉呀妈呀,这该往哪儿走啊,连个影子都没有。” 正说着话呢,就看见前面有一帮人在奔跑,男女都有,直奔了村庄深处,一边跑还一边嚷嚷:“怎么会这样子,怎么会这样子?” 我心里讲话,这大半夜的干啥呢,一个个着急忙慌的,就跟给狼撵上了一样。 萧大瞎子说:“走,追上去看看,我特么感觉这个村子都邪性了。” 我们四个动了身,这一追可就追到了大山脚底下,黑黢黢的山包,足有几十米高,山风料峭,大晚上的贼冷。 在山脚旁边,有一片开阔地,哎呦我的亲娘,这片开阔地的每一寸土地都被利用上了,因为上面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坟包。 纸钱,招魂幡,墓碑,比比皆是,散落在坟场各处,秋风袭来,刷拉拉的响动,透着诡异和恐怖。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整个高家庄的坟场,世世代代都在这里埋葬。并且我发现,这片坟场藏在山脚的一个弧形‘凹’里,这在风水上讲,便是‘穴’。不过现在光线太黑,我没办法全方位的去观察。 而村子里的那帮人已经深入了坟场,在一颗大歪脖子树下停留,对着光秃秃的树冠指指点点,有的还要爬树。 我一打量,顿时瞳孔缩紧。 小贱惊讶起来:“唉呀妈呀,那树杈子上吊着一个人,闹了半天,是有人跑这儿上吊来了。追过来的这些,应该是吊着的那个人的家属。” 冰妃的脸色也是一变:“你看那个人是不是车夫?” 她摇手一指。 我们顺着她的指引看去,发现在歪脖子树的东北方向,极远处站着一个人影,大约得百八十米的样子,趁着夜色十分模糊,不过看衣着打扮有几分相似。 这个身影正在抚摸一块墓碑,这里的墓碑大多数都是木头的,很粗糙,但是这个人身影像抚摸情人那般,每一寸都不放过,最后还蹲下去亲吻墓碑。 我们一阵恶寒,如果真是车夫的话,那这小子简直就是***啊。 “先追上他,再管那个上吊的事儿。” 我心里着急啊,一马当先就冲了出去,但就在这时,蹲着亲吻墓碑的身影站起来了,她正面对着我,天呐,这么远的距离,我看不清她的身形,但能清晰的看清她的脸。 这竟是个女人。 并且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她的面孔煞白,眼睛幽怨,眉宇间写满了凄凉愁苦,尤其是那双嘴唇,鲜红鲜红,就跟涂了鲜血一样。 我擦,怎么是个女的?!还这么妖艳。 我一下停住脚步了,小贱三个紧跟着驻足,貌似都在惊骇这个女人的存在。但是等我们再一眨眼,这个女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是的,原本那儿站着一个人,但冷不丁,整个人一下就没了。就跟从没出现过一样。 小贱低声道:“唉呀妈呀,这村子邪性啊,先是车夫那犊子,紧接着有人大晚上的来坟地上吊,最后就是这个老娘们儿,鬼,肯定是厉鬼。” 这么一说,萧大瞎子支支吾吾的说:“我看,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等白天再过来查看也不迟,黑灯瞎火的,别自己吓自己。” 这货怕鬼,一看见鬼就怂了,现在恨不得转身就走。 回去?回哪儿去,一个车夫就够麻烦的了,又冒出一个女人,我心里讲话,这里的事儿挺复杂,我必须得弄个清楚。 我招呼小贱,两个人直接跑到了那个女人的位置上,愕然的发现这旁边就是一个深沟,纵横南北,黑黢黢杂草丛生。 “奶奶的,应该不是鬼,那个女人是跳进沟里跑了!”小贱恍然大悟的说道。 我也点点头,但我心中忽然沉重起来,因为要是鬼的话,一切好办,但现在不是,特码的,这当口,人比鬼更可怕啊。 猛然间,我看到了女人抚摸的那块木头墓碑上有个图案,带我走进了一看,我直接惊呼了出来:“怎么会是这个?!” 第一百七十三章 ,坟场怪事 这个图案我太熟悉了,正是扭曲的狐狸脸。[.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最-快-更-新-到-[]]那个别扭劲儿就甭提了,大晚上的在坟地看见这东西,我脊梁沟儿都冒寒气。 小贱看我咋咋呼呼的,也过来看。 “哎呀妈呀,刚才那老娘们儿,在这墓碑上画了个狐狸。但这个狐狸贼拉拉拧巴,被人砍了一刀咋滴,脸都扭曲了。” 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心里就一句话,这特么扭曲的狐狸脸怎么又出现了。第一次出现在我家墙头上,过了没几个月,老烟鬼和金花婆婆就失踪了。老烟鬼说这个组织太过厉害,并且行径并不光明磊落,只要出现这个图案,就说明,他们又要干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奶奶的,难不成,那个妖艳的女人就是扭曲狐狸脸组织的成员?! 正想着呢,冰妃和萧大瞎子走了过来,看了看黑黢黢的深沟,问我们怎么回事。我说刚才那个女人不是鬼,应该是跳下深沟逃跑了,紧接着我用手指了指墓碑。 小贱叫唤起来了:“唉呀妈呀,我想起来了,老陈你跟我说过这个狐狸脸的事儿。这就是那个组织的代号儿。” 萧大瞎子和冰妃对扭曲的狐狸脸也有所耳闻,也是我说的,他俩赶紧观看起来。 “这个组织比邪教还神秘呢,怎么跑这个村子里来了?”萧大瞎子一看不是鬼,胆子壮了不少,说话都有底气。 我眯起了眼睛,一点头绪都没有。因为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个啥组织,更不知老烟鬼的失踪跟这个组织有没有实质性的关系。 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在猜测,可是这些事情特别的混乱,我再次看了一眼深沟,一跺脚:“这个组织不好惹,老烟鬼跟我讲过,再没有必要的情况,不要对着干,咱们还是先看看上吊的那个怎么样了?” 我们转过头,发现上吊的人已经被救下来了,平放在坟地里,是个瘦弱的老人,紧闭着眼睛,气息微弱,脖子上一道勒痕。 几个村里人吵吵闹闹的做抢救。 “爹啊,你可得挺住,儿子救你了。mianhuatang.info” “我说咱老爹,这梦游的毛病怎么回事,怎么总往坟圈子里跑。” “三天一小追,五天一大追,没想到今天还上吊了。” “爷爷,你可得挺住啊。” 我们几个走过去,意外的发现,这几个人就是,跟车夫在小山坡找毒蛇解药的村民。其中那个被毒蛇咬了的小伙子也在,只不过他的脸上多出了一个大黑框眼睛,腿上还勒着绷带呢。 不过听他们的对话,我心里就不平静了,感情是这老头梦游,天天往坟场跑,这次更邪乎,竟然选择了上吊。 小贱瞎嘀咕:“梦游这东西谁也没咒儿念啊,在俺们老家,竟有梦游的,大半夜跑庄稼地里锄草,天不亮就回家,这还是好的,也有的梦游起来,拿着菜刀砍人,记得隔壁村儿两口子,大晚上睡着觉呢,第二天就被人给跺了脑袋,尸首分家的,警察调查了大半年就是找不到凶手,最后才特么弄明白,是娘家的老丈人梦游,晚上徒步三十多里地过来的,杀完人就回去了。” 我去!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那意思,真的假的,你特么就蒙我吧你。 小贱眼睛瞪成了牛蛋:“老胡啥时候跟你扒过瞎,这都是实打实的真事儿啊。” 萧大瞎子面色一正:“你们俩少说两句,搞不好这回真出了人命了。” 我看这家人折腾了老半天,这老头还是没醒过来,估计真的够呛啊。 这时候冰妃挤了进去,说:“我给他看看!” 一句话,把这家子吓了一跳,一个黑黢黢的汉子赶紧扭头,这才看到我们几个也在坟地里。细一打量就全认出来了。 “呀,这不是找车大夫看病的外乡人吗?” 那个带黑框眼镜的小伙子也狐疑的看着我:“想起来了,就是他们几个。诶?你们咋上这儿来了?” 我尴尬的说:“看你们一家子往这儿跑,我以为抓毛贼呢,我们就想过来看看,没想到是老爷子……” 我必须要扯谎啊,总不能说看到窗外一个人影,怀疑是车夫使坏,才追到这里的吧? 谁知这个当口,冰妃猛地站了起来,摇摇头:“老人没救了。” 【老牛说两句,如果把话说在下面,很多手机用户的筒子看不到,那些看盗版的也看不到。风水师这本书写到现在,其实才刚刚开始,后面精彩的情节太多太多,牛逼的角色也会陆续出现。但是看盗版的读者太多,没多少人支持正版付费。一天不如一天了,如果再这么下去,这本书会被网站腰斩,也就是强制完本,到时候老牛也没办法了。所以老牛恳请那些看盗版的筒子,大家就咬咬牙,冲十几块钱,支持老牛一个月,哪怕就一个月呢,也足够啊,也能把成绩拉上来。我坚信看盗版的读者比正版的多的多,所以还是占主导地位,等哪一天此书被斩了,大伙儿都没得看了。老牛这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不是达到了个份上,老牛也不会跟大家说这么多。 看盗版的读者,都过来看正版吧,哪怕支持老牛一个月呢,把这个艰难的时期度过去,没多少钱,十几块而已,买包烟也不过如此吧。真喜欢这本书,那就来。如果就喜欢窝在角落里看免费,看盗版,不管这本书的死活,那终究有一天,这本书会半途而废.........】 一句话,所有人都怔在了原地,没人哭,真的,没有一个人哭,只是沉默的要死,眉头蹙成了小山坡。 起初我以为都是大老爷们儿,即便是悲痛也能忍着,但我观察了片刻,我就明白了,这些人眼里真没什么悲痛,反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就跟他们不是一家人一样。 这时候,一个高大的汉子叹息一声:“爹的命或许就该如此吧,抬回去,准备后事。” 说完,三个儿子,加上带黑框眼镜的小伙子,各自抬着老人家的手臂和腿,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了坟场。他们根本没跟我们几个外乡人多说什么话。貌似这一切是理所应当的。 不过最叫人理解不了的是,说老人死了的可是冰妃,一个外人而已,要是有外人说我家人死了,我非得亲自验证一番,哪能全听全信呢? 可是这一家子就如如此,几乎刚听说死了,就要回去准备后事。就跟在荒郊也第里打死了一只野兔子,抓起来就回去剥皮下锅一样,那么流畅,完全不符合常理。 萧大瞎子站出来,说:“今天晚上真邪性,车夫跑了,碰见个美艳的女人,紧接着又有人上吊。这老爷子的儿子孙子,怎么跟不是亲生的一样。怪,太怪了。” “可不是咋地,这么草率就把人抬走了,他们刚才就应该找医生。”小贱道。 冰妃说:“可是车夫并不在家。” 我眼睛一亮:“他们应该不知道车夫不在家,但他们依旧没有去,这说明,他们根本就不想找医生。” 小贱一晃大脑瓜:“不应该啊,这人命关天的事儿,谁心里能有底。我估计是这几个人太着急了,想赶紧救人。” 冰妃道:“要是这么着急,怎么没见他们流一滴眼泪?” 所有人都沉默了,比整个坟场还要沉默。 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心说这特么都哪儿跟哪儿啊。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我下意识的,就看向了坟场深处,也就是有深沟的地方,想起了扭曲的狐狸脸,心说这个组织又在划地盘儿啊,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呢,跟刚才上吊死的老爷子,有没有关系呢?! 正想着呢,就听萧大瞎子叫了一声:“车夫!” 我们全都扭头看去,发现在西南方方向,一个人影正徒步穿越坟场,走的很慢,也很沉重。 细打量,可不就是车夫么。 小贱咋咋呼呼的叫唤起来:“瘪犊子,可找到你了。” 我们一拥而上,把车夫给包围了,而车夫本人明显的惊讶起来,甚至说不出一句话。 “车夫,为什么要偷听我们的谈话。”我说。 萧大瞎子说:“跟他费什么话,快说,你到底是谁,不然我们人多势众,少不了你的苦头。” 车夫先是诧异,随后就凝重了起来,眼中雷鸣电闪,一点也不忧郁了。 “你们几个要特么抽风是么?” “卧槽,还敢装蒜,给我老胡交代清楚。”小贱一瞪眼就要下手,但猛地想起来,人家会下蛊,所以吓的他立马紧张了。 车夫紧紧的蹙着双眉,问:“你们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人?” 萧大瞎子道:“废话,那就是你。” 车夫先是一愣,随后就苦笑起来:“我看你们是误会了,刚才在家里我看到一个女人,然后就追出来了,你们以为那个人是我?其实我也是因为那个人才离开屋子的。” 这么一说,我们几个才明白过来,搞不好窗户外面的人影,就是刚才那个嘴唇邪乎啦的女人,车夫先一步追了出来,所以我们才误以为车夫是人影。 搞了半天,原来都弄错了。 小贱和萧大瞎子汗颜起来。而我却看了冰妃一眼,冰妃脸色很平静。她也看向了我。 因为我猛地发现,车夫刚才那句话里有很多漏洞,他说看见女人就追了出去,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就不可能在窗户外看到人影了,除非,院子里有两个人,或者,有一个人和一个别的东西…… 我就问:“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你找到她了吗?” 车夫摇头:“追到这儿就不见了,我还往坟场的更深处找了找,同样没找到。” 他反过来问我们:“没想到把你们也惊动了,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我默不作声的,把车夫拉倒了那块木头墓碑近前,指给他看,看张扭曲的狐狸脸。 这一看不要紧,竟浑身颤抖,差点儿一屁股坐坟头上,手足无措的样子,一下就暴露了他的秘密。 我死死的盯着他,问:“你认识这个图案?这个组织叫什么名字?” 车夫眼珠子在眼眶里左右晃动,最后竟答非所问,一把抓住我的手,说:“既然你们也被惊动了,那就先别休息呢,随我走,我先帮你休眠了追命蛊。” 我一下挣脱了他的手,因为车夫这个人的确有问题,我现在不可能任他摆布了。 谁知车夫一怔,便着急忙慌的说:“快点,快点,不然没时间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十二时炉 车夫突然间的焦急,把我搞的手足无措,我怔怔的看着他,一句话说不出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他看到扭曲的狐狸脸,为什么会慌乱成这个样子,我心里断定,车夫肯定知道这个组织。 这时候,萧大瞎子走过来,说道:“车夫,有些话还是讲清楚先,不然的话,姓陈的小子不会任你摆布的。” “赶紧滴,到底咋回事,再这么阴阳怪气的,老胡我可犯浑了。”小贱咋咋呼呼的劲儿又起来了。 其实也不怪他们,搁着谁也想搞清楚事情真相啊,车夫这东一锤子,西一棒子的,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干嘛。 车夫的眼睛骨碌碌乱转,最后一跺脚,脸色凛冽了很多:“如果你们不相信我,赶紧滚蛋,真以为我愿意帮你们呢,没有我的法子,陈西凉你就等着肠穿肚烂吧。” 说着,独自一人就往坟场外面走去。 嘿,这货的脾气真不拿时候,说翻脸就翻脸。弄得我们几个张嘴结舌是说不出所以然。有心挽留,但心有猜忌,但任他离去,追命蛊可就真成了大患了。 小贱看着我说:“老陈!” 我把心一横,心说他奶奶的,前怕狼后怕虎,那就什么都别干了,大吼:“车夫,我听你的!” 走出一段距离的车夫,顿时停住了脚步,他扭头看着我。可我分明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惭愧与伤怀。 妈个bi,怎么我走哪儿都能碰到古怪的人,这车夫是先天性的傻子病吧。他看我的眼神中承载了太多的情感,我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后来我们重新聚在一起,我就问:“这眼瞅着就要半夜了,你那到底是什么法子,你也讲过,追命蛊分为很多种类,厉害的不行,能叫它休眠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车夫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深秋夜半,白霜如剑。 他环顾着整片坟场,沉吟片刻,只说了一句:“跟我走就是。” 说完,他带领我们往大山的山脚走去,途中穿越了整片坟场,我们四人边走边寻思,这是要上山么? 等来到山脚之后,感觉山风更寒,辗转了几道沟渠土坡后,车夫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十分隐秘的角落,这个地方长着葱郁的蒿草,虽然泛黄,但密集无比,像一张青黄交接的毯子。 就见车夫来到一面山壁近前,手脚并用,将呼在山壁上的蒿草扒开,竟然露出了一个黑黢黢的山洞。 我和小贱对视了一眼,心说这山洞好特么隐蔽啊,就是我们几个全杀了,估计都没人能够发现。说真心话,自从来到高家庄,我感觉哪儿哪儿都不对劲,所以看到了这个跟魔鬼大嘴一般的山洞口,我心里是有忌惮的。 岂料萧大瞎子却说道:“这山洞里面寒气逼人,恐怕不会太浅,估计是个防空洞什么的吧。” 那时候打仗,满天都是飞机炸弹,靠山挖山,老百姓就躲在洞子里,省的被炸死。 但是这样一个从历史中存留下来的洞子,我怎么看怎么不太美好,刚要问车夫,谁知道他从怀里掏出洋火(火柴),刺啦一声划着,半个身子探进山洞中,点燃了一左一右,两个挂在山壁上的煤油灯。 顿时之间,一股昏黄低沉的光芒就驱散了黑暗,同时也给我恶寒的内心,待了一丝不健康的温暖。 “跟我进去。” 车夫成了一个话语不多的引领者,而我们四个则是绞尽脑汁也想不透这其中门道的被动执行者。 山洞一米多,我们弯腰前行,好在空气流通凉爽,不然非得累出我们的屁。 途中萧大瞎子告诫我要谨慎,小贱呼呼喘粗气,拳头攥的比我的菊花还紧。唯有冰妃不发一言,但眼内有神光涌动。 大约十几分钟后,通道霍然开朗,我们全都绷直了身子,伸起了懒腰,这貌似来到了一间面积不小的石室中。 车夫独自走进去,点燃了山壁内的煤油灯。 可当我们看清了山洞内的情景后,全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在石室中间,摆放着一个石台,石台上放着一尊青灰色的巨大石棺。 但是在石棺与石台相接触的地方,却竖立着四根铜柱子。也就是说,是树立的铜柱子,支撑着棺材的四个角。 一看到这四颗铜柱子,我的瞳孔都收缩了,怎么跟护城河地下那四根铜柱子有些相似呢,我赶紧过去打量。 就听车夫断喝:“谁要***手脚,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石棺里埋葬的可是我的师傅!” 说着噗通一声就跪在了石棺近前,***低沉的说道:“师傅,莫怪徒儿带着外人来饶您清静,实在是师门的渊源,徒儿不能袖手旁观。” 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原先怀疑车夫,就是看他支支吾吾,遮遮掩掩,毕竟他连他师承是谁都不讲,谁能相信他的说辞。现在一看,原来他的师傅已经死了。 我擦,我们一直都错怪车夫了。他先前讲的一切,都应该是真的。 车夫站起身来,一把推开了石棺的盖子,把我们吓的不禁倒退一步,心里讲话,休眠追命蛊来山洞就够费解的了,现在又打开了棺材盖子。难道说叫他已经死去的师傅亲自帮我么? 想想就是这么恶寒。 我就看到一股灰色的烟霞从棺材中蒸腾出来,这并不是煞气,提鼻子一闻,有些浑浊,像是无数种药材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而车夫半个身子都伏在棺材里,一件又一件的往外掏东西。 我一看,掏出来的竟是香炉,一个又一个,最后整整十二个。 我擦,他师傅怎么回事,怎么把这么多香炉都放棺材里了,按照道门的规矩,这可是大忌的。 而此时,冰妃却上前一步,双目死死的盯在那十二个香炉身上。 这些香炉就巴掌大小,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通体青绿色,就跟长了一层苔藓差不多。但细观察,这些香炉的表面貌似有字。 车夫重新盖上了石棺盖子,冲我道:“这是我师傅的的巫兵,跟你们到家的法器差不多,是用来修炼,用来御敌,甚至是用来自救的。” 一听这个我就惊讶了,蛊术又称作巫术,祝由等等,人家在修炼过程中,也得有趁手的家伙事,只不过我不明白,这香炉不是刀剑,也无法造成太大的杀伤力不是,总不能看见敌人就用香炉砸吧,这样的话,十二个香炉也不太够用啊! 就在我胡思乱想着呢,车夫招呼我们过来,指了指石台上的香炉,说道:“这香炉的名字,叫十二时炉,是从古时候流传下来的宝贝,在秦汉时期,是充当时间器皿的,到了后世才流传到苗疆。这东西配合一种香,燃烧出来的气息,对任何一种蛊毒都能起到致命的作用。哪怕是追命蛊也不得不进行休眠状态,换句话说,闻到这种气息,蛊毒本身就会陷入昏迷。” 我惊讶的顿时长大了嘴巴,我貌似也听说过十二时炉。 《神异经》有云:“时令广博,对应十二地支之效能,扭转时空,侦测流瞬,是以崇阳万物为绝。”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十二时炉对应六爻中十二地支的奥妙,是计算时间的一种宝物,时间是无人可以控制的。 我拿起石台上的一个香炉,发现炉壁上撰写一个扭曲的大字,依靠我多年对古文的钻研,我确定,这是一个‘酉’字。 前面提到过十二地支,这东西用最通俗的话来讲,就是十二属相,分别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十二地支其实是对应十天干的,它们混合在一起,就组成了六十个基本单位,形成了干支记法,可用于纪日,卜卦,风水,术数,其中也跟六十年一甲子的轮值太岁有关系。 反正一句话两句话解释不清楚,大家记住一点就够了,这天干地支的作用非常大,辐射的领域也非常宽广。下面我们就说说十二时炉。 我拿起了一个又一个香炉,发现上面写的字,的确就是十二地支,然而最叫我惊讶的是,这十二时炉还温热着,貌似刚被火焰熏烤过。 不对啊,刚从棺材里拿出来,怎么会有温度,里面是冰冷的尸体啊,难道说,车夫的师傅还活着?!!! 我浑身的汗毛顿时炸了起来,但话说回来,要是人活着,怎么可能被封印在石棺里,车夫也不会行跪拜大礼的。 我一下就摸不准情况了,但这种事儿我存在心里也不好意思问,总不能说,车夫你师傅到底死没死,香炉为毛还是热乎的? 估计没等我说完,车夫就跟我拼命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吧,我现在是迫切的想知道棺材里的情况,尤其是开棺的时候,从里面冒出来的灰色浑浊的气息,就跟石棺里有无数种药草一样。 人都死了,还用药草做什么?! 十二时炉为什么是温热的? 以及支撑石棺的四根铜柱子,怎么跟护城河下面的一模一样。 我寻思了半天也找不到答案,一抬头,就看到车夫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件东西,细打量,我惊叫一声就倒退了四五步。 同样在观察十二时炉和石棺的小贱三人,闻声也看了过去,看过之后,同样惊声连连。 因为车夫手里拿着一只人胳膊和一条人大腿!!! 第一百七十五章 ,驱蛊 在气氛凝重的石室中,周遭石壁上的煤油灯,摇曳颤抖,诸多倒影弥漫四野,如同群魔乱舞,而此时,叫人捉摸不透的车夫手中,竟然多出了一只人胳膊和一只人大腿。[**] 小贱咋咋呼呼的叫唤:“唉呀妈呀,你拿的是谁的胳膊和大腿啊?” 只见车夫手里的胳膊和大腿,都呈青黑色,干瘪无肉,皮包骨似的。但是看车夫的表情,有沉痛也有惭愧,就如同在坟场时,看我的眼神一样。 “这胳膊和大腿是我师傅的。”车夫咬着牙说:“十二时炉乃天赋异禀的宝贝,但想要休眠追命蛊,必须需要九鹭香,不然的话,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这九鹭香就在胳膊和大腿里面,是我师傅死后,以自身肉体培育出来的东西。” 原来他往外拿香炉的时候,顺便把他师傅的胳膊和腿一同拿了出来。 我擦! 这特么太生猛了! 但是他的一句话,同样也把我们都给说蒙了,香炉烧香是符合常理的,神马九鹭香还是十鹭香我都不管,但是放在人体里的去培养,貌似就有些天方夜谭了。 谁知,车夫转身走向了石壁,将一盏煤油灯挑下来,啪的一下摔碎,火苗借助四溅的油星燃烧的更旺,腾腾的。 此时,一只手掌和一只脚掌探到了火焰上方,耳轮中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好像下了油锅一般,我和小贱他们围拢到了近前,死死的蹙着眉,看着车夫在火上烧烤他师傅的肢体。 尼玛! 这个画面过去很多年之后,我依旧记忆犹新,焦糊的的气息弥漫四野,我闻了一点儿,脑子都晕乎乎了。 也就是三五分钟之后,干枯的肢体焦黑,爆皮,脱落,这一番过程之后,只剩下了一只腿骨和一只臂骨。 只是这两截骨头非比寻常,不是白色的,也不是熏烤之后的黑色,而是一种近乎于天然的杏黄色,看着十分的怪异。 人的骨头怎么会变成这个颜色呢? 这是就是车夫口中的九鹭香? 我现在可是满肚子疑惑呀,可这个当口,我也不好开口问。就连咋咋呼呼的小贱和萧大瞎子,都一脸讶然起来,半个字都吐不出。 而此刻的车夫,做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动作,他双手用力,将臂骨和腿骨咔嚓,咔嚓掰成了十二段,分别插在了撰写十二地支的十二时炉中。 然后不容分说,就叫我脱光上衣,躺在地上,这就要开始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在苗疆的传说中,十二时炉与九鹭香一起配合,可以为死者续命。也就是传说中的,叫时间静止。只不过这个静止也是有期限的。而九鹭香的形成,是依靠修炼苗疆特有的蛊术心法,配合药草以及蛊虫,将自身的尸骨培育成功。我师傅死于二十五年前,那时候我只有十岁,他咽气的那一刻,叫我守护他的棺木,起码要培育出两支九鹭香。”车夫说完,眼圈儿都红了。 二十五年前,又是二十五年前。貌似萧大瞎子的眼睛就是二十五年被厉鬼抠了去,而诸多高手齐聚大兴安岭貌似也是二十五年前。 【老牛说两句,如果把话说在下面,很多手机用户的筒子看不到,那些看盗版的也看不到。风水师这本书写到现在,其实才刚刚开始,后面精彩的情节太多太多,牛逼的角色也会陆续出现。但是看盗版的读者太多,没多少人支持正版付费。一天不如一天了,如果再这么下去,这本书会被网站腰斩,也就是强制完本,到时候老牛也没办法了。所以老牛恳请那些看盗版的筒子,大家就咬咬牙,冲十几块钱,支持老牛一个月,哪怕就一个月呢,也足够啊,也能把成绩拉上来。我坚信看盗版的读者比正版的多的多,所以还是占主导地位,等哪一天此书被斩了,大伙儿都没得看了。老牛这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不是达到了个份上,老牛也不会跟大家说这么多。 看盗版的读者,都过来看正版吧,哪怕支持老牛一个月呢,把这个艰难的时期度过去,没多少钱,十几块而已,买包烟也不过如此吧。真喜欢这本书,那就来。如果就喜欢窝在角落里看免费,看盗版,不管这本书的死活,那终究有一天,这本书会半途而废.........另外说一句,正版网站是:。仅此一家。进入网站可搜索《诡谈之阴阳风水师》或‘牛仔西部’都行。摆脱大家了,摆脱!!!!】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我有心问一句,但车夫这个犊子,恐怕不会告诉我的。 “唉呀妈呀,真的假的啊,这玩意儿能叫时间静止?”小贱听得非常玄乎,很惊讶的问道。 萧大瞎子训斥:“小兔崽子,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别说静止时间了,就是叫死人复活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十二时炉和九鹭香的配合只是苗疆的传说,传说的东西不一定那么真。” 就听车夫道:“想要时间静止,必须配合苗疆特有的大巫之术,否则仅凭十二时炉和九鹭香也行不通的。” 我们全都点点头,似懂非懂的,发觉这苗疆的蛊术一点也不比中原道术逊色多少,同样具备神秘的气息。 这时候,我已经脱光了上衣,平躺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冰凉的寒气穿透了我的皮肤,侵入了四肢百骸。 我冷的牙齿打架,但明白这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别说叫我脱上衣了,就是脱了裤衩子我也没二话啊。 车夫说了一句大家帮忙。 然后这几个人将插着九鹭香的十二时炉围成了一个大圆,把我圈在当中。 我半睁着眼睛观察,就问:“一会儿要怎么做?” “你老实呆着就好,一切有我。给你休眠了追命蛊,我师傅的尸骨也就不复存在了,而我也能将他下葬了。” 车夫说完用划动洋火,刺啦一声,火苗就跳跃出来,我看到他的脸色在昏黄的火焰下跳动不堪,我就在想,他师傅到底是谁,二十五年前是怎么死的,为毛要放在石棺里,还要以自己的肢体培育九鹭香,难道是专门在等我吗? 我否定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眼睁睁的看着他将洋火磕在了十二时炉上,一个,一个,香炉被火星子一磕,里面的九鹭香顿时‘嗡’的一声,播撒出一团团幽幽火团,就跟香炉里点燃了一盏小灯一样,火焰虽亮,但不猛烈。 这时候,车夫以一个古怪的姿势坐在地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了兽骨,瓶瓶罐罐,开始念动咒语。 而我也闻到了从十二时炉中冒出来的气息,并不是香的,退一万步讲,即便是香的,我也得从心底里否定,因为这九鹭香其实就是人骨头。 烧骨头的味儿能好闻到哪里去,所以我只有蹙眉忍受。 片刻后,我就感觉自己的脑门儿一凉,刚要睁眼,就听车夫断喝:“不要异动,坚持半个时辰!” 我一听得躺一个小时,心里就叹息了一声,看来休眠追命蛊还真没那么简单。 紧接着我就感觉小腹一疼,是三根银针被拔走了,这一下可不得了,奶奶的,追命蛊也是有脾气的,被我禁锢了这么久,早就一腔怒气了,拔了银针之后,在我的肠子里就可着劲儿折腾起来。 钻心的痛苦,迫使我咬住了槽牙,喉咙里的痛吼压抑低沉,整个人都躺不平了,紧绷在一起,好似一块铁板。 “坚持一下!” 车夫平直的说道。 然后我就感觉自己的脑门越来越凉,并且我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十二时炉里钻出来的气息,在进入我的鼻腔之后,竟然能帮我压制小腹的痛苦。 难道这是一种麻醉药吗?! 当小腹的痛苦渐渐减退,我的大脑也跟着迷糊起来,但车夫却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黑夜里发着光,飞鸟死在天上,孤独的人忍受悲伤!” 我浑身一激灵,想要睁眼问他是什么意思,但浑身一点儿劲儿都没有,眼皮也沉的厉害,不知不觉中便人事不省了。 在黑暗中,我又做梦了,不过这次并不是蒲公英大槐树,而是一望无际的茫茫山林,银装素裹下沉静辽阔,就连呼入口中的气息都是清新爽利的。我知道这一定是未曾谋面的大兴安岭,但我还在纳闷车夫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可在这个当口,安静的山林中,猛地爆发出一声虎啸,一道紫光就喷薄上了高空。 天呐! 那是一头飞虎,紫色鬃毛,背生双翅,头顶独角,在空中闪转腾挪,嗷啸天下!尤其是那双眼睛,碧绿色,瞳孔倒竖,它看到我之后,竟然迟疑了一下,然后就发狂一般冲我飞奔而来。 我不知道怎么去描述自己的感受,反正我觉得这是真的,的确,我感觉这就是真的,完全不像是在做梦,所以我看到一头小山包大小的紫色老虎冲我碾压而来,心脏都快被吓碎了,在向后躲闪的同时,便开始歇斯底里的呐喊。 ‘噌’的一下,我坐了起来,呼呼喘着粗气,浑身的冷汗都沁透了衣裳,我一看自己还在石室,小贱,冰妃,萧大瞎子,车夫,都在一旁,看到我忽然诈尸,众人又惊又喜。 “唉呀妈呀,睡的功夫可不短了,终于醒了。”小贱赶紧过来扶住我。 萧大瞎子也走了过来:“刚才车夫已经给你施了巫术,追命蛊暂时休眠了。小肚子还疼不?” 我看着他俩,又看看平静无波的小腹,说实话我的情绪还沉浸在先前的梦境当中,此刻竟然说不出半句话。 “追命蛊的休眠,起码能支持四个月。”车夫看着我说道。 随后便带着那忧郁的眼神就来到了石台近前,伸手摸了摸那具石棺。 我四下打量,发现十二时炉中的火光已经熄灭,空气中还有一些淡淡的气息,而我的脑门还冰凉着,我伸手一摸,摸到了一把粘液,就跟活鱼身上的粘液差不多,并且一股恶臭传来,我的脸瞬间挤成了菊花。心说这特么什么玩意儿?! 萧大瞎子低声跟我讲:“一会儿赶紧洗手,洗脸,洗脑门,这粘液……奶奶的,是一条舌头上的!” 卧槽! 我一下就坐不住了,噌的一下站起来,看着车夫,眼睛瞪成了牛蛋,心里讲话,你特么用舌头舔我?!我说刚才怎么冰凉一片呢。你这也太恶心了吧? 萧大瞎子赶紧拦住我:“干啥,要干啥,那舌头不是车夫的,是一个瓶子里面的,老长老长,恐怕不是人舌头,这是人家巫术的过程,咱也不懂,胡乱发火是不是不地道?!” 他这么一说我就愣住了,闹了半天不是人舌头,好么,我差点儿就骂车夫大***了。 看起来这巫术的确是剑走偏锋的东西啊。我就问道:“车夫,这追命蛊真的能休眠四个月?” 我摸着小肚子,心里没着没落的,要是真能坚持四个月,那就能支撑到我离开大兴安岭的时候了,如果有别的差池,那我就真交代在老林子里了。 车夫依旧在抚摸这具石棺,说道:“四个月没问题的。其实你应该想想,既然你的仇人给你种蛊,叫你去大兴安岭找东西,那他不可能叫你,在没找到东西之前就死去。” 车夫扭过了身子,看向我:“也就是说,你的仇人肯定会跟随你一起进入大兴安岭。所以,追命蛊虽然被休眠了,但只要得到下蛊人的指令,那你这条命还得被人家控制。” 我顿时哑口无言,是的,车夫分析的一点都不错,邪教高手不可能叫我死在大兴安岭里面,起码没把玄黄地脂交到他手里,他是不可能叫我死的。 所以,他一定会跟着我。 车夫再次问我:“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去大兴安岭到底要找什么东西?” 既然对方救了我,那证明这家伙不是坏人,我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就说:“我们要去找玄黄地脂!” 嘶!!! 车夫倒吸了一口凉气,神态大变,就跟换了一个人差不多,惊呼道:“这东西怎么可能会在大兴安岭呢?!” 第一百七十六章 ,快走,快走 我也不知道这货是什么毛病,一听玄黄地脂,咋就魔怔了呢。还有,他竟然说,玄黄地脂怎么可能在大兴安岭。我就纳闷了,不在大兴安岭难道在你们家炕头上不成? 但我的反应可不慢,听这话里有话,赶紧问:“车夫,难道你知道玄黄地脂?!” 车夫看了我一眼,眉头蹙成了小山坡,眼神特别的复杂,说道:“你究竟惹到了什么人,这玄黄地脂仅仅是存在于传说中的宝贝,这玩意儿能叫人起死回生啊,但是叫你们几个去寻找这样的宝物,是不是有些天方夜谭?!” 我擦,这玄黄地脂竟然能叫人起死回生?!这也太悬乎了吧。这车夫貌似知道不少内情。 小贱急了:“我说车夫,车大夫,您有什么话一口气儿说完不成么,这玄黄地脂可是我们此行必须要拿到的东西,我不管这东西有啥奇妙的地方,反正我就知道,这东西可关乎着好几条人命呢!” 小贱也看出来了,这个车夫深藏不露,他身体里的秘密太多太多了。如果能打探到玄黄地脂的消息,那么对于此行绝对能事半功倍。 谁知车夫却摇摇头:“关于玄黄地脂我只听说过一些只言片语,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据我所知,这东西不可能存在于大兴安岭,应该在昆仑山之中。” 我瞪大了双眼,怎么不到两分钟又冒出一个昆仑山啊,我擦,这事儿越来越复杂,已经超出了我认知的范围了。 萧大瞎子喘粗气:“别扯没用的了,就跟我们说说,这玄黄地脂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吧,凭啥就能叫人起死回生呢?” 我一瞪眼,那意思你消停点儿,人家刚给我休眠了追命蛊,咱不能翻脸不认人啊。但车夫这货,说话的确急人,慢悠悠的那个劲儿,就跟脑中风后遗症差不多。 但他下一句话却把我震撼到了:“玄黄地脂嘛,说白了,就是龙心!” 龙心?! 我问:“什么龙心?!” 车夫道:“还能什么龙心,龙的心脏呗。” 这…… 我突然有种梦幻的感觉,貌似这扯的越来越远了,这么一会儿龙心又出来了,天底下真的有龙?! 后来我一想,奶奶的,这世界太大,连阴曹地府都存在,更别说一条龙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萧大瞎子唏嘘:“我的乖乖,车夫你没逗我们吧?” “就算没逗我们,这龙心长在龙肚子里,咱们几个就是长出了三头六臂也拿不到啊。哎呀,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呀。”小贱一脸的沮丧。 【老牛说两句,如果把话说在下面,很多手机用户的筒子看不到,那些看盗版的也看不到。风水师这本书写到现在,其实才刚刚开始,后面精彩的情节太多太多,牛逼的角色也会陆续出现。但是看盗版的读者太多,没多少人支持正版付费。一天不如一天了,如果再这么下去,这本书会被网站腰斩,也就是强制完本,到时候老牛也没办法了。所以老牛恳请那些看盗版的筒子,大家就咬咬牙,冲十几块钱,支持老牛一个月,哪怕就一个月呢,也足够啊,也能把成绩拉上来。我坚信看盗版的读者比正版的多的多,所以还是占主导地位,等哪一天此书被斩了,大伙儿都没得看了。老牛这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不是达到了个份上,老牛也不会跟大家说这么多。 看盗版的读者,都过来看正版吧,哪怕支持老牛一个月呢,把这个艰难的时期度过去,没多少钱,十几块而已,买包烟也不过如此吧。真喜欢这本书,那就来。如果就喜欢窝在角落里看免费,看盗版,不管这本书的死活,那终究有一天,这本书会半途而废.........正版网站叫做:,仅此一家。进入网站后,搜索诡谈之阴阳风水师,或者牛仔西部就行。老牛摆脱各位了,前来助我一臂之力。另外,普通群:总群:182568290】 “别吵吵,听车夫怎么说。” 我看着车夫那双忧郁的眼睛。 车夫一字一顿道:“昆仑山为天下龙脉之首,山中孕精气,生灵韵,有祖龙卧伏,所以说有龙的地方,非昆仑山莫属。也就是说,这玄黄地脂就不可能在大兴安岭之中了。不过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一条龙被掏了心脏,心脏被转移到了大兴安岭。不过没了心脏,龙就会死,谁又能杀死一条龙呢?!” 我真想说一句,咱们思考的方向真的没有错吗?这玄黄地脂有没有可能是别的东西,比如是价值连城的古董,或者是珍惜无比的宝贝。总特么说龙,我这心里没底啊。因为这种生物太虚无飘渺了。并且邪教高手说过,玄黄地脂在飞虎神庙里面。现在首先要思考的,貌似不是玄黄地脂的来历,而是飞虎神庙的所在。 “好了好了,玄黄地脂的事情就告一段落,既然人家费这么大心机,叫我去大兴安岭,肯定是预谋已久的。不管这次是福是祸,我都得去闯一闯。” 说完我看着车夫,我以为他会阻拦我,甚至是给予我一些新的信息,但谁知道他只有摇摇头,转身继续抚摸石棺,说道:“你们去不去大兴安岭跟我没任何关系,但我帮了你的忙,现在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我挑起了眉梢:“啥事儿?” “帮我把这具石棺抬到另外一个地方,我师傅以尸骨培育九鹭香,现在好处都被你占了,那他的尸身必须尽快下葬。” 我一惊:“要抬到外面的坟场里面?!” 不是我不愿意帮忙,而是进来的山洞太小,这石头棺材根本出不去啊,如果光是运送尸骨还好一些。 谁知车夫道:“外面的坟场,风水太差,岂能安葬我师傅?我已经找好了一处吉穴,随时可以下葬了。” 我环顾四周,发现密室严严实实的,哪还有路可走,他说的吉穴在什么地方? 这时候一直不言语的冰妃问了一句:“车夫,现在事情都告一段落了,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在进洞之前,你看到那个扭曲的狐狸脸为什么会这么惊慌?你和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你师傅是怎么死的,二十五年前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就是,你可知苗疆的蛊术师傅们。谁最擅长追命蛊?!” 冰妃一张嘴,大堆的问题就涌出来了。并且每一个问题都是我所疑惑的,尤其是追命蛊的始作俑者,如果能顺藤摸瓜的找到他,那么就极有可能把邪教高手给调查出来。 奶奶的,算计我好些年了,但我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又控制了我爹和孙大炮,我无论如何也得调查调查。 可车夫却嗤笑一声:“你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没那个义务去给你答案,不过我到是能勉为其难的回答你一个问题,就是追命蛊这种东西,只要是蛊术师傅就能施展,不过这需要培养蛊虫,至于谁手里有蛊虫,那就是不宣之秘了,这可是蛊术师傅的看家本事,谁都不会说出来。看样子,你们连自己仇人的来历都没搞清楚啊。” 我的脸色发沉,无声的默认了。但是我脑海中却想着墓地里那个涂抹鲜艳口红的女人,以及扭曲的狐狸脸组织,还有老烟鬼的去向,因为我感觉这三者之间必定有什么联系。 “我们时间不多了,得赶紧去大兴安岭。”我对小贱和萧大瞎子道:“帮他抬棺吧,随后我们就离开。” 小贱不愿意了,捏着嗓子跟我讲:“这个车夫很古怪啊,很多事情都没弄清楚呢。就这么走?你心里不痒痒?” 我特么一脚没踹死他,我心里痒痒有个屁用,没看出来么,车夫的嘴巴太严,一点有用的都不说。可能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吧。不过我对他并没有什么防备,因为说出大天来,他也帮了我的大忙。 “吉穴在哪儿?!”我扭头问车夫。 车夫默不作声的走向到了石室的尽头,一脚就揣在了石壁上。就听轰隆一声,尘屑翻飞,石壁竟然塌了,细一看,这竟是一个洞口,刚才被无数碎石堵死,现在被一脚给踹散了。 好家伙,这山体里面真是九曲十八弯,怎么还藏着一个山洞? 这个洞口很高大,足以叫石棺穿行,车夫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果断的抱住了石棺一角。 咱也别愣着了,我和小贱,萧大瞎子,均抱住一角,使劲一较力,偌大的石棺直接被我们托了起来。这一拖起来,我特么才知道这玩意儿有多沉啊。 别看我练过,但抱在怀里,也跟抱着一座大山差不多,没走两步,两条腿都打哆嗦了。小贱跟我差不多,大麻子脸虎的通红,但这小子不孬,就是咬牙坚持着。再看萧大瞎子,满头的大汗,嘴里喘粗气。 车夫也不是天生神力,步履也沉重的要死,我们四个人打着摆子,钻进了那个洞穴。 脚下碎石无数,走起来硌脚啊,幸亏有冰妃拎着两盏煤油灯前面开路,照亮了四周方位。 走了大约十几米的距离,就听车夫说:“放在前面四根铜柱子上。” 我一看,前方果真有四根铜柱子,跟外面石台上的一般不二,乃至跟护城河底的都十分相近。 起初我还天真的以为,这石洞里挖好了坟坑呢,现在才明白,脚下都是岩石,挖个屁啊,估计这口石棺也就这样子了。 ‘咚’的一声,石棺被妥善放在了四根铜柱子上,我们几人全都浑身轻飘飘的。 借着拍打周身灰尘的当口,我仔细的去观察四周,车夫说这里是吉穴,那我得看看有多出彩。 可车夫却转身就走,急匆匆的,脚底抹了油一样。 小贱说:“哎?别走哇,这就完事儿了咋滴?” “别废话,跟他走。” 我拉着小贱的袖子就往外走,等来到外面的石室后,我们惊骇万分的看到,车夫的怀中竟抱着一捆炸药,一只手已经掀开了煤油灯的罩子。 我擦! 这货果真有问题,他要炸死我们。 “妈了个巴子,又算计我们,吃俺老胡一拳。” 小贱大吼一声,就要冲过去跟车夫搏斗。谁知道被萧大瞎子死死拦住:“他不是炸咱们,他是要炸里面的山洞。” 车夫走了过来,穿过了我们,独自在洞口站定,沉默片刻后,从嘴里蹦出了两个字:“保重!” 嗤嗤~~~ 引线已经被点燃了,吓得我们几个惊叫一声,撒丫子就往外面跑,谁都不知道这家伙又抽什么疯。 等我们跑了一会儿,就听一声巨大的轰鸣炸响,整个山体都动摇起来。 我们心里一哆嗦,抓紧向外逃命,进来的时候用了十几分钟,我们出去就用了几分钟而已,等抛出去,就看到一股浓密的烟尘,好似一条大舌头般就从洞口里喷出。 我们呆呆的,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是为什么呀,车夫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跑出来了么? 这时候,我面色一变,猛地发现这洞口里有火光闪烁,我心中大喜,是车夫,这小子还活着。 但下一秒,我就听见一个极端苍老的声音响起:“快走,快走!!!” 第一百七十七章 ,刚刚开始 猛地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心脏都猛然缩紧,因为这个声音根本不是车夫的,而山洞里只有车夫一个人,不是他的难道是……难道是他那个缺胳膊少腿的师傅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不对啊,刚才的炸药明明丢进了山洞,就这个动静,石洞连带着石棺都得崩碎。[.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先前看车夫挺孝顺的,没想到一转眼就暴露了他凶恶的一面。 我擦,你说你不好好安葬你师傅,你用炸药炸个什么玩意儿?! 还有就是,从山洞飘出来的这个苍老声音,一闪而逝,下一秒已经完全消失了,并且小贱,萧大瞎子,冰妃,全都没有听见。因为他们还在一味的后退,抵挡从洞口里喷出的烟尘。只有我跟个傻子一样站在那里,满头满脸都挂满了尘屑。 小贱一把攥住了我,一个劲儿的往后拉:“魔怔了咋滴,赶紧给我回来,一会儿山都崩了,大石头把你砸死!” 我被他拖着后退,但我的脑子里却回荡着‘快走,快走’四个字,这四个字中充满了急迫的感觉,好像有什么特别大的危险已经降临。 是车夫没死,还是他师傅又复活了?! 等十分钟之后,我们几人退出了一百多米,浑身上下脏兮兮,尤其是我,就跟泥猴一样。反观那个被浓密干草覆盖的山洞口,已经被碎石彻底堵死,别说一个人了,就是一条长虫都钻不出来。 “不行,咱们得救人。”我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因为我想看看,到底是谁在催促我们快走。 谁知冰妃却死死的把我拉住,冷冷道:“我们往外跑的时候,车夫还没动弹,炸药一瞬间就会把石室和山洞吞噬,车夫不可能还活着,他这是自寻死路。” 可不是么,车夫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就是自寻死路,但我不知道他的动机。 我又想到了他看我的眼神,沉痛,惭愧,以及忧郁。难道他这么做是有道理的? 可是这是一条性命啊,说没就没了,我这心里头,沉重的就像压了一块石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如果没有车夫的话,我小腹中追命蛊也不会被休眠,他是我的恩人,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就永远阴阳相隔了。 哎~~~~ 我冲着这座山叹息一声,心里写满了无奈与焦急。 但我一抬头,发现眼前的这座高山,猛地被一股冲天煞气所笼罩了,那些煞气就跟火焰一样,疯狂舞动着,就跟这座大山之内镇压着什么绝世凶怪一样。 我立马想到了那四个字,心里打个突,暗地里咧嘴,他奶奶的,这大山里竟然有脏东西,应该是成了气候的邪祟。刚才叫我们快走,保不齐就是车夫本人,随即,我又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点燃了炸药,有没有可能是在炸那个脏东西?!!! 我盯着这座满是煞气的高山,后背的冷汗都淌下来了。 可同一时间,就听身后不远处的坟场中,出现了哭哭啼啼的声音。 我的亲娘,又整什么幺蛾子呀。眼前的事儿还没摆平呢,这坟地里又闹了鬼了? 这次不光我听见了,小贱冰妃萧大瞎子三人也听的真真的,我们四个人扭头观察,就发现坟地里出现了一个发丧的队伍,披麻戴孝,影影绰绰的。 小贱眼尖:“唉呀妈呀,那不是上吊的那家子人么?怎么天不亮就发丧人?” 冰妃一看手表:“现在才四点一刻,这山里就这个风俗吗?” 我嘬着牙花子不明所以,首先来说,这个老头上吊的事儿就够诡异的了,而他的家人不哭不闹不着急更是诡异,再加上现在的发丧队伍,我就感觉这家人肯定有事儿。 “咱们找个地方躲起来,深更半夜的在坟地里被人看到了不好,再说,车夫被炸死在了里面,要是被有心人看到,咱们也脱不开关系。现在追命蛊被休眠了,下一步就是赶快进入大兴安岭,再晚的话,咱们都进不去了。”萧大瞎子很凝重的说道,因为他也有很多事情想不通。 我们四人藏在了一个石堆后面,我看到了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小伙子,正同他的叔伯,抡起铁锹挖坑。 小贱在我耳边嘀咕:“我说老陈,我怀疑这个老头就是被这家人害死的,天不亮就埋死人,这是要毁灭证据啊。” 我瞪着他:“你就扯淡,要想杀人,还用着在坟地?要是怕败露,那不是连咱们几个也要杀么,毕竟咱们也是目击证人。” 说完话,我又看向了不远处那座高山,煞气还在,不过却收敛了很多,可能跟现在的时间有关系,四点多正是阳气开始恢复的时候,对煞气有一定的压制作用。 我心里讲话,这大山里有些歪门邪道,但现在自身的情况不太允许,想要一探究竟也不可能了。算了,还是由他去吧,我赶紧奔大兴安岭。 等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坟地的事儿就忙活完了,一个新鲜的坟包出现在了坟场,坟包前面插着木头墓碑,坟头上压着纸钱。而死者的家属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最后只剩下那个带黑框眼镜的小伙子,貌似在烧纸。 “行了,人都走了,咱们也出去,总不能在这儿窝一辈子。”我站起了身子。 萧大瞎子说:“再等一会儿,叫这小子走了再说。不然会看到咱们的。” 我眯起了眼睛:“我就是为了叫他看见我,车夫的事儿弄不清也就算了,但这事儿得弄明白吧,不然憋在心里贼难受!” 我们四个人来到了新坟近前,就跟刚从坟墓里爬出的恶鬼一样,浑身都脏兮兮的。 小伙子妈呀一声,吓个屁股蹲儿,差点儿没爬着回去。 “是我们!” 我走了过去,把小伙子拉起来。 小伙子跟我的年纪差不多,但瘦弱,左腿还绑着绷带,被蛇咬的伤势还没痊愈呢。他看清了我的面貌之后,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推了推黑框眼镜,就说:“怎么是你们?难道从昨夜开始,你们在坟地里待了一宿?!” 我这个人心思比较敏捷,瞎话张嘴就来:“我们在找车夫,可是没找到。” 小伙子出奇的相信了:“哎呀,是这事儿啊,别说你们了,就是本地人有时候都找不到他,车大夫是从南方过来的苗医,成天跟药草打交道,这会儿保不齐在哪个旮旯采药呢。你们还是回他家等着,用不了几天就能回来,在这大山里寻找,容易招来野兽,危险。” 我干笑:“是,找了一宿没找到,我们就准备回去。对了,这坟里的是你爷爷么?昨天真是你爷爷梦游上吊自杀的?” 一说这个,小伙子抿了抿嘴唇,盯着木头墓碑点点头:“是这么回事儿,你说这人啊,有时候活着还不如死了,可死了之后呢,这心里还没着没落的!” 说完他噗嗤一声笑了,问我:“你叫什么?” “陈西凉!”我发觉这小子也特么很古怪,所以反问:“你呢?” “冯亦文!” 我记住了这个名字,继续问:“这是你亲爷爷么?” 冯亦文推了推眼镜,不解的看着我:“你的意思是,老人死了,我们一家子人为什么都不掉眼泪?” 不得不说这是个聪明的家伙,可是人家出了这样的事儿,我也不好意思去挑明。 冯亦文转身从坟地里拔出了铁锹,我特么瞳孔一缩,赶紧倒退,我以为他要拍我,谁知道却是耐心的给新坟填土。 他一边铲动新坟周边的杂草,一边跟我们讲:“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爷爷就受了刺激,神经不正常了,时好时坏的,半夜还梦游,根本没有了自理能力。都是我爸和两个叔叔照看着,为了这个,我三叔的媳妇儿还跟着别人跑了,毕竟谁家里摊上个疯子也受不了。” “你说人活着就得过日子不是,总不能眼看着我爷爷饿死,或者是跑出村,被坏人害死。十几年就这么过来了,成天照料着也习惯了。不过俗话说的好,久病床前无孝子,这人呐容易麻木。所以昨天晚上看到我爷爷上吊了,我们一家子非但没有悲痛,反而感觉到了解脱。” 冯亦文冲我笑:“我知道这么说不太好,但这是实话。人死了就一了百了,没有牵挂,可是我还想再看一眼。” 这小子将铁锹插在了地上,过去抚摸墓碑,就如同摸他爷爷的脸一样,说:“我爷爷虽疯,可知道疼我啊……” 我和小贱他们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冯亦文扭头看我:“对了,你得的什么病,车大夫给你治了吗?” 我感觉从这个小子身上学到了某种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我又琢磨不透,反正我整个人精神了很多,说道:“不用治了,全好了。” 说着我冲坟头鞠了四躬,小贱,冰妃,萧大瞎子也唏嘘不已,也过来祭拜了一番。 冯亦文看着我们笑:“你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我心想,你特么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 后来我们四个转身离开了,冯亦文追了两步,傻傻的问,以后还能再见面吗?我只是抬起了一只手,挥一挥,然后撂下。 奶奶的,此行去大兴安岭,谁也不敢说能活着回来,所以我不敢保证。 忽然,一阵疾风而来,将坟地里一个骨灰坛掀翻,骨灰尽撒,飘扬升腾,如冰冷烟雨。 我眯起了眼睛,心说讲话,陌路的尽头,撒去一抨惨淡暗白的骨灰,有多少淡漠的人情能够留得住厚养薄葬的遗憾,在悲郁的挽歌的尾音上,给这尊尊沉默的墓碑下孤孑的魂灵叩首,而在这朝生暮死之间,有多少尸骨未寒的魂灵遁入空寂,却在人世中再也捞不起一丝纪念。 车夫,红嘴唇的女人,墓碑上的扭曲狐狸脸,山中的妖魔,冯亦文,你们都是我匆忙中所遭遇的人或事,可我明白,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 大兴安岭,我来了…… 第二卷完结! 第一百七十八章 ,出发(一) 离开高家庄的时候,天空渐亮,我的心情也随之稳定了许多。(爪讥书屋其实我的脑子依旧是乱的,太多太多的谜团没有解开。 并且我还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儿,那就是龙门帮覆灭,孙大炮成为死士,孙丢丢身亡,小鳖叛变,这一切的一切,貌似发生的太迅捷,太平静。薛林山没有联系我,而我呢,因为事情的匆忙也没理会他。 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知道了这一切。他和孙大炮关系那么好,还能心如止水的在高中稳坐办公室吗? 至于他到底会不会做出什么举动,我根本无法知道,我和小贱的不辞而别,学校的反应恐怕不小,薛林山不明所以,估计也会着急。按理说,我应该支会一声,但又怕传出了风声,叫小芳,武灵耀,乃至小贱的老爹知道,因为他们一旦知道我们即将去大兴安岭,那肯定会节外生枝的。 既然遭遇了这一切,我就准备勇敢且坦然的接受,只要我不死,总会有希望。所以我就不想把更多的人拖下水,因为已经很多有无辜的人,跟着我走这条路了,这条充满危险与荆棘的路。 坐车回保定的时候,我望着车窗外的景色,一语不发。心里想着小芳,我莫名其妙的失踪,她应该会火急火燎的吧。还有韩洪涛这货,你去当兵,哥不能给你送行了,希望以后还能碰面! 当然,最令我心焦的还是我爸,看他躺在炕上的模样,我拿捏不准邪教高手到底施展了什么邪术,因为这个犊子会的太多,有道家的法门,还有苗疆的神通。 所以,我只有暗自祈祷,祈祷这次的大兴安岭之行能够平安顺利。我的仇没报,该死的人也没有杀! 这样坚决冰冷的信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我的心坎里生根发芽,搞得我整个人都阴沉了。我不愿意这样,可我没有办法。 恐怕任谁摊上这样的事儿,也没办法保持乐观吧。 这时候,萧大瞎子说:“现在先别寻思车夫的事儿呢,既然追命蛊已经休眠了,那咱们就得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大兴安岭,时间不等人,要是大雪封了山,咱们就是长了翅膀都飞不进去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现在回保定,然后做火车直奔北京,再倒车北上,地点就在吉林白城,也就是姓胡的小子的老家。他不是还得找爷爷么。” 小贱身心俱疲的叹息一声:“找,既然顶着这么大的压力跑出来了,就得查出个痕迹,他奶奶个王八犊子的,这个疙瘩别扭了我很多年了。” 冰妃道:“大家都没有去过大兴安岭,是不是临走时,得购买一些设备?” 萧大瞎子嘿嘿笑了:“瞧你这话说的,购买设备是必须的,你看咱们几个这一身行头,亲娘咧,就跟要饭的差不多,等回了保定,先洗漱完毕,然后我去采购装备,等全弄好了直接奔北京。说真心话,阔别了老林子这么多年,咱萧老八心里也惦记着呀,尤其是那两个凄惨死去的战友,想起来,心酸的厉害。” 大家都是有故事的人,一旦聚在一起,就总有说不完的话。不过这样一来,我沉重的心思也活泛了不少。 早上九点,我们回到了保定,结结实实的吃了一顿饭,然后结伴去了洗澡堂子,把自己收拾利落后,萧大瞎子开始带着我们采购装备。 首先是衣服和鞋子,衣服得耐磨,禁噌,首选迷彩服,脚下的鞋子也很讲究,要软但同样要韧,并且还得透气性好,首选运动皮鞋。但萧大瞎子说了,钻老林子最好穿乌拉鞋,这是东北老猎人自己研制出来的。通体是黑牛皮,轻巧,便利,踩上钉子都扎不透。但在保定地界,找不到乌拉鞋只有用牛皮长筒靴子代替。 紧接着,我们又买了贴身棉布***,保暖裤,皮质的护膝,以及厚实的军大衣,绳索,强光手电,绷带,急用药品,以及黑市上贩卖的军刀和工兵铲。 途中,小贱问用不用买几顶帐篷,萧大瞎子笑笑,说老林子遮天蔽日,连太阳都看不见,没必要买帐篷。出了老林子,就会是峡谷和山川,白毛风刮起来,石头都得往天上飞,跟别说说帐篷了,所以,去大兴安岭,得靠生存技巧,帐篷这东西就不太实用了。 就这样,我们换上了迷彩服,牛皮靴,带着帽子墨镜,背着登山包就奔了北京的车站。 由于我有犁天匕首,所以没要军刀,只是留了一个工兵铲,铲头宽大,泛着青光,锋利的能当斧子使唤。 而萧大瞎子和小贱,各自揣着军刀和工兵铲,沉着脸,撇着嘴,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我们大包小包,奔了火车站,那时候检查没有现在这么严格,我们轻松的混了进去,刚做好,绿皮车就启动了起来。 看着外面的风景,像一张画布般向后扯去,我心里默念,别了,你们! 萧大瞎子贼兮兮的冲四下巡视,随后探头缩脑的说:“我说,一会儿都机灵点,咱们包袱里装着家伙事呢,别被抖落出来,不然就麻烦了。” 小贱咋咋呼呼的拍桌子:“怕啥,不就几把刀几把铲子吗?被抓到了就说去旅游,带着防身。” 萧大瞎子赶紧捂住了他的嘴:“我的活祖宗,你特么消停点,哪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没看新闻么,新一轮的严打又开始了,查到管制刀具就得进局子。别在这节骨眼上掉链子呀。” 小贱虎着脸,也不敢言语了。 而我暗中莞尔,由于心事不少,我并没有多言,而是百无聊赖的向四周观察,说不出来不怕大伙儿笑话,我这是第一次做火车,看哪儿都新鲜。 而此时,我猛地看到了一张笑脸,那是后侧方一个座位上的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也就是二十多的年纪,眉清目秀,皮肤白皙,笑起来,两个眼睛成了月牙,虽然看着青涩纯洁,但浑身上下透着落落大方,尤其是她的眉心位置上,还有一颗红痦子。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个笑容,我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因为她是看着我笑的。 当然,我心里也有疑惑,我又不认识她,为毛要冲我笑?! “看什么玩意儿呢?”小贱打了我一巴掌,递给我一个塑料袋:“先整点,到北京没时间吃饭了。” 塑料袋里装的都是煮鸡蛋,从小贩手里买的。说实话我真想踹小贱一脚,特么美女冲我笑呢,吃毛线的煮鸡蛋。 我赶紧回头,暗地里讲话,老陈我捉鬼寻妖多年,保不齐就有哪个女子对咱芳心暗许,冲我笑就已经能表明一切了啊。可是等我再回头的时候,这个女孩子已经不见了。 “怎么一愣神儿的功夫就不见了?去厕所了?还以为是熟人呢。”我嘀咕着,把煮鸡蛋慢慢剥开,白腻的蛋清散发着热气,被我一口吞了,然后没把我噎死! 两个多小时之后,我们从北京西客站下车,我的亲娘,第一次来大城市,心里就一个感觉,满世界都是人,出口气都费劲。 我们四个穿着迷彩,带着墨镜,背着大包,面容冷酷死板,走在人群中,也算是有回头率的,等走到一个被人的地方,我猛地停住了脚步,他们三个都诧异的看我。 我犹豫了片刻,低声道:“我还得跟大家商量个事儿。” 小贱一愣,瞪着牛蛋大小的眼睛,问:“你这一路上连个屁都不放,怎么下了车到磨磨唧唧的了,咋回事?” 我眉高眼低的看着他,最后从登山包里,拿出了一个棉布小包袱,直接递给了萧大瞎子。 萧大瞎子也纳闷呀,但是等打开一看,他差点儿一屁股坐地下,惊呼道:“我的亲娘!” 赶紧又把棉布重新裹上,一脸的骇然,舌头都打卷儿了:“你哪儿来的这玩意儿?!” 说完还左右寻摸,就跟做贼一样。 小贱好奇了:“紧张个啥,还能是原子弹怎么滴,给老胡瞅瞅。” 萧大瞎子一脚没踹过去:“别特马添乱,里面是……” 他做了一个‘八’的手势,配合着嘴型,就是没喊出那个字。 这一下就把小贱给镇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怔怔的看着那个棉布包,随后慢慢的回过头,看着我:“妈了个巴子的,够猛啊,你哪儿整的?!” 是的,这就是咱从鸟窝里扒出来那支***,现在就要去大兴安岭了,有这东西防身,心里也踏实。并且萧大瞎子当过兵,给他拿着正合适。 我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挤眉弄眼的说:“别吵吵,这东西是抢的黄天贵的,一句半句说不清,火车上我再跟你细谈。” 萧大瞎子的冷汗都淌下来了:“我说活祖宗,这特马可是北京,现在都九四年了,对枪支管的太严,并且这里是西客站,想要北上得去北京车站,坐车得做好几个小时,拿这玩意儿到处走,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露出马脚了。” 冰妃明显也处在惊讶当中,可是她没言语,只是沉静的看着我。 我说:“可不可以这样?我们把这东西分解,一人拿一部分,然后躲避车站的检查?” 萧大瞎子一抬头:“可以试试,不过有了这玩意儿,咱心里是真踏实,行,好小子,关键时刻,还能弄到干货,这比军刀和工兵铲牛逼多了。” 我没心思玩笑,催促萧大瞎子赶紧整。 萧大瞎子不愧是当兵的,拿出手qiang,整个人都狂热了,呢喃道:“这是五四式,不过……” 就见他双手一错,枪身咔嚓咔嚓,零部件全都脱落了,那叫一个利索,我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呢,他就拿着枪管和弹夹,低声说:“这不是正规的东西,是民造的,膛线都没有,射程不会超过二十米,弹夹也变了,五四式是八发弹容,这个是十二发,特马的,没膛线,子弹多,容易卡壳和炸膛。” 他叹息之后,谨慎的看了看四周,果断的把零部件塞给了我们三个,然后我们找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北京火车站! 然而就在车子启动的时候,我发现窗外有个人正在看着我,死死的看着我…… 第三卷开始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出发(二) 我猛地看向了窗外,发现离出租车不到五米的位置上,站着一个乞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但是那双眼睛却阴沉的可以,就跟看到了他的杀父仇人一般。[最新章节免费阅读到**]丶丶 这双眼睛几乎穿透了出租车的玻璃窗,打在了我的脸上。我感觉很是冰冷,同时更加疑惑。 这时候,这个乞丐张开了嘴巴,说了一句话,可是相隔太远,加上封闭的车厢,我根本听不清,可是根据口型能差不多判断出,他正在说‘快走,快走。’ 听到这四个字,我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我擦,又叫我快走?怎么跟高家庄山洞里的苍老声音似的。 一开始我怀疑那个苍老的声音是车夫或是他师傅的,但无论是谁,跟这个乞丐也没有任何关系啊,人家山洞塌了,长虫都出不来,怎么可能跑到北京西客站,再跟我说一句‘快走,快走’呢? 所以说,乞丐跟车夫他们应该没关系才对。但是如果素不相识,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是认错人了,还是这个乞丐有神经病? 反正我没有看错! 不行,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这个上火,昨天去厕所都便秘了,在这么下去,我不得长痔疮啊。那还去毛大兴安岭。 所以我拉车门就想出去问个究竟,但是刚要动弹,车子已经启动了,我根本下不去,而那个一错眼的时间,那个乞丐也不见了,或许是混入了人群,或许是……他本来就不复存在。 特码的! 我一拳砸在座椅上,快被憋疯了。 旁边的小贱吓了一跳:“咋了?又折腾什么玩意儿?” 冰妃在副驾驶坐着,听到动静,扭头看我,冷酷的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萧大瞎子以为我又因为我爸和孙大炮的事儿发火,就安慰:“我知道你心里着急,但路得一步步走,饭得一口口吃不是,你这么上火,到了大兴安岭也干不了别的。既然事情发生了,就勇于承担,别怕,还有我们呢。” 我不住的往窗户外面寻摸,想找那个乞丐,但就是找不到了。我嘬着牙花子一个劲儿的寻思。 看我沉默,冰妃和萧大瞎子都蹙起了眉头。小贱抖机灵,说:“别搭理他了,谁遇到这事儿都心烦,咱们歇着咱们的。” 一直到了北京火车站,这三个人愣是一句话没跟我讲。 嘿。 说实话,我真想跟他们说道说道,但自从遇到车夫后,有些事情就特么说不清,一句半句的根本不透彻。 算球! 走一步看一步,先到大兴安岭再说吧。 就这样,我怀着更加操蛋的心情上了北京至吉林白城的绿皮车。那时候没有高铁和特快,人又多,抢了半天弄了四张硬座,软铺一个没有。 奶奶的,从这儿到吉林,起码三天三夜,就这么干坐着,绝对不是个事儿啊。 车开了,冰妃一个人坐在对面,我们三个臭老爷们儿挤在一起,这特么斗个地主都不得劲儿啊。可是小贱和萧大瞎子都不好意思的跟冰妃坐在一起。 没多久,乘警和检票员进了车厢,我们四个人的脸色同时一变,为啥,还不是那支被分解的五四式么。好在这只是虚惊一场,并没有检查什么。而我们的军刀和工兵铲都随身藏着呢,没放包里,这样最保险。 看乘警离开了,萧大瞎子露出了笑模样:“这就算过关,等到了白城,再把这东西组装上,放咱手里,那就是大杀器。姓陈的小子,车夫不是分析过么,那邪教高手因为追命蛊的事儿,一准儿得跟着,要是再看到他,直接一枪崩了,一了百了。” 小贱一拍桌子:“可不是咋地,我早想干他了,藏头纳尾算什么本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说着,冲我嘿嘿一笑,从背包里拿出了两瓶二锅头,以及一大包花生米,还有牛肉罐头,这都是在保定采购的。 “长路漫漫的,没事儿干嘛去,整点儿,整点儿!” 自从我们和萧大瞎子认识后,一没事儿就喝酒,把酒量都练出来了,酒瘾也上来了,这么一会儿,就得喝几口才行。 萧大瞎子见了这个,就跟看见大姑娘一样,兴奋的直搓手:“这是好东西啊,深山老林里,又能驱寒又能壮胆,排遣寂寞呀。来,走着,走着。” 说着我们仨就要分酒喝,岂料冰妃一拍桌子,那双眼睛就扫过来了,跟刀子一样。 “咱们现在身上有违禁品,并且身边还可能有敌人,你们还有心思喝酒?还是保持清醒最重要,咱们还是讨论一下,去了白城之后的打算,进大兴安岭好说,但这飞虎神庙谁都不知道在哪儿,大兴安岭这么大范围,我们要是没个线路图,就是累死也找不到,找不到飞虎神庙,那更别提玄黄地脂了。” 我顿时把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小贱一颗花生米还没嚼碎呢。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我们不敢扎刺。 萧大瞎子嘿嘿笑道:“我说冰妃姑娘,你别操这个心,虽然咱们不知道飞虎神庙的位置,但大兴安岭周围的村子里,总有老猎人吧,到时候去找他们,总能问出点东西。” 冰妃蹙着眉:“你就这么有把握?” 说真的,我也突然感觉到,萧大瞎子有些过于自信了,这货俨然成了四个人中的老大,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意思。 虽然这货对大兴安岭比较熟悉,但他也没去过飞虎神庙不是,他哪儿来的这么大信心? “我说瞎子,这事儿我们得依仗你,你要是有对策就说说,大伙儿也踏实踏实。”小贱说道。 萧大瞎子四下看了一眼,推了推墨镜,伸出二指,指着自己的两个眼睛说:“这双眼睛怎么瞎的?还不是因为二十五年前大兴安岭的事儿,那时候就有很多高手去找飞虎神庙了,我就寻思,他们找飞虎神庙搞不好也是为了玄黄地脂啊。现在一晃过了二十五年,咱们又踏上了这条路,我总感觉跟这冥冥中有些巧合。所以我认为……” 听他说的还算那么回事,我们几个就探直了身子。 “所以你认为什么?”我问道。 萧大瞎子压低了声音说道:“所以我认为,当年的事情闹的非常大,因为我的眼睛瞎了,两个战友死了,搞不好军队也会介入,只是我被强制退伍,后面的事情不知道而已。但是在大兴安岭周边的村子里有我一个战友,他早就退伍了,应该对当年的事儿有些了解。在保定的采购东西的时候,姓胡的小子买二锅头和牛肉罐头,我就悄悄的给战友打了一个电话,他说这事儿一句半句说不清,到了吉林白城之后,再去村子里找他。” 我们都惊呆了,没想到这货还藏着一手?! “哎呀,行啊瞎子,你这事儿办的敞亮。”小贱高兴的直拍桌子。 我也不住的点头,心里讲话,原来早就准备好了,真是小看这家伙了。 萧大瞎子得意啊,说:“早跟你们说过,咱为了找那个老神仙,也就是龙虎山天师道的高手,可没少下功夫,不知跟多少人打听了,其中就有我这个战友啊。所以对当年的动静,我这战友可谓是门清。当初我就说过,不搞掉追命蛊我是死活不进大兴安岭,这话要是反过来,就是,只要搞掉了追命蛊,一切都包咱萧老八的头上。” 行了,我算是放了心。端起酒瓶子就灌了一口,五十六度二锅头,钻进胃里火辣辣的,一股劲就顶上来了,爽快! 冰妃也不制止了,只是叫我们少喝点。 一转眼,就到了晚上,这当口我们已经快进辽宁境内了,外面的天空漆黑,连个星星都没有。我们仨总共喝了两小瓶,加起来半斤多,虽然度数高,但还算清醒。 晚上吃过饭之后,大家都有了困意,就想睡一会儿。萧大瞎子红着眼睛说:“你们先睡,我中午的时候眯了一会儿,现在不困,我看着装备。等会儿谁不睡了,就换我。” 嘿! 这一路走来,我对萧大瞎子彻底改观了,做事儿真靠谱。 但是没等我闭上眼睛呢,就行前面的车厢一阵大乱,是乘客和乘警闹了起来。 一个大腹便便的年轻人,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手指上有金戒指,分量不轻,看不出真假。反正牛逼不像样子,现在正跟一个乘警连指带比划的吼:“凭特马什么不叫老子进车厢软铺睡觉,从这儿到吉林还有好几天,坐特马椅子上,老子屁股都麻了,老子有钱,老子就得进软铺睡觉。” 乘警有些下不来台,一脸的温怒,但依旧很礼貌的说:“这位乘客你冷静一些,那节车厢软铺是不对外开放的,请你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别打搅其他乘客的休息。” “放你妈.的屁,什么叫不对外开放,火车有睡觉的地方不叫乘客住,这特么哪儿的规矩?”金子男不依不饶:“不行,今天晚上我就得进去睡觉,说什么都没用,我可以补票,可以加钱。” 乘警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被逼无奈,贴着金子男的耳朵说了一句话。 金子男原本狰狞的面容猛地一僵,紧接着便煞白无比。 他声音都颤抖了:“你说的是真…真的?” 第一百八十章 ,出发(三) 金子男的模样,无比清晰的映在了我的眼中,这货就跟听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一样,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对了。[最-快-更-新-到-[]] 不光是他,就连诉说的乘警,也是变毛变色的,眼神有些游离。 我看呐,这事儿有些古怪。 你想啊,火车里的软铺车厢本来就是给乘客用的,现在却封死了,如果是损坏或者是用作了其他途径,乘警就会做出解释,不会以这个姿态去跟金子男纠缠。 所以说,这个车厢里绝对有故事。只是我还不清楚其中的缘由。 再看金子男,脸色变的凝重了很多,也不叫嚣了,低着头在权衡着什么,最后一跺脚,转身就走,还骂了一声晦气。 乘警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浊气,正了正大檐帽,顺着过道就离开了这截车厢。 这一幕被很多乘客看到,乘客们窃窃私语,随后就该干嘛干嘛了,而我们这桌子人都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儿,现在都激灵了。 小贱低声嘀咕:“唉呀妈呀,这车厢里不会是闹鬼吧,你看那个带金链子的土鳖,立马就软了,肯定是邪乎事儿,不然唬不住人。” 萧大瞎子嘿嘿笑了:“要说这事儿也有点儿意思,乘警也是警察啊,他们一身正气的,也相信这事儿?” 冰妃双手抱胸,低垂着眼帘,貌似在想心事。 说实话,如果真是有灵异事件,我说什么也得管一管,谁叫咱们是阴阳风水师呢。但是现在局势紧迫,身上还带着违禁品呢,可别节外生枝。 所以我看了看窗外浓重的夜幕,叹息了一声,准备眯一会儿,然后跟瞎子替换替换。 然而就在这个当口,我忽然闻到了一阵香风,再抬头,眼前出现了一个眉清目秀,面容白皙的女孩子,她正在对着我笑,笑起来,眼睛像月牙,眉心还有一颗红痦子。 我一下瞪圆了双眼,这个女孩子在保定到北京的绿皮车上见过,当初她就是冲着我笑,但是一转头的功夫就不见了,怎么这时候又出现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天,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难道她跟踪我,也上了这趟列车?! 但随后我就否定了自己,奶奶的,你以为你长的有多帅是不是,人家一个素未谋面的大姑娘会一直追随着你?呸呸呸,臭不了脸的玩意儿,你得明白,对你最重要的可是小芳啊! 但是我心里这么想,嘴上没把门的,直接说了一句:“怎么又是你?” 冰妃,小贱他们都坐直了身子,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个女孩子。萧大瞎子推了推眼镜,低声道:“这闺女是谁啊,脑袋有泡吧,笑什么呢?” 女孩子笑着说:“我也没想到还能碰到你,来北京的车上,看你们大包小包的以为去旅游呢,我想过来说话,又不好意思的,没想到我们是顺路,我也去东北,也是去旅游。” 得! 原来是把我们当成……有个名词叫啥来?对,驴友! 把我们当成驴友了。并且同是从保定过来的,搞不好还是老乡,难怪冲我笑呢,出门在外,碰到老乡,的确是件高兴的事儿。 我放松了警惕,其余人他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冰妃道:“小姑娘,我们可不是去旅游,你过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儿吗?” 冰妃对我们几个大老爷们不假辞色,现在看到同性了,语气竟柔软了不少。 这女孩子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儿,我是保定人,在武汉美术学院学习画画,马上快毕业了,所以就赶紧出来,想去东北旅旅游,采采风,给大学生活画一个圆满的句号。一开始我以为你们也是去旅游呢,就想过来搭伴,我一个人做好几天的车,太闷啦。嘿嘿。” 说着,她卸下自己的大登山包,放在地下,拉开拉索,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塑料兜,冲桌子上一放:“都是自己人,我从武汉带来了点特产,香辣鸭脖子,大家一起吃吧。” 嘿! 这姑娘挺豪爽啊,一上来就给我们拿吃的。 小贱没出息的玩意儿,拿过塑料兜,捡起一个鸭脖子闻了闻,眼睛都亮了:“唉呀妈呀,挺香啊。” ‘吭哧’就是一口,嘴角都流出了红油,小贱吸着气:“贼辣,贼够劲啊。” 这姑娘捂着嘴笑了,萧大瞎子摇头叹息,那意思你特么就这么成色了。 “既然顺路,那就坐吧。”冰妃往里让了让,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姑娘办事儿挺利落,直接坐下了,牛仔裤把大腿绷的浑圆,肉肉的,想摸一下。 “我叫袁冰池,保定南市区的。你们哪的啊?” 我们看这个女孩子眼神清澈,芬新爽利,也没想别的,就自报了家门。还别说,有她的到来,我们反而不困了,叽叽喳喳说起了话。 “我说小袁,你一个女孩子敢去东北采风,胆子挺肥呀。”小贱吃人家的鸭脖子,还不得拍两句马屁么。 袁冰池一瞪大眼睛,气鼓鼓的说:“我二十三了,比你大,得叫我姐姐。” 小贱嘿嘿的笑:“啥玩意儿姐姐弟弟的,都是江湖儿女,别扯那些虚的。”说完,又吃了一个鸭脖。 袁冰池噗嗤笑了,反正她无论怎样都是笑的,我从没见过这么开朗的女孩子。所以我也笑了笑。跟傻逼一样。 这时候,袁冰池忽然不笑了,低声跟我们说:“其实我之所以过来跟你们搭伴,也是为了壮胆,之前我也做过这列火车,但是…….” 说完,她谨慎的四下了看了看,继续道:“看到刚才乘警和乘客的纠纷了么,就是那个车厢,传说闹鬼啊。这大晚上的,我我我,我胆小,生怕出事情。” 说完还尴尬的一笑,挺真情流露的。 听到这话,我们四个人都来了精神,小贱连鸭脖子都不吃了,含含糊糊的就说:“咋回事,你知道内情咋滴?那赶紧说说呀,老胡正纳闷呢。” 萧大瞎子也问:“姑娘,这车厢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大晚上的也睡不着,你就给我们讲讲,解闷儿。” 我始终没有说话,倒不是不好意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袁冰池就说了:“这件事儿挺悬乎的,说出来你们可别害怕啊。在半年前呀,这趟列车上混进来一个乞丐,怕检票员检票,连夜就混进了一个卧铺车厢,躲在了床底下,而这个车厢里住着四个人,四个男人。本来这事儿神不知鬼不觉,第二天一到站,乞丐就能离开。但是后半夜的时候,这截车厢静悄悄的,猛地,一声凄厉的惨叫就从卧铺车厢里爆发出来,当时都把坐硬座的乘客吓坏了。等乘警过来之后,打开了卧铺车厢,一看里面的情景,我的天…….” 听袁冰池说完这些,我们的精神头够勾引上来了,尤其是我,一听是乞丐,我立马想起了,白天在北京西客站里遇到的那个乞丐,他死死的盯着我,然后叫我快走,快走。 “车厢里到底咋回事?是不是四个男人看到乞丐躲在床底下,给他揍了一顿?”小贱双眼放光的问道。 袁冰池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摇摇头:“要是揍一顿那就好了,那四个男人竟,竟然把这个乞丐给咬死了!” 咬死了?! 我天,那四个男人属狗的呀?怎么还咬人?再说了,那得使多大劲,才能把一个大活人给咬死?! 萧大瞎子笑了笑:“姑娘,你这有点夸大其词吧,要说一刀宰了还能理解,这咬死……咬脖子吗?” 岂料袁冰池很认真的点点头:“就是咬脖子啊,你们看过林正英的僵尸片没有?就跟僵尸一样,咬断了乞丐的脖子,听说血管,气管,喉骨全都断了,血糊糊一片,冒出的血浆染红了整个身子,脑袋都快搬家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会这样?” “是呀,躲在车厢里,也罪不至死啊。”小贱听入迷了,也愤慨起来。 袁冰池苦笑:“当咬死那个乞丐之后,四个男乘客才如梦初醒,他们下巴,胸口,都是血呀,看到这一切完全吓疯了。就跟这一切的一切并不是他们的本意。可更恐怖的还在后面,原本已经死透的乞丐,竟然又站了起来,脖子歪在肩膀上,露着血红的气管,腔子,嘴里就总在低估一句话‘快走,快走。” 轰! 我这脑袋里面,就跟点燃了一个炸药包差不多,怎么又是这句话,难道今天在西客站碰到的乞丐,就是被咬断脖子的这个?! 不对啊,乞丐已经被咬死了。 也不对,他又活了,又站了起来。 我去他大爷,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又蒙圈了,恨不得把头发都给抓下来,愁人。 “脑袋都裂了,怎么还能活过来,这是诈尸啊。”萧大瞎子煞有介事的说。 连一直无动于衷的冰妃也蹙起了眉头,不解的看着袁冰池。 袁冰池神秘兮兮道:“四个男乘客,看到这一幕直接崩溃了,掀开窗户,就跳下了火车,急速的行驶下,四个人被摔的骨断筋折,好像后来全死了。至于那个乞丐,在看到四个人摔死,身子一晃就躺在了地上,这回才算是彻底死了。” “不过,从那儿以后,只要住在这个卧铺车厢里的乘客,都会在半夜里看到一个脏兮兮的乞丐,对他说,快走,快走。这是闹了鬼,所以乘警才把车厢给封锁了。” 袁冰池探直了身子,冲我们打手势,我们四个也坐直了,围拢过去。 就听她说:“不光卧铺车厢里闹鬼,貌似像咱们这样的硬座车厢也闹鬼啊,不定什么时候,你就会看到一个乞丐,死死的盯着你,然后叫你快走,快走。” 我的亲娘,我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而此刻,在我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快走,快走!” 我猛地一扭头,竟发现…… 第一百八十一章 ,出发(四) 我一扭头,竟发现一个大人,正催促前面的两个熊孩子往前走。 “快走,快走,回到座位上,别乱跑啊。” 我就cao! 你们这样会吓死人知不知道啊?! 反正这么会儿,我冷汗都淌下来了,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越发琢磨不透是怎么回事。 首先,那四个男乘客本身有问题,如果没问题,肯定不会咬死一个乞丐,我就猜测,他们是不是鬼上身了? 还是那个乞丐,被破断了喉咙怎么又站了起来,还说‘快走,快走’这样的怪话,最主要的是,即便真变成了鬼,你在车厢里蒸腾不就完了,怎么跑西客站找我的晦气呀?! 紧接着,我再次联系高家庄山洞里的事情,车夫引爆了炸药,将自己埋葬,然后也叫我‘快走,快走’。 我屁股后面有大灰狼是怎么滴? 老子一点功夫也没耽误呀!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里一句话,不行,这事儿不能不黑不白的,我得弄个清楚,这个车厢不是不叫人住么,我偏住,看看到底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正没地方睡觉呢,咱们去那个卧铺车厢。”我一下站起来了。 萧大瞎子吓了一跳:“我说你起什么哄,又犯病了是不是?那地方太邪,不能去,再说了,你忘了咱们是干嘛来的?!” 突如其来的状况,叫袁冰池一愣。她用那双清澈的眸子看着我,很好奇,或许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发疯。 是的,都说的这么清晰了,我还去那个车厢,不是发疯是什么?! 不过有跟着我一起折腾的,我的好队友,小贱同志站了起来:“我说瞎子,你忘了我们哥俩是干嘛的了,要是碰见这邪乎事儿,浑身都刺挠,奶奶的,这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啊。我同意进入车厢,有鬼就干掉,没鬼的话咱们就舒舒服服的睡一宿,在这硬板子上坐着,受这个罪干嘛?” 说完,冲我道:“老陈,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我拍拍小贱的肩膀子,很认真的说:“也就是你能理解我的心!” 我俩收拾登山包就要走,冰妃一拍桌子:“怎么说风就是雨,没听那个车厢是封着的么,没钥匙谁能打开?坐一宿能怎么样,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沉声道:“这事儿非同小可,我必须弄清楚,我怀疑这个乞丐跟车夫有关系。” 这么一说,除了袁冰池之外,所有人都惊呆了。 小贱问道:“怎么跟车夫有扯上关系了,到底咋回事,现在神神叨叨的,不知道的以为你疯了呢。” 我现在很乱,无法去解释什么,背起了登山包,就问:“卧铺在哪节车厢上?” 袁冰池站起来,不可置信的说:“你,你们还真的要去?” 我点点头,很坚定。 袁冰池脸色都有些白了,回身冲后面一指:“就在里面,很好找。” 我说了一声多谢,然后直接离开了座椅,这下,萧大瞎子,冰妃,小贱,也坐不住了,互相看了一眼,背着大包就跟了上来。 袁冰池还在我们身后嚷嚷:“还真走啊,冷静一点好不好。” 我推开了另一节车厢的门户,发现里面的乘客很少,在尽头就是一个厕所,厕所的对面是一个上了锁的卧铺,看上去不太起眼,就跟杂货间一样。 我顿时开启了观气术,发现这节车厢并没有任何煞气,我们四人紧走几步,来到卧铺的房门近前,他们都疑惑着,所以就没阻拦,还给我打着掩护。 我掏出犁天匕首,插入锁环里,用力一拽,咔嚓一声,锁头炸开。 小贱道:“这里乘客少,得谨慎些。” 我从怀里抓出了一把香灰,心里讲话,如果这里面有脏东西,先打他***。mianhuatang.info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我们鱼贯而入,一摸墙壁,啪嗒,将顶灯打开,然后反锁房门。 这里两个上下铺,空间很窄,但睡觉没问题,被褥上落了一层灰尘。 可紧接着萧大瞎子就叫了起来:“我日,这地面上有脚印。” 只见落着一层灰尘的地面上,被踩出了歪歪扭扭的脚印,一直延伸到了尽头,也就是那扇紧闭的窗户近前。 “可能是乘警的。”我低声道。 可萧大瞎子咋咋呼呼的说:“什么乘警的,这脚印只有去的,没有回来的,难道说乘警进来,跳窗户离开了?” 我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歪歪扭扭的脚印只有一行,别的地面上什么痕迹都没有。 我放下登山包,跑到窗户近前,发现窗台上没有脚印,而地上的脚印,在离窗户跟半米的位置,突然消失了。 我就擦,这他奶奶的怎么回事?! “不管了,不管了,老胡我先躺会儿。” 随后,我们开始整理房间,打扫灰尘,躺床上之后才发现,这是比坐着舒服啊。 小贱和我在下铺,冰妃和萧大瞎子在上铺。 冰妃就问了:“这乞丐怎么会跟车夫有关系,你是怎么想的?” 我叹息了一声,刚要说话,就发现顶子上一个一尺见方的气孔里,突然往外哗哗流血,一股浓重的腥臭味儿顿时弥漫出来。 我擦! 我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可是再一看,气孔还是气孔,哪特么有半点血液?! 怎么回事?难道我又看错了不成?不对啊,咱精神好着呢,没有任何疾病啊。况且刚才的血腥味儿就跟屠宰场一样,我眼睛出了问题,难道鼻子也不好使了?! 我这么咋咋呼呼的,把他们都吓坏了。 小贱怔怔的看着我,就说:“我说你小子入魔了是不是,怎么从高家庄出来,总是一惊一乍的?” “不是,我看见这……” 我伸手一指头顶的气孔,想说这里面刚才流血的。可是等我再看的时候,我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因为从气孔里探出了一个脑袋!!! 这个脑袋蓬头垢面的,正是我从西客站看到的那个乞丐,不过他的脑袋耷拉着,就跟脖子断了一样,一道浓稠的鲜血就淌了下来。 “哎呦,我的亲娘!” 萧大瞎子直接从上铺咕噜了下来,砸在了小贱双腿上。冰妃更利索,惊叫一声跳了下来,手中三根银针可就扎过去了。 叮!叮!叮! 就跟飞镖一样,正好刺在气孔周遭的金属壳子上,迸发了火星子。 可是再看一眼,这个脑袋又消失了。 萧大瞎子叫唤:“鬼,是那个要饭的,王八羔子,就是他!” 他差点儿把小贱的两条腿给砸折了,我一弯腰把他扶起来,小贱龇牙咧嘴揉双腿:“看你这点出息,不就是个脑袋,老胡我办他!” 我低吼:“大家都退到门口,我来。” 当下从背包里掏出三道灵符,然后跟猴子一样跑到上铺,对着那个气孔,啪啪啪,连贴三道符,然后掏出鸡血,毛笔,仰着脑袋,在顶子上画了一道‘大将军在此’符,几乎把气孔给包围了。 随后我下来,在门口的两个犄角放了香灰,用玉片压着,并且把一个玉葫芦挂在门框上。伸手将核桃手串撸下来,递给了小贱,然后又掏出一道‘九耳玄牝符’贴到了萧大瞎子前胸。 这‘九耳玄牝’符是我最新撰写出来的,也是四御仙书中很厉害的符箓,遭遇厉鬼冲体,可以自行以符力攻击,很厉害。但是我总共就有三道。要不是看萧大瞎子没有干货,我不可能给他。 等做完了这一切,我出了一身的汗。坐在床头喘息:“行了,不管这死鬼在哪儿,现在都不敢出来作祟了。” 小贱看了看气孔的符箓,又看看犄角旮旯的香灰玉片,挠着后脑勺就说:“哎呀,就这么利索,别说厉鬼了,就是妖精也扛不住啊。遇上咱们,这死鬼可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萧大瞎子被厉鬼掏了眼珠子,现在还心有余悸呢,所以很怕鬼,颤颤巍巍的说:“真刀真枪的干,咱萧老八不怕,可这一会儿伸出个脑袋来,一会儿血呼啦的冒血,谁特么受得了啊。” 冰妃俏脸更白:“果真是有脏东西,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沉吟了片刻,说:“刚才之所以,说这个乞丐跟车夫有些关系,全是因为那句话,他叫我快走,快走。所以咱们还不能撤,我得把这只鬼给抓住。问个明白。” 小贱攥着核桃手串,不解的说:“这玩意儿有点扯了,这乞丐鬼跟车夫离着十万八千里呢,两者之间不会有关联,是你自己想多了。” “这事儿得多考虑一二。”萧大瞎子有算计,说:“车夫本就有问题,他既然叫姓陈的小子快走,那必定有缘由,这又碰到个乞丐鬼,保不齐这其中就有什么关联。还有,车夫知道玄黄地脂,还知道扭曲的狐狸脸组织是什么,或许他还知道更多的事儿,反正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这时候,冰妃惊讶的说:“你们看,那是什么?” 她顺手一指。 我们扭头看去,发现正对着气孔的地面上,出现了两滩血迹,貌似是刚才乞丐鬼探出脑袋后,从脖子里流出的鲜血。 我就cao! 那不是幻觉么,怎么还是真血?! 为了保险起见,我制止了他们独自一人走了过去,就发现这两滩血迹竟是两个歪歪曲曲的大字——无仙! 第一百八十二章 ,出发(五) 无仙?! 我看到这两个血腥的大字,不由自主的就蹙起了眉头,心里讲话,这死鬼到底是什么意思。无仙这两个字又代表了什么呢? 乞丐鬼叫先是叫我快走,快走,紧接着又在车厢里折腾,最后用鲜血在地面上写了两个字。 难道它之所以催促我,就是因为无仙?! 我正寻思呢,小贱他们全都围拢了过来,看到之后,不免倒吸凉气。 “唉呀妈呀,这是谁写的?无仙?没有神仙吗?”小贱一屁股做床上了,还在揉双腿。 萧大瞎子搓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冰妃道:“无仙应该是代表着什么东西,但是这个乞丐鬼为什么要写出这两个字呢?” 萧大瞎子看向了我。我眯起了眼睛,心里讲话,我特么哪儿知道啊。不过这世界上可不存在偶然,乞丐鬼和车夫,乃至无仙之间,绝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现在我还想不到。 我也坐在了床上,看着贴满灵符的气孔,脑海中乱糟糟没有头绪。 这他奶奶的,被邪教高手逼迫着去大兴安岭找飞虎神庙,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招惹上这些诡异的事情。 我正寻思呢,萧大瞎子拔了拔胸脯子,指着气孔说:“我看呐,要想知道一切,恐怕得抓住这个死鬼,不然,咱们就是把脑浆子都熬干了,也弄不清东南西北。我说小伙伴们,咱们去大兴安岭本来就够倒霉的了,如果再缠上别的事儿,烦也烦死了。” 小贱也不揉腿了,一下从床上站起来:“瞎子说的是这么回事儿,老陈你就卖卖力气,把这个死鬼揪出来,我老胡将这厮痛扁一顿,什么歪的斜的都不敢扎刺了,到时候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萧大瞎子出主意,小贱往前冲,行,这俩货配合的真不赖。 但咱又不是阴阳眼,想要抓住一只隐藏起来的鬼魂,根本没有那么简单,看来,我还得回忆一下四御仙书遣兵篇里的术法神通。 可就在这时,我看到贴在气孔周围的灵符,‘腾’一下燃起了火焰,一股凶厉的煞气猛地从气孔内窜出,好似利剑一般,冲向了房门。 碰!碰! 墙角压着玉片的两撮香灰同时乍起,玉片粉碎成齑粉,房门虽然已经反锁,但现在依旧咣当咣当起来,锁头的螺丝都快脱落了。 卧槽! 我这还没下手呢,这个乞丐鬼到先坐不住了,他这是想逃跑啊。 你藏着掖着的时候,老陈拿你没办法,但现在既然出来了,那咱们就过几招。 我拎着犁天匕首就冲到了咣当咣当乱叫的房门近前,观气术作用下,这里弥漫着一层浓重的阴煞之气,我断定,这是乞丐鬼的灵魂。 “给我在这儿吧!” 我一匕首就斩了过去,耳轮中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乍起,浓郁的煞气顿时分崩离析,化作丝丝缕缕的烟气,顺着门缝就钻出去了。 我心说糟了,如果叫他跑了,就没人给我讲解‘无仙’的含义了。 不行,就算追到乘警室,我也得追! 我果断的拧开门锁,整个人卯足了力气就往外冲,但是一张煞白的脸就贴在我的面前。 啊! 我下意识的惊叫一声,怎么冲出去的又怎么回来了,细一看,门外站着一个女孩子,正是袁冰池。 袁冰池也被吓坏了,浑身都哆嗦,指手画脚的说:“你你你,你干什么?!” 嘿! 这姑娘怎么过来了?!我没工夫跟她扯淡,观气术作用下,冲外面的车厢扫去,发现丝丝缕缕的煞气已经不见了。 我暗自叹息一声,还是晚了一步。 “你怎么过来了?”我有些气恼的说。心里讲话,要不是你这小妮子挡路,没准儿我都追上乞丐鬼了。 这时候,冰妃三人也冲了出来,一看门口站着袁冰池都十分的诧异。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唉呀妈呀,怎么站着个大活人,那啥呢?”小贱晃着大脑袋使劲的寻摸啊。 你寻摸个屁,早没影儿了,我垂头丧气的叹息一声。 袁冰池弱弱的说:“我是过来上厕所的,顺便看看你们的情况,都说里面有鬼了,你们还敢往里面住,你们的胆子可真大。” 说着她冲我眨眨眼睛:“你刚才干嘛呢,在追什么东西吗?” 说完,脸上又挂出了吟吟的笑意,哎,爱笑的姑娘伤不起,我不能把刚才出现的邪乎事儿弄的沸沸扬扬的。不过这丫头跟我们不是一路人,我得吓唬吓唬她。 “我刚才在追一只鬼,是个乞丐,脑袋从房顶的气孔里就钻出来了,血呼啦的,啧啧啧,真惨!” 袁冰池面色煞白的向后倒退两步,挤出一个笑容:“说的跟真的一样,怪吓人。” 我耸耸肩膀,那意思,我骗你做什么? 小贱也煞有介事的说:“就是真的,不信你进来瞅瞅,那个乞丐就在屋里头呢。” 袁冰池瞪圆了眼睛,怔怔的看着我们,换句话说,是怔怔的看着卧铺车厢里面。我和小贱对视一眼,有些得意,心说就得吓吓她。 可谁知道,袁冰池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都快吓哭了,抬着胳膊就向卧铺里指去:“那…那是……” 随后她尖叫一声,转身就跑,外面车厢里的乘客都被吓了一跳,打呼噜的都不打了。 卧槽! 谁能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我顿时感觉玩儿过火了。但是看她的样子不太像作假,难道说卧铺里真的有东西?! 我们四个人几乎是同时回头。 就看到卧铺狭小的走廊尽头,那扇窗户外面竟然有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脸,玻璃嘎吱嘎吱响着,就像是谁在嚼玻璃渣子。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啊,奶奶的,这一定是那个乞丐鬼,他非但没有跑,反而继续折腾我们。还把爱笑的袁冰池吓尿了,这是在犯罪啊。 我这小暴脾气立马上来了,大吼:“关门打狗!” 我们四个人重新钻进了车厢,反锁了房门,我和小贱对视一眼,一前一后直奔了窗户。 我叫你折腾,我叫你得瑟,今天必须叫你尝尝苦头。 可是没等我下手呢,窗户上的玻璃咔嚓一声就碎了,一直血淋淋的手就探了进来,我的瞳孔一缩,浑身的冷汗就淌出来了,可是我没有退却,而是一匕首就刺了过去。 我生怕犁天匕首太厉害,一下扎死乞丐鬼,这样就前功尽弃了,所以就收着力道。可谁想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血肉模糊的一个脑袋钻过了窗子,无比虚弱的说了一句:“救,救救我……” 听到这句话之后,惊的我面色大变,怎么回事?他怎么叫我救他?! 我一下就把匕首撤回来了,愣在当下不知所措。 我看到了他那血淋淋的脸,以及半开半合的眼帘,一股冰凉的劲风从窗户外吹了进来,呜呜的,混合着血腥气,全都打我脸上了。 我看到了他眼睛里发出的光,有痛苦也有祈求! “我cao!这是个人!” 我都吼了出来,因为这特么太不可思议了,一个血淋淋的人,趴在火车外面,现在想往里爬。可是他伤的太重,根本就爬不进来,眼瞅着就要被劲风吹走了,所以他向我求救! “妈.的,赶紧救人!” 我是什么都不顾了,把犁天匕首往后腰一别,上前就抓住了这个人的手。 冰凉冰凉的,上面都是滑腻风干的血液。但是他的生命力非常旺盛,手腕子上的大动脉还在剧烈的跳着。 由此推断,我更相信他是个人了。 “小贱,别傻愣着了,赶紧过来搭把手啊!”这个人透过窗户往里钻,但窗户太小了。 小贱也蒙圈了,谁能想到一个人竟从火车外面爬进来,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唉呀妈呀,你看这事儿闹的,怎么还有大活人,是不是窗户开的太大了,从上铺给翻出去了。” 说着他越过我,打开另一侧的窗户,手就伸出去了,揪住这个人的后腰,就往里推,他一推,我就用力拉。 萧大瞎子和冰妃已经做好了跟恶鬼搏斗的准备了,谁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也过来帮忙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个血淋淋的人,终于被我们拽了上来,他奶奶的,死沉死沉啊。没办法,我们把他往床上一丢,一看双手,血红一片。 “哎呦,我的亲娘,这是流了多少血?!”萧大瞎子脸都白了,虽然这不是乞丐鬼,但大晚上的从窗外面爬进一个血人,谁也受不了不是。 冰妃上下打量着这个人,冷冷道:“先救人吧,不然,他就真变成鬼了。” 等我们把这个人的衣服扒开一看,好家伙,肩头,胸口,肋骨,还有大腿,哪儿哪儿都是口子,最大的一条,从左肋划到了右胸,粉红的皮肉翻翻着,血水往外溢,看着渗人,一张脸都被血雾覆盖了,看不清五官。 我嘬着牙花子说:“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 我正说话呢,冰妃就从登山包里拿出了酒精和毛巾,沾湿了就往这个人的伤口上擦。 这一擦可不要紧,疼的这位咬着牙惨叫啊,知道什么是咬着牙惨叫不,就是把惨叫声压抑在喉咙里面,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并且这个人睁大了眼睛,把我们几个全都尽收眼底。 下一秒,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力气,一咕噜就上了床,单膝跪地,撤掉身上的大衣,然后从背后解下了一件东西,他动作太快,我根本看不清,但是等我看清了之后,就发现,他双臂间拉开了一张灰色大弓,成了满月,一枝锋芒利刃的箭矢就对准了冰妃的脑袋……. 第一百八十三章 ,出发(六) 突如其来的状况搞的我们措手不及,谁能想到这个生命垂危,奄奄一息,马上就要断气的家伙,竟然能如此迅速的做出防御状态,就跟回光返照了一样,毫不夸张的说,只要勾着弓弦的食指松开,这支幽幽的利箭便能瞬间刺穿冰妃的脑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最新章节免费阅读到**]丶丶 所以在这一刻,我们全都不敢动了,包括冰妃自己。她手中还拿着那块沾了酒精的白毛巾,当然,现在已经染红了。 其实我真的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他发出的求救声音,我和小贱才把拖了近来,不然的话,早特么一匕首捅死了。 现在可倒好,这家伙恩将仇报,翻脸不认人。 可是没办法,这么狭小的空间中,大家都挤在一起,想散开都不可能。哪怕是我想搞点偷袭什么的,也都无法实施。 也就是趁着这个当口,我开始仔细观察这个人。这个血人。 他现在***着上身,皮肤上,伤口堆垒,血肉模糊,被血污覆盖的面孔狰狞扭曲,尤其是那双眼睛,其中蕴满了沧桑,好似经历了无数往事,自然而然的就流出了坚毅,果敢,剽悍的气质,一股猎猎的草莽之气就散发出来。 而他的头发很长,蓬松,飘逸,就跟离子烫一样,只不过现在都打了绺,黏在头皮和脸上,看上去非常狼狈。 不过看了一会儿,我心里就生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貌似我见过这个人。他奶奶的,真的很面熟啊。 男子半跪在床上,弓身满月,箭矢笔直,整个人宁静的如同一座雕塑,充满了果敢与狠辣。但这么久了,他并没有发难,以至于身上的伤口,继续汩汩冒血,他的喘息声出来了,冷汗也出来了,估计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时候萧大瞎子发出了一声惊呼:“大兄弟,是你?!” 一声大兄弟,男子把复杂的眼神从冰妃的脸上挪开,看向了萧大瞎子,眼中先是疑惑,随后便爆发出了精光。 他艰难的开口:“老板,是你?!” 一句话说完,他浑身的力气顿时消散,弓箭离手衰落地面,整个人就晕倒在了床上。 我忙看萧大瞎子:“瞎子,咋回事儿,他是你的伙计?” 不是伙计,也不可能叫你老板啊。 萧大瞎子疾声道:“什么伙计呀,这个人当初来我的铺子买过纸人纸马,就是请纸拜山,准备回东北老家的猎人。咋滴,那天喝迷糊了,忘记了?” 他这么一说,我算是全想起来了。没错,就是这个人,张的跟天龙八部里的乔峰一样。 小贱也咋咋呼呼的说:“唉呀妈呀,咋会是他呢,掐着日子算,他早就应该回东北了,咋跟咱们赶在一趟列车了。这不科学啊。” 站在一旁的冰妃,诧异的看着我们,她没想到,我们三个会认识这个男子。 她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说:“这个人流了这么多鲜血,还能有这样的爆发力,说明他身体极其强健,并且行动敏锐,出手凌厉,是个很危险的人物,你们刚才也说了,他是个猎人,警觉性恐怕高出常人数倍,可是依旧被伤成了这样,我看,他身上隐藏了很多事情。” 冰妃的语气依旧冰冷萧条,不掺杂任何感情,但我能听出来,她有温怒,其实也不能怪她,谁被利箭比划着,心里也来气呀。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思考这些,而是得弄明白这个人的来历,他的敌人是谁。好家伙从火车外面爬进来的,还这么着急,搞不好他的敌人就在追杀他。 现在放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不是给自己招是非么? 我搓着下巴寻思着,有些捉摸不透了,毕竟咱身上也带着任务呢,不想节外生枝。一个乞丐鬼都没整明白,再来一波杀人不眨眼的凶徒,咱这日子就别过了。 岂料萧大瞎子疾声道:“冰妃姑娘,老夫恳求你救救他。这个人应该不是坏人,咱们不能眼看着他死吧?” 萧大瞎子知道冰妃心里不痛快,不会再轻易出手救人了,所以他只有求她。 谁知冰妃连个倍儿都没打,说道:“摆正他的身体,我们继续。不管他是谁,只要不死,一切都能揭晓!” 连她都这么说了,我们几个更是没意见,赶紧把这个人的身子摆正。我趁机还问:“我说瞎子,这个人姓字名谁啊,看起来,你俩做了一回买卖,关系整的还听融洽。” 萧大瞎子咧咧嘴:“融洽啥啊,这主儿出手大方,不还价,看着敞亮。谁能想到这大晚上的他会扒火车?” 小贱走到窗户近前,探头缩脑的向外观看,而外面除了飞快后退的夜幕,以及冰冷如刀的劲风,连个鬼影都不存在。 “奶奶的,火车速度这么快,这小子怎么扒上来的,铁道游击队呀这是。”小贱惊叹起来。 此刻,冰妃已经开始处理这个人的伤势,不断下针,控制出血量,以她的技术,对待这些皮里肉外的小伤自然不在话下。 不多时,这个人的伤口就被包扎好了,萧大瞎子还特意的去检查了一下,这个人下半身有没有伤势,还好,并没有口子,拉开一条棉被,就盖住了他。 我把一个大登山包放在了窗台上,挡住了窗户上的大窟窿,毕竟玻璃没了,总吹也夜风,谁也受不了。 “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萧大瞎子问冰妃。 冰妃道:“失血过多,想要苏醒,恐怕得看他个人的身体素质了,不过我已经给他敷了药,伤口不会出问题。” 萧大瞎子点点头,叹息一声,坐在了床沿上:“你说这趟列车真特娘的怪啊,刚上来就碰见鬼,这只鬼还催促姓陈的小子快走,并且还写下了‘无仙’二字,没等搞明白怎么回事呢,从窗户外面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乱了,全他娘的乱了。” 我也沉静了,死死的盯着床上男子的脸,他的脸已经被清洗干净,剑眉挑着,面容刚毅。只是眼角的皱纹紧了一些。这个人得三十多的年纪了,身子骨结识,弯弓射箭的劲头,也尽显了老猎人的风采。 我正琢磨呢,就听见房门外面出现了脚步声,我一下站起来了,心里讲话,不会是袁冰池那姑娘又回来了吧? 奶奶的,进入卧铺车厢本来就是投机取巧,总是这么折腾,乘警即便发现不了,也得被乘客举报咯!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情况。 我借着门缝一看,原来是两个上厕所的乘客,但人家哥俩不断嘀咕,好像在说,这个卧铺车厢不是不叫住人么,怎么总是有人来来回回的跑。 听到这话,我心里上了火,暗地里一咬牙,这事儿得速战速决了,必须叫这个人赶紧好起来,弄明白一切,至于那个乞丐鬼,只能等以后了,反正它特么也跑了。 我果断的回去,暗中将上清珠拿了出来,趁着检查伤口的时候,放进了绷带里面。由于盖着盖子,谁都没发现。我不想把上清珠曝光,毕竟这是最后的王牌了。 小贱看着这个人逐渐苍白的面孔,咧着嘴说:“我说瞎子,你帮着寻思寻思,他一个老林子里的猎人,会惹上什么仇家呢,看着情形,是要整死他啊。” 萧大瞎子脸色很沉,摇摇头:“这事儿啊,谁都猜不透,还得等他苏醒了再说。” “这身上这么多口子,啥时候能醒啊?!” 话音刚落,就听这个人的喉咙里发出了痛苦的嘶吼,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我一直都注意着这个事儿呢,他能这么快醒来,就是上清珠的缘故。 我赶紧走过去,伸手就插被子里了,二指把上清珠夹了出来,而其余的人纷纷来了精神,都围拢到了一处。 “竟然这么快就醒了。”冰妃很惊讶。 萧大瞎子扶了扶墨镜:“哎哟,这是命不该绝,天生的造化啊。” “水……”这个人蹙着眉头,抽动着喉结,有气无力的说。 小贱转手递过了一个保温杯,我接过来,倒出一小杯,就给这个人灌了下去。 一口水之后,他的嗓子可能通畅了很多,眼睛也有神了,虽然还在躺着,但整个人的气息大变,我知道是上清珠的磅礴生机,愈合了他的伤口。 这个人环视了我们四人一眼,然后挣扎着坐了起来,剧烈的咳嗽几声,震掉了胸口裹着的绷带。一看这些伤口,全都闭合在了一起,很干燥,有甚者都结了痂。 “我的姥姥,这速度也太快了吧,这么会儿就长死了。”萧大瞎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冰妃也摸不着头脑了,而小贱却意外的看了我一眼,他知道上清珠的事儿。 我没有理会小贱,我不暴露上清珠并不是对朋友藏着掖着,只是这东西太珍贵,被萧大瞎子和冰妃看到还没什么,要是被这个不知来历的男子看见了,搞不好又是一场风波,这可是洪门的宝贝,我还得还回去呢。 然而这个人,或许知道我做了什么,看看自己的胸口,又看看我的脸,眼中写满了诧异和不可置信。 但是下一秒,打死我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他说:“快走,快走!!!” 第一百八十四章 ,出发(七) 现在听到这几个字,说真的,不光是我胆颤,就连小贱他们三个也浑身哆嗦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到底干什么玩意儿,怎么碰见谁,都特么要叫我快走,快走。要世界末日咋滴。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过去直接揪住了这个人的肩膀子,无比惊疑的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跟车夫,还有那个乞丐鬼又是什么关系,特码的,赶紧说,不说的话,我能救你也能整死你。” 萧大瞎子还劝我:“哎呦,你小子别冲动,冷静,冷静一点,人醒了,一切的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 我这心里多少事儿呢,我能冷静的下来么。 但是这个人一句话就叫我冷静了,他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叫你快走,是因为我的仇家马上就会杀过来,你们几个把我救了,就是我的恩人,我不想连累你们,所以叫你们赶紧离开。难道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我一屁股就坐床沿上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还以为…… 萧大瞎子赶紧问:“我说大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现在重伤初愈,不能撇下你不管不是。” 小贱不断的向窗户外面看,就说:“你到底咋个来历,我们大伙儿忙活半天了,别叫我们蒙在鼓里啊。” 这个男子看了看萧大瞎子,随后又看了看我和小贱,有些欲言又止,但更多的是紧张与慌乱。 “没想到咱们第二次见面竟是在这里,呵呵。”他苦笑,似乎隐藏着太多的秘密:“我是大山里的猎人,这次出来是卖皮子的,但是招惹了仇家,所以才会被追杀,至于这个仇家,他们的势力太大了,我不能说,不能连累你们。至于我,你们可以叫我万里云!” 万里云?! 这个名字很大气呀,不过他说话扣扣索索,最重要的也没讲出来。不过我多少也听明白了一些,万里云为了谋生计,出山卖动物皮子,却招惹了大势力,受到了追杀。 “你什么时候招惹的仇人?”萧大瞎子问。 万里云支撑着身体,从床上撇腿下来,然后披上了他的裘皮大衣,说:“在去你铺子购买纸人纸马之前,事情的起因就是我准备出售的皮货,这些皮子都是经过我家传的手艺熟好的,有熊皮,狼皮,虎皮,还有一张大蛇皮。但是……” 话说一半他又不说了,真是急死个人,不过我也心里也好奇着呢,这蛇皮也能卖?并且他跟仇人的瓜葛,肯定是这几块皮子了,你说这人也是,区区几块皮子,你们就想杀掉一个大活人,这还有没有王法啊。 不过从侧面更能体现出,这个势力的确是横行霸道的厉害,太不拿人命当人命了。难怪像万里云这样的铮铮铁汉,也会如此的惧怕。 萧大瞎子眉头蹙的更紧:“现在这社会,皮货的买卖不好干了,逮住就是犯法。你胆子也够大的。大兄弟,咱们虽然只做过一次买卖,但你这人实诚,你给我交个底,那帮人是谁?” 万里云咬着槽牙,最后摇了摇头,又咳嗽了一声:“别问了,什么都别问了,我连夜逃避追杀,还被他们堵住了,这一身伤势就是这么来的。要不是趁机拔了火车,后果不堪设想。那伙人看到我上了火车,现在肯定也在火车上,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这里,你们赶紧走,别管我了。” 小贱不干了:“我说你这个犊子还能不能说句人话,我们要是怕这个怕那个,刚才就不救你了,你以为你刚才的德行好啊,血呼啦的怪渗人。都特么以为是闹鬼呢。现在救活了你,你一句话就把我们交代了,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再说了,你就知道我们现在跑还来得及?万一你的仇人就堵在外头呢,我们不照样遭殃么?” 我瞪了小贱一眼,这事儿吧其实也没有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搞这么清楚干嘛,你给人家报仇去啊? 我就说话了:“万里云,我们救你也不求你报答什么,既然你有苦衷,我们就不强迫你了。这个卧铺不是久留之地,咱们都离开,就当没发生过这回事儿,省的暴露。” 万里云高兴了,使劲的点头:“成,就按你说的办!” 说着,他捡起了弓箭背在身后,刚要转身离开,就发现他的身子僵住了。他死死的盯着地面,挨着窗户的地面。 在地面上有一滩血,写着‘无仙’两个字,刚才慌乱中,不知道谁踩了一脚,但也能辨认出字体。 鲜红已经变成了暗红,但这两个字依旧叫我困扰。 可这个时候,谁都不知道万里云在干嘛,看到这两个字就跟魔怔了一般。 下一秒,万里云用一种万分惊愕的表情看着我们,一字一顿的说:“为什么,为什么要用我的血去写这两个字,为什么?!” 我擦! 谁都没料到他能蹦出这么一句话,貌似有些误会了,这两个血字是乞丐鬼留下的,可不是你的。不信你去化验血型啊。 好吧,我只能说万里云误会了,因为在坐的,就是他受了伤,流了血,肯定会怀疑是我们用他的血写了这两个字,我还没法解释,总不能说是一只乞丐鬼留下的吧? 他估计听了这个,又得西北望,射天狼,利箭在弦,冲我鼻尖,射我大爷的! 不过我心里也有算计,看他这个模样,一看就明白无仙两个字的含义啊,我赶紧问:“万里云大哥,你是不是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 万里云的脸色阴沉了不少:“我再问你们,为什么要用我的鲜血去书写这两个字,为什么,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两个字到底有多么肮脏吗?!” 我擦! 果真是了解内情的,我这心一下活泛了,他要是能解释出来,那我或许就能搞清楚,乞丐鬼和车夫的关系。 “万里云大哥,这不是你的血,字也不是我们写的。别误会,千万别误会。你刚才都伤成那样了,我们关顾了救你,哪有工夫做这些没用的事情。”我诚恳的说道。 萧大瞎子说:“大兄弟,看来你和这两个字有渊源啊。” 这次轮到万里云不知所以了,诧异的说:“不是你们写的?那……糟糕,这车上还有他们的人,不行,我得赶紧出去。” 他不知想起了什么事,一门心思的往外冲。我一下不愿意了,貌似这货比车夫还神秘呢,怎么说话都不说全乎了。 这‘无仙’到底代表什么呀?! “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们,这两个字对我们很重要。”我很认真的说:“万里云大哥,别的不谈,就拿我们救了你的性命这件事来说,你也得跟我们交代清楚吧。” 我是真没想到,这事儿会一波三折,所以就更不能放手了。 万里云貌似也没辙了,费了半天劲蹲***子,用指头沾了即将凝固的血液,在地上画了起来。等画完了之后,我一看,脑袋嗡的一声,他竟然画了一个扭曲的狐狸脸! 我擦,扭曲的狐狸脸怎么又出现了?! 万里云跟我讲:“太多的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无仙指的是无仙派,宗派的标记正是这个扭曲的狐狸脸,这个帮派太厉害,太邪乎,害死了好多好多人,其中就包括我的亲人…….” 万里云猛地站起来,或许牵动了伤口,他龇牙咧嘴的疼,一转身就说:“我不能再说了,我得走,无仙派比追杀我的那个势力还要厉害,这趟火车太凶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而此刻的我,已经陷入了一片混沌,原来一直叫人捉摸不透的扭曲的狐狸脸,竟是无仙派,这个派别连老烟鬼都不知道,可见隐蔽性有多高。然而‘无仙’两个字是乞丐鬼留下的,他叫我快走,难道说无仙派正在追杀我?! 我又想起了高家庄坟场里出现的那个红嘴唇的女人,自从车夫看到了墓碑上,那个女人留下的无仙派标记后,整个人就疯了,生拉硬拽的带我进了山洞,然后帮我休眠了追命蛊,其实我知道,他肯定认识扭曲的狐狸脸组织,但他不肯说。 我寻思到了这里,心中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有没有可能是,车夫也惧怕无仙派,所以就炸毁了山洞,叫我们赶紧走? 可再一思考,这事儿不准成,就是再害怕,也不能把自己也埋葬了呀。这不是自杀么。 我认为车夫这货不会这么窝囊。 事情貌似清晰了一些。 车夫,乞丐鬼叫我快走,都是害怕无仙派,更直接的说法是,害怕无仙派害我。可他们两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呢,乞丐鬼可是一只鬼啊,而车夫是蛊术师傅,本身不会驭鬼的。 所以这个猜测又不通顺了。 哎! 我感觉我已经掉进了某个漩涡中,但现在仅仅窥探到了冰山一角。 这时候,万里云踉跄着已经走到了房门近前,准备拉门离开。 但是就在这个当口,就听外面有人冷冷说道:“万里云爬进来的车厢就是这里,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跑不了,我们撞门进去,杀他灭口!!!” 第一百八十五章 ,出发(八) 我们听到这个声音,心脏都收紧了,这玩意儿说急的来快的,仇人这就上门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掏出了犁天匕首,而小贱,萧大瞎子,纷纷从登山包里拿出了分量不轻的军刀,就跟哼哈二将一样,将冰妃护在了身后。[最新章节免费阅读到**]丶丶 “糟糕,出不去了!”万里云正贴着房门呢,他面色大变的同时,果断退后,跟我几乎肩并肩。 我面色凝重道:“对方几个人,什么武器?” 万里云道:“人数不少,但不可能都钻上火车,至于武器,他们一律使用斩马刀!” 我日! 斩马刀?! 要不要这么另类,这斩马刀就跟苗刀,唐刀,还有小日本鬼子的太刀差不多,刀柄阔而长,刀锋扁平窄细,钢口百炼,无比的锋利。只是这种刀太大,要带上火车,并且明目张胆的开战,是不是有点太扎眼了? 不过这又体现出这个势力的牛逼之处。太横行无忌了! 我将万里云向后一拉:“你伤势未愈,后面呆着去,我们先抗一会儿。” 万里云被拽的一个踉跄,但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小伙子,别闹,他们下狠太狠,你们手里的家伙事不管用。” 小贱嘿嘿冷笑着走了过来,把他往里推,说:“姓万的,你跟我们说话都玩儿着算计,但俺们可是实诚人,至于有没有战斗力,你瞪大了眼睛瞧好吧。” 跟我站齐之后,还不忘扯淡:“说到底,还是咱俩同进同退。” 我没工夫搭理这货,特马的,就没有个害怕的时候,真是傻大胆。 可万里云却蹦出一句话:“如果我们能活着逃出去,那我就把知道的全告诉你们,包括无仙派!” 听到这话,我心里骂街啊,麻痹的,我们又不是超人,打架这事儿哪有手拿把攥的,连你都被斩马刀砍成了血葫芦,我们几个也得加小心啊。还特么能活着再说,我看一会儿死一口子,可怎么办?! 我心里这么想,但浑身的战意就沸腾了,说句真心话,自从邪教高手把我揍了,控制了我爸,我心里一直憋着火呢,一直找不到地方撒气,今天好了,来个神马牛逼势力,你们今天要是不碰我还则罢了,要是砰了,奶奶的,一堆一块,一百多斤可就撂这儿了,往死里招呼! 狭小的空间中,我和小贱在最前方,萧大瞎子在中间,后面是冰妃和万里云,在后面可就是窗户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房门现在被反锁着,只要对方冲进来,那我们就直接上手,反正这里空间有限,你就是有一百口子,进不来也是白扯。 可不知怎么的,门锁动了几下忽然不动了,随后就听到了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 我诧异道:“跑了?!” “嘿,这帮瘪犊子,临阵脱逃,老胡还说砍杀一番呢。” 萧大瞎子说:“别臭贫,这些人要是背着斩马刀,悄悄的上了火车,肯定引起了察觉,搞不好惊动了乘警,才把他们吓跑的。” 也就是刚说完这句话,我就听见背后的玻璃窗户咔嚓一声粉碎,紧接着就听万里云低吼:“来了!” 卧槽! 我和小贱赶忙转身,只见从窗户外面跳进了一个古铜色皮肤的大汉,身高比我还猛,手中拎着一柄一米长的斩马刀。 并且跟我对这个人进来的姿势进行分析,他竟然是从火车顶上倒挂下来,然后用双脚踹碎了窗户,也就是说,刚才拧动门锁的几个人,都特么上了火车顶了,反过来,竟把我们给我偷袭了! 空间狭小,事发突然,我和小贱挤在后面,根本过不去,只能在心里赞叹一句,这帮人太特么狡猾了! 然而这个跳进来的大汉明显一愣,粗狂的五官看上去像蒙古人,他可能了解到车厢里有不少人,但肯定不知道,我们这些人都拿着武器,严阵以待。 万里云直接怒吼了一声,弓满如月,一支利箭‘唰’的一下就射了出去,就跟闪电一样快。 他跟对面大汉的距离最近,相距不足一米,这一箭稳准狠,直逼大汉的脑袋,再想躲闪哪有这么容易?! 但是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又是一道黑影从车顶跳了下来,这个人比较瘦弱但非常麻利,双脚脚尖点在了大汉的后背,一下把他向左边踹去,大汉的身子一下避开了利箭,但速度还是慢了一点,利箭噗嗤一声就刺穿了耳朵。 啊~~~! 大汉脑袋一晃,箭矢刺穿耳朵,一蓬血雾碎肉就炸开了。疼的他直接七仰八叉的摔倒。 可是跳进来的第二个人,还未落地的时候,斩马刀已经高高举起,力劈华山一般,冲着万里云当头斩下。 我的亲娘,这个人从高速火车的顶子上翻入车内,凌空斩出一刀,更快,更稳,更准,难怪万里云不肯说这个组织的来历,看样子真是厉害的吓人啊。 而万里云此时此刻,根本来不及拉弓了,只有仰着头,怔在了原地,顺便嘴里还惊叫一声。 可紧接着,我就看到冰妃一抖手丢出了三根银针,而萧大瞎子面色凝重的上前一步,军刀就架出去了,挡在了万里云的头顶。 噗!噗!噗! 三根银针瞬间刺在了这个人胸前,疼的他惨叫一声,万钧之力的一刀变的软绵绵,一下被萧大瞎子格挡住了。趁此机会,万里云反应过来,搭弓射箭,唰的一声,箭矢刺中了这个人的耕桑咽喉,并且箭矢上的巨大力道,拖着这个人倒退,猛地撞在窗台上,一个没站稳,竟然打头朝下,后仰着翻出了车厢,掉在外面就破口袋一样摔在了地上,打了好些滚儿,估计不摔死也得是重伤啊。 就这么一瞬间,他们三个人互相配合,解决了危机,我和小贱眼睛都亮了,心说危机当口,这人的反应都够快的。 躺地上,捂着碎裂耳朵的蒙古大汉,一看这阵势差点儿没吓尿了裤子,本来是偷袭,现在却反过来,一死一伤。 不过这货真不是盖的,怒吼一声就窜了起来,手中斩马刀横削,直逼冰妃和万里云的脖子。要是被削中了,尸首顿时分家。 我眼角没瞪裂了,一步过去,攥住他俩的脖领子就往后带,萧大瞎子夹在我们中间呢,他也麻利,一蹲身,窜进了一侧的下铺,就跟一条游鱼般麻利,躺在床上一咕噜,军刀的尖子就弹出去了,正好扎在蒙古大汉的磕膝盖上。 这货惨叫一声,横斩的刀锋弱了气势,自身都在倒退。 趁此时机,万里云再次拉满了弓箭,以他的准头和速度,绝对能射死蒙古大汉。可是就在这个当口,我就听见背后的房门‘哐当’一声就被撞开了,总共三把斩马刀就砍了出来。 我和小贱背对着房门呢,三把刀几乎都剁在肩膀子上了,我俩才反应过来,小贱叫唤开了:“唉呀妈呀,老胡我要归位!” 这一刀要是剁上,半个膀子就掉了。 谁承想千钧一发之际,拉弓射箭的万里云一个大旋转,把利箭从蒙古大汉的身上,转移到了我俩身后的三个敌人身上。 弓弦一颤,箭矢横飞,噗嗤一声,一个人惨叫起来,噔噔噔后退,然后栽倒在地,杂乱了餐桌,惹得无数乘客尖叫起来。 但是没等我眨眼呢,万里云的第二支箭又搭上了,并且射了出来,又是噗嗤一声,第二个敌人中箭倒退。 万里云的箭术太特么厉害了,简直是电光火石,比电影里演的还神。不愧是老林子里的猎人。 但一口气射完两箭已经达到了极限,终究还是有一柄斩马刀落在了我的后背上。我哪儿有时间躲啊,唯有瞬间开启观气术,调节内外的气息,这一身皮肉顿时钢筋铁骨起来。 但再气息再硬,终究没达到刀枪不入的境界,斩马刀的刃子划开了我的迷彩服,贴身秋衣,最后在我的悲伤斩出了一道浅显的口子,别看浅,但鲜血依旧迸了出来。 疼的我就是一皱眉,心说这还没到大兴安岭呢就挂了彩,真是晦气啊。 小贱看到这个一下就疯了,哇哇暴叫着转过身去,对着手持斩马刀的那个人就来了一刀子。 我们在黑市上买的军刀都非常锋利,一下刺中了这个人的小腹,我想阻拦都来不及。反观小贱,拔出刀子,血液就窜出来了,然后一脚就给他踹出去了。 这时候,外面车厢里的乘客都炸了锅了。 “杀人啦,杀人啦!” “快跑,好大的刀,是土匪。” “妈呀,好多血,我晕血!” 乘客们尖叫着,狂奔而去,有的连行李都不要了。 我看着小贱还红着眼睛,准备过去再补一刀,我赶紧拦住他,大吼:“你特么想要杀人咋滴?!” 我骂的劲儿大了,差点儿岔了气,背后的刀口丝丝拉拉的疼。 小贱赶紧说:“你咋样?!” “没事儿,这些货还能宰了老陈?!”我挤出一个笑容:“现在乱套了,你必须得冷静,不然咱们可就走不了了。” 小贱不放心,赶紧绕我身后撩开衣服就看,发现只是浅显的刀口,他这才放了心,同时拿着军刀的胳膊也哆嗦,刀子都红了,他这是第一次对人下刀子,之前恐怕都是猪狗! 而此时,就听万里云大吼一声:“你还想跑?!” 只见那个耳朵粉碎的蒙古大汉,趁乱想跳窗户逃跑,万里云根本不答应,搭弓又要射箭。我一下急了,现在乘客们都惊动了,赶紧想办法脱身,他跳下去也是摔个半死。 萧大瞎子也聪明,跟我想到一起了,拽着万里云的肩膀子就说:“大兄弟,适可而止,咱们得赶紧走,不然乘警堵上咱们,就不是斩马刀伺候了,就是铁花生了。” 这么一耽误,蒙古大汉终于跳了下去,嘭的一声,摔的那个惨。同一时间,我们就听车厢顶子上的音响里面喊:“所有人放下武器,所有人放下武器!” 哗啦! 车厢尽头的门户大开,共五个乘警一字排开,冲了进来,手中都端着一字的手.枪…… 第一百八十六章 ,出发(九) 事情发生的就是如此突然,等我们看见乘警的时候,想跑都来不及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因为这五个乘警火速堵到了门口,手中的***森然冰冷,如同乘警那沉静的双眸。 同一时间,尖叫声此起彼伏,好似浪头般一层接着一层,我知道这事儿闹的大了,万里云的箭矢一出,就得要人命啊。 这算起来,都死了不少人了。如果叫乘警把自己等人堵在车厢里,那这次的大兴安岭可就全泡汤了。 千钧一发之际,我就动了歪心思,说什么也得跑出去,世俗的法律和公理全都见鬼去吧。 想到这里,我脚下一动,便窜出了三五米,几乎是迎着五个乘警的枪口而去,小贱他们都吓坏了,以为我要疯。 “放下武器,不然我们就开枪了!”打头的一个乘警,面色煞白的吼道,似乎这里发生的状况,已经超出了他预料。 因为就在我的脚下,躺着三个人,两个喉咙被箭矢穿透,死于非命,另外一个腹部遭受重刺,鲜血染红了地面,估计也活不成了,躺地上抽搐呢。 我面对枪口,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但我还强迫自己要镇定,当双方不足三米的距离下,我停住了脚步,投降一般,将犁天匕首放在了脚下。 是的,我之所以跑过来就是为了投降,就是为了接近他们。 “给我拷上!”打头的乘警见我这么好对付,不免胆气壮了,对身后的同事吩咐一声,持枪就奔卧铺车厢走去:“其余的跟我上!” 然而就在我们擦肩而过的一刹那,我二指并拢,对准了他的脊椎就点了过去。 噗通一声,这个乘警摊在了地上,而我由静立即转换为动,好似灵活的豹子般,对着准备给我戴手铐的乘警发动了攻击,依旧是探出了二指,点在了他的腋窝。这个乘警无法控制的爆笑起来。 然而我攥着这个乘警的手腕子,往怀里一带,把他当成了我的挡箭牌,我扭着脑袋冲卧铺车厢里大吼:“还不赶紧出来,特马跑啊!” 一嗓子不要紧,剩下的三个乘警,子弹上膛,咔嚓咔嚓,全都对准了我们。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脚下一撮,一勾,犁天匕首越了上来,我一把抓在掌心,狞笑:“几位大哥千万别冲动,我手上的刀子快的邪乎,一不留神就能把他的脑袋旋下去。” “哈哈哈哈,快抓住他,哈哈哈哈。” 挡在我前面的乘警哈哈爆笑,脸红脖子粗的。并且我脚底下还瘫着一个,浑身都哆嗦,枪都拿不稳了。 所以这个场面特别的诡异,以至于剩下的三个乘警立马毛了。他们不知道我施展了什么手段。 “放下武器,不然我们真的开枪了。”乘警们大吼。 同时,车厢里的防爆铃哇啦啦想起来了,这一下就惊动了整个火车上的所有乘警。我的冷汗下来了,扭头一看,小贱,萧大瞎子,冰妃,万里云,全都出来了,不过却缩在了隐蔽的角落,毕竟乘警手里有枪,来一家伙谁都受不了。 “你们三个全都退出去,不然我真的不客气了。” 现在情况危急,我眼睛都红了,用刀尖子抵着爆笑乘警的脖颈子,那意思,你们先开枪,我也能先扎死他。 对面的乘警终于投鼠忌器了,对视了一眼,开始安慰我,叫我冷静。同时放下枪,一步步后退。他们的举动叫我心中放松。不过我也明白,有更多的乘警正在往这里赶,再不走,可就真来不及了。 好在这节车厢里已经没有乘客了,到处都是空荡荡一片,窗户都开着。 “别愣着,跳车!” 我吼了一嗓子,看着外面飞快向后抽走的夜幕,以及冰寒刺骨的劲风,要是跳下去,少不了骨断筋折,但现在根本没有别的办法了,被警察抓住,别说去大兴安岭了,就是回家都不可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萧大瞎子几人也明白失态的严重性,猫着身子跑到了窗口,然后用那种急切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在说,这特马怎么跳啊,太快了。 就这么会功夫,列车尽头的门户中,就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起码有十几个乘警冲了过来。 我一下急了:“跳,别耽误功夫!” 一会儿人家都到齐了,把手.枪一端,想跑都跑不了了。 其实我心里又着急,又后悔,他奶奶的谁能想到会走到现在的这一步。之前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了。 小贱大吼:“妈了个巴子,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老胡我先走。” 说完他把登山包往窗外一丢,庞大的身躯紧跟着就纵了下去,砰的一声,摔在旷野上,打起了滚儿。我这心呐,一颤一颤的。 “赶紧!”我又催促了一声。 这下谁都不再犹豫了,把登山包丢出去,人就跟着跳了。嘭嘭嘭,沉重的声响叫我难以呼吸。我知道,跳下高速的火车,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 我低声冲挡箭牌说了一句:“对不住了。” 然后麻利的解了他的笑穴,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整个人都飞起来了,把前方三个乘警砸成了一锅粥。 我足尖一点地,噌的一下上了餐桌,感受着咧咧劲风的同时,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可就在这个当口,我就发现厕所门口站着一个人。 之前提到过,厕所的对面就是卧铺车厢所在,离的很近,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这里还有人。 我细一看,还是个女人,只是她面色煞白,眼神哀怨歹毒,并且双唇猩红如火,就跟鲜血铸就的一样。 卧槽! 这不是高家庄坟场里,那个在墓碑上画扭曲狐狸脸的女人吗?现在确切的说,应该是无仙派。 我早就猜测到了无仙派要杀我,但没想到无仙派的成员跟自己近在咫尺。 呼啦! 列车尽头的门户被打开,十几个乘警,灵巧的跟狸猫一般,飞快的钻了进来,场面嘈杂,十分急迫。 我心说一点辙都没有了,现在只能先逃命。如果早知道这个女人也在,我说什么也得抓住他,然后问个明白。 哎,暂时没有机会了。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红嘴唇的女人,而对方竟冲我笑了,还点点头。 看到她的笑,我脊梁沟的冷汗就淌了下来,再也没什么考虑了,一纵身就跳出了车窗。 我在空中飞跃的时候,脑子很清醒,分离出了几条线,串联着邪教高手,车夫,红嘴唇的女人,无仙派,还有万里云。 嘭! 摔的我两眼发黑,不知道滚了几滚,感觉天地都旋转了。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一张脸被擦花了一半,血水就冒了出来,而小腿也是钻心的疼,我心说坏了,别把骨头弄断了。等挣扎着起来一看,小腿骨没问题,刚才只是被转头瓦片膈到了。 数米外的火车,哐当,哐当的走着,好似一条长龙。 我生怕乘警也攒下来,就一瘸一拐的往回跑,我看到极远处出现了人影,踉踉跄跄的。正是小贱他们四个。 萧大瞎子和万里云互相搀扶着,灰头土脸,俩腿软的像面条,哼哼唧唧的,恐怕摔的不轻。 而冰妃在几个人里面是最利索的,她拎着所有的登山包,依旧步履奇快,应该是没受什么伤。 看到他们没事,我心里说不出的好受,跑几步到了近前,赶紧问:“我说,你们几个都没事吧?” “妈了个巴子,摔在了一堆麦秸上,算我老胡走运。”小贱拍打着浑身的尘土,咧着嘴笑。 冰妃冲我摇摇头,表示没事。而萧大瞎子的脸色很不好看:“万里云的伤口刚有好转,跳了车,全崩开了,他现在伤的最重。” 我一看,他的裘皮大衣里面,又淌起了血河,都这个当口了,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掏出上清珠就要给他疗伤。 萧大瞎子看我拿着一个玉珠子瞎比划,就问:“这是什么玩意儿?” 我脸都不抬的说:“宝贝,救命用的。赶紧扒开万里云的上衣。” 萧大瞎子立马急了:“都特么什么时候了,你还拿我寻开心?!” 我没功夫去解释什么,只把这颗珠子塞进了万里云的绷带里面,心里讲话,这颗珠子里面蕴含着磅礴的生命力,就是没完全解开封印呢,不然的话,连死人都能复活啊。 可就在这时,小贱突然指着我身后大吼:“不好,乘警也特马跳下来了,咱们赶紧跑。他们都有枪。” 我扭头一看,四五个乘警麻利的跳了出来,然后端着手.枪,就在旷野中飞奔,他们已经看到我们了,就大吼:“再负隅顽抗,直接击毙!” 我日! 这次去大兴安岭可特么热闹了,没到地方呢,先被警察满世界追着跑。 还等啥?! 逃啊! 我直接把万里云背在了背上,死沉死沉的,紧接着撒开丫子就跑了。萧大瞎子和小贱各自拿了反登山包,也没命的奔袭。 从高空俯瞰,午夜中,旷野上,五个乘警端枪追赶,我们四个人狼狈逃窜,砂砾,石块,尘土,随着我们奔跑而腾飞。 空中月光如水,撒了下来,照亮了前方的路,所以我们跑的更快。 这时候小贱嚷嚷:“咱们这是奔哪儿啊?!” 我大吼:“我特么哪儿知道,先跑再说。” 萧大瞎子扶着墨镜,气喘吁吁的叫唤:“可把我跑废了,哎呦,受不了了。” 可就在这个当口,就见平坦空旷的前方,忽然出现了十几条人影,这些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右手紧握的那柄斩马刀!!! 第一百八十七章 ,出发(十) 一看到这些人,我浑身的都冷啊,没想到还特么有援兵,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我一下就止住了脚步,后面连追带赶的萧大瞎子差点儿没撞上我。[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百度一下爪屋书机] 他喘着粗气,扶着墨镜,说:“特马的,这到底是什么组织啊,大半夜这么多人,拎着刀子砍人,又扒火车,又玩命的。看来万里云这小子身上有很大的问题。” 我就一句话:“就是天大的问题,现在也没工夫研究呢,先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吧。” 小贱也到了:“我说老陈,这前有狼,后有虎,咱们不论跟谁交手,都没便宜占啊!” 我脸上淌出了冷汗,听闻身后乘警们的沉重脚步,以及身前不远处十几柄斩马刀划过粗粝石块的摩擦声。 谁特么能想到会被前后夹击,况且现在还背着一个万里云。 我是真想把他丢下不管,非亲非故的,我犯不着管他的死活。但这小子知道无仙派,也知道这个手持斩马刀的组织,而我也很好奇,所以必须得留住他的性命。 既然前后都有敌人,左侧又是火车,那只有向右侧更深处的旷野逃遁了。 “别傻站着,赶紧跑。” 我打定了注意,转身就向右侧跑开了,萧大瞎子一口气没顺上来,剧烈咳嗽着,那意思,这是要累死我的节奏啊。小贱搀扶着这货,跟冰妃一起,在我屁股后面紧追不舍。 我们突然变幻了路线,导致前后两股人马突然失去了目标,然后又互相看到了对方。 斩马刀一众看见了五个持枪乘警,五个持枪乘警,看到了十几个持刀凶徒,很可能跟火车上已经死的几个人,是一伙儿的。所以他们暂时放过了我们,首先冲斩马刀一众大吼。 “放下武器!!!” 这个声音回荡在午夜的旷野中,严肃,冷酷,但叫我听了,却嗤之以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尼玛! 人家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有组织性有纪律性的,仅凭你几把枪就能吓住他们? 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真想看看,这两波人会不会短兵相接,战个你死我活。但夜色太浓,身上还背着一个大活人,根本看不清楚,只听到那里非常嘈杂,貌似已经动了手。 嘭! 一声枪响回荡在夜空,我们几个人几乎下意识的一缩脖子,手心里都出汗了。 “cao,终于交上火了,打,狠狠的打,死一个少一个!”小贱兴奋起来,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冷不丁没注意,被石头绊了一下,弄了个狗啃屎,没疼死他。但这货就是打不死的小强,站起来接着跑。 而萧大瞎子却很凝重:“刚才是鸣枪示警,那两波人僵持在一起了,咱们不要停,继续跑。” 我明白他的意思,僵持起来,就会为我们争取很大的时间,这里夜幕苍茫,地域宽广,只要找到了公路,那我们就算脱离苦海了。 就这样,我们脚下加劲儿,一口气就跑了半个钟头,谁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反正这里安静极了,连火车的哐当声都听不见了。 小贱猛地扶住了一棵小树,一屁股就地上了,剧烈喘息着,连连摆手:“不行了,真的不行了,跑不动了,先歇会儿吧。” 说实在话,也把我累够呛啊,毕竟我还背着万里云呢,好歹是一百多斤的分量,他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吃不住劲了,两腿开始打摆子。 可关键时刻还是萧大瞎子断喝了一声:“这特马的荒郊野外,被人整死都没人知道,咱们还不能停,必须找到公路,奶奶的,这地界到底是哪儿啊,出没出河北啊?!” 我踢了小贱一脚:“起来,再跑会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小贱抿了抿爆皮的嘴唇,一咬牙:“老胡,我拼了。” 这小子站起来就开始跑,我们停顿了片刻,继续上路。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跟着跑的冰妃报了时,说凌晨两点半了。我四下一看,黑黢黢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不过不远处倒是有一片小树林。 我心里就琢磨了,这地界真够荒凉啊,这起码跑出了十几里地了,连个村庄都没看见。 “那个小树林里还算隐蔽。不行咱们就在里面休息会儿,等天亮吧。这么跑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说道。 这次谁都没有反对,不过在临近小树林的时候,我就感觉浑身一凉。 是的,一阵阴风吹到了我的身体上。 我背着一个人狂奔了将近一个小时,也多亏修炼了几年,身子骨强壮,气息调节的也通顺,但饶是如此,我现在也浑身大汗淋漓了。 皮肤滚烫滚烫的,就是现在下鹅毛大雪我都不见得会冷。 但是就这么一阵平淡无奇的风,叫我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紧接着我脚下貌似踢到了一节树根,整个人直接就翻出去了,摔的我呦,浑身的那股子劲儿全没了,瘫软的像烂泥。 我真想闭上眼睛好好歇会儿,但我牵挂着万里云呢,他本身就有伤势,可禁不住摔。所以我麻利的站起来,把万里云重新背在了后背。 但是一抬眼我就迷瞪了,我擦,刚才貌似没进树林子呢,怎么现在我周围都是笔管条直的大树啊? 我就跟突然出现在了一片原始森林当中似的,天上地下,四面八方,都是树木枝桠,密不透风的,叫人感觉很憋闷。 待我仔细一看,这林子幽暗深邃,借着树木的间隙都望不到头。我刚才明明刚进树林,绝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啊。 “我说瞎子,这怎么回事儿?” 我蹙着眉头问了一句话,可半天没人答应我,我一扭头,我去,他们三个连人影都没有! 奶奶的,这也能走丢了?这不科学啊。 我也是急了,转身就往来路走,小贱他们没进林子,肯定在外面呢,我得找到他们。 可是走了没五分钟,我的冷汗就下来了,因为我看到了一截凸出地面的树根,刚才,就是这截树根绊倒了我,也就是说,我转悠了半天又特马回来了。 这就是兜圈子啊。 我擦着满头的大汗,终于冷静下来了,心里讲话,老陈我别是遭遇了鬼打墙了吧?! 我猛地抬头,开启了观气术,就发现四面八方到处都充满了煞气,那阴冷的风,就跟刮胡刀一样砍在我的皮肤上。那个冷! 奶奶的,我说怎么刚才有一股阴风呢,感情这里有脏东西。我心里可就骂街了,老陈我在火车上折腾了半宿,又跑了这么长时间,都快累成狗了,眼看着能歇会儿吧,脏东西还出来作祟,给我弄鬼打墙。 我心有一直都有火气,也不准备用土办法破这个鬼打墙,而是直接来横的,灭你***! 我从怀里掏出了犁天匕首,刺破食指,用鲜血在刀背上撰写符箓,待一道符箓成功,猛地就往一棵大树上插了过去。 就听轰隆一声,天地都颤了三颤,这棵树冒起了白烟,我就看着,这周围的树林子里,忽然卷起了一道疾风,打着呼哨,尖厉的声音叫人耳膜生疼。 就感觉黑暗中,大树后面,都有一双双眼睛在看着我,它们想要将我吞噬。 我紧握匕首,开始在树干上撰写符箓,这次的灵符名为‘斋星五转符’,这道符比较偏门,其实并不是驱鬼的,而是破煞的。并且是专门破鬼打墙的煞。 随着匕首游走,树干的树皮开始脱落,白烟蒸腾,耳边的疾风已经变成了某种哭泣和嘶吼。并且我感觉脖子很紧,是万里云勒着我,估计也把他惊动了。 其实破鬼打墙有很多办法,像什么童子尿,骂脏话都可以,而我却选择了最复杂的一种,因为我这道术一旦奏效,作祟的孤魂野鬼都得魂飞魄散。我得断它的根源,省的再出来吓唬人。 可是没等这道‘斋星无转符’画好呢,我就听见一个老太婆的沙哑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小娃娃,没想到还是手艺人,老太婆我不玩了。” 这一句话没把我吓死,手一哆嗦,符箓的连贯性就毁了。但是再抬眼观察,前面三五米处才是树林子,自己一直都在旷野中。 刚才那种深山老林的情景一下不见了,就跟我做梦差不多。 而身后也响起了小贱的声音:“我说老陈你有病啊,在原地转什么圈子?还走不走?!” 我心中大喜,奶奶的,总算是出来了。其实自己刚才一直都在幻境中,都是该死的脏东西在作祟。 我转过身去,看到小贱,萧大瞎子,冰妃,全都气喘吁吁的看着我,就跟看白痴一样,眉头蹙的老高。 我被鬼打墙的时候,估计一直在原地转圈圈,他们三个肯定惊讶。 但是下一秒我就僵在原地了,因为在小贱和萧大瞎子身后还站着一个人,身穿裘皮大衣,一头离子烫,手里攥着大弓,他……他是万里云,他已经醒了?! 轰! 我的脑海中顿时被引爆了一枚炸弹,炸的我一片空白,同时我的心脏好像被一双大手给抓住了,冷汗哗哗往外淌。 我心里就一句话,我不是一直背着万里云吗?!他怎么跑到小贱他们后面去了,那我背上的这个是…… 我慢慢的转过了脑袋……. 第一百八十八章 ,出发(十一) 本来是我背着一路奔跑的万里云,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最主要的是,我背上还背着一个。[最新章节免费阅读到**]丶丶 当我扭过头的时候,就听小贱他们均发出了一声惊呼,萧大瞎子差点儿一屁股坐地上。 等我扭过了头,我看到我的背上竟然背着一个老太太。 我的个亲娘! 这一下没把我给吓死,俩腿一软,差点儿跪在地上。 这个老太太面色跟常人没有太大区别,就是浑身冰冷,跟冰棍儿一样,冲我嘿嘿笑:“小娃娃,刚才你的胆子蛮大,怎么见到老太婆就怂了?” 我就cao! 想我堂堂阴阳风水师,竟然背着一个老鬼满世界转悠,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并且我非常纳闷,这个老鬼是什么时候爬到我背上的。 一股怒火就顶上了我的脑门子,我也不管不顾了,抡起犁天匕首就向后刺去。 “还不给我下来!” ‘噗嗤’一刀刺中,但是我感觉十分别扭,扭头一看,我背上的老太太竟变成了一个稻草人,犁天匕首一下把稻草人的脑袋给削没了。 一看这个,我心里咯噔一声,就知道坏事了。我还真没见过哪个鬼能变稻草人的呢。之前听老烟鬼讲过,除非是得了道行的鬼怪,否则没有哪个能能用李代桃僵这种法门。 这么说来,这个老太太绝非寻常之鬼啊。 我正想着呢,就感觉背上的稻草人似有千斤之重,一下就把我压弯了腰,任凭我如何较劲,愣是直不起来。 我擦,真的好重! 这时候,小贱急了:“奶奶的,感情是碰到邪乎事儿了,老胡这就来帮忙。” 冰妃也探出了银针,眼中雷鸣电闪。 只有萧大瞎子颤颤巍巍的不敢动弹,而扶着他的万里云也是一脸的冷汗,还不住的问:“萧老板,这这这,这是闹鬼了?!” 这荒郊野外的,我先背了一个老太太,紧接着老太太又变成了稻草人,而这个稻草人比特么石头还重,眼看就要压死我了。你说这不是闹鬼是什么?! “别吵吵,姓陈的小子有手段,他能对付。”萧大瞎子自己都哆嗦了,还紧着安慰万里云。 万里云直接拉开了大弓:“不管是什么,你们救了我的命,我就不能袖手旁观。” 这时候,小贱手握核桃手串,冰妃攥着银针,全都逼到了我的近前,两人根本没商量,几乎同时下了手。 但这个时候,稻草人的重量忽然消失,我本来就抗衡着呢,忽然消失了,我差点儿一个后空翻翻过去,身子一下就直立了起来。 但耳轮中就听‘啪,噗!’ 我左脸被拍上了核桃手串,右脸扎了三根银针。本来是用治鬼的,但现在全都用在了我的身上,错,是特么我的脸上。 好不容长了一张不挨揍的脸,你们全特么给我毁了。 我夺过了核桃手串,拔出了银针,胸膛里就跟火山爆发了一样,大声嚷嚷:“我特么弄死你!” 一转身,看稻草人躺在地上,我使劲的踩呀,都踩成了泥屑。 我正踩着呢,忽然听万里云喊了一声:“小心!” 我一抬头,一块砖头就从前面树林子里砸了出来,劲头儿不小,拍身上起码淤血。 唰! 我看到一道黑光从身侧窜出,直接刺在砖头上,咔嚓一下就碎了,一支羽箭掉在地上。 真特么是好箭法,我扭头就冲万里云挑起了大拇指,但同一时间,小贱又咋咋呼呼起来:“唉呀妈呀,快跑。” 说着,拉着我的手腕子就往后拽,我一看树林子,差点儿没吓死我,从里面少说也得飞出上千块石头。 就跟机弩发射一样,万箭齐发。别说用箭矢抵挡了,就是躲都躲不及。 我是真急眼了,跳着脚的骂:“老太婆,你有能耐就给我出来,躲在树林子里算什么本事,我陈西凉没招你,没惹你,竟然跟我玩儿鬼打墙,我告诉你,也就是我脾气好,要是碰到我师傅,哼哼,你早特么法灭灰飞了。” 萧大瞎子镇定了不少,对我讲:“我说姓陈的小子,这个老太太貌似没什么恶意,真要想做点什么,也不会扔砖头啊。你是道家中人,脑袋顶上供奉着三清爷爷呢,这鬼不找别人,偏找你,没准儿就有别的事情呢。” 他这么一说,我也冷静了下来,自古以来,的确有孤魂野鬼得到了不平等的待遇,从而找道门中人进行伸冤的。难道这个老太太真有事情?! 我看了看脚下已经被踩烂的稻草人,心里想到,这个老太太有道行,一开始没下死手,就说明她不是恶鬼,既然如此,那我就问个明白吧。 “老太婆,你如果有未了的心愿就说出来,我不为难你,但要是停留在这里祸害人,我可第一个不答应。” 我现在忘记了拿***的乘警,忘记了攥斩马刀的势力,现在又进入了阴阳风水师的角色,可能这种感觉已经深入骨髓了。 前方的树林子安静了下来,就如同一座肃穆的坟冢。 这时候,一个身穿素衣的老太太走了出来,应该是飘了出来,她脸色煞白,浑身冒着煞气,但并不凶恶,甚至还笑眯眯的。 萧大瞎子哎呦一声,一屁股坐地上了,连带着万里云都石化了。 就我和冰妃,小贱,三人比较镇定,比这邪乎的都见过,更别说一个老太太了。 此刻,老太太对我讲:“明人不说暗话,老太婆可不是戏弄你,的确是有一事相求。” 嘿! 光听说求人办事得请客吃饭,送礼送钱,就没听说过弄鬼打墙的。 我咬了咬牙,耐着性子问:“为什么找我?你看出我是道门中人了?” 老太太笑了笑:“福老太我生前的确见过几个道门中人,他们头顶紫眩,身正如龙,绷挂间来去如风,一身道术已臻化境,即便是闭上眼睛也能发现。但你么,呵呵,你还没有达到那个地步,之所以找到你,是因为你身体上有丰都鬼城县太爷身上的气息。” 我去,听福老太说话的劲头儿,貌似是个老前辈啊,并且还变向的说我道法不行,最主要的是,她指的县太爷身上的气息应该是惊堂木了。 这么说,这老太太下过地府了。 按说下过地府的鬼魂不应该再上来啊,要么去投胎转世,要么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福老太这是唱的哪一出?! “实话说了吧,福老太我七岁诵佛,九十七岁离世,青灯古佛常伴,自身有了佛性,死后被判官封为了阴差,也就是传说中的佛鬼。这次上来,其实是走头七的,不过偶然间发现了你身上有县太爷的气息,所以就……” 说完,她嘿嘿笑了。 而我却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这老太太这么牛逼,感情是阴差。 卧槽,我这是第一次在阳世间看到阴差,按照老辈子的说法,看到阴差是要送命的。难道说我这段时间时运太低,老天爷叫我归位吗?! 我的态度不免恭敬了几分:“原来阴差婆婆,事情是这样的,前些年我与一位长辈曾经下过阴司,并且跟县太爷打赌,赢了他的惊堂木,所以我的身上才会有他的气息。对了,不知阴差婆婆找我何事?” 我这句话把萧大瞎子和万里云直接听傻了。别看我们成天喝酒,但下阴的事儿,我和小贱谁都没说过。毕竟地下的事儿都是忌讳,多说了不好。 福老太明显惊讶了:“叫我福老太就好,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下过阴司,果真不同凡响。这个任务交给你正合适。” 刚才还说求我呢,现在怎么又成了任务了。老陈我现在忙死了,火车没得做,满世界都是仇人,你还给我下达任务,真以为我是史泰龙吗?! 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福老太,你有话就直说吧,我是阴阳风水师,分内之事不会含糊。”我特么就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福老太点点头,面色凝重了不少:“好,很好。其实事情并不复杂,距此三十多里地,正北方向有一个大屯村,我就是那个村的人,村里信佛的人不少,我信了九十年,方被判官选中。这说明一心向善是正确的。” 我的亲娘,你能不能说捞干的说,这眼瞅着就三点了。你不着急,我还着急呢。 福老太继续道:“本来头七是要回去看一眼的,但今天很不巧,有四个投胎的要去我家,我是阴差不能撞在一起,所以我就想托你帮忙看看家里的情况,顺便也打听下轮回的结果。” 说着,拿出了一个信封,说:“如果一切都没有问题,在信封上写上福老太,烧掉,我就能知道了。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时间不多,得回去,你切记,正北三十里地,姓福的一家。头七招魂,门外放着招魂幡呢。” 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怎么接过这个信封的,反正等我拿过来,福老太直接消失在了原地。连镇定的冰妃和小贱都不禁倒退了一步。 因为福老太说的太玄乎了,奶奶的,信佛九十年,当了阴差,头七回魂还碰上投胎的了,还是四个。 我真想说一句,你们家可真能生啊。刚死了人,就生四个孩子?!四胞胎吗?! 我煞白着脸看大家伙儿,萧大瞎子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的指着那个信封说:“这,这事儿说出去,都特马能吓死人呀!!!” 第一百八十九章 ,出发(十二) 我理解萧大瞎子的情绪,这事儿说出去,的确能吓死个人。[**]但咱是阴阳风水师,再离奇,再扭曲,都不应该一惊一乍的,得学着去理解,去接受。 “别吵吵,声儿在大点儿,把乘警还得招来呢。”我瞪了萧大瞎子一眼,有些鄙视。 随后我就开始观察手中的信封,这个信封与寻常的信封没什么区别,只是闻上去会清香一些,并且纸质粗糙刮手,我心中一叹,这玩意儿就别研究了,一个阴差给的,还能多好啊。 小贱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说:“我说老陈呐,咱们这九死一生的跑到这儿,又碰到了阴差,你说这是不是个套儿啊。” 嘿! 这小子紧张的样子还蛮少见的。或许今天遭遇的事情的确太荒诞了一些。 “套儿?能是什么套儿?那老太太的道行非常高,我都不是对手,她要有歹毒的心思,直接下手就行,咱们几个绑一块儿也不是对手啊。还用得着给咱们下套儿?!”我很认真的说道。 小贱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是老胡我怂了,只是这事儿没头没尾的,叫人心里不踏实。” 萧大瞎子也直嘬牙花子:“要想了解福老太是不是有问题,那只能去正北三十里的福家了,今天头七,一问便知。” 我们说走就走,但没等抬腿呢,万里云冲我们就是一抱拳:“我万里云多谢大家的救命之恩了。”| 说着,又很专注的看着我,沧桑的眸子中似乎藏着无数往事,然而此刻,一股敬重就从瞳孔深处涌现出来。 他对我说:“没想到这位小兄弟,竟是阴阳风水师?” 我没工夫跟他耽误,就点了点头:“我师承龙虎山天师道,道术非常有限。不过你也别崇拜我,这些都是咱应该做的,但你得跟我解释解释,你是什么时候从我背后离开的,奶奶的,离开了也不熟言语一声,刚才差点儿被福老太给吓死啊。” 万里云苦笑:“小兄弟忘了么,你背着我狂奔的时候,一下栽倒了,我也被扔了出去,然后你起来又开始跑,根本没管我。那时候估计你就被鬼打墙了。” 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我的确栽了个跟头,但是栽倒后,我赶紧就爬起来了,并且把万里云重新背在了背上,很可能就是这个时候,我把福老太当成万里云了,然后才遭遇了鬼打墙。 我的冷汗就下来了,如果福老太真的有问题,那时候给我一刀,说弄死我就弄死我啊。 我回头看了看黑黢黢的旷野,然后又向正北望了望,其实跑这么半天早特么分不清东西南北了,都是天上的北极星指的路。 “三十里不远不近,天亮前能赶到,走吧,再卖卖力气。”我看向了万里云:“你的伤?!” 万里云从怀里拿出了上清珠,说:“伤势全靠这颗珠子,我知道这是个宝贝,还给你。” 靠! 把上清珠的事儿给忘了,赶紧拿过来,揣进口袋。我看萧大瞎子和冰妃都瞪圆了眼睛,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了,就说:“这珠子不知道是从哪个朝代传下来的,反正是个宝贝,能快速愈合外伤,起初吧,被洪门得到了,后来呢又被转移到了邪教组织,我也是无意间得到的,有了这东西,什么外伤都不在话下,当然了,也不可能起死回生,小病小灾是没问题的。” 萧大瞎子激动了:“我看看!” 说着从我兜儿里掏出了上清珠,拿在手里把玩,哎呦哎呦的叫唤,就跟看到了亲爹一样。说实在话,这种宝物太神奇,叫一个现代人去接受,显然不太可能,不过事实就摆在眼前呢,万里云最有说服力,所以萧大瞎子就抑制不住自己了。 “差不多得了,这东西不能往外漏,不然不定得招惹多大麻烦呢,起初我偷偷摸摸的,就是这个原因。(.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一把抢过上清珠,然后冲万里云讲:“既然你的伤势没有大碍了,那就跟我们一块儿跑,看你这架势,是经验丰富的猎手,体力应该没问题的。” 万里云笑了:“小兄弟,别说奔袭三十里了,就是六十里都不在话下。咱们说走就走。” 说真的,我现在特别想问问他,追杀他的组织是什么来历,以及无仙派的缘由。但在这个当口,茫茫旷野,四下漆黑,给人很不安全的感觉,谁讲话,还是先逃离此地吧。以后有的是机会问。 我的亲娘,这一宿我们可就跑上了,三十里地说起来简单,但你跑一回试试,把你肺叶子都能憋炸,等天快蒙蒙亮的时候,我们终于看见了一个村庄,我寻思这应该就是福老太说的大屯村吧。 细一看,村子里的住户不少,得起个七八百。等一路进了村,直逼北方,十几分钟后就看到了一户人家。 这户的门垛子外面挂着一摞白纸,另一边倚着一个招魂幡。看样子是就是这儿了。 我们五个人全来了精神,等离得近了,找了面墙,靠着就喘气儿,萧大瞎子体力不太好,还比不上冰妃,这时候脸色煞白,扶着小贱,就说自己头晕,说这是缺氧了。 这时候天色还早,村子里静悄悄的,我们一折腾,周围住户家的土狗可就叫唤上了。我面色一变‘嘘’了一声:“大家安静会儿,这土狗闹的太凶,别整出别的事儿来,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过去敲门,问个明白。” 其实依我看,这事儿就不用问了,这家外面挂着白纸和招魂幡,一看就是死了人。但这事儿不弄明白,小贱和萧大瞎子也不能答应我。 然而没等我走过去呢,一辆夏利出租车亮着大灯就冲了过来,村儿里的道路窄,都是巷子,胡同子,这辆夏利出租车一过来,几乎沾满了道路,我擦,我条件反射的就贴在了墙壁上,那轮胎距离我的脚尖不足十五公分就压了过去。 我顿时怒了,你特么这么着急,要死啊。要是压了小爷的脚丫子,看我怎么跟你没完的。 但随后我就愣住了,因为这辆出租车正好停在了那家门口,一个急刹车,凉风吹击,招魂幡哗啦哗啦的。 紧接着,从驾驶室走出一个中年胖子,眉高眼低的德行,一脸急色。 抡起那砂锅大小的拳头就开始砸门,咣当咣当的。 嘴里大吼:“开门,特码的,给老子开门!” 我心说这是要干嘛啊,看这劲头儿是要打架啊。嘿,今儿这事儿可热闹了。咱来这里可是询问情况的。别的没整明白,到看见这么一档子事儿。 小贱他们四个也磨蹭过来了。 萧大瞎子就问我:“看这货,气势汹汹的,不是善茬儿啊。” 小贱一边抖落身上的尘土,一边喘息:“貌似要干仗,这司机的脑门子上蹦着一道青筋,应该是憋着火呢。” 这功夫,被敲的咚咚响的大门,猛地打开了,从里面窜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叉着腰大骂:“干啥,要特马造反啊!” 搁着谁们家闹这样一出也得发火。 胖司机看是个老头子,没有再吵吵,而是瞪圆了眼珠子,呼呼喘粗气。 老头子看他不言语,就更来气了:“原来是个司机,你特么没事吃饱了撑得敲我们家的门,找死啊?你看看这才几点?” 岂料司机却无比凶恶的说:“我没工夫跟你这个老东西废话,把那四个人给我叫出来,妈个比这么老远,我给拉过来了,光说赶时辰,红灯就闯了仨,可到头来竟然给我假钱!” 这一番话把老头子说的一愣一愣的:“什么玩意儿?” 司机急了:“我说叫你把那四个人给我带出来,他们坐车给假钱,我特么得说道说道。” “什么四个人?!”老头子更加疑惑了。 司机的眉头蹙成了小山坡,嘶嘶嘬凉气:“行,我特么叫装蒜,我给你拿证据。” 说着,返回夏利出租车,从里面拿出了一沓纸币,全摔在了老头子身上,大吼:“看看,你特么看看,我拉活儿容易吗,四个大人竟给我一沓子洋钱票,这事儿必须都得有个说法,不然咱们就公安局见!” 老头子被一沓子洋钱票彻底弄恼了,大吼:“我去你个锤子,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谁特么坑你钱了?!” 上来一下抓住了胖司机的脖领子,眼珠子通红。那劲头儿,我没干过的事儿你特么可别冤枉我。 胖司机也被对方的气势震慑到了,但他依旧恶狠狠的说:“你特么还不承认,今天凌晨四点我拉着四个人,三男一女,到了你们家门口,我看着他们进了你家的大门。” 随后他指了指招门垛子上的招魂幡和白纸:“肯定是你们家死了人,小一辈的过来奔丧了,不然不可能这么着急,总嚷嚷着赶时辰。我说老小子,你特么还敢跟我抵赖吗?!” 说完这些话,老头子脸色煞白一片,整个人都晃了,就跟血压上来,要趴窝一样,最后一手扶墙,一手狠搓自己的脸,看样子真是上了头。 “我说大兄弟,你真是错怪我了,今天凌晨四点,家里真没来人,我这儿是死了人,但今天都第八天了,你听说过第八天回家奔丧的?不过……: 老头子抬起了头,语气十分的苦涩:“不过凌晨四点的时候,我家的老母猪下了四个小猪崽!!!” 第一百九十章 ,出发(十三) 这话一说出来,胖司机先是一愣,紧接着就面色大变,差点儿没一屁股坐地下。 老头子说凌晨四点没人回家,但老母猪下了四个小猪崽。而胖司机的确看到了四个人进入了这里,收的还是冥币。 难不成,是拉了四个死鬼,嚷嚷着赶时辰,来这里投胎的?! 轰! 胖司机和老头子全都傻掉了,怔怔的看着对方。足足五秒钟谁都没言语。 他们的对话全被我们五个听见了,我暗地里龇牙咧嘴,他奶奶的,这事儿闹的真玄乎啊。福老太果真没骗我们,的确是投胎的事儿,但谁能想到,竟是投的猪胎。 小贱咋咋呼呼的说:“唉呀妈呀,这事儿真特么新鲜,四个死鬼投胎还特么做出租车。这下好了,这二位全傻眼了。” 萧大瞎子脸都白了:“出了这档子事儿,得后怕一辈子啊。这司机恐怕得有段时间不敢拉人了。” 我看到出租车心里就是一动:“话可不能这么说,这胖子要是不拉人了,咱们腿儿着离开这儿?再说了,他奶奶的,现在都不知道这地界到底属于哪儿。” 这一天一宿折腾的,没被乘警抓到,没被斩马刀砍死,就算我们的万幸了,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司机,肯定不能叫他跑了,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辗转车站,继续去大兴安岭。 这时候,就听胖司机颤颤巍巍的说:“我说老哥,这事儿可不带说瞎话的,钱我可以不赚,但您老别吓唬我啊。你这么一说,那四个人岂不是就是投胎的鬼了?!” 老头子一下把他的嘴捂上了:“快别说,我的大兄弟,犯忌讳呀。你要不找过来,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有四个鬼来家里投胎了” 俩人折腾了半天,胖司机的冷汗哗哗往下淌,都虚了,张嘴就说:“这钱呐我也不要了,您老就当没见过我,我赶紧走。” 说完,脚下一软直接摔了个狗啃屎,绝逼是被吓的。 等站起来,顾不上抖落身上的尘土,捏着车钥匙就钻进了驾驶室,可没等发动呢,小贱这犊子麻利,一下钻进副驾驶了,嬉皮笑脸的说:“师傅,拉个活儿。” 胖司机早看见我们了,一看小贱这德行,他顿时怒了:“不拉,不拉,我得赶紧回去烧香。” “烧什么玩意儿都不好使啊,我刚才听的真真儿的,你这车里做了四个那啥,我的姥姥,这得做法事,你这是时运低,说句不好听的,你开车回家,保不齐半路上都能碰见点啥。”小贱这犊子多坏,竟吓唬人。 胖司机是真害怕,浑身的胖肉都打哆嗦,惊疑不定的说:“你你你,你谁啊,扯什么蛋。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还怵这个?” 这时候萧大瞎子,冰妃,万里云,全都钻进了后座。车子吃力,一下沉了。 “诶?谁叫你们上来的,都给我下去,今天不拉活儿。” 车里可就折腾开了,而我呢紧走了几步来到这家的门户近前,老头子转身就往里走,也是变毛变色的。家里先是死人,后是投胎,搁着谁也受不了。 所以我恭敬了态度,就说:“老人家,我跟你打听个事儿。” 老头子诧异的看着我,眼神内还有慌乱的情绪:“我不管你听见了什么,都别打听,我什么都不知道,想问,就问那个司机去,你的同伴这不都在问呢吗!” 嗨,您老可误会我了,投胎的事儿我心里有数,想问的可是别的事儿。 我就说话了:“那些个捕风捉影的勾当,我不信,也不想打听。找你无非就是问一下,这家里死的可是您老伴儿?!” 看福老太的年纪跟这老头子相差不大,所以我才这么问的。 但这么一问,我的亲娘,直接就给捅了马蜂窝了,老头子急眼了,上手就要打人:“小兔崽子,我草.你姥姥,你跑这儿寒碜我呢是吧,看我不整死你。” 说着,一巴掌可就抽过来了。 掌风呜呜挂风,带了真力气,看来是真火了。 我就草,心说搞什么飞机,我就问这么一句,你干嘛打我啊。难道福老太不是他老伴儿?! 我多利索,身子一个倒退就把巴掌让了过去,一把抓住老头子的手腕子,周身的气劲可就集中起来了:“我说你老头子,吃了枪药啦,不是你老伴儿你也别打人呀。” 老头子呼呼喘气,说:“你这小兔崽子到底打哪儿来的,想干啥?!” 我擦,我怎么感觉,刚才的一句话戳到人家伤口上了,脾气顿时没了,弱弱的问:“敢问老人家,你们这家子是姓福吗?去世的是老太太吗?” 老头子把手腕子抽回来,一蹦三尺高:“屁,俺们这儿是柳门庄,压根就没特么姓福的。俺们家走的是未出满月的孩子,滚,你给我滚!” 说着,眼泪就淌下来了,一转身就进了院子,咣当一声把大门封的死死的。 我一个人站在门外,直接就石化了,因为老头子说的,跟福老太说的根本不一样啊。 他说这是大屯村,自己是福家的人,头七回魂,因为四个冤魂投胎怕撞到一起,所以才拜托我过来看看的。 可这个村儿竟然叫柳门庄,一个村儿都没姓福的,这家子死的还是未出满月的孩子。 我日! 除了四个投胎的能对上号,其余的根本不对。难道真如同萧大瞎子说的那样,这福老太有问题?! 不对啊,即便是有问题,她骗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我从怀里拿出了那个信封,想立马点燃了它,看看能不能召唤出福老太,但随后一想又算了,天都亮了,还是别整幺蛾子了,先上路再说。 小贱他们跟胖司机终于达成了协议,为此我们也多付出了一倍的车费。同时我们也问出来了,这儿是辽宁建平一代,看来这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没白做,跑的不近呢,再往东走三百多里地,就是阜新市。一提到这个地名,我就想起了韩洪涛,因为这货就是来阜新报道入伍。 这一晃好几天过去了,小眼儿他们应该开学了,本来说好了,开学后给韩洪涛践行,这次只能食言了。 我心里非常乱,想到了很多人,其中最想的还是小芳。 我的突然失踪,可能会叫这妮子着急吧,呵呵,我也不确定。总之,我会努力活着的。活着回来见你。 五个人坐出租是一个技术活儿,冰妃是女的,有特殊待遇,坐在了副驾驶。而我们四个臭老爷们儿,就跟挤沙丁鱼罐头一样,全都挤在了后面。 说实话,在火车上折腾了一家伙,又跑了半宿,要说不累那是骗鬼。 交代了阜新市火车站的目的地后,我们五个几乎同时睡着了,夏利出租车缓缓行驶出了村子,惹来了无数狗叫,因为我们的呼噜打的够响。 等我们再睁开眼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阜新市的火车站,胖司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着我们:“你们能把人吵死。” 我们几个不愿意睁眼啊,这才睡了几个小时,一看表,才下午三点。可没办法,总不能赖在这里过年吧。 我们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拿了行礼,付了车费,才漫无目的的打量四周。 阜新的车站非常大,人流量也猛,到处都是摩肩接踵的情况。我趁机塞给胖司机一个折成三角形,外面捆着红线的护身符,说:“放在车里保你平安,最近今天别拉活儿了,家里多吃几碗白米饭吧。” 胖司机接过护身符就诧异的看着我,说:“我告诉你,别指望这么个破玩意儿,就想把多费的车钱拿回去。” 我擦! 我们头也不回的混进了人流当中,胖司机独自站着,来回把玩护身符,最后重重点头:“宁可信有不可信其无啊,回家!” 说完开着夏利一溜烟跑了。 在我们准备买票的时候,大家聚在了一起,全都看着万里云。折腾了一大天了,现在总算抽出了空子,必须得问问这小子的来历。 万里云知道躲不过去了就说:“昨夜在跳火车的时候,我就说了,只要不死,我把知道的全告诉你们,但这里人太多,咱们还是先买票,车上说。” 我说道:“什么玩意儿就车上说,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儿么,就车上说。” 万里云不太爱讲话,在一起了这么长时间,他从没有主动问过我们的情况,或许到现在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就说:“对啊,你们准备去哪儿?!” “我们去大兴安岭啊,这趟车就要直奔吉林白城了,你哪儿的,咱们要是不顺路,就没法一起坐车了。”我说。 我言外之意就是,你要是不顺路,就赶紧把知道的都说出来,现在,立刻,马上。 谁知万里云却惊讶了:“这个时间去大兴安岭?!快封山了都。再说了,想去大兴安岭干嘛去吉林白城,从阜新走内蒙的线,直奔霍林格勒,一样能进大兴安岭的。” 我擦,来之前我也查了半天地图,知道去很多条去大兴安岭的路线,咱这次不是为了抄近路,之所以去白城一是想了却小贱一个愿望,回村子查找爷爷的事情,第二就是萧大瞎子的战友在那儿,想找到飞虎神庙,非得跟这个战友好好聊聊不行。 万里云不明所以,张嘴就出主意,所以小贱和萧大瞎子都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心里讲话,遇到这货也算倒霉啊,好好的火车坐不上,还惊动了警察,搞不好自己几个人都成了通缉犯了。 见我们不说话,万里云继续道:“实不相瞒,我的家乡就在大兴安岭附近,经常进去打猎,如果你们相信我,我可以带你们进山。” 早知道这货是猎人,但没想到对大兴安岭也无比熟悉。 我苦笑:“咱不是来旅游的,进山不进山不重要,我们想找飞虎神庙!” 非逼着我说实话。 可谁能想到,一说这个,万里云的脸色顿时白了,几乎倒退了一步:“你,你们也找飞虎神庙?!” 第一百九十一章 ,出发(十四) 万里云的举动引起了我的怀疑,什么叫我们也找飞虎神庙,难道还有人再找?! 我突然发觉,这个万里云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一个大山里的猎人竟然跑这么远,去外地卖皮子,还招惹了这么厉害的对手,最主要的是,他知道无仙派。 好么,随便蹦出一个人,都比我厉害,我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还有谁在飞虎神庙?!”我问道。 万里云看看往来的人群,一摆手:“走吧,快一天没吃东西了,先找个饭馆再说。” 小贱早饿了,附和道:“对对对,天大的事儿也得吃饭,吃饱了喝足了,咱们再讨论飞虎神庙的问题。” 阜新市离内蒙并不远,我们索性就找了一家内蒙餐厅,神马手抓肉,泡馍,牛肉烩饼,稀得降的搓了个肚歪。 等吃饱了,大家喝着茶水,万里云可就说话了:“这次出山,差点儿把命撩的外边,说起来,还正是因为飞虎神庙呢。我的家乡叫蘑菇村,在内蒙线上,属于大兴安岭的中部位置,到处都是山林,俗话说靠山吃山,村子里的猎人不在少数。进入大兴安岭就跟进自家的后花园差不多。” 他打开了话匣子,我们的精神头也就上来了,说真的,我特别喜欢听老林子里的故事,并且听万里云的意思,他对飞虎神庙了解颇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不用去吉林白城找萧大瞎子的战友了。我们完全可以直奔大兴安岭。 因为现在已经进入了十月份,大雪一来,神仙都进不了山。还是节省时间为主。 并且我观察到,在售票站台附近,巡逻的乘警明显多了很多,肯定是昨晚在火车上与斩马刀大战的那档子事曝光了,那家伙,死了好几个人呢,这件事肯定要追查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心里挺沉的,出趟门还背了人命,虽然人不是我杀的,但只要抓到我们,谁都好受不了,所以还是加小心,能快点就快点。 萧大瞎子扶了扶墨镜:“我说姓万的,你要说你是猎人吧,我萧老八没说的,一个字,信。因为你的箭术真牛逼,不是猎人,谁能射这么准?但要说你老家在大兴安岭,咱就有些不懂了,因为你的口音有问题,你应该不是大兴安岭附近的人。” 这么一说,我也警惕了,万里云讲话,的确不跟小贱似的,一嘴大茬子味儿。所以他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可能是骗人的。 擦! 刚被福老太骗了,这万里云也出了问题。 小贱刚才还兴奋呢,此刻瞪圆了大眼珠子:“奶奶的,原来是个白眼狼,竟敢骗俺们,昨天就不应该救你。” 万里云十分的无奈,苦笑:“我说萧掌柜,你疑心病太重了,这天底下的事情就没你不怀疑的。我的确住在大兴安岭附近的蘑菇村,至于我的口音嘛,呵呵,我的爹妈都是陕西的知情,上山下乡之后,就有了我。受他们的熏陶,我的生活习惯还有口音什么的,都不太纯正,怎么说呢,有点杂吧。” 这么一说,我们才勉强接受。萧大瞎子嘿嘿笑道:“出门在外,不多个心眼不行啊。那什么,刚才就当我放了个屁,你说你的。” 这货典型的没皮没脸,不过这世道,就属这种人吃得开。 万里云是个有风度,有气魄的人,一头飘逸的离子烫已经彰显了他的性格,所以他满不在乎的一笑,就跳过了这个话题。 他继续道:“当初我去萧掌柜你的铺子里请纸拜山,你看我的行头,就知道了我的手艺,所以你也说自己曾经在漠河林场当过护林兵,咱俩整的挺热乎,差点儿没喝两盅。但你光知道猎人是个什么行当,细致的东西你还是不懂的。” 萧大瞎子一挑眉毛:“哎,我说,你别跑题啊,赶紧交代飞虎神庙还有斩马刀势力,以及无仙派的事儿,扯别的可不好使。” “别急,我万里云真人不说假话,这些事情总得一点一点的讲。”万里云喝了一口茶水,定了定神,继续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老林子里不光有打猎的,还有采参的,挖药材的,打松籽的,割鹿茸的,菜蘑菇的,熟皮子的。我们这些人综合起来,有一个名字,叫做赶山客。” “赶山客跟混江湖的一样,也有帮派,有把头,上山要拜山,祭山,拜神,有一套很复杂的规矩。为啥要这么多规矩呢,因为大山里到处都是危险,如果不守规矩,那就下不了山了。” 小贱可能听入迷了,就问:“你们打猎的有什么规矩啊?” 万里云一笑:“就属打猎的规矩多,我们是拜五山老爷的,进山要拜山,敬老,尊天,敬地,重水,亲物,有七打八不打之说。其中的手法,禁忌,都能写成一本书了。” 这家伙比萧大瞎子讲的更专业,不愧是老猎人,纵使我心急火燎的想得知内情,但也不忍打断对方。还想听一些关于老林子的故事。 怎么说呢,这就要进入大兴安岭了,多知道一些,总没有坏处。 万里云讲道:“说这么多,其实是为了给后面所讲的事情做铺垫,在今年入夏的月份,我们蘑菇村儿的几个赶山客牵着猎犬就进山了,说实在的,起初都在外围活动,我们这些人,有响山,有哑山,有炮手,意思就是,有用枪打猎的,有下套子,还有一帮人乱哄哄围追堵截的。反正进入半个月,收获都不小,唯一遇到的危险就是碰到了十三头狼,但我们人多,有枪,有狗,十几头狼不在话下。可是当我们准备回去的时候,就出大事儿了。” 包括萧大瞎子在内,我们都听入迷了,脑海中自行出现了一副莽莽山林的图画,迫切的想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 而万里云说到了这里,整个人的神情也落寞了不少,有些伤感。 “那天晚上,我们都搭了棚架,转移了篝火,压上了白桦枝子,铺上皮子就躺下了,烘烤地面的热气上涌,浑身都舒坦。但在老林子里过夜,必须留轮流守夜,不然不保险,那天守夜的是柱子和二牛。俩棒小伙子,刚取了媳妇儿,正当年呢。但是谁能想到,在半夜的时候,忽然传来惨叫声,我一睁眼,就看见这俩小子不见了。” 我瞪大了双眼:“不见了?不是还有惨叫声么?” 萧大瞎子跟世外高人一样,唉声叹息了一声:“咋不懂呢,这是出了邪乎事儿了,你忘了我那俩战友是怎么死的了?” 万里云的表情很沉重,说道:“这事儿是出的邪乎,我们睡觉的总共七个猎人,一下全精神了,猛地发现脚下面有血,当时我们头皮都发麻啊,究竟是啥东西,能在眼皮子低下把人带走呢,二牛和柱子都没来得及发出警报。” “我们顺着鲜血就追,甚至都不管这些天的收获了,因为收获再多,也顶不上两条人命啊。大约追了十几分钟,我们就感觉不太对,因为这是奔老林子深处跑的,上山有规矩,深处不能去,不然就是送命。可是人命关天,我们也不管不顾了,一口气就进了深山老林。最后地面上的血迹不见了,而我们一抬头就发现一颗三四十米的红松上,蹲坐着一只小羊一般大的黄皮子。” 万里云一脸的凝重:“黄皮子向来就邪乎,又是这么大的一只,我们七个猎人当场就吓坏了。我看到这只黄皮子,正仰着脑袋,呆呆的望着天空中的月亮,那双棕黄色的眼睛里写满了忧伤,当时就有猎人说了,说这只黄皮子要成精,柱子和二牛就是被它给吃了,不然血迹怎么到这儿就不见了?” 说道这里,他叹息了一声:“有两个猎人跟柱子,二牛是亲戚,急了眼,抬起猎枪就要打,我赶紧拦着他们。因为在老林子里面,要守规矩,有两种动物是决不能打,一是狐狸,二是黄皮子,要是打了它们,就得招来血光之灾啊。但那时候两个猎人都卯上劲了,拦都拦不住,几枪下去就把黄皮子给打下来了,但是跑过去找尸体,却怎么也找不到。” 小贱咋咋呼呼的问:“这红松三四十米高呢,掉下来估计摔成肉泥了,黑灯瞎火的是不好找。” 萧大瞎子也点点头,但神色严肃。 万里云摇摇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之所以没找到,是因为那只黄皮子压根就没掉在地上,它被密集厚实的松塔个拖住了,那只黄皮子正浑身是血的瞪着我们呢,并且那双棕黄色眼睛竟然变成了碧绿,不,是惨绿,那种颜色看着就渗人啊。我当时心里咯噔一声,就知道闯祸了,可没等反应过来呢,这黄皮子扬天惨叫一声,那动静比麻雷子都响,有个猎人当下被震聋了。我自己也是头晕眼花的,等全都清醒过来后,就发现我们四面八方都是绿油油的萤火虫,可紧接着我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那特么根本不是萤火虫,是狼的眼睛!!!” 第一百九十二章 ,出发(十五) 一说这个,我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四面八方都是绿油油的眼睛,这特马得多少狼啊。难道这些狼就是黄皮子给招来的?! “我说万哥,你这说的有点邪乎了,这么多狼,你们七个人根本活不下来,你更不可能在这儿跟我们讲故事了。”小贱有些不信。 万里云呵呵笑了:“说真心话,当初我也感觉我活不了了,因为狼太多,起码上百只,当时我并没有想别的,因为我们进山之后打过一次狼,那回只有十三只,这次这么多,应该是过来报复了。但随后的事情没把我们吓死,就看到落在松塔上的黄皮子,哀嚎一声竟然从这么老高的红松上飞了下来,直接落在了狼群里面。” 萧大瞎子的茶杯没掉地下,惊讶道:“你可跟我说,这么飞下来都没摔死?!” “岂止没摔死啊,这只绿眼睛的,浑身是血的黄皮子,竟然落在了一头高大的狼王身上,这头狼王的皮毛是花白的,尾巴就有两条,我听那些个退役的老猎人讲过,说狼这个东西邪的不像样子,它们冷血,但他们也最有人性,你对它们好,它们就不吃你,你进山,它们都躲着,甚至给你让道。但你要对它们不好,那就算是捅了马蜂窝了,曾经有一个猎人爱掏狼窝,专门掏狼崽子,为啥呢,因为皮嫩,熟好了皮子能卖好价钱。但这一下就算是伤到了狼的心窝窝里,母狼敢嗷嗷叫着满林子里追杀凶手,找到了就是鱼死网破,找不到,哼哼,那就要纠结狼群,下山直奔山村,要去祸害人了!”万里云从怀里扣扣索索,掏出了一个大铁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放着烟草和白纸条。 他捋好了纸条,盛放烟草,熟练的卷成香烟,最后用吐沫粘住开头,拿出洋火就点上了。 我擦,没想到他也好这口,抽的还是旱烟! 万里云蓬松的乱发,腮帮子上冒出了浓密的胡茬,二指夹着烟卷儿,眼神沧桑悠远,这个人怎么看怎么有故事啊。 他继续道:“之所以说狼这东西邪性,那是因为,当黄皮子从三四十米高的红松上飞下来,跳在狼王的后背上我才明白,那特么根本不是黄皮子,而是一头狼。换句话说,这不叫狼,而叫狈!” 狈?! 这玩意儿老陈我听说过啊,有个成语说的好,狼狈为奸,指的是互相勾结干坏事,传说中狈的前腿短,后腿长,它跟狼在一起,狼用前腿扑猎物,它就用后腿开膛破肚,配合的非常默契,其实说白了,狈也是狼,但这是一种既有智慧的狼,是充当整个狼群的军师,就跟水泊梁山的吴用一样。连狼王都听它的。 所以狈被猎人打伤之后,才会惨叫从而招来了狼群。不过这个狈比较少见,所以就邪乎,听传言,这类动物也通灵,也可吸收日月精华,跟胡黄二仙一样,得道,成精。这只狈之所以在三四十米高的红松上望着月亮,肯定是在吸收精气呢。 但话说回来了,如果它在吸收精气,那柱子和二牛是谁掳走的?难道是掳走了他俩才在松树上吸收的精气?! 不对啊,这周围血迹都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就是把俩人吞进了肚子,时间也不允许。狈总共才小山羊一样大,胃里盛两个大活人……显然不太可能吧。 我想了这么多,总是不得要领,就问:“万大哥,先不说柱子和二牛呢,就说说你们怎么突的围吧,这么多恶狼,可是为了给狈报仇啊,肯定要见血,弄不好还得丧命。” 万里云抽完了一根卷烟,咳嗽了一声,声音发沉,说:“当初在老林子里不是突围啊,而是屠杀,单方面的屠杀,群狼一拥而上,扑击,撕咬,都抱成了团,用猎枪打都打不散,我们七个猎人在瞬间就被淹没了,我的手臂,胳膊,脖子,肚子,都被抓出血印子,狼牙啃进了肉里,我疼,我疯了,用匕首扎,扎下了狼眼,扎透了狼脖子,但是这恶狼还咬着你,不撒嘴,不后退。我知道,这是狼王的命令,我们必须要死在这里!” 这些话把我们的汗毛都说的炸起来了,凭空就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是多么惨烈。 七个人,仅仅七个人。 上百头恶狼的撕咬扑杀,估计到最后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但我明白,这场战斗没那么简单,如果按照正常逻辑思考的话,万里云早死了,并且是死无全尸。 所以我就迫切的想知道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就问:“后面肯定有了转机,快说说,着急呢。” 万里云冲我一笑:“你小子是个聪明人,的确是出现了转机,那时候我都快被咬死了,迷迷糊糊中就听到了枪声,并不是我们手里拿的猎枪土炮,而是半自动的机枪,点射,扫射,非常整齐,人数也不少。当时我就高兴了,我认为是惊动了大兴安岭里的护林兵,有了他们,咱这条命就算捡回来了。” “我听到了群狼在哀嚎,一个又一个的倒地了,大部分都被子弹射成了筛子,狼王和狈,见大势已去,哀嚎着率领残兵败将如同一阵风似的就冲入了老林子深处,眨眼间踪迹不见。如蒙大赦的激动,使我心里绷着的那根弦一下就松了,我晕了过去。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老林子里的猎人供给站里面,这供给站就是一个木头房子,里面有米面,清水,腊肉,皮子,武器,反正吃的用的都俱在,这是猎人们互相救济用的,谁遭遇了难处都能进入供给站吃喝,但下次再来必须要补充好,不然攻击站就荒废了,到时候再遇到困难,那只有渴死,饿死,甚至被野兽袭击而死。” 萧大瞎子点点头:“的确是这么回事儿,这供给站就是猎人眼里的天堂啊,当年咱当兵的时候,没少吃供给站里面的东西,嘿嘿,但最后都还了,当兵的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不是。姓万的,你肯定是被护林兵救了,要说这事儿也是缘分,当初你被护林兵救,现在也被我这个退伍的护林兵救,嘿嘿,你命里就是缺这个呀。” 我暗中撇嘴,这瞎子又奸又滑,鬼知道当年有没有还回去。 谁知道万里云却果断的摇摇头,声音很冷:“救我的不是护林兵,是另外一波人。这些人有中国的,也有国外的,一部分人手里端着枪,另一部分则死死的攥着斩马刀。整整一屋子,足有三十多口子,浑身杀气腾腾,从眼神里就不难看出,他们都不是好惹的。看我醒了,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就问我,对大兴安岭熟不熟悉,我当时受了伤,虽不致死但也不好受,也没想别的,就说很熟悉,并且问他们我的同伴都在哪儿,你们又是什么人。” “头领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来历,只说我的同伴都死了,都被狼咬死了。然而听我说对大兴安岭很熟悉,他就要求我带他们去找一只猛兽,他们之所以冲到了狼群近前,开枪救人,其实就是被一只猛兽吸引过去的,他们再追杀这只猛兽,不过这猛兽很狡猾,很凶残,速度更快,现在可能已经进入了老林子深处,所以就需要一个有经验的猎人去带路。当时我就问,那猛兽是什么东西,还用得着,这么多人去追?哪怕是一头大象也不至于啊。而头领犹豫了半天才说,那是一条蛇,一条很大很大的蛇,一口就能吞掉一个人啊。” 万里云手掌有些哆嗦,眼神游离着,似乎沉浸在了当时的回忆中:“没想到一起进山的九个人,到最后只剩下我一个。当我听说是条大蛇后,我才恍然大悟,柱子和二牛有可能就是被那条蛇给叼走了,然而就是因为这条蛇,我才感到了后怕。在古老的传说中,大兴安岭就有这么一条蛇,或许那不应该称之为蛇了,因为这条蛇水缸粗细,盘踞在一起足有小山一样大,张嘴就能吞下成年人,其长度竟达到了百米。所以这不是蛇,老人们都说这是山神,是蛇精,不管谁遇上它,下场都是死。所以听闻头领说要去抓蛇,我一开始说什么也不答应,我不敢。” 我暗中咂舌,这天底下真有这么大的蛇?!根据我所学不多的知识来推断,这十有八九是骗人的。因为蛇这类东西,都怕冷,一到冬天就冬眠了,大兴安岭这么冷,我的亲娘,尿尿都结冰,蛇还能活着?一般的大蛇都生活在热带雨林里面,像云南,缅甸,泰国,这些亚热带地区有蛇,并且是大蛇,但是这玩意儿再大,也不可能水缸粗细,上百米长。 别看我不信,但小贱噌一下就站起来了,眼珠子么瞪出来:“是,是有这么条蛇,我小的时候,我爷爷给我讲过,那家伙一片蛇鳞被我的屁股都大,那射在山头一盘,鳞片五彩祥瑞,就跟要成仙一样。那绝对是成了精的东西,邪性,厉害,不好惹啊。” 萧大瞎子也点点头:“部队里也有这样的传说,说有大兴安岭里有条大蟒蛇,那家伙能吞云吐雾,布施行雨,遇到大灾的年头还能保一方平安呢,不过说的有鼻子有眼,谁都没见过啊。” 嘿! 我以为这条大蛇是只是虚构的,但没想到这么家喻户晓,这蛇真是要成精吗?! 第一百九十三章 ,出发(十六) 看来万里云没说谎,那个头领也没说谎。[.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我很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万里云不答应,头领就能愿意?! 我就问:“万大哥,那后来呢?” 万里云叹息一声:“后来?听说我不愿意,这些人也没有办法,因为那时候的我受伤不轻,别说去追大蛇了,就是走两步都够呛。所以我后来又改变主意了,我答应了他们,但并不是现在,而是等我养好了伤势,因为我怕一味的拒绝,这些人会连我一起杀了,即便是不杀我,把我放在这里,不管我,也够我受的。所以我妥协了,只是为了活命,但我不是孬种,我不是为自己活下来的,我是想报仇,我想为那些死去的猎人,为柱子和二牛报仇。”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身上就涌现出一股杀气,很浓烈,带着怨念。我知道他不甘心,也不愿意服输。哪怕这是条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蛇怪。 但是我不明白了,头领一拨人为什么要追杀大蛇呢,他们到底是干嘛的?! 我继续问:“那再后来呢?” “再后来?!”万里云眯起了眼睛,声音都嘶哑了:“再后来,有两个人送我下了山,那个头领带着其余的人,继续在老林子里转悠,追杀大蛇。回去的路上我就打听这些人的来历,但不论我怎么问,他们就是不说,有一次都拿冲锋枪顶在了我的脑门上,从此以后我就再没有问过类似的问题。直到一个月后,我的伤势好转,那个头领来我家找我。” “头领是一个人回来的,并且伤痕累累的,他面色死灰,双目无神,见了我之后,精神很紧张,几乎都快崩溃了,他说,他们见到了大蛇,但没等动手呢就全军覆没了。那不是大蛇,那是妖怪,那是魔鬼。说完了,整个人就晕倒了。我连续伺候了三天,这头领才醒了过来。他醒了之后就对我讲述了一切。” 万里云独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很投入,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的额头都冒了汗,不知是刚吃饱闹的,还是他心中忌讳着什么。 反正说了这么半天,我还是糊涂呢,这个头领到底是干嘛的。 “这个头领说,他们其实一伙国际性的盗猎组织,专门屠杀野生动物,贩卖皮子,骨骼,以及一些珍贵的脏器。组织很大,纪律很严明,他只是一个小头目,太多的事情不懂,那些机密性的东西都掌握在组织核心的几个人物的手里。” 万里云环视了我们一眼:“这个组织名叫九头蛇,组织里的头目,左手虎口位置都会纹一只独角血蛇,这象征着身份。这个组织背景特别深,至今我都没有掌握什么动态,不过我却知道,他们在可可西里屠杀过羚羊,在中蒙边境用机枪扫射过黄羊,在大兴安岭里面猎过东北虎,在西双版纳偷猎过大象,反正他们干的每一件事,都够上了犯罪。死在他们手里的国家保护动物,不计其数,这些人都该吃枪子。” 说完,他竟然愤怒了。眼中都涌现了血丝。 我们全都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帮盗猎的,说实话,我不懂盗猎的圈子,但我明白,盗猎是没本的买卖,杀死了动物,剥了皮,哪儿都是值钱的。并且这还是国际性的盗猎组织,应该是全世界都有他们的足迹,这罪孽可就大发了,逮住了是应该吃枪子。难道不明白,人与动物应该和睦相处,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么。 但我又不明白了,既然头领都跟万里云坦白了,那后来为什么又追杀他。 其实最叫我想不通的是,万里云一个专门杀动物的猎人,竟会仇视盗猎组织。虽然人家的规模大一些,手段残忍一些,可说到底,你们都是在杀生,没有是非美丑的分别吧。 可万里云下面一番话,就把我给说明白了。以至于我整个人的世界观都发生了改变。 他说:“别看我也是猎人,但我跟盗猎组织不一样,我们猎人有规矩,同样是打猎,可我们不打绝户猎,母的不打,小的不打,得留个种。而盗猎组织呢,漫山遍野的下钢丝套子,这缺德的生意成本很低,一截一两米长的钢丝就行,专门杀大中型野兽,老虎,豹子,狼,野猪,套住就挣脱不开,越挣扎越紧,最后都被活活勒死了,捕鸟的在山顶加矿灯,搭捕鸟网,捕鸟网是用细绳编织的一张长二三十米,高五六米的大网,像渔网一样,上面全是大网格。鸟被矿的灯光吸引住,一头炸在网子上,就死在上面了,如果碰到候鸟迁徙,一晚上就能捕获几百只鸟,管你公母老少,全都拧断了脖子仍麻袋,然后出去卖钱。” “还有在江河中使唤高强度的电机,背着一个高功能蓄电池,把导线缠在木棍上,用带电的木棍在河水中电鱼,只要放进水里,一方水域中的鱼虾螃蟹全都被电死,几秒钟,河面上就飘满了白肚皮。这些非法捕猎,盗猎都造成了大批动物的死亡,甚至是灭绝,不仅应该谴责,还应该坚决抵制,甚至叫这些非法盗猎的家伙去坐牢,去吃枪子。” 万里云的情绪激动了起来:“没错,我也是猎人,我也杀动物,但我得说句公道话,一个真正的猎人,是不屑干这些事儿的,狩猎不仅是猎杀动物,而是对动物的尊重,追求的是在丛林中与动物搏斗,厮杀的快感。喜欢狩猎的人,都是真心爱动物的人,我们追求的并不是杀戮,而是那种原始的草莽感觉。现在国家已经开始禁猎了,也就是我们这些边远山村的猎人还能不受约束,其实我真想说一句,这都是扯淡,中国以狩猎为主的民族多了,狩猎也持续了几千年,为什么那时候很多动物没有灭绝,反而到现在,一禁猎,就要灭绝啦?人家鄂伦春族人打猎了打了几千年,除了打猎啥也不会,你说不猎就不猎了,那人家都喝西北风去?!” “好多人都说,是因为狩猎才把动物都打绝了,我认为这不对,在国外都有狩猎季节,到了时间,符合了条件,人们就能合法狩猎,狩猎要缴税,国家就用这个税,好好保护动物,我觉得这个方法不错,咱们国家只会堵,不会疏,又拿不起保护动物的经费,所以才会造成现在的现象,其实这是不对的。” 听完这些话,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去思考的话,万里云说的一点都没错。地球上的国家多了,怎么就中国的动物总是灭绝呢。别的国家的动物都有九条命不成?! 我暗自总结了总结,动物减少乃至灭绝的根本原因,其实还是人为的。像什么大规模的开垦荒地,填海造田,动物赖以生存的环境遭到破坏,动物们无家可归,无处藏身了,可不就得迁徙么,迁徙过程中再没吃的,不死才怪呢。 所以想要改变这些现状,还是得从我们自身说起。不过今天聊这个是有点不合适,咱也别跑题,我还得问问这个盗猎组织的事儿。 “我说万大哥,你说的这一切,都说我心坎儿里了,你先稳定下情绪,毕竟你现在不是被动物追杀而是盗猎组织,那个头领还跟你说了啥?” 我这么一问,万里云才从自我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但紧接着他更加紧张了,几乎都慌乱了起来:“后来,后来那个头领说,他们的一个据点就在兰州地界,是个皮货铺子,属于皮货的地下交易场所,如果你以后猎到了好皮子,可以亲自拿过去贩卖,肯定给好价钱。我一听这个就上了心,因为同我进山的猎人都死了,都是家里面的顶梁柱啊,这一死,多少个家庭陷入了困境。我心里不是滋味,所以就想多猎点皮子,换成钱,接济一下这几家。我打定了主意之后,就开始准备,准备尽早进山。但是在第二天,这个头领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跟村里人一打听,他们就压根没见过这个人,头领貌似是凭空蒸发了。” “我看肯定是吓破胆子了,这家伙从大蛇怪的口中捡了条命,谁能不害怕,一准儿趁你不在,自己溜了。”小贱咋咋呼呼的说。 我嘬着牙花子,说:“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消失,即便是离开也得有痕迹。” 万里晕抿了抿嘴唇,凝重道:“那天他跟我讲了很多,我都听着,就看向了外面的天空,但是突然之间,旁边就没人讲话了,我一看,人不见了,凭空蒸发!!!” 我日! 我和小贱对视一眼,心说要不要这么夸张,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还蒸发?你以为是水蒸气吗? 谁知一直不做声的萧大瞎子却变毛变色的说了一句:“我说姓万的,依我看,那个头领不是人吧?!!!” 第一百九十四章 ,出发(十七) 一个人说着说着话,竟然凭空消失了,如果目击者眼睛没问题的话,那只能说这消失的人有问题。所以萧大瞎子才会说,这个头领不是人。 不是人又是什么?! 鬼?怪?妖? 其实我也不知道头领是什么,反正感觉非常的离谱,但更多的还是诡异。没想到万里云所经历的也是这么曲折,荒诞,要不是我看他这个人比较稳当,都以为他在蒙人了。 小贱和冰妃也惊讶的变了脸色,有些时候,人这个东西特别怪,有的时候,人就不是人了…… 此刻,万里云看向了萧大瞎子,眼神极其的复杂,说道:“萧掌柜,你说头领不是人,那他是什么?” 萧大瞎子砸了砸嘴唇,嘚瑟劲儿就上来了:“咱萧老八当兵那会儿,什么奇闻异事没听说过呀,其中就有这么一出。话说有个姓黄的老猎人带着刚十八的儿子,进山打猎,但碰到了一只东北虎,那时候东北虎这玩意儿比现在要多的多,搞不好就能在哪儿碰到,姓黄的猎人一看这家伙,立马毛了,两个人要想跟一只成年东北虎搏斗,基本上没有多大胜算,他为了叫儿子活命,就率先开枪了,直接打中了老虎的前腿,但老虎凶啊,扑杀了过来,按住姓黄的猎人就张开了血盆大口。猎人的儿子撒丫子就跑,一口气跑回了村子,把这事儿就跟家里人说了,家里人立马组织人手进山救人。但是没等走呢,那个姓黄的老猎人又回来了。” 我惊讶的挑起了眉梢:“又回来了?他没死?” “我说瞎子,你是忒能整,成天整这个没边的,都被东北虎按住了,还能回来?那家伙,一口下去,半个脑袋都没了。”小贱撇着大嘴说道。 萧大瞎子嘿嘿笑道:“你们俩小兔崽子知道什么,回来的可不是人,而是讹兽。(.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讹兽?! “这东西我貌似在哪儿听说过,对了,在高二的时候,我曾经看过一本书,叫《神异经》。里面就有讹兽的记载。讹兽,其状若菟,人面能言,乃山中冤魂所化,常欺人,言东而西,言善而恶,性本难磨,难以为继。”我蹙着眉头继续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讹兽是大山中的冤魂凝聚而成的,长相与死者酷似,喜欢骗人,性情难以琢磨,并且会不定时的消散,化作虚无,本质上并不具备什么攻击性。” 萧大瞎子挺兴奋,搓搓手,说:“行啊,姓陈的小子,没想到你还有两把刷子。连讹兽都知道。” 我只有腼腆的一笑:“咱学的是文科,没事儿竟背诵古文,知识了。” 小贱急了:“我说你们别之乎者也的,先说说那个姓黄的老猎人回来之后怎样了?” 萧大瞎子压低了声音说:“刚才这小子解释了讹兽的意思,那这个老猎人嘛,回来之后自然对他的家人连蒙带骗,一句实话都没有,并且说的有鼻有眼,别人想不信都难。老猎人的家人,一看他没死,自然高兴啊,说什么都听着,欢欢喜喜就回了家。但是等到晚上就坏事了,一家子正吃着饭呢,老猎人一口酒刚喝下去,猛地就消失不见了。就跟万里云讲的那样,人间蒸发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这世界上真是什么新鲜事儿都有啊。 小贱一脸的错愕:“这玩意儿也太没劲了,好不容易变成鬼了,还不祸害几个人,怎么说蒸发就蒸发呢?” 我真想踹死他,谁告诉你鬼魂就是一定是邪恶的,人家死在了老林子里,肯定想家啊,搞不好就是这个怨念才使得他们成了讹兽,但是回到家之后,跟亲人团聚,怨气消散,那一身的道行也就没了,可不就人间蒸发么。 不过万里云所说的头领就有些问题了,即便他真的成了讹兽,也不应该找万里云啊,得找他自己的亲人不是。 我就说:“万大哥,那个头领失踪后,你是怎么想的呢?” 刚才我们几个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没完,万里云就闷头带着,想心事。听我问他,才抬起了脑袋。 “说真的,头领失踪之后,我感觉自己见了鬼,感觉这些天都在跟一个鬼魂打交道,想起来就浑身发冷,不过我却记住了几个有用的线索,一是盗猎组织叫做九头蛇,头目都在左手的虎口位置纹独角血蛇,兰州有一个据点,是个皮货铺子,并且我弄到了好皮子也能拿过去卖钱。” 万里云声音嘶哑了起来:“不过最叫我奇怪的就是,当初头领带着手下可是一路追杀大蛇的,可最后为什么会全军覆没呢。大蛇如果这么厉害,当初干嘛跑?并且头领变成鬼的事儿,也困扰着我。所以我就决定再进一次大山。这回不为别的,只想弄明白事情的经过,并且顺手猎杀野兽,弄皮子,换钱,救济几个猎人的家庭。” 萧大瞎子诧异道:“就你一个人?!” “对,这次进山就我一个人。”万里云苦笑:“当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就是一股劲儿,把生死都抛在脑后了。但也正是因为这次,我的人生才发生了改变。首先,我要独自一个人面对老林子里的恶劣环境,我得时时刻刻的警惕,提防,也正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我的潜力就被激发了出来,自身的速度,反应能力,射箭的准头,都有了质的飞跃。能达到如今的一步,我自己都感到诧异,这都是被逼出来的。还有就是,我单枪匹马进了老林子深处,当时也没有方向感,更没想过什么时候能转头回家,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那是一个峡谷。” “这个峡谷非常古怪,遍地都是绿色,但气候去出奇的冷,阴冷阴冷的,就跟进了坟地一样。在峡谷的入口处,矗立着一颗三五个人都合抱不过来的桦树,高大挺拔,起码有几百年的树龄了,然而令人可怕的是,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却挂满了人脑袋,有的都成了骷髅,有的还挂着皮肉,一股浓重的腥臭就散发出来,叫人闻了就想吐。” 我和小贱面面相觑,心说这特么是哪儿啊,怎么大树上还挂人脑袋,谁挂的? “当时我看到了这一切,干呕了几声,实在是盯不住劲,但偶然间我就看着一个人脑袋眼熟,仔细辨认才发现,这不是头领的人头吗?一张脸的皮肤青黑干瘪,眼珠子都被鸟儿啄走了,细细的蛆虫在他鼻子和耳朵里钻来钻去,看样子死了很久。从那时我才意识到,这头领应该跟手下,一同死在了大蛇的攻击下,跑回来找我的,的确是鬼,或者是萧掌柜所说的讹兽!” 萧大瞎子一拍桌子:“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儿,从老辈子传下来的东西,是有一定的根据性的,这头领早死了,变成讹兽回来就是骗人,我说姓万的,他的话你可别信呀,什么九头蛇,兰州的据点都可能是假的。” 万里云摇摇头:“萧掌柜,这点你就说错了,头领跟我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要是没有他告诉我的这些,我后来也不至于被九头蛇组织追杀,没有追杀,咱们几个也就没机会坐在阜新市的饭馆里吃吃喝喝了。” 萧大瞎子脸色一变:“这就怪了,讹兽从来不讲真话啊。” 我打断他,说:“我说瞎子,这老林子里的事儿向来奇怪,常理说不通,你还是别纳闷了,听万大哥继续讲。” 万里云冲我笑了笑:“萧掌柜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讹兽虽然讲的是实话,但也没叫我好过呀。不过就当时的情况,我就没想那么多了,我避开了桦树,摘了弓箭,准备进入峡谷看看。因为树上的这些人脑袋,肯定是故意挂上去的,搞不好就是那条大蛇。但是还没等我进入峡谷呢,我就从一片灌木丛里发现了一块大蛇皮。” 我灵机一动,先前在火车上救下万里云的时候,他就坦言去卖皮货,其中就有蛇皮。我当时还纳闷呢,你说熊皮能做袄,狐狸皮能做皮草,牛皮做鞋子,这特马蛇皮能干啥? 谁知万里云的话把我惊呆了。 “蛇皮就是那条大蛇蜕下来的,虽然只有一段,但放在灌木丛里,就跟你们城市中铺设的下水道水泥管子一样,那么粗。我整个人钻进去都没问题。并且这蛇皮极厚,外面有鳞,用猎刀砍都砍不断,最后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卸下了一小块,保存了起来。当时我就断定了,那条大蛇就在峡谷中,它要成精啊!” 小贱急了:“唉呀妈呀,要这么说来,这条大蛇是真的,当初我爷爷给我讲关于大兴安岭大蛇的事儿,我还不信呢。老万,那你进峡谷了没有,找到大蛇没有?” 万里云苦笑了一声,随后表情古怪起来。 “那时候我还记着柱子和二牛的仇呢,他们是被大蛇杀死的,所以我得报仇。可是我刚走进峡谷,迎面就看到了一块怪石,怪石依靠在山脚,上面有字。” 萧大瞎子听入迷了,直起了身子:“上面写着啥?不会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此乃禁地,擅入者死吧?!” 岂料万里云却神秘的摇摇头:“上面写的东西,就是你们想要知道的,那怪石的平面上就写了四个大字:飞虎神庙!” 第一百九十五章 ,出发(十八) 一听这个,包括冰妃在内,我们几人差点儿没从凳子上蹦起来,万里云竟然找到了飞虎神庙,那个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飞虎神庙! 难怪下了出租,我说我们去飞虎神庙,他会这么惊讶,原来他早就认识那里。 我这心一下就活泛了,我们绕这么大圈子,不就是去吉林白城找萧大瞎子的战友,询问关于飞虎神庙的线索么,现在好了,有万里云这个活地图,肯定能省去我们很多事儿。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他发现飞虎神庙之后的故事。 可没等我说话呢,一直没怎么言语的冰妃就问道:“那四个字是什么样子的,是现在的字,还是古代的字?” 我们都不晓得她为什么这么问。 万里云想都没想就说:“虽然不是现代的简体字,但看字体的模样也不会太远,应该是近代的一种繁体。” 冰妃点点头,眼睛里逐渐有了光彩:“传闻中,飞虎神庙要么是老虎的坟墓,要么是祭祀神兽的地方,要么是成吉思汗的陵寝。这样一看,三种都没有可能性了。” 我不禁侧目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竟然联系到了这方面。我很惊叹,因为她说的很对。既然是现代的字体,就杜绝了以上三种传说的可能性。因为老虎不会写字,鄂伦春人不写汉子,成吉思汗也不写汉子。 但我不禁要问了,既然不是上述的三种,那飞虎神庙又是一个什么所在呢? 峡谷口有粗壮桦树,上面都是人头,一侧灌木丛里还有大蛇蜕下的皮,可以肯定,大蛇就在峡谷之内,这些人也都是大蛇杀的。但大蛇在峡谷里面干什么,难道飞虎神庙就是一条大蛇的巢穴?! 想到了飞虎神庙,自然就想到了玄黄地脂,然而车夫也说过,玄黄地脂是龙心,可以叫人死而复生。难不成,大蛇就是在守护这颗龙心吗?! 有时候,我很欣赏自己的这种推理能力,可能跟事实的真像偏差很远,但我总能自圆其说,叫自己打消很多疑虑。 此时,万里云继续说了起来:“看到飞虎神庙四个字之后,我感到很惊讶,因为我也知道关于这个地方的传说,但没想到今天被我发现了。当时我就在想,峡谷口挂着这么多人头,想必是一种警告,警告人们不要进来,不然下场就是死。可那个时候我的好奇占领了上风,毕竟一路走来,遭遇了这么多艰辛,好不容易找到了这里,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我打算走进去看个究竟。” “我记得大约走了几十米的距离,周遭那种寒气就更重了,阴冷逼人,并且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我一回头,两侧都是光滑的峭壁,等再继续走下去,耳边就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好像有很多人在我身侧说悄悄话。说真的,这么诡异的事情把我吓坏了,我断定峡谷的深处并不是什么好所在。可在无意间,我看了一眼光滑的峭壁,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万里云低声问。 小贱咋咋呼呼的:“看到了那条大长虫?!” 万里云摇头。 萧大瞎子说:“难道是峭壁上有个山洞吗?” 万里云继续摇头。 这下谁都不猜了,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我催促:“万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到底看到了啥?!” 万里云把身子向前探了探,盯着我,用极低的声音说:“我看到了一张人脸,一张特别大的人脸!” 人脸?! 悬崖峭壁上怎么会有人脸?那地方滑不留手人都上不去,哪儿还会有脸?!我顿时不知所措了。 小贱却笑了起来:“我说老万,你是不是看花眼了,那地方怎么会有人,即便是有,也都在树上挂着呢,光脑袋了。” 萧大瞎子一摆手:“小兔崽子,听人家把话说完。” 万里云摇摇头:“我绝对没有看错,那就是一张人脸,足有门板那么大,五官七窍都特别的真实,就跟西游记里,山神爷爷显行了一般。你们也知道,我们打猎的都信奉五山老爷,看到这个,我当下就跪下了,连磕了九个头。然后再也不敢向里面走了,我怀疑这个峡谷,是五山老爷的地盘儿,那大蛇也是他的属下,但凡想冒犯的,都是死路一条啊。” 我心里说不出是个啥滋味,反正感觉这事儿挺荒谬的,怎么最后连山神都给整出来了。我知道他们打猎的有规矩,但也不能太盲目了啊。 “万大哥,你真的看清了?” “这还有假,看的真真的。” “不,我的意思是,在你看到那张脸的同时,那张脸有什么反应,别是个浮雕什么的。” 万里云总算明白了我的意思,但他依旧果断摇头:“不可能,那绝不是浮雕,因为在我磕完头之后,峭壁上的大脸就消失了……” 消失了?! 小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真是山神爷?!” 我赶紧叫他座下,你咋呼呼呼的干什么玩意儿,再把警察招来。 萧大瞎子和冰妃也严肃了起来,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那飞虎神庙就比较可怕了。不光有条水缸粗细,长达百米的巨蛇,还有传说中的山神爷爷。 我不禁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说邪教高手我草你姥姥,这事儿太凶险了,难怪你把我当枪使呢,你要是自己去,恐怕都活不了。 在我暗自骇然的时候,万里云略显紧张的说:“有五山老爷的地方,我不能逞能,不然就下不了山啦,所以我立马往回走,半路上也打了不少野兽,回家就是开始熟皮子,然后卷了一大麻袋,登上了去兰州的火车,我一是想换点钱,二是想跟九头蛇组织照个面,毕竟那个头领曾经在狼群下救过我,我也想把他的死讯传回去。可是到了那儿之后,我讲明了一切,这帮人竟然要杀我。因为他们从来不对外人说组织的事情,我知道的太多了。并且最主要的是,我发现了飞虎神庙的所在,这个地方也正是九头蛇想要找到的。他们想胁迫我带路,但是我趁机就跑了出来。” “可我还是低估了九头蛇组织的厉害,他们的人马非常精良,我在逃亡当中有很多都险些丧命,我从兰州转了很多地方才把他们甩开。”万里云看向了萧大瞎子,小贱和我,继续道:“最后就来到了保定,偶然间看到了萧记纸扎铺,准备买点纸人纸马进行祭拜,猎人拜山也是规矩,即便出再大的事儿,也不能坏了规矩。那时候,咱们几个就碰面了。” 原来如此啊,感情转悠了这么一大圈儿,我才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小贱听的浑身都刺挠,抓耳挠腮的,就问:“这也不对啊,咱们遇到的时候才几月份,那时候你要是拜山回家,咱们现在根本碰不着面的。” 万里云苦笑:“的确是这么回事儿,那时候我要是回去了,就没现在的事儿了,但是九头蛇组织不叫我走,他们提前一步封锁了车站,严密看守,只要我露面就要擒住我,叫我带他们去飞虎神庙,其实带路也没什么,但他们都没有人性,我没有了利用价值,肯定会死的。所以我必须要跑,当初我想过先去南方避一阵子,但说实在话,囊中羞涩,没几个钱了,不靠着大山咱连饭都吃不上,我没办法就在保定潜伏了一段时间,等卯准了时机才上了一截绿皮车!” 说到这里,他叹息了一声,一拳砸在了桌面上:“但我在车上碰到了一个小姑娘,爱笑的小姑娘,好像是学美术的,说我穿着打扮很有个性,非得给我画素描。我逃命都来不及呢还画画?索性就去了别的车厢,可那个小姑娘却偷偷的跟着我,找了一个角落把我画了下来,这件事儿我并不知道,但也正是因为这张素描,从而暴露了我的行迹。” 一说这个我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也碰到了一个爱笑且会画画的姑娘,我擦,会不会就是袁冰池? 我就问:“那个姑娘长什么样子?” “双眼皮大眼睛,挺白净,也爽快,反正古灵精怪的。”万里云又琢磨了一会儿,说:“对了,眉心还有一颗红痦子。” 我一拍大腿:“果真是她!” 小贱嘿嘿笑了:“唉呀妈呀,我说这事儿有点意思啊,那姑娘叫袁冰池,神马武汉美术学院的,去俺们东北那疙瘩采风,要给四年大学生涯画句号。还画句号呢,这回把老万给画了,那张素描就跟身份证一样,被人看见就忘不了,哎,这也说明那姑娘画的好。” 我擦,你这货就别起哄了行不行。就因为这张图,不定出了多少事儿呢。 可这个时候,冰妃突然说了一句话:“不对,这事儿不对。” “什么不对?”我问。 冰妃看着我:“袁冰池不对,他不应该出现在那趟列车上,你忘记了吗?他是随着我们一起从保定来的,然后又一起坐上了去吉林白城的车。那天是九月二十九号的上午。” 我看向了万里云。 万里云眉头蹙的很高:“我的画像被九头蛇组织看到了,我无处可逃,最后选择了跳车,然后就在铁路线上逃窜,我受了很重的伤,最后没办法了,我就准备继续上车投靠乘警,起码有警察在,这条命就算保住了,在我扒窗户的时候,你们才救了我。别看我当时晕倒了,但我清晰的记得,我足足躲避了一天的追杀,我的火车票是九月二十八下午的!!!” 我日! 这袁冰池有问题,又特么出鬼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出发(十九) 我们是二十九号上午上的去吉林白城的火车,然后当天晚上又碰到了袁冰池,紧接着就是进入车厢,抓乞丐鬼,最后救了万里云。(.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最新章节免费阅读到**]丶丶然而万里云是头一天也就是二十八号晚上登的车,同样是遭遇了袁冰池,画了画像才被九头蛇组织追杀。 我擦,真够乱的。 不过老陈我的脑袋还够使,按照正常逻辑来看,袁冰池二十八号晚上出现在了去东北的火车上,就不可能二十九号的造成随我们从保定出发,然后继续坐上了北上的火车。 除非给万里云画完了画像她就下了车,连夜坐车回保定,第二天再重新坐车去东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袁冰池就够可疑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联想到,袁冰池自从看到窗户外的,也就是万里云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就吓的尖叫逃走,至此再也没见过。这小妮子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这时候,我就感觉一只大手猛地摸在了我的大腿手,我擦,我顿时敏感了,一抬头正是萧大瞎子。说真的,我早知道这是个老***,***狂,但没想到他竟然会对我下手。我刚要一拳结果了他,谁知那摸我大腿的手猛地一抓,还使劲了。 我当时就怒了,心说你个臭瞎子还有完吗?! 谁知萧大瞎子却冲我绷着脸,虽然他的眼睛被墨镜给挡住了,但我明白,他这是有话说,但碍于旁人,却讲不出来,只有用摸我大腿的方式提醒我。 他要跟我说什么呢?! 这时候万里云说道:“我把这一切的经历都讲出来了,这次逃命多亏了大伙儿,你们既然想去飞虎神庙,不如就跟我走,我现在还记得路线。但丑话说头里,我只把你们带到峡谷口,我不进去,因为里面有山神爷爷。” 小贱高兴了,一拍桌子:“好,没说的,老万你是守规矩的人,你带着我们,我们是一百个放心。(.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这样一来,咱们也不用去白城找瞎子的战友了,至于我的老家嘛,哎,算了吧,节省时间,省的大雪封了大兴安岭。” 我心里也挺痛快的,没想到柳暗花明,跳了火车耽误了时间,反而找到了真正的向导,有时候这事儿吧就是挺奇妙的。 我不留痕迹的说了句上厕所,转身就往外走。萧大瞎子也嘿嘿干笑,说吃凉了,要拉肚子。 我们俩找了一个背人的角落就研究。 “你抓我干啥?!”我就问。 萧大瞎子就跟贼一样,左右寻摸,压低了声音说:“奶奶的,我感觉这个万里云有问题啊。” 嘿! 这一路上,他是看什么都有问题,警惕的要死,把心眼儿都用这上面了。 “万大哥说的挺符合逻辑的啊,哪儿有问题了?” 萧大瞎子一脸便秘状:“还万大哥,你特么叫的还真热乎。你没听出来啊,他嘴里的话满是漏洞。别的先不谈,就说说他上了火车,因为素描画像被九头蛇组织追杀,然后跳车在铁路线逃往,被砍成重伤,最后扒卧铺车厢的窗户,以至于咱们把他救了。” 这货刚才准是吃了大蒜了,对着我说半天话,没把我熏晕了。 “你到底想说啥?!” “哎呦,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这万里云被追杀了一天,他往哪儿跑不行,非得反过来扒火车,这火车开这么快,他还受这么重的伤,万一扒不上来后果就是死。这逻辑根本不通。”萧大瞎子急了。 乍一听的确是这么回事儿,因为我们也被追杀过,跳了火车,直奔旷野,撒丫子跑起来,敌人也不好追上,没必要再回过头去扒火车。[.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如果事情不是如万里云所说,那他为什么要骗咱们呢?再说了,他描述的女孩子就是袁冰池,他在这方面没有说谎。”我费解了。 萧大瞎子道:“他上火车没说瞎话,但跳下去之后肯定有别的猫腻,那段过程他隐瞒了。所以这个万里云有问题,咱们得加小心。” “隐瞒就隐瞒呗,又不关咱们的事。他既然答应了咱们做向导,进入大兴安岭找飞虎神庙,那咱们就别疑神疑鬼,省的伤了和气,再说了,这个人看上去挺守规矩的。”我如实说道。 “屁!”萧大瞎子冷哼:“人嘴两张皮,怎么说怎么是。你涉世不深,有些道道儿不懂。走吧,回去,省的他起疑心。不过说好了,这一路上得听我萧老八的,你们毕竟是孩子。”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瞎子挺仗义的,不听他的还能听谁的呢。 我们俩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包间,小贱还嘀咕:“这上茅房还一对一对的,干嘛,还得留个把风的?” 我没工夫搭理这货,笑着对万里云道:“我说万大哥,飞虎神庙的时候咱们就说定了,一会儿咱们直奔大兴安岭就不去白城了。” “没问题。”万里云看着我,很爽快。 我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一块,紧接着又说:“不过咱还有一件事没整明白呢,关于无仙派,万大哥是不是也跟我们说道说道。” 无仙派是万里云亲口说的,他极其忌惮这个组织,因为他说这个组织太邪,太凶,害死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他的亲人…… 万里云听闻我问这些,脸色顿时不太好看了,一句话不言语,眼皮都是耷拉的。 我也不敢催促,就一个劲儿的等着。 无仙派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因为老烟鬼的失踪跟这个组织有极大的关系,所以我得调查一下。另外高家庄坟场里碰到的那个红嘴唇的女人,也是无仙派的,就因为这个女人,车夫才吓坏了,我断定,车夫跟无仙派也有瓜葛。只是这货引爆了炸药,把自己埋在了山洞之中。 哎,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虽然我想不通,但我明白,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的谜团都会解开的。 所以我不能急躁。 大约过了三分钟,连冰妃都快等的不耐烦了。万里云才张开了嘴巴,但他第一句话就叫我们大吃一惊。 他说:“无仙派其实起源于大兴安岭!” 啥?! 起源于大兴安岭? 据我所知,大兴安岭横贯东北,西南,位于内蒙古境内,属于中国最后一块原始森林了。能在这里面撒欢儿除了野兽,就是猎人。而无仙派是道术组织,虽然邪性,可修炼的术法是有渊源的,跟大兴安岭貌似扯不上什么关系。 再说了,大兴安岭四周的,不是东北人,就是蒙古人,要不就是鄂伦春人。鄂伦春人就别说了,生下来就是打猎,一不留神就能上树。 所以我搞不懂万里云话中的意思! 万里云眼中有些森冷,但最后他竟叹息了一声:“无仙派貌似从民国时期便兴起了,其组织成员都是得道的玄门中人,各个乐善好施,除暴安良。谁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但自从出现,就没离开过大兴安岭的周边。以至于,所有人都认为,这个门派是出自于大兴安岭的。但具体是怎么回事,那就没人知道了。” “我的外公曾经跟我讲过,无仙派是好样的,没有一个孬种,对待乡亲也真诚。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组织的性质就变了,他们开始以牟利为主,不管老百姓的死活,甚至为了钱财还可以去害人。那是一九八四年,也就是十年前,我的父母,爷爷奶奶,全都在世……” 原来,无仙派曾经在蘑菇村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起因是为了炼一只婴灵。婴灵这个东西,我们前文讲过,我妈的离开就是因为婴灵冲体。其实这个玩意儿很凶,如果是人为的控制,锤炼,那将更凶。 有人说婴灵就是小鬼,其实不然。小鬼只需要提取冤魂就能炼制,而婴灵,则需要用煞气乃至人死后的怨气进行培育。说句时髦的话,工序复杂,炼制危险,极容易遭到反噬。有人会问了,为什么我会这么了解,呵呵,实话告诉你们把,因为我就会炼制婴灵,而且是极其厉害的那种,其方法都在四御仙书遣兵篇里记载着呢! 好,我们言归正传,十年前,无仙派的一个成员在蘑菇村为了炼制一只婴灵,刻意摆了一个风水局,将半个村子的人都给包围了,其中就有万里云一家。为的就是杀人,收取怨气。 风水局主杀伐,祸端,疾病,官司,一个月之内,蘑菇村可就热闹了,不是张三被石头砸死了,就是李四掉河里淹死了,要么出车祸,要么从房上掉下来。总之死伤了很多人,村子里的怨气越来越大,无时无刻不在增幅风水局的威力。那时候万里云跟老师傅学打猎没在家,等再回来,家里四个老人全都奄奄一息了! 看到这个情况,万里云悲痛不已,没等援救,四个亲人就相继离世,他去找无仙派的报仇,但人家早已不知所踪,一晃就过去了十年,这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儿成为了经验丰富的猎手,可亲人的大仇他始终没有忘记,以至于在火车上,看到无仙二字,就惊骇成了那副模样。 我们几人静静的听着,万里云说完了,我们心里就跟压着一块石头差不多,天杀的无仙派,你们简直不是人,为了修炼邪法,竟拿活人当成工具。 我暗地里发誓,今后碰到这些***,能诛杀就不放过,他们死不足惜。 然而就在这个当口,饭馆里的电视,忽然播报了一则新闻,听到这则新闻后,我们五个人同时不寒而栗,几乎都石化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出发(二十) 电视里播报:“在昨天夜里,北京至吉林白城的列车上发生大规模械斗,四人中箭而死,一人被刀具刺成重伤,行凶者共五人,一女四男,在行凶之后跳车离去。[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百度一下爪屋书机]乘警追击之时,再次遭遇一伙儿持械暴徒,好在暴徒有所忌惮,并无发生械斗。” “但是经过了短时间的耽误,五名凶手已经离去,现有关部门已经展开调查,此案性质恶劣,凶手极其狡猾,已经潜入辽宁省腹地,为了广大市民的生命安全,特发红色通缉令,如有线索请及时与警方联系,好了,随后播报一则简讯,今年东三省受西伯利亚寒潮…….” 奶奶的,听完这则播报,我们几个人浑身一僵,一颗心就沉入谷底了,我就知道这事儿不可能善摆甘休,这下好了,我们都成了通缉犯。其实真正动手的就是万里云和小贱,小贱还在其次,就是用军刀捅了一家伙而已。不过我们现在一条船上的人,不论是谁,都不能被抓。 我一看墙上挂着的表,已经下午五点了,好家伙,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好吧,其实光听万里云讲故事了。 现在我对九头蛇和无仙派都有了一定的认识,心里也算有底了,那就耽误了,赶紧撤吧。 “事不宜迟,赶紧进山,不然的话,咱们就遭殃了。”我提议。 万里云脸色冰霜无比,猛地一拍桌子:“九头蛇那帮人都该死,杀一个少一个。” 小贱咋咋呼呼的,一溜烟出了包间,来到大厅里,还死死的盯着电视看,随后又悄无声息的跑回来了。 一个劲儿的说:“可坏了菜了,东窗事发,咱们必须抓紧时间了。不过有一点还叫人踏实,暂时还没放出咱们的照片。” 他现在挺敬重万里云的,就说:“我说老万,这可是法制社会,不是深山老林丛林法则,甭管那些牲口多不是人揍的,但你动手杀了人,那就是犯法,收收性子,别犟,你赶紧待我们去大兴安岭,只要进了山,那铁定没问题了,等咱们来年再出来的时候,这件事儿风头就过去了。” 万里云这才叹息了一声:“事情没那么简单了,既然已经发出了通缉令,咱们就别指望再坐火车了,按照我提供的路线,从阜新直奔霍林郭勒,两千多公里,没有三天别想过去。如果没有火车的话,咱们只能做汽车,当然,也是私人的黑车!” 他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我嘴角都是苦的,心说这回可真闹热啊,去趟大兴安岭能把人给折腾死。其实到了这个节骨眼,我也就不想别的了,什么通缉犯,什么杀人越货,我都没负担,因为我爸还被人控制,我肚子里有追命蛊,弄不好邪教高手也跟着我,无仙派再耍点手段,我已经够烦的了,所以就一咬牙,全都豁了出去。 “那就找个黑车吧,咱们手里倒是不缺钱。”萧大瞎子说。 我们匆匆离开了饭馆儿,万里云又在摊贩那里买了帽子,墨镜,跟我们四个一样,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人看到我们的脸。 紧接着,我冷出了火车站,路边上停靠着不少黑车司机,都是趴活儿的。一听我们坐车都挺兴奋,眼睛都冒光,但是一说目的地是内蒙霍林格勒,那脑袋摇的就跟拨浪鼓一样,没有一个敢接纳我们。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搁着东北又冷,我们都穿上了棉衣,眼看着天快黑了,今天要是找不到车,那只能先住下。 就在我们发愁的时候,一个人走到了近前,这是个一脸横肉的大叔,看着四十多岁,人高马大,眼睛像金鱼,大眼泡鼓鼓着。就一句话:“这趟活儿我能跑,只要价钱合适。” 听到这句话,我们很意外,也很惊喜,看来天无绝人之路。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万里云道:“师傅想要多少?” 这个中年人抬起了左手,笔画了一巴掌。 万里云一蹙眉,沉吟了片刻对我说:“只能这样了,给他。” 我没有二话,立马找萧大瞎子和小贱拿钱,可是当把钱递过去的时候,中年人面色一沉,硬邦邦的说:“不是五十,是五百!” 我日! 我捏着手里的五十块钱,差点儿搓出火星子。 九四年五百块钱可不是小数目,我们从北京到吉林白城才每人九块三的车票钱,这一下就涨了十倍。 不过我也是彪,人家拉私活儿,还是这么远的距离,肯定不会少了。 万里云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我没办法,就问小贱和萧大瞎子:“咱们购买了装备之后,还有这么多钱吗?” 萧大瞎子道:“足够了,这回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把钱都带着呢。” 这句话说得我心酸呐,心里讲话,我陈西凉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叫你们活着离开大兴安岭。 交易谈妥了,我们直接上了车,还是辆面包,里面座椅凄惨不堪,不过非常时期,非常对待,谁都没有嫌弃,而司机大叔开始还绷着脸,到后来也跟我们聊开了,问我们去内蒙做什么,这大包小包的难道是去旅游?! 我们只能搪塞着,不敢说实话,交谈中,我们得知司机叫老余,年轻的那会儿是车床工人,但后来发生了意外,就改行跑车了。 我们一看,他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杵着档杆,细一看,这只有条胳膊,手没了。 擦! 看到这一幕,我都非常后悔,一只手开车,万一出点事儿那就晚了。但现在说别的也没用,要是半路撂下你,你上哪儿找车去? 所以在我们一直要求下,车速不能太快,并且要高度集中。 上了高速,我们开始奔内蒙行驶,老余就跟我们说:“别看俺一只手,但天涯海角也去得,你们几个该睡觉睡觉,啥玩意儿也别担心。” 说实在,我们早就累了,但是这么个司机开车,我们心里没底,所以就硬撑着,坚持一会儿是一会儿,下高速再说。 在车里我暗自沉思,这一路上遭遇的事情够离奇,并且弄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无仙派的底细,一转眼就晚上了,我们的车终于下了高速,来到了旧庙,老余讲,这算是进入内蒙前,最后一个大地方了,如果想买什么东西就赶紧的。 我们都赶时间,果断的下了车去吃饭,吃完饭还买了很多熟食,老余收了我们的钱,坚持自己负担伙食,可我们不想弄的太生分,就没叫他掏钱,一来二去,我们也算融洽了。 可是在我往背包里装吃的的时候,猛地发现了那个纸信封。看到这玩意儿,我背后的冷汗就冒了出来。 这信封是福老太给我的,也就是那个自称信佛九十年,死后被判官封为阴差的家伙。她说叫我帮她回家看看,完事儿了烧信封报告一下。 那个村儿我还记得,叫大屯,但人家村里就没有姓福的,死的也是个未出满月的孩子。就投胎这个事儿对上号了,还是四个猪胎。 既然福老太没说实话,那其中必定有蹊跷,我不想在行进过程中再出什么幺蛾子,所以就一溜烟跑到野外,将信封给点燃了,因为我想看看,这福老太到底想干什么。 信封被点燃之后,一缕青烟就蒸腾了上来,我开启了观气术,猛地发觉青烟中暗藏煞气,吓的我倒退了一步。一抬眼,就看到从青烟中走出了一个老太太,面色青白青白的,正是福老太。 福老太一见我立马桀桀笑了:“怎么这么久才烧掉信封啊?事情都办妥了?” 办妥了?! 办毛线啊,你说的话明明都是扯淡。 “福老太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大屯村根本没有姓福的,你说的这一切都是在骗我。”我瞪着她。 福老太根本没搭理我这个茬儿,又问:“四个鬼魂,可成功投胎?” 我又一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所以就不说话。 “小娃子,你千万别这么看着我,从现在开始咱们可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你可得有个算计呦。”福老太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嘬着牙花子,心里就有气,说:“谁跟你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赶紧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福老太继续说:“你只要告诉我,投胎的成不成功,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成功,下了四个小猪崽,还是坐出租车去的,把主家和司机都吓的够呛。”我说。 福老太眼睛一亮,笑道:“很好,非常好。你做的不错。” 看她这个样子,我是真火了,嚷嚷:“老太婆,你到底几个意思,别看你是阴差,但热闹了小爷,照样揍你!” 福老太用一种‘哎呦,我好怕怕’的眼神看着我,随即冷哼一声:“知道那个信封是什么东西么?” 我一挑眉毛,心里捉摸不透,就摇了摇头。 “那信封名叫阴神鬼契,是阴间的阴差和阳间的阴阳风水师签订的契约,你把这个契约烧了,那么我们之间就有了联系。从而我知道了你叫陈西凉,以及你的生辰八字。”福老太冲我得意的笑:“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出发(二十一) 这老太太的德行,叫我想起了一部电影,里面有个坏蛋,糟蹋了良家妇女,然后就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汗! 怎么一个汗字了得! “老太婆,你个死变.态,逼我出手。”我从后腰一拽,犁天匕首就出现了,寒芒在黑夜里打出闪电,锋利的跟什么似的。 福老太面色一变:“娃娃,你还敢跟我老身动粗?你可想好了,跟我动手,那就是挑衅阴司的威严。” 我破口大骂:“死老太婆,我现在举步维艰的往大兴安岭赶,自身都快难保了,还在乎你们阴司的尊严,就是判官跑出来,我也得揍你!” 我是真急了,你说你跟我起什么哄,别看她说的一套一套的,什么阴神鬼契,什么建立联系,我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肯定又在骗我,毕竟她已经骗过一回了。 看我这个架势,福老太也有点忌惮,脸色更加青白了:“小兔崽子,老身许你天大的好处,还跟我来硬的。亏你还是阴阳风水师,难道你师傅没跟你讲过,阴神鬼契?!” 我愣住了,看对方认真的样子不像是骗人,不过这鬼东西没个准头,我不能掉以轻心。 “我师傅的确没跟我说过阴神鬼契,这天底下的事儿哪有那么邪乎,我烧了一个信封,咱俩就建立联系了?你以为大哥大呢。再说了,跟你建立联系能有什么好处。” 福老太白了我一眼,冷哼:“你知道个屁,阴司的阴差分为很多种,有押送的,行刑的,送胎的,平乱的等等,总共十三种。我生前信佛,心道澄澈,死后予以封赏,就做了送胎阴神。不过我地位较低,送的都是畜生,像道行高的阴差,送的都是人,并且非富既贵,在古时候还有送皇帝的。而有些人没孩子,就烧香拜佛求子,所求的这些后代,都是由更高级的神明送,有送子观音和送子麒麟之说。” 她说了一大套,我听着还是这么回事儿。就问:“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说了半天,还是没讲明白阴神鬼契的作用。” 福老太笑道:“说这么多就是叫你明白,我们阴差是有高低之分的,而我想要往高处爬,除了做好本职工作外,还要去抓一些怨气较大的鬼魂,等抓够了,我就能升职。升职后待遇自然会高的。嘿嘿。但是我的工作很繁忙,没时间去拘魂,所以就会跟阳间的阴阳风水师进行交易,签订阴神鬼契,你帮我抓鬼,而我每个月都能被召唤出来一次,帮你摆平麻烦事,也就是充当你的打手!” 我擦! 我当即石化在了原地,感觉我的大姨夫都快从菊花里喷出来了,没想到阴神鬼契竟是跟阴差交易,而筹码便是怨气大的鬼魂,也就是厉鬼。 不过得到的利益也不小,一月能召唤阴差一次,充当自己的打手,这不就相当于多了一份助力吗? 在万分危机的时刻,甚至能够保住小命呢。 我天,这真是莫大的机缘。老陈我浑身的热血都沸腾了。 “我说福老太,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刚才我点燃了信封,咱们就算签约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保镖了?” 福老太看我一蹦三尺高的样子,皱了皱眉:“小兔崽子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要跟我动刀子,现在怎么满脸都是笑模样?还有,你别把事情想的太简单,契约是签订了,但你想使唤老太婆,必须抓够了一定数量的厉鬼,不然的话,你是请不动我的。” 我一咧嘴:“一定数量的?具体要多少啊,你要是一个月要个百八十,那就难死我了,上哪儿找这么多厉鬼啊?” 福老太没好声气的说:“你这小兔崽子,说话真够刁钻的,要是随便就能抓百八十厉鬼,那这天底下早乱套了。要不了那么多,一个月给我抓一只就行,越凶越好。” 我一下就放心了,一个的数量还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不过我还有件事不明白:“我抓了厉鬼该怎么给你呢?” 福老太听到这句话,立马用‘你装什么蒜’的眼神看着我,说:“这事儿你还问我?你准不懂?” 嘿。 没把我冤枉死,这什么跟什么呀,我哪儿知道去。 “那个珠子,逮住厉鬼就放进珠子里,不一直都揣在你口袋里吗?” 我立马面色大变,捂住了口袋,口袋里装的自然是上清珠。 我惊讶了:“福老太,你没开玩笑吧,这珠子…这珠子。” “别支支吾吾的,我知道这珠子金贵,你藏着掖着不想叫人知道,但我告诉你,这珠子虽然有些神奇的作用,但对自身危害很大,因为这是一颗上清魔珠,在古代是专门炼化厉鬼的,炼化了厉鬼之后,珠子里就能爆发出生机,其实这些生机都是属于鬼神的力量,能救人,也能害人。” 我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都傻了,原来一直令我摸不着头脑的上清珠,叫上清魔珠,是专门炼化厉鬼的。 这话要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老陈我一定踹他个狗啃屎,然后大骂一句,你再胡言乱语,我就整死你。但这话是福老太这个阴差说的,她虽然不是人,但肯定比人懂的多,所以我就信了。 “福老太,小子我跟你讲实话,这东西是我偶然得到的,珠子里的确能迸发生机,治愈身体的外伤,但我听闻,这珠子是被阵法封印的呀,想要解封就得用四柱全阴,八字犯煞之人临死时的怨气。这颗珠子再需要一个人的怨气就能彻底打开封印了。”我把知道的全说出来了。 就听福老太大骂:“放他娘的狗臭屁,这是谁告诉你的?这上清魔珠本来就没有封印,注入的怨气越大,所炼化出来的生机越大。不过根据你所说,这珠子是你偶然得到的,看来你不懂炼鬼的法门口诀。” 我的认知直接被颠覆了,眼睛瞪的滚圆:“你的意思是,现在从上清珠,哦不,上清魔珠里迸发的生机,都是之前注入的怨气,从而被炼化出来的?如果不继续炼化,这里面的生机早晚会用光的?” “那当然了,你不炼化还用什么呢?”福老太蹙起了眉头,脸色有些难看:“说实话,之所以找你跟我签契约,就是从你身上发现了这颗珠子,自古以来,跟阴差签约的都有这么一颗珠子,我以为你是那种人的后代呢。原来你什么都不懂。” 我脑门子上流下了瀑布汗,没想到上清魔珠还有这些渊源。不过我回头一想,猛地记起了一些东西,我反驳道:“不对,当初你给我弄鬼打墙的时候,这颗珠子并不在我身上,而是在万里云身上。那你怎么不找他?” 福老太走了几步,扬手要打我,我反应多快,一下跳开了。 “干啥啊,被我戳穿你的漏洞,你还想动手?!” “放屁!”福老太叉腰大骂:“你个小兔崽子竟会冤枉人,你以为谁身上带着这个珠子都能吸引我的注意?我看的还是你自身的道家气息,那个万里云一身草莽,不用想就是成天钻老林子打猎的,而你浑身的气息浮浮沉沉,凝练厚重,绝对是修炼过道家的法门。所以我才找的你。” 好么,这下我全明白了,感情老陈我还是有道家气质的,哦不,是气息。 “福老太,我的福奶奶,算我老陈错了,你看咱俩都是一条线上的人了,您就别跟我发脾气,赶紧说说炼鬼的口诀吧,这珠子是保命用的,这里面的生机要是用完了,我得及时补充不是。”我嬉皮笑脸的说着,已经忘记了什么是节操,因为这关乎着好些人的安危呀。 谁知福老太却冲我瞪眼:“你这样的徒弟能把当师傅的给气死,我刚才不是说了么,这珠子能救人也能害人,你怎么光听见对自己有利的了?” 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貌似福老太的确说过这珠子的缺点。 “那您具体的讲讲。” 福老太拿我没办法,叹息一声:“这是上清魔珠,用道法炼制鬼神之力,然后用于自身,如果你用的多了,那些煞气,怨气,就会趁机钻进你的身体,时间长了,你的性格就会大变,脾气刚烈,几乎疯魔。这东西我不知道你用没用过,如果用过的话,是不是在你之后的生活里边,遇到什么事儿,就会特别怒,恨不得杀了谁?!” 我一下长大了嘴巴,脑袋陷入了沉思。 我想到了给孙大炮破鬼扒皮时,跟孙丢丢,小鳖产生的争执,那时候我放了狠话,整个人都变了。还有在宿舍里遭遇血月哥偷袭,就因为小贱受伤,我差点当场杀了血月哥。 是的,我的性格在无形中的确变的火爆起来,一发怒,胸口就跟积攒着什么东西一样,不发出去都难受。 看样子,我是被上清魔珠里的怨气和煞气入侵了,如果没有福老太告诉我这一切,那么日后我还会频繁使用上清魔珠,甚至给别人使用,那样一来,我们的性格都会改变,甚至有一天我们会走火入魔,变成杀人的狂魔 我不敢想了,因为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沁透!!! 猛地问了一句:“这些侵入身体的煞气可有方法化解?!” 第一百九十九章 ,出发(二十二) 看我着急的样子,福老太冷冷的笑,那意思你现在知道害怕了。[ “化解的方法是有的,不过我观你印堂红润,瞳孔清澈,并没有太深的‘中毒’迹象,所以不用太过紧张。”福老太说道。 我松了一口气,暗中庆幸着,继续问:“那化解的方法是什么呢?虽然‘中毒’不深,但我心里也别扭啊。” 福老太沉吟了少许,轻声道:“其实很简单,你只需找一个佛法高深的和尚,叫他为你去寺院中请一粒佛珠即可,或者是把一道金刚掌印打入你的身体。有刚猛磅礴的佛法护身,那些煞气就会立即消散,躲都没地方躲。” 听到这个方法,我眼睛就是一亮,因为这个法子不太难,不过佛珠我还能理解,这金刚掌印就不太懂了。我想继续问个明白,但随后一想,这马上就要去大兴安岭了,上哪儿找和尚去,问也是白问。等时机成熟了再说吧。 “多谢福老太的指点了。那下面你就叫我炼鬼的法门吧,不然碰见厉鬼我也抓不到。”我笑了笑。 福老太一瞪眼:“什么炼鬼的法门,用上清珠炼鬼是获得鬼神之力的,我只能叫你封鬼之术,不然抓多少厉鬼都不够你炼的,我拿什么交差去?!” 我擦了擦额头冷汗,干笑:“口误!” 随后福老太就贴着我的耳朵说了一些咒语,我听的连连点头,全都牢牢记在心里。 “好了,我的时间不多,还得去送胎,暂且别过吧,对了,如果你怕麻烦,完全可以把抓鬼的数量累计起来,然后一起交给我,一年十二只厉鬼,然后每个月我都能得到你的召唤,为你摆平麻烦事。” 我点点头:“这个主意好啊,不过小子我还得多一句嘴,厉鬼这玩意儿吧,虽然有,但也不太常见,现在咱们已经签约了,如果,我说如果啊,如果一年没办法交给你十二只该怎么办呢?” 福老太平静的看着我,然后他的面容骤然狰狞起来,眼珠子都快爆出眼眶了,嘴巴张的老大,里的牙齿都是黑色的,跟锯齿一样,那条鲜红的大舌头在口腔里,辗转翻腾,一声声恐怖的低吼从喉咙中发出。 我日! 我果断的倒退几步,我特么就是打个比方,你这死老太太就原形毕露了?干啥,要咬我怎么滴! 下一秒。 福老太这张极其惊悚的脸开始慢慢变回去,又变成了那张青白,青白的老脸。 于是她桀桀冲我冷笑:“你若是完不成任务,那就得承受阴神鬼契中的惩罚,或者是,被我直接了断了性命,拿着你的冤魂下地府交差!!!” 我逐渐的眯起了眼睛,就知道这但凡跟魔鬼交易,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我现在想毁约恐怕来不及了,既然上了这条贼船,就得一直向前走,不过事到如今,我脑子里还是有些弄不明白的事情。 首先来说,这上清魔珠我曾经拿给老烟鬼看过,以他阅历都不认识这个东西,而福老太又说但凡签约的阴阳风水师都有这东西。 老烟鬼可是正经八百的阴阳风水师,比我厉害的多的多,按说他不应该不知道,跟阴差签约这档子事儿,但他从没跟我说过。 我不相信他会对我隐瞒,因为他对我就像对亲生的孩子一样。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所以我只能猜测,普天之下,能跟阴差签约的阴阳风水师很少,可能都少到了一定的程度,所以没几个人知道这种情况。 反正事已至此,我还得是被动接受。特码的,我的年岁越来越大,但被动承受的东西却越来越多,可能这就是成长的过程吧,太多太多的枷锁束缚着,身不由己的滋味儿呦,抓紧挠肝的难受。 可没办法,谁叫咱活着呢,只要活着就得往前奔,就得随遇而安,就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福老太看我阴晴不定的脸色,语气柔和了些许:“交易嘛,向来都是平等的,老太婆之所以警告你,是在提醒你,只要你能按时完成任务,那你将得到偌大的好处,起码,遇到危险时,我的出现能带给你活路。难道还有什么比活着更可贵的吗?” 我艰难的点头:“的确是。” “这就对了嘛,小子,好好干哦,老太婆我等着你的厉鬼,并且从下月开始,你就能召唤我了,咒语我刚才已经告诉了你,但切记,一个月只有一次。” 福老太说完,用三分凛冽,三分狡诈,还有四分得意的目光看着我,深深的看着我。 随后,‘噗嗤’一声化作了青烟,逐渐消散在了夜空当中。 我一个人愣在原地,从口袋里摸出了那颗上清魔珠,仔细的打量,没想到这个陪伴我将近三年的东西,竟存在这样的魔力。 我苦笑了一声。 可没等我转身呢,就听身后传来了小贱的呼喊:“我说老陈,你怎么在这儿杵着呢,赶紧走吧,咱们几个照片发布出来了,他奶奶的,通缉令升级了!” 我一激灵,转身就看到小贱跑了过来,一脸的汗水。那德行要多惊慌就有多惊慌。 “咋回事?!”我的心也提起来了。 小贱擦着满头的汗水,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出来之后,我们几个加上老余就吃吃喝喝,发现餐馆里的电视里面,把咱们几个的照片都公布了,我的天,也不知道调查的怎么这么快,按说这火车上也没有摄像头啊。” 我的心一下沉了下去,火车上死了几个人,的确算的上大案件了,警察肯定会追查到底的,能调查出我们几个的照片也在情理当中,不过这样一来,就得连累很多人了。 萧大瞎子,冰妃,万里云,他们三个都没事,家里也没什么人了,我也不怕,老烟鬼失踪,我爸也被控制了,警察根本没辙,不过弄不好得牵扯到武灵耀,哎,这事儿发展到现在,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其实我最对不起的还是小贱,他家里还一个老爹呢,现在除了通缉令,他老爹不定急成什么样子。 “小贱,老陈我拖累你了。”我低着头说了一句。 小贱愣住了,猛地给了我一拳:“妈了个巴子的,你说啥呢,通缉令就通缉令呗,反正咱又没杀人,杀人的是万里云,关我鸟事?!” 我蹙眉:“现在万里云是咱们的人,不应该推卸这个责任的,有了事情大家一起扛!” 小贱闷头不讲话了,最后一跺脚:“妈了个巴子的,刚才我老胡是抽风了,连那种话都讲的出来,真该收拾。”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贱问我,为什么跑这儿来了,干啥呢,要解手为毛不在饭店的厕所里。 我就晕,我至于这么没素质么,解手跑荒郊野外的。 “还记得那个福老太么,我出来就是烧信封的,得给他回个信儿不是?!” 小贱晃着大脑瓜:“唉呀妈呀,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这老太太没扒瞎,的确是四个投胎的,还是猪胎。对了,你跟着她汇报之后,又说啥了?” 我沉吟了片刻,有些事情我不想瞒着这货,为我出生入死的,咱在藏着掖着就不够个男人了。 我简单了将阴神鬼契的事情说了一下,最后道:“虽然这老太太能在危险时刻出现,但我每个月必须找一只厉鬼,不然的话,老陈我就归位了。” 小贱兴奋的要死:“唉呀妈呀,这是好事儿啊,以前碰见厉鬼,咱们都是卖力气给诛杀了,现在还能封印起来,跟阴差换好处,擦,简直是废物利用。你愁眉苦脸的干啥,那眉毛跟八点二十似的。” 我真想一脚踹死他,你特么怎么就不长点心,跟阴差交易,那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你是没看见福老太那张说变就变的脸啊。 就这样,我们回到了餐馆,几个人都在车里,整装待发了。 萧大瞎子看到我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等上了车,他低声跟我说:“大事不好啊。” 我点点头:“知道了,小贱说了。” “不是这么回事儿,我怀疑老余也看见电视里的通缉令了,他要是报了警,咱们就被一锅端了。” 我顿时急了,这要是给捅出去,没进内蒙呢,就得被拦住,千万别小看祖国警察的刑侦能力呀。 “那怎么办?!”我问道。 萧大瞎子看了看已经启动了车子的老余,随后一咬牙,面色都沉了,眼中迸发了森冷的光芒。我吓了一跳,心说怎么滴,把他也杀了?! “不行就多给钱,用钱堵住他的嘴!”萧大瞎子无比低沉的说。 我日! 我就说萧大瞎子没这个胆子,吓了我一身冷汗。 也不知是我们交谈的声音太大,还是老余察觉到了什么东西,反正车子开出没一里地呢,他就用断手蹭了蹭脸蛋子,无所谓的语气说:“我老余跑车二十年了,什么人都拉过,什么路都走过。反正我就知道,给了我车钱,那就是我的顾客,其余的我不管,因为我也是黑车,我要是跟警察局一条心了,我这饭碗也就别端了,所以你们几个就放心,只要你们不害我,我老余绝不多说一句话。” 说完,断手往档杆上一放,咔嚓,咔嚓,直接换到了五档。油门‘嗡’的一声就炸起来了。车速飙飞,我们几个不约而同的向后一仰。 我扭着头对萧大瞎子就笑了:“这司机,靠谱!!!” 第二百章 ,出发(二十三) 趁夜色,老余这个一只手的黑车司机又把我们带上了高速公路,现在已经出了辽宁省进入了内蒙古自治区,下一站地就是奈曼旗。(.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吃饭的时候,老余和万里云已经商量好了,我们进入奈曼旗直奔八仙筒,然后进入通辽市,做简单的休整,紧接着就驶往扎鲁特旗和巴雅尔图胡硕,最后进入霍林格勒市。 蘑菇村就在霍林格勒市的东北边,紧挨着大兴安岭,是个三面环山的村庄,我们就从这个村庄挺进大兴安岭。 路途很遥远,我们做好了在车上吃喝拉撒睡的打算,所以大家伙都早些休息了,我迷迷糊糊的想着心事,一直都进入不了梦乡。 后半夜,我尿急,催促老余驶入停车区,方便了一把,夜风一吹,我浑身都冷。老余抽空吸了一支烟,是兰州。 他眯着眼睛看天空,很乏的样子,突然对我说:“小伙子,说句不该说的话,按照这个路线去大兴安岭有些绕远,也不知道你们的同伴为什么要这么走。” 我一惊,望了望车厢里半梦不醒的万里云,就说:“绕远?!不对啊,地图我看了,这都是比较近的路线了。” 老余摆摆手,掐灭了兰州,说:“我跑车很多年了,东三省,内蒙古都熟悉的很,这条路一点也不近,如果是近路的话,得改一下。” 我心里就琢磨,应该不可能的,万里云也是行家里手,不应该弄一条绕远的路,他明白我们都着急进大兴安岭的,要是绕了远,大兴安岭封山,我们进不去可就遭了。 难道说,万里云压根就不想叫我们进入大兴安岭?! 这个念头一出现我顿时有些凉意,因为我想到了萧大瞎子跟我说过的话,他说万里云有问题,他似乎隐藏着一些什么事情。mianhuatang.info 可这个守规矩的猎人又能有什么秘密呢。 说起来他也是个苦命人,早些年,无仙派为了炼制婴灵害了他们一家子,现在又被九头蛇追杀,已经够坎坷的了,被我们救了不知恩图报,难道还动什么歪脑筋吗?! 我不信,但我不得不加足警惕,我得学萧大瞎子,出门在外,尤其是这次的行动,必须多长几个心眼儿。 “老余师傅,这事儿呢我听万大哥的,怎么制定的路线就怎么开吧,要是有困难你就说,钱不是问题。” 老余见我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再言语,笑着了摇了摇头。 自从上了车,随着起起伏伏的颠簸,我就睡了个瓷实,等第二天睁开眼,发现车子还在路上,这条公路不宽,但车辆很稀疏,公路两边都是旷野,浅浅的一层草皮,青黄交接,极远处是一个又一个的高压线架塔,四通八达的线路辐射苍穹。 我看着湛蓝的天空发呆,一朵朵白云就跟小绵羊一样,空气清新,令人心旷神怡,貌似整个世界都纯净了。 我来了精神,心说这就是内蒙的草原吧。 紧接着我就是一愣,发现司机换人了,老余睡在副驾驶,萧大瞎子正在开车,看我醒了就笑骂:“一车人就你的呼噜最大,都赶上车子喇叭了。老余这兄弟开了一天一夜了,咱们赶时间,我就替换替换他,早些年咱当兵的时候,开的都是大解放,那是啥车啊,开着特别费劲,并且工作台上放碗水,你开起来,水不能洒出来,技术都是这么练的,现在再开这种小车,跟玩儿一样。” 我日,我刚睡醒你就跟我吹牛逼是不是。 “我说瞎子,你赶紧开你的车,眼硬点,这路上虽然荒凉,但书上说了,越干净的路上,司机越容易疲劳,冷不丁出点儿事,连反应都来不及。”我说的都是实话。 萧大瞎子嗤笑:“扯淡,就这路况,闭上眼都能开,对了,你会开车不,不行一会儿练练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嘿,这么一说,我心里还真痒痒呢,有几个男孩子不喜欢车呢。 我干笑:“那成,等你累了,我就开会儿,学学。” 我来一说话,小贱,冰妃,万里云都醒了,深秋的阳光灿烂的像花儿,外界的景色通达,大梦初醒后,被冷空气一吹,大伙儿都精神抖擞。就连冰妃那冷酷的脸色都柔和了不少。 小贱咋咋呼呼的说:“唉呀妈呀,这地界就是敞亮啊,真想找匹马骑骑,在草原上策马扬鞭,威风八面,那是啥感觉?!” 我给了他一巴掌:“小声点,老余开一宿车了,刚睡,别吵醒了人家。” 谁知道话音刚落,老余闭着眼睛来了一句:“不碍事,眯一会儿就成,习惯了。” 我们分了一些熟食,喝了水,然后找了一个地方,大家都简单的洗了把脸,并且方便了一下,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别看冰妃是女人,但她也没什么埋怨,依旧冷着脸,一语不发。 萧大瞎子说,下午四点之前就能到奈曼旗,到时候再叫老余开。大家车上坐着无所事事,都闭着眼睛养精蓄锐,一直到了下午两点,大伙儿才活泛了起来。 但是萧大瞎子猛地指着前面说:“咦?你们看,前面路边有卖东西吃的。” 我们一看,可不是么,前方一百米的地方,有一个小摊位,一对中年的夫妇在案板上和面,旁边有桌椅板凳,还有炉子,炉子上架着大锅,热气腾腾的。貌似是个拉面小吃。 我直咽吐沫,心说一路上光吃熟食和干粮了,要是能来碗面,暖和暖和该多好。 小贱也馋的不行:“我说咱们停下车,买点儿吃的行不,耽误不了多久,大家在车上吃,不下去。” 没等萧大瞎子说话呢,副驾驶的老余一下就醒了,直勾勾的看着渐行渐近的小摊位,双目先是茫然,随后就变成了慌乱,是那种特别恐惧的慌乱。 疾声道:“不要停,不要看他们,开过去,快,要快!” 他突然这么紧张,把我们都搞的不知所措了,但看他的样子不像开玩笑,老余也从来没跟我们开过玩笑。所以萧大瞎子一脚油门就顶上去了,面包车唰的一下跟小摊位擦身而过。车里的我们也都低下了头,没去看窗外。 但我心里就不踏实了,干啥呀这是,碰见劫道的了?! 等开过去三五百米,我们都抬起了头,萧大瞎子扭头看老余:“我说大兄弟,怎么咋咋呼呼的,那就是个小吃摊,也不是妖精,你干嘛这么害怕?!” 老余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偷偷的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而我们也忍不住了,纷纷扭头观看,但是一看可不要紧,都把我们吓一跳,因为那个小摊位竟然不见了。 是的,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就跟刚才完全不存在一样。 咋回事?!我们看花眼了,还是幻觉。亦或者是海市蜃楼。 不对啊,海市蜃楼都是在大海上或者沙漠里,这可是青青草原,青天白日的,怎么会这么邪性?! 这下,我们全都被镇住了,连萧大瞎子都咧嘴:“我的奶奶,大白天见鬼了呀!” 我问:“老余,这到底咋回事儿?” 我心里有了计较,要真是冤魂厉鬼啥的,老陈还得杀回去,为啥,还不是因为那个阴神鬼契么,一年就是十二个厉鬼,咱的任务指标比较重啊。 可老余却搓了搓脸,拿起一瓶矿泉水猛灌,等擦干净嘴角的水渍后,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貌似在缓和躁乱的情绪。他这么一折腾,我们更好奇了,心里痒痒的就跟猫爪子挠一样。 老余终于张了嘴,声音很低沉:“这条路是三零九国道,全场一千四百多公里,贯穿多个省市,咱们走了快一天了,你们也能看出来了,这地界很荒凉,连个蒙古包都没有,路上的车辆都能用手指头去数,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人在道路边摆摊。” “现在那个摊位和夫妻俩都消失了,这不是幻觉,更不是大白天闹鬼了,而是……”老余蹙起了眉头:“怎么说呢,有的老司机曾经跟我讲过,他年轻的时候走蒙古线,就在路边见过这种摊位,夫妻俩埋头干活,但是二十年之后,再路过这里,还是这夫妻俩,容貌和年龄都没变,就仿佛是一张画儿似的。然而再过二十年还是老样子,他们永远不会变。并且老远能看见,等擦身过去,一回头就不见了。” 小贱震惊了,瞪着眼珠子说:“这咋可能?!要说闹鬼我还能接受,但你说的根本解释不通啊。” 冰妃和万里云也蹙紧了眉头,明显是错愕的。但他俩稳当,话不多,不懂的就听着。 萧大瞎子嘬着牙花子说:“没想到这蒙古线也这么邪性,你说他要不是鬼,也不是幻觉,那是什么呢,难道是真的?老余啊,你会不会记错了?” 老余摇头苦笑,从扶手箱里拿出了一大摞折叠好的地图,从地图里抽出了一张陈旧的报纸,上面显示的日期是一九六九年,也就是二十五年前。 但报纸的封面是一副黑白照片,照片里的影像就是公路边的小吃摊,不论是夫妇的神情状态,还是路子,案板,桌椅的位置,全都跟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 图片上写着一句话:“二十年不变的小吃摊,是蓄意而为还是时间静止?!!!” 第二百零一章 ,出发(二十四) 看到报纸里的这张图片,我们这一车人都噤声了,真心的,一句话都讲不出来,原来在几十年前,这个小摊位就存在了,但是它的存在太过诡异,恐怕没人能说得清楚。(爪讥书屋 难怪老余一看见这个摊位就吓成这个样子,换做任何人估计都不可能镇定。 一件事物但凡超脱出了正常理解范畴,就会被列为神秘事件,从而上升到神鬼传说的行列当中。当然了,如果真是神鬼传说到好办了,老陈我肯定掰扯清楚了。 这时候小贱就问:“我说老余,这事儿真他奶奶的邪乎,你是不是早防备着这手呢,不然扶手箱里也不可能放一张这样的报纸。” 老余苦笑:“这事儿早就不新鲜了,报纸也就是个解闷的东西,有时候哇,太多的事情也没必要解释的太清楚,太清楚了反而不好。总之,刚才的小摊位不吉利,所以我不叫你们看,生怕看一眼,就把人的魂儿给勾走。” 小贱挠着后脑勺,一脸的便秘状:“勾不勾魂儿的先不扯,老胡我对时间静止这档子事儿挺感兴趣,老余你要是知道就给我们讲讲,反正这长路漫漫的,呆着也是无聊。” 老余又喝了一口矿泉水,呲牙笑了:“我又不是科学家,恐怕解释不了时间静止,不过呢,事情经历的多了,就摸出了窍门,要说时间静止,其实也没啥可稀奇的,无非就是地球空间磁场的缘故。你看那个小摊位没,很可能那里的空间磁场,跟咱们所处的不太一样,这个磁场能把几十年前的事物都记录下来,然后时不时的播放一家伙,就跟放电影一样。” 这话听着可真新鲜,也就是说,原先那个小摊位应该是真实存在的,但随着时间的发展,两夫妇早就不知去向了,但他们的身影已经被空间磁场记录了下来,不定时的就能显现,就跟幻境一样。 其实老陈我也在一些课外读物上看到过一些未解之谜,也有空间磁场类的。只是没想到今天能亲眼看到,说真的,我内心着实兴奋了一把了,不由自主的又扭头向后看了一眼,但可惜的是,什么都没看到。 此时,开车的萧大瞎子说话了:“这个解释挺合理,别看咱们生活在地球上,但稀奇古怪的事儿多了,你没看见,并不代表它不存在。有甚者比这邪乎的还有。只是绝大多数,都没办法用科学来证明而已。” 老余点点头:“的确是这么回事儿,话说我半年前去过一次西藏,直接穿越了整个中国,那一路上遭遇的事儿呦,说都说不清,现在想起来,头皮还发麻呢。反正就一句话,咱们人的这双眼睛,能看到的东西太有限了,你要想知道更多的东西,就得出去走走,就得自己去发掘。” 一句话说完,车里的气氛可就上来了,小贱咋咋呼呼的说:“我说老余,你不如给我们讲讲你去西藏的事儿,咱都是刚出家门的小家雀儿,不知这水深水浅,我们也长长见识。” 老余笑了:“你小子说话有点意思,行,既然你们想听,那我就说两个。” 我也来了兴致,从包里掏出了干粮和熟食递过去,掐媚的笑:“先垫吧点儿,说话有底气。” 老余也不推辞,接过去,三口两口吃的迅速,我们都等着他。 就连不爱言语的冰妃和万里云都挺直了腰板,眼睛里有光。 “我寻思寻思,该从哪儿说起呢?”老余吃饱喝足之后沉吟了一下,随后一抬头,说:“算了,从头说吧,当时我的乘客是四个藏族人,三个男的一个女的,三个男的是哥哥,女的是妹妹,而那个妹妹在东北,因为一场事故瘫痪了,你们也知道,瘫痪的人坐飞机需要的手续很多,所以这几个藏族汉子就包了我的车,准备走长途回西藏,把妹妹安顿了。” “车子从长春往西南方向开,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两天后我们就进入了山西境内,当时走的是208国道。说真心话,进了山西我就加了小心,为啥,因为山西的盘山路太多了,路窄,陡峭,并且运输煤矿的大卡车太多,有时候一个转弯,稍不留神就能把小车挤下悬崖。那时候公路条件很差,连路灯都不多,更别说电子监控了,大晚上的要出了坠崖事件,那就自认倒霉,大车司机看都不看,直接走自己的。” “我记得那年下着小雪,我们在攀爬山路,好在是白天,路况还行,过往的大车轮胎上都上了防滑的锁链,速度降到了最低。但是等到了晚上,怪事就出现了,我就发现前面一辆大车非常的邪性,走不了十米就得憋火,不足一百米的路程,足足憋了七八次,我拉着四个藏族人可是赶路呢,总这么下去没把我急死,想在一侧超车都非常困难,因为拉煤的大车一辆跟着一辆,没有间隙不说,我还得躲着人家,要是一不留神给我砰一下,我就进了悬崖了。” “我没办法,只能一步步的跟着,那时候雪片可就下大了,还刮起了风,崇山峻岭中打着呼哨,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那时候做副驾驶的是四兄妹中的老大,藏族名字叫白玛次仁,他猛地抬起了胳膊,指着前面大车顶子上,说,老余,你看,那儿蹲着一个人。” “前面的大车装的是煤矿,车邦离地面得有三米,上面遮盖着黑色的帆布,四角勒着麻绳。然而在帆布之上就蹲着一个人,浑身都盖着雪花,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当时我挺费解的,心说这不是抽风吗?这么冷的天,不在车厢里暖和,怎么跑帆布上蹲着呢?我正纳闷呢,大车又憋火了,这次没有当下启动,而是正副驾驶同时推开了车门,缓步走了下来。” “我在后面,亮着大灯就等着,心说可能是检修一下毛病,总这么憋火谁也受不了。但令我惊骇的一幕发生了,原本蹲在车顶的那个人突然站了起来,但是下车的两个人却没有注意他,并且两个人手里攥着一套新衣服,应该是一套崭新的西装,一人拿着裤子,一人拿着褂子。两人在大车四周转悠了一圈儿,然后重新来到了车头,后面的事情我就看不到了,反正等他们再回来的时候,西装不见了。” “大车再次启动,这次速度非常快,一下冲了出去,我心里咯噔一声,因为车顶上还站着一个人呢,这么快的速度,还不把他摔下来。可是邪性事儿出现了,在大车开出没多远之后,那个站立的人突然就消失了,就跟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我启动了车子开始向前开,大约三十多米的时候,就看到路面上铺着一套西装,被压的满是雪片和轮胎印。原来,两个司机是把西装铺在了地上,专门用大车压过去。” 老余看着我们说:“虽然我不懂怎么回事儿,但压了西装,车顶子上的那个人就不见了,我感觉这其中是有联系的。等转过天来,我们出了山西的地面儿,在一个饭馆儿吃饭,有几个大车司机就谈论,说昨天晚上在盘山道谁谁谁坠崖了,但可怕的是,这次坠崖不是车祸,而是闹鬼了。” 说道这里,萧大瞎子变毛变色的说:“闹鬼?!车顶上的那个人就是鬼吧?” 老余眼中有些慌乱,说:“那几个大车司机说,之所以闹鬼,是因为坠崖的车在盘山路撞死过一个人,压西装是在赎命,压过去,就相当于还了一条命,那鬼就不会找事儿了。但可悲的是,那两个司机贪小便宜,压过去之后,又返回去把西装捡了起来,那意思不能糟践东西,可就是因为这个,这辆大车当晚就冲下了悬崖,据目击证人说,车不是开下去的,因为路上有很多刹车印,一看就是在阻止轮胎的转动,但大车就这么一点点擦着路面掉下了悬崖,就跟后面有什么东西再推一样。” 老余讲的虽然平淡,但我们几个听众,感觉后背都凉飕飕的。那种压抑和恐怖的气氛已经蒸腾了起来。这种事情比较典型,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被推下悬崖也没什么可说的。 “这件事儿,听着稀奇,其实并不吓人,因为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所以当时也没多害怕。但是紧接着,我们就穿越了陕甘宁三个省市自治区,进入了青海省著名的柴达木盆地。” 老余说道这里,眼神中有些飘渺的意思,貌似在回忆什么:“柴达木盆地其实是个很美的地方,沿215国道向南,经阿克塞,越过海拔3644的当金山口,到大柴旦,继续向南直奔格尔木。沿途戈壁滩,雅丹地貌,小湖,蓝天白云,秃山荒地,各类风光目不暇接。那时候我就在想,其实做一个黑车司机也挺好,能赚钱,也能领略大自然的风貌。”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可是到了当天晚上,我又碰到了一件事,这件事无比的荒诞诡异,至今我都没弄明白。” 我一抬眼,费解道:“老余,你又碰到鬼了?” 谁知老余却摇摇头:“鬼?或许是吧,但我感觉它更像……” 第二百零二章 ,出发(二十五) 老余说到这里,明显的停顿了一下,或许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叙述了。 我有些着急,就说:“老余你就把事情经过说一遍,你弄不懂的,不是还有我们几个么。说实在话,我遇到的邪乎事儿不见得比你少,在这方面,我应该能帮到你。” 老余诧异的看着我,貌似这种话从我一个不满十八周岁的小伙子口中说出来,是那么的不切实际。 小贱还帮我证实:“老陈他说的没错,这两年我们没干别的,成天就研究邪乎事儿了。” 冰妃微微点头,而万里云却不留痕迹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又看向了老余。 萧大瞎子不断操纵着档杆,进行熟练的超车,等速度降下来,也说了一句:“这小兔崽子别的本事没有,但就会处理邪乎事儿,是个有手艺的人。” 老余沉默了片刻,看我的眼神很复杂,之前他得知我们几个是杀人犯,表现的很霍达,也没问缘由,并且表示不搀和此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而现在得知我竟然经常跟鬼神打交道,他可能就更加好奇我们这个小团队了。 “好,那我就讲讲看,这事儿也憋了我很多年了。”老余又喝了一口水,说:“穿越柴达木盆地的时候,气温很低,车里开着暖风,窗户都闭着。我们从中午一直开到了晚上十一点,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一个多小时就能碰到城镇,也好歇歇脚。可那天晚上很安静,路上几乎是一辆车都没有,但饶是如此我也加着小心,车速不超八十,但也不知怎么回事,忽然从侧面超过一辆面包车,就挡在了我们的前面。我加速超车,那面包车就开始左右晃荡,不叫我们过去,当时我挺生气的,都骂了街,车里面三个蒙古汉子脾气更烈,想下去打人。”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决不能出差池,所以我就忍了,一路都跟在面包车的后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等到了半夜十二点的时候,眼看着快进入城镇了,我也松了一口气,但猛然间,就发现前面面包车的后玻璃上有一个人脑袋,可能是坐着一个人,起初还没在意,可接下来,这个人就慢慢的,慢慢的转过了身体,那张脸贴着后玻璃就看向了我们。” 老余猛地严肃了起来:“说真的,当时把我们几个活活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这个人的脸特别大,青色的,也看不出是在哭还是在笑,反正特别的扭曲,一双眼睛血红无比,就跟倪虹灯的灯泡一样。我一脚刹车就踩在哪儿了。心里讲话,那是啥玩意儿,是人还是鬼,怎么这么吓人?!我这一减速不要紧,前面的面包车也减速了,那个青色的大脸就这么怔怔的看着我们,眼珠子吞吐着红芒,就跟要吃人一样。” 说到这里,我们都吃了一惊,果断的认为这是一只鬼,搞不好还是厉鬼。不过这个面包车也有古怪,为什么要挡着人家呢,为什么不叫人家超过去?! 就听老余继续道:“当时我的心都缩到一起了,感觉又出了邪乎事儿,几个蒙古人也不牛逼了,全都白着脸不说话。我为了保险起见,直接把车停靠在了路边,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前面的面包车也缓缓的贴到了马路牙子上,也不走了。这个情况一出现,我就明白了,这是盯上我们了。当时我也年轻,加上跑车的经验也多,胆子挺大的,从车里拽了一个棒子就下来了,但是一下来我就傻了,我的天,这是哪儿啊,这道路根本不是原先的那条215国道,而是一条土路,两侧也不是戈壁滩了,而是满满的庄稼地,有小麦,有青稞。” 老余看着我们苦笑:“你们可能不能体会我当时的那种感觉,明明是在国道上面走,但停车一看,竟然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貌似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就走了岔路,偏离了原来的方向。我一琢磨肯定是这个面包车的缘故,我可是一直跟这它走呢。但随后一想也不对,这面包车要是换了路,我不可能不知道啊。” “随后我就壮着胆子走到了这辆面包车的跟前,说实话,我做好了充足的心里准备,并且白玛次仁三兄弟也跟着呢,就是碰到冤魂厉鬼,我们也能招架,俗话说的好哇,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可是当来到驾驶室的位置后,向里一看,我们四个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驾驶室里没人,一拉车门,里面还反锁着。在跑到后侧玻璃那一看,那个青脸红眼的大脸也不见了,整个车厢里一个人没有,貌似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当时都快凌晨一点了,看到这个情况,那几个人高马大的蒙古汉子哇哇叫着就跑进了我的车,吓的都不行了,而我也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说真的,当时我一下拿出了从寺庙里求的护身符,死死的攥在手里,冲这面包车就大吼大叫,可是不论我怎么折腾,面包车就是没动静。后来我擦了擦冷汗,果断的钻回车里,准备赶紧逃。但是车子出问题了,就是打不着火儿。” 我蹙眉听着,心里讲话,这事儿的确挺新鲜,难道说这是一辆鬼车吗?! 小贱咋咋呼呼的说:“老余,车子打不着了,那你们怎么跑的?” 老余眼中写满了恐惧,说:“当时打不着火我很着急,就想下车看看机箱,但一推门,根本打不开,不光驾驶室这样,其余的也这样,我们被某种力量给封闭在了车厢里,当时我们都毛了,赶紧摇窗户,但玻璃也跟冻住了一样,就是打不开,我上了脾气,大吼着踹碎了玻璃窗,独自一人就钻了出来,几个蒙古人效仿我的办法,也脱了身,但是车里面还有一个瘫痪的妹妹呢,这个妹妹根本下不来。急得哇哇大哭!” “这一哭可不要紧,我就听见那个无人驾驶的面包车里有人在嘿嘿的笑,特别得意的那种,并且车身开始摇晃,下面的板桥都嘎吱嘎吱的发出摩擦声音。反观我的车,突然打着了火,没等我们反映过来,档杆一动,车子歪歪扭扭的就走了,带着那个瘫痪的妹妹。” “几个蒙古人终于急眼了,大吼着过去追,但是我的车越开越快,两条腿怎么能跟四个轮子比赛呢。我看着他们渐行渐远,忽然感觉浑身都冷,感觉道路两边的庄稼地里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我,当时我也害怕的要死,也想跑,可那个无人驾驶的面包车突然一晃,油箱盖子弹起来了,一股浓稠的鲜血就从油箱里往外冒,把地面都染红了,我吓的护身颤抖,护身符和棒子都丢在了地上,人都快瘫了,可紧接着,从油箱口里就伸出了一只手!” 我的亲娘,听老余这么描述,当时的画面该有多恐怖啊。开车的萧大瞎子一个劲儿的嘬牙花子,那意思,这事太邪了,太吓人了。 “那后来呢?!”我问。 老余已经投入到了回忆当中,情绪有些激动:“后来,后来我转头就跑,但是没跑两步也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就摔倒了,脸碰到了地面,鼻子差点儿没摔瘪了,可是当我一抬头,你们猜怎么着?我竟然在自己的车里,但是车子却撞在了一块大石头上,惯性作用,我整个人向前冲,脸贴在了前挡风玻璃上。” 嘶!!! 我们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怎么滴,明明在荒郊野外跑,怎么摔了一跤就在跑自己车里了? 小贱冷不丁笑了:“唉呀妈呀,听了半天,原来是你老余在做梦啊,估计开车睡着了,然后撞在了大石头上!” 老余面色有些白,摇摇头:“如果说做梦那就好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呀,因为车里的四个蒙古人都不见了,我的车玻璃也是碎的。而前面那块石头其实不是石头,而是一块石碑!” 我的眉头顿时蹙起来了,心说怎么滴,这是真闹鬼呀。但仔细一寻思有很多地方说不通,因为事情的发展简直是两个极端。 太诡异了,太荒诞了,这比时间静止的小吃摊还渗人。 冰妃出奇的说了一句话:“老余,你现在还在215国道上行驶吗?我指的是,你撞到石碑的时候。” 老余摇摇头:“已经偏离了方向,原本是向西南的藏区,而当时却变成了西北的新疆了,几乎是来了一个大逆转。” “那四个蒙古人呢?那个妹妹明明是被你的车带走的,三个哥哥去追了呀。”小贱摸不着头脑了。 萧大瞎子也说:“这事儿不能用正常的逻辑去思考啊,可能之前的全是幻觉,在幻觉当中老余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万里云也冒出一句话:“那这四个蒙古人就这么失踪了?!” 一说这个,老余脸都白了,摇摇头,嘴角颤抖着说:“遭遇了这件事我心里是真害怕,四个大活人,其中一个还是瘫子,你说我收了人家的钱,决不能这么一走了之。所以我也不管车子的损坏程度,沿着地图路线就重新杀上了215国道上,你们猜怎么着,一上去我又看到那辆面包车了,就是那辆无人驾驶的面包车。” “看到这辆车之后,我弄了一身冷汗,可更吓人的还在后面,我看到后挡风玻璃上突然出现了五个脑袋,这五个脑袋慢慢的扭了过来,中间的是那张红眼睛的青色大脸,而两边的四个,竟是四个蒙古兄妹,他们都七窍流血,扭曲的冲我笑,然后缓缓的冲我挥手…….” 第二百零三章 ,出发(二十六) 听到这个,我无比的恶寒,这兄妹四人怎么会在无人驾驶的面包车里,并且他们七窍流血还扭曲的笑,难道说他们已经被那个青色大脸红眼珠的家伙给弄死了?亦或者是,他们几个也变成了厉鬼?! 事情越发的荒诞离奇,这次谁都搞不懂了,因为这跟以往遭遇的灵异事件有很大的不同点。起码,在我的认知当中,厉鬼害人,会存在一定程度上的目的性,也就是说,你不招惹人家,人家不会过来害你,当然,也有不存在目的性的厉鬼,它们是以害人为乐的。 可是害人的过程都大同小异,不是厉鬼上身,就是直接以雷霆手段进攻。哪有这么夸张的,明明是一件事,但说出来之后,就跟用两件事拼凑在一起的差不多。 因为老余所看到的,和现实发生的一点也不一样,他自己都讲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幻觉。 “当时我吓坏了,一脚刹车就挺在了路旁,浑身都哆嗦。说真心话,跑车这么些年,也算经了一些风浪,可跟今天的比起来,全都是扯淡啊。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蒙古四兄妹被面包车带走了,等反应过来之后,这条公路上一辆车都没了。”老余凄凄惨惨的笑,很艰难。 我的心一下提起来了,就问:“就这么消失了?那可是四个大活人呀,即便闹了鬼,也得有尸首不是,总不能这辆车带着四个蒙古人穿越时空了吧?” “是这么个理儿,厉鬼这东西也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不可能把人整没了。”小贱也说道。 萧大瞎子一边开车一边哼哼:“这世界上有太多的谜团,很多事儿都叫人猜不透,明明不符合逻辑的事情但就是发生了,你不服都没辙,就拿外星人来说,全世界这么多专家在研究,好些年了,我看也没研究出一个鸟。至于发生在老余身上的这档子事,你用常理去寻思那就走入误区了,人家老余开始的时候就说,恐怕车里的不是鬼,既然不是鬼,那你们总思考厉鬼作甚。” 我们都看向了老余,问他对此事是什么看法,以及之后发生的事情。毕竟这次可是拉人进西藏,现在可好,人都没了,恐怕这趟活儿也就搁浅了。连惊带吓的,赚几个钱不容易啊。 老余眯起了眼睛,语气飘渺的讲:“起初我也想不通其中的缘由,我足足在公路上愣了半个小时,一点一点的把情绪平复下来,后来我就鼓足了勇气,因为这钱不钱的,那可是四条人命啊,先不说到底谁该负这个责任,起码我要是一走了之,这辈子我心里都过意不去,你想想,几个人死的不明不白,谁不后怕啊,所以我就打定主意,必须要弄个清楚。” “我卯足了劲,顺着公路就扎下去了,可是足足三个小时,我都快出了柴达木盆地了,愣是再没看到那辆面包车,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心里急的跟什么似的。我总认为,如果能及时找到,那四个蒙古兄妹就可能有一线生机。但最后我也没找到,天擦黑之后我就在一个叫囊谦县的地方落脚,就这么一下午我就上了大火了,嘴上起了三个燎泡,咽炎也犯了。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心里没底啊。” “晚上睡觉之前,我找了一个藏医给我开了几服药,囊谦县城其实已经过了玉树藏族自治州了,藏族人不少,并且我顺便跟过往的司机师傅打听,问他们有没有看到一辆面包车,其实到了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无人驾驶的面包车是有牌照的,我也看到过,可就是记不起来,只能模糊的回忆起,开头是‘滇’,是云南的车牌号。云南和西藏是接壤的,可就因为如此我才纳闷,因为这辆云南的车跑在了青海的国道上,阻挡我一个辽宁的黑车司机,并且带走了四个藏族人。” “特码的,这事儿怎么寻思怎么乱套,而且过往的司机都说没注意过‘滇’字开头的面包车,所以这事儿又搁浅了,可是等我准备去睡觉的时候,有个藏族老人敲开了我的房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看到我第一句话就是,小伙子,我知道你遇到的是什么。” 听到这里,我们大家伙都来了兴趣,遇到是什么?不就是一个面包车么,换句话说是一辆鬼车。难道这其中还有别的蹊跷?! 老余抿了抿嘴唇,表情很低沉,继续道:“藏族老人的这句话,叫我愣在了原地,我就这么看着他,因为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回事儿的,后来经过交谈我才明白,原来我跟那些司机师傅打听的时候,全被这个藏族老人看在了眼里。他找到我就是帮我解惑的。” “说真的,当时我十分激动,又是递烟又是倒茶。因为这件事儿快把我搞死了,不弄明白,后半辈子都安生不了。四条人命呀,莫名其妙的就没了,搁着谁也受不了不是。当时藏族老人就跟我讲,说在滇西,青藏,这几条线上,时不时的就会出现一种叫做‘撞灵车’的东西。撞灵车其实就是收人命的鬼车,之所以会变成鬼车,是因为原先开车的司机被妖精害死了,是妖精开着车,然后虏劫路人,等够数了,就消失掉,可能是下了地狱,也可能是跑到了别的地方,反正就是消失不见了,谁都找不到,会永远成为谜团。” 一说这个,我就激灵了,闹了半天不是厉鬼作祟而是妖精在害人。我就问:“老余,那个无人驾驶的面包车就是被妖精劫持的?” 老余苦笑:“说真的,这个藏族老人说的这一切我不得不信,但是他说的都是传言,不经过证实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我只能认为是妖精在折腾,时至今日想起来都心里发寒呢。” 我点点头,暗地里嘬牙花子,这世上有太多没头没尾的事情,这种事情叫人不明所以,叫人恐惧。撞灵车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我也是有很多疑惑的。首先,既然遇到了撞灵车,那为什么老余没事,他怎么没有被抓走呢?其次,到底是什么妖精害死了司机,从而驾驶着车子虏劫活人。如果能弄明白这两个疑点,此事应该会有眉目的。 这些话我本想问,可老余打心眼里害怕这件事,我就不想节外生枝了。毕竟都过去了,没完没了的去追究也没什么意思。 岂料一直不说话的万里云却张了嘴:“在俺们大兴安岭的地界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过不叫撞灵车而是叫狼大赶!” 狼大赶?! 我们都不解的看向他,老余更是惊骇,说道:“大兄弟,什么叫狼大赶?” “大兴安岭周边的山村很落后,交通工具都是驴车,想要出门就得赶着驴车走,但深山老林里,野兽多,狼更多,一不留神就被饿狼吃啦,但狼这个东西邪性啊,它会穿上赶车人的衣服,蹲在车上继续赶,路上要是碰到有人搭车,就不言语,等人上来了,瞅准了时机就把人吃掉,有时候这一天就有好几条人命葬送在了狼嘴里,我们那儿都跟这个叫狼大赶,跟撞灵车没什么区别,我感觉杀死司机的闹不好也是一头狼,成了精的狼!!!”万里云煞有介事的说道。 惊的我们龇牙咧嘴的,要这么说,这狼真是成精了啊,会穿衣服,还会赶车,怎么整的跟狼外婆一样呢。不过我又想起了万里云之前,跟我们讲的狼和狈的事儿,狼这种畜生啊,的确不叫人省心。 老余的眉头死死蹙着,眼中写满了惊疑不定的神色:“大兄弟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当初那个面包车后挡风玻璃上的青色大脸,看上去就不是人脸,尤其是眼睛,血红血红的,真像妖精。但要说是狼,貌似有些不太可能,因为西藏狼个头小,远比不上老林子里的狼群,要说个头大的还是昆仑山里的雪狼,但现在已经绝迹了。” 沉默了一会儿,老余狠狠的搓了一把脸:“算了算了,爱啥啥,反正咱没死,既然没死就得好好活下去,说别的都是扯,人这一辈子谁不得经受一些苦难,这不算啥,抗住了,无论什么苦难都会过去的。” 说完话就主动把萧大瞎子换了下来,自己重新驾驶这辆黑车。萧大瞎子也累了,躺在副驾驶上眯眼睛,而我呢心里还在想着‘撞灵车’和‘狼大赶’。 时间不知觉中过的飞快,我们当天下午四点左右到了奈曼旗,晚上吃喝整备完毕又踏上了征程,三天之后,我们穿越了八仙筒,通辽市,路过了著名的朱白河,挺进了扎鲁特旗和巴雅尔图胡硕。 走到现在已经算是深入蒙古大草原了,虽然道路两侧草场依旧青黄交接,但长的非常密,非常挺拔,有的足有一人高,被晚上的月光一照,影影绰绰,十分的吓人。 按照这个速度行进,在后天就能穿过霍林格勒市区进入大兴安岭的西北部,也就是蘑菇村附近。便达到最终的目的地了。 长时间窝在车里,我们浑身的骨头都软了,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儿。我伸了个懒腰,转换了姿势,准备睡觉,颠颠簸簸的,早习惯了。 可萧大瞎子就叫唤了:“不行,老余赶紧停下,晚上吃东西好像吃坏肚子了,现在要出恭!” 拉屎就拉屎,还特么出恭! 老余没办法,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萧大瞎子一推门就窜出去了,捂着小肚子钻进了茂密的草场中。 这时候小贱也皱着眉头:“唉呀妈呀,我这肚子也有点疼,不行,我得下去一趟。” 嘿! 这一个个的,都什么毛病,晚上吃的东西不都一样吗?! 我正无奈呢,猛地听见草场里传来了一声惨叫。 “哎呦我的亲娘,快跑!” 萧大瞎子裤子都没拎就从密集的操场中跑了出来,一张脸都扭曲了!!! 第二百零四章 ,出发(二十七) 突发的一幕叫车里的我们目瞪口呆,就看到萧大瞎子露着半拉屁股开始狂奔,脸上的墨镜都歪了,又着急又恐慌,我心说这是怎么了?在草场里看到什么玩意儿了,还至于吓成这个样子?! 万里云貌似嗅出了什么事情,一下把背后的大弓攥在了手中,拉开面包车的车门,说:“可能有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就听‘嗷呜’一声,从草场之内传出,这一声叫唤直接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狼。 是草原狼!!! 这一路上我们没少说狼,这玩意儿狡猾,邪性,恶毒,没想到说着说着就来了,整的我心里发苦,因为这也太不禁念叨了。 肯定是萧大瞎子准备拉屎的时候,碰到了狼,所以他就惊慌失措的跑了出来,可是小贱呢,他尾随着萧大瞎子下的车,怎么没跑出来?! “不好,下车救人!”老余从旁边抽出一根钢管,果断出了驾驶室。 这时候,万里云擎着弓箭已经跑了出去,他是大山里的猎手,跟狼不止打过一次交道,应该是很有经验的。所以这个时候就身先士卒。 我和冰妃一前一后的下了车,奔着萧大瞎子就跑。 萧大瞎子一边拎着裤子,一边扶着眼睛,奔袭的同时冲我们大吼:“别下来,别。” 嗷呜,嗷呜,嗷呜~~~~ 忽然之间,此起彼伏的狼啸就冲天而起,拎着钢管的老余差点儿一屁股坐地上,声音都颤抖了:“遭了,是狼群!” 紧接着他便大吼:“快接应萧老哥,我们上车走,如果被狼群围上,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这话,我的心一下就收紧了,全力奔跑着,万里云最快,这时候已经到了萧大瞎子近前,急促的低吼:“快走,我断后!” 说完,单膝跪地,冲着密集的操场就拉满了弓弦。 此刻的萧大瞎子这脸色煞白,可依旧不忘骂一句:“哎呦,姓万的你可别逞能,这是狼群,狼群呀,快走!” 可是无论他怎么叫,万里云就是不动换,跟一个雕塑般跪在旷野中,目光犀利冰森,闪烁着坚定。(.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正说话的功夫,就见密集的草丛间哗啦啦一阵抖动,一道道矫健的黑影,好似闪电般就窜了出来。当看到这些身影,饶是我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也被吓个半死。 这是狼群,密密麻麻的狼群,起码有四十多头。 是的,这些灰色皮毛的草原狼就跟潮水般突然出现在了旷野,他们本来还保持着前冲的态势,但是猛地看到我们这几个人,立马僵持住了身形。 但是那一双双碧绿邪恶的眼眸,无时无刻的不再提醒我,它们只是愣了片刻,随时都会进攻,随时都会冲到我们的眼前。 难怪萧大瞎子会这么害怕,原来竟是这么多狼。 万里云的脸色变了,使劲的攥着弓身,闪烁寒星的箭头卯准一个方向,从未改变。 他在最前方,距离狼群最近,这么多狼,如果齐齐扑杀,一支箭矢根本无法抵挡。 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了,我不敢挪动脚步,额头的冷汗哗哗流淌。 群狼盯着我们几个,开始在一个范围内游走,低吼,眼中竟出现了拟人化的情绪,或许它们在猜测,在等待,在比拼谁更有耐心,只要我们露出一丁点的破绽,可能就会遭受疾风骤雨般的打击。 萧大瞎子都快急哭了:“还看啥,上车跑啊!” 说着直奔面包车跑去。 他这么一跑可不要紧,狼群终于动了,凶狠的怒吼爆发出来,我瞳孔一缩,果断的从怀里逃出了犁天匕首,调节内外气息,灌注四肢百骸,一身铜头铁骨可就呈现出来了。 可没等我动手呢,万里云猛地闷哼一声,弓弦一松,笔直的箭矢穿透了黑暗的夜空,噗嗤一声就扎进了一匹狼的眼睛里。[.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噗通! 恶狼摔倒,发出狗儿被踩到尾巴时的尖锐惨叫,那是疼的。它这一摔倒可不要紧,后面的大部队顿时乱了,有的高高跃过,而后面的则直接撞在了一起,原本整齐的队形被打乱。但是狼的凶性也被彻底激发出来。 嗷呜~~~! 眼看着狼群与万里云越来越近,已经不足十五米了,可是万里云依旧没有逃走,而是从大腿上一摸,又一支利箭搭在了弓弦上,弓成满月,箭矢飞驰,如此这般,周而复始下,瞬间就有三支箭被发射了出去。 噗嗤,噗嗤,噗嗤!!! 好钢打造的箭头,全都深深的刺进了狼的眼窝子里。它们哀嚎着栽倒,尘土飞扬腾空,本就混乱的阵型更加混乱。 万里云终于没时间了,转身就狂奔了起来,大吼:“你怎么还不走?!回到车里,狼群就没办法攻击咱们了!” 我被说的一愣,万分危机下,转头一看,发现萧大瞎子,冰妃,老余,全都钻进了黑车,而黑车的引擎已经发出了怒吼,后车轮在公路上原地打转,最后一打方向,果断向我们重来,两只雾灯雪亮,照入了沸腾的狼群,又引来一阵急促的嚎叫,狼群可能惧怕灯光,所以奔跑的速度降低下来。 我日! 这几个人什么时候跑的? 我刚要跟万里云撤退,但猛地就顿住了脚步,心里讲话,小贱还没回来呢,我们这一走,他怎么办?! 一种不安的念头袭击了我的心房,这么多狼如果扑杀一个人的话,瞬间就能撕成稀巴烂,难道说小贱他…… 我不敢想了,一下推开万里云,像一头猎豹般就冲一侧的方向冲去。我准备迂回着钻进草场,把小贱给救出来,即便,即便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也不能被这些畜生糟蹋。 说真的,自从群狼出现到我迂回着冲向草场,其实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现在没时间去悲伤,因为现在要争取时间和速度,我是去救人,不是去送死。所以我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气息充斥内外,我脚下一飘就是三五米,跟踩着风火轮一样,眨眼间就窜出十几米。 “西凉!”万里云看我跑了,立即失声惊叫起来。 这时候面包车嘎吱一声停在了万里云旁边,车门打开,萧大瞎子的手就伸出来了,一下抓住万里云:“先特么上来再说,不然就喂狼了!” 万里云上了车之后,狼群一拥而上,全都扑了上去,挠的玻璃嘎吱嘎吱响,张开血盆大口就乱咬,整个面包车开始来回摇晃。 并且因为我的奔跑,狼群队伍有了分裂,十几头狼一个调转开始追我。 我跑的飞快,耳边除了呜呜的寒风就是狼群追逐时的怒吼,我明白,这十几头狼足够我喝一壶的,但是没看到小贱,我不踏实,死也不踏实! 这时候就听身后的面包车再次启动了起来,嗡嗡的,萧大瞎子扯着喉咙喊:“姓陈的小子,我日你姥姥,你特码不要命啦?!” 冰妃喊:“坚持一会儿,我们这就冲过去救你。” 我听到这些,嘴角勾勒出一个苦涩的弧度,一头就扎进了密集的草丛之中。身后就听到重物相撞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声惨叫就传了出来,应该是面包车撞击狼群,杀出了一条血路。 我现在没心思去想别的,只想赶紧找到小贱,我扯着嗓子就吼上了:“小贱,你在哪儿?!” 话音未落,我就听脑后恶风不善,一股腥臭的气息扑杀而来。我眉心一蹙,胸中就酝满了杀机,一转身,发现一匹饿狼扑倒了眼前,我扬起手中犁天匕首就斩了过去。 ‘噗嗤’一声,匕首刺进了恶狼的脖子里,一股滚烫的狼血染红了狼皮,喷到了我的身上。不过这种畜生十分的凶狠,惨叫的同时,不管脖子上的伤势,携带刚才的冲击继续冲我扑杀,两只爪子拍向了我的脑袋。 我心脏一缩,想躲根本来不及了,索性双腿一软,来了一个懒驴打滚儿,躲了过去,恶狼扑空之后,在地上呼呼喘息,血流了一地,脑袋都快抬不起来了。 我暗中送了一口气,但是没等站起来,就挺嗖嗖几声,总共十几匹恶狼全都冲了过来,它们看到同伴受伤,更加激发了凶性,不由分说就要对我下手。 我看到满天的黑影乱窜,那是恶狼高高越了起来,只要落地,肯定会把我包围,然后咬死。 还有太多的事儿等着我去做呢,我可不能随随便便的死去,千钧一发之际,我单手一撑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犁天匕首横扫,划伤了几匹恶狼的身体,别看它们的皮毛坚硬,但犁天匕首可是削金断玉的宝贝,沾着就伤,碰着就死。 可是狼的数量太多,扫开几只,又有更多的扑到了我的身体上,我一下就被扑倒了,腥臭的气息扑在我的脸上,我看到了一双双狰狞的碧绿眼睛,以及那满嘴的獠牙。 我急的满地打滚儿,匕首乱刺,同时最大程度上调集气息,浑身的皮肉更硬了。被刺中的恶狼惨叫起来,但是咬住我的裤管不松嘴,也有的用爪子掏我的肚子,我已经被群狼淹没。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巨大的轰鸣传来,刺目的强光爆闪,我感觉撕咬我身体的恶狼被一下撞飞,并且听到‘嘭嘭嘭’总共八声枪响。 我感觉浑身一松,撕咬我的恶狼全都趴窝了,我躺在地上,看到一只手.枪从副驾驶的窗户上弹出来,以及萧大瞎子那张凝重的脸。 可紧接着,我就听身后有动静,我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知道是那些被撞飞的恶狼,它们没那么容易死去。 我一轱辘就站了起来,转身,递刀子,准备继续血战,但猛地发现对面竟站着一个血人!!! 第二百零五章 ,出发(二十八) 满地都是趴窝的草原狼,有的被车子撞的骨断筋折,有的被手.枪打的脑浆迸裂,惨叫声,喘息声都交缠在了一起,那刺鼻的血腥气息也四处弥漫,叫人忍不住想吐。 但此情此景,我已经没时间去理会自己的感受了,因为我的面前站着一个血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这个血人身材高大,眼睛瞪的跟灯泡一样,手里还攥着一把血呼啦的军刀。 我日! 他竟是小贱。 “你没事?!”我几乎是狂喜,一下就抓住了小贱的胳膊。 这一抓可不要紧,小贱瞪圆的眼睛猛的向上一翻,铁塔般的身子跟面条一样,软绵绵的掉下了。 我大惊失色,幸亏手脚麻利,一下把他抄在了怀里,贴的近了,就闻到这货身上的血腥味更浓,说真的,没把我吓死,但是我粗略的扫了一眼,他身上也没伤口了,这么多鲜血是哪儿来的。 这时候,就听草场外面传来了狼吼,看来这狼群并没有放过面包车里的人。 萧大瞎子急眼了:“找到人就好,别管死活,赶紧上来,这草稞子里没法开车,要是把轮胎误住了,咱们都得被狼撕巴烂了。” 我心中一惊,抱着小贱就上了面包车,几乎是敢刚上车,后挡风玻璃‘咔嚓’一声就碎了,一个血呼啦的狼头就钻了进来,张开大嘴就咬上了座椅,死命的往里钻,那种坚忍不拔,悍不畏死的劲头,叫人看了都浑身发冷。 “老余,把他甩下去!”我大吼。 老余猛地挂了倒车档,一脚油门就顶了上去,面包车好似离弦的快箭一样疯狂冲出草场,把追过来的狼群全都撞了出去,轮胎碾压,不知多少恶狼皮开肉绽,死于非命。 我就听到车外面,响起了凄惨的哀嚎,说真的,那种声音到现在我都无法忘记,不光是因为惨,而是以为即便已经很惨了,但声音中依旧有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 这一刻我才明白,狼这种东西比想象中的还要难缠,它们太倔强,太冷酷了! 面包车倒着冲出来,猛地一个急刹车,挂在后挡风玻璃上的恶狼被甩了出去,然后老余直接上三档,油门干到底,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后轮胎在原地打转,随后‘嗡’的一声,我们全都向后一仰,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奔公路疾驰而去。 可在途中,前挡风玻璃上突然出现一个扒车的恶狼,碰的一下,狼被弹开了,玻璃出现了细密的裂纹,老余面色紧张的要死,下意识的猛打方向盘。 可紧接着,更多的恶狼开始扒窗户,撞挡风玻璃,就跟扑火的蛾子一样。 老余嘴唇都哆嗦了:“疯啦,这是疯啦,我们也没招惹它们,干吗要这么不要命?!” 嘎吱一声,又一匹恶狼被碾压了过去,面包车一个晃悠,我们全都颠沛起来。 这种车跟轿车不能比,地盘高,轴距短,安全系数低,现在被狼群一次又一次的袭击,早已伤痕累累,我生怕车子在下一秒会突然抛锚。 但令人兴奋的是,自己吓自己的事情终究是没有发生,我们跌跌撞撞的上了公路,然后速度猛增,一下就窜了出去,我透过窗外看,发现一道道黑影就跟穿梭的闪电般追逐在面包车左右,时不时跃起,拍在玻璃上,然后被弹飞。 一惊一乍的十分挑战我们的神经。 万里云死死的盯着前赴后继,不畏生死的狼群,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貌似这一切根本不应该发生一样。 萧大瞎子一手攥着手.枪,坐在副驾驶呼呼喘息。这支枪到头来终究是排上了用场,只是把开车的老余吓的够呛。 他看了新闻,知道我们杀了人,起初表现的还很豁达,可是看到枪就不一样了,这东西分分钟就能要人命。mianhuatang.info所以他在开车逃命的时候,时刻都加着警惕,我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我看到老余总是用余光瞟向萧大瞎子,生怕这货一不留神给他一颗铁花生吃。 “瞎子把枪收起来!”我说了一声。 萧大瞎子扭头冲我龇牙咧嘴的说:“叫我攥着吧,心里有底,这家伙,狼都疯了,要是冷不丁窜进一个来,还不逮着脖子就咬?” 我看了看紧张的老余,给萧大瞎子打了一个眼色,这货才明白过来,终于把***收在了怀里。 此刻,我们开出了得几里地了,把后面的狼群落的越来越远,不过那此起彼伏的狼吼却越发凄厉了,充满了不甘。貌似没能杀死我们,是一种天大的遗憾。 我怀里抱着血葫芦一样的小贱,心里沉的发慌,还是那句话,这些草原狼也太狠了,不就是萧大瞎子和小贱拉泡屎么,又不是强.奸了狼王的媳妇儿,你们至于这样玩命吗?! 现在说别的都是扯,好在逃出了狼窝,这惊险刺激,随时都会丧命的滋味儿,如果不不是亲身体验了一把,可能做梦都想不到啊。 同时,我看向了万里云,当初这家伙就是情况所迫,一个人进入了大兴安岭,在生死之间磨砺出了一身的手段,他可以是说是最有经验的,不过饶是如此,他的脸上也没有半分轻松的感觉。 这时候,面包车四周的草原狼已经没有了,都被甩开了距离,我扭头顺着破碎的后挡风玻璃一看,极远处的公路上,还有十几条身影在紧追不舍,都特马落这么远了,它们还没有放弃。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心说以后进了大兴安岭,去招惹什么也不能招惹狼群。它们太牛逼了! 可就在这时,我猛地发现在追逐的狼群当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是的,这是个人影,虽然看不清楚,但我可以拿人格担保,这绝对是个人。 狼什么样子,人什么样子,难道我还分不清吗? 可是车里的人都齐全啊,这个人会是谁呢,他怎么跟狼群跑在一起,难道也是被狼群追杀吗?! “停车!”我也顾不得想了,当即大吼:“后面还有一个人,咱们得救他!” 一句话声音挺大,包括开车的老余,都扭头向后看,但是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混在狼群里的那个人影不见了。 这事儿是真邪性,刚才明明还在奔跑,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 我蹙起了眉头,使劲的揉眼睛。发现渐行渐远的只有狼群,根本没有半个人影了。 难道是因为太紧张,所以我看花眼了?或者是,刚才那个站立的影子,其实也是一头狼?一头狼直立跑了一会儿,跑累了又趴下了?! 我日,真是成精了还是怎么滴,狼怎么可能直立行走?! 我又想到‘狼大赶’,这畜生连驴车都会赶,恐怕直立行走也不是问题吧?! 我正胡思乱想呢,就看到车里的人都看向了我,因为他们根本没看到狼群里的人,看我,就是想叫我拿出一个解释。 “会不会看错了?”冰妃不明所以的问。 萧大瞎子唉声叹气的说:“我说姓陈的小子,这深更半夜,大草原上,除了咱们还哪里有别人,你这是被吓蒙圈了。” 万里云和老余不讲话,但看我眼神都像是再说‘你看错了,你一定是看错了’。 我再次扭头看向了窗外,这回连草原狼都看不到了,后面黑漆漆一片,两侧的草场被夜风吹动,哗啦啦的响,看着格外渗人。 我心里不是滋味儿啊,难道我真的看错了吗?不应该啊,咱修炼观气术很多年了,这双眼睛是很有准儿的。可是一眨眼就消失了,也讲不通这是什么原因。 妈蛋,算了,还是逃命要紧。 这么会儿功夫,公路就出现了弯道,还是连续的弯道,高低起伏,十分的不平整,等过了这些路段,后面的一切都被彻底掩盖,如果不是小贱一身是血的躺在我的怀里,我都怀疑刚才所发生的都是假的。 当心里的那根弦松懈之后,我明显的感觉到,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我低头一看,好家伙,这身迷彩服已经被狼群抓烂了,并且贴身的棉衣都透了,胸前和双腿上的皮肤,火辣辣的疼,打开一看,都是爪印子。 我背后都冒出了冷汗,心里讲话,刚才被狼群围攻的时候,幸亏老余开着车撞了进来,幸亏萧大瞎子打出了八发子弹,不然的话,咬我一口都得皮开肉绽,骨断筋折。 而此刻冰妃和万里云都探过了身子,开始检查小贱的伤势,毕竟这货浑身是血的昏迷着呢。我忍着浑身的痛苦,也跟着忙活。 我们解开了小贱的衣服,一寸一寸的进行检查,得找到鲜血的源头啊。但是找了半天,就发现左臂上有一道挺深的齿痕,把肉都咬烂了,红的,白的,都翻翻着,其余地方病没有伤口。 这就怪了,这个齿痕别看严重,但不至于流这么多鲜血。 后来万里云发现小贱浑身都是狼毛,并且发现他手里还紧紧的攥着军刀,以及军刀上浓稠的鲜血,从而,我们得出一个结论:这一身的鲜血都是狼血,搞不好,一批草原狼被小贱给开了膛!!! 可紧接着,冰妃的面色就白了,说了一声:“情况不妙!” 第二百零六章 ,出发(二十九) 经过了此事,我的神经敏感了很多,所以被冰妃的这句话吓了一跳。[最-快-更-新-到-[]] “怎么回事冰姐?!”我问。 冰妃没有回答我,而是从怀里抽出了三根银针,果断的扎在了小贱小臂的齿痕伤口四周,是为了止血。 随后她翻腾登山包,拿出了我们临行前在保定购买的急救箱,从里面拿出了云南白药和绷带,等血止的差不多了,抽回银针,开始上药,最后用绷带缠紧了。 “他现在昏迷是因为跟草原狼搏斗,脱力所致,算不上什么麻烦,休息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他能杀死一头狼,也算不小的本事。但问题在于,胳膊上的伤口太麻烦,被狼咬了,需要注射狂犬疫苗,不然的话,后果将会非常严重。”冰妃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看了看小贱紧闭的双眼,心里也着急了起来。 在村里的时候,如果被狗咬了,那就得打狂犬疫苗,不打的话,会的疯狗病,现在可是被狼咬了,万一得了疯狼病,那还得了?! 我问万里云:“万大哥,你们大山里要是被狼咬了该怎么办?难道也是打狂犬疫苗?有没有什么土办法?!” 万里云面色凝重的说:“土办法是有的,但需要一种名为‘狼牙草’的中药,这种药材我本来是随身携带的,但是因为九头蛇的追杀,都给随手丢掉了,所以说,咱们现在想用土办法是不可能的。” 我的心一沉,难道只能去注射狂犬疫苗吗? 可是我们几个都是通缉犯啊,一进医院还不被抓个现行?! 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一直不言语的老余猛地说话了:“明天这时候,咱们就能到霍林格勒市,有余那地方挨着大山,野兽不少,所以附近的县城都有小诊所,可以注射狂犬疫苗,我们不用非得去正规的医院。” 这话说我的眼睛一亮:“老余,这事儿可就麻烦你了,等到了地方,你带着我们找找这样的小诊所。” 老余道:“没问题。” 我的心这才安定了不少,萧大瞎子嘿嘿笑了:“姓胡的这小子宰了一匹草原狼,不孬。放心吧,死不了,命长着呢。” 我没工夫搭理他,找了矿泉水,给小贱擦洗身体,然后又换了干净的衣服。最后忙活清了,也就到了后半夜了,大伙都特别累。 而我呢,坐在角落里,也给自己上了点云南白药,好在我的伤势比较轻,折腾了这么半天,现在都不疼了,说真心话,我特别想用一下上清魔珠,但福老太讲了厉害关系,我怕老是用,再中了心魔。 算求,能不用就不用吧。当初邪教高手之所以没把这东西收回去,恐怕就没憋着好屁,换句话说,他早知道这是干嘛用的。 这时候,我脑子也发沉,眼皮也打架,毕竟刚经历了生死,魂儿都吓丢了,不困那是不可能的。 可我的脑海里始终浮现一个画面,那就是跟着狼群奔跑的人影,奶奶的,我就感觉这是真的,不可能是看花了眼。 最后也不知多了多久,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再睁眼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擦黑了,我足足睡了十几个小时。而小贱也醒了,迷迷瞪瞪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特娘的还活着?! 他苏醒了,我们都很惊喜,我就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小贱跟我讲,他尾随着萧大瞎子进了草丛,但这货拉屎有个毛病,那就是怕人,所以离着萧大瞎子很远,可还没解开裤子,就听萧大瞎子叫唤起来,他刚要冲过去问个明白,就发现一匹恶狼窜了过来。 紧接着就是跟恶狼搏斗,小贱也修炼不少年月,一身都是力气,但是狼很快,下手也狠,咬住了小臂不撒嘴,小贱疼的没办法,抽出军刀就把狼给捅死了。 这时候,草丛外面已经大乱,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草丛,但因为脱力就晕倒了。 他经过跟我们所猜测的相差不大,而我们也跟他说了马上要打狂犬疫苗的事儿。小贱抬起了缠着绷带的小臂,眼珠子都瞪圆了,就说了一句话:“有没有这么严重?!” 我们都点点头,很严肃的表情,无声的在告诉他,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 小贱也不言语了,龇牙咧嘴的嘀咕:“拖了后腿儿了,小时候成天被狗咬,我也没疯啊。” 随后万里云就跟憋了多久似的,终于把想问的问题说出来了:“你们两个是当事人,能不能说一下,这匹狼群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跟疯了一样攻击咱们,以我对群狼的了解,没有仇恨不会这么歇斯底里的。” 萧大瞎子苦笑着耸耸肩膀,很滑稽的样子:“哎呦,我也不知道啊,裤子还没扒下来,就听见草丛里有东西在哼哼,细一看,我的老天爷,竟是一个又一个绿眼睛,都是狼啊。当时我还寻思,我这泡屎是拉狼窝里来了,所以就没了命的跑啊。” 他说的跟刚才小贱说的基本一致,也就是说,草丛里本来就有一群狼,不巧的是,两个人拉屎把人家给打扰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这些狼为什么如此凶狠,难道就是因为两泡屎?不对啊,这俩货还没拉呢,菊花都是紧的,就被狼给追出来了。 所以万里云的眉头越蹙越紧,最终也没有任何进展。 一转眼天黑了,我们终于进了霍林格勒市,这里的温度已经很低了,晚上能达到零下十度,老余驾驶者面包车就在市里的转悠,在找小诊所。 最后在城南停下了车子。 这个诊所很小,也很破,如果不是墙上挂着牌子,都不知道这里是瞧病的。我们几个人都下了车,一个劲儿的左右寻摸,生怕被人给看见,然后举报给公安局。 但是这里的温度太低,大街上没几个人。 不过紧接着,我们就不想通缉令的事儿了,因为一阵风吹过来,我们的脸都麻了,那个冷劲儿,恨不得把骨头都冻酥了。我心说这才十月份而已,要是腊月里,还不把人冻死啊。 进了诊所之后,发现里面空空荡荡,外面有一个白色桌子,墙面离着药柜,一个白布的屏风把屋子一分为二,里面是张床,也有输液的支架,还有竖着的一个氧气罐。 “门开着,怎么没人?!” 房间就这么大,一目了然,里面确实没人。 老余道:“现在到饭点儿了,可能出去吃饭了,这里又椅子,咱们等会儿。” 果不其然,不大会儿功夫,真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大夫。并不是这个人脑门上写着‘大夫’两个字,而是她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帽子和白口罩,手上还有白色胶皮手套。总体来看,是个身材适中,个头也适中的女人。 “怎么回事?!”女大夫看到我们这么一大帮人,出奇的没有惊讶,反而很淡定的问道,那双眼睛直接看向了小贱。 一看医生回来了,我们都挺高兴,也没想别的,赶紧打针,完事就走人了。 我们说明了情况,也把小贱的伤口打开了,叫女大夫看,女大夫看完之后,点点头:“打疫苗吧,三十六。” 我们没说的,赶紧交钱。然后女大夫兑好了药水,一针头就打小贱屁股上了。 小贱这么大块头竟然哇哇叫唤了起来,他奶奶的你丢人不。 等打完了,小贱眼泪都掉下来了,搂着我的胳膊说:“哥,我晕针。” 我特么…… 我是一点辙都没有了,这货天不怕地不怕,成天就喜欢摆平邪乎事儿,没想到也有这么致命的弱点。 我们没有耽误时间,打完针就走了,可临行之前我无意间看到这个女大夫,把用完的注射器连同手上的白色橡胶手套一同丢在了角落的纸箱里,并且摘完手套,立马攥起了拳头。 女大夫一抬头,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但就是这么一眼,我就感觉非常的古怪,但哪里古怪我又说不上来。 离开诊所后,我们又上了车,老余跟我们说,必须要找一个修理厂,给车子换几块挡风玻璃了,不然的话,非冻死我们不行。 连夜找了修理厂,换件的费用是由我们承担的,毕竟遭遇了狼群,也不是老余的责任,这一路走来,老余还算仗义,所以在钱财方面,就没必要斤斤计较了。 修车的时候,我们没敢去饭馆吃饭,生怕人多嘴杂,再漏了陷。出了城,再走几百公里就到蘑菇村了,可以说这里是我们的最后一站,绝对要谨慎再谨慎的,不能半途而废。 我们把钱给老余,他买了吃喝,我们就躲在修理厂的工作台上吃饭,修车的师傅看我们的眼神都非常古怪,貌似在认为,宁愿在这里冻的跟个棍子似的吃饭,也得盯着修车,这是对自己修车技术不放心呀。 换完玻璃,我们就再次上路了,在路上的时候,萧大瞎子趁人不注意,低声跟我说了句话,就这么一句话,顿时叫我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他说:“那个女大夫有问题,我发现她摘手套的时候手心里都是血,并且,屏风后面的那张床下面貌似也有血!!!” 第二百零七章 ,出发(三十) 听到这句话,我一下瞪大了双眼,拼命的回忆着当时的细节,貌似那个女大夫丢掉胶皮手套之后,果断的攥紧了拳头,所以掌心里是不是有血,我还真没看见,至于床底下的血迹,我就更没注意了。[**] 心里讲话,萧大瞎子虽然长了一双鬼眼,但比我们的观察力都强,谁都没在意的事儿,他却看了个明白。 其实,在诊所里,在医生的手上,看到一些血迹太平常不过,毕竟诊所就是治病救人的,上个药,缝个针,乃至做个小手术,都会流血,所以我认为萧大瞎子有些敏感,没法儿,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我笑了笑:“瞎子,你可能想的太多了,床底下的血迹和手上的血迹,估计都是病人的。这可是霍林格勒市区,一个女大夫还能有什么问题。” 萧大瞎子啧啧嘬牙花子:“哎呦,我跟你算是没咒念了,这真是教的曲儿唱不得,你们这些孩子,无论怎么着,就是长不了心眼儿。咱先不提血的事儿,就说说姓胡的这小子的伤势,你说都被狼咬的这么严重,这大夫看都不看,直接给打针,这算不算疑点?还有,据我所知,这狂犬疫苗根本不是三十五块钱,应该是五十。这东西都是全国统一售价的,难道内蒙就比咱们河北便宜?!” 我就日,你现在怎么跟侦探一样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全给罗列了出来,弄的我都没办法反驳。 不过经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也起了怀疑,我又想起了这个女大夫的眼神,虽然我们只对视了一眼,可总感觉怪怪的,到了现在我才恍然大悟,之所以怪怪的,是因为我见过这个眼神。但是这个眼神属于谁,我就记不起来了。 我的脸色紧张了少许:“我说瞎子,你说了这么些个,到底得出一个什么结论,就别跟我卖关子了。” 萧大瞎子沉吟了片刻,随后凝重的说:“我怀疑她本身就不是大夫。” “这怎么可能?如果不是大夫,那他怎么会打针?” “打针这东西再简单不过了,稍加训练,谁都会。” 我看着窗外的夜色,在飞快向后倒退,心里有些急了:“如果不是大夫的话,那注射到小贱屁股里狂犬疫苗搞不好也会有问题,奶奶的,你咋不早说啊。” 我扭头一看,小贱已经靠在座椅上,抱着肩膀睡着了。 萧大瞎子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的说:“是我耽误事儿了,之所以刚才没说,是因为我一直都在寻思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女大夫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的瞳孔顿时缩紧了:“你也看出来了?” “怎么,你小子也察觉到了?” 我点点头:“说真的,在你没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就感觉怪怪的,等你说完之后,我就断定,这个女大夫跟咱们曾经照过面,但具体是谁,我想不起来。” 我们都沉默了,虽然交谈的声音比较小,可依旧引起了冰妃,万里云等人的注意。 “怎么回事?!”冰妃问。 我面无表情的说:“那个女大夫可能有问题。” 随后我一咬牙,对开车的老余说:“老余师傅,麻烦你赶紧往回开,我得去证实一下,不然心里不踏实。” 老余一脚刹车就踩那儿了,不解的看着我,但他并没有说别的,果断掉头往回扎。幸亏跑出去不远,二十分钟我们就重新回到了那个诊所近前。 这一看,诊所的房门已经关闭了,里面黑着灯。 我心里有了警惕,上去咣咣砸门,等了很久里面也没人说话,我有了一些不安。同时,萧大瞎子,冰妃,万里云也过来了,跟我一起砸门,但最后还是没人出来,我们得出一个结论,里面根本就没人。 小贱躺在里面睡的很香,可能狂犬疫苗也有镇静的作用吧。但是我心里愈发不踏实了,这个大夫一下不见了,不知是敌是友,万一狂犬疫苗是毒药的话,小贱这条命可就丢这儿了。 我们现在是通缉犯,大医院也不敢去。 我回头看了小贱那一脸猪样,心里讲话,你特么可千万别出事呀。 在百般无奈下,我们重新选择了上路,并且把小贱摇醒了,问他的现在有啥感觉,这货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屁股疼!” 奶奶的,看来不是毒药,不然他现在就不知道疼了。 这时候萧大瞎子说了一句:“既然没事儿,那可能是我多想了,没事就好,走吧,去蘑菇村。” 我松了一口气,脑子里还在想这个女大夫究竟是谁。不过人家没准儿就是大夫,手上的血是别人的,狂犬疫苗降价了。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们的推测而已。 车在路上,我们在梦中。第二天一早,还没睁眼呢,就感觉浑身冷的可以,我们都从登山包里拿出了取暖的毛毯盖在身上,这样才缓解了一下。 等我哈着白气,向外看的时候,不免吃了一惊。 外面钢筋水泥的都市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高低错落的群山,以及孤单凄凉的平原,现在已经离开霍林格勒市了。 我问:“到蘑菇村了吗?” 此刻开车的还是老余,眼睛通红,旁边坐着万里云,毕竟他是这里的人,对路况熟悉。 万里云道:“蘑菇村在前面这座大山里面,再有一个小时就能到山脚,咱们接下来就不能坐车了,因为车是开不进去的。” 一说这个,大伙儿都醒了,包括睡了很久的小贱。 “唉呀妈呀,这狂犬疫苗就是好哇,我的胳膊不疼了。”小贱睁开眼就是这句话,然后缩着脖子喷哈气,四下打量:“这儿可真冷啊,咱们一会儿下去,翻山越岭的,还不给冻死。” 一看他咋咋呼呼的劲儿,我一颗心才算落了地。 可万里云却苦笑:“凭咱们的脚力,想翻前面的大山,起码得四五个小时,太累。这附近有专门赶车的,咱们可以找一辆驴车代步。” 萧大瞎子望着前面的高山,叹息:“哎,没想到阔别二十五年,咱又来这儿了,这大山的气息是独特的,你闻惯了,想忘都忘不了。” 车子终于开到了山脚下,我们都推门走了出去,苍茫的大山,高耸入云,如同巨人般俯瞰下来,在山隙之间有很多羊肠小路,伴随着苍松劲柏,延伸到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大山后面就是蘑菇村了,而蘑菇村就是挺进大兴安岭的门户,我呼吸着凛冽的空气,回想着一路上的遭遇,我的嘴角又沁出了苦笑,心里讲话,终于是来了,终于要开始了。 老余靠着车头吸烟,四下里打量着,眼睛眯的很紧。 萧大瞎子笑笑:“老余,这次辛苦你了。今天别过,来日有缘再见吧。” 老余点点头,看了万里云一眼,而后又看向了我。 “这里的气温很低,进入大兴安岭之后,危险丛生,你们一切小心。” 我们都冲他点点头,老余这家伙话不多,但为人很仗义,没有他,我们也到不了这儿。现在马上要分开了,说真心的,还有些不舍。 “不是要等驴车么,外面风大,咱们进车等,等驴车来了,我再走。”老余掐灭了烟头,转身钻进了驾驶室。 我们没说的,重新进了车,盖上毛毯就聊上了。 萧大瞎子说:“按地图上来说,这里的是大兴安岭的尾巴,一般人进大兴安岭,都去吉林白城,黑龙江齐齐哈尔或者是加格达奇,幸亏是遇到了大兄弟,指了条明路,不然的话,我们估计得绕个大圈子。” 万里云说:“这条命都是你们救的,再说这些就生分了。” 老余低着头不言语,而我又想起了老余曾经跟我说过的话,他说这条路线是绕远的。我搞不懂其中是怎么回事儿,所以有些话只能别再心中。 正聊着呢,就看山脚下的小路上,慢悠悠走过来一辆驴车,赶车的是个穿黑色夹袄,头戴狗皮帽子的方脸大汉。 我们顿时来了精神,有了驴车,就能马上进山了。 “老余,我们别过吧。”我跟老余讲。 老余点点头,环视着我们几个,还是那句话:“一切小心。” 我们下了车,三步两步就迎上了前面的驴车,方脸大汉看到我们这些人,明显很高兴,因为他知道生意来了。 “车老板,我们坐车。”万里云说话了。 赶车的大汉笑道:“唉呀妈呀,这不是老万这犊子么,没说的,上车上车。” 嘿! 原来还是熟人,后来我一想就明白了,蘑菇村这么偏僻,搞不好就这么一辆进山的驴车,跟万里云熟悉也在情理之中。 没谈钱先上了车,大包小包的往上放,我们坐在车里,还有一条脏兮兮的大棉被,盖着腿,省了冷。 车老板轮鞭子抽在了驴屁股上,调转了车头,我们开始进山,我扭过头发现老余的面包车还停在那里,离老远就看到他冲我们挥手,但脸色非常古怪,有些担忧,也有些费解。 我心说这老余也够古怪的,他整一副这个德行到底要干嘛?! 我卯足了力气,把双手拢在嘴边大吼,冲老余大吼:“再见了!”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以后的日子里还能否再见。 车轱辘碾压在碎石上,颠簸起伏,我们都是第一次做这玩意儿,挺新鲜,东张西望的。就看到老余驾驶着面包车已经远去。 小贱捂着缠着绷带的手臂,咧着大嘴喷霜气:“唉呀妈呀,也不知道蘑菇村是个啥样子。” 也就是刚说完这句话,车老板就冲我们嘿嘿笑道:“还能啥样子?一个鬼村而已!!!” 第二百零八章 ,鬼村,流血的石碑 车老板的一句话叫我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奶奶的,蘑菇村怎么又成鬼村了?! 万里云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瞪着车老板:“张大牙,你再胡说,我一箭射你个对穿。” 好么,赶车的这位竟然有一个如此响亮的名字,细打量,这货两颗大门牙的确不小。但是我们几个可上了心。万里云越这样,我们越好奇。 张大牙可能是怕万里云,虎着脸说:“还,还不叫说实话咋滴?你们蘑菇村儿那个邪性,这大山里面儿的人哪个不知道?” 万里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就跟一头即将发怒的公牛。 萧大瞎子低声跟我讲:“看看,看看。我早说这个万里云有问题,你偏不信。他可没跟咱们说蘑菇村是鬼村,这是把咱们往沟里带啊。” 我没好生气的看了他一眼,你特么小点声,再叫人家听见,都这个节骨眼了,千万别伤和气。没准儿这是个误会呢。 我挤出了一个笑容,说:“万大哥,这蘑菇村到底咋回事啊,神神叨叨的,听着怪渗人。” 万里云叹息一声,紧接着又瞪了张大牙一眼,对我说:“我曾经跟大伙儿说过无仙派的事儿,十年前这帮歹人在村里布置风水局,一来二去的,村里就死了不少人,惹得十里八村儿的村民都说蘑菇村是鬼村,邪性,不吉利。其实老人们都知道怎么回事,但毕竟是死了半个村子的人,怨气大,鬼村这个外号就传下来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彻底懂了。 小贱无所谓的说:“嗨,我以为又是什么龙潭虎穴呢,都是以讹传讹的东西,别说没鬼了,就是真有鬼,碰到俺老胡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我瞪着他:“就你能,管好你的胳膊吧,要是进了大兴安岭再感染了,你这条胳膊非得费了不行。” 小贱被我吓坏了,赶紧把胳膊放进棉被里面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看了萧大瞎子一眼,那意思,哪像你说的似的,人家万里云还是很清白的。萧大瞎子臊眉耷眼的不言语。 然而张大牙却嘿嘿笑着:“我说老万这犊子,你这一走也有几个月了,回来还带着几个外乡人,要干啥啊,进大兴安岭打猎?” 万里云没给他好脸色,用鼻子‘嗯’了一声。 “嘿,看他们像城里人,我就奇怪了啊,这城里人都啥思想,这天寒地冻的不在炕头搂着媳妇儿嘬奶,跑深山老林里打猎去,这不活受罪么,再说了这马上大雪封山了,进去就出不来,老林子里危险呀,城里人娇贵,能受的住?”张大牙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儿,这话当着我们说,不是找骂么。 万里云恨不得一巴掌给抽过去,恨的压根痒痒,还跟我们解释,说这犊子缺棱短角,生下来就没什么智商。 一说这个,张大牙不干了,虎着脸就要跟万里云干仗,嚷嚷着:“俺说的是实话,不叫讲实话是不,我们是向着他们。” 我们无奈的笑,遇到这么一个货,谁也没办法。在打打闹闹中,我们就进了山。 说实话,自从离开了易县高家庄,我这是第一深入大山,内蒙的山比平原的山可险峻多了,陡峭的山壁就跟刀砍的似的,驴车上了盘山道,越走越高,一侧的悬崖非常吓人,掉下去摔不出你的绿屎算你没吃过韭菜。 走着走着,就听深山老林传来了燕雀的鸣叫以及嘹亮的狼吼。 听到狼叫唤,我们浑身的汗毛都发硬,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想想前天晚上的遭遇,心尖子都颤抖哇。 我内心祷告,这么窄的山路,可别窜出狼群,不然都拉不开架势。 万里云笑着安慰我们:“内蒙的冬天早,树木凋零,动物冬眠,在大山里没什么狼群,都是一些独狼,要是敢劫道,哼哼,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干笑着说:“有万大哥在,我们就放心了。” 张大牙把嘴撇成了瓢,嘟囔:“打狼算啥本事,有能耐弄死头大野猪叫俺看看。” 万里云厉声道:“赶你的车,一会儿狼来了,先扒你的车,弄成狼大赶。” 张大牙一咧嘴,骂道:“你特么就咒我吧。” 就这么着,我们翻过了这座大山,山后面也不是平原,因为这里已经串联了大兴安岭,几乎都是山连山,岭连岭,细一看,山岭交纵,怪石横生。 在山下面,有一块盆地,其实也算不上盆地,只是有些洼,三面环山,一面冲着一个小山谷,过了山谷又是一排大山,山后面估计是别的村子。 说真的,山村就是这么回事儿,被大山圈着,低头抬头都是石头,交通不方便,种地不方便,所以这里很落后。即便是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也保持着老辈子的风貌。 但就是因为如此,才给人一种原始,草莽的感觉,这叫我们这些见惯了高楼大厦,汽车摩托的外乡人,真有些激动。 下了山,我们收拾东西就走,张大牙叫唤:“咋不给钱啊?” 万里云看着他:“装什么蒜,我上次给了你一块皮子,不值钱啊,还跟我要钱?!” “这这这,皮子也不顶饭吃啊。”张大牙闹了个大红脸。 最后我丢下十块钱,张大牙笑了。万里云还埋怨我,我说都不容易,别为了这点小事斤斤计较。 张大牙拍了拍我的肩膀子,继续笑道:“小伙儿够意思,敞亮,以后有事儿说话,俺老张绝不含糊。” 我无奈的点点头,心说你这不是扯呢么,我们这就进大兴安岭了,哪儿还用的着你?可是后来我就明白我错了,这个其貌不扬,说话不经过大脑的张大牙,的确是帮了我们的大忙,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 我们一行人离开了背后的大山,一点点奔蘑菇村走去,现在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我们边吃东西边走,别看刚才在爬山路上能一览蘑菇村的全貌,可走下来,我们才明白,蘑菇村离这里还有不短的距离呢。 三面环山,气候就比较古怪了,起码风小了很多,周遭的高山都是屏障,冷空气都进不来,所以走着走着,我们每个人的额头都冒了汗。 萧大瞎子问:“老万,咱这地界够荒凉的,连个人都看不见。还得走多久啊。” 万里云苦笑:“蘑菇村总共几十户人家,上百口子人,豆腐块那么大,想碰见人的确不容易。不过萧掌柜你别急,看见前面的开阔地没有,过了开阔地有一个大豁子,翻过大豁子就到村口了。” 萧大瞎子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瓶二锅头,狠狠的来了一口,呲牙道:“荒山野岭就得闷口酒,浑身都暖和。” 说着递给了我,我可没工夫整这个,一巴掌拍开他,就问:“万大哥,我观察这里三面环山,那边就一个峡谷,要进大兴安岭就得从那儿走吧?” 我言外之意,进村的方向和峡谷的方向不一样,咱们不如直接奔峡谷算了,进村根本没必要不是。 万里云明白我的意思,就说:“此行去大兴安岭,起码得在里面待五个月,不做好充足的准备是不行的,吃喝暂且放在一边,我得回去拿应急的药草,以及防身的东西。” 他看着我笑:“真以为一个人一把刀,一把工兵铲,再加一把手.枪就能纵横大兴安岭了?” 我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心说没办法,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进村吧,正好我也看看,十年前那个风水局是怎么布置的,现在还有没有痕迹。没准儿就能发现无线派的什么线索呢。 我们进入了开阔地,脚下的石子变少了,出现了泥土,并且我发现四周的植被还泛着绿色,草颗粒长着成片的灰色蘑菇,应该是野生的。并且在开阔地深处,一团白雾就凝结了出来,影影绰绰的。 我心说这山里的环境真是怪,这里没雾,前面一百米反而有雾,哎,想不通。 我们很快就走进了大雾之中,潮气喷在脸上,我们鼻腔里都发冷,可正走着呢,我猛地发现在一个角落里出现了一个一人高的东西,就在哪儿站着。 我面色一变,心说什么玩意儿,看样子不像是树木。 “等会儿,那儿有东西。” 说完话我就走了过去,也就是五六米,搁着雾浓,我也看不清,等到了跟前儿才发现,这个一人高的东西竟是一块石碑。 “唉呀妈呀,荒山野岭的怎么有块石碑?!上面写了啥?”小贱凑过来咋咋呼呼的说。 我也感觉奇怪,眯着眼睛就看,发现石碑通体灰白,棱角被岁月打磨的有些光滑,上面的字体是小篆,我数了数,一行总共八个字,一共三十六行。这些文字的痕迹里有很多泥土,暗红色,有些已经模糊不堪了,明显是有年头的,并且在文字周边,围着一圈花纹,特别像藤蔓。 由于四御仙书的关系,我研究了很长时间的古文,算是小有成就,所以看这些文字不太吃力。 看了半天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这上面的内容其实一篇颂词。 但是看完这篇颂词我就纳闷了,心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蘑菇村怎么会有这样一块石碑,承载着这样一篇颂词? 我不禁用手摸了一下石碑,但这一下可不得了,石碑竟然流了血!!! 第二百零九章 , 古怪的颂词 我一摸石碑,石碑上竟然沁出了血水,顺着碑面就蜿蜒而下,吓得我一下缩回了手,整个人都石化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最-快-更-新-到-[]] “唉呀妈呀,闹鬼了,这石碑活了,流血呢。”小贱一蹦三尺高,惊讶的不行。 萧大瞎子和冰妃同样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块石碑。 石碑通体由石块打磨而成,里面都是实心的,根本没有血管,这怎么会流血呢? 我立马联想到张大牙所说的话,他说这蘑菇村就是鬼村,奶奶的,真是邪性啊。 这时候万里云赶紧过来,说:“你们千万别紧张,这不是血。” 说着,抹了一把石碑,把掌心递到了我的近前。 开什么玩笑,不是血怎么会这么红?我将信将疑的用鼻子闻了闻,我一蹙眉,的确没有血腥味儿啊。 “万大哥,这是?!”我想不通了。 万里云指着碑面说:“你们过来看看,这上面其实附着一层格外细小的植物,这种东西叫做血蔓蕨,细的跟丝线一样,最喜攀爬,它们从土里长出来,然后爬满了石碑,而这种植物的汁液是红色的,且根茎十分脆弱,不知道的用手一碰就会碎裂,从而蹦出血色汁液,就以为是流血了。” 我日,还有这么神奇的植物?! 我们四个人全都贴近了石碑,瞪着眼珠子就看。 果然,在灰色石碑上的确有一些细小的植被,竟是灰褐色的,跟石碑的颜色基本一致,本来就很细,颜色还一样,难怪我们看不出来呢。 小贱用手一摁,一股血色汁液就挤压了出来,附在石碑表面,流进了字体的凹槽里。难怪这些字体痕迹有很多暗红色的污垢,肯定都是血蔓蕨的汁液造成的。 “我的个姥姥,这东西还真有点意思啊,冷不丁的就跟人血差不多,我以为这石碑要成精呢。”萧大瞎子咧着嘴笑,大拇指一下一下的摁过去,血红色的汁液撒的满世界都是。 “你赶紧打住吧,哪儿这么上瘾。这石碑可不是俗物。”我看萧大瞎子玩儿起劲,一脚没踹死他。 萧大瞎子一边擦着手,一边嘿嘿笑:“咱这不是没见过么,对了,上面到底写的啥啊?” “对啊,你说颂词,到底是给谁写的颂词?”小贱也问。 我眉头就蹙起来了,看了万里云一眼,因为这颂词很古怪。为啥呢,因为这是一篇歌颂康熙年间,准葛尔部落一位首领的。 这位首领名叫查干巴日。 看过《康熙王朝》的朋友,应该都知道康熙跟准葛尔大汗准葛尔丹的较量。当时康熙为了稳住准葛尔丹,换取作战时间,就把爱女蓝齐儿嫁给了这个家伙(当然,这都是电视剧里演的,真正历史里并没有蓝齐儿这个人物),但十年后,双方还是发动了战争,康熙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这里面的故事太占篇幅,老陈我就不多讲了,咱们首要说一下查干巴日,也就是石碑上的这篇颂词。 我先前为什么感觉到古怪呢,因为歌颂蒙古将领的颂词竟然用汉族的小篆去雕刻,这种错误,在封建社会下根本不可能发生,你想想啊,清朝和准葛尔部落都快打翻天了,有可能再去立碑歌颂仇人吗?要是康熙知道这事儿,肯定灭九族啊。 所以我就摸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上面写的东西都是一些陈词滥调,什么励精图治,爱兵如子,宽宏大量,用兵如神等等,反正把一个人夸的跟王八蛋一样,并且还是用汉人的手法。”我向萧大瞎子和小贱他们解释起来。 小贱对历史不太感兴趣,懵懂的点点头,也没言语。萧大瞎子挤着眉毛嘀咕:“这个这个,这个这个,怎么这么别扭呢。蒙古族跟清朝是冤家对头啊,汗人去歌颂蒙古将领…….有些说不通吧。” 嘿,这老小子的脑袋真灵,一点就透。 冰妃看我们几个猜闷儿,也不搭理我们,直接问万里云,这颂词到底有什么缘由。 万里云深吸了一口气,平视着石碑,淡淡道:“其实查干巴日是蘑菇村的恩人,之所以有汗人歌颂他,还得从几百年前的清朝说起。” 而万里云在讲之前,先跟我们交代了准葛尔部落的由来和具体位置。 明朝后期,蒙古族按照活动地域的不同,分为漠南蒙古(游牧于今内蒙古自治区)、漠北喀尔喀蒙古(游牧于漠南蒙古的北方)、漠西厄鲁特蒙古(一作额鲁特、卫拉特,为瓦剌之后,游牧于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地区)。 准噶尔是西部卫拉特蒙古中的一个部落。卫拉特蒙古在元时称斡亦剌、“外剌”、“外剌歹”,明称瓦剌,清称厄鲁特、额鲁特或卫拉特,国外学者又往往沿袭突厥语族习惯,称为“卡尔梅克”、“克尔梅克”、“哥尔梅克”。卫拉特人最早居于叶尼塞河上游,以狩猎为生。十三世纪初归附成吉思汗,改营畜牧。在明末清初形成四部,准噶尔、杜尔伯特、和硕特、辉特部。 1640年,卫拉特各部和喀尔喀蒙古诸部王公贵族、宗教首领在塔尔巴哈台召开联合会议,准噶尔部落的称呼正式出现联盟会议上。1640年以后,在巴图尔浑台吉的治理下,准噶尔部逐步发展起来。 而发展起来的准葛尔部就位于外蒙的阿尔泰地区,挨着泰山不远(不是山东的泰山)。那时候跟康熙发动战争之后,双方交战粘稠,战况惨烈,其中就有一支骑兵插入了内蒙,来到了我们所在的这片区域内,而率兵的正是查干巴日。 为什么要来这里呢,是因为清朝视大兴安岭为龙脉,被重兵守护。连打猎的都不能进山,只能是一些打官围的,猎到了动物进贡朝廷。而查干巴日的目的就是率兵捣毁清朝的龙脉。 其实普天之下,龙脉很多,但真正能匡扶一朝之社稷的,那就少之又少了。大兴安岭算一个,昆仑山也算一个。当时都是重点保护的地区。所以准葛尔部的偷袭就是一场釜底抽薪的博弈。 按理来说,都过去断龙脉了,抓住之后起码扒皮抽筋,肯定不会去歌颂的。可后面的事情就有意思了。 那时候大兴安岭地区被称做关外,俗语说得好,关外有三宝,老参,灵芝,鹿胎角。那时候闯关东的人,都奔着深山老林里的宝贝去的,其中挖参就比较热门。 常言道:“七两为参,八两为宝 。”过去的秤小,十六两为一斤,八两就是半斤,如果挖到半斤的老山参就算得了宝了,下山卖给背了银子收棒槌的关内老客,但凡遇到识货的,也能发上一笔横财。 可前文我提到过,大兴安岭可是朝廷龙脉所在,多少军队驻扎在此,想要在这里面找参,无异于自己找死。不过也有很多变卖家当,孤注一掷来此地挖参的,正所谓靠河的吃水,靠山的打柴,你不叫挖是你的事儿,铤而走险是我的事儿。 所以有些人就自发的组织在一起,形成了‘参帮’拜的是五山老爷,还立下帮规,怎么找棒槌,怎么挖棒槌,这些个都有讲究,道道儿深了去了,一般外人也混不进来。 当时查干巴日偷袭龙脉的时候,正巧有一个一百七十人的大参帮合伙去挖棒槌,这挖棒槌有讲究,你不能拿着棍子,低着头在山上扒拉,你得往天上看,看啥呢,看鸟。 有一种鸟,关东人叫做棒槌鸟,又叫人参鸟,红嘴儿黄腹,小巧玲珑的。等啥时候参籽红透了,这种棒槌鸟就会往有老山参的地方飞,你听到有棒槌鸟叫唤,就赶紧往天上看,它往哪儿落,你就往哪儿追,那儿肯定有大棒槌。 那时候也巧了,大参帮一进山,好家伙,一下看到了十几只棒槌鸟,那是满天飞呀,一百七十多人都傻了,心说这是山神爷显灵啊,怎么这么多棒槌,于是乎这些人就分散开来,各自追赶,但这么一折腾不要紧,可就惊动了朝廷的官兵了。 上山挖参抓住了就是死罪,能直接就地正法,一场大屠杀就在老林子里上演了。别看一百七十人,可真跟朝廷较劲,真不是对手,被杀的人仰马翻,屁滚尿流,半个时辰就死了几十口子,漫山遍野都是惨叫。剩下的那些人也不追棒槌鸟了,赶紧跑吧,就这么一直跑到了蘑菇村这里。 当时这里没有村子,最先就是这一百多挖棒槌的人,官兵围追堵截就追下来了,这一百多人都快吓死了,心说这次没跑儿,都得死这儿。可是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那时候查干巴日带着骑兵正好过来,几乎和官兵们撞了个满怀。 官兵当下蒙了,不知道为什么会碰到蒙古军队,而查干巴日也傻了,这次行动明明没有走漏风声,为什么会被阻截(当时都以为中了埋伏)。 所以一场凶杀恶战在所难免,官兵开始不敌,但增援部队源源不断的过来,最后就把查干巴日的蒙古骑兵全歼了。查干巴日也被乱刀砍死(特么的,死的真冤枉)。因为一帮挖参客,从而赢了一场战争,避免了龙脉的损毁,当时清政府得知消息,派八百里加急,要犒劳三军,康熙都动容了。 也正是因为战争胜利,跑到这里的一百多挖参客,豁免了死罪,说起来他们也算是间接性帮了忙,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些人就成了苦力,专门帮朝廷往大兴安岭里运送辎重物资,这么一来二去,这些人就在这里安了家。 那时候漫山遍野都是蘑菇,索性就叫了蘑菇村。 这些挖参客之所以能活,说到底还是因为查干巴日的偷袭,所以他们就一门心思的认为查干巴日救了他们,就暗中雕了石碑,刻了颂词。但这玩意儿不敢露,露出来就是死,一直就隐藏在了山洞里面。 但是就因为一件特别邪乎的事儿,这尊石碑才重现天日!!! 第二百一十章 ,“庇佑” 万里云给我们讲了这么多,说实话,我们都听入迷了,关于老辈子的那些事儿的确非常吸引人。[**]并且这个故事,也很有转折性。 不过我就问了:“万大哥,这石碑一人高,一尺厚,既然藏在了山洞里,那就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重见天日,到底发生了什么邪性事儿啊。” 小贱瞅瞅碑文,一脸的表情很精彩,貌似还沉浸在刚才的故事氛围当中。就连见多识广的萧大瞎子,以及处事不惊的冰妃,都勾起了兴趣。 万里云眯起了眼睛,扭头看了看前方浓稠的雾气,就说:“走吧,咱们别耽误,赶紧进村,边走边说。” 我们终究是舍弃了这尊石碑,踩踏着湿润的泥土继续向前。 万里云是我们的向导,走在最前面,声音低沉的说:“刚才坐张大牙的驴车,从高向低,大伙儿也都看到了,我们蘑菇村三面环山,一面是峡谷。在这个峡谷里有很多半天然山洞。当初那帮被豁免死罪的挖参人就住在了山洞里,毕竟那时候条件有限,盖房子根本来及,清军留下他们是做苦力的,可不是享福的。所以这些半天然的溶洞就被拓宽了一下,成了临时住所。” “在雕刻完查干巴日的石碑颂词后,这些挖参人也明白利害关系,如果被清军发现,恐怕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死的。所以他们就把这块石碑藏在了一个无人居住的山洞中,并且在洞口盖了草皮,方便人们进去祭拜,供奉。” 万里云一边说,一边向前走着,我们几个人听的认真,跟的也紧,不知不觉就走了很远,而此时此刻,周遭浓密的雾气更为粘稠,几乎都看不清三米开外的事物。 万里云露出了一个苦笑:“老辈子的人都迷信,都信邪,那帮挖参人就一门心思的认为,查干巴日是救命恩人,所以早晚三朝拜,碑前一炷香,就跟活祖宗似的供着。另外,他们当时在山里做苦力,天寒地冻,缺吃少穿,冻死,饿死的大有人在,都想早点离开这里,回到家乡过好日子。但是想走岂是这么容易的,那时候人们太艰难,缺信仰,心里没根,所以就把这块石碑当成了精神支柱。” “但说来也奇怪啊,挖参人把石碑供奉了一年之后,等来年开春的时候,温度竟然大幅度回升,大兴安岭的积雪都跟着融化了,这可是百年不遇的怪事儿,你们也感觉出来了,这里的是个什么温度,就是酷暑的时候,也不可能把山上的积雪融化啊。” “所以,事出反常必有妖,出现这个情况,朝廷都慌了,生怕是扰乱了龙脉的灵气,导致气候大变,弄不好都能动摇了大清的基业。所以呢,大兴安岭上的军队就开始往山下撤,驻扎的事儿只能以后再说,无形中就把那一百多挖参人给解脱了,毕竟都没军队了,他们也不用做苦力了。” “这么一来,挖参的人们都高兴坏了,甚至都乐疯了,都以为是那块日夜供奉的石碑显了灵,也就是查干巴日的灵魂庇佑着他们。这些人一寻思,算求,回什么家,就在这里扎根吧,反正有石碑在身边,还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至此,蘑菇村算是出现了,这些关外的人趁机上山找宝贝,挖参,采蘑,熟皮子,打猎,反正大山里的东西随便拿,赚了钱就在当地娶媳妇儿过日子。并且这么大张旗鼓的折腾,引的别的村儿的人都知道,这些人贼有钱,贼有本事,也携家带口的过来落户,仅仅三年的时间,蘑菇村的规模就达到了二百多户,几乎家家打猎,日子过的挺富足。至于那块石碑还在山洞里藏着,村民们定时去祭拜,几乎把石碑当成了山神老爷。” 说道这里,算是把蘑菇村的由来交代清楚了,我们心里也惊奇着,没想到蘑菇村从康熙那会儿就存在了,算是一个历史厚重的地方啊。 而万里云却在此时叹息了一声:“可是好景不长啊,在第四个年头的时候,清军又回来了,毕竟大兴安岭暗藏龙脉,是清朝的根本,不可能放任不管的。而蘑菇村的村民们一下恐慌了,生怕再被抓去做劳工,就拼了命的去烧香磕头,祭拜这块石碑,就希望查干巴日显显灵。” 我立马苦笑了一声:“这古代人也真是愚昧,这事儿烧香磕头能管啥用?” “对啊,这就是一块颂词的石碑,又不是观音菩萨,如来佛祖。把脑袋磕碎了,那苦力该当还得当。”小贱也咋咋呼呼的说。 萧大瞎子还训斥我俩:“你们这俩小兔崽子能不能闭上嘴,是你们知道还是姓万的大兄弟知道?” 好吧,我们都不言语了,看着万里云,静等下文。 万里云的眼中出现了一种复杂的神色,说了一句宛如重磅炸弹的话语。 “烧香磕头还真管用了,因为在官兵抓苦力的当晚,天空忽降大雨,山洪暴发,泥石流翻滚,直接吞没了三百清军!” 我顿时瞪圆了眼睛,怎么滴,难道还真是查干巴日的灵魂显灵了?是他施云布雨,把山冲塌了,从而夺走了三百清军的性命?! 这事儿的确是邪乎了,貌似这块石碑真是无所不能的,说回温就回温,说下雨就下雨,蘑菇村的挖参人可赶上时气了。 有句俗话说的好哇,人走时气马走膘,兔子走时气枪都打不着。这帮家伙供奉了几年石碑,解决的困难可太多了。 小贱听的上瘾,就急了:“那后来呢,一下死三百口子,谁受得了啊?!” 万里云继续苦笑:“后来,后来朝廷继续派兵下来抓苦力,但是突然下来一道雷,一道旱天雷,劈碎了一个山头,大石头又砸死了三百官兵,连带着那个峡谷都给填死了。” 什么?! 我们当下就止住了脚步,愣愣的看着万里云,心说这有点太扯了,查干巴日即便显了灵也顶多是个死鬼,也不是神仙,不可能呼风唤雨,招雷招电的,你以为是我们龙虎山天师道的九阳祭雷术呢。 “这玩意儿也太神了,姓万的大兄弟,这传言里的东西就够玄乎的了,你千万别添油加醋啊,不然啊,这事儿就赶上西游记了。”萧大瞎子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万里云笑了笑:“说真的,别看我在这里生活了三十来年,但每次听到这些个典故,我都不敢相信,毕竟这都是几百年前的事儿,要说谁也没见过不是。但刚才那块石碑你也看到了,这不是虚构出来的东西,都是真的。而我说的这些也是真的。” “前后两次,总共损失了六百人,朝廷可就上了心,那时候一旦有解释不了的蹊跷事儿,都会归功于鬼神,所以朝廷就知道了,这个蘑菇村是受山神爷爷庇护的,要是随便抓人,那老天爷可就要收命了。所以从那儿以后,蘑菇村就算彻彻底底的安定下来。并且朝廷心眼多,诏安了原先的挖参人,编入了官职,成了御用的挖参客,挖出的老山参都进贡给朝廷,中饱私囊不说,还能领一份俸禄。这事儿啊,就算是峰回路转皆大欢喜了。” 我嘬着牙花子寻思,就算皆大欢喜了,也不可能把这块歌颂蒙古将领的石碑从山洞里请出来啊,朝廷不可能这么大度。 所以我就问:“事情到这里就算结束了?!” “结束?!”万里云嗤笑:“远远还没有结束。在挖参人入编朝廷的当年秋天,大雪封了山,这山凹子里都是打折卷儿的白毛风啊,蘑菇村里的很多房子都给吹倒了,砸伤砸死的得有十几口人。按说天气的诡变,也在情理当中,这是哪儿,这可是大兴安岭,刮白毛风就是家常便饭。但是这里的人太信奉石碑了,整个村子的村民都跑去山洞外面祭拜。可这次,却出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儿。” 小贱嘴多块,立马说了一句:“不会又降临了什么天灾人祸吧?!” 萧大瞎子低估:“我看呐,这些人估计要倒霉啊,石碑再厉害,也不能老去使唤人家啊。” 万里云的脸色忽然严肃了很多,说:“那次在刚要进行乱哄哄的祭拜,忽然从山洞里传来了一阵诡异的哭声,像个小孩子,尖锐刺耳,又急又乱。当时村民们都吓傻了,以为是村里的孩子贪玩跑进了‘圣地’那山洞已经成了蘑菇村的圣地,所以村长带着两个汉子就怒气冲冲的钻进山洞。” 万里云看着我们,声音低沉的说:“这时候,小孩子的哭声骤然大了起来,甚至都有一种凄厉的感觉了,非常的惨。山洞外面跪着的村民赶紧查看自家的小孩儿是不是在这儿,同时也忐忑着山洞里面的情况。一分钟,也就是一分钟的时间,村长和两个汉子就出来了,一脸的煞白啊。因为他们说山洞里根本就没有小孩子,别说小孩子了,连个耗子都没有。” 我心脏一紧,难不成山洞里住着一只鬼?! “村民们得知了消息,一下就乱套了,山洞里没人怎么会有哭声?即便是查干巴日显灵也不应该是小孩子的动静啊。难道说是这块石碑常年经受香火,所以成精了?!”万里云用猜测的语气说完,紧接着话锋一转:“圣地里出了这样的怪事,都搞的人心惶惶,生怕老天降下责罚,泥石流,崩山头,随便来一个,这些人也没命了呀。所以,更多的人结伴进了山洞,还点燃了火把,到底要看看是怎么回事,可这么一折腾不要紧,真叫他们给找到了。” 萧大瞎子惊讶的问:“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万里云眼中的神色更为古怪,憋了半天憋出三个字:“是白仙!!!” 第二百一十二章 ,白仙 这三个字说出来,我们还没怎么着呢,小贱先一蹦三尺高,瞪着大眼珠子说:“啥玩意儿?白仙?山洞里竟养着一只老刺猬?!” 在东北有五仙,分别是胡柳白灰黄,胡对应的是狐仙,柳对应的蛇仙,这个白就是刺猬,灰是耗子,黄是黄鼠狼也叫黄皮子。 相传这五种动物是最通灵性的,可以吸收日月精华,时间长了,就有了智慧,成了仙家。在东北来说,五仙是家喻户晓的事情,所以小贱很惊讶。并且这事儿也说得通,为啥呢,因为刺猬的叫唤声就跟小孩子哭差不多,一般在村里长大的人应该都看见过刺猬,或许也有听见过刺猬叫唤的,这一点大家可以去证实。 不过有一点我是想不通的,那就是,哭声刚起来,人们就进山洞了,即便看见了一只刺猬,那为什么要说是白仙呢。你不要以为是只刺猬就能成仙,那太扯淡了。 所以我猜测,进山洞的那些人看到了一些特别的事情。 万里云就说话了:“当时进山洞的总共十五个人,灯球火把亮子油松,把昏暗的山洞就照如了白昼。但那时候哭声可就更渗人了,人们面色慌张的四下寻找,找来找去依旧是什么都没有,但等静下心来,就发现声音的来源竟是石碑的下面,众人变毛变色的,都不知道石碑下面压着什么东西,但当初把石碑转移进山洞的时候,地面明明是平整的,什么都没有。也不可能压着啥。” “但是不搞清楚这事儿,谁心里也不踏实啊,所以众人就跪在了石碑四周,进行了膜拜,站起来就开始挪动石碑。等挪开了一看,好家伙,地面上竟然有一个成人巴掌大小的洞穴,直通地下的。还没等看清楚里面有什么呢,就听‘轰隆’一声,整个山体都颤抖起来,山洞落下细密的碎石,扬起了尘土,那块石碑直接就摔倒了,差点没摔断。” 我面色一变:“怎么回事,这一挪开石碑,山要塌方啊?!” “我就说这帮人没好果子吃,都得埋里面。”萧大瞎子甩着手腕子,咧着嘴。 岂料万里云却摇摇头:“不是山体塌方,而是一道旱天雷劈在山上,就跟当初三百清兵的遭遇一样。然而这么大动静谁都受不了,火把也不要了,石碑也不管了,十五个人连带村长疯了一样往外跑,一看外面,原本跪着的村民都跑出峡谷了,因为从山上正不断往下掉大石头呢,他们这才明白,是老天爷在作怪。可就在这个当口,空中雷鸣电闪就跟开了锅一样,咔嚓咔嚓的,这些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跑出山洞,其中有两人被砸断了胳膊腿,等退回蘑菇村之后,大老远就看到一道道白色的闪电砸在山体上,石头崩碎,齑粉弥漫。” 我们全都咂舌,心说这是闹哪样,这老天爷没事儿劈大山作甚。谁知小贱却蹙起了眉头,像这么回事儿似的,说:“这雷不是劈山呢,而是劈山里的东西。这是天雷,天雷降落,必定有精怪出世。” 随后他看向了万里云:“老万,是不是山洞里的白仙要渡劫呀?!” 嘶! 我们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渡劫?这是要成仙的节奏吗?! 就连见过识广的萧大瞎子都说不出话来了。 万里云冲小贱点点头:“你猜的很准,的确是渡劫,这精怪一旦成了气候,年头多了,就会招天雷,因为它们这都是逆天而行的,本来是动物非要修炼,非要知人言懂人事,这就是窃天机,损伤天和,所以老天爷容不下它们。就得使劲的劈,如果劈死了,一了百了,烟消云散,如果劈不死,那精怪的道行可就水涨船高了,像狐狸和黄皮子,带人颅拜月听封都是在涨道行,是拿命在搏。(.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们都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萧大瞎子就问:“那后来呢,白仙死没死?” 万里云叹息一声:“这精怪怎么能跟天搏命呢,一百个里面也不见得有一个能活下来,天雷把山洞都劈透了,钻进了巴掌大小的地洞里,白仙当即被炸死。山洞也塌陷了。等事情过去后,蘑菇村的人可就坐不住了,这么诡异恐怖的事儿绝对是闹了妖精,他们就扒开了坍塌的山洞,看到了孤零零的石碑,以及死在地洞里的白仙,也就是那只刺猬!” “后来人们就寻思,这刺猬怎么会跑到石碑下面挖洞,它是怎么进去的。经过苦思冥想,人们得出结论,可能就是因为长时间的供奉香火,所以才引来了精怪,搞不好先前被泥石流吞没,和被石头砸死的六百清兵,都是白仙在作怪,毕竟它接受了香火就得为人办事儿。但是还有一件事说不通,这白仙可以叫老天爷下雨打雷,控制天气。但它总不能控制气候吧,当初之所以解放了苦力,就是因为大兴安岭气温回升,积雪融化,如果这事儿也是白仙做的,恐怕就太夸张了。” 这么一说,我们都感觉有些道理,白仙不可能这么厉害,要真这么厉害就度过天劫了,不至于被劈死。 小贱就问:“老万,那你说气温回升是咋回事儿?我感觉冥冥中,就有一种东西在庇佑着蘑菇村这些挖参客啊。” 万里云忽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那次百年不遇的气温回升也有说法,传说是那一年龙脉中灵气太浓,引来了天上的火凤凰,火凤凰一落在山里面,整个东北的气温都回升了,积雪,冰川都融化了。” 我日!这越说越邪乎,先是白仙,紧接着又火凤凰,再说下去孙悟空就得出来。我看呐,这古时候的事情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因为这事情经过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嘴,指不定会被夸张到什么地步呢。 这天底下本来就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且无法解释,当时的气温回升可能就是一种自然现象,当时的人们不懂,就非得说是火凤凰不行。 不过小贱是东北人,萧大瞎子也在东北当过兵,都对这些传说很信服,此刻依旧是一脸严肃的样子。 不是说老陈我不信,毕竟阴曹地府都下了,口袋里还揣着县太爷的惊堂木,还跟阴司福老太签订了阴神鬼契,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都经历了,明白这大千世界有的是邪乎事儿,大兴安岭里也藏着很多精彩,可要说火凤凰,这些几乎就没在历史上出现过的东西,我多多少少有些怀疑。 算了,没必要在这件事上纠缠,康熙年间到现在,已经三百多年了,腐朽的东西太多,没必要在这上面耽误时间。 不过一直没讲话的冰妃却问了一句:“自从白仙渡劫失败,这块石碑就公诸于众了?” 万里云摇摇头:“哪能呢,石碑上的颂词,要是被清政府看到,肯定会震怒,蘑菇村都得被屠杀殆尽。所以他们经历了白仙的事情,就把石碑掩埋了,也不敢再祭拜了,生怕再引来什么妖精。后来随着历史的发展,清政府垮台,石碑才被村民们无意中挖出来,重新立在了村口,算是一种纪念性的东西吧。” 冰妃或许懂了什么,点点头不再言语。 而我呢,开始四下打量周围,发现雾气还是那么浓,前方的东西都影影绰绰看不清楚,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进蘑菇村,不过从这石碑不难看出,蘑菇村可是有历史价值的,没准儿随便一个盆盆罐罐都有一段往事。 正走着呢,小贱这货突然皱紧了一张大脸,用手挠着缠着绷带的小臂,还嘀咕:“嘿,怎么这么痒?” 萧大瞎子看见了,一下打开了他抓痒痒的手,煞有介事的说:“我的个活祖宗,你可千万别挠,伤口痒是正常现象,咬这么大一个口子,得往一块儿长啊,只要皮肉开始愈合就会痒,这是好事儿。” 小贱蹙着眉头,也不言语了。 我正想问问怎么回事,可就在这个当口,我冷不丁发现在左侧的雾气中竟出现了三个人影,我的亲娘,一下把我吓个好歹。 “等会儿,这有人。”我下意识的就喊出来了。 带路的万里云,蹙眉的小贱,煞有介事的萧大瞎子,一脸冰霜的冰妃,全都停住了脚步,往一侧看去。 “哎呀妈呀,是人。”小贱也不蹙眉了,惊叫道。 万里云自语了一句:“难道是有人出村了?” 然后他一马当先就跑了过去,我们紧跟在后面,可我们到了三个人影的跟前就傻眼了,这特么根本不是人,而是三个稻草人,假的! 三根棍子上面绑着杂草,还带着一顶破帽子,直挺挺的支在土里。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看错了,但紧接着我的牢骚就来了,这什么跟什么呀,这里又不是庄稼地,你戳仨稻草人干毛,吓唬鸟吗?! 但紧接着我就感觉怪怪的,冷不丁看向了一个稻草人,我的瞳孔瞬间收缩,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惊叫着倒退了一步:“这稻草人怎么有眼珠子?!” 第二百一十三章 ,再遇袁冰池 我之所以这么失态,是因为戴着帽子的稻草人脸上,竟然有两个骨碌碌乱转的眼珠子,跟活人一样,我心说怎么回事,这稻草人成精了吗?! 其余人也被吓了一跳,都冲稻草人看去。mianhuatang.info[最-快-更-新-到-[]]这一看可不要紧,他们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哎呦,我的亲娘,这是什么玩意儿?”萧大瞎子不禁倒退一步。 小贱脸都白了:“我说老万,你们村儿怎么什么东西都这么邪乎啊。” 谁知冰妃面色凝重的说了一句:“不对,这是一个人!” 人?! 这怎么可能,明明是稻草啊。 万里云错愕的说:“糟糕,还真是个人。” 说着两步走到稻草人近前,双手使劲的扒开稻草,原来帽子下面真是个人脑袋,连同这人的身子都被稻草覆盖着,并且双臂,双腿,被五花大绑,反绑在背后的一根棍子上。 这完全是把一个人绑住了,然后装饰成了稻草人的模样。 再看这个人,脸色煞白,还覆着泥污,眼睛红肿,密布血丝,嘴上还堵着一团烂布,脖子上有很多抓痕,再往下看,我日,胸脯子有圆又大,竟是个女的。 “呜呜呜……”此时此刻,瞪着眼珠子的女人开始乱叫,但是身体被绑的结实,想挣扎都挣扎不了。mianhuatang.info看着十分揪心。 我们都傻掉了,谁能想到蘑菇村的附近会绑着一个女人,看她的模样,和穿着打扮并不像山沟沟里的,倒像是城里人,我顿时产生了一个想法,难道说这个女人是被拐卖的?山沟子里竟娶不上媳妇儿的,有的就花一笔钱买一个回来。 但随后我又推翻了这个猜测,就算是拐卖的妇女,也不应该绑在这里当稻草人呀,我要是老光棍,花了钱买了白嫩的大姑娘早往被窝里钻了。 万里谨慎的看着这个女人,随后果断的把她嘴里的烂布揪了出来,这个女人如释重负般剧烈的喘息。 并且没有了烂布,她下半张脸就清晰了,我们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包括万里云在内,我们都认识这个女人。 她竟是就读于武汉美术学院的袁冰池! 我日! 她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在火车上,一路奔吉林白城了吗? 顿时之间我的脑袋就不够用了,小贱更是咋咋呼呼的说:“唉呀妈呀,她咋在这儿?就是过来采风也不能被捆成粽子啊。” 我真想一脚踹死他,都特么什么时候了还采风,袁冰池明显是被人给绑架了。 “快,快救救我。”袁冰池虚弱的说。 万里云看到这姑娘神色很低沉,我们可都记得,就是因为袁冰池的一张素描,从而暴露了万里云的行踪,才被九头蛇发觉的,要是没我们几个救他,他绝对得挂。 所以袁冰池就跟他的仇人差不多。 不过都这个当口了,就先别计较孰是孰非了,还是救人要紧。我得弄明白到底咋回事儿啊。 我手脚麻利,走过去,掏出犁天匕首就把她身上的绳子和脚踝上的绳子割断了,袁冰池有气无力的抽动胳膊,肩膀,把捆着的绳子都摆脱掉,可刚要迈步,‘噗通’一下就栽倒了,软的就跟面条差不多。 我直嘬牙花子,想下手扶一下,但又有些犹豫,毕竟跟她也不太熟,并且这姑娘很是古怪,绝非寻常之辈。 还是冰妃走了过来,把袁冰池扶起来了,就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袁冰池是个爱笑的姑娘,但此时却压抑不住心中的委屈和恐惧,哇一声就哭了:“我是被人虏到这里的,那个人想欺负我。” 我一听这个就精神了,果然是有内容啊,我看了一眼万里云,心说你们蘑菇村真牛逼,竟然买卖人口,这可是重罪啊。 谁知万里云却眯起了眼睛,低沉的说:“是谁把你虏到这里的?” 袁冰池摇着头:“我,我不认识他,他是个赶车的,驴车。” 赶驴车的?那不是车老板子张大牙吗,这个犊子竟然动歪心眼,他想对袁冰池下手。 “这个牲口,我就瞧他贼眉鼠眼不是好饼。”小贱虎着一张大麻子脸说。 而冰妃就蹙起了眉头,问万里云:“张大牙不是蘑菇村的吧?” “恩,这小子是大山那头的,村子叫白桦岭,这到处都是盘山路,他成天就赶着驴车动走西走,有人就拉人,赚点钱,或者是粮食,拉不到人就顺手砍点柴火,打个野味什么的。” 我眼珠一转,心说我们跟黑车司机老余分别的时候,张大牙正赶着驴车出山,可能他是刚把袁冰池给绑架了。回头就看到了我们,又把我们给拉进去了。 冰妃看着哭泣的袁冰池,思索了片刻,抬头说:“那他干嘛要把这姑娘绑在这里呢?别忘了,他刚把咱们拉过来,这不是等着咱们发现他的恶劣行径么?” 小贱道:“的确是这么个理儿,要想干坏事,得藏得好好地,起码得拉到自己的村子里吧。” 万里云咬了咬牙:“这犊子有家有口,拉回村儿,不是找死么。” 此时,萧大瞎子站出来,摆摆手:“好了,好了,你们几个都消停会儿,我来问个问题。” 这货还挺严肃,整的跟真的似的。 袁冰池哭的差不多了,但是身体很单薄,衣服穿的少,浑身都在哆嗦。听到萧大瞎子的话,她抬起了头,眉心的那颗红痦子很明显,其实刚才看到这颗红痦子,就应该认出是袁冰池的。 “小姑娘,你应该还认识我们几个吧?”萧大瞎子尽量的挤出一个笑容。 袁冰池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们一眼,点点头,表示认识。 “那好,既然认识我就再问你,你做的列车是吉林白城的,这里可是霍林格勒市的山区,就算火车出了轨,也不可能跑到这儿吧。总不可能是张大牙赶着驴车到了白城,把你绑了,然后一路翻山越岭的拉到了蘑菇村?!” 您听听这话说的是有多损,每个字都挂着倒劲,真是刺耳。 我用眼睛瞪他,心说你就不会好好说话,人家说到底也是受害者。谁知道萧大瞎子比我还有理,绷着一张脸叫我看,那意思叫我别多事。 我知道这货是个既谨慎又多疑的人,但对我和小贱冰妃,并没有坏心眼。现在这个德行,难道说又察觉出了什么问题吗? 袁冰池弱弱看着我们,竟有些惧怕,她支支吾吾的说:“自从我被吓跑了之后,就坐在外面的车厢里,再也不敢进去了。可没等多久,就听见你们那个卧铺里打翻了天,紧接着乘警就惊动了,我这才知道,你们,你们是杀了人。然后跳车跑了。” 说完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我们几个的脸色,又说:“说实话,你们杀了人可就是犯了大案了,我可不想被纠缠进去,所以我就在阜新站下了车。那时候你们的通缉令就公布了出来,而我想采风的念头也没了,就想赶紧回家。但是……” “但是什么?”萧大瞎子问道。 “但是我碰到了一个女人,是这个女人把我带到了大山的山脚,然后我才被赶驴车的绑架了。” 一说这个,不光萧大瞎子愣住了,我们几个也有点晕。 一个女人把你带过来的?为什么要来这里?那个女人是谁?! 袁冰池可能看出了我的疑惑,就说:“我不认识那个女人,我也不想来这里,是她强行把我虏劫到了这里,我们做的是火车,并且她有妖法,她只要拍拍我的肩膀,我的舌头就硬了,身体就软了,说不出话,想跑都跑不了。” 我心里一惊,这姑娘越说越离奇了,怎么连妖法都整出来了? 而小贱却一脸大明白似的点点头:“我知道怎么会事儿了,她这是碰上拍花儿的了!” 我日!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因为我可没少听见这个词,什么叫拍花儿的?相信一些八零后在小的时候都被家长吓唬过,一到中午休息了,就会叮嘱你,大晌午的别出去疯跑,不然就被拍花儿的拍走了。 其实说白了,拍花儿的并没有那么神秘,都是一帮下九流的歪门邪道,他们主要是利用特制的迷魂药,和专业的语言催眠,跟你近距离接触后,对你进行精神麻醉,就跟被施展了法术一样,首先会失去自制力,并且听命于人,前几年唐山地区出现过多起拍花犯罪案件,犯罪分子多会多老人和妇女下手,这袁冰池应该就是着了道。 但我想不通的是,拍花儿的把她控制了,为毛要来这里? 哦,我明白了,肯定是进行贩卖的,拍花儿的把袁冰池卖给了张大牙,这是拐卖妇女。 嘿,弄来弄去还真被我猜对了。 可是萧大瞎子却死死的蹙着眉头,说道:“就算是遇到拍花儿的了,那赶车的张大牙为什么要把你绑在这里当稻草人?” 袁冰池现在镇定了很多,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我绑在这里,但是他叫我不要喊,因为山里有狼,若是招惹过来,我就没命了。” 我们再次陷入了混沌之中,谁都搞不懂张大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而此时,冰妃却突然问了一句:“虏劫你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袁冰池愣了一下,随后支支吾吾的说:“这个女人长的很白,眼神很古怪,但她的嘴唇特别红,就好像染了血一样……” 第二百一十四章 ,断龙格局 一听这个,我眼珠子都瞪圆了,什么玩意儿,红嘴唇的女人?怎么又是她?! 这个家伙不是无仙派的么,怎么现在摇身一变又成了拍花儿的。[**] 我感觉我的脑袋特别乱,之前所发生过的一幕幕就跟过电影般回放。 首先在易县高家庄的坟场里,红嘴唇的女人在墓碑上画下了扭曲的狐狸脸,也就是无仙派的标志,而后是在火车上,我们跟乘警对战的时候,这个女人就藏在角落里,被我无意间发现了。 本来袁冰池本来就存在问题,可现在呢,又跟一个存在更大问题的红嘴唇女人扯上了干系,真是阅历越乱,我感觉我的脑袋都被麻绳给捆住了,完全不透气了。 不光我这样想,萧大瞎子,冰妃,小贱都费解起来,万里云看我们的脸色,就知道其中有事儿。 我直接就点明了:“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个红嘴唇的女人是无仙派的,跟我们有过交集。但一直都没正面冲突过,我感觉这个女人时时刻刻都在监视,甚至跟踪咱们。” 说话的同时,我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那天晚上,跟随狼群一起奔跑的人影,还有那个给小贱打狂犬疫苗的女大夫。 奶奶的,这两个人到底是谁,跟红嘴唇的女人有没有关系?! 太多的谜团了,我想不通,就要瞎联系,总想找个能说动自己的理由。 可万里云听到我这话就惊讶了:“原来你们之前就跟无仙派的有过摩擦?” 我摇摇头:“摩擦倒是没有,是无仙派主动找茬,说真心的,我还有一个师傅,他老人家现在失踪了,我一直怀疑是无仙派搞的鬼。我师傅早年间跟无仙派有些不对路子。” 万里云眼中的神色很复杂,点点头,但最终也没有说些什么。 此刻的袁冰池懵懂的看着我们,一个爱笑的姑娘现在也笑不出来了,不过她现在镇定了很多,因为我们说到底也算是老乡。 “袁姑娘,既然你现在得救了,那就回去吧。我们还有要事,就不跟你闲聊了。出了大山就报警,会有人帮助你的。”萧大瞎子来了这么一句。 袁冰池立马慌乱了:“这里山高路远,我也不认识路,可怎么出去,再说了,我现在身上没钱,这里更是山区,我想找电话报警也不行啊。不如你们把我送回辽宁阜新吧,当初在火车上,我还给你们鸭脖子吃来,你们可得帮我。” 我日,这点她倒记得清楚。现在跟我们算小账了。不过就算你说出大天来,我们都不可能回头了,一来耽误不起功夫,二来通缉令满天满地都是,再回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萧大瞎子嘿嘿笑了:“我说姑娘,我看你的精神头又上来了,叫我们送你回去,这不是开玩笑嘛,我看不如等张大牙,也就是那个赶驴车的回来,叫他捎你一段算了。” “啊?!”袁冰池吓的都哆嗦,脸都白了:“张大牙不是好人,就是他把我拉过来的,要是看见我跑了,还不要了我的命?!” 我暗中偷笑,萧大瞎子这货到底是有多损,倒霉的话张嘴就来。 我摆摆手:“好了,好了,不要闹了。袁姑娘,我们现在是什么处境你也懂,我们杀了人,绝对不可能回去的,你要是想走,我们不拦你,也可以给你一点钱,至于其他的就爱莫能助了。” 袁冰池是很活泼的一个女孩子,但听我的话,一张脸就皱在了一起。眼泪打着转转。说到底她也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大学生,被人拐卖到了这里,心理上不定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呢。我也想帮忙,可是真的有心无力啊。 我要是再耽误下去,大兴安岭非得封了山不行。你想想啊,被邪教高手下蛊的时候,就九月底了,现在折腾了快十天才到蘑菇村,我们基本上就没时间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是这么打算的,今天进了蘑菇村,做好一切准备后,直接进大兴安岭,省的夜长梦多。 “可是,可是?!”袁冰池急了。 冰妃叹息了一声,看向了万里云:“不如这样,我们带她进村算了,找个可靠的村民护送他离开,她一个小女生,在荒山野岭的,的确不是个事儿。” 万里云冷冷的哼了一声,脸色发沉。 袁冰池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连乞求:“有个性的大叔,麻烦你就带我进村吧。我在火车上还偷偷给你画过画像呢,进了村,我还能帮你画,我画的可好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这个,万里云是一脑门子的官司。 “你可知道,当初你那张素描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我差点儿把命都丢了。”万里云一瞪眼。 袁冰池倒吸了一口凉气,转头看向了冰妃。她或许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冰妃对这个小姑娘挺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很关心。就说:“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要怪只能怪九头蛇的人太狡猾,太残忍。万里云你也别生气了,你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么,得饶人处且饶人。走吧,进村。” 冰妃是个话不多的人,一路上也没张几回嘴,万里云也明白她的为人。越是不爱说话的,一旦说了话,才是最有分量的。所以万里云也不能推辞了。 “行吧,我找村民帮她。” 说完话就继续带路了,我们都跟在后面,四周的白雾依旧浓密,温度凛冽。 冰妃从登山包里拿出了新棉服给袁冰池披上,然后又取出了清水与干粮。袁冰池得到了首肯,算是看见了希望,心思活络起来,一边取暖,一边吃东西,笑容一点点的蔓上了她的俏脸。 我扭着脑袋,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几个矗立在朦胧雾气中的稻草人,心里怪怪的,总感觉哪儿不对路。 小贱跟萧大瞎子,与我并肩一起走。 小贱就低声说话了:“我说瞎子,这个袁冰池问题太大了,就这么带回村子,是不是不保险?” 萧大瞎子没搭理他,反而是扭头冲我说了一句:“看见没,吃货都瞧出问题来了。” “你妹!”小贱一边瞪着他,一边轻轻的抓挠受伤的小臂。 我嘬着牙花子说:“她的经历看似合情合理,但我感觉十分的别扭。加小心吧,她现在还在山里,要是真出去了,没准儿还得告发咱们呢。” 小贱惊讶道:“至于这么卑鄙?咱们可是救了她。” 萧大瞎子道:“这世道已经坏啦,你拿热乎乎的心去对待别人,别人吃了你的心,还得给你一刀子,把你的胃给扎漏了。” 小贱龇牙咧嘴的捂着自己的胃,说了一句二十年前最流行的话:“你们这是***裸的阴谋论,是不道德的,应该多学习学习马列主义思想,应该净化净化自己的灵魂。” 我们仨正扯淡呢,就听前面的冰妃问:“对了,小姑娘,你当初九月二十八下午的车票,跟万里云碰见了,怎么九月二十九又跟我们碰见了?” 嘿,这是我们之前想不通的问题。我得看看袁冰池怎么回答。 袁冰池一听这个,想都不想的说:“你说那次呀,其实我也不想的,还不是因为我忘记了一件东西,走到半路下了车,连夜回家拿的,第二天又坐车去北京,就碰到你们了,起初还以为你们是驴友呢。” 好吧,她的解释竟然跟我的猜测一样。当时我就说过,除非袁冰池连夜回了保定,不然第二天肯定不可能跟我们一趟车,否则就出鬼了。 这下,再没有任何疑问了。只是我还在思考红嘴唇的女人,这个家伙把袁冰池弄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什么呢。并且张大牙也不是个好饼,你买了女人,竟然装扮成稻草人,真是变.态致死呀。 大约走了十分钟吧,前面的雾气忽然淡薄了很多,往前看,一个建立在洼地的村庄就呈现在眼前了。 起初一看,我差点儿把眼珠子都瞪出来,因为当初在盘山道上,往下看的时候,还没感觉太古怪。可现在近距离一看,就把我给镇住了。 村庄的房屋不多,零零星星就几十座,分布在洼地各个角落,其中也有东一块,西一块的耕地。最主要的是,这片洼地像一个烙饼的饼铛,村子建立在饼铛的当中,如果下大雨的话,水往低处流,整个村子都得被雨水淹没,而在风水当中,这种格局也是有说法的。 三面环山,地形洼陷,可藏风,但无法聚水,这种格局名为‘断龙’! 《藏经》中有云:“断龙者,噬主也。主尸骨无存,四野破败。” 有句话就是说‘断龙’格局的:山川有灵而无主,尸骨有主而无灵。 我果断的开启了观气术,发现村庄上空,龙气低迷,稀薄,另外村庄死角隐隐有煞气郁积。我想到了万里云所说的话,他说无仙派曾经在村子里设置风水局炼制婴灵,害死了不少村名。那这些煞气,应该就是风水局所残留下来的东西。 我逐渐眯了眼睛,心里就一句话,难怪张大牙说蘑菇村是鬼村,就这个‘断龙’格局,一般人的命根本压不住。 我正寻思呢,就听一个凄厉的叫喊声从前方传来:“天黄啦,地红啦,拧下脑袋当夜壶啦!!!” 第二百一十五章 ,猴傻子,吴婶儿,小山子 突如其来的叫喊,格外刺耳。[最新章节免费阅读到**]丶丶那几乎是扯着喉咙嚷出来的,就跟一般人遭遇危险喊‘救命’一样。 我们都吓了一跳,果断冲村口看去,只见村口有一颗大柳树,柳树下面有个树墩子,风吹日晒,再加上泥土飞溅,显得黑黢黢很脏。可在上面却坐着一个更脏的家伙。 这个人满头长发,多少年没洗过头了,油乎乎的拧在一起,说真的,就这个情况,不用喷啫喱水,头发都能做任何造型,没办法,油污太多,发丝就跟钢丝一样硬了。 这么多乱哄哄的头发,遮挡住了他的脸,整的还挺朦胧,然而他最叫人无语的是,身穿满是污垢的翻毛皮袄,免裆裤,脚下却穿着一双绣花鞋。当然,绣的什么花我已经辨认不出来了,反正那细密的阵脚,和鞋子的造型绝不是大老爷们儿应该穿的。 看到这个不知年龄,不知相貌的家伙,我们全都愣住了,心说刚才那句话就是他喊出来的。他为什么要说这些? 岂料万里云却说:“别理他,他是个彪子。” 彪子在东北,内蒙一带指的是脑瓜子不灵活,也就是傻子的意思。 这下我们就全明白了,在农村生活过的,哪个村儿每个傻子愣子呢。不足为奇。 我们信步就向前走去,待离着那彪子近了,万里云就说:“猴傻子,又在乱叫什么,天冷了回家去吧。” 猴傻子抬起了头,看了看万里云,又看了看我们,一张脸乌起码黑,眼圈儿都是紫的,咧开大嘴,一水大黄牙,嘿嘿傻笑:“乖儿子回来啦。” 噗~~~ 我差点儿没笑出来,这货不傻啊,一张嘴就占人家便宜。 万里云脸上挂不住了,还跟我们解释:“这彪子看谁都说这话,不用理他,我们进去。” 刚要动身,我就说话了:“万大哥,进村之前我有两句话要交代,我懂一些阴阳道术,这你是知道的,刚才我观察了蘑菇村片刻,发现这村子有很大的问题,在风水上有些犯忌,煞气也浮动郁积,恐怕村民的日子过不好,这次多亏你,我们才能顺利的来到这里,所以我也给你提个醒,最好找几个人,在村子的西南角,垒一堵墙做屏障,另外在墙壁前面种三颗桃树,立一块‘混生碑’。mianhuatang.info” 一句话把万里云说的面色一变,怔怔的看着我。 而我萧大瞎子却说:“姓陈的小子,你又看出啥来了?” 此地,除了万里云,袁冰池,猴傻子之外,剩下的人都了解我的手段,我突然冒出这么一番话,必定是有缘故的。 我也没藏着掖着,顺口就把‘断龙’的格局讲了出来,最后说道:“这种格局太凶,命不硬的,根本扛不住。按照我说的做,能保证大部分村民的安全。” 老陈我从来不危言耸听,风水杀人的事儿还少吗?搞不好十年前无仙派摆设风水局炼制婴灵,就是看中了‘断龙’的格局呢。因为这个格局,本来就容易积存煞气。 我是滔滔不绝的说着,因为万里云对咱是有帮助的,这次进山还得指着他呢,所以我言辞恳切,算是发自肺腑。 可谁知万里云一听我出的计策,顿时眉头深蹙,拧成了麻花,脑门子上写着老大的不情愿。 我没词了,心说可能叫一般人去接受阴阳风水,是有些困难。索性我也就不说了。 “不行就先进村,这事儿慢慢研究。”我干笑了一声。 没等万里云表态呢,坐在树墩子上的猴傻子突然大喊大叫:“天黄啦,地红啦,拧下脑袋当夜壶啦!” 我日! 一惊一乍的,我恨不得一脚踹死他,并且离得近了,猴傻子身上的味道可就太难闻了,臭的邪乎。 万里云蹙眉道:“先进村吧。” 就这么着,我们就走进了蘑菇村,身后的袁冰池还偷偷问冰妃,说我是干啥的,风水先生怎么滴。 冰妃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就轻微的点了点头。袁冰池立马呈现出惊讶状态,看着我拉风的背影,眼里都冒了小星星。 老陈不得不再次强调一句,咱拒绝个人崇拜!!! 进了村子之后,就发现这里比想象中的还要落后,不但没有通电,连吃水也是挖井,整个村子的房子都是茅草房,墙是土坯的,看着弱不禁风,窗户上都糊着塑料布,要不就是钉着整张的皮子,窗户台上码着玉米,院落里养着鸡鸭,还有牲口和磨盘。 总之,家家户户都是如此,也看不出谁家更富裕一些。不过这种自给自足的生活状态倒也轻松自由。dan在穿街过巷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个不大的村子,几乎就看不到人,就是连土狗野猫都少。 我一看表,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搞不好都在生火做饭,所以没人闲逛。 “我家在最西头,咱们车马劳顿这么多天了,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至于这姑娘,我会找族长安排的。”万里云说道。 这样的小山村,不存在村长,都是年纪最大的老人说了算,也叫做族长。 可刚走到村中心,就听一声声悲呛的哭声传来:“该回来了,该回来了!” 我一愣,这是在哭谁呢,这么惨? 万里云直接变了颜色,急忙向前跑去,等我们到了之后,就看到前面一块空地上有一口井,井沿儿上覆着一层滑溜溜的冰层,天寒地冻的,一个披着蓝色头巾的妇女,正趴在辘轳上,对着井口大哭。 “吴婶儿!”万里云跑了过去。 这妇女还在哭,抬头一看是万里云,根本没理他,继续哭,那个凄惨呦,都令人心窄。 “怎么回事?”万里云继续问。 吴婶儿依旧无动于衷,我看了萧大瞎子一眼,心说这是什么毛病啊,怎么干哭不说话啊。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起初以为是小贱,可扭头一看,我的亲娘,差点儿没吓死我。 后面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黢黑黢黑的,但是他只有半张脸。 是的,只有半张脸,另外的半张都是扭曲的伤疤,就跟被什么东西给咬掉了一样,连带着眼皮都翻翻着,露着很多白眼珠,看着十分的恶心。 “借过。”半张脸的男人看到我之后,明显一愣,但紧接着便穿行过来。 我赶紧躲在一边,背后都冒了一层冷汗,心说这特么蘑菇村儿,怎么什么人都有? 小贱咋咋呼呼的跟我说:“我的个亲娘,这个人的脸绝对是被野兽咬的。” “小点声,我发现这村子很古怪。”萧大瞎子一瞪眼。 万里云一看半张脸的男人,明显就笑了起来:“小山子?” 被唤作小山子的男人看到万里云之后,眼睛猛地就亮了,点点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话的时候,他的面容更加恐怖了,我寻思了一会儿才弄明白,小山子是在笑,从而牵扯了面部肌肉。但是这个笑容凶厉无比。 “我刚回来,吴婶儿这是?” 小山子看了看吴婶儿,低沉道:“孩子出事儿了。” 原来,吴婶儿是个寡妇,老爷们儿上山打猎,被送了命。自己一个人拉扯两个儿子,老大叫军娃子,五岁了,贪玩儿,成天乱跑,今天早上追一只鸡,一不留神就跌进这口水井了,等人们发现的时候,早没气了。 吴婶儿悲痛欲绝,在井边喊‘该回来了’是在喊魂儿。人死在哪儿,魂儿就落在哪儿,他不忍心孩子的灵魂困在井里,就想喊出来,入土为安。 这样一来,我们大家伙儿就全明白了,心里也跟着伤怀了一阵,毕竟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就这么死了,谁也接受不了。 小山子,万里云,两个人开始左右开弓的安慰吴婶儿,我们有心说两句吧,但毕竟是外乡人,张了半天的嘴,也吐不出半个字。 最后吴婶儿被小山子拉走了,我们唏嘘一阵,又开始向村西头走去。路上我就问:“万大哥,这村子里出了人命,我看也没什么人露面,除了小山子。” 万里云眼神有些躲闪,随口说:“天气太冷,可能不想出来吧。” 小贱又问:“老万,那个小山子是咋回事,怎么就还半张脸?” 万里云叹息道:“小山子命苦,才二十多岁,就被畜生毁了脸,这是被一只人熊给舔了一口!” 嘶! 我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人熊的学名叫‘罴’(pi,二声),姿态五官似人,性猛力强,可以掠取牛马为食,所以被唤作人熊,亦称做‘棕熊’‘马熊’。 这种畜生人立起来两米多高,会爬树,奔跑速度也快,如果一个猎人外加一把枪,遭遇人熊的话,那就直接就被判处死刑了。并且人熊的舌头都带着倒刺,也叫熊牙,被舔一口,半张脸就被刮烂啦。 “小山子也是猎户?!”我问道。 万里云点点头,又摇摇头,神色有些异样:“他的父亲是猎户,就是当年跟我一同进山,却死在狼嘴之下的七个猎人之一。他本身也懂一些狩猎手段,但不打大型猛兽,只下套子抓袍子,抓野鹿什么的,这张脸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还真存在一些故事呢。” 这么一说,我立马提起了兴趣,想叫他讲讲。可没等催促呢,就听小贱这犊子猛地叫唤起来:“我的姥姥,有鬼!” 第二百一十六章 ,村中多古怪 小贱就是这么个毛病,咋咋呼呼的,没个稳当劲,他奶奶的,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怎么会有鬼,我下意识的就扭头看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只看了一眼,我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头皮都一个劲儿的发麻。 的确有鬼,还是只小鬼。 只见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小孩子,也就三四岁左右,不到一米,但竟然穿了一身花花绿绿的寿衣,并且脸蛋子煞白一片,两个眼圈儿紫黑紫黑的。 94年正是林叔僵尸片火热的时候,我也没少看,这个小孩子活脱一个小僵尸,冷不丁一出来,真是能把人给吓死呀。 “啊,鬼啊!”要说最不镇定的就是袁冰池了,看到这个小鬼,吓的浑身发抖,直接躲在了冰妃后面。 万里云一看,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凝眸细看了一阵,才惊呼出声:“狗娃子!” 说着就跑了过去,来到小鬼近前,蹲下,攥着他的两条胳膊就训斥:“狗娃子,谁叫你穿这些衣服的,给我脱下来。” 说着就把小鬼的寿衣给扒了下来,连带着上手抹了抹他的脸,好家伙,弄了万里云一手的白面儿,原来是涂上去的。 这不是小僵尸,更不是鬼,而是一个穿着寿衣,抹着白面儿的小孩子。 嘿。你说这熊孩子淘气都特么出了圈儿了,这大白天的扮鬼吓唬人。 小孩儿懵懂着,即便被拆穿了也没有任何慌乱,万里云眼睛都红了,也不知为什么这么气。 “这是谁给你弄的?” 狗娃子有点害怕,磨蹭着小腿向后倒退了一步,话都说不太清呢,支支吾吾的:“是,是我自己弄的。衣服,衣服好看,哥哥穿着睡觉不给我,我就扒下来,穿!脸上抹的是白灰面面,墙根儿底下的,嘿嘿。” 说到后来,这小子淘气的笑了起来。mianhuatang.info貌似感觉自己挺伟大的。 万里云听完了眼泪没下来,拿着寿衣,抱着狗娃子就冲我们走了过来,说:“这是吴婶儿家的老二,肯定是穿了军娃子的寿衣,我得把衣服给孩子送回去,人都死了,不能太寒碜。” 说完,他叫我们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抱着孩子就走了,奔吴婶儿的家。 我暗地里咧嘴,被狗娃子整的这一出,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了。 不光是我,其于人也对视了一眼,有些苦涩。 孩子太小,认为死去的大哥在睡觉,于是扒了寿衣自己穿上,还模仿大哥,把自己的脸涂的煞白。 我叹息了一声,心里就两个字,酸楚! 此时,萧大瞎子低声对我讲:“我说姓陈的小子,这村儿太怪了,肯定是你说的风水问题,一会儿可得跟姓万的说说,必须要改善一下,你看军娃子死的多冤。” 小贱嘀咕:“别扯这档子事儿了,我看老万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刚才一脑门子官司。” 我点点头:“从长计议吧,进大兴安岭要紧。” 我们正说着呢,袁冰池捏着嗓子,变毛变色的说了一句:“哎,你们看那边的墙头上,冒出了两个脑袋。” 我日! 我们猛地向一侧看去,发现一户人家的土坯墙头上的确是冒出了两个脑袋,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们。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们一看,两个脑袋果断的缩了回去,就跟败露了什么秘密一样。 “妈了个巴子的,我以为又是鬼,原来是两个偷窥的。”小贱虎着大脸说。 我看着那处空荡的墙头,心里不是滋味,怎么跟做贼似的,你想看,就大大方方的出来看嘛。 “可能山里人比较认生。”冰妃说了一句。 正在这时候,半张脸的小山子竟然回来了,恐怖凶厉的容貌,叫我们几个心里发寒,萧大瞎子恨不得把手.枪都拽出来。 “万里云叫我带你们回家。”小山子不动声色的说。眼睛里平静的好似一潭死水。 我顿时蹙起了眉头:“他不是抱狗娃子回吴婶儿家了么,怎么还没回来?” 同时我心里也有些不得劲儿,按说都是一个村子的人,这个小山子一张嘴就是万里云,按照我的认知,不叫叔就得叫哥,这样才显着近乎,毕竟小山子的老爹和万里云经常在一起打猎,关系肯定不远。 小山子依旧平静的说:“军娃子去了,万里云帮吴婶儿操持,特地叫我先领你们回他家,他得忙一会儿,怕你们着急。” 我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暗忖道,吴婶儿是寡妇,现在又死了孩子,同村的的确得帮帮忙。 小山子转身就要带路,而萧大瞎子却伸出了一只手:“慢着。” 小山子扭过了半边身子,侧着那张满是扭曲伤疤的半边脸:“怎么?” “你还是带我们去吴婶儿家吧,我们都是万里云的朋友,闲着也是闲着,兴许也能帮上忙。”萧大瞎子笑笑。 小山子那只眼,白眼珠翻翻着:“你这是不相信我?” “不不不,大兄弟你想多了,别看我们是大山外面的,但都是热心肠,并且我是个扎纸匠,最懂白事。我过去指定不帮倒忙。” 我和小贱对视了一眼,瞎子这人转轴儿多,现在说这些,百分百是提防上这个小山子了。生怕他给我们带狼嘴里去。 小山子愣住了,五秒钟之后才说:“蘑菇村有规矩,死了人,不得被外人冲撞,没看见全村儿一个人都没有么。你们就更不能去了。” 有这回事?怎么万里云却说,是因为天气冷,大家才不愿意出来的?! 奶奶的,进村才二十分钟,怎么这么古怪啊?! “行了,别墨迹了,跟他走,又不吃人。”小贱胸脯子一拔,说道。 不叫外人冲撞,这个理由很强大,谁都没话说了,我们就跟小山子奔村西头走。 路上谁也不讲话,不过我们几个人心里可防范着呢,四下打量,走来走去,别的倒是没发现,反而天气越来越冷。 我缩着脖子,开启了观气术,看着西南方的天空。 那里煞气环绕,郁积跌宕,属于‘断龙‘格局的一个气眼,我之所以叫万里云在西南角垒墙,种桃树,埋‘浑生碑’,就是为了镇住这个气眼。气眼被镇压,格局的煞气都会停止增长,然后一点点的消散。当然,这也会干扰村子里的生气,但这里三面环山,一面是峡谷,最能藏风,所以倒不用发愁生气的消散。 可是万里云完全不理我这个茬儿,我心里坏坏的想着,莫不是西南角葬着他家的祖坟?! 正想着呢,小山子就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小院儿近前,门上上着锁,其实上不上锁无所谓,因为墙头子就一米多高,我跑两步就能蹦过去。 等进了小院儿,小山子停住了脚步,说了一句:“你们进屋等着吧。”然后就转身离开了这里。弄得我们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萧大瞎子冷哼道:“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天黑之前万里云再不回来咱们就离开这里。” 我一惊:“瞎子,你?” 萧大瞎子早就怀疑过万里云有问题,现在一进村,到处都神神叨叨的。他已经受不了了。 我们进了屋子,由于万里云离开蘑菇村好几个月,不管是地面还是桌子上都落了一层尘土,看着都脏死了。 于是我们开始大扫除,并且烧了一锅水,把干粮热了热,凑合着吃了一顿。接下来,我们就困了。 你想想啊,从辽宁的阜新,穿越了两千多里,到了霍林格勒的山区,说实话,睡车里,我骨头都酥了。现在看到大炕,说什么都睁不开眼,倒头便睡。 袁冰池受的惊吓也不小,跟我们一觉睡到了晚上,等睁开眼睛之后,我们惊奇的发现屋里的煤油灯是亮的,都以为是万里云回来了呢,但细一看,竟是小山子坐在桌子旁边,正摆弄一个篮子,从里面掏盘子碗,还冒着热气。 嘿! 这热气真香,是炖了肉。 原先还怀疑小山子有问题,但大晚上的还知道给我们送饭,还有肉。看来,是我们误会人家了。正巧睡了一觉,肚皮都瘪了,正好有香喷喷的饭菜,搓个肚歪不在话下。 我们就跟嗅着腥味儿的猫咪一样,鼻子把身子从炕上带了起来,下了炕,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儿就直接上了桌子,冰妃和袁冰池好歹还洗了洗手。 灯光昏暗,影影绰绰,照耀下,小山子的那张脸更加可怕,就跟魔鬼一样。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儿,我们几个竟然不怕了。这是啥?这可能就是有奶便是娘吧。谁叫你饿了呢。 “你们先吃着,万里云忙完就会回来,我帮你们把炕烧一下。”小山子话不多,说完就动手干活,从屋外抱进来很多硬柴。 还没等我们道谢呢,就听漆黑的村庄里,猛地爆发出一阵啼哭,我们全都放下了筷子,跑到了门口。小山子也愣住了,看向了村东头。 “蘑菇村的规矩,当天死的当天埋,这是哭丧呢。”小山子说。 这村儿里的规矩的确很另类,我们那边都是三天圆坟,三七五七的过去,程序很多的。 可就在这个当口,就见大门口突然多了一个人,细一看,竟是身穿皮袄,头发油污的猴傻子。不知道他怎么来这儿了,难道是被饭桌上的香气引来的?! 我们正纳闷呢,猴傻子突然看着东方嘿嘿笑着:“有人死,就有人哭,人一哭,就会说实话……” 第二百一十七章 ,狍子肉,人肉 有人死,就有人哭,人一哭,就会说实话。[最-快-更-新-到-[]] 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搞得我头昏脑涨的。这猴傻子貌似话里有话啊,但他可是一个傻子啊,连正常人的逻辑思维能力都没有的。 我就蹙着眉琢磨,这句话到底是个啥意思呢?! 偶然间,我撇到了小山子那张狰狞的脸,他听到这句话后就变的更为狰狞,翻翻着的白眼珠里面恨不得出现了一道闪电。 他在憎恨什么?!是憎恨猴傻子,还是猴傻子的这句话?! 此刻,猴傻子冲院子里看了一眼,乌起码黑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可那双被紫黑色眼袋围拢的眼睛,却死死的盯住了我。 他的眼神还古怪,貌似想传递一些什么讯息,貌似又在嘲讽着什么。我猜不透,也辩不明,没等回味呢,就看到猴傻子嘿嘿笑了两声,靠着门垛子就出溜了下去,蹲在地上用手指头乱画,嘴里神神叨叨的,不知在嘀咕什么。 我松了一口气,傻子果然是傻子,是我自己想的太多了。 可萧大瞎子却低声道:“我怎么觉得越来越渗人了?” 我扭头看他,他脸上的大墨镜打了一个反光,我猛地看向了东方的天空,原来是有人在放烟花。 我就日,这里都穷成这样了,还有钱买烟花? 一般像我们村里,发丧人都是放点儿大地红,二踢脚什么的,放烟花的可不多,当然,晚上发丧人办事的更不多。 看着烟花打入夜空,染红了云层,乱了山风,压抑悲呛的哭丧声音夹杂在其中,我这心里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儿了。 小山子看了看烟花,又看了看门口的猴傻子,再次说道:“等发丧完了,万里云就会回来的。进屋吧,我烧抗,你们吃饭。” 说完,自顾的走进了屋子,开始拾掇一捆捆的硬柴,往灶火堂里填。 我和萧大瞎子对视了一眼,一句话都说不出。 小贱咋咋呼呼的叫唤:“搁着我说啊,咱们既然来了,就入乡随俗,别大惊小怪的,再叫人家看了笑话。走,回屋,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别往心里搁,一会儿老万就回来了,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问他。” 萧大瞎子叹息一声:“就特么知道吃。” 我们转身进了屋子,关好了房门,省的听见哭丧的声音,晦气。 屋里的光线虽然黯淡,可火炕烧起来,一股热气就弥漫四周,隔绝了外界的凛冽气温,我们就如同到了天堂一样。 车马劳顿了许多天,有觉睡,有饭吃,还有温暖,我们都幸福的快要死掉了。 而桌子上的饭菜更叫我们涎水横流,一字的大海碗,大盆,里面不是猪肉炖粉条子,就是小鸡炖蘑菇,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野菜。桌子当中,竟然摆放了一个小锅,里面汤水荡漾,红彤彤的腱子肉格外惹眼,一股浓郁的肉香就钻进了我们的鼻孔,并且在郭沿上还贴着六七个巴掌大小的玉米面饼子。 “唉呀妈呀,贴饼子炖肉,老地道了。”小贱两个眼睛都放光了。 我也食指大动,别看还没吃呢,但光闻味儿都受不了,我从没见过这么香的炖肉,就问了:“小山子兄弟,这是炖的什么肉啊?” 小山子正蹲在地上往灶火堂里添柴禾呢,头也不回的说:“傻狍子,昨天打的,新鲜!” 哦,原来是狍子肉,我对这种美味早有耳闻,没想到今天就吃上了。 萧大瞎子也乐了:“老林里子的美味儿可多了,可要说最馋人的,无非就是那么几种,一是飞龙,二是罕达罕,三就是这狍子,要是再来碗都柿酒,那可就快活似神仙了。” 这么一说,小山子反而扭过了头,诧异的问:“老先生是内行,也是拜五山老爷的?” 他吧萧大瞎子当成了猎人。 萧大瞎子开始装犊子,摇摇头:“咱想拜但没那个能耐,早年的时候在咱们这片当过护林兵,钻过老林子。” 小山子那狰狞的面容竟柔和了一些,点点头。 等犹豫了一会儿,他又问:“不知你们跟万里云是什么关系,进村儿干嘛?” 这货的问题总是这么直接,但交谈的多了,整体气氛就融洽了不少,这货看着挺吓人,但把我们招待的也挺周到,山里人淳朴,不耍心眼子,我看一点都不假。之前还怀疑人家,我顿时有些汗颜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再怎么融洽,也不能把底细都交代了,所以我就给萧大瞎子使眼色。 萧大瞎子多激灵,粘上毛比猴儿都精,鄙夷的冲我撇撇嘴,那意思我能傻到这个地步? “小山子兄弟,我们和万里云的确是朋友,但具体干嘛,万里云不叫我们说,你要是想知道就问他去。” 这意思是,万里云要是跟你交心,不当外人,肯定会跟你讲的,如果你们尿不到一个壶里,那就甭想知道半点内情。毕竟近大兴安岭,找飞虎神庙可不能瞎嚷嚷。 小山子眨了眨眼睛,不言语了,转身又添了几块硬柴,把灶火堂撩的挺旺,起身就往外走。 “你们吃着,我回去。晚上别在村子里转悠,有狼!” 说完他打开房门就走了出去,顺手把装饭菜的篮子也拿走了。 “我说,不一块儿吃两口啊……”萧大瞎子还紧着玩儿假招子,可人家这时候已经出了院子了。 小贱可不管这个那个,又下筷子又下手,一错眼就吃了个满嘴流油,我们也没工夫笑话他了,都饿着呢。也就是十分钟的工夫,我们就吃的差不多了,没办法,都急了,光吃饭,没人言语。 最后每个人喝了一大碗热水,整个人都舒坦了。 “哎呦的亲娘,这狍子肉就是香啊,小时候在吉林吃过几回,还是那个味道,一点没变。”小贱挫着油乎乎的手,一个劲儿赞叹。 萧大瞎子一边砸么着嘴,一边嘀咕:“这狍子肉可不是一般的好吃啊,比我当年在部队的时候都强,不过,我总感觉这肉有点怪。” 说真心的,我现在一听他说这种话,我就想一脚踹上去。你说你这一路上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累不累。现在连一锅肉也怀疑上了。 我刚要说他两句,一阵冷风就把房门给吹开了,外面漆黑一片,风声打着呼哨,并且发丧的哭声消失了。我心里讲话,应该是忙活清了,万里云一会儿就能回来。 就在我准备关门的时候,发现猴傻子还在门垛子那儿蹲着呢,低着脑袋,用手指头在地面上乱画。哎,这大冷天的,也不回去,不会是没有家吧? 我一寻思也对,一个傻子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哪里能有家呢?这人呐活着不易! 我其实挺有同情心的,所以抄起了两个馒头,顺便从小锅里捞了一块吃剩的狍子肉就出门了。 “干嘛去?”小贱问我。 我头也不回的说:“做善事!” 我顶着寒风来到院门外,看着猴傻子说:“吃点东西吧。” 猴傻子抬起了头,那是一张看不出年纪的脸,可眼睛真的很亮,一点也不萎靡,浑浊。在这一刻,我都有一种错觉,貌似这个人不是傻子。 因为眼睛是人的心苗,看这个人精神不精神,全在眼睛里面了。猴傻子的眼睛,黑夜里就跟打了两盏灯一样。比我的都有神采。 猴傻子猛地冲我笑了笑,露着一嘴黄板牙,哈出的霜气很臭,伸手就把馒头拿走了,也不吃,就踹在怀里。 嘿。这果真是傻子啊,有肉不拿,拿馒头。 “不吃这个?”我问。 猴傻子也不理我,就是一个劲儿的嘿嘿笑。 我叹息一声,把这块肉就放在了猴傻子的腿上,那意思,你吃不吃的,自己看着办吧,大冷天我也不陪你冻着了。 可令人惊悚的一幕出现了,猴傻子‘哎呀’一声就把这块肉给打掉了,然后用双手使劲搓大腿,就跟这块肉多脏似的,整个人都站起来了。 好家伙,可把我吓了一跳,刚才就跟要有人要杀他似的,就一块肉而已嘛,至于这么胆小?! 这么一嗓子,屋里的人都出来了。 “咋回事?!”萧大瞎子急头白脸的跑过来。 小贱还咋咋呼呼的说:“我说老陈,你可别打瞎子骂聋子,转着圈儿欺负傻子啊。” 我日。这货嘴里就没一句人话。 “瞎吵吵什么玩意儿,我什么都没干,是猴傻子害怕这块狍子肉。”我解释着。 萧大瞎子一脸错愕的看着猴傻子:“这特么连炖肉都怕?!” 猴傻子已经退后了好几米,死死的看着地面上那块狍子肉,细观察,嘴唇都在哆嗦,看样子的确是比较紧张。 算了,正常人不能跟傻子较真。我说:“回去吧,天冷!” 我们都往回走,但冰妃却蹙着眉头,沉静的问:“猴傻子,你为什么怕这块炖肉?” 袁冰池拉着她的胳膊,小声说:“姐姐,他是傻子,问他这个干嘛,回去吧。” 可冰妃是个心里有数的人,就是不动地方,我们也瞧着不对头,驻足等着。 谁知猴傻子却骤然色变,跳着脚嚷嚷:“怕…怕….这不是狍子肉,是人肉啊!!!” 第二百一十八章 ,劫难 听到这话,我们都傻掉了,一股干呕就从胃里涌出来了,像袁冰池这样的小女生,直接面色煞白,差点儿哭了。[最新章节免费阅读到**]丶丶 别看小贱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脸色也变了,眉高眼低的看着猴傻子:“完犊子,你给我说清楚,这是啥?!” 猴傻子咋咋呼呼的劲儿突然就消失了,嘿嘿的笑。 “他妈.的,必须弄清楚,这特么要是人肉,我干脆一头撞死算了。”萧大瞎子一着急把手.枪都拽出来了,顶上保险就冲猴傻子去了。 这手里攥着枪就是牛逼,说急眼就急眼。但这个情况忒叫人腻歪,并且深思一下,又令人不寒而栗。 你想想啊,如果这狍子肉真是人肉,恐怕我当场就得吐死,并且下半辈子就不可能再吃肉了。其次就是,这肉是谁身上的,难道小山子杀了人? 这家伙,蘑菇村刚死了一个军娃子,现在又出现了人肉,想想都一身冷汗啊。 猴傻子看着我们三个冲他扑去,本能的产生了恐惧,扯着喉咙大叫:“天黄啦,地红啦,拧下脑袋当夜壶啦!” 我日。又是这句,但凡这傻子说出来的话,就没有一句正常的。 其实我真应该甩自己俩大嘴巴,这不是废话么,傻子说的话岂能当真?! 我及时想到了这一点,赶紧拦着萧大瞎子和小贱:“都消停点,一个傻子,你们俩干啥,还要动手?” 小贱嘬着牙花子:“再傻也知道肉是香的,他不吃,就说明这肉的确有问题。” “对,我看这蘑菇村儿就是个鬼村儿,哪儿哪儿都是邪乎事。这傻子也肯定有问题,不等万里云了,我先弄个明白,不然的话,非得膈应死我。”萧大瞎子一脸都是凶光。 我赶紧跑过去,把手.枪给夺过来,大骂:“拿着枪上瘾咋滴?要干啥,这就是一块狍子肉,一会儿等万里云回来再说。(.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被我这么一搅合,萧大瞎子也没词了。 我沉默了很久,才低沉道:“反正都吃进去了,就算不是狍子肉又能怎样?” 呕~~~~ 小贱扶着墙根就开始吐啊,他吃的最多,吐起来可就费了羊劲了。 猴傻子突然大笑起来,嘎嘎的,还拍巴掌,就跟看了一场喜剧差不多。我死死的盯着他,感觉一股酸水儿就往上翻,但我忍住了,我还是不相信这是人肉。 “滚!” 萧大瞎子看到猴傻子笑,一下就火了,跑过去一脚给他踹个跟头。 猴傻子‘哎呀’一声,爬起来就跑,一边跑还一边说:“有人死,就有人哭,人一哭,就会说实话。” 眨眼间,猴傻子就跌跌撞撞的消失在了夜幕当中。 我跑过去,拍着小贱的后背,龇牙咧嘴的说:“这点儿出息,怎么刚才吃的时候不是你了。” 呕~~~ 不说不要紧,小贱吐的更来劲了。 冰妃转过了脑袋,恐怕也不好受。袁冰池都哭了:“这到底是不是狍子肉啊。” 这一下就全乱套了,现在就我还算镇定,所以我得安抚这个局面。 可是还没等我说点啥呢,耳轮中就听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村子中传来,漆黑的夜空中劲风呼啸,可依旧无法掩盖这惨叫中的痛苦和绝望。 “又特么出什么事儿了?!”萧大瞎子敏感的就跟什么似的,一抬头就冲村中心望去。 小贱也不吐了,冰妃也转过了身子,袁冰池把眼泪也咽了回去。 没办法,这惨叫声太突兀了,就跟有人在你耳朵边叫唤一样。 “不能等了,这村子太怪,我们必须自己查清楚。”小贱吐的都脱力了,现在气喘吁吁的说话。 冰妃也点点头:“自从进了村我就感觉不舒服,或许我们不能太相信万里云了。” 冰妃都这么说了,我就把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飞快的跑到屋里,摘了煤油灯,然后五个人直奔了村中央。 说实话,这山村里的路不好走,坑坑洼洼,不注意都能把脚腕子崴折了。也不知道猴傻子怎么跑的那么快。 我们循声而走,却发现一个很诡异的事情,那就是家家户户都黑着灯,虽然是山里,但现在才六点多,不至于这么早上炕吧。 大白天就没见到几个村民,现在晚上又安静了下来。我这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不禁扪心自问一句,莫非这个蘑菇村儿就有小山子,吴婶儿,万里云几个村民? 万里云曾经还说过,要找族长护送袁冰池离开这里,现在别说族长了,连特么一个人毛都没有。 我的心愈发的压抑,积蓄着种种不安,总感觉哪儿不对付。 最后我们来到了一个院子近前,发现这家竟有昏暗的烛火光芒,里面人头攒动,脚步声很响,并且还有人在‘啊啊’的叫唤。 我和小贱对视一眼,心说就是这儿了。 “我倒要看看,究竟有什么幺蛾子。”小贱抽出了军刀,一脚把门踹开,风风火火的就冲拉进去。 我把手.枪重新塞回萧大瞎子的手里,从怀中拽出了犁天匕首。冰妃讲手缩紧了袖口里,再出来就夹上了银针,还扭头叮嘱袁冰池,一定要小心谨慎。 “一帮瘪犊子,老胡来也!”小贱冲到里面,又把房门给踹开了。 可紧接着就听他惊骇欲死的嚎叫:“卧槽,你们果真是在炖人肉!” 这一句话没把我给吓死,心脏都缩紧了,我真不知道小贱到底看到了什么,反正他这么一说,我基本上算是确定了,确定我们刚才吃的就是人肉。 袁冰池直接趴在了地上,使劲吐着,浑身都哆嗦。冰妃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萧大瞎子疯了:“操他姥姥,我宰了他们!” 我俩一前一后就冲进了屋子,可没等观察呢,又听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爆发出来。 只见正当中的屋子里,桌椅板凳都翻了,碗筷撒了一地,炕头上有一个女人瑟瑟发抖,都傻掉了。 而贴着墙壁站着一个人,竟是小山子,最主要的是他手里擎着一把带血的杀猪刀,一旁有个案子,上面都是血呼啦的肉块子,地面的炉子上蹲着大锅,里面里炖着肉,翻滚着油花儿,咕嘟嘟冒泡。 而墙角的位置上,两个人纠缠在了一起,一个人蹲在地上,把一个人死死的按在了地上,这个躺着的人浑身是血,不断叫唤,还使劲的踢腾腿,挣扎着,经过分辨,他就是发出凄厉惨叫的那个人。但是蹲在地上的这个,给我非常熟悉的感觉,等细一看,这不是万里云么! 我日! 万里云按着人,小山子拿刀割肉,直接下锅炖。 难怪小贱刚才嚷嚷炖的真是人肉,眼前的情况就是铁证啊。我终究是忍不住了,哇哇大吐。萧大瞎子也受不了了,一边捂着嘴,一边探出了***,那意思,我特么整死你们! 可就在这个时候,被按着的人凄厉大吼:“啊~~~~给我一口吧,就一口,实在是受不了了!” 就听万里云训斥:“混蛋,谁叫你们吃那种东西,给我忍住了,不然就废了。” 而小山子则惊诧的看着我们,他或许没想到我们会来,并且手里还带着家伙。 场面一下就僵持了,而我也不吐了,因为我听出了一些事情,乍一看,貌似是再割人肉下锅,但其实不然。 我心里一个念头窜了出来,或许我们都误会了! “万里云,这到底怎么回事?!”萧大瞎子攥着手.枪可就过去了。 万里云一仰头,发现是我们,惊讶道:“你们怎么来了?” 小贱过来就是一脚,把万里云踹个跟头,把下面叫唤的那个人拉起来,一看,胳膊上被砍了好几刀,肉都翻翻着。 小山子一看动了手,立马过来,小贱一瞪眼:“你动我一下试试。” 情况顿时紧张无比,小山子眯起了眼睛,半边脸更加狰狞:“你们吃饱了饭不好好歇着,跑这儿来干嘛,你们还有枪!” 说着,他看向了万里云:“他们到底是谁?来村子里有什么目的?” 万里云从地上站起来,脸色铁青一片,说:“萧掌柜,你现在放下枪,有话好好说。” “还特么说个屁,你们炖人肉给我们,拿我们当牲口啊!”萧大瞎子是真急眼了。 这一句话把小山子和万里云全都说愣了。 “人肉?!”小山子惊讶道:“明明是傻狍子,怎么又出现人肉了?你们到底想干啥?!” 这时候,冰妃,袁冰池都进了屋,脸色难看的要死,但依旧听着我们谈话。 萧大瞎子一指旁边的炖肉:“还特么狡辩什么,你给我们吃的是人肉,找死!” 小山子看看万里云,张嘴结舌数不出所以然。我看着要坏事,赶紧跑过来,说:“瞎子,这事儿恐怕不是咱们想的那样子。” 我看向了万里云,蹙起来眉头,说:“万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里云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终究是瞒不住’的神色,看得我感觉更加可疑。 他叹息了一声:“实不相瞒,我们蘑菇村儿遭逢了大劫难,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我更迷糊了,怎么还扯出劫难了。什么跟什么啊。 这时候被小贱拉起来的那个人,就跟疯了一样,叫唤着往外跑,被万里云一脚踹翻在地,面目铁青的说:“这个人是犯了毒瘾。我们全村儿的乡亲都被人坑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七天前的变故 万里云这么一句没头没腚的话,把我们都说楞了。[最-快-更-新-到-[]]什么玩意儿犯了毒瘾,这村里的人还抽大烟怎么滴? 说实在的,我们那时候,在偏远一点的山区,的确有人在种植罂粟,也就是鸦片。但这里的气候可不像话啊,别说罂粟了,就是特么松树都能冻掉一层皮,太冷了。 所以说,蘑菇村的村民抽大烟,是打死我也不相信。毕竟不符合常理。 萧大瞎子还端着手.枪呢,一脸的凶光:“到底啥意思,整明白。” “对,必须特马的说清楚,不然可别说我老胡犯浑。”小贱早瞪圆了眼珠子了。 万里云脚底下踩着那个手跑脚蹬,乱喊乱叫的人,眉头深锁,拧成了麻花,最后叹息一声:“哎,这都是命啊!” 随后,他跟小山子说:“你先把门关上去。” 小山子默不作声的把血呼啦的杀猪刀放在案板上,走了几步,紧闭了房门。然后从角落里拿出了一大捆绳子,蹲下神,十分麻利的将万里云脚下的人给绑了起来。 同时,炕头上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下来了,扑在这个被捆成粽子的人身上,哭了。 “他嫂子,先别忙着哭,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就得解决,是需要过程的。”小山子也有和颜悦色的一面:“先叫老曹大哥上炕。你把他的伤势伺候一下。” 女人满脸都是泪痕,抬起头冲小山子点了点头,可能看我们这些外乡人在此,她不敢讲话。 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们几个月愈发的糊涂,不禁对视了一眼。貌似这蘑菇村的情况很复杂啊。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难受啊,给我一口吧~~~!”被捆绑的老曹又叫唤起来。但被小山子一把拽上了炕,用麻木堵住了嘴巴。 老曹就跟一条离开水面的大鱼似的,趴在炕上瞎折腾,嘴里乌拉乌拉的喊。他媳妇儿心疼的直哆嗦,拿来了煤油灯放在炕沿上,撕开了老曹的衣服,用草药敷伤口。 我们都看着,都无动于衷,都在等待。 万里云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说:“都别站着,找地方坐,听我慢慢讲。山子,把桌椅收拾收拾。” 小山子很听话,开始收拾。 可小贱脾气急了,一下站出来:“我说姓万的,你别跟我们玩这个烟儿泡鬼吹灯,赶紧说,别整这些没用的。” 万里云摆摆手:“你别急,我有什么就说什么,保准叫你们满意。咱们一路走来,我万里云什么时候玩儿过虚的?” 这时候,桌椅板凳整理好了。 我冲小贱说:“把脾气收一收,兴许有误会。” 就这样,我们围拢在了桌子四周,偷眼观瞧,炕上被捆着的老曹已经闭上了眼睛,可不是死了,应该是折腾脱力,睡了。 老曹的媳妇儿在炕头上抹眼泪,但心疼自家老爷们儿,还帮老曹盖好了被子。 我心里这个痒痒劲儿可就上来了,奶奶的,可憋死我了。 万里云终于张嘴了:“今天吴婶儿家的军娃子不是追赶一只鸡,失足掉进水井溺死了么,我去帮忙操持了一天,等晚上下葬的时候我才明白啊,军娃子的死远没有那么简单,他不是失足掉下井的。” 我顿时诧异了:“不是失足掉下井的,难道是被人推下去的?” 万里云摇摇头:“也不是,是军娃子自己跳进去的。他产生了幻觉!” 萧大瞎子把手.枪已经收了起来,心绪平静了不少:“什么玩意儿幻觉?” “对啊,一口气说完行不。”小贱急的抓耳挠腮。 万里云低沉的说:“这事情得从七天之前说起,七天前村子里闯入了一帮不速之客,看长相是外国人,应该是缅甸一带的,他们随身带着毒品,闯入村子之后,自然受到了村民的一致抵抗,山里人抱团,认生,不是熟人,你就甭想好过。[.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谁知道这些外国人竟拿出了一些东西,说吸食了这些东西后,就能当神仙。有贪小便宜的村民就拿了一些,回家就开始吸食,好家伙,那种感觉真的是上了云端一样,一传十,十传百,全村儿的老少爷们都开始吸食,吸上这东西,人特别精神,干活儿也又力气,就都稀罕上了。但谁能料到,这东西竟然上瘾,一天不吸,就抓紧挠肝的,浑身就跟有无数蚂蚁咬一样难受,并且还能出现幻觉。” “瘾上来,多棒的小伙子也成了软脚虾,村民们为了好过一点,就开始恳求这些外国人再给点面面儿,那东西就跟白面一样。看到村民都成了这个德行,这些外国人奸计得逞了,三天的功夫就把整个蘑菇村控制了起来,那时候,村民们才明白,这些白面面是毒品,叫海洛因!” 嘶! 我们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深山老林里竟然出现了缅甸人,还带着毒品。 “那后来呢?”冰妃问。 “后来?”万里云冷笑:“这些缅甸人的目的,就是用毒品控制蘑菇村,然后借村民的手去杀人。杀他们的敌人。” 小山子补充了一句:“这些缅甸人之所以钻进了俺们蘑菇村,就是因为有人在追杀他们,他们这是无路可逃了。” 我缓缓蹙起了眉头,心里有些不得劲儿,因为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缅甸可是在中国最南边儿,这里可是中国的最北边儿,这几个毒贩子横穿中国来到了这里,就是为了躲避敌人的追杀,这事儿可真邪性啊。”萧大瞎子也冷笑起来,颇有不信的意思。 小山子又说:“俺们山里人跟外界没什么接触,对毒品,缅甸人啥的,都不太了解。但我们知道,这毒品不是好玩意,能害死人,军娃子就是背着大人偷吸了一点,才产生了幻觉,走着走着就掉进井里啦。” 小贱嘬着牙花子,一个劲儿嘀咕:“这些缅甸人不会是毒贩子吧?” 他看向了我:“老陈,去年放寒假的前一天,道哥这犊子带着血月哥偷袭咱们,但最后被咱们给揍了,还挖出了贩毒的据点,第二天孙大炮就在保定掀起了大阵仗,死了不少人,毒贩子北上了,然而洪门的水闻一,也就是你的恩人带领着刑堂的弟子去追杀,这一走都快一年了,毫无音讯,他奶奶的,会不会就是蘑菇村的这些家伙?!” 这些话一下就说到我心坎儿里了,刚才我想到的就是这些事情,不过那都是一年前的事儿了,水闻一水姐,带着人马追杀了一年,才追到这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事情没有得到证实之前,不能瞎猜测,我从来都有先入为主的毛病,这次必须得冷静。因为水姐是我的恩人,如果这事儿是真的,我说什么也得管一管。 可小贱这番话,叫萧大瞎子等人很惊讶,毕竟他们都没经历过。 还是我简短的解释了一番,他们才明白,同时也清楚了我跟洪门之间的联系。 万里云惊疑的看着我,那意思就是,怎么什么时候都能把你掺和进来? 我这时候没工夫跟她大眼瞪小眼,就问:“毒贩一星期之前进的村儿,时间也不长,那他们现在在哪儿呢?追杀他们的人来了没有,都长什么样子?” 谁能想到平淡无奇的蘑菇村,还能隐藏着这样一个大事件,想要弄清楚一切,就得找到毒贩,或者找到水闻一。 孙大炮跟我讲过,水闻一已经知道我在找她了,但是由于追击毒贩,没时间来跟我碰面。这一晃都快一年了,要是能在这里碰到,也算是了却了我的心愿。 只听万里云道:“用毒品进行要挟,村民们都无法抵抗,只能答应毒贩,可这山沟沟里的人们,虽然没文化,没礼数,但心肠都是好的,为了毒品而杀人,他们下不去手哇。所以我们的老族长就跟村民们暗地里合计,也别杀人了,等追杀毒贩的人过来,咱们就说明一切,演一出戏,里应外合的把毒贩给干趴下,这样才能一劳永逸。谁愿意被威胁呢?” 我点点头,心说这是个法子,只是不知道后来怎样。 小山子接过了话头,眼中有些惊叹,说:“我们都商量好了,也准备好了,就等毒贩的仇家上门了,就在三天前,蘑菇村里出现了‘嗡嗡’的声音,就跟老虎一样,等挤到村口一看,这家伙竟是七个身穿黑皮衣的女人,各自骑着大摩托冲了出来,摩托可是稀罕货,油门一拧,窜的比豹子还快啊,我在山外面卖山货的时候就见过一次。” “当场我们就蒙圈了,山这么高,摩托车是怎么开进来的?可最主要的是,这七个女人就是叫毒贩子闻风丧胆的敌人。俗话说,话是拦路虎,衣服是糁人毛,我们一看人家的架势就知道不好惹,当时老族长就过去拦住了她们,主动说出了毒贩子就在村里,于是双方结盟,开始挺进蘑菇村,准备来一个瓮中捉鳖!” 说到这里,小山子停了下来,一脸的阴沉,可双眼却在不断的躲闪,自瞳孔深处就涌现出了一股恐惧。 是的,他害怕了。以至于嘴唇都哆嗦了起来。 “后来你们把毒贩杀死了?”一直不做声的袁冰池问道。 小山子一抬头,半张脸狰狞恐怖,袁冰池吓的一哆嗦。 他摇了摇头,用极其低沉的话语说:“还没来得及杀呢,这些毒贩就被厉鬼抓进了山坟!!!” 第二百二十章 ,封山了 啥玩意儿?! 毒贩子被厉鬼抓进了山坟?! 山坟是什么东西?! 我们都不解的看着小山子,萧大瞎子张嘴就说:“怎么说着说着毒贩,又扯上厉鬼了,这事儿可算乱了套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百度一下爪屋书机]” 小山子点头:“的确是乱了套,因为山坟太邪性,被厉鬼抓进去,根本没有活路。” 万里云接过话头:“还是我来讲吧,还记得今天中午刚进村的时候,西凉你跟我说蘑菇村是断龙的格局,要在西南角垒墙,种树,埋碑。知道我为什么没接这个茬么,因为西南角就是山坟所在,那地方邪乎啊。” 我不知所以:“山坟到底是什么东西,坟墓吗?” 万里云摇摇头又点点头:“还记得那个石碑的是吗?这蘑菇村的由一帮挖参客建造的,当时挖参客还是苦力,成天的往大兴安岭里运送辎重物资,好几百年前,这里更荒凉,哪有路啊。这要是往山上运一车粮食,一路上得累死仨俩的。所以,清政府就组织官兵炸山通路,就在我们村西南角,炸出了一条隧道,直接通到了大兴安岭的老林子里。这可是个大规模,整整炸了一年的时间,垂直距离,好几千米啊。” “但那时候的科技根本不行,炸药又是危险品,炸出一段,就得死几口子,人们也想反抗,可当时是啥社会?封建阶级太重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违抗圣命那就是大逆不道,所以说,这条隧道几乎是用生命和鲜血铺砌出来的。” “人都死在隧道里了,这就相当于是葬身大山了,所以才称呼为山坟。可是死的人多了,这隧道就变脏啦,当时竟能听见里面有哭声和笑声,都是说是厉鬼在作祟。挖参客们在运送物资的时候,有很多都被活生生吓死了。” 说到这里,我眉心不免一蹙,为啥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因为这一百多挖参客,本来就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境地,换句话说那就是奴隶。清政府真的那么体恤他们?因为运送的艰难,从而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去炸出一条几千米的隧道?! 如果清政府真的那么好,早就把一百多挖参客放走了。 我思考了半天总感觉别扭,不过话说回来,大兴安岭可是清朝的龙脉,何等重要之地,如果物资运送不上来,官兵就得抓瞎,可能炸隧道的本质原因,还是怕耽误了大事。 萧大瞎子说话了:“你的意思是,那些毒贩子是被厉鬼抓进了那条隧道?为啥不能说,是毒贩子们因为逃命而躲了进去呢?” 万里云解释:“因为那天,天上起了黄雾,多少年了,蘑菇村只要出现这个天象,那一定会出邪乎事儿。并且地面上还有零零散散的血迹,一直延续到了山坟的入口,还有……” 说到这里,他的面孔也凝重了起来。 小山子说:“几个毒贩子的脑袋都被拧了下来,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入口处,血呼啦的,看着渗人啊!” 一听这个我浑身都冒凉气,天上有黄雾,地下有血红,脑袋都被拧了下来,这的确是闹鬼了。不然的话,怎么会如此的诡异?! 可想到这里,我漆黑的脑海中就划过了一道闪电,他奶奶的,我想起了猴傻子的那句话。 天黄啦,地红啦,拧下脑袋当夜壶啦!!! 难不成他这句疯言疯语说的就是这档子事儿?! 我一寻思,还真有可能,肯定是猴傻子也看到了这一幕幕诡异的画面。难怪听闻我说断龙局的时候,万里云不加理睬,原来这地方太凶,人们都怕。 我就寻思,毒贩子恐怕真是被厉鬼折腾死的,不过这些人死了也是活该。 但我又疑惑了,今天进村儿,根本没碰见几个村民啊,算上那两个在墙后面露着脑袋偷窥的,才五个而已。 “那毒贩子都死了,骑摩托的七个女人去哪儿了?”我索性就把疑问都讲出来:“还有蘑菇村静悄悄的,村民呢?” 万里云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虽然脑袋都被拧下来了,可那七个神秘的女人一眼就发现了蹊跷,她们说脑袋的个数不对,这才七个,而毒贩却有十个。村里人一寻思还真是那么回事。当时就猜测,剩下的那三个毒贩应该是被厉鬼抓进了隧道,七个女人天不怕地不怕,非得进去抓人,我们都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明知山坟太凶,还是义无返顾的钻了进去,至于村民,呵呵,没了毒贩,自然就没了毒品,瘾上来要死要活的,都被绑在家里了,这是在戒毒。所以大白天的进村,谁也没看到。” 他看了看炕上的老曹:“老曹毒瘾大,顶不住了,自己挣断了绳索,拿刀砍自己,正好被我和小山子撞见,所以才制止了他,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说锅里炖的是人肉,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这锅里都是狍子肉,是小山子进山猎到的,毕竟村里的人都在戒毒,别说吃饭了,喝口水都难,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他就炖了一锅,给村民们分了分。” 话说道这里,我们算是全明白了,狍子肉好哇,比人肉强。 小贱咋咋呼呼的说:“特马的,猴傻子可坑死咱们了,好不容易吃点荤腥,全都给吐了。下次再看到他,非得打死他不行。” 萧大瞎子也一脸怒气:“你说咱们也是,跟个傻子较什么真,弄来弄去都整误会了。” 这犊子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掏枪掏炮呢,现在就开始掏心掏肺了。 但是我这心很沉重,为啥呢,因为我几乎可以断定,那七个皮衣女人,就是水闻一以及洪门刑堂的弟子,她们对毒贩之所以不死不休,是因为毒贩曾经在云南边境叫洪门吃过大亏,也就是说,此次追杀毒贩的任务算是死命令,再凶的山坟,也顶不住洪门的纪律呀。 我坐不住了,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山坟找她们。还是那句话,水闻一是我的恩人,要是在山坟里碰到脏东西,根本无法抵挡。 但是话说回来了,去大兴安岭已经是箭在弦上的事情,要是再节外生枝那就太耽误功夫了。 此时,半边脸狰狞的小山子,却慢悠悠的说了一句:“现在事情都搞清楚了,蘑菇村就是这么个情况,只是我不明白,你们几个来这里准备做什么?” 别看小山子长的可怕,但从说话办事中不难看出,这也是个实在人,没坏心眼。 所以我就实话实说了:“我们准备去大兴安岭,万大哥给我们做向导。” 一听这个可不要紧,小山子差点儿从凳子上站起来:“啥?到现在了还想进山?这不是扯呢么,大兴安岭早封山啦,这锅里的狍子都是附近几个山头抓的,老林子根本进不去啊。” 一听这个,我的脑袋‘轰’的一声,直接就大了,站起来瞪着眼睛说:“封山了?这怎么可能啊,我们可是一点都没耽误啊。” “封了,封了,前三天下的雪,树林子被压的东一片,西一片,连路都没有了,要是硬往里钻,走不了一百米,就得摔下山崖啊。”小山子说道。 小贱一拳就砸在桌面上了:“妈.的,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可坏了大事了。” 萧大瞎子和冰妃也是一脸的懊恼和急切,甚至都说不出话来了。 我感觉两条腿都软了,要是进不了山,就没办法找飞虎神庙,找不到飞虎神庙就不可能得到玄黄地脂,那么我爸和孙大炮都会没命呀。 我颓然的坐了下来,一点精气神都没了。感觉口干舌燥的,喉咙里想喷火,给我急的,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进去。 但就在这时,我不禁想到了黑车老余的那句话,他说从万里云给出的路线是绕远的,这么走肯定耽误时间,在当时我根本没往心里去,只是暗地里加了些提防,但随后就给忘记了。 我眯起了眼睛,抬头看向了万里云。万里云也是一脸的错愕,也看着我。似乎大雪封了山,也是他没有料到的事情。 其实老天爷的脾气谁也摸不准,每年封山的时间也不一样,晚个两三天都是可能的。但万里云可是老猎手,他如果真给出了绕远的路线,故意耽误时间,那真的就玩死我了。 我心里百感交集,想一把抓住万里云的脖领子质问,但我又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因为他故意绕远对他有什么好处?! 难道说,他怕飞虎神庙里的大蛇,压根儿就不想带我们进山,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敷衍搪塞我们?! 我的脑地很乱,感觉血压都上来了。抓心挠肝的不好受啊。 到了个节骨眼,还是萧大瞎子更沉着些,一拍桌子:“我说姓万的,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进山了?我可是知道,有些伐木的老猎人,就喜欢封山后进去,因为封了山,天冷的邪乎,松树,白桦也被冻的邦邦硬,脆生,很好锯断,另外山体上都是积雪,伐倒了,使劲冲山下一推,就能滑到山脚。” 万里云点点头:“的确是这么回事儿,封了山也不代表就进不去,但你得考虑地形地貌,或许在别得地方就有捷径小路,可咱们蘑菇村,你看看,哪儿有路啊,都是山,不过非要进山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 一听这个,我眼珠子都飞出来了,激动道:“只是什么?” 万里云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波澜,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他说:“只是太冒险了,唯一的办法就是,钻进山坟隧道,我们从地底进入大兴安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准备钻山坟 从地底隧道进入大兴安岭,我的亲娘,光顾着急了,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当初挖通了隧道,不就是为了进山运送物资么,挖参客既然能走,那我们自然能走。[**]虽然传言里面有鬼,邪性,可别忘了咱是干嘛的,捉鬼寻妖太家常便饭了。 并且我跟送胎阴司福老太也有阴神鬼契,一个月得抓一只厉鬼呢。如果隧道里的冤魂老老实实的那还则罢了,如果跟我炸刺绝逼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封进上清魔珠。 想到了这些,我坠入谷底的心又浮上来了,刚才是万丈高楼一脚蹬空,紧张的跟什么似的,现在一马平川,心里贼踏实啊。 “没问题,就走隧道,只要能进大兴安岭,怎么着都成。”我拍了板。 小贱,萧大瞎子,冰妃也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这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真不赖。 可小山子站了起来:“不妥,山坟里太邪乎,进去就甭想出来啊。” 小贱一拍桌子:“我说小山子,不是跟你吹牛逼,当初俺们在河北的时候,什么邪乎事儿没遇到过,神经早麻木了。你们碰到厉鬼,那是要倒霉,但要是我们碰到,哼哼,全得叫它们法灭灰飞。” 小山子惊讶的看着我们,一句话说不出来了。可能在想,这帮人到底有多牛逼啊,连厉鬼都不怕。 万里云面无表情的摆摆手:“山坟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好几千米长,就是柏油马路叫你走,也得好几个小时呢。所以说,要想进入其中,咱们不仅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还得做全方面的考虑。” 没等我说话呢,小山子就嚷道:“万里云这不是胡闹吗,就是有天大的事儿也不能钻山坟呀,毒贩子,还有那七个女人,你看哪个出来了,搞不好都死在里面啦。你不能坑这几个外乡人。” “小山子!”万里云把脸一沉:“他们进大兴安岭可不是打猎,旅游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是为了救命。具体的我不好多说,恐怕就是我不答应,他们也得进去。” 小山子一时语塞,蕴含着惊疑的目光扫视我们。 而我却死死的盯着万里云的眼睛,我想看穿他的内心,但后来我才发现,想看穿一个人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我依旧搞不懂万里云是否存在问题,可到了现如今的当口,我只能听从他的安排。 “我们什么时候进入隧道?”我问。 万里云咬了咬牙:“蘑菇村遭逢了大劫,按说我得留下来,照顾这些村民,帮他们戒毒。可你们救过我的命,此行去大兴安岭,我有义不容辞的责任,不过话说回来,山坟的确太凶,西凉你懂阴阳风水或许能抵挡一二,但咱们得准备充足。今夜你们继续休息,而我和小山子准备准备。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一早就能进入山坟了。” 我压制住了内心的激动,默默地点了点头。 小贱咋咋呼呼的说:“唉呀妈呀,可算落听了,不就几千米的隧道么,有半天就走出去了。啥鬼啊神的,都是小意思。” 说完扭头看向了那锅狍子肉:“那啥,刚才我都吐了,我在垫吧点儿,你们说你们的。” 这个没出息的玩意儿,解决了大麻烦后,第一时间就是吃。 萧大瞎子气的直撇嘴,刚要损他两句,就听袁冰池弱弱的说:“那我怎么办,谁送我出山呀?” 对了,还有这个被拐骗的女大学生呢,我们明天都进山坟了,他可怎么办? 万里云一下蹙起了眉头:“村里的人都戒毒呢,能出面的几乎都是老娘们儿,可是这些妇女都在家看着家里人戒毒呢,根本走不开,不如这样吧,叫小山子送你走。” 袁冰池看向了小山子,艰难的咽下一口吐沫,眼中写满了挣扎,小山子长的太吓人,比鬼都恐怖。叫他送自己,恐怕袁冰池不接受。 谁知小山子却低沉道:“我没那个功夫,因为我也跟你们进山坟。” 万里云一抬眼:“你进去干嘛?”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小山子顿了一下:“其实你也知道,我爹死在了狼群中,太惨。一年了,我总想进老林子找那狼群报复,可我没能耐,这次正好你们也进去,我就跟你们走一趟。能报仇最好,不能报仇,我也想长长见识。” 萧大瞎子说:“嘿,刚才说山坟凶的是你,现在要跟着的也是你。” 小山子咬了咬牙,就一句话:“最多就是个死。” 这句话把我们都镇住了,好家伙,这是抱定必死的决心了,这种人心里有恨,一旦有机会,那就啥也不顾及了。 万里云拍了拍小山子的肩膀:“是我对不住你爹,七个人都死了,柱子和二牛也死了,就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小山子低下了头,沉默的真像一座山。 可在这个时候,袁冰池张了嘴,说了一句叫我们目瞪口呆的话:“既然没人送我,那我也跟着吧,你们人多,我心里有底,即便有人送我出山,要是再碰到张大牙,也不保险。” 萧大瞎子急了:“我说姑娘,我们进大兴安岭可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了,一点也不保险,你手无缚鸡之力的,稍有差池就得丢了小命,不行,我不能同意。” 你看到了关键时刻,萧大瞎子也正义了一把。 冰妃也说:“实在不行就先留在村子里,等村民体内的毒瘾缓解一些后,再把你送出去。” 袁冰池抿了抿嘴,要哭:“你们一走,我一个人在这山村,谁都不认识,家家户户都是吸毒的人,毒瘾上来都能拿刀砍自己,你们要是真不带我走,我就一个人出山算了,反正我不会留在这里的。” 得! 欲哭欲泣的样子的确击中了我们所有人的软肋,这下谁都没办法推辞了。 正在吃肉的小贱,回过脑袋说了一句:“跟着就跟着吧,都是老乡,把她一个人放在这儿,万一出点问题,咱们心里都过不去。不过话说回来了,路是自己选的,到时候进了山坟隧道,乃至大兴安岭,要是遇到危险,那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袁冰池的眼睛中竟然涌现出了兴奋之情,用力的点点头:“恩,我会谨慎一点的。你们不是会保护我吗?” 我一摸额头,有些发愁啊。 就这样,我们敲定了计划,然后离开了这里。 我们几个继续回万里云的家里,而万里云和小山子却去做准备了,貌似这次还要准备炸药呢。 回到屋子里,炕面上蒸腾着一片白烟,摸一下滚烫无比,说实话,睡了一下午,我们现在都很精神,可为了明天的出发,还是要养精蓄锐,不困也得躺下。 一共五个人,三男两女,挤在一个炕上,这场面总是能叫人脑补很多事情,可实际上呢,大伙儿都想着心事呢。 萧大瞎子把嘴巴凑到了我的耳朵边,说:“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自从跟万里云说出咱们去大兴安岭之后,所有的步骤都是他在安排,先是制定路线,而后就是进村,紧接着就是钻山坟。我怎么感觉这些事情都发生的太诡异了。” 我眯起了眼睛:“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个万里云叫人看不透,如果去刻意的怀疑什么,会搞乱双方的关系,别忘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飞虎神庙的位置。就是说出大天来,都不能跟他翻脸。当然了,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是有些不太对付,但完全符合逻辑,我也在找一个点,一个能给予我所有解释的点。” 就这么着,我们逐渐的进入了梦想,后半夜我迷迷糊糊中,就听见小贱总是翻身,就跟烙烧饼一样,嘴里还说梦话,貌似有个地方特别痒。 第二天一早,外面白蒙蒙一片,雾气大的叫人分不清东西南北。 我们烧了水,洗了脸,然后整理好登山包里的装备,才涌出了院子。 “也不知道万里云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我四下的寻摸,但哪儿哪儿都是雾,气温低的可以。 可就在这个当口,小贱‘咦’了一声,指着门垛子前的地面,说:“这是谁画了一个八卦图啊?” 这句话立马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凑过去一看,湿润还披着白霜的地面上,的确有一个八卦图,小贱不懂玄术,专业点来说,这是一个后天八卦图。 在文中老陈多次提到过后天八卦,有人就会问了,为毛不能是先天八卦呢。这个问题问的好。八卦本来就分后天和先天。但两者的却别那就太大了,咱就说一句,就能叫大家明白。 先天八卦主时运天机,朝代更迭,乃至宇宙的运转。而后天八卦主人事祸福,风水堪舆,山良问卜。 一个主宏观,一个主微观。搭配的非常绝妙。 咱们闲话少说,言归正传,当我发现地面上有一个后天八卦图的时候,我就来了心思,但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令我大惊失色,浑身的冷汗都淌下来了。 急忙问:“昨天谁在这儿出现过?” 小贱看我咋咋呼呼的,就不理解了,挠着后脑勺打哈欠:“昨天?这个……好像是猴傻子在这儿呆了会儿,还说狍子肉是人肉,把咱们整的老惨了。” 萧大瞎子也点点头:“不是,我说姓陈的小子,你又看出啥了?这个八卦图有问题?!” 我无比惊骇的点点头:“这真要是猴傻子画的,那他绝对不是傻子,他是个了不起的高人!!!” 第二百二十二章 ,死羊眼 其实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我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抓^机^书^屋猴傻子先前表现出的种种的,都跟高人不沾边儿。可是他画出的这个后天八卦图却表明了一切。 萧大瞎子看我煞有介事的样子,就满腹的疑惑,问:“我说姓陈的小子,就一个八卦图能证明省么啊,我还会画呢。难不成我也是高人?” 没等我解释呢,冰妃说了一句:“不对,这不光是一个八卦图,貌似还有整个蘑菇村的地形。” 一说这个,所有人都蹲在了地上,使劲的研究。 小贱叫唤了一嗓子:“唉呀妈呀,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你看这三面环山,一面峡谷,地势低洼的样子,正是蘑菇村,并且在地形全貌上面又画了一个后天八卦。” 萧大瞎子扬起了脑袋,看向我:“能把你吓成这个样子,这个图到底代表什么?” 我依旧沉浸在这幅图的震撼当中,回首向西南角望了一眼,而后低沉说道:“这幅图是在告诉我们,整个村子是按照后天八卦的方位建造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各自的作用,一开始进村,我审视了这片地脉,发现是断龙格局,实则是我错了,因为我没有把西南角的山坟算进去。” 冰妃也属于道门中人,但他对于道术所知甚少,不过也能从后天八卦图里看出一些端倪。 “后天八卦图中,南北为水火,东西为雷泽,西北西南为天地,东北东南为山风,如果配合蘑菇村的地形来看,东北方向有一座歌颂查干巴日的石碑,为山,主人丁兴盛,东南方向为峡谷,有风而来,正北方向对应的应该是那个水井,也就是军娃子丧命的地方,西南方向对应的是山坟,隧道深入,属于‘地’。至于正南,正东,正西,西北,这四个方位咱们都没去过,不能妄断。” 冰妃的这番话说的十分隐晦,不动玄门道术的人根本听不懂。 我赶紧解释:“蘑菇村暗含后天八卦的八个方位,不管是水火风雷,每个地点都会有具体的形态。不过西南角的山坟却别有用意,那条隧道没那么简单。” 其余人听的似懂非懂,差不多都糊涂了。只有冰妃诧异的看着我:“你的意思是?” “这蘑菇村是被道术高手建造的,之所以弄成这样的格局,全都是为了服务这条隧道,换句话说,是服务大兴安岭里的龙脉,这次,是我走眼了。这里不是断龙格局,而是死羊眼!” 小贱蹙着眉头说:“死羊眼?不是,你都快把我说晕了,能不能简单一点儿,通俗一点儿。” 我眯起了眼睛,一字一顿道:“我的意思是,大兴安岭暗藏龙脉,释放的龙胄之气,可匡扶社稷,保家安邦。可俗话说得好,物极必反,龙气太多则会形成龙煞,龙煞的作用就是反方向的,可毁朝灭代,降临灾祸,不然的话,咱们中国的历史就不会出现这么多朝代更迭了。清政府肯定明白这一点,龙煞不除,社稷不稳,所以就会泄煞。” 小贱似懂非懂的看着我:“蘑菇村儿怎么又跟龙脉扯上关系了?” 萧大瞎子抢了一句:“别吵吵,听他说完。” 我继续道:“说了这么多,我就是猜测,这条长达几千米的隧道,其实并不是方便苦力运送物资的,而是一条泄煞的通道,把龙煞从大兴安岭泄进蘑菇村,而蘑菇村又暗含后天八卦,能封锁龙煞,跑都跑不出去。至于后天八卦所布置出的格局,便是死羊眼。” 我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惊呆了,赶紧低下头去看地面上的八卦图。 许久后,冰妃说了一句:“这蘑菇村的形状,还真像一个羊头。” “这死羊眼在俺们老家指的是办事儿不灵活,没脑子,冲撞。原来这东西在风水上也有讲究啊。”萧大瞎子说道。 我点点头:“死羊眼格局,在风水上有讲究,可分金断煞,培灵育人。如果不是有这个格局的话,蘑菇村根本顶不住龙煞的冲击。难怪山坟隧道里有厉鬼呢,煞气郁积下,不出鬼才是怪事。” 话说到这里,算是把地面上的八卦图解释清楚了,但我不明白的是,猴傻子到底是什么斤两,他既然懂风水,为何要装疯卖傻。 “这图如果真是猴傻子画的,那么他就是想告诉咱们蘑菇村的一切,以及山坟隧道的凶险。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万里云带着咱们进村的时候,怎么就没讲过这些事,是他根本不懂,还是压根就不想说?”冰妃脸色很白,也很冷。 萧大瞎子直嘬牙花子:“奶奶的,要这么说来,猴傻子是暗中给咱们提醒呀,这犊子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不行,我把这货抓过来,当面对峙,别特么又再耍戏咱们,万一他从哪儿看到过这幅图,随手就画出来了,咱们还拿他当成了真神仙。”小贱咋咋呼呼的就要走。 我一把抓住他:“这东西可不是随便看一眼,就能学到手的。猴傻子必定懂阴阳风水,他应该是个高人,既然装疯卖傻就有一定的原因,你现在就是找到他,也不可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小贱瞪圆了眼珠子:“那怎么办?就揣着明白装糊涂,继续进山坟隧道?” 我点点头:“唯今之计,只能是这样子了。风水的格局一般人都不懂,万里云没跟咱们说过,不见得是故意隐藏。总之,这个村子没咱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这里的人更是复杂的很。” 也就是刚说完这句话,浓浓的白雾中就走出了两个人,细一看,正是万里云和小山子。 他们俩的头发上染满了白霜,脸色冻的煞白,双腿的免裆裤外面,还裹着皮裤,勒着腿绑,腰间挂着粗大的麻绳,细小的钢丝,还有结实的尼龙网,并且身后还牵着一头毛驴。 毛驴背上,放着三个大麻袋,应该都是进山的所需,这次准备的的确够充足。 “叫你们久等了,我和小山子连夜赶制了应急的药草,干粮,腊肉,清水,还有炸山用的炸药,打野兽用的土枪和弓箭。现在算是万事俱备了。”万里云笑了笑,眼中血丝密布,的确是很疲惫的样子。 由于我们几个刚研究了‘死羊眼’的事儿,所以对万里云和小山子都有了警惕和戒备。 万里云看我们的神色很古怪,就问:“有什么不对吗?” 我多激灵,赶紧挤出了笑容:“辛苦你了,万大哥,那啥,咱们别整没用的了,进隧道吧。” 万里云这才点了点头,率领我们就奔蘑菇村的西南角走去。 十几分钟后,我们就来到了山脚下面,隧道的入口就在一侧山壁上,洞口很大,直径得有三米,能过马车,不过这个洞口摆着三个香炉,还压着很多纸钱。 “七个毒贩子被拧掉了脑袋,不吉利,我们就祭拜了一下,顺便把脑袋给掩埋了。”小山子解释了一句。 我不禁问道:“对了,你们在这里居住了这么久,就没进去过么?” 小山子和万里云都摇摇头,脸上有敬畏。 算了,我也别打听了,进去再说。 可是当我们牵着毛驴钻进山洞的一刹那,一股阴风就垂在了我的身上,我一激灵,就感觉阴风透过了皮肤钻进了骨头缝里,十分的不舒服。 小山子点燃了火把,我们人手一个,摸着山壁向前走。 脚下到处都是碎石,湿气很大,还有一股腥臭的味道,一想起七个毒贩子被拧了脑袋,血呼啦的一片,尸体都没有,能不腥臭么。 其实我也在思考一个问题,即便是厉鬼作祟,为什么要拧下脑袋,然后拖走身子呢?还有,不是说有三个毒贩子没死么,他们现在在哪里。再就是水姐她们是否还活着。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谜团,只有深入到其中,才能一点点的发掘了。 行进的路上,我们借着火把微弱的光芒照亮前方的情况,谁都不讲话,全神贯注的提防着。 山坟隧道很凶,这是毋庸置疑的,进来这里,就得做好被厉鬼杀死的准备。 大约几分钟之后,我们的眼睛就适应了这里的光线,回头一看,洞口只剩下了一个脸盆大小的白色光圈。 不过随着深入,湿气与寒冷开始加剧,毛驴打的响鼻都是一层白色雾气。 “奶奶的,越来越冷啊。”萧大瞎子说着,还使劲的搓搓自己的脸。 而我呢却果断开启了观气术,就发现前方都是密集的煞气,并且不断翻滚着,看着十分的诡异。 不行,这么走下去,我们都得被煞气侵体,恐怕还没到大兴安岭呢,就得趴窝。 我想到这里,果断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灵符,准备给他们贴上,能最大程度上躲避煞气的攻击。 但是我一抬眼就看到了一幕匪夷所思的画面。 我们擎着的火把,那火苗子竟然变成了惨绿色!!! 第二百二十三章 ,我喜欢你们的脑袋 火焰本是橘红色,在每个人面前晃悠,这一下变成了惨绿,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并且最主要的是,其余人貌似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立马一摆手:“等会儿!” 赶路的人们都诧异的看着我,停住了脚步。 “咋了?”小贱问道。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指了指这些火把:“还问我咋了,你们看不出来吗?都绿了。” 小贱一惊,翻过来调过去的看,其余人也缩紧了眉头,看向了火把。 “什么玩意儿就绿了?这不是红彤彤的,烧的正旺。”萧大瞎子很正经的说。 但是就因为他这么正经,才把我吓的倒退一步,怎么滴,难道就我一个人看出火焰的颜色不对,其余人都视而不见吗?! 闹鬼了,这肯定是闹鬼了。 我索性也不再说什么,把手里的灵符对着几个人胸口就拍了过去,甭管男女了,老陈我可不是吃豆腐,而是救命啊。 岂料刚贴上灵符,我们总共七个人的火把,竟然‘轰’的一声全灭了。 此地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之中,连身后牵着的毛驴都‘恩啊,恩啊’的叫唤起来。一股强劲的阴风扑面,腥臭夹杂其中,令人心中发紧。 “怎么回事?”万里云叫了一声。 紧接着一团橘黄色的火焰从黑暗中跳了出来,那是小山子吹着了火折子,然后就准备点燃火把。影影绰绰当中,他那张狰狞的脸,十分渗人。 可是下一秒,他便惊呼了一声:“咋会这样?!” 我们借着微弱的火焰一看,手中的火把竟然只剩下半根了,断口处木屑新鲜,就跟被人掰断了一样。但是火把都被我们攥着,要想掰断一根木棍子,怎么可能瞒过我们的眼睛,再说了,也得有响动不是。 “知道这里邪性,但没想到这么邪性。”萧大瞎子也急眼了,一下从登山包里拿出了强光手电。 一推电门,一道雪亮的光柱就打了出去,辐射整个山洞的宽度,照射出了十米左右。 萧大瞎子拿着手电就开始满世界的照射,想把暗中的那些东西找出来似的,可是随后就发现,前后左右连个鬼影都没有。 他嘬着牙花子说:“这才走了几分钟啊,就开始整幺蛾子,看来咱们这次真得加小心了。” 我凝重的点点头:“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得把闹事的家伙给抓出来,这样吧,我打头,冰姐断尾,咱们一字排开,有什么事情我俩能照应你们。火把也不要点了,我们手里有四个强光手电,都是行货,干电池也不少,省着点用,能坚持不短的时间。还有,你们胸口上的符箓不要揭下来,那是抵挡煞气的。也能预防脏东西冲体,只要发现符箓冒白烟,甚至是着火,赶紧呼救。” 说完这些,我把犁天匕首就拽了出来,并且把核桃手串交给了冰妃,叫她发现异常,就用手串打狗娘养的。 就这样,我打着手电继续,带着大家继续前行。由于有了前车之鉴,我身后的这些人都变毛变色起来。 小山子端起了土枪,万里云擎住了弓箭,小贱举着军刀,萧大瞎子攥着工兵铲,袁冰池紧紧拉着冰妃的一只手,最后面跟着毛驴。 为了节省时间,节省电力,我们脚下的速度加快了,一转眼就走了几十分钟,再回头看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入口处打进来的白色光圈了。 我知道,现在最起码走了两千米,并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走越累,每个人都气喘吁吁的。好在这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事端,每个人胸口的灵符也没有发出警报。 这时候一直不讲话的万里云说道:“这条隧道直通大兴安岭,说白了就是一条上山的路,咱们这么走显不出来,其实地势在一点点升高,不然不会这么累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原来是这样,感情这是在爬山呀。 我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周身暖烘烘的,一点寒意都没有了。 可就在这个当口,我就听见前面黑洞洞的空间里竟传出了一声声粗狂爽朗的大笑。 嚯哈哈哈哈哈~~~~ 就如同搭班子唱戏的老生一样,笑的很夸张,可无法掩饰那种凶悍的劲头。 但是这个动静没把我们给吓死。你想啊,阴冷孤独,还十分邪性的山底隧道之中,竟传来这等笑声,估计谁听见都得双腿发软。 “我的亲娘,又不是娶媳妇儿钻被窝,至于这么高兴?!”小贱这货直接蹦出这么一句。 而我学着电影里的那样,抬起右手,紧攥拳头,示意大家停下脚步。 萧大瞎子骂道:“特码的,前面是闹鬼啊还是闹妖精,这笑声怎么跟洪钟一样。姓陈的小子,我看咱们别总是这么被动了,刚被撅折了火把,现在又冒出了大笑,咱们得进攻,管他什么玩意儿,一棍子打死最好。” 我头也不回,没好声气的说:“还一棍子打死,你以为自己是孙猴子呢。看好自己胸口的灵符吧,恐怕前面真的有东西。” 在观气术作用下,我发现前方的道路中煞气密集,的确不是好所在,但强光手电的穿透力十分有限,十米开外的情况我就看不到了。 诡异的隧道,未知的敌人,我心里急啊,说真的,我也想冲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在作祟,但是身后这几个人,除了冰妃外,都没不懂道术,贸然而去,搞不好就得吃大亏。 就在我寻思的时候,那声粗犷的大笑再次传来,就跟便秘突了半年,突然就顺畅了似的,那个痛快劲儿就甭提了。 “妈.的,我叫你笑!” 我卸下自己的登山包,撒开拉锁,从里面掏出了一竹筒鸡血,一竹筒朱砂,还有一颗风干的黑狗屎。 把这颗黑狗屎沁入了鸡血当中,拿出来用干净的符纸包裹,鸡血透过吃水的符纸就沁了出来,片刻功夫就整的血呼啦一片,紧接着用红绳捆好,丢在了盛满朱砂的竹筒里,再拿出来就跟一个粉红色的麻球差不多。 我把这东西交给了万里云:“插在箭头上,给我射,冲前面射!” 万里云知道我有手段,这时候也不迟疑,接过来插在箭头上,弓成满月,‘刷’的一下就射了出去。 也不知道这支插着黑狗屎的箭矢飞驰了多远,反正就听‘轰’的一声,跟二踢脚一样,炸出了大动静。可紧接着就发现一股凛冽的阴风吹袭而来,都打着呼哨,卷积在身上,原本的热汗都冷却了,骨头缝都疼。 我的瞳孔就是一缩,没等反应呢,就见前方漆黑的隧道里竟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原本只是影影绰绰,可眨眼间,这个人影就出现在了强光手电的照射范围之内,我们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全都大惊失色。 因为这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并且她没穿衣服。 奶奶的,这个环境下,看到一个裸.体的女人,那种视觉上的冲击力太大,画面也是太美,我都不忍直视。 不过这个女人真的很漂亮,一头长发高高束在头顶,插着金簪,脸上腮红淡薄,眼影魅惑,眉山远黛,鼻如悬胆,口塞桃花。那细长美白的脖颈就跟骄傲的白天鹅一样,胸口的一对凶器更是汹涌澎湃,饱满且坚挺。 好吧,我知道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但是这女人就赤.裸.裸的站在那儿,想不看都不行啊。 这时候,我们几乎都忘记了害怕,全都傻了。小贱还一个劲儿的捂眼睛,嘀咕:“唉呀妈呀,俺还没结婚捏。” 他刚说完这话,眼前的裸.女竟然冲我们狐媚一笑,扭动着曼妙的身躯,开始翩翩起舞,脚踝上串着红绳,红绳上还有金色铃铛,一颦一动,铃铛乱响,清脆悦耳。 可是这如此美妙的一幕,根本无法打动我们。因为没有一个人认识这个美艳的裸.女,并且温度这么低,驴都快冻死了,她竟然不穿衣服不穿鞋,这完全就是一只鬼啊! 我狠狠的甩了甩脑袋,把别的杂念给抛开,说一句你们在这里等我,紧接着我擎着犁天匕首就冲了过去。 心里讲话,你这个死鬼不穿衣服就出来吓唬人,真以为小爷是纸老虎吗,今天就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按说我看到厉鬼应该封印在上清魔珠里面,好完成福老太的任务,可现在这个当口,我已经享不了这么多了,一匕首就刺了过去。 耳轮中噗嗤一声,匕首刺在了裸.女的胸口,裸.女一下就不动了,那双魅惑的眼睛在一点点失去光泽,而身体也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迅速干瘪。也就是两秒钟的功夫,这个性感丰满的裸.女,竟然瘪成了一张人皮。 是的,一张前心贴后心,脸贴后脑勺的人皮。 人皮轻飘飘的倒在了地面上,那双眼睛依旧在看着我,并且我怎么感觉她还在笑?! “我日!怎么一下瘪了?!” 小贱他们一帮人全都围拢过来,看着人皮一样的裸.女,按现在的话说,这完全是一个充气娃娃啊。 可就在这个当口,泄了气的裸.女竟如同大汉般‘嚯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干瘪的五官七窍开始往外喷血,跟喷泉一样。这一下没把我们给吓死。 几乎是刚向后退去,这个裸.女便说了一句话:“我喜欢你们的脑袋!!!”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三目殃神 一个五官七窍,血如泉涌的人皮女尸,竟然张嘴说了话,她说她喜欢我们的脑袋! 在深邃昏暗的山底隧道中,这一幕画面深深的震撼了我们的灵魂。(.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最新章节免费阅读到**]丶丶 我不由想到了被拧掉脑袋的七个毒贩,想到了给我提醒的猴傻子,以及生死未卜的水姐和洪门刑堂弟子。 这隧道乃是泄龙煞的通道,阴气逼人,邪祟纵横,可谁也不明白,这人皮女尸的来历。毕竟开辟隧道时,死的都是清朝官兵,以及挖参的苦力,哪会有女子,还是这般漂亮的女子。 有人就会说,既然是厉鬼,你还管她的来历干嘛。我想说,这冤有头,债有主,哪有无缘无故的恨啊。厉鬼又怎么了,如果不是怨气太大,怎么会成为厉鬼,这怨气还不是人为的么。 有些时候,找出厉鬼的根源,就能明白所有的事情,从而找到最简便应对方法。 自从进了蘑菇村,我就是一头雾水的,这不是想明白明白么。 可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冰妃猛地冲了过来,扬手就砸出了核桃手串,耳轮中就听‘轰’的一声,人皮女尸竟然冒出了大片的白烟,烟气浓密,但并不臭,只是很呛鼻子。 我们果断后退,待白烟散尽,地面上的人皮女尸不见了,但多出了一个稻草人! 看到这个稻草人,我内心一震,瞳孔都收缩了,紧走几步过去,率先从登山包里掏出一包香灰,抓了一把,洒在了稻草人身上,而后又从怀里扯出了一根秘制的红线,蹲***子,将稻草人捆绑结实。 做完这一切,我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细观察,这稻草人做的非常精致,通体由灰褐色的稻草编制,其中还搀和了藤条加固,头顶,腰间,都有一条碧绿色的绸子腰带,双脚的脚踝箍着两个铜质圆环,直径也就是几毫米大小,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稻草人的双手,因为手心里竟攥着两把特小号的镰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是的,就是镰刀,银白色,在强光手电的照耀,反射着森冷的光芒,十分的锋利。 我瞧不出这到底是什么,但绝不是厉鬼。 后来我眼珠一转,脱口而出:“这应该是傀儡。” 此时,大家伙儿也惊呆了,尤其是萧大瞎子,不可置信的嚷嚷:“哎呦我的亲娘,这不是大变活人吗?一个稻草人就能整出一个赤身裸体的娘们儿。这手段太强大了。” 小贱咋咋呼呼的说:“这东西我知道,cao,当初对付双翼鬼国的时候,老陈你就扎了一个稻草人,冒充小芳。看来这次的也是大同小异啊。” 我很严肃的摆摆手:“看着是差不多,其实这个傀儡比我当初弄的厉害很多,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我怀疑……” 没等我说完呢,离我最近的冰妃,伸手拿走了稻草人,然后果断的将三根银针,分别插在了稻草人的眼睛部位,和心口部位。 我诧异的看着她:“冰姐,你这是……?” 谁知冰妃的脸色极其难看,死死的攥着稻草人的双腿,沉默了良久。 就在我们都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她才张嘴:“这东西叫艳灵傀儡,受煞气激发,可幻化成妖娆的女子,如果好奇接近,那么就会被它手里的两把镰刀割去脑袋。” 嘶~~~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冰姐,你怎么会这么了解?” 冰妃咬了咬牙,很艰难的说:“因为这艳灵傀儡,就是瑶山派的一门绝学,对此我只是耳闻过,要不是见到这个傀儡草人,我也认不出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直接瞪圆了眼睛:“瑶山派的绝学?” 我心里就寻思,难道说开凿这条隧道的时候,还有瑶山派的高手在场吗?我又一琢磨,还真有这个可能,挖掘隧道就是为了泄龙煞,肯定会有道们中人亲临指导的。 可我不明白了,这艳灵傀儡可是阴人的大招,一不留神就能被裸.女割了脑袋,为什么要放在隧道当中呢?这不是谋杀吗? 不光我有这样的疑问,其余的人也是一脑门的官司。想不通,猜不透,就是盯着冰妃看。 小山子低声说了一句:“没想到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 小贱到了这时候也不忘装犊子:“我说小山子,咱的手段其实还没亮出来呢,以后你就瞧好吧。” 说完,‘嘶’了一声,赶紧抓小臂,那意思怎么这么痒。 而小山子的眼中闪出了一道光彩,然后不留痕迹的点点头。 万里云问:“冰姑娘,这艳灵傀儡既然是你们门派的绝学,那你知不知道,你们门派的高手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冰妃摇摇头:“我在瑶山派只修习了十年,然后就一直居住在保定,对师门中的长辈了解的不多。不过这种绝学并不是从古代传下来的,而是民国时期一位名叫独鹤真人的前辈创造的。也就是说,我们瑶山派的高手过来,也是在近代,并非开凿这条隧道的时候。” 一说这个,我顿时拧了拧眉心,既然是近代时期的高手,那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进入大兴安岭? 对于玄门高手来说,大兴安岭的吸引力绝对没那么大,除非老林子里面有令人眼红的宝贝。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飞虎神庙。 莫非在近代的某一年,瑶山派高手进入隧道,准备进入大兴安岭找寻飞虎神庙?! 不对啊,走隧道你就跟进滴,丢什么艳灵傀儡啊,这东西可是对付敌人用的。 我的逻辑推理能力向来是强大的,所以我就想到,我会不会犯下了方向性的错误,瑶山派高手走隧道并不是进山,而是出山,他一边离开一边丢艳灵傀儡,企图阻挡什么敌人?! 我的亲娘,这么一寻思,搞不好前面还得有很多艳灵傀儡啊。 “大家警惕一点吧,我感觉前面还会有这东西,好在这东西不凶,还能对付。”我呼出一口浊气,说:“现在这条隧道,被咱们走了三分之一了,加把劲,出去再说。” 大家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开始默不作声的赶路,可这次明显的就谨慎了很多,生怕再招惹什么脏东西。 可是没等走十分钟呢,那种‘嚯哈哈哈’的粗犷大笑又出现了,他奶奶个锤子的,果然还有艳灵傀儡。 可是在强光手电的照耀下,前方根本没有裸.女的身影,再向前走了十几米,突然传来了一股浓重的腥臭味。就跟什么东西腐烂了一样。 万里云突然惊呼了一声:“你们看,那是什么?!” 原来在前方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影子,影子太大了,根本不像人。等走过去一看,我们全都惊骇无比。 只见地面上堆满了骷髅,形成了一个跟茶几差不多的台子,高有一米,也不知道这么多骷髅是怎么黏在一起,竟然紧紧的贴着,就是不散。 并且有的骷髅上还挂着紫黑色的皮肉,眼眶里眼珠子浑浊,看着无比凄惨。那空洞的嘴巴犹如无尽的深渊,貌似刚才粗犷的笑声就是从中发出。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令人惊骇的是,在骷髅搭建的台子上面竟矗立着一尊身披大红衣的石人雕塑。 随着手电光向上移动,石人雕塑的全身就显现出来。 这个石人雕塑身材高大,坦胸露.乳,腰间还雕着一柄长剑,左手抚在剑柄,右手捏了剑诀,探向前方。至于那张脸,哎呦我的亲娘,简直狰狞凶恶到了一定程度。 它满脸黢黑,虬髯浓密,大嘴撇成了瓢,还是鲜红色,两只眼睛,都是黑白分明的,烁烁反光,正在怒气冲冲的看着我们。 本来就无比邪性的隧道里,竟然出现了这么一个踩着骷髅的石头雕塑,我这心里就咯噔一声,暗忖道,这家伙怎么这么眼熟呢?! 没想到一直不出声的袁冰池竟然说了一句:“这好像是钟馗吧?!” 她这么一提醒,我顿时明白过来,对,这货就是钟馗。大家都明白,钟馗又是门神,又是判官,还是抓鬼的鬼王。他的职称可真不少。 相传钟馗这厮是唐朝人,终南山人士,长相奇异,但满腹经纶,平素正气浩然,刚正不阿,待人正直,后来考取了功名面了圣上,可就因为圣上嫌他丑陋,他便一头撞死在了台阶上,下了阴司便成了神! 可是翻翻着白眼珠的小山子,却摇了摇头,很果断的说:“不对,这不是钟馗,谁见过钟馗有三只眼?!” 他这么一说,我们全都惊诧在当场,顺着手电光一看,果不其然,这石头人的眉心中果真还有一道竖眼,半开百合,眼珠子隐隐透着绿光,如果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这事儿就怪了,钟馗可不是二郎神,根本没听说过长了三只眼,但如果不是钟馗,那它是谁呢,为什么要摆放在这里,脚下的众多骷髅头又是怎么回事?跟艳灵傀儡有没有关系,毕竟艳灵傀儡就是专门用镰刀割脑袋。 就在大家伙儿都不明所以,进退两难的时候,冰妃说话了:“这东西真不是钟馗,而是八邪神之一的三目殃神!!!” 第二百二十五章 ,隧道里的战斗 三目殃神?! 这个名字我还真听说过,并不是老烟鬼给我讲的,而是四御仙书遣兵篇里的记载。 [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百度一下爪屋书机] 在咱们华夏文明中,神仙,佛陀,数不胜数,都是人人仰慕的正义之神,但在正义之神之外,还有八个邪神。 邪神,顾名思义,就是一肚子坏水的神明,或许还不能称之为神,反正它们邪恶残忍,不容于人世间。 这三目殃神便是八邪神之一。 这里老陈要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殃’。 ‘殃’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人死后憋在胸口的一口气,一口怨气。如果这口气出不来,死者就会出现尸变。 如果大伙儿还是不明白,那都看过林正英的电影吧,林叔经常的一句话就是:活人少了一口气便会死,死人多了一口气就能活。这口气,便是殃。 有句俗语说的好,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 这三目殃神其实就是一个散播怨气的邪神,所过之处,赤地千里,民不聊生。在先秦时期还存在一段诡异的神话故事呢。 好吧,神话故事呢,咱们日后再讲,先说说现在的情况。毕竟这不是三目殃神本体,而是一尊石头雕塑,不过这个雕塑被屹立在隧道中就有些古怪了。因为这玩意儿邪性啊,隧道本就是邪煞的,再放一尊邪神,这不是本末倒置了么? 还有就是邪神脚下的骷髅头,有的头骨惨白粗糙,年头久远,还有的附着坏死皮肉,看着也就是这几年之内的。 万里云曾经讲过,山坟隧道是大凶之地,蘑菇村的村民避而远之,恐怕没有哪个敢来这里晃荡。 我寻思了半天也没有头绪,索性就给大伙儿解释了一下三目殃神的事情,萧大瞎子听完之后,咧着嘴就说:“先是艳灵傀儡,紧接着便是三目邪神,这隧道到底是干嘛的?!” 可下一秒,万里云便无比紧张的说道:“你们看,这个三目殃神的嘴巴好想张开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们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三目殃神的嘴巴上,原先撇成瓢的鲜红嘴巴,现在竟然分裂开来,一声‘嚯哈哈哈’的大笑爆射而出。 我日! 这特么怎么是活的! 与此同时,三目殃神脚下的骷髅头也再是发出窃窃私语的声音,那空洞的眼眶子里,竟闪烁出了惨绿的光芒,就跟饿狼一样,貌似在讨论怎么把我们吃进肚子。 但你们只剩下脑袋了,哪儿特么还有肚子! 说时迟,那时快,我扬手就丢出了一把香灰,落在三目殃神的身上,发出‘噗嗤噗嗤’的闷响,心里讲话,不管你是什么玩意儿,今天必须给整死。 我拽出犁天匕首就冲了过去,可那些骷髅头就跟活了一样,直接飞了起来,就跟一个个皮球般,冲我撞击而来。 我瞳孔一缩,调节内外的气息,浑身上下立马暴涨了一圈儿,皮肤硬邦邦的跟石头一样。我也没工夫含糊了,手腕子一抖,匕首就绽开了锋芒利刃。 唰唰唰! 阴冷的煞气一下被撕裂,冲过来的骷髅头当即崩碎了好几个,但更多的就咬在了我的身体上。 原本死板的骨骼,现在都活动了起来,尤其是上下颚,咔嚓,咔嚓的咬在一起,一股腥臭的味道钻进了我的鼻孔,我想吐啊。也就是我现在的皮肤比较硬,不然的话,飞把我撕碎了不行。 情急之下,我就地一滚,心想,我都特么碾碎了你们。但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很残酷,我滚了一圈儿,根本没有一个骷髅头崩碎,反而没把我隔死。 我不能坐以待毙啊,谁身上咬这么多人脑袋也受不了,我一下站起来,大吼一声,抡圆了匕首就要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可这时候我就感觉两个肩膀子被人攥住了,扭头一看,正是小贱和萧大瞎子。 我心说你们要疯啊,不帮我打掉骷髅头攥我肩膀子干啥,谁知这俩货一较劲,刺啦一声,就把我穿着的棉服给扯烂了,骷髅头都咬在棉服表面呢,一下离了体。 “快脱裤子!”萧大瞎子吼了一声。 我这才反应过来,还是他们激灵啊,我二话没说就开始解裤腰带。但大伙儿都明白,人要是慌乱了,什么事儿都办不成,我解了半天也没解开。给我急的。 就在这么个当口,冰妃惊呼了一声:“不好,是艳灵傀儡!” 只见三目殃神的背后,突然出现了四个窈窕的身影,黑暗中舞动,别有一番风情。可这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玩意儿,谁心里都捏着一把冷汗呢。 我解裤子的时候,下半身的骷髅头还在使劲咬着我的腿,皮里肉外,疼的我龇牙咧嘴。但我心里还在骂街,他妈了个叉子的,瑶山派的高手,你干毛要在隧道里弄这么多艳灵傀儡啊?! 下一刻,四个裸.女,好似一阵风般越过了三目殃神,来到我们近前,浓妆艳抹的面孔上,毫无表情,可那双眼却突然绿了,伸展开轻柔的双臂,掌心赫然出现了两把大镰刀,就跟大月牙一样,唰唰挥舞,昏暗的隧道里就出现了片片闪电。 我在最前面的,四个裸.女的攻势一下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的亲娘,我两条腿都是不断啃咬的骷髅头,冷不丁一下出现了八把镰刀,说实在的,我真心吃不消。 可现在是危急时刻,我要是装熊,那下场就是被大卸八块,所以我也不管不顾了,猛咬舌尖,一口血雾就喷在了犁天匕首上面,我擎着匕首长驱直入,对准交织在一起的镰刀就下了狠力气。 轰!轰!轰!轰!轰! 在犁天匕首之下,这些镰刀就跟纸糊的差不多,爆炸出一团烟雾就彻底不见了。 但是紧接着我两腿之间一痛,特码的,有个骷髅头竟然咬在了我的……. “找死!” 我算是真心急了眼,这是要绝我的后哇,没有这玩意儿,咋跟小芳生娃?! 匕首向下猛插,直接插进了骷髅头的眼睛里,‘碰’的一声,眼窝子炸裂,半个脑袋都被掀掉了。但是这完蛋玩意儿竟然还死死的咬着。 操你大爷! 我又补了一刀,才把这东西给彻底灭掉,揉了揉裤裆,那个滋味儿呦,咱就别提了。 我一抬脑袋,好家伙,四个裸.女齐齐向我扑来,没等我动手呢,就感觉谁拉了我一下,我噔噔噔倒退了好几步。 就看到小贱和萧大瞎子,军刀,工兵铲,上下翻飞就砸在了一个裸.女身上,万里云弓弦满月,箭矢飞驰,刺中了一个裸.女的眉心,小山子满脸都是冷汗,可能是被吓的,但这时候也端起了土枪,碰的一声,火星字乱喷,就把一个裸.女给喷了出去。 眨眼间,三个裸女倒地,只剩下最后一个,再看冰妃,口中默念口诀,身形前纵,双手就跟串花的蝴蝶一样,来回折腾,总共七根银针就刺在了裸.女身上。 ‘轰’的一下,裸.女爆炸成烟,直接幻化成了艳灵傀儡的模样。然而倒地的三个,背后就跟安了弹簧一样,一下弹起。飞着探出双手,就冲入了人群,嘴里哼哼唧唧的,蕴含着无尽毒辣。 我一下瞪圆了眼睛,别看这艳灵傀儡比较好对付,但不用道术的话,根本杀不死。所以我生怕萧大瞎子他们吃亏,看了看双腿上密密麻麻的骷髅头,我直接从怀里拿出了一道灵符。 这道符名叫九耳玄牝符,是应付厉鬼冲体的,有自主的反击能力,曾经在卧铺车厢里给萧大瞎子用了一道,但那乞丐鬼却没有出现,我又给收回来了。 现如今正好对付这些骷髅头。 一道灵符拍在了我的小腹上,我就感觉一股浩浩荡荡的道家神威炸开,顺着双腿如决堤的洪水就奔腾出去,这些骷髅头骤然爆发出一声声惨叫,一个接一个的飞快弹开。 下一秒,我大吼一声:“都闪开!” 一竹筒黑狗血就泼洒了出去,正好迎上飞驰而来的三个裸.女,黑狗血那天底下至秽之物,对待邪祟最是有效。 三个裸.女,一下就被泼了全身,怨毒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响起,身上的皮肤都开始干瘪,溃烂,甚至露出了一层层稻草和藤条。 这是要现原型啊。 我脚下一动,三五米就出去了,犁天匕首点出,正好划开了裸.女的喉咙,强大的杀生之力就爆发了,三个裸.女连哼都没哼,就化作了青烟,地面上又多了三个傀儡。 这一系列的战斗都发生在眨眼间,来的匆匆,去的迅疾,最后只剩下我们几个粗重的喘息声。 我往地下一看,满世界都是骷髅头,也不不动弹了,也不咬人了,我麻利的捡起被撕扯烂的棉服,凑合着披在了身上。 “大家都没事儿吧?”我问。 萧大瞎子,小贱,冰妃,我们都是老伙计了,遇到过邪乎事儿,心里还算有准备的,都摇了摇头。 万里云和小山子却是一脸的煞白,冷汗哗哗往外淌,估计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不过他俩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写满了惊疑和敬重。毕竟刚才我耍的最欢,不敢说功劳最大,但起码解决了危机。 可就在这个当口,在最后方,吓的花容失色的袁冰池突然哇的一声哭了,然后颤抖着手臂,指着那个三目殃神,说:“它下面还有东西,在动!” 第二百二十六章 ,无头尸群 在刚才快如闪电的战斗中,我们都忽略了袁冰池的存在,估计刚才的一幕幕也给她造成了偌大的冲击,不然也不会哭成这样。(爪讥书屋 可是她的一句话,都把我们给吓了一大跳,急忙冲三目殃神脚下看去。 发现那是一个高约一米的长条石头,而三目殃神的双脚就踩在这块石头上。原本以为是踩在了众多骷髅头上,现在一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些骷髅头应该是镶嵌在了条石上,之前根本看不出来。 但等细打量之后,才霍然发现,条石四周的地面竟然缓缓起伏,就跟有条大蚯蚓在钻一样。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心说这是什么玩意儿,艳灵傀儡和骷髅头也就算了,难道这地下还有东西?! “你们退后,我去看个清楚。” 没等我往前走呢,小贱一下跳了出来,虎着大麻子脸说:“扯犊子,要上一起上。” 我拗不过他,便肩并肩一起走到了三目殃神近前。 这个石雕很大,跟我俩一比,就跟巨人一样,我生怕它突然倒下来,把我们砸死,就跟小贱说:“你眼硬点,盯着石雕,别有异动,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小贱龇了龇牙,挠了挠缠满绷带的小臂,那意思弄了半天就交给我这样的活儿? 我没工夫理他,蹲***子就盯在了那起起伏伏的地面上,奶奶的,这地面都是石头啊,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大力气,把石头都翻起来了。 我用匕首猛地一插,再拔出来,刀刃上竟然出现了血迹。 我擦,我蹲着就向后挪了两步,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咋回事?!”小贱问我。 我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低沉道:“出血了,这下面可能有人。” 有人?! “这可是隧道,大石头杠杠的,就是有人也早死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小贱道。 我苦笑:“死了的话,还能动?!” 这时候,萧大瞎子过来了,抡起工兵铲就开始挖,说:“这都走了快一半了,不能耽误了,我到底看看是什么玩意。” 这么一挖可不要紧,那血箭直接就迸射出来,都快射到顶子上了。 吓的我们接一下抛开,等回头再看,就发现挖开的碎石中有一条手臂,手臂上血肉模糊,应该是被我的匕首和萧大瞎子的工兵铲砍的。 但紧接着,这条手臂就动了,哎呦我的亲娘,使劲的刨石头,就跟一个人被压在下面似的。 这样的一幕把我们看傻了,小贱惊呼道:“奶奶的,是活人还是怎么滴?” 我想到了三天前进入这里的毒贩和水闻一一众,顿时心里不踏实了,如果压的真是活人,那得赶紧下手把他救出来啊。 眼看着萧大瞎子小贱就要动手,我一下打断他们,从登山包里掏出了桃木橛子和红线,麻利的在三目殃神四周吓了绊灵桩,那意思,就是有脏东西,你也别想跑出来。 接着,我们都取出了工兵铲一个劲儿的挖,可是这一挖不要紧,碎石头下面又出现了很多条手臂。煞白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盘根错节的样子,就跟缠绕在一起的蟒蛇差不多。 “我的亲娘,这特么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这么多胳膊,得多少人啊?!”萧大瞎子说到。 小贱不管不顾:“多少人也得挖出来啊,我看就是这个三目殃神的雕像,把这些人给压在里面了,可能是刚压上的,咱们再不抓紧,恐怕这些人都会死。” 没等我阻拦呢,这小子转着圈儿把石雕周围的地面都挖开了,碎石下都是手臂,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这一幕,非得吓晕不行。 即便是有心里准备,我也一阵龇牙咧嘴,小山子,万里云,冰妃,袁冰池,几乎齐齐倒退了一步。 “不行了,埋的还挺深,必须把这个条石和三目殃神挪走。”小贱说道。 萧大瞎子一脸便秘状:“不对,这特么太邪乎了,算上洪门的七个,三个毒贩子,一共才十个人啊,一共二十条手臂,可你数数眼下的,还数的过来么?” 我看着遍地的白胳膊,逐渐眯起了眼睛,但是等观气术刚打开,一股剧烈的煞气就拔地而起,就跟潮水般冲了过来。我这心脏就跟被一双大手攥住了似的,拼命大吼:“闹鬼了,快闪开!” 我手脚并用一下把萧大瞎子和小贱踢开,那汹涌的煞气就冲击在了我的身上。 我闷哼一声,就感觉一股冰凉的气流钻入了我的四肢百骸,简直如坠冰窖,血液都要冻结了。并且我的大脑开始出现恍惚,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彻底失去意识。 不行,想把老陈击垮还没那么容易! 我猛咬舌尖,剧痛使自己清醒了很多,同时我从怀中摸出了三道灵符,分别贴在了我的印堂,心口,以及小腹位置上。 “驱煞避凶,子午天工,太玄真义,苟道自成,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轰!轰!轰! 贴在身上的三道灵符全部爆炸,轰击出来的气劲将体内的煞气全部清除,我一哆嗦,终于从那种冰冷的状态下回过神来。 这时候就听前方的条石轰隆作响,脚下的地面都不平整了。 小贱大吼:“要倒了,快特么回来!” 我抬头一看,发现三目殃神的石雕,连带着底座条石要倒,并不是被什么推倒的,而是被一股力量从地下拱倒的。 轰隆隆~~~ 三目殃神倾倒了,砸在一侧的洞壁上,然而从条石的位置上,突然冒出一个大包,那无数条白花花的手臂,也使劲拄着地面,好想一个什么东西从地里站起来了。 但谁都没想到的是,待大包上的碎石落尽,显露出来的竟是一群无头尸体。 这些尸体没穿衣服,浑身惨白,堆挤在一起,脖腔子里还汩汩冒着鲜血,就跟一帮行尸走肉差不多。 我们看到了这一幕,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三目殃神下面怎么会压着这么多无头尸体?他们的脑袋去哪儿了,怎么还会动,到底死没死?! 我低头看了看遍地的骷髅头,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难道说这些骷髅头就是这些尸体的脑袋?! 就在我想着呢,这些尸体突然动了,由刚刚苏醒的状态,骤然变的歇斯底里了,几乎是狂奔着四下逃窜。 可是没走两步,就遭遇了我早已设置好的御灵桩,那根根红线就跟烧红的钢丝一样,只要碰在上面,就能勒进肉里,嗤嗤冒白烟。 别看这些货没有脑袋,但被红线困住,依旧发出了嘶吼,腹腔一鼓一鼓的。双臂四下探着,挥舞着。剧痛使它们倒退了一步,互相拥挤在一起,嘶吼着,颤抖着,鲜血喷洒着。 但是下一秒,强大的攻势就爆发了,御灵桩这等单薄的防御根本不堪一击。 当红线崩断之后,桃木橛子都从地里飞出来了,这些事情都发生在瞬间,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呢,这些无头尸体就狂奔着冲了过来。 “我~~~日!” 打死我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这帮无头尸体怎么可能会动,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隧道太窄了,不能跑,顶住。” 小山子大吼了一声,随后一枪就喷了出去,轰的一声,铁砂子辐射成扇面,三个无头尸体被喷飞了。 万里云搭弓射箭,这回没脑袋全奔胸口了,嗖嗖嗖,箭矢如雨,漫天开花,鲜血就飙射出来了,几个无头尸踉跄着倒退。 首战告捷,小贱和萧大瞎子对视一眼,全都豁出去了,嗷嗷叫着拍出了工兵铲,又砸倒几个。 狭窄的隧道里,躺满了歪七扭八的无头尸,鲜血几乎汇成了小河,顺着石头缝子往下流,弄了我一脚面。 别看我没动弹,但现在也喘着粗气呢,这特么都没脑袋了,流的哪门子血啊?你看这还没完没了了。 就在我们都惊魂未定的时候,这些被打倒的尸体,竟然都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它们都是打不死的! 我一瞪眼,这事儿不对,如果没有什么东西支撑着,这些尸体肯定不会这么厉害。 我联想到了满地的骷髅头,以及那尊三目殃神,漆黑的脑海中顿时就划过了一道闪电。 难道说,这些人是专门被割掉脑袋,将尸体镇压在地底的? 尸首分离,怨气肯定特别大,再被三目殃神镇压着,其灵魂无法轮回,全都储存在了无头尸体里面。 也就是说,这些尸体里藏着一个又一个的厉鬼。如果不把厉鬼搞死,它们永远都不会倒下。 我正琢磨呢,这些无头尸体可就撒了欢,嘶吼着又冲过来了,小贱他们吓的直叫娘啊,谁看见这个场面也得尿裤子。 就在大伙儿准备再次投入战斗的时候,我及时断喝了一声:“别慌,对付这些货得用道术,不然的话,累死咱们也别想战胜它们。” 冰妃疾声道:“快拿主意,它们来了。” 我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无头尸体,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浊气,而后手腕一翻,那颗神秘的上清魔珠就出现在了掌心。 我半低着头,看着无头尸体渐行渐近,自语道:“福老太啊福老太,你这封鬼的法子可得见效啊,不然我特么就倒霉了。” 上清魔珠封厉鬼,现在,特码的开始啦!!! 第二百二十七章 ,魔 我跟一个装逼货似的,手中拖着青光闪耀的上清魔珠,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前方可是数也数不清的无头尸体,那家伙,手臂使劲的挥动,脚下飞快,几乎眨眼间就来到了我的近前。[.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退后!” 这冲后面断喝一声,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众人面前,狭窄的隧道里,漆黑一片,咱不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反正这架势拿出来,一点也不熊。 “老陈,你自己留神!”就听小贱喊了一声,然后脚步声雷动,他们都在后退了。 老陈我的本事还是有目共睹的,关键时刻,没人裹乱。 这时候,一双惨白的手臂已经扑到了我的跟前,没说的,干他狗娘养的,我拎着匕首一下刺入了它的胸口,就听一声惨叫就从腹腔里爆发出来。 尸体稍微停顿了一下,我用匕首飞快的在它胸口画符,也就是一秒钟的时间,我果断的闪开,因为灵符已成,这尸体僵在了原地,只是胸腹间惨叫如雷,皮肤下面就跟有个耗子一样,鼓起了大包,浑身上下的乱窜。 我刚才那道符,便是正经八百的镇魂符,你再厉害,也得被困在尸体里不能动弹,只有被困住了,我才能进行封印。 可这些厉鬼不知具备多大的能耐,时间长了,铁定不行,我必须要加快速度。 这时候,我的刀尖子又刺入了一个尸体的心窝子,借着这等稍纵即逝的停顿,又一道镇魂符被撰写出来。 但是尸体太多,我才止住了两个冤魂,就已经被尸体的海洋吞噬了。 它们脖腔子里喷着鲜血,腥臭无比,胡乱挥动的双臂一点也不含糊,不说力有千斤,但起码砸在身上真的很疼。 砰砰砰! 我被陷在了其中,背腹受敌,也就是四肢百骸顶着气劲呢,不然非得砸出好歹来。趁此机会,我又撰写了几道镇魂符。(.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可接下来情况就大为不妙,因为这些死尸已经牢牢的缠住了我的胳膊,双腿,腰身,还有脖子。 “一帮***!”我被勒的无法动弹,脸红脖子粗,任凭如何使力,也挣脱不开。 情急之下,我最大限度的施展观气术神通,就感觉这天地之气,疯了一般冲我汇聚,我体内蓄积的气劲越发磅礴,五脏六腑都出现了撕裂感,也不知怎么的,我心思一转,原本冲如体内的气劲,都反方向而去,顺着汗毛孔倾泻出来。 天地间,气息最软,但要是蓄积在了一起,进行了压缩,再从毛孔中迸发,那就成了钢针一般的存在。 唰!唰!唰!唰!唰! 气劲外冲,勒住我周身的胳膊全都‘噗嗤噗嗤’闷响,竟然被刺出了一个又一个血洞,它们束缚的力道顿时锐减。我腰眼一较力,直接就挣脱了出来。 同一时间,小贱,萧大瞎子,冰妃,小山子,万里云,以及胆小的袁冰池都冲了过来,他们发了狠,武器,拳脚一并用上,开始打击这些无头尸。 小贱还嚷嚷:“老陈,你特码除了会逞能,还能干啥,你要是被勒死,这趟大兴安岭也就别去了。” 听到这话,我内心发苦,我可不是个人主义者,之所以独自面对危险,还不是因为这些无头尸太过难缠么。 不过我现在很不好受,体内的器官丝丝拉拉的疼痛,静脉也酸麻无比,我明白,这是刚才吸纳的天地之气太多了,一下把自己的身体撑坏了,以后千万要注意,不然非得爆体而亡不行。 别看就耽误了这么一会儿工夫,这些无头尸体就被打的七零八落,我趁机画符,不到五分钟,这帮***就全都不动了。 漆黑的隧道中终于消停了,但是无头尸里的冤魂可撒了欢,惨叫起来歇斯底里。 我听着头皮都发麻,连忙说:“你们赶紧退后,离我远点儿。” 萧大瞎子喘着粗气说:“王八羔子,你就别装大个儿了,一起动手才能降低危险。” 我说你懂个屁,真以为我吃饱了撑地的用性命来搏?我马上要封鬼了,这冤魂一出来,要是稍有差池,就得冲你们的身体。 真要是鬼上身了,我的亲娘,那就全特么乱套了。 情急之下,我眼珠子都瞪圆了,萧大瞎子被我吓了一跳,这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跟众人就往后退去,袁冰池浑身都哆嗦。 看着他们走了,我才满意的点点头,抬腿走到了无头尸群中间,哎呦,这个臭味儿咱就不提了。 我将上清魔珠托在掌心,然后举过头顶,整个人都肃穆了起来,然后慢慢的盘膝坐下。 青色的珠子散发着光彩,在昏暗的隧道中很显眼。 我张嘴就开始吟诵咒语:“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鬼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这咒语特别长,非常晦涩,以至于我都弄不懂底细,但是等念完最后一个字之后,我高举的上清魔珠忽然青光爆射,变的滚烫无比,就跟烧红的铁块一样,烧灼着我的掌心皮肤。 啊~~~~ 疼得我都疯了,歇斯底里的惨叫,刚要摆脱这颗珠子,猛地发现原本静止不动的无头尸剧烈的颤抖起来,一道道灰褐色的气流挣扎着从腔子里飞射出来。 一道道气流冲我围拢而来,途中,幻化出无数恐怖的人脸,冤魂们似乎非常惧怕上清魔珠,根本不想过去,但是在那散发出来的青光就跟磁铁一样,死死的吸引着它们。 一阵阵鬼哭狼嚎响彻整条隧道,纵有千般不甘,可这些厉鬼也无法逃脱了,最后全都钻进了上清魔珠当中。 原本青色的光芒骤然一变,竟成了血红色,光辉潋滟,十分诡异。 而珠子的温度也降了下来,一股股烤肉的焦糊味道弥漫四野,疼得我呦,恨不得一刀把手腕子给剁了。 等递到眼前一看,好家伙,这珠子已经镶嵌进了掌心,就跟我的掌心长了一颗眼睛差不多。 但是原先是青色的,现在成了血红,看着邪性啊。 不行,说什么我也得把这珠子抠出来,要不我这手就算是废了。 这个当口,退后的同伴们都涌了过来,看到我大功告成,一个个又惊又喜。小山子,万里云,袁冰池,他们三个看我就跟看神仙一样。 因为刚才我露的这手的确很震撼人心,起码,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收鬼是什么场面,之前竟特么打鬼了。 “姓陈的小子,要不要紧。”萧大瞎子是热心肠,过来扶我。 我一摆手:“先别过来呢,我没事,就是被烫了一下。”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镶嵌在掌心的上清魔珠给取下来,奶奶的,掌心直接被烫了一个大坑,不过并没有起泡,反而感觉凉飕飕的。 我心说坏了,这是把神经都烫坏死了呀。那我这手还能用吗? 我开始骂福老太,你特么传授我口诀的时候,也没说过上清珠会变的这么烫啊。你真是坑死人不偿命。 小贱过来,打着强光手电就照我的手:“亲娘啊,刚才那么老些厉鬼,都抓紧珠子里去了?给我瞅瞅。” 这么一看不要紧,我手里的上清珠吧嗒一声就掉地下了,把我急的,这可是宝贝,千万别丢了。 谁知小贱一下按住我的手腕子,手电光全照在掌心上了:“等会儿,你手心里有个坑,坑里还有个字!” 我刚把上清魔珠从地上捡起来就听他说这些,我一激灵,赶紧仔细看。 果真有字,貌似还是个繁体字,等琢磨了半天才看明白,这是一个‘魔’! 上清魔珠收了不少厉鬼,然后在我手心烫出了一个‘魔’字。我的姥姥,这是闹哪样啊? 萧大瞎子虎着脸说:“没想到那珠子能救人,还能收鬼,真特么神了,并且我看这烫的坑,也没那么严重,连红都没红。性陈的小子,现在还疼不?” 我呲牙咧嘴的说不出所以然,要说疼吧,其实也不疼,但要说不疼,还真心有些别扭。我心里不得劲儿啊,因为我不知道这是干嘛的。 难道说,跟阴司签订阴神鬼契的家伙,手心里都得被烫出一个‘魔’?不对啊,咱是阴阳风水师,要烫也得烫‘道’啊。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就闻见一股味道,像是某种植物发出的气味儿,非常的浓重,几乎压过了遍地的血腥气息。 不光是我闻到了,其余人也满世界寻找味道的来源。 最后我们都傻了,因为这气味儿正是那个尸坑里散发出来的。 尸坑,就是这些无头尸体跑出来的地方,原先被条石,三目殃神压着,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大坑,得有一米多。 “什么玩意儿这是,说香不香,说臭不臭啊。” 小贱拿着手电就往里照,就发现在坑底的位置上,生长着一株植物。 这植物通体墨绿,像极了路边的野草,分出了三个枝杈,但细观察,就发现这植物的根茎上长满了金色的脉络,并且在顶部还簇着一朵黑色的小花。 “这连太阳都没有,怎么还长出花儿来了?!”萧大瞎子一脸的惊奇。 可就在这时候,冰妃貌似认出了这植物的名称,冷酷的面容骤变,惊骇道:“莫非这是聚阴草?!” 第二百二十八章 ,绝顶高手 听到聚阴草三个字,我就跟被醍醐灌顶了一样,整个人都傻掉了,因为在高家庄的时候,车夫曾经跟我讲过,想要彻底清除追命蛊,这天底下就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到十年聚阴草,这东西又叫地狱之花,生长在极阴之地,靠吸食煞气存活,十分的罕见。[.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本书免费阅读*百度搜索*” 如果这大坑里的就是聚阴草,那我体内的追命蛊,岂不是有救了?! 就在我暗自激动的时候,万里云问了一句:“什么是聚阴草?” 冰妃死死的盯着那株植物,就是不做声,或许她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找到聚阴草。 其实这里非常符合聚阴草的生存环境,阴气十足,煞气充沛,几乎是在死尸堆里生根发芽的,虽然不知道年份几何,但我感觉会有不错的药效。 小贱高兴了:“唉呀妈呀,这真要是聚阴草,咱们可算捡了大便宜了。赶紧滴,弄上来。” 冰妃一摆手;“不能造次,聚阴草是吸食煞气生长的,寻常人触碰一下,就得被煞气侵体,弄不好就得死于非命。” 小贱瞪圆了眼珠子,惊骇的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我现在激动的抓耳挠腮,就问:“冰姐,我摆一个阵势,能控制住煞气,到时候你们再把聚阴草弄上来,可好?” 冰妃点点头:“这次真是走运,隧道里泄的是龙煞,长年累月下来,再加上死尸和镇压的三目殃神,培育出一株聚阴草的确是合乎常理的。不过,这东西我只是见过一次,根本没接触过,等下手的时候一定要谨慎,这里没那么保险。” 我答应了一声,二话不说就开始摆阵,阵法名叫‘六梅震煞’ 六指的是六爻之法,梅指的是梅花易数,就是用玉片,鸡血弄出六个梅花阵型,将大坑封锁,然后再向坑里撒五谷聚阳气,以阵势之力镇压煞气的威力,然后再以阳气进行抗衡。 阵势摆好,我拿着犁天匕首就吟诵起来:“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搜捕邪精,各安方位,内外肃清,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猛地将匕首插入了土中,就听大坑之内连续炸响三道雷鸣,一团团灰白色气团腾空,然后四下散开,漆黑的隧道之内,甚至卷起了旋风,呼啸飞驰,十分的急烈。 就看那株聚阴草开始摇摇欲坠,貌似被一种什么力量所控制,我不能再等了,说道:“小贱,下去把聚阴草挖上来。” 小贱没二话,出溜下了大坑,轻手轻脚的蹲下,用军刀一点一点的挖掘聚阴草的根系,但这里可是山体,都是大石头,从石头缝里长了一棵草,想要弄下来岂是那么容易的。 就听冰妃道:“有用的是叶子和花,根须没必要留着,直接拔!” 小贱这下不含糊了,攥住了茎脉就给拔了下来。爬上来之后,咧着大嘴就笑:“妥了,这回全妥了,老陈你再也不用发愁小肚子里的大虫子了。” 说完就一个劲儿的挠胳膊,嘀咕:“妈.的,怎么越来越痒了,长的贼快啊。” 万里云早就蹙着眉头呢,因为他依旧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西凉的小肚子里长虫子啦?” 萧大瞎子低声道:“姓陈的小子是中了蛊,只有这种草能治。” 万里云惊讶的合不拢嘴,都石化在了当场,看我的眼神里写满了不可思议。貌似我身上的事儿太玄乎了,这么会儿功夫又冒出蛊了。 我拿着半截子聚阴草,心尖子都哆嗦,这特么可是宝贝啊,搞不好全中国就这么一株了,有了它,老陈我算是脱离苦海,再也不用被谁威胁了。 刚才在没看清楚,现在拿手里了,就感觉聚阴草通体冰凉,阴气逼人,要不是刚才落了阵术,现在贸然攥在手里,肯定会吃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墨绿的叶子,黄金色的脉络,黑色的花朵,都是那么的怪异,并且还散发着那种说香不香,说臭不臭的怪味儿。 就问:“冰姐,你见得多,识的广,眼力没的说,那您看看,这聚阴草是什么年份的。车夫可是说过,只有十年聚阴草才能行。” 冰妃眯着眼睛,看着聚阴草,半晌后才说:“三年根茎青黄,脉络血红,花朵粉艳,五年根茎霜白,脉络碧绿,花朵橙黄,十年根茎墨绿,脉络金黄,花朵漆黑。这绝对是十年份的,甚至可以说,已经超过了十年。” 哎呦的亲娘,我这心呐,一下就落地了。我恨不得把聚阴草捧在怀里,这要是弄丢了,可就要了我的命了。 “那事不宜迟,现在我就使唤使唤聚阴草,把追命蛊给逼出来。” 说句掏心窝子的,咱这是第一次治蛊毒,心里没什么底,并且追命蛊这东西也每个外伤,我就寻思,这聚阴草搞不好就得内服啊。没外伤,你外敷也不顶用不是。 “我说老陈,这东西在尸堆里待了十年,人家植物是靠阳光雨露光合作用,这位是吸食煞气,越阴越好,完全不是一路子,你要是往嘴里送,可千万加小心。”小贱给我提醒。 嘿。 这犊子比我还激灵,不过老陈我可不傻,当然知道这药草的厉害。直接往嘴里送肯定不妥,但究竟要怎样,咱也不太懂。 我本以为我这劫难就要过去了,谁承想,还是这么折磨人。 “冰姐,你看驱蛊的事儿……” 冰妃苦笑摇头:“别问我,我也不懂。” 得! 我一抿嘴,算是没词了,但我心里上火,没聚阴草的时候着急,这拿到手了,还不知道怎么用。 我真想回易县,把车夫从山洞里刨出来问个明白,但想到车夫,我心里也不得劲儿,恐怕这个家伙早就没命了。 “反正追命蛊已经休眠了,不在乎这一时三刻,咱们先赶路要紧。”我只能做出这个决定。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就感觉右侧忽然出现了一阵疾风,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过来,攥住我的手腕子,一拧,一股无法言喻的剧痛传来,就跟把关节都捏碎了一样,力气大的都邪性。 我惨叫一声,向后倒退,手上可就没力气,就发觉这个人影在我面前一闪而逝,快到了极点,而我手里的聚阴草也踪迹不见。 “咋回事?!” 大伙儿全都大惊失色,炸了锅。 可是这个人影已经冲进了前方的隧道,眨眼的功夫再也找不到了。 我日! 这特么又闹鬼了不成?只有鬼怪才有这么大的力气,才能跑这么快。 我手腕子都肿了,捂着就要往前追,我是真发了狠,丢什么也不能丢这东西啊。 但是没等我抬腿呢,就听小山子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句话:“那,那个人影是袁冰池!” 什么?! 这一句话就把我们都给镇住了,我们急忙回头看,发现毛驴身边真的空空如也了,袁冰池不翼而飞。 难道刚才那个人影真是她?! 不可能啊,这小丫头一遇到事儿就哇哇大哭,怎么可能又这么大的力气和这么快的速度。 再说了,她干嘛抢我的聚阴草,这东西对别人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啊。 我问:“你们都看见是袁冰池抢走了聚阴草?!” 小贱和萧大瞎子摇摇头,表示没注意,看样子也傻了,因为这事儿的确叫人摸不透。而冰妃却说:“她太快了,简直就是闪电,我就捕捉到了一些残影,不过,我肯定是她。” 万里云也艰难的点点头,面色阴沉的厉害:“就是她,她一抬腿就跨越了将近十米,然后再一闪就钻进了前方的隧道,我看大的很清楚。” 嘶~~~ 我的眼角都快瞪裂了,难道说袁冰池之前所表现出来的东西都是骗人的,她本来就是一个绝顶高手?! “我就说她有问题,但你们不听,她之所以装成那样子,就是为了接近咱们。”万里云受过袁冰池的牵连,现在一百二十个不耐烦。 萧大瞎子怔怔的说:“这么说来,当初在蘑菇村口,她被绑架也是假的了?” 小贱一脚踢飞了一块石头:“特码的,小骚娘们儿,竟敢糊弄咱,追,就是超人,我老胡也不怵!” 岂料冰妃一摆手:“先冷静一下,我感觉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如果袁冰池那么厉害,装可怜接近咱们,制定这么复杂的计划,那她到底是什么目的呢?难道就为了抢聚阴草?这聚阴草可是刚刚发现的,之前谁也不知道啊。” 我一想也对,可袁冰池展现出来的实力,的确太吓人了。换做是老烟鬼也不可能这么厉害啊,况且她才多年轻,从娘胎开始练武,也达不到这个程度呀。 我心里都着火了,索性也不想了,就说:“聚阴草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东西,必须要追回来。小贱,万大哥,你们两个跟我走,冰姐,小山子,瞎子,你们三个看着毛驴和装备,在后面慢慢赶我们。” 说完话,我把登山包都脱下来了,拎着犁天匕首就要冲。 可猛然间,我看到了满地的骷髅头和无头死尸,漆黑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道闪电。 这袁冰池之所以这么厉害,有没有可能是被鬼上身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万里云的古怪 袁冰池鬼上身的问题,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逝,随后我就寻思,这无头尸体里的冤魂厉鬼不都封印到了上清魔珠当中吗?怎么可能会有漏网之鱼呢? 看着万里云和小贱都跑起来了,我也就不多想了,还是追上她要紧。[**]鬼上身怎么滴,也不能拿着聚阴草跑啊,那可是我的宝贝。 萧大瞎子抖手丢给我们一人一个强光手电,叫我们务必小心。 这时候也不能计较电力问题了,推开手电,前方光明一片,我们三个呈品字状态就跑开了。 好在隧道里乱石不多,直径也大,并不影响奔跑的速度,如果持续下去,应该能抓到袁冰池。别看她一纵身就是十来米,就算身手了得,那也是暂时的,没看见过任何一个武林高手能长时间保持高速状态,说白了,都是攒的一口气。 一眨眼就过去了十分钟,依旧没有看到袁冰池的影子,但把我们三个却累的半死,别忘了,隧道可是有倾斜度的,我们实际上是在爬山。别看我和小贱练过几年,身子骨很结实,但现如今也只能是脸红脖子粗的喘着气,浑身的热汗把衣服都沁透了。 万里云还好些,毕竟他是大山的猎户,翻山越岭的,有一副好脚板,此刻只是微微喘息,额头见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说实话,现在已经累成狗,我恨不得躺地下歇会儿,可现在情况不太妙,聚阴草乃是救我命的东西,看到这玩意儿,我心里充满了希望,可若是找不到袁冰池,希望就会变成绝望。这个滋味儿不好受啊。 并且最重要的是,我必须要明白明白,袁冰池是个什么情况。她是另有目的,还是真的被鬼上身了。 可就在这时,就听身后噗通一声,有人栽倒了。 我当下停住了脚步,扭头一看,发现小贱来了一个狗啃屎,摔的七荤八素的在地上哼哼。mianhuatang.info 我日,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和万里云赶紧把他扶起来,问他有没有事。 谁知小贱龇牙咧嘴的,大麻子脸都白了,紧张兮兮的说:“奶奶的,老胡我不是自己摔倒的,而是有人伴了我一下。” 一听这个,我面色大变,我在前面跑,万里云在一侧跑,谁都碰不到谁,怎么会有人绊他一个跟头。 谁知万里云用很古怪的语气说:“这里不会也闹鬼吧?” 自从遭遇了刚才的一幕幕,任谁都心惊胆战的,在隧道里根本不保险,就跟随时随地都有鬼看着我们似的。 我果断的开启了观气术,发现四周煞气浮动,阴风逼人。但说实在的,整条隧道都特么这个德行,要是鬼怪不自主显形,你根本就找不到。 我眯起了眼睛叹息一声:“这隧道太不干净了,这么追下去,保不齐还会发生什么危险。” 小贱揉着大腿,龇牙咧嘴的说:“那也得追啊,聚阴草那玩意儿太珍贵,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了。” “对,都到这儿了,说什么也不能放弃。继续追吧。退一万步讲,就算找不到袁冰池,咱们就当探路了,毕竟后面还三个人呢。按照路程来推算,咱们最多再走两个小时就能离开隧道,在这里呆着的时间越久,越危险,不如抓紧时间往前走。”万里云说的很诚恳。 但是我抬头望向他的时候,他的眼神竟然出现了躲闪,貌似非常的心虚。 他奶奶的,袁冰池突然发难,辨不清敌友,可这万里云也叫人捉摸不透啊,怎么总感觉他怪怪的。 我正寻思呢,忽然发现隧道的前方出现了一点光亮,起初我以为是鬼火,但后来发现,竟然是黄色的光芒。 “那是啥玩意儿?”我蹙着眉说道。 小贱瞪圆了眼珠子,说:“怎么看着像蜡烛啊?” 这里阴风这么大,蜡烛根本抵挡不住,早灭了。但我心思很乱,身体很累,就没说什么。 “既然你们都同意继续追,那咱们就上路!” 就这么着,我们三个呼哧带喘的又跑起来了,我拿手电死死的照射着前方,就想知道那火焰是什么东西。 但有句话说的好,望山跑死马,你看着离的不远,实则相距十万八千里,这光芒就是如此,我们连跑再歇着,足足折腾了一个半小时,都没找到这个黄色光源。 他奶奶的,这回包括万里云在内,全都趴窝了,我们靠在石壁上,跟狗儿一样,裂开大嘴就喘息,浑身的汗都出透了。并且大脑在极度缺氧中,我眼睛前面都是金星 “我说,咱们现在跑了有多远啊?快到头了吧?”小贱上气不接下气的问。 万里云也不断的咽吐沫:“应该是快了,咱们速度不慢,如果现在有气压仪,就能检测出这里的海拔。咱们是上山的,海拔够了,自然就进了老林子。” 我说这氧气怎么越发不够用,感情海拔高了。不行,下次再进大山,非得带一些精密的仪器不行。 “抓紧休息吧,没出隧道咱们就不能放弃,先不扯那个光源呢,首要任务就是抓住袁冰池那个小骚娘们儿。”小贱鼓足了力气就要站起来。 我一把拉住他:“兄弟,我知道你给老陈我使着十二分的力气呢,但这事儿不能急,再跑,肺叶子都炸了。咱们再歇会儿也没事。就算没聚阴草,我现在也死不了。” 小贱其实也累的不行了,脸上哗哗流汗,被我一拽,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老陈,你说咱们怎么就能叫一个小骚娘们儿给骗了呢?哎,真是阴沟翻船。”小贱很懊恼。 我安慰她:“现在没抓住袁冰池,就先别妄下定论,这事儿太邪性,没准儿是邪祟冲了体。” 小贱一愣,猛地拍了拍大脑瓜:“嘿,你看我这脑子,怎么就没想到呢,一个女大学生的确不应该这么厉害的,对,她极有可能是被鬼上身了。如果这么看来,那老胡还错怪她了。” 话音未落,我就看到万里云神色古怪的拿手电乱照。眉宇间满是惊恐。 “怎么回事?!”我问道。 万里云摇摇头,很紧张的说:“我感觉不对劲,好像哪儿有人,正在看着咱们。” 我们现在是草木皆兵,我和小贱二话没说,拿起手电筒就四下照射,但四周除了石壁,就是碎石,连个鬼影都没有,哪来的人呢? “老万,你可能是太紧张了。”小贱道。 谁知万里云却摇摇头,苦笑:“我们当猎户的,成天在老林子里趴着,是跟野兽玩命的买卖,时间一长,就锻炼出了一种危机感,只要有什么东西盯着我,我是浑身难受,你瞅瞅,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俩凑过去一看,可不咋滴,手臂上一层鸡皮疙瘩,真是受了刺激了。 “这事儿不稀奇,我也听说过,不光猎户这样,在战场上杀敌的军人也有危机意识,有的军人只要被枪瞄了准,肯定能先知先觉,这都是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下锻炼出来的本能反应。”我跟个大学教授似的,好好解释了一下。 小贱还损我:“呦呦呦,你那成绩全年级都得倒着数,现在还好意思卖弄?” 我擦,竟敢揭我老底,我真想一脚踹死他。 谁知这时候万里云竟站了起来,低沉道:“咱们得继续走,我非得找出叫我不舒服的源头。” 我和小贱歇的也差不多了,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但我对万里云上着心呢,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我的眼睛。 这时候就发现,他的神色特别怪异,双眼冒着光,脸上写满了期待。就跟再找什么宝贝一样。 我心里讲话,万里云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呢?! 走了大约几百米,我们三个人的脸色同时大变,因为在两侧的洞壁上,竟然出现了两个大洞,这是挖空了一侧的山体,里面黑乎乎的,洞口只有一人高。 “奶奶的,这洞里莫非也是隧道?”小贱不解的说。 万里云的眼睛更亮了,嘴角似乎都向上勾着,摇摇头:“不可能,打一条隧道已经非常困难了,怎么可能还会弄出分支的路线。” 我眉梢一挑:“既然如此,那这就是两个山洞,对了,万大哥,你凭感觉来看,叫你不得劲儿的源头是不是在这里?” 万里云的表情更精彩了,点点头:“就是这儿,我们进去看看。” 话是这么说,但他却奋不顾身的跑了进去,急匆匆的样子,就跟什么似的。 我停顿了一下,小贱没头没脑的就撞在我身上了。 “干啥呢,咋不走?”小贱咋咋呼呼的说。 我把声音压的极低,说:“万里云有问题,进洞务必小心,你没发现么,他走的这几百米,脸上死死憋着。” “憋着啥玩意儿?” “他在憋着笑,他在激动,他~~~~非常的兴奋!” 小贱一下怔住了:“啥?老万也被鬼上身了怎么滴?!”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小心使得万年船,你一定要记住。” 小贱冲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可没等我们进去呢,就听山洞里的万里云极其凄惨的哭出了声:“爹,娘,不孝孩儿来看你们了!” 第二百三十章 ,“活人” 说真心话,这动静没把我和小贱给吓死,他奶奶的,万里云到底抽什么风,什么爹娘,他爹娘不是在十年前就被炼制婴灵的无仙派成员弄死了么。抓*机書屋 “走,赶紧进去看看,万里云要是整歪的斜的,我老胡可不答应。”小贱紧攥着军刀就冲进了山洞。 我打着强光手电也追了进去,但是等手电光芒冲四下一扫。 我的亲娘,差点把我给吓死,小贱别看刚才咋咋呼呼的,但此刻竟妈呀一声,噔噔噔倒退了好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有人就会问了,你俩成天跟鬼魂打交道,什么恐怖的事情没见过啊,神经都麻木了,现在这当口还至于这么害怕?难道这山洞里的东西,比鬼更渗人吗?! 我想说,这山洞里的东西,的确比鬼怪更渗人,因为这里面竟然站着密密麻麻的人。 是的,这里面都是人,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应有尽有。而万里云就跪在两个人面前,哭成了一滩烂泥。 我就日了,这隧道这么深,到处都是阴煞之气,还有脏东西,寻常人进来就是死,那山洞里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他们怎么进来的?难道没有碰到艳灵傀儡和三目殃神吗?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万里云说他的爹娘早死了,那他现在跪的又是谁?! 他前面站着的男女,都在四十多岁左右,衣服破破烂烂,到处都是虫蛀的孔洞,但是他们的皮肤却很光滑,硬挺挺的站在那里,显得倒也精神。 不过紧接着,我就发现不对了。他奶奶的,这也太安静了,这一山洞的人,都不做声的站着,目视前方,没有任何表情,再细打量,他们的胸膛都没有起伏,他们都不喘气。 死人?! 闹了半天这些都是死人,但怎么比活人还鲜亮呢? 你说说遇到这事儿能不害怕么,山洞里明明都是死人,但却跟活人似的站着,并且皮肤,器官,都没有坏死。 小贱这才缓过了神,急头白脸的说:“老陈,老陈,不对付,这些货都是死的。” 我没搭理他,直接来到了万里云近前,一下攥住了他的脖领子,我也是发了狠,因为我感觉自己就跟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完全被万里云蒙在了鼓里,今天就是今天了,必须要弄清楚。 “万里云,你给我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冷冷的看着他。 万里云挺沧桑,挺剽悍的一个爷们儿,现在哭的跟个孩子一样。 他并没有被我现在的模样吓到,反而是一个劲儿的抽泣,就跟被抽掉了骨头的野狗一样,如果不是我拎着他,估计现在又摔地上了。 “你到底隐瞒着什么,这些人到底是死是活?!”小贱过来就嚷嚷。 而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万里云忽然挣脱了我的手腕子,像疯了一样,就扑在了他爹娘身上,双手一个劲儿的摸,看到这一幕,我眉心一簇,这特么又整什么幺蛾子! 片刻功夫,万里云把手缩了回来,左手的掌心里攥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事物,仔细一看,竟是一块牌子。 就是类似古装电视剧里,那种浮雕着一个‘令’字的令牌,棱形的,通体漆黑,弄不好是铁质的。 再看万里云,用袖子使劲擦了擦令牌,血红的双目死死盯着看,貌似这块令牌是一件非常珍贵的东西,良久后,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他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 那种松心的感觉,叫人看了,都忍不住心酸。 真的,老陈不扒瞎,我就感觉万里云就跟背负了多少压力一样,但看到这块令牌之后,他的压力就不见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我不知道小贱是个啥感觉,反正我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我真不知道万里云到底搞什么飞机。 这时候,万里云踉跄着倒退了两步,脊背靠在了洞壁上,浑身懒洋洋的,脸上的泪痕交错纵横,整个人颓废极了。 他说:“我知道你们不明白这是咋回事,说真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说到这里,他竟然自顾的嘿嘿笑了起来,眼泪又下来了。 小贱大吼:“姓万的你特码疯了吧?这些死人到底咋个意思,你要是再装疯卖傻,我就剁了你!” 万里云醒了醒鼻子,扬起了手中的令牌,继续诡异的嘿嘿笑:“我死不要紧,但你们要帮我保存这个东西,为了这个,我整整苦了十年啊!” 我怀疑万里云真的是受了什么刺激,他真的疯了。 我赶紧抬头,看向了他的父母。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 他的父母,以及蘑菇村的很多村民,在十年前被无仙派的成员害死,难道说这些尸骨不化的死人就是当年那些人吗?! 可是这得多大的冤屈,才能使得过了十年,都不见身体有任何腐烂的痕迹?! 再者就是,一帮死尸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无仙派是在隧道里炼制的婴灵?可万里云却说,在蘑菇村摆设的阵法啊。 好吧,其实到了这个当口,万里云之前所说的一切都存在虚假的性质。 不过看万里云的样子,貌似这是他十年之间,第一次见到了父母的遗体,而他看到遗体后,第一件事便是找那块黑乎乎的令牌。 这令牌又有什么故事呢?! 我的脑袋乱成了一团麻。不由得又死死的盯上了万里云。 万里云靠着洞壁慢慢出溜下去,蹲在了地上,口中不断喘息着,或许刚才真的太激动了。 “该说的我都会说,但不是现在,等吧,咱们还有三个同伴没跟上,等他们来了,我就全说。”万里云低沉说道。 “哎呀,你可急死我了。”小贱当真控制不住了,上去对着万里云就是一脚:“你特码把我们当傻子,谁特么是你同伴?!” 万里云一下被踹到了,小贱还要踹,我一下拉住他:“别冲动,这事儿复杂了,等弄明白再撒火。” 说实话,要说最有火的,还是我自己。我这么信任他,可最后却发现,一切的一切都特马是假的。 可被踹到的万里云就跟逮着多大理似的,扯着嗓子嚷嚷:“我万里云没想害任何人!” 得! 看来这位也有自己的苦衷,现在也不是封建社会,也不是小日本子进中国,我不能对万里云施展老虎凳辣椒水,他说等,那就等着吧。 但小贱气性大,呼哧呼哧的,胸膛就跟破风箱一样。 点指着万里云,咬牙切齿的说:“行,你个瘪犊子,我看一会儿人到齐了,你能折腾出什么花儿来。” 随后他低声跟我讲:“老陈,我怀疑这犊子是在等待帮手,他知道对付不了咱俩,就等小山子来呢,到时候他们兵合一处将达一家,肯定不叫咱们好过,得加小心啊。” 我面色一变,但随后就摇了摇头:“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小山子跟万里云根本不亲近。” “哎呀,萧大瞎子说得好,你不能被表面现象蒙蔽了,他俩生分,可能就是故意演戏呢,专门做样子给咱们看。你看现在整的幺蛾子,这就是蓄谋已久的阴谋啊。”小贱的心眼儿也多了起来。 我苦笑着摇摇头,拍拍他肩膀,就说了一个字:“等!” 小贱也不言语了,找个地方一坐,眼珠子不离万里云,生怕他飞了。 而我也寻了一个角落坐下,稍作休息,毕竟跑了这么半天,肺叶子都疼。正好趁此机会回复一些力气。 不过我心里火急火燎的,因为万里云这货,就没时间去追袁冰池了,看来这都是上天注定的,我与聚阴草无缘。 其实我也想开了,都特么追了这么半天了,也没看到袁冰池的影子,那说明这丫头的速度快到了一定程度,搞不好现在都出了隧道了。 隧道外面就是老林子,想找一个人,就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就这么滴吧,咱们老太太拔萝卜,一个一个来,先审查好了万里云再说,不然谁也不踏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转眼就过了三个小时,我们都恢复了体力,也不坐着了,这里太阴了,身上的热气撒了,就开始冷了。并且我们的肚子也叫唤起来。 这时候,就听外面出现了脚步声,我和小贱全都神情一震,左等右等,终于把萧大瞎子他们给等来了。 当萧大瞎子,冰妃,小山子,在山洞里看到我们,全都惊讶的合不拢嘴,再看到那满山洞的‘活人’更是吓的倒吸凉气。 小山子都石化了,认了老半天才哆哆嗦嗦的说:“这些叔婶,大爷大妈,怎么都在这里,他们不是早死了吗?!” 萧大瞎子脸都白了:“这到底咋回事?你们不是去追袁冰池了吗,那鬼丫头人呢?” 我摆摆手:“先不提袁冰池的事儿,还是把万里云整明白了再说吧。” 这时候,小贱攥着军刀,可就提防起小山子了,生怕他跟万里云合伙,对我们下手。毕竟这个半张脸的家伙,手里端着一杆土枪了。 我这一句话,使得大伙儿都看向了万里云。 而万里云却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首先看了看小山子,眼中竟划过了一丝仇恨。但这个仇恨稍纵即逝。 “首先,我要承认,从阜新市到蘑菇村的路线,是我故意给错了,绕了远,从而耽误了时间,大雪封了大兴安岭。我之所以要这么做,就是为了叫你们随我进入山坟隧道,找到我父母的遗体,以及这块令牌。这就是我的所有计划和所有动机。但你们如果想问为什么,那就得听我从头说起……” 第二百三十一章 ,十年前 我是怎么都没想到,万里云会说出这么一番话。[.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百度一下爪屋书机]闹了半天,他终究是骗了我们。他与我们随行,心眼子里都算计,这山坟隧道才是他的目的地。 但我心里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了,这些村民的遗体,这黑乎乎的令牌,还有就是,万里云骗我们干嘛,他就不能自己进来吗?! 这时候萧大瞎子急眼了,一脚就踹了过去:“我日你姥姥,我们救你的命,跟九头蛇盗猎组织厮杀,到头来,你却利用我们?万里云,你别特马说漂亮话,事到如今,要是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哼哼!” 他伸手入怀,抽出了手.枪,直接把保险打开了,用枪管对着万里云冷冷道:“弹夹里共有十二发子弹,打狼用了八发,现在还有四发,你如果不想叫自己的身体出现四个透明窟窿,那就实话实说。” 小贱又补了一脚:“妈.的,快说!” 而冰妃,小山子两人都愣在了原地,尤其是小山子,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万里云,以及这满世界的死人。 万里云被踹了两脚,弓着腰,靠着洞壁,也不还手,也不抬头,最后喘了一口粗气,就说:“你们要是有气就打我吧,我扛着。可我万里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害人的心思。你们都是我的恩人,我害谁也不能害你们。之所以走到这一步,还得从十年前无仙派说起!” 万里云一屁股又坐下了,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随后又扭头看了看已经死去的父母,悲从中来。他眼圈儿还是那么红。 “之前在阜新饭馆儿里,我就给大家伙儿交了底,我是猎人,父母都是陕西的知青,上山下乡运动时,来到了蘑菇村,从而结婚生子,才有的我,所以我的口音不纯正。而十年前,我二十一岁,一直都在跟村里的猎手学习打猎,水平一般,没什么见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娶媳妇儿生娃,打猎过活。但没想到在五月初四的那一天,村子里来了一个道士,一个长相温和,仙风道骨的道士。” 说道这里,万里云的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牙齿都咬的咯咯响。 听到他说的这些,我们的情绪都沉静了不少,看来十年前蘑菇村炼制婴灵的事儿,是有曲折的。 “这个道士自称真雷居士,是无仙派的成员,一直都在深山老林里修炼。那时候人们都知道有无仙派这个组织,名声不坏,所以村民就打消了警惕”万里云抬头看向了我,说:“当初我就说过,无仙派其实是起源于大兴安岭,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无仙派的这些高手,都自称从山中而来,每次下山都会帮十里八村的乡亲看看风水,解决一些问题。所以,大伙儿对无仙派并不陌生,但也满是好奇。都想知道知道,这个组织的底细。” “且说这个真雷居士,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感觉这个村子的格局太凶,唯恐乡亲们遭受无妄之灾。其实有山坟的存在,村民们都知道不妥,但根在这里,总不能举家搬迁吧,人都是有乡情的。况且,这么多年来,虽说山坟凶狠,里面藏着无数厉鬼,但说到底也没出什么邪乎事儿。” “当时村子里的族长就问,可有什么化解的办法。真雷居士说有,那就是以堪舆术法,改变村中的格局,建造阵势,把这份凶性降低,甚至是抵销。一听这个,族长又惊又喜,就没有阻拦,任凭真雷居士做主。” 万里云说道此时,眼睛眯了起来:“可噩梦就在这时候开始了。这个狗娘养的真雷居士,就命村民在村子正南的方位挖了一个小池塘,里面蓄满了水,在正东方位摆放了十个火炉,柴火烧的正旺,正西方位垒了一面墙,上面画着一道名为‘化泽冲天符’,在西北方位立下了一块石碑,石碑上顶着一个石匣,里面装着三只死猫!”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就咯噔一声,因为我想到了猴傻子画的那个后天八卦图。 图中八个方位各有说法,配合蘑菇村的地脉特征,穴场的形势,就形成了风水中的死羊眼格局。是专门消减煞气的,服务于山坟隧道,也就是大兴安岭里产生的龙煞。 可我们进村的时间有限,只看到了四个方位的具体情况,另外四个方位就没注意了。 而没注意的这四个方位,正是正南,正东,正西,西北,而真雷居士在这四个方位动的手脚,在我看来,几乎是惨无人道的。 按照后天八卦来说,正南为离,属火,要是挖了池塘蓄水,那就是水火不相容,正东为震,属雷,放是个火炉,将会雷火焦灼,翻天覆地,正西为兑,属泽,如果垒一面墙,便是阻隔中断之一,坏了一地的气脉,再与‘化泽冲天符’相照,那就成了不死不休的状态,因为这道符就是化解这种属性的。而西北为乾,属天,在风水上誉为灵空的脉门,主生机,福禄,但真雷居士却叫人在此立碑,昭示此地已死,因为只有死人才会立碑,然而在石碑上方放三只死猫,那就更歹毒了。 传闻猫有九条命,三只猫那就是二十七条命,二十七在风水上有讲究。 《八宅明镜》中有云:“二十七者为极,无论星峰,穴场,形势,水源,地脉,方位,深浅者,遭二十七便为亡数!”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二十七为堪舆术中最凶,最不吉利的数字,如有出现,那将崩毁一方之格局。 在‘乾’上立碑放三只死猫,就是为了将死羊眼的格局打开。 如果不出老陈我的所料,这四个方位一旦发挥了效应,那死羊眼的格局将会一分为二。也就是说,正北,东北,东南,西南,四个方位的依旧能抵挡山坟穴场里泄露出来的龙煞,村民们会相安无事,而正南,正北,正西,西北四个方位就会遭受龙煞冲击,里面居住的村民肯定会死于非命。 其实说道这里,我也就明白了,这无仙派的真雷居士是想依托蘑菇村,打开死羊眼格局,引龙煞炼制婴灵。 说了这么多,大家也看出来了,这个过程是极其复杂,也极其残忍的。 所以我也有些义愤填膺了,心里讲话,这真雷居士真特马该死! 就听万里云继续讲:“等乡亲们按照真雷居士的吩咐做好后,村里就不太平了,隔三差五的就开始死人,短短半个月,就付出了七条性命。村民们也不傻,冷不丁死这么多人,一定是真雷居士摆的阵势坑了他们,乡亲们就要捣毁阵势,并且找真雷居士算账,可真雷居士早已不知所踪,并且即便捣毁了阵势,村里依旧会死人。哪怕你跑到了隔壁村避难,都会出现意外的死亡。乡亲们都怕了,都说阵势已成,老天爷要收人了。就这么持续了一个半月,蘑菇村总共死了三十六口子。而真雷也在这时候出现了,他来到了村中心,挖出了一口二尺长的黑色棺材,从里面竟跳出了一个浑身碧绿的小孩子。” “真雷居士对着村民狰狞的笑,说之所以摆阵,便是想利用村民临死时的怨气,培育这尊婴灵,而这婴灵是有人出大价钱收购的,你们这些贱命,能死在阵势之下,也算死得其所了。至此,真雷居士离开这里,不知所踪。然而一夜之间,村里死亡的三十六口人,也跟着失踪了。” 我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尸体怎么也失踪了?难道是被真雷居士带走了?但是我一看这满山洞的死人,就暗骂自己是猪头,这些尸体不都在这儿么。但这里可并非等闲之地,一般人绝对进不来,肯定是真雷居士做的手脚,但他转移尸体又是为什么呢? 还有就是,都十年了,这些尸体怎么也不腐烂? 小贱的脸色都白了,四下里寻思,看着那一个个面目鲜明,好似活人的死人,嘴唇都有些哆嗦了:“我说姓万的,你扯了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 万里云低沉的说道:“从那儿之后,我们就明白了,原来无仙派都是一帮杀人不眨眼的混蛋,恶魔。族长想带着我们报仇,可连人家在哪儿都不知道。并且尸体丢了,谁家不着急。但不论怎么找,就是没有一丝线索。当时我在老林里子学打猎,就避免了这一劫,回来的时候,父母就还剩下一口气了,他们跟我说,务必要拿好牌子,当时我不知道牌子是什么意思,可没等我问,他们就咽气了,接着便是下葬,那段时间,我在痛苦中挣扎,也在思考牌子的意思,后来我想到,这牌子就是我父亲随身带的一块令牌,随着下葬一起埋在坟墓当中了,我想去挖,但还是晚了一步,尸体不见了。” “说真的,我不知道这牌子代表着什么,为什么我父母会如此看重,但他们的遗言我不能违背,所以这些年,我都在找寻他们的尸体。后来,我得到了线索了,我知道挖坟的凶手是谁,也知道了咱们所在的这个地点,曾经十五次进入山坟,找寻他们的遗体,但可惜的是,隧道有鬼,我多次险些丧命。后来……” 万里云看向了我:“后来,我被九头蛇追杀,是你们救了我,并且我发现你会道术,你肯定能制服山坟里的鬼怪,所以我就故意延误了进山的时间,迫使大家随我进入山坟,然后,我才找到了父母的遗体,以及这块令牌。” 万里云拿出了那块黑乎乎的令牌,嘶哑的笑笑:“我是个愚蠢的人,所以才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可是我并不想害谁,我也有良心。” 说完,他扭头看向了父母,苦涩的说:“爹,娘,令牌我找到了,你们的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可就在这时,这些一山洞的尸体当中,忽然传来了几声喘息…… 第二百三十二章 ,喘气儿 万里云刚说完了话,洞的死人堆里就传来了喘息了,就如同万里云的一席话,都把这些昔日的乡亲父老给说活了。[抓^机^书^屋 我就日,吓的我们齐齐向后倒退了一步。 萧大瞎子战战兢兢道:“咋回事,谁在喘气儿?” 小贱那张大脸都挤一块儿了,指着前面一排排站立的尸体,说:“还特么用问,这是要诈尸啊。” 我眼睛也直了,低声道:“都往后退,这尸体要是活了,咱们还得拼一回命。” 我想起了三目殃神下面的无头尸体,心里讲话,要是在活过来,老陈我继续封印进上清魔珠,就当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靠着洞壁的万里云就跟狸猫一样迅速,直接来到了尸堆近前,用手电光四下照射,可映出来都是一张张僵硬,麻木,并且鲜亮光滑的脸。 喘息没有了,死者也没有还阳。 折腾了半天,难道说刚才的都是幻觉?! 我现在也没工夫去思考万里云刚才所讲述的往事,紧走了几步,来到一具尸体近前,且不说喘息是怎么回事呢,就说这些尸体不腐烂就够瞧的。 可等我离近了之后,忽然闻到了一股味道,像蜡,我的瞳孔就是一缩,谨慎的伸出一只手,摸在了尸体的肩头,可是那种触感,就跟闪电一样击中了我的心房。 我不可思议的惊叫了一声:“这些尸体都被蜡油封住了!!!” 难怪不会腐烂,难怪看着溜光水滑,原来体表涂着一层透明蜡,这相当于隔绝了空气,把人完全封闭了起来。 一看其余的死尸,都是如出一辙,只是浑身的衣物被腐蚀的不像样子,身躯根本没有一点的损坏。 我就纳了闷了,这么多尸体,从蘑菇村给运进来,还封上蜡油,这得耗费多少时间和人力,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呢?! “万里云,你刚才说,这些尸体的线索是你打探出来的,你弄这么一出,就是为了找到父母尸体,然后拿到那块令牌,好,你如果说的是实话,那我不怪你,我能理解你的苦衷,若是换做我,我的父母被害死了,尸首找不到,我也会着急上火,并且你也没有加害我等的心思,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只要你继续带领我们寻找飞虎神庙,那咱们还是朋友,不过你能不能先说一下,到底是谁对尸体动了手脚,弄到这里又是什么目的?!” 万里云诧异的看着我,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了他,但是他却摇了摇头:“为什么要把尸体搬到这里,为什么要封上蜡油,我全都不知道,至于搬运尸体的那些人,我也不会说。这是我的秘密。” 我一怔,不禁要紧了槽牙。心里可就不痛快了,都特么到这时候你还隐瞒什么玩意儿? 小贱一下冲过来,揪住万里云的脖领子就骂:“姓万的,你特码把我们当傻子,瞒了一路,到现在你尽了孝,完成了你爹妈的遗愿,这反过来又要打哑谜,你是不是感觉我们忒好欺负了?!” 万里云有些惭愧,愣是不敢还手。 我赶紧把小贱推开,当着一群死人吵架,这特么多瘆的慌,都给我消停消停吧。 这时候萧大瞎子冷笑了几声:“算了算了,谁都有一些不能说的秘密,他不愿意说,咱们就别强求,这强扭的瓜根本不甜,再者说了,他那嘴里打着埋伏呢,一转眼珠就能把咱们给骗了,依我说,别打听,啥也别打听,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走吧,继续赶路,我看这隧道也快到头了。就是不知道袁冰池那丫头跑没跑出去。” 萧大瞎子说话比较损,属于软刀子割人,能把人说的掉了脸儿。万里云根本兜不住,但他不占理,梗着脖子看着萧大瞎子,一句话说不出来。 但就在这个当口,一直不言语的小山子说话了:“现在走,那这些乡亲的尸体怎么办?十年没入土了,看着心疼啊。” 一说这个,我浑身一激灵,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体表封蜡的手法挺眼熟的,当初坐蜡童子就是这样子,蜡油不禁封住了肉体,恐怕也封住了灵魂,这一转眼都十年了,我的亲娘,这得多大的怨气啊。 我立即说:“这可是三十六具尸体,咱们总共六个人,外加一头毛驴,要是想把这些人运送出去,可就费了羊劲了,并且我观察,这些乡亲的死法很怪,弄不好现在都亡灵欠安,我怕倒腾起来,再出点大问题,那样可就得不偿失了,如果你们相信我,我就说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万里云扭头看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就说了一个字:“烧!” “啥玩意儿?!烧?!”万里云顿时瞪大了眼睛,一百二十个不答应啊:“这都讲究入土为安,烧了算怎么回事,再者说了,这么多人要是烧起来,不都混在一起了?不行,这不成体统。” 小贱急了,反正他现在跟万里云相当的不对付,直接吵吵起来了:“我说姓万的,你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哪儿这么多穷讲究?你骗我们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些啊,我告诉你,我们救你一命,你也答应我们去大兴安岭找飞虎神庙,现在说别的都是扯,听老陈的,一把火烧了也干净,省的尸变。” 万里云一下恼了,大叫一声,扑过来就要跟小贱搏斗,速度太快,我都没反应过来。但是小贱也不是好惹的,抓着他的手就较上了劲。 “我本以为你是个懂规矩的人,我老胡起初还挺敬重的,现在一看,都是扯淡,我呸!” 小贱这张嘴可是不饶人,能看出来,他是真恨上万里云了。 万里云也嚷嚷:“我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不采取这样的方法,你们怎么可能跟我钻山坟?” “那你不会直说?你要是有困难,我们几个能不管?” 万里云眼圈儿红了:“我是想跟你们直说,我也知道你们不是歹人,但我怕说了,会节外生枝,毕竟你们进山着急,我准备钻进山坟,凭借西凉的本事把鬼怪都清除了,我就悄磨叽的找到爹娘的尸体,拿下令牌,当时头脑一热就想了这么多,但谁能想到,这隧道里竟发生了这么多事儿。” 小贱愣了一下,眼中闪现了一丝波澜,随后缓缓地松了力气,向后撤了一步,胸膛起伏着,但就是不说话。 万里云这一真情流露,谁都没话说了,萧大瞎子变脸比翻书还快,摆摆手:“算了,算了,就这么滴吧,总共就几个人,别内讧,先处理尸体。” 我看气氛缓和了,心中一松,拍了拍万里云的肩膀,说:“就是把尸体搬出去,埋了,也不能叫他们复生,听我的,烧吧。这条隧道里有流动风压,冒的烟都能吹散,尸身上也有蜡油,烧的也快,再耽误真的容易生事,你刚才也看到了,成了厉鬼,那就六亲不认了,我要是出手,恐怕不会给他们轮回的机会……” 万里云腮帮子鼓起一块肌肉,我知道他在咬牙,再挣扎。半晌后,他一跺脚:“烧!也该有个结束了。” 他同意之后,小山子也没说什么。就这样,被我一直怀疑的万里云,终于把自身的秘密抖落了出来,不过他身上还有很多疑点,首先,他不肯说搬运尸体的凶手,那这个凶手肯定不是真雷居士,绝对是另有其人。再者就是,那块黑乎乎的令牌到底代表什么,为什么要视若珍宝? 这两个疑点我暂时得不到答案,但我想,终有一日会真相大白的。 万里云和小山子重新点燃了火把,然后忍着悲痛丢在了尸群中,一股黑烟当时就窜了起来,尸体密集,蜡油众多,沾火就着。 我看着一具具尸体被燃烧起了火焰,他们的皮肤开始扭曲干瘪,面孔也狰狞起来,蜡油滴落,身躯接触到空气就会腐朽。 我绷紧了神经,生怕出现变故,同时默念《救苦经》,给这些被封印了十年的亡魂超度。在观气术的作用下,我看到火焰上空,黑烟卷积着浓烈的煞气,一点点消融,瓦解。 看到了这一幕,我着实松了一口气,可就在这个刹那间,着火的尸堆中竟然出现了一阵躁动,我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一具具尸体竟然从火海中跑了出来。 我日! 这到底是诈尸了? “不好,大家赶紧退出山洞,尸变了!”我扯着嗓子就吼了一句。 我发现这些尸体飞奔的十分迅疾,并且身上并没有火焰,眨眼间就来到了我的跟前。 说实话,我这个当口是真蒙圈了,没探出大杀伤力的匕首,反而是丢出了一把香灰。 香灰打鬼威力很大,我想,这么一大把,怎么也能缓解一下这些死鬼的冲势,但没想到这几条身影用胳膊一挡,就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前冲,完全没起到作用。 我擦,这厉鬼就是牛逼,连香灰都不怕了。这时候我也顾不得许多了,抡起犁天匕首就要刺。 谁知打头的那个尸体竟然开口讲话了:“几年不见,你小子还能耐大涨啊,你看看我是谁?!” 第二百三十三章 ,再遇水闻一 这等危机的状态下,冲出来的死鬼竟然讲了人言,听这意思,还是个女的。并且不知怎么的,从话语中我竟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我刺出去的匕首就收了力气,定睛一看,对面这个死鬼细条条的身材,穿着皮衣,身上略有尘土,但根本掩饰不住那冲天而起的英姿飒爽。且看那眼角眉梢,蕴藏着千层的杀气,人前人后那是百步的威风。 这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极其面熟,令我朝思暮想的女人,她不是鬼,而是洪门镇山,水闻一! 说实在话,这当口我已经完全石化了,那句话怎么说来,妈的娘—我的姥姥,怎么会在这儿碰到水闻一呢?他不是追杀幸存的三个毒贩子了么,并且,还在这尸堆里窝着,估计不点火,她到现在还不出来呢。 在水闻一身后,总共有六个身影,同样细条条的身材,眉宇含煞,不过整体来看,都挂着些许狼狈。她们六个也是女人,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刑堂的弟子。 并且我想到,先前尸堆中发出的喘息声,应该就是他们七个人弄出来的动静,我还以为是闹鬼呢。感情都是大活人。 此刻,我的情绪稳定了,脑子也转悠了几圈儿,我生怕双方不明所以,再掐起来,真弄出人命那就太不值当的,所以当即挥手:“大家别慌,是熟人。” 我这一嗓子下去,整个人都精神多了,而小贱他们却傻不愣登杵在那里,瞪着眼珠子看着,还寻思呢,你老陈怎么跟死鬼成了熟人。 还是小山子眼尖,顿时惊呼起来:“原来是她们,就是她们追杀毒贩子进了山坟,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了。” 这么一说,人们全都惊诧起来,但也都恍然大悟了。 我看着水闻一那未变的容颜,闪亮的眸子,心中涌出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这一晃就是好几年,没想到在见面的时候,竟是在这等场所。 我心中记挂着对方的恩情,一抱拳:“水姐,别来无恙啊。” 洪门乃是江湖的门派,起源于清末民初,所以跟江湖人说话,也得像那么回事儿。 水闻一一直在看着我,眼睛眯成了月牙,是在笑,点点头:“我真没想到是你,我之所以躲在尸堆里这么久,就是不明白你们的来历和底细,等听完你们的对话我才弄明白,感情是蘑菇村的村民和你小子。黑灯瞎火的,我不敢认啊,你怎么长这么高了,当初见面的时候,你才到我的肩膀。”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不过我心里的疑问可不少,张嘴就想问,但看到这三十六具尸体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黑烟滚滚,沿着洞顶就往外飘了出去。这里本来阴冷的温度开始回升,并且伴随着一些灼烧尸体的怪味儿。 “这里不是讲话之所,咱们出去说。” 我招呼所有人离开了这里,等重新回到隧道之后,一股阴刺刺的风压就扑在了身上,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棉衣,也挡不住这阴风的厉害,都钻骨头缝里了。 但是等出来,水闻一以及六名刑堂弟子就变了颜色,不断的冲隧道深处凝望,就好似那里有什么吃人的怪物。 “水姐,今年年初的时候,我摆脱孙大炮给你捎信,想见你一面,但他说你追毒贩子北上了,但我不明白,这十个月的时间,绕中国一圈儿都有富裕,怎么才追到这里?” 一别数年,要说我跟水闻一熟悉,那是骗人呢。毕竟算上现在,我们才见过两面而已。多余的寒暄我也整不出来,老陈也不是油嘴滑舌的那类人,所以直截了当的就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水闻一的脸色依旧不那么好看,此时,甚至出现了一丝急切:“这里也不是讲话之所,我们进另一个山洞吧,省的发生危险。” 她这句话没头没脑的,这儿怎么又有危险了? 说完,没等我反应,水闻一就带着六个刑堂弟子进入了另一个山洞,先前提到过,隧道左右两侧都各有一个山洞,刚才进的是左边,现在是右边。 我看了一眼万里云,那意思你不是早打探好这个地方了么,右边的山洞里有啥,不会也有死尸吧? 万里云摇摇头,那意思他也不知道。这货隐瞒了搬运尸体的凶手,也跟迷一样,这节骨眼我就不费那个心思了。 等进了山洞之后,水闻一率先跟我们介绍了那六名刑堂弟子。好家伙,一水儿的年轻小姑娘,皮衣,皮裤,身材凹凸有致,五官精致,哪儿哪儿都是英气。 我道听途说过一些,知道洪门刑堂是专门惩治那些犯了门规的弟子的,手段十分的毒辣,什么三道六洞,挑断手脚筋,废除武功,那都是真是存在的。所以说别看是六个年轻的女子,但绝不是等闲之辈。 经过介绍,我知道了她们六人的名字,分别是墨雨,倾城,木木,清扬,红豆,甜品。这些名字听到我的耳朵里,总感觉十分别扭,心说,这人厉害,名字也与众不同啊。 并且我还知道,墨雨是六人中的大姐,其地位并不比水闻一低多少,而年纪最轻的是木木,才十七岁,算起来,比我还小。不过她们手底下都有真功夫,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镋镰铄棒鞭锏锤抓,几乎是样样精通。要说飞个檐,走个壁,那都是小意思。 什么叫登萍渡水,哪个又叫踏雪无痕,她们六人的武艺几乎冠绝洪门,都是尖子中的尖子,极品中的极品。 好吧,说了这么多,其实都是水闻一跟我所讲,到底怎么个厉害法儿,以后便能知晓。 等介绍完了,水闻一就开始说:“要说追杀毒贩的事儿,还有你一分功劳呢,西凉。不过这十个多月我们历经的转折很大,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情的,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不是一直都在保定一中上学吗?” 一提这个,我脑仁儿都疼,那些心酸我真不愿意再说一遍,可没办法,水闻一不是外人。我就原原本本的开始讲述,最后道:“被邪教高手威胁,我们才辗转了路线,准备进大兴安岭找飞虎神庙,并且路上还出了人命官司,现在满世界都在通缉我们,但很巧的是,就听闻了你们正在追杀毒贩,已经钻进了山坟,这眼巴前儿不就遇到了么。” 说完话我一脸的苦笑,自己就感觉,从头到尾的这些经历,怎么跟评书里的一样,那么离奇。 水闻一不听则以,一听之下,立马变换了脸色:“这个真灵教的名气不小,我听说过,没想到竟跟你父亲又深仇大恨。” 这时候我内心纠结起来,为啥呢,还不是因为上清魔珠,起初找水闻一就是归还这个宝贝的,但现在呢,这东西成了我的封鬼利器,要是给了别人,福老太还不跟我玩命啊? 可是人都在近前,我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摸出了上清魔珠就递了过去,水闻一一看这东西,眼睛里顿时放射出光芒,可她却摇了摇头。 “保定的孙大炮给我说过,你拿到了上清珠,但这东西我不能要了。” 我诧异的抬头:“为什么?” 水闻一苦笑:“丢了珠子后,洪门的弟子就满世界追捕那个混账,可后来有高人指点,这颗珠子不吉利,如果不懂取舍,将会招来无妄之灾。所以当今的门主便下令,不再追究这颗珠子的事情。” 我暗中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个高人肯定明白这是上清魔珠,是封鬼用的,所以才说不吉利。不过这样也好,我留着上清魔珠还有大用处。 我也没推辞,就收下了上清魔珠,而水闻一还叮嘱我,这东西不吉利,不行就丢掉吧。可我只是笑着点点头,一副应允的表现。 话不说不透,砂锅不打一辈子都不漏。三言两语,我们就交代了始末缘由,整体气氛也融洽了一些。 可就在这时,就见一粒黄色光斑从洞外飘了进来,忽忽悠悠的,大约有兵乓球大小,我当下就瞪直了眼睛,心说这是什么玩意儿,萤火虫不是这个颜色啊,再说这东西的个头也太大了一些。 万里云却惊呼道:“这就是咱们看到的黄色光源,追了一个半小时都没追到头,原来竟是昆虫。”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水闻一一抖手,一道黑影刷的一下就飞射出去,这个黄色光斑‘噗’的一声,直接被打灭了,随后洞壁上蹦出了一串火星。 我想起来了,这是金钱镖,水闻一的拿手好戏,金钱镖穿透了昆虫,又打在了石壁上。 紧接着,刑堂的六个女人面色聚变的跑到了洞口,向隧道里展望,片刻后她们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就跟在惧怕什么似的。 “怎么回事?!那是什么玩意儿?”我问。 水闻一面色都白了,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这些昆虫太过凶狠,只要被咬一口,身体皮肉顷刻间就会化作血水,我们本来是追杀幸存的三名毒贩的,但就是因为这些虫子,我们才及时止住了脚步,如果不藏进了尸堆中,那下场绝对凄惨。” 我心中一惊:“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毒虫,这些虫子就在前方的隧道中?有多少?” 水闻一苦笑:“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密密麻麻几乎堵住了道路。那三个幸存的毒贩也死了两个。” “那剩下的一个呢?难道他穿越了毒虫?” 水闻一竟点点头:“是的,他独自一人过去了。这就是我们宁愿躲起来等待时机,也不愿意往回走的原因,因为毒贩还没有清除干净,我们的任务也没有完成!” 我脑子都乱了,眉头蹙成了小山坡,就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水闻一的眼睛亮起了光彩:“你不要急躁,听我慢慢道来。” 第二百三十四章 ,历经曲折 水闻一知道我疑惑,就叫我耐下性子,听她慢慢讲。爪*机書屋 她说:“当初我们得到毒贩在保定现身的消息后,直接就追杀了上来,并且通知个地区洪门堂口予以阻截,可这些毒贩狡猾的很,一路北上,瞒过了很多人的眼睛,这一追,就追到了内蒙古。但这时候我们才发现不对劲,他们没命的往北方跑,恐怕最终目的是境外。” 这么一说我便接上了茬:“境外莫不是俄罗斯?” 水闻一点点头:“的确是俄罗斯,这些缅甸的毒贩,跟俄罗斯境内的社团组织有密切的合作,这次走投无路就准备去人家那里避难。但我们洪门的据点遍布地球,俄罗斯洪门堂口得知了信息,引渡了我们七个人,然后就跟俄罗斯境内的社团展开了交涉,但最后并没有谈拢,双方就开战了,趁着战乱这些毒贩选择了再次跑路,这回他们是往南跑,一下扎进了大山里,我们的追杀任务出现了困难,但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依旧追到了蘑菇村,但是等进村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已经有七个毒贩被拧下了脑袋,摆放在了这条隧道的入口,有些警告的意思,可是还有三个没死呢,我们不能放弃,就追击了进来,不过途中遇到了一尊雕像,过不去,我们就改道了,等追到了……” 他说道这里,我果断把她打断了:“你先等会儿水姐,我这人脑子慢,不好使,有些地方我没听明白,你说遇到了一个雕塑,然后改道了?这隧道里还有别的地方能走?” 水闻一诧异的看着我:“对啊,在旁边的石壁上也有洞口,我们就钻了进去,再出来的时候就到了前头了。” “不是,你遭遇的那个雕塑,是不是脚下踩着骷髅,穿着大红衣服,须发虬髯,眉心还有一只半开半合的眼睛?” “对,就是这个样子。”水闻一看着我。 我的脸挤成了包子。 而小贱却惊讶的说:“唉呀妈呀,原来有别的路啊,要是早知道,就省的跟那些死鬼打架了。” 萧大瞎子也道:“当时都乱套了,谁还会注意有没有别的路。” 我到不是纠结这个,就问:“水姐,那雕塑虽大,但你们也不至于改道吧,我们这行人还牵着毛驴呢,也过来了。我的意思是,你们碰没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水闻一摇摇头:“虽然这隧道很阴,但不干净的东西倒没见着,之所以改道,是因为我们都开着摩托呢,雕塑挡在哪里,我们根本过不去啊,总不能把雕塑撞倒吧?” 我日,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当初听小山子讲这些事儿的时候,水闻一七人的确是骑着七辆大摩托。 这时候,名为墨雨的刑堂弟子,突然打量了手电,往山洞的一角照射,就发现七辆摩托堆在一起,不过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了,框架都散了,最主要的是,很多铁皮竟然融化了,就跟被高温烘烤过一般。 “这是……” 水闻一明显紧张了起来:“从岔道钻出来之后,我们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闪烁着黄色光芒的大虫子,并且也发现了那三个毒贩子,我们亲眼看到,这些大虫子扑到了毒贩身上,然后……然后其中两个毒贩的身子就化成了脓血,只留下了圆滚滚的脑袋。到了那时候我们才明白,原来隧道入口的七个头颅并不是拧下来的,而是身体化成了血水。” 我瞳孔一缩,心说这毒素也太惊人了,眨眼间就能化掉一个人,但为什么脑袋没事呢?并且三个毒贩受到攻击,怎么才融化了两个? 水闻一继续道:“之所以有一个幸免的,是因为他在慌乱之际,弄撒了身上背着的毒品,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些毒虫特别惧怕毒品,就叫他逃过了一劫。而毒虫反过来就开始追杀我们。我们立马沿着主隧道往回跑,看到了这两个山洞就钻了进来,将摩托舍弃在来这里,而我们就钻进了另一个山洞尸堆里。可能毒虫嗅到了摩托上有我们的气息,就把摩托都腐蚀了,而山洞中尸体众多,虽然封着蜡油,但也有尸气,直接就盖过了我们身上的人气。这才躲过了一劫。我们本想回去,但毒贩子没死绝,任务就完不成,所以还不能走,一呆就是两天,今天正巧碰到了你们。” 这事儿整的够曲折啊,几个毒贩子从缅甸而来,最后都跑到了俄罗斯了,最后死的就还剩下一个人,恐怕也被吓破了胆子。真不知道他有没有遭遇艳灵傀儡。 等了解到所有事情后,我脑海中的疑团就全部解开了,但麻烦事儿接踵而来,这毒虫貌似只怕毒品,可我们哪找毒品去,岂不是说根本过不去了? 我先安慰水闻一:“水姐,这***毒贩跑了也不要紧,大兴安岭里到处都是危险,指不定就死翘翘了。我看咱们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弄清楚这些毒虫到底是什么东西。实不相瞒,我略懂阴阳数术,明白这隧道中阴煞之气的厉害,人带的久了都不成,更别说这些毒虫了,它们肯定有些来路。” 水闻一有些惊讶:“当初我见你的时候,就发觉你有深厚的硬气功底子,没想到还会阴阳术法。少年可畏,真是少年可畏。” 这时候那个叫清扬的刑堂弟子冷不丁来了一句:“竟然会硬气功,那有时间我们切磋一二。” 我一咧嘴,干笑:“诸位洪门大佬,就放过小子我吧,你们都是真功夫,我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要拿我跟你们比,真是寒碜。” 清扬没讲话,一旁叫木木的说了:“镇山老大跟我们不止一次提到过你,你不是野路子,算有些水平,我们六姐妹各有绝活儿,恐怕以后少不了讨教。” 我去,这些刑堂弟子都是***呀,怎么一听说我会功夫,就要跟我分个胜负,论个长短,你们都是练家子,咱不是啊。 就在这个当口,萧大瞎子忽然说了句:“我知道这些毒虫是什么玩意儿了。” 这一惊一乍的,把我吓了一跳。万里云比我嘴快,当下就问:“那是啥玩意儿?” 萧大瞎子把眉心拧成了麻花,挺纠结的,一字一顿道:“这毒虫的特性我貌似听说过,当年在老林子里当兵的时候,听一位云南的战友讲,再它们老家那儿,就有这种毒虫,只要被咬一口,浑身都会化成血水,起初我还不相信呢,可现在一看,这隧道里的毒虫搞不好就是战友所说的那种。” 我擦,怎么云南的毒虫跑东北来了,急忙问:“这毒虫叫什么?” “这毒虫学名叫凶灵子,又叫元帅甲,还叫六午天牛!”萧大瞎子煞有介事的说。 我们所有人都是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东西谁也没听说过,恐怕就是在云南,这么毒的虫子也是少见吧。 底细到是打听出来了,但对策依旧没有。我还是搞不懂,这凶灵子为什么要怕毒品。如果没有毒品,该用什么法子对付呢? 我正思考呢,就听那个叫倾城的刑堂弟子惊叫了一声:“它们过来了!” 我们一扭头,发现一人多高的洞口位置,不知什么时候竟出现了一团黄色光芒,就跟一个大灯泡差不多,忽闪忽闪的,死死的盯着我们。 我的亲娘,它们怎么无声无息就过来了,肯定是刚才杀死了它们一个同伴,引起了它们的警觉。但现在身处洞穴,就跟死胡同一样,躲都没地方躲,要是被咬上一口,立马就会变成血水啊。我一着急,直接把匕首给拎出来了,那意思,想化了老陈,你们还缺一副好牙口。 不光我紧张了,其余人也各拉架势,准备拼命了。尤其是水闻一七个女人,她们太了解这些毒虫的厉害了,纵然手段厉害,现在也免不了一阵胆寒,呼啦一声,分别从怀中拿出了一件东西。 起初我还没看明白,等仔细一瞧,竟然都是兵器。 水闻一的就不说了,都是金钱镖,但剩下的六位,手里的家伙就稀罕了。墨雨双手各执着一柄曾明瓦亮的双手短剑,上好的钢口在黑暗中打过厉闪,木木手腕子上缠着一大串拇指粗的锁链,掌心里攥着一把血色的大镰刀,这镰刀能近战,也能飞出去。倾城双手拿着两个短家伙,是两头带尖儿的分水峨嵋刺,甜品的更厉害,是一柄大刀,外加一根铁棒,两头一拧,变成了一口长把儿的关刀,红豆的兵器很古怪,双手攥着两个大月牙,大月牙的刃子上,还铸着两个鸡爪子似的东西。我一激灵,这莫不是单田芳老师讲的《童林传》里,童林童海川用过的子母鸡爪鸳鸯双钺吧?! 但是最奇特的还是清扬,她手里竟然攥着一个黑乎乎的家伙,细一看,竟然一口平底锅,我擦,难道清扬是炒菜的师傅?! 不过看她那个架势,完全一副武林高手的模样,这平底锅也是武器! 要不是现在大敌当前,我非得跪下磕几个头,拜他们六个为师,这家伙,兵器太古怪了,完全不是寻常的路子。 我正寻思呢,就见那团忽闪忽闪的凶灵子,齐齐嘶叫了一声,径自奔我们冲了过来。 一场划时代的人虫大战,即将开始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弱点 这一团凶灵子聚在一起,足有脸盆大小,密密麻麻的就跟一片黄云差不多,嘶叫声叫我响起了夜枭,特别的渗人。(.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本书免费阅读*百度搜索*”还没等反应呢,小山子的土枪就响了。 ‘碰’的一声,铁砂喷射,就跟炮弹一样打入了凶灵子之中,直接来了一个中心开化。这些凶灵子当即四分五裂,痛苦的嘶吼。 原本凝聚在一起的态势,顿时分崩离析,而我也清晰的看到了这种毒虫的真面目,怎么说呢,长的特别像甲虫,但身上有容貌,口器左右呲着巨大的螯齿,而腹部却黄光一片,就跟肚子里塞着一颗黄色的夜明珠一样。 这种虫子简直是见所未见,而此刻我也没什么时间去思考,调节内外气息,脚下一动就要往前冲。必须得给两刀解解气啊。 可就听水闻一娇喝:“不能近战,否则就是找死!” 说话的同时,她连环抖手,就听‘咻咻咻’嘶哑风压炸起,分崩离析的凶灵子宛如漂浮的光团,就见这些黄团在金钱镖之下,同一时间熄灭了大半。前方洞壁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动,火花四射。 好家伙,这准头都神了,眨眼间就叫对方吃了爆亏。可是接下来我才明白,真是高兴的太早了,这些毒虫没有想象的那般好对付。 三下五除二被消灭大半,残余的凶灵子扬天嘶叫,然后背后双翅震动,就跟闪电一般彻底散开,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对我们展开了全方位的攻击。 要说聚在一起还好说,这一散开,可就要了亲命了,一个个兵乓球大小,你用刀砍砍不到,用箭射也射不到,一时间我们全都吃惊变色,不断的向后退去。 可这是山洞,一味后退便是自寻死路,唯有奋力一搏,我刚要动手,就见刑堂的六个女子全都拉兵器冲了过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墨雨双剑飞斩,整个人如陀螺般滴溜溜转动,剑锋所指,所向披靡,眨眼间就消灭了数只凶灵子,并且她剑法紧密,形成了剑网,凶灵子难以突破防线。而木木一抖手,血色大镰刀就丢出去了,一头连着铁索呢,几乎是腕子使劲,铁锁就崩成了一条直线,遥控镰刀在空中砍杀,说真的,这份功力都把我看傻了,心中挑大指称赞不愧是洪门的高手。至于甜品更是厉害,掌中关刀大开大合,几乎横贯了整个洞穴,一片片刺目的闪电就从刀刃子中泼洒出来。 有这三名奇女子,几乎打开了局面,把分散开来的凶灵子全都包围了。至于剩下的三人,倾城使用的是分水峨眉刺,红豆是子母鸡爪鸳鸯双钺,清扬一只平底锅,全都是短家伙不能硬冲,所以就时刻保护在墨雨,木木,甜品的身侧。 这山洞可热闹了,刀光剑影凶杀恶斗,凶灵子再毒,可咬不着人也不是白扯,我还以为这虫子多厉害呢,感情也不禁打,这眼瞅着,几全都消灭了。 我正高兴呢,谁知小贱咋咋呼呼的骂了一句:“这回完犊子了!” 我抬头一看,哎呦我的亲娘,只见原本漆黑的洞口,现在黄光璀璨,把整个山洞都照成了黄色,刺眼呀。 你猜怎么着,原来是凶灵子的大部队来了,这次可不是脸盆大小的毒虫群,而是一条黄龙,是的,它们组成了一条水缸粗细的黄龙,从隧道里就钻进了山洞,一阵嘶叫之后,便发动了猛攻。 “快…快开炮!”差点儿没把萧大瞎子给吓死。 小山子狰狞着半张脸都哆嗦了,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了土枪,对着那密密麻麻的凶灵子就开了一枪! 轰! 铁砂喷射,打头的凶灵子被喷飞出去,如果说凶灵子组成了一条黄龙,那么这一枪就打掉了黄龙的半个脑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但是这才半个脑袋呀,后面的身子不定多长呢。 这密密麻麻的数量,能瞬间填满山洞,到时候别说跑了,连特么尿裤子的时间都没有,刚才我还得意呢,这下好了,这是乐极生悲,难道我老陈真的要归为吗?! 轰!轰!轰!轰!轰! 大伙儿惊叫着直接推到了山洞深处,小山子一边倒退一边开枪,但这根本阻挡不了凶灵子的速度。 正在鏖战的墨雨,木木,甜品三人面色聚变,果断收招定式,连同红豆,清扬,倾城,像我方退来。 再看水闻一,不断的将双手揣进腰间的鹿皮套,抓一把锋利的金钱镖就丢出去,唰唰点点,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但是你的飞镖再多,也多不过凶灵子。这眨眼间,半个山洞就聚满了这些东西,黄彤彤一片,把我们全逼进了死角。 并且虫子多了,光芒聚敛在一起,山洞的温度骤然回升,一股热浪就打了过来。 都把气温弄成这样了,您想想这凶灵子得是个什么数量吧。 此刻的冰妃依旧冷酷,但眼中已经生出了恐惧:“没想到一不留神,就把凶灵子都吸引过来了。现在不能再胡乱打了,得找到它们的弱点。” 万里云已经弓成满月了,低沉道:“现在再找弱点,根本来不及了。” 小贱咋咋呼呼的说:“瞎子,枪里不是还有四颗子弹吗?记得给我留一颗,我特么不想被毒液腐蚀成血水啊。” 我一个耳刮子扇过去:“还特么没死呢,就说这些丧气话,给我振作一点。” 给我装逼似的训别人,其实我的双腿也颤抖了,我特么一肚子阴阳术法,却根本找不出对付凶灵子的办法啊。 现在已经成了必死的局面,现在能做的或许只有奋力一搏。 这时候就听‘碰’的一声,萧大瞎子的手.枪响了,枪口冒起了白烟,我一扭头,这个没出息的货,哆哆嗦嗦的说:“太紧张了,走火了。” 可就是因为这一枪,半山洞的凶灵子齐齐嘶吼,终于发动了总攻。那黄色光芒就跟决堤的洪水一般,翻滚着冲我们袭来。 萧大瞎子都快哭了,也豁出去了,哆嗦着手腕子又开了一枪,但这一枪可不要紧,我看到前方的洞壁出现了一串火花,弹头竟然弹了回来,反正黑灯瞎火的,再加上紧张,我也没看清弹到什么地方了,可紧接着,山洞的一角竟然轰的一声炸起了凶猛烈焰。 火苗子窜上了洞顶,几乎把这山洞照如白昼,亿万凶灵子当即失色,受到惊吓后,它们竟停止了冲杀,因为熊熊的火焰把一部分凶灵子给吞噬了。被火焰包裹下,凶灵子嘶吼惨叫,十分的痛苦,这下就把大队‘人马’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去了。 此时,我们终于看清了是怎么回事,原来萧大瞎子的子弹打中洞壁,直接弹到了那堆破烂的摩托车上。摩托的框架铁皮被凶灵子的毒液腐蚀了,但油箱的汽油还在,滚烫的弹头钻入油箱,一下就爆炸出了火苗。 就听水闻一惊喜的叫喊:“它们竟然怕火!” 就见被火焰吞噬的凶灵子叫唤的更加凄惨,完全无法自行离开火团,赶过去的同伴想搭救它们,但是对于凶猛的烈焰却畏惧不前。不过七辆摩托车已经烂到了一定程度,汽油也少的可怜,就刚才凶猛了一下子,眼瞅着火焰就开始降低,也就是十几秒钟后,火焰减弱,变成了一个小火堆,那些被灼烧的凶灵子全都脱身而出,一展翅膀,照样凶猛如斯。 我日! 这些毒虫竟然一点事儿都没有,还是这么生龙活虎,可是看它们的样子,明显是怕火的呀。 这时候冰妃眯起了眼睛,说道:“可能是这火焰的温度不够,只要温度够,凶灵子应该会被烧死。” 我心想也对,凶灵子常年累月的在隧道里生存,身上不定多少煞气阴霾呢,寻常火焰定不是对手。可现在你叫我上哪儿找温度更高的火焰去。再者说了,究竟需要多高的温度才能解决这些家伙呢? 就在我大脑一片混乱的当口,凶灵子又冲了过来,这回完全没有悬念了,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我们眼前,每个人都瞪大了双眼,一脸死灰,他们不想死,但谁都没有办法。 在这生死存亡的一瞬间,求生的本能就冲上了我的脑门子,我都没工夫去想飞虎神庙和玄黄地脂了,而是在飞快的思考对策。 猛然间,一道闪电就划过了我漆黑的脑海,我不禁想到了四御仙书中的一种术法,这种术法叫做幽冥火葬术! 这可不是火葬里烧死人的方法,而是施法借助幽冥之火来驱邪避凶,这种方法很罕见,对施法者的负荷也是极大,可到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一瞬间我就打定了主意,一下窜出半米,蹲***子,探出犁天匕首,就在我们众人面前画了一道线槽。 这是什么线?!这叫一线相隔,天人永别。 紧接着我掏出了六个铜钱,一叠纸钱,半桶黑狗血,一抖手,铜线四下飞落,自称六爻阵势,纸钱漫天飘洒,请神祭拜,黑狗血顺着画出的线槽就灌了进去。 这时候,已经有无数凶灵子附在了我的身上,几乎把我包裹成了粽子,根本看不到人了,我的心脏就跟被一双大手攥住似的,浑身的汗毛全部乍起。 我知道我再不快点非死不可,便扯着嗓子大吼:“六爻斗底,幽冥阴容,罗布四周,炎火奔龙,震烈飞威,精斩旱虹,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轰轰轰!!! 话音刚落,震动四起,那道线槽之内忽然迸发出一道火墙,我身上落满的凶灵子齐齐炸飞! 第二百三十六章 ,出口 这道火墙呈现出了幽蓝色,透明且凶厉,我感觉一股热浪将我包围,然后就浑身一轻,那些闪烁着黄光的凶灵子被齐齐炸飞,就如同浑身湿透的狗儿,在摔毛发一样,水珠四溅。(百度搜索黑岩谷; 并且在幽蓝色火焰下,这些凶灵子瞬间便被烧成了飞灰,而我终究是忍受不住这等高温,刚要退后,就感觉我的肩膀子被什么东西勾住了,我被一股大力拉起,整个人都离地了,狠狠的撞在了后面的洞壁上。 没等我弹下来,就被人们七手八脚的接住了。我的头发,眉毛几乎都被烧光了,身上的衣服也出现了大面积的融化,幸亏我是施法者,有一定的抗性和准备,不然的话,也得跟那些凶灵子似的化作飞灰。 我勉强的睁开了眼睛,鼻子里都是烧焦的味道,就看到我们前方起了一道幽蓝色火墙,刚才冲势不减的凶灵子少一半都撞在火墙上了,连哼都没哼,直接被烧没了,后续的大部队急急嘶叫,凭空顿住了速度,不过这火墙就跟大舌头一样,呼啦一下前冲,不知又卷死了多少虫子。 这下,凶灵子是真害怕了,后队变前队,一窝蜂就冲出了洞口,俗话说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刚才还凶神恶煞,现在却变成了丧家之犬。 我被众人放了下来,说真心话,腿都是软的,浑身上下冒白烟,就跟个刚出炉的烤白薯差不多,并且周身的皮肤都在隐隐作痛,肯定是被轻度烧伤了。 不过所付出的终究是得到了回报,千钧一发之际,我挽救了大家伙儿的性命,说这些并不是叫大伙儿感谢我。要不是因为我,小贱他们也不至于遭这份罪,我所在的一切都是应该应分的。 可这时候,山洞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我双腿打摆子,一屁股就坐下了,前方幽蓝色火墙还在燃烧,火浪打我脸上,就跟拿刀子割一样疼。(.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等我扭头,自下而上的仰视大伙儿,就发现他们都石化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看着这一切,貌似大脑已经不够用了,好像在说,这不是在做梦吧? 我龇牙咧嘴的叫唤了一声:“小贱,瞎子,你们他奶奶的还看什么,还不把我扶起来!” 这时候人们才大梦初醒,小贱和萧大瞎子一左一右把我从地上拽起来。 “唉呀妈呀,老陈呐老陈,你这又施展的什么法术?怎么弄出了一道火墙,唉呀妈呀,老霸道了,这些凶灵子一下就烧成灰了。”小贱激动的都露出了后槽牙。 萧大瞎子现在还浑身哆嗦呢,估计还没缓过劲儿来,不断点头:“你小子真是活神仙,哎呦,我这把老骨头算是保住了。” 小山子,万里云张着大嘴看着我,就跟董永碰见七仙女差不多,就差没流出哈喇子来。 冰妃眼中焕发了生机,激动道:“正宗道术,借地火,你果真是得到了你师傅的真传。” 我心里苦笑,这老烟鬼可没怎么教我阴阳术法,这些绝招儿都是四御仙书里面的。 这时候就见水闻一都僵在了原地,张嘴结舌不知说什么好,还连比划带点头,就是说不出半句话。我先前说自己略懂阴阳数术,她本身来就惊讶,但她没想到我不仅仅是略懂而已,刚才所展现出来的都已经超出她的理解范畴了。 手持各种兵器的六名刑堂弟子,更是一个劲儿的咽吐沫,眼神里藏着敬畏,或许再也不敢动不动就跟我切磋指教了,这要是冷不丁弄出一道火墙,谁也盯不住啊。反 反正这么说吧,老陈我这一手绝活儿,算是技惊四座,就没有一个不服的。 手拿平底锅的清扬走过来,踮着脚摸了摸我的脑袋:“都烧光了,我给你个帽子吧。” 就这样,我换了一身崭新的棉服,在幽蓝火焰熄灭之后,便带着清扬给我的绣着大熊猫图案的毛线帽走出了山洞。这里可不是久留之地,万一凶灵子杀个回马枪,我们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等重新回到隧道,一股阴风吹来,我浑身打了个哆嗦,跟山洞里的温度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我不禁看了看水闻一七个女人,她们一人一身皮衣,紧紧包裹着身体,太薄了,难道不冷吗?想到这里,我都有种把毛线帽还回去的冲动。 但人们行走迅速,注意力都在前头呢。冰妃给我递过来一把药片,以及一壶水:“这是清火毒的药,你这伤不轻,不能大意。等出了隧道,我给你针灸。” 哎,身边跟个大夫,就是方便啊,老陈我啥也不说了麻利的吃了药。正抹嘴呢就听小贱就低声问了一句:“凶灵子折损过半,肯定在前面等着咱们呢,就这么过去是不是不保险?” 刚才折腾的不轻,我喝完药后,精神头就上来了,可是没等容我讲两句,半张脸的小山子就说:“这些虫子不是呆头呆脑的傻狍子,被火烧疼了,恐怕不敢跟咱们硬碰硬了。照这个速度走下去,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走出隧道了。” 水闻一道:“这些虫子如此凶狠,被大火烧了,吃了亏,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咱们必须要谨慎小心。” 我点点头:“到时候看情况吧,不行我再烧它们狗.日.的一回。” 我满脸都是黑乎乎的烟熏,但神情坚毅,哪怕带着一个绣着大熊猫的毛线帽依旧无法掩饰我那徘徊在周身的王霸之气。 墨雨,清扬,木木她们六个不断扭头看我,眼中带着敬畏和尊重,仿佛有我在,什么艰难险阻,妖魔鬼怪都不再是问题了。 就这样,我们谨慎前行,不会不觉就走了一个多小时,途中发现两侧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山洞,里面黑乎乎的,不知道多深,这时候了谁也没心情去探个究竟,并且也没发现凶灵子的踪迹。这时候,我一抬眼,就发现前方出现了一团脸盆大小的白光,并且清冷的风压吹在了脸上。 我顿时就激动了:“你们看,出口!” 所有人都看向了前方,原本低沉萧索的气氛顿时高涨。 “亲娘啊,终于走到头了,下回就是给我一万块钱,我都特么不遭这罪了。”萧大瞎子差点儿哭了。 小贱直醒鼻子,好像是受凉了,嘟嘟囔囔的说:“老话儿说的好哇,历尽黑暗,光明就在前方,我看呐,咱们别耽误,一鼓作气离开这里,一秒钟我都不想多待啊。” 其余人都点点头,看样子都被凶灵子给吓怕了。 可就在我们距离出口不到一百米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嘶吼声,我们扭头一看,好家伙,大片凶灵子竟然从许多山洞中飞了出来,又重新凝聚在了一起,看到我们马上就出去了,就跟发了疯一样,迅速纠结队伍,宛如一道狂风般就冲了过来。 我特么日! 我还说这些虫子藏哪儿了呢,原来就在山洞里,不知道它们为什么到这时候才出现,但就算这时候,对我们来说也无比的危险,前面还有一百米呢,并且谁规定出了隧道毒虫就不追赶了? “还看啥,跑啊!” 我大吼一声,催促大家赶紧逃命。 人们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经我这么一嚷嚷,全都飞奔起来,真是急急如丧家之犬,茫茫如漏网之鱼,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不过我们行动倒是方便了,身后还牵着一头毛驴呢。 这头小毛驴驮着重物,走了好几个小时了,又被凶灵子惊吓了,现在说什么也跑步起来。 可情况危急,不能因为它而断送大家的性命。 万里云吼道:“咱们卸下装备物资,不管驴了。” 我要是驴,我真得骂了大爷,可这又有什么办法。我和小贱,萧大瞎子,小山子,抱起驴被上的麻袋就跑啊。那头驴‘恩啊恩啊’的叫唤。 小贱还嘀咕:“对不住了驴兄,咱们的缘分就到此为止吧!” 装备非常沉,貌似还有炸药在里边,本来我的腿已经软了,但现在也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力气,撒丫子就跑啊。 一百多米,眨眼的功夫可就到了,洞口外面霜白一片,好似是个冰雪世界,这是大兴安岭封山后的景色,大片的雪花被疾风吹进来,就跟泡沫子一样。 我心中一松,总算特马的到头了。可这时,一声凄惨的驴叫从身后炸起。我们回头一看,好家伙,毛驴被凶灵子彻底包裹了,也就是挣扎了一下,身子‘噗通’就倒下了,等凶灵子散开,地下只剩下了一滩血水外加一个驴头。 我是真不明白,这些凶灵子这么狠,咬一口就能化作血水,为什么就单单留下一个脑袋呢。 不管了,还是出去要紧。 等我们来到洞口,铺天盖地的雪片就砸身上了,东北风刀子一样,干冷干冷的,幸亏穿的厚实,这起码零下二十度了。 眼瞅着,一大团凶灵子就冲我们杀来,咱也别愣着了,赶紧出去。但是我们就往洞口外看了一眼,便如坠冰窖,想死的心都有哇! 萧大瞎子跳着脚大骂:“我去你们八辈祖宗,打这么一条该死的隧道,怎么出口还是在悬崖上?” 外面冰天雪地,一片霜白,而洞口就在绝壁之上,下方是百尺冰川…… 第二百三十七章 ,脚踏实地 洞口外冰风席卷,雪片狂烈,俨然一副素白世界,为啥能看这么清楚,因为我们竟然在一处绝壁的半山腰。 “本书免费阅读*百度搜索*” 上面是铅云凝重的天穹,下方是深邃凶险的冰川,我们不上不下,被卡在了当中,当真成了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萧大瞎子怒火攻心,差点儿一屁股坐那儿。而其余人也慌了神,眼看着后方的凶灵子大军就要冲过来了,再不找地方逃离,那就只能等死,并且死无全尸,化作一滩血水,就跟那头毛驴一样。 小贱他们紧张过了头,转着圈儿的寻摸。 我以为他们吓迷糊了,成了驴拉磨。 谁知小贱沮丧的叫唤:“山洞,这儿怎么没个山洞呀,老胡宁愿跳下去摔个粉身碎骨也不想被腐蚀成血泥。” 大家堵在出口,任凭如刀的疾风吹在脸上,谁也不肯退后,全都乱作了一团。 这时候要说最冷静的还是冰妃和水闻一,别看她们俩都是女人,属于头发长见识短的,可到了这个时候,一个比一个稳当,还不断的维持秩序,生怕我们一着急顺着出口就跳下去了。 有一个相声说,在危难时候我就想起了我的爷爷,可我在危难时候,尤其是看到了外面霜白凝重的天空,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十年前,风靡一时的日本电影。 有句话说得好,跳下去吧,跳下去你就会融化在蓝天里。 我特么狠狠给自己来一个嘴巴,这特么都什么跟什么呀,我正惭愧呢,忽然低头看见了一个东西。 那是洞口边缘位置上,两个凸起的圆形事物,现在被冰雪覆盖,但看形状不像顽石,我过去一脚底子就搓碎了冰层,竟露出了两个圆乎乎的大铁棍,这两根铁棍生生的插进了岩石当中,并且在铁棍上穿着孔眼,孔眼中挂着两道胳膊粗细的大铁链。 说真心的,看到这个,我这颗已经要冰封的心,立马融化了,就跟被火炉子烤了一下似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连忙跑过去,用双手扒住出口的洞壁,探着脑袋向下面观看。 萧大瞎子跟猫似的尖叫起来:“你特么还真往下跳啊?!” 他一下揪住我的脖领子就给抻回来了,以为我要自杀。把我给气的,回身就嚷:“别特么裹乱,这出口上楔着铁橛子,挂着铁链子,恐怕就是叫人下山的。躲开,我看个究竟。” 我这么一嚷嚷,人们都愣住了,我手脚麻利,又探出了脑袋,也不顾风雪的吹击了,眯起眼睛就往下瞧,隐隐约约中,就看到有一个宽大的链梯,紧紧的贴在绝壁上,虽然大部分被冰层所掩盖,可依旧能辨别出轮廓。 “咱们有救了!”我眼中喷射出了希望之光:“这是个用铁链铸造的梯子,我们顺着梯子下去就能安全着陆。” 我一扭头,好家伙,凶灵子距我们已经不足三十米了,三几个呼吸就能到跟前儿。 我也别耽误了,大声吼:“一个一个的下去,这样还有条活路。” 人们一看,果真不假,但这洞口在半山腰,离下面起码几十米,看着眼晕啊。可再恐高,也得硬着头皮下去,不然连闭眼的时间都没了。 在场的就没有一个矫情人,二话不说就要往下爬,可水闻一道:“西凉,你们几个都背着这么多装备,物资,一会儿可怎么下去,听我的,这些东西不要了,全部丢下去。” 我一寻思,是这么个理儿,虽然百八十斤不是问题,可在密布冰层的绝壁上攀爬,一不留神就得坠下去。 岂料万里云一摆手:“不行,这些麻袋里有炸药,丢下去就炸了,这么大动静,肯定会引起雪崩的。本来封山的路就不好走,要是被埋了万吨积雪,咱就哪儿也别去了。” 小贱急性子:“不就这点分量吗,不叫事儿,我第一个下去,要坠崖先是我坠。” 好家伙,这货是真急眼了,那劲头儿谁都拦不住。不过依我看,这人呐在绝境之中,都能激发自身的潜力。 在下去之前,万里云告诫我们,要用袖子裹住手,不然摸着铁索下去,没到底儿呢,手就冻掉了。 就这样,我,万里云,小山子,小贱,四个体力好的,各背着物资,率先下了链梯,等离开山洞,悬在绝壁上,我们才明白,这特马哪儿是人待的地方啊。 即便是用袖子裹着手,摸在铁索上也是刺骨冰寒,这种寒冷跟咱们中原地区的不一样,楞往你骨头缝儿里钻,真是疼的受不了。并且漫天的雪粒子打在身上就跟子弹一样,噼里啪啦的,我半边脸都肿了。我下面是万里云,他一手扶着肩头麻袋,一手抓着绳索,低着脑袋向下走。 还冲下面的小山子,小贱,大吼:“走慢点儿,注意,一定要注意。大兴安岭里,不怕下雪,就怕起风!” 我是紧缩着脖子啊,身子被吹的摇摇欲坠,我还乐观的想着,要不是背着麻袋,搞不好得把我掀飞了。 不大会儿功夫,我们一行十三人可就全下来了,这时候,受风太重,耳朵里除了呼呼的风声,啥都听不见了。 从老远看,我们十三个人几乎是呈一条直线般吊在了绝壁上,真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这时候我一抬脑袋,就看到一大片黄云从出口飞了出来,离远看真像一片云,其实那是凶灵子的大军。我顿时想到了猴傻子所说的,天黄啦,地红啦,拧下脑袋当夜壶啦。这天黄了就是凶灵子出现了。 看到这一幕,我是不断的咽吐沫,脚下就利索了,飞快向下爬,心里祈祷,外面风雪席卷,希望凶灵子能慢些追下来。 可是令我诧异的一幕发生了,那片黄云在遭遇冷空气之后,顿时风崩离析,打着滚儿就重新钻进了洞口,根本就没有冲下来的意思。 我心中狂喜,提到嗓子眼儿的心顿时归位了,原来这凶灵子不禁怕火,还怕冷。换句话说,它们体型单薄,禁不住这刀子一样的寒风。 谁知我上头的萧大瞎子却嚷嚷了一句:“哎呦,真是老天庇佑啊,咱们这次死中得活了!这凶灵子在黑暗中生活习惯了,眼睛退化,全靠嗅觉辨别方向,这一离开隧道,被漫天的风雪一吹,就成了无头苍蝇。”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我算是全明白了。等心绪平复了才猛然发觉,这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沁透了。我一激灵,这时候寒风正猛,可别着凉,于是我的脖子缩的更紧了。 这条下去的链梯就跟通往地狱的台阶一样,显的那样漫长,并且在往下走的过程中,周遭雾气浓重,就跟掉进了棉花糖里一样,一抬头只能看见上面那位的脚丫子,一低头只能看见下面那位的脑瓜顶。 我嘬着牙花子,心说大兴安岭真特么是绝地啊,胆子小的都能吓哭咯! 就这么着,我更为谨慎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双脚突然接触到了坚实的地面,这一下可不要紧,没等我高兴呢,这两条腿就跟不是我的一样,立马软了,浑身的力气被抽空,四仰八叉的就躺那儿了,我以为得摔我个好歹,谁知道还挺软和。 这时候就听万里云喊了:“西凉你可压死我了。” 我日,原来万里云也躺下了。 耳轮中也听小山子和小贱在叫唤,可能我们几个落在一起了。 我脖子刚转了轴儿,就看到萧大瞎子的屁股理我越来越近,噗通一声就坐我肚子上了。没把我给压死。 刚才都下山的时候,每个人都紧张的快疯了,科学上解释的好,那是肾上腺激素疯狂分泌,根本感觉不到累,有使不完的力气,但这一脚踏实地就全毁了,浑身都透支了,出口气儿都难,当然,也是因为被萧大瞎子这货压着闹的。 五个人落在一起,哪儿呆得住,一下就滚倒了,就跟一个个山药蛋子似的,躺下就起不来了,都在哪儿喘息。 这时候,冰妃,水闻一七个洪门中人也下来了,他们还算好一点,腿软但没有摔倒。看到我们都安全无事,一颗心就放下了。 这时候小山子冷不丁站了起来,从麻袋里翻出一大团羊绒的围脖,赶紧塞给我们。 “大家伙儿忍着点儿,别使劲喘气儿,这山里的风比刀子还毒,要是都钻进肚子里,肠子就得稀巴烂。” 我们赶紧用围脖围好了嘴巴,还别说,吸进来的空气立马暖和了不少。 歇了大约二十分钟,我们浑身就过血了,力气也生了出来。万里云跑前跑后,不断观看我们的手掌,脸色是越来越沉,低声道:“遭了,都冻伤了。” 这时候我才发觉,一双手又疼又痒,仔细一看,青白交替,肿大的不像样子。 这时候小贱说:“在这里冻伤可不是好兆头,赶紧找柴火,咱们烤一烤。” 谁知小山子却赶紧打断他:“千万别,你们进山的经验少,这冻伤千万别烤,一烤就烂。得拿雪块子搓,等什么时候搓热乎了,搓烫了就算好了一半。咱们所带的物资里就有专门治冻伤的。” 我们全都点点头,心说还是小山子和万里云懂得多,不然非得吃了大亏不行。 遍地都是雪,拿起来就能搓手,可就在我们挫的正欢的时候,一声低沉沙哑的叫声划破了漫天风雪。 嗷呜~~~! 我们一抬头,不远处雾气蒙蒙的地方,忽然冒出了一排排碧绿色的眼睛!!! 第二百三十八章 ,狼救过我的命 突如其来的变故,叫我们心头一惊,这满天满地的风雪就够要命的了,怎么还冒出了这么多恶狼?! 是的,那一双双碧绿的眼睛,已经充分暴露了这种畜生的特性。(.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所以我浑身一紧,舌头都拉不开栓了。 风压呼啸,雪粒如雨,雾气蒸腾,映衬着苍茫四野,肉眼可视的距离,根本不足十五米,但是等这些恶狼闯入这个范围之后,就发现它们全都骨瘦嶙峋,身材瘦弱,就跟十天没吃饭一样,不过那种凶悍,残忍的气息依旧非常明显,眼珠子绿油油,渗着歹毒。 万里云嚷道:“大雪封山之后,猎物迁徙的迁徙,冬眠的冬眠,你看这狼饿的,都饿出鬼了。” 他就是嚷这么大声,听到我耳朵里也含含糊糊的,风雪太大,也混乱。而我内心就发苦了,今年是犯太岁啊,刚在内蒙古大草原上跟群狼交了手,这一进大兴安岭,又被狼给盯上了,真是晦气。 不过想归想,我心里并不太过惧怕,眼前才十几头狼而已,比起凶灵子来那就差了行市了。别看我们的双手都被冻伤了,但贵在人多,并且各个都有绝活,还有枪,十几头恶狼应该不在话下。 这时候万里云已经弓成满月了,箭矢死死对着前方。萧大瞎子又拽出了***,还嘀咕:“别看就还剩下两发子弹了,但只要这些畜生敢呲牙,我就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洪门的七人全都弓起了身子,手里攥着兵刃,随时都能出动。 这时候群狼‘嗷呜嗷呜’的叫唤,一步步逼近,形成了一个半弧形。神态狰狞中带着三分试探。狼这种畜生生性多疑,你若是巍然不动,它就会怀疑你要耍什么阴谋诡异,你要是直接出手,那就正中下怀了。 我是明白了,我们这帮人都是受苦受噎的命,一会儿也消停不了,咱们就别尿炕不挪窝儿――全在这儿渗着了。 上吧,杀出一条血路,好进入深山老林,寻找飞虎神庙去。 可就在我们准备发动攻击的时候,小山子突然跳了出来,冲我们连嚷嚷带比划:“不能动手,不能打!” 万里云率先不答应了,沉着脸道:“小山子,你干啥,不打它们,它们就要吃人。你看都凶什么样子了?” 小山子的模样非常急切,风雪中不断摆手:“听我一句,别打,这些狼对我有恩啊。” 就这一句话,把我们都给说愣了,咋回事,这些恶狼怎么还成你的恩人了。它们是给你家送过棒子面还是红烧肉啊。 不过隧道一行,我们这些人都培养出了战斗感情,纵然迷糊,但也没说别的,要是换做旁人,早骂他神经病了。 萧大瞎子嘴快,问道:“我说小山子兄弟,到底咋回事儿啊?” 小山子的脸本就狰狞,现在貌似有话说不出,急切起来,一张脸就更加扭曲了,憋了半天说了句:“这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先避过这些狼,等安顿好了,我再给你们讲。” 得! 这下谁也别打听了,互相对视一眼,都感觉此事太过蹊跷。 可人无伤狼心,狼有害人意,我们把家伙事儿放下了,但前方的群狼还在逼近,呲着呀低吼,貌似随时都能进攻。 “他奶奶的,你说不打就不打,一会儿人家扑上来,再想活命都晚了。”小贱急赤白脸的说。 可就在这个当口,小山子突然用双手拢住了嘴巴,喉结颤抖,对着准备进攻的狼群发出一连串古怪的音节。该怎么形容呢,反正就是非常古怪,声音抑扬顿挫,倒也说不上难听。 可是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自打这个声音发出来后,前方狼群猛的就停下了脚步,那双绿油油无比凶狠的眼睛中,竟然出现了短暂性的迷茫和思索,非常拟人化。 貌似狼群能听得懂小山子所发出的声音,并且还产生了共鸣。 紧接着,头狼猛地仰天长啸,一转身,带着狼群渐行渐远,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漫天风雪当中,就连地面上的脚印都被彻底掩盖了。 这一切来的匆忙,去的迅疾,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全部结束了。 我们惊讶的险些说不出话来,这小山子隐藏的够深啊,他竟然能跟恶狼沟通,随便嚎几声就能喝退狼群。 这份本事也太牛逼了些! 小山子目视前方,久久不曾言语,也不做什么解释。那双怪眼深邃无比,貌似藏着不少心事。 “天马上就黑了,咱们先找个背风的地方,把冻伤料理料理,吃点东西,我再告诉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小山子说完话,扛起一个麻袋就步履蹒跚的向前走。 我看向了万里云,万里云却摇摇头,眉头拧的死死的,看样子他对小山子也捉摸不透。 既然这样那就走吧,风雪太大,跟棒槌似的杵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 我们一行人带着物资,一边走一边用雪块子搓手,捂着大围脖的嘴巴,不断哈出白气儿。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这时候我开始四下打量,发现这里是一条幽深的峡谷,道路起伏不定,前方路途未知,两面都是刀劈斧凿一般的崇山峻岭,山头挂着积雪,显得神圣且高不可攀。 四周悬崖峭壁上,包括我们脚下,都满是积雪和冰层,随着前行,都快没到磕膝盖了。 并且我还看到了一些奇景,比如说即将擦黑的天空中偶然闪出一道五彩斑斓的光幕,就跟彩虹一样,其实那是极光。极光这种东西在紧北边,漠河一代比较壮观,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大兴安岭的西南,也就是尾巴,能看到一星半点的极光已经是造化了。 还有就是漫山遍野的雾凇,就跟冰雕似的,晶莹剔透美轮美奂,咱常年生长在中原地区,这等景色只有在电视里看到过,现在身临其境之后,不免要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了。 看着看着,我就开始寻思身后那处绝壁了,你说这隧道出口开凿在哪儿不行,非得开凿在半山腰,这也太坑爹了,虽说这是泄龙煞的,但这么高的距离,也不接地气不是。 后来我一想就明白了,当时清朝的科技力量能有多大啊,能开凿出这么一条隧道就不易了,根本无法进行定位。本来隧道就是向上走的,一来二去,就打到了半山腰。不然的话,也不会铸造链梯了。 算了,我也不想了,爱咋咋地,跟我也没半毛钱的关系。可后来我一拍脑袋就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这件事跟自己可有非常大的关系呀。 那就是,光顾了跟凶灵子对战了,貌似把袁冰池给忘的死死的。这家伙抢了我的聚阴草就跑了,并且力气,速度暴涨,就跟换了一个人差不多。 隧道都被我们走遍了,也没看到她,这证明她进入大兴安岭了,可这冰天雪地的,上哪儿找她去。 袁冰池啊袁冰池,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随后我一抬头,就看到了万里云的背影,这小子也一身的谜团,且不说他怀里那块黑乎乎的令牌代表什么,就说那些搬运了三十六具村民尸体的凶手也不得而知,他到底再隐瞒什么呢?! 这时候萧大瞎子凑到我耳边,悄悄嘀咕:“我说姓陈的小子,我觉得小山子这货很有问题,你看他蔫不唧的,冷不丁就能整出这么一档子事儿,那些狼就跟他家后院儿里养的一样,咋这么听话?” 我斜了他一眼:“我也知道他有问题,但人家不是说了么,等会儿找个背风的地方,就跟咱们交底。” 小戴瞎子一瞪眼:“你这犊子就是不开窍,没看见姓万的是怎么骗的咱们?这小山子跟姓万的都是一个村儿的,嘴里的话就能信?!” 我一激灵,诧异的看着他:“你是怕他也骗咱们?” “哎,这蘑菇村就透着邪乎劲儿,我谁都不相信。可咱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万事加小心,别又跟袁冰池似的突然反水,她只是抢了一株聚阴草,可小山子要是翻了脸,弄不好就得要了你我的性命!” 萧大瞎子生性多疑,经他这么一说,我浑身都拔凉拔凉的,双目死死的盯着小山子,可我心里牵肠挂肚的,什么也看不透。 不知不觉我们就走了一个多小时,路上风大,谁都不说话,也不知道这条峡谷怎么这么长,到这当口了,还没有走到头。 大兴安岭封山之后,开始昼短夜长,现在天都黑了,气温降的更低,就连身穿社团特制皮衣的水姐七人,也开始瑟瑟发抖。 好在没过五分钟,我们终于来到了一个避风口,是个山坳子,几块巨石跟墙壁似的矗立,遮风挡雨,看着就安全。 没说的,我们十三个人全都躲了进去,沿途还捡了不少松枝,一把火就烧了起来,上面架着锅子,里面放了大雪块,开始烧水。 我们围在篝火四周,听着山坳外面一阵紧似一阵的旋风,疲惫到极点的身躯终于得到了缓解。 这时候,我们手上的冻伤被雪块子搓的大有好转,小山子和万里云赶紧为我们敷药。这种一种草药,是猎户们特制的,很见效。三两天就能治愈冻伤。 而我的伤势比较集中,手上有冻伤,身上还有烫伤,冰妃过来就扒了我的上衣,冻得我都想死。她叫我忍着,然后飞快的在我背后行针,说这是在排火毒。等一套针下来,我这浑身上下的确舒服了很多。 冰妃说烫伤很棘手,必须扎一个星期的针。我听完了就一咧嘴,心说这还没怎么着呢,就被折腾个半死,真要是找到了飞虎神庙,一条命还不搭上啊。 等水烧开了,我们人手一个杯子,开始喝热水,吃干粮,从进隧道到出隧道,再到这里,足足一整天没吃东西,等吃喝下肚,浑身就暖和了,精神头也上来了。 小贱早憋不住了,就问:“我说小山子,你赶紧给我们说说,你和那些狼群到底是个啥关系,怎么几嗓子就给喝退了?” 小山子狰狞的半张脸,被篝火的火苗子映得通红,沉默半晌后就说了一句话:“狼救过我的命!!!” 第二百三十九章 ,小山子的遭遇(上) 他这句话说出来,我们都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本书免费阅读*百度搜索*”我们一路走来,听到了太多关于狼的负面评价,别的不提,就说小山子的父亲,曾经跟万里云等一众进山,最后也是死在了狼嘴之下。他不记恨恶狼,反而说对自己有恩,难道他脑子有病不成? 小贱就问:“这畜生这么凶,怎么会对你有恩,救过你的命?” 小山子摇摇头,眼中似有挣扎的神色:“是我没讲清楚,与其说救我的是狼,不如说是一个人。我发过誓,以后绝不对狼下手。” 我日,怎么这话越说越迷糊,哪儿跟哪儿啊。扯了半天狼,怎么又出现人了。 万里云不知察觉到了什么,便蹙着眉问:“你莫不是说,当初你被人熊袭击时,救你的那个神秘人?” 小山子又往篝火里添了一些松枝,似乎有些难言之隐。这时候我们才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之前就提到过,他的脸被人熊舔了一口,原来之所以没死,是碰到了救星。这个救星或许就跟狼有些关联。 小山子清了清嗓子,点点头:“这件事我打算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如果不是到了今天的节骨眼,我也不会说。” 他看向了万里云:“年初的时候,你跟我爹他们七个猎人,还有柱子和二牛,一起进山打猎。后来我爹他们七个猎人葬身狼嘴,二牛和柱子被你所说的大蛇叼走,性命不保。这场灾难来的太过突然,我几乎接受不了,所以我就自己一个人进山了,不说给我爹报仇,我只想找回他的尸体,哪怕是一件衣服也好。不看见,总不能安心。” 话说到这里,山坳子里安静急了,只有外面的呼啸风雪,以及松枝燃烧发出的‘比啵哔啵’的声音。 我们端着热水,聚精会神的听着。我,小贱,萧大瞎子,冰妃四个人还算镇定,因为我们了解此事,但水闻一七人就变了颜色,没想到小山子的半张脸竟是被人熊舔的。 这时候名叫倾城的刑堂弟子问:“那后来呢,你从那儿遇到的人熊,我听说那畜生可不好对付。” 小山子苦笑:“当着万里云,咱有什么就说什么,不怕大伙儿笑话,我自从进了山就迷路了,根本不知道哪儿是哪儿。你们向四野看看,还分得清东南西北吗?大兴安岭的纵深足有1200多公里,宽200―300公里,平均海拔六七百米,到处都是一模一样的山川地貌,如果没有经验,那就是睁眼瞎。” “可我们蘑菇村的人靠山吃山,骨子里就流着猎手的血液,可是猎人们也有各自的地盘儿,各自的圈子,你不能越界,更不能眼红别人。你是哪个圈子的,打什么的,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一板一眼都要清清楚楚。” “有人捉蛇,有人捕鹰,有人打虎,有人猎熊,有人挖参,大家各行其道,互不干涉。而我一直以来就是打狍子的,就在老林子的边缘和附近几个山头转悠,根本就没进过老林子深处。所以单枪匹马一进来就彻底蒙圈了。” 说到这里,他的神情猛地惊慌起来,我料定他是想到了那只人熊。 谁知他却说:“晕头转向的我就进了老林子,分不清哪是哪儿, 幸亏那时候气温高,吃的,喝的,都能就地取材,不然的话光是饥饿和口渴也能把人折磨死。但那种孤身一人的寂寞和无助,叫我草木皆兵,也深深的懊恼,在密集的老林子里如果没有向导,就是转几个月都不见得能出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天黑的时候我一脚就踏进了一个老坟圈子里。” 一说这个萧大瞎子来了精神:“好家伙,怎么跑那儿去了,老坟圈子可不是好所在,想当年我的两个战友就惨死在那里,哎,往事不堪回首,你继续说。” 这货的一句话,引的水闻一七人纷纷投来目光,很是诧异。那意思,你们这些人,怎么浑身都是故事呀? 再看小山子,他看了萧大瞎子一眼,说:“看来你也知道老坟圈子的厉害之处。哎,怎么说呢,那地方邪乎啊。” 小贱急了:“我说你麻利点儿,怎么个邪乎法儿啊。” 小山子喝了一口热水,一双怪眼翻翻着,一边回忆一边说:“当我看到那漫山遍野的凄惨坟头和腐朽的墓碑后,一股阴风就打在了我的身上,老林子里的温差大,没封山之前,能把人闷死,但就这股阴风,叫我直接从头冷到脚,就跟掉进了冰窟窿一样。” 我心中一紧,老坟圈子埋死人,从古至今积攒下来的煞气极大,恐怕小山子是遭遇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说真掏心窝子的,当时我转身就要走,可是没等动换呢,我就听见了一声声磨牙的动静。“小山子又喝了一口热水,貌似在缓解紧张的内心,他用那张恐怖的怪脸扫视了我们一圈儿:“你们想想,深山老林的坟圈子,孤身一人,大晚上的还听见了磨牙的声音…….” 水闻一七个女人脸色顿时白了,别看她们一个个艺高人胆大,但要说碰见这种灵异事件,也全都没底。女人嘛,天生就怕这个。 “到底是谁在磨牙,不会是死人活过来了吧?”墨雨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 小山子并没有回答什么,而是低沉道:“当时我就毛了,转身就要跑,但是一道黑影突然从身侧窜了出来,我一看,那是一个被掏了窟窿的坟头,黑影就是从窟窿里跑出来的,浑身血呼啦,腥臭逼人,原来那是一头地狼!” 地狼?! 听到这个物种,我就有些不明所以了,这种畜生钻坟头子,出来还浑身血呼啦的,难道说它正在吞食死尸?! 想到这里,我感觉一阵反胃。连热水都喝不下去了。 万里云也满是惊骇,解释道:“地狼其实就是落单的孤狼,平常没东西吃,就钻进坟头子吃死人,这死人肉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吃,吃一回就会上瘾,以后天天都在坟地转悠,久而久之,眼珠子都吃红了,性子更凶,几乎都疯魔了,这才被唤作地狼。但随着繁衍,地狼的脑袋上长出了一个大疙瘩,就像一个大锤子似的,这疙瘩坚硬到什么程度呢,反正钻进坟地,一脑袋就能把棺材撞出个口子,然后就撕咬里面的尸体。” 墨雨,木木,清扬六人不断的揉胸口,应该是被恶心到了。 这时候小山子说:“窜到我跟前的那头地狼,膘肥体壮,就跟小牛犊子似的。不由分说就扑向了我。我这才明白,原来磨牙的声音是这个畜生,我还以为闹鬼呢。先前的胆怯直接化作了冲动,端起土枪就是一喷子,近距离下,地狼的半拉脑袋都被打掉了,可这东西凶啊,脑袋没了,还往前冲,探爪子撕人。可是没等到跟前儿就栽倒了,那血都是臭的!” “杀完地狼,我松了一口气,转身刚要离开,但那磨牙的声音又出现了。”小山子的眼中已经写满了恐惧,甚至嘴唇都颤抖了。 人们惊呼一声,这地狼都死了怎么还有磨牙,难不成真闹了鬼?! “后来怎么样了?”水闻一再镇定也禁不住好奇了,问道。 小山子用不可思议的口吻说:“这声音是从坟窟窿里传出来的,当时我以为这里面还有一头地狼,就端着枪走了过去,并且还点燃了松树枝,丢到里面,想把地狼惊出来,然后打它狗娘养的。这畜生冷血的很,死一个少一个。但是当火光照亮了窟窿之后,我竟发现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正趴在里面,一双煞白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我。这个人只有半张脸!” 听到这里,我心里都跟着哆嗦,好家伙,深山老林的坟圈子里,竟然趴着一个人,还盯着自己。这要是换做旁人,早吓死了。 “当初我一屁股就坐地上了,浑身的力气被抽干,可眼看着那个东西一边磨牙,一边向洞口爬,我这才明白,这东西是活的!”小山子说的心惊胆战,死死的攥住盛热水的杯子:“当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就知道是闹了鬼,端起枪就扣动了扳机,这一下,就把这东西另外半张脸打没了。完全成了一个血葫芦,但这并没有解决问题,这东西攀爬的速度反而更快了,没等我眨眼,直接就扑在了我的身上。” 小山子缓缓的摸着那半张满是伤疤的脸。 我们心里都咯噔了一声,原来他的半张脸不是被人熊舔的,而是叫这个血葫芦咬的。但不对啊,脸都没了,怎么可能还咬人呢?! 谁知小山子却说:“当时吓的我满地打滚儿,连枪都不要了,挣脱了这个怪物就没命的跑,而这个怪物哼哼唧唧的开始追我,并且速度特别的快,当时我都快吓死了,慌不择路,半路上竟碰到了一只人熊。手上连枪都没有,遭遇人熊便是死路一条,更何况后面还跟着一个怪物。淬不及防下,我被人熊舔了一口,当下就感觉半张脸被生生撕掉了,疼的都没了知觉。” 遥想这场惨痛的经历,小山子眯起了眼睛,怔怔的望着眼前的这堆篝火:“可是后面所发生的一幕幕,我是掰扯了好几个月也没掰扯明白呀,邪乎,太特么邪乎了!” 第二百四十章 ,小山子的遭遇(下) 就这么一句话,就把我们所有人的好奇心都给勾上来了,被一个血呼啦的死尸追赶,半路遭遇人熊,被舔了一口,接下来还能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呢?! 最主要的是,这个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深山老林里的坟墓,都是古代所埋,尸骨早烂掉了,怎么可能还有血有肉的。 [最快-更-新-到-[]除非这是个死而不腐的尸身,那么现在满世界跑,就是冲了地狼的气息,从而起尸了。 反正这事儿疑点很多,我也闹不明白,就自作聪明的说:“后来是不是死尸跟人熊打起来了?” 小山子猛地看向了我:“你咋知道的?就是那怪物跟人熊撕巴起来了,要不是它俩互相打架,根本没我的活路,那时候半点脸都烂了,先是麻木,紧接着剧痛就冲入了脑子,疼得我趴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那时候我就看到,人熊把这个怪物也当成了人,一巴掌抽过去,胸脯子就瘪啦,不知碎了多少骨头。可那个怪物压根就不知道疼,那双手跟刀子一样,对着人熊的肚子就插了过去,这么老厚的熊皮竟然当下就裂开了,一双手掏出了人熊红彤彤的肠子。”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就是用枪打,也没这么大威力吧。看来这人熊注定没好下场了。 小山子语气更加低沉了:“这人熊可不是怂货,别看肠子都出来了,仍旧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抽在了这个怪物身上,打的皮开肉绽,两条胳膊都打离体了,上半身几乎成了烂西瓜。人熊一边用爪子把自己的肠子重新放回肚子里,疼的大声叫唤,就别提有多惨了。” “可是这还没完,仅剩下一个肚子和两条腿的怪物,并没有倒下,而是直直撞到了人熊肚子上,当时我躺在地上,就发现一道红光从怪物肚子里飞出来,顺着人熊肚子上的大口子就钻了进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这一钻进去可不得了,哎呦我的亲娘,这人熊直接疯了,哀嚎声震动的树林子都瑟瑟发抖,并且还来回乱撞,三个人都合抱不过来的大树不知撞到了多少颗,当时都把我看傻了,也就是那时候我才明白,感情那死尸之所以能动全凭它肚子里的东西。” 万里云当即开口:“我知道了,这是闹了妖精,一定是有黄皮子钻进它肚子里了,这东西在咱们这儿叫套人皮。” 原来在东北地区,有些人死后会招黄皮子,传说黄皮子善变,哪儿都能钻,手指头粗细的一个洞都挡不住它。如果是有了道行的,便会顺着死人的嘴巴钻进肚子里,等把内脏吃完了,那张嘴就会紧紧的咬住人的食道,利用妖气叫人‘复活’,肚子里有个黄皮子,可不就是套人皮了么。但这不算完,黄皮子会控制人走出坟墓,然后找吃的,只要吃进去,食物就会通过食道流入它自己的嘴里里。 然而套人皮在道家里还有一个说法,这个说法叫人胄。当初下地府解救华老太爷的时候,遭遇了邪教高手,他放出了一个妖胄,那时候咱们就说起过人胄。 人胄说白了,就是人死后,修仙的妖物就会钻进体内,以内脏为食,然后借助这具躯壳的阴气修炼,久而久之,这妖物跟尸身就长在一起了,并没有‘套人皮’那么夸张,还满世界找吃的,都成了妖精了,还至于用人皮做幌子吗? “先甭管什么套人皮了,后来咋样了,人熊这么厉害,再被什么妖精附了体,还有你的活口?”小贱看着小山子问道。 小山子的脸被光线下,忽明忽暗的,说:“人熊彻底疯了,好半天才平静下来,那双眼睛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血红色,它当然不会放过我,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我当时已经没有了逃跑的力气,捂着流血不止的半边脸,一个劲儿的向后挪,挪来挪去就靠在了一颗大树根上,连退路都没有了。我清楚的看到,人熊扑到近前,张开了那血盆大嘴,冲我脑袋就咬。” 我们都暗中捏了一把冷汗,妖精舍弃了人皮,换了熊皮,自身威力更大,要对付一个身受重伤的小山子还不是小菜一碟么。但故事情节并不是这么发展的,真叫人熊得了手,那眼前的小山子就是鬼了。 但我惊奇的发现,小山子说到这里时,他那忽明忽暗的脸上竟诡异的出现一丝温柔,甚至连那恐慌的眼神都平静下来。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说临死的一刹那,他看到了什么美好的事物?! 就听小山子说:“当时我以为我要死了,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其实在我爹的死讯传回来的时候,我就没打算活多久,一个人在这世上,连个说热乎话的人都没有,活着没劲,干啥都没劲。但我从未想过,我会是以这种方式死去。最起码,我连钻进人熊肚子里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呢。可就在万分危机的一瞬间,我耳边炸起了呼啸声,吹得我脑袋嗡嗡响,我寻思这是怎么了,可没等反应呢,一声声凶狠的狼嚎就响彻四野,原来从我耳边跑过去的是一匹匹恶狼,由于跑的太快,才产生了呼啸声。” “这些恶狼跃起一米多,全都扑在了人熊身上,人熊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根本没有应对能力,一下被扑倒了,而我死中得活,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站了起来,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这里竟出现了数十匹狼,它们交替性的扑杀,撕咬,进退有度,非常有规律,也就是一分钟左右,就把人熊给开了膛,鲜血飞起来得有三尺,溅了我一身。然而同一时间,从人熊肚子里蹦出一个东西,红彤彤的,也就胳膊粗细,浑身都是鳞片,就跟条大蛇一样,但我知道那绝不是蛇,因为那东西还长着六条腿。面对狼群,这怪物惨叫一声就冲入了灌木丛,群狼去追完全赶不上了。” 我听完之后,噌一下就站起来了,惊骇道:“你说什么玩意儿?不是黄皮子,是一条生着鳞片像大蛇一样的东西,并且还长着六条腿?” 万里云也站起来了,几乎石化:“这又是什么东西,难道这不是套人皮吗?” 我这才明白,感情我们都猜错了,这根本不是人胄,而是一种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东西。 小山子苦涩的摇摇头:“如果是套人皮的话,我不至于这么疑惑,好几个月了,我天天想,夜夜想,就是掰扯不透啊。但是接下来的事儿,比这还邪乎,你们猜怎么着,这些狼之所以配合的这么厉害,全都是人为控制的。”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怎么越扯越没边了,还人为控制的,连马戏团都驯化不了狼,谁还能控制呀? 小山子叫我和万里云先坐下,别一惊一乍的,因为最叫人瘆的慌的还在后面。 “我看到人熊彻底死透了,肠子内脏掀翻了一地,血腥味儿扑鼻,但是这几十匹狼全都无动于衷,没有一个去吃熊肉的,反而齐刷刷的盯着,我心里就咯噔一声,原本以为脱离了危险,现在一看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这些狼比熊厉害,一拥而上,我这骨头架子都得散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从我背后那颗树上突然跳下了一个人,周身上下都裹着兽皮,也看不出男女,他(她)一出现,便扯着嗓子发出一连串古怪的音节,群狼听完‘噗通’就跪下了,不断嚎叫,就跟邀功一样。” “当时看到这个情景我都傻了,可没等反应呢,这个人一迈腿,噌的一下就跑出去十来米,群狼奋起直追,我看到这个人的身影夹杂在狼群当中,顺着一个方向渐行渐远,他(她)的速度比狼还快,而我我自始至终都没看清那个人影的容貌,也就是从那儿开始,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打狼,同时我记了一部分那些古怪的音节,经过长时间的练习与实验,竟然发现是一种世界上不存在的语言,能跟狼产生共鸣。” 小山子说到这里,眼中泛出了复杂的光彩:“狼对我有恩,那个人也对我有恩,不知道今生还能不能遇到。” 其余人听的都张大了嘴巴,这天底下还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吗?一个人竟然可以用狼语指挥狼群?! 可是我心里就跟决堤的洪水一般,彻底翻江倒海了。 为啥?! 因为我瞬间就想到了在内蒙古大草原上,与群狼交手的那一次。我清晰的看到,在群狼之中有一个人影在奔跑,小贱他们都说我看错了,可我坚信自己没错。现在又听小山子说这些,难道这两个人影是同一个人?! 天呐,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他(她)当初为什么要指挥狼群围杀我们。按理来说,他(她)不应该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啊,不然的话,也不会救小山子。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我们所有人依旧沉浸在故事当中。六条腿的红色怪物,穿兽皮的神秘人影,有太多太多的谜团解不开,最主要的,我们就在大兴安岭之中,我们日后的行程当中,是否也会遭遇这么离奇诡异的事情呢? 可就在这时,低着脑袋的小山子突然抬起头,冲峡谷的一个角落大吼:“谁在那里?!”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三天 突然这么一嗓子,差点儿吓我个跟头,我们所有人都冲那个角落看去,可除了密集的风雪,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本书免费阅读*百度搜索*” “你看到啥了?!”万里云就问小山子。 小山子的怪眼里显现出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神色,貌似看见的这个人给了他很大的冲击力。 他什么都没说,站起来直接飞奔出了山坳子,脚步奇快,三下两下就消失在风雪当中。 我日,怎么说跑就跑,连个招呼都不打?! “这到底是看见什么玩意儿了?又是狼咋滴?!”小贱顿时坐不住了。 不光是他,其余人也纷纷站了起来,就听万里云说道:“别愣着,咱们也出去悄悄,小山子势单力孤,一个人在外面乱跑,太容易出危险。” 的确是这么回事儿,这大兴安岭太凶恶了,光是这温度一般人也受不了啊。 于是乎,我们留下红豆,甜品两个洪门弟子看守行李物资,其余人都追了出去,但在出去之前,万里云从麻袋里取出了很多棕黄色的狗皮帽子,说天黑风厉,吹着脑袋就遭了。 我们带上狗皮帽子,围好了大围脖,就重新来到了峡谷之中。 这条峡谷不知道有多长,虽说幽深,但也得几十米宽窄,我们总共十一个人,散开后,显得格外渺小。又加上脚下积雪太多,一踩一陷,都没到了膝盖,行走特别的不方便,估计明天一早,积雪的厚度就能达到大腿根。 一道道手电光束四下交织,我们扯着喉咙就开始喊小山子,希望他听见能给个回音。但是十几分钟过去,我们寻觅了几百米,根本没有发现一点踪迹。就是他踩踏出的雪印都重新覆盖了。 这特么一个大活人,眨眨眼就消失了,他到底在追什么玩意儿? 又过了半个小时,我们向峡谷深处推进了二里地,还是没找到他,可这个时候风雪更凶了,温度低的连手电筒都攥不住。再这么下去可不行,大晚上本就不能赶路,不然真得出大麻烦。 万里云招呼我们往回走,等重新回到山坳子之后,我们一个个都成了雪人,身上的积雪得有十几斤重,蛋都快冻掉了,等把肩头,背后的积雪抖落下去,烤了烤火,又喝了一杯热水,这浑身的暖和劲儿才上来。 等我们把气儿喘匀了,都闷在那儿不言语,眉头拧成了疙瘩,谁都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甜品和红豆还一个劲儿的问,小山子到底去哪儿了。水闻一只有对她俩摇摇头。 “这么短的时间,小山子就是插上翅膀也不可能跑这么远啊,咱们可是前后脚出去的。”小贱琢磨不透了。 萧大瞎子一边擦墨镜,一边搓下巴上沾着的冰粒子,说:“地方太大了,天气又这么恶劣,咱们这几个人根本折腾不开,要想找个人没那么容易。” 万里云蹙着眉说:“就是再不好找,也不应该这么费劲啊,咱们这一路上都喊破喉咙了,小山子没答应,就说明他已经不这里了。” 我直嘬牙花子,你说小山子到底会跑哪儿去呢,他究竟看到了什么人?! “小山子不是说了,他对深山老林并不熟悉,这要是迷了路,可就危险了,咱们得想个办法。”水闻一低声道。 大伙儿毕竟是一个团体,有了信任和感情,不会随便叫任何一个人出现状况。 岂料万里云却说:“白毛风一刮起来,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停的,咱们劳累了这么久,也需要休息,不能现在就全部出动,去外面找人,那样太不现实了,并且也容易丢掉大伙儿的性命。唯今之计恐怕只有等。” “等?等小山子自己回来?”我问。(.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只有这样,他跑的这么快,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没出现事故,早晚会回来找咱们。” 言下之意就是,小山子能够自己回来,就说明他没事,如果回不来,那谁都没有办法,毕竟人得适应环境,要是硬来,肯定吃亏。 我们都没话说了,内心祈祷小山子能快些回来,千万别有个三长两短什么的。 我们折腾的也差不多了,万里云从麻袋里掏出了七八个狗皮睡袋,这是老猎人的必备之需,钻进去贼拉拉暖和,能在雪地里睡觉。但是当初进隧道的时候,并不知道队伍能扩大到现在这个程度,所以睡袋不太够用,好在晚上得轮换着放哨,大家也就将就了。 一夜无话,等到了第二天,我们都多多少少休息了几个小时,重新给篝火添了柴火,人们开始烧水吃饭。 而此时,外界的白毛风还在刮,有愈演愈烈的态势,我们吃着干粮,腊肉,心里都揪着劲儿呢,因为小山子还没冒影儿,这都一宿了。 万里云的脸色并不好看,但是他总安慰我们,说小山子具备自保的能力,别担心。 并且他跟水闻一谈了谈,因为我们可是奔飞虎神庙的,对方是抓仅剩的那个毒贩。其实依我看,那毒贩抓不抓的吧,一个缅甸人到这零下三十度的崇山峻岭当中,不饿死也得冻死,要不就是被狼啃了骨头。 水闻一也明白这个道理,直接说要跟随我们,因为她们一开始并不明白大兴安岭的凶险,现在一看,还是别跟大部队分开,不然的话,这几个月真没法过了。别忘了,现在封了山,想要出去,一是重新回隧道,但里面有凶灵子,遇到肯定遭殃。二是等待来年开春,万物复苏的时候。 所以她们七个高手就永久性的加入这个队伍了,其实有她们在,我心里也踏实,那五花八门的兵刃一耍,来头人熊也不怕啊。 这时候小贱冒出一句话:“我说姓万的,其实有句话我早就想说,你看咱们进山,拿着干粮,拿着睡袋,拿着家伙事儿,但拿炸药干嘛。你也说,炸药要是响了,就得引起雪崩,到时候大雪铺天盖地的下来,拆上翅膀也别想进深山老林了。” 万里云连忙解释:“这件事儿你就不懂了,之所以背着炸药是为了炸路,飞虎神庙的路线得穿越老林子,现在下这么大的雪,老林里也不好走啊,不知多少大树都被压断了,遇到小规模的还能绕道,但是大规模的,方圆十几里都没法走,所以就得炸出一条路,老林子离山就远了,引不起雪崩。” 原来是这样啊,我们都纷纷点头。 而冰妃问了一句:“小山子要是今天还不会来,那咱们……?” 万里云吸了吸鼻子,脸色青白,就说了一句话:“继续等,等够三天为止,或者是白毛风停了。” “为什么是三天?” 万里云低下了头,并没有讲话。 接下来,我们继续窝在这里养精蓄锐,同时等待小山子的归来,小贱总是抓那条被狼咬过的胳膊,说痒的厉害,现在绷带还没拆,只换了几次药,看样子愈合的还可以。萧大瞎子就劝他,你再特么抓,肯定得感染,到时候一条胳膊都烂了。吓的小贱这货立马不抓了,暗地里嘀咕,抓几下还能烂了胳膊?! 而万里云抽空就跟我们讲了讲这一代的地形。 虽然他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山谷,但根据经验,他能断定出山谷外面的大致路线。 他指着极远处的一个山头说:“那座山叫做‘斧腚子’,翻过那座山,就是一个叫‘妈妈头’的乱沼泽,现在已经结冰了,能走。等出了乱沼泽咱们进算进入老林子了。这些炸药也能派上用场。从而减轻咱们的行进负担。” 我们举目望了半天,发现那个山头的确像斧子的钝面,方方正正的,不过看样子距离不近,恐怕得走几天。 好在进入大兴安岭之前,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都这时候了,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创造困难也得上啊。 就这么着,我们在苦苦等待中煎熬了三天,可令人遗憾的是,小山子依旧没回来。在第四天的中午时分,万里云招呼我们整理行装,准备继续上路了,这时候白毛风小了不少,但依旧没有停。 我们的心情特别低沉,看样子小山子真的遇到危险了,这种天气下,有半个小时就能把人冻死,但我们谁都无能为力,还是那句话,人得适应环境,不能逞能。 但我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就说:“万大哥,能不能再等等,再等一天。” 万里云咬了咬牙,眼中也出现了挣扎之色,可他却果断的摇了摇头:“不能再等了,三天还没回来,就说明小山子再也回不来了,并且我们所带的食物有限,现在只能供应十天,如果再耽误下去,食物吃完了,还没进入老林里子,那么咱们就得饿死,因为现在封山了,这崇山峻岭里根本没有可吃的,就是有蘑菇和野菜,也被积雪深深埋着。我是向导,不能因为一个人,而搭上所有人。请你理解我。” 我叹息了一声,根本无话可说。 可萧大瞎子却说:“你怎么就能断定,三天的时间不回来,小山子就永远回不来了?” 万里云似乎有难言之隐,三天这个期限是有用意的。 沉默半晌后,他才幽幽的说:“其实我一直都在怀疑,那天晚上小山子看到的应该不是人,而是一只勾魂的厉鬼!!!” 第二百四十二章 ,进入老林子 听到万里云的这句话,我们全都面色大变。(百度搜索黑岩谷; 怎么这么会儿功夫又出现勾魂厉鬼了?小山子虽然没回来,但也不能用这么牵强的理由吧。再者就是,这里这么多人,凭什么别人就没被勾走呢? “我说老万,你还能不能整点儿有用的,这大雪封山的哪儿有厉鬼?”小贱咋咋呼呼的问。 万里云明显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低声道:“之前我就讲过,进山要拜神,要守规矩,不然就下不了山啦,这个勾魂厉鬼就是山中的一个禁忌,如果不是节骨眼上,我也不会说出来,这样会惹的五山老爷不高兴的。” 得! 万里云这个守规矩的劲儿又上来了。可我明白此事没那么简单,就问:“这勾魂的厉鬼到底是啥意思?” 万里云道:“古往今来,这山里死的人多啦,有些个老猎人进山,大晚上的会看见一些很奇怪的东西,直接就追过去看,拉都拦不住,但是这一走就回不来啦,等哪天再找到他,就变成了一具干尸,或者一副骨架。久而久之,都说是山里的厉鬼在勾魂,再索命。几天前小山子的状况跟这个如出一辙啊,你想想,这么恶劣的天气,根本不可能出现外人,既然没人,那又有什么东西能把小山子给引出去呢?不用猜,指定是鬼,所以这三天来,我才叫大家原地休息,只能等,若是贸然出去,恐怕也会遭遇邪乎事儿。” 说完话他还谨慎的向四周望了望,生怕山神爷爷听见似的。 可冰妃却突然冒出一句话:“或许我们都想错了,可能小山子什么都没看见,他之所以跑出去,就是想离开我们。” 萧大瞎子虎着脸道:“他疯啦?这冰天雪地的。” 其余人也是一愣,水闻一七人对小山子了解不多,现在也插不上话。 冰妃沉着道:“你们仔细想想,小山子之所以跟咱们进山,是因为他爹死在了狼嘴之下,当初信誓旦旦的要杀狼报仇,可刚出了隧道,遇到群狼,他又说曾经发过誓,永远不会打狼,还给咱们讲了一个离奇古怪的故事。难道这不是最大的矛盾点吗?” 不说不要紧,我们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是啊,这不是前后矛盾了吗?当初摆脱了凶灵子就遭遇狼群,紧接着就听故事,听完故事小山子就失踪了,这三天心急火燎的,大家伙儿都没往这方面想过。 “这么说来,这个小山子绝对有问题,他跟着咱们进来是有别的目的。”我道。 万里云蹙着眉头思考,眼神出现了游离。或许他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儿。 我嘬着牙花子就寻思开了,先是袁冰池失踪,后是小山子失踪,这两个原本跟飞虎神庙并没有任何关系的人,都显现出了另一面。我的天,这个队伍看似团结一心,但暗地里却各有心计。 我偷偷的扫视着水闻一七人,又看了看万里云。心中百感交集啊。 “不管怎样,我们也不能停留了,走吧,再诡异的事情也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水闻一说话了。 我们都点点头,胸口就跟压着一块石头般沉重。 离开山坳之后,一行十二人捋着峡谷向前行进,纵然是中午,但可见度仍旧低的可以,我们平均一个小时休息一次,天黑前终于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第二天白毛风终于停了,一丝丝极为罕见的温和阳光撒在了崇山峻岭当中,四周山头上的积雪反射出刺目白光,雾凇上的冰晶流转璀璨光华,哪儿哪儿都是亮的,俨然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我们看着四野的景色,心中的阴霾消散了不少,并且现在静极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沉睡。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大兴安岭如此恶劣,却有如此迷人,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我真的好好领略一番。 这时候万里云跟我们讲,阳光出来了也不是好事,光线反射到了雪面上,会晃到我们的眼睛,久而久之,便会形成雪盲,要是翻山的时候,眼睛不好使了,一脚蹬空,那就摔成烂西瓜了。 所以,他又从麻袋里拿出了一个个自制的墨镜,看上去就是两个黑色的瓶子底,被绳子拴着,能箍在头顶。我和小贱他们本来买了墨镜,但是一路上跌跌撞撞,早就压碎了。 等修正完毕后,我们便冲着极远处的‘斧腚子’山进军。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山子的事儿逐渐淡出了,但每个人心里的疑惑却怎么也解不开。 十天的时间,我们翻过了‘斧腚子’山,又越过了名为‘妈妈头’的乱沼泽。当时我就问,为什么叫‘妈妈头’。万里云笑了笑,指了指天空,说从高处看,这处乱沼泽是两个大圆圈,就跟女人用的胸.罩差不多,这里管胸.罩就叫‘妈妈头’。 为这事儿我还脸红了一阵,瞄了瞄冰妃和水闻一八个女人,等过了‘妈妈头’我们就来到了一大片原始森林的近前。 这一眨眼进山就有半个月了,说实在的,这特么真不是人干的活儿。走雪地的时候,双腿差点儿冻掉,寒风都给我们退了一层皮,要不是万里云经验丰富,我们根本到不了这里。现在看到密集的老林子,我暗中松了一口气,心说万里长征,我们终于踏出了一地步,等过了老林子,那飞虎神庙就不会远了。 此时,空中铅云密布,貌似又要刮风了,我们站在老林子的近前,细细打量,就发现这老林子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齐整,简直成了‘赖利头’东倒一片,西倒一片,真应了万里云那句话了,到处都是积雪和断木,本来就没有路,现在就更加难走了。 “我的亲娘呦,终于看见树了。”萧大瞎子差点儿没哭了。 长达十天面对积雪,任谁都挺不住,灵魂都快麻痹了。 万里云谨慎的打量四周,随后道:“又要变天了,咱们必须在三个小时之内进入老林子的深处,不然的话,会发生危险。” 他的指的危险是,刮起白毛风,树木会成片倾倒,弄不好就得把人砸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们再苦再累也得坚持,啥都没说,顺着山林的缝隙就钻了进去。 等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积雪遍地,断树杂乱,有时候堆积在一起,比二层楼还要高,我们只能见缝插针,实在插不过去了,就跟万里云一起卖炸药,炸路。 这些炸药都是土制的,像二踢脚,但比二踢脚要长,埋好了炸药,接了引线,点着了火,我们就趴在早就挖好的土坑里,‘轰隆’一声,地面颤了三颤,前方雪花翻飞,树木挪位,凭空撕开了一道口子。 就这么着,我们过五关,斩六将,两个小时之后就彻彻底底的突破了外围,进入了老林子的深处。同时,我们的炸药也用光了,这下每个人身上都没有了负担,最为艰难的时刻终于过去了。 万里云跟我们说,这封山后钻老林子,就是这么费劲,但只要过了外围,里面就好走了,不过呢,越是里面,树木越密集,温度,湿度,都有很大的变化。 我们在在老林子深处放眼四望,发现到处都是合抱粗的笔挺大树,密匝匝的老林子密不透风,温度跟外围相比,简直差到了姥姥家,而我们脚下也由原先的积雪变成了一尺深的烂树叶,一段段粗大的横木就倒在眼前,并且横木上还有大片的粪包,就跟果冻一样,黏糊糊,滑溜溜的,小贱一个没留神,就被滑倒了,沾了一身的草屑树叶,加上衣服里面还有汗,都混合在一起了,没难受死他。 并且走不了几步,就会有蛛网,藤蔓呼在脸上,脚下的路也不好走,到了这个时候,我们都有些气喘吁吁的,不停感慨,原来这老林子里比外面的雪地还难走。 万里云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下午四点半了,他就从麻袋里面掏出了两把锯子,丢给我和小贱,叫我们去锯十几根碗口粗细的原木,这里晚上湿气太大,得铺着木头睡觉。 而他则摘下了随身的弓箭,准备去给我们打点野味。因为随身待的干粮已经吃完了,现在想要活下去,就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至于萧大瞎子则率领着八个女人拿着皮囊去打泉水。好歹他也在老林子里厮混过,有一些经验。 等人都走了,我和小贱把行李归置了归置,拿起单手锯就干起来了,好在四周都是木头,材料很充分。 四下昏暗一片,腐烂的气味很重,除了我和小贱锯木头的声音,就剩下了草丛中悉悉索索的昆虫叫唤,还有是不是传来的鸟叫声,就好像又人在怪笑一样。 功夫不大,我们就锯了好几根,天气一冷,树木都脆,特别好锯。不过我俩身上的汗水就更多了,嘴里还哈着白气呢,贴身都湿透了,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非常难受。 可就在我擦汗的时候,猛地发现小贱正在直勾勾的看着我。 把我吓了一跳:“你看我干什么玩意儿,赶紧干活儿。” 谁知小贱却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低声道:“别吵吵,你身后的树上有个人!!!” 第二百四十三章 ,挂满死人的松树 这犊子的一句话,把我吓的浑身发冷,眼睛都直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本书免费阅读*百度搜索*” 心里讲话,我们的人打猎的打猎,打水的打水,都没在这儿啊,那树上的人是谁?难道是小山子吗?! 想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好奇了,转头就看了过去,发现那是一颗高达三十米多米的红松,枝繁叶茂,树冠撑起来直径得十几米,在枝桠上面结满了松塔,跟一个个香瓜手雷差不多。 但在重叠的松枝之间,的确站着一个人影,打远处看,这个人正注视着我们,身形动也不动,并且身上的衣服挺烂的。 “他奶奶的,是人是鬼也得过去瞅瞅。” 我和小贱把锯子丢掉,我拽出了犁天匕首,他紧攥着军刀,猫着腰就往哪里走。 路上的时候,我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人影,小贱还嘀咕:“这红松看着粗大,但要站一个人恐怕够呛。” 等我们来到红松近前,借着阴暗的光线一看,好家伙,这树上的确有个人,但却是个死人。 身上的皮肉都烂掉了,被鸟兽吃的只剩下了骨头,就脑袋上还包着一层紫黑色的皮肤,嘴巴大大的长着,里面的牙齿都掉光了,就跟临死前大声哀嚎一样,而那双眼睛更渗人,并非是两个大窟窿,而是红彤彤的,眼珠子没了,里面的烂肉还在。 按照这里的气温来看,尸体用不了多久就会腐烂,这个死人还没烂透,说明死的时间不长。但叫人头皮发麻的是,这个人怎么死在了树枝子上面,是谁把他挂上去的?! 可就在我俩边毛变色的时候,这死尸竟然浑身一震,嗖的一下就从十几米高的树杈上坠了下来,我和小贱惊叫一声,赶紧向后倒退,尸体落地就摔散了,收都收不起来。 颈椎断裂,头骨咕噜到了我的脚边,那长大的嘴巴里好像要跟我诉说什么,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心说这老林子果然邪性。mianhuatang.info 小贱突然叫唤起来:“唉呀妈呀,这树上还有死人!” 我仰头一看,差点儿没一屁股坐地上,你猜怎么着,在原来挂着死尸的位置上,竟然还有一具死尸,身上的夹袄已经成了黑色,惨白的头骨低垂,死死的盯着我们。 “真特么出鬼了,再瞅瞅还有没有。” 我俩撞着胆子就开始在红松下转悠,一来二去,竟然发现了五六具死尸,就跟晾衣服似的挂在树杈子上,没有一个品相完好的,不是被成了白骨,就是一身烂肉,并且一阵风吹来,尸体就开始晃荡,看着格外渗人! 我和小贱赶紧离得远远的,生怕再掉下尸体,把我俩砸死。 “我说老陈,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呀? 我跟小贱大眼瞪小眼,就一句话:“我特么哪儿知道。” 随后我面带敬畏的看着这个红松,咱听说过土葬,火葬,山藏,水藏,天葬,可就没听说过树葬。再说了,把人挂在树杈子上,也不是葬啊。 “这老林子里的勾当,咱们还是问万里云吧,自己瞎猜就是耽误工夫。好在是几个死尸,也不咬人。我看还是好人做到底,把脚下的爷们给埋了吧。” 小贱呲了呲牙:“他奶奶的,不咬人也吓人呀,真是邪乎的冒泡儿。” 随后谁也没废话了,我们拿过来工兵铲,就开始掘土,好在都是烂树叶,土层湿润,一会儿就挖好了,等埋了尸体,我还诚心诚意的念了一段《救苦经》,超度超度亡魂。 等弄妥了,我俩继续锯木头,但眼珠子就没离开过这颗红松,生怕那上面挂着的尸体再掉下来。 就这么着,我俩锯了二十根原木,整整齐齐的摆列在了一起。这时候萧大瞎子带着八个女人回来了,人手两个皮囊。 而萧大瞎子呲着咧嘴的笑,手里还拎着几尾已经洗剥干净的肥鱼,看来还有意外收获的。而同一时间,万里云背着弓箭也闪出了丛林,手里拎着一个大口袋,等到了近前,口袋嘴儿朝下,一抖落,从里面掉出了四五只野兔,和几只花花绿绿的野鸡。 众人欢欣鼓舞,看来这顿晚饭丰盛了。 水闻一还用破布兜回来一大捧东西,仔细一看,有巴掌大的木耳,肥嫩的蘑菇,还有一些不认识的菌类植物。 万里云笑了:“这除了蘑菇就是榛子,一会儿把兔子和野鸡收拾干净,烤几只,剩下的熬汤。也吃口热乎的。” 不过随后他的笑容就一点点凝固,伸手挑挑拣拣,拿掉了十几枚蘑菇,然后远远丢开。 “这几个蘑菇有毒。” 一说这个,我们都吓了一跳,水闻一不解的问:“这蘑菇都一样啊,怎么那几个就有毒?” “你不懂,这蘑菇表面看一样,实际上还有很多的细微差别,我丢掉的蘑菇叫做‘墩子菇’,吃了它就跟吃了巴豆差不多,虽然毒不死人,但能把人拉虚脱了。至于留下的这些叫做‘朝天菇’都是顺着阳光长,所以歪七扭八的,对人没有任何害处。 萧大瞎子还逞能耐,撇着大嘴说:“这蘑菇吧,越是好看的就越有毒,稀松平常的才能吃。” 万里云一摆手:“萧掌柜,你当兵那会儿,应该没少钻老林子,但这经验还是欠缺啊,我现在教你一招儿,要看这蘑菇有没有毒,首先看长蘑菇的附近有没有虫子,你看水姑娘他们采摘的这些,根部都被腐蚀出大洞了,一看就没毒,这虫子多精,要是有毒,它早就躲得远远了。” 萧大瞎子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挑起大指:“行,我萧老八又学了一招儿。” 紧接着萧大瞎子就看向了我和小贱,看了一会儿就说:“我说你们俩小子看见吃的,就不会说话了是吧,咋回事儿,那脸跟冰坨子冻住一样?” 我尽可能的挤出一丝笑容:“那什么,吃喝的事儿不急,我们俩刚才遇到点儿事儿,万大哥你跟我来。” 说着,我就把万里云给领到红松跟前儿了,一指上面:“你看看吧,这上面的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刚才没吓死我们。” 这么一看可不要紧,万里云倒吸了一口凉气,其余人也是惊叫一声,萧大瞎子直接坐地上了:“哎呦我的亲娘,怎么死上头了?” 万里云招呼我们别看了,赶紧离这远点儿。等重新回到宿营的地方后,他才娓娓道来:“这种事儿并不罕见,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吗?” 我摇摇头,我哪儿知道去。 “这些都是摘松籽的。”万里云叹息一声:“看到那满树的松塔没有,外面包裹着层层叠叠的叶子,等剥开了,里面就有一颗青豆大小的松籽。松籽可是稀罕货,能榨油,也能生吃,很有营养。这东西也难得,一百斤松塔,能打出十来斤松籽就不错了。” “那是二十年前吧,这政府的收购站就开始收松籽了,三毛钱一斤,你可别小看这点钱,那可是二十年前。当年的三毛钱是什么概念啊,打个比方吧,那时候大饭店还在卖散装的茅台酒,七毛钱一两,一瓶包装好的,也只卖七块钱而已。可现在呢,一瓶茅台好几百,这前后可差着行市呢。” 好家伙,原来这松籽这么值钱啊,这年头好几百块钱那可真叫钱了,能叫四口之家吃三个月的饭。 可小贱就问了:“那摘松籽怎么会挂死在树上呢?” 万里云摇摇头:“这事儿我也不清楚,反正这摘松籽的,竟无缘无故的就挂死在上面,找都没地方找去。老辈子都说,这山上的一草一木都属于五山老爷的,他叫你拿你才能拿走,不叫你拿,你就得把命都搭上,要不说进山就得守规矩呢。” 我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问,用不用把这几个死尸也弄下来,毕竟今夜要从这里睡,树枝上挂好些个死人,谁也睡不踏实啊。 万里云赶紧摆手:“不妥,不妥,他们的死,是五山老爷的意思,咱们多管闲事是要招麻烦的。” 行吧,他怎么说怎么是,虽然我们这些从外地来的人们,心里并没有这个信仰,但先前我就提到过,有些事情呢,你没见过并不代表不存在,既然这大山里的猎人都信奉五山老爷,那么就有一定的道理。 有道理的事情不能反驳,咱听着,咱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随后我们开始生火做饭,野兔子,野鸡,这都是美味,加上万里云手艺好,吃的我们满嘴流油,最后喝了一大锅噙满了油水的鱼汤,哎,那个滋味儿就甭提了,简直舒服的要死。 吃完饭,万里云又生起了一堆篝火,把原来的灭掉了,紧接着就招呼我们抗木头,我这才明白,感情我们的床榻得摆在篝火烧过的地面上,摆列好了,上面铺上一层干燥的嵩草,松枝,人钻进狗皮睡袋之后,一股股热烘烘的气息就往上冲。 这爬山涉水半个月,今天总算睡个暖和觉。 万里云和萧大瞎子站第一班岗,我和小贱第二班,水闻一和冰妃第三班,三班倒,天很快就亮了。 可当晚上,我和小贱站完岗,钻回睡袋后,我迷迷糊糊就睡到了,但是不知怎么的,等再睁开眼之后,就发现旁边的睡袋空了,小贱不见了。 等我起来一看,不远处有一个闷头闷脑的家伙,跑到了红松下面,刨开了那座坟,拉出死尸的脑袋,张嘴就啃! 我脑袋‘轰’的一下就炸开了,直接跑到了近前,大吼:“小贱,你特么怎么吃死人骨头?!” 第二百四十四章 ,梦境,不安 此时,树林子里昏暗无比,静的渗人,小贱跪在烂树叶上,手里拖拽着那个皮包头骨,并没有全部烂掉的死人,直接下嘴啃呀。[抓^机^书^屋 但是等我吼完这句话之后,小贱的身子便僵住了,缓缓的扭过了脑袋。等我看清他的面孔后,吓得我妈呀一声。 只见他的脸已经完全扭曲了,上面爬满了蛆虫,两个眼窝子黑黢黢,嘴角还挂着一块死人皮,那满嘴的牙齿,嚼着人皮,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 我噔噔噔倒退了三步,要不是一棵树挡住我,我非得坐地上。 他到底是怎么了,小贱,我的兄弟,你他妈鬼上身了不成?! 这时候,我虽然受了惊吓,但还算清醒,就明白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我从怀里拽出了犁天匕首,刚要开启观气术,就见从红松后面走出来一个人影。 这是个穿着灰色衣裤的女人,面容煞白,眼神幽怨,仿佛对世间任何事物都保持着一分敌视与歹毒。 我瞪大了双眼,这个女人又是哪儿冒出来的?她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里做什么? 等等,这个女人怎么如此面熟,她的嘴唇……她的嘴唇鲜艳如血,就跟刚咬穿了别人的大动脉一样。 我日,红嘴唇的女人,她怎么又出现了?! 这个神秘的女子先前共出现了两次,第一次在易县高家庄坟场,第二次在开往吉林白城的绿皮火车上。她曾经在墓碑上画过一个扭曲的狐狸脸,应该是无仙派的成员。并且袁冰池也说过,是这个人把她拐卖到蘑菇村的。 呸呸呸,袁冰池也不是好东西,她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既然她能说出来,就证明跟这个红嘴唇的女人有关系。 我的脑海中猛地划过一道闪电,难道袁冰池也是无仙派的成员?这红嘴唇的女人之所以来到了这里,就是袁冰池给带的路。 对了,一定是这样,袁冰池故意接近我们,然后钻进隧道,半路遇到了难得一见的聚阴草,她不惜暴露自己,抢了聚阴草逃遁。 我满世界的寻摸,想把袁冰池也找出来,既然都是一伙儿的,肯定得在一起啊。 就在这个当口,红嘴唇的女人冲我诡异的笑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小贱的身旁,抚摸着他的脑袋,就跟……就跟摸一条狗差不多。而小贱竟开始冲我冲呲牙,一脸的烂肉翻翻着,凶光毕露。 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能眼看着小贱被这个红嘴唇的女人玩弄,我不要他当狗! 啊~~~ 我大吼一声,攥着犁天匕首就冲了过去。 但就在这时,有人一巴掌抽在了我的脸上,我吃痛,睁开了眼睛,就发现上空出现了一个又一个脑袋。小贱喘着粗气,举着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老陈,你特么抽什么风?!” 万里云手里攥着犁天匕首:“你攥着匕首做大梦,要不是我手快,这刀尖子就得扎进萧掌柜的肚子里。” 萧大瞎子脸色煞白:“我说姓陈的小子,咱萧老八对你不薄啊,你特么做梦也得给我一刀?” 我愣在了当场,发现狗皮褥子都被斩破了,萧大瞎子就睡在旁边,真是一动手就能给他个透心凉。我浑身起了冷汗,心说原来是做梦啊。但是那个梦太真实了。我都反应不及。 我坐了起来,扭头看着那颗红松,发现那片土地平整,并没有被翻弄的痕迹,难道说自己的压力太大,心里有火,才做了大梦?! “洗洗脸吧。”冰妃给我递来了水囊。 她一边倒,我一边摸脸,冰冷的泉水刺激着汗毛孔,我彻底精神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对不住啊大伙儿,我的确是做梦了。”我苦笑一声,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心里这个别扭。 水闻一拍拍我的肩膀:“你还是个孩子,从河北到这里,经历了太多事情,换做别人早就崩溃了,你比我们都坚强,放心吧,水姐会跟你们进入飞虎神庙,帮你找到玄黄地脂。等出去了,我禀告上级,全力对付邪教,为你报仇。” 我呼出一口浊气,感谢道:“水姐你费心了,我没事。” 这时候天光大亮,大家看我没问题,就开始收拾细软,准备继续前进。我摸着半边脸,斜了小贱一眼:“你特么下手可够狠呐。” 小贱还装蒜:“打你最狠的人,才是对你最好的。” 我特么没一脚踹死他,不过在赶路的时候,我总在思考那个梦,不知怎么的,心里特别不安,总感觉要出什么事儿。 途中我问小贱,你的胳膊怎么样了,小贱撸起袖子给我看,说已经全好了,你看,痂都脱落了。 我一看,可不是么,小臂上出现了几个粉红色的牙印,已经基本痊愈了,我这才放了心。 小贱问我到底梦见啥了,你这贼大胆,还至于这么惊慌? 一个噩梦而已,人们都没工夫搭理我,也就是小贱喜欢跟我扯犊子。 但要说起这个梦,我的眉毛就拧到一起了,简单的说了一句:“我梦见了那个无仙派的红嘴唇女人,还有,你特么吃死人。” 小贱正喝水呢,一口就给喷出去了,大骂:“你个完犊子,你特么成心恶心我。” 三天后,我们已经进入了老林子的中心地带,这里的丛林更加茂密,大冬天的,竟然出现了蚊子。万里云告诫我们,千万要注意点,这都是毒蚊子,一叮一个大包,还能引起过敏。还说幸好是冬天,要是夏天那会儿,没经验的人进老林子,九条命都不够死了。 首先那温度太高,闷的你浑身淌小河,但你不能扒衣服,光膀子,因为林子里咬人的不光有野兽,还有昆虫。 要是碰上水泡子,也就是沼泽地,那昆虫就更多了,蚊子,小咬,瞎蠓,白草靶子。防小咬得用烟熏,有时候一巴掌拍下去,满手是血。要说最厉害的还是白草靶子,别看个不大,直接往肉里钻,要是直接拽,就断了,一半留在肉里,得做手术才行,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打火机烤,温度一高,白草靶子就自己从肉钻出来了。 要说这几天最值得一提的是,野味变着花样吃,什么飞龙(花尾榛鸡),犴大犴(驼鹿),沙半斤(沙斑鸡),每顿都不带重样的,这也能从侧面看出,林子越深,动物越多,并且这个季节,像熊,蛇,等猛兽都冬眠了,也不用防着它们。 我看万里云打猎很带劲,想叫他教教我,万里云只是笑着摇摇头,说想吃这碗饭,心里先得有根,得有信仰,得懂规矩,不然滥杀无辜,那动物就遭殃了。不过他跟我说了一大串关于打猎的顺口溜。 什么九月的黄羊,十月的狼,九月份的野狐,雪天的野鸡盲。飞狐走兔,不见面的狼。野鸡卧草丛,兔子卧场坎,鹌鹑落的泥塘地,黄羊跑的尘土扬。 听得我是迷迷糊糊的,感觉打猎的道道儿也深了去了。 在当天晚上的时候,万里云把我们带到了一个供给站近前。之前提到过,供给站就是专门给猎人准备的,里面有吃喝用度,武器衣物,你可以随便拿,但再来的时候得补充齐备。 这个供给站是个一米高的小房子,很简陋,跟窝棚没什么区别,但我们看了都咧嘴,心说这也太矮了,想进去得匍匐着。 但是推开门之后,我们才发现错了,这房子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我们还得顺着台阶往下走。点燃煤油灯之后,发现房梁上挂着腊肉,墙角堆着米面油,大土炕,上面铺着皮子,还有风干的药草。 嘿! 这地方真是绝了,要啥有啥,还没人管。 没进过大兴安岭的可能不能理解老陈现在的心情,风餐露宿,饥餐渴饮,已经二十多天了,我们一个个风尘仆仆,比乞丐也强不了多少,现在冷不丁看见了房子,看见了土炕,那家伙,就跟进了天堂一样啊。 吃过晚饭,我们都好生整理一下妆容,女同志较多,她们没少折腾,而我们几个臭老爷们负责烧热水,那个叫清扬的洪门弟子脸色红扑扑的,貌似很不好意思。 等忙活清了,我们依旧替换着睡觉,等轮到我和小贱的时候,这犊子怕困,就把万里云的汗烟给顺出来了,卷了俩烟卷儿,说实在的,我跟老烟鬼在一起的时候,没少抽二手烟,对这味儿早免疫了。小贱撺掇我吸一颗,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嘛。要是站岗放哨睡着了,来了野兽不掏了窝子么。 说实话我不想抽,但架不住这犊子激我,一口吸进去,差点儿把我的肺叶子都咳出来。而小贱更是孬种,抽两口,咳嗽不说,竟然说肚子疼,拎着军刀就跑开了,也不远,影影绰绰的,我能看见他的大屁股。 但是没三分钟,我就听见小贱惨叫了一声,直接就倒那儿了。 这嗓子尖锐的可以,把房子里的人都惊动了,万里云噌一下窜出来,问怎么回事。而我已经奔跑了起来,心里讲话,这货不是被毒蛇咬了吧?! 我心急火燎的,但是等到了跟前一看,那副画面叫我大惊失色!!! 第二百四十五章 ,小贱疯了 估计谁都猜不到,眼前的画面竟是这样的。 [最新章节免费阅读到**]丶丶以至于在我心惊肉跳的同时,大脑一片空白。 有人就问了,老陈你到底看见了个啥?是不是小贱被毒蛇咬了屁股? 我果断的说不是,因为此时的小贱已经被一片黑烟所笼罩了,整个人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起初我以为这货抽烟卷儿,把树叶子给点着了,但犄角旮旯也没有火焰,并且这个黑烟气味儿很怪,有些腥臭。 小贱都晕倒了,我就没时间猜测了,我两膀一较力气,直接把小贱给抱了起来,想把他转移到别的地方,然后再看看是怎么回事。 但紧接着我就感觉不对了,因为这些黑烟一直都跟着,就如同源头在小贱身上一样。 我眉头锁的很死,心说怎么滴,这犊子揣着一个烟雾弹呢?不对啊,就算是烟雾弹,那他刚才惨叫什么,晕倒什么?! 这时候,万里云他们全都赶过来了,我赶紧把小贱的裤子给穿上,不然女同志太多,那就曝光了,他要是醒过来,肯定会臊死的。幸好那泡屎没拉出来,不然的话,就腻歪死人了。 “他怎么回事?!”万里云就问。 我哪儿知道去,只有摇摇头。冰妃面色很急切:“你们不是在一起么,他怎么会突然晕倒?还有这些黑烟是怎么回事儿?” 我就把刚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众人一听也愣住了。 冰妃赶紧蹲下来,给小贱检查身体,首先探了探鼻息和动脉,发现并没有大碍。紧接着就开始扒衣服,生怕是他的衣服着火了。 但是等褪下袖子之后,小贱的胳膊直接把我们吓傻了。 “哎呦,这是什么玩意儿?”萧大瞎子一蹦三尺高,差点儿上了树。 只见小贱的右臂上,竟然长出了一个五六公分高的狰狞肉瘤,并且肉瘤上密布着汗毛孔,丝丝缕缕的黑烟就从中释放出来,再者就是,这个肉瘤并不是圆的,而是酷似一株灵芝! 我们都石化了,这胳膊上怎么长了一株肉灵芝?还呼呼的冒黑烟,难道说这些天小贱吃的野味儿太多,从而中毒了? 不对啊,咱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这么奇怪的毒。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万里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长这瘤子的地方,是不是曾经被狼咬过啊?!” 他一句惊醒梦中人,我们翻过来,调过去的看,这手臂的确是被狼咬的那个,前两天小贱还给我看来,手臂上的痂都脱落了,只剩下几个浅显的粉红色牙印。 等看明白了,我这心里就咯噔一声,跟萧大瞎子对视了一眼,那种强烈的不安又涌进了我的胸膛。 我并不是怀疑小贱被狼咬后,得了疯狼病,而是想到了那个曾经被萧大瞎子怀疑的大夫,也就是个小贱打狂犬疫苗的女人。 特马的,这个女人果真有问题,她不定给小贱打了什么药呢,不然的话,也不会长出一株肉灵芝。 “冰姐,你看这到底是什么病?”别看我着急,但心里依旧有些侥幸,万一小贱不是被人坑了呢。 冰妃面色很差,只有摇摇头:“我从没见过这种东西,我感觉这株肉灵芝虽然长在他胳膊上,但却拥有自己的生命,这冒出的黑烟,就跟咱们喘气儿一样。” 我一看,可不是咋地,这肉灵芝在喷黑烟的时候,竟然有微弱的收缩和扩张,像人类的心脏,更像肺叶。 我感觉喉咙都是干的,看着小贱那紧闭的双眼,真是心疼的受不了。 “啥也别说了,先把他弄醒。”萧大瞎子也知道事情严重了。 水闻一拿过了水囊,浇在了小贱脸上,小贱一激灵,终于睁开了酸涩的眼皮。但是这货第一句话就是:“刚才什么玩意儿咬了我胳膊一口,贼拉拉的疼啊,就跟把皮肉撕裂一样。” 他说话有气无力的,并且浑身哗哗冒冷汗。而我们全都惊骇的盯着他,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啊。 “诶?你们怎么都出来了?”随后他又看了看四周,立马叫唤起来:“唉呀妈呀,我怎么躺这儿了,谁给我扒的衣服。” 他自己正折腾呢,一下就看到了胳膊上那株坚挺且***的肉灵芝。足足愣了五秒钟,然后抬起头看向了我:“老陈,这是啥玩意儿?” 说完直接下手揪,但这一揪可不要紧,肉灵芝立马不喷涌黑烟了,而是类似于毒蛇般嘶叫了一声。 同时,小贱再次惨叫,躺在地上就跟触电一样,浑身都哆嗦了起来,一张脸不是白色的,而是成了金色。 这个颜色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据我所知,只有受到了极重的内伤后,人的脸才会变成金黄色。 “这特么啥玩意儿啊,怎么一碰,就跟有人拿刀子插我的心脏一样。”小贱疼的满地打滚儿:“疼啊!” 我们都慌了神,急忙把小贱给扶起来,再看他,浑身软的像面条,站都站不住了。 “小贱,你挺住。这玩意儿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我是真急了,更加断定小贱的确那个假冒医生的女人给坑了,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子,肯定是那支狂犬疫苗有问题。 小贱疼的再也说不出话,呼呼穿着粗气。 “冰姑娘,不能叫这小子出事啊,你赶紧扎两针。”萧大瞎子也跟着上火。 冰妃现在一脸的急切,但却迟迟不肯出手,最后她说:“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能胡乱下针,不然会雪上加霜的。” 我看向了万里云:“万大哥,您见多识广,赶紧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万里云摇了摇头,愣是说不出半个字。 我又看向了水闻一七个女人,她们更是没主意,要说打打杀杀还行,一遇到这种诡异的事情就找不到北了。 我抱着小贱,半蹲在地上,小贱眯着眼看着肉灵芝,嘴唇都哆嗦,攒了半天劲,才说:“这东西是突然长出来的,就在我拉屎的时候,不过这东西是活的,只要用手一碰,里面就疼的要命,连带着我心肝脾肺肾都跟着疼。老陈,看在革命友情的份上,你特么得救救我啊。” 我日,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跟我扯什么犊子。 “你千万别紧张,咱们人多势众,肯定会解决问题。”我脸上也见汗了,大脑开始飞快转动,搜肠刮肚的再回忆四御仙书遣兵篇的内容,希望能找到对策。 其余人纷纷蹲了下来,不错眼珠的看着肉灵芝,希望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可就在这个时候,打丛林掩映间,忽然迸发出一阵低沉的牛角声。 呜~~~ 这牛角就跟重鼓般砸在了我的心口上,体内的鲜血都跳动了起来。 我面色剧变,猛地冲四周打量,心说又特么是谁?! 可是没等看到人影呢,我怀里的小贱突然惨叫一声,绵软的身体在瞬间灌注了偌大能量,一拳直奔我的面门而来。 当时我根本反应不及,这砂锅大的拳头直接砸在我的鼻子上,那是鼻血飙飞,酸甜苦辣一股脑都涌出来了,我泪眼婆娑的惨叫了一声,随后被凶狠的力道掀飞。 是的,我飞了起来,本来半蹲着,一拳把我凌空击飞,人没落地,两眼就黑了,陷入了短暂的昏迷当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就听见有人在我耳朵边叫唤,跟杀猪一样。 我睁开了眼睛,抹了一把鼻血,看到萧大瞎子在我身侧,双手捂着肚子,弓成了虾米。正在哎呦,哎呦的喊疼。 同时,在周围有很多人在打斗,在喊喝,简直乱作了一团。 说真的,当时我都蒙圈了,心说这小贱干嘛揍我一拳,把我的鼻梁骨都快打折了,而萧大瞎子也受伤不轻。 等我从地上坐起来,一个身影凌空飞射,正好砸在了我的身上,又把我砸倒了。 哎呦,我的亲娘,这一下没把我压死,这个身影正是刑堂弟子,墨雨。这姑娘的嘴角流下了血沫子,好像被谁一脚踹飞的。 我去,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直接疯了,从怀里拽出了犁天匕首,刚要冲,但是看到眼前的一幕幕,我就傻了。 因为万里云,冰妃,水闻一,刑堂弟子们,正在围着小贱打。 不过没有一个人用兵器,全都是拳脚相加,但是小贱一人敌众,根本不在话下。就跟被变形金刚附体一样,时不时的就能把谁踢飞了。 再看小贱的那双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血红无比,胳膊上的头灵芝,呼哧呼哧的喷涌黑烟。 “姓胡的你疯了?看看我们是谁,别打了。”万里云浑身的棉袄都被撕扯烂了,在那儿大吼。 冰妃娇喝:“他的身体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大家再顶一会儿,千万别用兵器,别伤着他。” 水闻一脚尖一点地,噌的一下来了个旱地拔葱,纵入高空两米多,探出单掌就要拍小贱的肩膀子,可小贱一抬头,大麻子脸上凶光闪烁,狞笑一声,也跳了起来,以拳对掌。 ‘碰’的一声 水闻一痛叫一声,直接被反震力弹飞了。 刑堂弟子一看这个,眼角都瞪裂了,五个女人齐齐娇喝,形成了包围圈,将小贱困在当中,扭胳膊的,压腿的,撕肩的,几乎把小贱牢牢锁住。 可是这犊子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大力丸,扬天长啸一声,腰身一扭,轻而易举的就把五个人给甩了出去,正好把冰妃,万里云砸倒了。 而此时,能站着的就还有我一个人,小贱用那毫无感情的红色眼珠子看着我。 我认为我们之间的感情很深,即便他被什么东西控制了,哪怕是鬼上身也好,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肯定会挣脱魔障的。 “小贱,是我,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老陈啊,咱来在保定,什么邪乎事儿都一起整,你特么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赶紧给我消停!” 你还别说,话音刚落,小贱就愣住了。眼中生出了一丝迷茫。我顿时大喜,你看吧,我就说我们之间的基情是杠杠的。 可要命的是,那声催命的牛角又在丛林深处响起了! 呜~~~ 小贱立马受到了刺激,眼中迷茫的神色一下扫空,‘啊~~~’的一声,好似一头犀牛般冲飞奔而来,已经带出了必杀之心!!! 第二百四十六章 ,无仙派,嘟嘟 小贱本身就练过很多年的蛇魔缠丝劲,加上人高马大,要说对付普通人,那就是手拿把攥的,但是现在发生了异变,他成了一个毫无感情,毫无思想的人形机器,并且力大无穷,连洪门的七名高手都无法撼动他。本书百度搜索抓几書屋 他现在已经冲着我狂奔而来,几乎眨眼间那砂锅大小的拳头就来到了我的胸口。 这时候我也别装犊子了,小贱之所以这样,全是因为胳膊上的肉灵芝,还有那声催命的牛角。我只有找到幕后那个人,才能解救他。然后弄明白事情的经过。 我爆喝一声,瞬间开启观气术,调节内外气息,周身的皮肤顿时坚硬如铁了,我学着水闻一的样子,凌空砸出一掌,正好对在了小贱的拳头上。 我猜测过,这一拳会很重,但没想到竟然重到了这个程度,我胳膊关节都发出了脆响,整个人噔噔噔倒退了五步,脚后跟搓起了一尺厚的落叶,体内充斥的气劲都激荡起来,差点儿叫我散了这口气。 观气术运用于自身的时候,就是一口气,这口气憋住了,那就万事大吉,要是半路散了,身体的内脏组织都会受到损伤。 就在我暗中惊讶的时候,小贱再次嘶吼了一声,貌似在他的可视范围内,不能出现站立的人影。 他没有什么套路,依旧是挥拳而上,但是他的力量太大了,我根本承受不了,眼看着攻击又来,只能采取游击战术,硬碰硬根本没便宜占。 就这样,我和小贱在这深山老林中,你来我往,拆招换式就战到了一处。 而我抽冷子还嚷嚷:“没事儿的都赶紧站起来,把那个吹牛角的找到,我去他姥姥的,都是那个人搞的鬼,必须要抓到他,要快,我支撑不了太久。” 被小贱打飞的众人,全都龇牙咧嘴的从地面上站起来,各个都有伤,但这个节骨眼谁都没装熊,都明白,要是再耽误下去,等我也趴了窝,那就真的全军覆没了。 所以众人一瘸一拐的分散开来,手中也拿出了家伙事,对小贱不能来狠的,但是对那个吹牛角的就不能心慈手软了。 可就在这时,就在我又抵挡住了小贱的一拳之后,自丛林深处飞奔出一个人影,万里云一众人顿时惊呼出声。 而我不看则已,一看之下,竟然遍体生寒。 这个人影是个女人,身穿着灰色衣裤,脸色煞白,眼神怨毒,嘴唇就跟抹了鲜血一样,正是在我梦中出现的无仙派成员。 难道说,当初那个女医生就是这个女人吗?他到底给小贱注射了什么玩意儿,为什么会叫他变成这个样子。 也就是我一愣神的功夫,我就感觉胸口恶风不善,小贱的拳头直接打了过来,再想躲闪根本来不及了,我只能硬抗。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那真是舌尖顶住上牙堂,叫丹田一力混元气,胸脯子可就挺出去了。 耳轮中就听‘彭’的一声,我的胸脯子就跟被一辆火车撞中了差不多,体内的气劲顿时消散,冲击的经脉和内脏都无比疼痛。 我嗓子眼儿发痒,一口血便喷了出来,整个人软绵绵的如同面条般倒在了地上。心里讲话,小贱啊小贱,要不是你跟我有交情,我非得宰了你。 而此时,小贱怒吼一声,转身就奔万里云众人去了,这些人本来就受伤了,又不敢动真家伙,所以只能避而不战,不过这里的人没有一个傻子,都知道红嘴唇的女人是罪魁祸首,只要拿下他,一切都会化作尘埃。 萧大瞎子窝了一肚子火,当时就把手.枪给拿出来了,大吼:“王八犊子,快叫姓胡的小子停下来。” 话刚说完,小贱就跟水闻一几个洪门的战斗起来了,而万里云为了抓紧时间,同样弓成满月,大吼:“快叫他停下来!” 那红嘴唇的女人,用一种猫捉老鼠的戏谑眼神扫视我们,鲜红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当时我躺在地上,看着她,不明白都被枪口和箭矢顶上了,为毛还能这么淡定。 下一秒,她果断的拿起了手中的牛号角,呜呜的吹了起来,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林间原野。我们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萧大瞎子冷哼一声:“还是这玩意儿管用啊。” 但紧接着,就听一声声惨叫传来,水闻一七个高手竟然同时被小贱掀翻,并且手臂上的肉灵芝突突喷黑烟,一下就把她们七个给笼罩了。 看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声,就知道要坏事儿。 果不其然,在黑烟过后,七个洪门高手一阵恍惚,连挣扎都不挣扎了,等在站起来,那双眼睛可就红了! 小贱低吼了一声,水姐七人默默跟在了身后,然后挡在了红嘴唇女人的面前。无视枪管和箭矢。 我,萧大瞎子,万里云,冰妃,脸上的表情全都凝固了。 怎么滴,这特么疯魔症还传染啊?! 我咬着牙站了起来,感觉胸口憋闷的厉害,幸亏没伤到骨头,不然我就真没地方哭去了。 等来到萧大瞎子近前,果断的打掉了他的手.枪,还有万里云的箭矢,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就一句话:“你从易县追到大兴安岭,到底想干什么?!” 此刻,情况发生了逆转,小贱和洪门七高手都成了红嘴唇女人的傀儡,再打下去,我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而红嘴唇的女人分开人墙,硬邦邦的说道:“我想杀人。” 我顿时眯起了眼睛:“我们跟你有什么冤仇?” 其实我知道老烟鬼跟无仙派不对付,失踪了这么久,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但说到底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我不能主动说出来。 红嘴唇的女人突然笑了起来,就跟夜猫子一样,笑的太难听了:“你们?你们在我眼中根本不入流,要想杀你们,根本不需要来这里,我想杀的是车夫!” 一听这个,我的脑袋都大了,怎么又扯上车夫了?这犊子不是被埋葬在大山里面了吗? 不过这句话从侧面来看,当初她出现在高家庄坟场的确是奔着车夫去的,难怪车夫看到墓碑上的扭曲狐狸脸会这么紧张,直接把我们带到了山洞,开始休眠追命蛊。并且最主要的是,车夫现在应该还活着。 嘿。 我就闹不明白了,车夫到底跟无仙派有什么瓜葛呢。用炸药炸塌山洞,恐怕就是引人耳目,形成已经死亡的假象,从而瞒过红嘴唇女人的打探。 并且他还叫我们快走,快走,可能也是怕红嘴唇的女人会对我们不利。 一连串的事情,逐渐在我的脑海中融会贯通,貌似所有的事情都对上号了。 “你们无仙派果真作恶多端,你既然想杀车夫,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 红嘴唇的女人冷哼:“无仙派也是你能叫的?!” “一帮邪门歪道,人人得而诛之!”我也冷哼。 但万里云急了大吼:“她是无仙派的人?” 糟糕,万里云跟无仙派可是解不开的仇疙瘩,当初找不到真雷居士报仇,现在看到了别人,一腔怒火就顶上了脑门子。 我赶紧使眼色:“冷静一点。” 万里云脖颈子上的大青筋都蹦出来了,死死的攥着弓身,他知道现在什么情况,自己人的性命被对方攥着呢,这时候发难,肯定会吃亏。 红嘴唇的女人高傲的扬起了下巴:“等你们下地狱的时候,会有人告诉你们一切的。” 随即,她端起牛角就要吹。 我多机灵,立马大吼:“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 红嘴唇的女人冷冷的看我。 “你叫什么名字?” 这么关键的时候,我问人家名字,说出来的确非常蛋疼,但我也没有办法,这号角要是吹响了,我们这些人就会自相残杀。我不能叫这一幕发生。 红嘴唇的女人残忍一笑:“我叫嘟嘟!” 紧接着我又问:“你们无仙派是不是有一个叫袁冰池的女孩子,你们俩应该是一伙儿的。” 嘟嘟呵呵一笑:“袁冰池啊?” 看她这个德行,就知道她跟袁冰池是一起的。好吧,这个疑惑终于被我解开了。 但紧接着,她便硬邦邦的说:“袁冰池是哪根葱,我们无仙派不会收留阿猫阿狗!” 我日!竟然不是无仙派的?! 没等我反应呢,那号角声终于吹响了,这个老娘们儿,死活不说对付我们的动机,那好,那老陈我就拼了这条命! “击中所有火力,对准嘟嘟!” 几乎是话音刚落,小贱,水闻一七个高手就冲了过来,刚才没用兵器,可这时候都把家伙事儿给掏出来了,明晃晃的刀剑,泛着森冷的光泽。而嘟嘟身形滴溜溜一转,再次藏到了人墙后面,连手.枪都打不到了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脚下灌注气劲,就跟油滑的泥鳅般,就冲入了对方人群,我可不是来送死的,而是想制止他们。只要几秒钟就可以了。 有人就会问,刚才你被小贱打的吐血倒地,现在能有什么法子去制止他们? 哼哼,老陈我的手段还真不少,我瞬间就施展出了点穴之术,只要把他们弄倒,萧大瞎子的子弹和万里云的箭矢,便会精准的***嘟嘟的体内。 可是紧接着我就傻眼了,我分别点他们的麻穴和笑穴,但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说连体内的穴位都没有了?! 这么一耽误可不要紧,小贱的军刀和墨雨的短剑就刺了过来,这时候我毫无招架之力,心说完了,我老陈真的要归位。 但就在这时,耳轮中就听‘碰碰’两声枪响!!! 第二百四十七章 ,福老太大驾金樽 这两声枪响吓了我一哆嗦,就见刺向我的军刀和短剑立即冒出火星,纷纷弹开。(百度搜索黑岩谷;好家伙,原来萧大瞎子救了我一命。 没等我宽慰呢,甜品的大关刀就横扫了过来,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起来了,立马来了个懒驴打滚儿,就跟个山药蛋子一样,滚出很远,刚站起来,就听破空声响起,七道金钱镖冲我飞来。 水姐的金钱镖可不是盖的,我猛地向后仰去,摔了个四仰八叉,就听身后的树干上,哆哆哆一连串闷响,金钱镖全都打在上面了。 就听萧大瞎子喊:“最后两颗子弹了,姓陈的小子,你可多加小心。” 说完,抡圆了胳膊就把分量不轻的手.枪给砸了出去,正好砸在小贱胸口上,直接就吸引了仇恨,小贱叫唤了一嗓子就开始追萧大瞎子。 “姓胡的小子,你可没少喝我的高粱酒,你要是对我下手就是忘恩负义。”萧大瞎子话说的好听,脚下比谁都快,立马溜了。 等阵型大乱后,藏在后面的嘟嘟可就露出来了,万里云眼睛都红了,一支利箭便射了出去,但就听铁链子哗啦啦抖动,一并巨大的血色飞镰斩了过来,直接把箭矢斩断,再看木木,一抖手,镰刀改变方向,直奔万里云头顶劈来。 万里云惊叫一声,立马向后倒退,在想营造攻势已经来不及了。 就还剩下一个冰妃,可没等她飞射出银针,倾城,清扬,红豆,三个人就合围上来,长短家伙一通招呼。 本来还想集中火力对付嘟嘟,可我们立即被对方强大的攻势打的无法招架。 并且他们敢死命的下手,我们却畏首畏尾,要是时间长了,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就有两个办法,其一便是放弃抵抗,果断逃跑,深山老林,上哪儿追去。但是我们不能放弃小贱他们八人,我们跑了,他们恐怕也好受不了。至于第二个办法,那就是…… 我头脑一热,心说就这么滴吧! 我一边躲闪墨雨和甜品的夹击,一边从坏里掏出了上清魔珠,一大串咒语便吟诵出来:“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护身保命,恭请福老太大驾金樽!!!” 话音刚落,我身侧的地面‘噗嗤’一声,就喷出一大团黑色烟雾,福老太的身影慢慢浮现而出,她一出来便桀桀冷笑,青白色的面孔多少有些狰狞,抓过上清魔珠深深一嗅,那邪恶的眼珠子立马爆射出精光。 “不错,不错,这还不到一个月呢,竟然抓了二十四只鬼魂,虽然凶性不算太大,但也能勉强交差了,以后的两年之内,每个月你都能唤我出来一次。这次是?” 她刚说完这话,我就远远的跳开了,墨雨的短剑,甜品的关刀直接穿透了福老太的身体。 福老太面色一僵,猛然转身,那清白色的面孔顿时狰狞无比,一声魔鬼般的吼叫从她喉咙中爆发,抬起一掌就要拍过去。 虽然不知道这老太太到底有多大能耐,但说到底也是阴差,真要是拍中了,这俩人的灵魂还不被收走? 所以我赶紧断喝一声:“福老太,我唤你出来,就是帮忙制止这八个人,不要伤害他们一丝一毫。” 富老天就跟没听见我说什么似的,那一掌依旧拍了过去,闪电般速度,分别击打在了墨雨和甜品的脑门上。 这两个女人惨叫一声倒飞二回,直接晕倒。 紧接着,福老太依法炮制,就跟一阵旋风般将洪门的另外五个也制止了。等来到小贱近前,她明显的一愣,又看了看他胳膊上的肉灵芝,那学额的眼睛里顿时闪过了一丝惊讶。 “竟然是这东西。哼哼,活该你遇上老太婆!” 说完,他双手掐了一个非常古怪的法印,冲小贱胸口一拍,小贱就跟遭受重击一半,噔噔噔不停倒退,并且肉灵芝开始大声嘶叫,很哀怨,也很恐惧,大片黑雾源源不断的冒出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紧接着,福老太手中出现了一柄黑色匕首,细一看,竟然是玉质的。别看我离得远,但我也能辨认出,这应该是专门吸纳煞气,封锁厉鬼的死玉。 福老太可不含糊,玉质匕首冲肉灵芝一划,这鬼东西竟然连根折断,一股黑血就窜起老高,从中肉灵芝中跑出一缕挣扎舞动的黑烟,就好似一只厉鬼好似。 福老太桀桀冷笑,口中低声吟诵了些什么,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足球大小的酒坛子,一拍坛子底,从中竟射出一道黄光,那挣扎舞动的黑烟遭遇黄光便惨叫一声,然后被吸纳了进去。 等盖上坛盖之后,福老太一纵身便来到身侧,说:“原来就是这点事儿。老婆子帮你弄清了,我还有事,马上回去。” 这时候,被割了肉灵芝的小贱也不折腾了,直挺挺的向后倒去。而万里云几人已经看傻眼了。 尤其是萧大瞎子,被小贱追杀的,累的跟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喘息,但是依旧仰着脑袋看着福老太,嘴巴张大的,都能塞进一个鸡蛋。 “这,这不是那个阴差吗?”冰妃惊骇道。 我简单的说:“我跟福老太之前有过盟约,她能在危机的时候帮我,咱们先别研究这个呢,先抓嘟嘟。” 可这个时候再找嘟嘟,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福老太讲:“闹了半天,那个女娃子才是最大的敌人呀,刚才她就跑了,不早说。” 嘿! 这个嘟嘟真特么狡猾,一转眼就不见了。 我就问:“福老太,我再耽误你一点时间,他们几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福老太指着水闻一七人说:“她们的问题不大,都是被冲了体,刚才我打散了她们体内的煞气,至于那个小子就严重了,是被下了降头。” 嘶~~~~! 听闻这话,在场的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降头还整出来了。无仙派的人不都是道家弟子吗? “小子对降头也了解过一些,但认不出这是什么降,怎么还凭空长出了一个肉灵芝?”我问道。 福老太冷笑:“什么肉灵芝,你真会起名字,这叫鬼王瘤,又叫肉阴花,是灵降的一种。” 降头术在东南亚比较流行,共分为药降,飞降,灵降三种。 药降是以药草,蛊虫为引,飞降就厉害了,施法者的头颅会离开身体,带着肠胃飞出去,吸食人血,共分七个等级,每一个等级都得修炼七七四十九天,非常歹毒,并且也十分凶险。至于灵降,便是利用符咒,鬼怪为引,杀人于无形。 当初嘟嘟给小贱注射的狂犬疫苗中就存在一只厉鬼,潜伏在了伤口中,等时机成熟,降头发作,便成了嘟嘟的傀儡。 福老太继续道:“按说你也会道术,怎么会被人逼到了这步田地。这小子的降头术虽然被我破了,但体内郁积了很多煞气,这种煞气非比寻常,如果不用专门的办法逼出来,这小子就会丧失理智,成为半人半鬼的怪物。” 我面色大变:“这鬼王瘤的降头术这么歹毒?” “你以为呢,降头术脱胎于苗疆的蛊术,其凶狠歹毒的程度不是你能想象的。” 我诚恳道:“那请福老太教我一个解决的办法吧。不是我学艺不精,只是我从没接触过降头术。” 福老太没办法推辞,谁家我超额完成了任务呢,便伏在我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我听的不住点头,五分钟之后,她重新化作了一团黑烟,消散在了这昏昏暗暗的老林子里。 萧大瞎子从地上爬起来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冲我嚷嚷:“怎么不早点把这老太太召唤出来,我这一身老骨头都散架了。” 嘿,还埋怨上我了。这些事情都发生在一瞬间,我这不是刚反应过来么。再说了,这阴差可是管死人的,你以为我愿意跟他们打交道?! 万里云说:“先别扯没用的呢,救人要紧。” 于是乎,我们纷纷取出水囊,淋醒了水姐七人和小贱。他们八个睁开眼,都呈现出一幅迷茫的状态。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尤其是小贱,还嚷嚷:“我说老陈呐,我就拉个屎,怎么整的浑身脑袋疼啊?!” 等人们都明白事儿了,我们才七嘴八舌的把经过讲出来,小贱一听说自己被下了降头术,蹭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珠子都快瞪圆了:“我日她姥姥,再叫我看到嘟嘟,我非得扒了她的皮,你追杀车夫,对我们下什么手?!” 这的确是个疑问,可嘟嘟早就跑了,也没地方找她问去。 不过我猛地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小贱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开始我以为是沙子,但仔细一看,我浑身的冷汗都出来了,那竟是一个个针眼大小的白色虫子,密密麻麻的在眼珠子里蠕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了白内障呢。 这应该就是降头术在他体内遗留的煞气了,果真跟普通煞气不一样,如果不及时弄出来,小贱就全毁了。 我脑海中谨记着福老太跟我讲述的方法,便直截了当的问:“万大哥,这附近有没有老坟圈子?” 万里云就是一激灵:“你问这个干嘛?” “小贱的降头术并没有完全解除,时间长了,他依旧有危险,我得找个合适的地方摆阵作法!!!” 第二百四十八章 ,六合之术 万里云一惊:“那个阴司不是治好了他么,怎么还没好。[**]再说了,摆阵作法,干嘛非得去老坟圈子?” 我看小贱眼睛里的煞气越发凶猛,就知道这事儿不能耽误了。 疾声道:“万大哥你别问这么多了,我自有道理。” 小贱不干了:“我说老陈,你可别吓唬我,我现在除了浑身没劲之外,别的到没什么。”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意思,我吃饱了撑的吓唬你。 萧大瞎子明白我的手段,就催促:“姓万的,你赶紧寻思寻思,哪儿有老坟圈子,救人要紧。” 万里云艰难的开口:“要说这地界还真没有老坟圈子,不过在西南方向有一处死人沟,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形成,反正那沟子里全是死人骨头,老渗人啦。” 我眉梢一挑:“死人沟就死人沟,我需要的只是那种阴气熏天的环境,不然摆不了阵法。” 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愣住了,都不明白我准备怎么折腾。这摆阵作法,还跑死人堆里去了。 就这样,我们暂时没去管逃跑的嘟嘟,而是直接回到了供给站,拿上了充足的物资,连歇都没歇,直奔了西南方向的死人沟。 路上急行,谁都没有言语。不过都明白失态紧急,连小贱这犊子都不敢扯淡了。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就穿插到了死人沟近前,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呢,一股腐败沉闷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等定睛一看,好么,前方是一条长五六十米,深十来米的巨大沟壑,如同一条干涸的河床。 沟子里落叶层叠,黑黢黢一片,偶尔能看到一个个惨白的骨头,不过仔细观瞧,这些并不全是人骨头,还有动物的。 萧大瞎子嘬着牙花子说:“咱当兵这么多年,老林子也算熟悉,还从没有见过这种所在,怎么人和动物都混在一起了。并且这条沟搞不好也是人为挖的。” 万里云点点头:“一般进老林子打猎,这种地方都会绕着走。不够据老人们传言,这曾经是日本鬼子害人的地方,这死人都是山下的老百姓。” 当年日本鬼子进入东三省,在老林子里也狠狠的折腾过,有报道称,大兴安岭中隐藏着无数日军要塞,以及诸多秘密据点,当日本投降后,这里很多日军都不知情,在七十年代的时候,曾经发现过不少形同野人般的日本鬼子。 这死人沟很像万人坑,要说是小日本犯下的罪行,倒也能说得通。 我心中咒骂小日本鬼子生孩子没屁眼,之后,就开始审时度势,并且开启了观气术。 可令我目瞪口呆的是,这死人沟上空,竟然没多少煞气,我就纳闷了,死这么多人,不应该如此平静啊。 福老太告诉我的办法,就是要寻找一处煞气凶猛的地方,依托格局摆阵,不然的话,根本对小贱的降头术没有作用。 我就问:“除了这里还有别的死人沟吗?” 万里云看我的脸色很古怪,无奈摇头:“老林子的纵深很大,也很危险,很多地方我都没踏足过,要不是赶巧了,连这个死人沟都找不到。如果非要找埋死人的地方,那咱们还得往回走。” 我咬了咬牙,现在的情况不乐观,先不说小贱体内的煞气什么时候爆发,就是无仙派的嘟嘟,以及邪教高手他们都够人提防的。决不能再往回走了,必须赶紧去飞虎神庙。 萧大瞎子就问:“这地界不妥?” 我点点头:“还不太够劲儿。不过事已至此,我姑且一试吧。” 我眯着眼睛,纵观全局,一寸一寸的进行寻觅,最后找到了一个煞气比较集中的地方。(.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而这个地方很奇怪,因为并不是在深沟里,而是在沟子旁边的一片灌木丛。 按理说,都是死人上头煞气浓,死人沟里的稀薄,这灌木丛却凶的很,我就寻思,灌木丛下面也可能埋着死人呢。 “走,过去看看。” 我一声令下,众人随我绕过了死人沟,来到对面的灌木丛近前。 灌木丛半人高,枯黄瘦弱,而中间位置上却出现了一块四四方方高出地面半米左右的青石,这青石模样很怪,乍一看挺方正,可细打量,却是梯形的,并且裸露在空气中的石面,有轻微的凹陷,特别粗糙,估计是此地闷热的空气,将石头腐蚀了。 “小贱,你盘膝坐在石头上,我立马帮你作法。” 小贱变毛变色的说:“我说老陈,你到底打算怎么折腾我啊?我可知道你作法的厉害,一会儿下手可轻点儿。” 我一脚踹了他个跟头,都特么什么时候了,能不能别扯淡。 等小贱有气无力的坐在了青石上,我开始从登山包里掏东西,一共八块死玉,以小贱为中心,按照六合之术摆列开来。用死于吸纳灌木丛四周的煞气,然后全部灌注到小贱体内,以死亡之煞,攻击他体内的降头之煞,也叫以毒攻毒。 这是福老太交给我的办法,至于六合之术,老陈在这里稍微讲解一下。 六合分内三合,外三合。与十二天干息息相关。打个比方,自古至今,办喜事儿都会挑选良辰吉日,什么叫良辰吉日呢? 就是根据空中的星宿变迁,从而衍生出的吉凶祸福。天干有,甲,乙,丙。地支有,子,丑,寅。天干地支配合年月日出现的六个字,便是六合(甲子年,乙丑月,丙寅日) 而六合指的是,天上地下,东南西北,泛指天地和宇宙。 我以六合之术,接纳天地间的阴煞之气,便是最有效的开端。 这时候,我招呼冰妃,水闻一,清扬,红豆,墨雨,木木,总共六个女子,分别坐在六合方位的死玉上。 等她们做好之后,我拿出了五色纸钱,符纸,蘸了鸡血的毛笔,还有一个铜质铃铛。 “天圆地方,六令九章,唔令下笔,万鬼伏藏!” 呜~~~~ 死人沟周遭的阴风吹袭,树叶子哗哗反乱舞,腾空旋转,几乎形成了风暴。那凶猛的杀气开始围拢而来,好似一个超级漩涡。 我面色一变,知道最关键的时候来了,不由分说,开始摇动铜铃,泼洒五色纸钱,提起毛笔,继续吟诵:“一笔天下动,二笔煞气飞鸿,三笔邪祟跌宕,驱逐千里之外!” 唰唰唰! 笔走龙蛇,鸡血便越于符纸之上,仅片刻,共六道灵符就书写好了,我叫冰妃六女将符箓含至口中,另外用笔锋触于小贱额头,画了一道镇魂咒。 当我笔锋一落,四面八方的煞气开始疯狂灌输进了六女的体内,由于口中灵符的关系,这些煞气对她们并不损害。最终,煞气进入六块死玉,六合阵势当即爆发出赫赫威能。 就看小贱浑身一震,痛苦的嘶吼起来,他的皮肤下,好似有老鼠在乱窜,鼓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包。那双眼睛中,阵眼大小的白色小点也疯狂蠕动起来。 凶猛的煞气已经钻进了他的身体,正在跟降头术进行对抗,小贱颤抖的越发厉害,那种痛苦即便没发生在我身上,我也能感同身受。 但是我不能心软,如果叫降头之煞在体内堆积,他这条性命就毁了。 大约三分钟之后,小贱毛发倒竖,眼角都快瞪裂了,在观气术的作用下,他现在已经被无数煞气所包裹,即便是普通人,也能用肉眼看到他体表那层密集的黑色气团。 又过了片刻,就听六合方位轰隆一震,六女闷哼一声,纷纷摔倒在地,坐下的死玉尽数化作了齑粉了。 再看小贱,哇呀一口黑血就喷涌出来,幸亏我躲得快,不然都得喷我身上。 只见那黑血中,蠕动着很多白色点点,就跟蛆虫的幼虫一般。我赶紧把鸡血倒在了上面,竟然噗嗤一声,冒出了腥臭无比的青烟。 小贱吐血后,脸色先是煞白,紧接着便恢复了正常。 他抹了抹嘴角的血沫子,龇牙咧嘴的对我说:“你特么想整死我怎么滴,刚才五脏六腑都要爆炸似的。” 我一看他的双眼,黑白分明,哪还有半分异样。我心里顿时高兴了,大笑:“要不是老陈我道术高超,你还能这么得瑟?” 此时,看热闹的几个人也回过了神,赶紧把冰妃六个女人从灌木丛中扶起来,她们并没有受到损害,但以自身接纳煞气,对精神多少有些负荷,现在一个个昏昏欲睡,都睁不开眼睛了。 我看大事已成,立马说:“赶紧找个地方生火,叫他们七人休息一下。这里太脏,不是久留之地。” 万里云点点头:“那咱们原路返回,去供给站,反正现在方向也偏了,要是一直走下去,咱们就兜了大圈子了。” 看来只能是这样了,休息好还得继续赶路呢,所以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就这样,我们一行十二人抬腿就要走。 但就在这个当口,就听身后的丛林当中,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喊喝:“都给我站住,一个别想跑!” 第二百四十九章 ,有粽子 这声音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心说这又特么是谁?听口气是想留住我们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但是等扭过头一看,身后方的树丛间一个人影都没有,切记,这时候可是大半夜,一个人都没有的树丛中,传出了人言。 萧大瞎子胆量小,当时就哆嗦了:“这死人沟不干净啊,兴许是闹鬼了。咱们别渗着,赶紧撤吧。” 我嘬着牙花子,愣在当场,目力所及之处,并没有漂浮的煞气,按说不应该有脏东西。可那句话又是谁说出来的呢?! “你们在这儿等会儿,我过去看看。” 万里云一把拉住我的胳膊,面色有些紧张:“这地方向来邪乎啊,咱没必要较真,还是听萧掌柜的,走为上策。” 我叹了一口气,心说好吧。爱谁谁,是人是鬼也不关我屁事。 可就在这个当口,我发现在临近的一颗大树后面,竟然冒出了一个小孩儿的脑袋。 这个脑袋一闪而逝,我赶紧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不过下一秒,树后面就传来了小孩子嬉笑的声音。 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这特么深山老林哪来的孩子。难道真是出鬼了?! “不行,我非得看个究竟。” 先是苍老的话语,而后又是小孩子的嬉笑,弄的我心里跟猫爪子挠一样,必须要弄清楚才行。 我一走,其余人也跟了上来,大家人多,也能壮胆气。 然而等绕到大树身后,就发现除了厚厚一层烂树叶,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我和万里云对视一眼,感觉喉咙干干的,想使劲咽吐沫。萧大瞎子最怕厉鬼,恳求的说:“别整这没用的了,赶紧撤吧。” 我没搭理他,因为此事很蹊跷,我随意的踢了踢脚下的烂树叶,这可不要紧,一颗碗口大小的骷髅头竟然滚了出来。 把我们都吓了一跳,细打量,这骷髅头应该是个孩子的。 我紧蹙着眉头,暗自思量,难不成,这就是那小孩子的尸首? 他尸首暴露,怨气太大,从而化作了厉鬼。 咱们之前就说过,小孩子的冤魂最难化解,如果因为什么事儿,被这种东西盯上了,那以后的日子也就别过了。跟它根本折腾不清。 所以我赶紧拿过工兵铲,挖开了这层烂树叶,发现下方果真有一具掩盖在土壤中的小孩子尸骸。 众人一看这个,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尸骨不在死人沟,怎么在这儿? 其实也没必要考虑这个问题了,还是赶紧掩埋为好,超度了亡魂,我才好继续上路。 可是还没等我下铲子呢,就感觉头顶上有人喘气儿,一抬头,赫然发现有个分不出性别的小孩子,倒挂在树干上,用一张惨绿惨绿的小脸看着我,那双眼睛很大,可是在往外汩汩冒血,就跟两个喷泉一样。 我甚至都闻到了那股子血腥味儿。 萧大瞎子妈呀一声就坐地上了,其余人也惊叫连连的倒退。即便是我,也差点儿吓破了胆子。 “是个小鬼。”小贱咋咋呼呼的叫唤。 水闻一七个女人或许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害怕的东西,简直花容失色,遍体生寒,完全没有武林高手的劲头了。 在惊吓过后,这绿脸的小孩子嘴角上翘,又开始嘻嘻笑了起来。貌似看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 我心里的怒火就顶上了脑门子,我好心好意的为你超度,你却反过来吓唬我们。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娃娃,你这是逼我出手啊。 就在我抽出犁天匕首的时候,打大树的一侧又传来那个苍老的声音,还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都特么找死!” 这回声音可离的近,并且几束手电光就照射了过来,光线刺的眼睛生疼,我们赶紧用手挡脸,心里讲话,原来说话的果真是人,刚才他们没开手电。 就这么会儿功夫,大树上的绿脸孩子就消失不见了。 “奶奶的,叫他跑了。”没制服了这个小鬼,我心里就更生气了,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看看这些人想要干嘛,怎么一见面就要死要活的。 我们十二个人严阵以待,飞快的向后倒退,把家伙事都掏出来了。并且强光手电同样照射了过去。发现对方就四个人。 但是等我看清这四个人的容貌后,我的瞳孔骤然缩紧:“竟然是你们?” 说出来大家可能都不信,这四个人跟我可是老熟人了,正是当初在我们村盗墓的四个盗墓贼。 狼爷,鞋拔子,斗鸡眼,瘦子。 他们四个不跟随那神秘掌柜的脚步,怎么又跑大兴安岭来了。难道说这里也有古墓?! 我认出对方的同时,对方也把我看了个清清楚楚,狼爷下巴上的山羊胡都在颤抖,同样惊骇道:“怎么是你?” 原来他们也不知道我在这里。 我就奇怪了,自从那掌柜的得知我和老烟鬼都是吞舟真人门下,他们就果断离开了。貌似对我师爷很敬畏,一连好几年都没有消息,今天突然蹦出来,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狼爷比前些年更老了,但瘦弱的身子骨透着硬朗,尤其是那双眼睛,大晚上闪烁着贼光,一看就是缺德事儿干多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狼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的众人。 我就笑了:“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刚才还没照面的时候,就扬言对我们不客气,又想跟小爷我打一场?” 小贱他们迷迷瞪瞪,就问这四个家伙是谁。 我跟狼爷之间的瓜葛很复杂,所以我只说了一句,他们四个都是职业盗墓贼,损阴德,丧良心,不得好死。 我这话一说出来,狼爷就怒了,大骂:“当年在你家要不是因为掌柜的,肯定把你们师徒俩撕成碎片,现在你师傅不在这里,你还敢嚣张?!” 我擦,你那意思,我是跟着老烟鬼狐假虎威是吧,当初你们的黑白双煞阵是谁破的? 气氛一紧张,万里云果断的拉满了弓弦,森冷的箭矢瞄准了狼爷。 我心里还得意,现在老陈我可是兵强马壮,就凭你们四个的三脚猫功夫,还敢逞能? 但下一秒,我就知道我错了,因为黑暗中,就听一阵咔嚓,咔嚓给枪支开保险的声音,一支手.枪,三支短管猎枪就端了起来,四个黑洞洞的枪口,直对着我们,火药味儿可就浓了。 我们都齐齐向后倒退了一步,万里云震惊的看了看我,那满月般的弓箭不免缩了回去。 狼爷带着三个手下,冷笑着向前走,几巴掌就拍掉了我们手中的强光手电还有武器。就连我的犁天匕首都被夺走了。这东西是老烟鬼给我的,说什么也不能便宜了别人,但现在被枪顶着,我是无可奈何呀。 “刚才之所以喊你们,是怕扰乱了这里的格局,就特么是因为着急,一下掉坑里了。”狼爷脸色很差,并且细打量,浑身都是树叶和泥土。 我说怎么树丛里没人呢,感情这帮犊子喊了一嗓子,就给掉沟里了。但是他说格局是什么意思,这可是死人沟,可不是阴阳宅。 为了解开我疑惑,我还扭头冲死人沟看了一眼。 “说,你们到底干嘛来了,为什么要来这里,在这里又做了什么?”狼爷恶狠狠的等着我,手.枪抵住了我的左脸,硬生生把我的视线给转移了过来,那意思,你特么看什么看,赶紧说实话,若是整虚的,就给你来个对穿。 我被枪管杵的一晃,眼角眉梢可就见了杀气了,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还是用枪威胁我。 “狼爷,我们来大兴安岭做什么,恐怕跟你没关系吧。至于这死人沟,呵呵,我们只是路过而已。”我紧紧的盯着狼爷的眼睛,在找最佳的时机,老子会点穴,只要点中了,绝对把你们玩死。 但我这句没营养的话,直接叫狼爷暴跳如雷:“再不说实话,我真崩死你。” 我看到他的食指勾动了扳机,只要再使劲,这颗铁花生就会直接撕裂我的脸皮。说实话,我心里打起了鼓,要是说了实话,恐怕节外生枝,要是不说实话,搞不好真得吃亏。 就在我进退两难的时候,那个绿脸的的小孩子又出现了,就趴在头顶上方的树杈上,两个大眼睛就跟用棍子戳烂了一样,哗哗流血。 这鲜血,滴在了狼爷的后背上,黑灯瞎火的,如果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这时候,小贱他们也看到那小鬼了,一个个冷汗都淌了出来。现在被人用枪逼着,要是再来个鬼上身,神啊,那特么就别活了。 “狼爷,咱们现在什么都别说呢,先解决了那个玩意儿吧。”我慢慢的深处一只手指向了前方的高处。 狼爷根本不为所动,冷冷一笑:“小娃子,你这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啊,都是山上的狐狸,你可别跟我扯什么聊斋。想骗我,你还得跟你师娘多学两年。” 他看似镇定,可身后的斗鸡眼三人,都下意识的仰头看了看。 这一看可不要紧,三个人妈呀一声,吓的连连倒退。 就听斗鸡眼操着一口京腔大吼:“我的姥姥,有粽子!!!” 第二百五十章 ,迷路 这么一句话可把狼爷吓坏了,一仰头,正好跟绿脸的小鬼对上眼,吓得他叫唤了一声,‘嘭’的一枪就打出去了。mianhuatang.info(本书百度搜索黑yan谷; 我有必要解释一下,这一枪并不是对着小鬼打的,因为这时候他没那个时间,而是因为惊吓过度,失手走火的。 好在惊吓的同时,他的枪口离开了我的左脸,直接打上了天,不然的话,我这半个脑袋都开了花。 不过饶是如此,也把我炸了一个跟头,那枪声在耳边炸响的,我都快聋了。 “原来,有粽子,快拿糯米和黑驴蹄子。”狼爷经过短暂的惊慌,一下飞越出数米。 斗鸡眼,鞋拔子,瘦子,三个属下纷纷三开,抢了我们的兵器,散落了一地,可这时候谁还有功夫管这个,纷纷从斜跨的百宝囊中,抓出了一把白花花的糯米,天女散花般就冲头顶的小鬼丢了过去。 在老辈子来说,糯米可以削减尸气,同样能重创僵尸,是盗墓贼必备的利器。但是这帮蠢贼,殊不知这是成了气候的厉鬼,你弄糯米干啥,给人家做蛋炒饭吗?! 哗啦啦! 糯米统统砸在了小鬼身上,但是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这小鬼嘴角一翘,又开始嘻嘻的笑,但是这笑声竟无比的诡异,简直是笑里藏刀啊。 貌似再说,别说大米了,就是给来块红烧肉都不可能对我有任何的伤害。 这一笑可不要紧,旁边就是死人沟,从里面骤然传来了一声声凄厉的风压,卷着无数烂叶子腾空而起,原本被掩盖的尸骨,全都重见了天日,一团团磷火就跟精灵般跳动,大半夜的能把人吓死。 “赶快解决了它,我们还有要紧事要做。”狼爷大吼一声。 结合狼爷之前对我说的话,我就琢磨,他们来死人沟肯定有猫腻,但是这破地方能有什么格局呢?! 可斗鸡眼三人没敢犹豫,纷纷从百宝囊里,又掏出了一快杏黄色的符布,上面用朱砂撰写着打鬼的符咒,这符咒我没看明白,不过看着挺有威力。 就见三人抡起符布就丢上了树杈,将小鬼一层一层的盖住,同一时间,上面的朱砂竟迸发出了血红色的光芒。 这光芒一闪而逝,但强大的符力就击打在了小鬼身上。 小鬼凄凄惨惨的叫唤了一声,竟化作了丝丝缕缕的青烟,三块符布也挂在树枝上了。 看到这里,我的瞳孔就是一缩,心说这帮子盗墓贼真有些手段,三下两下,就把一只厉鬼给拿下来,事情做的干净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 看来,狼爷这个掌眼先生是有些实力。不过解决完了这个小鬼,他们就该对我们下手了。 “别愣着,赶紧走。” 我招呼大伙儿逃命,也就是刚有所动作,狼爷冷笑着就抬起了枪管:“谁敢动我就打死谁!” 这特么还走不了了,难道今天晚上非得拼个你死我活吗? 就在情急之下,我一抬头,看到了一个东西,当然并不是那个小鬼,而是在更高的树杈上吊着一个篮球大小的蜂巢。 我可是听万里云说过,老林子里的毒蜂子最厉害,三下两下就能蜇死人。如今狼爷他们想对我不利,我只能以牙还牙了。 “水姐,给我打树杈上面的蜂巢。” 我猛地大吼了一声,众人都往树杈上看,连狼爷的脑子都短路了。 就听‘嗖嗖’两声,两只金钱镖就射了上去,正好打断了蜂巢和树枝的连接点,偌大的蜂巢‘咚’的一声就落在了狼爷四人当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下可麻烦了,蜂巢落地之后,从中跑出了一大片黑色的小点,那都是毒蜂子,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片黑云,嗡嗡声不绝于耳,奔着狼爷四人可就蔓延开来。 “不好,快跑~~~~!”狼爷歇斯底里的大吼起来。 而这时,我们十二人,从地上纷纷捡起了被抢走的兵器,而后头也不回的就跑哇。 “被毒蜂子咬一口,能起馒头大的包,这四个盗墓贼要倒霉啊。”万里云一边跑一边说。看着非常解气。 萧大瞎子呼哧带喘的嚷嚷:“就别说这个了,毒蜂子不认人,跑的慢了,咱们也得遭殃!” 我们可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老林子里跑开了,可这里哪有路啊,磕磕绊绊竟栽跟头,而后面不时的传来了狼爷四人的惨叫声,听动静,也在我们屁股后面追呢。 嘭嘭嘭! 身后枪响了,吓得我们一缩脖子,跑的更快了。 反正这么说吧,谁都不知道跑了多久,也辨不清方位了,因为周围都是一模一样的老林子,甚至连树木的粗细都一样。 我看跑的差不多了,再跑下去,肺叶子都碎了。 我叫大家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同时问万里云这是哪里。但万里云却煞白着一张脸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来过这里!” 我心里咯噔一声,怎么连经验丰富的猎人都转向了? “老林子里本来就容易迷路,晚上就更别说了。还有,咱们来死人沟之后,是饶了个大弯,走到了死人沟的另一侧,发现了青石,然后才给小贱逼的降头之煞,刚才太着急,根本没绕回来,一头扎到了现在。” 我面色大变:“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咱们离供给站越来越远,离通向飞虎神庙的正确路线越来越远。” 说着他掏出了一块年代久远的指北针。可是里面的小针却疯了一样打转转,根本指不出东南西北。 “遭了,这一片应该有什么带磁力的东西,指北针失灵了。” 听到这话,我都顾不得喘气儿了,拿过指北针开始鼓捣,但是不论怎么弄,里面的小针都没有指出明确的方位。 萧大瞎子杵着磕膝盖就喘:“来一趟大兴安岭把命都快搭上了,我看呐,先别管方向,就在这里休息休息,等明天天一亮,顺着太阳就能找到路。” 说完,他再也支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树墩子上。 万里云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分说就把萧大瞎子给拽了起来。 “姓万的,你干嘛?!”萧大瞎子吓了一跳。 万里云脸色阴沉的说:“老林子里有规矩,树墩子不能做。这是给五山老爷上供的供桌。人要是做了,就是大不敬,那咱们就下不了山啦。” 我一愣,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禁忌,看来老林子里的学问太多了。 萧大瞎子顿时急了:“我说姓万的,都特马什么时候了,你还扯这些规矩,这满地都是腐烂的叶子,我不坐树墩坐那儿?” 万里云很严肃的说:“既然跟我上山,那就得听我的。我说不能坐就不能坐。现在情况是危机了一些,但也得保持冷静。一会儿吃点东西,都上树,拿绳子拉上安全索,这气候,树上也干净,没蜘蛛和蛇。” 好吧,现在的确没时间去锯木头了,将就着休息半宿吧。 萧大瞎子冷哼:“都快累成狗了,还特么爬树。” 可就在这个时候,打黑暗中出现了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走几步就得摔个大跟头,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手电,使劲的往前奔。 我们细一看,这不是狼爷么,好家伙,他竟然没被蜇死。不过脸上,脑袋上都出现了大包,即便不死,恐怕也不好受。至于斗鸡眼,鞋拔子,瘦子三人就没有出现了,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狼爷来到这里,一下就看到了我们,饶是疼的浑身都哆嗦,依旧端起了枪,把我们吓的赶紧找大树藏身。 谁知道狼爷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救…救救我!” 噗通~ 他直挺挺的向前摔倒了,等我们过去一看,这后背的衣服都被毒蜂子咬烂了,后背都是大包。看得人头皮发麻。 万里云一个劲儿的摇头:“恐怕是活不成了。” 我蹲下一探狼爷的鼻息,发现气息微弱,情况很不乐观。但是这帮子人突然出现,肯定隐藏着什么事情,我必须在他死之前搞清楚。 我倒不是怕这几个蠢贼,而是怕他们身后的掌柜的。 前文提到过,这掌柜的一身夜行衣,脸上也蒙着黑布,一纵身直接能上房,一身的功夫深不可测,老烟鬼都不是对手。并且他敬畏我的师爷,搞不好也是老一辈的道门高手。 盗墓贼之所以来这里,肯定跟掌柜的有些关系。并且他们是盗墓集团,盗墓贼不止四人,要是搞大动作,我也得提前知晓啊。 因为这次来飞虎神庙,本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多一个敌人那就多一分凶险。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救救他吧,我还想问他一些事情。”我对万里云讲。对付毒蜂子的毒,恐怕没有比他更内行的了。 万里云无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盛烟丝的铁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大片黑色的膏状物,臭气熏天,叫人作呕。 “这药是我给咱们准备的,就怕碰到毒蜂子,本来就很少,这次只能都给这个盗墓贼使上了,并且我不能保证药到病除。” 说完他就把狼爷的衣服扒了,仔细的帮他涂药,说来也真神奇,馒头大小的毒包,被这药膏一抹,瞬间就消肿一半。 冰妃看有奇效,准备加一把火。顺手取出了银针,飞快的在各个毒包上下针,这也是在祛毒,不过并没有药膏那么迅速。 双管齐下,没半个小时,狼爷浑身的毒包就消退了,一捧泉水撒过去,狼爷悠然转醒,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看着无比凄惨。 “你个***,快说,来这里干嘛。” 没等我问呢,小贱这货就嚷上了。 狼爷的眼睛由混沌转为清澈,看到我们,也就明白了自身处境,不过他的脸上是有喜色的,他能感觉到,浑身的毒包已经消退了,他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但是他刚要张嘴回答问题,眼神猛地凝固起来,艰难的抬起胳膊,指向了我们身后的丛林。 “那里……那里……” 我们也不怕他耍诈,全都扭身看去,但这一看可不要紧,真真吓的我们三魂满天飞,七魄就地滚!!! 第二百五十一章 ,情景再现 我们之所以会这么害怕,是因为看到了一些不应该在老林子出现的东西。[**] 只见丛林深处,竟然出现了八个脸盆大小的白纸灯笼,惨白的灯光照亮了一方天地,细打量,这八个灯笼其实是挂在一个高大的纸扎牌楼上。 纸扎牌楼可能很多人不熟悉,现在这玩意儿的确少见了,但是在九几年还是很流行的,尤其在这港台地区,不管出殡发丧,还是庆祝佳节,大街小巷都会有纸扎牌楼,并且还有舞龙舞狮的队伍。 咱们闲话少叙,言归正传,先说一说这个纸扎牌楼是什么样子。 怎么说呢,牌楼就跟古代皇廷的建筑差不多,四个立柱支撑,共三个门户,立柱上用大红纸贴着两副挽联,在牌楼上纸扎琉璃瓦,红绿相间,当中门楼刻画着双龙戏珠,好不艳丽。并且还有一个横批,貌似是‘万古流芳’! 当看到这里,我一颗心都缩紧了,浑身的冷汗是哗哗往下淌。您想想啊,深山老林,人迹皆无,这特么哪儿来的纸扎牌楼,并且这个牌楼一看就是发丧死人的。 可就在这时,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那三个门户当中,突然喷出了一团白色烟气,在烟雾混沌中显出了三个人影,这三个人浑身都黑漆漆,看不出是否穿了衣服,但是一张脸都烂透了,长满了黄色的水泡,眨眼间,一个水泡破裂,黄汁喷洒,从里面钻出一只紫巍巍的大虫子。 我们众人齐齐倒退了一步,感觉头发根都是麻的。 可是这还没有结束,这三个面孔腐烂的人影,开始向前走,嘴巴一咧,脸上的水泡受到挤压,纷纷爆裂,紫色的大虫子艰难的从皮肉里钻了出来,然后掉在了地上。 嘿嘿嘿嘿嘿~~~~ 他们咧开嘴巴就开始笑,笑的人几乎窒息。同一时间,就听锁链哗啦哗啦的响,原来他们三人身后各有一段黑色锁链,一头拴在腰上,一头延伸进了纸扎牌楼当中,貌似正在往外拉扯什么东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我说,没什么好看的,赶紧撤,又特马闹鬼了!”萧大瞎子都快哭了,现在也不嚷嚷累了,恨不得拔腿就跑。 不怪他这么害怕,其实连我自己也快顶不住了,这特么又在搞什么飞机,这三个家伙都烂成这样了,绝不可能是人,既然不是人,那只能是鬼。 不过我不明白的是,怎么哪儿哪儿都有鬼,先前是一个绿脸的小孩子,紧接着又是纸扎牌楼。 就在这时,冰妃疾声道:“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 只见三个‘烂人’用铁链子,各拉出一个大铁车,不论是车板子还是车轱辘,都是生铁打造的,看着无比沉重,而铁车上竟然放着一口黑漆漆的大缸。 三个大缸都半人高,缩口肚大,里面摇曳着水花,并且从里面不断冒热气,水面咕嘟咕嘟的开着。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这三个死鬼拉出了三个铁车,车上还放着水缸,水缸里的水还是开着的,干嘛,给我们洗澡吗?! 我刚寻思到这里,这三口大水缸里面,竟水花飞溅,扑棱扑棱,从面飞出了大片的蝙蝠。没错,绝对是蝙蝠,这些喜欢黑暗,并且能通过超声波辨别方向的家伙,二话没说直奔我们扑来。 我就纳闷了,水都烫成这样了,蝙蝠还能活着? 但事实就这样发生了,成群结队的蝙蝠眨眼间就冲到了我们近前,而此时我才清晰的发现,这些蝙蝠跟寻常的不太一样,因为它们的个头很大,就跟肥壮的大老鼠一样,并且口器是四半的,如同花瓣般漫卷开来,里面都是细密的倒齿。 嗖嗖嗖! 蝙蝠袭击,我们惊叫着蹲下,或者趴下,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醒风从头顶冲了过去,等一扭头,蝙蝠冲入了后方黑暗中,扑棱着翅膀不见了踪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可旁边的小贱就悄悄的用手捅我,脸色煞白煞白的:“我说老陈,你看这地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啊。” 我一蹙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看地面,这特么满世界都是烂树叶,哪儿地面?! 但是下一秒我就发觉不对了,因为我的身下都是黄土,就着手电光四下一看,这黄土蔓延的很广泛,貌似是一条土路。 等再一看,我的亲娘,四面八方的老林子全都不见了,这里竟然成了一个四通八达的旷野。 这旷野黄土漫卷,砂砾成堆,极远处是绵延的群山,空中星斗璀璨,黑云遮月。 加上狼爷,我们一共十三人趴在旷野的一条土路上,迎面走来了三个满脸水泡的大汉,正在拖拽铁车,铁车上蹲着沸水蒸腾的大缸。 最主要的是,除了我们双方,在土路的两侧还出现了很多人,他们都穿着古代的衣服,破旧不堪,脸上也有很多尘土,貌似是一些平头老百姓。 我们都吓的说不出话来了,心说这特么是穿越时空了吧,怎么被蝙蝠晃了一下,这天地间就变了样子呢。 萧大瞎子颤颤巍巍的说:“我的亲娘,那大缸里有人!” 我们一抬头,就发现正冒泡的开水里,缓缓的升出了一个人头,这个人头被开水煮的稀烂,皮肉和骨头都脱离了,五官七窍挪移到了别处,舌头竟然从眼眶子里吐了出来,一看那颜色,都…都特么煮熟了。 小贱和萧大瞎子看到这一幕,差点儿把苦胆都吐出来。反观水闻一七个女人,只是紧紧锁着眉头,比任何人都镇定,后来我一想就明白了,这些都是刑堂的弟子,换句话说都是侩子手,不定多狠呢,再恶心的画面她们都见过。 但是我可忍受不住了,这特么都什么跟什么呀。 立马断喝一声:“别趴着了,都起来。跟着老陈战胜这帮邪魔外道!” 俗话说,衣服是拦路虎,话是糁人毛,一句话足以壮足了胆气,人们都是麻利的站了起来,就是捡回一条命的狼爷都咬着牙挣扎呢。 前方三个死鬼越来越近,别看费这么大力气,脸上依旧是诡异的笑着,并且还直勾勾的盯着我们。 而土路两侧的老百姓本来木讷着脸色,可在这时竟然义愤填膺起来,浑身都是怒气。就跟有人把他们的孩子给扔到井里一样。 那种发自内心的愤慨是无法模仿的。 “老陈,还记得在吕大娘家大枣儿抓狐狸么,我看这八成也特么是幻境,咱们可是在大兴安岭里,不是这荒草满地的旷野。” 我低声道:“还用你说,我早看出来了。但不明白这个幻境到底是什么意思。” “都是假的玩意儿,你还管什么意思干嘛,听我的,干吧!”小贱急了。 可没等我说话呢,就见土路两侧的老百姓发了疯一样冲到了铁车近前,将其围拢的风雨不透,全都上车,往大缸里下手。 我看到一只手,把那条煮熟的人舌头拽了下来,疯狂的塞进了嘴里,一股股油脂顺着嘴角就淌。有人撕掉了嘴唇,塞嘴里狠嚼。 由于水温太烫,人们就从怀里抽出了钩子,勾住上一截胳膊,三两个人就开始抢夺着撕咬。 不多时,这么老些百姓全都乱作了一团,有一个人还抱着脑袋肯腮帮子……. 呕~~~ 这回不光是小贱和萧大瞎子,就连水闻一七女包括我跟万里云,冰妃,都吐了。 我心想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大缸里为什么要煮活人,这些老百姓为什么要吃人肉?! 这时候狼爷废了半天劲,终于从地面上爬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这这这……” 我扭头看他,那意思你穷嚷嚷什么。 谁知狼爷却说:“这难道是早已废除的汤蠖(tānghuo)之刑?!” 我们所有人都抑制着呕吐,不解的看着他。 狼爷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看样子也快扛不住了,断断续续的说:“在春秋战国的时期,鲁国就有这种刑罚,通敌叛国之人,将会被铜鼎或者铁缸烹煮而死,并且游行示众,途中会被百姓分食!” 可不知为什么,他说完这句话,脸上除了恐惧,还生出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喜悦,就跟发现了什么珍奇异宝差不多。 我们听完无不毛骨悚然,这阶级社会简直不拿人当人啊。不过这也跟历史现状有关系,春秋战国的阶段,混乱的一塌糊涂,真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城头变幻大王旗,今天你死,明天我亡。老百姓颠沛流离,艰辛苦难,若是碰到投递叛国的,简直就是把灾祸惹到了天上去。 “看时候一城一池都属于战略要地,如果有人投递叛国,那就无异于葬送了一城之百姓,被烹煮后,自然会被分食掉,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气。”狼爷是盗墓贼,对各朝各代的历史都了如指掌,以至于说道后来,他脸上的表情就十分精彩了。有惊骇,有错愕,还有莫名激动。 我们总算是明白了一些东西,但是依旧叫我费解的是,眼前的一切既然是假的,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可是大兴安岭,就算出现幻境也得有个逻辑性吧。 除非这附近葬着春秋战国时期的人,这是鬼魂扰乱了磁场,将当时的情景再现了一下。 想到这里,我的脑海中猛地划过了一道闪电。 我看向了狼爷,急声道:“你们四个***是来盗墓的,这里有一座春秋战国时期的大墓!” 第二百五十二章 ,阵眼 难怪狼爷一脸喜悦,原来他自从看到了这些幻境里的画面,就推断出了这里有墓葬。他们四个之所以来这里,应该就是为了这个墓。行话是倒斗! 难怪先前一见面,就嚷嚷着,怕我们破坏了格局,我还寻思呢,一个死人沟有特么狗屁格局,现在一看才明白,感情死人沟的周边有墓。 不过有一点我想不通,就算有墓,也不应该闹这么一出吧,普天之下的墓葬多了去了,要是成天闹鬼,还叫不叫人活了? 现在的狼爷,是身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也不装大尾巴鹰了,很诚恳的说:“你说的不错,我们四个之所以来这里就是为了倒斗。这个春秋大墓很讲究,建造在了‘龙爪’之上,还设立了地脉气眼,那气眼就是死人沟,如果被损毁了格局,墓葬在很大程度上就会出现变故,这对于倒斗来说会非常困难。” 其余人非常惊讶,没想到眼前的一幕幕都是因为一座大墓闹的。 小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你们这帮抛坟掘墓的东西,说话还一套一套啊。你要是真什么都明白,就赶紧破了眼前的幻境,不然老胡卖卖力气,直接把你丢大缸里煮个烂熟。” 狼爷浑身的毒包都消退了,但现在依旧没缓过劲儿,被小贱一吓唬,差点儿栽个跟头。他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跟我们卖乖:“依我看,这东西就是纸老虎,看着邪乎,其实没什么可怕的。陈西凉你懂阴阳风水,这事儿应该难不住你的。” 这句话不说还不要紧,一说之下,前方分食人肉的百姓,忽然停止了咀嚼,而是齐齐看向了我们。 拉车的三个‘烂人’还在诡异的笑,身子一动,身后的铁锁链又崩成了直线,铁车吱纽吱纽的开始向前滚动。 我们全都愣住了,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干什么,但是看着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一步步逼近,我心中十分的不安,甚至我都想带着大家转身逃命。(.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可紧接着,我就暗骂自己没用,就这么点小事而已,还至于吓破了胆子?随即我牙关一咬,从怀里就掏出了七颗桃木橛子,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钉在了地上,在这些桃木橛子两侧,我搓土为炉,插草为香,掏出毛笔就在自己掌心画了一道灵符。 我猛然大吼:“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单掌直奔地面拍去,掌心的灵符接触土壤后竟然‘轰’的一声,大地颤了三颤,七颗桃木橛子对应上方星斗,汇聚出无上威能,一股道家的天罡正气就凝聚了出来。 这本是一座天罡北斗阵法,只是被我压缩了,因为条件实在有限,只能以桃木橛子代替,不过饶是如此,冥冥中生出的天罡正气就化作了一股股刀锋般的飓风,好似风火转轮般打着旋儿就奔前方而去。 仅仅一个照面,就将三个拉车的‘烂人’撕扯成了碎片,铁车,大缸全部倾倒,四周百姓更是随风飘上了天空,身子拧成了麻花,死无葬身之地。 而所处的这个画面,都开始分崩离析,就如同当初我在守灵时所遭遇的情景,这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如画布般揉捏,又如玻璃般破碎。 等再眨眼的时候,一马平川的旷野不见了,铁车大缸,烹煮活人也不见了,四周又是漆黑昏暗的老林子,树木虬龙纠结,华冠遮天蔽日,藤蔓盘旋扶摇,到处都是蛮荒,原始的情景。 我们十三人都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浊气,发现丛林深处的纸扎牌坊也不踪迹全无,要不是亲眼经历了这么多,就跟做梦没什么区别。 狼爷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身子麻利的向前奔去,我们起初以为他要跑,呼啦一下就追了过去。狼爷还解释,我不跑,只是看看前面的情况。 我们这才放心,但是这老家伙太狡猾,要不是我没有杀人的习惯,现在真得结果了他的性命。 可是等我们来到丛林深处之后,也就是那个纸扎牌楼的位置,竟惊骇的发现,这里有片方圆百米的灌木丛,等用手电进行照射之后,就发现在灌木丛之中埋着很多粗瓷坛子,坛子口落满了烂树叶,可能年代久远,塞布已经腐朽了,拨开烂树叶之后,就发现里面灰白一片,狼爷高腰的登山靴里面,拔出了一把匕首,插进坛子再舀出来,刃子上就是一层粗粝的白粉。 他说:“这是骨灰。”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百米范围内都是骨灰坛,这是死了多少人? 萧大瞎子就不解了:“我说倒斗的狼爷,你不是说这里有春秋战国时期的大墓么,我萧老八就没听说过墓葬上面还有骨灰坛的。这分明是一处乱军冢!” 何为乱军冢?! 乱军冢便是安葬战死的军人的。由于外出打仗,死后无法运回家乡,便就地火化,把骨灰装进坛子。别看这么多坛子,恐怕这骨灰都混在一起了,只是分批装进去了而已。 当时我就寻思,这大兴安岭什么时候成了战场了,这地界别说打仗了,冰天雪地的就是撒泡尿也得把小.鸡.鸡冻掉了。 所以,这些骨灰坛就显得非常神秘了。 岂料狼爷却说:“根据这些粗瓷坛子来看,其工艺和手法,像康熙年间的物件,所以说,这些骨灰可不是春秋战国时期的,而是清朝死了人,然后埋在了这里。不知道你们清不清楚,这大兴安岭一直被朝廷视为龙脉,总被清军驻守,在这里死的人可就多了,搞一个乱军冢也说得通。” 我面色一变:“如果这些骨灰坛是康熙年间的,那刚才汤蠖之刑是怎么回事?那可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事儿。” 我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是这些骨灰坛里的冤魂作祟,那么绝不可能出现春秋战国时期的汤蠖之刑,但既然出了这个幻境,就说明是被什么特殊情况激发的。如果不是骨灰坛那应该是什么呢? 狼爷眼珠子开始骨碌乱转,最后说了一句叫我们毛骨悚然的话。 他说:“是不是在我们周围存在一些东西啊,这些东西就来自春秋战国时期。” 我们全都面色大变,开始四下打量,我连观气术都开启了,可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时候小贱咋咋呼呼的说:“别跟这老东西扯没用的,现在也明白他们的目的了,还留着干啥?” 我刚才之所以给狼爷逼毒,并不是我太善良,而是想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现在一看,果真还是老本行,他们四个是盗墓来了。既然小贱这么说了,那我必须做出决定,狼爷不是省油的灯,别看现在毕恭毕敬,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抽冷子给我们一刀。 并且,斗鸡眼,鞋拔子,瘦子估计都被毒蜂子蜇死了,这笔账也得算在我们头上,狼爷要是跟掌柜的汇报,这冤仇可就大发了。所以决不能留着这个祸害。 我跟小贱对视了一眼,眼中出现了杀机。其余人或许也明白了怎么回事,都面色不善起来。 狼爷多激灵,一下反应了过来,如临大敌的说:“诸位,既然你们救了我,那之前的瓜葛,咱们就一笔勾销,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强,并且这个大墓,我们已经探查一个月了,摸清了具体位置,只要动土,肯定能倒出稀世珍宝。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来大兴安岭做什么,但现在大雪已经封山了,你们出不去,外人也进不来,总之是没人打扰咱们,依我看,不如趁着这个好时机,走一票发财的买卖!” 话音刚落,我和小贱同时出脚,一下给他踹飞了,砸在骨灰坛子上,咔嚓咔嚓,听着那个脆生。 小贱就骂开了:“你个老东西,你特么挖坟掘墓,丧尽天良,还想拉我们下水?!就算这大墓里有金山银山我们也不稀罕。” 万里云和萧大瞎子走过去,按住狼爷就开始搜身,把贴身的匕首,以及一些小物件都抢了过来。省的他偷袭我们。 狼爷没想到我们说变卦就变卦,早先敌我双方的关系,只要动手那就是往死里整,所以他这时候也害怕了,怂了。 不断的叫唤:“你们不能杀我,你们可知这座春秋大墓是什么来历,又有什么作用吗?” 我一蹙眉,说:“把他给我拎起来。” 万里云和萧大瞎子,拽着脖领子就给拎起来了,一人一个王八拳,狼爷瘦小枯干的又被蜇个半死,根本不抗揍,此时哎呦哎呦的叫唤,身子都软了。 “看来你还是隐瞒了什么东西,说吧,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兴许我心情一好就能放过你。”我幽幽的看着狼爷,浑身也起了狼一样的狠劲儿:“咱们新仇旧恨可不少,你要是敢说瞎话,我就地火化了你,然后也装进脚底下这些骨灰坛子里!” 狼爷看着脚下这些破碎的骨灰坛,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眼珠子又开始贼溜溜乱转,最后小心翼翼的说了句:“其实这座春秋大墓,是飞虎神庙的一个阵眼!!!” 第二百五十三章 ,阵法包裹着飞虎神庙 在我们的威逼利诱下,狼爷说出了一个叫我们目瞪口呆的消息。[**] 他说这座春秋大墓气势是飞虎神庙的一个阵眼。 我当下愣住了,心里讲话,这飞虎神庙怎么还有阵眼? 说真的,自从被那狗娘样的邪教高手逼迫后,我就一门心思的在思考,飞虎神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可一路走来,都进了大兴安岭了,但仍旧没有任何思路。 小贱他们说,飞虎神庙是鄂伦春祭奠神兽的地方,是老虎的坟墓,是成吉思汗的陵寝。反正不管是什么吧,都是一个现实存在的东西,或者是地址。 可按照狼爷的话说,这里竟是飞虎神庙的阵眼,据我所知,阵眼是构架阵法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不论是破阵,还是布阵,都需要阵眼作为先决条件。如果飞虎神庙是一座大阵的话,那这座大阵究竟是干嘛用的呢? 难道说玄黄地脂就被封印在阵法当中?! 我没搭理狼爷,而是问向了万里云:“万大哥,你估计一下,咱们距离飞虎神庙还有多远?” 一问这话,面色惶恐紧张的狼爷率先惊叫出声:“什么?!你们也知道飞虎神庙?!” 我们一帮人都用眼睛剜着他。而我心里明镜一样,原来这帮盗墓贼并不是为了盗墓,而是为了传说中的飞虎神庙。 这样一来,操纵他们的肯定是掌柜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些冰凉。本来自身的处境就很危险,这下又冒出了一个劲敌。 “等会儿我再收拾你。”我狠狠的瞪了一眼狼爷。 这时候万里云说道:“根据我的回忆,想要到达飞虎神庙,需要穿过这片老林子,进入大兴安岭的中心腹地,辗转几座山就能看到那个立碑的峡谷。碑上就刻着飞虎神庙四个大字。至于这段距离嘛,咱们起码要走一个月,大约得四百多公里左右。” 听到这个数字,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深山老林的路途不好走,四百多公里竟然要走一个月。不知这日后的一个月又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儿。 并且最令我吃惊的是,如果脚下的墓葬真是阵眼,那距离飞虎神庙也太远了,按照我的认知来说,这么远的距离,阵眼早就不复存在了。 想了这么多,其实都是一瞬间的事儿,不过我的脑子却越来越乱了。 就冷冷的对狼爷说:“既然你怕死,说了实话,那就把实话说到底,这阵眼是怎么回事,飞虎神庙是怎么回事,掌柜的在哪里,你们来这里的目的!” 好么,我记得这番话,是先前见面的时候,狼爷质问我的。现在我又给一炮揍了回去。 狼爷诧异的看着我,问了一个欠揍的问题:“在我说之前,你能不能也叫我明白明白,你们来飞虎神庙干嘛,这岂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还特么装大尾巴鹰!” 小贱火了,一脚就踹到了狼爷肚子上,狼爷哎呦一声,立马倒地不起,又压碎了不知多少个骨灰坛。 万里云和萧大瞎子又把这货拽了起来,扭送到一棵大树跟前,萧大瞎子直接把狼爷推到树干上,抽出军刀,‘哆’的一声就刺在了他两腿之间。 并不是一刀把他给阉了,而是插在裤裆下方,只要敢往下出溜,那就等着扯蛋吧! 要说这招儿也够损,把狼爷吓的面无人色,站的笔管条直,根本不敢装熊了。 “我说,我都说。今天落在你们手里,我认栽。”狼爷瞄了瞄裤裆下的军刀刃子,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开始娓娓道来。 “大雪封山之前,掌柜的率领我们进山,找飞虎神庙。而像我等这样的盗墓贼,一共是十二人,受了掌柜的吩咐,在老林子里散开,寻找三座春秋大墓,掌柜的说,这三座墓葬都是飞虎神庙的阵眼,找到后,进行破坏,才能深入到飞虎神庙当中。” 狼爷看着我苦笑:“至于这飞虎神庙是什么所在,我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我们四个人只是按照掌柜的吩咐的办。在这个方位寻觅了一个月,才发现了这座墓的一个气眼,也就是那个死人沟的格局,要不是咱们交锋,我逃命到了此处,根本遭遇不了刚才的幻境,更无法确定墓葬的具体位置。至于掌柜的在哪儿,可能他已经找到了飞虎神庙。” 听完这些话,我跟小贱他们对视了一眼,破坏了阵眼才能进入飞虎神庙深处,难道说,是一座大阵把飞虎神庙给包围了,不破阵根本进不去?! 我顿时想到了万里云所讲述的事情,他说进入峡谷后,看到了两侧岩壁上出现了巨大人脸,一眨眼就会消失。完全是山神爷爷的节奏。现在一看,应该不是山神爷爷显灵,应该是那座大阵在搞怪。 幸亏万里云看到人脸就果断退出了,不然的话,钻进大阵,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呢。 但是我想不通的是,飞虎神庙为什么会被阵法封锁呢,是谁布置的这座大阵?! 而小贱也抖出了机灵劲:“你们掌柜的到底何许人也,除了你们这帮人之外,还有谁是为了飞虎神庙而来的?” 嘿,真是一阵见血。掌柜的身份我至今都不明白呢。 谁知狼爷更加苦笑了起来:“说实在的,我追随了掌柜的二十年,根本没见过他的模样。并且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想找都没地方找去。而此次进入飞虎神庙的目的也不得而知,反正他老人家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随后他又说出了自己的来历,原来狼爷父母早亡,年轻的时候差点儿被饿死,还是被掌柜的救了性命,随后就传授他堪舆风水之术,帮助盗墓集团倒斗。 掌柜的在这帮盗墓贼眼里,是个手段通天,并且神秘莫测的家伙。在掌柜的面前,谁都不敢大声喘气,掌柜的叫干嘛,就得干嘛,多说一个字,那可能就会招来责罚。 狼爷嘟嘟囔囔的说了半天关于掌柜的事儿,但根本没有有用的信息。反而叫我们这些人,对掌柜的都产生了一些忌惮之意。 可狼爷的下一句话,却引起了萧大瞎子的注意。 “你们要问还有没有别人进山找飞虎神庙,那我就得说道说道了,的确还有别人,并且还不少的样子,就连掌柜的都告诫我们不要节外生枝,不要去惹事儿。貌似这些进山的人非常难缠。并且掌柜的还说,飞虎神庙的阵法,没二十五年就会出现薄弱的地方,那时候破坏阵眼是最佳时机。在二十五年前,就有很多人进入深山老林,破坏阵眼,但是谁都没有找到,以至于大家伙儿都徘徊在了飞虎神庙外面。” 就看萧大瞎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道:“二十五年前,那些进山的高手,果真是为了飞虎神庙而来。但可惜的是,他们没找到阵眼,到了地方,也进不去。不知救我的那位前辈后来如何了。” 他猛地看向了我,呼吸都急促起来:“姓陈的小子,那前辈可是你们门中的高手,你也说了,搞不好是你的师爷,你说这有过了二十五年,他会不会也来了?” 萧大瞎子谨记着那位高手的恩情,恐怕在有生之年不见上一面,他到死都闭不上眼睛。 我也兴奋了起来:“我看极有可能啊,如果破坏了这个阵眼,到时候人们都能进入飞虎神庙了,咱们再赶过去,说不定就能碰上。” 狼爷怔怔的看着我,说了一句非常古怪的话:“我记得你师爷是大名鼎鼎的吞舟真人,他老人家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呢?” 我一下抓住了他的胳膊:“你知道我师爷在哪儿?!” 狼爷使劲的往后靠,生怕向前一出溜,就来个自宫。 “我哪儿会认识你师爷,只是听掌柜的说起过。当年我们四个在你家报复未果后,就跟掌柜的离开了,也就是那时候,掌柜的才跟我们讲了讲吞舟真人的厉害之处。哎,该怎么说呢,你师爷几乎是神仙般的存在,要说飞虎神庙的阵法,根本难不住他的。可二十五年前,没有那个人能进入飞虎神庙深处。” 他这么抬举我师爷,我的确非常高兴,但如果不是我师爷救了萧大瞎子,那谁还有这么高的神通呢? 下一秒,我顿时就想到了我的三师叔三皈,以及大师伯紫荣。 会不会是他们两个呢?! 萧大瞎子急的直搓手:“不管是谁吧,反正这个飞虎神庙招蜂引蝶似的,叫这么多人惦记,搞不好二十五年前未得手的那些高手,就会卷土重来。我看咱们别愣着,打开春秋大墓,破坏阵眼,不然的话,咱们也进不去不是。” 小贱立马嚷嚷开了:“我说瞎子,你的脑袋是不是被驴给踢,你别忘了,现在不止一路人马盯上了飞虎神庙,你这里一破坏阵眼,人家就率先进去了,还轮得着咱们去找玄黄地脂吗?从这里到飞虎神庙,还有四百多公里呢。” 萧大瞎子立马不言语了,挠着后脑勺说:“也是啊,咱们这不是给别人做嫁衣吗?” 而我的脑海中,却在寻思另一件事,都说来了很多人,但迄今为止,我们就碰到了一个无仙派的嘟嘟,难道说其余的都已经到飞虎神庙眼巴前了?! 万里云问我:“咱们没时间耽误了,你说吧,到底怎么办?” 我面无表情的说:“找墓,钻进去破坏阵眼!” “什么玩意儿?”小贱急了:“老陈,我刚才的话白说了是不是?” 水闻一和冰妃也劝阻我,叫我从长计议,不能太鲁莽。 而我却冷笑了一声:“恐怕就是阵法打开了,也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因为那里面有一条吃人的大蛇!!!” 第二百五十四章 ,竖葬石棺 我这么一说,小贱他们几个当即恍然大悟。mianhuatang.info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抓几書屋 万里云把那条大蛇说的有鼻有眼的,水缸粗细,百米长短,行走间飞沙走石,吞食一两个人就跟玩儿一样。并且这条大蛇就潜伏在飞虎神庙当中,别说人了,就是一头老虎进去,也得被吃的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这样一来,即便我们把阵眼给破了,那些已经到了飞虎神庙的高手们,恐怕也得吃大亏。 水闻一七人并不知道大蛇的事儿,经过万里云的介绍才了解了一二。可狼爷一下瞪圆了眼珠子:“你们说的确有其事?” 小贱嘿嘿的笑:“怎么滴,你现在是不是想找你们掌柜的报信儿?我劝你省省吧,就是给你插上翅膀也飞不出老胡的五指山啊。” 狼爷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下巴上的山羊胡都在哆嗦。或许打死他都没有料到,那该死的飞虎神庙除了这些可恶的阵法,还有一条要人命的大蛇。 “那条蛇到底是怎么回事?!”狼爷不死心,还是一个劲儿的问。 萧大瞎子一巴掌就抽了过去:“这特么关你屁事?咱们还是继续说道说道,你刚才所讲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狼爷左脸出现了一个巴掌印,一脸的委屈:“我这下半身都交给你们了,我还敢骗人?!” 小贱冷笑:“没准儿你就是一个死太监呢,根本不怕刀子。(.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万里云蔫不唧的蹦出一句话:“太监没有胡子。” 我:“……” 众人:“……” 狼爷险些被气死,但他是个人物,能屈能伸,知道要是逞能肯定吃亏,所以就低声下气的说:“我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诸位大人大量是不是把我放了?” 放了?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我一瞪眼:“如果没碰到你们这些盗墓贼,至今我都不明白飞虎神庙原来有这么些道道儿。这是老天在助我,既然如此,也别愣着了,你把那座春秋大墓给找出来,咱们一起破了阵眼,那时候我再放你不迟。” 狼爷一惊:“可飞虎神庙里有蛇,破掉阵眼,那岂不是把众人往蛇嘴里放?” “你个老兔崽子,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你家掌柜的?”小贱大骂。 狼爷咬紧了槽牙:“掌柜的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坑他!” 哎呦,真没想到这个阴险毒辣的家伙,还有如此重情重义的一面。这多多少少,提高了一下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人各有命,富贵在天,当初你被掌柜的救了,就说明你命不该绝,如果阵眼破掉了,掌柜的被蛇吞了,那就是他命数如此。根本怪不得旁人的。再说了,不破掉阵眼,谁都进不去,那都白折腾了。” 我幽幽的看着狼爷:“并且,在下不才,也学过一些阴阳堪舆之术,你若是不肯寻找墓葬的具体位置,那我一样能办这事儿,不过你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通过这些对话就能看出,狼爷是老江湖,不过他心眼儿再多,在这时候也打不了翻身仗,听我这意思,不出手是不可能了,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干了! 萧大瞎子抽回了军刀,狼爷顿时就眯起了眼睛,环顾四周的地脉形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看阴宅风水,无外乎栾头与理气两派。 栾头注重外在形势,又叫做形势派,理气注重气息流淌。如果较真的话,我学习观气术便是理气一派的。而我看狼爷的架势,竟然也懂一些观气的法门,另外配合盗墓贼的职业手段,拿过我们的工兵铲在摆放骨灰坛的地面上,戳戳点点。 最后足足折腾了半个小时,眼看天都快亮了他才扭过头,一边擦额头的汗水,一边说苦笑:“光线太暗了,看出龙势走向,辨不出水口吉凶,还是回到死人沟,从那个气眼下手吧。” 我特么日,你折腾了半天,就扯出这么几个蛋?! 我一使眼色,小贱和萧大瞎子就五花大绑了狼爷,狼爷还叫唤:“我已尽力,这是要做什么,不都说好了要一起动手吗?!” “我就说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不可能叫你们这些盗墓贼学了去,有些事儿用在正确的地方,才能放光,要是丧良心,多大能耐也使唤不出来了。”我果断开启了观气术:“还是我自己来吧,要不是忌惮阵眼,我早亲自出马了。” 但我这一看可不要紧,惊得我目瞪口呆。 就发现在满地的骨灰坛上方,并没有任何煞气的存在,地脉之中更无龙脉可寻。这里平洋无龙,无砂无体,四野崩坏尖射,别说葬人了,就是埋条狗都不合适。 我心里讲话,这特么根本没有春秋大墓的痕迹啊。同时我还想到了一个更为关键的所在,那就是,如果墓葬中蕴含阵眼,那岂不是说,飞虎神庙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东西? 老陈我在初中的时候可是好学生,对历史格外喜欢,在春秋时期,大兴安岭地区是山戎的天下(匈奴的一支),在战国时期,便成了夫余族。 不管山戎还是夫余,都是以游牧为主的少数民族,要说打猎还成,但要说布阵那就有些天方夜谭了。 我抿了抿嘴唇,就问狼爷,这墓里到底葬没葬人,还是只是一个春秋大墓的躯壳,专门为阵眼打掩护。 狼爷对这一点很果断,说肯定是葬着人,这是掌柜的交代的,掌柜的不会骗自己。至于葬的谁,阵眼为什么会在墓中,具体在什么位置,这些就不得而知了。因为这座墓还是第一次被人发现。 闹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但我加着小心呢,这没进去之前,狼爷怎么说怎么是,我肯定不能全信他,所以就看了看万里云,准备征求他的意见。 显然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了预想,万里云也没有更好的主意,说道:“既然你也找不出墓葬的位置,那就听狼爷的,回死人沟吧,早些毁掉阵眼,咱们也能早些上路。一个月可能耽误不少事儿呢。” 那没说的了,我们开始原路返回。先前逃过来的时候辨不清东西南北,可现在四周的光线强了很多,朦朦胧胧的,顺着来时的痕迹就越走越远。等重新回到了死人沟,天也就亮了。 不知为何,今天是个大晴天,密密麻麻的树冠上,透过了一缕缕温和的阳光,射在老林子里,形成了一道道光柱。 四面八方生出了白蒙蒙的雾气,在配合鸟儿啼鸣,虫语瑟瑟,倒也有一些宛如画中的意境。 但是这个意境很快就被躺在地上的三个死人给破坏了。死者正是斗鸡眼,鞋拔子,瘦子,三个人表情扭曲狰狞,浑身都是毒包,是被活活叮死的。 看到这一幕,我们心中都有愧疚,不过要不是对方先不仁,我们不会下此狠手。 “挖坑掩埋吧。” 我们几个不做声的掏出工兵铲,吭哧吭哧的挖了半天,等掩埋了尸体,都出了一身的透汗。 看着头顶树枝上挂着的三道符布,我又想到了那个绿脸的小鬼。 等重新来到那块梯形青石的近前,狼爷被松了绑,同时把搜身得来的罗盘重新归还。狼爷龇牙咧嘴的晃动肩膀子,抱着罗盘就仔细观察。 说来也奇怪了,罗盘在这里并无出现故障,也就是说磁场是没问题的。不像骨灰坛那里,指北针完全失灵。后来我一想,可能就是那时候,某些东西扰乱了磁场,才把春秋战国时期的汤蠖之刑重现了一遍。 但那个脏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这或许成为了一个永久的谜团。 就在这个时候,狼爷忽然惊叫了一声,因为罗盘指针由开始的正常反应,瞬间疯狂旋转了起来。把我都吓了一跳,心说怎么滴,这脏东西又跟上来了,又要扰乱磁场?! 谁知狼爷却说:“莫慌,罗盘共八种针法,分别是搪针,浮针,沉针,转针,投针,逆针,侧针,正针。这八种针法各有吉凶,而现在的便是转针。” 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当初在破黄天贵打生桩的时候,老烟鬼就曾经教过我,那时候找到了姐弟俩的冤魂和尸体,便是搪针。 搪针:指针摇摆不定,断此地深藏怪异,居则祸患。 而这转针便是针转不止,此地衔怨未休,居则伤人。 我们都傻了,要说在死人沟里出现了这个情况还情有可原,但这里只有一块梯形的青石啊。 狼爷盯着石头就嘀咕:“看来这墓葬的气眼就被石头镇着呢。咦,我看这石头怎么怪怪的?” 等观察了一会儿后,狼爷霍然瞪大了眼睛,惊呼道:“这是口棺材!” 我们顿时哑然,哪儿有长成这样的棺材。可是顺着这个思路观察下去,就发现这貌似真是口棺材。 为啥呢,因为棺材竖着埋入了土里,露出的一截子青石,正是棺材脸子,可能是被风吹日晒多年,有棱有角的棺材脸子都圆润光滑了,难怪是个梯形呢,棺材脸子,可不就是上面宽,下面窄么。 “原来这是口石棺。”我摇摇头,显得那样不可思议。 小贱嚷嚷上了:“唉呀妈呀,合着昨晚,我是坐在棺材脸子上,被老陈你折腾啊。” 我也无语了,谁能想到这里竖葬着一口石棺,并且还特么露出一截。看来气眼非这口石棺莫属了。 就听狼爷道:“起出石棺,气脉便会紊乱,就能直接影响到春秋大墓里的风水格局,到时候一眼就能找到入口。” “不过……”他又苦起了脸,说:“倒斗有三忌,一忌笑面尸,二忌窖子坟,三忌竖葬棺。恐怕这棺材里的东西,会很凶啊!” 也就是刚说完这些话,那口棺材竟然轰隆一颤,底部与土壤的缝隙间,冒出了大片黑水。 汩汩,汩汩…… 第二百五十五章 ,黑花鳝鱼,怪物 突如其来的状况,叫我们为之一惊,下意识的就向后倒退开来。[**] 就见原本竖葬的石棺,不知被什么力量顶起来了,正在一点点升高,四壁摩擦土壤的同时,大片黑水就冒了出来。 就如同棺材下面是一个黑水潭。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心里讲话,这石棺怎么自己动了,我们还没下手呢。 就见狼爷在悄悄的倒退,脑袋四下里巡视,就跟要逃跑一样。其实萧大瞎子和小贱早就盯着他呢,这时候一把抓过去,扭了肩膀子就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岂料狼爷却惊慌的说:“竖葬棺最凶,并且气眼已经被触动了,咱们必须想好对策,不然等棺材全升上来,你我就遭殃了。” 小贱冷哼:“大白天的,一个死鬼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而我却叮嘱道:“千万别掉以轻心,它既然敢大白天折腾,那就说明并非寻常之辈。” 我扭头看向了狼爷:“是不是棺材升上来,古墓的门户就会打开?” 狼爷慌乱的很,山羊胡都在哆嗦,听到我的话,不住的点着头。 那好,既然这么简单的话,先制服了石棺中的东西,然后就进入大墓,破坏飞虎神庙的阵眼。 就在我寻思的时候,石棺越升越高,最后‘轰隆’一声,向一侧倾倒,横在了灌木丛当中。而坑中的黑水就跟喷泉一般四下激射,腥臭逼人。 我瞪圆了眼睛,竖葬本不吉祥,这坑里又有黑水,简直是凶上加凶啊。 “大家注意防范,都离这儿远点。” 话音刚落,横在灌木丛中,浑身满是黑色浆液的石棺,猛的晃动了一下,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音。好想里面关押着一个绝世凶魔,马上就要破棺而出。 “小贱你过来配合我。” 我赶紧从怀里摸出一把红线,我和小贱各执一头,飞快的缠绕在了石棺之上,事后,我在棺材的四角各放置了一枚铜钱,又在棺材脸子上洒满了香灰。 石棺就跟施了定身法一样,当即静止不动了,貌似我的道术已经起到了作用,棺材里面的东西被制服了。 狼爷瞪大了双眼,惊骇道:“好高明的阴阳术法,就这么简单的就控制了气眼间的邪祟。” 就在我们都暗中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盛满黑水的葬坑里忽然‘噼里啪啦’的翻出了水花,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这坑里还有东西不成?”万里云当即弓成满月。 我刚要过去看个究竟,就听‘哗啦’一声,一道黑色的水箭飙射上来,嘶叫声震裂金帛,没等我细看呢,就听闻鼻尖恶臭传来,几乎下意识的我就用犁天匕首横斩过去。 ‘噗嗤’一声这水箭就被斩成了两段,落地之后再看,竟是一条黑蛇。 “这水坑里怎么会有黑蛇?!” 我看着断为两截,在灌木丛中扭动翻滚的身体,心中百般不解。 可紧接着,坑里哗哗***,水花四射,偷眼一看,我的亲娘啊,里面密密麻麻都是黑蛇,看得人脊背发凉,头皮发麻。 “唉呀妈呀,都什么月份了,怎么会有蛇?”他看了一眼葬坑,惊骇的一蹦三尺高。 但万里云却沉声说道:“不对,这不是蛇,就算不封山,气候适中,蛇也不会生活在封闭的葬坑里,这应该是黑花鳝鱼。” 黑花鳝鱼?! 待我们仔细一看,果真是鳝鱼,别看跟蛇长的差不多,但禁不住仔细辨认。刚才浑身覆满了黑水,才瞒过了众人的眼睛。 “我听过黄鳝,白鳝,还真没听过黑花鳝鱼。”萧大瞎子一脸疑惑。 万里云的神情并不好看,低沉道:“鳝鱼这东西,都是夏季活动,冬季藏在泥洞或者山体缝隙当中。而这黑花鳝鱼却恰恰相反,它是夏天休息,冬天出动,只要是湿润的泥土,钻进去就憋不死。不过黑花鳝鱼比较凶猛,一嘴利齿不惧虎豹。并且在葬坑里下这种东西也有说法。(.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哦?! 我惊疑道:“什么说法?” “在老辈子人眼里,这鳝鱼是比较不吉利的,因为那时候死的人多,哪有发丧叨念啊,挖个浅坑,直接卷个席子就埋了,有时候雨下的大了,淹了坟,灌了水都是常事,有甚者都能把死人给冲出来。还有就是,有的死人被冲出来之后,就看到满身钻满了鳝鱼,这东西饿起来也吃死人肉啊。所以被视作不吉利的玩意儿。而黑花鳝鱼就更厉害了,放在葬坑的污水中成长,时时刻刻都能破坏风水格局,这个棺材也就是石头的,不然的话,早就钻透了。” 我们听完都有些反胃,原来这滑溜溜的东西还特么吃死人。放在葬坑里就是破坏风水的。 果真是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说道,反正我是第一次听闻。 “鳝鱼就鳝鱼吧,总比水蛇要好对付。”萧大瞎子说这话,还低头冲葬坑里张望。 可就在这个当口,原本被红线束缚的石棺再次轰隆一震,棺盖的缝隙中竟迸射出绿色的光华,就跟里面藏着一块绿宝石差不多。 可紧接着,一声声凄惨的笑声便播撒开来,即便是大白天,即便是阳光普照,我们众人也如坠冰窖。 竖葬棺本就凶狠,现在被黑花鳝鱼破坏了格局那就更加渗人了。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疾声道:“棺材也出来了,这气眼还没破坏么,大墓的门户在哪儿?” 狼爷哆哆嗦嗦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按说棺材镇压着气眼,现在应该是完事儿了。难道说,唯有杀死棺材里的东西,才能打开春秋大墓的门户吗?” 正说到这里,棺材又是轰隆一震,左右都摇晃了起来,四角的铜钱竟然被气浪弹飞,棺材脸子上的香灰也不断蒸腾挥洒。 紧关节要之际,红线直接崩断,发出的声音好似琴弦一般,嗡嗡作响,吓得我面色剧变,原来寻常的术法果真困不住棺材里的东西。没等我告诫大家小心呢,棺材咔嚓一声,四下崩裂,一声怒吼就从中爆发出来。 “快散开。” 我拎着犁天匕首严阵以待,并且从怀中掏出了‘九耳玄牝符’贴在肩头。 人们惊声撤退,同一时间,一道古怪的人影就扑到了我的近前。 但是没等我出手呢,自我耳旁便出现一道呼啸,一支利箭就刺中了眼前的人影,不过只当啷一声,箭矢就被弹开了,仅仅叫这人影停顿了一下。 但这么会儿功夫也足够了,我准备上前了解了这个邪祟,可是一抬眼,我竟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一幕。 这个人影竟然…… 其余人也看了个真切,就听小贱咋咋呼呼的叫唤:“怎么是个妖怪?!” 狼爷更是怂货,一屁股就坐地上了,身后就是死人沟,差点儿骨碌下去。 你猜眼前这个人是什么样的?我估计打死你也猜不出来。 因为这特么根本不是人,换句话说,它只有上半身是人,下半身竟是一条水桶粗细的尾巴,看样子,正是那黑花鳝鱼。 这个人是个男子,披头散发,脸色碧绿,双目哗哗流血,就跟昨夜那个小孩子差不多,***的上身更加狰狞,干枯的皮肉间,竟深深嵌进去了一层黑色铠甲,铠甲上还用红色的朱砂,或者是鲜血描绘着极其复杂的纹路,乍一看像符文,但仔细观瞧,根本不是道家的痕迹。 上半身为人,从腰部以下,便是一条粗壮,弥补粘液和鳞片的黑色鳝鱼尾巴,尾巴杵地,弯曲着支撑上半身。 这个半人半鳝的家伙,此时正恶狠狠的盯着我,双手十指大张,仔细一看,这特么指头里还顶着铁钎子,冒出来半尺长,就跟爪子差不多。 我后槽牙都凉了,心说这特么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就在我思考呢,这个怪物就冲了过来,低吼着,双手拍击,那半尺长的铁钎子比刀子还锋利,要是刮在身上,保准是血口子啊。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招呼一声:“大家小心一点,抽冷子祝我一臂之力。” 我脚下一灌气,顿时身轻如燕,如陀螺般滴溜溜转动,就躲开了怪物的攻击,等迂回到侧身,犁天匕首就刺到了它的后心。 锵当一声,如此锋利的犁天匕首竟然被那身绘满纹路的黑色铠甲挡住了,只迸射出一串火花。 嘿,我这小暴脾气,你特么穿的在严实,我也得给你来个透明窟窿。但是没等我再次出手,就发觉脚下不稳,被那条大尾巴扫了一下,直接摔了个结实的。再抬头的时候,怪物低吼着探出十指,直奔我的面门。 我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这特么是要毁容的节奏啊,本来长的就不帅,再特么毁容,那以后还怎么娶小芳过门?! 可就在这等危机当口,万里云的箭矢又到了,这次直接对脑袋攻击,可是这怪物非常的灵敏,一个晃动,便躲开了箭矢。 十指的铁钎子已经距离我不到十厘米了。 “去死吧!” 耳轮中一阵大喝,水闻一七名高手到来,小贱,萧大瞎子也擎着军刀围杀。冰妃更快,早已丢出了明晃晃的银针。 一共十个人的攻击,瞬间就落在了怪物身上。刀劈斧凿,风雨不透,它再厉害,也被打倒在地,脑袋几乎都裂成两半了。我趁机会赶紧从地面上站起来。 但是就听这个怪物惨烈的嘶吼一声,那葬坑里的万千黑花鳝鱼竟爬了上来,密密麻麻就跟地毯一样,对我们形成了合围之势。 刚才也说了,这东西能钻进人的身体,还吃死人肉。突然被围住了,我们只能一味倒退。 但万万没想到的时候,这个节骨眼出现了异变。 一声枪响,忽然从老林子里传来,万里云惨叫一声就给趴在地上了,大腿血肉模糊一片。 吓得我扭头一看,就发现一个端着枪的人影在树林之间,他……竟是小山子!!! 第二百五十六章 ,大墓入口 没错,这个隐藏在树林子之间的并非旁人,而是失踪了将近一个月的小山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自从下了山坟隧道,他不知看到了什么人,就消失在了茫茫风雪当中。万里云还说只等三天,只要三天不回来,那就永远也回不来了,因为那是被大山里的冤魂给勾走了。 但是现在的一幕又是怎么回事,小山子要是被勾了魂,那他怎么还活着。就算是活着,为什么要对万里云开枪呢? 现在万里云趴在了地上,大腿上血肉模糊一片,土枪喷的都是铁砂子,一打一大片,究竟是为什么,非得背后下黑手。还是,小山子本来想帮我们打那个怪物,但是一是失手打到了别人?! 其余人看到小山子之后也是大惊失色,又惊讶,也有愤怒。 “你还活着?!”小贱大吼了一声。 可就是这一嗓子,小山子身形一闪便在从里中消失了踪迹。再想找,根本不可能了。 此刻,满地都是黑花鳝鱼,飞速的爬行到了我们近前,这些恶心的家伙,竟然能够弹跳,噼里啪啦的往人身上附着。一错眼的功夫,包括趴地上的万里云,我们浑身上下爬满了黑花鳝鱼。 一股浓烈的腥臭味道就钻进了鼻孔,并且这些黑花鳝鱼嘶叫着张开了嘴巴,那竟是花瓣般四片嘴巴,卷曲开来,里面都是细密的倒刺,几乎不容反应就下了嘴。 我日! 我惊叫一声,自身方寸大乱,体内的气息不由自主的就顺着汗毛孔喷射出来,就跟当初在山坟隧道里对付无头尸体一样。 气息过处,经脉火辣辣的疼痛,当气劲喷射出来,又硬如箭矢,刺激的周身棉衣都鼓荡起来,又传递到了黑花鳝鱼身上,它们吃痛嘶叫,随后纷纷被气劲弹开。 没等我松一口气,就听见萧大瞎子的惨叫,他已经被咬了。情急之下,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认为体内的气劲可以对抗这些鳝鱼,学着天龙八部里乔峰那般,一掌就拍了出去,周身仅存的气劲,迸射出掌心,全都拍在了萧大瞎子身上。 唔~ 那是一阵疾风,萧大瞎子身上的黑花鳝鱼全都被吹跑了。而我的掌心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都麻了。 我心中狂喜,难道我就是传说中万里挑一的绝世高手?已经把观气术融会贯通,能够气劲外放了? 在老辈子那些国术高手中,有不少可以登萍渡水,飞檐走壁,胸口碎大石的。其实这都是内在的一口气。当把这口气修炼到登峰造极的水平,便可把气劲外放。 不是又那么句话么,‘百步神拳无影掌,杀人何须近身傍!’ 这话说的意思就是,百米开完就能用气劲杀人,必须要傍身近前。 这话貌似有些夸张了,但不能否定在咱们中华大地上没有出现过这种奇人。首先来说,我师爷吞舟真人便可放出气劲,托住自身,然后腾飞高空。那么我现在危难之中,激发了潜力,也能放射气劲,救自身与朋友的性命。 观气术何等博大精深,别看我已经很久没有修炼过了,但口诀要领却深深的印刻在了心田,到了现在,不敢说登峰造极也是炉火纯青了,所以放射出气劲也在情理当中。不过自身经脉却疼的厉害。再想来这么一次,根本不可能了。 而救下了萧大瞎子之后,万里云,小贱,冰妃都痛叫出声,不过他们三个很激灵,开始满地的打滚儿,黑花鳝鱼再厉害,被碾压一下,也纷纷松了嘴巴。 要说最淡定的还得是水闻一七名高手,她们的黑色皮衣是洪门特制的,可抵御严寒,又坚硬如斯,以至于黑花鳝鱼咬在上面,根本就没伤害到皮肤表层。 “西凉,你救他们,我们七个对付这个怪物。” 水闻一来了一个老龙抖甲,一身的柔韧之力,讲黑花鳝鱼抖开,随后扬手丢出十几枚金钱镖,直逼怪物的耕桑咽喉。[.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那怪物被众人击退后,头脑都开裂了,不断喷射黑色的汁液,显得更加狰狞恐怖,但它并没有死。此刻正要伺机而上,却迎来了大片金钱镖。 噗!噗!噗!噗!噗! 精准的技巧,锋利的边缘,把怪物的嗓子打出了一个大黑窟窿,黑色汁液狂喷。 而此时,墨雨,清扬,木木,甜品,红豆,倾城,也纷纷挣脱了黑花鳝鱼的纠缠,对着怪物就是劈头盖脸的攻击。一眨眼的功夫,怪物的脑袋就碎成了烂西瓜。 但这可不要紧,自脖腔子里竟喷出一大片黑色煞气。 这时候,我正在救人,仅仅扫了一眼煞气,就被惊骇的遍体冰凉,因为这煞气漆黑如墨,都冒出了紫光,这是数百年的积怨邪煞,要是冲入人体,那将瞬间毙命。 “快躲开!” 我歇斯底里的开始吼叫。 但是煞气蔓延的太快了,风一样便笼罩了红豆,倾城还有甜品。 三个高手闷哼一声,双眼一翻就倒在了地上,剩余的三个高手简直目眦欲裂。水闻一都慌了。赶紧拖着晕倒的三人向后跑。 而狼爷这老鬼,被鳝鱼咬的浑身都是鲜血,但看到煞气,更是妈呀一声,直接滚到了死人沟里。 我是真急了,再特么停留,都得死在这儿。我一脚就踹在了小贱屁股上,把他都踹的飞了起来,直接摔进了数米远的树丛间。然后用肩膀一撞,把萧大瞎子撞飞出去老远,接着我双手拎着万里云和冰妃的腰带,拖着两人就不断倒退。 等达到了安全的距离,我赶紧跑到三个昏迷的高手近前,从怀里掏出了三片生姜,塞进了她们嘴里,并且将肩头的‘九耳玄牝符’撕下来,放入竹筒,点燃,注水,混合好了,分别叫三女服下。 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我认为我已经够快了,但喝下符水之后,这三女的脸色依旧成了黑锅底。 气息,脉搏,更是孱弱的可以,如果不继续抢救,等煞气扩散全身,那就谁都没办法了。 墨雨,清扬,木木,三女都哭了,跪下来求我救救她们。可就在这个时候,那半人半鳝的怪物终于倒下了,一腔的煞气也泄尽,一阵风来,便吹的干干净净。 但更令人惊奇的是,原本在地面上,密密麻麻的黑花鳝鱼全都在这一刻干枯死去。 我喘着粗气,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心中是一万个不明白,这特么究竟是些啥玩意儿。等我喘匀了气息,就叫墨雨三人站起来,你们就算不求我,我也会救人的。但现在煞气已经入体,我只能尽力而为。 水闻一道:“为社团出生入死,我们早就做好了面对任何困难的心理准备。大家振作一点。” 话虽这么说,但她依旧用心疼的目光看着昏迷不醒的三人。 这时候,小贱揉着屁股从树丛间爬了起来,萧大瞎子也捂着胸口走到了近前,他俩身上被咬的破破烂烂,幸亏穿的厚实,没受什么伤。而冰妃手上出现了血口子,万里云后背被咬的血肉模糊,并且大腿上还挨了一枪,算是受伤惨重。 我看到这些伤员,心里不是滋味儿,不禁扭头看向了远处的丛林,那里早已没有了小山子的踪影。他走了不说,却给我带来了无尽的疑惑。可现在不是思考这犊子的时候,还是救人要紧,幸亏这些黑花鳝鱼没有毒。 我刚拿出云南白药和绷带,就见红豆三人悠然转醒,哇呀一声,纷纷吐出了一口黑血。 当看到黑血,我提到嗓子眼儿的心顿时回归原位了,她们这条命算是保住了。但煞气太凶,想要恢复如初,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水闻一和墨雨三人大喜过望,眼泪都下来了,问我是不是没事了。我摇摇头,想要彻底痊愈,还得一步步来。先把他们放平。而我开始给众人包扎伤口。 但是万里云大腿里有很多铁砂子,要是不弄出来,会感染的。在这深山老林里感染,这条腿肯定保不住。 冰妃从急救箱里拿出了针剂,先打了一针防止感染的抗生素,紧接着又拿出了一把柳叶刀。 “得赶紧弄出铁砂子,不然就来不及了。”她郑重其事的说道。 万里云面色煞白,但眼神非常古怪,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弄吧!” 我真想问问,小山子到底跟你有什么仇怨,干嘛非得打你一枪。可现在根本不是问的时候。 萧大瞎子,小贱,按住万里云,冰妃给柳叶刀消了毒,就开始‘做手术’,这地界可没麻药,万里云只能咬着木棒,一声声凄惨的闷吼从喉咙里发出来。 我听不了这个,更不想看这个画面,于是就着手救治红豆三人。 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只见狼爷从死人沟中爬了上来,灰头土脸的,眼眶子上挂着鲜血,别看没被撕咬,但摔这么一家伙,他半条命也不存在了。 我刚要说你这老东西命真大,就忽然感觉大地猛的颤动了一下,就跟地震一样。紧接着,这条长达几十米的死人沟轰然一震,齐齐向下陷落而去。大片青灰色的烟尘蒸腾上来,遮天蔽日的,没把我们给吓死。 但是等安静下来,烟尘散尽,我们赫然发现在陷落下去的沟子里,出现了一条宽阔的石阶,一路延伸到了深不见底的地下世界。 狼爷惊的直咽吐沫,那意思,幸亏爬上来的及时,不然的话,就全都陷进去了。 不过紧接着他就有惊骇转变成了歇斯底里,失心疯般大叫起来:“这…这就是春秋大墓的入口啊!” 第二百五十七章 ,进墓 我们看着这条深入地底的古朴石阶,一时间脑袋都短路了。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抓几書屋没想到破坏了气眼后,竟然亮出这么大一个门户。 看样子,只要走进去,就能进入春秋大墓当中。但是有一点我很费解,既然墓葬的门户在这里,那为什么会在别的地方,呈现出汤蠖之刑呢。 难道说,这墓葬总共有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入口吗?! 可后来我一琢磨,就发觉自己又犯了先入为主的臭毛病了,谁规定就是因为入口的位置,才重现了当年行刑的画面?之所以会扰乱磁场,应该是别的什么东西。亦或者是这个春秋墓葬非常大,大到从死人沟到上百骨灰坛的直径距离。那里也是墓葬的一部分。 我思考了许多,再次陷入了混乱,甩甩头,就开启了观气术,发现墓葬入口处徘徊着不少煞气,还算好对付。 我又展望四野,心里讲话,要不是这里树木太多,我真得看看龙脉的来源,这家伙,春秋大墓全国也没几个啊,这要是被考古的发现,肯定会叹为观止的。 “入口终于出现了,咱们这就进去。”狼爷兴奋了起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其余人都没有做声,眉头皱的很死,因为盗墓是个专业性很强的活儿,一般人心里根本没底。现在就狼爷是内行,要是跟着他进去,再被这老.兔.崽.子坑了也说不定。 而我呢,暂时压制住了激动的情绪,反而转头看了看那只已经死亡的怪物。这个半人半鳝的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物种,死后被竖葬充当气眼,并且棺材脸子还露出一截,葬坑里有水,还有黑花鳝鱼。 要说这玩意儿,就跟人与黑花鳝鱼交配出来的差不多,虽说古代的离奇事件数不胜数,但要说这么邪乎的,还真有些不敢相信。 反正不管怎样吧,这怪物死了,黑花鳝鱼也死了,我们的同伴虽然受了伤,但都没有性命危险。(.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对于我来说,就算是皆大欢喜了。不过不知为什么,我就是高兴不起来。 我寻思着小山子的冷枪,心狠手辣的嘟嘟,谜团重重的车夫,神鬼莫测的兽皮身影,还有带盗墓集团的掌柜的,以及一些我未曾谋面,现在搞不好已经来到飞虎神庙近前的各路高手。 还有,二十五年前那位龙虎山天师道的前辈,真的会再次出现吗?! 这时候冰妃看向我:“如果狼爷没说谎的话,阵眼就在里面,破掉之后,就能进入飞虎神庙了。” 我还在原地踌躇,看了看昏迷的三个刑堂弟子,以及大腿受伤的万里云,这四个人肯定不能进墓了,并且还得留下一部分人进行保护。 这样一来,我们的战斗力将会大大锐减。连一个气眼里都有这么厉害的怪物,那这个墓葬中不定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所以再做出决断之前,我得权衡,得冷静的进行思考。 狼爷貌似已经急了,连忙催促,到底进不进,要是再耽误下去,恐怕迟则生变。因为飞虎神庙阵眼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盗墓集团知道,保不齐别人也会知道。要是再来一帮劲敌,那就不好办了。 此时,我灵机一动,就问:“你先前说,掌柜的派出了十二名盗墓贼,寻找三个阵眼。这只是其中一处!” 狼爷面色一变,点头:“我是说过,但我没说完。别看是三处阵眼,但只要成功破坏了一处,那就能进入飞虎神庙了。因为每二十五年一次,阵法会出现薄弱的地方。换做寻常时候,必须三处阵眼同时被毁才行。” 我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进去,不过这入口煞气太浓,得等一会儿,贸然进入,会发生危险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小贱脸色很白,体力透支的很大,就问:“那姓万的,和洪门三弟子怎么办?” “留下,由专人看着,等咱们出来再进行汇合。” 说完,我留下了三道灵符,以及一些香灰,还有死玉,全部交给了水闻一,叫她每隔四个小时,就给她们三个冲符水,撒香灰,用舌头含住死玉,拔煞气。 “你们安心的去吧,她们由我们四个照顾,没问题的。”水闻一要带领另外三名洪门弟子留下来。 有她在,我自然放心不少,但还是怕那个敌友不明的小山子,万一这货再放冷枪,那可就糟了。 所以我又问了一遍:“万大哥,这小山子既然没死,为什么不跟咱们汇合,为什么要用枪打你?” 万里云一脸的冷汗,是疼的。可是听完这话,神色忽然变的很低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跟他也没有任何仇恨的。难道是因为,在他失踪的三天时间里,我们没有找他?” 这个答案不太现实,小山子虽然只有半边脸,但他的心胸不至于这么狭隘。 看着墓葬入口的煞气削减了很多,我一咬牙,一跺脚,对水闻一众人说了声家族警惕,然后率领萧大瞎子,小贱,冰妃,随着狼爷便缓步走下了石阶。 死人沟本来就十来米深,可自从陷落之后,变成了二十多米,等顺着石阶往下走的时候,一股阴风就吹袭而来。 我本想点三炷香,测测运势,但香这东西携带不便,容易断。所以就没有带。 “狼爷,你们掌柜的有没有告诉你,那阵眼是什么样子的。别又是一口棺材,这一个怪物就够咱们受的。”我说。 狼爷自从下了台阶,神情就亢奋的不行,就跟吸了毒一样,听了我的话,赶忙苦笑:“这地界就算是掌柜的都没来过,他怎么会知道阵眼是什么样子的呢。咱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过就我的感觉来说,应该问题不大。” 小贱直接来了一个耳刮子,抽的啪啪之响:“你个老东西,说话就放屁没啥区别,要是都听了你的,我们几个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萧大瞎子冷笑:“我劝你别耍花样,要是来歪的斜的,这春秋大墓就是你的葬身之所。” 狼爷呈投降状:“诸位好汉,我可是一心一意的跟你们合作,哪能有别的心思呢?再说了,有陈西凉在这儿,我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不是。” 我似笑非笑的说:“别给我戴高帽子,盗墓您可是内行。” 狼爷咧着嘴摇头,一句话都不说了,貌似说什么,都不能叫我们完全相信他。 不多时,我们就深入了地底,强光手电纷纷被打开,就发现更深处的石阶上,出现了很多死人骨头,起初我还以为是从死人沟里掉进来的,可仔细一看才发觉不是,因为这些死人骨头非常完整,身上貌似还穿着铠甲,只是已经不腐朽的不成样子了,有的手骨中还攥着一柄长满铜锈的青铜古剑。 狼爷猛地顿住了脚步:“这石阶的尽头不会是一个殉葬坑吧?” “有什么问题吗?”我赶紧问。 狼爷摇摇头:“有没有问题,还是等进入里面再说。” 时间不大,我们终于钻进了墓穴,这里面阴风瑟瑟,空气沉闷,也多亏我们等了半天才进来,不然的话,非得窒息不行。 等手电光束往前方一照,惊得我们脸色煞白。 只见前方是一条甬道,两侧都是车马坑,殉葬坑,真应该对了狼爷那句话了。 可狼爷的脸色却不太好看:“按照春秋时期的墓葬结构来看,眼前的情况不太对头啊。殉葬坑应该在耳室当中。并且像这等规模比较大的墓葬,葬的都是达官显贵,门户前应该落着青铜鼎,以示尊贵的身份。” “会不会也有例外?”我问。 狼爷沉默了片刻说:“古人最为注重礼法,这点不会错的。可能是藏有阵眼的缘故,所以跟同时期的墓葬会有些不同吧。” 说着,我们穿越了这条长达三十多米的甬道,来到了一面墙壁近前。在墙壁的两侧各有甬道,黑漆漆的一片,谁也不知通向了哪里。 但是这壁画却吸引了我们,乍一看,是两军正在交战,细一看,原来是一名大将军在率领军队逃窜攻城,但是等对方人马出来后,就有些不敌,从而果断的进行撤退。 城内的军卒不肯放过对方,就一味追赶,但是等远离了城池范围之后,忽然从四面八方涌出了无数军队,把这些人马分割包围,然后展开了凶猛的反击。 随着壁画的发展,那名大将军占领了城池,居高临下的站在城墙上,而城门外,站着很多俘虏,密密麻麻不可计数。并且在空地上挖了一个又一个的大深坑,很多俘虏被推下深坑,然后就地掩埋。 那大将军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目光凶狠残暴。 看完壁画之后,我浑身都不得劲儿,心说这家伙到底是谁,怎么这么生性,抓的俘虏竟一个不留,全都活埋了。 而狼爷眯的眼睛霍然睁开了,用不可思议的口吻说:“这个大将军难道是白起?!” 可就在这时,我们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吓得我们赶紧扭过了身子,就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小孩儿。 一个绿脸的小孩儿!!! 第二百五十八章 ,戮尸窑 突如其来的状况,叫我们措手不及,尤其是看到这小孩儿的模样,更是叫人不寒而栗。[zhua机书阅 碧绿的小脸,烂掉的眼窝子,哗哗淌血,并且嘴角是勾起来的,在笑,像夜枭的声音,刺耳且恐怖。 我就纳闷了,昨天晚上,狼爷四个盗墓贼不是杀死了这个绿脸的小孩儿吗?怎么又冒出来了?! 狼爷额头都见了汗了,哆哆嗦嗦的说:“这东西是打哪儿冒出来的,跟昨天树上的一样。难道做完叫它跑了,现在回来报复了?!” 我眯着眼睛看深浅的这条甬道,低沉道:“不用惊慌,这小家伙儿就是吓唬人,还真没凶到哪里去。咱们走过来的一路,两侧都是殉葬坑,我怀疑这孩子是陪葬的童子。” “不可能!”狼爷果断摇头:“春秋战国的大墓,最忌讳用童子之身,因为小孩子眼界低,命理薄弱,对墓主乃至墓葬的风水都会产生极其恶劣的影响。再者说了,这东西要是墓里面的,昨晚怎么会跑到外面的树上去?” 我一听也是这么回事儿,那这东西应该是从外面进来的。可外面可是大白天,入口出还有水闻一好些个高手呢。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小贱攥着军刀,开始给自己打气:“要我老胡说啊,别管打哪儿来的,既然是脏东西,咱们就给它整死,这特么本身就是个坟墓,再跟一只鬼玩儿捉迷藏,我老胡顶不住啊。” 萧大瞎子举起了工兵铲,点头附和:“姓胡的小子,总算说了一句靠谱的鸟话,干不干,要是干的话,我萧老八打头阵。” 小贱用胳膊肘就磕他肋叉子,还骂:“你个老东西,什么话都能叫你给说声屎味儿。你还想第一个下手?你先别哆嗦了成吗?” 萧大瞎子最怕厉鬼,这时候两条腿都在打摆子,为了避免尴尬,他就一个劲儿的用拳头捶,嘴里还嚷嚷:“不争气的东西,你哆嗦个屁啊!” 可就在这时候,冰妃突然娇喝了一声:“小心!” 就见这绿脸的小鬼跟一阵风般冲到了我们近前,开始我还以为这东西不凶,现在一看可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这是要拼命啊。mianhuatang.info 就在我准备施展道术的时候,奇怪的一幕发生了,绿脸的小鬼来了一个急刹车,然后拐出了一个垂直角度,本着右边就冲了过去。 这里的结构是这样的,进来一条三几十米的甬道,尽头是壁画,画中彩绘,描述了一个大将军佯攻城池,设计歼灭敌人,最后又活埋俘虏的过程。狼爷还说这个大将军搞不好是白起。 而壁画的两侧,又是两条甬道,深不见底的,谁也不知道通向哪里。绿脸的小鬼就是冲右侧甬道冲去的。 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吓出了我们一身冷汗,连我的都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 “它这是要干嘛啊?”我不禁问了一句。 狼爷蹙起了眉头:“谁知道呢,这小鬼明明在昨天已经化作青烟了,可现在又出现了,见了咱们也不报复,相反的是一位逃跑。” 小贱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悄悄的说:“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瞪他:“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磨磨唧唧了,有屁就放。” 小贱道:“有没有可能,昨天死的那个和刚才那个不是一个?” “说绕口令是吧?”萧大瞎子也瞪他,但紧接着就变了脸色:“你的意思是,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脏东西?” 小贱苦涩的点点头。 而我的情绪也为之一变,先不管几个脏东西呢,就说这小家伙儿本身就挺奇怪的。既不伤人又不隐藏,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我们眼前跑过。它进入墓葬深处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想弄清怎么回事,咱们就得亲自过去看看。”我摆弄手电,一道光柱就打进了右侧的甬道之内。 雪白的光线照亮了前方空间。只见甬道两侧也有墙壁,上面的壁画彩绘极其鲜艳,不过也极其的血腥。 原来笔画上描绘的,都是给犯人行刑的,这上面的刑罚,简直叫人不寒而栗,不仅有先前见过的汤蠖之刑,还有挖眼,挖鼻,挖膝盖,腰斩,下油锅,五马分尸,剁成肉酱,最令人受不了的是,把一个人扒了皮,再往上面泼洒食盐。 这完全是十八层地狱的场景嘛,怎么会呈现墓葬的笔画中。狼爷跟我们解释,春秋战国时期,是奴隶社会像封建社会转变的一个过渡期,那时候的刑罚就是这么野蛮,残忍,换句话说,根本不把人当成人,有时候一个壮汉只能换取两个馒头。 随着向前深入,壁画就更多了,有演武场上的千军万马,也有亭台宫阙中宫女翩翩,并且在其中又出现了那个大将军。 我就问:“这白起,可是当年坑杀四十万赵军的残暴将军?!” 狼爷脸上阴晴不定的,点点头:“历史上就他一个人,采取过大规模坑杀俘虏的残暴举措。并且我开始纠结这座大墓到底葬着谁?为什么要如此表彰白起的丰功伟绩呢?你们看,这壁画上的画面,都是脱胎于白起个人,他为人残暴,最喜酷刑,自己也研究出了很多,换句话说,这个人是个***。” 说到这儿呢,老陈就简单的给大伙儿科普下白起这个人。 白起,又称公孙起,战国时期秦国郿县(今陕西眉县),中国古代著名的将领,军事家。曾为秦始皇手下第一悍将。 在秦朝统一六国的时候,白起曾率军与赵国大战。而当时应战的是赵国将领廉颇。只不过被离间计陷害,赵王弃用廉颇,改用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为大将军。 赵括这犊子非常***啊,成天招呼副将,参谋什么的,在地图上讲解战略战术和行军要点,不仅没有实地战场经验,相反的还是一个好大喜功的家伙。 被赵王启用,他就有些建功心切,在白起佯攻主城的时候,率兵追赶,最后被早已埋伏好的秦兵,分割包围,逐一射杀。待攻占主城后,白起俘虏了四十万赵军。这便是壁画上所描述的经过。也是非常著名的长平战役。 然而白起这个人就比较***了,具有相当明显的反社会人格,他认为如果将这些敌军纳入秦国的战斗序列,早晚有一天会反水,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挖坑直接埋。 就这样,四十万赵军被坑杀在了长平,白起也被称作是一代杀神。(古长平位于现山西高平城北十公里外的长坪村。) 这时候我就产生了猜忌,难道说这个春秋大墓葬的就是杀神白起? 谁知道我刚把这事儿说出来,就遭到了狼爷的反对。他说白起的墓在1970年已经被发现了,在陕西咸阳城东郊,渭河北岸咀家嘴。根本不可能是大兴安岭的老林子里。 从古至今,人们都讲究落叶归根,白起真心不可能葬在这里。那么问题就来了,既然不是白起,那墓主到底是谁呢?! 就这么着,我们带着疑惑继续前行,这一走,我们就傻眼了,甬道竟然长的不像话,足足半个小时才到了尽头,可是用手电一照,却把我们吓的倒退了一步。 因为前方竟出现了很多摞在一起的青铜鼎,一共摞了三层,最底一层四个,中间三个,上面两个,共是九个。最主要的是,那个绿脸的小孩子就站在最顶端。 它看到我们之后,凄凄惨惨的一笑,身子一动,便坠入一尊青铜鼎之内,里面甚至还传来了水声。 我的心也随之颤动,这小鬼怎么钻进青铜鼎了?还有,为什么把九个青铜鼎摞在一起?! “原来这青铜鼎就是它的家啊。”小贱道。 萧大瞎子砸了砸嘴唇:“别特么胡咧咧,这可是九个青铜鼎,岂不是说有九个小鬼了?” 冰妃点点头:“极有可能是这样的,咱们不就见过两个了么?” 我看向了狼爷,就问:“你曾经说过,达官显贵的墓葬,入口处会有青铜鼎,以示尊贵。是不是就是这个?” 狼爷果断摇头:“古代鼎为礼器,能顺应天道,能斗转星移,其规格大的离谱,你看看这九个青铜鼎,大小跟腌咸菜的瓷缸一样,再说了,鼎下接地气,上接星辰,哪有摞在一起的。像这种情况我还真没见过,不过这或许跟阵眼有些关系,我们走过去看看。” 而冰妃却突然说道:“我怎么感觉,是这小鬼故意引咱们过来的。” 我身形一顿,暗地里可就加了小心,这小鬼肯定是有问题的,但现在还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 “我跟狼爷先过去,你们在这儿等会儿,以防不测。” 狼爷这才反应过来:“不行我也等会儿吧,你自己先过去瞧瞧,毕竟你会道术嘛。” 我一瞪眼:“你特么费什么话。” 我扭着他一条胳膊就往前走,来到九鼎近前,就闻到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蜡,又像猪油,反正混合在了一起。 但是等我仔细一看,真把我吓的不轻,原来每个大鼎的表面都被篆刻了极其歹毒的戮魂咒,这是专门困压冤魂的。难道说这九鼎里面都藏着冤魂厉鬼? 不对啊,那绿脸的小鬼可刚刚进去,要是戮魂咒真的显灵,它根本不可能出来。 就在这个当口,狼爷突然惊恐的大吼:“遭了,这不是青铜鼎,而是戮尸窑!” 第二百五十九章 ,混乱 看狼爷这么惊恐,我就问什么是戮尸窑,狼爷还被我拧着胳膊呢,此刻极力挣扎,我生怕手劲儿太大,把他胳膊给拧折了,索性就松了手。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抓几書屋。 这一松手可不要紧,狼爷赶紧向后倒退,就跟这戮尸窑里有吃人的妖怪一样。 同时,小贱,萧大瞎子,冰妃,也全都赶了上来,问怎么回事。 我看着狼爷,心说这老小子知道的不少,既然这么害怕,那这戮尸窑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听狼爷道:“这东西是邪器啊,当初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想要吃仙丹练法长生。这直接在朝野上掀起了一股热流,那些皇亲国戚,达官贵人,都以吃仙丹为荣。当时的方士炼丹,其中都蕴含汞,也就是水银,毒性非常大。但古时候的人愚昧,把毒丹当成仙丹,都赶潮流,不知不觉中,炼丹的需求就大了。” “需求一大,御用的炼丹方士自然忙不过来,所以民间的一些歪门邪道就开始以尸体炼丹,炼化的时候,再大鼎外篆刻戮魂咒,专门禁锢死者的冤魂,久而久之,怨气极大,但练出的仙丹效果也更好,但是这种炼尸的大鼎就成了戮尸窑,非常的歹毒,十年前我们去秦岭盗墓,路过一个叫三尾村的村庄,在村西头也就是大山脚下,就发现了这么一个戮尸窑,当时有一个同伴没注意,以为是明器,就用手触碰了一下,但是当天晚上他就疯了,最后用脑袋撞击戮尸窑,脑浆迸裂而死。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我们才取消了那次盗墓行动。” 狼爷龇牙咧嘴的说:“现在一口气竟出现了九个戮尸窑,这墓葬太凶了。咱们决不能靠近,不然的话,肯定会被煞气入体,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听完这番话,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只认识戮魂咒,可并不知道戮尸窑,没想到这东西竟如此凶猛。我立马想到了阵眼,难道说这就是阵眼吗? 另外,那小鬼可是躲进去了,要是这么凶,那小鬼怎么没袭击我们呢? 狼爷不可思议的摇摇头:“这东西不应该出现在古墓当中啊,既然出现了,它必有原因。” 可能他也往阵眼那方面想了,但具体怎么回事,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楚。 冰妃忽然说了一句:“你们看,那有一只胳膊。” 说完,手电光向左侧一打,我们惊喜的发现,那里又出现了一条甬道,在甬道上残留着一支臂骨。 “这里曾经有人进来过!”我们都冲臂骨走去,暂且放弃了对戮尸窑的猜测。 这个发现太令人惊讶了,原本以为我们才是第一批人,看样子这大墓早被人光顾了。这个臂骨应该就是另一波盗墓贼留下的,他们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所以才被扯断了胳膊。 狼爷带上绝缘手套,拿起臂骨仔细观瞧,最后低沉说道:“这臂骨是被生生斩断的。” 说着,给我们看了看臂根的骨头切面,十分的光滑,应该是被锋利的刀具砍断的。并且冰妃根据骨质的结构从而推断出,这条胳膊应该是十年前被砍断的。 “难道是自相残杀了?!”狼爷小声嘀咕起来。 而我不由自主的就像身后看去,有没有可能是这帮盗墓贼动了戮尸窑,然后发疯,自相残杀?! “春秋大墓一般都是‘甲’字形的结构,咱们继续向前走吧,看看前方有没有尸体。”狼爷说道。 我们顺着甬道前行,的确发现了不少残肢断臂,一眨眼又是半个消失,前方再次出现了分叉口,直行有路,左拐也有路,还真是‘甲’字形的结构。 但是在这个‘t’字路口处,我们又发现了九尊戮尸窑,以及三具残破不全的尸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些尸体的表情非常狰狞,由于这里比较干燥,个别地方腐败的较为缓慢,细打量,三具尸体似乎扭打在了一起,即便是缺少肢体,但打的也非常起劲儿。 “看来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就是因为这戮尸窑的缘故,这三个盗墓贼才惨死的。”冰妃说道。 小贱和萧大瞎子对视一眼,一脸的惊恐,那意思,这戮尸窑也太邪性了,另外眼前的九尊戮尸窑中,还有没有绿脸的小鬼呀?! 而狼爷的手电光不断的在三具尸骸上扫荡,他貌似发现了什么,蹲下后,竟然从中抽出了一个铁盒子。 铁盒子只有几公分的高度,淡黄色,没有花纹,就跟普通饭盒的大小差不多。 “我怎么感觉这三个人不像是倒斗的呢。”狼爷盯着盒子说:“倒斗的会随身带着很多工具,困尸索,驱尸香,镇尸丸,金刚伞,水火鞋,甚至是蜡烛。可你们看,这三个人身上空空如也,除了这个铁盒子什么都没有。” 我去,原来盗墓贼还有这么多家伙事,专业到不能再专业了。不过这三个人如果不是盗墓贼,他们又是什么人呢。干嘛要钻进春秋大墓当中?! 再说了,进入这里何其艰难,如果不是杀了那个半人半鳝的家伙,我们也找不到入口。 除非,就如同我之前猜测的那样,这墓穴当真还有别的入口。 “你给我!”小贱一下抢过了狼爷手中的铁盒子:“打开这个看看,没准儿就有线索呢。” 没等我阻拦呢,小贱就打开了盒子,眉头顿时拧在了一起,谁都没想到,他竟然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信封! 这信封还是老款式,我心中好奇的很,就催促小贱看看信封里有什么东西。 “是封信。”小贱从中抽出了一张信纸。 由于时间很久了,信纸有些变质发黄,好在是近些年的东西,不至于腐烂呢。 “信上写的什么东西?”狼爷也来了兴趣。 我们都凑过去看,发现这里面写着一大段话。可是不读还行,读完之后,我们全都目瞪口呆。 信是这么写的:如果有人看到这封信,就说明我已经死了,因为这是我提前写好的遗书,我早知道会有今天,我早知道会死在这个该死的坟墓中。但这没有办法,自从加入无线派,我就没想过会有善终。我害死过人,但为的是救更多的人,十年一次的炼制婴灵,为阵眼蓄力,我做了三十年,我看惯了生死,看惯了离别,麻木了,也就没感觉了。可我放心不下的是,这阵眼究竟能坚持多久,如果有朝一日的被损毁的话,那天下将会大乱。 信就写到这里,落款是真雷居士! 说真心话,除了狼爷之外,我们都傻了,因为无仙派的真雷居士,就是十年前在蘑菇村炼制婴灵的那个家伙,就是因为他唆使村民,改变了蘑菇村的格局,以龙煞害人,又以怨气培育婴灵。万里云的父母,以及众多乡亲便死于非命,事后又被人挖坟掘墓,带到了山坟隧道里的山洞中。 但我想不通的是,这个歹人明明是在作恶,为什么要说,害死人是为了救更多的人。还有就是,他炼制婴灵的目的是为了给这座阵眼积蓄能量,以煞气进行维持运转。我特么就纳闷了,难道说飞虎神庙的大阵是无仙派搞出来的?为什么会说阵眼损坏,天下就会大乱呢? 萧大瞎子惊骇道:“真雷居士炼制婴灵,然后带到墓穴给阵眼蓄力,可能就是为了完成自身的工作。这个工作是无仙派下达的,难怪万里云说,无仙派起源于大兴安岭,他们这帮子人成立组织,不会就是为了飞虎神庙的大阵,以及这个阵眼吧?!” 冰妃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疑惑的说:“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飞虎神庙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呀,还至于弄一个组织进行维护,看守?!” 这一连串的问题,在我的脑子里都炸开了花,真雷居士服务于无仙派,做着坏事反而有理有据,并且还知道自己早晚会死,既然这么危险,干嘛还要继续呢。还有就是,那个屡次出现的绿脸小孩子,应该就是婴灵。 不过据我所知,婴灵都无比凶狠歹毒,不会这么温顺的。并且,所遭遇的两个婴灵,一个本身就在外面,而另一个随着我们,自外面进来。 十年炼制一个婴灵,现在出现了俩! 我看向了脚下的尸骸,心里犯嘀咕,这三人中谁才是真雷居士呢?或者是,他们三个都是无仙派的成员,一人炼制一个,三人就是三个,三十年下来,就是九个! 或许还有更多的人,为戮尸窑蓄积婴灵,培养煞气,为阵眼服务,只是人家没死在这里而已。 乱了,这次是大乱特乱。原本无恶不作的无仙派,怎么一转身,竟然成了一门心思维护世界和平的奥特曼了? 别看我混乱了,狼爷比我还混乱,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真雷居士是谁,急的他抓耳挠腮,想要问个明白,却被小贱的大眼珠子瞪回去了。 不过狼爷却说了一句很深沉的话:“这真雷居士早知会死,但依旧没有放弃,这说明他是有信仰的。” 他的话几乎是刚说完,就听前方的甬道中,以及左侧的甬道中同时传来了小孩子的嬉笑声。 听到这动静,我们的头皮都麻了。 小贱咋咋呼呼的说:“唉呀妈呀,这两条甬道尽头应该还有戮尸窑,还有婴灵!” 第二百六十章 ,九宫术数 这么一说,连我都害怕了,婴灵这东西真的很难对付,关键是,这里每个拐角都有九个戮尸窑,搞不好里面都装着婴灵,这特么要是捅了马蜂窝,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我看着狼爷说:“你们掌柜的叫你们过来毁坏阵眼,这是叫你们自寻死路啊!” 狼爷也慌了神,他或许从没有想过,会发生这么诡异的情况。完全把这次行动,当成了习以为常的盗墓了。 虽然我解释不通,为什么会有两个婴灵出了古墓,并且还挺温顺的。 反正就刚才的嬉笑声,我是遍体冰凉,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里。 俗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你浑身是铁能打几颗钉呢?! 要是被婴灵大军给围上,别说保护旁人了,就是自保都非常艰难。 但是我刚萌生了退意,就不得不正视这次行动的重要性,就跟狼爷说的那样,只有毁坏了阵眼,我们才能进入飞虎神庙。可特么话又说回来了,无仙派这么卖力的炼制婴灵,就是巩固阵眼,真要是被我破坏了,万一天下大乱起来,这个罪过我可承担不起啊。 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呢?! 就在我左右摇摆的时候,就看小贱一蹦三尺高:“哎呦的亲娘,婴灵!” 我们扭头一看,自来路上,出现了一个绿脸的小孩子,正在嘻嘻的笑,两个眼窝子哗哗流血。并且这玩意儿的出现,直接导致了眼前九尊戮尸窑的变化。 这些戮尸窑开始咣咣的乱想,里面传来了愤怒的嘶吼,遭了,里面果然关押着婴灵,我甚至能够自行脑补出,这些婴灵狰狞的面孔,和锋利的獠牙。 “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婴灵到底咬不咬人啊。”狼爷都快崩溃了,一个劲儿的冲我喷吐沫。 我真想一脚踹死他,我特么哪儿知道去! 不过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就在思考,这两个温顺且逃到外界的婴灵,是不是因为真雷居士三个人死后,从另一个入口出去的,并且在外面,日久年深,就削减了自身的煞气,从而不那么凶狠了。 不过它总缠着我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不管了,咱们还是赶紧找到阵眼,这无仙派的人亦正亦邪,我不能全信它们!”我大吼一声,率领着众人就拐进左面的甬道中。 借着手电光芒,我们一路狂奔,大约二十分钟后,前面又出现‘t’字路口了,并且依旧有九个戮尸窑。要不是甬道两侧的壁画不同,我都以为是在原地兜圈子。 并且我终于发现狼爷所说的耳室了,里面陪葬着很多青铜器皿,青铜武器居多,礼器乐器次之,还有就是陶俑车马,弄的跟兵马俑似的。 就这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可我们连半个墓葬都没转完,可以想象这个规模是多大。不过现在最主要的不是思考这些,而是找到阵眼。 墓葬结构呈‘甲’字行,但各个交叉点,除了戮尸窑,就特么没有别的了,即便是耳室内也没有。另外,墓主的尸身,以及陪葬的女眷棺椁也没有。 难道说,棺室都在最后面吗?还是这墓主已经被无仙派的清理出去了,只剩下一个空壳? 后来我一想也不对,这里面的青铜古董可不少,随便一件拿出去,也能发笔横财,无仙派没有必要会放弃。 再者就是,飞虎神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东西,为什么到了现代社会,无仙派才给其布置了阵法?! 我光思考了,差点儿一头撞在前面的戮尸窑上面。幸亏小贱拉了我一把。 再转身看的时候,发现婴灵并没有追赶过来。 众人刚松了一口气,旁边的戮尸窑又开始咣咣乱响,貌似这些婴灵马上就能出来。 “不行,得赶紧找到阵眼,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次谁都没歇着,我们围绕着整座大墓就开始扫荡,说真的,在这里奔袭,还不如在老林子里面呢,太憋屈,几乎都喘不上气儿,到了最后,我们就听见满世界都是婴灵嘶叫的声音。 这‘甲’字形,一共有九个交叉点,每个交叉点九个戮尸窑,一共九九八十一个。 一想这个,我脑仁儿都疼啊。 并且再随后的搜索中,我们无意间发现,特码的,貌似迷路了。 我们再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即便是两侧壁画不一样,可走着走着就会绕回来,明明就是一个‘甲’字形的路线,我们就是无法找到来时的出口。 这么一折腾,就过去了两个小时,此时,我们在墓穴的最后方的一个角落里,狼爷实在累的不行了,一屁股坐了下来,呼呼喘着粗气:“见鬼了,果真见鬼了,咱们弄不好会被困死在这里。” 我靠着墙壁,满脸都是热汗,浑身都湿透了,这种情况是我没想到的,也是我最害怕的,因为出不去,就代表会增加危险。 我得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开始在地上画墓葬的地形,以及戮尸窑的方位,可看着看着我就感觉不对劲了,貌似这八十一个戮尸窑的方位,暗含九宫术数! 我们一脚踩进来,其实就中了圈套了,阵眼自然发现不了,并且我们还得被困死。 我心里发紧,大脑开始飞快转动,想破解的办法,如果能破开这个迷阵,我想我们能发现阵眼的确切位置。 我闭起了眼睛,心绪沉淀下来,开始搜肠刮肚的回忆四御仙书遣兵篇里的道术。 还别说,危急时刻,还真被我想到了一种破解办法。 九宫术数很复杂,真的很复杂,需要背诵口诀,如果你不知道口诀,就得用算数一点一点的去验算。 其过程非常麻烦,如果有懂九宫飞星的朋友,应该能明白老陈所讲的这些。 那么,我现在就开始换算。 进入时的方位,为西四星,子山艮向,两侧分别是,兑丁巽向,中间三个方位为,紫九星,冲寅无亥,韩住克震,高申向丑。最后三个方位,白六星,坐木成水,巳刑穿酉,昏中抗辰(以上皆是玄空飞星口诀,暂不解释,后续还是有更多,一点点叫大家明白)。 众人给我打着手电,看到地面上一个个九宫格,完全傻掉了,说真心话,这时候我都特么傻了,我根本没学过玄空飞星,现在只是照抄四御仙书遣兵篇里的方法而已。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我果断的停了下来,瞅准一个方位,应该就是它了。 我看向小贱和萧大瞎子,说:“咱们陷入九宫术数的迷阵里了,我刚才找到了方位,你们拿着工兵铲跟我来。” 我们三个雄纠纠气昂昂的就来到了一面壁画近前,我指着墙根,说:“就是这里了,挖吧,应该能挖透!” 小贱迷迷瞪瞪的看着我:“我说老陈,这可是墙,用石头垒的,并且狼爷那兔崽子也说了,墓葬都用特制的汁液浇灌过,比钢筋混凝土还硬三分。” 我点指着那处:“这地方是迷阵中唯一一个虚位,挖穿了,就算大功告成。” 萧大瞎子没这么多事儿,反正不懂,那就傻着脖子干活吧。他抡起胳膊就下了第一铲。就听噗嗤一声,铲头嵌进了墙壁当中。里面竟然是空的。 萧大瞎子笑的差点儿背过气去:“成了,成了。” 小贱一看,立马不言语了,也跟着下家伙,就这样,我们三下五除二,竟然在墙角下挖出了一个半人高的大洞,里面竟然也有一条向下的石阶。 背后的狼爷一看,激动的冲我挑起大指:“哎呦,你都是神了!” 可这话刚说完,我们就感觉脚下的地面轰隆一颤,就跟什么重物倾倒了一样。 我们面面相觑,冰妃说了句:“难不成是八十一尊戮尸窑倒了?!” 咯!咯!咯!咯!咯! 凄惨的笑声好似潮水般汹涌而来,我们就看着两侧的甬道中,出现很多凌乱的脚步,以及粗重的喘息。 我就日,这特么九宫迷阵,怎么跟戮尸窑还挂上钩了,看样子,里面的婴灵都出来了。这些婴灵可不那么温顺和善了。 “别愣着,赶紧钻下去。”我大吼了一声。 但我并没有下去,而是一脚把狼爷给踹下去了。都这个时候了,小贱还骂我阴险。 特马! 狼爷这犊子老想要我的命,这时候不同他探路,用谁呢?! 这时候就听狼爷在下面叫唤:“陈西凉,我去.你八辈儿祖宗,放着台阶不叫我走,你特么踹我干嘛!” 我这心一下落了地,既然能骂街,就说明没危险啊。 我们四个一猫腰,果断的走了下去,就发现这石阶还挺陡峭,而我每隔三个台阶,撒一遍香灰,埋一道灵符,等到了底,我又捆上了御灵桩,这多多少少能阻挡婴灵大军。 现在最主要的是赶紧破坏阵眼。 狼爷这时候也站起来了,别看刚才骂的欢,见了我就怂了,一个劲儿的说:“前面好像有门,咱们赶紧进去。” 但是等进入了那扇门之后,我就看到了一副画面,以至于我双腿一软,差点儿跪下!!! 第二百六十一章 ,张道陵法相 这个虚位中有一扇门,我们破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闪烁微弱烛火的石室。(.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有人就会说了,这石室里有老虎怎么滴,你看一眼,就双腿软的差点儿跪下?你有软骨病吧? 说真的,这石室除了神秘一些,空气沉闷一些外,并没有太过恐怖的东西,要说吓坏我的,是正对着石门的一面墙壁,而墙壁上有一副古画。 画中人身穿道袍,头戴紫金道冠,右手紧攥长剑,而左手勒着缰绳,胯下骑着一头吊睛白额大虎! 或许一般人不认识此画,但我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此人是谁?! 此人正是我龙虎山天师道的创始人,张道陵!!! 一说道教,便是三清爷爷的天下,但这三位爷爷早就是圣人了,真正接地气的,还得是各门派的创始人。 据历史记载,张道陵生于东汉年间,原名张陵,字辅汉,道教的创始者之一,其徒子徒孙多称呼他为张天师,祖天师,正一真人。与葛玄,徐逊,萨守坚为四大天师。 张道陵先开创的门派其实是五斗米道,后来分裂的支脉才是天师道。 这其中有个典故,传说张道陵五十七岁时,率领徒弟云游四海,先是南游淮河,居桐柏太平山,后与弟子王长一起,渡江南下,在江西贵溪县云锦山住了下来。这里山清水秀,景色清幽,传说为谷仙人栖息之地,张道陵就在山上结庐而居,并筑坛炼丹,经过三年而九天神丹炼成,神丹一出,漫天云雾变换,成龙虎鏖战,天象逼人。所以此山又乘龙虎山。 张道陵吃掉神丹之后,立刻身轻如燕,六十花甲变成了壮小伙儿。随后便开始创立天师道总坛。 而张道陵飞升成仙之后,就成为了太上老君顶门大弟子大弟子,受香火供奉,千年不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当初老烟鬼传我术法的时候,就专门给我看过张道陵的画像,也跟我讲过这些传说,所以我记得非常牢靠,这一进门就看到了祖师爷的画像,您说我能淡定吗?! 其实张道陵的画像非常好认,因为他坐骑是老虎,稍微有点常识的都能看懂。所以其余人也是一惊。 “这里竟然供奉着张天师的法相,难道阵眼就是这个?!”狼爷惊讶的合不拢嘴。 萧大瞎子才不在乎什么画像,一个劲儿的向后面看,哆哆嗦嗦的说:“婴灵都冲过来了,这要是把咱们堵在这里,谁都跑不了了。” 我看他嚷嚷,心里就有火,瞪了他一眼:“刚才下来的时候,我做了法,能抵挡婴灵一阵子,并且我祖师爷的法相在此,什么冤魂厉鬼也不敢靠近,你就放心吧。” 萧大瞎子一听这个,当即惊喜了:“你别可骗我。” 我这个无奈,指着祖师爷法相说:“咱祖师爷抓的鬼,比你鸟过的炕都多,别说婴灵了,就是来个飞天旱魃,都得退避三舍。要是真发了威,任何妖魔鬼怪都得趴窝。” 萧大瞎子放了心,但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被墓中那个该死的九宫迷阵累成了狗,又惊又怕,现在心弦放松,身子就垮了。 可我心里不是滋味儿啊,你说一个春秋大墓中,为毛要放咱祖师爷的法相呢?还有,这里面依旧找不到墓主的棺椁。难不成这是祖师爷张道陵的坟墓?! 想到这个,我差点儿没抽自己一个狠的。人家都成仙了,哪能跟凡夫俗子一样,弄这么大规模的墓葬呢。再说了,即便是弄了,也不应该在墙壁上绘满白起杀人的壁画。 一个东汉的祖师爷,一个春秋战国时期的墓葬,前后差了好几百年。这其中到底是什么联系呢? 其实我至今也猜不透,飞虎神庙是什么时期的东西,并且无仙派为毛要用阵法包裹飞虎神庙,再加上祖师爷法相的出现,我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此时,小贱和冰妃用手电光交叉扫射整个石室,发现除了正前方的法相和供桌外,其余地方空空如也,但是向左右两侧的深处一看,才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这阵眼绝不是法相,应该是那个东西。”冰妃说完就走了过去。 等我们围拢到近前,就发现在石室的右侧深处,有一个高大的磨盘。可是仔细打量后,这个圆滚滚的家伙又不是磨盘,而是一个超级特大号的罗盘。 罗盘是不知名材料制作而成,通体漆黑,上面四象八卦,二十四山,各节气,星宿,应有尽有,不过很诡异的是,这巨大罗盘中共有九个指针。此时都静止不动。 萧大瞎子连滚带爬的过来了,冲罗盘下方一看,惊讶道:“这下面是个石台子。” 众人蹲下一看,只见石台呈圆柱形,体表雕刻着道家皱纹,刻槽里涂满了朱砂,虽然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但这些咒文依旧鲜亮无比。 这时候,石室很安静,貌似冲击而来的婴灵真的被祖师爷法相吓退了。但是我却蹙起了眉头,因为我怀疑,这台子是一个祭台。 祭台可以提供某种能量,灌注进罗盘当中,至于下一步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我可以肯定,这玩意儿应该就是阵眼了。 “这的确像个阵眼,不过这东西该怎么破坏,直接砸么?”冰妃问。 狼爷摇了摇头,就跟驴拉磨一样,围着巨大罗盘转圈儿,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九个指针。但是他转悠了半天,连个屁都没放。 小贱急了:“你个老东西,再晃悠,我整死你。” 说完一脚给他踹了个跟头。随后问我:“老陈,这玩意儿你怎么看?” “说实话,罗盘我认识,但九个指针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果直接毁坏这个东西,能破掉阵眼最好,但如果不是那么回事儿,恐怕会徒增变故啊。别忘了,刚才咱们就陷入九宫迷阵了。这墓穴太邪乎,不能莽撞。” 狼爷从地上站起来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恨不得咬小贱一口。但是他不敢造次,只是一味的同意我的意见。 但就在这个当口,安静的石室中忽然传来一阵阵咕咕的叫声。 我面色一变,赶紧倒退了两步,萧大瞎子盯着罗盘惊叫:“怎么还有蛤蟆?!” 刚才的叫声就是蛤蟆叫,非常的低沉,但是在这里出现活物,就显的不可思议了。 等过了一会儿,那咕咕叫的声音又出现了,貌似就在巨大的罗盘下面。我赶紧蹲下了身子,用耳朵紧贴着刻满皱纹的圆柱形台子。 难道说这就是一个空心的圆柱,里面养着一只蛤蟆?! 这特么也太不可思议了,就算真雷居士他们每十年进来一次,在戮尸窑里放置婴灵,那这个蛤蟆也不可能生存十年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老陈非得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玩意儿。 “帮我把这个罗盘抬走。” 我下达命令,没有不听的,即便不懂为什么,大伙儿也七手八脚的抬罗盘。 但是一入手,我的心就咯噔一声,这特么也太沉了吧,我们五个人使出了羊劲也没有搬动。 “等等,我怀疑这罗盘跟下面的石台是连在一起的。”狼爷累的气喘吁吁。 小贱骂了一声:“这不是废话吗,搬不动当然是连在一起的。” 萧大瞎子任凭热汗淌在脸上,也不用手擦,而是极为专注的看着罗盘上九个指针。 “我说,这指针有没有可能就是机关啊,可能罗盘下面有齿轮铁锁,不转动机关,根本打不开。”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一拍脑袋:“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这根本就不是罗盘,而是一个密码锁,九个指针是钥匙,只有转动合适的角度,圈数,才能把罗盘打开。这罗盘就像一个盖子,里面不定关押着什么东西呢,当然,也有可能,真正的阵眼就在里面。” 小贱问我:“这该死的玩儿怎么操作?九个指针啊,要不要这么多?!” 我的额头也见汗了,寻思刚才破九宫迷阵的方法,我就联想到,这九个指针是不是也蕴含九宫术数呢? “就是想破了脑袋也不顶用,就得下手真干。” 说给自己打气,然后一招九宫方位,开始转动就枚指针,安静的石室中传来,机括的‘咔咔’声音,就跟转动石英钟一样。 其余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狼爷不住的唏嘘,好像很崇拜我,要拜我为师的样子。 最后九枚指针转动到了各自的方位,就听咔嚓一声,巨大的罗盘猛地向上一顶,周遭边缘喷出了一股股白色烟霞。 “唉呀妈呀,有妖精。”小贱吓的一蹦三尺高。 别说他,就是我也哆嗦了一下,紧接着,就看到这个巨大的罗盘开始持续上升,白色烟霞越来越多。 我们五个人纷纷倒退,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我心想,这特么怎么跟飞蝶一样,要升天呐?! 但是等罗盘上升到一定高度后就果断顿住,跟电饭煲一样,盖子的一侧翘起来,一阵响亮的咕咕声传遍四野。 “不会又是什么古怪玩意儿吧?”萧大瞎子被外面气眼里的半人半鳝给吓出毛病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我也豁出去了,心说非得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 我脚下一动就来到近前,顺着翘起来的缝隙往里观瞧,可是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我的大脑都空白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九转碧玉蟾蜍 我的脑袋真的空白了,我甚至忘记了我在干什么。 因为巨大罗盘下面的圆柱石台的确是空心的,不过并不深,只有一尺左右。而在狭小的空间里却碧绿一片,完全是绿色的霾在浮动,而在霾中蹲坐着一个碧绿色的蟾蜍,就跟一块璞玉差不多少。 并且蟾蜍的体表既晶莹又光滑,头颅微微扬起,嘴巴裂开了一道一厘米的缝隙,就跟店铺里的三足金蟾差不多,我恨不得在那道缝隙里塞一块硬币。 但这尊蟾蜍很神骏,安详又不失阔达,另外头顶处还有一个阴阳八卦的纹饰,看着美轮美奂,完全不像是尘世间的东西。 但这个当口,碧绿蟾蜍不再叫唤了,就这么安静的蹲坐在绿色雾霾中,一动不动的,就跟石雕一般。 我的大脑终于回过了神,不错眼珠的看着,心里就寻思,这蟾蜍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呢?! 其余人也纷纷围拢过来,看到后无不惊讶,小贱拿着军刀就比划,说:“这该死的癞蛤蟆乱叫唤,我老胡给他一刀瞧瞧。” 萧大瞎子赶紧攥住他的胳膊:“你特么疯了,这东西是宝贝啊,你给一刀还不扎成烂西瓜。” 而冰妃却说:“怎么看上去就是一个玉雕?!”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我看着也像玉雕,但刚才明明在咕咕叫,难道说这世上还有会叫唤的玉蟾蜍?! “你们让让,我仔细看看,貌似这东西有些眼熟啊!” 狼爷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个老花镜,戴在脸上,低着脑袋自己观瞧。 但是看着看着,他的身子猛然一僵,飞快的回头,看向了墙壁上祖师爷张道陵的画像,一张脸煞白无比。 一惊一乍的把我吓了一跳。 “你发现什么了?” 狼爷语无伦次的指指玉蟾蜍又指指法相,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句话。最后一跺脚,惊骇欲死的说:“这东西是张道陵的!” 我去! 这也太能扯了,祖师爷张道陵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他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是一只玉蟾蜍?! 可这个时候,我就感觉左手掌心有些烫,就跟用火烤一样,我吸了一口凉气,翻开手掌一看,只见掌心处那个凹陷下去的肉坑中隐隐泛红,里面的‘魔’字都扭曲了起来。 这肉坑是第一次利用上清魔珠封印冤魂时,给烫的。的确是烫的,因为封印了冤魂后,上清魔珠就跟烧红的烙铁一样,不禁烫出一个坑,还印上了一个‘魔’字。 我赶紧甩了甩手掌,心里暗骂,难道烫伤发炎了?怎么还火烧火燎的? 而小贱就问了:“老东西,你嘴里可有个把门的,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懂,这玉蟾蜍怎么会是张道陵的呢?” 萧大瞎子和冰妃也一脸迷惑,根本不知道其中的缘故。 狼爷那张脸就跟染料铺一样,先前还是煞白,可现在又转变成了涨红,多激动似的,他说:“你还真就不懂了,别看张道陵已经作古成仙,但关于他的传说却数不胜数。张道陵其实还有个名字,叫张道蟾。因为他手里掌握着一只九转碧玉蟾蜍,这个东西乃是昆仑山中仙气所化,一张嘴就能喷洒五色罡风,什么冤魂厉鬼都禁不住罡风的吹袭。别看这都是神话传说,但确有其事,只是这个蟾蜍没那么厉害罢了,不过也能叫鬼怪闻风丧胆。” 狼爷看着张道陵的法相说:“外面的婴灵之所以不敢进来,恐怕不是害怕这面画像,而是这石头缝子里的九转碧玉蟾蜍啊!” 我心头狂震,没想到祖师爷还有这样一件宝贝,如果真如狼爷所说,这岂不是一件极品法器了?! 我手中有核桃手串,杀生刃犁天匕首,蕴含法力的县太爷惊堂木,这都是数一数二的法器,但要说跟九转碧玉蟾蜍比,那真就成了破烂货了。 毕竟张道陵因为这个蟾蜍,都被人乘坐了张道蟾,可想而知,这个蟾蜍有多大的威力。 “那这个东西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阵眼既然是无仙派构架的,那这个宝物就是他们放置在这里的,用法器当做阵眼,也说得通顺,不过想要毁坏阵眼,难道讲九转碧玉蟾蜍打碎?”我问。 谁知狼爷一撅屁股,看向了九转碧玉蟾蜍的嘴巴,猛地叹息了一声:“这东西应该是个死物,它的嘴巴里有细小的通道,链接腹部,可能刚才的声音就是空气流动产生出来的。按照古籍记载的话,九转碧玉金蟾的嘴巴里有颗珠子,这颗珠子其实才是关键之处,蟾蜍的身子只是一个容器罢了。” 听到这话,我掌心更疼了,疼得我几乎惨叫起来。 “老陈,咋回事?!”小贱赶紧过来。 我右手仅仅抓着左手的手腕子,疼的浑身都哆嗦:“掌心,掌心……” 小贱吓坏了,赶紧翻开我的掌心一看,好家伙,肉坑里火红一片,就跟要着火差不多。同时我兜里的上清魔珠也开始发烫,贴身的衣物都冒白烟了。 我忍着剧痛把上清魔珠逃了出来,只见这东西竟然被一层若有若无的幽蓝色火焰包裹着,变成了一个小火球。 狼爷一看眼睛就直了,惊叫道:“这是上清魔珠,它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话音刚落,燃烧着幽蓝色火焰的上清魔珠‘嗖’的一下就窜到我的掌心,死死的嵌进了肉坑当中。 啊~~~! 我惨叫一声,身子支撑不住,仰面摔倒在地,就感觉一只手都快被烫化了。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呢,那九转碧玉金蟾的嘴巴里,又传来咕咕叫的声音,并且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把我从地上吸了起来,我被自己的手掌,噔噔噔带的向前奔。 最后一巴掌就呼在了九转碧玉金蟾的嘴巴上,而那颗上清魔珠正好嵌进了张开的嘴巴里。 同一时间,我掌心的灼痛消失了,咕咕叫也消失了,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貌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怔怔的向后倒退,发现九转碧玉蟾蜍衔着上清魔珠,通体更加碧绿更为神骏,已经彻底连为一体了。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两者竟是配套的。 我拿了这么多年的上清魔珠,竟然是祖师爷掌中至高法器九转碧玉蟾蜍的一部分。 我感觉我的脑子都不够用了,我记得福老太跟我讲过,说上清魔珠是阴阳风水师跟阴差签订阴神鬼契约的凭证,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找上了我。 可现在一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这福老太根本就是在放屁。 我当初还寻思,这上清魔珠这么出名,为什么老烟鬼却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在骗我。 我的血压都快上来了。因为这一路上所遭遇的欺骗太多了。 先是袁冰池叛变,抢了我的十年聚阴草,后是小山子在背后打冷枪,紧接着就是福老太这个死老太婆。 我就草你们大爷了!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飞机呀?! 我双手抱住了脑袋,我想要冷静一会儿。可是我又想到了狼爷刚才所说的那句话,我掌握着上清魔珠貌似令他十分惊讶。 我顿时盯住了狼爷,一字一顿的讲:“飞虎神庙的阵眼是说出来的,气眼的位置也是你说来的,祖师爷张道陵的九转碧玉蟾蜍更是你说出来的。说吧,你还知道些什么,你对上清魔珠这个东西有什么看法?!” 狼爷似乎还沉浸在震惊的情绪当中,对我的话充耳不闻,那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一看就有问题。 小贱看出火候了,一脚踹了过去:“给我说。” 狼爷倒在地上依旧不做声,就跟丢了魂儿一样。他缓缓的扭过头,看向了九转碧玉蟾蜍,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可就在这时,衔着上清魔珠的九转碧玉蟾蜍咔嚓一声,整体向上升起,就跟下面有个弹簧似的。 但这一下就不得了,就听,轰!轰!轰!三道闷雷炸响四周,应该是墓葬外面打起了旱天雷。 萧大瞎子一屁股就坐地上了,急头白脸的嚷嚷:“怎么个情况,怎么个情况?!” 我,小贱,冰妃,三人也吓的不轻,可同一时间,昏暗的石室里忽然光明大方,我们猛然回头,竟发现张道陵的法相燃起了火焰。 我想过去扑救,但是根本来不及,几乎眨眼间就被烧成了一片灰烬。 狼爷忽然解脱般的低吟:“阵眼……阵眼被毁了!” 什么?! 难道说把上清魔珠塞进九转碧玉蟾蜍的嘴巴里,就是毁坏阵眼的唯一步骤?! 要是这么说来,这天底下,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人能毁掉这处阵眼了?! 我猛地想起了邪教高手,他当初没有收回上清魔珠,说我留着自然有用,我以为是用来疗伤方面,可谁承想却作用在了这上头。 我感觉我一开始就掉进了一个特别特别大的漩涡当中,我成了一个供他人驱使的棋子。一步步都是别人算计好的。 我一把抓住了狼爷的脖领子,额头蹦起了青筋,大吼:“说,你们掌柜的到底是谁?他叫你们来破坏阵眼,可你们根本没有上清魔珠。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你们早就算计好的?!” 狼爷被我吓到了,拨浪鼓一样摇头,可就在这时,打石室外面忽然传来了潮水般的嬉笑声。 我看到数十个矮小的身影风一般跑了过来。 它们一脸碧绿。 它们双目流血。 它们是魔鬼。 婴灵大军来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炼气疗伤 我不知道这些婴灵为何会突然发难,难道是阵眼被毁坏的缘故吗?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我们现在所面临的都是生死存亡。 一个婴灵便可尸横遍野,那这数十个,岂不是赤地千里,寸草不生了?! 祖师爷张道陵的法相已经被焚毁,现在就还剩下一尊牛逼哄哄的九转碧玉蟾蜍,这个东西我看不透,但上清魔珠可是我的东西,我还指望它封印冤魂,跟福老太做交易呢。呸呸呸,一提起福老太我就想骂娘,这个老不死的也在欺骗我。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情急之下,我并没有从蟾蜍嘴巴里抠出上清魔珠,而是直接把蟾蜍抱在了怀中。 这可是祖师爷的法器,并且也完好如初了,我坚信,眼前冲来的婴灵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咯咯咯~~~ 伴随着潮水般的嬉笑声,矮小的婴灵大军终于冲到了眼前,它们一脸的邪恶,并且对我们几个大活人非常有兴趣。 这帮从戮尸窑里面跑出来的害人精,其怨气和凶性都是难以想象的,我不能叫它们得逞,纵然有很多谜团未解开,也得先活着出去。 想到这里,我大吼一声,就准备出手,可同一时间,我就听身后狼爷凶恶的尖叫一声:“宝物是我的。” 咚! 一个钝器击打在了我的后脑,突如其来的打击,我双眼一黑,直接就倒在了地上,但我不甘心啊,这瘪犊子一路上被熊的滴溜乱转,可这关键时刻竟敢下狠手,看来这九转碧玉蟾蜍肯定有文章。 我就听见小贱骂了出来:“我去你姥姥!” 说着直接把军刀投掷了出去,抱着蟾蜍的狼爷就跟疯了似的,根本不避讳身后的军刀,直接冲入了婴灵大军中。 原本磨牙允血的婴灵,看到狼爷后竟然变的惊慌失措起来,各个发出尖利的叫喊,嘴巴张开老大,要是没有耳朵,都能咧到后脑勺去。里面全都是黑色的锯齿尖牙,并且在叫喊的同时疯狂后退。 就这样,狼爷冲开了一条路,但那军刀也刺中了他的右面肩膀。 噗嗤一下,刀尖子进去了一寸多,狼爷惨叫一声,半点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可这个犊子不知哪里来的狠劲儿,竟全然不顾只是一味的奔跑。 两半的婴灵哗啦朝两边散开,张牙舞爪的就是不敢靠近,任凭狼爷在眨眼间就消失了身影。 “不能叫他跑掉!”冰妃娇喝一声就要向前冲。 但是我猛地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腕子:“冰姐不能过去,婴灵太凶!”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已经晚了。婴灵惧怕九转碧玉蟾蜍不敢攻击狼爷,但是它们却敢对我们下手。 这一刻,数十婴灵竟化作了碧绿疾风,有前冲的,有高高跃起的,总之一瞬间就扑杀到连我们近前。 将我们团团笼罩。 小贱傻眼了,萧大瞎子几乎崩溃,冰妃根本反应不及。 我躺在地上,后脑剧痛,心里更加剧痛,难道我们四个真的会死在这里吗?! 我又看到了掌心那个‘魔’字,又想起了这一路上的魑魅魍魉,我不想死,也不能死。纵然是死,也不能死在这些该死的婴灵手中。 热血冲击在了我的心房,头脑一热,再也顾不了许多,我得救他们,救这三个可敬可爱的同伴。 于是我从怀里掏出了县太爷的惊堂木,这玩意儿法力太大,我还驾驭不了,但这个时候已经别无选择了。 “都给我死吧!” 我大吼一声,一咕噜半蹲起来,将惊堂木就拍在一个婴灵的身上。 这一下可不得了,自惊堂木中立马迸发出一道璀璨的金色光芒,顷刻间将婴灵冲击出去,如同灼热的火焰般,婴灵倒飞之时就化作了一片片青烟。 然而那金色光芒还在扩散,顷刻间就笼罩了整个石室,数十婴灵全都沐浴在了金色的海洋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致使我更为清晰的看到了它们那丑恶的嘴脸,惊恐的神色。 噗!噗!噗!噗!噗! 身影逐一崩溃,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就化作了青烟。 然而惊堂木中的法力也反噬到了我的体内,那种巨大的能量冲入四肢百骸,汇入五脏六腑,流通奇经八脉。 胸腹间就跟十二重楼般,咕噜噜开始爆鸣,伴随着巨大的痛苦,叫我仰面嘶叫。 鲜血从喉管里迸射出来,也冲入了鼻腔,溅红了我半张脸,我重新摔倒,趴在地上,喘气如狗! 惊堂木还在我手里攥着,场面由剧烈嘈杂变成了极端安静,小贱三人惊呆在了原地,甚至来不及反应,这时候应该去扶我一下。 我还在喘息,体内的痛苦是无法描述,因为我的道行有限,无法驾驭惊堂木里的法力,就如同武林高手无法收放自如一样,所以我再次受伤了,这次伤的很重。 不过在这个瞬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想到了四御仙书观气篇里的一句要领。 体如舟船,行气方止,遇疏则堵,遇痛则冲,遇法则伤,遇弥则散,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句话在我的脑海中打出了一道闪电,因为这具口诀,便是教我怎么对付伤痛的,也就是以气疗,以气养体。 观气术这门学问包罗万象,可观山川地脉,可探邪祟恶煞,可充盈体内,借步而飞,也能捋脉而行,医治百病。 说白了,人活着就是靠一口气,气壮则体壮,中医学说中有‘气血两亏’一词,指的便是这方面。 还有武侠小说中写的那样,运气行脉,可调理内伤,这看似玄幻其实是存在一定道理的。而现在我就成了一个二手的武林高手。 一咕噜从地上坐了起来,五心朝天,开始根据口诀,纳天地之气入体,我感觉我的汗毛孔都在一胀一缩的呼吸,磅礴的气劲很快就充盈在了体内,如同春雨般,无声的滋润受损的内在组织。 我能感觉到,整个身体都暖融融的,像包裹在一片温水当中。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浑身上下都在冒烟,我以为我着火了,差点儿没吓死。可后来才明白,那就是气,一股从内到外散发出来的气。 小贱,萧大瞎子,冰妃,三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我感觉体内的剧痛消失了,但要说痊愈那是不可能的,恐怕日后,我还得坚持修炼,不然容易落下病根。 而我内心也非常激动,终于明白,修道之人为何这么神秘了,因为他们所修炼的东西,适合养生静心,真的非常神奇。 老烟鬼只交给了我阴阳风水,对更深层次的东西,并没有提及。可能他也不会。 换句话说,普天之下,真正的练气高手已经不多了,要不是我得到了四御仙书,恐怕也不可能接触此道。 我麻利的站了起来,问道:“你们三个都还好吧?” “老陈,这句话是我想问你的。你这又吐血,又冒烟的,到底闹哪样?”小贱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没好声气的说:“吐血是因为对付这些该死的婴灵,冒烟是在疗伤。现在我好了,你们要是没事儿,咱们就赶紧离开这里,必须要抓住狼爷啊。” 小贱惊叫起来:“唉呀妈呀,老陈你是神仙转世怎么滴,这事儿整这么玄乎?” 萧大瞎子也艰难的苦笑:“像是在拍武打片儿,怎么跟修炼内功似的。” 冰妃是道门中人,对我刚才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她说:“西凉,你的道术已经有火候了,我之前在瑶山派里面,也看到过一些师祖运气修炼,跟你差不多。” 我龇了龇牙,不想在这方面纠缠,要是说漏了嘴,把四御仙书折腾出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咱们闲话少叙,先追上狼爷再说吧。这老小子拿了我祖师爷的法器,不能便宜他。” 就这么着,我们一行四人就窜了出去,破了九宫迷阵之后,我们很容易就找到了入口,但是路上根本没有狼爷的踪影。 我心里格外的焦急,他跑了不要紧,关键是不能跟掌柜的汇合,万一汇合了,就没我们的活路了。 同时,我还在寻思,这一系列的事情,不过到最后也没寻思出个结果。 小贱还安慰我:“老陈你别上火,入口处都是咱们的人,水姐坐镇呢,一个狼爷还能飞了?” 对啊。这么一说,我才把心重新放回胃里,但是等顺着那条宽大石阶,重新回归老林子的时候我们都傻眼了。 因为死人沟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中枪的万里云不见了,被煞气入体的红豆,倾城,甜品也不见了。完好无损的水闻一,墨雨,清扬,木木更是不见了。 这八个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们的心全都坠落谷底。 同样的,没了这些伙伴的阻挡,狼爷自然也没有任何的踪迹,他成功逃出了我们的追赶,钻进了密实幽暗的老林子里。 这是最坏的结果,但我们不得不赶紧把注意力转移过来。 狼爷的死活不重要,九转碧玉蟾蜍的得失也不重要,而重要的是,同伴的安慰。 “肯定是小山子又回来偷袭了!”小贱起的一跺脚。 萧大瞎子叹息一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或许咱们就不该钻进古墓,弄了半天,光折腾了,啥玩意儿也没搞清楚。” 是的,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搞清楚,反而越来越乱了,就连墓主的棺椁都没有找到。 “不行,我们必须要找到他们。”我沉声道。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忽然从树杈子上跳下来,带着猥琐的劲儿说道:“我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候得祝 突然从树上蹦下一个人,这叫我们几个毫无准备,以至于,脚下不稳,差点儿又滚回古墓当中。[zhua机书阅 我定睛一看,这个人身材不高,还有些驼背,穿着一身黑色夹袄,下面是青色的免裆裤,裤腰上刹着一截子电线,头上戴着狗皮帽子,围着脏兮兮的大围脖,半张脸都看不见,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这眼睛我似乎在哪儿见过,但就是回忆不上来。 然而就这个造型来看,一股山民的味道,恐怕他是附近大山里的人。反正在蘑菇村我是没见过。 “你是谁?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谨慎的问道。 这个神秘的家伙猥琐的一笑:“小兔崽子,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说着把脸上的围巾打开,露出了一张饱含沧桑的脸,两个眼圈儿还有些发紫,可是等我仔细辨认后,惊得我都叫了出来:“是你,猴傻子?!” 没错,这个人就是蘑菇村的猴傻子,那个成天嚷嚷‘天黄啦,地红啦,拧下脑袋当夜壶啦’的怪人。 不过这个傻子并不傻,因为在我们进入山坟之前,他曾画了一个后天八卦图,图中详细的标明了蘑菇村的格局。 就是因为这个八卦图,我才明白了山坟隧道的作用。也就是说,猴傻子是个道术高手。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猴傻子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摒弃了先前的自身形象,现在不仅干净利落了,也不装疯卖傻了。只是我不明白,他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这些日子没干别的了,不是谁失踪了,就是谁冒出来了。交替穿插的,就跟做梦一样。 小贱三人面对猴傻子也非常吃惊,但这个人隐藏太深,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猴傻子,我先不问你的事情,既然你知道我们的同伴去了哪里,就赶紧说。”我上前一步。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感觉猴傻子虽然神秘,但此人并非大奸大恶之徒,当然了,这都是我一瞬间的直觉。 猴傻子重新围上了围脖儿,继续猥琐的笑。我就日了,怎么之前没见你这么猥琐呢? “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们的来历,更知道你们进大兴安岭的目的,至于你们的八个同伴嘛,呵呵,他们是被人抓走的。” 什么?! 我顿时急了:“被谁抓走的?” “人数不少,各个穷凶极恶的,具体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他们几十口子,除了少数拿枪外,其余的都拿着一把斩马刀!” 这句话就跟一道霹雳般,炸在了我的脑袋上。 小贱道:“唉呀妈呀,斩马刀不是九头蛇那帮瘪犊子的武器么,是盗猎组织。” 猴傻子蹙眉:“原来是九头蛇啊,这个组织我倒是略有耳闻,看来他们也…….” 话说到一半儿他就住了嘴,而我的方寸已经大乱。 万里云跟九头蛇可是有解不开的仇疙瘩,要是被抓,哪儿有活路啊。并且九头蛇一个盗猎组织,干嘛在这时候进山呢。万里云可传授过我打猎的口诀,现在都十一月份了,大型动物早就销声匿迹,没动物你打个屁? 不过看猴傻子欲言又止的德行,我忽然想到,九头蛇组织貌似追杀过飞虎神庙的大蛇,他们进山会不会是冲大蛇而来的。 想着想着,我这怒火就顶上来了,大吼:“你特么看见我们的人被掳走了,为什么不帮忙?” 猴傻子就愣住了,就跟看白痴一样看我,猥琐且清冷的笑:“我为什么不帮忙?这关我屁事呀我就帮忙,再说了,他们有那么多人,那么多枪,那么多刀,连那个几个身手不俗的女孩子都不是对手,我过去帮忙岂不是自寻死路?” 我特么! 我要是有把枪,恨不得现在就毙了这家伙。 萧大瞎子还算冷静,沉声道:“朋友,你没帮忙我们不怪你,因为那是你的本分,但看在大家伙儿都是熟人的份上,请告诉我们,九头蛇带着我们的同伴奔那个方向走了,我们得去追,不能叫这帮盗猎组织再害人了。” 猴傻子看了看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你这话还算中听,比年轻人稳当多了,但是你们几个就算追过去,也不能拿人家怎么样,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他们本东北走了,也就是老林子深处。” 我心里一动,九头蛇的人穿越老林子,其目的应该就是飞虎神庙了。他们当初想抓万里云,就是想叫他带路,现在总算得手了。 不过我想不通的是,现在早就封山了,这帮人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也是山坟隧道吗? 后来我一想就感觉不太可能,光凶灵子大军在哪儿徘徊,就不是一般人能过来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九头蛇应该早就进来了,一直都在老林子里转悠,今天误打误撞来到了这儿,抓走了万里云他们。 既然方向已经明确,那下面的事情就好办了,只管追过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过再走之前,我又问了一个问题:“猴傻子,你如果一直都在树上的话,应该看到了一个老头刚从这墓道里跑了出来,麻烦也提个醒,我陈西凉感激不尽。” 猴傻子自语着我的名字,貌似很喜欢这个名字,又猥琐的笑了,弄的我不寒而栗的,内伤差点儿犯了,以至于我坚决的认为,这老小子是个死变.态。 “我的确看到了那个老头,也奔东北方向跑了,怀里还抱着一个绿色的东西。说真的,进入这座墓不但能活着出来,还拿了明器,真是叫我开眼了。”说完他低头苦笑。 狼爷这驴日的,也奔东北方向跑了,那不用想了,肯定是去飞虎神庙给掌柜的报信儿去了。并且我感觉那九转碧玉蟾蜍对于这个盗墓集团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不然狼爷也不会突然发难袭击我。 可没等我说话呢,猴傻子突然说:“对了,你们进这座墓到底干了些什么?怎么刚才天空中劈出了三道闪电。咱长这么大都没见过红色的闪电呀。” 红色的闪电?!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 小贱嘀咕:“你把上清魔珠塞进蟾蜍嘴巴里的时候,墓里轰轰轰的出现了动静,应该就是那时候,天降闪电。但这红色的是啥情况啊?” 岂料萧大瞎子却说:“传闻中,天降异响,不是宝物问世,便是邪魔作祟。而墓中,除了九转碧玉蟾蜍就是婴灵,这宝物和邪祟都到齐了。” 而我却摇了摇头:“我感觉没有那么简单。九转碧玉蟾蜍是阵眼,可能就是因为阵眼破了,才出现的红色闪电。” 可冰妃却死死的蹙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东西,随后就直勾勾的看向了猴傻子。 “听你方才的口气,貌似早知道有这座墓,也明白这座墓的凶险?并且在蘑菇村的时候,你为什么要画那张后天八卦图。”她继续道:“你到底是谁?!” 这么一说,我们也反应了过来。这猴傻子貌似什么都知道,但越是这样的人,越得加小心,这一路上碰见了不止一个说瞎话的人,万一猴傻子蒙了我们,可能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局面。 这片老林子太诡异了,也太恐怖了。不是自然环境叫人崩溃,而是人心呐! 猴傻子饶有兴趣的扫视了我们四个一眼,说:“我是谁不重要,你们也没必要去打听。当初画后天八卦图也是出于好心,叫你们有所地方。说真的,你们一进村,陈西凉就说这蘑菇村是断龙格局,这直接暴露了他的身份,所以我才对你们感兴趣的,后来通过偷听,才得知你们要钻山坟。” “你老东西,怎么竟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小贱大骂。 我一摆手:“后天八卦的事儿就不提了,先说说这座墓吧,这到底是谁的墓?还有,那半人半鳝的家伙是什么玩意儿。” 我伸手一指不远处的气眼方位。 猴傻子面色低沉了不少,看到气眼位置上到处都是黑花鳝鱼的尸体,以及那个支离破碎的怪物,唉声叹息的说了一句:“哎,这都是造孽啊,这并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一个人被施展了巫术。所以他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至于这个巫术嘛,应该是与蛊术,降头术并列的痋术!” 痋术?! 我顿时蹙起了眉头,这玩意儿完全没听说过啊。 冰妃貌似知道一点,用蕴含惊讶的口吻说:“痋术很邪门,比降头术,蛊术更邪门,也是巫术的分支,但分支很小,得到真传的就更少了,没想到现如今还有人会施展痋术。” “猴傻子,你要是知道怎么回事就赶紧说,我们赶时间的。”小贱是真急了。 猴傻子笑笑:“我知道的东西很有限,至于这是谁的墓我并不知道,只知道这个墓跟无仙派有些关系。无仙派的人在很多年前曾誓死保卫这个墓葬。或许就如你们所说,他们在维护里面的阵眼。” 他猛地严肃起来:“还有,别总叫我猴傻子,我也有姓名的。” 我立即醒悟,这家伙什么都懂,应该是个高人,的确不能是傻子。就问:“那你到底叫什么?” 猴傻子眼神飘渺了起来,呵呵空笑,好一副装逼做作的表情。 他朗声道:“我叫候得祝!!!” 第二百六十五章 ,憋宝人 乍一听这个名字,我感觉太过别扭,如果用现代的眼光去看,说实话我真得喷了,这完全是hold住嘛! 这瘪犊子果真淡定的要死,竟然起一个这样的名字。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抓几書屋。恐怕这世界上就没有叫他上火的事情了。 小贱也皱眉:“这是什么几把名字?” 我瞪了他一眼,叫他消停点儿,然后问候得祝:“你是什么来路,怎么对这些事儿了如指掌?还有,能不能跟我们说说无仙派。” 这犊子虽然名字不咋滴,但绝对是个有干货的人,现在碰到了,哪能不多了解了解内情。 候得祝嗤笑:“我又不是你***,我凭什么知无不言?” 冰妃幽幽说道:“你装疯卖傻是有目的的,来到这里也是有目的的,跟我们说了这么半天更是有目的的,不然的话你早就走了,岂会搭理我们?” 候得祝一愣,沉默半晌就笑:“算你聪明,我的确是有自己的目的,不过我可不是装疯卖傻。” 这句话叫我咂舌,怎么滴,不装疯卖傻,难道真傻?! 他指着自己的脑壳说:“二十五年前,我观天象,发现大兴安岭里有宝,也正是那一次的经历,我脑袋受了重创,所以才会间歇性的发病,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神经病。” 我日! 我们四人齐齐倒退了一步,弄了半天我们再跟一个神经病说话。 他刚才所讲的东西都特么值得怀疑了。 “奶奶的,感情这家伙耍咱们。”萧大瞎子攥紧了工兵铲,别看这货遇到厉鬼就怂了,但是面对人,可有什么招呼什么,毕竟是当过兵的。 “你现在是疯着还是正常的?”冰妃问来一句很可笑的话。 候得祝看我们的样子就笑了:“你们别担心,我的神经病是有发作周期的,每年只发作九个月,剩下的三个月我是清醒。(.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而现在,就是三个月之内。” 我擦,一年就清醒三个月,你说你还活个什么劲。 等等! 他刚才貌似说二十五年前来到了大兴安岭,还观天象发现有宝,难道也是为了飞虎神庙而来? “候得祝,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既然说出了二十五年前大兴安岭的事儿,那咱们就得对峙一下子,因为我们的人在二十五年前也在大兴安岭。” 这句话可不要紧,把候得祝吓了一跳。他迅速的讲眼睛定格在萧大瞎子身上,因为只有萧大瞎子的符合这个年纪。 “二十五年前,你是什么来路?”候得祝惊疑不定的问。 我眯起了眼睛,看来这家伙在二十五年前的确遇到了很严重的事儿,不然也不会紧张到了这个样子。不过据狼爷交代,二十五年前高手们并没有进入飞虎神庙,因为阵眼没有被破坏,不过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就不得而知了。 那么候得祝的精神病是谁造成的呢?! 萧大瞎子一听这个,立马说:“你不要想太多,我在当时只是一个护林兵,愣小子。不过我得问问你,在二十五年前,你有没有碰到三个人,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一个长三个脑袋的家伙,还有一个面色煞白,只有一条胳膊的老头?” 候得祝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说的可真新鲜,这世界上哪儿有三个脑袋的人?你说的这三个人我没碰到过。至于别人也碰到的不多,我势单力孤,要是碰到那些人早就没命了。” “既然说到这儿了,那我就不瞒你们,我其实是一个憋宝人,来大兴安岭是来憋宝的,但是找来找去就找到了飞虎神庙,并且飞虎神庙还被阵法包裹着,谁都进不去。当时聚集了很多高手,愣是束手无策,不过谁都没想到这飞虎神庙里面有一条大蛇,一条老大老大的蛇。” “这条大蛇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而我也终于明白,这宝物不是在飞虎神庙里而是在大蛇体内。我们憋宝人哪儿有见宝不收的道理,所以就算计着怎么杀死这条大蛇,但我还是晚了一步,因为大蛇一经出现就开始满世界攻击人。” “你们是没看见,大蛇长达数十米,水缸粗细,一个冲刺就是上百米,再厉害的高手都只有逃命的份儿。我出师未捷身先死,一下被大蛇的尾巴扫中,大头朝下就跌进山涧了,好在我命大,山涧下面树木茂密,我压断了很多树木才落了地,但是脑袋却被摔坏了。我之所以能出去,还多亏了几个老猎手。就这样我就在蘑菇村安了家,一年清醒三个月,我本想离开的,但不得到宝物我不甘心,所以每年都进山,可是再也没见过那条大蛇,更没进过飞虎神庙。” 他说完这段话,惊讶的我们手足无措的,这个家伙来大兴安岭竟是来憋宝的。并且他的经历是这么离奇,简单来说,就是倒霉。 小贱问我,什么是憋宝。 我告诉他,憋宝这个东西很神奇,以憋宝人的话来说,凡是山清水秀,风水上佳的地方,大多都有天灵地宝。 天灵地宝指的是夺天地造化的奇珍异宝,相传这类宝物都被鬼神所庇护,凡人不可触碰,触之则招来滔天大祸。 用民间的话来讲,就是你的命压不住这宝贝,会折损阳寿的。 比如有的人中彩票得了五百万,买豪车,当天出去兜风,出车祸就挂了,这就是命软,压不住横财。 还有得到某个古董,欢天喜地的摆放在家里,可是紧接着家里就频繁出事,不是出门被车撞了,就是摔跟头骨头断了。这也是命软,压不住宝物的灵气。 前文提到过,龙气多了会积攒成煞,这灵气太大,也不是一般人能受用的。 而这憋宝人却是个例外,他们这行当传男不传女,有特殊的方法找到宝贝,接近宝贝,并且得到宝贝。 憋宝属于外八行之一,在盗门之内,但又不是盗墓。共分南北两派。 南派叫憋宝,北派叫相灵,民间多成为‘牵羊’,把这类人称为‘羊倌’。 这些人一年四季大部分时间都游走于名山大川之中,或是流连于荒郊野外,行踪飘忽不定,形事极为诡秘,而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天灵地宝。 而找宝和取宝的方法,南北各不相同,手段上也是各有千秋,不过都遵循四个要点,也叫四绝。 四绝分别是,观天,相地,踩龙,盘口。 “观天”指的是夜观天象,看吉星方位及星芒黯淡,就可辨天地间吉气旺方,生气流向; “相地”则是寻山看水,看风水知龙脉格局,就可知穴口生气流转,知砂水之贵贱; “踩龙”则是说这行人奇艺精绝,本领高超。即可上山捉虎,又可下海擒龙。 “盘口”是说见多识广,山、医、相、命、卜,无有不精。察言观色,相面知心,这是入门的基本功。 可以说每个憋宝人都是一位极其厉害的风水先生,外加中医,外加武林高手。 不过他们本事大,禁忌也多。 第一条禁忌:牵羊不成,反被羊顶。说的是憋宝一旦失手,会有性命之忧,恐怕会死于非命。候得祝被摔下山涧便应了这个禁忌,不过多亏他命硬,逃得升天,但神经却错乱了。 第二条禁忌:牵羊人不得结婚生子,否则会全身经脉尽断,七窍流血而死。 第三条禁忌:地有八相,分别是威、厚、清、古、孤、薄、恶、俗。 威、厚、清、古为四杰地,多有天灵地宝,均称为红羊。 孤、薄、恶、俗为四丑地,鲜有天灵地宝,均称为黑羊。 第四条禁忌:牵羊不倒斗,鸡鸣不露头。 “牵羊”是不能倒斗盗墓的,牵的宝只能是散宝,是“野羊”,不能是“家羊”,也就是说只能牵没主儿的宝贝。像什么坟里埋的,别人家摆的,东西再好,也是不能动的,否则肯定会死于非命。 到于鸡鸣不露头,则是说,不管当时是什么情况,有没有得手,哪怕就差一步了,但是只要是公鸡打鸣,也就是天要亮天了,一定要收手,如果贪图宝贝而触犯了这条,那下场和“倒斗”的也是一样,都会不得好死。 等我说完这些,不光小贱他们听傻了,候得祝也是一脸的讶然。 “好小子,竟然这么了解这个行当,你是听谁说的?”候得祝来了兴趣,问道。并且还向前走了几步。 我实话实说:“是我师傅告诉我的。他说憋宝人的手段通天彻地,不容小觑。” 谁也禁不住拍马屁啊,候得祝一下笑了:“好说好说,哎呀,这也太夸张了,哪有这么厉害。对了,你小子的师傅是谁?” “我师父是天师道弟子时敬义,道号释川,我师爷就是民国时期大名鼎鼎的玄门五杰之一,吞舟真人。” 候得祝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竟是吞舟真人的徒孙?” “如假包换!”我换上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吞舟真人的道术已经通神,是我老候最佩服的一个人,没想到竟在有生之年碰到了他的徒孙。难怪你这么了解憋宝呢。” 候得祝的话叫我不明所以:“老候你的意思是,你认识我师爷?” 候得祝赶紧摇头:“我没那个福分,是我师傅认识你师爷,两人的交情还很好呐,其实我之所以来大兴安岭憋宝,全都是我师傅交代的,因为你师爷在突然间就失踪了,我师傅临终前告诉我,吞舟真人最后一次就出现在大兴安岭!!!”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上灵,龙珠 候得祝是憋宝人就够叫我惊骇的了,没想到他之所以来这里,竟然是为了我师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手机端阅读请登陆m. “候得祝,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一些。怎么又扯上我师爷了?!” 我当初问过狼爷,二十五年前我师爷来没来大兴安岭,狼爷回答的很干脆,说没有,说像我师爷这么厉害的人物,飞虎神庙的阵法根本困不住他。可二十五年前,无一人进入飞虎神庙。 这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但现在候得祝再次提起了我的师爷,这叫我十分的迷惑。 就听候得祝笑道:“你不要误会,我说的你师爷,并非是近些年的事儿,而是建国初期,六零年代左右,那时候我才是十来岁的娃娃。要不是我师傅跟我提起吞舟真人,我根本不知道有这么厉害的高手。不过我遵循师命来到这里,并没有调查到你师爷的线索。并且憋了半天宝,也不知道那宝贝是什么东西。” 我一愣,看样子我师爷失踪的年代够久远的,不过他来大兴安岭做什么呢?难道也是为了飞虎神庙吗? 老烟鬼不止一次说过我师爷销声匿迹了,他这个当徒弟的都没有任何消息,没想到候得祝和他师傅到挺上心。 不过要说宝贝,我就想起了被狼爷那***偷走的九转碧玉蟾蜍,以及飞虎神庙里的玄黄地脂。 我的心脏打了个突,难不成这老小子也是来找玄黄地脂的?! “那吞舟真人是因为什么事儿失踪的呢?在二十五年前,有一位上清天师道的高手救过我的性命。看样子应该不是他老人家了。”萧大瞎子是性情中人,时刻谨记着这件事。 候得祝惊讶道:“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套头儿,不过说真的,就连我师傅都不知道吞舟真人为何会失踪,反正非常的突然。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至今都不知是死是活。” 我暗地里嘬牙花子,自从来了这里,牵扯到的人物,组织,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复杂。不过可以猜测到,他们来飞虎神庙都有各自的目的。 现在阵眼被毁了,也出现了天象,或许很多人都已经进入飞虎神庙档中了。我祈祷那条大蛇继续兴风作浪,好给我们提供出充足的时间。 不过在去之前,我先得找到万里云他们才行,不然谁也不认识去飞虎神庙的路啊。至于狼爷,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的重心还得落在同伴身上。 这时候就问:“候前辈,你在蘑菇村隐忍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出山了,不行咱们就兵合一处,将打一家,一起前往吧。” 候得祝羞涩的一笑:“哪里是什么隐忍,这二十五年我过的浑浑噩噩,黑白颠倒,人不人鬼不鬼的,现在趁着还清醒,就赶紧找到那宝贝,顺便也查探下你师爷的动向,毕竟这是我师傅临终前的嘱托,当徒弟的得尽孝,得全力去办。” 说真的,这番话把我感动的不行,并且还十分惭愧。 “候前辈仁厚,不过我是上清天师道的弟子门人,我师爷的事儿就包我身上了,你放宽心,找宝贝就是。”我顿了一下:“不过,我来这里也是为了一件宝物,我等着这件宝物救人性命呢,到时候咱来可别赶到一块儿。” “也是,能来这地界,除了找宝恐怕没别的事儿,不过真赶到一起,那我就无条件让给你,算起来我跟你师父一个辈分,不能以大欺小不是。”候得祝问:“对了,你找什么宝?” 我更为恭敬的说:“我找玄黄地脂!” 就见候得祝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底下还真有这东西?” 我蹙眉:“候前辈你了解这宝?” 根据车夫的讲述,玄黄地脂就是龙心,龙的心脏,给人吃了,有活死人肉白骨的作用。听说龙这种生物只在昆仑山出现过,也就是说,有人抠了龙心,拿到了飞虎神庙。 而候得祝所讲解的跟车夫一般不二,但他依旧很惊骇,因为玄黄地脂在憋宝人的眼中带有强烈的传奇色彩,并且他帮我纠正,玄黄地脂并不是龙心,而是龙珠! 反正不管是什么,都是龙的身体里面的,很玄乎。为了给我解惑,候得祝就跟我我讲,天灵地宝其实是两种东西,一种是天灵,一种是地宝。 天灵一般都是活物,是些有灵性,有道行的畜生,一般吸收日月山泽之气,在体内慢慢的演变,使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异,从而生“宝”,这种机率比万分之一还要小,可遇而不可求。龙珠就是一种。 成了精的蜈蚣身上有“定风珠”,成了气候的狐狸身上有“火云丹”,这些都是世间难得一遇的宝贝,也是无价之宝,称为“上灵”;而相比之下,虽然罕有,但是按照自然规律,一甲子以上才能形成的宝贝可以称得上是“中灵”;至于那些“牛黄”或是“马宝”,虽然也是价值不扉,世间难求,但是从相灵上来看,也只能算为“下灵”。 而地宝一般都是死物,不会动的东西,什么金银珠宝,奇花异草,这类的东西也是灵气充沛,独得天地之华。金银珠宝埋在地下,时间一久,就会灵气凝聚成人形,不同的宝贝幻化的人形也不一样,有句口决概括为:金银童子玉娇娘,珍珠小妹,奇器丑郎。 能幻化成人形的宝物都称得上是“上宝”,千里难寻,世间少有。而那些奇花异草,虽得日月之精,有起死回生,起死人,肉白骨之能,但是也只能称得上为“中宝”;至于地下埋着的宝贝或是什么珍稀草药,就算是价值万金,也只能称为“下宝”。 经过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宝贝还有这么多等级划分,遇到候得祝还真帮我解决大问题了,起码我知道了关于我师爷的事儿,也明白了玄黄地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恭维起来。 候得祝猥琐的笑着:“你小子有个机灵劲,会拍马屁,行,假以时日一定成气候。我看咱们事不宜迟,还是别跟这儿唠嗑了,抓紧时间走吧。这墓葬是无仙派搞的,里面有很多埋伏,关乎着飞虎神庙,你们折腾了半天,天上都出现红色闪电了,我感觉事情闹的不小。” 人家坦言相告了很多,我自然不能藏着掖着,就把墓葬里的事情说了一遍。候得祝听完立马一拍大腿,说:“感情那九转碧玉蟾蜍就是阵眼,好家伙,这玩意儿我倒是听说过,但为什么会出现张道陵的法相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无仙派这帮人谁也捉摸不透,算求了,既然阵法崩溃,那咱就别闲着了,抓紧时间冲吧。” 在走之前,我又提出了先找同伴,再找飞虎神庙的建议。候得祝思考了一会儿也就答应了。 不过他却说:“要早知道咱们俩有渊源,我肯定不会眼看着你们的同伴被抓走,但是九头蛇人多势众,我们即便追上去,也不见得是人家的对手,如果不敌,必须听我的,不能硬碰硬,我也明白飞虎神庙的路线,我也可以给你们充当向导。” 小贱不愿意了:“竟扯犊子,就是干不过也得干啊,那可是八条人命。” 我闷着头不讲话,虽然明白候得祝并没有恶意,所讲的也合乎情理,但我就是过不了自己这关。 还是那句话,要不是因为我,他们八个人何至于遭受这份危险?我要是因为有危险就补救他们,我真不够一撇一捺。 候得祝看了看小贱,摇头苦笑,说了一句很深奥的话:“早穷山恶水中,人是很渺小的。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每个人都特别自私,尤其是关乎到生命的时候。或许我侵染此道太深,看多了人心险恶,如你们这样的,这么执着的,当真少见。罢了,咱们全力以赴就是。反正九头蛇也是奔着飞虎神庙而来,咱们只要走的够快,绝对能追上去。” 我顿时大喜,不断的道谢,商量完之后,我们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石阶,然后果断上路。 别看候得祝岁数不小了,但是抬胳膊抬腿没有半点绷挂之声,弓腰,探足,后脚跟高抬,奔跑起来,就跟一阵风差不多。我这才明白,感情这便是轻功。 憋宝人这双脚板太过厉害,我们四个人根本吃不住劲,途中几次停歇。候得祝还笑话我们不中用。 小贱这货气性大,往心里去了,就开始较劲,等我们都坚持不住的时候,他还紧紧的跟着候得祝。 半天下来,我们可没少跋涉,就小贱这股子劲儿,也叫候得祝另眼相看了一把。 就这样,我们一口气就前行了十天,几乎来到老林子的最深处,候得祝说,走出这里,再翻过几座山,咱们就到地方了。当初万里云也是这么说的。 但是一路走来,我的心就越发沉重了,因为根本没找到任何人的身影,你说带着万里云那几个伤员,九头蛇的人应该跑不了这么快才是,除非…… 我不敢想象了,因为我坚信我的伙伴还活着。 在今天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天色就黯淡了下来,我们开始宿营。自从跟了候得祝以后,我们由开始的席地而睡,变成了在树上居住。 候得祝说,在老林子里最除了野兽危险就属人了,睡在树上是非常隐蔽的。 可就当我们寻找树杈的时候,萧大瞎子像疯了一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前飞奔,指着一件东西大吼:“找到了,找到了,你们看!” 第二百六十七章 ,简陋的细菌实验室 说真心话,跟着候得祝跑了十天,我整个人都废了,萧大瞎子更别说,累的跟狗一样。[.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zhua机书阅现在他比谁都精神,跑到前面嚷嚷,你说这一惊一乍的谁受得了? “找到了什么玩意儿?”小贱一脸煞白的大吼。 他跟的候得祝最紧,这么多天了,总是在较劲,不过这货身体素质的确非常帮,那些年可不是白练的。 就见萧大瞎子从一个树根儿下,拿起了一个东西。这竟是一张弓。 没错,这是一张弓,看着还非常眼熟,等仔细一瞧,我的天,这不是万里云的弓吗? 我们也忘记劳累了,全都围拢过去,看到这张弓,心里立马充满了希望。这说明万里云就在附近出现过。九头蛇武器精良,是不会拿着这张弓满世界走的。 候得祝已经爬上了树,准备进行休息,可是看到我们之后,就在树上嚷嚷:“怎么回事?” 我果断的说:“找到线索了,我们的人很可能就在附近,现在不能歇着,还得往前追。” 冰妃,萧大瞎子的嘴唇都裂开了,不是渴的,而是长途奔袭,身心俱疲,动了肝火,她俩纷纷舔了舔嘴唇,完全没有任何惧色。 候得祝像大雁般轻飘飘的从树上跃下,看了看这张古朴硬弓,随后用鼻子嗅了嗅周遭的气息。 他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这都赶了十天路了,你们几个消耗的太严重,就在这儿等着吧,我去打探打探。” 小贱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老先生你留步。我们的朋友有难,就是累死我们也没说的,走吧,一起。” 那坚毅的眼神,叫我心生敬佩。可以这么说,小贱这是我们几个人里面最累的,但他依旧最先表明态度。 候得祝有些惊诧了,用非常感兴趣的眼神看着小贱,随后笑了:“果真是后生可畏,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走吧。” 说完,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从中道出了四粒青色丹丸。 “再往前走,就快出老林子了,外面都是风雪,温差太大,会有雾气和沼气,这是通气清灵丹,你们一人含一颗,省的被气息伤了心肺。” 我们很好奇的看了一会儿,随后一人一颗就含在了嘴中,还别说,一含进去,鼻腔,喉咙,五官七窍立马都通了气,整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先前的疲劳被扫空不少。 萧大瞎子跑起来更有劲儿了,边跑还边说:“这特么比大力丸还管用啊。” 一眨眼我们就跑到了后半夜,说真的,这根本没有路,我们就是在灌木,草丛,树林间穿梭,可走着走着,气温就降下去了,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雾气。 候得祝眼看不好,立刻降低了速度,生怕我们跟丢了。 就这样,我们五个人也不跑了,开始在雾气中跋涉,好在候得祝有手艺,他辨别方向很有一套,比指南针还管用,所以我们不至于迷路。 但是走着走着,他就勒令我们停下来,我们都不明白怎么回事,他却说前面貌似有什么东西。 等拨开雾气一看,好家伙,有一个死人背靠着一棵树,前脸正对着我们。 大晚上的可把我吓了一跳。萧大瞎子差点儿上了树。 “别慌,这个人应该死很久了。” 候得祝说完,掩住口鼻走到近前,我们细一看,这死人已经烂透了,全都是骨头架子,身上披着的军绿色的衣服也一缕一缕的,并且旁边丢着一个军绿色钢盔,钢盔上印着一个红太阳的标志,身侧腐烂的树叶子里,还隐藏着一把入鞘的太刀。 “奶奶的,竟然是小日本鬼子。”小贱大骂,一脚就踹了过去,把这小日本的肋骨踹折了很多。 而冰妃就问:“这地界怎么会有小日本鬼子?” 候得祝就解释:“没什么好奇怪的,当初日本军队进攻东三省后,在老林子里建设了不少要塞和据点,死个把日本兵很正常,不过寻常情况下,不会出现单独的个体,我怀疑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日本人的居住场所?” 说着,他拨开雾气,四下打量,鼻子使劲的嗅着。 小贱道:“要我说,什么住不住所的,还是赶紧走,找人要紧。” 我也点点头:“现在没工夫管这些玩意儿了。” 谁知候得祝一摆手:“话不是这么说,你们想过没有,九头蛇好几十号人,晚上总得休息吧,如果这附近真有住的地方,很可能就被那帮人占据了。咱们一味追下去也不见得是好事儿。”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们全都恍然大悟。 “那你说,咱们怎么找?”萧大瞎子就问。 候得祝还在嗅空气里的味道,片刻后眼睛一亮:“跟我走就是,我问道了一些古怪的味道。” 随后果断偏离了原先的路线,奔左侧的老林子中跑去,我们自然紧跟其上,大约三里地之后,我们就在一片罕有人迹的地方,发现了四个树屋。 这四周的树木全都是合抱粗细,笔管条直的,能有三四十米。 而一座座树屋就坐落在粗大的树杈上,并且还悬着绳梯。不过因为年代久远,这些绳梯都腐朽了。要想进入树屋,就得爬上去。 候得祝一看果断摇头:“估计错了,九头蛇的人不在这儿。” 我打量了手电,仰着头不断照射,发现这些树屋同样腐朽的厉害,看上去非常的脆弱,恐怕根本住不了人的。 “候前辈,你刚才闻到什么怪味了?”我问。 因为我感觉这地方也挺奇怪的,日本兵在这里建造树屋做什么,他们不都是大部队驻扎么,这几个树屋够干嘛的?! “我也不知道什么味,反正怪怪的。”候得祝看了看上头,说:“不管是什么吧,我先上去看看。” 说完,脚尖一点地‘噌’的一下就窜上了树干,根本没用手,脚下就跟踩着平地一样,飞快的窜上了树屋。 等他进去之后,萧大瞎子就咧嘴:“有些话咱萧老八都憋了十天了,今天可得空说一句。” 我斜着眼睛看他:“你又琢磨什么呢?” “不是我琢磨,你看看咱们这一路上碰到多少人了,来一批,消失一批,来一批,消失一批。弄得我现在都快麻木了。我总感觉这飞虎神庙包含的秘密太大了。难道说这些人都是奔着玄黄地脂或者大蛇体内的宝物来的?”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萧大瞎子低声道:“我就想说,咱们四个是一条心,除了咱们之外,谁都不能轻易相信啊。也包括这个憋宝人候得祝。” 小贱叹息一声:“这疑神疑鬼的劲儿又上来了。我平常看你也不孬,怎么总是自己吓自己?” 我也是无奈的捂住了额头,这犊子就是天生的毛病,看谁都怀疑。其实也不怪他,这一路上遭遇的事情太多了。不过据我感觉来看,候得祝不是歹人,首先来说,就他这一身的功夫,随随便便就能办了我们。用不着跟我们玩心眼。 “闲话少说吧,咱们还指着人家带路呢。要是惹毛了,撂挑子走人,咱们就得活活困死在这里,反正我是不记得回去的路了。”我告诫了一声。 这下谁都不言语了。而我搓了搓手掌,再次注意到了掌心中那个印着‘魔’字的肉坑。 心里讲话,这上清魔珠和九转碧玉蟾蜍到底是咋回事儿呢,我有心问问福老太,但珠子被狼爷抢走了,太多的谜团萦绕在我的脑海中,真有点寝食难安的意思。 就在这时,候得祝‘噌’一声从树屋中窜了出来,一脸的惊恐,还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我看他的样子,感觉非常奇怪:“里面有什么东西?” 候得祝没搭理我,反而飞快的爬上了另外三个树屋,等再下来之后,脸色非常难看。 “老先生你有话就说,运什么气呀?”小贱性子急。 候得祝咬着后槽牙说:“该死的小日本,这树屋里除了咱们乡亲的死尸,就是成箱子的细菌弹头!” “啥?!”萧大瞎子大惊:“你说这里面有细菌弹头?” 说着不由分说就开始爬树,但爬了半天也上不去,还是我和小贱上了树,又丢下了绳子,这样他才费劲巴力的进了树屋。 等我们进去一看,好家伙,一股刺鼻的化学药水味儿扑面而来,吸进鼻子,脑仁儿都疼啊,而屋中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死尸。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死尸竟然没有全完腐烂,只是浑身干瘪,长满了绿毛,其表情非常扭曲。而墙根附近堆着三个弹药箱,其中一个打开了,里面有一枚直径碗口大小的墨绿色弹头。上面用白色喷漆,喷着一个骷髅头,头下还有一个白色的叉子。 结合种种,我们可以完全肯定,这里就是一个以活人为实验对象的细菌实验室。 大家可能对臭名昭著的731部队比较熟悉,但历史的中,像这种细菌部队有很多,731并不是最出名的(至于谁最出名大家可以去查历史资料,作者就不说了,省的违反国家政策)。所以在这深山老林中,有很多细菌实验室。但没想到竟然简陋到这个地步,在树上搭了房子就开始祸害老百姓。 萧大瞎子气的呼呼只喘,厉声道:“当初咱当兵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受到国家有关部门的调遣,深入老林子寻找日本军队遗留下的要塞和据点。找到了不少类似的实验室,但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这帮畜生!” 可就在这个时候,小贱突然凑到我跟前,变毛变色的指着地面说:“老…老陈,这些尸体好像动了一下。” 第二百六十八章 ,出来 一听这话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抽出了犁天匕首,双目死死的盯着脚下的几具尸体。 手机端阅读请登陆m. 被细菌毒死,体内不定多大的怨气呢,不过死了这么多年,尸变是不可能的,除非这屋里有鬼。 可我发现这些尸体根本没有任何异动,便说:“小贱,你这二五眼是不是看差了?” 小贱龇牙咧嘴的解释:“不能够啊,我刚才明明看到这尸体的胳膊动了一下。” 其余人也听到我们的交谈了,纷纷面色一变。候得祝经得多见得广,几步走过去,对着尸体的胳膊就是一脚,只听吱吱一声惨叫,竟然从胳膊吓跑出来一只小松鼠,毛茸茸的大尾巴被踩断了,踉踉跄跄的飞奔了出去。 嗨! 原来是这玩意儿在捣鬼。吓了我一身冷汗。随后我怕不保险,就开启了观气术,发现这里虽有煞气,但并不多,成不了气候。 不过我是真佩服候得祝,这化学味儿离得这么远他都能闻见。 “不是诈尸就好哇,不然树这么高,连跑都没地方跑。”小贱擦了擦额头冷汗。这犊子原先最喜欢灵异事件,但这俩月给折腾的,心都快操碎了。 “此地不是久留之地,咱们还是赶紧走。这味儿闻多了,谁也受不了。”候得祝说完就要离开。 可萧大瞎子不干了:“这里有这么多尸体和细菌弹头,万一爆发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咱们不能就这么走了,得处理一下。” 还是当过兵的有觉悟,识大体。我们也没意见,就问他怎么办。萧大瞎子寻思半晌才说:“先转移到下面去,挖坑深埋,等这事儿完了,我再通知地方部队起出这些毒瘤。” 看样子这是最好的办法了,随后我们就开始转移弹头。说真的,我只在电影电视剧里看到过细菌弹头,现在还是头一次摆在面前欣赏,等抱在怀里一感觉,呵,分量还不轻呢。 就这么着,四个树屋里共有十三颗细菌弹头,都被我们处理了,那些尸体有剧毒,我们处于小心谨慎就没有动,在心里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不过这次我们也有意外收获,在一间树屋当中发现了一些被黄油糊着的武器装备,14式***两支,俗称王八盒子,92式轻机枪一挺,89式手雷三个,还有一门89式掷弹筒,炮弹只有两枚。 看到这些东西,我们无不变色,萧大瞎子甚至哈哈大笑了起来,先前那土造54手.枪被打光子弹了,没了枪,萧大瞎子就成了没牙的老虎,现在看到这么多武器,自然兴奋无比。 但是等一检查可傻眼了,手.枪和轻机枪的撞针都不见了,根本不能用,只有三个手雷和一门掷弹筒能勉强入手。 “这特么咋回事儿,枪身保养的这么好,怎么没撞针了?”萧大瞎子欲哭无泪。 其实我看到细菌弹头的时候就寻思上了,别看这都是害人的玩意儿,但并不是轻易就能制造出来的,日军绝不会无缘无故的遗失在这儿,加上刚才死在树下的日本兵,我就推测,是不是这个实验部队,遭遇了紧急情况,无奈下才匆忙撤离的,导致什么都没有处理,这些武器也被做了手脚。 如果再做一个大胆的假设,这个细菌部队很可能遭遇了什么危险,死亡的不止一人。 “有手雷和大炮就行了,比***厉害。”小贱可不管这个那个,抓起掷弹筒往肩上一扛,抄起一枚炮弹就放背包里了,还得瑟:“有了这玩意儿,还特么怕九头蛇?” 萧大瞎子一跺脚:“对,谁特么不服先来一炮。打到他们服为止。” 就这样,他揣起了三个手雷,而我把另一枚炮弹也装起来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走吧,原路返回,继续找你们的同伴。”候得祝说道。 就这么一句话,我们足足走了一宿,晚上是越走越冷,大伙儿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等天亮之后,老林子里就飘起了雪花。 候得祝告诉我们,现在已经快走出这片老林子了。说真的,听到这句话,我感觉我死寂的心都复苏了一般。 但是一夜的行进,双腿都走麻,要说继续赶路,谁都受不了,只能就地吃饭,进行修正。好在先前攒了不少食物,足够吃一段时间的。等吃饱喝足,一觉就睡到了下午。 我们用雪块搓了搓脸,保持绝对的清醒,而后又开始上路。到了晚上,树木开始稀疏,脚下的烂树叶被积雪所代替,就如同我们刚进老林子时的样子。 没过多久,高空显露了出来,群山也显露了出来。 我这才意识到,我们终于走出了这片该死的老林子了。 一出来,漫山遍野都是皑皑白雪,就感觉这天空怎么这么高,好长时间的压抑在这一刻得到了缓解,小贱扯着喉咙就嚷了一嗓子,结果半路上被我捂住了嘴巴。因为我不想因为这货而引起雪崩。 我环顾四野,空旷扩达,空气清新凛冽,好在没有风,到处都是静悄悄的,除了偶尔一声孤独的狼嚎。 候得祝展望着一个又一个的山头,嘴里就嘀咕:“就这么没日没夜的赶路,依旧没有追上九头蛇,他们的速度够快啊。难不成已经翻过前面那座山了?” 我们几个心中都焦急起来,从时间上来看,九头蛇绝不会这么迅速的,可追了这么久,就是没有任何影子。这叫我们非常费解。 没办法,我们又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天光放晴,太阳很温暖,我们借着这个温度就踏雪前行了。 说实话,老林子里不好走,但这覆满了积雪的山路更不好走。最主要的还是太冷了。我们都祈祷着别刮风,不然的话,肯定会出危险。 当达到傍晚时分,我们爬上一座山的半山腰,就准备继续生火,宿营。 可是在挖出积雪的时候,无意间磕碰到了山壁,按理说这么轻微的动静不至于引起变故,但令我想不到的是,一大片冰雪层好似浪涛般顺着山体就滑落了下来,轰隆轰隆的,少说得有十几吨。 吓的众人夺路就逃,小贱还嚷嚷流年不利,这是活该倒霉啊。 但是我们高估了这场灾难,这并不是雪崩,而是一个小面积的冰川滑体,大堆积雪将我们身后的山路掩埋。 这么冷的天,我们每个人都出了一身透汗,瞪着眼睛喘粗气啊。 “好在没伤着人,咱们再换一个地方。”候得祝不想在这里多停留一分钟。 可冰妃却突然说道:“等会儿,这雪堆里似乎有东西。” 她晃悠着手电光,不断在积雪上画圈圈,给我们标明位置,几束手电又射了过去,仔细观瞧,我们的瞳孔都收缩了。 这雪堆里的确有个东西。 我们赶紧跑过去,工兵铲招呼上了,你猜怎么着,竟然从里面挖出了一个冰坨子,冰坨子里冻着一个人! 是的,那里面就是一个人,虽然看不出性别,看不清相貌,但我可以肯定那就是一个人。 “唉呀妈呀,这谁啊,都冻成冰棍儿了。”小贱咧嘴说。 我蹲了下来,用工兵铲当当的敲在冰坨子上,溅起了很多冰屑,致使里面的人更加模糊了。 “别敲啦,醒不过来啦。”萧大瞎子还劝我。 可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我简单的敲击了几下,这个冰坨子竟然咔嚓裂开了一条缝隙,或许这本身冻的就不瓷实。 看到裂开了口子,我就忍不住想看看这到底是谁。 “人死为大,咱们给他弄出来,找个地方葬了吧。”我说道。 候得祝猛地嗤笑一声:“陈西凉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你的心地太善良了,你没必要这么做。” 小贱也劝我:“别管了,黑灯瞎火,又是在半山腰,搞不好啥时候又得砸下一片雪,咱们还是赶紧找地方休息。再说了,这除了积雪就是石头,你葬哪儿?!” 萧大瞎子拍拍我的肩膀:“咱们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泥菩萨过河了,你被蚊子叮了,还顾得上给被人挠痒痒吗?” 冰妃也看着我,不反对,也不支持。 我从没想过,我们会为这样一件事产生分歧,可能大家真的累了,真的怕了。 可是我反问我自己,我真的有那么善良吗?! 可我就是抑制不住的砸碎了这个冰坨子,我感觉没有任何一个人希望自己死后被冻成冰棍儿。我是阴阳风水师啊,我应该是有这个义务和责任的。 待冰屑散开之后,从中显露出了一具尸体,面孔煞白煞白的,周身僵硬的,就跟冬天洗了衣服不甩干,直接晾在晒条上一样。 但是看着看着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貌似这个尸体有些面熟,等仔细辨认后我惊叫了一声,指着这个尸体的脸,愣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其余人被我这个德行吓坏了,赶紧蹲***子,就连候得祝也好奇的蹙起了眉头。 手电光交织在了这具尸体身上,从而看出了,这是一具女尸。并且因为冰冻的缘故,并没有一丝腐烂的痕迹。 但下一秒,萧大瞎子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可置信的惊叫:“怎么回是她?!” 第二百六十九章 ,山洞抓人 萧大瞎子的惊慌举措,叫其他人无比错愕,而我的心脏就跟被一双大手死死攥住一样,身形一软,要不是小贱手疾把我扶住,我非得躺地上不行。本書同步更新百度搜抓机。 我的眼泪自不觉就流了出来,哽咽道:“这不可能,她怎么会死?!” 这具女尸非是旁人,正是洪门镇山,水闻一!!! 别看我跟水闻一相隔数年才见面,但我们之间的感情可是极深的,并且人家还救过我的命,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呢,她就死了,被冻在了一块冰坨子里! 小贱和冰妃也不可置信的愣住了,一脸的悲痛,这些日子并肩战斗,已经生出了深厚的感情,这时候看到同伴的尸体,无异于对心灵上产生了强烈的冲击。 候得祝看我们的样子,心里就有了数,也不说废话了,只有在原地咬紧了槽牙。 “老陈,你节哀吧,人已经死了。”小贱劝着我,但自己的眼圈儿也红了。 我猛地挣脱了他,扑在尸体上抽泣,我能感觉到水闻一浑身的温度,那是能冻死人的,可是我就想融化她,叫她活过来。 她不该死啊,该死的是我! 并且在这万分悲痛的时候,我就在想,水闻一怎么会先走一步,其余人呢,难道也死了不成?! 这些天我们都在着急上火,可没想到最不愿意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但就在这时,萧大瞎子却一咕噜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使劲的把我拉开,急头白脸的说:“你小子先特么别哭,这尸体有问题。她或许不是水闻一。” 我顿时看他,然后又死死的盯着水闻一的那张脸。 冰妃此时也倒吸了一口凉气:“不错,这应该不是水闻一,你看,这尸体穿的是军绿色的裤褂,还有一双解放鞋。水闻一穿的是皮衣皮裤。还有,你没发觉这具尸体的相貌很年轻吗?” 这么一说,我赶紧擦干了眼泪,蹙着眉头仔细观瞧,但看着看着,我的眼睛就亮了。因为冰妃说的一点也不错。这具女尸与水闻一不仅着装不同,甚至年龄也不一样。 水闻一跟冰妃差不多,都是小三十的年纪,风韵犹存的,而这具尸体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跟我和小贱相仿。 我立马甩了甩头,叫自己清醒一点。可能很多人可能理解不了我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说实在我都不知道这心里是个啥感觉,反正紧缩的心脏终于恢复原样了,呼吸也顺畅了,整个人开始冷静下来。 但我就在想,如果这不是水闻一,那为什么长的这么像?难不成水闻一还有一个同胞妹妹不成? 可紧接着我就打消了这个可笑的念头,因为这尸体穿着一身只有在七几年才流行的军绿装,距现在都二十多年了,要是活在今天,估计已经是四十岁的中年妇女了。 这么算下来,女尸比水闻一要大很多。但这玩意儿只是猜测,我们谁也不晓得水闻一的家庭情况呀。 “这事儿真邪乎啊,要不是咱眼尖,真得误会了。”萧大瞎子撇撇嘴看着我:“你小子这才是哭了半天还不知道谁死了呢。” 你看这货还邀上功了,而我可没心思跟他扯淡,就说:“即便不是水姐,恐怕她们两人之间也有些瓜葛,我看咱们还是把她掩埋掉吧。最好做上记号,如果真是水姐的家人,她肯定会回来找。” 这下谁都没有意见了,开始挖坑,最后都刨出山体了,用碎石头垒出了一个坟头,估计来一阵风,这坟头就得被大雪盖上。 不过我们多聪明,在一块石头上系上了一段长绳子,吊起来,直接丢到了右侧的悬崖下面,下次来,只要看到飘荡的绳子,就能找到这个坟头。 做好这些,我还帮忙超度了一番,随后就继续前行了一段,找好了位置便各自睡下。 钻进睡袋之后,我瞪着漫天的星斗,愣是一点都不困,小贱这货自从知道那尸体不是水闻一后,立马又放宽了心,呼噜声早就起来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萧大瞎子凑在我耳边说话:“怎么还没睡呐?” 我苦笑:“八个人生死未卜,又看见了一具尸体,我闹心。” “啥玩意儿闹心不闹心的,说句不该说的,人的命天注定,这八个人要是不该有此一劫,天王老子下来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你就别瞎想了,养精蓄锐,眼瞅着就到飞虎神庙了,那地界可都是高手啊,别还没战斗呢,你先垮了。”萧大瞎子劝我。 我紧了紧脖子,侧过身子说:“你放心吧,我心里都有数。这么多难关都挺过来了,不至于关键时刻掉链子。不过我脑子里都是那具女尸的事儿,你说一个小姑娘来这冰天雪地的干嘛,他爹妈能愿意?” 萧大瞎子严肃了起来,眼珠子乱转,就说:“我也想不透啊,不过这女尸的表情很安详,就跟睡着了一样,死前应该没受什么痛苦。光看身上的衣着,还不能断定什么,我估计啊,她不止死了二十年了,可能年代更加久远。你没注意,女尸穿的是四个口袋的干部服,袖口还有个铜质的纽扣,这是军属的打扮,这行头在解放初期就有了啊。” 我一惊:“要这么说,她有可能是五几年死的?” 我顿时想到了我师爷吞舟真人,候得祝说,他老人家最后一次出现在大兴安岭的时候,也是六十年代,也是五几年。 奶奶的,二十五年前的事儿还没整明白呢,怎么又来个更久远的? 就这么着,我在苦苦思索中又了困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没办法,白天赶路实在是太累了,就连候得祝这等高手也有些气喘。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又是一个罕见的晴天,阳光普照,漫山遍野都反射银光。 我们几个生火做饭,吃暖和了就继续上路。不过行进的时候,我就东张西望的,心里讲话,九头蛇那几十号人还真插上翅膀了怎么滴?怎么跑的这么快,要是再追不上,可就真到了飞虎神庙了。 但有些事真不禁念叨,下午三点的时候,我们开始走下坡路,走几步就摔一个大跟头,小贱这倒霉玩意儿,差点儿擦下悬崖,但就是因为这次险象环生,叫我们发现了一个山洞。 这山洞就在前面一个山坳中,半个洞口都被积雪盖着,要不是一缕缕青烟从洞口飘出来,谁也发现不了。 有烟就说明洞里生着火,有火就说明有人。 奶奶的,我这心就跟开了锅一样,这里面恐怕就是九头蛇的人。 我立马拽出了犁天匕首,还支会萧大瞎子:“香瓜手雷可不是当宝贝蛋的,我看关键时刻要来了,瞎子,一会儿在洞里碰到九头蛇的人,你可得丢准点儿。” 萧大瞎子呵呵冷笑:“在部队的时候,我可是投弹标兵,五十米之内,指哪儿打哪儿。要真是这帮瘪犊子,我肯定叫他们脑袋开花!” 候得祝怕我们打草惊蛇,就勒令我们先停下,由他去打探情况。 这老小子真不是盖的,闷哼了一声,貌似提住了气,脚尖一点地就像一个轻飘飘的塑料袋差不多,眨眼间就来到了洞口附近。 他探头缩脑的往里面看,但最后又跑了回来,低声道:“山洞太深了,只能瞄到一缕火光,至于里面有没有人根本看不到。” 小贱不干了:“不用这么费劲,咱们直接冲进去,手雷,掷弹筒招呼,多少人也得炸飞了。” 候得祝冷哼:“说的都是屁话,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手雷动静多大?不怕引起雪崩吗?” 他又看向了我:“还有你,刚才你嚷嚷着要炸人我就没搭理你,给我记住了,这地方不能有大动静。” 得! 一句话把我们几个全熊的不敢言语了。 萧大瞎子拍着脑瓜子说:“你看我都糊涂了,这地方咋能用炮弹呢。不过姓胡的小子我得说你两句,这山洞里要真是九头蛇的人,咱们只能智取不能强攻,有没有手雷都一样,因为人家有枪,你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呢,就被一梭子撂倒了。” 小贱手足无措的:“咋,咋全冲着我来了?不行就不行呗,那你说咋办?” 萧大瞎子没言语,而是看向了我。我特么能有什么主意,我又看向了候得祝。 候得祝猥琐一笑:“法子是有,就是损点儿。他们不是点火么,咱们也点火,叫烟往里熏,多少人都能给他熏出来!” 嘿! 这办法绝了,说干就干! 大山里柴禾少,幸亏我们临出老林子的时候,捡了很多易燃的松枝,就为了生火做饭用,用的还挺节省的。 可这回也不抠着细着了,把备用的松枝全都拿了出来,我们五个人蹑手蹑脚的就走到了洞口,把松枝稳稳的摞在了洞口处,一把火可就烧了起来。 没过三分钟,就听山洞里出了动静。 “卧槽,怎么起风了,这烟往回刮呢,赶紧灭火,出去透透气。” “妈的,怎么说变天就变天,在这可受了洋罪了。” 说话的是两个人,听口音很杂,我们五个纷纷贴在洞口两侧,心里都嘀咕,对方真是九头蛇组织的? 不是好几十口子吗?! 我看向了候得祝,用眼神询问他。 这老小子阴沉的点点头,那意思甭管是不是,先抓住再说。一问便知。 就在这时候,只听洞口处一人惊讶道:“怎么是堆火?” 另一个人立即警惕了:“不好,有人算计咱们。”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候得祝低沉道:“别慌,是我。” “谁?你是谁?” 从洞口里伸出了一个头,可紧接着,候得祝就探出了他的手…… 第二百七十章 ,准备伏击 候得祝一把就抓住了这个人的脖子,这人只闷哼一声直接被拽出了山洞,丢死狗般丢在了外面。本文最快\无错到抓机阅萧大瞎子叫唤了一声:“那个泰山压顶呦!” 他直接飞扑起来,砸倒了这个人身上,把人家砸的,惨叫一声就起不来了。 可山洞里还有一个呢,别看我们速度够快,但这个人也不是吃素的,反应过来后转身就要跑。但是老陈我早盯着他呢,现在想跑,那就太迟了。 “给我过来!” 我一纵身钻进了山洞,气劲灌注单拳,直接砸在这人后腰上,‘嘭’的一下子,这人痛叫一声也趴了窝。 可下一秒,这个人猛地翻过身,双手擎着一支冲锋枪,就要对我开火。 我日,竟然有枪。 我已经身在山洞了,左右都是石壁,哪里能躲得开,就是往后倒退,时间也不允许啊。在这一颗,我的脑海是空白的,也充满了恐惧。 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三根银针飞射了过来,正好刺在了这个人的两只手腕上。 这个人惨叫,没等扣动扳机,冲锋枪就掉在了地上。 我是出了一身冷汗呐,可现在不是跟冰妃道谢的时候,所以我果断前冲,拿起了冲锋枪,然后又给这个人来了一个大脚印子,踹的他跟杀猪一样叫唤。 山洞里的危险情况,大家有目共睹,都给我捏了一把汗,所以等把他揪出来之后,小贱脾气就上来了,一脚接着一脚踢过去,这个人一翻白眼就晕了。 看到同伴晕倒,被萧大瞎子压着的同伴也开始挣扎,哇哇暴叫:“你们是谁,竟敢算计我们?我们可是有组织的!” 这句话无异于暴露了他们的身份,果真是九头蛇这个国际盗猎组织。 萧大瞎子冷冷一笑,那意思我叫你跟我扯,曲着胳膊肘对着他肋骨使劲一撞,这人压抑的叫唤起来,再也不敢嚣张了。 候得祝示意先把他们绑起来,而后他只身一人潜进了山洞,片刻后就回来了,松了一口气:“算咱们运气好,果真只有两个人。” 我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如果人数太多,我们几个可就倒霉了。 等绑好了两人,萧大瞎子拿过了那支冲锋枪,颠过来倒过去的看,啧啧道:“真是好玩意儿啊,德国mp5冲锋枪,这东西射击精度,各方面性能都非常好,正巧我手底下却一把枪,就用它了。” 说着卸下弹夹,发现里面的子弹满满登登,叫他甚是满意。 不过他也有些纳闷:“怎么两个人,就一把枪?九头蛇可是国际盗猎组织不应该这么穷的。还有,不是几十口子吗,其他人呢?” 被我们抓获的两个盗猎组织成员,都是黑黢黢的汉子,一个晕着,一个龇牙咧嘴的不好受。可听了萧大瞎子的问话,那个清醒的都开始装晕,那意思根本不想说。 “都到这份上了,还玩硬骨头?!”小贱一脸凶光:“老胡我最喜欢啃的就是硬骨头。” 说着,把军刀拿了出来,冲那个没晕的家伙,裤裆一插,吓得他哇哇叫着向后挪屁股,眼泪没下来。谁能知道这货会这么损。 “我说,我全说,头领带着其余人去祭坛啦,我们两个就是留下来看管物资的,两个人就一把枪,我们什么都没干,都是好人,诸位大侠,留条活路吧。” 我擦,这骨头也不硬啊,还没怎么着就全给说了。不过这祭坛是什么意思,怎么整的跟邪教一样? “少给我打马虎眼,说具体的。你们的头领带着人到底干嘛去了。还有,我们的八个人现在在哪里?”我断喝一声。 把这家伙吓了一哆嗦,眼珠一转便惊骇起来:“原来,原来你们跟那八个人是一伙的?” 小贱一脚就踹了上去:“少特么废话,快说。” 这个人仰面朝天倒在雪地上,双手背负着,被捆了个结实,自己根本做不起来。 他躺着喘粗气,都快哭了:“我是新来的,大家都是中国人,何必难为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只知道组织信奉一个邪神,在大兴安岭里面有个祭坛,每次进山,都要进行祭拜,还有……。” “还有什么?!”我蹙起了眉头,对这个九头蛇组织越发看不透了。 “还有就是,祭拜的时候需要贡品,你们那八个同伴被当成了贡品,恐怕这时候已经被杀掉了。” 神马?! 我们震惊的头发没倒立起来。小贱扑过去,骑在这人身上就抽嘴巴:“我去你们姥姥,竟然用活人当祭品,我先要了你的命。” 噼里啪啦的就开始抽打,这个人嘴角淌血,没几下就给晕了过去。 我们都急了,这个九头蛇真特么丧良心,你们不但杀动物竟然还杀人。最主要的是,用人祭奠邪神,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跟萧大瞎子把小贱拉起来,叫他冷静一点,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头领,找到祭坛,兴许还能揪出万里云他们八个。 这下,两个人都晕了,但候得祝有办法,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鼻烟壶,冲着两人鼻孔一扫,也不知道散发出什么怪味了,反正两个晕倒的家伙开始剧烈咳嗽,同时也睁开了眼睛。 “这这这,你们到底是谁?”先前拿着冲锋枪的家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另一个赶紧道:“兄弟别嚷嚷了,咱们今天是生是死都得听人家的。” 这货挺上道的,不过这依旧不能削减我们的愤怒和焦急。 “赶紧给我起来,带我们去祭坛,要是去的早了,你们还能活着,要是晚了,我就叫你们跟我们的同伴陪葬。”我咬牙切齿的说。 萧大瞎子咔嚓咔嚓一上保险,枪口可就对准了。 两人一哆嗦,即便不想去也得硬着头皮了。 就在临走的时候,候得祝说了一声:“且慢,这这山洞里是九头蛇的物资,我先拿来用用,咱们随身的干粮已经不多了,就算救人,也得先叫自己吃饱喝足。” 小贱跟他进去的,两人总共拿出了四个大登山包,里面的衣物,药品,吃喝都有,足够坚持到飞虎神庙的。 就这样,九头蛇的两个成员带路,萧大瞎子在后面用枪逼着,我们一步步就山下走去。 但是走着走着,打头的两个货果断的改变了路线,竟然穿插进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小路,这小路其实就是一条石缝,他们说,沿着石缝走上去,就能进入一片洼地,那就是祭坛所在。 二十分钟后,我们终于离开了石缝,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大高坡,同样落满了积雪,我们匍匐着爬上高坡,向下面一看,果真是一个洼地,方圆近百米的样子,不过现在的这里已经沾满了人。 这些人的衣服绝大多数是统一的,都穿着冲锋衣,戴着围巾帽子,脚下踩着黄色登山靴,手里攥着斩马刀。 他们呈扇形围拢在一起,脊背对着我们,以至于我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更不知道万里云八个人的生死。 “这帮完犊子,待老胡我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小贱说风就是雨,拎着军刀就要冲。 你说这冲动的性格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还好候得祝眼疾手快,将他拽了回来。 “你特么不要命了,下面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淹死你。” 小贱呼呼喘粗气:“我们的人不知生死,再耽误黄花菜都凉了。” 候得祝没有理会他,而是单手成刀,分别砍在了九头蛇两个成员的后脖子上,这俩货直接就翻了白眼儿。省的他俩乱叫,再引起对方的注意。 “人多,刀多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人家有枪。咱们只要暴露,只能是被动挨打的份儿。再说了,我看你们同伴之间的关系那么好,万一那八个人还没死,被当成了人质,你们就擎等着束手就擒吧。” 候得祝说完,从九头蛇物资里掏出一件东西,递给了萧大瞎子。 我一看,竟然是一个高倍数的望远镜。好家伙,这装备够精良的。 “在山洞里找了半天就找到一个,你当过兵,应该很顺手。” 萧大瞎子惊讶道:“有这玩意儿就好办多了。” 说着拿起望远镜就开始观看,但看着看着他就惊喜道:“妥了,全妥了,万里云八个人都没事儿,还没死。” 我赶紧抢过望远镜,发现果真看的很清晰,顺着人群的缝隙,我看到万里云八个人被捆绑着,背对背围坐成一圈儿。 水闻一,清扬,墨雨,木木,四个女人正在抬着脑袋冲一边大声嚷嚷着。至于在冲谁说话,我就看不到了。至于万里云,倾城,红豆,甜品,恐怕是因为伤势的问题,半昏睡着,脑袋垂在胸口。 我死死的攥紧了拳头,感觉心中充满了希望:“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啊。” 小贱,冰妃,候得祝分别看了个详尽,庆幸之余还把九头蛇的人数归拢了一下。 组成人墙的总共三十六人,前面被挡住的看不到,估计不会超过五个,被挡住的应该才是头领级别的,手里肯定有真家伙。 “他们太密集了,离着你们的同伴也太近,没办法做到万无一失。咱们得想个办法。”候得祝说。 萧大瞎子环顾四周说:“咱们从石缝里钻进来,这里是大山的里面,周遭积雪不多,坡度也很是缓和,就算开枪,打.炮引起了雪崩,也不用顾忌。依我之见,必须先吸引九头蛇的注意力,调虎离山,咱们才有机会。” 我说:“你的意思是,要有一个人去吸引他们?” 萧大瞎子很严肃的摇头:“以对方的人数来看,一个人的吸引力不大,最少需要三四个人,从各个方向进行吸引,也就是说,我负责火力攻击,你们四个都得出去当诱饵,当然了,吸引到敌人,你们也得下手斩杀!” 第二百七十一章 ,调虎离山 我们都看着萧大瞎子,并没有对他的话进行怀疑,但是说到杀人,我心里有些慌张,不过都到这时候了,慌张还有个屁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冰妃问道:“那具体该怎么做?” 萧大瞎子指了指四周:“你们看到没有,这洼地总共有四条路,你们四个分开跑,九头蛇的人只要散开,依你们的实力绝对能宰几个,宰不掉的,我就能逐一击破,然后再下去救人。切记,一定要把敌人引入山中再下手。” 我们几个全都点点头,明白最艰巨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临走时,我和小贱把背包里的两枚炮弹都掏了出来,全都给萧大瞎子留下。随后四个人猫着腰便分散开来。 这个高坡隐蔽性非常好,我不怕被发现,所以走的很急,不过这时候就听洼地里传来水闻一的叫声:“小山子,你真准备对我们下手?!” 等等?! 我立马停了下来,这小山子怎么又冒出来了?! 这句话不光我听见了,分散开来的其他三人也听的真真的,我赶紧匍匐下来,冒着脑壳向下观瞧,虽然距离不近,人还多,可是我一眼就看到人墙里面有一个拿着土枪的大汉。 这一身装束都是皮子,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这犊子什么时候跟九头蛇的人混在一起的?”我顿时就拿捏不定了。 黑枪是小山子打的,随后就消失了,等我们从墓葬里出来,九头蛇的人就带走了万里云八个。难道说小山子早就投靠了九头蛇? 可我随后一想就推翻了这个猜测,如果小山子早就跟九头蛇穿一条裤子的话,那我们进蘑菇村之后,他就会对我们下手,不应该等到现在的。 “奶奶的,先不管了,救人要紧,等腾出手来再找这货的晦气。” 我继续猫着腰前行,很快的就走到了高坡的另一端,因为角度的关系,我直接看到了人墙里面的所有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除了小山子之外,还有两个家伙,背负着双手站在一旁,手里没拿刀也没拿枪,不过在人墙最里面的一层九头蛇成员,肩膀上都挎着mp5冲锋枪,细数一下,足有八个。并且这八个人并不是中国人,有白种人,黑种人,还有十分剽悍的亚裔人种,貌似是越南,缅甸一带的。 我后背就是一凉,不愧是国际盗猎组织啊,什么肤色的人种都有,这八个人应该就是团队里最难伺候的,要是一起开火,铁板也得成了马蜂窝啊,看来想要救人,必须首要干掉他们。 我正想着呢,就极远处的另一头高坡,突然蹦出了一条身影,正是候得祝。 他大喊:“九头蛇的兔崽子们,我是你们亲.爹!” 我差点儿没笑出来,候得祝比萧大瞎子还损,可是这一下可不得了,九头蛇的成员大惊失色,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 “什么人?!” 只见小山子大吼了一声,然后扭头看向了身侧的两个头领。 这两个人都带着墨镜,一高一矮,但都是中国人。 高个子的一挥手,立马有六七个成员,手持斩马刀就冲了出去,那意思不问缘由,直接剁成肉酱。 我去他们大爷的,真是够狠。 但候得祝却哈哈大笑:“一帮兔崽子,你们能耐我何?!” 可话说的漂亮,本人却转身就跑,直奔一条上山的羊肠小路,六七个九头蛇成员疾风般追了过去。 同一时间,极远处的另一个方位,冰妃又跳了出来,大吼:“小山子,我们待你不薄,你竟然恩将仇报。你必死!” 要说跳出一个人还不算什么,可这可是第二个了,并且小山子还认识冰妃,九头蛇的两个头领全都惊骇起来。 我看到他俩不断的跟小山子对话,小山连比划在说,离的一二百米,我根本听不见。[.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可水闻一他们却激动起来,扯着嗓子大叫。 “冰妃,你要小心,他们有枪!” 也就是刚提醒完,又有六七个成员,持着斩马刀奔冰妃而去。 追击候得祝的已经上了羊肠小路,几经曲折,甚至都看不到人影了。 冰妃转身就跑,一点都不带耽误的。而剩余的九头蛇成员,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山子却冲我们所在的高坡大吼:“总算是追上来了是吧,来吧,下来杀我啊。” “小山子,我草你姥姥,原来都是你捣的鬼!” 在反方向位置上,小贱从高坡后面跳了出来,出溜着积雪向下滑,攥着军刀冲这帮人冲了过去。 我日! 这犊子头脑一热就管不住自己了,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小山子狰狞的一笑:“该死的是你们,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说着他跑出了人墙,端起土枪就要射击。 但小贱果断的刹住了脚步:“卧槽,把正事儿给忘了。” 紧接着他转身就跑,碰的一下,枪响了,正好打在了小贱原先站着的地方,还好跑的快。 小贱得瑟了,一边跑,还一边扭头嚷嚷:“小山子,你特么要是打不着我,你就是我亲孙子!” “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小山子疯了一样就要追他,谁知却被一名头领阻拦了下来。 而两个头领感觉事态严重了,又是一挥手,七八个成员就追了过去。 一来二去,在洼地里的可就还剩下十几个人了,我眼睛一亮,心说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啊! “九头蛇,小爷来也!” 我大吼一声,***的跳将出来,但是没等出溜到地面,我就看到高个子的头领暴跳如雷的大吼:“不要追了,给我射杀!” 哒哒哒! 八个外国人齐齐冲我射击,打的山坡上,积雪翻飞。我瞳孔一缩,赶紧懒驴打滚儿,那弹头几乎是贴着我的身子射在了山体上。 我可倒了血霉了,心说你们三个吸引的是刀斧手,而我却是强炮手,他奶奶的,我这是要归位的节奏啊。 但是我不能叫对方得逞,要是真挂了,水闻一八个人可就彻底没救了。 我猛吸了一口凉气,灌注四肢百骸各个孔窍,咕噜起来,脚下一飘就是十几米。 我这一手绝活儿把对方都看傻了,甚至忘记了射击。而两个头领立马下达命令,四个枪炮手带领其余的四个刀斧手成员,飞快冲我逼近,子弹密集的几乎交织成了一张大网。 好在我们距离较远,并且山路崎岖,道出都是怪石,我走s形路线,飞快的躲避敌人。 等到了一处拐角,我猛地蹿了进去,几乎是刚进去,子弹就在身后掀起了一片石屑,全都溅在我的后背上。 我靠着石壁呼呼喘气,浑身被热汗噙满了,别看才跑了一百多米,但这可是生与死的折磨,自身的潜力被最大程度上开发出来。 我休息了一秒钟不到,便开始继续往里面冲,但是跑了三十米左右,我惊骇的发现,前方上山的路竟然是封死的,我特码拐进了死胡同。 哒哒哒! 子弹倾泻在了我的后方,我赶紧找了一颗巨大的松树当成掩体,发现四个枪炮手和四个刀斧手已经进来了。 他们发现了这条路不通,便兴奋起来。我甚至看到了一个黑人露出了两排大白牙。 说句掏心窝子的,我这还是第一次现实中见到外国人,可没想到竟是在生死战场啊。 我背靠着石壁,倚挡松树,快速的调整呼吸节奏和心跳,同时拎出了犁天匕首。 “你没路了,投降吧,我们不杀你。”一个操着福建口音的刀斧手冲我大喊。 我没言语,继续在思考对策。如果突然袭击,我飞出匕首能结果一个人,但其余的七个就得送我下地狱,我可不想这么早就跟县太爷会面。所以必须要研究一个可行的办法。 见我没动静,八个人亦步亦趋的向前逼近,我透过缝隙发现,四个刀斧手在前,枪炮手在后。可能是因为我们四个诱饵的出现,把对方搞糊涂了,摸不准情况,所以即便是死胡同,他们也非常的谨慎。 就在这种极度紧张的时刻,终于被我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四御仙书遣兵篇里有一种道术,可以借天地之气,说白了,就是借风。 古代大旱,竟有道士求雨的,其中就有借风这种手段。无非就是打乱天地气息的秩序,形成气息断流,一方空间内就能生出强烈的风压。这里这么多雪片,只要刮起来,就跟白毛风差不多,人眼都睁不开,我就可以趁此机会下手。毕竟对方不知道自己会道术,突然来一阵狂风,肯定会方寸大乱的。 不过借风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必须以鲜血祭奠,我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心说总不能先给自己来一刀吧?! 这时候,我已经听见了对方的脚步声,双方相距已经不足二十米了,如果再不作出决断,那就真心来不及了。 奶奶的,干了! 我赶紧从怀里掏出灵符,香灰,朱砂,半蹲下来,以怪石为供桌,搓雪为炉,插草为香。 抓起一把朱砂喷向了两个‘雪炉’我单手持刀,从胳膊划了一下,鲜血顿时流淌出来,滴落在‘香案’之上。我忍着剧痛,开始念咒。 “万气根本,养育群生,十方鬼神,助我贤明,灵坛已启,烛火纷清。” “今弟子西凉,不招雷公,不扰电母,诚以自身之精血,借五方聚合,四象诸形,三界狂风。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呜~~~ 一场狂风拔地而起,席卷雪花,如同一条雪白巨龙般就冲了到敌人近前!!! 第二百七十二章 ,纠结的战果 白色巨龙席卷而去,当即撞在八个人身上,眼看着打头的四人惨叫一声就凌空飞射而起,斩马刀乱飞,后面的四个外国人,也惊叫着倒退,手里的mp5冲锋枪‘哒哒哒’开始漫天扫射,慌乱中,竟然射杀了三个刀斧手。mianhuatang.info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抓几書屋。 在玄秘的道术之下,任何人都会为之崩溃与疯狂,四个老外哪见过这样的阵势,这一刻除了开枪就是开枪。 而我等枪声一顿,果断抓住时机,几乎飞一般奔袭出去,甚至没来得及去管胳膊上的伤口。 我瞅准方位,抡圆了胳膊便甩出了犁天匕首,‘噗嗤’一声,匕首正好插进那个黑人的胸膛,黑人说了一连串的鸟语,我是一句都听不懂,我眼看着他高山一样的身躯缓缓向后倒去,而我一冲,一抢,就地一滚,从地面捡起一把斩马刀。 漫天风雪吹击在我的脸上,吹击在我的刀上,可我根本不为所动,我知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不是一个弑杀的人,但现在已经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 而此刻,另外三个枪炮手也被风雪吹击的倒下,身子都快被雪片活埋了。我弓腰,抱刀,冲将进去,待冲到近前,我手腕一翻,刀锋打出一道厉闪光芒,来了一个横扫千军。 这一刀就将一个亚裔男子的胸膛割开,鲜血顿时迸射出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轮的力道过大,刀尖子斩在了一侧的石壁,锵啷啷,火星飞射,血珠溅满山壁。 我连杀两名枪炮手,对方幸存的枪炮手已经反映过来,挣脱了积雪的覆盖,就要站起来扫射。我瞳孔一缩,瞅准了脚下一柄斩马刀,狠狠的就踢了过去。 长刀刷的一下,承载巨大力道,化作一道直线就插进了一名枪炮手的胸膛。但另一名的子弹已经倾斜出来,我飞快的蹲身,打滚儿,再次掩藏到了一个刁钻的角落里。 我背靠着石壁剧烈喘息,别看就这样短暂的杀戮,但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攥着斩马刀的右臂都在瑟瑟发抖。 我听到风停了,山路上只有仅存的一名刀斧手的哀嚎,以及仅存的一名枪炮手的愤怒。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现在只要冲出去,就会挨枪子,幸好他们已经被我震慑了,有了心理负担,我必须再找一个机会。 正想着呢,我猛的低头,发现雪片被尽数吹散后,脚下到处都是碎石头。 我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俯身捡起两块大石头,凭借心里铭记的位置就丢向了山路中。 哒哒哒! 子弹倾斜而出,我趁此时机就地一滚,待半蹲起来,手中的斩马刀就轮了出去。 一米多的斩马刀,打着旋着冲到最后一名枪炮手近前,咔嚓一声,刀锋正好砍进了他的脖颈子里。 枪炮手同我一样半蹲,双手持枪,半截刀锋砍入脖间,一声声不甘的吼叫自喉咙里发出来,他口鼻开始窜血,随后便缓缓倒下。 最后只剩下一个刀斧手,他已经清醒了过来,但是看到满地伏尸,他已经吓傻了,鼻涕眼泪的往下流,挪着屁股向后退。 我啐了一口吐沫,冷声道:“来啊,杀我啊!” 这个人尖叫一声,一咕噜爬起来,转身就往外跑,我几步跑过去,从一具尸体上拔出犁天匕首,然后狠狠的刺入这人后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当刀锋入肉的那一刻,满世界都已安静,可却我浑身颤栗,恍然发觉到,我的双手已沾满血腥。我亲手结果了五条性命! 这还是陈西凉吗?这还是我的十八岁吗?! 噗通! 死尸向前扑倒,而我也颓然栽在地上。 我剧烈的喘着粗气,说句实在话,我甚至想哭。 可就在这个当口,左侧山壁中竟然传来小贱的叫声:“你们来追爷爷啊,追啊!” 我猛地扭头,发现左侧一个角落中,竟然也存在一条狭窄的石缝,刚才匆忙近来,愣是没有发现。 小贱拎着军刀,煞白着一张脸奋力奔跑,浑身都血迹,而三个刀斧手在后面疯狂追赶。 我日,小贱诱敌的方位和我诱敌的方位差着十万八千里,可没想到竟然走到一块儿了。难道说,这片山体的缝隙都是想通的不成?! 不过看小贱的样子,就知道他也没少卖力气,因为追杀他的是八个刀斧手,现在只剩下了三个。 小贱看到之后,明显惊讶起来,但是我能看出他已经筋疲力尽。 “老陈,你咋在这儿呢?!” 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无法再继续进攻,所以话都没说,拉着小贱就往外面跑。等重新跑回洼地的时候,就看到最后四名枪炮手已经奔我们冲来。 可能我这里闹的动静太大,敌人已经等不及了。 这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不叫人活啊。 “***萧大瞎子,你还特么不出手?!”我扯着嗓子大吼。 话音刚落,就见极远处的高坡上,冒出了一个戴墨镜的猥琐货,他拿起一枚香瓜手雷,冲石头上一磕,然后直接丢了下来,正好落在四名枪炮手当中。 轰! 中心开花,四个人当即被炸飞。 洼地当中的两名首领以及小山子,完全傻掉了,他们以为派遣出去的人手,足以杀死我们四个诱饵,但谁能想到,还有一个萧大瞎子隐藏在暗处,在关键时刻,给予了致命一击。 因为手雷的缘故,后面三个刀斧手全都停止了追赶,龟缩在山路之内。 而我和小贱赶紧向前跑,同一时间,打对面的山体中出现了一个人,正是候得祝,这老小子浑身是血,脚步轻快的飞奔而来,貌似已经解决掉了所有敌人。 没过多久,冰妃气喘吁吁的出现了,她一手银针,对付几个刀斧手就跟玩儿一样。 待我们四个汇合,把矛头尽数指向了两个头领和小山子。 这三人打死都不会料到这一幕,更没想到,精锐的手下会死的如此迅速。 可就在这时,就听轰的一声,隐藏在山路中的三个刀斧手,被一枚炮弹炸的分崩离析,大片岩石脱落,将他们覆盖的严严实实。这瞎子也不是吃素的,出手及时不说,几秒钟就干掉了七个敌人。 小贱扭身冲高坡挑起大指:“瞎子,你真特马准!” 先前就是因为敌人跟万里云他们距离太近,所以没办法下手,只能进行分批屠杀,好在我们四个手段凌厉,萧大瞎子火炮凶猛,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分分钟就杀掉了三十多人,完全将场面镇住 首领三人明显的惊恐起来,小山子端着土枪顶住了水闻一的脑袋,大吼:“你们再攻击,我就先杀了他!” 两个首领也纷纷掏出了手.枪,三个人讲水闻一八个团团围住。 我心里咯噔一声,这特么分批了半天,主动权还是落在了对方手中。 谁知萧大瞎子却笑眯眯的从高坡上站了起来,把92式掷弹筒摆放平稳,一点点校正角度,又拿起了一枚炮弹。 大声吼道:“杀啊,你只要开枪,我立马开炮。到时候你们全部玩完!” “你!!!”小山子被先前的炮弹吓坏了。 两个头领更是浑身颤抖,炮弹这玩意儿太吓人,一下砸过来,根本没地方躲啊。 “朋友,有话好好说,我感觉这是个误会。”个头高的头领大喊,并且丢掉了***,举起了双手。 个头低的头领也同样投降,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给人十分诡异的感觉。 小山子更是无所谓的笑笑,就跟他们才是胜利者一样。 我们可不管这个那个,对视了一眼,快速飞奔过去,麻利的将两名头领制服,然后围在了小山子四周。 “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我问小山子。 小山子半张脸格外狰狞,但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放声大笑起来:“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他的情绪极不稳定,眼睛里血红一片。 我生怕他一着急开了枪,赶紧说:“我们都是同伴,你如果有什么苦衷就说出来,你跟九头蛇不是一回事儿,我们杀他们,但不会轻易杀你!” 小山子呵呵冷笑:“是么?你们四个太可怕了,三十多人眨眼间就全都死了,你叫我怎么相信你?至于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得问万里云!” 我看向了万里云,而万里云似乎还在昏迷,一点动静都没有。 “如果是你们两个的瓜葛,为什么要连带水闻一七人?”我问道。 “杀一个也是杀,杀八个也是杀,我管他是谁?!”小山子已经疯魔了。 这时候,萧大瞎子拎着mp5从高坡走下来,用枪管指着小山子:“只要你放下枪,我们就饶你一命。” “饶我一命?哈哈哈哈,你们杀了这么多九头蛇的人,自己都性命难保了,还敢说饶我一命?” 我瞳孔一缩:“你说的什么意思?!” 小山子用枪管戳了戳水闻一的脑袋:“你来告诉他们吧,叫他们死个明白!” 水闻一用一种无比纠结的目光看着我们,就这么死死的看着,随后艰难的开口:“九头蛇总共有三个队伍,就驻扎在附近,这里枪炮一响,其余两个队伍就会过来增员。我想提醒你们,可没想到战斗结束的这么快!” 也就是话音刚落,从那处高坡上突然冒出了密密麻麻的身影,足有五六十号! 其中一个人大声吼道:“你们五个再不投降,我也打一炮!!!” 第二百七十三章 ,事态反转 我是万万没想到啊,这九头蛇竟然有三个大队,明明已经干净利索的控制住了局面,谁承想分分钟就叫对方给我们包了饺子。本書同步更新百度搜抓机。 高坡占据有利地形,掷弹筒还在那里,只要敌人动动手指头,那枚炮弹就能飞过来。不过就以对方的人数来看,即便不用炮弹,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淹死我们啊。 “瞎子,你特么怎么不把掷弹筒抱下来?!”小贱咬牙说道。 萧大瞎子脸色发苦:“我哪儿知道他们还有这么多人呀,这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冰妃道:“这座山很复杂,到处都是石缝,并且还是相通的,保不齐在哪儿就有一个山洞。只是我不明白,这上百号九头蛇成员,怎么会分开。还有就是,这里不是他们的祭坛吗,但祭坛在哪儿呢?” 候得祝眼珠子骨碌碌乱转:“这怎么跟算计好的一样,不过要说圈套吧,那肯定不可能,毕竟他们付出了三十多条人命呢。” “别研究了,大炮都顶脑门子上了,大伙儿都留神吧。” 也就是我刚说完这句话,小山子便狂笑起来,端着土枪走到我的近前,用枪口对准了我的胸口。 “你们不是嚣张么,继续嚣张啊,当时我们虏劫万里云八个人的时候,就想钻进墓道里把你们一网打尽,但时间不太允许才匆匆离开,现在好了,你们一个个自投罗网,这回,你们都会变成邪神的祭品!” 说到这个,我是真想问问,你们九头蛇放着非洲象不宰,干毛要祭拜邪神?怎么整的跟真灵教一样啊。 可这当口情势危急,自己的小命都攥在别人手里呢,我啊,还是先消停消停,必须要尽快冷静下来,因为我可不想死在这儿。 被捆绑结实的水闻一苦笑道:“都是我们连累了你们。” “水姑娘,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咱们是一个整体,不存在谁连累谁,况且,没到最后一步,成败很难说清楚啊。”萧大瞎子装犊子似的笑笑。 我猛地看向了他,心里讲话,难道这货还留着后手呢? 这时候,高坡上的那个人又大喊起来:“你们五个放下武器,不然我就开炮了!” 小贱梗着脖子死死盯住那个人,浑身绷的像一块铁板。 候得祝悄声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别犯轴!” 就这么着,我们把手里的刀子,铲子,mp5冲锋枪全都丢在了地上。而原先被我们控制的两个九头蛇头领也被小山子解救了出来。 这一高一矮子的两个家伙,早就憋着一肚子气呢,站起来之后,对着我们几个一通踹。嘴里骂骂咧咧的,恨不能现在就杀了我们。 我们都躺地上了,就如同一群待宰的羔羊般。 而高坡上那个逼我们就范的家伙,冷笑了几声,伙同三个大汉,快步跑下了高坡,到了近前,分别从怀里掏出一把***。 对着我们几个的大腿就要开火,那意思,不杀你们也得叫你们尝点苦头。 这四个头领中就有一个是中.国人,个子一米八,但相比起来竟是最矮的,其余三个有两个白种人,一个黑种人,目光森冷,完全不掺在任何感情。肯定是杀人如麻的狠角色。 他奶奶的,说动手就动手,我不可能坐以待毙的,岂料刚要反抗,萧大瞎子却哈哈大笑起来,我以为他被吓傻了。谁知他却从两个口袋里掏出了两个香瓜手雷。 这是仅剩的两个手雷。 他麻利的在地面磕了一下,然后双手的大拇指按住引火器,大吼:“开枪啊,大不了同归于尽,只要我一松大手指头,这两个手雷就会爆炸!” 所有人都愣住了,持枪的四个,一高一矮两个,总共三个大队六个头领全都向后倒退了一步。小山子半边脸狰狞着,呼呼喘粗气,他完全没料到,在这样必死的局面中,我们还能翻盘。(.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萧大瞎子还冲小贱冷笑:“傻小子,咱萧老八没带下掷弹筒,却带下了手雷,这玩意儿更方便,你说对不?” 小贱哈哈大笑:“瞎子,我特马是服你了,以后你就是我大哥。” “滚,我比你爹都大,你特么想占我便宜?!” 你说这俩没正行的玩意儿,都特么什么时候了,还有工夫逗贫。 就这么着,我们五个又站起来了,慢慢的倒退,将水闻一八个人围拢在一起,不能再叫他们收到伤害了。 同时,高坡上五六十口子发现情况有变,就听咔嚓,咔嚓,给枪械上保险的声音几乎练成了一片。抬腿就要冲下来。 但萧大瞎子眼疾手快:“快喝止你们的人,不然咱们就同归于尽!” 说着,按住引火器的拇指松了一松,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这可把几名头领吓坏了,有五个当下半蹲,下意识的双手格挡,就有一个纹丝不动的站着。 就是那个威胁我们的人,那个中.国人! 这小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萧大瞎子,然后扭回身大吼:“不要下来。” 萧大瞎子补充道:“退出五百米距离!快!” 光不下来也不行,因为他们手里都有枪。 头领没办法只有叫这些手下远退五百米,那门92式掷弹筒连碰都没有碰。 人群潮水般哗啦退去,这叫我们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还等啥呢,给他们松绑啊。”萧大瞎子说道。 我们如梦方醒,特奶奶的,谁叫你今天这么帅,我们都反应不过来了。 重新拿回了武器,割开了绳索,把受伤的没受伤的,全都从地面扶了起来,万里云,倾城,红豆,甜品,四个人悠然转醒,看到我们都来了,甚是激动。可四下一看,才发现情况远没有那么乐观。 万里云被小山子打了一枪,大腿上缠着绷带,倾城,红豆,甜品三人被半人半鳝的家伙,煞气入体,虽然保住了性命,但现在依旧面色发青,想要彻底恢复,需要很长的时间。 “姓胡的小子和姓陈的小子,你们赶紧护送他们离开,跑的越远越好。”萧大瞎子再次发号施令。 我们习惯性的遵守吩咐,可一动换我就挺住了脚步。 啥?!叫我俩先走,我俩带着人走了,这里可就剩下你们三个了。 你们三个面对好几十口子,这太凶险,奶奶的,我不能走,要死都死在一起。 “等雷呐?还不走?!”萧大瞎子急了。 我和小贱对视一眼,把刀子别再裤腰上,把地面上杂七杂八的枪械全都捡了起来,分发给水闻一,清扬,木木,墨雨四人,她们都是生力军,混迹在社团,对枪肯定不陌生。 这样一来,情况大转变,我们全都拿着枪,把六名头领包围了。 “要死大家一起死。”万里云一瘸一拐的站着:“给我一把枪,给我。” 萧大瞎子大吼:“全特马听我的,叫你们走就赶紧走。我自有办法脱身。” 我们对视一眼,瞳孔中满是焦急,这荒山野岭的,还带着四个伤员,就算现在跑出去了,早晚也得被对方几十口子抓住。 所以说,今天必须得结果了他们,一想到上百人将死在我们手中,我心里不知是个啥滋味。 果然是青春的岁月,我们身不由己。现在不杀人,就会被杀! 人,都是自私且凶残的!!! “别嚷嚷了,实在不行就拿他们当人质,走一步算一步,先下山。” 候得祝取出了绳子,麻利的把六个头领以及小山子都捆了起来,然后我们就像高坡的对面撤退,那里也有下山的路。 这时候我就发现小贱总是看那个与众不同的头领,眉头拧成了疙瘩,很是纠结。 “怎么了?”我问。 小贱不解道:“这个人非常面熟的,我貌似在哪儿见过他。” “你还有九头蛇的熟人?!”我是一百二十个不相信。 小贱摇摇头,表情很严肃,随后就不言语了。 而我肚子里可憋着一肚子疑问呢,就问小山子:“你个混蛋,没想到你跟九头蛇竟然是一伙儿的,你们联系手来坑我们,那天在山坳子里,你假装看到了人影,然后冲进了白毛风中,要早知道你是演戏的,我们就不应该找你。说,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小山子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也充满了不甘:“你错了,那天我不是在演戏,跟你们一同进入大兴安岭也不是预谋已久的,我是真把你们当成了自己人,之前我根本不认识什么九头蛇。” 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愣住了,被捆绑的六个头领也不言语。 小山子看向了万里云,忽然激动起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杀死我爹,我不会报复的!” 等等! 我猛地看向了万里云:“你不是说,他爹以及另外六个老猎手是被群狼咬死的吗?” 万里云也非常纳闷,怔怔道:“小山子,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杀你爹,我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如果你非得这么说,你必须拿出证据来。” “证据?!”小山子呵呵道:“那天我之所以会跑出山坳,是因为我确实看到了一个人,这所有的所有,都是他告诉我的。” 万里云一惊:“你看到了谁?” 岂料小山子却幽幽的盯着他:“我看到了我爹!”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为虎作伥 小山子这句话说的如此荒谬,他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他爹被万里云害死了,怎么一转眼又看到了他爹。[zhua机书阅还有就是,万里云早就说过,七个老猎人死于狼嘴,是不可能复活的。除非他一直都在骗我们。 神秘诡异的小山子,谜团重重的万里云,致使我们都不知道该相信谁。 不过小贱确实个混不吝,大骂:“我看你是疯了,前言不搭后语的,再不说实话,我一枪崩了你。” 小山子无所谓的笑笑:“既然被你们抓到了,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嘿,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敢装光棍吗?! 万里云说话了:“这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你爹死于狼嘴之下,你根本不可能再看到他。除非你看到的是他的鬼魂。” 小山子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他,幽幽说道:“当初我看到了一个人便追了出去,但是这个人跑的很快,几乎是在飘,本来直通的峡谷,可在不引人注目的石壁上却有一条石缝,这个人钻了进去,我也追了进去。当时不知怎么搞的,就想追上他。如果我不去追,那很多真相都不会被我知道。” “石缝绵延曲折,几乎横贯了一座大山的范围,并且里面没有风雪,我追赶的速度特别快。最后我们一前一后的出了山,竟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山谷里,这里四面环山,根本没有路,奔跑的那个人也停了下来,但是等他转过身之后我就傻了,他正是我死去将近一年的老爹。” 听到这里,我们无不惊讶,万里云更是蹙死了眉头:“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我爹我还看不出来吗?他这是故意把我引出来的,而后告诉我,当初进老林子的时候,就是你下手要杀他,但是却被我爹提前察觉,跑掉了。叫我务必要报仇。” 我呲了呲牙,这事儿真是邪性了,他俩到底是谁在说谎呢? “你爹现在在哪里?”我问。 小山子的脸色猛地纠结起来:“我爹说完这些话,猛地往小山谷里面跑去,但是我追过去一看,他已经不见了踪迹,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并且……” “并且什么?”我追问。 “并且这山谷里竟然有一头老虎,一头很大的老虎,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扑向了我,我下意识的开了枪,打中了老虎的眼睛,而自己也负了伤,经过一番较量,老虎终于被我打死了,但是我流血过多,晕倒在了山谷中。等醒过来我就满山谷的找我爹,但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我这才明白,或许那是我爹的灵魂,他看见我进山了,看见我跟万里云你在一起,怕我出危险,所以就跑过来给我提醒。” 小山子死死盯着万里云说:“那时候我就坚定了信念,一定要亲手杀死你,但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我在山谷中又休息了几天,没吃的,我就扒了老虎的皮,吃了它的肉。但是等原路返回后,发现你们已经不见了。我跌跌撞撞的追赶,可是吃的不够,我又饿晕在了山川中,幸好被九头蛇的人发现,这才捡回了一条命。我知道你跟九头蛇有仇,所以我就暴露了你们的行踪,从而跟这帮盗猎组织混迹在了一起。” 万里云听完这些,满是不可置信,别说他了,就是在场的其他人也感觉匪夷所思。 “然后你们在老林子里追上了我们,才开的枪,等陈西凉他们下了墓道,你们就冲出来虏劫我们对不对?”一只不言语的水闻一说道。 小山子点点头:“老林子太可怕了,我打黑枪的时候,就想招呼九头蛇的人对你们下手,但那时候你们正跟棺材里的怪物大战,我从没见过那种东西,所以只开了一枪就躲了起来,等你们进入古墓后才展开全面的抓捕。” 小贱急眼了,一脚就踹了过去:“你个瘪犊子,你特么真够狠啊,为了报仇什么都干得出来。要真是有种,就应该跟我们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小山子噗通摔倒了,然后又挣扎着站起来,恶狠狠的说:“你以为九头蛇的人不想扫灭了你们?要不是他们要赶时辰,参加祭拜邪神的仪式,现在你们已经是死人了。mianhuatang.info” 被捆绑的几个头领或许听不懂中.国话,又或许他们听见了却装聋作哑,反正根本不言语。 而我就问万里云:“万大哥,这一路走来,我们对你可不薄,先前山坟隧道尸体的事儿,你就瞒着我们了。现在我请你说句实话,你到底杀没杀小山子的父亲?!” 万里云眼中出现挣扎的神色,但最后他还是摇摇头,表示没杀! “好,我相信你。”我说。 可小山子急了:“我都成阶下囚了,你竟然还不承认?” 万里云猛然大吼:“我没有,我就是没杀你爹。” 他眼圈儿也红了,貌似隐藏着许多心事,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后,就说:“算了,既然事到如今,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我说,我全说。” “你终于要说实话了么?”小山子讥笑起来。 而我却满脸错愕。 小山子对我讲:“西凉,当初在山洞里发现了我爹娘以及乡亲们的尸体后,你就问我是谁倒腾的这些尸体,而我却说,我知道,但我不能说。” 我彻底蒙了,不知为什么又扯到这上面了,便点点头:“是这么回事儿。” “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倒腾这些尸体的其实就是随我进山的七名老猎人,其中就有小山子的爹,我是为了维护小山子的脸面才没有说。并且七名老猎人已经死了,这件事我也不想继续追究。”万里云咬了牙牙关:“我之所以会知道内情,全是因为柱子和二牛,他俩也是帮凶,但只是跑腿的货色,拿了一些好处而已。他俩在喝醉之后,就告诉了我这些事情。七名老猎人是拿了真雷居士的钱,才把尸体倒腾近山坟隧道的。” “说句掏心窝子的,七个老猎人为了钱,挖了乡亲们和我家人的尸体,我是把他们恨到了骨髓里面,年初的那次狩猎,其实是我蓄谋已久的勾当,我想在老林子里杀掉七个老猎人,为那些尸骨未寒的乡亲们报仇,但还没等我动手呢,柱子和二牛就被大蛇叼走了,我们追赶的时候碰见了红松上的狈,紧接着就遭受狼群的袭击,七名老猎人都死了,都死在狼嘴之下,要不是九头蛇的人及时出现,我这条命也保不住。所以,我是清白的,我只是想杀人,但我却没有杀!” 这番话把我们说的目瞪口呆,原来万里云所隐瞒的就是这些事情。他想谋杀人,可最后却没有了那个机会。 说到底,他的确是清白的。并且他杀人的动机也可以理解。幸好那该死的真雷居士已经死在了墓穴中,这也算为乡亲们报仇了。 “我说姓万的,你特么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们?”小贱眉高眼低的说。 万里云木然摇头:“没了,这是我心中最大的秘密,我不愿意提起。所以说,即便小山子的老爹化作厉鬼,那它也不应该说我是凶手。” 小山子愣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万里云,你编故事的能力还真是挺强的,你以为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我就会相信你?如果你没杀我爹,那他的灵魂为什么要跟我说你是凶手,难不成我在说谎?!” “九头蛇的人可以作证。”万里云冷冷道。 “放屁,当时进山的九头蛇成员,全都被大蛇杀死了,我上哪儿找证人去?!” 就在这时,候得祝突然一摆手:“好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们两个都没有说谎,是哪个鬼魂有问题,他不是你爹的鬼魂。” 这老小子的一句话,就跟二踢脚一样,地上一家伙,天上一家伙,整的我们云山雾罩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萧大瞎子不解了。 候得祝拍了拍他的肩头:“瞎子兄弟,你今天打的这场仗是叫老哥刮目相看,不愧是当过兵的。不知你在当护林兵的时候,听没听说过一种叫伥鬼的东西?” “伥鬼?!”萧大瞎子陷入了思索。 紧接着他便抬起了头,恍然大悟道:“我懂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小山子遇到的是一只伥鬼,这种邪祟是深山老林的孤魂野鬼,它们往往能看透人心,他知道小山子进山是为了他爹的死,所以才骗他,其目的不是为了挑拨同伴之间的关系,而是为那只老虎送上一顿饱餐。你们大伙儿都听过为虎作伥这个成语吧?伥鬼就负责把人勾引到老虎近前,是老虎的奴隶!” 嘶~~~ 我们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竟是这么回事儿。 候得祝点点头:“瞎子兄弟说的一点都不错,这件事其实就是个误会。” 小山子沉默了,但紧接着他嘴角又出现了讥笑:“成王败寇,你们怎么说怎么是。反正我不会改变内心的想法,只要我今天不死,早晚要杀掉万里云。” 他奶奶的,怎么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这犊子还不依不饶的? 我都生气了:“小山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在这样,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我不想在队伍里留下一颗毒瘤。”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小贱大吼:“草你姥姥,我早看你不顺眼了。” 他一拳就砸向了小山子的脑袋,碰的一下,小山子被砸倒,人事不省昏迷了过去。 “也罢,就随他去吧,现在没工夫跟他扯太多,是生是死都是他的命!”万里云看着昏迷不醒的小山子,无奈摇头。 像这么冥顽不灵的谁也没办法不是。 这时候,我们已经走出了这片洼地,前面就是下山的小路。但就在这一瞬间,那个不动声色的中.国人头领,反绑的双手忽然挣脱开来,双手的掌心各出现了一把蝴蝶刀。 原来他趁我们说话,把绳子隔断了。 我们大惊失色,刚要进行防御,谁知这个人竟然刀锋一转,双臂飞快划动,片片刀光乍现,离他最近的五个头领,竟然眨眼间被割断了喉管。 他杀了自己人!!! 第二百七十五章 ,吕双印 鲜血飙飞,就跟开了口子的水管一样,五个被捆绑的头领,眼珠子凸出老大,不可置信的缓缓倒下,等摔在地上后,身子剧烈抽出,那叫一个不甘不愿。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抓几書屋。 我们都吓傻了,萧大瞎子差点儿把手里的两个香瓜手雷丢出去。一帮人不错眼珠的看着这个中.国人头领。 他自身都难保了,为什么还要对自己人动手,傻逼吗?! 岂料这个中.国人头领收起了蝴蝶刀,摘下了头顶的帽子,一头蓬松的短发就被山风吹了起来。紧接着就看向了小贱。 “小胡,你不认识我了?!” 小贱石化在了当场,更加仔细的打量对方。 随后他倒退了两步,无比惊骇的说:“你,你,果真是你。” 先前小贱就总观察人家,我还逗比的想着,是不是遇到熟人了,可现在一看,还真特么是这么回事。 小贱竟有九头蛇的熟人。这个中.国人头领之所以斩杀五个同伴,很可能就是因为和小贱的关系。 中.国人头领见小贱认出了自己,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说真的,自从摘了帽子后,我才发现,这个人的年纪并不大,也就是二十七八左右。但看他的胆识,以及杀人的手法,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小贱这个从孙家集走出来的杀猪仔,怎么可能认识这样一号人物呢? 当然,我这不是贬低小贱,而是在变相的形容,小贱是个出污泥而不染的好孩子,不会跟九头蛇这样的坏组织勾搭连环。 “胡大叔还好吗?”中.国人头领笑了笑。 小贱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只是木然的点了点头。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怎么会成为九头蛇的人?” 看他俩一句一句的,都快把我急死了,这个人到底是谁啊。就算是你二表哥也得给我们介绍介绍不是。 小贱或许看到了大家的疑惑,就转头冲我说:“老陈,咱们这是碰到熟人了,你还记得去年年底,帮吕大娘打狐仙的事儿吗?” 我略一寻思便点点头:“记得啊,吕双杰这孩子挺憨厚的,还叫我帮他找大哥来。” 这么一说,我的眼睛就直了。 “你的意思是……”我瞪着眼珠子看小贱,随后又看向了中.国人头领。 小贱苦涩的点点头:“他就是吕双杰的大哥,吕双印啊。打小一起长大的,我当初见他的时候就感觉非常眼熟,但我不敢认啊。” 我日! 原来是这小子,他十七岁那年进城打工就跟家里失去联系了,这一转眼十来年竟然混成了九头蛇的头领。 细观察,在他的虎口位置上纹着一个张开大嘴的血色蛇头。万里云讲过,这是头领的标志。 说明,吕双印是九头蛇的核心成员。 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啊?! 一说吕大娘和吕双杰,吕双印顿时急切起来,原先杀人都不颤抖的胳膊,现在竟缓缓哆嗦着。 “小胡,你刚才说的到底咋回事儿?我娘她……” 不光她不明所以,其余人同样不知道。萧大瞎子还嘀咕:“这特么又是从哪儿办了一件邪乎事儿啊。” 小贱赶紧摆手:“吕大哥你别着急,事情是这样的。” 随后他就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讲述了一遍,最后道:“要不是老陈和他师傅的话,你娘和你兄弟就遭了,那狐狸邪性啊。不过你娘挺记挂你的,还叫老陈用道术帮忙找你。” 其余人一片哗然,萧大瞎子更是不断咂舌:“我的亲娘,怎么你们竟碰见这种事儿?” 就连经得多,见得广的候得祝也直嘬牙花子,那意思,你小子的手段真不少,连狐仙都给干跑了。 而吕双印听完,眼圈顿时红了,低声呢喃:“娘啊,是孩儿不孝。” 随后他看向了我,双膝一软竟然跪了下去:“西凉兄弟的大恩大德,双印无以为报。” 我擦,怎么跟古代人似的,说跪就跪的。没等他磕膝盖着地我就给他扶起来了。 “那啥,吕大哥,既然都不是外人了,不用这么客气。我和我师傅都是阴阳风水师,办理你家的事儿都是职责和义务,你要真想感谢,还是得感谢小贱他们爷俩,这些年你娘过的不容易,你弟弟还小,现在十几岁就辍学补贴家用了。都是他们爷俩照应着。” 吕双印算是个性情的汉子,纵然咬着槽牙,滚烫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充满了惭愧和懊恼。 “兄弟,大哥记着这份情,以后加倍偿还。” 小贱咧着大嘴说:“你说的这些干什么玩意儿,大家都是老乡,前后院子的处的就跟一家人似的,你再这么客气,老胡可不答应。” 吕双印点点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就在这个当口,对面高坡上又出现了密集的人影,这五六十口子九头蛇的成员折了回来,肯定是这地方没动静了,他们不放心。 吕双印面色大变:“我就是认出了小胡,才杀死了这五个头领,现在大家都把事儿都说开了,你们赶紧走,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对了,我忘记问了,你们来大兴安岭做什么啊?” 现在情况很危机,我就长话短说了:“我们是来找飞虎神庙的。吕大哥你说到底也是杀了人,再留下周旋恐怕会有危险,不如跟我们一块儿走吧。” 听到飞虎神庙这几个字,吕双印明显大惊失色:“你们也找飞虎神庙?不可,万万不可,那里面可都是高手,你们几个进去可就出不来了。” 我面色坚毅了起来:“我们爬山涉水经历了这么多,眼看就要到地方了,说什么也得进去看看,我的任务很艰巨,吕大哥你不懂的。” 吕双印的眼神复杂的出奇,最后叹息一声:“可是九头蛇的总头领,我们的龙头老大已经带着很多高手进去了,咱们这里出了事儿,总头领会很快知道的,他们都有无线电台。所以即便躲开了这里的追杀,进入飞虎神庙也非常不安全。” 我一惊:“九头蛇倾巢出动了?!” 小贱也瞪圆了眼珠子,就知道这事儿比想象中的还要棘手。 吕双印看了看对面高坡上,蠢蠢欲动的几十口子人,又看了看脚下五具尸体,以及昏迷不醒的小山子。 继续叹息:“既然你们非去飞虎神庙不可,那我先跟你们下山,找个隐蔽的角落,跟你们说下九头蛇的事情。这也能叫你们心里有个底。走吧,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 我们所在的坡度要低于对方坡度,不过距离很远,也有雾气,所以几十口子人看不清这里的动向,哪怕用高倍望远镜也不行。 估计就是摸不准,所以他们才没攻击过来。反正洼地里是没人了,是个人就明白,我们手里攥着人质,一步步离开。不过要叫对方知道,人质已死,并且吕双印也倒戈的话,恐怕枪林弹雨就得攻过来。 可就在我们刚要下山的时候,萧大瞎子一抖手就把手里的两个香瓜手雷丢在了地上。 我日! 他要炸死我们不成?! “快卧倒!”吕双印大吼一声。 我们噼里啪啦的都趴下来,但是等了半天,手雷也没爆炸,而是顺着下山的小路,咕噜没影了。 而萧大瞎子却站着的笔管条直,嘿嘿笑着。 “你看你们怂的,咱们从树屋里掏出来的武器都是坏的,三个手雷就一颗能用,这俩手雷是哑弹,根本响不了,要知道吕双印是咱们的人,我才不费这个羊劲,哎呦,手指头都麻了。”萧大瞎子开始抖落双手。 “瞎子,我特么日你祖宗!” 我和小贱叫唤着就站起来了,这回非得干死这犊子。你特么怎么不早说啊。 谁知我们刚一动弹,就听对面高坡出现‘哒哒哒’的枪声,枪林弹雨扫在了前方的坡度上,炸起无数石屑。 “对方密切的在盯着咱们,咱们刚才一乱,就被人家看破了,肯定以为是对人质下手呢。”吕双印大吼一声,从地面上起来,猫着腰就带领我们下山。 小贱攥住萧大瞎子的脖领子,气急败坏的说:“瞎子,认识你算特么我倒霉!” 随后,我们再也不敢停留了,果断下山。也就是刚下去,那五六十口子人就冲下了高坡,进入了洼地。 一边下山,我一边问萧大瞎子:“他们手里有掷弹筒,怎么不用那玩意儿打咱们啊?” 萧大瞎子骂我:“你个受虐狂,非得用炮弹揍你,你才舒坦是吧?不过这事儿也是巧了,很可能那可炮弹也是哑的,根本没打出来。嘿嘿。” 我日,总共就弄出了三个手雷,两颗炮弹,竟然一半以上都不中用。真是坑死人了。 就这么着,我们的队伍下了这座山,不过我们并没有走明显的山路,而是被吕双印带着,拐进了曲折的石缝中。 像这种气候凛冽的山川中,岩石结构都很复杂,经过骤冷骤热以及风化后,山体会出现很多裂痕。甚至是山体塌方。 这些石头缝子,宽的能容纳一辆卡车,窄的只能侧着身子噌进去。 不过这种地形对我们非常有利,几经转折下,就彻底甩开了追兵。 最后找到了一个相对封闭的岩洞中,大伙儿开始休息。 万里云,倾城,红豆,甜品,四个人的伤势都不容乐观,恐怕他们是不能随我们进入飞虎神庙了,所以必须找个地方安顿他们。 我查看三女体内的煞气,冰妃治疗万里云的枪伤。小贱和萧大瞎子警戒,其余人吃饭喝水养精蓄锐。 可就在这时,水闻一突然指着岩洞深处说:“咦,那是什么东西?!” 第二百七十六章 ,等级森严 她这么一说,顿时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甜品这小姑娘脸色青嘘嘘的,看扭着脑袋看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抓几書屋。 只见在岩洞深处,有一个一米多的宽大石台,台子上离着一尊灰白色的雕塑。细一看可不得了,这个雕塑极其狰狞邪恶,竟是生着六肢的大蛇。 按理来说,蛇这种东西是爬行动物,无足,通过肌肉蠕动前行,但眼前的雕塑已经颠覆了这个认知,给大蛇按上了一双腿,以及四条胳膊,并且每只手里都攥着刀枪剑戟。 那硕大的舌头,邪恶残暴,张开的血盆大嘴,似乎想要吞噬一切。 我们都诧异了,这个岩洞里怎么会出现这么个玩意儿。这到底是啥啊。 吕双印突然说道:“大家别紧张,其实这个岩洞就是九头蛇的祭坛,他们所要祭拜的就是这个石像。” 一听这个,萧大瞎子便叫唤起来:“吕双印你什么意思,弄来弄去你把我们带进九头蛇的祭坛了,你这是坑我们呀,一会儿大部队来了,我们谁都跑不了。” 候得祝也缓缓弓起了上身,经过我对他的了解,这是准备出手的节奏。 其余人的脸上也充斥上了不安的情绪,整个岩洞的气氛骤然改变。貌似这吕双印带我们来这里,就是想帮助九头蛇抓住我们。毕竟祭坛这个位置太明显了,是个九头蛇的成员都认识。 吕双印赶紧解释:“你们误会了,我就是坑谁也不能坑你们。我吕双印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小贱道:“哎呀,吕大哥,你到底几个意思,大伙儿都整不明白了。” 吕双印道:“我的意思就是,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这祭坛是九头蛇组织的神圣之地,他们就是漫山遍野的搜捕咱们,也不会到这里来的。你们以为下了山就能逃脱追捕?别忘了,你们这里有四个人负了伤,根本就走不远。所以我只能先带你们到这里安顿一下,休息片刻,再想办法离开。” 这么一说我们才弄明白,感情吕双印比我们想的都周到,刚才是误会人家了。 “那啥,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后得先讲明白嘛,伤了和气多不好,你说是不是。”萧大瞎子臊眉耷眼的说。 小贱一块大石头就砸过来了:“你特么还有脸说别人,你丢手雷的时候可通知过我们?” 萧大瞎子那***的小屁股一扭,顺利躲过了大石头的袭击,岂料候得祝大手一拍,正拍在他屁股上:“别耍了,赶紧警戒。这地方不是长久之计,等歇够了,咱们赶紧走。” 萧大瞎子用一种很复杂的表情看着候得祝,随后低声骂了句死.变.态。 而我对这个石像却上了心,就说:“先前我们来救人的时候,就从俘虏的口中得知,九头蛇是要杀掉他们八个用来祭奠邪神。我一直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并且那洼地里也没祭坛啊,弄了半天,祭坛在这里。” 吕双印点点头:“这是九头蛇所信奉的邪神,名叫‘多噶’,在缅甸语言中是‘邪恶蛇王’的意思,九头蛇组织,在全球各大山脉中,都设有祭坛,这能保佑九头蛇成员的安全,以及多多猎杀猎物。说白了,就是总头领的一种精神信仰。” “先前提到过,我们的总头领已经进入飞虎神庙了,他先我们一步,命我等三个大队在这里驻扎,然后祭奠邪神。那小山子是另一个大队碰到的,正巧说了你们的事情,便抓走了你们八个同伴,现在距离祭奠的时间还有五个小时。也就是说,五个小时候,大部队会重新来到这里。[.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我们必须要在五个小时内休整完毕,趁黑远离这里。” 众人总算是明白了,纷纷点头。而我心里却骂娘,你说你一个盗猎的,信奉邪神干吗,还精神信仰,动物是人类的好朋友,你成天杀人家,还特么有信仰?! 不行,我得赶紧打听一下九头蛇老大的动向,一个吕双印都有这样的伸手,那他们的老大岂不是半仙了? “吕大哥,你给我们讲讲九头蛇的内部组织吧。”我直截了当的说。 吕双印点点头:“没问题,首先来说,这个盗猎组织很复杂,大本营在澳洲澳大利亚,在各大野生动植物聚集地都有据点,并且在外界来看,他们是盗猎组织,其实本质上还做军火走私以及职业雇佣杀手的业务。其生意范围遍布半个地球。拥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跟各国政要,军界都存在瓜葛,几乎是一个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 我心里就是一沉,好家伙,这九头蛇说白了,就是一个盗猎组织外加一个杀手集团外加一个走私集团啊。 我从没有想过,我这样的小人物会跟这种境外的庞大组织硬碰硬。可事实上我还真就这么做了,三十多口子死于我们的手下,这个仇疙瘩是怎么也解不开了。 万里云突然坐了起来,脸色煞白的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就说呢,一帮人拿着斩马刀进入老林子打猎,怎么看都不是那么回事儿,原来他们还干杀手的买卖。” 但随后他就很费解的问:“可九头蛇为什么要进入飞虎神庙找那条大蛇呢?” 万里云曾经遭遇的九头蛇成员,就是为了找寻那条大蛇。估计他们的总头领现在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我看向了前方的邪神石像,难不成,那条大蛇就是邪神的化身吗? 吕双印摇摇头:“我的职位太低了,根本没有达到那个权限,所以很多事都不明白。并且九头蛇的成员很多,等级森严,下面的人完全不可能知道上面人的举动和想法。” 我看着他虎口的血蛇,问:“那你属于什么级别的?” 吕双印苦笑:“九头蛇共有七个等级,最低的就是那些手持斩马刀的成员,数量众多。高一层是持枪的外籍雇佣兵,也不在少数。再者就是像我们这样小有身手的,也就是血蛇。据我所知血蛇的数量不会超过五十。专门管理盗猎这种事儿。再高一层是黑蛇,应该在二十多左右,他们分布在各个国家,建立据点,编织网络,属于特种间谍那一类的,专门负责走私军火的相关要事。” “而黑蛇上面是紫蛇,这一类不会超过十个,据说都是政,军两界的精英,给组织开绿灯,进行善后,透风报信等工作,并且他们是不需要纹身的,身份最是隐秘。在紫蛇上面是金蛇,貌似只有两个,管理者杀手组织。最高一层当然就是就是龙头了,也就是总头领,仅此一位!” “不多龙头这个人我了解的不多,反正他非常神秘,也非常的强大,在澳洲,北欧等国家非常出名,是个令人闻声色变的主。所以说,他要是知道了此地的事情,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哦对,是不会放过咱们。” 他苦笑起来。 可我们却没工夫去苦笑,因为全都被震撼到了,从没想到过,天底下还有这样一个庞大且等级严明的组织。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小的国家啊,龙头相当于国王,其余的人各司要职,明里暗里为组织服务,推动发展赚取利益。 “今天真是长见识了,九头蛇真的很凶猛。“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真的。 而萧大瞎子却撇撇嘴:“都是扯淡,他们的大本营就是在澳大利亚这种中立国家,要是在咱们中.国试试,国.民.党八百万军队都给削没了,还怕一个九头蛇?!” 候得祝自从见识了萧大瞎子的手段后,就很欣赏他,也跟着附和:“说的没错,他们干的哪一样都够掉脑袋的,抓着就是死。” 小贱却不住的嘬牙花子:“你俩就别跟这儿得瑟了,吕大哥说这么多,就是叫咱们心里有数,但我思来想去的,就发现这九头蛇怎么跟拍电视剧一样啊,这也太夸张了。” 吕双印拍拍他的肩膀,说:“所以你们真的要考虑考虑了,飞虎神庙当真飞去不可?” 我站了起来,说:“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跟我们有过节的可不止九头蛇一个,无仙派,掌柜的,哪个都够咱们喝一壶的。算求,是生是死都不管了,反正我必须要去。” 我这么一说,小贱,萧大瞎子,冰妃,候得祝,还有水闻一他们纷纷表态。 可我却摆手:“水姐,你们八个人不能再淌这个浑水了,你,清扬,木木,墨雨,要照看四个伤员,等休息好,就给你们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养好伤赶紧离开这里。” 我看她要反驳,就继续道:“别急着拒绝,因为你们不留下,四个伤员极有可能会死。” 水闻一的神色很挣扎,最后终于沉默下来。 待解决了此事之后,小贱就问:“吕大哥,你讲了这么多关于九头蛇的事儿,那你跟我们说说,你到底是怎么进入这个组织的?” 吕双印靠着墙壁蹲了下来,眼睛里显出一片沧桑之色。 犹豫半晌,他终于开口:“要说起我的经历,还真是有些离奇,那我就趁着你们休息的当口说说吧,首先就得从那个地下赌场的小鬼说起……” 第二百七十七章 ,对上号了 赌场的小鬼?! 啥意思,赌场里面的小孩子吗?难道是因为一个小孩子,才使得吕双印走进了九头蛇组织里? 谁知吕双印却笑笑:“这个小鬼指的不是人,而是人为***的小鬼,专门帮人转运,解灾,甚至是借命用的。我之前并不信鬼神,但从那次开始我就相信了,也了解了。” 一众人都惊讶了,没想到说的竟是邪祟。 “我家的情况小胡你们也知道,我爹不在了,我妈身体也不太好。十年前我刚好十七岁,就走进了县城工地上搬砖,可因为受人欺负没干几天就走了,工钱也没要。随后,阴差阳错的便进入了一个小型的地下赌场,成了混混。” “说白了,就是看场子的,我专门负责放哨,有警察来了,就赶紧通报里面,省的被抓。给的钱不少。当时年纪小,没想那么多,也不怕,一干就是半个月。但紧接着地下赌场就出大事儿了,有两个人进去赌钱,逢赌必赢,连续三天叫赌场损失惨重。当时的老大坐不住了,就开始调查这两个人,认为是老千。” “但调查半天根本抓不住人家出千的证据,后来请来道上的前辈,也是个大混混,不过此人有些门道,听说懂阴阳术法。他就给我们老大供奉了一只小鬼。这东西是一个小孩子的金身,也就是铜的,每天都要烧香祭拜,贡品,小孩子的玩具都不能少。” 在赌场养小鬼转运我是知道,人身上都有一把财火,你身上财火旺,那自然就赢得多,也就是点子正,运气足。但如果赌场里有小鬼的话,那你就倒霉了,因为小鬼会无声无息的扇灭你的财火,叫你从盆满钵盈变成倾家荡产。 但我不明白的是,县城那一亩三分地还有懂阴阳术法的? “那个道上的前辈叫什么名字?” 吕双印思索了一会儿便肯定的说:“他叫黄天贵!” 我日! 我和小贱猛的就对视了一眼,没想到竟是这个瘪犊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其实你还别说,黄天贵是半吊子不假,但他真会养小鬼,当初就是利用小鬼搞的我老丈人的工程鸡犬不安,并且还上了我丈母娘的身,多亏了咱出手相救。 “怎么?你们认识黄天贵?”吕双印看我们神色不对。 小贱冷笑:“岂止认识啊,老陈不止一次跟黄天贵交锋过,那犊子不行,脓包软蛋一个,被熊的滴溜乱转,就是因为养小鬼受到了反噬,所以才出车祸死的。而我们之所以能来这里折腾,这其中就有黄天贵那个狗儿子的原因。嗨,反正这事儿深了去了,有机会给你讲,你先说你的。” 吕双印也不打听了,就继续说:“请来了小鬼,那两个人就开始逢赌必输,后来输红了眼,竟然开始砸场子,也就是那次,我身为看场子的小弟错手杀了人。当时的老大还算仗义,给了我一些钱,叫我去外地躲避一段时间。可我当时才十七岁啊,杀了人之后害怕的要死。当时有一个相熟的赌徒就跟我讲,不如去国外,反正中.国的警察也不可能去国外抓人。我当时已经没有主意了,连家都不赶敢回,所以就跟这个赌徒去了缅甸。” “可是到了缅甸后我才知道,感情这个赌徒是叫我帮毒枭贩毒,贩卖地点就是广西云南一带,当时我就傻了,没想到刚出虎口又进了狼窝,这些毒贩子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我虽然已经是杀人犯了,但我有起码的良知,祸害人的事,犯国法的事情坚决不能干。” 一听毒贩子,水姐眼睛里都喷出了火,要不是因为那该死的毒贩,他们也不可能横跨整个中.国,从云南追到了大兴安岭。并且迄今为止,还有一个毒贩没有抓到呢,也不知是死是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赶紧问:“那后来呢?” “后来?”吕双印眯起了眼睛:“后来,我就准备逃跑。其实老天都在帮我,我本来是跑不了的,因为房间外,寨子里四周都是持枪的毒贩,别说人了,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但是那天大毒枭的一个女儿出生百天,所以毒枭邀请了泰国很有名气的一个大师前来祈福,泰国僧人出行是有规矩的,去任何地方不能看到qiang,因为那是对佛祖不敬。” “所以那一天的警戒很松散,给我提供了逃跑的机会,而逃跑的时候我也正好看到了那个大师,说真的,看第一眼没把吓个跟头,这个人竟然长了三个脑袋,并且他身边还站着一个蒙面的年轻人,反正这两个人非常的奇怪!” 一说这个可不要紧,萧大瞎子立马惊叫起来:“你说啥,长三个脑袋的泰国人?!” 不光是他惊骇,连我和小贱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因为二十五年前掏萧大瞎子眼珠子的就是那个三头怪人。 吕双印看我如此震惊,便笑笑:“我知道我的话很难叫人接受,换做是我,我也不敢相信这世界上有三个脑袋的人。” “不是,我现在惊讶的不是这个,我是说…..哎呀,我怎么说才好。”萧大瞎子毛了:“这么说吧,二十五年前,就在这深山老林里我也碰到了一个长三个脑袋的人,他是我的仇人,我苦苦寻找他好多年了。” 吕双印一惊:“还有这回事儿?” 我心里讲话,这特么不会这么巧吧。 “那个人当真长了三个脑袋?”小贱问道。 岂料吕双印却摇摇头:“这世界上哪有长三个脑袋的人,就是有也成不了泰国的大师。当时我惊吓之后,便仔细观察,就发现这个人肩头两个脑袋其实是两个硕大的肉瘤,长的就跟脑袋一样。像长成这样的,恐怕全天下也出不了第二个,应该就是你的仇人了。” 萧大瞎子一拳砸在了岩壁上:“他奶奶的,原来是泰国的大师,我当初还以为他是缅甸人呢。如果我萧老八此次还能活着,一定去泰国找他算账,我也扣他一双眼珠子。” 候得祝一惊:“瞎子兄弟,你的眼睛?” 萧大瞎子摘了墨镜,露出了那双极端恐怖的眼珠子,把众人都吓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一位道门高手给我安置的鬼眼,这辈子都见不了光。”萧大瞎子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瞎子你放心,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我坚定的说。 小贱也哼哼:“还大师,我看他就算个屁,早晚我整死他。” 而冰妃就问:“不是说那大师旁边还有一个年轻人么,他怎么个古怪法?” “这个年轻人的长相看不出来,因为他蒙着面,还留着一头披肩发,要说古怪,那就是在缅甸的地界,又跟随着一个泰国大师,但是他竟然穿着一身唐装!” 轰! 我的脑袋里就跟炸响了一个地雷差不多。 蒙面,披肩发,唐装,那不是邪教高手的造型吗?! 十年前的他怎么会跟一个泰国大师出现在缅甸呢?难道说这个泰国大师是他的师傅? 不对啊,这小子一身道术师承灵宝派,就算加上下蛊的手段,他的师傅也应该是苗疆一带的,不可能跟泰国扯上关系。 而萧大瞎子惊叫了一声:“我知道了!” 这一嗓子没把我吓个跟头:“你知道什么玩意儿了你就嚷嚷?!” 萧大瞎子连比划带说:“二十五年前在老林子里头,这三头怪人的身边还有一个独臂的老头和一个几岁大的孩子。我怀疑这个孩子就是邪教高手,独臂老头和三头怪人都是他的师傅。” 经他这么一说,我立马恍然大悟,对啊,当是老林子里还有个孩子呢,保不齐就是邪教高手。 那独臂老头说不准就是灵宝派的传人,所以邪教高手才会灵宝派的神通术法。 没想到吕双印回忆往事,竟然帮我们解开了一个谜团。 至少让我们知道了,伤害萧大瞎子的和伤害我的,都是同一帮人。二十五年前他们没得到玄黄地脂,所以二十五年后,邪教高手才逼迫我们去帮他找。 对了,这一切都对上号了。 “这趟大兴安岭真是来着了,特马的,这帮狗杂碎,我一定要铲除了他们。”萧大瞎子激动起来:“那邪教高手肯定也在大兴安岭的,只要找到他,就一定能知道他那两个师傅的下落。” 吕双印愣愣的看着我们,那意思,我还继续往下说吗? 小贱道:“吕大哥,你说你的,才说了这么一小会儿就帮我们解决了大问题,要是再说一会儿,指不定又有什么大发现呢。” “好,那我继续说,你们也冷静一点,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萧大瞎子亢奋的要死,拨浪鼓般摇头:“你们歇着,我放哨。” 吕双印又继续说了:“当时我匆忙逃出来之后,一头就扎进了热带雨林中,因为这毒枭的寨子就在热带雨林的边缘。那时候我根本不明白中.国到底在哪个方向,等在热带雨林中迷了路,才恐惧起来,然而更令人恐惧的还在后面。” 似乎勾起了他不愿意回顾的事情,他的情绪都不太稳定了:“我迷路后碰到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他有一个女人的名字,叫奶茶,他是一个恶魔……”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一个杀手的自白 吕双印的身手很好,在刚才分分钟就杀死了五个九头蛇头领,其速度,精度,乃至胆略都是超人一等的。本書同步更新百度搜抓机。可是在他说到这个叫奶茶的人之后,情绪明显慌乱起来。 奶茶是一个魔鬼,但他终究是一个人。那么,一个人要多么残暴,多么凶狠,才会被誉为魔鬼呢?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所以我们在惊讶之余,都飞快的转动着大脑。 小贱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在学校门门功课都比我厉害,但是到了这里,性子是一天比一天急,这个火上的。立马嚷嚷:“吕大哥,这个奶茶到底有多***啊?” 吕双印嘴角颤抖了一下,说:“当初在热带雨林中碰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给一只袋貂扒皮,而那只袋貂正是受孕期,肚子里有胎儿,可是奶茶扒完皮之后,竟然掏出了这个血糊糊的胎儿,一口一口的吃掉了。说真的,当时看到这一幕,我当场就吐了。” 这一刻,我胃里都开始反酸水,心里讲话,这特马太生性了,你吃动物就不会烤一下吗?还有就是,那未出生的胎儿也真下的去嘴。 萧大瞎子咧着嘴道:“当初在老林子当兵的时候,竟展开防火演戏,那他奶奶的直接往深山老林里穿插啊,随身带的干粮根本不够,并且在里面还明文规定不叫生火,所以我们也吃过生肉。哎呦,那滋味是真没法往下咽,不过我吃了这么多动物,还真没吃过动物腹中的胎儿,甚至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候得祝却摇头一笑:“胎儿是母体中营养最丰富的,被生吃都不算什么,我还见过更恶心的。” 但这件事戳中了万里云的软肋,他半躺着用拳头砸地面:“真是畜生,连带种的都杀。吕兄弟,这个奶茶应该就是九头蛇的人吧。” 吕双印点点头:“没错,他就是一名资深的血蛇头领,是个非常厉害的剔刀匠。无论是什么动物,到他手里都能分解的清清楚楚,骨头,肌肉,内脏,皮子,这些都各有用途。一手刀法简直出神入化。然而在那次不期而遇时,他就一边咀嚼着袋貂胎儿一边看着我。” “那时候的我非常没出息,吓的仰面摔倒,挪着屁股向后蹭,生怕这个人也把我给生吃了。后来他蹲到我的面前,伸手摸了摸我的骨头,就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后来才知道那是柬埔寨语,那意思是,跟我走吧,我可以训练你。” “就这样,他把我带劲了热带雨林中,慢慢的我才明白,他们是一个极其庞大的国际性盗猎组织,来这里一是盗猎,而是跟毒枭,黑帮,私人政府,交易军火。奶茶认为我的骨质结构非常好,稍加训练便是一名战士。在异国他乡,九头蛇所面临的情况非常复杂,所以他们要在当地发展自己的人马,而我就有幸成为其中的一员,所以在奶茶的带领下,我就在缅甸的热带雨林中,度过了噩梦般的六个月。” 吕双印的眼睛眯的更紧了:“奶茶训练我之前,先叫我适应热带雨林的环境,哪里的毒虫太厉害,即便不叮你,在胳膊上一过,就是一溜毒包,像我这种境内的人,在里面生活简直就是一种折磨。我曾近被泡在布满水蛭的泥塘里,任水蛭钻咬身体,然后又在沼泽附近起居,为的就是免疫毒虫的那种毒性,后来等我适应了,便开始练习操刀,先杀动物,剥皮抽筋,然后便是杀人,把一个人麻醉,叫他眼睁睁的看着我,用刀子划开他的肚子,拿出肠子,拿出器脏,熟悉人体内部结构,麻痹自己的神经。” 吕双印狠狠的闭上了眼睛,貌似不愿意再回忆。而我们所有人都打了一个突,真的被凉到了。 这个奶茶还特么有没有人性,训练战士,竟然用活人当工具。 可冰妃却不解道:“不是盗猎和交易军火么,哪里来的活人?” “跟毒枭,黑帮做交易,哪里是这么容易的,因为本地也有走私军火的组织,我们来便是争地盘,所以会有战争,那真的是战争,绝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几把枪互相对射。打急了眼,坦克,火箭筒,格林特火神炮都会亮相。而我们这些被训练的人,都是充当炮灰用的。” “奶茶这犊子抓了你,你就这么老实的被训练,难道不会逃跑吗?”小贱问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可吕双印却神色古怪起来,说了一句令人惊骇的话:“被抓进九头蛇就不是想离开就能离开的了,我亲眼看到过那些已经逃跑的人,死在半路上,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死在半路上,并且浑身上下长满红毛!” 什么?! 无缘无故的死去,并且身上还长了一层红毛? 小贱瞪大了眼睛:“唉呀妈呀,长一层红毛不就是传说中的红毛僵尸吗?难道那热带雨林里有邪乎的东西?” 就连见多识广的候得祝也摇了摇头,根本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就因为这个,你就留在了九头蛇组织?你没问奶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我感觉这事情太离奇,就问道。 吕双印道:“我问过,但奶茶根本不理我,每次问都会把我折磨个半死。然后告诉我,想要活的像个人,那首先要活下去。有一次他甚至割开了我的小腿肚子,从里面剜了一块肉,就这么生生的填进了嘴巴。紧接着,他就叫我带着伤痛上了战场,那场战斗我险死还生,曾经幼稚的思想,开始麻木,有良知的内心也开始变冷。我谨记着杀人的技巧,用刀子,枪械,石头,铁片,甚至钢笔,杀掉了一个又一个的人,最后我活了下来,成为了一个身经百战的杀手,跟随奶茶辗转东南亚,具体杀了多少人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我可以肯定,我所杀之人都是必死之人,要是被政府抓到枪毙一百次都不够的那种。” 说完,他卷起了棉裤,露出了小腿肚子上那条狰狞的伤疤。 我们听完都生出了干呕的冲动,这奶茶太特码***了,不仅生吃动物,还特么生吃人肉。 “那后来呢?”候得祝听入了迷。 “因为我的实力以及对组织的忠诚,我成为了九头蛇的核心成员,然后,我选择了一个绝佳的时机,亲手杀掉了奶茶,临死前我告诉他,我终于像个人一样活着了,但我心里却住着一个魔鬼。” 吕双印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那脸上的表情是我无法描述的。有落寞,惭愧,还有对往事的不堪回首。 他所说的是一个杀手的自白,一个我们所陌生的领域以及灵魂无法触及的世界。 他像一个人似的活着,可心里却住着一个魔鬼。 多么讽刺,多么令人心焦。 可吕双印却说:“但奶茶听完我所说的,只是露出了一个讥讽般的笑容,他说这一直都是他所期盼的,我是一个合格的传承者。只有毁灭,才能有心生。如果都是洁白的,哪里会有肮脏?!” 说完这句话,他的眼圈儿红了。 这话承载了太多的信息,令我这个年纪还无法消化。 并且这不得不叫我正视眼前的吕双印,这是一个从罪恶和杀戮中走出来的强人,可他提到自己的母亲仍旧会哭泣和惭愧,面对我这个恩人,仍旧会下跪拜谢。 所以我认为,他是一个人,心里却没有魔鬼。 “这些年你一直都在为九头蛇服务,就没想过离开吗?”一直不说话的水闻一说道。 吕双印道:“想过,但是奶茶临死也没说出,他到底对我的身体做过什么手脚,我生怕前脚走,后脚就会离奇死亡,并且身上长满红毛。当然,记忌惮此事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我混迹杀手圈子多年,树敌无数,如果不是组织庇护,我的日子会很不好过,如果我离开,便会视为背叛,那今后的一生,都不会安宁。” 我们沉默了,看来都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吕双印还是不能跟我们走,他是身不由己呀。 “难道你就没有调查过自身的问题?”我猜测道:“有没有可能是,当初奶茶怕你们跑,所以就故弄玄虚,那些离奇死亡并且长满红毛的人,都是人为布置出来的?” 吕双印摇摇头:“你说的我都懂,也调查过,可时间长了才明白,核心成员中,有一半以上的人都被这种东西控制着。有人说这是蛊毒,也有人说这是降头,但谁都得不出具体结论。不管是毒素也好,潜伏病也罢,只要你不离开,那就不会犯,因为一犯便是死。” 这么一说,我忽然对九头蛇这个组织,又有了重新的认识,以及无数个猜忌。这特么哪儿是走私集团,杀手集团,盗猎组织啊。这分明就是一个用某种术法控制成员的邪教。 吕双印他们都是提线的木偶,只能前进不能退出,不然唯一的结果就是死。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岩洞深处的那个‘多噶’邪神石像突然迸发出了大片红光,就如同泼洒出了漫天血液…… 第二百七十九章 ,赤血灵芝 突如其来的状况,令我等大吃一惊,全都向岩洞深处望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就发现‘多噶’邪神周身沐浴在血色光芒之中,就好似一个硕大的霓虹灯一样,光芒强弱交替,一胀一缩。弄得我们根本说不出话来。 我心想,这邪神难道活了不成?! 吕双印直接从地面站起来,脸色变了:“这石像是由澳洲一种很特殊的血岩雕刻而成,在特定的环境下,每一个月就会发出红光。在当地人的眼中,血岩是非常不吉利的东西,人人避而远之。可九头蛇便看中了血岩周期性发散血光的特点,因为血光能衬托出邪神‘多噶’的凶猛和残暴!” 紧接着,吕双印又详细的对血岩做了介绍。 原来,在1606年荷兰人威廉姆?简士的杜伊夫根号(duyfken)涉足过澳大利亚并且是首次有记载的外来人在澳大利亚的真正登陆,并命名此地为“新荷兰”。1770年,英国航海家库克船长)发现澳大利亚东海岸,将其命名为“新南威尔士”,并宣布这片土地属于英国。 当初英国首先在澳大利亚本土挖掘矿藏,无意中发现了大片的血岩矿脉。可是这种岩石非常邪门,每次发散血光的时候,都会引起本土动物的恐慌,曾经爆发了很多次兽潮,对英国军队造成了极其大的损失。 所以,血岩的名头就流传了下来,以至于被九头蛇选中,成为了邪神‘多噶’的雕刻材料。 没想到这其中还有如此的来历,我们看着迸发血光的邪神雕像,心里不知是个啥滋味。反正随着深入了解,九头蛇远没有那么简单,甚至它比无仙派还要神秘,还要可怕。 吕双印道:“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吧,三个小时后,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等安顿好你们,我就跟九头蛇的部队汇合。” 众人欣然答应,开始闭目休息,或者是补充食物和清水。其实我真想叫吕双印随我们一起走。这家伙可是真刀真枪干出来的,一身刺杀术,能叫你防不胜防。有他在,肯定能起到很关键的作用。 不过吕双印有自己的难处,他没搞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根本不敢走。有可能后半生都会拴在九头蛇了。 哎! 我只能内心叹息一声。 三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在这期间,冰妃又给万里云查看了伤势,由于此地气温太低,这么多天了,伤口并没有什么好转,不过万里云的身体素质不错,随身的药草也很效果,只要安顿下来,痊愈都是迟早的事儿。 而甜品,倾城,红豆三人,在我几次驱除煞气之后,已经拥有了基本战斗力,自保应该没问题的。 就这样,我们离开了岩洞,趁夜色行走在山川之中,吕双印要带领我们寻找隐蔽的地点,而此时,九头蛇的大部队应该都往祭台开进了,这样又避过了一个危险阶段。 可就在踏雪走在山路上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赶紧凑过去对水闻一说:“水姐,先前的情况太紧张了,我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 一听这个,小贱他们貌似也反应了过来。 水闻一便问:“什么事儿?” 我踌躇了半天,一个劲儿的组织语言,因为我想把这件事说的更明白一些。 看我这么费劲,萧大瞎子就把我扒拉到一边儿了,说:“是这么个情况,在寻找你们的路上,我们无意中发现了一具女尸,这尸体不知被冰坨子冻了多少年了,根本没有腐烂,最主要的是,女尸跟你长的一模一样。起初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这句话可不要紧,洪门的弟子外加万里云,乃至吕双印都惊愕在了当场。 “竟有此事?”水闻一蹙死了眉头。 萧大瞎子搓搓手:“这事儿还能骗你嘛,你俩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过看女尸死亡年龄,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岁。我就想问问你,你有没有一个姐姐或者是什么亲戚之类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水闻一的脸色忽然变的非常白,惨白惨白的,良久后她才低沉道:“我是一个孤儿。” 我们感觉很惭愧,萧大瞎子赶紧道歉,貌似跟一个孤儿打听家庭状况,是有些不应该。 墨雨接过了话头:“社团中,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收养一批孤儿,然后进行训练。水姐,还有我们六个都是孤儿。” 这下谁也不言语了,没想到这些风光的洪门弟子,竟有着这样的心酸。我不免叹了一口气,这人呐都特么不容易。 但反观水闻一的表情却很古怪,我甚至看到了一丝渴望。 我给萧大瞎子打了一个眼色,那意思,有那个孤儿不想找回原本失去的亲情呢。水闻一应该对此事上了心。 萧大瞎子就试探的说:“水姑娘,等你们大伙安顿好,养好了伤势,完全可以回去找寻那具女尸,我们都做好了标记,很好找的。” 水闻一点点头:“你们有心了。如果条件允许,我会回去看看的。” 就这样,我们继续上路,一直都到了凌晨时分才走下了这座山。但我们所面临的并不是休息,而是继续上路,因为前面还有两个山头需要翻越。务必要在天亮之前找到隐蔽的地点,这样我们几个也能放下心理负担,轻装上阵。 就在黎明升起的时候,我们爬上了另一座山的半山腰,终于发现了一个半人工,半天然的溶洞。 几乎是刚要进去,就见候得祝突然蹲了下来,我一瞧这个,差点儿没趴下,我以为是敌人来了呢。 岂料他却死死的盯着半山腰,悬崖峭壁上的一株植物说:“天呐,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的发现宝贝。” 小贱凑过来使劲的看,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就问:“我说老候,你可别骗咱,那山崖子上面啥都没有啊。” 候得祝嗤笑:“你懂个蛋,你要是什么都能看出来,你不也成憋宝人了?” 小贱被挤兑的一句话说不出来,跟我嘀咕:“我看这犊子是活腻歪了,咱俩卖卖力气,把他丢下去算了。” “你特么别吵吵,候得祝说有宝就肯定错不了。” 我赶紧开启了观气术,就发现那处山崖上蒸腾出了一片红光,看得我瞳孔一缩啊,这红光乃是生命之气,并且旺盛的不得了,难不成那里有个非常强壮的人或动物?! “瞎子兄弟,你先带领他们进洞,其余的人跟我过来,咱们这趟有意外收获了。” 萧大瞎子不干了:“你特么有这功夫,能不能先告诉我们那是什么宝贝。你没看大伙儿的好奇心都勾起来啦?” 候得祝也不废话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一株赤血灵芝啊。走,咱们过去看看。” 说着,他捋着悬崖,猫着腰就往前走,山风料峭,雪片袭人啊。 我心里嘀咕,这赤血灵芝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旺盛的血气?! 万里云却倒吸了一口气:“这年头还有此宝?赤血灵芝可是续命的宝贝,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能叫你还阳。并且吃上一片,能顶三天,周身就跟火烤一样,光着膀子就能在大雪地里打滚儿。我听老猎人讲过,这种东西百年不出一次,看来咱们真是赶上时气了。” 好家伙,原来是灵芝啊。 光听说大兴安岭无数的天材地宝,这回可被我碰上了,并且这赤血灵芝还有续命的神效。不行,说什么也得采摘下来。 等我们到了那片山崖之后,大片的雪花被山风吹起,扬了我们一身,并且这灵芝长在峭壁上,想要采摘,必须得攀下去。 猫着腰向下一看,哎呦的亲娘,这起码上百米的高度,叫人非常眼晕,并且峭壁上都是滑不留手的冰层,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再仔细观瞧,那灵芝就长在冰层的缝隙当中,半个胳膊长短,华冠能有砂锅大,通体赤红,还冒着腾腾热气。 “看到没,这赤血灵芝的生长环境极为特殊,越是冰寒,它长的越带劲,这属于天灵地宝中‘中宝’的级别。咱们日后进入飞虎神庙,不知会遇到什么危险,采下这东西也能傍身。” 说着,他从腰上卸下了绳索,给自己捆好安全扣,把绳子的另一端交给我们。 别看我们人多势众,可山路太滑,一个人栽了跟头,大家伙儿都得站立不稳,候得祝临下去的时候还说:“以往憋宝,都是将绳索固定在牢靠的山石树丛间,还是头一次靠人拉着我,大伙儿可得留神,我这条老命就全交个你们了。” 我擦,你特么哪儿来的这么废话。 小贱还说:“老候你放心吧,等把你续到半山腰,我们就一块儿松手。” 候得祝骂骂咧咧的垂了下去,而我们就跟拔河一样,死死拽着绳索,上半身后仰着,生怕摔死这老家伙。 估摸着十分钟之后,下面还没动静,我们矗立风雪中浑身都凉了,但是这家伙不发话,我们也不敢往上拉。 但就在这个当口,我们手中的绳索猛然吃上了力道,冷不丁,把我们十来口子向前拽了一米,小贱打头,一只脚差点儿迈进悬崖。 “卧槽,这是怎么回事,老候怎么这么沉了?”小贱可吓坏了。 我们无不惊骇,正捉摸到底怎么回事呢,就感觉手中的绳索又缓过劲儿,下垂的力道骤然消失。 候得祝大声嚷道:“真特么晦气,这天灵地宝都有猛兽守护,赤血灵芝旁边有个蛇洞,刚才冷不丁窜出一条大蟒蛇,差点儿把我给拽下悬崖,幸好被我杀了,快拉我上去,宝贝得手了。” 我们心中一松,赶紧使劲。 可就在这个当口,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从积雪满天飞的山路上,突然飞奔出一个大汉,他直接扑到了最后方万里云的身上,桀桀大笑:“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第二百八十章 ,什么目的? 我们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那个人影已经将万里云扑到了,山路本来就很窄,两个人一打滚儿,直接来到了悬崖边上。本書同步更新百度搜抓机。 我们双手都在绳子上,根本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扭头一看,抱着万里云的竟是半边脸都是伤疤的小山子。两个人扭打在了雪地上,万里云伤势未愈,浑身没劲,根本不是对手,只能徒劳的挣扎。 我日,这个货被打晕了,怎么又找到这里来了。 小贱大骂:“当初就应该整死他!” 我们赶紧往上拉候得祝,并且吕双印果断脱离了队伍,飞快纵身,要制服小山子。可谁都没想到的是,小山子的手里竟然抓着这条绳索的尾巴。 “只要我掉下去,你们都得跟我陪葬,哈哈哈哈。” 吕双印急了,双手一抖就要飞出蝴蝶刀,可是小山子已经抱着万里云摔落悬崖。 万里云凌空之时,伸着手臂大吼:“快松绳子!” 候得祝在下面,这特么又掉下去两个,三个人足有四百多斤,山路上虽然有我们十二个人,但你别忘了,这回是绳子的两端都在吃重。淬不及防下,后方的洪门七人全被绳索的力道拽了个跟头。 而我们五个也飞快向前出溜,全都摔倒了。 山路太滑了,雪片下方都是坚冰,尤其是手里这么大的重量,摔倒后,很难在爬起来。 吕双印大叫一声:“坚持住!” 他趴在山路上,匍匐前进,来到近前,将两把蝴蝶刀当钉子一样,狠狠的插进了冰层里。 这样,手中向下坠的绳索就被挂住了。 但是没等我们松口气呢,两把蝴蝶刀就被崩飞了。 “用军刀!”萧大瞎子大吼一声,掏出了随身军刀,咔嚓一声插在了冰层里,就跟橛子一样,挡住了绳索。 下坠的力道顿时缓和下来,我和小贱依法炮制,又打了两个‘橛子’。这样一来,绳索终于被固定在了山崖边上。 说真心的,我们都被累成了狗,关键是屁股下面太滑,使不上劲啊。 就听下面的候得祝大吼:“小山子我日你祖宗,难道我老候又要摔落山崖了吗?” 我和小贱赶紧站起来,冲下面大吼:“老候,你坚持住,我们这就拉你上来,万大哥,你还在吗?” 万里云气喘的声音传上来:“还挺得住。” “哈哈哈哈,咱俩这次肯定要死在一起了,你还挺什么?”这是小山子的话,他在冲下山崖的那一刻早就不准备活了,所以万里云的处境相当危险。 我和小贱趴在山道上,探出脑袋向下看,就发现万里云死死抓着绳索掉在半空,而小山子死死的抱着他的腰,那意思,只要你松手,咱俩全部玩完。你自身的重量再加上我的,看你能挺多久。 另外候得祝到是挺稳当,腰里的完全扣很结实。 “别耽误了,赶紧拉绳子。”冰妃娇喝一声。 我们我们极力的稳定住身体,半蹲着使劲向上拽绳子。但是两头的重量不一样,分着拉掌握不好平衡,一起拉重量太大。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飓风漫天掀起,我扭头一看,皑皑雪峰上积雪沸腾,都形成了白色龙卷。 “不好,又特马刮白毛风了!” 呜~~~! 劲风袭来,连石头都能打着旋儿上天,我们一行人本就脚下打滑,又在悬崖边上,一阵疾风吹来,受到煞气侵袭的,甜品,倾城,红豆,直接就坠下了悬崖。 不过她们三个紧紧抓着绳子,坠到一半就停住了,呼啦一声,几把军刀又被弹飞了,但有几个人可倒霉了,直接就给拽了下去。 “哎呦我的亲娘。” “遭了。” “抓紧,要抓紧啊。” 只见萧大瞎子,墨雨,木木,清扬,总共四个人翻着跟头就冲下去了。 不过他们几个反应的非常快,在紧紧抓住绳索的时候,一只手就抠在了冰川岩壁上。 一个个就跟腊肉般,倒挂在悬崖之上,白毛风呜呜吹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坠落下去。 山路上总共还剩下我,小贱,吕双印,冰妃,水闻一。但是这绳子上的重量太大,我们几个不由自主的就开始往下滑。 “不行,支持不住了。”小贱一张脸都扭曲了,使劲再往上拽。 吕双印,冰妃,水闻一,同样无能为力,那绳索几乎都磨烂掌心,鲜血还没流出来就结成了冰。 我们五个人在支撑九个人的重量,即便有些人抠住了岩层,那也无济于事。 我感觉双手已经麻木了,并且我们五个都滑到了悬崖边缘,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 就听万里云大吼:“松手吧,快松手。” 萧大瞎子都快哭了:“你们几个好好活着,进入飞虎神庙,找到玄黄地脂,把***邪教高手碾成肉泥,顺便把他师父也干掉,为我报仇。” 候得祝也嚷嚷:“倒霉,这特马就是倒霉啊,前后憋了两次宝,都是摔下了悬崖,这回就不仅仅是神经错乱那么简单了,陈西凉,你我相识一场,记得给我上坟的时候多烧点纸钱,另外蘑菇村那口水井里我还藏着一些宝贝,记得拿出来卖钱。” 小贱大骂:“都特马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多废话,一个个的都别装熊,给我抓紧了。我这就拉你们上来。” 他跟头牛一样,红着眼睛使劲抓绳子,但是我们半边身子已经悬在悬崖外面了,一阵风过来,就得全吹下去。 但是这个时候,谁都没有松手的意思,哪怕是吕双印依旧在坚持。 快了,都快掉下去了,我的眼角几乎瞪裂,哪怕是灌注气劲,也无法回天了,因为现在的姿势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我们维持不了多久了。 就听吕双印猛然大吼:“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同生共死吧!” 说完他终于摔了下去,紧接着是小贱,冰妃,水闻一。 我看着我的同伴一个个坠落万米高空,我的心中剧痛,一股恨意直达云霄,可是巨大的力道已经传开,可以肯定的是,从这摔下去,身子都收不完整。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眼看快到飞虎神庙了,竟在阴沟里翻了船。 可恶的小山子,就算我做鬼也特么不放过你啊! 岂料就在这个时候,我就感觉我手中的绳索不再下坠,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勾住了,而一只手死死的攥住了我的肩头,愣是把我给拽了回来。 我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扭头一看,身侧不知什么时候竟出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穿着棉衣,带着帽子,长相很清秀。她用一个带钩子的粗大绳索,勾住了我手中的绳子,而另一端不知什么时候竟固定在了背后的山体上。 但是看到她的一瞬间,我脑海中便响彻炸雷。 “你?!”我惊骇的说不话来。 这个女人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身形一动,就跟闪电一样消失在了原地。周遭都是风雪,可见度非常低,反正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哎呦,这是到底了怎么滴,我身上怎么不疼啊?” “瞎子你个傻x,绳子没掉下来。” “是西凉,是他抓住了绳子。” 悬崖下面炸开了锅。 说真的,在这一刻我已经石化了,她分明是我的敌人,但是却在关键时刻救了我们的命。 她,到底是什么来路,到底什么目的?! 我听到悬崖下面的人们在叫唤,激灵了一下,暗骂自己没用,都这个时候了还想这些作甚,还是救人要紧。 好在绳索被勾住了,很稳定,我脱身出来,从腰间又结下一段绳索,续了下去,大吼:“不管下面是谁,抓住这个绳子,我拉你们上来。” 话音未落,绳子就吃住了劲,我贴在山壁上,将犁天匕首狠狠的刺下去,脚尖顶着刀背,省的出溜。 就这样我拉上了一个人,这个人是水闻一。 水闻一看到钩子,以及固定在岩壁上的绳索后明显非常吃惊,用询问的眼神看我。 我道:“水姐,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先救人,然后我慢慢跟你解释。” 就这样,我们又如法炮制,开始一个一个的救人,当最后一个万里云也救上来后,大家全神戒备,要对付小山子。谁知万里云却苦笑:“他抱着我的腰,根本支撑不了那么久,早就掉下万丈悬崖了。” 说完他‘噗通’一声,摔倒了地上,早就脱力了。 现在白毛风呜呜刮着,气温低的吓人,在这里倒下那就是找死。 “前面就是山洞,大家赶紧过去避避。”候得祝一手攥着那颗红彤彤的赤血灵芝,一手拿着一把玉制的锤子。 等我们进入山东后,升起了火,隔绝内外的温度,候得祝开始掰扯赤血灵芝,给了我们每个人指甲盖大小,叫我们吃下去。 等我含进嘴里后,就跟咽了一团火差不多,轰的一下,浑身都滚烫起来。 我们的脸顿时就红了,小贱一个没留神,流下了两管鼻血。 “好家伙,这灵芝真有劲。”萧大瞎子捂着额头道:“不行,不行,血压都上来了。” 刚才险些没冻死,现在弄得我们就跟拿火烤一样,没半分钟全出了一身汗。经历过生死之后,大伙儿互相对视,都发自内心的苦笑起来。 水闻一就问我,那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其余人也不明白。 我一边擦着脑门子上的热汗,一边说:“别提了,我就算说出来,你们也不相信。救咱们的就是抢夺了我十年聚阴草的袁冰池!” 第二百八十一章 ,追命蛊复发 袁冰池这个名字对于水闻一等人来说还很陌生,但是对于小贱他们就显得格外震撼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手机端阅读请登陆m. “老陈你是不是糊涂了,怎么可能是她?她可是咱们的敌人呀。”小贱瞪着眼珠子说,鼻血还在流。 我递给了他一块棉布,然后拍了拍他的肩头:“你急头白脸的干什么玩意儿。我又不傻,怎么可能看错?” 萧大瞎子咂咂嘴巴,说:“那十年聚阴草可是救你命的东西,被袁冰池抢了,这无异于要你的命啊,但是她现在又救了你我一命,这不是相互矛盾吗?” 冰妃也点点头:“的确是这么回事儿,袁冰池亦正亦邪的,都不懂她到底想干什么。不过说到底,她也没伤害过咱们,仅仅是抢走了聚阴草。” 我死死的蹙着眉头,这个冒充是大学生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呢? 而水闻一越听越糊涂,就问怎么回事。小贱简短的说了一下,最后还补充道:“对了,当初她跑之后,肯定会路过你们所藏身的山洞,你们就没发觉吗?” 水闻一得知事情经过后,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有发觉啊,主要是,那里有凶灵子,这个女人是怎么离开的,难道也是用火?” 随后众人又看向了我,候得祝惊骇道:“你的肚子里竟然有追命蛊?” 我黯然点头:“虽然被休眠了,但只能保证几个月而已,如果没有聚阴草,我就死定了。” 候得祝一拍石壁:“如果能抓住那死丫头就好了,这追命蛊太凶狠了,恐怕就是施蛊的人都不见得能解蛊。” 车夫也这么说过,追命蛊厉害就厉害在这里了,施蛊的人都没办法,你说这不是必死无疑么。好不容易找到了聚阴草,还被人给抢走了,你说老陈怎么这么倒霉。 吕双印攥了攥拳头:“西凉,你对我有恩,如果那邪教高手一直跟着你们,被我碰到了,我就是舍出一条性命也不叫他好过。” 我点点头:“吕大哥言重了,邪教高手太过狡猾,即便碰上也不能来硬的。唯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这么会儿功夫,赤血灵芝的药效已经在体内行开了,我们一个个浑身暖融融,精神饱满,一点都不饿,并且手上磨出的血痕甚至都开始结痂。 果真是神药,才吃了这么一点就出现了此等效果。 候得祝把灵芝全部拜碎,给水闻一他们八个留下了三分之二,这东西吃一片就嫩顶好几天的干粮,正适合他们养伤。而剩下的三分之一他就揣了起来,为日后做打算。 萧大瞎子就问:“我说老候,刚才可够险的,你到底在悬崖上发现的大蟒蛇是什么来头?” “哼哼,还能是什么来头,被赤血灵芝吸引的猛兽呗,也多亏我提防着呢,不然的话,那大蛇一个绞杀,我就没命了。你以为憋宝人是这么容易的,我们是成天跟死亡打交道啊。”候得祝煞有介事的说道。 一想起刚才的险境,我们都浑身起鸡皮疙瘩,心都快吓碎。而我呢却陷入了沉思。 小山子因为一个误会葬送了自己一条性命,而袁冰池更叫人捉摸不透,就拿救我性命来说,你说我是该恨她还是该感谢她? 不过因为追命蛊的事儿,我又想起了两个人,一个是无仙派的嘟嘟,另一个就是车夫。 嘟嘟说车夫还活着,真不知道这小子现在在哪儿,他跟无仙派之间到底是什么瓜葛呢。并且嘟嘟给小贱注射邪法,差点儿要了我们的命,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们也猜不准她到底想干什么。 还有就是春秋大墓气眼里的怪物,候得祝说这是早已失传的‘痋术’,而无仙派为什么要死命的维护真眼呢,又为什么挂祖师爷张道陵的画像呢。 并且狼爷抢走了九转碧玉蟾蜍,这东西是祖师爷抓鬼用的,他们一帮盗墓贼,要这玩意儿干嘛,难道是为了给日后的盗墓行动,提供保障吗?我思考了半天也感觉不对劲,貌似这九转碧玉蟾蜍对狼爷,甚至是掌柜的有特殊的作用,不然的话,狼爷这胆小怕死之人不会拼了命的抢走它。(.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还有就是,九头蛇的总头领已经进入了飞虎神庙,吕双印说过,这个人是个极其厉害的家伙,现在我们跟九头蛇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碰到他难免又是一场凶杀恶斗。 就在我浮想联翩的时候,吕双印提出了离开。他是时候归队了,不然的话,会引起怀疑。 我们都想挽留,但又明白他是有苦衷的。 临别的时候,我们送他来到了洞口。 “翻过眼前的两座山就到飞虎神庙了,切记,一定要小心。希望我们还能再见。”吕双印郑重其事的说。 我也想应应景,说几句离别的话,但就在这时,就发现他眼中猛地闪烁出一阵红光,来的匆忙,去的迅猛,一瞬间就消失不见,我甚至怀疑我看错了。 可紧接着,吕双印眼中红芒爆闪,就跟两个红色灯泡差不多,我当即想到了‘多噶’石像,因为这光芒是一模一样的。 然而‘多噶’石像却是因为血岩的结构,可吕双印却是一个大活人啊。他突然整这么一下子,我根本接受不了。 不光我看到了,其余人也被吓了一跳。 吕双印貌似察觉到了什么,刚要张嘴问怎么了,忽然面色就扭曲起来,一声声痛吼从喉咙里迸发。他直接跪倒,像虾米一样蜷缩在一起哀嚎。 这种哀嚎非常凄惨,就如同有把刀在他肠子里乱搅。 “吕大哥你怎么了?!”我赶紧蹲下扶他。 但是一看他的脸,吓得我惊叫一声,就向后仰去。我可不是没出息,而是他这张脸太渗人了。不知什么时候竟密布上了红色毫毛,就跟一个红色的大猩猩似的。 候得祝骇然道:“难道是他体内的东西发作了?他曾经说过,擅自逃跑的九头蛇成员,都会浑身长满红毛。” 不是吧?! 他这不是想回去了,怎么还犯病?! “先把他拖回山洞。”冰妃很严肃的说道。或许眼前的情况也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我们几个把吕双印拖回了山洞,扒开了他的上衣,就发现他浑身上下都长出了红毛,并且越来越密。 小贱急了:“这是特马的要变孙悟空啊。” 冰妃蹲下来给他做详细的检查,但随后她脸上就冒汗了,那也是急的。 她冲我们摇了摇头:“他的体温,脉搏,都在疯狂上升,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病。” 我赶紧开启了观气术,就发现吕双印体表萦绕着一层红芒,但这并不是生命血气,而是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散发出这种气息?难道说他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吗?! 我正寻思呢,小肚子突然就拧成了一团,疼得我惨叫起来,直接跪那儿了。 连惊带吓再疼,我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我明白,这小肚子之所以疼,是因为追命蛊。 追命蛊正在我肚子里折腾,估计肠子都快断了,可是这东西明明已经休眠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呢,怎么会突然苏醒呢?! 难道说车夫那犊子骗我,这追命蛊只能维持一两个月吗?! “老陈。” “这又咋了?” “赶紧扶她起来。” 小贱,萧大瞎子,候得祝,三个人扶着我,但是不碰我还能挺住,这一碰我,那家伙没给疼死。 啊~~~ 我大声惨叫起来,抱着肚子满地打滚儿,并且口鼻开始淌血,眼看着就不行了。 并且我的小腹一鼓一鼓的,貌似那追命蛊要出来,我被折腾的快要死掉,心里大骂车夫这犊子,你特么可坑死我了。 就在这时,我感觉一阵反胃,爬起来就开始呕吐,你猜怎么着,竟然从嘴里吐出一个三寸长的大虫子。 这虫子十分的狰狞,腹下满是肢体,就跟‘钱串子’差不多,并且通体银灰色,脑袋前面有一对紫色的螯钳。就跟涂抹着剧毒差不多。 我日,难道这就是追命蛊吗?这么一个大家伙在我肚子里待了快俩月了,想想都是那么不寒而栗。 但同时,我心中又充满了狂喜,这害人的玩意儿突然苏醒,然后自己钻出来了,咱老陈岂不是彻底解放了?! 你还别说,自从这玩意儿从我肚子里爬出来,我浑身上下一点儿都不疼了,跟刚才的感觉简直查到了姥姥家。 “你既然出来了,那老陈就送你一程。” 我抓住一块大石头就要砸。 谁知这追命蛊竟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像知了,但比知了凶猛很多,紧接着竟从地面弹跳了起来,我没想到这玩意儿这么有弹力,直接起来半米高,向前一冲就趴在了吕双印的胸口。 吕双印平躺着呢,浑身上下都是红毛,越来越密,越来越长,跟野人有一拼了。 追命蛊落在他的胸口,他剧烈颤抖了一下,然后竟然顺着他的嘴巴钻进了他的身体。 “不好!”我大叫一声就扑了过去,赶紧撬开吕双印的嘴巴。这玩意儿太害人,吕大哥本来就生死未卜呢,不能再叫他受二茬罪。 但是我下手晚了,因为他口腔里什么都没有,追命蛊已经钻进了他的体内。 我瘫坐在地上,完了,这下全完了。 追命蛊从我体内爬出来,又钻进了另一个人体内,难不成在我肚子里住腻了?想换个空间? 其余人都石化了,根本反应不过来。 可令我们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吕双印周身的红毛突然根根倒立,他也睁开了血红的双目,同我一样,趴在地上就开始呕吐。 你猜怎么着,他竟然把追命蛊又吐出来了。 我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心说吕大哥命不该绝。 谁知小贱却尖叫一声:“唉呀妈呀,这大虫子咬着一个东西,怎么像个胎儿?!” 第二百八十二章 ,又回去了 就见追命蛊在满是污浊之物的地面上扭曲打滚,两只紫色的大螯钳死死掐着一个殷红色的小东西。本文最快\无错到抓机阅 这小东西也就拳头大小,头颅,五官,躯干,胳膊,都酷似新生的婴儿,但是下半身却叫人瞠目结舌。 这下半身竟有八条细腿撑着地面,上面密布着殷红色的绒毛,竟如同一个蜘蛛般狰狞。 宛如钱串子般的银灰色追命蛊,拼命的撕咬这个怪物,力气非常大,因为滚打间都能把随时击飞。 这个怪物吃痛,口中发出婴儿般的尖叫,那双眼睛是三角形的,同样迸射出血色光芒,张开嘴巴之后,里面满是尖牙,不断的展开着反击。 我们都傻眼了,就是长俩脑袋都不太够用,吕双印的身体里怎么会有一个半人半蛛的怪物,难不成制约他生命的,就是这个玩意儿? 可这个怪物既不是蛊,又不是邪祟,它怎么会长时间寄生在人体之内呢? 而此时,吕双印周身的红毛开始一点点消散,并不是又重新缩回皮肤里了,而是如同香灰般粉碎,变成了小颗粒,洋洋洒洒形成了殷红色的霾。 我们大喜,看样子吕双印终于度过了危险,终于摆脱了九头蛇的控制。萧大瞎子和小贱麻利搀扶住了他。 不过候得祝却低沉说道:“这东西跟那个半人半鳝的家伙是一个性质,这是早已失传的‘痋术’!” 我倒吸了一口气:“还真是这么回事儿,都是把人和动物结合在了一起。这九头蛇组织竟会‘痋术’,难不成那气眼里的怪物也是九头蛇的人干的?” 不过令我不明白的是,这追命蛊为什么会撕咬这个东西,难不成它们是天敌? 不对啊,如果是天敌的话,当初对抗半人半鳝的时候,追命蛊怎么没出来干架呢? 就在这个时候,小怪物突然尖叫一声,身子就僵住了,三角眼凝固在刹那,追命蛊用螯钳破开了它的脑子,不断吸食红色的脑髓,看得我们一阵反胃。 吕双印浑身上下都干净了,喘着粗气看着这一幕,表情非常的复杂,有惊慌失措,也有不明所以。貌似再说,就是这个东西在主宰我的命运吗? “追命蛊吃了怪物的脑浆子,这是大获全胜啊,吕大哥,你这次不用回九头蛇了,跟我们混吧。” 小贱哈哈大笑着看向了我:“老陈,那句话怎么说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被袁冰池抢走了十年聚阴草也没什么,这追命蛊自己就出来了,相当于救了你们两个人的命啊。” 他奶奶的,这犊子还成诗人了,不过我可不傻,再看热闹黄花菜都凉了,先杀掉这个祸害。 岂料我刚要动手,钻进小怪物脑子里的追命蛊早有防备,此时如同一道银灰色的闪电般弹跳起来,直接拍在了我的脸上。 我日。 你这出来吃顿荤的,又想回去睡觉怎么滴。 “给我去死吧。” 我伸手猛抽自己大嘴巴,‘啪’的一声,半边脸都麻了,再一摸,我就笑了,因为追命蛊被我抽飞了,我撅着屁股正要四下寻找。候得祝就冲了过来:“别动,在你脖领子里呢。” 不过追命蛊太毒,人的名,树的影,候得祝也不敢直接下手,而是要扒我的衣服。那双大螯钳老狠了,被扎一下,恐怕小命就得交待。 正折腾呢,我猛地赶紧右耳一痒,紧接着便是剧痛。 我惨叫一声抱着脑袋就蹲下了,感觉有一把尖刀正在扎我的大脑。那种痛苦几乎无法言语。心里讲话,可坏了菜了,这是钻进我耳朵里了,这刚吃了小怪物的脑髓,又要吃我的不成? 我眼前一黑就要晕倒,吓的候得祝赶紧抱住了我,从随身的百宝囊中拿出了一把镊子,想把追命蛊从我耳朵里掏出来。 但是越掏我越疼,直接躺在了地上打滚。候得祝根本控制不住我。 你说怎么这么气人,就在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时候,耳朵一痒,追命蛊又跑了出来,这次没轮到候得祝动手呢,就顺着我惨叫时长大的嘴巴钻进去了。 呕! 我掐着自己的脖子闷哼一声,上半身都从地上坐起来了,眼睛瞪成了牛蛋,感觉有东西顺着食道钻进了胃里,又爬入了肠道。 我要死要活的喘粗气啊,猛地一拍地面:“***,怎么又特马回去了?!” 我现在是万丈高楼一脚踩空,刚生出的希望顿时破灭了,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你好歹叫我多高兴一会儿啊。 我沮丧的甚至想自杀,这还多亏了肠子不疼,看来追命蛊并没有对我下手。 我就纳闷了,难道它出来就是吃掉小怪物,然后再回我肚子里休眠?这特马把我当成窝了。 候得祝等人赶紧把我搀扶起来,问我怎么样,我还能说什么,只是扭曲着脸说了一句:“我现在真想把肚子刨开,然后用小刀子一点点的把追命蛊折磨致死。” “别扯没用的,你到底咋样?”候得祝也是急了。 我摆摆手:“大事儿没有,就是心里膈应的慌。你说这叫怎么回事儿,出来一趟又回去了,这辈子我都甩不开它了。” 其余人看我没事全都松了一口气。 吕双印看着地面的小怪物,艰难开口:“这东西是什么时候钻进我身体里面的?要不是因为追命蛊,我这条命也不存在了。” 闹了这么一出,众人都不知该说什么,于是赶紧叫我和吕双印坐下休息,又喝水,又吃赤血灵芝。就跟伺候月子一样。 小贱凑过来嘀咕:“我说老陈,这追命蛊是邪性啊,给你种上,完全就不走了。恐怕只有邪教高手能指挥它。” 我一皱眉:“你特么就少说两句吧,我闹心。” 小贱瘪了嘴巴,还跟萧大瞎子打手势,那意思你也别吵吵,叫他安静一会儿。 萧大瞎子嘬着牙花子,明显是有话要说,他又看了看吕双印,最后跟候得祝说:“老候,这痋术到底怎么个意思,也太恶心了,怎么尽是动物和人结合,这次还是个拳头大小的胎儿。” 候得祝寻思了片刻,便说:“具体的我不太了解,只知道这种古老的巫术,起源于西藏昆仑山,后来传入了中土,但是经过时间的流逝,早就失传了。这种巫术是将生命之力,转化为一种邪恶的能量,比如这胎儿,一看就是不够月份的,既然长出了蜘蛛腿,那就说明,是在受孕期间施展了痋术,嫁接上了动物。反正这东西我解释不了,很邪,也很残忍。不过既然九头蛇的成员大部分都被种下痋术,说明这个组织中有痋术高手。并且那春秋大墓气眼里的怪物,搞不好也是九头蛇整出来的。” 吕双印低沉道:“看来,九头蛇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这次多亏了追命蛊。” 我现在特别不愿意提起追命蛊,所以闭着嘴唇不讲话。 冰妃拿过我的胳膊,给我号脉,片刻后点点头:“脉搏很平稳,气血盈冲,没有大碍。只是不知道,这追命蛊是否会发作。” 追命蛊一发作便是肠穿肚烂,我便会死。可这个时候我也不知怎么了,竟然就不怕死了,我是这么想的,就算同归于尽,也得把这家伙弄死。 小贱听闻我没有问题,很是高兴,拍了拍我的肩头叫我振作,同时很期待的询问吕双印,是否跟我们一起走。 吕双印难得露出笑容:“我现在自由了,当然要跟你们一起,我会尽全力帮你们得到玄黄地脂。然后回家。” 说道回家他的眼神飘渺了起来。 或许‘家’这个字眼,对他已经很陌生,但却充满了渴望。 就这样,我们又休息了一个小时,终于要上路了。 万里云攥住了我的手,告诫我一切小心,男人与男人之间,眼神足以传递一切,我使劲的点了点头。并告诉他,等伤好之后一定要赶紧离开,走的越远越好,别再淌这个浑水了。他只是笑了笑,便答应下来。 水闻一以及六名洪门子弟,帮我们整理出几只枪械,弹夹都是满的。我们几个几乎人手一支,有了这东西,就算碰到高手也不怕了。 离开山洞我们又开始翻越这座大山,外面的白毛风弱了一些,不过攀爬山路依旧很危险。再次看到悬崖峭壁,小贱几个人都赶紧闭眼睛,真是吓坏了。 傍晚时分我们翻过了这座山,又用了两天时间翻越了前面的一个山头,等再走下去,地势就平缓了很多,两侧冒出了很多稀松的树木。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个山谷入口。 在此地有一棵十数人合抱不过来的松树,松树上挂满了白森森的骷髅头,而山谷中有一尊石碑。 上面四个血红大字:飞虎神庙! 神啊,我们终于来到目的地了,自从离开保定,一眨眼过去了两个月。现在看到目的地,眼睛都湿润了。 小贱嘿嘿冷笑:“终于来了,这地界不管有什么邪性的,老胡都给他干趴下!” 萧大瞎子举着mp5得瑟:“这才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兄弟们,同志们…..” 就在他作演讲的同时,我眼瞅着山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下巴上还有山羊胡,怀里抱着一个布兜子,正飞快的向里面跑。 我瞳孔一缩:“是狼爷这狗.日.的,追上去,干掉他!!!” 第二百八十三章 ,再遇掌柜的 我还在为到达飞虎神庙而显得多愁善感,没想到突然之间就叫我看到了这个瘪犊子。 在春秋大墓中,狼爷打倒了我,抢走了九转碧玉蟾蜍还有上清魔珠,别看就是前后脚的追赶,但这么多天了,就是没找到他的影子,当然了,也是因为救万里云八个耽误了一些时间。 所以刚找到飞虎神庙就看到了他,这对于我来说显得无比激动。 “抓住他!”小贱大吼一声,直接就飞奔了出去。 但要说跑的快的,还得是候得祝,他就跟草上飞一样,瞬间就出去了十几米。吕双印扭头看我,那意思这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没工夫跟你解释,反正前面的人不是什么好饼,并且他也抢了我的宝贝。” 我刚要灌注气劲飞奔出去,就见萧大瞎子举起了mp5,冷哼:“我看是他的腿快,还是子弹快。” 我赶紧拦住他:“慢着,他怀里抱着的东西,应该就是九转碧玉蟾蜍,你一梭子下去,打死狼爷不要紧,别弄坏了宝贝。” 狼爷一拍脑袋:“你瞧我记性,那没说的,追吧。” 于是乎,我们几个可就撒丫子了。将飞虎神庙的邪性劲儿暂且放在一边,追上狼爷再说。 跑在最前面的候得祝大吼一声:“给我在这儿吧。” 他凌空纵起,再落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狼爷身后,一抓肩头,一踹腿弯,狼爷噗通就给跪那儿。 其实狼爷早就知道我们看见他了,这么大动静,听不见就是聋子了。所以跪倒之后,他搂着怀里的布兜子就趴在了地上,想要挣扎。 可候得祝手底下有真功夫,抓住他的胳膊一拧,用脚踩着后背就按在了地上。布兜子咕噜了一圈儿,被姗姗来迟的我捡到了。 打开一看,一片绿光就爆射出来,正是口中衔着上清魔珠的九转碧玉蟾蜍。 “我特么叫你跑。”小贱大脚板子一通踹。 狼爷浑身是土,凄凄惨惨的叫唤。 有了上清魔珠,我就能召唤福老太了,很可能会解开这一系列的谜团。 不过狼爷曾经对我下黑手,我可饶不了他,蹲下来盯着他大吼:“说,你抢这东西到底做什么?” 我很早就怀疑过狼爷的动机,因为九转碧玉蟾蜍是收鬼的,他一个盗墓贼,难不成是方便盗墓用的? 这个理由很牵强,狼爷盗了这些多墓,不照样活的好好的。并且根据他当时在石室中的言谈举止,我感觉他非常古怪。很可能就知道一些秘密。 狼爷一脸的沮丧,那意思这么多天的逃命都浪费了,到底落在了你们的手中。不过他的眼神很凶恶,也有讥讽。 萧大瞎子用枪管顶住了他的脑袋:“我说狼爷,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扛着,说吧,不然你也得死这儿。” 就听狼爷冷哼了一声,非常的不屑,紧接着便扯着喉咙喊:“掌柜的,救我啊!” 我浑身打了突,这才想起掌柜的也在这里呢,赶紧冲四下打量。 就发现我们已经越过了石碑,藏身在了山谷之中。万里云曾经讲过,山谷中的两侧岩壁,曾经出现过巨大的人脸,他认为是山神爷显灵了。 可我打量了半天别说人脸了,就是狗脸也没有一张,至于那掌柜的更是没有出现。 小贱气直接给他来了一脚,踹的他口嘴窜血,大骂:“就是你们掌柜的现在出来,我也不怕他。” 但是话音未落,就听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小辈,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撒野了?!” 就见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山谷深处窜出,唰唰唰,如同闪电般前行,一眨眼就是几十米,没等反应过来呢,人就到了跟前,探出一掌直奔小贱的脑袋。 说真的,我甚至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掌的,就感觉一阵凉风吹在了身体上,风压甚大,我都差点儿倒退一步。 我暗叫糟糕,这掌柜的还真出现了,他可是位绝顶高手,要是拍在小贱脑袋上,那这小子真就归位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候得祝闷哼一声,侧身横移,直线打出一拳,要承接掌柜的一掌。 拳掌相击,耳轮中只听‘砰’的一声,候得祝被打的倒退五步,一只胳膊都在剧烈颤抖起来,龇牙咧嘴的盯着掌柜的,一脸不可思议。 而掌柜的根本纹丝未动,不过一身夜行衣却猎猎作响,脸上蒙的黑布也开始翻腾,只是那双古井不波的眼睛格外阴沉。 他明显看到了我,显得非常诧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吞舟真人的徒孙吧,你怎么也来了,为什么要打我的人。当年我放你师徒一马,怎么,现在又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知道他非常的厉害,当年也的确给了我和老烟鬼面子,只不过这狼爷三番几次的想杀我,难道我就引颈就戮吗? 趴在地上的狼爷,高兴的笑了起来,从地面爬起,大吼:“掌柜的,快杀了他们。” 掌柜的斜眼看他:“怎么就还有你一个人。” 狼爷气呼呼的说:“都是陈西凉,是他们害死了三个兄弟。并且我们也破坏了飞虎神庙的真眼,并且从真眼里发现了九转碧玉蟾蜍。” 一说九转碧玉蟾蜍,掌柜的那双眼睛几乎射出了两道精光,就跟两盏小灯一样,死死的盯住了我怀里的布兜子。 “给我!”他很强硬的说。 我不免倒退了一步,这东西虽然不是我的,但确实祖师爷张道陵的,我不可能交给别人。况且那上清魔珠对我也很重要。 “给我的话,我还能再放你们一马,如若不然,你们都得死!”掌柜的突然大吼,一股气劲从他脚下拔地而起,四下掀起了风压,卷动着尘屑碎石翻飞,场面好不壮观。 就连自语不凡的候得祝也满是忌惮,都现在了,他那条胳膊也没消停,还在颤抖。 而我咬紧了牙关,吸纳天地之气灌注身躯,在我四周也出现了一阵剧烈的空气波动。掌柜的瞳孔一缩,貌似察觉到了什么,立即惊讶道:“你竟然将观气术修炼到了这个地步。” “你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说一千道一万,今天谁也别想从我手中拿走九转碧玉蟾蜍。”我这句话掷地有声。 掌柜的怒极反笑:“很好,那就分我高低上下吧。” 说时迟,那时快,他话音未落,身形前冲,一掌拍来,直逼我的胸口。 我甚至来不及反应,恶风吹击,下意识的便向后倒退,然而掌柜的速度太快,如同跗骨之蛆般,掌心凹陷,五指抠出,形成了一爪,冲左侧横抓。 ‘刺啦’一声我的胸口棉服就给扯烂了,都露出了里面的贴身***。我惊叫一声,赶紧把手里的九转碧玉蟾蜍丢给向了冰妃。 但是掌柜的身形滴溜溜一转,脚尖点地,直接腾飞起来,要抓九转碧玉蟾蜍。就现在的态势来看,他肯定要抢在冰妃前面。 我不能叫他得逞,怒吼一声,拎着犁天匕首就刺了过来。 稳准狠,全都占全了,我甚至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地步,反正这种一往无前的劲头,连我自己都感到心悸。 可是没等匕首刺到跟前,就听萧大瞎子咔嚓上了保险,哒哒哒,冲掌柜的就三个点射。 听到枪响,我心中的大石才算落地,你武功再高也怕子弹啊,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叫我傻眼了。就见掌柜的一甩袖子,呜呜的竟生出了空气震荡,三个子弹竟被弹了回来。 我眼珠子没瞪出来,这特马是什么妖法,还能挡子弹?! “小辈,我一口气劲就能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这子弹对我没用处的。” 这么一耽误,冰妃成功的拿到了九转碧玉蟾蜍,而掌柜的却直奔萧大瞎子而去。 那意思,你冲我开枪,我就先整死你。 可是他不会想到,其实我们大伙儿手里都有枪,只不过是手.枪而已,这都是从九头蛇头那里的来的。 虽然我不会用,但依旧从后腰上拿了出来,简单的上保险之后,枪口对准了掌柜的,其余人同样是这个动作。 瞬息之间,六个方位,六把枪全都子弹上膛。 也不知谁说了一声开火,我们全都扣动了扳机,也不管你是那尊大神了,先杀死再说,不然的话,这么一位高手,简直后患无穷啊。 但是我们依低估了掌柜的,他猛地来了一个旱地拔葱,一纵一丈多,我们的子弹全都打空了,好在几个人的位置并不重叠,否则的话,这些流弹就会给我们的身体留下一个血窟窿,不过饶是如此,也把我们惊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分散开来,不敢在扎堆了。 就这么会功夫,空中的掌柜的,一甩袖子,洒下了大片白粉,闻气味就知道是石灰,他奶奶的,你这么高的功夫,怎么还玩下三滥的手段。 我们赶紧捂脸倒退,白茫茫什么都看不见了。 等尘烟散尽,掌柜的已经消失不见了,难不成这家伙会土遁不成? 我们正找呢,候得祝突然指着一侧的岩壁说:“他在那里。” 就见掌柜的整徒手攀岩,麻利的就跟猴子一样,这个场面我只在电影里看到过,估计再有一会儿就能登上山巅了。 “不能叫他跑了,一起开火!”萧大瞎子吐沫横飞的大叫起来小伙伴们都在看《美女校花别惹我》,作品讲的是屌丝逆袭校花的爆笑事,感兴趣的话/book/14/">点击这里 第二百八十四章 ,七宝 哒哒哒!哒哒哒! mp5冲锋枪,手.枪,几乎编制出了一张火力网,打的岩壁碎石横飞,不过这里面就萧大瞎子和吕双印枪法好一点,其余的都是新手。本書同步更新百度搜抓机。所以乱七八糟的根本不集中。 等大家打空了弹夹之后,岩壁雾气缭绕的,尽是狰狞的弹孔,可是再找掌柜的,根本踪迹皆无。 “奶奶的,终究是叫他逃跑了。”小贱咔嚓一声卸掉了空弹夹。 不远处的狼爷已经傻掉了,他万万没想到,被视为神明一般的掌柜的,竟然也会狼狈逃窜,被我打得屁滚尿流。他尖叫一声,掉头就跑。 可是小贱一回身,麻利的顶上新弹夹,拉开保险,一枪就打了出去,狼爷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萧大瞎子诧异道:“嘿,枪法不怎么样,换弹夹还挺快,不过这枪打的利索,够准。” 话音刚落,趴在地上的狼爷一咕噜站起来,抚摸全身,惊喜道:“没打中,竟然没打中。” 我擦! 闹半天打偏了。 小贱一脸的尴尬,萧大瞎子叹息了一声。 狼爷死里逃生哪有坐以待毙的道理,撒丫子就使劲的跑哇。但是小贱已经恼羞成怒了:“我非得弄死你不可。” 他飞奔起来,手臂平伸,一枪紧似一枪的打了出去,可是尽打在狼爷的四周,地面上出现一个又一个的弹孔,冒着青烟。 狼爷仓皇之余,脚下无根,直接摔了个狗啃屎,开了这么多枪,依旧没打着,小贱已经怒火冲天,来到跟前,对着他的脑袋,嘭嘭嘭连开数枪。 枪声过后,四周静悄悄一片,我们的表情基本僵住了,这犊子够狠啊,这么近的距离,脑瓜子都能打成血泥。看来小贱把狼爷恨到了骨子里。 但令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狼爷突然抬起了脑袋,都哭了:“杀了我吧,太特么吓人了!” 我日,怎么还是没打中?!!! 小贱一看这个,就跟火山喷发了一样,直接把手里的枪给摔在了地上,用脚使劲的踩:“我这辈子再用枪,我就不姓胡。” 我们一众人赶紧走到跟前,用枪抵住了狼爷脑袋,我看了小贱一眼,心说你特么这什么枪法,离这么近,闭着眼也能杀了这老小子啊。 小贱气呼呼的,地上的手.枪已经被他踩烂了。忽然拽出了工兵铲,就要拍狼爷,那意思我子弹打不着你,就用铲子掀你的前脸儿。 我赶紧拦住他:“兄弟你消消气,没杀死他也是好事儿,刚才我才忽然想起,他有些事情还没交代完。” 小贱比较听我的,举起的胳膊又放下了,大眼珠子瞪成了牛蛋:“一会儿问你什么就说什么,不然我砍了你的脑袋挂在那颗大松树上。” 狼爷浑身都若筛糠,就差尿裤子了。 “各位爷,各位好汉,只要能饶我一命,我什么都说。”狼爷终于崩溃了,估计是被小贱的枪法吓的。 我问:“这九转碧玉蟾蜍对掌柜的到底有什么用处。” 刚才掌柜的一听九转碧玉蟾蜍的名字,就跟打了鸡血般兴奋,所以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狼爷对于这个问题很是纠结,可他是聪明人,明白现在的形势,只能咬着后槽牙说:“其实掌柜的组织盗墓集团,不是为了求财,而是为了寻找一些古代遗留下来的珍奇异宝。这九转碧玉蟾蜍就是其中之一。” 我一愣,当年跟掌柜的初次见面后,我就曾怀疑过,他这样的身手,并且还认识我师爷,搞不好也是一名威名赫赫的道门前辈,所以他根本没必要以盗墓赚钱,现在我才明白,原来盗墓只是为了找宝。 “他为什么要找这些宝物,除了九转碧玉蟾蜍外,还有什么?”我问。 狼爷的面色更纠结起来,艰难开口:“具体为什么我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我只明白掌柜的总共需要七件宝物,一是九转碧玉蟾蜍,一是飞虎神庙里的玄黄地脂,一是青帝灵鼓,一是……” “你这个混账,不要说了!”一声大吼打断了狼爷。 我们全部扭身看去,掌柜的就站在岩壁的顶端,与此同时他猛的抛下一块大石头,吓得我们赶紧躲藏。 ‘轰’的一声,大石头砸在了狼爷身上,这可是上百米的高度啊,一块大石头几十斤,这么落下来,足有上万斤的力道,所以狼爷直接被砸成了肉泥。 鲜血,碎肉,脑浆子,四下迸射,溅了我们一身。 “哈哈哈哈,今日之仇,老夫铭记五内,日后必定十倍还之!”掌柜的狂笑一声,闪身就消失在了岩顶。 说真的,这一切都来的太快,我们几个一脸的血珠,小贱肩膀上还挂着半块肺叶,染的就跟血人一样。 热气腾腾的腥臭气息刺鼻,血腥的场面叫我和小贱当下就吐了。 萧大瞎子忍着干呕,举枪射击岩壁,但是人影都没了,你打半天还有屁用。 “不要打了,别再招惹了旁人。”吕双印赶紧拉住了萧大瞎子。 候得祝叫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血腥气太浓,少不了招惹猛兽,别忘了,这里还有一条大蛇呢。并且掌柜的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出现,再往下丢石头,咱们也得成为肉酱。 我们一行人直奔山谷深处行去,大约几百米后,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稍作休息。大伙儿纷纷拿出了水囊洗脸,又换下血污的外衣。 其实走到这里,随身所带的物资已经用的差不多了,甚至连登山包都舍弃了,好在没有人受伤,不然的话会雪上加霜的。 小贱嚷嚷开了:“死的好,越惨越好。省的咱们动手了。” 候得祝苦笑:“这掌柜的够狠,连亲信都杀,不过这也证明了,狼爷所说都是最高机密。可掌柜的这等高人,要这么多宝贝干嘛呢?” 狼爷说宝物一共七件,有九转碧玉蟾蜍,玄黄地脂,青帝灵鼓,后面四件没来得及说。也不知道掌柜的已经得到几件了。 不过我对青帝灵鼓很陌生,就问候得祝。 候得祝说:“这东西我也是耳闻过,传言是商周时期,武王伐纣时用过的一面鼓。这面鼓有很神奇的作用,貌似能调节阴阳二气,增加士兵的战斗意志,就是被砍掉了脑袋,都能持续战斗一个时辰。”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东西也太神了吧。竟然叫死人继续战斗?! “乖乖,这特么封神榜看多了吧,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东西?”萧大瞎子不可置信的说。 候得祝笑笑:“在平常人眼里,有很多东西都是难以理解的。要是不得到这尊九转碧玉蟾蜍,恐怕大家都想不到,张天师还有这样一件法器。还有这玄黄地脂,被传神乎其神,可你们依旧不畏艰险的走过来了。有些事情不被人发现,但并不代表它就没有发生。” 众人点了点头,这话的确是这么回事儿。我身为一个阴阳风水师,如果不亲身经历了这么多灵异事件,恐怕也不会相信这世上是有鬼的。 但我依旧很纳闷,这掌柜的要这么些宝物到底干嘛用。因为这些东西,已经不是单纯的古董了,用现在话说简直就是神器。 掌柜的究竟做什么,才需要七件神器呢。 我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领,反正就明白一件事儿,这次想要得到玄黄地脂越来越困难。无仙派,九头蛇就够我们麻烦的了,现在又多出一个掌柜的。 并且在一个月之前,阵眼就毁掉了,这里恐怕聚集了不少高手。这条山谷很幽深,不知通向何处。这飞虎神庙究竟是什么东西呢。难道就在里面藏着吗? 我脑子转动着,看了看手心肉坑里的‘魔’字。并且另一只手,缓缓的抚摸着九转碧玉蟾蜍的脑袋,它脑袋上又一个八卦的纹饰,显得有些道行,既然有这么多没弄明白的事儿,那就一步步来,先用上清魔珠召唤出福老太,我得看看她到底是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欺骗我。 说干就干。 我站起来开始吟诵:“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护身保命,恭请福老太大驾金樽!!!” 话音刚落,我身侧的地面‘噗嗤’一声,就喷出一大团黑色烟雾,福老太的身影慢慢浮现而出,她一出来便桀桀冷笑,青白色的面孔多少有些狰狞。这出场模式永远是一个样。 不过突然出现一个老太太,却把其他人吓了一跳。尤其是吕双印和候得祝。毕竟他俩是后来的,没见过这阵仗。 福老太展望四野,最后皮笑肉不笑的说:“小子,这里也没有危险,又唤老太婆出来何事?虽然你捕捉了足够的厉鬼,但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召唤我,你可知我有多忙吗?” 我冷哼一声:“先别忙着发火,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把九转碧玉蟾蜍拿了出来,那意思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福老太果真大吃一惊:“这这这,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怎么以前没发现?” “你果真是在骗我,你不是说上清魔珠是历代阴阳风水师跟阴司签订阴神鬼契的凭证吗?这上清魔珠根本就是九转碧玉蟾蜍的一部分!”我非常的愤怒。 福老太神色愈发惊骇,盯着九转碧玉蟾蜍,终于说了实话:“没想到你还真有这等福缘,没错,我是骗了你。这上清魔珠根本就不是我说的那样,我之所以找上你,全是因为判官的意思!!!” 小伙伴们都在看《美女校花别惹我》,作品讲的是屌丝逆袭校花的爆笑事,感兴趣的话/book/14/">点击这里 第二百八十五章 ,活了 一听福老太说这个,差点儿吓我个跟头。怎么又把判官给扯出来了,他可是主掌阴曹地府生杀大权的,我跟他可八竿子打不着。 而小贱他们更是一个头两个大,候得祝边贸变色的嘀咕:“我说瞎子兄弟,这老太太从哪儿变出来的。是人是鬼?” 萧大瞎子咧着嘴说:“那还用说,当然是鬼了,不过这是个鬼差,跟姓陈的这小子签订了劳什子的契约,上次在老林子里还救了我们一命。” “要不要这么夸张!”候得祝瞪圆了眼珠子。 萧大瞎子点点头:“姓陈的这小子有很多花活,你不服都不行。” 候得祝低声叹息:“我天呐,这花活真不是一般人能整的,跟阴差都有联系。刚才听那意思,貌似还出了判官,一会儿是不是还得弄出阎王啊?不愧是阴阳风水师,不愧是吞舟真人的徒弟。” “少说两句吧,一会儿惹恼了这老太太,下去跟判官告状,该着你活到八十岁,大笔一勾,你立马就得嗝屁朝梁。” 候得祝紧紧闭上了嘴巴,吕双印更是一脸慌乱,貌似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这时候,我对福老太说:“你把话说明白,我和阴曹的判官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凭什么叫你找上我?” 福老太一摆手:“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是判官叫阴差们留意,看谁身上有上清魔珠的气息就一定要签订契约,而你身上正好有上清魔珠,所以……” 我一惊:“这么说来,判官早就知道九转碧玉蟾蜍,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福老太第一次冲我苦笑:“判官的意思岂是我们可以揣摩的,这九转碧玉蟾蜍是张道陵张天师的法器,这位张天师仙逝之后,曾经为了一些事情下过地府,之后,判官就命令阴差寻找携带上清魔珠的阴阳风水师,找到之后立即签订契约。至于为什么,我是真不知道。” 听得我是瞠目结舌,祖师爷张道陵仙逝之后竟然下到了地府,他都成仙了,干嘛还去地府呢。以至于判官下达了这个命令。 “你的意思是,古往今来有不少阴阳风水师跟你们阴差签订了契约是吧?”我问。 福老太点了点头。 “那这些阴阳风水师最后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因为我也是近些年才成为的阴差,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听别的阴差所讲。不过你不用害怕,签订契约对于你来说并无坏处。因为你们阴阳风水师不就是抓厉鬼的么,送给地府,还能得到庇护。”福老太道。 干! 你扯这么多没用的作甚,我想知道的一个都没打听出来。 我又说:“这九转碧玉蟾蜍是从一座春秋大墓中找到的,充当了一个阵法的阵眼,并且阵眼旁边还挂着我祖师爷张道陵的画像,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 福老太嗤笑:“这个问题,恐怕就是阎王老爷来了,也不能回答你。你真的以为我是神仙啊?” 我特么…… 好不容易把这死老太太召唤出来,本想解惑的,可没想到越来迷糊。无形中又出现了更大的谜团。 我掀开帽子,挠了挠发痒的头皮,最后烦乱的叹息一声:“回吧,回吧,有事儿我在叫你。” 福老太冷笑:“再叫我可是下个月,咱们说好了一月一次,你就是被人剁成肉酱我都不会管的。” 我气呼呼的看着福老太消失在了眼前。 而同伴们更是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 “看啥啊,别看了,赶紧走吧,这闹心。”我实在是不想说话。 随即,我找了一个厚实点的棉服,将九转碧玉蟾蜍包裹起来,塞进了背后的登山包。带领同伴继续上路。 小贱凑过来问我:“老陈,事儿整大发了,怎么又是张天师又是判官,你要是跟他们混的熟,就请出来用用,神马九头蛇,无仙派,掌柜的,碰见这俩大神,直接就是死啊。” 我瞪他:“你再废话,我叫福老太把你拉下去下油锅。” 小贱跟我嬉皮笑脸:“都是自己兄弟,别跟我整这个景。” “少说两句吧,多留神两边的岩壁,掌柜的再冒出来,有你好受。”萧大瞎子叮嘱了一句。 小贱这才闭上了嘴巴。乖乖的向前行走。 我们前行的同时,不断的四下巡视,因为这里太安静了,安静的叫人心里发毛。本以为是龙潭虎穴,现在一看,完全是一个罕有人迹的空山谷。那条被吃人的大蛇也没有出现。我就在想,会不会是天气太冷,已经冬眠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破坏了阵眼,就真给别人做了嫁衣了。 可走着走着我们就感觉不对劲了,因为前方的山谷出现了一个弯度,向左拐的。 等我们拐过去之后,迎面而来的场景将我们彻底惊呆。 这里并不是尽头,因为山谷还在向前延伸,只不过两侧的岩壁上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棺材。 这些棺材被铁索悬挂在两侧岩壁岩壁上,山风袭来,锁链哗啦啦晃动,黑色棺材也随之摇曳,貌似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 我冷不丁打个突:“这里怎么这么多悬棺?” 悬棺在风水上是有说法的,《藏经》有云:“悬着脱也,止于风,消于水,龙行回旋,崩尖破败。是为不阴不阳,不生不死!”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悬棺脱离地脉,风遁水亡,即便龙脉浩大,也免不了破坏形势,将尸身葬于其中,不易腐败,更不容易福泽后人。算是一种比较另类的葬俗仪式。 并且据我所知,悬棺这种葬俗,曾分布于中国南方许多地区,已知有台湾、福建、江西、广东、广西、湖南、湖北、贵州、四川等13个省区,在东南亚及太平洋南部岛屿上也有发现。但是没想到这大兴安岭里面也有,并且还是如此的密集,乍一看足有数百之多,几乎遮盖了两侧的岩壁。 “什么人死后会在这里下葬呢?”我蹙着眉头,心里有些拿不准。 可小贱却咋咋呼呼的说:“唉呀妈呀,你们看,这岩壁下面都是棺材盖子。” 我们赶紧观察,只见在两侧的岩壁下方,灌木杂草中,的确有无数个棺材盖子,互相叠在了一起。从这么高掉下来,全都摔成了碎木头,还有剥离的黑色漆片。 “娘咧,悬棺就够邪乎的了,怎么连棺材盖子都没盖,这是谁给拔下来的?”萧大瞎子斜挎着冲锋枪,仰着头咧嘴。 那意思,棺材盖子都扒下来了,那里面的尸首不就暴露出来了吗?悬棺在风水中另辟蹊径,本就不得地脉,如果再露出尸骨,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儿。 候得祝却死死的蹙死了眉头:“依我看,要是别人扒的也就罢了,就怕……” “就怕什么?”吕双印急忙问。别看他是杀手,有些手段,但是自从遇到我们几个,已经被一起有一起的邪乎事儿整蒙圈了。 候得祝沉默下来,转头看向了我。而我面色一变,貌似能理解他话中的意思,赶紧开启了观气术,冲那些敞开的棺木一看,我的心就咯噔一声,因为这成排的棺木上并没有太多的煞气。 即便不引起尸变,这么多尸骨叠放在一起,也会煞气冲天的,可现在却没有,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 我艰难的开口:“这些棺材盖子恐怕是里面的尸骨撞开的,死人…活了!” 此话一出,除了候得祝之外,全都惊骇欲死,这些不知死了多少年家伙,怎么突然活过来呢,他们撞开了棺材板子又去哪里了? 小贱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不行,我得亲眼去看看,不然我心里没底啊,这么多死尸都活过来,他们肯定跑进飞虎神庙了,要是那样,这特么得多大危险。” 说完就要攀爬岩壁,候得祝一把拉住他:“我来。” 这老小子手脚麻利,手指头扣住岩石缝,轻飘飘的就爬了二十多米,萧大瞎子和吕双印用随时防备,保险都打开着,生怕管掌柜的再冒出来。 十几分钟后,候得祝从岩石上下来,有些微微气喘,脸色难看的要死:“西凉说的么错,这棺材里都是空的。如果这不是一批空棺材的话,那里面的死尸应该是跑出来了,不过也有可能是被别人带走了。” 冰妃不可置信的说:“这可是好几百具尸体啊,谁有带走它们的本事,带走它们又为了什么。” 我暗地里琢磨,这些尸骨跟飞虎神庙的阵法会不会有些关系呢,毕竟一个月前,我毁坏了阵眼,现在飞虎神庙应该是无遮无拦的。不过迄今为止,我还没看到阵法的痕迹。 我赶紧从怀里抽出几道灵符,分别贴在了众人胸前,只要发现邪祟,哪怕是僵尸,这些符箓都会自动燃烧起来,也能提前提防。 就这样,我们带着种种疑惑继续前行,可走着走着就感觉不对劲了,因为越往前走,地势越低,我们几乎再走下坡路了。 并且随着前行,两侧的岩壁开始高大起来,最后形成了一线天的模样,仰头看去,只能通过一丝缝隙望向天空。 可是刚度过这篇狭窄的区域,前方的空间就阔达了,并且在我们眼前出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画面。 我们都惊呆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石林 只见前方开阔处,矗立着密密麻麻的长条巨石,可能是年代久远,这些条石的棱角被磨的很圆润,不过依旧像一尊尊高大的石碑。 纵观四周前后,长条巨石将一方空间占满,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石林。 条石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两米,高四米以上,只用肉眼观瞧了一阵,就明白,若是踏足进去,恐怕会非常的蛋疼。 为什么呢。因为这里本是一块很好的开阔地,无缘无故的干嘛要摆出这么多巨大条石,肯定是有些猫腻的。并且这可是进入飞虎神庙的必经之路,搞不好就会有什么陷阱埋伏。 随即,我又想到了那数百具离开棺材的尸骨,以及被我们打跑的掌柜的。他们要是潜伏在石林当中,我们只要一进去便会九死一生。 单单想了一下,我背后就开始冒凉气。 萧大瞎子呲牙咧嘴的说:“这飞虎神庙的道道儿可真多,先是悬棺,后是石林。我说老候,你当初不是来过这里么,给说道说道。” 候得祝苦笑:“我的确是来过,但根本没走到这里,就给那大蛇袭击了,我被那条大尾巴抽上了天,看到这两侧的岩壁没,直接跃了过去,后面就是悬崖。哎,说多了都是眼泪,一个字,倒霉!” 小贱忍不住笑了:“老候你这可不是倒霉,而是运气啊。要不是当年被摔下悬崖,你今天也不可能跟我们走到一起。放心吧,有老胡在这儿,就算碰到那条大蛇,我也给你扒皮抽筋,从蛇肚子里掏出你想要的宝贝,当然,丑话说在当下,蛇肚子里的玩意儿要是玄黄地脂,那先得紧着我们。” 候得祝没好声气的说:“看你那小气的样儿,白长这么大个子,要是玄黄地脂我肯定不会要的。不过你也不怕把牛吹死,我敢保证,那条大蛇要是出来,你别说干掉它了,保准吓的连跑都不会跑,肯定尿了裤子。” 小贱立马瞪圆了眼珠子,就一句话:“我要是不尿裤子,你怎么着?” 说话间这火气就上来了,这货就怕激,脾气上来谁也拦不住。 候得祝上下打量着小贱,嘿嘿笑道:“你要是不尿裤子,我候得祝收你为徒,把这一身本身都传给你,如何?” 小贱破口大骂:“你特么占我便宜?” “嘿,你还瞧不起我?我憋宝人一脉,从古时候就传下来了,可不比阴阳风水师差多少,并且我们只看风水,不管阴阳,也不用承受五弊三缺的痛苦,正巧我现在的条件也非常有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疯魔了,还是赶紧找个徒弟传下衣钵,不然下黄泉的时候,没法跟我师傅交代。”候得祝道。 我眼睛一亮,凑到小贱耳朵边,说:“这是好事儿啊,不用承受五弊三缺,还能弄一身的本事,你要成了憋宝人,以后咱哥俩天南海北也去得。” “老陈你别跟我扯犊子,你没看老候是在戏耍我?” 候得祝一摆手:“非也,都这个当口了我戏耍你作甚,咱们今天就立个赌约,只要你看了大蛇不尿裤子,我就收你为徒。” “你这还是戏耍我,我就这么爱尿裤子?这么着吧,我帮你干掉大蛇,完事儿了再说咱俩的事儿。” 小贱说完拎着工兵铲就迈向了石林,一边走还一边说:“奶奶的,一条大长虫而已,难不成比我黑叔还厉害?” 我们赶紧跟上去,萧大瞎子嘻嘻的笑:“这事儿有点意思啊。” 而吕双印却显得很紧张:“能安全离开这里才是最主要的,现在谈这些为时过早。马上进入石林了,大家小心。” 我和小贱打头,冰费,候得祝在中间,萧大瞎子和吕双印在后面。mianhuatang.info六个人抱成一团,缓步前进。 进入其中,光线就黯淡了下来,宽大的条石如同一尊尊上古魔神,我们渺小的好似蝼蚁,并且条石的位置千差万别,摆列的就跟迷宫一样,好在这里的面积不算太广,候得祝自有一套辨别方向的办法,只要闷头走,应该能走出去。 可是没走两步,我就被迎面条石上的一幅图案给吸引了。 “等等!”我勒令大家停下来,而自己则走到条石近前,仔细的观瞧。 其余人都很纳闷,不明所以的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并且他们也发现了这上面的图案。 图案中刻画了一只神骏凶猛的乌龟,体型很大,龟背上篆刻了很多道家的咒文,一股雄浑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就如同这只神龟随时都能活过来一样。 “怎么有一只乌龟图案?”萧大瞎子问我。 我蹙着眉头不说话,候得祝突然说:“这应该是四神兽之一的玄武吧?” 众人看我,想得到证实,而我却挥手叫大家继续前进,我心里有些乱了,本以为就是一个迷惑人的石林,但现在一看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因为龟背上有咒文,那些咒文就是一道符。 突然出现的符咒,并不是好现象,因为符文这东西很深奥,据我所知,符文可成阵,古时诸葛孔明便摆下了乱石阵,困住了司马懿十三万大军,这除了石头的摆列方位外,就是石头上的咒文了,一旦形成阵势,这石林足以将我们困死。 所以我二话不说率领众人继续向前走,可走着走着又在一块条石上发现了图案,这个图案竟是一个头生独角,仰头作嘶吼状的大牛。 这只牛非常的健壮,四肢好似铜柱,身躯如同大山,给人不可撼动的感觉。 小贱道:“唉呀妈呀,这怎么又出现了一只大水牛?” 按照他的意思,刚才发现了玄武,现在发现一个白虎才是正确的,没想到却是一头牛,并且这头牛很古怪,只有一只独角,并且独角上也篆刻着道家咒文。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萧大瞎子也摸不准了。 而冰妃和候得祝却收缩了瞳孔,想说话但又忍住了。 “继续走,看看还有多少图案。”我说道。 之后的行进中,我们又发现了长着双翅,周身缭绕火焰的大蛇,六条尾巴的狗,长了一身鳞片的猿猴,还有张开血盆大口的饿狼。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已经穿插进了石林深处,一共发现了十四个图案,其中还有一条青龙,和一只朱雀,虽然令人疑惑,却没有发生任何危险。 小贱急了:“我说,这图案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你们要是知道,就赶紧说道说道。” 我干咳了一声:“你别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图案刻画的应该是二十八星宿,咱们找到的是分别是,青龙,玄武,朱雀,牛金牛,翼火蛇,参水猿,奎木狼,危月燕,女土蝠,昴日鸡,星日马,毕月乌,轸水蚓,觜火猴,一共十四个。” 早就料到是这么回事儿的冰妃和候得祝,不禁点了点头。 小贱四下观望,惊讶道:“这石林里雕刻二十八星宿干什么?” “看情形应该是布阵用的,不过走了这么久,还没发现阵法的痕迹。咱们只能继续走,我感觉这石林就是飞虎神庙的最后一道屏障,只要成功穿越过去,咱们就彻底到达目的地了。” 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可事情没发生之前我也不能乱说,省的叫自己的队伍自乱阵脚。可是我刚想到这里,就发现前面的路上躺着三个死人。 突如其来的状况把我们吓了一大跳,赶紧过去观看,就发现这是三个中国人,身穿着青灰色的棉袍,有些复古的意思,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了,布满了血丝,一张脸扭曲的不像样子,就如同看到了多么可怕的画面。 并且这三个人的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因为此地气候干冷,皮肉都没彻底腐败呢。在死尸周围,有很多弹壳,以及碎裂的枪械。观察四周的条石,上面弹孔无数,这三个人在死亡之前,应该进行着激烈的战斗。 不过令人费解的是,我们找遍了全身,没有找出致命伤,也就是说,不明白他们三个是怎么死的。 “是不是中毒?”我问。 同时我的心就揪了起来,看样子表面的平静隐藏着很大的凶险,必须要谨慎对待了。 冰妃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依次刺进了死者的腹部,等拔出之后,银针并没有变成黑色,这就排除了中毒的可能性。 但如果不是中毒,他们几个怎么会死,难道是冻死的?既然是冻死的,为什么要冲四周开枪呢。 猛然间,我就想到了二十八星宿的图案,难道说他们几个是被阵法之力弄死的?所以身上才没有任何痕迹。但我们为毛没遇到任何危险呢? 冰妃突然说了一句:“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性,咱们当初在春秋大墓中毁掉的,就是这座大阵的阵眼。他们三人是阵法崩溃之前进入这里的,所以才会死去,而咱们却没有事。” 候得祝眼中精光爆射:“的确有这个可能,但这座大阵叫什么名字呢,是什么的阵法之力,才能杀人于无形?” 听闻此话,我漆黑的脑海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我知道这是什么阵法了,这应该就是道家赫赫有名的,星宿至妙微尘大阵!!!” 第二百八十七章 ,僵尸 四御仙书遣兵篇里详细的记载着‘星宿至妙微尘大阵’,这种阵法,是以咒文为引,对照空中二十八星图,形成的一种极为厉害的阵法。mianhuatang.info 此阵可困阻,可杀敌,并且迸射的都是星辰大力,直接捣毁内脏,外表连伤势都看不出来。所以眼前死的三个人没有一丝外伤。 不过就他们瞪大了眼珠子的模样,很可能在这座大阵中,还存在一定的恐怖幻象。在盲目射杀敌人的时候,就被活活吓死了。 随后我就把所知道的内容,原原本本告诉了小贱他们。最后道:“这三个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历,也不知道咱们捣毁的阵眼跟这座‘星宿至妙微尘大阵’有没有关系。反正咱们现在暂时没有遭遇危险,依我看继续向前走,到底要看看,这飞虎神庙是什么来头。” 我们依旧保持着先前的队形,四下严查,缓步前行着,途中又看到了很多二十八星宿的图形,并且越往深处走,气温越冷,向下的坡度越大,本来这就是一个低于平均海拔的山谷,现在就感觉正一步步的迈入地心深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果断的叫众人停下脚步,面色微变的四下打量,小贱问我怎么了,我就说了一句话:“这里出现了煞气,很浓。” 只见周遭高大的条石上,虚空中,全都漂浮着一层漆黑色气流,这不是煞气还能是什么。 “煞气的来源应该在前面。”冰妃谨慎的说道。 也就是刚说完这句话,打一道巨大条石身后,突然窜出一个人影。 这个人就跟野兽一样叫唤着,探出一双手直接扑向了我们。 情况太突然了,我们谁都没有防备,并且扑来的人影格外迅猛,眨眼的功夫就来到近前,一股尸臭冲入了我的鼻子。我抬眼一看,这个人形如枯槁,双手上的皮肉是酱紫色紧紧的包住骨头,就如同鸡爪子一样。 脸上更为恐怖,半张脸的皮肉已经消失不见了,露出了下颌骨,颧骨,口腔里面长满了白色的绒毛,那双眼珠子煞白,就跟得了白内障一样。 这哪是个人啊,明明是一具尸体,一具会动的尸体! 哒哒哒! 萧大瞎子和吕双印果断开枪,将这具恐怖丑陋的尸体打的节节倒退,半个脑袋几乎都被炸没了。但是这根本无法阻挡对方的杀机,哀嚎一声,又特么冲过来了。 小贱大声嚷嚷:“唉呀妈呀,这不会就是从悬棺里跑出来的僵尸吧。” 而我也反应了过来,拎着犁天匕首就冲了过去,不管对方是什么,先给撂倒了再说,毕竟枪都打不死,只能运用道术了。 犁天匕首乃杀生刃,对付冤魂厉鬼最是有效,不过僵尸还是第一次。并且匆忙间,我也拿不准这到底是不是僵尸。 唰—— 匕首前冲,几乎撕裂了空气,当即贯穿了这具僵尸的脖颈,然后冲左侧一斩,半个脖子都豁开了,并没有血液喷洒,而是一阵浓重是尸臭,甚至都形成了雾霾。 僵尸惨叫起来,貌似这刀刃子比子弹还要管用,但这并没有将其击毙,反观那两条手臂依旧向我抓来。 我赶忙从怀中掏出最后一道‘九耳玄牝符’,直接就拍了过去。 就听‘轰’的一声,符箓遭遇僵尸便爆裂开来,就跟泼了汽油一般,燃起了熊熊烈焰。僵尸发狂一般死后,最后就如同破坏的枯枝般向后倒下,溅起了无数火星。 浓烟夹杂着尸臭弥漫开来,我们纷纷掩住了口鼻向后倒退,等尘烟散尽,这具僵尸已经化作了灰烬。 我剧烈的喘息着,幸好就这一只,要是来一群,我们根本招架不住。毕竟法力大的符箓已经没有了。 一路上所遇到的尽是强敌,大多数是人,所以就忽略了术法上面的准备。自从杀死这个僵尸后,我才恍然大悟,这该死的东西这么难缠,真应该多准备一些符箓。幸好,现在手里面还有一些朱砂和符纸,现做也赶趟儿。 “唉呀妈呀,咱老胡还是第一次碰到僵尸。这玩意儿比厉鬼可厉害多了。”小贱龇牙咧嘴的说。 萧大瞎子颤声道:“连,连子弹都不怕,咱们得加小心。” “关键是这才一只,而悬棺里的可是好几百只。”吕双印再次被这等灵异现象震惊,也说出了最关键的一个事实。 可冰妃却说:“我怎么感觉这僵尸有些问题。按照传统意义上的尸怪来说,僵尸,是僵而不腐的尸体,之所以能复活,全是因为所处地脉太凶,才导致起尸,以吸食血液存活。在古时候乃至近代,都有过僵尸的出现。不过就刚才这只,它的行动非常的灵活,并且比僵尸的速度可快太多了,就跟闪电一样。”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事儿,貌似悬棺中的僵尸已经变异了,它们非常的强大。看样子,都跑进了石林深处,这个落单的比较倒霉被我们给碰见了。 说心里话,也就是碰到了我们,它才能这么容易的被杀死,要是一般人,子弹打过去都不行,人直接就傻了,等待的只能是被僵尸的爪子刺破喉咙,饱饮鲜血。 “大家戒备一下,我画几道符,不然太不保险了。“我眉头拧成了疙瘩。没想到在强大敌人的威胁下,还出了邪祟。其实几道符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只能起到预防的作用。要想灭僵尸,最有效的办法还是糯米,狗血,外加烈火。 可这些东西我们一样都没有。就算点燃了火把,也不能直接引燃僵尸,这需要油,或者是很多的柴火。 所以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过我心里也有侥幸的想法,因为悬棺里的僵尸早就跑出来了,现在不定都去哪儿了呢,以后的路途上,碰不碰得见还在两说。所以,我现在并不是很惧怕、当然了,这些僵尸的出现到底是意味着什么,就无人知晓了,看来,这又是一个巨大的谜团。 其实我心里也明白,僵尸跟阵法,跟飞虎神庙都有脱不开的关系,所以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只能听天由命。 就在我画符的时候,几个同伴开始围观那具已经被焚烧成灰烬的僵尸,不过冰妃很细致,突然说道:“这僵尸身上的衣服怎么这么眼熟啊?” 由于刚才的战斗太快,太凶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僵尸那张恐怖的脸上了,谁都没注意它的衣服。 有人就问了,都僵尸了还穿什么衣服。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僵尸也不是先前的,都是后天培养出来的,一开始都是死人,你看到哪个死人是光着屁股下葬的。 萧大瞎子观察了半天,霍然惊叫:“这,这是军装啊,难不成这些僵尸都是小日本鬼子不成?” 我一抬眼,手中毛笔顿时错位,咔嚓一声,就将符纸给戳烂了。于是赶紧收敛心神,绘制出最后几道符箓,闪身就跑过来观瞧。 那些被火焰烧成碎片的衣服布料,些许还残存着原来的模样,跟曾经在丛林中发现的日本鬼子的军装一样,并且在灰烬中扒拉一番,竟还找出了一枚太阳旗般的军队勋章,以及一块怀表,打开怀表后,里面的指针已经停止了,但壳子内部,却镶嵌着一个日本女子的照片。 结合种种,我们由此推断出,从悬棺里跑出来的好几百具僵尸,都是日本鬼子。 我擦,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日本鬼子,并且还同时变成了僵尸,我发现那块地域也不太凶恶啊,除非是被什么人给施展了术法。 “我怀疑那老林子里简陋的细菌实验室,就跟这些日军有些关系。难不成这里也有一座细菌实验室?”候得祝说道。 思考半天也不得要领,我一跺脚,讲手中的灵符纷发下去,告诉众人,碰到僵尸直接拍对方身上就好,起码能解一时之险。随后我们继续上路,这一走便是一个小时。 越走地势越低,气氛也越发凛冽,并且那煞气几乎形成了片片阴云。我的亲娘,究竟是什么东西,才释放出这么多煞气,恐怕就是数百僵尸堆在一起也不可能吧。 还有一点是,这个石林的规模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从进来到现在足足两个小时了,我擦,至今没看到尽头,如果不是没发现阵法之力,我甚至怀疑我们总在原地打转。 可是下一刻,我就被空中浓烈的煞气所惊吓,原本漆黑的阴霾竟然如同云朵般,不断的变换形态,时而如同怪兽,时而恰似凶鬼,反正非常的狂暴肆虐,就跟即将下阴曹地府一样。 我的乖乖,这飞虎神庙不是鬼门关吧?! 我正想着呢,就见前方猛地开阔起来,条石皆无,并且在方圆数十米的范围中心,出现了一个延伸到地下的洞穴。 凶猛的煞气,正是从这个洞穴内散发出来的。 我们惊讶的根本说不出话来,但就在这一刻,一声声嘶吼从洞中爆发而出,我看到一道道迅如奔雷的身影冲杀出来。 不好,又是僵尸,并且数量惊人!!! 第二百八十八章 ,要塞 我还在震惊这个突然出现的地下通道,就被蜂拥而至的僵尸群包围了。本書同步更新百度搜抓机。 这些家伙同样枯槁狰狞,恐怖恶心,并且终于被我们看清了那套在体外的绿色军装,果然是小日本鬼子。 但是他们从为何从地下通道里钻出来,这地下通道到底是个什么所在,难不成里面就是飞虎神庙的大本营吗? 我正想着呢,这些僵尸已经扑杀到了近前,还没来得及细数,尸臭便传入了我的鼻孔,随之而来的还有无穷无尽的煞气。 “大家小心,用符!”我大吼一声不退反进。 直接冲眼前的一具僵尸拍出了一道灵符,灵符当即炸开,化作一团团烈火就缠绕上了僵尸的身体,僵尸的攻击顿时停止,哀嚎着乱作一团。 不过我们总共才六个人,纵然速度够快,也只灭掉了数只僵尸,剩下的发疯一般,讲我们分割包围,然后准备各个击破。 我们手中还有一些符箓,但现在根本来不及了,只能短兵相接。 工兵铲,匕首,子弹,玩了命的冲僵尸招呼,但是这只能将其打退,后来我瞅准了功夫,将剩下的三道灵符,全都贴在了几个僵尸的胸口,烈火燃起之后,它们惨叫着倒退,烧成了一个个火团,最后全都枯枝般倒下,有的还在挣扎双臂。 现在符箓用完了,僵尸倒下了,而我浑身密布冷汗,依旧不敢松懈。因为这地下通道还在,保不齐就会从中再钻出僵尸。 其余人更是乱了方寸,萧大瞎子在短短时间内,就打空了一个冲锋弹夹,好在我们竟随身的手.枪都给他了了,他枪法准,能好好利用子弹。 可是当面对这等灵异现象时,子弹也不保险了,所以我们慢慢聚拢成一团,死死的盯着地下通道。 那深邃的隧道口,就跟一个魔鬼的大嘴差不多,我们向前看去,石林还是如此密集,如果对此洞口视而不见的话,那我们只能继续前进。可前方究竟有什么也是未知数。 冰妃气喘吁吁的道:“我怀疑这地下通道便是飞虎神庙的入口。咱们进还是不进?” 我暗中咧嘴,都到这节骨眼了,怎么可能不进,但如果进去,自身安全也是个问题。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得想想大伙儿,尤其是萧大瞎子,这货两条腿都打摆子了。 谁知萧大瞎子却抢先说话:“奶奶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必须下去看看。” 小贱也狠狠的啐了一口吐沫:“没符了,咱们还有火,不见得就是死路一条。” 说着,他满世界划拉松枝,不多时就找到了一小捆,岩壁两侧都是成了材的松柏,脚下都是枯枝烂叶。 唯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因为我们的强光手电已经没电了,下到这漆黑的洞口里,只能靠火把。 等弄好了六个火把,我们依次越过烧成灰烬的僵尸,缓步走下了隧道。 这个地下隧道,就跟春秋大墓的入口似的,也有一趟宽大的石阶,不过这里的煞气太浓了,地势也低的可以,空气非常寒冷,等深入其中,我们都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身上的棉衣。 而我利用观气术不住的观察前行道路,可走着走着,石阶的方向就变了,我以为是一条线通到底,没想到竟然七拐八拐,目的都是垂直向下。 结合日本鬼子的变作的僵尸,以及这石林,还有地下洞穴,我都怀疑这里面是一个日本的细菌实验室。 但是等走到尽头后,迎面而来的竟是一面大铁门,整体并没有太多腐朽的痕迹,相反的因为黑暗的缘故,铁门上还反射出了片片白光。 不过细观察,打开铁门的把手竟是转轮式,还有气压表盘,这东西一看就是现代的玩意儿,并且装扮的跟地下密室一样,不用猜,这铁门肯定重的厉害。(.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而我却清晰的发现,丝丝缕缕的煞气竟是从这铁门里散发出来,原来门户并没有关严,留着一条隐蔽的缝隙。 冰妃激动的指向铁门的右上角:“你们看,这果然是一个日军的细菌实验室。” 只见铁门的右上角,用白色喷漆,喷涂着一个骷髅头和两根白色骨头,打着交叉。 其实自从看到铁门,我就明白这并不是古代的东西,并且我也十分失落,闹了半天,这飞虎神庙竟是一个日军的细菌实验室。但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叫飞虎神庙呢?! “走,进去看看。” 我说着,便攥住了转轮把手,略显吃力的将大铁门拉开。其余人全都做好了战斗准备,生怕再窜出僵尸。 但令我安心的是,僵尸非但没有,并且这铁门里还有微弱的白光,以及发电机的嗡嗡声。 “果真是有人,不然这发电机不会启动的,总不能是这些僵尸干的吧。”候得祝低沉到。 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个宽阔的大厅,里面摆放着很多钢铁床,以及各种仪器,头顶是忽明忽暗的白炽灯,四面八方的墙壁都是由钢板和铁格子网组成,到处都是飞扬的尘土,非常呛人。 我们扇着鼻前的尘土前行,来到大厅中央后,发现这些仪器都是一些测量人体血压,脑电波的医学仪器,不过还有几个很大的试验条案,上面石棺烧杯,显微镜都应有尽有,一侧的钢铁床的四角都焊着手铐脚镣,另外在大厅边缘,整整齐齐的码着很多大笼子,里面别说关猫狗了,就是关一个人都不成问题。 然而这所有的东西上都积了一指厚的尘土,显得格外荒凉,不过此情此景,又叫人心中冰寒,似乎这个巨大的试验厅里,还有未走的亡魂,还有不屈的信念! 小贱大骂:“一群瘪犊子,这就是祸害咱们老百姓的细菌实验室。我老胡一把火全给他烧了。” 说着就要下火把。还是萧大瞎子拦住了他:“你给我消停点儿,这地界不知进来了多少人,你一把火给烧了,那得引出多大动静,再说你看看,这特么都是钢铁,你少个屁啊,你又不是哪吒。” 正说着呢,他伸手就从一架铁床上,抽出了一张大纸,等抖干净了上面的灰尘后,才知道这是一张地图。 地图中描绘着一条条山川,河流,以及原始丛林,并且上面标注的都是中日两国的文字,毫无疑问,这是一张军事地图。 “发现了什么?”我过去询问。 萧大瞎子很费解的说:“这地图中标明了这细菌实验室的面积,不过这个面积太大了,你瞅瞅,纵贯四条山脉,这算起来得有方圆一万平方米了,你见过哪个细菌实验室有这么大的?” 我面色一变:“怎么会这么大?” 其余人也过来观看,但大伙儿都是外行,也看不出什么。 萧大瞎子指着地图说:“咱们就深处这个位置,已经是大兴安岭的中心腹地了,而这个位置,便是吉林白城,咱们从辽宁阜新进入的内蒙,然后徒步穿越了深山老林,几乎快横跨一个省区了。我怀疑这不仅仅是一个细菌实验室那么简单,这应该是日军的一个军事要塞!” 听闻此话,我顿时四下打量,看起来这大厅仅仅是要塞的冰山一角了,然而那数百僵尸,活着的时候,应该就是要塞的驻兵,只是不知什么原因被悬藏在了山壁上。 总之,这一切的一切,应该都是人为。有一个看不见摸不著的幕后黑手在操纵着这一切。 “掌柜的可能县咱们一步进来了,所以这里到处都是危险,如果能搞到这个要塞的详细地图就好了。”我说。 萧大瞎子说:“这好办,咱们只要找到要塞的供电室,就能找到覆盖整个要塞的电路图,电路延伸到那儿,咱们就知道这个要塞的具体范围,以及个地区的基本设施。” 我眼睛一亮,挑起大指称赞:“行啊瞎子,这你都懂?” “那是,你也不看看咱早年是干嘛的,就这,咱绝对门儿清,跟我走,保准没错儿。” 小贱嬉皮笑脸的说:“就他这个得瑟劲儿,老陈你可别老夸他。” 正说着呢,就听大厅深处忽然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原来那里有一道旋转楼梯,能上二楼,是有人踩着楼梯下来了。 这可把我们吓了一大跳,赶紧找地方猫起来,省的被敌人发现了。 可是等了半天,大厅深处忽然就没动静了,我们一阵面面相觑,心说这人驻足不走了还是怎么滴? 等我们离开藏身之处,仔细一看,竟被吓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猜怎么着,楼梯扶手上挂着一具死尸,舌头吐出老长,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竟是上吊死的,嘴角上还淌血水呐。 并且这个人身穿裘皮大衣,带着狗皮帽子,后腰上别着柴刀和百宝囊,就跟山里的猎户一般。 “这怎么回事儿,难不成是这个人亲自走下楼梯,把自己给吊死了?”小贱咋咋呼呼的说。 我赶紧打断他:“这个人疯了不成,竟自己吊死自己,再说了,他一个人也不可能吊死在楼梯扶手上。” 吕双印眯起了眼睛:“不用猜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一个人勒死他,然后走下楼梯,挂在了扶手上。二楼应该有事情发生。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可我们刚要动手,忽然从头顶上方传来一阵大吼:“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兽皮女子 一句话带出了千层的杀气,使我们周身一颤,赶忙仰头向上看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还寻思,难不成上面有个人一直在盯着我们? 可一看之下我就大失所望,上面全都是带网格的钢板,根本没有没有人,而说这句话的应该在二楼。 小贱眉梢一挑:“奶奶的,是人是鬼,隔着一层楼板还想危险咱?” 说着就要冲向楼梯,准备上二楼跟这个人决一生死。幸好被萧大瞎子给拦住了:“等会儿。” 这时候,就听楼上咚咚乱响,传来很密集的打斗声,看样子上面不止一个人。 我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误会了,刚才的话不是说咱们。应该是说给对方敌人的。走,咱们上去,看看是谁在打架。” 临走的时候,萧大瞎子那张军用地图卷在一起,塞进了背囊,我们六个人蹑手蹑脚的就爬上了楼梯。当途经那那个被吊着的死尸近前,冰妃悄声道:“刚死没多久,肯定是上面的人干的,只是不明白,杀了人为什么要吊在这里。不过,咱们几个肯定被发现了。必须要谨慎。” 我点点头,将犁天匕首拽了出来。 随着向上攀爬,就感觉这层钢板结构的楼板剧烈颤抖着,偷眼观瞧,这上面同样放着很多仪器和钢铁床,并且还有很多连带氧气瓶的呼吸器,类似于防毒面具那种,看上去非常的古老。 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这片场地中的打斗。 只见,缠斗在一起的总共四个人,三条身穿裘皮大衣,头戴狗皮帽子的大汉,装束跟被吊死的一模一样,而对方却是一个身穿兽皮,身材纤细的女子。 这个女子生有小麦般的肤色,身材高挑,五官大方,尤其是那双眼睛,大的出奇,眼窝深陷着,有些外国人的意思。 不过这女子的速速太快了,她就跟一只猿猴般,闪转腾挪,翻纵跳冲,几乎跟闪电一般,我可以肯定的是,她的速度比候得祝都要厉害一筹,几乎跟掌柜的没什么区别了。 不过这女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草莽的气息,比万里云还草莽,说句不好听的,就跟野人的劲儿一样。 虽然我没见过野人是什么样子,也断定野人肯定没有这个女人长的漂亮,可是她飞扑的时候,明显长大了嘴巴,就跟猛兽一样,从喉咙里发出低吼,并且嘴里的牙齿,非常尖利,眼神也透着凶猛和残暴。 噗通一声,女子扑倒了一名大汉,双手化作手刀连环斩下,就听那胸膛跟破鼓好似,咚咚乱响,还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 大汉挣扎半天最终只有口鼻窜血,死于非命。 这还没有完,女子干净利索的杀完此人,迅速的将其拎起来,一转身直奔我们我们所在的楼梯。 我日,难不成又要挂尸体吗? 我们几乎碰了个对面,这个女子眼睛一眯,张嘴冲我们狂吼,似一只野兽般冲我们示威。 吓得我们赶紧后退,可就在这个当口,另外两个大汉飞奔而来,扬起了手中柴刀,口中还咿咿呀呀的叫唤。 我这才注意到,这些身穿裘皮大衣的大汉,一脸煞气,眼睛通红,就跟疯了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声,这些人是被煞气冲体了。 只见兽皮女子猛地丢掉手中尸体,转过身形,好似炮弹一般从地面弹起,扑倒一个人身上,对准了脖子就咬了下去。 一口见血,大汉也随之倒下,女子的脑袋在大汉脖颈间来回晃动,不多时抬起头,半张脸已经被血污染红,眼光更厉,活脱一个吃人的饿狼啊。而身下大汉一脸的煞气尽数涣散,随着伤口流血,整个身体一抽一抽的。不多时,瞳孔就毫无光彩了。 可这并没有结束,兽皮女子一抹脸上的鲜血,嘶吼一声,再次弹起,冲向了最后一个大汉。而这个大汉是一个独眼龙,脸上有很多狰狞的伤疤,此刻举起了柴刀,怒声大吼,但是未等柴刀落下,就被兽皮女子撞了个满怀,那一双细长的手臂,就跟斩铁的钢刀般,对着小肚子连环刺下。 噗噗噗! 那厚实的裘皮大衣竟然被刺穿了,并且皮肉也被刺出了窟窿,兽皮女子双手一撕,直接将这个大汉来了个大开膛。 肠子内脏,稀里哗啦的就淌出来,热气腾腾的腥臭恶人。 说实在话,我们都傻了,谁能想到一个人竟能如此残忍,并且他的体能,速度,手指硬度,都超过了我等的认知。 一双手就能撕开肚皮,这是多大的力道。 最主要的此人还是一个女子。一个年级不大,很纤细的女子。 杀完人之后,这女子半蹲在地上,呼呼喘息,扭着脖子,用舌头舔舐自己右臂上的伤口。 看来也被柴刀给砍了,此刻正在流血。 “这活脱一个野兽啊,连处理伤口都是用舔的。”萧大瞎子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说:“这家伙太特么危险了,咱们别硬碰硬。” 小贱却冷哼:“我说瞎子,你特么害怕什么,你手里攥着的不是烧火棍,是枪。她只要敢过来,你就给我一梭子打出去,我就不信她是铜浇铁铸的。” 我赶紧摆手:“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这前前后后四个大汉,自身就有问题。我怀疑这其中有事儿。” 这个要塞中,煞气很浓,体质孱弱者肯定会着道,但是这四个大汉,身体强壮,气血很旺,应该不会有事,可他们依旧发狂了。所以,我就怀疑这其中是有蹊跷的。 并且在兽皮女子舔舐伤口的时候,我不知怎么的,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身影。那就是,当初在大草原上遭遇狼群时,我们杀出了一条血路,但车厢后面竟有一个人影混在狼群中追赶我们。 还有就是当初在老林子中救小山子性命的兽皮女人,在这一刻,三个场面开始交叉融合。 猛地定格在了一瞬间,于是乎我漆黑的脑海中划过了一道闪电。 惊呼出口:“竟然是她!” 我把其余的人吓了一跳。候得祝就问我,你认识这个女的? 我一脸不可思议的摇摇头,我当然不认识她,可是我却知道她是谁。 现在情况很特殊,我来不及解释太多,也搞不清这个女的是那条路上的,为什么要在这里杀害四个冲了煞气的大汉。 就在踌躇之时,打二楼深处猛地站起一道人影,这也是个女人。 在忽明忽暗的白炽灯光下,这个女人缓步走了过来,脸色煞白无比,嘴唇艳红似血,嘴角还勾着讥讽的笑容。 “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女人再次说出了这句话。 我们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全都大惊失色,这个人竟是无仙派成员,嘟嘟。也就是差点害死小贱的凶手。 原来她才是幕后主使,刚才几个大汉之所以冲煞,很可能就是她搞的鬼。这个邪门歪道把我们坑的很惨,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了。看样子,她也是刚来,我们前后脚。 小贱当时就红了眼睛:“我特么先宰了你。” 刚要冲出去,半蹲着舔舐伤口的兽皮女子就站了起来,然后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冲嘟嘟而去,口中嘶吼声低沉沙哑,但带着势如破竹的凶悍劲头。 我一把拦住小贱:“等等,嘟嘟想要对付的是她。” 就见兽皮女子借着前冲的力度,从地面上弹起来,旧技重施,想要扑倒嘟嘟,然后将其置于死地。 嘟嘟早就在二楼深处藏着呢,那几个大汉应该是她操控的,现在大汉都死了,她才现身。我不明白她跟兽皮女子有什么仇恨,反正这个时候,已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瞎子,你给我瞅准了机会,冷不丁给嘟嘟来一枪,先杀了这个祸害再说。”我眯起了眼睛。 不管是兽皮女子还是嘟嘟,都不是寻常之辈,我们要是贸然过去,恐怕不妥。还是在背后打冷枪为好。 对付一个下三滥,也没必要光明正大。不管怎么下手吧,只要弄死他就行,不然这口气谁也出不了了。 萧大瞎子冷冷一笑:“你就瞧好吧。” 说完,端起了mp5,拉开了保险,躬身开始瞄准。 这一刻,兽皮女子已经扑杀到了嘟嘟近前,而嘟嘟只是冷哼一声,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白森森的东西,细一看,竟是一个婴儿的骷髅头。 嘟嘟抓着骷髅头冲身前一挥,顿时从五官七窍中滚出腾腾黑烟,扑来的兽皮女子瞬间被黑烟侵染,惨哼了一声,当下就摔地上了。 嘟嘟手腕一翻,掌心里就多出了一把明晃晃的钩子,刚要对兽皮女子下手,冷不丁就看到了隐藏在楼梯口的我们。 她目光一凝,然后惨笑几声,那意思,你们也来了。 紧接着,她猛地将手中骷髅头丢了过来,啪嗒一声摔在地上,碎了,滚滚黑烟就跟蘑菇云一样升了起来。 我们几个面色大变,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赶紧撤。 仓皇撤退的同时,萧大瞎子也不想放过机会,哒哒哒,就是一梭子子弹打了出去。 等退到楼梯中,候得祝使劲的嗅着,随后他便咧着嘴说:“好狠毒啊,这是早就失传了的尸魔烟,这东西是专门熏厉鬼的,要是被咱们吸入太多,肯定发狂。这几个裘皮大汉,就是被尸魔烟给熏了。” 我们赶紧掩住了口鼻,心里讲话,谁特么都不想发疯啊。 小贱还呜呜囔囔的说:“必须要干掉这个臭娘们儿,不能放她走。” 但是等尸魔烟散尽,我们重新上了二楼后,就发现嘟嘟的身影已经踪迹不见,猛地扭头,就发现楼下一个身影,一闪而逝,顺着一条走廊跑进了要塞深处。 干! 还是叫她跑了。 这女人从二楼跳下去,竟然一定声音都没有。也没摔死她。 小贱不想就这么算了,转身就要追,而我却阻拦了他:“嘟嘟的身份已经明确,杀她是早晚的事儿,但这个兽皮女子就邪乎了,我得问问她到底是谁。” 第二百九十章 ,没有狼皮的狼 我赶紧跑过去,以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在兽皮女孩近前驻足。 小贱问我她到底是谁,我就开始讲述大草原遭遇狼群的那一次,最后猜测,搞不好就是个女子混在狼群中追赶咱们。并且就小山子的应该也是她。 根据种种迹象表明,她是一个可以操纵狼群的人,可是她为什么会独自一人来到要塞中?并且通过她的战斗来看,她不太像一个正常人,这完全是生死虎豹,茹毛饮血的野人,就跟动画片里的猿人泰山一样。 现在兽皮女子已经被尸魔香熏晕了,按照候得祝的话来说,这种熏香太狠毒,是专门熏鬼的,这要是作用在人身上,一准儿得疯了。 我天,这个家伙不疯的时候都这么可怕,要是疯起来那还了得。 “想个办法,把她弄醒。”我说。 候得祝很发愁的说:“这个姑娘太邪乎,弄醒了对咱也没什么好处啊。并且你也说了,当初在大草原上,就是她率领狼群追杀你们,说到底她也是你们的仇人,都这个节骨眼了,还是别节外生枝了。” 萧大瞎子和冰妃也点点头,很同意他的说法。 我苦笑一声:“我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儿,但我就是弄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这都憋了两个多月了,闹心啊。我就想知道她是谁,当初为什么要追杀咱们。还有就是,她能救小山子,说明不是个歹人,我总感觉这其中有事儿啊。” 我的信条是,不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从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并且她跟嘟嘟还有过节,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 候得祝拿我没办法,伸手掏出了鼻烟壶,冲兽皮女子鼻前一晃,她立马剧烈的咳嗽起来,喷的满世界都是血沫子。 这不是她的血,而是那些大汉的。 等睁开眼睛看到我们之后,一道冷光就从眼眶子里爆射出来。 萧大瞎子早就端着qiang呢,一个劲儿的说:“瞅瞅,瞅瞅,一睁眼就要宰活人啊,依我说赶紧走,大路朝天,咱们各走一边,管她做甚。” 我没搭理他,赶紧冲兽皮女子挤出一个笑容:“我们刚才是在救你,没有恶意的。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吼! 她双手撑着身子,趴伏在地,伸长了脖子冲我嘶吼,狰狞的一张脸几乎不成样子了。 吓了我一哆嗦,赶紧倒退两步,这真应了萧大瞎子那句话了,这活脱就是一个野兽。 看我们都被吓退了,兽皮女子四肢撑地,来回的爬行了一会儿,最后慢慢的站了起来,貌似遇到危险时,趴在地上才是最保险的,这思维模式一点也不像人。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么?是我们救了你。”我慢慢的举起了双手,那意思,我没有恶意,你看,我手里什么都没有。 兽皮女子眼中的冷光一点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迷茫和疑惑,或许她根本就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只是能从我的举动中,看到我的善意。 “这姑娘不会是个狼孩儿吧。”小贱说了一句。 狼孩儿,就是被狼养大的孩子,长大后,跟狼一样,扑杀搏斗,凶狠残忍,并且根本不会说话。 结合种种,这女子的确像狼孩儿,不然的话,她就不会穿一身兽皮了。 兽皮女子一个劲儿的哼哼,脸上的鲜血已经干涸了,所以看不出她的具体表情。不过我敢打包票,这个人的情绪非常的不稳定,或许一个稍微过分的举动,就会引起她的攻击。 换句话说,她就是一匹没有狼皮的狼。 看她的年纪,应该不超过二十五,可就是如此年轻,竟然有这么凶猛的手段,着实叫我们震惊。我一看不能交流,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走吧,这里很危险,有很多坏人。”我连说带比划的。 小贱还跟我嘀咕:“差不多得了,一会儿她再认出咱们几个来,咱们在大草原上可杀了不少狼。” 一提狼这个字,兽皮女子明显暴怒了,张着大嘴冲小贱嘶吼,那纤细的十指呈爪状,貌似随时都会扑过来,掏出我们的肠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走了,走了。跟她一个野人讲不通道理。”萧大瞎子催促我。 最后我也没办法了,一步步的向后倒退,也不知怎么了,我生怕这个武力值超强,但智力很低的家伙再被嘟嘟迫害,随手就把候得祝那个鼻烟壶抢了过来。 “拿着,这是个好东西。” 说完就给她丢过去了,这吓了她一跳,鼻烟壶啪嗒摔地上,也多亏没摔碎。候得祝跟我急,这特马可是多少年前的好玩意儿,你就跟我这么摔。 我赶紧给他赔不是,就这么会儿功夫,惊吓之后的兽皮女子好奇的盯着地上的鼻烟壶,想捡又犹豫。 我一个劲儿的说:“好东西,那是好东西!” 兽皮女子愣愣的看我,随后竟点了点头,然后捡起鼻烟壶揣进了怀中,一转身就跳下了二楼。 一楼的钢板咣当一声,我这心都碎了,暗忖道,你们那双腿都特么什么做的,这么结实啊。 候得祝直嘬牙花子:“我的鼻烟壶啊,那可是我用了数十种药材做成的熏香。” 小贱替我解围:“老候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就看不开事儿呢,不管真金白银,还是古董宝贝,都是身外之物,你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这么着急上火干嘛,你忘了你那神经病啦,一会儿要是疯了,我们可不管你。再说了,老陈这叫借花献佛,种善因得善果,那姑娘可不是善茬子,手段厉害的紧,咱们身在小日本子的要塞里,到处都是敌人,这要是危难之时谁来救你?保不齐这姑娘就能挺身而出,到时候救你一命,你就不心疼那鼻烟壶了,依我说,啥都别扯了,先喝口水,完事儿了赶紧往里面走,找飞虎神庙。” 说着,就要拧开水壶,给候得祝灌水。 候得祝气的胡子都乱抖,一巴掌拍开水壶,点指着小贱的鼻子说:“有朝一日,我就是收你为徒,最后也得被你气死。” 萧大瞎子捂着嘴就笑:“这,这特么有点意思啊。” 于是乎,我们原路返回,等来到一楼后,这里又死气沉沉了,按照萧大瞎子先前所说的,先找到供电室,熟悉整个要塞的电路图,弄清楚各个区域的方位,这样找起来就简单多了,不然的话,一万平米的地下要塞,我们得找到猴年马月去。 一楼的大厅两侧,都有一条笔直的走廊,刚才嘟嘟逃跑时走的是左侧的,兽皮女子跑的太快没注意。所以我们也走左侧的,起码有危险,嘟嘟也能替我们抵挡一下子。 步入走廊后,一百米之内都是铁皮墙壁,上面挂着布满灰尘的大相框,里面是一些日文。我有心看个明白,但咱中国话还没说利索呢,哪里懂日文? 但令我惊奇的是,吕双印竟然懂,他说当杀手十余年,去各个国家,各个地域行动过,掌握着很多外语,不能说精通,但阅读起来并没有障碍。 这可解决大问题了。 吕双印挨个的观看墙壁上的日文,脸色是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我就知道其中有事儿,这写的不定是什么呢,搞不好就是一些丧尽天良的计划。 等看完之后,吕双印咬着牙说:“这里面有一部是日军的条令条例,更多的则是日本天皇的训示,以及国内外各地区,实施细菌战,毒气战的辉煌战果。” 吕双印看向了我们:“把这些悬挂在这里,应该是警示日军用的,也算是一种荣誉。” 小贱大骂:“全都是扯淡,一帮畜生,我叫你挂。” 抡起工兵铲就给砍了个稀巴烂。我心里也憋屈,这帮畜生,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 “别整出太大的动静,小心被别人盯上。”吕双印蹙着眉,阻拦小贱。 他一直都很警惕,应该是九头蛇龙头老大也在此的缘故,看来他对那个神秘的龙头老大,是十分敬畏的。 我们继续向前走,两侧的铁皮墙壁变成了一间又一间房子,多时办公室,实验室一类的。并且地面上有很多血迹,桌子上还有相关文件,墙壁上还挂着日本天皇的照片。 吕双印逐一阅读,发现这正是细菌战的战备文件,这个要塞就是专门搞细菌研究的。 臭名昭著的731部队,只是细菌战的冰山一角,真正的细菌战部队有很多,大多隐藏在地下,这个要塞就是其中之一。 等扫荡了几十个屋子后,开始发现大量死人,血浆,干瘪的内脏,以及争斗,扭打的痕迹,把屋舍里的陈列摆设,仪器设备都搞的一片狼藉。 这些死人都是日本兵,还有个别的僵尸,别看无声无息的,但惊骇的我们又加起了十二分小心。 同时,我们更加疑惑了,这些日本兵貌似是受到了僵尸的攻击,然后才惨死的,但僵尸也是日本兵变的。难道说,这个要塞中是被自己人覆灭的? 我又联想到了老林子里的简陋树屋,便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很可能是这里的一些日本兵突然变成了僵尸,然后开始屠杀军队,搞不好,那树屋,还有死在林中的日本兵,就是从这里逃出来的。” 吕双印不知道树屋是怎么回事,还是候得祝给他讲了讲。 于是他点点头:“有这个可能,方才所看的那些文件,都盖着‘绝密’的印章,如果不是事发突然,不会将这么宝贵的文件堂而皇之的留在办公室。” 大家推测完之后,表示极度骇然,这要塞里有魔鬼不成,日本兵怎么会突然变成僵尸,并且为什么会葬在外面的悬棺里。又为什么会突然撞开棺材盖子,重新跑到要塞中?!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谜团,引领者我们继续前进。 这时候,我们又来到一间房屋外面,吕双印一抬头,看到了门框上的日文牌子,立即惊呼道:“***,这是活体解剖室!” 但话音刚落,就听一阵诡异的笑声从解刨室里传了出来。 嘿嘿嘿,嘿嘿嘿~~~ 第二百九十一章 ,曾经来过 听闻笑声,我是出了一身的白毛汗,这门里可是活体解剖室啊,有人就问了,何为活体解刨室? 那好老陈就以所学到的有限知识,给大家讲解一下。 活体解剖,顾名思义,是以保持人体生命力旺盛为前提下的解剖,这样采摘下的器官,更为新鲜,研究价值极大。因为通过少量乙醚麻醉,活体不会陷入深度睡眠,致使体内器官被采摘出来后,依旧会存在脑电波。当然,在这座日军要塞中的活体解剖实验,估计连少量的乙醚都不会使用。 活体是被捆绑在床上,由助手压制着,主刀者迅速划开胸腔,采摘器官,一般这种过程不会超过八分钟。而采摘的器官,都是用来做细菌实验的标本。 被活体解剖而死的活体,痛苦极大,简直都不能用残忍来描述。并且这无异于激发了死者的怨气。所以说,活体破解室绝对是大凶之地,体质孱弱者进入其中,极有可能被煞气冲体。并且最重要的是,这已经是个荒废了几十年的要塞,那些日军多数变了僵尸,少数被僵尸要死,根本不可能有活口,怎么会在活体解剖室里笑呢。 不光是我,就连杀人如麻的吕双印都变了脸色,叫他杀人还成,要是遭遇了这么邪乎的事儿,他根本顶不住。 此时,那凄凉诡异的笑声又传了出来,我一激灵,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奶奶的,是人是鬼都得进去瞧瞧。”我拎着犁天匕首就要就要冲进去,同时将贴身的核桃手串交给了小贱,这里太邪性,不能叫这货冲了体。 谁知小贱接过核桃手串,竟比我速度还快,咣当一声,一脚就踹开了门户,大吼:“是鬼不可怕,就怕有人装神弄鬼。” 这一脚踹的,铁门都倒了,砸起一片呛鼻的尘烟,蒸腾的云山雾罩,等尘烟散尽,里面白炽灯的灯光忽明忽暗,伴随着还有电线跳电的刺啦声,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斗室,两张钢铁床,上面都有手铐脚镣,一层厚实的尘土覆盖在上面,透过尘土,我们甚至都能联想到,那些曾经被压上这张床的活体,该有着怎样的挣扎和痛苦。 在钢铁床一侧是洗手池,以及器械桌柜,器械散落了一地,烧杯,试管等易碎品全部化作了碎片,隐藏在卑微的尘埃当中。并且我们发现床下,桌下,都有大片的血迹,残肢断臂横七竖八的摆列。看样子,这里也有过很激烈的战斗,不用想,肯定是被僵尸给袭击了。 可现在最关键的是刚才的笑声是在从哪里发出来的,这里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总不是这些断胳膊断腿张了嘴巴,再嘿嘿的笑吧。 冰妃突然说:“你们看最里面是不是还有一扇门啊。” 我们谨慎的走过去,发现的确有个暗门,是木头的,缩孔和门栓都腐朽了,一碰就掉渣, 我心里寻思,这里面是做什么的,会不会那个会笑的家伙就藏在里面,等我们一开门,它就会扑杀过来? 这个想法还没捂热乎呢,小贱一下来开了房门,就感觉一股浓烈的煞气铺面而来,以至于形成了丝丝缕缕的黑色烟气,要不是小贱手里拿着核桃手串,肯定得吃亏。 “别冒冒失失的,小心着了道。”我训了他一通。 可小贱却不为所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门里,整个人都石化了,就看他的喉结在不断颤动,那是在咽吐沫,估计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 等大伙儿疯涌进去之后,这密室里的东西着实叫人震惊。 原来这里是一个活体标本储藏室,一个又一个的钢铁架子上,摆满了大玻璃罐子,里面用浓稠的福尔玛丽液体浸泡着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 有一部分是不足月份的胎儿,也就是强行从母体中剥离出来的,甚至还连接着胎盘,而还有一部分是男子的生殖器官,以及人体的各种脏器。 其中最恐怖的还是最高一层上,一长溜十三个玻璃罐子,这里面浸泡的竟是十三个人脑袋。 死人头面部已经泛白,但五官并没有扭曲,令人不寒而栗的是,这些人头都在咧着大嘴狂笑。 萧大瞎子差点儿一屁股做地上,颤声道:“我的亲娘,都被割了脑袋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我额头也见汗了,从没碰到过这么离奇的情况,这笑容之所以能保持到现在,说明在割下人头的那一瞬,这些人是很高兴的。 就如同萧大瞎子所说的那样,都特么被斩首了,何至于笑的如此开怀?! 小贱就嘀咕:“刚才那笑声,不会就是他们哥几个发出来的吧?” 候得祝骂道:“胡言乱语,都死的不能再死了,怎么会笑?我看八成是别的什么东西再搞鬼。” 可是话音刚落,那诡异的笑声再次出现了,如同平地炸雷般醒目,就连镇定的冰妃和吕双印都不免一颤。 我赶紧循声望去,就发现在墙角位置上,发现了一个铁皮文件柜。笑声的源头竟是里面。 “里面莫不是藏着一只恶鬼?!”候得祝也慌乱起来。 我用观气术一看,好家伙,铁皮柜子里煞气冲天,黑色气流凝聚在一起,就跟一片黑云差不多。 不用想了,这里面肯定藏匿着邪祟。这肮脏的东西,是想用笑声将我们吸引进来,然后再暗中下手。但是碰到老陈我,你的如意算盘可就落空了。 看我怎么整治你。 我猛地咬破了舌尖,一口血涎就喷在了刀刃上,杀生刃遭遇精血,威力顿时提升了十倍,并且我暗中也掏出了惊堂木,万一一刀无法结果对方,就使唤大杀器。 可走到铁皮文件柜近前,竟发现上下两个储物柜的门户都是上锁的,同时我更为确定,里面发出笑声的不是人,因为没有一个人能把自己反锁进柜子里。 我率先用匕首挑开看上面一个储物柜的门户,然后果断的闪开,生怕里面的东西会突然袭击我。可是闪退一旁后,里面并没有什么动静, 等我再向里面看的时候,发现都是一些厚厚的文件袋。当时我的脑袋里装的都是厉鬼,对这些文件袋并没有在意,转而手腕一翻,就削断了下面柜子的锁头。 那意思,上面没鬼,肯定是在下面了。 当果断拉开柜门之后,一股尘烟扑来,夹着凶狠的煞气,那怪笑声如同潮水般汹涌出现,刺激的人耳膜生疼。 我刚要下刀子往里扎,就发现这里面的东西非常古怪,有鬼没鬼的先放一边,我不是阴阳眼,鬼怪不现行,我是看不到的。可那一台大号收音机却非常稳稳当当的摆在我的面前。 鬼笑声便是从收音机喇叭里放出来的,根本不是鬼在折腾。我顿时愣在了原地,这才发现,浑身的冷汗都打透了贴身棉衣。 不过我就纳闷了,一个收音机为毛会发出笑声,难道是电台里故意放的?并且,若是没有厉鬼,哪里来的这么大煞气? “怎么回事?”萧大瞎子在后面问我。 我一个人就把柜子给挡住了,身后的伙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 我没有回答,而是一咬牙,用刀子挑起了收音机,还别说,分量挺重的。可紧接着我就发现了收音机后面竟然有三个足球大小的白瓷骨灰坛。 骨灰坛上面贴着相片还有日文。 原来,那冲天煞气是从骨灰坛里发出来的。 看样子,化为骨灰的三个人,怨气很大啊。只是在骨灰坛前面放一个收音机,还不停的笑,是怎么个意思? 嘲笑,讥讽,还是奚落?! “赶紧过来看看,真新鲜。”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事儿。 大伙儿一看没有危险,就放松了警惕,围拢过来仔细观瞧,等看到收音机和骨灰坛之后,没有一个人是不惊讶的。 萧大瞎子取过收音机,关闭了开关,笑声戛然而止,并且翻转过来,发现后面的标签显示,这是1958年军工制作。 “乖乖,这是军队里的东西。” 吕双印看了看三个骨灰坛,以及照片和日文,便解释:“这是三个要塞军官,中左的级别,死于1944年,只是不明白为何要把骨灰存放在这里。” 候得祝立马迷糊了:“不对啊,四四年死的,怎么会出现五八年军队的收音机?” 冰妃道:“那肯定是五八年国家军队来过这里。亲手放了一个收音机。” 我顿时想到了那具被冰坨子冻住并且跟水闻一长相一致的女尸,她的装束就就跟1958年极其吻合。顿时之间,我有了一个猜测,在要塞日军变成僵尸之后,国家军队就发现了这里,那具女尸就死在赶路的途中。 我把这个想法说了一下,小贱立马道:“这要塞里可都是僵尸啊,国家的人过来,肯定也会损失惨重的。” 众人点点头,保不齐就是这么回事儿。 而我还在思考原先的问题,这要塞为什么会被称做飞虎神庙,跟国家军队又有什么关系。国家军队来这里是什么目的。 这时候,吕双印拿出了上层柜子里的文件袋,打开后,抽出一张张已经发霉的文件,等大致读了几个文件袋之后,他的面色就古怪起来。 回身看了看搁架上的十三个人头,以及柜子里的三个骨灰坛,还有那台收音机。 他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真相越来越近 听到吕双印的话,我们的精神顿时一震,话说这身边带个翻译就是好哇,如果没有他,行走在这满是日文的要塞中,我们就跟睁眼瞎一样。 小贱性子最急,就问:“吕大哥,到底怎么个情况,你赶紧说说。” 吕双印指着文件上的日文说:“这都是绝密性的文件,如果不是要塞里的日军忽然变成了僵尸,绝对不会留在这里。这上面记载着活体解剖的具体细节,以及活体的性别,身体各项功能指标,还有实验细菌时的化学反应公式。可以说,这铁皮柜子里的文件,就是日军残害人命的有力证据。” 小贱一脚踹在了铁皮墙上,大骂:“这帮挨千刀的畜生。” 我也是咬紧了槽牙,这个标本储藏室中,无论是胎儿,还是人头,亦或者是器官,都是中国劳苦大众的。 在抗日年代中,不知有多少人惨死在日军的刀下。并且在这个要塞中,即便是死去,身体的一部分也会永久性的被保存起来。 道家学说中有这样一个传闻,死无全尸者下辈子根本无法轮回。像古代的太监,被阉.割后,都会妥善的把那个东西放好,等死后,还要缝在身体上,就是为了死后全尸。 可想而知,这标本储藏室中该存在多么大的怨气,仅仅是呆上一小会儿,都感觉浑身冰凉。 候得祝说:“文件上还说了什么?” 吕双印看着我们说:“上面还记载了一件突发情况,是十三个活体从监牢中逃了出来,在整个要塞中躲躲藏藏,三个中左带队,展开了严密的追捕行动,其中死伤的小日本鬼子有六个,并且最诡异的是,三个中左在追捕过程中失踪了,只剩下一身衣服。等抓回了十三个活体之后,就发现他们已经疯了,总是狂笑不止,解剖师对他们进行了残酷的虐待,想逼问出三个中左的下落,但即便是被开膛破肚,十三个活体也没说出一个字,因为他们临死都是狂笑,貌似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并且最恐怖的是,在十三个活体的胃里,找到了三个中左的肢体,就连最坚硬的骨头,都被嚼碎了。” 我们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十三个活体竟然把三个活体给吃了,并且把骨头都给嚼碎了,我日,这怎么可能呢?! 先不说,用牙齿能否咬碎头骨,胯骨,等最坚硬的骨骼。就凭吃人肉来说,就不是谁都能做的出来的。 难怪吕双印的神色会如此低沉,因为他小腿肚子上的肉,就曾经被奶茶吃过。 萧大瞎子嘬着牙花子说:“按说小日本子的确是该吃了他们的肉,喝了他们的血,谁叫他们丧尽天良呢,可要说玩儿真格的,就……” 他说不下去了,恐怕也感觉太恶心,太恐怖。 候得祝眯起了眼睛:“据我所知,在这东三省的大山里,日军要塞可不是一个两个,弄这么大工程,是需要人力的,人力哪来?都是附近的老百姓,把人累死,打死,都是司空见惯。可能被压迫的太狠了,所以才吃了人。人这东西就是这么回事儿,要是急了眼,跟野兽又有什么区别?” 这番话很深刻,叫我想起了兽皮女子。 不过我立即反应过来,扭身指着搁架上的十三个玻璃罐子说:“这十三个狂笑的人头,就是那十三个活体?” 吕双印点点头:“应该是。” 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这特么都被斩首了,还笑的这么开心,恐怕不单单是个人情绪的问题了。我怀疑,他们十三个也是煞气冲了体,或者是直接被厉鬼上了身。 想到这个,我不禁就开始怀疑小日本突然变成僵尸这件事儿,我感觉这其中是有关联的。 俗话说,天底下就没有偶然,有的都是必然。一切因果都在冥冥之中,只待我们去解释,去发掘。 这要塞里一定有什么非常邪恶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那飞虎神庙。 我突然灵机一动,寻找飞虎神庙是顺着要塞的入口进来的,这就造成了我的先入为主,认为要塞就是飞虎神庙,有没有是这个可能,飞虎神庙其实和要塞并没有关系,只是飞虎神庙却在要塞的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中。 我刚想到这里,吕双印用手一指铁皮柜子里的三个骨灰坛说:“这三个骨灰坛就是中左的,他们的肢体被解剖师从十三个活体的胃里掏出来然后活化,最后就摆在了这里。” 小贱不解道:“按照小日本鬼子的章程制度,火化之后,是要运送回本土的。这帮畜生也有落叶归根这一说,怎么会摆放在这里呢?” 吕双印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不知道你们是否了解,在日本有一个忌讳,那就是,被烹煮,腌制,油炸,甚至吞入人或动物胃里的人体是不能葬入祖坟的。这会破坏风水。” 一听这个我甚至都想吐,小贱龇牙咧嘴的说:“这的确不用葬入祖坟了,因为这特马的跟下地狱没啥区别啊,又是油炸又是烹煮的。” “据我所知,日本的阴阳师,也懂奇门五行之术,传下来很多忌讳和习俗,虽然大多脱胎于咱们中国的道教,但也有一些另辟蹊径的地方。不过,虽不能把骨灰运送回国,也不至于放在这个铁皮箱子里吧。”候得祝说。 我点了点头,以风水术数来讲,安放亡者需要占势得体,不说山清水秀,龙气逼人,起码也得占一个吉位。铁皮绝阴,放在这里,岂不是积攒亡者的煞气吗? 吕双印思考了一会儿,便说:“那十三个人头,就是这三个中左的仇敌,铁皮柜子正对着格架,可能这就是一种微妙的镇压吧。那意思,即便死后,也不能叫他们安生,也得被三个中左压制。” 这个说法很勉强,反正我是有点不相信。而我也有一些猜测,我就想,会不会是因为日军突然变成了僵尸,开始肆虐整个要塞,所以才没来得及处理这三个骨灰坛? 大伙儿正琢磨呢,萧大瞎子手欠,又打开了收音机的开关,一声刺耳的诡笑便传递出来。差点把我们吓死。 “瞎子,你羊癫疯犯啦?赶紧给我关上。”小贱急赤白脸的开始抢夺收音机。 谁知萧大瞎子却一瞪眼:“给我滚犊子,这玩意儿好像有些古怪。” 我心里讲话,现在就是这个收音机解释不通呢,可不就是古怪么。 萧大瞎子用枪托一砸,收音机的外壳顿时散了架,露出了里面的线路和电路板顿时就裸露出来,喇叭上还有一块圆环形的吸铁石。 “这不是挺正常的吗?”我反正看不出好歹。 萧大瞎子摇摇头:“当兵的时候,我们学过爆破和拆弹,以及电子设备的维修保养,对收音机那是再熟悉不过了。依我看,这个电路板还有线路被做了手脚。” 说完就递给了吕双印,吕双印是杀手,掌握很多高精尖的手段,看了片刻之后,点点头:“的确有修改过的痕迹,但这个收音机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并且这个电路板太原始了,一不能作为通讯工具,二不能生出电磁干扰,依我看,只能侵入某些电台,做些求救的事情。” 话音刚落,我就瞪大了眼睛:“我明白了,肯定是国家军队的人,来到要塞后发生了危险,就用这玩意儿像外界求救。不过,改装收音机的人在哪里?” 众人对我这个猜测都表示赞同,毕竟这要塞里都是僵尸,不出危险才怪。 “走,咱们继续前进,看看还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我感觉咱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我们在离开之前,想焚烧这些标本,叫亡魂尘土归一,但苦于没有染料,就只好作罢。 就这样,我们一走就是两个多小时,已经深入了要塞当中,途中路过,军营,食堂,小型备用蓄电站,还有一些工事。不过再也没有发现任何人和任何僵尸。 我们要找的是总供电站,所以对途中的这些东西并没有上心。萧大瞎子跟我讲,按照正常规划来说,要塞中主要有,小型蓄电站,医务室,粮仓,弹药库,军营,科研所,监牢,实验室,蓄水站,防火工事,战事工事,总通讯站等等。 这些东西分布在要塞各地,除非有详细地图,否者一味找下去会非常困难。唯有找到总供电室,获取电路图,才能心里有底。 后来我们找到了蓄水站,这都是山泉活水,至今都能饮用,我们灌满了水囊,随后又找到了一处后勤仓库,里面有很多军用特供食物,肉罐头,压缩饼干,香烟,以及很多衣物,并且还有洗澡的地方。 一看表,这都快晚上七点了,一天没吃东西了,但这几十年过去,食物已经无法食用,我们只能吃了一些随身待的烤肉,因为进山两个多月,都没洗过澡,浑身都臭了,我们又迅速的洗了一个凉水澡,找了一些并没有发霉变质的日军衣物,穿待整齐了,这才继续上路。 不过在这里意外的发现了很多白酒,这东西可不会随着时间而变质,反而会越发香醇,尤其这里满是煞气,喝点酒能壮阳气。 大约半个小时候,我们终于如愿以偿的找到了总供电室,进入之后,发动机还在嗡嗡想着,墙壁上贴着各的确的电路图,我们这才一目了然。 不过这供电室很大,六个人进去之后,有一种空旷的感觉,在我和萧大瞎子观看电路图的时候,吕双印忽然说了一句:“大家快来,我发现了点东西。” 第二百九十三章 ,游记 我们正看电路图呢,忽然被吕双印的这句话吸引了,赶紧扭头,就发现他站在一个盛放电机组的铁皮柜子近前。 柜门已经拉开了,很多粗大的电缆缠绕出来,我立马疑惑了,心说吕大哥没见过电线是怎么滴,何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但是等我们过去一看,完全傻眼了,因为有一具早已腐烂的死尸,隐藏在了柜门里面,靠着满是电缆的机组,胸口上插着一根三角铁。 不过最叫我们惊讶的,还是这具死尸的衣着,四个口袋的干部军装,解放鞋,半腐烂的胸兜上还插着一根布满灰尘和蛛网的钢笔。 自从看到这身装束,我便想到了冰坨子里的女尸,以及档案柜里的军用收音机。 看样子,他们都是一个队伍的,隶属于国家部门,但最后却死于非命。 三角铁穿透了胸腔,死死的钉进了机组之内,这么大的力道,绝非常人可及。 “国家的人在六十年代曾经进入过这里,咱们总共发现两具尸体了,不知他们为什么要进入要塞,是偶然,还是……” 我说话的时候,冰妃就蹲了下来,抬手就把那支钢笔拿了下来,准备仔细瞧瞧,但就这么一个轻微的动作,死尸的衣服就被扯烂了,没办法三十多年过去,什么材料的衣服都会糟的。但是这可不要紧,冰妃顿时轻‘咦’了一声,伸手从死尸怀中掏出了一件东西。 这竟是一个巴掌大小的日记本,封面是黑色皮革,擦干净尘土后,上面烙印着几个字,因为年代久远,烙印的彩漆已经剥落,只剩下一道道凹槽,不过经过辨认不难看出,这上面是‘学习研讨报告’六个字。 萧大瞎子惊讶了:“这还是个当官的,当初我们排长就是用的这种日记本,一般人没这个待遇的。” 我顿时来了兴趣,说:“看看这日记本里写的是什么。” 没准儿通过日记,我们就能了解到一些不为人知的内情,也能助我们早日解开谜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冰妃翻开了扉页,但第一页纸是空白的,第二页纸上面竟是一幅画。 这幅画是用蜡笔画的,技巧很生疏,类似涂鸦性质的。上面有一座冒着炊烟的大房子,房子外面的草地上,有鸡鸭鹅狗,还有两个大人,一个孩子。 细观察,两个大人是夫妻俩,孩子是女孩儿,梳着两个小辫子。并且在纸页的右下角写着一行小字:1959年,祥林游记。 看到这里,我不禁一蹙眉,怎么还弄个游记,难不成这位国家干部成天旅游? 正在我们准备翻看后面的日记时,小贱从死尸的怀里又掏出一件东西,是个红皮的工作证。打开一看,黑白照片上,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脸严肃。 下方姓名为,邹祥林。工作单位,中国第五资源部地理勘探处。职称,地质学家。 我们全都错愕了,没想到这个死尸竟是一个地质学家,难怪是一本游记呢,这肯定是他勘探各地区地质的时候写下的随笔。 原先以为是国家军队的人,现在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应该是一帮子专家,深入大兴安岭勘探地质,从而发现了这个要塞,然后就发生了危险,以至于用军用收音机向外求救,而这个名叫邹祥林的地质专家也死在了这里。 不过看邹祥林的死法,并不是被僵尸害死的,因为遭遇僵尸,身体肯定会被撕咬的不像样子,但这具尸体保存的非常完好。 究竟是什么东西,用这跟三角铁钉死了他呢?! 这时候,我们全都站了起来,将日记本放到光源亮堂的地方,细细读了起来。 从小老师们就教育我们,未经允许,不得翻看他人的日记,因为那是隐私,上升到一定高度之后便是犯法了。 可这个时候谁也不管不顾了,都想解开心中的疑惑。 只见第一篇日记是这样写的。 1959年,春,四月二号。 今天是个值得祝贺的日子,因为申请的勘探计划被组织上批准了,我们五处即将带上所有装备进发大兴安岭,今天中午我和老王喝了半斤老白干,他红着脸对我讲,大兴安岭是一块宝藏,它需要像我们这样的专家去发掘。我期待着,兴奋的已经无法入眠。 1959年,春,五月十五号。 终于进山了,我们找了四个向导,牵了五条猎犬,有猎犬在,就算人熊来了,都不用怕。晚上能睡个安稳觉。可是我望着周遭的原始森林,以及各种动物的嘶吼声,心中既兴奋,又谨慎,希望这次能圆满完成任务。我望着熟睡的女儿,心里很无奈,这次本不能带着她的,她的学业还没有完结,可是她非得跟来,我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放心,爸会保护你。 随后的日记中,都是邹祥林进山的见闻,以及对地址勘探的进程,同时还有父女俩并肩作战的那种默契。 自从看到邹祥林的女儿,我的眼睛就是一亮,我在想,那个被冻入冰坨子的女尸莫非就是他女儿? 果不其然,在随后的一篇日记中写到,勘探队伍下山的时候,由于采集一块稀有岩石,邹祥林的女儿坠入了山崖。这也是从地面上第一次看到这个女孩子的名字,邹蔷薇。年仅十九岁。 看来邹蔷薇跟水闻一是没什么关系的,只是长相很相近而已。 不过女儿的坠崖,给了邹祥林沉重的打击,字里行间中,充满了对女儿的思念与缅怀,通过文字叙述出来的内容,不禁叫我们眼眶发热。 萧大瞎子叹息一声:“在那个年代里,像邹祥林这种国家稀有人才,的确是奉献了太多太多,我萧老八不会整虚的,只能在这里给他致敬了。” 说完,他转身对邹祥林的尸体敬了一个军礼,我们纷纷脱帽,致哀。 至于寻找邹蔷薇尸首的过程,日记中并没有写,其实我们也知道,这时候心都快疼碎了,谁还有时间去写日记。不过在一个月之后,日记又开始继续了。 1959年,春,六月十七号。 看着眼前的高山大水,我甚至都在怀疑,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在梦中。我依旧能看见蔷薇在我眼前欢笑,她才十九岁,还是个学生,还是个孩子。我想了一千个办法,可终究是没勇气向她的妈妈交代。队伍里的物资快用完了,猎犬还剩下两只,四个向导有一位断了胳膊。我们必须还要前进,勘探目的地越来越近了,为了祖国,为了人民,我不能被私人情绪所干扰,这是我的工作,是我的指责,主席曾经说过,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所以我要挺住。 1959年,春,六月二十一号。 今天的天气很糟糕,通讯员小杨病倒了,向导去为他挖药材治病,可无意中走入了一座峡谷,他神色慌张的回来报告,说发现了一个深不见的地洞。 1959年,春,六月二十二号。 我们谁都没有想到这里竟会有一座如此庞大的日军要塞,我们在这里发现了很多重要文件,也更加深刻的认识到侵略者是多么的残暴。我们准备立即上报给组织。但随后我们就发现了很多日军的尸体,都是被某种野兽撕碎的,随着深入要塞,这种情况便越来越严重,到底是什么东西,袭击了全副武装的侵略者? 看到这里,我们都捏了一把冷汗,因为袭击小日本鬼子的就是他们自己,一部分小日本鬼子变成了僵尸。并且我们开始期待后面的内容,或许后面的内容能帮我们解开一些谜团。 1959年,春,六月二十三号。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它们简直是魔鬼,它们咬死了猎犬和向导,吃掉了小刘和老王,我们现在藏身于弹药库,可是子弹对这些怪物来说根本不管用,并且小样的通讯设备已经损坏了,想利用敌人的通讯设备也不可能,因为我们出去便会死。小杨说可以改装收音机,侵入组织的电台求救,那么接下来就需要时间了,在这一瞬间我又想起了蔷薇,或许,我们此行就是一个错误。 1959年,春,六月二十四号。 收音机终于改装好了,但频率波段竟然收到了要塞的通讯干扰,这是一种反入侵的设备,只要这个设备一直运作,那我们的求救信号就发不出去。我们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后来为了生存,由我去总供电室切断通讯电源,小杨等待时机求救,希望组织上能够尽快支援,我们撑不了多久了。 日记在此戛然而止,后面就没有了,肯定是邹祥林进入供电室之后,被三角铁钉在了这里,所以他来不及去写什么了,就这样痛苦的死去。 至于通讯员小杨如何了,谁也不知道,并且那个收音机为何会送弹药库跑到了活体解剖室的文件柜里,也成了一个谜团。 虽然我们都抱有幻想,可以现实的角度来看,小杨也可能存活下去,或许他已经被僵尸撕碎了。并且国家也不可能知道这里的事情。这尘封了三十多年的秘事只有我们几个知晓。 “人死不能复生,但既然被咱们遇到,就叫他体面点儿。”萧大瞎子说:“搭把手,把这跟三角铁拔出来吧。” 我们合力拔出了三角铁,邹祥林的尸骨顿时就散了,可是无意间我就发现他手骨的下面,有一个暗红色的痕迹。 细观察,这可能是邹祥林临死之时,是用自身鲜血描绘的一个图案,难道画的是杀害他的凶手吗? “这画的貌似是一个人。”冰妃说。 可是随后她就蹙起了眉头:“不对,这个人有四肢,有躯干,但怎么没有脑袋?!” 第二百九十四章 ,无头毒尸 我们仔细观察,这个用鲜血描绘的人形的确没有脑袋,会不会还没画完人就死了?再说了,这里的僵尸,都是人形,画这个根本没有意义。 一阵长吁短叹,萧大瞎子和候得祝几人,将尸骨整理在了一起,盖了几张报纸,我暗中念诵《救苦经》超度了一下亡魂。 现在条件有限,我们没办法把尸骨遣送出去,只能如此了。 不过冰妃在这时候却陷入了沉思,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已经干涸的血色图案。 冰妃是团队中话最少却最为冷静的一个人,心思很是缜密,我看她这个样子,貌似是看出了什么门道,就问怎么回事。 冰妃蹙眉道:“以邹祥林写日记的习惯来看,他的心理素质是过硬的,不然的话,遭遇了这么大的危险,不可能在去纸本上写字。所以说,他临死的时候,一定是想告诉同伴某些事情,不会无的放矢浪费时间,所以才画了这个无头人。我猜测,杀死他的东西,应该没有脑袋。” 我一惊:“难道说杀死他的那个僵尸没有脑袋吗?” 冰妃摇摇头:“我也猜不透,按照僵尸的袭击习惯来说,不应该使用三角铁杀人的。或许这个无头人不是僵尸。” 我更加不可置信了,如果不是邪祟的话,没有脑袋根本不能活。又怎么可能用这么大一根三角铁去杀人呢? 听我们的讨论,萧大瞎子四人也凑了过来,叽叽喳喳的发表意见。可最后依旧没有得出结论。总之,这个要塞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出于谨慎的角度,我们就权当这里还有一种没有脑袋的怪物。 后来,萧大瞎子开始仔细观看墙壁上的电路图,还不断给我们指出现在所处的位置。后来就发现线路图上有一段线路是人为画上去的。看位置,赫然实在要塞的最深处。 并且很诡异的是,那个位置,并没有标明区域名称,甚至连道路都没有,就是接过去一根电线。 “这条线路已经超出了要塞范围,恐怕是外面的山体里面,应该是后来才发现的,所以才接上了电源。不过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呢?”萧大瞎子说。 小贱多机灵,立即道:“依我看,这地方不会就是飞虎神庙吧?可能飞虎神庙就在要塞的隔壁,是无意中被发现的。” 我先前也思考过飞虎神庙和要塞的关系,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感觉也非常靠谱。 “那就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咱们现在就动身。是与不是到地方就知道了。”萧大瞎子道。 候得祝打断了他:“我看还是谨慎点为好,别忘了,飞虎神庙里有条大蛇,至今没看到大蛇的影子,咱们要是走错一步,可能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局面。” 小贱没好声气的说:“我说老候,咱们好不容易找到了点线索,你就别发表个人意见了,大家求同存异,举手表决。” 最后少数服从多数,准备前方要塞最深处的那个神秘区域。临走时,从总供电室找到了很多机组电池,以及大号的探照灯,我们已经没有照明设备了,并且这要塞里的供电设备也不保险,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歇菜了,所以必须要留个后手。 前行时,我走在了最前面,吕双印断后,可走了没十分钟吕双印就叫停了队伍,我们都不解的看着他。 他不断的向后张望,很古怪的说:“我总感觉有人在跟着咱们。” 吕双印是职业杀手,感知很敏锐,对于潜在的危险能够提前嗅出味道,不过这里可是要塞,光线压抑,煞气逼人,危险随时都会发生,搞不好就会心烦意乱,所以说,再镇定的人,在这个时候都会疑神疑鬼。 不过我大家依旧停了下来,打开探照灯,四下观察,可最后什么也没有发现。为了保险起见,我和吕双印对调位置,他打头,我断后。(.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可是走着走着,我就感觉一阵阵阴风从身后吹了过来,就跟有个人在你脖子根儿吹气一样,我激灵灵打一寒颤,猛地扭头观瞧,可除了走廊里忽忽闪闪的白炽灯之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由于此地煞气逼人,我也看不出哪里不对。 奶奶的,真是奇怪了,难不成这里有道行深的厉鬼在跟着我们? 我也不怀疑吕双印的感觉了,抽出犁天匕首严加提防,可无意间我就撇到了一侧墙上的倒影。 吕双印,冰妃,小贱,萧大瞎子,候得祝,我,一共六个人,但我的倒影后面竟然又出现了一个人影,并且这个人影没有脑袋!!! 嘶! 我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头皮都麻了,不由联想到邹祥林所画的无头人,难不成还真有这个东西。 我下意识的就大吼起来:“都别走了,的确有东西跟着咱们。” 可等喊完之后,墙上的无头倒影冷不丁便消失不见了,就跟从没出现过一样,我的冷汗都淌下来了。 其余五人十分的吃惊,问我怎么回事,我就把经过讲述了一番,他们的脸色也全都变了。 “难不成是一个无头厉鬼杀死了邹祥林?”候得祝猜测。 我询问了一下现在的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半了,我当机立断的说:“不能继续走了,先找个地方藏身,大家也需要休息,并且我得把这个东西揪出来。” 小贱问我用什么办法,现在手里面连鸡血都没有。 我给他打了一个眼色,那意思啥都别问呢,听我的,赶紧走。 说来也巧了,在附近就有一个弹药库,里面都是成箱的弹药和武器装备,虽然好几十年了,但武器都被黄油呼着,这里也绝对干燥,就连那一箱箱的手雷都没有受潮的迹象。 “现在非常时期必须非常对待,一会儿我教你们几个怎么用枪,这地界必须拿着枪才放心。”武器充足了,萧大瞎子的脸色终归是好看了一些。 他开始教我们怎么用半自动步枪,怎么用冲锋枪,怎么投弹。我认真学习的时候,就开始观察四周,等萧大瞎子教完了,我也走到了弹药库的门口,拿起毛笔,蘸着朱砂就开始在墙壁上画符。 这是‘大将军在此’符,专门打鬼的,有符在,那无头厉鬼就进不来,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用红绳和仅剩的桃木橛子,在门户前设置了御灵桩。 只要出现动静,无头厉鬼就得吃亏,搞不好就会现行,那时候我就能出手解决这个祸害。 我叫大家先休息,轮番值班,说真心的,自从进了要塞,这都一天了,总共就吃了一顿饭,双腿都溜细了,要说不累那是骗鬼。 所以大伙儿没五分钟就进入了梦想,小贱还打上了呼噜。 我强迫自己清醒些,死死的盯着门户,生怕无头厉鬼闯进来。 可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头顶传来一阵响动,我猛地向上看去,发现弹药库的顶子是钢铁结构,只有一个通风的气窗,足球大小,其余的地方都是严丝合缝的墙壁,连个窗户也没有。 寂静的要塞里,连阵风都没有,屋顶怎么会出现声音了,所以我就猜测,上面肯定有东西。 但是现在我根本不能出去,就果断的叫醒了大伙儿,才睡了五分钟,同伴们睁开眼睛,都是血丝啊。 他们刚要问怎么回事,就听头顶‘咔嚓’一声,我亲眼看到,一双漆黑的大手撕裂了那个气窗,钢铁结构的顶子顿时出现了一个大豁口,一条人影就从中跃下。 我日,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钢板都能撕烂?! 小贱五人麻利的站了起来,手中枪械齐齐拉开保险,盯着跳下的人影就看。 可是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没把我们吓个跟头。 这是个没有脑袋的人,肩膀上连脖子都没有,黑乎乎一片,身躯,四肢都是黑色的,貌似上面还长了一层细密的鳞片,粗大的双手,如同魔鬼的爪子,指甲缝里的宛如刺刀。 并且那细密的黑鳞时开时闭,忽闪忽闪的,就跟在喘息一样,还有就是,一滴滴黑色粘液从鳞片下喷洒出来,落在地上之后,噗嗤一声将水泥地腐蚀出一个浅坑,然后浅坑里竟开出了一朵朵黑色的小花。这些小花不足纽扣大小,稍纵即逝,一眨眼便枯死了。 候得祝大惊失色:“毒落成花,这是天底下最狠辣的剧毒!” 我们同样惊骇欲死,生平第一次见到这种画面,究竟是毒到什么程度,才会落地开花呢? 并且我也反应过来了,杀死邹祥林的就是这个东西,因为它的确有那个力量,并且就是它在跟着我们。 原来还以为是个厉鬼呢,原来是个无头尸。 这应该也是僵尸的一种,但它体内的毒素太惊人了,如果沾上一星半点,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也不知谁大吼了一句开火,几条枪同时喷射出了火舌,子弹疯狂速射,交织成了一张火力网。 但在开火的同时,原本不断喘息的黑色鳞片突然死死闭合,子弹打在上面噼里啪啦的冒出大片火星,竟然都被弹了回来。 我日,这是什么鳞片,怎么连子弹都打不穿?! 就在我等欲哭无泪的时候,无头毒尸闭合的鳞片全部张开,喘息声凝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声愤怒的死后。 它,疯了一般冲我们奔来,并且毒液挥洒,如漫天黑雨,所过之地,毒花尽放,活而枯萎,死即又生…… 第二百九十五章 ,它是我的师傅! 这样一个充满剧毒的无头怪物,就跟闪电般冲到了我们近前,说实话,我甚至都闻到了那毒液散发出来的腥臭味道。mianhuatang.info 但是这个毒液太凶狠,可不敢触碰到身体,不然的话,我们都得死物葬身之地,所以我们只有疯狂倒退,并且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 火舌喷射,子弹又交织成了火力网,好在这里是弹药库,我们都补充了很多弹药,即便枪法不行,但也能造成一定的威力。 半自动步枪的威力很大,近距离下能穿透一尺厚的墙壁,但是我们六个人,六条枪,几乎无法阻挡无头毒尸的攻势。 打在它的身上,体表密集的鳞片立马闭合,并且迸射出火星。别看这玩意儿没有脑袋,但它却十分的狡猾,看到火力凶猛,立马向旁边删除,手脚并用,攀在了弹药库的墙壁上,等我们调转枪口的一瞬间,它当即借力,由高到低向我们扑杀。 速度快的,根本不容我们做出任何反应,还是萧大瞎子灵敏,立马大吼:“退出去弹药库,用手雷。” 不用手雷,真的拿它没办法。 可是无头毒尸已经扑来,想要退出去根本来不及了,起码我挡在最面前,连个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千钧一发之际,我也忘记什么是害怕了,轮起犁天匕首就刺了过去,别看这是冷兵器,但钢口锋利,不必子弹差多少。并且犁天匕首对付邪祟最有效果,希望能给予重创。 果不其然,那兼顾的鳞片并没有挡住尖刀的锋利,噗嗤一下,就刺进了它的胸口,但我明明灌注了十成力道,却只刺进去一寸有余。 不过饶是如此,无头毒尸也吃痛怪叫,下冲的力道顿时缓和下来,我趁机就逃出了弹药库。 刚才说的怪叫,指的是,毒尸体表的鳞片全部张开,喷涌的气流声汇聚在了一起,形成的一种叫喊,这完全代替了鼻子和嘴巴,也不知道是怎么进化成这样子的。 我几乎是刚退出来,已经跑远的萧大瞎子就投出了两个手雷,顺着房间门户就抛了进去,他喊了一声:“等雷呐?赶紧过来,这里有工事掩体!” 我非飞一般跑出了十几米,跟众人躲在了沙袋掩体后面,几乎同时,就听轰隆一声,弹药库爆炸了,疯狂的气浪一层叠着一层冲将出来,被炸碎的钢板,以及枪械零件,咻咻咻,从我们头顶飞射出来。 可弹药库里原本就有很多手雷和弹药,两颗手雷只是导火索,轰隆过后,便是更为大规模的爆炸出现,凶猛的火焰掀翻了屋顶,腾空而起,忽明忽暗的要塞骤然亮如白昼一般。 不过爆炸一连串响起,引起的动静太大了,相邻的建筑都摇摇欲坠,最后被爆破力冲击的分崩离析,相互倒塌。 气浪卷积着烟尘,辐射到了方圆百米范围内,我们浑身上下都被落上了一层灰尘,刺鼻的硝烟味叫我们窒息了片刻,甚至在咳嗽的时候,都能从嘴巴里喷出黑色阴霾。 巨大的爆破持续了十几秒钟,之后开始告一段落,我们从掩体里噌出了脑袋,谨慎观察。 就发现弹药库已经被夷为平地,四方角落还在眼烧着火焰,再也找不到无头毒尸的踪迹了。 萧大瞎子很兴奋:“看到没,再厉害的东西,也怕手雷,有能耐它再冲过来找咱们的麻烦啊。” 我可没工夫听他扯淡,无头毒尸死了固然是好,但我的犁天匕首还插在它的身上呢,搞不好也被炸成碎片了。 这可是老烟鬼给我法器,用了这么久,也算生出感情了,现在冷不丁失去,怪心疼的。 小贱咋咋呼呼的说:“唉呀妈呀,这要塞里怎么到处都是妖魔鬼怪啊,僵尸,无头毒尸,真不知道后面还会出现什么,现在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恐怕会惊动不少人,我看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找个隐蔽的所在,先眯一会儿,老胡我连惊带吓的腿都软了。” 候得祝骂他没出息,把小贱气的,俩人差点儿掐起来。 但是等我们从掩体出来后,就听到夷为平地的弹药库中竟传来铁皮摩擦水泥地的声音,嘎吱嘎吱的格外刺耳。 等等! 我们顿时愣住了,就感觉那片废墟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难不成那个无头毒尸还没死? 也就是刚想到这里,废墟当中忽然乍飞了无数铁板,一个浑身是火的家伙站了起来,正是无头毒尸。 说真心话,我们在这一刻都傻了,就算是一块生铁也应该被炸成碎片了,可这无头毒尸竟然这么顽强。 萧大瞎子嘴角都哆嗦,也不嘚瑟了,当骇然占领上风的时候,没有谁还能保持镇定。 不过细观察,无头毒尸也并非毫发无伤,两条胳膊已经断掉了,身上的黑色鳞片大面积碧落,可燃物包裹了它的全身,火势很旺,一声声痛吼通过皮肤的呼吸系统迸发出来,俨然有了穷途末路的悲凄与不甘。 我眼睛就是一亮“这玩意儿看来快不行了,脱了鳞片,恐怕是抵挡不住子弹的,伙计们,给我招呼啊。” 我端起了冲锋枪就开始扫射,由于枪法不好,很多都打偏了,但是一小部分***无头毒尸的身体上,炸出一朵朵黑花。 它的血是黑的,换句话说,那是它浑身的毒液。 无头毒尸更为惨痛的嘶吼,见状,萧大瞎子几个精神大振,立即加入了阵营。 火力网全开,无头毒尸周身颤抖,节节败退,而我挺胸抬头的步步紧逼。 当最后一颗子弹打完,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青烟,无头毒尸被重新被推到了废墟当中,身体上嵌满了密集的弹头,也不知道它的身体为什么如此兼顾,反正甭管多近的距离,子弹根本无法穿透,只能嵌在表面。 但对于我们来说,这已经相当足够了,我不相信,无头毒尸还能扭转局面。我眼看着无头毒尸颤抖着身体,缓缓向后倒下。 可是没等我松一口气呢,忽然从忽明忽暗的角落中窜出了一个人影。 这个人的速度同样快的离谱,瞬间就扑到了无头毒尸的近前,无比痛心的哭喊着:“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突如其来的一幕,使我们目瞪口呆,心说这是闹哪样,这个人是谁,什么来晚了一步?无头毒尸可以邪祟啊,幸亏它倒下了,不然的话,你走到近前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奶奶的,这要塞里的邪性事儿可真多,怎么又冒出一个家伙,走,过去看看。” 我们飞快的替换弹夹,然后端着枪缓步走到了废墟当中。 热浪夹杂着烟尘,还在四下飘荡,险些迷了我们的眼睛,在烈火的照耀下,我们看到无头毒尸已经没有了声息,而那个人跪伏在一侧,悲痛的哭泣。 “你是谁?”吕双印冷酷的说道。 哭泣的人缓缓抬起了脑袋,侧脸布满泪痕,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看着无头毒尸,随后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可等他扭过看过来的时候,我,萧大瞎子,冰妃,小贱,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 为什么会这么惊讶,因为他并非旁人,而是帮我休眠追命蛊的车夫。 当初在老林子里遭遇嘟嘟的时候,从她口中得知,车夫其实并没有死,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出现。 “车夫,是你?!”我是又惊又喜,毕竟这家伙曾经对我有恩,没有他,我早被追命蛊折腾死了。 车夫的眼神还是那么复杂,叫我搞不懂他到底怎么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继续问他。 车夫还是不言语,只是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随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尖刀,噗嗤一声,就刺入了无头毒尸的腹部,黑水溅起老高,甚至泼洒了他一胳膊。 没把我们吓死,这黑水可是剧毒之物,沾上一星半点那就遭了。刚要抢救车夫,可紧接着就发现他的胳膊一点事儿都没有。貌似那黑水已经失去了作用。 小贱吃惊道:“姓车的,你哑巴了还是怎么滴,怎么不言语,这玩意儿已经死了,你再用刀子捅还有什么作用呀?” 我们也纳闷,先前明明悲痛的不行,说句不好听的就跟死了亲爹差不多,谁承想一眨眼的功夫,就动了刀子。难不成这车夫也魔怔了? 反正我是迷糊了,这要塞里发生的事情都是那么混乱,我根本猜不透。 这么会儿功夫,车夫用刀子轻易划开了无头毒尸的腹腔,双手一扒就打开了,只见一股酸腥之气迎面扑来,我们全都掩住了口鼻。 但是通过眼睛清晰的看到,腹腔中满是变质的脏器,黑乎乎一片,胃囊也被打破了,流淌着粘稠的黑水。 可紧接着一个浑身布满触角的大虫子竟然从里面爬了出来,车夫一看,面色顿时郑重无比,也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青嘘嘘的玉匣,打开盖子后,里面有一块类似桂皮模样的东西,散发着中药味道,那布满触角的大虫子一闻到这个气味儿,立刻窜入玉匣,车夫果断盖上盖子,揣入了怀中。 这一系列的情形,更叫我们如坠云中,就是长俩脑袋都不够用了。 车夫看了一会儿尸体,又悲痛的流下了泪水,然后从废墟中找来一个正在熊熊燃烧的油桶,让尸身上一砸。 轰! 火焰炸起,我们纷纷倒退。 在这火光之中,车夫一身孤独,他看着我们缓缓说:“它是我的师傅!” 第二百九十六章 ,飞虎神庙(一) 车夫竟然说这具无头毒尸是他师傅,在这一刻,我感觉是如此的不真实,因为他师傅早就死了,当初给我休眠追命蛊的时候,溶洞里有一具石棺,里面葬的就是他师傅的遗体,并且插在十二时炉中的九鹭香就是他师傅的骨头,当初我心里老大的排斥,不过这九鹭香真的很有神效,如若不然,我体内的追命蛊根本无法休眠。 所以说,我无法接受车夫的话,如果无头毒尸是他的师傅,那他之前就是在骗我。并且他师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还有他先前为何要炸塌山洞,制造出死亡的假象。并且他跟嘟嘟,跟无仙派之间到底有什么瓜葛? 这一切的谜团都萦绕在了我的脑海中,还有那钻进玉匣的大虫子是什么东西,也是蛊的一种吗?就是这小东西,操纵着毒尸? 不光我摸不着头脑,萧大瞎子几人也非常困惑。吕双印和候得祝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没想到我们跟眼前的人竟然认识。 “车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是个爷们就放个屁。”萧大瞎子急的直蹦高。 小贱也跟着说:“是啊,都把人整蒙圈了,这到底怎么个情况呀。” 这时候,无头毒尸身上的火焰逐渐衰弱,在大虫子离开身体之后,这具皮囊变的非常脆弱,短短片刻就被烧成了灰烬。 车夫的眼神还是那么复杂,不过更多的是忧郁,就如同我们当初相见的那样。 他张了张嘴,貌似想说什么但又犹豫着。 轰!轰!轰! 要塞深处猛地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连脚下的大地都颤抖起来。 车夫面色大变说一声糟糕,然后头也不回的直接向要塞深处冲去。 我日,这特么又发生什么事儿了,看到车夫离开,我们几个几乎想都不想的就追了上去。 心里讲话,今天就是困死也不睡觉了,必须要弄清来龙去脉,我都快被憋疯了。 车夫的速度特别快,我们一点不敢懈怠,途中冰妃低沉说道:“这飞虎神庙比想象的还要复杂,不过我感觉事情的真相就快浮出水面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们终于来到了要塞最深处,累的跟狗一样,但发现面前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漆黑的隧道,一根电线贴着隧道的顶部就延伸了进去, 虽然有电线,可里面也没有灯火光芒,车夫不由分说就冲到了里面,快的跟豹子一样。 我杵着磕膝盖喘息:“这特马的多说一句话能死吗?就不会整明白了再跑?” 可我说这个已经晚了,车夫的影子消失在了黑暗的隧道中,并且萧大瞎子对四周的勘察,就断定这里就是那片要塞以外的区域。 先前对这里就有过猜测,估计是传闻已久的飞虎神庙了。 早就进到要塞的各路高手应该都在里面,但是刚才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里面也干起来了? “估计大场面就要来了,大家休息一会儿,把探照灯打开,要严防任何危险。”萧大瞎子说道。 连接上机组电池和探照灯,一道雪白的光柱就打进了墙壁中的隧道。发现这个隧道竟然还在向下延伸,观气术作用下,里面煞气凶凶,一般人根本顶不住了。 我这才闹明白,原来这里面才是煞气的真正源头,可如此神秘的飞虎神庙,怎么会有这么多煞气呢? 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些煞气才导致小日本鬼子成为僵尸的? 可我转念一想也不应该,因为我们也在这里待了很久,自身也没有哪里不对劲。当然了,如果深入隧道就保不齐了。 一切的秘密都可能隐藏在里面,但这里面同样包含着巨大危险。已知的就有掌柜的,嘟嘟,九头蛇龙头老大,未知的不定还有什么高手呢。 所以,在这一刻,我们几个都生出了一丝踌躇。 最后还是我一跺脚:“爬山涉水的不就是在等这一刻吗?总不能啥都没看见就先怂了,不管里面有什么妖魔鬼怪,老陈我都得闯一闯。” 小贱道:“没错,就是特马的天王老子在里面,只要敢跟老胡动粗,那绝对打出他的狗屎。” 就这样,我们提着探照灯进入其中,一股阴冷的煞气呜的一下,就跟吹在了身上,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特么比白毛风还凶狠啊,透过厚实的棉衣,直接灌入了骨头缝里,恨不得将你冻成一个冰雕,并且连带着头脑也眩晕起来,胸中冷不丁出现了一团无名之火,情绪开始暴躁。 这些感觉一出来我就知道不妙,赶紧猛咬舌尖,剧痛带给了自己一些清明。顺手就把惊堂木给拿了出来,有这个东西在,侵体的煞气顿时减弱。 “这地方很邪门,大家要保持冷静。” 我说完这话,就把惊堂木交给了萧大瞎子,小贱也明白怎么回事,将核桃手串拿出来,抵挡一阵,然后交给了冰妃。 两件法器,被我们六个人传唤着使用,这才勉强的向下走。 向下的路没有石阶,都是碎石头,好在坡度很缓,并无危险。我心里讲话,一般人进入隧道都受不了,那些变成僵尸的小日本鬼子恐怕就是这么着了道。 显然,我这个猜测,在逻辑上是没有错误的。但具体怎样,还是个未知数。 走了没十分钟,我们就下了缓坡,前方出现了平地,是一个狭窄的走廊,这个走廊得有三十多米,尽头是个石门,半敞着,浓烈的煞气凝聚成了黑烟,往外流逝,并且在石门上还挂着一盏矿灯,昏黄的灯光也是忽明忽暗的。 好家伙,这石门之内不会是阴曹地府吧,这煞气太霸道了,即便手持着法器都会非常艰难。 我心中叹息,六个人恐怕只有两个能进去了,要是都进去,还没跟敌人战斗呢,就先被煞气折腾死了。 不过要是法器拿走,剩余的四个人,也得原路退回去,因为就连走廊里也反绝非久留之地。 “你们五个先用核桃手串抵挡一阵,我过去看看情况。” 我斜挎着钢枪,紧攥着惊堂木就来到石门近前,猛地发觉,这石门上竟然雕刻了很多道家符文,不过这些符文非常的古老,目光匆匆一瞥,我甚至能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磅礴威力。 我心中一惊,看来雕刻符文者,绝对是大神通之辈,其道行远超老烟鬼,甚至跟我师爷都不相上下了。并且最主要的是,我不明白这是什么符文。不过离得近了,冲出来的煞气都会自主削弱,貌似被一个无形的屏障阻挡了。 我大喜,看样子这是一道震煞符,只是比我所学的要复杂很多,也强大很多。 “你们赶紧过来,石门附近很安全。” 说完,我就信步走了进去,说实话,我的手心都出汗了,对未知的事物总抱着一份恐惧。 一进门,首先迎来的是更为凶厉的煞气,我甚至站立不稳,差点被煞气掀个跟头。而眼前是一个偌大的石室,到处都漆黑一片,等我拿探照灯一照,好家伙,地面上竟躺满了死尸,可是细一看,就发觉这不是死尸,因为它们形如枯槁,面色狰狞,穿着丝丝缕缕的军装,手指甲一寸多长,断掉的残肢躯干,就跟老树瓤子一样,干枯的厉害。 并且有的还没死透,喉咙中发出低吼,但怎么也站不起来了,貌似这场屠杀才刚刚结束。 “这应该就是悬棺中的数百僵尸。” 我说悬棺里的僵尸都跑那儿去了,原来都死在了这里。到底是谁杀的它们?! 我正想着呢,就听偌大石室的下面传来轰轰闷响,探照灯一打,在石室的深处,竟然还有一个向下的通道,我就日了,这个飞虎神庙到底有多深啊? 我踩着僵尸前行,那个滋味就别提多难受了,我生怕它们又活过来,并且头顶的煞气凝聚成了乌云,漂浮着,给人极大的压力。 等我来到深处,步入下方的空间,那闷响声更大,并且里面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等我下到一定的高度,居高临下俯瞰着整个空间,这里也是一个石室,但比上面的小很多,之所以这么亮,并不是有灯火和蜡烛,而是墙壁上刷了一层夜明粉,说白了,就是将夜明珠碾成了粉末,调制好比例,涂抹在墙壁上。 而最吸引我的,还是石室中惊险的战斗,总共分作了两个战团,但定睛一看,险些把我吓出一身冷汗。 因为这里也有一个无头尸,不过跟刚才的不一样,这个无头尸身穿日本军官的衣服,双手各持着一把太刀,正在跟三个人战斗,其中一个正是先前逃跑的嘟嘟,另外两个都是男子,但打扮比较特殊。 有一个身材肥大,穿着杏黄僧衣的家伙,我以为是和尚,但他满头长发,脑袋上还勒着一个黄铜箍,应该是一个头陀。 头陀手持一根锡杖,跟无头尸鏖战正恬。 另一个是个细高挑,身穿白色长衫,面色煞白,三角眼斗鸡眉,手中还舞动一根白色招魂幡,就跟白无常差不多。 别看他们三个共同对付无头尸,但根本不占上风,打的很是艰难。 然而在石室的另一个角落中,一个披着披风的高大男子正在跟一个铜人抗争。这个男子不是中国人,手持两柄黑色大剑,看着非常沉重,我心里一惊,这个人莫不是九头蛇的龙头老大?! 在看那个铜人,我真以为他是金属的,可看了一会儿才明白,这个家伙也是邪祟,只是身上冒着金光,就跟铜浇铁铸一般,其实,他体表密布着金色篆文,我不由得就响起了当初在汉墓中遭遇的金篆玉尸。 好家伙,原来这要塞里,竟然有三头如此强大的邪祟,幸好被我们提前灭掉了一只。 然而先一步跑进来的车夫,此时就在石室中间,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事物。 在他眼前,一个浑身长满羽毛的人,盘膝坐在地上,而一侧位置,是一头长着翅膀的老虎……. 第二百九十七章 ,飞虎神庙(二) 首先来说,一个人不可能长出羽毛,除非是天使。可这里都是凶腾腾的煞气,别说天使了,就是连个鸟人也不存在。起初我以为那只是一件衣服,或者是装饰品,但后来才发现,脖子上有很明显的容貌,绝对是从体内长出来的。 并且羽毛人低着脑袋,看不清五官相貌,怀里鼓鼓囊囊的不知抱着什么东西。 另外,那个长着翅膀的老虎,并不是活的,而是一个青铜质地的雕塑,显得栩栩如生,十分的神骏,四肢矗立在石室之内,貌似压住了十方气劲,给人诺大的压迫力。 当时我的眼睛就亮了,我几乎可以断定,这里就是飞虎神庙,一开始我还不明白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现在却懂了,这个神秘的地方,是以这个雕塑命名的。不过我想不通,车夫为什么要死死的注视飞虎和羽毛人。 这时候石室里面都已经打成了一锅粥,无头尸,金篆尸,下手凶狠,速度超绝,根本不给任何人喘气的时间。 幸亏嘟嘟,头陀,白无常,龙头老大四人身手厉害,鏖战到现在并没有明显的败退下来。 我现在想下去,但又不敢下去。因为这个情况太诡异了。我甚至在思考,那羽毛人也是邪祟,弄不好,他从地上站起来,也得大战三百个回合。 但是在观气术作用下,我发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这浓烈煞气的来源,经竟在青铜飞虎的下方,貌似这个雕塑就是镇压煞气的,不过现在却泄露了。 一个石室的信息量太大了,我现在根本摸不着头脑,这些怪物是怎么回事,青铜飞虎又是谁布置的,并且玄黄地脂在哪儿,以及那该死的掌柜的也没有任何踪迹。 就在我拿捏不定的时候,与无头尸大战的白无常,晃动白幡的同时,伸手从腰间摸出一个黑色铁球,冲无头尸就砸了过去。 轰隆! 巨大的爆鸣出现,无头尸被炸的凌空飞去,手中太刀尽数折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强大的气浪波及整个石室,大地都颤抖了起来,我这才知道,原来大动静就是这个家伙搞出来的。 持双手大剑的外国男子,被气浪波及到了,沉声吼了一句,外国话我听不懂,估计是骂人的。 随后他双剑一分,舞出片片剑花,击打在金篆尸的体表,乍起片片火花。对付这个东西我是有经验的,得从后脖颈下手,估计这个外国人是不懂的。 岂料我刚说完这话,外国人身形一转,就来到金篆尸背后,探出一只手就拍在了脖颈后面,也不知这力气有多大,反正发出了轰的一声,金篆尸顿时惨叫起来,脖子几乎都断掉了,身子向前一抢,几乎趴在了地上。 我这才看清外国人掌心里扣着一个非常精致的龟壳,这东西肯定是法器,不然的话根本无法撼动金篆尸。 没想到外国人也懂道法。不过根据吕双印的讲述,如果这个家伙真是九头蛇的龙头老大,那他的确不容小觑。 同时,嘟嘟,头陀,白无常又开始围攻被炸飞的无头尸,锡杖,白幡,铁钩,三件兵器齐上,无头尸开始无法招架。 后来白无常飞快的掏出铁球,连珠炮般炸过去,此地轰轰轰乱想,无头尸的身体开始出现崩裂之势,眼看着就坚持不了多久了。 另一边,外国男子飞身形高高跃起,双手大剑倒竖刺下,噗嗤一声就将金篆尸刺了一个对穿。 我心里讲话,一个多月前,就把阵眼给毁了,除了嘟嘟外,这些人应该早进来了,可现在怎么才来到飞虎神庙呢。他们之前都在磨蹭什么呢? 我正想着呢,就见车夫做出了一个叫我大吃一惊的动作,他竟然停止了观望,而是懒腰抱起了那个盘膝打坐的羽毛人。 我日! 他要做什么,这个羽毛人很可能是无头尸,金篆尸一伙儿的,万一醒过来,那场面将会发生逆转。 车夫闷哼了一声,使出了十二万分的力气,就跟抱住了一座山般,讲羽毛人抱了起来。我能看出这个羽毛人是非常重的,但就是因为如此,车夫才更为卖力的收拢手臂,一步一颤的走向我,走向我所在的台阶。 就这么一会儿,他脸上已经冒出了密集的汗珠,别成了酱紫色,看到石阶上的我,卯足了一口气大吼:“快过来帮忙。” 我不想下去也得下去了,等双手一拖羽毛人的双手,好家伙,足有千斤之重,差点儿没坠我一个跟头,我赶紧调节内外气息,灌注四肢百骸,浑身的力气可就生出来了。 “走~~~!” 我低吼一声,抱着羽毛人的半边身子,与车夫开始爬台阶,我浑身的汗浆直接就呲了出来,感觉浑身的肌肉都快爆掉了,每走一步,都是万分艰难的。不过这直接减轻了车夫的压力,我真不敢相信,车夫这货竟有这么大的力气,换做是我,恐怕根本无法抱起羽毛人。 现在全屏一口气呢,所以很多疑问我说不出口,憋着一张大红脸就往上走,下方战斗的人们,肯定发现我们了,他们又不是瞎子,但即便如此,也没有人出来阻拦。 可能这羽毛人是更可怕的存在,被我们抱走了正好,省的一会儿发生危险。 好不容易上了台阶,我浑身已经汗浆沁透,胸膛里就跟燃烧着一团火差不多,燥痛不已。等来到上面的石室,我俩说什么也坚持不住了,手一松,羽毛人轰一声就落在了地上,砸碎了不少僵尸。 我浑身一轻,立马倒在了地上,双眼发黑,额头的青筋一涨一涨,就跟要脑出血一样。 车夫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张脸煞白,呼哧带喘,一句话都说不出。 透过石门的缝隙,外面的萧大瞎子等人看到我和车夫的身影了,也不在乎这里的煞气了,全都飞快的跑了进来。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大吼:“都别过来,煞气太浓,你们顶不住。” 一着急我把惊堂木拍在了地上,也就是这一下,空气中出现了连环气爆,轰轰轰,从下面石室里飘出来的煞气当即分崩离析,被惊堂木里的法力给镇住了。 这动静吓了车夫一跳,他惊疑不定的看着惊堂木,随手从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看来他是用这东西抵挡煞气的。然后解了下来,压在了惊堂木上面,可以增加法力。 源头被切断,这里的煞气减弱了很多,萧大瞎子几人立马减轻了压力,来到近前不断的询问。 “唉呀妈呀,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长了这么多羽毛?” “姓陈的小子,下面什么情况,怎么抱上来个这个。” “里面有没有一个持双手大剑的外国人,如果有,就是龙头老大。” 我冲他们一摆手,那意思你们叫我歇会儿,我先喘口气。 一分钟之后,我和车夫才缓过来,我简单的讲述了经过,其实我特么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儿,要说解惑,还得车夫来。 可车夫却执意先把羽毛人抬出去再说。 我特马真想一脚踹死他,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光顾着这个羽毛人,信不信我一把火给你点了。 小贱浑身都打哆嗦,是因为煞气闹的:“不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啊,活的死的,好的坏的,下面都打成一锅粥了,并且都是敌人,不行我老胡先给扔个手雷下去吧。一了百了,多好的机会。” 车夫一听这个立马急眼了,大吼:“我看谁敢,这要是出现任何差池,咱们将死无葬身之地啊。” 我们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更迷糊了。怎么滴,难不成下面的石室还有文章?我顿时想到了被青铜飞虎镇压的煞气,后来我貌似明白了,这要是炸碎了飞虎,恐怕煞气就会全面爆发,到时候…… 我们估计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车夫一个字:“搬!” 说着就下手搬羽毛人,这次谁都没辙了,都跟着打下手,费了九牛二虎的力道,终于把羽毛人给抬了出去,几乎是刚出石门,就听里面又传来巨大的轰鸣。 本以为到这儿就算了,谁知车夫执意要讲羽毛人搬出隧道,这直接要了我们的命,每个人的手掌都裂开了口子。 ‘咚’的一声,羽毛人被丢在了忽明忽暗的要塞中,我们几个齐齐摔倒,双臂都抬不起来了,我就纳闷了,这个羽毛人就算是铜浇铁铸的,也不应该这么沉啊。不过我现在可以肯定,羽毛人并非什么邪祟,因为他身上一点腥臭的气息都没有,更没有煞气,反而散发着一种奇香。 “说,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小贱比我还着急呢,喘着粗气道。 车夫闭眼休息了片刻,再睁眼时,脸上难得出现了笑容:“总算完成师傅的遗愿了,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应该是安息的。” 他这句话叫我想起了无头毒尸,他说那是他的师傅,但无头毒尸却杀了邹祥林,然而石室里也有一个无头尸,应该是个日本鬼子变的。 我就问:“车夫,很多事情都需要一步步的来,你先告诉我,你师傅是谁,这个羽毛人又是谁。” 车夫点点头:“很多事情,我也是来到这里才知道的,关于飞虎神庙这件事太复杂了,复杂的几乎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师傅是国家的人,而这位,便是鼎鼎有名的玄门五杰之一,号称可以请哪吒三太子,二郎神杨戬,齐天大圣孙悟空上身的,田云飞是也!!!” 第二百九十八章 ,飞虎神庙(三) 老烟鬼曾经给我讲述过老辈子那些光辉灿烂的人物,其中最为突出的便是玄门五杰。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抓几書屋。其中这田云飞是一个传奇性的人物,他可以说是东北萨满教的顶尖高手,寻常出马弟子只能请胡黄二仙,但田云飞却能请哪吒三太子,二郎神杨戬,齐天大圣孙悟空。起初的时候我根本不信,心里讲话,真要是这么厉害,岂不是神仙了? 可老烟鬼就一句话,如果不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是玄门五杰之一呢。这叫我无法反驳,心里充满了敬畏和崇拜。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羽毛人竟是鼎鼎大名的田云飞。早知道他很厉害,但没想到却是一个鸟人。他一动不动的盘膝在地,重若千斤,并且身上没有煞气,也有任何异味,根本不像一具尸体,可如果还活着,那他怎么不喘气儿呢? 我本以为在场的,除了车夫就是我知道田云飞这个人,没想到候得祝,小贱,萧大瞎子,冰妃都知道。只有吕双印不明所以。 小贱是东北人,耳熟目染了很多萨满教的事情,并且自己家里也供着黑蛇,跟田云飞也算是出于同门,而萧大瞎子当兵期间,也没少听闻出马弟子的传说,自然知道田云飞是哪尊大神。至于冰妃就更不用说了,出身道门,哪有知道玄门五杰的道理。 但就因为人尽皆知,所以他们几个同我一样,表现的格外震撼。几乎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 小贱嘴快,立马道:“我说车夫,都特马这个时候了,你可不兴骗我们,田云飞在俺们东北老家可是神一样的存在啊,这这这,这个羽毛人怎么会是他?” 萧大瞎子和冰妃蹲下来,重新正视羽毛人,犄角旮旯的看,恨不得弄醒了他,叫他自己开口说两句。 车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苦笑:“我骗你们有什么好处,如果这不是田云飞前辈,我何至于把他从最下面搬到这里,他是一个英雄,所以我师傅临终前嘱托我,尽最大的努力,把他老人家的尸骨带出来,不能被歹人破坏。” 说实话,看到了田云飞我就想到了我的师爷,候得祝也说过,我师爷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在大兴安岭当中。 听车夫的意思,田云飞前辈已经死了,那么我师爷呢,他又在哪里? “田云飞前辈为什么会成为这个样子?”候得祝问了一句。 车夫眯着眼睛说:“这应该是萨满教的一种术法神通,长期修炼,死后体表会长出羽毛,并且肉身腐烂速度减缓,用道家的话来说,这已经有了羽化的特征,是一种得道的表现。” 我心里就是一惊,难不成田云飞前辈已经羽化成仙了? “那他是怎么死的,跟你师父又有什么关系?”我问道。 太多太多的疑团了,我得一点点去询问。 谁知车夫却说:“先将田云飞前辈的遗体火化,不然太重了,我无法搬走,等火化完,我就把所有的一切告诉你们。” 碰上这么一个玩意儿,谁也没办法,我只有将心理的疑惑压制下去,可我们手里根本没有汽油,只有从后勤仓库里拿到的几瓶白酒,这都是抵御煞气用的,现在只能当做燃料了。 白酒泼洒在田云飞前辈的遗体上,一根火柴窜起了火苗,引燃了酒精,田云飞前辈化作了一个大火球,轰的一下,火焰窜起数丈,周身的羽毛在火焰中卷曲,燃烧,最后化作了灰烬。 后来,这具尸体轰然一震,从头顶百会穴的位置上猛地喷出一道气柱,灰蒙蒙的,一经出现,周遭的煞气纷纷退让,足足五分钟,气柱才收敛起来,而尸身就犹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般,干瘪下去,飞快化作了一地骨灰。 我们都惊呆了,这么重的身体,怎么火化起来如此容易,刚才那气柱是什么东西。 车夫赶紧从怀中拿出一个口袋,用手抓起骨灰丢进去,等收拾的差不多,才找根绳子系好,重新揣入了怀中。 可就是这个简单的过程,却给予了我一丝震动,那个时代终结了,甚至连一代宗师的最后一程都是我们这些晚辈相送的,我可以想象的到,田云飞前辈生前是何等的荣耀,何等的受人崇拜,但死后依旧是黄土一捧,引人哀思。 车夫完成任务般呼出一口浊气,脸色轻松了很多:“这次多谢你们了。都别着急,我这就说。我把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可能你们在要塞中也看到了一些中国人的尸体,他们当年是国家勘探队的,五九年进入大兴安岭勘探稀有金属矿藏,无意中进入了要塞。但是他们都被要塞中的僵尸夺去了性命,甚至连求救都没有发出去,勘探队的失踪,成了悬案,国家有关部门一再追杀却没有任何进展,六三年的时候,国家一支神秘部队找到了这里,但同样遭遇了僵尸,并且也发现了这下面的石室,以及那头青铜飞虎,这才明白,原来这里竟有如此重的煞气。僵尸的形成跟煞气绝对脱不开关系。” “不过这支神秘部队何其了得,能人异士数不胜数,都是民间各个门派的术法高手,他们与僵尸鏖战了很久,几乎是不分上下,但谁能想到,这里竟然潜伏着一条大蛇,这条大蛇出来后,横扫了神秘部队,队员死的死,伤的伤,又被僵尸一拥而上,团团包围。” “当初部队中一个队长,一个副队长挺身而出,用自身的绝学,以牺牲自己为代价,剿灭了一部分僵尸,给一名队员开辟了生路,叫他逃走,寻求支援。而这个逃出生天的队员就是我的师傅,名叫项天宏,是一个用蛊高手。” 说到这里,我不由得点了点头,这与我们所发现的基本上吻合,邹祥林的勘探队伍的确是存在的。只是没想到后面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候得祝就问:“后来呢?” 车夫眯起了眼睛:“我师傅虽然逃出去了,但依旧身负重伤,高山丛林何其危险,半路就晕死过去,幸好遇到一个赶山客,被救了性命,在吉林白城附近的一个小山村养伤。由于外伤内伤颇多,又加上尸毒入体,这一养便是三年。六三年的山村,都没有通电,就更别说通讯设备了,所以这件事就耽误了下来,等三年后,我师傅痊愈准备离开这里直奔北京,可万万没想到,那场十年浩劫开始了,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破四旧,斗私批修,一时间举国运动,专门针对歪门邪道,就连那支神秘部队的编制都取消了,我师父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根本不知道跟谁去报告大兴安岭的事情,就算是说出来,人家信不信先是两说,自身安全都会成为问题,肯定会被批斗,关牛棚,甚至是更重的处罚。” “带着满腔的不甘,我师傅只有回到师门寻求帮助,而在这其间,他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我大师兄,还有一个就是刚满五岁就成为孤儿的我。师傅带着我们师兄弟回到苗疆,来到我的师爷。我师爷名叫祁召墨西,自然也是蛊术师,但他从不害人,而是利用蛊术为老百姓治病,在当地名望极大,被誉为苗疆三圣之一。而另外两个人分别是以毒蛊闻名的费都,以及玄门五杰之一的达卡!” 听到这里我们无不震动,没想到车夫的师门竟如此显赫,他的师爷跟玄门五杰都是齐名的。达卡这个人我知道,老烟鬼说他非常的毒辣,老百姓提起他都达到了谈虎色变的程度。 我就问:“那你师爷知道此事后,跟你师父一起去大兴安岭了?” 车夫摇摇头:“此事非常严峻,用我师爷的话来讲,根本不是几个人可以摆平的,尤其是那条大蛇,简直恐怖如斯,恐怕就是正规军来了,用大炮去轰都不见得能取得成效。我师爷自从知道了要塞中煞气和僵尸后,就明白此事绝非一般,如果事态爆发,僵尸下山,煞气泄露,那整个东北三省都会遭受一场灾难。所以他就联系了他的好友,玄门五杰之一的田云飞前辈。” “田云飞前辈得知此事后非常的震撼,立刻商议如何解决,最后想到一个办法,只能先杀掉僵尸,躲避大蛇,然后镇压要塞里面的煞气,因为说到底还是煞气最严重,但这件事一两个人都办不了,哪怕是手段通天彻地的玄门五杰,所以必须聚集各路高手,才能把这个祸害端掉。那时候国内运动开始掀起风暴,横扫牛鬼蛇神的速度快的令人咂舌,宗教性质的组织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灾难,大量道门中人流离失所,被老百姓打的像过街老鼠一样。也就是这个混乱的年代,才带来了更大的机会,田云飞前辈知道时机已到,立马振臂一呼,开始招贤纳士,成立了一个组织。这个组织就是斩杀僵尸,镇压煞气的中坚力量,其名号就叫无仙派!!!” 第二百九十九章 ,飞虎神庙(四) 我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怎么都没想到,无仙派竟然是田云飞前辈创立的。并且这个组织成立的初衷,就是斩杀僵尸,镇压煞气。难怪万里云说,无仙派是一个起源于大兴安岭的组织呢。不过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既然无仙派是好样的,为何在后面的岁月中,就变成了只为钱财不顾生灵涂炭的歹人呢? 萧大瞎子几乎是抢着说:“你的意思是,这飞虎神庙是无仙派搞出来的!?” 大家折腾了这么久,就是奔着飞虎神庙和玄黄地脂而来,既然无仙派与之有这么大的瓜葛,应该就是他们搞出来的。 岂料车夫竟摇摇头:“飞虎神庙跟无仙派并无关系,因为眼下的这个两层的石室,本就是镇压煞气用的,也就是说,古代人也发现了这里有浓烈的煞气,就以道术和青铜飞虎镇压,但因为小日本挖掘要塞,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场所,所以才破坏了道术,使得煞气喷薄,他们才变成了僵尸,以至于引发了这么多事情。” 小贱咋咋呼呼的说:“唉呀妈呀,原来是这么回事,这该死的小日本,自掘坟墓,活该。” 我心里一翻个儿,立即问:“那飞虎神庙究竟是哪位先人布置的,那玄黄地脂又在哪里呢?” 车夫看着我说:“就青铜飞虎的问题,田云飞一众前辈也非常困惑,只知道这只青铜飞虎的年代很久远,甚至能追溯到东汉时期,上面也篆刻了咒文,是专门震煞用的。并且那个石室里也有阵法,只是年代太久远,早就失效了。然而要塞前面的石林,以及雕刻在上面的星宿至妙微尘大阵,是同一时期的东西,跟无仙派没有任何瓜葛,不过真事也失效了,不然的话,勘探队伍根本进不去,国家神秘部门更是无从下手。要说真正揭开飞虎神庙面纱的,还是得从你师爷吞舟真人讲起。” 我的眼睛顿时就亮了:“你知道我师爷在哪里?” 候得祝也很是激动:“吞舟前辈与家师很要好,你要是知道线索,还请不吝赐教。[.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车夫诧异的看了看候得祝,就问:“敢问你的家师是?” 候得祝一抱拳:“家师乃北派憋宝人,圈子里有个外号,名叫小厉鬼周三通。我继承衣钵,二十五年前进入大兴安岭憋宝,不料被你口中所说的那条大蛇袭击,坠入了悬崖,这二十多年受尽了苦楚,就在大兴安岭脚下的蘑菇村生活,遇到陈西凉几个人,才聚在一起的。家师曾经说过,吞舟真人最后一次就出现在大兴安岭,之后就彻底消失了,他命我再有生之年一定要查探清楚。” 这话不说则以,一说之下车夫不免大惊失色:“你师傅就是小厉鬼周三通?” “怎么?你认识家师?” 车夫摆手:“不不不,我小时候听师爷讲起过这个人,小厉鬼的称号,是在说他来无影去无踪,身手极其了得,并且一生憋宝数十次,经手的宝贝能晃瞎人的眼睛,在解放前名震华北,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并且在飞虎神庙这件事上也做出了突出性的贡献。” 这话说听在候得祝的耳朵里,感觉非常的受用,脸上立马堆起了笑容,说了一声不敢当。大具体是什么突出贡献,车夫也没有讲明白,需要一步步来,叫我们别着急。 但我们却无不惊讶,都知道这老小子的师傅很厉害,可没想到却厉害到这个程度。名震华北是什么概念,憋宝数十次又是什么概念。恐怕自身实力并不比我师爷低多少。 小贱可来了精神头,暗中捅了候得祝一下:“可以啊老候,别看你不咋滴,但你师傅他老人家可是杠杠的。” 候得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最后骂了一声兔崽子。 不过我可揪着心呢,想赶紧知道知道我师爷的事情,就叫车夫快点讲。 车夫道:“为此事,田云飞前辈联系到了你师爷吞舟真人,但吞舟真人进山之后,竟意外的发现了一座古墓,这是做春秋时期的大墓,可奇怪的是,墓里面并没有死者的棺椁,并且被设置了九宫术法,稍有不慎就会困死在其中,不过吞舟前辈何等人物,这点困难自然难不住他,待破解了九宫术法之后,意外的找到了一个地下石室,里面供着张天师的画像,并且还有一个阵眼,所掌管的阵法,就是要塞门口的那座星宿至妙微尘大阵。” 我和小贱他们不禁对视一眼,心里讲话,这还真是星宿至妙微尘大阵的阵眼,跟我们猜想的一般不二。但原本以为阵眼是无仙派摆下的,看来不是这么回事儿。 摆阵的这个人,跟铸造青铜飞虎镇压煞气的人,应该是一伙儿的,或者本就是一个人。 要是这么看来,这个神秘人物,应该是东汉时期的了,想到这里,我的心猛然一跳,我想到了一个可能。 这时候车夫又说了:“吞舟前辈将墓葬阵眼的事情跟田云飞前辈说了,这无异于是一个惊天喜讯,因为这阵法恐怕就是压制煞气用的,跟青铜飞虎是一个功能,所以两位高人就开始修复阵法,同时也猜测出摆阵的人是谁。” “他就是…..” 我抢先回答:“摆阵的人就是祖师爷张道陵!” 车夫诧异的看着我,点点头:“没错,就是张天师!” 几个同伴一片哗然,张道陵可是东汉时期的人物,距离现在两千多年了,要真是他摆阵震煞,那这个煞气存在的时间应该已经超越了两千年,我的乖乖,煞气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等设置好阵法后,田云飞前辈就下达命令,吩咐无仙派的成员,每十年务必巩固一下阵眼,决不能疏忽大意。随后各路高手就钻进了要塞,准备斩杀僵尸。但是还没动手呢,吞舟前辈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提议,那就是不杀这些僵尸,而是用秘术控制僵尸,给星宿至妙微尘大阵做一层屏障。也就是说,众人震煞的时候,若出现了那条大蛇,僵尸也能抵挡一阵,然后阵法再发挥效应,能给众人提供不少准备的时间,于是乎,吞舟真人就效仿龙虎山悬棺的方式,将数百僵尸放进了棺材里,吊在了山谷的两侧岩壁上。只要阵法出现任何异常,僵尸就会活过来,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如果什么都没有,便会跑到石室中保护青铜飞虎不受破坏,因为这是最后一道保险,青铜飞虎若是有什么差池,山体中磅礴的煞气就会爆发,届时整个大兴安岭都会完蛋。”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被师爷的计谋震撼的无法自已,竟然想到用僵尸守护阵法,守护飞虎神庙。 这特马太有才了! 不过这些僵尸在遭遇强大攻击后,依旧不能起到什么作用,现在死的一个也不剩了,肯定是九头蛇龙头老大和嘟嘟无仙派一众做的。 “那后来呢?”我就问。 我心里一直在等待那个答案,那就是无仙派为什么会变质,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 “后来,大家就进入了飞虎神庙,意外的并没有发现大蛇的踪迹,当时就在猜测,大蛇很可能是在冬眠,因为那时候已经是冬天了。并且我师傅也没有找到任何一个神秘部门的活口,那些曾经的同伴都已经死去了。悲伤之余,他更加坚定信心,要将这里的煞气彻底镇压,不过震煞的过程很复杂,在仔细研究了那尊青铜飞虎后,大家得出一个结论,这飞虎很可能就是张道陵的坐骑所化,所以这个地方才被称之为飞虎神庙,然而青铜飞虎中所蕴含的磅礴法力,因为时间流逝,被消磨的所剩无几,恐怕没有小日本鬼子捣乱,煞气也会早晚泄露出来的。这青铜飞虎乃是神物,任何人都无法修补,所以大家开始寻找煞气的来源。” 车夫顿了顿说:“很明显,煞气是从更深处的地下冲上来的,但石室开凿在山体之中,想要向下延伸,非人力可为,大家就离开要塞,漫山遍野的寻找。因为但凡释放煞气的地方,都难免会有缺口,功夫不负有心人,无仙派的成员真找到了一个向下延伸的山洞,洞口格外粗大,直径都超过了五米,并且一股浓烈的腥臭被山风吹了上来,离得近了,都感觉头脑眩晕,恨不得一头栽进去。但是在腥臭之中,就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煞气,众人雀跃无比,由吞舟真人和田云飞两位前辈亲自下去查看究竟,但一看不要紧,两位高人差点儿葬身于此!” 我顿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这么粗的洞口,还腥臭,难不成是那条大蛇的洞穴? 果然,我的猜测得到了车夫的认可,他说:“山洞斜坡向下,估计得有几百米深,等下到洞底一看,里面正盘踞着一条粗如水缸,长达数十米的大蟒蛇。蟒蛇正在沉睡,而蟒蛇的一侧,却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祭台,上面咒文密布,闪闪烁烁还有亮光迸发。并且在这里根本找不到煞气的来源。” 找不到煞气的来源?!这怎么可能呢。难不成,煞气是从祭台里蹦出来的?一个祭台而已,怎么会生出煞气呢。 岂料车夫却低沉道:“看了良久两位前辈才恍然大悟,原来此地的煞气并不在此地,这个祭台是一个接引阵法,是把别处的煞气吸纳过来,然后加以镇压。这可是个大手笔,也就是张天师能玩的转,当时把两位前辈惊呆了,等离开洞穴,思忖了数天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煞气的来源正是在山西境内!!!” 第三百章 ,飞虎神庙(五) 东北大兴安岭里的祭台,竟然接引着山西境内的煞气,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天方夜谭,太不靠谱了。mianhuatang.info本文最快\无错到抓机阅 我们几个都是一个头两个大,就跟听神话故事一样。 山西的煞气为毛要在大兴安岭里镇压,这太可笑了。 候得祝道:“会不会估计错啦,张天师虽然已经成圣,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但要说在大兴安岭设置祭台,接引山西的煞气,这其中可相隔数千里地呢,这神通要不要这么大?” 车夫苦笑了一声:“这件事换做是我,也感到不可置信,但这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祭台就在蛇洞里,并且大兴安岭根本不存在这么浓的煞气,所以煞气只能是外来的。” “为什么会断定是山西呢?”我问。 车夫道:“之所以这么肯定,还是因为春秋大幕里的那些壁画。” 我一愣,顿时回忆起来,貌似下到墓葬之中,迎面的墓墙上的确有一幅壁画,不过这壁画很古怪,描绘的竟是长平之战,也就是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的画面。 当时我就很纳闷,这墓主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弄这样的壁画呢,可后来也没找到墓主,这件事就被抛在脑后了。今天忽然提起这个,不知是什么意思。[.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岂料一直不讲话的冰妃突然道:“那墓葬我们进去过,也发现了壁画,据我所知这长平之战的遗址就在山西高平,难不成这些煞气是从长平战争遗址里迸射出来的?” 车夫很是惊讶:“你们竟然进入过那座春期大墓?” 我们几个点了点头,并且还讲出了阵眼和九转碧玉蟾蜍。 车夫猛地叹息了一声:“原来是你们破坏了阵眼啊,我说这座星宿至妙微尘大阵怎么会失效的,不过这样也好,不破坏阵眼,谁也进不去要塞。刚才冰妃说的一点都不错,长平之战死了四十万赵军,可谓是赤地千里,所以根据种种迹象推测,吞舟真人两位前辈,就断定这接引祭台就是在接引山西境内的煞气。” 我自顾的陷入了沉思,长平之战始于春秋战国,张道陵生于东汉年间,在时间上并无差错,而坑杀四十万赵军,的确会积攒极其恐怖的煞气,要说为祸人间一点也不为过,难道说张道陵是为了黎民苍生才施展了这样的大手笔吗? 可我又想不通了,祖师爷既然能把煞气接引到几千里之外的大兴安岭,这么大的神通,难道就不能就地解决了煞气?还用的着用自身坐骑来镇压吗? 这其中有些矛盾,要不就是煞气真的太多太多了,只能用这种手段进行分流,就跟抗洪抢险一样。那么问题又来了,如果真是分流,恐怕分的不止一流,搞不好在别的地方还会有类似飞虎神庙的地方,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话说到现在,很多谜团都已经解开了,但是很多地方都存在一定的漏洞,因为在很大程度上,谁都没有见证过事情发展,都是靠推测得出的结论,毕竟大家没生活在东汉,根本不知道祖师爷到底是怎么做的,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不过我又想起了福老太,这个死老太太跟我说,祖师爷仙逝之后曾经下过地府,然后判官就下令,但凡看到阴阳风水师手持上清魔珠都要签订阴神鬼契,这说明,上清魔珠早就丢失了,起码在祖师爷布置阵眼的时候就丢了。 上清魔珠是如何遗失的呢,判官下达这个命令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历代阴阳风水师得到上清魔珠后,是个什么样的下场。这一切的一切还是很大的谜团,难不成我还得下趟地府,找判官问个明白?! 我正琢磨呢,小贱就问,后面的事情是怎么发展的,为什么田云飞会羽化身死。 “因为煞气是通过祭台接引过来的,那根本没办法从根源上着手,只能想办法镇压,在无法修复青铜飞虎的困难下,大家只能在寻宝物,后来田云飞前辈想到了昆仑山的玄黄地脂,这东西可以活死人肉白骨,蕴满了浩然正气,应该能镇住此地的煞气。但是玄黄地脂哪有这么容易就得到的,后来还是吞舟真人联系了他的朋友,也就是小厉鬼周三通。” 先前就说过,周三通曾经为飞虎神庙这件事做出过突出贡献,现在终于要讲了。 候得祝一下瞪圆了眼珠子,不解道:“我师傅到底做啥事儿了?” 车夫蹙眉,那意思你不知道吗,你可是他徒弟。 候得祝摇摇头,表示自己真不知道,就说:“我只知道师傅在憋了最后一次宝后,坚持了没两年就撒手人寰了,也就是在那两年中,吞舟真人失踪了。所以师傅才叫我去查找。并且根本没告诉我那次憋宝的具体情况。” 车夫面色阴沉了很多:“原来是这样啊,那次憋宝据说非常的危险,不光你师傅受了重伤,就连吞舟真人也没有幸免,好在得到了玄黄地脂,拖着半条命重新进了要塞。但事情从这里开始就发生了逆转。玄黄地脂可是宝物,是个道门中人就明白其珍贵性,所以明明是件震煞的东西,但还没开始运作,就引起了变故。” 候得祝惊讶道:“难不成有人觊觎玄黄地脂,然后出现了内讧?” 车夫冷笑:“如果真是内讧那么简单就好了。本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道门中人也并非全是善类,见利忘义的比比皆是。就在吞舟真人和田云飞两位前辈开始做法阵法的时候,觊觎者竟然发动了攻击,为的就是抢夺玄黄地脂。其实震煞的过程很复杂,进山更是生活艰苦,有很多高手在暗地里都表示,镇不镇煞气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就算东三省的人死光了,那有如何,我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不耽误。所以消极怠慢的情绪就无形中滋长出来,以至于形成了祸根,爆发了那场不可挽回的战斗。” “出手的一方,总共十余人,打头的是茅山派一位弟子,名叫魏三才,这个家伙带着心腹,率先攻击身负重伤的吞舟真人,那时候两位前辈都在做法,根本不容打扰,更别说还是生死搏杀了。所以吞舟真人立即受到重创,田云飞为了救他,不惜施展了秘术,打退一波敌人后便撒手人寰了,吞舟真人悲痛欲绝,若不是我师傅他们几个忠实的朋友抵挡,他也会死掉,为了保全玄黄地脂,我师傅他们掩护吞舟真人离开,但是刚出要塞,就迎来了那条大蛇的攻击,吞舟真人被摔下了山崖,生死未卜,而那玄黄地脂竟被大蛇吞入了腹中。” 这一刻,我悲从心来,我师爷本就身负重创,再坠落悬崖,恐怕凶多吉少。我暗地中咒骂那该死的茅山派魏三才,就为了一个玄黄地脂竟害死了这么多人。不过田云飞前辈真是好样的,为了朋友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难怪车夫的师傅会嘱托他,无论如何也要带走他的尸身。 这是对前辈的一种尊重,我们终于理解了。 然而萧大瞎子却问:“那你师傅他们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车夫更为悲痛:“我师傅明知无法脱身,索性就将本命蛊虫,五绝天毒蛊吞服下去,借以增强自身战斗力,以一身的毒性杀退了那些人,但战斗过程中却被砍掉了脑袋,至此便没有了意识,全靠腹中五绝天毒虫支配。 说着从怀中拿出了那个青色玉匣,打开一看,那个满身都是触角的大虫子立马扬起了脑袋,冲我们嘶吼。 车夫赶紧盖上盖子,面色沉痛的说:“我取回了蛊虫,希望师父在天之灵可以安息。” 这时候萧大瞎子和候得祝对视了一眼,眼中充满了狐疑。我似乎也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 “我说车夫,你这有鼻子有眼的说了大半天,我想问问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毕竟这都是六几年发生的事情,那时候你不过五六岁而已,难不成也来大兴安岭了?”萧大瞎子把疑惑问了出来。 车夫苦笑:“你说的很对,那时候我才是几岁的孩子,别说我了,就是连我的师兄也一概不知。我之所以说的这么详尽,还是因为我师傅临死前,释放了一只随身养的小鬼,是这只小鬼跑回来,告诉了我们一切。而我实质上是跟着师兄长大的,师兄代师传艺,等我长大成人后,还带着我满世界寻找魏三才等人,想给师傅报仇雪恨。但后来我跟师兄遭到了对方的算计,师兄死了,我感觉势单力孤,所以才带着他的尸体安顿在了易县山区,其实给你休眠追命蛊的时候,石棺里躺着的就是我的师兄。我之所以要炸山洞假死,是因为我发现了无仙派的嘟嘟已经找上门来,想要杀我。那个山洞里有暗道,炸药一响我就顺着暗道跑了,并且还一直催促你们快走,快走。这一切都是在引人耳目而已。” 萧大瞎子这才没话了,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不过我们在北上的火车上碰到了一个乞丐鬼,也叫我们快走快走,还用鲜血在地上画了一个无仙派的标志。这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车夫点点头:“那只鬼曾经得到过我的帮助,所以我就叫他帮我这个忙,实则是想提醒你们小心。当初在易县来不及说什么,我只能以这个方式表达。” 大伙儿这才明白了一切,憋了几个月的事情终于搞懂了。 但就在这时,就听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隧道里传出:“你们说了这么久也该歇歇了,反正谁都不会活着离开!!!” 第三百零一章 ,飞虎神庙(六) 别看车夫给我们解开了这么多错综复杂的谜团,但在我心中依旧没有得到全面解放,可这个时候,已经不允许我们继续说下去了,因为从墙壁的隧道中走出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这个家伙正是手持双手大剑,神态雍容尊贵,好似创世神一般的九头蛇龙头老大。 他的实力不容小觑,竟能独自跟金篆尸鏖战这么久,现在从里面出来,肯定是取得了胜利。 金篆尸,两个无头尸,全都是厉害无比的存在,能单独战胜,已经是很不可思议了。 所以我们七个人齐齐向后倒退了一步,吕双印的脸上充满了慌乱和警惕,人的名树的影,龙头老大就是九头蛇组织的神,他现在是以一个叛徒的身份来面对,心里肯定是有负担的。 小贱还嘀咕:“奶奶的,这就是那龙头老大吧,一个外国人竟然还会说中国话,并且还威胁咱们,一会儿看老胡我怎么整治他,非给他揍出鸟语不行。” 都他妈这个时候了,你还有闲心扯淡。反正我是没搭理他。因为这个龙头老大给我太大的压力了。 龙头老大嘴角勾着讥笑,不断扫视我们,将双手大剑,往地上一杵,就如同天神下凡一样。 在他身后又闪出了三个人影,正是跟无头尸大战的,嘟嘟,头陀,还有白无常。 我就有些搞不懂了,嘟嘟是无仙派的人,与之一起的两个,恐怕也是无仙派的,所以说,他们怎么会老老实实的站在龙头老大身后呢。难不成无仙派和九头蛇早就狼狈为奸了?! 我立马想到了春秋大幕气眼里的怪物,那是臭名昭著的痋术。而九头蛇组织的大多成员都遭受痋术的侵害,恐怕眼前这位龙头老大便是一位痋术高手。 这就不难理解了,春秋大幕的布置有九头蛇的影子,两个组织肯定是有些猫腻的。 至于那偷袭田云飞前辈和师爷的魏三才等人在哪里,是否还活着,如果来到了这里,他们又在何方呢。罪魁祸首还是他们,如果没有他们,无仙派不会分崩离析,难怪后来的无仙派成了金钱的奴隶,肯定是魏三才他们霸占了组织,然后才掀起了歪风邪气。(.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九头蛇,无仙派,就是一窝蛇鼠,现在干掉了飞虎神庙的两具邪祟,现在又要向我们动手了。 不过我暗中冷笑,车夫可说了,玄黄地脂是被大蛇吞入了肚子中,你们就是杀了我们也没有用,除非能战胜大蛇。 这时候龙头老大说道:“没想到我的人竟然会叛变,吕双印,你伙同这些人杀害组织成员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只是被飞虎神庙的事儿缠身才没工夫搭理你。现在好了,很多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那么你现在就去死吧。” 话刚说完,吕双印阴着脸直接抬起了shouqaing,他对龙头老大有很大的忌惮,所以根本不废话,上来就是杀招。 可下一秒就坏事了,就看龙头老大猛地瞪圆了眼睛,那一双蓝色的眼珠子里闪烁出了一片红芒,就跟出血一样。这可不要紧,就听吕双印惨叫一声,趴在了地上,shouqiang脱离了掌握,整个人弓成了大虾米,那种痛苦,脸色都已经扭曲了。 我日! 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吕双印的体内还有那种‘痋胎’。 “开火!”我大吼一声。 我们几个全部端起了枪械,拉开保险就准备扣动扳机,但怪异的一幕发生了,除我之外的所有人全部惨叫一声,趴在了地上,其痛苦的模样和吕双印一般不二。 要说吕双印体内有参毒倒还说的过去,但萧大瞎子,小贱他们压根就没有种过痋术,现在怎么也着道了?! 并且为毛我一点事情都没有,要不要这么邪门。 只听候得祝惨白着一张脸大吼:“别看他的眼睛,这是痋术,能靠眼睛传播的痋术。” 什么?! 这痋术竟然能用眼睛传播,其余人听到后,赶紧死死的闭上了眼睛,但是体内的痛苦,叫他们不断惨叫。 看着同伴的模样,我疼在心里,还有就是,我也看到了这龙头老大的眼睛,怎么我却没事儿呢? 但这个时候,我也是急中生智,凭我的枪法和现在的手段,根本没把握诛杀眼前的四个人,只要我一失手,我和我同伴都会遭殃。 用眼睛都能害人,那其他的地方岂不是更厉害?! 所以我来了一招儿以退为进,装模作样的也惨叫着趴下了,但是那支半自动步枪却一直攥在手中。我必须寻找一个恰当的时机,来拯救我的同伴。 龙头老大眯着眼睛看着我们这群人,嘴角的讥笑如故。嘟嘟几个人更是笑出了声。我们先前还雄纠纠气昂昂,现在却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龙头老大的走到了吕双印近前,一只脚踩上了他的脑袋,碾压几下,吕双印的头皮就破了,鲜血流淌了下来,随后这只脚的力量增大,我甚至听到了头骨和地面摩擦所发出的声音。 我心里一惊,这么碾下去,这个脑袋都得被碾碎,所以我装作有气无力的大吼:“用邪术放倒我们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就真刀真枪的干一场。还有,吕双印离开九头蛇可不是叛变,而是弃暗投明。你们那个组织完全是个魔窟,都是一群败类。” 我这么一通骂,龙头老大顿时面色一变,放过了吕双印直接冲我而来。 他会说中国话,但并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盯着我足足两分钟也没有蹦出一个屁。 小贱这时候忍着肉痛苦大吼:“怎么感觉满肚子都是小虫子在咬,我说龙头老大,你要有种就给来个痛快的。” 龙头老大一脚踢在了他的脑袋上,小贱口鼻窜血,彻底晕死了过去。 我瞳孔一缩,就要暴起杀人,可这个时候,嘟嘟信步走了过来,冲我冷酷的笑,那嘴唇殷红如血,径自走到了车夫近前,蹲***道:“当年的事情,都以为做的滴水不漏,谁知道你师傅那老狐狸却放出小鬼给你们通风报信,我追杀了你们师兄弟十几年,到最后不照样落在了我的手中吗?” 我这才明白嘟嘟追杀车夫的目的,魏三才的叛变,致使田云飞前辈身死,我师爷坠崖,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他们二位的朋友肯定会寻仇的,魏三才担不起这个风险,所以就要封锁消息,但百密一疏,车夫的师傅项天宏释放小鬼出去报信,车夫师兄弟才得知真相。 我第一次面对车夫的时候,还在琢磨,一个蛊术高手为什么要窝在山区呢,原来是为了躲避追杀。 不过我曾经询问过玄黄地脂的事情,这小子明知玄黄地脂已经被大蛇吞入肚中,但他也没有告诉我。可能那时候他发现了嘟嘟的踪迹,根本来不及说这些吧。 此刻的车夫喘息乳牛,额头上的青筋蹦起了老高,大吼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你们这帮人早晚会下地狱。” 随后他又嘿嘿的笑了起来:“玄黄地脂在大蛇肚子里,且不说你们是不是大蛇的对手,即便能杀死大蛇,又有哪个敢拿走那宝物,你们不过是空欢喜一场罢了。只要玄黄地脂被拿走,此地的煞气将会爆发,大罗神仙来了也没得救,你们也得死,也得成为毫无意识的行尸走肉。” 嘟嘟的脸猛的扭曲起来,刚要下杀手,我又大吼道:“嘟嘟,你屡次迫害我们,都没有得手,分明就是一个丧尽天良的混蛋。但我不明白的是,你们既然叛变了无仙派,为什么还会继续巩固阵眼,那真雷居士炼制英灵的事情根本瞒不住。” 嘟嘟很诧异的看着我:“没想到你竟然知道这么多内情,看来,我更不能留你的性命了。” 我惨笑:“我们都要死了,你还不敢说出为什么吗?” 那个头陀说话了,操着一口的西北口音:“跟他扯个甚,蛋球球的,刮掉他。” 说话间他跟白无常就走到了近前,与嘟嘟并列。 谁知嘟嘟一摆手,点点头:“好,那我就叫你们死个明白。叫他们知道,他们的性命其实一直都掌握在咱们的手心里。要说我们为什么要巩固阵眼,其实很简单,我们就是不想叫任何人再进入要塞而已。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们是在封锁一切需要封锁的东西。” 我嘴唇都有些干裂了,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那你们可以安心的上路了?”嘟嘟冷笑。 我依旧点点头,顺从的好似一条狗。 但猛然间,我直接打了滚儿,压在身下的半自动步枪指着嘟嘟,头陀,白无常,毫无停顿的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 子弹倾泻出了一道火舌,近距离下,头陀,白无常的身体剧烈颤抖,被子弹贯穿,鲜血就跟喷泉一样喷洒。 不过因为我是用枪的菜鸟,加上情急之下,只有盲目的扫射,虽然打死了头陀和白无常,却只射伤了嘟嘟的一只胳膊和一只腿。 她惨叫一声,竟然不顾伤势,快的跟狸猫一样冲要塞的黑暗中跑去,眨眼间就消失了踪迹。 我刚站起来准备补枪,可龙头老大已经闪到了我的面前,他已经极端愤怒,以至于两个蓝眼珠都爆出来了。 “你竟然没有中痋?!” 他眼睛变的通红,使劲的看着我,我心里讲话,就是瞪死我,我特么都没事儿。 龙头老大不可置信的狂吼一声,抡起一支大剑便砍了过来,近距离下,半自动步枪发挥不了作用了,赶紧丢枪倒退。 那枪械竟然在空中就被一剑斩成了碎片,其锋利和力道是难以想象的。 我现在手无寸铁了,面对全副武装的龙头老大很是危险,但嘟嘟几个碍眼的死的死,伤的伤,已经没有了顾忌,那么我现在就要全力战斗了。 谁知就在这个当口,六个倒在地上惨叫的同伴忽然全都站了起来,萧大瞎子持枪对准了我,冰妃也抽出了银针,准备冲我刺来。 我日,他们这是怎么了…… 第三百零二章 ,飞虎神庙(七) 突如其来的状况叫我肝胆欲碎,这些先前还趴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同伴,现在竟然要杀死我。难道他们刚才都是装的? 可是我猛地发现众人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慌乱,自身的肢体格外僵硬,并且还在跟什么叫着劲,说白了,就好像是有个无形的影子,在强迫着他们与我为敌。 我耳边传来了龙头老大的讥笑声,我顿时全明白了,肯定是他们体内的痋术发作了,龙头老大依靠痋术控制住了我的同伴。 这一招真是阴险到家了,我只要不想死就要奋起反抗,无异于跟同伴自相残杀,没想到稳定的局面在一瞬间打破,我现在要是不采取措施,肯定会被打成蜂窝煤。 因为大家伙儿的手里都攥着枪呢。 萧大瞎子艰难大吼:“我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西凉你特马赶紧跑。” 眼看着,他们就扣动了扳机,并且冰妃的银针也射了过来。我身形一晃,避过了要害,但依旧被刺中了肩头。 差点儿没疼死我,究竟是谁说,用银针刺穴不疼的?!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要塞的深处响起了一声嘶吼,就见一道身影快如闪电一般扑杀到了龙头老大的身上,慌张之余,龙头老大的双剑失去了作用,身形噔噔噔倒退,差点儿滚进山壁的隧道之中。 我定睛一看,只见挂在他身上的竟是拿了鼻烟壶的兽皮女子,没想到她竟然在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现在挂在龙头老大的身上,张开大嘴就要往他的脖子上咬。我是太了解兽皮女子了,这一嘴要是要中了,半斤肉都得被撕下来,但龙头老大可不是好惹的,攥住她的两条胳膊,一下就给扯了下来。 同一时间,想杀我的同伴们齐齐摔倒在地,我顿时明白了什么,这用眼睛施展的痋术,要不住的用眼睛盯着他们,才可以加以控制,现在被兽皮女子打乱,那种控制也就烟消云散了。 这时候我才感觉到,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沁透了,并且一咬牙,拔出了插在肩头的银针,丢在地上。然后说了一声大家再坚持一会儿,等我杀了龙头老大就救你们。 我抢了萧大瞎子的半自动步枪,对着龙头老大就要开枪,但就在这时,身后的要塞走廊中脚步声雷动,紧接着我的脚下就出现了一颗冒着白气的手雷。 我擦! 我差点儿尿了裤子,抬起一脚就给踢进了山壁的隧道之内,然后果断卧倒。耳轮中就听轰隆一声,强大的爆破力使得整个要塞都晃动起来,尤其是隧道中更是狼藉一片,大片的碎石落下,烟气腾腾,几乎形成了一条尘龙。并且强大的气浪倒冲,差点儿把我从地面上掀起来。 我扭头一看,身后出现了几十口子,前方是一水儿的老外,端着精良的武器装备,后面的都是凶神恶煞的斩马刀成员。好家伙,这是九头蛇那两个大队过来了。 前些日子,我们剿灭了一个大队,趁着人家祭奠邪神的功夫来到了飞虎神庙了,现在竟然在这个节骨眼冲到跟前,这么多人,这么多武器,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赶紧撤! 我转身刚要召唤大家跑路,龙头老大红着一双眼睛就冲兽皮女子展开了攻击,兽皮女子被摔在了地上,迎接他的是一柄沉重大剑。 干!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于是重新捡起步枪,胡乱点射,反正现在到处都是烟雾,我看的不太清楚,只能凭感觉了。并且催促大伙儿赶紧跑。 萧大瞎子几个,捂着肚子,忍痛站了起来,猫着腰就要冲要塞的另一侧跑去,起码先找个掩体再说。 但屋漏偏逢连夜雨,受伤的嘟嘟去而复返,从黑暗中冲了出来,手中一把亮银钩子,直逼车夫的面门。 反正她是黑上车夫了,那意思,必须将其干掉。 吕双印头破血流的,一看的这个,咬牙丢出了随身的蝴蝶刀,与亮银钩子撞击在了一起,发出了火星子。mianhuatang.info 嘟嘟吃痛,亮银钩子飞出了手心,迎接她的就是候得祝点射。 ‘嘭’的一枪,正好打在了嘟嘟小腹上,嘟嘟满眼的不甘,随后缓缓倒下。 众人松了一口气,快速的在黑暗中穿插,然而打出了三颗子弹就赶紧转身逃跑,我不知道打没打中龙头老大,只发现兽皮女子消失了,或许她趁乱离开了这里,最主要的是,那几十号人已经冲到了近前,对着我又要开枪。 我撒丫子就跑哇,与此同时枪声响了,打在我逃窜的路上,以及周遭的墙壁上,有一颗滚烫的弹头擦着我的头皮过去的,把帽子都掀掉了,然后温热的鲜血流了我满脸都是,我吃痛,用手一摸,头皮被划出了一个口子。 好在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用麻袋堆起来的攻势,还驾着已经腐朽的机枪,我们赶紧跳进攻势,靠着麻袋喘息。 小贱他们捂着肚子那个惨叫,是疼的。 萧大瞎子还问我,我什么会没事。我这也奇怪呢,大家都是肉长的,并且都看了龙头老大的眼睛,为毛就我生龙活虎的。思考了半天我就想到了腹中的追命蛊。 这小东西吃掉了吕双印体内的血红痋胎,说明能全面压制痋术,所以我就躲过了这一劫。 但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九头蛇可是好几十口子,兵强马壮,并且还有一个会施展痋术的龙头老大。死躲在这里不是办法,必须要冲出重围,反正玄黄地脂也不再这里,必须找到那条大蛇才行,既然如此,这个要塞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但是临走前,得灭掉体内的痋虫才行啊,要不谁都走不了。 车夫突然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粉红色小袋子,像个香囊,散发着生姜一样的气息,他对我们说,这痋术,跟蛊术是同宗同源,都是利用药草,毒虫进行攻击。厉害的蛊术师同样能看你一眼,就能叫你中蛊,但这种攻击看似神奇,其实最好解决,也就是说,这一类痋术是最弱的。 先前情况太危机,他抽不出时间,而现在的时间也不富裕,所以他飞快的从粉红色小袋子里掏出了很多指甲大小的白色东西,像个小棉花球,挺软和,但腥气逼人。 “这是一种名为‘斑羊虫’的幼卵,体味最腥,拿着这个东西在肚脐下三寸位置揉几圈,痋虫闻到腥味自然会离开体内。” 话音刚落,就听‘嘭嘭嘭’头顶的工事被子弹打的千疮百孔,掀起了很多烟尘,吓的我们一缩脖子。同时听到了龙头老大气急败坏的声音。 脚步声雷动,看样子已经冲我们冲来。 时间紧迫,不能再耽误了。 我大吼:“我尽量争取时间,你们赶紧办事儿。” 小贱几个抓起幼卵,掀开衣服,就开始在小肚子上揉,我趁机摘下萧大瞎子身上的所有手雷,全都磕一下,抡圆了胳膊就丢出去。 前方顿时传来轰轰轰的爆响,九头蛇成员交织出的火力网顿时弱了下来,我不敢冒头,但知道对方肯定死伤惨重。 这时候就见同伴们的脸色好转了很多,车夫第一个表示不疼了,再拿出那个幼卵一看,好家伙,白色体表上面竟然钻进去很多细如缝衣线的小虫子,密密麻麻的抽动着身体。 看着我都想吐,而车夫却一巴掌碾成了粉碎,赶紧从后腰上摸出一个皮囊,口中念念有词,最后讲皮囊的塞子打开,从里面竟然跑出来很多大蜘蛛。 这些蜘蛛通体紫红,八足斑斓,体表的容貌密集,一看就不是善类。吓的我们全是一哆嗦。候得祝喘了口气说:“这都是剧毒之物,兄弟,你这是要干嘛?” 车夫冷笑:“他用痋术害咱们,那我就用蛊术对付他。” 这些毒蜘蛛顺着掩体的缝隙就爬了进去,同时,小贱,萧大瞎子,冰妃,吕双印,候得祝全都恢复正常,把吸纳了痋虫的白色幼卵纷纷碾死。 “奶奶的,我必须要宰了龙头老大。”小贱被踹的一脚很重,半张脸都肿成了猪头,要说不恨根本不可能。 可是我们现在手里只有一条枪了,总共三个弹夹,根本不可能造成大规模的杀伤。 车夫也拦住了我们,说再等等。 大约就是一分钟之后,就听见掩体外面一阵惨叫就爆发开来,我偷眼观瞧,竟就发现地面上躺着很多尸体,都是刚才被炸死的,并且仅剩的雇佣兵正在捂着脸满地打滚儿,原来是那些大蜘蛛爬上了他们的身体,正在撕咬。 这个举动把后面的斩马刀成员吓的不轻,但是在龙头老大的会意下,他们弃刀,拿起了死尸身上的手雷,纷纷冲我们丢来。 我日! 起码三十个手雷漫天泼洒,我们都叫了亲娘,再死守下去必死无疑啊。 跑! 我们刚站起来,对方的枪声就响了,他们就是等我们自主现身。萧大瞎子端起了仅剩的一条枪,子弹压满,开始扫射。而我们守他掩护疯狂奔逃。 跑着跑着候得祝一个跪倒,大腿了中了一枪,而吕双印肩头也飙射出了血花,首当其冲的萧大瞎子更是肩头,小腹中弹,缓缓的倒了下去。 我看着我的同伴一个个摔倒,急的我眼角都瞪裂了。候得祝叫我们赶紧跑,但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舍弃大伙儿。 我大吼一声:“冰姐,小贱,你们拖着他俩赶紧走,我去救瞎子!” 吕双印咆哮起来:“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扭过头,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大喊:“要死就死在一起!” 岂料我刚要前冲,就要塞里轰隆一声,九头蛇队伍的身后,也就是那个隧道中突然窜出了一个偌大的蛇头,连带着还有铺天盖地的煞气。 大蛇醒了,淤积了两千多年的煞气爆发了…… 第三百零三章 ,飞虎神庙(八) 我没想到从山壁的隧道里会钻出大蛇,首先来说,地下石室是封闭的,跟那个数百米深浅的蛇洞并没有相连。并且,龙头老大和嘟嘟他们,在下方石室里大战,都没有唤醒大蛇,怎么这个当口却醒了? 后来我就想到,肯定是那枚被我踢入隧道的手雷,才炸醒了大蛇。 并且根据位置推测,青铜飞虎下面就是那个接引祭台,而接引祭台的旁边就是沉睡的大蛇。 这大蛇是钻塌了山体,从石室的下方上来的,恐怕那青铜飞虎已经破碎成空,不然的话,也不会冒出这等煞气。 大蛇的出现,直接扭转了战局,但是我拉着萧大瞎子就扑倒在墙根下,飞射而来的手雷,密集的落在了距离我俩十几米的位置上。 几乎是全部落在了工事当中。 耳轮中就听‘轰轰轰’,强大的爆破力形成了疯狂的湍流,气浪翻滚着将工事炸开,盛着啥子的麻袋凌空跃起,来了一个天女散花。也就是因为这些麻袋的缘故,才使抵挡住了飞射的单片,不过饶是如此,我和萧大瞎子也浑身一抽,就感觉,胳膊上,腿上,后背上,全是一麻,紧接着便撕心裂肺的疼起来。 我龇牙咧嘴的一看,身上的衣服被个别弹片划开了很多口子,都露出了棉花,鲜血缓缓流淌出来,那种剧痛难以承受,因为经过高温爆炸,弹片都是滚烫的,插进皮肉,都传出了焦糊味儿。 气浪冲击使得我们头晕眼花,短暂的失去了听觉能力。可是身上的痛苦在明确的告诉我,我还活着。 我赶紧观察萧大瞎子的伤势,貌似他的跟我差不多,身上同样出现了血迹。 “瞎…瞎子,快醒醒,跟我走。”我咬牙坚持,可一动,便是钻心的疼。活动了一下腿脚,幸好骨头没事,由于趴着,内脏也没有受到伤害。 我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站起来,拖着萧大瞎子向后撤。(.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然而远处的小贱五人也从地上爬起来了,除了一张脸被熏成黑碳外,身体并没有受到伤害。 我就看到小贱冲我张着大嘴喊,可是我耳朵里嗡嗡只响,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虽然只距离二十多米。 候得祝可能看出我的听觉暂时出了问题,就冲我身后指。 我赶紧扭头看,就发现攻击我们的九头蛇成员,正在玩儿命的向我们这里奔跑,因为那条大蛇已经钻出来了,说句实在话,这大蛇太大了,光脑袋就有半个屋子大,眼睛血红,像两盏灯。上身扬起来足有二层楼那么高,也就是要塞的告诉有限,不然的话可能会更高。 大蛇蜿蜒爬行,快如闪电,身上的鳞片漆黑一片,全都铜钱大小,透着黑光,看着就跟铜浇铁铸的一般。一边爬行,一边嘶吼,我看不清那身子有多长,但水缸粗细的程度,碰到人就碾成了血泥。 这时候,那九头蛇的龙头老大已经不见了,可能趁乱躲藏在了某个角落中,像他这样的人物断不会轻易死去的。 然而九头蛇的成员,实在跑不过大蛇了,就停下来,用机枪射击,但是子弹打在鳞片上,只冒出了青烟,弹头都被弹开了,还有的更加不自量力,竟然用斩马刀去砍。 刀子看上去,就跟砍一堵墙差不多,使多大劲都没用,反而被大蛇爬行的速度撞到,然后又成了肉饼。 原先两个大队的五六十口子,经过我们之间的战斗,又被大蛇杀害,现在已经不足三十人了。 眼看着他们就要跑到我们近前,虽然被大蛇追杀,但过来给我们补一刀也不是不可以,就算他们没工夫搭理我们,等跑了,我们几个就成为大蛇的目标了,其后果还是死路一条。 我忍着剧痛拖拽萧大瞎子,我都急疯了,可是萧大瞎子死死的闭着眼睛,已经昏迷了过去,身上的鲜血都把我染红了。 我心疼他,眼泪顿时流了下来:“瞎子,我就是死,也得把你拖走。” 刚说完这话,就感觉有人拽住了我的胳膊,扭头一看,竟是冰妃,随之而来的还有小贱。 他俩拖着我和萧大瞎子向后跑,但是这个速度根本来不及了。 九头蛇的成员已经不足十米了,别看一个个吓的面无人色,但手中的钢刀依旧曾明瓦亮。 可就在这时,爆发的凶猛煞气就跟一道黑色风暴般铺天盖地而来,讲大蛇彻底吞没,可谨记着大蛇猛地一俯身,蛇头探向地面,张开大嘴就吐出一大片黑烟。 这黑烟当即冲击在三十几名九头蛇成员的身体上,凄厉的惨叫传出,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倒在了地上,疯狂的蠕动身体,五官七窍,都弥漫着黑烟,这些黑烟疯狂的钻进了体内,他们皮肤开始泛黑,血管都爆开了,巨大的痛苦将他们折腾的痛不欲生,可紧接着,他们的皮肉出现了裂痕,血水流了出来,并且指甲开始长长,口中冒出了尖牙,眼睛幽幽碧绿,原先的痛吼已经变成了怒吼。 他们…..又站了起来。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们的模样叫我想起了已经全部死亡的僵尸。 难道那些日本兵都是被大蛇喷了一口黑烟才变成的僵尸?这黑烟应该就是煞气了。 大蛇太凶悍了,竟然将煞气储藏在腹中,这岂不是说,它已经可以免疫这些煞气了。其实我说的都是废话,大蛇盘踞在接引祭台周围,不知多少年了,肯定对煞气有了抵抗力。 不过这些人变成僵尸后,将会更难对付,因为他们将会咬死我们! 嗷!嗷!嗷! 僵尸发了狂,玩命的冲我们奔袭,其实双方的距离很近,几个纵跳就能来到跟前。我们真心没时间跑了,甚至都来不及做出反抗,只有紧紧的攥住了拳头。 我心里在想,这次真的要归位了,不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但就在这时,我发现前冲的僵尸,体表忽然长出了大片红毛,其状可怖,就跟一个个红毛大猩猩一样。 这个画面我貌似在哪儿见过,可猛然间,就感觉小腹绞痛起来,肠子都快断了,我直接趴在了地上,然后哇的一声吐出大片污秽,从中爬出了一个长着紫色螯钳的银灰色大虫子。 我擦,追命蛊又从我肚子里爬出来了,我是又惊又喜,只要杀死它,就不会被邪教高手掌控了,可是现在这个当口,我们即将丧命,说那些已经是没有意义了。 不过令我大吃一惊的场面发生了,追命蛊从地面猛然弹起,钻进了一个僵尸的嘴巴,然后那僵尸就停住了脚步,腹部一鼓一鼓的,本来体表的皮肤就崩裂了,现在直接从里面掉出一个殷红色的怪胎,怪胎掉出来不要紧,僵尸也紧跟着摔倒,不过并没有死,而是四肢抽搐。 且说这怪胎,拳头大小,头颅五官都非常清晰,只是下半身长着八条蜘蛛一般的腿。这正是邪恶狰狞的痋胎。上次追命蛊就吸食了一只痋胎的脑髓,难道说现在又要开始吸吗? 果真被我猜对了,追命蛊撕咬着痋胎,很快就吸干了脑髓。紧接着追命蛊继续弹跳,几乎眨眼间就吸食了十来个痋胎的脑髓,至使十多个僵尸趴了窝,都在剧烈抽搐。 然而此时的追命蛊那银灰色体表竟然冒出了点点金光,貌似吃多了脑髓,自身发生了某种异变。 当金光一生出来,剩余的而是多僵尸竟然齐齐嘶吼起来,产生了某种恐惧的情绪,本来都快到我们跟前了,这一下就解决了危机。 我们都看傻了,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可大伙儿的求生意念非常浓重,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了喘息的机会,必须要赶紧撤退。 小贱背起了萧大瞎子,吕双印用胳膊驾着我,候得祝被冰妃搀扶着,大家一瘸一拐,一摇一晃的向前急性。 刚好,百十来米的地方出现了拐角,拐过去就会出现房屋,起码能隐蔽起来。 即将拐过去的时候,我偷眼向后面瞄了一眼,就见追命蛊还在吸食痋胎的脑髓,又有十多个僵尸倒下了,而追命蛊身上的金光更加浓密。 至于那条大蛇,在喷涌了一股煞气后,就被铺天盖地的煞气风暴所吞没,现在已经没了动静。可能它自始至终就没看见我们几个,在把九头蛇的几十口子变成僵尸后,就收敛了杀意。 说真的,这直接放了我们一条生路,如果继续追杀,我们几个还得险死还生,就算追命蛊真的发生了什么异变,我也不相信它能敌的过这么粗的大蛇。 匆匆一撇,我们就拐了过去,我心里讲话,这次捡了一条命不说,还把追命蛊甩掉了,真是幸事。当然,我也没忘记玄黄地脂就在这大蛇肚子里,可现在的情况,能活着便是赚了,要是再去图谋玄黄地脂,那就无异于自寻死路。只能日后再说。 不过我们几个人的伤势不容乐观,最危险的就输萧大瞎子了。 冰妃的脸色很难看:“萧掌柜的伤势很重,如果不及时把他体内的弹头和弹片取出来,会危及生命的。必须尽快做手术。” 我浑身也被炸伤了好几处,但听到这个不免一咧嘴,这地界如此凶恶,怎么做手术啊。况且做手术也得需要设备不是。 我们这里连军刀都不多了,更别提手术刀。 正绝望的想着呢,小贱忽然激动道:“你们看前面是什么?!” 第三百零四章 ,飞虎神庙(九) 小贱指着前方的一个房间,很激动的样子,我们全被吸引了,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型的军备医护室。mianhuatang.info 手机端阅读请登陆m. 这真是刚要犯瞌睡,天上就掉下大枕头,有了医护室,起码能找到对应的器械,给众人疗伤。因为萧大瞎子伤的太重了,如果耽误下去,他肯定会死。 “走,进去。” 我们几个连拖带拽的进入了医护室,这里同样布满了血迹和尸体,应该是遭到了僵尸的攻击,空气中的血腥气很淡,更多的是呛人的尘土。然而在这个医护室中,只有两张稍微人道一些的单床,起码上面有软垫和床单,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全部腐烂了。 小贱把萧大瞎子放在一张床上,关切的看着他的样子,而我身子一软就躺地上了,背后,胳膊上剧痛无比,里面可嵌着弹片呢。 “老陈!”小贱看我倒下,立即惊叫了一声。 我龇牙咧嘴的摆摆手:“革命尚未胜利,我死不了。先给瞎子治伤。” 说完话,我由躺着变成了趴着,没办法,伤口都在脊背上,而吕双印也挪到了我的近前,抽出了自己的腰带,勒紧了大腿根,他的右腿中了一枪。 “吕大哥,你怎么样?”我问道。 吕双印苦笑:“一颗子弹而已,都是小意思,咱们能逃出来就算赚到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你不要说话,等我止了血就给你看看伤口。” 车夫过来了:“还是我来吧,这小子也受伤不浅。” 说着不容我反应就给我拎到了另一张单床上,车夫这货只被气浪打了几个跟头,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刚扒开我的衣服,他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就知道自己的后背很吓人。但是这要塞里是什么温度?凛冽的气温使得自身神经都麻痹了很多,所以这痛苦被减弱了不少,暂时还不显。 候得祝抱着中枪的左臂也来观看,他直接惊叫出来:“我的天,都特马炸烂了!” 守护着萧大瞎子的小贱,几步跑过来,看到我的伤势立马就哭了,哽咽道:“老陈,你特马别装熊,你给我顶住,这点小病小灾的可别趴窝,咱们还得干大事儿呢。” 我龇牙咧嘴的说:“你哭什么玩意儿,放心我死不了。我知道后背的伤势不轻,但没伤到内脏,都是皮里肉外,给我取出来就行了。” 车夫嘴角颤抖了一下:“十三枚弹片啊!” 原来我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一片了,十三枚弹片分散各处,掀起了皮肉,有些严重的地方都露出了骨头。 说真的,不是我逞能,我除了疼之外,真心没有别的感觉,喘气,脑子,都挺正常的。我感觉这跟我修炼多年的观气术有关系,自身的素质还是很棒的。 这时候冰妃从医务室的铁皮柜子里找来了很多布满灰尘的器械,镊子,剪刀,止血钳,还有一大瓶医用酒精,以及很多绷带。 他看到我的情况后,脸色更加冷酷了,是急的。连忙把器械分给了车夫一半,我和萧大瞎子要同时接受手术。 我从没上过手术台,可电视里经常看,做手术的第一步可是要打麻药的。现在等刀子剪子的上来,我的冷汗也就冒出来了。 “非常时期,只能非常对待了,忍着点。”车夫对我讲。 我多希望我像萧大瞎子那样彻底昏睡过去,就不用承受这些痛苦了。 小贱给我打气,叫我别怂。一听这个,我立马梗直了脖子,谁特马怂谁是孙子。 但是当摘取弹片的时候,我压抑许久的惨叫终于爆发出来,真的跟杀猪一样,紧接着我眼前一花,候得祝递过来一个凳子腿儿。我死死的咬在了上面。 痛苦,鲜血,汗水,还有我的信念,互相交织在了一起,我能感觉到每一枚弹片脱离身体的松心和解脱。 渐渐的我呼吸越来越急促,并且我感觉浑身冰冷,那不是空气的凛冽,而是透入骨髓的阴寒。 我的脑海中猛然划过一道闪电,糟糕,肯定是那些淤积了两千多年的煞气弥漫了开来。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些煞气比枪炮更加凶狠,如果不赶紧逃离要塞,我们几个都得死! “车夫下手要快,那些煞气来了,多耽误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先前大伙儿都看到了那宛如风暴般的煞气狂潮,谁都不想变成毫无意识的行尸走肉,所以车夫脸上见汗了,摘弹片的速度更快,不过有的弹片很细碎,隐藏的深,只能将皮肤划开,那种被千刀万剐的滋味,搞得我想立刻死去。 其余人也没闲着,吕双印要了一把消毒的刀具,划开了大腿,麻利的取出了弹头,幸亏没伤到骨头,这算是万幸。紧接着他又帮候得祝取肩头的弹头,完事儿,两个人出了一身的透汗。 但眼见着,窜出医护室的煞气越来越多,最后都形成了丝丝缕缕的云状物,就算掩好了门窗也只能拖延一些时间。 当我和萧大瞎子的弹片,弹头全部被取出后,一个更大的难题出现了,我们没有止血药,和抗生素,并且这里的气温太低了,很容易冻坏伤口,那时候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了。 还是吕双印生性,他踉跄着取过了萧大瞎子怀里的两个弹夹,里面一共是五十发子弹,他说:“只能用土办法了。” 说完挖开弹壳,将里面为数不多的火药倒在了我们的几个的伤口上,也包括他,然后几个人用火柴分别点燃。 ‘刺啦’一声,火焰喷射,高温下,我们还在流血的伤口一些被烫成了黑色。血止住了,但伤口依旧是伤口,起了很多燎泡。疼的我们差点灵魂出窍。 他们用绷带把我绑成了木乃伊,然后车夫背起了我。萧大瞎子还是紧紧的闭着眼睛,眉头蹙成了小山坡,恐怕就是昏迷也能感觉到痛苦,只是还没醒过来。他被小贱驮在身后。冰妃搀扶着吕双印,候得祝自己腿儿着。 这时候屋中聚集的煞气越发浓重了,几乎形成了黑漆漆的雾霾,而窗子外面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就连那忽闪忽闪的白炽灯都看不见光亮了。 我心中一沉,就知道想要逃离这里,将会非常的困难,起码我们连照明设备都没有。 “小贱,攥住了你的核桃手串,大家轮流使用,以最快的速速冲出去。” 小贱等着大眼珠子点点头。 但我的嘴巴里是苦涩的,因为从要塞进入这里,足足花费了好几个小时,还得说我们几个都手脚灵便,可现在呢,一帮残兵败将,外加上光芒灰暗,四周又满是煞气,可想而知该有多么的凶险。 本以为在九头蛇的枪火下,在大蛇的攻势下,逃得了性命。可现在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危险其实才刚刚开始,等待我们的是更为严峻的考验。 不过这个时候,我依旧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飞虎神庙搞清楚了,大蛇也出现了,玄黄地脂的下落也有眉目了,所以即便粉身碎骨我也得到这件宝物。 咔嚓,房门被打开,一股极其凶猛的阴风就吹了过来,吹在脸上如同刀割。我甚至能闻到空中死亡的味道。 候得祝从怀中掏出了一把赤血灵芝的碎片,这是仅剩的一点了,大部分都留给了万里云他们养伤。 我们把这等神药吞服了下去,自丹田里就生出了一股热浪,把侵入体内的阴邪之气彻底荡除。我额头都冒出了热汗,就跟被火烤一样。 “趁着这个热乎劲,大家冲出去。” 候得祝说完,一行人直接窜到了外面,现在的要塞已经成了煞气的海洋,甚至在个别地方形成了煞气漩涡,很多设备,被卷上了半空,然后分崩离析。到处黑漆漆一片,到处都是某种东西噼里啪啦的落地声。 我们几乎是冲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区域,方向根本无法辨别,还是候得祝有手艺,他告诉我们正确的路线,于是大家更加卖力的奔袭,途中不少次被绊到,惊堂木和核桃手串都险些遗失,但大家都是经历过风浪的人,短暂的慌乱就彻底镇定了下来。 反正这里已经没有活人了,就连僵尸都被追命蛊整的爬了窝,不过我脑子里依旧想不通,追命蛊到底是怎么了,它吸食痋胎的脑髓,竟然能改变体表的颜色,原本是灰白,现在竟成了金黄。当然,这个该死的虫子跟我是没关系的,他就是变成了玉皇大帝都不关我屁事,我还是不要想了,赶紧跑命要紧。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车夫,小贱都已经达到了身体的极限,毕竟背着我们两个大活人呢,多少也是分量。 不过行了这么久,劳累还在其次,我发现同伴的脸色青嘘嘘一片,那是煞气侵入了体内。我我顿时乱了方寸,再有一个小时也不见得能出去,要是再被煞气折腾几回,我们几个也得变成僵尸。 后来我一咬牙,将核桃手串拽断了,一共就六个核桃,给他们每个人的嘴里都含上一颗,这件法器是老烟鬼给我的,现在被我毁了,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虽然单独的一颗核桃没有手串的发力大,但已经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了。我紧紧的攥着惊堂木,心里讲话,这么强大的宝物,放我手里就是废物,我真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强大一些呢。 并且我举目四望,在寻找一个人的身影,就是曾经拯救了我们一瞬间的兽皮女子,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被龙头老大杀害。如果没死那就太好了。 但就在这个当口,小贱突然惊呼一声:“不好,瞎子出事儿了!” 第三百零五章 ,飞虎神庙(十) 漫天都是煞风,我们七个人艰难行进,本来心中就无比沉重,可小贱却说萧大瞎子出事了,他能出什么事?难道是伤口又裂开了? 但是黑暗中我一看,真把我吓了一大跳,只见萧大瞎子脸上的皮肉开始萎缩,血脉喷张,快要爆裂一般,又是搭在小贱胸前的两只手,已经成了紫黑色,指甲正在慢慢长长。 我日,这是要变成僵尸的节奏啊。 根据每个人体质的不同,对煞气的抵抗力就有差别,按照阴阳术法来说,男子为阳,血气既是阳气,现在萧大瞎子手负重伤,气血两亏,根本顶不住这么凶猛的煞气。 其余人看到他的模样也慌了神,而我的眼角都快瞪裂了,瞎子是我们的兄弟,我不能叫他变成僵尸。 “放我下来!” 我大吼一声。 车夫惊叫道:“你的伤势也非常重,不能***,不然背后的伤口就崩开了。” “救人要紧,管不了这么多了。” 我挣扎着脱离了车夫的脊背,然后走到萧大瞎子近前,开始搜肠刮肚的思考四御仙书遣兵篇里的神通术法,但是想了一圈儿愣是一点辙都没有,并不是术法匮乏而是我手头没有材料。 施法起码需要朱砂,符纸,鸡血,甚至别的玩意儿,我现在一穷二白,连犁天匕首都崩断了,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眼看着萧大瞎子这张脸越发狰狞,我咬紧了牙关,心里讲话,瞎子,我就是把你给折腾死了你也别怪我,因为我不想叫你变成僵尸,而你同样不想。 我拿过了惊堂木,作势就要冲他的胸口拍去,惊堂木中法力雄厚,唯今之计我只能这样。希望他能抵挡惊堂木的威力。 然而就在这一刻,萧大瞎子嘴里生出了‘咔嚓’声,我撬开了他的嘴巴,发现那枚含在嘴里的核桃已经粉碎,不是咬碎的,而是法力枯竭所致。并且同一时间,我就听到两个人在嘿嘿诡笑。 虽然四周都卷起了煞气风暴,动静很乱,但是这笑声依旧传入了我的耳朵里,笑声里写满了得意和怪诞,叫我心里拔凉拔凉的,赶紧四下打量,可除了黑暗什么都瞧不见。小贱问我怎么回事,我沉吟了半天才说,这里可能还有别的东西。 所有人都吓坏了,煞气已经快要了人命,要是再来别的东西,那谁都别活了。 “我看没有僵尸啊。”候得祝眼观六路耳听八面风。 我摇摇头:“不是僵尸,应该是冤魂厉鬼,我听到那诡异的笑声了。” 然而我话音刚落,‘咯咯咯’的笑声再次出现,密集的就跟潮水差不多,这就跟催命的鼓点一样,叫我们如坠冰窖。 最后我们全都锁定了萧大瞎子,笑声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但仔细观看半天也没找到源头,后来,我猛然惊醒,他的眼睛! 先前在枪炮中逃命,他的墨镜在就摔掉了,又负了伤,一直在昏迷,眼皮都是闭着的。可他这双眼可是鬼眼啊,眼珠子是别人的,并且是通过两个鬼魂串联了视觉神经,所以他这一生都要带着墨镜,不能见光。 现在他体内阳气衰弱,被煞气侵害,难不成那两只厉鬼也苏醒了?! 我慢慢的翻开了他的眼皮,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差点吓我一个跟头,只见这双全是白眼珠的眼睛里,赫然出现了两张脸,两张黑色的脸。 我知道这是那两只厉鬼,他们冲我怪笑着,似乎侵入萧大瞎子体内的煞气,助涨了它们的气焰,如果不抓紧时间止住,他不仅会变成僵尸,并且还是一个被厉鬼操控的僵尸。 有头脑,有理智,那将会更加恐怖。 “这这这……”小贱急了。 而我深吸了一口气,大骂:“一帮王八羔子,趁人之危,真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不成?” 惊堂木直接就拍在了萧大瞎子的胸口,这次再无一丝犹豫。 耳轮中就听轰轰两声,一股阴冷的煞气从萧大瞎子背后透体而出,并且眼睛里的鬼脸惨叫一声消失无踪,我甚至能看到金色的发力弥漫在了萧大瞎子周身,就跟电流一样。 这些法力很奇妙,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认知范围,只有我习以为常,因为算上这次,我已经经历过三次了。mianhuatang.info 但叫我喜出望外的是,萧大瞎子的身体,并没有因为法力和煞气的对抗而崩溃,甚至他身上的伤口都没有任何异常。大进入的发力,化作电流,逐寸逐寸的扫荡全身,最后竟然齐齐汇聚到了两个眼睛之内。 我听见了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肯定是厉鬼正在接受法力的鞭挞,邪恶终究无法战胜正义。 我激动的快哭了,小贱他们紧紧的攥着拳头,为险死还生的萧大瞎子感到庆幸。我认为他之所以没事,应该是体内的煞气太多,又加上厉鬼作祟,综合在一起,已经不弱于惊堂木上的法力了。 所以才会有所抵消,减免了身体上的伤害。 不过诡异的一幕随之发生了,那两团金色的发力钻进眼珠子之后,并且没有就此消失,哪怕厉鬼已经消停了,而是不断的在里面盘旋,就跟找到了一个巢穴般,弄的两眼金光一片,跟佛祖似的。 我嘴角一颤,心说这是怎么了,要成精啊? 但紧接着我就想到了一件事,萧大瞎子这双眼是鬼眼,又叫阴眼,在寻常状态下,这双眼睛是没什么大用处的,但若是机缘巧合使得阴眼变质,那么这双眼就会成为传说中的阴阳眼。 阴阳眼大家可能不陌生,类似的描述也有很多,有很多人是与生俱来的,也有很多人是后天才拥有的。简单来概括,阴阳眼便是可以贯穿阴阳的一双眼睛,能看清活人,也能审查厉鬼。在风水上也有讲究。 《神异经》中有云:“阴阳者,慧眼识珠,广目天阙,亦为鬼神无所遁形,大道终瑶。” 所以说,我认为是惊堂木里的纯正法力,干掉了那两只厉鬼,然后使得眼球变异。所以才会一团金光。 不过这跟漫天的煞气脱不开关系,如果没有煞气的话,法力会直接攻击两只厉鬼,那后果可能是两只眼珠子彻底毁掉。现在浑身的煞气抵销了一定法力,所以才恰到好处。 小贱支支吾吾的说:“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还一头雾水呢,完全没明白情况,我笑着说,这臭瞎子因祸得福了,这双眼睛恐怕升级了。 升级了? 众人不解。 我看四周的煞气越来越浓,并且风压很大,很多房子工事都已经倒塌了,再耽误下去,一准儿不行。 并且我光紧张萧大瞎子了,背后疼的要命,就催促大家赶紧走。 然后萧大瞎子眼中的金光消失后,原本满是白眼珠的眼睛发生了改变,现在不仅黑白分明了,并且在瞳孔深处隐隐有一个八卦的图形。 这事儿就是如此神奇,连我都感觉不可置信。不过咱们连地府都下了,看到了那么多不可置信的场景,接受能力早已经反突飞猛进,震惊了片刻就妥妥的接受。 可是耽误了这十来分钟可不要紧,背后的煞气风暴一阵紧似一阵,突然间,一个风压袭来,我们全部摔倒在了地上。浓烈的煞气无孔不入,等浑身一凉,手脚都麻痹的不能动了。 大家口中的核桃纷纷爆裂,眼珠子开始发红,皮肉不断生出褶皱,指甲开始疯长。小贱迷迷瞪瞪的说:“老陈,我渴,我渴啊,我想喝血。” 候得祝,吕双印,车夫,都开始原地打滚儿,冰妃给自己下针,激发了一定阳气,倒还能支撑片刻,但是口鼻开始流血,脸色发青,表情变得狰狞了。 不,不! 我不能叫我的同伴变成僵尸,我得救她们。我随即就抡起了惊堂木,但刚要拍下我就停住了,因为驱除煞气只是治标不治本,没等出去呢,就会再次被侵体。可我现在也有彻底解决此事的办法。 后来我灵机一动,从包裹里掏出了那个九转碧玉蟾蜍,从蛤蟆嘴里抠出了上清珠,我要召唤福老太,因为只有他才能解决这些问题。 自从接触到上清珠,我掌心里的‘魔’字,就开始发烫,伴随着隐隐作痛,竟冒出了片片红光。我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想快点儿解决这些该死的煞气。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护身保命,恭请福老太大驾金樽!!!” 念咒语我展望四周,并没有福老太的影子,煞气风暴呜呜吹着,我的骨头都快冻碎了,但是我心里已经燃起了大火。 怎么可能,福老太怎么会没有出现?! 后来我一想,是不是因为还没有到一个月的期限? 上次因为九转碧玉蟾蜍召唤福老太,距离今天貌似真的不足一个月。这死老太太放下了狠话,不足一个月,我就是被剁成肉酱都不会管我的。 干! 我破口大骂,然而萧大瞎子却清醒了,等着一双阴阳眼,问我这是在哪儿,说的有气无力,嘴唇都是干的。 我告诉他,兄弟你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但是眼珠子却没事儿了,窝藏在里面的两只鬼已经被制服了,你现在是特马的阴阳眼,比我都厉害,所以你要活着,给我好好的活着。 小贱,吕双印,候得祝,车夫,冰妃,开始痛苦的叫唤,抱着脑袋蜷缩身体,貌似体内有个邪恶的力量要占据他们的躯壳。 看着他们这样痛苦,我却无能为力,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下站起来,死命的拖着他们,想把他们拉出去。 但是我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把六个人带走?并且如果我再不走,他们六个变成僵尸,我也活不了。 难道我们真的会死在这里吗?!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蹲坐在地面的九转碧玉蟾蜍咕咕叫唤了两声,就跟活了似的,一层层碧芒以自身为中心就扩散开来,紧接着,缺了上清珠的嘴巴里就生出一股强大的吸扯力道,在嘴巴前方三寸处,竟然出现了一个碧绿色的小型漩涡。 这个漩涡一经出现那几乎是天崩地裂的场景,要塞中的煞气风暴顿时止住了疯狂前冲的速度形成了气流断层,爆发出巨大轰鸣。 轰!轰!轰!轰!轰! 风暴化作了碎片,不管冲到我们前方的,还是包裹住我们身体,亦或者是从源头正在释放的,全都本着那个碧绿色漩涡而去…… 第三百零六章 ,飞虎神庙(十一) 我石化一般的看着眼前的情况,九转碧玉蟾蜍释放出了碧绿光芒,嘴巴前面生出了漩涡,就跟一台大功率的抽水机一样,满天满地,四面八方的煞气风暴全都被吸纳而来。 那刺骨的冰寒吹袭着我的身躯,但是没等反应,就吸入了九转碧玉蟾蜍的嘴中,那碧绿的身躯更加翠绿欲滴,释放的光幕耀眼无比。 在这一刻,我甚至忘记了呼吸,怔怔的观看四周。 呜呜呜!!! 煞气风暴席卷成龙,在空中打着滚儿向我靠拢,就跟一道道尘烟差不多,疯狂向蟾蜍肚子里面钻,而我的同伴们,周身开始释放煞气,五官七窍滚出了烟霾,那淤积在体内的煞气,开始向外活动。 我大喜,激动的眼圈儿通红,我猫着腰走到了他们几个近前,查看具体伤势。就发现他们的皮肤开始恢复正常,体内的经脉也缓和了很多,手指呀也不再涨了,那种是嗜血的渴望忽然消失。 是九转碧玉蟾蜍把他们从即将成为僵尸的危险中拉了回来,我终于哭出了声,跟他们逐一拥抱,我甚至不想再松开双手,因为我生怕下一秒便会再失去他们。 我的同伴,我的兄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的鲜血,生命,甚至信仰和灵魂,都深深的纠缠在了一起。 我不能没有他们。所以在这个瞬间,我庆幸自己还活着,我庆幸我活着的时候,这些同伴同样没有死去。 我狠狠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把大伙儿都从地上拉了起来,而脚下的九转碧玉蟾蜍还在疯狂吸纳煞气。小贱四面八方的煞气打着滚儿钻进蟾蜍肚子里,吓了好大一跳。 “唉呀妈呀,刚才老险啦,我甚至都想喝血,根本顶不住了,那些冰凉的煞气就跑出身体了,我这才缓过劲儿啊,这一切都是大绿蛤蟆搞出来的?” 我点点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九转碧玉蟾蜍竟然自主的开始吸纳煞气,才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就止住了扩散的势头,估计再有一会儿,积攒了两千多年的煞气就会被吸纳干净。” 萧大瞎子也醒了,一睁眼便撒出点点金光,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格外清晰,可瞳孔深处满是迷惘,他不明白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身体上的痛苦却叫他龇牙咧嘴的。可随后他就发现了眼睛的异常,连忙用手摸。 “诶?!不对啊,我的眼睛怎么感觉一样了?”这货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们大伙儿就把刚才发生的诉说了一变,我很诚恳的告诉他,你这双眼可厉害了,以后不但不会惧怕阳光,并且连冤魂厉鬼都能看见。这是多大的本事啊。 当萧大瞎子知道自己有了一双阴阳眼后,双腿一软就要倒,还是小贱及时扶住了他。 “哎呦,我萧老八此生天不怕,地不怕,但惟独怕鬼,怎么特马的给我弄了一双专门看鬼的阴阳眼啊,这还叫不叫我活?!” 而候得祝,吕双印,车夫三个没工夫跟他扯淡,死死的盯着九转碧玉蟾蜍,尤其是车夫,惊骇的下巴差点儿掉在了地上。 这当口,弥漫四野的煞气还在打着滚儿往蟾蜍肚子里钻,消散了大半,又能看到屋顶那忽闪忽闪的白炽灯了,并且前方的道路也非常清晰。 从大蛇洞穴里奔涌的煞气,没等走出要塞,就会被九转碧玉蟾蜍吸光,我们在获得一丝升级后,决不能在此多加停留。 不过把九转碧玉蟾蜍丢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我要是将其拿走了,煞气还得涌出要塞。这些煞气太厉害了,如果真要是爆发在外界,恐怕用不了多久,整个大兴安岭的生灵都会遭殃,连带着东三省的老百姓也会变成僵尸的。 想到这里,我就有些不寒而栗了,心里大骂白起不是东西,人家四十万赵军都投降了,你还要坑杀人家,四十万人啊,这得多么庞大的煞气,不然的话,祖师爷也不会将煞气引到这罕无人迹的高山大川中镇压。 所以我想走又不能走,我是阴阳风水师,不能叫生灵涂炭的事情发生。[.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你们先走,我得再等一段时间,我得眼看着全部煞气被吸纳进九转碧玉蟾蜍。”说完脸上冒出了冷汗,是因为我后背的伤势。 车夫赶紧扶住了我,果断道:“你的伤势很重,我们不可能把你一个人留下,既然现在没有危险了,那我们跟你一起等。” 其余人也点点头,找了隐蔽的角落开始休息。 我脚下的九转碧玉蟾蜍,散发出的碧绿光芒越来越多,几乎形成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大球,黑色的煞气钻进大球里,踪迹皆无,只是不知道蛇洞的煞气还有多少。 并且我还想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既然这宝贝能吸纳煞气,那么祖师爷为何还要费这么大力气镇压呢。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白费力气么。 后来我就猜测,是不是跟上清魔珠有关系,因为这颗珠子与蟾蜍是分开的。可能没有上清魔珠,这宝物不算完整,所以没办法吸纳煞气。 反正我苦思冥想了很久,根本搞不懂其中的关键之处,只能等下月月初呼唤上福老太问个明白了。 一转眼半个消失过去,疯涌而来的煞气已经很弱了,开始断断续续起来。 这煞气被镇压了两千多年,恐怕已经被消磨了大半,所以才会如此迅速的被蟾蜍吸纳干净。 最后所有的煞气终于消失了,可要塞中却是一片狼藉,有太多的房屋,设备,被煞风吹击的东倒西歪,甚至是撕成了碎片。 或许连祖师爷张道陵都不会想到,被他苦苦镇压的煞气,最后是由我这个徒子徒孙利用他的法器完成的。 我举目望着四周,心中满是怅然,这一行,我们经历的死亡和危险太多了,但我们并没有向命运低头,我还是硬挺着熬了过来。 下面,我们就要彻底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找那条大蛇算账。 刚才有煞气的时候,我们还没发现什么,而现在却明显的看到,要塞里有很多大蛇蜿蜒爬行的痕迹,这是风压无法造成的,所以说,那条大蛇应该已经离开了要塞。 想要得到玄黄地脂,只有剖开大蛇的肚皮,从里面给拿出来。有人就会说了,那根本不是一条蛇,而是一头怪物,你们几个人而已,并且伤痕累累,怎么跟一头怪物战斗? 对此,我心知肚明,但是连死亡都被我们克服了,还能有什么东西会难住我们呢?没有什么是不可战胜的,只要齐心协力,别说一条大蛇了,就是一条龙又能怎样?! 在吸光了煞气之后,九转碧玉蟾蜍体表的碧绿光芒开始慢慢收缩,最后归于了蟾蜍体内,原本足球大小的蟾蜍,现在貌似变的更小了,但体表的翠绿却更加圆润且富有神采,我将上清魔珠堵住了蟾蜍嘴巴,赶紧装进了随性带,抱在怀中。 我就纳闷了,这么小的一个身子,怎么能承载如此凶猛的煞气呢。并且重量也没有减轻。 就在我们即将离开的时候,我突然从要塞深处看到了一个踉跄的身影,这个身影几乎是走两步就要摔倒,但这个身影极其的倔强,总是不服输的爬起来。等走的近了,我赫然发现,此人正是兽皮女子。 她原本小麦色的脸色,现在煞白无比,肩头有一道很严重的伤口,应该是被龙头老大用重剑砍的,不过现在已经止血了,弄的一条手臂都血肉模糊的。她肯定也遭受了煞气的侵袭,但幸好九转碧玉蟾蜍及时发挥功效,把她体内的煞气也给吸出来了,不然的话她现在已经是僵尸了。 我看到她还活着,心中格外惊喜,赶紧大声招呼她。毕竟她曾经救过我们。 兽皮女子猛地一抬头,看到了角落中的我们,懵懂的眼神中猛然爆发出一片光彩,但紧接着又怯生生的,似乎不敢接近我们。 按照我们的推测,她是一个狼孩儿,从小跟狼长大,所以非常的原始野蛮,对人类没有信任,只是我们之间有过两次的接触,这才缓和了彼此的关系。但要说叫她跟我们同行,恐怕还没有那么容易。 “她是未开化的野人,没死就行了,咱们还是赶紧走,不然那条大蛇跑进了深山老林,咱们上哪儿追去?”萧大瞎子趴在小贱后背说道。 小贱笑道:“你特马都这个德行了,就算大蛇在跟前等着你,你还能拿它怎样?” “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说出所以然。不过其他人也挺同意萧大瞎子的说法的。最后我也叹息了一声,深深的看了一眼,兽皮女子,转身就要离开。 可这个时候,兽皮女子从怀中掏出了那个鼻烟壶,张嘴结舌十分生硬的说:“好…好东…西。” 然后就走向了我们,大眼睛里使劲的看着我。 我跟冰妃对视一眼,笑了,看样子这姑娘并非未开化的野人,她学习能力是很强的。 我对她点点头:“跟我们一起走吧。去外面。” 兽皮女子歪着脑袋,貌似听不懂我说的意思,她没学习过人类的语言,交流起来是很吃力的。我没办法,只能叫大伙儿赶紧离开,她就随身跟着我们,一语不发。 我看她的情绪很稳定,就暂且放心了,生怕什么事儿激怒了她,在来个磨牙允血杀人如麻就不好了。 就这样行进了两个小时,我们终于走出了要塞,此刻,天际露出了鱼肚白,快亮了。 但是刚一出来,就听见极远处传来一声声狂暴的嘶吼。前方密集的石林东倒西歪的,地面上都是大蛇爬行的痕迹。 不过听动静,是有人跟大蛇战斗起来了。 我顿时就想到了龙头老大,我知道他没死。 但是等我们穿越了石林,重新来到峡谷之后,却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撼了…… 第三百零七章 ,飞虎神庙(十二) 只见水缸粗细,数十米长的大蛇,正扬着上半身,不断喷涂出大片煞气,蛇嘴里的煞气更为凶狠,我是亲眼见过的,不过与它大战的,并非只有龙头老大一个人,还有一个身穿夜行衣,面遮黑布的家伙,正是被我们用枪炮打跑了的掌柜的。 手机端阅读请登陆m. 这个老东西始终没有在要塞中出现,我先前也怀疑过,认为他被我们打怕了,可到了现在我似乎才想明白,或许玄黄地脂在大蛇肚子里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除了我们几个是后来才知道的,像掌柜的这种人物,可能早就知晓。 换句话说,我们进要塞的这段时间里,掌柜的或许一直没有闲着,因为他完全有可能去蛇洞里偷袭大蛇。 我又在假设,这条大蛇之所以突然从飞虎神庙里冲出来,会不会就是掌柜的搞的鬼。完全不是那颗手雷爆炸的缘故。 以我对掌柜的了解,他完全能做出这么阴险毒辣的事情。他早就知道我们在要塞里,所以就激怒了大蛇,然后想叫大蛇杀死我们。 并且我一直都想不通,我们一个月之前就破坏了阵眼,怎么这么久过去,这些人才杀到了飞虎神庙,纵然数百僵尸比较难缠,也不至于进展这么慢吧。还有就是,二十五年前,来的高手可不是一个两个,怎么迄今为止,我就看到了三个无仙派的,一个龙头老大,外加一个掌柜的呢。 难不成那些高手随着时间流逝都死绝了?以至于关于飞虎神庙的秘密,都成了虚无缥缈的东西。 我一边思考,一边观察战局。大蛇提醒太大,鳞片刀枪不入,并且还会喷吐煞气,速度跟闪电一样快,被煞气沾染的松柏顽石,同时干枯爆裂,就跟无上剧毒差不多。但不管是龙头老大还是掌柜的,都非常人可比,他们俩竟然能游刃有余的在攻击下周旋,并且龙头老大那双大剑非常厉害,躲开煞气之后,足尖点地高高跃起,蹲着水缸粗细的腰身就斩落下去。 ‘噗嗤’一声,钢筋铁骨,刀枪不入的鳞片竟然崩裂了,一个老大的豁口翻卷着皮肉组织,红色的血水就跟喷泉一般泼洒。 大蛇凄厉的惨叫一声,身躯剧烈颤抖,偌大的蛇头回旋,开始喷云吐雾,并且大尾狂甩,想要前后夹击。 不过龙头老大非常的镇定,那欧洲面孔上还挂着讥笑,似乎一切的东西,在他眼里都没什分别,在煞气和大尾同时到来的时候,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古怪的枪械,对准了一侧岩壁就扣动了扳机。 ‘唰’的一下,一道金刚铁箭就射了出去,连带着小指粗细的绳索,直接钉入了一侧岩壁上,龙头老大闷哼一声,荡着秋千便攀上了岩壁。大蛇的尾巴一下落空,竟然抽在自己的脑袋上。‘轰’的,蛇头被抽的一晃,连带着几十米的身子都打了一个滚儿,强大的冲击力,作用在对面岩壁上,不知多少碎石砸落下来,本来宽阔的峡谷,一下烟气腾腾,可见度非常低下。 但是在这一刻,我见证了一个奇迹,只见攀在岩壁上的龙头老大,极为低沉的怒吼一声,脚踹岩壁,竟然从几十米的高空落下,双手大剑在空中挽出了无数剑花,最后呈十字斩一般,正好劈在大蛇的头顶。 一百多斤的人,外加两柄大剑,从几十米的高空落下,那是何等怕破坏力,大蛇半间屋子一样的脑袋顿时开花,并且下砸的力道死死的钉在地面上。 轰隆一阵,整个山谷都颤抖起来,蛇头将下放的岩石全部砸成了齑粉,两个蛇眼似乎都流出了血水。而龙头老大没事人一样站定在蛇头之上。那两柄大剑,已经深深刺进了脑髓。 吼!!! 大蛇猛地扬起脑袋,疯狂嘶吼,漫天血水就跟下雨一样。睥睨天下的龙头老大面色一变,踩着蛇头跃入高空,两把大剑是没办法取出来了,但是他单手从背后的披风里一摸便拿出了两个铁棒。 然而大蛇早已经恨透了他,扬起脑袋,张开大嘴,直接奔空中咬去,那意思,必须将其咬成两段,吞入腹中,我甚至都看到了那两颗三寸长短的大蛇牙。 谁知龙头老大双手一撮,手中的两截铁棒就被拧在了一起,成为了一根齐眉棍,并且也不知在哪儿动了一下手脚,棍子的两段竟然开始冒出湛蓝色的火花。 这跟棍子是带电的。 小贱惊叫:“唉呀妈呀,这龙头老大身上竟是高科技啊。一会儿锁链枪,一会儿电棍的。” 吕双印道:“九头蛇组织是一个非常大的敛财机构,这里面有很多我们见都没见过的产品,在二十五年前,人们拿这头大蛇没办法,但现如今就另当别论了。这龙头老大,除了自身实力强悍外,就是能熟悉运用自身所携带的一切装备,总是能令人防不胜防。” 车夫还补了一句:“并且这混账还会痋术,看一眼,就肚子疼,虽然只是很低阶的东西,但在战斗中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正说着呢,大蛇的上下颚便将龙头老大夹住,但是龙头老大将棍子横举过头,呲电花的两端最先与蛇嘴接触。耳轮中就听刺啦一声,蛇嘴里冒出了白烟,湛蓝色的光弧一圈一圈的弥漫在了整个蛇头上。 吼!!! 大蛇更为凄惨的叫唤起来,猛地轮动嘴巴,将齐眉棍和龙头老大都甩了出去。龙头老大早就做好了准备,在半空腰身借了一个巧劲儿,双手一拧齐眉棍,重新变成两个铁棒,但是猛地一甩,竟从两端蹦出两把雪亮钢刀。 握着这两根长把钢刀,他飞扑到了岩壁上面,猛地将其戳向了岩石,咔嚓,钢刀竟深深的插了进去,他整个人就悬挂在了岩壁上面,暂时脱离了危险。 奶奶的,这一系列的动作就跟演电影一样,把我们都看傻了。这个没长翅膀的龙头老大,却能肆意在峡谷的两侧游走,并且几次对大蛇造成重创。 大蛇脑袋上插着大剑,嘴里被强电击的痛不欲生,此刻正在地上打滚儿,恐怕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萧大瞎子道:“没想到对付这个大家伙,会如此简单。这龙头老大真是厉害啊。” 谁知候得祝却凝重的摇摇头:“二十五年前,来这里捕杀大蛇的高手也非常厉害,他们虽然没有高科技傍身,可是要论身手,都在龙头老大之上,并且还有很多方士,御鬼遣兵样样精通,可最后还是被打成了一盘散沙。所以千万不要小看这头大蛇。” 就在这时,只见大蛇的头顶猛的冒出大片黑色煞气,插进去的两柄大剑,竟然被煞气慢慢的顶了出来,并且周身的鳞片也开始蠕动,从里面分泌出一种青色的粘液,山风一吹,腥臭卷起,令人反胃作呕。 不过现在的空气很冷,粘液出来之后,开始飞快凝结,最后竟然在体表形成了一个青色的壳,连带着所有伤口都被包裹了进去,鲜血也止住了。 掉在岩壁上的龙头老大明显傻眼了,他没有想到这条大蛇还有这样自保的办法。这层青色的壳不容小觑,绝不可能是绣花枕头。 果不其然,他从后腰上磨出了一支掌心雷手..qiang,对着大蛇的脑袋就是一枪。 ‘嘭’的一声,青色的壳毫发无伤,那枚弹头当即就扭曲了,被弹了起来。 不远处的我们同样石化了,我的天,这大蛇是启动了无敌模式吗?这层壳也太厉害了,不过我就在想,这层壳估计坚持不了多久,若是能无限制使用,早就拿出来了,何至于受这么多伤,大蛇肯定不会做这种傻事的。 可就在这个当口,大蛇嘶吼一声,从地面上弹起,足有二十多米的高度,张开大嘴再次奔龙头老大咬去。 我心中冷笑,龙头老大这回可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我看你还怎么躲闪。我肯定是要杀大蛇的,但龙头老大也不会放过。但万分危机的一刻,在山谷口,一直静若老钟的掌柜的,突然撕掉了身上的夜行衣,竟露出了一身杏黄色的八卦道袍,他从腰间一摸,一柄黑色软剑就抖落出来,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大蛇的腹部,原来,腹部并没有被青色的壳包裹,那是还是最软弱的地方。 现在大蛇高高扬起,没有设防,算是最佳的机会。掌柜的等的就是现在,所以一人一剑,好似霹雳狂风般就冲到了近前。 但令我震惊的一幕随之发生,他并没有用软剑去割大蛇的肚子,而是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布兜子,打开,往地上一丢,从面竟滚出大片颗粒饱满的黄豆。 然后他用软剑割破了自己的掌心,鲜血落下,将黄豆然后,随后又抓出一把灵符,丢在半空。 轰轰轰!!! 灵符爆炸成为火团,格外引人注目。掌柜的持剑,大声吟诵了一段非常古怪的咒语,紧接着用软剑指向了染血黄豆。 刹那间,一地的黄豆就跟活了一般,疯狂的跳动了起来,然后齐齐跃上半空,就跟子弹一般冲入了大蛇的腹部。 我顿时惊叫起来:“这,这是灵宝派的顶尖道术,撒豆成兵!” 第三百零八章 ,飞虎神庙(十三) 震惊的我,几乎都感觉不到背后的伤痛了,这掌柜的竟然会灵宝派的顶尖道术,这说明他是灵宝派的弟子,然而邪教高手所展现出来的神通术法,也是灵宝派的。难不成他俩是一伙儿的? 不光是我震惊,车夫,候得祝,冰妃,他们几个有些见识,自然知道撒豆成兵是什么法术,当即瞪大了双眼,骇然的无法自已。 只见飞起来的黄豆,遮天蔽日,密密麻麻,比一柄软剑的覆盖威力要大的多,并且飞驰起来,空气生出了尖啸,这说明速度无与伦比。这些已经不是黄豆了,而是比子弹还要厉害的神兵利器。 噗!噗!噗!噗!噗! 黄豆交织在一起,全部嵌进了大蛇的腹部软肉中,几乎把那一层蛇皮给硬生生的掀掉了,血水飞溅,肉屑弹起,大蛇疯狂嘶吼,眼看着就要吞掉龙头老大了,由于剧痛,身子一软就摔了下来。 轰隆! 整个峡谷被震的颤抖起来,龙头老大阴沉的面孔又出现了讥笑的表情,他一直挂在那里没动过,但我不认为他在坐以待毙,他就是在等掌柜的这一击。 我不知道九头蛇跟盗墓组织是什么瓜葛,可我明白,像他们这种地位身份的,绝不会轻易相信另一个人,更不会把自己的性命托福给另一个人。龙头老大之所以没有动,是因为他知道,掌柜的不会放过大蛇高高跃起的这个机会。 所以他才敢放心大胆的悬挂在那里。这是一种信任,不过只是信任自己的直觉罢了。 大蛇痛苦的在峡谷里打滚儿,腹部的伤口都是烂的,摩擦一下,就是大块皮肉脱落,血水彻底染红了这里。并且脊背上那层青色的壳也开始软化,最后又变成了腥臭逼人的粘液。 自身受到重创,连这点保护手段也跟着消失了,到如今,这条大蛇才算是爪牙尽毁,成了一段砧板上的鱼肉,哦不,应该是蛇肉才对。 整条山谷都被翻滚的大蛇沾满了,血肉横飞的样子叫人触目惊心,掌柜的持着软剑不断倒退,那双蕴满沧桑的眼睛中横竖都是毒辣。[.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凄惨的嘶吼声,炸响天际,可我们几个却绷紧了心,如果大蛇就这么死去,那肚子里的玄黄地脂岂不是被他俩得到了? 不行,我们一帮残兵败将,不见得是掌柜的和龙头老大的对手。但现在的情况如此特殊,想要翻盘根本不太可能。 我必须要想一个办法,若是同时面对他们两个,我们七个人都没什么活路。 我正捉摸着,岩壁上挂着的龙头老大,双脚一踹岩壁,拔出了两柄长把钢刀,整个人就从高空掉了下来。 可是人在半空就开始耍杂技,翻跟头,落地之后,轻松一个滚落,站起来屁大的事儿都没有。真是亮瞎了我的狗眼,这特马可是二十多米啊,几乎快十层楼的高度了。 我真想扒开龙头老大的皮肤,看看里面的骨骼是不是猴皮筋儿做的,怎么这么能屈能伸,收放自如呢。 可紧接着,他重新收取了钢刀,拧合了铁棒,重新焕发了强电,湛蓝色的电弧伴随着棍影,一下重似一下的砸在大蛇的身上。 大蛇被电的疯狂颤抖,仰头嘶叫,但是腹部的伤势太重了,鲜血已经染红了地面,甚至内脏都快流出来了。 我看的暗暗心惊,如果这么下去,这条大蛇吃饱会被强电电死,哪怕不死,晕过去,那它最后的结果也是死亡。 很显然,龙头老大来飞虎神庙,并不是因为那狗屁的信仰,供奉邪神‘多噶’就要抓一条大蛇回去吗?这太不切实际了,再说了,九头蛇的成员都死了,这么一条大蛇,怎么运出山,怎么出国? 所以,龙头老大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玄黄地脂。 其实我就纳闷了,你一个老外,找玄黄地脂干什么,你准备复活谁还是咋滴? 反正现在说啥都没用了,要是真被他们得到手,那就没我什么事儿了,我刚想动换动换,可背后的伤势就不答应了,钻心的疼。 就在这当口,手持软剑的掌柜的,风驰电掣一般冲到了大蛇近前,腕子一抖,剑花层层叠叠,就跟潮水一样汹涌而去。正好刺在大蛇的一只眼睛上。 吼!!! 大蛇眼睛爆裂,血水飞迸,疼的张开了大嘴,开始满地打滚儿。正用棍子狠抽蛇身的龙头老大一个淬不及防,差点儿被翻滚的大蛇碾在了地上,幸亏身手迅猛,一个弹跳跃入半空,那双眼死死的剜了掌柜的一下。那意思,现在跟你同进同退的攻击大蛇,等大蛇死后,便是你我决一雌雄的时候。 可以断定,他俩肯定不是一伙儿的,只是面对大蛇才临时组合在了一起。只要大蛇一死,他们连必会来个龙争虎斗,因为玄黄地脂只有一颗。 但是等龙头老大从空中落下的一刻,就见翻滚的大蛇,忽然从口中喷出了大量煞气,胸腹间一鼓一鼓的,可能把存货全都倾倒了出来,可是情急间,根本没有准头,想攻击掌柜的,却喷在了一侧岩壁上。 那面岩壁顿时黑黢黢一片,甚至都因为腐化形成了裂痕。 “孽畜!” 掌柜的大怒,持剑高纵,一手剑花都快形成武侠小说里的剑气了,厉害的要死要活,一下又点在了大蛇的另一只眼睛上。 噗嗤! 剑芒交织,这个眼珠子也爆裂了,大蛇凄惨的叫声更甚,就跟一个特大号压路机一样,在整条山谷里就折腾开了,弄的龙头老大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这心可算揪在一块儿了,掌柜的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厉害,还要凶残,转瞬间点瞎人家两只眼睛,够麻利。 萧大瞎子现在眼神儿好使了,虚弱的说:“我说,咱们在这儿躲着不是办法啊,一会儿人家杀完蛇,要是发现咱们,那就该杀人啦。” 小贱背着他呢,大骂:“你个死瞎子,能不能别说晦气话。这条蛇不论清蒸还是红烧,都不是一般人能料理的,哪有这么快死去?” 这话还真说对了,就在掌柜的和龙头老大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大蛇忽然哀鸣一声,叫人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我就知道要出大事儿。 果不其然,大蛇哀鸣之后,血肉模糊的腹部猛地涨起一团白光,就跟羊脂白玉般的光泽,一下扩散到了全身,形成了雾气朦胧的恍惚感。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但是就听白光中的大蛇,在不断嘶吼,其中有痛苦,也有兴奋,但更多的却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车夫突然道:“坏了,他肚子里有玄黄地脂,这东西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大蛇不论受多重的伤都能恢复如初,掌柜的和龙头老大刚才所做一切,都将成为无用功,反而会遭受大蛇狂风骤雨般的打击。咱们赶紧做好隐蔽工作,别被殃及了。” 也就是话音刚落,大蛇愤怒的嘶吼一声,体表白光散尽,而身躯上的重伤,竟然全部完好如初,只能看到一些泛红的痕迹,跟刚才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云泥的差别。 下一刻,大蛇高高扬起上身,对着掌柜的便狂咬过去,呲开的獠牙凶光毕露,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头大象被咬中,也得会吞入肚中。 掌柜的大惊,不过那双眼睛还算平静,或许他就料到了这个情况,身形好似疾风爆退,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灵符。一道接一道的插在软剑的剑身上,瞬息之间,便插了十三道之多。 他反攥着剑柄,用剑尖对准了大蛇张开的血盆大口,左手掌心猛击剑尾。这柄软剑携带着灵符,好似流星般就***了大蛇的口腔。 掌柜的大声吟诵咒语,最后二指并拢捏住了剑诀,对着大蛇嘴里一指。 轰!轰!轰!轰!轰! 巨大的爆鸣声此起彼伏,就跟十三个炸弹一样,大蛇嘴里碎肉乱飞,鲜血长流,下冲的势头顿减,连带整个蛇头都冒出了黑烟。 远处的我大惊失色,心说这又是什么道术,紧一下便再次给大蛇造成了沉痛的创伤。 然而趁此时机,龙头老大飞身跃上蛇身,奔到蛇头上方,轮棍便砸。俗语讲打蛇打七寸,可这条蛇并不普通,只有先干掉脑子才是王道。 不过大蛇体内的玄黄地脂太厉害,此刻白光又涨了起来,大蛇发疯一般甩动头颅,龙头老大站立不稳,一下飞了出去,可等待他的便是一条粗壮大尾横扫而来。 彭的一下,龙头老大被扫中,跟破麻袋一样贴在岩壁上,然后又反弹了回来,趴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这还没有完,大蛇腰腹用力,长达几十米的蛇身无骨般盘旋,蛇头和蛇尾同时发难,掌柜的躲闪不及,也一口老血喷出,整个人被趴在了岩壁上。 不是掌柜的两人不厉害,而是大蛇太猛,拥有玄黄地脂的它简直是不死的化身。只要你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我,那它总会恢复过来的。 这时候,山谷被折腾的,已经颤抖起来,大蛇不想就此结束,而是摇头晃尾同时攻击两个人。这两人都受伤了,但并不致死,看到攻击又来,总算面色大变,不由分说就开始向山谷外面逃窜。 但是他们哪有大蛇的速度快,大尾猛的砸向地面,两个人全都栽倒,没等站起来呢,那血盆大口就张开了,准备将二人活活吞噬。 可就在这万分危机的一刹那,我突然发现在前方岩壁顶端,出现了一名身穿青色长衫的老者,怀中还有一只灵猫。 这只猫冲着下方战场‘喵’的叫唤了一声。然后就见青衫老者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青色八卦镜,以及一个黑色葫芦,口中咒语响起,漫天风压逼人,自空中顿时出现了五张硕大鬼脸,搬运起四周巨石,便向山谷砸去!!! 第三百零九章 ,飞虎神庙(十四) 看到这一幕,我惊骇的都说不出话来,如果我的眼睛没问题,这个青衫老者应该是茅山派青羊,乃玄门五杰之一的乾元子的师弟,生平拿手好戏便是那五鬼大搬运。 手机端阅读请登陆m. 曾经为了这只黑色灵猫,我得罪了他,然后他使用御尸决,操控了赵玉良的尸体吓唬我,给我警告。还是老烟鬼识破了他的伎俩,然后用九阳祭雷术给劈出来的。后来双方见面,青羊是老一辈的道门高手,给我师爷吞舟真人一个面子,所以才揭过了此事,不过我也受到了青羊绵里藏针的告诫,我从那那鹰钩鼻和凶厉的眼神中,能看出并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家伙。 但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也来了,并且出现的恰到好处,难道他也是为了玄黄地脂吗?或许到了现在我才明白,不是来此地的人少,而是来的人,有一部分隐藏在了暗处,他们都在观望,想坐山观虎斗,然后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真是太特么阴险了,这青羊亦正亦邪,突然出现后,更叫我心中不安。并且我想要得到玄黄地脂又增加了一个难度系数。 此刻,五鬼大搬运已成阵势,漫天漂浮起了重达百斤的巨石,不由分说就砸了下去。 大蛇根本没有反应,冷不丁就被密集的石头覆盖。 轰!轰!轰!轰!轰! 几十米的高度,上百斤的石头足有千斤之力,大蛇的头颅,身躯,蛇尾全部收到了重创,体表鳞片剥离,鲜血崩飞,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来,直接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我瞳孔就是一缩,难道这一下就砸死了这个畜生? 小贱咋咋呼呼的说:“唉呀妈呀,那个人是谁?” 其余人也是万分骇然,尤其是冰妃,惊呼出了五鬼大搬运的术法名称,一看就是前辈高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此时我脑子很乱,只能简单概括了自己跟青羊的瓜葛,其实在去吕大娘家抓狐狸精的时候,我就跟小贱讲过,只是他没见过本人而已。 候得祝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这么厉害,原来是乾元子前辈的师弟啊。我师傅曾经跟乾元子也有些交情,只是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否还健在。” 我明白,现在可不是攀交情的时候,重宝在前,亲兄弟都会反目成仇自相残杀。但是如果叫我知难而退,自动退出,我也不会甘心。毕竟玄黄地脂对于我来说可有至关重要的作用,我得就我爹和孙大炮啊。 我开始展望四周的崖壁,心里讲话,这邪教高手搞不好也在附近呢,也准备来个坐收渔翁之利。 现在的局势太复杂了,我们虽然人多,可是全都有伤,根本不能跟对方硬拼,不然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我偷眼观瞧,趴在地上的掌柜的和龙头老大,已经勉强的站了起来,刚才慌乱间,没注意他们是否被大石头砸了,应该是没被砸中,不然也站不起来。 两个人晕头晕脑的,脸色煞白,嘴角都鲜血,貌似受了内伤,扭头看大蛇的时候,崖壁上的青羊以及那只黑色灵猫,已经麻利的攀了下来。 看到青羊之后,掌柜的两人面色一变,然后各自拉开架势,准备干仗。 青羊目光一冷,那意思都特马别找死,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不过没等两人说话呢,那条奄奄一息的大蛇,忽然狂啸一声,一扫刚才的颓废和无精打采,带着一身的鲜血,扬起了高傲的蛇头,然后张开了血盆大口,使劲向外一吐,一道雪亮的闪电就迸发出来。 小贱惊叫:“唉呀妈呀,这大蛇不光会喷吐煞气,还会吐闪电啊。” 这功夫,就连青羊都大吃一惊,不过他可是极其厉害的人物,***不动,上身就跟面条一样,向一侧晃动,顿时避过了这道雪亮闪电。 ‘锵’的一声,闪电插入了地面岩石,这才看清,这根本不是什么闪电,而是掌柜的投入大蛇口中的软剑。 “孽障,还不引颈就戮?!” 青羊厉喝一声,脚尖一点底,如同云絮般拔地而起,食指在虚空中不断笔画,貌似在画符,可是一没符,二没毛笔,三没诛杀,他这是画的什么符,鬼画符不成? 但下一秒,我就傻眼了,只见那食指前方,空间竟然开始扭曲,就跟被高温烧烤过一样,一道道符文流水般交叉纵横,然后真的绘成了一道大符,冲蛇头便拍了过去。 轰! 这一声响彻天地,蛇头顿时出现一个大坑,鲜血疯狂飙射,大蛇被击打的脑袋一晃,就栽倒地面。或许是剧痛,或许是真的怕了,它倒地后立马转身,飞射进了山谷,准备重新逃回要塞当中。 我被青羊的这手绝技,惊的说不出话来,这徒手在虚空画符,也太骇人听闻了。如果不是今日所见,我根本不能相信,世上还有这种高人。什么时候我也能如此信手拈来啊? 但大蛇已经向回逃命,这特么可苦逼了,因为我们就在峡谷深处藏着呢,大蛇经过,势必会发现我们。 干! 这条怂蛇,你特么倒是战斗啊,怎么青羊一出现,就被吓成了这个熊样子?! 大蛇狂飙,地动山摇,所过之地,碎石化作齑粉,卷起漫天尘烟,离老远看,就跟上百辆卡车同时行走在沙漠当中一样。 我们所有人都慌了,就这个态势,没等我们隐蔽起来呢,就被碾压成血泥了。 “赶紧躲开。” 小贱背着萧大瞎子,立马向岩壁脚下的一个坳子里钻去,车夫赶紧把我扛了起来,其余人互相扶持,先逃命要紧。 一股呛人的尘土扑来,我们都掩住了口鼻,轰隆隆的声音传入了耳朵,蛇头就在山坳旁边擦过,我们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引起它的差距。 可就在这时,大蛇前冲的势头立即僵止,上半身高高扬起,惨叫声迸入了我等耳膜。 灰尘跟风暴一样,砸在了我们的身上,一个个跟泥猴似的。但现在谁也没顾忌这个,都不明白大蛇怎么就停住了,难道发现了我们不成? 偷眼观瞧,原来青羊只身一人站在了大蛇的尾巴上,手中正在倾倒一瓶液体。这是一个古香古色的紫砂壶,从里面流出粘稠的黄色液体,落在蛇尾上,就跟钉了一根大钉子似的,将大蛇牢牢禁锢在当下。 并且这东西接触鳞片,就开始着火,紫红色,比火烧云还要显眼,燃烧过程中,大蛇的皮肉一点点化作了灰烬。几乎眨眼间,一条水缸粗细的尾巴就这样消失了。 我心脏一缩,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如此歹毒? 候得祝也看了个清楚,立马震惊了:“这难不成是传说中,专门对付蛇精的,天诛火水?!” 我扭头看他,不明白什么是天诛火水,这水火根本不相容啊。 谁知候得祝却摇摇头:“不是这么回事儿,你别被字面意思给误导了,这天诛火水,是用一种名为天诛丹的东西炼制而成,天诛丹,也就是南海中成了精的老蚌里生出的南珠。老蚌在深海中,可吸日月的精气,一颗南珠简直价值连城,如果用南珠的粉末,与雄黄勾兑,然后再用阴火闷烤七七四十九天,那么就会形成这种黄色的粘稠液体。” “这种天诛水火,专门是用来对付蛇精的,只要沾染上一星半点,就会燃起火焰,不管多大道行的蛇精,都会被烧成灰烬。” 他刚说到这里,紫红色的大火已经蔓延上了大蛇的腰身,天诛水火何等珍贵,如果不是到了这一步,恐怕青羊也不会轻易使用。但是一经使用,这大蛇便没有了任何生还的可能。 但是大蛇岂能坐以待毙,它不甘心啊,开始满地的打滚儿,并且体内涨出白光,但这白光根本抵挡不住火焰的厉害。 凄厉的嘶叫就在我们耳畔响起,太渗人了,浑身都冷啊。 这么一会儿工夫,几十米的大蛇就还剩下一半,另一边化作了漫天尘烟灰烬,血腥扑鼻。 车夫忽然说了一句话:“大家别慌,这也不失是一个机会,咱们近水楼台,只要大蛇被烧干净,立马出去抢玄黄地脂。手里攥着宝物,咱们还有胜算,不然的话,这青羊搞不好就会杀人灭口啊。” 这小子说的极是,我也浑身一激灵。可自身伤势太重,根本有心无力。 最后,还是由车夫,小贱,冰妃,三人同时出动。我们四个就在此死等。可我也奇怪了,眼看着都烧了三分之二了,怎么除了灰烬,连个鬼影都没出现,玄黄地脂不是藏身腹部吗?难不成被大火也给烧没了? 刚想到这里,火焰便吞噬了蛇头,半间房屋大小的蛇头,燃烧成了火球,发出最后一声悲鸣后,就彻底化为了乌有。但在灰烬当中,忽然出现了一道白光。 我看到了,那是一颗拳头大小的白色珠子,玄黄地脂,肯定是这个东西! 车夫,冰妃,小贱,三人对视一眼,猛地就窜了出去。 我们这是富贵险中求,宝物终于近在咫尺了…… 第三百一十章 ,飞虎神庙(十五) 车夫三个人几乎是刚窜出去,青羊就到了跟前,不过依旧是晚了一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非常惊叫的低吼:“还有人?” 听到这句话,我心脏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看来青羊一直注视着掌柜,龙头老大和大蛇的战斗,并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也搁着要塞里的煞气耽误了很久,出来的晚了。 所以这一下就抢占了先机。我亲眼看到车夫双手捧住了那个拳头大小的白色珠子,也就是玄黄地脂。 先前车夫这货,欺骗我们,说玄黄地脂是龙心,龙的心脏。之所以没说实话,估计是因为嘟嘟的追杀,他怕嘟嘟听了去。后来经过候得祝介绍才明白,这东西其实是某种生物体内的内丹,也叫龙珠。 早先讲过,憋宝分为天灵地宝,这内丹便是上灵,虽然不知道内丹出于何种动物的体内,但恐怕不是龙,不过这么大的内丹,那动物也是非常有道行的。不然的话,也不至于伤了我的师爷吞舟真人和候得祝的师傅周三通。 而此时,车夫捧着玄黄地脂就往回跑,青羊自然不肯放过他,从怀中取出了三颗雨花石,抖手就丢了出来,还在有冰妃和小贱掩护,这雨花石被银针击落,小贱抓了一把土就扬了过去,这叫兵不厌诈,急眼了,什么花招儿使不出来? 青羊下意识的躲闪,给了他们撤退的机会,但是小贱在抓土的时候貌似发现了什么东西,一弯腰,竟然从层层叠叠的灰烬中,拽出了一个一尺长,一寸高的,扁平青铜匣。 这东西就跟一个剑匣差不多,很扁,不过也很短,装剑是装不了,也就装个匕首什么的。 谁都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这东西肯定也在大蛇的脑子里。我看到青铜匣之后,呼吸都急促了,跟玄黄地脂放在一起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寻常之物? 不过我也想不通,既然当初大蛇吞了玄黄地脂,为什么会出现在脑子里,难道大蛇的胃长偏了,长到脑袋里了? 还有这个青铜匣,车夫诉说经过时,并没有提及青铜匣,那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也是大蛇无意中吞进肚中的宝物? 我正想着呢,三个人已经重新跑到了山坳子里。车夫将玄黄地脂赶紧交在了我的手中,然后扶着我站了起来。不愧是内丹,捧在手里,就跟捧着一个灌满水的气球差不多,用手一捏就是一个大坑。里面应该是内丹的精华了,不过这内丹也没有破碎,精华没流出来,那大蛇身上的伤势是怎么痊愈的? 而小贱不断抖落青铜匣,还嘀咕,这特么买一赠一啊。这里面是啥玩意儿。等我打开看看。 萧大瞎子大骂:“都特马什么时候,赶紧迎敌。这匣子里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不能看呢。” 岂料候得祝挤到了跟前,仔细打量青铜匣,恍然大悟的说:“我明白了,二十五年前我想要憋得宝物正是这个东西。这应该是一件上宝,一件能幻化出人形的上宝。” 我们听完无不惊讶,我顿时想起了那句口诀:金银童子玉娇娘,珍珠小妹,奇器丑郎。这青铜匣里到底藏着什么宝物呢。这宝物能幻化出童子,还是娇娘,亦或者是小妹妹,丑汉子。 此行的所遭所遇,都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我的世界观,所以说,这青铜匣里就是蹦出一个孙悟空,我都能心安理得的接受,然后再请他吃一根香蕉。 可这时候青羊已经逼近了,他一眼就看到了我,眉头锁的更紧,似乎没料到我会出现在这里,尤其是看到我手中的玄黄地脂,眼中再次胜出雷鸣闪电。 掌柜的和龙头老大也一前一后的赶了过来,说到底,他们两人的性命,还是青羊救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所以他们俩站在了青羊身后。 青羊面色一变,这貌似形成了前后夹击的态势。对于多出两个帮手,他并没有高兴或得意,反而是更为警惕。 而龙头老大的表情非常精彩,因为我们能活着出来,就已经是奇迹了,现在又得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玄黄地脂,那就成了奇迹中的奇迹。 至于掌柜的,眼中已迸射出了红光,因为我不光拿着玄黄地脂呢,还拿着他梦寐以求的九转碧玉蟾蜍。我现在几乎就是一个宝库。并且一帮人伤势过重,就相当于宝库敞开了大门,随意捡取。 面对三个强敌,我们七人向后倒退,已经紧靠着岩壁了。 “没想到我们会再次相遇,还是以这种方式。这地界不是你们该来的。把玄黄地脂给我,我看在你师爷的面子上,留你活口。并且那青铜匣也归你。” 他怀中的黑色灵猫,似乎还认识我呢,呲牙冲我叫唤了一声。嘿,这小东西还真记仇,不就是炖了你的金蟾朋友吗?这都多久的事儿了,还念念不忘的。 别看我竟扯淡,可是内心真的很紧张。青羊能说出这话,的确给我师爷面子,他这么说,肯定是不会杀我的,因为他若想要我的命,当初就不会手软了。 但话说回来,人心隔肚皮,这荒山野岭的,就是出尔反尔,我又能怎样呢?这青羊一看就是狠辣之辈,不能轻信。 有人就会说了,都这个局面了,还是把宝物交出去为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人家三个大拿堵住了你们,真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退一万步讲,就算青羊突发善心,不难为你们了,他身后的两个货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只要不放手,下场绝对凄惨。 我想说,话虽如此,但我也不能放弃呀。一旦这宝物没了,我们就跟没什么价值了。现在好歹还能拖延一点时间,思考对策。并且,对方三人根本不是一条心。他们是三条心,各顾各的。只要我把握好分寸,抓准时机,不见得会是死路一条。 “青羊前辈,我知道玄黄地脂是宝贝,大家来此都是为了这个东西,可我有苦衷,这件宝物对我有至关重要的作用,我不能给你。” 青羊的脸色顿时就沉下去了,自眼神中迸射出了精光,叫四周本就低沉的温度更为凛冽了。 “你可当真?”他平静的可怕。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只要自己确定,那对方将会爆发出疾风骤雨般的打击。 可就在这时,龙头老大的说话了:“你们的事情我不搀和,我只要那个青铜匣。” 说完,他向前踏出了一步。 我擦,没想到这货竟然不是冲着玄黄地脂来的,我一直都给想错了。 而掌柜的也说道:“玄黄地脂,我也可以不要,但你得把九转碧玉蟾蜍给我。” 我面色大变,这特么可遭了,原本三人为一件宝物而来,就算给了他们,也得争个你死我活,但现在可好,他们竟然一人选一件,完全没有利益冲突。 我还说施展一个计划,为自己等人脱身呢。哎,这次恐怕真的无路可走了。 急的我冷汗都淌了下来,不过我猛地看向了手中的玄黄地脂,这东西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我们七个人都有伤势,为何不趁现在先回复一下呢? 那么一条大蛇,眨眼间就能伤口痊愈,我们几个人更不在话下吧。我一想到这个,心里就跟开了两扇门一样,那个敞亮。并且还暗骂自己被吓傻了,怎么早没想到这一点呢。 但问题又来了,青羊离我们不足五米,伤重的我,萧大瞎子,吕双印,候得祝根本不可能借助玄黄地脂恢复伤势,因为我们没有这个速度。并且我也不懂使用这宝贝的方法,可别跟大蛇似的,只有吞入腹中才行。 这内丹拳头大小,就是给我往里塞,也塞不进去啊。 生机与困难同时来临,叫我满脑子的神经都搅合在一起了。我心里讲话,如果这时候能来个救兵就好了,起码能给我们拖延一定的时间。 青羊,掌柜的,龙头老大,全都眯着眼睛看着我,一股无形的压力逼迫过来,我刚要倒退就踩到了小贱的脚丫子。 这小子也是被逼疯了,大风大浪过来,岂能不战斗就叫人吓死? 他大吼:“老陈,你给我退后,我先特马的会会他们,都是俩肩膀抗一个脑袋,他们又能厉害到哪儿去?” 说着,直接从我身后闪了出来,手里还拎着那个青铜匣子。 青羊厉喝:“愚蠢之辈,死不足惜!” 只见他身形一晃,就跟瞬移一般来到了小贱近前,探出了一只手,要拍他的胸口。 说句不夸大的话,这一巴掌要是拍上,小贱的胸口就得拍成肉泥,我太了解这老家伙的实力了。所以在这一刻,我也立马大吼:“谁特马的敢动,我就捏碎了玄黄地脂,大家全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着,我双手死死的夹住了玄黄地脂,已经被夹瘪了,似乎随时都会爆裂。 青羊面色一变,顿时收了手,但是沉重的掌风却落在了小贱胸口,这也够他受的,一口气没喘上来,捂着胸口剧烈咳嗽,大脸成了酱紫色。 我赶紧把小贱拉过来,可没等说话,就见一个声音从前方的山谷中传来:“任务完成的不错,值得恭喜!!!” 只见一个形单影只的唐装蒙面男子,一边鼓掌,一边信步前行,眼中赫赫神光!!! 第三百一十一章 ,飞虎神庙(十六) 就在局面万分危机的时候,一个在我预料之中的人物出现了,不过我没想到,他竟然出现的这么晚。 一袭唐装,黑布遮面,脚踩布鞋,披肩发被料峭的山风吹拂飞扬。 邪教高手跟个傻逼的似的,鼓掌前行,但我和我的同伴都知道,这肯定是他蓄谋已久的,方才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观察当中,如果他是傻逼,那我们都是傻逼中的傻逼了。 但我的心情是喜悦的,因为这犊子一来,就能改变现在的局势,给我提供一些机会。不过看到他那双寒光四射的眼睛,我不得不警惕了起来,我爸可在他手里呢。所以我这次所经历的,必定凶险无比,可我不会服输,哪怕粉身碎骨。 青羊,掌柜的,龙头老大,惊诧的看着邪教高手来到近前,每个人的神色都非常疑惑。看得出来,他们互相是不认识的。 我还在暗地里想着,邪教高手和掌故的都能施展灵宝派的神通术法,恐怕是一路人,但现在一看,应该不是那么回事儿。是我想多了。 “多谢几位帮我杀掉了大蛇,待我取回玄黄地脂,咱们好生亲近亲近。” 邪教高手对我冷笑:“任务完成的不错,我果真没有看错你,按照我们的约定,你应该把手里的玄黄地脂给我,拿来吧。你的使命已经终结。” 当听完他这句话之后,我后背的汗毛都炸了起来,使命终结可有着很多层含义,我怎么感觉我的生命也快终结了呢? 邪教高手拿我当枪使,现在如愿以偿,恐怕不会轻易的放过我。所以想叫我把玄黄地脂交出去,未免太儿戏了。 没等我开口,青羊便道:“哪里来的小辈,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未免太狂妄自大了。” 掌柜的和龙头老大,本来都对玄黄地脂虎视眈眈,但是他们干不过青羊,所以就转移了注意力,开始打九转碧玉蟾蜍和青铜匣的主意。所以,他们在面对突然出现的邪教高手时,除了应有的警惕之外,竟然还有一丝丝窃喜。(.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只是这丝窃喜隐藏的很深。 邪教高手看向了青羊:“宝物是无主之物,谁得到,就算谁的。况且,这宝贝在陈西凉的手中,你问问他,他肯给你么?” 青羊眯起了眼睛:“你跟陈西凉到底是什么关系?” 估计他也有些蒙圈了,乍一看,我们像是一伙儿的,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 邪教高手低声笑笑,没有说什么,可我的眼珠子却红了,妈个比,这个卑鄙小人,竟用我爹和孙大炮的性命要挟我。 “我爹和孙大炮现在怎么样了?!”我大吼。 小贱撸胳膊挽袖子的骂街:“你个瘪犊子,没牙的老太太靠着墙喝粥看表,简直卑鄙无耻下流到了极点。你过来,老胡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其余人都没见过邪教高手,但都知道他是个什么货,所以眼神里都燃烧起来火焰。纵然敌强我弱,一个个也绷着神经,都做好了誓死战斗的准备。 邪教高手还是低声笑笑,似乎根本不在乎别人说些什么。 只是看向我的时候,眼神格外凛冽,也格外复杂:“有些事情,没有什么对与错,只有发生与未发生。你只要把玄黄地脂给我,我就告诉你一切,并且把你父亲和孙大炮还给你。我履行之前的承诺,毕竟我们都是说好了的。”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我这颗心咯噔一声,竟出现了某种不详的预感。 “我爸和孙大炮到底怎么了?”我的呼吸急促起来。 呵呵! 邪教高手负起了双手讥讽般的笑:“陈西凉,难道非逼我动手吗?别忘了,你体内还有一条追命蛊,只要我一个眼神,你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话说到这里,青羊等人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所以他们全都沉吟着,貌似在思考什么事情。 一听到追命蛊三个字,我没由来的就想笑,我早就知道邪教高手会以此事要挟我,但他想不到的是,追命蛊早已离开了我的身体,现在是否还活着都在两说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不过看对方的口气是吃定了我,根本不认为我有翻盘的机会,所以他很可能对我爸和孙大炮下手了。 “我再问你一变,我爸和孙大炮到底如何了?”我狂吼一声。 邪教高手面对我的疯狂,还是无动于衷,猛地叹息道:“干嘛这样认真呢,总是这么认真,这个游戏就没意思啦,即便我告诉了你,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别忘了,你这条小命一直都在我手心里攥着。” 他很是风轻云淡的说:“你个死爹和孙大炮早就被杀了,他们俩跟我有血海深仇,你说,我留着他们干嘛呢?” 他眼神忽然狰狞邪恶起来,咬牙切齿的说:“你太天真了,真的以为找到玄黄地脂我就会刚过你们吗?做梦,全特马是做梦。不过我这个人是仁慈的,我留了你爹和孙大炮的全尸,哈哈哈哈,你要是有这个能耐,就回去给他们收尸,不过你要快一点哦,他们的尸体被我放在了荒郊野外,时间长了,会被野狗分食的!” 轰―― 我感觉我的脑袋炸开了,身子一晃,差点儿摔倒。我爸终究是被他害死了,一股巨大的悲伤牢牢的攥住了我的心脏。 疼! 我几乎疼的喘不上气。 但是愤怒,那出离的怒火在我胸膛里燃烧了起来,我的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头,每一根神经,都在燃烧。 我似乎看到了我爸的模样,我看到了他被害死时的无助和痛苦。我的眼泪就跟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刹那间,巨大的悲痛便化作了不死不休的仇恨。 我要报仇,我要将这个狗娘养的碎尸万段! “啊――”我失声狂吼,就跟一头疯了的老虎般冲了过去:“你必死!” 邪教高手却冷哼一声:“你这是找死。” 他飞快的从怀中摸出了一面小鼓,咚咚咚就敲了起来,他这是在催动追命蛊,想要给我来个肠穿肚烂,他的眼神戏虐的,就跟看待一只蚂蚁一样。 可是下一秒,他那戏虐的眼神凝固了,因为我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并且没有任何异样。但是由于剧烈运动,我背后的伤口全部崩裂,鲜血染红了我的棉衣。 可我感觉不到疼,因为我已经忘却了什么是痛苦和死亡。 无形中,我就调节了内外气息,这拳头比往常胀大了三圈儿,并且刚挥出去,还没达到邪教高手的脸,那拳峰里的气劲齐齐迸射离体,竟凝聚成了一个白色的大拳头。‘轰’的一下打在了邪教高手胸口。 他惨哼一声,直接被打的双脚离地,嘴角当下流出了血液,那双眼依旧不可置信着,等落地之后,噔噔噔倒退五步,说了句这怎么可能?! 我浑身血流如注,在颤抖,在僵硬,可我却哈哈大笑,眼角都裂开了,流出了血泪 “你不是想要玄黄地脂吗?你不是害我家人性命吗?今天我要打碎你的所有计划,亲手送你下地狱!” 我‘吭哧’一口,就咬在了玄黄地脂上面,我本以为这个充水气球般的内丹,会非常脆弱,只要咬一口就会爆裂,谁知看似脆弱的表皮,竟异常坚韧,我这一口就跟咬在了塑料橡皮上差不多。 但是这一下可不得了,从内丹里面竟然涌出了大片白色的水汽,特别的芬芳。这些白色水汽,就跟具备生命似的,汇聚成了一团,直接钻进了我的耕桑咽喉,然后游走四肢百骸,灌输在每一块肌肉,每一个细胞当中。 我后背崩开的口子突然奇痒,我用手一摸,竟然全都结痂了。并且结痂处开始脱落,出现了沟壑丛生的伤疤。 这等巨大的生命力叫我疯狂的头脑更为疯狂,这玄黄地脂果然名不虚传,瞬间便痊愈了我的伤势,并且给我的身体带来了极大的活力。就跟一口气吃了二十盒大力丸差不多。我现在有信心一拳之下,能击碎一块顽石! 下一秒,我看到那原本拳头大小的内丹竟变成了鸡蛋大小,缩小了足足三圈。我本来还想继续吸纳内丹里的力量,可是体内所充斥的活力,叫我精神振奋,我能感觉出,我的身体已经饱和了,如果再摄取的话,会对我产生非常不利的后果。 “小辈,你找死!”青羊看到我吸纳了内丹中的力量,顿时就疯狂了,飞身形冲我拍击而来。 这些事情其实只发生在一刹那,等我一抬头,掌风扑面而来,就跟钢刀一样。在生命的威胁下,我的头脑瞬间冷静。 随手就把内丹丢到后面,大吼:“谁有伤,赶紧咬一口。” 紧接着,我便想到了刚才打出去的气劲拳头,我感觉我似乎突破了四御仙书观气篇的某个瓶颈,已经能将体内的气息发射出体外了。 既然如此,那就依靠这内丹的力量,痛痛快快的跟青羊战上一战,我倒要看看,这具身体强大到了何种地步。 我凝聚天地之气,关注拳峰,然后怒吼一声,奔着青羊的单掌砸下,一个更为巨大的白色拳头离开了我的身体,那是由天地之气凝聚的形状,其中蕴含着阴阳术法最为霸道的威力。 只听‘轰’的一声,白色拳印爆裂开来,扩散成了气压,形成了一圈圈的涟漪扩散,而青羊却闷哼一声,被打的倒退一步,掌心顿时红肿高大,颤抖个不停、。 他惊怒交加的将单手藏在了身后,不想叫我们看他出丑。 我浑身的热血都沸腾了起来,我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随即我冷哼一声,打铁趁热,索性就将你们全部斩杀。 但是没等我动手呢,就听被打退的邪教高手大吼:“大家共同对付陈西凉,抢回玄黄地脂,这等宝贝,不能被他们几个凡夫俗子浪费!” 唰唰唰唰! 包括青羊在内,四个人暂时结成了同一战线,齐齐向我扑杀过来!!! 第三百一十二章 ,飞虎神庙(十七) 因为巨大的悲痛和不死不休的仇恨,激发了我的潜力,从而打破了四御仙书观气篇的某个瓶颈,使得我体内的气劲终于能爆射出来成为攻击手段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并且我摄取的内丹力量,也帮我痊愈了伤势,增加了我的实力。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因祸得福,反正我心里就一个信念。杀死邪教高手,将他挫骨扬灰。 可是眼前四个高手齐齐向我发难,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叫我疯狂的头脑,更加冷却,更为清晰的分辨危险。 我脚下一动,就向后退了一米,眼看着四个高手的攻击就要来到,可没等动手呢,冰妃先娇喝了一声,抖手丢出了几十根银针,密密麻麻的好似细小的闪电,全都带着不可忽视的威力。 但是他们四个全都不是善茬,青羊大袖一甩,无形中就掀起了一阵风压,射来的银针不仅偏离了轨迹,并且全都弯曲起来。稀里哗啦的落在了乱石上面。 同时,我身侧嗖嗖嗖,出现了一道道劲风,一个又一个的人影冲了出来。 细一看,正是小贱,车夫,候得祝,吕双印。他们四个应该是吸纳了玄黄地脂里的力量,周身气血都澎湃无比,受伤的也痊愈了,没受伤的整个人都变的力大如牛。我清晰的发现,小贱的个头拔高了五公分,身形壮大了好几圈,甚至连自身的棉衣都崩开了口子。 这肩宽背厚,膀大腰圆的身子骨,就跟一座小山差不多了。 我日,没想到这玄黄地脂竟然如此厉害。他们四个人直接跟青羊四人展开了短兵相接。 小贱身大力不亏,配合蛇魔缠丝劲,跟邪教高手拆招换式,在技巧和力量面前,邪教高手根本没有了往日的风轻云淡,非常凝重的对待起来。 车夫大战掌柜的,我从没见过车夫出手,但这一看,真把我给镇住了,他施展的手段,非常奇特,出拳踢腿干净利索,专门找刁钻的角度招呼,又快又准又狠,就跟苗疆幽谷中,那些防不胜防的毒虫似的。 吕双印自然跟龙头老大过招,他是杀手,出招更是凌厉,浑身上下都能成为致命的武器,属于非常难缠的贴身肉搏。搞的龙头老大根本无法施展那根两头带电的铁棒。 再看候得祝,这老小子最是邪性,人家高来高去的战斗,他却跟猴子一样,在地面上打滚儿。 说真的,我都看傻了,这就跟市井里的泼妇差不多,撒泼打滚儿,手舞足蹈,弄了一身的灰尘。 但是他面对的可是青羊,就这么胡闹反而把青羊逼的无处下手,反而面色凝重的向后倒退,然后找几乎去攻击。 我这才明白,原来候得祝这是一门非常罕见的武功,就是躺在地上打滚儿跟人战斗,看似毫无章法,实则在闪转腾挪间都蕴含一定的套路和痕迹。 我算是开了眼了,刚要冲出去帮忙,只见萧大瞎子跟个贼一样,举着一块大石头,啊啊叫着往战团里冲。 我悲伤的心情总算好转了一些,因为这货也没事儿了,先前就是他的伤势最重,我都不确定他是否能挺得住。现在好了,他也恢复的生龙活虎,那我们七个人就并肩而战吧。 彭的一声,大石头砸在了掌柜的肩头,掌柜的惨哼一声,刚一分神,就被挨了车夫一拳,正好打在心口。 掌柜的暴怒:“一帮鼠辈,我会叫你们生不如死。” 噌! 他足尖一点地竟拔上了高空,从怀中摸出了一个扁平的青铜钵盂,然后掌心一翻,一道银色符箓出现,然后生出了火焰。符灰坠入青铜钵盂,紧接着半桶鸡血就倒了进去。 在掌柜的下坠之时,他口中狂念咒语:“三山大川,五岳满关,唔用金斗,借剑相还。各方山精灵秀听令,助我荡平魔寇,还青河苍天。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他人未落地,就将青铜钵盂高高抛向半空,漫天鸡血泼洒,就跟天女散花般飞射四周,可是这些鸡血非常邪门,竟然没有降落下来,反而被两侧崖壁上生长的松柏树木吸引而来。 紧接着,狂风大作,飞沙走石。(.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只见那些松柏树木,全都咔嚓咔嚓这段,笔直的树枝树干,好似一柄柄利剑般从高空射下。直逼我们七个人的脑袋。 不好! 我狂叫一声,赶紧拉着萧大瞎子和冰妃倒退,车夫,吕双印也反应了过来,放弃敌人找角落躲避。 可候得祝躺在地上战局紧迫无法脱身,小贱疯狂如熊,更是不管不顾。眼看着漫天狰狞树木,就要插下来,我心急如焚,只有开启观气术,疯狂吸纳天地之气,然后双拳连环轰击,一个个足球大小的白色拳印升空,打的飞射下来的树木咔嚓咔嚓折断,漫天碎屑迎风舞动,偌大的山谷充满了肃杀的气息。 小贱被半跟儿臂粗细的树枝砸中了肩膀,惨叫一声,一屁股摔倒,这才举着脑袋观看天空。 无数半截的树木落下,场面异常的壮观。 噗!噗!噗!噗!噗! 树木倒插在了地面上,转瞬间就形成了一片‘小竹林’即便是青羊三人也险些受伤。 “快回来!”萧大瞎子急的直蹦高。 小贱总算明白过来了,转身就要跑,但是邪教高手早就打红了眼,也受了屈辱,哪里肯轻易放过他。 邪教高手从怀中也取出了很多东西,甚至还有一副一尺长短的画轴,里面印着一只金光灿烂的狮子。 他搓土为炉,插草为香,看着画轴开始做法,当默念的咒语无比急促时,他的双掌也泛起了金光。而后双掌前拍,那画轴无火自燃,同一时间,一头金光灿烂的狮子竟从虚空中跳了出来,‘嗷’的一声,张牙舞爪的就奔小贱背后冲去。 我大惊失色:“快闪开,这是外狮子印!” 当初在杨奇家破风水局的时候,就被邪教高手用外狮子印打伤过,多亏有上清魔珠,才痊愈了伤势。所以我最是明白,这种神通的厉害之处。别看小贱个头大了,力气涨了,但后背乃是薄弱之处,被外狮子印砸一下,他这半条命就得没了。 情急之下,我就冲了出去,但只见候得祝突然从地面弹跳了起来,一下挡在了小贱后面,耳轮中‘轰’的一声,外狮子印霍然炸开,候得祝口喷血箭被击飞,连带着小贱都被砸倒,两人滚做一团,等小贱明白过来,候得祝已经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老候!”小贱顿时急了,使劲的摇着他,但是摇了半天候得祝声息皆无,小贱颤抖着用手指试探他的鼻息,猛地又抽了回来,他哇一声就哭了:“老候你特么怎么说走就走,你可是憋宝人,你怎么就这么点儿出息,当初咱俩可是说好了,我见着大蛇要是尿裤子,我就拜你为师,虽然我特么没尿,但你这个师傅我是认定了,你给我醒过来,你说说话啊。” 我们怔怔的看着这一幕,老候为了救小贱,竟然…… “***邪教高手,我跟你玩命!” 小贱就跟一头发狂的人熊似的,站起来就要冲,谁知他的裤管儿被一只手给抓住了,只见候得祝睁开了眼睛,气喘吁吁道:“嚎丧呐?刚才给我打背过气去了,你特么就不能叫我消停会儿。他们危险,你给我滚回来,别冲动。” 小贱傻了:“老候,你?” “滚回来,我特么哪有这么容易死?” “我草你大爷,你特马吓死我了!”小贱前一刻还哭的像个孩子,但现在却笑的前仰后合。 不过发出攻击的邪教高手却冷哼:“你们今天都得死,都得死!” 他飞身形冲了过来,扬手直逼小贱的天灵盖,要给他醍醐灌顶。而我蓄势待发已久,满腔都是仇恨,一个箭步过去,又是一拳。 轰! 这次我们两人齐齐倒退了一步,但是邪教高手明显吃痛,眉毛都蹙起来了。 “这玄黄地脂果然神妙无比,一帮软脚虾,竟然也变的这么生猛。但这种神药只能活死人肉白骨,要说提升战斗力,仅仅是片刻而已,我看你们还能支撑多久。” 邪教高手怒不可抑的大吼一声,飞身形又跳了过来,抬手便是精妙的招式,而我自然不会服输,二人你来我往就站在了一处。 其实我也感觉出来了,体内的那种力量现在越来越少,恐怕快被耗尽,只要我们没有了这股力量支撑,那自身战斗力还会退步。到时候我们七个根本不够死的。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 我们俩在插满树枝的地面上战斗,青羊,龙头老大,掌柜的,三个人直接扑向了萧大瞎子,因为萧大瞎子手里拿着玄黄地脂,还有九转碧玉蟾蜍,以及青铜匣,这都是临战斗的时候,我交给他的。 正可谓三件宝物集于了一身,最主要的是,萧大瞎子没有枪械,就跟没牙的老虎一样,根本施展不开拳脚,他看着三名高手奔自己来了,转身就要跑,那意思,说什么也不能把宝物给你们。 冰妃,车夫,吕双印,迎敌而上。小贱抱起候得祝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保护他的性命。 但是就如同邪教高手说的那样,几个人体内的玄黄地脂能量已经快耗尽了,三对三根本没有了任何胜算。眼看着车夫就被青羊一掌砸飞,吕双印也被掌柜的踹翻在地,冰妃没有了银针,只能闪躲,可依旧被龙头老大的电棍给电了一下,半点身子顿时麻痹了,踉跄倒下,生死未知。 萧大瞎子一看同伴都栽了,他心神恍惚,也摔在了地上,手中攥的玄黄地脂一下咕噜了出去,原先是拳头大小,后来被我摄取了力量,就变成了鸡蛋大小,而现在只有黄豆那么大了。 但即便再小也是宝物,青羊是不会放弃的。 然而就在这个当口,那只黑色灵猫突然出现了,张开嘴巴就将黄豆大小的玄黄地脂吞了进去。 青羊一愣,随后便哈哈大笑,貌似正中了下怀。 不过下一刻,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这黑猫叫唤了一声,然后从它身上竟飘荡出了一个女子的灵魂,眼见着这个灵魂越发的凝实,就跟要重新变成活人一样。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惟独青羊不知何时却双眼通红,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他轻轻呼唤着:“小佳,小佳……” 第三百一十三章 ,飞虎神庙(十八) 只剩下黄豆大小的玄黄地脂,意外的被那只黑色灵猫给吞了,可是接下来却发生了一幕极其震撼的画面。 从灵猫的脑袋里飘出了一个女子的灵魂。这个女人长发披肩,面容姣好,既有北方的豁达从容,又有江南的婉约甜美,集南北之绝色,美艳的不可方物。 并且她还有一个同样美丽的名字,小佳! 小佳明显是一个灵魂体,可是随着玄黄地脂中的力量,被黑猫吸收后,她白乎乎的身体开始慢慢凝练,也看不出她到底穿没穿衣服,反正如天女下凡般,周遭身躯白雾弥漫,四肢尽数被遮盖在了其中,叫人看不真切。 不过这一幕发生的突然,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哪怕是正在跟我战斗的邪教高手。 我赶紧跳出圈外,使劲的喘气,同时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女子,也就是这个灵魂,我万万没想到黑色灵猫的体内竟然有一只鬼。 没错,这是女子的灵魂体,说那啥点不就是鬼么。 不过这只鬼是在玄黄地脂的作用下才显现了出来,并且愈发凝实,给人一种,她即将要复活的错觉。 原来青羊想要得到玄黄地脂的目的,竟是复活这个女子。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刚想到这里,双目通红的青羊,几步就走到了女子近前,一改往常的凶厉低沉,脸上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几十年了,爹终于等到了你重现天日的这一刻,乖女儿,咱们走,爹带你回家。” 我大惊失色,这个鬼魂竟然是青羊的女儿,最主要的是都死了几十年了。 我的天呐,几十年的灵魂如果没有怨气的话,不去投胎,那自身的灵魂之力,将会越发稀少,最后会泯灭于天地间。 可青羊神通广大,竟给他女儿小佳的灵魂找了一个宿主,随后我不知不觉就想起了那宗挖金蟾的往事,终于明白了之前的一些谜团。 黑猫是一种阴性很重的动物,而小佳又是女性,两者属性相同,所以青羊便以这种动物为载体,叫小佳的灵魂得到暂时性的安稳,然后他又寻找极佳的地脉穴位,布下阵法,用金蟾的特性,吸收日月精华,然后给黑色灵猫进行补充,这样一来,小佳的灵魂就不会消散,就跟充电电池一样,总能保持一定的活力。 而青羊恐怕不满足现状,他应该是想叫小佳复活,所以才来到飞虎神庙跟我们抢夺玄黄地脂。现在玄黄地脂阴错阳差的被黑色灵猫吞入肚中,庞大的能量使得小佳的灵魂飞速壮大,如果这时候,再找到一个适合的肉身,那么她完全可以借尸还魂! 有人可能会说我扯淡,如果能借尸还魂,还找黑猫作甚,当初小佳死的时候,直接找一具尸体不就完了,何至于浪费几十年的光阴? 大家千万不要小看了借尸还魂,这种术法几乎是逆天的。试想一下,如果你死了,再把你的灵魂装进另一个皮囊,这看似简单,实则难如登天。所以,这等术法必须要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借尸还魂的灵魂要格外壮大。 灵魂壮大之后,原本浑浑噩噩的神智就会苏醒,产生记忆,智慧,以及感情。先前也说过,尘世中大多数鬼魂都是无意识的,人看见他们虽然害怕的要死,但这些鬼根本不害人,他们只是在一个地方不断徘徊,完全没有自主的能力,这是因为他们的灵魂很微弱,没有自己的智慧,时间一长,慢慢的就会化为乌有。 但是一些冤魂厉鬼,由于怨气太大,导致灵魂很强大,所以他们拥有智慧,会说话,会唱歌,还会杀人。不过冤魂厉鬼的心中都是执念,没有人性,无法正常的沟通,想要解决他们,就两个办法,一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怎么出现的执念,就怎么去化解,其二便是用暴力去抹杀。 老陈我自从成为了阴阳风水师,抹杀的厉鬼也有很多了,所以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说,唯有叫一个没有任何执念的鬼魂,开启神智,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情,一旦成功,就能借尸还魂。 学名叫做夺舍重生! 青羊不愧是乾元子的师弟,一身的术法简直太厉害了,简直达到了耸人听闻的地步。试想一下,全世界这么多达官显贵,想再活五百年的比比皆是,但最后都化作了一捧黄土,可青羊却能叫人重生,对比一下,就可见一斑了。 然而此刻,面对青羊的话语,小佳只回应出了茫然的表情,然后她的眼神就开始一点点的清明,一丝丝喜色爬上了眉梢,紧接着便是喜极而泣。 “爹~~~!” 小佳张开怀抱就扑向了青羊。青羊早已老泪纵横,或许他期待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了。 然而就此刻,先前与我对战的邪教高手愤怒的大吼一声,像一阵风般就冲了过来,我眼睛直接就红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先不管青羊父女的事儿呢,我先宰了你。 谁知邪教高手面对我的攻击,竟然一下窜上了半空,跳过了我,径自本着那只黑色灵猫而去。 我明白了,他的目标是玄黄地脂,毕竟他要挟我的目的,就是拿到这个宝贝,不可能眼睁睁的便宜了小佳这个鬼魂。 玄黄地脂里的能量,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生效,现在撕裂了黑猫还能得手,所以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可青羊盼了几十年才盼到小佳复苏,决不可能叫邪教高手坏了好事。 “小辈,你自己找死。” 青羊没有拥抱小佳,反而飞身形冲向了邪教高手,一掌之威足以震撼天地,邪教高手纵然伸手不俗,但也不能跟他比。一个瞬间,就给拍飞了。 同时,掌柜的和龙头老大也见机行事,他们对玄黄地脂死心了,只能冲九转碧玉蟾蜍和青铜匣下手,齐齐冲向了萧大瞎子。 要说萧大瞎子这货也太犟,看着两人必杀的攻势,愣是不躲不闪,死死的护住了两件宝物。我心说糟糕,在特么不跑,你会被打成肉泥的。 我无可奈何,调动天地之气,灌输双拳,轰轰两声,就砸出两个偌大的拳印,正好落在龙头老大和掌柜的背后。 两人被打的惨叫一声,身子差点儿没飞起来,不过无巧不巧的将萧大瞎子压在了身下。这货貌似被什么东西给咯了一下,立马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萧大瞎子背后的随行带被压瘪了,我的脸色勃然大变,那里面装的可是九转碧玉蟾蜍,这宝物可是祖师爷张道陵的。最主要的是里面吸纳了不可计数的磅礴煞气,现在猛然爆裂,岂不是…… 轰!!! 一股黑色的浪潮自萧大瞎子背后爆发,将他连带着龙头老大和掌柜的一起喷上了半空,就跟屁股底下做了一个强力喷泉差不多。 顿时之间,山谷中风云变色,漆黑如墨的煞气弥漫开来,形成了大片乌云,以及剧烈的风压。 呜呜呜~~ 狂风肆虐,煞气翻滚,原本青天白日,一下子就黯淡下来,我们这里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煞气侵入了体内,那种阴冷的感觉骨头缝都疼啊。 “赶紧救瞎子,我们要离开山谷。” 我大吼一声,就开始向前冲,可小贱比我快,一蹦三尺高,从半空拦下萧大瞎子,直接就给甩了出去。那磅礴的煞气还在喷射,多一半都冲击在了龙头老大和掌柜的身上。 他俩算是倒了血霉,万万没想到会突发这种情况。 躺在地上的车夫,吕双印,冰妃,全都挣扎着站起来,踉跄着逃窜。小贱已经重新回到山坳里背起了候得祝。 就在我们几个刚要玩命的逃跑的当口,那身躯凝练的小佳忽然尖叫了一声,原来她的载体,也就是那只黑色灵猫,不堪忍受煞气的冲击,竟然当即死去了。 虽然是阴性的动物,可这些积攒了两千多年的煞气太凶恶了,根本就顶不住。 没有了载体的小佳,就跟一个没了翅膀的鸟儿差不多,眼瞅着就要灰飞烟灭,可不知怎么的,那些喷发扩散的煞气就跟找到了一个汇聚点般,疯狂的奔小佳冲来。 小佳是鬼魂,与煞气如出一辙,当被煞气团团包裹之后,她竟如鱼得水般飞上了半空。 黑色的煞气就跟洪流般,围绕着小佳的身躯旋转,形成了漩涡,把扩散出来的煞气又全部吸了过去,昏暗的山谷开始亮堂,而小佳的容貌,身形,也开始飞快凝练,这比玄黄地脂还管用呢。 眼看着,她就要绝地重生。但是我明显的发现,小佳的目光内猛然闪出了一道红光,我心里咯噔一声,难不成要变成冤魂厉鬼吗? 青羊更是大惊失色,脚尖点地,跃上高空,想把小佳救下来。 但是小佳被煞气托举的越来越高,最后都上升到了崖顶的高度,风压旋转下,崖壁上的松柏折断,碎石滚落,连带着还有很多惊叫四起的鸟类,扑腾着翅膀就掉入峡谷,腿都摔断了。 而我们七个连滚带爬的躲到了一边,并没有被波及,但是龙头老大,掌柜的,青羊,邪教高手却被砸的七荤八素。 小佳俯瞰了一下青羊,嘴角勾勒出了一个笑容,凄美,寒冷,还带着某种决绝。 呜~~~ 煞气的洪流,席卷着她的身躯,奔一个方向飞去,就跟腾云驾雾的孙大圣一样,速度快到了极致。 青羊疯了,满头发髻凌乱,大吼:“小佳,你要去哪儿?!” 随后跟一只猴子般,攀爬岩壁,眨眼就消失了,那意思,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要将你追回来!!! 第三百一十四章 ,飞虎神庙(十九) 从黑色灵猫吞食玄黄地脂,到小佳出现父女相认,随后到九转碧玉蟾蜍被压碎,煞气爆发,小佳被煞气缠绕,增强灵魂之力,最后驾着煞气洪流飞快远去,青羊疯狂追赶。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的快如闪电,前后都不会超过两分钟。 原先的战斗场地,满是大块的碎石和粗细不等的树枝碎叶,还有一大片扑棱着翅膀却再也飞不起来的鸟儿,细一看,竟是耐寒的松鸡。 掌柜的,九头蛇,邪教高手,三个人被砸的倒在地上,一边惨哼一边努力站起。他们三个比较倒霉,总是有无妄之灾找上他们。 而我们七个人就比较幸运了,先知先觉,提前跑了出来。不过萧大瞎子被煞气冲体,很严重,我果断的拿出了惊堂木,不过没敢拍他,因为他眼睛里的厉鬼不见了,现在再拍非得把他拍死不行,只能叫他攥着惊堂木,一点点的抵销煞气。不过这老小子到现在还死死抓着青铜匣呢,愣是不放手。 而车夫,冰妃,吕双印,身上受了不轻不重的伤势,基本上丧失了战斗力。小贱这个大块头,死死的护着候得祝。算起来,就我们俩还能继续战斗。 有人就说了,趁现在还不敢进跑,等龙头老大三个人起来,那就走不了了。 逃跑?! 我去他妈..的,邪教高手害死了我爸,现在正是报仇的好时机,今天我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逃跑。 我红着眼睛,刚要冲过去,岂料龙头老大却先一步站了起来,我冷笑,你这个犊子没有了高科技,全凭拳脚功夫不见得是我的对手。 可谁能想到,他满脸的怒容,眼睛里一道红光就闪了出来:“给我青铜匣。” 妈蛋,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你还特么想要这宝物,真是找死。 但没等我动手呢,他眼睛红光更甚,只听身后几个同伴同时惨叫了一声,我扭头一看,他们六个人捂着肚子满地打滚儿,疼的浑身是汗,并且一层红色毫毛就长了出来。 我暗叫不好,当初在要塞中,龙头老大给我们下了痋术,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中招,可后来几个人的肚子就不疼了,大家也把此时抛在了脑后,谁想在这个时候竟然爆发了。 不过我很纳闷的是,既然有这样的后手,怎么到了现在才使唤。一见面的时候如果叫六个同伴趴窝,根本不用战斗这么久。 后来我就猜测,可能龙头老大不能连续多次施展痋术,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所以从要塞出来后,隔了这么久,才施展第二次。 不过甭管第一次还是第二次,能把我们撂倒,就算是成功。所以龙头老大冷笑着走了过来。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没有中我的痋术,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我一个念头,你的同伴就会死,并且会死的很惨。” 龙头老大那欧洲面孔上写满了阴险毒辣,就等着我屈服呢。 记得我额头都冒汗了,我虽然没打开青铜匣,但可以断定,里面的东西绝对非同一般,我并不是不愿意拿宝物换取同伴的安全,只是害怕对方出尔反尔,万一给了他,他还对同伴下手,我都没地方哭去。 经历了这么多,我也算长了心眼了,所以不会听地方摆布。不过龙头老大何等残忍,他真要下了杀手,我根本无法阻挡。 一时间,我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于是乎,我又开始暗中抽调天地元气,准备来个出其不意的攻击。 可更为糟糕的一幕发生了,掌柜的和邪教高手都走了过来,三个人呈‘品’字队形站在了一起,也就是说,只要不同时杀死三个人,那么我和我的同伴都会死的很惨。 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我眼睛红的都快滴出血了,我真想豁出命去,能干掉一个是一个。但我不能不管身后的同伴,他们都是我兄弟,都是我的我亲人。 “没想到你连追命蛊都能摆脱,我还是小看你了。刚才所施展的应该是道家练气之术,都做到气劲外放了,看来是得了真传。现在玄黄地脂也没有了,我的计划全部落空,陈西凉终究是坏了我的好事,所以你也随着你那个死爹下地狱吧!” 邪教高手发狂一样冲了过来,而我的怒火也冲破了胸膛,但是我得忍,我不能冲动。 在他狂奔的同时,我便疯狂后退,我要保护好这些同伴,在巨大的仇恨面前,我始终不能孤注一掷。因为只要被邪教高手缠住,同伴们就会彻底失去依靠,他们就会死。 眼看着,邪教高手的一掌冲我胸口拍来,我甚至能感觉到掌风的凶狠与狂暴,但没等我出手呢,我就看到一团金光猛地出现在了眼前,没等反应呢,就听邪教高手触电般缩回了手掌,同时惨叫了一声,噔噔噔向后倒退五步。 只见他的手背上趴着一只金色的大虫子,耀眼的金色,就跟一块黄金差不多,我认出来了,这不是追命蛊吗? 追命蛊在要塞里吞噬痋胎的脑髓,我以为已经被漫天煞气弄死了,没想到这时候竟然出现了,最主要的是,他帮我抵挡了邪教高手的一击。 趴在他的手背上可不是睡觉呢,而是死死的咬住了皮肉,鲜血淋漓的,疼的邪教高手差点儿蹦起来。 “这!!!”邪教高手骇然道:“这不是你体内的追命蛊吗?怎么会进化成这个样子,并且还攻击了我?” 我心中是又惊又喜啊,暗忖道,我特么哪儿知道去,可能是你丧尽天良,老天爷要收你吧。 谁知我身后的车夫,嚷了一声:“西凉,我早就跟你说过,这追命蛊分为,金追命,银追命,神仙追命,鬼追命。这说的是追命蛊的四个等级。” 他浑身都布满了红毛,痛苦的快要死掉了,但还在继续跟我讲:“这四个等级的顺序,其实是银,金,鬼,神仙。你体内的追命蛊一开始银灰色的,属于银追命,现在是金黄,是进化后的,属于金追命。并且看情形他已经认你为主,反攻它原先的主人了。” 我下意识的问了句为什么,可车夫疼的惨叫一声,又开始满地打滚儿,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而此时,气急败坏的邪教高手,猛地一甩手臂,金追命飞了下去,连带着一块皮肉。 “好,很好,没想到反客为主,我被你阴了!” 他大骂一声,然后掏出了一面手鼓,不断的敲打,希望能重新控制金追命,但是这小东西凶狠的厉害,嘶吼一声,从地面弹起,就跟一道金色的利剑般穿透了手鼓,落地之后,直接飞迸到了我的身后。 六个同伴一见这个东西,也不知怎么了,就开始哇哇呕吐,从嘴巴里分别吐出一个殷红色的怪物。 就是那婴儿身子,蜘蛛腿的痋胎。 看样子,金追命是痋胎的克星,只要一出现,就会现原形。这可把龙头老大吓的不轻,几乎僵在了原地。 此时的金追命嘶吼更甚,是兴奋的,明显看到了大餐一样,飞快的扑了上去,逐一撕咬痋胎,吸食脑髓。最后就看它体表的金光开始暴涨,变的更为鲜艳,刺眼。 六个同伴满嘴都是粘液,可这个时候谁也没工夫恶心了,终于从痛苦中解脱,一个个躺在地上就喘息,浑身都被冷汗沁透。 可也不知怎么回事,金追命忽然暴怒起来,直接钻进了车夫的衣服里,我瞳孔一缩,心说不妙,这小东西太不是玩意儿,难道他想对车夫下手?! 谁知它竟然从车夫的怀里扯出了一个玉匣,打开之后,从里面跃出一只通体漆黑,长满恶心触角的大虫子。这是天毒五绝蛊,是车夫师傅的本命蛊虫。 接下来的一幕,叫我终生难忘,只见金追命和天毒五绝蛊,如同天敌般,疯狂撕咬,但天毒五绝蛊根本不是对手,三下两下就被咬的伤痕累累,它的血液都是毒汁,四下挥洒,溅射在地面上都冒青烟,可对于金追命来说,一点都不是问题,完全免疫了。 最后天毒五绝蛊被金追命活活吞了肚中,那体表的金色光芒一颤,竟从脊背开始迸射出一道黑光,然后这道黑光飞快蔓延,金光一点点消散,最后金追命变成了一条黑色的大虫子,体表有黑光缭绕,格外醒目。 我震惊的无以复加,难不成这又进化了? 车夫也看到了这一切,惊喜道:“造化,造化啊,这追命蛊本来就是蛊虫中的王者,一般人都无法培育的太过出色,达到金追命的都寥寥无几,没想到现在又进化成了鬼追命。这小东西连冤魂厉鬼都能干掉啊。” 鬼追命,追鬼的命。这个名字已经毋庸置疑,我嘴巴张的老大,惊骇的竟无言以对。 嗖! 鬼追命从地面弹跳,顺着我长大的嘴巴就钻了进了体内,我闷哼一声,手掐着喉管,眼睛满是惊惧和不甘。 我擦他大爷,怎么又钻回来了?难道真把我当成主人了不成?!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当口,已经被气疯的邪教高手终于爆发了小宇宙:“我设计陷害,反而给你了做了嫁衣,好好好,我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去掌控时间罕见的鬼追命,给我纳命来。” 不光他疯魔了,掌柜的,龙头老大,同样扑杀而来,那意思务必要将我杀死。 好在我的同伴已经解除了危机,他们纷纷从地面站起来,就要迎敌而上,现在也不管什么敌强我弱了,先打再说。 可就在此时,我猛地发现了那些扑楞着翅膀,怎么也飞不起来的松鸡。漆黑的脑海中顿时划过了一道闪电。 与其生死鏖战,叫同伴们伤上加伤,不如由我一个人来给对方一个狠的。只要我杀死了他们其中之一,另外两个就会不战而退。 我断然大吼:“小贱,车夫,吕双印,冰妃,萧大瞎子,五人听令,给我抓九只松鸡,老子要施展道术,劈他们***!!!” 第三百一十五章 ,飞虎神庙(二十) 敌人已经近在咫尺,换做旁人,肯定会拳脚相加,来个你死我活。但是我不这么想,因为我并没有必杀三个敌人的实力,所以只能险中求胜。 然而我的这一声断喝,使同伴们格外清醒,抓松鸡,施道术,这很明显,就是用松鸡的血充当材料。虽说不是公鸡,阳气没那么足,但现在情况特殊,聊胜于无。 这些松鸡都被摔伤了,很好抓,几乎是瞬息之间就抓到了九只,然而同一时间,邪教高手,龙头老大,掌柜的,三人的攻击也到了我的面门。 呼呼呼! 风压逼人,气势如虹,我感觉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知道对方用了全力,可我心里有根,并不害怕,一腔的愤怒反而叫我无比冷静。 我飞快的向后倒退,眼看九只松鸡扑棱着翅膀,被同伴们抓在手里,我心中大定,大吼道:“听我指令,待我开坛做法之时,要第一时间拧掉鸡头。将鸡血淋在我的身上。” 几个同伴齐声应是。 紧接着我猛地一蹲身,撮土为炉,插草为香,咬破了舌尖,一片血雾就喷了上去,然后我就地一滚,跟耗子一样躲避三个敌人的围攻。 他们看我跟泥鳅似的,滑不留手,顿时大怒,全部飞身形跳入半空,以合围之势把我围堵的风雨不透,从高向低展开攻势。 我一抬头,疾风骤雨般的打击已经出现在了近前,并且我也没没有任何闪躲的机会了。 心说是时候了,这九阳祭雷术我只见老烟鬼施展过一次,这次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我身子猛地向下一沉,盘膝坐地,双目紧闭,口中如老僧般吟诵经文:“天清地灵,方外山中,兵随印转,将随令行,吾奉三清祖师之命,调五光四电,共九阳祭天,借以灭杀妖邪,急急如火,茫茫如山,雷声一阵,万法狂澜!” 说完这话,高空中忽然掀起了一阵飓风,都打出了呼哨,山谷中飞沙走石,呛人的尘烟蒸腾而起,而高空开始铅云密布,昏沉暗淡,一声声闷雷隐藏云隙,就跟里面藏着一只只择人而噬的怪兽一般。 原本已经快要击打在我身上的攻势,由于四周天象骤然变换,几个高手全都是多疑之人,竟瞬间改变了轨迹,强自收手,生怕落入我的圈套当中。 我本就做好了被胖揍一顿的准备,谁知道他们三个自动的收敛招式,并且跳出了圈儿外,双目惊疑不定的看着我,以及我身后蓄势待发的同伴们。 我心中大喜,猛地睁开了双眼,又是一口血雾喷洒出去,迷迷蒙蒙洒落在地面上两个‘土炉’上面。 “斩鸡头,祭苍天,九阳气,真雷篇。给我――斩!”我低沉怒吼。 同伴们早就等这句话呢,说是斩,可谁都没有刀具,只能用手拧断了松鸡的脖子,一个滚烫的鸡血就喷射出来,全都淋撒在我的头顶和前胸。 掌柜的似乎看出了什么,惊叫道:“不好,这该不会是九阳祭雷术吧?” 他话音未落,我猛合击双掌,发出清脆声音,这一下可不得了,天上地下,四面八方,飓风掀起,头顶铅云更浓,雷鸣更狠,整个山谷一下就昏暗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三个敌人的脸上全都写满了骇然,貌似再也不能观望了,再观望下去,我道术已成,那黄花菜都凉了。 不过在他们冲来的刹那间,我再一次合击双掌,冲高空大吼:“风起,云涌,天裂,九阳祭雷术,给我落!!!” 几乎刚吐完最后一个字,我就被掌柜的一脚踹飞,人在半空吐了一口血,感觉浑身气劲涣散,胸骨都快粉碎了。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咔嚓嚓一声。 一道纤细的闪电从云隙中飙射出来,因为我开坛的材料都是简易的,所以这道术的威力也大打了折扣,眼看着就无比精准的落在了邪教高手身上。 轰! 邪教高手被炸雷击飞,撞到了岩壁又被反弹了回来,落地时浑身焦黑,声息皆无了。 看到这一幕,我捂着受伤的胸口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爸,儿子给你报仇了。” 这个动静把龙头老大,乃至我的同伴都吓蒙了,就掌柜的一个人还算镇定,他那双沧桑阴狠的双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他不会想到,我在如此的年纪,如此的局面,还能施展这等道术,拼着自己重创也杀死了邪教高手。 所以在这一刻我的目的达到了,我把他们都镇住了,以至于忘记了攻击。 小贱等人拖着受伤的身体冲我爬来,疾声询问我的情况,而我已经说不出一句话,心里有欣慰也有悔恨。 脑海中浮现出了我爸生前的模样,我似乎看到了他在冲我微笑。 随后我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胸口的剧痛使我窒息,使我差点儿昏厥,可我不能倒下,因为敌人还没有杀干净。我不能叫对方看出我的软弱。不然的话,我和我的同伴都会死。 “来呀,继续战斗啊,我天师道的术法神通用之不尽,咱们战死方休!”我大吼一声,口鼻开始向外窜血。 掌柜的蹙起了眉梢,龙头老大不断倒吸凉气,我的刚强,我的手段,还有邪教高手的尸体,全都叫他们产生了恐惧,或者是颤栗。 但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化作焦炭一样的邪教高手竟然惨叫着翻了一个身。 什么?! 他竟然没死! 这一事实,直接击垮了我的心理防线,令我双腿一颤,直接跌坐在了地上,眼前开始发黑,剧痛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颤抖着嘴角,心里噔噔跳个不停,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被闪电劈中了,竟然还能活?哪怕那道闪电比较纤细也是闪电啊。 龙头老大呵呵冷笑起来:“原来你的道术也没有那么厉害,还真是被你吓到。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掌柜的眼中也出现了讥讽,那意思,我也是高估你了。 “你们七个伤重未愈,已经没有任何精力来施展道术了,我看这次还会有谁来救你们。” 说完,他跟龙头老大冲向了我,狰狞的气息迎面而来,我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小贱紧紧的攥住了我的胳膊,竟然笑了出来:“没事儿,没事儿,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下了地府,咱老胡再跟你闯荡一番,下辈子还做兄弟。” 我鼻子一算,险些哭了出来,看着小贱这张大麻子脸,真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有忍痛说了一句:“兄弟,是我把你们带沟里了,是我连累了你们。” 可我的脸色一下变的阴冷了,一字一顿道:“但咱们爷们儿即便是死,也不能跟个王八似的坐以待毙。跟我再做最后一次冲锋!” 我双手一拄地声嘶力竭的大吼:“兄弟们,跟我冲!” 我站了起来,小贱站了起来,萧大瞎子站了起来,冰妃站了起来,车夫站了起来,吕双印站了起来,就连重伤已久的候得祝也站了起来。 我们七个人,就跟一匹匹瘦弱的孤狼般,迈着沉重踉跄的步伐,钻进了拳头,张开大嘴嘶吼着冲向了掌柜的和龙头老大。 这二人大惊失色,没想到我们还有反抗的能力,即便是强弩之末,但身上那种悍不畏死的精神,如同一把利剑般插入了他们的心房。 掌柜的眼神一红,大吼:“一帮不知死的鬼,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他探出一掌直奔我的面门,在这么近距离下,我无视了死亡的威胁,双拳齐齐出击,非要跟他来个你死我活。 龙头老大更是不逞多让,挂着蓝色电弧的铁棒舞动开来,风雨不透,巨力掀起的风压,伴随着强电笼罩我们周身。 “你们无力回天了。”他哈哈大笑。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传来了一阵密集的枪炮声。 哒哒哒!哒哒哒! 子弹交织成网,竟我的头顶飞射过去,噗噗噗,面前的掌柜的和龙头老大全都身重数弹,血花炸起的同时,人也跟着向后倒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采。 我心中狂喜,这是谁救了我们? 我赶紧收住力气,猛地扭头观望,只见百米处的山谷口,出现了七女一男,共八道身影,快如猎豹般冲杀过来。 打头一个,不断拉弓射箭,旁边七女,手持枪械,不断射击,几乎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火力网。 竟然是他们?! 这八个人非是旁人,正是万里云,水闻一,墨雨,清扬,木木,倾城,红豆,甜品。 我激动的差点蹦起来,他们不是在山洞养伤吗?怎么又来这里了。 “趴下,快趴下子弹无眼。”打头的水闻一娇喝。 还等啥,赶紧趴窝,我们七个人几乎瞬间就趴在了地上,子弹咻咻咻自半空穿梭,中弹的掌柜的惨叫几声满是不甘,赶紧从地上来了一个懒驴打滚儿,紧接着跟猴子一样,攀爬上了岩壁,飞快登上了崖顶。 至于龙头老大,更是邪乎的出奇,他跟一只蛤蟆般不断向前蹦跳,蹦起来足有三米多,一只手不断抖落身后的披风,一抖之下,他的身影顿时消失,然后过几秒就有显现出来,再抖,又消失,等过了几秒钟,他的身影已经跑进了山谷深处。 我的亲娘,这披风能隐身怎么滴,这太高科技了。 两人一跑,水闻一等人的枪声立即停止。我们几个非常的懊恼,好不容易翻盘,还叫他们给跑了,不过他们都中了枪,不比我们好受多少。现在即便想追也没那个体力了。 不过我对这个龙头老大产生了兴趣,就问车夫,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车夫同样庆幸着劫后余生,说:“具体的名字我不知道,不过他浑身上下都是高科技装备,那披风名为隐形披风,可隐藏行迹两秒钟,是逃跑的神器,所以欧洲送给了他一个外号,名为流星!” 我擦,真是名副其实,跑的的确够快,没等反应呢,人就没影了。 我们七个人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我又咳出了一口血,知道自己受了内伤,不过能反败为胜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于是乎,心里的求生本能开始无限放大,不免有些后怕呢。 也就是刚站起来,水闻一八个人已经跑到了我们近前 “你们怎么样?” “天呐,怎么都受了这么重的伤势。” “先给他们处理伤口,我们来警戒。” 水闻一,万里云等人心疼的看着我们,说实话,我们现在的样子的确很惨,就没有一个不吐血的,而我浑身上下被淋上了很多鸡血,跟血葫芦似的,乍一看,就跟我活不了多久一样。所以都把他们给吓坏了。 看到了他们,就跟看到了亲人差不多,赶紧告诉他们我们现在的身体情况。 我就问:“万大哥,水姐,不是告诉你们,养好伤就离开么,怎么又来了?” 万里云关切道:“你们深入龙潭虎穴,我们根本放心不下,等伤好后,我就跟水姑娘商量,一定要来找你们。” 水闻一点点头:“没想到我们来的还真是时候,不然的话,你们七个将在劫难逃了。” 我心中无比的温暖,已经说不出一句话。 小贱这犊子裂开大嘴笑了:“唉呀妈呀,要不说天亲地亲,不如咱们兄弟姐妹亲呢,这是砸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呐。” 萧大瞎子呼呼喘息:“哎呦我的亲娘,你们简直就是天兵天将下凡啊,没说的,等离开这儿,咱们喝酒,不,特马的拜把子,必须拜把子。” 可这是,水闻一突然指着前面一具还没死透的焦尸说:“他是谁?” 一听这个,我才反应过来,双目立马红了,跟头野兽似的低吼:“他是我的仇人,他杀了我爸。” 我一迈腿就要走过去,亲手掐断他的喉咙,我不信他还能挺过去。但是一动换,浑身都疼,要不是小贱扶着我,我就得摔地上。 水闻一眯起了眼睛:“我帮你杀了他。” 我一摆手:“不,我必须亲手杀掉他,不然无法慰藉我爸的在天之灵。水姐,麻烦你扶我过去。” 水闻一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个情况,但她极为尊重我的选择,驾着我胳膊就往前走。 可就在此刻,突然生出了变故,从崖顶上竟飘下了一个人影,这个人影落地之后滚了几滚,然后拦腰抱起邪教高手,就要夺路而逃。 我冷不丁看清了她的模样,当即惊呼出声:“袁冰池?!!!” 第三百一十六章 ,返回 我们这些人里,除了车夫不认识袁冰池外,其余的都非常熟悉。(.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抓几書屋。 这个女子伪装成大学生,骗取我们的信任,然后在山坟隧道里变成看超级高手,抢夺我的十年聚阴草,被我视作仇敌追杀,可接下来,我们因为小山子的偷袭,险些坠崖,万分危机时,又是这个女人救了我们。 所以我就迷糊了,我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是那条路上的,到底是正是邪。 然而眼前的这一幕,却刺激了我的感官,她竟然想要营救邪教高手。我的脑袋就跟被炸雷劈了一家伙似的,这才明白,闹了半天她跟邪教高手是一伙儿的。 我用极其短暂的时间思考了前后过程,袁冰池之所以混入我们的阵营,应该就是受到邪教高手的指令,在监视我们,所以我得到聚阴草之后,她才会抢走,肯定是怕我解决了追命蛊,从而不受邪教高手的控制。至于山路上救我们,估计也不是出于好心,她是怕我们都死了,就没人帮邪教高手得到玄黄地脂了。 所以,她那次的善举是无奈之举,我们不应该去感谢她。 刚想到这里,袁冰池一手抱着邪教高手,一手开始攀爬岩缝,别看负重一个人,但速度不减,眨眼便上了半山腰,估计用不了多久便会脱险。 既然他们是一伙儿的,那都是我的仇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我抢过了水闻一的半自动步枪,哒哒哒,一连串的子弹就射了出去,但是我枪法不好,根本没射中对方。 其余人也反应了过来,抬枪便射,决不能叫他们在眼皮子底下跑了。 可谁都想不到的是,掌柜的又从崖顶冒了出来,他浑身好几个弹孔,鲜血淋漓的,本以为跑了,谁知道却潜伏在了原地,他低手丢下来两个纸包,落地之后,嘭的一下,白烟四起,都是石灰。 我们被呛得纷纷掩住口鼻,向安全的地方撤退,但是等白灰散尽,掌柜的消失了,袁冰池也消失了。 这***掌柜的,到最后还是阴了我们一把,不过他不逃命反而救人,说明他们之间的确有瓜葛。至于什么瓜葛,我现在还想不到。 看着杀父仇人逃离,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全都顶上了脑子,我差点儿又吐了血,我这是气的。 明明己方已经大获全胜,可还是叫敌人跑了,难道这是天意吗? 万里云赶紧安慰我:“西凉,你得停住,逝者已逝,如果你在糟践自己,那就真的不值了。你父亲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这样。” 他们都知道我和邪教高手的瓜葛,但没想到我爸已经遇害了。 水闻一拍拍我的肩头,很凝重的说:“你现在的伤势很重,要振作一些。并且此地的事情了解,咱们还得抓紧时间离开大兴安岭呢。” 小贱绷着大脸,憋了半天才说道:“放心吧,只要咱活着,总有报仇的机会,你也别装犊子,啥也别想,只管跟我们走。” 我的眼泪流淌了下来,纵然心如刀绞,但同伴的劝慰叫我好受了很多。我点点头,表示理解,但一想到离开,我心中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首先我无法面对空无一人的家,还有就是,我们几个都是通缉犯,学校回不了了,小芳也见不了了。 我该何去何从呢?! 想着想着,我的心弦就松懈了下来,就感觉浑身的疲惫如潮水般袭来,我双眼一黑,终于晕了过去。 耳畔响起了水闻一的惊呼声:“快背上他,此地不宜久留,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只感觉被一个人背着,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衣服,颠颠簸簸,叫人更加昏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睁开了酸涩的眼睛,就发现身处在一个山坳当中,前面点着一堆篝火,烧的挺旺,而我的胸口,以及其他地方,都被缠上了纱布。(.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不过我能感觉到,伤口中不断的发出麻痒的感觉,我明白,这是体内拥有玄黄地脂的能量,是这种能量,在痊愈我的伤势。 周围的同伴看到我苏醒,全都精神一震,写满了惊喜,水闻一端来了一些热水,给我服下,问我现在什么感觉。 我靠着岩壁,勉强的点点头,代表自己没事。随后又问这是哪里。 万里云道:“你都睡了一天了,这是离开大山的路,不过咱们并没有原路返回,因为这里已经距离吉林白城不远了,所以只能再开辟一条新路。”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咳嗽了一声,感觉胸口有些发闷。四下观察,这才发现,小贱,萧大瞎子,冰妃,候得祝,车夫,都在呼呼大睡,肯定是赶路累的,毕竟他们身上都有伤。 只有吕双印瞪着眼睛在烤火,他冲我投来一个笑容,很坚定,或许再恶劣的生活环境,再糟糕的身体状况,都不会给他带来困扰。 他是一个职业杀手,心理素质最为强悍。虽然也受了伤,但精神头比我们都好很多。 “先吃点东西吧,等补充了食物,就继续休息,我们来守夜。”万里云递给了我一块干粮。 我和着热水吞服下去,其实就跟嚼蜡没什么区别,嘴里一点滋味都没有。心里没着没落的,就一个想法,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我的心里充满了悲痛,可是我不能叫同伴们着急,我得赶紧恢复身体,所以简单了吃了一些,打了招呼,就继续闭上了眼睛。 可这次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我耳边都是松木燃烧时发出的脆响,而山坳外面,刮着呜呜北风,细算一下,从离开保定到现在,应该也有三个多月了吧,现在的气候是越来越冷,叫人不敢呼吸。 我心里很乱,这次的经历的结果,是超出我意料之外的,现在想起来,都感觉非常混乱,也非常惊奇。 不得不说的是,我们此行真的有些收获,起码我们重创了掌柜的,龙头老大,还有邪教高手。结识了候得祝,吕双印这样的好帮手,并且也解开了无仙派的秘密,了解了当年那么多不为人知的往事,并且凶狠毒辣的大蛇也死了,我们吃了玄黄地脂,增强了自身实力。而原先控制我的追命蛊,竟然出现了两次进化,成了极其厉害的鬼追命,但是我却无法控制它,只知道它对我已经没有了加害之心。 不过要说最叫人费解的,还是青羊的女儿小佳,她以自身的灵魂体,吸纳了这么多煞气,驾着云飞腾离开,她到底会变成什么样,谁都无法确定。不过看青羊对小佳的感情,如果小佳出了事,这笔账还得算在我的头上。 算了,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这次打的架够多,但到头来谁都没杀死。 不,我们还是杀死一些敌人的,比如说嘟嘟。 可想来想去,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四下开始寻摸,因为我这才发现,貌似那个兽皮女子不见了。 当初我们从要塞中出来的时候,还是在一起的,但是等大蛇死后,争抢玄黄地脂的时候,貌似就不见了她的踪迹,只是那时候太过混乱,谁都没有注意罢了。 嘿! 真是奇了怪了,这个家伙能去哪儿呢,她受的伤痛也不浅。 后来我就寻思,她是一个狼孩儿,跟人在一起肯定不习惯,估计是寻找隐蔽角落疗伤去了。 紧接着我面色一白,又想到了九转碧玉蟾蜍,有人就说了,这东西都砸碎了,你还想它干什么,我知道是砸碎了,但那颗上清魔珠应该没事儿吧,那可是跟福老太联系的唯一物件,若是弄丢了,可如何是好?我这心里还有老大一团疑惑呢。 万里云看我又睁开了眼睛,便问我怎么了,我如实所说。他一愣,随后苦笑:“原来你在找那个东西啊,你别急,上清魔珠在我手里,本来想等你休息好了再给你的。” 说完从怀里就掏出了上清魔珠:“这还是小胡从一个角落里找到的,大伙儿都知道这个东西对你很重要。” 我赶紧接过上清魔珠,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紧接着,万里云又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了那个青铜匣,说:“听萧老板说,这东西是大蛇脑子里掉出来的,那个外号为流星的龙头老大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你没醒过来,谁都没打开。” 吕双印凑到了跟前,说:“这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东西啊,为何会吸引流星?” 青铜匣入手之后,感觉非常的沉重,我看大伙儿在休息,就打消了现在探宝的想法,等明天一早再说吧。 按说得到了宝物,谁心里都痒痒,然而我现在心中一片死灰,对什么东西都提不起兴趣。并且这东西是大家用命换回来的,必须当着大家的面儿打开。 我抱着青铜匣就睡着了,一夜无话,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大伙儿正在用积雪擦脸,现在早就离开那个山谷了,四周都是挂满冰川的山峰。 小贱,萧大瞎子他们的伤势恢复的很好,脸色有了红润,见我醒了,都非常的高兴,劫后余生使得我们更为珍惜彼此之间的友情,有些话不用多少,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比如小贱这犊子正直勾勾的看着我怀里的青铜匣,我苦笑一声:“昨天晚上我就醒了,要不是等你们,我早打开这匣了,趁现在启程的时刻,咱们大伙儿就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宝贝。” 说完,万里云递给了我一把柴刀,这是他随身带的,我拿过来剥离了匣子上的青铜锈迹,然后顺着盖子的缝隙一撬。 ‘咔嚓’一声,青铜匣被打开了,大伙儿全探了探身子,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宝贝。然而一看之下,我们全都大惊失色。 “这,这是……?”我有些懵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符,画,尺(上) 我们都怀着无比期待的心情,打开了青铜匣,认为这里面肯定有稀世的珍宝,可是在打开的一刹那,我就晕菜了,因为映入眼帘的竟是一道一尺长的黄符。 大伙儿盯着黄符就不眨眼,一脑袋都是雾水。而我呢,更是不明所以,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这符纸是布帛,上面的符文极其复杂晦涩,我根本看不懂。 “你们谁能看懂这道灵符?”我就问。 萧大瞎子一咧嘴:“这玩意儿就跟鬼画符一样,连你这个道家弟子都看不穿,就更别说我们了。” 说完他看向了冰妃,那意思,你也是道门中人,是否有某些发现。 冰妃沉静的摇了摇头,眼中很是迷茫,显然,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灵符。 其他人就更别说了,大眼瞪小眼,甚至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候得祝艰难的挪动了一***子,他替小贱抵挡了外狮子印,受伤最重,哪怕过了一天一夜,还得别人背着才能走。 他看着青铜匣里的灵符直嘬牙花子:“这符被青铜瞎子关着,还藏在大蛇脑子里,流星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这一些的事情说明,这道符是很关键的所在啊。” 小贱没好声气的说:“我怎么听着都是废话?” 候得祝一个耳刮子就个削了过去,眼珠子瞪的像牛蛋:“你不废话,你说一个我听听。” 候得祝可是这货的救命恩人,两个人的感情就跟正经八百的爷俩差不多,别看小贱这货竟扯淡,可被抽一巴掌还真没什么脾气。 他缩着脖子干笑:“你看你急什么玩意儿,我那意思是,大家伙儿都在这儿呢,还能叫一道符给难住?” 候得祝这才‘哼’了一声,不言语了。可小贱却掐媚的笑:“那什么,老候,你这师傅我是认定了,等你伤好了,可记得传我手艺啊。” 候得祝转怒为笑:“你特马怎么跟个泼皮无赖似的,传艺这事儿得看我心情。” 小贱赶紧给他捏胳膊捶腿:“你看你说的,你可是手段干脆的憋宝人,名头镇三山响五岳,答应好的事儿,咱可不兴耍赖。” 候得祝直接骂句滚犊子,但一张脸却笑成了菊花。 俩人正耍宝呢,吕双印说了一句:“咱们大伙儿是得想想这符到底是干嘛用的。” 车夫灵机一动,说:“这条大蛇已经违反了物理常规,因为大兴安岭这地界根本不可能孕育出这么大的蛇,并且这大蛇的洞穴里有接引祭台,搞不好这畜生就是守护这个祭台不被破坏的。我怀疑,这道符是张天师的手笔。” 别说,他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这条大蛇就跟成了精一样,绝非凡物,搞不好是祖师爷从哪儿抓到了他,然后将一道符打入了它的脑子,就是为了进行控制,然后守护解印祭台。 可想到了这里,我的思路不由自主的就延伸到了山西高平,也就是长平之战的旧址。白起坑杀了四十万赵军,煞气太过恐怖,所以祖师爷才会分流,逐一镇压。当初就猜测过,这飞出来的煞气洪流恐怕不止一股。 也就是说,还会有类似飞虎神庙的东西存在。 现在飞虎神庙被我们捣毁了,接引过来的煞气都被小佳这个灵魂吸纳干净,事情阴差阳错的告一段落。但这并不代表事情已经完结。搞不好以后还会出大事儿。 我伸手从青铜匣里拿出了这道符箓,就感觉一股道家的浩然正气扑面而来,我开启了观气术,发现符箓表面都是金灿灿的光华,纵然是两千年前的东西,也没有任何腐化变质的痕迹。 一般年代久远的古物,像纸,布帛,乃至尸身,遭遇空气就会化为飞灰,但这道符却没有。然而我观看了片刻,还是不得要领,最后只能将其视为控制大蛇的宝贝,并且为它取了一个恰当的名字。 天师符! 这是一道正儿八经的天师符,如假包换,童叟无欺。恐怕若是冤魂厉鬼被符箓触碰,顷刻间就得法灭灰飞。 我心中有些欢喜,这东西不失是一件大杀器,若是能好好利用,肯定能造福于民。 我本来就是阴阳风水师,做的事儿,就是要有利于人民,有利于社会的。不是我思想觉悟高,而是这种观念早已渗入到了我的骨髓和灵魂。 然而就在这时,万里云惊讶道:“你们看,这青铜匣里还有东西。” 众人再次聚拢,候得祝挪着屁股,使劲往里瞧着,我也很惊讶,收起天师符后,低头一看,入眼的是一叠折纸,正好平铺在青铜匣的底部,先前完全被天师符覆盖着。 我拿折纸,展开后,竟是一张正方形的草纸,有些厚,略显潮湿僵硬,而里面竟是一副图画。 现代的绘画作品很丰富,有简笔,素描,油画,国画等等。而这幅画的内容也很简单,背景是一片田野,有几棵杂树,地面平铺着乱草,一侧还有一条小河,不过小河中竟有一些半浮半沉的尸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然而画中只有两个人,一老一少。老者身材高大,一身道袍无风自动,显现出得道高人的模样,他的双手拿着一本书,递向了前方。 他的身前跪着一个衣衫不整面容污秽的少年,貌似是个乞丐。他规规矩矩的跪着,半仰着头,一只手攥着一把麦苗,另一只手去接这本书。 画面就是如此的简单,简单的叫人不明所以。 水闻一道:“这貌似是道士在收徒弟啊,还给他一本道书。” “这背景挺渗人的,草木凋敝,歪歪斜斜,河里还有死人,恐怕是一个战场吧。”万里云道。 墨雨,清扬六个女子也纷纷发表意见,但都是猜测,根本没有头绪。 还是冰妃一语中的,他说这倒是莫非就是张道陵?! 这么一说,我们的思路就集中起来了,张道陵可是龙虎山天师道的创始人,我和老烟鬼乃至师爷吞舟真人,都是他徒子徒孙。可真心没听说过,他老人家还有关门弟子。 你瞅瞅,都赠道书了,待遇可不是一般的好。可我看着看着心里不免一动。 奶奶的,这画面怎么越看越眼熟啊,貌似在哪儿见过。 其余人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都拿过这幅图互相传阅,萧大瞎子摇头晃脑的说:“这乞丐搞不好就是你们天师道第二任掌教啊,我说姓陈的小子,你这是看见祖宗了,我看还是磕俩头为好。” 车夫学的是蛊术,也就是巫术,但巫术源于道术,两者是分流不分家,他也绞尽脑汁的在猜测,但这犊子心里转轴儿多,看待事物的角度也不一样,张嘴就说:“这幅图别看跟天师符放在了一起,但对大蛇来说应该没有任何控制的作用。但张天师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儿,他在青铜匣里放这个东西肯定是有用意的。” 就在大家闷头思考的时候,我漆黑的脑子里猛地就划过了一道闪电,以至于我的双手都颤抖起来。 我终于想起来了,这幅图我前些年的确见过,不过不是在纸上,而是在屏风上。 当初我和老烟鬼对战狼爷几个盗墓贼,我无意中坠入了汉墓,然后我们爷俩就过五关斩六将,找到了墓主的尸身,也就是那个金篆玉尸。 可是在金篆玉尸的棺椁近前,却挡着八扇屏风,每一扇屏风上,都画着一幅图,记载着墓主的生平往事。 老陈现在帮大家回忆一下。 第一个屏风上,描绘的是一片田园风光,青草繁密,牛羊成群,一对夫妇在麦田里跟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玩耍。到处充满了温馨。 然而第二个屏风的气氛陡然变化,两军对垒,死伤无数,昔日的田园变成了战场,一家三口已经不见。 第三个屏风中描绘的是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碰到了一位道士,但这个乞丐手中却抓着一把麦苗,正是这一点,才表明了他就是第一个屏风中的孩子。 第四个屏风中,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仙风道骨,器宇轩昂,于长泽便邂逅一女子,两者可谓一见倾心。女子将凤钗交予他手 第五个屏风中,女子被皇帝看中,选入皇宫为妃,长街上人头攒动,鲜花遍地,百姓争相观看,女子身处马车内,俏脸如花,然在人群中,仙风道骨的他却泪流满面。 第六个屏风中,男子身穿道袍,被六名高举三阳落凤朝伞的太监簇拥着走上了金銮殿,身份显贵,封作国师,皇帝与爱妃在龙椅上谈笑,男子叩拜,目光看向皇妃,温柔且平静。 第七个屏风中,天地昏黄,大地寸草不生,黎民百姓全都饿死街头,皇帝急火攻心病入膏肓,爱妃跪求男子,男子深情的望着她,那眼神中写满了关爱与奉献。 第八个屏风中,设置祭台,男子布阵求雨,寿元耗尽,以身殉国,他一手抓着一捧麦苗,一手则紧握凤钗,天雷阵阵,大雨倾盆,黎民欢腾,皇帝病好,而爱妃却死死的盯着祭台,泪流满面,一头乌发已然皓白。 这纸上的图画,与第三个屏风上描绘的基本一致,不过也有很大的不同。起码道士手中没有那本道书。 这本书是什么?究竟有多么珍贵,以至于人死后,都不敢绘制在屏风上,生怕别人看到一样。 后来我猛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这本书就是四御仙书! 汉墓中的金篆玉尸便是祖师爷张道陵的关门弟子!!! 第三百一十八章 ,符,画,尺(下) 想到这些,我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闹了半天,金篆玉尸和我是同门,而我又是四御仙书,观气篇,遣兵篇的继承者,这不就是说,我是金篆玉尸的徒弟了吗? 要是这么算下来,我的天我的师爷应该是张道陵啊! 我感觉我的肺叶子都快飘起来了,血压‘嗖’一下,至少涨了三十,我一捂脑袋,心说我有点晕,我得冷静冷静。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抓几書屋。 小贱看我捂脑袋,以为我的伤势恶化了,急头白脸的问我怎么样了。我一摆手,说自己没事儿,就是有些紊乱。暗地里讲话,这天底下的事情也太奇妙了,当初老烟鬼带我走上阴阳风水的道路,一本四御仙书改变了我的命运,可到头来,经历了这么多风险磨难,往回一看,貌似每件事都是有关联的。 这个金篆玉尸的来历我不知道,但我明白,祖师爷能把四御仙书传给他,那么他个人的品德一定是极好的。但可悲的地方就在于,他喜欢上了皇帝的妃子。之前我就猜测过,金篆玉尸的死亡,应该不是布阵求雨耗尽了寿元,恐怕是他将四御仙书的秘密告诉了皇帝的妃子,才被天雷劈死的。以至于到我手中的四御仙书只有观气,遣兵,两篇,并不完整。 后来也曾想过一件事,老烟鬼曾经跟我说,我师爷吞舟真人在年轻那会儿机缘巧合抓到了一个白鼠精,这孽畜为了逃命就吐出了一个牌子,上面也记载了四御仙书观气篇,只是这术法口诀,被我师爷记牢后,就凭空消失了。 这么来看,四御仙书曾经被拓印了很多份啊,保不齐这天底下,就有一些会观气术,乃至遣兵篇里的神通法门。 想了这么多,我脑仁儿都疼,看着同伴还在绞尽脑汁的思考,我一下把那幅图抓过来,胡乱的折上,塞进了怀里。 “干哈呀,这事儿还没整明白呢。”候得祝说。 我真想告诉大家伙儿实情,但就怕引出四御仙书的事儿,这本书本就是逆天的,也只有祖师爷可以传授给弟子,换做旁人,一准儿会被天谴。所以我还是省省吧。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把四御仙书的事儿说出来,对周围的同伴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处。 这可不是老陈我自私,而是我明白天道阴阳,因果循环的道理。有些东西本来就不能随意泄露,这也可以说成天机。 “别跟这张纸费劲了,咱们还是赶路要紧,这大兴安岭的气候越来越冷,咱们的食物不多,得赶紧想办法离开。” 休息了一宿,我胸口的伤势好了很多,起码不那么疼了,挣扎着站起来,就要招呼大伙儿离开。 可我一着急就把怀里的青铜匣忘了,一轱辘摔在了地上。萧大瞎子嘿嘿的笑:“这青铜匣也算古物了,拿到外面能值大钱,还是别浪费为好。” 说着就把青铜匣从地面捡了起来,可这么一捡不要紧,竟然从里面掉出一件东西。 我们的眼睛都直了,这青铜匣简直简直就是百宝箱啊,怎么还有东西,刚才怎么没发现呢? 等定睛一看,发现这是一个宽四五公分的青铜色的皮鞘,扁平的,放在青铜匣的最底部的确不容易被发现,我起初以为,这皮鞘里面装的是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毕竟只有一尺长,笔管条直的,也装不下大弯刀。但是等捡起来一看,我才发觉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如果是匕首,皮鞘外面肯定会有刀柄,但这个完全没有,等把里面的东西抽出来一看,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竟是一把青铜质地的尺子。 这尺子略显沉重,通体青绿,美轮美奂,就跟一块上号璞玉般。然而这并不是一把普通的尺子,因为尺面标明了八个刻度,分别用篆文写着,财,病,离,义,官,劫,害,本。 这八个刻度实则是把尺面分出了八个区域,每个区域中又有独立的刻度,其中写满了篆文,眼花缭乱的。 细观察。 财区域中写着,财德,宝库,六合,迎福。 病区域中写着,退财,公事,牢执,孤寡。 离区域中写着,长库,劫财,官鬼,失脱。 义区域中写着,添丁,益利,贵子,大吉。 官区域中写着,顺科,横财,进益,富贵。 劫区域中写着,死别,退口,离乡,财失。 害区域中写着,灾至,死绝,病临,口舌。 本区域中写着,财至,登科,进宝,兴旺。 并且在尺子的两边,细密的刻度非常清晰,以毫厘计算,而尺子背后的两端上,分别雕刻着先天八卦图和后天八卦图,中心位置上三个篆字:量天尺! 并且在观气术的作用下,这柄尺子上萦绕着非常浓重的道家气息,与那道天师符不相上下。我心里非常的骇然,这尺子不到一尺,怎么能够丈量天地? 小贱咋咋呼呼的说:“唉呀妈呀,这把尺子上写的什么玩意儿,咋一个看不懂啊。” 其余人也是紧蹙眉头,不明白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但这玩意儿一看就非比寻常,应该是个宝物。 而候得祝却表情复杂的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把风水尺吧?” 风水尺是由鲁班发明的,也叫鲁班尺,它主要用于阴阳宅风水,跟罗盘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古时候也有记载,说风水尺是专门丈量门户尺寸的,俗语称“宁造十家坟,不造一家门”,因为门属一家之运的主要气口,特别重要,所以风水尺就发挥作用了。 说白了,这种尺子用于阴阳宅的建筑,不管是峦头理气还是消砂纳水,都是毫厘间的功夫。比如墓葬的范围,长短,多一厘祸及家人,少一分子孙不旺。这时候就得需要风水尺进行丈量,根据上面的八个刻度进行演算。在风水中占举足轻重的地位,很多风水先生都用风水尺。 但我手里的风水尺就比较特殊了,因为这东西灵性很大,背后写着量天尺三个篆字,说明这不是一般的风水尺,连天地都能丈量,要是对付个鬼神,那还不跟小菜一碟似的? 我随后就把上面的篆字讲给了大家听,他们听完无不惊讶,开始揣测这量天尺的来历。最后又归集在了张道陵身上。认为这是他随身的法器。 一道符,一幅画,一把尺。青铜匣里原来是三件东西,每一件都非凡品,不过天师符是控制大蛇的,这幅画我也能看明白,但这把尺就有些突兀了。 我并不知道祖师爷有多少法器,但现在发现的就有九转碧玉蟾蜍,还有这把量天尺。蟾蜍用作了阵眼,这尺子却放进了青铜匣,难不成是以法器的力量,结合符箓的威能,既镇压又控制大蛇吗? 我有些想不通,所以就不再去想,心里讲话,九转碧玉蟾蜍碎掉了,那是天大的损失,所以这把量天尺无论如何也得保存好。 小贱建议,叫我保管这把尺子,毕竟我的犁天匕首崩毁了,有一把尺,以后也能充当利器。别人也没有反对意见,毕竟这是祖师爷的,只有我拿着比较合适。 我心里有些喜意,冲散了一些原先的悲痛,有了这把尺子,日后对付妖魔鬼怪就更加得心应手了。 一想到日后,我心中满是怅惘,在这一瞬间,我脑海中闪过了很多人的面孔,有我爸的,我妈的,老烟鬼的,小芳的,武灵耀的,孙大炮的,孙丢丢的,薛林山的,小眼儿的,书呆子的,韩洪涛的,等等等等,但是这些面孔都有些模糊了,我甚至在害怕,如果远离尘世的时间再长点,我会不会就此忘记这些人。 我感觉我不能再停留了,我得赶紧离开,我的心神化作了一根穿云箭,恨不得现在就返回李庄。 我爸纵然去了,但我终究有一个家,也有我的朋友,更有我的生活,我才十八岁,我还没上大学,我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完成,最起码,我还有老烟鬼。 于是我们继续上路了,由于我的伤势好转,我坚持自己行走,可最后还是被万里云背了起来。他是行走大山的猎户,体力最为持久。 当我们一行人,行走的冰天雪地当中的时候,我的思绪是空白的,不过却很急切。恨不得给自己插上一双翅膀。 还是小贱的一句话带给了我力量,他说:“老陈你别蔫,真以为咱们离开大兴安岭就没事儿了吗?咱们可是通缉犯,麻烦有的是呢,不过这都不算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了,害怕这个吗?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邪教高手被重创,很可能隐藏起来疗伤,那袁冰池是大祸害,出去后应该及早找到她,然后除去。还有就是,邪教高手跑了,但我不相信黄蜂,黑虎会能跑,咱们就捡软的捏,叫他们给你爹,我叔偿命!” 我立即精神一震,他说的不错,黄蜂是邪教高手的徒弟,属于一丘之貉,他该死。当然,还有那天杀的小鳖,这个叛徒。 还是仇恨的力量能叫人忘却所有,这一走便是二十三天。 期间,我的这些人的伤势不仅痊愈了,体能也比先前强大了很多。这都是玄黄地脂的功劳,而我一有时间就修炼观气术,因为我现在能外放气劲了,这需要多加磨练,我还指望着,有朝一日,能用外放的气劲托住自己的身躯,像我师爷吞舟真人那样,翱翔九天呢。 当最后一丝食物被吃光的时候,我们终于进入了另一片老林子,食物,燃料,都丰富了起来,可是在深入老林子的第二天,我们就发现了十来具死尸骸骨,也看不出是什么伤,反正死了几十年,骨头都快烂掉了。 但是小贱在观察良久后,忽然激动起来,扑在地上,就抱住了一具尸骨,哭喊着叫爷爷…… 第三百一十九章 ,龙翼(上) 现在已经临近傍晚,老林子中气温低沉,光线晦暗,宁静的氛围,更加衬托出眼前十来具尸骸的恐怖。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但是小贱的举动和哭声,却叫我们瞠目结舌。 他抱着一具尸骸,竟然放声痛哭,还管它叫爷爷。 或许其他人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我和萧大瞎子,冰妃,已经猜测到了一些东西。 先前,在萧大瞎子的纸扎铺喝酒的时候,小贱就提起过他的爷爷。声称是十三年前,他的爷爷被一帮开汽车的家伙,带走了,貌似充当进山的向导,这一去就没有了音信,并且他爷爷还留下了书信,叫小贱一家人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一辈子也不要回来。 小贱跟我进大兴安林,也存着找寻爷爷的念想,因为他一直都搞不懂,带走爷爷的是什么人。没想到行到此处,却见到了老人家的尸骸。 这个方向正是奔吉林白城的,也就是说,他爷爷被带到这里,就身亡了。至于其他的尸骸,应该就是带走他的人。 我们一窝蜂围拢过去,就要拉起小贱。可小贱哭的伤心,伤肺,抱着尸骨愣是不撒手。候得祝赶忙问怎么回事,我就把他爷爷的事儿简短说了一下,大伙儿全都惊呆了。没想到小贱家里还出过这么一档子勾当。 萧大瞎子赶紧劝慰:“我说姓胡的小子,你站起来一米八九的大个子,怎么说哭就哭,先别哭呢,你怎么知道这就是你爷爷,这骨头都快烂了,哪里能辨认呀?” 小贱哭天抹泪的,一回身就骂:“狗.日.的瞎子,你说谁烂?这就是我爷爷,你看他脖子上的这个挂坠。” 说着从尸骸的脖子上,取下了一个生锈的细小链子,应该是银的,并且这个挂坠很奇怪,并不是玉石黄金,而是一个玻璃瓶。玻璃瓶乌起码黑的,不知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我小的时候就见我爷爷成天带着这个东西,根本就不可能错,他就是我爷爷。”小贱哭的悲惨:“爷爷啊,你死的太惨了,暴尸荒野连个烧纸的也没有,都怪这些瘪犊子,都是他们。” 他爷爷被带走的时候,小贱也就是五六岁,是正记事儿的年纪。他既然如此肯定,那就不会错了。 小贱是真伤心了,站起身子,对着其余的尸骸一通踹,本来风吹雨淋,这些尸骸就脆生,一踹之下,全都折断,有甚者都成了齑粉。 小贱还不解气,用大脚板使劲捻着骨灰,龇牙咧嘴的样子,恨不得揪出这些人的灵魂,全都点了天灯。 我赶紧制止了他,断喝:“你特么给我冷静点,如果这真是咱爷爷,那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搞清楚来龙去脉,得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他们死了不要紧,但这个仇必须记下,冤有头债有主,等咱们出了大兴安岭,就找他们还债。” 小贱被我一席话给镇住了,一晃大脑瓜说:“老陈你说的对,现在不是掉眼泪的时候,我得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的话,根本对不住我爷爷的在天之灵。” 而此时,车夫惊疑不定的从他爷爷的尸骸上,取下了这个挂坠,拿在手里把玩,最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咔嚓就给它杂碎了。 小贱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车夫,你特么找死呀。” 车夫一摆手:“别急,我得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他的举动同样把我们吓了一跳,这是人家爷爷的遗物,你不由分说就给杂碎了,这也太不地道了。不过车夫并不是个不懂事儿的人,寻常也不爱开玩笑,这么做指定是有道理的。 果不其然,他从碎玻璃碴子中,翻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三角’。细打量,这竟是一道被折成三角形的黄符,外面被红线捆着。 小贱也不嚷嚷了,呼呼喘粗气,那意思,这是什么玩意儿? 而我顿时有了猜测,看情形,应该是一道护身符呀。难不成车夫认识这个护身符?! 车夫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竟颤抖起来,撕掉红线,慢慢的打开了这道符箓,我原本以为这是道家的符箓,可仔细一瞧,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上面绘制的符号很古怪,根本不是符文。我和萧大瞎子对视了一眼。那意思,小贱的爷爷从哪儿弄了这么一张鬼画符啊?完全看不懂。 谁知车夫却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圈儿都红了:“这是巫符,以巫术绘制的符箓。” 巫术是道术分流出来的一种,同样博大精深,蛊术,降头,以及那恶心的痋术,都属于巫术的一种。车夫师承项天宏,一手蛊术出神入化,自然看得懂巫符。 “我爷爷的身上为什么会有一道巫符?在他失踪前,根本没出过大山,也没接触过玄门中人呀。”小贱眼中除了悲痛,就是疑惑。 我能理解失去亲人的感觉,所以就拍了拍的他的肩膀,叫他坚强些。 可车夫却站了起来,坚定的摇摇头,面色复杂的说:“小胡你错了,你爷爷肯定接触过玄门中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爷爷叫胡一山吧?” 小无不惊讶的说:“你怎么知道的?” 车夫苦笑一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看来,冥冥之中都有定数。咱们之间的缘分,在很多年前就注定了。” 萧大瞎子急了:“我说车夫,你这个神神叨叨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从易县山区开始,你嘴里说的话,我们是一句听不懂,你要是累了就歇会儿,要是不累,那赶紧一字一顿,清清楚楚的讲明白,没看姓胡的小子都哭成茄子了?” 小贱瞪他,那意思,你特马才是茄子。 车夫冲萧大瞎子递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说道:“大伙儿应该没有忘记,我曾经讲过的事情。当年,我师傅项天宏为国家秘密部门的队员,但是进入要塞后,大队人马死伤殆尽,就他一个人跑了出来,但是行走在老林子里的时候人困马乏就晕倒了,还多亏了一个猎户想救。那一年是一九六三年,在猎户家养了三年伤,正好赶上了六六年那场席卷全国的运动,神秘部门被取缔了,所以我师傅才南下找我的师爷,最后联系到了田云飞前辈,成立了无仙派。” 我们全都若有所悟的点点头,但这些事儿跟小贱的爷爷有什么关系呢? 岂料车夫却道:“救我师傅的那个猎户,其实就是小胡的爷爷,胡一山。而这道巫符就是我师傅赠送给你爷爷的。” 什么?! 大伙儿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看向了脚下这具尸骨。 小贱不解道:“不对啊,这事儿怎么从没听我爸说起过?” “六三年那会儿,你爸才是个几岁的娃娃,并且听我师傅讲,他并没有被安置在猎户的家里,而是在一个打麦场的地窖中,是你爷爷夜以继日的伺候着,不然的话,我师傅这条命早就不在了。这件事还是我师兄跟我讲的,我当初没想到胡一山就是你的爷爷,还多亏了这道武符,因为我师傅撰写的符箓很有特点,门中的子弟一看便知。” 小贱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掰扯着十个手指头就开始算,现在是九四年,距离六三年足有三十一个年头了,但是他算来算去,额头的青筋就崩起了老高。 “就算我爷爷是你师傅的救命恩人,但这跟他被带走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现在就想知道,他是被谁害死的。” 小贱是当局者迷,其实我认为此事也很重要,因为他爷爷救过车夫的师傅,这可能就是某个起因,所以才导致了十三年前,他爷爷被带走的事情发生。 吕双印此时,蹲下了身子,开始麻利的检查这些尸骸,随后他站了起来,很古怪的说:“这些尸骸有些不对劲,通体发青,发黑,搞不好并不是受外力死亡的,恐怕是中毒。” 他继续冲小贱道:“小胡,你先别着急,我看事情没那么复杂,这些人带你爷爷进山,应该是找什么东西,并没有加害之意。但是他们却死在了这里,我感觉这是一场意外,他们没准儿是被什么毒物给咬了。” 这么一说,大家开始仔细观察尸骸,候得祝和冰妃都属于行家里手,分别用自己的办法,鉴定这些尸骸是否有毒,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还真是中毒死的。 萧大瞎子龇牙咧嘴的说:“十三年前,八一年,改革开放初期,这些人竟开着车进入了你们村儿,当初咱们在纸扎铺喝酒的时候,就曾经怀疑过,因为那时候有车的人可太稀少了,证明他们非富即贵,有没有可能是无仙派的,他们挟持了你爷爷,前去寻找飞虎神庙?” 七六年无仙派成立,但是因为玄黄地脂发生了内讧,茅山派魏三才暗算两大高手,导致田云飞身死,我师爷吞舟真人被大蛇打入万丈悬崖,生死未卜。无仙派至此分崩离析,开始飞快变质,最后就成了人人惧怕的邪门歪道。 不过根据我的猜测,这伙人应该不是无仙派的,因为这伙人对飞虎神庙太熟悉了没必要再找小贱爷爷的麻烦。 所以我就说:“会不会是九头蛇的人呢?毕竟九头蛇的人也寻找过飞虎神庙。” 吕双印摇摇头:“如果是九头蛇出动,肯定不仅仅这十来个人。” 嘿,既不是无仙派,又不是九头蛇,那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车夫沉吟许久忽然说道:“我怀疑他们是国家的人。” 第三百二十章 ,龙翼(下) 国家的人? 什么意思,国家军队吗? 我不解的看着他,小贱直接问了出来:“我爷爷一个老实巴交的山里汉子,跟国家无冤无仇的,怎么会被带走,并且我爷爷给我们留下了书信,叫我们赶紧离开。这说明他知道这些人是非常危险的。” 的确是这么个理儿,如果不认识这些人的话,怎么会先知先觉的叫家人离去呢?小贱的爷爷恐怕早就料到了自己会被带走。 车夫却摇摇头:“我说的国家的人,并不是指那些常规部门,而是一些比较神秘的部门。当初我师傅就隶属其中,后来因为十年浩劫的缘故,这个神秘部门被取缔了,搞不好在十三年前又恢复了呢。” 我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这个部门恢复之后,开始调查,六三年你师傅他们那帮人为何会无故失踪,所以才找到了小贱的爷爷?” 那次的行动只有项天宏一个人跑了出来,但因为十年浩劫,根本没办法跟组织上汇报情况。这就相当于,他们那个队伍在组织的眼里,是无缘无故失踪的。所以部门行政单位恢复编制后,又启动了调查方针。 小贱有些迷糊了,就问:“说了这么多次神秘部门,这个部门到底叫什么啊?” 车夫犹豫了片刻才说:“这都属于国家机密,我也是从师兄的口中得知,不能对外人讲。但我也不瞒大家伙儿,这个部门名叫龙翼!” 龙翼,顾名思义,是龙的翅膀,承担着龙的身躯,用以腾云驾雾,翱翔九天。 这个龙,自然代表着国家。 这么看来,此部门的地位非常之高,不然的话,也不会取一个这样的名字。 不过就算是龙翼死灰复燃,想调查先前队员的失踪情况,那小贱的爷爷也不至于留下书信,叫一家人远走高飞吧? 我感觉这其中有一个很大的秘密。反正现在是想不通。大家只有将龙翼两个字深深的记在了脑海中。 可小贱却咬牙切齿了:“吃人饭不拉人屎的,我爷爷可是救了国家的人,怎么到头来还被国家的人给带到了这里,要是没有他们,我们一家子也不用远走他乡,我爷爷也不会死在这里!” 我生怕他产生一些不良的情绪,赶紧劝解:“这件事有很多疑点,没整明白之前,你别瞎猜忌。不过我说一句明白话,不管最后的凶手是谁,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小贱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然后含着泪,收拾了他爷爷的尸骨,包在了一块棉布中,背在了身后。落叶归根,总不能叫他老人家在这儿安家落户吧。 我趁此机会默念《救苦经》,安慰亡魂。而萧大瞎子瞪圆了眼珠子,四周查看,那意思,看看这里有没有游历不散的鬼魂。 好在这一片很清静,不然又得把瞎子吓出个好歹。随后我们又开始前进,准备找一个干净隐蔽的地方宿营。 经过这将近一个月的行走,大家的伤势基本痊愈,走的也快了,但是经过了此事后,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沉重。此行大兴安岭,解开了不少谜团,也揍了不少坏人。可是现在一看,还有很多迷雾包裹着我们。 首先,这无仙派和九头蛇是什么关系,掌柜的跟邪教高手有又什么瓜葛,为毛在关键时刻帮忙。还有这龙翼,他们到底是什么居心,为何小贱的爷爷看到他们,就留下书信,慷慨赴死一般跟他们进山。 这大山里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啊?! 后来我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兽皮女子,也不知道这家伙去哪儿了,还有飞虎神庙里的无头尸,以及金篆尸。这两个东西不知是从哪儿来的。或许这一切都会成为谜团,不会有人给我们答案了。 晚上宿营后,小贱守着他爷爷的尸骨,低沉不语。本来这货是个乐天派,现在完全蔫了,在面对大风大浪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过,我挺心疼的。所以就凑过去,没话找话说。 “那什么,估计再有个把月,咱们就能走出这片老林子了,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山川积雪的融化,估计也是早晚的事儿。等咱们出去,你是什么打算?” 小贱看也不看我,就说:“先找黄蜂的晦气,然后给我爸赔罪去。这一走就是小半年,他肯定担心我,不过我把我爷爷的尸骨找到了,也算有些收获。我爸也会欣慰的。” 我拍拍他的肩膀,想说什么,但喉咙就跟堵住了东西一样,根本说不出话来。 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靠着大树,如同小贱那般,低头不言语。 其实我心里也不好受呢,或许此时此刻,真不是只言片语就能抚慰的,所以我只能暗地里给自己打气,叫自己坚强。可一想到我爸被的尸体被丢在了荒山野岭,被野狗分实,我的心都在滴血。于是,我心中的仇恨愈发浓重,几乎都凝固在了一起。我一定要杀死邪教高手,一定要杀死黄蜂,还有那个袁冰池。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猛然惊醒,呼呼喘着气,刚才我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如果总是这样,就会产生心魔,也就是道家所说的走入火魔。 我开始五心朝天,默念观气术的口诀,调集天地之气入体,在四肢百骸行走了一周之后,我感觉心里的戾气减少了很多,十个周天后,我周身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原来受过伤的位置上,又传出了酥麻的感觉,虽然基本痊愈了,但内伤这东西需要调养,个把月还为时尚短。 自从那次战斗,我爸的死,对我产生了刺激,所以我能讲体内气劲外放了,这是一个显著的提高。所以我更不能懈怠,若是再高深一些,便可以自身的气劲,控制身外之物,草木沙石皆可成为武器。 并且现在用气劲灌注自身,充盈起来,真的跟铜浇铁铸一般。原来道家的练气功夫是这般博大精深,以至于叫我想起了金篆玉尸,以及祖师爷张道陵。 不知不觉中,我听到了老林子的鸟兽动静,等我睁开眼之后,发现高高的华冠中,刺下来一道曙光,原来我竟然打坐了一夜。但是丝毫没有手脚麻木,腰酸背痛的感觉。相反的,我的头脑,精深,已经周身的活力,更为清晰饱满。 我捡到宝一样,裂开嘴笑了,这是我很久以来的第一次笑容,而且是发自内心的。 看样子,以后都要盘膝打坐,练气养神。 小贱也揉着眼睛站了起来,大眼珠子里都是血丝,没等我说话呢,候得祝走了过来,很认真的说:“你小子调整好情绪了吗?” 小贱看了看脚底下的包裹,很坚定的点了点头。我看他这个样子,心里跟着高兴。 有些东西离我们而去了,可有些东西一直都在,人活着总得往前奔呐。 于是乎我们又踏上了征程,大约半个月后,我们已经快走出老林子的范围了,然而在当天晚上,万里云和候得祝联手,捕捉了很多野味儿,全部烤制了一番,我以为是马上就要出去了,这是在储存干粮,谁知万里云却淡淡的说:“今晚是除夕。” 很多人都愣住了,其中就包括我。原来今天是大年三十啊。我们阳历十月初离开的保定,一转眼竟到了年底。这时间走的真快。想起去年的今天,家里来了不少客人,我们其乐融融的的吃饭喝酒,可没想到今年却要在老林子里度过了。 我心头有些沉闷,拿了一块烤肉就躲在了角落里,咬一口,鼻子就酸一些,等咽下去,我的眼泪就淌了下来。但是我赶紧用手擦干,早就说了,我得停住,我不能怂。 就听萧大瞎子偷偷的跟候得祝说:“哎,你说这俩小子,虚岁才十九,这是遭的什么醉啊。” 候得祝叹息一声:“造化自有乾坤定,命里安排动不得。他们俩的确经历了很多同龄人未曾经历的,但也正说明了,他们比同龄人要坚强的多。不吃苦中苦,怎做人上人?所以说这是劫难,也是运道。” 萧大瞎子笑笑:“老候你扯犊子还一套一套的,不行这次回去,跟我一块儿经营纸扎铺子吧,你会憋宝,懂易术,最适合吃死人饭了。” 候得祝一瞪眼:“滚,谁跟你坑蒙拐骗去,我还得把这一身绝学传给我徒弟呢。” 大伙儿都被他俩逗笑了,然后吃了一顿饱饭。饭后水闻一找我,谈起了通缉令的事儿,她说可以帮我们摆平,毕竟这么久过去了,风声也不紧了,并且死的人都是九头蛇的成员,要说动用关系,也能把这事儿压下去。 这一下说我心里去了,千恩万谢的,全凭水闻一做主了。 而万里云也凑过来说:“如果能摆平了通缉令那最好不过了,我这次跟你们走,就不打算回去了,西凉,你说我干点啥好?” 没等我说话呢,小贱来了精神头:“咱们要是能开脱罪名啊,那我就撺掇我爸开养猪场,老万你是猎户,除了打猎什么也不会,但城市里面都是钢筋水泥,哪儿有猎物啊。所以你不如跟我爸忙活去,你打得猎多了,熟悉动物的习性,恐怕给牲口治病都没问题。当个兽医挺好。” 万里云目瞪口呆,咋一转眼就成兽医了呢? 然而就在我们情绪逐渐高涨的时候,突发了一件怪事。 只听百米开外的一棵熟茶忽然颤抖了一下,传出哗啦啦的声音。 我们全都惊动了,我一下站了起来,疾声道:“那里有人!” 第三百二十一章 ,暗算(上) 突然的动静,叫我等心神大乱,到底是谁藏在那里? 咔嚓,咔嚓,水闻一七女飞快的拉开了保险,我们全都箭入弦,刀出鞘,严阵以待,那意思,不管谁整出的动静,只要出现,那就一准儿死翘翘。 然而过了一会儿,百米开外的丛林就安静了下来,连树叶子都不动了,就跟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萧大瞎子瞪着眼珠子就开始寻摸,怎么说呢,他这个德行比较纠结,想看吧,又不敢看,那个劲儿特别难拿,总害怕看见鬼似的。 小贱跟我嘀咕:“深山老林的,有个动静难免。” 可我心里非常的不安,几乎动静一出来,我就断定了那里有人,其实我这也是毫无根据的,但不知为什么就那样说了出来。 “飞虎神庙的事儿其实并没有结束,咱们的敌人虽然受伤不浅,但谁都没有毙命,要是偷偷的撵到了咱们身后,来个突然袭击就不好了。现在的情况也是很危机的,所以不能容忍任何危险的滋生。我去看个究竟。” 为了以防万一,我拿过了万里云的柴刀,每一步都走的很谨慎,小贱自然得跟着我,但是等我俩到了那个地方后,发现出了繁密的树枝外,根本没有半个鬼影,哪怕连个小动物也没有。 “你看吧,我就说你多疑了,啥玩意儿都没有。”小贱松了一口气。 我眯着眼睛,巡视四周,在观气术的作用下,四面八方并没有煞气或者血气,也就是说,这里没有脏东西,更没有生物,也包括人。 难道这动静是风搞出来的? 看来我的确是有些神经敏感了,我冲小贱点头:“看来是真没问题,回去吧。” 就这样,我们俩又走了回去,众人温情缘由,也纷纷苦笑。没事儿是好的,随后大家就该干嘛干嘛了。 不过有了这样一个小插曲,我们高谈阔论的情绪就淡了,反正大伙儿都是奔着外面走,至于何去何从,得等离开大兴安岭再说。 囫囵吃饱了烤肉,大家和衣而睡,而我继续盘膝打坐,修炼气劲。但是等后半夜的时候,我猛地想起了一件事。 貌似一个月的期限早就过了,我现在能召唤福老太了。 关于九转碧玉蟾蜍可以吸纳煞气的问题,困扰了我很多天了,所以我必须弄个明白。 我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拿出了上清珠,掌心肉坑里的那个‘魔’字,开始闪闪放着红芒,也痛苦起来。我抿着嘴巴,装作若无其事,随后便念动咒语。 咒语完毕,一道黑影就从哪些腐烂的树叶子里冒了出来,不是那狰狞邪恶臭不要脸的福老太又能是谁? 这老家伙看到我之后,立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又呼唤老太婆作甚。” 随后她四下寻摸了一阵,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咦?怎么换地方了,这是在哪儿?” 上次召唤他是在飞虎神庙的峡谷里,跟这老林子岂能一个样,不过我没心情跟她废话,在哪儿又关你屁事? 紧接着,我就把九转碧玉蟾蜍可以吸纳煞气的事儿说了,问她是什么缘故,谁料福老太跟我这么说:“九转碧玉蟾蜍的事儿,就是憋死你,也别问我,因为我该说的都说了,其余的真不知道。你叫我上来,我以为出多大的危险呢,感情又是这些屁话。不行了,我得赶紧走,华北地区出了大事儿,我正忙着呢。” 我一惊,华北地区包括,北京,天津,河北,山西,内蒙古。可他一个阴差扯华北地区干嘛,整的跟交警似的。 “到底咋回事儿,你一个送胎的阴差,跟华北地区又有什么关系。”我不解的问道。 谁知福老太根本不想搭理我,挥挥手就要化作一团黑雾离去。我眼睛里可不揉沙子,非得弄个清楚。 福老太没办法,就说:“哎呀,你这小兔崽子真麻烦,耽误了我的大事,我肯定不饶你。” 他看我瞪圆了眼睛,并且掏出了惊堂木,便叹息一声:“行行行,你也跟我整这个,我是阴差又不是阴魂,我可不怕惊堂木,还想威胁我咋滴?至于华北地区的事情,一句半句说不清楚,简单点儿来说,就是这个地区的地脉气运被一个大妖的灵魂给破坏了,发生了紊乱,导致这个的确阴阳失衡,从今年十月份开始,各地区就开始发生灵异事件,现在是愈演愈烈啊。” 我顿时瞪圆了眼睛:“啥玩意儿?大妖的灵魂破坏了地脉气运,导致了阴阳失衡?” 福老太是真急了:“你是阴阳风水师,有些话不用我多说,你应该明白的,如果不加以制止,华北地区就真的乱套了。” 在风水中,地脉皆有性情,不论丰隆饱满,还是尖锐破败,都遵循天道,也就是生气循环,不休不止的规律。如果有一些外在的原因,打破了这个规律,那么该藏风的不藏风,该纳水的不纳水,很多吉穴,就变成了凶穴。埋葬在里面的尸体就会变质,乃至会破土而出。然而阴宅出现变故,受福泽的后人也会出现大麻烦。 口舌,官司,霉运缠身都是小事。稍微厉害一点便是损丁破财,血光之灾。 所以说,地脉的风水被破坏,活人和死人都会受到牵连,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棘手的事儿了。 不过我不明白的是,那大妖的灵魂又是什么情况。据我见过的妖怪,貌似只有一个狐狸精了。至于那条被杀死的大蛇,全是一身蛮力罢了,恐怕称不上妖物。 福老太对我的疑问从来都持保留意见,只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然后就离开了。 我看着空无一人的四周,压根儿都痒痒,一到真格的,这死老太太就特么掉链子。 我正寻思呢,我的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吓的我差点儿灵魂出窍。还没转身呢,就要爆发小宇宙,来个突然袭击。 可是耳边却传来小贱的声音:“唉呀妈呀,我说老陈,你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咋跑这儿来啦?” 我一扭头,小贱绷着一张大麻子脸,无比费解的看着我,我赶紧松了一口气,埋怨道:“你特么走路连个声音都没有,想吓死我?” “不是,我听你这里的有动静,以为是敌人呢,所以就悄悄的走到了跟前,细一看,原来是你。你刚才嘀嘀咕咕跟谁说话呢。”小贱手里还攥着一根大棍子。幸好看清了是我,不然的话,非得被他一闷棍打晕了不可。 “先回去再说,一会儿把大伙儿惊动了就不好了。”我拽着小贱的胳膊就往回走,心里很纠结,因为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毕竟我根本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等回到宿营的地点后,原本休息的,都睁开了眼睛,问我俩干嘛去了,小贱一指我,那意思,你们问他吧,神神叨叨的,跟做贼一样。 我一摊手,算是没辙了,就把召唤福老太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其主旨是问问九转碧玉蟾蜍的事儿,可谁知道却引出了华北地区,地脉气运遭受破坏的事儿。 候得祝和冰妃,全都站了起来,惊骇的险些说不出话来。他俩都懂风水玄术,明白地脉气运遭到破坏会引起多大的变故。并且听福老太的意思,今年十月初就不太平了,到现在为止,岂不是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 奶奶的,十月初我们刚离开保定啊。这是前后脚的事儿? 萧大瞎子龇牙咧嘴的说:“这事儿整的挺大扯,那意思,华北地区会出现很多闹鬼的事儿了?” “单纯的闹鬼也就好了,恐怕比闹鬼还得邪性,阴宅出了事儿,直接会涉及到活人的安危。”不知怎么的,我心里竟沉重了很多,我是阴阳风水师啊,按理说,我不能袖手旁观。 可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出大兴安岭,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日后出去了,还得解决黄蜂呢。用萧大瞎子的话说,你自己都被蚊子叮了,还有心思给别人挠痒痒?! 一时间,我有些捉摸不定,着急了起来。 “睡吧,先出去再说。”我哪有两全其美的办法,索性一头栽倒,先睡觉,想太多都是扯。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们收拾行囊继续上路,根本忘了大年初一这回事儿,反正四周都是树,你要愿意拜年,那就转着圈儿的磕头吧。 可我心里却总惦记着这事儿。我有心再召唤出福老太,问个明白,可这老太太大伙儿都知道,死犟死犟,一句有用的都没有。并且现在时间也不允许,想要召唤她,还得再过一个月。 就这么着,我们徒步穿越了老林子,等出来,那就是十八天之后的事儿了。 这十八天我每天晚上都在打坐练气,将体内的内伤,暗伤,都彻底痊愈了。我舔着脸想,我这手艺要是练出了火候,是不是能跟武侠片里那样,给别人推背疗伤啊? 但是我紧接着就被老林子外面的景色吸引了,一字的大冰川,欺负连绵,叫你看不到头。我又想起了鲁迅先生那句话,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 眼下的形成积雪成山,我们还需要艰难的跋涉,不过万里云却给我们吃了一颗顺气丸,他说翻过这片绵延的山川,那就算走出大兴安岭地界了。但紧接着,他又说现在冰雪还没有融化,咱们如果找不到离开的路,那么只能等气温回升。 小贱不耐烦了:“我说老万,你就别扯没用的了,先翻过这片山川再说,一会儿刮起白毛风,谁都走不了了。” 于是乎,我们踩着过膝的积雪跋涉起来,大约三天后,就深入了这片山川之中,要不是候得祝懂得辨别方向的手艺,就凭这满世界都是一模一样的积雪和大山,我们早就迷路了。 然而就在此刻,带队的候得祝忽然一摆手:“等会儿再走,前面有人。” 第三百二十二章 ,暗算(下) 其实不用他说,我们也看到了前面的人,在距离数百米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七人队伍,一水儿的军衣军帽军手套,怀里抱着95式自动步枪。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抓几書屋。一看就是七个当兵的。 我们大惊失色,赶紧就趴在雪窝子里了。心里讲话,这里怎么出现了军人? 细打量,这七个人当兵的,并非是走正步一样,慢悠悠的在大山里前进,而是步履飞快,相互交替掩护的向前推进,快的就跟山里的狐狸差不多,一看就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绝非那些混吃等死的大头兵可比。 “怪了啊,这地界怎么会当兵的?”萧大瞎子一脸的不可思议。 按照他的话来说,具备这样军事素质的军人,绝不可能只有这么一小股,肯定还有大部队的。小贱反驳他,万一人家是特种兵呢。 萧大瞎子给他一个耳刮子:“特种兵没事儿来这里做什么,就算是来,也会化妆渗透,这是他们的基本功之一,不会穿着如此明显的军大衣,明眼人一下就能看穿对方的身份。” 这货是当兵的出身,比我们懂得都多,还一个劲儿的嘀咕,这都封山了,还能有什么军事行动啊? 候得祝打断他:“我说还是想个办法吧,人家马上就撵过来了,这里一目了然,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吕双印道:“干嘛要躲避么,咱们跟对方无仇无怨,他走他的阳关道,咱走咱的独木桥。” 候得祝摇头:“话不是这么说,陈西凉他们几个,都是通缉犯,在没有洪门高层的介入之前,绝不能被曝光,不然被抓走了,事情就会更麻烦。” 我一抬头,没想到这货想的还挺长远。 水闻一很赞同的点点头:“的确是这么回事儿,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想个办法暂避吧。” 小贱四下里打量,最后一跺脚:“没地方躲啊,难不成咱们大头儿朝下,埋雪里?” 我看是真没办法了,索性就豁出去了:“不躲了,反正这冰天雪地的,谁也不敢开枪,开了枪就得引起雪崩,除非是有人不想活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所以就算打起来,充其量也是肉搏,肉搏的话,咱们也不见得吃亏。走,看看他们到底什么来路。” 我如果早说这句话,大家伙儿早就放心了。怪我。 我们就明目张胆的从雪窝子里走了出来,跟七个当兵的直接打了一个照面。 对方冷不丁看到我们,立即停止,然后迅速做出了隐蔽,防御,反击的种种步骤,快的令人眼花缭乱。但他们折腾了半天,貌似才反应过来,这里不叫开枪。所以又恢复了先前的神态。 我们一行十几人,走的飞快,给人非常诡异的感觉,这冰天雪地的冒出十几个人,换做谁也得惊骇。 不知不觉双方的距离就被拉近了,七个军人比我们想想的要镇定,虽然军帽子把他们的脸遮住了大半,但我依旧看到了他们脸上的表情。 怎么说呢,很古怪,也很复杂。 我的心里冷不丁的就涌现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这时就听一个当兵的惊呼:“是陈西凉他们。” 这句话一出来,我的心就凉透了半截子,一帮当兵的竟然认识我,这岂不是说,我的名字已经在军队挂上号了。 哗啦一声,七个当兵的拉开了95式的保险,一步步逼近。我们全部骇然变色,也纷纷端起了武器。 此刻,我们不足十米,相互持枪对峙,凝重的气氛就蒸腾了起来。 “你到底是哪部分的?”萧大瞎子叫唤了一声。 那个当兵的凛冽道:“陈西凉,胡建坤,萧老八,冰妃,万里云,造成107特大火车劫杀案。你们以为躲进了大山,我们就没办法了吗?我们隶属于吉林军区,371侦察连,你们还不束手就擒吗?” 神马?! 他们是专门来抓捕我们的?还出动了军队。 不是吧,我们进入大兴安岭的事儿,绝没有外人知道,警方和军方不可能有如此明确的线索。再说了,就算知道,我们进了山,也不可能这么巧,在此地碰到吧? 我感觉这是如此的不真实。 见我们惊慌失措,那个当兵的猛然大吼:“还不放弃抵抗?” 小贱同样大叫:“放你妈个屁,你说我们是杀人犯我们就杀人犯吗?有种你就开枪,看谁能打死谁。” “你们这样负隅顽抗是没有意义的,整个东三省都在追捕你们,以为逃过我们七人的防线,就算安全了吗?” 这时候,他旁边的一个当兵的,从背包里掏出了无线电台,竟然开始报告此地位置,联系上了总部。 我日! “别愣着,赶紧突围,要是大部队来了,咱们可就走不了了。”我大吼一声。可心里就开始骂街,奶奶的,这档子事儿至于惊动了,东三省吗?死的可是九头蛇的人。 在我们前冲的时候,万里云低沉道:“是我连累了大伙儿。” 萧大瞎子骂道:“哪儿特马这么多废话,先冲出去再说。” 一时间我们十几人就跟饿狼一样冲到了七个当兵的近前,别看不叫开枪,但谁都没把枪收起来,因为万一开火,那真的会死人。 眼瞅着越来越近,枪口甚至都能顶到对方肚子上了,这七个当兵的才大吼一声,饿虎扑食而来。 “拖住他们,等连长他们过来。” 说着就出手如刀就奔我的脖子横斩,我大大小小的战斗,也经历了很多,并且都是生死之战,一身的本事早已磨砺出来,见手刀横削,我向后一仰,一只脚就踢了出去。 我的观气术早就开启了,这只脚蕴含了磅礴的气劲,别说一个人了,就是一块石头都能踢碎。 ‘碰’的一声,身手矫健的战士被我踢的凌空飞起,惨叫了一声,落地后直接晕倒在了雪地里。 而其余人更是麻利,墨雨他们六个就不是吃素的,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其余的人。 这场战斗的时间不足一分钟,但是大伙儿的心里负担都很大,打完了,就开始呼呼喘粗气。 “在大部队来之前,必须弄个明白。” 我直接按住了一个当兵的,问:“到底是谁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问出这句话,就叫我想起了黑车司机老余,貌似只有这个家伙明白我们的动向。可老余这个人在接触过程中,是比较正直,比较讲义气的。他早就说过,不会报警。难道他出尔反尔了? 通缉令都会有悬赏的,若是老余禁不住金钱的***,把我们给卖了,这也说不定。 干! 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谁知这个当兵的却说:“整个东三省都已经惊动了,三大军区派出了十几支部队进山,你们是跑不掉的。” 这个战士年纪不大,撑死了二十出头,现在一脸的愤怒的,操着一口湖北口音。 小贱大骂:“哪儿特么这么都废话,再不告诉我们是谁举报的我们,我现在就宰了你。” 小战士梗着脖子,那意思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萧大瞎子道:“别来硬的,他们可是侦察连的战士,都经过了严格的训练,想要从他们嘴里翘出点东西,太难了。” 随后他说:“小兄弟,我们自知在劫难逃,你只要告诉我是谁通风报信,那我们就投案自首,我们几个哪怕再有能耐,也不能跟国家军队对着干不是?” 我们都愣住了,萧大瞎子抽风了不成,这是想要投降啊。 那个小战士涉世未深,被萧大瞎子的一番话给打动了,就说:“举报人是谁,也不算什么机密,告诉你们也可以。他就是蘑菇村赶车的张大牙。” 话音刚落,万里云跳着脚大骂:“我去姥姥,竟然是他。” 我总算想起那个猥琐货了,他把我们送进蘑菇村,就赶着驴车走了,没想到却举报了我们。我特么当初还给了他很多车钱。真是贱啊。 小战士看我们的样子,以为是懊恼后悔呢,就冷笑了一声:“幸亏你们醒悟的早,不然的话,大部队来了,你们想走也走不了。” 候得祝说:“如果大部队已经来了,那咱们就不能继续往前走了,再硬碰硬,咱们肯定吃亏。” 一直没说话的车夫道:“难不成还原路返回去?” 我一摆手:“不行,绝对不行,东三省出动了很多部队,返回去也不见得是安全的。不如孤注一掷向前走,杀出重围去。” 躺地上的小战士不依不饶的:“诶?你们咋说话不算数啊,不是投降吗?” 小贱大脚板子踹过来了:“你个傻逼。” 我们砸烂了他们的通讯设备,拿走了他们的枪,刚要继续前行,就见背后梦的出现了一连串的枪声。 哒哒哒!哒哒哒! 这枪声就跟催命的鼓点儿一样,狠狠的砸在了我们的心口。 猛回头,就发现数百米开外,站着一个人身穿披风的高大男子,一手持着一把袖珍冲锋枪,正在玩了命的开火。并不是冲我们,而是冲天。 “是九头蛇的龙头老大流星。”我顿时红了眼睛,原来他一直跟着我们。并且前段时间,黑暗丛林的动静就是他搞出来的。 他势单力孤,纵然有枪也无法跟我们对抗,并且他中了好几枪,先前是否痊愈了都说不定。所以在老林子里对战一点便宜都占不上,所以他就偷偷的跟着,等来到了这里才果断开枪,为的就是引发雪崩。 或许到了现在我才发现,四面八方都是大山,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哈哈哈哈,你们都会被积雪砸死,飞虎神庙的秘密会永远沉寂在黑暗当中。”流星打完子弹后,又飞快的更换弹夹,没等开了三枪。 四周山川上千年积雪轰隆一声就开始滑落,好似无数头雪色巨龙,从高空冲击下来。我们在劫难逃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被抓(上) 剧烈的枪声,撼动了四周山川上的万吨积雪,诺达的冰川如滑落,翻滚,四面八方就跟扬起了无数条白色巨龙一样。本書同步更新百度搜抓机。 这些白色巨龙,撕裂了空气,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以闪电的速度就滚落到了山脚。 我们一行人,包裹七个当兵的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感觉脚下一震,天地貌似都旋转了起来,紧接着,一股巨力携带着冰寒吹在身上,就跟被一座山撞中了一般,大伙儿惨叫一声,就被铺天盖地的积雪彻底覆盖。 而我在晕厥之前,飞快的开启了观气术,在体内运行了两周,将气劲充斥在表皮下方,以防受到外力的挤压。不然的话,这么多积雪,能生生把人给碾成肉泥。 原本的一个山谷,被积雪填平了,涨高了足足十米有余。这里的山体还不算险峻,引起的雪崩规模中等,如果是大面积的雪崩,方圆千米范围内,都会被夷为平地。 开枪的龙头老大,已经跑到了极远处,生怕被雪崩波及。但这里的地形很特殊,雪崩被两侧的大山夹住了,无法扩散。他看到所有人都被埋在了积雪下面,兴奋的哈哈大笑。然后一转身就奔了原路返回。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到处都是一片黑暗,就感觉灵魂和肉体都被剥离了,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并且在我的身下,以及左前方,都有昏迷的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既然我还活着,就必须把他们给救出去。 好在积雪不跟土壤似的,自身较轻,人埋在里面,很容易就能刨出一定的空间,不然的话,受到压力的挤压,我也得吐了血。不过很多事情操作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在雪窝子里什么都看不见,空气非常的稀薄,每动一下,我都在使劲的喘息,这时候就听小贱在哼哼,也不知道伤哪儿了。 我大喜:“小贱,你咋样?我是老陈。” 黑咕隆咚的雪窝子里,传来了小贱的哼哼声:“老陈呐,咱们到头来还是被流星那个瘪犊子算计了,我特么不甘心啊,与其在这里憋屈死,还不如痛痛快快的给我一枪。[.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使劲喘了两声:“你别说话了,这里的空气快没了,我看看能不能挖出去。” 我从后腰上一摸,完蛋了,万里云的柴刀也丢了,无奈下,我只有拿出了那柄量天尺,这东西是青铜的,虽然没有刃子,但非常的结实。 不过这东西是测量风水的,可不是铲子。我是没辙了,还使唤它。可没想到的是,向头顶的积雪一挖,竟然发出‘吭吭’的声音,除去了一浅层积雪外,里面的竟是亘古不化的坚冰。 我这心一下就凉了,比坚冰还凉。原来山川上的积雪经过风吹雨打,早就被锤炼的无比坚固,想要逃出去,必须要破冰镐,除冰铲一类的。 我们相当于是被冻在了一个坚固的冰壳子里。 我心想,大家伙儿好不容易从飞虎神庙活着出来了,难不成会憋死在这里? 不行,我不能装怂,我猛吸了一大口气,使劲的凿头顶冰层,可除了溅了一些冰屑外,根本毫无进展。 这时候萧大瞎子的声音传来了:“哎呦,我说姓陈的小子,先别挖呢,这积雪恐怕得有三层楼那么高,等你挖通了,我们也就全死了。先过来帮我们一把,都被积雪裹着呢,冻死个人啦。” 我一激灵,暗骂自己该死,这个当口的确是应该先救同伴的,到时候人多力量大,一起挖掘冰层,会事半功倍。 冰壳子里的范围很小,伸手不见五指,四周都埋着人,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碰见人就挖,小贱,萧大瞎子,先后脱险,但是被砸的头昏眼花,也喘不上气,基本上算是丧失了战斗力了。 不过又挖出几个人之后,四周的空间大了不少,吕双印,车夫,候得祝,三人的只是受了一些轻伤,他们协助我寻找更多的同伴。 雪崩的时候,我们一行人都在一起,散落的范围很有限,大约十几分钟,剩余的人全都被刨了出来,说真心话,就跟在庄稼地里刨山药蛋子一样。 像冰妃,水闻一这几个女人,事发突然,被翻滚的积雪直接撞晕了,现在都死死的逼着眼睛。 萧大瞎子也是有气无力的,但麻利的捡起了两把半自动步枪,里面都压着子弹呢。 “你们都趴下,我用枪打个窟窿,这样还好挖一些,空气不多了,再耽误下去,大伙儿都得死。” 萧大瞎子举起枪就扣动了扳机,我们全都找地方猫了起来。 哒哒哒!哒哒哒! 子弹就跟不要钱一样,***了头顶的冰层,大片冰屑飞舞,碎冰开始脱落,你别说,这的确是有效果的。 等一梭子子弹打完了,我找了一把趁手的家伙,飞快的挖掘起来。 向上挖了大约一米深,我又挖不动了,萧大瞎子继续开枪,如此循环了三次,终于挖了好几米,貌似逃出生天是很有希望的。不过这里的空气终于枯竭了,混合着硝烟的味道,钻入我们鼻孔,本来就极度缺氧,现在直接引发了大脑昏沉,肺叶都火辣辣的疼。 昏迷的那些同伴开始剧烈的咳嗽,嘴角都流出血沫子了。 我心说坏了,猛地轮动家伙疯狂挖掘,但剧烈的运动,使血液里的氧气消耗更快。黑暗中,所有人都跟破风箱一样,呼哧带喘,低沉,焦急,憋得脸红脖子粗,有的开始用脸使劲蹭四周的积雪,貌似想从积雪里寻求一丝氧气。 这样的环境,可以直接击垮一个人的心理防线,就连我也产生了极度的眩晕感,一屁股就坐地上了。 可我就感觉,我屁股下面突然出现了一只手。 是的,是一只手,还在使劲的抓。 没把我吓死,我寻思这地方还有厉鬼怎么滴,等翻身一看,原来下面压着一个人,袖口是军绿色,应该是那七个当兵的之一。 我多想手跑脚蹬的去挖,但我真的没有力气了,只能死死的攥住那只手,心里讲话,兄弟,对不住了,你们七个人遇到我们,算是倒了八辈的血霉。 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头顶传来‘吭哧吭哧’的动静,就如同有人在飞快的铲雪,我顿时狂喜,心里讲话,这时哪儿来的救兵啊,难不成是流星迷途知返,跑来救我们了? 后来我一想,绝不是这么回事儿,流星这瘪犊子如此费心费力的算计我们,不可能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此刻,埋在下面的当兵的,用手使劲攥了我一下,貌似在传达什么讯息。我猛地恍然大悟,上面的救兵是军队。 因为跟七个当兵的对峙时,对方用无线电台呼叫了总部,请求了支援。肯定是大部队来啦。 我激动的差点儿流下了眼泪,催动观气术,压榨体内的最后一丝气息,使得自己的大脑清醒一些。随后我就开始使劲的摇晃小贱,萧大瞎子,候得祝等人。 不能睡,绝对不能睡,马上就有空气了。 黑暗的空间里,我跟个疯子一样,在我的同伴间周旋,也不知多了多久,头顶的铲雪声更明显了,同时有人在呼唤。 “张小川,刘军,杨乐,你们在不在下面?!” 我一激动,果断的大吼:“我们在!” 其实我哪儿知道这三个人是谁啊,我生怕没人搭理他们,他们就会远去。 几乎刚喊完,头顶的一块坚冰轰的一声就爆裂了,碎冰砸下来,把我肩膀子都磕出血了。并且一道白光跟闪电似的射进来,冰冷的空气如同开闸的洪水,即将要憋爆的肺叶瞬间得到舒缓。 上方的洞口处,露出了三个人脑袋,但是谨记着,他们便伸手在面前挥扇,原来储存在冰壳子里的硝烟释放了出去。 我望着白蒙蒙的天空,贪婪的吸纳着冷空气,感觉浑身的汗毛孔都张开了。我赶紧弄醒了同伴,并且告诉上面的军人,这冰壳子里还有被埋没的人。 随后,我们就被救了上去,出来一看,好家伙,这条山谷几乎都被填平了,上百的战士围拢在此地,进行抢救。这应该是一个连的人马。 荷枪实弹下,我们都没了脾气,能活着就好,现在没工夫去管别的了。而这些当兵的自然没想到我们会被压在雪中,略一寻思就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等七个被掩埋的军人被挖出来后,赶紧进行抢救,这时候,一条人影分开众人,走向了我们。 “陈西凉,萧老八,胡建坤,冰妃,万里云,这五个人站出来。” 此人穿戴一身军装,带着军帽,脸上照着防风眼镜,一身的肃杀之气。掌中仅仅攥着一把95式,貌似是个执掌生杀大权的军官。 这回真是插翅也南飞了,谁都没有了逃跑的念想,我们被点名的四个,全都站了起来。 可紧接着,这个人出腿如电,我,萧大瞎子,小贱,万里云,全给踹出去一丈远,肚子里的肠子就跟打了结一样,疼的要死要活。冰妃是女人,才没有遭殃。 不过这一举动,直接激怒了其余的同伴,水闻一已经苏醒了,站起来就要丢金钱镖,还是我大吼了一声,制止了她。 现在说别的都没用呢,冰天雪地,还是先离开这里。 那个军官冷冷的开口了:“为了你们几个,我们连倾巢出动,艰难跋涉才来到这里,我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多少危险了,我恨不得现在就毙了你们!”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战士小跑了过来,拿过一个无线传呼机,递给了军官。 传呼机里面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随后一个声音道:“哑弹,这是团部,找到凶犯后立即带回来,完毕。” 我次噢,这个军官竟然叫哑弹,真够新鲜的。不过后来我一想就明白了,这不是名字,而是代号。进了大兴安岭可不就得避免开枪么,省的发生雪崩。以哑弹为代号再何时不过了。 但不知怎么的,我就感觉从传呼机里发出的声音非常熟悉,他到底是谁呢…….? 第三百二十四章 ,被抓(下) 我带着这个疑惑,跟着大部队走了,手里的枪械,武器,都被缴了去,就连小贱爷爷的尸骨也没剩下。本文最快\无错到抓机阅把我们给急的,不过人家当兵的一瞪眼,我们只能咽吐沫。我安慰小贱,咱们国家的军人是有素质的,放心吧,不相干的东西他们不会没收。小贱这才压住了虎脾气,不然真的翻了天。 走的时候,我们的肚子还是钻心的疼,可我们敢怒不敢言,这军官腿上的功夫很高明,再来一脚,肠子都得踢断了。 走着走着,萧大瞎子就顶不住了,他上了年纪,体质跟我们三个比不了,捂着肚子拖后腿,根本走不了了。 那军官冷冷的看着我们,就跟随时都能结果我们性命似的,我和小贱真怕他们草菅人命,所以就驾着萧大瞎子继续走。前后左右都是荷枪实弹的战士,就跟押解犯人一样。当然,我们就是犯人。只是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按理说,我们都跑进大山了,这人命案子应该缓缓,谁知道却变本加厉了。 别说杀了几个九头蛇的人,就算杀的是国家领导,也不应该这么胸兴师动众啊。好家伙,这是东三省三个军区一起出动了。 并且这大兴安岭也封了山,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难怪说碰到了很多危险呢。 现在这口气全算在了我们的头上,踢我们一脚算是轻的,到了团部那才是大刑伺候。 可是见惯了生死的我们,对此并不太上心,咱好歹也是上过高中的人,我明白,即便杀了人,也会有说法。我们是被迫才跟九头蛇的动手的,因为在火车上,他们想杀我们。在法律上讲我们是正当防卫,不过就有些防卫过当了。 你见过谁防卫过当杀了人,然后被三个军区的战士漫山遍野的寻找吗? 反正我没见过,就是听都没听说过。所以我感觉这里面有事儿。好在咱们中国解放军对待犯人,俘虏都是有优待政策的,起码这一路上的伙食算有着落了。mianhuatang.info 这一走就是十天,我们一行人都恢复了精神头,但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被带上了手铐,生怕我们跑了。 偷闲时,候得祝跟我嘀咕,他说这手铐子,用一根树枝就能拨开,跟我商量,啥时候突围。 我看着四周都是枪口,嘴角都哆嗦了,突啥围啊,你一跑,就得被对方抓住。还没闹清楚情况吗?这山里面都这么多兵力,那外围肯定设置了无数关卡,你躲的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万一因为突围,再整死一两口子,咱们就得不偿失了。 我认为,有罪的只是我们五个,不关其他人的事儿,不能再连累朋友了。 就这样,我们就跟拉秧的茄子似的,闷头不语,人家怎么指挥,我们就怎么施行,又走了几天,这令下几十度的气候就开始回升,不知不觉中,那冰川大山,似乎都消失了,四周围的山川积雪甚少,甚至都出现了一丝丝绿意。 当一个月过去,我们终于远离了群山,奔着一条扭曲的小路走出了大兴安岭,这条路我们谁都没见过。 而小贱手搭凉棚,四下寻摸,低声跟我说:“我说老陈,这地界有些眼熟啊,貌似离我的家乡不远了。” 好家伙,这里已经是吉林白城的地界了,似乎穿越了这片山区,我们就能回归都市。那个向往了很久的温柔乡。 但是前行的路线忽然变换了,我们左拐右拐的进入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山谷里。这山谷可不寻常,因为里面有连绵的建筑,白瓷砖小楼,成排城栋,还有很多训练场地,以及平整的柏油马路。我甚至看到了一些全副武装的战士,驾驶着吉普车在飞驰。 我心里大惊,这应该就是团部吧? 原来团部挨着大兴安岭建设的,这次真是方便了,出了山,直接听后宣判,连外界的人都接触不到。水闻一在行走的这些日子里,一直不讲话,可自当看到了团部,她便焦急起来。因为我们现在最大的依仗,便是洪门,如果无法进行联系,还不被军方随意处置么。 真可谓一进团部深似海,从此自由变路人。 “你们到底想把我们带到哪里去?”水闻一终于张了嘴。 军官卸下了防风眼睛,一张黝黑的脸,被冻的通红,他很凶恶的说:“给我闭嘴,你们自然要去该去的地方。” 水闻一眯起了眼睛:“我们何罪之有,为什么要听你的。” 军官冷哼:“陈西凉他们五个杀人潜逃数月,与你们厮混在大兴安岭,你们必定是同谋,难道还认为很无辜吗?” 一路上除了赶路就是赶路,谁也没审我们,可能这军官并没有这个权限,只负责抓捕。但既然没有审讯,就直接说水闻一他们是同谋,未免有些儿戏了。军方也得讲究证据吧。 反正我们只要进了团部,就可能曝光很多事情,因为在飞虎神庙里,可没少死人。一连串的东西被揪出来,我们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就在这个当口,候得祝突然怪叫一声,手铐子咔嚓一声竟被挣断了,他跟个娘们儿一样,手舞足蹈的在人前晃悠,就跟在扭秧歌。 这一下把军官给镇住了,四周战士的保险咔嚓,咔嚓被打开,齐齐对准了候得祝。 小贱急了,赶紧扑到近前,大吼:“师傅,你咋回事?” 候得祝一扭头,嘴歪眼斜的,大呼小叫:“太黄啦,地红啦,拧下脑袋当夜壶啦!!!” 我日,候得祝又疯了不成? 这老小子说一年疯九个月,只有三个月是清醒的。自从我们相遇,然后再出山,一直到这里,貌似已经超过三个月了。 他这疯病真够准时的。 那军官在慌乱片刻后,断喝:“都这个时候,装疯卖傻也没用。” 一声令下,候得祝被三个战士压倒在地,来一个五花大绑。小贱眼珠子都红了:“你们别特马碰我师傅,他有病,他不是装疯。” 我们也待不住了,纷纷冲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解释,把候得祝护在当中。可是几十条枪立即顶在了我们的心口。 军官惊疑不定的看着候得祝,说了一句:“是不是装疯,进了团部就知道了。” 随后,通讯员开始给团部传递信息,不一会儿就驶来四两军用卡车,我们这些人被分别带上了卡车,严加看管,周围都是虎视眈眈的战士,生怕我们插上翅膀跑了。 我说句真心的,我是真想跑,可候得祝突然疯了,我也担心的不行。纵然这次是龙潭虎穴也得去闯一闯了。 可是令我们惊讶的一幕又出现了,进入了团部后,第一件事竟然是叫我们去洗澡,换衣服。 这快五个月了吧,长时间在山里,我都快忘记了时间,反正我们的衣服基本上看不出了颜色,身体也发臭了,当喷头里的热水涌出来,我们才明白,原来我们还活着。 滚烫的热水浇在身上,竟然感觉不到疼,因为皮肤外面结了一层泥壳,这是长时间不洗澡的缘故,当然了,这也能充分保持体温。 候得祝哇哇的叫着,最后也成了落汤鸡。 洗干净之后,汗毛孔都在呼吸似的。随后又被赏赐了统一的干净衣物,在战士的监督下穿戴整齐。真不知道,那些女人是怎么穿衣服的,难不成也被这帮臭老爷们儿盯着? 等离开浴室,我们浑身都热气腾腾,还有香皂味儿,我不断的闻着自己,脸上有些欣慰,可更多的是疑惑。被这料峭山风一吹,我的脸都红了。 按照电视里演的情节,被抓住后,要被隔离审查,一个一个人的录口供,生怕串供。但这次很诡异,把我们洗剥干净后,竟重新聚集在了一起,带进了一个封闭的会议室,打开灯之后,竟然叫我们围着一个圆形的会议桌坐下。 “我的乖乖,这是要闹哪样啊?”萧大瞎子偷偷跟我说,顺便还用屁股搓了搓凳子上的软垫儿。 我心里讲话,我特么哪儿知道啊,这是要开会的节奏啊。但我们都是嫌疑犯,用得着给我们开个会吗? 这时候,押解我们的战士流水般离开了会议室,那军官陪同两个人走了进来。 打头的是一个佩戴上校肩章的五十多岁男子,老当益壮,身材高大,一双眼凌厉的就跟闪电差不多。他应该就是团部的老大,也就是团长。 在团装旁边的是一个小青年,笔挺的军装,干净利落的武装带,曾明瓦亮的皮靴,还有那饱经风霜之后的暗红色脸膛。可自从看到了这张脸,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就炸开了,我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小贱直接站了起来:“老韩?!” 没错,在团长周围的人就是一门心思想当歌手,却被安排进军营的韩洪涛。他临走的时候,说好了给他送别,但因为邪教高手,我和小贱都食言了,没想到一别数月,竟然在这个场合碰了面,并且他还跟随着一名团长。看军衔,他只是一个士官而已。 韩洪涛同样看到了我和小贱,严肃的面孔猛地涌现出了激动,眼眶都热了。 我记得这小子的服役地区是辽宁阜新啊,怎么跑吉林白城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儿?! 我正想着呢,那个上校团长露出了一个苦笑,迅疾看向了我:“你就是陈西凉吧?为了找你们,几个军区的部队都乱成了一锅粥。现在好了,任务完成。看你们的样子都很健康,这回那群疯子没话讲了。” 说完,冲韩洪涛使了一个眼色,这货重新拉开了会议室的门。我以为他们要走呢,谁知道又从外面进来一个人。 这个人三十多岁,没等我细看呢,他就走到了我的面前,说来一句:“师弟,你受苦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 ,战雷 突然进来一个人,不由分说就跟我叫师弟,说真心的,一时间我都没反应过来。我甚至扭头看了看后面,生怕他不是在跟我说话。 但是我后面除了墙壁,就是贴的警示语,半个鬼影都没有。所以眼前的这个人,应该是在跟我讲话。 我怔怔的看着对方,这家伙其貌不扬,身材适中,属于丢大街上就找不到的那种,没有任何显著的特点。不过引人注意的是,他自身带着一种很出尘,很和煦的气息。这种气息叫我舒服,也很愿意接近。貌似,与我血脉中的某些东西,还在惺惺相惜。 后来我就断定了,这个人应该是修道的,这个气息用俗话讲,就是仙风道骨,道行不浅呐。 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上校团长以及韩洪涛这货,都对此人非常的尊敬,但眼睛里却隐隐散发出愤怒的光芒。那意思,我看你不爽,但我就是打不死你。 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叫一个团部的首脑做出这等表现?难不成他是旅长?! 奶奶的,我们犯得事儿真够大,连旅长都出来了,于是乎我的舌头都有些发涩,问:“您…您是谁啊?” 对方微微一笑,上下打量我,就跟看自家的孩子一样:“师弟,你别紧张,我知道你没见过我,但我可听说过你。咱们师出同门啊。” 一说师出同门,我心里咯噔一声,难道他也是老烟鬼的徒弟?! 俗语道,话是开心锁,他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就打开了两扇门一样。我是非常的激动,但是这样一来,我就更说不出话了。 不过我心里活泛,此人若是我的师兄,那么我们一行人岂不是有救了?后来我一寻思,这三大军区的大扫荡,会不会就是在帮我师兄找我们。带到这里来又洗澡,又开会的,原来不是治罪,而是师兄弟的相认。 我擦,这特么是电影里才有的情节啊。我这师兄到底多大的能耐,三大军区都卖他的面子? “小师弟,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二师伯的弟子,我师傅道号三皈,也就是你三师叔。咱们是一个师爷的,同属龙虎山天师道。我叫战雷,你可以叫我战雷师兄,或者直接叫师兄。”战雷说道。 我顿时惊叫起来:“你是三师叔的徒弟?!” 我一下就失态了,差点儿蹦桌子上。 战雷给我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小师弟,很多事情我现在不方便说,不过你放心,你们年前的火车命案,已经在重新调查了,有关部门认为,这里面具备虚假,夸大的成分,并且案情扭曲复杂,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说,你们现在是安全的,所有通缉令都已经撤销,负面影响正在慢慢调整,我知道你是高中生,就算你现在回到学校,也不会有人对你议论非非的。” 我的大脑一时间都转不过来了,心里讲话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三师叔的徒弟突然蹦出来了,替我们摆平了一切,还派三大军区的人寻找我们。虽然上校团长颇有言辞,很不耐烦的样子,可依旧在执行命令,服服帖帖的。 难不成,我三师叔的地位比三大军区的司令还要高…… 我特么已经不敢想下去了,同时我心里充满了狂喜,因为火车命案一直是我心病,如果不妥善处理,我后半辈子都得麻烦死。并且还得连累这些同伴,现在好了,一切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我甚至想要大声欢呼。 小贱这犊子一跺脚,咧着大嘴就笑了:“唉呀妈呀,老车你这师兄贼靠谱啊,咱们终于沉冤得雪了,我爹也不用跟着我担惊受怕了。” 随后他冲战雷说:“你是老陈的师兄,那也就是我的大哥,以后有用得着我老胡的地方,尽管开口,谁不答应谁是孙子。” 你瞅瞅,你瞅瞅。三句话就暴露了原型,这战雷不定什么来头呢,你咋咋呼呼的,再把人家给得罪了。 有人就说了,人家是你师兄,这么帮你,你还怕什么玩意儿。可咱经历了这几个月,什么阴谋诡计没碰到,所以早就由一根筋变成两条肚儿了,没看见我三师叔,没得到老烟鬼的证实,我必须要多个心眼儿。 俗话说,人过一百,形形色色。不知底细者,必须要多加谨慎。这战雷对我太好了,好的就跟亲爹一样,我能放心?! 可这时候,面沉似水的上校团长冷笑了一声:“战雷,你不用把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陈西凉他们到底做过什么,组织上都明白。若不是你没皮没脸的求老首长,他们这些人都得严办。当着明人不说暗话。这趟任务何其艰巨,现在还有部分队伍在大兴安岭里呢,这期间所遇到的突发情况,伤员病号足足攒了一个加强连,这笔账我们三大军区都记在你们这些人的脑袋上,以后咱们慢慢清算。” 说完对韩洪涛道:“撤了吧,咱们在这儿,也是碍事。一会儿通报全团,改善伙食,发啤酒。” 他还嘀嘀咕咕的说:“我的兵都他妈叫你们使唤了。” 韩洪涛大喜,挺胸抬头:“是,团长。” 随后,这货冲我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跟着上校团长就离开了,同时,会议室里荷枪实弹的战士也纷纷退去,刹那间,此地就空旷起来。 战雷看人们都走干净了,关闭了房门,摆摆手叫我坐下。 我坐下之后,感觉口干舌燥的,一句话不敢说。而我的同伴们都是一脸的喜色,小贱还想得瑟两句,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战雷看我的样子,笑了笑,浑身的出身气息更浓,若是换上一身道袍,站在山头上,真能给人一种,即将要破碎虚空的感觉。 “太上道玄存真义气。”战雷突然说出了天师道的口诀。 我眼睛一亮:“一气三清本是空。” 战雷点了点头:“小师弟你不用紧张,我没有丝毫的欺骗。之所以我会介入到这件事里,还是因为你的师傅,也就是二师伯。” 我噌一下就站起来了:“你知道我老烟鬼他在哪儿?” 这老东西在我离开保定之前,就极其诡异的失踪了,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都特么急死了。 “小师弟你别激动,听我说。”他站起来,按住了我的肩膀,把我按回了座位上。 “我自然知道你二师伯的动向,不光是他,还有金花婆婆。不过你放心,他们俩没有任何危险,突然失踪是有原因的。他们是在降妖除魔。” 这句话把冰妃给吸引了,因为没有人比她更在意金花婆婆的了。 单着一来二去就把我给说迷糊了,我很严肃的问:“师兄,你能不能再说明白一些。你是到底是什么身份,我师傅和金花婆婆在哪儿斩妖除魔,怎么会知道我们进入大兴安岭了,另外我三师叔在什么地方,他们老哥俩可几十年没见过了。” 战雷点点头:“这其中的事情很是复杂,并且组织上是有纪律的,太多的事情我不能讲。我只能告诉你,在去年九月份,因为一只大妖的灵魂,从而导致了华北地区的地脉气运发生了紊乱,各地都出现了很多灵异事件,二师伯和金花婆婆受到我们组织的邀请,秘密的前往事发地点,进行斩妖除魔的任务。至于我师傅在哪儿,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还是因为这次的突发事件,我才跟二师伯相认的,原先我与他并没有来往,他也不知道我这个人。” “后来,还是因为通缉令的缘故,二师伯才知道你有难了,就委托我去调查,我了解了事情经过之后,才发现你是被真灵教的头领胁迫着进入了大兴安岭,寻找非常神秘的飞虎神庙,所以我赶紧跟组织上的老首长汇报,恳求调兵前往大兴安岭寻找你们,并且把通缉令的事情压了下去。至于我师傅在哪儿,说句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他当年传我手艺之后,就离开了,我是机缘巧合才进入的组织。” 我天,又是大妖的灵魂,扰乱了地脉气运,这跟该死的福老太说的一模一样。原来在去年九月份,华北地区就不太平了。不过我万万没想到,老烟鬼和金花婆婆竟然跟组织上挂钩,这种事儿他从来没跟我说过啊。 不过想想也是,大范围的斩妖除魔,必须要保密,不然的话肯定会引起社会的恐慌,要是人尽皆知了,那绝对乱套。 可我心里暗骂,老烟鬼这货,你特么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怎么连我也不告诉呢,你可知我多担心你? 后来我一激灵,直接抓住了战雷的手:“师兄,你要是调查清楚了一切,可知道我爸他……” 我多希望,战雷师兄能在关键的时候救下我爸,我多希望邪教高手是在骗我的。 其实这么多天来,我一直都在做梦,都在幻想,我感觉我爸没有死,这一切都是假的。战雷师兄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可谁知他却低沉的摇摇头:“我知道真灵教控制了你爸,但我没有任何发现,我也不知道你爸在哪里,反正你们家已经空了。” 我无力的靠在了椅子上,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眼泪差点儿流出来。 这才忽然意识到,梦醒了,梦也就碎了…… 小贱拍了拍我的肩头,无声的安慰我。而我的眼中的血丝是越来越多,一股仇恨就顶在了脑门子,我想到了邪教高手,想到了黄蜂!!! “怎么了这是?”战雷看着不对劲儿。 我哽咽道:“师兄,我爸他已经走了,我都没见他最后一面。” 什么?! 战雷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是说,真灵教把你父亲杀害了?” 他的脸上突然生出了懊恼和悔恨,貌似调查了半天,最后还是被恶人得逞了。 我赶紧拉住了他的手:“师兄,这不关你的事,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战雷低沉道:“小师弟……对不起。” 而我抬起了头,为了不叫眼泪流下来,问道:“对了,你们到底是什么组织,方便透露吗?” 岂料战雷就说出了两个字:“龙翼!!!” 第三百二十六章 ,出事了(上) 听到‘龙翼’两个字,我们都愣住了,就听身后的某个椅子,咣当一声倒在地上,车夫直愣愣的站在会议桌旁边,瞠目结舌的,张开的大嘴都能吞下一个鸡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扭头看着车夫,那意思,你不是说,因为十年浩劫,龙翼这个组织已经被取缔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了。 而车夫则死死的盯着战雷,嘴唇蠕动,可就是说不出一句话。貌似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战雷这个人给很和煦的感觉,就如同一阵春风,但我明白,他也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毕竟是我三师叔三皈的徒弟。我三师叔是吞舟真人最得意的门生,教出来的徒弟能错的了?所以他说自己是龙翼的人,那肯定没跑,他不会骗我。 战雷看到车夫的异样表情,很诧异的说:“你知道龙翼?” 车夫依旧在骇然,眉头都挤在了一起,但就是不作回答。 “这会议室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你可以随便说,我是陈西凉的师兄,我不会害你们。” 俗话说,好汉出在嘴上,好马出在腿上,战雷一句话就彻底打消了车夫的顾虑。 就见车夫点了点头:“我的确知道龙翼这个组织,因为我师傅就是龙翼的。可…..龙翼不是早已经被国家取缔了吗?” 战雷一怔,笔直的身躯貌似都颤抖了一下:“你,你师傅是?” “我师傅师承苗疆三圣之一的素西信旺,名叫项天宏。” “什么?!你师傅是项天宏?”战雷顿时惊叫起来,一反常态,就跟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 车夫又不做声了,眼神里写满了迷惑。 不光他迷惑,我们这些人也有些找不到北了,这到底唱哪一出啊。这战雷貌似认识项天宏。但根据两者的年纪来看,根本不是一个时代的。 此刻,一直老实巴交的候得祝,扯着嗓子大吼:“天黄啦,地红啦,拧下脑袋当夜壶啦!” 一惊一乍的,差点儿把临近的萧大瞎子吓个跟头。 “老候,咱消停点儿成吗。”萧大瞎子都快哭了。 小贱很急,跑过去抱住候得祝,一个劲儿的叫师傅,安抚他。 战雷不解道:“他是什么情况?” 我道:“是我们的老前辈,曾经受过重伤,碰了脑袋,换上了间歇性的精神病,离开大兴安岭的时候,又犯病了。我们想找一家最好的医院,给他诊治。” 小贱连忙说:“老陈,我师傅这病还治得好吗?我师傅可是个好人,他不应该落这么个下场啊。” 我知道老候是条汉子,也有手艺,但精神病这种事儿谁也说不好,就算冰妃也一脸的发愁,但是为了叫小贱放心,我就说:“老候跟咱们几经生死,到最后不也没事儿么,你别慌,他福大命大造化大,肯定会没事的。” 小贱眼圈儿都红了,额头蹦起了青筋,顺手擦了擦候得祝嘴角流出来的口水,低沉道:“就算治不好也没啥,我伺候着,我像亲爹似的伺候着。” 战雷看到这一幕,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看来你们在飞虎神庙的确遭遇了太多太多的事儿。” 他看向了车夫:“至于龙翼嘛,咱们长话短说,因为六三年龙翼成员赶赴大兴安岭,集体失踪,这个组织就取缔了,改革开放后,国家有关部门才开始重新组织,并且大力调查当年的事儿。你师傅项天宏的档案我看过,一手蛊术出神入化,是我辈的楷模。但我有一事不明,当初龙翼的全体成员,为何会突然失去音讯?他们在大山里到底遭遇了什么?还有,西凉,那真灵教逼你去的飞虎神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闹了半天是这么回事儿,十年浩劫结束后,这个由民间术士构成的组织又重新成立了。看来天底下的邪乎事儿是除不尽的。都说横扫牛鬼蛇神,但关键时刻,还需要一些专业人士来摆平那些事儿。 不过我这位师兄的问题还真是不少呢,俗话说,话不说不透,砂锅不打一辈子都不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人家对我们至情至信,没必要藏着掖着的。 而车夫听完这些就再也没有疑问了,看了我一眼,得到我的示意后,就把要塞,飞虎神庙,无仙派,还有那条大蛇的事都说了一遍,最后道:“这飞虎神庙镇压的煞气,应该是两千年前长平之战存留下来的,是张道陵张天师的大手笔,可惜这前赴后继死了这么多前辈,要说可恶的还是茅山派的魏三才,不然的话,你的师爷吞舟真人也不会坠崖,田云飞前辈更不会羽化死亡。” 这次轮到战雷瞠目结舌了,他万万没想到,这其中还夹杂着如此多的往事。但听到吞舟真人不幸坠崖,他眼眶一热竟流出了眼泪。 我心头一震。 战雷拍了拍我的肩头:“小师弟,咱师爷生死未卜,这笔账我们必须要记下。” 顿时间,一股热流就窜入我的胸膛,起初我还跟战雷留着心眼儿,但现在一看,他比我用情还深,这同门之间的情义,真的是血溶于水了。 我重重的点头:“师兄你放心,只要魏三才还活着,那我就叫他血债血偿。” 不知怎么的,我就想起了青羊,这家伙也是茅山派的,跟魏三才属于一丘之貉。 战雷重新正视车夫:“当年项天宏前辈走投无路才联合田云飞前辈成立了无仙派,这事儿是组织上的失误,当时的大环境的确很恶劣。但现在好了,组织上重新成立龙翼,已经在发展壮大,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就如同你师傅那些先烈般,为咱们的祖国抛头颅洒热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车夫虎躯一震,嘴唇都哆嗦了起来。 “组织上能收留我?”他问。 “为什么不呢?你的师傅不是孬种,他在天之灵看着呢,你要是重回龙翼,他也会瞑目的。” 车夫咬紧了槽牙,一字一顿的说:“我师傅经常教导我和师兄,要忠于自己的祖国,要为人民奉献,他去了,我伤心,我不止一次的想延续他的梦想,既然组织上收留我,那我就加入,从此跟你们并肩作战!” “好!”战雷大笑,拍拍他的肩膀:“从此我们龙翼又多了一名悍将。等此事完结,我就带你回总部办手续,你师傅他们那尘封了几十年的秘密,也该重见天日了。” 就这样,车夫有了他的归宿,我看着两个男人面对面,有欢笑,也有承诺,这就是所谓的惺惺相惜。但有些事情我还是理解不了…… 可紧接着,一直不言语的萧大瞎子说了句:“我说他师兄,咱萧老八也有个事儿想打听打听,你不是姓陈的小子的三师叔的徒弟么,我吧,二十五年前,哦不,现在应该是二十六年前了,在大兴安岭当兵,发生了意外,差点儿就归了位,多亏一位龙虎山天师道的高手想救,我这才得意活命,这个恩人我们都猜测过,应该不是吞舟前辈,所以会不会是你师傅?” 战雷眯起了眼睛,在回忆着什么,最后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当年师傅传艺的时候,的确跟我说大兴安岭的事情,他对我师爷有愧疚,一直都想找到他老人家,也就是那次他貌似救了一个小年轻,这事儿只跟我随意提了一嘴,我没太在意。没想到那个人就是你啊。” 萧大瞎子也站起来了,激动的跟什么似的,拉着战雷的手就哭了:“我说大兄弟,你师傅现在在哪儿啊,我得给老恩人磕头啊。” 战雷赶紧说:“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也不知道我师傅在哪儿,你呀,也别太激动,等下次我找到我师傅,我立马通知你,你不论磕头还是打滚儿,都由着你。” 你瞅瞅,我这师兄这话也够不着调的,但萧大瞎子是真动了情,一边抹眼泪,一边醒鼻涕泡儿,千恩万谢着。 当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后,我师兄开始安排我们回家,是的,因为我师兄的缘故,我们都是自由人了,阔别已久的家园,该回去看看了,而此刻,我的心情又悲痛起来。我强忍着眼泪不去想。 我是一个大人了,不再是小孩子了,我明白,木已成舟,我就是折腾出花儿,也不可能改变事实。我不愿意我爸离去,那这有用吗?我不愿意,难道他就能复活吗?不能,肯定不能的。按小贱的话讲,我不能装熊,我前方的路还有很多,我思考自己悲痛的遭遇,但更应该庆幸一些事情,起码老烟鬼没出意外,他总会回来的。我……还有亲人。 车夫就此跟我们告别,另外我师兄也给候得祝联系了医院,龙翼这个特殊组织拥有特殊的权利,团部纵然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但也得遵从,最后征用了军用直升机,直接飞往了北京。不过候得祝一个人我们可不放心,所以随行的还有小贱,万里云两个,相互间也有个照应。 但在临走的时候,跟我师兄提出了一个要求,我想跟韩洪涛单独见一面。 随后,我被带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韩洪涛坐在椅子上,看到我之后,激动的差点儿飞起来,抱住我狠狠的捶打后背,大骂:“狗玩意儿,***,那天我在学校的宿舍,等你到半夜三点呀。你到好,你特马说消失就消失,又出人命,又进大兴安岭,整出了这么大阵仗,看我不整死你。” 说道后来,他哽咽了。 这个解放军战士,再也不是上校团长旁边一丝不苟的跟班,他成了我的兄弟。 我任凭他捶打我后背,咚咚的,差点儿被我的肺叶子砸烂了,可我抱他更紧,不知何时我的神经都跟钢铁一样了,不轻易软弱,更不轻易服输。 “洪涛,能看见你真好。我谢谢你那句话,虽然太阳很远,但必有太阳!” 我们宣泄过后,我对着他真诚说道,真诚的我都在他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韩洪涛眨了眨眼睛,风干了里面的湿润,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不过紧接着他的脸色出现了犹豫的表情,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敢。最后他一跺脚,低沉道:“对了老陈,我得跟你说一件事,小芳,她,出事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出事了(下) 一听这句话,我的脑袋轰的一声,直接炸开了,我当即石化在了原地,眼前浮现出了小芳的身影,以及往日所经历的一幕幕。(.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zhua机书阅 本来因为我爸的事儿,我内心悲痛万分,把跟小芳的感情瓜葛,都抛在了一旁,但是当听说小芳出事了,我依旧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一颗心都揪住了。 “洪涛,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我嘴唇都干了。 韩洪涛似乎早就料到了,我会是这种神情,赶紧放缓语气:“老陈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小芳的情况非常古怪,不过你放心,她现在并没有危机到生命。” 我日啊,你这犊子到底会不会说话,并没有危机到生命是啥意思,这到底是出了多大的事儿。 只听韩洪涛继续道:“要说这件事的源头,还是你老陈。你突然就失踪了,小芳着急啊,咱们一开始都以为她跟那个叫夏洛的不清不楚,其实人家心里有你,等报警之后,小芳的父亲还有小贱的父亲,一起寻找你们,可你们就跟凭空蒸发了一样,小贱只给他父亲留下了一封信,写的乱七八糟的,根本没有写出你们消失的原因,这一晃就过去了半个月,依旧没有任何线索,小芳焦虑成疾,一病不起,在医院住了二十多天,等病好之后,连课也不上了,留了一封信,带着钱就独自一人上路了,那意思,不找到你她根本不死心啊。” 我嘴角都颤抖起来,我早知道,这一走会引起太多的连锁反应,但没想到小芳她…… 我们可是去大兴安岭啊,她一个小姑娘,大海捞针的怎么可能找到我们呢? “那后来呢?”我因为着急,死死的抓住了韩洪涛的胳膊。 韩洪涛面色一变:“我说老陈,小半年不见,你这手劲真大,快松手,我疼。” 我很尴尬的松了手,自从观气术突破了瓶颈,又吞服了玄黄地脂,我自身的力量呈几何倍数增长了,连他这样的钢铁战士也吃不消。 “小芳是个没出过远门的女孩子,她连买票坐火车都是问题,在火车站转悠了一圈,身上的钱就被贼偷了,她哭着找到了警察,这才被她父亲重新接了回去,学也不上了。可问题就出在这儿,自从小芳回了家,整个人就跟魔怔了一样,日子不知颠倒,饭菜不知饥饱,就跟没有了灵魂一样,终日傻坐着,都以为受了什么刺激。她父亲疼女儿,直接送到了北京的一家医院。等我当了兵,我不止一次给小眼儿他们写信,询问小芳的情况还有你和小贱的情况。小眼儿的回信中表示,小芳还在接受正规治疗,不过并没有起色,除了生命指标平稳外,其余的就跟一个……死人差不多少。哎,你说这都是做的什么孽啊。” 韩洪涛满眼的揪心,随后很认真的对我说:“老陈,我当兵之后,明白一个人活着要有血性,要有信仰,还要有纪律。你跟龙翼的关系我不打听,但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们去大兴安岭到底做什么去了?还有就是,自从你消失之后,我就没看见你家里的人,你家里……” 我感觉我的大脑,貌似被很多树藤给缠绕上了,糟心的事儿堆在了一块儿,没由来的那么累,累的我都眼冒金星。 我言简意赅的说了说大兴安岭的事情,至于我家里,我爸的事儿,我张不开嘴,说完寻了一处椅子就坐下了,喘着粗气,就跟跑了一个两千米似的。 而韩洪涛也傻眼了,话里话外的事情,把他听的一愣一愣的,就跟电影里演的那样,太过不可思议。 最后他龇牙咧嘴的说:“我说老陈,你们这一遭是跟阎王爷叫板啊,几经生死,能活着回来不易,好在那些敌人都被打退了。我现在只是团长身边的一个通讯员,也帮不上你什么,不过你们马上要回家了,你做任何事情都要谨慎小心,你惹的敌人都特么是怪物,任何的疏忽大意都会丢掉性命的。” 我知道韩洪涛的好意,现在的我们俨然成了两个世界的人,太多的话我不愿意说,因为没有亲身经历,他根本无法理解,并且我也不愿意给他增添烦恼。 “好了,先别说我了,你小子现在混的不错,以后得好好干,真要有一天成了大军官,我还得占你的光。”我努力的笑了笑。其实满脑子都是小芳的事儿。 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变成那个样子,这其中必定有一些瓜葛。一想到她呆滞的小脸,我的心头肉哆哆嗦嗦的疼,我不能再耽误了,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等着我。 韩洪涛锤了我一下:“瞧你说的,我跟你没法比,我只是听我三叔的话,来军队历练历练,退伍以后能找个安稳工作。对了老陈,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我猛地站了起来:“看来在回保定之前,我得先去趟北京了。” 我心里讲话,要是早知道这样,就跟小贱他们搭直升机一块走了。 “你知不知道小芳在那个医院?” “好像是北京天坛医院,神经外科。” 我记住了地点,刚要离开这里,猛地我就想起了一个人,问道:“对了,在我们失踪的这段时间以来,德育处主任薛林山在干什么?” 一提薛林山,韩洪涛的面色再次古怪起来:“薛林山在你们失踪之后就离开了第一中学,谁都不知道他在哪儿。并且保定市区里也发生了很多大事。貌似是黑帮火拼,原来跟你很熟的市委书记华万福竟然当上了市长,下达了一连串的政策条理,对保定这座城市进行了大多阔斧的改革,听传闻,这个市长跟黑帮有了关联,原先盘踞在保定的龙门帮被黑虎会取缔了。” 我并没有表示惊讶,因为临走的时候,就听邪教高手说,已经控制了华万福,要跟他勾结在一起,扫平龙门帮。看来孙大炮苦苦经营的社团真的不复存在了。 不过我很奇怪,这等秘闻韩洪涛是怎么知道。岂料韩洪涛笑了笑,说是小眼儿那货在信里写的,这个梦想成为侦探的家伙,总是能搞到很多小道消息。 我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然后道了一声珍重,疾步离开了房间。我知道韩洪涛在驻足看着我,同时我又想起了他跟我说的那句话,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天空,看见了那轮温和的太阳。 我把行程交代了一番,战雷很惊讶,不是说好了去保定,怎么又跑北京了。我把小芳的事说了,很多人都不知道我跟班里的女同学还有关系,萧大瞎子就冲我挤眉弄眼的淫笑。 我们这么多人不能再整掉直升机了,只能坐火车,但是在前往北京的时候,水闻一七女跟我们分道扬镳,要回社团复命了,不过走之前互留了联系方式,日后还有相见之日。 在踏上火车之前,我问战雷师兄,老烟鬼和金花婆婆什么时候能回来,怎么联系他们。可战雷只有苦笑,说这次席卷华北的灵异事件非常棘手,也非常恐怖,一时半会儿的还真回不来,至于联系就更不可能了,这两位行踪飘忽不定的,即便是龙翼的高层也无法掌握。 我挺失望的,也很担心,但多年来,老烟鬼在我心中树立起了强大的形象,对付邪乎事儿,没多人比他更在行的了。所以我不断的宽慰自己,终于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路上只有我,萧大瞎子,冰妃,吕双印四个。至于车夫就跟着战雷回龙翼总部报道了。 从吉林白城到北京,两千多里,绿皮车哐当哐当的,得走个几天,其实我能看出吕双印思乡心切,我也叫他先走,可他不答应,非要跟着。 火车上,我就咨询冰妃小芳的症状,毕竟她是中医,但冰妃也说不好,治病首先要找病因。找不到病因,根本无法下手。好吧,我也不问了,在火车上焦急的度过每一分钟。 五天后我们终于在北京西客站下车了,我是第一次来首都,感觉人来人往的跟赶集似的,路上也堵,好不容易才来到天坛医院。 没想到刚进住院部,迎面就看到了两个人,正是阔别已久的武灵耀和他的妻子徐姨。 那时候我总是舔着脸,暗地里管人家叫老丈人,现在也没这个心情了,一脸急切的就迎了上去。 武灵耀两口子一见我,手里拿着的饭盒,咣当一声就掉地上了,俩人直接傻了眼。 “西凉!!!” 武灵耀惊叫一声,带着三分激动,三分骇然,还有四分不可置信的扑倒了我的近前。 “你这孩子到底去哪儿啦?!”武灵耀冲着我吼。 他摇动着我的肩膀,眼圈儿都红了,我知道他拿我当自己的孩子看待,我失踪了不定多着急呢。可我心里一肚子的苦水也没地方倒啊。 我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咬着嘴唇不讲话。隔着之前,我非得哭出来不行。 徐姨也过来了,真个人憔悴了不少,对我说:“孩子,这几个月你到底怎么回事儿,这满城的通缉令啊,幸好最近一段时间,有了新的消息,说你们是无罪的。你可真是叫我们把心都操碎了呀。” 我仍旧一句话说不出来。 武灵耀无晃我肩膀了:“西凉,你咋了,你说句话啊。对了,你爸他人也不见了,他在哪儿?” 一股酸气就冲进了我的鼻腔,我使劲瞪着眼睛,生怕崩溃了。 随后我绕过了这个话题:“叔,徐姨,我的事儿我稍后跟你们说,我来这里是看小芳的,她到底怎么回事?!” 一说这个,武灵耀神情黯淡,叹息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小芳她……” 没给我憋死,你倒是说啊。 徐姨道:“小芳的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可是没等我张嘴呢,我们身边又出现了一个人,我看到这张脸,恨不得一拳砸过去,砸碎为止!!! 第三百二十八章 ,人面(上) 来的非是旁人,正是曾经叫我放弃小芳的小白脸夏洛。 都说小白脸子没好心眼子,我早把这个犊子给看透了,但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也在这里。 夏洛看到我之后,同样惊骇异常,就跟见了鬼一样。 “陈西凉!!!你,你怎么回来了?”夏洛比我绅士,一身的和煦春风,真要对比起来,跟我那大师兄战雷有些类似,但此时此刻,他的情绪也不对了,就跟我不应该回来一样,难道我特么该死吗?! 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可是当着小芳的爹妈,我总不能犯浑吧。只有硬邦邦的来来一句:“我回不回来关你屁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洛的眼中写满了惊疑不定,还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对萧大瞎子冰妃三人也非常感兴趣。 “小芳住院了,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我拖我爸找了最好的专家给小芳会诊。” “那现在病情可有好转?” “这……” 夏洛一拧眉头,忽然冲我咬文嚼字的说:“陈西凉,要不是你失踪,小芳怎么会去找你,这一切的原因都在你身上,你现在好好意思出现在这里,我要是你,立马找块砖头拍死自己算了。” 我无动于衷,甚至有些凛冽的看着他,浑身都散发着杀机。夏洛这犊子先前还凶恶着,忽然被我的气势镇住了,不由得倒退了一步,面含惧色。 要不都说上过战场的军人浑身杀气呢,那是在生死间培养出来的。而我在大兴安岭里也经历了不少,加上观气术更上了一层楼,举手投足都能叫人汗毛发炸。 不过夏洛说的不错,这事儿的确是我的责任,我推卸不了,更不想推卸。小芳的事儿没那么简单,所以我必须要亲眼看一看。 夏洛的老爹是京城的高官,这我知道,他是趁着这个功夫献殷勤呢。不过这在我眼里都是小孩子玩的把戏,经历了这次劫难,我的视觉开阔了很多,心胸也宽敞了,不再拘泥某些儿戏般弯弯绕,因为那都是扯。 “叔,赶紧带我去看小芳吧。”我说道。 武灵耀在一旁看着我和夏洛斗嘴,其实也纳闷呢,不明白我俩为何不对付,听到这话赶紧点头:“好好好,咱们这就走。” 进入住院部之后,他就贴在我耳边小声说:“西凉啊,夏洛这孩子是可以的,没少帮忙,给小芳用的都是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设备啊。” 我咬了咬牙,低声道:“叔,这世上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小芳不可能突然病倒,夏洛也不会失心疯似的大献殷勤。这里面都有问题,您心里得有个准儿。” 武灵耀一愣,用一种略微陌生的眼神看着我,或许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有些不对味儿。 等进入了单间病房,我看到小芳平躺在病床上,胳膊上缠着几根线,连接着床头仪器,她脸色很白,清瘦了一大圈,闭着的眼睛,给人无比脆弱的感觉。 我猛地发觉这张脸是如此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但我却不可控制的跑到了床头,颤抖着双手触碰到了小芳的胳膊,冷,阴冷阴冷的。 这是小芳给我的第一感觉,但现在可是初春,房间坐北朝南,采光很好,屋子里的问温度在二十以上,小芳还盖着被子,怎么可能会这么冷?! “小芳,小芳?!”我尽量使自己镇定。 然而没等小芳睁眼呢,夏洛一个箭步过来,扯着我的胳膊就往墙上摔,那意思你离她远点儿。可我脚下如同生了根一样,愣是纹丝未动,但我这火气就撞上来了,手腕子一使劲,用手背扇了夏洛胸口一下,这小子哎呦一声,直接贴墙上了,捂着胸口,一张脸扭曲变形,成了熊样。 “陈西凉,你是个不法之徒,你别碰小芳。” 这属于是吃了亏还不依不饶,纯粹就是找死,属麻花的,找拧巴。 不过听这话,肯定是说通缉令的事儿呢,于是我慢慢的走了过去,很平静的说:“不法之徒?你知道什么是法么?你知道什么命么?这里不是你家,你若是跟我疯,那我就陪你疯。不过我下手不知轻重,你得小心,大哭了你,可别找你爹妈诉苦。” 夏洛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谁知我刚转头,这货却装逼似的说:“这里是病房,我不跟你闹,有本事一会儿出去了说。” 萧大瞎子赶紧过来,说:“小子,你这脑袋是窝瓜啊,我劝你最好别惹姓陈的小子,他要是尥蹶子能把你踢死。” 夏洛涨红着脸,额头青筋蹦起了老高。武灵耀夫妻俩赶紧过来劝,全都用一种捉摸不定的眼神看着我。而我的注意力全在小芳的脸上。 我就如同一个回归都市的狂徒,用冰冷的态度,缜密的心思,坚强的意志,面对一切人和事,跟我熟悉的也好,不熟悉的也罢,都会感觉,我似乎变了。 我不是变了,而是当下事态叫我愉快不起来,我没那么大的活泛劲儿了。 我开始问武灵耀小芳的具体情况,而他也说不清楚,只说突然就这样了,前一个月还好,只是呆滞,可以自行活动,可现在只能躺在这里了,身躯越发虚弱,十天半个月都醒不了一次,大夫说这可能是突发性的重度脑膜炎,引起的大脑萎缩。 听到这个意外的结果,我十分诧异,别看我不懂脑膜炎但我明白大脑萎缩是什么意思,我的心就如同被一双大手死死抓住了。 “叔,小芳她怎么会得这个病?这里的大夫怎么说,能治愈吗?”我忧心忡忡的问。但心里总那么别扭。 武灵耀看着小芳煞白的面孔,眼泪就掉下来了:“大夫说,这种病是突发性的,很难治愈,只能慢慢观察。” “那小芳的大脑真的萎缩了?” 武灵耀一愣:“暂时还没有,不过根据小芳的病症,很可能会引起。当然,她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 吓了我一声冷汗,原来大脑萎缩只是猜测的。嘿,这特么什么狗屁专家啊。不过我后来一想,这也算是知名医院了,不会拿着病人的健康开玩笑,搞不好小芳的病,真跟脑子有关系。 几乎下意识我就开启了观气术,但是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没把我吓个跟头。 只见一缕缕漆黑如墨的煞气,顺着小芳的五官七窍就往外钻,跟小蛇似的。并且这些煞气悬浮在她的脸颊上方,竟然慢慢的汇聚成了另一张脸。然而在一眨眼的功夫,这张脸就开始分崩离析,煞气原路返回,重新钻回五官七窍。 我就这么看着,足足五分钟,这种周而复始的过程,持续了三次。 特马的,这哪儿是什么重度脑膜炎,明明是被煞气侵了体,并且这次的煞气非常的古怪,竟然能幻化人面,我甚至怀疑,小芳的脑子里是不是住着一只鬼?! “瞎子,过来一下。”我低吼。 萧大瞎子一激灵,赶紧走过来了,低声道:“活祖宗,又抽什么风啊。冰妃刚才跟我说了,突发性的重度脑膜炎,咱们国内根本无法治愈,软件和硬件条件都不够。除非去国外才有希望。你别一惊一乍的,得了病就得找医生,你是阴阳风水师,这完全差着行市呢。我知道你着急上火,但你必须冷静。” 我这一句话勾出了他半车零碎,我特么要知道他这么贫,当初在大兴安岭就不应该救他。 我没好声气的说:“哪儿这么些废话,你赶紧给我看看。” 萧大瞎子一瞪眼,那意思看啥? 我指着小芳的脑袋说:“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萧大瞎子的腿立马软了,啥意思,这脑袋里还有脏东西不成? 你说这怂样白长了一双阴阳眼,当着这么多人,很多话不方便说,所以我就瞪着他。萧大瞎子也是没辙了,眯起了眼睛就看向了小芳的脑袋。 徐姨小声的嘀咕:“老武,你说西凉和那位老先生在干嘛?看什么呢?” 武灵耀蹙起了眉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发现西凉他变了,感觉浑身的胆气,刚硬内敛,跟几个月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看了一分钟,萧大瞎子便呼出一口浊气,冲我摇头:“什么也没有。”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什么都没有,那怎么如此邪性? “你看出了啥?”萧大瞎子看出了我的严肃。 我没言语,扭头就问武灵耀:“叔,小芳的脑袋做没做过检查?” “瞧你说的,毛病出在脑袋上,大大小小的检查做了上百次了。” “那她脑袋里没什么东西吧?” “你指的是肿瘤这一类的东西?” “额,算是吧。” “没有,孩子的脑袋里什么都没有。” 这次轮到我愣住了,看着那旁人看不见的煞气人面,时而凝聚时而扩散,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没有鬼,更没有吸引煞气的东西,难道说小芳被人施了法,下了咒?! 我正寻思呢,忽然发现夏洛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病房。不过这小子的死活不关我事,走就走了。 但我明白,小芳不是生病那么简单,这直接就涉及到了我的领域了。我说什么也得救她。 “叔,小芳的情况,就是国外的专家来了,也看不了。听我的,带着她回保定,我来想办法。” 武灵耀浑身就跟触电了一样,一激灵,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徐姨还算镇定,疾声问:“西凉,你别开玩笑,你又不是大夫,怎么能治好小芳?” 我没法去解释什么,但这个当口,我要是什么都不说,肯定没办法叫对方信服。但是还没等我说呢,就见病房门户大开,从外面走进一个身材不高的老者,直接来了一句:“这个女娃子谁也不能带走。” 第三百二十九章 ,人面(下) 冷不丁进来一个身材不高的老者,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对我们说,谁都不能把小芳带走。我当下就愣住了,看向了武灵耀和徐姨,那意思,他是这医院的大夫吗? 然而细一看,就发现夏洛正龟缩在老者的身侧,一脸的洋洋得意。 武灵耀不明所以的看着老者:“老先生你是?” 这老家伙短小精悍,脸色发黑,三角眼满是狡黠之色,断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并且听武灵耀的意思,他根本不是医生。并且以夏洛的德行来看,他们俩应该是一伙儿的。 我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这是夏洛找来的人,然后跟我们叫板。 老者看都不看武灵耀,目中无人的说:“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这个女娃子不能走,她现在很危险。” 夏洛站出来,略显恭敬的说:“武叔,这是我姥爷,自身精通医术,小芳的事儿他自然知道,今天是特地过来看看。陈西凉他们都是外行,要是***了小芳的身体,可能会加剧病情,您还是叫他们滚蛋吧。” 我特么! 没等我说话呢,萧大瞎子昂着胸脯站出来,冷笑道:“我说小子,你怎么吃人饭不说人话呢。我们千里迢迢的来北京找这姑娘,可是一片好心,谁也没有加害的意思,你一口一个外行,一口一个滚蛋的,这医院你们家开的,你特么把自己当根葱,谁特么拿你蘸酱啊!” 爽!骂的这一爽! 夏洛的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起来,眼神恶毒的看着萧大瞎子和我。说实在的,几个月不见,这犊子已经没有了往日那种温和的气质,满满都是没有教养的表现,我怀疑他当初的一切都是装的。现在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岂料老者厉喝道:“你这么大岁数了也不知羞耻二字,跟一个小孩子斗嘴。我来问你,你们为什么要把这女娃子带走,要带到哪儿去,难不成你们有痊愈她的办法?” 萧大瞎子根本不明白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扭头看我。 我直接说了一句话:“小芳之所以这样,根本不是疾病所致。” 一直不说话的冰妃和吕双印明显瞪大了双眼,他们明白我的手段,所以我说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小芳这是中了邪。 中邪是笼统的说法,实则并没有那么简单。之所以要离开这里,是因为我需要准备很多东西,这里是北京,也不是自家炕头,想要驱邪救人,起码得做到的隐秘吧。总不能在病房里随便整。 武灵耀突然变的很激动,一把过来攥住我的手,直勾勾的看着我:“西凉,你的意思是?” 我冲他微微点头。那意思你猜的不错。由于我曾经给徐姨抓过鬼,武灵耀对我这方面的本事毫无怀疑,当看到我表明了意思后,立即大喜:“原来是这么回事,西凉,这事儿就全拜托给你了。” 我终于了放了心,然后立即吩咐武灵耀去办出院手续,尽快回保定。 谁知夏洛的姥爷一双三角眼几乎瞪圆了,低吼:“我再说一次,这女娃子谁也不能带走。” 最后连武灵耀也不耐烦了,扭头就说:“老先生,我知道夏洛这孩子是一片好心,您也是一片好心,但我女儿的病你治不了,只有西凉可以。救人如救火,你还是别阻拦了。” 这时候,我就发现这老者的眼中,猛地划过一丝杀机。我心里立马咯噔一声,怎么滴,还要动手啊?! 我顿时有些不明白了,夏洛即便追求小芳,主动献殷勤,又找大夫,又请姥爷的,但也不至于这样吧。这老头子一脸的凶相,根本就不像大夫。 换言之,他这么阻拦,不叫小芳离开,到底是什么意图?真的是怕耽误了病情? 我怎么想怎么不对头,甚至我都在怀疑,这老家伙是另有目的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不过小芳这个样子,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呢? 我不禁开始正视对方,这老家伙给人的感觉很凶厉,透着一股阴险劲儿,不过穿戴挺讲究的,不像是小地方出来的。当然了,夏洛是父母都是很有地位的人,他姥爷自然不能太次。 但我愈发想不通这其中的关系,萧大瞎子还跟我嘀咕:“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姑娘是那老家伙的孙男娣女呢,你看看这不愿意的劲儿。” 我冷笑,心说你这双眼是白长了,这压根儿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最后武灵耀执意要走,老家伙也无法阻拦了,只有一个劲儿的用眼睛剜我,如果眼神能杀人,我早已碎尸万段了。 夏洛还嚷嚷,希望武灵耀能再考虑考虑,可他姥爷都没辙了,他还能翻起什么浪花。好说歹说,出院手续也办完了,当天下午我们就租了一辆救护车,直奔保定而去。 临行的时候,那个老家伙冲我低沉的笑笑,就跟一头黄鼠狼差不多,我知道他没憋着好屁,但老陈我什么场面没见过,你咧咧嘴就能把我吓住?给我玩儿勺子去吧。 就这样,我们很顺利的离开了医院,小芳插着氧气管,安静的躺在担架上,我们六个分坐两旁,救护车平稳的行驶。到了这个时候,武灵耀和徐姨再也忍不住了,赶紧问我小芳的情况。 涉及到了我的专业,我向来是严肃的,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但是小芳的情况很特殊,我暂时还不知道怎么去解决,所以只能安慰武灵耀夫妻俩,说只是冲了煞气,问题不大,回家后,就能给她治好。 一听这个,徐姨差点儿给我跪下,感谢的话说了一车,然而我的心里压力就更大了。 冰妃抽了个冷子,悄悄问我:“真如你说的那么简单?” 我苦笑了一声:“小芳应该是被人施了法,我现在还没有头绪,只能先回家,我再慢慢想办法,毕竟在医院里,也不是个事儿。” 冰妃的眉梢一挑:“原来是这样,那你给我描述下,小芳到底怎么个情况?” 当着武灵耀夫妻俩,我并不想多说什么,可冰妃追问的紧,我只好贴着她的耳朵,说:“小芳的脑子里有煞气,顺着五官七窍往外释放,然后在五官上方凝聚出一张人脸,这鬼脸持续片刻就分崩离析,顺着五官七窍就钻回脑子里,如此周而复始的循环。而瞎子也没看出,在小芳的身上有什么冤魂厉鬼,所以我认为她是被人施了法。但是想要破法,就得知道这是什么法,我现在头脑太乱,暂时想不出,只能回家从长计议。” 谁知冰妃听完这些,却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怎么感觉,这是茅山派的鬼面大擒拿?!” 鬼面大擒拿? 我惊讶的看着她,这术法竟然是茅山派的绝学? 奶奶的,怎么哪儿都没有茅山派啊! 不过我并不了解鬼面大擒拿,甚至连四御仙书遣兵篇里都没有记载。 有人就会说了,四御仙书遣兵篇,何等厉害,怎么关键时刻就什么都没有了呢。老陈要声明一下,四御仙书遣兵篇里记载的,都是一些已经失传了的术法,像鬼面大擒拿这一类,还没有资格被列入遣兵篇的范畴。 不过这可难坏了我,没有记载,我根本找不出对策啊。老烟鬼和金花婆婆也不在身边,这可如何是好。 冰妃安慰我:“别慌,既然知道了根源,那迟早就能解决。咱们不是没有收获,起码叫咱们知道了,小芳是被茅山派的弟子加害的。” 说起了茅山派,我立马就想起了青羊,魏三才等人,怎么就跟克星一样,哪儿哪儿都有他们。 萧大瞎子探头缩脑的看着我俩,想知道在嘀咕什么。我瞪了他一眼才消停。 武灵耀沉默了许久后,突然看向我,很诚恳的说:“西凉,一别数月,没想到你一回来就帮叔解决了大问题,有你在,小芳就不会有事,我和你徐姨都放心。咱们之间也不是外人,叔能不能问问你,你这些日子到底干嘛去了,你爸又在哪里?怎么突然之间就全都不见了呢?” 武灵耀眼睛里不揉沙子,这事儿不问明白了,他心里肯定不踏实。可我呢,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就说道:“等治愈了小芳,我一定把事情经过告诉您,至于我爸,他……已经不在了。” 什么?! 武灵耀直接站了起来,咣当一声,脑袋就撞在了车顶上,吓的开车的司机赶紧刹车,问我们怎么回事。我赶紧告诉人家没事儿,救护车这才继续上路。但是武灵耀却弓着身子石化了,直勾勾的看着我,眼圈儿微红。 “不,不在了?”他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西凉你可别吓叔,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不在了呢?你给我交个底,到底咋回事?” 武灵耀和我爸关系好,这我都知道,但关系再好,也得尊重事实。我并没有从沉痛中走出来,可我明白,就算哭死我爸也不能复活,我是男人,有太多的事情等着我,所以我不能装熊。 “叔,是有人害死他的,我消失这么多日子,也是拜敌人所赐。可这事儿不算完,我必须要报仇。” 武灵耀浑身一颤:“那老陈他的尸身……” 我低下了头,表示不知。 武灵耀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失魂落魄的坐了下去,整个人顿时萎靡起来,就跟苍老了十岁一样。徐姨赶紧安慰我,我只有挤出一个苦笑。 萧大瞎子拍拍的肩头,那意思,啥都别想,不论到什么时候,不论走到哪一步,我们大伙儿都陪着你。 可就在这个当口,就听一直不说话的吕双印惊呼道:“不好。” 第三百三十章 ,马路惊魂(上) 吕双印是个机警内敛的人,无论是什么事儿他都可以做到泰然处之,所以这忽然间的惊呼,直接把我们吓出了一身冷汗。mianhuatang.info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哎呦我的亲娘,你们快看。”萧大瞎子也叫唤了一声 顺着隔离玻璃向前一看,好家伙,一辆大东风开车,逆向行驶直奔救护车撞来。 北京都是单向车道,我们行驶的这条公路只有两车的间距,大东风逆向而来,庞大的车身几乎堵死了所有空间。 而司机也吓的尖叫起来,狂打方向盘,狂按喇叭,救护车跟一条蛇般,在公路上画着s线,并且迅速减慢车速,我们都以为要酿成重大车祸了,这么危机的时刻,根本无法做出果断的反应。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东风卡车一个急刹,猛打方向盘,轮胎发出‘吱吱’声,车身直接横在了马路中间。就跟一堵墙差不多。 轰! 救护车直接撞了上去,在后车厢的我们,全都被惯性拖着向前翻到,不过我们都有所准备,即便是撞在前方格挡玻璃上,也没受什么伤,并且我死死的抓着小芳的担架,她也没有大碍。 吕双印在最里面,快被我们挤成饼子了,不过他反应最快,赶紧稳住了小芳的身躯,萧大瞎子直接躺地上了,要不是冰妃死死的抓着他,一头就敢撞进驾驶室,武灵耀夫妻俩已经头破血流了,等稳住小芳后,我赶紧去搀扶他们俩。 这么说吧,后车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我一脚卯足了力气就踹开了车门,吩咐一声:“冰姐和瞎子照看大伙儿,吕大哥跟我下来看看情况。” 我心里真的骂娘了,这东风卡车到底怎么开的,长没长脑袋?! 但是刚下车,迎面就重来了三两小汽车,一水儿的黑色,就跟闪电一样,根本不减速,直奔我俩撞来。 糟糕,这是要出现连环车祸了吗? 但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按说我们都刹车快一分钟了,怎么还有车往屁股后面撞?都睡着了不成? 谁知吕双印大吼:“西凉小心,这是有人算计咱们。” 吼完这话,并排的三两小汽车已经撞来了,我大吼一声:“瞎子你们小心。” 然后跟吕双印一蹦三尺高,跃入半空。只听‘轰轰轰’,小汽车的车头全都撞在了救护车的车尾上,直接把后车门都给撞飞了,里面几个人刚站稳,一下又摔了一个七零八落,小芳都从担架上掉了下来,差点儿被甩出车厢。 我草他大爷。 我和吕双印落在了两辆车的前机盖上,没二话,先干他狗娘养的! 咔嚓,咔嚓! 两辆车的前挡风玻璃,被我们踹碎了,揪住司机就就拎了出来,一拳一个,全都打趴在地。然而小汽车里有别人,这时候全都下了车,清一色壮汉。 等我和吕双印打晕了三个司机,就被这些壮汉团团围拢了,细打量足有八个人。 “杀!” 一个大汉狂吼一声,眼珠子通红,就跟受了刺激一样,伸手入怀,就取出一把一尺长的砍刀,一共八把砍刀挂着劲风就劈向了我们。 我特么日,这是要赶尽杀绝的节奏啊。到底是谁在算计我们? 在危险来临的一刹那,我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夏洛姥爷那阴险毒辣的笑容,我的心咯噔一声,难道是这个老鬼? 奶奶的,他疯了不成,就因为我们把小芳接走了,他就要杀人灭口?这可是北京,是特么首都。这根本就是无法无天了。 一股戾气就顶上了我的脑门子,调集天地之气,我一拳轰出,一个足球大的白色拳印‘轰’的一声,就在一名大汉的胸口炸开。 大汉惨叫一声,一口血箭喷出老远,整个人直接双脚离地向后倒飞而去。而我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飞身出击,好似一头猎豹般来到另一名大汉近前,单手成刀,就斩在了对方手腕,‘咔嚓’一声,他的手腕子就断了,砍刀顿时脱落。 我接过砍刀,对第三名大汉力劈华山,一张脸被我剁成了两半,对方惨叫一声,捂着脸就倒下了。 我刚要冲第四名大汉下手,吕双印已经抢先了一步,他出拳如电,直奔对方要害而去,我甚至都能听见骨头的断裂声,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剩下的五名大汉,全都被他解决了,一个个跟虾米似的,躺在地上惨叫。 我的胳膊上溅了很多鲜血,一股血腥味直扑到了我的鼻孔中,扭头看了吕双印一眼,他冲我点头。 我俩刚要去抢救车厢里的众人,忽闻一阵喊杀声从背后乍起。 扭身一看,好家伙,有二三十人举着刀枪棍棒,从东风大卡车的车斗子里跳下来,一个个眼睛通红,好似不要命的冲到了近前。 我没想到还会有敌人,并且数量这么多,心里讲话,这特么是抱定了必杀的决心啊。我老陈发誓,不管是谁算计我们,等日后必将十倍奉还! “都是自己作死!” 我大吼一声,双拳连环出击,一个又一个白色的拳印***人群。 轰!轰!轰!轰!轰! 数人顿时被打的倒飞起来,砸塌了一大片人,而吕双印趁机跑到了近前,双手各攥着一把砍刀,双臂轮开,破风八打,刀锋如瀑,打了对方一个落花流水。 噗!噗!噗!噗!噗! 血水飞溅,人仰马翻,这几十口子,在我俩配的下,根本不堪一击,不多时,就躺了一马路,血水几乎汇成了小河,不断的蜿蜒流淌。 大约十几分钟,敌人全都被放到了,而我气喘如牛的跌坐地面,刚才的疯狂出击,太过耗费心神,一腔的气劲全部倾斜完毕。然而吕双印变成了一个血人,浑身上下都被鲜血染红,手持两把砍刀,在受伤的敌人中间周旋,看到那些挣扎站起来的,立马补上一刀。 不过吕双印不是傻子,知道这里都市,这是法制社会,出刀非常的高明,绝对不会伤及性命。 这时候,冰妃,萧大瞎子,武灵耀,徐姨,四个人浑身血迹斑斑的,抬着担架就从车厢里走了出来,徐姨和武灵耀都晃晃悠悠的,明显受到的震动很大。 但是当他们看到四周全都是血流不住的伤员后,全都瞠目结舌,徐姨身子一晃,差点儿栽倒,幸亏我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徐姨吓的瑟瑟发抖,就连武灵耀都快盯不住了。 萧大瞎子鼻青脸肿的,可这时候却异常惊恐的说:“我说姓陈的小子,这特马什么情况,你们俩混账怎么伤了这么多人,在山里待得时间长了,性子都野了是不是,这特么是犯法的勾当!” 冰妃气喘吁吁的,用眼睛询问。 此时,我心里的愤怒才减少了一些,如实说道:“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大卡车挡道,小轿车冲撞,这些人都是杀手,他们要杀咱们。” “什么?!”萧大瞎子差点儿蹦起来,不可置信的说:“杀咱们?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杀咱们?” 闹了这么一出,这条路早就堵住了,后方的车辆全部停了下来,有甚者都开始弃车逃跑,隔壁的单行道上,司机乘客,纷纷探出脑袋观看,不论是谁,都被这一幕给彻底震撼了。 我现在并不在乎此事产生的影响,我只是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就算夏洛的姥爷是幕后黑手,但他干嘛要这么做,谁给他的胆子。 “别耽误了,咱们赶紧走。” 说完话,吕双印也跑了过来,一身的血腥气息,我和吕双印替换了武灵耀和徐姨,抬着担架就要跑。谁知武灵耀却拦住了我们。 “西凉,西凉你听我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不能跑,我们是受害者,必须马上报警。” 刚说完话,救护车的司机下来了,脸色煞白,腿软的跟面条一样,哆哆嗦嗦的说,已经通过专用设备通知了警方。但是还责怪我俩,为什么要伤害这么多人。 这前前后后,趴着得有三十口子,鲜血横流,的确很吓人,但是如果不出手的话,大伙儿都得死。 可就在这个当口,原本静止不动的东风大卡车,忽然开始移动,先倒了一把,摆正车头,直奔我们驶来。 车速越来越快,我们甚至都听见了发动机的嗡嗡声,本来相距就不足五十米,几乎眨眼间,一台钢铁猛兽就冲到了近前。 妈呀一声,司机吓的抱头鼠窜,越过护栏就跑到了另一条机动车道,而徐姨当下就坐在了地上。武灵耀也吓的不敢挪窝了,面对速度迅猛的卡车,任何人都会有很大的压力。 可是这个时候不能耽误啊,一耽误就会被碾成肉酱。 “快跑!” 我大吼一声,直接把小芳抱在了怀里,担架什么的根本顾不上了。吕双印分别拉着徐姨和武灵耀,加上冰妃,萧大瞎子,几个人就要夺路而逃。 但是我们低估了卡车的速度,因为这时候车头距离我们已经不足三米了,除非我们都变成猎豹,不然的话,根本没办法全部脱险。 我心中一凉,难道说我老陈要葬身于此吗?这特马也太冤枉了一些,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阵劲风从我头顶吹击出去,我一抬头,那竟是一道箭矢,一道快如闪电的箭矢。 咔嚓! 箭矢刺穿了挡风玻璃,直接插在了司机的胸口,司机双臂不稳,方向盘一转,本来直冲我们的车头,来了一个九十度转完,直奔了隔壁机动车道而去。 轰轰轰!!! 这条马路变成了一锅粥…… 第三百三十一章 ,马路惊魂(下) 大东风的车头,就是擦着我们几个人的衣服过去的,掀起的劲风,直接扇了我们一个跟头,全躺马路上了。紧接着,耳轮中就响起了巨大的轰鸣,隔壁机动车道人仰马翻,大东风就跟一把铡刀一样,直接把道路懒腰斩断,不知有多少车辆撞在了一起,不只有多少行人被碾压致死。 总之,这一瞬间的过程,就酿成了一场惊天大祸,整条公路都瘫痪了,刺鼻的硝烟滚滚冒起,就好似发生了一场战争。 我抱着小芳,半躺在马路上,呼呼的喘着粗气,眼睛都直了。浑身上下的肌肉都不停使唤似的,僵硬无比。这又跟死神擦肩而过了,幸好我没受伤,小芳也安全无恙。 而萧大瞎子是彻底崩溃了,嗷嗷叫唤:“娘咧,这是安禄山日了杨贵妃,孙悟空嘴馋偷蟠桃,把祸直接惹到了天上去。” 说完,还也呼呼喘息,抹了一把脸,有汗水也有泪水。 这是都市,不是深山老林,你看现在死伤无数,道出都是惨叫哀嚎,这一幕幕给人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冰妃,吕双印都傻了,武灵耀夫妻俩在不断的颤抖,猛地爬起来找小芳,发现正在我怀里,挺安全的,两人身子一晃,就这么晕倒了。 等我回过神来,猛地就想到了那支箭矢,那支插死了司机,导致东风大卡车转弯的箭矢。 可没等回头呢,就听身后传来叫喊。 “老陈,你怎么样?” 我一扭头,就发现小贱正在狂奔,他身侧是手拿硬弓的万里云。不用想了,这支利箭一定是他射出来的。只是我没想到他们俩能在这里出现。 不是给候得祝看病去了吗?! 小贱和万里云的脸色非常难看,走到近前,把我们大伙儿都扶起来了,冰妃赶紧对武灵耀两口子进行抢救,下了几针后,两人悠然转醒。可眼中都是呆滞的神色。 没办法,事故出的太大,也太血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普通人根本接受不了。 我赶紧问小贱:“你们俩怎么来了?” 小贱一摆手:“唉呀妈呀,你就别提了,我们做直升机来北京,由龙翼的相关人员给我们安排医院,可没住三天,我师傅那个该死的玩意儿,就一个人跑没影了,我和老万正沿着马路找他呢。” 什么?! 我大惊失色:“老候好端端的怎么消失,你们俩干嘛吃的,他现在的脑子可不清醒。” 万里云也很惭愧,低声道:“这事儿全怪我俩,昨天医院的各个专家开始讨论怎么治疗,跟我和小贱也充分的阐述了老候的病情,说很严重,可能治疗的时间会很长,我和小贱也找不到人商量,那就听医生的吧,所以就做好了长期陪护的准备,出门就去买生活用品了,由护士看着老候,老候总是闹,每四个小时一支安定,呼噜打的山响,谁承想我们一回去,护士就说老候不见了,住院部是三楼,窗户打开着,老候跳窗户跑了。你说这事儿……” 我特么日,这老候到底真疯假疯?三楼都敢往下跳?! 这要是一般人,早把腿蹲折了,就是我们几个练过的,也得加小心。看来这老东西是宝刀未老啊,就算疯了,也没落下这一身的本事。但是他不好好配合治疗,跑个什么玩意儿。 “这算起来都找了两天了吧?有线索没有?”我问。 小贱一晃大脑袋:“嗨,别提了,找个屁的线索,我师傅跑的比兔子都快,这半个北京城都被我俩翻遍了,无奈下,只有通知你师兄战雷,还是他联系了地方的部门,一起配合着寻找呢。你师兄说过两天也来北京。” 我点点头,看样子龙翼的总部是在别处,毕竟他带走了车夫,就是去总部报道的。 “不是,先别说我俩了,你们这儿又是怎么个情况?” 小贱说完了就盯着我怀里的小芳看:“她这是咋了?” 我们火急火燎的来北京,全都是因为小芳,小贱看到小芳昏迷不醒,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小芳的情况很复杂,日后我再跟你说。至于这场面,是有人在算计我们,想杀人灭口,不过都被我和吕大哥摆平了,幸亏老万的一箭,不然的话,这次真得下地府跟县太爷扯淡去了。” 小贱的眼睛当下就直了:“咋滴?是谁算计你们,掌柜的,龙头老大,还是邪教高手?!” “都不是,他们几个在都市里恐怕没那么大权力,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调动几十口子人,做杀人的勾当。这事儿应该跟夏洛的姥爷有关系,这老棒子是个阴险的黄鼠狼。”我咬紧了槽牙。 小贱一摸脑袋,有点晕:“不是,老陈呐,因为我师傅的事儿,我这两天已经急糊涂了,一嘴牙都肿了,脑子也不够用。你说这事儿跟夏洛的姥爷有关系?这小犊子也在北京?怎么又冒出个姥爷?” 现在没时间扯这些了,我四下环顾,到处都是看热闹的行人,有很多还在抢救伤员,弄的乌烟瘴气,极远处的警笛声乌拉乌拉的叫唤。 “先摆平了这事儿,回头我再给你们细谈,不过要提防危险,保不齐又从哪儿蹦出一帮人要砍咱们。” 我刚说完,万里云就低沉道:“不行,咱们趁乱跑吧,事情闹的太凶,恐怕不好收场。我那一箭又快又狠,那司机肯定没救了。” 小贱点点头:“是这么个理,就凭咱们的脚力,深山老林都如履平地了,这马路上还不跟飞一样。” 萧大瞎子直接骂街了:“你就放屁,这是法制社会,闹了这大事儿你跑?你特么跑到天涯海角也得给你抓回来。通缉令的事刚被压下去,又要做逃犯啊?依我看,这没什么可跑的,咱们是受害者啊!” 我点点头:“瞎子说的在理,是别人算计咱,咱们跑什么玩意儿,一跑就是理亏。更何况小芳的身体很成问题,总不能带着他一起跑吧,还有叔和徐姨呢。” 小贱摸摸脑瓜子:“行行行,你就当我没说。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抱着脑袋蹲这儿吧,配合配合人家警察叔叔。” 这犊子说完就真蹲下了,万里云把弓箭一丢,一脸的苦笑。 说话间,大批的警察顺着车辆缝隙就跑了过来,手里都拿着警棍和手.枪,一拥而上把我们围在当中。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实话实说,最后折腾了一番,我们都被带走了。 进了市局,那是三堂会审,严密的展开调查,这事儿直接上了电视,性质非常的恶劣,惊动了各有关部门,别忘了这是京城,一个国家的首都,如果不赶紧查明真相,市局的领导都会有麻烦。 我早就知道这事儿不会善了,赶紧给战雷师兄打电话,当天下午他跟车夫就跟我们碰了面,这一次是在审讯室。 战雷师兄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儿,显的十分惊骇,他问我幕后黑手是谁,我凭直觉说出了夏洛的姥爷。虽然直觉不能当做证据,但我就是这么想的。 好在最后调查出,事情的起因并不是我们,但出了这么大事故,我们算是防卫过当,也要负刑事责任,因为那大东风的司机真的死了,并且还碾死了三口子。这笔账都得算在我们头上。 法律的严酷的,不给任何人辩驳的机会,要是隔一般人指定得坐牢,不过我师兄战雷出面了,代表着最为神秘的龙翼组织,当时就给他的领导通气,一层一层的命令就下来了。说真的,这龙翼的权利大的出奇,放在哪儿都特别好使。 第二天中午,我们几个就全部无罪释放了,把小贱给得意的,鼻涕泡都跑出来了,还一个劲儿的跟干警嬉皮笑脸:“那啥,警察叔叔,上次咱也报案了,就是那个失踪案,如果您这儿有了线索可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谁也不知道候得祝跑哪儿去了,我生怕这老家伙再北上跑回蘑菇村。好在他伸手不错,一般不会出危险。 小贱玩闹过后,脸色也低沉了,唉声叹气的,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着急,不过那有什么办法,大海捞针本就费劲,更何况还是一个头脑糊涂,患有精神病的家伙。 萧大瞎子说话最损,他说老候不是就疯九个月吗?等九个月之后他清醒了,也就自己回来了,不用怕。 小贱一脚没踹死他。 这段时间,小芳一直都留在市局,干警几次想把她转移到医院,认为是伤者,但都被我拒绝了。好不容易从医院出来了,怎么能又回去。武灵耀和徐姨也都缓过来了,打电话,叫来了一些助手。 武灵耀是开发商,手底下人不少,大车小辆的在市局门口候着。但是他们两口子心里也有恨,如果这一系列的事情,真是夏洛的姥爷做的,那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还是那句话,猜测不代表证据,别看我们离开了,但市局一直在调查,估计那些进医院的伤者,会说出真凶的。 不过我师兄战雷的一张脸,黑的就跟锅底一样:“这是下了必杀的决心,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师弟,你既然是为了这个小姑娘而来,那今后的日子就一定要守护好,我感觉这事儿并没有过去。” “对了,她到底是怎么了?” 他一问,倒是提醒了我,师兄道行高超,或许就能解决此事,并且龙翼组织里都是擅长玄术之辈,大家集思广益,小芳应该会化险为夷的。 谁知我说出了柜面大擒拿之后,战雷师兄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竟是这等术法?” 随后他低沉起来,缓缓摇头:“这事儿遭了,茅山术向来刁钻诡异,这鬼面大擒拿更是其中之最,想要破解难如登天啊!” 第三百三十二章 ,三生寂灭术 在市局的门口,我和战雷师兄讨论起了鬼面大擒拿,他告诉我,这种术法非常诡异,一般人根本无法破解。连他都这么说了,我这心立马凉了半截子。但路在人走,事在人为,人不能叫尿憋死吧。总会有办法的。 “师兄,这鬼面大擒拿到底怎么施展,我在小芳的身上只看到了煞气,别的一无所获。”我问。 战雷师兄回忆了一会儿,就说:“这种术法的施展过程很复杂,也很耗费时间。需要一个人,不断的守在受害者身边,施以秘术,具体的方法我不知道,但这个过程需要持续三到五个月,过程当中,受害者并没有任何不适,不过精神方面会出现一些干扰,甚至有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或许会跟最亲密的人拉开距离,哪怕是父母也会变的陌生。” 听到这话我心头狂震,奶奶的,在我没离开保定之前,小芳的确跟我很陌生了,她还跟我说过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难道说,她那时候就已经收到法术的制约了?并且根据战雷师兄所说,施法的时候,需要一个人不断的守护在身边,那小芳身边的那个人是…… 我眼睛一亮,是夏洛,对,就是个兔崽子。自从他来了之后,小芳才变了性格。而夏洛和小芳是前后桌的关系。 一层层抽丝剥茧,我浑身的凉了,这特马是一个蕴藏了很久的阴谋啊。夏洛的出现,并不是跟我抢小芳的,他是想要她的命啊! “鬼面大擒拿的根本,就是用秘术提炼的煞气,打入受害者的体内,在这个过程中,不论旁人有多高的道行,也无法发现。然而再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这些煞气就禁锢住人的三魂七魄,就跟国术里的大擒拿手一样。这个人慢慢的会失去理智,很少有清醒的时候。最后的结果是,魂飞魄散。”战雷说道这里,他的眉头一簇:“不过,这种既费力又费时间的术法,一般人不会用,因为茅山术博大精深,想要无声无息的杀掉一个人,那再简单不过,不必这么麻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所以这么做还有别的理由。据我所知,被鬼面大擒拿折磨死的人,不入轮回,不会往生,并且连阴曹地府的生死薄上,都会勾掉这个人的名字,也就是说,灵魂泯灭,这个人的前世今生就全都不见了,完全是跳出了三界外,不在五伦中!” 我险些惊叫出来,这世间的术法真有这么厉害?害死一个人,竟然把前世今生的过往都弄没了?这不就相当于,死的这个人,根本没有任何记载了吗?阴间的户口直接被吊销了。 “战雷师兄,真如你所说的话,那施法人的目的是什么呢?没有人会费力不讨好的做这些,再说了,小芳跟我一般大,就是一个小姑娘,平常不结仇不结怨的,别人对她下手也得有个说法不是。” 我都快急哭了,这要是救不过来,阴间阳世,就全都没有小芳这个人了。甚至连小芳上辈子的事儿都会被抹杀。 战雷的眉头也蹙的老高:“这种事儿我听师傅讲过,也就是你三师叔。他说但凡运用了鬼面大擒拿,其主要目的便是想借尸还魂。这里的借尸还魂可不是暂时性的,而是叫一个灵魂彻底还阳。你也是道门中人,明白天道昭昭,因果循环,人生在世的种种经历,都被阴差一笔一笔记载着,不会有任何纰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下了阴曹就会有不同的待遇,所以说人死了就是死了,无论如何也不会还阳,你就是阎王爷的小舅子也得照样去六道轮回。这是阴间的规矩,不能打破,一旦打破了,那就全都乱套了。” “然而,咱们人类的智慧是无限的,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想长生不死,借尸还魂,所以道门中人就开始研究一些,能够避过天道的术法,能叫灵魂借助他人的肉身,重新复活,甚至保留生前的一切记忆,一切技能。在春秋战国时期,出现了百家争鸣的局面,法家的一位弟子从而研究了出来,起初,名为‘三生寂灭术’他运用这等术法复活了自己一位同门,但是这无异于是触犯了天道,直接引来了天雷,同门师兄弟两个都被劈死了。这术法也就失传了。不过有此先例,茅山派便抓住了契机,仍然悍不畏死的去钻研,不过那位掌教是天纵奇才,自他之后,任何门人弟子都没有研究出‘三生寂灭术’不过却有了一个非常简陋的版本,就是这个‘鬼面大擒拿’。” 当听到‘三生寂灭术’之后,我这心里咯噔一声,为毛?因为四御仙书遣兵篇中,记载着三生寂灭术! 原先我说过,四御仙书遣兵篇里记载的东西,都是极其厉害并且已经失传了的,这鬼面大擒拿没有资格列入其中。但是听了战雷师兄的话,我就有一种错觉,貌似这鬼面大擒拿已经达到了一个绝对的高度,比九阳祭雷术和五鬼大搬运都要厉害。 现在我才明白,原来这术法是简陋版本的,正版的是‘三生寂灭术’。 我快速的回忆了一下,有关‘三生寂灭术’的神通,以及破解办法,等了解完之后,我先是狂喜,然后又发了愁。 我正想着呢,就听战雷又说“鬼面大擒拿的术法威力,仅有三生寂灭术的十之二三,但这已经足够了。眼下小姑娘的三魂七魄已经被禁锢了,如果不尽快的想办法破解,她这具身体就会被另一个灵魂占据。到那时,她就不是她了。” 我嘴角一颤,深深的看着小芳那张没有血色的小脸,心里就一句话,不论有多艰难,我都会救你。因为我是陈西凉,我…不能没有你。 我们的交谈都是背着武灵耀和徐姨的,他俩没听见具体的。可萧大瞎子等人却听的真真的,他立马说道:“难怪那老家伙死活不叫咱们带走小芳呢,他就是害怕咱们得知这个秘密。我看他就是施法者。” 不用说我也明白,施法者不仅是那老东西,还有夏洛呢。我想的此处,恨不得咬碎了钢牙。 要不是被施法,小芳不会那么古怪,不会跟我拉开距离,一切的一切都找到根源了。夏洛他们这样做,就是想复活一个人。 我不知道这个被复活的灵魂是谁,或许他很幸运,因为天下间就他一个具备借尸还魂的先决条件。可是遇到老陈我,那你就等着哭吧,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会把你弄的魂飞魄散! 小贱问我:“老陈,你给我交个底,这术法你能不能破?” 我想了一会儿,便点点头:“有五成的把握,不过我还缺少一些东西。” 小贱惊喜,给了我一拳头:“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战雷却骇然起来:“小师弟,你竟然有办法?说说看。” 我刚要说,就见市局门口忽然驶来一辆小轿车,貌似是红旗,从车里走下两个人,一老一少。 我定睛一看,当即火冒三丈,来者非是旁人,正是夏洛和他的姥爷。 “我日你姥姥,你们还敢来。”萧大瞎子大骂着就要冲过去。 小贱就问他们是谁,萧大瞎子如实说了,这货也疯了,两人撸胳膊挽袖子就要犯浑。 “干啥,要干啥,都给我消停会儿。在市局门口打架,咱们还得被抓。”我一瞪眼。 小贱还嘀咕:“这么大岁数了不要脸,竟然对小芳下手,我干他娘。” 此刻,夏洛和他姥爷来到了近前,两人的脸色都很凛冽,尤其是他姥爷,神色毒辣,却又有些不可思议。 不管是从众人的砍杀间存活,还是这么快脱离了市局调查,都非一般人可为。所以这老东西对我们已经有了警惕。 可是他看待小芳的神色,依旧充满了贪婪,他根本没把小芳当成人,而是当成了一个完美的皮囊。 太可恶了,太可恨了。 别看我制止了小贱他俩,其实我也快抑制不住自己了,真想一刀一个,把他们砍成肉泥。 “早就说过了不叫你们带这女娃子里开,会很危险。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们没死就算命大了。”老者说。 我走了两步,跟老者面对面,贴着他耳朵说:“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你以为鬼面大擒拿很厉害吗?我告诉你,这术法狗屁不是,我眨眨眼就能化解。你借尸还魂的诡计恐怕无法得逞了。” 老者浑身一震,脸色顿时变幻,阴沉的好似被海水泡过的石头。 他惊疑不定的看着我“小辈,你也不怕把牛吹死。这鬼面大擒拿根本无法破解!” 我讥笑一声:“能不能破解,咱们走着瞧。” 顿了一下,我声音趋寒:“对了,你应该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你弄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早晚会有人办你,你可得挺住,因为你的命是我的。” 老者狂笑,就跟疯了一样,随后笑声戛然而止,面色涨红的对我说:“那些受伤住院的打手,都不会把我说出来的,因为我攥着他们的命。没有人知道这事儿是我干的,没人能治我的罪。还有,我等着你,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小芳,带着夏洛转身就走。夏洛还跟我扬起了拳头,狞笑:“你会死的很惨呦。”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逐渐眯起了眼睛,心里就在寻思,这老者到底是谁呢? 可就在这时,只听武灵耀惊喜的叫:“小芳,小芳你醒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施法 如果这里不是市局门口,我绝不可能叫对方如此轻易的离去,本来我还在思考这个老家伙是谁。mianhuatang.info忽闻小芳醒了,我就顾不上别的了,转身扑向了那张移动病床。 小芳一直就躺在床上,进局子我总不能抱着她不是,武灵耀两口子围拢上来,嘘寒问暖,老泪纵横。 小芳的眼睛没有半分神采,我看到之后,心里一揪,疼的厉害。 我上去就抓住了她的手,嘴唇哆嗦了半天,就是说不出一句话,差点儿没哭出来。 小芳看到我之后,眼睛一亮,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陈西凉,是你?” 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力气,挣扎着竟然半坐起来,抱着我就哽咽了。 “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我找你找的好苦。”小芳气喘吁吁的哭泣,把我一颗心都哭碎了。 当初在老林子里,我不止一次想过,出山后与小芳见面的场景,也不知是陌生,还是相顾无言。可这一刻,我猛然间发现,原来我还是我,她还是她,我们谁都没有变,我们谁都离不开谁。 “小芳~~~”我压抑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我抱着她骨瘦嶙峋的身体,简直肝肠寸断。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翻来覆去的就这一句话,因为我的离去,叫太多的人牵挂,我真的对不起。 同时我又想到,小芳深受鬼面大擒拿的折磨,我心疼啊。 小芳把我抱的死死的,生怕一松手我就会离去,她泪眼婆娑问我到底去哪儿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没等我回答呢,小芳脑袋一歪,又晕了过去。 她的身体本就虚弱,大喜大悲中,精神根本受不了。 我顿时慌了,武灵耀夫妻俩也惊叫起来,围着病床团团转。 我眼睛猩红一片,猛地扭头,就要追出去。还是小贱把我拦了下来,虎着一张脸问我干啥。 我师兄战雷也跑过来,叫我冷静一点,那老东西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如果在这里跟他动手,恐怕占不到便宜,搞不好还得动用权力,去平息。此间的乱子就够大了,不能再由着性子来了。 冷静逐渐占据了上风,我心头的戾气也被压了下去,我明白,这老东西肯定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不然的话,也不会来这里跟我见面。 “我早晚要杀了他。”我心中发誓。 随后冰妃跟我说,小芳的情况不太好,脉搏太弱了,需要赶紧治疗。 这鬼面大擒拿,是三生寂灭术的简陋版本,而三生寂灭术就在我的脑子里记着呢,所以解决鬼面大擒拿不会太费劲,唯今之计只有先救治了小芳,其余的事儿以后再说。 “叔,咱们先带小芳回家。”我说。 岂料武灵耀死死抓住了我的手,泣不成声的说:“孩子,叔四十了,我不能看着小芳这样,你一定要把她治好。” 我明白,武灵耀是真的崩溃了,他接受不了眼前的一切。 “叔,你放心,我陈西凉说到做到,一定把小芳治好,回保定我就动手。”我铿锵有力的说。 武灵耀和徐姨差点儿给我跪下,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赶紧招呼众人,推着病床离开。市局外面,就有专门的车辆等候呢,都是武灵耀公司的属下。 在回去的路上,武灵耀的情绪逐渐稳定了,擦干眼泪就问我:“西凉,你到底用什么办法救小芳啊。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想心里有个底。” 徐姨也小鸡啄米般点头。 战雷师兄也惊喜的看着我,在他看来,鬼面大擒拿可不是谁都能破解的,夏洛的姥爷也说过,这种术法无人可解。 其实那都是放屁,鬼面大擒拿比三生寂灭术差远了,老陈我绝对不会叫任何人失望。 “叔,这事儿说起来很复杂,我回去之后需要赶紧做法,压制小芳体内的煞气,然后还需要用一些古怪的方法,解除煞气。实话跟你说,小芳的三魂七魄都被这股煞气束缚着,想要震煞很困难,因为稍不留神就会干扰甚至破坏她的灵魂,这是很危险的,所以施法的过程会很漫长,也非常耗费精力。不过你放心,既然我敢说出来,就说明我心里有把握。” 武灵耀知道我有手段,虽然这段话他听不太懂,但也能明白我的意思,他冲几乎是一厘米一厘米的把头点下去,然后又一厘米一厘米的抬起来,表示他相信我,或许这其中也带着感谢和鼓励。 其余的人也纷纷松了一口气,萧大瞎子冲我竖起了大拇指:“没三把神沙,谁敢倒反西岐,姓陈的小子总是有绝活儿。” 战雷师兄欣慰的看着我:“不愧是二师伯教出来的弟子,果真厉害。连茅山术中极其高明的鬼面大擒拿都不放在眼中。” 我有些惭愧,因为这本事可不是老烟鬼传授的,而是祖师爷张道陵那本四御仙书的功劳。有时候我就在想,我阴错阳差的走上这条路,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这跟祖师爷有脱不开的关系,或许他老人家一直在冥冥之中保佑着我。 车子上了高速,大约两个小时之后,就进入了保定市区。武灵耀在保定是有房子的,比县城的还要考究。凭他的财力,弄套别墅都不是问题,但九五年的时候,还不太流行,比不了港台地区。 进入小区之后,我没心思去欣赏这里的环境,跟众人七手八脚就把小芳抬进了房间,放在床上之后,大伙儿都出了一身汗,是紧张的。 武灵耀叫属下离开,徐姨给我们沏茶,萧大瞎子和小贱,得知我有解决办法后,直接来了一个大送心,转着圈儿的巡视房间里的布局和装潢,赞不绝口的劲儿,就甭提多丢人了。 卧室很温馨,恰逢三月春风,阳光普照,我都感觉到了一丝惬意。不过床上的小芳还在昏睡,令人松懈不了。 我赶紧吩咐,准备施法的材料。 谁知武灵耀竟然脱口而出:“香烛条案,朱砂黄纸,鸡血玉片,红绳桃木。”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武灵耀苦笑:“自从上次给你徐姨驱鬼之后,我对这方面就上了心,家里都预备着呢,生怕再来这么一回。” 我顿时无语,看来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随身随地都预备着家伙事。不过这也省去了很多麻烦。 战雷师兄问我,需不需要帮忙。我摇了摇头:“鬼面大擒拿的施法过程很缓慢,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所以施法的过程也不会短,我估计得十四天左右。并且破解的方法只有我熟悉,交给别人恐怕会麻烦些,现在我先施法,看看情况,如果顺利,我就住在这里,而你们大伙儿就先离开。” 我看向了小贱:“你和吕大哥必须回去报个平安。不然家里的老人就疯了。” 我又看向了萧大瞎子:“你和冰姐也回家一趟,虽然没什么事儿,但看一眼,心里就踏实。” 最后我又看向了车夫:“车夫,你进入龙翼,也算遂了你师傅的心愿,我现在也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职位,总之你跟我师兄一起混,肯定没亏吃。不过在我施法的这过程中,我得麻烦你件事。” 车夫道:“啥事儿,你说。” “你和师兄得帮帮忙,托关系找一下候得祝,这老小子跑了,也没个音信,叫人着急啊。” 车夫和战雷对视一眼,都说没问题。 可小贱不干了:“不能落下我啊,我也得去找,回家的事儿不急于一时。” 我知道这货不放心,就轻声道:“听我的,先回家,报完了平安,你爱干嘛就干嘛去,别叫你爹再着急上火了。老候的事儿,有我师兄和车夫,肯定够使。” 我这么一说,小贱眼圈儿就红了,我知道他心里愧疚的慌,最后无奈,只有听从了我的安排。 随后我叫大伙儿在外面客厅等待,独自一个人就走进了小芳的卧室。 条案香烛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从怀中取出了惊堂木和量天尺,分别放在了条案两头。我闭目深呼吸,做到神清气宁,把自身调整到最佳状态。 随后抓起两把朱砂就丢在烛焰上,‘轰轰’两声,火苗窜起老高,空气中都出现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随后我执笔饱蘸了朱砂,开始龙飞凤舞的在黄纸上绘制符文,一道道灵符飞快的呈现出来。 当灵符绘制完毕,我分别贴在了小芳的两侧太阳穴,以及丹田位置,随后用红绳拴住了她的大脚趾头,并且用一块玉片压在了眉心。 这时候,我开启了观气术,就发现从她五官七窍中冒出来的煞气,又开始凝聚人脸,不过这次的人脸开始狰狞起来。 我眼睛一亮,双手攥着红绳,猛地一拉,小芳的脚尖顿时前倾,那人脸几乎都嘶叫了出来,太阳穴的灵符无风自动,眉心的玉片蹦蹦跳跳的。 玉片和灵符都是震煞用的,而红绳表面上是拖拽脚趾头,实质上,是拖拽她体内的煞气。 没拽一次,那人脸就狰狞一分,最后都出现了分崩离析的情况,我等的就是这一刻。迅疾,双手结出了法印,将红绳分别拴在了两个手腕之上,口中默念咒语:“志心命乱,请神威何,天法元咒,洞罡干罗,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吭哧一口,咬破了舌尖,喷洒出去,溅射了小芳一身,但是她丹田的灵符腾一下就燃起了火焰,连带着太阳穴的符箓也开始冒青烟,我双手紧攥红绳,向后猛拽,她眉心那块玉咔嚓崩碎,而煞气凝聚的人脸终于四分五裂。 轰! 一股煞气从小芳的脑袋里爆发出来,她浑身一颤,五官七窍都淌出了血流…… 第三百三十四章 ,和尚 看到这一幕,差点儿把我的心脏吓碎,因为这些煞气跟小芳的三魂七魄纠缠在了一起,如果操作不得当,将会损坏她的灵魂。本文最快\无错到抓机阅 不过我就是按照三生寂灭术施展的术法啊,不应该出错才是。后来我恍然大悟,三生寂灭术比鬼面大擒拿厉害,破解的力度自然也大的多,我特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我赶紧想办法挽回,飞快的绘制了一道稳魂符,贴在了小芳的脑袋上,并顺手擦去了从五官七窍流出来的鲜血。 说实话,我已经方寸大乱,手都开始哆嗦。如果小芳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特么根本百死莫赎。 在观气术作用下,五官七窍中已经不再喷涌煞气了,而小芳的鼻息和脉搏都还算平稳,我口中默念稳魂咒,拿过了惊堂木,贴住了小芳的脚心,用温和雄浑的法力,来稳固她的灵魂。 不多时,我看到那到稳魂符哗啦哗啦抖动起来,五官七窍猛地开始放射煞气,把稳魂符冲击成了碎片,不过,这些煞气再也凝聚不出人脸了,而是汇聚成一团,过会儿又原路返回。 这说明啥,这说明小芳脑海里的煞气减少了很多,已经无法凝聚出人脸了,虽然术法的力道强横了一些,但并没有出错。 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心说我的姥姥,真把人给吓死了。 后来我的心情一点点好转,如果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可能用不了十四天就能清除所有的煞气,不过这还不算完。因为鬼面大擒拿一经施展出来,就算重创了小芳的三魂七魄,驱除了煞气后,还得用术法帮她修复灵魂,其实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别看我知道破解方法,但说实话,三生寂灭术之所以这么厉害,其一是能叫人借尸还魂,重新复活。其二就是,这种术法并非全是由道术组成的,还有一大部分佛法。 所以说,我只能用道家的刚猛手段驱煞,至于修复灵魂,还得找一位佛法高深之辈相助。 这就是为什么,我先前说,破解上面还有一定的问题,因为我现在找不到任何一个佛家弟子。我只认识金花婆婆,但她还没有回来。 不过这也不算大问题,我师兄战雷在这儿,他的权利看似不小,而龙翼中的高手又多,应该会有佛家高手。 等弄清了这一切,我清理了小芳身体上的符纸碎屑,还有一些灰烬。收拾了条案,揣着惊堂木和量天尺就走出了卧室。 这个过程看似短暂,实则我浑身上下都被冷汗给沁透了,后背凉飕飕的。 我一出来,大伙儿把我围了个水泄不通,七嘴八舌的问我施法的情况,尤其是武灵耀两口子,眼泪巴巴的,十分可怜。 我为了叫大家安心,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一切顺利,都在掌握之中,小芳体内的煞气已经被驱散了一部分了,照样下去,不出半月,她就能基本痊愈。” 话音未落,周围是一片欢呼。武灵耀两口子拉着我的手就不放开了,眼泪不住的往下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啊。 小贱冲我挤眉弄眼,那意思,你小子真有两下子,这回把小芳救了,那你俩的事儿就没跑了。 我现在没工夫搭理他,重申了一遍刚才安排的事情,就勒令大家赶紧离开。可武灵耀不干了,死活拖着我们吃饭。 我一看表,的确到中午了,就没说别的,武灵耀直接打电话订餐,半个小时,流水的席面就上了桌子,送菜的酒店服务员还搬了一箱好酒。 就这么着,我们在餐厅里吃了顿饱饭,说实话,吃了大饭店的酒菜,我就感觉,在山里的那段日子就不是人过的。 萧大瞎子喝了几杯就有些高了,眼圈一红就要哭,你说你多大人了,怎么成天这个熊样。 “我说各位,咱们今天都能好好的坐在这里喝酒,那就说明咱们命不该绝,我现在一闭眼呀,都特码是山里的白毛风,大树杈子,这几个月可把我给毁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说完又是一杯干了,眼泪也淌了下来。 我知道他哭鼻子并不是吓的,而是高兴,高兴大家伙儿都活着,都捡回了一条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伙儿满脸的通红,一个个离开了屋子,该嘱咐的我都嘱咐了,日后汇合还在这里。 等屋里没人了,武灵耀两口子都涌进了卧室,看到小芳安然无恙才露出了笑模样,随后就给我安排屋子休息。 等我躺在床上,说实话,我睡不着啊,我又想起了我爸。并且我忽然意思到,我爸这半辈子了,竟然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借着酒劲儿,我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我怕时间久了,我连我爸的样子都会忘记,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浑浑噩噩中,我睡了过去,我又做梦了,不过这次梦到的东西有些古怪,我梦到了一条河,这条河青绿色,并不宽,没有波澜壮阔的意思,但不知怎么的,我感觉这条河非常的熟悉。 后来我仔细一看,这不是保定的护城河吗? 当初在这河底,我杀死了两个水鬼,崩毁了一座碑,然后河水疯狂鼓动,就跟开了锅一样,我当时还在寻思,这河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但是后来因为邪教高手,我们就直奔了大兴安岭了,没想到在梦里还能看到这条河。 在梦里我也奇了怪了,竟然还懂得思考和回忆,就跟真事儿似的。不过在河边走着走着,我就碰到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身穿杏黄色僧衣的和尚,这个家伙背对我,盘膝坐在河边,双手合十,默念着经文。 嘿,刚才给小芳施法的时候,我还寻思和尚呢,没想到在梦里却碰见一个。 没等我走过去呢,这和尚就站了起来,转身看向了我,合十,鞠躬,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我一时间手足无措的,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无量天尊’。 和尚眉清目秀的,也可以说细皮嫩肉,反正不是苦行僧,一看就没化过缘。不过他冲我一笑,说了句:“施主,贫僧等你多时了,俗语讲,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条河惹出的麻烦,还需要你亲手挽救。” 这话说完,和尚突然消失了,原本平静的护城河开始波涛翻滚,数丈的浪头冲击过来,给我弄了一个透心凉。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呼呼直喘。 双手胡乱的摸着身体,发现贴身的***已经湿透了,不过不是被河水打透的,而是出的冷汗。 奶奶的,这个梦够真实的啊,现在我的心还噔噔跳呢,不过那和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护城河到底惹出了什么麻烦。我不就是杀了两个水鬼吗? 我下了床,发现床头柜上有一杯白开水,我端起来,汩汩喝了个精光。回头一找鞋子竟不见了,只有一双棉拖。 等拉开窗帘一看,外面已经傍晚了,我看到几个小孩子背着书包放学回家,还有拎着菜篮子买菜回来的,总之一片和谐美好的景象,这叫我的心才平静了一些。 推开门之后,迎面扑来一阵饭香,徐姨见我醒了,笑着拉过我的手,说晚饭马上就好。我问叔在哪儿,她一指小芳的卧室,我顿时明白了。 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哪有不心疼的,现在恐怕得一步都不离的看着,生怕出现任何差池。 晚饭好了之后,武灵耀一脸疲倦的从小芳卧室出来,见到我自然非常的高兴,饭桌上他提议再喝点,但被我拒绝了,酒这个东西太可怕,它能叫你私下坚强的面具,我怕自己不坚强,越来越怕…… 吃过晚饭,我看了看小芳的情况,原本她煞白的面孔已经出现了血色,从五官七窍里涌出来的煞气减少了一些,无法再凝聚成人脸了。 我心中又踏实了一分,然后就退出了房间。 晚上喝茶,武灵耀就开始询问我大兴安岭里的事情,白天的时候人多,他没好意思问,怕犯了忌讳。但是听瞎子那哭天抹泪的一番话,他自然有了好奇心。 我呢,跟这家人有缘分,就没有藏着掖着,把事情经过,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最后道:“叔,我爸就是被邪教高手害死的,我做儿子的没能力去阻止,我不孝。” 我看着对方的眼睛说出这句话,或许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平静的,我心中都没有恨了,或许这股恨已经融入到了我的骨髓。 武灵耀两口子听完经过,感觉是那么不可思议,毕竟玄黄地脂,大蛇,张道陵,飞虎神庙,无仙派,这一切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太过遥远了。不过我爸的遭遇,叫他们也沉痛起来,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了。 我为了缓解这个气氛,就打听在我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学校的情况,同时薛林山去哪儿了。 薛林山? 武灵耀诧异的看着我,随后略一回忆便知道是谁了。 “你说的是哪个德育处主任吧,我貌似听说一些,在你们消失后,这个人貌似也就不见了,校方也不明所以,不过后来有很多社会上的人来找他,找了几次都找不到。听人说,他跟保定黑社会有很大的瓜葛,具体为什么会消失,我是真不知道。” 我啃着唇内老皮,暗自思量,孙大炮出事了,这薛林山肯定不会坐视不理,估计就是为了孙大炮才消失的,不过我爸都走了,孙大炮的下场也不会太好。希望我还能再见到薛林山。 就在这个当口,门铃被按响了,徐姨过去开门,一看竟是一位邮递员,手里拿着一封挂号信。 核对了地址和收信人之后,徐姨开始签字,但就在这时,这个邮递员从怀中摸出了一把尖刀…… 第三百三十五章 ,计(上) 突如其来的一幕,被我无比精准的看在眼中,顿时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再看这个邮递员,脸色顿时变的无比狰狞,紧握着尖刀,对着徐姨分心便刺。mianhuatang.info 徐姨的注意力都在那封挂号信上,冷不丁被刀刃闪了一下眼睛,紧接着便尖叫起来。 我瞬间开启了观气术,一拳就打了出去,一个足球大小的白色拳印轰一声,这货惨叫一声,身形倒飞,直接砸在了对门的门框上,手中的尖刀也飞了出去。 徐姨当下就坐在了地上,武灵耀都没反应过来呢,我直接冲了过去,把徐姨抱进来,然后分分钟把邮递员给控制住了,拧着他的脖子,摔在地上。 这货也是倒霉,被我一拳砸的,估计胸口都骨折了,又被压在地上,呼呼喘粗气,疼的他,惨叫声都变味儿了。嘴角和眼眶都崩开了,鲜血流了一地。 武灵耀‘啊’了一声,已经方寸大乱,手脚不停的哆嗦,还是我说了一句,先把徐姨搬上沙发。 武灵耀照办了,这才沉淀了一下情绪,跑到门口,围在我身边,语无伦次的问我有没有事。 我咧嘴一笑:“你得问他有没有事。” 这时候,对面的房门打开了,出来一个女同志,挺洋气的,但是看到我们扭打在一起,顿时惊叫起来,我赶紧解释:“大姐你别慌,抓住了一个坏蛋,一会儿就送派出所。” 没等我说下句呢,咣当一声,对门的邻居就把房门关的死死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叔,别愣着了,进屋拿绳子。” 一会儿绳子来了,都是小指粗细的承重绳,属于建筑专用绳索,能吊起一块两顿重物体。我拿过来就把邮递员捆成了粽子,一脚就给踹屋里了。 捡起那把尖刀,用脚底子蹭了蹭楼道的血迹,关门进了屋。 武灵耀的脸色惨白惨白的,虽然经的多见的广,可对于打架见血可没什么经验,这样的大老板养尊处优的,自然看不了这个。 “西,西凉,他是谁啊,跟我们有什么仇,怎么上来就动刀子?” 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转身看了看沙发上的徐姨,见没有大碍,我就放心了。回过头看这个半昏半迷的家伙,脸色开始阴沉。 “叔,你先冷静一点儿,有我在,他翻不起什么浪花,要想知道一切,只能撬开他的嘴。” 话是这么说,可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方向,但我不确定,于是我端起了白开水,冲这货兜头浇下。 这货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胸口的痛苦,叫他脸色都扭曲了起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行凶?”我蹲下来问道。 别看这货被五花大绑,但明显不服,使劲的挣扎,最后还是被我一脚踹消停了。不过事后怎么询问,对方都不带言语的。后来我试探的问了一句:“是夏洛的姥爷派你来的吧?” 话音未落,这货的眼神猛地爆射出一道精光,并且我惊奇的发现,他的眼神里竟然还有讥笑。都特么死到临头了,还在笑话我? 我刚要发作,谁知这货猛地一咬牙,然后脸色憋得涨红,脖子上的大动脉都吐出来了,浑身抽搐了没几下,就吐了白沫子。 一探鼻息,他竟然死了。 武灵耀吓的倒退两步,靠在了墙上,双眼发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谁能想到,不到五分钟的功夫,竟发生了这等事,凶手行凶不成反而死了,难道是被打死的? 我心里也是一沉,奶奶的,有这么不禁揍吗?这货死也不说谁是幕后主使,一看就受过专业的训练,心理素质刚刚的,所以这身体素质也不会太差。我那一拳气劲,不至于把他打死。 后来我回忆到了一个细节,他临死的时候在使劲咬牙,我赶紧用手掰开他的嘴,细一看,竟发现有一颗槽牙是中空的,里面有一个锡纸包,锡纸包已经被唾液污染,看不出里面包着什么东西,隐隐间有一股子化学药味儿。 “这应该是毒药吧,他这是服毒自杀。”我缓缓的站了起来,不由自主的就眯起了眼睛,这明显是有备而来,不成功便成仁啊。 武灵耀镇定了很多,蹲下来检查尸体,后来蹙着眉说:“这应该是氰化钾,剧毒啊。” 我文化有限,就问这氰化钾的毒素为何如此剧烈,分分钟就要了人命。武灵耀苦笑,氰离子能迅速结合血红蛋白中的亚铁,使人缺氧引起死亡。这个过程快的不敢想象。 我记住了这个媲美砒霜的剧毒物质,随后寻思了片刻,就说:“又死了人了,这事儿遮掩不了,报警吧。” 可武灵耀却问我:“你怀疑他是夏洛姥爷的人?” 我点点头:“除非你还有别的仇家。” 武灵耀忽然变的愤怒起来,一脚踹翻了鞋柜:“我跟他到底有什么冤仇,竟三番五次的要害人?” 我轻声道:“叔,你冷静一些,他的目标是小芳。小芳被夏洛姥爷施了法,他想借助小芳的肉身,给别的亡魂夺舍重生啊。咱们把小芳接回了家,就算跟他撕破了脸,所以他才会派人过来刺杀。” 武灵耀的脸色非常精彩,他多多少少了解一些情况,不过却不知道夺舍重生这回事儿。他真的怕了,拉着我的手问我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叫他别急,我破解鬼面大擒拿的过程很顺利,用不了几天就小芳体内的煞气就能消失,只要再找到一名佛门弟子,这事儿就算成了。 不知为何,我又想到了那个梦境,那个无比古怪的和尚。 武灵耀总算放心了,直接要去打电话,但我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冷不丁出现了一些猜忌,夏洛的姥爷何等神通,连鬼面大擒拿都会施展,并且举手投足间,就能勒令几十人不要命的去干杀人的勾当,怎么这次才派来一个人,并且如此轻易的就被我制服了,并且二话不说,直接咬碎了氰化钾自杀! 难不成,他认为救回了小芳,我们这些人就会各回各家,此地不会有任何高手? 不对,绝不是这么回事儿,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叔,先别报警呢,咱们赶紧离开这里,我感觉这事儿还没完。” 说完我就跑向了小芳的卧室,准备抱着她离开,但是打开房门之后,我傻眼了,床上空空如也,窗户大开,夜间的凉风呜呜吹着。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小芳明明还在昏迷,怎么会突然间消失呢,并且这可是三楼啊,就算她的身体没问题,也不可能从三楼跳下去。 如此说明,是有一个人爬了上来,趁我们在客厅打斗的时候,悄悄掳走了小芳。 我干,那个邮递员只是一个诱饵,这是一场调虎离山之计。 武灵耀已经抱着徐姨过来了:“西凉,你认为还会有人过来伏击咱们?那别愣着了,你抱着小芳,咱们一起走,一起……” 话没说完,他就看见了卧室里那张空荡荡的双人床,整个人就石化了。 “叔,你他们是调虎离山,你现在报警,我去追!” 我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着,闹了半天还是小看夏洛的姥爷了,这个老家伙一肚子坏水,这是明枪暗箭一起上啊,真是不择手段。 我直接跳出了窗户,三楼对于普通人很高,但是我调节内外气息,控制周遭的气劲,下坠的过程中,就感觉天地间的气劲都使劲摩擦着我,借助这股摩擦力,下坠的速度,力道,都减弱了很多,等落地之后,我就地一滚,卸掉了那股暗劲,不由分说直奔小区门口冲去。 我愤怒的同时,也在暗自祈祷,希望掳走小芳的人跑慢一点,我不能再失去她了。 但是等我出了小区后,迎面就是一条马路,九五年路上汽车不多,一眼就能看见很远的路面情况,就在我的左侧方向,大约三百米处,一个纤细的人影正在狂奔。 若不是修炼这么些年的观气术,我根本看不了如此清晰,所以我一下就锁定了这个人,如果不是做了亏心事,干嘛要跑这么快,并且她抱着一个人,能跑这么快,说明身手十分了得。 追! 我暗骂一声,身子一飘就是五六米,跟瞬移似的,穿插在行人当中,把不少老太太都吓的丢掉了菜篮子。 我的速度很快,耳畔呼呼生风,两侧的建筑物在飞快向后倒退,我特么快急了,恨不得插上翅膀。不过几分钟后,我们双方的距离在一点点缩短,我也看清了这个人的后背。 这个人身穿一身连帽衫,罩着脑袋,怀里抱着一个人,这个人用一块床单还是什么东西裹着,具体相貌我看不清,不过我能断定,这个人就是小芳。 我本来想吼一嗓子,叫对方站住,但我后来一想,这么做太白痴,你叫人家站住,人家就站住?搞不好惊吓到对方,还会做出伤害小芳的举动。所以我只能提着一口气,闷头狂追。 就这么着,我们一前一后,连追带赶的跑了两条街,此时,天色已经黑暗下来,路旁的路灯昏暗不堪,根本无法照亮,但是距离前方的人,只有一百米不到了,眨眨眼我就能追上他。 但就在这个当口,令我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前方的人突然就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就跟一干标枪似的。 近距离下,我能断定这是一个女人,可令人骇然的是,一个女人竟有这么快的速度,抱着小芳跑了这么远,停下后,连口气都不喘。 我纵然拥有气劲的功底,但现在也感觉肺叶子生疼无比,要不是玩命提着气,早就累成狗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对方身后五米处,大吼一声:“把小芳给我放下!” 然而前方的女人并未转身,不过我身侧的绿化带树丛中,却‘噌噌噌’跳出了五道身影,这五个人分别持着一把长刀,晃动间,刀光如雪,从各个角度对我展开了攻击。 一时间,刀意纵横,冷气逼人,身前身后,四面八方全都是破空声,我不免大惊失色,原来对方还有埋伏!!! 第三百三十六章 ,计(下) 唰!唰!唰!唰!唰! 在我来不及思考的时候,刀网已经到了身亲,四面八方都给我围的水泄不通,别看还没砍我身上,但我已经感觉到了那种杀机和凛冽感,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我不做出反应,几把刀冲我身上一斩,我一个大活人顿时就会被肢解,连个囫囵样儿都不存在了。 没办法,我只能舌尖一顶上牙堂,叫丹田一力混元气,‘噌’的一下,我就跃上了半空,人的都有求生的***,危机时刻,便激发了潜能,我这一跳足有两米多,都快赶上掌柜的,人在半空,我从怀里直接掏出了量天尺,对着下方一个人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事发突然,用力过猛,只听‘碰’的一声,这个人的脑袋就炸出了血花,摇晃了一下,顿时栽倒在地,其余四个人的快刀纷纷斩空,而这个包围圈就打开了一个缺口,我人未落地,腰身就借了一个巧劲儿,顺着个缺口便跳将出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叫人眼花缭乱的,把这几个攻击我的敌人都看傻了,恐怕他们不会想到,是这个结局。 但我心里窜着火呢,掳走小芳用的是调虎离山,现在又来一个二道保险,那意思就算有人追出来,也能被杀的片甲不留。 我内心感到一阵恶寒,夏洛的姥爷到底何许人也,从哪儿网罗了这么多高手,先不说掳走小芳的这个女子,就拿攻击我的几个快刀手来说,绝不是花架子,银杆蜡枪头,中看不中用之辈,比那个邮递员强了太多,不论是出道速度,精准度,还是反应能力,都数得上是一流。 现在可不是古代,不是那种侠客遍地走,高手多如狗的时代,现在都市中,能有这样的伸手已经是非常了得了,不经受残酷且严密的训练,根本不可能达到这个水准。 不过,别看我受了埋伏,但我的目标可不是他们四个,甚至连量天尺我都没顾上捡,直奔了那个驻足停留的女人冲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心里讲话,你停下来是想看我被分尸吧?我偏不如你的意,我现在就打你的生活不能自理。 谁知我刚跑一步,身后的破空声就练成了一片,好家伙,就跟跗骨之蛆似的,根本甩不掉,我扭头一看,四把钢刀排成排,眼看着就斩在我的后背了。 我是真怒了,大吼一声,向前闪躲,而后猛地向下一顿,以左腿为轴,右腿弹开,抡圆了就来了一个扫堂腿。 我这条腿灌注了气劲,别说人了,就是扫上一棵树,也得断了。 但是这四个人极其灵敏,一刀不中,赶紧收回,我的一腿堪堪扫到,他们都齐齐与跃入半空,我就听到某个人喊了一嗓子:“飞出去。”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呢,四把长刀可就脱了手,闪电流星一般,刺了过来。我的亲娘,这么大家伙你们竟然当暗器使唤。 我不敢藏拙了,半蹲着就挥动双拳,一口气打出四个白色拳印。 轰!轰!轰!轰! 拳印对上钢刀,纷纷炸裂,强大的气劲是非常狂暴的,所有的刀身都在嗡鸣颤抖,被气劲一冲,顿时崩飞开来,那种强大且凛冽的刀意当即消失,而我趁着大好时机,一跃而起,对着四个手无寸铁的家伙发动了猛攻。 我也看出来了,要是不解决了他们,我就甭想救小芳。 我出拳都是大开大合,肩头,手肘,膝盖,全都化作了致命的武器,反正一口气提着,皮肤硬的就跟钢铁一样,说真的,我现在这就是正经八百的气功,若是练到高深出,真的能刀砍一道白线,枪扎一个白点。 我自身就如同陀螺般滴溜溜转动起来,拳肉相交的声音非常沉闷,眨眼间,我一共打出了十五拳,四个敌人的胸腹,胳膊,腰眼儿,全都中招,磅礴的力道作用在他们身上,没有一个不趴窝的。 但是这些人的抗击打能力非常强,趴窝了会再站起来,继续战斗,就跟那些不知所以的飞蛾般,自取灭亡。 最后我也是打红了眼,疯狂调集天地之气,每一拳都是十二万分的力气,耳轮中就听骨头折断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当我站在原地擦汗喘息的时候,四个敌人全都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哀嚎,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麻利的捡起量天尺,虎视眈眈的看着那个无动于衷,仍旧被背对着我的女子。 他就跟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纹丝不动的。我就寻思,好歹你们也是一伙儿的,我狂揍这五个人,你就跟没听见一样,看来敌人之间并不团结呀。 可我明白,对方并不是傻子,他不管不问,可能是对自身的实力报以绝对的自信,换句话说,就算我没有人砍死,也不能救出小芳。 “把小芳放下来。” 我大吼了一声,直接就冲了过去,也不管什么君子不君子了,抡起量天尺冲她后脑便砸,心说砸死你也活该,谁叫你不动弹? 但是没等量天尺落下去,这个身穿连帽衫的女子突然转身,从口中吐出了一根钢针,瞬间就奔我面门刺来。 我吃了一惊,赶紧一抖袖子,把钢针打落,营造的攻击就这么化为了乌有。但是细一看这个女子的面容,没把我吓死,她竟然带着一张柔软的鬼王面具,只露着眼睛鼻子嘴,黑天半夜的,乍一看,真能叫人半身不遂啊。 但我猛地发现,这个女子那双眼睛很特别,黑暗中闪烁着精光,并且还偶先红芒,我顿时想到了当初在马路上砍杀我们的几十口子,一个个双目通红,用夏洛姥爷的话来说,他们都被控制了,而眼前的这个女子恐怕也一样。 但不知为什么,这个女子给我一种很古怪的感觉,虽然看不清脸,似乎在哪儿见过。 这时候,对方开口说话了,很沙哑:“你追了我这么久,不是想要么,那我就给你。” 说完,把怀中抱着的小芳直接丢给了我,一百多斤的大活人,丢过来就跟丢一块泡沫似的,根本不会吹灰之力。我心头一热,来不及问为什么,赶紧把小芳接在怀中,但是接过来我就感觉不对了,因为怀里的人,不论从重量还是体型,亦或者是身高来说,都跟小芳有明显的区别。 我打开裹着她的床单一看,这竟是一个很陌生的女孩子,大约二十出头,绝不是什么小芳。 我的脑海又‘轰’的一声炸开了,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折腾了半天,我又上当了! 这个人带着鬼王面具的女子,抱着一个陌生女孩儿,就是为了吸引我,也就是说,真正抱走小芳的另有其人,这是一道迷魂汤。 原本就认为夏洛的姥爷不会那么傻,不会动用一些小虾米来虏劫小芳,但谁能想到这个计划竟然如此深远,一环扣着一环。 夏洛的姥爷知道我们人多势众,所以先采取调虎离山,紧接着就是偷梁换柱,不定有多人冒充凶手逃窜呢,并且每一条逃跑路线上,还埋伏着五名高手,好在小芳的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如果大家都在,搞不好会被各个击破。 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我赶紧把怀里的女孩子放下,大吼:“小芳到底在哪儿?” 对方无动于衷,一双眼看着我,很冷,可竟被我发现了一丝迷惘,就跟他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似的。 可下一秒,就在我忍无可忍准备出手制服她的一瞬间,她嘴巴一阵蠕动,‘咻咻咻’竟然连环喷出五道钢针,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双臂挥动,不断倒退,就感觉手背和肩头一阵刺痛,原来都插上了钢针。 我忍痛将其拔下来,但是再看那个女子,已经飞奔起来,我刚要追,眼前猛地出现了金星,我的胃部开始犯恶心,手背和肩头的伤口,一阵阵麻痹着。 我心里咯噔一声,原来钢针上有毒。 我日,我可不想被毒死,赶紧强打精神盘膝坐地,暗中运行观气术口诀,***体内的气劲,我要用气劲遏制住毒素的蔓延。 气和血,是人体重要的组成部分,中医上有讲究,气血通畅者,一身无忧。而中毒,则是通过血液进行扩散,若是扩散到全身,将会毙命。幸好我会观气术,可以熟练的控制气息流动,从而减慢血液的流动速度,毒素就不会扩展。 五分钟之后,我的头顶都冒出了白烟,是体内的气劲蒸发出来的。等控制的差不多了,我猛地睁开了眼睛,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刀,对着手背和肩头的针孔就刺吓,顿时割出一条大口子,一道被控制住的毒血就飙射了出来。 然后我赶紧脱下贴身的***,撕碎了进行包扎,等再站起来,头晕恶心,双眼发黑的症状已经消失了,我知道这算是解了毒,但是那个女子也跑没影了。 我回头一看趴在地上的五个高手,一个个口吐白沫,动也不动一下,撬开嘴巴一看,又是咬破了氯化钾,中毒而死。 我就日了,任务失败就服毒自杀,这也太残酷了。难怪夏洛的姥爷如此气定神闲,这样残酷的纪律下,是没有人会出卖他的。 可我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必须尽快找到小芳。刚要走,就发现地上还躺着一个无辜女孩子呢,我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啊。最后没有办法,我只能抱着她原路返回。 就在我渐行渐远的时候,在五个死尸那里,又出现了一道人影,原来是那个女子去而复返了,她怔怔的看着我离去,然后缓缓的摘下了鬼王面具,露出了一张俏脸…… 第三百三十七章 ,寻找 我正抱着这个无辜女孩子跑呢,根本没注意,那个带鬼王面具的女子有出现了,更没看见她面具下的容颜。本文最快\无错到抓机阅当时我脑子里都快炸锅了,因为我担心小芳的安危。 夏洛姥爷的奸计太可怕了,真是把人给算计死了,我跑了十几分钟,然后把怀中女子放在了一个路边藤椅上,这里人来人往,不会出危险,她的生命特征很明显,并未受伤,所以我把他放在这里,应该没什么问题。 现在就不要纠缠什么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事情了,我还是先找小芳要紧。可是没等我跑两步呢,我就停下了,因为此时天际黑沉,路灯凋敝,路上都是下班的人群,想要找到小芳谈何容易啊,最起码得叫我知道对方的逃跑路线吧。 我真的快急疯了,可这个时候,我不得不勒令自己冷静下来,本来能用的人手就非常有限,我要是再乱了方寸,那就什么也别想了。 “先回家,武叔还在等我。” 没办法,我只有原路返回。但是这一走我就傻眼了,由于刚才追敌人,七拐八扭的,我现在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毕竟不是本地人,又是大晚上,我非常蛋疼的迷路了。好在路上有行人,我打听了三个人,才勉强回到小区。 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武灵耀从一辆桑塔纳车里出来,脸色煞白,看样子随时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一见面就抓住了我的胳膊,问小芳呢。 我张嘴结舌的说不出所以然啊,最后叹息道:“叔,咱们都中计了,小芳被他们给掳走了,我根本没找到她。” 这话不说不要紧,武灵耀听完眼睛一闭就要倒,把我给吓的,赶紧扶住他。 “叔,你可别吓我,叔,你振作点。” 武灵耀勉强的睁开了眼睛,哽咽的低吼:“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为什么就不能是别人,非得是小芳呢?” 我咬紧了牙关,脑子里也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就是小芳呢,为什么就不能是别人呢。后来我就明白了一些,应该跟小芳的生辰八字有关系。 四柱全阴,八字犯煞。整个保定,估计就她一个这样命格的人了,因为其余的都被双翼鬼国给杀死了。而施展鬼面大擒拿恐怕正需要这等命格,所以小芳被人陷害。 但我就不明白了,这天底下这么多人,总有命格合适的吧,偏偏就来保定?别忘了,夏洛的姥爷可是在北京,北京不比保定大多了? 所以我就感觉,除了命格合适之外,恐怕还有别的原因。 “叔,现在就咱爷俩了,你得挺住啊,他们应该不会再来了,赶紧报警,并且叫人支援。” 我把武灵耀放进车里,跟晕倒的徐姨靠在一起,我开始摆弄车钥匙,打着了火以后我才恍然大悟,我特么不会开。 后来还是门口的保安发现了端倪,过来询问原因,我撒了个谎,保安认识武灵耀,所以帮忙把车开了回去。 等进了屋子之后,那邮递员的死尸还躺在原地,我可顾不上他了,赶紧拿过大哥大报警,然后又按照联系方式给冰妃打过去,她和萧大瞎子都是保定市里的,离这儿不算太远,我现在孤立无援,需要帮手。 不多时,警察先到了,打头的是韩伟,算是老相识了,他看到这场面后非常惊骇,尤其是看到我之后,更加不可置信,他完全蒙了。 还是我主动打的招呼:“韩队长别来无恙啊。” “陈西凉,你,你怎么回来了?”韩伟指着死尸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眼睛瞪圆了,因为我曾经有过通缉令,就是杀人,现在的场面,就跟我回到保定又杀了一个人似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时候,法医,痕迹专家,侦查员,都取证完毕,说是自杀,韩伟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最后开始录口供,我有什么说什么,韩伟听完供词后,显得非常匪夷所思,问我:“对方弄这么多花样,就是为了掳走武静芳?” 我点点头,一句话都说不出。 韩伟点了一支烟,看到沙发上的武灵耀两口子,一皱眉:“先叫救护车吧,这事儿下来再说,你也得跟我回警局一趟,出了人命,不能大意。” 话音刚落,萧大瞎子和冰妃来了,看到这场面,两个人瞠目结舌的,等我说出是过程,两个人直接炸了锅,萧大瞎子大骂:“这个老东西贼心不死,在北京没得手,就追到保定了。疏忽,咱们真是疏忽了,要知道这样儿就不回去了。” 冰妃赶紧跑到武灵耀两人近前,忙着下针,几分钟,他俩就悠然转醒。 后面的事情非常乱,我一一做着解释,并且要求韩伟尽快调动警力,封锁保定的各个出口,现在唯有这样,才能阻截对方的逃窜。 韩伟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抬走了死尸就向上级汇报情况,开始动用所有警力,对保定进行封锁。 一个小时之后,情况基本稳定,武灵耀两口子回复了原先的理智,而萧大瞎子逐一的跟大伙儿取得联系,众人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 我是心急如焚的,见保定已经被封,就寻思着出去寻找,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可韩伟死活不同意,非要我跟他回警局。 没办法,报警就是这么麻烦,可不报警又不行,无奈下只能求助师兄战雷。一通电话打下来,这件事就被压了下去,韩伟看待我的眼神又变了,他不知道我背后藏着什么高人,竟然叫局长大人都松了口。 可现在情况紧急,他就是有一肚子疑问也来不及说了,交代了一句,带着人马就离开了,他也得参与到封锁保定的行动中去。 他一走,萧大瞎子就跟我说,水闻一已经得到消息,会拨动洪门的人力在城内搜索,她本人就快过来了。 最后我实在等不下去了,叫萧大瞎子和冰妃保护武灵耀两口子,自己只身一人就跑出了小区。 九五年的保定,并没有什么迷人的夜景,不过就算是有也吸引不了我,我就跟一个无头苍蝇一样满大街的跑,四面八方都传来警笛的声音,因为师兄战雷的缘故,保定各分局都出动了警力,这个夜晚,不会那么平静了。 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四周是哪里,反正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靠着一棵树就呼呼喘息,浑身的热汗沁透了衣服,感觉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他奶奶的,我这才明白,在一座城市里找一个人,是何等困难。并且现在通讯非常不发达,我跟谁都无法联系,导致我都生出了绝望的情绪。 后来我盘膝起来,催动观气术口诀,暗中修炼,要尽快的恢复力气,十几分钟后,我又生龙活虎的站起来了,满世界奔跑,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 然而就在我忙活的时候,在保定市与清苑县交接的一片旷野上,正上演着一幕十分诡异的画面。 这叫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满天星斗,璀璨夺目,旷野中,总共站着三条人影,其中一人带着鬼王面具,怀里抱着一个小姑娘,正是小芳本人。 “做的很好。”另一个身材不高的男子,满脸赞许的说道,此人面容阴冷,鹰钩鼻,二目如灯,正是夏洛的姥爷。 他探了探小芳的鼻息,然后又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银色的铃铛,轻轻一摇,叮铃作响,小芳平静的面孔顿时开始扭曲,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就看到一缕缕煞气从五官七窍中冒出来,这并不是观气术的作用,是煞气真的显现出来,全是那铃铛的缘故。 但是煞气汇聚在一起,老半天都没有变化,夏洛的姥爷面色瞬间阴沉下来,不可置信的说:“鬼面大擒拿,居然被对方破解了一些,真是叫老夫大开眼界,这世上难道真有破解的办法吗?陈西凉啊陈西凉,我太小看你了。” 待鬼王面具的女子,低声说:“副宗主,要不要继续施法?” 夏洛的姥爷沉吟片刻,摇摇头:“不必了,鬼面大擒拿并未解除,时间久了,就能恢复原先的威力,我们要做的就是保证这女娃子的隐秘性,不能再被陈西凉他们抢走。” 鬼面女子低声称是,随后将小芳转交给了第三个人,第三个人也是一名女子,身穿斗篷,带着大帽子,侧脸煞白,被月光一招,就跟冤魂厉鬼似的,但是她的嘴唇特别鲜艳,就跟涂抹上了鲜血一样。 “这女娃子交给你了,一定要妥善看管好,一切等宗主的安排。”夏洛的姥爷对她说道。 这个女子半低着头,冷酷的笑笑:“弄了半天,她是陈西凉心爱的姑娘,这世界真的好小。” “个人恩怨先放在一边吧。”夏洛的姥爷说完,转身奔旷野深处走去。 鬼面女子和红嘴唇的女子,同样兵分两路。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在不远处的一片草丛中,竟然冒出了一个脑袋,这也是一个女子。 她黝黑的面孔非常秀气,两个灵动的眼睛就跟会说话似的,穿着一身兽皮,她轻手轻脚的走出草丛,然后瞬间爆发速度,直奔红嘴唇的女子追去…… 第三百三十八章 ,早死早投胎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我不知道穿越了多少大街,查找了多少角落,甚至半个保定市都被我彻底扫荡了一遍,但可悲的是,我依旧毫无所获,并且我也不知道封锁各个出口的警察有没有进展,我就如同一个机器人般,机械的重复一个又一个的动作,精神已经麻木了。 此时,我一抬头,看到了保定市第一中学的字样,没想到我又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校园。 清晨时分,很多学生进进出出,很忙碌,我甚至看到了一些昔日的同窗,这令我麻木的神经终于波动了一下,然后我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我现在没心情跟这些与世无争的同学产生交集,也不愿意在这个状态下,重返美丽和谐的校园。 但是我走两步,一抬头竟然看到了小贱和吕双印,对方见到我之后,眼珠子都冒光了。 “老陈,原来你在这儿!” 小贱一个箭步过来,额头的青筋蹦起老高:“你特马这一宿跑哪儿去了,我们生怕你发生危险。” 我非常疲惫,有气无力的说:“你们俩什么时候到的保定?” 吕双印道:“昨天晚上十点就到了,其余人也都来齐了,冰妃说了经过,我们赶紧出来帮忙寻找小芳,也寻找你。” 我一摆手:“好好好,咱们说正事儿,你们找到小芳没?” 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丝希望,因为如果不找到小芳,我内心愧疚是小,她的生命安危才是大。 小贱和吕双印摇摇头,说并没有联系到其余的人,都跑了一宿了,具体的情况,得等大家集合之后才能知道。 最后我也没辙了,只有叫辆车回去。 等重新进入武灵耀的家后,客厅里挤满了人,密密麻麻的,气氛凝重。车夫,战雷师兄,水闻一,他们也到了,并且还有韩伟以及几个干警。[.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战雷师兄冲我摇了摇头,那意思这一晚并没有收获,韩伟的面色非常难看,是累的,他说:“三个分局,加上武警的排查,出动警力七十多,折腾了一晚上也没发现可疑的人,我怀疑,那个掳走武静芳的犯罪团伙已经离开了保定。我已经跟上级反应了,周边地区的警力也会调动起来,具体的情况还需要等。” 我嘴唇裂开了口子,感觉嘴里咸咸的,一抹嘴唇才发现,原来嘴里都是血。 可能是上火,牙龈破了,也可能是昨天晚上的战斗,受了一些内伤,反正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的结果叫我难以接受。 水闻一过来对我讲:“西凉,这件事我也做了周密的部署,墨雨,清扬他们都带着人手去寻找线索了,这件事儿不能着急,你得放松。” 我放松的起来么,我不哭就是好事儿了。 武灵耀两口子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用一双无神的目光看着我,那瞳孔深处包含的东西太多了,有茫然,有求助,还有痛心。 “叔,徐姨,我……”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武灵耀重重的叹息一声:“这件事不怪你,你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负担。俗话不是说了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事情到这一步,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全看小芳的造化了。” 一位溺爱女儿的父亲,竟然能说出这样一句话,可想而知,他是一种什么心情。 我是错愕在了一旁,其余人也非常的无力。可徐姨终究是女人,她没有这么洒脱,哭喊着叫我帮忙。 武灵耀突然大怒:“妇道人家,给我回卧室去,西凉他们为了小芳经历过生死,昨晚又跑了一夜,人家仁至义尽,你怎么这样不懂事?” 我赶紧说:“叔,你先消消气,不能这么想,咱们都不是外人,我们出力也是应该的。” 武灵耀都火了,我决不能火上浇油啊,所以我得把自己摘出来,做到冷静对待,为了转移话题,我就对韩伟道:“韩队长,这件绑架事件非常的恶劣,在寻找小芳的同时,你们必须要调查一个人。” 韩伟一愣:“谁?” “夏洛!” 话音刚落,战雷师兄就丢给我一个文件夹,里面有几页纸:“这小子的背景我早就查过,你瞅瞅吧。” 我翻开一看,上面写着,夏洛的父亲是政治部的一位主任,名叫夏西风,满篇满幅的生平,叫人眼花缭乱,至于他的母亲就很平常了,叫魏翠兰,广西人,婚前就是在家务农,婚后因为夫家的关系进了一个清水衙门当公务员,而魏翠兰的父亲,也就是夏洛的姥爷叫魏天仇,他的背景几乎是没有,就跟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不过此人既然会茅山派的鬼面大擒拿,就说明他是茅山派的弟子。 等等,夏洛的姥爷叫魏天仇,这忽然叫我想起了魏三才,这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怎么冥冥之中,我仿佛又掉进了一个漩涡当中呢? 就在此刻,韩伟腰里别着的bb机响了,他一看赶紧对我们说:“南市区发生了命案,我赶紧走,至于这件事,你们等消息就好了。” 临走前,他还是特意的看了看我:“陈西凉,既然通缉令的事儿不是真的,那你就要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学生,不要在给我惹事。” 他带着干警走了,而我呢,只有苦笑。 小贱问我下面怎么办,我特么哪儿知道怎么办啊。不过有一点叫我很放心,那就是小芳虽然被掳走了,但性命不会遭受任何威胁。因为魏天仇要是就是她的肉身。 但是时间长了难免会发生变化,因为我并没有破解掉鬼面大擒拿,若是总也找不到小芳,那她就会被另一个灵魂控制,从而变成另外一个人。 只要想到这事儿,我浑身都在哆嗦,好不容易夏洛这狗崽子露出马脚了,那我和小芳之间就再也没有障碍了,从前的事儿都是鬼面大擒拿作怪,我不放在心上,所以我必须要一追到底。 这时候萧大瞎子凑过来说:“咱们现在是空有一身力气,根本没地方施展去,依我看啊,小芳的事儿先缓缓,毕竟你再着急,这事儿也需要一个过程,人家警察同志都说了,周边地区的警力也会调动,这么努力,总会出现成果的。咱们不如换换脑筋,先干点儿别的事儿。” 我一愣,立马说道:“我说瞎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你要有话就直说,拐这么多弯子干嘛,你都把我说糊涂了。” 萧大瞎子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怕你心里着急么,我的意思是,咱们出山的时候不是计划的好好的,到了保定先找黄蜂报仇么。怎么也不能叫你爸白白丢了性命,得叫他们陪葬。” 小贱听了个清楚,立马说道:“没错,咱们刚回来就忙活小芳的事儿,把黄蜂和瘪犊子都忘在脑后了,不如就趁着今天摆平他,反正邪教高手被雷劈成了烤猪,一时半会儿好不了,黄蜂现在就是一帮子乌合之众,咱们屋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以一敌十的实力,只要找到他们的据点,绝对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其连根拔起。” 嘿,这货现在说话还一套一套的了,也不知他跟谁学的。不过听完这些话,我心里的确有了想法,要说我忘记仇恨,那绝不可能,要说我不想报仇,那也是扯淡,只不过,现在没找到小芳,我这心里根本不踏实。 就在这个当口,武灵耀的大哥大突然响了,他浑身一震,被吓了一跳,随后蹙起眉头,犹豫着不想接,但徐姨跟他说:“接吧,公司里这么多人混这口饭吃,不能因为咱家的事儿,不管大伙儿了,要是你不出头,很多事儿都进行不下去。” 武灵耀叹息一声:“女儿都没了,我还赚钱干什么。”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按了接听键,毕竟一码归一码,很多事儿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但等贴到耳朵一听,他原先萎靡的神情顿时一震,就跟听到什么好消息一样。 我看在眼里,心里也痒痒的慌,难不成是小芳有消息了? 武灵耀激略显激动的说:“好的,好的,多谢领导的栽培,等我抽时间,一定登门拜访。” 挂了电话之后,他脸上喜忧参半,唉声叹气的。 徐姨就问怎么回事,我们大伙儿也好奇呢。 谁知武灵耀却说:“城北范阳路地段的地皮批文下来了,刚才打电话的是政府土地局的刘处长,批文下来,这块地就能动工了,这可是折腾了一年半呐,这回终于有了眉目。” 徐姨脸上也有了一些喜色:“这是好事儿啊,批文下来,工程就可以申报了,贷款也会有眉目。老武,这一年多的努力没有白费啊。” 武灵耀点点头:“的确是好事儿,但来的不是时候啊。批文下来,我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可小芳。” 闹了半天是生意方面的事情,虽然我没听懂他们说的意思,但可以看出,这个工程被拿下来,对于公司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搁着以前弄个不好都得开个庆功会什么的。但现在情况不对付,喜事儿也高兴不起来了。 我赶紧说:“叔,你忙你的去,小芳的事情交给我们。” 同时我心里在想,既然如此,那我就趁机找一下黄蜂的晦气,今天就动手,干净利落的解决,早死早投胎!!! 第三百三十九章 ,找薛林山(上) 武灵耀没办法,只能答应我,又跟徐姨交代了两句,开始给公司的助手打电话,不多时,一个干练的职员进了屋子,被我们这么多人吓了一跳,武灵耀又叮嘱了我们几句,跟随职员就离开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徐姨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沉默寡言,因为时间的关系,她就是再着急,也冷静了不少。其余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那意思,咋整?到底找不找黄峰的晦气? 我脑子乱的很,深深的叹息一声:“徐姨,事情既然出了,大伙儿都吃不下,睡不着,你不用给自己太大的负担,还有我们大伙儿呢。你先前惊吓过度,我看现在赶紧回房间休息,我找两个人在家守着,放心,不会再出差错了。” 魏天仇要是的小芳,估计不会再过来为难武灵耀两口子,所以在这方面,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徐姨点点头,有气无力的说:“西凉,这件事你就多费费心吧。” 说完,自顾的走进了卧室,其实一转身她就哭了,肩膀抖动的厉害。我都明白,哪个母亲也扛不住这种事儿的,只是在我们大伙儿面前,她需要坚强,哪怕是假装的。 “瞎子,万大哥,冰姐,你们三个在这里守着,严防任何危险,可以三班倒,进行守护。”我说道。 三人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其余的人跟我走,先去调查黄峰的情况,咱们得知道他在哪儿,并且想要跟一个社团对抗,必须要有计划,不能整出太大的篓子,不然的话不好收场。” 吕双印请缨:“西凉,我可以去打探一下,必要的时候,我可以直接出手干掉黄峰。群龙无首的社团,会非常好对付。” 话里还有一层意思,我的仇人只有黄峰,对付其他的小喽啰也没什么意思。 不过我并没有同意他的想法,说道:“你人生地不熟的,打探起来恐怕没那么容易。不过据我的猜测,黑虎会占领了龙门帮,肯定会接手龙门帮的一切的资源,其中大部分都是娱乐场所,有夜总会,台球室,洗浴中心等等,其余的就是一些规模不大的公司了。咱们得从这方面下手,可具体的情况谁也摸不透,得找个线人。” 小贱一皱眉:“我说老陈,咱们在老林子里几经生死,什么阵仗没见过,对付一帮子***还用这么麻烦?依我看,咱们就一个一个找过去,神挡灭神,佛挡杀佛。我不信黄峰那犊子三头六臂,摆平他还不跟玩儿一样么。” 气的我一闭眼,刚要教育他两句,车夫就说话了:“小胡你想的太简单了,黄峰即便是黑社会,但他的那些场所都是合法的,咱们过去砸场子就是犯法,你还嫌事情闹的不够大么。若是再出了难题,龙翼组织也会疲劳的,毕竟谁愿意总是去擦屁股。” 战雷笑了笑:“说句实话,龙翼组织不是万能的,从北京开始,到现在,出的几档子事儿已经叫组织上的领导得罪了一些大人物,再这样无组织无纪律,一味蛮干的话,咱们都会陷入困境。” 战雷师兄说的都是实情,我也理解,在国内,没有任何一个部门可以凌驾于法律和人民之上,所以面对黄峰必须谨慎。 “大家都没忘记华万福吧,他现在是市长,并且还被邪教高手控制着,与黑虎会绝对是一条心,不然的话,一个外来的黑社会团体,不可能轻易的在保定站稳脚跟。只要黄峰出现危险,那华万福会第一时间去帮忙,咱们要跟一名市长唱对头戏,恐怕谁也没把我全身而退吧。” 我说完这话后,脑子里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办法。 没等我说呢,小贱先问道:“行行行,你们说的都有道理,那咱们就找线人,打探好一切,悄悄的掏他们老窝子。” 可说了半天,找谁好呢,谁既对黑虎会的场所熟悉,同时又想帮我们? 后来我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莫名其妙消失了的薛林山。 他跟孙大炮关系那么好,对龙门帮的一切应该都有所了解,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离开学校,不做德育处主任了,但跑得了和尚可跑不了庙,我认识他的化肥厂,可以去试一试。 随后,我,小贱,车夫,战雷师兄,吕双印,水闻一,六个人,果断离开了这里,打了两辆车直奔保定郊区。 刚到了化肥厂,就看到一群人堵在了门口,推推嚷嚷的,场面非常的混乱。 细打量,这群人穿的奇装异服,头发就跟调色盘一样,有的脖子,手背上,还有纹身,闹了半天是有小混混闹事。 在这些小混混当中,围着一个面色愤怒的中年人,发型太熟悉了,地中海,东部支援西部,不是薛林山还能是谁?! “我工作丢了不说了,你们还天天来闹事,真以为我好欺负?”薛林山从怀里掏出了一把菜刀。 这些小混混轰一下散开了。薛林山被欺负的红了眼,抄起菜刀四下砍着,这时候,又从化肥厂里跑来一些员工,都是清一色棒小伙子,手里拿着棍棒。 但是有句俗话说的好,光棍不斗势力,都是平民百姓,谁愿意跟小混混打架,打心里都惧怕。 所以光壮了声势,也不见谁敢动手。 “呦,这是要打人呀,我们黑虎会哪儿招惹你了,你动我一下试试。” “薛林山你个老东西,哥几个看得起你,才来你厂子门口耍耍,别给脸不要脸。” “那几个拿棍子的,都特马给我滚蛋,别一会儿打起来,溅你们一身血。” 化肥厂的员工们,脸上明显呈现出一种惧怕的表情,毕竟化肥厂也不是他们的,真要是斗起来,他们根本没便宜占。所以顿时有几个人就退缩了。 薛林山红着眼睛大骂:“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其中一个小混混站出来,皮笑肉不笑的说:“干什么?也没啥事儿,哥几个缺钱喝酒,你多少意思意思,给个三千五千的,我们立马拍拍屁股走人。” “混蛋,从去年你们就过来要钱,一直要到现在,我特马是开银行的?”看样子这种事儿已经见怪不怪了。 “哎呦,你先消消火,我管你是干嘛的,你要是不给我,你这厂子就别干了。我们天天都没事儿,天天都找你耍。”那混子嘻嘻笑了。 薛林山真的急眼了,低吼:“工作没了,我认了,你们要钱我也给了,不就是因为我和孙大炮的关系,你们想把我赶出保定吗?我告诉你们,孙大炮是我兄弟,龙门帮虽然没了,但你们黑虎会也得瑟不了几天,我特马跟你们拼了。” 说完抄着菜刀就冲那个小混混劈了过来。 都说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小混混说的轻巧,面对菜刀,他还真怂了,怪叫一声就奔后面躲闪。 而不远处的我们,已经明白了一切,心里的怒火都腾腾的。 小贱舔了舔嘴唇:“老薛是条汉子,咱们得帮帮他。” 话音刚落,我们六个人一字排开可就冲了上去,别看赤手空拳,但是一身的手段瞬间就能施展开来。 这十几个小混混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呢,就听一连串的砰砰声,全都惨叫着倒下来,情况突发,我只顾着打人,转往软肋招呼,怎么疼怎么整,等我撂倒两个后,其余的也就被料理光了。薛林山举着菜刀还劈呢,眼睛是闭着的,看来是豁出去了。 这货的举动把我笑尿,我一下钳住了他的手腕子,打掉那把菜刀,笑呵呵的说:“薛主任,要砍人也得睁开眼睛啊,别再伤着自己。” “我草你姥姥,赶紧给我松开,我整死…”薛林山睁开眼睛就是一顿骂,但是猛然间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我的笑脸。 “陈西凉?!”要不是我攥着他的手腕子,这货敢一蹦三尺高,眼珠子瞪的牛蛋大小:“你你你,你还活着?!” 嘿,你看这话说的,我特么不活着,谁来帮你解决麻烦啊。 不过我能理解他的情绪,孙大炮消失了,龙门帮没了,我和小贱也消失了,在他的认知里,肯定会以为我们也被黄峰干掉了。 其实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啊? “老薛,我们都活着,没那么容易死,你先冷静一点,咱们有话慢慢说。”我安慰了一句。 谁知薛林山顿时就哭了,哭的那个冤枉,那个惨:“你们特马的都去哪儿了,都不见了,都死了,都变了,我一个人盯到现在啊。” 我现在不知说什么好,只有低声道:“苦日子都过去了,我们回来就是叫仇人伏法的。” 我坚定的眼神叫薛林山浑身一震,他似乎在绝望中看到了一缕希望的曙光,并且他也知道我的手段,现在突然出现,肯定是有备而来。 小贱道:“有什么话找个背人的地方说,我先解决了这些虾米。” 说完,他照着这些小混混的肚子,使劲踢踹。疼的这些犊子,嗷嗷叫唤,身子都弓成了虾米。 吕双印摇摇头:“这不行啊,一会儿他们回去,就会暴露咱们的,先叫他们受点苦头吧。” 说完,对着这些人的后脖子就砍了一手刀,眨眼间就全晕了。 事情做的干净利索,把化肥厂那些员工都看傻了。 “那什么,你们几个别愣着了,把这些人抬到厂子的房间里去,捆好了,别叫他们溜走,过了今晚,就啥也不怕了。”小贱招呼了一声。 几个员工左右对视一眼,谁也不敢动手啊,大家都是懂法律的,这样一来,不就成了非法拘禁了吗? 薛林山看到我们,胆气就壮了,大声骂道:“还特么愣着干什么,都捆起来,就是闹到公安局咱们都有话说。” 就这样,十来个小混混被抗进了化肥厂,找了绳子捆好了,丢在了杂物室,薛林山说,因为这几个月总是来闹事,厂子里的业务基本上都停下来了,没几个人,所以不怕被人看到。 说完就拉着我们进屋,准备询问具体的情况。 但刚进了屋子,桌子上的座机就响了,薛林山拿起电话一听,顿时蹙起了眉头,很惊讶的说:“什么?武静芳在咱们家?” 第三百四十章 ,找薛林山(下) 这一句话就跟炸雷似的,轰的我晕头转向,小芳不是被魏天仇掳走了么,怎么会在薛林山他们家,我天,这话的信息量太大了,我根本想不通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抑制住抢电话的冲动,眼看着薛林山不断皱眉,点头,点头,皱眉,最后说了一句:“我马上就回去。” 说完就撂了电话。 转头直接对我讲:“西凉啊,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你回没回学校,见没见到武静芳,但刚才我媳妇儿给我打电话,说武静芳在我家,并且昏迷不醒,浑身冰凉吓人啊。这小姑娘不在学校,怎么跑我家去了?” 看起来,他对学校的事儿一概不知,但是我们几个却喜出望外,尤其是我,简直乐疯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满世界找不到小芳,最后竟然出现在了薛林山的家里。 这事儿邪性的都出鬼了,但这个当口我根本没心思去思考别的。赶紧找到小芳为妙。 “老薛,事不宜迟,我们跟你回家,这里面的事情一句半句说不清,先走着。”我急头白脸的说。 薛林山看我着急的样子,只有点点头。但随后问题来了,别看这货弄一个挺大的化肥厂,钱没少赚,但依旧没有买车,我们现在可是七个人,总不能走着去他家。 后来就发现厂子里有三两摩托车,没办法,只能骑这个回去了。 一阵轰鸣后,三辆车离开了化肥厂,薛林山打头,缩头探脑的,颇有赛车手的潜质,但是他带领的路线并不是去市里,而是奔南方的郊区而去。 小贱开着摩托,我在后面坐着,心里可就骂开了,这老小子也太抠了,不买车不说,怎么连套房子也不买,这郊区都是民房啊,这么大一个老板,就窝在这里? 我的确是猜中了,二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一处棚户区,到处都是小过道,小胡同,低矮的民房很简陋,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石棉瓦搭建的。各家各户的屋顶上都插着烟囱,现在快中午了,烟囱里都冒着炊烟,看样子在做饭。 三辆摩托在里面穿插,还颇威风呢,因为九五年那会儿,摩托也少见。 最后停在了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门口,薛林山下车砸门,不多时就有个中年妇女来开门,穿戴,气质都很出众,跟这片区域的简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应该就是他媳妇儿了。 “咦,这些人看着面生啊,是厂子新招的员工?”他媳妇儿看到我们非常诧异。 薛林山一脑门子官司:“别扯没用的了,他们都是我朋友,刚才还帮我解围呢。对了,武静芳那丫头在哪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媳妇儿这才打消了疑虑,低声说:“你可别吵吵,这事儿有些大扯,除了那个叫武静芳的丫头之外,屋里还躺着另外一个女孩子呢,哎呦,身上有那么大一条伤口,被单子都染红了。” 薛林山一瞪眼:“两个人?!” 看这两口子说话我都快急死了,赶紧催促:“老薛,别愣着了,赶紧带我们进去,小芳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 薛林山赶紧点头称是,就这么着,我们才算进了院子,三两摩托车都来不及照看了。 穿过狭小的庭院,进了正房,总共四间,面积不断太大,穿过堂屋,来到一侧房间的卧室,就看到一面土炕上,躺着两个人,都盖着棉被,只露着脑袋。 看到小芳那煞白的面孔我心都碎了,不过她能安然无恙我也非常的激动,心里就跟倒了五味瓶一样,可紧接着就听小贱惊呼起来:“这,这不是那个兽皮女子吗?” 我一看小芳旁边这位,黝黑的脸膛,凌乱的发髻,虽然紧紧闭着眼睛,但我也能一眼认出她是谁。 “他怎么会在这儿?”我甚至都怀疑我看错了。 此人就是那个狼孩儿,当初被我们从要塞里带出来,一转眼就不见了,谁能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并且跟小芳还扯上了关系。 不过紧接着我就发现兽皮女子的呼吸非常微弱,观气术作用下,她身上的血气非常稀薄,我不禁撩开被子一看,好家伙,从胸口到小腹,被划开了好大一条口子。兽皮被染红了,床单被罩同样血洗一般。 她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势?! 薛林山惊疑不定的看着我,问:“这女孩子你也认识?” 我点点头:“算是老相识了,没想到她跟小芳在一起。” 我问薛林山的媳妇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媳妇儿直接说,是今天凌晨十分,天刚蒙蒙亮,去倒尿桶的时候,从野地里看见的他俩,小芳原本就昏迷着,这个兽皮女子还勉强能支撑,但是趴在野地里也起不来了,看样子,是这个兽皮女子把小芳带到这里来的。 他媳妇儿是个热心肠,没想别的,就给弄家里来了,赶紧伺候上炕,又喂水,又查看伤口,折腾完也就到了这时候,本来想报警的,但还是第一时间给薛林山去了电话。 我感觉这事儿太离奇了,小芳被魏天仇的人掳走,却被兽皮女子抱到了这里,并且跟这片郊区接壤的可是清苑县。难不成在昨夜封锁保定的时候,小芳就已经被带了出去,但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小芳才落到了兽皮女子的手里。 看样子,得先叫兽皮女子苏醒才行,不然谁也不知道其中的过程,可想到这里我就暗骂自己愚蠢,兽皮女子根本不会说话,就是救醒了她也无济于事的。 不过看这伤势非常重,如果再耽误,这条命就交代了。薛林山的媳妇儿也够有主意的,这么重的伤应该先送医院啊。 “多余的话不说呢,先救人要紧。”我低沉道:“赶紧叫救护车。” 话音刚落,躺着的兽皮女子忽然睁开了双眼,两道精光就爆射了出来,可能在被窝里躺了两个小时,恢复了一些体力,根本不顾胸腹间的伤势,直接从炕上蹦起来了,缩在一个角落里,用警惕且带有敌意的目光看着我们,就跟一头受伤的独狼差不多。 小贱一咧嘴:“唉呀妈呀,这哪儿像受伤的,比咱们都利索。” 我没工夫搭理他,赶紧对兽皮女子说:“你别紧张,看看我们是谁,我是陈西凉啊。” 兽皮女子看到我之后就是一愣,目光立马柔和了起来,连带着呼吸也粗重了,胸腹间开始哗哗流血,原来刚才都是硬扛着。 “你现在伤的很重,需要救治。”我伸出一只手:“过来,我带你去看病。” 兽皮女子捂着胸口,很痛苦的样子,犹豫了半天就伸出一只手,但是触碰到我的指尖后,又赶紧缩了回去。 战雷一蹙眉:“这个女孩儿到底怎么回事儿?” 小贱竹筒倒豆子,都说了。当知道她是狼孩儿后,战雷师兄果断的阻止了我:“不能叫救护车,她的情绪很不稳定,不会配合医生的,这会对她的伤势造成很大的影响,并且这个人一出现,必定会引起警方的注意,咱们还是别跟警察打交道了。我看她对你们都很和善,不如就由你们给她消毒缝合吧。” 车夫是蛊术师,治病最是拿手,在我的配合下,他开始对兽皮女子进行诊治,后来发现,这伤口只是皮里肉外,并没有伤到内脏,他拿出了随身携带的药草,给伤口先消毒再止血,然后找来了缝衣服的针线,凑合着给缝合上了。最后又敷上了一层药面,是专门愈合伤口用的,类似于云南白药一类。 等缠好了绷带,众人才松了一口气,还别说,兽皮女子对我们真没有过激的反应,并且还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我们,可能是失血过多,她真的累了,重新钻进被窝一会儿就进入了梦想。 我擦了擦额头汗水,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心说睡就睡吧,不管她怎么救得小芳,反正他俩都很安全就是。 这时候小贱拨通了武灵耀家的电话,先报个平安。徐姨他们知道小芳被找到的消息,立马驱车往这里敢,不到一个小时,一大帮人就涌了进来。武灵耀两口子看到失而复得的女儿,趴在炕上就哭,都成了泪人。 冰妃问我们怎么回事,可谁也说不出所以然,知道内情的兽皮女子也没被吵醒了,很警惕的看着这些陌生人,并且还对我比比划划,好像再说什么,可我一点都看不懂,只能叫她稍安勿躁,先养伤要紧。 等大家的情绪稳定下来,都下午三点了,这期间我把薛林山叫到了别的屋子,说了说这几个月的事儿,薛林山都听傻了,当然得知孙大炮早已变成行尸走肉后,他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我爸都被害死了,孙大炮的下场恐怕也好不了,薛林山这几个月也被黄峰逼疯了,恨得咬牙切齿。得知我也要找黄峰报仇,他拍着胸脯子要跟我一起干。 这时候武灵耀找到了我,想把小芳带走,可被我拒绝了,因为这里很隐蔽,一般人都找不到,你要是带回家,再被掳走可怎么办?最后我做出决定,亲自守在这里,叫他们放心。 武灵耀两口子没办法,只有同意了。当天晚上,我们在薛林山的家里吃了饭,武灵耀两口子万般不舍的离开了,因为这里实在住不下这么多人。 吃饭之前,我叫众人离开了屋子,按照原来的方法给小芳削减煞气,而后就开始商量怎么对付黄峰。 薛林山的媳妇儿对我们这帮人很畏惧,闷着头不敢言语。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之所以在这里落户,是因为受到了那些小混混的骚扰,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薛林山说,原龙门帮的产业,遍布保定市,后来被黑虎会接管,进行了统一的整顿,这几个月折腾出不少事儿,也闹出了不少人命官司,不过全都由市长华万福给压下去了。这事儿听着很奇怪,明眼人一看知道,华万福跟黄峰穿一条裤子。 后来黑虎会整合完毕,保定才安定了下来,而我们几个也就回来了。不过要对付黄峰,需要谨慎一些,这个家伙平常根本不去黑虎会各个产业巡视,大多数都在一个公司里坐镇,公司是皮包公司,没什么业务,是黑虎会最大的据点,对外也挺隐蔽的。不过里面的打手很多,也有枪,若是强攻,不太现实,必须要有计划。 听到这里,我的眼睛顿时一亮,问道:“那个公司在什么地段,叫什么名字?” 薛林山一字一顿的说:“就在七一路口,叫德胜有限责任公司,做的是建材生意。” “很好!”我低沉道:“吕大哥,麻烦你先去探探情况,尽早回来,如果时机成熟,今晚就干!” 第三百四十一章 ,复仇(上) 吕双印趁着夜色走了,对于一个职业杀手来说,寻找七一路的德胜有限责任公司还是很容易的。大伙儿在昏暗的灯光下面露坚毅和森冷,小贱和孙大炮,均摩拳擦掌的,有一种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的冲动。 我看了看炕上躺着的小芳,谨记着自己的使命,我得受在这里,不能叫小芳再出意外。不过黄峰的事儿,我不能退缩,该来的总会要来。 一天一夜的疲倦终究是席卷而来,我的两个眼皮都在打架了,萧大瞎子立马叫我去休息,这里他们守着。 薛林山的媳妇儿给我收拾了一张单人床,在隔壁屋子,我躺下就进入了梦乡,你说这事儿有多邪性吧,我又做梦了,还是那个坐在护城河边上的和尚。 他看到我之后,时而和善,时而叹息的对我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真想一巴掌抽死他,我这儿很多事都火烧眉毛了,你给我填什么乱。 就在这个时候,就有人把我晃荡醒了,一看是小贱,他低声道:“先别睡呢,那个兽皮女子醒了,好想要找你。” 兽皮女子被车夫包扎好伤口,一直躺在被窝里,起初对我们这些人还有很大的警惕,但是流血过多,早就睡了,没想到她现在却起来了。 “几点了?”我问。 “快十点了,你睡了三个小时了。” “吕大哥回来没?” “还没呢。” 我眉心一簇,有些不太放心,小贱安慰我,说吕双印什么风浪没见过,区区一个黑虎会不足挂齿,应该很快就能回来的。 我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跟着他就去了隔壁屋子,只见兽皮女子已经从被窝里出来了,站在炕沿上,萧大瞎子他们全都不敢靠近他,貌似只有我才能叫对方冷静。 “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赶紧下来。”我走到近前,尝试着伸出一只手。 兽皮女子果真对我没防备了,任凭我把她拉下来,她开始很认真的跟我用手比划,浑身上下隐隐透着一股血腥味,我苦笑着摇摇头,那意思我不懂你在表达什么。 小贱在旁边嘀咕着:“这要是有一个懂手语的专家就好了。” “你可拉倒吧,这哪是什么手语,就是瞎比划,懂狼语的才行。”萧大瞎子无奈道。 兽皮女子几次三番的跟我比划,肯定是有话说,但交流有障碍,急的我跟什么似的。不过我能想到她想说的内容,恐怕是告诉我,她是怎么救出小芳的。 “先养病吧。”我无奈的说了一句,然后把她按到了炕上,披上被子。这小妮子还挺生气的,大眼睛瞪着我,气喘吁吁。 我对冰妃道:“冰姐,你看能不能想个办法,教她说话写字,既然来到都市了,就不能叫她在跟野人似的。毕竟她救过小芳的命。” 冰妃点点头:“等黄峰的事情过去,我亲自教她,反正我没事。” 我放了心,刚要再说些什么,房门被推开,吕双印走了进来,大伙儿精神一震,忙问他打探的结果。 吕双印脸色很低沉,说:“情况不太好,这个公司就在街面上,如果正面冲突那太显眼,容易招来警察,而后面是一个住宅小区,总共五个楼层,我怕遭遇对方暴露身份,直接攀上了楼顶,然后一层一层的往下走,寻找黄峰的安身之处。五楼是一个杂货平台,四楼是一些打手的休息宿舍,三楼是正常办公的,我不认识黄峰,但我看到了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坐在一个办公室里,立面有七八个彪形大汉,眼神很冷,应该是亡命徒,而其余的地方都是办公区域,有很多职员,看着不太忙碌,从第二层开始,打手就密集了,我只是顺着楼道匆匆看了一眼,然后就重新上了五楼,从楼顶翻下来回来报信,途中有好几次差点儿被发现。” 众人纷纷点头,能查探到这个程度已经非常不易了,我赶紧说:“那个带金丝眼镜的应该就是黄峰,我见过他。不过你有没有注意到,黄峰身边是否还有别人?” “别人?”吕双印不明所以。 “是一个身材消瘦的年轻人,个子不高,非常的冷酷。他是原龙门帮的第一高手,小鳖。” 吕双印思考了一会儿,用狐疑的语气说:“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没在黄峰身边,而是在二楼,属于一帮打手的头头。” 原来是这样,小鳖这犊子在就好,我跟他还有一笔账没算呢,不管是为了孙大炮还是丢丢,他都必须死。 薛林山红着眼睛说:“那还等什么,抄家伙干他***。” 谁能想到昔日的德育处主任,会毫无顾忌的爆粗口,不过这很对小贱的脾气,他咧嘴阴冷一笑:“这帮人耀武扬威,也算到头了,今天老胡我就给他们一勺烩。” 众人越说越激动,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冲出去。 “等等,这事儿不能大意,咱们还没计划呢。”我喝止众人。 小贱诧异的问:“还计划啥,地点,人数,都齐全了,咱们只管下手哇。” “下个屁的手,不早说了么,人家手里有枪,你要是冲过去,一个子弹就能叫你归位,咱们是去报仇,不是去送死。”萧大瞎子心里转轴多,冷笑道。 小贱气鼓鼓的不言语了:“那你说咋整?” 吕双印来了一句:“咱们的目标是黄峰还有那个小鳖,如果从正面进去,人家直接就能把咱们堵住,甚至包了饺子,所以只能跟我似的,从背后上楼,然后一层一层的摸下去。但是仅凭徒手的话,一般人可上不了五楼,就算我提前上去,给你续绳子恐怕也不保险。所以咱们必须得想个对策。” 我点点头:“吕大哥说的很有道理,想杀黄峰和小鳖,必须引开这些打手,起码不能叫二楼和一楼的打手上来。” 我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一条妙计。 当晚,除了冰妃,车夫,战雷师兄三个人没睡觉,其余的都开始休息,第二天养精蓄锐,眨眼间就到了晚上十点多。 这时候,薛林山,萧大瞎子,水闻一,三人骑着摩托,带着我,吕双印,小贱,万里云,四个人就离开了这片棚户区。 虽然初春时节,但深夜的风,依旧寒冷。一小时之后,来到了七一路口,迎面就是德胜有限责任公司。 我,吕双印,万里云,小贱,下了摩托后,趁着夜色就潜入了公司后面的住宅小区,只见吕双印好似一个麻利的猿猴般,手脚并用的开始爬楼,大约十几分钟,便攀上了五层楼等,紧接着就顺下一条粗大的麻绳,用手一拽,非常结实。 小贱一咧嘴:“够麻利啊。” “别废话,省的引起别人注意。我盯着,你俩先上。” 万里云是山里的猎户,爬绳子就跟玩儿一样,小贱呢,自从吃了玄黄地脂之后,自身力气大涨,就跟一头熊似的,两人噌噌噌,不到二十分钟就全都爬上去了,我四下一看,见没有异常,拽着绳子就往上走,谁知没等我爬几米呢,绳子就开始一点一点的向上升,肯定是四个人在拽我。 就这么着,我不费吹灰之力也上了五楼,都说高处不胜寒,这五层的楼顶劲风呼啸,的确很冷。我缩了缩脖子,黑灯瞎火的哪也不清楚,就问吕双印:“怎么走?” “跟我来。”说着弓腰,迈步,带着我们前行。 小贱仰头看着天空,嘿嘿冷笑:“连个月亮都没有,真是好天气。” 我们顺着楼梯下了楼顶,来到了五楼,这里很空当,是个大厅,存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来到四楼后,两侧都是房间,应该是宿舍。小贱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尖刀,万里云摘下了弓箭,我和吕双印赤手空拳,眼观六路耳听八面风。 “昨天我就是这个时间段来的,宿舍里都没人,看样子黑虎会的打手,并没有规律的作息时间,恐怕得十一点以后了。” “这样正好,省的还没打呢,这帮子人就回来睡觉了。”我道。 万里云说:“为什么不等他们都睡觉了,然后再下手呢?” 小贱聪明了一回:“黄峰是老大,肯定不会跟那帮混混一样,睡在宿舍的,到时候你上哪儿找他去?” 就这么着,我们来到了一扇窗户近前,窗户外面就是七一路口,萧大瞎子,水闻一,薛林山,三个人还在摩托上呆着。 我从怀里拿出了手电,推开电门,一道光柱就打了出去,冲下方的三人一晃,他们全都会意,立马把头盔带上了。 紧接着,薛林山从摩托车一侧的口袋里,掏出了四块转头,下车,托着转头直接来到公司的大门口,抡圆了胳膊就把砖头丢出去了。 咔嚓,咔嚓,两声,一水儿的大玻璃门当即崩碎,顿时之间,就传来了一声声惊呼。薛林山不再犹豫,骑上摩托车一溜烟就跑了。 下一刻,只见十几个混子从里面冲了出来,大骂骂娘。 “是特马谁干的?在我们黑虎会的地盘撒野。” “大哥,是那两个骑摩托的。” “干死他们,” 这时候水闻一撇腿下了摩托,她可是正儿八经的高手,一抖手金钱镖挥洒,顿时就躺下了四五个。 这帮混混哀嚎着在地上打滚儿,可水闻一不含糊,一个箭步冲上来,拳打脚踢,招招要害,其余的混子也趴了窝。 这一下就把声势闹大了,就见有更多的混子冲了出来,呜呜泱泱一大片,少说得有四五十号。 萧大瞎子赶紧道:“水姑娘不能硬碰硬,咱们来一招儿狠的。” 水闻一会意,重新回到摩托旁边,从随行的袋子里摸出了两个汽油瓶,点着了就往冲出来的混子身上招呼。 咔嚓! 轰! 大火顿时熊熊燃烧。 一阵哭爹喊娘的声音爆棚了,在火焰的威力下,混子们都在躲闪,很多混子开始从二楼往下跑,都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在四楼的窗户那儿,看的清清楚楚,心里讲话,闹吧,闹的越大越好!!! 第三百四十二章 ,复仇(中) 先前就说过,黑虎会是个大社团,吞并了龙门帮后势力就更大了,人多不说,还有枪。若是强攻,进了公司我们就会被枪炮指着脑袋,然后被捆成王八,交给黄峰处置。 所以我就想了这么一招,叫薛林山敲门,萧大瞎子和冰妃打人,防火,吸引公司里的打手,他们就算有枪,也不敢在大街上乱使唤,因为国内对枪械的控制,是非常严密的,出了事儿华万福根本压不住,所以这帮混子也不傻。 当我眼看着公司门口,大火熊起,心里便一分一分的踏实下来。 小贱嘿嘿笑着:“老陈,你这招儿都损透了,绝妙的调虎离山啊。等这些混子都追出去,咱们立马下手。” 此刻,冲出来的混子太多了,萧大瞎子和水闻一丢出了最后的汽油瓶,骑着摩托就跑,还是兵分两路。 有二十多混子被大火烧着,在地打滚儿叫唤,声音传出了一条街。其余的人帮忙救火,完事儿之后,萧大瞎子两个人早跑了,但是在这个地方撒野,就是对黑虎会最大的侮辱。立马有人组织追杀。 眼看着三十多人跑向了公司斜对过的停车场,不多时,一排排摩托就开了出来,而受伤的混子就被一些同伴送往医院,一来二去,足有五六十人离开了公司。 但我们还是小看了黑虎会的实力,因为此刻又从里面闹出了几十口子,手里全都拎着砍刀军刺,衣服有备而来的样子。 不过他们并没有追出去,而是在观望。 我眉头一簇:“这人真是不少,咱们别耽误了,赶紧动手吧。” 我们刚要下三楼,但忽然间就看到一辆摩托车突然的出现在街面上,驾驶者带着头盔,看不清面目,驱着车横冲直撞,直奔着公司门口。 我这心里就是一哆嗦,这又从哪儿冒出一个人?万里云眼尖,立即惊呼:“不好,是薛林山去而复返了,计划里有这个环节吗?” 我大骂:“有个屁,这老东西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啊,人家拿着砍刀等着呢,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谁知吕双印说:“等等,我感觉不对。” 就见薛林山离着公司门口十几米的地方,嘎吱一声停了车,打开头盔的玻璃面罩,大吼:“兔崽子们,一个个在哪儿等雷呐?火是我放的,人是我伤的,来呀。” 说完,扣紧了面罩,摩托车一掉头立马跑了。 我是看的心惊动魄的,多亏了这老小子多年骑摩托车,练就了一身本领,不然的话,根本没那么麻利。 公司门口的混子们早就红了眼,看到敌人去而复返,根本按耐不住,嗷嗷叫着就冲了出来,这回谁都没开车,举着砍刀,排着长龙追赶。我手心里攥着一把汗,老薛啊老薛你可得骑快点儿,不然的话就被剁成肉酱了。 “咱们动手!” 我低吼一声,转身就直奔三楼。 外面的事情已经惊动了这里,顺着楼梯缝隙能看到很多职员仓皇的往楼梯下面跑,而一些穿着媳妇的彪形大汉,不断用对讲机讲着什么。 “老万,准备!”我低声说道。 等来到三楼的楼层之后,迎面出现了三个彪形大汉,万里云搭弓射箭,咻咻咻,三道箭矢飞射出去,正好射中了对方的胸口,而我,小贱,吕双印已经飞奔了出去,比箭矢慢不了多少。 箭矢挂着倒劲,把三个彪形大汉射了个跟头,可没等惨叫呢,我们已经来到了近前,纷纷捂住他们的嘴,使劲的一拧脖子,咔嚓,咔嚓,咔嚓,脑袋一歪就不省人事了。 从三个人怀里掏出了三把五四手qiang,吕双印拿了两把,小贱拿了一把,我依旧是赤手空拳。 但这里的动静还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对面一个大门打开了,从中跑出了七个人,吕双印低吼:“里面就是黄峰的办公室,冲进去。” 嘭嘭嘭! 吕双印开枪了,弹无虚发,七个人眉心中弹,缓缓倒下。 “这办公室里面应该没有帮手了,黄峰你纳命来吧。”小贱左手刀,右***的冲在了前面。 可就在这时,办公室的实木大门咣当一声就闭合了,我们四个冲到差点儿被拍着鼻子。 我日,别说一道门了,就是一座山也阻挡不了我们的脚步,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二话不说,我抬腿就要踹,心里讲话,爸,儿子给你报仇了。 但就在这个当口,吕双印面色大变:“不好!” 话音未落,就听‘轰’的一声,这实木的大门被打的稀巴烂,扩散着奔我们冲来,强大的爆破力夹杂着硝烟,全都作用在我们几个的身上。 这下谁都没能幸免,被强大的气浪炸飞,趴在了两米开外的地面上。 小贱一张脸全黑了,大骂:“我去,里面有人埋了地雷咋地?!” 万里云龇牙咧嘴的:“不,不是地雷,是火枪,只有火枪才有这么大威力。” 吕双印一咕噜就从地面起来了,跑到一个犄角做掩体,大声吼道:“什么火枪,应该是威力强大的喷子,赶紧给我起来,对方火力凶猛。” 就在这时,从硝烟弥漫的办公室里跑出了一队人马,全都持着清一色的长管喷子,对着我们就开始轰击。 我日,不是说办公室里就七八个亡命徒吗?这些犊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但是在枪林弹雨下,根本没办法思考太多,这喷子是炸子儿,打在身上就是血肉模糊,真的能一枪毙命。所以在对方开火的同时,我们三个就地一滚,躲开了要害,刚才趴着的地面上,顿时瓷砖崩飞,大地颤抖。 嘭嘭嘭! 吕双印开枪了,打在三个人胸口,但是这三个人身形一晃,倒退半步后竟然没有倒下,就跟穿着防弹衣一样。 “你看他们都蒙着面。”小贱骨碌起来就躲在了一颗立柱后面。 我和万里云直接跑进了距离最近的一间办公室,偷眼观瞧,这总共九个人,全都带着面罩,露着双眼,就跟抢劫犯一样,但是各个身材魁梧,非常的健壮,尤其是那双眼睛,血红无比,就跟兔子一样,关键是中枪的地方,只有衣服破了,连点血都没流。 看到这些,我的脑袋一下就大了,立马想到了那些不惧痛苦,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孙大炮就是被弄成了这样,其原理应该是蛊术的一种,奶奶的,因为兽皮女子和小芳的缘故,我把车夫留家里了,毕竟他是大夫,跟冰妃在一起,基本上能顶上一个医学专家。现在可好,眼前的九个人,体内有蛊,不怕子弹,只能由蛊术师来对付。 此刻,一道道箭矢从万里云手中射出来,他也是急眼了,所以直奔对方的耕桑咽喉。 耳轮中就听噗噗噗,一阵闷响,箭矢穿透了三个蒙面人的脖子,箭头都从脖子后面刺出来了,但是依旧没有放倒他们。万里云当下就蒙圈了,颤声问我:“他们是人是鬼,咱们打不死啊?” “他们既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中了蛊术。” 我刚说完这话,九个蒙面大汉,分为三股,对着我们几个的藏身之处就开始开枪。 轰炸声就在耳边,蹦起来的碎屑咬伤了我的脸颊,鲜血哇哇往外冒,吕双印不信邪,一枪紧似一枪的打着,但除了浪费子弹外,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我就纳闷了,按说这些行尸走肉只会用蛮力,根本不可能使唤枪支弹药啊。这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儿?! 眼看着,三个蒙面大汉就冲进了我们藏身的办公室,谁也没辙了,只能拼了。 我爆喝一声,抬起拳头就连环打出拳印,打在对方胸口,气劲迸射,完全炸开,就跟小炮弹一样,愣是把他们全都打到在地。 万里云又要搭弓射箭,我赶紧大吼:“还打个屁,赶紧抢他们的喷子!” 说时迟,那时快,我飞奔过去,把两只喷子踢飞了,自己拿起一杆,上面都压着子弹呢,轰轰两枪,就爆掉了两个蒙面人的脑袋,这回才算是完全结果了它们。 但这种枪一次性最多打两发子弹,完事儿就得装弹,我可没这个功夫,见最后一个蒙面大汉要站起来,我抡起喷子对着他的脑袋就砸。 彭彭的,直接把脑浆子给打出来了,我也是红了眼,哪里还管的了这么多。 这时候就听外面枪声刺耳,我面色大变,小贱和吕双印同时面对三个蒙面大汉,会吃不消的。 “快去救他们。” 可没等我迈腿呢,我小腹一阵剧痛,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肠子里往外窜,一阵反胃,我哇就吐了,一个漆黑色的大虫子跑了出来,正是多日不见的鬼追命! 我擦,它怎么出来了? 谁知鬼追命一纵身就跳了起来,逐一钻进了三个蒙面大汉的尸体里,不多时从里面就拽出了一条红色的大虫子,三下五除二就给吃了。我看的目瞪口呆,心说鬼追命除了吃痋胎也吃蛊虫? 奶奶的,竟是个杂食动物! 可就在这个当口,就听小贱叫唤:“老陈,你特马再不救我,我就归位了。” 轰! 外面彻底安静了下来。 第三百四十三章 ,复仇(下) 听到外面安静下来,我这一颗心恨不得从嗓子眼跳出来,这大威力的喷子,喷在人身上直接能够毙命。难道小贱他…… 我不敢想了,爆喝一声,冲了出来,只见不远处的立柱旁边,小贱躺在地面,浑身上下都血迹斑斑的,四周满是爆碎的实木桌椅碎屑。 在小贱前面,站着两个蒙面大汉,正在填充子弹。我的眼睛一下就红了,大吼:“小贱!” 刚要冲过去,只见一个角落中冲出了一道人影,正是吕双印,他一个人就解决了两个蒙面大汉,另一个也踹掉了喷子,夺过了一把喷子,碰碰两枪就打在了小贱面前的两个蒙面大汉背后。 这两个蒙面大汉闷吼一声,手里的喷子掉了,我瞅准了机会,双拳打出,气劲就跟炮弹一样,轰中了他们的脑袋。 躺在地面的小贱竟一骨碌爬起来了,捡起喷子就要开火。 我擦,这小子没事儿,我激动的险些说不出话来,但是还是提醒道:“打他们的脑袋。” 小贱一愣,随即会意,端起枪就扣动了扳机,近距离下,喷子就跟小型炸弹一样,两声巨响,两个蒙面大汉的脑袋被打成了肉泥。 “吕大哥,趴下!” 小贱调转枪口,对准了吕双印身后。吕双印知道后面还有一个敌人呢,反应也够快,立即趴在了地面。 但是小贱傻眼了,喷子只能同时打出两发子弹,想要继续开火,得填充弹药。但这个当口,手忙脚乱的,哪有功夫整这个? 小贱急的额头哗哗冒汗,拿着喷子当棒槌,冲过去,抡圆了就是一下子。 砰! 蒙面大汉的脑袋顿时炸开,红的白的,就跟杂货铺似乎的往外涌,随即身子一软,就彻底倒下了。 小贱丢了喷子就叫唤:“哎呀妈呀,碰见这玩意儿谁也没咒念啊,都一帮子活死人,只能干掉,可费了老劲了。” 我赶紧查看他身上的伤口,发现都是弹片咬的,每一块的创伤面积都不大,我就纳闷了:“俩大汉冲你开枪,你咋就这点伤?” 小贱脸都白了,回身一指:“瞅见没,那一地的碎家具,要没有那些,我现在早归位了。” 闹了半天,他是用家具抵挡了一下。 不过看到这些行尸走肉,我就想起了孙大炮,这些家伙都蒙着面呢,也看不清谁是谁,他千万别在其中。 并且我一回身,从我肚子里钻出来的鬼追命不见了,仔细一瞧,正不断地钻进这些蒙面大汉的肚子里,拖拽蛊虫,就跟饿了三天的狼一样。 “赶紧给他们掀开面罩看看,有没有孙大炮,刚才打红了眼,都没想到这茬儿。”我说了一句。 小贱一晃大脑瓜:“赶紧宰黄峰吧,一会儿再找孙大炮,这动静闹的不小,再耽误他就跑了。并且楼下的混子们也能听见枪声,只要上来支援,咱们的阻力更大。” 可就在这时,从黄峰的办公室里突然冲出来三个西装革履的彪形大汉,一人端着一个大口径的枪械,跟碗口似的,没等我们反映就扣动了扳机,这一下可不得了,从枪口里竟然蹦出三张银灿灿的大网,长了眼睛似的,直接罩在了我们三人身上。 你说这东西多邪乎,罩在你身上之后,不容你挣扎呢,竟然自行收缩,银色的网丝极其坚韧,勒的你生不如死的。 腿一软,整个人跟虾米似的就倒下来了,大网格呼在脸上,鼻子眼睛都被分割出了一道道血痕。 “这是猎网炮,九头蛇组织最近引进了一批,怎么黄峰也有?!”吕双印大吼起来。 这东西是专门捕捉大型野兽的,当然,也能抓犯人,在香港就有累死的器械,但现在是九五年,真正通用的时候都在两千年之后了。所以说,这玩意儿只有在国外流通,国内十分的罕见。 听到九头蛇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难不成九头蛇跟黑虎会也有联系? 我赶紧调节内外气劲,想挣断这网子,但是撒网的大汉不给我这个机会,过来抬腿就踢,不消片刻,就把我打得遍体鳞山,门牙差点儿碎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小贱和吕双印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哼哼唧唧的,顺着嘴角淌血沫子。 小贱还被勒的要死要活,但还不老实,支支吾吾的叫唤:“我说老陈,咱们这是阴沟里翻船啊,落在黄峰这兔崽子手里,没好果子吃。” 吕双印大吼:“怪我,全怪我,没打探好情况,如果没有这九个拿喷子的大汉,咱们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我赶紧苦笑:“这怎么能怪你,黄峰身边有一帮活死人我是知道的,但既阻碍关键时刻给忽略了,要说还是我布置不周全。不过你们俩别丧气,没到最后一刻,还分不出输赢。” 这时候从办公室里走出一个人,一身的笔挺西装,带着金丝眼镜,脸上一潭死水,阴沉的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 他率先冲我来了,眼中的神色颇为古怪:“陈西凉,我和我师傅都小瞧你了,大兴安岭一行你不但重创了我师傅,还能活着回来,但你一回来就自投罗网,我只能说你是个傻逼。刚才我都看见了,你们三个很厉害,可以说是绝顶的高手,但最后不照样被拿下了么?” 此人不是黄峰又是谁。 说完这话,他猛地对我的脑袋来了一脚,我的额头顿时破了,鲜血哗哗的流。 “黄峰,你今天必死!”我低吼起来。 黄峰忽然哈哈大笑,但他的笑声里竟然有十足的谨慎。 他既然知道飞虎神庙的事儿,那说明邪教高手已经跟他碰过头了,他知道我现在的手段。不过邪教高手被雷劈了,一身焦糊,这才两个月不到,他肯定无法恢复,搞不好袁冰池也会贴身照顾他,毕竟他们是一伙儿的,所以这公司里只有黄峰一个。 不过现在的情况太不乐观了,几经转折,我们都成了阶下囚,人家一颗子弹就能轻松料理了我们。 “给我拖进办公室,另外叫其余的兄弟都上来,尤其是小鳖。” 不知黄峰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并没有当下杀掉我们。 等被拖进办公室之后,黄峰坐在真皮沙发上,呼呼喘息,眼镜片反射着他瞳孔里的凶厉光芒,就跟一条毒蛇似的,给人非常阴冷的感觉。 小贱大骂:“兔崽子,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吧,我们接连杀了你们十几口子,也赚够本了。” 黄峰猛地站了起来,额头的青筋都在蹦,但是他却抑制住的情绪,猛地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转身走到柜台上,竟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红的就跟鲜血好似。 他一口干了红酒,自身的情绪也被压制了不少,猛地转身看向我:“陈西凉,如今我不知道我师傅在哪儿,但是他的伤势很重,我要是杀了你,也算为他报仇了,但你不知道的是,你的人头非常值钱啊,国外的的九头蛇组织早就跟我打好了招呼。只要抓到你,给他们送去,我就能得到三千万美金,有了这笔钱,即便没有我师傅罩着,我也能把社团打造成一群虎狼之师。所以我不杀你,但落在九头蛇的手里,你的下场恐怕比死还恐怖。” 奶奶的,果真是跟九头蛇有了瓜葛,但我没想到九头蛇竟然对我下了通缉令。其实就算流星不通缉我,我也得找他算账,要不是因为他,我们怎么可能被积雪埋在下面。 但随后一想,感觉此事不太对,流星引发了雪崩就跑了,肯定认为我们早死了,怎么又下了通缉令呢?难道说他知道我们被救出来的事儿? 自从离开军区,我们直奔的北京,就接触了一下魏天仇也就是夏洛的姥爷,其他时候也没露面啊,九头蛇怎么会知道的。 后来一寻思,九头蛇的势力太大,到处都是眼线,我们暴露目标也在情理之内。 想通了这些,我内心的危机感就升起来了,黄峰说的不错,我们要是落在流星手里,下场肯定凄惨。现在我们孤立无援,只能尽量的拖延时间。 “黄峰,你就为了区区三千万美元,就不帮你师傅报仇了,我真是为你师傅感到悲哀啊,你要是有本事,现在就一枪崩了我。” 我说完,开始暗中运气,磅礴的气劲充斥在了四肢百骸,皮肤硬的就跟钢铁差不多了,不过我不敢明目张胆的挣扎,只能一点点的去撑,心里讲话,只要这网子有一个缺口,我立马就能挣脱,无奈网子的材料太牛逼,就跟钢索一样。 而黄峰听完我说的,顿时大怒,刚要给我一个狠,就听办公室外面脚步声雷动,来了大批的混子。 “大哥,到底怎么回事?”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 只见一个身材适中的男子来到办公室内,门口乌泱泱围着一帮,各个拧眉瞪眼。 小贱当下打了一个滚儿,正面朝着小鳖大吼:“你个王八犊子,还认识老子吗?” 小鳖一惊,赶紧辨认,片刻后他惊呼出声:“是你?” 随后他又瞟向了我和吕双印,我扭了一下脖子,冷冷道:“没想到我们还能活着回来吧?” “陈爷~~~!”小鳖一个箭步而来,看到我之后,脸上惊骇莫名,眼神无比的复杂。 就听黄峰嘿嘿笑着,搭上了小鳖的肩膀:“陈西凉你知足吧,我的人看见你就叫爷,我都没这个待遇呢,不过呢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自打你们进了大兴安岭,我就感觉你爸和孙大炮太碍事儿,也不知哪天喝多了,就跟小鳖说,你去把他俩宰了,丢出去喂狗吧。” 我的眼睛顿时通红,冲小鳖大吼:“原来是你下的手!” 小鳖露出一个苦笑:“陈爷,大哥的吩咐我不敢不从,孙丢丢我都杀了,难道还留着你爸和孙大炮吗?你别难过,他们的尸首早没了,干干净净的,眼不见心不烦,既然你又被大哥擒住了,那你就认命吧。跟我大哥作对,早晚是个死。” 黄峰得意忘形的大笑:“小鳖说的好,平常三个月也说不了这么多话吧。” “我日你娘!”我狂吼着就要从地面窜起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小鳖猛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长刀,对准了黄峰的心口就刺了过去。 第三百四十四章 ,黄峰啊,你必死 突如其来的一幕,叫我目瞪口呆,这小鳖疯了不成,怎么要杀他的主子? 在这一刻,我脑海中猛地划过了一道闪电,难道说这小子一直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一直都在等待机会吗? 但是他先杀了孙丢丢,后杀了孙大炮和我爸,就算杀了黄峰,我特么不可能原谅他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本書同步更新百度搜抓机。 他到底怎么想啊?! 黄峰还在得意忘形的笑呢,即便钢刀插进了胸膛也没有停止,但是他的笑,在一点点凝固,眼中写满了错愕,慢慢的扭头看着小鳖,又低头看看胸口。 貌似感觉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你…….”他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气都不够喘的。 小鳖阴冷抿着嘴唇:“黄峰,我跟你势不两立,这几个月委曲求全就是再等这一天,陈爷既然回来了,那就是你死期,你去死吧。” 手腕用力,那长刀继续向心窝子里捅去,但随后小鳖就傻眼了,因为无论怎么使劲儿,就是无法前进一分。 只见黄峰脸上的错愕猛然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种阴狠,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就跟他早就在等这一天似的。 他猛地向后一撤,从后腰拔出了一把手qiang,‘嘭’的一声就打在了小鳖腿肚子上,小鳖惨叫跪倒在地,再看那把钢刀,雪亮无比,连个血点子都没有。 “怎么可能?!” 小鳖一手捂着枪伤,一边惊叫。并且扭头看向了黄峰。 堂堂龙门帮第一高手,近距离出刀竟然无法伤害对方,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退一万步讲,就算捅不死他人,也得擦破点皮吧,总不能连皮肉都伤不到,难不成黄峰是铜浇铁铸的? 我们全傻了,心说这是闹哪样?一个假意背叛,一个早有防备。 “还等什么?!”黄峰冲一名持猎网炮的大汉低吼。 砰! 一张大网罩来,小鳖也被包裹成了粽子,跟我们一样成为了阶下囚。[.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大哥你怎么样?” “小鳖竟然是叛徒。” “宰了***。” 办公室外面的混子终于反应了过来,大吼着冲进来,几十号人就跟人墙似的。 黄峰一摆手:“兄弟们不要急,我早就知道小鳖的底细,一直在防备着他呢,我身上穿着九头蛇组织赠送的贴身防弹衣,区区一把快刀,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小鳖‘啊’的一声怒吼,充满了不甘心,在网子里使劲挣扎,但是他越挣扎,网子收拢的越紧,也不知这是什么原理,怎么会如此先进。最后小鳖的一张脸都快被割破了。 说实话,事情发展到这一幕,我们都傻了,小贱还嘀咕:“行,这场戏,真特么精彩。” 但是我却没那么想,心里讲话,难道我真的错怪小鳖了吗? “黄峰,你是怎么发现破绽的,我明明做的非常谨慎,可谓滴水不漏。”小鳖大吼。 黄峰冷冷的笑:“咱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杀了孙丢丢,就能获得我的信任?换句话说,你假意杀她,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小鳖瞪圆了眼睛,血红一片。 “我告诉你小鳖,当初追杀孙丢丢,一直追到了保定边界,哪里有一条波澜壮阔的大河,你一刀砍在了她身上,坠入了河中。这一举动貌似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但我后来派人沿着河床搜索,也找了打捞队伍,根本就没找到尸体,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孙丢丢根本就没有死。你堂堂龙门帮第一高手,若真是下死手,谁能生还?况且还掉入了水中,就算没受伤的人,掉进那么深的河水里,保不齐还得被淹死呢。” 小鳖一脸惊骇,明显是被戳穿自身秘密的表情。 而我和小贱更是无比的激动,这么说来丢丢她没死,她一直活着呢? 小鳖气喘吁吁的问:“黄峰,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狡猾。(.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但既然你知道我假意投诚,为什么到现在才动手?” 黄峰一脸的得意:“我起初也想杀掉你,但陈西凉他们进入了大兴安岭,黑虎会就要吞并龙门帮了,你是龙门帮的人,对保定的事情无比熟悉。并且你的身手非常厉害,我必须要好好利用。这几个月,你带着人马浴血厮杀,抢地盘,砸场子,大大小小经历了几十场生死战斗。你们龙门帮的人,死的死,伤的伤,降的降,你一个人就帮我打开了局面,你说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他冷笑一声:“几个月后,也就是最近的一段时间,黑虎会终于在此站稳了脚跟,而我也对你起了杀心,你难道不明白,我为什么不叫你跟随在我身边,而是在二楼掌管人马么,我就是在提防你。但是没等对你下手呢,陈西凉他们就出现了,索性就把你们一勺烩,也是逼你自动露出马脚。现在好了,你的利用价值没有了,也该上路了!” 小鳖就跟一头暴怒的野兽般,死死的咬住一根网丝,想要挣断,正要逃脱,最后两行热泪就滚下来了,大吼:“我忍辱负重,亲手杀死了那么多龙门帮的兄弟,可到头来却没有骗过你,我不甘心呐!” 黄峰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别不甘心,是你把我想象的太简单了,你认为我是傻子,我试问一下,这天底下有特马几个傻子?!” 说完,他也怒了,一脚就踢在了小鳖脸上,小鳖惨叫一声,顿时满脸开花,鲜血染红了衣衫。 我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小鳖他…他竟背负着这么大的负担。但是…… 我还想说我爸,是他亲手杀了我爸啊,你叫我怎么去原谅他? 不过后来我一寻思,小鳖既然没对丢丢下死手,那他对我爸和孙大炮是不是也留着一条活路呢? 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就跟打开了两扇门一样,激动,喜悦,兴奋,种种情绪就纠缠在了一起,鼻子一酸,我差点儿哭出来。 如果我爸还没死,如果他还活着,那我得多幸福呀!!! 我立马想问小鳖,关于我爸和孙大炮的情况,但我们都属于阶下囚,就算小鳖留了后手也不能当着黄峰的面儿说啊。 给我急的,恨不能身上长出一把老虎钳子,把这钢丝网都给剪短。 这时候黄峰蹲下了身子,笑眯眯的冲小鳖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是不是也把陈跃进和孙大炮的事情讲讲?我明知你是假叛变,但依旧把这两个人交给你处置,为的就是再次试探你。但你是怎么做的呢?当着陈西凉的面说说吧,别藏着掖着。” 小鳖听到这话,眼珠子差点儿从眼眶里爆出来,就跟饿狼一样,冲黄峰大吼:“我草你祖宗,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替大哥杀了你!” “你是没杀了我,但你却杀了你的大哥,你那情同父子的大哥,孙大炮!” 我心里咯噔一声,难不成小鳖真的把孙大炮给杀了? 小鳖凄惨的哭喊着:“大哥被下了蛊,几个月来,浑身都长了蛆,五脏六腑已经停止运作了,他本身就是个死人了,我不想再叫他受折磨,不想再叫他当傀儡,我这一刀,算是给他解脱,因为我不杀大哥,就不可能保全陈爷的父亲。我做这一切都是给你看的!” 黄峰面色一僵,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悠了一下,随后疾声道:“你杀完孙大炮之后,社团就遭到了龙门帮的余孽攻击,我急匆匆带人走了,留下华万福这个傀儡看着你,难道说你没有对陈跃进下手?!” 我猛地看向了小鳖,一脸期望着。 “我当然没有,你走之后我就把陈爷的父亲送走了,这也多亏了龙门帮的弟兄在关键时刻攻击你们黑虎会,不然我也没有那个机会。”小鳖狠狠的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 黄峰不可置信的尖叫:“华万福被我师傅的蛊虫控制着,他竟然跟你一起帮助陈西凉?他不要命了?!” “按照常理来说,华万福的确不会这么干的,他这么干就是自寻死路。但是我们就是抓住了这个心理,才放手一搏。你们事后都不会去怀疑什么的。因为你们控制了一个人,就不再会有戒心。”小鳖道。 黄峰被气的脸色铁青:“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说救陈跃进,他就能听你的?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就因为陈爷对华万福,对我大哥孙大炮,都有恩情,我们俩这是在报恩。有些事情真到了节骨眼儿,它就会比生命还重要!!!” 黄峰大吼:“你…….” 说完举起手qiang就要开火,但是随后又止住了,大声叫道:“说,陈跃进现在哪儿?!” 小鳖嘿嘿的笑:“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你这个蠢货,都已经快死的人了,还管不住自己的嘴,要是我,我就不把这些说出来,因为你一说出来,我就算把保定翻个底朝天也会找到陈跃进!”黄峰真的疯了。 谁知小鳖却冲我咧嘴笑了:“陈爷,不要怪我说出这些,因为我知道,我会先走一步,如果不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会认为你父亲已经死了,并且是死在我的手里。我不能再瞒着你了,就算你一辈子都找不到你的父亲,那起码你知道他还活着,难道这还不够吗?!” 随后他疯了一般,在地上折腾,大骂:“黄峰,这辈子我没办法手刃你,下辈子我肯定不叫你好过,来吧,杀了我吧,我下地狱跟大哥赔罪去,来呀!” “你以为我不敢?!”黄峰持枪而来。 而我的眼泪就跟决堤的洪水似的,一下夺眶而出,声音都颤抖了:“小鳖,兄弟~~~~”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口,我就感觉一个肉呼呼的大虫子跃到了我的背上,吭哧,吭哧几声,原本勒的紧紧的网丝,开花一样崩断。 我一扭头,正是浑身漆黑的鬼追命,是它咬断了网丝。 我的体内一直充盈着磅礴气劲,就差一个缺口,现在缺口打开啊,我双臂一较力,这张大网嘎嘣嘎嘣就碎了,我如同一头猎豹般从地面窜起,大吼:“黄峰啊,你必死!!!” 第三百四十五章 ,冲出重围 谁都没想到,我会突然挣脱,就跟一头猎豹般冲到了黄峰近前,我胸中积蓄了很久很久的怒火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mianhuatang.info 我一拳精准无比的砸在了黄峰的手腕子上,咔嚓一声,骨头断裂了,手中钢枪立马甩了出去,紧接着我踹出了一脚,正中对方的小腹,他本人与地面呈四十五度角就倒飞出去。 说实话,我都没想到我会挣脱,这都是鬼追命的功劳,这个办公室里都是对方的人,所以我的时间根本不多。 也就是下一秒,这些混子全都反应了过来,惊叫声此起彼伏。 “快救大哥。” “干掉陈西凉。” “不能叫他跑了。” 几十口子人哗啦一声,全都涌进了办公室,三个彪形大汉,对着我又连开数枪,银灿灿的大网相继罩来,但我现在有了防备,身形一闪,快速的躲闪过去,然后从地面捡起了黄峰的手qiang,对着三名彪形大汉,连续扣动扳机。 嘭!嘭!嘭! 纵然我枪法不好,但这么近的距离下,依旧打爆了他们的脑袋。 三名彪形大汉端着猎网炮缓缓倒下,与此同时,几十个混子已经冲到了我的近前,几把砍刀就迎面斩来,并且人群中还有十几个掏枪的,他们都是全副武装,终究是到了硬碰硬的时候。 说真的,刚才光顾了解气,一下把黄峰踹出了十几米,如果把他当做人质,我们就能更快的脱身,但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我现在想跑过去抓黄峰也来不及,无奈下只有一低头,来了个懒驴打滚儿,先避锋芒,眼瞅着地面那三支猎网炮。 来不及细想,一把抓住,打个滚儿就从旁边站起来,咱第一次用这玩意儿,真心没经验,摸到扳机就扣,耳轮中‘嘭’的一声,强大的后坐力差点儿掀我一个跟头。 只见一张大网就喷出去了,前面几个混子被罩了个解释,开始混乱起来,而此刻,就‘嘭嘭嘭’几声,对方开了枪,饶是我气劲灌注全身,皮肤硬如钢铁,但此刻,肩头也传来一阵钻心似的剧痛。 我身子一歪,肩膀被流弹滑了一下,很幸运,只有一道血槽。 我咬着牙闷哼一声,为了避免被打死,忍痛调剂气劲,灌注双脚,一个眨眼我就蹦出十来米,正好来到黄峰近前。 我刚才那一脚使出了十成力道,黄峰现在一脸煞白的惨哼,哪里还站得起来。 看到他这样,我心里就放心了,不由分说就拽他起来,做了挡箭牌,***顶着他的脖子上。 “我看谁还敢开枪,都给我滚出去。” 一声大吼,震慑住了对方,端枪的混子们一脸的紧张,眼里全是投鼠忌器的光芒。 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现在他们的老大都在我手中了,不可能再不管不顾。 “放了我大哥。” “陈西凉你敢动我大哥一根毫毛,我就将你碎尸万段。” “杀了他,杀了他。” 我眼珠子一瞪,用枪管使劲顶着黄峰的脖子,大吼:“谁特马再废话,我就一枪崩了他。” 疼的黄峰,脸色都扭曲了,勉强的睁开眼睛,艰难的低吼:“你怎么可能挣脱掉网子?!” 我咧嘴冷笑:“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你刚才不是牛逼么,不是一切都在你的控制范围之内么,反正我陈西凉就一句话,你的兄弟不出去,那咱们就同归于尽,我光脚的,还怕你穿鞋的?!” 黄峰不愧是个人物,都到了这个时候,依旧在大笑:“陈西凉你说反了,我贱命一条,靠混黑社会发家,我才是光脚的。而你的朋友,你的家人,可都等着你呢,我死不要紧,可你要是死了,不定有多少人会伤心,会难过。尤其是你那生死未卜的老爹,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有多可怜啊?!” “你……”我眼珠子顿时红了。我的确想到了很多人,心中也生出了不舍。 就趁着我情绪大乱的时候,黄峰猛然大吼:“快控制住小鳖三个人,你们都是吃屎的吗?!” 一句话点明了主旨,这些混子可不傻,哗啦一动,就把困在网子里不能动弹的小鳖,吕双印,小贱围住了,刀剑出鞘,枪炮上膛,只要一个回合,三个人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心里咯噔一声。 黄峰继续冲我奸笑:“陈西凉,你是聪明人,也够狠,如果不是敌人的话,我真想跟你交交心。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来跟你做个买卖,你把我放了,我叫我的人给你的同伴松绑,然后亲自送你们离开,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怎么样?” 我抡起手qiang,就砸在了他的脸上,顿时崩裂出了鲜血,疼的他只叫唤:“黄峰,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你现在要不放了我的同伴,你会第一个死去。” “放了我大哥,不然我们就开枪了。”一帮混子红着眼睛大吼。 躺在地上,一年血渍的小鳖,忽然哈哈大笑:“陈爷,我就知道黄峰不是你的对手,我该说的也说了,该做的也做了,你不用管我,只管动手。再拖下去会有变故的。” “小鳖,只要我不死,我会亲手割掉你的脑袋。”黄峰凄惨叫着。 小鳖的牙齿都被鲜血染红了,怪笑道:“我坚信,我会死在你的后面。” 现在的情况无比危机,真如小鳖所说那样,再拖下去肯定会有变故,若是警察闻讯赶到,我们几个可就成了杀人犯了,黄峰他们顶多是犯了持枪罪,聚众斗殴等等,罪不至死。 所以我心中一发狠,左胳膊死死的勒住了黄峰的脖子,猛地收缩,黄峰闷哼一声,眼珠子就吐出来了,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 “快放了我的兄弟,不然的话,黄峰会死。”我红着眼睛,手臂继续收缩,黄峰一张脸变成了酱紫色,手脚挣扎却无济于事。 混子们终于慌了,先前黄峰能说话,还能指挥他们,现在被我勒的几乎喘不过气,这些人就成了乌合之众,一盘散沙,半点主意也没有了。 “还在等什么?滚!!!” 哗啦一声,这帮混子就跟斗败的公鸡似的,转身就往外跑,这个办公室的实木大门被打烂了,从外面能清晰的看到里面的情况,不过我不怕,我只要把同伴解救出来,那今天的行动就算圆满完成。 我勒着黄峰前行,一弯腰捡起小鳖丢在地上的钢刀,然后托死狗一样,拖着黄峰来到几个同伴近前,钢刀插进网格里,一较力,咔嚓,咔嚓,网丝终于断了,几个人费劲巴力的钻了出来,没等言语呢,小贱对着黄峰的肚子连踹好几脚,我顺手松开了这货,一门心思的警惕办公室外面的动静。 吕双印和万里云,活动着肩膀子,脸上都被勒出了血槽,看着很狰狞。分别从地面上捡起一把猎网炮,跟我并肩站在了一起。 黄峰被折腾的够呛,终于晕了过去,小贱腾出手,把小鳖搀扶起来,小鳖的腿肚子被打了一枪,根本站不住了。 小鳖气喘吁吁的摆摆手:“不用管我,你们先走,我会拖后腿的。” 小贱大骂:“放屁,今天就是背也要把你背回去,你小子不声不响的忍受着这么大的委屈,我老胡服你了!” 说完,真把小鳖背在了背上,还问我:“老陈,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我赶紧把手qiang也交给了吕双印,里面就还有四发子弹,然后我拎死狗一样,拎着昏迷的黄峰。 “咋办?跟我一步步走出去,黄峰在手里,谁也不敢玩儿混的。” 这时候就听外面的混子低声喊道:“事到如今只能报警了,警局,市政fu都是向着咱们的,只有警察能阻拦他们,如果陈西凉跟警察作对,那就是自寻死路。” 我心里一惊,奶奶的,这些混子真不傻啊,还学会了利用官方的力量。 小贱跳着脚大骂:“一帮瘪犊子,竟然想叫警察和政fu给你们解围,你们别忘了,你们就是一帮***,还有没有点儿职业道德?!” 可就在这个当口,耳轮中就听到一阵疯狂的枪声。 嘭嘭嘭,嘭嘭嘭! 眼看着外面一帮混子一层一层的倒下去,惨叫声此起彼伏,就跟来到了阿鼻地狱一样。 其余的混子惊慌失措,差点儿吓尿了,赶忙转身观瞧,可这么会儿功夫,枪声更加密集,几十口子当下倒了一半。 幸存的都被吓破胆了,哪还有还手之力,仓皇像两侧躲闪,哭爹喊娘的恨不得插上翅膀逃命去。 我定睛一看,好家伙,只见六个身穿黑色皮衣的女子,双手持枪,英姿飒爽并肩前行,射出的子弹,在明亮的公司大厅里闪着火花,但是她们的眼睛眨也不眨,冷酷的一塌糊涂。 瞬息之间,敌人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再也看不到半个人影了。 六个人,十二支枪,打了敌人一个魂飞胆丧! “竟然是她们?!” 来的人正是洪门刑堂弟子,也是老熟人,墨雨,清扬,木木,红豆,倾城,甜品。 我们全都大喜,飞快的跑出办公室,我激动的问:“你们几个怎么来了?” 墨雨见我们没事,明显松了一口气:“先前听候水姐的调遣,在保定市区搜索武静芳的踪影,后来又去了相邻的县城,今天得到消息说找到那小姑娘了,我们就马不停蹄的往回赶,谁承想到了保定就得知你们来掏黄峰的老窝,水姐立即叫我们上来增员,幸好赶得及时。”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水闻一真是有心了,我永远都记着她的恩情。 “那水姐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小贱问道。 水闻一,萧大瞎子,薛林山,是用来吸引混子注意力的,既然跟墨雨六人碰了头,说明已经逃到了安全的地方。 “那个叫薛林山的受伤了,水姐和萧大瞎子把他送进了医院。”清扬说了一句。 我心里咯噔一声:“他受伤了?伤的重不重?!” “听水姐的意思,薛林山不应该又跑回来吸引敌人,貌似被追上了,砍了几刀,应该不会危及生命。”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赶紧走。 就这么着,在六名刑堂弟子的掩护下,我们一层一层的跑下楼梯,那些逃命的混子不知身在何处,等来到一楼的大厅后,我顿住了脚步,将黄峰丢在地上,眯着眼睛道:“我说过,你必死无疑!” 然后我高高举刀,准备将他人头斩落。 但就在这个时候,打大厅外进来一个人,他朗声道:“施主,你孽障已深,不要再徒增杀戮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和尚 听到这个声音,我就是一愣,抬头看,发现迎面走来的这个人,竟是一个僧人,通俗来讲,是个和尚。 说句真心的,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宰了黄峰报仇,突然来个和尚,我错愕的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其余的人也是非常讶然,现在都快半夜了,还有和尚来化缘啊? 不过他刚才所说的话,非常古怪,说我孽障已深,不要再徒增杀戮,这意思是不是不叫我宰黄峰了? 我真想问一句,黄峰是你家亲戚还是朋友,我干嘛要听你的? 但是等我看清了这和尚的面目,吓得我差点儿一屁股坐地上。 这个和尚身材笔直,就跟一颗劲松差不多,身上的杏黄僧衣已经褪色,并且缝着很多补丁,可饶是如此,也掩饰不了这一身的干净整洁。 他左手捻着一串龙眼大小的棕色念珠,右手握着一个掉了漆皮的木鱼。而那张脸,清秀中透着冷清,冷清里多是无暇的佛意,甚至比身上的僧衣还要干净,也可以说剔透,但无形中就给人一种肃穆和庄严的感觉。 这是一位高僧,别看年纪不大。 我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叫我如此害怕的原因是,这个和尚不止一次在我梦中出现过,他站在护城河边上,看见我就反复的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一宿一宿的折腾我没够啊。 起初我就怀疑这个和尚,一次两次梦见还说得通,但总是这样就邪性了,可就是因为小芳和黄峰的事儿,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暂时没去多研究,没想到梦中人就这么***裸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是梦中人,不是梦中情人。所以我很讨厌他。当看到他那一本正经连个笑容都没有的脸,就更加讨厌了。 “你到底是谁?凭什么管我?”我气势汹汹的问。 小贱把受伤的小鳖放在地上,也不知从哪儿抓了一个凳子腿儿,咋咋呼呼的说:“大伙儿留神啊,这秃驴搞不好是黄峰的同党,他再说废话,我就掀他的前脸儿。” 墨雨六人枪口调转,冷冷的注视这个和尚,周遭的气氛空前凝重起来。 然而这个和尚却露出了一丝柔和的笑容,单手合了一什,对我道:“施主,正所谓道家讲缘分,佛家说因果,我本是个无足轻重的人,是谁不重要,关键是,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小贱爆发了:“又说废话,吃老胡一棒子。” 这货冲了出去,儿臂粗细的凳子腿儿一下砸在了和尚的脑门子上,力气之大,我看着心里都一哆嗦,然而这个和尚纹丝未动,脚下就跟生了跟一样,就听咔嚓一声,凳子腿儿断了,和尚的脑门儿没有半分损伤,甚至连他的眉头都没有任何波动,就跟刚才挨打的是别人。 我们顿时傻了,这特么是铁头功啊,墨雨六人齐齐倒退了一步,吕双印低声道:“遇到绝顶高手了。” 小贱攥着半截子凳子腿儿:“这这这……” 我赶紧开启了观气术,就发现这和尚的体内血气无比旺盛,并且其中还夹杂着一些金黄色的气流,显得无比神圣。 和尚猛地一蹙眉,错愕的看着我,貌似他能感觉出,我用观气术观察他。 天呐,他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能侦破我的观气术?! “原来是天师道的传人,你的手段比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和尚道:“你是谁?” 这句话没把我气死,你跟个死鬼似的给我托梦,现在又跑过来制止我杀人,到最后竟然不知道我是谁。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干嘛要管我。 “我的意思是,你叫什么名字?”和尚怕我误会。 好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直说了:“陈西凉,你到底想怎么滴吧,划条道。” 和尚指着地面上昏厥的黄峰说:“放了他,然后我再跟你谈谈,你到底范了什么罪孽。” 我看他不像是开玩笑,于是乎我开始正视这件事儿,又想到了那天在护城河铲除水鬼,从而闹出来的大动静。 我心里的确产生了好奇,但这足以叫我听从对方的话,放掉生死仇敌黄峰。 “这不可能!”我果断的说。 然而话音未落,就见和尚摇头叹息一声,然后身子向前一冲,一股磅礴的气劲就爆发开来,我的胸口就跟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似的,完全喘不过气,并且体内的气劲瞬间消散,旁边的小贱,吕双印,万里云,全都噔噔噔倒退三步。 和尚趁机弯腰,探出一只手,抓住黄峰的脖领子就往公司外面丢:“我知道你已经醒了,自己逃命去吧。” 和尚的速度太快,谁都没时间反应,而黄峰划过一个抛物线,就摔在公司门口的台阶上,这货惨叫一声,捂着肚子竟站了起来,一张脸满是仓皇神色,眼中哪有半分的迷茫,原来真的早就醒,是一只在装晕。 黄峰二话没说,怪叫一声就往马路上冲,公司外面就是一个十字路口,四通八达的,大晚上也没人,可以这么说,要是放任他逃跑,不出五分钟就能跑没影儿。 我一下就急了:“你真是多管闲事,竟然放跑了恶人?!” 我刚要追过去,墨雨六个人就抬枪要开火,谁知和尚大袖一甩,她们几个纷纷痛叫一声,六支手qiang噼里啪啦的就落在大厅的地板砖上。 这还不算完,和尚抬起右脚猛踏地面,我就感觉大地轰然一颤,落地的手qiang,竟然纷纷弹了起来,和尚一下腰,双手探出,我以为他要抓枪,谁知道只是用几根手指一拍,但这么一拍可不要紧,手qiang当下就散了,各种零件分崩离析,一眨眼,遍地都是零碎。 等和尚直起了腰,直接来了一个后空翻,跟跳水似的,空中转体三周半,最后稳稳当当的站在大厅门口,背对着我们,连口气都不喘啊。 这一系列的动作,连一秒钟都不到,我瞳孔里形成的影像堪堪传回大脑,没等传回来呢,人家就在门口站着了。 厉害,太特么厉害了。我甚至生出了给对方鼓掌的冲动。 “陈西凉,我这是为你好。”和尚背对着我说了一句,很清,很淡。 “好个蛋,黄峰要是跑了,就是放虎归山。”小贱是真急了,立马冲到了门口。 但就在这个当口,就听马路上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急刹车的声音,我们全都跑过去观看,就发现一百米处听着一亮大卡车,因为急刹的缘故,车身几乎横在了马路中间,然而一侧的轮胎下面,一大滩鲜血,搅着一个人,已经烂成了肉泥。 我顿时惊呼:“那,那是黄峰吧?!” 小贱一蹦三尺高,哈哈大笑:“是他,就是他,奶奶的,原来是这么个死法。” 黄峰本就受了伤,跑起来顾头不顾腚,横穿十字路口,一个没注意就葬身车底了。 那和尚猛地一闭眼,做头疼状,轻声道:“看来他果真是个该死之人,救了也是白救。” 这一下,大伙儿的的情绪就都上来了,黄峰作恶多端,老天爷都容不下他了。 小贱都快把牙笑碎了,拍着和尚的肩膀说:“我说大师,您可真有一手儿,不叫我们杀他,却叫他自个儿往大卡车咕噜里钻,哦对了,这就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你瞅瞅,黄峰直接就成佛归西了。” 和尚真的没有料到这一幕,牙关紧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心里是踏实了,就想问问这和尚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但就在这时,街道里忽然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警笛声,吓了我们一哆嗦。不管是公司里的枪声引来了警察,还是那帮混子自己报的警,反正我们几个是惹了大祸,一分钟都不能耽搁了,得赶紧走。 小贱也不得瑟了,转身回去,把地上的小鳖背在身上,对我讲:“别管这和尚了,他就是故弄玄虚,咱们还是赶紧脚底抹油,溜吧。” 这还用他说,这一趟搞死了不少混子,只要被抓,绝对牢底坐穿,战雷师兄也说了,龙翼组织因为我们的事儿,已经触怒了一些高层领导,所以这次不能暴露。 “撤!” 我一声令下,率领众人就往外跑,那和尚也不阻拦我们。 临走时,我抓住了他的僧衣:“你别愣着了,跟我们一起走,有些事情你还没说清楚。” 小贱低吼:“我说老陈,你怎么还跟他扯犊子?” “废话,他在这儿杵着,一会儿来了警察,肯定会调查他,他再把咱们给招出去。”我大骂。 和尚痛苦的一闭眼,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陈西凉,我真想代表佛祖打死你!” 随后,这和尚跟我们一起跑了,一路上穿街过巷,累成了狗,终于听不见警笛声了,我们就躲在一个角落里喘气儿。 “这是哪儿啊?!”我问大伙儿。 小贱寻摸了片刻,猛地一指前方:“唉呀妈呀,这不是瞎子的纸扎铺吗?咱们误打误撞跑这儿来了。怎么着,是马上回郊区,还是先进纸扎铺休息一会儿?” 这里离郊区还有二十多里路,也没个交通工具,就靠两条腿得跑到后半夜,并且警察来了,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整个保定都得炸了锅,我们就这么大半夜横冲直撞的,很容易被发现,最主要的是小鳖的腿肚子还受着枪伤,看他一脸煞白,总是流虚汗,怎么也得给他包扎一下。顺便也问问我爸的情况。 一想起我爸,我这心里就跟开了锅一样,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一会儿给小鳖处理好伤口,一定得问个明白,并且华万福这货也算够意思,抽出时间必须要见见他。 不过看到和尚一脸的严肃,我好奇心又上来了,我到底做过什么孽呢?看来今晚的事儿还真不少。 打定主意后,我们穿过了大街,踹开了纸扎铺子,一股阴风就扑面而来,打开点灯,屋子里都是纸人纸马,看着阴森恐怖。可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救人要紧。 吕双印和万里云在门口警戒着,小贱把小鳖放在了桌子上,我进里屋找了一瓶子白酒,萧大瞎子这里根本不可能缺了酒。 刚要帮小鳖消毒,和尚过来了:“我来吧。” 我错愕的看着他。 而和尚却没有理会我,脸上生出了悲天悯人的高深模样,而后径自撕开了小鳖的裤管,用手摸了摸,小鳖疼的吸冷气,我赶紧找来一个棒子,给他咬着。 “找把小刀,子弹嵌的很深。”和尚就跟一个行家里手似的,说话四平八稳。 墨雨从怀中一摸,递过来一把锋利的小匕首,一掌长,在灯光下锋芒利刃的。 “忍着些。” 和尚说完,用白酒给匕首消毒,然后从怀中拿出了一块干净的棉布,蘸着白酒开始擦拭伤口周遭,最后果断下刀把小肚子割开了一条口子,小鳖浑身一颤,闷吼出声,只见和尚腕子一动,匕首就从肉里剜出了一颗变形的弹头。 小鳖疼的浑身都哆嗦,剧烈喘息,浑身的冷汗哗哗的流。 “好在没伤着骨头。”和尚道:“找针线和干净的棉布,有绷带更好。” 这东西在萧大瞎子的家里都能找到,我和小贱翻腾了半天,取来了缝衣针,和尚消完毒飞快的缝合了伤口,最后用干净的棉布捆绑结实。他做完这些,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额头也见汗了。 有些话说的简单,但做起来非常难,就这一套消毒,取弹,缝合的过程,非常精密,平常人根本弄不了。所以这一刻,我对和尚就生出了一丝感激,说到底,他也是帮了我们。 小贱对我道:“你肩膀也受伤了,我给你整两下。” 我一摆手:“不要紧,你先扶着小鳖去里屋休息片刻。” 小贱拿我没办法,扶着小鳖就往里面走,小鳖扭头看着和尚,说了声谢谢。 和尚微微一笑,没说什么,而我盯着他的眼睛说:“现在都处理清了,你喘口气儿,然后就告诉我这一切的始末缘由吧,再打哑谜就真心不仗义了。” 和尚用三分坦率,三分严肃,还有四分哭笑不得眼神看着我,说了一句叫我目瞪口呆的话:“去年你护城河驱鬼,放走了一个大家伙,然后整个华北地区就遭殃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当年的事儿 我怔怔的看着和尚,就跟他脸上有花儿一样。本書同步更新百度搜抓机。我早就怀疑,护城河底下有文章,但具体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可听对方的口气,所指的大家伙恐怕非同小可,以至于整个华北地区都跟着遭殃了。 说道华北地区,我立马就想到了福老太和战雷师兄跟我讲的那些事,因为一个灵魂导致了地脉气息紊乱,各地频繁出现灵异事件,难不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额头的冷汗哗哗的往下淌,就跟下雨一样,闹了半天,老烟鬼和金花婆婆的突然离去,归根结底都是我做了一件错事。 其余的人也惊疑不定的看着和尚,希望他能说个明白。 不过像吕双印,万里云,墨雨他们并不知道我曾经去护城河驱过鬼。 “和尚,那护城河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我问。 和尚叹息一声:“你下水的时候应该看到了河底有一块烙印着火焰痕迹的石碑吧,在石碑后面还有三根儿臂粗细的铜柱子。” 我点点头:“因为驱鬼,我用一把带有法力的匕首斩断了铜柱,紧接着石碑就碎了。” “铜柱断了,石碑碎了,这都是小事儿啊,关键的是,石碑下面镇压着一个凶物,是一条有着两千多年道行的大蛇灵魂啊。” 大蛇灵魂?! 还两千多年的,那岂不是从东汉年间就修炼了?我顿时想到了飞虎神庙里的那条大蛇。两者所存在的时间基本上想通,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大蛇脑袋里有我师爷的量天尺,以及那幅画。如果说法器不能代表主人,那么这幅画就能代表。也就是说,是祖师爷亲手把这些东西放进大蛇体内的,绝不会是在现代啊。 “这条大蛇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被镇压在了护城河下?”吕双印来了兴趣,问道。 可没等和尚说话呢,小贱从里屋走了出来,已经安顿好了小鳖,我们刚才说的话,他都听进了耳朵里,一张大麻子脸非常的精彩。 走到近前就嚷嚷:“唉呀妈呀,还真有大蛇啊,老陈,你还记得不,当初就在这纸扎铺,瞎子曾经给咱俩讲过护城河的故事。说战争年代,因为保定死的人太多了,阴气招来了一条大蛇精,总是吃乡亲们的鸡鸭,甚至连人都不放过,后来出现了一个和尚,这和尚跟大蛇战斗了一宿,杀死了大蛇,自己也负伤了,但就在送往医院救治的时候,受伤的和尚竟然凭空消失了,人们都说那和尚是天神下凡,拯救苍生的。” 你还别说,要不是小贱提个醒,我还真就忘了这茬儿了,起初还以为这是神话故事,都没当真,可现在一看,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 但如故是真的,那个身负重伤的和尚去哪儿了,总不能真是天兵天将下凡吧。 我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和尚,心里就是一突,暗地里讲话,咱成天做梦,看到这和尚守在护城河,难不成他就是那当年的那个和尚? 后来我又一寻思,这不对啊,战争年代距现在得五十年了,眼前的和尚顶多二十出头,白白净净的,绝不可能这么大岁数。就算佛法再高深,也不能长生不老不是。 和尚看到了我那猜忌的眼神,就微微一笑:“那个故事的确是真的,不过里面的主人公并不是我,而是我的师叔,师傅受伤很重,我师傅闻讯赶来,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就悄悄的把他带走了。等我师叔的伤势好转,便跟我师傅说,大蛇道行太高,这次只是毁了它的肉身,凶灵根本无法消散,已经用佛家秘术将其凶灵镇压在了护城河地,务必要以最快的速度,落下阵势,不然的话,大蛇凶灵一跑,恐怕苍生涂炭。” “后来,他们师兄弟两人走名师访高友,找了一些同伴,在这条护城河里,就落下了紫光八极镇碑,陈西凉你所毁坏的那一座,便是离火镇碑,同样是这座大阵的阵眼,阵眼一毁,大蛇凶灵便逃走了,等我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发现为时已晚。” 和尚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在场的我们,都听得入了神。我心里讲话,这事儿太邪乎了,和尚的师叔徒手斩杀了大蛇的皮囊,镇住了凶灵,这手段比玄门五杰都不逞多让了。 我赶紧问:“你师叔到底是谁啊?” 和尚呵呵一笑:“你既然是天师道的弟子,应该对我师叔不太陌生,因为我师傅就是赫赫有名的玄门五杰之一的徐亦平。” 我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竟然是徐亦平。老烟鬼说过,田云飞请神,我师爷会飞,乾元子疯癫,达卡毒辣,至于这徐亦平貌似精通百家技艺,善结交好友,不过在江湖上却没流传出他多少事迹。当初我就在想,连老烟鬼都不知道徐亦平的厉害之处,那他为什么能跻身于玄门五杰呢。现在我才明白,感情人家才是真人不露相,奶奶的,一出手便是惊天动地,并且事后也不张扬,而是被师兄救走了。 我舔着脸说:“实不相瞒,我师爷便是吞舟周人,我的确知道徐前辈的名号。” 那和尚眼中爆出一片精光,点点头:“难怪呢,你与吞舟前辈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他这话说的含沙射影的,听在我耳朵里,非常的别扭,也很震惊,难道说他已经识破了我的观气术神通? 为了摆脱这种猜忌,我就转移话题,说:“如果我知道护城河底有这么恶毒的凶灵,打死我都不会下水的。” 小贱嗤笑一声:“你可拉倒吧,别说一条护城河了,小芳就是掉进火山口你也得跳进去。” 我特么真想一脚踹死他。 和尚叹息道:“陈西凉你能认识到错误,我是很欣慰的,其实我也懂,这都是意外。因为我师叔的传人,也就是我师兄曾经预言过,这条河早晚会出事,于是我师傅就独自一人,居住在城东的关帝庙旧址附近,过着隐居的生活,一直到十几年前才收我为徒,告之了我一切,等他老人家仙逝之后,我就谨记师傅的教诲,担当起了守护护城河的责任,但从我师傅那会儿到去年,一直都没事儿,我甚至都怀疑过我师兄的语言,但就在去年十月份,大蛇的凶灵就被放了出来,从而引起了华北地区的地脉气息紊乱,后来我几经调查才知道是你陈西凉干的,哎,这都是天意啊。” 和尚和他师傅的做法叫我肃然起敬,不过对方的话中,有很多漏洞。 我皱起了眉头,说:“虽然我是道家的弟子,但深知佛门的神通无比玄奥,预言未来并不是信口胡诌的,既然徐前辈的徒弟看出了这条河的不稳定性,那为什么不尽早的铲除这个孽障呢?” 眼下之意就是,徐亦平和他徒弟当时干嘛去了,怎么不知道趁热打铁。 和尚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其实我也想问个为什么,但后来我才明白,这都是因为时代的原因。封印大蛇凶灵的时候,正值乱世,几乎刚打走了日本鬼子,就开始内战了,时局动荡,到处都是硝烟,我师叔以及师兄没有办法,只有咱避锋芒,但是等建国之后,因为一些我不知道的原因,师叔和师兄消失了十几年,等再出现正好赶上十年浩劫,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略微低沉的点了点头:“十年浩劫来势汹汹,多少玄门中人都无家可归了,保命还来不及,哪还有心思对付大蛇的凶灵呢,看来这的确都是天意。不过徐前辈和你师兄现在在哪儿?” 和尚摇头,说十年浩劫的时候,就死去了音讯,至此就没有联系上。 这叫我想起了田云飞前辈,他老人家也是趁着十年浩劫拉拢玄门中人,从而成立了无仙派,然后才进入大兴安岭镇压煞气去了。 要不是我没在飞虎神庙找到徐亦平前辈的线索,都会认为他当年也参加过无仙派。 这时候小贱说了一句:“唉呀妈呀,既然话说开了,那大伙儿也别低声叹气了,虽然老胡我不是什么玄门中人,但我也明白,既然捅了篓子那就得想办法挽救。现在老陈的师傅还有金花婆婆都因为各地频繁出现的灵异事件拴住了身子,那咱们就追根溯源,找到那大蛇的凶灵,灭了他狗.日.的不就结了?” 我一闭眼,苦笑道:“你小子不懂就别瞎说,你以为大蛇的凶灵跑出来,还会存活,还会继续作恶吗?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大蛇的凶灵,只是一个承载着磅礴煞气,怨气的能量体,脱离了镇压后超不过三天就会爆发,其中的煞气,怨气便会扩散到天地之气当中,然后影响阴阳结构,紊乱地脉的正常秩序,所以才会爆发这么多灵异事件。” “说的不错。”和尚笑道。 小贱似懂非懂的挑着眉头,其余的人就更加迷茫了,没有接触过玄术,一时间是没办法进行消化。 但紧接着小贱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不对啊,既然不用找大蛇的凶灵,那你这个臭和尚找老陈干嘛,嘴里没完没了的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一拍大腿,心说的确是这么回事儿,难不成叫我也去各个地区消灭灵异事件吗? 谁知和尚竟卖了一个关子,微笑道:“今晚的情况很复杂,你们造了杀孽,满城的警察都在找你们,所以我就不说太多的话了,日后再谈吧,我先走一步。” 看到这货要走,我赶紧拦住他,倒不是怕他找警察举报我们,而是因为我突然想起了小芳,因为他中的道术,除了需要我不断地进行破解外,最后还需要一位佛法精深的佛门中人,用佛性去镇压。 这和尚手段不俗,绝对是合适的人选。 所以我直接道:“和尚,你先别走,我还有一事相求,帮我镇压一下鬼面大擒拿吧。” 和尚的身子猛地颤抖起来…… 第三百四十八章 ,有人要报仇 和尚被鬼面大擒拿吓了好大一跳,扭头看我:“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纸扎铺外面忽然传来了警笛声,门口境界的吕双印和万里云,赶紧紧闭了房门,小贱转身就把点灯给灭了。本書同步更新百度搜抓机。深更半夜还亮着灯,肯定叫人怀疑。 屋子里顿时伸手不见五指了,我压低了声音询问:“外面啥情况?” 万里云回应我:“没事儿,是路过,不是冲咱们来的。估计现在整个保定都沸腾了,满大街跑警车,幸亏咱们提前跑到了这间铺子,不然的话,非得被抓个现行。” 九五年的保定市,还没有繁华的夜景和丰富多彩的夜生活,当然,就现在来说也跟北京,上海等大城市比不了。所以大晚上的谁都不会在街上瞎溜达。 我暗中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咱们得在这里躲一晚上了,得天亮再出去。” 不过要是一宿都没信儿,我生怕家里人惦记,并且薛林山,萧大瞎子,水闻一三人还在医院呢,要是被警察突击检查,恐怕连跑都没地方跑去。 我叹息了一声,人算不如天算,就算再谨慎,也有出现纰漏的时候。 而小贱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溜烟跑进了里屋,冲我低吼:“这里有座机,咱们可以给家里报平安。” 嘿,光着急了,怎么把眼巴前儿的电话给了。临行时,我记了薛林山的bb机号,以及薛林山家的电话。事不宜迟赶紧联系。 我们大伙儿全都钻进了里屋,小贱拨通了双方电话,把该说的都说了,这下我才放了心。 等撂下电话后,和尚又崔问我鬼面大擒拿的事儿,都这个节骨眼儿了,我自然不能隐瞒,把小芳的遭遇就倾吐出来。 和尚听完后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心蹙成了‘川’字:“阿弥陀佛,没想到这世间还有人运用此等邪术害人。我真想调查调查,那魏天仇的来历,据我师傅所讲,真正道术精深的茅山派弟子已经不多见了,这魏天仇应该是个很有名气的人,他这么做,是在给茅山派抹黑啊。” 小贱嘿嘿冷笑:“和尚,你应该代表佛祖去打死他。” 和尚很认真的点点头:“然也!” 我有些想笑,这个和尚庄严神圣不说,倒也有些童趣。不过我可为小芳的事儿揪着心呢,就赶紧问对方的意见,到底帮不帮忙。 和尚郑重其事的说:“说起来,我师叔徐亦平和你师爷吞舟真人,都是同时代的高手。真的论资排辈,你得管我叫声叔,既然你这等小辈开口了,我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我日! 怎么我还多出了一个叔,这和尚是占我便宜啊。 我刚要发作,小贱跑过来打圆场:“叔就叔,俗话说的好哇,和尚无儿孝子多,你这个侄子当的不吃亏。” 嘿,你特么还跟着瞎搅和。 岂料小贱低声跟我讲:“老陈你就少说两句吧,这和尚是个人物,咱别得罪了,小芳的命就靠人家了,你要是把他骂跑了,上哪儿在找个和尚去?” 我压下了心头恨,咬着槽牙寻思,奶奶的,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折腾到了现在,大伙儿要说不累是假的,只是神经绷的很紧,我一看表才半夜两点左右,离天亮还有四五个小时呢,黑灯瞎火的干耗着也不是事儿。 “大伙儿赶紧休息一下,那什么,万大哥和吕大哥你们也歇会儿,我和小贱替换你们。” 等换了岗之后,大伙儿都找角落或躺或坐,都没了声息,和尚也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盘膝而坐,手里拿着念珠,开始闭目参禅。 我和小贱一人拉了一个凳子,四平八稳的坐着,透过窗户向外观看,只要有风吹草动绝瞒不过我们的眼睛。 随着时间的推移,困意就席卷上来,我的两个眼皮开始打架了,但就在这个当口,就见面前的玻璃咔嚓一下崩碎了一个边角,从外面跳进来一只大虫子,昏昏沉沉的差点儿把我给吓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小贱一激灵,嘴角的哈喇子差点儿甩出来,问我出了什么事儿。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鬼追命。我天,从黄峰的公司出来,光顾了逃命和质问和尚了,竟然把这个小家伙给忘了,要不是它咬断了网子,我们这些人都得死在办公室里。 从最开始的厌恶,愤怒,到后来的无可奈何听之任之,我对鬼追命的看法一点点发生着改变,的那好似它几次三番的救我性命,现在我真的有些喜欢它了。 并且到如今我也想不通,这小家伙儿为什么会缠上我,明明是邪教高手制约我的手段,却阴差阳错的成了我的最后王牌。 我曾经想过是因为吕双印腹中的痋胎,才导致了鬼追命的变化,但具体是怎么样的,至今都是个迷,就连精通蛊术的车夫都解释不清,所以我一直都没办法去控制它。 不过我却发现了一定的规律,鬼追命的自主出击,都是因为外界出现了蛊虫或者痋虫,这两种东西对于它来说,似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若是换做其它的时候,鬼追命才懒得动弹。 我不禁苦笑一声,但随后就紧紧的闭上了嘴巴,我不能再叫它钻进我的体内了,这太恶心,所以在鬼追命冲进来的一刹那,我就伸出了手掌,紧紧的将其抓住,鬼追命在挣扎,劲头还不小,但它不会对我犯浑,折腾了一会儿就消停了,我尝试着把它放进袖子里,甩了几下,发现鬼追命都死死的隐藏其中。 我高兴了,这才像话嘛,总往嘴里钻哪儿能行呢。 小贱变毛变色的对我讲:“这小东西太邪性,留在身边吧,保不齐就得闹出个什么事儿,我看还是找个真正的蛊术高手打听一下,起码得控制的住对方啊。” 我顿时就想到了车夫的师爷,也就是苗疆三圣之一的素西信旺,等以后抽出时间了,必须要去苗疆拜访他老人家,学一下控制蛊虫的办法。 按车夫的话来说,追命蛊总共四个级别,达到了鬼追命的阶段,几乎百年难得一见,别看是蛊虫,但它现在的威力,已经不亚于法器了,都能叫厉鬼冤魂伏诛。所以对我来说,它就是一件大杀器,若是不懂运用和控制那就太失败了。 随后我又想起了我爸,我现在恨不得插上翅膀去找他,但是情况危急,小鳖还受着伤,必须从长计议,反正人活着,晚一些相见又有什么关系呢。 最后我偷眼看了那和尚一下,心里嘀咕,这和尚到底卖什么关子呢,难道说还有比地脉紊乱更重大的事儿? 伴随着思念,疑惑,兴奋等种种情绪,一夜就这么过去,天亮后,大伙儿起身,发现纸扎铺外面已经车水马龙了,而里屋的小鳖,经过这段时间的休息,也恢复了七八成体力,不过缝合的小腿还不能受力。 我做了计划,不能一窝蜂都出去,得一批一批的走,省的惹人耳目。 万里云带着墨雨,清扬,木木,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就奔了郊区的棚户区,紧接着吕双印就带着倾城,甜品,红豆走了,最后剩下我,小贱,和尚,小鳖,是最后一批到家的。 等回家后,发现薛林山,萧大瞎子,水闻一,竟然提前一步回来了,把我们给高兴的,心里所有的顾虑全都打消了。并且薛林山伤的不重,只是后背被砍了三刀,皮里肉外,趴在炕上还冲我们笑呢,眼角眉梢带着痛快,不过细观察,发现他的眼圈儿都是红的。 昨晚上我就把战况说了,他肯定是在心疼孙大炮,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没了,不过大仇已报,孙大炮九泉之下也能闭上眼。 而后他便询问小鳖,孙大炮的尸身葬在哪儿了,务必要找到,不能叫他做孤魂野鬼。小鳖心里也不好受,答应薛林山,只要伤好了就去找尸骨。 就这么的,炕上躺着小芳,兽皮女子,小鳖,薛林山,几乎都占满了。此刻萧大瞎子揪着我问:“那秃驴谁啊?” 我指了指小芳:“人家是给小芳来治病的。” 小贱赶紧介绍了和尚,一听是徐亦平的师侄,就没有一个不动容的。 车夫,战雷,冰妃,全都肃然起敬,然而得知始末缘由,大伙儿全把目光投向了我,战雷师兄无比骇然道:“原来这华北地区出的大乱子,都是你小子搞出来的,不行,我得你说道说道。” 我苦笑着一句话说不出。 战雷师兄把我拉到了里屋去,低声来了一句:“这和尚的话到底能信几分?” 闹了半天他在怀疑和尚,不过也不能怪他,突然冒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和尚,谁都得加小心,起初我也是这样,但是经过交谈后,我基本断定和尚所说的都是实情。当然,我肯定拿不出证据,毕竟他的师傅死了,徐亦平师徒俩也没有音讯,谁也不能证明和尚的出处。 但是就凭他昨晚,那么严肃,那么认真的给小鳖处理伤口,我就知道他没有害人的心思,不然的话,也不会去救我的同伴了。 战雷师兄放了心,同时对我讲:“昨晚的事儿很利落,不过惹出的麻烦也大,死了这么多人,都是枪伤,河北省的公安厅都惊动了,总躲在这里也不是事儿,不行带着这些人先离开保定吧。” 我点点头:“师兄你说的不错,但是咱们这么多人,还有四个病号,能躲到哪里去呢?” 这时候车夫走进来了,说道:“去易县吧,挨着大山天高皇帝远,谁也找不过来。” 我眼睛一亮,这的确是个好去处。不过在走之前,我得先找到我爸啊,并且老烟鬼和金花婆婆不知什么时候就能回来,回来找不到我可怎么办? 然而就在这个当口,薛林山家的座机想了,小贱挺麻利,贴着耳朵就问是谁。可没过两秒钟,他直接把话筒砸在了电话中,冲里屋的我嚷嚷:“老陈,有人要替黄峰报仇!!!” 第三百四十九章 ,转移 一惊一乍的,弄的我心脏乱跳,赶紧跑到外面,张嘴就问:“什么玩意儿就给黄峰报仇,电话是谁打来的?” 小贱那张大麻子脸上全是愤怒,一字一顿的说:“是袁冰池,她知道咱们回保定了,也知道黄峰死了,打电话就是警告咱们,叫咱们不要太得意,这个仇迟早要报!” 什么?! 竟是袁冰池?她的消息怎么这样灵通,昨晚的事儿,她现在就知道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难不成她就在保定某个角落里藏着? 我回想起黄峰跟我说过的话,他说不知道邪教高手在什么地方,所以就想扎住我跟九头蛇组织换取那三千万美金。 这么看来,邪教高手有放弃黄峰的意思,不然的话,这货也不会跟九头蛇不清不楚了,但是袁冰池在电话里讲,要为黄峰报仇,这简直就是前后矛盾啊。 不过根据我的猜测,袁冰池现在是不可能过来的,因为要是过来寻仇,就不会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叫我有所防备了,恐怕邪教高手的伤势还没痊愈,她根本分不开身,只是吓唬吓唬我们。 不过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外加上袁冰池的身手,如果真来偷袭的话,应该不会太困难,所以不得不防啊。 其余的人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纷纷出言。 只听萧大瞎子讲:“既然袁冰池把电话打到了这儿,就说明她已经知道咱们的具体位置了,邪教高手的背后是真灵教,并非孑身一人,若是来找麻烦,咱们恐怕会吃亏啊。” 冰妃看着床上躺着的四人,有些忧虑:“咱们都还好说,主要是还有四个伤员,真要是出现意外,他们几个连跑都跑不了。” 小贱急了:“我说诸位,咱们这么多人,怕袁冰池,怕真灵教作甚?!一人一口吐沫也把他们淹死了呀。” 万里云点点头:“小胡说的在理,咱们就是顾虑的太多了,他们只要敢来,那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水闻一看向了我:“西凉,你怎么说?” 我沉吟了片刻,因为黑虎会的事儿,牵扯的人不少,起码薛林山一家子是没跑了,我现在一是忌惮袁冰池,二就是害怕对方玩儿阴的,她要是报了警,警察来追查我们,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所以说,必须要尽快的转移。 可一想到转移,就得做好万全的打算,首先就得联系武灵耀两口子,小芳毕竟是他们女儿,不声不响的被我带走了,也不是个事儿。 况且,我还没找到我爸呢,他的生死牵挂着我的心,若是现在跑到易县山区去,我肯定不踏实啊。 就在犹豫不决的时候,那和尚突然来了一句:“不如这样,先去我那儿,城东的关帝庙附近也是棚户区,很隐蔽,住户也非常少,毕竟那块地方受过香火祭拜,寻常人家可不敢随意落户。我看炕上四个人,三个是外伤,估计有十天半个月就能痊愈,到时候就算有人找麻烦也不怕了。至于这个小姑娘,陈西凉也跟我说了,我会用佛法去帮她渡过难关。” 我眼睛一亮,这的确是个办法,只要不离开保定,那就好办多了。 “那多谢你了。”我很诚恳的说。 和尚只是笑笑:“我们佛家虽说将因果,但也在乎缘分,咱们的缘分不小,我岂能坐视不理?” 他的话总是云山雾罩的,谁也听不懂,有时候我都想冲他那曾明瓦亮的大脑瓜子,狠狠的来一巴掌。 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了,大伙儿互相对视一眼,也没什么意见,那就事不宜迟,赶紧走。 小贱,吕双印,战雷师兄,去外面叫出租车了,加上薛林山的媳妇儿,将近二十人,共找了无量出车才放下。 薛林山的媳妇儿其实挺害怕的,还是薛林山安慰着,至于化肥厂的事儿,只能用电话进行遥控了,反正因为黑虎会的混子,化肥厂的生意一落千丈,厂长去与不去都没什么作用。 来到城东之后,入目非常的荒凉,有一些高低错落的旧房子,更多的是荒地,几乎没什么人烟,方圆数里一目了然。 若不是看到房檐上都拉着电线,我还真以为是一片无人区呢。 “这就是关帝庙的旧址?!”小贱背着小鳖,问道。 和尚双手合十,点点头:“是啊,这关帝庙始建于明代,后来被八国联军给拆了,只剩下一片废墟,而现在连废墟都找不见了,前面的三间房子就是我居住的地方,很简陋,不过藏几个人不是问题。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看了看怀中的小芳,呼吸还算平稳,心中大定。 “那就别耽误了,赶紧进去。” 走进这片荒地,杂草都没了脚踝,七拐八拐就来到一个塌了半边山墙的院子里,土坯房三间,进去后光线很暗,堂屋里供着佛像,地面有蒲团,供桌上香烛袅袅,一片安宁。 堂屋的两侧都是卧室,一字的土炕,小鳖,兽皮女子,薛林山三人集中放在了一起,至于小芳在另一间卧室,因为我得给她施法,不能乱哄哄的。 冰妃,水闻一,薛林山的媳妇儿,开始收拾屋子,我们几个,从外面的水井里挑来了几桶水。 等收拾妥当,我赶紧联系武灵耀,并告之了这一切,武灵耀急头白脸的就杀过来了,在这期间,我又摆了香案,为小芳第二次做法驱煞。 这一次之后,小芳的面色终于有了些许红润,在观气术的作用下,从五官七窍中喷涌出来的煞气又减少了很多。和尚过来查看情况,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一句话。 “再施法几次,小芳体内的煞气就会基本肃清,接下来就要靠你了和尚。” 和尚眯起了眼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会叫你失望的。” 又跟我整这些虚的。 我看着他问:“对了,你现在能不能别卖关子了,什么叫解铃还须系铃人?” “时机还未成熟,不能说。”和尚摇摇头。 “那什么时候才算时机成熟?” “成熟的时候,我自然会说。” 和尚转身走了,我咧着嘴想骂街。 后来武灵耀两口子来了,还带来了很多吃的,看到小芳没事儿,他们总算松了一口气,问我为什么要来这么荒凉的地方。我没敢把黑虎会的事儿说出来,怕他们担心,只是编了一个很蹩脚的理由,好在这两口子非常相信我,就没追问下去。 并且我也做出了保证,不出十天,小芳就会安然无恙的,到时候你们就能合家团圆了。徐姨激动的抹眼泪,武灵耀拉着我的手不知说什么好。 其实我心里很多事儿都搅合在一起了,没时间跟他们说太多,几句话就叫他们走了,不能引起他人的注意啊。 而后我就找到了车夫,跟他说:“这次杀黄峰,鬼追命又在关键时刻救了我,这小东西是个宝贝,可我还不懂怎么控制它,等这些事情过去,能不能替我引荐一下你的师爷,传我个法儿?” 车夫一愣,随即笑了:“鬼追命在苗疆一带都没怎么出现过,这玩意儿太难的,恐怕就算我师爷也不见得有控制的办法,不过我带你去一次也无妨。” 我拍拍他的肩膀,心里踏实了。 吃过饭,休息了片刻,就到了中午。 现在非常时期,非常对待,水闻一给众人都分配了任务,不管黑天白夜,都轮流值班,不能叫敌人钻了空子,反正就十来天,把这段时间熬过去就好了。 而我总算抽出了时间,赶紧去询问小鳖,我父亲的情况。 小鳖说这事儿只能去找华万福,我爸是华万福带走的,这都好几个月了。 我看不能等了,就用电话联系华万福,我有这货的联系方式,等接通之后,对方用一种很疲惫的语气问话,我直截了当的说:“华市长别来无恙啊,我是陈西凉。” 对方一下就不言语了,足足十秒钟没人理我,我都以为对方挂电话了,谁知又过了几秒,话筒里传来了喘息声。 “西凉真的是你?!刚才说话不便,我在卫生间里。” 这老小子还挺谨慎,我笑了一声:“当然是我,不然的话,谁敢掏黑虎会的老窝子?!”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这个当市长的不会不知道,所以我不会藏着掖着,我之所以这么实在,就是想告诉他,我活着回来了,邪教高手没把我怎么样,并且黄峰也被我干掉了,你不用有顾虑,咱们才是一伙儿的。 果不其然,华万福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是你啊。我说没有哪个人能有这么大的手段。好好好,干的好啊,早就该叫黄峰那一伙人下地狱了。对了,西凉,你现在在哪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说道:“太多的话咱们见面聊,我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我爸的事儿,他现在还好吗?” 说完这话,我的心都揪起来了。 华万福又惊讶了一番:“看来小鳖把一切都告诉你了,你放心,你父亲一直被我暗中照顾,现在活得好好地,你赶紧来吧。” 我心里就跟爆了一个烟花好似,五彩斑斓的,那股子兴奋劲儿,恨不得从脑子里冲出来。 “咱们在你家见面。”我道。 “好,没问题。” 我赶紧招呼小贱,萧大瞎子,车夫,四个人就离开了这里,寻了一个出租车就直奔华万福所居住的小区。 华万福把我们迎进去,就死死的抓住了我的手,就各路红军在甘肃大会师一样,激动的险些说不出话来。 这老小子明显苍老的很多,眼睛里写满了萎靡不振,眼袋都是黑的,我明白,这是他体内的蛊虫在作怪,也难为他了,冒着这么大风险还救了我爸。 “西凉啊,我就知道你早晚会回来,只有你才能带着我们获得胜利。”华万福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 我叫他冷静一些,别这么激动。 “华市长你放心好了,给你种蛊的邪教高手,已经被我打了一个半残,起码半年内他可能再出现,狗腿子黄峰也死了,你已经恢复自由了,并且这位是车夫,蛊术高手,就由他给你破解体内的蛊虫,从今以后,再没有谁能够控制你。” 车夫冲华万福点点头。 华万福差点儿跪那儿,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我能看出他内心的求生***,毕竟被蛊虫控制,那滋味肯定不好受啊。 吃了宽心丸,我就直奔主题:“华市长,我爸到底在哪儿,赶紧带我去吧。” 华万福没有隐瞒,说:“你爸被我安排在市医院的干部病房里了,这几个月都是护工在照料着,生命指标都很正常,不过你爸被邪教高手施了法,情况也不太乐观,好在你回来了,你阴曹地府都去得,破解邪法自然不在话下了。” 不愧是市长,办事儿果真周全。 但就在我们即将去市医院的时候,华万福的大哥大响了,等他接通之后,脸色唰一下煞白无比。 第三百五十章 ,十方来客 只见华万福接电话的手都在哆嗦,额头的冷汗往下淌,唯唯诺诺的样子,叫人非常吃惊。 就算跟顶头上司通话,也不用这么害怕吧。我眼珠一转立马想到了一个可能。 “谁的电话?”我蹙眉问道。 华万福冲我挤眉弄眼的,最后捂着话筒说:“是邪教的人,他说叫我带着公安局的干警,去棚户区抓你们。” 我干,果真被我给猜中了,敌人真特么阴险。要不是我提前联系了华万福,我们一帮子就得被警察抓住。 都到了这当口了,还装什么熊,我抢过电话,直接冷笑道:“恐怕叫你失望了,华万福不会再听你们的了。” 对方是个女人,明显的大惊失色:“你是陈西凉?” 这个女人声音我很熟悉:“对,是我,你不要妄想利用官方的力量对付我们了,你们的爪牙全部瘫痪,如果真有本事,那就约个地方,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袁冰池明显很气愤,但还在压抑着:“很好,非常好,到底是被你们抢了先,不过你别得意,没有了华万福,我还有别人可以利用,绝对不会叫你们好过。” 我心中一惊,难道说她还控制着别的领导吗? “袁冰池你想的太简单了,你以为动用官方就能抓我们?抓人是要讲究证据的,无凭无据凭什么下手。反倒是你们,还是谨慎一点吧,若是再被我碰上,肯定叫你们统统下地狱。对了,邪教高手被雷劈的皮焦外嫩,跟驴肉火烧似的,还没死呢?” 袁冰池终于爆发了:“陈西凉,你我势不两立,我早晚会斩下你的脑袋。” 我忽然眯起了眼睛:“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在大兴安岭,你要是不救我们,就没有今天的事儿。当然,你怎么可能看我们都坠下悬崖呢,都死了,谁还为你们寻找玄黄地脂。但最后的结局呢,可悲了吧,玄黄地脂也没得到手,追命蛊也为我所用了,并且邪教高手还丢了半条命,你说这都是何苦呢?” 谁知袁冰池却幽幽道:“陈西凉你错了,我之所以救下你们,并不是因为你们还有利用价值。”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那你为了什么?” 谁知对方竟然‘啪’的一声,挂了电话,留我一个人不明所以。 小贱跟我嘀咕:“啥意思,她到底为什么救咱?” 看样子他也想不通了。 我苦笑:“对方挂了,奶奶的,爱咋地咋地吧,反正咱们都活着。” 萧大瞎子笑笑:“我算是看明白一些事儿了,这袁冰池和邪教高手是猴子咬狼,急眼了。这说明他们已经黔驴技穷,实在是拿咱们没办法。嘿嘿,这个电话就是给咱们宽心丸儿吃的。” 我点点头:“的确是这样,那咱们就更得加快速度了。” 我看向了华万福:“你就别害怕了,赶紧带我们去市医院。” 华万福点头如小鸡啄米,带着我们驱车就走,路上的时候我跟车夫道:“趁着现在,你给华市长看看吧,到底是中了什么蛊术?” 华万福一听这个,赶紧扭着脖子看向车夫,根本不管不顾了,我生怕追了尾,赶紧说了他一句。华万福脸红脖子粗的,很不好意思,但是他的苦衷我都理解。 车夫是内行,此时见他胜券在握的一笑:“其实在刚才我已经观察好了,华市长种的应该是三叶蛇蛊。这并不是什么厉害的蛊术,只要稍加手段,就能破解。” 华万福激动的道:“真的吗?真有这么容易?” 车夫点点头:“你是邪教高手的一张王牌,他不能对你下厉害的蛊术,因为厉害的蛊术会影响一个人的机体,到时候只能卧床不起,甚至是皮包骨,心脉衰竭,你一个大市长要是变成这样,还怎么听他的号令呢?” 我暗中点头,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之所以控制华万福,其一是因为邪教高手跟他有仇,其二就是黑虎会吞并龙门帮时,打开方便之门。mianhuatang.info要是把华万福弄的不人不鬼,那就什么也别干了。组织上都得考虑换人。 不过因为邪教高手的缘故,使得华万福当上了市长,这一点真心厉害。我都怀疑邪教高手是不是有一个很大的背景。 我正想着呢,小贱和萧大瞎子就问车夫,该怎么破解三叶蛇蛊,看来这俩货都对蛊术有很大的兴趣。车夫没有细说,只说到了医院自然会施展手段的。 华万福听完这个,一脚油门就给顶了上去,二十分钟就来到了市医院。 进去后,他直接联系了院长,由院长亲自带领我们去了干部病房,这个院长六十多岁,腰板很硬,一看就有军人的影子,但是听说探望我爸,他的脸色变了几下,最终还是带着牵强的笑容,引着华万福和我们几个,来到了干部病房。 你别说,这干部病房比普通病房强的不是一点半点。各种先进设施别说见过了,连听都没听说过。但是细观察,这楼道里安安静静,别说病人了,就连个护士都没有。我就有些诧异,华万福不是说,正在接受全面照顾么。怎么看上去,比关帝庙还荒凉啊。 带着这个疑问,我们就来到103号病房门口,院长努力的笑着:“华市长,你的朋友生命指标很好,这些日子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额,我呢,我还有些事情,就不陪您了,我先走,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就好。” 嘿,一个院长竟然这么跟市长讲话,他的谱儿够大的啊? 华万福苦笑道:“自从你爸被转移到这里来,干部病房的医生护士还有院长,都被吓的不轻,所以这间病房,乃至这半个楼层,平常都不会有人,而是通过病房里的监视器,遥控操作。” 我一蹙眉:“为什么会这样?” 华万福说道这里,瞳孔深处出现了一丝恐惧,说:“这应该跟你爸中的术法有关系,反正自从他来了之后,这里每到晚上都…都闹鬼啊。” 什么?! 我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我爸中的术法跟闹鬼有什么关系?可是华万福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反正这几个月,他只敢白天来,晚上根本不敢出现。 要不是碍于他市长的面子,我爸早就被医院弄走了。因为医院的员工,不止一次在室内的摄像头里,看到一些灵异事件,把不少人都吓坏了。 “唉呀妈呀,这术法咋这么邪乎?”小贱没心没肺的,最不怕的就是灵异事件。 可萧大瞎子的两条腿都软了:“那什么,不如我就在这儿等你们吧,就不进去了。” 小贱还骂他,真是白瞎了你这一双阴阳眼。 到最后我还是推开了103的病房,但紧接着一股冷彻骨髓的阴风就迎面吹来,即便是我也激灵灵打一寒颤,感觉如坠冰窖,浑身的鲜血似乎都凝结了。 其余的人更别说,全都面色大变。 “哎呦,怎么跟下阴曹地府似的,这风太阴了。”萧大瞎子开始叫唤。 然而等我开启了观气术后,就被病房里的情况吓了好大一跳。只见密密麻麻的煞气悬浮在半空,都形成了阴云,病房里只有一张床,周围摆着很多医疗器械,床上躺着一个人,胸前,手臂,都插着管子。 此人不是我爸还能是谁。 看到我爸,我的眼泪一下夺眶而出,也不管这些凶猛的煞气了,直接跑到病床边,颤声叫道:“爸,爸,你怎么样,儿子回来了!” 我爸的脸颊都凹陷了进去,瘦的不成样子了,脸色青白一片,眼眶深陷,原本的黑发,现在竟然变成花白,几个月的功夫,就跟衰老了十几岁一样。 看到这些,我心疼的险些喘不过气来,真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但是这病房的情况太凶狠,我不能由着性子来,看我爸对我的呼唤,根本没有反应。我就伸手攥住了他的手。 这是怎样的一只手啊,骨瘦嶙峋,就跟鸡爪子似的。华万福尴尬的说:“你爸一直昏迷着,滴水不进,只能用营养液维持。他成了这个样子,我也跟着着急啊。” 我没有责怪他,而是瞪着一双眼睛,寻思我爸的身躯,说来也奇怪了,病房里这么凶猛的煞气,而我爸的身体上却丝毫没有。 我记得当初看我爸的时候,他一张脸煞气滚滚,就跟小芳差不多,怎么现在又是一番场景了呢? 可就在这个当口,我也不知道触动了哪里,我就感觉我爸的手掌,猛地寒冷起来,不是冰凉,是寒冷,就跟一块坚冰似的。下一刻,一股漆黑如墨的煞气就从他的身体里爆发出来。 这还没有完,这些煞气全都变成了一个个狰狞的鬼脸,哀嚎惨叫着,四下挣扎。一时间,阴风乍起,鬼哭狼嚎,整个病房就跟修罗地狱似的,仿佛每一个角落中都隐藏着一只厉鬼,而我爸的身体,就是厉鬼的集中营。 萧大瞎子和华万福吓的怪叫一声,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 而我淬不及防下,同样惊呼出声,倒退了数米,但是我的脑袋中猛地划过一道闪电。 之所以会有这么多厉鬼,全是因为邪教高手施展的道术,而我已经知道这是什么道术了。 正是早已失传的,十方来客!!! 第三百五十一章 四劫八福阵(上)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从我爸体内钻出来的万千冤魂厉鬼,心脏就跟被一双大手死死攥住似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根本就喘不过气来了。 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换句话书,我不敢相信,邪教高手会用如此歹毒的手段去加害我爸。 十方来客,是灵宝派的一门道术,也可以叫做邪术,我听老烟鬼讲过,这种邪法,起初是用来对付叛徒的。 这种邪法的理念直接且粗暴,被施法者的身体先是被煞气侵染,形成一种阴虚体质,当术法侵入骨髓,人就会形成假死,从而成为阴尸。这阴尸最是可怕,因为它可以吸引在附近游离的冤魂厉鬼。 这些冤魂厉鬼会把假死的人,当成归宿,从十方汇聚,就跟走亲戚一样,全奔着一个方向来。所以才被乘坐十方来客。 尤其这里是一家医院,每天迎来送往,死者不少,肯定会有残魂的灵魂。而更多的是意外死亡,所以怨气太大,没等下地府呢,就被我爸的身体给吸引过来了,然后寄宿在其中,形成大患。 也就是说,我爸的身体被太多的厉鬼占据了,简单的震煞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想要把这些厉鬼肃清,必须要有一个万全之策。 不知不觉中,我浑身的冷汗已经把衣衫打透,冷的我都哆嗦。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乱了方寸。 我爸瘦弱枯草,体内厉鬼挣扎,这场面直接烙印在了我的灵魂深处,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爸,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一定会。” 我开始回忆四御仙书遣兵篇里的神通术法,希望找到破解之策。 这时候小贱,萧大瞎子,华万福战战兢兢的从地面站了起来,全都躲在我的身后,而我万千厉鬼依旧在我爸胸腹间挣扎着,但只冒着一个脑袋,根本不愿意出来似的。 萧大瞎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叫:“哎呦,我说姓陈的小子,这到底怎么个情况,太吓人了,我不行了,我得走。” 华万福也顶不住劲,跟萧大瞎子转身就要跑,这也不怪他们,恐怕任何一个正常人看见这样的画面都得尿裤子。 并且这屋子里还有摄像头,恐怕医院的工作人员也都看见了。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得制止眼前的状况,想到这里,我从怀中直接掏出了那张画布般的天师符。 哗啦展开,上面咒文晦涩,道意磅礴,二话没说我就盖在了我爸的身体上。耳轮中就一声声凄厉的鬼叫传来,屋中悬浮的煞气也发出‘碰碰’爆响。 平铺在我爸身体上的天师符,不断的冒出一个个鼓包,就跟里面有很多大耗子似的。 不愧是祖师爷留下的符咒,果真厉害如斯,这么多厉鬼一下就给镇住了,这无形中就给了我一股力量,镇定了不少。 看病房里消停了,萧大瞎子和华万福才松了一口气,靠着墙使劲的喘息,双腿都在打摆子,就跟在鬼门关近前转悠了一圈儿似的。 至于小贱额头的青筋蹦起老高,拳头攥成了铁疙瘩,还在那儿挺着呢。 这时候他忽然问我:“老,老陈,你爸到底咋回事儿,怎么这么渗人啊?” “是啊,这么多脏东西,都是怎么集中在一起的?”车夫也问。 我直截了当的说:“这是中了灵宝派的邪法,十方来客,以术法吸引来了很多孤魂野鬼,寄存在我爸体内不走了。并且这里是医院,本来就属阴,对我爸特别不利。” 小贱瞪大了双眼,那意思,天底下还有这样的术法?也太难揍了一些。 华万福慌了神:“西凉,我不知道这个情况啊,要知道这样,肯定不会带到医院的。” 我一摆手:“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把我爸转移,我得赶紧想办法破解术法,不然的话,他性命休矣。(.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华万福直接跑出去打电话了,也就是五分钟的功夫,我们用平板床把我爸给推了出来。当放进奥迪车的时候,华万福问我去哪儿。 看着躺在我怀里的我爸,我既心疼又头疼,同时对邪教高手的恨意也增加了,他竟然这么折磨我的亲人,等来日,我必须要亲手手刃了他。 然而就在这个当口,我脑海中灵机一动,我想到了破解办法。 这是办法是四御仙书遣兵篇里的,不过并不是破解十方来客的,而是破解百鬼噬魂的。 五斗米教中有一门邪法,名叫百鬼噬魂,跟我爸的情况差不多,不过唯一的区别就是,诸多冤魂厉鬼不是以身躯为归宿,而是以当事人的魂魄。 你想想,人的三魂七魄被无数鬼魂纠缠,想要破解那就太难了,所以说,百鬼噬魂比十方来客要厉害很多,同样也是失传已久的东西。我要是用破解百鬼噬魂的办法去对付十方来客,应该不会成问题。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愈发明白四御仙书遣兵篇的厉害,但就是因为太厉害了,以至于根本对付不了一般的术法问题,看样子,我还欠缺很多,等老烟鬼回来,要继续跟他学习。 “去瞎子的纸扎铺吧。那里不引人注意,同时还能助我施法。”说完我就告诉他具体位置,华万福二话没有直接驱车而去。 可萧大瞎子就纳闷了,问:“我那儿能助你施法?” 我点点头。 “可,可我那儿除了纸人纸马什么都没有啊。”这货不明所以的说。 小贱急头白脸的道:“我说老陈,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咋整,你也得叫我们明白明白啊。” 我干咳了一声:“好,我就叫你们明白明白,想要破解我爸中的邪术,需要摆一座四劫八福阵,用阵法之力对抗邪术。而纸扎铺里有我需要的布阵材料。” 说完我就闭上了眼睛,没办法太心烦了,我需要稳定情绪。 小贱和萧大瞎子对视一眼,貌似是懂了,但眼睛里依旧写满了疑惑。车夫还低声的对他俩说:“消停会儿吧,叫西凉静静。他说有办法那就指定错不了。” 萧大瞎子挠了挠头皮,说:“可我那儿真的什么都没有啊。” 这时候我闭着眼突然说道:“瞎子,你糊纸人纸马的手艺还在吧?” 瞎子愣住了,迷迷瞪瞪的说:“啥意思?我萧老八可是靠着这门手艺吃饭的,哪能忘?” 我点点头:“好,那一会儿就看你了。” 随后我就不言语了。 萧大瞎子更是一个头两个大,对着小贱,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尖,说:“靠我?” 小贱点点头:“你别这么不自信,别看你这么熊,但还是有用的,对,这次就是靠你。” 来到纸扎铺之后,我把我爸直接放在了八仙桌上,那道天师符还妥妥的盖在上面。不过他体内的冤魂厉鬼太多了,纵然是祖师爷的符箓,但那终究是一道符箓啊,所以眼见着天师符开始慢慢泛黄,边角也卷曲了起来,一层层细密的白烟冒着,就跟要着火似的。 看到这些,我瞳孔一缩,心说要坏,这道符恐怕撑不了多久了。我一着急,把惊堂木和量天尺都给掏出来了,分别镇在了天师符的两端。 总共三大法器,一起出马,总算把这些厉鬼给镇住了,我深嘘了一口气,对萧大瞎子说:“瞎子,现在你的用武之地到了。” 萧大瞎子一听胸脯子:“你说,我听着。” “刚才所说的死劫八福阵,需要两部分构成,四劫指的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灵兽。八福,是八个葫芦,葫芦就福禄的意思。葫芦好找,只是这四灵兽就有些难办,所以要麻烦你。”我很坦诚的说道。 萧大瞎子目瞪口呆的,结结巴巴的说:“我说姓陈的小子,我特么又不是孙猴子哪儿给你找四灵兽去?那可都是神灵啊。” 我苦笑:“你想错了,我也没说用真的四灵兽,一般来说得以铜质的雕塑为佳,最不济也得是石头的,但现在情况进阶,咱们条件也有限,要是找师匠雕刻四灵兽,我爸也就撒手人寰了,根本耽误不起这功夫,所以我的意思是,你用自身的手艺,把四灵兽给糊出来。” 萧大瞎子突倒退了两步:“哎呦我的亲娘,也就是你这脑瓜子能想出这样的点子。行行行,糊出来就糊出来,这没什么难度。不过……” 他拧着眉毛冲四下打量:“不过,糊东西也需要材料啊,得编框架,糊彩纸,这铺子关了这么久,我这儿根本没有存货啊。不行我给供货的人打个电话。” 没等我说话呢,小贱立马道:“我看不用费劲了,这么写花圈纸马,不都是现成的材料吗?依我看,全给拆了,就什么都有了。” 说着走到一个纸人面前,双手一错,纸人咔嚓一声,顿时分崩离析,彩纸也剥离了,里面用竹篾,秸秆编的框架也散了。 我眼睛一亮,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谁知萧大瞎子却跳着脚的骂街:“你个王八犊子,就知道糟蹋东西,怎么说拆就拆,我可是好不容易糊好的。” 但话这么说,他走过去也咔嚓,咔嚓的拆了好几个。 这时候车夫对我讲:“你们忙活着,我先把华万福体内的蛊虫破解了,我怕迟则生变。”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华万福欢天喜地的跟车夫走进了里屋,而我和小贱正式加入撕毁纸人纸马的行列当中,一时间,屋中烟气腾腾的,到处都是咔嚓,咔嚓的声音。 但就在这个当口,我就听‘啪嗒’一声,身后不知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萧大瞎子扭头一看,吓的一蹦三尺高:“活,活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四劫八福阵(下) 萧大瞎子一惊一乍的,叫我心中生出了强烈的不安,等我扭头一看,好家伙,我爸不知什么时候竟坐了起来,盖在天师符上面的惊堂木和量天尺都掉在了地上,天师符也脱落了。[zhua机书阅 小贱惊慌起来:“唉呀妈呀,要诈尸。” 奶奶的,我爸根本没死,什么玩意儿诈尸。我想肯定是因为三大法器的威力太大,我爸体内的鬼魂不甘被镇压,所以就控制了他的身躯,想来个鬼上身,从而打落了这些法器。 不过这也不太对啊,即便鬼上身,也不可能弄掉三件法器,因为这法器是专门对付脏东西的,仅仅是冲体而已,还不至于失效。 我为了弄清楚怎么回事,一纵身就冲到了我爸近前,但是没等出手呢,就见我爸怒吼一声,从八仙桌子上跳下来,一张脸铁青铁青,双目泛着红芒,喉咙里压抑着低吼,口齿摩擦,就跟要咬人差不多。 这是典型的鬼上身症状啊,就在我愣神的当口,我爸冲了过来,双手死死的卡住了我的脖子。就跟老虎钳子一样,我当下就窒息了。 几乎是下意识,我双手攥住了我爸的手腕子,使劲的往两边掰扯。 小贱和萧大瞎子也不是吃素的,短暂的惊骇之后,已经全都镇定了下来,刚忙过来拽胳膊。这两只手慢慢的脱离我的脖子,等我喘了一口气,就大喊:“别管我,把惊堂木和量天尺捡起来,给我打。” 我不得已下了狠心,因为不这样的话,我爸体内的厉鬼不会消停。 两人闻声,纷纷抓起了惊堂木和量天尺,对着我爸左右两面肋骨就拍了上去。可是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我爸竟然没有任何反应,也就是说,这两大法器瞬间失灵了。 “咋回事儿?!”小贱大吼。 萧大瞎子看着手中的量天尺:“奶奶的,怎么不管用啊?” 我眼珠子都瞪成了牛蛋,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儿啊,不论是惊堂木还是量天尺,都是极品法器,别说对付厉鬼了,就是成了气候的精怪,恐怕都不含糊,怎么到了这一刻,就突然没作用了呢? 猛地我想起了一些事情,貌似‘十方来客’这种邪术,是先改变人的体质,形成阴尸。 阴尸并不是阴间的尸体,在道家的学说里,阴尸便是活人体内的阳气几乎散尽,但还不会死,足以给厉鬼可乘之机。几乎是给厉鬼量身定做的一个巢穴。 所以说,这不单单是鬼上身那么简单,恐怕把恶鬼斩出了,我爸也不会痊愈。至于惊堂木和量天尺的突然失效,跟阴尸也有关系。当初在医院用天师符之所以出现了成效,可能是因为那些厉鬼主动退却了,反而选择在了这个时候控制了我爸的身体进行发难。 我的脑袋都大了,心里大骂邪教高手,这个瘪犊子真是别有用心,看来想解决眼下的问题,先得给我聚拢阳气。 阴尸是阳气几乎散尽,体内的厉鬼才会如鱼得水,那么聚阳之后,这些厉鬼就不好过了,同样的,我爸的体质也会好转,那时候就能用量天尺和惊堂木了。 我当即大吼:“把他给我控制住。” 萧大瞎子和小贱一人一条胳膊,死死的拽着,但是我爸嗷嗷乱叫,双腿乱踢。我正发愁呢,车夫从里面出来了,见到这个情况非常吃惊。 “这是什么情况?” 我赶紧道:“别打听了,过来按住我爸的双腿。” 我一看华万福还没出来,就问他干嘛呢。车夫说刚把帮华万福解了蛊,现在人虚弱的不行,床上躺着呢。 我点点头,不再废话,赶紧从怀中掏出了三道灵符,这是道家的‘聚阳符’,不由分说全都贴在了我爸胸口。 下一刻,我吭哧一口,咬破了舌尖,对着三道‘聚阳符’就喷出一道血雾。舌尖血本来就是至阳之物,触碰到符箓后,腾的一下就燃起了火焰,就看到我爸猛地瞪大了双眼,脸上的血管都凸显出来了,我知道这是磅礴的阳气正在向他体内输送,跟诸多厉鬼发生了冲突。 并且很明显的感觉到,他冰凉的身体开始一点点便暖,双目的血丝也开始减少,我看真的有效,又掏出三道符箓,血雾喷洒,阳气奔腾而出。 要不是车夫,小贱,萧大瞎子三个人死死的抱着我爸,他肯定早就爆发了。 等感觉时机差不多了,我咬紧了槽牙用量天尺就拍在了我爸胸口,耳轮中就听一阵凄惨的鬼叫,我爸五官狂喷鲜血,瞬间就被染成了一个血葫芦。 我心里咯噔一声,看样子几道聚阳符只是杯水车薪,这阴尸的体质没那么好破解。现在虽然能动用法器了,但是打鬼的同时,巨大的破坏力也会作用在我爸的身上。 厉鬼将阴尸当巢穴,所以就会水乳交融,打鬼就变成了打我爸。 想到这里,我是一脑门子冷汗,后来赶紧重新拿过天师符,盖在了我爸的胸口,这一下,我爸又消停了,身子一软差点儿坐地上。 小贱三个人把他抬到了八仙桌上,我重新用惊堂木和量天尺压在天师符上面,心里纠结的不行,因为我现在都有些迷茫了。 “下一步咋整?”小贱满头大汗的问我,看样子控制我爸是份力气活儿。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现在首要的问题是聚拢阳气啊,最后我打定主意,先摆阵聚阳,死劫八福阵等会再谈。 我赶紧吩咐:“去找朱砂,符纸,以及大量鸡血,要是有牛尿就更好了。” 萧大瞎子诧异道:“牛尿?” 我点点头:“牛是很有灵性的一种动物,牛尿是一种中药,个别地区都有直接喝牛尿治病的。对于阴煞的东西来说,牛尿也是至刚至阳的,混在鸡血中,效果更甚。” 萧大瞎子和小贱领命而去,屋子里就留下我和车夫。 为了缓解气氛,车夫从怀中掏出了香烟,点燃一支慢慢吸着,问我要不要。 我没想太多,接过来就点燃了,学着对方的样子深深的吸了一口,因为我知道香烟这东西可以平复人的情绪。但是吸进去可就坏事了,我不会吸烟,直接呛了肺叶子,我一张脸都成了酱紫色,并且大脑发晕,缺氧了一样。 车夫赶紧拍打我的后背,一脸的歉意,那意思,要知道早知道这样就不给我了,这事儿还把我弄的挺尴尬,等擦干了眼泪后,我把烟头碾灭,顺手拿了一块棉布,擦净了我爸脸上的鲜血。 大约半个小时候,萧大瞎子和小贱总算回来了,鸡血,符纸,朱砂,还有牛尿都搞到了,小贱还龇牙咧嘴的说:“奶奶的,为了这么点儿尿,我俩可费了劲了,找到了一头牛,但人家就是不尿,不然我们早回来了。” 我没工夫跟他扯这个,把材料接过来,混合鸡血,朱砂,牛尿,提起毛笔就开始绘制‘聚阳符’,片刻后,七道大威力符箓就生成了。 然后以八仙桌为中心,七道符走北斗七星的位置,各占一门星宿,然后把七道符分别用一块死玉压着,相互间串好了红线,并且在红线上系一个小铃铛。 “给我拿一个普通的八卦镜。”我对萧大瞎子说到。 萧大瞎子成天带着八卦镜,桃木剑,道袍,满世界招摇撞骗,所以立马就给我拿来了。 我手持八卦镜,面色肃穆无比,开始吟诵口诀:“天地玄宗,原始化生,七星有斗,聚阳鬼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连环踏地,手中八卦镜猛地照射在我爸的脸上,顿时之间,七星位上的铜铃全都哗楞楞响起,七道大威力聚阳符碰碰爆炸,肉眼可见的化作一道道杏黄色的强劲气流,这纷纷涌入了我的爸的身躯当中, 原本静止不动的他,猛地挣扎起来,浑身的血管都浮现在了皮肉之上,小贱几人赶紧按住腿脚,不叫***。 我走到近前,咬破了食指和中指,在我爸的脑门上绘制了一道‘稳神符’,我爸的挣扎力道顿时减小了很多。他胸腹间的三件法器也没有脱落,我能感觉到,他皮下的经脉中正游走着一股股磅礴的阳气,不断的跟体内诸多冤魂厉鬼做着某种角逐。 看到这些,我忽然心中大定,可紧接着,就看见一道道漆黑的煞气,从我爸身体上散发出来,被吸纳进了脚下七块死玉当中。 大约五分钟,煞气枯竭了,我爸的脸色红润了一些,可是他体内的厉鬼可不老实了,又开始疯狂挣扎,好在被法器镇压。 “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赶制四灵兽。”我道。 萧大瞎子面色一正,跑到里屋搬出一个大箱子,里面都是纸扎的工具,我们就一起忙活起来。 要说这纸扎手艺真不是盖的,一般人还真弄不了,需要非常的细心,别看就四个物件,萧大瞎子足足扎到晚上,这还是有我们几个打下手的缘故,期间我给战雷师兄通了电话,算是报了平安,按照这个趋势发展,最早也得明天回去了。 等扎好四灵兽,就开始糊彩纸,描显露,晚上十一点总算折腾清了,我们几个大汗淋漓的,就跟跑了十里地一样。这时候华万福终于苏醒了,没有了蛊虫的控制,他的气色和精神头都好了很多。 我看着眼前的纸扎四灵兽,感觉非常的满意,随后又叫萧大瞎子找来了八个黄皮葫芦,分别在上面贴上了一道符箓,这葫芦可有大用处,不能马虎。 后来我用指南针辨别具体方位,把四灵兽摆放在正南,正北,正东,正西,又把八个葫芦按照后天八卦的顺序安置。最后用毛笔粘了鸡血,把四灵兽,八个葫芦,都用血线串在了一起。 昨晚这些,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吩咐道:“瞎子,把你的道袍和桃木剑拿过来,咱要施展四劫八福阵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当年 我一声令下,小贱,萧大瞎子,车夫,华万福,全都退到一旁,略带兴奋的准备观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作法之前,首先给八个黄皮葫芦贴上了八道灵符,没有符箓的话,这葫芦根本没用,但具体干什么,一会儿就知道了。 紧接着,我左手掐了一个道指,既左手中指及无名指向内弯,大姆指压住中指及无名指指尖。右手持着桃木剑,围着纸糊的四灵兽转了三圈儿,一抖手,一道灵符插在桃木剑上,剑尖一挑,灵符腾的一下就燃起了火焰,就在灰烬四下翻飞的当口,我低吼一声:“给四灵兽上香了。” 萧大瞎子一激灵,还嘀咕:“上香?上什么香?刚才怎么没安排啊。” 车夫不是外行,一转身抱来一个香炉,点燃了五根檀香就插了进去,我满意的点点头,看着四灵兽之间的我爸,心头更为沉重。 我猛地手腕一抖,桃木剑正好点在我爸的两侧锁骨上,这里有对称的两道穴,叫做焦三穴,这处穴位乃是人体的一处阳穴,又叫关阳穴,是任督二脉的一个分支。 随后我一只脚踏地,口中念咒:“青龙居我左,白虎侍我右,朱雀护我前,玄武立我后,四方四神将,包罗六合光,震煞驱邪令,斩断我十方!” 话音未落,只听八个葫芦上的符箓‘轰轰轰’全都炸开,原本平躺的葫芦,就跟鬼上身一样,一个个直立起来,四方的四灵兽周身颤抖,彩纸咧咧作响,那死板的眉目,竟然在此刻有了传神的味道。 萧大瞎子三人看的目瞪口呆,那意思,这四个纸糊的玩意儿要复活啊? 我赶紧趁热打铁,一下跃到了八仙桌上,几乎是两腿横跨在我爸的腰身处,居高临下的挥动桃木剑。 “车夫,把香炉里的灰洒在四灵兽的头顶。” 车夫赶紧照办,抓起一把香灰,分别丢在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头顶。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我飞快的劈落桃木剑,正斩在四灵兽头顶,当即香灰炸飞,头颅开裂,不过就听‘嗡嗡嗡嗡’四声闷响传来。 四灵兽的体表各自涨起了一团光芒,青龙为青绿,白虎为银白,朱雀为火红,玄武为漆黑。在我们耳畔忽然传来了一声声龙吟虎啸,雀吟龟哼。就如同四灵兽已经具备了精气神。 同一时间,一股飓风在八仙桌四周掀起来,四灵兽颤抖不已,周身的光芒时涨时缩,只见我爸猛地就睁开了眼睛,喉咙里压抑着吼叫,胸腹间的天师符,惊堂木,量天尺开始有所异动,因为我爸体内的冤魂厉鬼,嗅到了四灵兽的气息,它们根本顶不住,就要冲出来了。 我一个后空翻落下地面,抬手撕开了天师符,取走了惊堂木和量天尺,就看到一道漆黑如墨的煞气从胸腹间喷涌出来,就跟喷泉似的。并且在煞气之中,隐藏着无数鬼头,挣扎嘶吼,充满了不甘。 我眼睛一亮,从怀中摸出了八枚铜钱,一挥手撒出去,这八枚铜钱精准的落在了葫芦嘴上,铜钱的孔眼与葫芦嘴几乎重合。 紧接着我咬破了食指和中指,就这鲜血在自己额头画了一道稳神符,随后一晃桃木剑,大吼:“天清地宁,天地交精,九天玄女,赐吾真明,我今召请,三界诸神,如有违抗,如逆上清,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给我收!” 天地间忽然降落下一股神力,使得我双肩一沉,华万福妈呀一声竟坐在了地上。受到此神力的影响,从我爸胸腹间喷出来的煞气也僵住了,里面藏身的冤魂厉鬼惨叫着四下冲驰。 我一跺脚,八个葫芦齐齐跃起半尺,上面平铺的铜钱就跟粘在了上面一样,丝毫不为所动。这下可不得了,四下遁逃的冤魂厉鬼就遭殃了,全都奔着葫芦嘴而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葫芦跃起,然后落下,仅仅是一瞬间,但是因为神力的压迫,外带术法的威力,这万千厉鬼竟然一个不剩全都被吸纳其中,至于我爸胸腹间的浓稠煞气,没有了恶鬼的支撑,顿时分崩离析。 我面色大喜,知道这事儿已经成了,我赶紧跑过去,从怀中拿出上清魔珠,堵住一个葫芦嘴,口中念诵收鬼的咒语,只见上清珠爆发出刺目光芒,而我的手心里的那个魔字也开始隐隐作痛。 不到五分钟,我就把八个葫芦里的恶鬼全都收进了上清魔珠。我心里讲话,这次妥了,不但救了我爸,还整了这么多厉鬼,恐怕在未来十年内,都不用发愁阴神鬼契的指标问题了。 不过弄完了这些,我是身心俱疲,脑子都发晕,没办法,消耗的精神太大了。 我刚一动弹,四灵兽咔嚓,咔嚓,竟然自行破碎,八个黄皮葫芦也纷纷崩裂,连带着八枚铜钱。 天地间的神力骤然消失一空,我肩头的压力顿消,小贱赶紧把华万福搀扶起来。 车夫惊疑不定的问我:“完,完事儿了?!” 我点点头:“基本上是结束了,我爸体内的厉鬼被收,煞气也散了。” 说完话我走到了八仙桌近前,看到我爸一脸的煞白,原本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 我转身拿来一个杯子,点燃了一道灵符,用温水冲灰,然后给我爸灌了下去。不多时我爸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气若游丝,显得非常虚脱。 但是这双眼睛已经没有了原先的暴戾,恢复了清明,看到我之后,瞳孔就收缩了起来:“孩,孩子!” 我的眼泪唰就淌下来了,哽咽道:“爸,是我,我在这儿呢,你感觉怎么样?” 我爸的眼睛写满了疑惑:“我这是怎么了啊?这是在哪儿?” 他四下看了看,发现周遭都是纸人纸马后,吓的一激灵。 看样子他被施法的时候,是一无所知的,很可能跟邪教高手都没有照面,我赶紧说明了一切,我爸听完后,眼睛直了,呼吸都急促了。 “怎,怎么会这样?!”我爸深处一只手攥住了我的胳膊:“孩子,罪孽是我造下的,却连累了你还有大家伙儿,我……” 我爸对当年的罪恶一直抱有愧疚,所以现在悔恨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没等我言语呢,萧大瞎子就说了:“我说老陈呐,你这么说就见外了,邪教高手欺人太甚,就算没有你这档子事儿,我们也得揍他。现在这货被西凉整残废了,再也不能作恶了。你这心里就敞亮一点儿,别想太多。” 我爸也哭了,很痛苦的样子:“我这条命就是被他拿走,也是应该应分的。” 随后又直勾勾的看向了我,很果决的说:“西凉,你务必要答应我一件事,这几个月发生了这么多勾当,你跟邪教高手也交手了,互有损伤,既然他已经被雷劈了,那你就别再记恨他了。” 我眼珠子通红,本来就火大,听到这句话就更压不住了:“爸,你跟邪教高手之间到底有啥仇啊?这么多日子,我带着大伙儿没头没脑的跟邪教高手干,你讲话,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藏着掖着了。” 我爸一时语塞,又出现了犹豫不决的表情。 我一皱眉,最怕的就是这个,而此刻,华万福探过了身子,说道:“跃进,还认识我吗?” 我爸愣住了,扭头仔细一看,吓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华,华主任?你,你怎么样也在这儿?” 说完话他就满脸的惊疑不定,还不断的看我,那意思,这到底怎么个情况? 我们都愣住了,看样子他们俩早就认识。后来我恍然大悟,当初邪教高手跟我说,我爸,孙大炮,华万福,杨奇的父亲杨金德,都是他的仇人。也就是说,他们四个人应该都认识。 并且我爸管华万福叫华主任,听语气不但认识还很熟悉呢。 华万福冲我一摆手:“西凉啊,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跟你爸是老相识了,在十年动乱的时候,我是安徽翠柳县的组织部主任,跟你爸是老相识。当年的事儿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本以为就这么过去了,可谁承想,终究是遭了报应。” 说完就苦笑起来。 我爸抓住了华万福的手:“华书记,求求你别说,孩子还小,不能叫他知道这些事。” 华万福拍拍我爸的手背,和声道:“跃进,你把西凉想的太简单了,他虽然还是孩子,但经历过大风大浪,这事儿你不应该瞒着他。你看,现在事情都过去了,也应该叫他知道那些往事了。你总是活在愧疚中,这是不对的,你应该向前看啊,不然的话,还不把自己憋屈死?!”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况且,那些事情也非你们的本意,你们也是受害者啊。” 这话我听着耳熟,貌似老烟鬼也跟我讲过。我爸做了孽,但却情非得已,看样子这里面还有一段曲折的故事。 而这个故事马上就要揭晓了。 我爸看着华万福,突然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眼中挣扎了最后一下,终于释然了,就对我说:“当年的事情一直是爸心中的一道伤口,一道永不会痊愈的伤口,多少个夜晚我从噩梦中醒来,多少次我都要支撑不住,自从你妈走了以后,我感觉我早晚也会步她的后尘,但就如华主任所说,因为有你在,你爸我才躲过了这一劫。” 我颤声道:“爸~~~” 我爸眯起了眼睛,一字一顿道:“这话就得从1966年说起了,全国大串联时,我有幸成为了一名红卫兵……” 第三百五十四章 ,身不由己的罪孽 听到这句话,我很吃惊,没想到我爸当年是一名红卫兵。貌似这红卫兵的名声可不太好,当然了,身处在那种环境下,人的世界观根本难以左右,说成扭曲都不为过。 我爸的眼睛眯的更紧了,似乎是在回忆当年的往事。 他徐徐说道:“当时的社会是没有个人感情的,都是阶级斗争,几乎是跟帝修反沾一点边的就要斗个死去活来,被我关过牛棚,游街批斗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而毁在我手中的东西那更是无法估计。” “西凉,你爷爷死的早,是你奶奶把我拉扯大的,但是等十五岁的时候,你奶奶也去世了,然后我就开始混,结交了不少盲流子,在成为红卫兵之后,跟杨金德,田兴国,刘胖,甄强四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那时候我们天天背诵毛主席语录,几乎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说道这里,我才明白了自己的家庭背景。我这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爷爷奶奶的事儿,之前一直就没谈起过。 可此时我爸的眼神里忽然出现了一丝闪烁,随之而来的便是惊慌与悔恨。 “就在我们呼风唤雨的时候,遭遇了一个人,一个怪人。那个人就跟账房先生似的,穿着长衫,带着帽子,肩头上挂着褡裢。看着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浓眉大眼,鼻直口方,长的一表人才,头上一层薄薄的短发,根根立着,还能看见头皮,显得非常干净爽利,一说话操着河南口音。” “这个人遇到我们五个就直接说,眼下有一桩发财的买卖,几位是否有兴趣?说实话,听到他说的,我们五个就是一愣,上上下下的打量对方,足足打量了七十二眼才罢休。杨金德就冷笑着问,是什么发财的买卖?那个人直接把我们领到了饭馆儿,好酒好菜的招呼。” “当时我们都年轻啊,几杯酒下肚,顿时就找不到北了,认为那个人非常的仗义,酒桌上就开始称兄道弟,勾肩搭背。等喝的差不多了,那人才说,就在翠微县城里又一桩惊天动地的财富,是黄金,如果得到这批黄金,那下半辈子就不愁了。一提起黄金,我们五个眼睛都直了,问黄金在哪儿。那个人并没有挑明,而是微笑不语,等我们几个都快急了的时候,他才说,等今晚子时来小青山找他。” 我爸喘息了一会儿,继续道:“小青山距离县城不足三里地,山势缓和,树木很茂盛。我们五个在子时的时候就已经醒酒了,从而开始怀疑那个人说的话,并且非常懊恼,为什么没问一下那个人的姓名。不过我们都天不怕地不怕的,怀疑了一会儿就直奔了小青山。等来到山脚后,那个人还真在等我们,只是脸上的笑容有些阴沉,眼睛里泛出来的光芒很冷,要知道后面会发生那些事打死我都不会来这里找他的。” 我赶紧问:“那个人到底是谁,后面又发生了什么?” 小贱也低估:“是啊陈叔,你捡主要的说,都快急死我了。” 说完还擦了一把脸,急得都出汗了。 我爸苦笑了一声:“后面的事情太过残酷,你叫我歇会儿,就歇一小会儿。”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很是酸楚,华万福还冲我使眼色,那意思别着急,千万别着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纸扎铺里安静的,都能听见蚊子扇翅膀的声音,如果有蚊子的话。 五分钟是那么漫长,之后,我爸终于张了嘴:“那个人看见我们之后,没等说话呢,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双手一扬,漫天的白色粉末就扑在了我们的脸上,而后我就感觉意识开始模糊,并且胸膛里燃烧起一团怒火,我该去怎么形容这个感觉呢,就好像把自己的***被无限放大了,放大到了可以不管一切的程度。mianhuatang.info那时候我心里只有黄金,所以我只想着该怎么的到黄金。迷迷糊糊中,耳边就听那个人说,黄金就在县城的袁财主家里。并且我们五个每人手里都被塞了一把钢刀。” “后来,后来我们五个就跟疯了一样,从山脚跑回了县城,直奔了袁财主家。袁财主是县城内最大的一个富户,之前是做绸缎生意的,按说理应最先受到批斗和整改,但是袁财主的家里养着很多家丁,全家上下足有一百五十多口,六六年是十年浩劫的开端,还没有到如火如荼的时候,所以我们只捡软柿子捏,对袁财主家是有心无胆。不过这时候根本管不了这么多了,心里就一个信念,必须得到黄金,谁拦着就杀谁。” “生更半夜破门而入,我们五个大吼大叫,黄金在哪里,把黄金交出来,袁财主家顿时被惊动了,出来很多家丁,拿着刀枪棍棒就把我们给围住了,但这一下就激发了我们内心的怒火,怒火就变成了无穷无尽的杀机,我们机械式的挥动钢刀,鲜血溅到身上,碎肉溅到身上,我们反而越战越勇,越发兴奋,根本不管自身受到的伤痛,后来,袁家的家丁们被杀怕了,开始逃,可黄金还没好到,我们哪会放过他们。” “那个时候我们就感觉一旦跑起来,耳边都是风,就跟飞一样,比之前的速度提高了十倍不止,并且力气大的惊人,一巴掌就能拍碎一个人的脑袋。所以,但凡交手的就没有一个人可以逃出去。那一夜,我们怒吼着,穿过了人山人海,留下了遍地死尸,哪怕是一条狗一只猫也没有放过,因为他们都没有说出黄金的下落。等第二天拂晓时分,我们五个突然浑身剧痛,脑袋里就跟有刀剑在搅一样疼,并且浑身黏糊糊,一股无比浓重的血腥气息就钻进了鼻孔,我们甚至忘记了身材何处,也忘记了到底干过什么事情,只感觉胳膊腿就跟断掉了似的,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这时候,有一个人走了过来,站在我们五个人身边,举头四下环顾着,我听到了他在笑,是那种非常解气的笑声,最后用揶揄的口吻说了一句话,都死了也没有谁说出黄金的下落,可能袁家真的没有黄金吧,呵呵。” 我爸的呼吸已经粗重了起来,眼睛通红,浑身都在颤抖:“那个人就这么走了,甚至走的时候还用怜悯的眼神看了看我们。一个小时之后,天光大亮,我们五个全都站了起来,纵然浑身虚弱的不行,也想知道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但是一看之下我们亡魂皆冒,到处都是死人,到处都是鲜血,并且每个尸体都不是完整,切口平滑,都是一刀斩下来的,肠子,脑壳,眼珠,内脏,残肢断臂,全都横七竖八的摆列着,刺激着我们每个人的神经。那简直是一个修罗地狱。” 我爸用双手捂住了脸,痛苦的泣不成声,仿佛当日的场景又重现在了眼前。他哽咽的低吼:“我们被吓的,惨叫一声就坐在了地上,心脏噔噔的跳,这才意识到,昨晚到底干了些什么。刘胖当场就被吓死了,身子一抽一抽的在地面上蠕动,而我们四个开始发了疯一样,转身就跑,不肯在这里多待一秒钟,奔跑过程中,甄强被摔断了腿,趴在地上冲我们伸手,叫我们等等他,可我们就感觉身后有无数的恶鬼在追赶着,一刻都不能停。” 听完这些,我的脸色煞白,没想到我爸他们竟然…… 我爸突然嚎啕大哭:“后来我们才知道,袁家一百五十多口全都葬身在了我们的刀下。全都死了!!!” 小贱,萧大瞎子,车夫,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样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换做是谁,也无法承受这样的事实,难怪我爸受到了良心的谴责,难怪老烟鬼说他身不由己。原来这一切都是被人利用的。 那个人是谁,他跟袁家到底有多大的仇恨,才采取这么极端的做法?!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我急忙问道。 我爸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频频摇头。 华万福开口了:“西凉,你叫你爸歇会儿吧,我来告诉你。” “那天我得到红卫兵小将传来的消息,说袁财主家被人屠了,等带人过去一看,把我当场吓晕了过去,虽然是十年浩劫,但一下死这么多人,谁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好在死人堆里有一个断了腿的甄强,我赶紧对他进行审讯,他说出了一切,但不久后就因为心力衰竭而死,我一方面派人捉拿你爸,杨金德和天兴旺,一方面派人辨认死尸,寻找活口。” 华万福一阵叹息:“但最后,根本没有抓到任何一个凶手,天知道你爸他们三个跑到哪里去了,并且还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那就是,袁家还有幸存者,因为尸体中少了三个人,一是袁家一位老奴,另外是一男一女两个刚满周岁的孩子。女童叫做袁冰池,男童叫做袁文祖,这袁文祖便是你口中的邪教高手!!!” 轰! 我的脑袋一下爆炸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看星星(上) 我万万没想到,始末缘由竟是这个样子,我爸五个红卫兵受人控制,屠杀了袁家一百五十多口,但却跑了一个老奴和两个刚满周岁的孩子。mianhuatang.info本書同步更新百度搜抓机。而这两个孩子就是我最大的敌人。难怪在飞虎神庙袁冰池要救邪教高手,原来他们竟是兄妹或者姐弟的关系。 不光是我愣住了,小贱,萧大瞎子,车夫全都瞠目结舌,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看样子真应了那句话,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犯下的罪孽,迟早是要还的。 我的脑袋乱成了一锅粥,因为我得知来龙去脉后,已经无法断定孰是孰非。你袁文祖他们是混账?但人家被灭了满门,换做任何人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啊,但要说我爸罪大恶极也不妥,因为他们是身不由己啊。 很多人都说,世上的事情,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白的,永远无法混淆,但就这件事来说,根本分不清反黑白美丑,若是非得找出一个罪魁祸首,那只能是那个操着一口河南口音,貌似账房先生的家伙了。 这个家伙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黄金吗?那个袁家老奴带着袁文祖和袁冰池离开,又经历了一些什么,为何这两人一个术法精深,一个身手高超?那袁家老奴又在哪里? 可就在我思考的当口,小贱突然蹙着眉说道:“我说,有件事儿我还没明白,这袁文祖和袁冰池报复陈叔他们倒有情可原,可他们为什么还对华市长和孙大炮动手呢?你们之间又有什么过节?” 一提这个,华万福唉声叹气的说:“这是我们自作孽不可活,当年出了袁家的惨案,作案者死了两人,跑了三人,根本就弄不清具体情况,我害怕组织上追查我的过失,就开始掩盖事实,并且找人掩埋尸体。当年的孙大炮只是一个愣小子,专门干扛尸体的活儿,他也是刚到了安徽翠柳县,所以我就雇他帮忙。这件事知道的越少越好,三天之后,孙大炮带领一帮子同伴就把尸体全给收拾干净了,然后拿了钱走人。继续寻找这样的活计。从这以后,袁家的灭门惨案就成了悬案,上面也没追查我。但我明白,我这种做法就跟凶手的帮凶没两样,可那个年代我真的没办法啊,所以才激怒了袁文祖他们,我所受的一切灾难都是报应,这怨不了旁人。” 萧大瞎子嘬着牙花子说:“我说华市长你这的确有些不地道啊,这么多人含冤而死,你竟然为了自己的利益,找孙大炮把人埋了?!” 华万福一脸的愧疚:“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蠢的一件事。” 小贱还嘀咕:“这哪儿是蠢啊,这是脑残啊!” 我一瞪眼,心说你们少添乱,事情都过去了,报应也遭了,说这么多没用的干啥。憋了很久的疑团都打开了,但是我现在的心情却不好,因为不管我爸也好,华万福也罢,他们全都是受害者,只要找到真正的凶手才行。 难怪我爸不叫我找袁文祖寻仇了,说真心的,我现在对他的恨意的确少了很多,全都集中在了那个始作俑者的身上。 我暗地里猜测,袁家老奴很可能是带着袁文祖和袁冰池进了灵宝派,所以才学了这么一身的手段。不过那个两肩膀长瘤子的泰国大师又是怎么一回事儿?灵宝派学的好好的,怎么又去学蛊术了? 看来这其中的曲折故事还是非常耐人寻味的,不过总结起来一句话,袁文祖和袁冰池报错了仇,即便杀了我爸,他们家的死去的那些亲人也不会瞑目的。 车夫说了一句:“这袁文祖心机深沉,绝顶的聪明,报复每个人都处心积虑的,按理说,他应该有错察觉啊。” 小贱问察觉什么。 车夫道:“当然是罪魁祸首的问题了。咱们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就算西凉的爸爸五个红卫兵,各自拿着快刀,深更半夜潜入了袁家大宅,不问青红皂白一通斩杀,但好歹袁家有一百多口人,一人一口吐沫也全淹死了,怎么可能被杀的尸横遍野?就算抵挡不住,也应该有人冲出去报信或者逃跑啊。这一看就有问题,五个红卫兵不会这么厉害。” 小贱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说,袁文祖和袁冰池肯定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 车夫点点头,表示肯定。 我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他们看出来了,那为什么还追着我爸他们几个不放呢?难道说人是谁杀的,就该偿命吗? 当然,这个理由也说得通,可袁文祖不是一般人呐,他能这么窝囊,放着真凶不寻,专门对几个红卫兵下手?! 萧大瞎子抬起了头,郑重其事的说道:“我感觉,袁文祖一定调查出了真相,或许他现在还不是真凶的对手,又或许他已经把真凶给收拾了。” 众人点头,这个观点到能够说通。 我爸干咳了几声,抓着我的手说:“西凉,当年的事情你也明白了,就听我一句劝,别跟袁文祖他们对着干了,咱不占理。我这不是没死么,这事儿就算了,算了吧。” 我咬紧了槽牙,非常的犹豫,虽然没那么恨袁文祖了,但叫我原谅他也不太可能。 “如果还能遇到他,那我就跟他挑明,看看他几个意思,他要是还想对你不利,那我不可能坐视不理的。”我很决绝的说道。 我爸看我梗着脖子,就知道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只有叹息了一声。 华万福看了看手表:“西凉啊,我看现在没必要纠缠这件事呢,你爸还没有恢复,还是赶紧叫他休息。” 我点点头:“时间的确不早了,那麻烦华市长把我们送回去吧,城东关帝庙旧址。” 华万福二话没说,直接答应下来。 离开纸扎铺子,我们一路疾驰,回到和尚的三间平房后,华万福先行告退,声称有任何事情都会第一时间通知。并且也会帮我们关注,黑虎会那桩案件的进程,反正就一句话,他是铁定会帮助我们的。 看到我们带着我爸回来了,大家伙儿全都围拢上来,喜形于色的进行安置。等我爸开始休息了,战雷师兄就问我今天的过程。 我没有隐瞒全都说了,众人听完全都倒吸凉气,因为不管十方来客的道术,还是当年的那些恩怨,都非常的惊人。 战雷师兄道:“原来你爸跟袁文祖竟是这样的关系,好在你小子破了对方的道术,不然的话,就会做无谓的牺牲啊。” 他的意思很明确,我爸不是真凶,决不能白死。 万里云凑过来问:“现在该救的也都救了,该杀的也都杀了,那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苦笑:“下一步就是休息,等炕上的几个人恢复好了再说。” 我这心里早就是一团乱麻了,真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等大伙儿都进屋了,和尚一步踏出:“今晚该我值班警戒了。” 说完他走到了院子里,盘膝而坐,闭目参禅。 为了安全着想,凡是具备战斗力的,都要参加警戒的工作,今晚轮到了和尚。 说实话,这本是和尚的地盘儿,他冒了这么大风险接纳我们,现在却叫他站岗,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我催促小贱,萧大瞎子他们赶紧回屋歇着,自己狠狠的搓了一把脸,走到和尚近前道:“和尚你也去休息吧,我替你。” 和尚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这班岗本就不是我的,我刚跟洪门的那些姑娘替换了一下,怎么,屁股还没做热,你就要换我?” 我心里一暖,暗忖道,这和尚真真仗义。 谁知和尚又说了一句:“你以为我大晚上的不睡觉,真的是为了站岗放哨?” 我顿时挑起了眉梢,你在院子里不放哨还能干嘛,抓耗子吗? “你这是……?” 和尚指了指漆黑的夜空:“我准备看星星。” 我仰着脖子向上看去,只见今晚的夜空很干净,没有一丝乌云,闪亮的星辰眨着眼睛,似乎在嘲笑什么东西。 如此寻常的夜空,使得我更加不解了:“这星星有什么好看的?” 和尚眯着眼睛,仔细的看着夜空,幽幽道:“你太躁了,得静心,静下心你就能看到不一样的美丽。” 说完他冲我一笑:“不信你试试。” 我心里更加疑惑,这和尚总是神神叨叨的,我真想把他那秃脑袋扒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没办法,我一屁股就坐在了和尚身侧,也学着他的样子去观看。 “你爸背负了这么久的血债,今天算是还清了,这是他的命,你呢,总是周旋在各种阴谋和危险中,不得解脱,不得痛快,这就是你的命。以你的年纪,在遭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还能挺着,还能坚强面对,这是你的强项,也是过人之处。但就因为如此,一个人的心呐,要是崩的时间太久了,就会出问题,人就会变的特别躁,并且会产生心魔。” 我怔怔的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和尚一笑:“没意思,只想叫你跟我一起看星星,叫你安静一些。对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在卖什么关子吗?” 我懵懂的点点头。 “那你看星星吧,静下心,片刻后你就能看出端详。” 第三百五十六章 ,看星星(下) 在了解了护城河事件后,我得知犯下了滔天大祸,把一条大蛇的凶灵给放走了,导致华北地区的地脉气息紊乱,出现了很多邪乎事儿,造成的后果很难估量。mianhuatang.info[zhua机书阅但是大蛇的灵魂并不是永存的,在逃出护城河底之后,就会消散。也就是说,唯一的补救办法就是去各地剿灭那些邪乎事儿,把恐惧的气氛安抚下来。 老烟鬼和金花婆婆就是因为此事失踪的,现在不知道在哪儿正跟冤魂厉鬼做斗争呢。而我,因为小芳,小鳖,我爸的事儿,无法脱身,只能干瞪眼,干着急。但和尚却对我讲,解铃还须系铃人,这话的意思是,事儿是你惹的,那你就得摆平。 可先前说过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剿灭邪乎事儿,但我现在的情况特殊,根本不能离开,所以我断定和尚的话里还有别的意思。 以至于,当他说,看星星就能解决此事后,我瞬间石化,直勾勾的看着他,那意思,这星星也不会给我支招儿,看它有个毛用? 和尚不解的问我:“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伸出食指,戳着天空:“你确定?” 和尚不搭理我了,仰着脖子,就跟宰鸡似的,看了起来。 他把我晾在了一旁,叫我更加抓心挠肝,没办法,就依着他,我到看看这星星能有什么古怪。[.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夜空中的星辰不计其数,分布也不均匀,我看到了象征性的北斗七星,同时心里琢磨老烟鬼曾经传授给我的观天象的秘诀。 但是看来看去,观气术都使唤上了,根本没看出什么结果。 我几次想问问和尚,到底要怎么看才行。但是和尚看的入迷,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这特么哪儿是看星星啊,明明是看烧鸡呢。 又过了一会儿,和尚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指向天空:“快看,在那里。” 我一激灵,顺着他指引的方向看去,原来那是北极星,也是夜空里最亮的一颗星星。 我把眼睛眯的更紧了,瞳孔里都是倒映出来的星光,可是我依旧看不出端详,这北极星好好的,也没什么不对啊。 谁知和尚却道:“你看北极星的东方有什么?” 我挪开了眼神,仔细一看,竟发现东方漆黑的夜色里,竟出现了一闪一闪的亮光,那片区域原先是没有星辰的,可现在却突然冒了出来,并且下一刻之后,我愕然的发现,那是四颗星星,并排练成了一条线。 之前从没听说过,北极星的东方有四颗这样的星星啊。 我问:“这是什么星?” 和尚很果断的摇头:“我不知道。” 我都无语到了一定程度,加上心理着急,都有些怒气了。不过我脑海中回荡着和尚对我说的话,他叫我静心,不要太躁,所以我又把怒气压制了下去。 “你不知道你叫我看什么?”我咬着牙说。 和尚露出了一个笑容:“还不到时候,不够也快了,用不了一个月,我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我终究是忍受不了了,一下站了起来:“我说和尚,你有话就直说,云山雾罩的有意思吗?” 和尚嘘声道:“别吵,听我慢慢给你讲,这四颗连在一起的星星没什么出奇的,但如果再出现一颗,五颗连在一起,那就有意思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更加不知所云,又慢慢的坐在了地上,低声道:“五颗连在一起?” 我暗地里一寻思,这不就是道家鼎鼎有名的五星连珠吗?! 和尚忽然严肃了起来,说:“陈西凉,我跟你说句实话,大蛇的凶灵影响了华北的地脉气息,并不是消灭了那些灵异事件就能挽回的,想要彻底平息此事,咱们需要一件宝物,一件足以扭转乾坤,稳固地脉气息的稀世珍宝。待五星连珠时,宝物就会出现,这才是我卖的关子,你听明白了吗?” 我面色一变:“竟有这等事?” 以我的道行来说,根本理解不了对方的意思,我不是听不明白,而是不晓得地脉气息的紊乱,还需要宝物进行挽救。 “这是一件什么宝物,连地脉气息都能扭转,也太厉害了。”我吃惊道。 只听和尚一字一顿的说:“此宝名为青帝灵鼓。” “青帝灵鼓?!”我险些惊叫了出来。 和尚眉梢高挑:“怎么,你知道此宝?” 要提起这件宝物,还得从掌柜的说起,在大兴安岭的时候,狼爷抢走了九转碧玉蟾蜍,我们一路狂追,到了飞虎神庙外围的峡谷时,遇到了掌柜的,这九转碧玉蟾蜍就是替掌柜的抢的,而掌柜的之所以创办盗墓集团,就是为了寻找七件宝物。 玄黄地脂,九转碧玉蟾蜍,还有就是青帝灵鼓,至于后面的四件宝物是什么,狼爷没来得及说,就被掌柜的用大石头砸成了肉酱。 当初我们就在寻思,掌柜的为什么要找这七件稀世珍宝,苦思无果后,候得祝对我们说,青帝灵鼓是商周时期,武王伐纣时用过的一面鼓,这面鼓具有十分神奇的作用,貌似能调节阴阳二气,增加士兵的战斗意志,就算被砍掉了脑袋,都能持续战斗一个时辰。 想到这里,我眼睛一亮,心说明白了,紊乱的地脉气息,说白了就是阴阳二气失衡,如果有青帝灵鼓,那一定能够挽回局面的。 可话说回来了,这青帝灵鼓只是传闻中的神器,现在社会真的有么?可后来我一想,经历了这么多邪乎事儿,连玄黄地脂,九转碧玉蟾蜍都存在,这青帝灵鼓也不见得是虚构的。 听和尚的意思,只有五星连珠的时候,才能找到青帝灵鼓,这说来说去就是一次憋宝行动啊。 我立马想到了候得祝,这老家伙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要说憋宝他可是内行,他要是在这里的话,一定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和尚,你先前说一个月之后,就能五星连珠是不是?” 和尚惊疑不定的看着,答非所问的说:“看样子你真的了解青帝灵鼓。” 我苦笑:“我只是道听途说而已,不过我很赞成你这个办法。你快说说看,五星连珠后,咱们怎么才能找到宝物?” “一个月之后,五星连珠,宝物就会自动出世,期间会迸发天象,到时候咱们自己去寻找就是了。不过,此事因你而起,寻宝的问题上,你得出全力。” 好家伙,弄了半天是这么回事,我一挺胸脯子:“这都不是事儿,一个月之后,你就瞧好吧。” 说真心的,调节好了华北地区的地脉气息,我这心里也能踏实一些,起码老烟鬼和金花婆婆就能回来了。 然而我又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既然宝物出世,会迸发天象,那岂不是说,根本瞒不住外人的眼睛?” “然也。”和尚笑了:“若是这么简单就能得到青帝灵鼓,我还要你作甚?!” 这话把我噎的够呛,合着那句‘解铃还需系铃人’都是屁话,和尚其实是在找帮手而已。我擦! “好了,该说的我也说完了,我还要继续看一会儿,你回屋吧,不要打扰我。”和尚催我走。 我犹豫了片刻,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 可就在转身离去的当口,和尚忽然惊呼一声:“不妙!” 我一惊,霍然转头,就发现那连在一起的四颗星星,竟然同一时间消失了,紧接着,北斗七星的贪狼星宿骤然亮起,其余的六个星宿分崩离析,被黑夜所掩盖。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天象好熟悉啊,当初对战狼爷四个盗墓贼的时候,就出现了这样的天象。按照老烟鬼的话说,这是‘北斗相斥,贪狼问世’乃大大的凶兆! 和尚苦笑起来:“恐怕一月之后的寻宝行动,不会太过乐观。” 我心头很沉,难不成一月后,又是一场场凶杀恶斗吗?! 在原地驻足了十分钟,我俩谁都没说话,最后我果断的转身,钻进了屋子,等躺在炕上的时候,心里就琢磨开了,这次又要跟谁干一仗呢?我翻过来调过去的睡不着,最后差点儿把旁人吵醒了,我才收敛了思绪,逐渐进入了梦乡。 而院子外面的和尚,此时却低沉的说了一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第二天醒来,和尚已经为我们准备了早饭,吃过饭,我过去看了看我爸的情况,还好,他的精神头足了不少,估计再有十天半个月就能痊愈了,这叫我沉闷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至于小芳,依旧在昏睡着,不过她身上的煞气越来越少,我再施几次法,由和尚为其注入一道佛力,她也就痊愈了。而薛林山,兽皮女子,小鳖三个的皮外伤,也有了很大起色。 中午的时候,武灵耀两口子又来了,带了很多吃食,下午华万福也来了,告诉我们黑虎会的案子虽然闹的很凶,但根本没有线索,现在只能当成悬案来对付。 大伙儿的压力逐渐减轻了,房间里外都洋溢着欢快的气氛。但是我每每与和尚对视,都能发现他眼中的深沉和忧虑,所以我又开始了修炼。 一转眼十天就过去了,受外伤的三个人陆续下了床,伤口都已经结痂,有的地方都能拆线了,而我爸也能扶着炕沿走两步,脸上都是宽心的笑容,多少年的负担没有了,他能不高兴么。 而我终于把小芳体内的煞气全部驱除,今天,就轮到和尚卖力了。 他要施展佛法神通,把小芳彻底救醒!!! 第三百五十七章 ,痊愈 今天的日头很好,天气暖了,大家的伤势也基本痊愈,使得人心也暖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小芳即将痊愈,这叫我充满了期待。 这间卧室,只留下了和尚跟我,其余人都出去了,小芳躺在炕上,气息均匀,面色略显红润。 我舔了舔嘴唇:“和尚,啥时候开始?” 和尚单手捻着佛珠,一语不发。这货就是这个德行,劲儿上来,我也不敢打扰,就梗着脖子等着。 大约五分钟之后吧,和尚闭上了眼睛,继续深呼吸,随后吩咐我,点十八根檀香,并成一排,落在炕沿上。 我没心思说别的,照做了,等香气袅袅蒸腾起来,和尚就说到:“我佛慈悲,曾割肉喂鹰,普度黎民,而我就以正统佛力驱除阴邪,救人性命。这十八炷香,乃告慰佛门十八罗汉。” 我终究是忍不住疑惑,问道:“说佛祖呢,怎么又把十八罗汉给扯进来了。难不成要借助十八罗汉的佛力吗?” 和尚摇头:“修佛是同一个目的,都是一心向善,度化世人。但修佛的方法却不尽相同。有的修禅,有的颂法,有的苦行,而我便是修罗汉。所以要给十八罗汉上柱香,我走的是刚猛之路,算是以暴制暴吧。”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和尚的骨子里是土匪的性子啊,修佛都能以暴制暴,比道家还要凶悍。不过从他先前的身手中不难看出,他的确不是好惹的。 不过佛家的事儿咱们懂的少,趁着机会总想贫几句,就问:“你以暴制暴,万一把人打死了,那岂不是犯了清规戒律?现在的法律不管你好人坏人,只要是你惹了事儿,那就是不行。并且我听我师傅讲,佛家讲究早晚三朝拜佛前一炷香,你要是拎着片刀找坏人打架去,岂不是辱没了佛门的声誉?” 和尚诧异的看着我:“你说话挺有意思的。你是想说,我如果以暴制暴的话,那就称不上是好人了对吧?” “倒不是那个意思,反正我就觉得,你修的罗汉很是矛盾。毕竟佛祖是仁慈的。”我笑了笑。 和尚眯起了眼睛:“你说的的确有些道理,现在的社会,好的,坏的,已经难以分辨了,或许我所走的路已经充满了荆棘坎坷。但话说回来,有些事,有些人,你如果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的话,他们知道疼,知道怕么?就如同你爸似的,他很无辜,但却成了杀人凶手,你能说他是坏人?还有那袁文祖,他为家人报仇,屡次跟你作对,杀机层出不穷,但你又能说他是好人?” 我感觉我心里有些东西在一点点发生着变化,不知不觉的就说了一句:“甭管好人坏人了,你们佛家讲,只要放下屠刀就能成佛。” 和尚点了点头:“这话是对的,但也是在放屁。” 我面色一变,我还是头一次听一个和尚在反对佛家的教义。就算半路出家也不能够啊,这信仰恐怕还不够坚定。 谁知和尚却继续道:“人心本善,却因为***逐渐泯灭良知,放下屠刀可成佛,但若是再捡起屠刀呢?!” 我忽然发现和尚的目光中猛地喷射出两道精光,看得我浑身发冷。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些话语里,必定隐藏着某些事情。 我看檀香已经燃烧了五分之一了,满屋子都是烟气,就催促道:“好了,咱们今天的辩论就先告一段落,先办正事儿。” 和尚眼中的精光一点点黯淡下来,和颜悦色的看着小芳,随后从桌子上抄起了那碗早就准备好的白开水,和尚用中指沾水,然后弹出,整整十八次,我退到了门口,不晓得这又是在干什么,但气氛俨然间就严肃了起来,我不好开口询问什么。 下一刻,和尚放下水碗,从怀中拿出了那个漆皮脱落的木鱼,曲起了左手食指,用关节叩打起来。 只听他沉声吟诵:“文殊汝当知,一切诸如来。从于本因地,皆以智慧觉。了达于无明,知彼如空华,即能免流转,又如梦中人,醒时不可得,觉者如虚空。平等不动转,觉遍十方界。即得成佛道,众幻灭无处。成道亦无得,本性圆满故。菩萨于此中,能发菩提心。末世诸众生,修此免邪见。” 话音未落,我忽然发觉屋舍内的气息骤然变换,我赶紧起开启了观气术,惊骇的发现,和尚自身之血气,就跟沸腾的岩浆一样,冲天而起,原本五彩斑斓的四方气劲中,忽然多出了无数金色光点。 这些金色光点是那般肃穆神圣,叫人看了,竟生出了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再看那十八根檀香,开始摇摇欲坠,飘荡的烟气竟汇聚在了一起,与漫天的金色光点交相融合,我的瞳孔开始收缩,因为我惊愕的发现,这组合在一起的烟气和光点,开始凝聚,最后竟然变成了一方印。 是的,就跟电视里演的传国玉玺一样,方方正正,冒着金光,虽然看似虚幻,可丝毫不敢轻视。 和尚的额头突然冒出了一片细密的汗珠,似乎非常的吃力,只见他猛地一抬眼,看向了半空中,嘴中倾吐一个字:“吒!” 这方金色印记,忽如疾风般就对着小芳的脑袋砸去了。 我甚至都失声惊叫了起来,因为我能感受到这印记中磅礴无边的佛力冲劲,要是砸中一个人的脑袋,恐怕红的白的都得出来。 我下意识的就想阻挡,可惜为时已晚,印记砸在小芳额头,崩溃四溅,佛力冲进了脑子。 小芳的身躯猛地颤抖了一下,浑身的气血立即紊乱起来,但仅仅一瞬又恢复正常。 我急忙冲到了炕沿,摸着小芳的脑袋,就跟检修什么机器似的,最后看到没有半分伤害,我这心里才算踏实。 和尚一边擦着汗水,一边惊讶的看着我:“你能看到我的佛力?”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因为这涉及到观气术,我不能泄露一丝一毫。反问:“这印记里的佛力就是镇压鬼面大擒拿的?” 和尚狡黠的笑笑:“难不成还有别的用处?” 我全明白了,这印记看着凶狠,实则是救命的,可能不这么凶狠,也进不了小芳的脑子。我暗骂自己太冒失。 和尚却拍拍我的肩头:“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说完他就走出了这间屋子,留下我一个人安静的守护在小芳身边。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小芳的呼吸强劲了,体内的气血也澎湃起来,这都是好转的迹象,我心里火热,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几秒钟后,她的手指头先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我激动险些叫出来,但最后却局促的说不出话。 小芳的瞳孔开始收缩聚拢,当她看到我之后,明显一怔,紧接着就抓住了我的手。 “西凉,真的是你吗?我这是在哪儿?” 我嘴唇哆嗦了半天才道:“是我,我回来了,这是在一个朋友家里,医院的医生治不了你的病,只有那个朋友可以治,现在治好了,你感觉怎么样?” 小芳点点头,虚弱的说:“感觉好多了,头不疼了,神智也清醒了,我以为我就这么死了,我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这几个月到底干嘛去了?” 我高兴的不知说什么好,反而鼻子酸酸的:“你先别说话,安心养病,等全好了,我再跟你说。” 小芳的目光中写满了信任和依赖,就问:“我爸妈呢?他们现在在哪儿?” 话音刚落,房门就打开了,武灵耀和徐姨几乎跑了进来,看到小芳苏醒,全都喜极而泣,徐姨扑在炕上就哭。 “女儿啊,你真是吓死妈妈了,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爸可怎么办?” 小芳眼圈儿红了:“妈妈,我已经好了,我知道给你们添了麻烦,西凉也回来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乱跑的。” 小芳总以为是擅自离开学校去寻我,才生的病。所以对当初的一意孤行抱有很大的愧疚。 武灵耀捋着小芳的头发,已经老泪纵横:“闺女,是我和你妈不好,没有照顾好你,你好些日子没正经吃饭了,说,你想吃啥?” 我赶紧道:“大病初愈,还是先吃些流食吧,她昏迷的时间太久了,肠胃功能很弱。” “对对对,西凉说的对,我这就给准备去。”武灵耀话是这么说,却根本不想离开,生怕一走,就见不到女儿了。 后来冰妃和车夫进来了,给小芳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发现身体基本痊愈了,只需要休养几天就能下地。 武灵耀两口子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拉着我的手不放,恨不得给我跪地下磕一个。我抹不开面子,就说有一半的功劳是人家和尚的。 找到和尚后,武灵耀许下重诺,说来年要在这里建一座寺院,叫和尚当主持。和尚也非常的惊讶,没有接受但也没有拒绝。 最后武灵耀问我,现在能不能把小芳接回去,天天守着心里才踏实,就不好意思再叫我们照顾她的衣食起居了。 我心里没底,就怕接回家去,魏天仇再整出点儿幺蛾子,根本不保险。 可和尚却说:“接回去吧,没事。小姑娘的脑子里有佛力镇着,不会再出什么意外的,就算敌人来了,也不可能再对她施法,所以说,她在敌人眼中,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得到首肯,武灵耀两口子喜形于色。但就在这个当口,武灵耀接了一个电话,没听两句,他的脸刷一下就白了,眼神也开始游离,很是惊恐。 我感觉不太对劲儿,就问:“怎么了,叔?” 武灵耀直勾勾的看着我:“出了一桩邪乎事儿。” ♂手机用户登陆m.更好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五十八章 ,‘怪病\’ 现在一听邪乎事儿,我的脑袋都疼,主要是心太累,这几年没干别的了,竟遭遇邪乎事儿了,还一件比一件邪乎。[.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不过咱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咱可是阴阳风水师,有了邪乎事儿就不能袖手旁观,更何况邪乎事儿出现在了武灵耀身边。 这位可是咱未来的老丈人啊。 “叔,你别急,这屋子里都是有本事的人,再邪乎的事情都能搞定。你赶紧说说情况。”我道。 武灵耀嘴唇干干的,偷眼看了小芳一眼,发现小芳正直勾勾的看着我们,虚弱的问:“爸,又出什么事儿了?” 武灵耀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儿,没事儿,你安心休息。” 随后他给我打眼色,那意思,咱们出去说。 我扭头给小芳递了一个‘别紧张’的眼神,招呼众人就跟随武灵耀出去了,只留徐姨一个人招呼小芳。 来到堂屋,武灵耀脸上都出汗了,看来这事儿非常的棘手啊。 只听他道:“西凉你还记得吗?前段时间,政府下了批文,我竞标的地皮可以投入生产开发了,这些日子除了来看小芳,就是忙活那片地皮的事情。” 我点点头,的确有这回事儿。 “那片地皮是农用地,一马平川的,不需要拆迁,所以我就想趁热打铁,抓紧时间干,但就在昨天,挖槽的时候,一名工人突然昏到了,这不算什么大事儿,大家都以为是太累,二话没说就送进了医院,大夫看了看也没给定论,只说先留院观察,可就在刚才,工地的监理给我打电话,说这个人,并且把自己的一条胳膊给吃了。”武灵耀说道这里,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恐惧的气息。 我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这特么什么毛病,怎么可能自己把自己的胳膊给吃了?! 其余人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全都不可置信,不过说起来,这事儿的确邪乎。 萧大瞎子道:“哎呦我的亲娘,这不会是得了狂犬病吧?” 小贱一瞪眼:“狂犬病都是咬别人,怎么可能咬自己,我怀疑这小子是染上啥不干净的东西了。” 武灵耀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那,那怎么办才好啊?” 我赶紧道:“在这儿乱猜是没用的,到底怎么个情况还是先去医院再说,看看便知。” 随后我带上小贱,萧大瞎子,战雷师兄三人,随着武灵耀赶奔医院,其余的人在家留守。 路上我就在寻思,这事儿真的非常罕见,并且病人具备攻击力,连自己的肉都吃,就别说其他人的了。 “叔,你赶紧告诉你的属下,一定要控制住那个病人。” 武灵耀点点头,一边开车一边吩咐,二十分钟来到市医院大门口,我们五个风风火火的就往里跑。我记得前些日子刚从这里出去,今天又得进来,真是跟这地方有缘啊。 等来到病房,只见很多护工堵在门口,还有医生和护士,脸上的表情非常紧张,走廊里也站满了人,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 “听说没,四零一病房里的病人,突然发疯,把自己胳膊上的肉咬下一大块,吃了。” “好家伙,这是食人魔呀。” “里面情况怎么样了?那疯子呢?” 我们赶紧推开人群,进入了病房当中,这是一个独立病房,也就是单间,听武灵耀的意思,原本是混合病房,就是因为出了事,才转移到这里的。 只见病房里的人更多,都是清一色的胡工,把唯一的一张病床,围拢的风雨不透,一声声不似人的怒吼,透过重重人群就冲了我的耳朵。 我听着心里非常压抑,貌似这怒吼声中,压缩了绝望,恐怖,疯狂,等等一系列的负面情绪,若是大晚上,光凭声音,就能吓死几个。 看到武灵耀出现了,从护工中冲出一个人影,结结巴巴的说:“武总你可算来了,你赶紧过来看看吧。” 这个属下,穿着制式工作服,脸色微黑,身材不高,由于惊吓过度,显得精神非常亢奋,情绪也极其不稳。 武灵耀也战战兢兢的,拨开人群后,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家伙,穿着病号服,被几条医用束缚带,紧紧的捆绑在床上,这个人面色扭曲,双目通红,都快要暴出来一样,一边疯狂的挣扎,一边怒吼,张大的嘴巴里,布面血液,在嘴角似乎还有一些肉屑。 他的左臂已经被包裹上了厚重的纱布,可殷红的鲜血依旧渗透了出来。 周遭的胡工,手中各自拿着器械,如临大敌般警戒着,哪怕武灵耀这个老板到来,谁也不敢挪动一步。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大惊失色,跟描述的果真一模一样,真是啃食了自己胳膊上的血肉啊。 小贱一咧嘴:“唉呀妈呀,这比疯子还疯子呀,瞎子你赶紧看看,要有脏东西,赶紧给打散了,这不是祸害人吗?” 瞎子一听这个,俩腿都打哆嗦,他就知道我带他来,就是预备这事儿呢。 他眼睛一翻,迎着头皮看了一下,随后就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冲我摇了摇头,那意思,不是鬼上身。 而此刻,我也用观气术看了一下,惊骇的发现,此人的体内隐隐释放着一道道绿光,自身气血非常的旺盛,至于煞气,根本没瞧见。 嘿,真是奇怪了啊,不是鬼上身,也没有煞气,这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不成是那些绿光在作祟。 武灵耀脸色煞白,早已方寸大乱,不停的问我:“西凉,你看这是什么情况,好端端的一个人,晕倒在了工地,然后就疯了。” 我一摆手:“叔,你别急,我暂时还看不出什么,先问问大夫吧。” 这时候,门外的大夫进来一个,恐惧的摇摇头:“原本病人的各项生命指标非常稳定,但病人却突然疯了一样啃食自己的胳膊,被制服后,又进行了检测,心肺,血压,都算正常,但,但……” “但什么?”我蹙起了眉心。 “但是他的胃里却有一个东西,似乎是个瘤状物。”医生道。 “似乎?!”我诧异的问:“并不确定吗?” 医生苦笑:“想要进一步明确,只能进行胃镜插管,但病人现在的情况,根本不能完成这项医学作业。” 我立马就迷惑起来,难不成病人散发出来的绿光是因为胃里的瘤状物?难道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疾病吗? 就在这个当口,更多的医生从外面涌来。 “因为这个病人的特殊情况,我们医院的各科室大夫,专门进行了会诊。”跟前的医生,指着一个高大的老者说:“这是我们的刘院长。” 打头的刘院长,穿着大大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长相方方正正,带着干净的眼镜片,满头的银发,眼底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看起来像一个既公正又充满智慧的长者。 不过面对我们这些‘病人家属’,他却略显惭愧。 他主动跟武灵耀握手,只说了一句话:“刚才各科室的专家进行了讨论,遗憾的是,谁也没见过这种病症,现在只能先注射安定,然后强制插管。” 武灵耀点点头:“那就赶紧的吧。” 小贱还跟我嘀咕:“这帮医生太菜,注射安定还讨论什么呀,早就应该注射。” 我一瞪眼:“你懂个屁,在没确定病情之前,谁敢给病人注射安定,万一病人死了,谁能负责?” “可是精神病院里,都是给疯子注射啊。” “那是因为精神病院里的病人,都已经确诊了。所以可以随便注射。” 我俩正吵嘴呢,安定已经注射完毕,病人不再叫唤了,最后终于闭上眼睛,随后有医生推来了胃镜仪器,开始操作。 通过仪器的屏幕,可以清晰的看到,食道,胃部的组织结构,等插到胃底后,镜头开始转动,随后就看到了一些糊糊状的东西,应该是吃进去的食物还有他自己的血肉,紧接着就看到了那个瘤状物,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血色肿块,个别医生的眉头也逐渐舒展了,似乎找到了病症所在,不过刘院长的脸色却更加低沉。 然而就在这个当口,令人不可置信的一幕发生了,那个血色肿块突然爆裂,从里面喷出了一团黑色气流,这气流沸腾如煮,最后竟形成了一张巴掌大小的人脸,狰狞的叫人头皮发麻。 啊!!! 在场的医生全都尖叫了起来,那屏幕‘嘭’的一声,自行关闭了,甚至都冒出了火星子,病床上的病人,先是浑身一颤,就跟苏醒了一样,但紧接着脑袋一歪,僵硬不动了,旁边的心电图呈直线状态,延伸,延伸…… 一条生命就这样终结了,但众人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挣脱出来,一个个傻在了原地,剧烈的喘息着。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直勾勾的看着床上的尸体,因为在他死亡的一刹那,我清晰的发现,一股浓烈无比的煞气从他体内钻了出来,那浑身的绿光大涨,然后,生命气息瞬间消失。 就如同,此人的灵魂,被那些煞气和绿光吞噬了一样。 煞气离开身体已经彻底消散了,再也寻不到任何一点痕迹。武灵耀满脸都是冷汗,浑身颤抖着,恐怕大脑都短路了。 现在谁也解释不了,屏幕中为何会出现一个狰狞的鬼脸,更加无法接受病人已死的事实。 可我却明白,那从血色肿块里爆出来的就是煞气,煞气先凝聚成鬼脸,然后就要了病人的性命,最后才消失不见的。 奶奶的,我一开始看不到任何煞气,还以为是某种疾病呢,原来都藏在肿块里了。 不过这煞气怎么会叫病人浑身冒绿光呢? 可就在这个当口,武灵耀的大哥大又响了,他接通之后,身子一晃差点儿摔倒,大哥大‘啪嗒’一声就掉地上了。 “西,西凉,工地里又晕倒了十几个人!!!” ♂手机用户登陆m.更好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五十九章 ,地底洞穴 此话一出,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这刚死了一个人,怎么又晕倒了十几个?! 而‘工地’这个词语,叫我浑身一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叔,你叫你的人别慌,咱们马上过去看看。”我疾声道。 武灵耀的情绪镇定了一些,问道:“西凉,你怀疑是工地有问题?” 我点点头,然后看了看战雷师兄。战雷师兄蹙起了眉头,但现在的情况太棘手了,没看到具体情况,谁也无法下定论。 武灵耀吩咐在场的属下,料理病人的后事,然后带着我们急匆匆赶奔工地。 这片地皮有四十五亩,大得叫人眼晕,貌似是要开发商品小区的,武灵耀能拿下批文非常不易,没想到刚干了半个月的活儿,就死了一口子,又晕倒的十几个,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所以他开车的时候,频频打电话进行交涉,生怕再出一点问题。 路上无话,我们快速的驶进了施工区,原本热火朝天的施工现场,现在充满了诡异凄凉的气氛,在场的每一位员工,都一脸惊恐,就跟看见了老虎一样。 遍地都是运送原料的卡车,一座座塔吊正在紧张的架设中,前方不远处,就是挖槽的基地,工人们看到武灵耀到来,惊恐的脸上顿时一松。 一个头戴白色安全帽的头头急头白脸的跑过来,说:“武总,你总算来了,这十几个兄弟都吐白沫了,我看还是赶紧送医院吧。估计快顶不住了。” 武灵耀嘴角一抽,疾声道:“人在哪儿,人在哪儿?“ “随我来。” 头头领着我们走进了槽坑里,由于是商品小区,都是六层以上的建筑,所以这槽坑非常的深,现在已经挖了四米多了,里面挺着两台挖掘机,但现在都熄了火。 一帮人在挖掘机附近忙活着,细打量,是在照顾晕倒的十几口人。 说句实话,自从进入这槽坑,我就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感觉,本来外界三月春风,可这里呢,几乎是如刀森冷,完全是两个世界。可奇怪的是,在观气术的作用下,这里并没有任何煞气,也就是说,这些人的晕倒,貌似跟冲体没什么关系。 不过我想到了医院的那个病人,他的胃里突然迸射的煞气,以及周身冒的绿光,每一处特点,都昭示着,这并非是一处干干净净的工地。 我,战雷师兄,小贱,萧大瞎子,已经跑到了近前,迎面就闻到一股腐臭的气息,只见昏迷着横七竖八的躺着,嘴歪眼斜,口吐白沫,胸口一起一伏,还在喘着粗气。 武灵耀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西凉,赶紧给大伙看看,这到底是咋了。” 我蹲下了身子,观气术开启到了最大程度,但仍然没有发现任何端倪,给我急了,煞气明明潜藏在了胃里,但现在愣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再耽搁一会儿,胃里的那个肿块破裂,这十几个人也就归位了。 战雷师兄低沉道:“这事儿怪了完全看不出端倪。” 小贱捅了捅萧大瞎子,问:“我感觉这里凉飕飕的,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你赶紧看看啊。” 萧大瞎子嘴唇都白了:“你特码怎么总是叫我干这事儿。” “谁叫你长了一双阴阳眼?” “特马,算我倒霉。” 萧大瞎子是非常惧怕厉鬼的,可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办法,其实看与不看都没什么两样,此地没有煞气,自然就不会出现冤魂厉鬼的。果不其然,萧大瞎子看罢多时,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浊气,摇摇头表示什么都没有。 小贱搓着下巴,完全没注意了。那意思,什么都没有,这些人是咋了,难不成是食物中毒,吃坏了肚子? 这时候,我站起来说了一句:“这些人在晕倒之前在做什么工作?” 那个带白帽子的诧异的看着我,不知道我是干嘛的,武灵耀一瞪眼:“他问什么,你们就如实回答。” 白帽子打消了疑虑,赶紧道:“他们一部分是技术员,一部分是小工,作者测量,校正,还有打下手的伙计。” 说完还踩了踩脚下松软的泥土。 我的眼睛立马在这些泥土上定格了,结合种种迹象,我立马怀疑这泥土中有些什么。 为了更进一步的验证,我继续问:“先前那个送进医院的病人,也是在这里施工才晕倒的?” 白帽子点点头,说就是这样。 奶奶的,搞不好这泥土下面有什么邪性的东西吧,不然的话,出不了这等事情。 “谁是开挖掘机的?在这些人晕倒的方位,继续挖。” 武灵耀一摆手:“听的吩咐,司机就位。” 说完,工人们就开始七手八脚的搬抬这些混到的工友,几个司机都钻进了挖掘机里,人抬走了,他们就要下‘爪子’。 我们退后了十几米,听着轰鸣声起,一爪子就掏进了半米深度,往回一搂的当口,就听嘎吱吱一声,貌似抓在了水泥地上,甚至都蹦出了一些火星子。 我一摆手,示意司机停止,赶紧就走了过去,就发现在泥土下面,出现了一块青石板。青石板被抓出了深深的痕迹,并没有断。然而一丝丝非常微薄的淡绿色气息,透过青石板就传递了上来,离得近了就感觉浑身冰冷,并且头昏脑涨,眼前发黑。 我暗骂了一声,赶紧后退,从怀中拿出了一道灵符,贴在了胸前,对着司机大吼:“把这个青石板挖开。” 毋庸置疑了,这下面肯定藏着什么东西,不过那绿色的气流就比较陌生了,之前从没有见过。难道也是煞气的一种? 随后我脑袋灵光一闪,忽然想到,煞气其实也分很多种的,像飞虎神庙里的,属于长平之战枉死将士的怨气所化,乃是阴煞。而僵尸的尸毒便是尸煞,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碧绿色的气流,应该是妖煞。 妖煞,顾名思义,是妖怪体内散发出来的煞气,不过咱也遭遇过成了气候的精怪,根本没发现煞气是绿色的,所以我就猜想,这妖怪是不是已经死了,妖怪的尸体所散发出的煞气可能就是碧绿色的。 那些工人应该是沾染了这些妖煞,所以才倒了霉。 我正寻思呢,开挖掘机的师傅,立马操作起来,大爪子猛地向下一斩,青石板轰隆一声,就断裂成两截,我亲眼看到,在断裂的青石板下面,出现了一个黢黑的洞穴,就跟恶魔的一只眼睛似的。 可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冲天的绿色煞气从中冲出,只贯天际。不论是槽坑里的人,还是外面的,看到碧绿色气流冲出来,全都怪叫一声,有甚者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传来。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是绿色的?” “是妖怪,妖怪出来吃人了。” “快跑,不然咱们也会吐白沫晕倒的。” 就这样,坑里坑外的员工,顿时做了鸟兽散,连白帽子也惊慌失措的躲在了武灵耀后面,武灵耀面色煞白,不断吞咽着口水。 我离着青石板下面的洞口最近,也是受到煞气冲击最严重的,还在有胸口这道灵符,当煞气冲来的一瞬间,灵符便燃烧成了灰烬。 待煞气消散,一股阴风就从洞口里吹出,说实话,看到这个洞口我的心脏顿时一紧,没等动弹呢,就看到一张惨黄的纸钱从里面飘了出来,遇风则扭曲褶皱,然后如同胸前的灵符般,彻底化作了灰烬。 我眼皮一跳,这洞口里怎么会飘出纸钱?看纸钱的样式非常古老,是那种圆形的,中间剪了一个方口,就跟一个特大号的铜钱一样。 战雷师兄,小贱,萧大瞎子,走到了我的身侧,望着洞口浑身绷紧。 “刚才什么情况?”小贱问。 我没有出声,反倒是战雷师兄说了一句:“这里面不会是一座坟吧,不然的话也不会有纸钱的。” 萧大瞎子龇牙咧嘴的说:“奶奶的,挖槽挖出了一座老坟,看样子有年头了。肯定是里面的脏东西作怪。” “你赶紧看看里面有鬼没。”小贱催促。 萧大瞎子一晃脑袋:“又是我?!” 就在他俩扯皮的时候,我和战雷师兄对视了一眼,然后纷纷走上前去,拨开了土堆,把洞口弄的更大一些,那阴风吹在了我的腿上,汗毛都炸起来了。 “下去看看。”战雷师兄说。 这时候武灵耀递过来一个手电筒,还叫我俩小心,他挺紧张的,毕竟出了这事儿,谁心里也没底。 光柱打进洞口,竟发现了一段很窄的,向下延伸的台阶,我俩小心翼翼的往里走,萧大瞎子和小贱自然不甘示弱。 萧大瞎子还嘀咕:“下去看看就全明白了,有姓陈的小子在,还用的着我?” 小贱那个鄙视他,恨不得抠下那双阴阳眼,放自己眼眶里,太浪费材料。 可就在向下行走的时候,忽然从洞穴深处,那漆黑如墨的黑暗中,迸发出了一片歌声。 歌声凄凉,婉转,如泣如诉,非常的孤独寂寞,令人心底发沉,竟忍不住要哭泣。 但是我们几个立马大惊失色,这等暗无天日的地底洞穴,怎么会有歌声,貌似这个歌声是女子所唱。 “邪门了,大家警惕一些。”我说了一句。 然而等我们下到洞穴底部,直接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手机用户登陆m.更好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六十章 ,惊人的女尸 黝黑的洞穴里面,空间并不是很大,以至于我们几个都不能直立起身子,在手电筒光束的照耀下,就发现在这空间内平放着一口黑漆棺材,然而最叫人惊诧的,还是在棺材四周,竟摆放着七个酒坛子。本文最快\无错到抓机阅 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坟墓,心里讲话,这酒坛子是干嘛用的,棺材里葬的是谁?又是什么东西释放出了妖煞。 还有就是,这坟墓并不典型,一般人家下葬,挖个坑,然后下棺填土,哪跟眼前似的,还出现个洞穴。 “下去看看。”我说了一句。 刚抬腿,就见战雷师兄从怀中摸出了四道灵符,分别贴在了大伙儿胸前。 小贱还一个劲儿的嘀咕:“唉呀妈呀,这坟墓可真邪性啊,刚才还听到歌声了。” “我说姓胡的小子,你赶紧闭嘴吧,兴许是咱们听错了,这里连个人都没有,哪里来的歌声。” 他俩说话的时候,我们弯着腰就来到了棺材近前,我和战雷师兄对视了一眼,有询问的意思。战雷师兄低沉道:“外面还躺着十几个呢,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咱们先看看情况,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破解的办法。” 我点点头:“我怀疑是妖煞,也就是说,这里应该有成了气候的精怪的尸体。找到这些尸体,进行焚烧,应该就能破解此道。” 战雷师兄眼睛一亮:“妖煞?这东西可非常罕见呐,小师弟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没时间多做解释,只说了老烟鬼曾经传授过我此类的经验。 于是乎,我们盯着这口大棺材和七个酒坛子,就陷入了思考,因为即便是妖精死去了,对人体也有很大的危害,况且刚才的歌声…… 小贱沉不住气了,说:“依我看,现在打开这七个酒坛子看看,然后再开棺,反正都死了,还能跳起来咬咱们不成?” 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先打开酒坛子看看,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和战雷师兄就着手做一些准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用香灰围着坛子撒一圈儿,然后钉了一颗铁钉,用红绳顺着坛子口围拢一圈儿,最后淋上了鸡血。 等七个坛子忙活完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果断的掀开了坛子盖。就见一股绿色的阴霾在坛子口缭绕,如果不是提前做好了准备,这些阴霾就得冲出来。 毫无疑问,这就是妖煞。 “大家退后。” 我谨慎的说了一句,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死玉,轻轻的投进坛子里,只见这些弥漫的,无法涌出来的妖煞,就跟被一个黑洞疯狂吸纳着一样,转瞬间便消失无踪。 我拿过了手电,往坛子口一照,里面的东西叫我大吃一惊:“穿山甲?!” 三人围过来,当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坛子里装的东西,的确是一只穿山甲,现在已经抱成了团,不过最惹人注目的是,这穿山甲的鳞片是乳白色的。 道家有云,白色穿山甲,并非俗物,乃是山中精气所化,最为通灵,难怪这么多妖煞呢,感情是穿山甲成精。 如法炮制后,另外六个坛子里的东西也看清了,全都是白色穿山甲。 好在这玩意儿已死多时,已经无法危害人类了,不过我心里犯嘀咕,这墓穴不知是什么时候落成的,白色穿山甲竟然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看着非常神奇。 “拿出去烧掉吧,这尸体里的煞气一散,外面躺着的十几人,应该就没事儿了。”战雷师兄说道。 在这里解释一下,为什么烧毁尸体,就能接触煞气的冲体。其实原因很简单,妖煞不同阴煞,前者是有非常大的灵性的,早上在医院的胃镜下,发现病人胃里形成了肿块,然后肿块破裂,出现煞气,凝聚人脸,最后夺取了病人的性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说白了,这是妖煞寄生在了人体之中,就跟蛊虫一样,精怪的尸身,就是这些煞气的母体,一旦被毁,煞气便会无所遁形,消散一空。当然了,冲体者,大病一场是不可避免的。 妖煞这玩意儿本来就非常的罕见,冲体后的解决办法更是奇特,所以鲜有人知晓。 我们四个人,弯腰驼背的,把七个坛子给抱了出去,此刻,外界的阳光正足,多少驱散了一些,坑槽里的阴气。 坑槽里就还剩下武灵耀和白帽子,其余的工人早吓跑了,武灵耀脸上的惊恐大于愤怒,但是看到我们出现,立马换上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西凉,里面到底什么情况?!”武灵耀急忙问道。 我说了一声别急,然后招呼同伴把酒坛子放在了地上,一共七个,很整齐的摆放在一起,我用大铁锹,在酒坛子四周画了一道大符,随后跟武灵耀道:“叔,赶紧去找点汽油。” 武灵耀压下了心头的疑惑和好奇,立马吩咐白帽子去找汽油,白帽子二话不说,快步跑上了坑槽,大约十几分钟吧,他就呼哧带喘的拎了一桶汽油过来,在我的吩咐下,分别灌进了七个酒坛子。 战雷师兄赶紧拿出火柴,将其引燃。就听轰轰几声闷响,凶猛的火焰从坛子里喷涌出来,还连带着一股焦糊的腥臭气息。 武灵耀终究是忍不住了,问道:“西凉,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我低声道:“叔,这坛子里面是七个白色的穿山甲,应该是有成了气候的妖精,不过现在已经死了,你的工人之所以会晕倒吐白沫,都是这些尸体闹的。不过这些尸体现在被大火焚烧着,你的工人马上就会有好转。你现在别愣着,赶紧120,这些工人虽然保住了性命,但身体情况很差,会得一场大病,决不能掉以轻心的。” 武灵耀眼睛都直了,他如果不了解我的话,可能根本不会相信这一切,所以赶紧掏出大哥大找救护车。 我看七个穿山甲的尸体烧的差不都了,便走到那些昏迷不醒的工人近前,随手蘸着鸡血,在他们掌心就化了一道震煞符。眼看着这些人的的呼吸开始趋于平稳,脸色也好转了太多,跟刚才相比简直差到了姥姥家。 “现在没有问题了吧?”小贱低声问我。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因为我的思绪还在洞穴里面,洞穴里面的那口黑漆棺材。 大约二十分钟后,工地里出现了几辆救护车,医生胡工,就跟抗洪抢险一样,带着一脸急切,下了坑槽,然后就开始询问病因。武灵耀含糊其辞的应答,最后把人装上车就走了。 武灵耀和白帽子都跟随着,起初也叫我们四个一起,但被我拒绝了,我告诉武灵耀,这洞穴里面还有一些东西,你们先走,我们几个还要继续探查一番。 因为事情紧急,武灵耀没有过多的废话,说了一声一切小心,随着救护车直奔了市医院。 现在最为棘手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下面就要看看这棺材里到底装着什么人。 我拿着手电筒开路,四个人原路返回,不光是我好奇,就连胆子最小的萧大瞎子,同样催促赶紧开棺辨明尸身。 我攥着棺材盖子,使劲的掀了掀,发现四角都被大钉子定着,幸好小贱拿进来两把铁锹,四个人顺着缝隙一撬,棺材盖子立马嘎吱一声掀起半边,一股浓稠的灰尘立马冲了出来,好在早有准备,每个人胸口都贴着灵符呢。 灵符一下燃烧,化解了煞气的冲击。当棺材盖子被彻底掀开后,我们都被棺中的尸身吓了一跳。 只见这个尸体是个女子,身上还穿着大红的新娘装,脸色煞白,但并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那闭目的模样,就跟酣睡过去了一般,似乎在下一刻就能苏醒,然后从棺材里坐起来。 我顿时想到了第一次进入洞穴时,传来的那阵诡异歌声。 小贱只咧嘴啊:“女尸穿红本就是大凶,并且这女尸就跟没死一样,你瞅瞅,皮肤上连丁点的尸斑都不存在。” 战雷师兄也点点头:“这地方的确邪性,穿山甲没腐烂,尸身也没腐烂,并且令人捉摸不透的是,用七个白穿山甲,拱卫着这个女尸做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我却蹙着眉头,死死的盯着女尸的脸,很诧异的说:“大家仔细看看,这女尸是不是有些眼熟啊。” 说着,我用手电筒来回打在女尸的脸上,小贱和萧大瞎子看的非常认真,战雷也不明所以起来。 “貌似是有点儿眼熟。”小贱道。 萧大瞎子摇头晃脑的说:“眼熟是眼熟,但就是记不清在哪儿见过了,毕竟这是个尸体,你看着新娘妆的款式,分明是老辈子才流行的,整不好都的是民国那一代的呢。这么久远的尸身,咱们不应该眼熟的。” 这句话充满了矛盾,明明眼熟,但就尸体的特征来看,绝非近代下葬,与我们根本没几乎见面。其实我也在寻思这事儿,要说一个人眼熟,那保不齐看错了,但三个人看着都眼熟,所以我不由自主的就看向了战雷师兄。 战雷师兄却苦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从没有见过这女尸的容貌。 我立马费解了,难道说是我,萧大瞎子,小贱,一起共事的时候,看见过跟这女尸相似的面孔吗? 猛然间,一道闪电划过了我的脑海,我想起来了,在飞虎神庙的那条峡谷中,我们见过这个女子。 但这个女子已经变成了灵魂,她就是青羊的女儿,小佳!!! ♂手机用户登陆m.更好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六十一章 ,被炸 当初在峡谷之中,我们与青羊,邪教高手,流星,掌柜的大战,对方想抢夺我们的玄黄地脂,但阴错阳差之际,被青羊那只黑色灵猫夺走,紧接着,一个灵魂就从灵猫体内钻了出来,那个女子神情悲泣,木讷中还带着些许愤怒。(.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那是青羊的女儿,虽然已经死了,但青羊用道术,将灵魂封印在了灵猫体内,他抢夺玄黄地脂就是为了增强女儿的灵魂之力。 可后来,九转碧玉蟾蜍被打碎,煞气冲出,正好席卷了青羊的女儿,这灵魂伴随着凶猛煞气急速飘远,青羊赶紧就追了上去。 而他的女儿,就是小佳。 那个灵魂与眼前的女尸,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我瞬间就判断出,这应该是小佳的肉身。 “这应该是青羊的女儿,小佳。”我告诉大伙儿。 小贱和萧大瞎子立马恍然大悟。 “对对对,就是小佳,我说瞧着眼熟呢。” “奶奶的,他女儿的尸身怎么会在这里?看装束打扮,应该是民国时期就死了。这么多年,竟然没有腐烂。” 战雷师兄蹙着眉头,眼中满是惊讶。我早跟他说过飞虎神庙的事儿,他自然知道青羊是谁,所以同我们一样,都表示不可思议。 “小佳的尸身之所以没有腐烂,肯定跟那七个白色穿山甲有关联,可观察其行迹,又不像阵势。”战雷师兄眯起了眼睛。 我点点头:“的确不像阵法,但能起到驻颜的作用,已经很厉害了,这青羊老怪一门心思的想增强小佳的灵魂之力,恐怕就是想叫她复活啊。” 我看着小佳的尸身,心里讲话,人的生老病死,都是遵循天道的,青羊无法割舍亲情,想要逆天而为,这真的好么? 可是一提起复活,我立马就想到了小芳,小芳被魏天仇种下鬼面大擒拿,就是为了当肉身,给某个灵魂夺舍用的。 并且这鬼面大擒拿,是茅山派的术法,难不成,小芳的事儿,跟青羊有关系?! 如果青羊想叫小佳的灵魂,夺舍小芳的肉身,那这一切倒是说的通,不过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保存小佳的尸体呢?难道说青羊留着后手? 我顿时陷入了混沌之中,根本想不出所以然。(.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时候就听萧大瞎子讲:“现在妖煞也破了,人也救了,那这具尸体该怎么办?” 说实话我也发愁呢,要是抬出去的话,还得找地方埋了,若是不管不顾,就留在这里,那武灵耀的开发也就别搞了。 就在我们思考的时候,就见从洞口外面丢进来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一下骨碌到了我的脚边,没等看清呢,就见这东西嗤嗤冒着白烟,所处的空间本来就非常的有限,白烟一下就把大伙儿给吞没了。 吸进一口,呛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战雷师兄大吼:“不好,这是烟雾弹。快出去。” 我们二话没说,直奔洞口,往外逃。几个人的手脚非常麻利,也就是眨眼间就跑了出来,呼吸到外界的新鲜空气,感觉那个舒坦。 可就在这一瞬间,只见一道矫健的身影,从我们的一侧穿过去,耗子一样钻进了洞。 萧大瞎子一蹦三尺高:“我的亲娘,刚才是人是鬼啊?!” 话音未落,那道人影又从汩汩冒着白烟的洞口里钻了出来,只是他的怀中,抱着小佳的尸体。 我们定睛一看,好家伙,此人竟是夏洛的姥爷,魏天仇。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刚才还寻思这老家伙呢,没想到一不留神就被他偷袭了,这烟雾弹真够无耻,我现在恨不得用手里的铁锹拍他一个狠的。 在场的都认识魏天仇,也明白彼此之间的过节,所以全都怒目而对。四周的气氛顿时凝重了。 可没等我们说话,魏天仇阴冷的笑笑:“你们果真好本事,不但把女娃子又抢了回去,并且还把她治好了,我原本以为这世上不会有这等能人,现在一看,是老朽眼拙了。” 我一惊:“你怎么知道小芳在我们手中,你又是怎么知道,她已经好了的?” 魏天仇严肃了起来:“我们的人被杀了,被杀了,那女娃子也不见了,不是你们又是谁下的手?至于为什么会知道女娃子痊愈,这就不能说了,嘿嘿。” 我立即想起了负伤的兽皮女子,小芳就是她救回来的,原来她杀了对方的人呐。 “你们坏事做绝,竟想着逆天而为,就算我们不出手,也会遭天谴的。”我说道。 魏天仇直勾勾的盯着我:“你以为没有了女娃子,我们就会束手无策吗?” 我看了看他怀中的尸体,心中基本上有数了,一字一顿道:“你果真是青羊的人,费这么大力气,就是为了复活小佳吧?” 魏天仇一怔,眼中的惊诧之色一闪而逝,或许他知道一些什么,便释然的笑笑:“我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人,被你猜中也没什么关系。只要有小佳的尸体在,她照样能够复活。” 说完哈哈一笑,纵身跃入半空,一脚蹬在槽壁上,借力一个翻转,立马踏上了外面的平地,没等我们去追呢,就听噌噌噌,一连串的脚步声袭来,一抬头,只见四五个人影从高处探出了身子,其中一个正带着鬼王面具。 可紧接着,他们的举动把我们直接吓尿,每个人都丢出了一颗手雷,是的,绝对是手雷,因为我见过这东西。 “快―进―洞!”战雷师兄凄厉的叫喊。 我们四个心胆俱碎,疯了一样扑进了地洞当中,同一时间,耳轮中‘轰轰轰’巨大的爆破声,填充在每一个角落,巨大的震动,使得整片大地都在颤抖,疯狂的热浪硝烟直接灌进了地洞当中,别看我们四个都跑进去了,但是受到余威的波及,五脏六腑都快碎了。 大约五分钟之后,所有的所有才算消停下来,这个槽坑比刚才扩大的近一倍,被炸的黑黢黢一片,泥土翻开,滚着白烟,先前的几台挖掘机,被炸的风崩离析,随着爆破之力,四下飞驰,各种零件,铁片,就跟刀剑一般,插在四周的土壤中。 也就是跑的快,不然的话,不被炸死,也得被这些铁皮撕成碎肉。 我们四个,就跟四个山药蛋子一样,从废墟中爬了出来,鼻子里,嘴里,耳朵里都是泥沙,并且脑子里还嗡嗡的想,萧大瞎子两条腿像面条,软的根本站不住。 我这才明白,热武器的厉害之处,也过了一把战争片儿的瘾,但这个教训是惨烈的,我的胸中已经蕴满了怒火,仰头看坑上方已经没有了半个人影,看样子早跑了。 “我特么早晚弄死你们!” 这哑巴亏吃的太爆了,我如同野兽般怒吼起来。 小贱道:“赶紧离开这里吧,闹出这么大动静,会引来事端的。” 随后,我们赶紧离开了槽坑,回到地面上,发现诺达的施工现场竟然没有一个人,这样也好,省的被发现。等出了工地后,赶紧打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吓坏了,都以为我们是从煤矿里刚出来,但闻着还一股子浓烈的硝烟味。 萧大瞎子惊魂未定的扯谎:“看啥啊,没见过拍电视剧的啊,赶紧走,去城东关帝庙旧址。” 司机一听这个,眼睛都放光了:“原来是演员啊,那肯定是拍战争片,好家伙,你们够投入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被炮弹炸了呢。不过我刚才听见有炮弹声,难道从保定市里拍电视剧?不对啊,这市里没有拍摄景点啊。 “你赶紧开车吧。”我心里窝着火呢,一瞪眼。 司机立马不言语了,挂上档直奔了城东,回到三间平房后,众人一看我们的样子全都吓傻了,不是去医院救人么,怎么搞的跟受灾现场一样? 我一摆手:“就别提了,听我慢慢说。” 我把这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最后道:“魏天仇抢走了小佳的尸体,这老东西还用手雷炸我们,幸亏命大,不然的话,今天就回不来了。” 车夫,万里云他么一个个倒吸凉气,并且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找魏天仇等人拼命。我还是紧拦着,才把大伙的怒火压下去。 徐姨也从里屋出来了,看到我们的样子非常骇然,我不能跟他讲实话,就扯了一个谎,并安慰她,说医院的事情已经解决清楚了,随后我又给武灵耀打了一个电话,悄悄的跟他说了一下手雷的事儿,叫他赶紧派遣一些工人,去毁灭证据,不然的话,引来官方,还不好说清楚呢。 当天下午,这些事情就办好了,送去医院的病人都得到了救治,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没有半个月也别想出院。 武灵耀开始周旋与工人家属间,进行赔偿,安抚,毕竟死了一口子,至于徐姨和小芳暂且留在了这里。我洗了个澡,换好了衣服,过去跟小芳见面,她很虚弱,说了没两句就睡了。当天晚上,武灵耀接走了他们娘俩,对我的感激之情,根本不是用语言能表达的。 可我呢,心里的火气一直没下去,几次三番的被魏天仇折腾成这样,不报仇会被憋死的。不过好在知道了一些内情,魏天仇和青羊是一伙儿的。可是复活小佳的事儿叫我很费解,难不成用原先的尸身就可以嘛? 晚上众人睡了之后,我发现和尚又坐在了院子里,仰着头看星星。 我过去问他:“还有多久,就能五星连珠了?” “半个月吧。”和尚扭头看我:“着急了?” 我摆摆手:“倒是不着急,只是想问问你,青帝灵鼓能调节阴阳二气,那能复活死人吗?” 和尚诧异的看着我,说了一句叫我莫名其妙的话:“能不能复活死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青帝灵鼓能叫一个人成魔。” 我不由自主的就抬起了左手,掌心内,那个‘魔’字,越发刺眼了!!! ♂手机用户登陆m.更好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六十二章 ,开始寻宝 我看着手心那个‘魔’字,我的心绪格外复杂,这是因为上清魔珠的缘故,才烙印上的字体,但我一直不明白,这个字的意思。然而和尚在此时此刻,又提到了成魔,这叫我心中一惊。 我赶紧问:“和尚你最大的毛病就是说话说一半,另一半存肚子里,叫人猜。我实话告诉你,我学过点穴,人的身体上可有几处通气穴,信不信给你一指头,叫你放放气?” 和尚的脸上挂满了揶揄的笑容,显得很***,我想,佛祖不会喜欢他这个德行的。 他说:“用不了多久,就会五星连珠,那我就好好跟你讲一下青帝灵鼓。先前你也知道个大概,这青帝灵鼓的确是武王伐纣时的统帅三军用的,为的就是调节阴阳二气,即便战士被砍去了脑袋,那体内的阳气也不会散,还能战斗很久。而咱们华北的地脉,现在已经紊乱了,需要青帝灵鼓进行逆转。不过敲鼓可是有讲究的,谁去敲,谁就会倒霉。” 我瞪圆了眼珠子:“我说和尚,你先前告诉我,解铃还须系铃人,是不是就想叫我去敲鼓啊?” 言下之意,你费劲巴力的找到我,就是想叫我倒霉呀。 难怪你又舍房子又舍地呢,感情是背地里打好了小算盘。 不行,老陈我虽然不怕事儿,但可不干窝囊事儿,必须给我说道说道。 和尚看我急了,便道:“你稍安勿躁,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敲响青帝灵鼓,自身的阴阳二气就会紊乱,一般人控制不住,很可能便会疯魔,可你不一样,你师承上清天师道,行走间,气息敝体,吐纳如风,一招一式都不带半点的绷挂之声,这说明你已经继承了你师爷的观气神通。吞舟真人一口长气,可搅动江河湖海,大船靠岸,海岛狂涌,乃至拖住自身,便可翱翔九天。所以说,你最会控制天地之气,乃最佳的人选啊。” 这番话差点儿没吓我一溜跟头,这货果然看出了我的门道,先前初次见面的时候,这货看我的眼神就不对,原来那时候就没憋着好屁。(.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被对方看出我的观气术神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年纪轻轻,竟能修炼到此等境界,就解释不通了,肯定会遭人怀疑。 这和尚浑身都是孔窍,心里八百个转轴,真是要察觉到蛛丝马迹,那我最大的底牌可就保不住了。 我赶紧看了看漆黑如墨的天穹,心里讲话,咱可没说出四御仙书的事儿,雷公电母你们公平办事童叟无欺,可不兴直接用雷劈我。 我正想着呢,和尚又说话了:“脸色这么难看?怎么,你怕了?” 我真想说一句,谁怕谁是孙子,但这个当口我也不敢逞能啊。就说:“和尚,你给我交个底,是不是调节好了气息,就不会被青帝灵鼓的威力反噬?” 和尚点点头:“就这么简单啊,难不成我还一门心思的害你?不过天象出现,去寻宝的可不止咱们一家,到时候人多势众,抢夺起来,你我必须要机警谨慎,因为这宝物一旦落入别人手中,那咱们就没戏了。” “怎么说?” “这青帝灵鼓的作用,可不单单用以调节地脉的气息,甚至还能复活死人,并且最主要的是,咱们这次敲不响,被别人捷足先登,那即便再抢过来也白费,因为,青帝灵鼓每三十年才能敲一次。”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没三十年才能敲响一次?” “然也!”和尚指了指夜空:“没三十年才会有一次五星连珠,天象生出,便是宝物问世。” 我顿时感觉心里沉甸甸的,并且我想起了白天遇到的魏天仇,他抢走小佳的尸身,说还留着后手,这样一看,应该是想利用青帝灵鼓的威力,复活小佳。 嘿,当初在飞虎神庙的峡谷,小佳被煞气席卷,快如闪电的飘走了,没想到青羊还真能追上。 联想到,几个月之前小芳就被人暗算,以及现如今的事态情况,我后背都冒出冷汗了,这说明青羊在很久之前就在计划,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设置的一个局。mianhuatang.info 我一屁股坐在了和尚旁边,问:“我说和尚,如果你没碰到我的话,是不是就需要自己敲响青帝灵鼓?” 和尚诧异的看着我,或许他没想到我会这么问,片刻后说:“我就没想过这事儿,因为我一定会碰到你,或者说是等到你。” 我想起了那些梦境,想起了和尚盘膝坐在护城河边上,他一直在等我,那么的自信且坚定。 “难不成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你给我托梦的时候,我可刚从大兴安岭里出来啊。”我若无其事的笑笑。忽然发现,这个和尚比我想想的还要神秘。 和尚‘呵’了一声:“先前不是说了么,我师兄,也就是师叔徐亦平的徒弟,曾经预言过,护城河早晚会出事的,也就是说华北地区,就应该有这一劫。然而佛家讲个因果,事出有因,那必定会有善果,陈西凉你阴错阳差破了镇碑,所以你肯定会亲手摆平这一切,然而等遇到你之后,我才发现,佛祖真是英明。” 你瞅瞅这话说的,多臭屁。不就是我会观气术,可以抵消青帝灵鼓的反噬之力么,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佛祖都搬出来了。 我不想跟他扯了,因为我是真心扯不过他,拍拍屁股上的尘土,站起来就往屋里走,一边走还一边说:“等五星连珠了只会一声,咱给你敲鼓去。” 就这样,一连过去了十天,第五颗星星还没有出现,可一屋子的病人却全好了,我爸,兽皮女子,薛林山,小鳖,全都生龙活虎的。至于小芳早就被武灵耀两口子接回了家,而工地的邪性事儿也告一段落,工程又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这期间,我不止一次的去看小芳,发现她的气色是越来越好,我们俩又开始如胶似漆了,就跟上初中那会儿似的。并且她回学校的***很强烈,因为这眨眼就五月份了,离着高考很近,她不会因为这几个月的遭遇从而放弃学业的。还经常问我,什么时候回学校报到,不能白白浪费了青春。 说实在话,自从经历了大兴安岭的生死磨难,我对上学的事儿已经不感兴趣了,不信你去问问小贱,看他怎么说。见识了太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视野宽了,心里也长草了,小小的一个学校,恐怕再也困不住我们,当然,关键是心智的问题,现在叫我跟一帮子高中生上课,那我就得把他们当成小朋友,没办法,经历的太多,我已经沧桑的无法自拔! 不过有一件事非常有趣,那就是兽皮女子伤好之后,开始被冰妃逼着学习发音,学习讲话,毕竟是现代社会了,不能再茹毛饮血根个野人似的,得懂礼数,知冷暖。大伙儿都跟着帮衬,今天你教一句‘吃饭了’,明天我教一句‘喝水吧’,不出半个月,兽皮女子真的会讲话了,但是张嘴就是:“他奶奶的!” 冰妃使劲瞪着我,萧大瞎子,小贱三人,貌似就我们三个人讲脏话。为了平息这场风波,我们决定给兽皮女子起一个温柔的名字。 但是说了好几个对方都不感冒,只见她从怀中掏出了候得祝的鼻烟壶,舌头僵硬的说了一句:“好东西!” 好东西三个字,还是我当时说的呢,可没想到被对方牢牢记在了心中。我想,还是别费劲了,就跟她叫好东西算了,听着顺耳,还喜庆。 有了名字之后,冰妃就带着她去买衣服,见识外面的世界。根据华万福的消息,黑虎会的案子还悬着呢,也就是说我们这伙人暂时是安全的,薛林山两口子也不跟我们客套,已经回了家,因为还有一个化肥厂需要照料。 后来我一想,既然大伙儿都痊愈了,就不能总挤在和尚的家里,于是就再次转移,来到了冰妃的小院。我爸本想回李庄,但被我制止了,因为他身边没人我不放心,现在大伙儿都聚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我早就把五星连珠和青帝灵鼓的事情跟大伙儿说了,大伙儿惊讶之余就是兴奋,拯救华北可是大事,自然不会少了他们。 可老天爷总有不开眼的时候,明明都迫在眉睫了,战雷师兄竟接到了命令,跟我们告别,带着车夫就走了,急匆匆的,弄得我非常纳闷,这龙翼是专门应对灵异事件的,难道说又出事儿了? 而后,水闻一也被洪门召唤了回去,好像有一个什么峰会要参加,反正几天的功夫,我们身边的人骤然减少。就还剩下,我,我爸,小贱,萧大瞎子,冰妃,小鳖,和尚,万里云,吕双印,还有好东西。 这一天的晚饭过后,和尚忽然很严肃的跟我们讲:“大家都准备一下吧,近两天就会有五星连珠,到时候直接出发。” 我们全都浑身一震,这一天已经等待了很久。 不过小贱却咧咧嘴:“我说和尚,有天象迸发,咱们就顺着方向去找,说的挺容易的,可这个范围到底有多大啊,若是那宝物在几千里外的地方,等咱们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和尚安慰道:“放心吧,不会出河北省。” “这么肯定?!”小贱问。 和尚点点头,就没有再说什么,可就在此刻,外面宁静的夜空中忽然‘咔嚓’一声,打出一道旱天雷,地动山摇的,窗框上的玻璃都在嗡嗡颤抖。 吓了我们好大一跳,一窝蜂就跑了出去,只见北极星周遭的四颗星星,齐齐闪亮起来,眼瞅着在末端就出现了第五颗星星。 当五星连在一起的时候,空中狂风大作,乌云席卷,就跟闹了妖精似的。 我们都看傻了,只有和尚一个人兴奋起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咻~~~ 自五颗星辰上,突然迸射出一道亮光,就跟流星似的,直奔了西北方向。 我几乎脱口而出:“天象,这是天象。” 和尚凝重道:“西北方向,难道是易县的崇山峻岭中吗?!” 大家准备,开始寻宝!!! ♂手机用户登陆m.更好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六十三章 ,进山的第一次交锋 看到天象出现,我们全都无比激动,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并且和尚已经确定了方位,是西北方向的易县山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车夫这货前脚刚走,后脚我们就准备去他的老家了。 这当口,也没必要给离开的同伴打电话了,因为不管是战雷师兄还是水闻一七人,都是服务于各自的组织的,人家都有事儿,所以不能随便打扰人家。 打定主意,我们就要出门,不过我放心不下我爸,就带着他直奔了华万福的家里,相对来说,他的家还算是比较安全的。 华万福问我们这么着急要去哪儿,我也没藏着掖着,直说去易县山区,华万福立马调遣了几辆车,一路护送我们。 说句真心的,这给我们提供了很大的方便,因为天象迸发,会吸引很多高手,要是去的晚了,这青帝灵鼓恐怕就会被别人得到,要是敲响了,只能再等三十年了。 华北地区的事情是自己惹出来的,必须由自己摆平,这都是先前说好的,所以我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临走的时候我爸找我谈话。 “西凉,这几个月来你彻底长大了,爸都有些不敢相信。你有手段,有思想,这是好事儿,但你有多大的碗就吃多少饭,千万别逞能,我这条命侥幸不死,以后还想好好过日子呢,记住爸的告诫,一切小心!” 这话说的我心里暖烘烘的,我重重点头,表示明白。 就这样,我,小贱,萧大瞎子,冰妃,兽皮女子,吕双印,小鳖,万里云,和尚,一共九个人,乘坐三辆车,连夜就直奔了易县,三个小时之后到了高家庄,也就是先前车夫所在的村子。 三辆车的司机跟我们打过招呼,然后转身就走了,而我们各自揣了揣怀里的家伙事,闷头赶路,直奔那荒凉的山区。 别看现在初春了,但是山里的温度很低,不过每个人都步伐飞快,情绪高涨。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我们来到了那片坟场,看到那一片片孤零零的墓碑时,我不免想到了那个叫冯亦文的年轻人,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穿过坟场,就来到了大山脚下,杂草掩映中,依稀能够辨别出,那个被炸毁的山东,一幕幕往事浮现眼前,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我问和尚,咱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和尚仰头看着天空,双眉时而舒展时而紧蹙,最后沉声道:“先上山,肯定在山里面。” 他这么肯定,大伙儿谁都没有异议,打开手电筒就开始攀爬山路,别看这里也群山环绕的,但根大兴安岭完全两码事。 大兴安岭里的高山,上百米,几百米,比比皆是,虽然是山路,但走着也敞亮。然而易县的山区,说出大天来就是一座座小山包,方圆没有二里路,并且山上植被相当少,都是光秃秃的,一抬眼,四面八方全都能尽收眼底,不过脚下的路就不好走了,就跟爬一个崎岖的高坡似的。怎么都别扭。 好在我们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对这点勾当自然不放在心上,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山顶,用手电四下照射,发现前方的群山绵延无尽,到处都是山豁子,黑洞洞的,生怕一不小心就给摔下去。 我们全看着和尚,那意思下一步怎么走,山区的范围这么大,找一面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和尚只说了两个字:“下山!” 就这么着,我们谨慎小心的往下走,等走进一个小山谷之后,萧大瞎子跟我嘀咕:“哎呦我的亲娘,俩腿打摆子了,不中用了。” 我瞪着他:“什么情况,走这么会儿就不行了?” 萧大瞎子摆摆手:“不是不行,纯属心理作用,当初在大兴安岭爬山,那可是前追后堵的,还有白毛风,走慢一会儿就会发生危险,而先在呢,只是找宝物,心里那根弦儿绷不上劲,所以这才翻了一座山就累得不行了。” 奶奶的,这还找上借口了,难不成还得有敌人,撵着你腚眼儿追才行? 小贱跟我说:“老陈,你甭搭理他,咱们走咱们的,他追不上的时候,就感觉不到累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萧大瞎子刚要发作,忽闻前方山谷中,出现了密集的脚步声,看样子人还不少。大伙儿顿时变色颜色,这深更半夜的谁会在山里走动,这易县也没什么野兽,打猎是不可能的。 所以顿时之间我就有了想法,恐怕对方也是来找青帝灵鼓的,碰上冤家对头了。 手里的电光全都奔前方照射了过去,就发现对方吓的一愣,一瞬间就半蹲下来,用手遮着眼睛,另一只手全都攥着明晃晃的钢刀,一身夜行衣,几乎都融化在了黑暗当中。 “来者并非善类,大家小心。”我低吼了一声。 我们的人哗啦一下散开,形成一个半弧形,与对方对峙起来。 “什么人?!” 就听对方喊了一声,然后纷纷弹跳而起,小碎步跑到了跟前,一股无匹的杀气就爆发了。 我这才发现,对方只有八个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并且眼中血丝弥补,狠的就跟野狼差不多。 这些人没有蒙面,我根本不眼熟他们,不过要是来横的,我们还真吃不了亏。 对方见我们这九个人,男女老少俱在,甚至还有一个清秀的和尚,那种轻视立即生出。 “掌柜的说了,但凡成群结伙来此地者,绝对是为了青帝灵鼓,宁杀错不放过!” 打头的一人低吼一声,然后高高跃起,手中钢刀奔着和尚就力劈华山而去。 我们全都大惊失色,没想到对方竟是掌柜的的手下,换句话说,这都是一帮凶狠毒辣的盗墓贼。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人家都出招了,咱们自然不能梗着脖子等死。 一瞬间,我们如开闸的猛虎般就冲了过去,和尚最快,他仅仅是探出了一只手,就跟要以血肉之躯承接那一记重似的,然而下一刻,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那锋利的刀刃就快劈到他掌心的时候,和尚赶紧一动手腕子,躲过刀锋,用手背使劲的扇了一下刀背,就听‘嗡’的一声,钢刀颤抖起来,盗墓贼大骇,可没等反应,和尚的一条腿就踹了过去,直接给他凌空踢飞。 我拿出量天尺,对付一个盗墓贼,硬碰硬的一下,对方的钢刀就断了,我顿时对祖师爷的法器另眼相看。不过盗墓贼穷凶极恶,没有了武器,也不退缩,手脚并用,就要跟我分出胜负。 其余人也打的如火如荼,就连萧大瞎子也跟着人们屁股后面打闷棍,打斗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在这个黑暗的山谷中,我们进行了第一次殊死搏斗。 此刻,我瞅准了机会,调节气息,一拳就打了出去,偌大的白色拳印,轰在对方锁骨上,耳轮中传来骨骼断裂的声音,对方惨叫着倒退,一屁股坐地上再也没起来。 眼看着,盗墓贼就躺下了三四个,剩下的全都惊恐起来,或许没想到我们这帮人的战斗力会如此强悍。 只见万里云一箭射出,吕双印飞起了蝴蝶刀,噗噗两声,又有两个盗墓贼翻到。 最后小贱,冰妃,小鳖,高高跃起,用手中武器打倒了最后的敌人。 我轻微的喘息着,看着躺在地上,或重伤,或轻伤的八个盗墓贼,眼中没有一丝怜悯的感觉。 “你们到底是谁?!”只听一个盗墓贼挣扎着想起来。 萧大瞎子来劲了,跑过去一工兵铲就拍上来,那人的鼻子当下爆裂,满脸花就倒下了。 这货下手够狠,还嘀咕:“呸,一帮不知死的鬼,跟我们动刀子,那就是自寻死路。” 我面色凝重的走过去,拎着一个盗墓贼的脖领子问:“掌柜的是什么时候来的?他现在在哪儿?” 对方明显被打怕了,眼神游离着,看样子也不管出卖掌柜的。小贱不客气了,用军刀对着他的大腿就是一家伙,鲜血顿时冒出来了。 对方想置我于死地,现在给他一刀子,还是便宜的。 盗墓贼杀猪一般叫唤,再也扛不住了,急头白脸的说:“我说,我全说,我们也是刚到这里,掌柜的把人手分散开来,寻找青帝灵鼓,我们只是一个小队。至于他老人家现在在哪儿,我根本不清楚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样子这青帝灵鼓非常难找,出动的人手可不少啊。 “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小贱问。 盗墓贼想也不想的就说:“算上掌柜的,一共三十六人,分为了三个小队,这是我们的所有人马!” 小贱嗤笑:“就你们这德行,来一百个也是白给,你们盗墓集团是不是除了掌柜的,就没有别的高手了?” 说实话,我也不相信盗墓集团中没有别的高手,但眼下的情况来看,对方的确很菜。 “别废话了,搜身,上绳子,咱们赶紧离开这儿。”萧大瞎子开始从腰上解绳子,那意思都得绑起来,不然的话跑一个回去报信儿怎么办? 我一摆手,示意不用那么麻烦,随手在八个盗墓贼的后颈点了昏睡穴,他们全都昏了过去,不过一番搜索之后,除了这几把刀,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点吃的都没带。 我嘬着牙花子说:“跟盗墓贼的交锋不是一天两天了,按说他们怀里都应该有枪才对。” 和尚道:“寻找青帝灵鼓是一件非常隐秘的事情,并且竞争对手很多,一开枪就会吸引别人的注意力,所以他们可能没带枪,不过,这里才是大山的外围,应该不会有青帝灵鼓的痕迹,所以才叫几个实力一般的盗墓贼搜索。” “你的意思是,强者以及热武器,都在大山里头?”我凝重的问。 “恐怕是,毕竟人家都倾巢出动了,那就是势在必得,没有后手怎么可能。”和尚眯起了眼睛,哪还有悲天悯人的样子,一字一顿道:“那下面,咱们就要更加谨慎了。” 谁知话音刚落,一阵阵奇怪的笑声,忽然从四面八方涌来,远远看去,四周的山头上白影飘动,似乎是一只只狰狞的冤魂厉鬼!!! ♂手机用户登陆m.更好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六十四章 ,候得祝出现了 突然出现的一幕,把我们都吓了一哆嗦,心里讲话,这山里还闹鬼了不成?! 我赶紧四下巡视,观气术作用下,山壁上煞气冲天,极为的凶猛,我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果真是出现了脏东西。 就见原本飞舞的白影,带着肆虐且凄惨的笑声,由高至低俯冲下来,我终于有机会看到他们的面孔了,那全是狰狞到了极点的表情,磨牙允血,恨不得把我们撕扯成碎片。 “大家不要妄动,我来!” 我大吼一声,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灵符,空中念咒:“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猛地一踱地面,把手中灵符就泼洒出去,就跟天女散花般,笼罩在我们众人的头顶,紧接着,冤魂厉鬼扑杀而至,灵符当即爆炸。 轰!轰!轰!轰!轰! 这些厉鬼顿时被炸的四分五裂,凄惨的哀嚎声久久回荡在这片山川之中,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小鳖双目通红的嘶叫一声,挥动着一把开山刀就奔萧大瞎子的脑袋砍来。 龙门帮第一高手,出刀又快又狠,空气都被撕裂了,面对突发情况,我们都傻掉了,根本来不及反应,但是萧大瞎子却爆发出了潜力,妈呀一声,整个人就蹲下去了,同时,把手里的工兵铲高举。 咔嚓! 工兵铲的手柄被削成了两截,铲头打着旋儿就飞到一旁。 “小鳖,你特么疯了?!”萧大瞎子受力后,摔了一个大跟头。 而我终于有了机会,凌空打出一拳,击在小鳖手腕上,就听一声脆响,小鳖的手腕扭了一下,砍刀顺势落地。吕双印,小贱,双双扑到近前,拧着对方的手臂按在了地面。 只见小鳖的脸色煞白,浑身冒着阴气,嘴角被石头磨破了,混着口水肆意流淌,尤其是那双眼睛,里面充满了暴戾和凶恶,被他看一眼,浑身都疼。 “老陈,小鳖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小贱大吼。 我当下明白了怎么回事:“刚才用符炸鬼,可能有漏网之鱼,他是被鬼上身了。” 话音刚落,冰妃走了过来:“我给他下针。” 说完,双手如穿花蝴蝶般,从袖口里抽出十几道银针,无比精准的就刺在了小鳖身后,当他变成一只刺猬的时候,就听他的体内传来一声声不甘的嘶吼,小鳖的眼珠子顿时凸了出来,看这样子非常的痛苦,要不是拧着他的胳膊,他肯定会手刨脚蹬的。 随后,一道杀气就从小鳖的背后冒了出来,然后他本人开始恢复平静,当眼睛不再血红的时候,似乎恍然大悟一般,叫唤起来:“怎么回事,你们按着我干什么?” 我一摆手,小贱和吕双印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浊气,放了小鳖。小鳖站起来,非常不解的看着我们,并且活动着扭伤的手腕子。 萧大瞎子立马站起来,吼道:“你小子被鬼上身了,知道不?” 小鳖非常骇然:“什么?!我……” “别计较这件事了。”我环顾四周,眯起了眼睛:“平白无故的不会出现这么对厉鬼,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操纵。” 话音未落,就见不远处的山坳里,走出两道身影,万里云立马射去了一道电光。发现是一个老者和一个女子。 这老者一连阴沉,眼神如同蛇蝎,正是死对头魏天仇,至于那个女子,细高挑的身材,风姿卓越,但是脸上非常可怕,因为她带着一个鬼王面具。 不管是魏天仇还是带鬼王面具的女子,对我来说都不是太过陌生,这样看来,青羊老怪也到了,只是没见到他的身影。 “陈西凉,你的命还真够大的,上次的手雷都没能要你的命,不过这样也好,少了你们,有些事情就不太美妙了。不过我不得不夸赞一句,你们的实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一些,好不容易炼制的七星鬼阵,竟然被这么容易破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看来,这次抢宝的过程,会非常精彩。”魏天仇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而他旁边的鬼王面具女子则丝毫不为所动。 我嗤笑了一声:“你除了会玩阴谋诡计,背后伤人,还有什么能耐,堂堂茅山派的名声都被你这等宵小之辈败光了。既然又见面了,并且都是为了青帝灵鼓而来,那我们自然要好生讨教一二,有句话怎么说来,来而不往非礼也!” 话音未落,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眨眼间就六七米的距离,同时双拳开炮,充满爆裂气劲的拳印呼啸而出。 对方没想到我说动手就动手,赶紧向一旁的山坳子躲避,拳劲都打在了岩石上,发出惊天动地的闷响,碎石飞溅,大片的烟尘蒸腾上了半空。 就听魏天仇大吼:“陈西凉,我并不是不敢跟你动手,刚才只是小小的试探一番罢了,你我双方要是在这里战斗起来,势必会引起他人的关注,别忘了,咱们都是为了青帝灵鼓而来,还没看见宝物呢,就别争个你死我活了,不然的话,别人会坐收渔翁之利的。” 我大骂一声:“纯属放屁,今天遇到我,你还想跑?!” 我飞身形就冲进了山坳当中,其余的同伴赶紧追上来,但是我一进山坳,竟然发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前面竟然有一条窄小的山路,弯弯曲曲的势头,貌似可以穿梭到山谷外面。 奶奶的,真是邪性了,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不见了,纵然有路也不肯能跑这么快啊。 “这是什么?”冰妃从地面捡起了一个东西。 手电光照射下,竟然是个稻草人,并且嘴里还塞着一道灵符,肩头,小腹的位置上,分别插着一根玉针。 我顿时明白了情况,魏天仇两人自从进了山坳就跑了,留下的这个稻草人,可以通过灵符,传递声音,这是茅山派的千里传音术。 我刚给大伙儿普及了一下,就见小贱夺过了稻草人,撕扯成了稀巴烂,然后道:“顺着这条路追下去,我不信他俩能飞了。” 一直不说话的和尚,打断我:“穷寇莫追,还是青帝灵鼓要紧。” 我点点头:“这里只是山区的外围,就碰到了这么多人,可以见得,大家伙儿都是刚到,所以抢占第一的先机非常重要,不要管魏天仇他们了,他们早晚会跟清扬汇合的。” 说完,我们离开了山坳继续奔着西北方向前进,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我们终于走进了绵延无尽的大山之中。 山风愈发的凄凉了,到处都是黑暗,一个人都没有,不过我心里是焦急的,光知道的,就有掌柜的和青羊老怪了,保不齐还得有别人过来蹚浑水。 和尚又在观察天象,借着这个当口,其余的人开始休息,经过了两次袭击,每个人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萧大瞎子也不喊累了。 然而就在此刻,一个急促且凄厉的声音,从前方的山川中迸发出来:“天黄啦,地红啦,拧下脑袋当夜壶啦!” 我们所有人都激灵灵一颤,小贱立马大吼:“是老候,是我师傅。” 我日,这的确是候得祝的声音,他失踪了这么多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说起来我还很惭愧呢,因为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了,都没有抽出精力去寻找他,而洪门和龙翼方面也没有消息,难道说他从医院跑出去直接就钻进了大山之中?! 小贱眼圈儿都红了,又惊又喜的说:“我师傅是憋宝人,他肯定是嗅到了青帝灵鼓的气味儿,才从医院跑出去的,这是他的本能。他一直在山里等待宝物的问世。” 萧大瞎子骇然道:“哎呦我的亲娘,这憋宝人也太厉害了,就是和尚也得等五星连珠才能找到宝物的大致方位,老候提前这么多天就找着了?” 万里云兴奋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候先一步得到了青帝灵鼓,真是天助咱们啊。” 和尚不知道候得祝是谁,就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我,没等我说话呢,小贱赶紧解释:“候得祝是我师傅,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憋宝人,但因为一次意外,脑子被摔坏了,一年之中有九个月是疯的,离开大兴安岭他就失踪了,没想到在这儿出现了。” “候得祝?憋宝人?”和尚眼中一亮,不过满脸的疑惑,或许他从没听说过候得祝的名字。 小贱挺着胸脯说:“候得祝你没听说过,小厉鬼周三通总有耳闻吧?” 和尚瞳孔一缩:“什么意思?” “小厉鬼周三通就是候得祝的师傅,跟老陈的师爷吞舟真人很有交情。”小贱得意起来。 “原来是周老前辈的徒弟,这次我明白了。” 而我的脸色却不好看,赶紧道:“找到老候大伙儿都高兴,得到青帝灵鼓更是锦上添花的事儿,但大伙儿别忘了,老候现在是疯的,并且青羊和掌故的都在这儿,搞不好,他们会对老候不利。” 我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小贱的笑容慢慢的凝固在脸上,最后一蹦三尺高:“那还等啥,赶紧过去瞧瞧。” 大伙儿都急了,疯狂的奔袭,等穿插进了山川之内,众人就呈现在了一个一线天的位置,两侧都是笔直的石壁,高几十米,仰头只能看见一缕夜空。 然而在左侧的石壁上,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多的山洞,洞口距离我们头顶得有五六米,同一时间,候得祝的那句话又传了出来,并且更加的急促,似乎遭遇到了什么凶险。 “师傅!” 小贱大吼一声,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就要攀爬石壁,先不管青帝灵鼓呢,赶紧保证候得祝的安全。 可就在这个当口,自石洞里忽然传来一阵大笑:“青帝灵鼓终究是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 糟糕,石洞里果真有别人!!! ♂手机用户登陆m.更好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六十五章 ,团团包围(上) 我们全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因为候得祝会有危险,而小贱已经开始攀爬岩壁了,我生怕他吃亏,赶紧过去帮衬。也就是这么会儿的功夫,自石洞里钻出一个人。 他怀中抱着一个圆滚滚的事物,黑天半夜的看不清楚,然而另一只手却拎着一个大活人。 五六米高的石洞,对方说跳叫跳,并且落地之后,并无半点声息,手中的人貌似已经昏迷了,一松手就丢在了地上。 冰妃他们的手电光已经照射过来,我清晰的发现,对方正是老熟人,青羊。昏迷的那个应该就是候得祝了。 小贱怒吼一声:“青羊老怪,你把我师傅怎么了?” 青羊看到是我们,明显非常的诧异,可紧接着便冷笑起来,那深邃冰冷的双目中,闪烁着几许凶厉。 “你师傅他没死,要没有他的话,我还没那么容易就找到宝贝呢。”紧接着他对我似笑非笑:“陈西凉,没想到你们也来了,大兴安岭的事儿,可苦了我很久。”青羊面无表情的说,同时紧了紧怀中的青帝灵鼓 他也避手电光,笔直的站着,似乎无所畏惧,当然,以他的身份和实力,的确是不用惧怕任何人。 但青羊老怪因为想复活小佳,就暗中算计,叫小芳受到了这等伤害,我跟他几乎是不共戴天之仇。 正巧刚才没抓住魏天仇和鬼王面具女子,现在就跟青羊做个了断吧。并且青帝灵鼓不能被他带走,不然的话,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和尚也急了,低沉道:“不要耽误时间!” 这话就是一道命令,不管是为了小芳,还是候得祝,亦或者是青帝灵鼓,在场的每个人都会对青羊发出致命的一击。 说到底还是万里云最快,他的一箭,在和尚说完话之后就射了出来,快的不容他人反应,可青羊只是冷冷一哼,大袖一挥,利箭就被卷在了当中,向旁边岩壁一甩,咔嚓一声,箭头便刺入其中,这等力道,竟比硬弓还要厉害三分。 我瞳孔一缩,本就知道青羊不好对付,可到了这个当口,根本没有退缩的余地了。 我刚要出手,就见我头顶一阵风压闪过,和尚飞身形就纵到了近前,准备跟青羊战斗。 谁知青羊却先发制人,如开闸猛虎般前冲,单臂如车,带着凶猛刚烈的霸道之力,直逼了和尚的脑袋。 招法未到,气劲先至,和尚一身杏黄色僧衣被吹拂的猎猎作响,似乎下一刻,僧衣就会炸开。 我们都了解和尚的实力,并且他修的又是罗汉法门,最是擅长大开大合的路子,与青羊对上,应该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然而下一秒,我们傻眼了,和尚竟然一矮身,来了一个懒驴打滚儿,非常狼狈的避过了攻击,滚到了候得祝近前,随后自身力量爆发,双手抄起候得祝,就跟抄起一块石头似的,冲我们就砸了过来。 “接住!” 我们面色一变,这和尚口是心非,嘴上说本着青帝灵鼓去的,可实质上却是先救了人。 我和小贱接住候得祝,就问道一股恶臭传来,这老小子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要是早就到了这里,他吃啥喝啥啊,能活到现在就算是个奇迹。 小贱眼圈儿红了,满满的都是心疼,他冲和尚递了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抱着候得祝便离开了这里。 此刻,青羊明知上当,却没有动怒,似乎候得祝的死活对他来说根本无足轻重,一转身,又奔着和尚攻击。 我看到青羊把后背亮了出来,知道不能等了,双拳齐出,两道拳印气劲,呼啸过去,撕裂了风压。 青羊闷哼一声,察觉到了危险,一蹲身,同时用脚尖勾起了一块大石头,冲我所在的方位一挑,石头就跟子弹似的射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瞳孔一缩,心说这老家伙也太特么厉害了,举手投足就能要人命。 我不敢硬抗,只有躲闪,石头轰的一下,砸在了身后的一颗树上,树干当下就折断了,而我的拳印,也全部砸空,越过青羊,几乎是擦着和尚的头皮,炸响在石壁上面,顿时烟尘四起,碎石飞溅。 和尚也不傻,一翻身起来,跟我前后夹击就要对青羊动手,而吕双印,小鳖,万里云,兽皮女子更是飞扑过来,手中武器在黑暗中打过了厉闪。 我们已经把青羊包围了,他双拳难第四手,浑身是铁能打几颗钉?这次肯定能对他造成重创。 然而就在这个当口,耳轮中传出一阵急促的枪声。 哒哒哒!哒哒哒! 就见我们脚下的地面,飞迸起一连串的子弹痕迹,吓的我们赶紧放弃了攻击,身子一弓,做防御状,四下打量,只见在左侧和身后的矮山上,不知什么时候竟出现了很多身影,加在一起,足有十几口子。 这些人多出擎着冲锋枪,少数拿着刀剑,无声无息的潜伏过来,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何人鬼鬼祟祟?!” 青羊那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震动,毕竟拳脚再厉害,也抵不过枪炮啊。 话音未落,就看到一道身影,从背后的矮山上飞纵下来,三跳两跳来到山脚,然后脚下一动,十几米的距离,眨眼间便到了战团之内。 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我恨不得一拳头打过去。来者非是旁人,正是盗墓集团的掌柜的。 永远是夜行衣,蒙面黑布,一双眼内,更是充满了肆无忌惮的清冷与沧桑。 先前我们对付了盗墓集团的一个小分队,一个盗墓贼说,掌柜的亲自带领两个小队,在深山里寻找,没想到竟在这当口跟我们撞在了一起。 奶奶的,这回局势复杂了,毕竟双方都是我们的敌人,若是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后果根本不堪设想。 掌柜的冷笑起来:“为什么故事的主角,总是我们几个呢,为什么这个世界就这么小呢。” 说罢,他死死的盯着青羊怀里的青帝灵鼓,意思很明显,他就是为了这个宝物而来。 “你跟我争,那就是自寻死路。”面对荷枪实弹的盗墓集团,青羊依旧一字一顿的说,非常认真。 “哈哈哈哈,青羊前辈,当初在飞虎神庙的峡谷中,我敬你年长,就没有跟你争玄黄地脂,怎么,这回还要以大欺小?”掌柜的兵强马壮,腰板自然挺得直。 青羊环顾矮山上的盗墓贼,嗤笑:“你以为就凭这几条枪就能威胁我?!” 我们这些人已经被忽略了,所以我脑子一转,赶紧给和尚,小鳖他们打眼色,那意思咱们都机灵点,一会儿找好了掩体,不能戳在这儿当靶子。 同伴们会意的点点头,开始慢慢的散开,岂料这瞒不住掌柜的眼睛,他立马呵斥:“陈西凉,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这帮不知死的鬼还想跑吗?” 在峡谷的时候,掌柜的中了好几枪,他自然把这个仇恨算在了我的脑袋上,如今得势,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给我射杀了他们,省得碍眼!”掌柜的一声令下。 两座山上的盗墓贼全都准备开火,千钧一发之际,我大吼一声:“奔青羊聚拢。” 说完我已经冲了过去,万里云,小鳖他们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只要挨着青羊,对方就不敢开枪,因为青羊怀里有青帝灵鼓。 冰妃,萧大瞎子,小贱,三个人一直在招呼昏迷不醒的候得祝,见此刻的情况危险,抬起候得祝就往前跑。 枪声响了起来,地面上到处都是弹孔,和弹起的碎石弹片,好在我们先知先觉,全都分布在了青羊的四周,枪声立马顿住。而青羊则眯起了眼睛,一点也不反感。 掌柜的大骂:“一帮鼠辈!” 随后他冲青羊道:“青羊前辈,他们是在拿你当挡箭牌,你就无动于衷?” 那意思,你怎么还不躲开,我的抢手好开火。 青羊也不傻,笑呵呵的说:“你们的人杀了陈西凉他们,下一步就会对我动手,你以为我是傻子?!” “那就少废话,先把青帝灵鼓交出来,不然的话,只有玉石俱焚!”掌柜的怒火冲天。 青羊淡淡道:“你可以试试!” 然而话音刚落,就听轰轰两声剧烈的爆炸,两座矮山上的盗墓贼,全都被火焰吞噬,硝烟的气劲,掀飞了他们的身体,就跟下饺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坠落下来,连带着还有很多巨大的岩石。 岩石覆盖上了尸体,造成的动静更大,一片尘烟扬起,盗墓集团全军覆没。 掌柜的身子一晃,眼角几乎都要瞪裂了。 只见,在两座矮山上,分别出现了一道人影,借着月光来看,竟是魏天仇和鬼王面具女子,是他们俩用两颗手雷扭转了局面。 青羊冷哼:“我早就说过,凭你几条枪是不行的!” 但就在这一秒,局面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只见从身后的黑暗中跑几十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甚至连国籍都千差万别,他们的手中,大多都是清一色的斩马刀,但还有一部分是精良的枪械。 没等我们反映过来,有四名高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人,扛着单兵火箭筒,对着魏天仇和鬼王面具女子就射出了炮弹!!! ♂手机用户登陆m.更好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六十六章 ,团团包围(下) 共四枚火箭弹,分别向魏天仇和鬼王面具女子攻击,也就是说,每个人都得承受两枚火箭弹的洗礼。mianhuatang.info 这帮子不速之客,直接打乱了所有人的节奏和思路,以至于火箭弹射出,甚至在半空拉出绚烂的尾迹时,谁都来不及说什么,提醒什么,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火箭弹落在山峰上。 轰!轰!轰!轰!轰! 大片的火焰自矮山上蒸腾起来,几乎半个山峰都被炸平,魏天仇和鬼王面具女子彻底的消失在了硝烟之内,甚至连吭都没吭一声。 连带着这片区域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脚下原本紧实的地面开始松软变形,沙土石块都没了脚面。 没等硝烟散尽,青羊就暴怒的嘶吼一声:“找死!!!” 他一纵三米多高,直奔前方冲去,人落地,就栖身到了那四个外国人身边,出手如电,掐住了对方脖子,咔嚓一下拧断,如此循环,眨眼间,四个发射火箭弹的家伙就此毙命。 就听哗啦呼啦,拉保险的声音,长枪短炮齐齐对准了青羊,而青羊一手托着青帝灵鼓,挡在胸前,然后一手翻动,掌心中便出现了一把蛇形的短剑。 他一步步冲对方走去,而对方顾忌青帝灵鼓竟然不敢开枪。 就在这个当口,半空中呼啦一响,一个硕大的披风从天而降,在披风中藏着一个欧洲面孔的高大男子,单手擎着一根铁棒,两头冒着电花的铁棒。 棒子下砸,划出了一道痕迹,噼里啪啦的电流把空气烤灼成了另一个味道,冲着青羊的头顶便砸。 青羊几乎都没有抬头,举起蛇形短剑向上格挡,薄薄一层剑身,看着跟万钧之力的铁棒不成比例,但是两者触碰之后,锵的一声,一串火星迸射出来,铁棒被高高弹开,那欧洲面孔的高大男子也闷哼了一声,踉跄落地,非常的狼狈。 我面色大变:“流星?!” 此人正是九头蛇的龙头老大,那几十口子都是九头蛇的成员。而吕双印立马弓起了腰身,一副随时都能出击的模样,我能感觉到他的紧张和慌乱。或许,流星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不过经过刚才短暂的交锋,流星根本不是青羊的对手,但话说回来,在对方的长枪短炮中,青羊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青羊前辈,我这次只要青帝灵鼓,不想杀人。”流星说的中国话还可圈可点,像那么回事。 可这直接激怒了青羊:“不杀人?!不杀人我的两个属下是怎么死的?!” 流星无所谓的笑笑,然后冲九头蛇的成员一摆手,这些人立马分散开来,沿着四周的山路,迅速登顶,三五成群,呼啸山头,端着枪,驾着炮,严防任何死角,有一种把我们一网打尽的节奏。 “杀你的人是迫不得已,因为我的人得占领高地,不过你不是也杀了我的四个属下么,这次大家扯平了。” 说完他盯着青羊怀中的青帝灵鼓:“拿来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青羊忽然哈哈大笑:“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你认为我会拱手让人?!还是那句话,你以为就这几条枪就能奈何我?!” 不光流星愣住了,连我们,还有掌柜的也变了颜色,难不成这老家伙还有后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青羊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白色的纸片,双手一扯,竟然是个可以折叠的白纸灯笼,而灯笼的内壁,用血红的朱砂描绘了一个非常复杂的咒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青羊的拇指和食指一撮,竟然从中蹦出一缕火焰,火焰钻进灯笼中,加热了空气,灯笼立马飘了起来,就跟孔明灯一样。 青羊开始急促的念咒,最后将手中蛇形短剑猛地插入地中,那飘荡起来的灯笼轰然一炸,你猜里面出现个什么? 一个硕大的白色鬼头出现了,头生双角,面目狰狞,双目血红,就跟一头饿狼般,哀嚎着直奔了四下的山头,简直快如闪电。 鬼头冲入一个人的体内,这个人立马爆炸,鲜血碎肉漫天溅射,紧接着又钻入第二个人的体内,如此这般,一个山头的九头蛇成员已经全军覆没,另外山头的人大惊失色,纷纷开枪射击,但是鬼头的速度太快了,比子弹还要快,又钻进了另外山头的成员体内,人体爆炸还在继续,血腥蔓延的飞快,残肢断臂,内脏血肉,七零八落的下坠,就跟下雨似的。 但是很明显,鬼头在杀死十几个人后,体型开始缩小,也不再凝实,最后钻进一个人的身体,便不再引起爆炸,这个人反而疯掉了,举起枪对着同伴开火。 几个山头彻底乱套了,被一个鬼头搅的天翻地覆,腥臭的气息,随着料峭山风吹拂下来,众人纷纷皱起了眉头,但更多的是骇然。 流星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看着他的成员一个个减少,却无能为力,青羊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仿佛这一切都太过寻常了。 我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此人御鬼的术法已经登峰造极,眨眼间,几十个武装到牙齿的精兵都被消灭,难怪他不怕枪炮呢! 当枪声消失,各个山头再没有一个活人,那个鬼头也不见了,青羊嗤笑:“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本跟我谈话?” 流星不禁倒退了一步,忽然眼睛一亮:“大家既然都相聚在这里,那就是为了青帝灵鼓而来,何不组成联盟,一起对付青羊?!” 说完,举起铁棒就开始攻击,他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出此下策,不过掌柜的就等这个呢,立马动身,从背后袭击。 我冲小贱,萧大瞎子,冰妃,吼道:“带着老候去安全的地方,这里我们顶着。” 然后跟和尚对视了一眼,事情都发展到这个程度,只能一起上了,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在青帝灵鼓面前,任何人都能组成联盟。 于是乎,一场大混战来开了序幕。 我,和尚,吕双印,小鳖,兽皮女子,流星,掌柜的,共同围攻青羊,而万里云,在一旁拉拉满弓弦准备致命一击。 青羊面色也凝重起来,毕竟拖的越久,对他越是不利,他已经萌生了退意,毕竟得到青帝灵鼓才是关键,若是逃不出去,就不能复活他女儿小佳了。 其实我心里很纳闷,掌柜的要青帝灵鼓肯定有事儿,因为他成立盗墓集团,搜集的宝贝可不是一件两件,总共有七件之多。而青羊复活女儿无可厚非。但流星是为什么呢,怎么哪儿都少不了他,当初抢夺青铜匣的时候,他也非常激愤,我不明白量天尺对于他的作用是什么。 但是敌我混战中,分神是很危险的事儿,所以我不再胡思乱想,抬头就轰出八个拳印,连环击打在了青羊肩头。 青羊吃痛,爆喝一声,趁机寻了一个空子,足尖点地,立马跃上了半空,直奔一线天的深处而去。 方才说过,石洞就在一线天的左侧岩壁上,青帝灵鼓和候得祝乃至青羊,都是从石洞里出来的,现在他不往回去的路跑,反而一头扎进更深的山中。 我们刚要追,万里云的一箭就射了出去,可青羊的背后就跟长了眼睛一样,单臂后甩,用袖子就裹住了箭头,化解了冲劲,随后胡乱的甩了出去。 当他再落地的时候,已经跑出了十几米远,我们每个人的速度都非常快,但是跟他相比也差的很远,他毕竟是乾元子的师弟,自身的实力,已经到了某个巅峰。 此刻他已经钻进了一线天的黑暗中,只能看见他的后背了,可就在这一瞬间,自一线天的顶端,忽然跃下来一个人,就跟一截木头般,顺着一线天的缝隙,垂直落下,这可是几十米高啊,一个人掉下来,足以摔成肉酱。 但无巧不巧的是,这个人落下的地点,正是青羊的身上,更确切一点来说,是他的头顶。 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青羊更是怪叫一声,猛地向后倒退三米。 原本垂直垂落的人影,双腿忽然打开,脚底擦着两侧岩壁,呈一字马的状态下滑,剧烈的冲击力,在摩擦力中慢慢瓦解,最后安稳的落地。 接着空中月光,就发现这是一个女孩子,年纪不算太大,身子卓越冰冷,满头长发被山风吹的狂舞,站定在青羊面前,就一句话:“把青帝灵鼓给我!” 青羊没有做声,只是探出了蛇形短剑,而我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这个女孩子的面孔,她正是袁文祖的妹妹,袁冰池。 袁冰池也是个绝顶高手,尤其是速度,快的叫人难以置信,没想到他也会出现在这里,加入抢夺宝物的行列当中。 我们赶紧冲到青羊背后,掌柜的嘿嘿冷笑:“前辈,你现在是进退两难难了,还是别白费力气,乖乖的把青帝灵鼓交出来为好。” 青羊背对着我们,依旧没有做声,我并不会因为对方不说话,就以为对方怕了,青羊的手段太凶狠,不得不防,所以我心中加足了警惕。 然而没等青羊说话呢,袁冰池的手中就出现了一个一尺长的竹筒,紧接着,她使劲的拧动竹筒的尾部,耳轮中‘嘭’的一声,竹筒前端爆射出一片灰蒙蒙的东西,就跟‘万花筒’的原理相似。 但是定睛一看,那片灰蒙蒙的东西,竟是一根根钢针。 “不好,有暗器!” 也不知谁大叫一声,我们下意识的就往下蹲。 只有青羊依旧不为所动,好像根本不在乎…… ♂手机用户登陆m.更好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六十七章 ,鼓响 竹筒里的暗器,都是一寸左右的钢针,灰蒙蒙的,射出的一瞬间,就带出了凶狠凌厉的攻势,可没想到,首当其冲的青羊,竟然无动于衷,就跟没看见一样。 趴在地上的我,心里咯噔一声,这青羊恐怕要归位啊。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暗器钢针全都刺在了青羊的胸口,他的身形顺势向后倾倒,但是落地后,只有一件青色长衫,本人已经踪迹不见。 我看到青色长衫就在眼前,心里的震惊根本无法描述,这青羊难道蒸发了不成,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钢针都射在了衣服上,我们这些人没有受伤,赶紧站了起来,并且飞快的退出一线天。 这里太狭窄了,若是对方还有暗器,我们根本无法躲闪。 但是扭头向后闪退的时候,竟然发现身后十几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一袭青衫,怀中抱着青帝灵鼓,竟是青羊。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变戏法呢?” 然而袁冰池比我们还要震撼,她弯腰捡起了地面上的青色长衫,然后从中翻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稻草人。 在稻草人上贴着三道灵符,双手,双腿,都被红线缠绕,头顶还插着一根很纤细的桃木针。 我看到这东西,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这是茅山派绝顶术法,李代桃僵!” 青羊之所以能无声无息的逃到我们身后,只留下一件衣服和一个稻草人,就是施展的此类术法。 这个稻草人就是青羊的替身,所以他刚才一不躲二不闪,就站在原地等着。其实心里早就有了对策。 然而叫人不可置信的是,这种术法无声无息,原本在眼前的一个人,现在竟然在身后十几米的地方,这根本就是瞬移。 掌柜的惊骇道:“这世上,竟还有人能施展此等秘术。” 流星同样骇然无比,因为这几乎是一种神迹了,他一个外国人,恐怕理解不了,道家术法的厉害与神秘。 袁冰池惊怒交加,爆喝一声:“留下青帝灵鼓。” 说完,风驰电掣一般冲了过来,我们这些人哗啦,左右一闪,让出了一条路。只见袁冰池冲到青羊近前,立马展开了狂猛的攻击。 掌柜的,流星,立即加入战团,前者还兴奋的大吼:“李代桃僵虽然厉害,但施法者会遭到非常大的反噬,青羊没多少战斗力了。” 果不其然,在他们三个的围攻下,青羊出手的速度,力度,都有所下降,眼看着就要不支,成为三人的手下败将了。 我与和尚对视了一眼,那意思,趁热打铁,先解决了青羊再说,若是被别人动了手,会更加麻烦。 就在我们准备动手,但还没有采取行动的时候,从极远处的矮山山脚,踉跄着跑过来两个人。 借着月光一看,竟是魏天仇和鬼王面具女子,我的天,他们俩不是被单兵火箭弹给炸死了吗? 后来仔细观瞧,才发现他们俩虽然没死,但浑身伤痕累累,到处血迹斑斑,走路也非常艰难,似乎下一秒就会摔倒。 可青羊看到他们两人,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一下就把青帝灵鼓给丢了出去,大吼:“带着宝物离开,不要管我,去复活小佳。” 魏天仇接住了宝物后,一咬牙,转身就走。 掌柜的三人目眦欲裂,费了半天劲,哪能叫对方得逞,但是青羊丢出宝物后,怒吼一声,攻击力度顿时疯长,把三人彻底拦住,谁都抽不开身去追赶魏天仇。 但这正给我了我们机会,我,和尚,万里云,吕双印,小鳖,兽皮女子,立马窜了出去,绕过战团,直奔魏天仇的背后攻来。 魏天仇扭头一看,不免大惊失色,可是他却做出了一个非常无耻的举动,一手抓住了旁边的鬼王面具女子,直接甩了出去,正好砸在我们这些人当中,想用同伴来阻挡我们片刻。 鬼王面具女子惊叫了一声,直接砸到了小鳖的怀中,我们队形大乱,而女子脸上的鬼王面具也脱落了,小鳖不看则已,一看之下顿时面色大变:“丢丢?!” 蕴含着惊喜,激动,还有万分的不解。 我们都被吸引了,只见小鳖怀中的女子,正是多日不见的孙丢丢。她已经昏迷了过去。 万里云跪倒在地,搭弓射箭,嗖的一下,一箭就射穿了魏天仇的小腿,对方惨叫一声,扑倒在地,那青帝灵鼓脱手,摔在地面。 我双眼一亮,身子就飘了出去,眨眼间几十米的距离,一脚踢在了魏天仇的脑袋上,碰的一下,他被我从地上踢飞,滚出好几米,鲜血长流,人也昏死过去。 我一把抓青帝灵鼓,入手还挺沉的。借着这个机会,我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宝物,先前黑咕隆咚,根本看不出真切。 只见这是一面石质的小鼓,鼓面直径七八公分,通体青色,上面长着一层浅浅的苔藓,摸上去冰凉一片,然而在苔藓下面,篆刻了无数咒文,全都是古老的咒语,我根本看不懂。在观气术作用下,一道黑气和一道白气,从鼓面上蒸腾出来,然后互相缠绕,最后竟然在半空形成了一个阴阳八卦的图案。 我暗中吃惊,果真不愧是调节阴阳二气的宝物,连散发出来的气息,都能凝聚成图形。 不远处的和尚看我得手,立马跑过来,无比激动道:“事不宜迟,赶紧敲响!” 我一愣:“在这儿?” “那你还想在哪儿?!”和尚急了。 我原本以为,得拿到护城河敲响才行,原来是我想多了。青帝灵鼓能够扭转地脉气息,能够复活死人,功能多多,然而反噬也非常大,如果不是我会观气术,只要敲打下去,自己就会阴阳逆转,坠入魔道。 我不禁想到,青羊,掌柜的,流星,袁冰池他们都不会观气术,那该怎么敲响呢,难道说他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这时候和尚开始念诵咒语了:“阴阳逆转,三界迷乱,青帝一怒,万劫消散!” 我默念观气术口诀,然后扬起右手就击打在了青帝灵鼓上。 只听青羊等人大吼:“不――!” 咚!!! 一声沉闷的鼓点响起,就看到鼓面散发的阴阳二气被瞬间驱散,以我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大圆圈,飞快的四下奔腾,如同凶猛潮水。 离得最近的和尚,痛叫一声,就被这种气浪掀飞,后面的万里云,吕双印同样被打的措手不及。 已经奔我冲过来的青羊,流星,袁冰池,掌柜的,更是面无人色。 轰!轰!轰!轰!轰! 气浪终于扩散在了四周的山体上,爆发出连串的轰鸣,烟尘散尽,山体上都出现了深深的沟壑。 同一时间,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一道道闪电撕裂了黑暗,漫天星斗似乎惧怕着什么,开始纷纷隐退。 一种无形的能量似乎降临在了这片土地,降临在了华北地区,原本紊乱的地脉气息,一瞬间开始平和,开始有序。我知道,华北地区的危险终于被扭转过来了,所做的这一切都没有白费。 可就在这个瞬间,我感觉体内剧痛,啪嗒一声,青帝灵鼓从我手中坠落,然而我的眼睛却凸了出来,我感觉阴阳二气已经钻进了我的体内,此刻正在疯狂搅动在一起。 啊――! 我惨叫一声,仰面栽倒,双手捂着胸口满地打滚儿,本来男子体内阳气居多,但是阴阳二气的一搅,阴阳已经失衡,那种痛苦的感觉,就跟抽我的筋,扒我的皮一样。 并且我胸中生出了一股无名之火,似乎所有的所有都是黑暗的,都是应该被仇恨的,我原本清醒的大脑,开始混沌,开始被另一种感觉控制。 不好! 这是要成魔的节奏啊,我赶紧咬了一下舌尖,剧痛使得我清醒下来,紧接着便调节内外气息,跟体内的阴阳二气做着殊死抵抗。 青羊等人看到青帝灵鼓被敲响,全都疯了,怪叫着跑过来想要取我性命 多亏了和尚,万里云,吕双印他们进行阻挡,但是面对四个超级高手,他们根本无可奈何,只听一声声惨叫,我的同伴被打翻在地,口鼻窜血。 “陈西凉,你可知你犯下了多大的罪孽,我会叫你永不超生的。”青羊冲过来,一把抓住青帝灵鼓,然后对我踢出了一脚。 这一脚对着我的脑袋,如果被踢中,我的脑袋就会跟一个烂西瓜似的全部炸开。 千钧一发之际,调节的天地之气终于战胜了自身体内的阴阳二气,我的脑袋重新清明起来,猛地一晃脑袋,躲过了青羊的一脚,但是肩头却挨了重击。 掌柜的,袁冰池,流星,三个人封锁了我的一切退路,眼看我就要毙命了,关键时刻,我心底涌出了强烈的求生***,所以也不管不顾了,掏出上清魔珠便大吼:“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护身保命,恭请福老太大驾金樽!”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猛地的出现在身侧,一阵阴风卷起,刹那爆发,青羊四个被吹击的节节倒退,脸色全都煞白无比,蕴满了震撼之色。 “竟然是阴司!”掌柜的尖叫一声! ♂手机用户登陆m.更好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六十八章 ,就是他 谁都没想到,关键时刻,会有阴司助我。本書同步更新百度搜抓机。 福老太收招定式,观察四下的情况,然后踢踢我,低沉嘶哑的问:“怎么又打起来了?” 我本来挺讨厌这死老太太的,但是现在恨不得上去亲她一口,出现的太及时了,我赶紧捂着肩头站起来,说:“您老就别问了,赶紧帮我收拾他们吧。” 福老太,冷哼一声:“要不是看你收摄了这么多厉鬼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 然后她不由分说直奔青羊四人冲去,阴风席卷,好似出膛的炮弹,青羊四人赶紧闪退,瞳孔缩成了针芒。 一道道阴风化作了黑色锁链,懒腰困住了青羊四人,使他们挣脱不开,福老太闷哼一声,一手出动,好死鞭子般,抽打在了对方身上。 四个绝顶高手,就跟待宰的羔羊般,发出惨叫,尤其是青羊,本来就受到了李代桃僵的反噬,又征战良久,自身伤上加伤,最先一个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便是流星,掌柜的,袁冰池。 四个人都被打伤了,福老太也完成任务似的,抽身退回,看了我一眼:“是生是死,你自己来定夺吧,我先走一步,忙得很!” 说完,自身爆炸,化作阴风就消失不见了。 我日,这就完了?我以为福老太得帮我干掉他们呢,不过现在也好,有些话我正好说一说。 此刻,和尚,吕双印他们都站了起来,冰妃,萧大瞎子,小贱,抬着候得祝也走了过来,小鳖抱着孙丢丢,失魂落魄,用极其怨毒的目光看着青羊。 青羊躺在地上,发出嘶哑的笑声,有一种迟暮的悲凄,也有功亏一篑的悔恨,随后他就吐了口血,染红了半张脸。 他冲我狰狞的笑:“陈西凉,我若是早知道你会坏我的好事,当初我就应该在你家杀了你。现在我没机会了,想要再敲响青帝灵鼓得三十年以后,我不可能再活那么久。所以……” 他的身体猛地一绷,抓住了青帝灵鼓,卯足了力气就向后面丢出去,大吼:“所以,这一切的一切就交给你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谁都没想到他来这么一手,青帝灵鼓划过抛物线,正好砸在一个人的怀抱里,这个人满脸是血,正是被我打倒的魏天仇。这货命真硬,竟然没死。 魏天仇眼泪都下来了,大吼:“宗主,我不会叫你失望的!” 说完他果断的拔下,插在小腿上的箭矢,又从怀中摸出一道符,二指一捻便燃起了火焰,看到这符,我心中就涌现了一丝不安。 果不其然,灵符燃烧之后,涌出大片的白烟,只见魏天仇受伤的身体,在白烟中似乎得到了缓解,然后他竟以一个骇人的速度跑了,跑的非常快,等我们反应过来,竟消失在了大山之中,追都没地方追去。 糟糕! 我一跺脚,到头来还是有漏网之鱼。 不过我怒目看着青羊,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因为魏天仇叫他宗主,这是什么意思?并且我从没有忘记魏三才,就是这个贼子使得我师爷坠崖,至今生死不明,我怀疑魏三才跟魏天仇,乃至青羊都有很大的关系。 “青羊,你既然已经认命,那就告诉我魏三才在哪里,宗主又是怎么回事儿?”我咄咄逼人的说。 青羊大笑:“都到了这个时候,我就叫你明白明白,我其实才是无仙派最大的头目,也就是宗主,魏三才是我的徒弟,他当年之所以攻击田云飞,吞舟真人,就是为了玄黄地脂,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我拿玄黄地脂是为了复活小佳。至于魏三才他本人已经死了,魏天仇是他的哥哥,一直听命于我!” 什么?! 我吃惊的倒退一步,感觉脑子都不太够用了,这青羊才是幕后主使,魏三才是受他的控制才做出了那些卑鄙的事情。 “你复活女儿本就是违反天道,但你却不惜别人的性命,你好歹毒。”我大骂。 青羊的脸色狰狞起来:“我女儿小佳是无辜的,她即将要成婚了,但是就在成婚的那天晚上,她被人杀死,三十八年了,我只想复活她,只想知道凶手是谁!” 难怪小佳的尸体穿着新娘红妆,感情是新婚的时候被杀的。我更没想到的是,这凶案竟然已经过去了三十八年。 “凶手为什么要杀你的女儿?!”我不禁问道。 青羊怒气交加的大吼:“还不是因为,我赠送小佳的一件宝物,霓虹玉枕?!” 霓虹玉枕?! 这又是什么宝贝?! 不光是我,其他人也非常错愕,只有掌柜的身躯,狂颤了一下,扭头看向了青羊,眼中写满了复杂的神色。 “霓虹玉枕可以减缓人类的衰老,也就是增加寿命,长久的枕着霓虹玉枕,百毒不侵不说,甚至连病都不会生。但就是因为这个宝物,断送了我女儿的性命。我可怜的女儿。” 青羊说道这里,竟然潸然泪下,他怔怔的看着远处的山川,那是魏天仇逃走的地方,我知道,他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魏天仇的身上,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充满了希冀。 随后,他的呼吸猛地急促起来,哇呀又吐了一口血,眼神开始涣散,脑袋一歪就这么死了。 青羊何等厉害的一个角色,但自身伤势太重,加上失落,悔恨,不甘等诸多负面情绪,他终究是没有挺过来。 看到青羊已死,掌柜的竟喃喃自语:“没想到霓虹玉枕竟是他的。” 我看他的情绪不对,立马问道:“你什么意思?” 掌柜的用极其复杂的口吻说:“你知道我成立盗墓集团的原因,我就是为了寻找七件宝物,现世的已有九转碧玉蟾蜍,玄黄地脂,青帝灵鼓,而另外四件宝物中,就包括霓虹玉枕。” 我瞪大了双眼:“难道小佳是你杀的?!” 掌柜的苦笑:“三十八年前,我初入玄门,怎么可能去杀人呢?不过我对凶手有一些猜测,不过青羊已死,说这些就没用了。” 我拧着眉头道:“说了半天都是废话,你找七件宝物又是干嘛?!” “陈西凉,你以为召唤一个阴司,打伤了我,就算赢了?就能逼问我的话?”青羊反而嗤笑起来:“如果再过十年,哪怕五年也好,我一定不是你的对手,但现在的话,你根本杀不死我,我为何要跟你吐露心扉?!”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 小贱放下候得祝,过来就补了一脚,踹的掌柜的剧烈咳嗽,蒙面的黑布,沾上了一层鲜血。随后他慢慢的拉开了黑布,露出了下半张脸。 这本是一个长脸的老者,脸上皱纹堆积,挂着凶狠之色,纵然嘴角和下巴都是血红一片,可那股子精气神依旧非常旺盛,倔强的令人不知所措。 我盯着青羊的脸,使劲的看着,这家伙还是第一次露出这正的容貌。 青羊阴冷的一笑:“我体内满是阴气,心肺都伤到了,那阴司真够狠,等我有机会下地府,一定找她算账。” 萧大瞎子跳着脚大骂:“你以为你还能离开这里?!” 可就在这时,袁冰池忽然死死盯在了掌柜的脸上,由茫然,到激动,最后又变成了凶厉。 “原来是你!” 袁冰池不顾受伤的身体,手腕一翻,从袖子里出现了一把匕首,对着掌柜的分心便刺,掌柜的大惊失色,用手死死攥住了对方手腕,低吼:“你做什么?!” “是你,就是你!”袁冰池剧烈的喘息,面色煞白,看样子也在跟体内的阴气作对,不过饶是如此,她也要杀死掌柜的。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我们无比震撼。 “袁冰池,你为什么要杀他?”我隐隐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袁冰池显然没想到,我会知道她的名字,便说:“看样子,当年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眯起了眼睛:“我的确是知道了,但我依旧想说,你们很愚蠢,也很卑鄙。” 掌柜的趁机打掉袁冰池的匕首,蹙着眉道:“袁冰池?你是袁家的人?” 袁冰池恨不得一口咬死对方,冷哼:“你没想到我袁家还有人活着吧,当年就是你操控了五个红卫兵对我家进行了大屠杀!” 嗡! 我的脑袋一下就大了,那个操着河南口音,如同账房先生的家伙就是掌柜的?! 掌柜的万分惊讶:“你不可能认识我!你才多大,当初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你应该是个襁褓中的孩子。” 这话无意是确认了,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躁动了起来,所有的事情都穿插到了一起,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 掌柜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只听袁冰池大吼:“果真是你这个贼人,我要替家人报仇。” 说着又要扭打,但是她身体虚弱,根本无可奈何。 我来了脾气,一脚把掌柜的踹翻在地:“说,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我眼珠子都红了,要不是他,我爸怎么可能背负这么多年的愧疚和自责。 掌柜的哈哈大笑起来:“我知道了,我明白了,一定是那个袁家老奴,当年他看到过我的容貌,所以你这个袁家的小辈才会认识我。看样子,那个袁家老奴真的很衷心啊,救走了袁家最后的血脉,不过他也中了我的道术,并且断了一条胳膊,恐怕活不了多久的。” 可能这戳到了袁冰池的痛处,所以他方寸大乱起来,尖声大叫:“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掌柜的凄惨一笑:“为什么?这一切的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们袁家为富不仁,害死了我的妻子?!!!” ♂手机用户登陆m.更好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六十九章 ,大结局(上) 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非常不解,袁家害死了掌柜的妻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血口喷人,我们家何时做过那等事?”袁冰池恶狠狠的说。 掌柜的的情绪一下变的低沉,萧索起来,他的目光在缅怀着什么东西,或许是他的妻子,又或许是当年的那些往事,甚至是那些无法挽回却永生不忘的眷恋。 “当年我随着师傅入门,入的是佛门,到处修行,为百姓解难,就在保定城里,还坐下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可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女子,一个可以令我抛弃一切的女子,我毅然决然的想要离开,但遭到师傅的反对,师傅说我若是想离开佛门,必须卸下一身的佛法,我没有任何犹豫,自行废掉了多年的修行,开始随她浪迹天涯,但碰巧遭遇文革,我受到了批判和斗争,但恰巧在安徽翠柳县,我的妻子染上重疾!” 掌柜的开始讲述当年的故事,我们这些听众似乎都被带进了故事中,我不明白,他为何讲述的这么细致,或许,讲述这些,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他没有忘记那段快乐的时光,当然,更没有忘记,那些悔恨和牵盼! “由于我自身修为已废,自身孱弱,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无法替妻子看病,那夜忽逢大雨,翠柳县家家关闭,就连诊所也和药铺都提早关门。后来我搀扶着她来到了一个富户门口,希望能够得到帮助,那家就是袁家。可是袁家的人根本不理我妻子的死活,不但没有给予施舍,还将我们夫妻乱打一通,我妻子身亡,我重伤昏迷。” 掌柜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眼睛通红:“那夜大雨,冲掉了所有的痕迹,同样冲掉了我妻子的灵魂。第二天我睁开眼睛,看到她浮肿的尸体,心中再无温暖,我发誓,我会叫袁家上下,全部陪葬。后来机缘巧合下,我收起了废品,我收到了一本书,一本道家秘本,随后我重新入门,这次入的是道门,三年后,我道术有成,便操控五个红卫兵,屠杀袁家满门,为妻报仇!” 袁冰池一脸的错愕,完全不相信这是真的,甚至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我们众人听的真切,也感受到了掌柜的心里那份怒火和仇恨,但是他竟然为了妻子,屠杀了这么多人,还直接的伤害了五个红卫兵。 “你杀袁家满门是为了报仇雪恨,这点我可以勉强接受,但为什么要操控红卫兵,我爸就是当年的红卫兵之一,你为什么要害他们?!”我大吼起来。 掌柜的诧异的看着我,突然爆笑:“你爸是红卫兵之一?哈哈哈,真是有趣,真是有趣啊。” 随后他道:“你以为我愿意派遣五个猪猡去做这件事吗?你以为我不愿意手刃对方吗?说到底还是袁家的老奴在从中作梗。那家伙是晚清的一个太监,曾经受到袁家老太爷的恩惠,捡回了一条命,所以才成了袁家的护院,但一身的本事无比高强,我遭遇他之后,根本没有胜算,最后只能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重创对方。随后,我才操控红卫兵,借刀杀人。但就是因为这袁家老奴,才使得袁家并没有灭绝。” 说道这里,掌柜的突然暴起,手里抓着一块大石头,对着袁冰池就砸了下去。 事发突然,石头正好砸在袁冰池胸口,她狂喷了一口血,紧接着她抓起地面上的匕首,一下捅进了掌柜的小腹。 掌柜的周身一颤,喷出一口血:“当初在峡谷,你救走的年轻人,也是袁家的人吧?要早知道,我不会留你们到现在的,袁家人欠我的,欠我的!” 说完不顾自身伤势,扬起石头继续砸。好在我眼疾手快将石头踢掉,顺便分开了两个人,不过我对掌柜的恨意,从未减少,抓住匕首,一下就拔了出来,一道血箭喷射,掌柜的脸色又煞白一分。 “你也欠我爸的,所以我必须还给你!” 我一刀插进了他的胸膛,然后慢慢倒退,和尚对我一蹙眉,想要阻拦,但为时已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所有的真相都浮出水面了,掌柜的最该万死,我给他一刀是轻的。 掌柜的不断吐血,却对我讥讽的笑:“陈,陈西凉,你是杀不死我的,你知道吗,我得到的那本道书,非常的神秘,那本书里有一种术法,可以叫我带着前世的记忆,转世投胎。也就是说,我今天死了,但十八年之后,我依旧顶天立地!” 怎么可能?!!! 我大惊失色,人死后是要喝孟婆汤的,怎么可能保留前世的记忆。到底是什么书,才记载着这等逆天术法? “嘿嘿,你不用想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因为我说出来,会遭天谴,会被天打雷劈。那本书不应该出现在世上,却依旧被我得到,这一切都是天意,都是天意,哈哈哈……”掌柜的开始大量喷血。 而我已经石化,骇然的倒退了三步,我似乎想到了那本书是什么。 应该就是四御仙书中的某一篇了,因为只有四御仙书才不能宣扬,宣扬后才会被天打雷劈。 我得到了观气篇和遣兵篇,另外两篇是经纬篇和衍生篇,不知掌柜的得到了哪一篇。 一种深深的危机,出现在了我的心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十八年后,我将面临一场劫难。掌柜的肯定会报仇的。 但我还有一点没有弄明白,就问:“你成立盗墓集团,为什么要寻找七件宝物,除了九转碧玉蟾蜍,玄黄地脂,青帝灵鼓,霓虹玉枕之外,另外三件是什么?” 掌柜的气喘如牛,似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他咧嘴一笑:“等十八年后,我取你性命的时候,再告诉你吧!” 说完整个人躺在了地上,呼吸减弱,一声声呢喃从他口中生出:“师傅,我对不起您,当年玄门五杰出现了那么重大的事情,我却独自一人离开,我佛慈悲,希望您能够原谅我!” 话音刚落,他从怀中掏出了半块杏黄色的玉佩,紧紧攥着,带着诸多的谜团,气绝身亡了! 但是这句话却叫我坠入了迷雾当中,当年玄门五杰又出什么事了?他为什么要说这句话,难道他的师傅是玄门五杰之一吗? 可就在这时,和尚如同疯了一样扑到了掌柜的尸体上,拿起了那半块杏黄色玉佩,一只手都在颤抖。我诧异的看着他:“怎么回事?” 和尚看看我,又看看掌柜的,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那是一种悲喜交加,又极其纠结的神情。 只见他从自己的怀中也摸出了半块杏黄色玉佩,跟掌柜的那半块竟严丝合缝的拼接在了一起。 我心里咯噔一声,惊呼道:“这是?!” 其余人也诧异的围拢过来,不明所以的询问。就连胸口受到重击,吐血不止的袁冰池,以及一言不发的流星,都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看着和尚,看着那块拼接到一起的玉佩。 和尚颤抖着嘴唇说:“他,他是我的师兄……” 轰! 就跟一个重磅炸弹一样,我们所有人都傻了,我们都知道,和尚的师傅和玄门五杰之一的徐亦平是师兄弟,徐亦平是和尚的师叔,而徐亦平还有一个弟子。 当年镇压护城河大蛇凶灵的时候,就是徐亦平出的手。 万万没想到的是,掌柜的竟是徐亦平的弟子,竟是和尚的师兄,那块玉佩已经是证明身份的最有利的凭据。 和尚终于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抬起掌柜的上半边身子,泪如雨下:“师兄,师兄,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不是一直跟师叔在一起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掌柜的是和尚师兄,却是我的仇人,还是被我杀死的。所有的一切都奔着一个不可逆转的方向发生着。 “他是为了他的妻子才离开你师叔的。”我再次提醒了一句。 或许这句话很苍白,对于掌柜的来说,也非常酸楚。 掌柜的为了心爱的女人,叛徒佛门,然后又凭借四御仙书的某一篇,进入道门,成立盗墓集团,寻找七件宝物,到最后却被我杀死。 呵呵。 这一切都是早已注定好的么?! 和尚这是第一次见到他的师兄,可这个局面却叫人遗憾。不过在这一刻,我竟然还有些期待,期待十八年后,掌柜的复活! 就在这时,袁冰池笑了起来:“终究是死了,终究得到了报应。” 我看着袁冰池,苦涩道:“你明知道我爸他们是身不由己,为什么还要找他们复仇。” “因为,他们的双手,沾满了我的亲人的鲜血,虽然是被动的,但他们依旧有罪。” 我咬着牙:“那现在呢?掌柜的死了,我们之间的仇恨可以两清了吗?” 当初我爸告诫我,不要再找袁冰池,袁文祖的麻烦,说实话我也不想节外生枝,主要是害怕对方不依不饶,他们要是再放肆,我岂能不管不顾?! 袁冰池深深的看着我,目光中的疯狂和快意,一点点收敛,她很平静的对我说:“如果我说还要报仇,你现在就会杀了我,对吧?” 我点头:“没错!” 谁知袁冰池却轻笑起来:“你不会杀我的,即便你想杀我,你们的同伴也不会愿意。还记得当初我在大兴安岭中救你们吗?要不是我,你们都会坠落悬崖,被摔的粉身碎骨。可能你一直都想不通我的动机,现在我就告诉你,当年从屠杀中,一共逃出来三个孩子,我,我大哥袁文祖,还有我们的大姐,她叫袁冰妃!!!” ♂手机用户登陆m.更好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七十章 ,大结局(中) 袁冰妃三个字一出来,我感觉天旋地转的,赶忙看向了手足无措的冰妃,大伙儿全都傻眼了,跟我一样,直勾勾的盯着冰妃,想看明白,她跟袁冰池之间的关系。 一时间气氛凝固,甚至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 冰妃惊怒交加的低吼:“袁冰池,你胡说什么?!” 袁冰池不再咳血,捂着伤势,艰难的站了起来,她笑眯眯的说:“大姐,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在大兴安岭的时候,我之所以出手相救,全都是为了你。当年咱们被老家院救出来之后,你受伤最重,眼看着就要死了,但逃命的路上,遇到了一个瑶山派的前辈,她说与你有缘,便将你带走了,声称会救活你的性命。老家院无奈,只有先带着我和哥哥离开,毕竟我们那时候还在襁褓当中,只能日后再来寻你。没想到这一别竟然二十多年过去,你我都长大了,老家院因为伤势太重,也早早撒手人寰。紧接着我就和哥哥制订复仇的计划,一步步走到今天,大姐,我绝没有半句虚言,你若不信的话,可以回瑶山派问你的师傅。” 冰妃浑身一颤,要不是兽皮女子扶着她,都要跌倒在地了,她不可置信的摇摇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为什么这么多年,我师傅就没跟我提起过?” 很久的一段时光中,冰妃和我们并肩作战,对付袁文祖兄妹,可现实如此扭曲,她们竟然是一家人。所以冰妃即便做出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但眼中的的神色依旧非常痛苦。 我也在暗骂自己,貌似我们这帮人,都提过自己的身世,经历,唯独冰妃没有。我们只知道她是瑶山派的弟子,会鬼门十三针,还会中医。但其他的竟一无所知,甚至谁都没有询问过。 或许冰妃在队伍中,一直是那个默默无闻的人,她总是帮忙承受,帮忙负担,却永不把自己展现出来。 我心中有些惭愧,如果早些询问,冰妃可能会对自己的身世有所准备,哪怕是心里准备也好,省得在这里难堪,纠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兽皮女子冲袁冰池龇牙咧嘴,因为她能感受到冰妃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 “大姐,不管你信与不信,事实就是事实。我们才是一家人,你不能跟陈西凉站在一起,是他的父亲,手持利器,一晚上的功夫屠杀了咱们一百五十名亲人。陈西凉是我们的敌人!”袁冰池一字一顿道。 我心里咯噔一声,最叫人担心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冰妃乱了,看看袁冰池,又看看我,倒退两步,一句话都说不出。 袁冰池继续道:“你的弟弟,袁文祖,就是被陈西凉击伤的,现在还没有苏醒过来,难道你就不心疼吗?!” 冰妃突然大吼:“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小贱大骂:“袁冰池,你这是作死,给我在这儿吧。” 小贱多机灵,生怕事态严重了,抡起军刀就要杀她,那意思,只要你一死,很多东西就好解决了。 谁知我和冰妃竟异口同声的制止了他。 冰妃诧异的看着我:“你难道不想她死吗?” 我沉吟起来,最后才坦率的说:“我想,我想叫她死,从而一劳永逸,省得总是提心吊胆,不过这对于你来说不公平,她万一真是你的亲人,你肯定会非常痛苦,我能体会到失去亲人的感觉,她还有袁文祖,可能是你在世上最亲近的人了。所以我不想这样,因为你是我的朋友,你是陪我走过千难万险的知己。” 冰妃忽然卸下了重担一样,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脸色柔和了很多,点点头:“你这是实话,有你这句话我放心了。叫袁冰池走吧。” 小贱急了:“万一她再算计咱们呢?” 我一瞪眼:“放她走!” 小贱咬紧了牙关,把军刀狠狠的摔在地上,对着袁冰池大叫:“滚,给我滚!” 袁冰池呵呵一笑,无动于衷:“大姐,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走?” “很多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是不会听信一面之词的。”冰妃冷冷道。 袁冰池点点头:“也好,早晚有一天你会来找我的。” 说完他转身就走,再不拖泥带水。只是没走两步,冰妃又开口了:“不管我们是不是亲人,但我想告诉你,你今后不得再与我的朋友为敌,不然,我会翻脸!” 袁冰池周身一颤,静止了足足五秒钟,未开口,随后便继续离去,只是脚步快了很多。不一会儿,她就彻底消失在了大家的视野中。 众人全都唏嘘起来,就连悲痛的和尚也平复了心情,他把杏黄色玉佩揣进怀里,然后用手,合上了掌柜的眼皮。 别看只在山川中待了几个小时,但我心异常沉重,没办法,得知的真相太多了,知道的越多,越是惊恐,越是疲惫,当然还有悔恨。 接下来,我们都看向了流星,也是最后一个敌人。这货当年对我们穷追猛打,又引发雪崩,这次抓住他,肯定不能轻易放过。 流星一直都没讲话,或许他也没什么好讲的,在发现我们都注视他的时候,他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陈西凉,我们本来是没有仇恨的,但是因为玄黄地脂,因为青铜匣,因为青帝灵鼓,我们之间才出现了那么多故事。” “你这是临终宣言吗?”我问。 流星摇摇头:“你们杀不死我。” 嘿,今天这人都是怎么回事儿,明明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为何总那么自信。难道他也能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还是我们这帮人里面,也有他的亲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 流星低沉的一笑:“我就想说,那青铜匣里的东西对你来说根本没用,换句话说,你不会使用那个东西,但它对于我来说,有着至关重要的用途。既然青帝灵鼓没门了,那就把青铜匣里的宝贝交出来吧。” 我做头疼状,没等张嘴说话呢,小贱和萧大瞎子,过来一同踹,叫你装逼,马上都要死了,还敢跟我们要宝贝?! 谁知就在这混乱之际,流星竟然站了起来,勒住了萧大瞎子的脖子,一把雪亮的匕首抵在了他的喉咙上,同时另一只手探入怀中,取出一把精致小枪,对着对面的矮山开火。 嘭! 一个箭头,带着一段极长且极细的绳索飞了出去,箭头正好插在岩石里面,绳索绷直了,这东西我见过,只要流星按动开关,绳索就会收缩,他就能离开这里。 特码的,原来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找机会逃跑。 “都别动,不然他会死。”流星讥讽的笑笑,手中匕首用力,萧大瞎子的喉咙破了皮,鲜血流淌下来。 我们立马打消了行动,急的小贱直骂娘,可萧大瞎子却豁出去了,大吼:“管我干嘛,揍他***,不能叫他跑。” 谁知刚说完这句话,他就被流星猛地推了一把,本我们砸来,他本人嗖的一下,被绳索带上了半空,直奔矮山而去。 没等我吩咐,万里云便搭弓射箭,一道笔直的箭矢刺向了流星的后心。 但是箭矢遭遇他身后的披风后,竟然被一下弹开,万里云又射出一箭,还是老样子。我们心中一沉,看样子流星命不该绝。 可就在这个时候,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一柄长矛,突然横贯而来,流星都要落在矮山上了,但却被长矛横穿了腹部,枪头从右刺入,从左探出,并且强大的力道,带着流星继续向左飞去。 因为举动,流星松开了手中的枪械,从十几米高的地方摔下来,连句话都没说,就彻底毙命。 我们都往相反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线天的顶端,不知什么时候竟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他似乎早就在这里,只是谁都没有发现他。 “谁?!”我大吼。 这个高大的身影,安静的看着我们,随后说道:“不能叫外国人在咱们的地界,横行霸道,他死有余辜。陈西凉,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你做的很好,没有给师门丢人。” 师门?! 难道他是龙虎山天师道的前辈?! “前辈,敢问你是?” 高大人影的声音,根本叫人猜不透他的年纪,他此刻继续道:“我不是龙虎山天师道的人,但我认识你的师爷,他还活着!” 什么?!!! 我激动的险些说不出话来,我师爷竟然还活着,他坠崖之后竟然没死。 “前辈,我师爷在哪儿,麻烦你把话说清楚。”我几乎都快给对方跪下了。 谁知这个高大身影依旧不为所动,朗声道:“现在不是时候,你和的师爷早晚会相见的。而咱俩也有再见面的机会。今天出现,就是给你提个醒,你以后的路还有很长,要踏踏实实的走!” 说完他转身欲走。 “前辈,你到底是谁?!”我急了。 高大人影背对着我们,说:“我?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民国的时候,有人喊我阴司宗宗主,解放后有人叫我造化门门主,但身份这个东西不重要,根本不值得一提。并且你所知道的,无仙派,九头蛇,乃至龙翼,都只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天底下还有很多很多,不为人知的组织。” “你记住,你的眼界要放开,这世上最厉害的并非玄门五杰,并非苗疆三圣,还有藏地双雄,岭南七鬼,湘西九怪,痋门四老,反正高手诸多,数也数不过来,被我刺死的外国人,其实就是痋门四老之一的后代。好了,我说的太多了,以后的事情,你要好自为之,我期待下一次的见面,陈西凉,我走了!!!” ♂手机用户登陆m.更好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七十一章 ,大结局(下) 这个高大的身影,说走就走,一转身便消失在了夜色当中,而我已经石化在了当场,别看高大身影只出现了片刻,但他所透漏的信息,太多,也太大,一时间我都消化不了。 各种线索,在我的脑海中碰撞,我师爷没死,我所熟知的各种组织其实都是很渺小的存在,玄门五杰,苗疆三圣也并非世间最强大的,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存在着太多太多的高手。 我不知道这个高大身影是谁,但他所讲述的这些话,无疑给我开启了另一扇大门,他教我认清形势,不要坐井观天。我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换句话说,后面的路,会更加荆棘,坎坷,也会更为绚烂精彩。 我问大家:“你们都到阴司宗和造化门吗?” 在场的人,同样陷入深深的震撼,还没有醒悟,对于我的问题,也没能解答。就连和尚,同样一脸的迷惑,似乎就如同高大身影所的哪样,有些事情太久远了,久远的,他自己都快遗忘。 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真想追上高大身影问个明白,但介于对方的身份乃至实力,恐怕就是三个我绑在一起也追不上人家。 不过我师爷还活着,这个消息足以振奋人心,老烟鬼若是知道了,肯定会特别兴奋。 人呐,有希望总是好的,原本沉闷的心情,开始一点点好转过来,不过山风席卷,遍地都是血腥气息,先前的爆炸,死了很多人,这地界都是碎肉和残肢断臂。 青羊死了,掌柜的死了,流星也死了,或许他们都没想到,追寻青帝灵鼓的行动中,会意外的葬身于此。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我又想起了掌柜的,不知他十八年后能否找我寻仇,并且还疑惑着,他到底得到了四御仙书的哪一篇,真够厉害的。 小贱凑过来跟我嘀咕:“既然事情都完结了,咱们也别老太太尿炕,光在这儿渗着了,走吧。” 我点点头,问:“你师傅怎么样了?” 小贱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候得祝:“没事儿,就是被青羊打昏了,养养就能缓过来。” 我放了心,又问小鳖,孙丢丢的情况,小鳖的脸色很凝重,摇摇头,表示不太妙。冰妃查看了一下,告诉我,可能也是昏迷了,毕竟脉象和呼吸都算平稳。 同伴们都没有大碍,我这颗心也就放下了,于是招呼众人,卖卖力气,掩埋了这些尸体吧,暴尸荒野那就是罪过。 和尚积极响应我的号召,但那两块半截的杏黄色玉佩,他攥的更紧了。 天光大亮之后,所在地,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坟头,拿碎堆砌的,多少是这么回事儿,活着的时候不共戴天,既然死了,就得体面点,我老陈再不济,也不会对尸体进行蔑视。 小贱背着候得祝,小鳖抱着孙丢丢,我们一行人,风尘仆仆的就出了山,当天下午就来到了保定,进入市医院就诊,候得祝终于苏醒了,但是满嘴疯话,谁也不认识,医生建议住院,可小贱死活不同意,生怕老候再一个人跑了。 至于孙丢丢的情况就比较复杂,进过多种检查,医生判定为脑组织严重损伤,属于急性休克状态,如果明天醒不过来,那她一辈子就得躺在床上,换句话说,就是植物人。 这个结果不光小鳖承受不了,我们大伙儿也难以置信。当初孙丢丢带着鬼王面具,抱着小芳穿插好好几条街,我后面追都追不上,这份体力是难以想象的,她现在这个样子,难不成是被单兵火箭弹炸的? 经过推测,不难发现,小鳖当初有意放孙丢丢一条生路,坠入大河后,她没死,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被魏天仇救了,但后来她为什么就不认识我们了呢?这其中一定发生了很多关键性的事情。 在观气术作用下,就发现孙丢丢的腹部冒着一片紫红色的气息,我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不顾他人诧异的目光,一拳就打在孙丢丢腹部,孙丢丢哇呀一声,竟从口中吐出了一道符。mianhuatang.info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我赶紧展开那道符,发现上面撰写的咒文非常复杂,我根本看不懂,不过可以确定,孙丢丢的一切反常现象,都是跟这道灵符脱不开关系。 小鳖喜极而泣,他真的哭了,以为灵符离开了肉体,孙丢丢就能苏醒,但是他错了,孙丢丢还是那么平静,安详的躺在病床上,医生再次检查后依旧充满无奈的摇摇头。 也就是说,这道符和她现在的状况没有关系,至于能不能苏醒,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小鳖一拳砸在了墙壁上,咚咚作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魏天仇,我迟早要杀了你!” 我凑过去轻声道:“控制住情绪,丢丢需要你,龙门帮也需要你。” 小鳖诧异的看着我:“陈爷,龙门帮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苦笑:“你没死,丢丢没死,那龙门帮就在,一直在。孙大炮走了,你不能辜负了他,得把他的社团,他的产业继续传承下去,我会吩咐华万福协助你,当然,太出格的,犯法的事情你不能做。” 小鳖眼圈儿红了,冲我点点头:“陈爷,我懂了!” 离开医院,我们先去了华万福家里接我爸,我爸看到我们平安归来,非常的高兴,我也没有瞒着他,把经过都讲述了一遍,并且着重的说明了我与袁冰池的关系,乃至冰妃与袁冰池之间的约定。 我爸怔怔的看着冰妃,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华万福听说袁冰池不会在耍手腕,他终于放了心。我顺便说了下龙门帮的事儿,这老小子点头如啄米,叫我放心,一切都妥妥的。 离开华万福的家,大伙儿就要决定下一步的行动了,冰妃首先提出,他要立马动身去瑶山派,询问她的师傅,并且她还把兽皮女子带上,还得教她识字说话呢。 而吕双印,小贱,候得祝,得回家安顿,顺便把万里云也带上了。 和尚还是回到他那三间平房,似乎那块玉佩藏着很多秘密,他需要静一静。萧大瞎子重新开了张,继续做纸扎活儿,顺便坑蒙拐骗。 我和我爸也回家了,阔别已久后,家里显得冷清,晚上我们爷俩促膝长谈,说了说这几个月的过往,说来说去,就喝了酒,我们越喝越多,谈的也非常尽兴,我爸红着眼睛对我说:“西凉啊,这几个月,我怎么感觉跟做梦一样,这都是真的吗?” 我打着酒嗝,嘿嘿傻笑,举着酒瓶子说:“爸,一…一切都是虚…的,都是扯…扯。只有酒是真的,是真…真的。嘿嘿。” 第二天我醒过来,我和我爸都在桌子底下,我感觉头疼欲裂的,嘴里发苦,就知道昨天没少喝,我把我爸弄上炕,一个人就上了村里的北坡,坐在我妈的坟头前,烧着纸钱。 “妈,一晃就四年了,我十八岁了,我经历了很多事儿,可能我爸没跟你说过,今天我跟你唠扯唠扯,这几个月,我被很多谜团困扰,现在呢,谜团基本上都解开了,但你说可笑不,新的谜团又出现了,一只困扰着我,困扰的头疼啊,怎么也想不通,并且后面的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你说我咋这笨呢?” 我苦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了量天尺,流星说过,这宝物我不会使唤,搁我手里就是白瞎。我就纳闷了,祖师爷留下的东西,我能不会用?难道说,这里面还存在着什么玄机?! 然后我有掏出了上清魔珠,看了看掌心里那个‘魔’字,我想到了福老太,想到了阴曹地府,想到了判官。 至于那个高大身影也浮现在眼前,藏地双雄,湘西九怪,痋门四老,岭南七鬼。这些都是与我师爷齐名的人物啊。 我继续苦笑,说:“妈,我感觉活着真累,但又不能不活着,你说我要是能穿越时空该多好,我真想去民国,去解放初的时候看看,玄门五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这些解不开的疙瘩,究竟有什么曲折。” 这天上午,我说了很多话,说的口干舌燥的,感觉心里轻松一些了,我就重新回了家,我爸已经醒了,做饭呢。正巧来了一个电话,是小贱打来的,问我事情都搞的差不多了,下一步咋整。 我哪儿知道下一步咋整啊?这小子嘿嘿笑了笑,问我要不要回学校,参加高考去。说到底咱们也是学生啊。 我感觉这个提议不错,就答应了下来。紧接着第二个电话就打了进来,是小鳖。 一听他的语气我的心就是一沉,他说孙丢丢没有醒,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并且还不叫我去探望,他自己能处理好,只是通知我一声。 这个汉子,就跟瞬间苍老了十岁一般,挂了电话,我陷入了沉思。脑海中满是孙丢丢的音容笑貌。 这样的结局真的好么?! 三天后,我和小贱来到了武灵耀家里,小芳已经彻底好了,再次看到我,俏脸通红,喜不自胜,我甚至能看出她那朝气蓬勃的灵魂。 武灵耀非常的高兴,中午款待了我们,而我们也说明了来意,那就是继续回学校上课。武灵耀知道事情都完结了,坏人也受到了惩罚,一颗心放下了,就没说别的。 经过安排,我们三个重新回到了校园,那种阔别已久的气息,顺着汗毛孔就钻进了心里。 平整的甬路,成行的垂柳,新抽的嫩芽,春天的校园更加美丽,也更加叫人眷恋。 我们重回班级,引起了一定的风波,重回宿舍,更是叫小眼儿和书呆子惊诧不已,好在提前想好了理由,蒙混了过去。 十天后,薛林山来到学校,告诉我他重新回来当德育处主任了,并且接到了我爸的电话,通话中我的手颤抖了,因为老烟鬼和金花婆婆回家了,他们终于回来了。 我连假都没请,坐车直奔了李庄,回到家,老烟鬼正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抽着烟袋锅,跟我爸侃大山呢。 “我说老陈,你可不知道我这趟多凶啊,那家伙,内蒙的一个小村子,全都变成了僵尸啊,我和金花还有一些同道中人,可没少费力气。” 说完使劲嘬了一口烟,坐在他旁边的金花婆婆,微笑着扇着面前的烟气。 “老烟鬼!!!”我嘶哑的叫道。 老烟鬼霍然转头,看到我之后,眼角的皱纹眯成了两朵老菊,眼中写满了惊喜,疼爱,欣慰,还有赞许! “小兔崽子,回来啦?!” 我几步跑过去,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我不争气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老烟鬼,你特么还知道回来,老….师傅!” 我这是第一次当面叫他师傅,于是我跪了下来!!! 老烟鬼周身一颤,拽了我几下愣没拽动,他欣慰的叹息一声,抚着我的头顶:“孩子,这几个月的事情,你爸都跟我说了。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你一个人的身上,但你处理的好,处理的非常好,换做是我恐怕也不及你。” 我哭泣着摇头,哽咽道:“这几个月……我过的苦啊!!!” 老烟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都颤抖了:“孩子,当初我领你入门,传你手艺,为的就是这一天。你总把我当靠山,当救命的稻草,可你终究要独立的,这次对于你来说是一个锻炼的机会,知道苦才能明白甜,不然你永远是一个张不开翅膀的小家雀,而我的弟子岂能是小家雀,应该是搏击长空的雄鹰啊!” 我泪眼模糊的抬起了头,看到了老烟鬼眼中的鉴定。我委屈无助,甚至略带埋怨的情绪消失了。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我站了起来,拍拍磕膝盖的尘土,我爸给我一个耳刮子,笑话我,都多大了,还哭鼻子。 我不好意思的抹干净眼泪,就问老烟鬼这几个月的过往,谁知老烟鬼这货竟然抓起了金花婆婆的手,一脸得意的说:“这几个月抓了不少厉鬼,灭了不少妖邪,但最重要的是,我们决定在一起了。” 我惊讶的差点儿摔桌子底下去,我真想说一句,就您这面瓜的德行,啥时候整的这一套?! “您和金花婆婆?!” “屁!”老烟鬼给我一个耳刮子,很严肃的瞪眼睛:“叫师娘!” 我为他高兴啊,这是夕阳红,梅开二度啊,舔着脸叫了师娘,还外带说了一句:“人逢喜事精神爽,师娘你我师傅分分合合几十年,现在终于修成了正果,那啥,不得赏我这小辈点儿好处啊?咱也沾沾喜气。” 一句话把大伙儿逗的开怀大笑。随后老烟鬼开始给我讲述,辗转华北地区的情况,听得我心惊肉跳的,暗地里讲话,若不是有我师傅这样的高人,那篓子就捅大法了。 当天晚上,我跟老烟股就讲述了那个高大身影的事情,同时告诉他我师爷还活着。 老烟鬼听完惊讶的差点儿从炕上蹦起来,但是随后他苦着脸摇头,根本不认识那高大人影,恐怕这个谜团真的要由我去揭开了。 我问他下一步怎么办,结婚不? 老烟鬼笑骂我没正行,都多大了,还接个屁的婚,凑合着吧。我心里恬不知耻的想着,你们不结婚就在一起,根本不受法律保护,哪天我三师叔露面了,说拆散你们就拆散你们。 老烟鬼和金花婆婆,随着我回到了保定,我继续上学,他俩就住在金花婆婆那里,冰妃的事情他们也听说了,一切都由她去。 一个半月之后,高考了,热的我们满脸大汗,答完题走出考场,我和小贱会心一笑,这等考试已经不被我们放在眼里,并不是说我们一准儿能高中,只是经历了这么多,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了。 果不其然,成绩单下来,我们都名落孙山,丢人丢到了家,还是华万福出面,给我们安排在了保定一所大学中,九月中学开学。 而这段时间里,小鳖重建了龙门帮,掌管着社团大小事务,并且还无微不至的照顾孙丢丢。同时还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件事武灵耀也提前说过。那就是县城开发,占了我们李庄,要拆迁了。 我们家三间平房一个院子,在县城换了两套小区,还有一笔钱。我爸拿了这笔钱开了一个家具城,叫吕双印和吕双杰兄弟俩过来打工,也给他们一点营生做。另外吕双印何等人物,顺便还能保护我爸,我心里踏实。 小贱的老爹如愿以偿的开了养猪场,万里云一个职业猎户成了饲养员,并且帮忙照看候得祝。至于萧大瞎子这货,成天给我们打电话,貌似惊心动魄的事情经历的多了,冷不丁平静下来,根本受不了。 而武灵耀言出必践,在关帝庙旧址,兴建了一座寺院,叫大慈阁,和尚成了住持。 不过有件事我很费解,貌似战雷师兄和车夫,还是水闻一七个女子,全都失踪了,自从那次离开就再也没回来过,更加联系不上。不过当他们再出现我的面前时,又发生了一系列的重大事件,当然,这都是后话。 这里不得不说一句,小芳考的很不错,能顺利的进入北京经理管理学院,而我也没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考上了大学,她就跟我好。只是临开学的时候,我听闻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武灵耀要送小芳出国深造,去美国一家学府,整整四年! 我当时就傻了,找到了小芳,而小芳除了有些难舍难分外,并没有多难过,以她的话来说,我们这辈子是注定在一起的,分别四年又有什么关系,说完她第一次主动的钻进了我的怀中,吐气如兰的在我耳边道:“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 我的亲娘,当时我就候不祝了,有了正常男人的反应,小芳俏脸通红的,悄悄跟我说:“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在一起吧,我给你。” 轰! 我的脑袋爆炸了,分别四年的事情直接被我体内分泌的荷尔蒙击碎。 临行的前一天晚上,我和小贱在保定宾馆住下,准备第二天给小芳送行,不过小贱自己一个屋,我和小芳一个屋。这事儿不知武灵耀晓得不。 当天晚上的事情,我就不说了,现眼!!! 第二天,武灵耀两口子,我和小贱,小芳,直奔了北京首都机场。两口子泪洒满襟,舍不得女儿。小芳也哭了,亲情虽然难别,但这是一次机会,人生像这样的机会太少了。 最后,我和小芳象征性的握了握手,眼中满是意犹未尽的情愫,她想对我说什么,但是当着父母又难为情,其实我都明白。 小芳上了飞机,我眯起了眼睛,缓缓的看着飞机起飞,心里一句话:四年,我等你! 回到保定后,我和小贱直奔了萧大瞎子那里,路上的时候,这货挤眉弄眼的跟我说:“那啥,老陈你现在可以啊,已经脱离了***一族,嘿嘿,那滋味儿啥感觉?” 我斜了他一眼:“你瞅瞅你现在这个德行,怎么竟想那些没用的。” 小贱来劲了:“嘿,就兴你做,不兴我说?” “我做啥了我?” 小贱真急了:“老陈,你可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啊,怎么着,昨天晚上跟小芳一个房间,铁打的证据,你还想赖账?!” 我赶紧捂上了他的嘴:“你特么还不去大喇叭那里广播广播?!” “那你就跟我说说,到底啥感觉?” “不说,现眼!” 啥玩意儿现眼纳?“ 我憋了半天才说:“昨天晚上,小芳都洗干净了,脱光了躺床上,我啥都没干,我俩就躺被窝里躺了一宿!” “啥?!!!”小贱把眼珠子瞪成了牛蛋,不解道:“这是为啥,你咋想的?” 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低声道:“我怕。” “怕?!” “我怕我们一旦冲破了最后一关,我心里那些美好的东西就会消失,小芳一走就是四年呐,我怕我顶不住,我怕我会撕心裂肺的想她。我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留在以后,留在我真正勇敢的时候。”我笑了笑。 小贱怔怔的看着我:“你不一直很勇敢吗?” 我摇摇头,望着街道上布满新绿的树木植被,说:“每个人心里都有恐惧,我也不例外,我们还有太多太多的路要走,一切都是未知的,所以我还不够勇敢。” 小贱琢磨了片刻,摇摇头:“你这境界忒高了,咱貌似听明白了,但又不明白。” 我哈哈大笑,一拍他肩膀:“啥玩意儿明不明白的,走,喝酒去。过几天可就要上大学了!” 后来,我们来到了纸扎铺,萧大瞎子高兴坏了,桌子上,四个碟八个碗,荤素搭配,还有一坛高粱酒。 三个海碗满上了,酒香四溢,而我和小贱也敞开了心扉。 萧大瞎子站起来,笑着说:“今天就是今天了,咱们仨一定不醉不归,就为了这些日子里,所经受的苦难,所经受的生死,那些敌人,那些朋友,为他们,也为咱们,干一杯!” 三碗酒磕在了一起,我们咕咚咕咚灌进了嘴里,辛辣的感觉刺激着我的肠胃,也刺激着我的灵魂,一股劲儿顶在了脑袋上。 我心里想起了曾经说过那句话:青春的岁月我们身不由己,而现在,即将启程的时刻,我们还有未来,兄弟们,咱们走着,走着!!!” 终! ♂手机用户登陆m.更好的阅读体验。 完本感言(必看) 完结了,可能很多朋友不接受这个结局,说老牛烂尾,太监。其实不是这样的,老牛在这里要首先声明,这个故事远远没有结束,在老牛的计划中,这个故事分为三个阶段,眼下完结的就是第一个阶段,第二阶段是大学四年,第三个阶段就是西凉婚后的故事了。 有人就问了,既然还有这么多故事要写,为什么不一口气写下去,完结是啥意思,这不是画蛇添足吗?说道这点上,老牛得郑重的说一声抱歉,因为老牛的媳妇儿在下个月月初就会分娩,也就是说,还有十几天老牛就要当爹了,这本书前前后后一共写了七个月,有人喜欢,有人喷,反正老牛陪大家度过了七个月的时光,老牛非常满意,也非常留恋。但正是因为每天写文,就没有过多的时间去陪媳妇儿,女人不容易啊,生孩子更是不容易,眼下还有十几天了,我准备把工作放一放,全身心的去陪她,我不能为了赚钱,放弃家庭,我也是个俗人,我得对得起媳妇儿还有没出生的孩子。 正巧,第一阶段的故事完结了,所以就暂时弄个大结局,可大伙儿都能看出来,伏笔还有很多,这都是下一个故事的事儿了。希望大家能理解老牛的良苦用心。 喜欢的夸老牛两句,不喜欢的也别骂了,写这么多字,真心不容易,就叫老牛过的消停年吧。 另外说一下,自从大结局的标题打出来,【牛仔西部吧】出现了异议,有人说烂尾,太监了。大吧【寒冰轩阁】及时站出来给读者解释,说老牛的文因为成绩不好,被网站强制完本,斩掉了,大吧是好意,是想转移读者的注意力,叫读者去喷网站,不要喷老牛。这份心老牛很感激。但得澄清一下子,这本书的完结跟网站没有任何关系,几个编辑还跟我说,叫我多写一点呢,对这本书的成绩都表示认可。所以【寒冰轩阁】大吧,希望在贴吧里澄清一下,老牛感激不尽了。有什么话也可以找我私聊。 对了,老牛再一次留下群号,希望支持正版的读者就进来,关于下本的动向,我们也可以进行互动讨论。 阴阳风水师一群:41640819 阴阳风水师vip总群:182568290 进vip群要验证后台的订阅截图,不是付费的读者,就进风水师一群。 就这样吧,青春的岁月咱们都身不由己,但咱们都有未来。 老牛会一直写下去,处理好了家事,便会投入工作,大伙儿都进群吧,我们一起努力,一起见证下本书的诞生。 老牛需要大伙儿的支持!!! 2014.12.26 牛仔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