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毒女配她只想暴富》
第一章:提裤子就走了
楚国,雁城。
墨元帝老年得女,宫中设宴,百官齐贺。
酒过三巡,后院传来宫女尖叫惊呼。
众人闻声后急忙赶去,得见不知去向的鱼府千金鱼清欢,此刻正衣不蔽体面色潮红地躺在屋内。
而她的身侧,竟躺着三位男子!
这三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墨元帝膝下最为得宠的皇子殿下!
大皇子墨煜祺,二皇子墨珠炎,三皇子墨天逸,皆是相貌堂堂人间龙凤,贵不可攀!
无数京中贵女梦寐以求的乘龙快婿,怎的就被一个小小的医女给玷污了?
百官目睹此景,皆是惊叹,目瞪口呆!
鱼清欢神志不清,不时地扭动着躯体,发出低沉魅惑靡靡之音,听得人都忍不住面红耳赤。
身侧的三个男人均为一副餍足后深眠的表情,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何事!
彼时,鱼清欢翻了个身,洁白无瑕的长臂柔弱无力地搭在榻边,纤纤玉指微微挺翘兰花指,面若桃李红唇微张,粉嫩的小兰舌轻舔唇角。
一举一动无不为一个‘美’字而生,说是惊为天人也不为过!
身段婀娜,吹弹击破的肌肤,不经一握的腰肢,该大的大该小的小,还有那酥得人骨肉发软的声音,啧……这女人太媚了,是个男人都怕难以抵抗!
更何况还是三位正直青年,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冲动点也是在所难免的!
众人感叹。
墨元帝震怒。
“混账东西!”
百官齐齐回醒。
而当事人的亲爹鱼骰,不受刺激,两眼一翻,晕厥过去。
墨元帝恼怒不休,将百官谴退清场,又命人将不中用的鱼骰给抬出宫去!
至于鱼清欢,却被扣在了宫里。
这种事情上不得台面,又属后院之事,墨元帝交由皇后处理。
皇后立即通传储秀宫的嬷嬷前来替鱼清欢验明正身。
事实证明鱼清欢清白已失,已非完璧!
皇后坐在凤椅上,脑袋那是突突地疼啊,揉着眉心问道:“三位殿下可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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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小翠道:“回皇后的话,三位殿下都醒了。”
皇后继续问:“都说什么了?”
小翠道:“三位殿下什么都没说,提着裤子就出宫了。”
皇后此刻觉得牙都开始疼了,这三个臭小子,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干出这等不要脸之事!
干就干了吧,偏偏被文武百官一块给逮住了,众目睽睽之下想秘密处理都不行!
鱼家世代为医,后人皆在宫中任职,大到院判小到医士,称得上是德高望重的名门望族。
若因失了面子就把人闺女弄死,这非但说不过去,还会有失皇家风范。
毕竟人一个弱质女流怎么着也不是三个热血男儿的对手!
这事不管怎么看,都是皇家理亏。
总而言之,这不仅是鱼家的糗事,更是皇家的丑闻!
皇上把这事交给她,若是处理不好,只怕会损了皇家声誉。
皇后揉揉眉心,沉吟片刻,眸色徒然狠厉:“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又岂能玷污我皇室的血脉,把她送去太液池吧!”
太液池,历代关押罪臣之女,以及犯下罪过被贬下来的女人,乃属于宫中最为劳苦之地。
关押太液池,也就是向世人宣告鱼清欢罪不至死。
可一旦进入太液池,那便等同于生不如死!
既维护了皇室的威严,又解决了麻烦,一举两得!
太液池。
冰寒入骨的冷水,兜头泼了下来,鱼清欢冻得一个激灵。
浑身都跟碾压过似的,特别腿间,那是火辣辣的疼!
猛然,一串陌生的记忆钻入她的大脑。
画面最后定格在一个穿着淡绿服饰的女人身上,她手里端着两杯酒。
“姐姐,喝了这杯酒,以后我们姐妹同心,为鱼府争光!”
“姐姐醉了,妹妹扶你去房里休息吧!”
“姐姐是不是觉得很热,妹妹帮您把衣服脱了。”
“鱼清欢,过了今晚,你就会成为举国上下的笑柄,鱼府再无你立足之地,这辈子你都将会在人言可畏的唾沫子度过,接下来,请好好享受你悲惨的人生吧!”
鱼清欢?
这不是她之前看的那本没节操没下限的NP小黄文里,女配的名字!?
她穿书了?!
而且还是一本上不得台面,只能躲在被窝里看的小黄文!
鱼清欢艰难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群凶神恶煞的女人个个凶神恶煞地盯着她!
用力甩了甩脑袋,鱼清欢抬手:“救、救我……”
话没说完,几个女人对视一眼,掀起袖子就开始对她拳打脚踢。
“浪蹄子,竟敢玷污几位皇子殿下!”
“不要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想攀高枝,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身份!”
鱼清欢遭受非人的对待,原主的身子骨是真的娇弱,哪里经得住几个女人轮番炮制。
更何况还是太液池里干苦力的女人们,下手那是真的狠!
一时间,她痛得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
“打死你这个贱蹄子!”
“皇后娘娘把你撵到这来,无非就是不想让你活着出去!”
“上面的人要保护自己的名声,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就是想让我们替她动手罢了!”
“我们合力把她打死了,说不定皇后娘娘一个高兴,就让我们离开太液池了!”
“对,打死她!”
“打死她!”
一群女人,扯着她的头发拖到洗衣服的边缘,便如同疯子那般将她摁在水池里。
太液池的水很脏,加上身上破损了不少,骤然间刺痛袭遍全身,那是火辣辣的疼宛若拆皮!
鱼清欢一时间被呛得眼泪直流。
“哈哈哈哈……浪蹄子,这些洗衣服的脏水味道不错吧!”
“多喝点,不然下去了你连脏衣服的水都没得喝了!”
鱼清欢浑身剧痛,险些整个人都要休克了!
奈何那群女人七手八脚,她刚刚经历一场人事,加上原身本又就虚弱不堪。
又哪里是这群干苦活女人的对手,根本毫无反击之力!
宛若破碎的娃娃任人撕扯。
突然,一声叫喊打断了这场欺辱。
“住手!”
众人闻声看去,当即惊得连连后退,让出一条通道。
第二章:死也得不到的女人!
是太液池的主管朱同仁,专门管理太液池的人员。
也是太液池唯一的一个男性生物!
此刻,朱同仁如虎是的眼睛紧紧盯在鱼清欢的身上,摩拳擦掌嘴角都流出哈喇子。
“啧……太液池好久没出过这般绝色的美人了,这皮相,死了倒是可惜,倒不如先让爷爽一爽再死也不迟啊!”
鱼清欢虚弱地睁开眼,看见那油头粉面都快要谢顶的老男人,便觉得恶心反胃!
却不知自己此刻因为身上被浸泡湿透了的衣服,全部都紧紧贴在皮肤上,把玲珑身段都完美地勾勒了出来,多一分则过,少一分则减,就连女人看了都无不感叹一句完美。
更别说是男人了,而且还是正常的男人,不爆血管才怪!
那群女人识相地退到一边,朱同仁她们得罪不起。
朱同仁笑得猥琐:“小美人,别哭,这么美的脸蛋,哭了就不好看了!来,让朱哥哥好好疼你!”
鱼清欢无路可退,看着前来的男人怒意盎然。
身为金牌外科操刀博士,向来只有别人尊重她,从无人敢辱她!
既然现在这具身体是她的,那就由不得这些人欺辱!
就算是死,那也得拉着一块死!
鱼清欢微微眯眼,绽放出危险的光芒。
朱同仁被这双锐利的双眼给唬住了,心头猛地一颤!
好犀利的一双眼!
像是带着刀子,将他浑身扎了个遍!
但不过是个犯了滔天大罪,被贬下来的戴罪之身,还是个弱质女流!
眼神再凌厉又如何,到底是个等死的。
而这太液池,就没有他朱同仁得不到的女人!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乖乖的,爷便能饶你不死,还能带你离开这太液池。”朱同仁抬手抹了一把嘴角流出来的口水。
鱼清欢忍住作呕反胃,悄然拔下了一支发簪,藏在袖中。
眼睛如同扫描仪似的在朱同仁肥胖的身躯扫描,利用多年的手术经验,迅速地判断出他的致命点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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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的眼眸,如同一只潜藏在深夜中的豹子。
朱同仁并未察觉危险到来,太液池从来不乏硬气的。
最后还不是乖乖的屈服在他身下求饶的份。
朱同仁伸手去捏她的脸:“小美人,别苦着一张脸,叫人看了心慌,来给朱哥哥笑一个呗!”
鱼清欢把握住机会,出手迅速,发簪瞬间没入朱同仁的胸口处。
“噗——!”尖锐刺入肉体的声音。
朱同仁瞳孔瞬间扩大,低头看着自己胸口插着的簪子。
怒意截然而起,抬手就给鱼清欢给打了出去。
“贱女人,竟敢偷袭我!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别怪爷爷不客气!”
鱼清欢没想到这具身体竟然虚弱到这等地步,位置是找对了,也刺中了。
奈何手臂完全没力气,插不进去,只是伤了他的皮肉而已。
朱同仁一巴掌,就把她牙血都给打出来了,稚嫩的脸瞬间肿成了猪头。
“贱人,今天就让你见识下朱爷爷的厉害!”
言罢,朱同仁扒掉胸口的发簪,猴急地朝鱼清欢扑过去。
这样的极品容颜与身材,就算是死,他也必须得到不可!
鱼清欢挣扎几下,就被擒住了。
“放开我!”
“放开你?呵,那得等爷爷爽过之后才行!”
鱼清欢挣扎无果,对这具弱不经风的身体感到绝望。
她第一次感受到,女人真的是水做的,竟然可以柔软到这种程度,还就真的特别符合小黄文里的人设!
朱同仁动手去扯她的衣服:“这等姿色,别说三位殿下受不住了,哪怕是那庙里的和尚看了,都会忍不住犯戒!”
突然,一声沉闷。
朱同仁瞪着眼睛,僵硬了一会,便直直倒了下去。
一抹温热的血液喷洒在鱼清欢的脸上,抬头,瞧见一身着黑色盔甲侍卫服饰的男人矗立眼前。
男人瞥了她一眼,面色冷沉地将染血的剑抽回腰间的剑鞘上,动作利落行云流水。
“救你非我所愿,无需道谢。”
鱼清欢怔住,非我所愿?
那就是另有其人咯?
鱼清欢问:“谁让你来救我的?”
男人不语,从怀里掏出一块金色小巧的令牌就扔给她:“有机会,你自己问他。”
鱼清欢定眼一看,好家伙,竟是块纯金的,沉甸甸的压手!
最重要的是,令牌上刻着个“免”字,这特么是传说中的免死金牌啊!
如果她记得没错,能拥有免死金牌的人,好像是皇室中的几位成年的皇子殿下?
可跟她闹绯闻的就有三个殿下,到底会是谁呢?
男人面对她的疑惑,避而不答,转身扬起一道懿旨,高声道:“朱同仁,身为太液池主管竟对太液池的人下手,品行恶劣,手段下作,犯下滔天大罪故而以死谢过,过往不究!”
鱼清欢看着倒在地上的猥琐老男人,一双眼分明就是死不瞑目,还以死谢过!
想不到这男人仪表堂堂,倒是挺能睁眼说瞎话的。
可她没想到,男人说起谎来是无底线的。
“鱼清欢,揭发朱同仁有功,奉劝朱同仁洗心革面,为保持高尚品行做出血洗罪恶的行为,也算是高功一筹,本官传达太后懿旨,赐鱼清欢将功抵过,无罪释放即刻太液池!”
鱼清欢:“……”
这特么跟闹着玩似的,说关就关,说放就放!
男人什么都没解释,头也不回就离开了,留下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将鱼清欢给送出宫去。
一路上,鱼清欢都在想,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后要杀她这点倒是想得通,毕竟她睡了人三个好大儿,丢了皇家的脸。
可太后却又救了她,在此之前,她跟太后压根八竿子都打不着,连她老人家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谈不上交情二字。
难道这皇家中的婆媳关系也混得这么差劲?
要搬到明面上来抬杠?
暂且不管婆媳问题,就手里的金牌,就让她不得其解。
太后是没有权利发放免死金牌的,必须是金龙之身才有这个权利。
既然如此,手里的免死金牌又是谁给的?
第三章:啪啪啪——!
奈何鱼清欢想破了脑袋,都没能想出究竟是什么原因。
原剧情并不多,船戏倒是挺多的。
多得连女配到底跟多少个男人鬼混了都记不清,实在是伤脑筋!
鱼清欢被安全送回鱼府。
那一刻,鱼府就炸开了锅!
鱼骰从宫里出来后,便在祠堂跪了一宿,彻夜未眠。
一夜间,头发白了许多,整个人老了十岁都不止。
一想到整个鱼府,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更是愁云不尽,抬不起头,直不起腰。
鱼骰愧对祖宗,捶胸顿足:“造孽啊!”
这句话,便在祠堂里回响了整整一个晚上!
庄函是个无能的,尽管心疼闺女被玷污了,但骨子里却深受女德熏陶,也认为鱼清欢被玷污了身子,活着也是个被世人嗤笑的耻辱,还连累鱼府也抬不起头来,倒不如死了的好。
看着痛苦万分的丈夫,庄函揪着帕子咬牙狠心道:“逆女,竟出了这等丑闻,死了倒是好事!”
鱼骰赏识的目光看向庄函,轻轻拍了她的肩膀,示意安慰:“难为你了。”
庄函含泪道:“只要为了鱼府好,大义灭亲又何妨!”
鱼骰赞可她的大度识德,目光缓慢落在挂在墙上的宝剑上。
眸底杀意骤现!
屋内。
鱼清欢回来后,就被侍女春花摁在椅子上,一边哭,一边给她上药。
瞧见那细皮嫩肉的身子布满青紫,春花更觉心疼不已:“小姐,无非就是进宫赴个宴罢了,怎的就变成这样,这以后可要怎么嫁人哦!”
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到鱼清欢这辈子就这么毁了,春花更觉得了无生望。
哭得那个伤心彻骨。
鱼清欢最受不得女人哭,脑仁儿疼得厉害:“行了,死不了,你先下去吧,我困了。”
再不休息,这具身娇体弱的身子,怕是真的要歇菜。
这话在春花的耳中却听成了鱼清欢要寻死的决心,迫切地拉着她的手,恳求道:“小姐,您千万不能想不开,大不了咱就出家当尼姑去,蝼蚁尚且贪生,没什么过不去的!”
鱼清欢嗤笑,替春花擦掉脸上的泪痕:“傻丫头,不就是睡了几个男人,犯得着寻死吗?”
春花一怔,眼底透着惊讶:“小姐,你在胡说什么,奴婢咋就听不懂呢?”
不就睡了几个男人而已。
这种话,春花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听到。
更不会相信这是从鱼清欢的嘴里说出来的。
“小姐,您是不是病了,奴婢去找二小姐来给小姐看看可好?”
说起这个二小姐,鱼清欢眼神徒然凌厉:“也好,你去喊鱼落音过来给我诊治吧,就说我伤得厉害,连坐都坐不起来了,脑子也有点不正常。”
春花信以为真,小鸡啄米地点头,飞快地跑出去。
鱼清欢嘴角微微勾起弧度,鱼府的次女鱼落音,也就是NP文中的女主!
作者也是用心良苦,为了稳住女主的光环,又不脱离小黄文的核心,全文就是一本无脑恶毒女配代替女主跟男人困觉觉,替女主做嫁衣看着女主平步青云,最后荣登宝座!
而女配却落得一个得了花柳病,被全城人唾弃,最后死于荒郊野外野狼吞吃的下场。
昨晚那杯酒,就是鱼落音给的,也就是说,入宫赴宴就是个圈套。
不一会,一位娇俏的身影冲了进来。
鱼落音急切地拉起鱼清欢的手,语气诚恳担忧:“姐姐,你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妹妹多担心你。
昨晚姐姐到底去哪了,我与爹爹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你人。
所有人都在传言姐姐在宫中勾引三位殿下失了贞,我不信,姐姐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鱼清欢盯着眼前的女人,面容和清秀带着几分娇憨,秀气的眉毛微微蹙紧,透着几分与原主神色的气息,眼底嗪着一抹泪光叫人见了都会忍不住心疼。
可就是这张看起来温顺无害的脸,却长着一颗极其残忍恶毒的心!
女人名节关乎于一生,她这么做,比杀人凌迟还要可恶万倍。
鱼清欢微微眯眼,反问道:“昨晚我去了哪,你不知道?”
鱼落音怔了下,觉得鱼清欢似乎有些不一样:“妹妹要是知道姐姐在哪,又岂会找了一夜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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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装的真像,不颁个奖给她都可惜了!
鱼清欢二话不说,扬手就给鱼落音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下。
打了鱼落音个猝不及防,目瞪口呆!
春花诧异道:“小姐,你做什么?你怎么打二小姐!”
鱼清欢理直气壮道:“你没看错,我打的就是她!”
春花被鱼清欢这副冷冽的态度给唬住了,乖乖地退到一边,不敢吭声。
鱼落音捂着脸,眼底火苗迸发:“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你给我的那杯酒。”鱼清欢直言不讳。
鱼落音诧异:“你都知道了?”
鱼清欢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再度抬手,又给她多赏了几个耳光!
“啪啪啪——!”
鱼落音被打得头猛摇,不一会,脸就红肿一片,看起来可怜兮兮。
“鱼清欢,你疯了吧!”
鱼清欢并不理会,看着自己的同样红了的手,失望道:“垃圾,这么娇弱!”
是的,这具身体连打人的力气都不太具备,打鱼落音的同时,她的手也痛得厉害。
宛若天生就是一副被人疼爱的娇气包。
鱼落音怒极了,扬起手,欲要打回去。
彼时,一个人影疾步而入。
春花慌忙喊道:“老爷,您怎么来了?”
鱼落音闻言,当即就跪了下去,捂着脸哭哭啼啼道:“姐姐,妹妹知道你难受,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求你不要冤枉我好吗?妹妹怎会做出那种事,姐姐一定是误会妹妹了。”
鱼骰阔步入内,瞧见鱼落音那张通红神情哀切的脸,当即大怒:“逆女,反了你了!”
疾步而来,扬起手就要打下去。
鱼落音赶紧起来拉住鱼骰,可怜兮兮:“爹爹,姐姐不是故意的,是我方才不小心碰了姐姐的手,姐姐这才不小心挥了一下……”
第四章:中了令人愉悦的药!
鱼骰心疼,又怒其不争:“到现在你还护着她!她做出这等无耻下作之事,不仅不配为人姐,更不配为鱼府的人!”
鱼清欢不以为然道:“既然鱼大人这么嫌弃,不如就直接把我的名字从鱼府的族谱上抹去便是,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火大伤肝,鱼大人今日睡眠不大好吧,还是要悠着点。”
仅是看脸色,鱼清欢就判断出鱼骰的肺部功能不好,长期供氧不足导致面色暗红,肝功能也不好,如果她猜得不错,鱼骰已经有肝硬化的症状。
别人看来这是红光满面福气的长相。
在她看来,这是即将踏入鬼门关的死相罢了。
鱼骰哪里经得住这般讥讽,抽出长剑直指鱼清欢门面:“不知悔改的蠢货,死不足惜!”
剑锋顷刻抵达眼前,近在迟尺。
只需一刻,就能让她血溅当场。
偏生,鱼清欢面无惧色,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平静道:“我死了,鱼府的脸面就能保住了?”
鱼骰一怔,内心产生不小的波动,依旧铁了心要杀她:“你死了,虽不能挽回鱼府的脸面,但却能保住鱼府的声誉!鱼府世代为医,从未出过这等丑闻!”
鱼清欢兀自一笑:“呵……真是可笑,天真又愚蠢,就算我死了发生的事情依旧不会改变,鱼府依旧是京城里的笑柄。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直到所有人都遗忘的那一刻为止!但看样子,鱼大人怕是等不到那天了!”
鱼骰内握剑的手在颤抖:“孽障受死!”
已经从逆女变成孽障了!
锋利的剑锋顺势刺向鱼清欢的脖子大动脉的部位。
脖子传来刺痛感,鱼清欢皱起眉头,将男人留给她的那块免死金牌亮了出来。
“鱼大人,看看这是什么?”
鱼骰惊得眼睛如铜锣般大,生生将那长剑给收了回来。
“你怎么会有此金牌?”
鱼清欢挑眉,淡笑:“鱼大人觉得呢?”
鱼骰猛地一惊,当即跪了下去,高声大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么一番转变,鱼落音整个人都蒙了:“爹爹,您这是做什么?”
鱼骰咬牙,瞪了鱼落音一眼:“快跪下,那可是先皇临终前,御赐给当时仅有的几位皇子每人一块免死金牌,给皇室后代一次修过自身的机会,见金牌如见先皇,诸者皆需行跪拜之礼!”
这话,一字不差地落入鱼清欢的耳中。
原来如此,难怪怪不得那个男人为何那般不舍地将金牌给她了。
这可是无价之宝。
也就是说,救她的人是几位殿下其中之一。
这更让她好奇,到底是谁要救她?
鱼落音不甘愿地跪了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鱼清欢看着面前跪着的人,淡然笑道:“妹妹何须行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鱼落音不确定地看她:“姐姐当真让我起来,不在责怪妹妹了?”
鱼清欢点头,笑得无比和善:“正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我这肚里撑的可是大游轮!”
心里想的是有仇不报非君子!
鱼落音高兴地站了起来,认为鱼清欢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到底上不得台面。
怎知才站起来,鱼清欢就大喊道:“来人,鱼落音藐视先皇御赐令牌,乃属大不敬,把她拉出去杖责一百!”
鱼落音眼睛都瞪出来了:“鱼清欢,你阴我!”
鱼清欢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来人啊,把她拉出去!”
鱼骰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毕竟金牌在手,就算是在鱼府也不是他说了算。
“算你狠!”鱼落音是个聪明的,没有继续大闹,而是乖乖地接受了责罚。
经过之时,鱼落音顿住脚步,凑到鱼清欢耳边轻声道:“别得意太早了,你一定会来求我的!”
鱼清欢淡笑:“现在应该是你求我,而不是我求你!毕竟一百大板下去,不死也半条命了!”
三言两语就怼得鱼落音吐血。
这死女人怎么回事?
怎么油米材盐不进了,宛若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的反倒把自己气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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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好过!”
“那就试试看?”鱼清欢勾唇淡笑,眼底闪烁着从未见过的光芒。
气势上,更胜一筹。
鱼落音本不想这么早亮出底牌,而今却不甘愿就此输掉,咬牙道:“身为鱼府的人,相信不会不知道一生欢这个药吧!昨晚那杯酒里,加的就是这个药!”
一生欢三个字在鱼清欢的耳边炸开,面容血色骤失。
鱼落音满意地看着她惨白的脸,得意笑了:“京城第一美女你当的够久了,京城第一浪-女也非你莫属!”
一生欢的简称便是欢药。
说白了就是令人欢愉发晴的药!
最重要的是这个药无解,食用之人会一辈子都被这个药控制着情欲。
需要不断地……才能活下去!
这种药一直被视为禁物!
原主也正是因为这个药,从此离不开男人,堕落成性一去不复返!
成为鱼落音手中的棋子,甘愿沦为他人玩物。
鱼清欢闭眼深呼吸,克制要杀人的怒意。
杀死一个人很容易,但是要一个人生不如死却得花点心思才行。
死,太便宜她了。
“拉下去杖责一百,即可执行!”
鱼落音被强行拽下,鱼骰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多言半句。
“鱼大人,还有什么话要说吗?”鱼清欢站了起来,居高临下道。
鱼骰俯首,不敢逾越半步:“臣,无话可说。”
“既然无话可说,那便退下吧。”鱼清欢道。
鱼骰气得不行,却不得不俯首,缓步退出了房间。
春花赶紧去把房门关上,倒回来,如同见鬼似的盯着鱼清欢说:“小姐,你方才好生厉害,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奴婢险些都要认不出来了。”
鱼清欢给她一个疲惫的眼神:“那是你以前从未见过本小姐的另一面,放心,以后你会经常见到的,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春花激动不已:“真的吗?奴婢觉得方才小姐的样子特别威风,像个女王似的!”
鱼清欢将免死金牌扔给春花,“这个你拿着,去门口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本小姐要沐浴。”
第五章:原来那晚不止四个人!
春花惊得连忙把金牌还回去:“使不得使不得,这乃是皇家物件,奴婢身份卑微,不能触碰……”
“让你拿着就拿着,哪来这么多话。”鱼清欢不耐烦道:“人人生来平等,无分贵贱,以后不要这般轻视自己,出去吧。”
春花觉得鱼清欢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好了。
心满意足地捧着免死金牌在门外守着,因着金牌的原因,没人胆敢踏入鱼清欢的院子一步。
鱼清欢坐入浴桶中,检查身体,每一处是能看的。
特别某个部位,沾水那是火辣辣的疼啊!
鱼清欢疼得双腿打颤,心中咒骂不断:“该死的,难道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几个字怎么写的吗!”
要是让她知道是哪个家伙把她弄成这样,定要用钢丝球刷他千万遍。
让他尝尝走路都合不拢脚的滋味!
鱼清欢把这辈子能想到的脏话,统统都骂了个遍!
顺便把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个遍!
轩王府,长信殿。
屋内响起一声喷嚏,立即有侍女上去给炉里添加炭火。
墨梓轩神情疲惫地依靠在罗汉床上,玄色的锦缎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露出一片斑驳的皮肤。
种种痕迹,令人浮想联翩。
穆楠目光落在他脖子上那抹抓出来的血痕上,揶揄笑道:“穆某实在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破了万年冰川的身?”
墨梓轩闭目不语,明显懒得搭理。
越是这样,穆楠就越是忍不住探究的心,扯了一把他的领口露出大片被抓伤的血痕:“啧……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身体,就这么被折了去,这得让京中多少姑娘心碎一地,便宜她了!”
墨梓轩一个冷眼过去,将领口扯回来。
穆楠笑得更厉害了:“瞧这肩甲上被咬的齿痕,当时状况挺激烈的吧!所以到底是你被折了,还是你把人给折了所导致的?”
“闭嘴!”
“你告诉我,我马上闭嘴!”
“找死!”
一记掌风从穆楠的耳边呼啸而过,带起一律发丝飞动,以及身后的蜡烛瞬间熄灭。
穆楠立即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你也太小气了吧,打听一下是哪家小姐都不行!”
墨梓轩冷然道:“你不需要知道。”
穆楠了解他的脾性,拿出准备好的药瓶发泄似的扔给他,紧接着双手迅速拢入袖中:“虽然被破了身,但你也别灰心,正所谓福祸相依,你这次虽重创了元气,但也解了不少体内的毒素,也算是好坏相抵了,是好事!”
墨梓轩用力握着药瓶,脑海里却浮现出女人神情痛苦的脸。
那晚的事迹还历历在目,那张脸更是宛若入了魔似的挥之不去,又觉一团火冉冉燃起。
穆楠瞥了一眼,提醒道:“虽然这次的意外让你尝了个鲜,但为了控制你体内的毒,劝你还是要克制一下,别上火了!”
墨梓轩眉头一皱:“你何时变得这般讨厌?”
穆楠气得不轻,正要掀袖子好好跟他掰扯掰扯:“我这是为你好,纵欲过度会导致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他还就真不知道:“会导致本王提前拥有孩子。”
穆楠气得不轻:“你这是被女人睡糊涂了吧!”
墨梓轩还一本正经:“难道不是?”
穆楠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无语的人。
这时,莫风就走了进来:“见过殿下、穆神医。”
墨梓轩坐了起来,焦急问道:“情况怎样?”
穆楠见状,竖起了好奇的耳朵。
莫风如实禀报:“属下已经将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交给她,如今安然无恙。”
闻言后的穆楠瞪大了眼,揪着莫风的胳膊问:“你说什么?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他给送人了?”
莫风低头,因着穆楠的触碰感到不适。
穆楠适时松手:“哎呀,你倒是快说啊!”
莫风如实道来:“是的,殿下的金牌送人了。”
穆楠暴跳如雷:“那可是先皇御赐!先皇给每位殿下仅此一次机会,你就这么白白送人了,你到底怎么想的!就算是露水情缘,随便意思一下送几箱银子金子也好过送金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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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梓轩对穆楠的怒意视而不见,淡淡道:“她是我第一个女人。”
穆楠不解:“那又如何?”
墨梓轩坚定道:“我得对她负责。”
穆楠更加吐血:“所以,你要娶回来?”
墨梓轩点头:“不错。”
穆楠觉得有点头晕:“你疯了吧!”
莫风也墨梓轩这把有点疯,失去了该有的冷静与睿智。
不免提醒两句:“殿下不妨再考虑考虑。”
墨梓轩斩钉截铁:“不需要考虑。”
莫风与穆楠同时傻眼了,一致认为,这个男人怕是被睡傻了!
穆楠转而问莫风:“那个女人是谁?”
莫风瞥了眼墨梓轩,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才开口:“鱼清欢。”
鱼清欢三个字在穆楠的脑子炸开!
穆楠许久才回过神,不可置信道:“就是昨夜在宫中出事的那女人,鱼骰的嫡女鱼清欢?”
莫风点头:“正是!”
穆楠这刻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墨梓轩,你疯了吧!什么女人不娶,居然娶她,你知不知道现在不仅仅是宫中上下,整个曲京都是她鱼清欢的名字!”
墨梓轩淡淡道:“有什么问题?”
“那可是跟三位殿下闹出糗事的女人,你这个时候要娶她,这不是在给自己打脸,先不说其他,就是你母妃就第一个不同意!”穆楠猛然觉醒,“难道……昨夜跟你鱼水之欢的人是她!”
墨梓轩不语,视为默认。
穆楠惊得嘴巴都合不拢:“难道昨晚,不是四个人的辉煌,而是五个人!这也太……”
墨梓轩嘴角一抽,想解释,穆楠就承受不住,捂住胸口道道:“真是世风日下,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莫风冷汗直冒,实在听不下去,解释道:“穆御医误会了,其实鱼清欢昨夜就跟四殿下在一起过,并非传闻那般与三位殿下有不清不白的关系,由始至终都只有四殿下一人而已!”
穆楠再次受到震惊:“瞎说,那可是文武百官都亲眼看见的事实!”
第六章:这个女人本王娶定了!
莫风看着墨梓轩快要杀人的脸,赶紧解释:“当时事出突然,也是无奈之举,若不是那么做,现在举国上下的名字就是殿下的名字了。”
穆楠知道墨梓轩的处境,皇室至今还未立储,眼下几位成年的皇子殿下都虎视眈眈,墨梓轩自然也会被当成眼中钉处之而后快。
若是这个时候出了糗闻,没个强硬的后盾撑腰,确实难以翻身。
这么算下来,鱼清欢到底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若真是这样,确实得娶。”穆楠这次再无异议,但更是好奇,“听闻她被皇后给弄太液池去了,然后又不知怎的被无罪释放了,是你把她给弄出来的?”
莫风酸溜溜道:“太后曾赏了一道空白懿旨,殿下给用了。”
穆楠再次吸气,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你厉害,为了一个女人,把所有保命符都用了!”
墨梓轩眉头一皱:“说完了吗?”
穆楠收敛笑意,双手拢入袖中:“看来得准备好某人的新婚大礼了。”
这话墨梓轩倒是挺喜欢听的:“那你今晚就得准备好了。”
穆楠挑眉:“怎的,已经择好日子了?”
“明日就上门提亲。”
“这也太着急了吧!”
墨梓轩不语,若非想给她喘口气,现在就想上门提亲!
拖得越久,她在鱼府就越危险。
穆楠给他一个你没救了的眼神,气呼呼地提着药箱离开轩王府。
皇宫,曲仙宫。
兰黛得知墨梓轩要登门求亲这事,怒得连皇上御赐的白玉茶盏都给摔了。
“你说什么?那臭小子真的要娶那女人?”
刘嬷嬷也气得不轻:“方才莫风来禀报,说殿下已经将聘礼都准备好了,明日就上门提亲!”
兰黛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晕倒。
刘嬷嬷惊呼,上去搀扶:“娘娘,您没事吧!”
兰黛捂住胸口,一脸哀愁:“这孩子,当真是要气气煞我也,都出了这档子事,三位殿下都唯恐避之不及,他竟然赶上去还要求娶,他是不是疯了!”
刘嬷嬷安慰道:“娘娘别着急,殿下一向冷静过人,断不会干出什么荒唐之事!”
兰黛的胸口更疼了:“这还不荒唐,难道要等他拜堂成亲那一刻才荒唐?”
刘嬷嬷无话可说,四殿下突然做出这个决定,确实令人难以理解。
见主子这般愁容,刘嬷嬷安慰道:“娘娘别担心,鱼府世代清廉断不会让干出这等糗事的子女活在世上。
况且,皇子娶亲乃是举国大事,先不说其他,就是皇上也第一个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兰黛稍稍松了口气:“可她活着离开太液池了!”
太液池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活着离开的,多少罪臣之女等了一辈子,也只等来死在太液池。
刘嬷嬷凑近,小声说:“娘娘,实不相瞒,老奴也对此感到好奇,所以先去打听了一番,听闻是殿下身边的侍卫莫风,带着太后的懿旨去太液池放的人。
不仅如此,殿下还把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给她了。”
闻言,兰黛深吸一口气,气得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戴妃卧病,整个太医院开始忙得团团转。
次日。
鱼清欢醒来时,已经大中午。
身上的酸楚已经消除许多,但是青紫的痕迹依旧斑驳清晰可见。
免死金牌,果然好使。
从昨日到现在,鱼府的人都不敢来找她麻烦。
这才美美睡了一觉。
爽!
鱼清欢坐起来,正要喊春花进来,掀开帘子却发现庄函站在床边,一脸凌然瞪她。
“早上好,鱼夫人!”出于本能,鱼清欢抬手打招呼。
庄函本就恼怒,瞧见鱼清欢这么轻慢的态度,更是怒不可遏:“逆女,跪下!”
鱼清欢早上的情绪不太好:“凭什么?”
庄函气得眼睛都要凸出来了:“你还有脸问,你干了那些令鱼府蒙羞的事情,就应该以死谢罪!而不是仗着免死金牌,在鱼府为非作歹!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鱼清欢的好心情,彻底被破坏:“若是鱼夫人觉得面上无光丢人不配活着,那就自便吧,你爱活不活与我无关,前提是别死在我眼前就好。”
“你、你简直翻天了!”庄函目赤欲裂,抬起手就要打下去。
鱼清欢昂首,站了起来,个头比庄函要高一些,气势立即碾压:“打,尽管打,不然以后可能再美机会打了!整个鱼府都会因为你这巴掌一块陪葬!”
庄函想起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就连鱼骰都动不得她,气得,索性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
力度之大,脸颊瞬间高高肿起。
鱼清欢看得都有些不忍,还真下得去手啊!
庄函又甩了自己一巴掌,哭诉道:“我该死,竟生出这等忤逆之徒,我愧对鱼府的列祖列宗!我有罪,我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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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痛恨这种女德思维,也知道庄函这种打小就被女德熏陶的人,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懒得去纠正她的思维,无畏道:“你要是认为自己有罪,那就去找鱼府的祖宗谢罪,而不是来找我麻烦。”
庄函胸口一窒,险些栽倒,身后的侍女上前搀扶:“夫人……”
鱼清欢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转身越过她朝大堂的方向走去。
庄函气得脸都白了,怒喊道:“鱼清欢,若你还有点廉耻,就应该自缢谢罪,连累整个鱼府这么多人被耻笑,不配做鱼家的子孙!
祠堂内有三尺白绫跟一杯鸠酒,只要你自行了断,我会用最好的葬礼将你安葬!”
鱼清欢闻言脚步一顿,气笑了:“大可不必,我喜欢活在阳光底下,黄泉地狱太冷不适合我,若您喜欢可以自己留着自己用,当然也可以让鱼大人陪你一块用,反正都准备好了,别浪费!”
“你、你怎可对长辈说这样的话!你简直目中无人,狂妄至极!”庄函浑身颤抖,若非忌惮她身上的金牌,都要上去杀人了!
鱼清欢扭头,淡然一笑:“你说对了,我就是目中无人狂妄至极!所以你们就识相点,别来招惹我,说不定我一个上头又干出一些让你们丢人的事情,那时候是不是整个鱼府都得死?”
第七章:未婚夫上门退婚!
“不是提仓勤俭节约,反正以后你也是要用棺材的,有现成的就不要浪费钱了,要是你觉得棺材不太满意可以问问鱼大人要不?或者转让给其他的兄弟姐妹也不是不可以!”
“鱼清欢,你是要反天了不成!”庄函震怒。
鱼清欢冷笑不语,毫不在意地扬长而去。
庄函看着远去的背影,气得浑身都在发颤,这死丫头怎么回事?
以前挺乖巧的,怎的现在油米柴盐不进,还变得伶牙利嘴了!
若非是自己亲生的,她都不敢相信方才那些话是从鱼清欢的嘴里说出来的!
鱼骰让她过来就是为了劝说鱼清欢自行了断,没想到她非但没有悔过之意,甚至压根不认为自己有错!
现在鱼清欢是打不得,骂不动,还能反咬一口,就跟一块顽石似的,拿她没辙了!
大堂前厅。
鱼清欢抵达前厅,就觉得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不太对。
周围的气压有点低,压得人透不过气。
一个个都因她到来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鱼清欢没在意,径直入了厅内,瞧见鱼骰坐在为首的座位上,正在接待一位年轻的男子。
男子身着蓝色断面衣裳,相貌堂堂,称得上一表人才。
并且还有点眼熟,就是一时间想不起究竟是谁?
男人瞧见鱼清欢进来时,眼底掩盖不住惊艳之色:“这位是?”
鱼骰面色不佳,颇为惭愧道:“老夫惭愧,这便是贱女鱼清欢。”
闻言后,男子的面色当即改为不屑,甚至厌恶的表情:“原来是她,怪不得长了一张水性杨花的脸。”
鱼清欢眉头一皱,大步过来道:“多谢夸奖,不知这位长得跟猴似的兄台如何称呼?”
程维山面色当即难堪:“这便是鱼府该有的礼节?”
鱼骰愠怒,呵斥:“放肆,怎么说话的?”
鱼清欢只有冷笑:“我怎么说话,还不是鱼大人教出来的。”
鱼骰气得面色铁青,咬牙介绍道:“这位是程维山,自幼便与你结下亲事,今日是来退婚的。”
鱼清欢恍然,原来是她的未婚夫啊!
而且还是来退群的,怪不得气压这么低。
被退婚的女子,那是很丢人的事情,名声会在很大的程度上受损。
不过对比她现在的名声,也就无关痛痒了。
鱼清欢当即展颜一笑:“原来是程公子啊,幸会幸会。”
程维山一脸嫌弃,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奉上:“鱼大人,这乃家父昨夜亲笔提字,令千金晚辈实乃无福消受,这结亲信还请收回吧!”
鱼骰自然是觉得有伤面子,但也只能这样了,毕竟谁会娶一个残花败柳的女人为妻。
正要接下那封信,鱼清欢却先他一步,将信件拿了过来,当众撕掉信件。
撕拉撕拉的声音充斥着个个人的耳膜。
程维山眼睛都直了!
“你、你这是做什么!”
鱼清欢笑着,继续撕:“如你所愿,这场婚事作废,但不是你程维山退婚,而是我鱼清欢要退婚!也就是说,是我鱼清欢不要你在先!”
言罢,鱼清欢将碎片素手一扬。
刹那间漫天的碎屑在空气中炸开,化作万千花瓣在周身降落。
那一刻,鱼清欢美得惊艳,美得如梦似幻,令人窒息。
特别是那双眼,透着无尽的坚决,耀眼至极。
程维山心头一颤,险些就要呼吸不过来。
好美的人儿,若非不是因为发生这样的事,就算要他程维山跪在地上舔脚都愿意!
可事已至此,饶是再不甘愿,也不能拿家族的名声做代价。
程维山面子挂不住,徒然色变:“实乃猖狂至极,丢人现眼!”
鱼清欢更是笑得耀眼:“小女跟程家已经毫无关系了,猖不猖狂,丢不丢人也与你无关。”
鱼骰恼怒不休:“放肆,快给程公子道歉!”
鱼清欢宛若听见一个笑话:“道歉?鱼大人说的是让他给我道歉吗?”
“逆女,休得胡闹!”鱼骰习惯性抬起手。
鱼清欢笑着提醒,用嘴型做出金牌二字的口型。
鱼骰心肝儿都在发疼,这巴掌是打不下去了。
程维山不知道金牌的存在,只当是鱼骰爱女心切,打不下手。
颜面尽失恼羞成怒,要扳回一局:“今日,我就要替你父亲教教你何为礼节!”
程维山便扬起手,急切地朝鱼清欢的脸打过去。
鱼清欢眼眸一沉,这男人既然凑上来送死!
那她就送他一程吧!
程维山的手还没碰到鱼清欢的脸,就被一只笔直的铁臂给攥住了。
程维山手臂动弹不得,全然使不上力气,凶狠地瞪着眼前的男人:“你是谁?休要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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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骰瞧见来者是墨梓轩,当即心惊地上前俯身作揖:“老臣,见过四殿下。”
程维山这才惊觉眼前的男人,是四皇子墨梓轩殿下,慌忙改口笑道:“原来是四殿下,小人眼拙,失敬失敬。”
然墨梓轩全然未理会,依旧攥着程维山的手腕,扭头问身边的女人:“这手废掉可好?”
鱼清欢怔住,被眼前这张美得人神共愤的脸迷得有些晕头转向。
她从未想过‘花痴’二字,竟然会在自己身上发生。
但此时此刻真的就是,彻彻底底被眼前的男人给迷住了,刚毅的轮廓,剑眉星眼,鼻梁高而挺直,五官比列堪称完美,一身洁白更是衬托得出尘脱俗,如若坠落人间的美男仙。
美,太美了!
她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男人。
鱼清欢一副痴呆的样儿,憨憨地笑了起来。
墨梓轩嘴角微微勾起,凑近道:“擦掉嘴角的口水,要是想看,待会让你看个够,先回答我,要不要废掉他的手?”
鱼清欢回神,脱口而出:“废,必须得废啊!”
她刚刚就想这么做了!
男人淡然一笑:“好,如你所愿!”
言罢,墨梓轩轻轻一捏,空气中就响起一声清脆。
“嘎达——!”
鱼清欢诧异瞪眼:“这就断了?”
男人淡然应了声:“嗯。”
“!!!”
她都还没看清呢!
男人看出她的意图:“想再看一次?”
鱼清欢毅然点头:“嗯!”
男人哂笑:“如你所愿。”
第八章:嫁给本王,做本王的王妃!
程维山见鬼了似的,奈何手被狠狠钳住,挣不脱:“殿下饶命,小人不过是个来退个婚而已,可什么坏事都没干啊!”
墨梓轩眉头一皱:“退婚?”
言罢,瞥向鱼清欢。
鱼清欢心头一颤,有没有人告诉他,长得太美也是罪过?
清了清嗓子说:“是我要退婚,他是被退婚者。”
关于这个特别强调,程维山想反驳,奈何手太痛,痛得脸都成了猪肝色。
鱼骰担心得罪了程家,以后不好交谈,立即掀袍跪了下去:“殿下息怒,求殿下看在老臣的份上,手下留情啊!”
墨梓轩未曾看鱼骰一眼,目光停留在鱼清欢身上:“你觉得呢?”
不看老子的面子,但是看女儿的面子。
鱼骰的脸色难堪至极,瞧瞧侧头给鱼清欢使眼色。
鱼清欢压根没看见,一双桃花眼盯着眼前的男人看,这张脸生得真是好看极了。
尽管见过那么多小鲜肉明星帅哥,却始终没有一张脸能及他半分。
若是那晚的人是他该多好啊!
鱼清欢甚至生出了要给他生崽子的想法,毕竟这样的基因不好找,可遇不可求啊!
晕了头的鱼清欢说话都带着一股绵长:“当然觉得好啊!”
好,就是同意鱼骰的话对程维山手下留情?
一抹怒意在心中悄然攀升。
墨梓轩眼眸一沉,兀自使力,空气中再次响起一声清脆。
“嘎达——!”
清晰地传入个个人的耳中。
程维山再也忍不住,哀嚎痛呼:“啊——!我的手,手啊!”
鱼骰瞧见成为两只手都垂了下去,心惊胆战道:“殿下饶命,饶命啊!”
墨梓轩松开手,程维山的两条胳膊便垂直地掉了下去,踉跄地倒退疾步,便倒在地上冷汗直冒,痛得满地打滚。
鱼骰害怕极了,赶紧上去给程维山接骨:“快,快去把我的药箱拿过来!”
鱼清欢想不到,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心居然这么狠!
不过,活该!
鱼清欢朝墨梓轩弯腰鞠躬:“多谢殿下。”
墨梓轩笑道:“正所谓大恩不言谢,鱼小姐打算如何报答本王?”
鱼清欢怔住:“什么?”
墨梓轩走近一步,直达她眼前,一字一字清晰道:“本王问,鱼小姐要如何报答本王?以身相许可好?”
鱼清欢被他这顿操作给整得有点懵,结巴道:“什、什么以身相许?”
墨梓轩又靠近一些,鼻尖都要碰到她的额头:“嫁给本王,做本王的王妃!”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不目瞪口呆,宛若被劈了个外焦里嫩,错愕不已!
鱼骰顾不得给程维山接骨,站起来拱手道:“殿下莫要开玩笑,殿下乃真龙血脉金匮无比,小女身份卑微,实乃高攀不起!”
刚刚发生了那般不堪入目的事情,这个时候哪有人敢求取,都唯恐躲避不及生怕惹得一身骚。
这个时候,无非是在拿她开玩笑罢了!
最终丢的,还是他鱼府的面子。
当然,鱼清欢也没花痴到认为这么一位倾城之颜,并且还身居高位的殿下会真的不顾名声娶她一个残花败柳,也就听听,当个笑话乐乐便过去了。
鱼清欢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殿下莫要拿小女子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玩。”
墨梓轩眉头一沉道:“本王没有开玩笑。”
鱼清欢本来不想戳破他,可不戳不行:“口说无凭,殿下可有准备好登门求亲的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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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一个下人急忙忙地冲进来,宛若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慌慌张张擦着汗道:“老爷,外面,外面停了一辆马车,卸下来好多礼物,全都是红色的箱子,说是登门求亲的聘礼!”
鱼清欢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下人无奈,又把方才的话重复了一次。
这下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震惊得亲娘都要险些不认得。
墨梓轩淡然一笑:“鱼小姐可还满意?”
鱼清欢柳眉紧蹙:“殿下来真的?”
墨梓轩眸光真挚:“本王从不开玩笑。”
程维山从地上爬起来,垂着两根断了的手臂,快步朝大门口跑去。
他就不信,还真有人敢娶一个残花败柳!
而且还是位皇子!
程家虽不是地位十分高,但也是有头有脸的人,都不敢要这颗老鼠屎!
更何况是皇家的人!
程维山是一万个不相信!
当然,不相信的人还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鱼骰,也跟着朝大门口跑去:“程公子慢点走。”
面对鱼清欢疑惑的目光,墨梓轩不解释,做了个请的手势。
鱼清欢缓步朝大门口走去。
大门口,堆放了十多个箱子,箱子上面都绑上了大红花,看起来喜庆极了。
鱼骰激动得手都在颤抖:“十六箱,足足十六箱啊!”
这可是皇家的聘礼才会用十六箱作为头礼!
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未能攀上高枝,如今就摆在眼前,能不激动吗!
程维山见此就跟吃了苍蝇似的难受,竟然还真有人敢娶鱼清欢这个破鞋!
而且还是皇家的礼遇上门提亲。
脸上宛若被人狠狠打了一下,火辣辣的疼啊!
疼得他连手臂断了都没感觉,只有熊熊的怒意与耻辱在心间蔓延。
程维山深吸一口气,捂着断掉的手臂,心有不甘咬牙对鱼骰说:“鱼世伯,鱼家与我祖辈世代交好,当然希望鱼家能如日中天,但人言可畏啊!莫不要被眼前的假象给蒙骗了去!”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把鱼骰泼了醒:“对!皇家的脸面涉及天下,何其重要!又岂是这等逆女可高攀得上!”
更何况皇后还有心要杀了鱼清欢,这个时候谁敢上门提亲,只怕是皇室给他的一个明面上的警告罢了。
鱼骰收拾情绪,转身对墨梓轩拱手,以礼道:“老臣多谢四殿下厚爱,只是逆女实在配不上四殿下,这礼实乃收不得啊!”
墨梓轩目光落在那些箱子上,沉声道:“这礼确实收不得,少了。”
鱼骰不解,鱼清欢更是疑惑:“这叫少?”
墨梓轩目光肯定道:“对,少了几箱!”
他明明吩咐下人准备了十九箱,寓意长长久久的意思。
现在却只有十六箱,还差三箱哪去了?
第九章:俩龙相争,登门求娶!
鱼清欢疑惑:“少了几箱?”
墨梓轩说:“三箱,我准备了十九箱登门聘礼。”
闻言后,周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十九箱!
天啊,墨梓轩居然准备了十九箱登门聘礼!
这可是相当于至高无上的待遇啊!
按照惯例,皇子娶妻大多都是十六箱足够了,极为少数可以达到十九箱的。
除非这位殿下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欢求娶的姑娘,不然真不会出手这么阔绰。
墨梓轩观摩了一会道:“这些聘礼,不是本王送的。”
语落,再度引起波动。
人人都在猜测,既然这些聘礼不是四殿下送的,那又会是谁送的?
鱼骰与程维山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墨梓轩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可碍于身份,鱼骰也不好说什么。
不管是谁要求娶鱼清欢,他也只能铁了心不答应便是。
若是怪罪下来,大不了进宫去请示,届时让这烫手的山芋交由皇上去解决。
总归不能真的让鱼清欢那个贱人嫁入皇室,丢了鱼府的面子,还要丢了皇室的颜面,罪恶至极!
彼时,庄函也闻风而来,与那素来不管事的老太太程锦云都打了个照面。
这对婆媳关系不咋滴,但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
庄函给老太太行了个礼:“见过婆婆。”
程锦云心中有怨言,免不了要说上几句:“平日就让你多多管教子女,瞧瞧这都出了什么乱子了。”
庄函不敢有异言:“婆婆教训的是,是儿媳管教不严,这才出了岔子。”
程锦云见她态度尚可,也知道追究无果:“罢了,这事也怨不得你,一块去瞧瞧吧。”
庄函松了口气:“是,婆婆仔细些走。”
亲自上前搀扶程锦云,一块来到大门口。
鱼骰前来告知情况后,程锦云扬言道:“这颜色真喜庆,咱鱼府也许久未有过喜事了,是谁家送来的聘礼啊?”
言罢,人群中走出来一位男子,面如冠玉仪表堂堂,扬声道:“是本王送来的聘礼。”
鱼骰更是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激动不已:“竟、竟然是……”
“大、大皇子殿下!”
墨煜祺收起折纸扇,阔步而来,一身正气,如沐春风!
大皇子虽非皇后所生,但却有皇后撑腰,成为立储的人选中被给予最大的厚望。
鱼骰整个人都在颤抖,提着衣袍急忙下来行礼:“老臣见过大皇子殿下。”
墨煜祺淡笑:“鱼御医莫要多礼,本王今日前来,是要向令千金提亲来的。”
众人哗然,想不到是大皇子求娶鱼清欢!
鱼骰还是不敢相信,再次朝墨煜祺拱手作揖:“殿下,莫要拿老臣开玩笑了。”
这人老了,心脏不好,承受不住这么多大喜大悲。
墨煜祺负手在背,并未回答鱼骰,而是踱步到墨梓轩面前,上下打量几番揶揄笑道:“这么巧,四弟竟然也在,该不会跟本王一样,也是来鱼府提亲的吧?”
众人再次惊叹哗然,四殿下也是来求娶鱼清欢的!
一个个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鱼清欢身上,都觉得鱼清欢是踩了狗屎运,真让她给捡了个大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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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能嫁给皇子,那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要知道霸王硬上弓可以攀高枝,就是豁出这条命,她们都愿意!
看众不乏诸多管家千金,她们嫉妒得眼睛都发红了。
帕子揪成了麻花状。
鱼清欢甚觉无语,有点怀疑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剧情里似乎没有这一幕的说?
而且大皇子娶的女人,是鱼落音才对。
以后也是鱼落音稳坐皇后宝座。
除了每天夜里陪大皇子滚单单以外,别的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墨梓轩面对挑衅,无惧道:“正所谓苗条淑女君子好逑,大哥能来,四弟又为何不能来?”
墨煜祺没想到墨梓轩竟然敢承认,面色倏地僵硬了下,旋即瞧了瞧他身后空无一物,却笑了起来:“那还真是赶巧了,不过,凡事有个先来后到,这个道理四弟应该明白吧?”
言下之意,他的聘礼到了。
只要鱼骰收下这聘礼,那么这门亲事就与你无关了。
墨梓轩兀自勾唇:“只怕要让大哥失望了。”
墨煜祺声音冷沉:“怎么,难道四弟要跟大哥抢不成?”
墨梓轩毫无惧色:“有何不可?”
两位真龙之子,当众宣言夺女,锋芒四暂!
怎能不惹人激动!
鱼府门口的看众越来越多,不乏许多管家小姐特意赶来,为了夺得那皇子殿下青睐一眼。
怎知却被喂了一口的柠檬,算得眼泪都险些掉下来了。
无数女子心碎离去,同时也恨极了鱼清欢。
临走前,都不忘给她来一记刀子眼。
都恨她何德何能,竟然惹得两位殿下都为她神魂颠倒!
鱼清欢无奈,这特么也要躺伤。
最为头疼的莫过于鱼骰了,想不到鱼清欢这家伙往日不见她为府里争光,出了这等破事倒是桃花开得旺盛。
两位殿下都为之相争。
若是一位还好,就算名声臭了点,混个国舅爷当当也是好的。
眼下却是两个,鱼骰便有种被刀子架在脖子上的感受,凉飕飕的怪渗人。
毕竟得罪谁,都不是他能吃得消的。
鱼骰抹了一把汗,战战兢兢对两位殿下说:“二位殿下,小女实在配不上二位,还请……”
墨煜祺看都没看鱼骰一眼,挑衅的目光持续盯着墨梓轩:“本王觉得配得上,自然就配得上,用不着别人说三道四。”
墨梓轩笑意,丝毫没有因为他是大皇子所欺压,从容不迫:“传闻皇嫂嫂受孕不久,大哥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换女人了?”
“呵……”墨煜祺冷笑,“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更何况是皇家之子。”
墨梓轩没有反驳,微微测眸去看鱼清欢:“一辈子不长,也不短,择一人度一世刚刚好。”
言语淡淡,却能令人心头一颤。
鱼清欢别过眼,不敢看墨梓轩的眼,总觉得他眼底仿佛蕴含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看她的眼神很真挚,没有半点嘲笑与奚落。
不知道墨梓轩到底想要做什么?
明明剧本里似乎没有他的名字,唯一一位不理世事,不参合朝堂之争的一股清流的存在。
现在竟然跑来参和她的婚事,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第十章:谢殿下不娶之恩!
鱼骰见两位殿下似乎大有僵持下去的意思,心里那个慌啊!
不管是站哪个殿下,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御医能吃得消。
鱼骰抹了一把冷汗道:“那个,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位殿下不如回去问……”
皇上二字还没说完,墨梓轩打断道:“本王及笄之时曾向太后讨个懿旨,本王的亲事自己做主,无需过问任何人。”
鱼清欢心中微诧,太后懿旨,说的可是前往太液池宣读将她释放的那道懿旨?
难道救她的人是墨梓轩?
可他为什么要救她?
鱼清欢百思不得其解,再次看向墨梓轩时,却总觉得莫名的熟悉。
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奈何怎么都想不起来。
这下可鱼骰给愁坏了,太医院是个熟读宫中是非之地,很多能知道的事,以及不能知道的事,在太医院都能有所耳闻。
当年太后赐给墨梓轩一道懿旨的事情,确有其事。
鱼骰更头疼了,左右鱼府不能毁在鱼清欢手里,她一个人死,好过整个鱼府陪葬!
心一横,牙一咬,鱼骰掀袍就跪了下去:“二位殿下,恕臣不能答应将小女鱼清欢许配……”
墨煜祺嗤笑:“鱼御医怕是误会了,本王要求娶的人并非鱼清欢,而是求取次女鱼洛音!”
鱼骰怔住,好一会才回过神,激动不已:“什、什么?大大殿下要娶的人是鱼落音?不、不不是鱼清欢?”
墨煜祺面容带笑,字字清晰道:“实不相瞒,本王早就钦慕次女鱼落音,前些日子瞧见一医女在宫中替母妃捏肩,那副温婉的样子实在令人悦目,若是身边有这样一名女子,那定是人生一大福气。”
鱼骰闻言,顿时狂喜:“殿下英明,老臣次女鱼落音确实蕙质兰心,是个不可多得的贤德之女,他日若是成家,定是个辅佐夫君的贤内助!”
“但愿如此。”墨煜祺紧紧盯着鱼清欢的脸,想从她的脸上看到伤心失望的表情。
奈何鱼清欢脸上非但没有伤心,甚至还捂着胸口松了口气。
墨煜祺眉头一紧,盯着那张美得惊人的脸感到不解。
他乃是黎国的大殿下,举国上下哪个女人不想爬上他的床成为他的女人!
鱼清欢小声嘀咕:“吓死宝宝了!”
一字不差地落入墨煜祺耳中,脸色逐渐变得蜡黄!
什么?
吓死宝宝?
他又不是鬼,有这么吓人?
墨煜祺不相信会有人不想成为他的女人。
不是应该伤心欲绝,泫然欲泣才对!
鱼清欢感受到来自墨煜祺困惑的目光,对着他咧嘴微微一笑,以示礼貌。
可这一笑对墨煜祺而言,就宛若是被打了一记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啊!
墨煜祺身居高位,从不知道被拒绝是何滋味,首次感受到了心口堵得慌,难以置信质问道:“听到本王要娶的人不是你,很失落吧?”
鱼清欢怔了怔,旋即笑了出来:“殿下多虑了,小女感激不尽!”
墨煜祺的脸色愈发难堪,咬牙攥拳:“挽尊大可不必,本殿下并非小人之心,不会奚落于你。”
鱼清欢不太懂这些直男,哪来的自信认为非他不可呢?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属实,鱼清欢学着那故人的礼仪,双手拱起朝墨煜祺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高声道:“感谢殿今日不娶之恩,小女永生难忘,无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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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煜祺脸色随着鱼清欢的话,一点一点变成了碳色,咬牙沉声:“这黎国竟还有不想嫁给本王的女人,呵……当真可笑!”
鱼清欢无语,以示决心,对天起誓道:“我鱼清欢以鱼府的名义起誓,深知身份卑微不敢高攀,无地自容,今日殿下不娶之恩,他日定当登门重谢!”
鱼骰眼睛都瞪出来了:“逆女,休得狂言,鱼府的名义岂容你胡闹!”
鱼清欢嗤笑,霸气回怼:“既然这么嫌弃,那不如把我的名字从鱼府的族谱上抹去便是!”
鱼骰气炸:“正有此意,鱼府容不得这等忤逆之徒!”
鱼清欢笑得更欢了:“那小女就谢过鱼大人高抬贵手,赶紧将小女名字抹去吧!”
“你、你简直反天了!”鱼骰气得手指不断颤抖,胸口疼得厉害。
所有人都被鱼清欢这番言语给惊呆了,甚至不敢相信这是鱼清欢说的话!
甚至认为鱼清欢是脑子坏了!
不然怎敢如此口出狂言!
墨煜祺面子挂不住,冷嘲道:“呵……谁信啊!你们信吗?”
众人都在嗤笑,无人相信这是鱼清欢的心里话,嘲弄鱼清欢无非实在挽尊罢了。
“别装了,整个曲京城都知道你鱼清欢丢人丢到家了!”
“可不是,要是我,宁愿一头撞死算了!”
“省得活着丢人,还让家里人也跟着抬不起头!”
“对对对,还是死了的好!”
“一了百了!”
突然,一声明亮略带磁性的低沉在耳边响起:“本王信!”
众人止笑,错愕地看向开口之人。
就连鱼清欢也感到意外,瞥向身边的男人笑道:“四殿下为何相信?”
墨梓轩看她时,眼底柔情肉眼可见:“没有理由,就是相信。”
鱼清欢心脏漏了半拍,忽然变得不自在:“殿下莫要说笑。”
由始至终,她都不认为这个貌若天仙般的男子,会轻易说出这等与之不匹配的话。
这么完美的相貌,多少女人倒贴都愿意,又岂会跟她这个名声狼藉的女人沾染。
无非是觉得这日子太过于的无趣,插一脚热闹一下玩儿罢了。
“本王从不开玩笑。”墨梓轩眉头轻蹙。
墨煜祺整张脸已经黑成了炭:“四弟何时变得这么爱管闲事,难道是父皇没有颁发事务给四弟,实在闲得慌不惜来看大哥的热闹?”
这话有质问,也有嘲弄,谁都知道四殿下墨梓轩从不管朝堂之事。
甚至连上殿的机会都没有,皇上从未委以重任,直接把他当闲散的皇子看待。
此话一出,孰轻孰重大家都有分辨,自然而然地站在墨煜祺这边,纷纷嘲笑起来。
“哈哈哈哈……”
“鱼清欢莫不是真的当四殿下说的是真的吧?”
“人殿下时间充裕,爱说笑罢了。”
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句,无一不再嘲笑鱼清欢不知好歹,丢人现眼。
鱼清欢不悦地皱起眉头。
忽然,耳边一阵风佛过,带起一律发丝飞扬。
不等她反应过来,人群中立即传来尖叫声!
“啊——!”
第十一章:十里红妆
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捂着屁股跳出来大喊道:“谁,谁打我屁股!”
众人哂笑:“那得看看谁站在你身边了。”
女人瞧见旁边的男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当即大怒:“好你个登徒子,竟然吃老娘豆腐!”
“哎哟,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你屁股了!”男人极力反驳。
女人叉腰大吼:“就你一个男的站在我身边,不是你还有谁?”
男人解释:“谁特么摸你啊,也不看看自己长啥德行,我要摸也是摸你旁边那个也不摸你!”
另一个女人跳起来喊:“原来刚刚摸我的人是你,狗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哎哟,我只是说说而已,我没摸你!”
“还不承认,打死你个登徒子!”
顿时,三个人扭打成团,越演越激烈!
鱼清欢侧目,恰巧看见墨梓轩眼底忽闪而过的笑意。
方才那阵风,应不是错觉。
而是这个男人搞的鬼。
不等她询问,墨煜祺便笑了出声:“想不到,四弟也有阴人的一面,让大哥开了眼界,看来这些年并非不理世事,而是韬光养晦。”
言语中,无一不是在透露着防备。
墨梓轩丝毫不在意:“大哥多虑了,四弟别无用心,只希望大哥今日高抬贵手,卖四弟一个面子,到此为止。”
墨煜祺诧异,嘴角微勾,素手指向鱼清欢:“为了这个女人?”
墨梓轩目光坦然:“正是。”
“呵……但愿四弟可别后悔才是。”
“绝不后悔。”
鱼清欢心中更是不解,这个男人相当于力挺她到底了,这是为何?
彼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急速而来,俯在墨梓轩面前。
莫风道:“殿下,您的聘礼在半路给拦截了,有人在吊唁拦着不动,我们的人根本过不去。”
墨梓轩俊眉微蹙:“怕是有人故意而为。”
莫风眼神闪烁了下,压低声音:“属下瞧见了戴妃身边的刘嬷嬷,应是戴妃所为。”
墨梓轩倒是一点不意外:“想法子把吊唁的人弄走,今日聘礼必须入鱼府。”
莫风俯首,领命而去。
鱼清欢看着远去的身影,心中已是了然。
这伟岸的身影,正是那日带着太后懿旨前去太液池宣读之人。
由此表明,救她的人是墨梓轩。
加上今日日的种种所为,这个男人一直都在对她伸出援手。
鱼清欢可不认为眼前这个男人,能对她一见钟情这种事?
程锦云与庄函站在门口看了有一会了,人老心不老也能看得出来鱼骰是无法解决这个难题。
扶着拐杖,一步步走了出来。
程锦云声音高亢,洪亮,不容忽视:“二位殿下,二位殿下,但恳请二位殿下看在老为诰命夫人的份上,听老身一句言。”
墨煜祺宛若一副谦谦君子,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老夫人不必多礼,有话请说。”
程锦云微微点头:“感谢殿下厚爱,次女鱼落音自幼熟读四书五经,女红更是出彩,而且秉承了鱼府多年来医术造就,小小年纪医术已是了得,能博得大殿下青睐实属荣幸。”
说着,一双浑浊透着精明的老眼瞥向一边的鱼清欢,语气骤改,多了几分嫌弃:“至于长女鱼清欢就资质平平,打小对医术没什么天赋,而且因着品行的问题,实在有辱面门,只是配不上殿下的尊贵身份,所以老身斗胆恳求四殿下收回成命,老身就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
鱼清欢兀自冷笑,怎么着,合着那鱼落音就配得上,她就是狗屎不如?
程锦云怎能容忍他人嗤笑:“你笑什么?”
鱼清欢故意咧嘴一笑:“觉得好笑便笑,怎么,笑也犯法?”
“放肆,目无尊长,鱼府怎的出了你这等顽劣之徒!”程锦云面色黑沉,大有要走庄函的老路,只是碍于面子,这么多人看着忍着不发作。
庄函忍无可忍:“逆女,还不快跪下给奶奶认错!”
鱼清欢不卑不亢道:“我没错,为何要认?”
庄函气得胸口一抽一抽的疼啊!
夫妻两人靠在一起,都对这个女儿恨得咬牙切齿,都恨不得亲手将鱼清欢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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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视而不见,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所有人都对鱼清欢投射鄙视的神色,唯独只有身边的男人,始终如一地站着,眼底没有半点奚落嘲讽,仿佛在等着什么似的,时不时就会朝街头那边看去。
鱼清欢往墨梓轩挪了挪,小声说:“四殿下多次出手相救,我记住了。”
墨梓轩没说话,瞧见空荡荡的街头,眉头微微皱着。
这举动在程锦云看来,就是鱼清欢凑不要脸去勾搭四殿下,让四殿下感到不悦皱了眉头。
程锦云气得不轻,可见过风浪的人,到底还是忍住了:“今日是你妹妹的好日子,老身暂且不与你一般计较,也还请大殿下别因为一些无关紧要之人伤了和气才是。”
给了台阶,墨煜祺自然是要顺着台阶下:“本王自是不会与女人一般见识。”
程锦云不愿在人前事态,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就请大殿下入内,细谈接下来的婚事。”
墨煜祺大好心情,早已经消耗殆尽,求娶鱼落音无非是因为皇后施压,不得已才做出的决定,本就不是真心实意,谈不谈根本不重要。
“不了,本王还有事,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言罢,墨煜祺正欲离去,突然人群响起一阵骚动。
“快看,好长的队伍!”
“天,是要往这边来,该不会又是提亲的吧?”
“看那箱子上绑着的大红花,肯定是登门提亲的聘礼,错不了!”
顿生望去,一条红色的队伍映入众人眼帘,为首的箱子差不多有人高。
“这头阵打得可谓真是面子十足,谁家的姑娘要是得此厚礼,定是夫家十分重视。”
众人都被这红色的队伍吸引眼球,明明是顺着鱼府的方向去的,可却没人敢相信是去鱼府的聘礼,总认为鱼府配不上这等豪华的聘礼。
可当那头阵的箱子停落在鱼府的门口,身后的长长的队伍也纷纷停了下来。
众人才不得不信,这些聘礼是确实是来鱼府的,只是鱼落音都已经被大殿下预定了。
这下子会是谁呢?
众人心中仿佛已经有了答案,但却始终不肯相信那个答案,都在翘首以盼等着揭晓真相。
第十二章:双喜临门!
喜娘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红色小册子,双手递给鱼骰:“恭喜鱼大人,贺喜鱼大人,这是轩王府送来的聘礼,求娶鱼府大小姐鱼清欢来的!恭贺鱼大人双喜临门呐!”
鱼骰闻得此言,险些站不住,慌忙把红册子还回去:“使不得使不得啊!还请将聘礼收回去,四殿下身份尊贵,鱼府高攀不起啊!”
躲在一旁看了场大戏的程维山,忍不住嗤笑道:“次女能配得上大殿下,嫡女却配不上四殿下,鱼世伯这话说出来也不害臊吗?”
鱼骰被这么一声调侃,瞬间涨了红脸。
周围也都开始有了窃笑。
喜娘把册子硬塞到鱼骰手里:“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鱼大人莫要推迟了,多少人家盼都盼不来的福气,何必管别人说什么呢!”
鱼骰立即转身,将红册子转交到墨梓轩面前:“恳求殿下收回成命,鱼骰感激不尽!”
墨梓轩眼眸轻佻,看向身边站着不动冷清的倩影,淡淡道:“本王说出去的话,送出去的礼,就是泼出去的水,绝无回收之理。”
鱼骰犯难,面如死色朝墨煜祺求救:“大殿下,您看这……”
墨煜祺面色不佳,就差把不爽二字打在脸上,冷嘲道“四弟真是好生本事,竟然以最高的正妻之礼来上门提亲,可不要后悔才好!”
墨梓轩微微点头:“多谢大哥好意提醒。”
墨煜祺见他不为所动,更觉气闷,胸口卡了一根刺,咽不下去,甩袖而去。
鱼骰最后的救兵也没了,只好解铃还须系铃人,把矛头转向了鱼清欢,缓和道:“清欢啊,您看,这些年爹待你娘俩一向不薄,不看僧面看佛面,这门亲事就推……”
鱼清欢打断道:“人十里红妆登门要娶我为妻,多少人盼都盼不到的福气,为什么要推!”
鱼骰闭眼吸气,咬牙道:“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鱼清欢无畏道:“我什么身份了?”
“你非完璧!”鱼骰从牙缝挤出来的字。
鱼清欢笑了一声:“那又如何?”
鱼骰气得炸裂,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之人,恨不得掐死她!
鱼清欢很是高兴,唯恐气不死他:“把这些东西,都抬到我屋里去,放好了!”
喜娘高兴得拍手:“好嘞,这就如你所愿,快快快把东西都给送到鱼大小姐屋里头去!”
鱼清欢看着浩浩荡荡的箱子鱼贯而入进了鱼府,心里却盘算着这么多箱子,应该不少钱吧!
在这个古代里应该算得上是小土豪了吧?
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脱离鱼府后,怎么过上滋润的小日子。
程维山瞧见这阵仗,哪怕程家再苦干了十年,也达不到这种程度的丰厚,心里说不出的酸涩,瞧了瞧自己垂直不能动弹的双臂,灰溜溜地离开了。
这门亲事,退得真特么憋屈!
聘礼顺利进入鱼府,鱼骰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气得头发又白了不少。
祠堂里不断地传出鱼骰哀嚎声:“造孽啊!”
鱼落音的苑子就贴着鱼清欢的苑子,两隔壁紧紧挨着,此时门口都堆放着红色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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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鱼清欢的苑子之外还堆放着几个箱子,原因是里面放不下去了,只能放到外面。
鱼落音昨夜挨了打,听闻大殿下登门求娶,高兴地带病下床也要瞧瞧那豪华的聘礼。
结果却看到鱼清欢苑子的聘礼都堆到门口了,比她的箱子要大要高,而且还要多!
一问之下,竟是那貌比潘安宛若仙人之姿的四殿下,她放在心底多年都未曾敢亵渎的墨梓轩,竟要娶鱼清欢,而且还是皇家最高的正妻之礼登门。
“不可能,我不信,四殿下怎会娶一个名声狼藉的女人!”
下人的沉默,给了最明确的回复。
鱼落音气得不顾身上的伤,朝鱼清欢的苑子走去,大声喊道:“鱼清欢,你给我出来!”
屋内。
鱼清欢躲在房间里,看着满屋子都是红色,懊恼极了。
怪自己太冲动,这下是真要嫁人的节奏!
关键是她不懂,墨梓轩为何要救她,而且还要娶她?
依稀记得,原著中墨梓轩是个神级的人物。
一个只存在女主的脑海里遥望不可触碰的男神!
朱砂痣,白月光,用来形容墨梓轩再贴切不过了。
原著中,女主有着远大的理想同时,心里也藏着从不亵渎的一个男人。
而此时这个男神,突然说要娶她,鱼落音那不得吐血三升。
不过这画面倒是挺期待。
春花高兴地冲进来:“小姐,刚刚二小姐一瘸一拐地出来,看见小姐的聘礼比她多,气得脸都青了,可太解气了!”
鱼清欢扯了扯嘴角:“可惜没有手机,多可惜。”
春花还在劲头上:“小姐,二小姐在外面叫唤着呢,要不要出去会会?这些年,二小姐时长打压小姐,现在小姐终于要吐气扬眉,咱打压回去!”
鱼清欢站起来,捏了捏春花的脸蛋:“好,本小姐今日就替你出出气,走,咱出去会会!”
春花新高彩烈地搀扶鱼清欢走到门口,瞧见鱼落音吩咐丫鬟打开箱子。
结果一箱箱珠光宝气扑面而来,闪瞎了众人的眼球。
鱼落音脸嫉妒得都扭曲了:“鱼清欢,你到底对四殿下做了什么?他为什么要娶你?”
鱼清欢淡然一笑:“想知道,你去问他啊?”
她也想知道来着。
鱼落音咬牙切齿:“四殿下是不会娶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鱼清欢纤细的手指指向打开的箱子:“会不会娶,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鱼落音顿时眼红了,软了下来:“你配不上他。”
鱼清欢嗤笑:“难道你就配得上?”
鱼落音别过脸,鲜少流露出软弱:“反正,你不能嫁给他!”
鱼清欢抱胸笑,戳中她的软处了:“就算我不能嫁给他,难道你就能嫁给他了?”
“你,你不要脸!”
“跟你比起来,我这算不得什么。”
鱼落音心痛男神被抢,挨了板子的身子十分虚弱,要不是打板子的人有意放水,只怕她连站都站不起来,诸多委屈倾盆而出:“鱼清欢,别忘了,你可是被皇后娘娘贬去太液池的人,就算侥幸出来了,那也是戴罪之身,况且你并非完璧,皇家是不会让你这样的女人入门的!”
第十三章:是夜,香艳四射!
鱼清欢不怒反笑:“能不能进皇家的门,你说了不算!得四殿下说了才能算!”
春花也凑上来道:“小姐,您看这是金丝雨衣,千金难求,传闻天下就只有三件,太后皇后各一件,想不到四殿下竟然也有一件!”
鱼落音捂住胸口,深吸一口气,摇摇欲坠。
“二小姐,您没事吧?”雪梅上前搀扶。
鱼落音看着那件金丝雨衣,气得眼睛都红了:“鱼清欢,我跟你势不两立!”
鱼清欢嗤笑:“这不是一向如此吗?”
鱼落音恼羞成怒,将雪梅推开,站直了道:“哼!想进轩王府的门,首先第一个戴妃就不会放过你,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
鱼清欢淡然一笑:“这就不劳烦妹妹操心了。”
鱼落音颤抖攥拳,输人不输志,倔强地挺胸离开青月苑。
鱼清欢吩咐春花把苑子的大门给关上,省得乱七八糟的人进来堵眼。
春花整个人都很兴奋:“小姐,您太厉害了,奴婢从未见过二小姐这般落魄过,想到她也有今天,真是痛快极了!
而且现在全府人都在羡慕您,说这辈子从未见过这么豪华的聘礼,还说四殿下一定是爱极了小姐才会这般隆重。”
鱼清欢却不这么认为,想到那双淡漠如水的眼睛,总觉得在哪见过?
心里会涌上一股不安的情绪,仿佛那双眼睛的主人曾做过什么伤害过原主的事情似的。
可想要往细了想,头就疼得厉害。
鱼清欢懊恼敲击几下脑仁:“罢了,到时候找个机会问清楚便是。”
元禄苑。
程锦云的住所。
年迈的容颜不见半点愁容,端坐上方,从容把玩手中的檀木珠子。
庄函在一旁欲言又止,忧愁万分,到了嘴巴的话却见程锦云似乎不愿搭理,终是将嘴里的话咽进肚子里:“儿媳就不唠扰婆婆了。”
程锦云嗤笑,鄙夷道:“这么不能担事,难怪这些年一直被妾室欺压,软弱无能!”
庄函心头一颤,揪着帕子:“还请婆婆明示。”
宠妾灭妻,一直是她心中的痛。
不管她做到何种地步,鱼骰始终待她不如那偏房容蔓的半点好。
容蔓虽为偏房,但待遇却如正妻一般,甚至比她还要好上几分。
这种情况,在鱼府已是默认,似乎没有人觉得这么不妥,而她也为了让自己显得体面大方得体,装作毫不在意,每日与那狐狸精惺惺相惜姐妹相称,心里的痛从无人悉知。
想不到一向不管事的来太太倒是清明的很,奈何却要当个瞎子不问不理。
程锦云叹声道:“你也无需太过担心,毕竟是皇家,皇家的门又岂是那么容易进的!”
这话不是质问,而是肯定。
庄函见老太太胸有成竹,心也稍稍安了一些:“可……这聘礼已经入了鱼府的门。”
“那又如何,只要没拜堂,那就什么都不是!”程锦云眼底闪过一抹杀意,“想当王妃,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命!”
庄函眼底闪过慌乱,但很快就消散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情的冷漠,淡声道:“可她手里有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又有四殿下看护着,恐怕……”
程锦云冷笑,眼底发出恶毒的恨意:“规矩是人定的,只要皇家不认可她,就算有免死金牌又如何,只要她悄无声息死在了鱼府,即便真相近在眼前,人们也会选择漠视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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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函心头一颤:“婆婆当真要这么做?”
程锦云反问道:“怎么,舍得对着逆女下手?”
庄函帕子已经揪成了麻花:“儿媳,断不会姑息养奸!”
程锦云起身,去陈旧的箱子里拿出一包药粉,交到庄函手里:“这是断心散,服用后不出十二个时辰便能气绝身亡,饶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无用,且无色无味,更不会查出中毒的迹象,就连银针都无法试出来,是我鱼府行医多年力求自保的一味祖传的药。”
庄函心眼底闪过伤痛,到底还是伸手接下了药粉:“儿媳,定不会让婆婆失望!”
程锦云闭眼道:“老身乏了,下去吧。”
庄函福了福身,默默退出。
手心里的药粉被攥得结实,终是化作无情的狠厉,去了膳房。
屋内。
鱼清欢这具身子,真真是身娇体弱到了极致,站一会就大汗淋漓,在屋里泡个澡都能睡着。
突然一阵疾风将窗户吹开,发出哐当的声音,将她惊醒。
暗道得亏醒了,不然水都凉了,估计得感冒。
起身时带起一连串的水珠,酮体白得像会发光。
青葱般娇柔的手伸去勾身侧干净的棉巾擦拭头发,擦着擦着,猛然发现春花好像不在屋内。
棉巾也不是挂在这里的!
鱼清欢猛然转身,只见男人-站在边上,一双如墨玉般的眸子微微沉了下,旋即移开了视线。
刹那间,大脑一片空白!
几乎是本能的,鱼清欢捂住胸口,张嘴就要呼喊。
奈何声音还没从嘴角溢出来,已经被如铁的大掌捂了个严严实实。
耳边传来低沉且带着玩味的警告:“是想把所有人都招来围观你的身子?嗯?”
鱼清欢心跳的剧烈,妈呀,墨梓轩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不是早就已经离开了?
鱼清欢奋力眨眼,示意男人放开她。
墨梓轩垂眸,便是一片雪白的颈项,往下一点被手捂得严实,却更有致命的吸引力,也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香膏,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在鼻尖萦绕着,仿佛要把人的理智给勾走不可。
喉结不可抑制地滚动了一下,声音略哑:“别出声,本王是悄悄过来的。”
鱼清欢虽近距离碰过不少男性躯体,但那都是在医院里碰的,从未试过以这种方式近距离接触男人,而且还是自己什么都没穿的情况下。
脸红得跟熟透的虾仁,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了。
墨梓轩见她白皙的脸迅速发红,莫名觉得可爱,没忍住调侃道:“你害羞的样子,只会让男人更想欺负。”
鱼清欢知道此欺负,非彼欺负。
届时,直接恼羞成怒了!
开始挣扎。
墨梓轩淡笑,知道再闹下去,小女人要发飙了。
便松开了手。
鱼清欢迅速扯过床单裹住身体,谨慎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想要做什么?”
墨梓轩嘴角上扬道:“你觉得一个男人进入一个女人的屋里,还能想做什么?”
第十四章:竟然让本王做这种事!
鱼清欢心跳的剧烈,特别是接触到他那双毫无愧意肆意打量的眼,更是恼怒不休:“想不到堂堂四殿下,竟干出这等偷鸡摸狗之事,真令人不齿!”
墨梓轩笑了:“对自己的女人,又不是对其他女人,怎能称得上偷鸡摸狗之事?”
鱼清欢气结:“谁是你女人了!”
墨梓轩理直气壮:“聘礼都收了,还不是我的人?”
鱼清欢炸裂:“谁稀罕了,你可以把那些聘礼都拿走,老娘半个子都不要!”
话才说完,鱼清欢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浑身燥热起来。
她是学医的,很清楚这现象不正常。
若是搁在大热天或者是桑拿房里,出现这种不断冒汗毛血管迅速扩张还算正常。
可这已经入秋了,而且古代不比现代,空气中的寒意会入骨三分。
可她现在却热得不行,内里像火炉似的,将她烤得不断冒汗,皮肤泛起淡淡的粉色。
男人似有所察觉,俯身凑近,嘴角勾起一抹细长的笑:“确定不要?”
鱼清欢退后一步,保持距离,吞咽唾液:“不要!”
墨梓轩继续靠近:“真的?”
鱼清欢情不自禁竖起手指对天起誓:“比珍珠还真!”
裹在身上的床单当即滑了下来,掉在脚边。
此刻,天地静谧。
四目相对。
鱼清欢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辈子的脸都在此刻丢尽了!
不敢去看男人的脸,害怕会遭到无情的嘲笑。
鱼清欢怂入鹌鹑,弱弱地蹲了下去,企图将地上的床单给捡起来。
可男人却不如她愿,先她一步将床单给捡了起来。
鱼清欢落人之后,气得磨牙,又羞又急,因此本就泛红的肤色,又红了一个度,像煮熟的虾仁:“你……”
墨梓轩二话没说,迅速将手里的床单抖了几下,旋即披在她身上。
捂住了她即将出口的话。
这举动始料未及,鱼清欢发村。
“没几天就要过门了,可不能着凉生病坏了本王的好事。”
好事?
怎么听着叫人那么的想不通,甚至还越想越歪呢!
若是真的冷,或许她还能对他心存那么一丁点的感激。
但是她现在非但不冷,而且还热得要死!
偏偏这男人是把她捂得严严实实,连脖子都瞧不见那种!
鱼清欢挣扎,把领口扯开来透气:“我看你是想谋杀!”
男人目光落在那片粉色的颈上,眼底当即泛起一片暗涌,喉结不自觉滚动。
“别乱动!”
再动,可就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了!
可女人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样子,对于男人而言是多么致命的存在。
“为什么突然这么热?”
领口越扯越大。
墨梓轩的脸越来越黑,强硬地把她扯开的领口又拢回去。
鱼清欢那个气,这是要活生生将她闷死的节奏。
“放开我……”
突然,门外传来春花的敲门声:“小姐,好了吗?奴婢要进来了。”
鱼清欢惊得瞪眼,脱口而出:“快躲起来!”
墨梓轩蹙眉:“本王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何要躲?”
鱼清欢才不管他能不能见人,保住自己的面子才重要,指着自己方才泡过的浴桶说:“躲那去,快!”
墨梓轩感到不可思议:“你竟然让本王做这种……”
“快快快,别啰嗦,给我进去!”鱼清欢顾不得自己会不会曝光,动手将男人推到浴桶边,“还愣着干啥,进去啊!”
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踏入浴桶中,结果还没站稳,头就被女人给狠狠地摁了下去,猝不及防喝了几口洗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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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冒出来,结果又被摁了下去,呛得鼻孔都在冒气泡!
墨梓轩伸手去推,结果掌心一片圆润,分明是女人的……
突然间,手就不敢用力推了。
软软的,像棉花糖。
男人心里憋屈,又莫名的满足,时不时从水里冒出来几个幽怨又可爱的泡泡。
有时候,女人心挺狠的!
春花拎着食盒推门进来,瞧见鱼清欢竟然还坐在浴桶里,惊诧道:“小姐,你怎么还在泡澡,水都凉了,奴婢这就伺候您起来更衣。”
鱼清欢哪敢让春花过来:“站住,别过来!”
春花驻足,一脸疑惑:“小姐……”
鱼清欢清清嗓子道:“这里不需要你伺候,对了,手里那个什么东西?”
春花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哦,这是厨房刘大婶给小姐炖的老鸽子汤,说小姐太虚了,偷偷瞒着夫人给小姐留的。”
这刘大婶,是鱼府除了春花以外唯一对她好的人。
“行,那就放下吧,我待会喝,你现在马上转身出去,去守着大门口别让那些阿猫阿狗闯进来,扰了本小姐的清净!”
水里立即冒出来几个泡泡。
阿猫阿狗?
指的是他吗?
春花疑惑却不说,放下食盒转身出去。
鱼清欢刚松口气,男人就从浴桶里冒出来,脸上挂着水珠:“本王的头好坐吗?”
从来没人敢骑到他的头上来,而这个女人,刚刚却直接坐在他的头上。
若非他懂得屏息之法,怕是要死在这女人的屁股下,一世英名尽毁。
鱼清欢理亏垂眸,看了眼自己柔弱无力的手,暗暗懊恼。
只怪身子太娇弱,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依靠自身的那点重量了。
“那个,殿下要不要喝点鸽子汤?”
事后讨好,是很有必要的。
男人不买账,举起右手:“本王方才握的,就是你用来羞辱本王的证据!”
鱼清欢面红耳赤,吓得从浴桶跳了出来,除了水珠,一丝不挂。
男人嗤笑,撑在桶边,目光恣意。
鱼清欢恼羞成怒:“不许看!”
“那你把本王的眼睛挖掉,或者把本王的脑袋给拧下来,自然就看不了。”
“你简直……不要脸!”
“在自己女人面前,要脸作甚?”
人不要脸起来,果然是无敌的。
鱼清欢正想找衣服换上,结果男人却在她面前宽衣解带起来。
“喂喂喂……你要做什么?”
“本王的衣服湿了。”
“那你也不用脱掉!”
“不脱掉如何更换衣服?”
“可我这里没有男人的衣服!”
男人顿了顿,瞧了她一眼道:“穿你的也不是不行。”
“……”
大哥,你这样真的好吗!
鱼清欢深呼吸:“殿下就这么随便吗?女人的衣服也穿?”
墨梓轩仿佛在思考,沉吟后道:“那本王就这么出去吧。”
鱼清欢慌了,这么出去,最后打的还是她的脸。
“殿下且慢!”
第十五章:本王舍不得让你守寡!
墨梓轩驻足不动。
鱼清欢无奈道:“行了,不就一套衣服,既然殿下都不怕失了身份,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墨梓轩转身,眼底带笑:“现在,是你要本殿下留下来的。”
那语气,就像是她求他留下来似的。
鱼清欢嗤之以鼻,转身去给他拿衣服。
本想拿最前面的白色那套,眉梢余光忽然落在最里面的那套粉色衣裳上。
心思一动,手已经伸了过去。
并且把压箱底的金丝大红肚兜给一块拿了。
某男瞧见粉色加大红肚兜,瞬间黑了脸。
鱼清欢解释:“就这套比较宽松是你能穿的,别的颜色以你的骨架会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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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梓轩怀疑的目光接下衣服,一副勉为其难穿上衣服。
转身发现女人对着桌面的那碗汤在发呆。
“怎么不喝,难道汤里有毒?”
一句无心之失,却换来女人谨慎的目光。
墨梓轩蹙眉,快步上前端起汤碗闻了闻:“鸽子加人参的味道,并无异样。”
鱼清欢不仅是医学上的佼佼者,更是练毒奇才,只是因着不好摆到明面上,所以熟知万毒的身份一直无人知悉。
这碗汤,只一眼,她就能断定有毒。
墨梓轩见她这般谨慎,便道:“既然这么担心,用银针试试不就知道有没有毒。”
鱼清欢笃定道:“不需要银针,因为这种毒,银针试不出来。”
墨梓轩微诧,从未有毒能逃过银针的试炼。
鱼府,世代为医。
目光在屋内搜索一圈,便找打了银针。
鱼清欢看他的举动,摆明了就是不相信她的话,也懒得去解释。
由他去试个够。
墨梓轩把银针放进碗里,片刻拿出观察针锋。
果然半点反应都没。
鱼清欢淡然道:“这种毒,无色无味,但是只需一滴,就能要了人的性命,死后也差不多原因,可谓杀人于无形。”
墨梓轩斜眸看她:“这么说,有人要杀你?”
鱼清欢神色黯淡了下来,想不到鱼骰还是不肯放过她!
虎毒不食子,而她的亲爹,却要她死于非命。
真不知道该嘲弄自己倒霉,还是嘲弄原主有个这样的爹悲催。
墨梓轩放下银针,端起汤碗就往嘴边送。
鱼清欢惊讶,拉住他的手:“你要做什么?”
墨梓轩淡淡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毒?”
鱼清欢感到吐血:“你傻吗,这东西也能随便试?”
墨梓轩勾唇:“你在担心我?”
鱼清欢这才惊觉自己竟然抓着他的手,脸倏地有些发红,结巴道:“才不是担心你,是担心你死在我房间,到时候连累我。”
墨梓轩却说:“放心,本王舍不得让你守寡。”
鱼清欢气结,这男人还真是说什么都能给自己脸上贴金。
“谁要给你守寡啊!”言后,又觉得好像不对,赶紧纠正道:“你死不死不要紧,关键是不能死在我屋里!”
墨梓轩仿佛没有听进去,仰头就把汤给一口喝掉了。
鱼清欢吸气:“你疯了!”
墨梓轩放下碗,从容地擦了擦嘴角:“你说,如果毒发需要多长时间?”
鱼清欢简直气炸,狗男人果真害人不浅,都说了有毒死活不信!
在这种皇权社会,要是一个皇子死在她屋里,后果可想而知。
是以,鱼清欢秉着救人救己的想法,对墨梓轩采取了应急施救方式。
纵然身体较弱,也不妨碍她出手迅速。
双手奋力去掰男人的嘴。
“给我吐出来!”
墨梓轩觉得一直小奶猫,在对着自己张牙虎爪,跟挠痒痒似的,气呼呼的样子怪可爱。
还是决定不逗她了。
免得把小野猫气坏了,得不偿失。
男人轻而易举将她的双手握在掌中,笑道:“放心,本王百毒不侵,不会有事的。”
鱼清欢怔住:“什么意思?”
墨梓轩凑近道:“本王不喜欢说话说第二次,听不见就算了。”
鱼清欢不是没听见,而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世上还有百毒不侵的人?
或许有,又或许是她以前没遇到过,所以一下子要接受并且消化这个信息,有些困难。
但她都能穿书了,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鱼清欢很快接受了这个设定,并且迅速拉回理智:“所以,你刚刚是为了作弄我?”
男人被戳破了风度,突然有些不适应,佯装并非如此的样子:“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对你下毒?”
鱼清欢揪着话题不放:“我想不想知道谁下毒,跟你是否作弄我有何关系?”
墨梓轩理亏了,忽然觉得女人太较真了不好。
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借口。
倏地,捂住胸口,面色惨白地倒在地上开始抽搐。
鱼清欢被这猝不及防吓到了,赶紧蹲下去检查:“你怎么样?不是说百毒不侵吗?怎么就毒发了?”
伸手一探,脉搏正常,心跳正常,呼吸也正常。
那一刻,她悟了。
“你骗我!”
墨梓轩认真道:“没骗你,本王是真的中毒了,因为中毒太深,所以才会百毒不侵。
现在你只要把碗摔了,立马就会有人冲进来。
当他们看到中毒的是我,下毒的凶手就会破功。”
鱼清欢又气又急,却也知道这么做,是最快揪出凶手的方法。
同时,也是她作为跟鱼骰作为交易的唯一筹码!
“好,我信你这次!”
言罢,一声破碎自屋内传开。
屋外的春花着急大喊:“小姐,您没事吧?”
叫了几声没人答应,春花推门而入,瞧见地上躺着的男人一动不动,惊得失声尖叫。
顷刻把鱼府上下给惊动了个遍。
庄函听见四殿下倒在青月苑了,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四殿下怎会在清欢那死丫头的屋里?”
“奴婢也不知,听说老爷已经记得满头大汗了,提着药箱就去了青月苑,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怎样呢!”
庄函一听,更是觉得昏天暗地。
那药是她下的,会有什么效果,没人比她更清楚。
但凡吃了鱼府的秘方祖传药,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无可救药。
本想忍痛割肉,亲手杀了女儿。
结果却错失杀了四殿下!
这可是诛九族的罪啊!
想至此,庄函一口气没缓过来,晕了过去。
第十六章:从此是陌路人!
屋内。
墨梓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为了以免春光乍泄。
鱼清欢在他身上盖了一张白布。
是以,鱼骰赶到时,瞧见这景象险些摔倒在门槛处。
好不容易克制心中恐惧走了进来,瞧见地上破碎的碗,心又往下沉了沉。
上前用手指沾了点残留的汤水到鼻尖闻了闻,当即面色大骇面色惨白。
身为鱼府掌舵者,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药!
鱼骰摇摇欲坠地跪了下去:“造孽啊!”
鱼清欢暗笑,就怕吓不死你个死鱼头!
程锦云也闻风赶来,瞧见此情此景,旧疾复发也险些栽倒。
幸得侍女搀扶着,并未倒下。
心中暗骂不已:“这庄函,果真无用,竟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但事已至此,她也不好出现,趁着没被人发现,就让侍女搀扶着离开了青月苑。
殊不知,鱼清欢已经看在了眼里。
看来这老太太,才是这鱼府中最希望她死的人。
鱼清欢走到鱼骰身边,啧……了一声道:“鱼大人这是怎么了?不是应该先去救人要紧,在这难过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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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骰红了眼看她:“是你,是你这个逆女,害我鱼府落得这般境地!”
“我可是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是我害了鱼府?”
鱼骰站了起来,手指颤抖:“要不是你在宫中做出那种不要脸之事,鱼府又岂会成为全城笑柄,不肯自行了断,又岂会发生这样的事,千错万错都是你一个人的错!”
鱼清欢觉得可笑,看来这鱼府,当真是没啥好留恋的。
“鱼大人年纪大了糊涂些没关系,但是眼瞎兼脑残这就不太好了,真正要害鱼府的人不追究,非要抓着我不放,甚至还撺掇着全府上下来弄死我,有这闲情倒不如给自己治治脑子的好!”鱼清欢无情嘲讽。
鱼骰近来受的刺激不少,捂住胸口喘不上来气:“来人,来人啊!把这逆女给我拿下!”
鱼清欢不以为然,素手轻卷胸前秀发:“鱼大人可要想清楚了,再密不透风的墙也会有疏漏。
况且鱼府的祖传秘方一旦被揭发那才是真正的大罗神仙都难救。
到时候可就不仅仅是整个鱼府陪葬,就连九族也不能赦免。
啧……算下来,得几百口人吧!”
鱼骰觉得两眼发黑,双腿发软:“你、你到底想怎样?”
鱼清欢抱胸嗤笑:“我不想怎样,我只是想说,四殿下的事情我可以解决,不连累鱼府半个人。
但前提是鱼大人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不然咱就当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块死好了。
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更何况,一个人有这么多人陪葬,值了!”
鱼骰绝望闭眼,已经觉得皇家的那把刀架在了脖子上:“只要能够救鱼府,什么事都答应你!”
此刻,面子跟全族人的性命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鱼清欢排起了手掌:“好,就欣赏鱼大人这种爽快,那就请鱼大人赶紧把我的名字从族谱上抹去吧!”
鱼骰以为自己听错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鱼清欢语气平静道:“请大鱼人把鱼清欢的名字,从鱼府的族谱抹去。
然后再书信一封,以此昭告天下从此我鱼清欢与鱼府再无半点关系。
往后,荣败皆是陌路人!”
鱼骰张嘴,诧异:“此话当真?”
鱼清欢慎重点头:“必须当真!”
鱼骰压下心中诧异,虽不知道为何鱼清欢要这么做。
但早就想这么做了!
除去鱼清欢,也等于除去一个毒瘤。
况且,他还就真不相信离开了鱼府,她还能活得下去。
到时候京中一人一口唾沫,足以将她淹死。
等到时,只怕她自己也不想活了。
是以,鱼骰犹豫都不带的,张口道:“好,我答应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要后悔!”
鱼清欢瞥见他恨不得快点让她离开的样子,嗤笑不已:“放心,后悔的人,一定不会是我!”
鱼骰喊管家送来族谱,大手一挥,鱼清欢的名字被划了一道交叉,紧接着笔墨纸砚呈现,龙飞凤舞洋洋洒洒写下一连串,与鱼清欢再无关联瓜葛的文字,一气呵成不带半点停歇。
最后鱼骰咬破了指头,摁在署名处,力度之大,可见多么迫不及待将她赶出去。
两人各执一份。
那一刻,鱼清欢是高兴的,因她从不认为鱼骰是个可敬的父亲。
可原主的躯体还是有感觉,心间传来一丝丝的痛意。
都被她硬生生克制住。
再睁眼,已是一片清明。
既然身体都属于她了,自然情绪也该由她来掌管。
“好了,四殿下我带走,是死是活与鱼府无关,当然,我也与鱼府无关。”鱼清欢神色淡淡,没有半点被扫地出门的悲惨感。
鱼骰虽感到不可思议,但跟鱼府的身家命运比起来,让她带走四殿下的尸首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皇家的人,绝不能死在鱼府。
就算死在外面,皇家也不会放过鱼清欢。
想到这对不被看好的人,即将要成为一对亡命鸳鸯,突然就觉得那堆无比丰厚的聘礼,即将成为鱼府的囊中物。
鱼骰眼底,止不住地兴奋:“子时,鱼府的后门不会锁,有辆马车供你使用,你好自为之!”
鱼清欢淡笑:“这就不劳烦鱼大人操心了。”
“哼,不知死活!”鱼骰甩袖离去,丝毫没发现地上躺着的男人微微动了下,弯曲的手指以示怒意。
鱼清欢拿着相争自由的脱离书,心中一片欢乐不已。
根本没空去想别的。
等鱼骰一走,就把男人身上盖着的白布给掀开,炫耀似的扬了扬手中的书纸:“虽然你作弄我在先,但也多亏了你,才这么轻易那道这封书信,这次的事,咱扯平了!”
墨梓轩坐起来,眼底满是不可思议:“你就一点都不难过?”
鱼清欢眼底一片澄清:“我为什么要难过?”
男人蹙眉,企图看穿她的伪装。
毕竟,哪个姑娘被父亲赶出家门会高兴得起来,更何况,还是净身出户的地步。
虽他并未打算让她流落街头,但这表现,也未免让人费解。
墨梓轩暗暗提醒道:“就没想过,离开鱼府要怎么活下去?”
第十七章:想带女人回家!
鱼清欢将书信收好,笑道:“这个地球不会因为少了谁就停止转动,同理,这个世上也不会因为离开了谁就活不下。”
虽不懂地球是什么意思,但他更害怕这个女人过度的潇洒。
离开自己生长的地方也能这么风轻云淡,那日后若是轮到……想至此,男人的心不由自主地抽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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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梓轩继续提醒道:“那你接下来是要去……哪里?”
轩王府三个字被硬生生吞入腹中。
鱼清欢想了想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天大地大总会我的容身处。”
墨梓轩眉头皱的更紧了:“其实也没有必要想得那么远。
但还是可以想一想的。
那个地方就在京城,比较近无需走那么远。
而且……那个环境不比鱼府差。”
墨梓轩认为,自己暗示得已经够直接了。
可偏偏女人的脑子就是转不过来,摆摆手道:“我觉得哪哪都比鱼府的环境好!”
墨梓轩咬牙:“你一个女人,在外面不安全,可以选个足以安身之所,比如轩……”
鱼清欢打断道:“先离开这里再说吧,去哪都行!”
墨梓轩气结,这女人脑子怎的就不开窍呢!
“不行,本王现在是尸首,得知道你待会要带我去哪,谁知道你会不会把本王送到义庄去!”
鱼清欢突然就笑了:“想不到轩王这么胆小,竟然还会怕鬼啊!
行行行,我保证不会把你送去义庄,一定给你一间能够好好休息的房间!”
墨梓轩想敲她的脑袋:“本王自是对就寝的地方要求比较高而已,并且睡前必须焚香才能入睡,还得是雪山之巅的檀木香,才不是怕什么鬼魂这些骗小孩的玩意!”
鱼清欢搞医学的,觉得这简直就是在烧钱,而且效果甚微,一针见血道:“放心,有我在,你绝对不会失眠。
大不了给你扎两针,保管睡得跟死猪一样,一觉到天亮!”
男人气成了猪肝色:“你居然把本王当成猪!”
“这不是比喻嘛,而且当猪多好,吃饱睡睡饱吃,完全没烦恼,比你这个当王爷的可要幸福多了!”
男人胸口卡着一团气,上不来,下不去,难受得紧。
偏偏女人毫不在意,这口气堵得更厉害了。
鱼清欢瞧了眼窗外漆黑的天,弯月已经悄然躲进乌云里。
“时间到了,我们快走吧!”
墨梓轩性子上来了,指着身上的衣服说:“衣服太粉了,本王不能穿这样出门。”
鱼清欢只想快点离开,才不在意他到底穿的啥:“谁会对尸体的衣服感兴趣!再说了,是你自己非要穿我的衣服,是你自己非要喝那碗汤,我可没拿刀逼你吧!”
墨梓轩幽怨地看着她:“鱼清欢,你是猪吗?非要本王说的那么明白吗?”
鱼清欢受不了这绝美的脸,再配上这种眼神,可嘴巴却说着不是令人那么讨喜的话。
于是,手起针落,银针刺入墨梓轩的檀睡穴位。
昏迷之际,墨梓轩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遭人毒手了!
这女人是如何做到出手这般迅速的,他还没察觉银针就已经没入体内。
俊美的凤丹眼,不甘愿地沉沉阖上眼睛。
鱼清欢拍拍手,白布一盖,将墨梓轩盖了严严实实。
转身就让春花找了个后院劈柴的哑巴进来帮忙搬运。
若是以前她健美的身躯,倒是可以把墨梓轩给抗出去,但现在不行,娇弱,瓶盖都扭不开的那种。
夜半时刻,鱼府的后门大开。
一辆马车悄然离去。
鱼骰的身影当即从暗处走出,目光紧紧追随远去的车辆。
哑巴得了好,捧着鱼清欢赏他的银簪子,就要回去。
结果被鱼骰挡住了去路,惊得银簪子掉落在地。
“啊啊啊……”
鱼骰冷笑,弯腰捡起地上的簪子:“哼,哑巴,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言罢,锋锐的簪子狠狠刺入哑巴的心脏部位,鲜四溅,顷刻倒地,死不瞑目。
鱼伟也慌忙从暗处出来,探着脑袋瞧了一眼不忍再看,然后双手拢入袖中,缩着脖子道:“大哥觉得这当真可行?”
“不行也得行,鱼府,不能毁在她手里。”鱼骰眼底坚决不移。
鱼伟向来怯弱,不能担事,除了一张嘴能损人,干啥啥不行。
是以这么多年,鱼伟在鱼府里就等同于依附在鱼骰身上存活的寄生虫。
仰仗鱼骰这座靠山,偶尔打打下手,帮点儿小忙还要嫌累的鱼伟。
这次好不容易抓住了鱼骰的把柄,痛脚,还没来得及好好损一把。
结果却被鱼骰抓过来当擦屁股了。
鱼伟心中一万个哀怨:“既然大哥这般坚持,我这个当弟弟的也只能遵从大哥,只是这件事恐怕不好处……”
话没说完,鱼骰打断道:“这件事,你务必做到滴水不漏。
别忘了,咱是同一个爹娘生的,鱼府的荣败与你脱不了干系。
这些年大哥从未对你有过要求,只是这一次,你可不要让大哥失望,鱼府能不能保下来就看你了!”
鱼骰轻轻拍了拍鱼伟的肩膀。
鱼伟心头一颤:“大哥,这事交给我怕是不太妥吧。”
鱼骰不容置喙道:“整个鱼府,只有你最适合做这件事!”
鱼伟还想推托:“大哥太看得起我了,这些年小弟不管怎么做,大哥始终不认为小弟能担事。
突然把这么重要的事交到手中,实乃叫人惶恐不已。”
这些年,不仅仅是鱼骰瞧不起他,就连整个鱼府都瞧不起他。
这是鱼伟心中的一根刺!
鱼骰沉声道:“既然如此,那现在就是你最好的机会,好好做,别让大哥失望。”
“但是……”
“没有但是,我只要结果。”
鱼骰坚定不决,鱼伟也只能认命的份。
心底却咬牙切齿暗道:这都是什么破事,竟然要我下毒把今晚所有知情者都给毒哑了!
这特么不就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
他自己明明也可以干,分明就是担心东窗事发了把他退出去当靶子!
口口声声为鱼府,为他好。
呸——!
鱼伟对着鱼骰的背影碎了一口,但还是乖乖去按照吩咐照做。
一夜之间,鱼府过半的下人,不是瞎了就是哑了。
而毒害人的这罪魁祸首,自然落在那畏罪潜逃的鱼清欢的头上。
天还没亮,这件事就在京中传开了。
第十八章:半个雄性也不能出现!
“小姐,我们现在要去哪?”
春花第一次夜晚离开鱼府,心里无比慌张,情不自禁地揪鱼清欢的袖子。
鱼清欢感到身体越来越热,特别是小丫头的手碰了之后更热了。
这热得不对劲!
但还不忘安慰小丫头道:“别慌,有我在,不会让你流落街头的。”
春花点了点头,瞧了眼鱼清欢通红的脸:“小姐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鱼清欢可劲扇扇,浑身火烧滚烫的:“没事,就是上火了!”
春花虽不懂医理,但也看得出来这可不是上火这么简单:“可是,这这火也上得太厉害了吧,看你都快煮熟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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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么,我这叫心火旺,加上刚刚被鱼骰气了一下,就成这样了!”
鱼清欢其实知道,这不是气的,是鱼落音下的药发作了,因为小丫头靠近的时候,她竟然有反应!
该死的!
“你别靠这么近,我热得慌!”
小丫头信以为真,就不敢靠太近挪开了距离。
这边刚挪开,马车突然颠簸一下。
一截滚烫落在她身上。
鱼清欢低头,是墨梓轩的手臂,人还是昏迷着的,但是身体的温度倒是热得感人!
雌性都能把她给刺激得不行,更何况还是个雄性的,简直就是催熟剂!
鱼清欢吞咽一口唾液,无情地把男人的手给推开。
别挨老子!
但不知怎的,马车似乎跟她杠上了,又是一个剧烈的颠簸。
这下好了,男人直接倒在了她身上。
鱼清欢僵硬,浑身热感迅速攀升,脸红得能滴血!
该死的!
春花还是个孩子,当然不懂鱼清欢饱受折磨:“小姐,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吓人啊!”
像要吃人的样子!
她确实想吃人。
但不能趁人之危!
忍!
鱼清欢深呼吸,再次无情地把男人推开。
奈何男人看起来瘦,但是重量倒是挺沉的。
这对药物发作起来的女人来说,简直就是巨石!
火越烧越旺,鱼清欢觉得自己要渴死了。
最后心一横,一鼓作气,用脚把男人狠狠踹开。
墨梓轩的脑袋磕到木板上,眉毛微不可见地皱了下。
呵……女人,敢踹他呢!
鱼清欢浑身燥热难安,闭眼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奈何脑子里出现的全是黄色,当初那些看进去的船戏,全部都冒了出来,无孔不入!
念着念着脑子里就全是黄色的画面,并且越演越烈!
春花被鱼清欢的样子吓得不敢说话,眼睛瞪得圆圆的,谁都没注意到男人的手微微地动了下。
彼时,马车又剧烈地颠簸了起来。
鱼清欢整个人不受控制,朝男人身上倒去。
触碰的瞬间,大脑宛若被电流划过,无法思考,只有无尽的渴望。
隔着衣物都能感知到身下的热源,是她急需解渴的良药!
鱼清欢紧紧盯着眼前这副绝世容颜,不住地吞咽口水,弱弱地伸出了手。
春花总算是反应过来,迅速地抓住她的手,可劲摇头:“小姐,犯了一次的错,不能犯第二次!”
鱼清欢理智回归道:“你想什么呢!你小姐我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吗?”
春花盯着她,狠狠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鱼清欢忍住内心的饥渴,迅速把男人的衣服给拢紧,把头扭向窗边。
春花低声道:“奴婢只是害怕小姐会一错再错,踏上不归路。”
而某人的心里,只觉得这丫头真碍事!
得想法子把她弄出去。
鱼清欢觉得马车内太闷热了,会被热死的,索性掀开帘子透气。
倏地,一块黑色的衣袂从窗边快速略过。
鱼清欢眉头一皱,刚刚绝对不是眼花,难道是鱼骰要出尔反尔,不肯放过她?
但他现在没有理由这么快就把她弄死,毕竟四殿下还在她身边,要是她死了,那么四殿下的事情就不好交代了。
所以,刚刚的黑衣人应该不是鱼骰派来的人,会是谁呢?
春花看着昏迷不醒的男人,忍不住疑惑道了句:“奇怪,别的殿下身边都会有心腹随从,四殿下是一个人出门的吗?”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鱼清欢当即就笑了起来,捏着春花的脸蛋说:“丫头,你真是太机灵了,爱你!”
不久后,当马车再次出现剧烈的颠簸时,一个长兴的人形物件就从马上上滚了下去。
然马车却浑然不知,扬长而去。
莫风瞧见地上那条被困成蝉蛹的玩意,惊得迅速从暗处跳出来,慌忙上去解开那坨玩意儿。
直到露出墨梓轩那张黑沉得要杀人的脸。
莫风迅速低头道:“殿下,您没事吧!”
墨梓轩目光落在远去的马车上,沉声道:“很好,不仅用脚踹本王,还敢在路上把本王给扔了!”
女人,你给我等着!
然,马车上的女人却如释重负,大口喘气。
只有春花不解又害怕:“小姐,为什么要把四殿下给扔了!”
鱼清欢笑道:“你说得对,哪个皇子殿下出门身边没有随从的,所以,放心吧,他死不了!”
春花似懂非懂,还是担心道:“那万一……”
“没有万一,如果他真的死了,正好给姑奶奶去找小奶狗的自由!”
“什么是小奶狗啊!”
“就是长得跟你一样细嫩又养眼的小年轻,就是你这种叫小姑娘,男的就叫小奶狗!”
春花被鱼清欢这番狂言惊得眼睛都要掉出来了:“小姐不可胡说!”
鱼清欢笑了:“小姐我可不是胡说的,等我赚好多好多的钱钱,给你也找一个奶狗。”
“不要,奴婢才不要呢!”小丫头脸皮薄,瞬间就红了脸,把头埋在腿间。
“哈哈哈哈……”
外面,注视着马车的男人听到这些对话,简直已经不能用杀人的眼神来形容了。
莫风压下震惊,摸了摸鼻子说:“殿下,还要跟上去吗?”
墨梓轩咬牙:“跟上去作甚,找堵?”
也是,还是别跟的好,这种口出狂言的女人,分分钟就把人给气死不偿命。
墨梓轩上了马,准备掉头。
莫风也跟着上马,欲要跟上去。
却被墨梓轩阻止了:“你跟着她。”
莫风有些不开窍:“殿下让我跟谁?”
墨梓轩沉声道:“不管用什么法子,今晚都不能让半个雄性出现在她身边!”
第十九章:再来怕她受不住!
莫风终于懂了,殿下说的事鱼清欢。
从她方才种种情况来看,应该是中了药。
到底是自己的女人,冒绿这种事,搁哪个男人头上都不喜欢。
莫风想了想道:“那我算吗?”
墨梓轩微怔,眼眸骤沉:“保持距离,不能出现在她面前,否则我就让你再也当不了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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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风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下身,猛觉一阵凉意拂过,心都止不住颤了颤。
“殿下放心,不管是两条腿的还是四条腿的天上飞的还是地上爬的,属下定不会让半个雄性出现在未来王妃的身边。”
墨梓轩脸色缓和了一些,后面的那句话,怪顺耳的:“去吧,藏好点,别再被发现了,本王不喜欢阉人在身边伺候。”
莫风冷汗直冒:“属下定不会再露出一丝马脚!”
顿了顿,见墨梓轩没有要动的意思:“殿下不去?”
墨梓轩瞧了眼自己身上的粉色,暗暗皱眉:“本王回去换套衣服再过去。”
也是,一个大男人穿套粉色出门,总归是怪异。
换套衣服再过去好了,这样子实在无法见人。
不久,马车停在客栈前。
鱼清欢让春花下车询问是否有空房。
很快,春花回来了:“小姐,房间是有的,但是奴婢觉得不太对劲!”
鱼清欢浑身烧得难受,扯着领口往里扇风:“怎么不对劲?”
春花凑近小声说:“就是,店里啊全是女的,奴婢从未见过这样的客栈,不知道的还以为去了某些烟花之地呢!”
鱼清欢怔住:“全是女的?”
春花用力点头:“对,一个男的都没有!”
鱼清欢想了想道:“走,换下一家。”
客栈这种地方,多是夜里前来打尖的,鲜少有是女人开门做生意。
大多都是男性才会在夜里开门。
很快,马车停在另一家客栈前。
春花再次前往打探,结果还是一样。
鱼清欢蹙眉,咬牙:“再换一家。”
连续换了三四家客栈,所见的都是女性,一双双惶恐不安的眼神,分明就是被迫营业的样子。
鱼清欢知道再这么找下去,结果都会是一样。
其实男女都无所谓,只要不露宿街头就好。
鱼清欢带着春花下了马车,要了间上房,吩咐打来冷水就把整个人沉入水底。
事实证明,洗冷水澡也无法熄灭她体内的火!
脑子里全是一些不该想的画面,并且越演越烈。
鱼清欢从水里冒出来,吐了个水泡:“该死!”
再不解决,她真的会被憋死!
忽然知道为何方圆十里都没有男人了,应该是有人事先给安排好了的。
担心她会控制自己,干出一些不要脸的事?
可到底是谁干的?
鱼清欢想破了脑袋,最后只能勉强扣到鱼骰的头上,许是担心她丢了鱼府的脸,所以事先安排吧。
甩了甩脑袋,企图将脑海里的画面都甩掉。
火,烧得旺盛。
鱼清欢看东西都带了重影,渐渐的眼前的事物都开始变了样。
逐渐变成了她熟悉的样子。
是她生前的实验室。
甚至于还能闻到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许是太激动,鱼清欢往后退了一步,撞到身后的架子。
“嘭——!”的一声。
一堆还没拆封装在无菌塑料袋子里的注射器噼里啪啦往下掉。
身上传来微微的痛意,让她清楚地意识到,这不是梦!
她穿回来了!
鱼清欢兴奋得难以抑制,立即朝门口跑去。
当手即将触碰到把手的时候,却被一股强硬的力量给弹了回来。
鱼清欢坐在地上,不可思议:“怎么回事?”
爬起来,她不敢再冲过去,而是小心翼翼地去触碰把手。
这次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股反弹的力量。
她碰不了那扇门!
也就是说,她无法离开这个实验室。
既然如此,那么现在她到底是死是活?
亦或者是做梦而已?
鱼清欢掐了掐自己的脸,痛的,不是梦,但又出不去。
所幸体内的燥热感消失了。
尝试了许多次,还是没能离开这个地方,但却格外的安心。
鱼清欢累了,趴在不锈钢的桌子上,枕着一次性无菌垫子就这么睡了过去。
外面。
男人看着女人趴在边缘上沉睡的样子,不由蹙眉。
竟然睡得这么死,连屋里进人了都不知道。
伸手过去发现竟是冷水。
这天气,洗冷水澡。
也亏她干得出来,他一个大男人都不敢轻易干的事。
墨梓轩将女人从冷水里打捞起来,湿溻溻的衣服紧紧贴在酮体上,勾勒出完美的体线,诱惑至极。
移开眼睛,男人专心帮她换下湿掉的衣服。
轻而易举的事情,仿佛是巨大的工程,每个步骤对他而言都是煎熬。
加上女人时不时因为动作不够温柔,不小心碰到了就恢复发出几声不满的呜咽。
秀气的眉头紧紧蹙着,红唇微张,柔弱无骨。
墨梓轩闭眼呼吸,体内燃气一团热感,疯狂地往外窜。
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那夜是因中毒太深才会失控。
所以……他决定,那就再失控一次吧。
是夜,漫长。
烛火摇曳,红烛暖帐不觉天明。
鱼清欢转醒就发现不对劲,只是还没反应过来。
待她大脑逐渐清醒,当即瞪大了眼。
“哦豁!”
鱼清欢惊得险些蹦起来,男人长臂一捞,将她禁锢在怀里,声音低沉略哑:“别闹,再睡会。”
“放开我!”鱼清欢不是什么贞烈女,但也不是随便欺负的人!
“乖,别乱动,本王已经动了一晚上了。”墨梓轩略显疲惫,“再动,怕你受不住。”
可这话在鱼清欢听来,却是那么的刺耳!
什么叫已经动了一晚上?
什么叫再动怕你受不住?
感情昨晚他竟然趁她昏迷,就对她做出那样子的事!
心里那团火,那是刷刷刷往上蹭啊!
鱼清欢手脚并用,胡乱地动:“混蛋,放开我!”
墨梓轩觉得小女人着实不听话,让她别乱动非要动,好不容易熄灭的火苗再次燃起。
“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担心你会下不来床而已。”
鱼清欢懂了,也感觉到了,同时也害怕了。
再气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跟浑身撒发着荷尔蒙气息的男人对着干,最终吃亏的只会是她!
第二十章:在浑身酸疼中醒来!
鱼清欢像只鹌鹑似的,乖乖缩着脑袋,窝在怀里的模样无辜又可爱。
男人忍不住嗪着额头,兀自一笑:“别怕,我不动你。”
鱼清欢点点头,此时才发现浑身都散架了似的酸疼。
再休息也是好的,毕竟这具身体是真的虚弱。
两人昏天暗地,苦了春花被敲晕了在地上。
好不容易才转醒,又被一阵掌风劈晕过去。
毕竟有些事情不适合小姑娘看。
鱼清欢醒来,床上已经空无一人。
呵……男人,果然是拔那啥就走的混蛋!
不过身上也已经被更换了新的衣裳,布料极其柔软,看得出金匮。
但却是粉色的。
春花还倒在椅子上昏迷着,可见衣服不是春花给换的。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某个报复她给换上粉色衣服,故意给她也换上粉色。
呵,幼稚!
别的不敢说,但就鱼清欢这具身体,哪怕是穿块抹布都能迷死一群人的身材,粉色只会让她更加发光发亮罢了。
压根不存在报复的任何特征。
也不知道他到底存的什么心。
鱼清欢准备下床,因为牵扯得厉害,一阵酸楚直达全身,痛得吸气。
春花被惊醒,揉着后颈惊恐道:“小姐你怎么了,现在是什么时辰,奴婢什么时候睡着了,脖子怎么这么痛啊!”
鱼清欢嘴角抽搐,瞧了眼那通红的后颈,暗自恼怒。
这男人下手真狠,她的人也敢打!
“别担心,回头本小姐给你打回去!”鱼清欢摸摸春花的脑袋,这次吃的亏,她必须要连本带利要回来!
从来没人敢吃了她的豆腐不买单的!
春花挠了挠脑袋:“对了,昨晚奴婢迷迷糊糊好像听见小姐呼救的声音,奴婢想去救小姐,然后就不记得了。
对了,小姐您没事吧?奴婢记得昨夜您不是穿这套衣服,从哪来的?”
鱼清欢脸颊一红,立即转移话题:“我饿了,去找找有什么吃的,统统拿上来!”
春花懵懂地被推了出去拿吃的。
鱼清欢赶紧拍拍自己滚烫的脸,想起那些情不自禁的画面,耳朵根都红了个透彻。
这男人实在太不要脸了!
竟然趁人之危!
一点君子风度都没有!
要是下次还敢来,就让他断子绝孙好了!
吃饱喝足,鱼清欢觉得自己得出去透透气才行,不然这眼睛一掀一闭就是一天了,仿佛过了个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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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房处于街道的正中央,加上是高层,窗户能看见大半个京城的样子。
渐入夜的古建筑物,都悬挂着灯笼,看起来就像是某插画大师的手笔。
美得如梦似幻。
鱼清欢觉得,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似乎也挺不错的,毕竟环境是真的美。
突然,一群身着盔甲看起来官职不小的大人,骑着马匹带着一群官兵急速地朝鱼府的方向去,来势汹涌很是不好对付的样子。
“京兆府伊的人?”
曲京,是天子脚下。
京中之人,非富即贵,更不乏高管贵胄。
京兆府伊出现,绝对不是小事。
看来,是宫中某位高位者出事了。
而且还涉及到了刑事,所以才会出动京兆伊的人。
鱼清欢瞧着那消失的背影,收回目光,并未多加猜想。
反正与她无关。
只是她没想到,没多久,那批官兵就抵达了客栈门口。
霍元军者举着令牌喊道:“谁是鱼清欢,出来,不然本官可要亲自上去搜了。”
鱼清欢正在吃葡萄,险些被噎住。
春花吓得不行:“小姐,那群人找你的,怎么办?”
鱼清欢觉得事情不简单,探头看了眼窗户外面,好家伙,齐丫丫围一圈,还都是弓箭手。
这插翅都难飞,更何况,她还不会飞。
好死不如赖着活。
鱼清欢慢悠悠地吃掉最后的葡萄,抬头挺胸走了出去。
霍元军瞧着那抹粉色纤细的身影,眉头不住地皱了皱:“你就是鱼清欢?”
“是,请问大人找我有什么事?”鱼清欢目不斜视,淡然问道。
霍元军嘴角一勾,自幼从军练就一身撼人气息,竟然没有撼住一个小女人。
这对他而言是一个失败的警告。
不把京兆伊放在眼里,不仅挑战他为官者的权利,更是挑战皇室的威严!
霍元军靠近:“你不怕我?”
鱼清欢瞅了眼他手里的刀:“怕,你就能放我走?”
霍元军笑了起来:“呵,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胆识倒是不小,也难怪能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了。”
赤果果的嘲讽她不要脸,去勾引三位殿下呢!
鱼清欢毫不在意,扬唇一笑:“谢谢大人夸奖。”
霍元军不喜欢被人轻视,而且对方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噌的一下,长剑迅速出鞘,架在鱼清欢的脖子上。
霍元军语言透露着讥讽:“本官突然好奇不知羞臊的女人的血,是什么颜色的?”
鱼清欢蹙眉,非常不喜被人威胁的感受:“你的血是什么颜色的,我的血就是什么颜色的,不信,你割自己一刀看看。”
因口出狂言,惹得周围的侍卫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毕竟这么些年,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胆敢这么对他们的统领说话。
因为他们都知道,霍元军不会真的杀她。
只是因着这些日子,全城都因为鱼清欢的风流事迹满天飞,有意讥讽罢了。
霍元军眼眸一沉,咬牙道:“别以为我不敢动你,落在我手里,不管再好看的女人,下场就只有一个,生不如死!”
鱼清欢从这些人的神情中判断出来,自己是安全的。
这个男人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
“既然左右都是死,还请大人告知一下,究竟为何要缉拿小女?”鱼清欢觉得就算要死,那也得死得明明白白。
霍元军眼底闪烁一抹惊讶,想不到竟是如此波澜不惊的女人。
倒是让他意外了。
但终究是个水性杨花的肮脏女人罢了,不值一提!
霍元军沉声说:“鱼府的下人,一夜之间不是瞎了就是哑巴了,皇上对此事深感震怒,下令本官彻查此事!”
鱼清欢悟了,就知道鱼骰那老东西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这是打算硬逼她吃黑锅来着!
可惜呀,鱼骰千错万错就不应该再次把算盘打到她身上来。
鱼清欢淡淡笑道:“那大人觉得,此事与小女有何关系?”
霍元军没想到鱼清欢还能这么淡定,眼底闪过一抹赏识,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经鱼府多人口述,昨夜子时鱼清欢半夜潜逃,不久,下人们就一个个接二连三出事,若非做了见不得人的亏心事,为何要半夜出逃?”
第二十一章:这锅我可不背!
鱼清欢兀自一笑,淡淡地掏出一封信:“大人看看这封信,此乃鱼大人真迹,上面还有指印,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鱼清欢跟鱼府再无瓜葛,鱼府的一切都与小女无关,这锅我可不背。”
霍元军面容刚毅,瞥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并未放在眼里:“这话还是留着进宫跟皇上说去。”
鱼清欢就知道会这样,噗嗤笑了出声。
嘲讽之意分外扎眼。
霍元军觉得受到挑衅,更是不爽:“笑什么,难道你不怕死?”
鱼清欢忽然凑近,不顾脖子上还架着利刃,稚嫩的肌肤瞬间划破了一道血迹。
用行动告诉他,死何惧。
霍元军并非有没有要伤她的打算,心头一颤,猛地缩手。
惊诧地盯着她颈项那抹艳红。
“你……”
鱼清欢神情淡漠,对于脖子上的伤口毫不在意。
红唇微勾,凑近他耳边轻声道:“我当然怕死,但我更怕大人不懂怜香惜玉,让我不得好死。”
言罢,一口如兰般的香气仿佛那山间幽深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摄人心魂。
霍元军屏息闭眼,压下心间那抹晃动的心神。
多年未曾因为女人而晃了神,今日竟然栽在这个小小的鱼府医女手上。
霍元军暗自咬牙,心知这女人有毒!
不能靠近,更是碰不得!
“带走!”
霍元军转身,不再看鱼清欢一眼,但体内的燥热却无法忽视。
这对一个处于任职的高位者而言,无疑是一种威胁。
这些年,京兆府什么什么女人没见过。
多少娇艳的货色在他身上实战伎俩,但都无功而归,最后只会落得自取其辱的下场。
但今日,竟然毫无征兆,不受控制有了不该有的感觉。
霍元军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定力的原因,暂且将源头归咎于是太久没解决了,本能反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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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将鱼清欢给押入了地牢里,霍元军便又匆忙离开。
一群下属感到疑惑,往日大人最尽忠职守了。
早退这种事,压根不存在。
今日怎的走这么快?
“大人,是要上哪?”
霍元军沉着一张脸:“回家。”
下属们更是不解了。
“大人回家作甚?”
霍元军咬牙:“灭火!”
留下一群摸不着头绪下属面面相觑。
大人家何时起火了?
他们怎么都不知道?
“大人,等会,小的这就号召兄弟们,一块去大人家里灭火!”
霍元军表情都能杀人:“不用,本官自己能行!”
一群下属更是疑惑。
“大人,走水可大可小啊!”
“不要逞强!”
“人多力量大!”
霍元军一句没听进去,走得一阵风似的,消失不见。
“大人今天好奇怪。”
“要不,我们跟上去看看?”
“万一真的大伙把大人的家给烧了,我们身为下属的也有不可推托的责任!”
“赶紧抄家伙,跟上去啊!”
一群忠心耿耿的下属,人手一个木水桶,屁颠屁颠跟着霍元军回家灭火去了。
地牢。
鱼清欢还是第一次见识古代的大牢原来长这样。
真不是一个简陋可以形容,应该说在这个地方呆久了,人都会疯掉。
地牢一面是电视上长见的样子,关押犯人的地方,另一边,全是刑具。
每个刑具上,都残留着已经干枯的血迹。
那些刑具上长年累月沾染了人体的污秽物,会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实话说,鱼清欢本来就是外科手术专家,这双手沾染的血多不胜数。
从来没有恶心过。
但这些刑具,确确实实让她觉得恶心了。
忍不住捂住嘴就干呕起来。
春花胆子小,小姑娘从未见过这些东西,本就被吓得不轻,这下又被鱼清欢吓得魂飞魄散。
“小姐你怎么了?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得了,鱼清欢觉得这句话比那些刑具来得还要可怕万倍!
“去去去,怎么可能,你小姐我还没发育完全呢!”鱼清欢摆手道,想起原主的身子骨因为太过于娇弱,以至于这么大还没按照正常的女性身体来月事。
众所周知,没来过月事的女人,是不具备怀孕的特性的。
想自此,鱼清欢暗暗松了口气。
“小姐,这里好吓人,我们会不会死在这?”春花抓着她的袖子不放,都快要哭了。
鱼清欢于心不忍,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春花眼睛里嗪着泪水,明显不相信,却还是重重地点头:“小姐,奴婢愿意相信你。”
鱼清欢心中一阵动容,替她擦掉眼泪:“傻丫头,有你这句话,足矣。”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让彼此的心毫无间隙地贴近。
鱼清欢厌倦那些阿谀奉承你争我斗的关系,反而这种发自内心最纯粹的目光,最善意的谎言竟能让人如此着迷。
“春花,你看,这个地方是人呆的吗?”
春花摇头。
鱼清欢淡笑:“对,正因为不是人呆的地方,所以,我们是人,绝对不会呆在这样的地方,更不会死在这里。”
春花似懂非懂,重重点头,但抓住袖子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不久,有狱卒前来:“吃东西了。”
鱼清欢压根没当回事,毕竟没吃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牢饭有什么好吃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狱卒没有端进来一盘馊臭味的隔夜饭,反倒是一盘盘精致的小摆盘。
甚至,还贴心地配了一张小木桌子。
虽然不算高大上,但是对于这种牢房而言,已经是超级VIP级别的待遇了。
鱼清欢数了数,足足十多个小摆盘,荤的素的都有,还有点心甜点之类的,简直就是至尊级别的下午茶盛宴。
狱卒摆放完整,朝她做了个鞠躬:“二位轻慢用,不够还有。”
鱼清欢:“……”
这是要闹哪门子的事?
春花倒是很直接:“小姐,这会不会是最后一顿饭?”
鱼清欢的心也忍不住凉了下:“别胡思乱想。”
春花瘪嘴哭:“那为什么会这么丰富,简直就不像是牢饭好吗!”
鱼清欢也感到不解,将目光放在狱卒身上。
狱卒左右观望,确定没人后,靠近,小声。
第二十二章:娇滴滴一推就倒!
“鱼小姐放心,这饭没有毒,是四殿下担心鱼小姐昨晚运动量过大,没有吃饱,让小的多准备些吃的给鱼小姐补充体力,免得下次还没运动完,又晕了过去。”狱卒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理直气壮,丝毫没有觉得此话有什么不妥。
反正四殿下是这么吩咐的,加上女人嘛,本就娇弱,运动多了确实容易晕过去。
更别说是鱼清欢这种娇滴滴,风一吹就会倒的千金之躯了。
理解,一万个理解!
鱼清欢的脸唰的一下红了,红得要滴血!
更是气得颤抖!
好你个墨梓轩,原来真正不知廉耻的人是你!
春花单纯,一脸羡慕:“小姐,四殿下待你真好,坐牢了都担心你吃不饱。”
鱼清欢扶额,天,来到雷劈死她吧!
“鱼小姐赶紧吃,小的去门口守着,虽然是四殿下受意,可这到底是京兆府的地牢。”狱卒提醒道。
鱼清欢点头,也不好为难一个下属,加上确实饿了。
主仆两人坐在地上,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京兆府的地牢,当然不会只有她一个被关押的犯人。
色香味俱全的点心,立即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等狱卒一走,各个都凑了过来抱住关押的铁柱子喊道:“新来的,给爷整一口,爷好久没吃过这么精致的点心了。”
“我也要我也要!”
“丫头,也给我一个呗!”
春花胆子小,看着这些凶神恶煞的囚犯,缩成了团。
鱼清欢倒是不害怕,只是觉得烦躁也吃不完,倒不如分开了吃。
为了雨露均沾,鱼清欢精准地将点心丢掷到各个牢里,唯独一个,也是挨着她最近,却始终独自靠坐在墙上的犯人。
浑身张兮兮的,头发凌乱,根本就看不清本来的面貌。
尽管满身污秽,却掩盖不住一身清高孤傲的气息。
在众人都吃得嘛香的时候,他却连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鱼清欢抓起一个煮熟的鸡蛋扔了过去:“老人家,这是给你的,快吃吧。”
那人只是微微睁眼瞧了她一眼,并不理睬,甚至还有不屑。
鱼清欢觉得没意思,给他还不乐意了,不吃拉倒。
有了犯人们的光顾,点心很快就光盘了。
鱼清欢让狱卒将空掉的盘子撤下去。
施舍,无疑是在拉拢人心的,鱼清欢岂会不懂这个道理。
看着那些人满怀感激以及嘴角满足的笑容,她知道,目前她们是安全的。
恐怕她将会是这个地牢中,唯一一个没有哭泣的女人。
以往被送进来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吓得失声尖叫精神恍惚的。
鱼清欢不知自己是一股清流,但却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死在这儿,安心地靠在墙上憩片刻。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累极了,这么恶劣的环境,竟然真的睡着了。
紧接着在实验室里醒来。
鱼清欢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眼依旧紧锁的铁门感到疑惑?
难道她是在做梦?
捏自己的脸会痛,掐自己的腿也会痛,不是梦,但又实实在在的不真实。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鱼清欢摆摆手,既然出不去,便趁着这档子空闲的时间,去整理一下实验室的物品。
实验室是个方方正正的封闭无菌房,大约五十平米左右。
一些基本的医疗器械都有,一张手术床,还有一个大货架是用来存放药物的。
以前,她经常独自一人在这个实验室里做实验,昏天暗地,不知时日,枯燥且充实。
看见自己心爱的手术刀,放在桌面已经落下了灰尘。
鱼清欢心疼地用酒精棉擦拭手术刀,这些是她的珍爱之物,是起死人肉白骨的宝贝,当人得好好珍惜。
突然一个箱子映入眼帘。
鱼清欢一怔,那不是老教授留给她的箱子,怎么会在这?
打开箱子,箱子中竟躺着一本泛黄的古籍。
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鱼清欢拿起古籍,一个小巧的物件掉了下来,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是一枚镶嵌着红宝石的戒指,款式看起来很有年代感,也能看出这戒指价值不菲,拿在手里时沉甸甸的重量。
让她觉得神奇的是,戒指仿佛为她量身定做。
刚刚好可以套在中指上。
只是套进去了就怎么都摘不下来了。
鱼清欢纳闷,正想利用甘油将戒指取下,忽然一阵头晕目眩起来。
“小姐,你快醒醒,醒醒啊!”
耳边是春花小丫头哭哭啼啼的声音,睁眼就是她那张哭花了的脸。
鱼清欢惊叹自己又回到地牢里了,看过果然只是做了个梦。
只是当她抬起手,瞧见中指上那枚耀眼的戒指,惊得瞪大了眼。
戒指怎么会跟着出来了?
不等她忖思,身边便传来一声厉喝:“将犯人带上!”
是霍元军,换上了一身艳红官服的他,虽少了一些戾气,却更显威严了。
牢房的门被打开,士兵进来要抓她。
鱼清欢站起来道:“本小姐自己走,不劳烦二位官差了。”
霍元军眼眸一沉,冷嗤一声,倒是没有强行押她。
而是让士兵前后左右跟着她出去。
此刻,京兆府尹的大门口人满为患。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看热闹,个个都争先恐后担心前面的人阻挡了自己的视线。
鱼清欢被带到大堂上,瞧见跪在地上的鱼骰,以及那个鲜少露面的小叔子。
他们瞧见她的眼神,宛若在看一个死人,散发着痛恶却又带了点同情的目光。
霍元军高坐堂上,一声惊堂木敲响,惊得众人看看回神。
“棠下何人,报上名来!”
鱼骰跟鱼伟两人当即跪了下去,鱼骰颤巍巍道:“大人,下官府中足足三十口下人一夜之间被人下毒残害,不是瞎了就是哑了,求大人替下官府中三十口无辜的人伸冤啊!”
鱼清欢素眉一挑:“鱼大人莫不是想说,那些人是我下毒残害的吧?”
鱼骰眼底闪过一抹狠厉,旋即从袖中掏出一封血书呈上:“大人情况,此乃那些瞎了但是还没哑的下人的口述,上面全是下人们的咬指画押,证据确凿!”
霍元军将血书拿起看,三十个口供,三十个指印,都在用生命指责她就是下毒的凶手。
鱼骰再次俯首道:“倘若大人不信,可传召那些被毒害的下人们前来问话。”
鱼伟也上前附和:“臣,以人头担保,大哥所言句句属实,鱼清欢就是下毒残害府中下人的凶手,恳求大人严惩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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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本王的女人谁敢动!
众人也为之动容,都在门外帮着喊。
“鱼清欢不知廉耻,竟干些背德之事。”
“对,这等妖女,定要狠狠处置!”
“什么都别说了,快拉她去浸猪笼吧!”
“对,浸猪笼!”
“浸猪笼!”
一声声高亢之音,彼此起伏不断。
一幅幅都恨不得将她就地解决咬牙切齿的模样。
鱼清欢对此只是冷冷一笑。
霍元军眉头一皱:“笑什么,难道这些人的性命于你而言,就这么卑贱,这么可有可无到肆无忌惮地毒害?”
“大人何以见得,这些人就是我毒害的?”鱼清欢反问道。
霍元军冷然笑道:“白纸黑字,上面三十口人的画押,难道所有人都串通起来将自己毒哑戳瞎,就为了陷害你?”
鱼骰心头一颤,慌忙道:“大人,臣愿大义灭亲,为鱼府上下三口的下人讨回公道!倘若大人不信,可当即传召鱼府的受害者三口下人前来当面作证!”
霍元军准了,让人立即传召三十个受害前来作证,有男有女。
瞎了的都包裹着白色的布条,布条上渗出血迹。
聋了的,则是一脸丧气,看见鱼清欢更是恨不得将她吃掉。
进过一番盘问,三十个下人返还场景,都表示吃了鱼清欢的喜糖。
不久,所有下人都开始出现喉咙痛,眼睛痛,然后就口不能言,眼不能观。
甚至还呈上来没吃完的喜糖,经验明,喜糖确实含有令人失明致哑的毒药。
霍元军敲响了惊堂木:“犯人鱼清欢,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鱼清欢冷嗤道:“话都让你们说完,我还有什么话能说的?而且,难道我说了,大人就会信了?”
嘲讽之意,毫无掩饰。
霍元军不喜欢这种被人看穿的眼神。
他不是傻子,京兆府尹不是那么好当的,若是没点儿判断力,又如何坐到这个位置上。
尽管鱼骰呈现的证据很有力,但不足以让他就此轻易断案。
可如今想要鱼清欢死的人,可不止鱼骰一人,而是上面的施压者。
那个权势滔天,无人胆敢反抗的至高者。
为官者,深知顾全大局,懂取舍来平衡稳定局面的道理。
霍元军看鱼清欢的眼神愈发地暗沉,要怪,就只能怪你愚钝,不该招惹不应招惹之人。
如今落得这般境地,也是你自找的。
惊堂木落下,霍元军沉声道:“既然你无话可说,那本官可要论罪当诛了!”
”
鱼清欢笑得更灿烂了:“那敢问大人,是要打算如何处置我?”
语落,门外的人都开始起哄。
“浸猪笼!”
“烧死她!”
“大卸八块!”
“剁碎了喂狗!”
突然,人群中响起一声冷嗤:“谁敢动本王的人!”
人群识相地让出一条道。
墨梓轩身着暗红华服,身披墨色披风,英姿飒爽,缓步而来。
鱼骰惊得站了起来,指着墨梓轩颤抖道:“四、四殿下!”
他不是死了吗?
怎么会又回来了!
鱼伟也吓得不轻:“大哥,你不是说四殿下已经断气了,怎么会还活着?”
鱼骰整个人都在发慌:“那晚我亲眼所见,他喝了那晚汤已经气绝身亡了,千真万确!”
鱼伟觉得背脊有些发凉:“那难道现在是还魂了,这可是青天白日,太阳热烈着呢,说是鬼魂谁信啊!”
兄弟二人争论间,墨梓轩已经抵达棠下,缓步走到鱼清欢面前,扯下身上的披肩,罩在她身上。
续而,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目光柔和得像月光,替她将披风拢紧:“手怎么这么冰,可是冻着了?”
光说完,莫风就将准备好的暖炉送了过来。
墨梓轩接过,塞到鱼清欢手里。
鱼清欢盯着手里的暖炉,眉头不自觉蹙紧。
墨梓轩解释道:“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香,这是檀木味的,暂时先暖暖,回头换个你喜欢的味道。”
众人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人是传闻冷清孤傲的四殿下吗?
那个人人因着一张俊逸非凡的皮囊心生向往,却又因着那一身冷漠冰寒的气质退避三分,望而却步的不食人烟烟火的四殿下!
无数女人的梦中情郎,竟然是如此深情温柔之人。
怎能令人不嫉妒得红颜,恨得咬牙切齿!
她们的梦中情郎,此时此刻,竟对着全城人都唾弃的鱼清欢柔情似水,却吝啬给她们半个微笑!
无数女人手中的绢子,都成了泄愤的无辜品,险些都要被揪烂了。
霍元军从位置上下来,对着墨梓轩做了个礼:“臣,见过四殿下。”
墨梓轩目不斜视,淡淡点头:“无须多礼,本王要听审。”
下属赶紧去搬了椅子过来。
墨梓轩虽没有官职,但身为皇子却要比他官衔要大,故此,椅子就放在他的并列中,等同于跟他一块审案,也拥有拍板的权利。
“还差一把椅子。”墨梓轩冷言道。
霍元军略有所思地看了眼鱼清欢,还是让下属去搬了椅子过来。
鱼清欢感激地看了眼墨梓轩,虽不知道他此举到底是何居心,但她确实不适宜久站。
身子太弱了,站久了就会冒虚汗。
鱼骰跟鱼伟此刻已经慌得跟抖筛糠似的,额头上的汗就没停过。
鱼伟咬牙暗道:“大哥,这下要怎么办?”
墨梓轩为了谁来的,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了。
鱼骰也是被这波操作给气得肝疼,本想仗着墨元帝对鱼清欢不满,借着这个由头为前提公然栽赃,就算疑点重重也是稳赢的。
毕竟谁也不敢公然跟墨元帝作对。
鱼清欢死了,对皇室跟鱼府而言,都是最好的结局。
可墨梓轩却没在他的算计内,只想着他死了就一块算在鱼清欢的头上便是,反正也是个闲散的皇子,一向不被重视,跟另外三位殿下的颜面比起来,还是微不足道。
可这突然杀出来,而且还对鱼清欢百般呵护爱戴的样子,却让鱼骰兄弟二人顿时乱了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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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梓轩面容冷清,目睹鱼清欢坐下后,才走到堂上坐在霍元军的身边。
“大人,继续审吧!”
霍元军嘴角一抽,呵,这特么还能继续审吗?
您老怕是能把我的皮都给掀了不可!
这案子,看样子是结不了了。
正要敲响惊堂木,道一声退堂。
墨梓轩抬手阻止了霍元军,嘴角上扬:“大人难道就不想知道真相吗?”
第二十四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霍元军骑虎难下,硬着头皮接下这话:“殿下指的是什么真相?”
墨梓轩冷笑:“当然是鱼清欢残害鱼府三十口下人的真相,大人号召这么多人前来,不就是再审这件案子?”
这是反问句,也是质疑句。
霍元军今日才得知,原来看似两袖清风不理世事的四殿下,竟是这般难对付。
“四殿下说得极对,可此案异常复杂,人多口杂,一时间已经难以分辨是非黑白,本官认为应暂时缓后。”
墨梓轩又岂能如了他的愿:“可本王这里,还有另一个线索,大人要不要听听?”
鱼骰跟鱼伟慌得不行,双双跪了下去,俯首恳求:“恳求大人,还我鱼府上下三十口下人一个公道啊!”
“鱼府世代为医,向来光明磊落,不知怎的竟出了这等孽徒,实乃是罪恶至极,有辱门楣!”鱼骰声声掷地,落落有词,仿佛是真正为了下人甘愿大义灭亲的正义者,令人由心地生出了几分敬仰。
鱼清欢对此,只想笑:“鱼大人别着急,相信京兆府定会给清者自清一个公道。”
说着,抬眸看向那高坐堂上满眼深沉的男人,杏眼涟漪,红唇微扬笑道:“大人,小女说得对吗?”
霍元军心头倏地一紧,慌忙移开眼,并不做声。
而身边坐着的墨梓轩心里已经打翻了醋坛子,袖中的手兀自攥紧,恼怒这女人竟然对其他的男人笑。
而且还笑得那么的勾人妩媚。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笑起来的样子有多么致命!
墨梓轩沉声道:“那本王问你,案发当夜,你跟谁在一起,都做了些什么?”
鱼清欢怔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在内涵她呢!
那晚跟谁在一起,做了些什么,相信不会有人比您老更清楚了吧!
墨梓轩瞧见小野猫怒了,立即觉得苏畅了不少,继续问:“犯人鱼清欢,请将案发当晚的事情详细道来,抗拒从严。”
鱼清欢气炸了,好你个抗拒从严!
霍元军不解地看着两人,偏生插不上话,这个京兆伊当得也忒憋屈了些。
“怎么,不敢说,还是不想说?”墨梓轩盯着女人的脸,“要不要本王帮你说?”
鱼清欢瞪眼,用眼神警告。
墨梓轩乐了,还是这个样子比较可爱,身子往一靠,淡然从容道:“案发当晚,犯人鱼清欢正跟本王在一起,从鱼府的浴桶开始就呆到离开了鱼府,到客栈的浴桶中直到天明,本王接到宫中传话,才不得已匆匆离开,整整一夜,形影不离!”
话落,顿时哗然。
所有人都惊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这这这……这也太劲爆了吧!
案发当晚,鱼清欢竟然跟四殿下在一起,而且从话中的浴桶可以听得出来,他们在一起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呆在一起。
只要是个正常的,成年的,就绝对不太可能不会发生点难以启齿的事。
再加上,鱼清欢长得那副样子,只怕是柳下惠都难以把持!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鱼清欢整夜都跟四殿下在一起,鱼府三十口下人又是怎么瞎的,哑的哑?
很显然,这里面有猫腻。
身为一个女人,竟然被当众讨论这种事,哪能不羞臊。
鱼清欢皮肤白皙,立即就红透了脸,娇羞的样子宛若熟透的虾仁,叫人看了更是浮想联翩。
脸红这种事情是不能装的,鱼清欢本能的反应更加坐实了墨梓轩所言属实。
加上有前科,一个长相艳美,又水性杨花的女人,前面睡了三位殿下,觉得落下了一个,接着睡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毕竟是发生在鱼清欢的身上,大家也都非常容易接受且认可这个事实。
可就苦了两位鱼大人,此刻如同热锅的蚂蚁,急得兵荒马乱不知所措。
鱼骰背脊都被冷汗打湿了,颤巍巍道:“请大人为鱼府做主啊!定要将那无情残害人的凶手揪出来绳之於法啊!”
鱼伟的心一节一节地往下沉,只因鱼骰的话没有继续直指鱼清欢,而是要将凶手揪出来绳之於法。
下毒的凶手是谁,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而主谋是谁,也没有人比鱼骰更清楚。
鱼伟不傻,自然知道若是真的事情败露,无法将鱼清欢罪名坐实,那么鱼骰定会毫不犹豫把他给推出去当替死鬼!
“大哥,案发当晚,您与我都在书房中促膝交谈,您还记得吗?”
一语双关,先把他也一块给扯下水,这下看你如何置身事外。
鱼骰咬牙,一不做二不休,铁了心道:“二弟莫要胡言乱语,案发当夜,我可是在母亲的房中,给母亲的头风做疏通疗法。
二弟身为鱼府的人,不会不知道头风虽常见,但是发作起来可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母亲这些日子因为鱼府的事情焦头烂额,诱发了头风,整宿不得安寝。
身为儿子,岂有置之不理,故此,我便整夜都在替母亲做疏通头风的疗法,若二弟不信,大可现在去母亲的屋看看,我的药箱是否在床边放着,疏通头风所用到的银针,是否还在桌面摆着?”
一番话,条理清楚,有理有据,令人找不出错处。
鱼伟面色灰暗,咬牙切齿:“大哥,当真要如此绝情?”
鱼骰立即反驳:“二弟这是什么话?倘若大哥真的绝情,鱼府又岂能容你这么多年无所作为,还能活的逍遥自在,二弟不要当那田夫里的蛇,将待你好之人反咬一口才是,母亲已经患病,切莫再要徒增母亲之忧,方为孝子。”
“休要拿母亲来说事,鱼骰,今日你对我不仁,就怪我对你不义!”鱼伟自乱阵脚,不知如何才能将锅甩回去,开始破罐子破摔,“这件事,你也脱不了关系,想要置身事外,不可能,就算死,我也得抱着你一块死!”
鱼骰眼底一片冷沉,装作恍然后恐慌的样子:“二弟这话什么意思?为何这般模样,难道你才是那下毒的凶手,担心事情暴露了,所以才出言恐吓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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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人群再次哗然喧闹。
这个翻转,是众人都始料不及的,纷纷侧耳交谈起来,议论纷纷。
鱼伟面上一片青红:“鱼骰,你个不要脸的,我跟你拼了!”
第二十五章:开堂公审竟然在睡觉!
鱼骰看着凶神恶煞的鱼伟,眼底闪得意,并未闪躲,硬生生挨了鱼尾一击拳击,牙龈立即被打出了血。
鱼伟怔住,后知后觉鱼骰这是要把他往伸深渊里推啊!
“别以为苦肉计,我就会上当,今天,我就算豁出去,也要给你一个教训不可!”鱼伟再接再厉,拳头挥舞,鱼骰也开始了躲避,装作十分恐慌的样子,在高堂之上求救,“大人,救我啊!”
鱼清欢看着自乱阵脚,自己炸开锅的两人,不仅对墨梓轩投去一记赏识。
这四殿下的城府还挺深的,三言两语,就把局面给扭转了。
还让对方自己给打了起来。
跟外界传言无所事事,不理朝政的闲散殿下根本不同。
此人一定是心性孤傲,不屑于其他殿下相争罢了,只要他想去插一脚,绝对可以分一杯羹。
看来这个案子,完全不需要她插手了。
真好。
鱼清欢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皮子忽然就沉了下去。
好困啊,身体总觉得疲倦睡不饱。
应该是体力透支所致。
再看看那个身体而力行的男人,此刻满面春风,精神奕奕地高坐堂上,完全没有被影响。
鱼清欢暗暗恼怒又嫉妒,体力好了不起啊!
墨梓轩感受到了一股不友善的视线,抬眸看过去。
鱼清欢心头一颤,慌忙扭头,抱着暖炉,披着柔软的披风,困意疯狂席卷而来。
轻易就打起了盹。
墨梓轩示意,莫风去马车里拿来一个柔软的靠垫扔给春花。
小姑娘自然欣喜体贴,赶在鱼清欢的脑袋掉下去之前给垫上了。
霍元军看着这些人的互动,嘴角一抽,这什么人啊!
开堂呢!
你自己都还没洗白,你老子跟亲叔叔都打起来了,这么严肃紧张的氛围下……
你特么竟然在睡觉!
还有,四殿下你是几个意思啊!
霍元军胸口卡着一口气,这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这京兆府尹是你家开的还是怎的?
还就真是他家给开的。
霍元军暗自生闷气,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身边的男人,“臣今日方才得知殿下睿智过人,心生敬仰,虽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但也不是全都如此,红颜祸水绝非空穴来风,还望殿下深思。”
言简意核一番话,既表明了自己有心靠拢的心思,也表达了跟皇上作对没有好果子吃的结局。
鱼清欢是皇室的耻辱,眼中钉,此番又废了不少的力气,更是不会轻易放过她。
救下皇上想杀的人,更是自寻死路
墨梓轩淡笑,不以为然:“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算什么男人?”
霍元军哑然,无法可说,确实如此。
两位打得难分难舍,霍元军作为公堂之上者,面上也不好看,敲响起惊堂木:“都给本官住手!”
此刻,鱼骰跟鱼伟已经发丝凌乱,模样狼狈,各自揪着对方的衣领不肯撒手,恶狠狠地警告着对方。
鱼伟咬牙切齿,暗声道:“大哥,你当真要把我推进火坑?做不仁不义愧对祖宗之事?”
恼过的鱼伟,也渐渐冷却,知道如今局面对自己不利。
盼望着鱼骰能念在亲情上,放自己一马。
可鱼骰却笑了,笑鱼伟无知:“二弟错了,哥哥不是不仁义,哥哥只是想保住鱼府而已,就算列祖列宗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于我,他们只会怪罪你无能,最后还要搭上自己也帮不了鱼府的废物一个!”
“啊!我要杀了你!”鱼伟彻底震怒,反手去掐鱼骰的脖子。
霍元军身为京兆府尹又岂会让两人死在高堂上,命令官兵上前将两人分开,沉声道:“由于案件证据不充足,条理欠佳,暂且将鱼骰鱼伟二人关押地牢,延后再审,退堂!”
官兵们都在齐齐敲击着手中的板杖,喊着:“威武——!”
鱼清欢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场面,确实挺震撼的,可以震慑人心。
鱼骰趁着士兵将他压下之际,倏地跪了下去,对着霍元军磕了三个响头,哭诉道:“大人,下官有罪,下官知错,下官愿意全盘托出,恳求大人给下官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霍元军不懂这老御医又想搞什么,但高堂上知无不言。
“说,但若是有半句虚言,本官饶不了你!”
鱼骰颤抖地指着鱼伟,红着眼说道:“是他,其实下毒残害鱼府三十口下人的凶手是他!”
众人哗然,震惊不已。
霍元军蹙眉:“证据呢!”
鱼骰伏地道:“证据就在他的房间床头锁着的抽屉里,那些都是用剩下还没来得及丢弃的药,下官觉得逆女丢了鱼府的脸,又不忍心揭发自己的亲弟弟,所以才被拉拢把罪名推到鱼清欢头上,下官有罪,恳求大人责罚!”
鱼伟气得脸都黑了:“鱼骰,你含血喷人,明明是你出的计谋,是你让我这么做的,现在却怪我我头上!”
说着,鱼伟转向霍元军道:“大人,这件事不是我干的,我没有理由去杀害鱼府的下人,我为什么要去做这些事,还要留着他们一口气等着他们来揭发吗?”
面对歇斯底里的鱼伟,鱼骰表现出一副不忍的仁慈:“二弟,是大哥不好,没有好好教育你,才以至于你生性如此恶劣走了歪路暗自吸食五石散,导致你神志不清做些违背常理之事,是大哥对不起你。
你放心,我会照顾母亲,只要你愿意悔过自新,大哥还是会认你这个弟弟的,鱼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鱼伟差点都笑出声了,可是他现在除了满腔的愤怒,根本就笑不出来。
人群再次沸腾起来,议论纷纷。
五石散,乃是禁物!
食用可以使人致幻,做出违背常理之事时有发生。
这下子,鱼伟为何要下毒残害三十口下人,就不足为奇了!
鱼伟红了眼,怒吼:“鱼骰,你不得好死!”
霍元军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厉声问道:“既然如此,那鱼府的三十口受害者为何又齐齐指证鱼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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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你们继续,我接着睡!
面对质疑,鱼骰半真半假道:“是鱼伟,他跟我哭诉,说是因为吸食了五石散做蠢事,还说鱼清欢活着是鱼府的耻辱,让我大义灭亲一了百了。
我痛定思痛,以维护鱼府的声誉为由把所有的过错推给鱼清欢,而那些下人也是因为并非有意为之,给了点安抚的费用,所以……”
众人在沉默中爆发!
竟然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霍元军吸气闭眼,好,很好!
本可以轻易结案,这下乱成了一锅粥,剪不断,理还乱。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鱼清欢,竟然牵扯到这么多事情。
门外的人都想看看霍元军会如何判这个案子。
鱼清欢无罪释放。
反倒鱼伟成了那个罪恶深重之人,鱼骰一身医骨风气荡然无存。
成败,皆在此举。
霍元军见此,便敲响了惊堂木,将案件推后再审。
鱼骰鱼伟也被关押地牢。
鱼清欢还在熟睡中,绝美的脸,时不时因为喧闹而皱起眉头,宛若那沉睡的仙人不受惊扰令人不忍再闹。
美,真真是极美!
就连旁边看着准备敲击手杖的士兵们都没有大喊威武。
直到墨梓轩下去,抱起熟睡的美人扬长而去。
霍元军看着空荡荡的位置,生平第一次对于自己的京兆府尹的身份感到有些无力。
好像哪里搞错了,不太对劲似的?
但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心腹师爷胡柳凑过来说:“大人,最近是不是心火有些浮躁,需要小人去给你找几个美娇娘降降火吗?”
见霍元军面色不对,胡柳赶紧改口:“最近老夫人给大人正在物色姑娘,说今夜让大人早些回去吃饭。”
本以为霍元军会拒绝,没想到,只是无奈地吐了口气:“知道了。”
胡柳觉得,这次有戏!
宫中,养心殿。
墨元帝听着刘公公孜孜不倦地说着打探回来的消息,对于这突然杀出来的墨梓轩,深感头痛:“老四这孩子,自幼聪明,一双眼睛沉静得像深潭似的,可惜啊,却不务正业,偏生要搞些不上道的玩意,混账东西!”
刘公公弓着身子,赔笑道:“皇上倒也不必如此动怒,想来四殿下许是真心喜欢这鱼府小姐……”
墨元帝冷眼一扫:“刘衍,你啥时候变得这般不激灵了,那鱼清欢可是他说喜欢就能喜欢的?”
刘公公惊得慌忙跪了下去,赶紧给自己扇嘴角:“奴才该死,皇上息怒。”
“行了,去把戴妃叫过来,朕倒要看看一向冷清的她,对此事有何看法?”墨元帝挥手,眉宇间略显几分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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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一刻,兰黛慌忙赶到,一身素雅的华服衬托着白皙的皮肤很是灵动,两鬓斜斜插着两只白玉簪子,清丽脱俗。
这就是墨梓轩的生母,没有背景,但却因着一张绝色的脸,在宫中屹立多年不倒,深得墨元帝怜爱。
是的,怜爱,并非宠爱,甚至连疼爱都算不上。
仅仅只是让她呆在一个足以不委屈她的位置,乖乖做着她应该做的事,不能有任何的奢求跟抱怨。
这就是戴妃,生性薄凉,冷清,不讨好他人,也不受他人摆布。
是个艳丽的花瓶,不具备任何攻击性,也是她这些年在宫中的生存之道。
皇上只有得空了,才会到她那去小聚一回。
安静得总能轻易让人遗忘,闲暇时又能想起来回味无穷的女人。
可有些时候,太过于安静也并非是好事。
兰黛缓步前行,不卑不亢:“臣妾见过皇上。”
墨元帝很是赏识她这种素雅温和的态度,可如今都火烧眉头了,还这么淡定,叫人看了就生火:“戴妃这几日过得可还好?”
兰黛不傻,自然知道墨元帝指的墨梓轩跟鱼清欢的事,莞尔一笑道:“臣妾心忧,却无处可诉,皇上可愿意一听?”
“但说无妨。”墨元帝的心稍稍下去了一些。
“臣妾知道最近城里都是关于梓轩的言论,身为母亲的当然不好受,可是梓轩向来懂事,从不给臣妾添麻烦。
梓轩也曾与臣妾说过他将来要娶的人,定是心中所喜之人,臣妾答应过他不会对他所选之人有任何争议。
可眼下他却选了鱼清欢,臣妾一时间,也不知要怎么办,只能恳求皇上替臣妾做主。”
一番话,把矛头再次丢回去。
墨元帝恼怒拍案:“好一个不会有任何争议,你这个母亲当得可真是好得很呐!好到连我皇室的颜面都不顾了!”
兰黛慌忙跪下去:“皇上恕罪!”
“恕罪?你要如何恕罪?朕待你不薄,竟换来你此等待遇,兰黛,你的心被狗吃了吗?”墨元帝从未对她厉声呵斥过,这番定是怒到了极点才这般出言重伤。
兰黛心头一颤,咬唇隐忍,险些落泪:“臣妾知道了,定不会让梓轩娶那女人过门!”
墨元帝面色缓和:“爱妃起来吧,朕这也是无可奈何,你们这些女人的事情若是真的由朕出面去解决,哪怕是赢了也有伤皇室颜面,皇后已经插手过一回了,而今还牵扯到了煜祺身上,弄不好,只会让事情发酵得更厉害。”
兰黛懂了,皇上是担心毁了大皇子墨煜祺的名声,所以宁愿毁了梓轩也要她亲自出面去阻止此事。
眼底一抹光翼渐渐淡了下去。
兰黛微微福身:“臣妾,定不辱使命。”
“如此最好。”
离开了养心殿,戴妃便出了宫,冒着细雨,直奔轩王府。
然此刻的轩王府并不是那么安静。
因轩王抱了女人回来。
轩王府的丫鬟们一下子就炸了!
从未见过这般温柔的轩王。
也就意味着,这个女人日后就是轩王府的女主人!
可怠慢不得。
轩王府上下,都透着一股微妙,又带了点严肃的气氛。
这是兰黛抵达轩王府后的第一感受。
不许任何下人前去通传,兰黛穿过曲折的回廊,直奔长信殿。
有下人前来阻拦:“娘娘,您不可以进去。”
兰黛又岂容他人阻拦,面色凌厉:“本妃倒是要看看谁赶阻拦。”
下人不敢上前,眼睁睁看着兰黛阔步往屋里走去。
怎知,里面的景象,竟让她惊得气血翻涌,险些当场晕了过去。
兰黛急忙退出门外,捂住胸口喘气,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静心急忙搀扶:“娘娘,您没事吧?”
第二十七章:敢动一个试试看!
兰黛稳住心神,好一会才缓过来,脑子想起屋子里的画面,脸上一阵火烧撩热的。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也不知道把门锁紧了,真是不知羞耻!
这儿子,太不争气了!
原以为他是一股清流,可以克制情爱之事,没想到只是没遇到那个让他不顾一切的女人罢了。
鱼清欢到底是何方妖孽,竟然让她引以为傲的儿子都为之犯戒!
兰黛攥着拳头,眼底奔涌出凶狠的目光。
绝对不能有人阻碍她儿子的春秋大业!
兰黛气煞,转身去了前殿等候。
轩王府自封府以来,兰黛就鲜少出现,都是墨梓轩入宫去见她。
下人们泡了好茶伺候着,兰黛食之无味,算了下时间想着也应该差不多了,便让下人去通传一声。
务必让鱼清欢也一块过来,她倒要看看这个让整个京城都耳熟能读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莫约一盏茶的时间,墨梓轩才姗姗来迟。
可却只有他一人过来。
兰黛面色不佳:“鱼清欢呢?”
墨梓轩表情有些尴尬:“母妃,她身子不适,儿臣让她别过来了。”
那女人那般娇弱,此刻连床都下不去。
又怎忍心让她跟着一块过来。
兰黛怎会看不出儿子所想,怒意更甚:“怎么,这就已经开始袒护她了,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母妃?”
墨梓轩不语,母妃向来温和,从不这般言语。
“母妃息怒,是儿臣的错,不应该那么冲动,把她折腾得在床上下不来。”
面对儿子这么直言不讳,毫无悔改的样子,兰黛胸口堵得不行,闭眼叹息:“罢了,不来正好,省得看了心烦。”
墨梓轩点头,从地上起来,落座在兰黛身侧,问道:“母妃前来,所谓何事?”
兰黛心中以起郁结:“梓轩,从小到大你从未让母妃担忧过,做事向来稳妥,从不惹事,就连这么多年被皇上无视,被这么多殿下瞧不起,也从未透露过半点不满,为何这次却要做出这等令人不解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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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梓轩一针见血道:“母妃指的是鱼清欢?”
“那么多官臣之女以及清白的姑娘放着不要,偏偏要鱼清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给鱼府下聘了,这件事,你父皇气得整整一夜没睡!而今更是直接给母妃施压了,总而言之,鱼清欢绝对不能进轩王府的门!”兰黛以命令的口吻说。
墨梓轩早料到会如此,不卑不亢:“母妃,儿臣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不能。”
兰黛气得起身:“那鱼清欢有什么好的,竟把你迷得晕头转向了!”
“母妃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恕儿臣不能奉陪。”墨梓轩起身,朝兰黛俯首,欲要离开。
兰黛疾步将他拦下:“若你执意如此,那我便将她毁掉!”
墨梓轩眼眸微掀:“母妃,不要逼儿臣好吗?”
兰黛崩溃,砸了上好的白玉盏:“是你在逼我!”
墨梓轩眼眸微掀:“母妃,您答应过儿臣,不会插手儿臣的婚事。”
“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人,鱼清欢她配不上你!”兰黛凌乱,多年的淡定骤然失去。
墨梓轩目光坚定:“倘若儿臣执意要娶呢?”
兰黛冷冷一笑:“那就休要怪母妃心狠了!”
母子二人僵持不下,下人们惊得纷纷退出殿内。
雪姨是墨梓轩的乳娘,端的跟兰黛是一样的心思,都认为鱼清欢纵然绝色却配不上四殿下。
心一横,牙一咬,下定决心就朝长信殿走去。
莫风跟了上去:“雪姨,你要做什么?”
雪姨盯着莫风,恼怒不休:“枉你还是殿下的心腹,怎的看着殿下往火坑里跳,也不起来阻拦?”
莫风怔住:“雪姨你说什么,属下做的那件事,不是殿下所希望的?”
“所以你就任由殿下被鱼清欢那个妖女蛊惑自此?”雪姨厉声质问。
莫风垂头,无话可说:“可是殿下已经跟她……”
“那又如何,殿下这么多年的隐藏,都因为她功亏一篑,难道你要看着殿下被那妖女害死,才醒悟吗?”雪姨厉声阵阵,莫风也拿她没辙,只能退开一边让雪姨过去。
屋内,旖旎的气息经久不散。
鱼清欢躺在被褥里,脸色红润,脑子也乱哄哄的,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
她还被这把刀连续砍了很多刀,怎的就不知悔改呢!
回回都栽在这把刀上,赔了夫人又折兵。
看着满身痕迹,鱼清欢悔不当初,就不该掉以轻心的,这男人果然不安好心。
每次帮她都是需要索要的前提。
暗暗决定,等这件事过去,第一件事就跟这个男人划清界限才行。
外面传来春花的喊声:“你是谁,你不能进去!”
“哪来的丫头片子,给我让开!”
鱼清欢把脑袋钻出来,就瞧见满身凌厉的雪姨站在一边,瞧见凌乱的床褥是又恼又羞,气得冒烟:“妖女,今日老奴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不会让你继续蛊惑殿下!”
说着,去扯鱼清欢身上的被子。
鱼清欢猝不及防,无遮无挡,曼妙的身姿落入眼帘。
雪姨看都忍不住惊叹的身材,嫉妒得眼睛都要冒火,却还是背过身去了。
鱼清欢头疼极了,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麻烦玩意儿!
还真是源源不断啊!
淡淡起身,随意披了件衣裳,赤脚落地:“妖女,指的是谁?”
雪姨转身,面对轻纱薄衫的女人,更是美得窒息。
红颜祸水,断不能让四殿下断送于此。
“鱼清欢,轩王不是你可以染指的,识相的话,赶紧离开,别怪我没警告你。”
“你错了,现在不是我要染指你家轩王,而是你家轩王非要染指我!”鱼清欢面对来者不善的家伙,也不需要讲什么面子,直接指着自己身上的痕迹,恬不知耻道:“瞧瞧,这些,难道是我自己弄出来的?只要你不瞎,应该可以看见吧?”
雪姨一阵面红耳赤:“不知廉耻至极!”
鱼清欢嗤笑:“在你们眼里,我一向如此不是?”
雪姨忍着一口怒意:“既然知道,还要赖在轩王府作甚,我要是你,就一头撞死,省得活着丢人,鱼府的脸被你丢光了,现在还要来丢轩王府的脸,谁要是娶了你这种女人,都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第二十八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鱼清欢将衣服袋子系好,上去就给她来了一个耳光。
“啪——!”
雪姨整个人都蒙了。
“你敢打我,你可知我是谁?”
鱼清欢甩甩手,太娇弱了,打得手掌心都在发疼:“我管你是谁,自称是老奴了,都敢骑到主子的头上来撒野,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就是脑子不灵光。”
雪姨瞪眼:“我乃是轩王的乳娘,等同于半个母亲,你敢动老奴,轩王定饶不了你!”
鱼清欢扬唇淡笑:“是吗?那你看我敢不敢?”
莫风听着里面的对话,想进去,万一伤了哪个,待会都不好交代。
春花死命拦着,可劲摇头:“你不能进去,小姐衣服还没穿好呢!”
雪姨是女的,就算看着小姐的身子也不要紧,但是莫风是男的,绝对不能放他进去。
莫风一阵面红耳赤,不敢入内。
忽然,里面响起一阵破碎声,以及一阵惨烈的嘶吼声。
“啊——!”
“我的手啊!”
春花慌了,想着鱼清欢那娇滴滴柔弱不堪的身子,担心会出事,急忙冲进去。
莫风想进去,突然想起雪姨那些话。
到底还是止住了脚步。
鱼清欢确实配不上四殿下。
这么多年,皇上从未看见四殿下的作为,眼里只有三位大殿下,如今好不容易鱼清欢的出现让三位殿下声誉打折,这个时候若是鱼清欢死在轩王府。
或许对墨梓轩而言,反而倒是好事一桩。
至少解决了皇上心头大石。
是以,莫风意味深长地瞧了眼门口,便悄然退下。
怎知,墨梓轩已经抵达了跟前,面色沉得如同骤雨降临。
莫风心惊,俯首:“殿下。”
墨梓轩不语,越过他,举步往屋里走。
一地的鲜血,触目惊心。
疾步入内,瞧见躺在地上捂住自己手哀嚎的雪姨,以及吓得面色惨白,捂着嘴巴在一边干呕的春花。
而鱼清欢站在一边,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刀,刀刃上沾着鲜血,精美的脸上染上了几滴血,整个人冷得叫人心颤。
对着遍地鲜血,她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站在血泊中屹立,添增几分妖冶,风姿灼灼,又冰寒三尺生人勿进。
雪姨被这样的鱼清欢吓得不轻,捂着手连连后退,见墨梓轩进来,当即哀嚎大叫:“哎哟,老奴的手啊!殿下可要为老奴做主啊!”
墨梓轩视而不见,雪姨端的什么心思,他岂会不懂。
“来人,把雪姨带下去。”
瞧见满地鲜血,疾步上前抓女人的双肩检查:“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
毕竟,任是谁都不相信,只有雪姨受了伤,而娇弱易倒的鱼清欢没事。
鱼清欢撇眸,看向地上的雪姨,赶紧装晕:“哎哟,头好晕啊!”
墨梓轩惊诧,将她抱住:“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鱼清欢可怜兮兮道:“哪哪都不舒服,特别是胸口,疼得要死,腰也疼得快要断掉了!”
雪姨气得眼睛都瞪出来了:“妖女,少装蒜,老奴可是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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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努力挤出几滴眼泪,主要是刚刚打雪姨的时候太用力,身娇体贵的实打实的疼啊!
“可不是,您没碰人家手指头,可是你却碰了人家其他的地方,不信,人脱了衣服给你瞧瞧?”鱼清欢觉得对待不要脸的人,就要比她更不要脸。
况且她就不信,墨梓轩会允许自己真的当众脱衣。
男人那点儿小心思,她知道的,不管爱不爱,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丢了自己的脸。
雪姨还不死心地喊着:“殿下,老奴只是想前来质问鱼小姐为何要做出那些大逆不道之事,没想到她二话不说就将藏好的刀子割了老奴的手,老奴在轩王府生活了十几年,从未造人这般对待过,殿下一定要替老奴做主啊!”
墨梓轩沉声:“倘若真如你所说,本王定会给你个交代。”
雪姨看着倒在墨梓轩怀里的鱼清欢,瞬间没底了,这女人简直就是个十足的狐狸精!
狡猾得很呐!
生怕墨梓轩被迷昏了神志。
“殿下,老奴对殿下的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恳请殿下,切莫因为美色失了方寸!”
鱼清欢哼哼唧唧了几声,掀起自己的袖子,手臂上满是掐痕,娇滴滴道:“殿下,你看,这些难道是我自己掐的?”
好吧,这些是他之前在床上弄上去的。
可当下,也不好承认。
墨梓轩替她拢好袖子,沉声:“好了,别闹。”
鱼清欢不依不饶:“殿下,人家被伤成这样,您也不管管吗?”
雪姨气得气血翻涌,手腕上的血流得更快了。
墨梓轩凑近,小声说:“鱼清欢,适可而止,雪姨死了对你而言,没什么好处。”
鱼清欢这才发现,确实应该打住了,再不止血,雪姨的生命真会遭受威胁。
不过,由此可见,墨梓轩也并非是脑子发热的人,聪明着呢。
“哎哟,人家不能见血,头好晕啊!快把她拉下去!”鱼清欢继续演戏。
墨梓轩挑眉,没有拆穿,让人把雪姨带下去治疗。
墨梓轩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刀子上:“哪来的?”
鱼清欢赶紧扔了刀子:“我说是雪姨拿来的,你信吗?”
其实她也不懂这刀子到底从哪冒出来的,方才雪姨朝她扑过来时,那恶毒要掐死她的狠厉,让她心生胆颤,因心念一动,手术刀就出现在手里了。
属于本能自卫反应,割了雪姨的手腕。
墨梓轩半信半疑道:“行,雪姨的事,本王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把刀子放下。”
他不喜欢她拿刀子时的样子。
那双眼仿佛被鲜血侵染过,特别冷。
“这刀子我挺喜欢的,以后就留作傍身用了,免得有人突然冒出来我没有招架之力。”鱼清欢一语双关,语气还带了埋怨。
男人听出来了,这是在怪他没能保护她。
墨梓轩拉起她的手,往外面去。
鱼清欢不肯走:“去哪?”
男人意有所指:“你确定不洗洗这一身血?”
鱼清欢看了眼身上全是血:“去外面洗?”
墨梓轩点头:“北苑有个温泉,环境不错。”
听见温泉二字,鱼清欢第一时间不是高兴,而是微微眯起了眼,质疑男人的动机。
第二十九章: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墨梓轩从她的眼神读懂了防备以及不相信的意思,胸口有些发闷。
这女人把他当什么了?
他有这么不可信吗?
鱼清欢显然就是不信,半步都不肯挪一下。
墨梓轩气结,当即举起手对天起誓:“我保证不碰你!”
鱼清欢想了想道:“好吧,再信你一次,毕竟要恢复体力也是需要时间的。”
墨梓轩:“……”恢复体力需要时间?
呵,女人你太无知了!
他说的不碰,只是答应不碰而已,不是没有力气去碰。
鱼清欢一路随着墨梓轩来到北苑,本以为是个人造温泉,没想到竟然是纯天然的。
一个不断冒泡泡的泉眼清晰可见,热气腾腾的泉水充斥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想不到轩王府竟是个卧虎藏龙之地,只怕这京中也未必能找出第二个泉眼了吧?”鱼清欢惊叹道。
墨梓轩如实道:“宫中还有一个泉眼,但那个地方除了皇上,谁也不能进入。”
鱼清欢在现代的时候就特别喜欢泡温泉,这下子赶紧褪下衣服要下去,却被男人拉住。
“干嘛?”
男人表示不满:“我伺候你这么多次了,是不是也该轮到你伺候一下我?”
他指的伺候,都是他需要的时候,女人不配合的时候,强行伺候。
鱼清欢脸红,但又因着这里称呼是我,不是本王,更非是命令。
甚至还带了点撒娇,恳求的味道。
鱼清欢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就勉为其难给他宽衣。
就是墨梓轩个子太高了,她这样一米六的女生,都需要踮起脚尖去给他解扣子。
男人低头,近距离看着她认真解扣子的样子,肌肤吹弹可破,发丝淡淡的馨香在鼻尖萦绕不去。
心思一动,就开始后悔答应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鱼清欢自然也察觉了男人的异样,当即心颤,想逃时已经晚了。
双手被扣住,身轻如燕地被拎入了水池里。
“放开我!”
鱼清欢挣扎,却不是男人的对手。
墨梓轩哑声,将她圈在怀里:“别动,不然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点不该发生的事。”
鱼清欢心惊,乖乖不动。
许久不见男人有任何举动,保持一个姿势也累了,弱弱问道:“可以放开我了吗?”
墨梓轩呼气,松开手。
鱼清欢小心翼翼退到一边,水池的水刚好没过腰际,视线是个安全的范围。
女人松口气,却忘了自己此时的样子,并不属于一个安全的视线范围里,特别是被打湿的衣服贴在肌肤上,若隐若现……
感受到视线的灼热,鱼清欢抱胸警告:“那个,你转过去,不许看。”
墨梓轩巍然不动,淡笑:“你要是受不了,可以自己转身。”
并且还悠然自得地开始搓起了澡。
全然将她视而不见,当空气似的。
鱼清欢心口一堵,这人真是有够恶劣的,好歹也是个大美人,怎的能够这般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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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觉得,无视得好,毕竟无视意味着安全。
算了算了,他洗他的,我洗我的,各不相干,最好不过了。
鱼清欢动手解开黏糊糊的衣服,发现了池子边缘竟然还放了一块香膏。
但用起来,效果却不咋滴。
鱼清欢决定回头自己坐一块香皂,这种小物件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当戒备心放下后,警惕将到最低,便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不定时的危险份子存在。
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后悔莫及。
整个人被压在光滑的石壁上,阳刚具有侵略性的气息疯狂席卷她的理智。
不管她如何反击,都能被男人轻而易举见招拆招,直到她彻底放弃反抗挣扎。
水花激荡,花瓣摇曳,袅袅烟雾中旖旎的身影,令高升的弯月都羞涩地躲入云层中。
回到宫中的兰黛,因为墨梓轩的悖逆怒火中烧。
她的儿,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仅连雪姨的死活都不顾,连她这个生母的话都不听了!
向来温和平静的容颜,因为愤怒而变得丑陋,眼睛散发着恶毒恶毒光芒。
兰黛指甲嵌入掌心,浑然不知疼痛:“鱼清欢,本妃绝对不会让你嫁入轩王府!”
次日。
鱼清欢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浑身跟散架了似的。
想起某个言而无信的狗男人,气得捶床:“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再也不相信那些狗屁话了!
很好,他们之间的信任,已经荡然无存了!
春花进来替她更衣:“小姐,您能起来吗?”
看看,人小姑娘都知道她受到了多严重的伤害!
狗男人,真不知道怜香惜玉!
鱼清欢骂了千万遍,忍着浑身酸痛起来,发现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色香味俱全,应有尽有。
想起那么粗鲁对待,鱼清欢半点感激的心都没有。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她又不是受虐狂,才不吃这套!
怀着痛恨的心情,狼吞虎咽,化悲愤为食量。
鱼清欢发现原主的身材虽好,但是巨能吃,终于可以感受到被老天爷眷顾的美妙感受了。
摸着依旧扁平的小肚子,鱼清欢扭头问:“墨梓轩呢?”
春花想了想道:“四殿下出去了。”
鱼清欢继续问:“去哪了?”
春花左右看了眼,才凑近道:“奴婢问了其他的下人,才知道,因为雪姨的事,黛妃很生气,四殿下一早就进宫了。”
鱼清欢放下勺子,突然有些吃不下去了。
她本无意伤害雪姨,只是属于防卫反击罢了。
放下勺子,鱼清欢去换了身衣裳,带着春花就出了府。
直奔京兆衙府。
霍元军正在审阅文书,听着师爷胡柳在外面嚷嚷:“鱼小姐,您不能进去,大人正在忙……”
鱼清欢全然不顾,径直走了进来:“大人,许久不见,昨夜睡得可还好?”
霍元军放下文书,示意胡柳退下。
看着一身素衣,素颜的鱼清欢,就像那天上不经意掉落的仙子,那般清丽脱俗。
美则美矣,可惜人品不咋滴。
“鱼小姐找本官有事?”
鱼清欢大步过来,瞧了眼霍元军的文书,并非是鱼府的案情,逐问道:“敢问大人,鱼府的案件可结了?”
霍元军身体往后靠:“结了。”
第三十章:自己的仇,自己报!
鱼清欢震惊:“结了?这么快,什么时候的事?”
霍元军淡笑,环胸:“就在今日早上,鱼小姐到来前的一个时辰,案子就结了。”
鱼清欢蹙眉:“结案文书呢?”
霍元军从诸多文书里找出鱼府的结案的文书递给她。
鱼清欢翻看后,真真是气得翻白眼。
鱼伟因吸食了五石散出现神志不清残害他人的行为,并且事后还推卸责任嫁祸他人,其罪大恶极,判予绞刑,已经押往大理寺关押自秋后处刑。
鱼骰,因涉嫌帮凶之罪,但后又因揭发有功,将功抵过,革职半年,罚俸禄一年,在家闭门思过,视情况而定是否给复职。
三十口受害者,因被迫害丧失了感官,成为聋哑人,每人补偿一百两白银,以及良田一亩二分,可保证日后生活所需。
而她鱼清欢却半个字都没提,就像空气似的被人遗忘。
鱼清欢将文书摔在桌面:“呵,就这样?”
霍元军点头:“嗯,就这样。”
鱼清欢对这个判法,那可是相当的不满意:“那我呢?作为一个无辜受牵连又被冤枉的人,大人又是怎么判的?”
霍元军从新拿起文书,明显是有心避开这个话题:“在本官看来,鱼小姐的名声一向如此,多一条罪名也就那样了,再者是,鱼小姐并未受到任何人身上以及财产上的损失,所以,也就不具备判决的因素,原来是怎样,就怎样。”
鱼清欢笑了:“那就是我的事不了了之了,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霍元军不语,默认了这个解释。
鱼清欢愤恨地抢走霍元军手里的文书:“大人,这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霍元军点头,承认:“嗯,本官也觉得是草率的,但结了就是结了,若是您不服,那就请你忍住!”
鱼清欢怔住,一双眼紧紧盯着他。
霍元军起初还有点底气跟她对视,盯着盯着发现这女人的眼睛,仿佛带着刀子,将他扎了遍。
终于,还是霍元军先挪开了视线,并且起身,打算走人。
鱼清欢既然来了,就是要个说法的。
可是这个说法相当不满意。
心里那口气,怎么都下不去。
那怎么办呢?
当然是要想法子出口气。
就在霍元军即将走出门口时,身后传来一阵剧烈声。
扭头一看,好家伙,鱼清欢手执长棍,站在他审批文书的桌上。
将那顶端上悬挂着《明镜高悬》的匾额,给敲了下来。
地上烟尘滚滚,匾额裂开了一道缝,赤果果的嘲讽与羞辱!
霍元军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鱼清欢,你做什么!”
鱼清欢昂首挺胸,拍了拍手里的灰尘,冷嘲道:“这几个字,觉得大人配不上它们呢!”
霍元军气结:“鱼清欢,你可知扰乱公堂秩序是何罪!”
鱼清欢全然没放在心上,耸肩摊手:“那敢问大人,知法犯法又是何罪?故意袒护犯人又是何罪?”
霍元军气炸了:“鱼清欢,你不要不知好歹!”
鱼清欢也来气了:“小女就是不知好歹怎么了?既然无能,那何必当这京兆府尹,既然可以无视真相,那要这项上匾额何用?你觉得你配得上这悬挂的四个字吗?大人不觉得羞耻吗?”
面对口口声声质问,霍元军心中的怒意竟然消失了一般,怔怔地站着无言以对。
鱼清欢从桌面跳下来,走到霍元军面前,面容冷冽,一字一字道:“我自己的仇,我自己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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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哼一声,鱼清欢撞着霍元军的肩膀离开京兆府衙。
霍元军好一会才回过神,转身,小女人的身影已经走远。
师爷胡柳匆忙赶来,瞧见那裂开的牌匾,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大人,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牌匾会掉下来?”
霍元军看了眼地上的匾额,苦笑道:“可能老天爷给我一个警告吧。”
胡柳为怔,旋即反应过来,应该是鱼清欢那件事,安慰道:“大人莫要往心里去,这鱼清欢简直太恶劣了,这事怎么能怪到大人的头上来呢!”
霍元军吐了口浊气,叹声道:“不,这事怪我,怪我无能,不能还真相一个大白!”
胡柳急眼了:“大人不要这样想,这事不怪您,要怪就怪她自己,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皇……”
说到这,胡柳赶紧捂住嘴巴,生怕自己说漏了嘴。
霍元军不恼,暗自讪笑:“说吧,发生什么事,走得这般急?”
胡柳性子散漫,若是没有着急的事,不会走这么快。
“大人,大事不好了。”说着,胡柳凑到霍元军耳边小声嘀咕,只见霍元军脸上血色尽失,提袍疾步朝地牢走去。
轩王府。
鱼清欢回到长信殿,还不见墨梓轩身影。
找了几个下人询问,得知墨梓轩在书房不知道做什么?
鱼清欢觉得需要跟他好好谈谈,想都没想径直就朝书房方向走去。
只是她没想到墨梓轩会这么变态,竟然会在书房的周围养这么多狗,足足十三条狗。
而且全都是凶神恶煞的恶犬!
鱼清欢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如此狼狈过,被十多只狗狗逼得爬上了枯井边的树上。
下面一圈狗狗喂着她可劲吠。
更要命的是,她竟然可以听得懂这些狗狗的意思。
十三只狗狗都在嘲笑她又是前来勾搭轩王的女人!
甚至还说她这么弱鸡的身体,就算爬树了也撑不了多久,等她掉下去就一起把她咬成碎片!
她竟然被狗瞧不起,还被狗嘲笑了!
偏生,她还就真没胆子下去面对这些凶神恶煞的狗狗。
当缩头乌龟,也比被咬死的强多了。
直到墨梓轩风急火燎地赶来,一群狗狗才散去。
看着小女人委屈兮兮缩在树干上的样子,墨梓轩又气又心疼,本想呵斥几句,到了嘴边却成了担忧关怀:“能下来吗?”
鱼清欢不说话,委屈巴拉地瘪嘴,眼睛红的像兔子,泫然欲泣。
墨梓轩叹息:“别动,等会。”
莫风搬来梯子,正要过去,墨梓轩喊住:“站住,把梯子放下,然后你可以走了。”
“啊,殿下让属下走?”莫风不解,想抬头去看鱼清欢,又被呵斥住,“不许抬头,马上转身,离开!”
第三十一章:男人至死是少年!
莫风:“……”殿下,您是要闹哪样?
墨梓轩瞧了眼树上的女人赤裸的脚,鞋子都没穿,一颗颗泛红的脚趾就这么暴露在阳光底下,小巧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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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脚岂能随意让男人看,最关键的是她的裙子还被树枝划破了,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一片雪白。
莫风还是摸不着头绪,站着不动。
墨梓轩恼怒道:“自己去领鞭一百,刻不容缓!”
莫风那个纳闷,也只能认了,俯首:“是,属下领命!”
墨梓轩沉着一张脸,爬上梯子,把小女人从树上给抱了下来。
鱼清欢腿部一阵刺痛,当即抽泣。
男人也注意到了她肌肤被划破了:“让你乱跑,不听话的下场!”
鱼清欢靠着他的胸膛,生闷气,不说话。
墨梓轩于心不忍,抱着她回到长信殿,让春花去准备温水,准备给她清洗伤口。
鱼清欢皱眉,伤口不浅,需要消毒水才行,不然容易感染得破伤风。
在墨梓轩转身之际,她的手竟然出现了一瓶碘伏,跟医用棉签。
这……
墨梓轩回过身来,发现她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鱼清欢解释:“消毒水,杀菌用的。”
墨梓轩闪过疑惑:“方才可没见你手里有这玩意,从哪来的?”
鱼清欢糊弄道:“我变戏法变出来的呗,怎么样,我厉害吧?”
墨梓轩讥笑道:“唯恐天下不乱的能力倒是挺厉害的。”
这是拐着弯,说她能来事呢!
鱼清欢夺了他手里的帕子,赌气道:“不劳烦四殿下了,我自己清理伤口就行了。”
墨梓轩眼眸微掀:“呵,利用完了,就把本王一脚踹开,这就是你的本性?”
鱼清欢本来对案子的事情就不爽,又被狗狗追,现在还受伤了,结果还特么要遭受他人质疑!
诸多的委屈一下子用上心头,彻底爆发!
鱼清欢倏地站起来,牵扯到伤口,痛得眼泪狂飙,边哭边道:“对,我就是这样的人,四殿下现在看清楚了吗?鱼清欢是个水性杨花不折手段而且自私自利还特么能来事的人,劝四殿下还是趁早放我离开的好,免得惹火上身惹得一身骚!”
墨梓轩没想到会这样,想想哪个女人面对这些事情还能笑着面对,能撑到现在就已经不错。
到底是他犯下的过错,毁了她的清白,才引发这些事故。
被发一顿脾气跟她所承受的那些流言蜚语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墨梓轩蹲了下去,伸手去抓她的脚。
鱼清欢想缩,男人当即喝住:“别动。”
他小心翼翼撕开腿上染血的布,将她双脚放进木盆里浸泡着,手执面布,轻轻擦拭她脚上的污迹,认真专注:“我不碰你伤口总行了吧?”
鱼清欢心底仿佛被什么给扎了一下,眼泪止住,看着男人温柔地给自己洗脚,竟然怒不起来了。
他的手指很好看,修长白皙,节骨分明。
很难想象这么好看的手,竟然在给她洗脚。
鱼清欢擦掉眼泪,别过脸,骄傲不允许她示弱。
可眼神却出卖了她。
墨梓轩替她洗干净双脚,用棉布擦干,抬眸问道:“真的不需要本王替你清理伤口?”
鱼清欢吸了吸鼻子,带了点鼻音:“不需要。”
墨梓轩不再询问,直接抓过她手里的碘伏,跟一包从未见过的棉签。
“竟然还有这种棉花,本王还是第一次见,不过,挺方便的。”墨梓轩不管小女人气鼓鼓的脸蛋,直接撕开了棉签的袋子,然后却不知道如何打开那瓶碘伏的盖子了。
见女人应该也不会告诉自己怎么开,随手就抓起了墙壁挂着的佩剑,准备将其劈开。
鱼清欢忍无可忍:“直接拧,不需要劈开!”
墨梓轩挑眉:“拧?就能开了?”
鱼清欢被他气笑了:“对,直接拧就开了,笨死了!”
墨梓轩不服气道:“本王哪里笨了,本王刚刚就想要把它拧开,只是被你先说了而已!”
然后孩子气地将碘伏的盖子给拧开了,炫耀似的:“看,本王轻而易举就能将它打开了!”
鱼清欢无语,翻眼,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
这幼稚的劲儿,这好胜心的劲儿!
叫人不忍直视!
鱼清欢都懒得去吐槽他,不过现成的帮手,不用白不用。
墨梓轩将她裙子撩开,白皙的皮肤被刮开一道口子,看着都觉得疼,小心翼翼地沾了碘伏,却又不敢下手了,问道:“这玩意,会很疼吗?”
鱼清欢如实道:“当然会疼。”
墨梓轩手抖了一下:“那我轻点。”
男人低着头,恨不得把脸怼到她腿上,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将碘伏涂抹在伤口上,涂一下又往伤口吹一口气。
鱼清欢垂眸,如蝶翼般的睫毛忽闪忽闪的,闪烁着某些不确定。
眼底的冰山,逐渐地融化沉没。
墨梓轩好像正在完成一个艰巨的任务,清理好伤口,再到包扎好后,已经满头大汗。
看着自己的杰作,男人长长的吐了口气,但很快发现自己的手也因着碘伏变成了黄色,眉头一皱道:“这玩意颜色这么重,擦了会留疤吗?”
鱼清欢抬眸,不爽:“怎么着,我的腿留不留疤影响你观赏了?”
墨梓轩如实点头:“确实有点,本王还是喜欢你没有疤的样子。”
说着,还把手放到了鱼清欢另一只腿上顺了一下,感叹道:“这样的的光泽,这样的手感,才是完美的!”
再然后,墨梓轩就被打了。
南岸走到门口时,就听见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当即止住脚步,没敢往里走了。
听闻,最近轩王府不太平。
如今看来,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南岸默默地退到一边候着。
见旁边站着没见过的丫鬟,想来应该是屋里那个女人身边的丫鬟。
南岸搭讪道:“你叫什么名字?”
春花听着里面的动静,心惊胆战的:“奴婢叫春花。”
南岸笑了笑:“多大了?”
春花的脸红了,低头:“十四岁。”
南岸点点头:“嗯,不小了,可以嫁人了。”
春花一听,整长脸红的滴血,捂着脸就跑了。
南岸抱着胸,笑着看春花逃跑的样子,笑得格张狂。
屋内。
墨梓轩愤怒地站在床边,脸上赫然一个巴掌印,一双眼快喷火,咬牙切齿地对女人说:“鱼清欢,你不要不知好歹,若非本王,你早死了千百次!”
第三十二章:她的手有自己的想法!
鱼清欢后怕地懊恼地打自己的手:“哎呀,我的手抽筋了,不听使唤。”
其实,刚刚纯粹是本能反应。
作为现代人,她的防范意识比较强。
遇到轻薄的歹徒,大脑没反应过来,身体的细胞已经做出了反击。
那一巴掌,完全就是她自己的手有自己的想法,根本就没经过大脑的同意,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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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打都打了,也没后悔药吃。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鱼清欢只能卖可怜,可劲打自己的小手:“让你不听话,什么人都敢打,让你抽筋,让你不受控制!”
只要她不尴尬,那尴尬就是别人!
墨梓轩怎会看不出她在演戏,气的肝疼:“本王就不应该把你救下来!”
鱼清欢可怜兮兮,望着他:“那你现在把我抱回去树上挂着,也不是不可以。”
得了,男人现在觉得哪哪都疼!
打不得,骂不得,还摸不得!
他为什么就栽这女人的手里了!
“本王这次绕过你,但绝无下次!”墨梓轩咬牙切齿道。
鱼清欢对天起誓:“我保证,绝无下次!”
墨梓轩见她以无大碍,已经包扎好,南岸突然出现,想必是有要事,便转身出了房。
南岸赶紧跟上去:“殿下,您没事吧?”
墨梓轩边走边说:“本王在自己家,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南岸解释道:“我娘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想着殿下身边只有莫风一人伺候,而且那小子脑子不灵活,担心伺候不好殿下,这不就提前回来了,对了,莫风呢?怎么不见人?”
墨梓轩一提他就来气:“他岂止是脑子不灵活,简直找死!”
南岸惊讶:“殿下把莫风杀了?”
墨梓轩眼皮都懒得掀:“本王不屑杀他!”
南岸松了口气,目送墨梓轩离开后,赶紧去了莫风的房间,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扑面而来。
莫风浑身伤痕地躺在床上一声不吭,那张脸郁闷得像别人欠了他千百万。
南岸坐了过去,瞧着浑身都是伤的兄弟,忍俊不禁道:“啧……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就把自己整成这样了?殿下也真是的,怎就下得去这么重的手,若非一直跟你出生入死,都差点认不出来是你了!”
莫风气哽:“一边去,回来就嘲笑我,有你这样出生入死的兄弟,滚!”
南岸抓起金疮药道:“诶,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按殿下的性子,若是没犯什么过错,绝对不会把人打成这样。”
莫风面入土色:“殿下变了,已经不是当初的殿下,现在你最好小心点,特别是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能别碰就别碰,免得你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南岸震惊:“真的假的?”
莫风也胸口卡着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这下也爆发了,三两下从床上爬起来:“当然是真的,我给你说,鱼清欢那个女人就是个实打实的祸水,哪个男人靠近她都倒霉!不对,不光是男人靠近她会倒霉,只要是个人靠近她都倒霉!”
南岸更加震惊:“还有这种事?”
莫风忿忿不平:“我不仅打了打,还被罚了半年的俸禄,就是鱼清欢那个女人!”
这南岸就不懂了,墨梓轩是什么人,他自幼追随十多年还是懂的,若没点事故不会这么做。
于是揪着莫风刨根问底,最后得知莫风竟然在雪姨想对鱼清欢下手的时候假装不知道,甚至还希望雪姨把鱼清欢给折腾掉。
又被墨梓轩逮了个正着,这种情况,没弄死就算不错了。
南岸当下给了莫风一个暴栗:“活该!”
莫风不服:“我一心为殿下着想,怎么就活该了?”
南岸又给他脑门敲了一下,耐心解释:“其一,你错在自以为是,你想的那些关系厉害,难道殿下会不知道?”
莫风无言以对,这倒也是,从接触鱼清欢那一刻起,会导致发生什么事,殿下不会不知道。
南岸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殿下的心思就连你我,有时候都未必看得透,他既然知道也要这么去做,一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人,二是给自己的女人一个交代,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那就算给他整个江山也会守不住。
你错就错在,不应该思考在殿下之前,自以为是为殿下好,却要置殿下与背信弃义的位置上,倘若殿下真的为了自己的前途而不管鱼清欢,那样的殿下,你觉得你自己又会信服跟随多久?
凡事多去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去想,而不是站在利益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不然,你会被那些世俗偏见给带偏的,好好反省!”
一番话,醍醐灌顶。
莫风廓然开朗,拉着南岸的手:“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殿下一直看好你,却不看好我了,论心思这块,我确实不如你,我懂了,这次殿下打我,是因为我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这是身为下属的大忌,我这就去给殿下道歉。”
南岸又拉住他:“你好好养伤吧,这么贸贸然去道歉,殿下指不定还要责罚你,只要心照不宣就成了,殿下不瞎!”
莫风似懂非懂点头:“心照不宣?”
南岸觉得这些年挺难为殿下的,怎的就找了个这么不开窍的木头:“以后别冲动,听话就行了。”
莫风重重点头:“我也觉得这样是最安全的。”
“对,不管对你还是对殿下而言,都是最安全的。”
“诶,你什么意思啊!”
“就字面上的意思。”
“你回来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你猜对了!”
“滚!”
……
安静了几天,轩王府终于迎来了一速不速之客。
鱼清欢听到霍元军竟然登门求见,而且求见的人还是她?
虽然不可思议,但还是收拾妥当去前厅会面。
霍元军不是空手而来,而是带了礼的,一个绢花祥云大红锦缎包裹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不是一身朱红威严的官服,而是一身朴素暗沉的闲服。
整个人看起来利落干练,不苟言笑,却十分之有男子的气概。
鱼清欢落落大方坐下,直言问道:“大人找我有事?”
霍元军也不是迂回的人,开门见山道:“确实有事。”
鱼清欢哂笑:“是关于鱼府的事?”
霍元军摇头:“本官这次来,不是因为鱼府的事而来,而是因为……有个人因你而死!”
第三十三章:洗干净去房里等我!
鱼清欢好一会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霍元军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文书给她:“自己看。”
鱼清欢对于这些繁体字,看起有点费劲,但还是可以看得懂。
书中内容写道:有个叫袁明挚的家伙死了,因为吃了她给的一个鸡蛋中毒身亡。
而这个叫袁明挚的人,就是被关押在地牢里,别人都在争抢食物,而他却那么落魄,又一身清高,满身污秽不屑一顾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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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鱼清欢对那位老者的印象很是深刻,记得当时他似乎没有拿起那个鸡蛋,更别说看见他吃了鸡蛋没?
就算是吃了那颗鸡蛋,可当时她也给其他的人派了鸡蛋,怎就他一个人死了,其他人没事呢?
关于这个疑问,霍元军不是没有想过,提醒道:“本官也想不通,为什么其他人却没事?”
鱼清欢合起文书,放回桌面:“既然大人什么都知道,那应该清楚,我没有要杀他的动机,我甚至连他是谁,是什么身份,为何被关进地牢都不知道,试问这样的情况下我为什么要杀他?我不至于蠢到给自己没事找事吧?”
霍元军笑道:“本官不知道你会不会蠢到给自己没事找事,但是本官清楚这件事跟你脱不了关系!”
鱼清欢怒道:“你这个意思,是要拖我下水?”
霍元军没有否认,坦然一笑:“本官给你三天的时间,证明这件事与你无关,期限一到,那就休要怪本官不讲情面,将你缉拿归案关押地牢。”
鱼清欢拍案而起:“霍元军,我跟你没仇吧!”
霍元军眉眼带笑:“鱼小姐就这么确定我们没有过节?”
那眼神分明就是要,需要本人帮您回顾一下当时,您把老子头顶悬挂的牌匾掉下来的场景吗?
鱼清欢气结:“你可是真小人!”
霍元军也不恼:“彼此彼此。”
得了,鱼清欢发现霍元军就是为了讹她来的,所以不管她怎么生气,怎么说,这个人就是铁了心要冤枉她!
装睡的人,是永远都叫不醒的。
更何况是一个有心要把你往死里逼的人!
鱼清欢也豁出去了:“既然大人非要我证明清白,那总得给我一点权限吧?”
霍元军眼底闪过欢愉,鱼儿上钩了:“你想要什么权限?”
鱼清欢直言道:“既然死者是死于中毒,那最直接面对真相的自然是尸体,活人会说谎,但是尸体不会说谎。”
霍元军诧异:“你是要验尸?”
鱼清欢点头:“对,我要验尸,而且还要公堂之上验尸!”
霍元军眉头皱了起来:“验尸可以,但是公堂上验尸,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本官需要考虑一下。”
鱼清欢觉得原主的体质特别能来事,为了给自己沉冤得雪,那就得必须做到公开公正且众目睽睽之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既然京兆府尹是为群众服务的,是公正公义的存在,那京兆府衙的大堂,就是一切证据显明的最佳场地,难道大人觉得京兆府衙配不上公正二字,还是另有隐情?”
霍元军沉吟片刻:“行,本官答应你,但为期只有三天,倘若你三天内未完……”
鱼清欢打了个响指:“不用三天,今天就可以!”
霍元军以为自己幻听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鱼清欢已经朝门口走去:“废话少说,本小姐可没时间跟你瞎耗下去,赶紧去安排,本小姐今日就要开棺验尸!”
春花踏着小碎步跟上,被鱼清欢拦截住,捏了捏她可爱的小脸道:“你别去了,那种场合不适合小女人观看,乖乖在家等我。”
“可是,小姐也是小女人啊!”春花不满,嘟嘴。
“你小姐我不一样。”鱼清欢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感叹,小姑娘的皮肤就是好,难怪男人都喜欢触碰小姐姐的脸,“乖,把自己洗干净点,在房里等我回来。”
霍元军看着这对主仆的互动,嘴角止不住地抽动,这女人,是连自己的丫鬟也不放过吗?
中德殿,书房。
南岸冲忙进来,瞧见墨梓轩衣衫不整地躺在罗汉床上,而穆楠差不多整个人都要贴上去了。
“属下什么都没看见,请继续。”
南岸捂着眼,退出去。
墨梓轩咬牙:“给本王滚进来!”
南岸长长的舒口气,缓步进来,不敢抬头,俯首弓腰:“见过殿下,见过穆神医。”
穆楠“啧”了一声道:“南岸啊,好久不见你了,还以为你回乡下结婚生子去了。”
南岸尴尬道:“穆神医不要拿小的开玩笑了,小的之前是老母亲病重,回去照顾了一段时间,而今老母亲身体逐渐康复,便回到殿下身边,况且结婚生子这种事,二位都还未成家又岂能轮到小的。”
穆楠捏着银针,利落地扎在墨梓轩身上:“难怪你总说南岸比莫风好使,如今一对比,确实显得莫风那个呆子很不中用。”
墨梓轩猛地吸气,咬牙:“混蛋,这一针怎的这么痛,你是故意的吧!”
“针是一样的针,手也是一样的手,会痛,那就证明你这个部位的器官不正常,你的心,不对劲!”穆楠戳着他的胸口说。
墨梓轩垂眸,无话可说,脸色不悦地看向南岸,问道:“发生什么事?”
南岸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赶紧道:“爷,鱼小姐被霍元军带走了!”
墨梓轩惊得坐起来,跟穆楠的脑门给撞了个结实。
穆楠痛得龇牙咧嘴:“操,针都没拔,你着什么急?”
墨梓轩直接自己把针全部拔了,起身穿衣:“备马,本王要去京兆府。”
穆楠气得不行,拉住他:“你事情都没弄清楚,这么贸贸然去,指不定会出什么岔子!”
这倒是,墨梓轩懊恼自己失去了冷静,继续问:“鱼府的案子不是已经结了,霍元军为何带走鱼清欢?”
南岸挠了挠头说:“他们在一起交谈,说的很小声,属下没听清楚,但是谈着谈着鱼小姐就冲霍元军发火了,然后还说什么要在公堂上验尸,然后霍元军也允了……”
“可以啊,霍元军是什么人?那是谁家小孩看了都不敢哭鼻子的人物,你女人竟然敢冲他发火,难怪会把你逼得一连几天都在书房睡了,这女人不错,够呛,我喜欢!”穆楠发出了欣赏的赞叹声,跟大拇指。
第三十四章:公堂上开膛验尸!
墨梓轩剜了他一眼道:“本王会被逼?笑话,那是本王最近觉得体内的毒素想发作,想一个人安静一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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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楠看破不说破:“对,不仅是体内的毒药发作,而且体内的火,也在蠢蠢欲动!”
墨梓轩懒得搭理他,快步出了门,身后传来穆楠的无情嘲笑。
“悠着点,你体内的毒素还没控制住呢。
就算火烧得再旺也要控制住自己,千万不可做出冲动的事。
特别是看见那个女人后,急切不可冲动,色即是空啊!”
墨梓轩咬牙,要不是赶时间,他一定要倒回去将穆楠揍得满地找牙不可!
南岸倒是险些憋成了内伤,想笑又不敢笑。
放眼望去整个曲京,能把殿下嘲讽成这样还活着的人,估计也就是只有穆楠一人了。
京兆府衙。
鱼府的事情才消停了几天,这又出现鱼清欢的身影,而且还是击鼓鸣冤开的堂。
雁城,曲京的百姓们,最喜欢就是看鱼府的热闹了。
一传十,十传百。
不过片刻,京兆府衙的大门口就人满为患了。
就连庄函也闻风赶来,生怕这逆女又做出一些大逆不道,损害鱼府声誉的事情出来。
老太太可是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鱼落音跟大殿下墨煜琪的婚事给稳住,生怕因为鱼清欢把跟大皇子联姻给搅黄了。
就当是大福将至,必有祸患,虽然鱼府遭遇了不小的灾害,但又除去了鱼伟这条蛀木虫,换取大皇子的联姻。
总的来说,这是好事,丢了芝麻捡了西瓜。
但现在鱼清欢被四殿下护着,而今又闹到京兆府上,谁知道会不会缺心眼又折腾出什么玩意?
鱼骰碍于颜面,不肯出来,只能让她这个亲娘出面,若是鱼清欢胆敢做出有损鱼府的事情,她第一个不答应。
庄函急得满头大汗,带了好几个粗使婆子开路,硬生生挤进了大堂门口的前端。
瞧见鱼清欢站在大堂之上,面容无惧,不卑不亢地与京兆府尹大人凝视,一身气度耀眼得像会发光似的。
庄函有些不太确定道:“那个,是鱼清欢吗?”
身边的婆子说:“夫人,那个确实是大小姐,您是不是眼睛不行了?自己女儿都认不出来?”
是啊!
她怎会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来呢?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向来性子软弱好拿捏的女儿,突然间反抗得像长满刺的刺猬。
不仅会扎手,还会咬人了。
庄函不说话,默默矗立地看着大堂一切,只要鱼清欢敢说出半个有辱鱼府的事,今日,她就是豁出去也要把这个逆女就地正法不可,就算她有天大的理由,胆敢伤害母亲,就是天皇老子来了,她也罪无可赦!
鱼清欢轻轻环视一圈,就发现了庄函的存在,冷然一笑,全然当做没看见。
眼底那股轻蔑,连掩藏都不带的。
气得庄函是有气也不得发作。
霍元军敲响惊堂木,装模作样例行询问:“堂下何人,为何敲击鸣冤鼓?”
鱼清欢烦躁,配合都不太愿意:“大人,废话就少说了,赶紧让人把那个什么袁明什么老头的尸体给抬上来,这都快下午了,赶紧验尸,我还要赶着回去吃饭呢!”
众人哗然,这女人竟然这样跟京兆府尹说话!
最重要的是,堂上的人竟然也不生气。
最惊诧的人莫过于庄函了,她知道鱼清欢的以前可从来没有跟任何官员有过来往,就算是在太医院打打下手,那都是得经过鱼骰的同意,经过太医院的审核规章制度通过了,才能去面见后宫的妃子,以及帮御医行方便给女人诊治。
更从未听过她跟京兆府尹霍元军有过任何牵扯,可如今这语气,还有堂上那默认的态度,分明就是交情颇深的样子。
庄函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这下子只怕会更不好动鱼清欢了。
很快,衙卫抬上来一个担架,而担架上躺着个盖了一块白布的人。
白布盖人,自然盖的是死人。
触及死人,自然晦气。
是以,当那些看众发现是要当场验尸时,顿时就跑了一半,剩下一些胆子大的,不怕事的人继续留着看热闹。
人一少,刚好方便了屋檐暗处,静静矗立的男人视线。
恰到好处地看见鱼清欢跟尸体所处的位置。
南岸盯着里面的女人举动,见她面无惧色地将白布掀开,引起一阵轰动,而她眼皮子都没眨一下,甚至还要凑过去闻一闻。
堂堂三尺男儿都忍不住:“呕——!”
一声声干呕充斥着各个角落,得了,又跑了一批人。
南岸发现身边男人冷然的目光,赶紧收敛神色,解释道:“中午吃多了而已。”
然不等他说完,周围再次响起人群涌动的惊叹声。
“快看,她她她在给尸体脱衣服!”
“可能是饥不择食,连男性的尸体都不放过!”
“啧,不愧是鱼家的女人,够狠!”
“不对,你看她拿刀子了!”
“天啊,她要做什么?”
“这女人该不会是要尸体给切开吧?”
“不是该不会,是她已经下手了!”
鱼清欢面无惧色,目光专注认真,白皙细腻的手摁压在尸体的腹部,几个来回已经确定了下刀的部位。
手起刀落,一声破肉声在空气中拉开。
惹得众人跟着一阵头皮发麻不已。
就连堂上坐着的霍元军,都被她那娴熟的道法,以及那淡然自若的神态给震惊了。
常在沙场上杀敌的热血男儿,面对这种场面都难免会蹙眉难忍。
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竟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那双手被乌黑腥臭的血染成了斑驳,也不嫌恶心。
这得多大的定力,才能做到如此波澜不惊!
鱼清欢从容不迫地扯出来一根肠子,为了方便给众人展示,她让一个衙卫过来帮忙,将尸体的胸膛撑开。
可……衙卫并不是那么愿意,一个个都故意抬头望天。
最后,鱼清欢把目光落在霍元军身上。
霍元军一怔,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鱼清欢点头。
这下师爷胡柳不乐意了,吹胡子瞪眼道:“大胆,大人是何等尊贵,你竟敢让大人碰这等污秽之物!”
第三十五章:殿下,您醋罐子掉了!
鱼清欢头都没抬一下,冷冷道:“放心,你家大人以后死了,也会是这样子的污秽之物!”
胡柳气炸了:“大胆,竟敢出言伤辱京兆府尹,你可知……”
不等说完,霍元军已经抬手阻断了胡柳的话,站了起来。
胡柳惊呆了:“大人,您该不会是要……”
霍元军沉声道:“她说的没错,这世上谁人不是一副等着腐朽的皮囊,又何妨?”
胡柳不敢再言,俯首退到一边。
鱼清欢瞥了眼踱步至前的男人,坦然吩咐道:“麻烦大人用拇指跟食指,撑开两边的肋骨,让五脏六腑都敞开至众人可观的程度,届时,哪个部位的内脏有中毒的迹象,便可一目了然。”
众人哗然,纷纷嘲讽鱼清欢不知死活,竟敢吩咐京兆府尹大人替她撑开死尸的肚子。
只怕待会她也会成为一具尸体,跟地上的尸体双双奔赴黄泉之路了。
就连南岸都为之提心吊胆:“殿下,你说霍元军真的会照做吗?”
墨梓轩蹙眉,沉声:“你觉得呢?”
南岸震惊:“传闻不是说霍元军非常讨厌女人,有些女人想要搭讪,都被拒之千里,要他近距离跟鱼小姐接触会不会太……诶,殿下你上哪啊?”
墨梓轩疾步入内,赶在霍元军蹲下去之前,先一步触碰了尸体的开堂肋骨。
一双修长几近完美的手,就这么撑着尸体的两侧肋骨,乌黑黏腻的血液瞬间沾染上手指,徒增一抹妖冶奇特的美感。
这是鱼清欢第一视觉的感受。
墨梓轩的出现,打乱了众人的节奏,回过神来发现堂堂四殿下竟然用手去触碰尸体的胸腔,触摸尸体的脏器!
这简直,前所未有,闻所未闻,空前绝后的存在!
“天啊!”
“那是四殿下!”
“这么完美的男人,怎能做那样的事!”
有女人发出不满的尖叫声,甚至将罪过怪到鱼清欢的头上。
奈何,大堂内的几人,却对此充耳不闻,有的只是彼此间的不解跟疑惑。
鱼清欢怔住,旋即问道:“殿下怎么来了?”
墨梓轩眼眸微掀:“不来,又怎知你还有这等本事,好生了得。”
说着,扭头去看霍元军,眼底透着一股警告,嘴角微扬:“是吗?霍大人?”
身为男人,自然懂得男人的心思。
这是宣告鱼清欢是他的女人,别靠太近来着。
霍元军尴尬地将手握拳,放到嘴边咳了:“既然殿下过来接手了,那本官就不插手了。”
看到这,南岸懂了,殿下这是吃醋了。
不想看见霍元军挨着鱼小姐那么近呢,毕竟摸的都是同一具尸体,万一不小心两人的手就这么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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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想不到殿下竟然是这个的人。
“京兆府尹大人,当然不需要插手,这样的事情有损大人身份,还是别挨得太近,以免沾染上晦气。”墨梓轩阴阳怪气道。
霍元军放下手,转身就回到座位上,威严正坐地盯着堂下二人。
墨梓轩沉着脸,面对尸体总该是不太好受,问了句:“要撑多久?”
鱼清欢纳闷,这男人从那日后消失了好几天,突然冒出来,还要摆出一副不耐烦难以忍受的样子。
“殿下若是觉得难以忍受,可以先走。”
墨梓轩拧眉:“就这么不喜欢跟本王一起?还是说,你喜欢跟霍元军呆一起?”
鱼清欢觉得搞笑:“殿下,您没毛病吧?”
墨梓轩愠怒:“鱼清欢,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鱼清欢将手里的肠子塞回去道:“那也请殿下记住自己的身份,这里是京兆府衙,不是轩王府,我在给自己洗刷冤屈,不是在这跟人玩过家家开膛破肚的游戏!
殿下要是想凑热闹,那也得看看时间跟地点,不是所有人都要围着你团团转,真相更不会因为你出现就能大白!”
墨梓轩不服气了,将刚刚塞回去的肠子给拽了出来:“本王在怎么就不能真相大白了?验尸是吧?肠子是吧?本王也可以验给你看,证明你的清白!”
鱼清欢来气了,指着他手里的肠子说:“那好,你说说你手里的这节肠子叫什么?作用是什么?食物进入这个部位需要大概多长时间,你说啊!”
墨梓轩被问得目瞪口呆,鱼清欢气势凌人道:“说不出来了吧?要不要我来告诉你,这节肠子的部位称之为十二指肠,全长约25cm是小肠中长度最短,管径最大,位置最深且最为固定的部位!
主要功能是分解跟吸收营养,在小肠中担当者相当重要的一个部位,还有胰液,跟胆液也会通过十二指肠进入小肠,从而对事物起到精密消化的作用!”
过于现代医学的话术,在这些古代人听来,除了觉得哇塞好厉害以外,就是一句都听不懂。
但又无话可说,说了仿佛显得自己屋子。
可是熬不住心中的疑问。
最先开口的人,反倒是那个留着八撇羊胡子的胡柳开的口:“鱼小姐,您说得太深奥了,可否简化一下,臣要记录文书,好做成文案提交刑部存档。”
鱼清欢见墨梓轩已经成功被自己说得发愣了,为了方便他人,就翻译了一下道:“意思就是说这节肠子,是吸收营养最重要的部位,如果中毒也是需要透过这个部位的吸收,才能将分解出来的毒素送到身体的各个部位。
倘若是食物中毒,那么这节肠子应该是乌黑发紫甚至是溃烂的,但是显然这节肠子是好的,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也就是表明,这个人并非是死于食物中毒,可能是其他的因素导致死亡。”
众人一听,宛若醍醐灌顶,浇了个透彻,纷纷议论起来。
就连胡柳听了,也都无话可说,虽然眼神依旧存在质疑鱼清欢的水平。
霍元军敲响惊堂木:“肃静!”
众人鸦雀无声,纷纷将视线放回鱼清欢身上。
霍元军沉声道:“继续说!”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虚有其表!
第三十六章:越美的女人越狠毒!
鱼清欢面容冷清,不见一丝情感,纤细的手将肠子放回尸首的远处,用抓起一块肉组织,放到大众的视线,掷地有声:“这是死者的胃部,也就是死者生前说吃下的食物,必然是存放在这个部位里。
现在,我需要切开这个胃,将里面的东西呈现出来,让大家看看,死者生前到底吃了什么东西?是否食物中毒?”
众人再次翻腾起来,都被鱼清欢这波操作给炸裂得三观粉碎!
“这个女人疯了!”
“她简直就是疯子!”
“我现在绝对相信,她为何有胆量同时搞皇上的四个儿子了!”
“简直就是女魔头的存在!”
被谴责,被恶意冠上莫须有罪名的话语,不断地充斥回荡。
鱼清欢全然不顾,虔诚地对着尸首做了个鞠躬低头的动作,然后抓起手术刀就把胃部中间给划了一刀。
将胃部打开,她靠近了些认真检查,因为食物都被尸体的发出的液体给浸染得失去了本来的样貌,实在难以分辨。
鱼清欢便捏起胃部残存的那些食物,仔细观看,还碾碎了查看质地,最后做出精准判断:“有细碎的糠,还有残留的面食,以及还未消化掉的蛋白,从形态看应该是鸡蛋白。”
立即有人捂着嘴就跑出去呕吐了。
庄函也受不了,用帕子捂住嘴,面色发青地盯着大堂内的女人。
悠然自得,泰然处之的样子。
这绝对不是她的女儿!
绝对不是!
鱼清欢虽然是嫡女,也曾接受过医理的传授,但一直都处于一个初学者的水平,就连扎针都不敢下手的家伙。
平时也就只敢给人做做艾灸,抓点小伤风的药,以及女人调经的小方子。
更别说其他稍微重一点的病情了。
而今她却能徒手验尸,还能说出一连串连她都不知道的东西跟药理,倘若鱼清欢真有这个本事,这些年也不至于被那个贱人欺负得这般屈辱,也不至于被鱼骰这样百般轻慢!
“夫人,您脸色很不好,没事吧?”刘婆子担忧道。
庄函稳住心神,目不转睛地盯着里面的女人:“刘婆,清欢是你看着长大的,你觉得她有什么不同?”
这可谓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刘婆当即开始打量起鱼清欢来,摇了摇头说:“说实话,如果不是那个样子一模一样,老奴都不敢认这是大小姐的处事作风!”
庄函揪着帕子说:“对,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哪能轻易改掉本性!”
刘婆震惊不已:“夫人难道是怀疑里面的女人,不是大小姐?”
庄函小声道:“是不是,现在还不好判断,但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刘婆懂了:“夫人打算怎么做?”
庄函看时间也不早了,最重要的是,这样场合,这样的画面,实在叫人难以忍受,胃部翻江倒海个不停。
“先回府吧,这事需要从长计议!”
刘婆跟几位粗使婆子搀扶着庄函离开京兆府衙的门口,鱼清欢眼尾余光随意瞥了一眼,并未当回事,继续手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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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梓轩此时已经脸色发青,看着她跟个没事人一样,捏着那些脏器翻来覆去的,这个切开看一眼,那个也翻开瞧一瞧,简直就不是一个长相艳丽柔弱娇美的女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甚至,他还会在想,有一天这个女人会不会也捏着自己的肠子翻来覆去?
“帮我拿着这个,我先把他的肠子安好缝合回去。”
一块血淋漓的心脏就这么被塞到了他的掌中,墨梓轩盯着手里的脏器,面如死色。
霍元军坐在高堂上,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去做那个撑开肋骨的人,不然现在握着脏器的家伙就是他了!
胡柳实在是不忍直视,颤巍巍地凑到霍元军耳边说:“大人,都说长得越美的女人,越是狠毒,如今看来,这话不假!”
霍元军少有认同胡柳的话,但这话似乎放在鱼清欢身上,恰到合适!
人家姑娘的手拿绣花针,那是刺绣用的,她倒好,拿着绣花针缝死人的肠子肝脏,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认真专注得实在是令人发指!
鱼清欢将所有被切开的脏器都进行缝合,回归原位,最后将腹部皮肤缝合,抬头看向胡柳:“师爷,方才我说的那些话,可都做好记录了?”
胡柳对这个女人已经心生敬畏,怕得很:“记下了,都记下了,请鱼小姐放心。”
态度都发生了不少的转变,语气也温和了许多。
霍元军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胡柳尴尬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大人莫要取笑小的了。”
谁特么面对鱼清欢这种徒手开膛破腹面不改色的女魔头不感到害怕的?
墨梓轩让南岸去打来一盆水,准备让鱼清欢写手,怎知她又拿起刀子蹲了下去:“还没验完?”
鱼清欢摇头:“内脏没有毒素的残留,可见致死并非是食物中毒,既然如此,那死因就是另有原因,必须要找到死因在哪?”
墨梓轩看她这般执著专注,有些不忍,将她拉起:“这些事,不该你做!”
鱼清欢甩开他,冷然一笑:“没有任何人比我更适合做这件事!”
接着又蹲了下去,用刀子将喉部划开,确定没有毒素后又进行缝合。
手指在死者的头部仔细摸索,忽然耳后的一个小凸点划过她的指腹,鱼清欢蓦然怔住,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霍元军自然发现了她的表情不同,赶紧问:“可是有什么发现?”
鱼清欢不语,迅速将死者的头部翻转到一边,将耳后的头发扒拉开来,果然发现了一个黑点点。
墨梓轩也看见了:“这是什么?”
鱼清欢用镊子将那个小黑点给夹住,缓慢地抽拉出来,是一根一指长的银针!
银针通体乌黑,明显就是剧毒的表现。
霍元军震惊起身:“死因找到了!”
鱼清欢将银针放到白色的布上,坚定道:“不错,死因找到了!不是中毒而亡,而是他杀而死!”
众人再次哗然!
想不到鱼清欢竟然真的找到死因了!
霍元军快步下来:“如何断定这根银针就是死因?”
第三十七章:找出死因洗脱嫌疑!
鱼清欢振振有词:“这个穴位,是头部最柔软的部位,可以通过软组织进入大脑,直接损坏脑中曲从而诱发脑死亡,在医学界,脑死亡也就是定义真正的死亡!死者并非死于食物中毒,而是死于被破坏脑组织从而导致脑死亡!”
墨梓轩看着女人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神采,心头猛地一颤,仿佛停止了跳动。
鱼清欢眼底闪烁着他从未见过的光亮,虽满身污秽,双手甚至还滴着血令人作呕的血水,却要比任何时候都要美上万倍!
突然胸口有点发闷,不愿意跟这么多人分享她这个样子。
特别是霍元军也对她投去了赞赏的神色。
墨梓轩大步一夸,挡在了霍元军面前,冷声道:“既然死因已经找到,相信霍大人知道要怎么做了!”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仿佛只要霍元军敢说一个“不”字,那都是犯上的罪过!
霍元军正要敲响惊堂木,鱼清欢就率先开了口:“死者当时身边可有其他的物品?”
胡柳冷嗤一笑,笑她无知:“地牢那种地方,除了满身的虱子跟乱窜的老鼠,还能有什么东西?”
鱼清欢眉头皱了皱,提醒道:“师爷可否好好想想,当真没有其他的物件了?”
胡柳想都没想就要摆手,霍元军抢先道:“胡柳,本官记得你当时好像是说他身上有个什么册子之类的?”
胡柳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恍然惊醒:“对对对,当时袁老身边确实掉了个册子,不过只是个普通的药理册子罢了,没什么特别之处,那些方子就连我这些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无非是一些日常家里用来治疗伤风的小罢了,不值一提。
而且那个本子原来就是袁明挚的私有物,带在身上许多年了,平平无奇的并无什么奇特之处,更不可能是凶杀之物。”
鱼清欢赶紧道:“可否将那本子呈上来看看?”
胡柳请示霍元军:“大人,您看……”
霍元军点头应允。
不一会,那本泛黄的本子就呈了上来。
鱼清欢轻轻翻开本子,发现是一本医理的手札,字体工整俊秀有力,想不到竟然还是个有文采有见解的医者。
而且这些医理并非是小伤风小感冒的方子,乃是涉及到了一些偏方,而且还是处于试验阶段未曾实行的方子。
看到这,鱼清欢不由地对死者心生敬仰,难怪当时会对她给的鸡蛋不屑一顾。
雅文吧
这可不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册子,这个册子对于医学者而言,可珍贵了。
这等清高得向来只会拯救别人的高者,又岂会愿意沦为被他人施救的可怜虫。
可谓是一身傲骨铮铮,饿死也不会低头之人。
胡柳见鱼清欢见了宝贝似的状态,当即心生鄙夷,看来不过尔尔,一个破本子也当成宝贝,还以为她多厉害呢!
“都说了没啥用,现在相信了吧?”
鱼清欢不语,仔细翻阅册子,一页一页地翻。
胡柳不耐烦了,想说,但是霍元军又默然不语,似乎认同她的做法,也就不敢吭声。
墨梓轩则在两人之间默然地移动着,只要霍元军的视线稍微转动,他就会跟着移动,总而言之,就是不让他看见鱼清欢!
霍元军终于放弃,无奈地往后靠,索性闭目养神。
静默等待结果便是。
鱼清欢反反复复看了几次后,终于敲定了结果,将册子举了起来:“大人,死因找到了。”
霍元军睁眼,坐直:“说。”
鱼清欢绕过墨梓轩,站了出来,将册子双手奉上:“死者并非中毒,也非他杀,乃是自杀!”
此言一出,周围响起阵阵质疑。
头一个站出来不服的人就是胡柳:“若说其他人自杀,还有可能,但是袁佬绝对不可能!”
霍元军也站在胡柳这边:“确实,袁佬不可能会自杀,你从何断定为自杀?”
届时,有人喊道:“肯定是她想给自己洗脱罪名嫌疑,故意说的自杀!”
“可不是,如此堂而皇之验尸,就是为了糊弄人,想蒙骗过关!”
“大人,千万不要被这个女人骗了!”
“就是,想不到她如此狡猾!”
鱼清欢全然不理,径直将本子呈到霍元军面前案上,淡然道:“大人可请文书鉴定师来看看,这个册子的第一页,是否有几个字是经过修改新增上去的,而死因就在这几个新增的字上。”
霍元军微诧,翻开册子,果然发现几个较为新的字体。
地牢那种匮乏的地方,自然没有墨水供气使用,但是最不缺乏的就是黑色的污迹,看得出来并非墨水,也看得出来不是毛笔所写,乃是利用一些硬物硬生生刻上去的字迹。
鱼清欢笑道:“大人不妨将那几个字念出来。”
霍元军根据从上至下将那几个字迹念了出来:“吴、心、不、甘、唯、有、亡、之。”
这……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寂,只要肚子里有点墨水的人,都能听得出这番话,分明就是遗言。
只是这般隐晦的遗言,换做其他人或许难以理解,但是搁在袁明挚的身上倒是可以理解了。
毕竟一声如此清高之人,而且熬了这么多年,都不肯低头,突然间熬不下去了,想死,又岂能如此正大光明宣告天下。
那不是等同于自己打自己的脸来着。
霍元军放下书籍,眼底透着赞许:“就算这本册子里写着这些字,但也不足以证实他是自杀,你又要如何证明他是自杀,而非他杀?”
鱼清欢点头,等的就是这句话,反问道:“大人应该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死者是什么身份,又是什么样的人,包括死者生前是因何事被关押在地牢里的,以及地牢的环境又是如何的严密,相信不需要我说了吧!
然后你再看看死者银针刺入的部位,如果是他杀,这个部位是那么容易就能刺入的吗?若是其间死者惊醒或者挣扎,伤口都不会这般平整光滑。
再者是,穴位这种部位,没点儿医学水平的人,还就真的找不准,更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一招致命!
能够在这个部位下手,最容易的人反而是自己,因为这个部位的神经不那么发达,痛感传达得比较缓慢,想要死得体面,死得稍微不那么痛苦,这个方式是最简单直接有效的方法。”
第三十八章:本小姐不陪你玩了!
霍元军眼底赞叹之色愈发浓郁:“这倒也是个理,但仅凭你片面之词,想洗脱嫌疑未免过于轻率。”
鱼清欢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死者的死亡的姿势,以及当时的目击证人,有没有发出声音,这些证据,相信大人都已经收集起来了。
我说的这些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只要大人稍微下点功夫,核对一下,就会知道是否正确,相信这点小事难不到大人。”
话已至此,霍元军要是继续揪着不放,那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惊堂木落下。
霍元军宣判鱼清欢无罪释放,但死因有待核实。
热闹看完了,那些看众也都开始纷纷散场。
墨梓轩走到她面前,沉着一张脸,想杀人的样子:“可以走了吗?”
鱼清欢莫名地感到胆颤:“可、可以走了。”
墨梓轩脸色缓和了一些,朝她伸出手。
鱼清欢其实不仅是个颜控,也是个手控,这手实在太美,美她觉得特别适合用来拿手术刀!
饭团探书
正要将手放过去,身后传来霍元军的声音:“鱼小姐请留步,本官有要事与你商议。”
鱼清欢缩手,转身:“大人想与我商量什么?”
霍元军从座位上下来:“自然是关于死者案子的事情。”
鱼清欢一听,当下就答应了:“好!”
可某人不愿意,将她攥住:“不好,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鱼清欢纳闷:“这可是涉及我清白的事情!”
霍元军继续开口:“请鱼小姐随本官,移步至后堂。”
墨梓轩将她拦下:“跟本王回去!”
鱼清欢觉得不可理喻:“殿下可以先走。”
墨梓轩执著强调:“你跟本王一起走!”
鱼清欢觉得这个时候的墨梓轩就跟孩子闹脾气似的:“别闹,我有正事要忙。”
“本王也有正事要忙!”
“那你赶紧去忙啊!”
“本王要守着自己的女人。”
“……”
突然间好像被撩了,是怎么回事?
鱼清欢说过自己的仇自己报,自己的冤屈也要自己洗!
谁也不能阻止她前进的脚步。
墨梓轩跟上去,寸步不离。
霍元军笑了一声:“殿下,至于吗?”
墨梓轩给他一个再敢盯着他的女人看,就把你眼睛挖掉的眼神警告!
后堂,是用来商议公事的场地。
透着一股庄严的气息,用具都是以暗沉的朱红色木质为主,几个书架摆满了文书。
就连杯子,都是素陶的颜色,没有半点花哨的用具,简短,不失大体。
让进去的人,都不自觉地收敛起轻慢的态度,端正坐直。
霍元军难得放下官场的架子,主动担任了泡茶的工作:“不用太拘谨,就当是朋友之间的交谈即可。”
将斟好茶的茶杯端起,尊卑有序,先给墨梓轩递过去,又给鱼清欢也递了过去:“方才鱼小姐的一番话,实乃让本官叹为观止,想不到鱼小姐还有这等本事,说是大开眼界也不为过。”
鱼清欢象征性地谦虚了一下下:“大人过奖了。”
正欲接下杯子,一只手却赶在鱼清欢之前接下了杯子,直接送到她嘴边。
鱼清欢怔住,疑惑地看着身边的男人,你要闹哪样?
墨梓轩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小心烫嘴。”
“……”
然后墨梓轩就被赶出了门外,嘭的一声,木门被关得死死的。
墨梓轩气急败坏地踹了一脚木门:“鱼清欢,你给本王开门!”
南岸实在不忍直视,缓步过来,小声劝导:“殿下,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您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丢人呢!
偏生,某人没有自知之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本王偏不走!”
南岸觉得这样的日子,以后可能会成为高发,还是学会适应当下吧!
屋内。
霍元军抱了一沓文书放到鱼清欢面前:“这些是死者的身份信息。”
鱼清欢随意翻看了一本,顿时觉得脑仁儿突突地疼:“大人,能口述,以及简化死者的信息吗?这么多,你打算让我看到何时?您该不会是打算把我留在这过夜吧?”
霍元军面色发红,尴尬不已,留你过夜,只怕外面的男人非得把他宰了不可!
“死者明为袁明挚,是先皇的御用御医,医术了得,在医学界颇有名气,为人清高傲骨铮铮,但却因着一次失手为后宫妃嫔诊治,导致妃嫔掉了子嗣,龙颜大怒将其革职变为庶人。
袁明挚因此多次辱骂皇室,先皇念他在宫中这些年无功也有劳,并没有取他性命,但却挑断他的手脚筋,逼他在皇城底下为乞丐,只要他愿意悔改磕头认错,便让他告老还乡。
可此人非但没有悔改,还日日击鼓鸣冤,告的乃是咱楚国的君王,一国之君又岂容挑衅,便将他关押地牢苟延残喘至今!”
鱼清欢惊叹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当时给他鸡蛋,都不屑一顾,感情人连皇上都敢告,又岂会将鸡蛋放在眼里。”
霍元军哂笑:“看来,你对他印象很深刻。”
鱼清欢点头:“那可不,毕竟我才呆了那么短时间,都饿得不行了,他被关押那么久,还能这般清高,能不深刻才怪。
不过,既然如此清高之人,又隐忍了这么多年,突然寻死这未免有点……”
霍元军放下杯子:“这就是为何本官要找你谈的原因,他为何要寻死?寻死的动机又是什么?”
鱼清欢语塞,在此之前,她对袁明挚一无所知,甚至要不是一个鸡蛋引发的事故,她与他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
虽人固有一死,但人寻死,都会有原因。
而袁明挚忍了这么多年,无非就是想给自己洗刷冤屈,而今大仇未报,又岂能甘心?
“大人认为他为何寻死?”鱼清欢将矛头抛回去。
霍元军坦然摇头:“本官不知,既然是你断出他乃自杀而亡,那么,你就必须给本官一个他寻死的理由,否则,这个案子判不下来,你依旧无法洗刷嫌疑。”
鱼清欢懂了,这家伙就是典型的挖个坑给她往下跳:“大人,您这么心机深沉,真的好吗?”
霍元军笑道:“本官觉得好极了!”
鱼清欢站起来道:“反正他只要是自杀,那么就与我无关,至于他到底为什么要寻死,这个不在我查询的范围内,本小姐不陪你玩了,再见!”
第三十九章:她才不要给男人生娃!
鱼清欢掉头就走,身后传来霍元军阴恻恻的声音:“你会回来找我的。”
呵,做梦!
她头也不回地拉开了门。
结果两个听门的男人险些栽了进来。
墨梓轩堪堪站稳,佯装只是不小心撞过来的样子,瞪了南岸一眼说:“让你别推,非要推!”
南岸冤枉,但又只能认了:“属下知错。”
墨梓轩摆正姿态道:“谈完了?可以走了?”
鱼清欢无语,径直出了门。
墨梓轩失了面子,便赶紧追出去。
鱼清欢出了门才想起,自己是乘坐霍元军的马车来的,此刻,却没有马车可以供她使用。
墨梓轩瞧见,赶紧吩咐南岸:“去把马车牵过来!麻溜点!”
南岸马不停蹄去牵了马车过来,墨梓轩才缓步走到鱼清欢身边说:“本王的马车足够宽敞,多个人也不是什么问题。”
鱼清欢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必,我觉得走路挺好。”
墨梓轩炸了,二话不说,扛起她就塞马车里,紧接着坐了进来堵死门口。
鱼清欢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殿下是要闹哪样?”
“本王接自己的女人回家而已,有什么问题?”墨梓轩理直气壮,俊逸的脸不偏不倚盯着她看。
鱼清欢心脏漏了半拍,移开视线,这男人俊得能让人迷失心智。
虽然她没承认自己是他的女人,可也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而且还当众下了聘礼。
说不是他女人,都没人信!
鱼清欢觉得有些事还是要弄清楚的好:“殿下为什么要娶我?”
这句话,她想问很久了,一直没找到机会。
墨梓轩欺身上前,凑近道:“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
鱼清欢往后退了退:“可我们之前似乎也没任何交集,更何况我还跟你哥哥们闹出了绯闻……”
“那又如何,本王不介意。”墨梓轩继续凑近,呼吸喷洒在她脸上。
眼底深处压抑着渴望,那是属于某种强烈的信号。
鱼清欢心跳加速起来:“殿下不介意,不代表我不介意!”
墨梓轩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也不知道是因为男人的面子挂不住,还是因为伤了他自尊,回到座位上坐好,一声不吭。
直到回府,他都未曾看她一眼。
鱼清欢捂着胸口下了马车,方才墨梓轩不出声的样子确实有点吓人。
跟冰封似的,冷得她发颤。
还好这一路有惊无险回来了,赶紧回长信殿。
春花丫头飞扑前来,瞧见她身上满是污秽,以及一股难以忍受的臭味,止住脚步:“小姐,您上哪去了,怎么这么臭?”
鱼清欢抬手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尴尬笑道:“没事,尸味确实比较重,我去洗洗就好了。”
“什、什么尸味?”春花有些懵。
鱼清欢玩心大起,做出一个鬼爪状去吓唬她:“当然是死人尸体的味道!”
“啊——!”春花被吓得抱头乱窜,鱼清欢笑得花枝乱颤。
彼时,屋里传来一声厉喝:“放肆!”
鱼清欢这才发现,长信殿来了客人,止住了笑声。
紧接着,一位身着绣着龙凤呈祥黑色锦缎华服,头戴翡翠碧玉,手扶楠木玉绕凤杖的老奶奶。
虽然年老色衰,但一身金匮的气度,就能显示出主人的非同凡响。
这是一位身居高位的老奶奶,看似随和宽容,却自带不怒自威的气度。
老奶奶在几位嬷嬷的搀扶下,缓步前行。
鱼清欢觉得她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直到嬷嬷斥诉道:“见到太后,还不行礼!”
鱼清欢才反应过来,赶紧蹲身行礼:“小女见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倒是不恼,抬手:“行了,都是自家人,免礼吧!”
都是‘自家人’这三个字猛地钻入鱼清欢的脑子里,不由得抬眸看一眼太后。
这是表示认同她跟墨梓轩在一起的意思?
太后对上她的视线,微微勾起了嘴角,并且朝她招手:“过来,让哀家看看,老四的媳妇长啥样?”
这老四的媳妇?
未免叫得也太亲切了些,鱼清欢有些不适应,但还是乖乖走了过去,缓缓欠身道:“太后。”
“叫什么太后,要叫皇奶奶!”太后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
亲切的仿佛真的把她当成孙媳妇似的,鱼清欢这辈子最害怕就是老人家的热情,最难消受老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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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拒绝,还得赔笑。
几位嬷嬷见样,态度也都开始有了转变,对鱼清欢那是一个劲的微笑,恭恭敬敬了起来。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太后发话,下人们都纷纷退了出去,只剩下鱼清欢与太后二人在屋内。
鱼清欢坐立难安,也不知道这太后到底想做什么?
“别害怕,哀家只是想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老四这孩子不惜动用保命符也要保下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脸蛋,确实配得上老四那张脸。”
鱼清欢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知道太后这话是不是还存在别的意思。
毕竟,哪个老人家能轻易接受同时睡了她四个孙子的女人当孙媳妇?
更何况还是思想陈腐的古代人!
太后捏着她的手,仔细地揉搓着:“老四已经跟哀家说了,非你不娶,还说当时跟三位殿下的事情,其实是个误会。”
“误会?”鱼清欢有些懵,虽然当时还是原主的灵魂在主导者身体,但受下来的伤害却是她在承受着。
有没有真枪实干,她比谁都清楚好吗!
墨梓轩竟然跟太后说只是误会,估计也就是想挽留住最后的面子,至少让头顶的青青草原看起来不那么绿罢了!
这番做法,在鱼清欢眼里,纯粹就是掩耳盗铃,愚不可及!
当然,她不会在太后面前拆穿他。
太后很是和蔼可亲的样子,就是那动作有点轻浮,得亏是个女的,不然就冲她捏捏瘦,摸摸腰,甚至还在她的大腚上揩了一把,绝对能让她血溅三尺!
“这小手,嫩得很,腰也很细,虽然胸不算大,但这屁股可以,足够给老四生他个四五个胖娃子了!”
鱼清欢嘴角一抽,生娃?
开什么玩笑!
她才这么小,不要给男人生娃!
第四十章:老奸巨猾的皇奶奶!
鱼清欢故作扭捏,含羞带臊道:“皇奶奶,人家还小,不想那么早生娃。”
太后只当她是不好意思,还企图给她灌输思想:“不小了,皇奶奶当初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抱了两个娃了。
你得做好生娃的准备,担任起皇室开枝散叶的重任,别说多了,至少也得给老四生三个娃子。
三个!
那还不如一刀解决她还比较痛快呢!
鱼清欢笑得比哭还难看,:“生娃这种事情,还是随缘吧,强求不得!”
太后倒也接受了这个建议,笑眯眯盯着她的身前身后,左瞧右瞧,最后十分之满意地点点头。
鱼清欢觉得瘆得慌,您老能不能别盯着我了!
就算您盯破了眼睛,也不可能盯得出娃子来的!
太后也察觉到自己的意图似乎有些太明显了,把人小姑娘给坏了,赶紧找了个台阶下。
“哀家这次出宫太着急了,没准备什么礼物,不过倒是把御膳房给炖的汤给带上了,这会儿还在盒子里暖着呢。”
还没说完,鱼清欢就站起来,主动去承担起伺候的工作:“那我给您倒出来,您趁热喝!”
太后纠正她:“要叫皇奶奶!”
鱼清欢频频点头:“哦哦哦,皇奶奶!”
“对,这才乖!”太后看着她积极的样子,满意极了,拍拍身边的位置,“来,坐下来,陪黄奶奶一块喝。”
鱼清欢哪里敢:“不了不了,皇奶奶您多喝点。”
“让你坐下,就坐下,站着像什么样!”太后语气稍微冷了点。
鱼清欢只能勉为其难地坐了下去,太后将那碗装好的汤推到她面前:“给哀家尝尝,味道如何?”
这……
鱼清欢想起皇上吃饭之前,都需要试毒,说不定太后也担心会被下毒,让她来试毒来着。
死就死吧!
鱼清欢喝了一口:“味道不错,挺好喝的。”
太后却不信:“这就尝出来味道了?”
鱼清欢纳闷,这些皇室的人是有多怕死哦!
索性心一横,直接端起碗继续喝。
太后满意地笑了笑道:“早些日子,哀家去大明寺祈福,在佛前求了签,是上上签!
然后哀家找大师解签,说是喜签,哀家想着老大跟老四同时办喜事,倒是挺准的,可大师却说,哀家要当太皇奶奶了,而且还是当两个娃的皇奶奶!
当时哀家一想,这不就正好是老大跟老四刚刚好,到时候你们一人一个娃,就是哀家当两个娃的皇奶奶了!
然后昨夜哀家做了个梦,梦见你产子了!”
鱼清欢被呛了一下,眼泪直流,连连咳嗽。
太后赶紧给她顺背:“哎哟,怎么喝这么着急,好喝也不要喝这么快,没人跟你抢!”
鱼清欢又气又无奈,她哪里是担心有人跟她抢汤喝!
她是被这番话给吓到了好吗!
这下咳得更厉害了!
太后又给端起了汤碗,送到她嘴边:“来来来,喝一口缓缓就没事了。”
鱼清欢信了,一下子把整碗汤都给喝完,确实好多了。
可太后嘴角的那抹笑,为何看起来那么的渗人?
是她多心了吗?
太后见她不咳嗽了,便站了起来,瞧了眼窗外的天:“天色不早了,哀家就不再逗留了,不过今日,哀家过来的事情,切不可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鱼清欢点点头,只盼着她快点走吧!
实在招架不住啊!
太后招来嬷嬷进来收拾东西,然后又从手上摘下一个羊脂白玉套在鱼清欢手上:“这是皇奶奶的见面礼,能保佑你日后产子顺利,母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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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吓得赶紧要摘下来,奈何玉镯子像是被施了法似的,根本摘不下来。
太后拉着她的手:“老四是个好孩子,值得你去用心。”
鱼清欢苦笑连连,您这是黄婆卖瓜自卖自夸的节奏啊!
太后离开了长信殿,却没有朝大门走去,也没朝后门去,而是直奔长德殿。
此刻,墨梓轩正在书房看书发呆。
就连南岸可劲打眼色都没发现,直到太后抵达跟前,将一盅汤放他面前。
墨梓轩赶紧放下书籍:“皇奶奶你怎么来了?”
太后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哀家要是不来,又岂会知道你个臭小子也学会人金屋藏娇了!”
墨梓轩有些不自在:“皇奶奶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我的孙子?看看我的孙媳妇?”
墨梓轩的脸唰的红了:“皇奶奶休要打趣孙儿了。”
“行行行,皇奶奶不打趣你,但是皇奶奶的心意,可不能白费了。”太后拍了拍桌面放着的汤盅。
墨梓轩倒是坦然,二话不说,连碗都不用,直接捧着就喝了个精光。
太后满意极了,笑吟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哀家的好孙子,努力点,争取明年让皇奶奶抱上小皇曾孙!”
墨梓轩擦了擦嘴角说:“那也得人家愿意才行。”
“这话,皇奶奶可不爱听,什么人家愿意才行,关键是你得身体而力行才行!”太后是人老心不老,把一切重点都看得透透的,这荤话说起来,那是脸不红气不喘,理直气壮得很呐!
墨梓轩挑了挑眉:“奶奶对这个孙媳妇可还满意?”
太后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照模样看起来,确实跟你挺般配,毕竟这世上能配得上你的容貌不多,身高跟你搭也刚刚好,屁股也是够大,可能就是凶不太够,但也没关系,毕竟有乳娘,不怕饿着娃子。”
这下,墨梓轩算是懂了,万年不露面的皇奶奶怎么突然出现,感情是来催生娃的!
“天色不早了,皇奶奶您早点回去吧。”
太后不依不饶:“你可得给哀家听好了,明年一定要让奶奶抱……”
“放心,孙儿一定让奶奶抱曾孙!”
听到墨梓轩保证,太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轩王府。
不久,墨梓轩坐着坐着,就开始觉得浑身发烫发热,甚至还口干舌燥冒起了细汗。
不管喝多少杯水,都无法阻挡体内的熊熊烈意。
墨梓轩扯开领口通风,目光落在那个空掉的汤盅上,忽然间就懂了。
起身,出门,朝长信殿走去。
第四十一章:老的无耻,小的更无耻!
墨梓轩抵达长信殿,瞧见鱼清欢也是跟他一样燥热难安,喝水喝个不停,还浑身冒汗扯着领口可劲扇风的样子。
根本就是跟他一个症状。
墨梓轩望着天,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感慨,有时候老人家帮倒忙的时候,挺可爱的。
于是某人,就这么理直气壮地走了进去,并且厚颜无耻道:“需要帮忙吗?”
鱼清欢被活活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墨梓轩俯身,凑近,左右瞧了眼她粉红的脸,满意地笑了:“就在你感到很热很热,并且扯开领口的时候进来的。”
鱼清欢脸更红了:“谁、谁热了!”
墨梓轩去探她的后颈:“真的不热?”
鱼清欢拍掉他的爪子:“流氓!”
“本王怎么就流氓了?”
“你、你、你不要脸!”
“本王怎么就不要脸了?”
墨梓轩继续往前凑,鱼清欢整个人都要贴到墙上去了,“很香,今晚用的是什么香膏?”
鱼清欢气结:“香你个头啊,我什么香膏都没用!”
男人不信,直接把头埋进她脖子里:“是吗?我再闻闻……”
鱼清欢语塞又气结,一把将他推开,就要往外跑。
突然一阵腾空旋转,鱼清欢整个人被抗在肩上:“放开我,混蛋!”
某人任凭她捶打,大步朝内里走。
春花还是小姑娘,但是自从四殿下出现后,她就懂得了好多不该懂的事情。
更懂得了这个时候,就算小姐喊破了喉咙,也不可以插手。
“春花,救我!”
听着鱼清欢的呼救,春花的脚丫子跑得更快了,还顺带给他们关上了门。
小丫头捂着一张火烧撩热的脸,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对屋内女人的呼喊充耳不闻!
“墨梓轩,你能不能要点脸!”
“要你就够了,要脸作甚!”
嘲讽已经无法阻止男人的进攻,鱼清欢只能奋力到底。
只是这场战斗,还没开始就输了,只怪皇奶奶的那碗汤太厉害,轻而易举就被折了腰攻城略地!
事后,女人看着满地的凌乱,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只手横丫丫地过来,再次把她捞了过去,哑沉的嗓音充满磁性:“天还没亮呢!”
“滚!”
“我们一起滚,你想在哪滚都行!”
“……”
次日,日上三竿。
鱼清欢都没能起得来床。
反之,某男则一大早就进了宫,神态爽朗,如沐春风。
就连身边的南岸都能感觉到,殿下今日的心情真好。
若非是来了客人,春花真不忍心去叫醒床上的女人:“小姐,时候不早了,该起了。”
鱼清欢睁眼皮子,懒洋洋道:“什么时辰了?”
“这都午时了,还有,霍大人来了,就在偏厅候着呢。”
鱼清欢瞬间清醒了一半:“他来干嘛?”
春花解释:“说是来跟小姐商议要事,那个袁老的案子还没结呢!”
鱼清欢翻个身,无情拒绝:“就说我没空,让他哪来的回哪去!”
这狗男人,自己的案子自己不花心思去办,反倒是想借着她来结案,这一看就是有猫腻!
她才不要当那个出头鸟,怎么死都不知道。
春花叹息,只能按照鱼清欢的原话去告知霍元军。
霍元军放下杯子,站了起来,风度翩翩地道了句:“既然如此,那本官明日再来。”
春花送走了霍元军,回去又给鱼清欢禀报:“霍大人说明日再来。”
鱼清欢无动于衷:“随便他!”
反正她已经找出了死因,而且有不在场证据,洗刷了嫌疑这就足够了!
剩下的事情,不属于她管,就不信这个男人还能拿她怎样!
直到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霍元军都雷打不动前来拜访,并且都带上了一篮子鸡蛋作为礼物。
鱼清欢再冷漠,都无法做到完全不被影响。
送鸡蛋,这是几个意思?
难不成他还想扭曲事实,硬是给她扣上用鸡蛋毒死死者的帽子?
鱼清欢实在想不通,但又不想管这事,寻思半日,终于还是踏入了长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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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墨梓轩独处的地方,幽静雅致得很。
踏入就能闻到阵阵幽香的兰花,没有鲜艳的植物,都是绿叶为多。
布置也十分之简单,留空比较多,就连木制品都是以方块长形为主,色调偏暗,落落大方又尽显大气。
鱼清欢无心观赏,直奔书房。
墨梓轩倒是挺意外的,这女人竟然会主动来找他。
“什么事?”
鱼清欢扯出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微笑:“殿下,我有个问题想不通。”
“说说。”
面对男人如此冷漠,鱼清欢心里鄙夷得不行,小声嘀咕:“也不知道谁总是半夜爬上别人的床,搁这儿给我装清高……啊!”
墨梓轩顷刻就把她从桌子对面给扯了过来。
鱼清欢坐在男人的腿上,瞬间就失去了底气:“你你你干嘛!”
男人垂眸,嘴角微勾:“你觉得,我能干嘛?”
鱼清欢心头一颤,脱口而出:“不行,昨晚才……这会还没缓过来呢!”
男人笑了一声,刮了下她的鼻子说:“想什么呢?只是让你靠近一点,方便说话而已。”
鱼清欢脸唰的红了,这男人就是故意看她笑话!
“混蛋,放我下去!”
“坐这并不影响你说话。”
可是影响她理智啊!
鱼清欢挣扎动了下,没成功,反倒是把某人给惹起了火。
男人压着声音在她耳边说:“别动,不然……后果自负。”
好吧,她不敢动了!
鱼清欢尽量不让自己思绪飘向别处,不被男人影响,稳住心神道:“我想问袁明挚的事。”
墨梓轩猜到她是为这事来:“他的事,是个死结。”
鱼清欢不解:“怎么说?”
墨梓轩解释:“因为历史悠远,加上先皇已故,谁都不愿意碰这个案子。袁明挚的案子历时至今都已经换了好几个京兆府尹,霍元军是四任上位的,他想结案,但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鱼清欢想不通:“既然这样,那他按照自杀结案不就行了,反正也确实是他自己寻死,又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
“看来,你也有脑子不灵光的时候。”墨梓轩捏了捏她的脸,啧,手感真好。
第四十二章:两个老男人的爱恨情仇!
鱼清欢不服了:“这么说,你有另外的见解?”
墨梓轩坦然道:“霍元军若是不找你麻烦,可能接下来就是他自己有麻烦了。”
鱼清欢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为什么?”
墨梓轩昂起下巴,指了指自己的脸,讨要奖赏的示意得很明显。
鱼清欢想都没想,凑上去“啵”了一下:“好了,快说。”
墨梓轩这才娓娓道出,关于袁明挚当年跟先皇之间的一些渊源故事。
原来袁明挚跟先皇两人打小就认识,并且玩得很好,情同手足。
但是好巧不巧,他们都同时爱上了一位女子童丽,但是最终童丽选了先皇,而非袁明挚。
袁明挚因医术高明,先皇又得了真爱,便破例让让袁明挚入宫为医,两人依旧如同弟兄般相好如初。
先皇喜欢射猎,时常带袁明挚一块出宫射猎,一次意外,先皇遇刺险袁明挚不顾生死护先皇离开,因此才逃过一劫。
袁明挚在宫中的地位非同一般,甚至还开了自由进出皇宫的权限,就连皇子们都要屈弓给他行个礼。
没多久,童丽怀孕了。
先皇大喜,流水宴足足七日以此庆祝。
唯独不见袁明挚身影,就连句道贺都没有,再不久,就听闻童丽小产了,而导致童丽小产之人正是袁明挚。
先皇大喜大悲之下,将他革职贬为庶人。
袁明挚却口出狂言说童丽肚子的孩子并非先皇的种,先皇震怒,欲要杀之。
结果童丽却在这个时候出来替他求情,先皇大怒之下也便将童丽打入冷宫,结果当晚童丽就悬梁自尽。
先皇将这些怒意都发泄在袁明挚身上,甚至怀疑他这些年蛰伏在身边,就是为了报复他夺了心爱之人,故意给他的耻辱!
才有了将他放任在皇城底下当乞丐的事,也有了袁明挚日日击鼓鸣冤的事。
听到这,鱼清欢感慨万分,不得不道一句:“啧,果真是两个男人的爱恨情仇啊!想不到袁老竟也是性情中人,可惜啊,他们两人终究还是错付了!”
墨梓轩觉得这话里怎么味道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太对:“错付,是指童丽?”
鱼清欢摇头:“不,在我看来,袁明挚比那童丽更适合先皇,而先皇也比那童丽更适合袁明挚,袁明挚跟先皇才是一对儿!”
墨梓轩没忍住,抬手就敲了一下她脑袋:“净胡说,这话要是被别人听见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鱼清欢睚眦必报,反手打了回去,奈何男人的头壳硬,痛的还是她的手。
墨梓轩换了个姿势抱她:“袁明挚一身傲骨,世人皆知,当时可是连皇上都敢告的人,可见这冤屈非同一般。
试问,谁敢去审一桩跟皇上扯上关系的案子,就算霍元军他再有胆量,那也得掂量掂量身份,难道就当真不怕这个案子还没审出来,自己的命就先没了?
毕竟他可没袁明挚那样的骨气,而且见到袁明挚的下场,又能有几个人敢不望而却步去跟君王做抵抗?”
鱼清欢点头:“这倒也是,但我还是想不通,霍元军他自己不敢结的案子,找我就能结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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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梓轩意味深长道:“因为你是最好的靶子,不拿你开刷,拿谁开刷?”
靶子?
替死鬼?
鱼清欢这可不乐意:“什么意思?合着,我该死来着?”
墨梓轩把她圈紧:“傻瓜,谁敢让你死,本王必叫那人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鱼清欢扯开嘴角:“如果那个人是你呢?你也会让自己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吗?”
墨梓轩脸色立即黑了,果然,女人真的就入穆楠说的那般,简直不可理喻!
赶紧把她放了下来,连抱都不愿意抱了。
但还是愿意出面解决她的问题,就是语气跟态度不太好:“这件事你别管,本王会处理。”
不管怎样,鱼清欢的目的达到了。
“那就谢谢四殿下了!”
鱼清欢瞧着男人那张暗沉的脸,竟有些赏心悦目了。
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碰了一下,没等男人回过神,人就跑没了!
墨梓轩怔住,微微抬手摸了下刚刚被亲的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南岸进来,墨梓轩又把脸板正,生怕别人发现他刚刚在偷笑的样子。
“什么事?”
南岸将红色的字帖送过来:“殿下,这是太后为你们择的日子。”
日子就定在月初三号,距离只剩下十六天了。
南岸接着道:“太后还说让殿下放心,皇上那里她会搞定,让您就安安心心地迎娶鱼小姐过门就是了。”
墨梓轩淡然一笑:“有皇奶奶撑场,本王无需担心。”
南岸也松了口气:“属下替殿下高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是啊!
想不到一时冲动做错了事,但这个责任想要担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更没想到,还是睡了只动不动就会伸爪子的小野猫。
虽然凶了点,但是挺可爱。
墨梓轩想到鱼清欢那张气呼呼的脸,就忍不住提了提嘴角。
那微微扬起的弧度,被南岸看了个真真切切:“殿下,其实多笑笑还是挺好看的,别整天板着一张脸。”
墨梓轩收敛笑意,骤冷:“去,拟一份字帖送去鱼府。”
“是。”
鱼府,正厅。
鱼骰看着两份同样意思的字帖,一时间悲喜交加。
悲的是轩王府送来的字帖,喜的是郡王府送来的字帖。
两人竟然都定在同一日。
程锦云匆忙赶来,鱼府这些日子,天天饱受非议。
哪怕她足不出户都能感受到来来自不善的目光跟舆论,这是鱼府从未有过的事。
鱼伟尚在受辱,而今就剩下这个大儿子在撑着鱼府。
身为母亲,哪能放任不管。
鱼骰上前作揖,被程锦云拉住:“免了,我听闻郡王府跟轩王府都同时送了帖子,拿来我看看。”
鱼骰将帖子双手奉上,程锦云看了一眼,便问:“你觉得这日子定得怎样?”
“这……听闻是太后给定的日子。”
日子好不好,咱也不敢议论不是?
程锦云冷冷一笑,在太师椅上坐下:“这老女人,当年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货色,而今看来,更是有心要看我鱼府的笑话!”
第四十三章:她的男人财大气粗!
鱼骰哪敢插嘴说太后的不是:“那母亲认为如何?”
程锦云叹声道:“既然日子都定下了,又是宫里那位女人给定的,只怕是皇上也不好做更改。
但只要不影响落音跟大殿下的婚事,其余的,就权当看不见好了。”
鱼骰点点头,确实是这个理:“那,鱼清欢是否也要从鱼府出嫁?”
程锦云表情阴狠道:“你莫不是忘了,她跟你签了那份断绝书?族谱以将她的名字抹去,如今她鱼清欢可不是我鱼府的人,更跟我们鱼府没有半点关系,就算是留着我鱼府的血脉又如何,只要我不认,她就不是鱼府的女儿!”
鱼落音也闻风赶来,卧床多日,终于能够下床走动了。
想起鱼清欢她就恨得牙痒痒!
“见过奶奶、爹爹。”鱼落音一身洁白素色,面容憔悴,多了几分病态的美感,叫人看着心疼不已,纤薄的身子更是走几步都担心她会不会摔倒,“可否听落音一言?”
鱼骰打小就心疼这个二女儿,聪明懂事,还招人疼。
程锦云也很看好鱼落音,至少比鱼清欢那个废物要强多了。
“音儿有什么想说的?”
鱼落音得了答应才缓缓吐言,一颦一笑颇有大小姐风范,这点程锦云看了很是满意。
“如今姐姐得了四殿下的庇护,而女儿虽是要嫁入郡王府的人,可是大皇子殿下却从未来看过女儿一次。”
说到这,鱼落音就停了嘴,朝鱼骰抛去求救的目光。
鱼骰想想也是,可见这大殿下并非那么喜欢鱼落音,倘若因此恼了太后,说不定还会牵连到鱼落音身上。
“母亲,这字帖是送到鱼府的,而日子又是太后定下的,若是做的太绝,只怕会恼了太后,若是因此影响了音儿跟大殿下之间的关系,就得不偿失了。”
程锦云缓缓叹息:“这倒也是,罢了,反正都是要嫁出去的,让她从鱼府出嫁,就当是最后的恩情吧!”
鱼骰赶紧附和道:“母亲做得对,这样一来,也可以显示我鱼府乃是宽容大量之人,不与小人一般见识。”
程锦云冷冷一笑,直接戳破了自己的儿子:“鱼清欢的聘礼,可不少,她从鱼府出嫁,咱也不能白白相送不是?”
鱼骰点头称是:“这是一定的,该拿的,我们鱼府一分都不能少。”
鱼落音想起鱼清欢那聘礼比自己的还丰厚,心里就不爽,但也只能暂时忍了这口气。
等她嫁入郡王府,到时候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就那点,她还瞧不上呢!
鱼骰送走了程锦云,就开始摩拳擦掌,喊来庄函,与他一同去鱼清欢的苑子轻点聘礼。
皇上罚了他的俸禄,都暂时革了职,加上给那三十口下人分发了不少银子跟田地,如今的鱼府,可谓是穷得山穷水尽的地步。
正愁着如何去弄一笔资金来填补这个漏洞,没想到这就来了!
清点下来,发现鱼清欢的聘礼竟然高达千万两的地步,甚至有些物件是无法估价的。
但一件,就足以寻常人家吃一辈子了。
鱼骰越看越心惊,想不到这小小的四殿下,平时看着不怎么吭声,竟然如此才粗气大。
这特么是低调的大财主啊!
庄函也被这计算出来的数目给惊出了一身冷汗,扯着鱼骰的袖子说:“老爷,想不到这不起眼的墨梓轩竟然如此大手笔!”
“可不是,一个小小的闲散王爷,哪来这么大能耐,拥有这么多稀世珍宝!”
鱼骰忽然间有些后悔把鱼清欢赶出门了,就冲这出手大方的程度,足以证明鱼清欢日后在轩王府的地位不轻。
反之,鱼落音虽然是大殿下,可那轻点后的数目,竟然还不及鱼清欢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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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鱼落音被鱼清欢打了板子,在床上躺了半月有余也未曾来看过一眼,这孰轻孰重,明眼人都能知道。
鱼骰忽然间就忧心了起来,也不知道这鱼落音嫁过去之后会怎样?
毕竟郡王府还有个郡王妃坐镇,到底是个小的,再能耐也有个人压着。
庄函犹豫了片刻,终还是忍不住道:“老爷,我发现了一件事们,不知道该不该讲?”
鱼骰瞅了她一眼:“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讲的,你若是想说就,不想说就别妨碍我看宝贝。”
庄函牙一咬道:“老爷,我觉得鱼清欢不是咱女儿。”
鱼骰正拿起一个玉珠子,听到这话,险些给摔了:“你说什么?”
庄函坚定道:“鱼清欢,不是我们的女儿!”
鱼骰将珠子放下,用力戳了戳庄函的脑门:“你是不是傻啊!自己养大的孩子,长什么样还不清楚吗?就算你说鱼清欢不是我们的女儿,说出去,谁信啊!”
“妾身那日去了京兆府衙,亲眼看见她给尸首解剖!”
说起那日的情景,庄函都觉得心有余悸:“她就当着众人的面,用手,将尸体的脏器一个个拿出来研究,然后又放回去,那神情神态陌生得我根本不认识她!”
庄函去拉鱼骰的手臂,提醒道:“老爷,你忘了,以前你让鱼清欢解剖一只田鸡,她连碰都不敢碰,甚至连晚饭都不吃了,也死活不肯碰那田鸡一下!
还有,她连血都见不得,好几次,因为去厨房看见没来得及清洗的鸡血,就吓得晕过去了!
试问这么怕血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不害怕了?还能独当一面,徒手去解剖一具尸体,这难道不觉得可疑吗?”
鱼骰愣住,仔细想了想:“此事当真?”
庄函重重点头:“千真万确!”
鱼骰左右瞧了眼,确定没人后,拉着庄函躲到后面,小声吩咐:“这件事,先别声张,回头等我们试她一试,便知真假!”
庄函点头:“好,那我们要如何试探虚实?鱼清欢现在住轩王府,总不能去轩王府试探吧?”
鱼骰想了想,凑近庄函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轩王府。
鱼清欢刚刚得知了自己跟墨梓轩婚事的日子定下了,还来得及去找墨梓轩商量,紧接着就有人前来给她量身裁衣。
而且还是宫里派来的人,个个都长得一脸严肃,不容商量的态度。
严嬷嬷拿着软尺在她身上测量,从上到下,精确到她的脚裸都要记下来。
第四十四章:怀孕的女人脾气大!
“胸围84,腰围56,臀围90,啧……这身段,也难怪能把几位殿拿下了!”
“可不是,你瞧那脸蛋,那腰身,我要是男的,做鬼也风流!”
“得了吧,就你,下辈子投胎重新做人吧!”
正在登记的阉人,给了宫女一个白眼:“咱家这辈子,也就图个看了。”
严嬷嬷回头,给她们个冷眼警告:“仔细你们的嘴巴!”
一群人才俯首乖乖地矗立到一边,不敢吱声。
鱼清欢挺着胸,在这些人的眼里看到了“羡慕”二字,心里却叫苦连天。
上辈子,她是个飞机场,身材也干瘪得很。
清瘦,但对她日常游走在医院,进入手术室而言,却是很利索干练。
刚穿过来的时候,为了适应面前沉甸甸的家伙,就好一阵头疼,直到如今倒是成了炫耀的资本,真是哭笑不得。
严嬷嬷不苟言笑,但是认真专注,帮她测量完了,便收拾东西离开。
鱼清欢想起什么,喊住最后那位公公:“公公请留步。”
公公驻足:“鱼小姐有什么事?”
鱼清欢笑着从头上摘下一支簪子,塞到公公手里:“今日多谢几位了,就是不知几位是要入宫了还是?”
拿人手短,公公是个明事理的人,笑着说:“咱是奉了太后之命,要给鱼府的两位小姐量身裁衣,这会儿要赶着去鱼府给另外一位量身呢!”
看来,太后这是一碗水得端平,她有的,鱼落音也得有!
免得落人话垢。
公公将簪子赶紧收好,又说了句好话:“恭喜鱼小姐,严嬷嬷乃是太后的御用绣娘,太后的衣服都是出自她手,保证让您成婚当日美得跟天仙似的。”
鱼清欢尴尬笑了笑:“辛苦几位了,春花,送送严嬷嬷。”
一群人离开了轩王府,立即就赶往鱼府。
鱼清欢以为完事了,刚松口气,怎知又来了一波人。
是宫里的礼仪姑姑。
说白了,就是来教她适应宫里礼仪的。
鱼清欢脑海里想着曾经看过那么多古言剧,那么多难得大雅之堂的女主们,都被所谓的礼仪折磨得要生要死!
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沦落到自己身上。
“奴婢叫梅子,您可以称呼奴婢为梅姑姑,大家都是这么称呼奴婢的。”来人是位约莫三十岁的女人,看起来比严嬷嬷还要严肃许多,就是一眼看去就不好招惹的家伙。
“梅姑姑好。”鱼清欢象征性地礼貌喊了声。
没想到梅子倒是一点都不谦虚,直接就摆起来架子:“从今日起,我就是你的礼仪姑姑,你的言行举止,一举一动都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才行。”
说着,拿出一条尺子,重重地拍在鱼清欢的屁股上:“腰坐直,会有损形态。”
鱼清欢咬牙,抬眸看了眼梅子:“下次能提前打声招呼吗?”
梅子冷冷一笑道:“怎么,不服气?我可是宫里最高级的礼仪姑姑,任是谁见了我不叫一声梅姑姑,哪怕是大皇子殿下的王妃,在出嫁之前都是由我去担任的礼仪姑姑,更何况是你!”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上的不台面,有辱斯文的人,眼底满了轻蔑跟不屑。
仿佛前来教她礼仪,那都是沾了超大的荣誉了。
她应该跪着喊着谢谢她屈尊降贵前来授教。
鱼清欢被这人的阴阳怪气彻底惹恼,倏地站起来说:“礼仪姑姑是吧?那麻烦您去找面镜子照照自己,有哪点是符合礼仪姑姑的形象?”
梅子震怒,眼睛瞪圆:“你敢对我无礼!”
鱼清欢没放在眼里:“对,我向来就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这么对你,全然取决于你如何对我!”
梅子炸裂,气得花枝乱颤:“你、你你你竟敢中伤我,我可是宫里最高级的礼仪姑姑!”
鱼清欢上下打量她一样,嗤笑:“最高级的狗眼看人低吧?就你还礼仪姑姑,外面的狗狗都要比你有礼貌多了!”
梅子气得快要晕过去,其他跟着一块来的人也吓得不轻。
“姑姑,你怎么样?”
“你没事吧?”
梅子指着鱼清欢说:“你看看她,这女人如此恶劣,还胆敢出言羞辱我,这还怎么教,这没法教了!”
鱼清欢听了就来气:“那就滚啊!从哪来的,滚哪去!”
梅子捂着胸口,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你竟然让我滚!”
鱼清欢指着门口说:“对,让你滚,麻溜地滚!”
梅子受了辱,众人搀扶起来,气急败坏道:“行,我这就入宫去禀报太后,你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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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抓地上的尺子,就砸过去。
一群人被吓得颤巍巍地往后退。
最后都骂骂咧咧落荒而逃。
春花吓得不行,担忧不已:“小姐,你怎么可以把梅姑姑赶走,万一太后生气,迁怒到到您身上这可怎么办?”
鱼清欢无畏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大不了就是被退婚!”
春花赶紧捂住鱼清欢的嘴,急得都要哭了:“呸呸呸,这种话以后不能说,万一好的不灵,坏的灵,不可以说了!”
鱼清欢倒是觉得不结婚挺好,不用沦为生娃的机器,却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小丫头跟着担惊受怕,立即就软了下来:“好好好,我以后不会再说了,别哭了!”
“那你答应奴婢,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了,刚刚吓死奴婢了!”春花得寸进尺,一双眼可怜兮兮的。
鱼清欢怀疑自己是不是长了一颗直男的心脏,竟然见不得这么可爱的女人哭,说什么都答应了。
“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小丫头这才笑了起来。
另一边,梅子带着一群宫人去找太后告状,说鱼清欢目中无人,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甚至还对她大打出手!
梅子心里正美滋滋地瞪着太后发话,狠狠地惩戒鱼清欢这个顽劣的女人!
怎知,太后却是眉头一皱,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鱼清欢是否突然间就对你发起了脾气,甚至还恶言相向,不惜用尺子打你?”
梅子频频点头,还让其他的宫人替她作证。
太后却忽然笑了起来,笑得众人一头雾水,茫然地看着她。
“好啊,这下子,准是中了!哀家的小皇曾孙有咯!”太后笑得快要岔气,身边的金嬷嬷上来给她顺气,不明所以道:“太后,您这是什么意思,老奴不懂。”
太后摆摆手说:“你忘了,当时哀家怀皇上的时候,脾气有多大?先皇都被哀家追着打来着,这突然间暴脾气,一定是孕气大,而且还是个男孩!”
众人:“……”您是太后,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您老人家高兴就好!
第四十五章:鱼骰前来自取其辱!
鱼清欢左等右等,也没能等来太后的人。
按理说她把梅姑姑给打了,宫里应该来人谴责才是。
怎的到现在都没影儿?
鱼清欢在房里来回踱步,看着桌面上放着许多大红色,更是愁容满面。
春花兴致昂扬地剪纸花,拿在手里说:“小姐,您看这纸花好看吗?”
鱼清欢敷衍道:“好看,好看极了。”
春花不满:“小姐,您怎么了?这都要成亲了,怎么一副蔫蔫的样子?”
可不是,能不蔫吗?
这年纪搁现代,那可是未成年,还在学校里接受高等教育呢!
现在就要沦为人妇,而且马上就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你的肚子!
鱼清欢想想都觉得有点事渗人,若是这件事还能有个回旋的余地,或许也是好事一桩。
“春花你先别剪纸了,去外面看看宫里是否来人了?”
春花放下剪刀:“小姐可是担心梅姑姑入宫去告状,这会儿会派人来找小姐麻烦?”
鱼清欢可劲点头:“对对对,外面看看有没有人来?”
春花也担心来着,赶紧去看了一眼,果真瞧见了一群人,喊道:“小姐,真的来人了!您要不要去躲一躲?”
鱼清欢提着裙子就往外走,躲什么躲!
她只想上去再大干一场!
闹他个天翻地覆的,最后直接把婚事都给闹没那种!
鱼清欢当看见来人庄函跟鱼骰时,便止住了脚步,他们来做什么?
庄函神色不安地撞了下鱼骰。
鱼骰上前两步,摆起了为人父亲的架子后,才清了清嗓子道:“欢儿,这些日子,为父也想了好多,也怪为父没有看好你,才让你在宫中发生那些事,加上这些日子发生太多事,一下子全部堆积在一起,确实有些难以承受。
你看,不如就化干戈为玉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吧!
庄函也帮着说好话:“都是一家人,再说了父女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谁家没有吵过架,最后不都和好了,家和万事兴,吵过闹过就算了。”
说着去拉鱼清欢的手,却被躲开了。
庄函面色一僵硬,继续道:“欢儿,这次娘也想了许多,这些年确实对你有些不够关心,娘也在反省自己,不应该对你那么高要求,是娘太过于盼子成龙才会对你这般严厉。”
鱼骰插嘴说:“你娘,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若你还在倔强闹脾气,那可真真不好下台了!”
合着,这语气听起来,若是不点头还是她的错了。
鱼清欢恍然道:“所以,二位是来劝我回鱼府的?”
夫妻二人一个劲点头,又一致地摇头。
庄函说:“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
听到“回家二字,鱼清欢没忍住笑了出来。
鱼骰感受到被嘲讽,面色当即沉了下去:“你笑什么?”
鱼清欢收敛笑意:“您觉得我能笑什么?”
鱼骰立即绷紧了脸,沉声道:“欢儿,纵然爹娘有千般不是,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过错,归根结底鱼府成为今日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的无知无畏所造成的。
你妹妹险些因为被你牵连毁了一桩好姻缘,你奶奶也因着你的事情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全府上下都因你而抬不起头做人。
今日爹娘不与你计较,想着你马上就要成亲了,尽管你有天大的过错也都既往不咎!
只为了你可以体面风光大嫁,不至于日后被人瞧不起,在轩王府站不住脚!你若是再不知悔改,可真是太不知好歹了!”
听听,若是她不答应,合着还是她的过错了。
鱼清欢淡然笑道:“二位大可不必,像我这种人人都想诛之的家伙,谁靠近谁倒霉,大老远看见都得闪着走,生怕走慢了一步霉运就跟黏上来,这好不容易才把我驱逐出门断绝关系,何必自寻苦恼?”
庄函被气得不轻:“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傻孩子,谁家父母会嫌弃自己的孩子,就算是所有人都说你的不是,娘跟你爹爹也绝对不会将你丢弃,乖,别任性了,跟爹娘回家阿。”
鱼骰面色不悦:“你娘说得对,你再差劲,终究是我鱼骰的女儿,为父母岂会嫌弃自己的孩子。”
鱼清欢见二位真的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连反话都听不出来,还真的往上凑来着,真不要脸。
既然点不醒,那就直接摊牌好了。
鱼清欢不缓不慢地掏出那个断绝书,当着鱼骰的面摊开,一字一字道:“鱼大人该不会忘记了这封断绝书吧?这可是大人亲自写的,上面还印着大人的血指印,白纸黑字总归不会抵赖了吧!”
鱼骰恼羞成怒,想把断绝书给抢过来:“给我!”
鱼清欢一个后退闪开了:“大人别忘了,当初是你们把我的名字从族谱上抹去,甚至还想杀了我,现在却跟我说父子没有隔夜仇,怎么不想想当初是谁举着剑就想抹了我的脖子,以血洗耻辱的!”
鱼骰被质问得无话可说,面如土色。
春花看了都心惊胆战,小姐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这么跟老爷夫人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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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到老爷夫人吃瘪的样子,别说,心里还挺痛快的!
庄函气得抓狂:“欢儿,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爹说话!”
“从我走出鱼府的那一刻,我就没有爹娘了!”鱼清欢盯着庄函的眼睛,咬字清晰道:“不怕实话告诉你,从前的鱼清欢早就死了,现在我,不是你女儿!”
庄函猛地怔住,如遭遇雷击,不知所措地站着:“你说什么?”
鱼清欢微微勾起嘴角,果然是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呢!
这下子,正好可以给她一个答案了吧!
至于能不能想得通,那就不在她该管的范围内了。
“我说,你的女儿早就死了,现在的我,不是你女儿!”
庄函许久才反应过来,脑子里乱糟糟的,面色欠佳强颜欢笑:“欢儿,不要闹了,爹娘都不惜亲自前来,你还想怎么样?”
鱼清欢扬言道:“我不想怎样,是你们非要抓着不放而已。”
鱼骰已经失去了耐心,甩袖怒斥:“既然你顽劣至此不知悔改,那就休要后悔!但是我告诉你,若你今日不跟我们回去,那日后可就不要哭着来求我!”
第四十六章:兵不厌诈吃干抹净!
鱼清欢朝鱼骰缓缓欠身,行了个礼:“这个鱼大人可以放一百个心,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求您的!”
鱼骰气得胸口一抽一抽的疼啊!
“哼,孽障东西!”
转身,大步离去。
庄函想劝阻“老爷息怒。”
鱼骰连头都没回,就出了苑子。
庄函好说歹说才把鱼骰给说通,跟她一块来轩王府接人。
没想到被下了面子,还被嘲讽了一番,能不怒才怪。
庄函转身朝鱼清欢吼了一句:“不知好歹的死丫头,等着大婚当日被人嘲笑吧!到时候你求我都没用!”
鱼清欢不以为然,看着两人气急败坏离开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好,我等着呢!”
夫妻二人出了轩王府,坐在马车上都还气得不行。
鱼骰恼怒地指着庄函骂:“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瞧瞧她那德行,丝毫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种人还能要来干嘛!就不应该听你的话过来,半点好处没捞着,还被那孽障羞辱了一番!”
庄函低着头,不敢反驳,等鱼骰骂的差不多了,才问了句:“老爷,你听没听见她说了句,她不是我女儿?”
鱼骰又没忍住,戳了戳她的脑袋:“你傻啊!她那分明就是在给我添堵来着,谁特么天底下能出现两个没有血缘关系还能一模一样的人,你自己生的孩子都不认识,是不是脑子有病!”
庄函不说话,眼底闪过一抹黯然。
不知为何,直觉告诉她,刚刚那番话不是假的。
她真的不是自己的女儿。
可若不是她的女儿,那她的女儿去哪了?
难道真的……死了?
庄函心事重重地回了鱼府,跟程锦云打了个照面也不知道。
程锦云喊住她:“站住。”
庄函这才回过神来:“婆婆,您怎么来了?”
程锦云瞅了眼她失魂落魄的状态,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
“那丫头不肯跟你回来?”
庄函点头。
程锦云恼怒不已:“混账东西,还敢蹬鼻子上脸了!”
庄函在鱼骰母子面前,是半点话语权都没有,只能听话的份。
但这次,却没怎么听进去。
脑子里不断地回荡着“你女儿死了”那句话。
心里落空空的,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间不见了。
“婆婆息怒,儿媳今日身子有点不适,就不陪您了。”庄函缓缓欠身,匆忙离开。
程锦云眼底尽是鄙夷跟瞧不起:“哼,上梁不正下梁歪,就这德行,难怪生出那样的女儿。娘都这般愚蠢,女儿又能聪明到哪去,也罢,既然那蠢女人不领情,等大婚当日,被众人嗤笑的时候,她就知道为时已晚大错特错!”
长德殿。
鱼清欢给墨梓轩研磨,又给他斟茶倒水,还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心之类的。
这等献殷勤,弄得男人心里莫名地慌躁:“你究竟想干嘛?”
鱼清欢甜甜一笑道:“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墨梓轩抬眸瞧了她一眼说:“袁明挚的案子已经结了,按照你的意愿,霍元军定为自杀!”
鱼清欢摇摇头道:“我来不是找你商量这件事。”
墨梓轩放下笔,颇为意外:“那你找我商量什么事?”
鱼清欢这次特别主动,绕过他身边坐下:“商量我们的婚事。”
墨梓轩一下子来了兴致,长臂一伸,将女人捞入了怀里坐好:“行,那就好好商量我们的婚事,你有什么提议?”
鱼清欢保持笑意:“我的提议是,能不能把婚期往后推推?”
墨梓轩立即沉了脸:“理由?”
“理由就是,我没有房子,所以暂时不适合成亲!”
这个理由,搁在现代那是完全认同,但若是搁在墨梓轩身上,那就是狗屁不通!
墨梓轩举一反三联想到鱼府,当机立断道:“从哪出门的事,你无需担心,本王会做好安排。”
鱼清欢微微诧异:“今天他们来找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墨梓轩点头:“岳丈大人登门,我怎么能不知道。”
也是,毕竟他的底盘,有什么事是不在他眼皮子地下的。
鱼清欢不自觉地亲昵起来,双手圈上他的脖子:“那你打算怎么安排?”
“想知道?”男人颇为受用,但还是不满足地指了指自己的脸。
鱼清欢凑过去亲了一下,把男人美得不行:“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你竟然占我便宜!”
女人嗔怒地捶打,最后被抓住了不安分的双手,抗入了内室。
一室的旖旎春色不可描述。
事后,鱼清欢很是懊恼,想表达的事情没表达就被吃干抹净了!
想来想去,她觉得成亲这个事或许还能再打个商量。
鱼清欢又去找墨梓轩,还是以房子为由,想将成婚的日子往后推推。
结果是又被男人抗入了内室,又是一室升温,经久不散。
鱼清欢接二连三找了他好几天,最后都是以这样的下场收场,屡试不爽!
最后,她悟了!
这男人就是故意的!
鱼清欢接下来就没去长德殿找墨梓轩了。
傍晚。
某人在书房里呆了一整天,也没见女人的身影,感到纳闷,探着头往门外看。
莫风提着一对灯笼进来:“殿下,这对怎样,到时候挂在您新房的门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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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梓轩心不在焉道:“不就是灯笼,挂哪都行,对了,鱼清欢怎么没来,今天见着她了吗?”
莫风挠挠头,上次挨打的鞭子,近些日子才下的床,可不能再说错话了:“没有,今天一天都没见着鱼小姐过来。”
男人拧起了眉头,竟然没过来?
心里有些不爽。
但天也没完全黑,或许可以再等等。
“嗯,你先下去吧。”
墨梓轩拿起书,看了起来。
莫风好心提醒道:“殿下,您拿反了。”
墨梓轩气得把书砸他身上:“要你提醒,本王就是故意的!”
莫风跳着脚出了门,南岸过来问道:“怎么,又惹殿下不高兴了?”
“哪有,是殿下自己乱发脾气。”莫风委屈道。
南岸挑眉:“殿下刚刚说什么了?”
莫风将方才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南岸当即就懂了,瞧了下莫风的脑袋:“傻瓜,殿下那不是叫乱发脾气,那是心神不定,因为想见的人没来,你还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殿下不要面子的吗!”
莫风挠挠头:“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复杂!”
第四十七章:男人的占有欲!
是夜。
墨梓轩等了一晚上,都没见鱼清欢身影。
纠结了许久,还是喊来莫风去长信殿看看那女人在做什么?
为什么今天不来找他?
得到的结果是,鱼清欢已经躺下睡觉了。
男人诧异:“这就睡了?”
莫风点头:“嗯,睡了,还是拉着春花一块睡的。”
“……”
好吧!
让她休息一晚也不是不可以,男人如是想道。
只是第二天,也还没见到女人的身影。
这下墨梓轩坐不住了。
直接去了长信殿。
只见女人看见他就很洪水猛兽似的,掉头就跑。
墨梓轩腿长,三两步上去就把女人给拦住:“为什么要躲着我?”
鱼清欢生气道:“我想跟你商量事情,你回回都在回避我,然后还要用、用那样的方法逼我就范,不让我说话!这特么简直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这话说得响亮,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莫风脑子不开窍,不懂也正常,春花还是个小姑娘,不懂也都正常。
但南岸不同,他比较年长,也经历过男女之间的事,所以一下子就懂了。
但作为下属,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说话,最好是找个地方躲起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明智之举。
莫风看着南岸不说,自己又怕说错话,自然也不会去说。
春花更加了,胆子小,这会儿只想躲起来。
在墨梓轩以为无人敢嘲笑的时候,突然杀出一个穆楠,那是笑得眼睛都要眯起来了,甚至还鼓起了掌:“真是令穆某大开眼界,想不到堂堂四殿下竟然做出这等事,传出去也不怕有损身份!”
墨梓轩行不到穆楠过来了,当即收敛了神色:“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过来给某人看病啊!”穆楠意有所指:“怎么,难道这段日子太逍遥,以至于忘了自己体内的毒还没解?”
鱼清欢看着这位身着淡绿色搭配着白色相间,青丝垂落,长者一张俊逸非凡,气度偏偏但又口吐芬芳的男人,突然觉得他是自己的救星。
墨梓轩沉着一张脸说:“往日,你都不会这么早来,今日来早了,本王暂时没空。”
穆楠摆摆手,将药箱搁在石桌上:“无碍,我可以在这里等你们完事出来,再替你诊脉。”
抬头看了看天,穆楠接着道:“正好也到了响午,也该用膳了,估摸着我吃完饭,你们应该也办完事了吧?”
鱼清欢:“……”
墨梓轩:“……”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鱼清欢一个现代人,都招架不住这般调侃,脸红了个彻底:“你们聊,我先走了!”
怎知,穆楠却叫住了她:“等一下。”
鱼清欢对穆楠一无所知,但是从他提来的药箱以及方才的对话得知,这是个医生。
处于对于同行的敬重,鱼清欢不跟他计较方才调侃的事:“什么事?”
穆楠有点惊叹,竟然没有生气,看来这度量还行啊!
就冲方才那些话,若放到其他女人身上,只怕会记恨上他了。
“近些日子是否感到疲惫嗜睡,好像睡不饱似的?”穆楠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鱼清欢坐下。
墨梓轩知道穆楠的为人,虽然嘴巴是坏了点,但人品是可信的。
“穆楠的医术,在曲京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鱼清欢挑眉,勾唇:“是吗?”
穆楠始终保持淡淡的笑意。
鱼清欢最近确实疲惫得很,但也是因为被某人折腾得厉害了,才会这般疲惫睡不醒!
若是身体有毛病的话,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但又想看看这个穆楠到底几斤几两,鱼清欢顺势坐下,并且伸出了手。
穆楠正要把手指搭上去时,墨梓轩阻止道:“且慢。”
然后从怀里抽出一条手绢,盖在鱼清欢的手上:“现在可以了。”
鱼清欢:“……”
穆楠:“……”
呵,这男人该死的占有欲!
穆楠手指搭在手绢上开始给鱼清欢把脉,面色凝重起来。
鱼清欢被他这副去确有其事的样子弄得有些好奇:“穆大夫,我身体没毛病吧?”
穆楠收回了手,淡淡道:“说有也可以,说没有也行。”
鱼清欢被弄得不明所以:“此话怎讲?”
穆楠倒是为难起来:“不是我不肯讲,而是不知道如何去讲,不过,想来按照目前您这种情况,出事的可能性不大,也就可以当做啥毛病都没有,把心放回肚子里就成了。”
墨梓轩也担忧起来:“把话说清楚。”
穆楠挑眉,看他:“你确定要我说清楚?”
墨梓轩沉声:“难道要用拳头你才肯说?”
穆楠摊手,无奈的表情:“好吧,是你们让我说的,她中了一种名为一生欢的药。”
鱼清欢想起来了,是鱼落音给她下的药。
是会使人荷尔蒙暴涨的药。
也就离开鱼府的当晚发作过一次,后来都没有发作过,她以为药效已经过去了。
如今看来,这个药不是那么简单。
但墨梓轩不懂:“一生欢是何物?”
穆楠觉得挺尴尬,双手的拇指做出一对儿的手势:“就是需要两个人在一起的,不然就会生不如死的那种药!”
墨梓轩拧眉,神色凝重:“可有法子解除?”
穆楠露出了坏坏的笑意:“还能有啥法子,就用你最喜欢的方式去解除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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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鱼清欢脸红了,实在是没法听下去了!
转身就跑了。
这什么人啊!
知不知羞耻!
屋外,穆楠笑声爽朗,但墨梓轩却面色暗沉:“除了这个,就没别的法子了?”
穆楠止住笑声说:“怎么,你该不会不行了,无法满……”
话还没说完,穆楠就遭受了墨梓轩一记狠厉的掌风。
“仔细你的嘴,小心我把你的嘴撕烂!”
穆楠收敛玩味,把手搭在墨梓轩的手腕上:“嘘,别瞪眼,也别说话!”
墨梓轩恼怒不休:“少来这套,别以为这样我就不敢动……”
“兄弟,恭喜你,终于找到了解毒的法子!”穆楠看着他,眼底闪烁着彼此之才能看懂的光彩。
墨梓轩胸口一窒,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穆楠勾唇,淡笑:“我说,终于找到可以替你解毒的法子了!”
这一刻,墨梓轩不能再淡定,抓住穆楠的手,克制情绪道:“什么法子?”
穆楠笑得意味深长:“以毒攻毒!”
第四十八章:以毒攻毒,彼此解毒!
墨梓轩看着他好一会,忽然从他的眼里就读懂了解毒的法子。
穆楠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更是张狂:“想不到,我钻研多年无法接触的毒,竟然被一个女人给搞定了!
失败,太失败了!当然,这也是天意,此乃天意啊!”
墨梓轩:“……”好吧,他也没想到。
毕竟任是谁也想不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穆楠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拇指对着弯曲:“同为身中剧毒,这强强联合倒是成就了一桩美事,若是在顺利怀上子嗣,岂不快哉!
墨梓轩再厚的脸皮也经不住这般调侃,一个掌风过去,穆楠当即收敛笑意,一本正经地翻开了药箱子。
“来,虽然毒清除了不少,但既然来了,就得帮你扎几针,不然显得我多没用!”
穆楠拿起银针,就给墨梓轩扎上,“太后让你跟墨煜祺的婚期定在同一天,可有想过是为何?”
墨梓轩对此不太愿意去考究:“太后的心思,我不愿意猜,她想如何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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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考虑去争取一下?”穆楠觉得他还是有实力去争取一下的,可此人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昨日我爹从宫里回来,暗暗地透露了一句,说皇上最近的身体不太好,对于立储的事情也迫在眉睫了。”
墨梓轩权当没听见,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穆楠继续给他吹耳边风:“目前朝堂的风向,大多都偏向大皇子那边,二皇子跟三皇子倒是没什么动静,你怎么看?”
墨梓轩想了想道:“该选谁,父皇自有主张,选谁不是选,反正那个位置也不是那么好坐,倒不如当个闲散的王爷。”
“你是这么想,可不代表别人也是这么想啊!”穆楠又在他身上扎了几针。
“怎么着,难不成还要弄死我?”墨梓轩哂笑,虽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只要不存在威胁,谁会愿意去冒险杀他。
穆楠是有心无力,给他拔了针,有嘱咐了几句后便急忙离开。
鱼骰被革职,穆府的人而今坐镇太医院,算是只手遮天。
皇宫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穆府的眼睛。
穆楠今日前来,看病是假,主要是要告诉他,皇上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让他做好准备,就算没有要坐上那个位置的心思,也要有防着别人的警惕。
墨梓轩其实挺感激穆楠的,这些年,若非是他一直替他诊治解毒,并且隐瞒真相,说不定还就真的离开这个人世。
屋内。
鱼清欢被穆楠说的那番话整得有些心神不宁,回忆起书中的内容,女配被女主利用跟多个男人交好,就是因为吃了那个离不开男人的药,原以为这么多天没发作,就真的没事了!
想不到却被诊断了出来,这叫她如何淡定得了!
再想起这些日子,只要墨梓轩一碰她,就不能自己了。
每次都无法逃脱他的魔爪,不是因为她走不掉,而是因为她彻底沦陷了!
如今想来,应该也药物作祟导致的。
不然怎会这么多次被吃干抹净,她都能屡教不改,还是栽在他手里呢!
鱼清欢越想越心惊,若是这样,她岂不是没办法离开他了?
不行不行,她必须得想法子解毒。
不然一辈子依靠那个那个来解毒,想想就让人心惊胆战的!
虽然墨梓轩长得挺秀色可餐,但就怕吃久了也会是偶然无味,万一她再控制不住出去觅食那岂不是……
鱼清欢此时的脑子有点懵,特别是想起那些事情,整个人就开始升温发烫,比发烧还要快。
她拍拍自己的脸:“鱼清欢,你冷静点,不能胡思乱想!”
一只手拍在她肩膀上,男人从后面凑过来问:“胡思乱想些什么?”
鱼清欢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床里缩,防备地看着他:“你怎么走路没声音?”
墨梓轩坐了下来:“是你想事情太入神。”
鱼清欢感到心虚,眼神飘忽:“那个穆大夫走了?”
“嗯。”墨梓轩应了一声,就开始脱靴子。
鱼清欢惊呼道:“你干嘛?”
墨梓轩给她一个你懂的眼神:“穆楠说,我们两个是天作之合,刚好都中毒了,还能以毒攻毒彼此解毒,连药钱都省了。”
鱼清欢不可思议:“我可从未听说过什么以毒攻毒的,你那朋友定是庸医。”
墨梓轩往里拱了拱道:“是不是庸医,试试不就知道了,反正我这些日子没有毒发过。”
鱼清欢想跑已经来不及了,经过这么一提醒,对身体敏感程度便有了分辨,确实超出了一个常人该有的温度。
可见,现代没有以毒攻毒,不见得古代没有。
一番折腾下来,天都黑了。
接连几日,墨梓轩都没有回去长德殿,直接在长信殿住下。
美曰其名,解毒!
鱼清欢被此人的无耻程度刷新了三观,算了,不跟上头的男人一般见识,会拉低自己的智商。
这日,阳光明媚。
墨梓轩说有事出去,终于没有粘着她了。
鱼清欢也落得清闲,走出苑子去晒晒太阳,瞧见春花正在晒被子,还唱着小曲呢。
“哟,小丫头怎么回事,今天这么高兴!”鱼清欢上前打趣道。
春花笑着说:“奴婢这是替小姐高兴呢!”
鱼清欢挑眉:“替我高兴,从何见得?”
春花用力抖动被子:“奴婢看见小姐跟四殿下感情这么好,替小姐高兴来着。”
鱼清欢反问:“你怎么就看出来我跟他感情好?”
他们之间有感情吗?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鱼清欢没有谈过恋爱,但是看过不少情侣,怎么想都不觉得自己像是恋爱的状态。
春花放下了被子:“小姐,正所谓旁观者清,奴婢看小姐跟四殿下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有时候气呼呼的,但是眼神骗不了人,小姐是喜欢四殿下的,而且四殿下也对小姐很好,这马上就要成亲的,日后若是怀了小皇子,定会更好!”
不说还好,说起这个,鱼清欢就不得不提醒一下春花:“以后,别在人前说这事,你小姐我不可能怀孕的。”
春花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第四十九章:本小姐还没长大呢!
鱼清欢笑了笑道:“因为,你小姐我还没长大啊!”
春花愣住,旋即反应过来,这是在逗她玩而已呢!
“小姐,你好坏!”
鱼清欢给她做了个鬼脸:“可能你怀孕了,我都没怀上呢!”
春花脸皮薄,哪里经得起这般戏弄,捂着脸就跑了:“不要不要,奴婢才不要嫁人,奴婢要一辈子跟着小姐,伺候小姐!”
鱼清欢笑得开怀,让春花更是羞臊难安,拿起盆子就跑了。
当小丫头身影彻底消失不见,鱼清欢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
她没有骗人,是真的不会怀孕。
因为鱼清欢到现在都还没来过月经,从她穿进来到现在,按理说早该来月经了,但是没有来过。
而且她过来的这些日子,也不见鱼清欢的衣服里有什么月经带之类的东西。
由此可见,这身体还没发育完成,也就是意味着还没长大呢!
所以她每次跟墨梓轩那个之后,都没有要做什么安全措施,完全没在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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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只怕要让太后失望了。
想要抱小皇曾孙愿望,估计只能寄托在鱼落音身上。
书里头,鱼落音是楚国未来的皇后,但是却没有记载鱼落音有几个孩子?
不过按照剧情的进展,她现在应该被鱼落音利用,跟多个权贵交好。
但她却脱离了掌控,不能为鱼落音所用。
废棋的下场,就是扔掉弃之。
等鱼落音有能力了,那岂不是杀之!
鱼清欢忽然觉得脖子上有点凉飕飕的,瘆得慌。
响午。
墨梓轩回来,兴高采烈地给了她一个牛皮纸信封。
“这是什么?”
男人笑容得意:“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鱼清欢打开信封,发现竟然是一张房契:“这是……给我的?”
墨梓轩提醒她道:“你看看上面的地址。”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好家伙,这是鱼府对面的那座宅子。
听闻是一个大富商住的,经常外出打拼,鲜少回来,所以宅子一直是空着的,偶尔会有下人打扫,但是没人居住。
鱼清欢心跳得有点快,再次问道:“这是给我的?”
墨梓轩怕她不信,直接将地契上的名字给她看:“这几个字认识吧?”
上面写的是她的名字,而且还盖了官印。
这是货真价实的房契。
也就是说,她有房了?
而且还是大宅子!
这幸福来的太突然,鱼清欢都不知道要如何反应,盯着眼前的男人一动不动。
墨梓轩没有等来兴高采烈,反而被她冷漠浇了一盆水:“怎、怎么了?你不喜欢?”
鱼清欢看着他说:“这宅子你买的?”
墨梓轩还没回答,莫风就抢先道:“殿下为了买这个宅子,可废了不少的力气才买下来的,起初那人都不肯卖来着。”
鱼清欢看了眼房契上面还写着价格,是她看了都会觉得有点慌的价格。
忽然间,手里的信封沉重了不少。
心都在微微颤抖。
墨梓轩见她都开始发抖了,吓了一跳:“怎么了?你、你不是说没有房子出嫁想延后婚期吗?我现在帮你把房子搞到了,这样就不会影响我们的婚期了。”
鱼清欢深呼吸,克制情绪,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你出嫁的时候可以风光体面一些,不惜重金买下一座宅子。
若真没感情,又岂会如此大手笔去废心思。
说不感动是假的,就是觉得不太真实。
居然真的有男人为了她千金一掷,这又不是拍电影。
以前的她,可是连一束花都没收过呢!
鱼清欢抿了抿唇:“谢谢你。”
墨梓轩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不喜欢呢!”
鱼清欢笑着说:“没有人会不喜欢大宅子的,更何况我是个大俗人!”
墨梓轩点头应道:“那日后若是你喜欢,我们就搬过去住?”
鱼清欢挑了挑眉:“搬过去住,那岂不是要气死对面的人?”
估计鱼骰跟庄函他们,会气得天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吧!
墨梓轩揽着她的腰往外走:“谁让他们欺负我女人,就是要气死他们,走,我们过去看看,如何布置一下?”
鱼府。
庄函这几日挨着窗边发呆,冬妈妈进来说道:“夫人,小姐回来了!”
“她回来了?人呢?”庄函赶紧起身,左右观望,却没瞧见鱼清欢的身影。
冬妈妈解释:“奴婢看见轩王的马车朝这边来了,小姐肯定是回来求您了。”
庄函有点激动:“快快快,出去看看去。”
冬妈妈跟上:“诶。”
两人急忙来到门口,果然看见了轩王的马车停在门口。
墨梓轩从马车上下来,转身去掀开帘子,把女人牵了下来,果然是鱼清欢呢!
庄函有点高兴,死丫头,就说你会回来求我的!
这才多少天,就迫不及待了!
哼,待会肯定要狠狠修理她不可!
让她知道,谁才是生她养她的娘!
庄函当即摆起了架子,沉着一张脸站在门口不动,等着对方过来开口求她。
怎知,鱼清欢从马车里下来后,就跟墨梓轩两人手挽着手,直接朝对面去了,根本就把她当空气般无视掉。
庄函纳闷,指着她们说:“这是要去哪啊?”
冬妈妈安慰道:“夫人莫急,说不定是去拿礼物来着,一会准回头。”
庄函这么一听,倒是安心了不少。
也是,她除了鱼府还有哪里可以去?
难道真的要在成婚当日无出嫁之地?
只要是个女人,都知道无出嫁之地的女人会被夫家的人瞧不起,而且还是一辈子都瞧不起的那种。
庄函抬头挺胸,等着鱼清欢回头,结果人不仅没有回头,还进了对面大宅子的门!
“他、他、他们去那里做什么?”
冬妈妈继续安慰道:“夫人莫慌,许是去拜访一下,等一下就回来了。”
庄函坐不住了:“拜访个屁啊!对面那家子人,我们都当了这么多年邻居了,你何时见过我们鱼府的人跟他家有来往的,一年到头都不知道能不能碰上三回面,更别说鱼清欢了!”
冬妈妈冷汗直冒:“那要不,咱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庄函觉得看看也好,便跟了上去,发现大宅子还有了守门人,毫不留情地将她们给拦下了:“做什么的?”
“哦,刚刚进去的是我女儿跟女婿。”庄函尴尬道。
守门人皱了皱眉:“稍等,我去通传一声。”
不久,守门人回来了:“我家夫人说她娘死了,请你马上离开!”
第五十章:记得要雨露均沾!
庄函一听,整个人都炸了!
这死丫头,竟然敢诅咒我!
庄函叉着腰对守门人说:“你让她出来,我跟她当面对质!”
守门人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扬起了木棍,把两人给赶了出去。
“去去去,一边去,别碍手碍脚的。”
庄函跟冬妈妈给赶了出去,两人踉跄倒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站稳。
还险些把老腰给闪了!
冬妈妈担忧道:“夫人,您没事吧?”
庄函目瞪口呆,浑身都在颤抖:“你看看,这死丫头,竟然,竟然如此对我!”
冬妈妈冷汗直冒:“夫人冷静点,莫要气坏了身子!”
庄函哪里冷静得了,插着腰朝里面喊道:“鱼清欢,给你我出来,你个死丫头,竟连自己的娘都不认了!”
鱼清欢正在看宅子,这会看得乐呵来着,突然传来传来喧闹声,不悦地皱了皱眉。
墨梓轩眼眸轻转:“吵到你了?”
鱼清欢看着他关心的眼神,心里瞬间就被治愈了,笑着摇头:“没有,我听力不太好,不碍事。”
墨梓轩微微一笑,朝她伸出手。
鱼清欢将手放在他手上,顷刻被温暖的大掌包裹着。
有一种无言的安全感。
鱼清欢觉得,似乎这样子也不错。
外面,庄函不见鱼清欢等人出来,急眼了,也不要脸了。
直接在大街上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来人啊!快来人评评理啊!鱼清欢竟然连我这个生母都不认了,泯灭人性,丧尽天良啊!”
不消一刻,门口就围满了许多人。
庄函铁了心要抹黑鱼清欢,叫得更是惨绝人寰,捶胸顿足:“乡亲们,你们可要给我评评理啊,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含辛茹苦养育成人,怎想到有朝一日却连亲娘也不认了,竟连门口都不让进,你们说这是为人子女能做出来的事吗?”
众人一听是鱼清欢,立刻就先入为主了。
齐刷刷地一边倒。
全都是责骂鱼清欢的声音。
“太不像话了!”
“哪有这样当女儿的,养只狗都比她亲!”
“可不是,这样的女儿,倒不如死了的好!”
“还好我女儿不是这样,不然,我得亲手掐死她不可!”
谩骂声,彼此起伏不断。
庄函擦了擦眼角,捂着胸口说:“当初生她的时候,正是大雪之日,因难产落下了病根子,伤了根本,以至于这么多年再也无法怀上子嗣,就这么一根独苗苗,精心养育,怎料竟养了只白眼狼,险些把我这个亲娘都吃了不可!”
真是闻着伤心,听者落泪。
所有人都在指责鱼清欢的不是,甚至还出言安慰庄函,就当这个女儿死了吧!
省得操心,还讨不到好。
冬妈妈觉得还不够激烈,正好瞧见一位买菜经过的妇人,手里还拿着一篮子鸡蛋跟青菜。
抓起鸡蛋就朝大门口扔去。
“打死你这种没良心的狗东西!”
这么一个带动,那些人也跟着激动起来,纷纷都将手里可以砸的东西都朝宅子大门砸去。
“鱼清欢,出来受死!”
“没良心的狗玩意!”
“可不是,哪有人将娘拒之门外的!”
“打死她!”
“去死吧!”
由于太过于喧闹,鱼清欢终于停下了脚步。
墨梓轩拧眉:“我让南岸去外面处理掉。”
鱼清欢淡然道:“不必了,反正该来的还是要来,她既然想要个说法,那我就给她一个结果便是。”
墨梓轩紧紧牵着她的手:“好,都依你,但请你记住,现在你是我的女人,不是你自己一个人。”
鱼清欢嘴角勾起幸福的笑容:“嗯,记住了。”
两人转身朝门口走去,紧握的手,从未松懈过。
鱼清欢看着牵着的手,心止不住地狂乱起来,之前还在觉得没有恋爱的感觉,这下子突然就感受了。
原来书里说,恋爱的女人嘴角会不自觉上扬,是真的。
鱼清欢让守门人把门打开。
守门人担心道:“外面都在扔鸡蛋呢,这个时候开门岂不是……”
也是,估计门一开,那些东西就都在他们身上了。
鱼清欢觉得也是,目光忽然落在旁边装满水的大缸上,忽然心生一计。
既然这么喜欢热闹是吧!
那就让这场戏更热闹点吧!
外面,庄函看着一群人为自己打抱不平,心里暗暗地笑了起来。
呵,这下看她还能得意多久!
忽然,几滴水打在了脸上了。
冬妈妈抹了一把脸,疑惑望天:“是要下雨了吗?”
刚说完,突然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哗啦啦地湿了一群人。
鱼清欢看着墙上的两个男人,笑道:“继续,一个都别落下,必须做到雨露均沾听到吗?”
南岸的嘴角一抽,这特么是真正的雨露均沾!
莫风倒是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外面那群落汤鸡贼痛快,赶紧跳下去盛满一盆水,又跳上去从高处泼洒!
浇人可要比浇菜还要好玩多了!
莫风似乎玩上了瘾,不亦乐乎,用最快的速度将外面的那群人给浇了个透彻,浇得那些人都在嗷嗷叫!
“啊,这什么雨啊!”
“也下得太大了吧!”
“这雨特么是用盆子倒的吧!”
终于有人看见了墙头上泼水的两人,指着喊道:“可不就是用盆子倒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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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冒雨抬头,终于发现了的罪魁祸首。
鱼清欢从门缝里看见,他们手里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扔的东西了,打了个响指:“好了,你们可以下来了。”
然后开门,抬首挺胸,大步走了出去。
一群气焰嚣张的人,此刻都成了落汤鸡,狼狈地站着不知所措。
鱼清欢抬手,墨梓轩牵着她,两个绝色的人儿凑成一对,在光辉的映照下美得如梦似幻!
仿佛从画卷里走出来的一对璧人。
众人感叹,天下怎会有如何般配之人,仿佛生来就为了彼此而活,太美了!
美得他们都快要忘了,此时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两人一步步庄函面前,庄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防备地看着他们。
鱼清欢开口道:“敢问夫人,为何要在我家门口闹事?”
庄函回神,但此时浑身的狼狈,已经让她无法再直起腰杆,还要逞强道:“鱼清欢,你连自己的亲娘都下得去手,简直丧尽天良,你的良心何在!”
第五十一章:不识好人心吃亏在眼前!
鱼清欢噗嗤一笑,反问道:“良心是什么,可以吃吗?”
庄函气得吐血:“你、你你……”
“你什么你啊!怎么,就准你带人来砸我家门口,还不允许我在自家门口浇花洗地了?”鱼清欢反问道。
众人一怔,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
但是所有人都成了落汤鸡,湿哒哒的样子,想笑都笑不出来了。
庄函浑身颤抖,这天入冬了,又被淋湿了身,这下子一阵寒风佛过,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鱼清欢,今日我就问你一句,是否当真不认我将你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娘?”
鱼清欢闻之嗤笑,道德绑架,妥妥的道德绑架!
“这跟我认不认有什么关系?”
庄函激烈道:“当然有,倘若今日你还认我这个娘,就马上跟我回去,向列祖列宗下跪磕头认错!我与你爹都能看在亲情一场的份上,对你既往不咎,倘若你执迷不悔,那等你大婚当日就算你跪着求我,也绝不会给你开门!”
这时,墨梓轩站出来说:“这个无需鱼夫人担心,我的妻子,我自会开门,无需劳烦鱼府的人。”
一等看众,鸦雀无声。
想不到四殿下竟然护鱼清欢到如此地步,怪不得敢这么嚣张,连鱼夫人都不放在眼里。
庄函咬牙切齿,却始终不敢跟墨梓轩正面冲锋,但鱼清欢不一样,她身上留着鱼家的血,头上刻着鱼家的人。
她就算拿鱼清欢开刷,也不会遭到太严重的谴责。
“欢儿,娘再问你一次,到底要不要跟娘回去!”庄函这次语气放缓和了一些,但依旧生冷强硬,咄咄逼人。
这是吃准了,只要她敢说出‘不认’二字,就算有天大的理由,就会被全城人唾弃!
将生母弃之不顾,这乃是罪大恶极之事!
只要是个人都不会干出这等泯灭人性之事,皇家更不会承认这样的儿媳妇!
庄函这招可谓是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鱼清欢累了,故技重施,将断绝书信拿了出来:“鱼夫人,这封信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你不嫌烦我都嫌累呢!”
紧接着,她把书信交给春花:“去把这封贴在大门上,多放点胶,贴得牢固点,方便大家”
庄函想不到鱼清欢竟然绝情到这个地步,死也不肯回头,加上书信乃是鱼骰亲笔字,白字黑字无法抵赖。
断绝书一出,鱼清欢也就有了不认的理由。
围观的群众便开始纷纷质疑庄函的用意,怀着诸多揣测的目光肆意扫荡。
庄函面子下不去,加上身体湿透了,风一吹就会打寒战,便想找个借口脱身。
怎知,忽然人群中一声尖叫,引起众人注意。
只见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男孩子,倒在地上,手脚抽搐,眼睛翻白,嘴角不断地吐出泡沫沫。
一位老妇人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小男孩喊道:“坤儿,我的坤儿哟,不要吓唬奶奶,你怎么了,坤儿你醒醒!”
那些人看见如此,立即躲得远远的,生怕会殃及自己身上。
老妇人摇晃着男孩:“坤儿,你醒醒!”
孩子抽搐得愈发厉害,连回应的能力都失去了。
老妇人绝望地喊道:“救救我的孙子,求求你们救救坤儿吧!”
那些人都闪得远远的,一双双无情的眼睛在婆孙身上打量,就是没人敢上去伸出援手。
庄函见大家的注意力都已经转移了,想着趁机开溜,没想到却瞥见鱼清欢朝那小男孩走过去了。
“老人家,您不能这样子摇晃他,你得将他放到地上平躺着。”
老妇人见来人是鱼清欢,眼底涌现一抹惊诧,旋即便是满满的厌弃跟鄙夷:“你懂什么?我就这么一个孙子,他都这个样子了,你竟然还让我放开他,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自己的爹娘不认就算了,还想怂恿我连孙子都不要,居心何在啊!”
届时,那些人又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无一不是在说鱼清欢没人性,连孩子都不放过。
墨梓轩眉头一皱,去拉鱼清欢的手:“走吧,这种人,不值得可怜。”
鱼清欢缓缓摇头道:“给我一点时间。”
紧接着,鱼清欢快步过去想替孩子查探病情。
结果老妇人发了疯似的,猛地推了鱼清欢一把。
鱼清欢猝不及防摔在地上,手还因此擦破了皮。
墨梓轩瞳孔骤缩,疾步上前将老妇人的手腕攥住给提了起来,声音冷得足以将人冰冻三尺:“本王的女人,也敢动?”
老妇人不得已松开了孩子,手宛若被铁钳子钳住了那般动弹不得,骨头都要被捏碎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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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发怒,触及男人那双无情冰冷的眼,老妇人心头一颤,愣是吓得哆哆嗦嗦道:“殿下饶命,草民只是担心孙儿,一时反应过激,才失了手,并非有心推她。”
墨梓轩眼一点点沉下去,鱼清欢缓缓站了起来说:“老人家,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出言羞辱我在先,还动手推我,这笔账我待会会跟你算清楚的,但是现在你的孙子若再不救治,可能这辈子就这么大了!所以,现在我问你,到底救还是不救?”
老妇人看着鱼清欢,虽然被她的气势震撼到了,但是不敢轻言答应。
毕竟鱼清欢的医术谁人不知,那可是鱼府的耻辱!
打小就是泡在药罐罐长大的人,却连扎针都不敢下手的人,只能帮帮下手,抓个药而已。
谁敢轻易将性命交给这样不靠谱的人去看。
老妇人犹豫不决,但又担心孙子撑不过去,心一横,打算死马当活马医,正要答应。
突然,鱼骰提着药箱匆忙而来:“身为医者,哪能见死不救之理,既然是在我鱼府发生,那必然是由我鱼府来处理!”
一番话,洪亮气势,听的人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好,不愧是鱼大夫!”
“可不是,没点技术含量,都不敢说出这话!”
“到底还是老姜辣,小的能成什么气候。”
那些人纷纷给鱼骰让出一条路。
鱼骰提着药箱来到男孩身边,就把手放到男孩的脉上细细查探。
片刻后,鱼骰松开手,重重地叹息摇头:“这孩子病拖得太久,来得又急,已经回天乏术了。”
第五十二章:鱼清欢大显身手秀医术
老妇人一听,当即嚎啕大哭:“我的乖孙哟,你怎么这么命苦啊!你爹娘去的早,留下我奶孙两相依为命,如今你也要撒手离我而去,我一个老婆子倒不如死了的好,与你们在黄泉相聚!”
听者伤心闻者落泪,众人不忍再看,都纷纷擦泪。
鱼清欢看着男孩的眼球已经开始翻白,抽搐的力量也逐渐减弱,这样的情况确实很危机。
但却没有到回天乏术的地步!
老妇人不死心,朝鱼骰跪了下去:“鱼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孙子,求求你了!”
鱼骰无奈道:“不是我不肯救,而是救不了啊!”
老妇人哭得撕心裂肺。
最终,鱼骰从箱子里掏出一粒药丸递给老妇人:“这是可以减轻他痛苦的药,吃了就能安静的睡去,送你吧!”
老妇人捧着药丸的手,正在颤抖。
忽然,一个身影急速地朝男孩走去。
“看,她要做什么?”
“天,她还要扒孩子的衣服!”
“这女人竟然连生病的孩子都不放过!”
老妇人惊得眼睛都要凸出来了:“放开我孙子!”
墨梓轩示意,南岸跟莫风两人立即抽搐佩剑,一前一后地将鱼清欢护在中间。
那些人望而却步,不敢再上前半分。
鱼清欢扯开孩子的领口,让他彻底躺平,然后开始给孩子做心脏按压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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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交叠,一上一下地摁压,暗了十多下也不见孩子的呼吸通顺。
她只好捏住孩子的鼻子,掰开孩子的嘴,凑上去给孩子做人工呼吸!
纵然哗然,惊叹,咒骂声不断!
“天啊!”
“鱼清欢疯了,竟然饥渴到这种地步!”
“竟对孩子做出这种事!”
“简直丧心病狂!”
“这是个女魔头!”
鱼骰眼睛都直了:“鱼清欢,你做什么?你给我住手!”
墨梓轩也对此感到不畅快,可是看到她这么卖力的样子,不断吸气,又吐气,还不断地按压孩子的胸口部位。
眼底一片澄清,拧紧的眉头可见她心之焦急,额头甚至还冒出了细碎的汗意。
这绝非是侵犯之举,更像是在力挽狂澜!
她的眼里,只有小男孩,对于外在的舆论全然不顾。
鱼骰气得炸裂,欲要上去将鱼清欢拉开。
墨梓轩先一步拦住了鱼骰,薄唇轻启:“既然鱼大人做不到,为何不让她试试看?反正最坏的结果,就只有一个。”
一番话,将所有人都堵得哑口无言。
是啊!
既然都回天乏术了,为什么不让别人试试呢?
说不定就可以了呢!
鱼骰不敢跟墨梓轩硬刚,但也不能任其不管:“殿下,你看看她都在做什么?”
墨梓轩冷然道:“本王只看见一个极尽全力正在救人的女人,被众人无解辱骂,却还是奋不顾身的样子。”
鱼骰瞪大了眼:“殿下,老臣从医多年,可从未见过这样救人的,那还是个孩子,她竟趁人之危对一个孩子做出那等不要脸之事,实属道德沦丧啊!
更何况,她是什么资质,不会有人比老臣更清楚,从小就不学无术,就连绣个女红都上不得台面,顶多就是给病人抓抓药,看个小风寒之类的,再厉害一些的病症都束手无策,这等连老臣都无能的病情,她又何德何能啊!
再者是,男女授受不亲从古到今人人悉知,堂堂女子,仗势欺人,竟不顾他人目光对犯病的孩子出手那便是罪大恶极!更何况,那可是您即将迎娶的女人,你当真不管管?”
声声字字掷地有声!
鱼骰就看看墨梓轩还有什么话要说!
还是说,墨梓轩连自己的颜面都不顾了,连皇室的声誉都不管了!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孩子一声咳嗽声。
只见小男孩,微微睁开了眼,虚弱地张开嘴,声音很小,根本就听不清他说什么?
鱼清欢凑近去听,原来男孩是在找他的奶奶呢!
“你奶奶就在身边呢,别怕,很快就好了,要是觉得累,就休息会,别说话。”鱼清欢慈爱地轻轻抚摸孩子的额头,孩子当真就安顺了下来,乖乖闭上眼休息。
腹部的起伏逐渐变得均匀平顺下来,那是生命的象征。
“你看,孩子有气了!”
“刚刚我看孩子都没气了,现在肚子都会动了。”
“想不到这女人,竟真的是在救人啊!”
“那我们,是不是错怪她了?”
一群人开始面面相觑,都为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感到惭愧。
老妇人诧异地看着一切,忽然间觉得鱼清欢这个女人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鱼清欢检查了下男孩的眼睛,以及其他的部位,确定没有继续僵硬了,却不敢松懈。
这样的情况还是很危险,于是就地取材,拿了鱼骰的药箱:“借来用用。”
鱼骰当然不愿意,但是他却更害怕杵在眼前的墨梓轩,只能悻悻然地看着鱼清欢用了他药箱里的银针。
迅速找到穴位,手起针落,迅速给男孩扎上了银针。
鱼骰看得很仔细,手法是极其的快准狠,不偏不倚,哪怕是他都未必能做到这种地步,不由得暗暗震惊起来!
鱼清欢这丫头,何时针法变得这般厉害?
以前她可是连扎针都不敢扎,回回都挨他的责罚,最后发现这孩子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便放任自如。
怎么可能会突然间就变好了?
鱼骰不吱声,继续暗暗观察。
鱼清欢在男孩身上扎了几针后,不一会,男孩就彻底醒了,自己坐了起来喊道:“奶奶,我疼,我好疼呜呜呜……”
老妇人一听,哪里还能顶得住,飞扑过去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诶,奶奶在,我的乖孙哟,奶奶在别怕阿。”
鱼清欢银针收好,重新放回箱子里,盖上盖子,将药箱归还给鱼骰。
“多谢鱼大人的箱子。”
姿态平和,不卑不亢,眼里没有半点轻视与怒意,落落大方十分之得体,让人突然间挑不出错处。
要是这个时候,鱼骰再抓着不放,那就显得没度量了。
鱼骰木楞地伸出手接下箱子,看着眼前的女人也觉得十分之陌生。
忽然想起庄函之前说的那些话,忽然间有些没底了。
但面子还是要的,鱼骰尴尬地笑了笑,开始说挽尊的话:“看来,虎父无犬子这话果真不假,想不到我女儿清欢竟然是大器晚成,年少时竟没察觉出来,是为父的失策啊!”
第五十三章:她拥有空间戒指!
鱼清欢淡淡一笑道:“没关系,您失策的可多了。”
鱼骰不明所以,但这台阶还是得下,只好对着墨梓轩做了个弓腰:“殿下,今日有些误会,不如随老臣入屋里先喝杯茶,坐下好好谈谈,这天下的父女哪有什么隔夜仇,您说是吧?”
言下之意,她不懂事,您身为男儿可不能不明事理啊!
墨梓轩看向鱼清欢,嘴角微扬:“本王,尊重她的选择。”
鱼骰一听,笑容就僵住了,更不知如何是好。
于情于理,墨梓轩都没有半点轻慢的意思。
鱼骰那是焦头烂额:“这、这……”
墨梓轩明摆着不管这事,也就不好收场,打了几天的主意也将落空。
想着那堆丰厚的聘礼,鱼骰就觉得不甘心,还企图劝说,怎知,一阵寒风佛过,那些被冷水浇透的人都纷纷打起了喷嚏。
鱼骰怕死得很,赶紧捂住了口鼻。
那些人都开始搓手抱胳膊,热闹虽好看,但是小命更重要!
“走了走了,没什么好看的了!”
“可不是,再不走,可要生病了!”
“要真病了,这热闹看的得不偿失啊。”
“冷死了,快回家吧!”
群众一哄而散,纷纷离去。
庄函也觉得受不了了,赶紧跟冬妈妈回了府。
再不走,只怕下一个生病的人就是她了。
可想到鱼清欢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庄函就觉得一肚子气,气得喷嚏连连打个不断。
顷刻间,原本人满为患的大门口,变得空荡荡的。
只剩下鱼清欢等人,以及还坐在地上的婆孙二人。
婆孙二人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
老妇人努力去搬动孙子,企图将他背起来,奈何孩子的手脚僵硬着,背上去又滑了下来。
鱼清欢径直朝老妇人走去:“老人家,他还不能走。”
老妇人一听,又开始了护犊子的模式:“你想做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走?”
鱼清欢叹息摇头:“他刚刚的样子,你也看见了,不是我不让你们走,而是你现在把他带回去,只会更糟糕。”
老妇人惊得瞪大眼:“你说什么?你刚刚不是说我孩子有救,为什么现在又说这样的话,你到底对我孙子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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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觉得头疼,都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释,但是孩子的情况却不容乐观了。
因为刚刚抢救过来,但是因为天气的原因,浑身都湿透了,寒风乍起,正常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个生病的孩子。
鱼骰也看出来了孩子的情况很严重,对鱼清欢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孩子,你救不了!”
鱼清欢眉头一皱,若是搁现代,她一定可以救,但是现在是在医疗器械极度匮乏的古代。
所以鱼骰这话,不假!
但她还是不能轻易放弃一条生命。
鱼骰见她没有要退缩的意思:“劝你最好别管闲事,免得惹得一身骚,还连累别人!”
鱼清欢笑了,还以为他是真的担心自己,才来劝说呢!
原来是担心自己连累他了!
鱼清欢兀自勾唇,淡然道:“这就不需要鱼大人担心了,就算连累,也连累不到您身上,门口上白字黑字可是写得清清楚楚来着。”
鱼骰视线落在宅子门口的那张纸上,顿时气得甩袖离开:“不知悔改,你会后悔的!”
后不后悔她不知道,但见死不救,她还真的做不到。
鱼清欢收回目光,解释道:“老人家,你看孩子身上还穿着湿溻溻的衣服,这样子别说走回去了,您自己都会病了,先让孩子回屋里暖和着再说吧。”
老妇人看了眼孩子,冻得嘴唇都开始发紫了,赶紧点头。
南岸将孩子抱回府,春花找来干净的衣裳给孩子换上,又在屋里生了炭火。
老妇人看着鱼清欢回来后,连口水都没喝,就去给她的孙子把脉针灸,心里不是滋味。
春花煮了姜茶过来:“老人家,来喝点姜茶暖暖身子。”
老妇人惭愧地低下头:“谢谢,我、我实在是……对不起,不应该跟那些人一起对鱼小姐做出那样的事。”
春花没接话,因她觉得这句对不起确实该说。
但鱼清欢却在床边那忙活着,完全没听见,一双柳眉紧紧蹙着,看起来有些焦灼。
孩子的情况很危急,不但又癫痫,还有哮喘,加上受了寒,产生了应激反应呼吸困难从而缺氧陷入昏厥。
但又因着医疗设备有限,就算她有心也无力。
忽然,左手食指上戴着的戒指猛地颤动了一下。
鱼清欢怔住,抬起手,发现戒指上的红宝石似乎在隐隐发光。
光芒虽然细微,但她还是看见了。
怎么回事?
为什么戒指会突然发光?
不知怎的,戒指忽然温度升了起来,变得灼手。
而且越来越热,烫的她有些受不了了。
鱼清欢想要摘下来,奈何刚碰到戒指,手里就多了个东西。
定眼一看,居然是一支针管跟药水!
鱼清欢屏住呼吸,反复确定了好几次,自己手里确实拿着东西而且也没有出现幻觉!
这个药水不是别的药,正是可以治疗男孩的药物!
她努力平复心情,毕竟这事太匪夷所思了,还好那些人都在外厅坐着,并未发现她的异样。
鱼清欢不敢掉以轻心,先给孩子做了个皮试,确定他没有药物过敏后,才给他进行注射。
不过,光是注射一管药水还是远远不够的,至少得连续用药七天以上呢!
这时,戒指再次抖动起来。
鱼清欢将注意力集中在戒指上,胆从心生,右手伸向戒指,当指腹触碰到戒指的瞬间,脑海里立即呈现了一个小型的仓库。
不,应该是一个小型药店!
一些基础的医疗设备也有俱全,也就说,刚刚那个针管,就是由戒指而来。
这个戒指,其实是一个空间戒指?
得到这个认知,鱼清欢兴奋得难以抑制,立即尝试着用意念去拿物件。
她只要想要什么药,视觉立即就会出现在物品的相应位置上,然后一秒就会抵达手里。
鱼清欢握着实实在在的物品,努力克制激动,不动声色之下赶紧给男孩进行治疗。
第五十四章:鱼落音要找替身行房
挂水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没多久,男孩的色气便好了许多。
鱼清欢拿出听诊器,在男孩的胸口跟腹部进行听诊,确定他已经呼吸平稳后才松口气。
还真是有惊无险地捡回一条命。
只能说这男孩真是命大,换一个人,估计真的就只能等死了。
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她也不敢给男孩挂水的速度调快,怕他身体承受不住。
但是挂水需要时间,到底还是隐瞒不了。
老妇人冲进来,瞧见孙子的手上连着一条管子,当即就吓坏了:“你对我孙子做了什么?”
春花反应及时,张开手护小鸡似的将她拦住:“你要对我家小姐做什么?”
老妇人指着床上的男孩怒吼:“她要伤害我的孙子。”
春花才不怕她:“你傻吗?我小姐要是想害死你孙子,直接不管就行了,犯得着这么大费周章把你孙子弄回来?”
老妇人被堵得哑口无言,可是还是被那条长长的管子吓得不轻:“那我孙子手上的是什么东西?哪有人这样治病的?”
这下子换青春说不出话了,求救地看向鱼清欢:“小姐……”
鱼清欢见无法隐藏了,但估计说实话也不会有人相信,突然想起一个人,正好可以拿来当挡箭牌。
“穆楠知道吗?他是我师父,而你孙子手上插着的这条管子,是他最新研发的治疗方案,将萃取的药物直接通过注射的方式进入患者的体内,以达到最大最直面的药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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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跟师父两人,已经接诊过好几个您孙子这种病情的患者,都得到了很好的治疗结果,所以,您就算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穆府这样的活招牌才是。”
老妇人一听说是穆楠,立即排除了恐惧心:“这是真的?”
鱼清欢淡笑,毕竟不是真的,所以不能做太多保证:“信不信随你,若你觉得这样的方式无法接受,大可现在就把你孙子带走,慢走不送。”
老妇人忽然就怕了:“不不不,鱼小姐,鱼神医,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孙子,不要赶我们婆孙走啊!”
说着就要跪下去,鱼清欢先一步将她拉住:“老人家无需多礼,只要你愿意相信我不会对你伤害你孙子就够了。”
老妇人点头摆手:“不会不会,我感激都来不及呢!”
“那好,你孙子需要接受好些天的治疗,为了安全起见,我希望您和你孙子可以在这里住下来,方便我随时看诊,一避免会出现一些突发的状况。”鱼清欢淡淡道。
老妇人面色难堪,搓着手尴尬道:“这样的话,费用是不是很高啊?”
鱼清欢直言道:“衣食住行的我就不收费了,但是药费还是得给,至于多少,我还没算好,这个晚点说吧。”
主要是她不知道收多少,这些都是现代的药,也不知道折合古代的银子是个什么价位。
回头去看看其他医生是怎么收费的。
老妇人为了孙子,暂时就在宅子里住下来了,但是也是个老实人,不敢白吃白喝,主动去承担起了大宅子的活儿。
而且还能烧得一手的好菜,干活利索得很。
有人欢喜有人愁。
对面的鱼府。
庄函成功染上了风寒,裹着厚厚的杯子,抱着姜茶拼命打喷嚏,鼻子吸来吸去的。
鱼骰看了她这副样子就来火:“看你干的好事,鱼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庄函委屈道:“老爷,我这不是想着让她回来,谁能想到那死丫头竟然这么倔强,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鱼骰心口有气,但想了想也确实觉得不太对劲:“你那日看她在京兆府衙上,给尸体解剖的样子,是不是特别淡定?”
庄函一个劲点头:“对,我可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老爷你是知道的,欢儿这丫头打小就是胆小怕事的,连鸡血都怕的人,怎么可以会突然间变得胆子这么大了?”
鱼骰认同道:“确实,一个人再怎么变化,也不可能变得这么大,想想这些日子她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绝对有猫腻。”
庄函又打了个喷嚏:“那老爷打算怎么办?已经连续两次了,都没能试探出什么,反而倒是被气了个半死,这丫头鬼精得很,加上又有墨梓轩护着她,实在不好对付。”
鱼骰想了想道:“你还记不记得,这丫头身上有块胎记?”
庄函被这么一提醒,激动道:“记得,欢儿这丫头肩甲上有块红色的胎记,而且还是个梅花瓣的形状!”
鱼骰淡笑道:“样子或许可能作假,但是胎记这种与生俱来的的东西,是做不得假的,想法子去看见她那块胎记是否还在。
若是不在,那就证明,那女人不是鱼清欢,而是另有其人!务必在她大婚之前,把这件事办了!”
想骑到他头上来,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入夜,温度骤降,寒风阵阵。
落花苑栽种的许多花,都落下了叶子,遍地残花败柳不堪入目。
鱼落音站在行廊处,看了遍地的落花,顿时心生恼怒,眼里都生出了火:“来人,把这些花草全都给本小姐铲了!”
雪梅不知道这二小姐又发什么脾气,但也都习惯了,便让花匠按照吩咐去铲除花苗。
鱼落音转身入了屋内,脑海响起方才啊娘前来说的那些话。
“男人很是在乎女子的清白,所以都会在成亲之夜,第一次的时候在床上垫上一条白净的帕子,以此观察女子是否落红,倘若落红便证明女子清白,倘若没落红那便会造夫家嫌弃,所以第一次尤为关键。”
这番话在她心里风起云涌翻江倒海不得安宁,出门就瞧见一地的残花败柳,怎能不恼怒!
她已非完璧之身,若是成亲当晚,大殿下发现部落红,那日后在郡王府还有立足之地?
鱼落音看着满桌子都是郡王府送来的东西,桩桩件件都尽显尊贵,就心生向往,更是坚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大殿下发现她已非完璧。
这时,雪梅端着火盆子进来:“小姐,天气冷了,奴婢给你生了火,暖和一下。”
鱼落音瞧见雪梅的身材跟体态,似乎在日夜熏陶之下,与她竟然也有几分相似之处,嘴角当即扬了起来:“雪梅,你过来。”
第五十五章:塑料花姐妹义结金兰
雪梅有些懵懂,最害怕就是鱼落音突然间笑,又突然间叫她。
“小姐,怎么了?”
鱼落音绕着雪梅看了一圈,嘴角笑意愈发强烈,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想到你个小小的丫头,竟出落得如此标致。”
雪梅面上一喜,含羞低头:“小姐,你胡说些什么?”
鱼落音主动去示好,拉着起雪梅的手:“雪梅,不如我们义结金兰吧?”
雪梅惊得瞪大眼睛:“小姐,这万万使不得,奴婢身份卑微,怎能跟小姐成为金兰姐妹!”
“这有什么的,我就是觉得,虽然我在鱼府这么多年,也有好些个兄弟姐妹,但都形如陌路根本毫无情分。”鱼落音开始卖可怜,揪着帕子擦拭眼角,“就拿大姐姐鱼清欢来说吧,她估计都巴不得我死,姐妹的情义是什么,我也就在你身上才能体会到,雪梅,你就成全我吧,我定会待你亲如妹妹般看待,以后我的,就是你的,如何?”
一番话,深情款款,且充满了的诱惑。
雪梅就算再傻也知道眼前的人,那可是即将嫁入郡王府的女人!
郡王府是什么存在?
那可是大皇子殿下的住址,也是未来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人!
而她说“我的就是你的”也就是意味着,她也将会成为郡王府里那个贵不可攀的女人!
雪梅这一刻,感到有些颤抖,甚至觉得不真实。
鱼落音见鱼儿上钩了,更加卖力道:“雪梅,我的好妹妹,你知道吗?他日我要是嫁入郡王府了,身边就只有你了,我们更应该姐妹同心,争取在郡王府立足,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过好了,你又岂能差到哪去?”
雪梅醍醐灌顶,忽然看见了希望,激动地点头:“小姐,奴婢愿意一辈子跟着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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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要叫我什么?”鱼落音替她擦掉脸上的汗意。
雪梅笑得灿烂:“姐姐。”
鱼落音嘴角勾起得意的笑:“乖,我的好妹妹,我们对天起誓,义结金兰吧!”
雪梅傻乎乎地点头:“嗯。”
窗边,两位女人对着天空,右手举起高与头顶,嘴里念念有词,义结金兰。
“好妹妹,你这手都冻得红了,早两日郡王府送了一套衣裳,我这就拿给你。”鱼落音的关心,让雪梅觉得自己真的是走个好彩运,一想到美丽的新衣裳,跟诸多的金银首饰,雪梅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一套崭新华丽的衣裳落在手里那一刻,雪梅激动得难以抑制,眼里都发出了光亮。
鱼落音催促道:“快去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雪梅笑着点头:“嗯!”
不一会,雪梅就穿好了衣裳出来,一张标致的小脸透着几分生涩稚嫩,怯怯道:“好看吗?”
鱼落音看着换上新装,竟真的有几分千金之味的雪梅,心里不仅嘲讽起来,但面上却佯装出很惊艳高兴的样子:“好看,好看极了,仿佛为你量身定做似的,太美了!”
雪梅得到认可,更是激动难耐:“真的吗?”
鱼落音把她摁在椅子上,让她对着镜子看:“当然是真的,我不会骗你的。”
雪梅看着镜子里的女人,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原来她换上华丽的服饰竟然也如此贵态好看。
鱼落音可谓是把她的虚荣心放大了到了极限,拿起自己梳妆桌上摆放着的簪子步摇这些饰物就给她戴上:“看,多美的人儿啊!”
雪梅看呆了,突然间觉得自己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才不是日夜伺候人的奴隶!
鱼落音笑得阴险,不断地给雪梅制造幻想,让她身陷其中不得自拔。
雪梅美滋滋的,却不知自己已经跳入了别人挖好的坑里了。
……
鱼清欢给男孩拔了针管,让老妇人帮按住伤口:“按紧一点,不然这块皮肤会变得淤青。”
老妇人不懂,但接触下来发现鱼清欢并非传言那般十恶不赦之人,反倒是个很能讲道理的,就连对待下人也都是极其的随和。
似乎在她身上半点架子都没有,有好几次,甚至能看见她对下人说谢谢。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老妇人没有任何意义,按照鱼清欢的吩咐摁压着伤口,然后又看见鱼清欢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个紫色椭圆形的小盒子,然后对着她孙子的嘴,让他用力吸,一阵雾化状的东西就进了孙子的体内。
这次她没有再激动,而是缓慢地问:“鱼小姐,这是什么东西?”
鱼清欢将盒子收起来说:“这是舒缓气管的喷雾,您的孙子有哮喘,遇到过激的,或者是的温差大了都会感到呼吸困难,这个东西就是用来缓解他呼吸困难的药剂。”
“鱼小姐,你可真神啊!就连我孙子的老毛病都能看出来,因为这个病,我找了无数的大夫,都说只要注意保暖就行了,然后也没有什么好的方子,没想到竟然被你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老婆子我实在惭愧啊!”老妇人激动万分,孙子这个病一直没得到好的治疗,甚至只能当做看天意,都说无药可治!
鱼清欢没说什么,看天色也不早了,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您早些休息,明日我再过来,记得别让他着凉倒是真的。这个你拿好,若是他出现应激的反应,呼吸不过来了,就摁一下这个位置,给他吸进去,用不了多久就会缓解了。”
老妇人激动得险些下跪,被鱼清欢拉了起来,她很害怕这些动不动就下跪的人,实在头疼:“以后不要老是下跪,不仅仅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膝下也有黄金。”
老妇人觉得眼前的人,越发地高大,这气度甚至连男儿都比不上啊!
鱼清欢没想那么多,只觉得一天下来挺疲惫的,走出房门,发现墨梓轩在行廊上站着,听见开门声立即朝她看来。
“怎么样,都处理好了?”墨梓轩自然地去拉她的手,亲昵的举动像是夫妻间般的互动,“手怎么这么冰?”
墨梓轩给她哈气,搓手。
鱼清欢也默认了他的举动,似乎本就应该是这样子的。
第五十六章:理直气壮耍流氓!
墨梓轩解开身上的披风围在她身上:“一个合格的大夫,前提是要先把自己照顾好,才能更好地照顾病人,知道吗?”
鱼清欢讪笑:“哟,还说起教来了?”
墨梓轩刮了下她的鼻子:“怎么,还说不得了?”
两人都相视一笑,融洽的氛围肉眼可见。
春花跟南岸莫风等人很是识趣地默默退出,把空间给二人腾出来。
墨梓轩牵着她去了别的主苑,还没命名,暂时就用东西南北来区分苑子,以东为主,南为辅,西北为后。
“等布置好,这里就是你出门之前的闺房。”
鱼清欢没意义,就是觉得这房子太大了些,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气。
不过也没关系,因为她今天发现这个宅子,从外面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宅子,其实里面老大了,可以用亩起来衡量。
最关键是里面有个小庄园,可以大面积种植农作物。
而且采光度也足够好。
鱼清欢已经开始算计着,自给自足,研发药物。
在现代许多珍惜的草药都已经灭绝了,做研发的时候面对珍惜药材都格外的珍惜,一丁点都要省着扣着来用。
但是在这里很多草药生长得正茂时,这简直就是上天的眷顾,可以大量研发珍稀植物也不心疼了。
有人在想着如何研发,有人却把心思放到了别处。
“累了吧,我替你捏捏肩。”某男人居心不良道。
鱼清欢转了下脖子,确实有点酸:“这个部位,你给我按按。”
男人很主动,也很卖力,“这里呢?”
女人被按得眉头发紧:“过去一点点,下面一点点,是一点点你按哪去了?”
“不是你说的下面一点点。”
“你知道一点点是什么意思吗?”
“这里不就是一点点来着!”
“墨梓轩,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刚刚按的部位是一点点吗?”
“刚刚我按哪了?”
“刚刚你按哪了自己不知道?”
“我不记得了,要不,我再按一次回忆一下什么位置。”
紧接着男人把手放在了某处,嘴角勾起满足的笑,眼底的绽放着浓烈且具有侵略性的光芒。
这一刻,鱼清欢悟了!
狗男人!
果然不安好心!
女人拍掉他的爪子,想逃离,但已经太迟,轻而易举就被压制无法动弹。
“放开我!”
男人吃定她的姿态:“不放。”
鱼清欢炸裂:“你无耻!”
墨梓轩极力狡辩:“本王不是无耻,本王是要给我们解毒。”
鱼清欢气得吐血:“解什么毒?”
墨梓轩一本正经道:“穆楠说了,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我们需要多点在一起,这样有力我们体内的毒素相互吸收分解,从而达到根除的效果。”
鱼清欢被堵得哑口无言,就没见过耍流氓耍得如此理直气壮的,实在太可恶了!
“我才不信这种狗屁理由,快放开我!”
“穆楠不会骗我的。”
“不代表不会骗我啊!”
“乖,别生气了,反正又不会怎样,要是真解毒了,岂不美哉!”
“美哉你个头!”
“别说脏话。”
“草泥马!”
“不乖是要接受惩罚的。”
“我不……啊!”
男人无耻起来,简直就是无敌。
鱼清欢不甘心,但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很诚实,轻而易举就沦陷了。
而某人似乎很喜欢看她陷进去的样子,自豪感,洋溢在脸上。
女人恼极了,张嘴就给他来了一口。
次日。
墨梓轩衣冠楚楚地坐在椅子上,掀开袖子把手伸过去,让女人清理伤口。
鱼清欢面无表情,用棉签沾着消毒水,替他清理伤口。
许是心里有气,下手特别的重。
男人痛得嗷嗷叫:“你能不能轻点,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女人脱口而出:“我让你轻点的时候你怎么不轻点?怎么不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说完,她就后悔了,也脸红了。
墨梓轩也反应过来了,气焰一下子就消了下去,摸着她的脸保证道:“我下次轻点,不弄疼你了。”
鱼清欢脸倏地更红了,直接将棉签扔给他:“自己弄!”
转身就跑了出去。
南岸提着一堆请柬过来:“殿下又惹鱼小姐生气了?”
什么叫又?
他有这么难缠吗?
墨梓轩剜了他一眼,没搭理,仔细研究棉签跟一瓶透明的药水,上面的字怎么这么小?
还能写的这么工整?
但工整虽工整,他不认识这些字。
墨梓轩招招手,让南岸过来:“你念一遍这些字来听听。”
南岸瞅了眼说:“殿下就别整我了,这些字,我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念了。”
这么说,就不是他的问题了,就是好奇,鱼清欢是怎么认识这些字的?
他可从来没听说京城还有其他的私塾,而且再能耐的老师,也不可能比皇家的能耐,还能教出新花样来?
回头,得查查这些字体是从何而来才行。
南岸蹲下来看他的手臂,表示震撼道:“殿下,您的手怎么成这样了,昨晚出去跟恶犬打架了吗?”
这也太凶残了吧!
墨梓轩赶紧将袖子扯下来盖住:“那些是什么东西?”
南岸赶紧回归正事:“太后来话了,说一些皇亲国戚权臣都已经通知了,但是殿下自己的一些好友跟或者来往密切的人,需要殿下自己写请柬发出去。”
墨梓轩点头:“放下吧,待会本王会写,对了,先去打探一下郡王府那边的动静,都请了些什么人?然后关于一些亲属,长公主那些就随他后面去,千万别赶在他之前送到,长幼不可乱了。”
南岸点头,也是,皇权之间本就是非多,规矩也多,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拿出来大做文章。
午时。
鱼清欢吃过午饭,就去给男孩重新挂上药水,又仔细检查了一番,好在,病情还算稳定。
当然这功劳她得归咎于戒指上,也不知道老教授是从哪给整的戒指,竟然这般神奇。
挂完水,拔了针,鱼清欢打算去外面逛逛,买点儿东西。
总归是要出嫁了,虽然半推半就,但这几天相处下来发现墨梓轩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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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有颜,还能护她周全,这在古代而言就足够了。
老妇人追了出来:“鱼小姐请留步。”
鱼清欢转身问她:“老人家,有什么事吗?”
第五十七章:王妃的月钱是多少?
老妇人跪了下去:“鱼小姐,老婆子知道不该求您,但实在是没办法了!”
鱼清欢拉她,但是没能拉起来,也就放弃了:“说吧。”
老妇人犹豫纠结了一会,开口道:“鱼小姐,实不相瞒,自从我那儿子儿媳去世后,家里的老头子也随尾就去了,只剩下我婆孙二人孤苦伶仃相依为命,顾得了上顿就顾不了下顿,对高昂的医药费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鱼清欢安慰道:“医药费的事情不用担心,您现在付不起的话,到时候可以给我打个欠条,等你孙子长大了还也是行的。”
她可以伸出援手,衣食住行都可以免了,但是医药费还是要给的,这是原则的问题。
老婆子不死心道:“鱼小姐,求您救救我的孙子吧!”
鱼清欢觉得这婆子有些不可理喻,之前还担心她会害了孙子,现在却要求着她不让走,怎么回事!
“老人家,您有什么话可以直说,别给我拐弯抹角的,我忙着呢!”
老婆子牙一咬道:“求鱼小姐收留我婆孙俩吧,只求给一口饭吃就行了,做牛做马都愿意!”
鱼清欢怔了怔,没想到她打的竟是这个主意,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而是淡淡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得跟四殿下商量一下才才行。”
这个锅往墨梓轩身上推,是最好的选择。
老妇人没有起来,继续恳求:“鱼小姐,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孙子,哪怕是要了我这条老命都可以,帮我好好跟殿下说说,殿下那么疼您,一定会愿意听您的,求求您了!”
鱼清欢笑了:“您是如何看出来殿下疼我的?”
老妇人激动道:“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四殿下疼鱼小姐,毕竟哪有男人愿意娶一个非完璧……”
说到这,老妇人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慌忙捂住了嘴,惊恐地看着她。
鱼清欢懂了,人都是这样,挑软柿子捏。
这会儿觉得她好说话,就都赶着上前来索要好处,以为说几句好话就可以把过去对她所做的事情一笔勾销了。
“你孙子的病情,我不会不管,但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我是大夫,不是神仙!”鱼清欢冷言正色道:“至于你想要留下来,这件事我会跟殿下说,若是他同意你留下,那就留下,若是他不同意,爱莫能助。”
话已至此,老妇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讪讪地退到一边。
鱼清欢径直走了出去,并不搭理。
春花缓步跟上,看着态度僵硬的鱼清欢忍不住问道:“小姐,为什么不把她留下呢?她烧的菜还是很不错的,而且也勤快,昨日把我们所有人的衣服都给洗了。”
鱼清欢冷然道:“若是所有人都来求我收留,那我是不是要当个开个收容所得了?我又不是救世主,行医救人是我的本分,但收容人却不在我内容里,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
春花惊叹,却又很难不认同她的话:“小姐说的也是,那小姐是要跟殿下商量这事吗?”
鱼清欢摇头笑道:“不,我为什么要商量,这宅子写的是我的名字,也就意味着我才是这宅子的主人,能不能把人留下来也该是我来做主。”
春花懂了:“小姐其实是婉拒了!”
正是婉拒,也是给彼此最好的一个台阶下。
春花看着身边的女人,忽然间有点崇拜起来,这事做得挺圆润的,不得罪也不给自己找麻烦。
鱼清欢去找了墨梓轩,问了一圈没找到人,南岸说他在屋里写请柬。
途径厨房,瞧见那烧火的婆子做了个酒糟丸子,借花献佛便顺道带上。
墨梓轩参照着南岸收集墨煜祺送出去的名单,挨着照着抄写,有些不熟悉的直接就略过了不写。
送请柬可是件马虎不得的事,若是他一人成亲还好,事关涉及了两位皇子同时娶亲,若是写错了请柬,可不是闹着玩的。
如今宫里头那些人,都盯着请柬这块。
大家都在好奇,他会请什么人?又是如何个请法?
请柬意味着人脉关系,人脉关系的厉害在皇室而言是可大可小的,事关后期会有多少人簇拥与跟随。
从吃醋可以瞧得出这些官臣都是朝着哪个方向去的,弄不好还会落得一个拉拢权臣的罪名。
但跟着墨煜祺的名单去送请柬,那就简单多了,一些他认识的便可以再送一份。
有些完全没有交往的,直接忽略不计。
这样子,饶是皇帝不满,也没什么话可说,也不会以此做发挥。
鱼清欢捧着托盘进来,瞧见男人写的仔细,便凑近去看,啧,这毛笔字写得真是漂亮,手也漂亮,认真的侧脸更是绝绝子。
就冲这脸,怎么看都觉得能嫁,不亏!
墨梓轩放下笔,奇怪地看着她手里端着的托盘,脸上明显写着有事相求:“说吧,什么事?”
鱼清欢笑嘻嘻的将酒糟丸子送他面前,还主动示好去给他捏肩:“殿下,我有个问题不懂。”
墨梓轩面无表情,但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的伪装:“什么问题?”
鱼清欢掰着手指说:“我听说皇家的月钱都挺高的,比如妃嫔们的月钱,每个月都能拿好多好多呢!不知道这个好多是有多少来着?”
墨梓轩冷哼,这女人果真贪财,这还没过门呢!
就已经开始算计着月钱了!
“也不是很多,但养你还是没问题的。”男人含糊地说了句。
女人不依不饶,就是要弄清楚,她以后的月钱到底有多少,这个涉及到她以后的生活水平质量!
“不是很多是多少嘛?总得有个数不是?”鱼清欢问道,下手的力道也愈发地重了起来。
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她深懂人体穴位,也知道哪个部位不需要花多大的力气,就能使人痛得哇哇叫。
墨梓轩忍了一会,终于受不了,将她扯入了怀里,紧紧圈住:“打听这么清楚作甚,担心本王养不起你?”
鱼清欢挣扎几下,挣不开就放弃了,但是觉得姿势不太舒服,就换了个姿势,面对面坐在他腿上,认真说:“这不是担不担心的问题,而是我有知晓的权利,所以,告诉我,嫁给你之后我到底能拿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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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黄鼠狼给鸡拜年!
墨梓轩嘴角一抽,但又被她正面突击,这绝美容颜简直直戳心脏,没忍住啄了一下那娇艳的红唇,再多的怒意也都化作绕指柔道:“不算其他的物品,一年也就三百两白银左右吧。”
鱼清欢认真地算计着,三百两白银,折合人民币就是九万块左右,也就是说她一个月的月薪7500元上下。
七千五的价位,不知道在古代是个什么阶层了,但王妃的帽子摆在那,估计也不低。
但是跟她在现代的收入对比,那就是悬崖式的直线下掉啊!
一股油然而生的失败感由心生来,鱼清欢骤然垮了脸。
男人纳闷了:“怎么不高兴了?”
鱼清欢如实道来:“工资太低了,能高兴得起来吗?”
她以前再不济也能有个六位数的收入,现在沦落到四位数,能高兴才怪!
但这在墨梓轩的理解里就不是那么回事!
这可是寻常人家好几年都不敢想的月钱,她竟然还觉得低了!
实在不是有心嘲讽,而是真的觉得被气到了。
墨梓轩沉着脸问她:“那你在鱼府一个月的月钱是多少??”
鱼清欢想了想道:“一个月好像是八两。”
墨梓轩笑了出声:“感情您的八两是黄金?”
鱼清欢给他一个大白眼:“若是殿下觉得我高攀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墨梓轩收敛神色,又啄了一下她的唇:“今晚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想吃。”女人生气。
男人笑着指了指自己道:“那就吃我好了。”
“滚!”
“一起滚!”
这招屡试不爽,桌面的东西顷刻被无情扫落,温度骤升。
直到暮色降临。
鱼清欢在凌乱中醒来,看了一室的狼藉,恨不得给自己呼两个嘴巴子。
让你不长记性,以后少点靠近这个男人!
回回都被吃干抹净,亏得奶奶都不认识了!
鱼清欢随便收拾了下,气呼呼地回了房。
春花正在包喜糖:“小姐,您上哪了,脸怎么这么红?”
“没事,刚刚跑步了,运动了下。”鱼清欢拍拍自己的脸,要冷静!
“跑步?可奴婢没看见小姐跑步啊!”春花疑惑不已,她差不多把整个宅子都找遍了,也没看见她跑步啊!
鱼清欢是有苦难言,无法启齿,只能选择不搭理。
她需要静静!
可老天爷似乎不太见得她安静的时刻,这会儿又有客人登门求访。
来者不是别人,而是她的死对头鱼落音。
鱼落音一席雪白的服饰,许是刚刚大病初愈面色略显苍白,纤腰不仅一握,扶风弱柳可怜楚楚。
手里还提着一个绑着彩色袋子的小盒子。
这是带礼上门呢!
鱼清欢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却也想知道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姐姐,妹妹得知您乔迁之喜,特意前来恭贺,小小心意望笑纳。”鱼落音落落大方道。
鱼清欢淡笑,莹莹欠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春花,煮茶。”
以同样得体的方式,将她请了入屋。
两人眉宇间透着几分相似,但气质却全然不同。
鱼落音的美,只能是娇弱病态的美,这种美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看着起来人畜无害,仿佛永远都是被伤害的那个。
而鱼清欢的美,是惊艳的美,能狙击人心脏的美。
是那种咋一看,就会感到窒息,再看,就想把她占为己有,恨不得将她揉入骨子里,狠狠地藏起来!
鱼落音看着眼前的女人似乎比之前还要更美了,眼底洋溢着自信跟底气,从容不迫,不卑不亢,仿佛与生俱来的高贵!
跟之前的美人壳子差别大了许多,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任人轻易算计揉捏的人。
美到具有侵略性,跟防御性,这样的对手是最难搞,又最令人讨厌的。
鱼落音暗暗攥拳,笑容甜美:“托了姐姐的福,妹妹也就这几日才能下床,从大娘那得知,姐姐已经搬到对面去住了,当时还觉得不太可信,但又觉得大娘没理由骗我,便带上礼物前来看看,正好我们姐妹也许久未曾相聚了,想念得紧!”
呵,是想念她快点死吧!
鱼清欢看破不说破,既然是来找不快的,那就成全她好了!
装嘛,谁不会呢!
“瞧妹妹说的,姐姐能住进这么大的宅子,还不是托了妹妹的福来着,都是一家人,计较什么?”鱼清欢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就怕气不死你!
果然,鱼落音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但还是为了面子强撑着坐下去:“对,姐妹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其实今日前来,是想解开之前跟姐姐产生的误会,免得姐姐误会妹妹做了什么事,影响了彼此的情义可就不好了。”
“误会?我们之间有误会吗?”鱼清欢明知故问。
鱼落音一下子下不来台,解释道:“就是姐姐在宫里发生的事,其实是个误会,那日妹妹并不知道姐姐不能喝酒,才会让姐姐喝了那杯酒,还望姐姐不要因着妹妹多喝了几杯说错了话,而放在心上。
那些都是就后话,胡言乱语当不得真的,那次喝醉了,妹妹晕了好些天,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好些天才恢复过来。
其实早就想跟姐姐赔个不是了,但又担心姐姐会不相信,加上卧病在床实在没法子出来,所以拖到了现在。”
一番话说的诚恳,如若兔子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仿佛只要她不答应,那双眼就会落泪。
真真是我见犹怜,可怜得紧呀!
鱼清欢不说话,就这么坐着。
彼时,春花的茶也泡好了,端上来。
鱼落音主动去捧茶送到鱼清欢的面前:“姐姐,妹妹多有失言,恳请姐姐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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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垂眸,这种桥段见多了,无需练习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何事?
但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行吧,我原谅你了,这杯茶,就放下吧,我会喝的。”鱼清欢淡淡道。
鱼落音却不死心:“姐姐接了妹妹亲手端的茶,才算是真的原谅妹妹。”
鱼清欢伸手去接,在即将碰到杯子之际。
鱼落音便松开了手。
鱼清欢反应迅速,猛地往后退缩。
滚烫的茶水就这么洒了出来。
一声尖叫,透彻云霄。
第五十九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滚烫的茶水,精准无疑地洒在鱼落音的脚上,瞬间烫得她直不起腰来。
与此同时,一个身影也抵达现场。
鱼清欢瞧见门口杵着的那抹墨色身影,暗自好笑,果然精明的女人都是时间管理大师。
这时间掐的,那可是分秒不差,刚刚好啊!
但凡墨梓轩来早了,或者来晚了,都看不到鱼落音此时此刻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鱼落音蹲在地上,豆大的泪珠子挂在脸上,鼻尖也泛着诱人的红色,发出低声的喘息,真真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微微上挑的眉眼,下意识地看向门口的男人,红唇微启:“殿下,我疼……”
鱼清欢当即皱了眉,不爽,但也不语。
就看看男人会有什么举动?
墨梓轩充耳未闻,缓步前行。
鱼落音心头一跳,眼巴巴地盯着男人朝自己走来,心都要蹦出来了!
多少个日夜,她都因着这个男人的神颜感到无法入睡,感到忧心忡忡,为自己无法拥有此人而感到不甘心。
而现在他逆着光,正向自己走来,俊逸得令人窒息。
“殿下,我……”鱼落音朝他伸手,怎知男人却只是微微瞥了一眼,径直便略过了她朝鱼清欢走去。
鱼落音怔住,不知所措,他竟然对她视而不见,直接越过去了!
从来没人,敢这么将她彻底无视掉!
墨梓轩来到鱼清欢面前,拉她的手看了看:“没烫到吧?”
鱼清欢摇摇头:“没事。”
墨梓轩沉声:“下次不能这么不小心,万一烫着了怎么办?”
言语间,尽是担心。
鱼落音嫉妒得眼睛都红了,连脚痛都抛之脑后,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也不自知!
她好恨啊!
鱼清欢瞥了眼地上的女人,这才假装回过神,惊呼道:“别担心,我没事,但是……哎哟,你怎么坐地上了,地上可脏了,快赶紧起来。”
说着,她一把将鱼落音给扯了起来。
这么来一下,鱼落音可谓是雪上加霜,痛上加痛!
“啊——!我的脚!”鱼落音眼泪都飙出来了。
鱼清欢才恍然大悟,发现了她的脚:“哎呀,怎的这般不小心,把自己给烫着了,快给姐姐看看脚怎么样了?”
“别,别碰我!”鱼落音忍痛,朝墨梓轩扑去。
本以为男人会接住她,奈何墨梓轩却在她飞扑过来的时候,往后退了一步。
鱼落音扑扑倒在地,吃了一鼻子的灰,不可置信,可怜兮兮地抬头看他:“殿下你……”
春花没忍住,噗嗤地笑出声。
鱼落音真的就哭了,雪梅赶紧上来去搀扶她,奈何实在太痛无法起身:“啊——好痛!”
这一步曲,三回合,无一不是在演她多么的虚弱,多么需要男人的关心。
雪梅担忧道:“小姐,你怎么样了?脚有没有事?”
鱼落音是真真的疼啊!
脚仿佛跟掉了层皮似的,火辣辣的疼!
鱼落音咬着唇,含着泪,盈盈楚楚地扭头去看墨梓轩,哀怨的眼神仿佛在控诉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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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啧”了一声,嘲讽之意分外明显。
但鱼落音都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继续咬唇,期期艾艾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含着泪说:“殿下,不关姐姐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把茶水打翻了,才不是姐姐有意打翻故意烫我的,还请殿下不要误会姐姐。”
鱼清欢怎么都没想到,有人居然可以不要脸到这种程度,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行,既然她不要脸!
那就无需给脸了!
鱼清欢主动去拉墨梓轩的手,摇摇晃晃地撒起了娇来:“殿下,你都不知道,刚刚妹妹真是太不小心了,我都还没伸手接过就这么着急松开手,要不是我闪得快,现在受伤的人可就是我了!”
说着,愠怒地瞪了鱼落音一眼,接着抱怨道:“你也真是的,明知道那茶水那么汤非要端着,我说了让你放在桌子上死活不放,还好你是我亲妹妹,不然我还以为是你要害我,想用开水烫我来着!
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害我的,因为你是我的亲妹妹啊!哪有妹妹会残害亲姐姐的道理,我说的对吧!”
最后一句反问话,直接抛回去,看她还有什么话可以说?
鱼落音气得那是心肝都在发颤,好狡猾的女人!
现在弄得她左右都不是人了,还把自己给烫伤了,得不偿失!
墨梓轩看着女人这极力娇作的样子,心里也有个了大概,可能怎么办?
陪她演呗!
“鱼小姐下次小心点,若是茶水太烫了就别端着了,省得害人害己。”
鱼落音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他竟然不相信她!
这简直比烫到的脚还要痛上万分!
“多谢殿下提醒,下次音儿会注意的。”声音温柔楚楚,心里却气得发疼。
鱼落音气得攥拳,指甲嵌入掌心,也不能压制心里的那团火苗烧得旺盛!
“能起来吗?”墨梓轩突然问道。
鱼落音赶紧擦掉脸上的痕迹,努力扯出一抹苦笑,摇摇头:“脚疼得紧,估计不能起来了。”
还以为他会主动将她扶起,没想到墨梓轩却是喊南岸跟莫风弄了个担架进来,把她给搁担架上了。
让南岸跟莫风抬着担架把她给送回了鱼府。
直到这一刻,鱼落音终于悟了。
由始至终,墨梓轩都没有要真正的关心她,只是想把她给打发了出去!
回到鱼府,鱼落音气把自己屋里的东西都砸了。
雪梅吓得凌乱,上前制止道:“小姐,您冷静点,这是大殿下送来的喜服,可不能砸了!”
鱼落音已经七窍生烟,无法控制:“大殿下又如何,还不是被人瞧不起!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无视我!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这般对我,他凭什么对我这般冷漠无情!”
看到这,雪梅要是再看不出点什么,那就是真傻了。
怔怔地道了句:“小姐原是心系四殿下?”
鱼落音没有否认,更是激烈地将桌面的东西全部都扔在地上,脚痛得快要麻木了,也不肯停歇发泄。
“啊——!”
“去死,都给我去死!”
“鱼清欢,要你你不得好死!”
第六十章:鱼清欢自立门户!
容曼抵达房前,听见里面砸得噼里啪啦,还有那些恶言恶语,当即就皱了眉头,挥手让身边的下人都退下后才推门进去。
鱼落音正在气头上,听见开门声更是恼怒:“谁让你进来……娘,您怎么来了?”
容曼看着满地的狼藉,小心地避开脚下,缓步到她面前,问道:“怎么回事?”
鱼落音低头,有些紧张:“没、没什么……”
话还没说完,容曼扬起手就给她打了一巴掌。
“啪——!”
鱼落音脸扭到一边,眼眶骤红,咬牙隐忍不敢吱声。
容曼淡淡道:“生气了,只会拿东西发脾气,证明你也只是个没用的东西!”
对此,鱼落音没有半句反驳。
容曼虽是个妾,但几乎整个鱼府都不敢轻易得罪她,更不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也是这曲京中,唯一一个妾过得比妻好的女人。
用容曼的话来说,当好一个当家主母或许会受人赞扬,但是当好一个小女人,那是可以让人五体投地的。
而她,就是这样一个小女人,从不与庄函去争夺主母的位置,但衣食住行却半点也不比庄函差,甚至比她之上,还不用担事。
更不会遭遇任何谴责,仿佛她生来就是用来宠爱的小女人,无需为任何道德之事负责。
但对待鱼落音的教育,确实半点也不含糊,甚至可以称得上心狠手辣。
“想要的,就去抢过来,发脾气只会证明你不如对方,是个失败者的印证!”
鱼落音垂眸,淡言:“女儿知道了。”
容曼这才勾起笑容,抬手轻抚她的脸:“疼吗?”
鱼落音摇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疼。”
容曼并未拆穿她,目光落在她的脚上,冷声命令道:“把鞋子脱了。”
鱼落音不敢反抗,乖乖地坐到床上,把鞋子脱了,一双被开水烫的红肿的脚就这么落入了容曼的眼中。
容曼不悦地皱了皱眉道:“赶紧处理好,别留下疤痕,影响了美观。”
这就是她的娘,关心的从来都是她的外在,至于她的是不是疼得要死,全然不顾。
“是。”
容曼的眼底划过狠厉:“鱼清欢干的?”
鱼落音不语,咬唇,不愿意承认自己竟然输给了鱼清欢那个蠢女人。
容曼当她默认了,心生歹意道:“要么不做,要做,那就做狠一点,让她再无翻身之地,一绝永患!”
鱼落音诧异:“娘,您的意思是?”
容曼目光落在躺在一片碎片已经死掉的金鱼上:“有些人,死了反而会更安静,不然一直跳来跳去的还抓不住,只会弄得满手鱼腥,甚至是遍地鳞伤徒增不快。”
鱼落音怔住,目光沉了下来:“娘,我懂你的意思了。”
容曼勾起淡笑,轻轻抚动她的脸,像是在欣赏自己处心积虑培养出来的艺术品:“好孩子,有舍有得,要学会舍弃一些没用的东西,同时也要学会将没用的东西扔得远一点,最好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那种程度。”
想要一个人永远都不会出现,那就只能是让那个人死了!
手指,一根一根攥紧,根根分明节骨发白。
鱼落音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眼底透着狠厉的光芒。
大婚将至。
鱼府上下都透着一股喜庆的味道。
就连程锦云这么刁难的人,也都在门口上挂上了灯笼,窗户上贴上了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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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鱼清欢的青月苑,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程锦云路过青月苑,没忍住进去看了眼,那些尘封不动的聘礼还摆放得整整齐齐:“确实很丰厚,可惜啊!”
不是为她所用之人,再丰厚的聘礼也觉堵得心慌。
人不在鱼府出嫁,意味着鱼府也就没资格收取这丰厚的聘礼,再多都不踏实。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似乎隐约间还能听见鱼骰歇斯底里的声音。
程锦云让身边的侍女去看看怎么回事,没一会侍女就跑回来说:“老夫人,是四殿下的人过来要把聘礼要回去,老爷不肯。”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怕什么就更是阻挡不住。
程锦云举步出去,瞧见鱼骰跟庄函两人像个撒泼,极力地阻拦前往青月苑的人。
但四殿下的人,谁又能拦得住呢!
儿子不要脸,儿媳不长脑,但她这个做娘的还是要有点眼力劲才是。
这个聘礼如今是收不得了,再可惜也无用。
“让他们过去。”程锦云开口道。
鱼骰哪里肯撒手,那可是真金白银呀,鱼府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出现这么丰厚的聘礼了!
“娘,这些聘礼入了鱼府的门,那就是属于我鱼府的东西,怎能说拿走就拿走?”
程锦云是恨铁不成钢:“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还不快点让开!”
鱼骰不甘心,但还是不敢轻易反驳程锦云,甩袖退到一边,愤愤不平地看着那群人进去了屋里,就开始将箱子都绑在担架上。
庄函看着一个个箱子被抬了出去,心都在滴血啊!
鱼骰更是忍不住巴拉在箱子上,不舍得让人抬走:“我的金子啊!”
莫风冷眼瞟了一眼,无情地将鱼骰的手给一根根从箱子上掰开:“带走,马上送到对面去。”
落花苑就挨着青月苑。
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鱼落音坐在窗边,远远地看着那些聘礼被搬走,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浓郁。
搬走,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命去享受才是。
鱼骰夫妻二人看着箱子一箱箱地被抬走,宛若有一把刀子在凌迟他们的心脏。
最后双双不受刺激,纷纷栽倒在地。
程锦云直摇头,不忍直视,索性就闭门不管。
爱咋折腾就咋折腾吧!
此时。
鱼府的对面,已经放起了热闹喜庆的鞭炮声。
一块崭新的牌匾,被挂在了宅子的大门口正上方,取名为《清欢府》尤为醒目。
紧接着一箱箱的聘礼鱼贯而入进了清欢府,惹来诸多看热闹的人前来围观。
这般做派,无疑就是宣告众人,她鱼清欢已经自立门户了。
自古以来,鲜少女子在未婚之前自立门户,而且就立在父母家的对立面。
鱼清欢这个做法,无疑实在打鱼府的脸啊!
第六十一章:良田几亩不可荒废
随着婚期越来越近,鱼府格外受人关注。
鱼骰自打鱼清欢自立门户后,出门都不愿意从正门出,都是往后门走。
仿佛只要看不见,那就是不存在的。
走哪都能遇上熟人,然后又前来客套个几句,但回回都能绕到鱼清欢的身上,说什么虎父无犬子,还说他生了个好女儿。
鱼骰勉强笑,僵硬地笑,最后决定不出门了!
别人家成亲在即,都是把心思放在成亲的事情上,而鱼清欢却把目光放在了后院的那几亩地上。
地址偏硬,而且还是石质,这种土很难种出东西,就连种花都成问题。
她终于明白为何这块地一直不开耕了,因为土质的原因,只能任其长杂草,因为能在上面种植的植物不多。
但偏偏她却想起有一种药用价值极高的草药,就是适合生长在这样的土质上的,而且在现代已经是濒危物种很是珍贵!
如此难得的土地,可不能浪费了。
得想法子,让那几亩地利用起来,将其价值发挥利用。
不然真的依靠那点月钱,万一哪天墨梓轩开始抽风,把她打入冷宫,连月钱都没得了。
那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才不要落得这么凄惨的场地。
所以未雨绸缪还是很有必要的,先给自己找个后路再说。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经济独立非常重要。
而她向来都不是依靠男人吃饭的人,自己赚的钱最安全。
但是她发现了一件尴尬的事,虽然穿得挺好,但是身上连半个铜板都没有!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决定去找某人要钱。
墨梓轩颇为意外:“你要银子作甚?”
某人极力讨好,给他捶捶骨,捏捏肩:“想到街上去买点东西。”
墨梓轩不以为然:“想要什么,直接跟管家说便是,不需要你亲自去买。”
鱼清欢想了想道:“这个女儿家的贴身之物,我还是想自己去挑的好。”
贴身之物这几个字传入男人的耳中,当即气氛就变了味。
墨梓轩眉头一皱道:“怎么,本王送你的那些不喜欢?”
他可是专门请了苏州的绣娘,量身定制而成,整个曲京都找不到第二家。
她竟然还不喜欢!
鱼清欢不知道他为何生气,继续说:“也不是光是贴身之物,还有其他的东西。”
墨梓轩直截了当:“你想要什么,直接列个清单出来交给管家,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写出来。”
但就是不给钱!
鱼清欢怒了:“你到底给不给我银子!”
都说得这么明显了,怎么还不明白她不缺东西,她缺的是钱,白花花的银子!
墨梓轩愕然,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就是好奇:“你要银子做什么?”
鱼清欢失去耐性:“女人问自己的男人要银子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这倒也是。
“但是不是需要证明一下,你是我的女人?嗯?”
男人一番话就把局面给扭转了过来。
鱼清欢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啄了一下,然后伸手:“快给钱。”
“……”
怎么好像觉得哪里不太对?
墨梓轩挑眉道:“就这?”
鱼清欢瞪眼:“不然呢?”
男人起身,就要走:“那算了。”
鱼清欢急眼了,拦住他,就蹦起来。
男人本能地将她抱住,纤长的手臂圈上他的脖子,娇艳欲滴的红唇就这么袭击而来。
温柔且绵长。
许久,鱼清欢松开他,气喘吁吁:“这样行了吧?”
再不行,她都要断气了!
男人回味的砸了下嘴:“不就是银子,要多少,去库房找管家拿便是。”
鱼清欢美滋滋地去了库房,拿了银子然后带上小丫头就出了门。
一个不缺吃喝的女人,突然要钱,绝对有猫腻。
“莫风,跟上。”
出了门的鱼清欢,就跟关着的鸟儿出了笼,连呼吸的空气都是自由的味道。
“春花,想吃什么,本小姐请你!”鱼清欢慷慨地扬了扬手里沉甸甸的袋子说。
春花不确定道:“奴婢想吃什么都可以?”
“必须的!”鱼清欢郑重点头。
春花兴致盎然地拉着鱼清欢去了一碗扬州拉面。
付款时,她递了一锭金子出去,吓得面摊的老板为难道:“这位小姐,我这做的是小本生意,没这么多银子找给你。”
不管鱼清欢怎么说,老板就是不肯收那定金子,最后还是春花付的钱。
一张小脸跨得不行。
这可是她半个月的月钱呢!
鱼清欢当然不会白吃,找了个当铺,将金子换成了碎银子,又用碎银子给春花买了个簪子。
小丫头的脸上才重新堆起笑容。
紧接着鱼清欢拉着春花去了好多家药铺子,报了个‘罗群’的药材名字,都说没有让她到别家去。
春花纳闷不已:“小姐,你为什么非要买这个药材呢?都好几家药店了,就不能换其他的药材代替一下?”
鱼清欢笑道:“我就是故意的,这个药材他们不可能有的,”
春花更是不解了:“那小姐为什么非要找一个不可能买得到的药材?”
鱼清欢神秘地笑笑:“待会你就知道了。”
因为找了好几家药铺子,都没有这味药,但他们都不确定是否真的有这个药材,所以都指引她去找供应药材的商铺找找,或许会有这味药材。
而她今日出来,就是为了找供应药材的商家。
供应商铺是码头设立的,人来人往还有很多船只,依靠水路来运输药材确实挺不错。
鱼清欢上去询问,怎知人一看她是女的,当即就鄙夷道:“去去去,别妨碍我做生意,一个女人谈什么生意,要是真相谈,就让你家男人过来。”
末了,那人又瞧了瞧鱼清欢的样子,觉得这应该是还未出嫁的姑娘,又改口道:“或者你让你当家的过来,也就是你爹,再不济让你哥来跟我谈都可以,但是你就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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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这是鄙夷女人来着!
春花怒了:“你、你怎么狗眼看人低啊!女子又怎么了!”
码头上大多为男子,而那些男子都听到这话,都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个天大的笑话。
第六十二章:好女就要跟男斗!
甚至有些胆子大的,直接朝她们举起了结实的手臂,轻浮笑道:“小姑娘,你看看自己的臂弯,再看看我们男子的臂弯,就知道为什么女子不如男了!”
紧接着哄堂大笑。
春花当即就脸红到了耳朵根,急得都快要哭了:“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哟,瞧瞧,小丫头急眼了!”
“可是再急也没用,就算给你一包草药,你也抗不走啊!”
“哈哈哈……”
鱼清欢眼眸微沉,缓步站了出来道:“敢问诸位这么能耐,可是从父亲的腹中所出?”
一群人哑然而止,先是一愣,随即便是恼怒。
“你胡说什么呢?”
“谁人不是从母亲的腹中出来,你这是在有意挑事!”
“小姑娘,我劝你还是识趣点,早点离去。”
“不然我们这些拳头,可不是你两个小女人可以承受得住的!”
一个个男人都凶神恶煞地发出警告,仿佛只要她们再不离开,可就要动真格了。
春花见这么多男人,吓得不敢吱声,躲在鱼清欢后面:“小姐,我们还是快走吧!”
鱼清欢半点没在怕的,直言道:“既然如此,那为何诸位要如此瞧不起女子,害我还以为诸位能耐到竟是从男儿腹中出来的,不然怎的连半点对女人的尊重都没有呢?”
徐旭东刚刚检查了仓库,正走出来,便听见这番话,瞧了眼,是个眼生的:“这女的是谁?”
仓管解释道:“小的也不认识这女的,但这女的说是来找当家的谈生意,被刘叔给打发了去,没想到却赖在这不走了。”
徐旭东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穿着怎么看也不似寻常人家的小姐,而且这容貌恐怕在方圆十里都难有超越者。
着实美丽动人,可惜啊,是个没脑子的。
收回目光,徐旭东并不打算搭理。
欲要离去,身后再度传来女子掷地有声:“女子力量虽不如男子,但也不至于要完全依附男子而存,但凡你们的观念不那么根深蒂固,女子便成撑起一片天!
就拿最小的事情来说,你们这些人身上穿着的一丝一线都是女子而制,才让你们不至于露体蒙羞!凭什么要瞧不起女子!”
徐旭东驻足,没忍住再次将目光回到女人身上。
只见她屹立风中,对着一群男人也毫无惧色,不卑不亢头头是道:“倘若今日站在这的事你们的妻女,你们的母亲,是否还会发出这般轻视的目光,无非就是因为我与你们毫不相识,仅仅只是因为性别不同的原因,你们便将我视作无用之物,嗤之以鼻之时,可曾想过自己是从何而来,第一口吃食又是何物,有什么资格去轻视女性!”
一群大老爷们竟被说得有些无地自容,但面子大过天,再有道理又如何!
码头这等地方,就不是一个女人能来的!
仓管看得出来女人衣着金匮,定是来历不小,也不想让自己这些鲁莽的手下们冲撞了她,便上去打圆场:“我说这位小姐,您还是快快回去吧,这儿都是男人扎堆的地方,可不是您这些金枝玉叶能呆的地方,可别冲了您的贵体。”
鱼清欢冷然一笑道:“要我离去可以,但我要找一味药材,只要你能提供出来,我这就离开。”
仓管笑了笑道:“尽管说,我这仓库不敢说别的,就整个楚国而言,就找不出第二家比我家仓库的药材还要齐全的!”
鱼清欢再次提醒:“倘若找不出来呢?”
仓管骄傲地扬起脸,这是不可能的事!
药谱上有的药材,他们家都有!
仓管正要开口,徐旭东就走了出来说:“我百草园,号称拥有最全面的药材,就连他国的草药也都尚有存货,药谱上记载的草药,而您又能叫得上名字的,绝对能找得到,除非尚未记载入册,不在药谱上的那就另当别论。”
鱼清欢继续重复:“倘若你们没有那味药材呢?又当如何是好?”
徐旭东扬言道:“倘若真有这味药材,那我这百草园便立即关门整顿,从此不在码头立足。”
众人哗然。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女人,说出这等分量话不值得。
但却没人担心,似乎个个都胸有成竹地等着看鱼清欢的笑话。
只因百草园乃是拥有药谱上最齐全的草药,药谱上的药材,他们都有!
鱼清欢温和礼貌道:“我要找的药材叫罗群。”
众人一怔,似乎在努力回想是不是有这味药材。
然徐旭东却笑了起来,眼底闪过几分轻蔑:“罗群这味药材虽是难得,但却也不算什么名贵之药,也鲜少有人用来入药,不过也确实难得,因为生长的地方地质十分的硬,所以不好开采,因此也确实即将成为稀缺之物,但百草园有这味药。”
鱼清欢怀疑的眼神:“真的假的?”
徐旭东不喜被人质疑,便当下命人将那味叫‘罗群’的药材给找出来。
因为不常用,加上量不大,想要在诸多药材中找出来,可真不是容易的事。
但百草园因着做的是药材的生意,所有的药材都会记录在账上,也就是费点儿时间跟人工的事,还是能找出来的。
仓管捧着一袋子的罗群出来。
“东家,找到了。”
徐旭东亲手将袋子解开,罗群是一种寄生类的植物,颜色紫,味甘甜,还会发出一股淡淡的幽香。
所以这味药材很好分辨,是不是真的,一闻便知。
徐旭东见她将那药材仔细检查,便道:“百草园向来以诚信做根本,绝对不会出现假药材,若你不信,可找人辨真假。”
鱼清欢将药材收回袋子里,笑道:“信,我当然信,这药材怎么卖,我全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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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听傻眼了,本以为她会灰溜溜地走人。
没想到竟然还兴致昂扬地要买药材。
徐旭东看到这,要是再不懂自己被耍,那这些年的生意可就白做了!
呵,好机灵的小女人!
借着激将法,让诸多人去为了她找一个即将退出市场的药草,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但可惜,她找错了人!
徐旭东当下拒绝道:“这味草药,不卖!”
第六十三章:绯闻男三出来了!
徐旭东铁了心不卖的东西,整个百草园也无人敢反驳。
鱼清欢见他这般坚定,放下了药材道:“既然公子这般坚定,我也不好强人所难,但还是希望公子再考虑一下,毕竟做的事药材的生意,在我们眼里就是生意,但有些人眼里那是生命。”
徐旭东冷然:“徐某不仅是生意人,也是个粗人,更是个食五谷杂粮有喜怒哀乐的俗人。”
言下之意,老子不高兴,他人的生死与我何关!
行吧!
鱼清欢对着他做了个拱手,算是给他一个赔礼道歉的意思,面容平和道:“告辞。”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春花走出了码头,才敢大口喘气,揪着鱼清欢的袖子说:“小姐,你胆子可真大,那么多男人,个个都跟老虎似的盯着,难道你就不害怕吗?”
鱼清欢笑了笑:“若是去了小地方,或许还真的会害怕,但是码头那种商贸市场,能在那个地方扎脚的商家来头都不小,这样的地方反倒是安全的,因为有管辖,也不会轻易做出一些非法的事。”
春花还是不理解:“那样也吓人啊,毕竟咱两个女人去了那么多男人的地方,万一……”
说到这,春花就不好意思再往下说了,整张小脸红了个透彻。
鱼清欢怎会看不出她想说什么,食指弹了弹她的脑门:“哟,小丫头懂得还挺多呀!”
“才没有,小姐不要胡说!”春花捂着脸,死活不承认。
鱼清欢笑了起来,她不是不害怕,而是知道曲京这个地方,天子脚下,管辖定是如若针织布满各个角落。
特别是码头这种地方,更不会缺少治安的管辖着。
更何况一个穿着光鲜亮丽的女子,身边还跟着个丫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非富即贵的身份,谁又敢轻易动歪心思自寻死路呢?
所以,她才敢这么堂而皇之去了码头。
虽然没有买到药材,但此去不亏。
鱼清欢垂眸,看了眼自己手心里躺着的一粒粒黑色的小种子。
没错,她刚刚在假装仔细检查药材的时候,就悄悄把上面的种子给抖了下来,虽然少了点,但也不是毫无收获。
鱼清欢心情不错,打算去买几块桂花糕回去讨一下某人的欢心,怎知却遇到只拦路虎。
几个纨绔子弟将她们拦住。
其中一个身着蓝色的公子哥,手里拿了把骚包扇子,笑得极其猥琐:“哟,还以为是哪里掉下来的仙女呢,原来是鱼府的小姐鱼清欢啊!啧啧……这等容貌,难怪让几位殿下都把持不住!”
“可不是嘛,这等绝色,就算是大逆不道也想试上那么一回,可惜啊,我等没有那么命啊!”
“你想要那个命也不是不可以,做好被你爹削的准备就好了。”
“黄兄莫要拿我开刷,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哟,这就开始惜命了呀!”
“看来这美人恩,我们最是无福消受了。”
三个公子哥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齐齐朝最左边身着朱红玄服的男子看去,眼底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鱼清欢听着这些无一不是在调侃她羞辱字眼,不悦地蹙眉。
春花直接站出来,张开手护小鸡似的道:“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几个公子哥一听,当即大笑。
“哈哈哈……”
“果然是没见识,就连我们曲京四大才子都不认识。”
“在下黄跃。”
“在下刘利成。”
“本某肖青云。”
最后身着朱红华服,看出来要比其他三位要贵气许多,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参与方才的言语奚落羞辱之人。
面容刚毅,双目入鹰隼般盯着她,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鱼清欢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一时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直到那人开口,报上名讳:“墨天逸。”
鱼清欢瞪眼,终于想起来了,这是跟她闹出绯闻的其中之一,三皇子殿下墨天逸!
从宫里出来后,就一直没见过二殿下跟三殿下,这两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大殿下跟墨梓轩的身上,似乎把这两位也一块闹出绯闻的人都渐渐淡忘掉。
如今突然冒出来,确实有点吃惊。
鱼清欢暗暗压下心惊,淡然一笑道:“不知三殿下有什么事?”
淡定从容,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的样子,让墨天逸颇为意外,这倒是不想传闻中那般不堪。
就凭没有躲起来,而是迎面而上这点,就让他挺意外的。
“就是路见一绝色女子,便与弟兄们前来瞧瞧究竟是哪路仙子落入凡尘?”墨天逸意有所指,嘴角带着丝丝嘲弄的弧度。
鱼清欢也不恼,淡淡一笑道:“即是如此,那就不打扰几位公子了。”
说着,她拉起春花打算绕过去。
怎知墨天逸大步一跨就把她给拦下,鱼清欢猛地驻足,险些碰上他的胸膛,后惊而后退了几步,秀眉紧蹙愠怒道:“三殿下有话请讲,若没什么事,就请让路!”
墨天逸低头看着她,面容精致得像个瓷娃娃,哪怕是生气的样子也都没得令人心惊,这等绝色,为何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夜虽然醉酒了,但有些事情还是会记得,唯独对她没有半点印象。
醒来,人已经不见了。
听得最多的就是他们之间做了背德之事,碍于身份跟面子,顾不得那么多便草草出宫,先居家躲避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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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平息风头。
久而久之,见大家似乎已经将他们淡忘,也就放宽心了。
无非就是一桩风流韵事,对于男儿而言,并非太多的损害,也就没太往心里去。
没想到今日一见,这鱼清欢长得直往心里去,奈何却怎么都想不起半点痕迹,仿佛那段韵事只是被人凭空捏造那般空荡无存。
更让他不爽的是,这个女人似乎也不记得他是谁,甚至报上了名讳,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
呵,这女人是直接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墨天俯身,凑近了说:“想过去可以,告诉我,那晚发生了什么事?你是如何爬上了本王的床?”
第六十四章:那也是本王睡过的女人!
轻蔑的语气,让人感到窒息。
鱼清欢忍着怒意道:“三殿下非要跟小女过不去吗?”
墨天逸淡笑:“也不是非要,就是想要。”
他身后的三个男子,顿时笑了起来。
“三殿下这是见色起意啊!”
“也是,这等容貌,换成你我也差不多。”
“男人嘛,食色性也!”
“哈哈哈哈……”
鱼清欢怒冲心生:“三殿下对未来的弟媳如此轻薄,难道就不怕失了身份?”
墨天逸没有放在眼里,反而笑得更浓郁了:“那也是本王睡过的女人!”
这些人左一句,右一句,仿佛以将睡女人为炫耀的资本。
鱼清欢忍无可忍,意念一动,手里竟然出现了一支麻醉剂。
偷偷看了一眼,好家伙,竟然还是宠物专用。
也好,这样的家伙,也不配为人。
鱼清欢继续绕过他,这群人又岂会真让她走,几人就围了过来。
黄跃的手横在眼前,笑得极其猥琐:“诶,走这么着急作甚?”
刘利成:“陪哥们几个聊聊天呗!”
肖青云:“可不是,要不,你帮三殿下回忆回忆当时的情景,给我们说说当晚有多激烈!”
鱼清欢震怒,将麻醉剂扎在黄跃的手臂上,眸光骤冷,迸发出危险的光芒:“让开,不然要你狗命!”
黄跃手臂一阵刺痛,但并未害怕,反而笑了起来:“哟,还是只小老虎呀,不过我就喜欢这么凶残的小母老虎,可爱极了!”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的手臂失去了知觉。
鱼清欢并未松手,冰冷的眸光直逼他眼前:“感觉怎样,现在还喜欢吗?”
黄跃笑容逐渐变成惊恐:“你对我做了什么?”
其他几位也察觉到不对劲,上前询问:“黄兄怎么了?”
鱼清欢这时松开手,将那细小的针头抽出,黄跃的手就这么无力地垂了下去。
“啊,我的手,我的手没知觉了,不会动了!”黄跃惊声道。
几人诧异地看着鱼清欢。
“你对他做了什么?”墨天逸道。
鱼清欢耸肩,摊开手,十指纤纤掌心空空:“我可什么都没做,几位也是有目共睹的,许是我身边的小朋友看不下去了,决定给他一个教训吧!”
肖青云诧异:“什么小朋友?”
鱼清欢给他一个你懂的眼神:“就是那种,肉眼看不见的小朋友,喜欢飘荡在空气中游荡的小朋友呀!”
这不是,阿飘!
肖青云惊悚地躲到了刘利成身后:“这女人有点邪门!”
墨天逸不语,确实邪门,刚刚他们都亲眼所见,这女人就是碰了一下他的手,然后就这样了!
而且并没有任何武器的情况下,能让人的手失去知觉,这不太可能。
但是说什么阿飘,神鬼之论,他可从不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正怀疑她有什么暗器之时,忽然,黄跃的膝盖一阵刺痛,猛地跪了下去,硬生生磕在坚硬的地面上,痛得他龇牙咧嘴。
其余三人惊得纷纷退开。
肖青云问:“黄兄,你又怎么了?”
黄跃冷汗淋漓:“我的脚,我的脚也失去了知觉!”
墨天逸瞳孔骤缩,这次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鱼清欢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手都没有动过一下,不可能会使用暗器。
但要他相信什么神鬼论,那更不可能!
唯一可以证明的是,有人在暗处保护她!
这女人如今是老四的心头宝,太后也为之上心,还是少点招惹的好。
墨天逸甩袖道:“我们走。”
肖青云跟刘利成赶紧将地上跪着的黄跃给架了起来,迅速离开此地。
鱼清欢看着远去的四人,有些费解,刚刚是什么原因导致黄跃的腿部受伤?
她明明没有出手。
春花捂着心脏道:“小姐,我们快些回去吧,外面太吓人了,万一他们又倒回来可如何是好?”
这倒是,此地不宜久留。
鱼清欢也不敢拉着春花继续玩了,赶紧买了桂花糕就回了府。
而某人却仿佛早已知晓她会来回那般,已经在屋内坐着等了,并且从她一进门,目光就落在了她手上拎着的牛皮纸包裹上。
墨梓轩面无表情道:“那是什么,可是给给我买的?”
鱼清欢挑眉,走了过去,将桂花糕放在桌面:“对,就是给你买的,特好吃。”
男人不屑地嗤了声,颇为嫌弃的样子,但手却伸向了牛皮纸,拆开,一排精致的糕点出现在眼前。
墨梓轩瞬间变了脸:“桂花糕?”
鱼清欢挑眉:“怎么一副嫌弃的表情,那就别吃了,还给我。”
墨梓轩强硬拿了过来:“谁说本王嫌弃,本王就爱吃甜食。”
然后恶狠狠地捏了一块桂花糕塞嘴里,可劲咀嚼。
该死的莫风,说鱼清欢给他带了好吃的回来,为什么不说清楚是桂花糕!
要是知道是桂花糕,他打死也不会过来这里等着。
现在骑虎难下,也只能生吞活咽地吃下去。
在一边站着的莫风都无力翻起了白眼,呵,男人啊!
明明从来都不吃甜食的家伙!
非要说喜欢吃甜食!
鱼清欢信以为真,凑上去问:“好吃吗?是不是特别软糯?还有浓郁的桂花香,简直无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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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来自一个女人对于一款糕点的爱戴,从而发出的疯狂安利!
墨梓轩点点头,继续咀嚼:“嗯,好吃,又香又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这个全都吃掉,不许浪费。”鱼清欢喜欢吃桂花糕,打小就喜欢。
看到别人也喜欢,自然也会跟着高兴。
墨梓轩硬吞了几块,实在难以下咽,而鱼清欢却盯着他,一脸期待的样子。
他觉得需要给自己缓口气,找个话题说:“今天出去玩得开心吗?”
鱼清欢笑道:“开心,挺好的,有机会我要多出去逛逛。”
某男不动声色,心里已经翻了风。
还想多出去?
这女人就不怕死吗?
先是在码头跟一群男人叫嚣,后又遇到曲京四恶,这些事随便搁个千金小姐身上,都能吓得哇哇叫!
她倒好,竟然还想多来几次!
就算她不怕事,他也担心她被那些虎视眈眈的狗男人给吃掉了!
第六十五章:长得太不安全了!
墨梓轩意有所指道:“以后要是想出门,就把莫风带上了,总归两个小女人出门不安全。”
鱼清欢点点头,突然就懂了些什么,想了想道:“我今天遇见一个人,他说是你弟弟还是哥哥来着?”
墨梓轩纠正道:“是三哥。”
察觉女人直勾勾地盯着他时,墨梓轩怔住:“……”
糟糕,嘴太快穿帮了!
鱼清欢直勾勾盯着他道:“三哥啊!知道得很清楚嘛!”
墨梓轩僵硬,不说话,眼睛忽然不知要往哪看。
该死的,为什么要紧张!
鱼清欢的撑在桌面上,手托腮:“派人跟踪我,嗯?”
墨梓轩突然间结巴了:“嗯,就是……那个……我觉得……额……你长得太不安全了,还是派个人跟着稳妥些。”
鱼清欢:“……”
这个道理,她无法反驳!
行吧,虽然不想承认,但这该死的皮囊的的确确长得非常的不安全。
而且今天也确实惊险,若非暗处的人给黄跃最后那一击,可能墨天逸都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综合这么一想,觉得还是身边要有个会武的人比较好。
总归是担心她才会派人跟着,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还是因为不够信任,她也没什么理由去责怪。
“这桂花糕还没吃完呢,赶紧吃,别浪费我特意为你跑了一趟,而且不便宜呢!”鱼清欢将注意力再次放到桂花糕上。
墨梓轩视死如归,捧着糕点继续吃。
鱼清欢盯着他吃完了桂花糕,才心满意足,回到那两亩地上去研究药草的种子。
找个小木桶,先将顺下来的种子撒上去,又在土表层浇了水。
担心气温太低无法发芽,得在上面盖上一层干稻草以做保温以及保湿的作用。
希望发芽率能高一些,这样她就可以发出很多罗群的苗子了。
不多时,鱼清欢收到一个匿名的箱子。
说是放在门口,有一封信写着鱼清欢收,却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当她打开箱子,发现竟然是罗群药材,整整一大把甘谷的罗群,上面许多种子还挂在叶子上,箱子里也掉出来不少的种子。
鱼清欢激动坏,顾不得到底是谁给送上的,赶紧将种子给种下去。
因觉得罗群的种子太珍贵了,鱼清欢没舍得全部都播种,而是留了一点用纸张抱起来,存放到了空间戒指里。
要是有机会回到现代,或许可以带出去。
这东西在现代那是极其珍惜的植物,可遇可不可求!
时间飞逝,鱼清欢每日都去给种子浇水,然后再看上那么几回,却始终看不到发芽的苗头。
倒是男孩接受她连续五天的治疗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老妇人特意带着男孩前来道谢:“坤儿,快给神医鞠个躬。”
男孩很听话,对着鱼清欢就来个深鞠躬:“谢谢鱼神医相救,坤儿无以为报,愿给神医为奴为婢一生追随。”
鱼清欢一听这话,就知道是老妇人给灌输的,好好的一个孩子,当什么奴才!
“起来吧,你只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健健康康地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鱼清欢将他拉了起来。
坤儿不懂,下意识看向老妇人。
老妇人还想说什么,鱼清欢就打断了说:“回去之后,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是如何给你治疗的,不然,会出大麻烦。”
男孩重重点头:“嗯,我保证不会说出去,只是……”
说到这,男孩有些黯然起来。
鱼清欢蹲下去问:“怎么了?”
男孩突然跪了下去,给鱼清欢磕了响头,速度很快,快得她都还没反应过来,男孩就已经站起来了,双目入炬:“鱼神医,求您收留我跟奶奶吧,我不想回去那个家了,那些人都在嘲笑我,不跟我玩,还会欺负我奶,我想留在这里!
我已经长成大男孩了,我有力气可以干活,干什么都可以,求鱼神医给我奶奶一个栖身之所,坤儿可以一生效力誓死追随!”
到底还是不肯离开,鱼清欢长长地吐了口气,又转身看了眼身后的两亩地说:“既然这样,那行吧,我正好缺个人打理这块地,那就交给你们吧,以后你的任务就是给我种药材,可以接受吗?”
婆孙两人激动地笑了,又要下跪来着。
“不许跪,要是再继续跪,我可要收回那些话了。”鱼清欢威胁道,婆孙两人这才没有跪下,不过倒是连连道谢。
鱼清欢松了口气,总归还是要点人手的,有点交情的人比外面找的要靠谱多了。
“老人家,我还不知道如何称呼您呢?”这么久了,鱼清欢都没问过老妇人的名字,把人孙子救回来了也不知道全名。
弄得婆孙两人又是尴尬,又是无奈,纷纷报上姓名。
“婆子我姓蒙名膜,大家都叫我蒙婆子。”
“我姓钱名坤,大家叫我坤儿。”
鱼清欢点头称道:“那行,日后这两亩地,就交给你们婆孙二人打理了。”
“谢谢鱼神医!”
婆孙二人感激淋涕,想跪又不敢跪的表情很是滑稽。
春花也为之高兴,之前蒙婆子就一起哀求她去鱼清欢面前求情,希望能够将婆孙俩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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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鱼清欢的态度很明确,身为医者,她有义务救人,但却没有义务去收留人。
春花觉得婆孙俩可怜,加上蒙婆子挺勤快的,啥都能干,也确实希望这对婆孙可以留下来。
而今如愿以偿了,春花替他们高兴:“小姐,总算有人知道您的好了。”
对啊,这可是废了多大的力气才换来的另眼相待呢!
鱼清欢淡笑而之,也不屑去解释太多,总归日子长了,孰是孰非自有分晓。
次日,鱼清欢终于盼来了种子发芽,激动得忍不住想去找墨梓轩分享。
却见他面色冷沉匆忙而去,见到她都来不得说一声就翻身上马,急忙出了门,扬长而去。
就连南岸跟莫风迅速上马,疾步跟上。
鱼清欢觉得不对劲,快步跑了出去,瞧见他们去的方向是往皇宫的方向。
心底猛地一颤,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春花走出来,垫着脚尖探头看去:“小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四殿下为何走的那么着急?”
发生何事她不知道,但是必然是有事情发生了!
第六十六章:混蛋,我想你了!
皇宫,曲仙宫。
兰黛因多日求见皇后未果,又得来鱼清欢自立门户的消息,而自己的儿子更是跟块狗皮膏药似的贴在那贱女人身上。
眼瞅着这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皇后一点动静都没,倒是太后那老太婆热情四射,忙前忙后地安排着两位殿下的婚事,恨不得要将两位殿下的婚事全部揽在身上。
兰黛想到儿子要娶一个名声狼藉的女人进门,是愁得几天几夜都没能合眼。
皇后闭门不见,太后乐见其成,只能再去找皇上谈谈,或许事情还有个转机。
怎知抵达养心殿,却被皇上拒之门外,不肯宣见。
戴妃便在养心殿长跪不起,跪了整整一宿,终是体力不支昏厥过去,至今昏迷不醒。
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忙前呼后,焦头烂额。
墨梓轩抵达曲仙宫,刘嬷嬷忧心忡忡迎上来道:“殿下,您可算来了,这些天娘娘想你得紧,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
他没有回答,径直入了内室,瞧见兰黛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不省人事。
太医院穆丰茂正在针灸,愁容满面。
墨梓轩上前询问:“穆御医,母妃的情况怎样了?”
穆丰茂面露难色:“戴妃心有郁结,又气急攻心,加上常年体虚一下子积压成疾爆发出来,情况不容乐观。”
墨梓轩蹙眉,就连穆丰茂都这样说了,看来情况真的挺严重。
“父皇可曾来过?”
刘嬷嬷面色苍白地摇摇头。
墨梓轩讥讽地笑了一下,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心。
皇上没来,其他行宫的人更不会过来,哪怕是曾经是皇上心间的人儿那又如何,宫中最不缺的便是兔死狗哼的人。
这日,墨梓轩彻夜未归。
鱼清欢迎来头一个因为身边少了个人从而失眠,翻来覆去,不得入睡。
实在受不了,便起来倒杯水喝。
春花守夜,靠在边上打盹,被起来起来喝水的鱼清欢吓了一大跳:“小姐,你怎么还没睡?”
鱼清欢摇摇头:“睡不着。”
春花揉着眼睛,见床里面空荡荡的:“是因为四殿下不在,所以睡不着吗?”
这怎么可以承认呢!
打死也不能承认的事!
“才不是,我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睡,又岂会因为这个原因失眠。”鱼清欢口是心非道。
春花也不说破,还专门往她心尖上戳:“哎,也不知道宫里发生什么事了,白日见殿下走得那么急,看着都让人难安。”
确实,鱼清欢也想知道宫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他会走得那般急切,甚至连见到她了都来不及打声招呼就走了。
鱼清欢摆出一副我才不担心他的样子,喝完水就回到被窝里,继续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好吧,她承认想念墨梓轩了!
被子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身边空荡荡的一点温度都没有,突然没了才发现原来他的怀抱这么温暖。
突然发现原来晚上睡觉有人给捂脚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更让她诧异的是,这个男人已经日渐深入她的心,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甚至有点不想离开了。
鱼清欢盯着床顶的黑色,脑海里浮现着他的轮廓,以及他温柔亲吻的样子,脸颊不自觉地发红发烫,心底涌入一股暖洋。
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他,有没有像现在一样思念着她?
原来思念一个人,竟是这样的感受。
次日。
某人顶着一对又红又肿的黑眼圈出来,把春花都跟蒙婆等人都吓得不轻。
“小姐,你怎么回事?”
鱼清欢无奈道:“没睡好呗,还能有什么事,快去给我打盆水过来,帮我梳洗。”
昨晚她其实是睡了的,但是没睡好,因为做了个梦!
梦见戴妃生病了,在即将咽气的时候给墨梓轩下了个死命令,要他在床前立誓,不准娶她为妻!
这女人,到死都不肯让步,逼着自己的儿子背负不孝不义的骂名。
最后墨梓轩没肯答应,却挥刀断臂,以此偿还母恩,也要娶她过门。
紧接着鱼清欢就吓醒了,冷汗淋漓,梦里的场景真实得叫人窒息,心跳剧烈!
想起昨日墨梓轩匆忙入宫的样子,想必应该跟戴妃脱不了干系。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墨梓轩成为断臂毒龙!
而且她的男人,必须四肢健全,缺了哪个部位都不行!
更衣梳洗好,鱼清欢带上春花就出了门,坐上马车,直奔东边。
春花不明所以:“小姐,我们这是要上哪啊?”
鱼清欢有些紧张,手里攥着那块免死金牌都开始冒汗了,也不知道好不好使?
缓缓吐出两个字:“皇宫!”
春花惊讶:“小姐,我们要进宫?”
“对,我们要进宫!”
“进宫做什么?”
“去见某个混蛋!”
“某个混蛋是谁?”
“我男人!”
“……”
好吧,昨晚不是说不想吗?
这就忍不住了?
女人就是口是心非!
当马车抵达宫门口,高大的城墙给视觉上形成不小的刺激,一股严肃的气势磅礴迎面而来,让人没由来的紧张起来。
“小姐,到了。”春花提醒道。
鱼清欢这一刻是怂的,想到自己竟然为了见一个男人,做出这么任性的事情,想想就不像是自己做事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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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都已经骑虎难下了,索性抬头挺胸,大刀阔虎地往前走。
鱼清欢将金牌递过去,那守门的侍卫看了一眼,就放行了。
连多一句都没问。
鱼清欢暗暗松口气,也偷偷开心,果然先皇的御赐就是好使,简直畅通无阻呀!
为了不引起注意,鱼清欢拿出准备好的面纱,给自己带上。
这张脸,长得过分张扬,而且宫中的红眼病特别多!
她担心自己还没找到戴妃的行宫,就已经被人惦记上,这就不好了!
不过幸好,戴妃的行宫很好找,两人走了没多久就来到了曲仙宫,还没入内就已经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
戴妃果然出事了!
没有口谕,她不敢随意进入,况且戴妃恨她入骨,要是这么贸贸然进去只怕会被赶出来。
鱼清欢瞧见一个面生的小宫女,废了几块银子,让她给里面的男人带句话。
没多久,墨梓轩就出来了,瞧见她时明显不悦:“你怎么来了?”
鱼清欢想念了一夜的人,如今就矗立在眼前,忽然间眼睛就不争气地红了起来,带了点鼻音道:“混蛋,我想你了!”
第六十七章:自己的男人得看好!
墨梓轩一怔,有些不太确定道:“你说什么?”
鱼清欢一鼓作气道:“我说我想你了,混蛋,我想你了!”
墨梓轩还是怔住不动,面无表情地站着。
鱼清欢忍不住朝他扑去,纤细的手穿过腰身紧紧抱住。
隔着衣物的温度传达过来,墨梓轩才兀自回神,才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方才,他都险些以为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竟如此的不真实!
可怀里的女人实实在在地存在,是那样的娇小可人,软玉温香,发丝的味道也是那般熟悉迷人。
后知后觉的男人终于占据主动权,将女人紧紧圈住,恨不得将她揉入骨血中彼此融合。
墨梓轩压抑着情绪道:“你怎么进的宫?”
没有口谕跟传召,是不得入宫的。
鱼清欢被抱得太紧了,有点难受却又舍不得松手,小声道:“我用了你给我的那块免死金牌。”
墨梓轩怔住,将她松开,抓住肩膀:“你胆子可真肥!”
鱼清欢委屈,撒娇:“你昨晚没回来,我担心你……”
好吧!
听着这种话,饶是再大的火也会被瞬间浇灭!
再生气又能怎的,火完全发不起来。
墨梓轩牵着她的手说:“免死金牌虽然可以让你畅通无阻,但那是必须用在生死攸关的情况下,不然那就是对待先皇极大的不敬,会被处罚的!”
鱼清欢赶紧接话道:“在我的眼里,你的事情就是生死攸关的事!”
墨梓轩心头一颤,不管此言是真是假,心底都有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但现在可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不管时间还是地点都不合适。
“我让莫风先送你回去,在家里等我。”墨梓轩说。
鱼清欢摇头:“不要,我想跟你在一起!”
万一那个梦是真的,你就要成为断臂毒龙了大哥!
我可不要嫁给一个断臂的家伙!
所以必须得盯紧了才行。
墨梓轩看来,小女人任性的时候没有脑子,但又不能拿她怎样,又不能让别人发现她的存在。
最后只能想了个法子把她留在身边。
不多时,墨梓轩身边就多了个面生的宫女,长得很是标致,身段也很好,该大的大该小的小,标准得刚刚好。
而且越看越好看,让人都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无一不在心里感慨,这丫头长得真好,许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大好的事儿,所以被老天爷如此眷顾。
鱼清欢可没这些人这么多心思,跟着墨梓轩进来屋里,发现两排跪着一群太监跟宫女,兢兢战战,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一阵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
戴妃躺在床上,面容苍白,看起来不是很好。
一位头发雪白的老头,正在给戴妃针灸,应该是御医,身边还跟着个打下手的药童。
墨梓轩进来后就示意她到两排宫女那边去跪下,不能穿帮了,然后他则自己跪在了床边守着戴妃。
鱼清欢不喜欢下跪,但此时此刻也不能不照做了。
旁边有个小宫女,看起来跟她年纪差不多大,两个年纪相仿的人靠在一起,总是会莫名地感到亲切感自来熟。
“诶,你是新来的吧,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小宫女说得几小声。
鱼清欢也压低了声音说:“对啊,我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很好相处的样子:“我叫翠儿,你又是叫什么?”
鱼清欢随口扯了个名字:“我叫花儿。”
两人随便扯了几句闲话,鱼清欢就开始打探关于戴妃的情况,没多久就从翠儿的嘴里得知了一切。
看待戴妃是真的非常讨厌她了,这都气得昏迷不醒了。
综上所述这么一推敲下来,梦里的场景会发生的几率非常高!
为了她未来老公的安危,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但是这个御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在给戴妃针灸,也不见起色。
昏迷太久的患者,那都是极度危险的了,可是看她气息尚平稳,也就意味着生命体征还算稳定。
这样的情况下,饶是气得再厉害也应该醒来了。
不对劲,就意味着有猫腻!
鱼清欢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发现穆丰茂在扎她手指的时候,眼皮子动了一下。
那是里面的眼珠子在动,很快,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这下子,鱼清欢懂了,原来是上演苦肉计啊!
可是,要怎么做才能让墨梓轩相信她的话?
而且还不会引起其他的冲突?
鱼清欢现在不想闹事,甚至想尽快完婚,安安稳稳地当个贤内助,偶尔去种种草药这日子就很美好了。
墨梓轩等了许久,还是不见起色,担忧道:“穆御医,母妃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这都一天一夜了还没起色……”
穆丰茂也很无奈,人不醒,他也慌,银针是下了一遍又一遍,按理说早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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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老臣再下一次针试试看。”
翻开药箱,再次给戴妃施针,一些能够帮助聚神使人清醒的穴位都精准下了针。
奈何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毫无起色。
鱼清欢见外面有宫女端着药往这来,赶紧出去帮接下:“让我来吧,你这刚从外面回来,不宜入内,会把生寒的风带进去,冲撞了戴妃的身子,那可就不好了。”
那宫女生怕自己身上沾染上寒气带入内,真的会冲撞了的戴妃的身体,赶紧将药碗送给她:“那你送回去吧!”
鱼清欢端着碗,小心翼翼走到床边,给墨梓轩打了个眼色:“殿下,奴婢该给娘娘喝药了。”
墨梓轩往边上挪了位置,腾出来给她喂药。
戴妃手指微不可见地动了下,鱼清欢装作没看见,将勺子里的药送到她嘴边,轻轻喂进去。
昏迷的人是无法喝药的,通常都是怎么倒进去就怎么流出来。
鱼清欢将药倒进去,就迅速地用手指在她的喉咙上摁压住往下顺,这样喉咙就会不由自主地打开,药水也就顺着流入胃里。
穆丰茂被鱼清欢这波操作给惊叹到了,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小女娃,诧异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个法子的?”
想他在太医院这么多年,还从来不知道能如此给病人喂药。
第六十八章:未来婆婆要整死她!
鱼清欢扯了个借口道:“是我阿公教的,我阿公给以前有个牧场,很多小牛小羊,都是这样喂药的。”
穆丰茂有些尴尬,这女娃竟然拿身份尊贵的妃子当做牛羊来喂了,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好。
不过总归是件好事,起码把药喝下去了。
倒也没有怪罪什么,甚至还仔细看着她如何操作,轻而易举就将一碗药给喂完了。
给昏迷的患者喂药,向来都是御医极为头疼之事,通常都是喂多少吐多少,一碗药能喂进去三分之一就不错了。
像这样一滴不剩地全部喂了,身为院判他还是第一次。
鱼清欢抬手抹了一把汗:“好了,已经全部喝完了。”
墨梓轩看她喂得仔细,又那般熟练温柔的样子,竟有些不太适应。
这真的是鱼清欢吗?
难道她不记得上次母妃对她恶言相向的事情?
鱼清欢扭头,给他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仿佛在对他说“别怕,有我在”这几个字。
墨梓轩努力稳住心神,总觉得今天的鱼清欢不对劲,竟然有种要保护他的错觉!
他何时沦落到需要一个女人来保护了?
一定是错觉!
鱼清欢将碗放一边的时候,忽然掉地上了。
“嘭——!”的一声,碎片散落一地。
所有人都被地上的碗吸引了注意力,鱼清欢趁着这会儿,用银针刺入戴妃的虎口处。
果然,瞧见她因为无法承受突如其来剧烈的痛,眉头皱了起来。
鱼清欢一鼓作气,将那银针往里又深入了几分。
终于,戴妃承受不住,咳了一声,彻底装不下去了。
穆丰茂见状,也顾不得去责怪掉碗的事情,赶紧上去给戴妃把脉:“娘娘,您觉得如何?”
戴妃悠然转醒,睁开了眼,自然瞧见一身宫女打扮的鱼清欢。
宫里的人不认识鱼清欢,但她这个未来的婆婆不可能不认识,就算她化成了灰,也会认出来!
方才就已经听出来鱼清欢的声音了,没想到她竟敢公然下手,丝毫不把她这个戴妃放在眼里!
如此张狂的女人,怎能跟她的儿子在一起!
戴妃不动声色,缓缓抬手,让墨梓轩将她扶起,靠在床栏上。
苍白的脸,很是憔悴,但一双眼如火如荼地盯着鱼清欢看:“你是哪个宫的,为何本宫从未见过你?”
这时,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鱼清欢身上,都在暗自惊诧这哪来的宫女,竟敢混入曲仙宫,这乃是大罪啊!
戴妃借机发难道:“来人吧!把这乱闯行宫的丫头拉下去,杖毙!”
墨梓轩阻止道:“母妃且慢。”
戴妃看着他,明知故问道:“轩儿有何话,等母妃先将不知尊卑不知礼节的下人处置了再说。”
鱼清欢气得冒烟,这女人还真是要把她往死里整啊!
要不是看在她是墨梓轩生母的份上,还真想上去给她点颜色瞧瞧。
但爱屋及乌,自己男人的娘,也得疼着。
鱼清欢倏地跪了下去,自觉承认错误:“民女鱼清欢见过娘娘,求娘娘开恩,因太过担心娘娘安危,才私自进宫探望娘娘凤体,今见娘娘凤体安康,民女愿意领罪受罚,请娘娘息怒。”
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得体大方。
也让在场的人都认为这即将成为儿媳,因担忧婆婆身体,不惜伪装成宫女前来探望,甚至还亲自给婆婆喂药。
喂完药,这就醒了。
可见这位儿媳,是真心实意地想让婆婆好起来。
忽然间,也就怪罪不起来,倘若戴妃真因此而惩戒鱼清欢,也就有失大体,失去了一个当婆婆的胸襟与大度。
戴妃气得咬牙,好机灵的小丫头,竟然还反将一军。
弄得她现在左右不是人。
“原来如此,虽说是有心了,但宫里有宫里的规矩,饶是天大的理由,也不得违背!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不成矩,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所以该罚的还是得罚!”戴妃是铁了心,哪怕是撕破脸也要罚她,就看这次谁能把她从虎口弄下!
“来人啊!把她拉出去,杖责一百!”
原本是杖毙,这次换成杖责一百,戴妃也是因为想着她那娇弱的身子骨,只怕连五十大板都承受不住,更别说一百大板了。
这对鱼清欢而言,必死无疑!
墨梓轩上前道:“母妃,是儿臣让她进宫来探望母妃的,若是要罚,那就把儿臣也一块罚了吧!”
戴妃气结:“你胡说什么!”
墨梓轩掀袍,跪了下去:“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求母妃成全!”
鱼清欢自然不甘落后,一起下跪,高声喊道:“求娘娘成全!”
她才不要一个人去挨打呢!
要打就一起打!
反正量她也不会真对自己的儿子下得去手!
戴妃真真是被气到了,胸口一抽一抽地疼:“你、你们竟然……呕……”
话还没说完,戴妃就呕出一口血。
掌心里,被褥上,全是艳红,触目惊心!
把众人吓傻了!
“娘娘!”
戴妃双眼一番,这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穆丰茂赶紧上去让她平躺,吩咐道:“快去准备温水,快去!”
鱼清欢蹙眉,一个人不会无端端吐血,就算再生气也不可能真的被气吐血。
这情况分明是内部受伤了,而且还伤得不轻!
这搁现代,是要及时送去抢救室抢救的,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十分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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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梓轩见所有人都开始急得团团转,为了以免在引起戴妃的情绪波动,拉着鱼清欢就往外走:“我让莫风先送你出宫。”
鱼清欢抱住柱子不撒手:“不,我不要走!”
走了,你可能就会成为独臂龙!
走了,你娘可能就没了!
墨梓轩皱眉,沉声:“乖,听话!”
鱼清欢摇头,撒娇:“让我留下来陪你,好吗?”
“不好!”男人坚决要送她离开,这下子就已经把人给气成这样,若是等皇上过来,那事情只会更加麻烦难缠。
鱼清欢抱着柱子不撒手,墨梓轩便把她扯下来,扛着走,交给莫风:“把她带出宫,没有本王的吩咐,不得离开轩王府!”
第六十九章:女人,你闯祸了!
鱼清欢被强行带走,墨梓轩才松口气。
母妃对她本就不满,这个节骨眼上,留下只会让两人矛盾更加激烈冲突。
不管是谁受到伤害,都不是他想看见的结果。
戴妃彻底陷入昏厥,而且还会时不时地咳血,甚至从嘴角溢出血来。
穆丰茂忙得手忙脚乱不可开交,甚至暗暗恼怒鱼清欢就不该进来的,亏他方才还夸赞这丫头聪慧来着!
这下子好不容易把人给救醒了,又给气吐了血,比方才还要严重了许多。
针灸都止不住血,一波一波地往外吐,可他老心脏都要吓没了。
黛妃这下子是病如山倒,说塌就塌了,让人猝不及防。
没一会,黛妃的衣服上被子上全是血,宫女给擦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源源不断地往外吐血。
穆丰茂倾尽所能,还是没能止住血,跪地请罪:“老臣无能!”
墨梓轩看在眼里,医者非神,只能尽力而为。
“穆御医起来吧。”
穆楠接到通报,背着药箱火速入宫。
穆丰茂见到穆楠当即就沉了脸:“你来做什么?”
穆楠不理会老头子的臭脸,提着药箱就进来:“当然是受人之托,不然你以为我是来见你的?”
“臭小子,你怎么说话的!”穆丰茂气得吹胡子瞪眼。
穆楠正面回怼:“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呗。”
“你……”穆丰茂还想再骂,但被墨梓轩打断,“穆御医,是本王把他叫来的,当务之急先救人再说。”
这对父子向来不和,见面就跟仇人似的,也就见惯不怪了。
虽然穆丰茂不喜欢穆楠,但却不得不承认这臭小子的医术确实了得,跟他当年有得比。
但就是不肯承认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两父子,一个德行,倔强得不行,谁也不肯先低头。
穆楠顾不得男女之别,赶紧上去给黛妃诊脉。
穆丰茂一声不吭,大有想看看这臭小子如今的实力如何?
见穆楠的眉头越皱越紧,墨梓轩紧张道:“怎么样?”
穆楠松开手道:“黛妃其实已经病了许久了,这次并非偶然,乃是病如山倒。”
穆丰茂心中暗暗赞叹,看来这臭小子还是有点能耐。
确实,黛妃的病非一日之寒,乃是日积月累到一个地步,因情绪激动抵达了一个临界点,续而爆发出来的,便一发不可收拾。
墨梓轩忧心不已:“可有法子?”
穆楠摇头:“恐怕很难。”
墨梓轩看向穆丰茂,见他并未有任何反驳的言语,显然是诊断的结果跟穆楠一样。
他太了解这对父子了。
但凡是有点机会,穆丰茂都不会任由穆楠说出这种话而不站出来辩驳的。
话已至此,也就只有听天由命的份。
墨梓轩感到有些痛心,但也没别的法子,继续守在床边等待黛妃醒来。
彼时,门外的墨元帝将几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听了进去。
穆丰茂眼尖,瞧见了一抹黄色,当即就迎了出去,掀袍跪下:“臣,见过皇上。”
墨元帝不语,漠视穆丰茂,眼神穿过他,直直落在墨梓轩身上,冷沉道:“你给朕过来。”
墨梓轩看了眼穆楠,示意他看好了黛妃,他去去就来。
来到墨元帝跟前,俯首作揖:“父皇。”
墨元帝负手在背道:“你母妃如何了?”
墨梓轩如实道:“情况不容乐观。”
墨元帝仿佛早料到了一般:“既然如此,那你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
他能有什么打算,是您想要打算着什么吧!
墨梓轩冷然道:“儿臣不知,还请父皇明示。”
墨元帝笑了:“呵,好一个明示啊!”
这句话里,存在着来自掌握生杀大权者的威胁。
墨梓轩并未说话,两父子就此僵持着,气氛骤然降到冰点,压抑得令人透不过气。
穆丰茂站在一点都惊得浑身冒汗。
看来这对父子,也比他们父子也好不到哪去。
心里头莫名的平衡了不少。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只见一个太监追着一位女子跑。
边跑边喊:“抓住她,快把她抓住!”
那女子很是激灵,所到之处皆是散落,就往人群里钻,把现场惹得鸡飞狗跳,眼花缭乱。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纤细的身影就急速闯入了屋内。
啪的一声,将那扇雕花木门关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天,她进去黛妃的屋子了!”
那太监只能望而却步,不敢入内。
届时,太监才发现墨元帝竟然也在,惊得赶紧下跪,瑟瑟发抖连声求饶:“奴才该死,不知皇上在这,冲撞了龙体,求皇上饶命!”
墨元帝沉着脸道:“拉下去。”
太监高声呼救:“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君无戏言,岂有回收之礼,小太监被侍卫架了出去。
然屋里的人,却还没解决。
此刻,墨梓轩手心都在冒汗,因刚刚进去的不是别人,乃是被他强行送走的鱼清欢!
这女人怎么又倒回来了!
而且还是当着墨元帝的面闯入了黛妃的房间!
墨梓轩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女人,你闯祸了知不知道!
墨元帝眼神徒然一凌,冷声质问:“方才进去的人,是谁?”
墨梓轩一下子就慌了神,不知如何开口,才能让墨元帝消气。
彼时,追赶而来的莫风放到抵达现场,那焦急的神情,又岂能瞒得过精明的墨元帝。
墨元帝瞅了眼墨梓轩:“还不肯老实交代吗?”
墨梓轩闭眼道:“父皇息怒,方才进去的人,是鱼清欢!”
墨元帝当即笑了出声:“呵,这鱼府的小姐果真厉害,回回入宫都能将朕这后宫搅得天翻地覆!若是再让她多来几次,是不是连朕的龙椅也要让她给掀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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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可把在座的所有人都吓得不轻,纷纷下跪,齐呼:“皇上息怒!”
墨元帝甩袖,震怒:“息怒?你说说,要让朕如何息怒?”
然彼时,屋内却因着鱼清欢的到来,变得不太一样。
穆楠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遇到鱼清欢,更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当着他的面做出这种事!
眼前的女人红唇微启,兰舌轻吐,纤纤玉指,放在领口处,将那盘花扣子轻轻地解开……
第七十章:朋友妻不可欺!
穆楠呼吸一窒,猛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她,面红耳赤道:“你要做什么?”
身后传来鱼清欢娇声轻笑:“你猜。”
穆楠心跳得剧烈,嘲讽鱼清欢当真是水性杨花到了极致!
竟然不顾场合,不分地点,况且墨梓轩跟皇上此刻还在外面,这里也杵着她未来的婆婆!
就算他长得英俊潇洒,貌若潘安那也不能如此的……他实在说不下去了!
总而言之这女人实在是,太不要脸!
穆楠心思迂回不断,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生怕自己的贞洁不保。
身后突然没了声音,也不知道鱼清欢那女人到底在做什么?
难道已经脱光了?
这未免也太那个了些,不该看的,可是忍不住该死的好奇心。
穆楠缓缓扭头,打算就撇一眼,若是发现不该看的,他立马就闭眼!
怎知扭头就发现女人就站在他身后,一步之遥,而且手里还举着一支不知道什么玩意的针管。
许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回头,女人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后迅速将手里的那个不知道什么玩意的针管,狠狠地插入了他的手臂。
一阵刺痛,就像是被蚂蚁咬了一下。
穆楠愣住,处于礼节并未去抓她的手,而是平静地问:“这是什么?”
鱼清欢其实是有些紧张的,怎么就突然回头了呢!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这个时候要用力地笑:“没什么,就是可以让你变得很舒服的东西。”
可以让他变得很舒服的东西?
穆楠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某些促进男女之间互动的药物,毕竟能让他想到欢愉的药物,也就那些玩意了。
目光渐渐落在她身前,见她领口的扣子只开了一颗,除了雪白的脖子以外啥都看不见。
心里没由来地觉得有些失望,不是要脱吗?
穆楠压下那蠢蠢欲动的心思,哑声道:“难道墨梓轩就没有满足过你?”
鱼清欢脑子当机,实在单纯得可爱:“他满不满足我,跟你舒不舒服有什么关系?”
也是,他是他,我是我,又岂能混为一谈。
但他乃是正人君子,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就算用药了,那也不能触及底线。
该反击,还是得反击!
穆楠指尖轻弹,打开鱼清欢的手。
然后将手臂上的针管拔了下来,拿在手里研究了一番,这玩意他可从来都没见过?
想不到现在的暗器,都被改良成这样了!
还真是世风日下啊!
随手将针管丢掉,穆楠盯着眼前的女人,冷冷笑道:“雕虫小技,这等伎俩也敢用我身上,也不想想我穆楠是……谁……”
话还没说完,穆楠就觉得开始头晕目眩,站立不住!
想不到这药效居然如此猛烈!
穆楠努力撑住,暗暗抽出一支银针,扎入大腿处,面色铁青地咬牙道:“我是不会让你如意的!”
说完,便体力不支地倒在地上,晕过去了!
其实鱼清欢说得没错,晕倒对穆楠而言是最舒服的,因为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但凡他还有意识都会很头疼,甚至会刷新他的世界观,颠覆他的人生观,亦或者被当成同伙被问罪,总而言之会变得很头疼!
但是晕了就舒服多了,啥事都不知道,不知者不罪!
鱼清欢捂着胸口,给自己定惊:“妈呀,吓死宝宝了!”
但是情况紧急,还是救人要紧!
鱼清欢迅速来到黛妃身边,瞧见床上吐了许多血,心都提了起来,这特么再不抢救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不做他想,右手搭在空间戒指上,用意念去仓库寻觅是否有血浆。
惊喜地发现,空间里存有血浆,而且还非常只能地定在了O型血浆上,真好,连什么血型都不需要查了。
鱼清欢赶紧给黛妃输上血液,但仅仅是输血还是不够的,还得止血才行。
吐血最常见的便是胃部出血,通常都是胃溃疡所引起。
因为医疗器械有限,没法子给她做胃镜,只能依靠多年的行医经验,鱼清欢戴上听诊器,用手按压确定她出血的部位是胃部,初步诊断应该患有严重的胃溃疡所致。
而此刻,外面的那群人已经在拍门叫喊着让她开门。
鱼清欢排除万念,她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出血的部位进行治疗。
仅靠着听诊器,便找出了病灶的患处。
确定部位,再次启动空间戒指,将所需之物迅速拿出,戴上手套,抹上消毒水,握住久违的手术刀。
想不到她在古代做的第一场手术,竟然是给戴妃做的。
这里比不得现代的手术室,没有良好的场所,有的只能是医者的自身素质跟高质量的专注能力。
下刀必须快准狠,然后找到出血的源头,剪切掉坏死的肉组织,再进行缝合,一针一线都不能大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屋外的人,已经全然失去耐心。
饶是墨梓轩再有心袒护,也阻止不了墨元帝要破门而入的决心。
“把门给朕撞开!”
“嘭——!”的一声,雕花木门被撞开。
墨梓轩率先入内,瞧见里面的场景,惊得心脏都要停歇了!
只见女人神情专注地拿着刀子在他母妃的肚子上切开切去,这副样子,就跟之前在京兆府尹给尸体解剖的神情是一模一样的!
这女人,竟然在给他母妃解剖!
得到这个答案的墨梓轩整个人都凌乱了,甚至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
穆丰茂身为医者,瞧见墨梓轩都吓成这样,实在是惊恐得很,顾不得那么便急忙入内,同样是被吓得呆若木鸡冷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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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元帝被两人的表情弄得甚是心烦:“怎么回事?”
穆丰茂受惊,便跌坐在地上,指着里面的人结巴道:“她她她她……把黛妃娘娘给切开了!”
墨元帝这下坐不住了,直接进来自己看,好家伙,他的女人竟然被人用刀子给切开了,又给缝了回去!
这简直……
墨元帝都险些有些站不住,刘衍忙活上来搀扶:“皇上,您没事吧?”
任是谁看见自己的女人被切了,都不可能没事!
墨元帝震怒不休:“来人啊!”
鱼清欢对几人的打扰感到非常不满,猛地抬眸,冷然道:“我不是在害人,我是在救人,若你们真希望黛妃死,那尽管来吧!”
第七十一章:在老爹的面前撒狗粮!
一句话掷地有声,透着一股不容忽视令人心惊的力量!
墨元帝没有说话,因眼前的画面实在难忍,便皱了眉头。
刘衍反应迅速,当即就要大喝:“好大的胆……”
还没说完,就被墨元帝抬手阻止,示意他退下。
刘衍默默退到一边不吱声,心里却暗道这鱼清欢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连未来婆婆的肚子都敢切开!
想不到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女人,狠起来竟如斯恐怖!
屋内响起刀子切肉的声音,一些内脏被翻动湿漉漉黏黏腻腻的的拉扯感,正在抨击着诸位的耳朵。
墨梓轩目不转睛盯着那双手,白皙细腻纤纤玉指,此刻却抓着一把刀子,手法娴熟地在人的腹中翻来覆去切割着。
若非亲眼所见,他不会相信这一幕是真实的。
鱼清欢专注地将那些坏死的组织切下来,然后放在盘子上,如此往复来回切了三块拇指打小坏死的肉,还有一些溃烂得太严重刮下来的黏膜,都一一排放在盘子上。
这可把神情威严的墨元帝彻底给恶心到了,实在不忍直视转身走了出去,大口喘气。
但王者的气概不能丢失,又岂能被一个小小的丫头给吓得魂不守舍。
面容依旧威严,大有酝酿风雨的趋势。
实则心中却还是被鱼清欢这波操作给震惊了一番,小小的丫头,怎能如此大胆!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她也不慎得慌!
罢了,若是黛妃有个好歹,这女人也就只有陪葬的份!
鱼清欢专心一致,干手上的事,又掏出来几块溃烂的肉,就连穆丰茂也忍不住捂住了嘴。
天,这是女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但他要比墨元帝要好一些,毕竟是医者,对人体还是经验,只是没有拿过刀子切人肉罢了!
虽然这手法从未见过,甚至闻所未闻,甚至称之为残忍,但却也能看得出来她确实是在将病灶给斩草除根!
那娴熟的手法,用刀子在那道一指宽的伤口上迅速切割。
而那把刀似乎也有不同寻常之处,切过的部位似乎有止血的功效,最让他感到意外的还是挂在床头上的那袋子血液。
黛妃的情况是持续性出血,今日耗费的时间不断,出血量也过多,眼瞅着最多也就撑了三天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她竟然直接给输血,解了这个燃眉之急,再去将病灶切除,简直就是快准狠干净利索到了极致!
不得不说,这个方法虽狠,但立竿见影!
鱼清欢此时额头满是汗意,却浑然不觉,坏死的组织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迅速捏起一根线在伤口里面进行缝合。
最后收尾时,没有助手,鱼清欢便用嘴咬住了丝线的另一端,将最后的缝合再剪掉多余的线头。
嘎达一声。
这场手术圆满结束,鱼清欢松嘴,放下刀子,整个人虚脱地吐了口气,扭头看向站在后方的男人,扬唇一笑道:“好了!”
墨梓轩此刻心里翻起了云涌,压制内心的震撼,缓步走去。
黛妃的腹部,多了一道缝合的伤口。
但却没有再继续吐血,虽然苍白,可气息尚稳,似乎只是沉睡了过去。
鱼清欢想去拉他的手,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血,最后缩了回来。
男人眉头一皱,主动握住她的手,攥在手心里。
鱼清欢挣扎:“有血。”
墨梓轩沉声:“你都不怕,我又何惧?”
鱼清欢心底一暖,也不担心会弄脏了他,直接朝他扑过去。
男人张开手,紧紧抱住,克制着情绪:“你吓死我了!”
天知道他刚刚多害怕,她的所作所为有多危险!
鱼清欢也开始感到后怕,不过却不后悔,双手圈上他的后腰,嗅着他身上的气息,莫名地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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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丰茂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去检查黛妃的情况,诊脉后更是震惊不已,担心诊断有误,他仔仔细细反反复复诊了个遍。
竟然脉象平稳,出血的现象也已经止住了!
他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哪个出血这么严重的患者,能够在短时间内控制住病情!
这实在是,叫人不得不佩服,不得不五体投地!
穆丰茂掀袍至鱼清欢面前,弯腰拱手,对她做了个大礼:“老臣,心服口服,想不到鱼御医的后背竟如此神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实在让老臣敬佩万分!”
墨元帝走了进来,自然也听到了穆丰茂这番话,再看向鱼清欢时,虽有了些改变。
但该有的威严,还是不能丢失。
“你好大的胆子!”
鱼清欢等人立即跪了下去。
墨元帝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鱼清欢,你可知罪!”
鱼清欢心头一颤,被这股掌握生杀大权的威严之气给狠狠地震了一下,稳住心神道:“民女不知,请皇上明示!”
“呵,不宣擅自入宫,冒充宫女混入曲仙宫,又顶风作浪在黛妃生死攸关之际动刀子,桩桩件件,你还有什么话说!”墨元帝震声道。
鱼清欢方才救人心切,许多后果都未曾去深思,而今,从墨元帝的嘴里道出,倒是真真实实的感到心慌。
但米已成炊,木已成舟,除了认,也没别的法子了!
鱼清欢坦然道:“皇上,民女自知擅闯妃嫔行宫乃是大罪,但也是非所愿,对黛妃实行动刀子也是因着救人心切,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若皇上真要因此怪罪,那民女无话可说!”
墨元帝冷哼道:“好一个无话可说,你可曾想过后果?”
鱼清欢直言道:“未曾想过后果。”
墨元帝忽然仰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好,够胆量,今日就冲你这份气魄,朕可以饶你不死。”
鱼清欢松了口气,看来这位墨元帝也并非真的冷血无情。
墨梓轩的神经也终于松懈下来,拉着她的手,语气带了点责备:“下次可不许这么胡来,知道吗?”
鱼清欢感受到男人的担忧与关心,微笑着点头:“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男人这才缓和了脸色:“这还差不错。”
两人互动着,完全把墨元帝当成了透明,拼命地撒狗粮。
第七十二章:鱼清欢被诊出喜脉!
墨元帝看了也来气,甩袖怒斥:“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
墨梓轩这才收敛了些。
墨元帝转而对鱼清欢说:“别高兴太早,现在朕命令你来给黛妃伺疾,期间倘若黛妃有个好歹,你知道后果。”
墨梓轩心惊,想求情:“父皇……”
墨元帝不容置喙:“若你对朕的安排不满意,那朕现在就将她赐死!”
墨梓轩还想说什么,鱼清欢拉他的手,摇头小声:“让我来伺候黛妃吧,换别人我不放心。”
末了,她又加了句:“你娘,也就是我娘,这是缓解我们关系最好的机会。”
是的,她好不容易才把黛妃从鬼门关给拉回来,虽然手术做了,但是伤口护理跟后期养护都可大可小,不敢假手于人。
还是亲力亲为的好,毕竟她还要给黛妃进行输液,没有比伺疾更好安排了。
而且她给未来的婆婆伺疾,也是合情合理的,说不定还能促进一下婆媳之间的关系。
墨梓轩心疼地揉了揉她的手:“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陪你一起伺疾。”
“朕有别的事让你做,伺疾的事,她一人即可。”墨元帝有意刁难。
鱼清欢不想让墨梓轩为难,“别担心,还有穆御医在,不会有事的。”
穆丰茂对鱼清欢另眼相看,心里可藏着许多小秘密想要请教,,当然要帮着点说话:“对对对,四殿下请放心,老臣定会竭尽全力看护黛妃,哪怕是不休不眠也会守在这里。”
墨梓轩还是不太放心,但墨元帝却不给机会,冷沉道:“随朕到御书房来。”
无奈,墨梓轩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女人,吩咐道:“别乱跑,等我回来。”
鱼清欢笑着跟他挥手。
父子二人离开,鱼清欢就有些站不住脚了,摇摇欲坠。
穆丰茂眼尖,赶紧扶她坐下,二话不说上手就开始搭脉,仔细诊断后,露出惊讶的神情。
“敢问,您的月事何时来过?”
鱼清欢给自己顺气,这身体太弱了,方才费心费力做了一场手术,这下子精力跟不上,会晕也属正常。
“我月事压根就没来过,打我有记忆起,就没有来过,怎么了?”
穆丰茂更为吃惊,似乎觉得不太可能,续而又继续给她诊脉,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不应该啊!按理说不该是这样子的,月事都没来,又岂会是喜脉呢?”
鱼清欢别的没听进去,但是‘喜脉’二字却听进去了。
差点魂儿都吓飞了出去。
“你说什么?”
穆丰茂今日受的刺激不小,这一刻,也觉得有点不踏实,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诊断:“别慌,许是误诊,待老臣明日休整过来,再给你仔细诊断。”
鱼清欢觉得也有道理,连月事都没有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于是把吊着的心,重新放回肚子里。
伺疾的日子是枯燥的,在宫中伺疾更是难熬,规矩太多,而且居心叵测的人也很多。
期间有一些称之为姐妹的妃子前来探望,说着好听的话,还给送上一些礼物,但那一双双眼睛都迸发着巴不得黛妃死的眼神,鱼清欢都看在眼里,这些虚假的笑容,看多了会觉得身心疲惫。
鱼清欢庆幸墨梓轩没有要成为帝王的心,以后她也无需在这个宫里斗得你死我活。
不过有件事,却要跟墨梓轩提一提才行。
她的爱情观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倘若他日后要娶别的女人,那就给她一封和离书,从此各不相干。
宁可不要,也不能将就!
毕竟古代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更何况是位皇子,更是诸多美人扎堆站。
兰黛直到晚上才醒来,整个人很虚弱,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是鱼清欢,吓得不轻,也气得不轻,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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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倒了一杯水,用棉签沾湿,在她的嘴唇上涂抹,安慰道:“娘娘无需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但是你现在还不能喝水,只能给你润一下嘴唇,最好也别说话,因为你做了手术,说话会很费力,也会让伤口发疼。”
兰黛不解,但嘴唇确实因为棉签的水湿润后变得舒服多了,想试着说话,果然,一用力腹部就疼得厉害,冷汗直冒。
下意识地用手去碰了下腹部,一阵钻心的疼袭遍全身。
鱼清欢拉开她的手,继续解释:“娘娘,莫要折磨自己了,刚刚从鬼门关回来,这会儿好好养身子要紧,我不会伤害你的。”
兰黛的眼神依旧很防备,目光在屋内搜寻着。
鱼清欢猜想她应该是在找刘嬷嬷:“刘嬷嬷去给你熬药了,一时半会回不来,而且,是皇上吩咐我在这里伺疾的,所以,娘娘要是有什么不满,或者想换人,得去找皇上说才行。”
兰黛震惊,似乎在怀疑她的话的真实性,皇上怎会让她前来伺疾?
鱼清欢觉得解释再多,都不如她亲自去看来得真实,索性不语,起身给她换了床头上的挂水。
兰黛又被吓到了,这是什么鬼玩意?
为什么会连着她的手臂,惊恐地想要拔掉,又被鱼清欢制止:“这是你的救命药,拔了,可就没了!整个皇宫就这么一瓶,有钱也买不到!”
兰黛是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心里对鱼清欢的成见太大,始终无法信任她。
总觉得这些液体进入自己的身体里,就瘆得慌。
鱼清欢才不管她怎么看自己,人醒了就好,也就不枉费她费心费力冒着被砍头的风险把她救回来。
但想起之前的种种确实挺可恶的,她嘛,也不是什么烂好人!
但也谈不上是坏人。
心思还是有的,比如来个小小的报复,就很不错。
鱼清欢去桌面抓了个包子,把椅子拉到床边,就当着兰黛的面啃了起来,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末了,鱼清欢还笑嘻嘻道:“嗯,这包子真好吃,这是什么神仙级别的包子,这也太好吃了吧!”
兰黛是宫里受宠的妃嫔,什么包子没吃过,自然不会把一个包子放在眼里。
但是人饿起来的时候,又突然看见别人吃得很美味,在加上夸张的表情,那可是相当的诱人了。
兰黛不住地咽口水,想吃,但是不说,而且也说不出口。
第七十三章:兰黛对鱼清欢刮目相看
鱼清欢心里暗笑道:“御膳房的手艺就是不一样,一个包子都能做的这么好吃,还是托了娘娘的福,我才能有这口福。”
兰黛在心里气得吐血,这死女人,还有完没完!
还就真没完,鱼清欢继续说:“其实人生病都不是偶然的,娘娘明明知道自己的胃不好,还不不注意饮食,不良的习惯日积月累的,等到爆发的时候就会病如山倒,严重了还会危及性命。
您都不知道,为了把你从鬼门关撤回来,我废了多大的力气,先是将您的肚子切开,找到您患病的那个胃,然后又将患处的烂肉切掉,再进行缝合,还得缝好几层呢!
所以您现在的胃是修养期,不能进食,只能依靠这些液体补充身体所需的营养,连水都不能喝。不是我不给你吃,也不是我故意馋你,因为皇上吩咐了我必须寸步不离地守在娘娘身边。”
兰黛是又气又心惊,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经历来着这么一场任人鱼肉的事。
鱼清欢接二连三地啃了好几个包子,无视兰黛那恶毒的眼神,瞧了眼还剩许多的药瓶,打了个饱隔就趴在床边上睡觉。
等她睡醒,这药瓶也就掉完了。
兰黛却半点睡意都没有,身体很虚弱,动一下都疼得要命,腹部被包扎得很结实,没法拆开,但却能清楚感受到确实有伤口的存在,难道真的如她所说,在她肚子上切来了?
这闻所未闻的事情,真的在她身上发生了?
这时,刘嬷嬷端着汤药进来,瞧见兰黛醒了,很是激动:“娘娘,您可算是醒了,感觉怎样?”
兰黛无法说话,目光落在趴在床边的鱼清欢身上。
刘嬷嬷伺候她多年,一个眼神便知她想说什么,当下解释道:“娘娘别紧张,其实这次娘娘能度过难关,还得多亏了她。”
兰黛疑惑,不解地怔住。
刘嬷嬷将碗放到一边,凑到兰黛身边,低声陈述当时发生的情况。
兰黛才暗暗惊诧,想不到最后关头,竟然是这个女人把她给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了,一时间,心里有些五味陈杂。
毕竟她是自己所讨厌的人,甚至还对她动了杀念,而今又是她救了自己,
被自己讨厌的人相救,放谁身上都不是那么的自在。
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冒着被砍头的风险,舍身相救的救命之恩呢?
不得不说,鱼清欢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讨厌到想恨都恨不起来!
刘嬷嬷小声说:“娘娘,其实奴婢觉得,鱼小姐也并非传闻那般不堪,试问这个世上,又能有几个人可以做到舍身相救,当时但凡皇上狠一些,可能鱼小姐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兰黛闭上眼,仿佛不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眼不见心不烦。、
刘嬷嬷见此,不再说话,默默地退到一边。
天气,愈发的冰寒。
鱼清欢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可见是真的累极了。
这天气,这么睡,是会着凉的。
刘嬷嬷对鱼清欢改观了不少,转身去拿了见外套,披在她身上。
可别回头病了,又赖在娘娘头上,刘嬷嬷如是想着。
兰黛看见了,却没有阻止,而是默认了刘嬷嬷的举动,心底仿佛有什么正在逐渐的崩塌。
下意识地看着女人的侧脸,确实长得极美,也难怪一向心如止水的儿子会为之动容了。
罢了,这事她是管不了了,爱咋滴就咋滴吧!
户部,库房。
墨梓轩想不到,向来不怎么拿正眼瞧自己的墨元帝,突然间就给他颁发任务了。
早些年,邻国因为蝗灾迁途而来的难民,因为都没有当地的户籍,而今楚国因发展延续的需要,必须要将所有的人都进行统计,本土人倒是还容易统计,那些迁途而来的人就比较尴尬了。
数量庞大,但却没有一个属于楚国人士的身份,但因为在当地生活了多年,也无法将其遣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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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按照本土的人士来处理,给其颁发楚国的身份证明,从此便正式纳入为楚国的人。
听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并非易事,国与国之间太多明争暗斗,你不能确保是否会有一些眼线混入其中,借此机会获得楚国的合法身份证明,在楚国自由出入的给邻国通风报信。
但凡有出错的地方,那都能引起两国的混乱,最先殃及的便是无辜的百姓们。
墨梓轩对着堆积成山的册子,面容冷冽,将每一本册子都进行阅览,不漏掉半条名册。
这么一轮下来,已是月上中空。
终于闲下来喘口气,喝口水。
墨元帝是明摆着不让他离开户部的库房,身后三个架子上的册子没有看完,不能踏出房门一步。
就算他不吃不喝不合眼,至少也得三天三夜才能看得完。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怎样了?
能不能跟母妃相处得来?
墨梓轩想到鱼清欢的性子,以及母妃对她的成见,眉头就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但愿她们都能安好,不过宫里的风声一向很快,若是有点风吹草动,很快就能传过来。
现在都没收到其他的风声,也就意味着曲仙宫暂时没发生什么事大事。
至于小事,也是鞭长莫及了。
不过想着鱼清欢那样的性子,估计会把母妃给气得不轻,别看着较小柔弱,有时候凶残的很呐!
想到鱼清欢张牙虎爪的样子,墨梓轩眼底不经意地柔和了不少,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
……
经过两天相处下来,兰黛被鱼清欢气了无数次,也渐渐地对着丫头有了一些了解。
鱼清欢这丫头谈不上好人,但也说不上是坏人。
因为这人大的坏心眼没有,但是小的坏心思倒是挺多的。
知道她不能吃东西,就回回都用食物来引诱她。
一边打着为你好的旗号,拯救你的肉体,但却用食物去折磨你的精神!
然后还要一本正经地给她换药,美曰其名给她打针。
牙签那么长的针头,就这么扎进她的肉里,鱼清欢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不过让她惊奇的是,身体竟然真的火速恢复中,就连穆丰茂都拍手叫好,对她赞不绝口。
能让一个太医院的院判,都折服至此,可见确实能耐不小。
第七十四章:兰黛送鱼清欢传家宝
穆丰茂见多识广,岂会不知鱼清欢其实是想缓和一下跟黛妃的关系,投其所好,也帮着说了不少的好话。
耳边风吹多了,始终还是有点效果。
毕竟她的病确实不是一日之寒所成,这些年她一直未对外说过,自己默默地忍着。
偶尔疼得实在厉害,就去开个方子调理一下,就这么熬着,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可以根治,亦或者是已经绝望了。
如今兰黛看鱼清欢也顺眼不少,也开始会说自己伤口发痒之类的事。
鱼清欢宽慰笑道:“别担心,伤口发痒,证明是在愈合,切记,这个时候不能用手去挠,若是实在忍不住,就尝试转移一下注意力,别老想着伤口就会不痒了。”
兰黛有些怀疑:“真的可行?”
鱼清欢淡笑:“试试不就知道了?听再多,都不如自己亲自尝试来得真实!”
兰黛因这话忖了一下,点了点头。
等鱼清欢走开后,才问刘嬷嬷:“今日是几号了?距离婚期没几日了吧?”
刘嬷嬷低头说:“回娘娘的话,今日是初十了,距离婚期还剩下七天不到。”
兰黛并未感到愤怒,也未表现出焦虑的样子,叹了口气:“时间过得真快啊,眨眼间,孩子就长这么大了!我也老了……”
刘嬷嬷见她突然这般伤感,赶紧安慰:“娘娘胡说,娘娘一点都不老,照老奴看来,娘娘的姿色可要比那些新进宫的小姐还要好看,越看越有味道来着,才没有老。”
兰黛被刘嬷嬷逗笑,但却不敢太用力,伤口会疼。
忽然想起什么,兰黛抬手让刘嬷嬷把她手上的镯子摘了下来。
“待会,把这镯子给她吧。”
刘嬷嬷一怔,诧异道:“娘娘这是……”
兰黛解释:“都这样了,饶是我再极力反对又如何?倒不如顺其自然吧,或许,这就是他的命啊!”
鱼清欢回来,刘嬷嬷就把镯子递给她:“这是娘娘给你的。”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乃是传家之物。”
鱼清欢怔住,好一会没回过神,脑子嗡嗡的觉得不真实。
刘嬷嬷怒其不争,直接抓起她的手,将镯子给套了进去:“这镯子跟你挺般配,可别辜负了娘娘的心意才是。”
鱼清欢反应过来时,镯子已经在手里,晶莹剔透很是美丽,看着就价值不菲。
突然送这么贵中的礼物,心底有点慌。
“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鱼清欢想要摘下来,被刘嬷嬷摁住,正色道:“老奴问你,可是真心喜欢殿下?愿意与他一生相伴,不离不弃,不会做出有损殿下名声之事?”
鱼清欢觉得这是在要她做出保证,认真道:“只要他不负我,我便不弃他。”
刘嬷嬷这才露出欣慰的笑,虽然这话听着不太悦耳,但至少这女人是真心的喜欢殿下,也不枉费殿下为了她废了那么多心血。
鱼清欢看着手上的镯子,心里暖暖的,被人认可就是值得高兴。
想着也有两三天了,估计有人饿得慌。
便去膳房里熬了点小米粥,尽可能熬得烂一点,入口即化的那种。
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没由来地觉得有些紧张,鱼清欢端着小米粥进去,兰黛的鼻子已经嗅到了香味,口水直咽道:“哼,坏女人,又来馋我。”
鱼清欢没忍住,笑了一声道:“这次可不是来馋你,而是特意给你熬的。”
吹了吹勺子,送到她嘴边。
“来尝尝味道怎样?”
兰黛颇为意外,但碍于这些天,没少被她捉弄,心里已经有了防御性能,白了一眼:“少来,待会我张嘴你铁定把勺子拿开,赶紧拿走,我不饿,也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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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愣住,扭头朝刘嬷嬷看去。
刘嬷嬷帮忙道:“娘娘,这次不是骗你,是鱼小姐亲自去膳房给您熬的小米粥,养胃的,快尝尝看。”
兰黛这才露出诧异的表情,勉为其难地张开嘴,才吃了一口,便忍不住露出赞叹的神色。
但又碍于面子,啥也不说,倒是乖乖地张嘴,一口接着一口吃掉了。
鱼清欢看她胃口挺好的,但也不能多吃,点到即止:“好了,今天你的胃只能承受这么多,明天我看看你能吃什么?”
兰黛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了:“本宫乏了,都退下吧。”
鱼清欢走出房间,看见迎面而来的男人,多日的思念瞬间化作行动,笑容也忍不住堆积上脸。
她如那蹁跹的蝴蝶,朝那抹玄色的身影飞扑而去。
一头扎入厚实的怀里,嗅着令人心安的气息,鱼清欢露出满足的笑:“混蛋,你怎么现在才来?”
墨梓轩拥着她,嘴角也不自觉勾起:“我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
那些册子,他全都看完了,全部分册整理,等墨元帝过目确定完成后,才放他离开户部的库房。
鱼清欢抬眸,发现他的眼睛里全是血丝:“你该不会这些天都没睡过觉吧?”
墨梓轩不语,只是笑着看她,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他的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呢?
鱼清欢嗔怒,锤他胸口:“问你话呢!”
墨梓轩依旧笑笑:“没有。”
鱼清欢不信:“骗人,瞧这红血丝,分明就是用眼过度所致!”
墨梓轩随口道:“想你想得睡不着。”
好吧,感情还是她的错!
穆丰茂进来就瞧见两人打情骂俏,尴尬地看向别处:“咳咳……”
鱼清欢赶紧松开他,去报备今日兰黛的恢复状况。
穆丰茂听着甚至欢喜,去给黛妃探脉也喜出望外,不断地给鱼清欢竖起大拇指,真乃神医是也!
墨梓轩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还担心她会把事情搞砸,还会跟母妃闹得不可开交,如今看来,一切出乎意料的好。
就连母妃对她的成见都放下了,确实挺厉害。
兰黛觉得身子大好,便寻了理由将两人给放出宫去了,大婚在即,诸多事情要准备,一直留在宫里也不是个事。
剩下的有穆丰茂照料就行。
墨梓轩跟鱼清欢坐在马车里,两人紧紧挨在一起,十指紧扣。
鱼清欢手上的镯子,耀眼瞩目,衬托得她纤细白皙的手腕更是好看。
墨梓轩问:“你是如何做到,让母妃对你改观的?”
他实在好奇,毕竟之前母妃险些都要以死相逼的地步,怎的短短几日就改观了。
还把传家的镯子都给她戴上了。
也就意味着,她愿意承认接受这个儿媳妇。
第七十五章:殿下越来越不要脸了!
鱼清欢给他个神秘的笑:“你猜?”
墨梓轩发现这女人,就喜欢蹬鼻子上脸,反手就把她扣在怀里:“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把你办了!”
鱼清欢没在怕的,直接圈上他脖子,笑道:“不信。”
她还就真不信墨梓轩能不要脸到敢在大街上,而且莫风就在外面赶马。
可惜,她还是低估了男人的好胜心!
当一个女人不信他能将她拿下的那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成败。
寻常人出宫回府,顶多也就一炷香左右的时间,而他们今日出宫到回府用了多少时间已经算不清了。
莫风都去吃了好几万的阳春面,外加好几笼的包子,险些把胃都撑破。
索性,两人终于消停了。
莫风长长的吐气,在这么下去,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久?
顺带在心里吐槽一句:殿下真的越来越不要脸了!
回到清欢府里,春花哭红了眼,抱着鱼清欢不撒手:“小姐,你可担心奴婢了,奴婢那日被送出宫后,就没有安宁过。”
鱼清欢安慰小丫头:“傻丫头,别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春花哪里忍得住哦,哭的稀里哗啦的,不带停歇。
就连蒙婆跟坤儿,都围了上来,一双双关心的目光,让鱼清欢觉得这些日子的苦没有白受。
“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都别愁眉苦脸的,今晚准备大餐,我们好好搓一顿!”
鱼清欢想了想,又补了句:“如果一顿不行,那就两顿,两顿不行,那就一直吃下去,总有一顿大餐是恢复情绪的!”
众人被她搞笑的表情逗乐,这才破涕为笑。
夜晚,鱼清欢亲自下厨,弄了个大口锅,让莫风南岸两个大男人在院子的空地上架起起来,固定好。
然后吩咐蒙婆出去买菜,买肉,又吩咐春花小丫头剥蒜剥葱还有姜之类的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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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则是按照比列将弄好的调料弄到小碗里分好,多少个人,就多少个碗。
墨梓轩被她这波操作弄得不明所以:“这是要作甚?”
鱼清欢笑笑:“待会你就知道了,你先去外面等,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男人沉了脸:“怎么,这就开始嫌弃本王了?”
看来还是白天不够卖力。
厚实的手掌落在了腰际上,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炽热的温度。
鱼清欢心头一颤。
赶在男人发怒之前,赶紧改了口道:“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要是在这看着,待会哪还有惊喜,先出去外面等我。”
墨梓轩瞧她一副心惊的样子,便收了手,还是让让她歇歇吧。
“行,那我去外面等你。”
鱼清欢松口气,感慨年轻小伙子,体力就是好,要不是想着今晚不想扫大家的兴,她才不要下厨,早就窝床上休息去了。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捣鼓,鱼清欢自创的原生态柴火火锅就出炉了。
“快尝尝,这个鸭肠烫太久了就不好吃了,还有牛肉也是刷一会就可以吃了,沾着这个海王蘸料,味道一绝!”鱼清欢热情地招呼着大家动筷子,一群古代人看着她怎么吃,就怎么学了起来。
这不吃不知道,一吃吓一跳!
春花惊诧不已:“这也太好吃了吧!”
坤儿也收到了感染:“真的好好吃,我还是第一次吃这样的东西!”
墨梓轩是最后一个动筷子的,主要是源于他自幼养成了饮食习惯,实在很难接受这么露天,而且这么大堆人扎堆坐一起吃。
而且那锅汤还在冒着气呢,下面又烧着火,总觉得这不是吃饭,而是在烤火。
鱼清欢直接烫了一片牛肉,沾了蘸料送到他嘴边:“张嘴。”
墨梓轩一开始不太愿意,但触及女人不张嘴就死的眼神,最终还是选择妥协,张嘴咬下那块沾满蘸料的肉。
女人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好吃吗?”
墨梓轩本想直接吞下去,最后还是咀嚼了几下,发现味道并非想象那么难以忍受,而且很嫩,也很香,味道还挺好。
莫风大老粗,吃东西没那么将就,反倒是觉得这大锅菜才是他的心头好,激励道:“殿下放开点,这个可好吃了!”
南岸也觉得墨梓轩太拘谨了些:“可不是,鱼小姐亲自下厨,您这样子,也太不给面子了,放开点,这玩意真的好吃!”
大家起哄,墨梓轩也渐渐地没那么拘谨了,放开了许多,点点头道:“确实挺不错的。”
鱼清欢笑了,又给他刷了一块肉:“再尝尝这个。”
墨梓轩二话不说就张嘴吃下,大家看得高兴,莫风吃了几口肉,那酒瘾馋儿也来了,便提议道:“不如我们喝点小酒吧,这天气也正好可以暖暖身子。”
墨梓轩看向她,询问她的意见:“你觉得如何?”
鱼清欢觉得可行,喝酒也可以增进一下气氛。
莫风赶紧去抱来几坛酒。
“陈年的桂花酿,忒香,忒醇!”
鱼清欢一听是桂花酿,眼神都有些飘了起来。
其他不好说,但是桂花酿简直就是人间美味,没得挑!
莫风也爱这口,主动承担起敬酒佬,给大家都给满上,双手端起碗对着鱼清欢说:“我敬……”
一道锐利的眼神朝他直挺挺地射过来,莫风这次终于学聪明了,赶紧将方向转向墨梓轩,改口道:“殿下,我敬你!”
墨梓轩淡然接下,跟莫风喝了,一口闷,半滴不剩。
莫风挨个敬了一轮,那股想喝酒的劲儿,任凭是谁都能看得出来,最后终于轮到她了。
但却因为墨梓轩的存在,没敢给鱼清欢的碗满上,而是倒了个三分满。
莫风自己的倒是满得快要洒出来了,双手端起来对她做了个敬酒的手势:“鱼小姐,我干了,您随意!”
鱼清欢挑眉,就连春花小丫头都给满上了,而她只有这么点,就这么瞧不起她?
“给我满上!”
莫风傻眼了:“这不太好吧!”
鱼清欢严肃道:“让你满上就满上。”
莫风哪敢啊,看向墨梓轩,要是殿下不点头,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给鱼清欢满上!
鱼清欢来气了,桌子一拍道:“看他做什么,让你满上,本小姐要喝酒行了吧!”
莫风被吓得一个激灵,赶紧给满上了。
第七十六章:在野外也似乎不错
只是鱼清欢还没端起碗,就被抢了过去,酒全部进了墨梓轩的肚子里。
男人擦了擦嘴角说:“别逞强,这里没有外人,女儿家不能喝酒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鱼清欢:“……”这么先入为主的直男式关心,真是让她哭笑不得。
其实鱼清欢有个小秘密,就是长了一副只会干正经事滴酒不沾的脸,但实际上还是个巨能喝的家伙。
人前她是医学界的佼佼者,人后她是夜店酒馆的压轴镇场子,人称暗夜玫瑰千杯不倒!
暗夜玫瑰出场都是戴着面具,没人知道她真实的面目,却知道有人砸场子的时候都要挑战她的酒量。
但最后都已战败收场,至今无人敢居她之上。
以前在医院,身为金牌外科顶层人物,日常跟刀子打交道。
出现都是自带三米气场,说二没人敢说二,聚会也是举着酒杯走个过场,真正敢跟她喝酒的没几个能叫得上名字。
但私底下,来一个倒一个,来一双倒一双,就算来一大卡车也能全部放倒哪种!
试问这个酒量,竟然被人瞧不起,谁能服气!
鱼清欢将空碗放到莫风面前,命令道:“满上!”
莫风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又下意识去看墨梓轩:“殿下,这……”
鱼清欢怒了:“怎么,吃了我的火锅,还不让我喝一碗酒了?”
墨梓轩不悦蹙眉,也不知道这小女人抽的什么风,倘若不顺着,就现在这脾气这眼神,只怕更不好收场。
暗暗示意莫风给满上吧!
大不了就是做好把她抗回去的准备就是,就是不知道喝醉酒的她,会不会更美妙些?
而且听说喝了酒的女人,皮肤是粉红色的,应该会很好看吧?
鱼清欢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某男人臆想菲菲的幻想中,让莫风给满上后,满足地喝上了一碗桂花酿,醇香可口,满足!
“来,都别客气,吃火锅就得放开了吃,大口吃,才香。”
春花被鱼清欢的样子吓坏了,想要提醒她注意形象。
但是却忍不住被碗里的肉诱惑,最后吃着吃着就忘了自己的形象,很快就打成一片了。
莫风发现鱼清欢竟然还有这么豪爽的一面,相处起来特舒服,也就丢下了身份的包袱,当成朋友似的放开了喝。
“来,鱼小姐,这杯必须干了!”莫风举起碗说。
鱼清欢也举了起来:“好,干了!”
南岸本想阻止一下莫风,不要太大意了,跟谁喝,也不能跟殿下的女人喝啊!
喝就喝吧,但也不能当成兄弟那样子喝啊!
殿下的两只眼睛还在盯着呢!
要是眼神能杀死人,莫风估计都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奈何莫风朽木脑袋,死活不开窍,以为南岸是觉得没跟他喝,才撞他的。
于是又扯着南岸一块喝:“来,兄弟,这碗酒敬你,我先干了!”
南岸连连叫苦,这蠢货,没救了!
就连蒙婆子都没放过,每人挨个都敬个遍。
最后大家都有些上头了,脸上纷纷爬上了驼红色,飘飘然地刷火锅。
都没察觉到有个暗影一晃而过。
春花笑呵呵地喊了句:“小姐,你怎么变成了两个,不对,好像又变成了三个人……”
然后就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莫风笑的夸张,指着春花说:“小丫头就是差劲,才几口就倒了。”
坤儿也没忍住尝了口鲜,被酒后劲给折腾了一下,扯着蒙婆子说:“奶奶,我好困。”
蒙婆子见这也没她啥事了,年轻人的世界她不动,于是抱着孙子就回房休息了。
到底还是上了年纪的人比较懂世故,还不忘出来把春花丫头也给带了回去,剩下的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莫风喝的有点上头了,但见鱼清欢似乎还没什么反应,开始不服气,继续倒酒:“鱼小姐,这碗……”
墨梓轩忍无可忍,这些人都把他当透明的是吧!
冷眼一扫,就把莫风倒酒的手给生生唬了回去,梗着脖子说:“那个,我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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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岸收到莫风求救的眼神,赶紧说:“哎哟,我头好晕啊,莫风,你快扶我回去休息,我站不起来了。”
鱼清欢:“……”你们还能再假一点吗?
墨梓轩淡然道:“既然喝多了,就回去吧。”
莫风赶紧架起南岸就跑了,鱼清欢站起来:“喂,这就走了?”
墨梓轩拉着她:“想喝,本王陪你喝个够!”
天知道,他方才有多想把莫风跟南岸两人的眼睛给挖下来,他女人喝酒后的样子,也是别人能看的?
要看,那也只能他一个人看!
鱼清欢有些扫兴,还想把莫风给彻底放倒的,这才放到一半就跑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了。
墨梓轩主动给她倒酒:“怎么,跟别人喝那个起劲,跟本王喝就这么没兴致?”
鱼清欢摆摆手道:“还是算了吧,我挺心疼你的,不想把你喝趴下。”
看莫风笑话可以,但是看自己男人笑话,似乎有点不是那么好。
墨梓轩冷嗤:“笑话!”
行吧,有人送上门来找虐,那就怨不得她了。
鱼清欢来者不拒,倒多少喝多少,把墨梓轩都给喝震惊了。
看着空掉的几个坛子,再看看女人似乎还没要倒下的意思,反倒是他自己已经晕头转向有些站不稳了。
墨梓轩甩甩头,疑惑道:“你是不是在强撑着?要不,我扶你回房?”
鱼清欢差点就笑了,挑眉:“我觉得需要被扶的那个是你吧!”
墨梓轩逞强地站起来,摇摇欲晃了几下才站稳,沉声道:“笑话,本王不需要人扶!”
行,鱼清欢就看着他逞强,最后踉跄了几步险些栽倒,还是她拉了一把才堪堪站稳。
墨梓轩怔住,猛地一扯将她带入怀中,两人双双跌在地上。
鱼清欢心惊闭眼,索性,男人将她护得结实,倒是没有受伤,可是不知道墨梓轩摔成怎样了?
想爬起来,却被圈着动不了,鱼清欢抬眸,对上男人炽热的目光,心头猛地一颤。
这货该不会是想要在地上……
男人缓缓朝她凑近,明显就是要现场实行的节奏。
第七十七章:夜半大火春花险些丧命
鱼清欢抬手就给他呼了一个嘴巴子,大声道:“醒醒,都说你不能喝了,非不听,有没有摔着,快起来让我看看?”
墨梓轩的热情被浇了冷水,失望地松开她,爬起来的时候显得有些狼狈。
鱼清欢做做样子的关心还是要的,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摔哪了,疼吗?”
男人抓住的手,仍然贼心不死道:“我们回房。”
鱼清欢:“……”男人,你的目的性不要这么明显好吗?
说干就干,男人扛着她就往屋里走。
鱼清欢已经习惯了,连挣扎都没有,就这么趴在他身上,但却因为这个角度瞧见了一抹身影迅速略过。
“!!!”
那是什么?
黑衣人三个字在她的大脑晃动着!
鱼清欢激动喊道:“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墨梓轩以为女人只是想临阵脱逃,这下子头也晕乎得很,走得不是很稳,若是放她下来,待会就更不好抓了。
“到房里就放你下来。”
鱼清欢被气得吐血,又动弹不得,忽然一阵烧焦的味道窜入鼻腔,引起警惕。
墨梓轩也停下了脚步:“是着火的味道!”
忽然,一阵火光映入眼帘,火蛇急速燃了起来的,火光冲天。
是她的寝房着火了!
鱼清欢挣扎几下,墨梓轩便放她下来,看着屋内已经被大火侵嗜,心惊不已。
“怎么好端端的会着火?”
鱼清欢想起春花,赶紧朝牙房跑去:“快救火!”
莫风虽然喝高了,但胜在酒量还行,跟南岸两人提着桶就去救火。
蒙婆子背着坤儿出来了,但是春花却还在里面醉得一塌糊涂不省人事。
鱼清欢急得不行,想着春花那丫头这么年轻单纯,若是真出事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眼看大火越烧越旺盛,根本无法熄灭。
鱼清欢等不及,抢了莫风的水就往自己身上倒,不等众人反应过去就冲入了火海。
“春花,春花你在哪?”
那丫头,可还在床上睡的踏实,火都要蔓延过去了。
“春花,你醒醒,不要再睡了!”鱼清欢大声喊,想过去,又过不去,面前全是火苗,扑面而来。
看了好一会发现有个地方可以绕过去,但是房顶的房梁有点多,比较危险。
但也别无选择了,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小丫头被大火烧死!
鱼清欢毫不犹豫朝那边冲,还没过去就被男人扯了回来,当即一块着火的房梁就掉了下来。
墨梓轩把她护在怀里,咬牙道:“你不要命了!”
鱼清欢激动喊道:“春花,快救救春花!”
墨梓轩看了眼目前的状况,根本就无法救人,火势太大了,这么进去不仅救不了人,还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二话不说,墨梓轩抱着女人就往外边跑。
鱼清欢大声喊道:“春花,不,救救春花!”
那丫头还这么小,不可以,怎么可以!
墨梓轩不撒手,硬生生将她带出外面,顷刻间屋内的房梁都坍塌了,屋内的情况全部都被火苗掩盖看不清楚。
鱼清欢绝望地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些火苗,将所有的一切都吞噬掉。
春花,她的丫头,没了……
那个天天对着笑脸喊她小姐的傻丫头,就这么在火海里消失了!
心口仿佛被什么狠狠地抓了一下,痛得她险些透不过来气,耳边仿佛还回荡着丫头呼喊声。
“小姐,小姐救我!”
鱼清欢激动地爬起来,墨梓轩便立即挡在她面前,沉声道:“你冷静点。”
“我要怎么冷静,那里面的人是跟我日日夜夜在一起的人,她就像我妹妹一样,现在她在里面出不来,你让我如何冷静!”鱼清欢情绪激动,歇斯底里吼道。
墨梓轩心疼地将她抱住:“对不起,没能把她救出来。”
鱼清欢心里恨啊!却也知道,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只是她恨为什么就这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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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鲜活的一条生命啊!
她的小丫头啊!
鱼清欢情绪彻底崩塌,狠狠地咬住了墨梓轩的肩膀,压抑着自己的眼泪。
忽然,旁边传来动静。
坤儿指着不远处道:“快看,是南岸哥哥!”
顺这指尖看去,只见南岸伤痕累累地抱着一床被子出来,吐了口气道:“别担心,春花没事。”
他小心翼翼地将被子放在地上,打开被子,露出春花睡熟的容颜。
鱼清欢大喜大悲险些有些受不住。
墨梓轩扶着她:“没事吧?”
鱼清欢摇头,疾步朝南岸走过去,颤抖地伸出手探向春花的鼻息,确定还有气后才敢彻底松口气。
“还好,活着。”
整个人虚脱地坐在地上,刚刚吓死她了!
那种来自亲人离去的窒息感,疯狂地袭击她的心脏,那种绝望的无助感,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气。
墨梓轩抱着她,轻轻拍背安慰道:“别怕,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莫风走过来拍了下南岸的肩膀,大声道:“你小子英雄救美,行啊!”
南岸当即发出一声痛呼吸气声。
众人一怔,反应过来。
“你受伤了!”
南岸摆摆手说:“不用了,一点皮外伤而已,属下自己回去擦点药就好了。”
鱼清欢往后一看,发现南岸的后背衣服全都是烧焦的,从烧焦的程度可以看得出来,这伤得绝对不轻!
“把衣服脱掉,我看看你的伤势。”
南岸淡然道:“没事,不疼……”
话还没说完,鱼清欢上去就把他的衣服扯开,烧焦的衣服失去了的弹性,很好扯,都不需要费力。
入目是一片被烧得红肿起满水泡还渗着血的皮肤,看着就触目惊心,这得多疼啊!
南岸还是强硬地将衣服合起来道:“谢鱼小姐关心,属下没事,还是先安置好春花丫头吧。”
鱼清欢没说什么,这丫头醉成这样,一时半刻也醒不来,但是目前情况清欢府是不能住了。
火还在烧着,就算火救下来,房子也没了。
墨梓轩安排好马车,将她们都送回了轩王府,吩咐莫风留下来监督救火。
这场火来得快,去得也快。
唯独烧了鱼清欢的闺房,别的房都没事,但作为主房出嫁的房间突然间被烧了,这也未免太过于巧合。
大婚的日子在即,出嫁的闺房被烧。
怎么看都有猫腻。
第七十八章:失而复得格外珍惜
回到轩王府,鱼清欢还是放不下心,空间戒指里拿出一些烧伤的药物,就去找南岸。
推开门,南岸正在床上给自己上药,衣服上全是破了的血水。
一看就是因为动作不方便,加上下手没个轻重把自己的皮肤都给弄破了。
南岸被突然闯进来的女人打断,惊得赶紧用被子把自己捂上,面红耳赤道:“鱼小姐怎么来了?”
鱼清欢径直走了过去,二话不说,将准备好的药物都放在桌面:“把衣服全部脱掉,趴下。”
南岸觉得于理不合:“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鱼清欢扫了他一眼道:“你确定自己可以?”
南岸不敢吱声,刚刚自己折腾半天,都看不到后背的情况,痛得头皮都发麻了,还没清理好。
鱼清欢已经将药瓶子都打开了,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吩咐道:“看什么,转过去,把衣服都脱了,趴下。”
南岸不太情愿,但又不敢抗拒,最后半推半就地脱了上衣,趴在床上。
听着女人走到床边,南岸莫名地紧张起来,双手死死扣着床沿,心惊胆战地来了一句:“殿下他知道吗?”
从殿下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来,但凡是雄性想要接近鱼清欢,那都是件相当危险的事情。
刚刚经历了一次生死攸关,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鱼清欢跟他不在一个频道上,随口应了声:“嗯。”
南岸这才松口气,知道,那就意味着不用死了!
鱼清欢看着那伤口不由得皱眉,也是难为他这么大火冲进去把人救出来,这得多疼啊!
用生理盐水先帮他清洗背后烧焦的黑色东西,洗干净后才用烫烧膏给涂满整个后背,包扎上干净的纱布。
南岸全程都是僵硬着的,本以为会很疼,没想到她的动作轻柔又利落,直到包扎好了,都没怎么疼。
这技术简直比宫里的那些老头要好上个一百倍!
包扎好了,心想着她可以走了,没想到鱼清欢却说了句让他恨不得原地自尽的话:“把裤子脱了。”
南岸脸红得滴血:“这样不太好吧!”
鱼清欢已经开始调针水,弹了弹玻璃瓶子道:“让你脱裤子,别这么多废话。”
南岸实在无法做到在一个女人面前脱裤子,而且还是殿下的女人,要是被知道,那不得杀了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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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死活不脱裤子,甚至担心会被强行脱掉,他的手死死攥着裤头,绝不撒手那种。
鱼清欢终于回过神了,解释道:“不用脱太多,把右边的屁股露出来就行,我给你打一针,好的快点,不然你这后背到时候发炎会很惨。”
末了,她又补了句:“我对你没兴趣,只是你救了春花,春花又是我的丫鬟,有义务要把你的伤治好。”
南岸这才缓了口气,可还是觉得大腚这种东西,不能轻易给人看,而且还是女人,弱弱道:“不脱行不行?”
鱼清欢耐心尽失道:“若是不脱的话,那我只能连着你裤子扎进去了。”
反正针还是要打的,不行,就换种方式打而已。
南岸心惊,赶紧把裤子扯下来一点,没敢扯多,就按照她说的,露出半边屁股:“这样行吗?”
鱼清欢用棉签消毒,迅速扎针:“烧伤的面积有点大,要好好养,不然可会落下疤痕。”
南岸觉得这没啥:“哪个男人身上没疤痕,多正常。”
这话鱼清欢就不爱听:“怎么,合着你们男人喜欢看美丽的女人,喜欢女人的皮肤白皙细嫩,就不允许女人也喜欢看白皙细嫩的男人了?你这么不好好爱惜自己的皮肤,这是对你未来的妻子不负责的行为!”
未来的妻子?
南岸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春花的那张小脸,当即吓得面色煞青,赶紧甩头道:“属下没想过要成婚!”
女人忒麻烦了,他才不要成亲,一个人就挺好。
“没想过,不代表以后就不会成婚!”鱼清欢道,之前她也没想过自己会真的喜欢上墨梓轩,这不,缘分就这么奇妙。
鱼清欢的帮他用被子盖住了屁股,又开了药,倒了水送到他面前:“吃了。”
南岸压下诧异,除了他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对他这么关心过:“谢谢。”
鱼清欢直言道:“好好康复,就是对我最好的谢谢。”
南岸哑声道:“会的。”
离开南岸的房间后,鱼清欢回到长信殿。
彼时,春花丫头已经醒来,揉着脑袋迷迷糊糊:“这是哪里?我怎么又回来轩王府了?我不是在清欢府的吗?”
鱼清欢没解释太多,摸了摸春花的脸说:“你就当是梦游了回来的吧!”
经历过一次生死攸关,鱼清欢决定,以后要好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再也不让他们陷入危险了。
春花不解,为什么小姐用一种内疚又心疼的眼神看着自己?
但脑子一点印象都没,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鱼清欢不说,春花也没多问,但是心细的她发现了鱼清欢很是疲惫的样子。
“小姐,您该不会是整晚没睡吧?”
鱼清欢点头:“嗯,没睡,现在好累。”
春花赶紧扶她躺下:“小姐您快歇息,奴婢去给你准备早膳。”
鱼清欢拉着她的手说:“别走,留下来陪我睡。”
春花惊诧不已:“小姐,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快过来。”鱼清欢是被吓到了,总觉得要拉着春花的手,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真的没有离开自己,还活着,还在自己身边。
春花就这么趴在她身边一动不动,也不敢撒手,直到鱼清欢彻底沉睡过去,她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抽出来。
蒙婆子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春花才懂为什么小姐要用那样的眼神看她了。
突然觉得自己有个这么关心自己的主子,实在三生有幸,决定日后要更加对小姐好才行。
鱼府,落花苑。
雪梅摘下黑色面纱,身上还穿着没来得及换下的黑衣,俯首道:“小姐,清欢府的主苑已经被烧了,这下鱼清欢是无法从清欢府风光出嫁了。”
听到汇报的好消息,鱼落音高兴地勾起唇角,站起来走到雪梅面前说:“干得不错,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第七十九章:这男人太能憋了!
雪梅低头:“奴婢不敢有所要求。”
鱼落音去拉她的手:“又来了,不是让你叫我姐姐来着,怎么又自称奴婢了?”
雪梅腼腆地叫了声:“姐姐,妹妹不敢有所要求。”
鱼落音人精似的,又岂会不懂她的心思,从发上摘了一支簪子,歇歇地插在她的头上,看着她赞叹道:“我的好妹妹,长得可真是水灵动人,这样的女人,恐怕没有几个男人是不爱的吧!”
雪梅娇羞地别过脸:“姐姐别取笑妹妹了。”
鱼落音接着说:“晚上,我会宴请大殿下过来赏月我会把殿下引到房间里,到时候你见机行事,别穿帮就行,等木已成舟之时,就算是他想赖,也赖不掉了。”
雪梅心惊抬头:“姐姐这是要……”
鱼落音笑容更甚:“怎么,难道你还有比这个更直截了当的法子?”
确实,按照她的身份,哪怕是日后鱼清欢嫁过去了,再明言举荐,也不是那么好答应的事。
毕竟上面还有一个郡王妃坐镇,哪能轻易容纳她身边的丫鬟。
但倘若是大殿下喝醉了酒,在房间里睡错了人,这个事就容易多了。
怎么着,这个错也不能算在她头上。
鱼落音声音冷了下来:“还是说,妹妹这是不愿意?”
雪梅心慌地跪了下去:“不敢,妹妹全听姐姐吩咐。”
鱼落音满意地笑了,将她拉起:“傻妹妹,快去把衣服换下,处理掉,可别露了马脚才是。”
雪梅赶紧去换上自己的衣服,将黑衣服包起来,走到一个枯井边见四下没人,便将包裹扔了下去。
清欢府失火,又成为为满城的笑柄。
鱼府上下都在翘首以盼,等着看鱼清欢笑话。
鱼骰更是的梗着脖子,扬言鱼清欢定会来求他,到时候还是要从鱼府出门!
那些聘礼,怎么抬出去的,就得怎么给他送回来!
庄函消沉了好几日,终于来了点精神,担心传闻未必是真的,特意去对面瞧了一眼,果然瞧见那被大火烧得坍塌成废墟的房子,而且还是主殿,这才放下心来!
特意去了一趟祠堂,一个劲地烧香磕头,感谢祖宗保佑显灵,让这死丫头尝到了苦头!
这下看鱼清欢怎么办,大婚在即,但却没有出门的地方。
就算是选王妃又如何,到时候全城人都只会嗤笑她!
……
鱼清欢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京兆府找霍元军。
霍元军似乎料到她会来似的,故意说有公务在身,让她稍等片刻。
这一等,就是等了好几个时辰过去了,也不见人影。
茶水倒是供应充足,泡了一壶又一壶,还能给她换着花样儿泡,各种花茶茗茶春茶冬茶,只要她能叫上名的都能给她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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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的她都甚至想把这泡茶的茶娘给挖走了,这手艺,不开一家茶馆都可惜。
又是大半个时辰过去,胡柳前来告知:“大人有要务在身,出去了,鱼小姐不如明日再来。”
鱼清欢懂了,这货是在报复她之前就是这么晾着他的,现在要以其人之计还施彼身。
正所谓因果因果,这边是她种下的因,所导致的果。
鱼清欢无话可说,但犯贱之事,她绝不会再做。
给胡柳留下一句话道:“告诉你家大人,明日我不会来的,倘若他想好了,就派人来说一声,不然就当我没来过好了。”
书房。
霍元军听着胡柳的传话,放下了的笔,淡淡一笑:“这女人,有点意思。”
胡柳不懂:“大人,您是要……”
霍元军盯着面前写下来的字说:“我的为人,你很清楚,在没有水落石出之前,绝不轻易放弃。”
胡柳懂了:“大人还在想袁明挚的死因?”
霍元军的坦然道:“袁明挚跟先皇斗了半辈子,绝对不轻易寻死,而且他临终前的话里,暗藏玄机!”
胡柳倒是觉得大可不必:“大人,这件事一直压着,前面任职的人都未曾管过,而今到了大人您这,小人认为还是顺其自然把案子结了一了百了,这根本就是个死结啊!没法判,更没法解!”
霍元军的叹声:“本官知道你的意思,但难道你就不好奇,袁明挚到底为何而死吗?”
胡柳怔了怔:“好奇归好奇,但不知道或许活的会更久一些。”
霍元军笑了,笑声爽朗:“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人呢!本官理解,行了,你去告诉鱼清欢,本官会出席她的婚礼。”
轩王府。
鱼清欢以为霍元军至少会跟她摊牌,没想到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就没了?”
春花摇摇头:“没了,就传了这么一句话,啥话都没有了。”
鱼清欢纳闷了,这男人也太能憋了吧。
行!那就看看他到底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皇宫,曲仙宫。
兰黛这些天身体已经大好,可以下床走几步了。
就是听了清欢府被烧后,眉头就没松懈下来过,脸上不见半点喜色。
刘嬷嬷啥也不敢问,搀扶着她往榻边走:“娘娘,外面风大,还是回床上去躺着吧。”
兰黛将窗外的目光收回,感叹道:“你说,谁最有可能是纵火的凶手?”
刘嬷嬷心跳了下,这话问的叫人心慌,就算是知道,她也不敢说出来。
“老奴不知,这说不定只是一场意外。”
“意外?”兰黛听着都笑了,若是意外那也太巧了吧,早不烧晚不烧,偏偏等鱼清欢快出嫁了的时候烧了。
合着她鱼清欢是上辈子得罪了火神还是怎的,转门挑她成亲的时候一把火把她所有准备好的东西都给烧了?
兰黛讪笑:“你说这老天爷是不是很喜欢作弄人,我对鱼清欢不满的时候,她风生水起自立门户,后来我渐渐接受了,她户门就立马被毁了,这场婚事从起初到今日,就没有一天是不受人关注的,让我们这些为人父母的心惊胆战个可以。”
刘嬷嬷也不好说什么,宽慰道:“娘娘莫要担心,正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的, 好事多磨。”
兰黛叹息:“好事多磨?呵,但愿如此吧!”
这时,有宫女进来传达:“娘娘,太后来了。”
兰黛微怔,这太后一年到头都不会到这来一回,今日怎的就来了?
第八十章:鱼落音更换替身落红
不管如何,太后前来,她都要出去迎接才是。
兰黛才走到门口,太后就举步而来,瞧了她那柔弱的身子骨一眼,道:“黛妃不必多礼,好生歇着吧,哀家不会怪罪的。”
兰黛还是款款欠了身,柔声道:“太后怎么来了?臣妾有失远迎,实在该死……”
太后也不跟她卖关子,直接开门见窗道:“想必老四媳妇的宅子被大火烧了的事情,你也知晓了吧?”
兰黛缓缓点头:“刚刚知晓这事。”
太后继续说:“哀家过来,是为了老四的婚事,眼下婚期就到了,老西媳妇跟鱼府闹得满城风雨,就连断绝书都昭告了出来,这下子恐怕不好处理。
况且喜帖也都已经送出去了,这件事,总得想个法子解决才是,黛妃可有什么好法子?”
兰黛算是懂了,这太后是担心这场火把她孙子的婚礼给烧没了,喜帖又送了出去,到时候会落了笑话。
而今把这烫手的山芋抛给她,这明摆着要把她推出去当挡箭牌来着。
但话已至此,兰黛也无法推卸,柔声道:“谢太后提醒,臣妾知道怎么做了。”
太后这才满意地堆起笑容,打量了几眼屋内,便道:“这都已经入冬了,怎的屋里还这般单薄,哀家还有两床棉褥子没用,回头让人给你送过来,免得身子骨太单薄又着凉了,大病初愈得仔细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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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黛起身相送:“臣妾谢太后体恤,太后万福金安。”
送走了太后,兰黛猛地咳了一声。
刘嬷嬷心惊:“娘娘,您怎么样?”
兰黛摆摆手:“无碍,帮我给兰府传句话吧。”
轩王府。
墨梓轩连着几日都被叫进宫,处理给难民安户入册的事情,就连失火的事件都没空去处理。
每日回来,都已经月上中空。
好在小女人倒是贴心,给他留了位置,一觉起,不等女人清醒又得更衣入宫处理公务。
闲散的皇子当久了,突然给这么多事,而且还是婚前,墨梓轩觉得墨元帝在为难他。
有苦不能言,只能硬着头皮往上赶。
郡王府。
墨煜祺这几日心情略微沉重,对心腹马昭道:“你说父皇这突然间给墨梓轩颁发任务,这是意欲何为啊?”
马昭思索片刻:“许是觉得这大婚在即,不想让他太得意,就弄点事情给他干,但殿下放心,皇上的心思定是在殿下身上,墨梓轩何德何能跟殿下相提并论。”
笔趣阁
墨煜祺笑了笑道:“这倒是,这么多年,父皇从未拿正眼看过墨梓轩,而且就兰家那种上不得台面的背景,就算他再能耐又如何,本王还就无需把他放在眼里。”
马昭赶紧附和:“殿下说得对,墨梓轩根本无法与殿下抗衡,殿下只需好好举办婚礼,跟鱼小姐过好良辰美景即可。”
“说起这,本王倒是想起来,鱼落音似乎约本王今晚见面?”墨煜祺道。
马昭笑了起来:“属下还以为殿下忘了来着,鱼小姐是约了殿下今晚在鱼府小聚,殿下是要过去吗?还是要推了?”
“去看看也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墨煜祺淡淡道。
夜晚。
鱼落音早早沐浴,命人准备好酒菜,换上特意挑选的服饰,轻纱薄衣,露出玲珑的腰肢,戴上银色铃铛,与面纱。
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异域风情的舞娘,与此同时,她也让雪梅换上了同样的服饰。
“记住,隐藏好,看眼色行事。”鱼落音吩咐道。
雪梅紧张地点点头:“记住了。”
鱼落音淡淡笑着,将准备好的药粉倒入那香味浓郁的酒壶里,只要墨煜祺喝了这杯酒,就算是再淡定的仙人也会坠落凡尘红事之中不得自拔。
墨煜祺如期应约,随着下人举步来到落花苑,看得出来是经过一番布置的,女儿家的气息浓郁,飘香,若有若无的香气隐隐透着某些暗示,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男人嘛,其实很简单,很多时候看破不说破,一边鄙夷女人那些小手段,但又喜欢看她们为自己癫狂的样子。
入了屋内,酒肉的香气扑面而来。
墨煜祺见屋里没人,但是准备好的东西倒是一应俱全,便缓缓落座,等着看看这个女人能玩出个什么新花样?
美酒佳肴当前,岂有不饮之理。
墨煜祺才不会乖乖地坐着等,自然是小酌一杯,等到差不多了,若是女人还不出来,那就别怪他不给面子了。
毕竟这个世上,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让他等的,今天就破个例。
但时间有限。
墨煜祺自斟自饮了的小半杯,发现这味道真不错,便贪了几杯酒。
届时,一阵悦耳的琴声如流水般倾斜而来,声声敲击着耳朵甚是惬意。
墨煜祺朝那帷幔处看去,一抹纤细的身体如蝴蝶般翩跹起舞,虽看不清容颜,但却更是叫人臆想菲菲。
鱼落音的舞蹈跳得还不错,加上喝杯酒作用下,此刻她在墨煜祺的眼里那就是仙女般的存在,美不胜收!
跳着跳着就跳到了墨煜祺的身边,她抢走了墨煜祺手里的杯子,又斟满了酒自己仰头倒入嘴里,含住,倾身上前,凑上。
美人送上门,岂能推却,墨煜祺毫不犹豫将那嘴中的美酿吞下,真是爱极了这样狡黠又调皮的美人。
鱼落音见鱼儿上钩了,心里暗喜,不给男人有机可乘,迅速脱离了男人的掌控范围。
“来呀,殿下来抓我呀!”
“小妖精,竟然戏弄本王,看本王把你逮住,如何惩罚你!”
墨煜祺被弄的心神荡漾,当即起了身去抓那调皮的女人。
女人像难抓的猫儿,不断地东躲西藏,发出银铃笑声:“殿下,来抓我呀!”
“小妖精,本王这就来抓你!”墨煜祺开始有些上头,视线变得模糊重影,却更觉痛快!
走起来的步伐都蹒跚了起来,猛地一下子抓到了女人的衣角,被那女人牵引着朝那内室中一步步走去。
“殿下,我美吗?”鱼落音问道。
墨煜祺此刻脑子已经不清醒,眼底只有浓郁得无法化开的欲望,笑得猥琐:“美,美极了!但这还不是最美的时候。”
鱼落音轻笑道:“那什么时候是最美的?”
第八十一章:见他比见鬼还难!
墨煜祺猛地一扯,手里的轻纱被撕裂,笑道:“当然是被本王占有的时刻,才是你最美的时刻!”
“啊,讨厌!”鱼落音赶紧给躲在一边的雪梅打了个眼色。
雪梅当即将那灯火吹灭,然后迅速跟雪梅换了位置。
两个同样服饰的女人在昏暗的房中,对于一个醉酒且上头的男人而言,是无法分辨的。
鱼落音示意雪梅牵引着的墨煜祺去了床边,一切水到渠成,便转身出去,嘴角勾起冷冷的笑,嘲讽里面的女人无知。
乌鸦还想变成凤凰,简直异想天开!
次日,鱼府少了一个人。
鱼落音在墨煜祺身边醒来,裹着被褥的咬唇欲泣,可怜楚楚。
墨煜祺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失控了,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把女人拥入怀里好声安慰便是:“别难过,本王会负责的,再说了,过几日就是我们的大婚,你早晚都是本王的人,又有何妨?”
“可是殿下,万一到时候洞房花烛夜没有落红的帕子怎么办?”鱼落音提醒道。
墨煜祺这才觉醒,赶紧掀开被子瞧见床褥上的一抹红,宽慰道:“没事,待会把这床褥收起来,到时候本王会解释清楚。”
鱼落音终于破涕为笑,羞涩地扑到男人怀里,娇娇地说:“殿下真好。”
墨煜祺这会又被撩拨了兴致,这可怎么忍得了,反正都破戒了,还不如放开了破。
“你还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啊,殿下不要……”
一番云雨,鱼落音心满意足地起来,就是习惯性地喊:“雪梅,我的耳环放哪去了?”
没人应答,她才恍然想起,雪梅已经不在了。
昨夜被她利用完后,便让她喝了一杯水,假意安慰,等她昏迷后就把她弄到后院,投入了枯井之中。
一个奴婢,也想跟她姐妹相称,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鱼落音恢复神色,起身去外面喊了几声:“雪梅,你在哪?”
然后又假意去找下人问可曾见过雪梅,都说没见到,雪梅不见的消息,就在鱼府传开了。
但因这大婚将至,鱼府也不敢声张,毕竟始终人口的事情不是那么的光彩,况且只是个下人,也就草草了事。
给鱼落音换了个丫鬟伺候,不允许任何人提起雪梅这个名字。
轩王府。
鱼清欢收到了宫里送来许多东西,算下日子,还剩下三天就大婚了。
墨梓轩还是忙得不可开交。
她甚至有理由怀疑,那墨元帝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让他们好好结婚!
草,这是亲爹吗?
鱼清欢严重怀疑墨梓轩不是墨元帝亲生的,不然就冲墨元帝那长相怎么能生的出墨梓轩这么帅气的儿子?
而且大皇子墨煜祺那是闲得只知道在家里吃喝玩乐了,墨梓轩忙得跟头驴似的,除了晚上回来睡觉,天还没亮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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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得他们的作息仿佛不是在一个国度上的,差点就以为是跨时空同居了都!
鱼清欢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好不容易谈个恋爱,她容易吗?
不行,她要找皇上理论去!
但是进宫她是进不去了,但是这几日宫里却一直有宫人过来,送这送那的,然后教这教那的。
之前被她气走的那个什么礼仪姑姑,这会儿又来了,但是语气态度都好了许多。
估计是上次投诉没成功,所以对她的傲慢已经放弃治疗了。
但是下手还是该死的不客气,说打就打,这个不准,那个不准的,鱼清欢一肚子气也没地出,直接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我不学了,这个婚谁爱结谁结吧!”鱼清欢撒泼不干,一点形象也不要。
礼仪姑姑可受不了这样的女人,但是上次她在太后那领了教训,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按照规矩办事:“鱼小姐,您未来可是轩王妃,若是坐没坐姿,站没站姿,丢的事皇家的脸,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
鱼清欢大热趁热道:“我看皇上就是不安好心,这些日子,我天天睡觉之前都看不到殿下,都是睡着了他才往被窝里钻,醒来睁眼又看不见殿下,只留下身边乱糟糟的床褥证明他回来过,见他比见鬼还难。
我看皇上他就是故意刁难我!你回头进宫里,就给皇上说,这个婚我不结了,把那些送来的东西,都给我收回去吧!”
礼仪姑姑心里也苦得慌,教了这么多管家小姐,从未见过如此难缠的人!
偏偏还拿她没辙!
无奈,礼仪姑姑进宫后,就将鱼清欢那话原封不动地给传给刘衍公公。
刘衍又原封不动地传给了墨元帝耳中。
墨元帝合上手里的折子,抬眸看了眼面前埋头整理名册的儿子,笑道:“老四,你这媳妇而今是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
墨梓轩眼皮子掀了下,沉声道:“她啊,小孩子心性,父皇不必往心里去,回头我会好好教训她,省得她再冲撞了父皇。”
墨元帝笑了:“就你,还教训她?”
不是他不信,就连身边的刘衍都不信!
她收拾墨梓轩或许还比较有可能,这女人,凶残得很,但也有点可爱。
墨元帝给刘衍说:“去,把朕送出去的那些东西,给朕原封不动的给收回来,告诉她,君无戏言,这婚,她是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当晚,墨梓轩提早回来了,小女人又气又骄地直直往他身上蹭,像嗅了鱼儿的猫,不断地在他身上闻来闻去。
墨梓轩抓着她的后衣领:“本王天天跟一堆陈旧的文书待一起,除了太监就是的户部里的臣子,连半个宫女都没见着。”
鱼清欢收敛神色,不愿意暴露自己那点儿吃醋的小心思,暗声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墨梓轩败给她了:“你都敢找皇上发难了,他再不放人,谁知道你还能整出个什么花样来?”
这话鱼清欢不爱听:“什么我整出花样?要不是他把你扣在宫里,派人折磨我,会发生这些事?而且不得不说,你爹真小气,真的就把那些东西全搬走了,一样都系都没给我留呢!”
虽是抱怨的语气,但鱼清欢眼底只有淡淡的笑,似乎那些东西并未真的让她上心,失去了也无所谓。
墨梓轩心疼地揉揉她的脑袋:“傻丫头,你想要什么,本王都给你。”
鱼清欢踮起脚,亲了他一口,笑得贼兮兮:“要你。”
第八十二章:偷龙转凤
墨梓轩垂眸看她,手落在腰际上:“真的?”
女人怕了,落荒而逃:“假的!”
男人长臂一伸,将她捞入怀中:“那本王就这话变成真的好了!”
“你可以不当真的。”
“不,就要当真!”
小女人又其实男人的对手,轻而易举就被折了腿。
红烛暖帐,一夜销魂。
次日,鱼清欢扶着腰起来,身边再次没了男人的身影,不由得又对墨元帝暗暗骂道。
老东西,果然就是放行一晚而已。
怕是到时候等她们成亲了,也就放墨梓轩回来洞个房,然后又给叫走了吧!
太没人性了,搁现代的社畜都没这么狠的!
春花含羞带臊地进来,瞅了眼,确定她身边没有男人的身影,才敢将帘子挂起:“小姐,夫人来了。”
鱼清欢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夫人,哪个夫人?”
春花提醒道:“小姐,是您的母亲,鱼夫人来了。”
鱼清欢怔住:“她来做什么?”
春花摇头:“不知道,说是要跟小姐您好好谈谈。”
鱼清欢摆手:“让她从哪来回哪去,我跟她没什么好谈的。”
反正这个娘,从来都不安好心,有时候她甚至都怀疑鱼清欢真的是她亲生的吗?
为何可以做到这般绝情?
就算是自己养了十多年的狗,也该有感情吧!
这样的母亲,只会算计自己的利益,要来何用?
鱼清欢坚决不见,庄函也不好继续赖着脸皮等,便打道回府。
路上偶遇几位以前打马吊的贵夫人,瞧见庄函,便激动地迎上来。
庄函觉得面上无光,这几个女人特别事多,低着头就打算绕路走。
奈何几个女人把她堵得死死的,笑容满面,揶揄道:“哎哟,这不是鱼夫人嘛!”
“鱼夫人好久不见啊!”
“可不是,最近都不见鱼夫人过来打马吊了,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呢!”
“对了,听说你们家两个丫头都要出嫁了,而且还是同一天呢!”
“那个嫁给四殿下的是您亲闺女吧?”
几个女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完全就没有顾忌庄函的脸色。
庄函实在糟心得很,更不想跟这几个女人讨论这些有的没的:“几位夫人,今日我还有事,改日再与你们的聊,先走了。”
其中一个贵妇人拉住庄函,不让她走:“诶,正好我们几个都没事呢,不如你给我们说说是什么事,我们一块帮你想法子?”
“对啊对啊,人多力量大!”
“可不是,瞧你这脸瘦的啊,是不是最近心事重重给愁的呀?”
“您该不会是因为自己的亲闺女要嫁给四殿下了,还不如那个妾的女儿嫁给大殿下来得好,所以忧心忡忡啊?”
“按我说,你不必忧心,虽然大殿下是所有人最看好的,但到底是个妾,再不济,您闺女也是个王妃呢!”
“可不是嘛,妾不如妻,始终上不得台面。”
“对了,之前听闻你闺女是跟鱼府脱离了关系是吧?”
“哎哟,这可就糟心了,要真是这样,那就算是当上了王妃那也与你没关系,跟你们鱼府也无瓜葛了,难怪你这么愁容满面的,这事搁谁身上都得想不开,含辛茹苦养大闺女竟然是只白眼狼,谁能高兴得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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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函听着这些话,整个人愈发地糟心,越想那是越不甘心啊!
“这死丫头,怎的就这般绝情,好歹我也是她亲娘,竟然连见都不见一下!”
庄函气急了,脱口而出骂了一句,惹得几位贵妇人微怔了一下,旋即又反应过来了。
“你该不会是去轩王府见你闺女,然后被她赶出来了吧?”
庄函不语,几位夫人诧异吸气,然后都暗暗地嘲笑了一番,又假意寒暄了一番,就纷纷离开了。
什么关心都是假的,什么姊妹情深也是假的,看她笑话倒是真的!
庄函气得不轻,回到鱼府直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砸东西,拿在手里了又觉得太贵重了,砸不起,又轻轻放下。
心里头就跟卡着一根鱼刺般难受,她难道一辈子都要这样被人瞧不起吗?
既然这丫头不能给她带来荣耀,只有耻辱,那不如就这样毁掉她,一了百了,也好过走哪都被人嘲笑抬不起头来!
是夜。
一个娇俏的身影潜入清欢府。
顺着记忆迅速找到了清欢府的库房,库房距离主殿有点距离,所以大火并未殃及库房。
但是这场大火烧出来的灰尘,却落得到处都是。
库房的门口地面上,出现多个脚印凌乱的脚印,而门锁并未开启。
鱼清欢掏出钥匙,轻轻拧动门锁,闪身入内。
掏出火折子,吹亮后将库房里的蜡烛全给点燃了。
粗略地看了眼地上,并没有脚印,看样子是还没来得及开锁,就被她捷足先登了。
鱼清欢的淡淡笑了下,按照庄函的性格,今日那么下了她的面子,定会想法子来折腾,而首当其冲的必然就是清欢府里的聘礼,整个鱼府的人都在惦记这块香饽饽,谁不想分一杯羹!
倘若这杯羹分不到,那也必然会想法子毁掉!
她的东西,谁也动不得!
鱼清欢打开箱子,金灿灿的光辉迎面而来,这么多金子,谁能不惦记呢!
缓缓转动空间戒指,戒指仿佛受到了感应似的,瞬间发出暗暗的红色光芒,在手指上抖动了起来。
鱼清欢想着这么多东西,难道要一件件放进去,这得放到什么时候?
突发奇想地把戴着戒指的手伸向箱子,当指尖触碰到那些金子时,瞬间就被吸了进去!
她被惊呆了,一秒瞬吸啊这是!
赶紧打开第二个箱子再试一次,果然如此,只要她碰到了箱子里的物件,就会全部被吸了进去!
原本还担心可能要搬一个晚上才能把所有东西都收起来,现在看来,只需要几分钟就可以把所有的东西都搞定了!
鱼清欢看着空荡荡的箱子,觉得这么空也不太合适的样子。
于是就去外面搬了几块石头进去。
盖上盖子,拍拍手,身轻如燕地离开了库房。
鱼清欢离开不久后,就有两个身影潜入了库房里,试图搬动那沉甸甸的箱子。
第八十三章:她能听懂兽语!
鱼府。
庄函跟鱼骰两人偷偷地躲在房间里,看着眼前的箱子眼睛都直了!
鱼骰止不住地吞口水说:“这件事做得干净吗?没人看见吧?”
庄函笑道:“那死丫头还亲自去库房看了一遍后才离开的,她刚走,我们的人就把东西给搬回来了,绝对不会发现的。”
鱼骰把心放回肚子里:“那就好,只要这些聘礼都归咱们了,那丫头在哪出嫁都与我鱼府无关!”
庄函认同这个理,激动地蹲下去,企图打开箱子,才发现箱子上面不知何时被加了一把锁。
“之前好像没上锁的,怎么突然上锁了?”
鱼骰淡定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上了锁也正常,毕竟还是要安全些。”
庄函焦躁道:“那上了锁怎么打开这些箱子?”
鱼骰安慰她说:“着什么急,反正东西都已经在这了,难道还会有翅膀飞走不成?等回头找个好点的锁匠,给配个钥匙不就行了,当务之急是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这些箱子的存在,就算是娘也不行!”
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
庄函点头:“好,都听老爷的,那我赶紧去打点那两位搬东西的人,给多点银子让他们滚回老家在,这辈子都不能出现在曲京城内!”
鱼骰拉起她的手,眼底尽是欣慰:“函儿,这些年委屈你了!”
庄函心头一颤,多少年了,老爷没有这么叫过她,也没这么牵过她的手了!
基本上,去的全是那个狐狸精容曼的名字,天知道这些年,她妒忌得都快要发疯了!
“妾身不委屈,为了老爷,什么都值得!”
鱼骰开始给庄函画饼:“你放心,待这件事尘埃落定,该给你的,我一个子都不会少给!你永远都是鱼府的大夫人!”
庄函感动得,险些落泪:“老爷,你对我真好!”
鱼骰拍着她的手,两人一同走出房间,吩咐所有人不得入内,就连窗户都用锁头给锁上了。
大婚在即的前一夜,突然大雨瓢泼。
整个曲京都被大雨掩埋,下了整整一夜,街道上的水都漫过门槛了。
所幸曲京的地理环境不错,再大的雨也能迅速排入护城河中,倒是没啥影响。
就是清欢府,被大火烧过后再经历暴雨的袭击,此刻是惨不忍睹!
一连串的房子都因为烧毁的房子是连贯的,一夜之间坍塌了不少,就连库房都难以幸免,崩得一塌糊涂!
这下子,更是让鱼府的人可开了花!
这下子,看你连个像样的门口都没了,明日就大婚了!
看你要如何出门!
鱼清欢撑着伞,站在清欢府门前,这场雨,对于大火后的房子无疑是雪上加霜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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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看得红了眼,委屈道:“小姐,你说为何天公如此不作美?竟然连小姐最后的栖息之地都要毁掉!”
鱼清欢倒是没那么伤心,缓缓道了句:“这宅子太老了,以前一直没人住,年久失修,一场大火加大雨骤降,坍塌倒也是情理之中,这样反倒是好事啊!不然等我们都住进去了,再坍塌,那就不是好事了!至少现在人没损失,房子可以再修!”
春花被这么一安慰,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但还是很揪心:“可是,小姐明日就要成婚了,为什么就不能再等两天再下雨呢!非要在大婚前一天下雨,这样子连个像样的门面都没有了!”
“走吧,我们回去吧!”鱼清欢只是过来看看,房子榻成什么样了?
以及那些箱子有没有被抬走?
确定了箱子都不见了,那她就放心了!
就是不知道当他们打开箱子那一刻,发现全是石头的表情会有多精彩?
可惜,她不能在现场看。
回去的路上,忽然身边传来一声呜咽声,鱼清欢顿住脚步,那分明是呼救的声音。
是个男人的声音,不断地在说:“救我,快救救我!”
鱼清欢下意识地朝巷子口看去,幽深潮湿,显然就是许久没有人经过那里了。
春花疑惑道:“小姐,你看那里做什么?那巷子好黑啊,怪吓人的,我们快走吧!”
鱼清欢抬手:“等一下,你刚刚有没有听到声音?有人在喊救命?”
春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没有没有,小姐我们快回去吧!”
鱼清欢不理会,径直朝巷子口走去。
春花急疯了,但也只能无奈地跟着进去:“小姐,咱别进去了好吗?”
万一冒出来一个坏人怎么办?
鱼清欢仔细凝神,确实听见有人在喊救命,就是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但具体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
顺着声音,她来到巷子的转角处,那里有一堆箩筐等杂物堆积在一起,呼救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鱼清欢动手去扒拉杂物,春花惊呆了:“小姐你做什……诶,竟然有只狗狗!”
是的,是一只狗!
发出呼救声的人,竟然是一只狗!
鱼清欢压下震撼,缓缓平复心情,试图去跟眼前这只被困住的狗狗沟通:“是你在呼救吗?”
“汪……汪汪汪……”
鱼清欢诧异,她竟然能听懂兽语!
这只狗狗说它昨晚因为避雨,躲进这堆杂物里,然后被里面交错横乱的杂物给困住了,脑袋被框在箩筐里出不来了。
鱼清欢摸摸它的脑袋,哭笑不得,然后开始去解它身上的东西。
春花担惊道:“小姐,不要,它会咬人!”
“不会的,它很乖,不会咬人。”鱼清欢笑着,将狗狗身上的东西都解开。
因为下了一整晚的大雨,狗狗身上湿溻溻的,得到释放立即就抖动了身体,将身上的水全都抖了出来。
洒了两人一身的水。
春花急眼了:“啊,你这个坏狗狗,我们好心救你,你就这样对我们!”
狗狗感受到春花强烈的怨气,自主地发起自保模式,对春花龇牙咧嘴发出了低呼声,明显就是你再凶,我就咬你!
鱼清欢赶紧安抚狗狗:“好了,她不会动你,你也不许动她。”
狗狗像是听懂了她的意思,耳朵耷拉一下子就怂了下来,头也低了下去,尾巴贴着屁股摇晃几下,可怜兮兮地发出:“汪……汪汪汪……”
第八十四章:祸不单行!
我错了,不要生气好吗?
狗狗好卑微,好可怜的样子。
鱼清欢心底一软,摸了摸它湿溻溻的脑袋说:“好了,我不生气,快些回去吧,不然你的主人可要担心了。”
狗狗呜咽了两下,并未说话,就是眼巴巴地看着她。
春花是真的怕狗,闪得远远的:“小姐,我们快走吧!”
鱼清欢点头,对狗狗说:“快回家吧,再见!”
言罢,两人便离开了巷子。
回到轩王府,管家福伯愁眉苦脸地从长德殿出来。
鱼清欢怔住,墨梓轩回来了?
迎上去道:“福伯,怎么回事?”
福伯叹声解释:“本来今日厨子是要去屠宰摊要肉的,明日就要大婚了,今日就要把食材都准备好,怎知那屠宰摊位说所有的肉都被大皇子那边给要走了,愣是一块肉都没咱们留啊!”
鱼清欢懂了,难怪福伯这般愁眉苦脸的,那些屠宰摊的人都是见人下菜碟,而且大皇子有意要刁难,他们也不好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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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京中每日宰杀的牲畜都有数量限制,大皇子那边的人全都把牲畜给预定完了,一只没留。
也就意味着他们等大婚当日便没有荤食可供上桌的。
这出嫁的地方没有,就连上桌的菜也没了,到时候真是让人笑得头都能歪掉!
春花气得红了眼:“大皇子怎么可以这样,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这一吼,直接把自己给吼哭了,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春花那叫一个委屈得不行:“这些人太过分了,都欺负我家小姐,一个个的都等着看我家小姐笑话,连条活路都不给留,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我们都没有招惹他们,也没偷他们家大米!”
鱼清欢嘴角一抽,安慰道:“哭什么,你小姐我都没担心,别瞎操心!”
春花那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担心,难道真的要等到所有人都在看笑话了,才开始担心吗?”
鱼清欢叹息,转而问道:“方才殿下如何说?”
福伯摇摇头道:“殿下说,让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还有没有卖畜肉的,这没个荤菜也不像话!”
鱼清欢点头:“行,那先去看看吧,实在没有的话,回来再另想办法!”
福伯抓紧时间就出去找肉,鱼清欢转身去了长德殿,墨梓轩倒是不慌不忙地继续整理文册。
鱼清欢看了也有些窝火,虽说她对这些仪式上的事情,并不是太过于看重,但也不代表一点都不在乎。
这都大婚了,这男人怎的一点动静都没!
瞧瞧春花丫头都急成啥样了?
他还能坐得住!
鱼清欢上去就把他的册子给抢了过来:“殿下可知道明日是是什么日子?”
拜托你重视一下可以吗?
虽然两人已经把该做的不该做都做了,但好歹也是第一次成亲啊!
墨梓轩抬眸,看了她一眼:“刚刚上哪去了?”
鱼清欢纳闷,竟然还有心思去管她上哪去了?
“清欢府倒了,我去看看也是情理之中吧?”
墨梓轩点头道:“清欢府毁了,现在修整也来不及,真的不考虑一下在鱼府出门?”
鱼清欢笑了,有些苦笑:“我以为,你会懂我的。”
鱼府对她而言,是牢笼,并非家!
在那样的地方出门,对她而言,更像是出狱,而非出门!
鱼清欢决然道:“倘若殿下觉得没有地方出门,会辱了您的面子,那么这个婚礼大可不必举行了。”
她就不应该进来的。
掉头就要走。
男人拉住她的手:“生气了?”
女人嘴硬:“才没有!”
她至于吗?
不就是一个婚礼而已!
婚礼而已……
心底却止不住地冒出酸泡泡,鼻尖也跟着泛酸。
墨梓轩绕过来,面对她,凑近,可劲看她的眼:“哭了?”
鱼清欢要抓狂,扭头,看别的地方:“你才哭。”
好吧,到了这一刻,她终于承认女人是水做的,一旦上心了,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就会因为一点破事想掉眼泪。
墨梓轩心疼地拥她入怀:“对不起,本想给你一个盛世婚礼,如今却把事情搞得一团糟,是本王的错。”
鱼清欢的气这就消下去一半,但其实这也不怪他,只是事与愿违罢了!
墨梓轩替她擦掉眼泪,南岸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两人能不能发现一下他的存在啊!
杵在边上这么久了,一点察觉都没有!
会让他觉得自己的存在是不是个错误?
南岸解释道:“鱼小姐别担心,就算没有肉,也不会有人敢嘲笑我们轩王府宴席无肉的,殿下早就已经聘请了翠香居的厨子着手准备着了,翠香居是以素食出名,就连皇上也曾经拍手叫好。
而且翠香居的厨子并不是那么好请,曾经无数官臣家中设宴想要让翠香居的厨子驻场,都不肯答应!
而且翠香居的厨子只看人,不看钱,谁能请得动翠香居的厨子,那可要比那些肉食来得更有面子!”
鱼清欢怔住,满脑子不是什么翠香居的厨子,而是这里什么时候有个人,她竟然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南岸见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坏心眼道:“您进来之前,就一直在这。”
鱼清欢唰的一下,就脸红了,那刚刚她快哭的样子,岂不是被看见了?
天啊,丢死人了呀!
墨梓轩探手摸她额头:“怎么突然脸红了,不舒服?”
鱼清欢捂脸:“没有,我没事,我先走了!”
说着就要离开,墨梓轩把她扯了回来,眼角余光瞥向一边的南岸。
南岸摸了摸鼻子,一副我懂的样子,离开的房间。
鱼清欢捂着脸不肯撒手,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得了。
墨梓轩把她的手掰开,笑了起来:“别捂着了,带你去看个东西。”
鱼清欢低着头:“什么东西?”
墨梓轩神秘兮兮地拉着她上了马车,笑得很是得意。
鱼清欢挑眉,这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好像是当初他拉着她去看清欢府的那种感觉,难道……
第八十五章: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鱼清欢赶紧甩甩头,把这个不现实的想法甩掉!
谁特么那么的慷慨到短短十几日内买两套大宅子,就算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而且她觉得墨梓轩虽然有钱。
但应该不至于有钱到这个地步吧!
没多久,马车停了。
墨梓轩先下去,然后又朝她伸出手。
鱼清欢把手放过去,愈发地觉得这是个温柔的陷阱,可以将人的灵魂给无声地侵蚀掉的,让你自然而然默默地沦陷,让你从此无法离开这种的柔情蜜意,宛若毒药那般让你的食髓知味无法忘却。
眼前是一座风情别院,牌匾上挂着《兰阁》二字。
墨梓轩解释:“母妃在出嫁之时,就住在这里。”
鱼清欢诧异张嘴:“你是说黛妃娘娘,以前就住在这?”
墨梓轩点头,带着她进了兰阁,里面已经布置完整的,都换上了崭新的大红色的彩带,放眼看去一片喜庆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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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婢女前来俯身行礼:“见过殿下。”
鱼清欢还是止不住心惊,还以为他什么都不管呢,没想到竟然暗暗的就把事情都安排好了。
心里不自觉地泛着一些蜜意。
下意识去牵他的手,指着不远处说:“我想进去看看。”
女儿家的姿态,以前是她不屑的。
而今竟然不自觉流露。
墨梓轩解释道:“在清欢府失火的第二日,皇奶奶就去找了母妃,虽然母妃就安排人将兰阁收拾出来,日后可以若是觉得兰阁这名字不好听,也可以改成清欢阁,随你喜欢。”
鱼清欢怔住,不确定道:“黛妃这是要把兰阁送我?”
墨梓轩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怎么,不喜欢?”
鱼清欢僵硬地笑了笑:“怎么会不喜欢,是受宠若惊,有些不真实!”
毕竟以前那么讨厌她的人,突然间送她一套大宅子!
这等厚重的礼,怎能叫人不心惊!
墨梓轩捏了捏她的脸说:“别担心,母妃既然把镯子给你了,证明她在心中认可你这个儿媳妇,既然认可了你,那自然不会放任着不管你的死活,更不会让人把她的儿子跟儿媳妇给笑话了去!也无需觉得这份礼物太重,你值得拥有!”
鱼清欢无法不动容,甜甜道:“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墨梓轩亲了她的脸:“也谢谢你愿意把自己交给我。”
鱼清欢忽然觉得能拥有这一刻,不管再多都值得!
明日即将大婚,鱼清欢今日就要在兰阁住下,黛妃安排得很是妥当,兰阁的下人嬷嬷都是从宫里派来的,一些礼仪跟规矩什么的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而墨梓轩因着准新郎,不允许逗留太久,被嬷嬷赶了回去。
还吩咐明日务必要准备的出现,要背新娘子上花轿!
鱼清欢入住兰阁之事,瞬间又在曲京传开了。
最生气的莫过于鱼府的人。
庄函气得人都凌乱了,在屋里来回踱步:“真真是气死我了!这死丫头怎么回回都绝处逢生,怎么就压不住呢!”
曾锦云也甚觉头疼:“你自己生的女儿,自己都管不住,能怪谁?”
庄函气急了,脱口而出:“我女儿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现在的鱼清欢不仅精明跟狐狸似的,而且医术跟胆识也是跟以前判若两人,要不是那张脸,我都不敢承认那是我生的孩子!”
说到这,庄函忽然想起什么,当下就闭了嘴,怯怯地看了眼程锦云。
程锦云一双眼如同鹰隼般盯着她:“你方才说,若非那张脸,你都不敢承认她是你女儿?”
庄函心慌,没有继续往下说,紧张得双手都开始互搓了起来。
她早就怀疑鱼清欢的身份了,也因为意气用事跟鱼骰说过这个事,都想去查探一下鱼清欢的真是身份,但一直没实际性的行动,到底还是有些害怕,或者说是不愿意去承担真相。
万一她真的不是鱼清欢,那她的女儿呢?
虽然很可恶,也觉得这个女儿没什么用,但一想到女儿倘若真的去了,心里深处还是会有些不是滋味。
庄函觉得自己不是无情,只是觉得有些时候,女儿不如丈夫来得可靠,女儿始终是外嫁出去的,不能给自己养老送终!
最终还是要依靠自己的丈夫,只要丈夫认为的,她就觉得是对的!
丈夫就是自己的天,就算要她拿女儿的命去换,那也甘之如饴。
可是真的会开心吗?
她不知道,就是每每觉得想要去试探的时候,心里会莫名的紧张,会慌乱,也会感到害怕。
程锦云懂了,斟酌几下道:“明日,你派人过去送份大礼吧!是不是真的,相信没人会比你这个当娘的更清楚了,至于要怎么做,不需要我来教你了吧?”
庄函无力挣扎,最终喏喏地应了句:“儿媳知道了,请婆婆放心。”
程锦云起身:“既然知道了,就别让她再有翻身之力,我老了,折腾不起了。”
庄函送走了程锦云,最终还是叫来了冬妈妈,凑到耳边小声吩咐着。
落花苑。
鱼落音看着屋里满满当当的东西,珠宝首饰,跟名贵的服饰一应俱全,一针一线都是全曲京最好的,就迫不及待地换上了。
“荷花,我美吗?”鱼落音对着镜子说。
荷花是替代雪梅伺候她的丫鬟,没有雪梅激灵,但胜在乖巧:“小姐美极了,到时候大殿下瞧见,定会很喜欢。”
鱼落音笑了,涂上口脂道:“不知道鱼清欢那个女人,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还在盯着被烧毁的清欢府暗自伤神?”
荷花心肠耿直,不知道全府的人都在避开这个话题,刻意不再鱼落音面前说,便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二小姐还不知道吗?黛妃将以前住的兰阁送给大小姐当出嫁的地方了,午时就已经搬进去了,现在估计也跟小姐您一样在沐浴更衣,好好捯饬打扮自己当个美美的准新娘呢!”
鱼落音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身道:“你说什么?黛妃把兰阁送给鱼清欢了?”
荷花点头:“整个曲京的人都知道了!”
第八十六章:尊卑有序,妾不如妃!
鱼落音惨遭五雷轰顶般呆滞不知所措,许久才回过神来:“黛妃不是不喜欢鱼清欢来着,这会儿她没有地方出门不是正好让她称心如意,怎会还把兰阁送给她?”
荷花摇头:“奴婢也不知,但却真真实实地把兰阁送给大小姐了。”
话还没说完,荷花就挨了鱼落音的一巴掌:“混账东西,眼睛瞎了还是脑子坏了,鱼清欢早就不是鱼府的人,现在鱼府的大小姐是我,不是那个被扫地出门的贱女人!”
荷花心惊地跪了下去:“奴婢该死,小姐饶命!”
鱼落音气得颤抖:“去,给我再外面跪道天亮为止!”
荷花不敢不从,起身就要出去门口跪着,鱼落音一脚就踹在了她膝盖上,整个人往前屈膝,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痛得冷汗直冒,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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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着出去!”鱼落音恶狠狠道,精致的面容因愤怒变得扭曲丑陋。
荷花忍着落泪,挪动膝盖,跪着爬出了门口,继续跪着。
次日,大婚之日。
鱼清欢嗨没睡醒,就被喜婆给叫起来梳头。
“一梳梳到尾;
二梳我哋姑娘白发齐眉;
三梳姑娘儿孙满地;
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逄遇贵人;
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
六梳亲朋来助庆;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
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
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听着喜婆念念有词,鱼清欢只觉得脑袋越来越重,脖子都要支撑不住了。
镜子里的女人,面容精致,头戴凤冠!
头顶凤冠全金打造,上面的宝石珠子,加起来怕是有将近十斤重!
幸好春花丫头帮忙支撑着,不然她的脖子铁定要断掉不可。
“哎哟,小姐可不能再睡了,这马上就要到吉时了,待会轩王的花轿就要到门口了。”喜婆语重心长道。
鱼清欢实在困得紧,抓起桌面摆放着的苹果就啃了起来,结果又被喜婆一顿说:“哎哟,这可是寓意平安喜乐的果子,是要带着上花轿的,可不能给吃了呀!”
好吧,这不能那不能的,鱼清欢又饿的紧,据说在拜堂之前都不能吃东西!
这特么是打算饿死她的节奏!
最后实在受不了,让春花偷偷去厨房偷了几个包子出来打算垫肚子,还没来得及吃,喜婆就进来慌忙给她盖上红盖头:“轩王府的花轿到了,小姐快随老奴出门吧!”
又是一阵喜庆吉祥的言语,牵着她来到大门口。
鱼清欢盖着红盖头,看不见外面的是什么样子,但却能听得出来,此时已经人满为患了!
那些人都在起哄,发出各种唏嘘声跟嘲讽声。
也是,原本大家都等着看她笑话,没想到最终还是有地方出门,叫人意外又大失所望。
墨梓轩骑在追风身上,身着大红喜服,头戴玉冠,面容楚楚,君子如月。
瞧见那红色的身影出来,立即翻身下马,提袍跨上阶级踱步至前。
喜婆例行说了一些好话,最后让墨梓轩将鱼清欢背上花轿。
一切进展得很顺利,倘若不是因为走到街头分叉处,跟鱼落音的队伍碰上了头,或许可以一直这么顺利进展着。
这是个三叉路口,两支队伍各自东西而来,方向一致,此刻却犯难了。
到底是谁先走在前面?
两位骑在马上的男人如约对视,眼底有着不由分说的敌意,谁都没有要互相让步的意思。
可把队伍的人给愁死了。
有人说大皇子殿下为长者,理应走在前头。
又有人道四殿下虽小,但娶的是正妃,妾不比妃,怎可走在前头!
队伍的人都不敢走,生怕走错了,得罪了两位殿下。
人群议论纷纷,有的认为应该大殿下的队伍先走,有的认为四殿下的先走,分化激烈,谁都不肯让步。
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下注,看看最后会是谁先走在前头。
南岸撞了下莫风的手臂,小声嘀咕:“不如我们各自去下一注,我买咱殿下先走,你买大殿下先走,等赢了咱去搓一顿?”
莫风不服:“为什么不是我买咱殿下,你买大殿下,你这是想我死吧!”
南岸笑得贼兮兮,最后谁都没买,因为前面的人已经打起来了!
墨煜祺的队伍想走,墨梓轩的队伍不让走,两队相争,互相挤兑,最终谁都没走成。
墨煜祺有些焦心,不悦道:“四弟,今日大婚,哥哥祝你们白头偕老,到底长幼有序,哥哥就先行一步,四弟随后吧!”
墨梓轩不爽:“大哥此言差矣,自古以来可没有哪位妾是可以走在妃的前头,长幼有序但也得尊卑有礼才是。”
各不相让,寸步难行。
仿佛只要让对方过去了,那整支队伍的都将颜面无存。
春花看着也着急,凑到花轿的边上说:“小姐,他们打起来了,奴婢好害怕!”
而此时鱼清欢半点没觉得焦虑,反倒是在花轿里拿出藏好的包子,悠哉悠哉地啃了起来!
啃得津津有味道:“没事,就这么耗着呗,反正我不着急!”
正好可以腾出时间给她填饱肚子再说。
后面队伍的人员可以停下来休息,但是前面的人员可就不是那么轻松了,一双双入鹰隼的眼睛盯着对方,但凡对方有点轻举妄动,都要第一时间去阻止,绝对不能让对方占得了先机!
两位喜婆最为劳累,都想依靠那张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对方,奈何谁都说不服了谁。
从一开始好声好气相劝,到最后直接叉腰撒泼骂大街!
本来好好的喜事,演变成了两支队伍的战争,弄得宫里等着迎接的人员,赶紧去将此事反馈上去。
墨元帝闻言,眉头紧蹙,扭头询问皇后:“皇后觉得如何?”
皇后自然偏向大皇子:“本宫认为祺儿说的不错,尊卑有序方成大局。”
太后不爽地接话道:“倘若臣子比您年长,是否就不必行君臣之礼了?”
一句话,让墨元帝瞬间做了决定:“尊卑有序,妾不如妻,侧不如正,让鱼清欢的队伍先走。”
第八十七章:鱼清欢独揽头筹羡煞旁人
两队人马僵持不下,等皇上最终放行的结果。
鱼落音听后气得吐血,艳红色的指甲都要嵌入肉里,就连墨煜祺也沉着一张脸。
父皇这次竟然会站在墨梓轩那边,真真是一点都不顾忌他的脸面!
回头定要好好跟母后说说,看看父皇的心意到底怎么想的?
为何最近对老四这般上心?
难道父皇是对老四开始寄予厚望?
但老四的背景,委实让他不放在眼里,也不担心他能翻出个什么幺蛾子出来。
就是觉得以前父皇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忽然被分割了过去,心里不是滋味罢了。
墨梓轩带着队伍现行入宫,因着迎亲的队伍很长,墨煜祺的队伍需要在一边候着,等最后一个人过去了才能走。
鱼落音就在旁边看,一条红色的队伍仿佛没有尽头,整齐有序地往前走。
周围传来不少羡慕的声音,都说鱼清欢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怎会遇到这么好的男人!
竟有十里红妆相迎,还位居之首,何其荣幸。
再看看她呢?
虽然已经比寻常的百姓要好许多了,但是跟鱼清欢这么一对比,就显得极其的简陋,甚至还有点寒酸!
队伍连她的一半长度都没有,还要屈居人后,这些落差让鱼落音委屈得险些落泪。
不禁就在心里埋怨起墨煜祺来,废物,连皇上都不愿意办他!
好不容易等到鱼清欢的队伍走完了,轮到鱼落音的队伍开始走,怎知抵达宫门时又被拦了下来。
“你们只能从小门进入,不能走正门进入。”
鱼落音彻底炸了,顾不得形象,掀开盖头道:“为什么她们可以走正门,我就不可以?”
那管事的太监,扬了手里的佛尘,挺直了腰杆说:“妾不如妃,侧不如正,这个理,相信不用奴才说大家都懂。”
话已至此,若鱼落音还继续闹,那就显得无理取闹了。
再气人,最后也只能往小门过去。
小门,顾名思义就是小,走起来也不会那么畅顺,几个抬轿子的人也不能同时容纳,得侧着位置才能过去。
这么一折腾,里面的人自然会受到干扰,跌跌撞撞的没个形象。
鱼落音炸了:“你们在做什么?”
外面的人解释:“门太小了,太多人进不去,只能侧着进了。”
又是因为这个,鱼落音气得将自己的指甲都折断了,手指一阵撕裂的剧痛,才让她回神。
心早已被那熊熊怒火给侵占,眼底只有浓烈的愤恨与不甘!
宫里。
按照风俗礼仪,需要上殿去给长者敬茶,性跪拜之礼,得到了长者祝福跟红包,才会出宫前往新房。
鱼落音刚刚抵达殿前,就瞧见墨梓轩牵着鱼清欢并列而站。
那位身着大红喜服的男子,俊得像坠落凡尘的仙人,仅仅是一眼,就把她的心都吸走了。
虽然墨煜祺也长得很是俊逸,但跟墨梓轩一比,还是差远了。
鱼落音说不出滋味,这样的男子为何不属于她呢?
鱼清欢发现鱼落音那赤裸裸的眼神,心中一阵不畅快,现在墨梓轩是她的男人!
这么明目正胆地看,换谁都不乐意。
主动朝墨梓轩伸出手,笑得甜甜道:“手很冰。”
墨梓轩淡笑,毫无犹豫地握住了她的手,紧紧包裹着:“这样就不冰了。”
鱼落音看得心里直窝火,这女人就是故意的。
墨梓轩完全没察觉有人在观察他,亦或者是太多人在看他们了,多一个少一个完全无关紧要。
牵着鱼清欢的手就入了殿内。
鱼落音妒忌得发狂,心里不住地冒酸水。
奈何身边的男人始终没有朝她伸出手,无奈,鱼落音只能自主往阶级走去,再次被拦下。
礼仪公公养生道:“二位无需入内,只需在殿外行跪拜之礼即可回府。”
鱼落音脱口而出:“凭什么她可以进去?”
礼仪公公投递一抹鄙夷的目光:“就凭你的身份,不比正妃!”
鱼落音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委屈咬唇,扭头去看墨煜祺:“殿下……”
墨煜祺也无奈,这可不是郡王府,父皇母后以及皇奶奶都在里面呢!
要是闹了笑话,大家都不好看。
紫便安慰几句道:“不就是个形式,别难过,在外面正好可以省去很多没必要的繁琐礼仪,多轻松啊!”
这么一说,鱼落音的心倒是稍微平复了些,确实,要是进去了,少不了又是一顿繁琐的礼仪,而且皇后还不知道会不会中意她?万一有意刁难或者给她甩脸了,还不如在外面来得轻松呢!
这么一想,鱼落音倒是觉得鱼清欢进去之后,铁定不好受!
于是两人就在殿外行了跪拜之礼,得了礼仪公公提前准备好的两个大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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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鱼清欢跟墨梓轩出来了,两人手牵着手,脸上掩盖不住的喜悦。
最重要是鱼清欢身上挂满了珠宝首饰,她进去的时候可没有这些东西,一对手戴满了金镯子跟玉镯子,脖子上也是挂得满满当当,整个人看起来珠光宝气好不耀眼!
鱼落音气得眼睛都红了,去拉墨煜祺的手:“殿下,你看!”
墨煜祺尴尬不已,好生安慰:“回头你要多少,本王给多少,别生气了。”
鱼落音哪能不生气,自己买的跟别人送的,那能一样吗?
怎么想都觉得憋屈极了!
鱼清欢没想到太后会这般热情,更没想到皇后也给她准备了礼物,就包括其他的妃子准备的礼物也一块给送过来了。
本来凤冠就已经很重了,她都在努力支撑着脖子,现在简直就是雪上加霜,都快要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是以出来的时候,她几乎整个人都是靠在墨梓轩身上,这样才不至于她走得太辛苦。
而在别人看在,这两人是恩爱到了极点,就连走路都要贴在一起。
殊不知,鱼清欢是承受不住这份沉重的祝福,脖子都要断了。
走路的时候金器跟玉器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听起来悦耳清脆,一步一摇,一步一响地从鱼落音面前走过。
鱼落音妒忌得发狂,恨不得将那张春风得意的脸撕烂,余光忽然瞧见那长长的阶级,忽然心生一计,暗暗地把脚伸了出去……
第八十八章:吃饱喝足被狗咬!
“啊——!”一声惊呼,鱼清欢控制不住朝前面扑去,但落地之前她死死地攥住了鱼落音衣服。
鱼落音没想到鱼清欢会这么狡猾也拉上了她,猝不及防地一块朝前面扑去。
身边的男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看见两个女人滚成了团,像滚皮球似的滚下了阶梯。
鱼清欢死死揪住她的衣领不松手,两人双双滚落阶级,痛得龇牙咧嘴!
鱼落音心里那个气啊,拔下头上的簪子就朝鱼清欢的脸刺去!
鱼清欢赶紧松开手,鱼落音不受控制地摔在地上,手里的簪子正好是反方向,刺向了她自己的脸蛋。
“啊——!”一阵刺痛,鲜血就顺着脸颊流下。
鱼落音抹了一手的血,惊得整个人都凌乱了:“我的脸,我的脸啊!”
鱼清欢也摔得不轻,腰酸背痛的,头还晕乎的很!
墨梓轩跟墨煜祺赶紧走下阶级,将两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
鱼清欢摇摇头,觉得好像有事,又点点头:“头疼,肚子也有点疼来着。”
墨梓轩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肚子:“我看看……”
被鱼清欢打掉了他的手:“这么多人怎么看?”
墨梓轩回过神道:“那我们赶紧回家,能走吗?”
不等鱼清欢回复,墨梓轩直接就拦腰抱起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身边的鱼洛音跟墨煜祺,沉着一张脸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鱼洛音气疯了,脸上火辣辣的疼:“殿下,音儿好疼……”
墨煜祺瞧着那脸蛋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担忧道:“你的脸,不会留疤吧?”
这话不是关心,而是质疑。
鱼落音真真是被这句话伤得透透的,这个时候不是关心她有没有受伤,反倒是关心她的脸会不会留疤,会不会影响他的面子?
“殿下,是鱼清欢,她故意用簪子刺我的脸!殿下可要为我做主啊!”
墨煜祺皱了皱眉,似是不悦:“这件事,以后再说,父皇母后还在屋里头,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鱼落音心酸不已,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墨煜祺心里也不好受,自己的女人丢了面子,等同于他特跟着丢了面子,便假意安慰了几句:“本王把今日的肉都定完了,此时此刻的轩王府,恐怕连一盘像样的菜都拿不出手,被众人嗤笑。”
虽是这样说,鱼落音还是感受到了墨煜祺对她的冷漠。
一个人爱不爱一个人,是可以感受到的,她能感受到墨煜祺对她仅仅只是建立在欲望之上,再无其他。
这样的条件下,她根本连替要求的资格都没有,又岂能去反抗,乖乖地点了点头:“音儿知道了。”
墨煜祺让太医拿来止血粉,随意给她包扎了下,便草草离开了皇宫。
郡王府。
此时倒是挺热闹的,墨煜祺宴请的客人,几乎没有一个敢缺席,于此也就意味着,墨梓轩宴请的那份几乎不到。
当初墨梓轩宴请的客人,都是照着他发出去的请帖来写的,全都到郡王府了,那自然不在轩王府。
届时,一方热闹非凡,一方冷清如常,当下见分明。
有些胆子大的官员上前说恭维的话:“殿下,指日可待啊!”
墨煜祺怎会不懂,自然是要回敬一杯酒:“这还得有劳诸位大臣,本王感谢今日前来的大人们,日后可要多多关照才是!”
推杯换盏的事情,为官者最为熟悉,都纷纷站了起来,笑吟吟地给墨煜祺挨个敬酒,又再客套一番,便是酒过三巡了!
酒肉致幻,总会让人放松警惕,飘忽其中。
其中一个官员,眼尖,发现了一只狗狗蹲在边上,一双眼盯着餐桌上的酒肉炯炯有神。
便随手抓了块吃过的骨肉,扔到了地上,嫌弃道:“去去去,一边啃去,别打扰本官喝酒!”
殊不知狗狗非但不走,还招来了一群五颜六色的狗狗,齐刷刷地蹲在了官员的身后,盯着那餐桌上的肉一眨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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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如其来这么多狗狗出现在郡王府,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墨煜祺不悦道:“哪来的这么多狗?看门的都死哪去了?”
管家心惊胆战地前来解释,说后院的墙破了个洞,还没来得及补上,估计就是从那破洞进来的,而且还是闻着香味来的。
原因算是找到了,就是郡王府的肉太香,把曲京城的狗狗都给引来了。
届时,哄堂大笑!
墨煜祺倒也没那么恼怒,笑着说了句:“瞧,本王这郡王府,就连狗都不请自来,对比之下,轩王府怕是连只苍蝇都不愿意进去吧?”
官臣们都跟着笑了起来,纷纷附和:“可不是,听闻轩王府连一盘肉都没有!”
“大婚之日,餐桌上没有一块肉!”
“这得是何等的清贫,才会如此?”
“哈哈哈……”
一阵阵笑声充斥个个人的耳中,全然没发现带头的那只黄色狗狗,眼底已经迸发了火苗!
“呼呼呼——!”黄狗狗发出低吼声,连带着其他的狗狗也一同发出低吼声。
同时多只狗狗发出低吼声,那是相当恐怖的一件事,那些官臣瞬间就笑不出来了,感到寒毛直立:“诶,这些狗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都凶巴巴的样子?”
有官臣解释:“许是,饿了吧,要不,给几块骨头吃吃?”
墨煜祺当即慷慨解囊道:“去,把厨房里剩下吃不完的肉都端出来,喂狗!”
语落,又是一阵无情嘲笑,郡王府的肉多到喂狗,而轩王府却连一块肉上桌的都没有!
黄色的狗狗实在听不下去,对着那嘲笑的官臣吠了起来:“汪……汪汪汪……”
那官员又抓了一块肉扔到黄狗面前:“别叫了,快吃,吃完了赶紧走,别影响爷爷我喝酒的雅兴!”
黄狗看都不看那肉一眼,直接朝那官臣扑过去,张嘴“嗷呜”一声就被他的腿脖子来了一口。
官臣吓得尖叫:“哎哟,我的脚哟!”
紧接着,一群狗狗像是收到什么命令似的,对一群人发起了群攻。
上蹿下跳,凌乱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狗叫声跟哀嚎声混合一起,难以辩分,有的人被咬掉了屁股上的布,追着满街跑!
“救命,不要咬我啊!”
就连墨煜祺也不能幸免,被狗狗追着躲到了房里!
第八十九章:狗狗的报恩
墨煜祺还有管家惊魂未定地趴在门后从缝隙看着外面,原本热闹非凡的宴席,简直跟上战场似的,惨不忍睹!
有人被狗狗追得前来拍门,墨煜祺死死抵住门板不开门!
“畜生,等本王出去,定要把这些畜生都杀了不可!”
管家颤巍巍道:“殿下,今日是您大婚的日子,大开杀戒恐怕……”
“现在这群疯狗把本王的婚礼都搞砸了,本王难道连杀条狗都要顾忌?!”墨煜祺吼道。
管家擦着冷汗,心惊胆跳往外看,那些官臣都被吓得逃窜而去,狗狗也跟着跑得差不多了。
“殿下,外面看起来似乎安全了,要不,把门打开?”管家弱弱道。
墨煜祺心烦气躁,好好的一个酒席就这么被毁掉了:“赶紧开门。”
因为喝了点小酒,虽然没醉,但走起路来还是有些飘忽。
忽然,一只黄色的狗狗蹲在面前,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他看。
墨煜祺心头一窒,心腹侍卫瞧见此景,立即将腰间的佩剑扔了过去:“殿下接住!”
一阵刀光剑影,顷刻间伴随着狗狗的嘶吼声与血腥味……
轩王府。
宾客络绎,纷纷祝贺,高坐席位促膝长谈。
没有大鱼大肉,却别有一番风味。
翠香居的厨子胜在别出心裁,餐桌上的菜肴各色美不胜收,光是看着都能让人赏心悦目。
说是来赴宴,倒不如是一场盛大唯美的品尝聚会。
没有客套的喧闹,只有心满意足的唯美宁静。
但本该在宴席上的墨梓轩,此刻却不见人影。
几个亲属扎堆守在长信殿,气氛有些怪异。
鱼清欢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
只因她与鱼落音从那阶级滚下来后,发现腰疼,再然后发现裤子上竟然有血。
鱼清欢估摸着,应该是来初潮葵水了。
没想到墨梓轩却神色凝重地把她摁在床上,紧接着把前来赴宴的穆楠给抓了过来。
此刻,穆楠眼神沉重地坐在床边给她把脉,那凝重的神情仿佛发生什么大事!
鱼清欢自己就是医生,觉得让男人来为了这么点小妇科的事情愁眉苦脸着实为难他了,淡声道:“来个月事而已,不必这么紧张,别整得跟死了人一样。”
穆楠严肃道:“你若再不安分守己,那就真得死人!”
说着,他收起了手,翻开那陈旧的药箱子,从里掏出了几枚银针。
鱼清欢防备:“你要做什么?”
穆楠冷嗤,用鄙夷的目光瞧了她一眼道:“还以为,你真有能耐,竟敢在公堂上解剖尸体,没想到就是糊弄人的花瓶!”
鱼清欢蹙眉,不解:“什么意思?”
穆楠不屑跟她对话的意思,扭头对墨梓轩说:“我说你也真是的,这么努力耕耘,怎就不知道做好种子发芽的准备,就不担心刚刚长出来的种子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
墨梓轩不语,一副纠结的表情看着她。
鱼清欢烦躁得很:“到底怎么回事?能说人话吗?”
穆楠实在被她蠢哭了:“你怀孕了!多久没来月事你自己不知道?亏你还是鱼府出身,这么简单的都不知道?”
鱼清欢张嘴,被炸了个外焦里嫩,她怀孕了?不是吧!这也太刺激吧!
这么说之前穆丰茂给她诊断的结果是真的喜脉?
只是当时大家都因着黛妃的病情,然后就没怎么放在心上,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而她却完全没有半点察觉!
鱼清欢垂眸,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里面有一条小生命了,为什么她完全感觉不到呢?
“你没有诊断错吧?”
穆楠愤怒道:“你可以质疑我的人格,但不能质疑我的医术!”
也是,如果一个人诊断错误,不可能两个人也都诊断错误!
这么说,她真的怀孕了?
突然想到什么,鱼清欢却纠结了起来,下意识地去看墨梓轩的脸,之间他眉宇间尽是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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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在怀疑她肚子里的崽是不是他的吧?
毕竟之前跟他三哥哥也都滚过床单来着,可以确定是姓墨的,但至于是谁的种,这就无从考究了!
鱼清欢感到心塞,怎么就中招了呢?
穆楠只当女人是过于激动,还未来得及消化这个信息,但恭贺的话还是先给墨梓轩说了:“恭喜贺喜,这才当上的新郎马上就要当爹了,相信就算是那几位殿下骑上那血汗宝马,也追不上您这当爹的速度!这下子,黛妃应该没话说了吧?!”
墨梓轩剜了他一眼:“这件事先别声张,得从长计议。”
穆楠不以为然:“为什么不能声张,殿下有嗣乃是国之大事,满朝文武都在翘首以盼,看看皇长孙会花落谁家!这等好事,不宣扬一下,难不成要等别人先发现来个先下手为强不成?这事我不能听你的,我必须要上报!”
墨梓轩沉声:“别乱来,事关重大,万一出了岔子不是开玩笑的!”
穆楠冷笑:“你也知道事关重大!皇长孙啊,这么多皇子殿下哪个不是费心费力想夺得头筹,要是让人知道了,这暗处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手段,她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刚刚怀孕的人从那十级的阶级滚下去,险些小产的人,胎气动荡不安,随便来个小蚊小虫都有可能将胎儿扼杀摇篮之中!”
墨梓轩蹙眉:“正是因为如此,更不能声张,你若敢透露半句,唯你是问!”
两人僵持不下,而鱼清欢脑子乱糟糟的,完全听不懂两人的对话,就是觉得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了!
她都还没做好要当妈妈的准备!
突然,春花火急火燎地冲进来说:“小姐,不好啦,外面来了一条狗狗,是您那天救的那条黄狗!”
鱼清欢疑惑:“巷子里的那条狗?”
春花点头:“嗯,那条狗受伤了,怎么赶都不走!”
鱼清欢想都没想就要起来,被墨梓轩又摁了下去:“你要做什么?”
“我要见那条狗。”
穆楠不能理解:“姑奶奶,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去管这条狗?”
彼时,房门口处响起狗吠声:“汪汪汪……”
第九十章:初当新郎喜当爹
众人顿声望去,一只黄色的狗狗已经冲了进来,浑身伤痕,目光凶狠,嘴里还叼着东西。
墨梓轩愠怒,正要开声,被鱼清欢阻止道:“别伤害它。”
黄狗狗看了眼屋里的人,最后目光落在鱼清欢身上,没敢过去,因为一双双眼睛都防备地盯着它。
“嗷呜……”黄狗狗发出呜咽声,耳朵耷拉了下来,尾巴贴在屁股后可劲晃动,明显是在示好。
最后将嘴里咬着的东西扔到地上:“汪汪汪……”
当众人看清楚地上的东西时,惊得倒吸一口气。
墨梓轩震惊不已:“那是墨煜祺今日穿的喜服!”
皇子成婚所穿的衣服,都是特定的服饰,而今日就他们两人一起成婚,不是他的,那便是墨煜祺的服饰!
黄狗狗对着鱼清欢又嗷嗷地叫了一声:“汪……汪汪汪……”
在所有人都在猜测这只狗为何叼着墨煜祺的碎布过来的时候,鱼清欢已经知晓了所有来由!
对那狗狗招了招手:“小黄,过来!”
墨梓轩跟穆楠几乎同时开口:“不可!”
鱼清欢笑道:“别害怕,它不会伤害我,它是来感谢我的。”
是的,这条狗狗为了感谢她的救命之恩,故意带了一群狗狗去破坏了墨煜祺的婚礼!
虽然这做法挺让人头疼的,但是狗狗一片赤诚之心,又岂能不感动。
黄狗狗听话地过去,用脑袋蹭蹭鱼清欢的手,发出颇为享受的呜咽声。
它想跟着她,不想再当流浪狗了。
鱼清欢心底一软,就答应了:“以后你就叫大黄吧!”
“汪汪汪……”表示很喜欢,也很高兴。
看得墨梓轩跟穆楠等人一愣一愣的,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这狗,是你养的?”墨梓轩疑惑,他可从来不知道这小女人竟然偷着养了一只狗?
不然,怎会这么听话,那眼神分明就是对待主人才会有的眼神。
黄狗狗忽然扭头,对着墨梓轩龇牙。
墨梓轩心惊地往后退了一步,险些摔倒,脸都青了。
鱼清欢这才察觉到,原来这男人怕狗啊!
突然找到男人的痛点了,以后要是敢欺负她,就关门放狗好了!
当然跟墨梓轩一样怕狗的还有一人,穆楠直接贴墙上去了,脸青口唇道:“你能不能让它离开,等我走了,你们再聚!”
鱼清欢噗嗤地笑了出声,轻轻抚摸黄狗的脑袋说:“你受伤了,让春花去给你清理下伤口好不好?”
黄狗狗立即发出兴奋的呜咽声。
众人震惊,可真通人性。
春花本来挺怕狗的,但是大黄听了鱼清欢的话,也知道要跟着她去清理伤口,眼巴巴地看着她。
小丫头试着去摸了摸它的脑袋,不咬人,还会吐出舌头发出哈哈哈哈的吐气声,怪可爱的。
一下子消除了心底的恐惧,拉着大黄就出去清理身上的伤口了。
屋内回归正题,穆楠从墙上下来,认真道:“王妃有孕,非同小可,我的意思是上报,让所有人都知道怀孕的事,倘若有个三长两短也不至于连个喊冤的机会都没有。”
笔趣阁
墨梓轩眉头依旧紧蹙:“容本王再想想。”
穆楠不逼迫他,开了些安胎的药,便离开了房间,拉着莫风就往琴声悠扬,载歌载舞的酒席之地而去。
边走边埋怨:“你家殿下忒损了,这哪是喊我来吃酒的,特么就是喊我来当个免费的大夫,我还得带礼上门,亏大了,这下可亏大发了!”
莫风笑嘻嘻道:“那待会,穆大人多喝点,喝个够本不就行了,大不了,小的陪你喝如何?”
穆楠笑道:“你小子,就是自己想喝了,赖我身上来!成,今儿个爷也替那臭小子高兴,毕竟喜当爹这事可不是啥时候都能发生的,走,我们好好喝一杯!”
两个男人笑得意味深长,搂着彼此的肩膀就去了进了酒席。
屋里。
墨梓轩遣散了所有人,此时,就他跟鱼清欢两人在大眼瞪小眼。
终于,鱼清欢先开了口说:“那个……如果你担心孩子不是……”
墨梓轩打断她的话:“之所以不让上报,是担心上报之后没有退路了,楚国至今未立太子,尽管大家都看好墨煜祺,但太子之位始终虚位以待,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但曾传闻先皇留下旨意,谁先生出儿子,谁就是下一任太子,所以……”
鱼清欢震惊,想不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
“所以,一旦上报,这个孩子可能会更危险?”鱼清欢如是说道。
墨梓轩点头。
鱼清欢纠结了几下问道:“那你……难道对太子之位没有什么想法吗?”
九龙夺嫡的故事,她可听了不少,身为皇子其中一员,要说完全对那个位置没有一点想法,不太可能。
墨梓轩看着她说:“多少有点想法,但却知道那个位置,不是那么好坐,还不如当个闲散王爷来得痛快。”
这倒是,皇帝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盯着,就算是每天拉多少屎都得记在册子里。
吃口饭都得担心有人下毒,睡个觉都担心有刺客。
这么一想,皇帝有什么好当的?!
“那就别上报了,免得我睡觉都得防着被人刺杀!”鱼清欢说。
墨梓轩淡淡地笑了,揉了揉她的脸:“好,都依你。”
鱼清欢拍掉他的爪子:“什么都依我,是你不想上报,我也不想,这叫达成共识!”
“行,就叫达成共识。”墨梓轩的脾气似乎好了很多,眼底尽是柔情,有一种随她怎么闹都不会生气的感觉。
鱼清欢就更想不通了,拉着他的手问:“你难道就不会觉得心里膈应啥的?”
墨梓轩不解:“本王需要膈应什么?”
鱼清欢咬了咬唇道:“你难道就不担心这孩子不是……你的?”
别忘了,她可是跟他的三位哥哥都滚过床单的,虽然是墨梓轩的孩子可能性也很大,但也不排除会有意外!
墨梓轩对着她正色道:“鱼清欢,你给我听着,你的孩子,只能是我的孩子!”
鱼清欢见他这般坚定,像极了自欺欺人的样子,也不好去说什么。
毕竟现在安全最重要,孩子爹是谁对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反正都是她的娃!
第九十一章:三皇子醉酒要闹新房
酒过三巡,酒不醉人人自醉。
彼时,屋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二哥,我给你说,那日我就在街上随便走走,就看见鱼清欢了!”
“长得那叫一个貌若天仙,水灵灵的叫人看了都想一亲芳泽!”
“可惜凶了点,但女人嘛,凶有凶的味道!”
墨天逸笑得贼兮兮,断断续续地偶尔打个酒嗝,油腻腻的猥琐笑声在门口传开。
“三弟喝醉了,还是早些回去府里歇息吧!”墨珠炎冷声道。
墨天逸攥着他不让走:“二哥,难道你就不好奇,那晚我们兄弟三个到底睡了个什么样的女人?”
墨珠炎沉声呵斥:“休要胡言,而今她已是四弟的女人,以后这种话不能再言。”
言罢,墨珠炎掉头就走。
墨天逸快步将他拦住:“二哥,少装了,大家都是男人,这世上哪有哪个男人不被美色所惑?不然老四又怎会甘愿顶着个绿帽子也要把那鱼清欢给娶回来,无非就是贪图鱼清欢的美色罢了!”
“够了!今日所言,我全当听不见,若你再胡言乱语,那我只好禀报父皇。”墨珠炎坚决不与之同流合污。
墨天逸愤怒,啐了一口道:“别忘了,当时你也在床上,你敢说你没有碰她?”
墨珠炎不出声,眼底晦暗不明。
当日之事,他一点印象都没,醒来便被告知发生这等羞耻的事情,草草出了宫。
至今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动没动过那个女人。
“二哥,我就是想看看而已,再说了,从古至今谁家成亲不被闹新房的,这不就是图个热闹!你就陪我去看一眼呗,就一眼!”墨天逸软硬兼施,最后墨珠炎还是经不住的引诱,因确实想看看那晚与之传出丑闻的女子究竟何方神圣?
两人举步来到新房门口,瞧着那大红色的喜字,红得刺目。
墨天逸没脸没皮地拍响了房门:“四弟,来开个门,二哥跟三哥都来看你了。”
门瞧了半天,也没开,连应声都没有。
墨珠炎觉得这样做着实不好,便道:“三弟,我们还是回去吧。”
墨天逸酒劲儿上头了,死活不肯走,大咧咧地拍门:“开门,听见没!”
墨珠炎瞧着这么下去,只怕会出事,恼怒道:“若你不走,那你继续,恕不奉陪。”
言罢,转身掉头,怎知墨梓轩就杵在两人身后,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眼底怒意盎然。
墨珠炎有些尴尬,而身后的墨天逸还在死不要脸地拍门。
“开门,四弟,四弟妹妹,我是三哥啊,给你们闹新房来了,快开门啊!”
墨珠炎去扯墨天逸的衣服。
“你扯我干啥啊!帮忙拍门啊……诶,四弟,你怎会在此?我跟你二哥都以为你在屋里来着,这不找你来冲冲人气,热闹一下。”墨天逸没脸没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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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梓轩沉声,缓步走到墨天逸身边,将门口挡在身后:“三个不去大哥的府里做客,来这做什么?”
墨天逸笑了笑道:“四弟这般认真作甚?我跟你二哥刚刚从大哥的府邸出来,都是兄弟,怎能去了大哥那不来四弟这,这不,跟你二哥一块来,对了,大姐也来了,就在外面坐着呢!”
“谢谢二位哥哥赏脸,但这里不是二位能来的地方。”墨梓轩言语里藏着威胁。
墨珠炎听出来了,作势去拉墨天逸:“三弟你喝高了,我送你回去吧。”
墨天逸撒泼不干:“我说你今天怎么回事?能别扫兴吗?我没喝高,我就是想看看新娘子而已,究竟得美成什么样,才会让四弟连面子都不顾,都要以正妻之礼娶她进门!”
这话实在叫人听不下去,众人都沉了脸。
墨梓轩藏在身后的拳头兀自攥紧,发出了咯吱响。
莫风心惊地抬了下眸子,这是暴风雨的前奏,只怕这下三殿下要完。
“我今儿个,要是看不见新娘子的脸,就赖在这不走了!”墨天逸指着地面说。
墨珠炎甚感无奈,打算不管此人,自己离开。
突然,门就开了。
鱼清欢站在房门口,凤冠虽摘下,但青丝垂直,面容精致,肌肤吹弹依旧美得令人窒息。
墨天逸一下子就看呆了,不知所措地盯着眼前的人。
鱼清欢冷言:“看到了,不知三殿下有何感想?”
墨珠炎回神,一直传闻鱼清欢美貌惊人,想不到竟如此的惊人,方才他的心都停止了半拍。
自觉于理不合,慌忙收回目光,墨珠炎君子般带着歉意朝鱼清欢俯了身,道一声:“叨扰了。”
言罢,便攥着墨天逸离开,再闹下去,只怕不好收场。
墨天逸恋恋不舍地一走三回头,看着那越来越远的俏佳人心有不甘:“你干嘛拉我走,那么美的人儿,不多看几眼?”
墨珠炎觉得答应跟他来轩王府就是个错误!
“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要自己走了?”
墨天逸嗤笑:“哟,还给我摆谱了,也不知道是谁方才盯着人看,眼睛都不眨一下,都看呆了!”
被戳到痛点,墨珠炎恼羞成怒:“墨天逸,不要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那日醉酒之事我根本就不知道,至于后面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更不是我能左右的,从今往后,休要在我面前提那些事,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两人争吵愈发激烈,墨天逸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度。
“墨珠炎,你少在我面前装清高了,指不定心里想的比我还龌龊,不然刚刚你为何要跟我一块前去,其实你心里也觉得可惜,那样的美人恨不得多睡一次,可惜现在是老四的人了,也只能惦记着看看不能动真格!”
墨珠炎忍无可忍,扬手给了他一巴掌:“够了!”
墨天逸牙血都被打了出来,当即大怒:“你敢打我!”
恶狠狠地吐掉一口血水,墨天逸扬起手就要打回去,怎知还没出手,就被一声厉喝止住:“住手!”
兄弟二人扭头,瞧见长廊处,一抹暗紫色的身影矗立着,身后跟随几个宫女,一脸严厉地看着他。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常平长公主墨子晴。
第九十二章:报恩,我大黄是认真的!
墨天逸跟墨珠炎两人当即收起手,心惊地对着长公主俯首作揖。
墨天逸说:“见过大姐。”
墨珠炎说:“见过大姐。”
墨子晴缓步过来,面露严厉之色,目光在二人身上瞟了几眼,颇为不齿道:“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
面对大姐的斥责,兄弟二人也不敢出声。
低头怂脑的。
只因这长公主,不仅是皇后所生,并且嫁给骠骑将军,而家父又是一级元老护国公,这等身份谁敢与子匹敌。
再者是,这位长公主向来不与朝廷官员来往,一身傲骨谁都看不上,就连自己的亲弟弟墨煜祺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其他人。
墨天逸可以谁都敢招惹,但是这个大姐他却不敢。
儿时因为贪玩好耍,欺负比他小的皇子,有一次被常平公主看见了,举着先皇御赐的霓虹长鞭就把他打得滚地三尺,扬言若是再让她看见欺负人,就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霓虹长鞭,上打昏君,下打馋臣,打一个区区欺软怕硬的小皇子又算得了什么。
哪怕是闹到皇上那去,也是不光彩的。
那一次,可把他的小命都差点给打没了!
他母妃含泪替他擦药,不断地告诫,惹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惹常平公主。
这女人的存在,堪比母夜叉,谁见了都得将爪子收起来,生怕那长鞭把爪子都给打了下来。
墨子晴看过来,墨天逸心底一慌,不敢吱声,恨不得把脑袋都埋入地里去。
墨珠炎倒是幸灾乐祸,看你这个怂样。
此时,墨梓轩也抵挡,先是给墨子晴做了个礼,而后缓言道:“大姐,怎么来了?”
墨子晴抬眸,瞧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墨梓轩,心中颇为感想,以前很少留意这位四弟,想不到出落得如此俊逸非凡。
一身喜服更是让他面如春风,却不失儒雅大体之气,竟是诸多皇弟中最为挺拔俊俏的一个。
这么跟墨天逸等人一对比,简直就是云壤之别!
墨子晴感到头疼,看都不想再看墨天逸一眼,收回目光淡淡道:“今日四弟成婚,大姐来得晚了,还望四弟莫怪。”
墨梓轩再度俯首,礼节做得很足:“大姐能来,是弟弟的荣幸。”
对这位大姐,他是心生敬意的,这朝中鲜少人能让他打心底佩服,但墨子晴做到了。
反之,墨天逸那怂头怂脑的样子,压根就是胆怯害怕,而非尊敬。
墨子晴见此,对这位四弟更是多了几分欣赏,示意身后的侍女,将礼品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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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雷音寺求的送子观音,祝四弟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墨梓轩笑着接下:“多谢大姐。”
墨子晴点点头道:“今日是你大婚,正所谓良辰美景,就不打扰了与新娘子共度春宵了。”
这是要走的意思,而且还是打算把身边两个不成气候的男人一块带走。
奈何两个男人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愣着不会动。
墨子晴恼怒地瞪了两个男人一眼:“怎么,不想走?还是不打算走了?”
墨珠炎率先回神,赶紧点头称道:“走走走,我跟大姐一块走,我今日没乘坐轿子来,劳烦大姐送我一程。”
墨天逸也回神了,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大姐,我也没乘坐轿子,不介意把我也捎上吧?”
“哼……”墨子晴怒其不争的表情极其明显,但也没拒绝。
两个男人快速地跟上墨子晴的脚步,脚底抹油的劲儿,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
墨梓轩抱着送子观音,站在长廊处目送他们离开。
莫风上前问道:“殿下,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墨梓轩道:“今日就当时给长公主一个面子,让他们走吧,但下次可就不是这么走运了。”
谁的面子,他都可以不给,但是常平公主,他不能不给。
因当年被墨天逸欺负得死去活来的那个小皇子,不是别人,正是年幼不懂事的墨梓轩。
一行人,走到了轩王府门外。
墨天逸装作想起什么的样子,猛地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哎哟,我这记性也忒差了,这会想起来我其实是乘了马匹来的,这就不劳烦大姐相送了,他日弟弟再去公主府登门道谢,告辞!”
不等墨子晴出声,墨天逸就脚底抹油开溜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要他跟这个母夜叉呆一块,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
墨子晴岂会不懂墨天逸那点小心思,冷嗤不屑道:“没用的家伙!”
扭头去问墨珠炎:“难道你也是忘了乘坐马匹来的?”
墨珠炎冷汗直冒,尴尬解释:“不,弟弟还是需要大姐送一程,劳烦大姐了。”
他倒不似墨天逸那么怕墨子晴,但对于这位大姐,更多的还是心生敬仰,但却不至于到害怕的程度。
况且,常平公主的人品,在曲京说二就没人敢说一。
深得人心。
能有这样的大姐,墨珠炎心里也会沾几分傲气,毕竟可不是谁都能跟常平公主共乘一匹。
墨珠炎正在沾沾自得,耳边就传来墨子晴的厉声道:“收起你们那些小心思,今日本宫无心搭救你们,只是不想闹得太难看,丢了皇室的脸!”
墨煜祺那边的事情,她已经知晓,若是连轩王府也闹出糗闻,那这面子真心难看,她不是重面子之人,但近些日子,曲京上下谁人不传皇室糗闻,听多了,也觉得闹心!
墨珠炎连连点头称是:“多谢大姐搭救,弟弟感激不尽。”
“是这样最好!”墨子晴不愿意搭理,转身上了马车,墨珠炎也赶紧上去。
怎知,屁股还未坐稳,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凄厉的叫喊声。
“救命,救命啊!”
墨珠炎皱了皱眉道:“怎么这声音听着有些熟悉?”
墨子晴也觉得挺熟悉的,两人赶紧掀开帘子朝外看,寻找到声音的源头,终于发现一个暗影从拐角处飞奔而来,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上不得台面,又特爱惹事的墨天逸!
此时,他像给鬼追似的面露惧色,连爬带滚地跑,而身后一只黄色的狗狗那是穷追不舍。
墨天逸摔倒在地,来不及爬起来,黄狗狗逮住毫无犹豫对着他那大腚就来了一口。
“啊——!”
一声透彻,贯穿天地!
第九十三章:墨天逸惨遭刺杀魂将归兮
墨子晴跟墨珠炎瞧着墨天逸那惨绝人寰的模样,都惊呆了,赶紧下去救人。
狗狗咬着那裤裆不撒口,用力一扯。
空气中响起了裂锦声。
众人呼吸一窒,不敢妄动,都盯着地上的男人发出由衷的可怜目光。
墨天逸自己都吓到了,弱弱伸手探向裤裆,这才如释重负。
还好,宝贝儿还在!
吓死他了!
墨子晴抽搐长鞭,举步走去,黄狗狗便叼着嘴里的那块布跑了。
见狗狗竟然是往轩王府跑的,可见这狗狗不是外来狗,乃是轩王府里的狗。
故此,墨子晴并没有追上去,而是问地上卷曲捂裆的男人:“你怎么样?”
墨珠炎揣着一个幸灾乐祸的心思,却伪装成一副关心的样子,上去把地上的男人给搀扶起来:“哎哟,三弟,你怎么样了?裤裆里的宝贝可还在?来来来,让哥哥瞧瞧宝贝儿是不是还完好?”
说着,就要去拉开墨天逸的手,被墨天逸愤怒地拍掉咸猪手:“去去去,少来磕碜我了!”
墨天逸那个憋屈,哭丧着脸,对墨子控诉:“大姐,你看看,这狗分明就是轩王府养的,肯定是墨梓轩那个家伙指使的,不然怎的谁都不攻击,就攻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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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脸说,在人大婚之日,公然挑衅羞辱新娘,只是叫一只狗来都算便宜你了,换我,早就把你皮都给扒了不可!”墨子晴愠怒地甩了甩手中的鞭子,惊得墨天逸慌忙捂住了脑袋,“别,别打我!”
墨子晴冷笑:“没用的东西,还不快给本宫滚回去!”
墨天逸这下是真的怕了,魂儿都要吓归西。
墨珠炎心里挺痛快的,让你不知死活,这下看你还怎么快活得起来,殷勤道:“大姐,这时候不早了,您还是先回去吧,我送三弟回去就行。”
“行,那本宫先走了。”墨子晴是多一眼都不想搭理他们,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墨天逸整个人虚弱地靠在墨珠炎身上:“今儿个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快点扶我回去!”
“三弟别忘了,咱是乘坐别人的马车过来的,这下子要走回去!”
墨天逸震惊:“走、走回去?”
墨珠炎慎重点头:“对,走回去!”
这句话让墨天逸明白了,什么叫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
就是这裤裆,走一步,就觉得嗖嗖凉,捂了前面,后面又开始漏风,得亏是夜里黑看不清,不然明日这曲京城传的就是他墨天逸的名字了!
墨珠炎忍着笑,嘴角都要忍僵硬了:“三弟,你就别捂着了,反正没人看得见。”
墨天逸恼羞成怒:“去你的,又不是你光大腚,你当然不怕!”
“哈哈哈哈……”最后墨珠炎还是没忍住捧腹大笑!
气得墨天逸,上去就要给他一拳头。
墨珠炎瞧见身后一阵光影,脸色徒然一惊,大喊道:“小心!”
墨天逸根本来不及反应,扭头就瞧见一个蒙面黑衣人举着长剑挥来:“啊——!”
黑衣人直逼墨天逸而去,吓得他再次鬼哭狼嚎不要命地跑:“救命,救命啊!”
“淫贼,受死吧!”黑衣人吐出一句话,长剑朝墨天逸的腹部刺去。
“噗——!”刀剑没入肉体的声音。
墨天逸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腹部,鲜血直流!
墨珠炎心惊不已,上去跟黑衣人博弈了几招,黑衣人似乎担心什么,不再恋战,几个跳跃纵身而去。
“三弟,你怎么样?”
墨天逸吓坏了,抬起手,一手的血:“血,血啊!我要死了啊!”
然后晕了过去。
皇宫,养心殿。
墨元帝得知此事,龙颜大怒拍案而起:“荒谬!”
惊得众人连连跪地。
皇后闻言赶来,瞧得地上跪着的茂妃满脸泪痕,鼻子都哭红了。
但却并未可怜半分,直直越过她,朝墨元帝行了礼道:“皇上息怒。”
不说还好,一说,墨元帝直接抓起案上的奏折摔在茂妃身上:“看你生的好儿子!都干了些什么事!”
茂妃吓坏了,跪在地上连连求饶:“皇上,臣妾知罪,是臣妾不好,但求皇上救救逸儿吧!”
墨元帝震怒得胸口都在起伏,皇后上前给皇帝顺气:“皇上息怒,当心身子呀。”
墨元帝恼怒道:“你说这些臭小子,天天竟干些混账事!老三这混球竟然去老四的新房门前说……”说到这,墨元帝都觉得难以启齿,“说那些过去的混账事,这不是摆明了要让老四出糗,摆明了让我皇室的脸面无存!”
皇后来之前已经知晓了此事,墨子晴已经全都跟她说了,这个墨天逸就是自己作出来的,谁让他非要做这种缺德事!
所以被狗咬,被黑衣人刺杀,这都是明眼上的事情。
自作孽不可活!
就算人老四平常不吭不响的,但到底是个男人,有哪个男人可以容忍被自己的兄弟这般挑衅!
若还没点儿动静,这还算得上是男人吗?
所以这个黑衣人,不用问,都知道是老四派去要老三的命!
皇子之间互相残杀,最生气的莫过于老子。
这不,把墨元帝气得气血翻涌,恨不得将这些臭小子统统抓起来揍一顿!
茂妃忧心至极,跪着爬过去拉墨元帝的脚:“皇上,臣妾知道逸儿有错,但也罪不至死啊!皇上,不管怎样,逸儿也是你的亲骨肉啊!逸儿的心性是爱玩了些,但他并未做出大错,为何皇上可以原谅老四,却不能体谅一下老三呢!”
墨元帝更是恼怒,直接将茂妃给踹了出去:“怎么?合着还是朕的错了?”
皇后也赶紧跪了下去,示意茂妃别再说话了:“皇上息怒,当心龙体!”
刘衍也跟着附和:“皇上息怒啊!”
墨元帝闭眼,吐气:“去,将回魂丹送去逸王府,再让穆丰茂也一块去逸王府!”
最好的丹药,最好的大夫!
可见,墨元帝是刀子嘴豆腐心,到底还是亲儿子呀!
茂妃擦着眼泪叩谢:“谢皇上开恩!”
逸王府。
穆丰茂赶到时,地上已经跪满了一群颤巍巍束手无策的大夫,赶紧将换回魂丹对水给墨天逸服下。
这玩意虽有保命之功效,但还是因为伤得太重,后果堪忧!
第九十四章:为了亲崽子,忍了狗崽子!
轩王府。
鱼清欢躺在床上,床边蹲着一条狗跟一个人。
墨梓轩克制了许久,才让自己不那么害怕这条狗,毕竟这嘴里还叼着老三的裤裆。
老三的事情,他知道的时候,人已经跑了。
然至于发生了何事?
他这个轩王却云里雾里的,直到这只大黄狗叼着一块布出现在鱼清欢的床头,那眼神,分明就是邀功来的。
这不得不让他陷入了思考。
这狗狗怎么回事?
先是把墨煜祺的裤裆叼来,后又把老三的裤裆叼来,感情这货是喜欢那股味道还是怎的?
怎的就频频咬人裤裆的那块布呢?
但又听闻他们的宝贝儿还是完好无损的,就是受了点惊吓,可能会很长一段时间无法正常使用了。
鱼清欢躺着不敢动,主要是墨梓轩不让她动,说胎气不稳,只能躺着。
但是大黄的眼神,就相当幽怨了。
呜呜了几声,表达了它的意图后,鱼清欢忽然觉得自己捡到一个宝。
大黄说墨天逸非常讨厌,说的那些话非常恶心,所以就想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主人不是好欺负的。
鱼清欢心里暖暖的,给大黄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但也愁上了头,毕竟那可是皇子殿下,身子可金匮了。
这么欺负了,估计以后可不太好过。
甚至大黄会有可能被搜出来宰了。
鱼清欢对墨梓轩说:“这狗狗很通人性,我觉得可以留下。”
墨梓轩蹙眉,显然不太赞同:“这可是连续咬了两位殿下的罪魁祸首,留下来只怕不妥。”
鱼清欢觉得大黄帮了自己,不能让它出去送死,想了想道:“那如果我让它变个样呢?”
墨梓轩觉得简直可笑:“感情这狗还有变幻莫测的能力?”
鱼清欢挑眉,直言:“不是它有,而是我有!”
墨梓轩没忍住笑了:“好了,今日你已经够累了,若你不想它死,本王将它送走便是,但绝对不能留在轩王府。”
大黄听到就愤怒了,对着墨梓轩龇牙咧嘴,吠了几声:“汪……汪汪汪……”
混蛋,休想让我离开主人!
信不信也给你屁股上来一口,让你飕飕凉!
鱼清欢的嘴角抽搐,赶紧喝止:“大黄乖,我不会让你走的,别这样!”
这可是衣食父母啊!
你要是咬他了,到时候可能就真的得滚了!
墨梓轩被吓得站了起来,这狗该不会是听出来他的意思吧?
这么玄乎?
就算是通人性,也不应该这么通,连他说什么都知道!
“大黄坐下,不许冲人龇牙,牙齿给我收起来,耳朵贴下去,然后再给你爹磕个头!”鱼清欢道。
墨梓轩不可思议地看着大黄真的就按照鱼清欢的话做了一遍,但是最让他受不了的是,大黄竟然真的给他磕头了!
“这不太好吧!我儿子还没出生呢!”
你让一只狗狗当我儿子!
这简直!
墨梓轩无法接受,怒目瞪她。
鱼清欢觉得好笑,安慰道:“狗狗,是人最忠诚的宠物,一般认主,就相当于认了爹娘,人的一辈子可以有很多人,各种各样的亲朋好友,但是它们的一辈子,就只有主人,不论贫穷富有只此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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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梓轩还是觉得接受无能,但是穆楠说鱼清欢现在有崽了,不能气,也不能动怒,得好好供着才行。
行吧!
为了他的亲崽子,那就暂时忍忍这只狗崽子好了。
鱼清欢觉得这两的感情需要增进一下:“儿子,叫一声你爹爹来听听?”
大黄对着墨梓轩“汪汪”了两声。
墨梓轩嘴角抽得更厉害了。
鱼清欢又说:“人家叫你了,怎么也不给个回应?”
墨梓轩觉得脸都要抽没了,为了亲崽子,他忍!
“诶,乖儿子!”
大黄听到后,似乎很激动,倏地从地上起来,一个劲地在他脚边蹭蹭,脑袋在他的脚裸磨来磨去的,别提多开心了。
墨梓轩想走,但是为了床上的女人,死命忍着。
藏在袖中的手都已经攥成了拳头。
天知道他最害怕这些毛茸茸的家伙,偏偏这毛茸茸的脑袋,蹭得他心里直冒疙瘩!
心里想着:还有完没完了!
鱼清欢见某人的脸色都发青了,赶紧让大黄别蹭了,然后让春花把大黄给领了下去。
然后写了个方子,交给春花,让春花按照方子上的方法,给大黄洗个澡。
春花不解,但也没问,带着大黄就下去了。
而此时,某男人的脸色已经开始不对劲了。
鱼清欢的诧异地发现,墨梓轩的脸已经红成了一片,不是正常的红,乃是变态的红,甚至还带了点肿。
“你……对狗毛过敏?”
墨梓轩不懂啥叫过敏:“我从小就不能碰狗,一碰就浑身痒痒水肿。”
鱼清欢震惊:“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躲开?”
墨梓轩的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丰盈着,说话都不太利索了:“穆楠说你胎气不稳,不能生气,要卧床,我怕你生气,如果不按照你说的做,又怕你急得从床上爬起来……”
这副模样,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还带了点可笑。
鱼清欢无语,于心不忍对他招手道:“知道了,你过来,坐我身边。”
墨梓轩抬眸看了一眼,没敢过去:“要干嘛?”
鱼清欢叹息:“给你脱敏,你是打算今晚痒死算了,不睡了?”
墨梓轩这才坐过去,但却不敢坐太近,甚至坐下去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眼睛直直盯着她的肚子。
这特么是有多小心会吓着他的崽子!
鱼清欢见他这样,心里也挺暖的,嘴角上扬道:“来张嘴。”
墨梓轩犹豫了几下,还是张嘴了。
一粒白色的小药丸给塞了进去,正想吐出来看看,鱼清欢就命令道:“不许吐,给我吞下去!”
有点苦,还有点酸,但也只能咽下去。
鱼清欢被他滑稽的样子逗笑了:“是过敏药,不是毒药,我还不想守寡来着,更不想我的崽子还没出生就没了爹,别一副快死的样子!”
药效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墨梓轩坐了一会,就发现嘴唇不那么肿了,身上也不那么痒了。
这简直比以前穆楠开的药都要好使多了。
第九十五章:女人乖,别闹!
墨梓轩不免对鱼清欢投去疑惑的眼神:“这是什么药,为何那么小一粒,却有如此奇效?”
鱼清欢故意卖弄玄虚:“蛋都下了,就别问母鸡是怎么下的,见效了就成。”
小女人不愿意说,他也不强迫。
大婚之日,弄得身心疲惫,本想着的春宵千金,眼下别说春宵了,估计连睡个好觉都难。
男人幽怨的眼神在她肚子上盯着,仿佛在埋怨控诉着里面的崽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老子成婚了来!
是故意的吧!
鱼清欢看他欲求不满,坏心眼地拍了拍身边的褥子道:“夫君,夜深了,咱们就寝吧!”
墨梓轩觉得心塞,崽子是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但是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想看他欲火焚身却无法行动,要折磨死他!
墨梓轩沉声道:“不了,本王打地铺就行。”
鱼清欢挑眉淡笑:“这么凉的天,打地铺万一着凉生病了怎么办?况且,谁人大婚要夫君打地铺的,传出去还以为我这个当媳妇的欺负你来着,万一传到了宫里,指不定又说我的不是了!”
听听这话,他要是还质疑打地铺,可能还是个罪过。
墨梓轩无奈道:“行,那你往里挪挪,我睡外面,省得你夜里掉地上。”
把他的崽子摔着了,那可不行。
鱼清欢赶紧往里挪,墨梓轩把她拉住,隐忍且苦口婆心道:“别那么着急,动作轻点,仔细本王的崽子!”
听到这话,鱼清欢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但却替肚子里的宝宝高兴,至少这个喜当爹挺喜欢它的。
“好,那我轻点往里挪。”
鱼清欢乖乖听话,轻轻地往里挪,然后开始宽衣解带。
墨梓轩眼眸一沉,压住她的手说:“夜里凉,别脱了,就这么睡吧!”
“可是穿太多睡不舒服,而且你身子热,我挨着你就暖和了。”
说着,继续脱。
男人无奈松开手,当她解开外衣,露出里面的红色薄纱时,呼吸都变得沉重。
现在的礼服都这么的……赤果果吗?
这程度的衣服,比脱光了还要具备诱惑力。
鱼清欢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赶紧躺了下去,笑眯眯地邀请男人快过来。
墨梓轩吐了口浊气,脱下鞋子就躺了下去,直挺挺,浑身僵硬地平躺着,目不斜视,头都不带歪的,端正得很!
鱼清欢不解:“夫君,你怎么不脱外衣?”
墨梓轩想死:“不了,夜里凉,我身子骨弱,不能受凉。”
主要是担心她都脱得这么轻薄了,万一自己也脱了,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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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别脱了。
实在不行,下床就可以跑,连衣服都不用穿,方便!
鱼清欢觉得这实在跟以前上了床就变成狼的男人判若两人,安分得不像样。
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
“诶,睡了?”
墨梓轩闭眼沉声:“嗯,快睡。”
睡?
开什么玩笑!
一直柔弱无骨的爪子开始上下其手。
男人受不了,抓住那只不安分的爪子,柔声警告:“乖,别闹!”
她就不!
鱼清欢翻个身,凑到他耳边吹了口气,声音魅惑动人:“夫君~!”
墨梓轩无力应答:“嗯。”
“夫君,今天是什么日子?”鱼清欢提醒道。
墨梓轩有点想掐死她,此地无银的做法:“什么日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肚子里有崽子。”
有崽子,就什么都不能干!
想一想都觉得罪过!
鱼清欢忍住狂笑的冲动,继续引诱:“夫君,难道你不想吗?”
墨梓轩心中无力呐喊,这跟平时见了他就跟见鬼似的女人截然不同,今日主动得简直过分!
“不想,本王很累!”
是心累!
鱼清欢笑了,银铃的声音更具备蛊惑:“可是人家很想。”
男人感到窒息,吐气:“别想,赶紧睡!”
不,她就要想,想看他隐忍又克制被情绪牵动的样子。
以前她不觉得自己很坏,但现在,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十足的小妖精:“可是睡不着怎么办?”
小手,又开始了使坏。
柔弱无骨,跟小猫咪挠痒痒似的,舒服得叫人发狂!
墨梓轩抓住她的手,扭头咬牙克制:“别闹了好吗?再闹下去,指不定真会出事!”
鱼清欢伸手一探,果然,已经出效果了,再玩下去就真起火了!
点到即止,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好了,不闹了,我们快睡吧!”
墨梓轩气得翻涌,女人靠太近,发丝上的馨香不断地抨击心间的理智,温香软玉在怀,又不是柳下惠,岂能无动于衷。
墨梓轩想把手抽出来,结果,女人直接把腿也压上来了,而且还压在不该在的部位上。
这女人怕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新婚之夜,没有良辰美景,只有不断地洗冷水澡!
还不能有怨言那种。
次日。
鱼清欢在美梦中醒来,好久没这么满足了。
但是起来却不见墨梓轩身影,询问之下,才知道墨梓轩一大早去洗了个冷水澡,然后就入宫了。
鱼清欢腹诽皇帝老儿太过分,这才刚刚大婚,又迫不及待地把儿子给叫回去干活。
真心怀疑墨梓轩是不是墨元帝捡回来的,哪有人这样压榨自己的儿子,堪比后爹!
梳洗后,鱼清欢想要走动一下,才走出门口,就跪了一地的丫鬟。
“参见王妃。”
“参见王妃。”
蒙婆子慌忙上前将她扶了回去:“王妃,您还不能下床,快回床上歇息。”
春花也是紧张得不行:“殿下吩咐了,您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要当心肚子。”
好吧,她肚子里的现在是国宝级的动物!
下个床走动一下,都担心会殃及了肚子!
就连端上来的早膳,都是孕妇餐!
就连平常她喝开的绿茶都给换成了的白开水,这是要打算把她的饮食掐得死死了的!
突然间觉得,怀孕真是一件令人极其痛苦的事。
就是让她觉得奇怪,通常新婚后,不是要进行很多繁琐的礼仪。
为何她起得这么晚,也不见有人叮嘱她要做什么?
那些什么敬茶的也不见有人前来通知。
第九十六章:不想背锅,就得救人!
蒙婆子解释道:“殿下说轩王府没外人,这些礼节都是做来给人看的,知道王妃不喜欢繁琐,便直接作罢,平常该怎样就怎样,只要王妃觉得高兴就好,最重要的是别影响了身子!”
这倒也是,她就讨厌那些繁琐不切实际的礼仪,除了累人以外没别的优点了。
鱼清欢觉得得夫如此妇复何求,不如就这样好好的过日子吧,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忽然,外面传来哼哼唧唧的动物声。
鱼清欢一听就喜了:“大黄,进来!”
然后一只黑漆漆的狗狗,吐着舌头扭着屁股就进来了,脑袋一个劲地往她脚上蹭蹭,继续哼唧哼唧,撒娇个没完。
鱼清欢左右检查了下它的毛发,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没掉色,这下子应该没人认得出你是咬了人裤裆的家伙了。”
大黄“汪汪”地回应了两声,很是得意。
春花啧啧称奇:“王妃,你太厉害了,奴婢按照您的吩咐,用那些草药给大黄洗澡后,它的毛发就变成了黑色,就连身上受伤的部位都开始结痂了,估计用不了几天就会痊愈。”
鱼清欢摸着毛茸茸大脑袋:“这段时间就辛苦你,隔几天就给大黄洗一次澡吧!虽然药浴有染色的效果,但也有时限,太久了会掉色的,想要保持黑色,得经常洗才行。”
大黄发出抗议,人家最讨厌洗澡了!
鱼清欢捏了它的耳朵,教训道:“抗议无效,不想死就给我乖乖洗澡,别把你的黄色给露出来,不然被人发现了你就是咬了大殿下跟三殿下屁股的家伙,铁定要把你抓去吃掉不可!”
呜呜呜……不,不要吃掉人家嘛!
洗就洗,洗澡有什么好怕的!
春花跟蒙婆子看着一人一狗的互动,震惊得目瞪口呆,这也太神了吧!
春花弱弱道:“王妃,您真的可以跟狗狗说话吗?”
鱼清欢给她一个你懂的眼神:“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蒙婆子年纪大了,倒是没春花这么多好奇的心眼,只要做好自己分内事就可以了。
不过,那件事,却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的好?
鱼清欢察觉蒙婆子欲言又止,便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蒙婆子见瞒不过了,索性坦白道:“王妃可知,昨夜三殿下从轩王府回去的路上遇刺了?”
鱼清欢惊诧:“遇刺了?现在怎么样?”
蒙婆子说:“老奴今日出去市集想买些肉回来熬粥,听到说三殿下已经命在旦夕了,就连穆御医去了也都只有摇头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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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在旦夕,怎么会这么巧合?
这边从轩王府离开,那边就遇刺了!
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是轩王的人刺杀的呢!
鱼清欢一怔,忽然紧张起来:“殿下进宫时可有说什么?”
蒙婆子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殿下没说啥,就是脸色不太好,吩咐老奴照顾好王妃,其他的都没说了。”
看样子,他进宫不是办公去了,而是被叫去问话来着!
“这样看来,墨天逸若是死了,这个锅就直接落到轩王府的头上了!”鱼清欢心惊道。
蒙婆子跟春花也因此大吃一惊:“那怎么办?”
鱼清欢看了眼外面的天:“现在什么时辰了?”
春花道:“快要正午了。”
鱼清欢抬手:“快扶我起来,我要去一趟逸王府。”
蒙婆子连连摆手:“王妃不可,殿下吩咐您必须卧床不能乱走动。”
“再不去逸王府,万一那混蛋真的死了,到时候水洗都不清!”鱼清欢冷然道,这显然是有人栽赃嫁祸给轩王府来着。
不管墨天逸这个狗男人多恶心多讨厌,但真若是因此而死,受累的必然是墨梓轩!
既然成亲,那就是夫妻同心,岂能见死不救!
“少废话,快扶我起来!”
蒙婆子见鱼清欢这么坚决,而且这些日子相处后也发现她并非是乱来之人,也担心自己极力阻拦会坏了事,便没有继续拦着。
鱼清欢戴上面纱跟春花,从王府的后门出发,直奔逸王府。
马车停在门口,守卫的询问:“来者何人?”
鱼清欢摘下那块免死金牌,递过去:“宫里叫来给逸王殿下看病的。”
守门的当即跪了下去:“属下该死!”
鱼清欢可没时间跟他虚寒,赶紧入内,所到之处皆是压抑的气息。
绕了几圈,终于抵达墨天逸的寝殿,里面传来女人呜咽的哭声,很是悲痛欲绝。
鱼清欢来到房门口,让春花将药箱给她,一个人入内。
地上跪着一群人,颤巍巍跟着床边的茂妃抹眼泪。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样了,不要丢下母妃一个人啊!”
这是来自一个母亲哭喊声。
鱼清欢走得很轻,轻到茂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并未察觉她的到来,而下人们却不敢吱声,唯独穆丰茂认出了她,露出诧异的目光。
“嘘——!”鱼清欢对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穆丰茂俯下身,装作不知道。
彼时,鱼清欢走到了床边,茂妃终于发现她的存在,红着眼问:“你是谁?”
鱼清欢将药箱放了下来,淡淡道:“大夫。”
茂妃一怔,上下打量她几眼,觉得这横竖看着都不像是一个大夫,这么年轻,还是个女的,能行吗?
不免怀疑道:“本妃可从来的都不知道曲京城里还有这么一位年轻的女大夫!”
鱼清欢冷声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
茂妃气结:“你……”
但鱼清欢丝毫不理会,径直朝床边走去,掀开被子查看墨天逸的伤势。
茂妃想阻止,穆丰茂上前道:“娘娘,让她看看吧!”
想来也是,都已经这样了,也只能把活马当成死马医。
虽觉得这女大夫不太上道,但也只能认了。
鱼清欢把伤口的纱布用剪刀剪开,发现伤口上沾满了所谓的止血金疮药,根本就没有进行缝合,这样子,不发炎才怪!
拿出电子体温计,试了下体温,已经快要达到四十度了。
简直就是一只脚迈入了鬼门关。
别说这些古代医生了,就连她这个现代医生,都不敢说十足的把握。
但总该要尝试一下。
鱼清欢道:“你们都下去吧,要给他进行治疗,人太多了会影响医治的效果。”
第九十七章:穆丰茂想鱼清欢当他儿媳妇
茂妃那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你要对我儿子做什么?为什么要把所有人都赶出去?”
鱼清欢冷清道:“若是娘娘觉得殿下的安危不重要,大可留下。”
茂妃一听就蔫了,想气又气不出来,急的团团转。
穆丰茂见识过鱼清欢的手段,当初黛妃都是她给治好的。
而今三殿下都被下了最后的通牒了,此女再次出现,想必断不会乱来。
再三思索,穆丰茂便上前劝慰:“娘娘,三殿下都这样了,若没点水平的大夫,谁敢主动请缨?”
言下之意,要不是真想救人,谁特么愿意趟这浑水?
茂妃无言以对,确实如此,就连穆丰茂都束手无策了,又有哪个大夫会愿意站出来找死。
纵然这个女人看着很可恶,但茂妃最终为了儿子,还是主动退了出去。
鱼清欢把所有人都遣退了,唯独留下了穆丰茂当助手,当然穆丰茂也是乐意至极。
“帮我倒点白酒过来,给他擦身子,咯吱窝跟大动脉等部位,都擦拭一遍,帮助降温!”鱼清欢赶紧调好针水,先给他退烧再说,不然人都要烧没了!
穆丰茂万分积极,赶紧弄了白酒,用棉布沾湿就开始按照鱼清欢说的那些部位,给他擦身体。
然后开始清理伤口的部位,主要原因还是伤口没处理好。
鱼清欢清理完伤口,看见里面的肠子都给切开了口子,也没进行缝合,就这么撒点药粉下去,能撑到现在就是奇迹了。
穆丰茂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皇上为了三殿下,不惜把留来自己用的还魂丹都割舍了。”
原来如此,只是还魂丹在吊着这口气罢了,让他多熬一些日子。
但若是不处理好伤口,魂归西海是早晚的事。
鱼清欢的戴上口罩跟手套,拿出镊子手术刀,以及消毒水等工具,整齐排列好。
穆丰茂看得眼睛都直了,之前都还没来得及好好研究这玩意,现在这套东西又出现了,怎能压抑住兴奋。
“四王妃,需要帮忙尽管开口便是,无需顾忌老臣的感受!”
其实想说的是,我能摸摸这些东西吗?
鱼清欢瞥了他一眼道:“穆御医无须担心,就是需要您的帮助,才把您留下,现在就把手套戴上,过来帮忙。”
穆丰茂兴致盎然地拿起手套不太懂怎么戴,但是研究了一会就懂了,是要把手指都套进去,戴好了问:“然后呢?”
鱼清欢指了指手术工具道:“拿起那个镊子。”
穆丰茂可兴奋了,赶紧拿在手里,原来这么轻巧,做工这么精细!
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人给打造的,竟然一点捶打的痕迹都没有!
鱼清欢可没那么多小心思,吩咐道:“过来,用你手里的镊子,把里面那一节肠子给夹住固定好,我要给肠子进行缝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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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丰茂顺着鱼清欢的视线看去,顿时冷汗直冒:“你不是开玩笑吧?”
一双纤细的手指,竟然用一个器械给墨天逸的伤口给撑开了,里面的肠子可以清晰看到断了三分之二,腹部还残留了许多血迹,看着就叫人心慌难受。
鱼清欢给他一个,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眼神?
穆丰茂手抖了一下,看了眼那腹部的肠子,心尖儿都在跟着颤抖,那可是肠子呀!
而且还是冒着血,软趴趴的特别恶心的肠子!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穆丰茂也认命地去将肠子夹住,行医数十载,什么病人没见过,但是这么夹着人家的肠子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干,着实心慌!
鱼清欢的串好了针线,用镊子夹紧了弯针,就开始对肠子进行缝合。
穆丰茂这次近距离看见操作,就跟缝衣服似的,针线在肠子里穿梭游走,看得他浑身都发麻起鸡皮疙瘩。
鱼清欢的手每动一次,肉肠里发出的声音,就让他毛发直立。
而鱼清欢则是面不改色,认真专注地继续缝合肠子。
穆丰茂心中暗暗震惊,这特么是女人吗?
甚至不懂,为何这么好的苗子,鱼骰竟然弃之如履?
这女娃倘若是他的孩子,那一定是要捧在手心里宠着,在全族人面前披星戴月地供着才是!
穆丰茂是怎么看鱼清欢就怎么觉得这女娃子顺眼极了,越看越是稀罕,旋即又想到自己那个处处跟自己作对的臭屁儿子穆楠,这么一对比之下,他甚至想希望鱼清欢是自己的女儿,让那狗屁儿子去当鱼骰的混账儿子去吧!
可惜了,女娃子嫁人了,不然要是能成为他的儿媳妇,也不失是件好事!
怎么就不早点发现鱼清欢的存在呢?被那墨梓轩捷足先登了一步,实在太可惜了!
在穆丰茂百转千回之间,鱼清欢缝合好一节肠子,打结后让穆丰茂剪线。
然后又翻开里面其他的脏器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的部位受损,才开始进行皮层缝合,不过是换了一种线。
穆丰茂狐疑问道:“为什么这种线是黑色的,跟方才那些线不一样?”
鱼清欢解释:“因为里面是无法拆线的,只能用吸收的线才进行缝合,而外面这种黑色的是需要拆线的,用普通的线即可。”
连线都这么多讲究,穆丰茂这一刻深深怀疑自己这么多年行医,到底学了些什么?
竟然连个小女人都比不上,实在是惭愧至极。
鱼清欢的给伤口缝合好,而此时退烧针已经起了作用,墨天逸浑身都在冒虚汗,这是退烧的表现。
让穆丰茂用白酒给他擦拭了下身体后,再用电子体温计测一下,已经降到38.5了,虽然还是烧,但至少是降了不少,这是好的表现。
鱼清欢又开了一些药,研磨成粉末状,用之前对黛妃的方式如法炮制强行喂药。
动作一气呵成,旋即又给挂上了几大瓶药水,看得穆丰茂一愣一愣的:“这些药水,跟上次给黛妃吊的是一样的吗?”
鱼清欢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瓶子是一样的,但是里面的成分不一样,他是属于外伤,对症下药。”
穆丰茂听得云里雾里的:“那三殿下能救吗?”
这话算是问到了重点上。
第九十八章:肚子里指不定是个皇长孙!
鱼清欢吐口气道:“这个不好说,看今晚他能不能醒过来吧!”
如果醒不过来,可能会很危险,需要进行二次抢救。
话已至此,穆丰茂也懂,本来都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剩下的全看天意的,思及这些年三殿下的种种作为,可能老天爷未必会开恩来着,算不上十恶不赦的坏人,但着实不是什么好人。
穆丰茂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又不好直言,只能拐弯委婉道:“想不到王妃胸襟如此开阔,老夫实乃敬佩至极。”
鱼清欢瞥了他一眼,勾起讥笑的嘴角:“穆御医是不是想问,为何三殿下那般羞辱我,还愿意救他?”
穆丰茂尴尬一笑:“王妃英明。”
鱼清欢也不绕圈子,直言道:“因为他若是死了,那么这个锅必然会落在轩王府的头上,所以,我不能让他死!”
穆丰茂恍然大悟:“老夫糊涂了,竟忘了这一茬,想不到王妃年纪轻轻竟思考如此仔细,老夫惭愧至极。”
“穆御医无需夸赞,若非如此,我还就真不愿意过来这一趟。”又不是圣人,是佛还有三分火呢!
更何况对着一个曾经多次羞辱过自己的人,没有落井下石就已经是情至意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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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水需要时间,鱼清欢体虚,高密度耗精此刻身体已经开始冒虚汗。
穆丰茂看出她不对劲,慌忙给搬了椅子过来:“王妃您脸色不好,还是坐下来休息会吧。”
鱼清欢点头,刚坐下,腹部就一阵绞痛的下坠感。
心头猛地一颤,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赶紧掀开裙摆,白色的里裙子绽放出嫣红的花朵。
穆丰茂震惊不已:“王妃,您来月事了!”
鱼清欢蹙眉:“不是月事,是滑胎的征兆!”
穆丰茂直接吓得跌坐在地:“这么说,那日老夫诊断并非误诊,乃是真的怀孕了!”
鱼清欢点头,心知情况紧急,但也不能当着穆丰茂的面触动空间戒指,只能假装道:“穆御医,帮我把药箱拿过来。”
她需要自救,但却不能当着穆丰茂的面去触动空间戒指。
就算再欣赏你的人,一旦发现你拥有超乎常人的东西,必定会产生异心。
穆丰茂赶紧把药箱拿过去,鱼清欢伸手在药箱里捣鼓了一会,其实是在触动空间戒指找药,看起来就像是在药箱里找药。
黄体酮跟HCG的针水拿出来,轻而易举地掰断了玻璃小瓶子,将药水吸取到注射器里准备就绪。
穆丰茂正想回答他不会用这玩意,怎知鱼清欢竟然自己给自己扎了起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能对自己都下得去手的人,乃属真狠人!
穆丰茂不由自主地给鱼清欢竖起了大拇指。
此时,茂妃因为在外面等了许久,着急得不行,而里面一点动静都没,实在焦心不已,便推门而入。
进来就发现了鱼清欢的裙子上有血,当即恼怒不休道:“你竟然来了月事也敢进我儿的屋中,这玩意多晦气,你是想害死我儿子,你好狠的心啊!”
面对茂妃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喷了一顿,穆丰茂心惊胆战,上前阻拦茂妃:“娘娘息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茂妃这会儿觉得这个穆丰茂跟这个女人就是一块的,一起骂了:“穆御医,你可是皇上的人,本妃敬重你乃是朝中御医,这么多年为了皇上尽心尽力对你尚且留存几分敬意,没想到你竟然撺掇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一起加害我儿,你对得起皇上一番心意吗?”
穆丰茂真是有苦难言,对着泼辣的女人更是直接被唬得说不出话了的:“娘娘息怒,事情并非……”
还没说完,茂妃就直接将穆丰茂给推开,径直朝鱼清欢走去,破骂道:“今日我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饶不了你!”
穆丰茂瞧见鱼清欢已经痛得满头大汗,这个时候若是肚子里的皇长孙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还真是会死得很难看!
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穆丰茂豁出去道:“娘娘,那不是来历不明的女人,是四王妃啊!”
茂妃怔住,打量眼前女子:“四王妃……鱼清欢?”
穆丰茂上前道:“娘娘,四王妃为了救殿下动了胎气,那些不是月事,乃是滑胎的征兆啊!”
茂妃吸气瞪眼,目光落在鱼清欢的肚子上:“她……怀孕了?”
目前成婚的殿下至今唯有男孩,大家都翘首以盼等着看皇长孙会落在谁的头上,皇子们的女人肚子尤为重要,奈何不尽如人意。
哪个女人怀孕了,都会成为被保护的对象,而此时,这个女人却在逸王府滑胎了,这若是怪罪下来,只怕要承担不起!
茂妃本想动手打人,这下也只能暗暗地收回手,还是感到不可置信地盯着鱼清欢的肚子,不是昨天才成亲,今日就怀孕了?
只怕这肚子,未必是老四的种啊!
再思及以往的种种,茂妃眉头就皱得更厉害了,当时老三也在那张床上呢,指不定这肚子里怀的是老三的种呢!
想到这肚子里娃有可能是自己的亲孙子,茂妃看鱼清欢的眼神立即就温和了不少。
“真、真的怀上了啊?”茂妃小心翼翼道。
鱼清欢疼得难受,刚刚打了针,需要好好休息,没力气搭理她。
穆丰茂上前,将茂妃的视线挡住:“娘娘,这事千真万确,指不定那肚子里坏的就是皇长孙啊!”
这么一听,茂妃突然就紧张兴奋了起来,甚至忘了自己进来时要做什么的,一把拉住穆丰茂的手说:“那穆御医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半点不得马虎啊!”
穆丰茂不动声色地抽开了手,同为人父母,这端的是什么心思能不知道吗?
“娘娘放心,臣定会竭尽全力,保住孩子!”
茂妃还是感到忧心,越过穆丰茂去关心鱼清欢:“欢儿感觉怎样?肚子可还疼,别坐着了,快快去躺下,坏了身子的人不能这么劳累。”
说着,便开始埋汰穆丰茂:“你也是的,明知道四王妃怀有身孕,怎能让她这般劳累,也不知道看着点!”
穆丰茂:“……”娘娘,你这态度的转变未免也太快了吧!
快到都会让人误以为这肚子里怀的是您的孙子!
第九十九章:这女人看少一会都不行!
鱼清欢也被茂妃这个转变弄得有点的不明所以,但只要不伤害她就行了!
管她端的什么心思!
茂妃扶着鱼清欢躺在靠榻上,又主动用手绢替她擦掉额头上的细汗,担忧道:“感觉怎么样了?要喝水吗?”
鱼清欢点头,确实要喝点水。
茂妃殷勤地去给她倒水,看着她喝完了又问:“还喝吗?”
鱼清欢:“……”
穆丰茂:“……”
一个人太热情,总是会让人心慌的!
“您还是去看看自己的儿子吧,看看他退烧了没?”鱼清欢提醒道。
茂妃才惊觉自己进来的目的,是为了看儿子!
赶紧去床边看儿子,只见腹部一道长长的缝合伤口,极其丑陋,但却神奇的止住了血,没有像之前那般止不住血触目惊心了。
就是不知道这挂着的吊瓶里装的是什么水?
但是摸了下额头,倒是不烧了!
茂妃下意识地看了眼躺着的女人,心里五味杂陈!
想不到最后,竟然是老四的媳妇来救的逸儿。
本以为是老四的人派来刺杀逸儿,但倘若如此,鱼清欢根本没有理由过来救人,而且还冒着小产的风险过来。
难道,真的是她误会了?
茂妃冷静下来,便开始仔细斟酌此事由来,如若不是老四的人行刺,那又会是谁呢?
难道是大皇子?
茂妃自顾自摇摇头,不应该才是,墨煜祺向来不把老三放在眼里,就算是要提防,那也该是提防老二才是!
难道是老二要行刺老三?
但送老三回来的又是老二,难不成是贼喊抓贼?
茂妃接二连三地怀疑,又接二连三地否定,最后把自己都整得云里雾里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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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歇了一会,小腹的疼痛没那么严重了,但整个人还是很虚,而墨天逸的吊水已经吊完了,却没人发现,血都顺着管子在倒流,必须要拔针了。
她撑起来道:“去,把他手背上的针给拔了!”
茂妃惊呆了,她哪里下得去手哦!
看见那管子血,都要晕过去了,连连摇头:“我、我不敢!”
鱼清欢看向穆丰茂,奈何这个老东西也不敢下手:“我也不敢。”
鱼清欢气结,最终只能撑着下来,去给墨天逸拔针。
刚刚拔完针,门就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墨梓轩一身冷冽地走了进来,瞧见鱼清欢虚弱的样子,眼神徒然凌厉,大步走了过来。
穆丰茂心头一震,被这样锐利的墨梓轩吓得不轻,慌忙下跪:“臣,见过四殿下!”
茂妃也被墨梓轩吓到了,莫名地心虚:“四殿下怎的来了?”
墨梓轩径直走来,无视茂妃,来到鱼清欢面前,看了眼床上的男人再回到鱼清欢身上:“为什么不听话?”
鱼清欢没了底气,摇摇头:“我不来,他可就死了,他死了,那你就麻烦了。”
好吧!
哪怕再多的怒意,也会因这句话消失得荡然无存。
墨梓轩心疼去拉她的手:“下次不许这般任性,保护自己,就已经是在帮我了。”
鱼清欢鼻头一酸,点点头去抱墨梓轩的腰:“下次不会了。”
但是接下来可能还要挨骂!
果然,墨梓轩目光触及她裙摆上的血迹,眼眸骤沉:“这是怎么回事?”
茂妃一听,双腿都不自觉软了下去,墨梓轩此时的样子好吓人!
穆丰茂就更加了,一向温文儒雅的四殿下,竟然这般吓人,可见四王妃的地位非同一般。
鱼清欢头皮发麻,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男人消气,讲道理看样子是不行了,那就示弱撒娇或许还能减轻一下罪责:“人家当时就想着救人要紧,没想那么多,不要生气了好吗?”
墨梓轩不语,一把将女人抱起,沉着一张脸道:“若孩子有什么事,我决不罢休!”
茂妃吓得坐在地上,这话无疑是说给她听的!
墨梓轩走后,茂妃赶紧让穆丰茂看儿子,诊脉后发现气息已经平稳了许多,好转的情况可不是一星半点。
“娘娘放心,三殿下的情况已经好转了。”
茂妃这才松口气,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守在床边,一声一声地喊着墨天逸:“儿啊,你怎么样了,快睁开眼看看娘啊!”
穆丰茂退至一边,不打扰母子相聚。
心中还在为鱼清欢方才的操作暗暗震惊,实在是神人呐!
若是黛妃算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那么这次三殿下绝对不是凑巧,乃是真本事才能把一个将死之人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看来,这轩王府的门槛,他是踏定了!
轩王府。
鱼清欢被男人阴沉的脸色唬得不敢吱声,一路都没敢说话,理亏地埋头在他胸膛处。
春花也因此被罚了晚饭,就连蒙婆子也未能幸免,一块没饭吃。
大黄杵在门前,对着墨梓轩吠叫:“汪汪汪……你放开我主人,不然我咬死你!”
鱼清欢赶紧说:“大黄乖,我没事,快去找春花丫头玩儿吧!”
真害怕墨梓轩会下令杀狗吃肉!
这个时候,不能招惹。
大黄这才乖乖离开,但却没有去找春花,而是站在不远处,紧紧盯着他们,仿佛只要墨梓轩敢对她做点什么事,就会扑上去。
穆楠已经准备就绪,在房内等着,瞧见男人阴沉的脸,以及怀里鹌鹑似的女人,不由得“啧”了一声,鄙夷道:“哪来的醋味儿,隔着老远就闻到了,酸的可得劲了!”
墨梓轩沉声道:“少废话,赶紧给她看看,又出血了。”
穆楠收敛神色,赶紧过来把脉,片刻后,疑惑道:“方才谁给你治疗过?可是穆丰茂?”
鱼清欢挑眉:“之父莫若子,看来,你们对彼此很了解嘛!”
穆楠脸色沉了下去:“别把我跟他相提并论。”
收回手,扭头对墨梓轩说:“四殿下请放心,王妃的脉象已经平稳,只要多加卧床休息,保持情绪稳定便无大碍。”
鱼清欢嗤之以鼻,当然没事啦,她都已经给自己打了针,吃了药,这下子只需要好好休息就是了。
墨梓轩目光瞥向女人,警告道:“收起你的小心思,逸王府的事情本王会处理,没本王的吩咐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真是一点都不安生的女人,看少一会都不行!
鱼清欢调皮地吐吐舌头:“知道啦!”
穆楠扶额,无眼看,就不能考虑一下他这个孤家寡人的感受?
第一百章:这乃父慈子孝药方!
穆楠执笔刷刷刷地写下满满的一大页药方,丢给墨梓轩:“去煎药,我这方子叫父慈子孝,父若是不慈子便会不孝,甚至还会出现先他爹走一步的反向作用,所以为了保证药效,亲自煎,别假手他人!”
墨梓轩:“……”本人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这种狗屁舆论!
这分明就是公报私仇,坑他!
穆楠见他不接方子,转头就要交给春花,墨梓轩赶紧接下:“本王亲自煎药!”
然后气冲冲地走了!
墨梓轩走后,穆楠坐到床边,一边将包裹银针的白布摊开,一边装作漫不经心问道:“三殿下情况怎样了?”
鱼清欢淡笑,直接戳破他的心思:“你是担心你家的老头子怎样了吧?”
穆楠脸色一红,掩饰道:“胡说八道,他的死活我才不关心,只是担心三殿下要是有个好歹,墨梓轩会被牵连。”
鱼清欢继续拆穿他:“是担心三殿下要是有个好歹,你家老头子会受到牵连吧!”
穆楠怒了:“都说人艰不拆,你怎么总是拆我台?”
鱼清欢笑了起来,结果穆楠却一下子把银针扎入她手臂的穴位中,痛得她龇牙咧嘴。
穆楠一副我在认真给你诊治的样子,下手那叫一个快准狠,而且还很痛!
报复,妥妥的报复!
小气鬼!
“其实你还是很关心你爹的,为什么要口是心非?”鱼清欢知道他也就这么点小能耐了,不敢真拿她怎样,一点痛而已。
穆楠似乎对这位父亲,本能地反感厌恶:“我不想听到有关他的事情!”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鱼清欢也就不强人所难:“好吧,那你想知道三殿下的情况吗?”
穆楠手一顿,看她。
鱼清欢勾唇一笑:“三殿下腹部受了刀伤,肠子也被切开了一个口子,眼看着就要魂归西天了,但是他非常幸运地得到了本人的救治,把他切开的肠子进行了缝合,以及腹部伤口也进行了缝合治疗。
目前情况来看只要不出意外,应该是可以如期醒来渡过难关的,前提是别被人动什么手脚。”
穆楠皱眉,一抹担心从眼底快速掠过,稍纵即逝,淡然问道:“进行缝合的意思是?”
上次在曲仙宫,他并未亲眼看见鱼清欢给黛妃进行缝合就被弄晕了,醒来已经在穆府中,还被穆丰茂指着脑门骂一顿。
以至于父子两的矛盾感情又急速加深了许多。
鱼清欢看在眼里,这小子,明明担心他老子,却死活不说出来,反倒是假意关心别的事情,解释道:“就是用针线,对伤口的患处进行缝合,这样才能让伤口迅速愈合,阻断出血倾向。”
穆楠眼底闪烁一抹惊叹:“上次黛妃你也是用的这种方式?”
鱼清欢笑而不语,在穆楠看来,这是默认了。
很好,老四找了个扮猪吃老虎的女人!
黛妃虽然一直都是穆丰茂在接手治疗,但是情况他却是知道的,当时还在暗暗惊诧,这老头怎么会铤而走险用这样的方式进行治疗,老头子向来都是按照保守治疗的方案来走,绝对不会而已犯险!
若是当初他不是坚持保守治疗,或许他的母亲也就不会……
思至此,穆楠眼底划过一抹黯然,缓声道:“怪不得黛妃会愿意将兰阁送给你当出嫁的闺阁。”
鱼清欢笑笑道:“对呀,只要我表明了心态,黛妃也知道我的为人后,就愿意坦诚相待了,其实你也可以的,穆御医还是很关心你的,为何不坐下来敞开心扉好好聊聊?”
穆楠勾起讥笑:“是吗?我倒是觉得鱼骰御医也很关心您呢!”
这狗男人,故意找茬!
鱼清欢气呼呼,不跟他说话了,忒小气!
鱼骰跟穆丰茂的性质那是两码事,穆丰茂是承认这个儿子的,但是鱼骰不是,鱼骰眼里只有他个人的利益,没有她这个女儿!
墨梓轩端着一段黑漆漆的药进来,鱼清欢闻着那味就开始反胃:“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
穆楠笑得贼兮兮:“当然是好东西,这碗可以够寻常人家半年的伙食了,而且还是四殿下亲自煎的药,名为父慈子孝方!”
鱼清欢觉得这是谋杀亲妻方倒是真的,这么臭,怎么喝!
穆楠见她一副想死的表情,笑得更欢了:“喝了,我就替你去逸王府盯着墨天逸,别被人半路弄死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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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来劲了:“此话当真?”
穆楠打了个响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要是食言,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鱼清欢豁出去,端起那碗黑漆漆的汤药,就喝了下去,险些吐出来!
墨梓轩看得心疼,赶紧把备好的梅子塞她嘴里:“感觉怎样?”
鱼清欢苦着脸说:“墨天逸在今晚子时应该能醒来,伤口不能碰水,而且还要把伤口上的水挤出来,保持伤口干爽,切记别洒金疮药!”
穆楠默默记下,并没有逗留太久,提着药箱直奔逸王府。
墨梓轩心疼地抱着她说:“委屈你了。”
鱼清欢摇头:“你觉得,会是谁想嫁祸给轩王府?”
墨梓轩想了想道:“不知道,但皇上震怒,认定了是本王派人刺杀老三。”
鱼清欢忍不住暗骂道:“糊涂的老东西,也不用脑子想想,谁特么会这么公然给地自己挖坑?”
墨梓轩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小东西,那你觉得谁刺杀的嫌疑最大?”
鱼清欢想了想道:“若是你完菜了,谁的得益最大,谁就最有可能是刺杀的人!”
“想不到你这小脑袋,不仅能救人,想法也挺多的,怎么以前本王就没发现你这么聪明呢?”墨梓轩努力思考的样子,传闻中的鱼清欢模样虽美,但只是花瓶罢了,甚至脑子还有点不好使,所以再美也没有光泽。
属于那种乍一眼看上去惊艳,但很快就会被傻瓜的样子给消耗殆尽,在宫中久而久之就这么默默无闻黯淡无光的当个小医女。
“现在发现也不迟。”鱼清欢往他的怀里钻了钻,天凉了,总觉得不够暖和。
男人压住她不安分的手,沉声警告:“小东西,别使坏,昨晚本王一夜没睡!”
第一百零一章:死人的东西我不要!
那好吧,暂时饶过你了!
鱼清欢凑上去“啵”了一下,乖乖地靠在他身上,不再乱动。
事实证明,有些时候,并不是女人安分守己不乱动就没事的。
女人睡得不太安稳,梦见自己坠入了一个熔岩深坑之中,热得灼人,需要想办法自救。
而深坑中只有一条被熔岩烤得滚烫的热铁,想要出去就只能顺着热铁爬上去,碰一下就烫的灼手,但不碰又爬不上去。
在被烫死或者烫伤之间,她选择了后者,忍着手中的灼热抓着热铁顺势往上爬。
越往上爬,手中的热铁就越是灼热,快要把她的手烤熟了。
在即将攀峰之时,底下的熔岩忽然翻涌喷发而来,她根本来不及甚至无法躲避,惊呼尖叫:“不要——!”
鱼清欢倏地睁开眼,对上一双晦暗不明且略带心虚的眼。
手心很是灼热,低头一看……
鱼清欢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做那样的梦了,一切都是眼前男人搞的鬼!
墨梓轩心虚道:“醒了?”
鱼清欢闭眼深呼吸,忍住发怒:“滚!”
紧接着,某个理亏的男人被无情地踹下了床。
春花抱着一堆礼盒进来,疑惑道:“殿下怎么在地上坐着?”
墨梓轩赶紧起来,摆正脸色道:“本王试了试地上有多凉,你手上拿着什么东西?”
转移话题要紧。
春花连忙道:“哦,这些是昨日客人送来的礼物,奴婢拿过来给王妃拆盒来着。”
“先放着吧,王妃还没醒,等她醒了再说。”墨梓轩边说边往外边走,宫里的事还没解决,只是听莫风来报小女人跑去逸王府了,所以贸然出宫,这下子还要进宫去请罪。
墨梓轩离开后,鱼清欢就从床上起来了:“春花,给我打盆水过来洗手。”
春花把东西放下在床边,就出去打水。
鱼清欢正好瞧见上面一个红色的盒子,写着霍元军送的字眼,便将盒子拿了过来,看看这家伙送的什么礼物?
扯开丝带绳子,里面是一本泛黄陈旧的册子。
这本册子她见过,是当时死在地牢里,险些让她成为杀人凶手的袁明挚留下的手札!
霍元军为什么要把一个死人的东西送给她?
鱼清欢心惊不已,将手札放回去,这霍元军到底想做什么?
春花端了一盆水进来:“王妃,水来了。”
鱼清欢洗干净手,擦干水后,开始拆礼物,无非都是一些吉祥寓意的玩意,不是送子观音,就是一些常见的礼品。
拆完后,她忍不住又去拿起那本册子揣摩起来。
除了那几个新增进去的字眼,有表明出轻生的念头,其他的都是一些草药的方子,越往下看,就越是觉得不对劲。
这些方子,看着像是常见的方子,但其实并非常见的方子。
上面记载的用药也是铤而走险的用法跟用量,正常的大夫而言,绝对不会用这样的方子来给患者治病!
袁明挚即为神医,不会不知道这些方子,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铤而走险的做法,写这些的意义又何在呢?
想起先前,她想找霍元军帮忙查清欢府失火的事件,后来不了了之,没想到他却以这样的方式来逼她就范,好阴险的男人!
鱼清欢把册子放回去,盖子合上交给春花:“把这个东西还回去,就说我不要死人的东西。”
春花震惊:“王妃,那你明知道是死人的东西,刚刚还拿出来看,这得多晦气啊!不行,奴婢赶紧去让蒙婆子烧点柚子叶水给王妃去去晦气,这京兆府尹也太过分了,哪有人送礼物送死人的东西!奴婢这就去还给他,还要骂他一顿,太过分了!”
鱼清欢没异议,霍元军确实该骂,而且还要狠狠的骂!
这也太不尊重人了!
春花还就真没让人失望,气冲冲地把东西还回去了,而且还插着腰,把霍元军给狠狠喷了一顿。
胡柳作为师爷,见自己大人被一个小丫鬟指着鼻子骂,心里着实不是滋味,但也毕竟理亏便上来打个圆场。
没想到小丫头片子这般厉害,连他也给骂了一顿!
春花像个泼妇似的,骂完这个骂那个:“你们家大人实在忒没品了,哪有人送新婚礼物送死人的东西,这玩意还是留着你自己用吧,我家王妃啥都不缺,下次别让我看见你们,不然见一次骂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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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柳好说歹说,才把小丫头给送走,赶紧让门卫关门,关严实一点,生怕那小丫头又倒回来骂大街!
霍元军似乎没在状态,拿着册子在发呆,胡柳心里有气,忍不住道:“大人,你也真是的,这次就算是属下也不帮你了,哪有人送新婚礼物送死人的东西,这怎么着都是您的不对!”
霍元军听没听进去他不知道,但是这么做法,就算是亲生儿子也不能帮!
许久,霍元军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吩咐道:“换个盒子,就说本官赔礼道歉的礼物,把册子放进去再送一次!”
胡柳吹胡子瞪眼:“大人,你这么做合适吗?”
霍元军义正言辞道:“合适!”
胡柳:“……”大人您何时变得这么不讲道理的?
皇宫,养心殿。
墨梓轩跪在下方,墨煜祺也一起跪着,两人相见无声,墨珠炎姗姗来迟下跪作揖:“儿臣,参见父皇。”
墨元帝高坐上方,掀了掀眼皮子看了下方的三个儿子,倍觉头疼道:“老三的事,你们几个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
这明摆着的就是断定了是老四刺杀老三,但是没有证据,让几个出来说一下话,看看谁演的戏比较逼真!
墨煜祺愤恨道:“父皇,儿臣以为身为皇家子孙,为人的品格与气度都应该阔达一些,但不承想有些人竟然小人之心,仅仅因为女儿家的小打小闹,竟然暗中算计,还放出畜生去扰乱儿臣的婚礼,还险些把儿臣的裤……”
说到这,墨煜祺觉得面上无光,赶紧改了口道:“还险些把朝中的大臣都给咬伤,儿臣亲眼所见,那些畜生捣乱后就进了轩王府,由此可见,那些畜生就是轩王府派去捣乱的!”
第一百零二章:册子里暗藏玄机!
墨元帝看向墨梓轩:“老四有什么话要说?”
墨梓轩冷然:“儿臣并未派任何畜生前去郡王府捣乱,恳请父皇明察。”
“你还不承认,本殿下亲眼所见那条黄狗进了轩王府!”墨煜祺气得不轻,现在想想还觉得屁股一阵飕飕凉,那只该死的黄狗,若是让他逮住,定要大卸十八块然后还要剁碎了喂狗!
墨梓轩淡淡地瞥了一眼道:“那敢问大殿下可曾亲眼看见是本王指使那只狗去的郡王府?”
墨煜祺怒意盎然:“你休想否认!”
“听闻前往郡王府捣乱的狗,少说也有十几二十条,仅凭看见一只狗进了轩王府,就断定是轩王府指使,这未免也太儿戏了些?那其他的狗狗去了别的地方,怎么,那些地方的人也是指使者之一?”墨梓轩反问道。
墨煜祺理亏,气急攻心,一下子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那条狗就是带领狗狗的统领者,那日本殿下亲眼所见,是黄色的狗在指挥着其他的狗对客人们进行攻击,可见,黄狗的指挥者就是背后指使者!”
墨梓轩笑了:“大殿下无非就是想指责本人罢了,若是如此,何必多说,直接坦白便是。”
“墨梓轩,你不要不知好歹!”墨煜祺气急败坏吼道。
墨元帝看不下去,猛地拍案:“放肆!”
几人这才消停了下去。
刘衍看得心惊胆战,这些个儿子就没一个省事的,把皇帝气成这样,待会还不是要他们这些奴才去受气。
“皇上息怒,当心身子啊!”
墨元帝揉着眉心:“老二,你来说当时老三是如何被人行刺的?”
墨珠炎将当时的情景还原说了一遍,无一不是将矛头指向轩王府,任旁人一听,就觉得是轩王府搞的鬼!
末了,墨元帝问:“老二,依你看,这件事是谁指使的?”
墨珠炎心里有点慌,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的墨梓轩,不太敢说。
“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
墨珠炎咬牙道:“父皇,依儿臣看,明面上最有可能行刺老三的人,是老四!”
“呵。”墨梓轩笑了一声。
墨元帝冷眸扫了过来:“朕给你一个澄清的机会,但只有三天!”
这已经是开恩了。
墨梓轩唯有谢主隆恩。
三位殿下被遣退,茂妃匆忙求见,墨元帝准了。
茂妃急忙跪下道:“皇上,臣妾有话要说。”
墨元帝都能猜得到是什么事:“老三的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
茂妃抬头,焦急:“皇上,逸儿已经醒了。”
墨元帝手一顿,颇为意外:“醒了?”
派了好几位御医去,回来都说老三怕是回天乏术了,突然间醒了!
茂妃跪着往前挪了几步,神情急切:“皇上,臣妾这次来,是想告诉皇上,是四王妃救了逸儿!”
墨元帝诧异不已:“鱼清欢?”
茂妃重重点头:“对,就是她救了逸儿!虽然臣妾也想不通,为何她要救逸儿,但是她已经怀有身孕了,还要前来相救,甚至还险些因此动了胎气,裙摆上全是血!”
墨元帝站了起来:“你是说,鱼清欢有孕了?”
茂妃对天起誓:“臣妾所言,句句属实!恳请皇上定要将加害逸儿的凶手揪出,还逸儿一个公道啊!”
她的儿子险些伤命,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断不能冤枉错了人!
“朕知道了。”墨元帝走了出来,将茂妃从地上拉起,叹声说:“走吧,朕也去看看老三。”
茂妃激动,擦掉眼泪:“臣妾替逸儿谢过皇上!”
“行了,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话作甚,难道朕还会真的不管自己的儿子不成?”墨元帝语气少了许多锐利感。
茂妃点头,又哭又笑的,两人齐齐乘坐龙撵前往逸王府。
一路上,墨元帝的旁敲侧击,把整个来龙去脉摸了底,看来老四这媳妇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竟然连穆丰茂这种高傲得连自己儿子都不放在眼里的顽固老头,也给拉拢了过去,可见这本事好生了得!
茂妃说着说着突然犹豫不决,欲言又止。
墨元帝拉起她的手:“爱妃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茂妃终还是将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皇上,四王妃她似是怀有身孕了!”
此言一出,饶是墨元帝心理素质再好,心里还是被掀起了一阵浪潮。
茂妃将鱼清欢因为给墨天逸医治,险些小产的事说了出来。
墨元帝沉吟了片刻道:“难怪老四竟然会途中出宫,感情是去救自己媳妇去了,回来后被朕厉声斥责也并未解释一句,更是对鱼清欢怀孕之事只字未提,这番做派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茂妃附和道:“皇上,恕臣妾直言,这四王妃其实也并非真如传言那般不堪入目,就冲她不顾阻拦冒险前来相救这份上,能做到如此都不会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很多事,可不能仅凭表面就断定一个人的好坏,但真相总会水落石出。”墨元帝淡淡,眼底晦暗不明。
茂妃猜不透,便不敢再言,只盼望儿子这次能够长点心性,别再这么不争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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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王府。
鱼清欢再次收到霍元军送来的册子,虽然合着也送了其他的礼物,但是这个玩意就仿佛阴魂不散似的,叫人烦躁。
春花气呼呼地将册子放回盒子里,开始打包收拾:“奴婢这就去还给他,太气人了!哪有这样的人!”
鱼清欢阻止道:“等下,把册子留下吧!”
按照霍元军那种性子,估计还回去了也会想法子给她送回来,与其这样来回折腾,倒不如看看这册子到底有什么玄机?
竟然让霍元军这般费心费力也要把送到她手上来。
“王妃,这是死人的物件,而且您现在还有身孕呢,这东西不能碰!”春花坚决不肯交给鱼清欢,“奴婢这就去把这玩意给烧了,一了百了的好!”
“诶,傻丫头,这可是宝贝,不能烧了!”鱼清欢着急,一把夺了过来。
气得春花跟蒙婆子无奈,又拿她没辙。
鱼清欢不准下床,确实有些无聊,便靠在榻上继续揣摩册子,看着看着却看出了一些苗头。
这哪里是什么草药的方子,这特么是一本控诉的言论!
只是用词隐晦罢了!
而且控诉的不是别人,乃是已故的先皇!
第一百一十三章:不管谁的娃都是亲孙子!
看完后,鱼清欢心惊不已,冷汗都冒了出来!
艾玛,这袁明挚还真敢写!
而且写的如此隐晦,脑海里已经上演了一部深宫大剧!
册子里记载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皇室糗事,要是暴露出去,曲京只怕会不得安宁。
历史上,哪次易主之前不是风云莫测暗涌深藏。
鱼清欢赶紧将册子收入了空间戒指中,此事不宜宣扬,这样就没人可以发现这个册子了。
为了保险起见,鱼清欢找了本类似陈旧的册子,让春花拿去当众烧了。
怪不得先皇会将他囚禁一生,而不敢杀他!
就是因为害怕他留有一手,担心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会公诸于世!
这两个老头,人都死了,还给后辈留下这么多烂摊子。
弄得她看完之后的心情都压抑了!
不过这件事,她并不打算插手,因为涉及到整个江山,这背后的代价不是她所能承受得了的。
但却也让她有了一个保命符,一个可以拿来跟至高者谈条件的筹码。
如果可以,她希望永远都用不上这么筹码。
鱼清欢让春花给她倒了杯水,需要压压惊。
春花狐疑道:“王妃,您没事吧,脸色这么差?”
鱼清欢猛灌了几口水道:“没事,今日霍元军送册子的事情,不可对外说,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册子被我烧了,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春花点点头:“这个册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鱼清欢淡笑,岂止是特别啊!
简直就是谁拥有它都会容易死掉那种催命符!
现在想想,也不知道这个霍元军到底安的什么心?
到底是送她一个保命符,还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下次见他一定要绕路走,有多远走多远!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死人的物件罢了,你说得对,谁沾染上都晦气,留着作甚?”鱼清欢淡淡道,免得小丫头多想,又问了句,“礼物全都拆了?”
春花想了想道:“哦,好像还有一份,是个没有署名的,送的是一些草药,奴婢觉得这些东西晦气,就没拿过来,放在库房里了。”
“什么草药?”鱼清欢觉得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有人送死人的东西,也有人送草药!
这感情是有多不看好她的婚姻?
“拿来让我看看。”
春花有些扭捏:“王妃还是别看了,养好身子再说吧。”
“躺着没事干,快去拿过来看看。”鱼清欢吩咐。
春花也只能去将盒子拿来,没想到,竟然是罗群的种子!
这玩意可珍贵了,比起金银珠宝还要珍贵。
清欢府被烧了,这么久也没去看过后院那些种子,估计也被大火烧没了。
刚好种子可以继续播种,重新栽种。
“春花,你去清欢府看看之前播下的种子怎么样了?”
此时,蒙婆走了进来说:“王妃不必去看了,老奴已经看过了,只是担心会影响了王妃的身子,才没告诉您!”
鱼清欢倒是欣慰:“还是蒙婆子贴心细微。”
蒙婆子笑笑:“王妃洪福齐天,定能逢凶化吉的,就像那些种子非但没有被大火烤死,还长得正茂着呢!”
这是鱼清欢没想到的结果:“真的!?”
蒙婆子开心道:“老奴岂敢欺骗王妃。”
鱼清欢仔细想了想,想不到这还因祸得福了,这种罗群是需要含碱量高的土壤才好生长呢!
刚好大火烧出来的灰尘落在土壤上面,然后经历一场大雨将那碱性都冲刷进土里,就直接方便了种子吸收发芽,茁壮茂盛!
这下子,再也不担心没有研发的草药了!
但这没署名的手礼会是谁送的?
鱼清欢想起码头那个男人,难道是他吗?
上次也是送了一袋草药种子过来,这次又送,是几个意思?
逸王府。
墨元帝驾到,穆丰茂父子上前迎接,一五一十将墨天逸的情况道出。
目前墨天逸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情况还是相当危急不可小视,半点不能马虎。
墨元帝忧心道:“要用名贵的药,直接去库房取便是,无需过问朕。”
穆丰茂连连点头称是:“目前的药还是够用的,就是等三殿下醒了,看是否情况好转。”
“既然鱼清欢斗胆前来医治,那为何不等逸儿醒了再走?”墨元帝语气有些火气。
穆丰茂解释道:“皇上,实不相瞒,四王妃为了前来给三殿下医治,劳累过度,导致动了胎气险些小产,四殿下这才把王妃带了回去,吩咐老臣……与犬子在此照料三殿下的安康。”
墨元帝诧异地眨了下眼:“鱼清欢有孕?怀多久了?”
穆丰茂冷汗直冒:“这……这……胎儿的脉象都出来了,总得要点时间。”
话都说这么清楚了,墨元帝也心知肚明没有继续往下问!
毕竟这才昨日成的婚,就算再快也不能快到这个程度,在心中整合一下之前出糗闻的事情,也就有了底。
总归不是什么上的台面的事,管这孩子是不是墨梓轩的种,总归是他的亲孙子。
但皇室的面子不能丢。
墨元帝沉声吩咐:“这件事,别传扬出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即可。”
穆丰茂怎会不懂墨元帝的顾虑,俯首作揖:“老臣遵旨!”
墨元帝瞥了眼穆楠,笑道:“难得可以看见你们父子两聚在一块,今日刮的是什么风啊?”
穆丰茂嘴角一抽,颇为厌烦地看了眼身边的儿子,怒其不争的表现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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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穆楠却是不屑的神情:“四殿下把四王妃带走了,担心三殿下的安危,所以让臣过来照料三殿下。”
墨元帝冷然一笑:“呵,外面都传言是老四派人刺杀老三,这下又派你前来照料,这里头安的是何居心?”
穆楠嘴角勾起几分不羁:“皇上若是不信,大可让臣退下便是。”
“这倒不必,朕倒是要看看,是否虎父无犬子,穆御医的后代能耐到底有多大?”墨元帝沉声道。
穆丰茂陪着笑,嘴角肌肉僵硬。
墨元帝虚寒了几句后,没有呆多久就走了,留下茂妃一人在床前寸步不离地守着。
穆楠吩咐:“茂妃,可否听臣一言?”
第一百一十四章:金子变石头
茂妃微微诧异:“但说无妨。”
穆楠俯首道:“臣与四殿下还算交好,是四殿下托臣来帮忙照料三殿下,其心日月可鉴。”
茂妃点头:“从四王妃愿意冒险搭救,本妃就知道了刺杀的事,非轩王所为。”
虽是这么说,但茂妃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只是不想打草惊蛇,暗中观察罢了。
穆楠松口气,继续说:“臣想恳请茂妃封锁逸王府,别让任何可疑之人靠近逸王,以免节外生枝。”
确实,倘若在这个节骨眼上,逸王出了事就不好了。
一个生了病的患者,是不具备自保的能力,想要弄死一个本就生命垂危之人,宛如掐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还能嫁祸给轩王,一箭双雕!
“放心,本妃这就下令,不许任何陌生人进入逸王府,更不许任何人接近逸儿的寝殿。”茂妃道。
穆楠俯身:“多谢茂妃体谅。”
鱼府。
庄函终于暗地里找人打造了开锁的钥匙,兴致盎然地将钥匙交到鱼骰手里:“老爷,您来开箱吧!”
鱼骰激动得颤抖:“好夫人,这次就辛苦你了!”
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开箱了!
庄函安耐不住道:“这是妾身应该做的,老爷快点开箱子看看,之前听闻全部都是金子!”
鱼骰也激动:“好,为夫这就把箱子打开!”
夫妻二人等了许多天,也没见鱼清欢要报官啥的,这件事似乎已经尘埃落定,不会查到他们头上来,这才下定决心开箱。
金灿灿的黄金啊!
鱼骰拿着钥匙的手都在颤抖着,好几次都没对上钥匙孔,实在是太激动了!
但他没想到更激动的还在后头!
嘎达一声,钥匙拧开了铜锁。
鱼骰觉得呼吸都有些不畅顺了起来,额头上冒出细碎的汗意,问道:“夫人,你说这箱是黄金还是白银?”
庄函搓搓手:“方才我挪了一下,特别沉,应该是金子多于白银!”
“好,金子好啊!”鱼骰咬牙,猛地打开箱子!
夫妻二人激动地凑过去看,眼睛瞪得老圆,结果……
鱼骰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庄函也一起揉眼睛,最后都觉得见鬼了似的将盖子给盖上!
“夫人,你刚刚看见什么了?”
庄函觉得胸口有点痛:“老爷,妾身许是眼花了!”
对,眼花了!
鱼骰也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那要不,再看一次?”
“好!”
夫妻二人再次决定打开盖子,结果还是一堆石头!
这下鱼骰彻底破防了,双腿一软地跪了下去:“金子呢?!”
庄函也跌坐了下去:“为什么是一堆破石头!”
鱼骰想起了什么,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去把其他的箱子也逐一打开,无一不是灰色的石头!
夫妻二人陷入绝望与恐慌。
“老爷,为什么会这样?”
鱼骰整个人都虚脱了,无力地坐在地上,满眼惊恐:“没道理的,箱子搬回来后,就没有人进过这个房间,而且还上了锁,不可能会被人掉包!”
庄函可是把这屋子锁得死死的,没有人能进来。
“对,所以石头不可能是在鱼府被人掉包的,这么说,就是从一开始这些箱子里装的就是石头?”鱼骰喃喃道。
庄函如遭雷击:“老爷,我们恐是被鱼清欢那死丫头给耍了!不然这么久了,为何却半点动静都没,铁定是早早就掉了包!”
鱼骰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气得站起一脚揣在箱子上,结果把自己的脚给踹得嗷嗷叫!
“老爷,您没事吧!”
鱼骰骂骂咧咧,骂得气都要岔了:“该死的,竟敢耍老子,看老子怎么整死你!咳咳……”
这一气,鱼骰就剧烈咳嗽,整个人都要呼吸不过来。
庄函给他顺背:“老爷,您没事吧!”
鱼骰咳嗽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咳着就晕了过去,昏迷之际还不忘咒骂鱼清欢这个逆女!
庄函惊呼道:“老爷,老爷你醒醒!”
轩王府,屋内。
鱼清欢正在吃东西,猛地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继续吃:“春花,这是什么鱼,为什么味道这么好,以前都没吃过。”
这几天端上来的都是一种从未见过的鱼,味道好极了,怎么吃都不腻,而且最关键的是没刺!
春花笑笑道:“奴婢也不知,是莫风给弄回来的,每天见他一大早就出去了,回来手里就会拎着两条鱼丢去厨房让厨子给杀了做给王妃吃。”
鱼清欢挑眉,莫风这个大老粗可不像是这么贴心的人,定是有人吩咐的。
当然,这个人不用想都能知道是谁。
鱼清欢心里暖暖的,美滋滋地继续吃鱼,没有被环境污染的鱼儿就是好吃。
就是墨梓轩被墨元帝扣在了宫里头好些天了,也没见着人影,这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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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可有派人传话回来?”鱼清欢问。
春花摇头:“没有。”
鱼清欢越想越不对劲,就算是扣人,那也得有个度吧,哪有扣押这么久的?
“那你就去宫里传个话,就说我肚子疼。”
春花瞪眼,觉得不太妥,但还是按照鱼清欢的话去做了。
墨梓轩听到消息,下意识地看向墨元帝。
墨元帝揉了揉眉心,挥手:“回去看看吧。”
这丫头,自己能把黛妃跟老三都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撒谎也不打一下草稿!
真当他糊涂了好骗来着!
墨梓轩倒不似墨元帝那般淡定,赶紧起身行礼:“谢皇上,儿臣告退。”
那走得,可是三步做一步走,恨不得马上飞回去的样子。
墨元帝不齿道:“就这点出息!”
刘衍不敢搭话,默默地缩着脑袋在一旁。
而同样被扣在宫里的人,还有墨煜祺跟墨珠炎。
墨煜祺见墨梓轩走了,心里不服气道:“父皇,您到底还要把儿臣扣在宫里多久?”
这几天,不是陪着墨元帝批阅奏折,就是在陪着他吃饭,看书,就连晨练都在墨元帝的眼皮子地下。
三天过去了,墨元帝似乎也没有要松口的意思,实在搞不懂他到底要做什么?
墨元帝眼皮子都没掀一下,继续批阅奏章:“怎么,你有意见?”
墨煜祺哪敢有什么意见:“儿臣不敢。”
第一百一十五章:他的情敌是一条狗!
“既然不敢,那就给朕好好呆着,这些天,朕做什么你们也就干什么,几时起床,几时休息,包括吃的什么,都对你们一视同仁,当下朕年长的皇子就你们这几个,算是先给你们打个根基,以免日后无法胜任。”墨元帝淡淡道。
墨煜祺瞪眼,不可置信,但又不敢反驳墨元帝。
心里可不是滋味了!
这老头竟然把他跟下面的三个相提并论了!
他可是大皇子,有皇后当靠山,竟然心里还想着另外三位!
不行,绝对不可以!
谁都不可以跟他争夺太子之位!
若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冒出来,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墨珠炎也是比较意外,想不到他竟然也在墨元帝精选的范围内,还以为已经内定了墨煜祺来着。
今日这番话看来,是每个人都有机会。
就算是大皇子又如何,就算是有皇后撑腰又如何?
总归还是要考验过,千锤百炼后才能知道是否真金!
“大哥,父皇扣留我们,自然有父皇的道理。”墨珠炎笑着说。
墨煜祺咬牙切齿,低声讥讽:“少得意,就你,本王还不放在眼里!”
墨珠炎没在意,笑得愈发地激烈:“多谢大哥提醒。”
墨煜祺不再言语,只觉得心肝都在一抽一抽的疼,今年怎么回事?
怎么一个个都冒出来跟他作对?
就连老二都不将他放在眼里,敢出言叫嚣了,这日子还能过吗?
拳头兀自攥紧,发出了骨骼摩擦的咯吱声。
墨元帝虽没抬头,却也能感受到下方的隐忍杀机,了然于心道:“朕乏了,今晚吃什么菜啊?”
刘衍赶紧上前作揖:“回皇上的话,今晚吃的是小蘑菇跟鹿肉,以及天山雪莲人参汤,还有入口即化的甜点。”
“就留下小蘑菇就行了,今晚不吃肉,让御膳房端上来吧。”墨元帝放下了折子。
刘衍低声:“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这分明就是打算不给这两个臭小子吃肉的节奏!
刘衍赶紧下去准备,半点不敢马虎,自从这些个皇子入宫以来,他就心惊胆战的,生怕一个龙颜不悦就要出点啥事。
这天下间,最能让人起火的,莫过于老子气小子们不争气的那把火蹭蹭往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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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梓轩回到府里,直奔长信殿。
看到的却是鱼清欢海吃胡喝的样子,哪里像个病人?
“不是说肚子疼?”
鱼清欢笑着招手,让他坐下:“这个鱼好好吃,快来尝尝。”
塞了一双筷子给他。
墨梓轩有点懵,但还是解释道:“这鱼乃是东江的鲮鱼,肉质肥美鲜嫩,特别适合孕妇食用。”
鱼清欢不懂这些,更不懂东江鲮鱼有多难得才能弄来一条,好吃就行了!
“原来是鲮鱼,快坐下吃。”
鱼清欢主动给他夹菜,墨梓轩皱了皱眉,这女人,该不会是为了喊他回来吃东西,不惜欺君吧!
“你肚子,当真没事?”
鱼清欢笑道:“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
见墨梓轩一副不信地盯着她独自看,鱼清欢扭头对身后的狗说:“大黄,你看我像有事吗?”
一只黑漆漆的狗,对着鱼清欢吠叫了两声。
墨梓轩这才发现,原来的黄狗狗已经变成了黑狗狗,惊诧得不可思议:“它的颜色怎么变了?”
鱼清欢眨了一下眼睛:“这是秘密!”
墨梓轩无奈,天知道他为了保护这只狗,不让墨煜祺前来搜府,不惜以保护孩子为由拒绝搜查!
还好当时墨元帝是站在这边的,可见虽然不说,但是对鱼清欢的肚子挺在意。
墨煜祺因为此事,恨不得跟他干起来不可!
要不是墨元帝在场,估计都已经拔刀相向了。
大黄骄傲地对着墨梓轩吠了几声:“汪汪……”小样,认不出爷爷了吧!
鱼清欢嘴角抽搐,这狗有点仗势欺人。
墨梓轩听不懂,但却能感受到这狗狗对他非常的不友善:“它在说什么?”
鱼清欢解释:“没什么,它觉得你长得好看,妒忌了!”
墨梓轩觉得不可信,但也没法反驳。
“你把我叫回来,该不会是单纯的让我陪你吃饭吧?”
鱼清欢笑了笑,放下筷子:“皇上把你扣在宫里,可是为了查询三殿下遇刺之事?”
墨梓轩把鲮鱼端到面前,仔细地将鱼肉从鱼骨头上扒下来:“皇上不仅把我扣在宫里,就连墨煜祺跟墨珠炎也一块扣下了。”
鱼清欢插话:“那是因为皇上怀疑,刺杀三殿下的就是你们三个其中之一。”
墨梓轩点头,将扒出来的鱼肉塞她嘴里:“皇上给我三天证明真相,我提议在宫中跟皇上同吃同住,一言一行都被监督着,若是这段时间墨天逸不出事就能洗脱嫌疑,若是出事,那也能证明凶手另有其人。”
鱼清欢给他竖起大拇指:“这样的做法,既能保住了自己还不得罪人,更不会将人推向众矢之的的位置上,同时也是皇上所希望看见的局面,无伤大雅又都心知肚明!”
墨梓轩淡笑,不解释,继续剥鱼肉。
没一会,就把整盘鱼肉给喂进了女人嘴里。
等鱼清欢反应过来,发现鱼肉都被自己吃完了,而墨梓轩就尝了一口而已。
“你这样,会把我养成猪的!”
墨梓轩捏了捏她的脸说:“没事,再胖那也是我的女人,我孩子的娘!”
好吧,这嘴越来越会说话了。
两人正准备腻歪,这时,大黄不乐意了,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对着墨梓轩吠叫:“汪汪汪……”
放开你的手,那是我的女人!
墨梓轩本能地闪开了,这狗不能碰,上次痒他好久来着。
大黄更是得意,趁机就贴到鱼清欢脚边,一个劲蹭蹭:“汪汪……汪汪……”
主人,摸摸头嘛!
人家好想要主人摸摸脑袋,快点摸摸头!
鱼清欢嘴角抽搐,但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摸大黄的脑袋:“好了,别这样,让春花带你下去吃骨肉好不好?”
大黄哼唧哼唧了几声。
不,我不要离开主人!
坚决不让别的男人有机可乘!
墨梓轩看得心里直窝火,真是够了,这狗竟然跟他抢女人!
他的对手竟然是一条狗!
这简直就跟***一样难受!
第一百一十六章:冬天是洗冷水澡的好季节!
墨梓轩看着那条虎视眈眈的狗,磨牙道:“冬天,是吃狗肉的好季节!”
大黄一听,耳朵都立起来了,对着墨梓轩可劲吼:“汪……汪汪汪……”
“再叫一声,信不信本王把你宰了炖掉!”
“汪汪汪——!”
“你还来!”
“汪汪汪汪汪汪汪——!”
鱼清欢觉得头疼极了:“大黄,不可放肆!”
大黄扭头看她,委屈兮兮,哼唧哼唧……
他要吃掉我了,主人,你也不管管!
“乖,他不敢吃你的,快去找春花玩儿吧!不然我可要是生气了哦!”鱼清欢诱哄道。
大黄哼唧了几声,最后还是听话地离开了房间,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出去的时候故意用力摇尾巴,打了一下墨梓轩的脚。
墨梓轩炸裂,赶紧抖动几下,把沾染上的狗毛给抖掉。
“我怀疑它是故意的!”男人炸裂控诉。
鱼清欢哄完狗,还得哄男人:“好了,它只是一只没成年的狗狗,你确定要跟一只幼犬计较?”
这……好吧,他不跟幼犬计较!
等它成年了再报仇也不晚!
曲京的某条小巷里,有专门给狗狗做阉割的,到时候看它还怎么跟他抢女人!
哼,跟我斗!
某男人在心里盘算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嘴角勾勒出一丝丝得意阴险的笑。
鱼清欢挑眉:“想什么,笑得这般阴险?”
墨梓轩收敛神色,想去拉女人的手,又想起这只手刚刚抹了狗,缩回去:“没什么,你要不要去洗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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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或者顺便再洗个澡?”
鱼清欢看着他不说话。
墨梓轩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鱼清欢还是没说话,一动不动盯着他。
墨梓轩觉得心慌,继续解释:“在你产子之前,不会动你。”
鱼清欢噗嗤地笑了出声:“你确定?”
墨梓轩松口气,刚刚吓死他了,还以为说错了什么话?
“确定,以及肯定!”
不久之后,男人就开始为自己这句话感到无比痛苦,悔恨万分!
洗了个澡的鱼清欢,此刻懒洋洋地趴在某人身上画圈圈。
如同猫爪似的小手手,一下一下地抨击他的胸口,连带着他的理智也要逐渐丧失。
男人声音低沉暗哑:“欢儿,能不能……”
女人眼皮子都没掀一下,懒洋洋道:“不能。”
行,他忍!
等耳边传来女人均匀的呼吸声,墨梓轩才摄手摄脚下了床,匆忙离开。
去浴房里洗了个冷水澡出来。
大黄就蹲在浴房的门口,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带着一抹难以忽视的嘲讽。
“汪……汪汪汪……”
冬天是个洗冷水澡的好季节!
虽然某人听不懂,但是可以感受来自一只狗的狠狠嘲讽!
墨梓轩气结,大步离去。
小狗崽子,你给本王等着!
逸王府。
墨天逸已经醒来,意识也逐渐恢复,得知自己大难不死,让黛妃去祠堂烧高香,谢祖宗保佑逃出生天。
茂妃将来龙去脉告诉他后,要不是身体不允许,差点就床上就蹦起来了:“你是说鱼清欢那个女人救了本王?”
“哎哟,你小心点,这伤口都出血了,别激动!”茂妃心疼道。
怎么可能不激动?
他被谁救都好过被鱼清欢那个女人救!
这伤得不仅仅是他的面子,还有他的自尊!
茂妃知道他难以接受,说实话一开始她也接受不了,但事实就是事实啊!
宫里派了那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都差点要准备后事了。
鱼清欢出现后,这才保住了性命。
墨天逸还是不能接受,拍着自己的额头脑袋低喃道:“不可能,这不是真的,那个女人不趁机把我弄死就是命大了,怎么可能还会出手救我,绝对是错觉,是错觉!”
不管如何,他都很难接受被自己多次奚落,三番羞辱的人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茂妃觉得喝水不忘挖井人,更何况是救命恩人!
“不管你愿不愿意,总而言之,四王妃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回头你得带上礼物去登门感谢!”
墨天逸头一扭:“不去,本王坚决不会去给那个女人送礼!”
开什么玩笑,还登门拜访!
他不要脸吗?
茂妃也来气了,一下子就给他拧了耳朵:“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无论如何,都必须给我去!”
墨天逸吃疼喊道:“哎哟,疼疼疼……母妃轻点,去,去还不行吗!”
茂妃这才松开了手。
墨天逸揉着耳朵,委屈巴拉道:“本王不用亲自去,但本王会亲自挑选谢礼,让下人给送去总行了吧!”
茂妃义正词严:“不行,必须亲自登门!”
墨天逸指着自己的肚子说:“本王现在还是患者,下不来床,怎么去!”
真是受够了,他现在说话大声点,肚子都疼得厉害,还让他去登门谢礼,这是人干的事?
茂妃坚决不退让:“下不来床,那就把你抬着去!”
墨天逸怀疑道:“我是你亲儿子吗?”
“若非你不是我亲儿子,早把你掐死在摇篮里了,混账东西!”
茂妃再次伸出了魔爪,墨天逸惊恐地捂着耳朵:“去,我去!”
外头,穆丰茂跟穆楠两人杵在一边,听着里面母子的对话,此刻正在大眼瞪小眼。
其实心里都在揣测,茂妃执意让墨天逸登门拜访是何意?
穆丰茂冷哼道:“就你这臭小子,还是别揣摩别人的心思了,连自己的老子心思都不知道,还想知道别人的心思。”
言下之意,他连自己的爹都没摸索透,省点心思来揣摩他吧!
穆楠不屑道:“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又什么好揣摩的,还不如那春玉楼里的姑娘来得有风情。”
穆丰茂炸了:“你个臭小子,竟然敢拿老子跟拿青楼里的风尘女子做比较!”
穆楠还就气死人不偿命:“可惜,你一股子死倔的臭脾气,哪能风尘女子来得自在快乐。”
“臭小子,看我不打死……”穆丰茂举起手,还没说完,里面就传来了茂妃的呼喊:“穆御医,您进来一下。”
穆楠冷笑,一副有种你打死我的样子!
穆丰茂甩袖,剜了他一眼:“臭小子,老子铁定饶不了你!”
第一百一十七章:鱼清欢是个旺夫命!
鱼清欢听到墨天逸登门拜访的消息,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还把自己给呛到了。
“咳咳……你……你说什么?”
春花怀疑是不是怀孕的人,耳朵都不太好使,明明说那么大声了:“奴婢说,三殿下登门求见,王妃要去见见吗?”
见那个多次羞辱她,甚至还想要睡她一次的油腻皇子?
不,她还没脑残到那个地步呢!
鱼清欢摇头摆手:“不见,就说我病了,闭门谢客!”
大门外,马车上。
墨天逸听到小厮回来禀报,说鱼清欢不肯见他,更是恼怒不休。
“母妃,你看看她,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本王为什么要冷脸贴屁股,赶着往上凑去给人羞辱!”
茂妃也没想到鱼清欢性子这么冲,好歹也是个殿下,说不见就不见。
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但都已经来了,而且还是来得这般艰难。
墨天逸肚子包扎着伤口,担心途中会出什么意外,穆丰茂也得跟着看着,生怕他一个抖动就把好不容易长一起的伤口给震裂了,一路上都提心吊胆的,生怕马车会跑得太快了,愣是把一小段的路程走出了新纪录的缓慢。
不管怎样,都要把明面上的礼数给做足了才是。
茂妃给下人说:“再去问问,就说三殿下是诚心前来道谢,还望四王妃给了个台阶下。”
那下人又去问了一次,没多久回来,摇头:“还是不肯见。”
墨天逸来气:“母妃,你看就算我们赶着往上凑,别人也不当回事,干嘛要自取其辱,而且又不是你儿子拿刀子逼她救我的!是她自愿的,回头把医药费给她送去就行了,还送什么谢礼,简直浪费!”
茂妃心肝儿都在抽疼,想打,又怕打伤了他,最后作罢:“你傻啊!”
墨天逸嘀咕了几声,见茂妃气得不轻,心里也不好受,旋即想到了什么似的,问了句:“母妃,你为什么就一定要儿臣来?”
以前不管他做了什么事,茂妃都是应付一下,也不会太过要求什么?
就算是之前跟鱼清欢在宫里发生的那些糗事,她都没有要责怪的意思,就是吩咐让他安分点,别出来招惹避避风头再说。
从来没这般强烈的要求他去做某件事,突然间转变了态度,不得不令人怀疑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动机吗?
茂妃重重叹气,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他的脑门:“你傻啊,你用用脑子想想,你父皇虽然没说话,但是那双眼睛可一直在盯着逸王府!
你的一举一动就逃不过你父皇的双眼,倘若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就不应该去计较以往的过失,该道谢还是得道谢!
这是一个考验你们兄弟人品的时机,你虽然受伤了,但却也是给那三个人一记重击,只要这次你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你父皇一定会对你改观的,这个时候正是把墨煜祺扯下来的关键时刻,你懂不懂!”
墨天逸心中诧异,微微张嘴。
怪不得母妃这般执著,敢情是为了做给父皇看的。
也是,父皇这些年的心一直在墨煜祺身上,他们几个也就是偶尔陪衬的结果。
现在他受伤了,而嫌疑人就是他们三个,此时此刻他的人身安危都在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盯着他,一般不会出事。
这个时候,他要是做到宰相肚里能撑船,那么不仅仅是父皇,就连其他人也会对他有所改观!
简直就是因祸得福,一箭双雕之事!
墨天逸笑了起来,赶紧讨好茂妃:“还是母妃想得周到,孩儿失策了。”
茂妃吐气:“总之,今日你必须给鱼清欢道谢,不管她接不接受,你的礼仪得做到位了!”
墨天逸这次很爽快地接受了建议:“母妃放心,今日她要是不见我,那孩子就不走了!”
茂妃松口气,还好还没蠢到底。
继续点醒他。
“难道你不觉得自从鱼清欢出现后,老四就瞬间进入了你父皇的眼皮子底下,而且你们这些年不管怎么努力都没用,可见鱼清欢是个旺夫的主!”茂妃这几日,都在思考这件事。
墨梓轩以前可是连存在感都没有的人,突然间就人气大涨,就连墨元帝都对他刮目相看。
而且就连存在感极低的黛妃,从一开始极度讨厌鱼清欢的人也都开始对她青睐有加,竟把兰阁都送她当出嫁之地。
还因为鱼清欢大难不死,捡回来一条性命。
虽然名声不太好,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对母子因为鱼清欢的出现,都逐渐地往好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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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她自己的混账儿子,也都因为这个女人捡回来一条命。
由此可见,此女看似恶劣,往事不堪回首,总的来说还是旺夫的命!
墨天逸被这么一提醒,宛若醍醐灌顶般醒悟了过来。
自打鱼清欢的名字跟墨梓轩扯上关系,这股浪潮就几乎没有停下来过,反反复复闯入人们的脑海里,想让人忘记都难。
但心里始终对她有了偏见,墨天逸不屑道:“母妃,这样的女人,再旺夫儿子也瞧不上。”
谁娶,谁害怕!
先不说别的,就那长相,恐怕是个雄性的看见了都会举头。
绿色,总归是男人的心魔,再淡定也无法胜任。
漂亮得人神共愤又如何,跟男人的面子尊严比起来,不值一提!
先不说别的,就他这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只要勾勾手指,就会有大把的女人趋之若鹜赶来,一个破花花瓶而已,他还不放在心上!
茂妃真的想把这儿子戳死了不可,咬牙低声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鱼清欢怀孕了!”
墨天逸下意识脱口而出:“那又如……等会,你说什么来着?”
茂妃凑近他耳朵边,小声:“鱼清欢怀孕了,你想想,她才成亲多久啊!这就怀上了,这孩子的爹没准是……”
不等茂妃说完,墨天逸就接话了:“这孩子没准是我的种!?”
茂妃重重点头,这脑瓜壳子可算是开窍了!
但墨天逸却如遭雷击,僵硬着不知所措,脑瓜子嗡嗡地响,一片空白!
第一百一十八章:原来绿色还有这等好处!
许久,墨天逸才机械地吐了句话:“母妃,你说万一那真是我的孩子,这可怎么办?”
总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喊自己为……皇伯伯?
茂妃一听这话就发愁:“还能怎么办?现在她可是四王妃,还是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吧,到时候看看孩子长得像谁?”
墨天逸心里堵得慌:“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再说了,生下来的孩子,就是一团肉,五官都还没长开呢!
都是同一个爷爷,血脉相承,就算有几分相似那也是情理之中,要分辨那简直难如登天!
若是等孩子长大了,五官张开了,再去相认,估计也会觉得你是个傻子!
不是有句话说,生娘不如养娘亲,亲爹又如何,人家只会觉得吃的是轩王府的米,喊的是轩王为爹!
茂妃剜了他一眼:“现在知道担心了?当初干啥去?早知道鱼清欢这么容易怀上,就应该顶着绿帽子也要把她取回来,不管孩子是不是亲生的,总的来说被皇长孙喊爹那就是赢了!”
墨天逸第一次觉得,原来绿色还有这等好处!
失策了,也后悔了!
墨天逸此时是又激动又纠结!
他睡过的女人怀孕了,但这个女人成了自己的弟媳,而且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甚至还有可能是自己孩子的母亲!
这关系……简直混乱得很呐!
墨天逸百转千回,最终道了句:“母妃,您让那人再去通传一声,就说本王有话要对她说。”
茂妃欣慰笑笑:“那你在这等着,母妃亲自去说。”
没多久,茂妃就让人把墨天逸用担架给抬进了轩王府。
墨天逸跟茂妃在前厅等着,茶水都凉了几壶后,鱼清欢才姗姗来迟,端得是一个高姿态!
唯恐气不死那担架上躺着的男人。
茂妃赶紧站了起来,上去迎接,像极了一个担心孙子的奶奶。
“哎哟,仔细脚下,别走这么快,当心胎儿呀!”
鱼清欢微诧,突然这么殷勤,让人心里头瘆得慌!
茂妃上去搀扶,被鱼清欢避开了,论辈分,茂妃才是长者,万一又弄个什么尊卑不分,闹得头疼。
鱼清欢就近的椅子上坐下道:“不知茂妃与三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墨天逸从她出现,就一直盯着她的独自看,那么细的腰,真的有宝宝吗?
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怀孕的腰,细,太细了!
细到都担心她走路的时候把腰给闪了不可!
可惜,当时怎么就醉成那样,连这腰到底是什么手感都忘得一干二净了,着实太可惜!
鱼清欢蹙眉,对他的目光感到不悦,下意识地扯了扯袄子,把肚子给遮挡了起来。
茂妃瞪了墨天逸一眼,眼神警告:你特么给我收敛点!
墨天逸这才将视线收了回来,清了清嗓子道:“本王前来,是要给你道谢的。”
茂妃再次瞪眼:你特么像道谢的样子吗?
墨天逸心里也急了:“鱼清欢,本王前来不仅仅是要跟你道谢,最重要的是来给你道歉的!不管你接不接受,总而言之,本王身残志坚过来了,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过去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从此我们一笑泯恩仇,再见就是一家人!”
听着男人一口气吐出这么多,鱼清欢心里无动于衷,甚至有点想笑:“说完了?”
墨天逸怔住:“说完了。”
鱼清欢点头:“行,那就慢走不送。”
墨天逸急眼了:“喂,你什么意思?”
鱼清欢淡笑道:“要是这个世界上所有道歉都有用,那么要府衙这种东西来干嘛?你道歉,我就必须要接受?
若是这样的话,那行,我去打你一顿,然后给你道歉,你若是不接受,那就是你的不对!”
墨天逸瞪圆了眼:“本王不是那个意思!”
鱼清欢正色:“可你刚刚说出来的语气就是这个意思!”
茂妃头疼极了,上来打圆场:“四王妃误会了,逸儿不是这个意思,这孩子打小就这性子,其实他是真心实意来给您道歉的,你看这担架还在呢,而且穆御医也都还在,劝都劝不住非要来,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您看……”
鱼清欢瞥了眼道:“行吧,既然这样,那就勉为其难接受这个道谢,若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墨天逸咬着不放:“等一下,接受感谢,那道歉呢?”
鱼清欢给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墨天逸恨不得从担架上蹦起来,奈何蹦不动,咬牙切齿攥拳头:“本王都这样了,你还不接受道歉,到底想怎样?”
鱼清欢看了眼他的腹部:“别太激动了,那些线我好不容易缝上去的,要是裂开了,就不好缝了!”
墨天逸岂止是激动,简直要炸裂:“鱼清欢,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鱼清欢淡淡道:“既然殿下不听忠告,那就当我没说吧!”
墨天逸还想说些什么,茂妃赶紧制止:“逸儿,少说两句,不管她接受不接受,总而言之你已经来了,该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自有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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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反正就是做给皇帝看的,这女人的结果与他何关!
茂妃让人将礼物都送了上来,客套意思了几句后,便带着墨天逸离开了。
再让这两人继续呆下去,她都担心墨天逸会被气得爆血管而亡。
临走前,茂妃又倒了回来吩咐:“四王妃,那有一根参,是专门给您准备的,回头就让下人炖了喝,对身子好。”
鱼清欢可以感受到茂妃的真心实意,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却没那么抗拒。
“多谢茂妃。”
茂妃笑了笑,看向鱼清欢的肚子时,目光止不住地柔和下来,再次叮嘱:“一定要炖了喝,知道吗?对身子好,你太虚了!”
得补,好好补!
不然这么虚,怎么把她的乖孙给怀好哟!
墨天逸已经要受不了了,鼻孔都在出气,再呆下去,保不准就真气死了!
“母妃,到底还走不走了!”
茂妃赶紧离开,扭头回来吼道:“记住,一定要把那人参吃掉,别浪费了!”
等人走后,春花赶紧去打开礼物一看,惊叹不已:“王妃,是回春堂的千年人参!还有回春堂的太子参,好大一盒!”
而且回春堂出品的,品质有保障,而且巨贵!
这可是下了血本啊!
鱼清欢的挑眉:“真的假的?”
千年人参,可以补常年体虚之人,但这太子参就……
太子参就顾名思义,补娃娃用的。
所以这到底几个意思?
第一百一十九章:墨天逸他娘疯了!
鱼清欢百思不得其解,想起墨天逸那副恨不得将她扒皮剔骨的样子,都不知道有没有下毒来着!
“王妃,这可是好东西,奴婢去给您炖了吃吧!”春花觉得鱼清欢急需补补身子,太娇弱了!
“嗯,先把太子参给炖了吧,用银针试一下毒,要是银针不发黑就给大黄吃了吧。”
鱼清欢见春花那震惊炸裂三观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大黄在长身体,多吃点能长得壮实一些,以后你出门了还能给你当保镖!”
春花的表情也无法形容了,就觉得这是残暴天物的做法!
但是她没法反驳!
大黄在一边吠叫:“汪……汪汪汪……”
主人,你是不是要拿我试毒?
鱼清欢给它一个欣慰的笑:“放心,要是真有毒,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大黄继续抗议:“汪汪汪……”
不带这么坑狗的!
鱼清欢丝毫没觉得有啥不妥:“乖,你已经发育不良了,瞧你那身子骨,要是牵出去的话,别人会以为我虐待小动物的。
况且你也真需要长身体来着,瞧瞧你瘦的都成什么样了,再不补补以后出去都会被小狗狗欺负,多丢人啊!”
大黄哼唧了两声,确实有道理,这些年流浪有一顿没一顿的,营养能跟得上吗?
反正主人的医术高明,大不了就是去鬼门关逛一圈好了!
要是真的补好了,长得健硕一点,以后出去遇到心仪的小母狗,还能有资本跟其他的狗狗战争一下。
想到村尾的那条花斑小雌性,大黄就开始飘飘然,美滋滋了起来。
恨不得赶紧长大呢!
春花看着一人一狗的对话,嘴角止不住抽搐!
怎么觉得王妃越来越鬼畜了?
墨天逸从轩王府出来后,就一路骂骂咧咧地回去了。
茂妃瞧见自己儿子这副德行,着实心烦,想想鱼清欢那气定神闲淡定的样儿,男儿的度量还不如一个女人,难成大事!
墨天逸骂累了,没有得到回应,也觉得无趣。
末了,挑眉瞧了眼茂妃,问了句:“母妃,儿臣怎么突然觉得,你突然对鱼清欢改观了不少?”
茂妃叹声道:“鱼清欢这个人,起初母妃是不怎么看好她。”
岂止是不看好啊!
简直非常讨厌好吗!
“但最近这些日子接触过后,发现这个人也并非那么讨厌,至少不像传闻中那般不堪。”
这倒也是,鱼清欢真的跟传闻中无脑花瓶还是有很大的出入。
几番在她面前,都没捞着好处,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茂妃甚至不解的是:“你说,要是当初是你先去鱼府提的亲,说不定现在你父皇眼皮子底下晃悠的人就是你了!”
想想现在墨梓轩那意气风发的样儿,茂妃更加坚定,鱼清欢是个旺夫的主儿,妥妥的旺夫!
不免心生歹念。
“若是有机会,鱼清欢把四王妃给作没了,咱逸儿也不是不可以……”
墨天逸瞪眼,震惊,甚至觉得他娘疯了!
“母妃,你儿子没那么差劲吧!竟然犯得着去要一个破鞋,而且还是……”
自己死对头的破鞋!
他娘疯了,他可没疯!
不,坚决不!
还不如一刀把他解决了来得痛快!
茂妃也觉得这样不妥,就算再怎样,也不能这么没底线。
“母妃就是说说而已。”
墨天逸这才松口气,真担心他娘真的会疯掉。
宫内,养心殿。
墨元帝正在用膳,下面坐着三个同样也在用膳的儿子。
墨煜祺看着面前的清汤寡水,心里忒不是滋味,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墨珠炎讥讽笑道:“怎么,大哥是吃习惯了的大鱼大肉,无肉不欢?”
“闭嘴!”墨煜祺咬牙,这墨珠炎真心令人讨厌,这些天,总是故意在父皇面前旁敲侧击地说他不是。
真特么想将他的嘴给撕烂掉!
墨珠炎笑容恣意,一副有种你就打我啊!
当着父皇的面,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墨梓轩则是食不言寝不语,自己吃自己的,其他的与他无关。
一颗不剩地将面前的餐食全部吃完,放下筷子,喝水,擦嘴。
身姿笔直,目不斜视。
墨元帝不动声色,将几人的状态神色都看在眼里,细嚼慢咽解决掉面前的养生餐,然后放下了筷子,问道:“你们觉得今日的膳食,味道如何?”
墨煜祺第一个站起来说:“回父皇的话,儿臣觉得甚好。”
墨珠炎也不敢落后:“回父皇,儿臣也觉得甚好,许久未曾吃过如此清爽可口的美食了。”
见最右边的男人一声不吭,墨元帝逐问道:“老四呢?觉得如何?”
墨梓轩才站起来说:“儿臣的感觉跟二位殿下一样。”
墨元帝笑了:“很好,不错。”
这些天,他默默观察三位儿子,其中最淡定,最从容的人便是墨梓轩。
不显山露水,任何事都不会太过,保持中立,不当出头鸟,也不打出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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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中立,是最为机智的表现。
这个老四,真是越来越让他刮目相看了。
墨煜祺性子看似颇为有气度,但实则压根坐不住,时常想要出风头,每次他问一些问题总是第一个迫不及待地回答。
至于老二,则是个见风使舵的主,自己没有当出头的资本,却总想要去挑拨引人出糗。
墨梓轩太过老沉淡定,墨珠炎挑拨不动,便将矛头指向了墨煜祺。
两人暗地里斗了多少嘴,都没逃过墨元帝的眼睛。
“听闻,老三的情况已经好转了,你们怎么看?”墨元帝问道。
墨煜祺又着急抢先道:“回父皇,儿臣以为既然三弟已经好转,身为哥哥的定要前去看望一下,慰藉一下望他早日康复。”
墨珠炎正想插话,墨元帝就打断道:“老四,你觉得呢?”
墨梓轩眉眼轻佻道:“儿臣听从父皇以及二位哥哥的安排。”
“呵……”墨元帝嘴角勾起一抹笑,“这藏得,可真够深的,连朕都不配知道你的想法吗?嗯?”
此言一出,三个男人齐齐跪了下去:“父皇息怒!”
第一百二十章:皇帝对墨梓轩另眼相看
墨煜祺先开口道:“父皇,四弟触怒龙颜实属罪大恶极,恳请父皇念四弟初犯的份上,饶恕他这次吧!”
这哪里是求情,分明就是在火上浇油!
墨珠炎自然也不会甘心落人之后:“对,恳请父皇网开一面,饶恕四弟吧!”
每个字,都在指证墨梓轩有罪,而非是脱罪!
墨梓轩面无表情,不解释,也不反驳,听候发落的样子。
墨元帝笑意更冷:“你们真是朕的好儿子啊!”
三人不语,其中两人都在心中幸灾乐祸,等着看墨梓轩倒霉。
结果墨元帝却道:“今日就到此为止,你们都出宫去看看老三吧!”
墨煜祺震惊:“不是,父皇这就让我们走了?”
起码也得惩罚一下墨梓轩才放行吧!
墨珠炎也觉得这好戏还没看完,就这么熬了几天,结果啥惩罚都没,太让人失望了!
“四弟,既然父皇都已经对你不敬之罪开恩了,还不快些磕头谢恩?”墨珠炎提醒道。
墨梓轩面无表情道:“儿臣,谢过父皇!”
谢的是墨元帝的理解,而非谢罪!
他本无罪,便无须谢罪!
墨元帝欣慰一笑,摆手:“朕乏了,都下去吧!”
墨煜祺还想说啥,刘衍给了个眼神警告,别说了,再说皇上可要真生气了!
到时候要谢罪的人,是你,不是他了!
墨元帝已经闭上了眼。
墨煜祺气得不行,但也只能选择作罢。
三人俯腰拱手,缓缓后退。
“儿臣告退。”
离开养心殿,三人都仿佛松了口气。
墨煜祺抬头挺胸,瞧了身边的两人,嗤笑道:“你们觉得,父皇此时心中所想刺杀之人,到底是谁?”
墨珠炎捏着下巴,目光落在墨梓轩身上,意有所指道:“皇兄这话说的,真是让臣弟好生恐慌,天子之意,谁敢揣测?”
两人都齐齐看向墨梓轩,想看看他会怎么说?
结果墨梓轩却眼皮子都没掀一下,负手在背急忙离去,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墨珠炎急眼了:“皇兄你看看他,竟丝毫不把您放在眼里!”
墨煜祺气得不轻,愈发地觉得这个墨梓轩目中无人,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恶狠狠道:“简直岂有此理!”
“对,这样的人,岂能服众,按理说就应该狠狠地惩戒他!”墨珠炎还是觉得父皇没有责罚墨梓轩,不甘心!
“以三弟的手段,要惩罚一个无礼之人,应该不成问题。”墨煜祺朝他伸出了手。
墨珠炎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赶紧握住了墨煜祺的手:“只要我们兄弟同心,定能所向披靡!”
两人相视一笑,眼底都透露着狡黠的歹意。
养心殿内。
此时,墨元帝缓缓地睁开了眼,略显疲惫地歇歇依靠在龙椅上,问身边的刘衍:“你觉得,朕这三个儿子,哪个最像是行刺老三的人?”
刘衍心头一颤,慌忙下跪:“奴才恐慌!”
墨元帝嗤笑:“朕饶你无罪,但说无妨!”
就算是无罪,那也不能说啊!
这些年在宫里可是舔着刀尖尖过来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就跟明镜儿似的。
“连你也不敢说出真话?”墨元帝的声音已经拔高了一个度。
刘衍更是恐慌,头都要贴到地上去:“皇上饶命,奴才该死!”
墨元帝知道这确实为难他了,谁敢轻易论断一个皇子是否行刺之人,这简直就是犯上之罪!
“起来吧,给朕换杯热茶,咱换个话题。”墨元帝没有强迫刘衍。
刘衍抹了把冷汗,赶紧去换茶,掂量了几下道:“皇上,奴才倒是觉得四殿下这些天的表现,比大殿下跟二殿下都要好些。”
墨元帝小酌了一口茶水,笑了起来:“连你小子也看出来了老四比他们都淡定。”
刘衍谄笑道:“可不是嘛,这几日,奴才一直呆在边上看着,三位殿下都英姿过人,气度不凡,若是没点时间还就真难分辨,但是随着时间长了,就可以看出三位殿下的性子还是有些差别的。”
墨元帝来了兴致:“哦,照你这么说,你看出来的东西还不少啊!行,那你说说三位殿下都是什么性子?”
刘衍想了想道:“那奴才就斗胆进言了,还望皇上恕罪。”
“朕恕你无罪!”
“奴才觉得大殿下性子比较急躁,性子来得快,去的也快,风风火火的安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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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殿下倒是很会看局势,看似中立,实则都是在见机行事。”
“四殿下就相对淡定多了,奴才至今都没找着四殿下的错处,唯一最大的错处就是过于沉静,叫人捉摸不透。”
墨元帝笑了几声:“好一个令人琢磨不透,这小子还真是叫朕大开眼界,感情还是朕从前看走了眼呀!”
刘衍扑通一下又跪了下去:“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墨元帝不怒反笑:“起来,朕说了恕你无罪,君无戏言!”
刘衍依旧心惊胆战,冷汗那是止不住地往外冒啊!
墨元帝坐了起来,手指轻轻敲打着案边:“今日,老三去轩王府登门拜访了鱼清欢,还送了厚礼作为谢礼!从这举动来看,老三还是有救,但这功劳还得多亏了茂妃的教导。”
“皇上说得极是。”刘衍慌忙附和道。
墨元帝站了起来:“今夜,去皇后那吧!”
刘衍立即安排步撵,前往凤仪宫。
墨梓轩回到轩王府,已是月上中空,长信殿的女人早早就躺下就寝。
忽然被子一阵冷风吹入,鱼清欢本能翻个身打算把被子卷起来,结果就滚到了某人的怀里,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
她猛地吸了一口,便心安理得地把头埋了进去,慵懒道:“怎么突然回来了?”
墨梓轩拥着小女人,感受到她温度以及身上奶甜的香味,嘴角上扬:“已经马不停蹄地赶路,没想到还是晚了。”
鱼清欢往他怀里钻了钻:“不晚,只要你回来,什么时候都不晚。”
男人听到这话,心里柔软得不像话。
殊不知,这句话在未来,却成为了他心底的一根刺!
墨梓轩拥着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了些,若非担心把她弄疼,真恨不得将她揉入骨子里。
第一百二十一章:借你的手用一下?
“欢欢,我难受,能不能……”借你的手用一下?
男人还没说完,耳边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不久后,男人再次从浴房里出来,冰凉的风疯狂地在脸上狂乱地拍打。
大黄宛若嗅到了一丝什么味道,一声不吭地蹲在边上,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某人,嘴角勾起一条微微上扬的弧度。
若有似无的嘲笑,狠狠地刺激着男人的眼球。
墨梓轩觉得这狗有毒!
特别是那双眼,盯得他浑身都不舒服!
“一边去,别打扰本王!”
大黄笑得更剧烈了,吠叫几声:“汪汪汪……”
听说冬天跟冷水澡更配哦!
墨梓轩不知怎的,好像突然间就听明白了这句狗吠声,当即气青了脸!
“信不信本王立即把你炖了!”
大黄信,当然会信!
这个男人估计无时无刻都在研究着狗肉的十八般做法,只是碍于主子的原因,一直没有实施行动罢了。
哼唧哼唧了两声,大黄走掉了。
小命要紧,夹着尾巴就跑了。
墨梓轩看了眼天色,加上自己在外面沾上了凉意,就没有回去房间,而是去了长德殿张灯看书。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心烦气躁,怎么都看不下去,看的每一页都是鱼清欢的脸。
一张妩媚清纯,穿着轻纱躺在床上,不断对他勾手指的鱼清欢,红唇轻启吐气如兰,娇声细语对他喊道:“殿下,来呀~!”
墨梓轩猛地一个激灵,赶紧合上书籍,甩甩头!
差点魔怔了都!
看了眼天色,睡是睡不着了,但是天还没亮。
于是乎,再次出现在浴房门口。
毫无意外地瞧见大黄又蹲在门口,笑得嘴角都裂开了。
一人一狗仿佛心都感应似的,都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后就出现了,一人在洗冷水澡,一狗被栓在树上,强行洗冷水澡的场面。
墨梓轩一盆水淋在大黄身上:“爽吗?”
大黄气炸了,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自己欲火焚身睡不着,还要拉着他一起遭罪!
正要抖动身体,把水都给抖掉。
传来男人的警告:“敢把你身上的水甩本王身上,待会淋在你身上的就是滚烫的热水!正好可以除毛,明日就开炖!”
“汪……汪汪……”主人救我!
大黄委屈兮兮不敢动,墨梓轩笑得阴险。
次日,鱼清欢醒来梳洗,一边任由春花给她梳头,一边听着大黄的控诉。
时不时地大黄还会冒出个喷嚏声。
春花不解道:“王妃,大黄是不是生病了?”
被人绑在树下,洗了一晚上的冷水澡,不生病才怪!
大黄更委屈了:“汪汪汪……”主人,你也不管管你男人!
鱼清欢给它一个活该的眼神:“谁让你去嘲笑人的?”
在人伤口上撒盐,只是拉着一块洗冷水澡,这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大黄委屈,哼唧哼唧,趴了下去,生气气!
哼,重色轻狗的主人!
不要跟主人玩了。
鱼清欢哭笑不得,最后还是吩咐春花去熬了点适合狗狗吃的草药汤汁,混着肉骨头给它吃。
墨梓轩一宿没睡,这会终于昏昏沉沉趴在案上睡了过去。
鱼清欢拿起披风给他披上,没有打扰他,小心翼翼地给关上了门。
趁着没有别人在,鱼清欢触动空间戒指,拿出黄体酮针水,给自己进行臀部注射。
然后又吃了点安胎丸,听了下胎心已经没什么大碍。
但还是需要卧床休息。
以前只知道吩咐病人卧床,现在才知道卧床这么折磨人。
鱼清欢看着门口,理智告诉她不能出去,但是止不住心生向往,看着看着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忙而来。
“王妃,胡柳师爷送来了这个。”春花将诉讼函递上去。
鱼清欢拆开一看,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这霍元军是上辈子跟她有仇吧!
竟然私自待她诉讼聘礼失窃事件!
并且已经查出来失窃的聘礼箱子出现在鱼府里,已经进行了封锁,还把鱼骰夫妇给抓了起来!
现要求当事人,去京兆府衙进行辩证。
鱼清欢怒摔:“见过爱管闲事的,就没见过这么爱管闲事的,况且霍元军那货怎么看也不像是爱管闲事的家伙!”
春花不懂,小眼睛里满是迷糊:“王妃,现在要怎么办哟?”
“说本妃身子不适,无法出门。”鱼清欢道,春花点头,“哦。”
春花走到门口,鱼清欢又补充了一句:“让霍元军来见我!”
她要看看这狗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一刻钟后。
霍元军出现在轩王府。
手里带着一个小礼盒,笑吟吟地将礼盒双手奉上:“小小心意,还望王妃笑纳。”
鱼清欢没接,笑道:“霍大人别来无恙。”
霍元军将礼盒放在桌面,笑容腼腆:“很好,不知王妃进来可好,睡得可还安稳?”
这话里有话,明显就是在指袁明挚那个手札的事。
鱼清欢才不要上当:“本妃除了身体有点虚,啥事都没有。”
霍元军点点头:“那就好,本官还担心王妃会食之无味也夜不能寝来着。”
“够了,你特么到底想做什么?别给我整这些有的没的,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为什么要坑我?”鱼清欢直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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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军笑了起来:“本官身为父母命官,自然是哪里有冤情不公之地,便有本官的身影出现。”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份状纸:“这是鱼府所有人的口供诉讼,还请王妃过目。”
鱼清欢看都没看:“少来这套,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替王妃打抱不平。”
“你是想替自己打抱不平吧!”
“何以见得?”
鱼清欢不想跟他绕弯子:“袁明挚的事情,我帮不了你,至于你想怎么弄鱼府也与我无关,今日叫你过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想参与任何事情,只要别招惹上轩王府就行。”
霍元军蹙眉道:“这恐怕不行,因本官已经将失窃的聘礼都记入册中,送进宫里去了!”
看着鱼清欢逐渐铁青的脸色,霍元军继续道:“聘礼乃是属皇家之物,属于重大失窃罪,需要经过皇上的审核才能结案,若是王妃觉得这事就这么算了,也不是不可以,那得王妃自己去找皇上说。”
好家伙,见过缺德的,就没见过这么缺德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嫉妒使她面容扭曲!
“霍元军,你非要跟我过不去了是吧?”鱼清欢冷笑道。
霍元军保持的慈和的脸:“王妃多虑了,下官又岂敢跟您过不去。”
他岂止是敢跟她过不去,还敢跟墨元帝过不去,不然怎么就敢把那个手札交给她,换别个人,早就毁尸灭迹了。
“下官先行告退,这份诉状书,王妃可以慢慢看,看完了再通知下官。”霍元军皮笑肉不笑地站了起来。
鱼清欢抓起礼盒就扔了回去:“东西带走,瘆得慌。”
霍元军弯腰捡起礼盒,依旧保持笑容:“既然王妃不喜欢,那下次本官再换点其他的东西,总会有一样能让王妃看得上眼。”
“滚!”鱼清欢这次被气得不轻。
霍元军似乎很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下官告退。”
却迟迟不走。
“怎么,还要我喊人抬你出去?”鱼清欢是看了他就恼火。
“这倒不必,只是方才下官在门口碰见了一位熟人,现在出去,不知道还在不在?”霍元军道。
这时,春花就冲进来说:“王妃,郡王夫人前来求见。”
鱼清欢一怔:“鱼落音来找我作甚?”
霍元军轻笑一声。
鱼清欢当下就懂了,是为了鱼府的事情来的!
难怪不敢走,是怕出了这个门,就被鱼落音逮着了。
鱼清欢灵机一动道:“让她进来。”
霍元军站着不动,面上保持笑容,谁怕谁的神态。
没一会,一个白色的身影缓步而来,对比之前见她,似乎又清瘦了不少。
脸上有浓重的黑眼圈,眼球里还有红血丝,看得出来最近休息不好,疲惫感颇重。
估计郡王府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大失所望所致。
鱼落音瞧见霍元军,有一瞬的不适应,但还是给他缓缓行了个礼:“见过大人。”
春花眉头一皱道:“郡王夫人连尊卑都不分了?”
霍元军是官,但鱼清欢乃是王妃,理应先给王妃行礼,官臣为后。
鱼落音这才踱步至鱼清欢面前,屈膝行礼:“见过四王妃。”
“不知郡王夫人有何事?”鱼清欢摆起了架子。
鱼落音看着眼前的鱼清欢,身上穿的,脚下踩的,全是曲京里最好的东西,心里嫉妒得都扭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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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呢?
大婚之日回去,就被郡王妃教训了一晚上,墨煜祺人都不知道死哪去了!
更别说洞房花烛夜!
要知道新婚初夜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多重要,这意味着这个女人在家中的地位有多高!
因为墨煜祺没有去新房,第二日开始,整个郡王府的人都瞧她不起,就连下人对她的态度都是极差的。
本想着还有机会翻身,没想到墨煜祺直接被皇上扣在了宫里,接连多天都没回府。
入门既冷宫的事情便发生在她身上,整个郡王府被郡王妃只手遮天,变换着法子来找她茬,险些没把她弄死过去!
好不容易把墨煜祺给盼回来了,结果鱼府又出了这档子事!
想着鱼清欢应该比她好不了多少,没想到却容光焕发,下人们对她的态度即可看出来鱼清欢在轩王府过得有多好!
跟她比起来简直就是云壤之别!
气,太气人了!
气得她想亲手掐死鱼清欢这个女人!
鱼落音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
最重要的是,聘礼不翼而飞,京兆府尹下令搜查。
后院的枯井里还藏着有雪梅的尸体,若是被搜出来,只怕会更加麻烦。
明知道出府会被郡王妃有意刁难,甚至责罚,也要执意出来。
没想到去看见鱼清欢这小日子过得那是相当的有滋有味,怎能不叫人眼红,怎能不叫人嫉妒!
鱼落音揪着帕子,死死压抑恨不得上去将她身上的东西全部都撕烂掉的冲动,轻轻擦拭眼角泪痕,楚楚可怜道:“姐姐应该知道京兆府把鱼府给封了的事情吧?”
鱼清欢点头,看破不说破,赶紧把锅扔给霍元军:“京兆府尹大人就在此,有什么冤情,大可跟他说。”
霍元军嘴角笑意扩大,呵,好机灵的女人!
鱼落音闻言,两三步就来到霍元军面前,倏地跪了下去:“大人,家父断不会做出那等盗窃之事,恳请大人查明原因,还家父一个真相,莫要让家父背负这莫须有的罪名啊!”
“夫人请起,倘若真不是鱼大人所为,本官断不会冤枉他。”霍元军声音明朗,并未有任何动摇之心。
“大人,家父是无辜的,那些箱子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鱼府,恳请大人查明真相!”鱼落音使出杀手锏,哭得我见犹怜,任何男人见了无不为之心疼,多少个夜晚,容曼就逼她练这个,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在男人的身上派上用场。
殊不知,对霍元军这个从沙场上出来的男人,多少妩媚狐狸精在他手下吃了败仗,又岂能动摇。
“本官会秉公办理,就不打扰二位相聚了,告辞。”
霍元军头也不回地走了。
鱼清欢也下逐客令:“京兆府尹大人走了,郡王夫人还是去请回吧。”
鱼落音出来一趟可不容易,还冒着被责罚的风险,不达到目的怎能离开:“鱼清欢,你怎么可以如此绝情见死不救?”
“何以见得?”鱼清欢反问她,被她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给逗笑了。
鱼落音愤愤不平道:“就算是养条狗,都有感情,更何况鱼府养你这么多年,你就这般铁石心肠落井下石吗?爹娘根本就没有拿你的聘礼,至于那些空箱子为什么会出现在鱼府,根本就没人知道!”
鱼清欢嗪笑,淡然道:“清者自清,倘若真没碰那些聘礼,那又何须担心?”
“是你,是你设计陷害爹娘的,不然怎会如此冷静?”鱼落音悟了,定是这个女人故意设计陷害,为的就是把她最后的靠山都放倒,让她再无反驳之力!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鱼清欢欲要离开,从椅子上起来,“春花,送客。”
鱼落音抓狂,上去就要拉扯鱼清欢的衣服,怎知还没碰到就被一记掌风给打了回去。
“啊——!”
鱼落音握住自己的手腕,惊诧回头。
第一百二十三章:就让你们死在里面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就让你们死在里面吧!
墨梓轩就在不远处,面色阴沉地走来。
多日不见,他又英俊了许多。
这个男人,长得直戳她的心窝窝,哪哪都吸引着她,尽管对她冷眼相待,却依旧不能撼动她心中的好感。
鱼落音险些哭出来了,手腕通红一片:“四殿下……”
然墨梓轩却直接越过她,朝鱼清欢走去,满眼心疼道:“怎么样,可有弄疼你?”
鱼清欢摇摇头:“没事,不疼。”
“真的?”墨梓轩不信,抓起她的手仔细观察,确定没有看到任何痕迹才松口气,旋即瞥了眼身边的女人,低声警告:“夫人下次小心点,我家王妃身体较弱得风一吹就倒了,若是有个磕磕碰碰这可得论罪处罚,别靠太近了!”
鱼落音心头一窒,眼泪都要冒出来了:“殿下,我疼……”
她是真的疼啊!
不仅手疼,还心疼!
为什么你就看不见呢?
墨梓轩却说:“既然夫人受伤了,那本王可以安排马车送你回去,下次别这么大意了,不然出了什么事,别人还以为我轩王府对你做了什么,弄出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鱼落音鼻音都出来了:“殿下,为何要这样对我?”
墨梓轩纠正道:“夫人此言差矣,本王担忧自己的王妃有何不妥?反倒是夫人,为何一副惹人误会的样子?
本王跟夫人之间除了身份上会有点瓜葛以外,并无任何交际!”
鱼落音心痛得在滴血啊!
这男人为何如此不解风情,甚至称之为绝情!
难道她在他眼里,就这么上不得台面吗?
“是音儿唐突了,还望殿下恕罪。”鱼落音跪了下去,以退为进。
鱼清欢冷嗤,这白莲花的作态,倒是拿捏得很好。
意味深长地看着身边的男人,眼底透着淡淡看戏的成分。
墨梓轩皱了皱眉,又往后退了一步,拉开鱼落音的距离,直觉告诉他,鱼清欢正在生气的边缘中。
穆楠说过,女人心海底针,永远要在心里竖起着女人的心眼比针眼还要小的警惕,这才会小心驶得万年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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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对墨梓轩这般做法倒是挺满意,上前扬唇道:“夫人是走不动,还是不愿意走?若是前者,本妃可以让人把你抬着走,若是后者,本妃也可以让人把你赶着走!”
警告之意,毫不掩饰。
鱼落音收敛目光,语气也放轻了许多:“四王妃,不管怎样,你身上始终留着鱼家的血,血脉相承,当真要冷血至极连亲生父母都不管?”
鱼清欢险些没笑出声来:“既然郡王夫人这么担心,为何不去求大殿下?”
求她这个小小的四王妃算什么?
鱼落音咬牙,要是能求得动,她才不会过来!
墨煜祺压根就是把她娶回去放着的,连房门口都没进去过,反倒是郡王妃都要把她的房门槛都要踏平了。
“那聘礼是四王妃的,羊毛出在羊身上,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四王妃出面解决那是最好不过。”鱼落音道。
鱼清欢满不在乎道:“郡王夫人莫不是忘了,本妃跟鱼府已经毫无关系。”
鱼落音垂死挣扎:“鱼清欢,你当真要如此绝情?”
“若是没别的事,那就慢走不送!”
鱼清欢坚定态度,不为所动。
鱼落音见没戏了,也不想自讨没趣,临走前还期期艾艾地看向墨梓轩。
奈何男人无动于衷,看都没看她一眼。
鱼落音被落了面子,只能离开,转而去了京兆府地牢看望鱼骰夫妇跟她亲娘。
皇子聘礼被盗,乃属重罪,关押地牢重地。
鱼落音花了不少的银两,才换来探望的权限,披着狐裘入内。
耳边全是阴森吓人的呜咽声。
“前面就是了,速度点,要是被发现了,咱都讨不了好。”狱卒提醒道。
鱼落音又从手上摘下一串珠子递给狱卒:“还望大人通融一下,很快就好。”
狱卒见钱眼开道:“赶紧的,我去给你把风。”
“谢谢大人。”鱼落音笑着说,待狱卒出去,缓步走到关押鱼骰的牢笼前。
鱼骰见鱼落音就像见了观世音菩萨:“音儿,你是来救爹爹出去的吗?”
容曼也激动不已,抱着柱子喊道:“音儿,娘在这,快,快让那些人把门打开!这里脏死了,还有虱子,要把我咬死了!”
庄函看着这女人,就心里来气,忍不住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老爷都没说什么,你哪来的脸说这话。”
容曼鄙视她道:“怎么,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样皮糙肉厚,连虱子都看不上?”
庄函怒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容曼叉腰:“说就说,你老,你丑,你皮肤差,怪不得老爷都不爱往你那去!”
“臭婆娘,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庄函跟容曼扭打在一起,鱼骰看得眼窝子都在冒火:“够了,成何体统!”
两女人这才消停下来,但都已经被扯得发丝衣服凌乱不堪。
鱼落音走了过来,看着一家子落魄的样子,更觉厌烦。
鱼骰好声问道:“音儿,可是来接爹爹出去的?”
“我只是来看看你们。”
看看而已,不是接你们走。
几人闻言,顿时垮了脸!
“什么?你不打算接我们走?”容曼头一个惊声问道。
鱼落音很是烦躁:“关押你们的是京兆府尹,不是我说放就能放的,再说了,现在失窃的是皇子下的聘礼,这可是重罪!”
容曼声音变得尖锐:“你可以跟大殿下说,让他想办法把我们救出去!”
说到这个,鱼落音就来气:“你干嘛不自己去说,非要我去说?难道我说了,他就一定会听我的?”
容曼算是听出来点苗头了:“音儿,你该不会到现在,都没能让大殿下去你的房间吧?”
鱼落音把头转到一边,不说话,但也默认。
容曼嗤笑道:“亏你还是我容曼的女儿,这点能耐,还不如死在外面的好!”
“行,这话可是你说的,那就让我死在外面,你们死在这里面吧!”鱼落音冷声道,转身就走。
她就不应该过来的,还奢望那个女人会给她一点好脸色看。
结果换来更加无情冷漠的言语!
如果可以,她希望这群人都死在这个地牢里,永永远远都别出来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都是一丘之貉何必嫌弃
鱼骰见鱼落音要走,急得跳脚:“音儿,你别听你娘胡说八道,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把我们救出去啊!”
鱼落音驻足,不忍地回头看了一眼道:“我好想知道,在你们的心里,我究竟是一个工具还是一个女儿?”
到了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竟与鱼清欢无甚不同。
同为女儿身,同为被家人拿来当作攀龙附凤的工具!
倘若她没有一点实力,是个草包无脑的家伙,或许下场只会更加凄惨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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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曼不作声,转过身去。
鱼骰气急败坏道:“音儿,你当然是爹爹的亲女儿,好女儿,你娘只是一时气话,你别往心里去啊!”
不管鱼骰如何解释,鱼落音都没有再回头,大步离开了地牢。
狱卒“嘭”的一下,将铁门关上,隔绝之外。
外面的空气很冷,却不如她的心冷。
容曼这个女人,一生倔强,她要费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换来一丝丝的关爱,与仁慈!
之所以走到今日这一步,都是容曼逼出来的!
荷花看着身边的女人不走了,小心翼翼道:“夫人,咱是要回去吗?”
鱼落音吐了口热气,冷笑道:“回去?”
呵,等着那个王嫣那个女人找茬?
她可没这么蠢!
转身,面对荷花说:“动手扇我耳光。”
荷花被吓得瞪眼:“夫、夫人,你说什么!”
鱼落音厉声道:“本夫人让你打我,快点动手!”
荷花吓得跪了下去:“夫人饶了奴婢吧!”
鱼落音懒得跟她废话:“本夫人没跟你开玩笑,动手打我的脸,打出印子为止!”
荷花颤抖:“夫人饶命!”
她哪里敢动手哟!
鱼落音冷笑道:“你若是不动手,那本夫人就亲自动手了!”
荷花心头一颤,还是不敢动手。
鱼落音勾唇一笑,扬手就给荷花来了个狠狠的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本夫人吩咐的事情都做不好,要你何用,还不如剁碎了拉出去喂狗!”
听得鱼落音这般恶毒的话语,荷花慌得紧,看了眼自己的手,最终还是按照吩咐,咬牙给了鱼落音一个耳光。
鱼落音火辣辣的疼:“继续打!”
荷花闭眼,继续打她耳光。
“啪啪——!”作响!
不一会,鱼落音娇俏的小脸上,当即出现几个红红的巴掌印,触目惊心,但却笑意却更为浓郁。
主仆二人回到郡王府,途径承德殿,瞥见墨煜祺的身影,便急速离去。
墨煜祺当即叫住她:“站住!”
鱼落音眼神闪躲,想要逃离背对着他:“殿下,有事吗?”
墨煜祺皱眉,往日里这女人见了他就往上扑,今日怎的就见了他就跑了?
“把头转过来。”
鱼落音眼底划过暗笑:“妾身今日脸上起了疹子,唯恐吓到殿下,还是别了吧!”
“让你转就转,哪来这么多废话!”墨煜祺道。
鱼落音缓缓转身,露出一张又红又肿的脸:“殿下……”
墨煜祺诧异道:“脸怎么回事?”
鱼落音不言,眼神下意识地朝东边看去,那是郡王妃的住处,旋即又慌忙收回目光,胆怯道:“没什么,就是不知吃错了什么东西,起了疹子,过几天就消了,没啥大碍。”
墨煜祺冷冷一笑:“呵,什么样的食物还能把脸吃出手指印来?”
鱼落音不言,低着头楚楚可怜。
墨煜祺上前,握着她的双肩说:“你既已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必会给你讨回公道。”
鱼落音一笑,紧紧地圈住他的腰:“谢殿下厚爱。”
嘴角缓缓勾起得意的弧度!
大王妃这个位置,她坐定了!
此时,地牢里鱼骰正在狠狠斥责容曼:“你干什么要把音儿气走?”
鱼清欢指望不上,现在就剩下鱼落音还能指望一下。
这女人就算是要说教,那也得等回家之后再说教,这个时候说教只会火上浇油,把最后救兵都给逼走了!
容曼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有错:“老爷,您刚刚没听懂音儿的话?大殿下压根就没有去她的房间,这会儿就算是说情,也没地方说,大殿下也不会帮我们!”
鱼骰恼怒不休:“那也不能把人给逼走了!”
容曼狠狠地剜了一眼道:“老爷怎就责怪起我来了?又不是我把那些箱子搬回来的,这会儿被连累入狱,还不能说说自己的女儿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说着,眼泪就噼里啪啦往下掉!
鱼骰心一软,他最不见得容曼哭泣,这女人一哭,他心肝都在跟着发抖。
“曼儿,我这不是着急嘛!”鱼骰开始哄容曼,庄函看得自窝火,“老爷,这可是大牢,耍性子也得分场合地点吧!”
容曼脚一跺:“老爷,你看看她,要不是她把女儿教成那样,我们至于在这坐牢吗?”
鱼骰是左右为难,索性谁都不帮:“够了,她没教好女儿,难道你就教好了?你们两个都是一丘之貉,谁也别说谁!”
都特么一路货色!
生的没一个好玩意!
容曼跟庄函都被发怒的鱼骰吓了一跳,不在正闹不休,各自扭头背过去,谁也不看谁一眼。
长信殿。
鱼清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墨梓轩耳朵戴上了听诊器,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眼底止不住兴奋,用探头在鱼清欢的肚子里挪来挪去。
“欢欢,这就是本王崽子的声音?”
“咕噜咕噜的好生奇怪?”
“这么小的崽子就可以发出声音了?”
“你确定你怀的不是妖怪?”
男人像个傻子似的,兴奋地问三问四。
鱼清欢好笑又好气,戳了戳他的额头:“傻瓜,你小时候在你母妃的肚子里,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只是没有工具辅助,人们听不见而已。”
墨梓轩笑得傻乎乎:“那崽子会在里肚子里放屁拉屎之类的吗?”
鱼清欢嘴角一抽:“现在还小,暂时还不会,但是足月的话,有些宝宝会的,而且还会造成羊水混浊。”
男人心惊不已:“这么可怕,那会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
鱼清欢淡淡道:“分娩疼痛被定义为最高级的疼痛,而且生孩子的女人需要经历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创伤,还有心理上的创伤,都不可逆,往严重了说,生孩子等同于去鬼门关走一遭!”
原来知道生孩子这么危险,或许可以……
第一百二十五章:乖,自己脱!
鱼清欢看他神色不对,本能地捂住肚子说:“既然怀了,那我就是拼了命都要保护好孩子,谁也不许动他一根寒毛!”
这家伙该不会是觉得娃有可能不是他的,要扼杀在摇篮里不成?
墨梓轩心疼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放心,本王会保护好你们,谁都不可以动你们一根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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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保护孩子,那他就来保护她跟孩子!
鱼清欢这才松口气,一个母亲对于要伤害自己崽子的防御心是本能的。
方才他的眼神,分明动了杀意!
“你不会伤害我的孩子,对吗?”鱼清欢想了想,试探地问道。
墨梓轩嗤笑,摸摸她的头:“傻瓜,哪个男人会去伤害自己的孩子?”
鱼清欢忽然没底了!
对啊!
哪个男人会去伤害自己的孩子?
那倘若不是自己的孩子呢?
鱼清欢脑子有点乱,羊水穿刺巨疼,而且还要等胎儿成形后,才能做。
而且就算做了,万一验出来孩子不是他的,又要如何?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孩子是上天赐予的礼物,不管是谁的,都是她的宝贝。
“别胡思乱想,你的孩子,只能是我的孩子!”墨梓轩从小女人纠结的表情,猜测出她的心思。
本想将事情真相告诉她,但又觉得自己当时的做法似乎太缺德了!
要是小女人知道了,估计能气得炸裂!
现在胎气都不是很稳,这个时候还是别刺激她的好。
等孩子出生后,再告诉她事情真相吧!
“你做什么?”鱼清欢拍掉某人的解她衣裳的爪子。
墨梓轩笑得奸诈:“我想再听听崽子的声音。”
“那也不用脱我衣服!”
“想听得更清楚一些,衣服还是有阻碍。”
说得理直气壮,鱼清欢也不好反驳什么,两三下就被剥了个精光。
还好屋里的暖炉够暖,但这么赤果果的眼神,着实遭不住。
“你看哪呢!”
“看我的女人,以及看我的儿子!”
“这还没生出来,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男人得意地把手放她腹部轻抚:“直觉告诉我,这胎是个儿子!”
鱼清欢笑了,盲目自信说的就是这种吧!
“好了,时间不早了,别听了,你不睡我还得睡呢!”
男人像上了瘾似的,一个劲地听她肚子,怎么就不腻呢?
“你睡你的,我听我的。”
男人狗得很,完全不为所动,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时不时挪动一下探头,指腹略微擦着她的肌肤。
鱼清欢觉得自己这样子很亏,挑了挑眉笑道:“想不想听听其他的声音?”
墨梓轩已经上了头,这玩意他从来没见过,而且还能听到奇奇怪怪的声音,想都没想就点头。
鱼清欢胡乱地扯了几下他的衣服:“乖,自己脱!”
好吧,男人对于这等事情,向来都格外积极!
两三下就脱了个光溜。
鱼清欢将肚子上的探头,放到他的左胸上:“听到了吗?这是你的心跳声哟!”
“听到了,但是我想听你的。”墨梓轩说。
鱼清欢摇头:“不行,我困了,孩子也困了,你想听,就只能听自己的!”
好吧!
男人见她如此坚决,便摘下了听诊器,长臂一伸,将她捞入怀里。
温柔地亲吻额头。
“睡吧!”
没多久,女人就被困意席卷,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但是她睡得并不安稳,因为她又做了那个掉进熔岩洞里,险些被熔浆热死,最后被热铁烫死的梦。
次日。
鱼清欢觉得自己的手心里滑滑的,起身一看,当即恼怒不休:“墨梓轩,你个混蛋!”
春花端着水盆进来:“王妃别喊了,殿下一大早已经入宫了。”
她能不喊吗?
这狗男人回回都趁她睡着了,就用她的手干些龌龊的事!
最关键是,还不给她清洗干净!
春花单纯,不懂事,见她手上沾了东西,便主动承担起清洗的工作:“王妃别动,奴婢给您洗手。”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鱼清欢还是无法接受,狗男人的残留祸害了这么一朵纯洁的花儿。
春花不醒目:“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鱼清欢极力阻拦:“都说了不用,你快下去!”
春花一怔,顿时有些委屈,红了眼睛。
乖巧地退了出去。
南岸瞧见小丫头红了眼,担忧道:“怎么了?”
春花小声将方才的事情说了出来,南岸探着头往里瞅了一眼,当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安慰道:“傻丫头,王妃不让你碰,那是为你好,别胡思乱想。”
春花眨眼:“真的吗?”
南岸也不好说出真相:“真的,王妃手上的玩意,有毒,未婚的姑娘碰了,手会烂掉的!但是已婚的就不会烂掉!”
春花信以为真:“原来是这样,还以为王妃不喜欢我了呢!”
殊不知这句话,给以后的南岸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养心殿。
墨元帝看着呈上来的折子,重重地摔在案上,神情疲惫。
刘衍心惊上前:“皇上,当心身子!”
真龙之火,不仅伤身,还会殃及其他人!
首先他作为御前公公,就是被殃及的第一人!
所以必须要趁着这把火没烧起来之前,先给他灭了这火!
墨元帝头疼道:“你说着鱼府,啥时候能消停一下?是觉得朕这龙椅坐得太安生,非要制造一些事情出来烦朕!”
刘衍不知如何回答,心生胆颤:“皇上,这……这许是个意外,毕竟谁喜欢坐牢呢?”
鱼府盗窃四殿下聘礼之事,他也略有耳闻,但涉及了皇家的事情,也不好多问。
墨元帝好气又好笑道:“你自己看看里面的内容,都写了些什么?”
对上这么个亲家,他都觉得丢人!
墨家是上辈子刨了他鱼祖的坟还是怎的,回回都要弄这些破烂事!
要是堂堂正正的事儿倒是没啥,关键是没一件正经的事儿!
哪件事儿拎出来说,都让人难以启齿,丢人得很呐!
刘衍抹了把冷汗:“皇上,正所谓家丑不外扬,这件事要不就秘密处理好了?”
墨元帝笑得更厉害了,胡子都跟着抖了几下:“你看看这上面的印章,霍元军那个混球把案件记录在册了!这件事必须拿到明面上去处置,谁敢徇私,那就是罪加一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这就糟了!
还没法私了了!
这霍元军是不是脑子抽了,不知道这是皇上的家事?
竟然也敢盖上公章,还敢将折子递上来!
这特么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你们高兴就好!
刘衍脸都青了:“皇上,这盗窃皇子聘礼乃属大罪,若是论罪是要当诛的!”
可不是要当诛嘛!
不然他犯得着这般头疼?
刘衍冷汗就没有停止过,抹了一把又一把,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短短几个月时间,鱼府的糗闻就一件接一件,没有断过!
这鱼府是打算要永留青史还是怎的?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这件事?”
墨元帝冷声道:“都登记上了,还能怎么办,只能秉公处置,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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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衍觉得,鱼府距离灭族应该不远了!
墨元帝大手一挥,狼毫笔沾上朱砂在奏折上打了个大大的勾字,续而放到一边审阅的奏折上。
既然躲不过,那就按照流程走便是。
鱼府于他而言,左右不过是个世代为医的世家罢了,对朝政并无太多的牵扯,可有可无。
就是怕老大跟老四那边,只怕会有所动荡。
不过也正合他的意。
就想看看这两位儿子,若是真斗起来,到底谁更胜一筹?
刘衍看得心头都在发抖:“皇上,真的不考虑一下?”
墨元帝冷笑:“这不在朕的考虑范围内,要考虑,那也是别人去考虑。”
刘衍当即就懂了,表情倏地亮了,慌忙笑裂了嘴:“皇上是打算,看看大殿下跟四殿下两人的实力?”
墨元帝笑而不语。
刘衍明白,这是能够看清二位殿下实力的最好机会!
皇后闻言,觉得此事不妥。
命人备好了甜羹前往看望太后,将此事暗暗透知。
太后一听,当即就坐不住了。
怒道了一句:“皇上这么做实在不厚道啊!”
皇后也甚是认同,可不是不厚道嘛!
老谋深算的家伙,竟然暗戳戳地看起了儿子的戏来,这是为人爹当作的事?
但这事摆到了明面上,便属朝政之事。
后宫不得涉政。
她的手也够不着,更不能提。
但太后不一样,还能仗着身份插一脚进去,至于结果是否会让她如愿,全凭天意了。
太后坐不住,连夜就摆驾轩王府。
彼时,鱼清欢正躺在床上吃葡萄,墨梓轩戴着听诊器在肚子上听崽子的动静。
太后没有惊动任何人,直奔长信殿,就瞧见墨梓轩傻乎乎趴在鱼清欢的样子。
脚步一顿,仔细瞧了眼,两人的衣服都是整齐的。
这才继续往里走。
蒙婆子诧异,想呼喊,被太后抬手阻止。
春花跟蒙婆子默默退了出去。
墨梓轩听得认真,鱼清欢也吃得正欢,毫无察觉屋内来了人。
“欢欢,为什么我觉得你肚子里有两种不同的声音?就好像是两个宝宝的声音?”
太后心头一颤,止住脚步,没有往里走。
给身边的嬷嬷也使了个眼色,都特么给我站着不许动!
别影响老婆子我偷听!
嬷嬷们吓得迈出去的脚都不敢往回收了,僵硬着一动不动,表情滑稽。
太后作出禁声的手势。
里面的两人浑然不觉,继续对话。
“欢欢,你说肚子里会不会有两个宝宝?”男人全神贯注地听着肚子的动静。
鱼清欢嗤笑道:“你是不是把我吃东西的声音听混了,双胞胎虽然几率挺高,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怀上的。”
墨梓轩狐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们在你肚子里打架?”
鱼清欢笑得更厉害了:“你这才多久,都还没成形呢,还打架,你咋不说他们在肚子里蹦迪呢?”
“蹦迪是什么意思?”男人非常认真的样子。
鱼清欢觉得只要涉及到她的肚子,这个男人就成了傻子!
无药可救的那种傻子!
“蹦迪的意思就是可以让大脑异常兴奋,维持在一个剧烈跳动状态!”鱼清欢想了想道。
墨梓轩全然没听出来嘲讽:“看来,这小崽子对他们的爹,还是感到很满意的,能兴奋到这种程度!”
女人嘴角一抽,算了,不跟没当过爹的男人一般见识。
但是某人此刻却沉浸在即将为人老爹的欢乐中,十分之上头,乐此不疲。
继续听崽子的声音。
直到耳边传来阴森森的一句:“好听吗?”
墨梓轩下意识地点头:“好听。”
语毕,两人纷纷怔住。
抬头望去,太后笑得贼兮兮地杵在边上看他们。
墨梓轩吓得惊起:“皇奶奶,您怎么来了?”
太后剜了一眼道:“若是哀家不来,你们是不是打算把我这老婆子瞒得死死的!”
竟然怀孕了,也不让她知道!
王妃有孕,乃是大事!
无人上报,还想瞒天过海!
太后气得不行,但看向鱼清欢的肚子时,那眼神立即变得柔和似水,笑眯眯道:“瞧瞧,就知道大师不会骗哀家,这会儿准是个皇长孙,没跑了!”
方才听老四说,这里头许是有两个!
若是那个梦是真的,还就说不定真是双胞胎了!
想至此,太后的嘴角笑得更欢了:“等回宫里,哀家就找人拟字,得像个吉祥的名字才行。”
鱼清欢嘴角抽搐,最害怕就是太后这种盼曾孙的热情了!
墨梓轩笑笑道:“皇奶奶,不是我不愿意告诉您,而是欢欢的胎气不稳,这个时候还是别兴师动众的好。”
太后点点头:“这倒是,还是等胎儿稳点再说,省得有些胎儿小气,可说不得!”
但脑子里已经想好了,要将宫里那些名贵的安胎药材,统统往轩王府送!
“皇奶奶,您今日过来……”该不会是来看她的肚子吧?
太后咧嘴一笑,一屁股就把墨梓轩给挤开了,坐在床边,指着墨梓轩手里的玩意说:“那事待会再说,先告诉哀家这是啥东西,真的可以听见皇曾孙的声音?”
墨梓轩笑道:“能,可大声了!”
太后很是激动兴奋:“来,让哀家也来听听曾孙的声音!”
墨梓轩赶紧给太后戴上听诊器,悉心教导:“来,这样,把这个东西放到肚子上,听见了吗?”
太后兴奋得眼睛都瞪得老大:“听见了,这就是哀家皇曾孙的声音,真好听!”
墨梓轩也笑眯眯的:“对吧,可好听了!”
“可不,比那花旦儿唱的戏曲儿还要好听来着!”
“皇奶奶英明,孙儿也是这么认为的!”
鱼清欢看着这对奶孙一唱一和,已经不能用无语来形容了!
行吧,你们高兴就好!
第一百二十七章:本王会对你负责的!
太后听了好一会,也就有点兴意阑珊了,放下了听诊器,开始陈述今日来此的目的:“鱼府被查封了,你们应该知道吧!”
墨梓轩看了眼鱼清欢,察觉她不悦地皱了皱眉,便做了个请的手势:“皇奶奶,不如随孙儿去书房说。”
太后认为不妥:“哀家过来,主要是想知道欢儿是怎么想的?”
鱼清欢极为平淡道:“全凭皇上做主!”
反正赃物都在她的戒指里,除了她没人可以拿得到。
赃物一日不现身,鱼骰一日不招供,这个案子也就成了死结。
就算霍元军有心拖她下水,也得人赃并获才行。
而且鱼府那一家子白眼狼,本就人心不足蛇吞象,盗窃成功与否都是他们自己盗的,也该论罪!
自作孽不可活,就让他们吃点苦头吧!
太后似乎想不到鱼清欢竟如此冷漠,但想想又觉得合情合理,点点头:“哀家知道了。”
言罢,太后随墨梓轩去了书房。
大黄默默地蹲在了墙角处,把奶孙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听了去。
然后又一字不差地传到了鱼清欢的耳中。
鱼清欢摸摸大黄的毛茸茸的脑袋:“真棒,去找春花要鸡腿吧!”
大黄最近吃得好,长圆乎了不少,笑起来就跟柴犬有几分神似。
卧了几天床之后,鱼清欢觉得自己都要发霉了。
算了下时间,墨天逸的伤口应该可以拆线了。
趁着墨梓轩入宫这缝隙,便带上药箱直奔逸王府。
墨天逸伤口正在愈合结痂,想挠又不敢挠,奇痒难忍。
腹部那些线也不知道会不会长进肉里去。
穆丰茂这几天都没来,他儿子穆楠倒是来了,但是穆楠那家伙好像别人都欠了他几百万银子似的,一张脸臭得不行!
就连他这位三殿下都不放在眼里,例行诊察,看着他吃完药就离开了。
多一句话都不会说话,非常难相处!
墨天逸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竟然还沦落到被一个小小的御医瞧不起!
此时鱼清欢出现,就宛若雪中送炭的老人,身上都镀上了一层光辉。
但是自尊心还是不允许他向这个女人低头。
茂妃用手肘撞了一下他,赶紧赔笑迎上去:“四王妃,怎的突然来了,也不通知一声好让人前去迎接。”
鱼清欢不想废话,过去就把药箱放下,一把掀开墨天逸的被子。
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慌忙捂住胸口,一副防备的样子:“你要干嘛?”
鱼清欢鄙夷道:“你身上还有哪个部位我是没看过的?”
墨天逸脸红耳赤:“你、你不知恬耻!”
鱼清欢没搭理他,迅速将准备好的药物拿出来,棉花、针管、小玻璃瓶……这些他从未见过的玩意。
最后她拿出了小刀,放在酒精灯上烤。
墨天逸心头一窒:“你要做什么?”
鱼清欢漫不经心道:“替你拆线。”
墨天逸想起母妃之前跟他说过,鱼清欢当时救他时,就是拿着刀子在他肚子里切开,然后肠子翻来覆去又给缝合上!
那时候他昏迷着,倒是不觉得有啥!
可是现在他清醒着呢!
这女人不会是打算在他清醒的时候给他动刀子吧!
鱼清欢烤好了刀子,朝他转来。
“你别过来!”墨天逸惊恐道。
茂妃看着也瘆得慌,但也知道鱼清欢过来一趟不容易:“逸儿乖,别怕,四王妃不会伤害你的!”
鱼清欢失去了耐心:“不想死,就躺好!”
墨天逸现在对鱼清欢是又害怕又莫名的觉得有震慑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躺好了,像个大孩子哭丧着脸:“不会很痛吧?”
鱼清欢冷淡道:“对于疼痛的感知力,每个人都不一样,有些人会觉得很痛,有些人没多大感觉。”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他怕疼啊!
但是一个大男人对于怕疼似乎又觉得太丢人。
纠结之际,鱼清欢冰凉的手指已经落在他伤口上,怪异的是,她的手很轻很温柔,像一块冰凉的玉轻轻拂过他的肌肤。
怪舒服的,甚至有点享受。
不等墨天逸感受完,突然一抹刺痛从腹部伤口传来,直达四肢百骸乃至到头皮顶。
痛得他连呼喊都没能力。
鱼清欢速战速决,放下了刀片,紧接着又开始调药水。
好看的手指轻轻推压拍掉针管里的气体,弹了几下后道:“裤子脱掉,侧过身去!”
墨天逸痛出一身冷汗,再次炸裂:“你要做什么?”
茂妃也觉得不妥:“四王妃,这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你们还是那种关系!
万一被传出什么不明不白的糗闻出来,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然墨天逸心里想的是:这个女人,上来就掀他的被子,方才手指有意无意的触碰,现在又要他脱裤子,难道是对他余情未了!
想至此,墨天逸心里立即又得意了起来,就知道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抗拒他的魅力!
鱼清欢冷沉道:“放心,我对你不感兴趣,要不是担心他小命丢了,会连累到我家夫君,我才不会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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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逸诧异,脸色发青,心里还怪难受。
听听这是什么话!
他就这么不能上她的眼吗?
奈何女人眼底没有半点情欲,甚至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墨天逸越想越觉得难受,心里止不住地冒出了酸泡泡。
好歹也有过一夜的肌肤之亲,就是这样对他的?
不甘心,但是不敢说。
还得乖乖地脱掉裤子,转过身去,一只冰凉的手在他的胯骨处摁压了几下,似乎在找位置。
紧接着一阵刺痛,墨天逸痛得咬牙。
鱼清欢给他注射完,又给他伤口消毒包扎好,重新开了些药,打算离开。墨天逸没忍住道:“那个,等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鱼清欢转身,看他:“三殿下想与我说什么?”
墨天逸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含糊道:“你有没有想过孩子有可能是我的?”
说得很快也很轻,以至于听在鱼清欢的耳中都不清晰。
“什么意思?”
墨天逸整张脸都红了,看都不敢看鱼清欢的脸:“本王说,如果孩子是本王的,会对你负责的!”
天知道他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句话。
第一百二十八章:心底掀起了狂狼!
说完这话,墨天逸的脸都红成了猪肝色。
鱼清欢险些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啥问题:“殿下说什么?”
墨天逸很是难堪,梗着脖子吼道:“本王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倘若真是本王的种,就算老四不要你,本王也会对你负责的!”
这下,只要不是聋的,哪怕是站在门口都能听见。
鱼清欢眨巴眨巴眼睛,好一会没回过神。
墨天逸被她这副表情打击到了,仿佛受到了羞辱:“你干嘛这副样子?到底怎样,你说个话吧!”
他都不介意她嫁过人,甘愿背负责任了,够给脸了!
这天底下有几个女人值得他这么做!
许久,鱼清欢吐了口道:“殿下大可不必。”
语落,母子二人都纷纷怔住,不可置信地看她。
鱼清欢接着说:“孩子的父亲是谁不重要,总归都是我的孩子,况且我已经跟四殿下成婚,孩子的父亲只能是他,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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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逸急眼了:“那万一孩子不是墨梓轩的呢?你人为他会替别人养着孩子,自己顶着个绿色天天被人指手画脚?”
鱼清欢眼眸一沉道:“即便如此,那孩子我也会自己抚养,无需他人操心!”
“你一个妇道人家,怎样养娃?”茂妃都看不下去了。
她儿子好心好意替她着想,竟然还不领情!
鱼清欢对此并未解释,淡然道:“若没有其他事,就先告辞了。”
“鱼清欢,你别给脸不要脸!”墨天逸气得跳脚,这女人竟然还嫌弃他了!
“三殿下最好还是稳住气,刚刚拆线,别把伤口给崩裂了!”鱼清欢提醒道。
墨天逸气结:“母妃,你看看她!”
鱼清欢没带半点情绪,领着药箱快步离开了房间。
茂妃上前安慰儿子:“逸儿乖,别生气,当心身体啊!”
这才刚刚拆了线,要是气得裂开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女人不识好歹,到时候有的她哭的时候,别担心,等着瞧吧!”
墨天逸这才稍微舒服了点,但还是觉得自己被拒绝了,心里憋屈得慌。
甚至怀疑,自己真的那么差劲?
差劲到被一个怀孕的女人嫌弃?
被拒绝是件非常可怕的事,尤其对自我的认知与自尊心的伤害,无形中的暴击!
鱼清欢回府后,看见屋里摆满了东西。
春花说都是太后让人送来的,都是上等的好药,还说当年怀了墨元帝的时候,险些小产。
就是吃了这些东西,才把胎儿给稳住了。
吩咐让她别客气,可劲吃,可劲补!
不够尽管开口,要多少给多少,管够!
鱼清欢心里挺感激,但对于安胎的法子,相信这些补药,还不如相信她自己的针水来得立竿见影。
“替我谢谢太后,让她以后别送了,招人起疑。”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狗吠。
鱼清欢顿生看去,之间墨梓轩抱着一堆东西,因为大黄的阻拦无法过来,地上还掉了好几包东西。
而身后跟着的莫风与南岸手里也是大包小包地拎着。
一主两仆脸上的表情很是滑稽。
“大黄,不得无礼!”鱼清欢道。
大黄哼唧几声,埋怨:“他上次把我摁在树下洗冷水,害我病了好些天!还不能吼几下了!?”
鱼清欢是心疼又好笑:“蒙婆子给你准备了鸡腿,快去吧!”
大黄面对吃的,一下子就忘记了仇恨,屁颠屁颠地跑了。
墨梓轩面色不爽道:“你为何要对一条狗这么好?”
鱼清欢笑而不语,视线落在他手里的物件上:“什么东西?”
莫风可激动了,抱着东西上前嚷嚷:“王妃,这些都是殿下亲自给您还有孩子挑的东西!”
南岸觉得墨梓轩此时的状态,像极了一个傻爹!
这肚子都还没显出来,就已经开始张罗着给孩子准备衣服跟一些婴儿用品了!
就算未雨绸缪,那也太早了些。
墨梓轩浑然不觉自己此举有何不妥,献宝似的将东西打开给鱼清欢看:“欢欢,快看这个帽子可爱吗?”
说着,拿起那大红色的虎头帽放到自己的脑袋上试戴,傻乎乎的样子叫人忍俊不禁。
鱼清欢看着满桌子都是一些孩子的玩意,嘴角都抑制不住颤抖几下。
虎头帽,小肚兜,尿布,就连娃娃夜尿的尿壶都准备好了。
这男人疯了吧!
墨梓轩见她不笑,忽然心都慌了:“怎么,你不喜欢?”
莫风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王妃看起来不开心的样子,担心殃及池鱼,赶紧把东西放下,拉着南岸就出去了。
屋外,两个男人各自松口气。
南岸对莫风说:“你小子总算是会看人脸色了。”
“跟你呆久了,想不会见机行事都不行啊!”莫风捂着胸口道:“你说,王妃为什么不开心?”
南岸耸肩:“我又不是女人,谁知道女人的心里都是怎么想的?”
“这倒是,都说女人心海底针!”
“猜不透!”
两侍卫各自守在门侧,里面却安静得不行。
今日墨天逸的话,到底还是在鱼清欢的心底掀起了一番狂浪!
他说的没错,倘若孩子不是墨梓轩的,他是否真的能够接受这个孩子的到来?
是否真的会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墨梓轩拿起两个拨浪鼓,摇给她看:“欢欢怎么了?”
鱼清欢将他手里的拨浪鼓拿下来,放回去道:“殿下,我问你,有没有想过孩子不是你的可能?”
墨梓轩笑容怔住,原来是为了这事。
握住她的双肩。
“鱼清欢,你给我听着,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鱼清欢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笃定,权当他是自欺欺人的作法。
“万一不是呢?”
墨梓轩坚定道:“没有万一,你的孩子,只能是我的孩子!”
鱼清欢忽然觉得这个话题没法沟通:“可是……”
“好了,别胡思乱想,你现在需要做的是,把身体养好,然后给本王生个白白胖胖的宝宝!”墨梓轩捏了捏她的脸。
鱼清欢叹息,只能作罢,或许真是她自己想多了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把胎儿扼杀在摇篮里
皇宫,凤仪宫。
皇后得知太后派人遣送东西去轩王府的事情,便吩咐人去查探虚实。
很快,桑嬷嬷就回来禀报:“奴婢花了不少银子,打听运送的人,说都是一些补气血的药材,很是名贵。”
皇后皱着眉:“补气血的药材?”
鱼清欢那副身子看似娇弱,但也不至于到需要吃这么多补气血的药材,除非……
皇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瞪得好大:“去库房查一下,那些药材的名字。”
没多久,前去查看的人回来禀报,那些药材不仅能补气血,最重要的是安胎养神的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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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倏地站了起来:“安胎之药?!”
这么说,鱼清欢怀孕了?
呵……这下有意思了,成亲才多久啊!
就怀上了!
这孩子,多半不是墨梓轩的种!
皇后算了下时间,应该是之前那桩糗事埋下的种子,现在发芽了!
说不定,这孩子还有可能是她的亲孙子呢!
想了想,皇后决定摆驾郡王府。
墨煜祺此刻,在郡王妃的房间里,因鱼落音的手被烫伤了,红肿不堪,连杯子都端不稳。
而烫伤她的人,正是郡王妃陌紫嫣所为。
“啪——!”
陌紫嫣捂着脸,不可置信:“你打我,你为了那个贱女人打我!”
墨煜祺有些发忖,似乎也觉得自己冲动了,旋即收回了手,摆正态度道:“身为正妃,心胸狭窄欺辱侧室,这等度量都没有,有何资格担大局。”
“怎么,这才多久,殿下就被鱼落音那狐狸精勾走了魂?”陌紫嫣厉声叱喝,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有错!
她乃是明媒正娶的正妃,教训一个心术不正的狐媚子又怎么了?
鱼落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那双眼像是钩子似的,能把男人的魂给勾走了。
“王妃说话注意点,就算再不上道,那也是本王的女人!”墨煜祺警告道。
陌紫嫣声音徒然高涨:“那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
“陌紫嫣,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墨煜祺再次扬起了手,皇后及时出现,喝住他:“住手!”
墨煜祺跟陌紫嫣双双惊诧,赶紧上前行礼:“母后怎么来了?”
皇后冷声道:“本宫若是不来,你们岂不是要翻天了!”
墨煜祺不作声,陌紫嫣面上一阵青紫,默然地退到一边。
皇后落座后,喝了一口茶水,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陌紫嫣说:“本宫有话要与祺儿说,你先退下吧。”
陌紫嫣心里委屈,但不好反驳皇后,只能乖巧地退下:“儿媳告退。”
知母莫若儿,墨煜祺立即讨好上前询问:“母后可是有什么事?”
皇后下意识地看了眼屋外,墨煜祺就懂了快步走出去,倏地拉开门果真发现陌紫嫣在蹲墙角偷听。
陌紫嫣面色难堪,冷哼一声,赶紧离开。
确定周围都没人了,墨煜祺才重新关上门,回到皇后身边:“母后,没人了。”
皇后这才淡然开口:“近几日,本宫发现太后一直往轩王府送东西,都是些安胎养气的名贵药材。”
墨煜祺惊叹不已:“轩王府有喜了?”
皇后瞪他一眼:“小声一点。”
与此同时,正端着银耳羹前来的鱼洛音走在窗边,被墨煜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止住脚步。
抬手,让荷花别动,站在窗边细心凝听。
皇后说:“初步估计,应该是有喜了,但为何不上报,这其中你应该可以猜到缘由。”
话已至此,墨煜祺要是再不懂,就是傻子了!
“母后是觉得,这个孩子不是墨梓轩的种?”
皇后淡淡道:“这才成亲多久,真当孩子是说怀就能怀上的?算下日子,这个时间段应该跟你们三个混蛋沾染的糗闻吻合。”
墨煜祺还是止不住心惊:“这么说,这孩子有可能是本王的?”
窗外的女人身影不可抑制地抖了抖,险些栽倒!
鱼落音捂住胸口,稳住心神,最终没能站下去,落荒而逃。
心里头被震惊得不小!
她做梦都没想到鱼清欢竟会怀孕这茬!
若是真怀上了,那她想要争夺怀上皇长孙的机会,那就大大减少!
陌紫嫣一直在打压她,无非就是不想让她有机会怀上皇长孙,奈何这些年,陌紫嫣自己的肚子不争气,一直都怀不上。
其实她看得出来,陌紫嫣的身体并不好怀孕,她是有机会的,而且那女人性子烈,非黑即白,会做出许多自己认为正义之事。
哪怕是遍地鳞伤,也绝不反悔的好胜女人!
殊不知,她这种女人,看似正义,但其实最好被人利用,甚至会死在自己那所谓的道德理念中而不自知。
鱼落音有十足的把握能把陌紫嫣给踩下去,墨煜祺这几天的举动,就已经在逐渐按照她所安排的方向发展。
但她没想到鱼清欢这肚子竟然还杀出一个程咬金!
把她的计划全盘打乱了!
气,气得牙疼啊!
不行,她必须要想个法子,让鱼清欢的孩子胎死腹中!
绝对不能让她诞下皇长孙!
鱼落音眼底暗暗迸发出阴狠的目光。
屋内。
皇后跟墨煜祺说了一些话,让他开始沉思了起来:“还好母后提醒,不然儿臣真的可能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陌家可不是小门小派,母后亲自给你选的正妃,那都是为了你将来做准备,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因小失大!”皇后提醒道。
墨煜祺点点头:“儿臣知道了,待会就去哄哄嫣儿。”
皇后宽慰一笑:“陌家,得罪不得,在你的羽翼未丰满之前,不能失去陌家的支持。”
“母后教训的是。”墨煜祺虚心道。
皇后淡然起身:“行了,这段时间你只要少惹祸乖乖呆着就行,要是可以,尽快让紫嫣怀上子嗣。
至于鱼清欢那件事,先别打草惊蛇,太后已经知晓了的情况下,相信皇上也知道鱼清欢怀孕的事。
这个时候若是做点什么,都逃不过你父皇的眼睛,别往自己身上捅刀子!”
墨煜祺俯首:“儿臣谨遵教诲,但儿臣还有一事不明,还请母后指点一二。”
皇后问:“何事不明?”
第一百三十章:上辈子刨了他家的坟
“就是关于老三遇刺之事,这么多天过去了,父皇似乎没有再提这事,之前还怀疑儿臣跟老二老四是主使来着,现在却半句不说,是不是已经抓到了凶手?但倘若抓到了凶手,为何又不公开,还老三一个公道?”
皇后吐了口气:“你认为,谁是主使的可能性最大?”
墨煜祺一直想不通这件事:“儿臣人为老二的嫌疑是最大的,老四又不傻,要是动手绝对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老三刚刚离开轩王府就动手,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找不快。”
皇后笑笑说:“那若是换个身份,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谁的嫌疑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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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煜祺脸色发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要是以外人的眼光来看,当然是儿臣的嫌疑最大。”
皇后笑了起来:“还不算笨,知道自己的嫌疑最大。”
“可儿臣没有去行刺老三!”墨煜祺激烈道。
“本宫当然知道不是你行刺的老三。”皇后嘴角嗪笑,眼底透着算计的光。
墨煜祺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诧异地张大嘴:“母后,该不会是你……”
说到这,墨煜祺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心里依旧震撼无比。
皇后笑而不语,显然是默认此事就是她所为。
墨煜祺额角冒出冷汗:“母后,这件事父皇知道吗?”
“你父皇自然不知道,但他也能猜得到,所以才会把你们几个放在眼皮子底下同吃同喝这么多天,紧接着又把此事石沉大海再也不提及,你父皇是人老心不老,孰轻孰重心里拎得比谁都清。”皇后淡淡道。
墨煜祺心底对皇后竖起了敬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皇后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本宫该回去了。”
墨煜祺挠了挠头,为难道:“母后,那个……女人生气的时候,不好哄,不如您替我在嫣儿面前说几句好话,晚点再去哄会事半功倍。”
皇后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一眼,纵然不情愿,但还是去了陌紫嫣的寝殿里,说了一些贴己话。
得到了陌紫嫣的保证后,才离开郡王府。
墨煜祺这边去了陌紫嫣的房间,鱼落音那边就气得在屋子里砸东西!
可恶!
她好不容易才将两人离间成功,却被这皇后给搅黄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做的每件事,都有人要插手破坏!
鱼清欢也是,皇后也是,这些人统统都得死!
去死,都去死吧!
鱼落音陷入了魔怔,面容扭曲,指甲狠狠地掐着眼前的女人。
直到荷花再也承受不住,抓起身边的东西狠狠砸了一下她的脑袋。
嘭——!
的一声,花瓶应声而碎。
鱼落音也瞬间清醒,看着自己的手,以及跌倒在地上捂着脖子拼命呼吸的荷花。
她刚刚竟然错把荷花看成了鱼清欢。
荷花很是惊恐,连连后退:“夫人不要杀奴婢,求您了!”
鱼落音收敛神色道:“下去吧,注意你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荷花赶紧爬起来:“奴婢知道,奴婢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看着落荒而逃的人,鱼落音眼底更是冷沉,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明明她给鱼清欢下了永欢散,离不开男人的药物,就算墨梓轩体力再好,也支撑不住一个中毒女人的索取。
而鱼清欢偏偏什么事都没有,如此一来,便证明了一件事。
鱼清欢定还有其他的解决途径。
想至此,鱼落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这下总算是有理由去接近墨梓轩了。
相信这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会允许自己的女人背叛自己。
安宁了一天不到。
鱼清欢就收到了霍元军的缉拿令,以谋杀的罪名要对她进行逮捕。
春花张开手拦住官差:“你们不可以进去!”
大黄也来帮忙吠叫,对着几位官差龇牙咧嘴:“汪汪汪……汪汪汪……”
师爷胡柳很是为难道:“四王妃,您还是随小的走一趟吧,若是误会,相信大人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鱼清欢坐着不动,好看修长的手指缓慢地端起茶杯,淡淡道:“替本妃转告霍元军,问他究竟要闹哪样才肯消停?”
见抓了鱼府一家子,也奈何不了她出手,现在又开始栽赃陷害了!
呵,她绝对是上辈子刨了这个男人的祖坟。
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师爷胡柳心力交瘁,解释道:“四王妃息怒,这次真的不是大人要跟您过不去,乃是因为在鱼府搜查失窃的聘礼时,在后院的枯井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经验实得知乃是鱼府的丫鬟雪梅,而雪梅的尸体上攥着一只耳环。”
鱼清欢诧异,怪不得之前鱼落音身边的丫鬟是新面孔,原来雪梅已经不在了。
“那尸体上攥着的耳环,该不会是本妃的耳环吧?”
师爷胡柳冷汗直冒,战战兢兢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摊开后指着上面拟好的耳环道:“不知四王妃可认得这个耳环?”
鱼清欢一看,这不是之前她丢失的耳环来着,还寻思着哪去了,没想到竟然在雪梅的身上,这就有意思了。
雪梅这个丫鬟倒是物尽其用,死了都还能起到陷害她的作用。
鱼落音还真是个挖坑高手,一直在陷害她的路上疯狂挖坑,从未停止过动作。
“认得,这耳环是我的,我承认,但是人不是我杀的,至于要配合什么,那得等四殿下回来才能做定夺。”鱼清欢淡淡道。
墨梓轩出门前吩咐,她哪哪都不能去,必须要呆在家里吃好喝好,把他的崽子养好。
她答应得好好的,所以不能食言。
师爷胡柳受了霍元军的命令,要是不能把人给他带回去,就别回来了。
仗着京兆府尹的缉拿令,打算枉顾身份,先把人抓了再说。
胡柳大手一挥,还没喊出声,突然脚肚子就一阵发烫发热。
低头一看,是一只黑狗咬住了他的脚。
大黄并没有使劲,目光凶狠地发出低呼声,大有你敢说一个抓人的字,你的腿就保不住的样子。
胡柳心头一颤,不敢动,也不敢叫。
卑微的目光求助鱼清欢。
鱼清欢权当没看见,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大黄咬住不放,胡柳也不敢轻举妄动,身后的官差等着施发号令,此时也面面相觑不知到底是上还是不上,各自僵持不动,直到……
第一百三十一章:阴魂不散的霍元军!
直到墨梓轩出现,将那些官差都一个个扔了出去,大黄才松开了嘴。
胡柳并未受伤,就是脚肚子上有一排整齐的牙印,吓得跌坐在地不知所措。
墨梓轩走到面前,居高临下:“回去告诉霍元军,本王的女人,他动不得!想要缉拿,那也得问问本王同不同意!”
胡柳哪里敢反驳,屁滚尿流地跑了。
大黄在边上看着,哼唧了两声:哼,还不是多亏了我英勇神武,不然等你回来,人都抓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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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梓轩扭头,听不懂,但是可以感受到来自狗狗的鄙视。
“欢欢,本王怎么觉得,这狗似乎很不中意本王?”
鱼清欢瞪了大黄一眼,安慰道:“哪有,它刚刚说殿下方才的样子简直不要太帅!”
大黄反驳:“汪汪汪……”喂,女人你这么曲解我的意思真的好吗?
墨梓轩虽然觉得不太可信,但是他愿意相信鱼清欢的话,得意地对大黄扬起了下巴:“算你还有点眼力劲!”
鱼清欢被他逗笑了,男人真的不经夸,骄傲得很呐!
这时,鱼清欢才注意到墨梓轩身后一直站着个人,是戴妃身边的刘嬷嬷。
见鱼清欢看她,刘嬷嬷站出来道:“奴婢,见过四王妃。”
鱼清欢疑惑:“这是?”
墨梓轩解释:“母妃担心府里的下人照顾不周,便派了刘嬷嬷来照顾你的起居饮食,待你产子后才离开。”
闻言,鱼清欢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
墨梓轩心咯噔了一下,赶紧道:“若你不……”
鱼清欢打断他的话:“既然是戴妃的好意,那本妃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替我谢过黛妃娘娘。”
刘嬷嬷不动声色,但心底却会鱼清欢有了不小的改观。
这四王妃,真是越看,越叫人喜欢了。
目光不经意落在她的肚子上,刘嬷嬷会心一笑,这次四殿下反倒是因祸得福了。
倘若这胎是个儿子,是谁的孩子,其实都不是那么重要。
鱼清欢问道:“刘嬷嬷怎么了?”
刘嬷嬷收回目光:“没什么,多谢四王妃收留奴婢。”
“这是什么话,您可是黛妃身边的丫鬟,劳烦您亲自前来,是我的荣幸。”鱼清欢的好话说尽,算是给足了黛妃面子,“春花,去把左边的牙房收拾出来,给刘嬷嬷住。”
刘嬷嬷诧异道:“王妃万万不可,奴婢何德何能能住在王妃的左侧牙房,折煞奴婢啊!”
鱼清欢赶紧将她拉起:“不过是一间房而已,住在我旁边,有什么事也方便,春花就住在右侧,这有什么不妥的。”
刘嬷嬷更是诧异:“春花,住在右侧牙房?”
一般丫鬟,都是住在丫鬟的房间里,牙房那是安置亲属以及好友的房间,或是夫妻间不能同房,必须分房睡作为预留之地。
生平第一次听到给丫鬟睡在牙房的,可见这主子对下人们,是有多宽待。
鱼清欢让春花带刘嬷嬷过去。
墨梓轩凑过来说:“若你不喜欢,本王可以想法子让她离开。”
鱼清欢淡笑:“是殿下不喜欢吧?”
墨梓轩解释:“本王只是担心你会多想。”毕竟,是宫里人,又是母妃身边的贴身丫鬟。
鱼清欢心里挺暖:“婆婆这么贴心,我又岂会拒绝。”
墨梓轩松口气:“真的没事?”
鱼清欢拉他的手:“没事,高兴都来不及。”
她不以恶意揣测他人,也愿意去接受他人给予的关爱。
至于其他的,她不愿意去想那么多。
京兆府衙。
胡柳抹了一把辛酸泪,又加油添醋说了几句鱼清欢的坏话,表示再也不去轩王府了。
“那女人,忒凶残!”
“四殿下也忒护犊子了!”
其他一同前往轩王府的官差们,也都纷纷附和,表示不去轩王府了。
竟然被人扛着扔出大门口。
那么多人看着呢,太丢人了。
“四殿下身边的那个大块头,叫什么风的,力气大如牛,一只手就能扔出去两个官差!”
“还好我跑得快,不然我的屁股也会开花。”
“就是就是,大人,这好歹也是皇亲国戚,就算有搜查令,也不好太过明目张胆去拿人,更何况那还是个王妃!”
一群人都在那摇头,表示不敢,他们实在是不敢抓人啊!
霍元军眼眸一沉,这事确实不太好搞:“辛苦你们了,去库房每人领三两银子,提早回家歇息吧。”
官差们听后,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谢谢大人!”
“多谢大人!”
然后乐呵乐呵地走了。
胡柳倒是没走,很是忧心:“大人,这件事,您要如何处理?”
霍元军大手一挥,龙飞凤舞了几个字后:“把这个送宫里去。”
又是一封上奏的文章送到了墨元帝的手里。
然后没多久,就一封盖了印章的折子打了回来。
胡柳赶紧询问:“大人,皇上说什么了吗?”
霍元军眼底一片清明得意:“皇上说,按规矩行事便是,无需再过问他的意见。”
胡柳兴奋了,拍手道:“这感情好啊!皇上都点头了,这下看谁还能拦得住!”
语毕,霍元军换上官服,带上人马,立即前往轩王府抓人。
鱼清欢在吃汤圆,听到春花丫头焦急来报,气得汤团都吞了下去:“这霍元军,还有完没完了!”
非要跟她过不去吗!
不等鱼清欢出去,霍元军已经带人闯了进来。
鱼清欢一看见他那张脸就来气:“姓霍的,我跟你有仇吗?”
霍元军面色冷淡道:“本官只是按规矩办事。”
鱼清欢火气那是刷刷刷往上蹭,这货是故意的吧,等墨梓轩出去了就立马上门拿人。
定是算准了这个时间点,墨梓轩不在,就无人阻拦。
刘嬷嬷缓步上前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刘嬷嬷,本官只是按照规矩办事,还请不要阻拦的好。”霍元军警告道。
刘嬷嬷面不改色,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霍元军也不好太过于坚持,跟刘嬷嬷往边上走了几步。
鱼清欢看着刘嬷嬷在霍元军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霍元军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鱼清欢,然后就带人离开了。
鱼清欢问刘嬷嬷:“刘嬷嬷方才跟他说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了?”
那么势如破竹的气势,竟然说走就走了。
什么话,这么有震慑力!
第一百三十二章:鱼清欢的肚子很值钱!
刘嬷嬷婉言道:“奴婢说王妃有孕在身,若是这个时候出了岔子,这后果谁都担当不起。”
鱼清欢嘴角一抽,好吧,她还是母凭子贵度过一劫了。
看来这娃子还没出生,就已经开始旺母了。
不错,不愧是她的崽。
门外,霍元军此时的表情就跟吃了蛆似的难看:“走,回府衙。”
胡柳也不懂,这人都带齐了,怎么说走就走了?
“大人,这好不容易来一趟,而且皇上也……”
“别废话。”
霍元军翻身上马,双腿夹马腹,扬长而去。
胡柳也只能的招兵回归,赶紧跟上去。
霍元军是怎么都想不到,鱼清欢竟然还会闹出这茬!
怀孕了?
呵……
当下诸位殿下并无子嗣,她偏偏怀孕了!
怪不得皇上会说按照规矩办事,答应的这么痛快,感情就是算准了他不敢!
就算他敢动鱼清欢,也不敢动她肚子里的崽,那有可能楚国的皇长孙!
真特么倒了血霉!
京兆府尹带兵包围轩王府,旋即又退去,自然会引起诸多猜疑。
就连老二这种深井水,都不免起疑,端着看望老三的借口,带上上好的人参药材前去打探口风。
“三皇弟,近来身子可还好?”墨珠炎皮笑肉不笑道,暗地里默默地观察墨天逸的状态。
想不到他竟然恢复得这么好,之前都快一口气挺过去的人,险些以为他要少一个兄弟了。
墨天逸当然看得出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这不是二哥,什么风把你刮来了?”
“瞧您这话说的,二哥可是一直都在注意您的情况,直到最近听闻您身子大好了,才敢前来叨扰。”墨珠炎坐了下来,“三弟,您都不知道,这些日子二哥心里头难受得紧,食无味寝不寐,老替您担心了。”
墨天逸冷笑:“那本王还真是要谢谢您了!”
“这倒不必,身为哥哥的,替弟弟担忧那也是人之常情,只要弟弟您身体安康比啥都重要。”墨珠炎好话说尽,笑起来的样子跟只老狐狸似的,狡黠的目光充满了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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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墨天逸谈天说地好一会,终于进入主题:“听说,轩王府最近不对劲?”
墨天逸心底还恼怒鱼清欢那个女人不识好歹,竟拒绝得这么干脆:“本王对轩王府的事情一概不知,也没有半点兴趣!”
墨珠炎瞧他这状态就知道不对,打铁趁热道:“是吗?二哥还以为三弟知道来着,算了,既然三弟不感兴趣,那就不说便是。”
墨天逸又沉不住气,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轩王府怎么个不对劲法,说来听听?”
“三弟不是不感兴趣?”墨珠炎笑道。
墨天逸一副是你非要我听的样子:“既然二哥想说,当弟弟的总不能不听吧!”
墨珠炎看破不戳破,淡笑道:“今日,早几日京兆府尹带兵包围了轩王府,惹得一群看众前来围观,结果没多久京兆府尹就臭着一张脸出来了,啥都没干就带兵走了。
你说,京兆府是什么地方,能出动官兵的必然是涉及了刑事,而能让霍元军亲自出马的,那必然不是小事!
都登门抓人了,结果臭着一张脸出来,跟死了祖宗似的,这里面绝对有缘由吧!”
墨天逸不屑地鄙夷他一眼道:“只怕这缘由是鱼清欢的肚子吧!”
墨珠炎一怔,道:“什么?”
墨天逸脸色骤变,糟糕,说漏嘴了!
“没,没什么!”
墨珠炎努力回忆方才他说的话:“你说鱼清欢的肚子是指……”
想到什么似的,墨珠炎瞪大眼睛:“她怀孕了?!”
墨天逸摸摸鼻子,默认。
墨珠炎倏地站了起来,满脸惊讶:“这也太巧合吧!”
他不傻,自然知道鱼清欢成亲没多久,这个节骨眼上怀孕,孩子的爹是谁,就显得特别的耐人寻味。
“三弟,你好好休养,二哥改日再来看你。”墨珠炎道。
再不走,他都要站不住了!
脑子里就回荡着“鱼清欢怀孕了,孩子的爹有可能是他”这件事,直奔皇宫,去柳溪宫找柳妃。
墨珠炎走得满头大汗,柳妃很是心疼地抽出帕子给他擦汗。
“走这么急作甚,瞧这汗,不知道还以为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呢!”
墨珠炎喘着气说:“母妃,儿臣有事找你商议。”
柳妃怔了怔,察觉事态严重,赶紧将宫女太监们都遣退下去,关上了门道:“炎儿有何事与母妃商议?”
墨珠炎咬牙道:“母妃可知,鱼清欢怀孕了?”
柳妃诧异瞪眼:“鱼清欢,可是嫁给老四的那个鱼清欢?”
墨珠炎点头:“正是她!”
柳妃焦心地捂住胸口:“这不是刚刚成亲,怎的就怀上了?”
说到这,她自己就悟了,眼睛愈发地圆大。
“你是说,那孩子有可能……”
说到这,她慌忙捂住了嘴。
内心却震惊得不行。
天!这该如何是好?!
柳妃努力克制情绪,强迫自己冷静后,分析道:“你是从何得知此事的?”
宫里并未传出鱼清欢怀孕的事情,也就证明此事没有上报公开。
“儿臣今日去见了老三,老三自己说漏了嘴。”墨珠炎长话短说,将墨天逸今日是因何说漏嘴的事都说了出来。
柳妃此时的条理也逐渐清晰,冷静道:“这么看来,你父皇已经知道此事,但却选择不公开,为的应该是想保护鱼清欢的肚子,可见你父皇想当皇爷爷了,对这个孩子很是在意。”
墨珠炎点点头:“说的也是,皇家子嗣稀缺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好不容易盼到一个怀上了,自然是重视的。”
就是这个重视,也重视得太风轻云淡,无关紧要了。
要不是深入思考,谁特么看得出来皇帝老儿特别在意鱼清欢怀孕这件事!
柳妃暗暗提醒道:“你可别忘了,先皇有令,谁先生下皇长孙,谁就是下一任太子!”
墨珠炎恍然大悟,咬牙切齿:“这么说,墨梓轩这是瞎猫捡了个死耗子,白白捡了个大便宜!”
只要鱼清欢诞下一名男婴,那就直接晋升为太子!
靠,这特么是走了狗屎运才能遇到的好事!
末了,墨珠炎狠狠地来了句:“不行,鱼清欢的肚子,我争定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不想疼就放松点
柳妃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炎儿,你可别乱来,她现在可是你弟媳!”
墨珠炎冷笑道:“母妃,你放心,我还没傻到这么明目张胆去抢人!”
柳妃松了口气:“总之这件事,你先别冲动,待母妃去探探你父皇的口风看看再做定夺。”
“也好,到时候有什么消息,母妃你要第一时间通知儿臣。”墨珠炎兴奋道。
本以为他跟太子之位遥不可及,论后台轮靠山,他都比不过墨煜祺跟老三,甚至连老四的底牌都摸不透。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鱼清欢怀孕了,就光凭这个肚子,他都可以跟那三个家伙争他一争。
墨珠炎仿佛重拾曙光那般兴奋,意气风发地离开了柳宫,转而带上礼物去了轩王府。
鱼清欢此时正在跟大黄有一搭没一搭地闹着玩,狗狗太黏人了,动不动就要摸头。
不摸头,就是你不爱我了!
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墨珠炎进来就看见一个女人躺在银杏树下靠榻椅子上,手放在旁边黑色狗狗的脑袋上犯困打盹的画面,有点意识要去摸狗狗的脑袋但是因为太困了实在摸不动,然后狗狗哼唧两声,那只柔弱无骨的手又再次滑动了起来。
落日的余辉透过层层树叶,洒在一人一狗的身上,温暖惬意甚至还有点滑稽,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画面美轮美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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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得竟让人挪不开眼,就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许多,生怕会扰了那树下佳人的美梦。
直到大黄察觉外人入侵,叫了几声,把靠榻上的女人给叫醒了。
鱼清欢睁眼,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不悦地皱眉。
这人是谁,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来。
墨珠炎收回目光,捧着礼物走过去,刘嬷嬷站在长廊里立即过来将他拦住:“老奴见过二殿下,不知殿下前来有何事?”
“本王是前来给四弟妹道歉的。”墨珠炎道。
刘嬷嬷在宫里呆久了,什么场合没见过,这绝对不安好心啊!
“二殿下多虑了,四王妃可从未说过二殿下有做出任何得罪的事。”刘嬷嬷冷言道,示意春花去拿毯子给鱼清欢盖上。
这肚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大的有点迅速,肉眼可见的粗壮起来。
鱼清欢坐了起来,毯子盖住了肚子,便看不出任何异样。
“不知二殿下有何事?”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什么道歉的话,都是借口。
墨珠炎越过刘嬷嬷,将礼物放到桌上,对着她深深地鞠了个躬:“弟妹,本王这些天想了许多,始终觉得心难安,特意前来跟您道个歉,也算是给咱们的过往一个交代。”
刘嬷嬷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还望二殿下说话注意点,王妃跟殿下之间可什么事都没发生。”
墨珠炎笑了笑,并不理睬刘嬷嬷,继续说:“本王是诚心前来道歉的,之前是本王喝醉了,做了一些错事,令你陷入囹圄之中实在惭愧,恳求弟妹给本王一个弥补的机会。”
刘嬷嬷气炸了,这男人左一句右一句无非就是在提醒那晚在宫中发生的那些糗事来让大家难受,绝对不安好心!
鱼清欢淡淡道:“二殿下多虑了,本妃还得感谢二殿下当时喝醉了,不然又岂能换来本妃今日的平静,换来四殿下这么好的夫婿,所以这个道歉就不必了,再者是,过往的事情已经翻篇了,若是殿下还揪着不放,这若是传到皇上的耳中,恐怕不好。”
看似合情合理的话,实则透着警告。
要是继续找茬,那就要闹到皇上那去了,到时候只怕不好收场!
墨珠炎脸色变了变:“弟妹息怒,本王是真心来道歉,而且听闻弟妹近来身子不适,心有内疚故此来看看,既然弟妹不领情,那本王就不叨扰了。”
留下礼物,匆忙离开。
刘嬷嬷担心礼物有诈:“王妃,要不老奴把这东西烧了?”
“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万一是不能烧的,到时候说不定又是一条莫须有的罪名。”鱼清欢提醒道。
刘嬷嬷打开,竟是一个精致的拨浪鼓。
婴儿的用品,可见她怀孕的事情已经被传开了。
“王妃,这……这该如何是好?”刘嬷嬷也拿不定主意了。
鱼清欢冷然道:“拿去烧了,权当今日之事没发生过,也无需上报。”
墨珠炎前来道歉,却送了个拨浪鼓,意图很明显,这是来挑拨离间她跟墨梓轩的关系。
想看他们夫妻反目成仇,家犬不宁!
好狠的人,她不会让他如意的。
墨梓轩担任整理名册的任务,日常都要入夜才能回家,经常看见他眼睛里布满血丝,可见这工作量是有多大。
鱼清欢心疼,特意给他留了夜灯,因着今日墨珠炎的事情,彻夜难眠,便裹着被子等墨梓轩回来。
怎知,等了许久都不见人,便叫来春花询问:“殿下还没回来?”
春花支支吾吾:“殿下已经回来了,但是没有来长信殿。”
鱼清欢顿住:“他在长德殿?”
春花点头。
鱼清欢坐不住,赶紧披上衣服前往长德殿。
走到门口,瞧见屋内灯火通明,还有两个被拉长的人影折射在窗户上,还有两人的对话并不清晰。
难道是在忙公务,担心吵到她了,所以没去长信殿?
走近几步,才听出来,跟墨梓轩对话的人是穆楠。
几乎本能的,鱼清欢放慢了脚步,鬼使神差地贴在边缘挪动。
穆楠大晚上的出现在轩王府,绝对有猫腻。
“你轻点,把人弄得疼死了!”墨梓轩含糊不清道,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嘴,在挣扎之中吐出来的一句话。
穆楠隐忍又克制的声音:“不想被疼死,就特么给我放松点,不然怎么捅得进去!”
墨梓轩痛呼:“啊——!你故意的吧!”
穆楠咬牙:“忍忍,马上就好!”
此时,窗外的女人感到有些凌乱,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脑子里已经出现出某些禁止激烈的画面……
是她误会了吗?
第一百三十四章:孩子的亲爹到底是谁?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的,鱼清欢噔噔噔地快步过去,一把推开了房门。
屋内的两个男人应声而止,纷纷扭头朝她看去。
彼时,墨梓轩只穿了一条裤子,光着膀子坐在床上,而穆楠则是衣衫不整地把手放在他的腰上。
因她突然闯入,受了惊吓,都僵硬着不知所措。
鱼清欢蓦然转身,道了句:“我什么都没看见。”
然后举步离开。
后知后觉的两个男人终于回过神,齐声吼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墨梓轩顾不得疼痛,跳着脚下床去追,将她堵在门口:“欢欢,你怎么来了?”
鱼清欢脑子有点突突地跳:“不来,怎么知道原来殿下好这口。”
墨梓轩真是有苦难言:“不是你想的那样!”
鱼清欢反问他:“不是我想的那样,又是怎样的?”
墨梓轩烦躁地抓头,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急眼了吐出句:“你说两个男人在一起能干什么!”
鱼清欢都被他气笑了:“对啊,两个男人在一起能干什么呢?我也很好奇呢,不如殿下详细描述一下两个男人能干啥?”
墨梓轩炸裂,对着屋外怒吼:“莫风南岸,你们死哪去了!”
为什么就不守着门口,把人给放进来了!
外面的两人感到无语,并未出现,心里都在吐槽。
殿下,是您说不必守着了,穆楠不是外人之类的话。
现在倒是开始乖他们了。
墨梓轩抓着鱼清欢的手,往回走,穆楠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正在优先地收拾箱子里的银针。
“穆楠,你来解释。”
穆楠瞥了他一眼道:“殿下要我解释什么?解释你是如何揪着我不放,非要把我拉到房间里来给你宽衣解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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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梓轩气得磨牙:“穆楠,你想死吗?!”
穆楠收敛了神色,不再恶搞,免得真把人给惹急了不可,解释道:“你的男人,今日在宫里跟人打起来了,受了伤,不好意思出现在你面前,就找我来给他擦屁股收拾烂摊子,还不给我诊金那种!”
鱼清欢这才注意到他脸上颧骨的位置有淤青,嘴角也有淤青,就连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淤青。
看得出来,这是跟人赤膊空拳头地打来着。
嗯,够热血!
但看起来也够傻的!
鱼清欢问:“为什么跟人打架?”
墨梓轩低头,含糊不清道:“他们中伤你,本王不允许!”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鱼清欢大致了解了,估计是墨煜祺说了一些什么难听的话,而且还是与她相关的。
这男人控制不住,就跟人打了起来。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这个年纪做事冲动点,也情有可原。
墨梓轩偷偷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她的袖子:“我错了,别生气好不好?”
穆楠险些栽了下去,靠,他是眼花吧!
墨梓轩竟然会认错撒娇,而且还是对着女人……
不得已,再次对鱼清欢投去疑惑的目光,这女人莫不是给墨梓轩下了毒?
怎的把人给迷得晕头转向,完全变了个人。
冷静睿智的家伙,竟然会因为别人多说了一句话,就跟个野蛮的孩子似的上去跟人干架!
“别生气了,好不好嘛。”墨梓轩又扯了扯鱼清欢的袖子,那样子就像要糖吃的孩子。
穆楠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我还有事,你们继续,先走一步。”
这点小伤小痛,鱼清欢也能弄,他才不要留下来吃狗粮。
鱼清欢不知道是该哭该是该笑,拉着他坐下,趁着不注意的时候拿出一瓶铁打镇痛酊,在他受伤的部位上喷洒。
墨梓轩嘴角勾着浅笑,他媳妇儿的手好软,碰他的时候好舒服。
像小猫咪的爪子。
甚至恨不得身上多几个受伤的部位,这样就可以享受多一点这种关爱了。
鱼清欢发现男人笑得傻乎乎,还怪享受的样子,气得忍不住用力戳了戳道:“想什么呢?”
墨梓轩回神,还是挂着笑容:“不生气了?”
鱼清欢答非所问:“他说什么了,让你这么不顾后果跟人打起来了。”
墨梓轩不敢看她的脸:“没什么,反正他已经受到了惩罚。”
鱼清欢也没逼他,但是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能让男人无法忍受的话左右也能猜到个一二。
肚子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知道的人不少,估计都在揣测这孩子的爹到底是谁?
就算墨梓轩再不介意,但是受到当面挑衅,也难以忍受。
毕竟是个男人。
这事她可以理解,故此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但这件事就仿佛是在她心里生了根,发了芽一半,一发不可收拾,且日渐加深。
甚至连她自己都在怀疑,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连续几夜都没睡好的鱼清欢脸色一度发黄无光,就连额头都冒出了几颗小痘痘。
刘嬷嬷瞧着不对劲,赶紧将此事告知黛妃。
黛妃心急如焚,赶紧求来出宫看望的通牒,直奔轩王府。
拉着鱼清欢的手,那是一阵嘘寒问暖,好不紧张。
鱼清欢指着痘痘说:“这是雌性激素导致的,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
其实就是心里有疑问,没得到解决,给闷出来的痘痘。
也能称之为生理性爆痘。
黛妃不太懂,但知道不严重这才松口气,拉着她苦口婆心长篇大论,让她一定要好好休息,安心养胎!
有什么事可以跟她说,无需把自己闷坏了,影响胎儿。
可谓是把一个准奶奶的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但她却高兴不起来,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
黛妃热情得让人不踏实。
后来,鱼清欢实在闷得慌。
春花提议:“王妃,不如我们出去散散心吧,听闻城东有一片梅林开花了,很是好看。”
鱼清欢没有异议,便跟春花以及刘嬷嬷还有大黄也一块出了门。
城东那片梅林正好挨着将军府,也就是常平公主跟骠骑将军所住之地,仅有一墙之隔。
常平公主时常会约上一些千金贵妇,一块在梅林中促膝长谈,再喝上两壶小酒,好不惬意,梅林里总有女人们的笑声回荡。
而她们今日,正巧便撞上了这群吃饱了撑,没事就玩聚会的贵夫人们正在侧耳交谈。
第一百三十五章:鱼清欢给常平公主诊脉
“哎,上次给您的那个方子,用了之后效果怎样?”
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凑到常平公主身边,贼兮兮问道。
其他的夫人们也都纷纷起哄。
“听闻你家的崽子,就是吃了那个方子才来的吧?”
“可以啊!之前问你要方子死活不给,还说什么忘记了,现在倒是暗戳戳把方子给公主了!”
“可不是,不带你这么玩儿的。”
几位夫人都神情不满道,红衣女人却满不在乎:“去去去,都一边去,别瞎折腾。”
墨子晴不悦地皱起了眉毛:“别提了,那晚将军吃了你给的那个方子,差点没把本宫给折腾死。”
众人一听,乐不开支。
“这不是好事来着!”
“对呀,公主您都盼了这么多年了!”
“这次,一定中奖!”
“对,这次一定可以怀上,这么猛烈,肯定还是个男孩!”
墨子晴眉头愈发地浓郁:“但本宫今日来了月事。”
一群女人立即哑然无声,面面相觑。
竟然来月事了!
这就……红衣女人尴尬地低下了头,恨不得给自己来个大嘴巴子。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其他的夫人们也都纷纷安慰:“公主别担心,这次不成,下次保准就成了。”
“对对对,正所谓好事多磨,越难来的,他日越是有本事!”
“相信公主吉人天相,定得麟儿。”
墨子晴叹声道:“本宫与将军成婚多年,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虽然将军未曾有怨言,但也看得出他十分想要个孩子,只是碍于本宫的身份,选择沉默罢了!就连婆婆待我也是日渐淡薄,到底还是无子作祟!”
此时,不远处发出一声不合时宜的枯枝断裂声。
“嘎达——!”显得格外突兀。
鱼清欢看着脚下断开的枯枝,屏住呼吸,想死的心都有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仿佛枯枝断裂,就是听墙角的专属曝光物似的,哪哪都能踩上一脚。
墨子晴朝发出声响处看去,厉声质问:“谁在那里?”
一群女人齐刷刷地看过来。
很快墨子晴就认出来鱼清欢,站了起来说:“鬼鬼祟祟在那作甚,何不站出来说话。”
鱼清欢叹息,深呼吸,从梅林中缓步走出,对着常平公主缓缓欠身行礼:“见过长公主。”
红衣女人眼尖地认出来鱼清欢的身份:“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四王妃,今儿个是什么风,竟然还能在这见到真容。”
此言一出,那些夫人们纷纷露出诧异的表情,开始了对她评头论足。
“啧……果然长得很勾人呢!”
“可不是嘛,怪不得四殿下那般绝色的美男子也能拜倒她的裙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可不是嘛!”
常平公主利眼一瞪,那群贵妇才堪堪地闭了嘴。
“想不到四弟妹,竟然也喜欢赏梅林,既然来了,那就一块坐下,陪本宫吃些点心,喝些小酒吧!”
鱼清欢没有拒绝:“是。”
常平公主让身边的红衣女人往边上挪了挪,腾出一个位置:“来,坐本宫身边吧!”
鱼清欢在空位上坐下,身姿纤细又挺直。
瞬间将所有的女人都给比了下去。
嫉妒是女人的天性,这种无形中被对比碾压的感觉,让在座的女人们都觉得不自在。
浑身都像是被钉子扎了似的难受。
墨子晴瞅了一眼道:“今日天气不错,想必弟妹也是因此而来吧?”
“在屋里呆久了,听闻城东的梅花开了,便过来瞧瞧。”
鱼清欢心里盘算着如何能快速离开,以及如何才能让常平公主对她听到方才那番话而视而不见?
墨子晴继续说:“弟妹乃医族世家之人,对于方才本宫说的那件事,可有看法?”
看来还是躲不过这趟浑水。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好好抱住长公主的大腿吧!
若她记得不错,日后骠骑将军会是超级栋梁大将,成为护国公!
要是关系处理好了,放眼看去还有谁敢与她为敌!
鱼清欢淡淡道:“可否让清欢替公主诊脉?”
立即有夫人出言嘲讽道:“公主凤体何等尊贵,岂能让人任意触碰!”
鱼清欢怼回去:“我没有问你。”
言下之意,公主都没出声,你算老几?
墨子晴盯着鱼清欢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发现这女人竟然敢与她直视好不闪避,可见,这魄力还是不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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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地勾起嘴角说:“当然可以。”
说着,墨子晴将手伸出来,立即有下人在桌面上垫上一条棉巾,让她的手放在上面。
鱼清欢看了一眼,肤若凝脂,吹弹可破,不愧是公主,这皮肤保养得真好。
但跟她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果然天生丽质难自弃。
鱼清欢的手搭上去,就有了鲜明对比。
常平公主的手是出了名的美,此刻,因着把脉的关系,竟然被鱼清欢的手给比了下去。
看着好生叫人眼红。
鱼清欢并未理会他人目光,专注诊脉,眉头紧紧蹙紧,神色凝重。
常平公主突然收起了手,不再让她继续诊脉,正色道:“怎么样?”
鱼清欢怔了下,这是在试探她,而非真心求助她。
而一群贵夫人也揣着看好戏的样子,不怀好意地等着看笑话。
鱼清欢名声虽大,但是实力却一直都被人唾弃鄙夷。
不然鱼骰又怎会如此大动干戈也要跟她断绝关系!
若非是四殿下护着她,此时,估计过得比街边的乞丐还要可怜万倍!
看着鱼清欢被常平公主刁难,春花担心想要上去,被刘嬷嬷拉住,暗暗摇头:“别插手,王妃自有安排。”
大黄听到后,竖起来的尾巴也都贴了下去。
刘嬷嬷还惊奇地看了一下大黄,发现这狗狗很通人性,而且还听得懂她的话。
难怪王妃出门都要带着它。
鱼清欢在墨子晴的注视下,缓缓道:“恕我直言,从公主的脉象来看,是并无异常的。”
此言一出,身边那位红衣女人当即嘲笑起来:“还以为多能耐呢,还不是一样诊不出来,装什么装!”
第一百三十六章:长公主跟鱼清欢初相识
春花急眼了,想上去,被刘嬷嬷拉住:“别冲动。”
然大黄却不想隐忍,对着红衣女人吠叫:“汪……汪汪……”
红衣女人被吓了一跳,面色铁青地闪到一边,不敢吭声了。
墨子晴似乎料到她会这么说,沉声道:“既然本宫的脉象无异常,那为何成婚至今还没子嗣?”
鱼清欢淡然道:“我只是说公主的脉象无异常,可没说公主的身体无异常。”
墨子晴眉头一皱:“你这是在戏弄本宫吗?”
鱼清欢面无惧色:“不敢。”
“呵……既然不敢,那你说说本宫的身子,有什么问题?”墨子晴与生俱来的霸气,只要稍稍释放一些气势就能使人感到压迫感,一群女人都默不作声地看着不敢插话。
心底都觉得这些鱼清欢完蛋了!
常平公主生起气来,那是太上皇来了都不给面子!
鱼清欢的职业病也犯了,面对难搞的病人,她通常都是以暴制暴,对方硬,那她就比对方更硬!
“公主若是想知道自己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大可明日前来轩王府,我会给公主做个详细的身体检查。”鱼清欢道。
然众人都因此话吸气,不可置信地看她!
这女人疯了吧!
竟然要常平公主去轩王府找她?
不管是身份还是什么,她鱼清欢何德何能敢说出这句话!
就连皇后都不敢对常平公主说这话。
一群女人都用看死人的目光在看鱼清欢,这下彻底得罪了常平公主,也就距离死期不远了。
墨子晴怔了怔,嗤笑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还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鱼清欢眼底只能为医者的冷清与魄力:“话已至此,公主信与不信,都请自行决定。”
女人们又骚动了起来:“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跟公主讲话!”
鱼清欢冷眸一撇,对着那指手画脚的女人说:“我乃四殿下明媒正娶的四王妃,与自家长姐讲话,有何问题?
反倒是这位夫人,又是什么身份,算个什么东西?”
就算她身份不如长公主那般有震慑力,但好歹也是个王妃!
相信在座的就算能耐再大,也不能与王妃这等身份相提并论,无非是仗着跟公主的关系好些,就想跳出来指手画脚。
那行,就让你当个跳梁小丑好了!
果然,那女人当即白了脸,朝常平公主投去求救的目光。
墨子晴冷然道:“都是自己人,别往心上去,今日来是要赏梅的,其余的事他日再说。”
言下之意,这件事翻篇了。
熟错熟对,都不要再议论了。
鱼清欢瞧见墨子晴的杯子空了,主动给她斟茶道:“今日多有得罪,还望长姐莫要怪罪。”
不管怎样,先赔个礼。
若是常平公主因此而迁怒于她,这点度量都没有,难当大任,那么这个大腿不抱也罢。
墨子晴想不到鱼清欢竟然由始至终都如此冷静淡定,从容得叫人难以置信,虽是赔礼茶,但脸上不见半点卑微之色。
仿佛只要她不喝这杯茶,都成了她的不是,成了她的度量不足。
很好,看来之前看走眼了。
这个鱼清欢是块被隐藏的璞玉,被老四捡了个便宜。
“好说。”墨子晴喝了那杯茶,面容带笑。
一群女人诧异得瞪眼,这公主不仅喝茶了,还笑了!
看来,这个鱼清欢还真不是她们可以任意拿捏随意欺辱的人了,日后若是见着了,还是避开点好。
鱼清欢见目的达到,也不想跟这群女人继续纠缠,便寻了个借口离开。
墨子晴并未挽留,只是询问道:“不知明日,弟妹可会留在轩王府内?”
鱼清欢笑了:“全日候!”
墨子晴也笑了:“很好!”
两人似乎突然变得心照不宣,眼底都对对方透着淡淡的欣赏之色。
离开梅林后,春花都觉得心还依旧跳的迅速:“王妃,您刚刚也太大胆了吧,那可是常平长公主啊!”
宫里头,最有辈分的公主,而且丈夫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将军,听闻身上的那把刀,足足六十斤重!
一刀下去,地都能裂出一道缝!
鱼清欢解释道:“你都说了,那可是长公主,阿谀奉承的人见多了,又能有几个敢在她面前说真话!所以,我笃定,这个女人缺少一个敢吐真言的朋友!”
刘嬷嬷眼底闪烁一抹敬佩之色,躬着身子道:“王妃真是聪明过人,老奴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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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眼底更是崇拜得不行:“原来如此,王妃你真是太厉害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大黄也觉得自己身上沾上了鱼清欢的光辉,脑袋都仰了起来,尾巴翘得老高了!
“汪……汪汪汪……”
哼,我家主人就是最聪明,最厉害的,世界第一厉害,不接受任何反驳!
鱼清欢噗嗤地笑了声,可劲地蹂躏大黄毛茸茸的脑袋:“小家伙,这么骄傲可不好!”
大黄哼唧,反驳:“汪汪……汪汪汪……”人家才不是小家伙,人家马上就要成年了!
今日有一条小黑狗妞,见了人家都会害羞了呢!
好吧,她无话可说!
鱼清欢心情不错,哼着小曲,春花听得津津有味:“王妃,您唱的是什么小曲啊,奴婢可从来没听过。”
当然没听过,这可是现代的歌曲。
她最喜欢这首歌了,百听不厌,也是唯一一首她会哼的歌。
“这首歌叫小幸运,你要是喜欢,我教你唱。”
春花激动不已:“真的吗?”
“当然,我何时骗过你?”
春花激动得要蹦起来,被刘嬷嬷瞪了一眼:“婢子,要有婢子的样子!”
鱼清欢正想说刘嬷嬷别这么严肃,弄得相处起来一点都不愉快,这时,迎面而来的人吸引了她的目光。
鱼落音也似乎没想到会在这碰上她,纷纷怔住,好一会才恢复了神色,缓步走来:“姐姐,好久不见。”
“你应该喊四王妃。”鱼清欢纠正她,别乱了辈分。
鱼落音有些不爽,但还是缓缓给她行了礼:“见过四王妃。”
鱼清欢勾唇一笑,没有给任何言语,越过她就要走。
在越过鱼落音的时候,突然被抓住了手。
鱼落音凑近,小声说:“难道你不想知道墨梓轩为什么愿意娶你?”
第一百三十七章:鱼清欢沦陷在柔情里
鱼清欢面无表情道:“这个就无需夫人担心了!”
鱼落音不死心道:“当下几位殿下都尚无子嗣,这里面是何缘由你可曾深思?”
刘嬷嬷闻言,赶紧过来催促:“王妃,天要起风了,您身子弱,还是快回去吧!”
鱼清欢不动声色,甩开她的手:“嗯,我们走吧!”
鱼落音整个人趔趄地往后倒去,幸得荷花搀扶着才没倒下。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不好拿捏了。
气得转身怒吼:“鱼清欢别不知好歹,我好心告诉你,只是让你多加个心眼!”
话落,她就觉得脚下一紧。
低头一看,竟是一只黑色的狗,咬住了她的裤脚。
“呼……呼呼……”
大黄发出警告的低呼吼声。
“啊——!”荷花吓得尖叫,跑了出去。
鱼落音不敢动,冷汗直冒:“哪来的畜生,快给我松口!”
大黄松开口,对着她吼:“汪……汪汪汪……”
然后又一口咬住她的裤脚。
鱼落音急得满头大汗,真特么流年不利,总是碰到畜生前来搞乱。
“荷花,快把这只狗弄走!”
荷花胆子小的跟绿豆似的,哪里敢哟:“夫人,奴婢不敢过去。”
“没用的东西!”鱼落音咬牙,尝试着诱哄:“狗狗乖,快把嘴巴松开,我给你吃肉骨头好不好?”
大黄纹丝不动,依旧咬得紧实。
鱼清欢想抽又抽不出来,忽然想起什么,眼底划过一抹阴狠之色,从怀里掏出一个黑漆漆的东西丢在地上,“小狗狗,来,这个可好吃了。”
大黄不松嘴,想骗我没那么容易!
嗯,不过闻起来怎么这么香呢?
哇,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鱼落音继续诱哄:“快松开口,去吃,乖!”
大黄到底还是没忍住,松开了口,去吃掉地上黑漆漆的东西。
闻起来香,但味道不咋滴。
算了,暂时放过你吧!
大黄尾巴屁股一撅,尾巴一甩,打了鱼落音一下气昂昂地走了。
骄傲得很呐!
荷花上前搀扶:“夫人,您没事吧?”
鱼落音扬手就给她来了一巴掌:“没用的东西!看见本夫人被狗咬,竟然也不过来,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荷花捂着脸,不敢吱声,眼泪蓄在眼底楚楚可怜。
鱼落音看着远去的狗影,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哼,一只畜生也想骑到她头上来!
看你怎么死,畜生!
“还愣着干啥,想留在这过夜不成?”鱼落音整个人戾气很重,荷花半点都不敢招惹她不快。
两人迅速离开了林子,却没看见墨子晴就站在不远处看着。
红衣女人上前道:“公主,那位好像是大殿下新纳的夫人?”
墨子晴淡然道:“都是一个锅里出来的,都不好对付。”
红衣女人暗暗诧异:“公主以前可对这些事情从来不在意,今日怎的……”竟然主动站出来看戏了。
墨子晴转身笑道:“每个人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本宫又何尝不是?”
红衣女人不再说话。
天色渐暗,梅林的景色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一群女人也纷纷散去。
马车里。
鱼清欢坐着发呆,保持一个姿势许久都一动不动。
刘嬷嬷心里有些慌,劝说道:“王妃,那女人不安好心,那些话别往心里去。”
鱼清欢回神,抬眸看她:“嬷嬷说什么?”
刘嬷嬷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老奴担心王妃被那些人的话影响了,劝王妃别往心里去,身子要紧。”
方才鱼落音说完那句话,刘嬷嬷就一直在刻意提醒她别往心里去。
可见这话,还必须得往心里去了。
“刘嬷嬷无需担忧,我没放在心上。”鱼清欢莞尔道。
刘嬷嬷仿佛松了口气:“那就好。”
轩王府。
墨梓轩在屋里来回踱步,烦躁不安:“怎么还没回来?”
莫风已经被他走得心烦,但是不能说,南岸瞥见回廊处的身影,赶紧道“殿下,四王妃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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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梓轩蓦然回首,瞧见那个心心念念的人,便疾步上前,先是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确定没有受伤之后,又板着一张脸道:“上哪了,这么冷的天,为什么不多穿点衣服,万一着凉了怎么办?万一把本王的崽子冻着了怎么办?”
不仅鱼清欢感到无语,刘嬷嬷跟春花也感到无语。
这身上都披着密不透风的狐裘,手里还捧着一个暖壶,脚下踩着的还是最好的棉鞋。
对付下雪的天都没问题,更何况现在这天还不是最冷的。
“今日怎么提早回来了?”鱼清欢岔开话题,以免这个男人因担心过激,殃及他人。
墨梓轩眼神示意其他人都退下,然后二话不说,拦腰将她抱起,就往内室走。
鱼清欢惊呼:“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这禽兽该不会是忍不住了,打算不顾孩子的死活吧!
若真是这样,那她就把他废了不可!
墨梓轩把她放下来坐在床上,然后弯腰下蹲替她脱鞋,把她的脚放到旁边早准备好的木盆里浸泡。
鱼清欢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给她泡脚,水里有风茅根跟老姜的味道。
这是祛风驱寒的方子。
原来是担心她受寒,要让她泡脚来着。
男人面色凝重,竟把手伸进水里,一下一下替她揉搓脚:“这么冷的天,容易受寒,泡脚可以暖身子。”
鱼清欢心底一暖,脱口而出:“谢谢你。”
墨梓轩一怔,继续帮她揉脚:“你是我的女人,照顾你是我的职责,无须说谢,以后也不许说。”
曾经有人对她说过一句话,再要强的女人,心底都留有一块空地。
那块空地称之为留白之地,之所以空着,那是因为潜意识觉得自己无需他人保护,无需依靠男人,所以一直空着。
直到出现一个足以将温柔一点一点渗入那块空白的位置上,直至填满!
墨梓轩这个混蛋,不管她愿不愿意,强行地将一丝丝温柔渗了进去,以至于那块空缺的地不那么的苍白空旷。
鱼清欢低声道:“能告诉,为什么要娶我?”
墨梓轩的手一顿,抬眸看她一眼道:“等你生产完,会把真相告诉你。”
“为什么是生产完?现在不能说?”鱼清欢追问。
“嗯,还不能说,也不是时候说。”男人坚定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替常平公主做身体检查
男人替她把脚擦干:“好了,赶紧去被窝里暖着,本王让刘嬷嬷准备晚膳,好了再叫你下床。”
无微不至的贴心,让鱼清欢觉得眼前的人,压根不想古代皇子。
古代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不三妻四妾都已经是感天戴地了,还指望大猪蹄子主动照顾你。
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但这太阳就还真打西边出来了。
鱼清欢觉得不真实。
或许,明日常平公主的到来,会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次日。
长平公主如期而至,还带了礼物过来,是一副纯金打造的面首,很是金贵。
“这礼物太贵重了,公主还请收回。”鱼清欢看了一眼,就让春花还回去。
墨子晴眼底带着淡淡的赏识:“本宫贵为堂堂公主,送一副面首给弟媳这又算什么?可是不喜欢本宫挑的礼物?”
鱼清欢只好恭敬不如从命,收下这个面首。
此番前来,墨子晴就只有一个目的,检查身体。
鱼清欢遣退所有下人,但唯独墨子晴身边的嬷嬷,还矗立着不肯离开。
“老奴乃是先皇钦点给长公主的贴身嬷嬷,断不会轻易离开公主身边。”花嬷嬷道。
鱼清欢犯难皱眉:“若是嬷嬷在此,恐怕会有些不便。”
花嬷嬷可不信,公主是她带大的,身体哪个部位是她没看过又是不能看的,并无任何不便之处。
有的定是这女人想要耍什么滑头罢了。
“老奴绝不离开公主半步!”
鱼清欢不言,坐着不动,诊察的工具她早就准备好了。
现代的医疗器械不被这些古人所识,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对于不熟悉的人,更是不能轻易展露。
最重要的是,待会她要做的检查,若是这个嬷嬷在这,看见绝对会嗷嗷叫!
碍手碍脚的家伙,还是尽早清理的好。
墨子晴见她如此坚决,便对花嬷嬷说:“你先去外面等候。”
花嬷嬷诧异:“公主不可……”
墨子晴眼眸一沉,刘嬷嬷便不敢反驳,不轻易地离开,还忘落下一句警告:“公主凤体何等尊贵,若是有个闪失,定拿你试问!”
鱼清欢笑而不语,直到花嬷嬷出去了,她才从椅子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公主随我入内。”
墨子晴随她进了房间,鱼清欢将房门关严实,便吩咐她把衣服脱了躺到床上去。
“为何要脱衣服?”墨子晴不爽了。
若是男的大夫诊脉,还需要悬丝诊脉,再不济也得在手上盖上帕子。
可从未有哪个大夫是要她脱衣服的。
鱼清欢冷清道:“公主是来找我做身体检查的,若是信不过我,或者对我存在疑问,那请公主现在就离去。”
解释,太累了。
墨子晴心头一颤,不爽,但却被她眼底的坚定折服。
第一次,她将自己的生死不顾,选择相信这个女人,动手解开自己身上的服饰。
鱼清欢满意勾起嘴角,一把掀开旁边盖子的白布,露出一台从未见过的机器。
“这是什么?”墨子晴惊诧道。
鱼清欢笑笑:“这叫阴超机,可以用来观察你体内的脏器是否正常健康。”
墨子晴闻所未闻,量她也不敢拿自己怎样,继续解开衣裳,剩下里衣的时候,鱼清欢制止她:“好了,不用再脱了,躺上去,把膝盖竖起来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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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间,鱼清欢已经熟练地戴上了口罩跟手套,在仪器上消毒套上一次性的隔膜,准备就绪。
但墨子晴却不乐意了,看着她手里的像跟棍子似的东西,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鱼清欢脸不红气不喘地解释:“这个叫阴超仪器,可以用来检测您体内的脏器,能轻易判断出体内脏器是否存在异常的症状,看起来或许有点吓人,但其实不痛,公主已经嫁作人妇,应该深有体会其中滋味。”
这话说得墨子晴都脸红了,但是看到那玩意,能不害怕那是假的!
“所以,你要用这个玩意,对本宫做些什么?”
鱼清欢眼底没有半点戏谑之意,只有认真与职业操守:“对,就是公主想的那样,通过那个部位对您体内的脏器进行检测。”
墨子晴猛地吸一口气:“放肆!”
这女人疯了,竟然要对她做出那等事,简直大逆不道!
“公主这些年,吃了不少药方,也看了不少大夫,就连宫中的御医也都束手无策,若非走投无路又岂会如期登门求见。”鱼清欢目光无惧,不卑不亢,“用这个方式检查可能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但确实最为直接有效的方式,比起诊脉要明确多了!”
墨子晴无言以对,但对这玩意真心抵触害怕,但现下已经走投无路了。
索性牙一咬,眼一闭,躺了下去。
“轻点。”
鱼清欢淡笑:“公主放松点,不痛的,也就是一会的工夫。”
很快,就做完了阴超。
仪器里显示出常平公主的左右侧的卵巢都有二十至三十颗未成熟的卵泡。
无疑,这是多囊卵巢综合症的表现。
鱼清欢把仪器拿出来,摘下隔膜,又做了消毒的流程。
墨子晴穿好衣服,脸上难得浮现红晕,娇羞可人:“怎么样?可看出来什么了?”
“公主之所以一直怀不上,是因为卵巢出了问题,才导致迟迟不孕。”鱼清欢淡淡道。
墨子晴皱眉:“卵巢是什么东西?”
“就是女性体内的一个脏器,能否怀孕,就看这个脏器是否正常,公主您的内膜以及宫腔都是正常的,唯独这个卵巢出现超出了正常水平的卵泡,这种情况若是不得到很好的根治是很难怀上孩子的。”鱼清欢正色道。
墨子晴不懂,鱼清欢只好让她自己过来看仪器上保存的图片:“这是您的卵泡,正常的卵泡是一侧十颗至15颗的卵泡,而您的卵泡每一侧都超出了二十颗,甚至是三十颗的卵泡,这种情况是不正常的。”
“那要怎么办?”墨子晴慌了,心里暗暗惊叹,想不到这台机器这么厉害,竟然还能看到她体内的脏器!
更让她震惊的是鱼清欢的淡定,由始至终,这个女人都从容得不行,眼底不见半点慌乱。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在面对这样随时都能掉脑袋的大场面,也能淡定如斯!
第一百三十九章:常平公主求子风波
“我会开一些调理的药给你服用一段时间,把你体内的激素水平调回正常状态,先用保守治疗的方案。”鱼清欢摘下手套,拿起药方的单子,以及许久未曾触及的钢笔,洋洋洒洒地写下了病症,以及所需的药。
字迹很潦草,甚至可以称之为天书,她自幼熟读四书五经,阅览诸多文集,从未见过这样的字体。
看不懂,但真不觉得字丑,甚至还别有一番风味。
鱼清欢抬眸看了她一眼道:“保守治疗的意思是,先用最基础以及不伤害身体的方法治疗看看效果如何再进一步诊断。”
墨子晴一下子看呆了,被鱼清欢这副认真的样子吸引住,太帅了!
这些年,除了骠骑将军以外,还没有哪个人让她觉得很帅很酷。
想不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居然能给她这种感觉。
是的,鱼清欢这副弱不禁风的皮囊底下,有一股冷清的帅气,莫名地牵动着人心。
墨子晴盯着她,呼吸都有些不太顺畅,像极了当初遇见孟非琅的时候,心跳加速。
鱼清欢并未察觉女人异样的目光,出了诊单,开始给她配药。
为了避免被有心人利用,她把所有药片都碾成粉末状,用密封的袋子装好,写上怎么吃以及次数的问题。
看得墨子晴目瞪口呆:“这些是什么,为何本宫从未见过?”
鱼清欢眼皮都没掀一下:“公主没见过也不稀奇,这是祖传的药方,只传女不穿男,而且是只传嫡女不传次女,所以,就是鱼骰也不知道这个方子,不曾拿出来公诸于世的方子也称之为秘方!”
任何人听了,无不为这个借口拍手叫好!
哪怕是鱼府的人在场,也无话可说。
墨子晴可不好糊弄,半信半疑道:“想不到鱼府竟然还有这等传统不为人知,不过你倒是三番四次都在让本宫刮目相看,跟传言中的你大不相同,看来谣言果真不可信。”
只是量她也没胆子公然伤害一个长公主,无疑,身份给了她无比胆量去尝试未知的勇气。
“谢公主夸赞,但现在还请公主把裤子脱一下,要给您打一针。”鱼清欢弹了弹手里的针管说。
墨子晴看着那长长的针头,感到害怕:“你要用这玩意扎本宫?”
鱼清欢纠正她:“是给公主打针,这里面装的是稀释过的药水,可以起到立竿见影的功效,比吃下去再等消化要来得干脆。”
听起来是这样的理,墨子晴心慌,但为了能早日怀上子嗣也只能咬牙忍了。
鱼清欢在她的皮肤上擦消毒水:“放心,不痛的。”
墨子晴梗着呼吸,果然,真的不痛,就连何时拔了针都没感觉。
鱼清欢给她一个微笑,眼底闪烁着光辉,美得耀眼令人窒息。
身为一个女人,竟然被一个女人近距离狙击心脏,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让墨子晴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了。
“女人,你知不知道美得太过分,也是一种罪!”
鱼清欢怔住,缓缓抬眸:“什么?”
墨子晴自觉失态,不再出言,赶紧抽好裤子坐了起来:“本宫要是按照你的方式,需要多久才能怀上子嗣?”
鱼清欢将用过的针管都收进垃圾袋里,等没人时放进空间戒指里处理掉。
“这个视情况而定,先吃一段时间药看看,若是不行,可能要进一步治疗。”
墨子晴可不爱听这些虚的:“什么叫进一步治疗,本宫要的是一个确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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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医者,不是神,并不能给你保证什么,但我会倾尽所能去替公主治疗,帮助公主早日怀上子嗣。”鱼清欢依旧神情淡然,丝毫不被她的厉言震慑。
墨子晴心里堵得慌:“你就这样打发了本宫?”
“我并没有打发您,治疗也需要时间不是?”鱼清欢看着她,目光无惧。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最终还是墨子晴先败下阵来,有求于人,必然落人下风。
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但也总得有个期限。
她可不允许任何人骑到头上去撒野。
“行,本宫就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若是本宫还没能怀上子嗣,那你得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墨子晴站了起来,恢复长公主的气度,眼角眉梢尽是傲气。
鱼清欢将药都打包装好,递给她:“上面已经写好了怎么吃,时隔多久吃一次,公主按照上面的来吃,吃药期间忌辛辣,忌油腻,忌同房,最好先分房睡,以免夜长梦多。”
“本宫是想要怀孕的人,你让我与将军分房睡?”墨子晴诧异中带着愤然。
“治疗期间,不宜同房,不仅会影响药效,还会影响你的身心。”鱼清欢不管她多生气,鼻孔都冒烟了,也得按照她的来桌,“建议公主这段时间,不要老是惦记怀孕的事情,把心态调整放好点,这样会事半功倍。”
“还有,这些药,公主放好了,别让任何人触碰,也不能透露出去,以免被有心人利用。”
墨子晴皱眉,这种欺压的感觉真不爽:“本宫知道了。”
接过药包,墨子晴收入怀里:“这些药,也就几天就没了,到时候怎么办?”
“到时候,还得麻烦公主登门一趟了。”鱼清欢淡笑。
墨子晴冷冷地勾起嘴角:“从来没人胆敢如此对本宫无礼,你是头一个!”
“放心,也会是最后一个。”鱼清欢替她说了后面那句没说出来的话。
墨子晴很郁闷,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本宫现在可以走吧?”
多一刻,她都不想呆了。
鱼清欢俯首:“恭送公主。”
墨子晴冷哼一声,走出房间,花嬷嬷立即上前询问:“公主,您没事吧?”
“本宫能有什么事,回去吧。”墨子晴举步离开。
回到将军府,孟非琅刚从宫里回来,两人恰巧在将军府门口碰上。
孟非琅一怔,上前询问:“去哪了?”
墨子晴坚硬的表象,也就只有在孟非琅的面前才会稍稍像个女人,柔和地笑着道:“臣妾方才去了四弟的轩王府。”
孟非琅感到意外:“哦,公主竟然去轩王府,所为何事?”
第一百四十章:春花小姑娘情窦初开
墨子晴挽住孟非琅的手臂,往府里走:“随我去房间,与你仔细说。”
夫妻二人感情向来和睦,下人们也都习以为常。
就是觉得这般恩爱的夫妻,若是有个子嗣,那便是皆大欢喜了。
可惜,上天不垂怜,成婚多年府里始终冷冷清清的。
就连花嬷嬷,也渴望着常平公主能诞下一儿半女,让这将军府热闹起来,至少不像现在这般萧条冷清。
人老了,就喜欢听些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仿佛人都被注入了新鲜的血液,最重要的是,幼年的孩子代表着希望,代表着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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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晴进了房间,便关上门,拉着孟非琅的手柔声道:“孟郎,今日我去找了四弟媳鱼清欢看病了。”
孟非琅紧张不已:“看啥子病,可是身子不舒服?”
墨子晴就喜欢看他紧张自己的样子,笑着摇头:“不是,是我去求子了。”
说起这个话题,孟非琅便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将她拥入怀里,宽声安慰:“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便是能为孟郎诞下一儿半女,就算吃再多的苦,也甘之如饴。”墨子晴闭上眼,脸上尽是满足的幸福,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何不妥。
却不见男人那凝重的神色,其实并未那般开心。
是夜。
某男人趴在某人的肚子上听声音,笑得像个傻子:“欢欢,本王觉得这肚子里真的不止一个娃。”
鱼清欢不以为然道:“嗯,你觉得是几个?”
男人傻乎乎道:“两个,至少有两个。”
“嗯,你觉得多少个就多少个吧!”
反正她无所谓。
见女人很是敷衍,男人不乐意了,掰正她的脸:“欢欢,看着我,你在想什么?”
鱼清欢把他的脸推开:“在想,常平公主的病情。”
墨梓轩怔住:“大姐今日真来找你了?”
“嗯,我给她开了药,但前提是她必须按照我的方法去做,才能有效,常平公主不信任我,也未必会按照我的方法去做。”
墨梓轩摘下听诊器说:“其实你可以不必趟这浑水,大姐与将军已经成婚多年,期间找过无数大夫御医看,都无济于事,现在京中有点资质的医者都避开她,就是为了不想给自己招惹事情。”
鱼清欢看着他说:“我倒是觉得常平公主人不错,她不像其他的人那般见高攀见低踩,而且将军为人正直,日后定会有所作为!跟他搞好关系,利大于弊!”
墨梓轩诧异道:“想不到你居然也有这种心思,还以为你是那种随性而为的人,这就开始为以后打算了?”
鱼清欢扯了扯被子,把自己裹严实:“这当然,世道险恶,不是我不去害人,别人就不会来害我,我择良木而栖,自保!”
“果然是本王看上的女人,聪明!”墨梓轩凑近,想偷个香。
被女人制止了。
“去去去,快回你的长德殿,本小姐今日不翻你的牌子,不需要伺候!”鱼清欢无情地将男人赶走。
墨梓轩无奈,在门口抬头望天,吹着冷风,格外的清醒,又格外的凄凉。
当然比他凄凉的还有身边的两位心腹,抱着剑,站得笔直,吃完狗粮之后还要陪他吹冷风。
直到莫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墨梓轩终于吹够了冷风,鄙夷地瞥了眼莫风道:“白瞎了你这个大块个头,这么弱,回头让厨房给炖点补品补补身子,别整得一个大老爷们还弱不禁风的样子!”
南岸也跟着嘲讽笑道:“可不是,跟个娘们似的弱不经风!”
莫风瞪眼,抬脚,南岸赶紧闪开,笑得爽朗,用嘴型继续做出“弱不经风”四个字。
“混蛋,别跑!”莫风气疯了,追着南岸去干架。
“来呀,弱不禁风的小娘子,快来追我呀!”南岸玩得很嗨,兴奋极了。
墨梓轩也被两人逗笑,懒得管他们,自己回了长德殿。
然莫风势要跟南岸干一场的节奏,追着他跑了大半个王府,两人像个孩童那般较真不肯放过对方。
春花端着托盘穿过回廊的转角处,南岸光顾着跟莫风闹,没注意前面跟春花撞了个满怀。
“啊——!”
春花险些栽入旁边的荷塘里,南岸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春花的腰把她捞了回来。
莫风追了上来,见到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立即止住了的脚步,眨了眨眼道:“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先走了。”
言罢,莫风僵硬地扭头,面无表情地离去。
南岸瞪眼,松手解释:“喂,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松手,春花还惊魂未定根本没站稳,整个人又要往荷塘那栽去。
“啊——!”
南岸赶紧又把她给拽了回来,这次直接把她摁在柱子边上靠着,确定她站稳了才松手。
春花吓傻了,面色苍白。
南岸担心道:“你还好吧?”
春花回神,想起猛地吸气:“糟糕,王妃的甜羹!”
彼时,地上全是碎片,跟洒掉的甜羹。
春花赶紧蹲下去捡碎片,南岸内疚,也蹲下去帮她捡碎片。
然春花因为太着急,手指被锋利的碎片划伤:“啊——!”
南岸几乎是本能的,抓起她的手,就把她的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吸血。
春花怔住,眼睛瞪得老大,一张小脸红得快要滴血!
然南岸完全没察觉小丫头的异样,吸完血,拿出日常揣在怀里的白绷带,利索地帮她把手指给缠了起来,沉声道:“别担心,一点小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春花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担心是什么不知道,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自己的手指被紧紧地缠上了一条白布,再被男人从地上拎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甜羹的事,我来处理,你先回去休息吧!”
然后南岸捡起托盘,捧着一堆碎片往长信殿走去了。
春花站在原地,看着逐渐远去的身影,在风中凌乱。
许久,她才回过神,捂住胸口的位置大口喘气。
天,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不仅抱了她的腰,还含了她的手指,还吃了她的血!
啊啊啊啊!
这不是真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乐极生悲甜中带苦
南岸的情况也并非表面那般好,只是身为男儿,有些时候心里再乱也要表现出波澜不惊的模样。
特别是在作出某些需要承担责任的时候,头皮都是咬牙挺着的。
鱼清欢看着面前一堆破碎的瓷片,以及俯首求饶的男人,挑了挑眉道:“春花呢?”
南岸沉声说:“春花突然肚子疼,让属下帮忙拿一下,但没想到竟然被属下打翻了,求王妃饶恕。”
瞧瞧,这说谎都不带喘气脸红的。
“行了,起来吧。”
南岸暗暗松口气,这下是蒙混过关了吧!
刚刚站起来,就传来鱼清欢冰冷的声音:“人非圣人孰能无过,就罚你熬一个月的甜羹给春花丫头当补偿好了。”
南岸以为自己幻听了:“什、什么?”
鱼清欢正色道:“没听清?那行,就罚你给春花丫头熬两个月甜羹作为补偿吧!”
“等等……刚刚不是说一个月吗?”
怎么又成了两个月了?
这对不上啊!
面对南岸的诸多疑问,鱼清欢并不搭理:“可是不满意,那三个月如何?”
南岸心惊摇头摆手:“不不不,满意,非常满意,谢王妃大恩,属下这就下去熬甜羹!”
靠,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算什么事啊!
此时此刻,某人灰头土脸地在厨房灶台上拼命生火。
莫风幸灾乐祸得像只骄傲的孔雀,笑得弯腰拍大腿:“哈哈哈哈……这叫什么?乐极生悲?”
南岸被熏成了画面猫,咬牙切齿道:“一边去,小心我揍你!”
莫风非但不怕,还要加油添火:“诶,换我说,要是让我抱一下春花丫头的小纤腰,别说是熬两个月的甜羹了,就是让我给她洗一年的衣服,我也乐意!”
“是吗?”鱼清欢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莫风猛地转身,赶紧俯首弯腰:“王、王妃……”啥时候来的?
鱼清欢瞅了眼里面,乌烟瘴气的,为了健康着想还是不进去了。
但是,说风凉话的人,不能就这么放过。
“莫侍卫既然如此自告奋勇,那王府的衣服,就交给你了,好好干,回头往殿下加你薪水。”鱼清欢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剩下两个大男人错愕地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陷入了沉思。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墨梓轩收到两位心腹的投诉,对于王妃滥用私权,对他们进行公报私仇的言论。
对此,他只有一句话:“按王妃说的去做!”
面对两位心腹不甘愿的目光,墨梓轩没有半点动容,改了口道:“按本王说的去做!”
莫风:“……”
南岸:“……”
这有差别吗?
你的意思就是按照王妃的意思去做,所以到底还是按照王妃的意思去做!
春花受宠若惊,想不到王妃竟然对她如此上心,连甜羹都不需要她熬了,衣服也不需要她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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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每次经过厨房,看见某人被炭火烤得灰头土脸的样子,就有些不忍心。
于是斗胆进言:“王妃,其实那日也全非是南侍卫的错,不如……”
鱼清欢瞥了她一眼:“你是想帮南岸熬两个月甜羹,还是想帮莫风洗两个月衣服?”
春花摇头摇成了拨浪鼓:“不是这样的……”
“既然不是,那下去吧!”鱼清欢继续看书,一副不想收到打扰的样子。
春花只能退了下去,蒙婆子安慰道:“你担心个啥啊,他们两个大男人,干点事又不会死,就让他们干!”
“可是,那件事也不完全是南侍卫的错……”春花还想替他辩解。
蒙婆子算是看出了点门道:“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春花心头一颤,猛地红了眼,跺脚否认:“才没有,人家才不是这样的!”
蒙婆子打趣笑道:“你自己找个镜子照照现在的样子,脸都红成啥样了,还不承认!”
春花急眼了:“不是,人家才没有喜欢他!蒙婆子你好讨厌!”
脚一跺,转身就跑了。
蒙婆子乐不可支,小丫头就是纯情,经不起嘲弄。
但就是这些小年轻这副样子才有意思,蒙婆子暗暗地忖思着,回头给两人撮合撮合一下,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接连三日。
墨珠炎都给轩王府送礼。
送的都是一些小娃娃的玩意,精致小巧,又不失心意的玩意。
叫人有些摸不着头绪。
鱼清欢将东西放回去,问刘嬷嬷:“二殿下这是几个意思?”
刘嬷嬷面色惨白,赶紧把东西收起:“许是想给王妃赔礼道歉,太贵重的怕您不收,便只能送些小玩意了。”
说着,她似乎担心什么似的,赶紧抱着东西出去处理掉了。
鱼清欢观察到刘嬷嬷是把东西都拿去烧了,因每次回来,身上都带着一股烟火味。
第四日,墨珠炎又送来东西,还是小孩子的玩具。
这次不仅是墨珠炎送东西,就连墨天逸也送了东西,都是小孩子的玩意。
刘嬷嬷脸色惨白,直接就截了胡,私下将东西给处理掉了。
旋即去请示鱼清欢要入宫一趟,鱼清欢准了。
她倒是好奇,刘嬷嬷到底在害怕什么?
为何,看见那些礼物,就跟见了鬼似的?
直到,大皇子墨煜祺也开始往轩王府送礼,真相似乎呼之欲出。
这日,墨子晴的药吃完了,亲自登门取药。
鱼清欢关上了门,跟上次一样如法炮制,有了前车之鉴,这次的墨子晴主动配合,赤身露体也不觉尴尬。
“情况怎样?”墨子晴穿好衣服问。
鱼清欢看着屏幕里的影像:“效果不大,建议进一步治疗。”
墨子晴叹口气,似乎已经料到会是这样:“进一步治疗是怎样治疗?”
在回答之前,鱼清欢问了另一个问题:“公主可知,今日来轩王府收到很多礼物的事情?”
墨子晴点点头:“略有耳闻。”
鱼清欢再问:“我想知道其中缘由,不知公主可否指点迷津?”
墨子晴看了她一眼道:“既然你要问,那本宫也不怕实话与你说,他们都是冲着你的肚子来的。”
果真如此……
第一百四十二章:鱼清欢得知求娶真相
鱼清欢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这么说来,先皇的那道旨意,是真实存在的?”
墨子晴点头:“先皇曾有旨意,谁先诞下皇长孙,谁就是下一任太子。”
鱼清欢的心因此沉了沉,握着钢笔的手也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墨梓轩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愿意娶她吗?
就连黛妃,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对对她半百关照吧!
只要她生下一个男孩,那么墨梓轩便顺理成章成为太子,哪个母亲看了不欢喜,就算孙子不是亲生的也无妨。
有些人倾其一生,连机会都没有。
现在白捡的机会,不要那就是傻子。
相信墨梓轩也是这么想的吧,所以才会对她百般照顾,甚至能忍受孩子的爹未必是自己,只要这个孩子出生。
只要他能够成为皇太子。
其他的都不重要。
说到底,她不过是这些人用来往上攀爬的工具罢了。
鱼清欢摒弃杂念,回归工作的状态:“接下来,我会对你进行人工受孕治疗方案,具体是在您身上用药,但关键时刻需要将军配合一下,所以事先跟公主说一声,征求一下将军的意见是否愿意配合才行。”
墨子晴听后,脸都红到了耳朵根:“这,这怎么好意思哟!”
天啊,还要将军到现场来配合,上演活春宫吗?
她乃堂堂一国公主,另一个乃国之栋梁骠骑将军!
亏她说得出这句话!
真不知臊!
鱼清欢一怔,看出来她会错意了,解释道:“公主多虑了,我的意思不是让将军跟公主现场恩爱,而是让他配合一下播撒一些种子出来即可,到时候我会直接用仪器对其进行输送,直达部位便能省许多事。”
暗自赏识,在得知了真相后,还能如此淡定处理问题,实在厉害。
墨子晴羞地低下了头,难得出现小女儿的姿态,揪着帕子说:“行,一切都听四弟妹的。”
鱼清欢征求意见同意后,为了稳妥起见,递过来一份协议签署:“麻烦公主在上面署名,然后盖上指印,证明知晓这事。”
这是以前养成的习惯,行医者,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跟病人以及家属签署知情书,是至关重要的一件事。
墨子晴没有犹豫,签下名字,又盖上指印。
“现在要怎么做?”
鱼清欢将协议收好,然后拿出准备好的针水,解释给她听:“这是促排的针水,每日都需要进行注射,可以帮助卵泡迅速发育,待排卵期时再进行人工受孕,大约十五天后月事没来的话,便基本可以确定怀孕。”
墨子晴突然重拾希望,激动地抓住她的手:“这可是真的?”
鱼清欢沉静道:“公主冷静些,不出意外的话,能怀上的几率是百分之八十以上,但也有失败的可能,所以先别高兴太早。”
墨子晴努力遏制情绪,还是忍不住激动:“那还废话什么,快点帮我促排吧!”
积极地要求打针。
鱼清欢调好针水,迅速给她扎上,见她僵硬害怕的样子,安慰道:“公主无需担心,没有人比我更希望公主怀上子嗣了,这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好事,我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等着好消息就行了。”
墨子晴咬牙:“好,本宫愿意相信你!”
信任这件事,在皇家显得尤为珍贵。
鱼清欢勾唇笑,看来这个大腿,已经快要抱稳了。
墨子晴每日都往轩王府跑,自然逃不脱别人的眼。
宫中,养心殿。
墨元帝刚刚批阅完折子,喝着刘衍端上来的参茶,吹了吹茶水道:“朕让你打听子晴老往老四那去的事情,打听得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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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衍俯首觍着脸笑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已经打听出来了,听闻是四王妃正在给长公主治身子来着。”
墨元帝喝了一口茶,放下:“这鱼清欢还真是个不怕事的主,真当自己是猫有九条命吗?先是冒死给戴妃切肠子,后是去老三家里缝肚子,现在又给子晴治身子,呵,这能耐可真不小啊!”
刘衍岂会听不出其中嘲讽,淡淡笑道:“皇上,奴才倒是觉得,四王妃这般性情实属难得,至少戴妃跟三殿下都已经好了不是,若非四王妃这临阵插了一脚进来,说不定就……”
墨元帝点点头,不可否认鱼清欢确实救了戴妃跟老三。
可子晴又被听说病关头,也无需冒死抢救,这又是治什么身子?
刘衍瞅了眼墨元帝的神色,解释道:“皇上莫不是忘了,长公主跟将军成亲多年依旧没有子嗣的事情?”
哦,原来如此!
墨子晴求子似乎也不是一两天了,久而久之他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其实倒也不是忘了,而是希望孟家真的无后。
将军这种人物,都是用来打仗的,不能没有,但也不能功高盖主。
最好是用完就踹,毕竟能上场杀敌的人,浑身戾气不好惹,要是惹毛了,还是个危险的存在。
这些年,之所以一直容忍孟家的存在,无非也是因为孟非琅心性耿直纯良,从不与朝中大臣交接来往,当数一股清流。
不乏前去巴结的朝臣,无一不被孟家的冷漠拒之门外。
加上子晴性子直,孤傲居高,从不屑与人交接,明哲自保也好,自知之明也好,总而言之孟家没有做出任何有损名誉之事。
墨元帝淡声道:“本来,鱼清欢这丫头,朕倒是挺赏识的,可惜啊!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可惜了!”
刘衍蒙了一下,旋即便懂了他的意思,这是在怪鱼清欢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现在各个皇子就她夺得头筹,只要平安诞下龙鳞便能鸡犬升天,墨梓轩成为太子,那她便是太子妃,孩子也就是皇长孙!
若是再拉拢了孟家,那就是如虎添翼,不可一世!
但墨元帝又岂能让她如愿呢!
“或许,四王妃只是医者父母心而已。”刘衍忍不住替鱼清欢说话。
墨元帝笑道:“想不到,连你也被她俘获了人心,开始替她说话了。”
刘衍跪了下去:“奴才该死!”
“起来吧!”墨元帝不恼,但眼底透着不可撼动的精明,“朕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还能玩出些什么花样!”
第一百四十三章:尝尝本妃的洗脚水
墨子晴每日准时抵达轩王府,同时,墨煜祺以及墨天逸等人的礼物也都会如期而至,尽管都被刘嬷嬷拿去处理掉。
但这三个男人,仿佛在争斗比试着什么似的,谁也不死心,谁也不肯退步。
只要墨煜祺的礼物一出现,墨天逸跟墨珠炎的礼物也都会同时出现。
这日,墨梓轩正好从宫里回来瞧见了那送礼的人,不仅当场把东西给砸了,还把人给打了。
扬言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不要再往轩王府送东西,送一次,打一次!”
自古有言,不打不杀使者。
墨煜祺得知自己遣派的人被打成了重伤,用担架给抬了回来,气得茶几都被砸碎了:“岂有此理,墨梓轩简直反了!”
陌紫嫣闻之,只有冷笑:“殿下这么光明正大去要人家媳妇,只是打了个下人都已经算好了的。”
墨煜祺忍无可忍道:“还不是因为你的肚子不争气,倘若你肚子争气点,皇长孙还轮得到那个女人?”
被谴责的陌紫嫣立即就委屈了起来:“殿下可是怪臣妾?可曾记得臣妾为了给殿下诞下一名男婴,找先知算了一卦得知腹中胎儿是女婴,这才不得已把胎儿给堕了,身子因此伤了根本,再难怀上子嗣!”
说起这个,墨煜祺就烦躁:“当时本王又没说一定要让你头胎就怀上男孩,是你自己傻不拉几自作主张去找那什么神棍先知,如今落得这个下场那也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陌紫嫣眼眶一红,嘴唇颤抖道:“殿下,你怎能如此待我!”
“我怎么了就,难道本王说错了?那是你自己傻,非要上那什么神棍的当,连累本王也跟着受累,至今无子嗣!”墨煜祺理直气壮道。
陌紫嫣忍不住,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惊得众人都捂嘴吸气。
女人哭诉道:“殿下可记得成婚时,是如何对天起誓,要如何待我的,而今又是如何食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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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煜祺怔了怔,抬手抹了一把脸颊,牙齿上被打出了血,嗤笑道:“本王随便你怎么想,反正鱼清欢的肚子,本王是要定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更不需要你同意。”
言罢,墨煜祺举步离开。
陌紫嫣看着男人离开的脚步,心痛得无以复加,抬手就把身边桌面的东西全都一扫而落:“啊——!”
然站在不远处长廊上看着的女人,却暗暗勾起了嘴角。
很好,看来这郡王府的女主人,很快就能易主了。
墨煜祺越戳越勇,次日继续安排人往轩王府送礼物,无疑,人又被打了回来。
那下人一瘸一拐地上来说:“殿下,奴才这脚还没踏上轩王府的阶级,就被一只脚给踹了下去,连什么人踹的都不知道,礼物也不翼而飞了,紧接着一只狗咬着我的腿不放,险些把命根子都丢了。”
墨煜祺气得又给那下人踹了一脚:“没用的东西,滚!”
马昭于心不忍道:“殿下息怒,下人也不是故意的,按臣说,是轩王搞的鬼,他们也实属无奈。”
墨煜祺咬牙捶桌:“墨梓轩,本王亲自登门,这次看你怎么办,就不信你连本王都敢打!”
是以,郡王府的马车停在轩王府的门前。
当墨煜祺掀开了帘子,发现竟然还有两辆马车也同样停在门前。
彼时,墨珠炎从马车下来,左右捧着一个蓝色锦缎包裹的礼盒,瞧见他时便主动过来打招呼:“哟,这不是大皇兄,失敬失敬,怎的这么巧在这碰见大皇兄。”
墨煜祺的脸就跟吃了屎一样难看,毕竟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墨珠炎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墨天逸就比较惨了,毕竟大病初愈,不像他们那般行动便捷,需要心腹跟丫鬟搀扶才能从马车下来。
饶是伤得这般重,手里也是同样拎着一个锦缎包裹着的礼盒,只不过是锦缎的颜色不一样罢了。
三个男人都看见了彼此手中的礼盒,都纷纷地嗤了一声,不屑地移开目光。
待轩王府的大门被推开,三人便争先恐后地靠过去,举起礼盒喊道:“欢欢,今日我带了曲京最好的甜酥饼,相信你跟儿子一定都很喜欢的!”
“欢欢,甜酥饼什么的太腻了,尝尝本王带的人参糕,不仅好吃,还能补身子,最重要的是能给咱儿子补元气!”
墨煜祺不如两人死皮赖脸,这些话他说出来,但却一点都不甘人下地走到了最前面。
等着大门开启,能看见鱼清欢的身影。
从未如此着急过哪个女人,心情竟然莫名地澎湃起来,眼睛紧紧盯着大门处。
直到露出一个膀粗腰圆的老婆子,手里端着一盆水,凶神恶煞地走了过来,站在阶级上方对着三人的脑袋就这么泼了下去。
三个男人立即成了落汤鸡,保持僵硬着一个姿势,仿佛对此时此刻发生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议,不真实的表情。
直到蒙婆子叉着腰告诉他们:“这是四王妃的洗脚水,让老奴赏几位的,三位殿下不用客气。”
三只落汤鸡闻言,赶紧抬起胳膊袖子闻,都纷纷露出恶心嫌弃的表情。
“呸呸呸——!”墨天逸觉得自己浑身都痒痒了,难受得紧,“靠,这女人也太狠了吧!”
墨珠炎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脱掉外套就丢到了地上:“可不是,哪有人泼洗脚水的,简直太过分了!”
墨煜祺比较冷静,但仔细看,却能看出他紧紧攥着的拳头,此刻已经节骨发白兀自颤抖,就连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这是要气疯了的节奏!
再睁眼,眼底已经被浓烈的怒意疯狂席卷。
墨煜祺快步上前,迅速出手便擒住了蒙婆子的肩甲,暗自使力,蒙婆子便觉得难以承受,肩甲仿佛要被捏碎。
“该死的奴才,竟敢戏弄本王!”
身为大皇子,要弄死一个下人,便如同捏死一只蚂蚁简单。
蒙婆子被墨煜祺给强行摁了下去,双膝跪地,发出剧烈的碰撞声:“啊——!”
“老奴死不足惜,但四王妃绝不能被羞辱!”蒙婆子嘴里含着血道,眼底只有坚定的目光。
四王妃救了她的孙子乾坤,今日哪怕是死,她也无怨无悔!
墨煜祺动了杀心,抬起手掌就要劈下去时,一阵掌风忽然袭来,将他给打了出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为何三位听不懂人话?
墨煜祺捂着胸口踉跄后退,凶狠地看着站在阶级处的男人,恶狠狠道:“墨梓轩,你竟敢对本王出手,简直目无尊长!”
墨梓轩把蒙婆子从地上攥起来:“没事吧?”
蒙婆子肩甲一阵刺痛,面色惨白,冷汗直冒:“多谢殿下相救,老婆子我没事。”
墨梓轩让人把蒙婆子带下去,吩咐人去通传穆楠过来。
言罢,转身面对三位凶神恶煞的兄长,面露沉色道:“本王以为,已经说的够清楚了,相信是只狗都能明白本王的意思,为何三位却至今都听不懂人话?”
被羞辱至此,墨天逸按捺不住:“墨梓轩,你别得意,今日你竟敢出手中伤皇长兄,我们几个决不轻饶你!”
“诸位如此明目张胆地干些不要脸的下作事,还害怕被人中伤?”墨梓轩嘲讽他们。
墨煜祺面子下不去,但是跟太子之位相比,这些羞辱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能把鱼清欢的肚子抢过来,今日就算是撕破了脸,也在所不惜!
“本王来看自己的儿子,又有何不妥?”墨煜祺掷地有声,另外两个也跟着抬头挺胸,理直气壮齐声道:“对,有何不妥!”
墨梓轩气笑了,这特么不仅是来抢他老婆,还要抢他儿子!
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而且还是同时三个都这么不要脸!
“不管诸位如何不甘,但现在欢欢是我的妻,她怀的孩子必然会喊我为爹爹,这是不争的事实,倘若再胡闹,那就休要怪本王不留情面了。”墨梓轩沉声威胁,殊不知,此刻某位小女人正趴在墙头上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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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看到墨煜祺三人如此不要脸说要见儿子,就觉得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以前怎的不见他出来的负责,现在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帮助他坐上龙椅,就特么连面子都不顾,人前失言也不怕。
呸,祝他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还想做龙椅!
依她看,轮椅倒是挺适合他坐的。
墨梓轩缓步走了下去,与三位落汤鸡成鲜明对比,气宇轩昂,淡然从容道:“我敬重三位哥哥,但也有个底线,鱼清欢乃是本王明媒正娶之妻,岂容三位如此蹬鼻子上脸羞辱至此!”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找不到话来反驳此言。
墨梓轩继续道:“若三位哥哥不想下场落得太难看,小弟奉劝哥哥们,到此为止,好自为之!”
鱼清欢看着他从容不迫颇有君王之相的样子,心底忽然萌生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可以扭转乾坤,把握局面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原主鱼清欢已经死了,现在她才是鱼清欢!
既然如此,为何不能自已做主?
要如何安排人生的剧情,那得按照她自己的方式来!
墨煜祺受惯了被人奉承,岂能接受被人教训奚落,当下恼羞成怒:“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跟本王叫嚣!”
说着,就要动手去戳墨梓轩的胸口,结果还没碰到就被墨梓轩反手扼住了他的手指,狠狠地往外掰。
墨煜祺当即吃痛喊道:“混蛋,放手!”
墨梓轩巍然不动,声音冷清:“皇兄是觉得今日还没喝够洗脚水,还是说想喝点别的东西助助兴?”
剩余的两位一听,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别的东西,这一定不会是好东西,洗脚水就已经够难受了!
墨煜祺愤然,猛地扫脚,企图将墨梓轩给扫到地上去,怎知墨梓轩却轻而易举地闪开了,松手之际还踹了他一脚。
连连落败,让墨煜祺愤怒到了极致,大有两败俱伤的念头,挥拳朝墨梓轩袭去:“吃本王一拳!”
墨梓轩嘴角一勾,仿佛在嘲笑他不自量力。
墨煜祺受不了这种眼神轻蔑,发动全身的力量,打算一击就把他的牙齿打碎了不可!
然,趴在墙头上的女人,却格外的兴奋,以至于忍不住跺了几脚,全然忘了下面的乃是人肉垫子。
莫风跟南岸因为这几脚,险些栽了下去。
虽然鱼清欢不重,但这么猝不及防的蹦跶,再强壮的汉子也遭不住啊!
莫风咬牙道:“王妃,您冷静点!”
春花在边上也是提心吊胆的,一来担心鱼清欢从上面摔了下来,二来觉得南岸沉着一张脸看起来好辛苦的样子。
“王妃,要不您先下来吧!”
这会刚到精彩的时候呢!
她才不要下去!
以前都是在手机里,电视上看古代人打架,现在有真人版,而且还是她家帅气的老公!
“再撑一会,本妃要看殿下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下面的两个男人一听,也无话可说,只希望殿下快点解决那几个人吧!
这可是姑奶奶,他们怠慢不得,也招架不住啊!
刘嬷嬷那是心惊胆跳,不知道从哪给整了一堆棉被,就在鱼清欢周边给铺满了,又不敢说些什么。
只因她进宫去给黛妃讲了三位殿下都有要争夺鱼清欢的心思,黛妃对鱼清欢就更加上心了,吩咐她只要王妃高兴就好,一切都必须顺着王妃的性子来,半句重话都不能说,也不准用任何烦琐的规矩去束缚她!
总而言之,就是要四王妃在轩王府住得开开心心的,把她当成祖宗那般供着,把她哄得再也不想离开墨梓轩那种程度!
这样,别说外面的三个男人了,就算是来全城的男子,也抢不走鱼清欢!
毕竟女人也不傻,谁待她真的好,心里都有个谱儿。
但她这些当下人的,可谓是愁碎了心!
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到时候无法交代!
墨煜祺落了下风,便示意墨天逸跟墨珠炎也来帮忙。
墨天逸还负伤,默默地退到一边,大有退出的意思。
墨珠炎无法推脱,便与墨煜祺一块对墨梓轩出手。
三个男人在大门处打了起来。
墨梓轩游刃有余,甚至还没出手,只做防御。
“墨梓轩,你不出手算什么意思!”墨煜祺自尊心被羞辱,愤然吼道。
墨梓轩淡然道:“不出手,是怕伤了二位哥哥,给彼此留个最后的薄面。”
听听这话,简直就是欠揍!
第一百四十五章:穆楠的坏心眼可多着呢!
墨煜祺跟墨珠炎杀意骤起,今日就算是冒着杀兄弟的风险,也要给墨梓轩一个教训不可!
“看招!”
“受死吧!”
墨梓轩还是保持防御的状态,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刘嬷嬷的惊呼:“王妃小心啊!”
这才分了心,挨了墨煜祺的一拳,后退了几步。
扭头望去,发现趴在墙头上的小女人兴高采烈的样子,被抓了之后还对他展颜一笑,做了个打气加油的手势。
墨梓轩瞳孔骤缩,这么高,她竟然也敢爬上去!
这是不要命了吧!
还是不想要他的崽了!
靠,这简直不能忍!
墨梓轩不再防御,待墨煜祺跟墨珠炎出手之际,运动体内的力量,将两人给生生震了出去。
彻底倒地不起。
墨天逸看得瞪眼,惊恐不已,老四的武功竟然这般厉害!
还好他没有上去送死!
二话不说,赶紧招呼着自己的人把他给扶上马车,打道回府,小命要紧。
墨煜祺跟墨珠炎紧张地后退着,以为墨梓轩会对他们下狠手,结果却掉头跑了回去。
两人不理解地对视一眼,直到墙头上传来女人的声音:“诶,再让我看一会嘛!”
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趴在墙头上的女人也凭空消失了。
彼时,鱼清欢窝在男人的怀里,眨了眨无辜的眼睛,努力保持微笑:“殿下,这么快就打完了?”
墨梓轩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大步流星抱着女人往长信殿去。
莫风跟南岸心里都吐了口气,这姑奶奶还真是想上房揭瓦的节奏,瞧瞧把殿下都气成啥样了!
刘嬷嬷赶紧跟上去,生怕墨梓轩会责罚鱼清欢。
黛妃说了,鱼清欢现在就是祖宗,打不得,骂不得,更是责罚不得。
若是墨梓轩真要责罚,那她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得阻拦。
墨煜祺站了起来,胸口还疼得厉害,用手揉了几下,对着轩王府的大门啐了一口:“呸,狗东西,本王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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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珠炎也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墨煜祺撞了一下肩膀。
“没用的东西!”
墨珠炎站着不动,眼底却越发地冷淡,垂在身侧的手也兀自攥拳。
这种从不被放在眼里的感觉,真是受够了!
墨煜祺你不过是仗着皇后撑腰罢了,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有皇后罩着,你早特么死了无数次了!
既然你这么不知死活,那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墨珠炎看着墨煜祺远去的车子,目光发出凶狠的光泽,嘴角一点一点上扬着。
长信殿。
鱼清欢被摁在凳子上坐着,墨梓轩吩咐的下人把膳食端上来,沉着一张脸,主动承担起给鱼挑刺的任务,将盘子里的鱼肉一点一点剥下来,放进女人面前的碗里,命令道:“不吃完,不准睡觉!”
孕妇嗜睡,最近她总是睡得多,吃得少。
这样怎行,营养会跟不上的,他的女人包括崽子必须得吃饱喝足才行。
鱼清欢知道他真生气了,乖乖地吃掉碗里的鱼肉,不说话,剥多少吃多少,乖巧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墨梓轩看她吃完了鱼,拿起干净的面布擦了擦手:“日后,你想要什么可以跟我说,不必去看别人送什么?”
鱼清欢挑眉:“我并不知道他们送了什么东西,刘嬷嬷都已经私下给我处理了。”
此言一出,刘嬷嬷惊恐地跪了下去:“老奴该死!”
墨梓轩皱了皱眉:“你让刘嬷嬷处理的?”
鱼清欢淡笑,摇头。
这下他懂了,刘嬷嬷是受了黛妃的意思,私下处理了那些礼物,虽然这做法他挺认同的,但是没有经过主子的首肯就做了。
这种做法,并非一个称职的奴才所为。
刘嬷嬷心惊胆战道:“黛妃曾吩咐老奴,一切以王妃的安康为主,那些东西的只会让王妃见了心烦,所以老奴才斗胆私下处理掉,老奴自知未经过主子首肯这么做不对,老奴愿意认罚。”
不愧是宫中待过的嬷嬷,主动认错领罚,这样一来,饶是再大的火气也会从轻发落。
墨梓轩开口道:“既然嬷嬷知道错了,那就下去领罚杖责十个大板,日后没有经过王妃的同意,不得私自做主。”
刘嬷嬷知道墨梓轩已经是念她是戴妃的人,格外开恩了,象征性地给了十个大板。
不会要了她的老命,但却也能让她躺床好几日。
“老奴谢殿下开恩。”
刘嬷嬷主动去领罚,这几日,便无法再跟前伺候鱼清欢,也会因此漏掉许多信息。
虽心急如焚,但也无可奈何。
蒙婆子也因着被墨煜祺掐碎了肩甲,此刻,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都安排在一间房里,接受穆楠的诊治。
穆楠给二位老婆子上了药,写下药方,拎着药箱就去了长信殿。
抵达门口时,听到里面女人哼哼唧唧既痛苦又欢愉的声音,立即止住脚步。
脸也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暗暗恼怒,这对男女实在太过分了,也不知道关一下门。
忒不要脸!
穆楠掉头就想离开,但又觉得这未免太便宜墨梓轩那臭小子了,况且鱼清欢还怀孕呢!
这个时候做这种事情,对孩子不好。
于是又倒了回来,秉着我是在做好事的心态,敲了敲房门,朝里喊道:“有人吗?我要进去咯?”
不等回答,穆楠面上挂起坏坏的笑意,就踏入了门槛,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两人窘迫找地方闪躲的样子,十分之滑稽有趣!
当他踏入房间,看见的却是,墨梓轩蹲在地上给女人按摩脚丫子的画面,而女人则是一脸的享受又痛苦的表情。
三人都被眼前的状况怔住。
墨梓轩最先反应过来,立即扯过被子将女人脚丫子盖住,倏地站起来沉声道:“你来做什么?”
穆楠有些尴尬,但胜在脸皮厚够,淡然自若地把药箱放了下来:“当然是来给二位聊聊人生,谈谈这往后的路要怎么走才能比较舒坦畅顺,前提是,得把身体调整好,才能有未来。”
鱼清欢嘴角一抽,这人说话,还真是伪幽默,叫人听着那么的不顺耳。
第一百四十六章:鱼清欢怀上双胞胎!
墨梓轩被人打断这件事感到非常的不爽:“本王身体无恙,王妃也无恙,穆神医请回吧!”
再能耐的大夫,现在也比不过他媳妇的能耐!
穆楠已经从神坛上掉下来了,现在墨梓轩心中的神医,非鱼清欢莫属!
现在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让穆楠从哪来的回哪去,别打扰他享受夫妻恩爱的时光。
穆楠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地位不保,而原因就是因为鱼清欢这个女人。
果然,男人到了关键时刻,都是重色轻友的混蛋!
无一例外!
穆楠既然来了,那就断不会空手而归,拉小板凳在两人身边坐下:“身体有没有恙,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
熟练地捏起墨梓轩的脉搏,仔细探究后,道:“刚刚动了内力,引发了体内的毒素,又加上身心焦躁上火的原因,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毒素又冒了出来,所幸并不严重。”
墨梓轩沉声道:“你只需告诉本王,会不会死就行了!”
穆楠笑了:“当初那么严重,都没死成,现在的你更不会死!”
墨梓轩收起手道:“那就行了,只要死不了,本王便无需理会那些毒素!”
反正十个月的时间而已,也不是等不了!
到时候想怎么解毒都行!
穆楠看出男人的心思,暗暗地提醒了一句:“其实也要不了这么久,稳定后量力而为即可,不用完全断粮!”
墨梓轩灵敏地捕捉到了某些信息,凑近道:“当真?”
穆楠点到即止,不再说话,急死你这重色轻友的臭小子!
鱼清欢看在眼里,呵,男人!
墨梓轩触及女人的眼神,赶紧收敛了神色,端坐好,仿佛刚刚正想打听什么的人不是他似的。
穆楠嘴角勾着笑,转而去给鱼清欢探脉。
手还没碰到,一条手绢就覆盖在鱼清欢的手腕上,成功地阻隔了他们之间的肌肤触碰。
穆楠跟鱼清欢都同时抽了抽嘴角,这该死的占有欲,真特么令人窒息!
好在,两人都已经习惯了墨梓轩这种做法,也懒得跟他计较。
穆楠专心诊脉,片刻后,剑眉越发地紧蹙,神情忽然变得凝重起来:“把被子掀开,让我看看你的肚子。”
鱼清欢还没说话,墨梓轩就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你诊脉就好好诊脉,看肚子作甚!”
穆楠看他就跟看一个傻子似的,并不打算搭理一个打翻醋坛子的男人。
转而对鱼清欢道:“你自己这些天可有觉得哪里不妥?”
鱼清欢听他这么一说,心都颤了一下,仔细想了想道:“除了吃的多了,嗜睡,以及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以外,倒是没觉得有啥不妥?”
穆楠似笑非笑:“那您可见过三个月不到的肚子,长得跟人四五个月的肚子似的?”
鱼清欢被这么一提醒,便主动仔细地想了想道:“确实要比正常月份的肚子要大一些。”
但是她在医院接诊过不少的患者,也不乏一些显身的孕妇,一个胎儿看起来就像是怀了两个似的,特别显身。
加上原主的身材真的很令人眼红,比A4腰还要细,以肉眼可见的日渐圆润,虽然穿着衣服看不出来,但是她自己却能明显感觉到,肚子大得有点快,并且会担心这么细的腰要是月份再大一些,还能承受得住吗?
看着女人纠结的表情,穆楠忍笑着说:“自己身为医者,竟从未察觉出自己怀的是双生儿?”
言罢,鱼清欢与墨梓轩双双在怔住,如雷轰顶!
许久,鱼清欢才回神:“你是说,我怀的是双胞胎?”
双胞胎,她见过不少。
但这种机遇一向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哪怕是医生,也不敢说想要几个就能来几个,只能使用一些手法增加一下几率罢了!
但当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却觉得不是那么真实,甚至会怀疑这样的狗屎运真会临到自己头上?
墨梓轩激动地拍起了手:“看,本王都说了,绝对不止一个孩子吧!”
由于过激,墨梓轩一巴掌拍在穆楠的肩膀上,神情激动:“告诉我,我要当两个孩子的爹对吗?”
穆楠忍着肩甲处快要被震碎的疼痛,咬牙道:“对,所以,赶紧把你的爪子从我身上拿开!”
墨梓轩后知后觉,自己方才没注意力道:“不好意思,本王太过激动!”
穆楠持续咬牙:“只要不瞎的人,都看出来了!”
但鱼清欢却不那么高兴,甚至还发愁了,毕竟这世界无奇不有,细思极恐。
到底是异卵双生,还是同卵双生?
同卵双胞胎,是受精卵分裂成两个,所以一般这样的双胞胎长得都很像。
但是异卵双生的话,就是同时两颗受精卵都成功着床生长了,这样的孩子通常都不太像,以及龙凤胎出现的几率很高。
让她觉得害怕的不是分裂卵,而是异卵双生这种情况。
毕竟原主可是跟过三个男人闹出糗事的人,这种情况搞不好还能弄出两个不同爹的孩子!
以前在医院里,就曾遇到过这种情况,双胞胎,但不是一个爹的炸裂新闻。
若是这样,那她真是尴尬得三观都震裂了不可!
墨梓轩发现女人愁眉苦脸,收住笑容:“欢欢,听到两个宝宝,你似乎一点都不开心?”
鱼清欢烦躁地咬起了指甲:“生孩子就是去鬼门关走一趟,现在要走两趟,试问换做是你,你能高兴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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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把两个男人堵得哑口无言,骤然间内疚又心疼起来。
墨梓轩沉声道:“本王会寸步不离守在你身边,你痛,就陪你一起痛,你躺多久,本王就陪你躺多久!”
鱼清欢被这种直男思维弄得哭笑不得:“有本事,把娃娃塞你肚子里,你替我生去!”
结果,某人真的非常认真地去穆楠:“有没有办法把娃娃塞我肚子里?”
穆楠给他一个有病的眼神,提着药箱就走了。
女人果然是祸害,瞧瞧,把好好的一个人,祸害成了一个傻子!
第一百四十七章:骠骑将军受到惊吓!
墨梓轩不爽:“喂,你那是什么眼神,穆楠你个混蛋,你给我站住!”
穆楠回头,给他一个你懂的眼神,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
墨梓轩气得跟鱼清欢的告状:“你看看他,真的越来越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
在鱼清欢看来,这两人是旗鼓相当,谁都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但是会把对方放在心上的那种人。
当务之急,她需要给自己做个B超。
等明日常平公主过来了,让她帮把手,给自己鉴定一下是否真的双胞胎?
墨梓轩终于发现女人安静得异常,把她抱在了怀里,柔声安慰道:“别胡思乱想,不管发生什么,本王定会护你周全。”
鱼清欢心不在焉地回了句:“但愿如此。”
次日。
墨子晴再次准时抵达轩王府,但今日陪同前来的人,还有骠骑大将军孟非琅。
鱼清欢还是第一次见他,不管是将军还是姐夫,都理应给他行个礼:“见过将军。”
孟非琅这些天,一直都在听墨子晴说鱼清欢是个怎样的女子,今日得见,不仅人美,且落落大方,果然跟那些传言有所出入。
但……一个人就算变得再厉害,也不可能改变得如此彻头彻尾!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今日前来,他倒是要看看这女人到底有何能耐,竟把堂堂长公主给忽悠得神志不清,天天往这跑!
孟非琅将士出身,自带一股狠厉的杀气,不怒自威,声音粗狂沉着:“四王妃不必多礼,末将今日前来,只是想看看四王妃究竟是如何给爱妻诊治的,竟然连末将都碰不得了!”
鱼清欢愕然,瞬间懂了,孟非琅这是来登门质问的!
估计是长公主为了子嗣着想,一直不让他碰,憋屈了,要来找事了!
墨子晴拉了下孟非琅的袖子,小声说:“将军,别这样。”
孟非琅淡笑:“担心什么,我还能把她吃了不成?”
墨子晴嗔怒瞪了他一眼,你方才的眼神,可不是就想把人给吃了!
大度点,为了孩子,情爱之事可以先放一边。
孟非琅点头,来之前就答应了墨子晴,不会找事,这下子便和颜道:“四王妃不必担忧,末将只是陪同爱妻前来,省得她一个人孤单,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无需管我。”
鱼清欢挑了挑眉道:“难不成,将军是要在屋里呆着?”
孟非琅理直气壮:“有何不可?”
说着,便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斟茶自饮。
大有一副,你有本事就把我扔出去,反正我就是不走的样子。
鱼清欢纠结地皱了下眉,墨子晴赶紧劝慰道:“四弟妹,你姐夫就那样,其实都怪我,这些天跟他说了一些你如何给我治疗的事情,他没听过也没见过,所以就想过来见识一下。”
末了,又补充道:“放心,他答应过我,不管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鱼清欢嗤笑看她:“您不也答应过我来着。”
墨子晴面色僵硬,很是为难,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荡。
鱼清欢看得出来她很在乎孟非琅,一个极度强势的女人,忽然变得这般胆怯唯唯诺诺,那定是因为心中喜欢才会如此。
倒也不想太过为难她。
“既然来了,那就看着吧!”
只要待会承受得住就行!
鱼清欢示意墨子晴跟往常一样躺下,开始宽衣解带。
孟非琅瞪眼道:“喂,你们在做什么?”
看着孟非琅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赶紧解释道:“夫君息怒,四弟媳是要给我做身体检查,并非做什么歹事!”
孟非琅不淡定了:“做什么检查需要脱衣服?”
鱼清欢眉头一皱,明显是受到了的打扰从而不爽,起身道:“若是将军觉得不妥,大可现在就把公主带走,但丑话我可说在前头,公主这么多天都是这样检查过来的,一天都断不得,若是因此前功尽弃,那后果就得你们自己承担!”
墨子晴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撒娇喊道:“夫君~!”
奋力眨眼,提醒,您可是答应了我,不管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可以出声,不可以阻止的!
孟非琅实在是意难平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媳妇在人前脱衣服,回到家里却碰都不让碰!
这搁谁身上都不开心啊!
孟非琅拼命灌了几杯茶,给自己下火。
幸好只是女人,若是男的这么检查,只怕他的大刀都要按不住了!
结果重头戏还在后头,当他看见鱼清欢拿着木棍似的玩意,往他媳妇身上捅的那一刻,惊得嘴里含在嘴里的茶都给喷了出来。
孟非琅坐不住了,站起来吼道:“你们在做什么?”
鱼清欢掀起眼瞥了他一眼,继续手下的工作,转动着阴超仪器,淡淡道:“将军看不见,我在给公主做检查呀!”
孟非琅看着她的操作,看得眼睛都直了!
天!这算是个什么事!
一个铁骨铮铮的老男人,都被鱼清欢这波操作给弄得面红耳赤,羞臊不安!
孟非琅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久久不能回神!
最后想到哪怕是自己,与公主成亲过年,无数次肌肤之亲,也从未如此的大胆过!
她!一个小小的医女!
竟然敢对公主的尊贵的凤体,做出这等不要脸之事!
愤怒,截然而起!
孟非琅迅速过来,出手扼住鱼清欢握着仪器的手腕,咬牙沉声道:“你、你怎能如此对待公主!”
鱼清欢抬眸看他,反问:“我怎么了我?”
孟非琅脸红透了,又气又羞:“本将军可从未见过如此检查身体的,你这是亵渎!不,你这是在羞辱公主!羞辱皇室!”
鱼清欢嗤笑了道:“将军没见过这样检查身体的,那今日,小女就让将军开开眼界,至于将军说的亵渎,乃至于羞辱公主羞辱皇室,相信没有人比公主更有发言权了吧!”
笔趣阁
说着,鱼清欢反问墨子晴:“敢问公主,小女可有亵渎您的凤体?”
墨子晴咬牙隐忍着,此时因为还做着检查,此刻,腿根子都有些发软,声音也发生了变化,软得不行,叫人听着都感到娇羞不已。
“夫君,四弟妹并非亵渎本宫,只是检查所需,这个东西可以看见本宫体内的脏器,一目了然,还请夫君莫要因此动怒怪罪于四弟妹!”
孟非琅此刻气得浑身都在颤抖,这么就是抓奸现场嘛!
只不过是个女的而已!
而且还是打着治病的旗号!
第一百四十八章:大将军气到怀疑人生
“本将军可从未听说过这玩意能看清人体脏器,要是能看清,那为何本将军这么久了都看不清!”孟非琅气急脱言。
把两个女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所措!
鱼清欢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这句话给刷新了,好家伙,他还以为自己自带超声波还是怎的,竟然还敢跟医疗仪器做比较!
牛批啊兄弟,你咋不上天呢!
鱼清欢气笑了:“倘若将军觉得自己被绿了,那就只能抱歉了,这东西是死物,而且不仅很贵,还是珍稀之物,世上仅此一件,还是太后所赐,听闻又是先皇所赠,再毁掉它之前,希望将军掂量一下后果才好。”
唯恐气不死他,鱼清欢理直气壮,继续给做检查。
孟非琅气得心肝都在发疼,这个鱼清欢先不说其他本事,气人的本事倒是一绝!
先皇之物,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毁掉!
墨子晴却松了口气,方才真担心孟非琅会控制不住,把东西给毁了!
暗暗地在心里给鱼清欢竖起了大拇指。
孟非琅看着那些操作,眼睛都红了,拳头紧攥,牙根紧咬,恨不得上去把鱼清欢给撕碎!
偏生鱼清欢半点不带怕的,该怎么做,要做什么,那是半点都不带落下,利索得很呐!
把影像保存好,鱼清欢放好阴超仪器,给墨子晴递了一张卫生纸:“行了,先把衣服穿好。”
孟非琅竟然难得上来替墨子晴更衣,就是黑着一张脸,特别不爽。
墨子晴不断地用眼神示意,将军冷静点,很快就好了。
您应答过我的,不会生气的。
疯狂暗示!
孟非琅则是我什么都没干,生个气还不行了?
行,当然行!
你爱怎么生气都行,只要不动手就好!
鱼清欢没注意夫妻二人的神情交流,然后摘手套去看保存下来的影像。
根据里面图片显示,卵泡发育得不错,甚至比她预算的提前了,在24小时内就能排卵了。
这个时候就是播种的好时机!
看来,墨子晴把孟非琅带过来,倒是很巧合。
鱼清欢从药箱里拿出一个飞机*杯子,递给孟非琅。
孟非琅怔住,这是个什么玩意?
捏起来还有点软软的,手感不错,就是从未见过。
鱼清欢觉得自己这么直白跟他解释这东西怎么用的话,有可能下一秒就会死在他的手里。
为了小命着想,她凑到墨子晴耳边,言简意核地给她解释了一番。
墨子晴的脸瞬间熟透了,红的不可开交。
孟非琅光从墨子晴变红的脸,就得知这玩意,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墨子晴腼腆得不行,凑到孟非琅耳边,照葫芦画瓢地给他解释了一番这东西是做什么的,怎么用的!
只见孟非琅的眼睛逐步地变大变圆,震撼地张大了嘴,不可思议地盯着手里的玩意!
“这……这……这简直荒谬!”
他不接受这种的解释,也不会按照她说的去做!
堂堂男儿,岂能在两个女人面前干出这等事!
还不如一刀给他一个痛快!
鱼清欢仿佛猜到了是这个结果,淡然道:“若是将军还想要孩子,那就乖乖的照做,当然,若是将军觉得这玩意有失身份,有辱容颜,实在拉不下这个面子的话,倒是可以找别人代替,前提是将军得接受孩子不是自己的种!”
“鱼清欢,你想死吗!”孟非琅剧烈颤抖,手里的玩意已经被攥得变了形。
鱼清欢抬眸,淡然道:“本妃刚刚成婚不久,还没替殿下诞下一儿半女,当然不想死!”
言下之意,提醒他,肚子里怀着的有可能是皇长孙!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墨子晴拉住他:“夫君,你冷静点!”
孟非琅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陪长公主一起来做体检!
最后僵持下去的结果,当然是孟非琅认栽,拿着那个被子躲到屏风后面去使用。
做了好一番心理挣扎,才接受当下的事实。
而鱼清欢跟墨子晴则是在边上,一边喝着蜂蜜糖浆,吃了甜酥饼,谈谈这段时间需要注意些什么,以及什么东西不能吃,什么东西要多吃的日常交代。
然时间一点点过去,屏风后的男人还没动静。
墨子晴觉得不太对,便问了句:“夫君,好了吗?”
孟非琅的脸立即红成了猴屁股,从屏风后探着头出来,支支吾吾地问了句:“我不行,有没有一些辅助物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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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挑眉:“辅助物?”
要是在现代还好说,毕竟那么多岛国小电影存在,分分钟就能给他搞定!
但是在这个各种物质欠缺的朝代,还真是个头疼事!
“您稍等,我去给您找找看看,有没有!”
鱼清欢出去了一会,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本名为春宫密事的图集丢给墨子晴:“公主看看这种图片可还行?画面是粗糙了点,但是将就着看也是不错的。”
墨子晴:“……”她开始对鱼清欢再次产生了某些方面的改观!
之前还觉得她大气冷清得体,颇有的大家之气,而今看来,这大家之气的下面还掩盖着一点小坏!
坏得让人很喜欢的那种小坏!
墨子晴把图集交给孟非琅,红着脸道:“夫君,您就将就着看吧!尽快把事情办了才是!”
孟非琅:“……”堂堂四王妃,竟然叫他看这等下作图集!
瞧瞧墨子晴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心虚又兴奋的娇羞样!
看来,以后还是别让墨子晴跟鱼清欢接触了。
这小女人坏得很!
免得到时候把他媳妇给带坏了去!
墨子晴着急,直接把书塞他手里,郑重道:“将军,委屈您了,先将就着看吧!”
孟非琅拿着手里的图集,都觉得这一儿科那么的不真实!
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最后的真香定律,一切都想做梦一样!
看着水到渠成的事儿已经完成了,鱼清欢满意地笑了笑道:“辛苦将军了,请您到外面去喝杯茶,休息一下,接下来就是我跟公主两人之间的事了。”
“什么叫两人之间的事,说得好像你有那个能力让她怀孕似的!”
孟非琅总觉得这女人说的每句话,都像是刀子似的直直朝她心窝里戳,叫人难受得紧!
但鱼清欢的补刀能力,向来不差:“放心,很快就会让将军看见,我是有能力让公主怀孕的人!”
第一百四十九章:直男癌晚期绝症患者!
“你……”孟非琅又被气炸。
墨子晴拉着他的袖子,柔声道:“夫君~!”
孟非琅甩袖。
他去喝茶总行了吧!
鱼清欢没忍住“啧”了一声,这对夫妻,还真是互相抵制牵扯,不分伯仲啊!
难怪出了名的感情好。
孟非琅因鱼清欢的一系列操作,大受震撼,现在还没缓过来,是以此刻乖乖地在边上喝茶,没有过来再看一眼。
生怕她又来一个刺痛他眼球的操作。
墨子晴倒是一点不剩地看在了眼里,暗自庆幸孟非琅不过来看是好的。
要不然还得炸裂!
只见鱼清欢戴着口罩,面色冷清,神情认真专注地捣鼓手里的东西。
说白了就是孟非琅千亿子孙的灵魂所在。
先装入一个透明的容器里,不知道往里面加了什么,摇晃了几下后用一个针管吸取。
“把衣服脱了,躺下。”鱼清欢吩咐道。
墨子晴也只能照做,心里无比忐忑,所幸为时不长倒也不算难受。
很快就处理好了。
紧接着,鱼清欢吩咐春花把客房收拾出来给墨子晴住。
因做完人工受孕,需要静卧一段时间。
而她不方便出门,加上还需要时刻监察,便让墨子晴先在轩王府住下比较稳妥。
孟非琅当然不愿意,但是见爱妻为了怀上子嗣,受了这么多累,也不忍心,便允了这事。
但却还是对鱼清欢放下了狠话:“若长公主有个好歹,本将军绝饶不了你!”
鱼清欢咧嘴一笑:“将军多虑了,没有人比我更希望公主能怀上子嗣!”
孟非琅其实挺欣赏鱼清欢的淡定,若非她不是做了那些让他入不得眼的事情,或许还会对她增几分好感。
但是现在他只觉得这女人,不仅有一张祸乱人间的皮囊,还有一颗无恶不作的坏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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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惹谁倒霉的那种!
“最好是这样!”
孟非琅冷声一声,愤然离开。
墨子晴反倒是松了口气,慌忙解释:“四弟妹莫要往心里去,你姐夫就拿臭脾气,心眼不坏的,你也知道,行军打仗出身的人,若身上没点儿锐利劲儿,又如何打敌人!”
鱼清欢点头:“我知道的,公主无需担心。”
墨子晴主动去拉起了鱼清欢的手,如同亲如姐妹般亲昵了起来:“那就好,以后就喊我大姐,别叫什么公主了,多生分啊!”
鱼清欢淡淡地抽回收:“礼节还是不能丢了。”
套近乎虽好,但也要循循渐进。
一个从出生开始就被人讨好巴结的人,倘若每个人都如同鸭子那般赶着往上凑,这种情感顶多也就维持个短期。
只要她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便会如同废物那般,被弃之如履。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是,保持距离,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唯有这样,才能让墨子晴真正对她刮目相看,真正愿意与她交心成为挚友。
至于孟非琅那种直男癌晚期绝症患者,当然是以毒攻毒,以暴制暴,比他强才行。
最好的办法是把他打到服气为止,才能让他知道姑奶奶不好惹!
墨子晴身为长公主,在轩王府住下,自然是怠慢不得,蒙婆子跟刘嬷嬷都因为受了伤还在养病,分身无暇。
鱼清欢便让莫风跟南岸两人也帮着照顾点,等墨梓轩从宫里回来,再着手安排几个下人去伺候着。
墨子晴身边就只带了一位贴身丫鬟,其他都没带,也算是给足了面子,不给她添乱了。
对此,鱼清欢深受感动。
人多对她而言,是一种极其不利的处境。
一个公主能为人考虑至此,可见,墨子晴是值得深交之人。
这也是为何鱼清欢萌生了第一个想要结交朋友的想法,主要是看人的品行底线是否存在。
“公主若是有需要,尽管开口,虽轩王府比不得将军府,但会竭尽全力满足您的所需。”鱼清欢淡淡道。
不卑不亢的态度,莞尔得体,叫人看着十分之舒心。
墨子晴是越看越满意:“哪里的话,是我打扰了四弟妹才对。”
客套的话无需多说,鱼清欢让春花去磨了一些豆浆,热好端上来:“豆类食品含有大量的蛋白质,可以有助于怀孕,近些日子,还需公主控制一下饮食,按照我给的食谱来吃。”
墨子晴为了怀孕,吃了多少苦入骨子里的草药,豆浆这种东西已经是美味佳肴的存在,哪里还会嫌弃:“全听你的。”
很好,配合得很到位。
鱼清欢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让莫风去安排了一些府兵守在墨子晴的房间周围,就怕有些人不安好心。
目前她怀孕在身,墨子晴又日日往轩王府跑,定会招人揣测。
到时候墨子晴一怀孕,不管是明是暗,都等于欠了一份人情,日后总会有说上话的时候。
但倘若这个时候墨子晴在轩王府出点事,那就是按罪论责的大事!
半点疏忽不得。
多少双眼睛,此刻都在盯着轩王府,最好有点风吹草动,都想上来添一把火不可!
墨梓轩是真的忙得不可开交,回来时已是入夜,得知墨子晴在此住下,便觉不妥,眉头深锁。
鱼清欢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后,却换来男人暗暗赞赏的眼神:“不愧是本王的女人,想的如此周到!”
“什么叫不愧,就算没有你的存在,我依旧这么优秀!”鱼清欢扬起下巴道。
墨梓轩就喜欢她这般自信的样儿,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那你打算让她住多久?”
鱼清欢算了下时间:“至少得住上三个月,胎儿才能稳定下来,在此期间,有点什么我也方便处理不是?”
“这倒也是,怀孕的头三个月,都是危险期,还是注意点好。”墨梓轩认同她的方法,但也心疼她的劳累,“本王就是担心,你会太累了,要不把穆楠那臭小子抓来给你帮把手?”
鱼清欢赶紧拒绝:“别,穆楠那家伙只会把我气得吐血,不帮倒忙就算好了!我还是自己看着吧,就在隔壁而已,不打紧,而且我就是日常去看一看,检查一下,不会太累的。”
墨梓轩拥着她入睡:“本王何其有幸,能够遇上你!”
鱼清欢嘴角微微起扬,在心里默默道:“我也是,何其有幸能够遇见你!”
第一百五十章:拉拢人心有妙招
男人往女人的脖子凑了凑,大有要供白菜的意思。
鱼清欢推开了他道:“别闹,快睡。”
男人又凑了过去,拉她的手,可怜委屈:“过几天可能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鱼清欢一怔:“可是皇上安排的差事?”
“嗯,那些难民落户的问题,有些棘手,得过去现场处理才行。”墨梓轩淡淡道。
对此,鱼清欢挺无奈的:“你爹也是的,朝廷那么多人手,怎的非要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你,是亲生的吗?”
墨梓轩趁机,一点一点把女人的手挪了过来:“嗯,本王也觉得父皇这么做太过分了,完全不体谅一下当儿子的辛苦!”
鱼清欢嘴角一抽,还真是贼心不死的男人。
但没有拆穿他,也没有抽回手。
男人误以为自己天衣无缝,胆子也大了起来。
“什么时候走?”
“三天后。”
“要走多久?”
“多则三个月,少则一个月。”
“这么久。”
“路程来回都得走半个月,还得处理名册,以及将难民都安置好。”
鱼清欢沉默了,想到这么久都不能见面,心里很不是滋味。
男人亲了下她的额头:“我会把莫风跟南岸留下来,尽可能别离开轩王府,乖乖吃饭睡觉,把身体养好等我回来。”
鱼清欢还是没说话,心里已经盘算好了,怎么把这件事给拦截了才是。
男人此时并未多想,一心只想满足自己那点小心思,趁着女人恍惚走神,先解决问题再说。
但女人又岂能让他这么如意,绝情地抽回手。
然后往里挪了挪。
墨梓轩只能像块狗皮膏药般贴上去,忽然,背后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
伸手一探,拿出一本看起来有些劣质的册子。
“这是什么东西?”
鱼清欢定眼一看,心都颤了一下,伸手去抢。
男人攥住不松手,挑眉:“这么紧张,里面该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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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嘴角一抽,这是今天给孟非琅看的黄色图集。
这家伙心眼真坏,看完之后竟然把图集扔床上了。
一定是故意的!
墨梓轩掰开她手指,然后翻开了图集,认真地翻看了几页,随手就丢地上:“这画册子画得过于粗糙,阅读感真不咋地,你怎会看这种东西?”
鱼清欢捂脸:“如果我说这东西不是我的,你信吗?”
男人暗笑:“在你床上,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鱼清欢只好把如何从南岸手嘴里巴拉出真的有图集这种东西,又如何威胁南岸交出赃物的过程,全盘托出。
墨梓轩眼眸一沉,心中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去责罚南岸那臭小子!
竟然教坏他媳妇儿,还让他未出世的孩子也吸收了这等污秽之物,实在不可原谅!
“以后别看这种劣质的东西了,要看,就看本王,不仅能看,还能碰!”男人臭不要脸道。
鱼清欢的嘴角一抽,好吧,确实,看啥也不如看墨梓轩来得更养眼了,不管身材还是颜值,都是无可挑剔的尤物!
“欢欢,宝宝已经三个月了。”男人凑近道,声音低沉,沙哑中带着魅惑的磁性。
之前穆楠说过,三个月是关键期,过了三个月就比较安全了。
小心点还是可以的。
他已经做好了小心再小心的准备!
鱼清欢一巴掌拍他脸上,推开:“不行,要么安分点,要么滚回长德殿去!”
“欢欢……”
“叫欢欢也没用!”
“借你的手来用用!”
“……”
见他这么辛苦,而且还这么竭力袒护她的份上,算了,这次就帮他解决问题吧!
最终男人沉沉睡去,鱼清欢却睡不着了,无语望天。
次日。
鱼清欢睡到大中午才起来,习惯性地掀开帘子,懒懒地喊了句:“春花,扶我起来。”
肚子大了,而腰太细,起床都是一件费力的事。
可喊了一会,也没见春花的人影。
往日无须她出声,春花自己都上来伺候了。
“春花,你在哪儿?”鱼清欢又喊了一句。
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但却不是春花的,而是蒙婆子:“来啦来啦,王妃稍等,老奴这就伺候您起来梳洗。”
鱼清欢坐了起来,接过棉巾边洗脸边问:“春花呢,这丫头往日我没醒的时候都不会走远,今日怎不见人?”
蒙婆子摇摇头道:“老奴也不知道她上哪了?”
眼底一抹惊慌稍纵即逝。
鱼清欢放下棉巾,蒙婆子已经恢复表情。
“这丫头,待会要是看见她,让她过来找我。”鱼清欢觉得需要给小丫头灌输一下思想了,无规矩不成方圆。
用过午膳,鱼清欢去给墨子晴检查身体,打了一针黄体酮又斥巨资买了些葡萄让她吃。
葡萄在古代,可不是随处可见的水果,那可是贵族才有资格吃的玩意。
价格堪比金子。
但是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想要让墨子晴对她掏心,那就必须得下本,而且是重本!
墨子晴看着满满一盘子的葡萄,心里暗暗震惊道:“这得花了不少钱吧!”
鱼清欢神情淡然:“葡萄有助孕之功效,这段时间需要多吃些。”
半个钱字都没提。
让墨子晴更加打心底就喜欢她:“好,一切都听弟妹的,您说吃啥就吃啥!”
这话,让走到门口的墨煜祺跟陌紫嫣两人听见,都纷纷白了脸。
特别是陌紫嫣,心中嫉妒得不行。
狠狠地揪着手中帕子。
她与墨煜祺成婚多年,哪次见墨子晴是不给足面子的,但墨子晴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谁都看上的样子。
一直都是以本宫自称,或者称呼别人的名讳,从未喊过她一句弟妹这种亲昵的称呼。
这是压根就不拿她当自己人看。
这鱼清欢,到底给墨子晴到底吃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对她这般亲热了!
墨煜祺虽不如陌紫嫣想法多,但也能感受到备受冷落的滋味。
这个大姐,不仅辈分最大,还有骠骑将军撑腰,连他也拿他没办法,一家独大!
墨煜祺撞了一下陌紫嫣的肩膀,不满地咬牙道:“收敛你的情绪,我们是来看大姐的,不是给她找不快的!”
陌紫嫣心里堵得慌,早些日子受的气还没消下去,然后就被皇后要求他们务必前来看望墨子晴,打探一下情况。
要不是皇后非要她来,她才不会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向长公主借个东西用用
两人进去后,都陪着笑,朝墨子晴行礼:“见过大皇姐。”
墨子晴本来还有笑容的,见到墨煜祺夫妇,当即就沉了脸:“你们怎么来了?”
墨煜祺撞了下陌紫嫣,示意她上去解释。
陌紫嫣不甘不愿地站出来,将准备好的礼物奉上:“紫嫣听闻大皇姐身子不适,在轩王府静养,实在忧心不已,便与殿下一块前来探望。”
说着,将手里的礼物奉上:“这是妾身准备的一点小心意,还望大皇姐笑纳。”
墨子晴看都没看,让贴身丫鬟翠竹接下礼物,淡然道:“二位有心了,本宫身子并无大碍,无需担忧。”
陌紫嫣不是滋味,方才还拉着鱼清欢的手一个劲地亲热,这会到她了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就这么不待见她吗!
不由得看向鱼清欢的眼神,多少都带了点恶毒!
这个勾人的狐媚子,不仅把殿下的心勾得魂不着地,就连女人也不放过!
魅惑人的手段,好生了得!
墨煜祺看出陌紫嫣不爽,担心这女人冲动起来会坏了自己的好事,慌忙上前说:“大皇姐,弟弟这番前来,看望大皇姐是主,但还有一件次要的事情,想找清欢谈谈。”
陌紫嫣当下就急眼了,指着鱼清欢说:“殿下,你说过只是来看看长公主的,怎的又扯到她身上?”
墨煜祺恨铁不成钢道:“你个妇人之仁懂什么,你先回去,本王有要事处理!”
“你的要事,就是想把这个女人带回郡王府吧!”
陌紫嫣彻底凌乱,这些天她日日忍受鱼落音那个女人前来挑衅,现在还要忍受这个狐媚子在眼皮子底下作乱,真当她陌家无人了是吧!
“殿下若是执意如此,那臣妾也只能把地给您腾出来了!”
言罢,陌紫嫣气愤冷哼一声,便掉头离开。
墨煜祺头疼极了,快步将她拉住:“你冷静点行不,别任性!”
陌紫嫣觉得自己无法冷静,甩开他的手:“殿下现在要当着臣妾的面,去找别的女人,如何冷静?”
墨煜祺耐心也丧失了:“你爱咋咋地,本王没空跟你闹!”
陌紫嫣更难过了,眼眶骤湿:“好,这是你说的,别后悔!”
说完,便捂着脸跑了出去。
墨煜祺无奈地摊摊手,尴尬道:“让大皇姐看笑话了,这女人一向如此,在陌家就刁难任性惯了,动不动就耍大小姐脾气。”
墨子晴对这个大弟弟并无什么好感,以前也不是没有前来巴结过,但都被她的冷漠阻隔在外。
今日过来,无非是想打探一下她的心思,是否被老四拉拢了而已。
再者是,对鱼清欢的肚子,还是贼心不死啊!
之前被墨梓轩在大门口揍了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只是不想多事,更不想插手。
她对这些朝堂之争,不屑之,也没兴趣,更不会淌这浑水。
“殿下还是去把王妃追回来吧,别把事情闹大了,到时候弄得大家都不好看。”墨子晴淡淡道。
墨煜祺巍然不动,目光落在一直静静坐着的鱼清欢身上,越看,越是觉得这个女人顺眼好看极了。
之前还觉得这副皮囊只会魅惑人。
而今再见,倒是多了一股清高的贵气,清尘脱俗得像是天外的仙子。
叫人忍不住一看再看,恨不得将此人收藏起来,不给他人觊觎。
“大皇姐无需担忧,无非就是发发脾气而已,过几天就好了。”墨煜祺说着,已经来到鱼清欢的面前,“欢欢,我有些话要与你说,请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好吗?”
鱼清欢皱眉:“大殿下想说什么,就在这说吧!”
墨煜祺看了眼墨子晴道:“我想与你说些私事,还是到外面去说吧。”
鱼清欢当下拒绝:“我与殿下并无任何私事可说。”
墨煜祺不怒反笑:“有性格,本王就喜欢你这样的女人,相信他日孩子定会随从父母的性格,正好,我们都是阳刚果决之人,孩子日后定会有所作为顶天立地!”
鱼清欢嘴角一抽道:“大殿下多虑了,我的孩子,自然是随我,与大殿下无半点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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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差矣,别忘了那日你是从谁的床上下来的,这肚子指不定就是我墨煜祺的种!”男人不要脸道。
墨子晴已经听不下去了,当下愤然:“够了,当众调戏四弟妹,成何体统!”
墨煜祺这才收敛了一些,但却还不死心:“大皇姐,臣弟只是想自己曾犯下的事负责任,何错之有?”
鱼清欢站起来道:“大殿下,既然要负责为何当初抬去鱼府的聘礼是给小妹下的?为了求娶之人是鱼落音而非鱼清欢?”
墨煜祺哑口无言,打算搪塞过去:“欢欢,您错怪我了,当时我脑子乱的很,实在不记得你们姐妹二人到底是谁,所以才弄了个大乌龙,但后来发现自己搞错了,跟自己有肌肤之亲的人是你不是鱼落音,但米已成炊木已成舟,也就来不及了!”
听到如此冠冕堂皇的话,鱼清欢都笑出了声:“对呀,米已成炊木已成舟,如今我乃轩王府的四王妃,论辈分还得喊您一声皇哥哥,又岂能乱了身份呢!”
墨煜祺咬牙,这伶牙俐嘴的,真不好糊弄!
但目前墨子晴还在,加上鱼清欢有孕在身,他也不好乱来,没捞着好又不甘心就此离去。
“欢欢,本王这次前来,是真心想给您道歉,希望看在孩子的份上,给本王一个弥补的机会。”墨煜祺压低声音道。
鱼清欢没有搭理他,直接去问墨子晴:“长公主,能够向您借个东西?”
墨子晴点头:“当然可以,你想要什么东西?”
鱼清欢目光落在墙壁上挂着的那条鞭子上:“能否接您的鞭子用用?”
墨煜祺当下就瞪大了眼睛,那可是先皇御赐,上打昏君下打馋臣,这女人是打算用这条鞭子来打他!
“欢欢,本王想起还有事情要做,先走一步,改日再来看你。”
男人赶紧留几只大吉,跑得比猫还快。
第一百五十二章:一鞭在手谁敢来送死
墨子晴嗤笑一声,对鱼清欢道:“这个墨煜祺胆子真是愈发地大胆了,明知道本宫在此,也敢口出狂言,别担心,这笔账他日本宫定会替你算回来的。”
鱼清欢不以为然道:“公主不必因此动怒,我并未那些话放在心上,只要不对我造成实际上的伤害,都可可以忽略。”
听完这话,墨子晴更加欣赏鱼清欢了。
满意地点点头。
“想不到弟妹如此年纪轻轻,就已有如此心胸,未来可期!”
“公主谬赞了。”
“本宫是实话实说。”
恭维的话,不必多说。
说多了,更显得虚伪廉价。
鱼清欢不再言语,给墨子晴打了针,又吩咐一些饮食上的注意事项。
“对了,这几日,公主还是忍忍暂时先别沐浴吧,待七日后再进行沐浴比较稳妥些。”
墨子晴一听,有些不悦地蹙眉:“可是因为这些药不能沐浴?”
鱼清欢点头:“对,正在用药期间,若是沐浴了,药效会大打折扣。”
其实不是不可以沐浴,只是古代人洗个澡忒麻烦了,折腾得费劲。
这么折腾来折腾去,她真担心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所以还是直接让她别洗了的好。
墨子晴也只能选择忍忍吧!
反正都忍了这么久了,不差这么几天,说不定就熬出头了呢?
但是鱼清欢却一直把鞭子攥在手里,似乎没有要把鞭子还给她的意思。
墨子晴目光落在鞭子上:“还需要吗?”
鱼清欢淡笑道:“需要,麻烦公主再借我用几天,到时候定会完好无损归还给您。”
还要用几天?
心里不太乐意,毕竟那是先皇御赐之物,她从不离身。
但这个开口的人是鱼清欢,墨子晴当下点头允了。
“谢长公主割爱!”
“只要你用在正途上,本宫便舍得,若是用在不法上,那休要怪本宫无情了。”
鱼清欢当然知道这东西不能随便乱用,用好了,能让人从此都对你心生几分敬仰,用错了,那就是牵连诸多的大错特错!
为了随时随地都能方便行事特权,鱼清欢把鞭子别在裤腰上,乍一看,还挺有特色。
多看几眼,便能看出这不是寻常腰带。
要是有点眼力见儿的人看了,定会瞪眼惊诧,心里呐喊无数个我靠我靠等字眼。
谁人不知,长公主手里的鞭子上打昏君下打馋臣,惜爱得很,从不肯离身,如今竟然出现在鱼清欢身上,可见两人关系多么稳固,才能把从不离身之物割舍相让。
但在此之前,大家似乎都对鱼清欢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并无任何的心理压力跟防御。
以至于,墨天逸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够诚恳,脸皮够厚,就能赢得芳心。
虽然是被茂妃撺掇了多次的结果,才舔着脸前来求见。
鱼清欢觉得这些人,一个个都有病!
开始的时候,把她当成猛兽般唯恐躲避不及,现在知道她怀孕了,这个孩子有可能让他们成为太子。
个个都把个人的底线都丢掉,都臭不要脸的来认娃!
她焦躁得恨不得来个羊水穿刺,用亲子鉴定甩他们脸上,但因为自己也底气不足,谁知道是不是他们其中之一的呢!
墨天逸从马车上下来,怀里抱着一箩筐孕妇跟婴儿的玩意。
当然,这些都是茂妃提前给准备好的,而且准备了好多,都在库房里放着。
打算等鱼清欢扔到扔不动为止。
茂妃强烈地给他灌输了一句话:“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认输,比得就是耐力跟惊人的坚韧,谁退缩谁就认输了!太子之位就这辈子都不要再想了,只要还吊着一口气,就一定不能退缩,就算天上下刀子也得去轩王府认种!”
墨天逸已经非常坚定了一件事,只要鱼清欢承认了他是孩子的父亲,那他就是未来的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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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鱼清欢感受到他的诚意,忍着腹部伤口未曾痊愈的疼痛,不需要搀扶,一步步走上轩王府的阶级,还没来得及通报。
忽然一声惨烈的声音便在门内响起。
墨天逸怔住,寻思着这声音怎的这般熟悉?
紧接着,一个黑影从门内飞了出来,狠狠地砸在他身上。
两人惊作一团,手里的玩意撒了一地,双双从阶级上滚了下去。
墨珠炎没有受伤,反应比较敏捷,毫无犹豫地把墨天逸拿去垫底了,当人肉垫子地压在下面。
直到墨天逸终于承受不住,发出惨叫声:“啊——!”
墨珠炎才赶紧起来,慌张问道:“三皇弟,你怎么样了?”
墨天逸捂住肚子凄惨无比:“你说呢!”
靠,他还没完全好啊!
这么大个人撞上来,这是要拿他的生命在开玩笑!
不等墨珠炎解释,鱼清欢就挺着腰从门内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条金光闪闪的鞭子。
墨珠炎看见那条鞭子,就浑身发颤,方才打得他真的痛进了骨子里,估计现在后背都已经裂开了好几道口子了。
被先皇的鞭子打了,就只有挨打的份!
谁敢不服,谁敢还手,那都是找死!
鱼清欢沉着脸,用鞭子抽下了一下地面,立即发出“啪——!”的一声。
惊得墨天逸都不敢喊疼了,面色铁青地站了起来,惊诧道:“大皇姐的鞭子,怎会在你手里?”
鱼清欢冷冷一笑道:“不错,这就是你们大皇姐常平公主的鞭子,现在就在我的手里,谁若是敢再往轩王府送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就休要怪我手里的鞭子不长眼睛了!”
墨天逸突然心疼地看了墨珠炎道:“你该不会,就是被她手里那玩意给打出来的吧?”
墨珠炎恨得咬牙:“你觉得呢!”
除了那玩意,能把他打得飞出来,还能有什么会有这威力?
墨天逸忽然觉得,自己被砸这么一下,已经算好了的,便不再怨恨墨珠炎。
只是,现在鱼清欢手里有鞭子,那他们的计划,岂不是就泡汤了?
那可是太子之位啊!
两个男人表情变幻莫测,谁都不甘心就此离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你把人家给丑到了!
鱼清欢为了震慑这两人,当下挥动鞭子,抽打在门口的石狮子上。
“嘭——!”的一声。
石狮子当下四分五裂,成了碎石粉末状态。
惊得墨天逸心头都抖了几抖,不愧是先皇所赐,这威力太吓人了。
“难道二位也想像这石狮子的下场一样?”鱼清欢放下狠话道。
墨天逸跟墨珠炎都抖了抖,哪里还敢上前半步,赶紧抱头逃窜而去。
这女人,太凶残了!
两人因为太紧张,竟然上了同一辆马车,大口喘气,给自己顺气压压惊。
同时扭头,发现对方的容颜,惊得闪开。
墨天逸吼道:“你怎么会在我的马车里!”
墨珠炎喊道:“你看清楚,这是我的马车!”
墨天逸有点尴尬,但是此刻他是真的不想下去的,想到那条鞭子,都觉得浑身生疼:“是你的又怎样,本王坐一下会死啊!”
墨珠炎气愤,倒是没有把他赶下去,毕竟谁不害怕呢!
“你说你也是的,人家送礼物,你也送,非还要赶在人前面去送,要不是你把欢欢给惹毛了,说不定就收了我的礼物了!”墨天逸愤愤不平埋怨道。
墨珠炎气血翻涌:“你这是在怪我?”
墨天逸一口咬定:“就是你,不然,本王怎会被打了下来!都是你害的,本王才没能跟欢欢说上话!”
“你特么姓赖的吗?啥事都往别人身上推,就你这个狗样子,欢欢能看得上你才怪!”墨珠炎来气了,口不择言道。
墨天逸本就不受得刺激,当下就恼了:“你才狗样子,长得跟猴似的,要容貌没容貌,要身材没身材,让欢欢看不上的那个人是你自己吧,不然又怎忍心把你打出大门口来,可见,就是你把人家给丑到了!”
“混蛋,我跟你拼了!”墨珠炎从未被人气得这般凌乱过,当即扑过去掐住了墨天逸的脖子。
“狗东西,你给我放手!”墨天逸哪里是墨珠炎的对手,被掐得嗷嗷大叫,险些断气。
若非是因着孟非琅赶来探望墨子晴,发现不对劲,将两人从马车里扯出来,只怕楚国就要出现皇子的丧事了。
墨珠炎急红了眼,被孟非琅一巴掌打回了神:“二殿下清醒点,别因为一时之怒,毁了一生!”
墨天逸被掐得晕厥不醒,白眼都翻了起来。
孟非琅不做他想,抱起墨天逸直奔轩王府,彼时,鱼清欢正在清理墨子晴的鞭子。
一个人就这么横着出现在眼前。
而且还是她刚刚赶出去的人。
孟非琅沉声道:“救他!”
鱼清欢蹙眉,冷眼看向孟非琅:“凭什么?”
孟非琅道:“就凭,所有人都看见了是你用子晴的鞭子把他们给打出来的,就凭,他若是死在轩王府的门口,你与子晴都脱不了干系,就凭墨梓轩还会因此被你连累!”
行了,就一个理由,她就已经不能见死不救!
鱼清欢觉得上辈子可能欠了墨天逸的钱,所以这辈子才会沦落到三番四次去救他!
赶紧掀起袖子,就开始做人工复苏,摁压了几下后有好转的趋势。
鱼清欢赶紧吩咐道:“快,给他做人工呼吸!”
孟非琅有点懵:“什么是人工呼吸?”
鱼清欢边按压边解释道:“就是嘴对嘴,往他嘴里输气,模仿他呼吸的样子,帮助他恢复呼吸气体!”
这下孟非琅懂了,但是要他跟一个男人嘴对嘴,这未免有些……
鱼清欢心急如焚:“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做人工呼吸啊!”
孟非琅眉头越皱越紧:“本将军从未跟男人亲过嘴。”
鱼清欢炸了,二话不说,在孟非琅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把他的脑袋给摁了下去,两人的嘴唇就这么生生碰到了一起。
“张嘴,对着他的嘴吹气,然后吸气,快点,不然他挂了那你家媳妇可就被连累了!”
孟非琅瞪眼,想把头抬起来,结果却被女人死死摁压着:“吹气,吸气,跟着我的节奏来,吐气,吸气……”
鬼使神差,孟非琅竟然真的跟着鱼清欢的节奏,对墨天逸进行吹气吐气的做法,最后自己都惊呆了,竟然停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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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见他进入状态,这才松开手,继续摁压墨天逸的胸口,帮他复苏。
没多久,墨天逸便开始转醒,面色恢复常色。
这才让孟非琅停止呼吸。
复苏是件极其耗费体力的事情,鱼清欢摁压得满头大汗,面色凝重,眼底有着过人的执著。
孟非琅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触动不小。
这么柔弱较小的女子,竟有如此惊人的力量,与认真。
这是他以前从未在任何女人身上看见过的,哪怕是墨子晴那么坚定的女人,都未曾发现过这般强大的力量。
孟非琅开始默默地注意鱼清欢的一举一动,发现她的每个动作都是有技巧了,看得出来不是随便弄的,如此专业的指法跟手段,是如何做到被鱼府上下一众嫌弃,被全城人唾弃厌恶的对象?
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个女人要么就是装的,要么就是过于优秀招人眼红被恶意中伤!
“心跳恢复正常了,麻烦将军把他抱到客房里,我要给他施针。”鱼清欢擦了额角的汗液道。
这次孟非琅没有半点异议,一把抱起男人去了客房,将他平整地放在床上,转身,瞧见鱼清欢手里多了个药箱。
一双美得不真实的手,拿着一支针管,里面有透明的液体。
他没问,主动让开。
鱼清欢发现孟非琅这个人人狠话不多的行动派,只要让他心里认为是对的,便不拘小节,礼节相让。
墨天逸悠然转醒,就看见手里拿着针管的鱼清欢,此刻就在自己的床头,面色冷清地朝他扎来,当即无力地惊呼道:“别,别打我,别啊!”
鱼清欢看着手上的爪子,下意识扭头看向孟非琅。
孟非琅挑眉,瞬间读懂了她的意思。
上前把墨天逸的爪子,从她的手上拉开,并且用自己的力气把墨天逸压制得不能动弹,直到鱼清欢利索地打完一支针。
第一百五十五章: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鱼清欢重重地吐了口气,整个人松懈下来。
孟非琅心底倏地一紧,竟主动给她搬了张椅子:“坐着歇会吧。”
鱼清欢淡然笑道:“谢谢。”
孟非琅一怔,抬眸,是她近在迟尺的绝美容颜,甚至能看到她细腻肌肤上的小绒毛,那样的稚嫩又吸引。
心头猛地一颤,心虚别开眼。
孟非琅努力调整呼吸道:“你方才给他注射的是什么东西?”
鱼清欢很累,不想解释:“一些药理,说了你也不懂。”
孟非琅这次并未觉得她狂妄无礼,倒是真的认同只是一些他闻所未闻的药理手法罢了,并未对此追究。
忽然察觉,自己竟然对她多了几分善念,甚至还会主动为她辩解。
孟非琅感到不可思议,眉头一皱,沉声道:“本将军去看看公主。”
言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鱼清欢觉得这男人是习惯了的高高在上的大将军形象,没往心里去,继续歇会,但却忍不住对墨天逸这个狗男人发出怨念。
要真想死,能不能死远点。
非得赶她家门口,上次是这样,这次还这样,若有下次!
“事不过三,我告诉你,若还有下次,老娘一定不会救你!”鱼清欢气狠狠道。
彼时,墨天逸恰巧睁开了眼,一字不差地听了进去,本想怼回去的,但是他好虚弱啊!
说出来的话,就像是蚊喃似的:“你以为我想啊,我都还没怪你每次碰上你都倒霉,你倒是怪起本王来了!”
“呵,也不看看是谁把你从鬼门关给拉回来的!”鱼清欢都被气笑了。
“也不看看是谁把我送去鬼门关的!”墨天逸也恨得不行,又痛又难受,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堂堂皇子,短短几个月内经历两次生死交替,虽然都没死成,但也十分之委屈。
“墨珠炎你这个混蛋,我可是你亲弟弟啊!竟然想掐死我!”墨天逸那是越想越委屈,眼泪一下子就止不住了,哗哗地掉,“呜呜呜……”
鱼清欢:“……”好吧,她以前见男人哭的也挺多的,毕竟医院那种地方,什么人没有呢!
一条帕子丢在他脸上,冷酷无情道:“哭完了,把鼻涕擦擦,别到时候没被掐死,反倒是把人给恶心死了,浪费姑奶奶一番心血跟力气。”
墨天逸哭得不能自已,像个孩子似的。
鱼清欢吵得头疼,离开了客房,抬眸,对上一双冷清愠怒的眼。
“你怎么回来了?”
墨梓轩身上的官服都还没来得及脱,上前两步,目光越过她看了屋内一眼:“老三在里面?”
鱼清欢点头:“嗯,他差点死了,我不想让轩王府受牵连,所以……”
本以为他会生气,毕竟一个前来抢老婆孩子的人,哪个男人可以容忍得了,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行。
墨梓轩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看,发现掌心里一道红色的印记很是明显,眼眸骤沉:“怎么回事?”
鱼清欢心虚道:“借了大皇姐的鞭子来用,甩的时候甩大力了,威力渗人,把自己的手也震了一下。”
男人二话不说,抱起女人回了长信殿。
吩咐春花拿来冰肌雪花膏,轻轻涂抹手心:“以后,这种事直接交给别人去做。”
“别人做,哪有自己做震慑大!”鱼清欢解释。
墨梓轩是沉着脸,一声不吭,浑身都散发着令人不敢多言的冰冷。
“好了,鞭子还给大皇姐,最近这手不能乱动。”
鱼清欢看着自己被包裹成大猪蹄的爪子,嘴角一抽,这么点小伤至于吗?
男人眼神一凌:“听懂了?”
女人赶紧点头:“懂了,保证什么事都不做!”
男人这才满意地收敛了神色,在她的猪蹄子上亲了一口。
还颇为嫌弃道:“真烦,过几天本王让那群烦人的苍蝇再也扑腾不起来。”
没过多久,鱼清欢就从春花的嘴里得知,墨梓轩上门去把墨珠炎给打了,打得是替天行道的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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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墨煜祺也打着为人长兄,要替弟弟申冤的旗号,特意去找墨梓轩麻烦。
结果是墨梓轩把墨煜祺也一块打了。
故此,三兄弟便理直气壮地把墨梓轩给告上了墨元帝面前。
墨元帝高坐的案前,看着底下的四个儿子,越看越糟心,怎就出了这么几个混账家伙!
“怎么着,你们几个是瘦田无人要,耕开人人争?”
这块田,指的当然是鱼清欢。
刘衍一听,差点没忍住被墨元帝这比喻给逗笑,还好忍住了。
简直精辟!
墨天逸第一个不服气道:“父皇,儿臣只是觉得,鱼清欢的肚子怎么着也有我一半的功劳!”
墨珠炎可不乐意了:“什么一半的功劳,当时是我们三都在场,你顶多也就是三分之一的功劳!”
“你可别来,就你这身子板,说不定只是来得及脱裤子就歇菜了,还能干些什么!”墨天逸毒舌起来,那是半点都不客气。
墨珠炎脸都气绿了:“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
墨天逸不要脸道:“说就说,你这身子板,指不定当时连口残渣剩菜都没吃上一口,也好意思在这认当爹!”
“混蛋,我跟你没完!”墨珠炎被彻底惹恼,举起拳头就要挥过去。
墨元帝猛拍案:“放肆!”
一声震慑,几人堪堪回神,各自回到位置俯首耸肩不敢吱声。
墨元帝觉得胸口一抽一抽的疼,刘衍看着也心疼,赶紧上来给他顺气:“皇上息怒,当心龙体啊!”
“你看看他们,像个人样吗?”
哪个当老子的看见小子这副德行不气疯才怪!
刘衍深感理解,继续安慰:“皇上息怒,殿下们还年轻,血气方刚冲动点也情有可原,但是皇上龙体要紧,切莫动怒啊!”
墨元帝喝了一口茶,缓了口气,恶狠狠地看向下方的四个儿子,愤然道:“不管孩子是谁的,现在鱼清欢都已经是老四的媳妇了,头上顶着的是四王妃的名号,你们几个若是再敢动歪心思,朕定饶不了你们!”
第一百五十六章:黛妃拒绝侍寝
三个男人都挨了打,没一个讨着好,偏生老四却完好无损,连一句训斥都没有,心里更不是滋味。
“父皇,那孩子是我们三个其中一个的亲骨肉,为什么要让老四给捡了便宜去!”
“对啊!今日就算父皇您生气,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认别人的孩子做爹!”
“没错,父皇,男子汉顶天立地,当时儿臣几个因为犯了大错,一时慌乱没有站出来承担罪责是我们的不对,但事已至此,岂有看儿认他人作父之理!”
三个人说得那叫一个冠冕堂皇,理直气壮!
看得墨元帝都险些忍不住要发笑,若他不是皇室之弟出身,说不定真会被这三个臭小子给忽悠了去。
说得多好听啊!
但他是过来人,当初如何跟其他兄弟争夺龙椅,便能体会其中的利害关系!
让他欣慰的是,此刻不苟言语的墨梓轩,显得尤为从容淡定,叫人忍不住投去一抹欣赏之色。
任凭他们三个说啥,墨梓轩愣是一句都没有辩驳。
墨元帝对这个四儿子,开始打心底的喜欢上了,跟他娘一样,淡定沉着,从不出风头,安安静静的便能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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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黛妃的在宫中虽没有交好,但也从不树敌,一股清流在宫中矗立多年。
就连皇后也不曾对黛妃有何不妥的言论,都以她来做榜样,让后宫的女人都多多跟黛妃学习,安静地做好自己。
如今看来,性子安静的人,更睿智讨喜。
再瞅瞅此刻还在吵得不可开交的老大老二老三,墨元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拍案,厉声吼道:“你们眼里,可还有朕这个父亲!”
三人吃惊,立即跪了下去,齐声呼:“父皇息怒!”
“哼,息怒?”墨元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的,笑得渗人,“就你们这副样子,还想让朕息怒?”
不被气死,那都已经算是命大了!
此时,刘衍瞧见外面的小太监,神色慌张,便提着袍子急忙过去询问怎么回事?
小太监凑到刘衍耳边轻声说:“皇后,茂妃以及柳妃都在外面求见。”
刘衍心惊不已,赶紧把此事给墨元帝禀报。
墨元帝的脸色愈发地阴沉,外面那几个女人为什么事而来,他比谁都清楚!
眼前的四个男人,没有半点要退缩的意思,这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见几兄弟摆到面上来争夺的气势。
可见都对鱼清欢势在必得,谁都不肯割让!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这个老子来检验一下几位臭小子的能力到底在哪!
也好让人开开眼界,届时,是人是鬼,是龙是凤一目了然,倒是还省心了!
“你们几个,都认为鱼清欢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但肚子就只有一个,总不能把人给劈开成四份吧?”墨元帝冷然道。
几个人齐声道:“儿臣不敢!”
墨元帝震怒:“要是能劈开,朕看你们早就把鱼清欢劈开了,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做的?”
墨天逸憋屈,这次真的伤及了根本:“父皇,您看看儿臣都被伤成这样了,要不是真的喜欢跟悔改,谁愿意赶着往上找虐啊!”
墨元帝看到老三也委实不忍:“你看看自己像什么样子,丢了皇室的脸,赶紧给朕滚回去!别出来丢人现眼!”
刘衍见墨元帝没有要回复的意思,倒也懂了,慌忙去给守门的小太监说:“让三位娘娘请回吧,皇上不见。”
小太监领命而去,赶紧出去禀报。
皇后一听,心里很是不快:“皇上在里面可曾发火?”
小太监唯唯诺诺:“岂止是发火,简直龙颜大怒!”
茂妃跟柳妃对视一眼,然后给皇后行了礼:“妾身先告退了。”
龙颜大怒,这个时候进去,估计只会火上浇油。
弄不好,还会给儿子们帮倒忙。
皇后看着远去的两人,冷嗤道:“看来,还是黛妃聪明,权当不知,难怪这些年能把皇上的心拴得这么牢靠!”
小太监哪里敢搭话,只有赔笑的份。
皇后离开后,便去了太后的行宫,将此事说了一遍。
太后对此,倒是无甚看法,还以维护皇室的面子教训皇后:“当初煜祺去鱼府提亲,说的乃是的鱼府的二千金鱼落音,曲京的百姓们都看着听着。
今儿个却说是个误会,提错亲了,是当哀家傻还是当皇上傻?又或是当曲京的百姓们都是傻的?
还是说,皇后而今为了自己的利欲熏心,竟连皇室的面子都不顾了?”
皇后有口难言:“太后息怒,本宫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皇后到底是几个意思?难道要哀家出面,不顾皇室的颜面,强行把鱼清欢许配给墨煜祺才算明事理?”太后也少有的愠怒,杯子重重摔在桌面。
皇后不敢真把老人家给惹怒了,赶紧安抚几句,找了个借口离开。
走到路上,皇后浑身怒意:“这个臭小子,跟他亲娘一样的不争气!早知道他这个德行,本宫才不这么费力把他弄过来!”
身边的嬷嬷因此言,小声提醒道:“皇后娘娘,小心隔墙有耳。”
皇后愤然地剜了一眼,不甘地离开。
养心殿。
墨元帝训完儿子,把儿子们都遣散了去,此刻疲惫地揉揉眉心道:“刘衍,皇后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刘衍上前俯身:“回皇上的话,皇后离开养心殿后,就去了太后那儿,然后又气冲冲地离开了。”
墨元帝冷笑:“估计是没捞着好处的,还被太后训了一顿!”
“黛妃那边呢?”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实则仔细听,能听出怒意少了许多。
刘衍当下就明白了,笑眯眯道:“黛妃那边没有动静呢,皇上今晚要不要去过看看黛妃娘娘?”
墨元帝点头:“也好,从她身子不适至今,朕都没去看过她,今夜就到黛妃那儿去吧!”
刘衍美滋滋地去下去安排了,还让小太监赶紧去通知黛妃,准备好今晚迎接圣恩。
黛妃闻言,并未露出喜色,反而是忧愁满面,朝刘衍行了个礼,缓声道:“抱歉,臣妾今日不凑巧,正好来了月事,还未来得及去敬事房登记。”
刘衍诧异,赶紧也回了个礼:“娘娘折煞奴才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鱼清欢威胁墨元帝
黛妃不慌不忙道:“刘公公,因事出突然,月事突然提前也没个征兆,这事恐会扰了皇上兴致,还请公公替臣妾美言几句。”
刘衍对黛妃还是比较喜欢的,这女人不似其他的妃嫔那般多事,向来安静。
而当下,墨元帝对墨梓轩有所改观,更是得罪不得。
便好言道:“黛妃娘娘莫急,奴才定会将您的意思传达给皇上,相信皇上定不会怪罪于您。”
黛妃缓缓欠身,刘衍赶紧俯腰下去,毕竟尊卑有份,就算是皇上身边的奴才,那头也要比黛妃低得多才行。
“娘娘快快请起。”
黛妃面带笑意,吩咐宫女拿来一袋银子,交到刘衍手里:“有劳公公了。”
刘衍并没有推托,笑纳地收下了。
这份人情,他领了,也就意味着,日后,他还能向她讨个人情。
在宫内这些地方,人情最是难还。
欠什么都不要随便欠人情。
可这人是戴妃,他便乐意至极。
待刘衍离开后,黛妃便让刚好来了月事的宫女葵儿,还月经带的时候用她专用的,然后拿去敬事房登记一下。
身边的嬷嬷不懂:“娘娘,为何要骗皇上您来了月事?”
黛妃转身道:“这个时候来了,只会对梓轩更不利,最近几位殿下闹得不可开交,皇上正心烦呢!过来我这边,无非是贪图我的安静,不会给他找事,但宫中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暗潮汹涌得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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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所言极是,奴婢多嘴了。”
刘衍回去禀报戴妃来了月事,墨元帝沉着一张脸道:“怎会这般巧合?”
“奴才也觉得十分巧合,但皇上您觉得今夜去哪位娘娘那过夜?”刘衍笑着问。
墨元帝甚是疲惫:“算了,朕就在养心殿静养吧,哪都不去。”
刘衍懂了,便让敬事房将牌子撤了下去。
“皇上,要不要来点参汤提提神?”
“也好,给朕泡一杯吧!”
刘衍俯身退了出去,没多久就倒了回来,神色慌张,一副有事要禀报的样子。
墨元帝心烦,率先开了口:“不见,一概不见!”
刘衍抹了一把汗,颤巍巍地将手里的东西给递了上去:“皇上,是四王妃求见。”
墨元帝一怔,瞧见刘衍手里拿着的竟是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
当即愠怒:“这臭丫头,又想搞什么东西!”
门外。
鱼清欢站着等了一会,刘衍便急忙出来禀报:“皇上宣您进去,但是切记,皇上正在气头上呢,不可大言不惭惹恼皇上!”
“多谢刘公公提醒。”鱼清欢推门走了进去,一阵肃然庄严的气氛随之而来。
养心殿其实并不冷,蜡烛也点燃了许多,但却因着常年积攒的天威,导致让人产生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一道锐利的视线落在身上,鱼清欢知道这是墨元帝在看她。
但她还不能抬头,踱步至前,盈盈下跪:“臣妾,参见皇上。”
墨元帝没有让她起来:“四王妃求见,所为何事?”
鱼清欢直言不讳道:“臣妾是来恳求皇上,收回遣派四殿下前去处理难民名册的成命!”
墨元帝猛地拍案:“放肆!”
刘衍惊得也跟着下跪:“皇上息怒!”
鱼清欢倒是没有被吓着,因来之时就已经猜到了是这样的结局:“皇上,臣妾而今有孕在身,若殿下在此时离开曲京,只怕会让臣妾夜不能寐,影响胎儿发育。”
墨元帝嘴角的胡子一抽:“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如此跟朕说话!”
鱼清欢目光落在墨元帝手里的那块金牌上:“臣妾,恳求皇上收回成命!”
墨元帝闭眼,深呼吸。
刘衍吓坏了,这是暴风雨的前奏啊!
慌忙给鱼清欢打眼色:“姑奶奶,快跟皇上认错啊!”
鱼清欢没有半点悔改的意思:“恳求皇上,收回成命!”
刘衍觉得心都蹦出来了,这女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那可是皇上啊!
您这哪是请求,分明就是命令!
谁敢命令一个王者,这是找死的节奏!
墨元帝睁眼,眼底杀意骤现,嘴角弧度更叫人心惊战栗:“给朕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粗粝的手指,轻轻地婆娑着金牌上的纹路,显然,这块金牌已经无法起到作用了。
鱼清欢冷然道:“倘若我能解决难民户籍的问题,殿下是不是就无须外出了?”
墨元帝似乎有些不相信,冷哼了一声:“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那些难民,源源不断地涌入楚国境地,好不容易分配好了,但下一次再勘察又出现许多新的难民。
甚至他们都不知道这些难民从何而来,明明镇守的城门并未出现过这么多难民。
不得已,又得重新整理名册户籍的问题,甚至是安置的问题。
但是一直出现莫名其妙的难民,这未免叫人怀疑是否有诈,是以,这些人到底要不要收留,都还是个未知数。
可人命关天,总不能将这些人都杀了,而且民心意味着国运,所以才会派遣墨梓轩前去勘察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连朝廷大官一直默默关注着并且没有解决的事情,她竟然胆敢信口开河,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天高地厚!
鱼清欢抬眸,目光直视:“倘若我能解决难民的问题,殿下是否就无须外出?”
墨元帝咬牙,握拳重重锤击桌面,一天内被这么多人气到了,就连一个小女人竟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倘若你真能解决,那自然无须外出,但朕金口已开,岂有回收之理!”
鱼清欢满意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恳请皇上给臣妾一个机会,不出三天,便能将难民全部安置好。”
墨元帝也笑了,但却是嘲笑她无知愚昧!
“朕凭什么要答应你!”
鱼清欢皱了皱眉,下意识地看向刘衍。
墨元帝这次很轻易就看出女人的意图,挥手让刘衍下去,把门关上。
鱼清欢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手札,双手呈上:“倘若先皇的免死金牌不足以让臣妾向皇上提出要求,那这个东西是否够分量?”
墨元帝起初并未看出那是啥玩意,直到鱼清欢说出:“这乃是袁明挚先生留下的手札,上面记载着袁明挚先生与皇上您当年的一些陈年往事,用字用词都极其隐晦,但相信皇上定能看出其中之意。”
墨元帝的眸子,随着她的话语逐渐变得圆大。
第一百五十八章:护犊子的太后是活宝
“够了!”墨元帝拍案而起,迅速地走了下来,将鱼清欢手里的册子拿了过去。
情绪激动地翻阅册子,看到熟悉的字体,墨元帝大受刺激。
整个人都止不住地颤抖,翻看的速度越来越快。
但也越来越抖。
最后气得狠狠地将册子摔在地上,失态地踩在册子上。
怒吼道:“狗东西,朕找了这么多年,都未曾找出来,竟然贴身带了这么久,袁明挚你个狗东西,就连死都不肯放过朕!”
鱼清欢眼眸轻转,对墨元帝的怒意视而不见:“这是原来的手札,臣妾费了几个夜晚,又复刻了好几本册子出来。”
墨元帝震怒,不可思议瞪着她:“你说什么?”
鱼清欢无惧道:“臣妾说,就算皇上毁了这本手札,还有好几本呢!”
“朕要杀了你!”墨元帝失控了,急忙拿下墙上的宝剑,朝鱼清欢而去。
彼时,闻风赶来的太后,正好抵达。
“住手!”太后扶着凤杖,疾步赶来挡在鱼清欢面前,对着浑身戾气的墨元帝道:“倘若你要杀她,那就先把哀家杀了吧!”
墨元帝气得凌乱:“母后,休要阻止朕,快让开!”
太后张开手,杵在鱼清欢面前:“她若是损了一根毫毛,哀家便在此处自损一分!”
墨元帝气得把宝剑都摔了,指着门口怒吼:“滚,马上给朕滚出去!”
太后示意,让人赶紧把鱼清欢带出去,天威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哪怕是她这个老婆子也要适可而止。
她过来,就是要带走鱼清欢。
既然目的达到,剩下的事情,就不归她管了。
走出养心殿之后,屋内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彼时,鱼清欢才心有余悸起来。
太后看她脸色不好,又不忍责备,便让嬷嬷将她搀回行宫,给了杯压惊茶。
鱼清欢捧着杯子不说话,看起来好生可怜。
太后忍不住道:“既然知道皇上会发火,为何还要那么做?”
这小妮子还不真傻,知道让刘衍来通知她去救场,但这也太危险了!
万一刘衍没有通传成功,那岂不是真的成了皇上的剑下亡魂了!
鱼清欢抿了一口道:“太后不会让自己的孙子死在自己儿子的剑下的。”
太后是又气又好笑,没忍住戳了戳鱼清欢的脑袋:“你啊!本以为你会收敛一下性子,还是这么冲动莽撞,仗着自己的肚子就胡作非为,就真不担心自己哪天丢了性命?”
鱼清欢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甚至在想,要是翘辫子了,是不是就可以穿回去了?
“不说话了,知道害怕了?”太后一副的长者的口吻,但是眼底却还是没有要责怪的意思。
鱼清欢摸到了太后的性子了,刀子嘴豆腐心慈和的奶奶,当然这个慈和只对自己人慈和。
毕竟能坐上太后位置的人,都不是这般简单。
“皇奶奶,欢儿知道错了,欢儿只是不想殿下山长水远离开曲京,万一去个一年半载也不回来,那岂不是……”说到这,鱼清欢还有意地掐了自己大腿,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
本来长得就美,美人落泪更是叫人心碎不忍,加上还怀着孕呢!
孕妇哭会动胎气的,她的皇曾孙哟!
太后哪里忍心责备,当下安慰道:“好好好,皇奶奶知道你不想跟梓轩分开,别哭了!仔细肚子呀!”
鱼清欢点点头,当然不会真哭,肚子也好得很!
但是装可怜还是有必要的。
“皇奶奶,人家是真的不想跟殿下分开!”
太后拍拍她的后背道:“行了,回头哀家去给皇上好好说这事,但你得保证,不能再有下次,天威不可触,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饶是你有天大的理由,也不可以触犯!”
鱼清破涕为笑道:“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太后无奈叹息,此时,嬷嬷进来禀报:“太后,四殿下求见。”
鱼清欢突然有点慌,这次进宫并未提前跟墨梓轩打招呼,这么贸贸然求见皇上,而且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待会不知道他会怎样生气来着!
果然,墨梓轩进来就浑身凌厉,冷得叫人不敢直视。
他进来,瞥了眼坐在角落里低头的小女人,气得心肝都在发疼,缓步上前对太后作揖:“儿臣见过皇奶奶。”
太后生怕墨梓轩会斥责鱼清欢,提醒道:“这次的事情,是哀家受意欢儿的,这么做无非也是不愿意看你们新婚夫妻分开这么久,皇上那边,哀家会处理好,你把欢儿接回去后,要好生照顾,切莫让欢儿受了委屈才是!”
墨梓轩还在气头上,应得有些勉强:“儿臣知道。”
鱼清欢抬眸,偷瞄一眼,好吧,跟他视线对了个正着。
又慌忙低下头,心跳得有点快。
方才墨元帝发怒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害怕过呢!
墨梓轩来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
鱼清欢怔住,不知所措。
男人皱眉:“是要本王抱你出去?”
鱼清欢摇头,站起来:“我自己走就好。”
太后还是不放心,再次提醒墨梓轩:“说话这么冲做什么,就不能温柔一点,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墨梓轩:“……”奶奶,您还要我怎样?
离开皇宫,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府,结果发现小女人不见了!
把他急得满头大汗,最后才逼问出小女人进宫了!
好家伙,这女人每次进宫,准惹事。
又策马狂奔入宫,便得知小女人去养心殿找皇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赶到养心殿,又得知小女人险些被皇上杀了!
还好太后来接走了!
天知道这短短的时间内,他遭受了多少刺激,担惊受怕,还没见面就已经想好了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女人!
见了又特么不忍心责备,最后还要成为被责备的那个人!
墨梓轩觉得自己才是最委屈的那个人,比窦娥还冤!
太后才不管他怎样,她只管鱼清欢的肚子,总而言之,谁都不能让她的皇曾孙受半点委屈!
“欢儿,要是觉得累的话,可以在皇奶奶这住一晚上再回去的。”太后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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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那就一起凉凉吧!
墨梓轩当下拒绝:“不必了,欢欢的睡姿不太好,而且还会打呼噜,还是回去的好,免得扰了皇奶奶清梦。”
说着,便一把将女人抱了起来。
鱼清欢一声惊呼,稳稳落在男人怀里。
太后慌忙道:“哎哟,你小心点哀家的皇长孙哟!”
“欢欢你没事吧?”太后的老心肝呀!
想去扯,又害怕把鱼清欢给扯掉了,焦急道:“你做什么,把欢欢给吓坏了怎么办,快把她放下来!”
墨梓轩沉着一张脸说:“天色不早了,儿臣要带她回府,皇奶奶多保重。”
太后哪里舍得让鱼清欢就这么走了,赶紧道:“天色还早,再说了,打呼噜也不碍事,哀家最喜欢就是听打呼噜的声音了,当年你皇爷爷也爱打呼噜,在耳边上跟打雷似的,皇奶奶睡得可香了!”
鱼清欢嘴角一抽,您老还真是说谎都不带眨眼睛的。
哪个人会喜欢睡觉的时候有人打呼噜,那都恨不得一鞋子扔过去把那人给砸醒不可!
不过相比之下,鱼清欢还是喜欢宫外的好,宫内太危险了。
便紧紧地攀附着墨梓轩的脖子,死也不撒手:“皇奶奶,殿下说不会为难我的,别担心。”
说着,鱼清欢扭头看向墨梓轩,疯狂眨眼睛暗示:“对吧,殿下!”
墨梓轩沉着脸说:“皇奶奶放心,儿臣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末了,为了让太后信以为真,墨梓轩接着说:“倘若皇奶奶不相信,大可派人跟着,有点风吹草动都能及时反馈。”
太后觉得这个主意好,毫无犹豫就把身边的金嬷嬷给遣派给鱼清欢当贴身侍女了。
鱼清欢想着府里已经有三个,再加上金嬷嬷就四个了。
以后要是崽子出来了,都得养着,有点愁。
长信殿里的牙房,还剩下刘嬷嬷的房间还有个空位,只能两位嬷嬷同处一室了。
一个戴妃所派,一个太后所派,两个上了年纪且有资质的嬷嬷处一起,便是尴尬又不失礼貌。
还好,两人心思都是一样的,倒是没有敌对之意。
无非就是看好鱼清欢的肚子,绝不能让肚子出半点闪失。
墨梓轩回来后就冷着一张脸,紧紧地盯着女人一声不吭。
鱼清欢被看的怪难受,知道他生气,但也知道他答应了太后不能对她生气,所以只能忍着。
好好的一张俊脸,愣是被憋成了青菜连,但也不妨碍他依旧很好看。
就是看得怪心疼的。
鱼清欢忍着笑道:“别憋着了,想说什么就说吧!”
看着女人一副毫无认错悔改,还理直气壮的样子,男人气不打一处来,沉声道:“好玩吗?”
鱼清欢先是点头,随后又摇头。
赶在男人暴怒之前,赶紧开口道:“我不想你离开曲京。”
墨梓轩眉头依然紧皱:“这不是你不顾后果进宫的理由。”
鱼清欢见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拉他的手轻轻摇晃:“你天天都在宫里处理难民户籍的事情,都多久了,按理说早该处理完了,可见这事情就不是什么好差事。”
墨梓轩闭眼,摁住她的手:“这事你别管,安心养胎就好。”
鱼清欢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这可不行,你是我男人,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男人被人推入火坑而不管吧!从我们还没成亲就处理到现在,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猫晚,有哪个皇子殿下忙成这样的!”
墨梓轩脸上的怒意,终于消下去了,眼底也多了一抹柔情:“真的这么担心我?”
鱼清欢一怔,这好像是在间接表白了。
脸倏地一红,腼腆起来。
男人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可不能错过了,捧着她的脸强迫她面对自己:“再说一次,刚刚的话。”
他想听,非常想听。
鱼清欢装傻:“什么话?”
“就那三个字。”
“哪三个字?”
“我男人这三个字,再说一次。”
鱼清欢的飞快道:“我男人。”然后就把头埋入了被子里。
墨梓轩把她扯出来:“不算,说太快了,我都还没听清楚。”
鱼清欢脸红得不行:“是你自己没听清楚,关我什么事!”
“再说一次。”
“不要。”
两人在屋里小闹,时不时传来嬉戏声,金嬷嬷跟刘嬷嬷听着都很是紧张,神情慌张。
两人都担心这对小夫妻会不会擦枪走火,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呀!
最后金嬷嬷咬牙,的敲响了房门,往里喊了句:“殿下,时间不早了,王妃需要好好休息。”
然后屋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金嬷嬷跟刘嬷嬷的心都提了起来,两人耳朵竖起来贴上去,紧接着门就开了。
两位嬷嬷猝不及防地往里栽,险些摔倒。
墨梓轩沉着一张脸说:“本王去长德殿睡。”
头都不回地走了。
金嬷嬷跟刘嬷嬷立即进去,见鱼清欢衣裳整洁,骤然松了口气。
“王妃,夜里凉,还是早些歇息吧!”
两位嬷嬷赶紧把门关上,相视一笑。
这些年轻人,就得盯紧点,稍微不注意,都能给你折腾些心惊胆跳的事儿出来。
浴房,一人一狗十分嗨皮地正在淋浴。
画面有趣又滑稽。
狗狗从一开始的剧烈反抗,到一声不吭地蹲在地上任人鱼肉认命的模样。
还会时不时给身边的男人投去一个可怜的目光。
某人感受到来自大黄的鄙视,毫无犹豫,一勺冰冷冷的水就这么倾盆而下。
大黄冷得发颤,哼唧了两声。
男人也好不到哪去,但至少有狗陪着,心里痛快不少。
其实这真不能怪他。
主要是大黄这玩意太欠了,回回都在浴房蹲着嘲笑他,屡教不改。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凉凉冷静一下吧!
毕竟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报复方式了。
次日。
宫里颁发了一道密旨。
墨元帝并未撤销墨梓轩出京的旨意,但是却同意了给她七天的时间。
倘若七天内能把难民的事情解决掉,便可免去墨梓轩在藏书阁整理名册的公务,并且批准他在家中带妻安养。
有赏有罚,若是没有解决问题,那墨梓轩就得给他白白干一年的免费劳力活。
还能让她心甘情愿地把袁明挚跟先皇那点往事给掩盖住。
鱼清欢嗤之以鼻,老皇帝果然老奸巨猾,这笔账横着竖着怎么算都不亏。
要解决难民的问题,当然仅凭她一人的力量是不够的,还得需要借助一下他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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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各取所需达成交易
霍元军登门拜访,还不忘带上礼物。
“不知王妃唤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鱼清欢笑着抬手,示意坐下:“来就来,带什么礼物。”
女人的热情,让他觉得,这凳子不太好坐:“不必了,下官站着就行。”
“既然大人如此执著,那我就开门见山了,这次找你来,是想借你的公章用用。”鱼清欢直言不讳道。
霍元军诧异,笑了出声:“王妃莫要拿下官开玩笑了,若无他事,下官就先行告辞。”
鱼清欢叫住他:“我已经把袁明挚的手札交给皇上了,皇上说,七天内只要我把难民的事情解决掉,手札的事情既往不咎,还许诺我一个条件。”
霍元军怔住,不可置信:“此时当真?”
“不然怎敢叫大人前来?”鱼清欢反笑。
霍元军倒了回来:“公章可不是随便乱用的,至少得让本官知道,用在什么地方上吧!”
鱼清欢从怀里掏出一封准备好的信件递给他看:“大人请过目。”
霍元军看完后,心里激起了不小的巨浪,想不到这女人竟然还能想到这一层,难民的事情他也曾怀疑过不对劲。
但却并未往深处想,如今看来,这乃是人为所致。
鱼清欢让下人们都退下,霍元军重新坐了下来道:“你是从何分析出,邻国内乱之事?”
“很简单,毕竟人都是群居动物,倘若在一个安然的环境,谁愿意花费大部分的力气去迁徙,把自己弄得精疲力尽的还有可能会死在半路上,能让人背井离乡不惜跋山涉水也要远离的原因,必然是那个地方不安全了。
就如同那迁途的大雁,无非都是因为不受气候影响才会的不惜千里飞行,觅得安身之处。”
霍元军点头:“此言有理,但也过于片面。”
“是不是过于面片,有迹可循,大人既然想借我之手,去翻袁明挚的案子,这可是个好机会,若错失了机会,我顶多也就落个欺君犯上之罪,但也会因着肚子得到网开一面。”鱼清欢好心提醒。
霍元军纠结了一会:“就算本官把公章给你,这封信又如何送出去,你只有七天的时间,根本来不及。”
鱼清欢指了指不远处正在疾步往长信殿去的男人:“大人可认得那是谁?”
霍元军当然认得此人是孟非琅骠骑将军,人称日行千里,在马上杀敌无人匹敌!
“莫非,四王妃还能让骠骑将军给您送信不曾?”
让堂堂大将军,日行千里去送一封伪造的信件,这女人已经不能用吃了熊心豹子胆来形容。
鱼清欢倒是没想这么想:“大人该不会是忘了还有军鹰这种玩意吧?”
打仗,除了人送以外,还有一种方式就是的军鹰传送。
就算一个人骑马再快,那也比不过轻而易举的飞翔来得快。
就算高铁再快,也比不过飞机是一样的道理,天空可以将距离缩到最短,但是陆地还是得根据地形来走,翻山越岭九曲回肠。
霍元军廓然开朗,但也忍不住嘲讽:“军鹰,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
他为了袁明挚的事情,可以作出让步,把公章盖上。
但孟非琅身为骠骑将军,动用军机的权力,这可是死罪!
鱼清欢淡然道:“这你就不用管了,只管往上面盖章就好。”
霍元军没有轻易盖章,而是提笔写了一封信,信上内容乃是鱼清欢借用印章一事,然后让鱼清欢在上面盖个指印。
鱼清欢气笑了:“就这么信不过我?”
霍元军朗声道:“这叫有备无患,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殊不知,日后这封信件,会成为日后救命的工具。
鱼清欢在信件盖了指印,霍元军这才愿意将公章掏出来,在信件盖上印章。
“多谢大人,等我的好消息。”鱼清欢将信件装好,收入怀里,笑道:“袁明挚一生傲骨铮铮,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可见大人在他心中乃是廉正之人,逝者已逝,但正义心中留,他需要的不过是公正,与一个道歉罢了!”
霍元军眼底划过笑意,心中甚是欣慰:“本官果然没有看错人。”
鱼清欢打断他:“别来这招,咱这是各取所需罢了,要不是担心我家那口子,我才不想管这档子破事!”
尽管如此,霍元军还是站了起来,神情郑重地给她俯身行了个礼:“下官,代替袁明挚先生,谢过四王妃,不管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是如何,下官都愿意承担后果,并且助王妃一臂之力,只要您开了口就是。”
这肺腑之言,倒是诚恳,鱼清欢多次被他闹腾得心烦,不是不领情,倒是有点避而远之:“有需要的时候,我当然不会客气,但最好就是大人以后少点给我找事,就已经是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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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霍元军笑了起来,心情很不错。
鱼清欢可没时间陪他玩,目的达到了,便让春花送客。
霍元军也不恼,嘴角带着丝丝笑意,还不忘埋汰一句:“女人,就是小气!”
怎知这话没有把鱼清欢得罪,反倒是把春花小丫头给得罪了,这还没走出门槛呢,小丫头就关门了。
硬生生被大门给拱了出去,趔趄了好几步,还差点从阶级上滚下去。
霍元军站稳,愤怒扭头,朱红大门已然紧闭。
嘴气得龇牙咧:“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墨子晴跟孟非琅两人正在屋内秀恩爱,鱼清欢因为太过于兴奋,忘了敲门。
进来就看见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受了惊吓地松开对方,很是尴尬。
鱼清欢捂住眼,站着不动,理直气壮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两位要不要继续?”
墨子晴脸红了起来:“弟妹今日这么早就过来了。”
孟非琅虽然不似原先那般讨厌鱼清欢了,但依旧看她不太顺眼,没啥好脸色:“你们聊,我先走了。”
鱼清欢怎会让他走:“将军留步,今日有件小事需要将军帮忙。”
墨子晴一听,自然是要顺着鱼清欢的话来:“夫君,既然来了,那就多呆一会吧。”
第一百六十一章:鱼清欢暗中把控局面
孟非琅不情愿地留了下来,鱼清欢淡定给墨子晴注射了针水,又做了些检查。
用的那些工具,他都从来没见过。
但也没太往心上去,毕竟隔行隔座山,他一介莽夫长年带兵打仗,沙场那些地方环境恶劣,没见过这些玩意也不足为奇。
片刻,鱼清欢在药箱里翻来翻去,神情慌张,最后一拍脑袋,恍然道:“哎呀,我竟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墨子晴心惊:“怎么了?忘什么了?”
鱼清欢当即就跪了下去:“臣妾该死,有一味药用完了,忘记添货,但是公主过几天就要用了,但是那味药必须要在东南那边才有,就算现在去取只怕也来不及了。”
神情颇为可怜地看着墨子晴的肚子:“若是没有那味药,恐怕……”
说到这,孟非琅眼眸一沉道:“呵,四王妃这个玩笑开的可真大啊!”
就说这女人不靠谱,这不,马上就露出马脚了!
鱼清欢惊恐地解释:“将军误会了,就算给我千万个胆子,也不敢在公主面前开玩笑,这味药确实不好弄,所以才会一直没添货,时间久了倒是忘了去找这味药了。”
孟非琅是一万个不相信:“什么药这么稀奇,就连皇宫里都没有吗?”
关公面前耍大刀,那就让你原形毕露!
鱼清欢心里暗笑,但神情却表露出严肃的样子:“这味药名唤一叶草宣,是生长在悬崖上的地表里面的,只有一片叶子,根部像小人参似的,只有夜晚那片叶子才会从地表上冒出来,而且为时较短,十分难采摘,也无法大面积种植,通常都是东南那边的人员集体上山采摘回来晾干出售,并且不易储藏!”
孟非琅站了起来道:“行,本将军的这就让人入宫去寻这味药,什么东南之地,本将军认为不需要,除非你说谎!”
他是铁了心,认为鱼清欢在拿他们夫妻开玩笑!
皇宫乃真龙之地,什么药会没有!
若是被他发现这女人糊弄人,定要她没有好果子吃!
鱼清欢一副您随意的样子,不作任何解释,要是能找到这味药,算我输!
没多久,孟非琅遣派入宫拿药的人回来了,凑到耳边说了一些话,当下便皱了眉头。
孟非琅看向她:“如果缺了那味药,会怎样?”
鱼清欢冷清道:“最直面的结果是,公主怀孕了,但是因为体内的元气不稳定,从而引发小产。”
墨子晴心头一颤道:“那怎么办?”
她好不容易才希望寄托在这里,现在却说有可能怀上了也因为少了一味药从而小产,能不慌吗!
孟非琅心疼地握着墨子晴的手说:“别担心,交给我来想办法。”
墨子晴更着急了:“东南之地,距离曲京那般遥远,而且只有七天的时间,就算是骑上血汗宝马也来不及啊!”
看着夫妻二人的眉头越来越紧,鱼清欢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当一个人的心紧张到了某个点上,便能使其方寸大乱。
淡淡道:“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就是看将军愿不愿意拿出来用了。”
孟非琅看向她:“什么东西?”
鱼清欢一字一字道:“鹰!”
孟非琅瞳孔骤缩,可见,这东西着实不好拿出手,毕竟那是军事的用品,而却要拿来当私人用,被发现了是大罪!
墨子晴不语,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
孟非琅无法直视这样的目光,他承受不起这样的目光,蕴含了太多的期待跟希望甚至是失望。
一直等不到男人点头。
墨子晴挣开了手,叹声道:“没事,或许是我没有这个福气吧。”
孟非琅心一抽,当下就答应了:“你确定鹰能把药拿回来?”
鱼清欢笑道:“鹰飞行速度,一定可以在七天内把药拿回来,除此以外我想不到任何比这个更快的法子了。”
“行,鹰可以给你使用,但不能让任何人知晓此事,后果你是知道的。”孟非琅警告道。
鱼清欢保证道:“只要将军不给我挖坑,我干嘛要自掘坟墓?”
孟非琅这才稍微缓和了脸色:“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鹰若是败露,我们谁也讨不了好,甚至还会面临重罪!”
墨子晴很是感动道:“多谢夫君体谅。”
孟非琅温和道:“我不想看见你失望的样子。”
鱼清欢见此,默默地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夫妻俩人,这波狗粮她都要吃吐了。
没多久,孟非琅便把鹰送到她手里,但是防止她乱来,必须得亲自盯着她写信。
鱼清欢早就准备好了另一个同样的竹筒,趁着孟非琅不注意的时候,换掉竹筒绑在鹰的脚上。
鹰是接受过训练的鹰,只会听令于训练时专用的哨子。
孟非琅必须吹动哨子鹰才会在空中翱翔展翅。
看着鹰离去瞬间,鱼清欢心里松了口气,希望你争气点,也希望她的猜测是对的。
那些难民一直源源不断的可能性,那必然是跟原居地出现不可控的局面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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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是朝政的关系,要么就是自然的灾难。
这世上,最让人类闻风丧胆的莫过于朝政动荡以及自然灾害这二大定律了。
她问过霍元军,从未听到邻国有战乱的状况,由此可见自然灾害会高于的朝政动乱,到底是什么原因迫使那些人远离家乡?
但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个不归她管,她只需要搞清楚这些人是怎么躲过城门严守,进入楚国境内即可。
难民太多了,城门必然是不会轻易开的,更不会随意放行。
加上墨梓轩一直都在跟进此事,不可能在当下关注的情况下那些人还能凭空出现。
所以,一定是有什么隐秘的地方没有被发现,而那些人就是通过隐秘的通道进入楚国境内。
这边大大增加的难民登记入户的问题,也增加了难民温饱的问题。
这边刚刚统计好数量,明日一看,又对不上数量,这对一个盘点的人而言,无疑是个致命的打击,简直能让人崩溃!
是以,这些日子,墨梓轩一直处于一个崩溃的边缘,但从来没给她说过半个字。
更没有把工作上的事情带给任何人。
可见墨梓轩的职业素质还是挺高的嘛,公私分得很开。
第一百六十二章:难民事件水落石出
是夜,边界镇守将军听见士兵来报,空中的有鹰盘旋。
崔星历慌忙前去城墙查看:“是军鹰,快把本将的哨子拿来!”
一声的尖锐的哨声响起,空中盘旋的鹰便回应似的尖叫了一声,朝着那浑身盔甲的男人俯冲过去。
崔星历抬手,鹰便稳稳地落在他的手臂上。
脚上捆绑着一个信件。
崔星历眼眸一沉,当下召集旗下大员,军机屋内聚集商议。
军鹰的站在边上,一双眼鹰隼地盯着面前人员,丝毫没有受到惊吓,这边是传说中的军鹰!
无惧于人,也无动于声。
只会听令于吹哨之人,没有吩咐,便不会轻易离开吹哨人。
崔星历将信件打开,当下就皱起眉头:“这不是将军的字迹。”
其他人员愕然吸气:“这……”
崔星历乃孟非琅麾下,现担任镇守职位,对孟非琅忠心耿耿,自然认得出孟非琅的笔迹。
只一眼,便可断定这笔迹,不是孟非琅所写。
但军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指使得动的,整个曲京,也就只有孟非琅具备驯养军鹰的特质,若非孟非琅允许,谁都无法叫得动军鹰飞翔,要说威胁也不存在。
就凭孟非琅的性子,那可是宁可血洒满地,也不会低头之人!
而且他实在想不到谁还能如此胆大妄为敢威胁孟非琅,那是找死的行为!
最终崔星历根据个人经验,断定这份信件,虽不是孟非琅所写,但也属于孟非琅知晓默许的事。
那便属于孟非琅授意的事,也当属军机密事!
次夜,崔星历便带着大批士兵对难民事件展开搜查,来个秘密突击。
潜伏在沿海一带,果然查到,一批难民从水里出来。
这些,都是暗夜偷渡过来的难民,船只上并无难民。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些难民都是潜入水底,靠着一根竹管呼吸,接着身上绑着一根绳子,借助船只的拉力偷渡,更是以此来躲避眼球,与官兵们的追查。
这也就是为何,明明一直有排查,却迟迟查不到原因的主要原因。
这些人,太精明了,晚上可以看到人,但却看不到船只下面的绳子,那些人都潜伏在水底下,等官兵们放行了,就偷偷地从水里出来,或者自己游到一些暗处去上岸,这也就为什么,难民源源不断的原因。
崔星历立即将此事联系当地官员,让一线处理难民的人员前来清点难民。
询问后得知,他们之所以逃离是因为邻国不仅出现了蝗虫饥荒,还闹了鼠疫!
听到鼠疫二字,所有人都慌了,过来的这些人宁愿死也不要回到自己的国家。
只能找个僻壤之地暂时安置,但却不能再让难民偷渡过来。
他们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去安置难民,但也不能动了国之根本,不顾当地百姓的死活。
所以当夜崔兴历让士兵就在河道上拉起了铁丝网,派士兵镇守河道,隔绝偷渡人员。
次日,此事便以军鹰传送信件回京。
刘衍急匆匆地捧着信件,送到墨元帝手里:“皇上,东南一带传来消息了!”
墨元帝精神本有些萎靡,听到东南之事便赶紧打开信件,观阅后露出震惊的表情,似有些不相信。
“宣,四王妃入宫觐见。”
不久,鱼清欢便出现在养心殿,肚子又比之前大了许多,这下子下跪都有点困难。
墨元帝看她笨拙的样子,只怕跪下去了待会也起不来:“免了,可知为何朕要见你?”
鱼清欢想都不用想道:“因为难民的事情有进展了。”
墨元帝眼底闪烁着欣喜:“告诉朕,你是怎么做到的?”
彼时,墨梓轩也闻风赶来求见,墨元帝准了,就让他看看这对小夫妻,到底在搞什么鬼!
墨梓轩进来瞧见鱼清欢不下跪,但墨元帝脸上也没怒意,便松口气。
天知道他听说小女人被皇上召见,心都快要吓没了!
“儿臣参见父皇。”
墨元帝笑道:“难民一事,你可知道?”
墨梓轩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的女人:“儿臣刚刚得知。”
这几天,他正准备收拾东西,准备前往东南一带去勘察实情,没想到今日一早就听闻事情有进展了。
还没来得及好好询问是怎样的进展,就听到小女人入宫的事情,啥都顾不得便急忙赶来。
墨元帝笑了起来:“这么看来,这个主意,是你家媳妇给出的,并非是你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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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梓轩答道:“并非儿臣所想。”
这下墨元帝笑不出来了:“若非是你,那还有谁能使唤得动镇守的崔星历以及当地的官员,信件上印着的乃是京兆府尹的官印,而且还是以军鹰传送,没点身份地位,谁能做得到这事?”
墨梓轩冷汗直冒,看向身边的女人,觉得心更慌了!
怒从心生,又不能表示出来!
难怪速度这么快,竟然用军鹰传送。
看来这女人是利用了大皇姐这层关系,不管军鹰真不是谁都能使唤得动,就算是他去向孟非琅开口都未必能做到。
墨元帝笑容阴狠了起来,猛地一拍案板:“看来,朕还真是小瞧了你这个媳妇!”
墨梓轩赶紧跪下:“父皇息怒!”
鱼清欢淡淡道:“皇上,您说过的给我七天时间,现在过去也就四天左右的时间,说谎可算数?”
墨元帝居高临下,看着小女人淡然从容的样儿,有点来气。
还真敢向他开口来着。
“朕金口已开,当然会算数,但在此之前,朕还要跟你好好算一笔账!”墨元帝让刘衍去宣孟非琅以及霍元军入宫,“朕要你们几个,当面对质!”
墨梓轩嘴角一抽,有点头疼,看来媳妇太聪明不是一件好事!
不久,孟非琅与霍元军都来了,齐齐朝墨元帝行礼。
“臣,参见皇上。”
“微臣,参见皇上。”
墨元帝并未让他们起来,而是厉声斥问:“朕想问问你们,眼里可还有朕这个皇帝?”
接到传召那一刻,孟非琅就知道事情暴露了。
鱼清欢这个女人,果然不靠谱,最终还是把他拖下水了。
但勇士向来敢作敢当,孟非琅第一个就认了:“臣,愿意领罚!”
第一百六十三章:冷战而已,就没输过的!
霍元军也站了出来,承认道:“微臣,甘愿受罚!”
“呵呵呵……好,好得很呐!”墨元帝愠怒四起,“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把朕置于何地!”
几人齐声呼唤:“皇上息怒!”
一个个就会叫他息怒,这特么息得了才是!
墨元帝气得吹胡子瞪眼,但心里还是压不住对鱼清欢的赏识,这女人聪明过人,竟然真的在短短几日内,把他们折腾了几个月的事情给解决了!
信件上写道那些难民是如何避开官兵的追捕,偷渡过来的,以前他们怎么就没有想过要好好勘察。
只因河道水流太急了,哪怕是水性再好的人,也无法轻易渡过。
但没人想到,人无法渡过,但是船只可以度过。
隔一段时间,会有商用的船只经过,但也会把关很严,每一只船都会被严格排查。
但唯独漏了看看船底下有没有人。
“说说,你是如何让他们甘心把这等重要的东西给你使用?”墨元帝就不懂了,像孟非琅这样的铁骨汉子,就算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未必会点头的人,是怎么让他交出军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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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偷偷抬头看了一眼道:“我说可以,但皇上不能罚我。”
“呵……”这下子倒是害怕了。
但墨元帝也不会真罚她,不然就凭她跪不下去这点,就有够她受的了。
“说吧,朕不罚你便是。”
鱼清欢也不好意思说得太理直气壮,委婉了点:“就是骗了将军,说有个药急着要用,不然长公主可能要怀不上孩子了。”
孟非琅眼眸一沉,果然,这女人骗了自己!
手指一根一根往里收,节骨分明,根根发白,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墨梓轩看在眼里,往鱼清欢挪了挪,挡住了她的身影。
墨元帝叹息又无语,接着示意霍元军:“你呢,也是被骗了?”
霍元军想了想道:“回皇上的话,微臣确实被四王妃骗了。”
鱼清欢嗤笑,霍元军这个狗男人,果然是个奸诈的小人,不像孟非琅那般光明磊落,这男人明明是什么都知道还要装不知道。
“说说,怎么骗的?”墨元帝实在好奇,一下子让两位当朝大员,都失去了底线和手里的利器。
孟非琅因为长公主被骗了,也就情有可原。
但是霍元军这个单身的家伙,应该没什么可以威胁了吧!
霍元军道:“四王妃说,若是微臣不帮,那就把微臣的名声搞臭,让曲京中未出阁的姑娘小姐们都对我敬而远之,微臣担心真的一把年纪还找不到媳妇,所以就被四王妃连哄带骗盖了印章。”
鱼清欢差点一头栽地上去,这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偏生,这个理由别人都深信不疑,一致认为她确实有把人名声搞臭的实力!
就连墨元帝也未曾怀疑此话的真假。
“虽你有功,但也有过,将功抵过,朕就看在你肚子的份上,这次饶恕你!”墨元帝对鱼清欢道。
其实,鱼清欢进宫之前,太后就已经派人来打过招呼了,让他意思一下就好了,别动真格。
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个面子还是给得太后留着。
但孟非琅跟霍元军就不是这么幸运了,两个大男人都各自打了二十大板,不多不少,刚刚好可以够屁股开花,卧床十天!
鱼清欢默默地算着,真好,至少有十天内,不会被打扰。
马车上。
墨梓轩看着静静坐在角落里的女人,那一双眼,无辜又可怜。
胸口的气,卡在喉咙里下不去。
仿佛只要说些什么,女人明亮的眼睛就会掉出珠子。
男人叹声道:“下次不许……”
还没说完,女人就举手保证:“没有下次!”
行吧,看在她这么积极认错的份上,只能选择原谅了。
想说些什么,女人微微眨动眼眸,波光粼粼好生可怜,气立即就下去了。
回到轩王府。
便听闻黛妃送了定惊茶,给鱼清欢喝的。
太后也送了小儿压惊散,给鱼清欢喝的。
两位女人的意图非常明显,就是鱼清欢不能受到任何惊吓,必须得好好的!
墨梓轩怎会看不出来,这是担心他会对鱼清欢发火把她肚子里的娃给吓着了来着。
男人气,女人装无辜。
最后男人气得只能吐出一句:“这胳膊怎的一个个竟往外拐。”
这小子还没出生,就已经把老子的风头地位全部都霸占了!
要是日后出生,这日子都不知道要怎么活。
墨梓轩第一次对自己的地位感到了威胁,而这种威胁还是自己造成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如何处理,但心里真不痛快。
于是把女人送回了长信殿,便自己回了长德殿。
鱼清欢算是有惊无险地熬过了这一劫,还顺带替墨梓轩也熬过了一劫。
但因着男人的自尊心受损,加上瞒着他私下行动,现在还在气头上,所以就把他一个人晾在长德殿冷静一下。
不知好歹的家伙,总是要吃点教训的。
鱼清欢吩咐道:“春花,今晚把门关紧点,最近风大,会漏风。”
决定连爬床的机会,都不会给男人留的。
有本事就一直住在长德殿,别回来了!
金嬷嬷一听,赶紧抱来了一床被子,生怕她着凉了。
近几日,鱼清欢总是见不着大黄,便问:“大黄呢?”
春花看了眼金嬷嬷,然后解释:“回王妃的话,大黄病了,担心把风寒传染给王妃,所以金嬷嬷把它栓在了树底下,等它病好了才能放出来。”
鱼清欢诧异道:“病了,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
春花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大黄都病了好些天了,带去看了兽医,说是染了风寒来着。”
染了风寒?
奇了怪了,她怎么觉得大黄这么容易染风寒,这不是上回染了风寒才好的,这又染上了?
“这大黄身体太弱了,回头给它好好补补,多喂点鸡腿。”鱼清欢道。
春花觉得大黄已经吃得很好了,再吃下去会变成球的!
连续好几天,鱼清欢都没有搭理过墨梓轩,两人一个在长信殿,一个在长德殿。
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两人在闹脾气。
但也没见他们吵起来,怎的就开始冷战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墨梓轩深夜买醉!
金嬷嬷试着询问:“王妃,今晚要不要把殿下叫来一起用膳?”
鱼清欢自顾自地吃:“不用了,这么大个人,自己不吃饭,还要去请他来,饿死算了!”
走到门口的男人,听到这句话,脚步生生顿住。
表情跟吃了蛆似的难看。
南岸也觉得头疼,好不容易劝说殿下别跟女人一般计较,说到底王妃也是因为心里有你才会瞒着殿下做了那些事。
虽然这么大的事情没有商量就干了,不仅把殿下的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以及能力都给打击到了。
但到底还是为了殿下好,初衷是好的,就算了吧!
墨梓轩这几天确实受了不小的打击,自己处理这么久的事情,居然让小女人一下子就解决了。
虽然解决得不光彩,但是很痛快利索干脆。
墨元帝虽没有责备他,但也能看得出来,对他失望了。
不管从哪方面看,鱼清欢这波操作,都打了他的脸,显得他这个丈夫当得很是没用。
说不得,骂不得,更是打不得。
但是又不想哄了。
所以就冷着吧。
没想到小女人竟然还反过来把他冷着了,这么多天了,也不来见见他,甚至有时候不小心碰上面了掉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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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既然这样,那就别见了吧!
墨梓轩越想越气,转身就走了。
金嬷嬷听见声音,赶紧探着脑袋看到了墨梓轩的背影,焦急道:“王妃,殿下过来了,但是又走了,要不要把他留住。”
鱼清欢继续吃,眼皮都没掀一下:“不用追,又不是小孩子了,有手有脚要走,你还能拦得住他?”
金嬷嬷跟刘嬷嬷相视一眼,各自不敢吭声,这小两口怎的就闹起来了。
而且都闹了好些日子了,这些天,王府内天天就跟低气压似的,叫人大气都不敢随便喘。
就连墨子晴也看出来问题了:“跟梓轩闹别扭了?”
鱼清欢抽取针水,面无表情:“没有,好得很。”
墨子晴嗤笑:“知道什么叫睁眼说瞎话吗?”
鱼清欢笑了一下,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发现墨子晴这个人还是很友好的,虽然看着冷酷,但实则平易亲人。
“公主可记得,月事是几号来的?”
被这么一提醒,墨子晴惊诧地瞪眼:“好像,推迟了三天?”
鱼清欢笑了笑道:“嗯,我看过你的周期,一向都很准时,这次推迟了三天,等再过四天左右,就可以做试纸了。”
墨子晴情绪激动了起来:“本宫是不是怀孕了?”
鱼清欢不敢这么快下诊断:“暂时还不清楚,请公主再耐心等几天,四天后若是还没有来,那么就做试纸验一下便知真假。”
墨子晴激动地去抓她的手:“真的?”
“等几天就知道了。”
“好,本宫再等几天。”
墨子晴心里是紧张的,这么多年了,好像胜利就近在迟尺,能不激动吗?
鱼清欢提醒道:“平常心就好,若是太紧张了,会容易失眠,对身体不好,您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好,本宫都听你的。”
鱼清欢给她打了针后,开了点的药,看着她就着水喝下才离开。
其实基本上就可以断定墨子晴怀孕了,但不到最后一刻,还是不敢轻易说出来,就怕她是因为心理因素,导致一个假象。
一些特别想要怀孕的女人,因为心理的作用,会导致身体出现一系列欺骗自己的状态出来。
所以还是等等,到时候试纸出来,一目了然。
是夜,翠香楼。
穆楠上到雅间,就瞧见坐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风景自斟自饮的男人。
不禁眉头轻挑起来,缓步走去。
“哟,今儿个是什么风,把堂堂四殿下给吹进来喝酒了?”穆楠在对面坐下,撑在矮茶几上笑吟吟问道。
墨梓轩主动给他斟满酒,举起酒杯:“来,陪本王喝酒。”
穆楠笑着饮酒,但心里愈发地好奇,这状态不对呀!
像极了受了什么刺激的样子!
但是墨梓轩还没醉,想要他在清醒的状态下说出实话,那有点困难。
是以,穆楠便主动担任起了倒酒的任务,只要墨梓轩的酒杯一空,立马给满上,笑嘻嘻地举着酒杯邀约:“来来来,咱这么多年了,都没喝过一场痛快的,今夜,不醉无归!”
墨梓轩就是来买醉的,不怕喝醉,就怕没人陪!
“穆楠,你今晚比起任何时候都要顺眼多了。”言罢,仰头饮尽。
穆楠笑嘻嘻,叫了几个下酒的小菜,又喊了几个琴姬跟舞姬进来助助兴。
几杯小酒下去,墨梓轩也有点上头了,意志力逐渐溃散。
穆楠打铁趁热道:“说说,究竟是什么事,能把你逼到出来喝酒的份上?”
墨梓轩打了个酒隔道:“你说得对,女人都祸水,碰不得。”
哟,女人?
这男人为情所困了,真棒!
缪楠笑得阴险奸诈,继续给他倒酒,再灌几杯就能更上头了,问啥都能说那种。
“哪个女人把你惹急了?”
墨梓轩听了就来气道:“除了鱼清欢还能有谁,这女人压根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不顾生死就进宫去找皇上,害我担心得要死,结果还不知悔改,竟然还私下把孟非琅跟霍元军的东西都骗到手了!”
男人气得不行,又喝了一杯酒,接着道:“最可气的是,她还就真把那些难民的源头给找着了,就连皇上都没有要责罚她的意思,又有太后护着,还有我母妃护着,现在还多了个大皇姐护着,这女人左右都动不得!”
穆楠听了之后,也替他感到委屈:“但是能怎么着?现在她团宠级别,劝你还是认了吧!”
墨梓轩又气得喝了一杯酒:“最可气的是,她明明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但就是不肯正正经经地跟我认个错!”
跟他好好地服个软怎么了?
穆楠倒是旁观者清:“说不定,她还在等你过去认错服软呢!”
继续倒酒,满上。
男人很自觉地喝光光,接着吐槽发火:“我本来想过去服软的,但是那家伙最近竟然把门锁的死死的,我都进不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喝醉酒的男人要不得!
穆楠暗笑,继续斟酒:“可不是,殿下也是要面子的,服软这种事当然得晚上来,不然让人看见多丢人啊!鱼清欢太不人道了,竟然还把门锁死了,等下次,我给你好好报复回去,让她也丢丢面子!”
怎知,喝醉酒的男人却不爽了,一把扼住穆楠正在斟酒的手:“你打算怎么报复回去?别忘了,她是我女人,朋友妻不可欺!就算要欺负,那也只能我一个人欺负!”
穆楠心里暗暗苦笑,看来这小子对鱼清欢可不仅仅是负责任这么简单,是真上头了。
“行行行,我不欺负她,留给你欺负总行了吧?”穆楠劝慰,墨梓轩这才松开了手。
但心里还是觉得憋屈得很呐!
“你说,关门就关门吧!大不了就不去了,但这么多天也不闻不问的,算几个意思?”说着,又喝了一杯。
难民的事情解决了,墨元帝也就不用他继续帮忙整理户籍的事,给他放了个长假,说白了就是陪产假!
就连黛妃都千叮嘱万吩咐,让他多点跟鱼清欢待一块,好好培养感情,跟胎儿也能进行一下胎教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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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知,这女人突然给他玩起了冷战!
这么大个人了,从来都是只有他不鸟别人的份,就没被别人不搭理过。
突然间感受到了冷落,哪里受得住哦!
“穆楠,你说一个女人突然对你冷漠起来,是不是因为心里没有你?”
穆楠看着惨兮兮的男人,挑挑眉道:“这也未必,有些女人冷漠,只是为了让男人去哄她!”
墨梓轩不干了:“本王又没做错,做错事的人是她,难道不应该是她来哄我吗?”
穆楠觉得这男人脑子不开窍,也不是个办法:“那你就再等上个几日,说不定她就忍不住过来跟你服软了。”
“都多少天了,她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怎么可能会过来服软!”墨梓轩摸到了鱼清欢一些性子,几乎可以断定不太可能的事。
这可就把穆楠给愁坏了,想了许久,最终只能给男人出个馊主意:“其实你莫非就是想知道她心里有没有你这件事对吧!”
墨梓轩有点别扭,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从成亲到现在,鱼清欢表现出来的,总是让他觉得这女人不安分,有种捉摸不透,甚至有种抓不住的感觉。
哪怕是怀孕了,生下了孩子,他还是觉得这个女人不完全属于自己,这是一种来自对未来的不安。
鱼清欢这个女人,没有给他安全感,非常没有安全感!
而且还那么多狼对她虎视眈眈,怎么想就怎么不痛快!
“你有什么法子,别一个劲奸笑,快说!”墨梓轩不痛快道。
穆楠勾勾手指,凑过去他耳边吱吱歪歪了几句。
片刻后,两人桌子一拍。
“就这么干!”
夜晚,鱼清欢刚刚上了床,准备就寝。
春花猴急猴急地来报:“王妃,不好啦!”
鱼清欢赶紧坐起来:“是不是长公主出了什么事?”
慌忙就拿起衣服披上,准备过去。
春花摇头摆手:“不是长公主,是四殿下,他在翠香楼喝酒了!”
鱼清欢怔住:“他在翠香楼喝酒?谁告诉你的?”
春花指着门外矗立着的背影:“南岸侍卫来告诉奴婢的,说殿下喝高了,让王妃去把殿下给领回来。”
鱼清欢眨了眨眼,拿着衣服的手默默地将衣服放了回去,转身,上床道:“殿下既然醉了,就直接在翠香楼开间房睡吧!这晚上的,喝了酒吹风也不好。”
说完这番话,她已经把被子都掖好了。
春花想说些什么,鱼清欢打了个哈欠,翻个身:“记得帮我把门关好了,夜里凉。”
好吧!
门口,南岸翘首以盼,等来的是春花摇头:“王妃说,喝了酒不宜吹风,让殿下直接在翠香楼住下,等酒醒了再回。”
南岸一字不差地给墨梓轩传了回去,气得两个男人止不住捶桌子。
“这女人,心真狠,竟然不管本王的死活!”
穆楠赶紧拉住他:“她不是说了,喝酒了不宜吹风,毕竟是医者出身,担心你着凉生病了也是人之常情。”
墨梓轩稍微平和了一些:“虽然是这样说,但本王还是觉得这女人心里没有我,才会连问都没问一句就直接睡了!”
不应该是翻来覆去,担心他在外面会不会有危险,或者担心他在外面找女人才对的吗?
这才是一个妻子应该出现的反应!
穆楠想了想道:“不如我们,再添一把火试试看?”
沉默了片刻,墨梓轩决定继续听穆楠的话,让南岸再倒回去传话。
彼时,鱼清欢已经开始进入梦乡,春花实在不忍心吵醒她,但是南岸侍卫说的太吓人了,还是把王妃叫醒吧!
“王妃,您醒醒。”
鱼清欢迷迷糊糊应了声:“嗯,怎么了?”
春花小声道:“王妃,殿下喝醉了,叫了好几个舞姬在一起玩乐来着,要不要……”
“让他接着玩,别吵老娘睡觉!”鱼清欢道。
春花:“……”您就真不担心殿下在外面胡来?
出去时,身后的鱼清欢还不忘来一句:“记得把门关上,夜里凉。”
春花:“……”
南岸:“……”
翠香楼。
墨梓轩听到这个答复,气得差点把桌子都掀了,还好穆楠拉住了:“殿下,冷静点!”
“冷静,要是哪天你家媳妇不管你死活,看你还怎么冷静得了!”墨梓轩炸裂道。
穆楠却觉得,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因为他没有媳妇,就算有,那也绝对不会是鱼清欢那种德行的人,完全可以放一百二十万个心!
但是他不能这么直接说,给墨梓轩顺毛道:“别急别急,咱还有大招憋着没放。”
墨梓轩咬牙道:“还有什么大招,赶紧给我放出来!”
他就想看看鱼清欢为他着急的样子!
穆楠觉得这酒还是没喝够,还知道反驳他,赶紧给满上:“放松点,这么着急做什么,说不定她也就是做做样子给你看,心底下早就暗流汹涌了,反正都出来了,不如就玩个尽兴,这些舞姬琴姬可不能白花了银子,既然要玩,那就得玩真的。”
说着,便招呼着那些舞姬:“来来来,都给爷斟酒跳舞,让殿下好好乐他一乐!”
刹那间,歌舞升平,舞姬们扭动着水蛇腰,笑脸盈盈地围了过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殿下宿醉无家可归!
鱼清欢再次被吵醒,这一刻,内心是炸裂的:“又怎么了?”
春花都慌得不行:“王妃,南岸侍卫来说,殿下喝醉了,被几个舞姬拖着离不开身,眼看就要拖到房间里去了。”
鱼清欢挑眉,舞姬?拖着?还要到房间去?
呵,玩得可真开呀!
“告诉他,但凡他身上若是出现了其他女人的味道或者发丝,就做好妻离子散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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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女人翻个身,继续睡。
春花:“……”您倒是去看一眼啊!
奈何女人纹丝不动,完全没有要离开床的准备。
南岸也是无奈,只能再倒回去给墨梓轩送话。
怎知,两个喝上头的男人一听,乐了!
穆楠笑嘻嘻道:“看吧看吧,急眼了,都说了她是装的吧!”
墨梓轩也裂开了嘴:“呵,女人!”
心里还是有他的嘛!
想到这小女人之前那么不乖,让她不要私下行动非要私下行动。
虽然有惊无险,但若是真出事了,那也太严重了。
所以,这次必须给她一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本王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不让他碰女人是吧!
他偏要碰!
手一伸,就把最面前的一个舞姬给抓了过来。
舞姬心头一颤,瞧着眼前的绝世容颜,呼吸都要停顿了:“殿下……”
穆楠怔住,瞪大了眼,这情况似乎某人要叛逆的样子。
真好,他好想看看鱼清欢气到炸裂的样子!
吩咐所有人都别吭声,看看喝醉酒的墨梓轩会做些什么事?
只见他将舞姬一点一点地扯过来,舞姬被这放大的绝世美颜惊艳得不知所措,呼吸加速,缓慢地闭上了眼。
直到头皮传来一阵刺痛,睁眼,发现男人正在扯她的头发。
而且不是一根根地扯,是一撮撮地扯,特么把她当成薅羊毛似的扯!
扯完就往自己的身上抹,完事给南岸来一句:“去告诉王妃,说本王不仅碰了女人,身上还有其他女人的头发!”
南岸:“……”
墨梓轩还觉得不够,抢了女人的手绢,往自己的身上可劲抹。
然后嗅了嗅,弄得浑身都是一股脂粉味才满意。
就不信这次她还能坐得住!
估计得气得,连夜乘坐马车来把他抓回去不可!
想到那个女人浑身凌冽地来找自己的样子,墨梓轩嘴角就止不住地往外扩张。
穆楠倒是觉得,有点不太好的预感,嘴角抽了抽道:“你要不要先冷静一下?”
墨梓轩大手一扬:“冷静?开玩笑,本王无需冷静,需要冷静的人是她不是我!”
南岸都觉得这事未免有点过了,但是有人不怕死,那就送他上去吧!
春花看见南岸出现,捂着耳朵掉头就要跑。
南岸快步过去拦截:“春花姑奶奶,帮帮忙吧!”
春花捂着耳朵:“南岸侍卫,求求您饶了奴婢吧!王妃都已经睡了,要是这个时候再去打扰,奴婢一定很惨的。”
南岸却道:“但是殿下必须让我传话,要是没传到也会很惨的!”
春花本想说你惨好过我惨,但是想起之前是他奋不顾身,舍身救己才能脱离火海。
咬牙道:“那就再帮你一次,只有一次哦!”
南岸感激不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春花无奈叹气,最终还是进去将话传给鱼清欢听了。
鱼清欢听完后,回了一句话:“告诉他今晚别回来了,没门!”
南岸又将话原封不动地传给墨梓轩听。
穆楠跟墨梓轩都乐开了花:“看吧,都说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心里可在意了!”
墨梓轩心里总算是痛快了些,她总算是生气了,真好!
眼见事情也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
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天地都在旋转,哪哪都分不清。
“送本王回府!”墨梓轩道。
南岸也喝了不少,虽没有墨梓轩醉,但也好不到哪去,两个男人都需要人搀扶。
莫风跟南岸是一人扛一个,把两人扛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马车内,墨梓轩坐得笔直,双手撑在膝盖上。
穆楠忍不住打趣道:“怎么这副德行,是打算回去发挥爷们的精神与气概,给那女人一个教训?”
墨梓轩却说:“不,本王才不会骂女人。”他是想回去好好道歉,哄哄那个女人算了。
毕竟人家已经表现出了心里有他,生气了。
目的已经达到,其他的就无所谓啦。
他媳妇儿还是心里还是介意的,证明还是在意他的,只要在意就好了。
在意就代表着啥事都好说。
穆楠看穿他的小心思,没有拆穿,只是笑得意味深长。
马车缓慢地停在轩王府门口。
莫风疑惑道:“怎的,今夜连个守门人都没有?”
南岸只好上前去推门,发现推不动,试了几次都推不动。
然后原道折回,绕到后门去,打算从后门走。
结果门还是推不动。
南岸无奈,只能翻墙进去瞅瞅怎么回事?
结果看见门锁后门,两把大锁把门锁得死死的。
刀都砍不动的那种。
这下,他终于明白王妃那句让殿下别回来,门都没有是什么意思了。
就是铁了心不让殿下回家了。
南岸回去禀报,墨梓轩醉了,但理智还在,软得跟一摊烂泥似的,还不忘抬起手嚷嚷道:“鱼清欢,你给我出来!”
穆楠也跟着吼:“鱼清欢,你到底几个意思啊!”
南岸跟莫风对视一眼,这两人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这大晚上,扰人清梦不好。
思来想去,莫风听取了南岸的建议,这个门今晚还是别进去了,王妃现在是太后的眼珠子,黛妃的掌心宝,长公主的恩人!
怎么算,都得罪不起!
于是两人便自作主张把墨梓轩跟穆楠给带回了翠香楼,让他们醉生梦死吧!
次日。
穆楠在墨梓轩的怀里悠然转醒,发现自己趴在一个人身上,而且还是一个男人的身上,而自己的手还特别的不安分。
立即吓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见鬼似的跳开。
捂住自己的胸口,检查身上的衣服,发现外套不见了,里衣都是松松散散的。
穆楠崩溃:“墨梓轩,你特么对我做了什么!”
第一百六十七章:好基友要死一起死!
墨梓轩被这么一吼也醒了,同样被眼前的状况吓得不轻,:“本王对男人没兴趣,而且就你那样,也就只有倒胃口的份。”
穆楠委屈啊,抱着胸,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太过分了!”
墨梓轩鄙视他:“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穆楠心里那艘友谊的小船,无声破裂。
“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人?要是时间可以重来,第一个选择不认识你!”
墨梓轩烦躁地锤了下床板:“本王昨晚喝多了,只记得当时想回家来着,怎的还会在翠香楼里没回去?”
彼时,端着水盆进来的丫鬟,瞧见两个男人坐在床上,衣衫不整的样子吓得傻眼了。
笔趣阁
目光在两个男人身上游移了好一会,终于回过神,猛地脸红转身:“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脚底抹油跑了。
届时,床上的两个男人彼此厌恶地看了眼对方,赶紧从床上跳起来。
穆楠赶紧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地穿了起来,骂骂咧咧道:“看你干的好事,这下子让人误会大发了!”
墨梓轩倒是斯条慢理地穿上衣服,从容不迫地坐了下来道:“你可还记得,我们为什么会在翠香楼?”
穆楠不爽道:“你喝醉了不记得,同样,我也喝醉了不记得了!”
墨梓轩整理好衣服,便让南岸进来询问昨夜发生什么事?
南岸一五一十将昨晚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然两个男人听完后,脸越来越黑。
片刻,墨梓轩深吸一口气道:“这么说,本王之所以没回府,是因为大门被锁了!”
南岸拱手低头:“是的!”
墨梓气得咬牙:“很好!”
这女人不仅把房门给锁了,就连大门都锁了!
这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穆楠听了也挺可怜他的,但是也佩服鱼清欢这女人的胆子忒大。
这可是堂堂的皇子殿下啊!
竟然说不给回就不给回,这事要传出去,日后都无法抬头做人了。
穆楠拍了拍墨梓轩的肩膀安慰道:“想开点,等孩子出生就好了,现在她是太后的掌中宝,动不得,也气不得,只能忍着!”
墨梓轩不说话,面容纠结。
穆楠揉了揉脑袋,宿醉的后果就是头疼,这会儿才没有心思去管这两口子的破事。
弄不好,还会落个其他的罪名。
这皇家的浑水,他不想淌。
赶紧找个借口道:“殿下,这时间还早,不如你继续睡一会,我先回家报个平安,免得家里的老母亲担忧。”
前脚刚要离开,后衣领就被墨梓轩给扯了回来。
“就你跟你爹日常吵架那个样子,而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在家,谁会让你报平安?
还是说你小子瞒着我娶了妻,金屋藏娇了需要回去报平安?
再说了,这个馊主意是你出的,还想独善其身,有这样的道理讲?”
穆楠没了借口离开,嘴角一抽道:“谁能想到你家那只母老虎真的这么心狠,说不管就不管,换别的女人可能早就成功了。”
这事真不能怨我啊!
墨梓轩没有商量的余地:“既然是兄弟,当然是要共患难,要死也得一起死!”
在他回家之前,穆楠也别想回家!
穆楠崩溃,重新倒在床上,头实在痛得厉害:“哎,你说鱼清欢这女人也太狠了吧!真敢把你扔在外面不给回家!”
历代哪个王妃不担心自己的丈夫不回来,在外面搞三搞四,就算是点着灯笼也得去接人。
她倒好,直接把大门给锁上了!
墨梓轩也心里不痛快,但眼下头还晕乎着,而且青天白日的从醉香楼出来回去不好看。
还是继续睡一觉,等晚上再说。
轩王府。
黛妃一大早就收到了墨梓轩在外面喝花酒夜不归宿的消息,打着前来看望长公主的旗号来探探虚实。
此刻,在房间里跟墨子晴嘘寒问暖。
特别是听到墨子晴对鱼清欢的赞赏,黛妃愈发地欢喜,觉得到底还是儿子的眼光独到,捡回来这么个宝藏。
虽然名声不太好,但是事儿办得好啊!
就连难民那么棘手的事情都给搞定了,这可不是寻常女子能办到的事儿。
加上此时的肚子,更是叫人心生喜悦。
她儿子能不能成为太子,就看鱼清欢的肚子争不争气了。
墨子晴对黛妃向来印象不差,就是因着身份加上性子的原因,一直没有跟她有过什么交流。
此刻两人交谈一番下来,倒是个蕙质兰心的明白人,叫人感觉很是舒适。
两人在房间里交谈了会儿,瞧见鱼清欢缓步而来的身影,便赶紧打了个眼色,闭了嘴。
鱼清欢一进门,黛妃就迎了上去:“哎哟,今日怎么回事,起色这么差,还有黑眼圈?”
鱼清欢淡淡道:“嗯,昨晚没睡好。”
黛妃赶紧问:“可是因为轩儿的事没睡好?”
鱼清欢点头,这狗男人出去喝花酒就算了,还让南岸跑来跑去吵她睡觉,刚闭眼就被吵醒,能睡好才怪!
黛妃从她的眼神里看见了愤怒,心头一颤,安慰道:“欢欢别气恼,母妃一定为你做主,绕不了那臭小子。”
墨子晴也跟着附和:“对,这事你别担心,本宫会给你讨个公道。”
鱼清欢心不在焉地点头,没睡好是事实。
但她情绪不好,却不是因为墨梓轩夜不归宿的事。
而是因为今天她从空间戒指里拿药的时候,突然出现一堆的保胎的药剂品在药箱里。
她要给墨子晴拿不是这些药,但那些保胎药却自己跟了出来。
本以为是自己动错了意念,就把药放回空间里,结果不一会还是跟了出来。
连续放了几次,那些保胎药都自己跑了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
是有什么预兆吗?
鱼清欢因此心神不宁起来,这药到底是给墨子晴准备的,还是给自己准备的?
不管是给谁准备的,她都不希望能够用上这些药。
可她不知道自己此时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在两人眼中看来,就是因为墨梓轩夜不归宿导致的情绪不好。
第一百六十八章:有家不能回
给墨子晴打了针后,鱼清欢例行检查完,确定她还没来月事也就放下心。
只要熬过这几天,基本就可以确定怀孕了。
但不想影响墨子晴情绪,就什么都没说,吩咐好好休息,继续卧床便离开了。
黛妃去了长信殿,试探口风,不管怎么问,都发现鱼清欢不咸不淡的样子,心想着这是恨极了那臭小子了。
“欢儿,其实男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小毛病,许是因着难民的那些事解决了,心里开心就一下子喝高了。”
鱼清欢淡淡应了声:“嗯,母妃别多虑,我不会多想的。”
黛妃心里更着急了,最害怕就是女人的不在意,这么无动于衷的样子,一定是气疯了。
“欢儿别担心,母妃这就去把那臭小子给找回来教训!”黛妃正想找人去把墨梓轩给揪回来,鱼清欢却道:“母妃别插手了,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而且他这么大个人了,有手有脚的,知道怎么出去也就知道怎么回来,又不是小孩子了。”
黛妃颇为为难:“这……好吧,母妃都听您的。”
听了鱼清欢的话,没有去找墨梓轩回来,但是去让人给墨梓轩传话了,让他赶紧回来。
墨梓轩一听,当即就皱了眉,这把他娘都牵扯进来了。
要是这个时候回去,不仅不好看,还会很难堪。
所以,两个男人一致决定不回去。
就算要回去,那也得等他娘走了才能回去,毕竟当着娘的面,认错不好看,对媳妇儿耍点的赖皮做点不要脸的事也不好看。
黛妃等了许久,不见墨梓轩身影,然出宫的时间也到了,不得不回去。
临走前,还给鱼清欢说:“欢儿别担心,梓轩的性子还是很靠谱的,这么多年来,我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样,许是有什么心事,回头母妃给您好好盘问一下,待他回来了给个台阶下,别伤了两人之间的感情哈。”
鱼清欢给黛妃一个面子,点头应道,送她出了门。
春花也察觉她的不对劲:“王妃,要不要奴婢去把殿下叫回来?”
瞧你这脸,都苦瓜了一整天了。
鱼清欢眉头一佻道:“不用叫,记得把门锁好了,大门那里多加一把锁,换把大点的锁紧了!”
春花惊诧:“王妃,您是真的打算不让殿下回来啦?”
鱼清欢不说话,但态度很明确。
夜晚。
两个男人在房间里闷头大睡了一天,醒来,天都黑了,也该回家了。
墨梓轩整理好衣服,正准备出门。
莫风跟南岸两人正在推搡着,你撞我胳膊,我撞你胳膊,各自推让。
“你去说。”
“凭啥要我去,今天早上就是我说的。”
“你说话好听,殿下爱听。”
“屁啊,这种话,说话再好听的人说了都不会有人爱听!”
“去嘛去嘛,殿下爱听你说话。”
南岸真想一脚踹死莫风这个混蛋,好的不见他让出来,坏的尽让他去说。
无奈,总不能等墨梓轩出门了,再说可就迟了。
“殿下,何不多留一晚上?”
墨梓轩回头,问他:“你是觉得这翠香楼的床很好睡?”
南岸冒冷汗,睡毛线啊,他压根就没睡好,您老倒是喝醉了酒仗着酒意还睡了一天一夜,苦了他们两个侍卫站了一宿。
穆楠倒是听出了点门道:“南侍卫有话不妨直说。”
南岸抹了一把冷汗道:“王妃在太阳下山之际,就已经命人把轩王府的大门给锁上了。”
墨梓轩:“……”
穆楠:“……”
这女人是打算不给他回家了?
简直岂有此理!
墨梓轩重新坐回凳子去:“不回就不回,大不了本王就一直住在翠香楼!”
穆楠也恼了,拍案道:“对,大不了,我陪你一起住在翠香楼!”
反正墨梓轩有钱,不花他的钱!
住多久都行!
于是,两个男人决定继续在翠香楼住下去,为了刺激某女人,不惜斥巨资找了全城最好的琴姬舞姬前来助兴。
两人喝得酩酊大醉,惹得诸多的舞姬只是个看客。
因为根本进不了身,一靠近就被男人吼开:“别靠近本王!”
墨梓轩跟穆楠像是赌气一样,划拳喝酒,抱着你不放倒我就放倒你的架势,最后双双倒桌。
南岸跟莫风只能把两人扛到床上去,被子一盖,直到天明。
鱼清欢听后,一笑而过,无动于衷。
照常起床梳洗,吃过早膳就去给墨子晴打针检查,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做自己的事,一切照常!
墨梓轩听到南岸来报,说王妃吃得好睡得好,连问都没有问一句他的死活。
整个人彻底凌乱了!
站在窗边许久,还是没能在找到回去的借口,直到太阳落山,南岸来说:“王妃又把大门给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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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这女人一点情面都不留!
穆楠重重叹声道:“行吧,那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今晚还喝吗?”
墨梓轩蹙眉:“喝死了,她也不会出现。”
穆楠信了这句话,所以还是不喝了吧,喝多了伤身,他还没娶亲呢!
可不能英年早逝了。
是夜。
墨梓轩站在自家墙外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没忍住翻身入墙,熟门熟路地抵达长信殿。
远远地瞧见窗户纸上倒映着一个娇丽的倩影,似坐在梳妆台前梳头,有一下没一下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几日不见的肚子大了不少,圆鼓鼓的很是可爱。
想到那美丽的人儿肚子里怀着的是自己的崽子,男人的心里就一股暖流涌入,再多的憋屈都消失不见了。
没有上前去打扰,就想这么静静地看着,便能心满意足。
突然,脚下一阵发紧,传来低呼声。
墨梓轩低头,瞧见一只黑狗正咬着他的裤腿,可劲儿扯:“呼呼呼——!”
男人嘴角一抽,低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打算仗势欺人?”
大黄不松口,扯着他往外走。
墨梓轩担心惊动屋内的女人,只能无奈地跟着走。
直到大黄把他送出了门口,啪的一声,将后门给关掉。
墨梓轩才彻底清醒,马德,他竟然被一条狗给赶出来了!
这简直……!!!
第一百六十九章:墨子晴确定怀孕!
身后南岸跟莫风立即抬头看天,假装刚刚什么都没看见。
为了掩饰自己不小心看见主子被狗赶出门的窘迫,南岸指着天空说:“哎,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莫风跟风道:“对对对,你看,那月亮又圆又大!”
说完之后,两人才发现,今晚的月亮只是一轮细长的弯月。
尴尬乍起,相对无声。
就连大黄都在里面发出了嘲笑声,吠叫了几下。
虽然几人听不懂,但是不妨碍它回去给鱼清欢打小报告!
哼,洗冷水的仇总算报了,舒坦!
墨梓轩银牙都险些咬碎了,气得浑身颤抖,攥拳离开。
莫风跟南岸赶紧跟了上去:“殿下等等我们。”
墨梓轩怒意冲冲地回到翠香楼,屋内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女人那银铃般的笑声以及穆楠坏坏的声音充斥耳膜。
“来来来,让穆某给姑娘们把把脉,看看最近身体是否安健,需不需要来点生活的调味剂?”
女人们纷纷笑了起来。
“大人,您说的是什么呀?”
“人家怎么听不懂呢?”
穆楠笑意更甚:“当然是看看姑娘们,需不需要男人帮助这种调味剂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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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们又娇又羞。
“大人,你好坏呀!”
“对呀!怎能拿人家开玩笑呢!”
“哼,不理你了!”
穆楠笑得正开怀,忽然“嘭——!”的一声。
雕花木门被踹开,墨梓轩浑身凌厉地走了进来。
惊得几人敛去笑意,惊慌地站起来。
穆楠看墨梓轩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对劲,赶紧给女人们使眼色,做了个摆手的手势:“快走,走啊!”
女人们落荒而逃,不敢逗留,顷刻屋内就剩下的穆楠与墨梓轩两人。
穆楠心虚问道:“怎、怎么回事?”
墨梓轩没搭理穆楠,自己去了翠香楼最高的露天阳台,一个人斟酒自饮,对着漆黑的天空显得格外萧条。
冷风乍起,吹得人脸都有些凌乱。
不多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循循渐近。
顿声望去,一抹俏丽的倩影映入眼帘,轻纱薄衣,玲珑有致,脚裸处还系着一根红绳铃铛。
女人踱步至前,方能看清,肌肤胜雪,眉目传神。
啧……
这是赤裸裸地勾引!
鱼落音舞动蹁跹,在淡淡的月色下的,朦胧致幻,加上眉目间有几分跟鱼清欢相似,美得如梦似幻。
几个旋转的,便朝男人的怀里跌去。
本以为万无一失,怎知男人突然闪开,女人猝不及防地朝栏杆倒去,险些摔下去。
男人眼疾手快,将她扯了回来,跌倒在地。
鱼落音受了惊吓,趴在地上抬头看他:“为什么要躲开?”
墨梓轩蹙眉沉声:“夫人请自重。”
鱼落音心一抽,无可避免地受伤了,咬唇:“殿下,当真要如此绝情?”
墨梓轩不语,看了眼桌面还没喝完的酒:“本王不知夫人在此作息,多有打扰,告辞。”
拿起自己没喝完的那壶酒,掉头就走。
鱼落音猛地将他大腿抱住:“殿下可知,落音的心,装着的人一直都是你!”
说话间,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墨梓轩想抽脚,奈何抓得紧,没有强行抽出,但也没看她一眼:“还望夫人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鱼落音心一抽一抽地疼,男人不为所动,最终也只能选择松手,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男人背影彻底消失后,鱼落音从地上站了起来,摊开手,一块玉佩在手心里躺着。
嘴角兀自勾起狡猾的弧度。
就算你走了,也同样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接连几日,轩王府都处于一片压抑随时都可能迎来暴风雨的气氛之下。
就连一向淡定的墨子晴也都要承受不住这种低气压的氛围。
今日鱼清欢前来给她打针,例行检查时,忍不住问道:“弟妹打算何时让梓轩回家?”
鱼清欢淡然问道:“他不在王府多少天了?”
墨子晴如实回答:“四天了,已经不在家四天了!”
本以为她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真的就锁了几天的大门。
这墨梓轩也是的,就不能好好回来认个错,非要这么闹,弄得他们这些看众都跟着紧张起来。
鱼清欢递给她一个无菌纸杯。
墨子晴不解:“这是什么?”
鱼清欢解释道:“今日可以做验孕试纸了,公主待会把尿液装入这个杯子里即可。”
墨子晴有些难为情,但还是按照鱼清欢的方式做了。
十分钟后,鱼清欢看着手里的试纸,逐渐地形成了两条红线,清晰可见!
墨子晴紧张不已:“出现两条红线是什么意思?”
鱼清欢正色道:“意思就是公主您怀上了!”
墨子晴怔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鱼清欢将试纸递给她看:“两条线,证明公主已经怀孕!”
墨子晴看着试纸,激动得捂住了嘴,颤抖道:“我怀孕了,我真的怀孕了!”
“是的,您怀孕了!”鱼清欢坚定道。
墨子晴激动得忘乎所以,伸手去抱她:“是真的吗?我真的怀孕了?”
金嬷嬷听闻都觉得不可思议,公主这些年为了怀孕,不知道用了多少方子,都无效。
此刻听到怀孕二字,怎么都觉得不真实。
更是担心会不会是失误,错诊,金嬷嬷小心翼翼道:“王妃,可看仔细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若是空欢喜一场,打击不是一星半点。
鱼清欢叹息,又拿出另外几根试纸,逐一试了个遍。
无一不是双条红线。
墨子晴跟金嬷嬷对视一眼,很显然,她们不懂这个试纸,对试纸的信任度几乎为零。
鱼清欢便让春花也去小便出来,试纸显示都只有一条线。
再强烈一些的对比,就是自己也来做个试验。
两条深红色的线格外显眼,比起墨子晴试纸的线要深色许多。
墨子晴惊奇道:“这是,月份大了,颜色就越深?”
鱼清欢没有否认:“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但金嬷嬷还是觉得这玩意玄乎,提议道:“不如,让穆大夫前来看看?”
第一百七十章:药箱作怪
鱼清欢没有异议,金嬷嬷便去传了穆丰茂前来看诊。
穆丰茂听闻墨子晴怀孕,起初都觉得不可置信,当年他可没少给长公主开调理身子的药方。
多少昂贵的药材砸下去了,现在却说怀上了,谁信!
但金嬷嬷都出动了,他就算再不信,也得去一趟,做做样子也是要的。
穆丰茂提着药箱跟随金嬷嬷来到房间,逐一给屋内的人行礼。
墨子晴坐起来道:“穆御医不必多礼,坐吧。”
金嬷嬷拿出准备好的手绢盖在墨子晴手腕上。
穆丰茂二话不说,手指轻轻摁压在脉搏上,仔细诊脉。
片刻,穆丰茂的眼睛瞪得老圆,急忙起来俯身,诧异道:“恭喜常平公主,此乃喜脉啊!”
墨子晴笑出了声:“可看仔细了?”
穆丰茂道:“老臣看得很仔细,确定是喜脉无疑!”
金嬷嬷激动得双手合十:“感谢老祖宗,感谢菩萨保佑啊!”
鱼清欢嘴角一抽,她的功劳,怎的成了感谢菩萨了?
算了,不跟她们计较。
“虽然怀了,但前期还是属于不稳定的时期,这段时间,更要小心才是。”鱼清欢提醒道。
想起还在药箱里躺着的保胎药,心里就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可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墨子晴赶紧躺了回去:“好,你说什么,本宫都听,哪怕让本宫躺到生为止都可以!”
脸上尽是得偿所愿的表情。
想了想又道:“快,去将此事告诉将军,免得他担忧。”
穆丰茂宽慰一笑,再次向墨子晴道喜,看向鱼清欢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敬仰。
思路客
小小年纪,竟得如此功力,实在叫人震惊。
“四王妃,能否借一步说话?”
穆丰茂实在好奇,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墨子晴怀上了?
当初能用的法子,他们太医院的人都用尽了,无一奏效。
而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把全城医者束手无策的病症给搞定,这里面定有不为人知的玄机。
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的学识竟是如此的浅薄匮乏。
鱼清欢看出他的意图,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去了外面行廊的小亭子说话。
金嬷嬷看得紧,加上天凉,生怕她会染上风寒,一个劲地往火炉里加炭。
穆丰茂人前都是抬着头,挺着腰做人,彼时却不得不再次对鱼清欢俯腰拱手道一句:“王妃,恕在下鲁莽,想请教王妃是如何治疗长公主的不孕之症,见效如此之快,叫人咂舌佩服不已。”
鱼清欢让穆丰茂坐下,又让春花去准备文房四宝,执笔蘸墨在宣纸上画了个女性身体结构的图。
“穆御医请看,这是女性的身体结构图。”
穆丰茂诧异,慌忙凑上去瞧个仔细:“这……王妃竟然还能把人体内部的结构图给画出来!”
言语中,无不蕴含震撼之音。
这个女人,简直让他叹为观止!
鱼清欢指着某个部位,继续解释:“这是女性的附件,从这个部位生长出卵泡。
而女性的卵泡数量从一出生便已经定好,只是分时间去成长,每个月会长出一枚或者是两枚的卵泡。
排出时会进入输卵管道,然后再进入宫腔内膜。
倘若体内的激素水平不平衡或是其他因素导致,不成功内膜脱落也就形成了我们所谓的月事。
如若着床成功,那便是怀孕成功,便停止月事的到来。
长公主她体内的激素水平已经超出了一个正常的范围,加上长期调理吃了许多药物,各种各样名贵珍稀的药材都用过了,也不见效果,可见继续调理下去也是枉然。
所以我只能采取特殊手法,直接利用药物催熟她体内的卵泡,使其尽快排卵。
然后再利用特殊的手法,让卵子结合一体,最后利用药物稳住她体内的激素水平,辅助卵子着床成功,便可生根发芽!”
穆丰茂眼底发出震撼与崇拜,忍不住俯腰拱手对鱼清欢道:“请受老夫一拜,实乃五体投地!”
鱼清欢淡笑道:“穆御医快快请起。”
穆丰茂站了起来,此刻血液都是沸腾的,看鱼清欢就觉得她浑身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这等人才,为何埋没至今都没被人发现!
鱼骰那个老糊涂,简直就是瞎了眼啊!
甚至有种为什么这孩子不是他闺女的想法,简直就甩穆楠那臭小子九条街!
“王妃,老夫真是……”穆丰茂激动到无以言语,若不是年纪摆在这了,他都想给鱼清欢叩三个头,拜她为师!
“穆御医无须激动,只是每个人擅长的方式不一样罢了,论经验,我肯定不如你。”
鱼清欢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的样子,愈发地让人心生佩服。
穆丰茂想起太医院那些刚刚有点水平,就恨不得在人前施展骄傲的样子,这么一对比下来,真是能者淡定。
此女,若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那便是海水不可斗量!
她身上有太多太多,不为人知的能力。
甚至,他能感受到,鱼清欢的实力远不止于眼前所见。
只怕整个太医院,都不是她的对手。
穆丰茂调整情绪,长长吐了口气,最后小心翼翼道:“如今长公主怀孕了,四王妃是否要将此事禀报上去?”
因此消息一出,定能轰炸整个朝堂!
孟非琅跟长公主的意愿一直保持中立,从不偏向哪位皇子,而今,鱼清欢怀孕本就被众人盯着,若是长公主也怀上了。
这风向一下子就转向了四殿下墨梓轩,到时候定会引起一些动荡,最先按捺不住的定会是大殿下墨煜祺那边。
皇后辛苦培养的势力,岂会轻易拱手让人。
若是公开,恐怕会引起许多暗藏危机,不仅是鱼清欢的安危,包括长公主也会被称为人前肉。
鱼清欢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但纸是包不住火的,早晚都得揭晓答案。
但还是要尊重一下当事人的意见。
鱼清欢前去询问墨子晴的意思。
墨子晴道:“本宫求子多年未果,好不容易托了弟妹的福,求子成功,这等喜事当然是要公开。
况且本宫不相信有谁这么大胆还敢对本宫下手,就算不怕本宫鞭长莫及,那也扛不住将军手里的那把刀!”
第一百七十章:调虎离山计!
穆丰茂点点头,俯首道:“微臣知道了,这就入宫去禀报!”
鱼清欢打断道:“且慢,你不能一个人入宫。”
穆丰茂不解地看她。
鱼清欢说:“公主有孕,任何人前去禀报,都不如穆御医禀报来得有说服力,但前提是,穆御医能不能安全抵达皇宫?”
墨子晴懂了:“你的意思是担心,有人会在半路拦截?”
鱼清欢点头:“不错,所以,穆御医不能一个人前往皇宫。”
穆丰茂也愁了起来,自己的小命很有可能会交代在半路上,但是不去的话,拖的时间越久,其实对公主而言是越危险。
鱼清欢想了想,喊来金嬷嬷:“去把大门的锁拿了,然后想法子告诉莫风以及南岸,要悄悄的。”
不能做的太明显了。
金嬷嬷赶紧去把锁解开,可怜的殿下,终于可以回家了!
春花让厨房烧火的粗使丫鬟去给莫风透露风声。
墨梓轩跟穆楠都觉得鱼清欢突然这么好说话,有点不太相信,先让南岸回去探个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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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卫探着脑袋出来看了一眼,没发现墨梓轩身影,便对南岸道:“王妃说了,今晚不会锁门了!”
南岸赶紧回去给某个抓心挠肺的男人报喜。
墨梓轩飞快赶回轩王府,踏入门时,便收敛了笑容,摆出一副老子才是这王府的主人的架势。
假咳了两声道:“本王就说,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最后还不是乖乖把门打开,求本王回家!”
还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探着脑袋朝长信殿那边喊:“本王回来了!回来了!”
结果连半句回应都没有,寂静了许久,就连下人们都替他感到尴尬时。
大黄,非常给脸地叫了一声:“汪……汪汪汪……”翻译:回来就回来呗,叫那么大声干啥子,吵老子睡觉!
墨梓轩心头一窒,这女人,竟然也不出来看一眼?
扭头,转身,莫风跟南岸立即抬头看天。
“哎呀,那里有只鸟!”
“对对对,还是黑色的鸟!”
两个心腹,这几天都喜欢看天,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以此掩饰自己的不安。
墨梓轩面子挂不住,最终没有去长信殿,打算回长德殿。
鱼清欢叫住他:“你过来。”
墨梓轩挺直了腰杆道:“什么事?”
鱼清欢瞥了他一眼,然后就把目光落在他身后的两个心腹身上:“把你身后的两人借来用用。”
墨梓轩瞪眼,气急败坏道:“鱼清欢,你有没有心,本王刚回来,你看都不看一眼,张嘴就问我要人!
你特么让我回家,是不是就为了打他们的主意?”
鱼清欢如实点头:“对!”
墨梓轩心头发疼,疼得厉害:“行,你要就拿去,本王恕不奉陪!”
言罢,男人甩袖,气急败坏地回了长德殿。
然鱼清欢没空去管他,招手让莫风跟南岸进屋里。
让莫风换上了穆丰茂的衣服,提上药箱,裹上面纱,上了马车。
南岸便担任起护送穆丰茂入宫的侍卫。
鱼清欢吩咐道:“千万要仔细,别让穆御医受到伤害。”
南岸看了穿成下人装扮的穆丰茂一眼,肩膀上的担子骤然重了起来:“属下领命。”
穆丰茂重重地给鱼清欢道了个谢,便从后门离开。
另一边,派人去通知孟非琅。
孟非琅挨了打,趴在床上百无聊赖,听到这个消息都还觉得不真实。
“别打这种事情来打趣本将,一点都不好玩。”
直到属下神色认真地又说了一遍,孟非琅这才反应过来,这事是真的,不是开玩笑!
孟非琅从床上栽了下来,表情震惊:“你、再说一遍!”
毕竟这么多年,突然间告诉他,有孩子了!
心,怎能不激动!
下属将传话又重复一遍,孟非琅笑了一下,想要爬起来,结果忘了屁股挨了打,一下子痛的龇牙咧嘴。
但还是不死心道:“去,把本将抬去轩王府!”
他要看看自己的崽子!
彼时,墨梓轩在屋中坐了许久,也不见鱼清欢过来的意思。
实在烦躁,便让管家把账本拿来,看看这几日鱼清欢在王府里用了些什么?
翻看账本之后发现,账本跟之前的不一样了。
这种记账的格式他从未见过,而且一目了然,只需一眼就可知道账目的数对不对。
之前凌乱难以阅读的账本竟然变得一目了然,而且还把以前有些不清楚的账都给算出来了。
墨梓轩质问道:“这是谁弄的?”
管家陈伯道:“回殿下的话,这些都是王妃弄的,王妃每日除了给长公主看诊以外,闲来无事便整理账本,还把之前一些无法入账的烂数都给算出来了,并且把法子都交给小人,让小人按照上面的公式以及格式来记账即可。”
这女人何时记账这么厉害了?
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因着心里还有气没下去,饶是再厉害,他也不想夸赞,将账本交回陈伯:“既然王妃都已经整理好了,那以后就按照她的方式来记账,就无需交给本王过目了。”
陈伯笑吟吟道:“小人知道了。”
正准备出去,陈伯想到了什么,又倒了回来说:“殿下,小人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墨梓轩手指轻敲桌面:“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陈伯怪不好意思的:“其实,王妃人挺好的,这些日子,小人都有看在眼里,王妃从来不打骂下人,也不会为难下人,还给下人们出了很多的主意,让下人们都轻松地完成任务,比起以前,王府因为王妃的存在,有种焕然一新的感受。”
墨梓轩纳闷了:“所以,陈伯想对本王说什么?”
陈伯笑嘻嘻道:“面子固然重要,但有些时候也可以放开一些。”
墨梓轩听懂了,这是要他去找鱼清欢认错来着!
他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认错!
“本王就当没听见这话!”墨梓轩拿起书籍,翻阅起来。
陈伯看着那倒过来的字体,挑了挑眉,没有拆穿他,转身离开。
待陈伯的身影消失,墨梓轩就坐不住了,掀袍就去了长信殿。
却突然被长廊上的人影,惊得躲在柱子后面。
看着孟非琅神情紧张地被担架抬着去了长信殿的客房,便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打架当然是要回房里打!
当墨子晴看到孟非琅的担架出现在房内,嘴角是抑制不住地抽搐。
“夫君,您怎么来了?”
孟非琅笑着说:“我来看看夫人,以及看看我的……”说到这时,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
墨子晴心头一软,嘴角缓缓上扬,手也放到了肚子上:“夫君,我怀了,终于可以怀上你的孩子!”
“好,太好了!”孟非琅激动,又忘了自己挨了打,想从担架上下来。
结果一头栽到地上去,还连带滚了两个圈。
“诶,夫君小心点!”墨子晴惊呼道。
孟非琅狼狈又滑稽地抬头,笑笑道:“没事,本将皮糙肉厚的,不打紧,夫人无需担心。”
墨子晴噗嗤地笑了出来:“好了,快把将军扶起来!”
孟非琅笑得傻乎乎的,嘴角就没有合拢过,慌忙道:“把本将扶过去,本将要摸摸自己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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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惹得周围的人都跟着笑出声。
墨子晴嗔了他一眼:“傻瓜,这么小,怎么摸得出来!”
孟非琅就非要倔:“本将的崽,本将当然摸得出来!”
墨子晴无奈,倒也没有拦他,夫妻俩人都对这个孩子到来感到欢喜极了。
鱼清欢站在窗外,目睹了一切,心里欣慰同时也开始担忧起来,药箱里的那些保胎药特么的怎么都放不回去!
不管她尝试多少次,都会安然无恙地躺在药箱里。
似乎在等着某个时刻的到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金嬷嬷看出鱼清欢有心事:“王妃,您怎么了?”
鱼清欢叹声道:“殿下回来了,给他送点茶汤过去,在外面过了这么多天,应该喝了不少酒。”
金嬷嬷提醒道:“既然王妃担心殿下,为何不去看看殿下?”
“他在外面夜夜笙歌,好酒好肉的,又没受委屈,不需要看!”鱼清欢淡淡道。
不远处的男人一听,立即就不乐意了,什么叫他在外面夜夜笙歌,好酒好肉的不委屈?
天知道他多委屈,堂堂皇子殿下偷家不能回,还要被狗赶出来!
金嬷嬷瞧见墨梓轩过来,想叫鱼清欢,却被墨梓轩的眼神给唬住,只能默默地退开。
鱼清欢听到脚步声,转身,便撞入男人的怀抱。
男人立即将她紧紧圈住。
鱼清欢杏眸圆瞪:“你怎么会在这?”
墨梓轩赌气道:“你都能在这,为何本王就不能在这?”
鱼清欢挣扎不开,便捶打了他几下。
猫咪似的爪子,除了能给他起到某些方面的引发,根本就无关痛痒。
墨梓轩眼眸一沉,道:“既然要打,那就回房里打,让你打个够!”
一阵天旋地转,鱼清欢整个人被腾空抱起,惊得闭眼。
心里只有一个感觉,那些药恐怕是为自己准备的!
金嬷嬷瞧见都心惊胆战的:“殿下,当心点啊!王妃还怀着孕呢!”
墨梓轩一脚就把木门给关上,把金嬷嬷等人隔绝在外。
鱼清欢感受到来自男人的浑身凌厉怒意,心惊不已,以为会被狠狠对待,结果男人却是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了下来。
她坐在床上,男人俯身下来,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抓住她的手不放,大掌紧紧包裹着她稚嫩的小手,不留一丝缝隙。
许久,男人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我错了。”
说得极快,还有点委屈,稍不留意便听不清。
鱼清欢怔住:“你说什么?”
墨梓轩用指腹轻轻婆娑她的小手,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我说我错了。”
鱼清欢挑眉,顺着杆子往上爬:“说说,错哪了?”
墨梓轩低声下气:“错在,不该跟你发脾气,不该跟你冷战,不该出去喝酒,不该夜不归宿!”
鱼清欢挑眉:“还有呢?”
墨梓轩抬头道:“没有了,我除了这些啥事都没干。”
鱼清欢勾起危险的嘴角:“那些琴姬舞姬们,很漂亮吧?”
墨梓轩心头一颤,赶紧解释:“没有,本王虽然喝花酒了,但是我没有碰别的女人,连她们的手指头都没碰一下!”
鱼清欢笑容更甚,看起来让男人头皮发麻:“这么说,是碰了手指尾咯?”
墨梓轩赶紧对天起誓:“本王没有,那些琴姬跟舞姬都是穆楠叫的,本王就是喝酒而已,连她们什么样子都没看清!”
鱼清欢语气不自觉带了点醋味:“是吗?”
墨梓轩本来想解释,忽的发现了什么,立即笑了起来:“你这是,吃醋了?”
小女人辩驳:“吃醋?我犯得着吗?”
墨梓轩突然笑了,这么多天终于盼来了小女人吃醋的样子,证明心里还是有他的嘛!
“别不承认了,你就是吃醋了!”
鱼清欢白了一眼,懒得搭理他:“让开,我要回去。”
墨梓轩好不容易才回来,有机会跟她独处,怎会轻易让她走,长臂一揽就把她捞入怀里,让她坐在大腿上。
“别走,欢欢,这些天我想清楚了,之所以你不让我去处理难民的事情,无非是因为我离开了,有人会对你下手。
所以我决定了,明日就去跟皇上说,放弃太子之位,这样,你跟肚子里的孩子都会安然无恙!”
鱼清欢愣住,诧异看他:“你真的想清楚了?”
墨梓轩点头,下巴搁在她颈窝处:“嗯,想清楚了,本王对太子之位没兴趣,对那把龙椅也没兴趣,本王只要你好好的。”
鱼清欢心底涌入一股暖流,说不感动是假的。
皇位,那可是倾其一生都想要得到的东西。
主动放弃,若非不爱,岂能做到。
墨梓轩见她不语,突然有些紧张:“难道,你希望我坐上那个位置?”
鱼清欢反问他:“你想坐那个位置吗?”
墨梓轩诚实道:“其实本王想过,但那个位置也不好坐,还不如当个闲散王爷,膝下儿女满堂来得安生。”
鱼清欢开始皱眉:“儿女满堂?”
墨梓轩没注意到女人的表情,兴高采烈道:“那当然,本王觉得当爹要比当皇上要好多了,所以欢欢你必须给我生好多崽。”
鱼清欢这下子笑不出来了:“好多崽,是多少?”
墨梓轩认真地想了想道:“最少得五个吧?”
鱼清欢呼吸都要暂停了,这特么是要把她当成母猪养吧!
咬牙切齿道:“这么多,你养的过来吗?”
就算她愿意拿命去生娃,那也得看看能不能养得起啊!
真当生娃养娃不花钱吗?
男人完全没在担心的:“放心,你生再多,本王都养得起!”
第一百七十二章:有空一起洗冷水澡呀!
鱼清欢凶狠地锤了男人一拳:“要生你自己生去,别折腾我肚皮。”
墨梓轩当即捂住胸口,做出痛苦的表情。
鱼清欢担惊道:“你怎么了?可是毒发了?”
墨梓轩猛地将她扯入怀里:“其实你心里还是喜欢我的吧?”
鱼清欢无语,这男人越来越会装了:“放开我!”
“不放,这辈子都不会放手的!”墨梓轩深沉道。
鱼清欢完败,只能任由男人抱着,望梅止渴,和衣而眠。
许久,男人暗沉的眸子眨了眨,沙哑道:“欢欢,我想……”
女人捂住他的脸:“不,你不想!”
外面,传来大黄的吼叫声:“汪……汪汪汪……”翻译:殿下,我在浴房等你,一起来洗冷水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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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多时,便传来莫风受伤的消息。
鱼清欢有孕在身,彼时已经睡得迷糊:“怎么了?”
墨梓轩亲了下她的额头:“没事,你继续睡,本王去去就来。”
殿内。
莫风捂住胸口,身上多处刀伤,血迹斑斑地坐在椅子上。
见墨梓轩到来,便要俯身在地:“殿下……”
墨梓轩将他扶起:“怎么回事?”
莫风忍痛道:“殿下,王妃命属下装扮穆御医入宫禀报,途中遭遇黑衣人暗杀,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倒无大碍。”
墨梓轩拧眉,原来她要人,是为了保护穆丰茂。
心里更是多了一抹内疚。
这些天,自己一直跟她闹脾气,却未曾想过她心里的不安,将她置于水深火热中。
“南岸呢?”墨梓轩问。
莫风道:“南岸已经暗中护送穆御医入宫,想必,已经将长公主有孕的消息传达给皇上。”
墨梓轩沉吟片刻道:“本王知道了,你先去处理伤口吧。”
莫风俯首:“谢殿下体谅。”
墨梓轩让穆楠过来给莫风疗伤,期间,穆楠也从莫风的口中得知事情缘由。
不由得对鱼清欢心生了几分敬意,想起这些天,拉着她的夫君在花天酒地,着实有些内疚。
但还是因着担心穆丰茂的安危,不惜赶往家中,瞧见穆丰茂安然无恙地坐在椅子上,心里松了口气。
但父子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僵硬得很,穆楠一声不吭,掉头就走。
穆丰茂放下茶杯喊道:“站住!”
穆楠驻足,眼睛往后瞥了一眼:“父亲大人,有何事吩咐?”
声音冷漠且疏离。
穆丰茂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见到我,就让你这么不痛快,掉头就走?”
穆楠冷然道:“可不是,本以为回来可以清净几日,现在看来,还不如外面来得安生。”
穆丰茂恼怒不休:“混账,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穆楠转身笑道:“您觉得呢?”
穆丰茂一个杯子狠狠砸在他的脚边:“滚,滚出这个家门,有种一辈子都别回来!”
穆楠勾起讥讽的笑:“这可是你说的。”
言罢,穆楠转身就走。
穆丰茂看着儿子决然的背影,胸口倏地发疼,捂住胸口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
穆夫人前来瞧见,慌忙上前询问:“老爷,您怎么了?”
“你看看,这混账都成什么德行了?”穆丰茂指着穆楠离开的方向道。
穆夫人心里不是滋味,看向那方向,眼底也散发着愁意:“老爷息怒,别气坏了身子,孩子小,等过些日子,就会懂得老爷的用心良苦了。”
“都一把岁数了,还小?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家早就是几个孩子的爹了!”穆丰茂只觉得穆楠这臭小子,这辈子就是前来讨债的,忽然间又想起鱼清欢那丫头,不由得回想,宁可要鱼清欢那样的女儿,也不要这样的臭小子!
常平公主怀孕,墨元帝大喜,下令月中宫中大摆贺喜宴。
朝廷重臣,以及皇亲国戚,纷纷送帖邀约。
此消息一出,全国为之轰动。
皇后得知此事,面上佯装贺喜欣慰,心底已经风起云涌,连夜去了郡王府。
“啪——!”
墨煜祺的脸被打得歪到一边,皇后震怒:“没用的东西,不仅没能把鱼清欢解决掉,还让她如虎添翼!这下子,我看你如何去争夺太子之位!”
“母后,儿臣也不想这样。”墨煜祺委屈,但能怎么着,总不能真的还手。
皇后鲜少这般不顾形象在他面前动怒,但想到自己煞费苦心养出来就是这么个东西,怎能不心寒!
“墨梓轩已经在你父皇面前出尽了风头,而且先皇有旨,再加上长公主跟将军两人的鼎力相助,太子之位对他而言已经触手可及,这个时候若再放任自如,那你这辈子就完了!”皇后厉声提醒道。
墨煜祺心里愈发地不甘:“那儿臣要怎么做,求母后指点。”
皇后攥拳咬牙:“现在才来求指点,难不到不觉得太晚了!”
到底还是恨铁不成钢!
墨煜祺不语,双膝跪了下去,沉声:“求母后指点!”
皇后转身,目光透露出阴狠:“老三那次没有死,算他命大,你父皇也对老三暗杀的事情没有再提及,可见,已是网开一面,这个时候,若是再出点动静,定不会善罢甘休!”
墨煜祺抬眸:“母后的意思是说,上次老三被刺杀,是母后……”
说完,墨煜祺赶紧捂住了嘴,生怕自己说错了话。
皇后默认了:“常平公主动不得,墨梓轩也动不得,如今能够动的人,也就剩下鱼清欢了!”
墨煜祺诧异瞪眼:“母后是打算要让鱼清欢……”说到这,他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不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的肚子,绝对不能留在世上!”皇后阴狠狠道。
墨煜祺压下心惊道:“那母后打算怎么做?”
皇后看着他:“你父皇要为长平公主举办盛会,届时,各大朝廷官员,皇亲国戚纷纷到场,那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但凡出点什么事,想要找个替死鬼,都是相当容易的事!
墨煜祺调整情绪,眼底也同样迸发出一抹杀意:“母后英明,请问,儿臣需要怎么做?”
皇后勾起嘴角,招了招手。
墨煜祺赶紧凑过去,皇后凑到他耳边细声说话,母子两人聊得深沉,并未发现窗外一抹身影悄然离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鱼老太当众道歉!
次日,天亮。
鱼清欢起了个早,在墨梓轩更换好服饰,准备入宫前便也跟了出来。
墨梓轩看着她一身正装:“你也要入宫?”
鱼清欢率先上了马车:“嗯,我也要入宫。”
“你身子不便,还是别到处去了,不然太后跟母妃又得说我没照顾好你。”墨梓轩语气温柔,听不出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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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挑眉:“我想见皇奶奶了,不行吗?”
墨梓轩没辙,只能摇摇头,坐了进去。
鱼清欢想起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只见着金嬷嬷跟刘嬷嬷,却不见春花的身影。
“春花丫头呢?”
刘嬷嬷上前道:“王妃,您忘了,春花来葵水了,肚子痛得在床上打滚,您给她休了几天的假。”
对,她想起来确实有这回事。
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突然间这个人不见了,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
鱼清欢放下帘子,又觉得马车颤得厉害。
想起自己的肚子,便心安理得地便窝在某人的怀里,以人肉垫子来隔绝剧烈颤动。
墨梓轩除了觉得不能做点什么以外,倒是挺享受这种近亲。
“欢欢,啥时候可以?”
女人懒洋洋地装傻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欢欢……”
“别吵我睡觉!”
“……”
男人崩溃,突然觉得以后至少得间隔好几年才能要孩子,不然这日子可怎么过哦!
细算下来,怀孕至少得一年不能碰。
要是多生几个,岂不是……
算了,为了以后的幸福,还是别要这么多娃了,养不是问题,霸占他的女人这么问题就很严重!
突然,身后似乎传来呼喊声。
“王妃,王妃等等奴婢!”
金嬷嬷看见春花丫头,跑得满头大汗,面色发青的样子。
这是有急事赶来告知。
墨梓轩让马车停下,春花急匆匆凑过来说:“王妃不好啦,老夫人在轩王府门前长跪不起,已经引来许多群众围观了!”
鱼清欢诧异,程锦云,鱼府老夫人,她来凑什么热闹?
春花焦急道:“老夫人还说,若是王妃不见她,就头撞死在王府大门口!”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马车立即打道回府。
彼时,轩王府的大门口,已经人满为患。
程锦云身着一身黑色素衣,头上也包裹着黑色的素棉布条,手执木杖,在艳阳的照耀下,带着身边的老侍女跪在轩王府的门口,面容冷清决绝,不容忽视。
鱼清欢从马车下来,立即就有人开始对她指指点点。
“真是家门不幸啊!”
“可不是,生了这样的女儿,还不如生块肉吃了得了!”
“鱼府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生出这等不肖之徒!”
墨梓轩眉头一皱,正想吩咐下属把那几个嘴碎的人解决掉。
鱼清欢拉住他:“不必为了这些人动怒,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要解决的不是他们的嘴巴,而是这些人的偏见!”
就算把这几个人解决掉,但他们心里怎么想的,还是怎么想。
没多大意义,只有解决了程锦云,这些人自然而然就会乖乖闭嘴了。
程锦云瞧见鱼清欢来了,面色更是凌乱,指着天道:“皇天在上,今日我程锦云在此宣誓,若今日不能为儿洗刷冤屈,便一头撞死在逆女家门前,以此祭天,因吾无颜面对鱼府列祖列宗,只能以死明志!”
鱼清欢走过去道:“鱼老夫人这是几个意思?”
程锦云高声道:“我的儿孙们,因你入狱至今未归,徒留我这个老太婆一人家中,日日寝食难安,夜夜保守梦魇折磨,与其这般倒不如来个痛快,今日倘若你真的一点血缘情分都不念,那老太婆便血溅当场,让你这逆女永生永世都背负骂名!”
啧,好狠毒的做法!
倘若是别人,或许就真认了这茬,但她偏不受激将。
鱼清欢淡淡道:“行,既然鱼老妇人如此壮志凌然,要为儿子主持公道,那我也不好阻拦,只是不懂为何老夫人不去京兆府尹,反倒是来轩王府闹事,您就算在这跪成了盼子石也不能把儿子盼回来,何必呢!”
程锦云没想到鱼清欢张嘴就来了这么一句话,一时间气得瞪眼,手指着她颤抖道:“你,你还有没有心啊!”
鱼清欢无所谓,耸肩:“在你眼里,我一直没有心不是?”
程锦云语噎,起伏颤抖,木杖一跺,便狠厉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老婆子真不敢撞死在这门前?”
鱼清欢看了眼道:“与老夫人何必非要跟我过不去,抓您儿子的人又不是我,你要闹,也应该去找霍元军闹才是!”
程锦云气炸了,要是找霍元军有用,早就去找了!
偏生霍元军说了句,只要鱼清欢点头松口,他就能开门放人!
不然,她还真做不出人前丢人的事情,心高气傲了一辈子,人到了晚年自尊心尤为更甚。
若非逼到一个地步,谁愿意这么般人前出丑。
鱼清欢指了指郡王府的方向道:“往日,鱼老夫人最是疼爱次女鱼落音,而今她就在不远处的郡王府里,为了老夫人不去找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却来找我这个口口声声都是骂名的逆女。
叫人好生疑惑,还是老夫人打心里认为我这个逆女比起您心肝上的宝贝孙女,还要本事大些?嗯?”
程锦云恼羞成怒:“你到底要怎样?”
鱼落音不是没有求过,也去了好几次,但那个白眼狼真真是铁了心,说不管就不管!
不管她如何劝说,鱼落音都不搭理。
突然间发现这些年白疼她了,果然跟她娘一个德行,都是吃里扒外自私自利的人!
她一把岁数,把能找的人都找了个遍,无一个能帮上忙,不是冷眼旁观,就是落井下石,往日接受鱼府恩惠的人也都闭门不见,人不到一个地步,真的不知道身边的人是人还是鬼!
如今才看清,却也为时已晚。
程锦云如今看鱼清欢,倒是恍惚了起来,这孩子愈发地叫人捉摸不透,看来这么多年,她都看走眼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鱼清欢淡淡道:“我不想怎样,只是觉得这么多年,鱼府是如何待我的,而今,我便如何待鱼府罢了!”
程锦云无声地低了头,紧攥着木杖的手,愈发地用力,指骨发白,神情纠结。
许久,在众目睽睽之下,抬起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咬牙切齿道:“对不起!”
鱼清欢轻声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程锦云此刻真心悔恨,当初不应该把所有心血都压在鱼落音身上,从而忽略了鱼清欢这块未成加以雕琢成形的璞玉。
现在沦落这番田地,说多了,其实到底还是咎由自取!
绝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道:“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老身一个人的错!请四王妃看在血缘情分上,饶了鱼府这次吧!”
鱼清欢垂眸,表情冷漠地站着不语。
程锦云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肩膀微微地匐了下去,双手撑在地上,朝地面叩了三个头:“求四王妃饶了鱼府吧!”
这是她没想到的,本以为程锦云这等骄傲自大的人,不会服软。
竟然当众道歉,还下跪磕头。
倘若她不给个说法,只怕这群乌合之众会不肯离去。
“鱼老夫人先起来吧,地上凉,万一把您的老寒腿给整出来了,岂不是又要往我身上多扣一个罪名?”鱼清欢好心提醒着。
程锦云便开始觉得膝盖处隐隐作痛,天气寒凉,膝盖直接触碰地板,最能引发寒气,发作起来那可是要命的。
但都走到这一步了,就算是老寒腿发作,那也不能起来。
“求四王妃,饶恕鱼府!”
彼时,天忽然飘起了雪绒花,纷纷洒洒地落在头上。
众人抬头看天,美不胜收,纷纷赞叹。
“看,下雪了!”
“对呀!”
“真美!”
有人反驳:“美什么美哦,这是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故意降雪来提醒的!”
“可不是,连自己的奶奶都不管不顾,这样的人,只怕会被天收了去!”
“狼心狗肺,白眼狼!”
“还要自己的奶奶下跪,哪有这样的人!”
“按我说,这样的根本不能称之为人!”
墨梓轩坐在马车里一字不差地听了进去,吩咐道:“你把方才嘴碎的那几个人,都记一下,回头给他们家里送个礼物过去。”
语罢,缓慢从马车下来,走到鱼清欢身边,替她扫掉头上的雪绒,解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外面凉,我们回去吧!”
墨梓轩连看都没看一眼地上的程锦云,牵着鱼清欢就要走。
程锦云急眼了,一把抓住鱼清欢的裙摆:“欢儿,算奶奶求你了,救救你爹吧!他在牢里病了,你娘也病了,他们都知道错了!”
鱼清欢心底一抽,这种感觉让她很不适应,其实是原主身体的本能反应。
许是压抑了这么多年,终于听到这句话了。
心中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反应。
鱼清欢叹息,看来原主还是很希望得到这些人的道歉呢!
她只是魂穿过来的一抹孤魂而已,对于鱼府的人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原主不一样,那可是滴血至亲,怎能无动。
既然原主想要给自己这些年的不公平一个交代,那就成全原主的心愿吧!
鱼清欢目光落在程锦云的脸上,淡淡道:“知道错了?那可知错在什么地方了?”
程锦云心在抽着发疼,没有什么比当众承认自己的错过更让人难受了!
但她却不得不这么做了!
程锦云咬牙,充斥着绝望嗓音,缓缓道出:“老身其实都知道,这么多年,你爹爹一直都偏袒容曼,偏袒落音,从而冷落你娘俩,你娘为了讨娶你爹的欢心,为了稳住自己夫人的位置,也跟着偏袒鱼落音,而选择冷落你!
府里的人都怠慢你,就连二房的人也在怠慢你,所有人都不把你放在眼里,任意欺辱,更是拿你的医术来取笑你,这些年你在鱼府过得屈辱,一言一行都被人看轻,还把你传得名声恶臭,以讹传讹导致全城皆知,鱼府的嫡女是个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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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程锦云抬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接着说:“老身错了,错在不该看见众人欺你辱你袖手旁观,冷眼相待,错在不该放任你爹继续为非作歹不分黑白将你定罪!”
每添加一句错在,程锦云就给自己打一巴掌:“老身错了,老身大错特错!欢儿,你爹已经知错了,我们所有人都知错了,非圣人孰能无过,求你宽宏大量,念在血浓于水一场的份上,让你爹出来吧!”
老者落泪,最是令人心酸。
鱼清欢的心不断地泛起酸楚,难受得紧,但她清楚这不是自己的感受,是原主残留的意识在作祟!
也非圣人,又岂能无动于衷,淡淡道:“行了,你先回去吧。”
程锦云不肯松手:“欢儿若是不答应我,我宁可死在这里,也不要回去那座空荡荡的鱼府,那会比杀了我更让我难受啊!”
鱼清欢叹息,吩咐春花把她拉起来:“我可以放过鱼府,但有一个条件。”
程锦云赶紧问道:“什么条件,老身都可以答应你!”
鱼清欢勾起嘴角,冷冷道:“条件就是,鱼府所有人迁移曲京,从此不再踏入曲京一步!”
程锦云诧异,很是挣扎。
曲京,是所有人的梦,他们鱼府一家在曲京驻足了三代人。
当初如何迁移入京城,废了多大的力气,而今却要集体迁走。
这可是伤及根本大事!
日后,就算是的子子孙孙辈想要再入京,那都不是容易的事!
但倘若现在不答应,鱼骰就有可能直接死在大牢里!
老二已经没了,她膝下就剩下这么一个顶梁柱,若是也跟着去了!
那就算还留在这曲京,那又有何用?
程锦云咬牙道:“好,只要你愿意放过鱼府,老身会带着他们远离曲京,再也不干涉任何事情!回归故里,告老还乡!”
鱼清欢笑了:“好,这可是你说的,鱼老夫人应该不会耍赖吧!”
程锦云接话:“我老身,纵有千般不是,那也绝不在青天之下食言!”
第一百七十五章:鱼骰等人无罪释放
鱼清欢笑了起来:“很好,鱼老夫人回去等消息吧!”
心底那抹难受感觉也逐渐地减轻,看来,原主对于这个结果还是挺满意的。
嗯,满意就好,起码她没有白白霸占这个身体。
算是给原主灵魂一个交代吧!
这些人,本就该死,但是看在原主的份上,可以绕他们不死!
但讨厌的人,只能远离,最好永远都别出现在眼前,才是明智之举!
墨梓轩见雪越下越大,心疼地牵着女人离开,吩咐南岸将鱼老太给送回去,同时还不忘提醒南岸:“那些嘴碎的人,别忘了给他们送礼,一个都不能少!”
南岸俯首,挑眉:“殿下放心,属下定不会让您失望!”
程锦云颤巍巍地从地上起来,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眼皮子上的眉毛积压了许多雪绒花。
扭头看向那高高悬挂的轩王府三个字,忽觉得这字体高大得要将她压得直不起身。
“哈哈哈……天意难测啊!”程锦云大笑了起来,叫人听着心酸,更像是在自嘲。
南岸严肃道:“鱼老夫人,请吧!”
程锦云上了马车,被护送回府后,便坐在大厅里等消息。
另一边,南岸掏出自己记载的小册子,将上面的名字都找出来,挨个给这些人送了一份小礼物。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礼物,就是可以让人暂时失声的玩意。
为时也就十二个时辰而已。
作为嘴碎的人,这样的代价最好不过了。
并且附赠四个字,管好自己的嘴。
霍元军收到了鱼清欢的信件,内容是一幅画,就是画的一双手,像是在问他讨要什么的样子。
师爷胡柳凑上来看,狐疑问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哦?”
霍元军笑道:“一双问你要东西的手,还能是什么意思,这女人是要我还人情来着!”
胡柳一听,眼睛都直了:“大人,这你都能看出来,老夫佩服也!”
霍元军把信件放到桌面,若是其他人,或许他还就真的猜不出来,但是鱼清欢这个女人,他倒是觉得挺好猜的!
胡柳心直口快,忽然就蹦出来一句没过脑子的话:“属下还从未见过大人对哪个女人的心思猜得这么透彻,不知道的还以为大人心属四王妃来着!”
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霍元军的脸色倏地就冷了下来。
胡柳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慌忙捂住嘴巴,为了让自己显得真诚一点,还给自己的嘴巴呼了一下子:“让你胡说八道,该打,今天别吃饭了!我打死你这张臭嘴,我打死你!”
胡柳一个劲地呼自己嘴巴子,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下去得了!
天杀的,那可是四王妃,竟然把大人跟四王妃说一块了!
那可是会震惊全国的大事啊!
霍元军冷冷睨了他一眼,见他已经意识到错误,倒是没有跟他一般计较。
只是这句话却像是生了根,发了芽般,扎在他心里了。
记得第一次见鱼清欢,就被她那绝世的容颜所吸引,只是当时心里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很是不屑。
打心底就瞧不起这样的女人。
后来发现这女人并非传言那般,是个男人都贴上去,反倒是学得一手了不得的好医术,奈何没有被世人发现,蒙蔽的本该存在的光芒,这女人冷静睿智,还有点小坏,但却能容常人所不能容之事,胸襟之大不是一般人所能容!
从一开始的不屑,到最后的由衷佩服,这个过程需要时间与事实,不知不觉他已经把鱼清欢视为可托付之人。
倘若真遇到大事,或许,他真的敢放手让这个女人去拼一把。
就好像袁明挚的事情那般,互相都在逼迫对方,但又恨不起对方,甚至有一种不打不相识的挚友错觉。
甚至还有一种想要超出这种界限的错觉?
但这是错觉吗?
不,这不是错觉!
倘若鱼清欢并非已成婚,或许,他真的会对她有所图,甚至想要把她……
想到这,霍元军慌忙打住念头,将信件揉成团扔进了香炉里,重重地吐了口气。
换上官服,直奔地牢。
霍元军让狱卒将大门打开,举步进去,来到关押鱼骰的门前,停下脚步。
被关了有一段日子的鱼骰,此时俨然就是个糟老头子,蓬头露面胡须邋遢满脸污垢的样子,已经没有半点往日鱼大人的风采,当然,坐在他身边的两位女人也好不到哪去,此时此刻,他们就是脏兮兮的乞丐模样。
鱼骰后知后觉有人来看自己,但又觉得自己离开无望,已经绝望死心,甚至连抬头都不愿意,爱咋咋地吧!
直到霍元军叫了他的名字:“鱼骰,因证据不足,念昔日宫中看诊有功,无罪释放,即日起,鱼府上下搬离曲京,此生不得踏入曲京半步,违者严惩!”
鱼骰怔住,反应过来的人还是容曼,可劲地摇晃他的手:“老爷,你听见了吗?我们被释放了!”
无罪释放几个字,不断地在脑海里回荡。
当然,此生不得回京这几个字也在回荡着!
鱼骰慌乱地从满是杂草的地上爬起来,双手紧紧抓住牢门的柱子,惊恐道:“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霍元军没回答,示意狱卒将铁链打开,紧接着又进去将鱼骰等人的手铐脚铐都打开。
“你可以走了!”
庄函病得很重,已经成了皮包骨,这下子根本就起不来,靠在墙壁上无力道:“大人,可是查出真相了,那些聘礼并非我们盗窃,而是另有其人,可是抓到真正盗窃的小偷了?”
容曼却打断道:“要是这么容易抓到,还犯得着把我们关这么久吗?一定是我家音儿的功劳,求大殿下出面这才把我们放了!”
霍元军很不给面子道:“很抱歉地这位夫人,事情并非你所想,不是你女儿鱼落音出面让本官放人,乃是鱼清欢出面让本官放人,所以你们要感谢的人,是她,而非鱼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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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曼怔住,有些不敢相信:“鱼清欢?怎么可能,她心里巴不得我们赶紧死了吧!”
第一百七十六章:此生不得回京!
话才说完,容曼就被鱼骰打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
脸都被打得歪到一边去。
容曼错愕地看着鱼骰道:“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鱼骰被关押了许久,失去了一身荣誉之后的老男人,最是能看清人心。
时隔多年才发现自己身边的女人竟如此蛇蝎心肠,就连她的女儿也是这般狠厉无情!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毒妇,事到如今,竟还不知悔改!”
容曼捂着脸,有些恍然,毕竟这些年,鱼骰从未对她动过手,待她如同心尖尖上的人儿。
这样的人,竟然动手打她了!
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了哪儿?
更不敢轻易将他惹怒。
鱼骰闭眼,失望夹杂着满腹辛酸,怪自己疼错了人,养出了白眼狼。
要是当初把对鱼落音的心血都砸在鱼清欢身上,或许今日的局面会有所不同。
鱼清欢对他冷漠,见死不救,顶多心里也就认为这逆女一向如此,反正以前也没怎么疼爱过,虽会记恨但却不至于失望。
但鱼落音见死不救,这对他的打击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大。
这些年,他把鱼落音看得比啥都重,甚至还超过了男丁期盼,对容曼更是事事迁就,把最好的都留给她们娘俩,而今却落得这般下场,而娘俩没有半点感激之心。
反倒责怪他没本事,害她们落得这般田地。
这就是人心,这就是本性!
鱼骰悔不当初,早该看透容曼的本性,那等烟花之地出来的女人,性子能好到哪去!
怪他色欲熏心,被蒙蔽了眼睛,只顾着贪图她的容貌,却忘了把应该持守的原则守住。
鱼骰看着眼前的女人,失去了脂粉跟华服的装扮,容貌狰狞宛若恶鬼,一双眼透露着愤恨与算计,实在恶心令人不忍直视。
“这些年我在你们母女身上砸了多少心血,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你女儿就是这样回报鱼府的!”
容曼心惊地往后退,摇头解释:“老爷,不是这样的,音儿一定是尽力了,不是见死不救!”
鱼骰再也不信她的话:“可不是见死不救,她是巴不得我们全死了,别妨碍她跟大殿下你侬我侬,现在鱼府已经不是以前的鱼府了,对她而言,鱼府是累赘,没了更好!”
容曼没有反驳这话,按照她对鱼落音的了解,确实是这个样子。
打小,她就给鱼落音灌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思想,在个人利益当头,一切皆可抛!
鱼府没了就没了,但她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前途性命来开玩笑。
没错,这就是她含辛茹苦培养出来的女儿!
容曼也没想到自己培养出来的孩子,最终却是成为把她推向深渊的刽子手。
但现在她是真的害怕,鱼骰从未这般对待过她,忽的心生胆怯,不敢说话了。
反倒是庄函,虚弱地攀爬起来,百感交集道:“想不到,最终还是欢儿救了我们!我的欢儿啊!”
鱼骰一听,心底猛地涌上来许多内疚:“是啊,想不到最终还是欢儿救了鱼府,是我这个当爹的,亏欠了她!”
霍元军冷眼看道:“好了,有什么话出去再说吧,赶紧离开这里。”
还了人情,他还要回去跟鱼清欢讨要人情来着。
这笔账,算不清。
他的问题还没完全解决掉,至于这些人跟他没多大关系。
几人出了大牢,明媚的阳光打在几人身上,刺得鱼骰都睁不开天,抬手阻挡。
自由与阳光的味道,让重拾希望的鱼骰倍感温暖。
心中暗暗决定,只要活着就好,只要离开大牢就好,什么功成名就都不重要了。
鱼骰去拉庄函的手:“夫人,我们走,回家!”
未曾发现容曼那惊悚的表情,恶狠狠地瞪着出去的两人,心里就跟被什么刺扎了似的难受。
庄函这些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此刻正高兴着。
“老爷,走慢点。”
鱼骰才想起庄函病了,这次病的很是严重,便真的放慢了脚步:“小心点。”
容曼看着他们,突然就笑了,笑得心酸,笑得眼睛都溢满了泪水。
然前面的两人浑然不知。
鱼府,大厅。
程锦云高坐位上,瞧见缓步而来的几人,危颜正色道:“跪下!”
鱼骰虚弱地跪了下去,重重地给程锦云磕头,声泪俱下:“母亲,孩儿不孝!”
“你现在才知道不孝,早干嘛去了!”程锦云声声斥责,鱼骰无地自容,惭愧至极。
程锦云让他们都去了祠堂,跪在列祖列宗面前惭愧,跪了足足一个上午。
直到庄函承受不住,晕了过去,这才作罢。
容曼看着鱼骰紧张不已地给庄函医治,自己仿佛就是个笑话般站着,失魂落魄地回了房间。
看着许久未曾回来的屋子,竟生出了一丝陌生,仿佛觉得眼前的房子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旋即,不久便官差过来,开始在鱼府的物件上,门窗上贴上封条。
容曼心惊不已,上去询问,才得知原来鱼清欢放她们的条件是要他们集体都迁出曲京,这辈子都不能回来。
也跟着跪下,不语,但心里都清楚,今日出来已经注定,回不到过去了。
程锦云没有责备,但也说出了要集体迁移曲京的意思,这辈子都不能回来曲京。
离开曲京,意味着要回去乡下,乡下二字可想而知,那是与种田种地密不可分的关系。
当官差朝她这边走来时,容曼慌了,摇着头往后躲:“不,我不要离开曲京,我生要留在曲京,死也要留在曲京!”
将房门锁的死死的,任凭外面的人如何敲门,都不肯打开!
容曼都执意不走,把自己关在了房中,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人,早已失去了昔日风华光彩。
此时的她,俨然一个叫花子叫人唾弃的形象。
容曼大受打击对着镜子狂乱地笑:“哈哈哈……”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比起被人牙子捡起的时候,还要狼狈,还要凄凉,还要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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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辈子做的最聪明的决定,就是跟了鱼骰,做的最错的决定,就是把鱼落音养成了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第一百六十七章:鱼府失火,鱼骰身陨
鱼府上下,都被贴满了封条。
庄函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换上了干净的棉布衣,褪去一身光华,整个人很是朴素。
鱼骰把胡子都剃了,同样换上干净的棉布衣。
就连高高在上的程锦云,也是一身粗布,不再是那个高贵的老太婆,乃是一介布衣老妇。
脸上多了几分释然的慈和,少了几分逼人的锐利感。
能收拾的东西不多,也就是带几套衣服,跟路上用的盘川跟食物罢了。
一切准备就绪,唯独不见容曼身影。
鱼骰实在恼怒容曼的任性妄为,不想花心思去哄她,反倒是开始对庄函产生了谅解体贴之意,拍了拍她的手道:“不管她,爱走不走,我们走吧!”
庄函含泪看他:“诶,不管老爷去哪,臣妾都跟着去!”
这次,程锦云也不想搭理容曼,这女人从未对鱼府有过什么贡献,原以为她给鱼家生了个不错的女儿,没想到跟娘一样都是自私自利的白眼狼,眼看着他们全部都被关在大牢也见死不救!
这样的人,着实叫人心寒!
她爱咋滴咋滴,实在没工夫去理会。
程锦云等人上了马车,车子缓缓离开鱼府,但却也没有走远。
到底还是在门外停留了下来。
鱼骰打着想再看看鱼府一眼的心思,实则还是在等容曼那个女人。
庄函跟程锦云都知道,只是没有戳破罢了。
怎知,并未等来容曼,反倒是等来了下人的惊呼:“老爷快看,后院那边有浓烟,好像着火了!”
鱼骰心惊看去,果然起了一团浓厚的黑烟:“不好,是曼儿的房间!”
容曼还在屋里头!
鱼骰最终还是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他还是对那个女人疼爱得紧,只是气她而已,要看着她去死,哪里忍得住!
二话不说就要下马车。
庄函拉住他:“老爷,太危险了,不能过去!”
鱼骰用力甩开庄函,不留余地地跑了回去。
赶到时,鱼骰发现容曼的屋内已经大火迷漫,而里面却还时不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鱼骰心惊道:“曼儿,曼儿你快开门,你快出来啊!”
然里面的女人却浑然不听,笑得癫狂,不顾一切,眼底嗪着可悲的泪花,盈盈地映照着屋内火光。
她倾其一生,努力活成人上人,最后沦为身败名裂的笑柄。
好不容易才脱离底层的生活,现在要她倒回去,去过那些农苦耕种的生活,那还不如走得傲气!
一尺白绫悬挂黄粱,木凳跌落的瞬间。
鱼骰奋不顾身踹破了房门,瞧见眼前一切更是激动大吼:“曼儿——!”
飞身扑去,将人儿紧紧拖住,然大火无情,瞬间将两人彻底吞噬。
轩王府。
鱼清欢正跟霍元军下棋,两人在棋盘上博弈,互不相让。
春花急匆匆地进来道:“王妃,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金嬷嬷嗔怒道:“春花,说你多少遍了,别成天大声嚷嚷,成何体统像什么样子!”
春花胆怯地缩了缩脑袋,退到一边道:“奴婢知道了。”
金嬷嬷是太后的人,说话一般都没人敢反驳。
鱼清欢捏起一颗黑子,漫不经心道:“发生什么事了?”
春花急切道:“回王妃的话,是、是鱼府着火了!整个鱼府都快被烧没了!”
鱼清欢心一颤,指尖夹着的黑子掉落,打乱了整盘棋。
霍元军沉声道:“乱棋者输,这次,你无话可说了吧!”
鱼清欢点头:“愿赌服输,放心,我不会食言的。”
旋即,扭头问春花:“好端端的,鱼府怎会被烧了?”
春花解释道:“奴婢听闻是二夫人,不愿意离开曲京,自己在房中悬梁自焚,最后导致整个鱼府都被烧了,就连……”
说到这,春花瞅了鱼清欢一眼,小心翼翼道:“就连老爷也一块烧没了,说抬出来的时候两人还抱在一起,都烧成了木炭!”
鱼清欢的心一抽,泛起丝丝酸痛,这是原主的感受。
努力压下心酸,吸了吸鼻子:“其他人呢?”
春花摇头:“其他人都没事,就是唯独老爷跟二夫人两人去了,大夫人因为不受刺激,晕了过去,所幸并无大碍。”
听到这话,霍元军也觉得唏嘘,在大牢关押这么久,都没病死。
反倒是回家后自己被火烧死了!
“世事难料,还请王妃节哀顺变。”霍元军安慰道。
鱼清欢收敛情绪:“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是报应,怨不得谁!”
春花抬眸,眼底闪烁一丝不懂,但很快就消散下去:“那奴婢就退下了。”
霍元军还是看出了点什么:“需要本官做点什么吗?”
这话倒是问到鱼清欢心坎里了:“那就先谢过大人了,麻烦大人把鱼府的后事也一块处理了吧!”
霍元军没想到这女人真不客气,也罢,难得有个人可以毫无道理地欺压自己,还偏生让自己服气。
“跟你做交易,真是个赔本的买卖!”
“那大人可以选择不跟我做交易!”
“行了,你赢了,本官拿你没辙行了吧!”霍元军起身,要去给某人收拾烂摊子。
鱼府失火,鱼骰身陨,曲京又多了一桩津津热道的奇事。
霍元军将鱼府的案子结了,归档送往中枢阁保存。
晃眼便到了常平公主有孕害喜,墨元帝宫中设宴,百官齐喝,纷纷送上贵中的礼物道喜。
鱼清欢肚子也挺拔了许多,宽大的衣服也无法掩盖圆滚滚的肚子。
看着镜子里的人儿,日渐肥胖圆润,鱼清欢很是苦恼,要是再胖下去可怎么得了?
笔趣阁
偏生,身边多了个日常投喂的男人。
自从墨梓轩无须入宫坐职后,墨梓轩的生活就是一个字“闲”!
当一个男人很闲的时候,就会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比如,鱼清欢走一步,跟一步!
说块狗皮膏药也不为过了!
但鱼清欢觉得长得这么好看的狗皮膏药也是世上罕见,并且看着赏心悦目,感觉还不赖。
就是有一点不好,但凡鱼清欢跟任何雄性有接触,都能间接地引发某人的醋意爆发,就连大黄都被他当作吃醋的对象!
第一百六十八章:看看别人家的老公!
大黄暗戳戳跟鱼清欢告状:“汪……汪汪汪……”翻译:主人,你也管管你男人,他说要带我去阉割!
鱼清欢的嘴角不住地抽搐,摸摸大黄的脑袋:“好啦好啦,你这不是还没成年,不会这么快割你的!”
大黄狂暴:“汪……汪汪汪……”翻译:可是你男人已经去问穆楠了,还说别人信不过,怕切割不干净,穆楠下手铁定连渣沫子都会铲除干净,好狠的心啊!
鱼清欢开始冒冷汗,继续摸头安慰:“别担心,回头我给你找个媳妇!”
大黄不满:“汪……汪汪汪……”翻译:切都切了,找媳妇还有啥用!
鱼清欢倒是觉得:“看看也是好的!”
大黄委屈地哭了:“汪汪汪……汪汪……”翻译:坏人,你们全都是坏人!
最终,鱼清欢让春花去厨房拎了一只鸡腿过来,大黄才得以消停。
旁边的男人一边拆鱼刺,一边看将拆好的鱼肉塞她嘴里:“大黄该不会是向你告状吧?”
相处了一些日子,虽然大黄依旧让人那么讨厌,但是他也摸到了大黄的一些性子。
这狗贼精明,听得懂人话,而且还能跟他媳妇无阻交流。
瞧它方才那副样子,铁定是告状的时候说了他什么坏话。
鱼清欢剜了一眼道:“你干嘛要是要欺负大黄?”
墨梓轩理直气壮道:“本王何时欺负它了?”它不欺负本王都算好了!
继续投喂女人,每天看她吃这么少,到时候他的崽子岂不是一样很小只。
不行,女人可以小个点,小鸟依人,可以保护。
但是崽子还是大点好,壮实,将来可以保护他跟他媳妇!
“啊,张嘴!”男人把肉送过来。
鱼清欢已经习惯了被男人投喂,张嘴吃掉,这些日子,墨梓轩除了吃醋以外,做的最多就是给她喂各种各样的食物。
还特意去询问了金嬷嬷,孕妇需要吃点什么东西?
而且还专门挑贵的喂。
墨梓轩这种投喂的一系列举动,把墨子晴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就连孟非琅都觉得不可思议。
毕竟,谁特么相信一个王爷竟干些伺候女人的事儿,那些给拆鱼刺,剥虾壳,剥葡萄等事情简直就是得心应手,闭眼可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她从哪儿捡回来专门伺候人的小白脸来着。
毕竟,说不是男德班出来的,都不敢相信!
再看看鱼清欢的样子,享受男人的投喂,脸上没有丝毫的惭愧或者不适应的表情,仿佛这些事就是应该他做的!
吃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自然得很!
墨子晴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能学学弟妹的样子,于是就给自己的男人一个启发。
桌下的鎏金凤鞋,轻轻地踩在了孟非琅的鞋面上。
墨子晴扭头看他,嘴角带笑,柔柔地喊了声:“夫君~!”
孟非琅一个大老粗,还是沙场出来的十级钢铁直男,哪里懂得女人的心思,就觉得这个笑不太简单,但没多想,硬朗地回了句:“嗯。”
然后继续埋头扒饭吃菜,不得不说,轩王府的伙食确实要比将军府伙食好,可以多吃几碗饭。
孟非琅胃口大,吃得快,这些天过来不是为了看墨子晴,而是为了吃轩王府的饭。
把空掉的碗,递给下人,嘴里还含着一口饭道:“再来一碗饭,装满一点,压得紧实一点。”
不然没几口就巴拉光了,装来装去怪麻烦的。
墨子晴:“……”
桌下的脚,再一次踩上了男人的脚背。
这下,孟非琅终于回过神,扭头问她:“晴儿怎么了?”
墨子晴表情僵硬,好生气,但还是要克制住,柔声道:“夫君,人家想吃那个菜。”
孟非琅脱口而出:“想吃菜夹就是了,干嘛非要踩我的脚?”
墨子晴:“……”
忍住怒意,保持笑容。
“人家夹不到,想要夫君给人家夹菜。”
孟非琅懂了,瞧了眼没动过的菜盘子,问了鱼清欢一句:“四王妃不爱吃这个菜?”
因为没动过,所以问问。
鱼清欢尴尬笑道:“公主喜欢吃,那就多夹点。”
孟非琅点头,然后把那盘菜直接端过来,放在墨子晴的面前:“这样你就可以不用伸手夹了,想吃多少吃多少!”
墨子晴:“……”
鱼清欢:“……”
就连墨梓轩都看出来,长公主是想要被自己的男人关爱,疯狂暗示,用手肘撞了下孟非琅,打个眼神:“姐夫,学着点啊!”
然后就开始给鱼清欢夹菜:“欢欢,来吃这个,这个对宝宝好!”
孟非琅的脑子似乎终于转过来了,诧异的神情一晃而过,然后拿起筷子开始给墨子晴夹菜。
墨子晴心里一暖,笑着说:“谢谢夫君。”
然后孟非琅仿佛受到了启发,开启了夹菜模式,把所有的菜都给墨子晴夹了个遍,不管她爱不爱吃,就要她的碗不能空着!
墨子晴看着自己面前满满当当连筷子都没地方下的碗,感到无语,算了,不能指望一个男人改变。
“怎么了,不吃了?”
孟非琅看着墨子晴离开,慌忙追上去。
好不容易可以下床吃饭了,再也不用躺在床上当病人了,还没吃上两口就跑了。
墨子晴吃味道:“吃不下,还不如回去躺着呢!”
孟非琅摸不着头绪,但他向来不会强迫女人做些什么,特别是墨子晴,对她一直都是尊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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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向来懂事大体,像今日这样还是头一回见。
倒回来后,孟非琅看见桌边的那对夫妻,女的吃得欢,男的也喂得欢,好像懂了点什么,又好像没懂点什么?
感情的事,真烦!
是夜。
墨子晴胎儿已经逐渐稳定,墨元帝宫中设宴,文武百官齐贺。
皇后坐在首席座位上,看着络绎不绝地宾客很是欢喜,凑近给墨元帝说:“上次宫中这么热闹的时候,还是小公主满月的时候,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瞧瞧这些面孔,一个个都是笑得快怀多好看。”
墨元帝点头:“算下来,老幺也四个月了,今日肖妃说老幺都会坐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小公主大难不死!
刘衍眼尖,瞧见不远处的肖妃抱着小公主过来了:“皇上,您看,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墨元帝看见了肖妃,当即笑开怀,招招手:“快,把老幺给朕抱抱。”
一群官臣上前祝贺,无一不是夸赞的小公主长得像墨元帝,虎父无犬女,日后定有所作为!
墨元帝却淡淡道了句:“朕不求她有所作为,只希望她能无忧无虑地长大,便心满意足!”
这才是真正的父爱,对孩子没有所求,只希望她健康长大即可。
肖妃慌忙前来行礼:“臣妾,替小公主的谢皇上宠爱,无以为报。”
墨元帝笑得眼睛眯起,抱着孩子的手都舍不得松开。
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爱这位小女儿,跟心尖宝似的。
大家对肖妃的地位,也逐渐地改观。
谁说一定要生下皇子,才能得到重视,瞧瞧长公主的地位,打娘胎出来就一直稳若金汤。
再瞧瞧小公主,哪个皇子不是被墨元帝严厉对待的,但是对女儿就没要求,只要健康平安即可。
这么一看,一些妃子们倒是开始觉得,生个小公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少去了皇子们夺嫡之争,还能得到皇上的一份偏爱,多好啊!
墨元帝让刘衍在身边加了位置,要让小公主挨着身边坐。
刘衍赶紧去搬了把椅子过来,肖妃正要去抱小公主过来坐下。
忽然,小公主在襁褓里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手手,表情激动欣喜。
墨元帝笑道:“哎哟,朕的宝贝儿怎么了?突然间这么兴奋?”
“咿呀咿呀~~!”
众人放声望去,只见人群中一位挺着大肚子,但是容貌极佳的女人出现在视线中。
这般耀眼令人难以忽视的容貌,除了鱼清欢还能有谁!
墨梓轩站身边站着,好一对绝佳璧人!
“咿呀咿呀~~!”
小公主很是欢喜的样子。
墨元帝笑了:“你这小丫头,这么小就懂得挑好看的看,长大了这怎可了得!”
小公主笑得更欢了,等着小手朝鱼清欢那个方向去。
肖妃心惊不已,赶紧上前要去抱回来:“皇上,小公主许是饿了,让臣妾抱回去给奶吧!”
小公主一听,立即瘪嘴哭了起来:“咿呀咿呀~~~!”
肉眼可见的抗拒。
墨元帝心疼,没有把小公主交给肖妃:“没看见孩子哭吗?”
肖妃很是为难,但是她不想让孩子看见鱼清欢,打心里就不喜欢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就算长得再漂亮又如何,那肚子,还指不定是哪个皇子的种,可怜了四殿下成了接盘侠,只能被迫成了孩子的爹!
彼时,看墨梓轩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同情。
小公主闹腾得厉害,墨元帝也没了法子,拨浪鼓都要摇烂了,也没能让小公主止住哭声。
无奈,便让刘衍去把鱼清欢给叫过来。
鱼清欢看了眼墨元帝所在处,全都是大人物,各色嫔妃都盯着,皇后也在场,这个时候要她过去,是几个意思?
墨梓轩想跟着去,刘衍却道:“四殿下留步,皇上只传了四王妃一人过去。”
鱼清欢随着刘衍去了主位,想给墨元帝行礼,但是肚子太大了,便笨拙地象征性行了个礼。
怎知,小公主竟然就不哭了:“咿咿呀呀~~!”地笑了起来。
墨元帝还觉得不太可信,这么小,难道就知道谁长得好看?
便用袖子,将小公主的视线挡住,小公主立即哭了起来。
挥开袖子,得意看见鱼清欢的真颜,又开始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众人大骇,这小公主未免太颜控了吧!
墨元帝叹声道:“看来老幺喜欢她的四嫂嫂,就让老幺跟她四嫂嫂坐一桌吧!”
肖妃不乐意,但也不敢反驳,缓缓行礼:“臣妾遵旨。”
但是心里却记恨上了鱼清欢!
真是的个魅惑人心的妖女,就连几个月大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鱼清欢不知道这孩子为何对自己情有独钟,但也能感受到孩子母亲不喜欢自己,那股恶毒的视线在她背后扎来扎去的。
原主这种招仇恨的体质,真是令人头疼!
肖妃就这么抱着小公主,去了鱼清欢的那一桌坐下,本还以为可以仗着小公主的福,可以挨的皇上近一点。
这下好了,远得只能看见墨元帝的头,连说一句话都困难。
不免心生怨恨,看鱼清欢的眼神,愈发地不友善。
小公主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要挨着鱼清欢坐,稍微坐开一点,就在那咿咿呀呀地叫。
肖妃也不敢离开,只能坐抱着孩子坐着,时不时地朝墨元帝那瞄去。
墨元帝身边的位置,本是给小公主坐的,现在肖妃不在,那个位置也没人敢坐,就这么空着。
一位端着热汤前来的公公,忽然手抖,竟将整锅滚烫的汤水全部洒在了空位置上。
众人大骇,吃惊站立。
刘衍惊呼道:“皇上,您有没有事?”
那太监兢兢战战地跪在地上,连连求饶:“皇上饶命,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的手就一直在发抖,怎么都止不住,奴才绝对不是有心要伤害皇上,求皇上饶命啊!”
刘衍气狠狠地上去踹了那太监一脚:“狗东西,你可知这个位置本来是谁坐的,若是出了事,你担当得起吗!”
这么一说,墨元帝看了眼身边的位置,才有些后怕起来。
倘若现在坐着的是小公主。
那锅滚烫的汤水洒在几个月大的孩儿身上,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墨元帝下意识地朝鱼清欢的方向看去,神情晦暗。
皇后看出来墨元帝的心思,赶紧道:“小公主洪福齐天,相信定是吉人天相,所遇之事皆能逢凶化吉!”
把坏事转化为好事,是官场上最擅长,也是为人最乐意干的事。
一些官员都纷纷以此道贺,让龙颜大怒至极的火苗瞬间熄灭。
茂妃也跟着附和道:“对对对,小公主一定是有福之人!”
刘衍也不想因为这些事,扰了气氛,让太监退下,又让人赶紧把现场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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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个位置是留着,还是撤了?”
墨元帝又看向鱼清欢那桌,因为坐得高,看得也远,可以看到小公主乖乖地坐着,不哭也不闹很是安静:“撤了吧!”
肖妃其实也在看着,瞧见本该自己坐的位置被撤了,心里更气了,忍不住将气洒在小公主身上:“都怪你,哭什么哭,现在好了,白瞎了这么个大好机会!”
第一百七十章:生娃虽好,辈分不能乱!
小公主受到谴责,当下就哭了起来:“哇哇哇——!”
肖妃心烦意乱,又不好叫人瞧了笑话:“好了,母妃不说你便是,快别哭了吧!”
小公主还是哭个不停,鱼清欢看着那小娃娃咿咿呀呀的,着实不忍便试着朝她伸手:“我来试试吧?”
肖妃实在被吵得心烦,又担心引起了其他人的注目,虽然不愿意把孩子给鱼清欢,但更想孩子消停下来。
当鱼清欢接过小公主,神奇地就止住了哭声。
还破涕为笑地咯吱咯吱笑了起来。
奶娃子的笑声最为动人。
届时,周围的人都对此景象发出震撼之声。
“这小公主似乎很喜欢四王妃呢!”
“可不是,方才肖妃怎么哄都不行。”
“四王妃一抱,就好了!”
“看来这四王妃也是个有孩儿缘分之人,不仅自己怀上了,还深得孩子喜爱。”
肖妃不是滋味,但至少小公主没闹腾,倒是随她去吧。
反正也就一晚上而已,不打紧。
而刚刚抵达现场的鱼洛音也看见了这一幕,特别是瞧见鱼清欢脸上甜美的笑容,心里更是被刀子剜了一般难受。
对比之下,鱼洛音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可见休息不好。
墨煜祺之所以带她来,是因为陌紫嫣生病了,所以才把她带来出席。
不然按照身份,鱼洛音是没有资格出席这种皇家盛宴。
墨煜祺身为长子,自然是要跟墨梓轩他们坐一桌。
鱼洛音挽着墨煜祺先去给墨子晴道喜,随后才到墨梓轩那桌落座。
从他们坐下的那一刻,空气里就飘荡着一股耐人寻味的气息,无数人都暗戳戳地朝他们这桌子看来,暗中观察。
鱼洛音为了展现自己和善温柔的一面,先逐一给座位上的人行礼,最后才到鱼清欢:“见过姐姐,不知姐姐近来可好?”
鱼清欢对于这个笑面虎,假好心的女人,已经不屑多给表情:“好得很!”
鱼落音有些尴尬,不好发作,乖巧地坐在墨煜祺身边,打算就这么静若处子地把鱼清欢给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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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妃一看,两对夫妻,都各自端坐,似乎谁都不想搭理谁的样子。
但也听闻过墨煜祺想要鱼清欢的肚子,正好怀恨在心,便充当起调节气氛作用,淡笑道:“今日怎的不见郡王妃过来?”
鱼落音面色一僵,解释道:“姐姐她身子不适,让妾身代劳入宫祝贺。”
肖妃点头,又把目光落在鱼落音的肚子上,讥讽笑道:“原来是郡王妃身子不适,看来夫人还是要加把劲才是。”
然后又意有所指地看向鱼清欢的肚子,酸溜溜道:“瞧瞧人四王妃,这肚子都多大了,虽然是妹妹,但也不能太过于落人后,努力点追上姐姐的脚步,争取给大殿下也生个一儿半女,为皇家开枝散叶可是件大事,可马虎拖延不得!”
说着,肖妃假意示好地询问鱼清欢:“我说的对吧,四王妃?”
鱼清欢挑眉,这是在明摆着嘲讽她的肚子大得有点快,也是在暗暗嘲讽墨梓轩头顶有点绿!
鱼落音可不敢跟着嘲讽,现在墨煜祺就惦记着鱼清欢的肚子,恨不得倒回去重新下一次聘礼!
要是有后悔药吃,墨煜祺铁定把她给更换回鱼清欢,以此稳固自己的地位!
鱼落音委屈兮兮道:“殿下待我甚好,但孩子的事急不得,还得讲究一个缘分。”
说这话,她都看着墨煜祺,只要告诉他,跟鱼清欢无缘,跟鱼清欢肚子里的孩子更加无缘。
既无缘,莫强求!
墨煜祺不想搭理女人之间的话,目光落在墨梓轩身上,男人之间的斗争,不屑拿到台面上来说。
内里,早就波涛汹涌不可!
鱼清欢抱着小公主,很是乖巧,婴儿的肌肤吹弹可破,眼睫毛很长,忽闪忽闪地像蝶翼般浓密。
天,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娃娃!
也不知道她以后生出来的宝宝,眼睫毛会不会也有这么长,这么好看?
不过,就冲她跟墨梓轩两人的基因,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吧?
肖妃继续阴阳怪气道:“对,凡事还是要讲究一个缘分,也不知道这孩子,日后会随了谁的性子,叫人好生期待来着!”
话语间,尽是嘲讽鱼清欢肚子里的娃,不知道是谁的种!
鱼清欢这才把注意力从娃娃身上移开,淡淡地回了句:“肖妃说得对,孩子这种事都得讲究了一个缘分,幸好肖妃还是有先见之明,先我一步怀上了,不然日后我们的孩儿相见,若是喊错了,岂不是要乱了辈分不可!”
话落,肖妃的表情当即难堪起来。
这是在名言嘲讽她这么多年了才生下小公主,要是再晚点儿生,到时候比她的孩子还小,都不知道是要喊姑姑还是喊姐姐好!
彼时,墨天逸跟墨珠炎等人也纷纷到场。
墨珠炎还没有正妃,墨天逸倒是携着看似温婉动人的蓝氏出席,这么瞧着倒是挺般配的一对人儿。
但仔细看,会发觉蓝氏的表情一直很僵硬,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墨天逸。
都说爱一个人,眼睛是藏不住的。
无疑,蓝氏不爱墨天逸这个事,许是家族的关系,两人强行绑到了一起。
但这事不是她该操心的事,鱼清欢收回目光,还是怀里的娃儿好看,怎么看都不腻味,而且还有淡淡的奶香,很是好闻。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位小公主跟自己有着莫名的缘分,才第一次见面来着,就有一份亲切感很是舒服。
墨珠炎坐下来道:“许久不见,不知欢儿近来可好?”
一句话,瞬间把墨梓轩的火给点燃了!
墨梓轩捏着杯子的手不住地紧了紧,冷然道:“还请二殿下注意言行,别随便乱叫,让人误会了去!”
阴沉的面容,宛若风雨骤降!
就连墨煜祺也被他这副模样整得有些没底了,收敛了不少,坐了了下去。
墨梓轩这才没有发怒,但心里极其不舒服。
欢欢也是别人能叫的?
不,欢欢只能他一人这么叫,任何一个雄性叫得这么亲切,都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第一百七十一章:鱼清欢亲自调酒助兴!
墨珠炎最喜欢就是看事不怕事大,上次在轩王府门口吃的亏,现在还记着呢!
“瞧本王这记性,差点都忘了欢欢的身份了。”墨珠炎笑嘻嘻地斟了一杯酒,双手捧着,带着歉意对鱼清欢道:“多有冒犯,本王自罚一杯,还望四弟妹莫要跟本王一般见识!”
言罢,仰头饮尽!
男人主动承认错误,还主动罚酒,这举动就意味着,这人要么有利可图,要么要借酒壮胆!
无疑,墨珠炎就是要借着酒胆子惹事来着!
墨天逸挑了挑眉,心照不宣地站起来,也主动斟酒:“二哥都都这样说了,我这个当弟弟的,不喝也似乎说不过去!”
言罢,一口饮尽!
末了,还把杯子给翻了过来,一滴不剩,以示敬意。
墨煜祺看向鱼清欢的眼神,多了一丝想要占为己有的侵略性,然坐在她身边的男人却是别人。
再看看自己身边的女人,虽然有几分神似,但却少了几分的姿色。
最重要的是,这女人除了能看几眼,对他无甚用处。
越想越是烦躁,也想借酒消愁。
于是便斟酒站了起来,对着墨梓轩说:“这杯酒,大哥敬四弟一杯!”
墨梓轩蹙眉,沉声:“大哥好意心领了,小弟最近身子不适,需要忌酒。”
黄鼠狼给鸡拜年,这个理,墨梓轩不会不懂。
墨煜祺等人开始劝酒:“四弟这般不给面子,是不是我这个做大哥的,哪里做得不对,惹四弟不快了?”
“四弟,别这样,难得大皇姐怀孕,这事值得庆祝,别影响气氛。”墨天逸站起来当好人。
墨珠炎也来劝解:“可不是,难得咱几兄弟聚在一块,好好的开心事,非要整得这般严肃,父皇知道了也会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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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言我一句,仿佛墨梓轩不喝就是对不住。
鱼清欢挑眉,这是好人坏人一起做了,是吧!
既然这样,那她就不客气了!
“多谢诸位这般赏脸,但这酒太淡了些,本妃不喜欢,要喝,当然是要喝烈的才是!”鱼清欢淡淡道,论喝酒,她就没怕过!
就连莫风都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眼前几位养尊处优的皇子?
墨梓轩皱眉,桌下的手紧紧握住她的小手,提醒道:“别喝酒,本王的崽子还没到喝酒的年纪。”
鱼清欢笑着说:“我的崽子说酒量这玩意,得从胎教抓起!”
墨煜祺等人一听,大家都起哄吆喝,各怀鬼胎地看着鱼清欢。
无一不认为,一个女人能喝到哪里去?
到时候喝多了,搓圆搓扁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丝毫没把一个小女人放在眼里,甚至还想着,最好把肚子都给喝没了的好!
既不为所用,那边毁之!
当然,其他两位男人也是操的这般心思,都恨不得将鱼清欢抢过来,要是抢不过来,毁了倒是一了百了。
“四弟妹这话说得好,难得欢聚一堂,当然要喝个尽兴才是!”墨珠炎道。
墨天逸又端起了酒:“二哥说得对,来,咱四兄弟好好喝一杯,也当是为了大皇姐高兴一番!”
鱼清欢淡笑:“如此良辰美景,不如让我献个丑,给几位殿下调一壶酒助助兴如何?”
墨梓轩本想阻止,但却也想知道这个小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瞧她眼底那抹善良的狡黠,就觉得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行吧,既然她高兴,那就让她好好玩儿。
他在一边守着便是。
墨煜祺等人也没鱼清欢的话挑起了兴趣,眼底都多了几分兴奋,就连蓝氏,都忍不住朝鱼清欢投递一抹揣测的眼神。
鱼落音面上无动于衷,心里嫉妒得扭曲,藏在袖中的手指紧紧攥着,浑然不觉。
只因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被鱼清欢那个贱女人给吸引了去!
鱼清欢让宫人拿来几个透明的琉璃杯,跟几种酒水,以及一些花茶类的饮品,开始着手调酒。
她不是酒鬼,但她是爱酒者,时常在家里的吧台喝上几杯小酒,有时候自己也会随着自己的口味气调几杯新颖的鸡尾酒。
然今日她要做的就是给三位不安好心的狗男人一个教训!
让他们明白花儿为何这样红!
三杯酒调好了,闻着就叫人食欲大振,香甜可口的样子。
就连墨元帝都被这浓郁的香气吸引了,侧耳询问刘衍:“是什么味道,为何这般香浓?”
刘衍踮起脚尖快步走过去瞧了几眼,又问了下身边侍候的小太监宫女们,回去禀报:“回皇上的话,是四王妃给诸位殿下调酒助兴来着,听闻四王妃调的酒很是香浓!”
墨元帝一怔,又是鱼清欢?
呵,这女人还真是花样百出,哪哪都能闹出一番名堂!
刘衍问道:“皇上要去看看吗?”
墨元帝冷哼:“不了,小孩子们的玩意,随她去吧!”
一群年轻人闹着玩,他这个当老子的跑去凑什么热闹。
彼时,鱼清欢已经按照不同的方式,调了三杯不一样的酒,颜色气味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是看着都很好喝!
“三位殿下,请吧!”
墨煜祺还是第一次看见这般色彩艳丽的酒,若非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这是出于一个女人的手笔。
“想不到四弟妹竟还有这般本事。”
鱼清欢始终保持皮笑肉不笑:“过奖了,殿下请选一杯吧!”
墨珠炎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问道:“这些酒,叫什么?跟寻常的酒有什么不一样吗?”
鱼清欢解释:“这些酒统称为鸡尾酒,但每一杯酒都有自己的名字,第一杯酒叫‘时间荏苒’第二杯酒叫‘光阴似箭’第三杯酒叫‘一眼万年’它们味道各不相同,效果当然也会有所不同,就看几位殿下怎样去选择了!”
但都有一个功效,就是一杯倒,最少能晕上三天,甚至更久!
反正只要喝了这杯酒,时间就不见了!
而鱼清欢要做的,就是让这几位狗男人时间飞逝,再也没有能力站起来搞事情!
墨天逸疑惑道:“为何这些名字,都跟时间有关系?”
第一百七十二章:老公就是用来挡酒的!
鱼清欢淡笑,当然有关系,因为上面的名字,就跟醉倒的时间有着密切的关系。
“正如字面上的意思。”
墨梓轩当即就勾起了嘴角,已经弄懂了小女人的心思,还真是个可爱的小坏蛋,把名字都起得这么有意思。
“一眼万年,听着叫人怀疑,是否真的睁眼就是万年之久?”墨煜祺也开始摸到一些心思,笑着说。
眼底朝鱼清欢折射出一抹赏识。
鱼落音看向墨煜祺,心头当下一窒,脸色越来越白。
却不忘提醒道:“殿下,还是少喝点,切莫贪杯。”
墨煜祺不以为然:“难得四弟妹愿意露一手,要是不喝,岂不是不给面子。”
鱼落音看向鱼清欢,两人目光交集,是心领神会的敌意。
鱼清欢无惧迎上她的目光,不卑不亢地盯着她看,直到鱼落音先承受不住,移开了目光,这才作罢。
眼神,是心理学尤为重要的一项。
一个人的眼神大胆刺果无惧地迎接上另一个挑衅的眼神,谁先移开目光,那就意味着谁落了下风。
不知是否因为鱼府陨落给鱼落音带来了打击,还是因为别的。
此刻,她能感受到鱼落音失去了底气,宛若困兽之争,想尽办法要逃出牢笼。
肖妃也是个明眼人,看得出来这战争一触即发,担心会殃及自己,便赶紧把小公主从鱼清欢手里抢了回来,寻了借口道:“小公主到了时间要喂奶了,这就不打扰几位殿下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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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一脱离了鱼清欢,就开始嗷嗷大哭。
肖妃懊恼这死孩子怎么回事?
明明她才是亲娘啊!
怎的老是要往鱼清欢那扑,真是邪门得很呐!
不管小公主哭闹,肖妃执意带走小公主,头都不带回的。
鱼清欢叹息,就是心疼孩子没有一个贴心的母亲,不然怎会贪图别人的温暖,反倒不要自己的母亲呢!
可见肖妃对小公主的到来,并未感到欣喜。
因孩子的感官最为灵敏。
墨珠炎观察了一圈,揣着跟墨煜祺一样的心思道:“可不是,咱今儿个高兴,谁都别想逃杯,要不醉无归!”
鱼清欢做了个请的手势:“三位殿下,请任意挑选一杯。”
墨煜祺挑眉,不动:“四弟妹这未免有些不厚道,这里才三杯酒!”
墨天逸也附和道:“四弟妹该不是打算,就让我们三个喝吧?”
鱼清欢了然,让太监拿了个大杯子过来,往里面调了一杯五颜六色的酒,远要比前面调的三杯看起来要浓烈许多。
“三位殿下,请任意选择!”
三个男人这下子没话说了,但谁也不会去选那杯巨无霸的酒,各自都拿了一杯稍微小一点的酒。
剩下最后的那杯巨无霸,自然而然就落到了鱼清欢的头上。
“既然这样,那本王就先干为敬了!”墨煜祺笑笑道,眼底透着狡黠。
墨珠炎跟墨天逸也先后喝完杯里的酒,一口干了,都不带喘气的。
“这酒味道真不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果汁,口感很是新鲜。”
“本王还是第一次喝到这么好喝的酒,四弟妹果然不负众望。”
“真好喝,像这样的酒,本王能一口气喝三杯!”
三个男人都觉得这酒,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
一点浓烈的酒味都没有!
鱼清欢笑而不语,果汁?
无知的人类,等着吧!
“我们几个都喝完了,四弟妹,到你了!”三个男人提醒道,一致用看你怎么死的目光看鱼清欢!
鱼清欢朝那杯巨无霸伸手,墨梓轩二话不说,就截了胡。
仰头饮尽杯中酒。
那壮烈的样子,视死如归!
鱼清欢淡笑,她又不傻,才不会真的把自己喝醉,最后这杯看起来是大,但调出来的也就是含一点点浓度的果酒罢了。
前面那三杯才是重头戏,喝一杯能晕三天以上。
奈何有一种叫老公觉得老婆不能喝酒,老公觉得有义务给老婆挡酒!
鱼清欢没有阻止,反正这玩意,能把他喝得撑死,也不会醉死!
顶多就是有点儿微醺上头罢了,不打紧。
一杯巨无霸下去,墨梓轩忍不住打了个酒隔,墨煜祺等人纷纷鼓掌:“四弟不错,这面子真大啊!”
但显然,三个男人并不想就此放过鱼清欢。
“但一码归一码,四弟妹的酒还是没有喝,是不想给我们三个哥哥面子?”墨天逸冷声道。
鱼清欢笑了起来,还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呢!
既然这样,那就让你们再醉多几天好了!
白皙的手嗔怒似的,敲打了一下墨梓轩的胸膛,娇声道:“殿下,三位殿下要跟臣妾喝,你倒好,把酒喝没了,这下子臣妾拿什么跟三位哥哥喝酒?”
墨天逸看到这般娇滴滴的美人儿,心思一动,脱口而出:“那就再调个几杯,三哥哥陪你喝!”
鱼清欢勾唇:“这可是三殿下说的,可不许反悔!”
墨天逸就没把那点儿果酒放在眼里,拍着胸膛道:“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蓝氏蹙眉,不爽,但是没说啥。
只是淡淡的目光落在鱼清欢身上,对此女的做法,感到有些厌恶,毫不掩饰。
“臣妾有些不舒服,先行一步。”蓝氏找了个借口离开。
墨天逸完全不在意:“去吧,别走远了,免得到时候本王找不到你,可就不管你了!”
蓝氏神情淡漠:“谢殿下关心,臣妾去去就来。”
墨天逸看都没看蓝氏一眼,全程目光都落在鱼清欢身上,嘴角嗪笑:“四弟妹,请吧!”
鱼清欢盛情难却,开始着手调酒,如法炮制根据原先的方式调了一次四杯酒,其中一杯巨无霸尤为显眼。
这次,墨煜祺率先要了那杯巨无霸,得意道:“本王先干为敬!”
却不知鱼清欢暗地嘲笑,方才调的那杯酒,跟巨无霸里面某一味是相辅相成的,相信只要喝完这杯酒。
墨煜祺不倒地,那她就把名字倒过来写好了。
两个男人也不甘落下,赶紧选了其中一杯喝掉,剩下最后一杯蓝色的酒,也就是一眼万年!
墨梓轩面无表情地伸手,被鱼清欢打断:“我有点口渴。”
第一百七十三章:要喝,那就喝个够!
口渴可以喝别的,但是喝酒不行!
男人眼神警告。
鱼清欢心里比谁都清楚,这酒能不能喝:“不打紧。”
“欢欢不可饮……”墨梓轩想阻止,奈何鱼清欢已经端起了杯子。
她可不像男人们喝得那么豪爽,小口小口地喝,当成果汁喝掉。
等她喝完一杯酒,将空掉的杯子重重搁在桌面时,对面端坐的墨煜祺便直直地倒了下去,扑通一声不省人事!
鱼落音惊呼:“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墨天逸笑道:“夫人莫担心,大皇兄这是喝醉了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届时,周围的人也都响起了窃笑声。
墨元帝正往这边看过来,不免狐疑道:“刘衍,那边怎么回事?”
刘衍俯身道:“回皇上的话,是大殿下喝醉了,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墨元帝斥了一声:“没用的东西,这么点就醉了!”
然,这边因为墨子晴有孕,各大官员都纷纷举起酒杯道贺,佳句不断。
墨子晴笑颜盈盈,那些大臣轮番上阵道贺,虽敬酒无需她喝,因为都下了孟非琅的肚子。
还好这男人体魄强壮,一般的酒都灌他不倒。
但也遭不住这么多人前来敬酒。
没一会,已经酒气熏天,为了保持面子,腰杆还是坐得笔直。
皇后见此,便笑道:“皇上,您看将军一个人哪能抵挡得住这么多官员,不如让那几位孩子过来帮帮自己的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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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元帝觉得这个主意甚好,反正那几个臭小子也在暗地里较劲。
不如都过来给自己的姐夫挡挡酒,也算是为皇室的颜面做点贡献。
便让刘衍去把墨梓轩那四兄弟给叫过来挡酒了。
当然,墨煜祺那是过不来了,因为在地上躺着,任凭鱼落音怎么叫唤都不省人事了。
墨天逸跟墨珠炎看起来倒是没啥事,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两人走路的步划有些飘渺不定。
墨煜祺三个劝酒的事情,又怎能逃得过墨元帝的眼睛,既然这么想喝,那行,就过来一起坐,在他眼皮子底下喝!
他倒是要看看这几个臭小子,能在老子的眼皮底下闹出个什么花样出来。
皇后笑得温和,眼底一抹得逞稍纵即逝,下意识地朝鱼落音那看了一眼。
鱼落音抬眸,对上皇后锐利的眼神,心惊地慌忙低头。
藏在袖子的手不住地紧了紧,指缝中露出一枚细细的银针。
“殿下,地上凉,我扶你起来吧!”鱼落音使力企图将地上的男人拽起,但男人牛高马大的,又岂是一个弱女子轻易拽得起来,就算是强行拽起来了,那也未必搀扶得住。
这不,身子一倾斜,就朝鱼清欢那倒了过去。
金嬷嬷眼尖,迅速拉了鱼清欢一把,才不至于被醉酒的墨煜祺给撞到,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拽扯了一下。
鱼落音跟墨煜祺两人双双倒地期间,鱼落音的手下意识地扯住了鱼清欢的裙摆。
触及金嬷嬷警告的眼神,鱼落音这才堪堪松手,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殿下太重了,我扶不住……”
金嬷嬷赶紧把鱼清欢护到身后:“夫人既然知道扶不住,为何还要强行搀扶,要是伤了我家王妃,夫人怎担待得起!”
鱼落音心里恨得扭曲,但却不敢跟金嬷嬷起冲突,这可是太后身边的人。
目光落在鱼清欢的裙摆上,得意的神色一晃而过。
“金嬷嬷说的是,妾身鲁莽了。”鱼落音低声认错,金嬷嬷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询问鱼清欢:“王妃没事吧?”
鱼清欢摇头,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但又找不到错处:“没事。”
彼时,肖妃身边的宫女小白,神色匆忙地赶来给鱼清欢行了个礼:“四王妃,奴婢是奉了肖妃的命前来求四王妃去往西凤宫,小公主不知为何从回去就一直哭闹不止,怎么哄都没用,求四王妃随奴婢去看看。”
金嬷嬷觉得不妥,当下拒绝:“小公主身娇玉贵,一直都由肖妃亲自抚养,在四王妃入宫之前从未如此过,为何今日却一直哭闹,这件事难道你家主子不会觉得奇怪吗?”
鱼清欢认可金嬷嬷的话,任何一件事出突然都是有原因的,就算孩子再有灵气跟感知力,那也始终是个孩子。
为何一起要呆在她身边才不会哭闹?
这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缘故!
小白面色惨白道:“奴婢也不知道,肖妃因为小公主哭闹得厉害,很是焦心,不得已才让奴婢前来求四王妃过去的,还望四王妃看在小公主年幼的份上,随奴婢前去看看吧!”
看宫女的样子也不像说谎,想起方才怀里的瓷娃娃可爱模样,鱼清欢到底于心不忍,答应了前往肖妃行宫看看小公主。
令人诧异的是,从她踏入屋里的那一刻起,一直哭闹的小公主竟然神奇地消停了。
哭得眼睛鼻子都红红的,很是可怜。
胡乱地蹬着小手小脚,咿咿呀呀地朝鱼清欢伸手要抱抱。
肖妃总算是松了口气,同时也愁了起来:“为何这孩子,一看见你就不哭不闹了?”
这事叫人百思不得其解,鱼清欢也不懂。
有年老的嬷嬷出来说好话:“几个月大的孩子,最是通灵气,许是因着四王妃同样身怀六甲,对此产生了感应,所以觉得四王妃亲切,想要跟四王妃亲近些。”
似乎除了这个理由,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解释了。
众人暂且接受这个理由,搬来了凳子,让鱼清欢坐着抱小公主。
小公主一碰她,就似乎很迷恋的样子,一个劲地往她怀里钻,嘴巴还噘了起来。
鱼清欢有些尴尬,捏了捏她的小脸道:“傻孩子,我可不是奶妈,要是饿了,就去奶妈那喝奶可好?”
小公主不肯让别人抱,一碰就开始哇哇叫,弄得鱼清欢很是无奈。
肖妃愁眉苦脸的:“这孩子,叫人如何是好,既然饿了,又不肯让奶妈喂奶,真是要急死人了!”
鱼清欢忽然想起自己的空间戒指里面,似乎真有奶瓶,因为里面有个小药库,奶瓶也是属于一种喂食的工具,所以医院里也会备一些奶瓶,防止某些突发病人无法进食或者是无法坐起来的患者食用。
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她没法施展,更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奶瓶给拿出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小公主命悬一线!
鱼清欢想了,便招手让金嬷嬷过来,趁着大家不注意从戒指里拿出一个奶瓶,塞到她手里。
“让奶妈将奶水挤到这个瓶子里来。”
金嬷嬷会意,不动声色将奶瓶藏好,便招呼了奶妈去一边挤奶了。
不一会,就把奶瓶装满了,拿在手里还热乎着。
鱼清欢便拿着奶瓶开始给孩子喂奶。
看得肖妃那是目瞪口呆,惊叹道:“这是个什么玩意?”
她们可从来没见过这东西,不过真的着实好用,还能避免了诸多的尴尬。
鱼清欢笑道:“这个叫奶瓶,专门给幼儿喂奶用的。”
肖妃心动了,笑眯眯道:“这玩意这么好,能不能给我留一个?”
若是有了这玩意,日后小公主喂奶就不成问题了。
鱼清欢当然不会拒绝:“这个奶瓶就当我送给小公主吧!”
肖妃高兴道:“那真是太好了,本妃就替小公主谢过四王妃了。”
小公主是饿极了,吸得那叫一个狼吞虎咽,甚至还因为吸得太大口了,把自己给呛到了。
金嬷嬷心惊,慌忙给小公主顺气:“哎哟,小祖宗哟,快别吃这么快,没人给您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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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却在此时,忽然变了脸,哇地一下子哭了起来,震彻天地!
这一哭,可把众人都给吓着了。
鱼清欢也被小奶娃给吓了一跳,因为她很清楚,这种哭闹不是正常的哭闹,而是的身体承受了某些疼痛所产生了的剧烈反应。
当然,这么明显的反应,可不仅仅是她看出来了。
其他人也都看出来了。
方才那位宫女小白,忽然发现了小公主身上有个银色的白点,指着道:“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指尖看去,发现了小公主的背后刺了一枚银针,此刻,正扎得小公主嗷嗷大哭!
肖妃大骇,上去就把孩子抢了回来,厉声指责道:“好你个恶毒的女人,竟敢对小公主下如此毒手,来人啊,把这女人被本妃拿下!”
鱼清欢都还没从中回过神,便涌入一群太监,凶神恶煞地将她包围。
然金嬷嬷便如母鸡护小鸡似的将她护在身后,沉声道:“老奴乃是太后身边的人,谁敢动四王妃,就跟太后过不去!”
太监们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
但肖妃瞧着自己的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凌乱了,大吼道:“此人胆敢对小公主下手,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难道要皇上怪罪下来才敢动手吗!”
太监们准备冲上去,彼时,鱼清欢站起来说:“我没有对小公主下手,但小公主现在若是再不救治,可就真的危险了!”
在凌乱间,她迅速地整理了思绪,想来想去就只有鱼落音方才在搀扶墨煜祺倒下来的那一刻,有触碰到她的衣服。
但是因着银针实在太细,加上裙摆一般没什么人去注意,还有光线不好的原因,所以才会被得手。
难怪她会明知道自己扶不住墨煜祺,还要强行搀扶,因为要把银针插入她的裙摆里。
但她又是如何得知小公主会一直朝着要她抱?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
但眼下,已经不允许鱼清欢多想,因为再想下去,那个几个月大的孩子,很可能就要夭折于此!
小公主若是没了,不管真相如何,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但肖妃却完全不相信鱼清欢的话,坚定道:“胆敢对小公主下手,如今还要的口出狂言,诅咒小公主,简直罪大恶极!”
金嬷嬷又岂能让鱼清欢被拿下:“四王妃有孕在身,若是有个闪失,你们谁都担待不起!”
肖妃恼怒不休:“把她拿下,有什么事,本妃担着!”
谁都不能伤害她的孩子!
原还想着感谢她送了个奶瓶,没想到竟如此蛇蝎之心,实在太令人失望!
金嬷嬷张开手,卯足了劲道:“要拿人,就从老奴的尸首踏过去!”
屋内气氛剑拔弩张,紧张不已。
但鱼清欢的注意力全都在孩子身上,已经哭得沙哑了,声音越来越小,继续拖下去只怕人都要没了!
“肖妃,麻烦你看看怀里的孩子,她现在需要的不是报仇,而是救治!”
这时,大家才发现小公主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紫了。
吓得不知所措。
鱼清欢冷声道:“如果不想孩子死,就把她放下!”
众人还是不动,肖妃也不肯松口,但心神已乱,不再入方才那般强硬坚定。
“我一个孕妇,能跑到哪去,但是小公主等不起了!”鱼清欢再次厉声道。
肖妃这才慌了,之前确实有听闻鱼清欢给黛妃诊治,包括给三殿下诊治的一些事情,就连墨子晴长公主有孕都是出自她手。
虽然人品一直都觉得不怎样,但医术最近却颇受猜疑,都在纷纷揣测她的真实水平。
鱼清欢简直受不了这女人的龟毛病儿,救孩子的事情迫在眉睫,谁特么有空给她纠结。
直接命令道:“去把小公主抱过来,不然等御医过来,只怕神仙都难救!”
声音掷地有声,眼底囧囧有光。
一群太监都被她的气势震慑到,但还是不敢去抢肖妃手里的孩子。
“还愣着做什么,难道要等笑小公主断气了,皇子再治你们的罪吗?”鱼清欢高声道。
小公主开始停止了哭闹,嗓子仿佛被什么掐了,完全发不出声音。
一群人终于意识到鱼清欢说的是真的,不敢再阻止,赶紧退开到一边。
鱼清欢快步朝肖妃过去,一把抱起孩子就平放倒桌面,开始解孩子的衣服。
肖妃不乐意,但也不敢阻止,只能心惊地看着。
金嬷嬷担心肖妃会做出什么冲动事,迅速挡住她面前,警告道:“四王妃不会伤害小公主!”
鱼清欢没空搭理她们,迅速找到了那枚银针,正好是刺入天坛穴,而且很深,会使人呼吸迅速衰弱从而窒息而亡。
拔掉银针,鱼清欢给孩子做人工呼吸以及心脏复苏,动作的熟练迅速,但因着孩子太小,所见效果甚微。
鱼清欢全神贯注,满头大汗,看着孩子呼吸一点一点骤停,心都提了起来。
这么可爱的孩子,方才一刻还在她的怀里,娇软可萌。
怎么可以就这么没了!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第一百七十五章:肖妃冤枉鱼清欢害公主!
鱼清欢开始冒汗,全然忘记了身处何处,看着孩子逐渐衰弱的脸,心更是直直地往下沉。
“不要睡,快醒醒,宝贝快醒醒!”鱼清欢呼喊道,声音随着动作而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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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妃等人震惊地看着,谁都不敢出半点声音。
鱼清欢脱掉自己碍事的外套,摊开手掌,放到孩子的胸口处,用右手捶左手,一下一下地锤击着。
借着捶打的力道的去刺激的骤停的心脏。
没几下,便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手背。
金嬷嬷看着都心疼,但却也只能看着。
孩子的手一点点无力垂下,最终耷拉在桌面上无法动弹。
肖妃猛地吸一口气,整个人虚脱地跌坐在地:“我的孩子!”
鱼清欢的心沉入了谷底:“别睡,快醒过来!”
孩子一动不动,慌乱之下,鱼清欢抓起桌面一个香炉,狠狠地砸在地上。
“嘭——!”
一下子烟尘滚滚,所有人都本能地扭头捂住眼鼻。
鱼清欢趁机触动空间戒指,将电击板拿了出来,迅速摁压在孩子的胸口上,使心脏复苏。
动作很是迅速,众人才来得及看见她在孩子的胸口摁着东西,却不知道她从哪整来的东西。
但是这个东西从未见过,很是新奇,也很是叫人捉摸不透。
肖妃正要上去阻止,却发现孩子突然有了反应,咳了一声。
众人大骇,一动不敢动,眼睁睁看着孩子一动不动变得开始呼吸了,胸口有呼吸的迹象。
小白惊诧道:“动了,小公主动了!”
肖妃再次被受刺激,跌坐在地,整个情绪跟坐过山车似的跌宕起伏。
对于眼前的事情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
鱼清欢赶紧给孩子做了应急处理,稳住呼吸保证生命体征平稳。
看着孩子逐渐恢复面色,这才敢松口气。
彼时,已是满头大汗,冷汗浃背。
转身时,发现墨元帝不知何时到了房间,冷峻严厉地看着她。
鱼清欢累了,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墨梓轩一个健步冲过来将她抱起:“怎么样?”
鱼清欢摇头,看向墨元帝。
墨元帝举步而来,看了眼桌面躺着的孩子,眉头紧蹙道:“发生什么事?”
肖妃坐在地上发惊,赶紧爬起来道:“皇上,求皇上为小公主做主啊!有人要加害小公主!”
金嬷嬷害怕肖妃会嫁祸给鱼清欢,不顾身份站出来说:“肖妃娘娘请把话说清楚,是谁要加害小公主?”
肖妃本能脱口而出:“是四王妃,是四王妃要加害小公主!”
金嬷嬷急眼了:“肖妃娘娘莫要血口喷人!”
肖妃大声说:“大家都有目共睹,是她抱了小公主之后,小公主才变成这样的!而且她还给小公主喂了奶,说不定那些奶里面加了毒药,不然好端端的为什么小公主突然就这样了!”
金嬷嬷不甘示弱道:“四王妃若是要害小公主,何必费这么大劲来救小公主!”
两相矛盾出现,墨元帝听了也只能紧紧皱着眉头。
当务之急,还是看看孩子的情况要紧。
“宣御医进来,看看小公主。”
墨梓轩要抱鱼清欢走。
鱼清欢挣扎了下道:“先放我下来,这个时候我不能离开。”
小公主的情况并不稳定,要是离开了,万一有人想要害她,那真是眨眼的功夫,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墨梓轩却担心她因此犯险:“有御医在,不会有事。”
那群庸医她实在信不过!
“不行,我必须留下来,直到小公主完全脱险为止!”鱼清欢坚定道。
墨元帝看了眼她,沉声说:“老四的媳妇留下,其余人等都退出去吧!”
墨梓轩想拒绝,鱼清欢拉住他,暗暗摇头。
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所有人出去后,墨元帝在椅子坐了下来,瞧鱼清欢那虚弱的劲儿,便道:“坐吧!”
鱼清欢说了声谢谢,在边上坐下,但眼睛还是注意着小公主的情况。
已经注射了的药水,呼吸也平稳了,脸色已经变得红润了。
幸好是屋子里的暖和,这个时候还不能穿上衣服,免得会造成呼吸不畅顺。
墨元帝问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鱼清欢调整情绪道:“清者自清,相信孰是孰非父皇定能分辨出来。”
墨元帝笑了一声道:“你这是把这烫手山芋抛给朕了!”
鱼清欢垂眸道:“儿媳不敢,只是儿媳跟小公主无冤无仇,为何要加害小公主,而且还要在这么多人看着的情况下去害人,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同掩耳盗铃之举令人可笑!”
墨元帝冷嗤:“这么说,你是觉得朕与肖妃等人,都是愚蠢至极的人?”
鱼清欢无语,这是非要把她定罪的节奏!
怎么解释都是错的。
既然如此,那索性就不说了,你爱咋咋地吧!
“怎么,无话可说了?”墨元帝还穷追不舍。
鱼清欢眸色冷清,不卑不亢地站了起来:“若是父皇认定是我所为,那就算是解释再多也是枉然,还不如不说的好。”
“哈哈哈……”墨元帝突然大笑了起来,“老四到底是倒了什么血霉,才会遇到你这样的女人!”
这话,鱼清欢可不爱听:“为什么不是积攒了几辈子的福气,才会遇到我这样的女人!”
这已经不是福气可以形容了,这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会遇到她这样的女人!
不然就冲他那个老古董,就算长得再帅,那也是老掉牙了!
吃她这颗二千年后的嫩草还想怎样!
墨元帝被她这理直气壮的样子给逗乐了:“还真是拿你没办法!”
这时,急忙赶来的御医纷纷伏地叩拜。
“都去看看小公主,朕这边无需多礼。”墨元帝道。
御医们纷纷去看小公主,望闻问切后,穆丰茂向墨元帝禀报:“微臣斗胆晋言,小公主乃是厥气之症,还好吉人天相这才熬过一劫,实在凶险至极啊!”
其他的御医也纷纷附和穆丰茂的话,都一致认定是小公主福大命大熬过了一劫!
鱼清欢冷笑,遇上她倒真是福大命大,不然大罗神仙都难救!
第一百七十六章:吃醋的男人惹不起!
墨元帝下意识看向鱼清欢,问几位御医:“按照几位这般说法,小公主的情况很是凶险,当时若是几位在场,可有把握?”
穆丰茂摸了摸胡子,也下意识地看向鱼清欢,回想前几次的事迹,心里已经有了掂量。
“回皇上的话,微臣没有把握,而且这种的厥症,十有八九都很难撑过去!”
饭团探书
墨元帝听到这,就已经懂了,挥手让御医们都退下,只留下鱼清欢一人:“你是如何做到的?”
鱼清欢解释:“倾尽所能,稳住小公主的脉搏,只要心脏不停止跳动,就还有一线希望!”
墨元帝不太懂医理,但心脏停止跳动便是死亡,指了指桌面摆放着电板道:“你就是用这个玩意,稳住心脏跳动?”
鱼清欢点头:“是!”
“这叫什么玩意?为何朕从未见过?”墨元帝道。
鱼清欢觉得解释起来太费劲了,便三言两语搪塞过去:“就是一个可以刺激心脏的东西,一般很少会用到,都是在太医院里吃灰的时间比较多。”
墨元帝被这调皮的话逗笑了:“太医院里吃灰,这个词倒是挺新鲜的!”
鱼清欢听到这话,松了口气,起码证明自己是暂时安全了。
墨元帝看着孩子说:“小公主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症状?”
鱼清欢想了想道:“这个,还需父皇去调查一番了,儿媳第一次见小公主,先前从未接触过,然小公主今晚对儿媳表现出异常的热情,这里面许是有其他原因所致,不然一个孩子不怕生,还要黏上去,这不觉得奇怪吗?”
这么一说,墨元帝倒是认同:“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孩子黏上一个陌生人?”
鱼清欢除了能想到药物的作用,倒是没想到其他的,只是这话却不能随便说出口。
墨元帝看出她纠结,正色道:“你尽管说,朕恕你无罪便是。”
既然如此,那鱼清欢便将自己的揣测说了出来。
彼时,外面因为小公主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不得安宁,因为人多口杂,加上小公主事情没有调查出原因。
所有的官员大臣都被扣留在宫中接受排查。
墨梓轩贵为皇子,便与其余的皇子们关在相应的屋里,墨煜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嘴里还在念叨着鱼清欢的名字。
叫人听了很不是滋味。
特别是坐在一边不作声,心里想着那小女人的墨梓轩,听到墨煜祺不断地喊着自己的媳妇。
手那是越攥越紧,指骨发白,根根分明。
墨天逸跟墨珠炎也醉得不轻,但没有墨煜祺醉得厉害,还能听到墨煜祺嗷嗷叫声,也能从床上爬起来上去给墨煜祺来几拳头。
“叫什么叫,欢欢也是你叫的?”
“太不要脸了,欢欢那是我的女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种!”
墨珠炎跟墨天逸两人道,言罢,对视了一眼,都因为对方的话感到愤怒,开始新一轮战争。
墨天逸威胁道:“你刚刚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
墨珠炎也不怕死的,回怼道:“说就说,欢欢是我的女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墨珠炎的种!”
墨天逸怒了,攥紧拳头就要砸过去。
结果还没碰到墨珠炎的脸,就被人先一步砸了。
墨梓轩忍了许久的怒意,此刻全盘托出,挥着拳头可劲地砸墨珠炎的脸,打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墨天逸都慌了,连连倒退踉跄地掉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墨梓轩像个疯子似的,不断地殴打的墨珠炎。
“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嘴,老是爱说一些让人不喜欢的话,那就废了这嘴吧,要来何用!”墨梓轩冷沉的声音,一字一字传入墨珠炎的耳朵,奈何醉得太厉害了只能是挨打的份。
没一会,墨珠炎就已经成了猪头,连哼唧两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得感谢喝醉酒的原因,不至于痛得那么清醒,昏昏沉沉就这么醉死过去了。
墨天逸倒是心惊,不敢再说半句关于鱼清欢的话。
触及墨梓轩扭头过来的眼神,赶紧捂住嘴巴,一个劲地摇头,表示自己不会说话!
解决了墨珠炎,墨天逸也表示投降,但是醉成了傻子的墨煜祺还在床上翻来覆去,嘴里喃喃自语地喊着:“欢欢,本王的欢欢,你长得真好看,皮肤真好,手也很滑溜,真是叫人爱不惜手啊!”
听听,这话但凡是进了谁人老公的耳朵里,那都只有一个下场!
那就是找死!
墨梓轩眼眸闪过一抹杀意,伸手解开了墨珠炎的腰带,起身,一步步朝床边走去。
上去救踹了墨煜祺一脚,奈何男人醉得厉害,毫无反应,抱着被子,一脸猥琐地可劲蹭蹭:“欢欢,来让本王亲一口!”
墨梓轩看着墨煜祺像个傻子似的,抱着被子猛亲的样子,心里那团火烧得愈发地旺盛!
轻而易举地把他攥下了床,用墨珠炎的腰带把他的双手捆绑住,,然后如法炮制地用对待墨珠炎的方式对待墨煜祺。
把他打成了猪头,知道墨煜祺的嘴巴再也喊不出‘欢欢’二字,这才停了手。
墨梓轩赤手空拳地打了两个人,这会儿也热了,额头上冒着汗,浑身戾意扭头看向墨天逸。
墨天逸害怕极了:“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打我啊!”
“放心,我不打你。”墨梓轩淡淡道,嘴角勾起一抹笑。
墨天逸才松口气,墨梓轩又道:“但前提是,你得打他们两个!”
墨天逸捂着胸口说:“四弟饶命啊,我错了,我再也不会打四弟妹的主意了,求你饶了哥哥这次吧!”
“打不打随你,本王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墨梓轩走到座位上坐下,开始给自己泡茶斟茶,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墨天逸慌得不行,看着自己的手说:“他们都已经被打成这样了,要是我再下手,万一把他们打死了,这可怎么办哦?”
墨梓轩不以为然道:“要死打死了,那就是你把他们给杀了,相信父皇会作出定夺的!”
这话可把墨天逸给吓得直接跪了下去,双腿颤抖,面色惨白:“四弟还是饶了三哥哥吧,别把三哥哥开刷了!”
这特么真的会死人的,他玩不起啊!
第一百七十七章:非礼勿视!
“既然这样,那就自己打自己吧!”墨梓轩淡淡道。
墨天逸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哪有人自己打自己的,那不是神经病嘛!
但是墨梓轩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
显然要是不打自己,那就必须打别人。
再看看地上躺着的两人,都已经伤成那个样子了,要是再下手,说不定就得真死在自己手里。
到时候父皇铁定饶了不了自己!
别说太子之位了,恐怕连皇子都当不成了!
思来想去,墨天逸毅然咬牙,抬起手狠狠地打自己耳光,边打边说:“是我错了,不该口不择言,说出那些重伤四弟妹的话,是我错了,不该不顾场合触怒四弟,还请四弟大人有大量,饶了三哥哥这次吧!”
墨梓轩面无表情,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素手捏着茶杯送到嘴边:“继续。”
墨天逸疼得不行,只能小力气地往自己脸上招呼。
“大力点,声音不够清脆,不好听。”墨梓轩又道。
墨天逸恨得咬牙,但也只能加大力气往自己脸上呼。
啪啪啪——!
打得自己晕头转向,痛心疾首。
真特么倒了血霉,才会屡次入宫都遭受非人的遭遇。
墨梓轩目不转睛道:“继续打,打到本王喊停为止。”
墨天逸愣是把自己给呼成了猪头,跟地上躺着的那两位没啥差别,墨梓轩看着差不多了才喊停。
旋即,把三个人都用裤腰带给捆绑在了一起,抱着一团瑟瑟发抖。
看时间差不多了,墨梓轩不想在此跟这几位玩儿。
也不知道小女人现在怎样了?
老皇帝应该不会刁难她吧?
算了,他还是去看看自己的小媳妇吧!
鱼清欢调的酒,后劲那可不是一般的大,特别容易给人造成一些轻易上头的假象,墨梓轩一走,三个肿成了猪头的男人瞬间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臆想菲菲。
念想这东西,还真不是说不想就不想的,只要有机会就会冒出来。
这不,墨煜祺已经彻底陷入了幻想中,抱着墨珠炎那是一个劲地撕扯:“欢欢,我的好欢欢……”
墨珠炎很痛,但也出现了幻觉,以为是女人在对自己投怀送抱来着。
这等没事,岂能抗拒。
当然是要张开双臂迎合美人才是!
是以,当刘衍送来醒酒汤,瞧见地上躺着胡乱地搞在一起的三个男人,不由得皱起了眉,转过了身!
末了,还语重心长地道了句:“非礼勿视啊!”
果然有些人,喝了酒就会释放天性,距离上回看见这种场面还是小公主满月的时候。
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再看一次。
刘衍觉得自己也算是见多识广了。
就是不知道看了这么多真实画面后,会不会导致自己短命几年?
“来人,去给三位殿下更衣,喂上醒酒汤。”刘衍沉声道,寻思着待会要如何跟皇上解释这件事呢?
真叫人头疼,这三位殿下是不是得了一种喝醉酒就会乱来的毛病?
为何回回聚在一块,都能把自己折腾成非人所接受的样子?
几位太监进来瞧见这局面,也被震惊了一下,慌忙将手里准备好的醒酒汤给三位猪头似的殿下喂完就退了下去。
旋即,刘衍觉得光有醒酒汤还没不行,又唤人去找了几位御医前来。
几位御医心惊胆战地提着药箱赶来,方才在小公主那就已经惊得冷汗浃背,这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又得过来给三位殿下看诊,结果瞧见这幅惨样,一个个御医都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承受不住了。
皇帝老儿的这些孩子,还真是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竟出些让人心惊胆战的事。
甚至还盘算着,自己还能在宫中呆多少年,等日子一到就赶紧辞退算了。
还是外面的世界比较安全些。
宫里的日子,每天都跟舔着刀尖似的,惊心动魄得很呐!
另一边,鱼清欢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肖妃也配合调查,将小公主的日常情况告知。
墨元帝问道:“这么说,往日里小公主除了身边的几个熟悉的人,都不会让陌生人靠近,更不会被陌生人触碰?”
肖妃俯首点头:“回皇上的话,正是如此。”
这点倒是没人有异议,带过孩子的人都知道,孩子一般都怕生。
甚至有些孩子认定了一两个人之后,别的人抱都会哭,更别说其他的人了。
鱼清欢看了眼已经更换好衣服,窝在摇篮里睡觉的孩子道:“方才小公主换下的那些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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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妃身边的宫女小白说:“衣服已经拿出去叫人清洗了。”
墨元帝看出了点什么:“可是衣服有什么问题?”
鱼清欢感激地看了墨元帝一眼,淡然道:“我想检查一下小公主更换下来的衣服。”
小白惊恐,赶紧出去把小公主的衣服追回来。
可小白找回来的衣服,已经是被浸泡过的衣服,还滴着水。
鱼清欢翻动了几下,也没看出什么,就算衣服上有什么估计也已经被洗掉了。
“往日换下的衣服,立马就会有人清洗吗?”
小白摇头:“并不是的,往日换下的衣服,都会放到上几个时辰或者是第二日才会有人清洗,今日不知怎的,就被清洗了。”
鱼清欢接着问:“那可找到了那个清洗的人?”
小白继续摇头:“奴婢只找到被洗过的衣服,并未找到清洗的人,问了几个人都不知道是谁给把小公主的衣服洗了。”
问到这,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衣服绝对有问题,才会被人拿去洗了,而且还暗中洗掉的!
鱼清欢问肖妃要了套干净的衣服,给自己换上,然后将自己换下的衣服,拿出来在一张白纸上抖动。
果不其然,衣服上竟然抖下来许多白色的粉末。
墨元帝震惊道:“这是什么东西?”
鱼清欢捏起一点放到鼻尖闻了闻道:“这是一种可以使人致幻的药物,但是剂量很微弱,一般也只能对小孩起到作用!”
这么一说,也就通了!
难怪小公主要一直吵着闹着要鱼清欢抱,原来她衣服上有让人致幻的药物。
墨元帝震怒拍案:“简直岂有此理!”
第一百七十八章:四王妃还没断奶
“来人啊!去把洗衣服的人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找出来!”墨元帝高声喝道。
胆敢加害他的女儿,简直就是在老虎嘴里拔牙!
不知死活!
肖妃看到这个情况,面色铁青,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鱼清欢捕捉到了,询问道:“敢问肖妃娘娘,小公主出席之前,可曾接触过谁?”
肖妃心头一颤,慌忙摇头道:“没有,谁都没有接触,就我跟小白以及奶娘三个人接触过而已。”
鱼清欢往前一步,目光无惧地迎上她:“你说谎!”
肖妃退后一步,有些底气不足,但瞧见墨元帝也看着便挺直了胸膛道:“本妃为何要说谎?找出加害小公主的凶手,才能解本妃心头大恨,难不成本妃还要包庇凶手不成?”
这话说的不假,但也漏洞百出。
同时也让鱼清欢看到一件事,就是接触小公主的那个人,是肖妃惹不起的人!
不然身为母亲,又怎能忍受孩子命在旦夕,也不敢吐露半分?
鱼清欢见此也没有强迫,毕竟没有哪个母亲能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受到迫害还无动于衷的。
相信她定会用自己的方式去为孩子讨回公道。
墨元帝也看出些东西来,并未继续追问,只是对于洗衣服的人却势在必得!
不久,就找来了一个小太监,十五六岁出头的样子。
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墨元帝来到小太监面前,居高临下道:“你就是洗了小公主衣服的那个人?”
小太监吓得浑身颤抖,跟筛糠似的抖个不停:“奴才是新来的,入宫前姑姑说要勤快点,看见有没洗的衣服要赶紧拿去洗了,所以才会把小公主的衣服给洗了,奴才不知道那是小公主的衣服,只是觉得拿来了就要洗了,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
墨元帝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糊弄的人,当下怒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在朕面前也想说谎!”
小太监吓坏了,整个头都要伏在地上:“皇上饶命啊!就算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欺瞒皇上,奴才就是看见盆子里放了有衣服,担心待会被执事的姑姑瞧见,会怪奴才不力,不干活,就赶紧把衣服给洗了!千真万确没有半个谎言!”
到底是十多岁的孩子,哪里经得住吓,说着就自己尿了裤子。
一股尿骚味扑面而来,墨元帝不悦地皱了皱眉,往后退了几步。
刘衍很是嫌弃厌恶地一脚把那小太监给踹倒了:“狗奴才,胆敢在皇上面前漏黄,实在罪无可赦!”
正要喊来人时,鱼清欢打断道:“公公且慢,倘若他真是无辜的,还是需要好好盘问,莫要冤枉了好人!”
刘衍扭头请示墨元帝:“皇上,您看……”
墨元帝铁了心要连根拔起,当下去让刘衍去盘问衣服的事情,原来是小白把衣服拿了出去转交给了洗衣局的姑姑。
然洗衣局的姑姑把衣服放在盆子里,便出去忙活别的了。
结果被小太监看见了,二话不说就把小衣服给洗了。
墨元帝听到这,不免冷笑道:“感情这还是一个大乌龙,因你的无知之举,给凶手洗白了,帮凶手掩盖了真相!”
小太监吓得浑身发抖:“皇上饶命啊!奴才真的不知道那是小公主的衣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求皇上饶命啊!”
鱼清欢看在眼里,一个人的害怕是装不出来的,小太监的眼底充斥着对死亡的恐惧。
这种的情况下的人,是不会说谎的!
鱼清欢插话道:“既然木已成舟,这事也不是他故意所为,求皇上看在儿媳的份上,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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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元帝想不到她竟然会给一个太监求情,嘴角微微勾起:“朕可以饶他不死,但谁又能给朕的小公主一个公道,嗯?”
得了,这是在威逼利诱来着!
鱼清欢不想趟这浑水,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孩子死去。
“若皇上觉得此人该死,那儿媳无话可说!”
墨元帝诧异,想不到她不上当,好精明的家伙,本来也没想滥杀无辜,便道:“行,今日朕就看在四王妃的面子上,饶你不死,但倘若被朕发现你所言有半句虚假,那等着你只会是比死更恐怖的代价!”
小太监如释重负,一个劲地磕头:“谢皇上大恩大德,奴才感激不尽!”
刘衍又踹了一脚小太监:“还不快点去谢过四王妃!”
小太监赶紧爬过去给鱼清欢磕头:“谢过四王妃,四王妃大恩大德奴才无以为报!”
鱼清欢没有将他拉起,只是淡淡道:“好了,快下去吧!”
小太监离开后,刘衍赶紧让人将地板打扫干净。
墨元帝冷淡道:“这么说,这小太监是误打误撞,帮凶手掩盖了真相?”
是真巧合,还是人为巧合?
“咿呀~~~”
彼时,小公主发出了声音。
墨元帝赶紧过去看,见小公主挥动着手臂,噘着嘴把头扭来扭去的样子。
肖妃当娘的,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奶娘呢,快叫奶娘进来,小公主饿了!”
鱼清欢阻止道:“小公主现在还不能动,让奶娘把奶装进奶瓶里,别喂多了,以免造成身体不可承受的负担。”
肖妃想起那个奶瓶,赶紧让奶娘挤奶装进去,然后用奶瓶喂孩子。
墨元帝看着那玩意,倒是新奇:“这是什么东西?”
鱼清欢再次解释,并且得到了墨元帝赏识,同时也拆穿了她的谎言:“朕从来都不知道太医院还有这玩意,你给朕老实交代,这东西到底从何而来?”
既然被拆穿了,鱼清欢只能再找别的借口来搪塞了。
“实不相瞒,其实这玩意是我自己无聊时钻研出来的,没有给别人用过,倒是自己用得不少。”鱼清欢厚着脸皮道。
此话一出,屋内所有人都沉默了,用一种非比寻常的目光看她,仿佛在审视一个怪咖似的。
肖妃没忍住问道:“四王妃,该不会是还没断奶吧?”
不然怎的会用奶瓶呢?
鱼清欢摸了摸鼻子说:“断奶很久了,只是因着肚子大,腰疼,晚上口渴又起不来,用来喝水的而已。”
第一百七十九章:这个男人不行就换一个!
虽听着不可思议,但也行得通。
毕竟鱼清欢这个名字,就已经意味着与众不同。
大家的接受能力还是相对拔高了许多。
小公主脱离病危,皇后前来探望,不知怎的,鱼清欢总觉得皇后看她的眼神非常不友善。
但等她看过去时,却又捕捉不到。
是她的错觉吗?
皇后只是来走个过场,瞧见小公主安然无恙,又命人送了个白玉观音过来,说在莱茵寺求来的,可保平安很是灵验。
反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肖妃都接下了,但却并未当作宝贝一样供起来,反倒是让小白把观音拿去放好。
嘴上说着这观音珍贵,可别摔了碰了,必须用上好的盒子装起来。
看似像是在保护观音,但实则却是在防备着什么似的。
墨元帝对鱼清欢的那个奶瓶,颇有好奇,询问能否将奶瓶也给他一个?
鱼清欢笑道:“这个奶瓶已经送给小公主了,若是皇上要,改日我回府再造一个送给皇上可好?”
墨元帝倒是不着急,点头应道,但身为皇帝也不好白白拿人东西,加上念她救治小公主有功,想了想道:“朕也不想占你便宜,用一个条件跟你交换奶瓶。”
鱼清欢当然求之不得,霍元军那事她都一直没想好要如何开口,这下子没跑了!
“多谢父皇!”
墨元帝去看了看小公主,吸着奶瓶的样子倒也算安宁,不哭不闹可可爱爱,孩子嘛,就是吃饭睡觉的时候是最安静的。
见孩子没事,墨元帝也不能久留。
百官被关押审问,必然惹来诸多不满,还得去处理安抚一下朝臣们的情绪。
这皇帝,也不是这么好当的,需要顾忌的事情太多!
届时,只留下鱼清欢等人还在屋中观察小公主的情况。
鱼清欢斟酌几番,冷静道:“肖妃为何不说出事情真相,是担心什么吗?”
肖妃一怔,不明所以:“本妃不知道你说什么?”
鱼清欢名言直指:“小公主见到我之前,跟谁接触过的事。”
果然,肖妃的眼神恍惚了一下,避开了她的目光:“除了我跟小白以及奶娘三个,小公主未曾接触任何人,难道是我们这几个要迫害小公主不成?”
鱼清欢深吸一口气:“肖妃娘娘既然不愿意说,我也不强迫,只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有些事还是要解决掉才行。”
言罢,她下意识看向摇篮里的孩子,眼底多了一抹柔情与同情。
生在帝王之家,是她的幸运,也是她的不幸!
能在帝王之家活下来的孩子,都是万幸中的不幸!
肖妃面色惨白:“四王妃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行,既然不领情,那她也无须多言。
离开后,墨梓轩就站在行宫外面等着。
伟岸的背影背对着她,撑着一把伞在阶级处站着,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许是触及到她的目光,男人转身,眼底柔情浓郁的像难以划开的浓墨。
剑眉星眸,微微扬起的嘴角,煞是好看。
鱼清欢一下竟有些看呆了。
很难想象这么好看的男子,是她的夫君,更难想象这个男人为她撑伞,耐心等候的模样。
古代的男子似乎很难跟这样的形象挂钩,温柔体贴二字更是难以从他们身上体现,以至于让她觉得不真实。
两人走在宫道上,相对无声,紧紧牵着的手亲密无间。
然迎面而来的女人,身着素衣,发丝有些凌乱,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毫无躲闪地跟他们打了个照面。
鱼落音目光落在两人手上,心头一颤,慌忙移开了目光,微微欠身行礼:“见过四殿下。”
墨梓轩并未理会,牵着鱼清欢大步离开。
鱼落音扭头,看着离开的两人暗自攥拳,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身边的嬷嬷提醒:“夫人,快走吧,大殿下还在等着咱们呢!”
鱼落音这才收回目光,失落地随着嬷嬷去了屋里。
墨煜祺三兄弟,虽然喝了醒酒汤,但是已然醉得可以,像个疯子似的在屋里追逐打闹。
鱼落音静静站着,瞧见里面肿成三个猪头的男人,一时间都难以分辨哪个是墨煜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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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靠着肩上的胎记才分辨出来谁是墨煜祺。
鱼落音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如死灰,本以为他能给自己带来无尽的荣耀。
没想到,却只有诸多羞辱跟奚落!
这样的人,又如何担起大任?
又岂能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与其等着一损俱损,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智者择良木而栖,她才不要乖乖地坐着等死!
既然这个人不行,那就换个人便是!
墨煜祺突然扑过来将她抓住,笑嘻嘻地道:“本王这次把你抓住了吧!欢欢,其实本王喜欢的人是你,不是你那个妹妹鱼落音,你知道吗?墨梓轩那个混球不是真的想要娶你,只是看上你的肚子能帮他成为太子而已!
欢欢,你改嫁给我吧!我不介意你跟过墨梓轩,只要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本王可以把马上把陌紫嫣休了,封你为妃!”
每个字,都像刀子似的,狠狠地扎入鱼落音的心。
鱼落音扬手便给墨煜祺打了一巴掌:“看清楚,我是谁!”
墨煜祺扭着头,片刻才缓过神来仔细看眼前的女人,迷糊道:“你不是鱼清欢,你是鱼落音,你怎么会在这?还有,你竟敢打本王,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鱼落音彻底死心,也就啥都不怕了!
再次扬手打了他一巴掌,打得男人头都歪到一边去。
“对,我打的就是你!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何要娶我过门,你可知这些日子,我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墨煜祺,你毁了我的人生,我也要毁掉你的人生!”鱼落音偏激吼道。
然墨煜祺醉得厉害,加上从未把她放在眼里,听后更是狂妄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忽然反手就给鱼落音给打了回去!
鱼落音哪里经得住这般打,脸颊瞬间肿了起来,嘴角还被打出了牙血。
她也笑了,吐掉一口血水,眼底锋芒绽放,狠狠道:“殿下,你会后悔的!”
墨煜祺的笑得更剧烈:“本王从来不知道后悔二字是怎么写的!”
第一百八十章:鱼清欢发现春花叛变!
墨煜祺还想打人,再次扬起手,还没打下去,就被赶来的墨元帝吼住:“住手!”
鱼落音见来人是墨元帝,赶紧跪了下去,哭诉道:“殿下饶命,臣妾不知道犯了何事,竟让殿下如此大发雷霆!”
墨元帝进来看见一个弱女子哭诉,再看看墨煜祺那个叼样子,怒火丛生道:“混账东西,看看你们一个个都像什么!”
三个儿子,没一个成气候的,哪个当老子的看了不恼火!
刘衍跟他说三位殿下的情况,起初他都觉得不可信,再不济也不会成这样子吧!
好歹也是个皇子,难道真的一点形象都不要了?
没想到刘衍诚不欺他,三个儿子一喝醉,就完全变了个样,若非这里是皇宫,他都不敢认这是自己的儿子!
“来人,给朕打几桶水过来!”
墨元帝是真的怒了,亲自提起水桶,就往三个儿子身上泼。
浇了个透心凉心飞扬的节奏!
墨煜祺等人终于回过神,发现了自己老子的存在,开始慌了。
“父皇,您怎么来了?”墨天逸道。
墨元帝不理会,继续往三人身上浇水,鱼落音惊恐地闪到一边,面上是惊慌失措的样子。
心里其实是一副看好戏的心!
墨煜祺三兄弟被墨元帝浇了冷水,又不让下人在屋里点炭火,冷风一吹,加上宿醉便是病倒如山倒,一下子就没了气候。
次日,宫中便传闻三位皇子殿下是竖着入宫,横着出宫的。
整个宴会下来最大的赢家,便是墨梓轩一人!
各大朝员纷纷揣测,墨元帝这下怕是要将对墨煜祺重视转移到墨梓轩身上,盘算着是不是要去跟四殿下拉拉关系。
这太子一日没定下,这些朝员们的心里头就一日不踏实!
轩王府,长信殿。
鱼清欢在桌面上画图纸,春花凑进来问:“王妃,您画的是什么呀?”
“昨晚在宫中参加宴会的图纸,小公主当时的人以及环境。”鱼清欢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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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不解,好奇地瞪着眼睛:“王妃画这个做什么?”
鱼清欢接续解释:“因为我要找到加害小公主的凶手啊!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这得多狠毒的心啊!”
春花神色有些变化道:“那若是抓到了凶手,会怎么样?”
鱼清欢停下笔道:“那当然是将凶手先拉出去杖责一百,然后五马分尸大卸八块,剁碎了喂狗才能泄心头之恨!”
春花听得手一抖:“这么吓人吗?”
鱼清欢点头,疑惑地看着她:“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舒服吗?”
说着,就要去探春花的额头,结果被春花闪开了:“没事,王妃不必担心,想必是昨夜冒了点风寒,并不碍事。”
鱼清欢半信半疑:“真的?”
春花心神不宁的样子,不敢看她的眼:“嗯,王妃饿了吧,奴婢去厨房端甜羹过来。”
鱼清欢看着她笑道:“好,记住,三分糖就好了,别加太多。”
也不知道春花听没听进去,走的时候心不在焉的。
鱼清欢看着离开的背影,便问蒙婆子:“最近春花丫头怎么回事,好像状态不太对。”
蒙婆子摇摇头道:“老奴也不知道,春花这丫头最近确实心事重重的样子,老是做错事,还打翻了好几次东西,问她怎么了又不肯说,琢磨不透。”
“给我盯着点这丫头,看看到底怎么回事?”鱼清欢吩咐道。
蒙婆子一怔,点了点头:“回头老奴让坤儿去跟吧,孩子小,不容易引人注意。”
“嗯,让坤儿自己注意点,安全放在第一位。”鱼清欢淡淡道,继续画手上的图纸,待春花将甜羹端过来时,已经画好了。
春花凑上来:“王妃画出来了,是什么意思?”
鱼清欢指着图纸上的人儿说:“我查出来那日小公主的衣服有粉末状的东西,然肖妃却不愿意透露太多,所以我怀疑对小公主下手的这个人,许是肖妃惹不起的人,在宫中能让肖妃忌惮三分的人可不多,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也就缩小很大范围。”
春花继续问:“那王妃您是怀疑谁对小公主下手?”
鱼清欢反问她:“你觉得,宫里面谁的权利比肖妃的权利大?”
春花心头一颤,慌忙低头将甜羹端上来:“奴婢不知,王妃还是快些吃些东西,不然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鱼清欢将画好的图纸放到一边,端起甜羹吃了起来。
春花拿起那图纸道:“王妃,这图纸奴婢帮你放到一边去晾着吧,墨汁还没干,恐怕一不小心会把王妃的衣服给染上了。”
“好,你可小心点,这图纸要拿去给皇上看的,别弄坏了。”
春花连忙应道,将图纸拿到窗边的矮桌上用砚台压住。
是夜,牙房里走出来一抹身影,左右观望确定没人后,迅速地朝后门方向去。
蒙婆子从暗处出来,暗示坤儿跟上去,大黄也随着坤儿后面一块去。
不久,鱼清欢的房中亮起了灯火。
“可瞧仔细了?”
坤儿点头:“看得很仔细,春花姐姐就是去了郡王府。”
大黄也跟着吠叫起来:“汪汪汪……汪汪……”翻译:女人,你被自己人背叛了!
鱼清欢狠狠地锤了一下大黄的脑袋,我知道,但不需要你来提醒!
大黄哼唧了两声,乖巧地趴在脚边不敢嚎了。
蒙婆子很是愤怒,咬牙切齿道:“老奴实在想不到,春花这丫头竟干出这种事!枉费王妃待她这般好,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狼心狗肺,白眼狼的玩意儿!”
坤儿也感到很伤心,但孩子更在意的是她会不会受到惩罚?
“王妃要如何对春花姐姐?”
虽然春花姐姐做了不应该的事情,但是春花姐姐平日里对他还是不错的,包括对大黄也是很好的。
经常给他们好吃的,好喝的,可是……
鱼清欢摸了摸的坤儿说:“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睡觉吧,孩子要充足的睡眠才会长高哦!”
蒙婆子知道自己无法解决这事,给鱼清欢倒了告退,便带着坤儿下去休息了。
鱼清欢则是去了春花的房间里坐着等。
第一百八十一章:春花承认自己叛变!
子夜。
春花的回到房间,关门的瞬间瞧见屋内坐着的人,当即惊得把手里的灯笼都掉了:“王妃,您怎么会在这?”
鱼清欢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道:“我在这等你,等了许久。”
春花心头一颤,自知事情败露,慌忙跪了下去:“王妃饶命。”
鱼清欢站了起来,踱步至前,审视她的面容,甚至还伸手替她将耳边凌乱的发丝挽到后边去:“好端端的,为何求饶?”
春花不太确定道:“王妃,那您为什么要在这等我?”
鱼清欢淡笑道:“你觉得呢?”
春花被整得心神不宁,冷汗都冒了出来:“奴婢不知。”
鱼清欢拉起她的手,在一边坐下道:“春花,这些年跟在我身边,很委屈吧?”
春花怕得要死,抽出手赶紧跪了下去的:“王妃饶命,奴婢知道错了,求王妃责罚!”
鱼清欢在等待的期间想了很多,在这个朝代要杀死一个人太容易了,更何况是她手里的人,简直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说说,你做错了什么?”
春花心死如灰,再也不敢抱有侥幸之心,颤抖道:“奴婢,奴婢该死!”
鱼清欢端起杯子喝茶,不作声,等她自己愿意说出事情原委为止。
春花很是纠结,跪在地上可劲地搓手,似乎在犹豫着如何开口,直到鱼清欢喝完杯子里的茶放到桌边发出声响。
心头一颤,这才慌乱道:“奴婢的远房亲戚告诉奴婢,说家中父亲病危了,而且弟弟看上了林员外的闺女,需要很高聘礼才肯下嫁,无奈之下便走了捷径,想着捞一笔就算了,没想到却被对方捏住了把柄,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帮对方传话……”
鱼清欢沉声打断:“那个人是谁?”
春花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是、是二小姐鱼落音……”
话还没说完,鱼清欢便将杯子狠狠地砸在春花的脚边。
“嘭——!”的一声,瞬间破碎开来。
鱼清欢眼眸骤然冰冷起来:“多久了?”
春花吓坏了,瘫倒在地不知所措。
鱼清欢声音变得有些尖锐:“我问你多久了?”
春花战战兢兢道:“一个多月了……”
呵,她养的人,竟然已经背叛自己一个多月了!
真是讽刺!
鱼清欢这次真的被气到了:“你可知,背叛我的下场是什么?”
春花哭了起来,赶紧爬过去拉鱼清欢的裤脚:“王妃,求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再也不会了,奴婢知道错了,求王妃饶了奴婢这次吧,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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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心沉入谷底,其实早先就已经有所察觉了,只是不愿意往这方面去设想罢了。
毕竟春花是她贴身丫鬟,亲如姐妹,这样的关系,谁都不愿意去多加猜测。
但当血淋漓的事实摆在面前,饶是再淡定的人,也无法无动于衷。
没有什么比被自己亲近信任的人背叛,更叫人难以接受。
愤怒是必然的,鱼清欢从不轻易打人,但这次真的忍不住给春花打了一巴掌。
“你可知,我对你多失望!”鱼清欢咬牙道。
春花的眼泪流个不停,往后退了几步之后,便伏地叩头:“奴婢错了,求王妃再给奴婢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
“将功赎过?如何个赎过?”鱼清欢讥讽笑道,错了就说错了,谁能赎过?
春花想了想道:“我会让二小姐付出应有的代价,给王妃一个交代!”
鱼清欢笑了,反问道:“那副图,你给她送过了吧?”
春花才恍然醒悟,原来那幅画,是王妃画出来试探自己的!
就是为了让她有机会去给鱼落音通风报信,然后抓个现行!
“奴婢、奴婢该死!”春花除了认错,已经无话可说。
看来那幅图,暗藏玄机!
也不知道鱼落音看了那幅图,会做出什么事情?
可春花还是想知道,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马脚,明明她伪装得很好,这么久也毫无破绽。
“王妃,是如何得知奴婢会盗图?”
鱼清欢淡淡道:“若非小公主出事了,我也很难想到你身上,平日里我的衣服的大多都是经你的手,那日入宫的衣服上有很多细碎的粉末,正是那些粉末吸引着小公主,所以小公主哭着闹着要我抱。
小公主的衣服上也有同样的粉末,只是还没来得及查出来就被人毁尸灭迹了,但这么明显的做法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到,衣服被人动了手脚,能在衣服上动手脚这种事必定是亲近的人才能做到。
小公主的衣服被谁动了手脚,我可能不太清楚,但我的衣服谁最有机会动手脚,相信没有谁会比我更清楚了吧?”
春花绝望地闭眼:“那你想怎样?”
这句话,意味着承认!
鱼清欢最后一点期盼也破碎,果然是她做的,本以为她只是帮忙给鱼落音传话。
却不承想,就连衣服上的粉末,都是她放的。
鱼清欢冷冷一笑道:“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言罢,起身离去。
春花跪在地上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流。
她清楚,鱼清欢不罚她,但也意味着不要她了!
这远要比惩罚她来得更难受,这份难受是源于她内心的煎熬,如同凌迟!
鱼清欢虽然没有罚她,但是蒙婆子的却不愿意这么放过她的,鱼清欢走后,便走了进来,扬起手就一巴掌甩了过去。
“狗东西,王妃待你如同姐妹般看待,你却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你还有人性吗!”
一巴掌,就把春花的嘴角给打出了血。
春花也不敢还手,甚至道:“你打吧,最好打死我,死了,就不会被世人所谴责了!”
蒙婆子也是既心疼又难受,到底是每日相处的人,哪能真的下得去狠手。
可是不打,又难解心头之恨!
既然做错了,那就要承担做错事的责任!
这是她应该承受的!
蒙婆子上前一把揪住春花的领口,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扬手左右掌掴,打得她不断地甩脸。
直到皮青脸肿才松开手。
春花趴在地上可怜兮兮,眼泪止不住地流,鼻血也流了出来。
弱小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第一百八十二章:春花房中自缢身亡!
她又跪了起来,抬手擦掉留下来的鼻血,目光坚定道:“蒙婆子放心,奴婢做了错事,奴婢愿意接受惩罚!
王妃待奴婢亲如姐妹,奴婢却背叛了她,奴婢一定会给王妃一个交代的!”
蒙婆子却不以为然道:“交代,你拿什么交代?”
春花吐了一口血水,咬牙道:“奴婢,会用自己的性命,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蒙婆子气笑了:“就你这条贱命?”
春花昂首挺胸:“对,就用奴婢这条贱命!”
“行,那老奴就等着,看你要如何要用你这条贱命,给王妃,给所有人一个交代!”蒙婆子大声说道。
外面回廊处,鱼清欢站着不动,蒙婆子打春花巴掌声跟言语,都一字不差地落入耳中。
忽然,肩上多了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
转身抬眸,是男人关怀俊逸的脸。
墨梓轩牵起她的手:“手冰了,回屋里我帮你暖暖。”
鱼清欢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恍惚地问:“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吗?”
男人神情一怔,刮了刮她的鼻尖:“瞎说什么,别因为一个丫鬟就胡思乱想。更何况,本王怎会抛弃自己孩子的母亲!”
鱼清欢挑眉:“不会抛弃,可不代表不会找别的女人对吧?”
墨梓轩觉得头疼极了,女人果然就喜欢问这些有的没的,但还不能不给个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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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起女人的小手摁在自己胸口处:“难道在你眼里,本王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
鱼清欢抽出手,耍着小脾气道:“谁知道你会不会?有句话说的是,好男人就像鬼,知道有,但谁都没见过!”
墨梓轩气得吐血,深吸了一口气,一下子把女人给抱了起来:“行,那就回房间让你好好看看好男人到底长什么样!”
鱼清欢挥着手锤他:“你放我下来!”
墨梓轩坚定道:“不放,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
回到房里,墨梓轩两三下就脱光了衣服,露出健硕的身躯走到女人面前。
鱼清欢捂住胸口,瞪大眼道:“你做什么,快衣服穿上!”
男人眼底噙着一把火,难以熄灭的那种火。
鱼清欢怎会看不出来,这火可危险着呢!
所以必须得让男人把衣服穿上,不然太危险了,自己近些日子的定力那是越来越差劲。
万一控制不住,做出些什么不知好歹的事出来。
那就是太丢人了!
鱼清欢将衣服丢给他说:“乖,别闹,把衣服穿上,不然感冒了可不好。”
墨梓轩接过衣服,立即就丢到了身后面,朝她走近。
鱼清欢一步步后退,看着那魁梧有力的身躯,不住地吞咽口水!
该死的,这家伙是打算色诱她吧!
年轻人不讲武德,太过分了!
后腿猛地撞上了床沿,鱼清欢惊呼着朝后倒去。
男人眼疾手快,将她拉住,也顺势将她圈在怀里。
等她反应过来,两人已经稳稳地躺在了被窝里,枕着人肉手臂枕头,靠着的人肉胸肌,贴着温暖的腹肌。
这等待遇,在大冬天里,简直就是至尊级别的待遇。
就是那只不安分的手,不断地向上攀爬。
鱼清欢一巴掌呼过去,被男人迅速扼住,四目相对。
许久,男人终于败下阵,道了句:“乖,我不碰你,快睡觉吧!”
这才换来一宿安眠。
翌日。
便传来春花房中自缢的噩耗。
鱼清欢赶到时,已经回天乏术。
检查了一下春花的遗体,从体态跟肌肉体型看起来,确实是自缢的可能性比较大。
但也不能完全排除他杀。
因为模样有些吓人,鱼清欢用自己的手帕将春花脸盖住,这时那些人才敢正眼看遗体。
金嬷嬷眼尖,很快发现了春花怀里有一封信。
是写给鱼清欢的。
春花不识字,写的字也是歪歪曲曲的很是怪异,甚至有些缺胳膊少腿的。
因为那是鱼清欢教她写的宋体,并非繁体字。
虽然难认,但好歹还是能看出其中内容。
金嬷嬷问道:“王妃,信上写的是什么呀?”
鱼清欢神情凝重道:“这是一封揭发大皇子的信件,她想要让我将此信交给皇上。”
金嬷嬷诧异道:“揭发大殿下,那王妃要怎么做?”
怎么做?
鱼清欢皱眉,如果把信件交给皇上,那么小公主的事情也就水落石出,但同时也会把皇后给牵扯其中,只怕会闹得很严重!
春花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给她一个交代!
蒙婆子不敢看春花的遗体,颤抖地走了过来,正要下跪,被鱼清欢拉住了:“蒙婆子这是为何?”
“王妃,婆子我该死,不应该昨夜那般对春花丫头,若不是老奴说的那些话,可能春花丫头也不会……”
原来她是觉得自己说的那些话导致了春花想不开,但错了就是错了,事已至此说多又有何用。
“蒙婆子不必自责,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没人逼她。”鱼清欢随意安慰了几句,让人把春花的遗体给整理好,送去了京兆府。
霍元军得知此事,眉眼一佻道:“这女人,还真爱给我没事找事!”
师爷胡柳也是这么认为的:“可不是,属下觉得大人还是少点搭理四王妃的好,这女人就是多事!”
怎知,却得到了霍元军的一记刀子眼,并且道了句:“本官就喜欢没事找事,不然本官太闲了!”
胡柳怔住,挠了挠头,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明明是你自己说这女人没事找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怎的他跟着附和了一句,就成了他的错了?
哎,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倒是觉得,男人心那是深海巨石,更加琢磨不透!
春花的信件,被送到了墨元帝的手里。
当晚,皇后就被墨元帝传召去了养心殿。
“皇后看看,这信上写的是什么?”墨元帝将信件扔到皇后面前。
皇后也是精明人,岂会轻易接过:“不知这封信是……”
墨元帝慵懒地往身后靠,用下巴示意:“霍元军那家伙送来的,什么也没说,让朕自己看,但上面的字太丑了,朕看不懂,想着皇后博学多识应该能看懂,便让刘衍把皇后叫来,帮朕看看信上的内容是什么?”
第一百八十三章: 皇后被揭发了恶行!
皇后忐忑不安地打开信件,字很丑,但依稀能看出来这封信是控诉,而且还有个后字,分明就是跟她有关系的信件。
皇帝叫她过来,明摆着就是要她自己承认。
寻思片刻,皇后笑着说:“皇上,臣妾愚钝,实在看不出来信上写的什么?”
墨元帝冷笑道:“皇后真的看不出来?”
皇后皮笑肉不笑:“臣妾不敢期满皇上……”
话还没说完,墨元帝就猛地拍案:“混账,这都要骑到朕的头上来了,还说不敢!”
皇后立马跪了下去:“皇上息怒!”
墨元帝愤怒道:“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后啊!”
皇后无话可说,闭着眼睛吸气。
墨元帝继续道:“身为六宫之主,竟干出这等事,你说说,这是一个皇后应该做的事?”
言罢,将那信件狠狠砸在皇后的脸上,把额头上的发丝都打了下来,狼狈感徒然而增。
“臣妾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恳求皇上核查清楚。”皇后坚定不承认。
墨元帝冷冷笑道:“你们萧家的人,一直都这么有骨气,死了都能说成是活的,这种事干的还少吗?”
皇后沉默,缄口不言。
墨元帝让刘衍把信件捡起来:“你,念给皇后听听。”
刘衍那可是冒着冷汗,战战兢兢地把信件捡了起来,看着缺胳膊少腿的字体,把认识的念出来,不认识的直接过掉,但最终都能得出一个皇后跟大殿下串通好,要陷害鱼清欢并且间接加害了小公主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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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绝望闭眼,依旧不肯承认:“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情,绝不认!”
墨元帝笑意愈发浓郁:“这么说,还是朕冤枉你了!”
刘衍心惊地跪了下去:“皇上息怒啊!”
当太监最害怕就是龙颜大怒,稍有不慎,都是他们这些当奴才的受罪!
这皇后也是的,好好地当皇后不好吗?
非要折腾这些作甚?
自己折腾就算了,还要带着大殿下一块折腾,最关键是拿皇帝最小的公主来开刷!
皇上能不生气才怪!
要知道老年得女,这小公主就是皇上心里的小疙瘩,宝贝很呐!
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是对待肖妃的喜爱,真是肉眼可见。
肖妃的地位在宫里,那也是蹭蹭往上涨。
以前瞧不起肖妃的人,现在都去巴结肖妃,皇后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赶上凑,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皇后揪着帕子说:“皇上,小公主身娇体贵,臣妾又岂会做出那样的事,若仅凭一封连字都看不清的信件,就将臣妾定罪,这未免太难让人信服了!”
墨元帝笑了起来:“皇后还想让朕彻查此事不成?”
言语中带着威胁,当真要是查出来,到时候丢人的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乃是整个皇室的面子都将荡然无存!
皇后赌的就是这个面子,她不能承认,承认了无疑就是给了机会给其他人,墨天逸墨珠炎包括墨梓轩等人,哪个不对太子的位置虎视眈眈,她做了这么多,又岂能拱手让人!
“臣妾未曾做的事,又如何承认得了,今日皇上就是将臣妾赐死,臣妾也担不起残害小公主的罪名!”皇后直言不讳道。
墨元帝最终还是没有下令彻查此事,但心里却已经有了别的打算。
“行,不承认,朕也不逼你,但朕也会让你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以及碰了不该碰的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皇后心头一颤,慌乱地捏紧了帕子,最终抬眸瞧了眼高位上的男人,那凌然的气息叫人难以直视。
王者之气,直逼门面,哪怕深居宫中多年,都依然承受不住这等厉害的气息。
“臣妾悉听尊便!”
不挣扎,不反抗,是她最好的反驳。
因为她知道,墨元帝不会轻易动她,更不会轻易废后!
代价之大,哪怕是个皇帝,也未必可以短时间内承受得起!
墨元帝讨厌她的精明,同时也放任她精明,让她退下。
刘衍将地上的信件捡起,俯首奉上:“皇上,这个信件要如何处置?”
墨元帝看了一眼道:“拿去烧了,然后让鱼清欢进宫来见朕。”
当鱼清欢得知皇帝要见自己,便扭头问身边的男人:“你父皇要见我怎么办?”
男人不以为然道:“你自己给他制造了什么麻烦,自己去解决,只要不伤及你安危跟孩子的安危,我都不插手。”
女人微微地眯起眼:“你都知道吗?”
墨梓轩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觉得,你派人给霍元军送了什么东西,本王会不知道?”
天知道他得知鱼清欢给霍元军送信,气得都险些以为这女人要做些对不起他的事!
后来查出来了,是因为春花跟小公主的事才找的霍元军。
虽然霍元军那货一直没表示,但是他看得出来,那货对鱼清欢惦记着呢!
心里头可稀罕他媳妇儿了!
敢惦记他女人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公事还可以忍一忍,若是私事他真的能一拳头将他撂倒!
鱼清欢嗅到了空气里传来的酸味,有些不明所以:“怎么,是我惹你了,还是霍元军惹你了?”
墨梓轩心堵,扭头:“没有,霍元军本王还没将他放在眼里!”
一个长得没他帅,哪哪都不如他的男人,无须太过有危机感!
不久后,鱼清欢便乘坐着皇帝派去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宫。
这事很快就传开了,并且传到了的黛妃的耳中,黛妃觉得事情不妥,赶紧去找了太后老人家。
然后在鱼清欢进了养心殿后,黛妃跟太后同时赶到,都杵在养心殿门口候着。
要是里面传出点什么动静,她们就破门进去!
刘衍没少说好话,说四王妃不会有事。
但是两人不信,她们只相信鱼清欢出现的地方,准会出事这种特性!
养心殿内。
鱼清欢坐在椅子上,大吃特吃,墨元帝也在吃,只是吃的少,看着他吃得很香,便直接放下了筷子。
“皇上怎么不吃了?”
墨元帝叹声:“你吃得太香了,朕看了心慌!”
鱼清欢:“……”那我不吃了还不行吗?
默默地放下了筷子。
第一百八十四章:墨元帝耍小孩子性子!
墨元帝又道:“怎么不吃了?”
鱼清欢委屈地看了他一眼说:“不是您说看我吃得太香,心慌吗?”
墨元帝笑了:“行行行,朕吃,陪你吃还不行嘛!”
鱼清欢这才重新拿起筷子,往嘴里塞菜,边说:“皇上不会是叫我进来,就是为了陪你吃饭?”
墨元帝反问她:“不行?”
鱼清欢怀疑的眼神:“也不是不行,就是觉得皇上可不是这么无聊的人,再说了,这宫里大把女人想陪皇上吃饭吧!”
墨元帝叹声道:“也不知道为何,虽然你很讨人厌,但朕却觉得跟你呆一块是最没压力的时候。”
鱼清欢怔住:“为什么?”
墨元帝继续吃了几口,还是放下了筷子:“大约是知道,你不会因为讨好而迎合朕,更不会为了迎合而放弃自己的原则。”
鱼清欢似懂非懂,点头,继续吃:“做人简单点好,成天心里装着算计的事情,活着能不累才怪!”
墨元帝不语,看她吃光了面前的盘子,招手让刘衍又上了一份。
鱼清欢倒也不客气,反正她现在怀孕,饿得慌,吃得也多,比寻常的孕妇吃的都多。
而且还没孕吐的反应,吃嘛嘛香!
墨元帝则是看着她吃,从一开始觉得这女人这么瘦小的身子,吃这么多,也挺能吃的。
后来渐渐被鱼清欢的食量震惊,这特么哪里是挺能吃,是巨能吃!
真担心日后老四能不能养得起她!
鱼清欢终于把面前的盘子都扫光了,肚子本来就是圆鼓鼓的,所以并不能看出什么,但是脸上满足的表情倒是一清二楚。
“吃饱了?”墨元帝问。
鱼清欢挑眉,一副就知道是这样:“先礼后兵!”
墨元帝冷哼了一声,起身,朝一边摆放好的棋盘走去:“过来,陪朕下盘棋。”
鱼清欢看了眼棋盘:“五子棋?”
墨元帝很是不屑:“朕有这么幼稚?”
鱼清欢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幼稚又怎么了,谁还不是娃娃过来的,再说了,现在就你我二人,没知道!”
墨元帝眉头一皱,朝刘衍看去。
刘衍赶紧抬头看天:“奴才最近眼睛不好,耳朵也不好,时常听不到也看不到,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行吧,既然都这么给面子了。
幼稚一把也不是不可以。
墨元帝开始跟鱼清欢下棋,两人玩的不亦乐乎,唯一不好的是这小女人怎的这么讨厌,一把都不让他赢!
“这把不算,重来!”
鱼清欢抱胸:“皇上,这都第三把了,还不算,您是不是输不起啊!”
墨元帝吹胡子瞪眼:“胡说,朕一言九鼎,怎会输不起,再来一把,朕就不信这个邪了!”
鱼清欢摇摇头,好吧,方才还说幼稚来着,现在真正幼稚的样子,不就刻在您老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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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咱看破不说破,谁心里不是住着位宝宝呢!
最后一把,鱼清欢有意放水,让墨元帝赢了。
结果这老头还是不满意。
“你放水了,这么瞧不起朕,不算,再来一把!”墨元帝又道。
鱼清欢纳闷了:“皇上,您把我叫进来到底想做什么?”
又是吃饭,又是下棋的,到现在还没说正事,您是不是忘了自己要做什么来着?
墨元帝收起了棋子,立即换了副嘴脸:“怎么,就这么不乐意跟朕吃饭下棋?”
鱼清欢目光直视他道:“皇上,饭我吃了,棋我也下了,现在该轮到皇上说正事了吧?是小公主的事,还是的皇后的事?”
这么挑明了说,应该就不会继续绕圈子了吧?
墨元帝爽朗地笑了笑:“你啊,朕还真拿你没辙,行,那朕就问你,是如何得知是皇后下的手?”
鱼清欢淡淡道:“这宫中,能让肖妃忌惮的人可没几个,肖妃身为母亲,却明知道自己孩子受到迫害,第一时间不是站出来揭发而是顾虑,可见这人的身份非同小可!”
墨元帝赞赏地看着她:“那你又是如何得知自己的丫鬟叛变?”
鱼清欢还是保持淡淡的表情:“按理说,最不应该就是怀疑自己身边的人,但是最有可能就是自己身边的人,我的衣服向来都是春花那丫头收拾的,而小公主的表现过于异常,可见衣服上被人动了手脚。”
“朕喜欢你这种敢作敢当的性子,但朕也讨厌你这种性子,鱼清欢,你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么多年,都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不透露半点锋芒的,朕有时候会觉得,你真的是鱼府那位人人唾弃的鱼清欢吗?”墨元帝沉重道。
鱼清欢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就算墨元帝表现得跟她再亲近,再温和,也不要忘记这是一个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男人!
“皇上认为我是,我就是,皇上认为我不是,那我就不是。”鱼清欢将问题的源头抛回去。
墨元帝笑得更厉害了:“从来没人敢这么跟朕说话,你是第一个!”
鱼清欢笑而不语,墨元帝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朕,不能废了皇后!”
许久,也没等到鱼清欢开口,甚至脸上连半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这会倒是墨元帝有些坐不住了:“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朕不废后?”
鱼清欢冷淡道:“皇上要是想说,自然会说。”
“你这丫头,有时候很是冲动,但有时候却又淡定得不行。”墨元帝哂笑,手放到了膝盖上撑着,“萧家,可不是一般的家族,历代皇后大多都姓萧,朕不可能仅仅因为一封已经死掉的丫鬟书信,就将皇后定罪。
这样不仅权臣不服,萧家不服,就连天下人也不会服!”
鱼清欢早料到是这样的结果:“那皇上打算怎么做?”
墨元帝笑着问她:“你想要什么条件,加上上次那个,朕一块给你兑现了!”
很好,一下子两个条件都要兑现。
既然这样,那她就不客气了!
就是不知道待会说出来了,墨元帝是否可以承受得了?
鱼清欢很是纠结的样子,墨元帝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还没想好,过了今日,可就不算了哦!”
鱼清欢想了想道:“我要兑换的第一个条件是……”
第一百八十五章:鱼清欢跟墨元帝硬钢!
“是什么?”墨元帝盯着她问。
鱼清欢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道:“袁明挚安葬之前,我要皇上替先皇给袁明挚先生道个歉!”
此言一出,刘衍当即吸了一大口冷气,旋即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彼时,周围安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甚至还能听见墨元帝那粗略呼吸声。
刘衍更是绝望地闭上了眼,手紧得不行,这位姑奶奶您还真是胆子大得不行啊!
这特么就是在太岁的头上动土,不知死活!
先皇跟袁明挚之间的恩怨,那都是十几年的事情了。
那时候皇上还是个没什么实权的皇子,这会儿让皇上代替先皇道歉!
皇上他不要面子的吗!
这特么开的哪门子的玩笑哟!
他觉得自己这颗心脏被鱼清欢这女人吓唬了多少次,再这么受惊吓下去,可能都要提前去阎王爷那儿报到了。
鱼清欢也是紧张的,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的,答应了霍元军的事情,以及那封信上的内容。
要不是真的执念过深,谁又愿意将那么隐晦的东西写成药谱。
谁又愿意以性命去揭发罪行。
时间相隔太久了,久到所有人都认为可以尘埃落定,从此再无袁明挚这个人,他的故事也将随风飘散消失不见。
但她的心里,却始终装着这件事。
记得那日,霍元军找她说了一句话,宛若一根利刺般扎在她的心上。
他说:“袁明挚虽死,但他却活在了我的心中,只要想起他,无数个夜晚,我的心脏都被一只大手扼得喘不过气来!”
身为京兆府尹,却无法还死者一个清白。
这是对他职位,以及肩膀上所担任事情不负责。
所以他故意将那本药谱送给她,就是为了让袁明挚的故事活在她的心中,跟他一样在无数个夜晚,心里始终藏着一件事。
直到有朝一日,她认为要为心中这个结做个了结。
而今日,就是时候了解的时候到了。
许久,墨元帝终于开口:“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当了皇帝太久了,总会有种胜券在握的感觉,但这个女人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回回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甚至都能想到,这女人会直接要求让老四当太子,她当太子妃这种胆大妄为但又合情合理的要求。
但万万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要他给一个死人道歉!?
而且还是个死囚犯!?
鱼清欢目光认真道:“臣妾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请皇上兑现诺言,因为这是臣妾的第一个要求!”
刘衍听得都想把自己的耳朵弄聋得了,之前还觉得鱼清欢挺聪明的,现在看来这女人就是个傻子!
跟皇上提条件这可不是谁都有机会的,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一个条件,这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
墨元帝笑了起来:“朕再给你一个重新说出条件的机会。”
鱼清欢重复方才的话:“臣妾要皇上替先皇给袁明挚先生道歉!”
空气再度恢复了死寂般的沉默。
墨元帝表情瞬间阴沉了下来,盯着她片刻,猛地拍案:“放肆!”
然此时屋外太后让盯着的人听到龙颜大怒的声音,赶紧去给太后报信了!
太后果然英明过人,这个四王妃,就是个不怕事的主儿!
本来时不时传来皇上的笑声,他们开始还觉得太后担忧多虑了,皇上跟四王妃两人在里面相处得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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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那一声怒喝,他们都还觉得太后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太后闻风而来,但却没有进去,而是探着脑袋继续听,因为里面安静得过分!
守门的太监说:“太后莫慌,奴才就听见皇上说了放肆两个字,别的话都没说了,四王妃应该是安全的!”
太后还是不放心:“你快把脑袋贴到门上去听听,里面到底说了什么话,可有听到四王妃声音?”
她至少得确定这孩子还活着才行啊!
屋内。
此时,墨元帝跟鱼清欢两人正耗着,谁也不说话,谁也不退步。
但最属难熬的人,就是刘衍了。
也不知道这二位主子要僵持到什么时候,他都想原地自尽了!
鱼清欢心里也紧张,但她不能退缩,一旦退缩,那就意味着这件事日后再无翻转的余地。
“皇上,是您让我兑现承诺的。”
墨元帝冷冷一笑:“你这是在逼朕吗?”
鱼清欢承认:“皇上说是,那便是!”
刘衍背后都已经被冷汗汗湿了!
姑奶奶,您就少说两句吧!
或者您换个条件也行啊!
这气压,低得让人窒息。
天啊!
来到雷劈死他算了吧!
墨元帝喝了一口茶,问道:“那你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鱼清欢直言不讳:“皇上得兑现了第一个条件,臣妾才能兑现第二个条件。”
得了,民间说欠债的人都是大爷,现在他倒是感受到了这种滋味。
“倘若朕不答应呢?”
鱼清欢直视他:“若皇上不答应,那臣妾便一直等,等到皇上答应的那天为止!”
“呵呵呵……”墨元帝笑了起来,刘衍可吓坏了,这可是暴风雨的节奏啊!
跟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他岂会不懂,皇上这是动了杀心啊!
疯狂给鱼清欢暗示,快点给皇上下跪求饶保命要紧啊!
鱼清欢也被吓到了,心提了起来,但她不能退缩。
只能赌一把!
墨元帝收住笑声,站了起来,迅速走到墙壁拿下宝剑,噌的一下拔鞘。
长剑直指鱼清欢门面。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鱼清欢心头一窒,目光无惧道:“请皇上兑现承诺!”
墨元帝握着长剑的手在颤抖,额头上青筋凸显,愤怒得表情几近扭曲:“鱼清欢,不要以为朕不敢杀你!”
滑落,养心殿的门就被破开了。
太后颤巍巍地冲了进来,瞧见墨元帝拿剑指着鱼清欢,惊呼道:“混账,给哀家住手!”
墨元帝瞥了太后一眼,似不甘愿地收了手,收敛了怒意道:“太后怎么来了?”
太后急忙忙走到鱼清欢身边,拉着她的手胳膊仔细瞧了个遍:“哎哟,哀家的小心肝呀,可有伤到哪里?疼不疼啊,告诉哀家,哀家替你做主!”
太后一副被割了肉的表情,叫鱼清欢心里很是温暖,摇摇头甜言道:“不疼,皇奶奶不用担心。”
第一百八十六章:这皇帝当得真特么憋屈!
太后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就把鱼清欢护在身后,对墨元帝凶神恶煞道:“皇上若是对欢儿不满,大可冲我这个老太婆来,犯得着以上欺下,还要拿剑这么大阵仗,一把年纪了,还欺负自己的儿媳妇,这是明君该做的事情!?”
墨元帝瞪眼:“太后,您这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埋怨朕!”
太后才不管什么是非黑白,现在她眼里就是曾孙最重要!
“皇上难道不知道她现在是个孕妇,孕妇的脾气不好,理智也不好,但皇上不一样,皇上应该明事理才是!”
墨元帝:“……”
真是有苦不能言。
想不到他身为堂堂楚国天子,也会有这么一天!
太后又担心把鱼清欢给吓坏了,转身去摸她的脸,安慰道:“别害怕,有皇奶奶在,没人敢动你一根寒毛!”
刘衍看了,都替墨元帝感到冤屈!
这偏心眼也偏得太过分了吧!
墨元帝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剑给扔了出去,背过去,眼不见为净,调整情绪片刻后,开口道:“快把你第二个条件说出来,朕就不应该跟你做承诺!”
鱼清欢听见这话,当即笑了,这是意味着墨元帝答应了她第一个条件了。
赶紧说出第二个条件:“第二个条件就是,废除先皇的旨意,我的孩子不能成为诸位皇子夺嫡筹码!”
又是一个让人听了都想掘地三尺把自己埋了的条件!
刘衍捶胸顿足,忍不住靠近了道:“四王妃,您今日是喝吃酒了吧?”
不然怎能说出这等不理智的话!
就连太后,都为此感到困惑不解:“欢欢,可是想清楚了?”
鱼清欢倒是一点都不惋惜,点头认真道:“我当然想清楚了,比起那个什么太子之位,还是当什么太子妃,我都不在意,我只在意我的孩子能否健康成长,更不希望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被卷入这场风波中,很是无辜!”
这下子,墨元帝倒是沉默了,眉头紧紧皱着,似是在思考。
太后也是过来人,虽然权利很诱人,但是哪个当母亲的不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成长便是最大的心愿。
也深知这个孩子的到来,给她带来了多少潜在的危机。
多少人眼红她的肚子,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她的肚子!
稍有不慎,很可能便会被人吞吃殆尽。
太后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道:“既然你觉得先皇的旨意困扰了孩子安危,那废除便废除吧!”
墨元帝转身,意味深长地盯着她问:“你确定,当真要废除先皇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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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废除,那可意味着,墨梓轩自动放弃太子的位置!
别的皇子都争破了头想当太子,被先皇这道旨意,给折磨得焦头烂额。
她竟然要放弃,呵,真是有意思!
鱼清欢无比坚定道:“求皇上,废除先皇的旨意,还我孩子一个自由的人生!”
她的孩子,不能成为别人拿来攀爬的筹码!
墨元帝又问:“梓轩,可知道此事?”
鱼清欢沉声道:“曾经跟殿下提过此事,他并无异议。”
墨元帝冷笑:“你确定他当真没有异议?太子之位,那可不是寻常的意义啊!”
就算是寻常百姓,偶尔也会做做当皇帝的白日梦,更何况是皇子们,哪个会没有想当皇帝的念头!
“皇子们想当帝王,那是从骨血里带出来的执念!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破得了的!”
墨元帝语气加重了许多,可见,他还是希望她慎重考虑一下,为墨梓轩考虑!
鱼清欢沉默了,没有说话,想起上次墨梓轩答应了她,要入宫跟皇上请示,主动让出太子之位,不再争夺。
但是这么多天日子过去了,也没见他提及此事。
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她本想着,许是因为不好开口,所以才一直拖着没说。
但是墨元帝的话,却在她心里的狠狠地扎了一下。
他说的对,哪个皇子没有想过要当皇帝的念头?
这可是根深蒂固从娘胎就带出来的执念!
最终,鱼清欢没有强行要求墨元帝废除,但却要求墨元帝把第一个条件给兑现了。
为了挽留皇室的面子,墨元帝让霍元军将袁明挚的骨灰带去陵园葬在了先皇的墓穴中,也算是给两人相爱相杀一辈子的一个交代,然后微服私访去了皇陵参拜,三杯白酒洒落地面。
王者不可下跪,只能以鞠躬示意。
“朕,代父皇,给袁先生赔个不是,您可以安息了!”
霍元军看到这一幕,心口大石得以落下,重重地吐了口气!
彼时,天忽然下起了小雨,阴凉沁心,却也叫人又一丝痛快。
仿佛积压了许久的浊气,被这场清凉的小雨,一下子给浇透了。
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墨元帝走出来,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霍元军道:“你倒是挺会利用人的,让朕对霍大人刮目相看啊!”
霍元军怎会听不出这话里的嘲讽,弯腰拱手道:“臣,惶恐!”
墨元帝哂笑:“你还惶恐,是朕惶恐吧!”
被自己的官员撺掇自己的儿媳妇,还被自己的老母亲逼得走投无路!
这皇帝当得,真特么憋屈!
不等霍元军暗自好笑,墨元帝就负手在背,朝外面走去:“罚俸禄半年!”
霍元军:“……”好吧,您是皇帝,您说什么是什么!
刘衍经过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写着活该!
霍元军望天,叹声,表情纠结,但是心里痛快。
就是有些肉疼,毕竟半年俸禄啊!
算了,回头跟小女人连本带利要回来,反正她男人有钱!
霍元军想起早几日搜查到一条有趣的线索,登时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奸诈的笑意!
那个被查探出来的秘密,还真是叫人料想不到。
这次说什么,都得狠狠地敲诈墨梓轩一笔才行,不把他宰得一脖子血,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第一百八十七章:这个月的开销怎么这么大?
福伯弯腰解释道:“王妃,这个月开销大,是因为王妃每日吃的用的都是全曲京最好的,而且前些日子常平长公主也在王府里住着,所以吃的用的也一视同仁,就相当于两份高日常开销,所以就开销就大了许多。”
鱼清欢赶紧查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结果看了账单后,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原来自己每日吃的用的,不是山珍海味,就是各种名贵的东西,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都不知道这些高开销全都是用在自己身上了,得了,这个时候的她已经开始感到有些心虚了!
正想着要好好教训一下福伯,要从简节约,不要过于铺张浪费来着。
这下子,话都卡在了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那个,以后可以不用吃这么好的,普通一些就行了。”鱼清欢尴尬道。
古代就是无公害,就是寻常的家禽跟蔬菜就是很好的营养了。
没必要如此铺张浪费。
但是福伯却说:“这是殿下吩咐的,必须要给王妃用最好的,不然就拿老奴是问。”
好吧!
墨梓轩对她好,心领了!
鱼清欢攥着账单就去找墨梓轩。
最近这个男人老是躲在长德殿的书房里,一呆就是老半天,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鱼清欢来到门口,南岸的表情有了变化,上前拦住:“王妃,您怎么来了?”
话说得这么大声,是故意说给屋里的人听的吧!
就连下属都这么狡猾,里面一定有鬼!
鱼清欢直接道:“让开!”
南岸哪里敢真拦她,这可是能把墨元帝气得跳脚,还能活着出宫的女人!
鱼清欢推开门,墨梓轩已经站在门前,笑颜相迎:“欢欢怎么来了?”
男人这么古怪,鱼清欢皱着眉头,往里看,环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才倒回来问他:“你最近很奇怪!”
墨梓轩反问她:“哪里奇怪了?”
鱼清欢想了想道:“每天都躲在书房里,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还要让南岸在门口守着,还不奇怪吗?”
男人瞧见她手里拿着账本,笑了笑,拉着她到桌边坐下:“你是为了王府的开销过来的吧?”
回归正题上,鱼清欢摆出一副教育的姿态说:“按照这个吃法,你一个月的俸禄根本就撑不住这么大的开销,现在孩子还没出生,到时候出生了怎么办?”
以前她可不管这男人怎么花钱,但是现在她必须得管了!
养娃那可是个长命活儿,必须得精打细算!
要不然以后怎么给孩子树立榜样!
所以在教育小的之前,先把大的给教育好了,不然日后养出一个纨绔子弟那不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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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梓轩忍俊不禁,捏了捏她的脸:“你知不知道自己生气的样子有多可爱?”
这小女人,还不知道自己男人到底有多有钱!
鱼清欢生气地拍掉他的手:“别打岔,咱说的是开销的事!”
墨梓轩不以为然道:“就开始担心本王养不起你了,这可如何是好,看来本王还需多加努力才行。”
鱼清欢气不打一处来:“别扯些有的没的,我知道你对我好,但也不必如此铺张浪费!”
墨梓轩看女人急眼了,赶紧解释:“好了,本王知道自己做什么,这点小钱本王还是可以承受得起,不用担心!”
鱼清欢瞪眼:“这还是小钱?”
然后翻开账本给他看:“这一顿就足以让寻常人家吃半年了,这还叫小钱!
再说了,你那点俸禄我知道有多少,虽然可以不愁吃喝,但也经不住你这般折腾!”
话刚说完,霍元军就走了进来,嘲讽笑道:“四王妃是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到底有多富有,才这般担心!”
墨梓轩拧眉沉声:“你怎么会在这?”
南岸进来解释:“殿下,不是属下拦不住他,是他戴着皇上御赐的腰牌!”
这个腰牌不能拦啊!
墨梓轩对霍元军的到来,感到很是不畅快。
可偏偏霍元军就是一副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但我就喜欢你弄不死的样子!
悠然自得地在椅子上坐下,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嗯,这茶真香,果然是龙井产的春前茶,价值千金,片叶难求!”
鱼清欢挑眉,问道:“这个茶叶多贵?”
霍元军笑着解释:“这茶叶,堪比金子的价格,四王妃您自己细想一下这得有多贵!”
好家伙,感情她日常所食的东西,都是贵得跟金子似的!
鱼清欢看向墨梓轩,眼里带着质问。
墨梓轩瞥了眼霍元军,眼神警告。
你小子给我等着!
霍元军权当看不见,继续加油添柴:“听闻曲京开了一家很高级的茶庄,卖全都是的高价茶叶,非富即贵的人才会进去,装潢也是很豪华,进去的人脸上自然增添了几分面子,惹得诸多权贵妇女们争先恐后去买茶叶!”
鱼清欢笑道:“买个茶叶还能争先恐后?”
霍元军意有所指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因为这家茶庄的茶叶,出品都是顶尖的,可不是什么茶都卖,都说物以稀为贵,茶叶也是如此,之所以贵不仅仅是因为品质好,而且还稀有,一天只出售十份茶叶,多一份都没有!”
鱼清欢了解了:“做的是有钱人的生意,这老板倒是挺聪明的。”
墨梓轩挑了挑眉,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欢欢当真如此认为?”
霍元军看在眼里,赶紧打断插话:“听闻这茶庄的幕后老板,是个女的!”
鱼清欢这就来了兴致:“女的?”
霍元军见鱼儿上钩,得意地笑了起来:“对,听闻幕后老板是个女人,长得貌若天仙,神出鬼没,至今都没几个人见过幕后老板的真容,还有传闻幕后老板的身份跟皇族沾边,说不定你就见过来着。”
鱼清欢下意识道:“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似的?”
霍元军这只老狐狸,最擅长就是给人挖坑,眼睁睁看着人往里跳,就没有安好心。
“天地可鉴,我就是骗谁,也不敢骗您啊!”
第一百八十八章:一起泡个温泉而已!
鱼清欢还想问些什么,身边的男人就不耐烦了:“行了,若是霍大人没什么事就早些回去吧,我家欢欢要休息了!”
霍元军冷笑:“哟,好大的醋味呀!”
墨梓轩也不怕承认,一把将女人捞入怀里抱着,我有吃醋的资本,你有吗?
霍元军站了起来说:“本官今日过来,是想替袁明挚先生给王妃道谢的,谢谢王妃出手相助,日后若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
鱼清欢还没说话,墨梓轩就抱着女人出去了:“行了,你可以走了。”
霍元军转身,看着抱着女人大步离去的男人暗自好笑。
谁能想到冰山皇子墨梓轩也会有今天。
鱼清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妖精,就连皇上都甘愿折腰给袁明挚道歉,能够在不费一兵一卒的情况完成了袁明挚的遗愿。
这是霍元军从来没想过的事!
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官都白当了,竟然比不上一个小女人来得厉害!
小道上。
鱼清欢沉声道:“好了,你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
墨梓轩没有答应,继续往前走。
鱼清欢记得这个方向,是去温泉的方向,大白天的泡温泉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泡温泉很容易让男人做出什么禽兽的事情!
男人迅速把她带到温泉池边:“天冷了,泡温泉对身体好。”
这么蹩脚的借口,就连金嬷嬷听了都替他感到心虚:“殿下,是您先泡,还是王妃先泡?”
这话问得墨梓轩很不是滋味:“为什么就不能一起泡?”
金嬷嬷笑得尴尬:“御医说……”
“什么御医都让他滚,本王说一起泡就一起泡!”墨梓轩直接夺了金嬷嬷手里的衣服,把她给遣了出去。
开什么玩笑,他想跟自己媳妇洗个澡,还要被一个婆子盯着!
鱼清欢暗自好笑,算下来,也确实憋得够久了,血气刚方的男人不暴跳如雷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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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梓轩沉着一张脸,来到她面前说:“你放心,本王不会碰你,就是单纯地想跟你泡个澡。”
担心她不信,抬眸看了她一眼,又补了一句:“就是泡澡,仅此而已!”
鱼清欢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唇红齿白,很是好看。
“行,我知道了。”
墨梓轩才松口气,主动给她宽衣解带。
鱼清欢笑着说:“殿下这伺候人的工夫,越来越熟练了,不错呀。”
墨梓轩也不害臊道:“那王妃是否要奖励一下本王?”
“你想要什么奖励?”
问完这句话,鱼清欢就后悔了。
男人看着她说:“什么奖励都可以?”
鱼清欢赶紧反悔:“当然不是,得看什么要求,以及视情况而定!”
男人失望叹息:“算了,不要什么奖励了。”
模样很受伤,叫人于心不忍。
鱼清欢踮起脚尖,凑上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男人怔住,眼底燃起一团火。
“这就没了?”
女人转身,脸有些发烫,发红:“没了。”
墨梓轩把她板正过来面对自己:“不够!”
鱼清欢看他:“什么不够?”
男人别扭地指了指自己刚刚被亲过的脸:“这里不够。”
女人再次凑上去亲了一下:“好了,不可以得寸进尺!”
男人美滋滋地咧嘴一笑,这才满足地下了池子。
两个人依偎着,嬉戏了一会,时不时传来笑声,让外面矗着的两位嬷嬷好生担忧。
金嬷嬷跟刘嬷嬷两人,简直就是操碎了心。
真怕这对小年轻,稍有个不注意,就做出什么事情来!
到时候她们都不知道要如何向太后跟黛妃两人交代!
两个婆子搓着手,在温泉外边愁容满面地走来走去,走得大黄都觉得厌烦了,回去自己树下的小窝里困觉觉。
汪……
它有点想念春花丫头了!
呜呜呜……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情!
好好地跟在主人身边不好吗?
墨梓轩给鱼清欢洗头,认真仔细,生怕把她的头发给扯坏了。
鱼清欢想起墨元帝说的那些话,忍不住问道:“殿下,你想当太子吗?”
墨梓轩手一紧,不小心扯下来几根头发,鱼清欢皱了皱眉,但还好不是很痛,但也清楚知道了一件事。
太子这件事,他还是很在意的。
不然又怎会控制不住力道,把她的头发扯下来几根呢!
鱼清欢没有得到答案,又问了一次:“你想当太子吗?”
墨梓轩眼眸一沉,晦暗不明道:“你想当太子妃吗?”
鱼清欢想都没想,就摇头道:“不想,我只想过简单一点的生活,宫里的生活太多规矩了,压得人透不过气。”
宫斗剧看多了,君王的女人,大多不幸。
而皇宫对她而言,那是最高级的鸟笼!
她才不想去当一只被折了翅膀的金丝雀,还不如外面自由自在的麻雀来得逍遥自在。
身后的男人懒懒地应了句:“既然你不想,那我也不想。”
鱼清欢不满意这个答复:“是真的不想,还是不敢想?”
墨梓轩又往她的头发上抹了点洗头膏,漫不经心道:“做不做太子,本王都无所谓,只要你们母子好,比什么都强,这就是我的真心话,还想听什么吗?”
鱼清欢接着说:“你之前说要给入宫跟皇上请示,退出太子的争夺,但一直没听你提起,所以问问……”
墨梓轩给她摁压头皮,手指轻柔有力道:“那是因为入宫几次,都没有找到好时机,不是有别的官员在场,就是母妃在场,要么就是父皇压根不给我机会说话,所以才一直拖着。”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道:“明日,我们一起入宫去向父皇请示可好?”
鱼清欢担心夜长梦多,答应了明日一早就陪墨梓轩入宫。
正好墨元帝还欠她一个条件来着,直接兑现了就好。
鱼清欢完全放松下来,男人的按摩的手法很是舒适,差点让她误以为自己穿回去了,在发型屋里洗头来着。
“欢欢,头洗完了,还想洗哪里?”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听得人耳朵很是舒服。
鱼清欢懒懒地应了声:“你想洗哪就洗哪,我都行!”
“我做什么都行?”
“嗯。”
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男人不给她反悔的机会。
立即来了个身体力行的举动。
第一百八十九章:入宫途中遭遇暗杀!
鱼清欢威胁道:“你不能乱来。”
某男人奸诈狡猾沉声道:“本王已经问过穆楠了,现在胎儿已经稳定,可以了!”
只要小心点就行!
鱼清欢气吐血,回头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穆楠那臭小子!
很快,她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浪花拍打在池子边缘上,氤氲的气体如梦似幻,好不真实。
男人提醒道:“别叫那么大声,不然金嬷嬷跟刘嬷嬷两人可能就冲进来了。”
该死的,果然处心积虑不安好心,等她松懈下来,就要吃人了!
鱼清欢咬牙承受,最后精疲力尽,被男人抱回了房。
金嬷嬷跟刘嬷嬷赶紧跟上去,两双眼睛盯得死死的,奈何男人不给她们一点机会,直接就把房门给关严实了:“今晚本王伺候王妃就行,你们回去休息吧!”
这可把两位嬷嬷给吓得不行,方才在温泉就已经提心吊胆了!
这还要伺候一晚上,万一……
不行,她们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殿下,伺候王妃是奴婢的分内事,还是让奴婢来吧!”
“对对对,哪能让殿下伺候王妃呢!”
“滚,别让本王说第二次!”
里面传来男人愠怒的声音。
刘嬷嬷跟金嬷嬷也只能叫苦连天地离开了,希望两位悠着点,别太折腾就好。
屋内。
女人窝在男人怀里,嗔怒道:“你干嘛把火撒在两位嬷嬷身上,就不担心回头她们告你的状?”
男人毫无悔意:“就让她们告去,本王不在意!”
敢扰老子的好事,没有死,那都是算给面子了!
次日。
鱼清欢陪同墨梓轩入宫面圣。
墨梓轩沉默地坐着不言,鱼清欢去拉他的手:“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太子之位啊!
那可是刻在血液里的执念,怎能真的一点感觉都没!
这相当于为了爱情,放弃江山,试问有几个男人能够做到!
墨梓轩扭头,淡笑:“本王是在想,日后我们去江南居住好不好,那边的环境好,山清水秀的,很适合居住。”
鱼清欢松口气,还以为他是心中不舍来着,握着他的手,甜甜笑道:“好,等出宫,我们就去江南。”
她一直挺向往江南那种地方,要是能在那定下,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突然,马车一阵趔趄。
鱼清欢整个人朝前面扑去,幸好被墨梓轩拉住:“小心!”
外面的传来南岸惊慌声:“保护王妃!”
紧接着是抽剑的声音。
鱼清欢看向墨梓轩:“怎么回事?”
墨梓轩掀开帘子,一个黑衣人举着剑直面指来,迅速放下帘子,然后长剑破帘而入。
他推开鱼清欢闪开长剑的袭击,长剑刺入两人之间缝隙的木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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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梓轩抬脚,将黑衣人踹了出去,紧接着跳出马车,发现被七八个黑衣人夹击了!
拧眉沉声道:“莫风,你护送王妃离开这里!”
说着,就把两位抖得跟筛糠似的婆子给丢上了马车,狠狠地拍打马臀,马儿受惊迈开蹄子扬长而去。
鱼清欢心惊不已,掀开后面的帘子瞧见墨梓轩跟南岸两人跟七八个黑衣人在打斗,刀光剑影,触目惊心!
刘嬷嬷探着头进来问:“王妃,您没事吧?”
鱼清欢没回答,只是看着越来越远的人影,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担心!
那些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在她进宫的时候出来刺杀?
“王妃,您说句话啊,别吓唬老奴呀!”刘嬷嬷很是担忧道。
鱼清欢放下了帘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我没事,别担心。”
刘嬷嬷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鱼清欢看着她说:“那些黑衣人会不会追上来?”
刘嬷嬷脱口而出道:“不会……应该不会吧。”
鱼清欢再问:“嬷嬷怎么知道不会追上来?”
刘嬷嬷当即慌了,眼神有些闪躲:“不是吧,王妃不要吓唬奴婢啊!”
说着,刘嬷嬷双手合十,虔诚地祈求老天爷:“老天爷保佑啊,千万别让黑衣人追上来,老奴求您了,一定要保佑王妃的安全的,老奴可以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王妃健健康康的!”
鱼清欢拉住她的手:“嬷嬷别担心,我一定会没事的。”
刘嬷嬷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王妃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殿下也会没事的!”
鱼清欢点头,但心里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南岸正在驾车,迅速地掉头往王府走:“驾——!”
突然两位黑衣人从两边围墙边,跳了下来,南岸抽剑阻挡,被迫从马车上下去跟黑衣人打了起来。
另外一位黑衣人举着剑,掀开帘子朝鱼清欢刺去,刘嬷嬷惊恐喊道:“王妃小心!”
鱼清欢挺着肚子,加上马车的车速不可控,连坐稳都困难,这个时候又岂能是身手敏捷的黑衣人对手。
只能绝望地闭眼,该不会死在这吧?
可惜她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就要跟她一起交代了!
也不知道死了能不能穿回去呢!
刀剑没入肉体的声音,但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睁眼,是刘嬷嬷咬牙切齿硬生生帮她扛了一刀,肩胛处全是的鲜血,双手不顾伤痛紧紧地抓着长剑不松手,显然以及血肉模糊,看着就让人觉得疼!
刘嬷嬷咬牙道:“休想伤害王妃!”
南岸解决掉一个黑衣人,赶紧倒回来将黑衣人给打了下去,黑衣人受伤,只能逃窜而去。
然而刘嬷嬷却流了一车厢的血,不受重负地倒在木板上,奄奄一息。
鱼清欢心惊道:“刘嬷嬷,你撑住!”
身子笨拙,只能让南岸将金嬷嬷的伤口捂住,不能让她失血多过。
意念一动,手里出现止血针,迅速给她进行注射。
马车停在王府门前。
南岸把刘嬷嬷抱回了房,鱼清欢见刘嬷嬷已经进入晕厥的状态,顾不得其他,得想办法先救人。
但心里还是担心墨梓轩的安危,对南岸道:“你回去救殿下,这里交给我就行!”
南岸不肯离开:“不行,殿下吩咐属下,务必保护王妃安危!”
第一百九十章:有本事给我找个媳妇!
鱼清欢也没辙,只能当着南岸的面开始救人。
南岸一个大男人看着血淋漓的画面,也忍不住转过身去。
实在不知道这么娇小可爱的王妃,是如何忍受这么心血的画面!
心里不住地佩服起来!
鱼清欢已经处理好了伤口,但因着身材的限制,没法给她完全亲力亲为。
看了眼身边的南岸说:“还好没伤及要害,血也已经止住了,但是伤口有点大,需要缝针,我这个样子没办法帮她缝针,你来给她缝针吧!”
南岸瞪眼,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来给她缝针?”
鱼清欢点头,认真:“你不愿意?”
南岸摆手摇头:“不是不愿意,是我没有缝过,这未免也……”
鱼清欢打断他:“按照我的吩咐做就好,我看着你缝,有不对的地方,我会提醒你。”
南岸:“……”我能拒绝吗?
但看鱼清欢的表情,显然是不能拒绝的!
南岸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根据鱼清欢的吩咐,拿起了弯针,看着刘嬷嬷那血肉模糊的肩甲,实在是不知道如何下手。
扭头委屈地看了眼鱼清欢说:“王妃,我……”
鱼清欢目光冷清道:“你没有退缩的余地,用镊子夹着弯针,实在不习惯的话,用手也行,只要把她的伤口缝合即可!”
南岸心里再流泪,咬牙,根据鱼清欢吩咐一点一点地将刘嬷嬷的伤口缝合起来。
最后剪线的时候,看见自己缝合得虽然丑了点,但也算是大功告成。
心里还多了一抹成就感。
没忍住笑着问鱼清欢:“王妃,看我缝得还行吧?”
鱼清欢没好意打击他,点点头:“嗯,孺子可教也,下次再有的话,还是让你来缝!”
南岸:“……”我错了,我不想再干这样的事了!
鱼清欢的给刘嬷嬷挂上针水,出来问:“殿下回来了吗?”
金嬷嬷颤巍巍道:“回王妃的话,殿下还没回来。”
鱼清欢的心沉了沉,看向大门口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得有些喘不过来气。
金嬷嬷看出她的担心,安慰道:“王妃别担心,殿下定会吉人天相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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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叹息,收回目光:“但愿吧!”
坐在房里等了一刻钟左右,莫风回来禀报:“王妃,殿下让属下前来告知,他并无大碍,让王妃放心。”
众人一听,这才松了口气。
鱼清欢见莫风浑身是血,衣服都是被刀剑划伤的口子,有些疑惑:“那为何他不回来?”
莫风解释:“殿下直接入宫了,担心王妃会担心,所以让属下倒回来给王妃报个平安。”
金嬷嬷赶紧双手合十,一个劲地谢天谢地谢祖宗。
不知为何,鱼清欢却始终觉得心里不踏实,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我要进宫去看看。”
莫风阻止道:“王妃且慢,殿下吩咐了,为了安全起见,王妃不能离开王府,请恕属下不能放王妃出去。”
鱼清欢觉得也是,现在出去,万一那些黑衣人还没走,到时候只会给他增加麻烦。
“行,那我不离开王府,你快回去殿下身边守着。”
莫风看向南岸,两人点了点头,便离开王府赶往皇宫。
然南岸却对鱼清欢展开了寸步不离节奏,走哪就跟到哪,就连上个茅房都要在外面守着,可谓是相当敬业了!
鱼清欢不想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大黄的窝边,当初为了给大黄搭建一个窝,特意选了一颗银杏树。
此时银杏树已经秃了,下面一个木质的小窝看起来很是温馨,坤儿蹲在地上摸大黄的脑袋,并未察觉她的到来。
坤儿摸着大黄说:“大黄,你想不想春花姐姐,我好想春花姐姐了,已经好多天没有见她了!
我问奶奶春花姐姐去哪了?奶奶说春花姐姐回乡下了,其实我都知道,春花姐姐以后都回不来了,她已经死了!”
说到这,南岸的眉头也不自觉地紧了起来。
鱼清欢下意识看向南岸,他立即扭头,掩盖了眼底的泪光。
其实她也觉得很可惜,本来想着过些日子,时机合适了,就把春花许配给南岸。
这两人朝夕相处,又岂会看不出来互生情愫。
可惜了有缘无分。
鱼清欢淡淡道:“其实你早就发现了春花的异常吧?”
但是他却选择了不说,若是不爱,又岂会容忍。
南岸微微诧异,缄口不言,沉默,就是最好的承认。
鱼清欢也不想逼人太甚,凡事留个余地,日后好相处。
春花的事情已经翻篇了,她不想继续在这个事情上纠缠不休,逝者无法安息。
坤儿心惊地站了起来:“王妃,您怎么来了?”
鱼清欢走过去,摸了摸坤儿的脑袋:“最近长高了不少,看来王府的伙食还是不错的。”
坤儿感激道:“谢王妃关心,王府的伙食很好,坤儿在王府里住着很开心,一切都是托了王妃的洪福,才让坤儿活得这么好。”
鱼清欢捏了捏他的脸:“才多大,说话就这么老气秋横的样子,是不是你奶奶教你这样子说话的?”
坤儿低头:“嗯,奶奶说王妃是我们的恩人,必须要对恩人尊敬。”
“傻孩子,别给自己压力,保持童真才是你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情。”鱼清欢心疼他几秒,但很快就被没精打采的大黄吸引目光,“怎么回事,一副蔫蔫的样子?”
大黄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还是有气无力趴着不动,哼唧地叫了几声。
鱼清欢听出来它的意思了。
大黄一直都是春花喂养,春花没了,它当然不高兴,狗狗这种动物是最重感情的。
“以后,就让坤儿喂你好不好?”鱼清欢道。
大黄哼唧了两声,没说好,但也没说不好,但还是在埋怨。
鱼清欢想了想道:“要不,给你找个伴吧?”大黄的耳朵立即竖了起来,立马来了精神:“汪汪汪……汪汪……”翻译:街头有个黑色的小雌狗,长得可好看了,不如就它吧!
鱼清欢噗嗤一笑,摇了摇头:“不行,那条小雌狗已经有主人了,而且太大了,说不定已经有对象了,你这样横刀夺爱不好!”
大黄觉得也是,说不定小雌狗已经跟别的狗狗好上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惊险再现!
“汪汪……汪汪汪……”翻译:那你打算给我找个什么样子的伙伴?
大不了这只不行,就换一只小雌性咯。
鱼清欢想了想道:“小母狗太不靠谱了,而且你还没成年呢,不应该想这些,还是给你找个兄弟吧!”
大黄愤怒抗议:“汪汪汪——!”翻译:不,我才不要什么兄弟,有本事给我找个媳妇回来!
鱼清欢笑道:“你这色痞,小小年纪竟学些坏的,想都别想,回头我给你养只宠物吧!”
大黄气炸了:“汪汪汪……汪汪……”翻译:你跟墨梓轩一样,都是坏人!
一个想着把它带去阉掉,一个想着把他的幸福扼杀掉,全都是坏人!
哼,它再也不想理这些人了!
大黄自闭了,把脑袋钻进了狗屋里,耷拉着耳朵不肯出来。
用屁股对着她。
鱼清欢肚子大,只能用脚撩了撩它那软乎乎的屁股:“生气啦?”
大黄哼唧一声,耳朵贴了下去,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节奏。
鱼清欢耸肩道:“行吧,既然你不想吃鸡腿,那我就让坤儿别拿鸡腿过来了。”
大黄一听有鸡腿,耳朵立即竖了起来,但又觉得这么做显得太没骨气了!
但是想到那肥美多汁的鸡腿,口水就止不住地流……
鱼清欢暗笑:“真的不要吗?”
大黄立马就忍不住,赶紧钻出来:“汪汪汪……汪汪……”翻译:我要,要好多好多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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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让坤儿去给大黄拿鸡腿,大黄这才消停,有的吃,啥仇都忘了。
眨眼间,时间便过去半天。
墨梓轩还没回来,南岸也还在身边守着。
鱼清欢坐立难安道:“殿下为何还没回来?”
南岸摇头:“属下不知,请王妃放心,殿下应该不会有事。”
鱼清欢无奈,只能先去用餐,只是食之无味,饭菜都被收了下去。
心里很是忐忑不安,既然没有事,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他会不会是骗她的,只是为了让她安心,说不定已经……
想到这,鱼清欢更是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手也止不住地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朝门口方向看去,盼望着能够看见那个期待的身影能够出现眼前。
甚至听到外面有点动静,都会以为是他回来了,激动地跑出去看个究竟。
可每次,都是经过的下人,而非墨梓轩。
鱼清欢心愈发地紧了,原来,这是牵肠挂肚的滋味。
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患得患失的感觉。
以前听守夜的小护士说恋爱的滋味,说得很是情绪激动,她都是一笑而过。
认为那是小女生才会有的感受,永远都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到了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上了墨梓轩,深深的那种!
鱼清欢在房内走来走去,看着一轮弯月从山脚缓缓升起,直至中空,墨梓轩才姗姗来迟。
身后响起脚步声,多次失望的她,已经没有那么期待了。
但还是忍不住转身看去。
门口处,站着身着玄色服饰的男人,身上多处破损,没有血迹估计是因为颜色掩盖了看不出来。
但是从脸上疲惫的神情,凌乱的发丝还是看得出来,他受了伤。
鱼清欢怔住,用力呼吸,便急忙朝男人飞扑过去。
墨梓轩本能地张开手,将她拥入怀里,嗓音低沉:“我回来了。”
鱼清欢紧紧揪住他的衣服,闭眼道:“嗯,回来就好。”
回到房里。
鱼清欢让他把衣服都脱下,仔细地检查了下,都是一些皮外伤,并未有伤及致命处。
“那些黑衣人都抓住了吗?”
墨梓轩摇头,抬起手让她给自己涂药:“没有,都跑了,不然就死了。”
鱼清欢手重了一下,男人立即发出吸气声。
“那就没有从他们身上搜出点什么东西,线索之类的?”
墨梓轩继续摇头:“此事已经交给刑部接手了。”
鱼清欢又怔住:“刑部?为什么不是交给京兆府尹?”
墨梓轩道:“我也不知道,但下决定是父皇的意思。”
言下之意,这件事直属人是墨元帝,谁都不能插手进去。
鱼清欢大约懂了一点,因为霍元军插手了袁明挚的事,墨元帝应该是心存芥蒂,所以打算换人了!
也不知道霍元军头顶的乌纱帽是否还能保得住?
“好了,最近两天别洗澡,以免伤口发炎。”鱼清欢替他包好纱布,将药都收进箱子里。
墨梓轩拉起她的手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疑惑?”
鱼清欢点头:“我在想,为什么那些黑衣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出现,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什么原因?”
墨梓轩忽然避开了她的眼神,含糊地道了句:“刺客要杀一个人,还需要挑时间不成?”
鱼清欢心倏地往下沉了沉,心里的怀疑也越来越强烈。
“你是不是,不想放弃太子之位?”
墨梓轩怔住,扭头笑道:“你瞎说什么,别胡思乱想。”
说着,捏了捏她的脸,“瞧你脸色很不好,早点休息吧,不然可就不漂亮了!”
鱼清欢并没有觉得自己被安慰道,而是觉得自己被敷衍了,但男人显然就是一副你多想了的样子。
弄的她很是无奈,最后只能带着心中的疑问辗转难眠无法入睡。
次日,墨梓轩收到宫里传召,一大早就入宫了。
这样的情况,就跟当初他入宫任职的时候是一样的,早出晚归,就连跟他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更别提想要知道黑衣人的真相了。
鱼清欢实在憋得慌,带上南岸跟面纱,打算出去给大黄找个伴回来,便往市集的方向走去。
南岸说想要购买畜牧都在街道的尽头,那个地方人比较少,居住得都是一些外来人口,所以也会脏乱一些。
鱼清欢倒是没觉得有啥,去了市集看了一圈,最后决定给大黄挑一只狸花猫作伴好了。
大局为重,能吃,性子还懒惰,而且温顺,最适合当宠物了。
她二话不说就挑了一只橘猫,付了银钱,准备打道回府。
突然有只逃出牢笼的狗,跑得飞快,顿时弄得此地鸡飞狗跳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你猜我肚子的孩子是谁的?
鱼清欢很快就被挤到边上去,跟南岸拉开了距离。
人群熙攘乱糟糟地喊着。
“抓住它!”
“别让它跑了!”
本来是一只狗逃跑,后来不知怎的,变成了多只狗逃跑。
让本来凌乱的场面,更加的乱成了一锅粥,一发不可收拾!
鱼清欢正打算避开这些人,突然一只手将她扯入了箱子里,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巴就被捂住了!
她本能地屈膝,想把对方踹倒。
那人立即发出禁声的动作:“嘘——!”
然后掀开了斗笠上的面纱,不是别人,而是鱼落音!
鱼清欢瞪眼,鱼落音蹙眉道:“我可以松手,但你不能喊人。”
说着,一把小刀抵在她的腹部。
鱼清欢点点头,鱼落音才松开手,刀子还是抵住她的腹部,不肯挪开半分。
“你想做什么?”
鱼落音这才勾起了唇说:“当然是想见见你,我的好姐姐,这么久不见了,难道就不想妹妹吗?”
鱼清欢知道她不安好心,但是刀子抵住肚子,她也不能轻举妄动:“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姐姐真是狠心啊,这么久不见,连招呼都不打,这就翻脸无情了!”鱼落音酸酸道,但脸上却无半点是叙旧情的样子。
更像是为了达到某些目的,而选择的不择手段。
“你我之间,还需要演戏?你不累,我都替你觉得累!”鱼清欢直言道。
鱼落音笑了起来:“既然被看穿了,真没意思,不过姐姐不用担心,今天妹妹来,不是为了杀你,而是为了告诉你一个秘密!”
鱼清欢也跟着笑了起来:“你觉得我会相信从你这张嘴里说出来的话?”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来只是把事实告诉你而已!至于要怎么做决定,那是你自己的事!”鱼落音笑容很是得意,主动去拉起鱼清欢的手,轻柔地放到自己的腹部,“你摸摸,这肚子有什么不一样?”
鱼清欢身为医者,岂会感觉不到异常,眉头一皱道:“你怀孕了?”
鱼落音娇羞地笑了起来:“不愧是姐姐,真厉害,这么一碰就知道了。”
鱼清欢不解道:“你把自己伪装成这副模样,然后又把这里弄得鸡飞狗跳的,就是为了跑来告诉我这件事?”
鱼落音点头承认:“对呀,就是为了告诉姐姐,我怀孕了,难道姐姐不替我感到高兴吗?”
鱼清欢嗤笑道:“你也是有够无聊的!”
若是别人或许她还能替对方高兴一下,但是鱼落音就算了吧!
跟她简直不共戴天,水火不容,要是条件允许,她希望这辈子都不要碰见的好!
鱼落音丝毫不因为鱼清欢的表情生气,更是恣意地凑近她耳边说:“姐姐想不想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鱼清欢挑眉,讥讽笑道:“你是想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墨梓轩的?”
呵,早就被玩烂的梗了,也想拿出来骗人!
看来这个女主的手段,也并非那么高明嘛!
鱼落音又笑了起来,很是做作:“姐姐真是聪明,一猜就猜中了,没错,这孩子就是四殿下的种!”
见鱼清欢不相信,鱼落音又补充道:“姐姐不妨回去问问姐夫,他在翠香楼里都做了什么,那晚也很黑,天空很美,当然风也很大,但却阻止不了姐夫热情,让妹妹险些没在他身下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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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不为所动道:“好了,你的戏也演够了,现在该结束了,不然你就算把我捅死在这里,你也不能活着离开。”
说话间,鱼清欢手里突然出现的刀子也同样抵住了鱼落音的肚子。
两人都自个用刀子怼着彼此的肚子,只要有一方敢乱来,那都是谁都捞不着好的下场。
“姐姐好生厉害,竟然能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准备好了刀子。”鱼落音这次也笑不出来了,毕竟自己的命也受到了威胁。
鱼清欢淡淡一笑:“这叫有备无患,提前准备好,这不就用上了,别说,还挺趁手的。”
自从上次近距离被死亡威胁后,她就在空间戒指里存放了许多可以反击用具,别说小刀了,她可是连斧头都放进去了!
要不是因为这个地方没有枪这种玩意,她都能给存一箱进去,什么事都比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
鱼落音讪讪地松开了手,垂眸看向自己腹中的小刀:“一起松手!”
鱼清欢并不想与她在此纠缠,也同时松开手,两人都脱离了刀子。
彼时,巷子口传来南岸的声音,鱼落音担心自己曝光,迅速地戴上了斗笠逃窜而去。
南岸提着笼子过来:“王妃,您没事吧?”
鱼清欢摇摇头,看向笼子里的橘猫,很乖,安静地坐着,似乎并不怕人。
很好,她就喜欢不怕生的猫咪。
这样就可以疯狂撸猫吸猫了!
因为前世,她对猫毛过敏,看见很多猫咪,其实心里挺痒的,但是因为自己的情况不允许。
也就克制自己,忍住对猫的渴望。
现在换了具身体,那还不得把过去的遗憾给补上来!
猫咪感受到鱼清欢如火如荼的目光,张嘴喵呜地叫了一声。
鱼清欢怔住,她竟然不仅能听狗狗的话,还能听懂猫咪的话?
就是这只猫未免太自大了些!
方才它在说:人类,都是愚蠢且低级的动物!
好吧,果然猫咪都是觉得地球是属于它们的,而人类则是它们的奴隶!
鱼清欢并未把鱼落音那些话放在心上,带着橘猫回了王府。
金嬷嬷前来道:“王妃,殿下派人回来说,今晚不回来了,留在宫里办差事,让王妃别等他了,早些休息。”
鱼清欢心里不舒服:“办什么差事,连家都不能回?”
金嬷嬷很是为难的样子:“老奴也不知道,殿下就是这样吩咐的。”
鱼清欢也没有为难金嬷嬷,提着橘猫去了看大黄。
“大黄,你看我带了谁来看你?”
正在趴着睡觉的狗狗听到鱼清欢的话,立即掀开了眼皮,结果一只黄色的猫咪怼脸就这么推了过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给大黄找了个小伙伴!
大黄第一反应就是,靠,哪来丑东西!
龇牙咧嘴,正要准备把丑东西给吼出去。
结果才张嘴,还没叫出声,狗脸就被猫爪子给狠狠地呼上了。
猫咪打人,那都是夺命连环打,根本不带停歇喘息的。
大黄愣是被猫咪给抽得晕头转向。
鱼清欢都看得一愣一愣的,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把笼子拿开。
然该受伤的狗狗,还是受伤了。
此刻委屈兮兮地看着鱼清欢,眼泪汪汪:“汪汪汪……汪汪……”翻译:主人,它打我!
就连南岸都感受到了大黄的控诉:“王妃,要不把猫拿回去换一只狗吧?”
这只猫不仅高冷,而且还有点凶残,看样子,大黄根本就不是猫咪的对手。
鱼清欢低头看向猫咪,结果猫咪也同时抬头,眼巴巴地看着她,软绵绵地叫了一声:“喵~~~!”
翻译:你把人家买回来,再送回去的话,那些人会把我杀掉跟公鸡炖一起的,说大补!
鱼清欢觉得这太残忍了,既然买了,那就别退了吧!
大黄奋力抗议:“汪汪汪……”翻译:主人,不要相信它!这猫是骗子!
猫咪趴在笼子里,软乎乎的样子,不断地发出喵喵喵的叫声,叫的人心都酥了。
鱼清欢决定还是不退了,并且要给大黄来个思想教育,强行灌输猫狗本是一家,要相亲相爱,不可互相残杀!
大黄崩溃,不断发出抗议的叫声,偏生新来的猫咪,却不断示弱,甚至还主动将爪子搭在大黄的爪子上,喵呜喵呜地叫个不停,又软绵又温柔,简直就是无法抗拒的小仙女喵!
鱼清欢非常满意猫咪的表现,摸了摸它的脑袋道:“真好,你们都是黄色的,它叫大黄,那你就叫小黄吧,组合一起的话,就叫黄黄!”
猫咪表示很喜欢这个名字,顺从地用脑袋去蹭蹭鱼清欢的手,发出喵呜喵呜的声音很是可爱。
大黄不仅气急了,还吃醋了,情绪很是激动:“汪汪……汪汪汪……”翻译:主人,你不可以被它骗了,这是坏猫,贼精了!
“大黄,你这么大只,要好好爱护小的才是,别嚷嚷。”鱼清欢的心已经完全被猫咪给勾走了。
大黄更生气了:“汪汪汪……”翻译:我不,信不信回头我就把它撕碎!
猫咪一听,吓坏了,一下子扑入鱼清欢的怀抱,可劲儿往胸口处钻。
大黄看得更加恼火了:“汪汪汪——!”翻译:混蛋,色痞,放开我的主人!
鱼清欢一把捏住猫咪的后颈,把它提了起来:“大黄,不可以欺负小黄哦,不然,你就别想吃鸡腿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才是你的大儿子!
鱼清欢不管大黄叫嚷,直接把小黄塞它怀里,命令道:“要是我看见它身上出现抓痕跟咬痕,那你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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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抓狂,主人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小黄昂首,眼睛圆溜溜的开始无下限跟大黄示好,喵呜喵呜,你不要欺负人家好不好。
大黄怔住,靠,这小东西真讨厌,不许看我!
小黄继续蹭蹭,还主动给它舔毛,喵呜喵呜,人家很乖的哟!
大黄扭头,不接受好意,可是小东西不懈努力,可劲儿蹭蹭,还叫得该死的温柔,真特么好听!
最终,大黄还是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小东西给它舔毛,就当是收了个小跟班吧!
反正也别指望我会对它好,只要它敢做出一点违背我的事情,本大爷的狗爪子可不是开玩笑的!
大黄恶狠狠地想着,全然没注意到小东西眼底忽闪而过的狡黠,嘿嘿……
鱼清欢让南岸在大黄的狗屋边上搭建了一个猫窝,很是温暖柔软,小黄在猫窝里转了一圈表示很喜欢。
喂猫喂狗的活儿,就交给坤儿打理。
坤儿很喜欢小动物,也很有爱心,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了。
大黄开始接受小东西的存在,但还是一副拽拽的样子。
人都是会有同理心,喜欢弱小的东西,也会偏向弱小的东西,坤儿会刻意护着猫咪,并对大黄发出警告:“不可以欺负小黄哦,不然我明天就不给你吃鸡腿了!”
大黄眼皮子一掀,懒懒地抖动了耳朵,欺负它?
至于吗?
它一爪子下去,小东西连肠子都能翻出来,根本就不经打好不好,赢了也没意思。
它才不屑欺负这么个小东西。
坤儿见猫咪肚子过去蹭蹭大黄,大黄也没有要打它的意思,满意地点点头,打算回屋里去歇会儿。
怎知坤儿一转身,小东西就狡猾地对大黄伸出了爪子。
大黄挨了一爪子,当即就跳起来,对着猫咪狂吼:“汪汪汪——!”翻译:竟然给我玩阴的,你个坏东西!
坤儿转身,看见的是小猫咪被大黄欺负得缩成一团可怜样,赶紧倒回去把小东西给抱起来了:“大黄,不是叫你别欺负小黄,怎么这会儿就不听话了!”
大黄委屈啊:“汪汪汪——!”翻译:小子,明明是它欺负我,你瞎吗!
坤儿听不懂大黄的意思,只觉得大黄老凶残了,所以抱着猫咪回房了。
还是屋里安全。
猫咪探着头出来,给大黄做了个鄙视的眼神。
大黄气炸了,臭小子,你被它骗了!
屋内。
鱼清欢给刘嬷嬷检查伤口,换了药,又给她打了一些消炎针。
刘嬷嬷奴隶出身,从未被主子伺候过,心里很是膈应,总想着要下来,就是躺着都觉得不安生:“谢谢王妃,老奴实在罪无可赦连累了王妃,还让王妃劳累为老奴诊治。”
鱼清欢淡淡道:“是你救了我,又怎会成了连累。”
刘嬷嬷赶紧说:“保护好王妃,是老奴的职责!”
鱼清欢确实挺感动的,但安慰人的话不怎么会说:“虽然都是皮外伤,但也要小心养护,毕竟比不得年轻人了,别落下病根,这段时间就好好养身子吧,什么都别想了。”
从刘嬷嬷房间出来,金嬷嬷就在门口等着,似有话要说。
鱼清欢走过去问:“怎么了?”
金嬷嬷欲言又止,最后踮起脚尖凑到鱼清欢耳边小声说:“王妃,宫里又传来消息了,是关于刺杀的事情有线索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墨梓轩夜不归宿!
鱼清欢懂了,让金嬷嬷随自己回了房间,关上门说。
金嬷嬷道:“刺杀的事情查出跟大殿下有关系,今日皇上龙颜大怒,把皇后给训了一顿!”
鱼清欢蹙眉:“刑部查出来刺杀案跟大殿下有关?”
金嬷嬷点头:“对,刑部的人从黑衣人身上搜出来郡王府的信物。”
“可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鱼清欢有些难以理解。
金嬷嬷摸不着头绪道:“什么奇怪,大殿下想对王妃跟四殿下下手,也不是一两天了,作案动机最大的就是大殿下了!”
鱼清欢摇了摇头:“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出来,岂不是等于掩耳盗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么愚蠢的事情,相信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干吧!”
刚刚才因为小公主险些丢了性命的事情逃脱虎口,这就马上送上门等死,就算墨煜祺再蠢,也不会蠢到这个地步吧!
真当墨元帝是个傻子来糊弄吗?
墨元帝已经放过他一次了,若是再来第二次,那别说想当太子了,只怕连皇子都当不了!
金嬷嬷被这么一提醒,倒是悟过来了:“这么说,是有人趁机陷害大殿下?”
鱼清欢不语,但十有八九就是这么回事!
别忘了对太子之位惦记的人,可不止一个,还有老二跟老三呢!
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指不定在背后做些什么妖!
鱼清欢又问:“皇上训了皇后,可有什么举动?”
金嬷嬷摇摇头:“老奴不知,只是宫里的人说殿下今夜会在宫里留宿,让王妃不要等他了。”
“留宿?”鱼清欢诧异,这老皇帝到底想要整什么幺蛾子?
不久,门卫送来一封信:“王妃,有个女的,说给您的信。”
鱼清欢看了眼信封上并没有写名字:“来历不明的信,扔了便是。”
谁知道里面有没有装了毒药。
那门卫又道:“那人说,事关殿下安危,请王妃务必看一下内容。”
鱼清欢到底还是没忍住拆了信件,里面不仅有一封信,还有一块腰配。
腰配她认识,是墨梓轩的,羊脂玉的圆形玉佩,随身携带。
看完信上的内容,鱼清欢就知道这封信是谁送的,想起之前鱼落音不惜将她堵在箱子里,就为了告诉她怀孕的事情。
而信上的内容则是在向她证实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墨梓轩的。
事情就发生在墨梓轩离家出走在翠香楼的那几日,这块玉佩就是最好的证据。
更重要的是,鱼落音说墨梓轩今晚不回府,根本就不是因为在宫里办差事,而是为了跟她一起。
鱼清欢将信件揉成团扔进了香炉里焚烧,闭眼深呼吸,许久才睁开眼道:“金嬷嬷,你帮我办件事。”
金嬷嬷过来:“王妃要老奴办什么事?”
鱼清欢冷淡道:“替我送点夜宵去宫里给四殿下,免得他夜里太忙会饿着了。”
金嬷嬷俯首:“那老奴这就去吩咐厨房准备好点心之类的,然后立马进宫。”
鱼清欢看了眼天色道:“不着急,这天还没黑,现在送去他也不饿,等天黑了再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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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嬷嬷当即懂了她的意思,点头道:“老奴亲自去送!”
鱼清欢笑了笑:“有劳金嬷嬷了。”
是夜,金嬷嬷穿上棉袄,拎着食盒入宫,因为是太后身边的人,守门的人都认识金嬷嬷,入宫比较容易。
鱼清欢吩咐金嬷嬷,无比亲自将食盒送到墨梓轩办公的地点,亲手将食盒交给他。
金嬷嬷在门口徘徊了一会,有宫人前来接食盒。
“四殿下在里面吗?老奴给四殿下送进去吧!”金嬷嬷往后退了一步道。
那宫人怔了怔道:“哦,四殿下啊,他刚刚上了茅房去了,可能一时半会回不来,小的拿进去就好了,保证不会偷吃半口!”
金嬷嬷坚决不松手:“老奴要亲自交给四殿下,劳烦通传一下。”
“都说了四殿下上茅房了,你这人怎的这样!”
“既然如此,那老奴便在此等候四殿下便是,不劳烦您了。”
金嬷嬷杵在门口,不肯离去,弄得宫人也很是为难:“你爱等就等吧,就算你等到天亮,四殿下也不可能出现。”
听到这话,金嬷嬷疑惑:“为何,难道四殿下不在里面?”
宫人后知后觉说漏了嘴,赶紧捂住嘴,惊慌失措的表情道:“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四殿下去哪了,你爱等就等吧,跟我没什么关系!”
说着,就心惊地把门给关严实了。
可见分明是因为说错了话,心虚的样子。
金嬷嬷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在门口等了足足三炷香的时间才离开,一个人就算上茅房再久,那也不可能有三炷香时间这么长,可想而知,四殿下不是上茅房了,而是根本就不在宫里!
鱼清欢得到这个答案,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好了,夜深了,金嬷嬷快回去歇息吧!”
这夜,墨梓轩彻夜未归。
次日,鱼清欢收到了的常平公主邀请,说要感谢她,特意邀请她去将军府做客。
一段日子不见,墨子晴的气色好了许多,衣服也穿得很暖和宽松。
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喜色,可见这个孩子的到来,让她感到很幸福。
墨子晴是真心地感谢鱼清欢,瞧见她了便赶紧迎了上来,拉着她的手就往里头走:“弟妹,你可算是来了,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我甚是想念在轩王府有你作伴的日子。”
鱼清欢既然来了,自然是要给她做个检查:“很好,胎心出来了。”
墨子晴不懂胎心是什么,但是听到很好两个字,就松了口气:“弟妹说好,那就是真的好。”
说着,她不由自主地看向鱼清欢的肚子,发出羡慕的光泽道:“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你的肚子这么大?”
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不对,你这月份还没足呢,怎的肚子大成这个样子?”
鱼清欢忍俊不禁道:“那是因为我怀的是双胞胎。”
墨子晴震惊:“双胎,那就是两个孩子的意思?”
鱼清欢点头,墨子晴羡慕不已:“天啊,弟妹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才有如此好运气!”
第一百九十五章:放手,你没资格碰我!
鱼清欢点头:“其实双胎远要比单胎危险多了,如果可以选择,我情愿单胎好些。”
但墨子晴却不这么认为:“如果可以选择,本公主倒是喜欢双胎,哪有人嫌弃孩子多的,等孩子都能下地走的时候,一个个娘亲娘亲地叫个不停,多热闹啊!”
看着女人脸上洋溢不住的欣喜憧憬,鱼清欢笑道:“其实公主能怀上双胎的概率也是很高的。”
因为人工受孕怀多胎的概率本来就要比正常怀孕的概率要高出许多,许多双胞胎甚至是三胞胎都是受孕而来。
但也意味着危险率也增加了许多。
墨子晴一听,惊得眼睛老圆,欣喜道:“当真?”
“我没有必要骗你。”鱼清欢说。
墨子晴很是激动,手相互搓着,掩盖不住的喜悦:“这么说,本宫可以怀双胎的机会也是很大了,真希望可以怀上双胎。”
说着,她去握鱼清欢的手:“弟妹,蹭蹭你的福分可以吧?”
鱼清欢噗嗤地笑了出来:“当然可以,你想怎么蹭都行。”
墨子晴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不断地摸鱼清欢的手,还好都是女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占便宜来着。
终于察觉鱼清欢的脸色不对,墨子晴想起那些传言,便道:“刺杀的事情,我已经让你姐夫去探口风了,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鱼清欢不想因此影响气氛:“谢公主关心,刺杀的事情皇上已经交给刑部了,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墨子晴点点头:“放心吧,就算父皇再怎么偏袒墨煜祺,但梓轩也是他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公主也认为是大殿下干的?”鱼清欢问。
墨子晴想了想道:“不管是谁,这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父皇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
鱼清欢不想在这个问题纠缠,岔开了话题,从箱子里翻出来听诊器。
“这是什么东西?”
“你可以听听看。”
两人在屋中谈了一会,孟非琅准备好了一大桌美食,特意为了两位孕妇准备的,都是一些健康的食材。
色香味俱全,很是可口美味。
墨子晴舍不得鱼清欢走,又留了她吃了晚饭,才让孟非琅亲自送她回府。
彼时,墨梓轩已经回府了,但看样子也是刚刚回来,身上的衣服跟出去时的衣服是一样的,还没来得及更换。
墨梓轩走过来道:“你上哪了?”
鱼清欢没说话,孟非琅上来解释:“四殿下莫慌,是公主让四王妃过去做客了,叙叙旧而已。”
墨梓轩深知孟非琅这种人是不会说谎的,虚寒了几句,便拉着鱼清欢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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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欢,对不起,昨夜父皇把我留在宫了,不是故意不回来,别生气好不好?”男人诚恳道。
鱼清欢看着他的眼问:“你昨晚在宫里忙了一晚上,定是累坏了吧?”
墨梓轩一怔,立即伸手去捏脖子的部位:“确实累坏了,心里着急出宫,这下子脖子好酸啊!”
鱼清欢眼底划过失望,讥笑道:“是吗?让我看看你的脖子。”
墨梓轩配合地低下头,让她看脖子。
鱼清欢动手替他解开了领口,发现白色的里衣有一根头发,发尾有些偏黄,还有分叉。
最关键这是女人的头发。
心底逐渐地下沉。
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将他的外套褪下,替他揉了揉脖子:“是这个位置吗?”
墨梓轩赶紧道:“对对对,就是这个位置,很酸痛。”
鱼清欢眼底一片冷沉,嘴角却愈发地微扬:“是这样揉吗?舒服吗?”
男人并未发现异常,可劲地点头:“舒服,欢欢对我真好。”
鱼清欢垂眸,大脑里已经盘算出脖子的关节致命处,几乎是下意识的,本能地将手指捏住了那块致命处。
冰冷的指尖缓缓嵌入那个部位。
墨梓轩当即有了感觉,眉头皱紧道:“欢欢,你想做什么?”
鱼清欢深呼吸,克制情绪道:“昨晚都在忙什么呢?”
墨梓轩沉声道:“之前难民安置的事情处理好了,但是却发生了另一件让人措手不及的事,不得不去处理。”
鱼清欢心是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到现在了,还不肯说真话吗?”
墨梓轩脖子吃痛,动弹不得:“欢欢,你听我解释……”
“好啊,你解释,我听着呢!”鱼清欢手一点一点地用力,将指甲嵌入他的脖子处。
墨梓轩感受到剧烈的痛感,终于慌了:“欢欢,你怎么了?”
鱼清欢淡声道:“你昨晚根本就不在宫里当差,为什么要说谎?”
墨梓轩心一窒:“因为怕被你知道。”
鱼清欢笑了起来:“是吗?但很可惜,我还是知道了!”
愤怒,席卷而来,狠狠地充斥她整颗心脏!
当一个人毫无保留地喜欢一个人,但却遭到这个人欺骗,那种痛只要是个人都不愿意承受。
哪怕这个人能够抗得过最痛的测试,也未必承受得住被深爱的人背叛的痛。
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胆敢让她这么痛过!
鱼清欢杀意骤起,失控地加重了力道,大有真的要杀了他的念头。
墨梓轩终还是对她出了手,运行内力将她的手振开,却没控制好力道把她整个人震了出去。
鱼清欢整个人往后倒去,眼看就要撞到柱子上,墨梓轩赶紧上去将她拉住:“欢欢!”
“放开我!”鱼清欢愤怒甩手,眼底是浓烈的恨意,“你没资格碰我!”
墨梓轩的手扑了个空,不解地看着女人:“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鱼清欢冷笑道:“行,那你现在回答我,昨晚是不是跟鱼落音在一起?”
墨梓轩诧异道:“你都知道了?”
鱼清欢的心算是彻底沉入了谷底:“她怀孕了,你知道吧?”
墨梓轩眉头愈发地紧蹙:“她都告诉你了?”
鱼清欢情绪失控道:“对,她都告诉我了,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以说?”
墨梓轩别扭地看了她一眼道:“我说了,你会信吗?”
鱼清欢给她一个嘲讽的笑:“你觉得呢?”
第一百九十六章:鱼清欢愤怒弑夫!
墨梓轩点点头,伸手揉了揉发疼的脖子道:“那你先好好冷静下,现在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明日我再来看你。”
鱼清欢愤怒至极,指着门口吼:“滚,给我滚出去!”
墨梓轩没说话,离开了房间。
鱼清欢深吸一口气,眼眶有些发红。
金嬷嬷闻言进来,心惊胆战问道:“王妃,怎么好好的跟殿下吵起来了?”
鱼清欢收拾情绪,转过身去:“没事,今晚你无须守夜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她需要一个人冷静下。
金嬷嬷不敢真的离开,只是静静地守在门口,生怕会出个什么事。
鱼清欢只是站了一会,便脱了外套上床歇息,气归气,气完了还是得睡觉,谁也不能阻止她去跟周公的儿子约会!
长德殿。
墨梓轩让莫风给他脖子上药。
莫风一个大老粗,下手没个轻重,墨梓轩痛得龇牙咧嘴:“你特么能不能轻点,想弄死本王吗?”
“殿下,属下一个大男人哪能比得上女人的手柔软,要不殿下喊别人进来给您上药?”莫风不满道。
墨梓轩当然不会让第二个人看见自己的窘迫的样:“行了行了,你轻点就好,继续上药。”
心里还是被鱼清欢的举动给狠狠地震惊到了。
这女人还真敢下手,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但至于这么生气?
鱼落音是怀孕了,也是告诉他了,但孩子又不是他的,她犯得着生这么大的气吗?
看来穆楠说得对,有时候女人这种生物就是不能太过于宠着,竟然对他下狠手,简直太过分!
墨梓轩想着想着心里也来了气:“女人,真是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莫风瞥了一眼道:“殿下以前不是说女人是用来宠的,被王妃打了这就改口了,看来男人比女人还要善变。”
墨梓轩胸口一窒道:“有谁家媳妇打架是真的下狠手的,她刚刚那是真想杀了我!”
那股冷冽的寒气,他现在想想都心有余悸。
莫风倒是觉得不稀奇道:“王妃连死人的肚子都敢解剖,连皇上都敢顶撞,就连霍元军都搞不定的事情都给解决了,像她那样的女人真生气了会杀死自己的丈夫也不稀奇,属下觉得是王妃能做出来的事情!”
墨梓轩狠狠瞪他:“你到底是她的人,还是本王的人?”
莫风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安慰道:“殿下别担心,王妃要是真的要杀您,那您现在一定是具尸体了,所以王妃对殿下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舍不得下手的。”
墨梓轩听了之后,心更塞了!
你特么这是安慰的人话吗?
不过,小女人虽然凶狠,但绝对不是不明是非之人。
这里面或许存在什么误会?
可现在都这么晚了,而且脖子还痛着呢,还是等天亮了再去解释吧。
次日。
墨梓轩更换衣服,宫里就来人催促:“殿下,那些难民的情况控制不住了,皇上命您即刻入宫,商议解决的办法。”
最终还是没等鱼清欢起床,便急忙入了宫。
鱼清欢起来并未看见男人身影,兀自勾起嘲讽的嘴角,淡然无事地起床梳洗。
没多久,鱼落音再次送了一封信过来,语气充满了挑衅。
我的好姐姐,昨晚一定睡得不好吧?
没关系,今晚你也会睡不好的,因为殿下会在我身边入睡。
对了,妹妹还需要告诉你一件事,很快大殿下就会被皇上处罚了,不仅失去太子之争,还会被废除皇子的头衔,贬为庶民!
而我将会因为怀孕,不会受到牵连,因为四殿下他会保我安然无恙!
我的好姐姐,请拭目以待,呵呵呵……
鱼清欢这次没有将信件烧掉,而是让金嬷嬷将信件送去了陌府,转交给郡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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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紫嫣身为陌家的嫡女,家风门风摆在那,绝对不会让墨煜祺就此倒下的。
陌紫嫣因之前跟墨煜祺闹僵了,就一直住在陌家不肯回去了。
然墨煜祺却至今没有上门去接她回府,就连皇后也没管这事,这封信送到她手上,那是正合适不过了!
一封信想扰乱她的思绪,让她失去理智去跟墨梓轩闹,然后她坐收渔翁之利?
开什么玩笑,就算她说的是真的,那也得一起死才热闹!
相信只要陌紫嫣出手,鱼落音想不掉层都难。
金嬷嬷赶紧把信件送到陌家,并且见到了陌紫嫣的本人,瘦的皮包骨似的,整个人很是憔悴。
“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笑话吗?”陌紫嫣对于鱼清欢的人感到很是抗拒。
金嬷嬷俯首,对她行了拜礼:“郡王妃多虑了,老奴并非来嘲笑王妃,只是有封信,要交给王妃。”
陌紫嫣想都没想就拒绝道:“我不看,滚,滚出陌府!”
金嬷嬷想不到陌紫嫣竟然意志消磨至此,安慰道:“这封信,事关大殿下的人身安危,乃至于涉及整个陌府的安危,老奴恳请王妃静下心来仔细看看,再做定夺也不迟!”
陌紫嫣愤怒起身:“你们轩王府的人,能安什么好心,无非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恨不得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吃掉我!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陌紫嫣绝对不会跟轩王府的人有任何来往,更不会看轩王府送的任何东西!”
说着,她任性地抓起桌面上的杯子,狠狠砸在金嬷嬷的脚下,厉声吼道:“滚,给我滚出去!”
金嬷嬷无奈,总不能强行逼她看,但也不能真的带着信件回去,便将信件放到了桌面,平和道:“既然王妃不想看见老奴,那老奴这便离去,只是这封信事关重大,王妃还是看看的好,老奴就给您先放着了!”
陌紫嫣指着门口:“滚,滚出我的视线!”
金嬷嬷是太后身边的人,不管再怎样也是备受敬重,从未受过这等屈辱,当即怒道:“老奴奉劝郡王妃一句,还是收敛些好,免得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信,就给你放这了,至于看不看,那就随便您了!”
言罢,金嬷嬷大步离开陌府。
第一百九十七章:郡王妃要和离!
陌紫嫣愤怒想要将信件撕毁,陌石城走了进来,将信件夺了过去:“这点心性如此不稳定,难成大事!”
“爹爹,您怎么来了?”陌紫嫣垂眸,有些胆怯地退了几步。
陌石城没有责怪她,擅自将信封拆了,看完内容后,脸色大变道:“看来,这墨煜祺到底还是靠不住啊!”
陌紫嫣诧异道:“爹爹,信上说什么了?”
陌石城将信件交给她:“你自己看。”
陌紫嫣到底还是忍不住看了信上的内容,顿时气得面部扭曲愤然,攥拳愤恨道:“这个鱼落音就不是个好东西,女儿断不会让她好过的!”
陌石城恨铁不成钢道:“现在你还有心思去为了一个小人物浪费时间,还是好好想如何明哲自保吧!”
“爹爹这是什么意思?”陌紫嫣心底燃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陌石城叹声道:“墨煜祺这次怕是难逃其责了,皇上不会就此放过他的,弄不好还会把陌府牵连其中。”
陌紫嫣开始慌了:“那,那爹爹要怎么办?”
陌石城在椅子坐下道:“想要跟墨煜祺撇清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跟他一刀两断,断个干净!”
陌紫嫣不解道:“怎么个断法?”
陌石城语重心长道:“紫嫣,爹爹知道你很中意的墨煜祺,可是这次你都回家这么久了,他却连门都没有登过,这样的男人可见心里早已没有你的位置,就连皇后都对此事置之不理,你这郡王妃的位置可谓是坐到头了。”
陌紫嫣心头一颤,倏地冒出了泪光:“爹爹,你是不是想告诉我……”
陌石城打断她的话:“爹爹明日就上门去求和离,然后跟爹爹回家,不要再去奢望什么王妃或是太子妃了,那位置太高了,容易摔下来把人给摔死了,爹爹不想将来白头人给黑发人送丧,还是呆在家里安全些。”
陌紫嫣一听,当即眼泪就掉了下来,拼命摇头道:“爹爹不要让女儿和离,女儿不要离开殿下,求求爹爹,救救殿下吧!”
陌石城是怒其不争,愤然拍案道:“混账,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那个狗东西,但凡他有点人性,就应该过来把你接回去,而不是把你晾在娘家这么久都没露过脸!”
陌紫嫣摇头哭诉:“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殿下他一定是很忙,所以才没有来接女儿回家,爹爹不要这样,再给女儿跟殿下一次机会好不好,女儿保证再也不会这么任性,再也不会闹腾了!”
陌石城是又心疼又气愤:“你还不懂吗?如今不是爹爹想救就能救得了他的,是他已经泥菩萨过河岌岌可危了,爹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跟着他去送死啊!”
“不要,女儿不要和离,爹爹不要这么狠心好不好!”陌紫嫣难以接受要跟墨煜祺和离的事情,不断哭诉。
陌石城全然不顾,铁了心要让女儿跟墨煜祺和离,毕竟他死,好过自己的女儿跟着他一起死。
陌紫嫣被陌石城关在房中,不得踏出房门一步,随便收拾了下便揣着准备好的和离书去了郡王府。
墨煜祺这边正因为刺杀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方才从宫里出来,但却因为被皇后狠狠训了一顿,这下子正在气头上。
听得陌石城来求见,想起陌紫嫣那个女人特么的居然敢回去这么久,现在还要意思让自己的老父亲上门,真特么闹腾!
“不见,让他从哪来的回哪去!”墨煜祺挥手道。
下人为难道:“陌大人说有要事跟殿下商议,若是殿下不见,那他就在门口等,殿下什么时候愿意见了为止!”
墨煜祺骂骂咧咧地让陌石城进来了,做做样子还是要的,上前迎接道:“岳父大人怎的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陌石城想起自己女儿被这个狗男人折磨得不成样,心里不痛快极了,这下子连做做样子都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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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想到墨煜祺马上就要失去所有的荣耀,这样的人对他而言没有半点可用性,更加无须给他面子,沉声道:“我来,是想给你看一样东西的。”
说着,从怀里掏出和离书递给他。
墨煜祺看完信后,先是一怔,旋即却笑了起来:“你们陌府的人还真是爱开玩笑,这等东西都拿出来玩。”
陌石城认真道:“谁敢跟殿下开玩笑,我来就是要替紫嫣和离的,既然殿下心中已经没有嫣儿的位置,那就把嫣儿还给我,签了和离书,从此大雁纷飞各不相干!”
墨煜祺收起了笑容:“你是不是担心我墨煜祺会连累你们陌家,所以迫不及待要跟我撇清关系?”
他不是傻子,陌石城也不是傻子,有些事不需要挑明,都能知道其中利害关系。
陌紫嫣闹离家出走也不是一两次了,陌石城早就习以为常,但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
很显然,这个老男人在心中就已经咬定了他墨煜祺将要在此处栽跟头!
陌石城当然不会承认,挑些好话说:“殿下多虑了,陌某只是心疼女儿有家不能归,既然殿下嫌弃嫣儿了,那我这个当父亲的只能勉为其难上门求殿下体谅天下父母心,将女儿归还,仅此而已!”
墨煜祺冷冷一笑道:“说得真好听,行,既然你们陌府这么瞧不起本王,那本王就成全你!”
气愤之下,墨煜祺抓起笔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且在名字上盖上了指印。
抓起写好的信,狠狠地砸在陌石城的脸上。
墨煜祺愤怒道:“如你所愿,但陌石城你给本王睁大眼看看,本王不仅不会就此倒下,本王还会风光无比登上太子之位,到时候你们陌府的人哭都没有眼泪!本王会让你明白后悔二字怎么写的!”
陌石城全然不当一回事,捡起信件,小心地叠整齐,维持脸上的笑容:“陌某多谢殿下高抬贵手,也替小女多谢殿下这些年的关照,并且祝殿下能够早日完成心愿,登峰造极!”
墨煜祺岂会感受不到话语里的讥讽笑意,指着门口吼:“滚,给本王滚出去!”
陌石城走得毫不留情,站在门口时,不住地扭头看了眼身后的郡王府门牌,略有感慨。
当初觉得这门牌有多风光,此时就觉得这门牌有多刺眼。
不过以后再也跟他们陌府无关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墨煜祺死到临头!
不久,墨煜祺便收到了刑部的传信,已经证实刺杀的案子跟他脱不了关系。
墨煜祺气得把桌子都掀了:“不是本王下的手,凭什么查到本王头上来!”
心腹看着碎了一地的瓷器道:“殿下可以找皇上说清楚。”
墨煜祺愤怒至极:“要是找皇上能说清楚,本王还犯得着被赶出宫来?就连母后都不帮本王了,而且刑部那群家伙肯定是拿了别人的好处,这次是铁了心要把本王往死里整!”
说着,墨煜祺更是恼怒不休,双手紧紧揪住心腹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说,是不是老四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或者是老二,还有老三他们,还是他们都串通好的,就是为了把本王逼下台!他们一个个都要本王死啊!”
心腹也感到无奈:“殿下,您冷静点!”
墨煜祺暴跳如雷:“现在他们都要弄死本王了,还要本王如何冷静!”
心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清者自清,相信皇上定会还殿下一个清白。”
墨煜祺笑了起来,很是癫狂:“是不是连你也瞧不起本王?觉得本王无用?”
心腹跪了下去:“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墨煜祺自尊心受损,怒吼道:“你就是这样想的,滚,给本王滚出去!”
心腹无奈,只能离开,经过门口时发现鱼落音就站在边上看着,微微点了点头。
墨煜祺发现了鱼落音的身影,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她的手攥住,扯了进来险些将她拽倒。
“你说,你是不是也跟那些人一样,都瞧不起本王?”仿佛是要从她身上得到认可似的,墨煜祺揪住她不放。
鱼落音在堪堪站稳,随意地整理了衣裳问道:“妾身不懂殿下的意思是什么?”
墨煜祺抓住她的肩膀可劲儿摇晃道:“你告诉本王,是不是跟那些瞧不起本王的人一样,都觉得本王很没用?”
鱼落音勾起嘴角,表现出无辜的懵懂感:“那些人都是谁呀?”
墨煜祺已经凌乱,大声说:“父皇,还有皇后,包括陌紫嫣那个女人,陌府一家子,还有刑部的那些人,以及那些都等着看戏的朝廷大臣们,他们都瞧不起本王,今日本王在大殿上被父皇数落,都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本王说话!
本王知道,那些人都在心里嘲笑本王,他们都眼睁睁地看着本王丢人,一个个都巴不得本王去死!”
鱼落音看到慌乱成这样的墨煜祺,心中更是厌恶,勾了勾唇道:“殿下多虑了,妾身如此倾慕殿下,又岂会瞧不起殿下,妾身爱殿下都来不及,妾身只想让殿下好好的,因为只有殿下好好的,妾身才能一直好好地呆在殿下的身边!”
墨煜祺怔住,想不到在自己最需要关爱的时候,竟然是眼前的这个女人给的。
一时间感动地将她抱在怀里,紧紧圈着:“音儿,你真好,本王保证,等熬过这次就把你扶正,让你成为本王的王妃!”
墨煜祺说得很是情动,结果却没有料想中的女人欢喜。
疑惑地将女人拉开了距离,她的脸上没有半点欣喜的样子,只是冷漠地盯着他看。
“音儿,你为什么不高兴?难道你不想当本王的王妃?”墨煜祺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陌紫嫣那个女人已经被本王休了,不会再有其他人来打扰本王跟你共度愉快的时光了,更不会有人来跟你抢王妃的位置。”
鱼落音噗嗤地笑了出来,墨煜祺更加不解,甚至心里有些不痛快:“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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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是我不想当你的王妃,而是因为……”说到这,鱼落音故意卖弄关子,不肯往下说了。
这可把墨煜祺给急得不行:“因为什么,快说,到底因为不想当本王的王妃?多少女人做梦都想爬上本王的床,你凭什么不想当本王的王妃!”
鱼落音主动去拉他的手,笑吟吟地将他的手压在自己的肚子上:“殿下,我怀孕了。”
墨煜祺怔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问道:“多久了?”
鱼落音想了想道:“也不是很久,一个月左右吧!”
墨煜祺的脸色瞬间万变,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愤怒!
鱼落音笑得灿烂极了,甜甜地道了句:“妾身不想当殿下的王妃,但是妾身想当太子妃,而这个孩子,是殿下最有利的利器!”
墨煜祺怔住,当机的脑子开始转过窍了,木楞地问了句:“近两月来,本王似乎没有碰过你,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鱼落音也毫不避讳道:“殿下别管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只要知道这个孩子能让殿下当上太子就可以了。”
墨煜祺猛地推开她:“鱼落音,你竟敢做出对不起本王之事!”
鱼落音堪堪站稳,却没有半点担惊害怕的表情,讥笑道:“殿下刚刚不是说了,所有人都瞧不起你,就连皇后也不愿意帮殿下了,现在这个时候有必要在乎这个孩子是谁的吗?”
很有道理,但是墨煜祺还是不是那么好接受,仿佛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将他抛弃。
他原以为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突然间变得什么都不是。
就连自己的女人也都受不住!
还以为陌紫嫣那个女人那么深爱自己定不会离开,没想到却走得头都不回,就连一个下贱的女人也胆敢羞辱他!
墨煜祺就算再失败,那也是个妥妥的男人,男人的尊严那是不允许被自己的女人刻意践踏!
“贱女人,本王要杀了你!”墨煜祺一个箭步上去,就狠狠地掐住鱼落音的脖子,面容都因为愤怒从而扭曲。
鱼落音没想到他会失控,慌乱中抓起一个花瓶狠狠地砸在他脑袋上。
墨煜祺吃痛松开手,抬手抹了一下后脑勺,满手鲜血:“贱女人,竟敢打本王!”
鱼落音落荒而逃,跑到大门口,大声喊救命:“来人啊,大殿下疯了,大殿下要杀人啦!”
墨煜祺愤怒到了极致,手里攥着长剑走出门口。
彼时,已经人满为患,所有人都在指指点点。
鱼落音心里是害怕的,但她必须这么做,墨煜祺不死得彻底一点,那她就没有翻身的机会!
第一百九十九章:鱼落音阴谋再现!
墨煜祺的愤怒到了极点,哪怕是身败名裂,也要这个女人死!
一个小小的鱼府次女,也胆敢骑在他头上来撒野。
还敢给他戴绿帽!
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鱼落音心慌地朝人群跑去,那些人也担心自己被殃及祸害,不敢靠近鱼落音,都纷纷避开。
最后,一辆马车停在面前,鱼落音面上一喜,赶紧冲上去喊道:“二殿下救我,快救救我!”
墨珠炎探出头来,当下就让侍卫前去阻拦。
墨煜祺手执长剑道:“不想死就给我让开!”
墨珠炎从马车上下来,把鱼落音护在身后道:“大皇兄这是为何,大庭广众之下干出这等事,有辱观瞻!”
“本王的事情,何时轮到你在这指手画脚,让开!”墨煜祺道。
鱼落音拉着墨珠炎的袖子说:“二殿下救我,大殿下他疯了,他要杀了我!”
墨珠炎安慰道:“别怕,有本王在,他伤不了你。”
墨煜祺看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很是不爽:“贱人,还不快点过来!”
鱼落音抓墨珠炎的袖子抓得更紧了,楚楚可怜地摇头,脸上还挂着泪痕:“求殿下饶命!”
这副样子,任是谁看了都无不心疼可怜,更是把墨煜祺丑恶的形象坐实了!
墨珠炎故作好人道:“大皇兄今日在朝堂上被父皇训斥了几句,男儿大丈夫,应该能屈能伸,何必拿女人撒气,非君子所为!”
“闭嘴,你没资格教训本王!”尽管如此,墨煜祺还是因为顾忌面子,不敢说出鱼落音怀孕的事情。
他宁可一剑杀了她,也不允许自己沦为人人嘴里的笑柄!
“既然大皇兄如此顽固不听,弟弟我为了以免大皇兄做出不可挽救的过错,今日就先把人带走了,等大皇兄冷静下来了再说吧!”说着,墨珠炎让鱼落音上马车,“告辞!”
墨煜祺阻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扬长而去,气得把剑狠狠地摔在地上。
马车上。
鱼落音一改方才可怜的神色,懊恼地掐了一把墨珠炎道:“怎么这么晚才来,你知不知道刚刚吓死我了,墨煜祺那个疯子真的差点就把我杀了!”
墨珠炎讨好地抱着她说:“知道了,是我错了,回头补偿你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是明月阁的珍珠,还是婉约阁最新出来衣裳?只要你喜欢的,随便你挑!”
鱼落音生气地转过身去:“不过是一些小恩小惠的东西,我才不要!”
墨珠炎继续哄她:“那你想要什么?”
鱼落音冷声道:“人家为了你,不惜以身犯险,帮你把大殿下给掰倒了,结果你就这点诚意,还不如直接让他杀了的好!”
墨珠炎很是为难的样子:“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得说出来本王才能知道,而且女人无非都是首饰衣裳还能送什么?”
鱼落音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道:“殿下,我怀孕了,是你的种!”
墨珠炎怔住,好一会才回过神:“你说什么?你怀孕了?”
鱼落音点头:“对,就那晚,殿下喝醉了,与我有了一夜露水情缘,殿下可还记得?”
墨珠炎心情有点乱,抽出手道:“等会,让我好好想想,就那一晚,怎么就……”
鱼落音当下就变了脸色:“怎么,殿下是不想负责吗?”
墨珠炎哪里敢说这话,赶紧辩驳道:“你想什么,本王是那样的人吗?只是这孩子来得太突然了,而且你还是墨煜祺的女人,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种都不好说。”
鱼落音大声吼道:“殿下明知道墨煜祺根本就没有碰过我,当时还说会对我负责,现在却想不认账了,那好,我现在就去跟皇上坦白,大不了鱼死网破谁都别想好过了!”
墨珠炎慌了:“别啊,欢欢别生气,本王只是说说而已,别往心里去。”
“哼,刚刚谁说这孩子不是你的来着。”鱼落音气愤地转过身去。
“没有,本王怎会不要自己的孩子,欢欢别生气了,好不好。”墨珠炎继续哄道。
鱼落音得寸进尺道:“不行,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我不相信你的话,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墨珠炎见有回旋的余地,赶紧问:“行,你要本王如何证明?”
鱼落音这才转为笑意:“我要你娶我为妃!”
墨珠炎:“……”
“怎么,你不愿意?”
男人又变了脸:“不是不愿意,你让我考虑一下。”
“还要考虑?行,那你继续考虑吧,我去找皇上摊牌!”鱼落音气愤地要下车,墨珠炎情急之下就脱口而出,“好了,本王答应娶你为妃!”
“真的?”鱼落音笑着问。
墨珠炎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但你现在还是大哥的女人,身份摆在这,你容本王想想办法。”
“办法而已,只要你愿意,我有的是办法。”鱼落音胸有成竹道。
墨珠炎很是怀疑:“你有什么办法?”
鱼落音勾勾手指,让墨珠炎凑近,小声嘀咕。
听完鱼落音的方法,墨珠炎震惊得眼睛瞪圆,不可置信道:“你真的要闹到这么大?”
想象不到这女人的野心这么大,简直吓到他了!
鱼落音不以为然道:“难道你不想成为太子?还是说这辈子只想当个闲散王爷,战战兢兢地虚度光阴就够了?”
墨珠炎沉吟片刻道:“欢欢,你就是上天送给本王的礼物!放心,这辈子我定会对你好的!”
鱼落音笑着扑入他的怀里:“殿下,你可要说话算数啊,这辈子只能对我一人好,不能再去看别的女人了!”
墨珠炎当然是答应:“本王有你一人足矣!”
他需要一个有野心,有智谋的女人,这样才能让他一步步朝着想要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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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种,这个交易都不亏。
而现在,只要鱼清欢的肚子没了,那么鱼落音的肚子就将会成为皇长孙!
那他迎娶鱼落音为妃,成为太子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轩王府。
金嬷嬷将今日郡王府门口发生的事情都告知鱼清欢。
鱼清欢想了想道:“墨珠炎的马车这么巧就经过郡王府,将鱼落音带走了,难道不觉得这太巧合了?”
第二百章:鱼清欢察觉刘嬷嬷异常!
金嬷嬷微诧道:“王妃是想说,这是鱼落音的阴谋?”
鱼清欢正色道:“按照鱼落音的性格,不是到了一个地步,她不会让自己陷入一个没有退路的局面中,显然她是知道自己不会出事,也知道墨珠炎会出现,才刻意跑出郡王府门口大声嚷嚷,让所有人都目睹墨煜祺丑态百出的样子!”
金嬷嬷点点头:“这么一说,倒是通了,只是她这么做就是相当于放弃大殿下了?”
鱼清欢冷笑道:“她这么做,无疑就是放弃墨煜祺了,只是让我不解的是,为何救她的人是墨珠炎?”
而不是墨梓轩?
倘若她说的是真的,孩子是墨梓轩的种,那么应该出现在郡王府门口的人应该是墨梓轩,而非墨珠炎。
除非她说谎,为了挑破离间她跟墨梓轩的关系。
但真的是这样吗?
可是墨梓轩他自己承认了,现在她连想为他找借口都没有!
鱼清欢心里很是烦躁,但还是去了牙房给刘嬷嬷的伤口换药。
刘嬷嬷这几天似乎总是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老奴自己来就好,不必劳烦王妃了。”刘嬷嬷一看到鱼清欢要给她解开衣服,赶紧自己动手。
“嬷嬷为何这么怕我?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还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鱼清欢意有所指道。
刘嬷嬷心一惊,脸色倏地发白道:“王妃多虑了,老奴对王妃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又岂会对王妃有异心。”
“那为何你不敢看我的眼?”鱼清欢直挺挺盯着她说。
刘嬷嬷惊得冷汗都冒出来了:“老奴不懂王妃什么意思,老奴只是个下人,下人又岂能直视王妃,这是大不敬之罪啊!”
鱼清欢不说话了,但是浑身都透着你继续编,我看你编到什么时候!
掀开她衣服,发现伤口恢复得并不好,还起了黏连红肿溃烂的迹象。
心思一动道:“伤口恢复得很不好。”
刘嬷嬷有些着急:“那会怎么样?”
鱼清欢淡淡道:“会感染发炎,严重的会引起败血症,从而丢掉性命!”
刘嬷嬷吓得不轻,但又不敢祈求,缩着脖子,浑身都在发抖。
鱼清欢继续加油添醋道:“啧,看你这伤口一直在出水,可见是真的不行啊!”
“王妃救命,求王妃救救老奴,老奴不想死啊!”刘嬷嬷喊道,任何人在死亡的面前,都会恐惧,哪怕年纪再大也如此。
鱼清欢见鱼儿上钩了,继续引诱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那个方法可能会比较痛苦一些,就看嬷嬷能不能忍得住吧!”
“能忍住,只要能救老奴的命,都能忍住!”刘嬷嬷情急道。
鱼清欢点头,从药箱里拿出准备好的一整排手术以及镊子等冰冷工具,指着手术刀给刘嬷嬷解释道:“待会我会用这把刀子放去酒精上烤,然后用这把刀子把你伤口那些溃烂肉都切掉,然后再用这个弯钩的针帮你缝合起来!”
刘嬷嬷想着之前自己的伤口已经缝合过一次了,虽然痛,但也在承受的范围内:“老奴可以承受。”
鱼清欢又说:“我还没说完,上次帮你缝合,是因为你晕过去了,所以在缝合的时候没有知觉,但是想现在你必须得在清醒的时候做,这可不是一句话说可以承受就能承受的事!嬷嬷可考虑清楚了?”
这下子刘嬷嬷不敢继续这么信誓旦旦了,因为醒着跟晕过去了那是两码事。
但在小命面前,再疼痛的代价,也得承受啊!
刘嬷嬷咬牙:“老奴可以承受!”
“行,那就把这份协议签了吧,若是途中发生了什么意外,我身为主治医师也得为自己辩护一下不是?”鱼清欢递过来一份术前协议书,让刘嬷嬷在上面画个押!
这个协议可把刘嬷嬷给吓坏了,这份协议可不是相当于给了对方一个杀掉自己还没有责任保障!
“王妃到底想做什么?”刘嬷嬷没敢画押,而是防备地看着她。
鱼清欢笑了笑道:“嬷嬷这么紧张作甚?我当然是想救你,但是我也害怕惹事上身啊,您可是黛妃身边的人,万一你在轩王府发生个好歹,我怎么向黛妃交代!”
说到这,刘嬷嬷当即面色铁青,心虚地看了眼鱼清欢,寻思着难道是被看出来什么了?
她是戴妃身边的贴身嬷嬷,出了这么大的事,而黛妃去没有出现过来,更没有过来看她一眼。
所以鱼清欢对黛妃没有出现这件事起了疑心。
刘嬷嬷解释道:“王妃多虑了,黛妃娘娘既然能把老奴交给王妃,那就意味着老奴的命在王妃手里,全凭王妃做主!”
言下之意,就是黛妃不来看她,也是正常的。
鱼清欢点头,但不代表她认同,继续道:“话是这样说,但我还是需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反正你的命都是我做主了,那就画个押吧,赶紧给您动手术,别浪费时间了!”
刘嬷嬷只能硬着头皮在上面画了押,结果鱼清欢又来了一句直接把她吓破胆的话:“好了,等下我会先在你这个部位下刀子,可能会出血,你抬一下头就能看到自己被切开的部位,会比较血,要是看得仔细点还能看见里面的脏器!
当然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仔细跟你讲解一下你身体的各个部位的脏器,情况允许的话还能拿出来给你近距离观赏一下自己的器官到底长什么样,对了,其实人的心脏长的很可爱的,待会要不要看看?”
刘嬷嬷眼睛都直了:“别了吧,老奴还是觉得这种东西还是别看了吧!”
谁特么喜欢看自己的心脏长啥样!
“那要不我把你的胃切出来让你看看?”鱼清欢坏笑道。
刘嬷嬷的冷汗都冒出来了:“王妃还是别拿老奴开玩笑了!”
鱼清欢一本正经道:“我没有开玩笑,要不,现在就把你的胃切出来让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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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鱼清欢就一副要动刀子的模样。
刘嬷嬷被吓得凌乱了,开口道:“王妃饶命,老奴错了,老奴什么都说,求王妃饶了老奴吧!”
鱼清欢收回手,笑道:“终于承认了?”
刘嬷嬷面色惨白:“我说,我都说出来!”
第二百零一章:原来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鱼清欢收回了手,等着她往下说。
刘嬷嬷便一字一字道:“是戴妃不愿意四殿下放弃太子的位置,所以才安排了刺杀的事情,以此阻止王妃入宫,为了演得逼老奴只能以身犯险,以此来消除王妃的戒心。”
鱼清欢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道:“刘嬷嬷对黛妃还真是忠心耿耿啊!”
不惜连生命都不顾,就算拿刀没有刺中要害,但倘若有点偏差都是当场毙命的下场。
刘嬷嬷低着头道:“老奴,愧对王妃信任!”
鱼清欢没说话,在她的伤口上撒了点药粉,然后开始包扎。
刘嬷嬷愣了:“不是说要动刀子?”
鱼清欢瞥了她一眼说:“那是吓唬你的话,伤口虽然有些发炎,但还不至于要动刀子的地步。”
刘嬷嬷这才惊觉自己上当了,但是不说都已经说了,还能怎么着?
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沉不住气呢!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暴露出去,黛妃不会怪到你头上来。”鱼清欢给她吃了个定心丸,刘嬷嬷这才安心了些,“多谢王妃体谅。”
给刘嬷嬷包扎好,鱼清欢便回了房。
金嬷嬷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毛巾:“王妃,老奴替您梳洗吧!”
鱼清欢没有接过毛巾,而是看着她说:“你早就知道这是刘嬷嬷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吧?”
金嬷嬷不语,双手将毛巾奉上。
鱼清欢知道她这是默认了。
“连你也认同黛妃的做法?”
金嬷嬷沉声道:“王妃,老奴跟随太后十几年,深知许多事情都不能如人所愿,更清楚宫里的女人没有一个是不渴望得到皇上的宠爱,以及盼望着自己的孩子能够成为最后的赢家!”
“所以,太后这是站在墨梓轩这边咯?”鱼清欢平静道,之前跟太后说她不想让孩子成为夺嫡的筹码。
太后她老人家还一个劲地支持,还以为真的有那么的贴心呢!
原来只是为了做做样子罢了!
心里头的盘算跟那些女人都是一个样的!
更让她难受的是,就连她都能察觉到疑点,墨梓轩不可能察觉不到。
所以他是知道黛妃做,而故意假装不知道,还能借此将罪名嫁祸给墨煜祺,简直就是一箭双雕。
不得不说,这一举动干得真漂亮!
但这些人却一个个都在欺骗她,把她刷得团团转!
鱼清欢淡淡地勾起嘴角,眼底闪烁着令人惊悚的冰冷,就连金嬷嬷这等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王妃,您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这里不需要金嬷嬷伺候了,先下去吧!”
鱼清欢走到窗边,目光看向长德殿的方向,微微地眯成了一条线,透露着危险的光芒!
她要确定墨梓轩对这件事是否知情,还是跟黛妃联合起来欺骗她!
若是后者,她定会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
次日,墨梓轩匆忙回来,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憔悴,衣服还是那日见的那套,似乎没有换过。
回来,只是匆忙过来打个招呼:“欢欢,难民那边有情况,我要暂时离开曲京,南岸跟莫风留下来保护你,这段时间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给我飞鹰穿书,孟非琅答应了把军鹰给你用。”
鱼清欢拉住他道:“那些难民发生了什么事?”
墨梓轩似乎另有隐情,不愿意说出真实情况:“比较棘手,但你无须担心,好好养胎即可,等我回来。”
鱼清欢不肯撒手:“你是不是想借此避开我,就可以不用去跟皇上坦白了?”
墨梓轩很是为难的样子:“摊牌的事情,他日再说,当下本王有要务在身,乖,别任性。”
鱼清欢气结道:“墨梓轩,如若被我发现你骗了我,我定会让你付出沉重的代价!”
墨梓轩蹙眉道:“别乱想,等我回来。”
说着他想在鱼清欢额头亲一下,却被鱼清欢避开了。
墨梓轩没有逗留,迅速离开。
鱼清欢总觉得有猫腻,想了想便去了银杏树下找大黄。
让大黄偷偷跟着墨梓轩,看看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结果等来大黄的消息,却让她如若晴天霹雳!
因为大黄说墨梓轩去见了鱼落音!
鱼清欢气得颤抖,简直不敢相信,他说的要离开曲京,很忙的事情,竟然是去见了鱼落音!
愤怒,截然而起!
然而更愤怒的事却是鱼落音登门求见。
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来炫耀的。
既然有人赶着来送人头,那她还客气什么,当下让人传了鱼落音进来。
鱼落音换了一套朴素的衣服,不再是之前在郡王府那样的盘着头发,而是把头发都放了下来,就跟未出阁的时候是一样的。
一般出嫁的妇女,都需要把头发盘起来,她这么做,无非是在告诉其他男人,她还能再嫁的意思。
“我的好姐姐,别来无恙啊!”鱼落音在鱼清欢的面前,已经不屑伪装了。
反正都心知肚明,装也没意思,索性挑白了说:“我这次过来,相信姐姐一定是很好奇我要说什么吧?放心,接下来的话一定不会让姐姐失望的!”
鱼清欢沉声笑道:“你是不是想说,刚刚墨梓轩去看你了,你们两个你送我侬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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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落音微微诧异,旋即露出得意的神情:“对呀,刚刚姐夫……啊不,是梓轩他跟我说,等这次难民的事情结束,回来跟皇上邀功的时候就提出要娶我进门,到时候我们就依然可以姐妹相称了,姐姐说好不好?”
“你这是给人做小的,还做出了光荣感了,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深得母亲真传,也不枉费二姨娘一番辛苦的教导了,相信她泉下有知定会觉得欣慰的!”鱼清欢嘲讽道。
“你闭嘴!”鱼落音被戳了痛处,愤怒地扬起手就要打过去,但是还没碰到她的脸就鱼清欢紧紧攥住了手道:“这就恼羞成怒了?刚刚不是很得意来着?”
鱼落音脸上一阵青红:“鱼清欢,你得意不了多久,梓轩只是看在你肚子的份上才会对你百般忍让,你当真以为梓轩是真的爱你?别做梦了,哪个男人会真的喜欢一个被自己兄弟睡过的女人!”
第二百零二章:暗中保护鱼落音!
“全城人,谁人不说你肚子里的是野种,真当梓轩是没有自己思想的人吗?会接受一个让自己面子受辱的女人?
醒醒吧,要不是看在你肚子有利用价值,他才不会娶你进门!
真以为自己走了狗屎运,捡了死耗子,别做梦了他早就知道先皇有旨意谁先诞下皇子,谁就是太子!
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在入宫的途中被行刺?那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了!
目的就是为了把你稳住,让你生下孩子,有助他登上太子之位。
你听清楚,墨梓轩不是真的爱你,他爱的是我,我肚子里才是他的种!”
话才说完,鱼落音就被打了一巴掌。
鱼清欢是下了狠手,不留余力打了她,脸颊立即鼓起了一个包,嘴角都被打出了牙血。
狠声道:“那又如何,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我,只要我不死,四王妃就永远只能是我!而你,再能耐又如何,只能给人做妾做小,就算你以后生下了孩子,那也是个次!”
鱼落音被激怒,碎了一口血水道:“梓轩说,等他回来,就会把你废除,立我为妃!”
鱼清欢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傻啊,刚刚你都说了,我有利用价值,我的肚子就是他登上太子之位的最好筹码,他都能这么费心费力去自导自演一场戏,肯定是因为对太子之位的在意,既然这么在意当然不会轻易废除我!
该清醒的人是你,不是我,女人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还有,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就算墨煜祺下台了,你头上刻着的还是墨煜祺的女人,墨梓轩他能因为我的往事放在心上,难道就不会因为你的往事从而介意?
醒醒吧我的好妹妹,别因着男人说了几句好话,就横冲直撞往上撞,小心把自己撞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一字一句全部嘲讽都还了回去,鱼落音被气得不行,这女人竟如此牙尖嘴利,好生厉害!
但她也不是吃素的主!
“我跟你当然不一样,你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是谁的,但我肚子里的孩子,确确实实就是梓轩的种!”说到这,鱼落音摸着自己的肚子说,“梓轩已经找大师算过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孩,女孩对她登上太子之位毫无用处,而我这胎定是男孩,所以等他回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废除王妃,立我为妃!因为只有我的孩子,能助他登上太子之位!”
“大师?什么大师算的,这么厉害,连男孩女孩都能算出来?”鱼清欢冷冷一笑,这种无稽之谈也好意思在她面前说。
也不怕笑掉人大牙!
鱼落音没有听出讥讽,得意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个大师可有名了,是当朝的左宰相,以前辅助皇上登基大功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朝中无人不对他礼敬三分!”
“原来是左宰相啊,那改日我还得亲自登门拜访一下才行。”她倒是想看看这个神棍到底长什么样,竟敢张嘴瞎扯!
鱼落音鄙夷道:“左宰相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鱼清欢笑意更甚道:“既然左宰相这么厉害,连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都能算出来,那可有给你算出,你有多长的命?”
听到这,鱼落音面色倏地的一变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鱼清欢噗嗤地笑了出声:“我说你没脑子,还真是没脑子,一个人这么横冲直撞前来送死的事情,也就只有你敢这么做了。”
鱼落音总算是懂了她的意思:“你想杀了我?”
鱼清欢毫不掩饰地点头:“一个身份低微的妾,也敢跟本王妃叫嚣,这不是找死是什么?计算本王妃杀了你,那也不过是为了保护皇室的颜面不得不这么做而已,真论起来,本王妃顶多就是被责罚个禁足几日。
而你,将会去黄泉路上,与你那死去的爹爹跟娘亲相依作伴,一起走过那漫长的黄泉土路,何其凄惨!”
说这话,是为了激怒鱼落音对自己出手,果然,鱼落音面容扭曲,疯了似的朝她扑去:“你给我闭嘴!”
鱼清欢趁着这个间隙,指尖旋转出银针,在鱼落音扑过来的瞬间,瞄准了她心脏的位置!
本来,她并不想与鱼落音为敌,想着她继续当书中的女主,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当皇后,河水不犯井水。
但总是事与愿违屡次遭她陷害,既然躲不掉,那就灭掉吧!
鱼清欢想要杀的人,从来不会失手,只是她身为医者秉着对生命的尊重,从不做取人性命的事。
但今日,她真的想看看这个女人死在自己手里是什么样子的?
是否书中的女主死了,她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离开这个架空的朝代?
当手中银针就要刺入鱼落音的心脏时,忽然从暗处飞出来一颗小石子,狠狠地击打在她的手背上,把她指尖的银针给打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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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鱼落音也没有继续往前扑,而是脚下一个趔趄就栽了下去。
两人都没有得逞,但两人都相对疑惑。
“谁,谁在暗处!”
“给我出来!”
躲在暗处的莫风一个不慎,被南岸给推了出去当替死鬼!
莫风堪堪站稳,看见两个凶神恶煞的女人,感到头皮都发麻了:“那个,我……我刚刚到的,不知王妃找我有什么事?”
鱼清欢自然不信这样的鬼话,沉声道:“你知道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说出实话!”
行吧,莫风就是壳大,胆子怂,赶紧就招供了:“是殿下说让属下看好王妃同时,也要保护好鱼小姐,千万不能让王妃跟鱼小姐起冲突,更不能让其中一个出事,不然就拿属下是问!”
鱼清欢笑了起来:“看来,四殿下还真是关心鱼小姐啊!”
鱼落音突然就反败为胜了地扬起了下巴道:“看吧,我没有骗你,梓轩这是在暗中保护我呢!要不是因为心里有我,犯得着让自己的心腹暗中出手吗?”
第二百零三章:鱼清欢跟黛妃翻脸!
鱼清欢扭头看向莫风道:“既然你不让她死,那就你代替她死好了!”
说着,鱼清欢指尖微动,银针转向莫风迅速飞去。
莫风心惊地闪开,躲避银针袭击,紧张道:“王妃饶命,属下知罪!”
鱼清欢气急攻心,再次举起银针朝莫风命门袭击而去。
南岸见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便前来阻挡,将鱼清欢手里的银针打掉,示意莫风赶紧带鱼落音走。
鱼清欢哪里肯让他们就这么走了,情急之下拔了南岸腰间的佩剑,朝两人刺去。
南岸慌乱之下,便以身犯险,生生承受了鱼清欢刺过去的那一剑。
“噗——!”刀剑没入肉体的声音。
南岸徒手接下了刀刃,紧紧攥着不让剑再没入肉体半分,血液顺着指缝流下,咬牙道:“求王妃息怒!”
鱼清欢这才停了手道:“你以为这么做,我就会放过他?”
南岸跪了下去,肩甲处还插着剑,鲜血直流:“属下死不足惜,恳求王妃息怒!”
鱼清欢别说息怒了,简直就是爆炸:“告诉墨梓轩,我鱼清欢从不屑与别人争男人,倘若他真的与他人两情相悦,那我退出便是,但同时也会将属于我的东西统统收回来!”
就算是上了钩的鱼,只要鱼的力气够大,那就能把垂钓的人扯下水里!
墨梓轩,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能怪我不义!
鱼清欢与金嬷嬷一块乘坐马车入宫。
不管墨梓轩同不同意,她都要向皇上行驶了最后一个特权,废除先皇旨意!
她的孩子,绝对不能成为夺嫡之争的牺牲品!
途中,马车再次被人拦下。
鱼清欢掀开的帘子,是戴妃身边的宫女:“四王妃,黛妃娘娘要见您,请随奴婢来。”
“黛妃有什么事情,让她到养心殿当着皇上的面说,快让开。”鱼清欢狠声道。
那宫女非但不让开,还吩咐几个太监也一块站出来拦住去路:“请王妃随奴婢入宫见黛妃娘娘。”
上次刺杀的事情就是黛妃设计,这个宫女定是在此处等了许久,就是为了拦住她的去路,不让她去见皇上。
以免她做出会伤害她儿子仕途的举动。
这个时候进宫,无非是为了安稳她的情绪,等孩子出生再说。
本以为黛妃对她好,至少有几分真情是念在她曾出手相救有救命之恩的份上,没想到到头来,全都是因为利益的关系!
就连太后,都选择睁只眼闭只眼,这些人全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对她好,虚情假意到了极致!
“倘若我不呢!”鱼清欢冷声道。
怎知那宫女却说:“倘若四王妃不随奴婢入宫,那么轩王府里的那小子,恐怕就活不过今晚了!”
轩王府的小子,除了坤儿还能有谁?
“你威胁我!”鱼清欢生怕最恨人威胁!
宫女挺直胸膛道:“奴婢只是按照吩咐做事而已,还请王妃息怒!”
但脸上却没有半点道歉的表情,反倒是一副我看你怎么办的样子!
鱼清欢冷声道:“若是坤儿有个好歹,我定不罢休!”
她还是随宫女去见了黛妃,不仅仅是因为坤儿,更是为了自己,有些话还是当面说开了好!
是敌是友,日后也好有个判断。
距离上次来黛妃的行宫,已经时隔多月。
黛妃气色好了许多,身材也比之前要圆润不少,可见恢复得很是不错。
见她来了,也是客客气气热情地迎了上来:“欢欢来了,真是想死母妃了,来让母妃看看这肚子,哎哟,可真大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要临盆了来着。”
一双眼如同看见宝贝似的盯着她的肚子看,鱼清欢对这种感觉很是不爽,因她知道的黛妃看的不是自己孙子该有慈和目光,乃是对太子之位所觊觎的目光!
“黛妃找我有什么事?”鱼清欢不想跟她假意虚寒,直言挑明道。
黛妃笑容僵硬了下,挥手让其他的宫人都退了出去,才缓言道:“我知道你今日入宫想要做什么,但你要清楚这么做的后果跟代价是什么?”
鱼清欢冷笑:“无非就是成为皇长孙的身份而已,那又如何?”
黛妃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般笑了几声道:“你这么做,不是一个母亲所为,更不是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
“难道让我的孩子处于一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击杀,被人紧紧盯着,日日都要冒着生命危险这才是一个母亲应该所为?”鱼清欢反问道。
“只要你诞下是个男孩,那你就是太子妃,墨梓轩是太子,你的孩子也会因此成为万人之上,这么的大好机会,你却要生生扼杀掉,你简直就不配当一个母亲!”黛妃厉声斥责道。
鱼清欢心死如灰,也不想跟这些满脑子都是皇权的人纠缠,冷声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我的孩子不能成为他人攀升的垫脚石,更不能因此陷入日日惶恐不得安宁境地中,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见皇上,跟皇上禀明来意!”
“鱼清欢,你当真要这么不念情分,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地步才满意?”黛妃想不到她竟然如此坚定,凌乱道。
“其他事情都可以商量,唯独这件事,不可以!”鱼清欢目光坚决,不容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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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妃气得不行,大放厥词:“如若你真的要这么做,那本妃一定会让梓轩休了你!”
“呵,我正有此意来着,反正都闹到这个地步了,那我就继续厚着脸皮求皇上一道旨意,直接把我休掉便是,这样我的孩子是男孩女孩都不会碍着你们这些攀龙附凤的人的眼了!”鱼清欢顺势而道。
“你不要后悔!”黛妃想不到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不能让她感到害怕。
鱼清欢目光比谁都要冷清坚定多了:“我从来不知道后悔二字如何写!”
言罢,她缓缓欠身,算是给她最后的礼仪,旋即离开行宫直奔养心殿。
鱼清欢还没道明来意,墨元帝就抬手打住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吩咐刘衍将御膳房的饭菜端上来。
墨元帝道:“既然来了,那就陪朕吃顿饭吧!”
第二百零四章:鱼清欢为子退出夺嫡之争!
鱼清欢的肚子也很适时地发出叫声,既然这样,那就先吃饱了再说吧。
墨元帝的吃相是很雅观的,几乎不会发出声音,坐的姿势也很笔直,不愧是帝王之相。
但鱼清欢就随意多了,吃饭最重要就是舒服。
可能因为上次的饭量吓着了墨元帝,所以这次准备的分量都很足,鱼清欢吃得也很满足。
饭饱茶余,鱼清欢打了个饱隔:“皇上吃饱了的吗?我可以发言了吗?”
墨元帝哂笑:“你先别说,让朕猜猜你想说什么?”
鱼清欢还是第一次发现皇上竟然还有这样的恶趣味,行吧,您是大佬,你说了算!
墨元帝认真地揣摩了片刻道:“是不是想让朕收回派墨梓轩出京办差的成命?”
鱼清欢摇摇头道:“是想皇上修改旨意,但不是让墨梓轩离京的旨意。”
墨元帝摸了摸胡子道:“难道是想问朕,要如何处置墨煜祺这个臭小子?”
毕竟这臭小子刺杀她来着,人嘛,都记仇,都恨不得将自己的敌人碎尸万段不可!
鱼清欢再摇了摇头:“不是,皇上继续猜吧!”
墨元帝这可纳闷了:“不是处置墨煜祺,那难道是想问你妹妹鱼落音会受到什么牵连?”
毕竟那是你在曲京里唯一的一个亲人了!
就算关系再不好,总归是血浓于水!
想要保护自己的妹妹,这也是人之常情理所当然的事。
鱼清欢很是失望地摇了摇头:“皇上,还要继续猜吗?”
墨元帝有些不爽了:“这个不是那个不是,你总不会是来给霍元军那混球求情的吧?朕告诉你,不管是墨梓轩还是霍元军都必须得去处理那些难民,谁来说情都不好使,朕不仅仅要派他们去,就连穆府父子都得一起去!”
这下换鱼清欢有些蒙了:“那些难民究竟怎么了,为何要派御医过去?”
墨元帝重重地吐了口浊气道:“那些难民是邻国过来的,原先朕只是以为他们只是因为邻国内乱,导致民不聊生的才不惜千里远走他乡,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因为邻国有个一种能传染的疫病,为了逃生才偷渡过来的。”
鱼清欢诧异道:“什么,那这事情可很严重了!”
墨元帝也是心中苦闷:“何止是严重,现在整个村子都已经被封锁起来了,但还是有些村民被传染了,当地都人心惶惶不得安宁,但为了不让事情的扩散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能派人前去支援。”
鱼清欢提醒道:“皇上,您跑题了。”
墨元帝这才尴尬地咳了一声:“朕猜不出来,你直接说吧。”
鱼清欢就知道会这样,便将自己的意图说出来,墨元帝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朕还以为这么多天过去了,你已经放弃了废除先皇旨意的意思,已经将圣旨颁发出去,在朝堂上公诸于世即刻起效,断无回收之理。
再说了,先皇的旨意,可不是你说废除就能废除的,朕只能同意你的孩子退出这个旨意的范围人选,却不能枉顾先皇的终言,这会让朕陷于不孝不义之境地!”
鱼清欢想了想道:“行,那我便向皇上讨要一道圣旨,我的孩子便退出这个夺嫡之争,不管将来谁是太子,都与孩子无关!”
墨元帝淡笑着,王者的目光直逼她:“当真要如此决定?朕再给你一个重新思考的机会!”
“不必了,要是需要思考,我就不会进宫,既然选择进宫那必定是想得很清楚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鱼清欢无比坚决,甚至还抛出了诱饵,“只要皇上愿意成全,我会竭尽所能帮助那些难民走出疫病!”
墨元帝却笑了出声:“你可知在此之前,朕派去多少御医过去,又找了多少的名医前去,那么多大名鼎鼎的神医们都束手无策,就凭你,口气也未免太大了些!”
鱼清欢冷沉道:“口气是不是真的大,总得试过才知道不是?”
墨元帝很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多少人想怀都怀不上,而你却到手了也不要,这可涉及你未来有可能成为太子妃,甚至有可能成为一国之后的决定!”
“我从未想过要当什么太子妃,更未想过要做什么皇后,我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安然成长,不必每日都活在被人算计被人暗处盯着惶恐中!”鱼清欢直言说出心底话,“皇上,您也是过来人,真的觉得太子那么好当吗?”
墨元帝眼底闪过晦暗,太子乃至是皇上,九五之尊,万人之上尊贵无比,人人敬仰的身份谁不艳羡!
但这个身份其实更多的是无奈,是责任!
墨元帝给她投递一抹欣赏,颇为可惜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朕金口已开也不能食言,行,那就如你所愿,朕这就给你下一道旨意,只要你能够让疫病消除,那么你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不会以皇长孙的身份示众,这样满意了吧!”
鱼清欢松口气:“妾身,多谢皇上成全!”
墨元帝言而有信,当即给鱼清欢写了一道圣旨,她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不参与皇长孙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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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先皇的旨意还在,而她的孩子也能避免被人鱼肉利用。
离开时,墨元帝有感而发:“希望,他日你不要后悔才好。”
鱼清欢答得决然:“绝不!”
后悔?
开什么玩笑,她高兴都来不及!
鱼清欢去了太医院,找到了穆丰茂,此时他正在收拾东西,带上几个徒弟准备出宫离京。
“四王妃,您怎么来了?”穆丰茂赶紧放下药箱,给鱼清欢弯腰拱手,几个小徒弟见了也不敢怠慢立马跟上行礼。
能让师父老人家这么礼敬三分的人可不多,可见这位人物定是他们惹不起的,以及实力担当的人!
毕竟跟在师父身边这么久了,也知道他一些性子,不看权臣,只看能力的人。
鱼清欢赶紧拉起穆丰茂:“穆大人快快请起,我今日前来,是有事相问。”
穆丰茂做了个请的手势,让鱼清欢随他去了研磨房坐下聊。
鱼清欢问道:“我想知道那些疫病发作的情况,是什么样的,可有文书记载患者的病史,可否拿来让我看看?”
第二百零五章:鱼清欢要求拨银赈灾!
穆丰茂诧异道:“对于患者的文书记载并不多,但我手上正好有一份最新疫病情况,可以给你过目。”
说着,便急忙去翻出来最新记载的患者文献,拿给鱼清欢过目。
鱼清欢看了文献一会,心里大概已经有了数。
穆丰茂眼神期待地问:“四王妃觉得怎样?”
鱼清欢合上文献道:“这种疫病属于流行病毒的一种,传染性极高,但也并非无药可治,只是要用对药。”
穆丰茂欣喜不已:“王妃治疗过这种患者?”
鱼清欢点点头,这种病无非就是现代人常说流行感冒的一种罢了,不是什么太严重的病,但是发生在古代这种病就相对严重了,因为处理得不及时,从而引起反复重感冒导致肺炎,最后导致患者呼吸衰竭死亡的大有人在。
在现代,这种病都不需要打针了,只需要对症下药即可。
“我给你出个方子,然后按照方子给患者进行治疗,内服加外用效果会相对好很多。”
鱼清欢拿起笔,想了想又补充了句,“因为我只是根据文献情况来做出诊断,并没有真正接触患者,如果不出意外这个方子是有效的,就算不是我所诊断的病症这个方子也不会怎样,就是清热解毒的方子而已,无须担心。”
穆丰茂很是激动:“王妃出手相助,微臣感激不尽!”
内心已经无以言表,几次亲眼见证鱼清欢将人起死回生,心中赞叹不已。
没想到就连疫病,她都能诊断得出来,倘若这方子真的管用,相信封神也就指日可待了!
这个女人不得了啊!
鱼清欢迅速写下方子交给他:“这是身为医者的分内事,无须道谢,不过有件事我需要你来推进一下。”
穆丰茂看过方子后,对鱼清欢的敬仰那是滔滔不绝,要不是年龄摆在这,他都要跪下去喊师父了!
“王妃尽管吩咐,微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鱼清欢解释道:“没有这么严重,我只是希望你用这个方子,在几个患者身上实验一下,看看效果。
如果起了效果,我希望穆大人以御医的身份去向当地府衙申请药费,免费替患者诊疗,唯有这样才能真正让疫病彻底断送。
不然有些人根本没有银子看病,拖着不治疗的话很可能会引起多次感染以及交叉感染,到时候更不好控制疫病,便得不偿失了!”
穆丰茂听进去了,确实如此,曲京乃是皇城脚下都尚且存在没钱看病的人,更何况是那种偏远之地,加上疫病患者多为难民迁途过来的难民,连吃饭都成问题,更别说看病了!
所以拨银赈灾之事,是迫在眉睫的事!
“想不到王妃思考的如此周全,确实,若是人人都得到医治,只要药到病除,便可控制疫病的蔓延,这对所有人而言都是好事!
穆丰茂想了想道:“不如微臣现在就去跟皇上提及此事,以免到时候过去了,再由当地官差策马通报入宫,会拖延许多时间,一来一回最快也得好几天,疫病严重拖延不得!”
鱼清欢也是这么认为的:“好,那么此事就交由穆御医处理了,有什么情况,记得及时汇报,我会书信给你说的。”
穆丰茂再次给鱼清欢弯腰拱手:“请王妃放心,微臣定会按照吩咐,不负众望!”
“有劳穆御医了。”鱼清欢道。
彼时,外面传来催促声,穆丰茂去开了门,穆楠杵在门口,表情不友善地往里瞅了瞅:“还不走,刚刚不是你催我进宫来着,现在倒是走啊!”
穆丰茂对这个儿子,又气又无奈:“等会,我有事要跟皇上禀报。”
说了提着袍子跨出门槛,走了两步又倒回来道:“你,跟我一起去见皇上。”
穆楠冷笑:“凭什么?”
穆丰茂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狠狠地拽着走:“就凭我是你老子,你必须得听老子的!”
穆楠被拽到了养心殿门外,墨元帝得知穆家父子求见,这对父子向来不和,一下子一起求见,定是有要事。
当下就传了这对父子觐见。
穆丰茂将方才鱼清欢提议说了出来,墨元帝沉默了下,似在思考。
穆丰茂见此,便用手肘狠狠地撞了下穆楠,暗示他也说话。
穆楠吃痛,但也深知事态严重,加上这次的建议确实很好,便也作揖附议:“恳请皇上拨银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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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里却觉得这事可不像是穆丰茂能想出来的,定是鱼清欢那女人给出的主意。
一个小小的女人,竟为民思考至此,确实难得可贵!
也难怪穆丰茂会对她如此改观,另眼相待了。
墨元帝再三思索道:“你这个建议确实挺好,虽然国库也并不充裕,但疫病之事迫在眉睫,必须得控制住,所以这次的请求,朕准了,你先到当地官署去告知此事,然后动用所有药库,免费给患者发药!”
一道圣旨落下,穆丰茂心里大石也足以落下,总算是松了口气,没有辜负鱼清欢的期望。
另一边。
墨梓轩正在整顿部队人马,准备离京。
南岸前来禀报:“殿下,王妃还是入宫向皇上禀明意图,皇上也许了王妃,不管生下男女都不属皇长孙身份。”
墨梓轩叹息道:“嗯,皇上承诺了便好,这样她就安全了。”
末了,他补充道:“对了,把鱼落音看好,在本王回京之前别让她出事,她手里有母妃暗杀的把柄,这次母妃故意把墨煜祺拉下水,皇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鱼落音借此威胁无非就是不想留在墨煜祺身边了,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老二的。”
南岸点头:“既然殿下都知道,为何不跟王妃解释清楚?”
墨梓轩冷眸道:“她对本王有疑心,解释再多也无用,时间会证明一切。”
那日他之所以去见了鱼落音,就是因为她利用手里握着黛妃把柄威胁,才去见的她。
没想到却让鱼落音借题发挥,变成了他暗中幽会的事。
第二百零六章:宁静是暴风雨的前奏!
但更让他失望的是,鱼清欢竟然相信了!
可见她也没多信任自己!
其实他知道应该解释,但心里也有气,这个女人就对他这么点信任吗?
就不能多一点吗?
还是打心底就认为他是这样的人,所以直接给他定罪了?
墨梓轩气她不相信自己的同时,也觉得没必要解释太清楚,这个朝代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就算他真的幽会了,在诸多人眼里也是正常的事。
虽然他不会这么做,但也不想解释,等她啥时候自己想通了,消气了,再解释也不迟!
难民的事情等不得,他不得不前往!
这次墨元帝跟他说了一些话,几位皇子一听到是疫病的事情,都推脱责任不想去,但事态严重若是没有一个属皇室的人去镇镇场子,还真当朝廷无人,不管底层人民的死活!
这不是墨元帝愿意看见的局面,所以找他只是询问是否愿意代君离京,处理疫病事态。
墨梓轩当时犹豫了下,只是因为鱼清欢原因才犹豫,但男儿应当有自己的责任,国难当前匹夫有责,更何况他还是皇子!
所以答应了去处理,之所以不愿意告诉鱼清欢,是知道她的性子!
很可能就阻止他离京,甚至会插手这件事!
疫病可大可小,加上她怀有身孕,不适宜插手此事!
所以墨梓轩刻意隐瞒事实,其实也算是变相地在保护鱼清欢,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南岸叹息,所谓旁观者清,四殿下啥都好,唯独对待自己感情这件事,总是固执得不行!
有些东西,解铃还须系铃人,旁人看得再清楚,说得再多也无用!
还是得靠自己醒悟,偏生,两个聪明人都自以为是,算了,他们自己制造的误会,就让他们自己解去。
清官难断家务事,他才不要管人小两口感情事。
“出发吧!”墨梓轩翻身上马,带着赈灾队伍紧张地出了城门。
城墙上。
鱼落音身着黑色的斗篷,远远地看着那条长长的队伍,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
墨梓轩终于离开京城了!
鱼清欢你的死期到了!
她迎风而战,眼底是无穷无尽的贪婪欲望。
七天后。
鱼清欢收到金嬷嬷带来的消息:“王妃,宫里传来消息了,但一个是好的,一个是坏的,您先听哪个?”
鱼清欢挺着肚子在房中踱步,天气越来越冷了,目测这几日会下大雪,肚子也越来越大了,胎身看起来比较大,有点担心胎位不正,所以要多点走动让胎位纠正过来。
“你先说哪个,我就听哪个。”
反正都是要听的,好的坏的都得面对。
金嬷嬷欣喜道:“宫里传来消息,说穆御医的方子对疫病管用,皇上大喜!”
这个确实是好消息,证明她的诊断是正确的,方子也是正确的。
鱼清欢勾起了嘴角:“那坏消息是什么?”
金嬷嬷的脸色当即变了:“坏消息是,大殿下墨煜祺被贬为庶人了,与此同时二殿下墨珠炎要求娶鱼落音小姐,并且皇上准了此事,但不允许宴请宾客,其他按照正妃礼仪走了一遍过程。”
“哦。”鱼清欢神情很冷静,淡淡地应了声。
金嬷嬷诧异道:“王妃为何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
鱼清欢解释道:“鱼落音本来就有异心了,之前找我说肚子里怀的孩子是墨梓轩的,现在却又嫁给了墨珠炎,相信这样的手段应该也在墨珠炎身上用过一次了,可能觉得墨梓轩已经娶了我,想要争夺正妃的位置有点困难,倒不如直接对墨珠炎下手的好,毕竟这些皇子们也就剩下墨珠炎一人没有正妃了,不得不说这女人手段还是挺高明的!”
金嬷嬷点头称道:“这个倒是,老奴只听过从小妾晋升为正室的,但却从来没见过从大哥的小妾变成二哥的正室的。”
可不是,这种事,也就只有鱼落音能做得出来了!
这个倒是很符合她的人设,为了爬上那个位置,无所不用其极,不择手段到了极致!
一声鹰鸣,鱼清欢走到窗边,军鹰便俯身飞来停在窗台上。
脚上捆绑着一个小竹筒。
这些天,墨梓轩每日都会给她写信。
纸上只有四个字:“安好,勿念!”
鱼清欢面无表情地也回了四个字:“很好,不念!”
金嬷嬷看了这对夫妻的相处模式,都要直摇头,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
鱼清欢将写好的纸条塞回小竹筒里,放飞军鹰。
金嬷嬷问道:“王妃还在生殿下的气?”
鱼清欢关上窗户道:“他不值得我生气。”
“其实老奴看得出来殿下心里是有王妃的,王妃的心里也是有殿下的,何必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和气?”金嬷嬷劝道。
鱼清欢倔强道:“你看我像是跟他斗气?笑话,我至于吗?”
金嬷嬷很是为难,只要不瞎的人都知道,你们就是在斗气来着!
但是谁都不肯让步,却又做出一些看似我很好,我啥事都没有的举动出来,保持一个小小的关联互动。
但心里头,谁都没有放下芥蒂。
时间飞逝,眨眼一个月就过去了。
鱼清欢的肚子已经大得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支撑起来,好在金嬷嬷贴身照顾,蒙婆子也寸步不离地照顾着,除了脚有点水肿跟行动不便以外倒是还好。
小黄难得主动过来蹭蹭,先是蹭蹭她的手,然后又去蹭蹭她的肚子,喵呜喵呜地叫个不停。
“女人,你的崽子快出来了,而且是两只哟!”
鱼清欢摸着小黄的脑袋道:“你这小脑袋,是自带超声波探索吗?这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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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下月份,她的崽子确实快足月了,但是一般双胞胎都会提前生产。
但也不用着急,起码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而且她每天都在做胎监,胎位也很正,只要不出什么岔子,可以顺产。
小黄不屑道:“大黄太蠢了,实在叫猫提不起兴趣,你的崽子日后倒是可以给本喵做玩伴!相信比大黄好玩一些!”
行吧,果然喵星人的脑回路,都把自己当皇上来着!、
是夜,温度骤降,风雪交加。
鱼清欢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是墨子晴身边的贴身丫鬟,冒着风雪前来求救:“王妃,求求您救救我家公主吧!”
第二百零七章:近道曲折危机四伏!
鱼清欢紧张问道:“怎么回事?”
那丫鬟哭诉道:“公主不知怎的,突然间就喊肚子疼,而且还出血了,整张床都是血,吓死人了!
公主担心出事,所以不得已让奴婢这么晚来打扰王妃,求王妃看在我家公主的份上,跟奴婢走一趟吧!”
鱼清欢没有多想,换上衣服就随丫鬟前往将军府。
上了马车,丫鬟突然提醒道:“王妃,您没有拿药箱?”
鱼清欢确实忘了提药箱,但她的东西都在空间戒指里,就算没拿也不碍事。
“对,药箱忘了拿,我身子笨重,金嬷嬷腿脚也不如你的利索,不如你去把我的药箱拿来,就在房间里梳妆台上。”鱼清欢道。
丫鬟似乎有些不太情愿,但还是下了马车倒回去。
人一走,金嬷嬷就察觉了不对劲:“王妃是否怀疑有诈?”
鱼清欢沉声道:“这个丫鬟有问题。”
金嬷嬷询问:“但她确实是长公主身边的丫鬟。”
“身边的丫鬟又如何,当初春花也是我身边的丫鬟,当一个人叛变的时候,是谁身边的人都没用!”鱼清欢已经上了马车。
金嬷嬷也不敢耽搁,赶紧爬上去,没用马夫便自己驱车前往将军府。
抵达将军府后,发现墨子晴果然是动了胎气,有小产的迹象。
鱼清欢给她打了保胎针,吩咐卧床休息,听了下胎心,又开了点药确定无异后才坐下来。
而彼时,倒回去拿药箱的丫鬟也回来了,两手空空如也,气喘吁吁道:“四王妃,奴婢没有找到您说的那个药箱。”
然那个药箱就在鱼清欢身边。
鱼清欢解释道:“原来是金嬷嬷将药箱拿上马车了,然后我给忘了,当时又担心公主的情况所以就没有等你。”
丫鬟面色不太好,但也只能忍着了,微微俯身退了下去。
墨子晴看出了点什么:“你担心有诈?”
鱼清欢也不想隐瞒:“嗯,大晚上的,还是要仔细点好。”
墨子晴表示理解:“让您担惊受怕了,实在抱歉,这不,你姐夫因为疫病的事情都被皇上派去赈灾了,所以能叫的人不多,轻叫别的人又怕你不认识,但没想到还是把你给吓着了,下次本宫定会考虑得周全一些,不会这么贸贸然让一个丫鬟过去的。”
只有一个丫鬟一辆马车,任是谁都不放心,谁知道是要把人给带到什么地方去,留个心眼也是正常的。
“人没事就行,公主不必自责。”鱼清欢就担心这胎儿有个好歹,那么之前那么辛苦就白费了,“不过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墨子晴心情大好,拉着她的柔软的小手问道:“什么好消息?”
鱼清欢拿出听诊器,让墨子晴自己听胎心。
墨子晴一个门外人,又怎能听得出来什么问题,疑惑地看着鱼清欢:“这些扑通扑通的声音,乱七八糟的,是什么意思?”
鱼清欢噗嗤地笑出声道:“恭喜长公主,您怀的是双胞胎,而那些声音是胎心跳动的声音。”
墨子晴震惊得瞪眼,要不是因为必须躺着,她都要兴奋得原地蹦跳了:“真的?”
“当然是真的。”鱼清欢毫无意外道,人工受孕以及试管等人为助孕方法,本来就产生多胎的概率就比较大,并无什么奇怪。
但墨子晴却觉得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兴奋状态,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公主冷静点,保持平常心,切莫大悲大喜,这样的情绪不宜孕期。”鱼清欢提醒道,虽然如愿以偿,但也同时意味着风险。
将一切有可能发生的风险告知后,便要离开,墨子晴本想留她过夜。
但眼瞅着天气似乎要降大雪,若是此时不走,恐怕明日后日都走不了。
金嬷嬷也觉得这天气不适宜留宿,还是先赶回去的好。
墨子晴见此也不好挽留,只是让鱼清欢多开了几日的药,在身边备着,然后让信得过侍卫护送她回府。
离开时,已是二更天,冷得入骨。
金嬷嬷拿了暖壶塞给鱼清欢让她双手捂着,瞧着她一双巧手冻得通红,心疼道:“王妃,再忍忍,很快就能到家了。”
鱼清欢点头,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她也会经常睡到大半夜被叫醒去出诊,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已经习以为常。
只是现在大着肚子,而且是在古代只有马车没有小车的地方,看起来确实有点艰难狼狈。
雪来得太快了,尽管她们做好了准备,路还是因为鹅毛大雪给瞬间覆盖了。
赶马的马夫说:“王妃,前面的路因为早几日渗水,路上结了冰块,太滑了,马车恐怕过不去。”
金嬷嬷探头看了看,确实地面已经结了冰块,这样子过去只怕会人仰马翻:“那就赶紧绕路啊,不然这雪越来越大,到时候更不好走。”
马夫为难道:“绕路的话,要多走将近一个时辰的路程,得跟王妃说一声。”
金嬷嬷心里不是滋味:“赶紧绕路,别废话!”
鱼清欢坐着不动,心里没有来地挑了挑,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马车晃晃荡荡的抖动着,晃得她很是心神不宁。
金嬷嬷也坐立难安道:“王妃,老奴这心里头怎的有点不踏实?”
鱼清欢可以忽略这种不好的感觉,吩咐道:“看看外面到哪了?之前的路都没有颠簸得这般厉害!”
金嬷嬷可笑不出来,赶紧掀开帘子看外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但却能感受到雪花砸在手上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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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也是大得很,这么一会儿,就刮得人生疼。
“外面太黑了,老奴看不清路。”
外面立即传来马夫的声音:“王妃,这条路是老夫常走的小道,路比较陡,但也会近一些,请王妃稍安勿躁”
又等了一会,马车忽然一个剧烈颠簸,鱼清欢整个人都险些坐不稳了。
“王妃小心!”金嬷嬷扶稳了鱼清欢后,对着帘子外面厉声斥责马夫:“怎么赶车的,也不知道小心点,万一把王妃颠着了你担当得起吗?”
可回应她的只有寒冷风声,并无人应答。
金嬷嬷心一惊,立马掀开帘子,哪里有马夫的影子,就连墨子晴派来护送的侍卫也不见了人影。
“人呢,都到哪去了?”
第二百零八章:墨梓轩原形毕露!
鱼清欢沉声道:“别慌,先把马稳住!”
金嬷嬷立即出去拉住马绳,但马却很抗拒地嘶鸣了一声,一双前蹄子都腾空翻了起来。
车厢当即发生剧烈地抖动,鱼清欢紧紧抓住扶手,紧张道:“怎么回事?”
金嬷嬷惊声喊道:“王妃,不好啦,马儿似乎受惊了,不受控制,老奴拉不住它啊!”
鱼清欢挺着肚子很不方便,加上颠簸得太厉害完全无法坐直,被动地抓着木板稳住身体:“想办法让马停下来,这样太危险了!”
漆黑的大雪天,危险程度堪比高速公路耍杂技,代价不是她们所能承受得起的。
金嬷嬷冷汗直冒,马根本就不受控制,甚至还发了狂地狂奔。
将她甩得两边倒去,险些都要掉下去:“王妃,您扶稳了,马儿发狂了!”
现在别说让马停下来了,只要他别乱跑就成了!
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金嬷嬷惊恐地发现马已经脱离掌控的范围,往护城河的方向跑去了。
因护城河道上会有几盏灯,那是护城河的标志,就算下雨天也会有人专门上去把灯点亮。
护城河若是马儿冲出护城河,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金嬷嬷顾不得这么多,掀开帘子说:“王妃,马儿恐怕失控了,您跳车,跳了或许还能活下去,不跳的话可能就要掉进护城河里了!”
护城河之深,足以淹没十层楼,就算是十分熟悉水性的人都不敢轻易下河。
更别说这种大冬天了。
掉下去直接就被冻僵了,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鱼清欢看了看自己笨重的身子,以及此时此刻马车的速度,特么的,这是在给她上演真实的速度与激情的节奏!
跳,先不说命还有没有,孩子铁定是岌岌可危了!
不跳,那就是等于一线生机都没了!
左右都是死的节奏!
鱼清欢忍不住暗骂一声,最后还是决定要跳!
总要比冻死强一些。
金嬷嬷脱下自己的衣服裹在的鱼清欢身上:“王妃,老奴用力拉扯马,让它速度减慢一些,您看着差不多就跳吧,别管老奴了!”
鱼清欢的心惊不已:“金嬷嬷,我们一起跳!”
金嬷嬷笑了笑说:“老奴这些日子跟王妃在一起很开心,是老奴这几十年来过得最轻松的时光!”
鱼清欢更慌了,拉着她的手:“快别说了,我们赶紧……”
话还没说完,忽然一个黑影迅速出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把银光闪烁的长剑就就这么直挺挺穿过了金嬷嬷肚子。
“噗——!”刀剑没入肉体的声音。
热血飞溅,洒在她的脸上,染红了半边瞳孔。
金嬷嬷表情僵硬,瞳孔扩张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穿过了一把剑。
鱼清欢的心猛地一窒:“金嬷嬷!”
金嬷嬷嘴角溢血,笑道:“王妃,老奴来生还要到您身边来……”
语罢,金嬷嬷咬牙狠狠地握住了那把剑,不让黑衣人把剑抽出,并且迅速转身一把抱住黑衣人将腹部的剑刺向黑衣人腹部。
鱼清欢听到一声熟悉的吃痛闷哼声,心头猛地一颤,趁着黑衣人跟金嬷嬷纠缠的同时,一把将黑衣人脸上蒙面布扯掉。
看见黑衣人面孔刹那,鱼清欢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是你!”
黑衣人似乎想不到自己会暴露身份,顿时恼羞成怒,这抽出腰间的匕首,发了狠地刺入金嬷嬷的后背。
一下两下三下……不断地穿刺她的后背。
鲜血不断地飞溅在鱼清欢的身上,几乎整张脸都沾染了金嬷嬷的鲜血,以及滴落在雪地上染成一朵朵耀眼的红梅。
鱼清欢动弹不得,一是因为冷的,二是身体实在不允许,又是在这样飞速行驶的情况下。
最后是因为震惊,她做梦都想不到,眼前狠厉无情用匕首穿刺金嬷嬷的人竟然是莫风!
那个经常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日常犯浑傻大个莫风!
他可是墨梓轩的人啊!
金嬷嬷背后被捅出了无数个血窟窿血流不止,死不瞑目地倒在木板上,一动不动。
鱼清欢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割了一块,红了眼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怎样做?”
莫风杀红了眼,手里还攥着滴血匕首,宛若地狱里爬上来的使者,咬牙切齿道:“为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是你亲手毁掉了殿下成皇之路!既然你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殿下为何要让自己的成为全天下人的耻笑!”
鱼清欢心沉入了谷底:“所以,是他要杀了我?”
莫风咧嘴一笑道:“除了殿下有这个权利,还能有谁能指使属下杀害王妃?”
鱼清欢笑了出声,心死如灰道:“是吗?那你最好杀透一点,别让我有一点机会,不然我定要你们全部都不得好死!”
愤怒顷刻填满心脏,金嬷嬷断气的模样如同烙印一般刻在了脑海里,仇恨的种子疯狂萌芽!
鱼清欢抽出金嬷嬷身上的剑,朝莫风刺去。
但她一个身怀六甲,而且还是双胞胎的孕妇,又岂能是一个武功高强的男人对手。
毫无疑问,莫风轻而易举就避开了她的剑:“王妃还是别浪费力气了,留口气的给自己挣扎一下,不然连死之前的挣扎都做不到,那才是真正悲哀!”
莫风大发慈悲地将她手里的剑夺了去,并没有对她下手,但是的却转身砍断了捆绑在马匹身上的绳子的,只留下一边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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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迎着风,对着她一字一字道:“别恨我,要恨就恨你自己,天真地以为一个男人真的可以爱你爱到不介意你的过去,甚至不介意你怀着别人的孩子,别傻了,他看上的不过是你的利用价值罢了,跟爱你没有半点关系!”
鱼清欢愣住不会动,那些话就跟蚀骨之蛆那般拼命地往她心里钻,原来失望到一定程度,心是会麻木的!
莫风满意地看着她的表情,对她做了个挥手的动作,然后纵身跳下马车。
鱼清欢根本就没有行动的时间,马匹已经撞向了护城河的栏杆,整个车厢腾空而起。
离心感狠狠地充斥她的观感,双手除了能够紧紧抓住车厢内的木板,根本做不了别的。
扑通——!
一声巨响,车厢坠入水中。
第二百零九章:鱼清欢大难不死!
鱼清欢并不熟水性,此刻,冰冷刺骨的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疯狂挤压她的肺部空气。
将胸腔内的空气一点一点抽干殆尽。
晕厥之际,她都觉得是老天爷给自己开了个玩笑!
彼时,站在岸边的人眼睁睁看着车厢沉了下去之后,才离开。
不久后,出现在一间阴暗地下室里。
女人将斗篷的帽子解开:“事情都办妥了?”
黑衣人跪了下去道:“主人,那女人已经跟车厢一块沉入了护城河里,断无生存的机会!”
鱼落音勾起阴狠的嘴角,冷哼笑道:“很好,就让她带着不甘与仇恨去死吧!”
黑衣人也笑着将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撕了下来,露出一张带着刀疤狰狞的脸道:“恭喜主人如愿以偿,而今鱼清欢死了,主人孩子便会成为下一个皇长孙,成为太子妃指日可待!”
话才说完,怎知就被女人扬手打了一巴掌。
鱼落音居高临下道:“混账东西,你不过是我捡回来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议论我的事!”
男人当即俯身在地道:“阿奴该死!”
“呵,你确实该死。”鱼落音一脚踩在阿奴的手上,狠厉道:“但我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从今往后你只能对我唯命是从,不然你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阿奴并没有任何的反抗:“阿奴誓死追随主人!”
鱼落音满意地笑了笑:“鱼清欢,你做梦都想不到是我从中作梗,让你误以为是墨梓轩指使莫风去杀你!”
而此时,南岸跟莫风都被打晕了捆绑在密道中不省人事。
眼前这个人,是个意外,倒是叫她给捡了个便宜。
这个人失去了记忆,被人贩子带去奴役市场贩卖,体格强壮武功高强,就连莫风这种武功高强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真真是恰巧帮了她一个大忙,解决了鱼清欢这个叫人嫉妒得眼红人物。
如今再没人可以阻止她登峰造极的脚步了!
鱼落音很是得意,笑声张狂:“哈哈哈哈——!”
“我步步为营,机关算尽,深知皇上会将穆家父子派去边界之地解决疫病,就连孟非琅以及霍元军都不在曲京城内,墨子晴她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这下子我看还有谁能帮你,哈哈哈哈——!”
阿奴盯着自己被踩着的手,面无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种画面仿佛以前就发生过,似曾相识的样子。
鱼落音终于挪开了脚:“行了,这里有一种药,可以消除人三天的记忆,你去给那两个家伙给喂了。
然后做些手脚,让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像是莫风做的,就连自己最好的兄弟也要信以为真的那种,你知道要怎么做吗?”
男人伏地道:“阿奴知道要怎么做,请主人放心!”
“很好,记得要做的干净点,一定不要露出什么破绽才是。”鱼落音笑容恣意,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阿奴点头:“阿奴遵命!”
鱼落音想了想,又道“还有,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个女人不会这么容易死,为了以防万一,你沿途寻找,若是发现了踪迹,格杀勿论!”
阿奴眼底沉了沉,像个不会思考的机器人:“阿奴遵命!”
边界,墨梓轩坐在房中许久也没见军鹰出现,有些心神不宁。
穆楠掀帘进来,瞧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询问道:“怎么了,往日这个时候你已经出去查探民情了,都这个点了还没出门?”
墨梓轩看着窗外道:“今日军鹰没出现。”
穆楠嗤笑道:“得了,人家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这是一日不收信,都失魂落魄,我都想知道鱼清欢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硬生生把你的理智都给迷走了?”
墨梓轩剜了一眼道:“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日后有的是你受的!”
穆丰茂也掀帘子进来说:“四殿下这点,老夫也盼着快点出现那个能把这臭小子收了的女人!”
穆楠立即铁了脸:“我娘都没能把你给收了,穆御医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臭小子,你在跟谁说话,没大没小的!”穆丰茂吹胡子瞪眼道。
穆楠一副唯恐气不死他,做了个你能那我咋样的表情,拎着箱子出去了。
穆丰茂是气得不行,指着穆楠背影说:“殿下,你看看这臭小子……”
墨梓轩压根就没在听的,完全不管这对父子的事,心里想的是为什么军鹰还没出现,以前都会准时出现的。
虽然只有四个字,但四个字就代表着她安好无恙。
一个人不会无端端断联的,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墨梓轩越想越心惊,焦急地起身出去,瞧见站在城墙上镇守的孟非琅,疾步过去道:“将军,能否借你血汗宝马一用?”
孟非琅转身疑惑:“殿下可是有要事?”
“我要回京,用最快的速度!”墨梓轩沉声道。
孟非琅知道墨梓轩的为人,但还是忍不住道:“发生了何事?”
墨梓轩说:“今日军鹰没有出现,我担心她出事了。”
孟非琅皱了皱眉:“或许,只是一时没回信罢了,殿下稍安勿躁,再等上一等看看吧!”
墨梓轩一刻都等不了了:“不,我的心很不安,从来没这样过,必须回京!”
“但若是因此回去,若是被皇上知道,指不定会责怪殿下。”孟非琅提醒道。
墨梓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有你在这,我放心,然后穆楠他会接管我的事务,事情只要按照原计划进行就不会出错。”
孟非琅理解那种焦心的感受,他何尝不是担心远在曲京墨子晴,点点头道:“行,那你自己注意些,到了就给个回信。”
“多谢将军。”墨梓轩道了谢,便骑上了血汗宝马策马狂奔赶往回京。
彼时,一个昏暗的涌道内,趴着一个湿漉漉卷曲的身影。
一只狗奋力地狂舔,发出哼唧哼唧的叫声。
大黄不断地用自己的脑袋的去蹭鱼清欢的脸:“汪汪汪……汪汪……”翻译:主人主人,你快醒醒,不要吓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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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小黄也不断地蹭鱼清欢的肚子:“喵呜喵呜……”翻译:孩子在动,他们想要出来了!
第二百一十章:九死一生奋力产崽!
大黄慌了,哼唧得更厉害了:“汪汪汪……汪汪……”翻译:怎么办,主人要生孩子了!
小黄也没办法淡定,但却还要保持王者的气概,吩咐道:“喵呜喵呜……”翻译:蠢货,快去叫人过来帮忙啊!
大黄赶紧飞奔出去,一路疾驰跑回轩王府。
彼时轩王府已经因为鱼清欢失踪乱成了一锅粥,福伯是冷汗直冒,直到听到金嬷嬷气绝身亡的消息更是直接吓得瘫过去了。
大黄熟练地从狗洞钻了进来,直奔坤儿的房间,咬住他的裤脚就往外扯。
坤儿有点生气道:“大黄,你做什么,快点松开嘴!”
大黄松开了嘴,冲他吼叫几声:“汪汪汪……汪汪……”翻译:快跟我去救主人!
坤儿完全不懂大黄什么意思,只觉得现在都已经够乱了,你就别再添乱了。
“去去去,一边玩儿去,王妃都没找到,这会儿没人给你吃鸡腿!”
大黄气炸了,又去咬坤儿的裤腿,还发出威胁的低呼声。
坤儿不得已被它拖着走:“大黄,你做什么,你怎么变得这么不乖了!”
大黄直接把他拽到了狗洞边才松开口,对着他吼叫:“汪汪汪……”
这下子,坤儿终于反应过来了,跟大黄相处了一些日子,还是能够摸得到一些性子的,这是在告诉他一些事情。
“大黄,你是不是想要告诉我什么事?”坤儿试探问道。
大黄激动地甩尾巴,可劲甩:“汪汪汪……”
坤儿懂了:“大黄你带路,我跟你去看看。”
大黄赶紧钻出狗洞,坤儿也跟着钻出去,一人一狗悄然离开了轩王府,一路小心翼翼地来到涌道里。
坤儿看见奄奄一息的鱼清欢吓得整个人跌坐在地,惊恐不已:“王、王妃!”
大黄对着他吼:“汪汪汪……”翻译:别废话,快去救人!
小黄气得上去就给大黄来了一爪子,挠得他整个狗头都是抓痕,龇牙咧嘴骂道:“喵呜喵呜——!”翻译:你傻逼吗?你找个孩子过来能干个啥事?你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狗脑袋啊!
大黄那叫一个委屈,它能怎么办,整个王府除了王妃就是坤儿跟它最好了!
它要是去咬别人的裤腿,指不定还会被打断腿呢!
小黄气得又给它来了一爪子,太蠢了,不配当本喵的盟友!
鱼清欢动了动手指,冷已经不足以的形容此时的感受,腹部一抽一抽地痛得厉害,行医数十载又岂会不知这意味着什么!
但是她真的没有力气生产了,这样的环境实在恶劣,但胎儿已经等不了了,因为羊水已经破了!
无名指上的戒指不知为何若隐若现,时而能见时而透明,这个空间戒指仿佛是随着她的生命体征而存在的。
她气若游丝的时候,戒指根本无法触动。
但她这次之所以能活下来,也全仰仗着这个戒指,当时几乎是意念一动,一个氧气罐子便罩住了口鼻,然后因着身体庞大,只要不动便沉不下去,顺水而流来到这里。
但现在她没有时间去思考了,就算环境再恶劣也必须要进行生产,不然便会胎死腹中!
“坤儿……帮我生火,快点……”鱼清欢有气无力道。
坤儿不敢有怠慢,赶紧捡了一些干柴堆起来生火,别的不好说,但是打小跟在奶奶身边生火倒是很熟练,轻而易举就堆起了篝火,让冰冷的空间总算是多了一丝暖意。
鱼清欢把自己身上的衣物都解开,这么寒冷的天气,穿着湿溻溻的衣服真的会冷到骨子里。
空间戒指完全触动不了,她尝试了好几次,戒指都是若隐若现的,勉强集中了几次精力,最后只能拿出一把消毒剪刀。
鱼清欢绝望了,索性放弃,倒不如留点精力生孩子吧!
大黄跟小黄很是紧张,在鱼清欢身边绕来绕去的,时不时会去舔她的肚子,神奇的是动物舔舐仿佛带着某种力量。
竟然能够帮助她减轻分娩的疼痛。
坤儿生好了火,男孩子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瞄,但又实在很想帮忙,紧张道:“王妃,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鱼清欢对坤儿说:“去给我找个木棍,我需要咬着!”
坤儿赶紧出去找木棍子,其实鱼清欢不需要咬什么东西,用尽全力去触动这空间戒指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镇痛剂,虽然不好,但她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不然她铁定会被痛死过去的!
鱼清欢给自己注射了镇痛剂后,开始深呼吸做分娩的准备,根据自己的经验分辨判断宫口是否完全打开,手顺着腹部摁压确定胎位还是正的,这让她松口气至少还能顺产!
坤儿拿着木棍回来的时候,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愣住不知所措!
一个小小的人儿湿漉漉地躺在布上,是个浑身是血,眼睛都没睁开。
大黄扭头冲他吼,坤儿赶紧过去,脱下自己衣服将那小崽子给包了起来。
但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将衣服打开看了一眼道:“王妃,是个男孩!”
鱼清欢完全没时间喘口气,因为腹部的阵痛再次传来了。
五指收紧,指骨发白,一阵发力又一个小小的人儿落了下来。
坤儿眼睛都瞪圆了:“王妃,还有一个男孩!”
然而鱼清欢已经虚脱,大难不死后又经历分娩之痛,现在还能活着就已经奇迹了!
这会儿,她觉得眼前所有的东西都是迷糊的,天旋地转,意识逐渐丧失……
坤儿又脱了一件衣服将另一个孩子包裹住,但是鱼清欢却怎么也叫不醒了。
小黄察觉到危险,喵呜喵呜个不停。
不好,她很危险!
大黄也慌了,吠叫个不停:“汪汪汪……”翻译:主人别睡,快醒醒!
此时,阿奴顺着雪地上的脚印,一路追随至此,听见涌道内传来狗叫声,还有微弱的婴儿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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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一皱,看了眼涌道,便大步走去。
小黄听见脚步声,耳朵竖了起来:“喵呜喵呜——!”翻译:不好,有人来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墨梓轩回京为时已晚!
大黄慌了,不知所措,小黄看了眼地上崽子,对大黄道:“喵呜喵呜——!”翻译:快把孩子叼走,快!
坤儿瞧见大黄叼着孩子跑了,激动喊道:“你要去哪……”
话还没说完,一个伟岸的男人便出现在眼前!
坤儿抬头一看,激动地叫了起来:“莫风侍卫,快,快救救王妃,你看,王妃生了一个男孩,这是男孩子!”
阿奴低头看着眼前还未睁开眼的孩子,朝他伸手:“孩子,给我。”
坤儿没有想那么多,觉得孩子交给莫风侍卫总比呆在自己身上要安全得多。
怎知男人接过了孩子,当即就一脚把坤儿给踹了出去,坤儿狠狠地撞在石壁上,痛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咳咳……莫、莫侍卫……你做什么?”坤儿爬起来道。
阿奴看都没看坤儿一眼,走到鱼清欢身边,瞧了眼已经失去意识的女人,卷起地上衣带将她卷去,一手提起便扔入河里。
坤儿震惊大喊:“不要——!”
然鱼清欢已经扑通一声,再次被无情地抛入水中,直沉到底!
坤儿傻眼了,同时也被吓到了,面对冷漠无情的莫风,他觉得这人陌生得很!
一个劲地往里缩,惊恐地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坤儿很害怕,但却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求饶,因为他杀死了王妃!
王妃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跟奶奶一辈子都无以为报的恩人!
而眼前的人,却杀死了她!
杀了他的恩人,也就是他毕生的仇人!
“啊——!我要为王妃报仇!”坤儿从地上挣扎地爬了起来,冲过去对着阿奴拳打脚踢。
然而一个孩子拳脚相向,对于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如同挠痒痒似的。
阿奴轻而易举就把坤儿给推倒了,笑着说:“回去告诉所有人,是我杀了鱼清欢,还抢了她的孩子!”
言罢,阿奴笑着离开了的涌道。
坤儿坐在原地,盯着那幽深的水面,哪里还有人影,冰寒刺骨,他又不懂水性根本不知道鱼清欢的生死!
但还是去找了竹子在河里打捞了一下,最后放弃了,抹掉脸上的血水,抓起地上带血的衣服一路狂奔回去。
坤儿拽着染血的衣服出现在轩王府,蒙婆子瞧见吓瘫了。
福伯也慌得不行,当即就把此事给通传到宫里去。
墨元帝龙颜大怒,摔了一地的碎片:“找,给朕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太后闻言后,更是急得晕了过去。
她的皇曾孙呀!
黛妃倒是平静,只是道了句:“不听话的人,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谁!”
反正也不是她的亲孙子!
墨元帝派兵寻找鱼清欢下落,找到了金嬷嬷的尸首,已经被大雪掩盖冻僵,疯掉的马匹也找到了,就连沉入水里的车厢也被打捞了出来,但就是没找到鱼清欢人影!
三日,足足三日,都没见到鱼清欢身影,仅凭坤儿的口述,谁都不知道事情原委!
甚至没人相信坤所言,毕竟莫风是墨梓轩的人,又怎可能会对鱼清欢做出那种事,然莫风跟南岸几日都没见人影。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跟随墨梓轩去边界赈灾了。
直到墨梓轩只身一人策马归来,陈述自己并未带莫风离开曲京。
届时,所有人才开始思考坤儿的话的真假性。
墨梓轩自然是不相信的,从小跟随自己的人,怎会做出这样的事,在众人的质疑之下,他亲自盘问坤儿。
然坤儿却指着天说:“我以自己与奶奶的名义起誓,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话才说完,南岸就浑身是血地出现在众人眼前:“殿下,属下未尽责失守,属下该死!”
墨梓轩上去将他拉起:“怎么回事?”
南岸红了眼道:“莫风,得了失心疯,竟对属下行刺!”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这下子,坤儿的话无须再多验证,就已成了事实!
墨梓轩愤怒咬牙道:“这么说,莫风果真对王妃做了那些事?”
南岸并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何事,只是知道他醒来就险些被莫风给杀死,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却在路上听见了鱼清欢失踪的事情,回到轩王府更是知道了莫风杀害鱼清欢的事件!
他连自己都能杀害,亲如兄弟几十年,亲如手足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墨梓轩愤怒至极,咬牙攥拳道:“本王,养了一只白眼狼!”
在所有人都猜测莫风在哪的时候,他出现了,浑身是血,伤痕累累,明显就是有过严重打斗迹象,跟南岸身上的伤痕相差无几,这样一个画面出现在眼前,当即便有了南岸方才说的那些话的画面。
看来,莫风当真是得了失心疯呀!
墨梓轩举着剑来到莫风面前,厉声叱问:“你还有脸回来!”
莫风捂着胸口,他受了严重的内伤,有一股强大的内力将他的五脏六腑的都震碎了,现在他需要好好疗伤休息。
但是这一路走来,他听到了很多关于自己的谣言。
双膝跪了下去,莫风抬眸道:“殿下,属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属下失职是事实,求殿下责罚!”
坤儿一看见莫风出现,就红了眼,咬牙切齿冲过打莫风:“是你,是你杀了王妃,你该死,你该死!你换我王妃,你把我欢欢姐姐还给我,你还给我!啊啊啊——!”
孩子的哭声瞬间震彻众人的心,蒙婆子更是捂着脸止不住地哭泣。
坤儿是疯了般捶打莫风,真的恨不得将他往死里打,南岸瞧了也别过脸去,这次就算是兄弟,也帮不了!
错了就是错了,谁都无法原谅!
墨梓轩大受打击,长剑指着莫风道:“孩子呢?”
莫风垂眸,不反抗,怎么努力都无法想起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摇摇头道:“属下不知!”
坤儿更加恼怒,当下抽出了莫风身上的佩剑,狠狠刺入莫风的腹部,大声斥骂:“你明明把王妃生下的孩子抱走了,你不仅把孩子抱走了,你还把王妃扔下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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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冷的天,王妃刚刚生完孩子,你却把她丢下去了!你是个魔鬼!我要杀了你!”
第二百一十二章:鱼清欢下落不明!
莫风的忍着痛,冷汗直冒道:“属下,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墨梓轩听到这话,愤然至极,再也忍不住举剑刺入莫风的胸膛,当场鲜血飞溅。
“本王再问你一次,孩子呢!”
莫风握着剑,嘴角溢血:“属下不知!”
墨梓轩了解莫风的性情,若他真的没做,直接会说他没做过!
但他说的是不知道!
既然不否认,也就代表着,他做过这件事!
“莫风,你可对得起本王!”墨梓轩恨极了,自己养的心腹,把他留下来就是为了保护她!
而他却反而成了杀害她的刽子手!
这一切不仅仅是眼前的人造成的,更是他自己造成的!
墨梓轩咬牙道:“说,是谁指使你的?”
莫风身负重伤,又挨了两剑,大脑更是混混沌沌不知所措:“属下不知!”
“好一个不知,别以为本王不敢杀你!”墨梓轩红了眼,反手转动剑柄,搅动起莫风胸口的肉使他痛不欲生,“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孩子的下落,以及指使的人!”
莫风已经痛得受不了了,但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与其被自己所信赖的主人杀死,倒不如以死明志:“殿下,属下从未有过二心,更无要伤害王妃的心思,至于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属下无法解释!唯有以死明志,日月可鉴!”
言罢,莫风运动内力,握住剑刃狠狠地往心脏部位戳去。
众人心惊,不敢直视。
墨梓轩也感到难受,但更心痛的是他的女人没了,孩子也下落不明!
饶是再亲的心腹下属,也无法原谅!
墨梓轩扔掉长剑,转身道:“去护城河,沿途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心里却默念着:鱼清欢,你不可以有事!
你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我回来就好!
所以你一定要等我!
不可以扔下我一个人!
绝对不可以!
天公不作美,没多久就下起了的倾盆大雨。
护城河的河水本就涨满,待到了水位线时便会主动泄洪,河水会流入长河大道。
而长河大道诸多的分支河流,细数下来就有十多条分支主流。
严重加大了搜寻范围,人力物力也得大幅度增加。
南岸上前道:“殿下,皇上已经派人打捞过了,现在大雨滂沱,河水已经漫过了界限恐怕已经……”
话没说完,墨梓轩便怒吼道:“本王不管多难,都要把她找回来!”
南岸不再反驳:“属下遵命!”
兄弟的尸首还未来得及处理,只能暂且放到无人居住的房中暂存。
但这次的事,南岸再不舍也帮不了他!
墨元帝悬坐高位,手里把玩着两颗翠绿的玉石,看似冷沉,实则心神不宁。
皇后赶来的安慰,炖了参汤:“皇上,这些日子您劳累了,喝点参汤养养神吧!”
墨元帝扭头:“放下吧。”
皇后主动过来替墨元帝揉肩,心里却是幸灾乐祸,这个老四把她一手扶持的老大害得这么惨,终于轮到他倒霉了!
鱼清欢没了,孩子也没了,这下子看你怎么当上太子!
哼,她儿子当不了太子,老四也别想当!
墨元帝深吸一口气道:“黛妃怎么样了?”
这个女人向来冷清,不管发生多大的事情都能沉得住气。
也不知道这次的事情,她还能不能坐得住。
皇后想了想道:“皇上不必担心黛妃,她好着呢!”
墨元帝一听,顿时迷惑:“此话何意?”
皇后便将自己所见的事情,再加油添醋了一番:“臣妾在接到消息的时候,就已经第一时间赶去看黛妃,担心她一个想不开做出些什么傻事出来,结果臣妾去了之后发现黛妃正在绣花呢,还哼着小曲,心情可好着呢!”
“绣花?”墨元帝这就不能理解了,鱼清欢没了最大的损失就是她了,这还能坐得住?
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
皇后心细过人,看出来墨元帝眼底的疑惑,目的达到,便又道:“许是黛妃觉得,天意半点不由人,得之她幸,失之她命,所以不强求吧!”
墨元帝冷哼道:“人非圣人,又岂能无情无欲!”
皇后赶紧缩了手,低下了头:“皇上息怒,是否臣妾说错了话?”
墨元帝睨了她一眼:“皇后未曾说错话,但是有些事,还是要弄清楚些好。”
这一语双关,明确地指责她什么都不清楚,就在瞎说!
皇后面色难耐道:“臣妾谨遵皇上教诲。”
“行了,这参汤皇后自己喝了吧,朕去看看太后。”墨元帝起身,摆驾凤仪宫。
太后因此事气得卧病在床,听闻皇上来了,也拒绝不见。
墨元帝径直走了进去,掀开珠帘,瞧见那垂暮的老人正在偷偷抹眼泪:“母后为何不肯见儿臣。”
太后心痛啊:“见你有何用,难道见了你,哀家的欢儿就能回来,哀家的皇曾孙就能回来了?”
说起这个,太后的心更痛了,更是直接将过错都怪到墨元帝身上:“要不是你保护不周,欢儿又怎会出事!就连金嬷嬷也跟着一起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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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元帝也很不是滋味,上前对太后俯首道:“母后,这事儿臣也有责任,应该多派些人手去保护,但朕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突然,毕竟眼瞅着胎儿也大了,接近临盆要是出事,早就出事了,加上她也主动要求放弃争夺太子之位,已经再无威胁……”
太后可不爱听这个理:“她放弃了,就代表别人不会眼红了?你啊,你也是生在帝王家,当初哀家如何维护你,你难道忘了吗?帝王之家的人可不是你说放弃了不争夺,就真的意味着安全了!你就是当了这些年的皇帝之后当得老糊涂了!”
墨元帝不吭声,任凭太后她发火。
太后看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皇家子嗣本就单薄,好不容易盼到一个,结果却没守住,还把大人给搭上了!这叫哀家如何甘心,如同不痛心啊!
金嬷嬷十二岁就进了宫,随着哀家身边,心思玲珑讨人欢喜,哀家动下指头都能知道哀家的心意,若非真的喜欢欢儿哀家岂会愿意将金嬷嬷留给她身边,可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你就是这样当爷爷的?”
第二百一十三章:五年后物是人非!
墨元帝身为王者,也有自己的尊严,厉声道:“朕也不愿意看见这样!”
太后怔住道:“那为何你明知道她会有危险,却要放任不管!”
墨元帝颇感无奈:“不管怎样事情已经发生,母后还是节哀顺变吧!”
言罢,墨元帝转身走出的屋子,在门口处停留吩咐:“照顾好太后。”
两边的宫女太监齐齐跪了下去:“奴婢遵命。”“奴才遵命!”
墨元帝大步离开凤仪宫。
密室中。
阿奴跪在地上,将孩子双手举起交给鱼落音:“主人,这是鱼清欢的孩子。”
鱼落音瞧见孩子眼角处有颗红痣,当即笑了起来:“很好,这一眼看去就是墨梓轩的种!”
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墨梓轩的眼角也有一颗红色的美人痣,故此才有清高如梅的君子之称。
这下子,就轮不到他不承认了!
“找个奶水足的奶妈,把这孩子养起来,别被任何人发现了。”鱼落音吩咐道。
阿奴点头应允:“阿奴领命。”
鱼落音离开了密室,摸着自己的肚子暗暗算计着,日后等她的孩子出生,若是男孩那就先留着。
若是女孩,直接用鱼清欢的孩子取而代之。
反正相差个一岁左右的孩子也差不了多远,更何况这个孩子只要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是墨梓轩的种。
墨天逸这个垫脚石,迟早也得歇菜,到底还是墨梓轩才能靠得住,而这个孩子将会成为她站在墨梓轩身边辅助之物。
五年后。
红霞村的某座高峰上。
一个小小的身影,粉嘟嘟的包子脸,大眼睛,头上绑着个丸子头,身着布衣,背着一个竹篮子,手里还握着一把锄头。
小孩正在奋力地爬上大石头,大汗淋漓。
看着石头缝里长出来只有一片叶子的植物,兴奋道:“大黄,小黄,你们快来,我找到一叶草啦!”
紧接着一只大黄狗跟一只大黄喵出现在男孩身边可劲蹭蹭,替他高兴!
男孩很是无奈地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道:“好啦好啦,回去再摸你们吧!再蹭下去,我都担心你们秃了!”
大黄跟小黄都发出了抗议的声音,但男孩视而不见,放下竹篮用手里的锄头挖掘草药。
“嘿嘿……这下子娘亲应该再没有借口拒绝我的要求了吧!”
男孩把一叶草放进竹篮里,兴高采烈地下山去了。
彼时,一座用木头搭建的小木屋上挂着一面红色还有星星的彩旗,很是惹眼。
屋外坐着一群人,都自己带着小板凳过来排队看病的村民。
那些村民看见男孩当即就笑了起来:“蛋蛋回来了呀!”
“哎哟,蛋蛋几天不见,好像又长帅了!”
“人蛋蛋娘都长得那么好看,儿子能差到哪去!”
“蛋蛋娘是长得好看,但是我看蛋蛋的样子,估计蛋蛋的爹也长得一表人才吧!”
“照我看呀,蛋蛋娘的医术如此了得,日后定是飞腾黄达!”
“别人不敢说这话,但是蛋蛋那绝对是人中龙凤啊!”
一群村民很是喜爱男孩,男孩也高兴地挨个跟村民们挥手打招呼,遇到慈和的奶奶还甚至给她们一个飞吻!
奶奶们虽然觉得这个举动不太雅致,但是在鱼蛋蛋身上表现出来的,就十分的和谐可爱!
“这孩子,没大没小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奶奶们嘴角都是带着弯弯的笑意。
“娘亲娘亲,我回来啦!”鱼蛋蛋掀开垂落的竹帘子,里面的女人正在给一个患者做针灸。
瞧见那满是泥巴的双脚,愣是把地板踩出了好几个印子,当即皱眉沉声道:“不是说了,不可以把脏兮兮的脚踩进来!”
这孩子,一天不发飙就上房揭瓦的节奏!
刚刚牛奶奶才过来把地板给擦干净的,男孩子就是爱闹腾!
鱼清欢已经习惯了鱼蛋蛋的闹腾,继续认真地给患者施针:“这个部位下针可能会有点痛,你得忍忍。”
患者是个头发雪白的老人家,笑笑道:“没事,我们谁不知道鱼大夫的能力,信得过你,尽管扎,别管我!”
鱼清欢欣慰地笑了笑道:“那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迅速下针,老头子痛得哇哇大叫:“哎哟喂,鱼大夫您这针也下得太狠了吧!”
鱼清欢铁面无私地拆穿他:“谁让你不听话来着,说了不能喝酒,喝酒就得犯病,管不住嘴,那就得受罪!”
一贯臭脾气的老头子当即不敢说话了,能怎么着,就好这口醇香的酒来着。
这红霞村里头,他谁都不服,唯独不敢不服鱼清欢!
谁都不能说他,唯独鱼清欢可以理直气壮说他!
毕竟这整个红霞村的命,都是鱼清欢救回来的!
鱼蛋蛋把脏兮兮的鞋子脱掉后又跑了进来,将竹篮子拿下来给她看:“娘亲娘亲,你看,我把一叶草摘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爹爹?”
鱼清欢瞥了一眼道:“错了,这不是一叶草!”
鱼蛋蛋不服气,将草拿了起来举到她面前:“娘亲,你看清楚,这可是我根据书本上写着给找的一叶草。”
鱼清欢开始给老头拔针,没有搭理。
鱼蛋蛋又走到她面前,认真解释:“书上说一叶草性温生长在悬崖陡壁的石头缝里,通身翠绿只有一片叶子,生长期也只有七天,正是开春的时候会冒尖尖,现在正是开春的季节!”
鱼清欢嫌他碍事,将他整个人拎到一边:“鱼蛋蛋,我警告你,在我给患者治病的时候别来捣乱,不然晚上你要挨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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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蛋蛋气愤,但也知道鱼清欢一向有自己的原则,气鼓鼓地走到一边说:“行,那我就等你看完病再说!”
鱼清欢一副,你随便样子,给老头儿开完药,就对着门口喊道:“下一个!”
紧接着走进来一个年迈的老婆子,指着自己的脚说:“鱼大夫,我这老寒腿又复发了,再给我扎几针吧!”
鱼清欢已经对患者情况非常清楚了,基本上不需要她说症状,就已经开好了药,也准备好了银针:“把裤子提起来,躺下!”
鱼蛋蛋坐在地板上,双手托腮,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娘亲给患者治病!
很难理解,他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这么完美的娘亲,以及生出这么优秀的自己?
第二百一十四章:鱼蛋蛋是怎么来的?
鱼清欢给最后一个患者诊治完,天都已经黑了,然鱼蛋蛋还坐在一边看她。
看她看她,还是看她!
“你怎么还在这?”鱼清欢问道。
鱼蛋蛋赶紧爬起来说:“娘亲,你现在忙完了吗?”
鱼清欢瞧了眼他手里拿着的草,点了点头道:“忙完了,饿了吧,牛爷爷已经做好饭了,我们先吃饭再说。”
鱼蛋蛋生气,拦住她:“每次都这样,只要我一提到爹爹,娘亲就找借口躲着,你是不是很恨我爹啊!”
鱼清欢越过他走出接诊室:“或许吧!”
岂止是恨,简直恨之入骨,不共戴天!
只是在孩子面前,她不想表现出过激的情绪,只能将仇恨压下以免给孩子造成不好的心理影响。
孩子的童年足以影响一生!
她只希望蛋蛋可以健康快乐地长大,做他喜欢做的事便是最大的幸福。
但这孩子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在她面前提到“爹爹”二字!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么人的影响,还是被什么事情给刺激到了。
一个劲地问他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牛爷爷跟牛奶奶视她为亲闺女,日常生活起居饮食都是他们在照顾着。
瞧见她们过来了,牛爷爷当即就笑开了眼:“蛋蛋快过来,爷爷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酸羊奶,还有鹌鹑蛋!”
鱼蛋蛋笑着说:“谢谢爷爷,但是蛋蛋今天不想吃。”
这可把牛爷爷给吓坏了:“哎哟,爷爷的小心肝呀,怎么回事呀,怎会不想吃东西?”
鱼蛋蛋看了眼鱼清欢道:“娘亲说话不算数,她之前答应我说,只要我把一叶草找到,就告诉我有关爹爹的事情,还会带我去找爹爹,但是我今天找到一叶草了,娘亲却说那不是一叶草!娘亲是个大骗子!”
鱼清欢挑了挑眉道:“你娘就是骗了你,但这不是你不吃饭的理由。”
给盛了一碗鱼蛋汤,放到桌面上,筷子一搁。
“快过来!”
鱼蛋蛋气鼓鼓地走过去,抓起筷子,噘嘴。
鱼清欢坐了下来,牛爷爷牛奶奶将最后的菜端上来,四个人围成一桌。
牛爷爷给蛋蛋碗里夹菜:“蛋蛋来,尝尝这个鹌鹑蛋,爷爷特意给你炖的。”
牛奶奶也不甘落后,又给蛋蛋碗里夹菜:“蛋蛋乖,奶奶今日去捡的老母鸡蛋,蒸得可滑嫩了!”
鱼蛋蛋气鼓鼓地吃了鱼蛋,鹌鹑蛋,以及蒸鸡蛋,含糊道:“行,既然娘这么不守信用,那我问个别的问题总可以了吧?”
鱼清欢边吃边点头:“嗯,只要不提你爹的事,啥问题都行!”
鱼蛋蛋咽下嘴里蛋道:“为什么我要叫蛋蛋,就因为我喜欢吃蛋,所以叫蛋蛋吗?”
鱼清欢瞥了他一眼说:“因为你姓鱼,所以叫鱼蛋。”
鱼蛋蛋不服:“鱼跟蛋有什么关系?”
鱼清欢沉着脸解释:“本来是没有关系的,但是结合一起就有关系了,因为有一种食物叫鱼蛋,好吃不贵!”
鱼蛋蛋夹了一颗鹌鹑蛋扔进嘴里:“那鱼子酱又是谁?”
鱼清欢怔住,抬眸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鱼蛋蛋也没隐瞒:“我看了娘亲枕头底下有个小本子,上面写了我的名字鱼蛋蛋,鱼子酱是大成哥哥告诉我后面那个字读酱,为什么要跟我的名字写在一起,这个鱼子酱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鱼清欢放下了筷子道:“没有关系,在你叫鱼蛋蛋之前,本来想叫你鱼子酱的,但是觉得你还是叫蛋蛋吧,听起来民生一点好养活。”
鱼蛋蛋很失望道:“娘亲,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随意?”
鱼清欢点头:“可以,吃完饭来书房找我。”
鱼蛋蛋一听,当即就怂了,求饶道:“娘亲娘亲,我的好娘亲,您还是对我随意一点吧,我不要去书房!”
鱼清欢对他的功课那是相当的严厉,包括一些药理的知识也是严厉得不行。
“不是你说的,不要对你那么随意?”
鱼蛋蛋赶紧跑到牛奶奶怀里:“奶奶,人家今晚不要去书房,奶奶救我!”
鱼清欢看了直摇头,这孩子每次都这样,屡试不爽。
偏生牛奶奶牛爷爷又宠他。
牛奶奶果然就开始心软了:“欢欢,你看这都这么晚了,孩子还出去一天了,也累了,不如今晚就算了吧!”
“行,那就明天把今日份的功课补回来吧!”鱼清欢绝情道。
鱼蛋蛋见没戏,也知道鱼清欢的性子,说一不二,冷哼哼道:“哼,娘亲的心是石头做的!”
鱼清欢完全不受影响:“其实是石头做的,简直就是金刚石做的!”
吃完饭鱼蛋蛋就被鱼清欢拎到了书房授课。
一节课下来,鱼蛋蛋已经到了生物钟的时间,累得只想睡觉,爹爹这种生物已经被抛之脑后。
但是不影响他第二个继续寻找答案。
既然娘亲不愿意告诉我,那我就去找愿意告诉我的人,或者是不愿意告诉我,但是架不住我软硬兼施的人。
比如牛奶奶这种可爱又心软的人,是最好的询问对象啦!
鱼蛋蛋才把脑袋探入厨房,牛奶奶就笑眯眯地向他招手:“蛋蛋,快过来奶奶这里!”
鱼蛋蛋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坐在牛奶奶的膝盖上:“奶奶,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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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奶刮刮他的小鼻子:“奶奶不仅知道你在门外,奶奶还知道你会问什么?”
鱼蛋蛋惊诧地瞪眼:“奶奶这么厉害,那奶奶你猜猜我要问什么?”
牛奶奶笑道:“你是不是想问关于你爹爹的事情?”
鱼蛋蛋直点头道:“奶奶太厉害了,这都被你猜到了,那奶奶快告诉我,关于爹爹的事情吧!”
牛奶奶摸着蛋蛋的脑袋,叹声道:“其实奶奶对于你爹的事情并不清楚,但是你娘是如何来到这个红霞村的事情,倒是一清二楚,不仅奶奶清楚,全村的人都清楚,只是那件事也是全村人的痛,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再去提及了。”
鱼蛋蛋瞪着圆溜溜满是疑问的眼睛,歪着头问:“那奶奶可以告诉我,娘亲当时是怎么来到红霞村的吗?”
“当然可以。”牛奶奶笑容慈和,目光穿过他,仿佛看到了遥远的时光,“当年……”
第二百一十五章:母子活下来的奇迹!
“当年你娘是顺着河水流到我们这个村庄来的,怀里抱着刚出生的你,是牛爷爷在河里打水的时候发现,把你们给捞了起来,想着这刚刚生产完女人跟孩子竟然在水里泡许久都还活着,简直就是奇迹。
而当时,牛爷爷也是尽最后的善心,把口袋里最后的存粮给你娘喂了,反正大家都要死了,死之前再做一件好事也不枉费到这人世间一场,没想到牛爷爷却误打误撞做了这辈子最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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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蛋蛋仰着头道:“爷爷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救了我跟娘对吧?”
牛奶奶笑道:“对,你娘醒了,然后就成了全村人的救星!”
鱼蛋蛋自豪道:“这个我知道,所有人都说我娘是菩萨转世,是老天爷派来拯救他们的活神仙!”
牛奶奶摸摸他的头接着说:“这个村庄之所以称之为红霞村,是因为当年被赶到这座山上的人都是染了疫病的人,那些人不管我们的死活,硬生生把我们赶到这个地方来。
那些官兵们,在山前堆满了柴火,映红了天,如同红霞般耀眼。山后是条急流河水,根本无处可逃!”
鱼蛋蛋瞪着眼说:“就因为大家染了疫病,所以那些官兵就要烧死所有人?”
说起这个,牛奶奶眼底一片黯然:“是啊!当初这个疫病传染得太快了,朝廷免费发放药物,我们这批是最后一批染上疫病的人,但是还没来得及去领药,就被赶上山了,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大火逼得只能留在山中。
要不是你娘出现,我们这些人可能全都要死在这座山上,所以你爷爷觉得生怕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救了你们母子!而当时那么冷的天气,一个刚刚生产完的女人为了保护孩子,几乎将孩子捂在怀里,自己的皮肤都泡肿了,孩子也泡得发白!
但神奇的是,母子二人都还活着,那河水冷得足以冻死一头牛,更别说一个女人跟孩子了!牛爷爷把你们带回来用温水浇灌,又喂了温水你娘才逐渐清醒,说来也是奇怪,你娘醒来后居然出奇的冷静。
先是确定你还活着,但因为冻太久了没有母乳,刚好一个染了疫病妇女还有母乳,但却因为担心将疫病传染给你,不敢给你喂母乳,你娘便拍着胸脯说可以消除大家的疫病,然后让你喝了母乳。
就是这样,你娘凭着一己之力,把朝廷都做不到的事情给办到了!”
鱼蛋蛋鼓起了包子脸道:“难怪每次我提起爹爹,娘亲都这么生气,原来娘亲是爷爷从河里捞起来的,娘亲为什么会被大水冲到这里来,绝对跟爹爹脱不了关系!”
牛奶奶欣慰道:“蛋蛋真的很想爹爹吗?”
鱼蛋蛋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蛋蛋有点想,但又不是很想,就是觉得别人都有爹爹,为什么蛋蛋就没有爹爹?
可是蛋蛋又觉得自己的娘亲这么完美了,比别人的娘亲厉害好多好多倍,有个这么厉害的娘亲所以有没有爹爹也无所谓,反正娘亲什么都有也什么都会,不需要爹爹也可以活得很好!”
牛奶奶叹声道:“你娘并非绝情之人,她之所以不提你爹,自然有她的道理,你现在还小,很多事情不懂……”
不等牛奶奶说完,鱼蛋蛋就插话道:“我才不是小孩子,我懂得比大成哥还要多,别把我当小孩子看,我知道一定是爹爹混蛋伤害了娘亲,所以娘亲才会掉进河里,才会被爷爷打捞起来,所以娘亲恨爹爹!”
鱼蛋蛋用自己的思维方式推敲了一遍事情经过,认为就是这样子的!
牛奶奶摇了摇头:“不管怎样,奶奶希望你不要再跟你娘亲提你爹的事情了,现在我们这样一家子生活就很好,比外面那些人要好多了。”
她也是大户人家出身,那些明争暗斗见的不少,活了一把岁数竟然是在山间隐居才是最幸福的安宁。
“你娘不仅救了大家的性命,还带着大家在这荒野里开耕种地,别看咱村子偏僻,但是咱村子可不缺吃的,甚至吃的比外面那些人还要好,所以当时留下来的人都的打算就在这个地方定居不走了,反正在哪生活不是生活!
这里真的好,每个人都很和平,不愁吃喝啥的,简直就是世外桃源的存在,所以蛋蛋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外面的世界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鱼蛋蛋眼底闪烁了失望,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奶奶,我以后再也不会提及爹爹这个字眼了。”
牛奶奶欣慰地抱着他:“蛋蛋乖,奶奶给你做你爱吃的鸡蛋羹好吗?”
“好,蛋蛋最喜欢吃蛋蛋了!”鱼蛋蛋笑了起来。
彼时,门外响起一声粗狂声音。
“蛋蛋在吗?”
鱼蛋蛋一听,顿时乐得从牛奶奶怀里跳了起来,跑出去道:“大成哥,你怎么才来,我都想死你了!”
大成,是村里大好青年之一。
长得身强体壮,皮肤是非常健康的麦子色,五官端正,品行良好,经常进山里打猎。
回回要是抓了野兔,就会给鱼清欢家里送来,大家都知道鱼清欢就好这口,所以很自觉的知道大成抓的野兔已经被预定了。
这一回生二回熟,再到渐渐习惯大成送兔子的身影。
村民们也都开始将目光放到鱼清欢身上,就算是生了孩子,那模样跟身段也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也难怪比她年幼多年的大成都忍不住动了心思,这每日只要得了空,就必然会去山上狩猎,而且就是为了逮兔子去的。
大家也都看在眼里,看破不说破。
每次见他拎着兔子前往鱼清欢家,村民们都打趣道:“哟,大成今日又打了兔子呀!”
“哎哟,这大成真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山里的兔子都是你家养的呢,说逮就逮了!”
“按我说,定是老天爷的赏脸,知道我们的活菩萨喜欢吃兔子,所以山里的兔子特别多!”
“此言差矣,应该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老天爷看见咱大成这么诚心的份上,自然就得多生出来几只兔子!”
第二百一十六章:你是不是喜欢我娘?
大成对于这些嘲笑都不予理会,提着兔子就往鱼清欢家送。
起初送得鱼清欢都不好意思收了,要给他付银两。
结果这货担心鱼清欢不要,每次都敲了门把兔子扔门口就跑了。
然后躲到一边看着鱼清欢无奈地把兔子捡回去,才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鱼蛋蛋很喜欢大成,不仅是因为大成老实憨厚,更重要的是大臣是红霞村里长得最好看的男人!
必须得最好看的男人才能配得上他娘亲。
但大成跟自己比起来还是差了点,所以这个村里能配得上娘亲的人,就只有他鱼蛋蛋一个男人!
大成要是知道鱼蛋蛋的真实想法,估计会气到吐血不可。
“来,这是今天鹌鹑蛋。”大成从怀里将还捂着的鹌鹑蛋交给鱼蛋蛋,小家伙喜欢吃蛋,全村人都知道。
鱼蛋蛋高兴地接过了鹌鹑蛋,却发现大成的怀里还是鼓鼓当当的:“大成哥,你怀里还藏着什么?”
大成笑着挠头:“没啥,不好吃的玩意。”
鱼蛋蛋秒懂,冲他坏坏地笑了起来:“是不是给我娘带的?”
大成笑嘻嘻的,一副腼腆不好意思的样子。
鱼蛋蛋将鹌鹑蛋放好后,朝大成勾了勾手指,大成赶紧凑进去,他才小声说:“大成哥,你是不是喜欢我娘?”
大成觉得这孩子忒直接了些,叫人怪不好意思的,但还是不想欺骗他,点了点头:“喜欢。”
鱼蛋蛋笑了:“你喜欢我娘什么?”
大成想了想道:“你娘好看,还特有本事,村里的人,谁不喜欢你娘!”
“这倒是,红霞村的所有人都喜欢我娘,所以大成喜欢我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鱼蛋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故作老成地拍了拍大成的肩膀道:“只要你不是对我娘有别的企图或者是不同于常人的喜欢,那就我就放心了!”
大成怔了怔,突然担心了起来:“如果是对你娘有不同寻常的喜欢,你会怎么做?”
鱼蛋蛋当即就跳了起来,做出防卫保护的姿态:“当然是把那个人打得满地找牙!”
大成吓坏了,赶紧道:“为什么要打他!”
鱼蛋蛋理直气壮道:“像我娘这样神圣的人物也敢觊觎,这是罪,不可饶恕!”
好吧,大成硬生生把即将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
也觉得像鱼清欢这样完美的女人,若是对她心存非分之想,那都是罪过!
大成失望地捂了捂怀里藏着的东西道:“那如果,你娘也喜欢那个人呢?你还会不会想打那个人?”
鱼蛋蛋这下子有点吃味了:“我娘只能喜欢我一个男人,不会喜欢上别的男人的!”
大成嗅到了来自鱼蛋蛋的醋味:“你就这么确定?”
鱼蛋蛋拍着胸脯说:“那是当然,我可是全世界长得最好看的男孩!”
好吧,大成已经找不到任何的话继续聊下去了,但是没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儿,始终有些不甘心。
“你娘,今日怎么不去坐诊?”
鱼蛋蛋解释道:“你忘了我娘每个月的今天,都会休息不看诊?”
大成恍然大悟道:“瞧我这破脑袋,给忘了这茬。”
鱼蛋蛋还是忍不住好奇他怀里的东西:“大成哥,你是不是给我娘准备了礼物,要不我帮你把东西给我娘送去?”
大成想着也好,便将怀里的东西给拿了出来,是一个包裹得很严实的小玩意。
鱼蛋蛋拿在手里,便能闻到一股馨香的味道扑面而来:“这是什么,好香呀!”
大成不好意思道:“这是我出去外面给买的脂粉,都说女人喜欢这玩意,我觉得你娘用了一定很好看!”
鱼蛋蛋瞪大眼睛:“大成哥,你离开红霞村了?”
大成赶紧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嘘,别这么大声,被村长发现会挨骂的。”
鱼蛋蛋贼兮兮道:“大成哥,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你是怎么离开红霞村的?”
红霞村是被外界切断一座山,当初那些官兵担心会有染了疫病的村民逃出去传染其他人,连路都封了,山后是一条急流的河,很是汹涌险恶,一般人的都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选择水路。
大成不想隐瞒小家伙,小声告诉他:“我发现了一条捷径可以离开红霞村,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能让别人知道!”
鱼蛋蛋伸出手指:“拉钩钩一百年不许变,谁说谎谁就是小狗!”
听到这话,趴在一边晒太阳的大黄抖了抖耳朵,不满地吠叫了两声:“汪汪汪……”翻译:怎么,当狗狗很为难你?
小黄鄙视了大黄一眼道:“喵喵喵……”翻译:至少比当猫要为难许多。
鱼蛋蛋跟大成达成了协议,为了让大成带他找到出村子的捷径,不得不拿娘亲来做交易。
“大成哥,你待我看看那个捷径吧,不然我可不一定记得把这个东西交给娘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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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成一副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严肃道:“蛋蛋,大成哥可以告诉你捷径怎么走,但是你不可以说出去,更不许自己一个人逃出去,这个你必须答应我,不然我不告诉你捷径在哪!”
鱼蛋蛋可劲点头:“我保证不会说出去!大成哥快告诉我捷径怎么走吧!”
大成正准备告诉鱼蛋蛋捷径位置在哪,鱼清欢就从厅里掀开竹帘出来喊道:“鱼蛋蛋,过来,今日的作业的是绘画!”
一听到鱼清欢的话,大成整个人都紧张得快要冒烟,手都不知道要往哪放了!
“快不快过来!”鱼清欢冷声道,鱼蛋蛋赶紧给大成做了个鬼脸,就屁颠屁颠地朝鱼清欢跑去。
大成转身看着矗立在不远处的人儿,心脏止不住地狂跳,紧张道:“鱼大夫,我……”
鱼清欢淡然问道:“大成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大成很想说心里不舒服,装满了你的影子,但是他不能说啊!
“没有没有,我好得很,鱼大夫无须担心我!”
大成说完就赶紧跑了,要不是因为皮肤麦子色不显红,不然估计都不知道红成啥样子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长大后我娶你好不好?
几位村妇瞧见大成惊慌失措地从鱼清欢院子出来,噗嗤地笑了起来,打趣道:“哟,这不是咱村里最帅的大成嘛!”
“走得这么急,是有狼追还是被老虎咬了?”
“能让大成着急成这副模样,除了咱如花貌美的鱼大夫还能有谁呀!”
“啧……咱鱼大夫简直魅力不可挡呀,瞧瞧把咱大成都迷成啥样了!”
大成被这些不知羞臊的妇女一人一句,说得脸更红了,走得更快了,简直就是落荒而逃!
鱼蛋蛋被鱼清欢拎进了屋里,才是一整天枯燥绘图,这次画的不是别的,正是趴在窗户上晒太阳的小黄。
小黄很懒,自从来了红霞村之后吃了几年无公害粮食,身体是愈发地圆润都快要胖成球了!
日常趴在窗户上晒太阳,一晒就是晒一整天,要是不去戳它一下,甚至能一直保持一个姿势。
鱼蛋蛋对绘画没什么耐心,画了一会出了个灵魂画手,跟绘画差个十万八千里,倒是把小黄的精髓给画出来了。
“娘,我听奶奶说,大黄跟小黄是跟着我们一块从河里来到这里,所以大黄跟小黄的到底多大了?”鱼蛋蛋总觉得小黄是个失去了朝气的老头儿。
小黄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喵呜喵呜——!”翻译:小子,你得喊我爷爷!
鱼清欢解释道:“如果用人类的年龄放到它们身上,那真的是老头子了。”
鱼蛋蛋心疼地瞥了眼小黄道:“真可怜,这么老了还是单身喵!”
小黄这下坐不住了:“喵呜喵呜——!”翻译:臭小子,你说话给爷爷注意点!单身怎么了,本喵单身贵族!
鱼蛋蛋提了个好建议:“娘亲,要不咱给小黄找个媳妇吧!”
不等鱼清欢出声,鱼蛋蛋又接着说:“哎,还是算了吧,小黄都已经是老头子了,说不定比牛爷爷还要老,找了媳妇也是有心无力,就别去祸害人猫姑娘了!”
小黄气得炸毛,万年不动一下都被气得站起来了,对着他哈气:“喵呜喵呜——!”翻译:臭小子,你才有心无力,爷爷我还能生个几大窝小崽子呢!
鱼清欢听着小黄的话,嘴角止不住地抽搐,但注意却在鱼蛋蛋身上,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你才多大啊,怎的就知道这些?”
鱼蛋蛋叉腰挺胸:“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思想当然要比别的小朋友要成熟,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事,我可是看过娘亲笔记的孩子,就连很多大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
“行了,今天这个绘画不及格,下周继续画!”鱼清欢捏了捏他的脸蛋,这孩子眉眼间长得越来越像某人了。
这开始不得不让她怀疑,当年那场胡乱春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是医者,自然算得出来日子,鱼蛋蛋绝对是宫里那场乱事怀上的,但当时墨梓轩并不在场。
虽然后来跟墨梓轩也发生了关系,但日子都不对。
难道说当年的事情,有人刻意隐瞒了什么?
当年墨梓轩就是因为她的孩子失去了利用价值,无法忍受头顶发绿,不惜让莫风对自己痛下杀手。
可是鱼蛋蛋的样子,简直就是跟墨梓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个男人做没做那些事不可能不知道!
当年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鱼蛋蛋歪着脑袋问道:“娘亲,你有没有想过要离开红霞村?”
鱼清欢收敛神色道:“没想过,这里很好,很安静,如果可以一辈子呆在这里是最好不过的。”
她不是没有办法离开这里,是不想出去面对那些不愉快的回忆。
留在这里,她至少还有理由让自己不去理会往事,但一旦出去了,就很难真的放任心中的仇恨不问不顾。
贪得安宁,或是为了仇恨弄得腥风血雨!
只存在于去与留之间。
而她暂时还不想思考这个问题,等她什么时候觉得时间到了,想离开了,便可动身。
鱼蛋蛋料到会是这样,瞧见了对门家的小姑娘出来,兴奋道:“娘亲,我去找小蜻蜓玩,不打扰你了!”
鱼清欢看着孩子兴奋的样子,摇了摇头。
牛奶奶倒是很欢喜,喜闻乐见地笑道:“欢欢,你瞧瞧咱家的蛋蛋对小蜻蜓的那股热劲儿,依我看这怕是要两小无猜了,长大了若是能凑到一块去也是一桩美事呀!”
鱼清欢笑了笑道:“奶奶,孩子还小,对感情的事还不懂,现在说还为时过早!”
牛奶奶可恨不得直接给两个把娃娃亲给定下来:“不早不早了,以前我跟你牛爷爷在一块的时候,都是定的娃娃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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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并不认同什么娃娃亲,但若是孩子长大了喜欢在一起的话倒是的没啥。
突然,隔壁大婶焦急过来喊道:“鱼大夫,我家老头突然发病了,求您跟我走一趟吧!”
鱼清欢二话不说,提着药箱就去给人看病了。
但其实她这个箱子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当年之所以她在水里泡了这么多天都没挂掉,是因为她手指上带着的空间戒指。
戒指是她的元气所精化,因为元气大伤,戒指为了保住她性命便以身祭她。
而今,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没了。
但却跟戒指融为一体了。
现在她只要动动意念,就出什么东西,她的大脑,就是一个超级储存空间!
这些年,她带着村民在红霞村生活,虽然算不上奢侈,但绝对够得上丰衣足食,甚至比得过许多大富人家伙食都要好。
就是屋子建筑这些她实在不太懂,而且比较向往田园风,所以村民们所居住的环境,都是看起来很悠闲的田园风。
几乎每天推开门,都是青山绿野,心旷神怡很是愉悦。
小蜻蜓的是六婶小闺女,长得那叫一个可爱讨喜,是鱼蛋蛋最喜欢的一个小伙伴,也是最疼爱的一个小玩伴。
压根就是舍不得她掉一滴眼泪,啥好东西都要往她怀里塞。
鱼蛋蛋牵着她的手说:“小蜻蜓,长大了我娶你好不好?”
小蜻蜓害羞地摇摇头:“好,那我等着蛋蛋哥来娶我!”
第二百一十八章:本人叫墨无欢!
蛋蛋一个高兴,便拽着小蜻蜓的小手往后山跑:“来,带你看个东西!”
小蜻蜓也喜欢跟着鱼蛋蛋后面跑:“蛋蛋哥要给我看什么呀?”
蛋蛋跑的时候,担心小蜻蜓会跟不上自己的脚步,会特意放慢一些脚步:“到了你就知道了!”
小蜻蜓点点头,跟着鱼蛋蛋往山上跑。
两个萌哒哒身影一走,懒洋洋的小黄就伸了伸懒腰,对大黄喵呜了一声:“喵呜——!”翻译:小子又上山了!
大黄无奈地从地上起来,摇晃着尾巴起来自觉地跟上去。
这些年大黄小黄当鱼蛋蛋的贴身保镖已经习惯了。
偏生这孩子就爱往外面跑,不是去池塘抓鱼,就是上山抓鸟,或者在田里转悠,精力充沛得不行。
大黄觉得自己四只脚,有时候都跑不过他的两只小短腿。
这小子要是再长大一些,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跟得上了。
小黄倒是还好,有时候不愿意爬了,就直接趴在大黄的背上,让大黄驼着走,大黄是有苦说不出。
鱼蛋蛋带着小蜻蜓来到一片草丛里,献宝似的,小心翼翼地剥开一撮茂密的草,露出来一块如同巨蛋似的石头:“小蜻蜓,这是我送你定亲礼物!”
小蜻蜓挺嫌弃的:“石头?”
鱼蛋蛋指着某块石头说:“对,但这不是普通的石头哦!”
小蜻蜓瞪着疑惑的眼睛问:“这块石头,有什么神奇的吗?”
鱼蛋蛋笑嘻嘻道:“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块石头,是翡翠原石哦!”
小蜻蜓激动道:“可是爷爷说的那种很贵很贵的翡翠吗?”
鱼蛋蛋重重点头:“对,就是那种很贵很贵的翡翠!”
小蜻蜓激动得原地蹦跶:“哇,蛋蛋哥好厉害!”
鱼蛋蛋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问道:“小蜻蜓喜欢这个礼物吗?”
小蜻蜓主动去拉他的手摇晃:“只要是蛋蛋哥送的,我都喜欢。”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来,我给看它有多漂亮!”鱼蛋蛋拉着她蹲下掏出了从鱼清欢库房里顺来的手电筒。
打开手电筒对着石头照当即就能看见一圈盈盈绿色的光泽,很是惹眼!
“哇,这个颜色好好看!”小蜻蜓激动道。
鱼蛋蛋为了让小蜻蜓看得更仔细些,便将手电筒的光开到最大档。
突然他感觉到石头似乎抖动了一下,惊得慌忙缩手。
鱼蛋蛋眨巴眨巴眼睛,盯着石头一动不动。
“小蜻蜓,你刚刚有没有感觉到石头动了一下?”
小蜻蜓摇了摇头:“没有啊,我什么都没看见。”
鱼蛋蛋揉了揉眼睛:“难道是我眼花了?”
又等了一会,石头还是纹丝不动的,鱼蛋蛋觉得大约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吧!
继续用手电筒去照石头,他记得石头的某个部位可以照出一个心形的红色。
娘亲说过,红色的爱心,代表一个人的爱。
所以他必须得让小蜻蜓看到自己的心意!
当他趴上石头上专心寻找那块红色印记时,石头又开始抖动了。
鱼蛋蛋惊呼道:“又动了,石头又动了!”
小蜻蜓被吓坏了:“石头真的动了!蛋蛋哥你快下来吧!”
鱼蛋蛋还没从石头上下来,就被剧烈的抖动给抖了下来,还好石头不算太高,倒是没摔着。
大黄小黄当即就冲过来,将鱼蛋蛋跟小蜻蜓护在身后,冲着石头开始吠叫!
“汪汪汪……汪汪……”
“喵呜喵呜——!”
石头突然不动了。
大黄小心翼翼凑上去看看怎么回事,突然石头就被一股力量给炸开了。
“小心——!”
鱼蛋蛋反应灵敏,拉着小蜻蜓躲到了一边。
待烟尘散去,才把脑袋从草丛里探出来,发现一个身着蓝色锦衣的小男孩从原来石头的位置钻了出来。
笔趣阁
鱼蛋蛋惊呆了,赶紧出来,发现原来石头的位置竟然是个通道!
而眼前这个男孩的就是通道里的钻出来的。
但更让他震惊的是,这个男孩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此时,两人都在对视着,表示着眼前的震惊以及不可置信!
“你是谁?”
“你是谁?”
两人异口同声道。
小蜻蜓弱弱地站在一边,看了眼锦衣男孩,又看了眼鱼蛋蛋,眼底尽是迷惑:“为什么会有两个蛋蛋哥?”
锦衣男孩总算是反应过来,一副不可一世傲气凌人的口吻道:“蛋蛋,这名字真土!”
鱼蛋蛋也反应过来了,这是一个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家伙,这性格真令人讨厌!
“我娘说了,蛋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才不土!”鱼蛋蛋骄傲道,谁都不可以羞辱娘亲取的名字。
“土鳖,果然就是没见识!”锦衣男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感叹道:“果然,就跟他说的一样,这个地方就是世外桃源,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他口中所说的神医所在?”
鱼蛋蛋眉头一皱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锦衣男孩收回目光,直视道:“本人姓墨,字无欢!”
鱼蛋蛋连着读了一遍:“墨无欢?你爹娘是有多痛恨你,才会让你无欢?”
墨无欢听了气愤不已:“闭嘴,你没资格提我爹娘!”
鱼蛋蛋反驳道:“瞧你这样子,一看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可怜!”
墨无欢最痛恨别人说他的爹娘,这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谁若是提及,那便是如同触了逆鳞!
“道歉!”
鱼蛋蛋好不容易才把这个骄傲的家伙惹毛,道歉,开什么玩笑!
非但不道歉,还冲他做了个鬼脸:“略略略……!”
“混蛋,找死!”墨无欢冲上去就跟鱼蛋蛋扭打成团。
可把小蜻蜓吓坏了,在边上呼喊:“别打了,你们不要打架,蛋蛋哥,你小心点,疼不疼啊!”
两个男孩你一拳,我一拳,谁都不甘落下,打得正起劲!
但大黄跟小黄却陷入沉思,动物的记忆不太好,但好像又记起了什么?
孩子们打架,他们见多了,特别是鱼蛋蛋跟别的孩子打架,通常也就是自己作的皮外伤。
两只老狗老猫完全都没在怕的,就等着他们都双双挂彩,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就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给他们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第二百一十九章:极度讨人厌的家伙!
两人打得正欢,突然,墨无欢直直地倒在地上,脸色涨红,捂着脖子很是痛苦的样子。
小蜻蜓发现不对劲,慌忙喊道:“蛋蛋哥,你别打了,他快死掉了!”
鱼蛋蛋举起拳头没有砸下去,瞧见男孩表情十分痛苦的样子,心头猛地一窒,有点慌了起来:“你怎么了?”
墨无欢无力地抬起手,嘴巴一张一合地说了句:“药,药,药……”
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鱼蛋蛋慌了,赶紧摇晃他:“喂,你醒醒,你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犯病了?”
小蜻蜓吓哭了:“蛋蛋哥,怎么办,他是不是死了?”
鱼蛋蛋安慰道:“别哭,他没死,我记得娘亲书籍里有记载,有一种病称之为的哮喘,犯病者会呼吸不顺畅导致缺氧!”
大脑飞速运转,鱼蛋蛋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男孩,最终做了个决定!
娘亲说过,最有效的急救方式,就是人工呼吸!
捏住他的嘴,鱼蛋蛋凑上去,回忆着当初娘亲逼她背诵书籍,按照大脑记载的方式,对男孩进行人工呼吸救治。
呼吸一会,然后开始双手放在他胸膛上按压,如此往复,直到他完全复苏。
彼时,鱼蛋蛋已经累得满头大汗,瞧着男孩已经睁开了眼,该死的自尊心又开始作祟,骄傲道:“我鱼蛋蛋从不占别人便宜,我都还没开始出手,你怎么能死!”
墨无欢怔了怔,最后动了动嘴唇道:“谢谢你救了我。”
鱼蛋蛋最害怕就是别人说谢谢了,继续骄傲:“我才不想救你,我只是看不得弱小死在眼前而已!”
墨无欢没有力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很是虚弱。
“你怎么一个人,是逃跑出来的?”鱼蛋蛋想起自己通常一个人的时候,都是躲开大黄小黄逃出去的。
所以猜测墨无欢也是一个人逃跑出来的。
墨无欢不喜欢被人询问自己的事情,没好气地回了句:“要你管!”
呵,他还就真不想管,但是却不能不管了!
鱼蛋蛋正色道:“红霞村的所有患者,都是我娘管的,今天我就破例,让你成为我第一个患者吧!”
墨无欢颇为惊诧:“你会医术?”
鱼蛋蛋骄傲地扬起下巴:“那是当然!”
这点,小蜻蜓也要上前说道:“蛋蛋哥的医术可厉害了,村里的小动物生病了或者受伤了,都是蛋蛋哥看好的。”
墨无欢嘴角一抽道:“一个兽医,也敢称之为懂医术,本殿下的身体又岂能是一个兽医可以碰的!”
鱼蛋蛋气炸了,早知道就不救他了,真是个白眼狼,亏他刚刚把自己的初吻都献出去了!
“既然你这么不屑,那你就给我从哪来的滚回哪去!”鱼蛋蛋厉声道。
墨无欢这个人最不害怕的就是威胁,打小他就知道威胁无非都在意味着妥协后的失败,骨子里不允许他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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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道:“没有达到我来此处目的之前,我是不会走的,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目的,你来红霞有什么目的?”鱼蛋蛋问道。
墨无欢冷笑:“我不告诉你!”
鱼蛋蛋觉得今天定是黄历不对,怎么会遇上个这么招人讨厌的家伙!
“你是从这个洞进来的,那就给我从这个洞出去!”
“我就不,你能拿我怎地?”墨无欢完全不受威胁,因他很清楚,倘若鱼蛋蛋是心狠之人,方才就不会救他!
这时,小蜻蜓才终于想起来,鱼蛋蛋给自己定亲礼物翡翠原石,已经被炸得粉碎!
“我的礼物没了!”
鱼蛋蛋更加暴跳如雷,这是新仇加旧恨的节奏!
“你毁了我的原石,你赔我!”
墨无欢淡淡道:“不过是块破石头,也被当成宝贝!”
小蜻蜓生气了:“那可不是破石头,那是翡翠原石,可贵可贵了!”
墨无欢扭头,终于睁眼看了眼小蜻蜓,粉嘟嘟的包子脸,头上还绑着两个丸子形状发包,看起来倒是挺可爱的。
“你想要什么翡翠,我多的是,一个就可以顶你这块破石头好几个的分量!”
小蜻蜓才不管什么分量不分量,她只想要蛋蛋哥送的心意,当即就哭了起来:“呜呜呜……人家不要,人家就要蛋蛋哥送的东西,你是坏人,我不要理你了!”
鱼蛋蛋可心疼极了,他都舍不得把小蜻蜓惹哭,这家伙竟然让小蜻蜓哭了!
简直不可饶恕!
“道歉!”
墨无欢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从来没人敢让我道歉,你算老几!”
鱼蛋蛋决定不管这个人的死活,举起拳头就要砸下去。
忽然听见一群村民朝这边走来。
鱼蛋蛋瞧见那个洞口,便拉着墨无欢蹲了下来,小蜻蜓也跟着蹲下去,就连大黄小黄都十分配合地躲在草丛里不出声。
直到一群上山的村民离开了,鱼蛋蛋才松开捂住墨无欢嘴的手。
这时,他才发现墨无欢这个混蛋又犯病晕过去了!
靠,这样子就算赢了也不体面啊!
无奈之下,鱼蛋蛋只能让大黄把这个家伙给驼下山了。
大黄哼唧哼唧发出不满的声音,上山驼猫,下山驼人,这日子没发过了!
天天都欺负狗,狗狗那么可爱,怎么可以欺负狗狗!
奈何除了小黄,没人知道它心里有多委屈。
当然,鱼蛋蛋可不敢这么光明正大把墨无欢给驼回家里,会被娘亲打屁屁的!
他可不想屁股开花,所以得墨无欢藏到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才行。
七绕八拐终于来到大成的家门口。
鱼蛋蛋敲响了大成的门:“大成哥,快开门!”
大成对鱼蛋蛋的要求,向来都是来者不拒,但是瞧见一个晕倒的男孩,还是跟鱼蛋蛋一模一样还是被狠狠地吓了一跳!
“蛋蛋,这是谁?”
鱼蛋蛋焦急道:“快别问了,大成哥把他抱进去吧,不然会死掉!”
大成也不敢怠慢,赶紧把孩子给抱进了屋里的床上,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内心还是没能从震撼中醒来:“蛋蛋,他是谁?”
鱼蛋蛋想都没想道:“一个极度惹人讨厌的家伙!”
大成:“……”那你还把他带回来?
第二百二十章:两个长一样的孩子!
“大成哥别担心,我娘不知道。”鱼蛋蛋道。
大成:“……”就是这样才担心!
但是鱼蛋蛋的事他也不能不管。
大成左右为难道:“这孩子是谁?为什么你们长一个样?”
鱼蛋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大成哥先别问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长一个样。”
鱼蛋蛋从小耳濡目染鱼清欢救治患者的场面,自然而然也会无师自通一般着手对墨无欢施救。
大成看着一个五岁的娃竟然如此熟练的样子,心中无不震撼,不愧是鱼清欢的孩子。
这聪明才智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天赋异禀。
忽然外面传来六婶的呼喊声。
小蜻蜓紧张道:“蛋蛋哥,我娘找我了,我得回去了,明日再来找你玩。”
鱼蛋蛋有些不舍,但还是吩咐道:“记住,别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小蜻蜓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蛋蛋哥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鱼蛋蛋对大黄说:“你护送小蜻蜓回去。”
大黄无奈,心里吐槽这日子没法过了,但还是屁颠屁颠把小蜻蜓送出了门口。
六婶牵着小蜻蜓的手要回去:“哎哟,这是上哪了,身上这么多泥土。”
小蜻蜓笑嘻嘻道:“跟蛋蛋哥在大成哥院子里玩泥巴来着。”
留婶很是无奈,溺宠地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你呀,成天跟着蛋蛋到处跑,弄得一点女孩子样子都没有了。”
小蜻蜓悄悄扭头对大黄挥手:“你快回去吧,我跟娘亲自己回去就行了,不用送我。”
六婶直摇头,知道蛋蛋疼小蜻蜓,心里也会觉得若是长大了能在一起倒也是件好事。
毕竟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知根知底,总比外面那些不知道好多了。
这边,鱼蛋蛋给墨无欢进行救治后趴在一边观察他的情况,越看就觉得不可思议!
“这眼睛,这鼻子,简直跟我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要不是亲眼所见,都不敢相信!”
大成也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道:“蛋蛋,你说这人有没有可能是你失散的兄弟?”
鱼蛋蛋当下就否决了这个猜测:“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跟这么讨厌的人是兄弟呢?”
他这么优良传统,才不会跟一个狂妄自大的人是兄弟,那会羞辱他的人格!
但是……真的好像啊!
就连小蜻蜓刚才都没认出来哪个是他,难道真是是我的兄弟?
鱼蛋蛋忍不住凑上去看他的脸,企图看出一丝破绽,不可能会这么像的,一定有不相同的地方。
此时,墨无欢转醒,睁眼就看见鱼蛋蛋放大的面孔,硬生生吓得从床上蹦起来:“啊,你要做什么!”
鱼蛋蛋被他猝不及防地抬头撞了一下,痛得呲牙咧嘴,骂骂咧咧道:“我救了你,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
墨无欢总算是想起自己好像又犯病晕了过去,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靠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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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蛋蛋揉了揉脑袋道:“你是有意的,知恩不报的混蛋!”
墨无欢不屑解释,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瞧见简陋的木头搭建的房子,当下就皱了眉头:“为何把我弄到下人住的柴房里来?”
这下换大成不痛快了,也开始理解为何鱼蛋蛋说这个人非常令人讨厌!
“这不是柴房,这是我家,你睡的那是我的床!”大成语气有些沉闷。
在红霞村,所有人都是过着朴素充实的日子,虽朴素但衣食无忧与世无争,这里没有穷富之分。
墨无欢看了眼自己身下的床褥,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嫌弃地下了床道:“这床太硬了,硌人。”
大成:“……”果真是很惹人厌呢!
鱼蛋蛋鄙夷道:“但就是这张床把你的命救回来了,不知感恩的家伙,通称为白眼狼!”
墨无欢恼怒道:“你竟敢骂我!”
鱼蛋蛋乃地头蛇,才不会怕他:“骂的就是你,怎么着,来打我呀!”
墨无欢气结道:“哼,雕虫小技,才不与小人一般计较!”
想对他用激将法,没门!
大成扶额:“行了,既然你醒了,是不是应该说出自己的身份,以及你是如何进来红霞村的?”
墨无欢抬头挺胸,颇有贵家公子的姿态:“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墨无欢是也!”
鱼蛋蛋凑到大成的耳边小声说:“大成哥,我怀疑他爹脑子有坑才会给他取这样的名字,谁希望自己的孩子无欢的,这不是诅咒吗?”
墨无欢一字不差地听了去:“不许你羞辱我父皇……父亲!”
鱼蛋蛋冲他做鬼脸:“略略略……”
墨无欢再也无法淡定,被鱼蛋蛋气得破功:“你找死!”
大成看着在屋内蹦跶追逐打闹的孩子,脑仁儿突突突地疼,谁来救救他啊!
墨无欢身体不如鱼蛋蛋好,跑了几下就气喘吁吁脸色发白:“有种你别跑!”
鱼蛋蛋蹦得更欢了:“不跑才是傻子!”
大成终于发现不对劲,大声喝止鱼蛋蛋道:“蛋蛋,你别跑了,他不是你的对手。”
墨无欢捂着胸口瘫坐在地上喘气:“等我恢复过来,你们都得死!”
鱼蛋蛋虽然爱玩,也挺捣蛋的,但是娘亲自幼教导玩归玩别失了分寸,很快就安静下来。
“你有哮喘,今日要不是遇见我,你可能就没命了!”
墨无欢丝毫不领情:“哼,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天生命硬,在大雪中出生也没死!”
鱼蛋蛋惊诧道:“你也是在大雪天出生的吗?”
墨无欢一怔,但又骄傲地扭头:“是又怎样!”
啧……鱼蛋蛋恨死了他这副样子,砸吧嘴道:“都是大雪天出生,看我多强壮啊!再看看你,弱不经风跟小姑娘似的!”
“你才跟小姑娘似的!”
“不,是比小姑娘还要弱,你看小蜻蜓都比你结实多了!”
“我不跟你说话!”
“我也不想跟你说话!”鱼蛋蛋生气道,扭头就要走,但想了想还是倒回来给大成说:“大成哥,他暂时留在你家,不能被别人发现,明天一早我会把他塞回那个洞里去,让他从哪来从哪走!”
第二百二十一章:小殿下不见了!
大成还没答应,鱼蛋蛋就溜没影了。
无奈地摇摇头。
大成走到墨无欢身边蹲下,看着跟鱼蛋蛋一摸一样的脸蛋问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的家人呢?”
看打扮就能看得出来,这孩子身份尊贵,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按理说这样的孩子都会有人跟着才对,怎会让他一个人出来,而且还混入了红霞村。
他虽然知道离开红霞村的暗道,但是那条暗道不是一个孩子能轻易发现的,就连蛋蛋那么机灵的人都没发现,更别说一个养尊处优的孩子能发现得了。
墨无欢也没有隐瞒:“我偷跑出来的,家里人并不知道。”
大成早已猜到,所以不意外:“那你怎么来到红霞村的?”
他得知道那个洞口有没有暴露出去,那是自由出入红霞村最为隐秘的通道。
墨无欢笑了笑:“这世上,只要我墨无欢想找的东西,那就必须得找到!”
“那你想找什么?”大成换了个方式询问。
“我要找一个女人,一个能素手执刀气死人肉白骨的女人!”墨无欢坦然道。
大成眉头一挑:“那这个女人跟红霞村有什么关系?”
墨无欢看着他说:“你的话太多了。”
大成:“……”这孩子不仅一副老成的样子,还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你现在是在我家,请你放下大少爷的架子!”
墨无欢丝毫没觉得自己有哪不对:“我在哪都是这样,这已经是最没架子的了!”
确实,他走哪不是身后一群太监宫女跟着的。
哪个不对他毕恭毕敬唯唯诺诺的。
要是有人胆敢像鱼蛋蛋那样对他,早就被拉出去砍了!
大成已经大概猜的出来这孩子的身份恐怕十分尊重!
超出了大户人家的孩子,很有可能是皇孙贵庚。
若是这样的身份,出现在红霞村可不是什么好事!
红霞村避世隐居多年,从不与外面打交道,贪得一片安宁,若是这孩子被发现只怕这片宁静会到此为止,这不是他想看见的结果。
“这样吧,我可以不追究你为什么会闯入红霞村,但是你不能留在这里,明日一早我就送你离开,然后你守口如瓶不能说出这里的秘密,不然我就让你成为这里的一抹冤魂!”大成鲜少会威胁惊吓一个孩子,但事态严重他不得不这么说。
墨无欢对鱼蛋蛋的威胁不放在身上,但却不得不防着一个成年人的话,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但也不忘威胁回去:“我若是死了,红霞村定会被夷为平地!”
大成笑了起来:“小少爷莫非不知道,死人是最容易处理掉的?我可以让你死得悄无声息,无影无踪!”
墨无欢拍了,不断地往后缩。
大成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伤害你,前提是得听话知道吗?”
墨无欢点了点头:“我饿了!”
大成无奈:“行,我给你煮一碗面,你在这屋子等着,不可以出去懂了吗?”
不能让村民发现他的存在,会引起不必要的慌乱。
墨无欢重重点头,大成这才转身去了厨房煮面。
待他端着一碗面进来时,房里哪还有墨无欢的身影。
大成气炸了:“小骗子!”
此时,落城的刘府已经乱成一锅粥!
只因小殿下不见了。
刘县令急得满头大汗道:“找,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小殿下给找回来!”
落城是个小地方,距离边界镇守之地并不遥远,但因着与邻国有生意上的来往,进出口的货物需要输送倒是还算富裕,但不妨碍落城依旧是小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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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一次出现大人物,还是五年前的时候,没想到上天眷顾又迎来了一位小殿下!
他可是把落城里里外外都给收拾好,剔除了所有危险,就为了迎接这位小殿下的到来,结果来了不到一天,特么人就没了!
这特么是要他的命啊!
刘县令冷汗就没停过,待会贵妃回来若是发现小殿下不见了,那他别说是这个县令坐到头了!
只怕全族人都得跟着遭罪!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下人匆匆忙忙进来喊道:“老爷,不好啦!贵妃娘娘去上香回来了!”
刘县令直接吓得瘫坐在地,面色惨白道:“块快,快想办法将她堵住!别让她发现小殿下不见了!”
下人为难道:“堵不住了,贵妃她进来了……”
话没说完,一位身着华丽雍容服饰的女人便疾步而来,厉声问道:“你说什么,小殿下不见了!”
刘县令只觉得自己离死亡只有一步之差:“贵妃娘娘饶命啊!下官已经看得很紧了,但是小殿下还是不见了!”
鱼落音气得攥拳骂道:“这臭小子,就不让人省心!”
刘县令觉得太对了,可不是不让人省心!
鱼落音深呼吸道:“还不派人去找,想灭最全族吗?”
刘县令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立马加派人手搜寻。
鱼落音来到照顾小殿下的宫女太监面前,扬手就打了一巴掌:“废物,连个孩子都看不稳,拉出去乱棍打死!”
“贵妃娘娘饶命啊!”
“娘娘饶命!”
“是小殿下自己跑了,故意躲起来了!”
几位宫女太监不停求饶。
鱼落音毫不留情道:“全部打死!”
刘县令整个人都瘫了:“下官一定会把小殿下找回来,求娘娘给一个将功低过的机会!”
鱼落音居高临下道:“若是小殿下出事了,你是知道后果的!”
刘县令哪能不知道啊!
“下官一定把小殿下找回来!”
鱼落音去了本来给墨无欢准备好的休息房间,处处都透露着被人精心打理过的痕迹。
这般养尊处优的生活,世人羡慕的身份,你所拥有的种种皆是拜我所赐!
我机关算尽,含辛茹苦把你抚养成人,岂能因你任性而摧毁所有计划!
然天黑了,还没找到墨无欢本人!
鱼落音再也坐不住了,威胁道:“刘县令若是在日出之前都没能找到小殿下,那隔一个时辰,本宫就杀掉一个刘府的人!”
刘县令差点就晕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二章:墨无欢蒙混过关!
鱼清欢在屋里点灯促膝而坐,拿着钢笔迅速地在一本手札上写下今日给老头看诊的病历。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窸窣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猫着腰往这边走。
鱼清欢合上手里的本子,缓步走去,轻轻地打开门趁着小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就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给拎进了屋里。
扔在椅子上,道:“这么晚了,鬼鬼祟祟跑娘亲门口想做什么?”
墨无欢怔住,抬眸瞧了眼面前的女人,长得真好看,而且还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特别是她那句‘娘亲’二字,仿佛本就应该是如此那般感受。
鱼清欢见他不出声,旋即打量了下他身上的衣服,当即皱眉道:“衣服哪来的?”
她家可没这种服饰,整个红霞村都没有这种服饰。
以前在曲京城里,倒是随处可见这种绫罗绸缎,但红霞村素来都是自产自足,虽不华丽,但是衣服都是上好的棉布。
穿着舒适又暖和,简洁大方,向来都不爱整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这小子身上的衣服是从哪整来的?
墨无欢知道鱼清欢是把他当成是鱼蛋蛋了,这么说来,眼前的女人是鱼蛋蛋的娘亲!
突然心生一计道:“娘亲,衣服是大成哥哥送我的。”
若是别人的话,鱼清欢还就真不信,但是大成这个家伙,也是红霞村里唯一一个出入红霞村来去自如的人。
日常送她的那些小玩意,都是从外面带回来的。
顺带整这么一套华服回来倒也不奇怪。
“下次,不可以收这么贵重的礼物。”鱼清欢吩咐道。
墨无欢笑了起来:“好,没有下次了。”
鱼清欢一怔,疑惑地看他:“今天这么乖?竟然不顶嘴了?”
往日里,她要是说他别收大成的礼物,这家伙都能找到理由来反驳她,屡试不爽!
墨无欢有点紧张,但胜在激灵,赶紧去拉鱼清欢手臂说:“娘亲,人家大成哥一片心意,我不能辜负人家的心意不是?”
看吧,这小子就是嘴巴认错,但是行动照做的家伙!
“好了,你看你成天往山上跑,衣服脏成什么样,快脱了,换上睡衣睡觉去。”鱼清欢替他脱下脏衣服,拿出的干净的棉衣给他换上,手指轻柔地替他系好带子。
墨无欢贪婪地吸取她发丝上的馨香:“娘亲,你头发好好闻啊!”
鱼清欢淡笑,捏了捏他的脸蛋:“你之前不是说这个洗头膏的味道不好闻来着,怎的今日就觉得好闻了?”
墨无欢心里暗自吐槽鱼蛋蛋这个没品的家伙,不懂得欣赏香气,摇摇头道:“只要是娘亲身上的味道,就是最好闻的味道。”
“油嘴滑舌!”鱼清欢刮了刮他的鼻子,将他抱起来往床上去:“今晚跟娘亲一起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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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无欢高兴地点头:“我最喜欢跟娘亲一起睡了!”
鱼清欢无奈地摇摇头,这孩子回回跟她睡觉都这么兴奋:“今晚想听什么故事?”
墨无欢怔住,脑袋卡壳了一会,反应迅速道:“娘亲讲什么,我就听什么!”
好险,差点就穿帮了!
鱼清欢也并未发现异样,给他掖好被子便开始讲小王子的故事:“在地球之外有好多好多星球,其中有个不知道名字的星球住着一个小王子,小王子精心养殖了一朵红玫瑰……”
墨无欢听得津津有味,双眼炯炯有神,半点睡意都没有,心里除了激动以外,还有满满的幸福感。
生平第一次生出了嫉妒想法!
是的,他嫉妒鱼蛋蛋有个这么漂亮的娘亲,嫉妒他有个这么温柔动人的娘亲!
回想起自己在宫中,面对的只有施加的无尽压力,以及他必须承担的责任,仿佛他的存在,只是她手里的工具。
他的母妃,从来不会顾忌他的想法,他喜欢什么,只会让他怎么做,必须按照她的方式去做。
不然就不配当一个皇子殿下,不配成为未来的君主!
从来都没有在乎过,他到底愿不愿意成为君主!
所以他格外的叛逆,只要不触及她底线的事情,他都要跟她对着干,仿佛唯有这样做,才能让他感受到自己的生命由自己支配掌控!
而在鱼蛋蛋娘亲的身边,他有一种格外放松的自由感,有一种这才是一个孩子应该有的感受!
鱼清欢说完故事,扭头发现这娃还把眼睛瞪得老圆地看着她:“怎么还没睡,往日说完一个故事你都已经睡了。”
墨无欢笑了笑,抱着她的胳膊说:“娘亲,你再说一个故事好不好?”
他舍不得睡,因为睡了,就会错过这种美好的时刻了!
如果身边的女人真的是他的娘亲那该多好!
想至此,墨无欢又开始嫉妒鱼蛋蛋了!
这么讨厌的家伙,为什么可以有这么好的娘亲!
墨无欢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要跟鱼蛋蛋互换身份,让他去当那什么狗屁殿下,他来当鱼蛋蛋的想法。
这个念头,如同当头一棒,狠狠地把墨无欢给敲击了!
鱼清欢见他表情万分纠结的样子,也不知道这孩子今晚怎么回事?
但是孩子太晚睡对身体不好,又不想让他失望,便道:“那就再说一个小故事,听完就必须睡了好不好?”
墨无欢兴奋点头:“嗯,听完我保证睡觉!”
鱼清欢就开始给他讲了个‘海蒂与爷爷’的故事,孩子们的心灵纯净,而这个故事是相对美好的。
果然,讲完墨无欢就听话地睡着了。
鱼清欢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吹熄蜡烛挨着他睡觉。
暗夜中,墨无欢睁开了眼睛,露出狡黠神情。
鱼蛋蛋这个名字,其实挺好听的。
次日。
墨无欢醒来,鱼清欢已经不在床上,立即下床去找鱼清欢的身影。
牛奶奶看见他赤脚落地,而且身上还穿着淡薄的睡衣,赶紧丢下了怀里的菜过来说:“哎哟,奶奶的大宝贝呀,你怎的不穿鞋不穿衣服就出来了,这早晨的天气晾着呢,万一冻着了怎么办?”
第二百二十三章:找到红霞村出口!
墨无欢打量眼前的老人家,从她的话里也得知是鱼蛋蛋的奶奶。
牛奶奶满怀关爱地把墨无欢抱了进去,然后拿来衣服跟鞋子给他穿好,眉目里尽是慈和关怀很是叫人心暖。
“你这孩子,再着急也得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以后下地必须先把鞋子穿了,衣服穿好了才能出去知道吗?”
墨无欢点点头,以前都是有人在床前伺候的,鞋子衣服这些完全不需要考虑。
所以他也就没有自己要穿鞋跟穿衣服的念头。
但他不能说出来,会吓坏奶奶的。
墨无欢问道:“奶奶,娘亲呢?”
叫‘奶奶’这句话时墨无欢有些脸红了,感觉自己很不道德地抢了鱼蛋蛋的娘亲,还抢了他的奶奶。
但是却一点都不后悔,而且真的萌生了要抢过来的坚定!
鱼清欢都没发现墨无欢的异样,牛奶奶自然也没发现,毕竟这张脸的完全挑不出毛病!
“你这孩子还没睡醒吧,你娘亲这个时间点,不是在给人看诊,就是在药房里钻研,她可忙着呢!”
墨无欢怔了怔,迅速反应道:“哦,那奶奶您先去忙吧,我去找娘亲就好。”
牛奶奶摇了摇头:“这可不行,奶奶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鸡蛋卷,必须得把肚子吃饱了,才能去玩。”
墨无欢听到鸡蛋二字,就不自觉地皱起了眉,他真的不喜欢吃蛋类,因为那个女人也在逼他吃鸡蛋。
可是瞧见奶奶这副表情,他实在无法拒绝,被牵着手来到厨房。
牛奶奶热情地把锅盖给打开,里面放着一盘金黄且香气扑鼻的鸡蛋卷:“来尝尝,奶奶在里面加了松果仁,酥软香脆!”
“谢谢奶奶。”墨无欢虽然不愿意吃鸡蛋,但还是将牛奶奶送到嘴边的鸡蛋卷给吃进去了。
当即就被这入口的美味给惊艳到了,瞪大眼睛。
牛奶奶就喜欢看他吃东西的样子:“好吃吗?”
墨无欢可劲点头:“好吃,真好吃!”
牛奶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好吃,你就多吃点!”
墨无欢坐在木凳上,自己抱着盘子在吃鸡蛋卷,吃得津津有味,全然没发现窗外的某人已经气得快要炸裂了!
鱼蛋蛋醒来,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就去大成家找墨无欢那个混蛋,没想到竟然不见了!
于是他跟大成哥分头找。
由于担心奶奶找不到他会担心,想着倒回来把鸡蛋卷给吃了,然后跟奶奶说一声再倒回去继续找。
没想到墨无欢这家伙竟然跑到他家里来了,并且还假装成自己的样子,骗了奶奶还把他的早餐给吃了!
要不是担心这么跑出去会吓到奶奶,他都要上去把这个不要脸的混蛋给狠狠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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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太可恶了!
牛奶奶让他一个人在厨房里吃东西,端着玉米包子就出去鸡圈喂鸡了。
鱼蛋蛋赶紧冲进去,气鼓鼓来到墨无欢面前,一把夺走他手里的盘子,咬牙切齿道:“混蛋!”
墨无欢有一瞬是羞愧的,但很快就恢复了不要脸的状态,理直气壮道:“奶奶煮的鸡蛋卷真好吃!”
鱼蛋蛋气炸了:“闭嘴,她是我的奶奶,你没资格叫!”
墨无欢笑了起来,眼底是得意的狡黠:“真抱歉,我不仅叫了奶奶,我还叫了娘亲!”
鱼蛋蛋整个人都要裂开了,一把抓起盘子里的鸡蛋疯狂塞进嘴里,要吃完它,不能便宜了这个混蛋!
吃完了鸡蛋卷,袖子一擦嘴角道:“你,必须马上离开红霞村!”
墨无欢眼眸一沉道:“我不离开!”
鱼蛋蛋抓起他的手,拉着就往外走:“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你必须走,从哪来的,就给我回哪去!”
墨无欢将鱼蛋蛋的手甩开道:“我不会走的!”
鱼蛋蛋简直要黑化:“你不走,我就把你丢入狼窝里,让狼王把你撕碎吃掉,让你死无全尸!”
当然,这只是吓唬他而已,红霞村根本就没有什么狼窝,更没有狼王这种生物!
红霞村有的都是温和以及素食的动物,这个村庄象征着和平美好。
墨无欢看着气鼓鼓的鱼蛋蛋,心里燃起了一抹内疚,如扇般的睫毛眨了几下道:“其实我来红霞村,是为了治病的。”
鱼蛋蛋气得完全听不进去,一想到这个人喊自己的奶奶,喊自己的娘亲,整个人都要疯掉!
“不管你是来做什么的,你都必须离开这里!”
“我的病,如果得不到救治,我会死,红霞村是我最后的希望,反正都是要死,那我还不如直接死在这里好了!”墨无欢目光无惧道。
鱼蛋蛋终于稍微冷静了点,盯着他好一会才说:“是谁告诉你这个地方可以治你的病?”
墨无欢情急道:“是国师……郭师傅告诉我的,他说我的病,只有一个人能治好,那个地方很是隐秘,在楚国最南边不为人知,如果我能找到那个地方,就意味着我的病还有救!”
“郭师傅是什么人?”鱼蛋蛋可不好糊弄。
墨无欢想起国师躲在藏书阁跟鱼落音说的那些话:“殿下的病是从诞下后没有护好所致,冰天雪地的寒毒已经渗入心脏,加上日积月累已经在身体的五脏六腑融为一体,倘若再得不到好的治疗,恐怕会活不过成年啊!”
“那国师可有办法?”鱼落音问道。
国师摸了摸胡子说:“老臣昨夜观星,瞧见最南边有一颗黯淡的星星突然愈发地茁壮耀眼,并且还有华盖之相,而且那颗星星的灵气很重,老臣掐指一算,发现那颗星星或许是殿下吉象之星!”
鱼落音很是疑惑:“什么意思?”
国师笑道:“什么意思,老臣也不太懂,但老臣却知道,在最南边,那个地方可以救殿下一命!”
然后,鱼落音果真就打着出来寻药的名义,问父皇讨要了一道出宫的旨意,带着他一路往南边走,来到边界最后一个县城。
至于为什么会来到红霞村,这还就真是凑巧,他当时只是为了躲避那群犯人的宫女太监,跟屁虫似的叫人厌烦。
然后就发现了丛草里有个洞口,好奇心驱使下,便一路爬了进来,误打误撞来到了红霞村。
第二百二十四章:狡猾的墨无欢!
来到红霞村是个意外,遇到鱼蛋蛋更是个未知数。
算是误打误撞也好,缘分也罢,总而言之他现在并不想离开红霞村。
因为这里没有那群烦人的太监宫女,也没有那个只会逼迫他做不喜欢事情的母妃,更没有那个对自己漠不关心的父皇!
外面的世界一切一切他都不喜欢!
所以,能不能活下去他早就不在意了,因为在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有病,所有人都用可怜的目光看他。
尽管他是个殿下,但接受的目光不是敬畏的就是可怜的,从来没人真心实意对他好。
不像鱼蛋蛋,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真心实意对他好。
就连那条狗狗跟猫猫,都是对他很好。
身为万人艳羡殿下的他,彻彻底底地嫉妒一个山野乡村的孩子!
疯狂地嫉妒着!
“郭师傅是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他很厉害,他可以算出来这里有个神医,医术高明能起死人肉白骨!”墨无欢道。
鱼蛋蛋算是了解了:“你是来找我娘的?”
这个世上,他娘能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整个红霞村谁人不知他娘的医术,所以这个惹人厌的混蛋,是为了来找他娘治病的!
而且还是一个神算子给算出来的,也就等同承认他娘就是世上最厉害医师!
鱼蛋蛋想至此很是骄傲地昂起头说:“算你这个郭师傅还有点本事,这都能算出来,我娘确实有起死人肉白骨的本事!”
墨无欢欣喜地勾起嘴角,放低了姿态道:“我活不了多久了,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你能不能帮不帮我?”
鱼蛋蛋想了想道:“我可以把这件事告诉我娘,但是你冒充我就是你的不对了,所以,你必须给我道歉!”
墨无欢见有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一时之气便能海阔天空。
他退后两步,身板得很直,俯首低头诚恳地给鱼蛋蛋说了句:“对不起,冒充你是我的错,请你原谅。”
鱼蛋蛋想不到他这么顺畅就道歉了,还以为这家伙会反抗来着,尴尬地说了句:“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那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你的道歉吧!”
墨无欢松口气,结果还没高兴完,鱼蛋蛋接着说:“我先带你离开红霞村,然后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娘亲,到时候你再以登门求医的名义来找娘亲,相信娘亲定会为你治疗,但是你现在必须离开红霞村了!”
红霞村这么多年,从没有外来人口进入!
一般这种情况是需要向村长报备的,但是因着他的样子实在招人猜疑,鱼蛋蛋决定私下把这个家伙送出去。
墨无欢看鱼蛋蛋这般坚决,试探道:“你确定,要把我送出去?”
鱼蛋蛋重重点头:“对,把你送出去!”
其实他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最重要是他不放心别人,必须亲眼看着这个家伙离开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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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无欢也无异议,点点头:“行,那你把我送出去吧,我会跟家里人说,到时候再登门拜访,求神医出手相救!”
这番话,左右挑不出问题,鱼蛋蛋也信以为真地拍拍胸口说:“好,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鱼蛋蛋这才稍微消了点气:“你吃饱了没?”
墨无欢看着空掉的盘子,摇摇头:“没吃饱。”
鱼蛋蛋叉腰道:“看你愿意认错的份上,让你吃饱了再走!”
紧接着,鱼蛋蛋去拿来几个鸡蛋,放到锅里开始烧火。
墨无欢看着鱼蛋蛋熟练地烧火,感到很是兴奋:“能不能让我试试?”
鱼蛋蛋鄙夷道:“没干过?”
墨无欢摇头:“没有。”
鱼蛋蛋让开生火的位置给他坐下:“你往里面添柴就行了,鸡蛋很快就会熟的,过不了多久能吃了!”
墨无欢感到很是新鲜,迫不及待地开始烧火。
不一会,鸡蛋就煮熟了。
鱼蛋蛋将煮熟的鸡蛋放进冷水里过了一下,将不烫手鸡蛋递给墨无欢:“拿着。”
墨无欢低头看着鸡蛋,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鱼蛋蛋赶紧拿起另外一个鸡蛋敲破了壳,然后开始剥鸡蛋,看着他熟练的样子才慢慢地学习如何剥鸡蛋壳。
剥完鸡蛋壳,鱼蛋蛋就啃掉了鸡蛋,吃得津津有味。
墨无欢有点难以理解这玩意这样吃真的好吃吗?
鱼蛋蛋不耐烦了:“赶紧吃啊,待会奶奶回来发现就完蛋了!”
墨无欢也学着鱼蛋蛋样子啃鸡蛋,果不其然,他从来不爱吃的鸡蛋,竟然这般好吃。
鱼蛋蛋将剩下的鸡蛋踹兜里,拉着墨无欢就跑了,因为他听见奶奶喂鸡回来的脚步声了。
大黄小黄立马跟了上去。
鱼蛋蛋拉着墨无欢一路来到那个洞口边,碎掉翡翠原石已经被拼凑好了,但是裂痕却无法弥补。
“我送你到这里,你得自己离开,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这些鸡蛋是给你路上吃的。”鱼蛋蛋将鸡蛋掏出来塞他怀里。
墨无欢垂眸道:“你能不能送我出去,我害怕。”
鱼蛋蛋想拒绝,但墨无欢却眼巴巴地看着他,眼底嗪着雾水。
“好吧!”
谁让他心软呢!
于是鱼蛋蛋就秉着送佛送到西格言,把墨无欢从洞口里送出了外面的世界。
两人从幽深的洞口爬出来,瞧见外面的天空蔚蓝。
让人震惊的是,这个洞口链接竟然是一户人家后院,只是院子空缺了很久,杂草横生没人打理。
难怪这个洞口至今都没人发现。
鱼蛋蛋对墨无欢说:“好了,我已经把你送回来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墨无欢却说:“我的脚崴了,好痛,你能不能背我出去?”
“你不要得寸进尺!”鱼蛋蛋再蠢也不会看出来这混蛋就是纯粹找事!
“我的家人,肯定都在找我,你只要把我背出去,把我放到一个人多的地方就可以了。”墨无欢说着,将自己被石头磨破的脚掀开来给他看。
鱼蛋蛋重重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把墨无欢给背出了院子,两人来到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而墨无欢趁着鱼蛋蛋不知道的时候,抓了一把泥土在自己的脸上可劲涂抹,把自己的容貌都给遮挡住。
第二百二十五章:墨无欢狸猫换太子!
鱼蛋蛋正要把他放下来时,墨无欢说:“再往前一点,这里人太少了,他们看不见我的。”
“真是个烦人的家伙!”鱼蛋蛋恼怒,但还是按照吩咐去做了。
墨无欢算准了自己失踪,定会惹得全城人搜索,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那些村民指着鱼蛋蛋说:“快看,这孩子不就是画报上的孩子,据说找到了还有悬赏来着!”
“对,那悬赏可不少啊!”
“快去通报,找到那个孩子了!”
“悬赏金到手了!”
鱼蛋蛋觉得奇怪,把墨无欢放下来道:“为什么这些人这么激动?”
墨无欢心虚地别过脸:“大概是我家人知道我不见了,太着急了吧!”
鱼蛋蛋摆起了大人的架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可以让家人这么担心你!”
说完这话,又觉得哪里不太对,问道:“你的脸为什么这么黑,赶紧把脸擦了,万一那些人认错了人怎么办!”
话还没说完,刘县令就带着人马赶来,远远瞧见鱼蛋蛋那张脸,激动得整个人都要飞起来:“快,快把小殿下给本官抓住!”
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让他给溜了!
天知道,他昨晚都已经把遗书给准备好了!
很快,鱼蛋蛋就被官兵包围了起来。
刘县令提着衣摆就上去参见,战战兢兢道:“下官见过小殿下,请小殿下随下官回去吧,贵妃娘娘很是担心小殿下安危!”
鱼蛋蛋摆手解释:“你们弄错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他才是……”
转身指去,身后哪里还有墨无欢的人!
鱼蛋蛋蒙了:“人呢?”
刘县令好不容易才找到人,说什么也不会放他走的,既然求不动,那就是绑也得绑回去啊!
“小殿下,既然这样,那下官就只能得罪了!”刘县令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命令道:“来人,把小殿下带回府!”
鱼蛋蛋一个五岁的孩子,又岂能是这么多官兵的对手,没一会就被抱了起来。
但从小就是山上跑的娃,又哪里是这么轻易就抓住的,好几个官兵都被他打了踹了甚至是咬了!
真是有苦不能说啊!
这可是殿下,就算被打了被踹了那也只能是忍着,而他们下手还得看着点,可能把小殿下给伤着了!
“放开我,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鱼蛋蛋可劲挣扎,刘县令看着这么个难缠孩子实在是心惊胆战,咬牙狠心道:“把把把小殿下给捆了,捆结实点,别伤着就行了!”
于是,鱼蛋蛋就这么被五花大绑给捆了起来,气得炸裂口不择言地骂道:“墨无欢,你个骗子,你个混蛋,你给我出来!”
刘县令听到这话更慌了,完了,小殿下疯了,竟然连自己都骂了!
这下只怕保住了脑袋,也可能保不住头上这顶乌纱帽了!
活着总比死掉好,还是先把人带回去再说吧!
墨无欢则是躲在小贩桌子下面,看着鱼蛋蛋一路骂骂咧咧地被带走了,当即松了口气!
心里有那么一小会的内疚,还做了个双手合十祈祷:“祝你好运!”
然后趁着众人还没回过神来,赶紧倒回去那个院子,顺着洞口往回爬!
从今往后,你是墨无欢,我是鱼蛋蛋!
你是至高无上的小殿下,我是穷野山村的小男孩!
往回爬的时候,他不断地用手将两边的土将洞口给堵住,回到红霞村后也徒手抓起泥巴将洞口给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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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在洞口处做了处理,种上了一些植物,与周围的植物融为一体,将标志性翡翠原石都给清理掉。
这个地方范围很大,相似度也很高,要是没有翡翠原石作为标志物,很难被发现。
直到确定无人能够发现洞口,墨无欢松懈下来瘫坐在地上。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边有一条狗跟一只猫,紧紧地盯着他看。
墨无欢脸色有些不好,动物最有灵性了,它们定能分辨出自己不是鱼蛋蛋。
尝试着跟狗狗打招呼:“你好,从今天开始,我是鱼蛋蛋,我是你们的主人。”
大黄冲他叫了一下,但却没有要伤害的意思,更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墨无欢感受到了猫狗不会伤害自己,继续说话:“他说想看看外面的世界,跟我互换身份一段时间,等他玩腻了就会回来了,他不会有事的,请相信我!”
别的不说,鱼蛋蛋以他的身份回去,绝对不会出事!
顶多也就是会受到鱼落音的谴责罢了,然后等待他的是锦衣玉食,以及众人的朝拜!
小黄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似乎认可了他的话,大黄也一声不吭地掉头开始朝山下走去。
墨无欢刚刚挺慌的,但是现在看猫狗都没有恶意的样子,而且还主动担任起了给他带路的责任。
便将担忧的心塞回肚子里,屁颠屁颠地跟着下山了。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鱼清欢跟牛爷爷以及牛奶奶都在坐着等他回家吃饭,瞧见浑身脏兮兮的孩子出现在门口的瞬间。
牛爷爷几乎是以迅雷之速挡住了鱼清欢训斥:“哎哟,爷爷的大宝贝回来了呀!”
牛奶奶赶紧过去把孩子牵着去洗手:“蛋蛋今日去哪玩了,怎的弄得这么脏兮兮的,下次别玩这么晚回来,娘亲会担心的知道吗?”
言语中尽是关爱,没有半点斥责的意思。
墨无欢心里很是动容,一把扑入了牛奶奶的怀里,呜咽道:“蛋蛋知道错了,以后都不会这么晚回来了。”
牛奶奶哪里见得孩子掉眼泪,赶紧抱着哄了起来:“哎哟,好了好了,奶奶的乖宝贝哟,来把脸洗干净,换套干净的衣服去吃饭,奶奶今天给你做了蘑菇炖鸡,你娘亲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双皮奶,快去吃饭吧!”
墨无欢擦掉的眼泪,重重点头:“嗯,我不哭!”
鱼清欢看了也直摇头,并没有责骂,给他夹了菜叮嘱道:“日后玩归玩,看着时间来玩,别太晚了,你毕竟还是个孩子,虽然红霞村很安全,但也不适宜太晚回来。”
也就是红霞村而已,若是在别的地方,一个孩子这么晚不回来,准会吓死人!
但是红霞村很安全,基本上不会出事,而且大黄小黄也会在他身边看着,所以鱼清欢等人也就是坐着等他回家即可。
以前鱼蛋蛋也不是没有试过玩很晚才回家,但孩子嘛,有时候就需要释放天性,这样有助他身心成长!
第二百二十六章:两个娃子互换人生!
墨无欢成功冒充鱼蛋蛋在几个大人面前,吃饭,喝汤,除了安静了些,倒是没发现别的问题。
吃饱喝足后,鱼清欢说他身上全是泥巴,赶紧洗洗干净。
牛奶奶担心他浑身泥巴洗不干净,主动去给他搓背。
墨无欢一开始被吓了一跳,用毛巾捂住身体的重要部位,一脸严肃道:“谁让你进来的!”
牛奶奶一怔,旋即笑了起来:“瞧你这小样,你浑身上下奶奶哪里没见过。”
墨无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鱼蛋蛋,不再是小殿下了!
往日他沐浴都喜欢自己一个人洗,不喜欢被人触碰,只有更衣的时候才会允许太监进来更衣。
就连宫女替他更衣,他都觉得膈应得很!
牛奶奶拎了一桶水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瓜囊,看起来很糙很硬的样子。
“这是什么?”
墨无欢问完就后悔了,糟糕,会不会穿帮!
还好牛奶奶对他是百般宽容溺爱,一点都没发现眼前的鱼蛋蛋有何不妥,笑眯眯道:“傻孩子,这是丝瓜的囊,老了之后把里面种子敲下来,就可以用来搓背,可干净了!”
墨无欢想说这玩意看起来很硬,用来搓背会不会很痛?
但是想着鱼蛋蛋估计也不是第一次用了,这么抗拒的话,可能会招人起疑。
牛奶奶往盆里加了点水:“转过去,奶奶给你搓背。”
墨无欢机械地转动着,牛奶奶下手就直接用瓜囊给他搓背,那手劲大得完全就是娇嫩的他可以承受得住!
“啊——!”
牛奶奶停住手,担惊问道:“怎么了?可是搓疼你了?”
墨无欢刚想点头,牛奶奶就满脸疑惑:“往日里,你可是最喜欢奶奶用这个手劲给你搓背的,今日怎的这么不经搓了?”
牛奶奶越想越担心,赶紧就要把他从水里捞出来的节奏:“是不是在外面玩的时候受伤了,快让奶奶看看哪里受伤了?”
墨无欢担心自己会穿帮,咬牙道:“没有,奶奶搓得很舒服,我刚刚是自己不小心咬到了舌头,所以才喊了一下。”
为了让牛奶奶相信自己没事,墨无欢把嘴巴张开,吐出舌头。
“看,我啥事都没有!”
牛奶奶这才松口气,刮了刮他的鼻子:“你这孩子,可把奶奶吓死了!”
墨无欢笑了起来:“奶奶,有你真好。”
他真的好羡慕鱼蛋蛋,有个这么关心他的奶奶。
牛奶奶再次抓起了瓜囊,开始给他搓背。
墨无欢为了怕穿帮,自己把嘴巴给捂住了,死死忍着!
靠,这哪里是搓背啊!
这是杀人啊!
牛奶奶还笑着问:“奶奶这次的力道可以吧?”
墨无欢都快要哭了,死命点头:“舒……舒服……死了!”
可不是快死了的感受!
暗示牛奶奶不知道,因为鱼蛋蛋就喜欢她这么大力搓背,这孩子打小就懂得了搓背的乐趣,体格也很是结实很耐折腾。
墨无欢这朵温室里的花朵,平日里都是一群下人捧着养大的娃,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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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下来,他觉得自己命都去了半条。
牛奶奶看着通红的背,得意道:“这次奶奶搓得不错吧!”
墨无欢冷汗直冒,苦笑道:“奶奶太厉害了!”
“只要蛋蛋觉得舒服就好,奶奶就高兴。”牛奶奶把他从水里抱起来,给他擦干身体的水,又给他换好衣服。
“饿了吧?奶奶已经帮你把牛奶热好了,睡之前喝点奶。”牛奶奶笑眯眯道。
墨无欢发现虽然搓背很疼,但是身体真的轻松了许多,肚子也饿的快。
当牛奶奶端上来热好的牛奶,以及一些好吃的点心,墨无欢觉得这乡野村庄的生活也太好了吧!
无拘无束,活生生的气息,很是惬意温暖。
有人欢喜有人愁。
鱼蛋蛋被当成墨无欢被带回了刘府。
直接被送到了一间处处透露着奢华的房间里面。
鱼蛋蛋挣扎喊道:“放开我,都说了你们抓错人了!”
迎面而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缓步走到他面前,面容精致,但是给人一种很不和善的感觉。
鱼蛋蛋看着她说:“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抓错……”
话还没说完,鱼落音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啪——!”
鱼蛋蛋被打蒙了,从来没人打过他,这个女人竟然敢打他!
鱼落音看着浑身布衣的男孩,愠怒皱眉:“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鱼蛋蛋抬头道:“你凭什么打我!”
鱼落音仿佛听了个笑话似的,笑道:“就凭,我是你母妃,就凭胆敢在这种地方故意走丢,打你都还是事小了!”
鱼蛋蛋忽然懂了,为什么墨无欢不愿意回来了!
因为有这样的母亲,所以他根本就不想回到这个女人身边!
“我不是墨无欢,我姓鱼,叫蛋蛋!”
鱼落音根本就不信,瞅着他的衣服觉得很是碍眼,吩咐道:“来人啊!给小殿下换套衣服,洗干净点再来跟本宫说话!”
这副样子,只会脏了她的眼!
鱼蛋蛋被强行拉去洗澡了,不管他怎么嚷嚷,怎么解释,都没人相信他不是墨无欢!
最后,他实在是放弃了,寻思着,与其让这群人相信自己然后放了自己,倒不如自己找个机会溜出去得了!
别的不敢说,开溜这种事情,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不过不得不说,墨无欢这个混蛋身份竟然是皇子殿下!
皇子这种身份,鱼蛋蛋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都是在故事里听过,特别是娘亲讲的那些故事里,就特别多王子公主的故事。
突然身边出现一个货真价实殿下,确实叫人意外,而且还有一点点兴奋。
鱼蛋蛋的适应能力很强,在巨大的木桶里可劲地玩水,玩得不亦乐乎,完全就忘了自己方才遭遇了什么!
娘亲就说过他的心大,还说他这样子好,性子乐观会活的特别开心。
洗完澡,鱼蛋蛋换上真丝服饰,滑溜溜感觉让他感到很不适应。
还是喜欢自己的棉衣舒服,而且还有太阳的味道。
这些衣服都是熏出来的香味,他闻着不习惯。
“把我的原来的衣服还给我!”
第二百二十七章:这特么是个神经病的女人!
一群太监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上了年纪的嬷嬷上前道:“小殿下,这衣服是你往日里最喜欢穿的那套,说穿着这衣服睡觉都舒服多了!”
鱼蛋蛋摇摇头:“我不是你们嘴里的殿下,我姓鱼,名蛋蛋!鱼蛋蛋是我的全名!”
嬷嬷只觉得小殿下是换个法子来折磨她们,并未放心上:“小殿下别拿奴婢开玩笑了。”
鱼蛋蛋算是看透了,这群人不会听他的话,只会愚忠。
“我就要我自己的衣服!”
嬷嬷很为难:“抱歉,小殿下穿回来的那套衣服实在是太脏了,贵妃娘娘已经吩咐奴婢拿去扔了!”
鱼蛋蛋气得跳起来:“你们凭什么扔我的衣服!”
“就凭,你是我的儿子,是楚国皇长孙!”鱼落音不打招呼就进来了,目光落在鱼蛋蛋身上,瞧着他身上穿着绫罗绸缎这才稍微觉得顺眼些,“以后,没有本宫的允许,不可以随便穿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衣服!”
鱼蛋蛋觉得这女人简直有病:“衣服用来穿的,只要舒适就可以了!”
鱼落音眉头一沉道:“呵,这才逃出去多久啊,就学得这般伶牙利嘴了!”
鱼落音一步步朝他走去,鱼蛋蛋感受到了来自女人的压迫,心惊地往后退了一步。
孩子的感觉最是敏感,鱼落音身上有杀气,是红霞村里人身上所不具备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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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气息,让他感到不适应,并且他还能嗅到这个女人身上有鲜血的味道。
从小,他就对血液这种气味格外的敏感。
只要百米之内,有发生过流血事件,都逃不出他的嗅觉。
娘亲说他这种属于异于常人的本领,让他别告诉他人,以免引起不必要误会。
当鱼落音靠近的时候,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就特别强烈,让他不自然地皱起眉头,甚至还有点反胃的感觉。
鱼落音看着他的反应,满意地勾起嘴角,笑了笑道:“知道怕了?”
鱼蛋蛋确实怕了,不断地往后缩,直到抵住床边,无路可退。
鱼落音已经走到了面前,弯腰来到他的面前,一字一字严厉道:“你知不知道,本宫为了你花了多少心血,你怎么能如此任性说逃就逃了!”
鱼蛋蛋忍住作呕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的孩子?”
鱼落音笑了起来,伸手去捏他的脸,却被鱼蛋蛋打掉了手:“别碰我!”
“臭小子,我是你母妃,你是我儿子,连我都不能碰你,还有谁可以碰你!”鱼落音狰狞地抓住他的肩膀,不允许鱼蛋蛋做出半点反抗,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腕直到勒出一道红痕,“没有人可以违抗本宫的命令,更没有人可以毁掉本宫的计划!”
鱼蛋蛋不懂她念念有词是什么,大脑转了一圈后找到了一个名词来形容鱼落音此时的情况,这特么就是神经病啊!
神经病的女人惹不起,这句话他还是知道的。
所以鱼蛋蛋没有要跟她争论,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鱼落音这才稍微消了气,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一把将他扯入了怀里,安慰道:“无欢,你知不知道母妃有多担心你,母妃昨夜整宿都没有合过眼睛,一闭上眼全是你的样子,母妃真的好担心你啊,以后不要一个人逃跑了好吗?”
鱼蛋蛋感到难受极了,她身上是一股鲜血混合香粉的味道。
没有得到鱼蛋蛋的回应,鱼落音又开始抓狂了:“答应母妃,以后都不可以一个人跑出去了!”
鱼蛋蛋实在被这股味道熏得难受,只想她快点离开,便点点头道:“好,我答应母妃,以后都不会一个人跑出去了!”
鱼落音这才松了口气,稍微温和地笑了笑道:“这才是母妃的乖儿子,这次出来,其实是为了给你治病来的,母妃不希望再出什么幺蛾子,母妃只希望能够快点遇上你的贵人,把你的病治好,这样我们母子才能共享天伦!”
她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养育别人的儿子,最后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
五年前,她让阿奴将鱼清欢的孩子藏到乡下农妇家里寄养,却没想到这孩子出生在冰天雪地中伤及了根本,虽然捡回来一条命,但却是个病痨子,加上农妇家里匮乏,导致这孩子身体愈发地孱弱。
等她生产那日发现自己生下的竟是一个女儿,女儿就算了,后背竟然还有老二墨珠炎的胎记,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而当时墨梓轩已经顺利地成为了太子,而她想要成为一国之母,就必须有资本。
她迫不得已找到了农妇,将自己的女儿跟鱼清欢的儿子掉了包,将孩子抱去给墨梓轩看,当场做了滴血认亲!
墨珠炎知道后,一气之下病倒在床,在她精心养护下,活了半年不到就去了。
而她因着墨无欢则顺利成为了墨梓轩的贵妃,虽然一直都没有来过她寝宫,更没有碰过她,但是贵妃该有她都有!
鱼落音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墨无欢的存在,墨梓轩才会这般慷慨地把她留在身边。
倘若墨无欢不在了,那么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很可能就会成为一场泡影消失不见!
她忍受骨肉分离,把别人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儿子养,这么些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忍辱负重许久,又岂能就此功亏一篑!
“无欢,母妃虽然对你严厉了些,但母妃这么做都是逼不得已的,母妃希望你能被你父皇看重,他日能够成为那万人之上的主宰者,母妃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你好啊!”鱼落音语重心长道。
然鱼蛋蛋看到的只是这个女人一己私欲的一面,因为他根本就感受不到她眼底的疼爱。
“我不会跑的,你放心吧!”鱼蛋蛋觉得先稳住她的情绪先,医术上说对待神经病的女人都需要安稳情绪。
他只要把她当成一个病人来看待就好了。
鱼落音笑了起来,轻轻抚摸他的脑袋:“真乖,饿了吧,母妃叫人给你准备些吃的。”
鱼蛋蛋确实饿了,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不然娘亲要是知道他饿肚子,该心疼死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鱼蛋蛋插翅难飞!
看着鱼蛋蛋大快朵颐的样子,鱼落音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正要说诉一番,旋即又觉得这孩子出去了定是感受到了穷苦人家生活,定是吃足了苦头。
也好,让他好好反省一下,现在的生活可不是随随便便都能得到的!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鱼落音对他的管教,还是不愿意放松。
鱼蛋蛋这才放慢了速度,一边记恨墨无欢这个混蛋,又一边心疼他,这锦衣玉食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光是一堆规矩,就能让人压抑得透不过气。
结果鱼蛋蛋还没吃饱,鱼落音就让人把饭菜都撤了下去。
鱼蛋蛋迫不得已放下了筷子,盯着她看:“这次又是为什么?”
鱼落音冷笑道:“好吃吗?”
鱼蛋蛋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
虽然好吃,但是跟爷爷奶奶做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这些东西都是入口即化,软绵香甜,跟奶奶做出来的那种地道的味道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还不如奶奶的水煮鸡蛋好吃呢!
鱼落音也不想管他到底想什么,沉声道:“无欢,这次我们要在这个地方住上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要记住,母妃是为了你才来到这个穷乡僻壤之地,若你再胆敢给母妃惹麻烦,那就休要怪母妃不讲情面了!”
鱼蛋蛋已经摸到这个女人喜欢给个甜枣,然后又打一巴掌,娘的书上有教导伸手不打笑脸人。
“放心,我不会逃跑的,我会乖乖的。”
鱼落音笑了起来,指着外面的一群宫女太监说:“倘若你再敢逃跑,外面那群人都会没命!”
鱼蛋蛋探头看去,在心里数了数,足足有十多个人呢!
鱼落音的笑得嗜血狰狞:“那日没有看好你那几个太监宫女们,都已经被本宫乱棍打死了!”
鱼蛋蛋皱眉,怪不得她身上有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原来是刚刚杀了人。
他对于这种非正常死亡的血腥味,真的格外敏感。
娘亲还说他的鼻子,适合当法医,哪里有冤情,用鼻子一闻就知道了。
“如果你不想那些人都因你而死,就乖乖的,别再作妖了!”鱼落音又吩咐人上了甜点过来,示意他可以吃了,“因为人都是自己作妖作死的,你今天所享受到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我才是那个能给你一切,同时也能收走你一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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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蛋蛋一点胃口都没了,好不容易盼走了鱼落音,抱着枕头看向窗外的月亮。
娘亲,我好想你!
也不知道墨无欢那个混蛋现在怎样了,是不是伪装成他后,在奶奶的怀里撒娇!
太混蛋了,见过抢东西的人,就没见过抢人娘亲的家伙!
而且这家伙也太阴险了,竟然把他给骗出来了。
等他回去,定要把这混蛋真面目撕开,让大家看清楚,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鱼蛋蛋!
鱼蛋蛋怀着愤然入睡,在梦里化悲愤为食量,啃着牛奶奶给他做的酸奶包子,这味道简直就是人间最美味!
接连几日,鱼蛋蛋身边的人简直就跟狗皮膏药似的,跟着后面寸步不离。
就连他上个茅房,都要跟着!
只要他做出一些加快脚步的举动,都会被一群人跪下求饶:“小殿下,求您不要跑了,奴婢们都会被贵妃娘娘处死的!”
鱼蛋蛋很是无奈,因为想着外面一群人都盯着,几天拉粑粑都很不舒服,总觉得有人看着很是怪异,
外面的太监们把茅房围成一圈守着,就差房顶也蹲个人盯着了,生怕他会长出次方飞走了似的。
这群人许是因着墨无欢的前科,担心自己的小命就此交代了,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肯转移视线。
鱼蛋蛋深刻地感受到了什么叫人不由己,打个哈欠都要被人盯着,几乎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就没有不被看的。
自由跟隐私二字,对他而言完全就是奢求!
这种折磨简直太难受了,特别是对于一个从小就自由惯了的孩子而言,简直比死还痛苦!
鱼蛋蛋实在受不了,主动去书房找鱼落音摊牌:“我不会逃跑,你赶紧把那些人都撤了。”
鱼落音没想到这孩子连招呼都没打就闯了进来:“谁允许你不敲门就进来的!”
外面的宫女追进来,赶紧下跪求爱融安:“贵妃娘娘饶命啊,小殿下跑得太快了,奴婢实在是来不及阻拦!”
屋内不仅有鱼落音,还有一个身着道袍留着羊胡子的男人,再看见鱼蛋蛋的瞬间,眼神徒然就亮了。
目光在鱼蛋蛋身上不断地打量,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那般耐人寻味。
鱼落音似乎对这个男人很是在意,温和道:“国师恕罪,是本宫教导无方,惊扰了国师。”
说着,当下就训斥宫女:“还不快把小殿下带下去!”
宫女一边求饶,牵着鱼蛋蛋就要往外走。
国师出声挽留:“且慢,小殿下既然来了,那边是缘分,留下也无妨。”
鱼落音颇为意外:“国师,小殿下还小,留下旁听恐怕不妥。”
他们聊的那些内容,随便一句,都能被判乱国之罪,若是让一个孩子听了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国师罗清风摸了摸胡子笑道:“这孩子,可不是一般的孩子,贵妃娘娘无须担心。”
要说的鱼落音目前除了墨梓轩以外还会怕谁,那就是眼前国师爷,她能有今日风光,也多亏了眼前的男人出谋策略。
“既然国师觉得无妨,那就让小殿下留下吧!”鱼落音出声,宫女们赶紧退下。
鱼蛋蛋对房内的两个人都很不喜欢,因为他们身上都有很浓重的血腥味,这种味道被他定义为坏人的象征。
鱼落音没让鱼蛋蛋坐下,而是让他站着不许动,转而问男人:“国师,我们已经按照吩咐,在这里住下,但对于小殿下那位贵人何时出现,可有什么指示?”
国师突然笑了几声:“贵妃莫急,小殿下的贵人已经出现了,剩下的事情,就只能看天意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墨无欢身份穿帮!
鱼落音郁闷了:“那位贵人已经出现了?何时出现的?”
她怎么不知道?
为了防止他再次逃脱,她都加强了人手看管,就连刘县令也担心受到牵连,在府邸周围的都派了官兵看守。
别说其他的了,就连一只狗都逃不出去。
鱼落音实在很难相信在这样插翅难飞的情况下,那位贵人竟然已经出现了,嗤笑道:“难不成那位贵人,出身很是低微,是这众多下人中的其中一员?”
除此以外,她实在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国师笑了笑,对鱼蛋蛋招手:“小家伙,过来吧!”
鱼蛋蛋不喜欢这个人,蹙眉看向鱼落音。
鱼落音有些不爽,但也没有忤逆国师的意思:“过去吧!”
国师看着鱼蛋蛋的脸,一眨不眨,惊叹道:“像,真的太像了!”
鱼蛋蛋微微诧异:“你知道了?”
国师似笑非笑,不给答案,但眼神却像是已经看穿了一切。
鱼蛋蛋觉得自己终于遇到一个能够拯救自己的人了,虽然这个是坏人,但是只要他说出自己不是墨无欢就行了。
“那你快点告诉她,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国师笑了起来:“小殿下莫要说笑了,这种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鱼蛋蛋郁闷道:“那你刚刚干嘛说真像,你明明就是看出来了我不是小殿下,不是墨无欢,我只是长得跟墨无欢一模一样的人而已,根本就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国师笑得更厉害了:“不管你是不是真正的墨无欢,从你跟他发生交际的那一刻起,你们的人生轨迹就发生了改变,从现在起,你就是墨无欢,你就是这楚国皇长孙,是贵妃娘娘悉心养育的小殿下!”
鱼落音闻言惊诧起身,看着这两人疑惑不已:“国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国师淡笑道:“贵妃娘娘难道还看不出来,这孩子并非真实的小殿下?只是长得跟小殿下的另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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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落音震惊,赶紧凑上来仔细观看,但任凭她怎么看,都实在看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这明明就是小殿下,怎么可能不是他呢?”
国师摸着胡子,笑得很是爽朗:“娘娘养育了小殿下多年,竟然连是不是自己的儿子都分不清,这未免也叫人太意外了!”
这明里暗里的嘲讽鱼落音,还不受到任何的谴责的人也就是只有国师一人能做到了。
鱼落音仔细地观察眼前的孩子:“你究竟是谁?”
鱼蛋蛋抬头挺胸道:“我坐不改姓行不改名,鱼蛋蛋是也!”
鱼落音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你姓鱼?你娘叫什么名字?”
鱼蛋蛋刚想说,突然想起娘亲说过,不可以对外人提及她的名字:“我娘叫什么,关你什么事!”
但鱼落音不傻,这个世上能够完全相似的人可不多,而且这孩子还姓鱼!
仿佛已经知道了什么似的笑了出声:“呵呵……真是天道好轮回啊,想不到冥冥中自由安排!”
国师爷笑了起来:“娘娘,这是您的福气啊!”
鱼落音怎会不懂他的意思,但还是免不了担心:“所以,她没有死?”
国师摇了摇头道:“娘娘该关心的是,这个孩子能让你扶摇直上,其他人的死活,又与娘娘何关呢?”
鱼落音悟了,原来国师所说的贵人,就是这个孩子!
墨无欢那样的身体,就连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说他活不过成年。
她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无非就是等着他成年登基后给自己带来无限的荣耀,那不等于即将登峰摔死了那般憋屈。
所以这个跟墨无欢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出现,就是她的另一条生机。
反正只要她认定了这个孩子是墨无欢,就没有人敢怀疑他的身份,这样就能滴水不漏地代替墨无欢那个没福气的短命鬼了!
“国师果真是灵验过人,本宫五体投地,待回宫,本宫定会献上厚礼孝敬国师!”鱼落音淡笑道。
鱼蛋蛋听着,心都沉到了谷底!
这女人竟然打算让他一直当墨无欢,还要带他离开这里!
不行,他不要离开!
他要回去红霞村,他要娘亲,要爷爷奶奶!
鱼蛋蛋掉头就往门口跑去,国师快步上去以手掌将鱼蛋蛋给劈晕了过去。
“微臣记得,有一种吃了,会让人短暂地神志不清,渐渐地忘却以往的事情。”国师提醒道。
鱼落音笑了起来,看着鱼蛋蛋的脸笑容愈发得意:“回去,待会本宫就给他吃下这种药。”
心里无比得意,鱼清欢,想不到吧!
我们又再次交手了,你的另一个孩子又落入我的手里了!
现在,鱼蛋蛋才是她手里的筹码,至于墨无欢那个病秧子短命鬼,死在外面就死在外面吧!
反正废掉的棋子,就必然是被人弃掉!
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了!
次日,鱼落音便带着昏迷不醒的鱼蛋蛋,打道回程。
刘县令感动得满脸泪水,终于把这尊大佛给送走了,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尊大佛再也不要回来了!
他这小县城的庙宇实在太小了,容不下这尊大佛啊!
另一边,红霞村。
墨无欢因为扮演鱼蛋蛋的时间越久,感受到来自牛奶奶牛爷爷包括其他人的善意与关爱越久,就越觉得心虚。
晚上做梦都是因为穿帮了,被所有人唾弃厌弃的表情吓醒。
这晚,他再次惊醒,浑身冷汗地大口喘气。
忽然屋内的灯被点亮了,鱼清欢穿着素色的睡衣捧着灯进来问道:“做噩梦了?”
墨无欢心虚地低下头:“嗯,娘亲,你今晚能不能陪我睡?”
鱼清欢将桌面蜡烛也点燃,然后坐到床边,抬手去探他的额头:“有点发烧,旧疾犯了,加上受惊过度,思虑过多,导致重感低烧。”
墨无欢摇摇头:“娘亲这是什么意思?”
鱼清欢淡淡笑道:“意思就是你自己想事情想多了,担忧过度导致你的旧疾犯了,引发的低烧。”
墨无欢心头一颤,抬眸看她:“娘亲怎么知道我有旧疾的?”
说完这话,他就后悔了,这特么不是不打自招吗?!
第二百三十章:发现墨无欢是她的孩子!
墨无欢赶紧捂住嘴巴,心虚地看向她。
鱼清欢摇摇头,从箱子里拿出一枚水银体温器,夹在他咯吱窝里:“从你进门的那一刻,我就有所擦觉。”
墨无欢的心都提了起来:“你察觉到了什么?”
那时候他明明伪装得很好!
鱼清欢解释道:“你的气息,要比寻常人的气息要虚弱很多,以及你吃饭时候发出来的气息都很弱。”
“鱼蛋蛋从小就在山里跑的孩子,气息力度很足,绝对不会低沉的短促。”
“就算是生病了,他的气息也不会这么弱。”
墨无欢头更低了:“那你为何不拆穿我?”
原以为扮演得天衣无缝,没想到竟然是小丑竟然是自己。
“因为我从未想过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所以只是疑惑了一下就没有太当回事。”
墨无欢很是惭愧:“那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鱼清欢没有搭话,熟练洗打开的药箱,翻出需要用到的药物,一种专门治疗的哮喘吸入喷雾。
“张嘴!”
墨无欢乖乖张嘴,鱼清欢往他嘴里喷了一些雾化的药剂。
然后又喂了他一些温水。
看似平静的表面,实则心里已经掀起了巨浪。
其实当她发现异常的时候,就把大黄小黄给抓过来问话了。
这两小畜生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老实交代这只是从洞里钻出来,并且长得跟鱼蛋蛋一样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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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说这小子身上有鱼蛋蛋相同的味道,所以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就连小黄都觉这小子很是熟悉。
这是血脉相承的气息!
狗狗的记忆比较深厚一些,但也经不住年老健忘。
忘了鱼清欢其实有两个孩子的事。
猫咪倒是个记仇的生物,但是不记事呀!
就是这些动物跟鱼蛋蛋跟久了,从孩子的身上也能有些感应。
所以对于这个外来的生物尽管陌生,也会觉得有点熟悉,甚至是亲切感。
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像保护鱼蛋蛋那样保护墨无欢。
鱼清欢肯定不会忘了自己生下两个孩子的经历。
红霞村的出口,其实她早就知道了。
而且在五年前就出去过。
不为别的,就是想回去找自己的孩子。
在寒冬大雪的天,她拼死生下两个孩子,只来得及带走一个,剩下一个不知所踪。
她又岂能安心,所以在她安顿好了后,让牛奶奶照顾鱼蛋蛋就倒回去找另一个孩子了。
只是没想到她看见的却是自己的衣冠冢,上面刻着鱼清欢之墓。
旁边还有一个小墓碑,刻着无名氏。
当时的她心都沉入了谷底。
她疯了似的,徒手将那小墓碑扒开。
发现一具小小的尸体被包裹在襁褓中,已经腐烂发臭分不清面目。
她轻轻抖开襁褓,从骨骼可以分辨出是一具男婴,而且还是刚刚出生的男婴。
谁会把一个男婴葬在她身边?
这无疑就是她的孩子!
鱼清欢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洒在那无名碑上。
却也无法挽回孩子的性命。
当时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抱着那发臭的襁褓出现在轩王府,看到的却是他娶亲的画面。
娶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宿敌鱼落音!
呵,在她尸骨未寒之时,就迎娶她妹妹过门!
这个男人由始至终都是在欺骗她!
好,很好!
这个仇,她鱼清欢记下了!
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没想到一晃就是五年,孩子都这么大了,她也在红霞村呆习惯了。
这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只有的淳朴民风,跟自由自在的悠闲。
这样毫无拘束悠然自在会让她将仇恨抛之脑后,专心一致地钻研药物跟开发种子。
看着村民们衣食无忧样子,心中那份满足感格外的强。
“感觉怎样,呼吸顺畅了点吗?”鱼清欢问道。
墨无欢惊奇地发现,呼吸气管没有那么紧迫了,顺畅了不少,可以大口地吸气了:“好多了,刚刚喷的是什么东西,好神奇!”
宫里那么多御医看了,吃过各种灵丹妙药,都没有这么立竿见影的效果!
鱼清欢心疼地抚摸他额头:“是一种可以舒缓以及扩展气管的药物,一般哮喘患者最好随身携带这种药物,应急的时候用。”
墨无欢惊喜地瞪大眼睛:“那能给我也佩戴一个吗?”
说完,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以及欺骗,顿时又蔫了下去,弱弱道:“我可以付你银子……”
鱼清欢道:“当然可以,这个你拿着先用,用完了我再给你一个新的。”
墨无欢既欣喜又疑惑,不确定道:“真的可以吗?”
鱼清欢点头:“我没必要骗你。”
墨无欢这下子更惭愧了:“可是,你不恨我骗了你?”
还害了鱼蛋蛋被抓了!
后面这句话,他实在没胆量说出来。
却不知,鱼清欢其实已经知道情况了。
既然鱼落音她愿意以假乱真,那就让她自己给自己挖坑好了!
鱼蛋蛋自幼在她身边教导,先不说别的,一些小动作真的要玩起来,就有够她受的。
最重要的是,鱼落音绝对不会要了鱼蛋蛋的性命。
因为她需要鱼蛋蛋替她扮演墨无欢。
既然这样,那就让鱼蛋蛋这个臭小子出去磨炼一下也好,不然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人心险恶。
再者是,她对自己养育的孩子有信心!
鱼清欢坚信,鱼蛋蛋不仅可以让鱼落音感受到啥叫绝望。
还能让她怀疑人生!
“你是骗了我,但是一码归一码,现在你是我的病人!”鱼清欢淡淡道。
墨无欢松口气,但还是感到有些恐慌:“可是,你儿子淡淡他……”
鱼清欢像是没事人似的口吻道:“放心,你都没被她折磨死,蛋蛋更加不会被折磨死。”
墨无欢:“……”
好有道理,他无法反驳!
但是这话有点伤人!
想到自己这么虚弱,这么多年都没被弄死,而鱼蛋蛋那种翻几座山都不带喘气的人,确实不需要太担心!
墨无欢的良心终于不那么疼了,主动去拉鱼清欢的手说:“那我能喊你娘亲吗?”
鱼清欢心微微一抽,犹豫了下,还是将手指轻轻点在他的眉心中。
她的手指也仿佛带着某些感知力似的。
只要碰到对方,无需做激光探测扫描,便能知道对方的身体哪个部位出现了病变,甚至能探测到对方是否有血缘关系!
第二百三十一章:你的名字叫鱼子酱!
鱼清欢的手指点在墨无欢的眉心中,一股强烈感知力便传入她的手指。
如同烫着了一般,猛地缩手。
墨无欢也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能量,眉心微烫:“刚刚怎么回事?”
鱼清欢压下心中激动,看着眼前的孩子,思绪万千。
她曾以为自己的孩子在那场大雪中身亡了,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再见。
身为母亲怎能不震撼!
好一会,鱼清欢才缓声道:“我就是你的娘亲,你还有一个孪生弟弟。”
墨无欢有些迷糊:“我的孪生弟弟该不会是鱼蛋蛋吧?”
都说孪生的兄弟姐妹,都长得很像。
而鱼蛋蛋就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鱼清欢努力遏制情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墨无欢坦然交代:“姓墨,名无欢。”
鱼清欢心中默念他的名字,却也了然于心。
墨无欢墨无欢,也就是意味着姓墨的人身边定无她鱼清欢。
呵……但这是她的孩子,又岂能无欢呢!
鱼清欢淡淡道:“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你以后就叫鱼子酱吧!”
这是她给孩子取的名字,只是当时还没来得及用上。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还能有机会再喊一喊这个名字。
所以这个名字,一直只是出现在她的日记里默默地记着。
墨无欢表情平静道:“鱼子酱跟鱼蛋蛋都一样是能吃的吗?”
鱼清欢点头:“对,都是吃的,而且很好吃。”
好吧。
他怀疑,这个娘亲是个吃货!
给孩子取的名字都是吃的。
不过鱼子酱听起来至少要比鱼蛋蛋好听些。
他莫名地喜欢这个名字。
想了想道:“娘亲,鱼蛋蛋跟鱼子酱哪个更好吃?”
鱼清欢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一个果腹,一个蘸味,不能相提并论。”
鱼子酱换了个问法:“那是鱼蛋蛋贵些,还是鱼子酱贵些?”
鱼清欢毫无犹豫地回答:“鱼子酱贵些。”
鱼子酱得到了答案,满足地堆起笑容,真好!
下次见到鱼蛋蛋,就可以狠狠地嘲讽他了!
这该死的胜负欲!
想起鱼蛋蛋被自己气得跳脚的样子,鱼子酱就更加兴奋得睡不着。
鱼清欢看出孩子的兴奋:“时间不早了,你的身体不能熬夜,把情绪平复一下准备睡觉。”
鱼子酱听话地点头:“娘亲,今晚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鱼清欢疼爱地抚摸他的头:“当然可以。”
“那娘亲能给我讲故事吗?”
“可以,你想听什么故事?”
“只要是娘亲讲的我都喜欢听。”
“那就给你讲驯龙的故事好了。”
鱼子酱在鱼清欢温柔的声音中渐渐睡熟,可爱的脸蛋蹭蹭她的胳膊,迷迷糊糊道:“娘亲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鱼清欢看着孩子的侧颜,心中一片激昂,本想着隐世避居带着孩子好好生活。
但似乎根本就不行呢!
鱼落音那个女人非但不肯放过她,还要对她孩子下手。
既然这样,那就不能怪她了!
她的孩子,怎能成为她人手中掌控权力利器!
蛋蛋,你再忍忍,娘亲很快就去找你。
把属于我们的东西,统统拿回来!
鱼子酱很快就睡着了,但是因着长期因着疾病折磨,呼吸会因为进入睡眠后停顿短暂休克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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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很危险,得不到好的治疗那就是等死的节奏。
鱼清欢心疼孩子,心中意念触动,一条的带着氧气的管子便从掌心透了出来。
她赶紧将管子挂在孩子的鼻子上,确保他氧气充足。
彼时,鱼清欢眼底透出一抹狠厉,手心兀自攥紧。
鱼落音这个恶毒的女人,不但利用她的孩子去达到目的,还把她的孩子害成这样!
一想到这些年,鱼子酱被病痛折磨的样子,鱼清欢便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吸了氧气后,鱼子酱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恢复了些红润。
鱼清欢这才松口气,趁着孩子睡觉的期间,就已经做了一个治疗方案。
鱼子酱的身体已经经不起的折腾了,必须得尽快进入治疗,治疗的方案需要按照疗程来。
七天为一个疗程,最少得做四个疗程。
鱼清欢先从饮食上控制,然后配合针水口服药物,以及药浴等多方面的治疗方案开始着手治疗。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鱼子酱身体已经比以前好了许多,胃口也都日渐增长。
牛奶奶最喜欢给孩子投喂,牛爷爷也恨不得啥都给孩子喂,两老都喜欢看孩子吃东西。
每次都做满满一大桌,把鱼子酱的碗都堆成了小山。
鱼清欢面无表情道:“你们这样,会把孩子宠坏的。”
牛奶奶不以为然道:“孩子就是用来宠的,他爱吃,就让他多吃点。”
鱼清欢无奈地放下碗筷道:“我要准备离开红霞村了。”
闻言后,牛奶奶跟牛爷爷都各自一怔,惊恐不已。
牛奶奶问:“为什么呀?”
牛爷爷不解:“这好好的,怎么就要离开了?”
鱼清欢看向身边的鱼子酱:“这孩子不是蛋蛋,他是蛋蛋的哥哥鱼子酱,我要带着鱼子酱去把蛋蛋找回来。”
牛奶奶听到眼前的人不是蛋蛋,而且蛋蛋不见了,简直就是如雷轰顶啊!
“这、这不是蛋蛋!”
牛爷爷是遭受打击:“那蛋蛋哪去了?”
鱼子酱心虚地低下头说:“对不起,爷爷奶奶,是我不好,骗了你们。”
牛爷爷跟牛奶奶都是疼爱孩子的人,又岂会忍心责怪孩子,只是担心蛋蛋他一个人在外面会遭遇不测。
鱼清欢知道他们担心什么,安慰道:“别担心,蛋蛋不会有事的。”
牛奶奶还是不放心道:“要不,我们跟你一起去找蛋蛋?”
牛爷爷也觉得多个人,多份力量:“对对对,把大成也叫上,再不行,咱全村人一起出动去把孩子找回来!”
“不必了,这件事,是以前种下的因,现在结的果子,那就由我亲手去摘了!”鱼清欢不想这些人因为自己而陷入一个旋涡里,这些人都是死里逃生后才换来一世安宁。
牛奶奶知道鱼清欢的性格,说一不二,也就不再劝说。
第二百三十二章:鱼清欢挟子回归!
再次把注意力放到孩子身上,瞅着这一模一样的面孔,实在难以分辨这人不是鱼蛋蛋。
鱼清欢解释:“这是鱼蛋蛋的孪生哥哥,所以才会长得一模一样!”
孪生孩子,虽然少见,却也知道。
牛爷爷牛奶奶慢慢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也没有要阻拦她要离开,只是老人家心里着急,连饭都不吃了。
赶紧就起身去给她收拾行李,恨不得能把所有家当都给她挖出来带上。
担心她路上的盘川不够用。
牛爷爷更是的悄悄地把自己的私房钱都塞给了鱼清欢:“孩子,这些钱不多,但也是爷爷的一番心意,你带好了,千万别亏待了自己,也别舍不得花啊!”
鱼清欢把钱塞回去:“我有钱,不用担心我,这些您收好,别让奶奶发现了。”
不然,又得被奶奶数落一番。
其实牛爷爷是个气管炎,这些年赚的全都是上缴到奶奶手里,平日里要买点啥都是伸手问奶奶要钱。
牛爷爷恨自己不能多存点银钱:“爷爷知道这些年没能帮上什么忙,到了如今这个时候,甚是惭愧,你就别推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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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见他这般,确实盛情难却,当然也知道他们留在这里不愁吃穿,这些钱其实也用不上。
“既然是爷爷的心意,那我就收下了。”
牛爷爷这才笑了起来,紧接着牛奶奶更为夸张,收拾了一大堆东西,吃的喝的用的穿的,一件不落下。
鱼清欢看了都目瞪口呆:“奶奶,我不是搬家!”
这特么得用大卡车来拉才成吧!
牛奶奶这才反应过来,东西太多,并不适合远途携带。
“那这些吃的,总得带一些,万一路上酱酱饿了怎么办?”
鱼子酱听着奶奶叫他酱酱叫得这么顺口,蹬着小短腿过去道:“奶奶,这些吃的,我自己来拿!”
牛奶奶不管鱼清欢答不答应,赶紧找了个小背包,将一些准备好的奶酪跟点心干果啥的,全都装进去,满满当当的。
鱼清欢睁只眼闭只眼,其实啥都不需要拿。
她就是一个巨型的空间,可以说,她储存的粮食,足够举国上下的人口吃上一年都不成问题的。
这些年红霞村一直都在丰收,而大家都经历过之前疫病的惨事,都养成了储存粮食的习惯。
所以家家户户都会储存一些粮食,当然她也不会例外,作为红霞村的救命恩人。
丰衣足食的村民几乎每次丰收都不会忘记给她送一份,从一开始是谢礼,到了最后是红霞村人人的习惯。
鱼清欢全部照收不误,因为她的空间没有时间限制,也就是说储存进去的东西不会受到时间而变质坏掉。
久而久之就积少成多,堆积成山了!
别说只是出一趟远门,就特么周游世界,她都不担心自己会饿死!
当然,这话她可从未给人说过,免得吓坏了别人。
尽管她已经什么都不带了,但是当她准备出门,身上还是被牛爷爷牛奶奶挂满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就连鱼子酱也不例外。
鱼子酱跟随鱼清欢来到村长家里,然后得到村长的首肯后,两人进入了不为人知的密道中。
密道就在村长的家中的一面墙壁里藏着。
村长听到鱼清欢要离开红霞村,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连问都没问,就遣退了所有人,带着他们进入密道。
鱼子酱看着两面全是石头的石壁,有点害怕地去拉鱼清欢的手:“娘亲,这里能出去外面吗?”
鱼清欢牵着他缓步前行:“嗯,这条密道,是村长秘密修建的,为了以防万一红霞村被人发现,需要转移。”
红霞村的人,对外面的人而言,几乎都是死人!
因为他们都染上了疫病,被封山放火,时隔多年,早就应该尸骨发寒了。
若是被人知道他们都还活着,指不定会引起多大的动荡。
他们都只想过安静的日子,并不愿意被那些人前来打扰。
这条密道,算是村长给所有人的一条后路。
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轻易移动暗道。
但鱼清欢不同,村长将她视为红霞村看管者,如同的神明遣派下来守护者一般神圣高大。
她要离开,那一定是有她要离开的理由。
所以她要走,他一定不会留。
两人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的时间,终于走到了尽头。
是一面封死的墙壁。
鱼子酱问道:“前面没有路了!”
鱼清欢淡然:“没有路了,也就意味着到了尽头。”
村长掌着灯,站在的石壁前看着她说:“鱼大夫,这些年辛苦你了,有了你才有红霞村,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你想回来,红霞村的大门定会为你开放!”
这是村长最为真诚一句话,比任何动听美言更叫人感到亲切。
鱼清欢给他一个拥抱:“谢谢你,我回来的!”
村长叹声点头,旋即转身去拧动墙壁上的一盏油灯。
“轰隆——!”一声。
石壁当即就出现了一道裂缝,一缕阳光透过缝隙射在几人的脸上。
刺得鱼子酱慌忙捂住眼睛。
而鱼清欢却目不转睛地直视前方,心中暗道:“墨梓轩,我回来了!”
“鱼落音,你欠我的,是时候还了!”
“所有负她的,辱她的,都要加倍奉还回去!”
当石壁彻底打开,是一间破旧书房。
两人走了出去,村长还站在石壁内,对他们展颜一笑:“保重!”
鱼清欢缓缓一笑,朝村长鞠了一躬:“多谢相送。”
言罢,石壁再次启动,缓缓闭合。
将各自分隔两地。
仿佛方才只是个错觉,眼前就是一个大户人家废旧书房而已。
鱼子酱推开门发现,这个废旧的院子,竟然是他发现洞口那个院子。
原来密道跟洞洞都是大同小异的,都是一样地穿过这个院子,看来这个院子的主人跟红霞村的人有关联。
鱼清欢牵着他走出去:“这个废弃的院子,原本是村长的。”
哦,怪不得!
想不到村长以前竟然是大户人家,光从这个院子就可以看出来家底非同小可。
鱼清欢继续解释:“五年前那场疫病,夺走了村长的一切,这个县城像这样子空荡荡的宅子还有很多,他们都不愿意回来。”
鱼子酱觉得,换成自己也不愿意回来。
要不是一定要去把鱼蛋蛋给找回来,他真的宁愿在红霞村里生活。
为了不招人耳目,鱼清欢给自己换上了男装,但却给鱼子酱换上了女装。
第二百三十三章:你化成灰我也认得!
鱼子酱低头看着自己粉红色的小裙子,别扭地扯了扯裙摆道:“为什么我要穿裙子?”
鱼清欢挑眉,看着眼前粉雕玉琢可人儿,实在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的小脸蛋道:“酱酱这么可爱,不当女孩子多可惜呀!”
鱼子酱歪着脑袋说道:“可是我觉得这样子很怪异。”
鱼清欢心思一动,又动手给他绑了两个包子头,戴上两朵小花花更加显得粉嫩可爱。
人是谁都不敢相信这其实是个男孩子!
鱼子酱从鱼清欢眼神里看见了那点坏坏的小心思:“娘亲,你笑得好奸诈。”
鱼清欢收敛笑容,纠正道:“要叫爹爹!”
鱼子酱不满,但还是改了口叫:“知道了,爹爹!”
鱼清欢满意地摸摸他脑袋:“嗯,真是爹爹的乖女儿。”
虽然变成女孩子了,但这张脸还是跟鱼蛋蛋一模一样,还是容易招人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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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想了想,从空间里翻出来一支黑笔,在他的脸上点了几颗痣。
立即辨识度高了许多,也能给人造成一种假象。
谁能想到一个满脸都是黑痣的女孩子,会是楚国走丢的小殿下呢!
鱼清欢满意地点头:“走,爹爹带你找弟弟去!”
鱼子酱走了两步后顿住脚步,昂着头问她:“爹爹找到了蛋蛋之后,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鱼清欢一怔,怪自己没有讲清楚,害孩子这么担忧:“当然不会,到时候会把你们都带在身边,我们永远不分离好不好?”
“真的吗?”鱼子酱这才转为笑意,转而又想到,鱼落音那个恶毒的女人,未必会让他们如愿的。
明亮的眸子,骤然又黯淡了下去。
鱼清欢拍拍他的肩膀道:“别担心,一切有爹爹在!”
这句话仿佛带着一股神奇的力量,让鱼子酱莫名地相信,重重点头:“嗯,我愿意相信爹爹!”
鱼清欢牵着他离开村长的宅子,走到街道上,瞧着路上行人来来往往,擦肩而过。
不知多久,她都没有看见过这种景象了,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她买了一辆马车,但想到距离曲京路程可不短,可得雇佣一个马夫来驱车才行。
不然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也吃不消。
正当她准备倒回去询问时,忽然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几乎是本能的防备,鱼清欢手心出现银针,迅速旋转要将银针刺入袭击之人。
大成惊呼道:“是我!”
鱼清欢骤然停住,瞧见大成凌乱的脸,疑惑不已:“你怎么会在这?”
最关键是,她都打扮成这副模样了,竟然还被人认出来了!
这是对她伪装技术的质疑啊!
鱼清欢不免对此产生浓烈的怀疑:“你怎么认出我的?”
大成面色腼腆,支支吾吾道:“鱼大夫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这可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啊!
要是轻易就认不出来,那这么多年的喜欢,都白喜欢了!
鱼清欢:“……”
好家伙,我特么化成灰你都认得出来!
以前她都没觉得大成这么有能耐的!
大成想起正事,赶紧道:“鱼大夫,我可以护送你们上路的!”
鱼清欢:“……”这句话听起来就不太吉利的样子!
鱼子酱倒是觉得大成的个头看起来就特别的有安全感:“爹爹,大成哥是自己人,比外面的人要靠谱!”
大成低头瞧见一个女娃,当即疑惑:“这孩子是谁?”
鱼子酱:“……”能认出女扮男装娘亲,却认不出男扮女装的儿子!
难道这就是喜欢与不喜欢的差别吗?
鱼清欢想了想也觉得大成确实要比其他人要靠谱些。
但该问的事,还是要问:“你怎么出来了?”
大成抖了抖自己身上背着包袱:“我去找了村长,并且征得了村长同意,我才出来找你的。”
说到这,大成很是炙热诚恳道:“清欢,请给一个可以让我保护你的机会好吗?”
他的愿望不大,你守护着红霞村,而我来守护你足矣。
鱼清欢看着他的眼,真切诚恳,没有半点叫人乱想猜忌的目光。
在这片赤诚之心,任是谁见了,也都无法拒绝。
鱼清欢同意了大成跟她一起上路,大成高兴得手脚无措,若不是担心被人说笑话,他都想原地转圈了!
鱼子酱的小手忽然扯上了大成的袖子,弱弱地说了句:“大成哥,你可以跟我们一起上路,但是也有一个条件才可以!”
大成脱口而出:“别说一个条件了,就算是一百个条件,我都答应!”
然后不久后,大成就被迫换了一套粉色裙子,粗壮身躯跟小裙子格外不搭调,怎么看,都像是偷来的衣服。
鱼清欢正在喝水,瞧见大成这副样子,一口水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喷了出来。
鱼子酱很得意地炫耀道:“爹爹,大成姐姐漂亮吗?”
鱼清欢冷汗直冒,嘴角抽搐,无语极了!
这特么跟漂亮能沾上边吗?
简直就是金刚芭比节奏好吗?
哪个男人见了,不都得退避三分不可!
不过这副样子,倒是可以唬人,一般胆子小的人都不敢轻易靠近大成!
因为看着就不像是正常人!
不过这一路多了大成的陪伴,倒是多了很多乐趣。
鱼子酱从一开始对大成恶作剧,变得开始有些依赖他。
而大成也渐渐接受了鱼子酱存在这件事。
是夜,马车停在林子里。
鱼清欢靠在大树头上,对着篝火沉思。
鱼子酱看着火堆上烤鸡在流口水,边上还放着几个番薯在烤着。
大成看着一直流口水的娃,感到不可思议:“你不是小殿下,怎么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
鱼子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你懂什么,这种食物才是最好吃的,宫里的那些东西,我看了都没有胃口!”
对此,大成实在无法理解,但是他还是专心地转动着手里馒头,见烤得两面都金黄芳香赶紧给鱼清欢送去:“来,尝尝看。”
鱼清欢接下馒头道:“谢谢,这一路多亏了你!”
不然,就算她有仓库,伙食也不可能这么好!
大成手艺,真不是盖的。
听到鱼清欢夸赞,大成觉得自己做的这些事情立马就变得有意义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启程回京!
“是我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没命了!”大成笑得很是腼腆,明明一个大爷们,每次面对鱼清欢都整得跟小姑娘似的,害羞得不行!
特别是现在这副穿着女人衣服的样子,更是娇羞还迎,欲罢不能!
鱼子酱看着大成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算了,还是看好自己烤番薯吧!
此时,皇宫。
鱼落音收到国师紧急求见,不得已只能从床上翻身起来,披上昂贵的狐裘在厅中会面。
国师一身道袍,手里握着佛尘,瞧见鱼落音便起身俯首行了个礼:“微臣,见过娘娘,深夜打扰还请见谅!”
鱼落音慌忙上前:“国师免礼,快快请起!”
这人的本事可不容小视,她可以谁的面子都不给,但是国师却怠慢不得!
因她得罪不起这个人!
鱼落音将所有下人都遣退,示意国师坐下:“不知国师这么晚找本宫,是为何事?”
若是没有急事,他绝对不会这么大晚上进宫求见。
国师神情有些犹豫,轻轻点了几下手指说:“这几夜,微臣都在观察星象,发现南边有一颗星星愈发地耀眼,并且不断地靠拢东边,而那颗星星身边的还跟着一颗小星星,如同破竹之势的直奔皇城而来,恐怕是个凶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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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落音眉头紧蹙,紧张不已:“此话怎讲?”
国师意有所指道:“微臣之前算出只要娘娘带着小殿下去往南边,便能让娘娘的地位稳若金汤,因殿下病情会有所好转,但是想不到去了南边之后小殿下的病情并无好转,但是事情却出现了转机,出现了一个跟小殿下一模一样的孩子!”
“微臣本想着,只要让这个孩子取而代之,娘娘地位便再无人可撼动了!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自从回京后,微臣的心就一直不太安宁,便去起了一卦发现小殿下病情竟然好转了,而且他身边还多了一位贵人,两人形影不离稳若金汤!”
鱼落音更是不解:“那这与本宫有个关系!”
管那个墨无欢在什么地方,跟什么人在一起,只要不要影响到她地位,谁愿意去搭理他!
国师愁眉苦脸了起来:“微臣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微臣也给娘娘起了一卦,但是的卦上却显示娘娘恐有血光之灾呀!而那个灾星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的小殿下呀!”
鱼落音这下子坐不住了,倏地站起来:“那国师可有法子解决这个灾星?”
这话算是问到了重点上。
国师谨慎道:“微臣这次过来,就是为了给娘娘解决这个灾星来的。”
鱼落音懂了,凑近了些问:“国师请说。”
国师压低了声音道:“如若这一卦没有算错,此时的小殿下应该是跟那位火象很重的人在一起,而娘娘属水相,水火不相容,这次的火就是冲着水来的,若是这人进了皇城,那定会危及娘娘安危,所以微臣以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
说到这,国师用手做了个比划的手势,在脖子上划过。
鱼落音闻言,微微皱眉,眼底杀意骤现:“本宫多谢国师鼎力相助,他日若是得了后位,定会为国师追封为楚国第一个大师,届时国师便会有数不尽荣耀加身,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国师!”
国师笑得更加恣意,忽然换了口吻道:“那是自然,娘娘这么聪明动人美丽,成为皇后便是指日可待,但荣誉再高,也比不得娘娘这金枝玉叶身子尊贵,叫人垂涎三尺来得更具有诱惑力啊!”
鱼落音不悦,但是并未表现出来,又不能得罪国师,只能暂时讨好着:“想不到国师也是性情中人,真是叫本宫好生震惊!”
“微臣也是个俗人,既是俗人便有七情六欲,这是人之常情。”国师皮笑肉不笑道。
鱼落音深吸一口气,忍住愠怒道:“待本宫灾星彻底解决掉,国师想要什么,本宫都可以给你!”
国师笑得很是狡猾奸诈:“微臣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鱼落音笑了起来:“承你贵言,这次的事情,就全权交给国师处理了。”
国师离开后,鱼落音才面色大变,气得转紧攥拳头,指甲狠狠嵌入掌心中:“哼,一个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这主意竟然都敢打到本宫的头上来了!
若非你还有利用价值,本宫早就让人把你拉出去剁了不可!
这一晚,鱼清欢等人都在林子里露营。
鱼清欢从空间里翻出帐篷,坐在一边指挥着大成如何安装的帐篷,总共扎了两个的帐篷。
她跟鱼子酱一个帐篷,大成自己一个帐篷。
被子以及防寒衣服应有具有。
鱼子酱被鱼清欢这些的从来都没见过的东西震惊得满眼兴奋:“娘亲……呸呸呸……爹爹,这些东西你从哪里整来的,为什么我都没有看见你带在身上?”
鱼清欢打趣笑道:“变戏法变出来的,爹爹厉害吗?”
鱼子酱奋力点头:“厉害,爹爹超厉害的!”
大成抱着自己大棉袄,瞧见母子两人都盖着看起来比他的棉袄暖和多的羽绒被,当下有种小巫见大巫的羞愧感,赶紧把棉袄藏到身后去,尴尬笑道:“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睡吧!今晚我来值夜就好!”
鱼清欢淡然道:“你也去睡吧,不用值夜,这里很安全!”
见大成不肯回去睡,鱼清欢继续说:“明日你还要赶路呢,需要保证充足的睡眠,才能安全的驱车,为了我们的安全,你应该去休息的。”
大成这才倒回去帐篷里,但却舍不得拉上链子,透过灯火瞧见帐篷里一大一小的人影,贪婪地望着舍不得收回目光。
特别是看见那抹纤细身影,更是如若痴迷了般,心都止不住地狂跳起来!
身体迅速给了反应,大成这才狠心收回目光,努力将心中的怒火压下去!
赶紧躺下,背对着那个背影,不敢再看!
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心中的邪念就会愈发狂妄难以遏制!
第二百三十五章:啊!我不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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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娘亲带儿子逛妓院!
紧接着再次传来鱼清欢冷沉声:“你在做什么?”
大成这才惊觉自己竟然把鱼子酱当成是梦境中的鱼清欢了!
然后还被鱼清欢当场看见了!
啊啊啊啊啊——!
救命,夭寿啊!
他到底在做什么?
大成如何被开水烫了一般,将鱼子酱松开,慌慌张张地退到一边。
满头大汗地解释:“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鱼清欢的眉头却在此时皱成了团,脸极其不自然地红了起来,转身道:“鱼子酱,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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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子酱这才慢腾腾地从爬了起来,对大成挤眉弄眼道:“大成哥,你裤子没穿好!”
大成低头一看,简直恨不得给自己捅几刀子捅死算了!
这次真的丢脸丢到家了!
他再也无法抬头面对鱼清欢了!
天啊,不如杀了他吧!
鱼子酱看见大成这个样,发出了来自同为男人的同情目光,老成地摇了摇头说了句:“大成哥,想开点!”
打小他就知道一句话叫:“好死不如赖着活,面子跟性命比起来算个啥!”
大成觉得更羞愧了!
好在鱼清欢并未对此提过一句,成年人的体面向来都是心知肚明,看破不说破就是最好的礼貌。
大成驱车了一路,也渐渐地放下了隔阂心,或者事情不是那么严重,又或许鱼大夫不太懂男人的一些表现。
因他暗暗地观察了一路鱼清欢的表情,都没发现她用任何异样的目光看他,以及异样的语气。
就跟寻常相处一般,言语平平,落落大方,相敬如宾!
提心吊胆了一路,心思千回百转总算是抵达县城,找到一家客栈作为落脚地。
鱼清欢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客栈说:“这家客栈看起来有些过于陈旧了,换一家吧!”
大成有些纳闷:“我觉得挺好的呀!”
比之前住的客栈看起来都要新净一些,哪里陈旧了!
但是鱼清欢执意要走,他也不好说啥,又驱车找了另一家客栈,结果还是一样,被鱼清欢以陈旧为理由拒绝入住。
最后询问了路上的行人,这里最豪华客栈在什么地方,然后顺着路人指引来到最豪华的客栈门前。
一股浓烈的脂粉味便扑面而来,大成将马车停在门前,当即就听到二楼上站着一排穿着暴露女人们。
一个个浓妆艳抹,在栏杆上倚靠着,挥动手里捏着手绢,娇滴滴地喊道:“哎哟,小哥哥快上来呀!”
“来嘛来嘛,上来二楼玩儿嘛!”
“这里可好玩了,你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全都有哟!”
大成再傻也能看得出来这里是什么地方,当即收回了目光,打算驱车离开这种烟花之地!
以免这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以及污秽的言语落入鱼清欢的耳中,玷污了她眼睛跟耳朵。
正准备驱车离开,结果鱼清欢却掀开帘子说:“就这里吧!”
大成怔住,似是不相信道:“这可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
这时,一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老鸨便扭着腰肢过来道:“哎哟,这位客官长得可真壮实呀,快快快里面请!”
大成顿时就沉了脸说:“您误会了,我们只是路过……”
鱼清欢打断道:“妈妈这里住一晚多少钱?”
老鸨这才发现车上还有另外一位男子,虽然骨架稍微略瘦了点,但是长得却是很俊的,而且看着就像是个有钱人!
她这百花院,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看起来不能打,又长得很俊俏,而且很有钱男人!
这种货色,会被里面姑娘们抢着争着要伺候的!
“不贵不贵,我这百花院,那是出了名服务好,价格低,而且姑娘们个个都是水灵灵的,花样还多着呢!”老鸨笑嘻嘻道,已经让马夫赶紧过来牵马去后院喂草了。
只要把代步的工具给拿捏了,这些人就必定会下车,只要下车了,她身后的那群姑娘就会出来迎接!
她干这行这么多年了,就没见过几个男人可以面对姑娘还这么镇定的!
所以当大成巍然不动,任凭一群姑娘换着花样都勾搭不进去,就开始感到纳闷了!
“这位客官不要这么拘谨嘛!来,进去喝喝小酒,听听姑娘们唱唱小曲,还有好水好菜伺候着,就别在外面愣着吹冷风了!”老鸨好言催促道。
大成面色非常的不好,他甚至不懂,为何鱼清欢会选这么个地方作为落脚地!
然鱼清欢却清了清嗓子说:“今晚,我们就住这里吧!”
末了,不等大成拒绝,鱼清欢就向老鸨要了两间上房!
然后带鱼子酱走进了百花院的大门。
大成:“……”
您老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一个女人进妓院,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不仅仅大成想不通,就连鱼子酱也想不通!
虽然他小,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
书籍上有记载,女人多为衣裳薄褛,胭脂花粉,倚栏而靠之地,多为柳巷之地!
这种地方俗称青楼,是不正经的地方。
娘亲居然带他来不正经的地方。
上了楼,鱼子酱实在忍不住拉了拉鱼清欢的手,一本正经道:“爹爹,我还小!”
鱼清欢怔了怔,低头看他:“嗯,你确实还小。”
鱼子酱:“……”那你还带我来这种地方!
老鸨看着还有个孩子,面色也有些尴尬,就小声劝了句:“这位客官,要不我给您找个乳娘暂时照顾一下孩子?等您啥时候完事了,再把孩子给你送回来?”
毕竟这种事情再饥渴,那也得顾着孩子呀!
她虽然是做的不太正经的生意,但也不能完全不顾孩子的感受!
鱼清欢冷沉道:“不必,孩子我自己带就行。”
老鸨暗暗震惊,妈呀,这爹爹是个狠角色,这是打算从小就开始培养的节奏!
鱼清欢随着老鸨进了房间,看着布置倒是挺不错的,就是脂粉味道重了些,但并不碍事,反正只是住一晚就走了。
但有些话,还是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
鱼清欢示意老鸨借一步说话,老鸨是个明理人,笑嘻嘻地凑过去道:“客官有什么需求尽管说!”
鱼清欢明言问道:“你们这的姑娘伺候一晚上要多少钱?”
花钱的事情,当然得要问清楚,不然不清不楚的被人宰了一脖子血可就不开心了!
虽然她并不缺钱,但也不能乱花!
老鸨笑嘻嘻地竖起五根指头:“一个姑娘五十两银子。”
鱼清欢心里有谱了,五十两不贵,为了好好犒劳一下大成这一路的驱车劳碌,慷慨地也竖起了五根手指:“来五个姑娘!”
第二百三十七章:强扭的瓜不甜!
老鸨一听,艾玛,想不到这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小白脸俊郎君,竟是如此猴急凶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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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她就喜欢这样豪气又变态的顾客!
“好嘞,小的这就去安排!”
离开前,又不忘加了句:“客官请放心,小的一定给您找五个娇滴滴水灵灵的姑娘,包您满意!”
鱼清欢总觉得老鸨的笑容过于兴奋怪异,也是谁会那么疯狂一下子要五个姑娘。
主要是她觉得大成这孩子,正值青年,最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昨晚那些鼻血流得可真够多的。
虽然给开了下火药,但解铃还须系铃人,关键之处还是他个人的欲念从而产生火气旺盛。
毕竟距离曲京还是有一段路程的,该解决的问题还是要解决。
人嘛,有生理需求也是正常。
担心大成会太腼腆害羞对姑娘有要求,又不好意思说,所以一下子给他来五个,让他自己选个合眼缘的就行。
至于别的,她都不想去操心那么多了。
没多久,老鸨就屁颠屁颠地带着五个姑娘过来推开了门,扭着那水蛇腰笑着说:“客官,您瞧瞧这几位姑娘可还合您眼缘?”
鱼清欢瞧了一眼道:“嗯,看着都挺顺眼的,就她们吧!”
只要不是歪瓜裂枣,她都行!
毕竟她不是男人,对女人要求还就真不知道是从哪个点出发的!
老鸨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那既然这样,小的就把姑娘们留下了!”
说着,老鸨就开始招呼姑娘们热情点,主动点,记住营业的宗旨,伺候客人开心,更何况是个长得这样好看的客人!
这种香馍馍可不是啥时候都能有的!
姑娘们很是懂行,挥着小手帕一拥而上,齐齐地喊着:“客官,奴家叫甜甜!”
“人家叫艾艾!”
“叫美美……”
“珍珍。”
“莲莲。”
鱼清欢逐一微笑点头,转而对老鸨说:“行了,把这些姑娘都带去隔壁房间,去伺候我的好兄弟吧!”
老鸨怔住,好一会反应过来:“不是您自个要的姑娘?”
鱼子酱已经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看了好久了,怀里藏着的瓜子都要被他嗑完了:“我爹爹出门前答应了我娘亲,要为她守身如玉,不可以碰别的女人!”
老鸨闻言更是诧异得不行,但还是觉得鱼清欢这块肉到底稀有少见,恐怕不要钱也会有姑娘愿意倒贴,试着劝说道:“客官,有些话说说听着就算了,不必太过较真,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加上山高皇帝远,谁的手能伸这么长呢!”
鱼清欢面不改色地喝了杯茶道:“实不相瞒,我不行,还是别辜负了姑娘们的一片的心意了,快带着她们找我兄弟去吧!”
老鸨跟几位姑娘一听,当即露出了可怜的目光,不再说什么,很是失望地离开了房间!
出了门,才传来几个姑娘的窃窃私语。
“这么年轻就不行了!”
“实在可惜了!”
“长得这么俊俏,我还想着捡到宝了!”
“没想到,是个别人用坏了的,中看不中用!”
老鸨赶紧给了个眼色,几位姑娘这才讪讪地闭了嘴,然后被领着去了隔壁房间。
大成坐在椅子上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鱼清欢会选这么个地方呢?
之前她都是找一些实在朴素一点的客栈,就入住了,突然间变了口味?
当老鸨带着几位姑娘出现在他面前,让姑娘们各自自我介绍后,说是隔壁客官特意给他叫的特殊服务,大成立即就懂了!
脸当即红成了在猴屁股,羞死个人!
“我不需要,让她们都走!”大成觉得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伤害,难怪她会选这个地方,原来是为了让他泻火的!
还以为她并未将早晨的事情放在心上,没想到她还是在意了!
老鸨瞧着大成的体格那可谓是相当壮实了,看着就叫身后的这群姑娘们心痒难耐的,错过了隔壁白面书生男。
可不能再错过这个壮实大伙子了!
“哎哟,这是怎么了呀!来都来了,哪有说不要姑娘的,按我说,既然是你兄弟的一番好意,你就别推托了,我们这的姑娘一个个都特别会伺候人,保准会伺候得你美美的,到时候你就是求着嚷嚷着让姑娘们别走了!”老鸨很是笃定道。
大成更是觉得丢人极了,他又不是种马,才不要这些女人!
生气地站起来说:“去去去,哪凉快哪待去,别打扰本大爷休息!”
大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留情面地把一群女人给赶了出去。
弄得老鸨对着几位姑娘很是难以置信!
“今个儿是撞邪了吧!”
“可不是,遇到这么个怪胎,还一来就来两个!”
“既然不要女人,那来我们这百花院做什么?”
“就是,简直就是两神经病嘛!”
“我看那个小的也是个神经病的,就没一个正常的!”
老鸨叹声道:“好了,他们不要伺候就算了,反正银子招收就是!”
这到了口袋的钱,说什么也不能飞出去!
人是他点的,也都给送进屋里了,只是对方不领情给赶了出来。
又不是她们的错。
老鸨嚷嚷着让姑娘们都散了,然后在单子上把五位姑娘的名字都给写上,到时候敢赖账,就关门放狗!
屋内。
鱼子酱换上了鱼清欢给他的母子睡衣,印着泰迪熊的棉服。
舟车劳累,最适合就是泡脚舒缓身体。
母子两人把脚放到木桶里进行泡脚。
鱼子酱问道:“娘亲给大成哥找这么多小姐姐,大成哥吃得消吗?”
鱼清欢挑眉道:“你这小子懂什么?”
鱼子酱一本正经道:“娘亲不要拿我当三岁小孩,我已经五岁了,不是小孩了,很多事情我都懂!”
行吧,这孩子确实懂挺多事情的,但有些事还是不能太早就懂了!
“这是大成哥的事情,你就别瞎操心了!”鱼清欢提醒道。
鱼子酱却不是这么认为的,摇了摇头说:“书上说,男女之间的事情,是需要情投意合才能在一起的,娘亲你这样做叫强行凑合,强扭的瓜不甜,大成哥不会开心的!”
第二百三十八章:暗夜刺杀,大成临危表白!
鱼清欢被他逗笑了:“你知道什么叫强扭的瓜吗?”
鱼子酱觉得自己的智商被娘亲狠狠地鄙视了,这怎么可以!
他可是楚国最具备聪明才智的男孩子!
绝对不可以被人藐视!
就算是娘亲也不可以!
“我当然知道,就是娘亲刚刚做的那些事,明明知道大成哥喜欢的人是娘亲自己,但是娘亲非要给大成哥找其他女人,而且还是一找就找五个女人,这是打算要把大成哥榨干了不可!”鱼子酱义正词严,不容置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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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确实被这番话给震惊了一下下,但好在,她心理承受力还行。
没有被这臭小子给吓死过去!
手指轻轻戳了戳他脑门道:“你这小脑瓜子怎么尽装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大成哥乃是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你娘亲我是个带着拖油瓶而且年纪都能给他当妈的人了!”
“谁说的,我觉得娘亲芳华正茂,可美着呢!”鱼子酱觉得娘亲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人,比起父皇那些女人要好看多了。
就连皇爷爷的那些女人,都不及娘亲的万分之一!
总而言之,他娘亲就是最美的,不接受任何反驳!
鱼清欢噗嗤地笑了出声,摸摸他的脑袋道:“好了,以后别说这种话了,大成他现在年纪还小,等他年长一些就不会对娘亲有这些心思了,红霞村的人少,见的女人少对娘亲有点想法在他这个年纪也是正常的。”
年轻小伙子,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对很多情爱之事都是懵懂的。
鱼子酱皱了皱眉,还是不认同她的话:“我觉得大成哥是真心喜欢娘亲!”
“你这孩子,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赶紧把脚擦干净,上床睡觉去。”鱼清欢决定不跟孩子一般见识,再争执下去恐怕一晚上都不会有结论,还会浪费掉睡觉的时间。
鱼子酱到底是个孩子,很快就被鱼清欢转移了注意力,乖乖地擦了脚上床睡觉。
想到可以窝在娘亲的怀里,闻着那舒心的味道,以及听娘亲讲睡前故事,就特别的美好。
大成哥的事情就全然抛之脑后了。
鱼子酱很快就在鱼清欢的怀里沉睡过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这段时间,她都在给鱼子酱用药,从孩子呼吸声就可以判断出病情已经大有好转了。
但她还是动了意念,从掌心里透出来一条氧气管给孩子戴上。
氧气机在空间里,需要用电才能进行制造氧气,古代这个地方没有发电,只能消耗她自身的能量来给孩子吸氧。
其实这么做,对她自身的损耗还是相当大的,但是为了让孩子尽快恢复。
她还是选择了消耗能量的做法。
一个小时后,鱼清欢收回氧气管,这些日子每天晚上她都给鱼子酱吸氧。
消耗自身的能量太多,以至于现在都有点虚弱,额头上满是细碎的冷汗。
鱼清欢抬手抹汗,正准备躺下休息,忽然一阵银光闪烁,锋利的剑锋擦着她的脸颊而过,削断了她鬓边的几缕发丝。
黑衣人眼睛一眯,反手再次举剑朝她刺去。
这次鱼清欢已经回过神,指间银针迅速弹向黑衣人。
黑衣人经过训练,对暗器这种的东西向来比较敏感,快速地翻个身将银针躲避了过去。
鱼清欢能量不足,竟然无法在短期内再次启动其他工具,只能持续用银针当武器。
但她不会武功,银针这种东西也只能当做弹击,偏生黑衣人似乎熟知暗器回回都能轻而易举地躲避过去。
黑衣人被弄得失去了耐心,抓起板凳朝作为挡板,然后举剑朝鱼清欢刺去。
鱼清欢本来可以躲开,但是如果她躲开,那长剑就会刺向鱼子酱!
几乎是本能的,她选择原地停留,凝聚身上所有意念企图挪动空间里唯一的那把手-枪!
可能量太多微弱了,始终拿不出来!
然长剑已经抵达眼前,鱼清欢本能地闭眼,想象着当长剑穿刺的刹那,该是有多疼痛的瞬间!
结果是她想象着的疼痛并未抵达,睁眼,是大成徒手抓住了黑衣人的长剑,指缝里全是艳红的鲜血,不断地滴落在地。
大成红了眼,咬牙对黑衣人道:“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很是意外,想要抽剑却抽不出来,震惊大成的力量竟如此之大同时,更想弃剑逃离。
但是上头下了死命令,如果鱼清欢不死,那么死的人就会是自己!
于是黑衣人发了狠,用力将长剑刺入大成的胸膛,就不信他的手掌心能够撑多久!
这可是可以杀人利刃,不是木棍!
大成的力气再大,也确实遭不住这的利刃切割,掌心都要被完全切断开掉,最终还是让黑衣人得逞,将长剑刺入胸膛!
鱼清欢得了缓气的机会,终于凝聚能量将空间里的那把手-枪给拿了出来!
但是她真心不会用这玩意,也只能咬牙硬着头皮用了!
缓缓扣下扳指。
“嘭——!”的一声。
黑衣人骤然倒下,与此同时,大成也因为身中剑而倒下。
鱼清欢顾不得去看黑衣人是否断气,赶紧去检查大成的伤势:“你怎么样?”
大成的手心,已经烂了成了一片:“应该死不了!”
鱼清欢检查了下,确实死不了,因为刺偏了,不是心脏的部位。
但是也够呛啊!
“你这手可能要废掉知道吗?”鱼清欢是带着点气的,这人要救人也得掂量下自己啊!
手掌心的肉简直一片模糊不忍直视!
大成却傻乎乎地笑着说:“你这是担心我吗?”
这不是傻话吗!
都伤成这样了,能不担心!
大成却感到很满足,笑得更欢了:“清欢,你很美!”
鱼清欢将他胸口的剑拔出来,同时给他止血。
大成却很享受她为自己担忧皱眉的样子,一点都没觉得疼。
“清欢,你知道吗?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你!”
“我知道这是不应该的,但是我控制不住,就是很想看见你!”
“我想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你,想看见你脸上出现笑容,想看见你因为我展现别的表情!”
第二百三十九章:以后我来保护娘亲!
鱼清欢觉得这孩子真的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话说:“闭嘴!”
大成流露出受伤的神情,想说些什么,到底还是乖乖地闭了嘴。
不过看到鱼清欢为了自己这么紧张的样子,受点伤也值得了!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会从眼神漏出来。
大成一眨不眨地盯着鱼清欢,鼻尖更是萦绕着若有似无的馨香,这是她身上自带的药香味,很是沁人心扉。
其实很想凑过去闻,但是他不敢,甚至连深吸一口气都觉得充满了罪恶感!
只能小心翼翼的,毫无察觉地悄悄嗅着她发梢的那抹淡淡香气。
鱼清欢好不容易帮他把血止住了,正准备歇口气,这时,地上黑衣人突然站了起来,手里还举着一把剑。
欲要朝她刺过去!
那奋不顾身的模样,分明就是拼死一搏的架势!
大成实在动不了,但还是因着担忧鱼清欢会受伤,顾不得身份将她扯入怀里,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替她阻挡。
“小心!”
鱼清欢猛地跌入男人的胸膛,陌生的感觉让她感到很不自然。
大成是做好了自己死也要保护她的准备,结果却没有想象中疼痛,疑惑地睁开眼。
竟然是鱼子酱的用一根大木棍子,把人脑袋给砸了。
黑衣人僵硬地的转身,瞧见五岁的娃子气势凌人道:“不许伤害我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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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真是见鬼了!
先是被不知名的玩意给打了,残存一口气爬起来,结果又被一个五岁的娃子给打了!
他堂堂暗卫,竟然搞不定一个女人,还输给一个孩子?
这要是传出去,他威严何在!
那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地上的男人也奄奄一息,眼前这个孩子实在惹人讨厌!
“既然如此,那就先把你这个小的给解决掉好了!”
黑衣人转为去攻击鱼子酱。
但还没动手,就被鱼子酱一棍子给打掉了他手中的剑。
“!!!”
鱼子酱非但打掉了他手里的剑,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将他浑身都打了个遍!
“!!!”
靠,真见鬼了!
这娃子的速度为何如此惊人?
鱼清欢也暗暗震惊鱼子酱的速度为何如此之快,但当下之急是要扭转局势!
赶紧挣开大成的怀抱,捡起地上的剑就抵住黑衣人的脖子上,质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见事情已经没了扭转的余地,既是暗卫,便也是死侍!
任务失败的下场,就只有一个!
“死——!”
是他们身为暗卫最后的归宿!
所以当即就咬了舌头!
鱼清欢看出他的意图,想阻止,奈何已经太迟!
黑衣人已经自绝身亡,不给鱼清欢半点打探的机会。
鱼子酱弱弱地上前查探,手指轻轻触碰黑衣人的鼻孔。
没有感受到半点气息,猛地缩回手道:“娘亲,他断气了!”
鱼清欢叹声:“我知道。”
扔掉手里的剑,鱼清欢上前把鱼子酱抱住:“你没吓着吧?”
鱼子酱摇摇头:“没有,像这种情况,我在很小的时候就遇到过了。”
闻言后,鱼清欢心疼极了。
生在皇室孩子,虽身份尊贵但也招人眼红,稍有不慎便会招惹杀身之祸!
鱼子酱却不觉得有啥,还拍着胸脯说:“以后,让我来保护娘亲!”
鱼清欢心里一暖道:“嗯,那你可要健健康康地成长,以后才能保护娘亲。”
鱼子酱做出一个猛男的手势:“我现在就可以保护娘亲,看看我的手臂,刚刚就是这个手臂把黑衣人打到的!”
说着,看向地上虚弱的大成,鄙夷道:“大成哥都没有我厉害!”
大成挺羞愧,虽然个头大,但是在红霞村这种世外桃源,真的不擅长这种搏斗。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上山去打打猎,捕捉几只兔子给鱼清欢打打牙祭罢了。
这种跟人之间的生死搏斗,真的没试过。
鱼清欢尴尬地对大成说了句:“童言无忌,你别往心里去。”
大成不吭声,捂着胸口坐了起来。
彼时,听到动静闻声赶来的老鸨,推门就看见地上躺着个死人,当即吓得就要嗷嗷大叫。
鱼清欢赶紧将她的嘴巴捂住:“别出声,不然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
老鸨怕死,拼命地眨眼睛,表示不会乱喊人。
鱼清欢这才松开手。
老鸨拍着胸口环视屋内的情况,不看不知道,一看特么的心都要吓得蹦出来了!
妈呀,这特么死了个人呀!
而且还是黑衣人!
本能地想要呼喊,幸好求生欲让她自己把嘴巴给捂住了!
捂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生怕会发出一点点声音,给自己招惹杀身之祸!
好一会,老鸨才从震惊中回神,理顺了思绪道:“客官,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开门做生意的老鸨,你们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这个小人物一般见识一般计较,饶了我这条低贱的小命吧!”
鱼清欢见她这么怕死,倒是好事,吓唬吓唬道:“今晚的事情,只有天知地知我们这几个人知道,若传出去,那么下一个死的人,绝对是你,就算不是我出手,那也会是别人出手,你懂我的意思吗?”
老鸨拼命点头:“我保证不说出去的,求大人饶命啊!”
难怪她看着这人就觉得不对劲,能招惹黑衣人的家伙,身份绝对不简单!
惹不起的人啊!
“那这个人,需要小的帮忙处理掉?”
鱼清欢眼眸微微掀起,淡淡道:“不用,我自己处理就行。”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准备好的硫酸粉,走到尸首边上,将陶瓷盖子打开,轻轻地将粉末抖落在尸首上。
不过一刻,尸首就开始被粉末腐蚀,发出滋滋声。
然后成为一堆泡沫,最后彻底融化消失不见!
老鸨看得眼睛都直了!
双腿止不住地颤抖!
天,这简直太可怕了!
鱼清欢为的就是让老鸨彻底守口如瓶,笑笑道:“这是腐尸粉,可以腐蚀一切肉体,从而达到无影无踪的效果!”
老鸨直接吓得瘫坐在地,哆哆嗦嗦:“小的会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第二百四十章:这波血亏了!
鱼清欢相信,只要是个正常人,看见这些腐尸粉都会吓得乖乖闭嘴。
人都是怕死的,不管她处于什么年纪。
老鸨心惊胆战地出了房间,整个人都处于肌肉僵硬的状态,就连想跑都觉得腿脚不利索。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摸了下自己的胸口,确定里面的心脏还在跳动,才敢长长地叹了口气。
屋内。
鱼清欢让大成坐好:“把手伸出来。”
大成乖乖地伸手,这时已经不能用血肉模糊来形容了,简直不堪入目。
鱼子酱看了都别过脸去:“这也太惨了!”
鱼清欢皱眉,方才动用自身的能量太多了,现在都无法启动能量。
还好她之前把一些止血的用品都放在药箱里:“酱酱,去把药箱拿来。”
鱼子酱蹬着小腿去拿药箱了,并且主动打开药箱说:“娘亲,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不如让我来替大成哥包扎吧!”
鱼清欢看了他一眼,很是怀疑:“你确定?”
鱼子酱重重点头:“确定,以及肯定!”
“行,那你按照吩咐,给他包扎吧!”鱼清欢主动让开了位置,她倒是想看看这孩子跟蛋蛋比起来,哪个更能耐些。
鱼蛋蛋在她从小就开始熏陶之下,对于一些病理常识,以及患者伤口处理都手到擒来。
只是因着年纪的原因,没有太过于放手让他接诊,毕竟还是个孩子。
但其实鱼蛋蛋的医术已经要比许多寻常大夫要高超多了,只要不是遇上穆楠父子那样水平的医者,一般的医者都不是蛋蛋的对手。
可鱼子酱却从未接受过她的训练,真不知道他能不能处理好大成的伤口。
但孩子这般积极,她也不好打击孩子的信心。
反正她在一边看着,不会出什么问题,按照指示指点一下即可。
顺便还能锻炼一下孩子的胆量与担当。
鱼子酱走了过去,在动手之前,慎重地给大成说了:“大成哥,我来给你包扎伤口,待会要是不小心弄疼了你,请你忍耐一下,很快就好过去的,以前我受伤的时候都是这么挺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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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成笑了笑,此时已经痛得嘴唇发白,满头是汗:“没关系,你尽管弄就是。”
再痛,也比不过方才的痛!
况且能够在鱼清欢呆一起这么久,这点痛又能算什么!
别说只是皮肉伤了,就是命,他都愿意给她!
鱼子酱得到了首肯,深吸一口气后,才开始去碰大成的手,瞧见掌心都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身后当即传来鱼清欢的声音:“先用生理盐水清洗伤口,待肉眼可见这筋骨程度,然后再根据伤口的情况进行包扎!”
鱼子酱在药箱里看了几眼,这些字都好深奥,但是从小就熟读四书五经的他还是轻易地分辨出生理盐水这四个字。
担心有误,拿起来问了下:“娘亲,是这个吗?”
鱼清欢满意地点头:“对,就是这个。”
不愧是她的孩子,一点就醒,虽然不认识宋体字,但却能利用繁体字去辨认。
这种举一反三的做法,叫人很是欣慰。
鱼子酱用生理盐水给大成冲洗伤口,洗干净发现掌心掉了一大块肉,看着就觉得疼,很是难受。
鱼清欢接着道:“箱子里有剩下针线,用弯针线将那块掉下来的肉缝回原来的位置,再进行消毒包扎。”
鱼子酱还是被这话给吓到了:“缝回去?”
鱼清欢点头:“对。”
鱼子酱还是不可置信:“像缝衣服那样子缝回去吗?”
鱼清欢再次点头:“没错,缝好看些,别缝歪了。”
鱼子酱开始感到紧张,有压力:“如果缝歪了,会怎么样?”
鱼清欢淡然道:“会很难看!”
好吧!
难看而已,只要能用就行!
鱼子酱开始穿针引线,有模有样地开始给大成进行缝合:“可能会有点痛,你忍忍!”
大成觉得咬牙道:“没事,你尽管下手就是!”
叫一声,都算他输!
鱼子酱真的敢下手,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大成也是倔强,真就吱一声都没有!
两个男人各自都有着各自的倔强跟自尊,非常融洽地完成了这场手术。
鱼清欢对鱼子酱表现挺满意,初次上手就可以有这么完美结果,已经很难得了。
但是大成伤得太重,光是包扎伤口是不够的,还需要注射破伤风。
“你不适宜赶路,就在这个地方休养吧。”鱼清欢吩咐道。
大成很是紧张:“你打算抛下我?”
鱼清欢倒也不掩饰:“嗯,带着你,只会成为累赘,影响行程,对我对你都不好。”
大成还想说什么,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再多的不舍也只能吞进肚子里。
想了许久,大成终于忍不住问:“那你会回来吗?”
末了,担心鱼清欢会多想,补充了句:“会回红霞村吗?”
鱼清欢平静道:“如果不出意外,会回来的。”
这一趟,注定不会太平。
能不能回来,其实也是未知数。
倘若能够功成身退,她大约会回去的,红霞村太美,那种恬静的生活,实在叫人向往。
大成却有种预感,她可能不会回来了。
鱼清欢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非池中之物,红霞村虽美,但始终困不住搁浅的龙。
该飞走的还是要飞走。
“好,那你忙完了,就快点回来吧,牛爷爷牛奶奶一定在等着你回家的。”大成还是说了违心的话,眼巴巴地渴望着道。
鱼清欢点点头,没有直接回应,彼时,天已经泛白了。
“酱酱,你快去睡一会吧,明早还要赶路,你还在长身体,需要充足的睡眠。”
鱼清欢把鱼子酱抱到床上去,然后在地上铺了一张被子,对大成说:“今晚你就先委屈一下吧,明日再给你换个客栈休息。”
大成一想到自己即将跟鱼清欢睡在同一个房间,脸颊不由自主地发红了:“谢……谢谢……”
鱼清欢没注意到大成异样,只是同情地看着他,这波住宿还真是血亏!
本想给他解决一下生理需求,泄泄火的,没想到生理需求没解决掉,反倒是被人放了一波血!
实在是太亏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鱼落音的大难将至!
但大成却不是这么想的,能够如此近距离接触鱼清欢,放点血而已,只要死不了都值了!
这人一紧张,眼睛就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总是控制不住朝鱼清欢瞟去。
待鱼清欢有所察觉的时候又赶紧移开视线,装成不经意的样子。
看天看地板以及看窗户,仿佛刚刚盯着人家看的是个错觉。
鱼清欢这一路来受到的瞩目太多,被看也是常有的事,早就习以为常。
并不会因此放在心上。
反倒是以及躺下的鱼子酱,侧着身子把大成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大成哥,你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把你关在自己喜欢女人房间里,能不兴奋吗?
大成当然不会承认:“哪有!”
小屁孩,赶紧睡吧!
鱼子酱坏坏地笑:“就有!”
大成憋红了脸,翻个身,不打算搭理小屁孩。
还是觉得鱼蛋蛋可爱些,这孩子老是往他痛处怼,戳心戳肺。
鱼清欢是真的累了,很快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鱼子酱也很快熟睡过去。
唯独地上的男人,真是要命,体内的火完全下不去。
偏偏右手还受伤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看着房顶,直到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才因为困倦合上了眼。
次日,鱼清欢醒后就吩咐的老鸨等大成醒了,不仅要伺候他的衣食住行,还定时定候给他安排大夫。
这面面俱到安排,让大成都觉得不真实。
想不到欢欢竟然也会这般关心他!
这次受伤,那是一点都不亏!
不过鱼清欢也没有白吃白喝,临走前,给老鸨留下了一袋银子,足够大成住上个一年半载了。
老鸨笑得嘴巴都合不拢,果然是个“大款”。
这回不亏啊!
得把这个大块头给伺候好了,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多得几个赏银!
皇宫。
鱼落音正准备去养心殿,国师便火急火燎过来了。
“娘娘,不好啦!”
鱼落音看了下时间,今日是初一,要去养心殿跟皇上一块去凤仪宫给太皇太后请安。
“国师有什么事,等本宫回来再说吧!”
请安的事情担待不得,那个死老太婆本来就不待见她了,若是去晚了,又会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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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当初鱼清欢给老太婆灌了什么迷魂汤。
心中认定了正宫之位就是鱼清欢,还觉得她哪哪都不如鱼清欢。
听闻最近生病了,皇上很是关切,得了空就会去凤仪宫看她。
鱼落音倒是巴不得她快点死了的好,省得成天找她的茬,看她哪哪都不顺眼。
国师急忙上前凑近低声道:“娘娘,昨夜派去的死士并未回来,恐怕事情不顺利啊!”
鱼落音很是烦躁:“这死女人,怎么命这么硬!”
想了想道:“既然一个死士不行,那就多派几个死士过去,就不信这女人还有八条命不成!”
国师面色不佳道:“娘娘少安毋躁,昨夜微臣又再次观了星象,那颗星恐有缓滞之相,一时半刻是不会跟娘娘起冲突的。”
鱼落音耐心彻底殆尽:“国师,你到底想怎样?起初说只要抚养墨无欢便可助我成后,结果却养了只病秧子,天天用昂贵的药材不说,还要煞费心力去守着他哪天不小心翘辫子了!”
“然后你说去最南边会出现一个贵人,结果就是给换了个活生乱跳的回来,你知不知道这些天那个臭小子把宫里搞得乌烟瘴气的,把我气得皱纹都长出来了!”
“这些就算了,紧接着你又来一个灾星降临需要解决掉,我都依你,你说什么都按照你的话来做,还有什么是不满意的,现在你跟我这些,难道不觉得很可笑吗?”
鱼落音彻底凌乱,天知道这些日子她是怎么过的!
捡回来的那个鱼蛋蛋真的就特么吃了精神丸似的,没有一刻消停过,都给换了几批宫人了,都被他折腾得累趴下!
而且这孩子的破坏力,比墨无欢的破坏力要强多了!
压根是十几个人都抓不住的那种!
唯一庆幸的是,这孩子再能耐也没能逃出宫,也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就是实在皮得不行!
她都不敢让这孩子见墨梓轩,生怕这孩子会蹦出来什么吓死人不偿命的话!
想着到底是个孩子,有奶便是娘,养着养着就有感情了,到时候还不是由她摆布。
所以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她都由着鱼蛋蛋的性子了。
国师瞧着鱼落音的模样,也甚是忧愁:“娘娘,微臣的每一步,都是在替您考虑啊!”
“既然如此,那为何每一步都走得这般心惊胆跳!”鱼落音语气冲了些,想到这些糟心事,便忍不住埋怨起来。
国师摸了摸胡子说:“有些事只能是尽人意听天命,微臣也无能为力,只是在倾尽所能替娘娘趋吉避凶罢了!”
鱼落音逐渐冷静下来:“是本宫失态了,还请国师恕罪,但时间紧急,本宫需要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国师可否在此等候片刻?待本宫回来,再从长计议?”
太皇太后刁难鱼落音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大家都知道太皇太后不喜欢她,要是去晚了定会受到责备。
“微臣在此等候,娘娘先去请安吧!”
鱼落音微微点头,沉着脸去了养心殿。
墨梓轩已经更换了服饰,瞧见她姗姗来迟表情明显不悦:“怎的这么迟。”
顿了下,并未瞧见本该跟在她身后的孩子,眼底呈现一抹担忧道:“无欢呢?”
鱼落音寻了借口道:“小殿下今日不是太舒服,臣妾让他在屋里歇息了。”
墨梓轩重重叹声:“常在,去叫穆楠给无欢看看。”
鱼落音赶紧道:“臣妾已经叫过御医了,这个时候小殿下已经睡下,还是别去打扰他了!”
墨梓轩并未多想,点了点头:“那就走吧,免得晚了,又被说。”
鱼落音心头一颤,微微一笑道:“能够得到皇上的关心,臣妾就算受再多的委屈,也是值得的!”
墨梓轩没应声,率先走出养心殿门口。
鱼落音赶紧跟了上去,身为贵妃而非正宫,本不该与皇上并肩同行。
尽管如此,她还是执意往前走了几步,与墨梓轩并肩而行。
并且暗搓搓地注意着他面上的表情。
第二百四十二章:鱼落音被太后数落!
墨梓轩沉着眉头,似乎对此并无感到不妥,淡淡地说了句:“走吧!”
鱼落音心中暗喜,这可是皇后才能有的待遇。
可见在他心中,自己还是有分量的。
可能不久的将来,她就会是楚国一国之母了!
鱼落音欣喜地与他前行,瞧着身边那只修长且节骨分明的手,是那样好看令人心动。
实在是没胆量去握住那只手,能够如此近距离地跟他平行,已是难得。
她不敢赌太多,怕输不起。
两人并肩进入凤仪宫。
常在掀起珠帘,对凤仪宫的嬷嬷禀报:“皇上驾到。”
那嬷嬷当即便俯身行礼,旋即退到一边让墨梓轩过去。
太皇太后坐在太妃椅上,神情疲惫地掀了掀眼皮子,瞧见两人并立的身影,当即就沉了脸说:“放肆!”
鱼落音心头一颤,赶紧跪了下去。
太皇太后坐直了身子,严厉的目光落在鱼落音身上,厉声斥责:“谁允许你如此站在皇上身边的,身为后宫的妃子,连这点分寸都不懂,这贵妃是怎么当的!”
鱼落音真是有苦难言,但却不能不低头:“太皇太后息怒,臣妾一时心急要来给太皇太后请安,所以忘了分寸。”
言罢,她抬眸看向身边的男人,渴望男人能够为自己说句话。
墨梓轩瞧了她一眼道:“皇奶奶,是朕默许的。”
太皇太后的脸色非但没有轻缓,反倒是更严厉了:“好啊!仗着皇上的垂怜,就敢做出越轨之事,可见这女人心性不正!不配当这个贵妃!”
鱼落音一听,吓坏了:“太皇太后息怒,臣妾只是因着见了皇上,太过高兴才一时忘了身份,求太皇太后恕罪!”
太后太后全然不心软,冷哼道:“做错事就要有做错事的样子,可不是三言两句就能搪塞过去!可别以为哀家老糊涂了,就可以觉得好糊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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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当年那件事,她的心就一阵一阵地钝痛!
两个皇长孙啊!
就这么没了!
虽然已经彻查了整件事,证实了是墨天逸为了争夺太子之位对鱼清欢下的手。
但是真正的渔翁之利,却是眼前这个女人!
因着出生的孩子长得跟墨梓轩一模一样,被墨珠炎出手险些要了性命,甚至还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
不惜将孩子的手指扎破,也要做滴血验亲!
文武百官亲眼所见鱼落音的孩子跟墨梓轩的血融合一起,加上那模子里刻出来的五官,让人不信都很难!
但是太皇太后就一直觉得事有蹊跷。
只因事已成大局,再闹也是枉然。
皇室的面子丢不起,但不代表她就认可了这个孙媳妇!
她心里认定了老四媳妇就只有鱼清欢一人!
想来,老四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然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后位一直悬空着。
每年选妃都是让别人插手,后宫妃子充裕,但皇上却一直保持单身!
也就是偶尔会做做样子去别的妃子那坐坐,却从不留宿。
害得她都担心这孙子是不是哪里有问题,有心而无力所以才这副样子。
可是她找了好几个御医来询问,重点审问了穆家父子二人,都说墨梓轩的身体好得很,一点毛病都没有!
有病的是心里有病,但解铃还须系铃人。
还说或许等哪天他自己觉悟了,就自觉地发情了。
太皇太后如是想道:“皇上每日繁忙公务,身心疲惫,有时候会忘了一些规矩倒也不稀奇,但身为皇上的女人,就是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身份以及言行举止,要知道,能与皇上并肩而行的女人,就只有皇后一人!”
横竖都在提醒着鱼落音只是一个妃子,身份不能乱,尊卑都不能不分!
鱼落音心里恨极了,这个死老太婆这么多年,一直都仗势欺人!
如今后位悬空,后宫就数她一人权利最高!
又是皇长孙的生母,除了这头衔不正,没有举行封后的仪式,这后宫中谁人不把她当成皇后看待!
唯独这个死老太婆,回回都拿这件事来找茬!
“臣妾知错了,请太皇太后饶恕臣妾这次,绝无下次!”
鱼落音卑微地屈膝下去,太皇太后也就没有继续追究此事,淡淡道:“罢了。”
墨梓轩见事情就此翻篇,上前两步俯首道:“孙儿给皇奶奶请安,愿皇奶奶万福金安。”
鱼落音身份不必墨梓轩,又还未扶正,不仅要跪着请安,还是双手奉上茶水,跪着端过去才行。
“太皇太后请喝茶。”
太皇太后瞧了眼鱼落音,面色不和善,但还是端起茶水象征性地喝了一小口:“行了,下去吧,哀家有话对皇上说。”
鱼落音知道这是要把她支开的节奏,这个死老太婆压根就不把她当自己人。
“那臣妾就退下了,愿太皇太后万福金安。”
鱼落音离开凤仪宫,便迅速赶回自己的行宫,国师还在那等着她呢!
这破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来,特么就不消停一下。
真的受够了!
屋内。
太皇太后一改方才严厉之色,对墨梓轩招了招手:“轩儿过来奶奶这坐。”
墨梓轩缓步过去:“皇奶奶要与朕说什么?”
太皇太后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了下去才开口道:“轩儿,皇奶奶这些天想了许多,始终是想不明白为何皇室子嗣就如此单薄?老大命不好落得那样的境地怪不得谁!”
“但是就连老二老三也是落得如斯境地,眼看着唯一一个能够寄托皇室开枝散叶的重任,就落在你的肩上,却这么的……”
膝下就只有墨无欢这么一根独苗苗,实在太过于伶仃,经不起风雨的折腾啊!
况且墨无欢那身体,先不说别的,万一真的有个好歹,这可怎么办哟!
太皇太后想到这个就愈发地愁眉苦脸,要不是自己身体不允许,都恨不得去替他多生几个孩子了!
也不至于看着别人都是儿孙满堂,而她还在为孙子不肯圆房操碎了心!
墨梓轩知道她想什么,淡然道:“皇奶奶,这些事情强求不得,还是顺其自然吧!”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所以太皇太后也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话来开导他!
第二百四十三章:想抱曾孙的皇奶奶!
“顺什么奇,自什么然,再让你这么顺其自然下去,只怕哀家成为黄土掩骨都没能抱上曾孙子!”太皇太后急切道。
墨梓轩微怔,这还是皇奶奶第一次这么跟他说话呢!
“皇奶奶多虑了!”
太皇太后把他给扯了过来,让他在自己边上坐着,就不信他还能跑了!
“轩儿,皇奶奶知道当年的事情给你造成很大的伤害,但人是要往前看的,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活在当下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你明白奶奶的意思吗?”太皇太后可谓是苦口婆心了。
奈何男人太有自己的想法,以及坚定的意念,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通的。
“感情的事情都强求不得,更何况孩子这种事情更是不可强求!”墨梓轩声音依旧淡淡的,让人听不出喜怒。
更加猜不到他心里到底在想啥?
这几年,文武百官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揣摩皇上的心意。
永远一副淡然如水的表情,永远不会轻易发表自己的意见,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轻易做出决定。
而且每个决定,都是让人找不着错处。
虽不能说尽善完美,但楚国这几年的经济水平是肉眼可见地上涨。
墨梓轩这皇帝当得可谓是相当的低调了,甚至很多时候都是他一句话定乾坤,但最后却无声息地进行着,待百姓们反应过来,已经是不由自主自然而然地接受了新的政策以及改良方案。
从前那种只要改变一个特定事情,总是闹得人仰马翻,诸多猜忌跟反对。
这是唯一一个做了决定不让人有所察觉的皇帝!
可是这个皇帝打算一根独苗苗把自己给吊死过去,以至于诸多官员都纷纷地献上自己含辛茹苦养大千金,盼望着能被瞧一眼。
奈何墨梓轩这根木头,是油米油盐不进。
直接让禁止所有后宫妃子踏入御花园等地,也就杜绝了跟这些女人见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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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当一辈子的孤寡人,打算把自己寡死掉的节奏。
“奶奶的要求也不高,至少得三个孩子吧!”
墨梓轩依旧没有多少表情:“再说吧。”
“什么再说吧!这事可不能再说,哀家的日子可一天一天地没了,就算你现在马上去干这事,那也得十个月才能有着落的事情,所以不能再说,必须得抓紧了!”太皇太后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
身为孙子,确实有些不忍,墨梓轩退了一步道:“等忙完这段日子,孙儿会好好考虑这事的。”
“考虑什么,这事完全不需要考虑。”太皇太后是急眼了,直接拍板道:“这事,就让奶奶给您做主了!”
墨梓轩实在不知如何拒绝,反正牛不喝水,也没人能摁的下去,也就随她了!
太皇太后见墨梓轩不拒绝,心里觉得有戏,心里已经美滋滋地开始盘算着。
“既然皇上公事繁忙,那就先去忙活吧,哀家这会儿也有点事情要忙来着。”
她得忙着看看哪个女人瞧着乖巧好生养,得想法子给弄过去,不然只怕她真的两腿一伸,都没能抱上第二个孙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以及奶奶急切要抱孙子的心意!
“那皇奶奶您也别太操心了,早点歇息。”
言罢,墨梓轩离开凤仪宫。
太皇太后便开始张罗着,让嬷嬷去把后宫新选的嫔妃们都组织起来一起聚个会啥的。
总而言之,就是得给老四这孩子制造机会。
男人嘛,到底还是需要女人的!
万一不小心瞧上了哪个,说不定事儿就这么成了!
太皇太后越想越高兴,立马就择了个好日子,刚好过几天就是太妃的生辰了。
墨梓轩登基后,黛妃自然也就成了太妃。
想来估计跟她操的是一样的心,都想抱孙子来着。
这边想着,就已经坐不住了。
太皇太后当即就去了一趟兰黛的住所,瞧着她依旧清瘦的身子,赶紧迎了上去说道:“哎哟,这才一段日子不见,怎的就瘦成这样了,叫人看着怪心疼的,是有心事没睡好吧!”
兰黛气色不好,也不是一两天了,用帕子捂住嘴轻微地咳了两声道:“让太皇太后担忧了,臣妾实在是罪过。”
“瞧这说的什么话,外面风大,咱屋里说去。”太皇太后此时俨然已经没了架子,就是个寻常的婆子,拉着自家的媳妇屋里坐着话家常的模样。
黛妃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瞧这急切的劲儿,定是为了轩儿生孩子这事来的。
这些年,太皇太后因为这事,没少来找她说话。
她也心急,但也没辙!
“哀家今日过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皇上答应了!”太皇太后激动道,弄的兰黛很是迷糊,“皇上答应什么了?”
“皇上答应了哀家,会生个曾孙,他愿意碰女人了!”
兰黛听了也感到有些意外,但情绪收敛得很快,平静道:“皇上能想通,这是好事。”
太皇太后算是懂了,墨梓轩这性子就是随了兰黛,冷静睿智,不轻易表露情绪。
明明心里头可高兴得要死,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瞧你这话说的,你端的是什么心,哀家还不知道吗?别装了,想笑就笑,正好哀家打算过两天就是你的生辰,以前你素来不爱热闹,也不喜盛宴,但今年你必须得办个寿辰,而且还得按照哀家的意思来办!”太皇天后一口气说完要说的话。
兰黛懂了,这是要借着她的寿宴,给轩儿选女人来着!
也好,不然看着儿子老是孤零零一个人,也是怪可怜的。
“既然太皇太后已经有了打算,那便按照您的意思来办吧,臣妾全听您指挥。”兰黛淡淡道。
两人就这么一拍即合,已经让嬷嬷将后宫的妃嫔们的画像以及资料拿了过来。
“既然要选,那当然得选个性子好的,别整一个鱼落音那款的,那女人贼精明了,要不是哀家看穿了她,恐怕都这后宫都不知道被搅合得啥样子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太皇太后厌弃道。
第二百四十四章:这叫按兵不动!
兰黛跟鱼落音接触不多,但心里确实也喜欢不起来。
总觉得这鱼落音这个女人心眼不正,但又看在她是墨无欢的生母份上,许多事情也就懒得去计较了。
到底是孙子的亲娘,米已成炊何必自添烦恼。
而且看到鱼落音以及看到墨无欢的样子,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曾经搅得满城风雨的鱼清欢。
想起那个倔强又美丽的女人,心中都难免会觉得有些唏嘘。
便是愈发地不喜欢看见鱼落音这个人,久而久之,这个女人似乎只存在她的印象里,鲜少会面见。
就连那个无欢那个孩子,因着身体不适,也是很少可以见到。
加上她性子喜静,也不太舒服更是很少出门,吃斋念佛才是她的日常。
这宫里头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从下人嬷嬷的嘴里得知,也仅仅当做是个笑话听听罢了。
真正做到了清心寡欲的太妃娘娘。
太皇太后可不如她这般清寡,这抱曾孙子欲望从未降低过,将准备好册子一页一页翻开,寻得其中一名长得清秀乖巧的画像,便指着与兰黛说。
“诶,你看这个如何,尚书的千金,名唤元青青,长得挺乖的样子,听闻未入宫前是个才女,不管是诗经还是女红那都是响当当的,而且入宫这么久了从未闹腾过,跟轩儿喜静的性子倒是挺般配,您觉得如何?”
兰黛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淡淡道:“只要轩儿喜欢,我都行。”
太皇太后又往后瞧了几个都觉得不错:“这个也好,你看着五官长得真不错,再加上轩儿的五官,到时候生出来的娃定是很端正,不管像谁都不会差到哪去。”
“还有这个,听闻是个射骑都行之女,能文能武样样精通,不管生的是男孩女孩都可以,男孩就教他射骑,女孩就教她文墨,要是生下一男一女刚刚凑个好字,那就更加圆满了!”
太皇太后已经陷入自己的幻想中,全然没注意到兰黛都已经感到无语了:“只要您觉得好,就好!”
“行,那就按照哀家的意思来,你只需等待过个热热闹闹的寿宴即可。”
太皇太后美滋滋地回了凤仪宫,立即吩咐人去准备太妃的寿宴。
另一边。
鱼清欢带着鱼子酱已经抵达洛城,顺利通过了城门看守。
马夫勒住马绳,将马车停下道:“公子,洛城到了,天色不早了,明日一早再赶路吧,下一站就可以到达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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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觉得是该找个地方落脚休息一下,想着马上就要到曲京,洛城挨着皇城交通以及生活物品都很便利。
随时随地都能雇佣马车马夫,当下便将银钱给马夫给结清了。
牵着鱼子酱站在街道上,显得格外生分。
洛城虽不是皇城,但也是挨着皇城的地方,这个地方达官贵人还是不在少数。
街道上人来人往的人群大多都是身着绫罗绸缎,穿金戴银雍容华贵。
鱼清欢一身素衣,加上又是男子的装扮,显得尤为清瘦。
还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子。
一下子就吸引了诸多人的眼球,纷纷打量这是外地过来投靠或者是寻亲的人。
而一些不法分子,最喜欢盯上就是这样的人了!
当即就有几个狗头鼠眼的小混混就开始打起了鱼清欢的主意,暗暗地跟在他们的身后,瞧见他们进了一家面馆,便在附近假装经过地守着,寻找下手的机会。
鱼清欢拉着鱼子酱坐下,这家店看起来味道还不错的样子,也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吃得惯。
说来也奇怪,鱼子酱在红霞村的时候,几乎是煮什么吃什么!
挑食二字完全就不存在。
她当时还在感慨,皇家出来的孩子,或多或少都会挑食各种挑剔,但鱼子酱完全没有这回事。
还以为是秉承了她的优良基因所致。
没想到出来后,就是这个不好吃,那个不好吃,完全咽不下的程度。
原来只是红霞村的食物好吃,以至于没让这孩子把挑食的本能发挥出来罢了。
还好出门前,牛奶奶准备了好多好吃的东西,她都存放在空间里,时不时就给鱼子酱拿一点出来解解馋。
不然恐怕这小性子,会毫无保留地发挥出来。
鱼清欢将菜牌拿给鱼子酱点:“想吃什么,点什么,但是点的东西必须得吃完,不能浪费知道吗?”
浪费可耻,得从娃娃抓起。
鱼子酱点点头,看了一圈下来,点了三个菜。
而且都是挑贵的点。
鱼清欢暗暗喝茶不做声,这小子还是对花钱这种事情没有多少概念,看来得提醒一下。
虽然他娘不差钱,但也不能毫无节制。
等店小二把三个菜端上来,守在一边小混混当即就直了眼睛。
艾玛,这可是有钱的主呀!
“大哥,卖之前,先把这小子洗劫一空,说不定是个有钱的主!”
“你瞧他女儿点的那几个菜,光是价格,就够咱哥们几个吃几个月了!”
“真看不出来一身素衣,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主!”
“这次,哥们几个要发财了!”
“做好准备,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让这只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担心什么,哥的蒙汗药,那可是最厉害的药,只需一滴就能迷倒一头牛,更何况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小白脸!”
“这倒是,有哥这句话,我们几个就放心了。”
“行了,都别嚷嚷了,等着数钱吧!”
几个小混混摩拳擦掌地笑得很是奸诈,紧紧地盯着在店内吃东西的两人。
鱼清欢爱吃素食,对于肉类向来吃的不多,但这家店做的牛肉确实不错,很是滑嫩。
鱼子酱自己都吃掉了一整盘,还意犹未尽想要再喊,鱼清欢当下打断道:“吃饱就行了,不可贪嘴。”
克制力这种东西,也得从娃娃抓起。
鱼子酱倒是没有耍脾气,乖乖地吃第二盘菜,边吃边说:“爹爹,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有人在看我们?”
鱼清欢端起杯子,漫不经心地环视四周,当下就看出了苗头:“不错,警惕性很高,确实有人在看我们。”
鱼子酱见她表情很淡的样子,也学着克制表情,继续吃东西:“那我们要怎么办?”
第二百四十五章:爹跟娘比谁更有钱?
鱼清欢放下杯子,嘴角微微勾起:“吃你的东西,干你的事情,敌不动,我不动。”
鱼子酱歪着脑袋总结了四个字:“这叫按兵不动!”
母子两人,继续吃吃喝喝,吃得那叫一个慢腾腾,举手投足间尽是归家子弟的动作
等得屋外的几个小混混很是急不可待。
其中一个忍不住啐了一口道:“这小白脸,特么的吃顿饭跟娘们似的,磨磨唧唧,急死个人!”
“大哥别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等等呗!”
“对对对,好东西,总是要等的,别心急。”
被两位小弟劝说后,当大哥的这才稍微的降了点气。
怎知当他们再次回头朝店内看去,哪里还有人,只剩下一张空荡荡的桌子。
几人当下就急眼了。
“人呢!”
“刚刚还在呢!”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其中一人还特意揉了揉眼睛仔细看:“该不会是见鬼了吧!”
然后就被当大哥的一巴掌呼了过去:“见你妈的鬼,这青天白日的见鬼,你特么傻了吧!”
小弟也觉得很懵呀,揉着被呼疼了的脸:“那怎的就不见了?”
“当然是被察觉了有人跟踪,跑了呗!”大哥恶狠狠道,然后又踹了一脚小弟,“还不赶紧给我找,还愣着干啥!”
殊不知几人的话,全然落入就杵在几人头顶走廊上的鱼清欢耳中。
鱼子酱看着几个混混迅速出去找人,就冲他们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娘亲,他们就是传说中的人贩子吗?”
“大约是吧!”鱼清欢想不到自己穿成这样,反倒成了被人盯上的软柿子了。
看来在这种地方,人靠衣装马靠鞍是很有必要的。
鱼清欢看着几个混混已经朝街尾那边跑去了,这才准备带鱼子酱下去,忽然,不远处一抹红色艳丽的身影映入眼帘。
那是一个穿着正红色异域服饰的女人,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似的,不断地朝人群里钻,四处逃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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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分明就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正在逃离掌控情景。
但这跟她并不相干。
鱼清欢可不想多管闲事,牵着鱼子酱便下了楼,去了一家看起来比较高档服装店。
可当她还踏进店门口,就被店小二给拦住了:“这位公子请留步,麻烦您抬头看看头顶上写着的是什么招牌再考虑一下,要不要进来。”
鱼清欢挑眉,抬头看了一眼道:“酱酱,大声地念出来,你头顶上的那几个字。”
鱼子酱抬头看着招牌念出来:“云祥服饰。”
店小二听到店名后,十分骄傲得意地昂起头说:“知道云祥服饰是什么地方吗?这可是洛城最高级的店铺,店里的每一件衣服都不是寻常百姓都能买得起的,劝你还是识相点,到对面那家比较便宜点的服饰店去买吧。”
这话在周围的人听来,可不是奚落,而是给足了面子的好话。
有路过的大妈也来跟着劝说道:“公子是外地来的吧,这家店的衣服老贵了,都是达官贵人们才穿得起,咱这些普通的百姓还是别去凑热闹了,前面有家店很便宜,要不我带你过去?”
鱼子酱本以为鱼清欢这种朴素低调的人,应该不愿意花大价钱去买衣服的,正要退出去,结果却被鱼清欢给拎了进去。
店小二傻眼了,赶紧上来说:“嘿,你刚刚没听懂我说什么话吗?”
鱼清欢完全没在听的,直接就上手去挑选衣服,还对鱼子酱说:“酱酱,看上哪条裙子就给爹说,今天不用跟爹爹客气。”
鱼子酱懂了,娘亲想要豪气一把呢!
他当然不会客气!
毕竟他也好想知道,娘亲到底有多少钱?
跟他爹比起来,谁更有钱呢?
“你别看了,再看你也买不起,还是省省吧,别丢人现眼了!”店小二鄙夷道,还以为是个识趣的,没想到这么迂腐。
鱼子酱倒是一点都不担心钱的问题,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环视一圈,最终落在中间一套粉色的裙子上道:“爹爹我要那套。”
鱼清欢看了一眼,皱眉:“那套太大了,你不合适,换一套小的。”
鱼子酱摇摇头:“我是给娘亲挑的,娘亲穿了一定很好看!”
这孩子,真是够了!
但鱼清欢还是不忍责备:“你娘亲有裙子,你挑你穿的就行。”
店小二听到这话,噗嗤地笑了出来,不仅自己笑,还拉着其他的店员一起笑。
“听听,这说谎也不带眨眼的。”
“买不起就买不起,还非要让孩子来当借口。”
“你们父女这一唱一和倒是合拍得很呐,怎的不去唱戏呢!”
“这么小就跟爹爹学成这样,没钱还要学人装蒜!”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样的爹,当然就有这样的孩子!”
“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了。”
鱼子酱到底沉不住气,大声说:“我是给我娘亲挑的。”
“对,你是给你娘亲挑的,但是你爹他有钱买吗?”店小二毫不客气道。
鱼清欢实在不想跟这些人废话,直接从腰间掏出一袋银子,当着众人的面将银子悉数洒在桌面上。
银子啪啦啪啦地往下掉,声音直直撞入众人的耳中。
店小二的嘴巴已经长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合不拢了。
鱼清欢淡淡道:“够了吗?”
店小二眨巴眨巴眼睛,似是觉得不真实,上前去拿起一块银子,放到嘴里用力啃咬,结果发现竟然都是真的。
“这这这……”
店小二慌了,掌柜赶紧从后店出来,上前给鱼清欢做了个赔礼的手势:“这位客官,实在多有得罪,里面请。”
鱼清欢是来买衣服的,没这么多花肠子:“无碍,我就是挑几套衣服而已。”
说着,便让鱼子酱去挑自己喜欢的衣服,记住,是挑小裙子。
鱼子酱高兴地点头,屁颠屁颠去挑小裙子了。
殊不知,这个举动已经让店里的人都惊诧得下巴都掉了!
这里衣服实在是贵,能够买一套,就已经是很难得了,竟然还要挑几套。
虽然钱袋子的银子确实是真的,但也只能是够买一套的钱,可买不得几套。
掌柜面色有些难堪,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他:“这位客官,实不相瞒,我们这云祥服饰的价格要比其他的服饰店要高一些,您的这些钱恐怕只能买一套,您看……”
第二百四十六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般委婉相劝,想必是个识相的人,都不会再给自己挖坑难堪了。
结果,这面目清秀的男子只是淡淡地回了句:“我想给我们父女买两套换洗的,加起来是四套,麻烦掌柜的帮忙挑选一下。”
嘿,这人怎的这般顽固,不听劝说!
真当银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掌柜的到底是年纪比较大,不会像店小二那般轻浮躁动,弄得难看了到时候大家都不好收场。
便打算再次劝说,没想到鱼清欢如同变戏法似的,又掏出来一个钱袋子。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倒出来的是金子。
店里的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鱼清欢笑道:“不知道这次,是否购买我们父女两的衣服了?”
掌柜很是激动,连连点头称是:“够够够,阿二还愣着做什么,快带客户去挑衣服!”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态度的转变,让人猝不及防。
鱼子酱仔细看了看桌面上的金子,心中已经有了掂量,这点金子就可以让一个凶神恶煞的人改变态度。
这么估算下来,到底还是爹比较有钱。
想想他父皇的金库,那可不是用重量来衡量的,随便一个都要比这店里的任何一件东西贵重。
回头得好好想法子,把父皇的金库给娘亲也分一点过来。
可不能让父皇一个有钱,娘亲这么穷。
鱼子酱暗暗地盘算着小主意,打算到时候从父皇的库房里顺几个小巧的来讨一下娘亲欢心。
“这位酱酱小姐,您看看这套衣服怎么样?”店小二拿了一套粉红色缩小版服饰给他看。
鱼子酱哪里会看这种衣服,看都没看一眼道:“随便吧,反正我穿什么裙子,我爹都觉得好看。”
鱼清欢听了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自己随意挑了两套看起来不会人前失礼,但又不会太张扬的服饰。
“就这两套吧,其中一套帮我包起来,留一套我现在去换上。”
鱼清欢正要拿其中一套,突然一只手先一步将衣服拿了过去。
“这套我家要了,掌柜的,替本夫人包起来。”
来者是一位穿着华丽贵夫人,身边跟着一个丫鬟,看得出来是有点来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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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尽是鄙视,丝毫不将鱼清欢放在眼里。
鱼清欢皱了皱眉道:“这套衣服,是我先看上的。”
旁边的丫鬟抢先道:“那又如何,我家夫人要这套衣服,就必须是我家夫人的。”
鱼清欢挑眉冷笑:“先来后到这个道理,相信是个人都会懂吧?”
暗里嘲讽她不是人呢!
那贵夫人一听,急眼了:“哪来的穷酸小子,说话就跟放屁这么臭,恐怕是不知道哪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吧!”
店小二跟掌柜等人当下就着急了。
掌柜的小声给鱼清欢说道:“这可是洛城县主夫人,可得罪不起啊,要不,您看挑别的衣裳可好?”
鱼清欢毫无犹豫地拒绝了:“我就要这套,给我包起来。”
店小二们面面相觑,哪里敢包啊!
贵夫人乐了,笑道:“这套衣服,本夫人要了,快给本夫人包起来!”
此言一出,几乎是本能的几个店小二都要扑上来将衣服拿过去包起来。
鱼清欢眼睛一眯,迅速抓住衣服不松:“我先看上的,在我没有放弃购买权之前,你只能看别的。”
贵夫人想不到竟然还遇到个性子这么烈的,但这洛城还有什么是她看上了不能要的,今天她必须得到这套衣裳!
“好大的口气,还从来没人敢如此对本夫人说话!”
贵夫人扭头对掌柜说:“今日,本夫人要是看不到这套衣服出现在洛府上,后果就自己想吧!”
掌柜心惊胆战,满头冷汗:“这位公子,您看要不小的再给您换一套别的吧?”
鱼清欢微微勾唇:“好啊!那就换一套吧!”
掌柜听到后心中长长的吐了口气,正要让店小二把衣服拿去给县主夫人包起来。
怎知空气中突然响起一阵裂锦声。
“撕拉——!”
是那样的清脆,那样的刺耳,那样的令人不知所措。
县主夫人看着一分为二的衣裳当下就懵了,旋即反应过来,怒道:“你竟敢毁掉这衣裳!”
鱼清欢拍了拍手道:“这套衣服是我先看上,并且已经购买的,我有如何处置这套衣服的权利,任何人也管不着。”
县主夫人气得发髻都抖了几抖:“你何时买下这套衣服了?”
鱼清欢指着桌面上散落的一堆银子跟金子:“那些便是我购买的银两,早在你进来之前就已经付了钱。”
掌柜的一时也找不到别的理由来讲解,衣服已经破了,这钱要是不收也说不过去。
不然就冲这套衣服的价格,那他得白白给当家打一年的工才能够还清。
综合利弊衡量下来,掌柜的还是决定站在鱼清欢这边,舔着脸给县主夫人说:“夫人,实在抱歉,发生这样的情况是小的考虑不周,这套衣服确实是这位公子付了钱的,本想着卖您一个面子,就算是坏了云祥服饰的规矩也要让您优先,可如今……”
说到这,县主夫人再不爽也无济于事,总不能要一件烂掉的衣服回去。
掌柜的打铁趁热道:“夫人身份尊贵,不必跟一介草民大动干戈,而今听闻县主正在为太妃娘娘的寿宴筹备着,这个节骨眼上闹大了只怕会让县主大人分心,不如夫人赏个脸,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为了聊表心意,掌柜的特意让店小二去把后院把一条限量的手绢给拿了出来。
“夫人,这是小小心意,在下这就给你赔个不是。”
掌柜的双手奉上,诚意做得很足。
县主夫人讨不了好,但能白白得了一条手绢倒是捡了个便宜。
祥云服饰的手绢可不是谁都有的,佩戴出去可是备有面子,到时候她便随着县主一块出席太妃的宴席。
相信定会收获诸多羡慕的目光。
想到此,县主夫人这才收敛了怒意,勉为其难道:“算了,本夫人大人有大量,不跟一介草民较真,失了身份。”
明里暗里都在嘲讽鱼清欢身份低微,上不得台面。
第二百四十七章:这个笔装大了!
鱼子酱听到太妃二字,懵懂地来了句:“是住在宫里的那位太妃娘娘吗?”
县主夫人当即就昂首挺胸道:“正是那位太妃娘娘,那可是皇上的生母,身份极其尊贵,届时,本夫人便要去宫里参加太妃娘娘的寿宴,可不是你们这些低微的人可以参加的。”
鱼子酱暗暗地点了下头:“哦,原来太妃奶奶这么尊贵,那我以后还是少点让她抱了。”
众人一听,先是微怔,随后便是捧腹大笑。
笑童言无忌,笑童言猖狂不知所谓。
太妃娘娘是谁?
岂是你这种市井小民可以触碰的,别说抱了,就是见上一面都难。
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样打肿脸充胖子的爹,也就有这样不知所谓的女儿。
可惜了这么可爱的孩子,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
日后怕是要在这个装蒜的领地上栽跟头了。
县主夫人笑得不行,好一会才止住笑声说:“本夫人念你年纪尚幼,便不与你一般见识了。”
掌柜的也实在看不下去了,语气不免重了许多,对鱼清欢说:“孩子还小,你不能一味地给孩子灌输一些不好的东西,这么小的年纪就开始说谎了,若是长大了那还得了!”
鱼子酱不服气道:“我没有说谎,太妃娘娘就是我皇奶奶,每次她见了我都要嚷嚷着抱我,我不愿意她都非要抱我!”
言罢,店内的人笑得更大声了。
县主夫人更是捧腹大笑,跟身边的丫鬟打趣道:“听见没,还皇奶奶呢!这孩子莫不是脑子坏了,误以为自己是皇家子弟吧!”
丫鬟们也觉得可笑至极,掩着嘴嬉笑道:“可不是嘛,奴婢还从未见过如此张狂之人,居然还是个四五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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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夫人笑意浓郁地讥笑着鱼清欢:“奉劝这位公子还是要点脸好,别这么不知所谓的就往自己身上扣帽子,太妃娘娘可不承认有这么个儿子,还有这个不要脸的孙女!”
“哈哈哈……”
周围一阵哂笑嘲讽。
鱼清欢只是淡淡地皱了下眉头道:“说完了吗?”
县主夫人怔住,这人也太冷淡了吧!
都被笑成这样了,还面无表情的样子,这嘲笑的成分骤然好像失去了力量。
鱼清欢淡淡地扫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店内最中间的那套服饰上:“把那套拿下来,我要换上,方才的那套替我包好带走。”
掌柜的脸色再度难看了起来:“实在抱歉,那套服饰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价格是方才那套三倍,恐怕……”
说到底,还是担心她付不起银子的事。
鱼清欢语气依旧淡淡道:“价格算一下,还差多少,补上便是。”
县主夫人当即嗤笑:“呵,还在装,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不仅仅是掌柜,是店里所有的人都觉得鱼清欢就算再有钱,也没法子一下子就买这么多套衣服。
而且还把镇店之宝给买了。
他们家虽然不缺达官贵人光临,但是这么阔气地购买还是属于少数。
怎么看一身素衣的人,身边还没跟着护卫丫鬟之类的,就算不缺吃喝,也不会富裕到哪去。
“这位公子不如换一套吧,莫要为了这点面子,弄得满身狼狈不值得啊!”掌柜继续劝说。
鱼子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掏出自己平日里把玩的小玉佩道:“我爹爹说要买,就赶紧拿下来,担心不够钱的话,我这个可以抵数,这可是太妃奶奶送我的,虽然不知道值多少钱,但是绝对可以买得起你这套衣服!”
众人听了又都开始笑了起来,但是掌柜的却笑不出来了。
紧张地拿起那块玉佩瞧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当即跪了下去:“小人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县主夫人被这情况弄得有点的摸不着头绪,这才开始打量那块玉佩到底什么来头。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是宫里的东西!
这小家伙,竟然有宫里的东西!
看来,真的有点东西。
指不定真的跟皇室有沾亲带故。
心里止不住地开始泛着起酸泡,一个眼神喝住身后的丫鬟,当即改了脸说:“本夫人还有急事,就不在这陪你们聊了,快去把衣裳给包起来,然后送到本夫人的府上去吧!”
店小二看见这转变心里也有了估量,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赶紧热情地招呼鱼清欢去更换衣服。
鱼子酱也被视为上宾客客气气地讨好着,甚至还端出来了甜点来,跟原来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对待。
鱼清欢并未多言,跟随店里的丫鬟,就去旁边更衣间更换衣服。
把身上的素衣脱掉,正打算换上新衣裳,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正想着是不是鱼子酱在捣乱,正想询问怎么回事?
紧接着一个红色身影就冲了进来。
鱼清欢都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嘴巴就被捂住了。
“嘘——!”
定眼一看,竟然是先前看见的那个红衣千金小姐。
红衣女人似乎很紧张很着急并且求助的眼神,疯狂暗示她不要出声,然后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鱼清欢懂了,这女人是躲避追捕,躲到男人的试衣间来了。
但是问题来了,她还没来得换上衣服来着,此时,厚厚的裹胸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待红衣女子听见外面人已经走了,这才松口气,弱弱地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
与此同时,便瞧见了鱼清欢没穿衣服的样子。
红衣女子惊诧地瞪大眼睛:“你居然是女……”
这次轮到鱼清欢迅速捂住她的嘴巴,压低声音说:“别声张,不然我让你立马落入那群人的手里。”
好吧,互相抓住了对方的把柄,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红衣女子拼命眨眼睛,表示绝不声张。
鱼清欢这才松开手,淡然地在她面前穿戴完毕,确定一丝不苟后打算走出试衣间。
红衣女子被她淡然气度吸引着,觉得竟然有人穿衣服都穿得这么好看。
特别是她换上了男装的样子,简直就是把她魂魄都要牵走了。
甚至在想,倘若那个人是他这样的男子,或许她就不会想要逃走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红衣女子闯入更衣间!
红衣女子怔怔地看着她,直到发现她要走了才反应过来,慌忙拉住她的手:“救我!”
鱼清欢盯着她抓自己的手,蹙眉:“凭什么?”
她又不是救世主,况且她还有要事在身,这个时候实在不应该节外生枝。
红衣女子想了想道:“我可以给你钱。”
鱼清欢嗤笑,不屑之:“我不缺钱。”
红衣女子急眼了:“那你想要什么?”
鱼清欢淡然笑道:“我要的,你给不了。”
言罢,转身走出试衣间。
红衣女子想追,却不敢出去,担心外面的那些人还没走。
只能躲在试衣间里干着急。
外面鱼子酱也已经更换好了服饰,但却因为业务不熟练,穿得很不如意。
此时店里的丫鬟正在给他重新整理服饰,还帮他把脑袋上的两个包子给重新绑好。
鱼子酱听见声音,转身询问:“爹爹,好看吗?”
这孩子,已经轻易地拿捏了她的心头好。
知道她喜欢看他穿女装的样子。
鱼清欢笑着过去道:“当然好看,酱酱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孩子。”
鱼子酱笑得眼睛咪成了月牙,很是可爱,叫人看了都忍不住想要在他的脸上亲一口。
店里的丫鬟笑着说:“真羡慕公子能有个这么可爱的孩子,想必公子的夫人定是貌若天仙吧!”
鱼子酱摇了摇头道:“娘漂不漂亮我不知道,但是我爹确实貌若天仙。”
在他眼里,鱼落音根本算不上美人,印象中这个女人只会无条件地给他设定功课,以及施加压力。
此话逗得众人都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一个劲地夸这孩子不仅长得可爱,嘴还甜得紧。
不一会,外面的人找不到红衣女人,逐渐地散去。
鱼清欢不经意地瞥了眼身后的试衣间,终于不忍地叹了口气。
故意支开店里人的目光,给红衣女人制造离开的机会。
红衣女人瞧见时机成熟,迅速逃离此地,还不忘回头给他一个感激的目光。
嘴巴一张一合对她说了两个字。
鱼清欢学过唇语,看出来她说的是什么字。
“红霞?”
这是她的名字吗?
配上她那身大红色,倒是挺押韵般配的。
但终究是个过客,鱼清欢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结了账,便带着鱼子酱在街上随意地逛了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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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始终是孩子,对新鲜的事物都感到格外的好奇。
鱼子酱像个脱缰的野马,拉着她看着看那的,摸完这个摸那个。
鱼清欢溺爱地跟在孩子屁股后面,付钱……
鱼子酱逛了一圈后,身上已经挂满了东西,手里还拿着几个糖葫芦很是满足地回头问道:“爹爹,我记得好像买了很多东西,那些东西都到哪去了?”
鱼清欢挑眉:“你猜?”
那么多东西,她怎么拿得了,当然是想法子给藏到空间里去了。
不然不得重死她不可。
鱼子酱误以为的鱼清欢把他的东西都扔了,当即气得跳脚:“爹爹该不会是把我的东西都扔了吧?”
鱼清欢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鱼子酱气疯了:“爹爹是个坏人,把我买的东西都扔掉了。”
鱼清欢没有解释,继续往前走。
鱼子酱倒是有一点跟鱼蛋蛋一个样,生气归生气,该跟上去的还是得跟着。
气鼓鼓地啃糖葫芦,嘴里还念念有词的样子,仿佛在泄愤。
鱼清欢全然不管,打算寻个客栈当落脚点。
两人走着走着,忽然一群人拦在了前面,带头的男人身高有一米八几很是彪悍。
身后跟着一群手执木棍的小弟。
个个都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们。
明显就是来找事的,而且还是狠狠的那种。
鱼子酱下意识地躲到鱼清欢的身后,昂着小巧的脑袋询问:“爹爹,这些都是什么人?”
鱼清欢目光无惧,与那带头的男人直视:“不知几位是?”
那男人上下打量他一眼,确定是此人无疑后,才道:“我家老爷想请你去府上一聚,跟我走一趟吧。”
“倘若我不愿意呢?”鱼清欢问道,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不见半点胆怯之色。
带头的男人怔了怔道:“小兄弟,我家老爷乃是洛城的县主大人,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被县主大人请上府的。”
鱼清欢险些都笑了出来:“恐怕你家老爷,不是想请我去府上一聚,乃是为了县主夫人一事,担心外面见了不好看,打算请君入瓮来要我好看吧!”
被一语戳破,男人脸上显得有些难看。
但他还就不信,自己身后这么多人,还请不动这尊大佛?
恳切点说,是抓不住这个白面书生的公子爷?
“既然都知道,那明人不说暗话,跟我走一趟,大家都好过,不然可就怨不得我们兄弟不客气了!”
鱼清欢抬眸看了下天色,已是傍晚,正愁着要去寻个落脚地呢!
既然有人请,那不如将就着住一晚吧!
鱼清欢低头垂眸,瞧了瞧身边的小包子,淡淡道:“酱酱,随爹爹去县主大人家里坐坐可好?”
鱼子酱觉得这群人来者不善,但是爹爹却没有拒绝,那一定是有不拒绝的理由。
点了点可爱的包子头说:“爹爹去哪,我就去哪!”
“好,那我们就走吧!”鱼清欢牵着娃子,就朝彪悍的男人走去。
弄的彪悍的男人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本以为或多或少会弄些动静出来。
就这么跟他走了,好像太过于顺畅了些,反倒是显得有些不真实了。
彪悍男人回头看了眼身后那群毫无用武之地的小弟道:“你就不害怕?”
鱼清欢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还走不走了?”
行吧!
弄得他才像是的那个应该害怕的人了。
既然对方如此慷慨,倒是省得动手了。
同时也让彪悍男人不由得给她投去一个敬佩的眼神,笑道:“想不到这位兄弟个子不大,但是这勇气倒是挺大的。”
第二百四十九章:说不定是皇亲国戚!
鱼清欢也回他一个笑:“我若是不去,只怕您也不好交差不是?”
“哈哈哈……想不到竟是如此爽朗之人,我刘天成就喜欢跟这样的人做朋友,只可惜啊!”彪悍男人惋惜地笑道。
可惜了,是县主的敌人。
不然这样性子的人,当个朋友或者兄弟,真是再好不过的事!
刘天成做了个请的手势:“既然如此,那就的请跟刘某走一趟吧!”
鱼清欢没有意义,但是前后左右开弓都有人守着,可见在敬佩之余,还是担心她会逃走。
刘天成是个话痨,一路问东问西,恨不得将鱼清欢家门都给挖出来。
鱼清欢倒是不讨厌跟这人说话,选择性地回答,顺便还试探了一些关于县主夫人要入宫参加赴宴的话。
若是能够跟着一块入宫,倒是省事了不少。
鱼清欢没有半点反抗,一路跟刘天成有说有笑地往前走,弄得一群小弟都摸不着头绪。
第一次见被抓还这么愉快的人,真是稀奇。
害他们都准备好了的要动手,这棍子都白拿了!
另一边,县主的府邸。
县主夫人与县主坐在客厅中喝茶,吃着小点心,瞧了眼外面天色道:“老爷,你说万一那人当真是跟皇家沾亲代故那可咋整?”
县主不以为然道:“夫人多虑了,皇亲国戚可不是谁都能当的,这年许多人为了装面子,时常会拿些伪造的东西出来糊弄人,其中最容易上当受骗的就是你们这种妇人之仁,没见识的女人!”
县主夫人虽然不乐意被这么说,但想了想也觉得这话在理。
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皇亲国戚啊!
要是随随便便都能碰上,那她自己怎么就不是皇亲国戚呢!
不过能当上县主夫人,这已经是她莫大的荣光。
想起方才在店里自己被吓唬得落荒而逃的样子,心里的气那是不打一处来。
待会看她怎么狠狠地教训那个白面书生的穷小子!
让你知道欺骗县主夫人的下场是什么样子!
不久,下人就来报,刘护卫回来了,带了一个男人跟一个小女孩回来。
县主一听,乐了:“让刘护卫把人带上来,本县主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也胆敢欺负县主的夫人!”
鱼清欢随着刘天成一路抵达大厅,两人先后到时,还给对方做了个请的手势。
看得县主很不是滋味,当下喝道:“刘护卫,这是为何?”
刘天成给县主做了个拱腰:“小人见过县主大人,这是夫人要找的人,已经带到了。”
县主夫人都看不过去了:“县主让你把人给带回来,可没让你把人当成上宾对待!”
哪有人对待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弯腰拱手的,真当自己是皇亲国戚了不成。
县主夫人瞧见鱼清欢身上穿着的衣服更是鄙夷道:“哼,换了身衣裳,就真的以为自己是贵人了,不过是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小子罢了,装什么装呀!”
“装上瘾了呗!”县主身后丫鬟小声嘀咕道。
鱼清欢牵着鱼子酱走了进来,淡淡地朝两位点了下头道:“不知县主、县主夫人找在下来,是为何事?”
县主当即摆起了架子说:“听闻,你把本官夫人看上的衣服给撕碎了,可有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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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懂了,给老婆报仇来的。
“不错,但那是我的衣服了,我撕碎了自己的衣服有什么问题?”鱼清欢反问道。
县主因她进来后没有行大礼,就已经很不爽了,这下还敢如此理直气壮地顶嘴,这简直就是找死!
“混账,胆敢藐视本官,来人,将他拉出去杖打二十大板!”县主猛地拍案怒道。
鱼清欢盯着他的脸说:“县主先别动怒,不如先静下心来听听自己的病情吧!”
县主面色骤变:“臭小子,不见棺材不掉泪,还敢嘲讽本官生病,简直不知死活!”
刘天成挺欣赏鱼清欢的,但是命令当前,也不能不听。
对她做了个抱歉的手势:“鱼小弟,多有得罪了!”
鱼清欢抬手止住道:“县主这些日子是否时常感到气喘急促,甚至夜里睡觉都会因为呼吸不畅顺而憋醒,夜半冷汗淋漓,无法入睡,恐黑还尿频,就连房事都觉得力不从心了!”
这话不是询问,而是笃定。
县主的脸色也随着她这番话而变得震惊,惊慌道:“你怎么知道的!”
鱼清欢淡然道:“从我进门开始,就发现了县主的情况了。”
县主夫人也觉得震惊,但就算再能耐的大夫也需要望闻问切才能断定病症,他不过是站在这里片刻之久。
凭什么就可以断定一个人是否生病!
无疑,这个人定是早早就已经打听好了,特意说出来吓唬他们的。
“老爷,此人狡猾无比,擅长糊弄,千万不要被他骗了过去。”县主夫人提醒道。
县主一想,也是,哪有人这么神,真的这么短短的时间就知道他生了什么病!
定是骗子无疑!
“少废话,来人啊,把他拉出去!”
鱼清欢兀自笑道:“县主信不信只需要数三声,便会感到胸口疼痛难忍,气短急促晕厥之态!”
“尽胡说八道,给本官拉出去!”县主觉得这人有点邪乎,每句话仿佛像一支针似的,扎在他的心里头。
鱼清欢站着不动,淡然地勾起嘴角,细数三声:“三二一……”
说完,县主便开始感到胸口产生了剧烈的疼痛,面色大改:“怎么、怎么会这样?”
县主夫人当即就吓坏了:“老爷,你怎么了?”
就连刘天成都感到错愕不已:“这怎么回事?”
鱼清欢出言道:“县主大人的情况也不是一两天了,这种情况若是不及时处理,只会越来越严H重,接下来首先会感到手脚僵硬,无法移动,就连抬胳膊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感到异常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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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会进入结巴的状态,舌头仿佛打结了一般,无法完整地发出畅顺的语言,再接着身体会不受意识控制大小便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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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才说完,县主便真的感到手脚麻木,惊诧地瞪眼,尝试去抬起胳膊。
结果显而易见,他根本就无法顺利抬起胳膊,紧张之下便想要求救,但却结结巴巴地发出了断断续续的话。
“为……为什么……会这样……”
第二百五十章:扭转乾坤成神医!
一群人正要上去抓拿鱼清欢,县主慌张地喊道:“住、住住住手!”
刘天成抬手,让其他人都退下,询问鱼清欢:“这是怎么回事?”
鱼清欢上前两步说:“你们的县主大人,因为常年饮食不当,又不知道节制,导致身体超负荷完全没有办法分解的那些吃下去的东西,现在正是那些堆积在体内无法分解的东西爆发的时候了。”
县主夫人听得云里雾里,这些医理她不懂,但老爷在饮食上确实不知道节制,都是大吃大喝,而且特别油腻。
之前也有大夫说过需要饮食上节制的话,如今看来这男人还是有点能耐的。
仅凭着短短的时间内,就把这重点给说出来了。
县主本人更是惊悚无比,抬起颤抖的手见鬼似的指着鱼清欢说:“你、你你你给本、本本本官、下了了了……什么毒!”
鱼清欢当下就笑了出声:“县主大人不如问问你自己,最近做了什么不知节制的事情吧!在我进来的之前县主夫人也在场看着,我进来之后更是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就算要下毒那也得有机会才是。”
直到现在,她都没机会去靠近县主,更别提下毒一说了。
刘天成这一路跟她相处,倒是觉得挺愉快的,是个爽朗之人,应该不会干些偷鸡摸狗下毒的事。
“你会医术?”
这是质问。
鱼清欢没想过要在刘天成面前隐瞒自己,点点头道:“略懂一二。”
鱼子酱直接说出真相:“我爹爹的医术可厉害了,可不是一般人都能求得动的!”
正所谓童言无忌,从孩子的嘴里说出来的话最真实。
刘天成暗暗心惊,难怪他能感觉到这个人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气度,原来是个大夫。
“原来鱼公子竟然是大夫,刘某多有得罪还请恕罪。”
鱼清欢可以感受到刘天成确实想跟自己交朋友:“刘大哥客气了。”
扭头对坐在椅子上喘大气县主说:“鱼某也只是途径此处而已,并不想徒增多事,若县主没有别的事情,那就先告辞了!”
县主这都命悬一线了,哪里会真的让她走!
县主夫人也看出来这许是个真有本事的,慌忙叫住她:“且慢,你、你真的会看病?”
鱼清欢不语,只是轻轻地瞥了一眼县主说:“若是觉得呼吸困难,不妨将领口的扣子解下来先,然后喝一口水,等缓过气了,就喝一大碗盐水相信就可以减轻麻木的症状了。”
笔趣阁
为了缓解身体的痛苦,县主赶紧按照她的说法去做,果然缓解了许多。
只不过还是觉得很难受。
“神、神医,救救我!”
他被这个病痛折磨已经许久了,只要有人可以救得了他,说什么都愿意。
鱼清欢却淡然地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县主慌了,赶紧对县主夫人道:“快,快想办法,把把把人、留、留住!”
县主夫人想到许是因为衣服的事情得罪他了,赶紧起来笑脸相迎道:“哎哟,鱼公子,实在抱歉,我这有眼无珠,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正所谓医者父母心,既然老天爷赶巧让我们有缘分遇上了,又是不打不相识……”
鱼清欢打断道:“夫人言重了,我们父子只是路过而已,可没有不打不相识,更加谈不上什么缘分之类的,县主大人的病我无能为力,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着,她牵起孩子的手就要走。
县主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仅凭一眼就能得知他所有症状的人,又岂会轻易让他离开。
“本、本官、给你钱!”
鱼子酱眨了眨眼睛说:“我爹爹不缺钱。”
县主夫人想起她撕碎云祥服饰衣服时的样子,确实不像是缺钱的人能干得出来的事。
“只要鱼大夫愿意出手相救,想要什么都可以!”
鱼清欢顿住脚步,没有回头:“我要什么都可以吗?”
县主夫人见有戏,赶紧点头:“对对对,只要我们能做到的,都可以!”
县主这下子,嘴巴都感到要歪掉了,结巴道:“鱼鱼鱼鱼、大夫,救救救我!”
行吧,她的目的的已经达到。
接下来的事情,就可以如期进行了。
鱼清欢转身道:“听闻县主到时候会带上家属入宫去参加太妃的寿宴,可否也带鱼某去见识一下?”
县主跟县主夫人都纷纷一怔。
“这个……恐怕不太好办。”
入宫赴宴,那可是严守把关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去的。
就算是家属,那也得计册在内,必须得有名额才能进去。
鱼清欢失望地叹声:“既然不好办,那就算了。”
牵着儿子的手转身。
“酱酱,我们走。”
县主夫人急眼了,脱口而出:“行行行,我答应带你进宫,你快救救老爷吧!”
县主已经从椅子上栽了下去,整个人肌肉都在抽搐地僵硬着。
鱼清欢勾唇,垂眸对鱼子酱说:“你先跟这位大哥去吃点东西,但是切记不可以乱跑,不然爹爹待会找不到你可就不管你了。”
刘天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人是在将儿子托付给他照看。
这是属于一份无言的信任。
也是对他的认可。
刘天成朝她重重地点了下头。
然后就带着鱼子酱出去了。
鱼清欢环视了一圈道:“大厅不太适合诊治,劳烦将县主抬去房间吧。”
县主夫人赶紧命令下人将县主抬去房间。
鱼清欢随后进入房间,能量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轻而易举地将空间的药物拿出来。
其实县主是属于中风的一类了,是长年累月饮食以及生活习惯不良导致。
再加上这个县主对房事哪方面更是过分强求,为了享乐不惜吃了一些延长的药物,而且还是连续性地吃药。
这下子便是病如山倒,凑巧被她碰见了。
也算是命大了!
本以为不会这么轻易打入阵营,没想到这般轻巧就让县主的开了口答应下来。
鱼清欢给县主打了一针,然后又开了点药,再进行静脉注射。
没多久,县主的嘴巴就没有那么歪了。
气色也好了许多。
第二百五十一章:不出三年就会死掉!
县主瞧着眼前的男子,不免心中惊奇,患病多年,一直都是断断续续地发作。
这次发作有些狠了,同时这治疗的效果也很是立竿见影,可见这人医术确实很能耐。
“你为什么要入宫?”
就算再迷糊,也得问清楚原因。
他可不相信什么入宫去开开眼界之类的话。
鱼清欢正在给他配药,这病想要治好可不是一时就可以的,得长期吃药。
而且她刚刚触碰他的身体,便能感知到此人还伴随有高血压的以及糖尿病,这些都是属于老年高发病。
简称富贵病,因为需要长期吃药。
鱼清欢往他肚子上扎了一支胰岛素,县主也已经没有反应了,这厚重的皮肤已经失去了知觉。
“刚刚不是说了,想见识一下皇宫的气派。”
“别说谎了,本官可不是傻子,你要不说个理所当然,本官很难满足你这个心愿。”县主恢复了冷静,一双锐利的眸子有着高人一等的凌厉感。
鱼清欢知道这才是一个为官者应该有的眼神,压迫感。
“好吧,其实我是穆丰茂的弟子,只是以前受他的恩情,然后因为娶妻生子便回去老家了,听到令夫人说要入宫赴宴,便想去见见恩师,顺便再开开眼界罢了。”
这个理由听起来倒是让人抓不到什么把柄,但县主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万一有别的目的,那么他就是有一百个脑袋那也不够掉的。
旋即又想起夫人说他的孩子拿出一个玉佩,难道真的跟皇室沾亲带故?
“去见见恩师,这倒是人之常情,这点心意本官可以理解。”县主尝试着坐起来,奈何太胖了实在坐不起来,只能放弃躺着说话,“想不到鱼大夫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而且还长得这般可爱,真是令人羡慕。”
“对了,我记得夫人说您的孩子五岁了,很是能说会道,想必是像爹的原因才这般厉害,正所谓虎父无犬子日后令千金定会前途无量,光耀门楣。”县主说着见鱼清欢也没有太大的反应,继续套话。
“您孩子那个玉佩,不知可否让我看看?”
鱼清欢挑眉看了他一眼视频:“那是我孩子在外面捡的,这次入宫就打算物归原主,那东西是宫里的东西。”
县主这下就犯愁了,这么说,东西是真的可能性就非常高。
但是话是不是真的,这就无从考究了。
现在自己的小命还在他的手里攥着,也不敢太过强硬,只能循循善诱道:“原来如此,想不到鱼大夫竟是如此正直之人,不惜这么山长水远过来,就是为了把东西物归原主,本官实在佩服至极。”
“若是县主大人想看玉佩,待会我让孩子拿过来的给你瞧瞧。”鱼清欢淡淡道。
那东西是鱼子酱私有物,但是给他看一眼还是可以的,这样可以消除他的戒心。
若是他知道自己入宫的真正目的,恐怕宁愿自己丢了小命,也不会同意带她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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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没想到鱼清欢这般爽快地答应了,心中疑虑也消除了许多。
一瓶针水打完,县主的症状已经好转许多。
这效果速度简直可以称之为神医。
“为何鱼大夫的医术如此了得,本官却从未听过鱼大夫的大名?”
“县主过奖了,不过是凑巧对这种病情比较熟悉而已,而且一直住在乡下,没有听过也不足为奇。”鱼清欢轻易搪塞过去。
县主想想也是,乡下人,能出名的机会太少,没有被人发现也不奇怪。
“那鱼大夫,我这个病情可否痊愈?”现在他关心的是自己的身体,到底还能不能好了。
之前大夫都说他好不了,都是让他好生地养着。
还让他戒这个戒那个。
他一届县主,若是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喝,还不能玩,那他当这个县主还有何意义。
鱼清欢知道他担心什么:“若是县主认为人生在世,必须要酒池肉林才能称之为人生,那么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您!”
“可是这不能吃那不能吃,也太痛苦了!”县主叫苦连天,实在是做不到啊!
鱼清欢料到他会这么说,想了想道:“也不是说不能吃,这是得掂量着吃,选着性地吃,如果你想活得久一点,真的需要戒口,最重要的是不能够再以吃药的方式去满足房事的需求了,这样只会让你的病情加剧恶化。”
县主夫人在边上听到这话,当即就瞪圆了眼睛:“什么意思?吃药?房事?”
县主惊得低下了头去不敢吱声。
鱼清欢挑眉道:“夫人可以只问县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已至此,县主夫人再不懂就是傻子了,当即气得去揪县主的耳朵,怒吼道:“好啊!你个混蛋,之前不是答应我不会再去找那个女人,结果倒好,不仅找了,还为了那个女人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管了,连药都吃上了!”
“你这么色欲熏心,怎么就不死在那女人的床上得了,你特么还跑回来干嘛!”
县主竟然被这么一通骂后,也不敢还口,这是鱼清欢想不到的,看不出来是个惧内的主。
不过自己作的死,当然得自己受着。
县主也是个要面子的,疯狂给县主夫人眨眼:“好了,这件事回头再给你解释,先让鱼大夫治病要紧!”
“你都做出那样的事了,还指望我体谅你,我看好不如直接让你病死了得了!”县主夫人气得啥话都往嘴里吐。
县主恨不得把脑袋都缩进被子里:“夫人,我错了!”
“说,你到底去了那个女人那里几次?”县主夫人凌厉逼问道,大有一副上去干架的模样。
鱼清欢可不想看这对夫妻干架,淡淡道:“夫人先冷静些,这是我给县主大人开的食谱,只要县主按照上面的食谱来进行日常饮食的调理,相信不假时日便可得到很大的疗效。”
“但倘若大人还是那样管不住嘴,继续放纵下去,相信我,不出三年,夫人就可以为他戴孝了!”
县主一听吓得冷汗直冒:“快快快,给我看看食谱!”
之前大夫只是告诉他不能痊愈,可没告诉他这短命啊!
三年,他还没孩子呢!
可不能这么早死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娘亲你嫁给我父皇吧!
县主夫人恼怒不休,骂了一顿之后也逐渐消气:“懒得管你。”
母老虎走了,县主才松口气。
尴尬地笑着对鱼清欢道:“女人,凶起来都这样,惹不得。”
鱼清欢将食谱给了他,但却因着那些字并非繁体字,他看不懂。
鱼清欢解释道:“现在这个食谱还用不上,等你打了这几天的针再看看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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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拔了针头,鱼清欢才跟着下人去了客房住下。
客房比较宽敞,家具也比较简单,看得出来这里已经许久没有客人入住了。
不过也要比起客栈要舒服些,到底是个的县主级别的府邸。
鱼清欢忙活了一天,这下子肚子有点饿,正打算出去找点吃的,一个熟悉的小身影便蹬着两条小短腿映入眼帘。
可爱的包子脸煞是可爱,粉嘟嘟红唇嚷嚷地喊着:“爹爹,爹爹,我好想你!”
可爱的包子一头扎入她的怀里,习惯性地蹭了蹭她柔软的怀抱,撒娇道:“爹爹,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
鱼子酱跟献宝似的,将自己衣服兜里的东西都打开给她看。
刘天成笑道:“这孩子心里惦记你,有啥吃的喝的都想着你呢!”
“爹看看都是些什么好吃的?”
鱼清欢把他抱在膝盖上,慈爱地翻着他兜里的东西,都是一些孩子喜欢吃的玩意,小饼干跟小糖果这些小东西,根本不能果腹。
不过孩子的心意,她还是悉数照收了,糖果不能吃太多,不然会蛀牙。
刘天成见他已经没事了,心里很是欣慰:“想不到鱼兄,竟有如此本事,刘某实在佩服。”
“这些日子,还得有劳刘兄关照了。”鱼清欢淡淡道。
刘天成人品不错,从他完好无损将鱼子酱交回来这点,就可以看得出,这个人值得信赖。
可惜跟在这样无能的县主身边,倒是埋没了人才。
鱼清欢想了想道:“不知刘大哥是否成家了?”
刘天成怔了怔,脸倏地红了起来:“怎的,突然问这个?”
不等鱼清欢说话,他就回答道:“刘某尚未成亲,但刘某还是喜欢小姑娘的。”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大姑娘也行,但是男人,不行!”
说完,刘天成一溜烟似的跑了。
鱼清欢:“……”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算了,就让他误会去吧!
鱼清欢带着鱼子酱就在县主的府邸住下了,这里挨着曲京,可以打听到了许多关于曲京的消息。
不管是在哪个年代,皇家新闻总是为人所津津乐道,百听不厌。
她就挨着窗户坐着,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都能听到一些关于宫里的趣事。
比如哪个不识趣的妃子,又趁着皇上逛御花园的时候,故意前去勾引。
结果被打入了冷宫。
明知道御花园是被下了命令,不许后宫妃嫔进入,但就是有人不知死活前去试探。
然后无一下场是好的,不是被逐出皇宫,就是终身软禁,屡试不爽。
又比如太皇太后又自作主张给皇上选妃了,让皇上要去哪个妃子寝宫里过夜,但皇上都是去坐了一下就走了。
那些妃嫔连落红都未曾见到,连走个过场都算不上。
再比如,皇上至今未曾立后,是因为先王妃的原因,所以才迟迟不肯立后。
听到这话,鱼清欢差点都没忍住笑出声了。
墨梓轩为何不立后她不懂,但是绝对不会是因为先王妃的原因。
倘若他真的有传闻这般爱着先王妃,当初就不会让莫风去杀她了!
那么寒冷的冬天,将怀胎十月的她就这么扔入护城河里!
要不是空间戒指的能量将她护住,早就一尸三命了,哪里还会有今天的鱼清欢跟两个可爱的儿子。
原来说什么不在乎皇位,没有当太子想法都是骗人的话。
这个人早就野心跃跃,只是隐藏得不为人知。
外面的人聊得如火如荼,鱼清欢的茶水也差不多喝到头了,准备去续茶突然一句话传入她耳中。
“奴婢听闻,皇上已经有立后的打算了。”
“不是吧?皇上是打算立谁呀?”
“还能有谁,能够近得了皇上身边的女人,除了鱼贵妃还有哪个女人能够靠近皇上。”
“真的假的,皇上要是愿意立她为后,早就立了吧!”
“你不知道,奴婢的表哥就是宫里的太监,说早些日子皇上跟贵妃去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时候是并肩而行,要知道能与皇上并肩行而的人历代而来就只有皇后才有资格,而当时皇上半句话没说,这意味着什么?”
“天,按你这么说,是真的要立贵妃为后的样子。”
“可不是嘛,现在宫里的人,都已经开始下注了,都一致认定鱼贵妃就是未来的皇后。”
“而且皇上的女人也就鱼贵妃一人生下子嗣,确实是最有可能成为皇后的那个。”
鱼清欢听得入神,就连鱼子酱何时来到了身边也未曾发觉。
鱼子酱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说:“娘亲放心,父皇不会立后的。”
“你父皇立后不立后,我并不关心。”鱼清欢将窗户关上道,“我入宫,只是为了把鱼蛋蛋接回来,其他的与我无关。”
“父皇不会同意让蛋蛋离开的。”鱼子酱担心,一旦娘亲把蛋蛋接走了,那父皇就会来把自己接回去宫里了。
他不要跟娘亲分开!
鱼子酱歪着小小的脑袋忍不住看了眼鱼清欢,认真地想了想。
娘亲长得比母妃漂亮,又比母妃温柔,还是个了不起的大夫。
不管哪方面都要比母妃好多了。
父皇见了娘亲,会不会喜欢上娘亲?
要是父皇喜欢娘亲,娘亲也喜欢父皇,那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跟娘亲分开了?
到时候把牛爷爷牛奶奶也一起接出来生活,岂不是很美好?
“娘亲,不如你嫁给父皇吧!”
鱼清欢怔了怔,低头发现鱼子酱认真地等着她回复。
“别乱想,这是不可能的事。”
鱼子酱的脸皱成了苦瓜脸:“为什么不可能,娘亲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人,父皇是全天下最好看的男人,而且你是我娘亲,我娘亲的不是应该跟我的父皇在一起吗?”
第二百五十三章: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鱼清欢捏了捏他的脸说:“你父皇的女人,数都数过来,不差我一个,再说了,我可不想要一个脏了的男人!”
鱼子酱懵懂地歪着头:“脏了的男人?指的是父皇吗?”
鱼清欢没有回答,转移他的注意力:“今天没有吃糖吧!要注意保护好自己的牙齿,不然到时候蛀牙会很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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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今天的我没吃糖哦,特别乖。”鱼子酱赶紧将手心里的糖藏进袖子里。
鱼清欢看破不出拆穿道:“那这样的话,酱酱真乖,想要什么奖励呢?”
鱼子酱指着自己的脸蛋说:“要亲亲,要抱抱,还要举高高!”
这孩子,昨晚才告诉他亲亲抱抱举高高,这下子就用上了。
县主的病情逐渐好转,鱼清欢开始抓他的饮食,短短几日下来都能看得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原先是一副油头粉面老头,现在面色白净油腻感都弱了下来。
县主夫人还在因为他出去找女人的事情生气,一连好几天都没来看他一眼。
倒是让他乐得清静,还美滋滋地给鱼清欢说:“女人都这样,喜欢的时候就恨不得一天都念在你身上,生气了就连影都没一个,所以俗话说娶妻娶贤,娶个母老虎那真是家门不幸……哎哟,我的手啊!”
话还没说完,鱼清欢就给他手背狠狠地扎了一针,淡然道:“忍忍,这一针是比较痛。”
自己出去鬼混还有理了!
还敢说自己的媳妇是母老虎!
娶妻娶贤?
呵,那也得看看男人是什么德行才能说这话吧!
自己都不是个东西,还特么挑三拣四说女人凶残,没把他弄残就不错了好吗!
县主以为自己挨了一针就好了,结果看见鱼清欢又整了一针出来,整个人都蒙了:“怎么,还有?”
鱼清欢弹了弹针水,笑道:“不止一针,还有好几针呢!你忍着点!”
下手是快准狠,狠是真的狠,挑最痛的部位来打,下最重的手。
听到男人鬼哭狼嚎的叫声,才稍微的平衡了一点。
打完针,鱼清欢提醒道:“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县主,其实您的病情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才导致一直好不了。”
县主看着自己青紫的猪蹄子,冷汗都还没收回去,奄奄一息道:“鱼大夫请说。”
“您这个病,跟另一个病发生了交叉感染,所以导致你这次突然间剧烈发作了,要不是正好碰上我,县主大人可能已经跟阎王爷报道了,所有在下觉得很有必要提醒一下大人您。”鱼清欢故作深沉道。
县主吓得不行,贪生怕死是本性:“哎哟,你倒是快说啊,急死人了!”
鱼清欢看了眼周围,确定没人后,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其实县主您患了花柳病,只是因为还不严重,所以还没特有的病症,但是跟您自身的疾病发生了冲突,会让你本来疾病极速加烈恶化严重。”
县主一听,脸都吓白了:“你说什么,花花花柳病?”
“对,就是你想的那种病,很可怕的,到了后期,会浑身溃烂而死,而且无药可治!”鱼清欢往重了说。
这下子,看你还敢不敢随便出去玩女人了!
县主觉得自己的心都在颤抖,又怕又慌张:“鱼大夫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县主大人别急,我这不是在救你来着,你这个病只是刚刚有点苗头,我刚刚给你打的针,就是为了把花柳病的病菌给打下去,所以那几针才会这么痛。”鱼清欢淡淡道,眼底闪烁着得意的狡黠。
这种油腻男,不给一剂猛药,都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那我不会有事吧?”县主慌慌失失的,别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回头又得了绝症,这特么叫人怎么承受得住!
鱼清欢见效果起了,便安慰道:“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只要以后别去碰那么不该碰的女人,就会安然无恙!”
“但是倘若又碰了那些不该碰的,再次把病给染上了,那就不好说了!”
“我懂了,鱼大夫救我,我保证不会再去那种烟花之地了,找那些红尘女子了,我发誓,我再也不去了!”县主冷汗直冒啊!
那可是花柳病,要是传出去,那他这个县主也当到头了!
以后在洛城也抬不起头来做人了!
这代价太大,就算那女的再勾人,也不能去了!
鱼清欢又给他挂了点滴,然后开了一些超级苦的药,给他泄泄火,洗洗脑,这才完成一日工作。
毕竟这县主的府邸,也不是白住的,该干的事情还是要干好。
看时间尚早,鱼清欢便拉着鱼子酱上大街上去走走,顺便听听闲话。
街头上大妈阿姨们最喜欢说闲话了,吃一碗阳春面跟一笼包子,就可以知道很多她想知道的事情。
“最近选秀的事情又开始了,还是太皇太后一手策划的,听闻我们洛城好几户管家的女儿都入了名单了。”
“哎哟,那这事可就有得唠嗑了,可惜了咱县主没有孩子,不然估计也得送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县主虽然没有亲闺女,但有个干女儿!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呢!”
“这么说,县主也打算把干女儿送进宫选秀?”
“送不送不知道,但是不送的话也就这样了,送了还有可能一飞冲天直接翻身了!”
“这等好事,按照县主夫人的性子,应该不会放过才对,毕竟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嘛!”
“可不是嘛,那我们就看看会不会送干女儿入宫?”
鱼清欢听了许久,都是讲得墨梓轩即将选妃的事情,倒是没别的事情八卦。
这是好事,证明鱼蛋蛋在宫里头过得还算不错。
不然早就应该出什么新闻了。
没有动静,就意味着一切安然。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鱼清欢瞧了眼身边吃饱喝足的鱼子酱,正在满足地摸摸自己的肚子:“爹爹,吃饱了,我们要去哪?”
“今天天气不错,陪爹爹去河边走走吧!”鱼清欢拉着他去了河堤两道散步,洛城的景色不错,两道河堤都种了柳树,叫人心旷神怡,感受微风的佛动如同卸下一身重担,轻松自在。
走着走着,忽然一抹艳丽的身影再次映入眼帘。
鱼清欢看着那个红衣女子为躲避一群人的追捕,不惜纵身一跃跳入河中,分明就是被逼急了寻死的节奏!
第二百五十四章:金屋藏娇!
鱼子酱指着河里说:“爹爹,有人跳水了?”
鱼清欢点头应道:“嗯,看见了。”
鱼子酱抬头询问:“要下去救吗?”
“不了,我不识水性,你太小,也不适合救人。”
别到时候她没死,自己倒是被淹死了。
鱼清欢转身就要走。
鱼子酱看了一眼水里,已经没有红衣女子的身影,暗暗地道了句。
“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寻死,真傻!”
鱼清欢淡笑,这种演技也就能骗骗小孩了。
那红衣女子跳水的姿势分明就是个游泳健将。
淹死?
不存在的!
“糟糕,小姐跳水了!”
“快,快下去救人啊!”
“我不熟水性,怎么救!”
“我也不会啊!”
“那怎么办,要是小姐就这么没了,主公铁定会弄死我们的!”
“那边有船只,快去开船捞人!”
鱼清欢看着一群人很是着急的地朝边上下去,开停靠在边上渔船,个个都手忙脚乱紧张兮兮的样子。
全然不知在另一头,一个湿哒哒的身影已经趁着混乱之际,逃走了。
鱼清欢一笑而过,真是有意思,从她抵达洛城第一天,就看见这个红衣女子了。
这个女人逃了这么多天,都没逃出去。
也不知道是红衣女子实在太笨,还是那群追捕的太蠢,至今都还没分出个输赢。
鱼子酱很快就忘掉了方才的事情,被红腾腾的冰糖葫芦吸引了目光。
“爹爹,我可以闻一闻吗?”
身为皇子殿下,想吃个冰糖葫芦只能说闻一闻,实在可怜。
鱼清欢问老板拿了一串下来,递给鱼子酱。
鱼子酱高兴地接过糖葫芦,舔了下嘴唇道:“谢谢爹爹。”
鱼清欢冷不丁地来了句:“给你闻一闻而已。”
鱼子酱:“……”娘亲,你这样子真的好吗?
“快点闻,闻了要还给老板。”鱼清欢催促道,鱼子酱瘪嘴,眼睛里当即就蓄满了泪水,“爹爹是坏人!”
老板看了都觉得于心不忍:“客官,孩子嘛,哪有不喜欢吃糖葫芦的,就让她吃吧!”
鱼子酱昂首,看她,可怜兮兮。
鱼清欢不点头,老板又忍不住道:“没事,这串糖葫芦爷爷请你吃,不收钱,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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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子酱还是不敢吃,泪眼蒙眬地盯着鱼清欢,直到她终于松口了:“就吃一串,不能多吃甜食。”
“谢谢爹爹。”
孩子这才兴高采烈地啃了起来,鱼清欢从兜里掏出一点碎银交给老板:“本就是小本生意,哪有让你请的道理。”
老板尴尬地收下了碎银:“多谢客官体谅。”
“走吧!”
两人慢悠悠地走着,夕阳无限好,将一大一小的影子拉得老长。
经过一条无人烟的巷子时,忽然传来一些窸窸窣窣声音。
鱼子酱竖起耳朵道:“爹爹,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鱼清欢当然听到了,好像是一个女人被人捂住了嘴巴,无法完整地发出呼喊的那种声音。
下意识地朝巷子看去,幽深昏暗,地上青石砖上长满了的青苔,明显就是长期没人居住行走所致。
这样的地方,最适合做一些不法的事情了。
“呜呜呜……”
再次传来呜咽声,很是痛苦。
鱼清欢不禁地皱起了眉头,垂眸看了眼身边的孩子。
最终还是决定不能冒这个险,孩子太小了。
而她不会武功,万一对方是个练家子,只会沦为下风任人鱼肉!
犹豫间,忽然一位红衣女人从转角处冒了出来,只是还没跑就被一只粗壮的手给攥了回去。
“想跑,没这么容易!”
那红衣女子趁机对鱼清欢喊道:“救我!”
鱼清欢看着她被男主抓着,任凭她怎么用力也无法挣脱,眼底尽是期盼神色。
或许,她也跟所有受困的女人异样,期盼着有个男人可以从天而降,将她解救吧!
可惜她不是男人,更不是一个多事的人!
现在的她不再是当年那个孑然一身,靠着一身正气把自己推向深渊的蠢货了!
她需要将孩子安全放在第一位,才会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收回目光,鱼清欢淡淡地说了句:“走吧!”
然后牵着鱼子酱转身。
红衣女人挣扎几下道:“你不能见死不救!”
鱼清欢连头都没有回,径直地往前走,身后传来男人猖狂的笑声:“小姐就别挣扎了,认命吧!”
“我才不要嫁给那个一只脚迈进棺材的死老头,放开我!”红衣女子挣扎喊道。
鱼清欢心下了然,原来是被逼着嫁给老头当小妾来着,这样的戏码在视频里看多了,但却第一次遇见。
红衣女子长得确实不错,那个模样被看上也是无可厚非了。
但却不属于她能插手的事情。
坚持不多事,是她目前坚守的事情。
鱼清欢回到县主府门口,瞧见几辆看起来挺豪华的马车停在门前,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想引人注意,便带着鱼子酱转到后门去。
怎知却看见了那个红衣女子被五花大绑,嘴巴塞着布条给被人从后门带了进去。
难道她说的一只脚迈进棺材里的老头,就是县主大人?
算下年纪,确实,县主都能给她当爹了!
对她而言确实是一只脚迈进棺材了,难怪这么抗拒!
但是县主夫人会同意吗?
还是说县主是打算死性不改,不去碰烟花之地的女人,暗地里想来个金屋藏娇,偷偷将人被收入囊中?
鱼清欢不动声色地回去了,然后找送饭丫鬟打探了一下,两三句就把原话给套了出来。
原来这个红衣女子不是县主打算自己要的女人,而是他打算给送进宫里去给皇上的女人!
说白了,这个红衣女子名为红霞,是县主跟县主夫人为了求子过继认的干女儿。
陈建那些观念说有个孩子名下,就可以带来孩子,没想到这么多年他们夫妻二人还是连蛋都没下一个。
一气之下,就把红霞给赶回去了乡下去,这么多年都不闻不问。
现在听闻皇上要选秀,突然想起这个干女儿,而且长得很是水灵娇俏,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便让人去乡下把人给接回来,没想到这红霞不愿意,认为皇上那都是老得快死掉的糟老头子,全程都在跑路。
但是跑路的技术不高明,回回都让人给抓了回来。
第二百五十五章:你要嫁的老头是我爹!
鱼清欢想不到还能听到这么有意思的故事,这可要比听宫里的事情还要好玩多了。
又故意跟扫地丫鬟的聊了几句之后,她找到了关押红霞的地方。
西面一个废弃依旧的苑子,虽然已经打扫收拾干净,但还是看得出空缺了许久的寂寥感。
门口还有人守着,可见是担心红霞跑了。
鱼清欢远远地往里看了一眼,门口窗户都是上了锁链锁着的。
铁了心要把她关押住。
但是很有意思的是,她的房间跟红霞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
鱼清欢淡淡收回目光,心中已有盘算,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墙壁边上来回踱步,时不时抬手敲击几下墙壁。
鱼子酱抱着厨房大妈给他栗子在啃,看着鱼清欢很奇怪地敲击墙壁:“娘亲,你在做什么?”
刚说完,鱼清欢就听到了对面传来的敲击声。
欣喜地勾起嘴角:“没事,娘在测试这墙壁的厚度。”
孩子哪里懂这么多,反正娘亲做奇奇怪怪的事情太多了,也不足为奇。
鱼清欢确实在测试墙壁的厚度,寻了一个的她能感测出稍微较薄的地方,触动空间用能腐蚀墙壁硫酸轻轻地泼洒在墙壁上。
然后利用匕首轻轻地撬几下,就出现了一个鸡蛋大小的洞洞。
鱼清欢探着头看过去,凑巧也可以看见一只同样看过来的眼睛。
无疑,这是红衣女子红霞。
她似乎很惊讶,但只是片刻就缩了回去,这下子,鱼清欢可以看见她整个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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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堵在洞口处,红霞无法辨认她是谁,站直了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的墙壁撬穿?”
“你可以过来看看我到底是谁?”鱼清欢说完,就往后退了几步,方便红霞看见她的全貌。
红霞见后,更是大吃一惊:“怎么会是你!”
鱼清欢淡淡笑道:“真巧,我也觉得很意外。”
可红霞看她就不像是意外的样子,更像是故意为之,不然哪能在墙壁上撬个洞出来。
“少来了,你为什么会住在我隔壁?”红霞问道。
鱼清欢故意打趣她说:“因为我听到了姑娘呼唤,就来救你了!”
红霞要是信了才有鬼,讥讽地笑出声:“是吗?那为何白天不肯相救,现在说这话,未免太搞笑了些!”
“那是因为白天那么多人,我不好出手,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那不是亏大了?”鱼清欢可不认为自己不出手相救是什么过错?
毕竟救人也是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把自己搭上可就不值得了。
红霞也找不到错处,毕竟人家确实没有义务要救她。
但她可不相信在街上都不敢出手的人,会特意跑到县主的家里来救人,简直可笑!
旋即想起了什么,红霞眉头一皱,诧异道:“你是他的客人?”
她记得没错的话,隔壁间是客房。
这个洛金威平日里特别抠搜,大多都是酒肉朋友,出去吃吃喝喝鲜少有人到他府上做客。
那些人对他客套,也仅仅是因为他身为县主的身份,才对他礼让三分。
不然早就没人搭理他了!
所以这个人跟洛金威的交情不一般,难怪她见了自己多次求救,都不肯出手相救。
原来跟洛金威都是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鱼清欢感受到红衣女子鄙夷的目光,质问道:“你不想入宫,是因为皇上太老了?”
红霞一怔,冷笑道:“果然是跟老头一伙的,你不必劝我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进宫去参加那个什么狗屁选妃,我自己的夫君我自己选,为什么要让别人来选,而且还不一定能选上,宫里头那些女人在里面一辈子都没见上皇上一面的,最后老死在宫里的一抓一大把,我为什么要去做这样的事情!”
“说得好!”鱼清欢轻拍了两下手掌,想不到还能在这个年代遇上这么豪情壮志追求自主权利的女人,倒是挺让人欣赏的。
红霞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会认同自己,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绪了:“你少在我面前装蒜了,这会儿,认可我的话,回头又替老头子干事,这两面三刀事儿干的挺好呀!”
“谁给你说我跟你爹是一伙的?”鱼清欢反问她。
红霞很是反感这句话,当即就反驳了回去:“他不是我爹,我才没有这样恶心的爹!我爹早死了,骨头都发白了!”
鱼清欢噗嗤地笑了笑,这女人的性格,她喜欢:“行,你干爹,这回对了吧?”
红霞不再反驳,但是显然很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县主的干女儿。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会住在客房里?你跟洛金威是什么关系?”
鱼清欢点了点头,扭头让鱼子酱给自己搬了张椅子,坐下来跟她聊:“我是县主救命恩人,他需要我给他治疗,所以就在这里住下了,我跟县主的关系,就是大夫跟患者之间的关系,没有其他的关系!”
红霞有些怀疑:“真的?”
鱼清欢摊手:“骗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这倒是,骗她啥好处都没有!
不过倒是让她再次动了心思,红霞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然后凑近洞口道:“你过来,我跟你商量个事!”
鱼清欢猜到她想说什么:“你就这样说就行了,不必走那么近。”
红霞现在是有求于人,也不敢要求太过分,而且这个时候还不能将她惹毛了。
现在这个女扮男装的人,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可不能弄丢了!
“那个,只要你把我救出去,我给你钱怎样?”
鱼子酱都听不下去了,嘴里还含着东西说:“我娘亲不缺钱!”
红霞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个孩子,更是意外:“你的孩子?”
鱼清欢尴尬地咳了一声:“嗯,我孩子,有什么问题?”
红霞看了眼孩子说:“孩子她爹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鱼子酱又忍不住道:“你不愿意嫁的那个老头,就是我爹!”
红霞怔了怔,旋即笑了出声:“你可别学你娘亲,尽说些谎话,小孩子不能学坏了!”
鱼清欢瞪了鱼子酱一眼,眼神警告,别胡说八道!
第二百五十六章: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毒药?
鱼子酱很是无奈地翻了翻眼,人家哪里有胡说八道哦!
当今圣上确实是他爹爹嘛!
红霞是全然不信这话,若真是这孩子的爹,那眼前的女人岂不是皇上的女人跟皇上的孩子。
听闻当今圣上膝下就只有一个皇子,可不曾听说过皇上有女儿的事。
定是因为老得掉牙了,所以有心无力,就算后宫女人再多也是枉然,生不出孩子。
这个洛金威竟然还想让她去送死,别到时候她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两脚一伸就这么送去陪葬了。
她的大好青春大好年华就此白白浪费掉,怎能甘心!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逃出去。
坚决不能给老皇帝陪葬。
鱼清欢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女人的话,想着可能觉得还没考虑好,正寻思着要不要告诉她,其实皇帝并不老。
而且还长相十分俊逸非凡,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当初若非墨梓轩美色实在叫人垂涎三尺,她也不至于那么昏了头脑,连续降智五级连是非黑白都要分不清了。
这才让自己九死一生,落得如此下场。
红霞终于开声了:“诶,你叫什么名字,我要如何称呼你?”
鱼清欢想都没想道:“姓鱼,名穆楠。”
姓鱼的人多了去,但是叫鱼清欢的人可不多,所以借用一下穆楠的名字好了。
反正八竿子也打不着,也就无须有心理负担。
“那我叫你鱼大哥可好?”红霞反应过来对方是个女人,又解释道:“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叫你鱼姑娘吧?”
鱼清欢淡然:“您随意就好,无非是个称呼罢了。”
“鱼大哥,正所谓相识便是缘分,你我打照面这么多次,也就证明我们之间的缘分委实不浅。”红霞尽可能地说着好话,这可是唯一地稻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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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我就住在隔壁可见这前世修来的缘分少说也有百年以上了,也就表示我们之间的交情其实已经超过了百年,实在是深厚非比啊!”
说得如此壮志豪情,鱼清欢都险些听笑了场。
“这么说,倒像是这么回事,所以红霞小姐要与我说什么?时间不早了,我孩子还在长身体,需要早点上床休息。”鱼清欢算是连嘲带讽道。
红霞尴尬地轻笑两下:“鱼大哥,我实在不想嫁给那什么老子皇帝,只要你帮我逃出去,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都答应你!”
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也只能豁出去了!
鱼清欢想不到红霞这么坚定,但有些事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其实皇帝并非你想象那样是个糟老头子,反之,长得挺……那个的。”
她实在没法子如此理直气壮地去称赞墨梓轩,不上去给他几脚都算给面子了。
红霞挑眉:“怎么,你还真见过皇帝不成?”
“这个不重要,我问你,如果皇帝并非你所想那般老,反而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模样,你还会不会反悔?”她得问清楚,万一哪天她后悔了,怪她当时没有说清楚。
红霞认真地想了想道:“不后悔,我只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唯一的感情,就算长得再人模狗样我也不要!”
“好,就冲你这性子,我可以帮你,前提是,你不能扯我下水!”鱼清欢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实在这女人总是挨着她身边走。
走哪都碰见,要是不帮,似乎真的说不过去。
红霞欣喜不已:“真的,你不会骗我吧?”
这女人,多次见死不救,突然改变了主意。
还是要问清楚点好。
万一是拿她寻开心的,那就白高兴一场了。
鱼清欢给她一个淡定的笑容:“放心,只要有我在,你入不了宫的。”
红霞想问要怎么做,鱼清欢已经打起了哈欠,拿起一副画轴挂在墙壁上,挡住了那个与红霞连接那个洞洞。
再伸了个懒腰对窝在椅子上鱼子酱说:“酱酱,休息的时间到了,快点到床上去,你需要长身体!”
鱼子酱自打跟在鱼清欢身边,就对睡眠的时间格外注重,同时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真的一天比一天轻盈。
不知不觉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走好长一段路都不会气喘,吃甜食也不会觉得呼吸不畅了。
最重要的是,现在他睡觉已经不会觉得难受了。
却不知这些全都是鱼清欢动用身体能量,启动空间戒指给他输入氧气的作用,这能量的消耗可不是一星半点。
她现在都还没完全恢复过来,但只是拿一些小物件还是不成问题的。
红霞满心忐忑,却不敢多说,也不敢惹恼了鱼清欢。
只能偃旗息鼓地回去休息,等明天看看她到底要怎么做?
红霞是辗转难测,彻夜难眠,最后顶着两个黑眼圈,等了一个早上,终于等来了鱼清欢掀开了墙壁上用来阻挡的那幅画。
“鱼大哥,你总算来了!”
看到这么热情的女子,笑容甜美,眼眸明亮,如同星子般璀璨。
这样活力四射的女人,应该不缺男人喜爱。
入宫倒是可惜了,那座金色的牢笼,是禁锢女人灵魂之地。
“怎么回事,昨晚没睡好?”鱼清欢瞧着她的黑眼圈道。
红霞挠挠头,嘿嘿笑道:“这不是想太多失眠来着,鱼大哥打算怎么帮我?”
鱼清欢也不废话,从兜里掏出来一粒黑色药丸子,从墙壁上的洞洞递过去。
红霞捏着黑丸子凑上去闻了闻:“这是什么,味道这么怪?”
鱼清欢解释道:“这是蜕皮丸,吃了之后三个小时,全身会发生水肿,然后皮肤会发生溃烂,奇痒难耐很是痛苦,你若是想好了,就把药丸吃掉,若是还没考虑好就先收着,但这东西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话才说完,红霞连犹豫都没有,一下就把药丸给塞嘴里吃掉了。
鱼清欢:“……”姑娘,那可不是糖果,是毒药啊!
你特么吃的时候,可以不可以尊重一下毒药!
第二百五十七章:放养的孩子!
红霞毫无感觉,还颇为可惜地砸吧了两下嘴:“还以为是什么新奇味道,结果没什么味道,闻起来倒是味道挺大的。”
鱼清欢嘴角抽了抽,一时也想不到应该说什么。
算了,什么都不用说了,等着药效发作就好了!
到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把躺在床上的县主落金威吓得蹦起来!
没多久,红霞的药效就开始发作了,拍着窗户可劲地喊:“来人啊,救命啊!”
起初大家都只是以为这是大小姐用来跑路使用的伎俩手段,压根就没人搭理,骗人的话说多了,也就没人信了!
鱼清欢坐在房间里,听着红霞足足嚎了将近三个小时,嚎得声音都嘶哑了终于被送饭的婆子发现了不对劲。
这才成功地将红霞的情况的前去通报给县主夫人知道。
鱼清欢往鱼子酱的碗里夹菜,耐心地教导:“看见了吗?别轻易说谎,就算要说谎,也得说一些有技术含量的谎言。”
鱼子酱不喜欢吃青菜,但是鱼清欢老是给他夹青菜,为了健康还是吃掉了碗里的青菜。
“知道了,不然就会像隔壁的女人那样,成为放羊的孩子。”
鱼清欢摸了摸他脑袋:“聪明!”
这边刚刚放下筷子,县主夫人就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说:“哎哟,鱼大夫,您吃好了吗?”
鱼清欢明知故问道:“吃好了,不知夫人找在下有什么事?”
县主夫人斟酌了几下开口:“是这样的,我那个闺女,突然不知道怎的,浑身都红肿瘙痒,疼得在地上打滚了都,鱼大夫快随我过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鱼清欢吩咐鱼子酱在屋里呆着,哪里都不许去,无聊了就练字,然后拎着药箱跟在县主夫人身后去了关押红霞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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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霞确实疼得在地上打滚来着,原本漂亮的小脸蛋俨然已经成了猪头,又红又肿还有被挠破了皮肤正在流着脓水。
看起来极其恶心,就连守卫的人都不忍直视。
县主夫人瞧见红霞这幅模样,心都碎了,不住地捶胸顿足哀嚎连天。
“苍天啊!”
“这是要了我的老命啊!”
“这副德行,怎么送到宫里去!”
鱼清欢越过她,径直走入屋内,在红霞身边蹲下,看着她痛苦难受的模样,于心不忍道:“再忍忍,很快就好。”
红霞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用力地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朝她伸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袖子可怜兮兮道:“救我,救救我!”
在别人看来,这是她在求鱼清欢救她的命。
其实她是求她救自己出去!
鱼清欢怎会不知,从箱子里掏出一粒止痒丸,给她吃。
皮肤是不会一时半刻好起来的,但是可以先给她止痒,不然痒起来真会要人命。
鱼清欢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坐好,故意当着县主夫人的面将她袖子掀开,整只手的肉都在溃烂流脓惨不忍睹。
大腿也是,肚子后背都是,几乎是看了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
县主夫人没忍住,捂住嘴冲出去外面作呕。
鱼清欢见效果差不多了,将她的衣服放下,安慰道:“你这个样子,她不会再送你入宫的。”
这样子要是送进去,先不说别的,光是吓到人这条罪名,都有够她受的!
红霞点点头,轻声地道了句:“谢谢你。”
鱼清欢走出去,县主夫人实在是忧心忡忡,上前询问:“鱼大夫,我那闺女到底是怎么了?昨晚还好好的,今日就这样了?”
“夫人,实不相瞒,令千金是因为心气郁结所致,一下子过于伤心绝望产生大量悲愤之情,导致身体大幅度受损这才发生这种情况,还好是发现得早,不然连命都没了!”鱼清欢故意往严重了说。
县主夫人的心都窒息了:“那可有法子?”
鱼清欢故作为难地摇摇头:“没有法子了,现在要是再继续逼迫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只怕不出三日就会魂归故里。”
县主夫人一吸气,就这么晕了过去。
鱼清欢赶紧让人把她扶住,然后掐她人中,这才慢慢地恢复神志,喃喃自语道:“这可怎么办哦?”
怎么办她不知道,这个不在她管辖的范围内。
人醒了,她就完事了。
鱼清欢啥话都没说,就自己回了房间。
彼时,鱼子酱正在桌面上画画,年纪尚幼,但却写得一手好字。
字体流畅,笔锋劲道有力,根本就看不出来这是个五岁的孩子写的字。
“不错,酱酱的字都可以去参加书法大赛了!”
对于孩子的称赞,她向来不吝啬。
鱼子酱抬头,认真地问:“娘亲真的觉得我写的字很好看吗?”
鱼清欢走过去,认真仔细地看了一遍后,竖起大拇指道:“好,非常好,这字都能把娘亲写的字甩出九条街了!”
毛笔字,是她的硬伤,钢笔字倒是写得不错,堪称医学天书!
只有医学的人才能看得懂那种!
“太好了,娘亲喜欢我写的字,那我以后就多点写字给娘亲看!”
以前他写字,鱼落音从来都不会说好看,只是象征性地摸了下他的头,然后说还需努力。
不然就是在鸡蛋里挑骨头,说这里不足,那里不对,反正就是怎么写,都不会得到一个赞赏!
久而久之,他对写字已经彻底丧失了兴趣。
今天是因着娘亲吩咐,所以就写几个字玩玩,没想到却收获了自己以前从来都得不到的东西!
孩子其实很容易满足,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个肯定眼神,跟赞赏就足矣!
鱼子酱笑了起来,脸上粉嘟嘟很是可爱,眼睛也得像弯弯的月亮,这孩子笑容越来越多了。
不像一开始那样,成天板着一张臭脸,像谁都欠他百八十万的样子!
县主洛金威也得知了红霞生病的事情,惊得都顾不得自己身体,披上大衣就前去看个究竟。
看完之后,就绝望了!
洛金威摇摇欲坠道:“果然就跟夫人说的那般,毁了,这下子要拿什么跟宫里人交代啊!”
还有三日,宫里就会差人过来接人了,他要怎么办哟!
第二百五十八章:柳暗花明又一村!
“完了,这下子彻底彻底完了!”洛金威整个人都压在管家身上,彻底起不来了。
管家也很慌:“老爷,您振作点!”
振作?
他振作个屁啊!
这辈子想生个孩子怎的这么难!
想着捡个孩子回来养,就会有自己的孩子!
那只母老虎死活都不肯让他纳妾,弄得他总是出去外面找女人,天天跟防贼似的担心被发现!
奈何怎么都养不熟这个女娃子,也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好东西,就把她丢回老家。
眼瞅着养了几年的娃终于派上用场了,没想到在紧急关头却发生这样的事。
倒是他不仅无法跟宫里的人交代,更无法跟尚书交代。
那他的仕途也就到了尽头了。
这下恐怕得被赶回老家去养鱼了,这样的话倒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管家见他这副样子,还是刚刚得知自己患了不治之症的时候,看来是真的伤到了。
县主夫人听到县主一蹶不振的消息,愤愤地回了句:“狗东西,就让他死了得了,我才不要去为他操心,就正一只白眼狼,不是个东西,死了倒是省事了!”
想想这么多年,要不是她在撑着,哪里有他今日的洛金威!
真以为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能混上县主的位置?
那都是仗着她娘家的势力,这才如愿以偿。
她没别的要求,就是要求他终身只有一位妻,这才愿意倾尽所有扶持他上位。
结果这个狗男人压根就贼心不死,老是想着外面野花更香,背地里总是去朝三暮四拈花惹草好不快活!
有一次把她惹急了,当场带人去把他来个人赃并获,并且把那勾引他的女人,以及他也给狠狠地打了一顿。
这才稍微收敛了些,发誓说再也不会出去找女人了!
她还想着浪子回头金不换,原来只是骗她,结果还是暗戳戳去找女人了!
越想越气,她大手一挥道:“这件事我不管,让他自己想办法吧!”
要这次的事情他没法子解决,她都想好了,大不了就是一纸和离书,然后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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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不着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
离开这个狗男人,以她娘家的财力势力完全就不担心活不下去!
活了这把岁数,这才忽然想通这个道理,真是悔不当初。
管家将打探回来的消息告诉洛金威:“老爷,夫人说什么这次都不愿意再帮把手了……”
洛金威抬手捂脸:“这个死婆娘,真是铁石心肠见死不救!”
管家都懒得吐槽他了,明明是自己心不知足,多次耗尽了夫人的心,不然哪有今天的你!
这次红霞的事情,是为了巴结尚书,那养女长得实在娇俏,能被皇上看上的可能性很大,而今后宫空虚,要是真的能被看上,再生下个一儿半女,这可要比努力半辈子要省事多了!
俗话说,再铁的关系,也不如亲自生个孩子来的关系铁,那是想割舍都割舍不了的关系。
现在这个计划泡汤了,还会因此得罪尚书大人,这下洛金威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洛金威一气之下,病情加重,连晚饭都吃不下了,整个人脸青嘴唇白,蔫蔫得像个即将迈入黄土之人。
县主夫人到底还是于心不忍,走过来打算看一眼,到底死没死。
这一看,直接把心肝都看没了。
又是虚寒又是问暖的,最后问来是洛金威悔不当初,无限懊悔不应该去找外面的女人!
还说什么患难当头,才知道谁才是真心待他好。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拉着她的手说:“夫人,再帮帮我吧!不然要真得罪了尚书大人,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县主夫人到底是不忍心:“你也知道尚书大人为什么答应愿意帮忙,无非就是看上了红霞那丫头的俏模样,可这放眼望去,上哪去找个比红霞那丫头还好看的人啊!就算是想换个人上,也没辙呀!”
说完这话,鱼清欢就拎着药箱进来了,一身杏色素衣,乌黑的头发全部挽起固定在头顶,面如冠玉五官精,若非嘴唇上的那撇胡子是那样的刺眼,都不敢相信这长得比女子还要俊俏的人竟是个男子,还是个五岁娃的爹!
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夫妻两人的心中迅速略过!
夫妻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仿佛一拍即合那般心中有了主意。
鱼清欢抵达眼前,瞧着昨日还恢复良好迹象洛金威,忽然像是被人用盐巴腌菜了那般蔫巴拉的,要死不活。
可见红霞不能入宫的事情,对他的打击不是一星半点。
但身为医者,该提醒的话还是要提醒:“县主大人需要调节一下自己的情绪,别让其他的事情恼了心情,得不偿失啊!”
她的那些药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县主当即咳嗽了两声说:“是是是,鱼大夫说得既是,是洛某是让鱼大夫忧心了!”
县主夫人斟酌几下道:“对了,这几日照顾不周,还请鱼大夫见谅,要是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便是,我们都尽一切能力满足您的需求。”
鱼清欢掀开县主的袖子,给他进行肌肉注射,目光盯着针头认真细致,指尖的棉签熟练地在皮肤上滑动着,淡然道:“二位焦心的事情,或许我可以帮忙。”
县主皱成苦瓜的脸立时就来了精神:“你说啥?”
县主夫人倒是有些心虚了起来,撞了一下洛金威,让他收敛一下:“鱼大夫严重了,您愿意留在府里给老爷治病,就已经感激不尽了,哪敢还有什么要求。”
鱼清欢看她口不对心的样子,懒得拆穿,顺应而上:“不知县主夫人觉得鱼某的姿色,是否能但当这次入宫人选?”
语罢,只见夫妻两人见鬼似的错愕地盯着她。
片刻县主率先回过神来,去拉身边女人的手:“夫人,你打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县主夫人都觉得这话不真实,但她却听得清清楚楚,不确定地试探道:“鱼大夫在瞎说什么话呢!”
鱼清欢也不想跟他们绕弯子:“这是各取所需最好的路子,希望二位好好考虑一下,实在不行,我也会想其他法子入宫……”
第二百五十九章:鱼清欢代替红霞入宫!
“别别别,鱼大夫别着急,我不是那个意思!”
县主夫人都想给她下药给捆进宫里去了,这下子自己主动送上门来,哪里还有拒绝的理由!
但是也得提前将丑话说再去前头,万一被发现了招惹杀身之祸,那他们肯定是死活都不会承认这是他们干的!
“鱼大夫你可真想好了?”
“到时候穿帮了的话,可怨不得我们啊!”
“更不能赖到我们头上来啊!”
万一到时候被发现是个男儿身,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儿!
鱼清欢当然知道:“这个你们无需担心,你们只要相信目前而言,没有任何人比我更合适去当这个人选了!”
这倒是事实,但是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县主夫人瞧着鱼清欢的样子,心中那叫一个百转千回,好美的一张脸,可惜是个男子!
这张脸要是送进宫里,被看上的可能性是相当大的。
万一真的被皇上看中了,要求安排侍寝,然后再发现是个男儿身,这岂不是……
恐怕到时候会被诛九族啊!
县主都吓得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要是个女人就好了。
鱼清欢看出他们担心什么,直接抓起县主夫人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
县主夫人刹那间就感受到那不同寻常的柔软,惊吓地收回手:“你、你是女的!”
这次的就连县主都受到了惊吓,瞪大眼睛不知所措道:“女、女的?”
就突然觉得老天爷终于开眼了,馅饼掉到了头顶了,简直就是走了狗屎运的节奏!
不等夫人考虑好,县主就当下拍板道:“好,就这么决定了!”
想了想又补充了句:“鱼大夫,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不能反悔啊!”
鱼清欢淡然一笑道:“放心,我不会反悔的!”
“那就好,简直好极了!”县主夫人此时此刻就抓着这可救命稻草,好说歹说:“以鱼大夫的姿色,那是绝对没问题的,只要入宫了见到皇上相信定能如得了皇上的眼,到时候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未来可期啊!”
好话说尽了,先把人给稳住,同时也暗自赞叹这女人的胆量。
换别的女人别说主动了,就是求她都未必敢这么做!
县主夫人笃定,这是个做大事的女人!
不管其他有的没的,总得来说先巴结住,要是事成了,就算是假的,那也能跟着鸡犬升天!
要是没成也不要紧,只要她把事情撇得干干净净,到时候怎么赖也赖不到她们的头上来。
县主夫人觉得太阳突然打西边出来了,一时欣喜若狂,赶紧让人去把贵宾的房间给收拾出来,吩咐要好好招待这位贵人!
鱼子酱从原来简陋的客房搬到比原来房间要两倍的房间,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娘亲,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是县主突然间暴富了吗?他可不像是这么大方的人!”
连孩子都能看出来县主这种尖酸抠搜的样子,鱼清欢替县主感到羞耻,摸了摸孩子的头:“这是你娘亲用自身价值换取回来的待遇,不用担心,过几天就可以入宫了!”
鱼子酱听见这话可高兴不起来:“娘亲入宫会去见父皇吗?”
鱼清欢想了想:“如果能够顺利接走蛋蛋,见不见都无妨,倘若不顺利的话,见面是在所难免的。”
鱼子酱激动地去拉她的手:“娘亲,父皇很好的,不如娘亲就别走了,我们一起住在宫里吧?”
“傻孩子,你父皇跟娘亲不是一路人,注定殊途难归。”
鱼子酱有些伤感,但是孩子的忘性也大,很快就被好吃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眨眼,就到了宫里前来接人的日子。
洛金威忐忑地前去接旨:“吾皇万岁万万岁。”
心虚地跪在地上,整个人都止不住地颤抖,慌得很呐!
另一边,县主夫人在门口等鱼清欢出来,满心焦急,终于等开了门。
鱼清欢身着绫罗,略施粉黛,精致的五官宛若天上仙俄那般叫人惊艳移不开眼。
身为一个女人,都被这样的女子迷得失了魂,真的很难相信哪个男人见了不心动的。
县主夫人忽然觉得,就凭着的这副皮囊,哪怕是欺君之罪,也是可以得到圣恩垂怜,格外开恩。
但还是不敢太过冒险,县主夫人上前将面纱给她裹上,吩咐道:“待会就说最近脸上有些过敏,风一吹就发痒,这面纱用来挡风的,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你的容貌了!”
这么大庭广众走出去,到底还是怕出事,宫里的人没见她,可不代表洛城的人不认识红霞。
鱼清欢点点头,身姿挺拔地往前走。
一行人来到大门前挺着的马车旁,太监昂首挺胸趾高气昂道:“为什么要把脸挡着?”
鱼清欢按照吩咐,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
显然太监根本就不好糊弄,命令道:“把面纱摘下。”
鱼清欢有些发忖,站着不动。
太监更是不耐烦,直接上手将她的面纱掀了起来,结果却猝不及防地被眼前的女人容貌狠狠地惊艳了一番。
后知后觉地放下了面纱,太监见过太多入宫参选了妃子,长这么好看的还是第一次见!
就连他一个阉人,都被惊艳到了,更何况是个男人!
饶是皇上再不亲近女色,恐怕也难以抵挡如此绝色。
太监脸上气色立即变得温和了起来,对着鱼清欢做了个拱手:“奴才多有得罪,红霞姑娘请上马车吧!”
鱼清欢被宫里前来嬷嬷牵着上了马车。
临走前,太监主动去给还跪在地上忘记起来的洛金威道喜,顺带将他从地上给拉了起来,还说让他等着好消息吧!
洛金威看着远去的马车,现在都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狠狠地捏着自己的脸说:“夫人,我是不是在做梦啊?为什么觉得如此的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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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夫人替他将额头上的冷汗擦掉,安慰道:“别担心,这许是上天的安排,事已至此想多也无用,船到桥头自然直!”
是啊,如今只能希望老天爷眷顾,别让人发现这是假的就好。
夫妻两人长长地吐了口浊气,算是暂时蒙混过关了。
忽然又想起,好像少了点什么?
洛金威猛地拍脑袋问道:“鱼大夫的那个孩子呢?”
第二百六十章:原来娘亲的金库这么大!
县主夫人环视一圈也没发现鱼子酱身影,便询问伺候鱼清欢饮食的侍女:“那个孩子呢?”
侍女也被问得一头雾水:“奴婢,不知道,今日早上还看见孩子坐在椅子上吃东西来着,也不知道啥时候不见人影了。”
洛金威慌慌失失地跑到鱼清欢居住的房间一看,找了个遍也没找到鱼子酱。
“嘿,这好好的,孩子怎就不见了?”
“难不成还能长翅膀飞走了不成?”
殊不知,此时的鱼子酱正在某处惊喜得像个上蹿下跳的猹!
因鱼清欢觉得带着鱼子酱进宫实在招人眼目,哪有入宫选秀的姑娘身边还跟着个娃儿的。
这不是让人笑话,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所以她左思右想,想了许多法子,都觉得风险太高了!
毕竟鱼子酱的脸只要出现在宫里,都会引起不小的轰动,别到时候没救回鱼蛋蛋,反倒是把鱼子酱给搭了进去。
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她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但也仅仅是想尝试一下罢了。
有了想法便有了行动。
当时她对着正在啃干果的鱼子酱招了招手:“酱酱,过来。”
鱼子酱黑溜溜的眼眸闪烁着晶莹好奇的目光,蹬着两条小短腿屁颠屁颠地过去了:“娘亲娘亲,有什么吩咐吗?”
她尝试着触动空间戒指,去碰鱼子酱的脸。
结果一阵白光闪烁,眼前的鱼子酱就不见了。
鱼清欢赶紧凝神将注意力放到空间里,果然,这个孩子已经被她收进了空间里。
心情激动之余,最重要的是要询问鱼子酱在里面是否安好?
她还没尝试过在里面存放活物,更何况这个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鱼子酱面对陌生的环境开始是感到害怕的,但是听到鱼清欢的声音后就不那么害怕了。
“娘亲,你在哪?”
鱼清欢安慰道:“这里是娘亲私人地方,里面很安全,不用害怕。”
鱼子酱松口气,开始打量周围的空间:“娘亲,你从哪整的这么大的私人空间?”
竟然比父皇的金库还要大!
以前他还仗着身份,去传说中国库逛了一圈,最后挨了父皇两个巴掌打了屁股,但是一点都不痛!
那次他第一次认识到父皇是多么的有钱!
想不到娘亲居然也有个库房,而且目测要比父皇国库还要大!
啧啧……想不到娘亲如此深藏不露。
不行,他得好好看看,到底是父皇富有一些,还是娘亲富有一些!
鱼子酱如是想着,却不知道因为处于鱼清欢的空间里,里面的一切都归她管。
这些想法,都统统传入了鱼清欢的意识里。
暗自好笑,这孩子,竟然还敢拿她跟墨梓轩来比较了!
算了,就让他看个够吧!
“这些东西有很多属于医疗仪器,你只能看,不能碰,但是那些吃的,倒是可以吃,总而言之,一些没见过的没吃过的东西,不要碰知道吗?”鱼清欢吩咐道,孩子的好奇心大,还是要提醒一二。
很多医学器械,都是很锋利的,万一不小心把自己给弄伤了就不值得了。
然而鱼子酱在此处深刻地发挥好奇宝宝的特质,一双眼睛瞪得老圆老大!
天啊!
这是什么?
天啊!
娘亲居然有这么多银两!
天啊!
娘亲的库房里居然连田地都有!
天啊!
娘亲估计是天上的神仙吧!
然后鱼清欢入宫的这一路,都是在鱼子酱的惊叹中度过。
直到的马车抵达宫门口,太监掀起帘子对她说:“红霞小姐,已经到宫门口了,这里要下地行走,马车进不去了。”
鱼清欢弓腰下来,发现一群都是跟她一样都是入宫的女人,形形色色莺肥燕瘦,各种各样美人儿!
多看几眼,堪称眼花缭乱。
倒是有一位比较出挑的,但那神态却清高的很,不可一世地昂着首,浑然不将众人放在眼里。
太监顺着目光看了眼那位出挑的女子,对鱼清欢道:“这位是户部尚书的千金旷如霜,出了名的才女,骨子里带了点傲气也是正常,像她这种千金小姐每年都有,红霞小姐不必对此感到忧心,管好自己的事就好,其他人不必过多理会。”
这算是特别中肯的肺腑之言了!
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冷漠人,像这种还会特意提醒的人,除非交情很好的,几乎很少见。
无非是看上她底子好,相貌好,被选中的概率大。
一番看似无关紧要的话,但可以凭着这番肺腑之言博取一个交情,说不定日后还可以作为人情来还。
总的来说,这番话是个最低成本的巴结交好。
鱼清欢岂会不懂,有个人看着总比没有人要好,立即给他行了个礼:“多谢公公提醒,日后定不会忘了公公恩情。”
太监赶紧回礼拱手道:“红霞小姐严重了,奴才名为有为,日后还要仰望小姐才是。”
显然,有为将自己对她很看好的想法,已经表现在行动上了。
鱼清欢淡然一笑,不予回复。
她回来只是找回自己的孩子罢了,其他的暂时不想管。
可这举动在有为看来,分明就是不屑一顾的作态,这样的女人最能激起男人的注意。
虽然是阉人,但骨子里到底是个男人。
以男人的目光去审判一个女人是否会得宠,多半不会错。
有为对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丝毫没觉得自己有被轻慢到,反而更加卖力地招呼着她往里走。
对比之下,其他的女人就显得格外伶仃不知所措,瞧见有人被这般偏待,不由得纷纷将目光放在鱼清欢身上。
就连旷如霜,也不由自主地看向她。
鱼清欢戴着面纱,但是依旧挡不住曼妙的身姿,身材纤细如风拂柳,不禁一握的腰肢,秀发乌黑垂直腰间,只是看个背影都会忍不住赞叹一声好身段,更是叫人好奇那面纱之下的模样究竟是何样?
有人忍不住酸溜溜道:“这是长得有多丑陋,才需要用面纱遮住不让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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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当即就有其他女人附和道:“估计脸上是长了麻子,担心露出来吓着人了,所以才挡起来。”
第二百六十一章:鱼清欢被秀女群攻!
“哎哟,瞧你们说的,能被送进宫来选秀的女人,模样定是不差的,估摸着是害羞了所有才挡起来吧!”
其中一个身着绿衣的女人,笑嘻嘻地替她解释着,然后又开始套近乎自我介绍道:“我叫林敏,你以后可以叫我敏敏。”
这种自报名讳,无非是想达到交换的目的。
鱼清欢淡然道:“红霞。”
话落,方才吐槽的两个女人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名字真土!”
“可不是,土掉渣了!”
届时,其他的修女们也开始纷纷嘲笑,对鱼清欢一身装扮评头论足。
太监登时皱眉,怒斥:“一个个都在做什么?这才刚刚入的宫门,就迫不及待想要攀比了?这花落谁家都还不知道呢!”
秀女们赶紧噤了声,低着头迅速开溜,这个时候还不能得罪这些太监。
弄不好还能给整个小鞋穿穿!
一群女人纷纷离开,鱼清欢再次对有为拱手:“多谢公公出手相救。”
有为当即换成了笑脸:“别见外,这些人都这样,奴才见多了,倒是红霞小姐别往心里去。”
哔嘀阁
一番恭维,这才带着鱼清欢去了她的住所。
修女是没有一人一间房资格的,都是两人共用一间房,恰巧,她就跟旷如霜分配到一间房。
旷如霜虽然冷傲,但却不是话躁之人,一副冷冰冰懒得搭理你的样子。
鱼清欢倒是挺欣慰跟她住一间房的,至少清净。
但大小姐的架子还是不小,旷如霜瞧着面前的两张床,便指着左边的说:“我睡那张床,然后我不喜欢吵闹,也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希望你可以注意自己的分寸,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乱碰!”
鱼清欢点了点头,主动走到右边床上坐下。
这个举动却让旷如霜不爽了:“你没听见本小姐跟你说话?”
鱼清欢纳闷了:“你要左边的,我就来了右边,怎么会没听见?”
旷如霜还是觉得这人态度似乎不把她放在眼里,心里特别不爽,还从来没人这么无视她呢!
“我可是户部尚书的千金,你就这样与我说话的?”
鱼清欢反问她:“那要如何说话?不如你教教我,应该怎么与你说话?”
旷如霜受到了挑衅,当下就怒了:“你是故意的吧?”
鱼清欢摊手:“从何见得?”
旷如霜也找不到发难的理由,兴许是真的从乡下地方来的,不知道如何跟人相处,更不知道户部尚书的官职有多高!
清了清嗓子,旷如霜勉为其难道:“你应该说,好的,我下次会注意的,希望如霜小姐别跟小女一般见识!”
结果鱼清欢只是淡淡地回了个“哦”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旷如霜气炸了,上去就一把扯掉了鱼清欢的面纱:“本小姐跟你说话,你聋了吗……”
瞧见鱼清欢真正容貌后,旷如霜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呆滞着不知所措。
瞧着身段确实不错,想着容貌应该不差,但没想到容貌竟然这么好看!
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旷如霜第一次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了怀疑,本来信心十足加上父亲权利,至少能入得了皇上的眼。
但是眼前的女人过分美丽,忽然间叫她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怔住原地,呆呆地看着她,连话都不会说了。
鱼清欢垂眸,不悦地皱了皱眉道:“旷小姐的家教,看来也不过如此。”
言罢,鱼清欢将面纱夺回来,随意地丢在桌面上。
淡然的自若的态度,表示虽然被冒犯了,但却懒得跟没礼貌的人计较。
一下子将旷如霜衬托得更加小家子气。
唰的一下,脸红到了极致。
旷如霜还想说些什么,发现自己的傲气在她面前完全不管用,反而被对方从容淡漠态度拿捏得死死的。
便没有再去自取其辱,气愤地回到自己的床上,暗自恼怒。
鱼清欢可没心情跟这个女人纠结,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实际上是用意念跟鱼子酱交流。
这娃子在空间里玩嗨了!
就在她刚刚在跟那些女人周旋之际,一下子忘了提醒他,喝了她存放的百年老酒。
这会儿,已经醉倒在她的药田里。
笑得傻兮兮地嚷嚷着要把鱼蛋蛋干掉这种傻话。
鱼清欢动用意念喊了他几声,孩子醉得厉害,实在没法子正常交流。
而现在醉成这样,就算弄出来也是麻烦。
索性就让他在里面酒醒了再说吧!
分配了住所,很快就有礼仪姑姑前来受教礼仪,掌管储秀宫嬷嬷大声召集她们前去前厅集合。
鱼清欢依旧戴上了面纱,主要是为了不想惹事。
她这做法,在旷如霜看来,简直就是碍眼极了。
但她却再也不会拿此事来刁难她,倒是希望她一直戴着面纱吧!
里面那张脸,更加令人讨厌!
鱼清欢淡漠的气质,本来只想安静地呆着,奈何这里所有女人都想出风头,倾尽所能都要展现自己。
和她这样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性子,形成了截然不同的极端对比。
一下子就将她推向了与众不同,鹤立鸡群的位置。
对此,鱼清欢也只能暗暗地吐口气,表现出无奈的目光。
更叫她头疼的是,前来教导礼仪的姑姑不是别人,正是以前教导她婚前礼仪梅子姑姑。
五年不见,她还是那副样子,身材挺拔,一副认真叫板的面容,让人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她带着两个宫女徐徐而来,目光如同鹰隼一般将她们这群秀女一一掠过,最终目光停留在鱼清欢的身上。
眉头拧紧,面容紧绷,步履如风般来到鱼清欢的面前。
“为什么要把脸挡住,还不快把面纱摘掉!”
这是命令的口吻!
鱼清欢抬眸,与她对视,并不说话。
梅子被这熟悉的眼神惊了一下,但多年修为让她迅速恢复淡定,这里她才是主场者,还从来没有哪个刚入宫的秀女不把她当回事!
“我命令你,立即把面纱摘掉!”
鱼清欢秀眉皱了皱:“你确定?”
梅子冷笑道:“你是想让我亲自动手?”
鱼清欢觉得这也不是不行:“您随意。”
很好,这才刚刚入宫,就敢跟她叫板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旧人相见分外眼红!
梅子气愤地动手撤掉面纱,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当面纱滑落,露出一张足以惊艳所有人的容颜。
彼时,周围的人都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仿佛凝结着一层冰霜,安静得叫人压抑,连呼吸都不敢太过放肆!
就连已经见过鱼清欢真容旷如霜,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她此时的容颜,再次震撼!
美,实在是美!
美得叫人忘记了思考,美得叫人忘记了身在何处。
鱼清欢从梅子的眼中看到了惊慌失措,心里也大概有了数,不紧不慢地从她手中夺回面纱。
重新戴上面纱后的鱼清欢,还顺道问了句:“不知姑姑认为如何?”
梅子倏地回神,心仿佛被什么狠狠地勒了一下,眼神都变得闪躲了起来,不敢直视鱼清欢的眼,回了句:“那就戴着吧!”
哔嘀阁
再次的破裂,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撼!
先是有为公公客客气气地招呼,再有闻名严厉的姑姑破裂,这种恩待让所有人都不得已将注意力放到鱼清欢身上。
此人何德何能能让这些人如此格外开恩!
更是叫人嫉妒恨不得上去将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撕碎!
鱼清欢可以感受到身后如火如荼的目光,心中暗暗长叹,看来是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梅子努力恢复神志,站在众人的面前,瞅着眼那些神色不一的女人们,心知今天的事情要是不给个交代,只怕过不去了。
调整了下情绪道:“戴面纱的那位,出列!”
鱼清欢缓步走了出来:“姑姑请吩咐。”
梅子目光直视道:“你可以出去了。”
鱼清欢眼眸轻眨,没有意义地点了点头:“是。”
然后转身,缓步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梅子洪亮的声音:“这里是皇宫,宫里就有宫里的规矩,正所谓无规不成圆,做人也是这个道理。”
言下之意,在她的管辖之内,没有人可以逃得过去。
这番话后,方才那些嫉妒得要红眼病要发作的女人,才稍稍地松了口气。
好几个都要骄傲地朝鱼清欢离开的方向暗自吐槽。
长得好看又怎样!
得罪了梅子姑姑,还不是照样遭罪!
鱼清欢被请了出去,也没说个要责罚话,但也没让她离开。
便在门口候着,等待。
里面时不时传来梅子严厉教导的声音,给那些秀女们陈述宫里的规矩,以及见到什么人要的行什么样的礼。
要是不小心冲撞了贵人,要如何化解等等……
鱼清欢足足在外面站了将近一个小时,里面的人才逐渐的出来。
率先出来的是昨日出言嘲讽的那个女人,眼底尽是鄙夷:“哟,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昨日那位占尽头风红霞姐姐嘛!”
还是那个敢于附和的女人:“有些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仗着长了一张好皮囊,就敢口不择言,这下子吃到苦头了吧!”
绿衣女子更是得意:“哼,活该!”
鱼清欢对此并不在意,这些人她还不放在眼里,之所以没走,是在等梅子而已。
旷如霜也走了出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鱼清欢,什么话也没说,低着头越过她走了出去。
等所有人都走完了,梅子站在门边道:“你进来。”
鱼清欢动了动脚,站得有些久,腿都有些麻了。
关上门后,梅子一改常色,眼神质疑道:“你是?”
鱼清欢淡然一笑道:“姑姑认为呢?”
听到此话,梅子心惊地跪了下去:“奴婢参见王妃!”
鱼清欢将她拉了起来,轻轻地弹了弹她衣袖上的灰尘说:“姑姑不必如此多礼,我不是什么王妃,我只是洛城来选秀一名秀女罢了,至于为什么会被人误认为是王妃,姑姑已经不是第一个。”
梅子盯着她的脸,左思右想最终还是激动地喊了句:“王妃!”
若真的不是,断不会如此淡定地说出方才那番话。
只是她不愿意承认,更不想借此发挥而已。
鱼清欢反问她:“姑姑打算怎么办?”
梅子激动得想要去拉她的手,但却碍于身份,到底还是缩了回去:“太后很想你!”
“我说了,王妃已经死了,现在我只是一届秀女。”鱼清欢再次强调,梅子就算再不懂也明白她想要隐藏身份,想了想道:“不知奴婢有什么可以帮您?”
鱼清欢淡然笑道:“我想见见小殿下。”
梅子怔住,有些不明所以:“不知您指的是哪位小殿下?”
鱼清欢知道她担心什么:“皇上膝下有几位小殿下?”
正是因为只有一位小殿下,所以她才不确定。
那可是鱼贵妃的孩子,王妃您要见别人的儿子作甚?
“那是我的孩子!”鱼清欢直言道。
梅子惊诧地瞪眼,好在本身就是教素养礼仪的,所以很快就调整了情绪。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觉得自己得帮这个忙。
以前有多讨厌鱼清欢这个人,从她死掉的那一刻,就发现自己有多敬佩这个女人!
谁能做到在寒雪交加的夜晚,不惜挺着大肚子去将军府救人,为此,常平公主还给她追封了常在王妃的头衔。
常平公主与她有恩,既是常平公主的恩人,那也就是她的恩人。
“奴婢会尽力给你制造机会。”
但能不能见上小殿下,还是得靠自己了!
鱼贵妃从外出回来后,就对小殿下的管辖特别严格,不让别人靠近小殿下。
以前偶尔还能见到小殿下在宫里的某个角落嘎达里蹦跶,现在连影都看不见了!
传闻小殿下招了邪气,需要闭门安养数月,由国师作法消灾降福,方得安康。
梅子想了想到:“过几日,就是太妃娘娘寿辰,届时文武百官也会前来,小殿下是太妃的心头肉,定会出席。”
鱼清欢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姑姑了。”
本来打的就是太妃生辰的主意,无非就是按照原计划行事罢了!
梅子见时间差不多了,宫里眼目众多,而她向来严厉,有些事情还是要做做样子。
第二百六十三章:真正的大佬不动声色!
外面秀女跟宫女们,听着屋内巨大的巴掌声,心中都在暗自窃笑。
梅子姑姑可是出了名的严厉,没有哪个人能够轻易逃脱责罚。
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摆谱的人,通常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一群女人都在暗自交头接耳,嘴角带着幸灾乐祸的弧度。
林敏瞧了眼旷如霜,走了过去给她行了个礼:“百闻不如一见,一直久仰如霜小姐大名,果然是名不虚传呢!”
旷如霜为人冷清,对前来巴结的人都一副冷淡的样子,但自打入宫后,面对的都是跟自己竞争的人。
她都要忘了被人巴结的滋味了,忽然间有个人前来示好,倍感亲切,语气也变得和善了起来。
“我记得你叫林敏。”
林敏颇为意外,想不到自己竟然能让旷如霜记住,感激地笑道:“能让如霜小姐记住,是敏敏的荣幸。”
旷如霜还是不善言辞:“你找我有什么事?”
废话就少说吧!
林敏知道她的性子,尴尬了一下道:“没什么,就是觉得相识便是缘分,多个朋友总要比行单只影要好。”
旷如霜微微蹙眉,朋友二字对她而言,显得很是陌生。
但莫名的,她现在觉得自己非常需要有个人站在同一阵线。
“明日排练,你就坐我旁边吧!”
言罢,旷如霜转身离开,徒留林敏得意地站在原地。
林敏眼底透着精明的狡黠,微微地扬起嘴角,看着旷如霜离开的背影暗自嘲笑。
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朋友是不真实的,清高也是无用之物。
一个胆大妄为,目中无人竟敢跟梅子姑姑叫嚣。
林敏本来看好红霞那个傻丫头,结果是个不靠谱的主,所以赶紧转移目标,放到旷如霜身上。
她这种身后的势力一般,没有人撑腰,要是不会做人,那是只要犯一点小错就能让人轻易捏死。
既然要巴结,当然是要巴结最有机会上位的人。
鱼清欢从屋里出来,尽管戴了面纱,还是能够看得见脸上的红肿。
许多人都在窃笑,好好的一张脸被打肿了,这次看你还有什么资本叫嚣。
林敏将准备好东西拿了过去,瞧着她的脸说:“天,都肿了,这是冰肌霜,可以很快消肿的,回去得好好涂抹才行!”
鱼清欢垂眸冷然:“谢谢,不必了。”
好不容易才把脸给弄成这样,消什么肿!
在林敏看来,这是鱼清欢拒绝她的好意,也等同于拒绝跟她站在同一阵线上。
林敏还是不死心,将冰肌霜塞她手里:“先拿着吧,等你觉得需要了就用上便是,就当是我们相识一场的缘分。”
不给鱼清欢拒绝的机会,林敏迅速离开。
要的就是让鱼清欢欠她一个人情。
鱼清欢勉为其难收下了冰肌霜,看了牌子,是曲京颇有名气的牌子。
人情难还,到时候还是要还给她。
回到屋里,旷如霜坐在梳妆台前描眉,透过铜镜看向鱼清欢。
瞧着那红肿的脸,立即觉得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嘴角不自然地勾起一个弧度。
哼,愚蠢的女人!
就这脑子,还想跟她斗?
简直不堪一击!
鱼清欢将这些人的目光都收揽眼底,淡然地的坐在梳妆台前,仔细研究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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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肿得真像个猪头。
这样子,墨梓轩应该就认不出来了吧?
日次,接到执掌姑姑的指示,说往年送进来的修女们,皇上连见都不见就让人分配好头衔冷置了。
所以太皇太后今年决定,要弄个跟往年不一样的选秀法子,去吸引皇上的目光。
借着太妃娘娘的寿宴,在寿宴上让秀女们尽情展现自己,以此博得眼球!
琴棋书画样样皆聚,能不能被悬赏,就看诸位的本事了!
此话一出,引得秀女们卯足了劲头,想要在寿宴上艳压群芳博得青睐。
其中最为出彩的,便是舞蹈。
自古舞者最为叫人难忘,也是最能将女性优美惊艳的一面展现出来。
但是寿宴上也不能只有跳舞没有其他的,届时,秀女们都想争取到舞蹈的队伍中去。
看着如同蚂蚱似的上蹿下跳的女人们,梅子也只是神色淡淡,反倒是将目光落在其中最淡定的两人身上。
察觉到梅子的目光,旷如霜神色如常地坐着,但微微抓紧的手还是出卖了她的不安。
不过她很快就淡定下来,只因鱼清欢这张肿成了猪头的脸,实在没法子见人。
就算鱼清欢的身段再好,柔韧性再强,梅子姑姑应该不会选她当领舞的。
万一吓到皇上或者任意一位娘娘,可就不好了。
梅子只是淡淡地略过鱼清欢,最终对旷如霜道:“目前你的底子最好,暂时就让你领舞吧!”
周围当即响起一阵艳羡声,无一不对旷如霜投去羡慕的眼神。
旷如霜的嘴角微微上扬,从小就傲居过人,自然也就欣然接受这种备受瞩目的仰望。
站起来,对梅子行了个礼:“谢姑姑提拔,如霜定不会让姑姑失望!”
梅子点了点头,又对鱼清欢道:“你就去当琴师的后备人选吧!”
所谓的后备人选,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只要备选人都没出什么意外,那就是个后台无用之人,甚至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
鱼清欢也淡淡地回了句:“多谢姑姑。”
与方才不一样的是,彼时周围的声音不是艳羡,乃是窃笑。
每个神色不一的人,都在暗地里对鱼清欢指指点点,说她活该之类的话。
梅子眉头一皱,不悦吼道:“都给我安静,接下来的排练会很辛苦,各位小主要做好充足的准备,若是身体素质跟不上去,现在所选的位置也会立即换人,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些无知的人,她为什么不让鱼清欢领舞,把鱼清欢放在后备人选的位置上,是为了方便她见机行事。
秀女们这才安静下来,不敢吱声。
鱼清欢因为被安排在后备人选,所以暂时不需要彩排,得了空便回了房间休息。
旷如霜作为领舞的,自然是要加倍努力,正好把空间腾出来了。
鱼清欢想着鱼子酱这几天在空间里都玩嗨了,像个疯猴似的,是该放出来透透气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那我回房间等你?
鱼子酱在里面玩嗨了,因为他发现了一台电脑,里面有很多新奇的东西。
鱼清欢起初并不愿意让孩子沉迷游戏,但觉得让他见识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
结果说了一些简单的设定跟作用以及使用方式,这孩子竟然无师自通玩起了游戏。
好家伙,感情对游戏没有抵抗力这种事情,那是古往今来都没有孩子可以抵御得了的。
被放出来后,鱼子酱都觉得自己还没玩过瘾呢!
可是触及娘亲的眼神,他还是不敢,笑眯眯地凑上来要抱抱:“娘亲娘亲,我好想你。”
鱼清欢用手指指着他的眉心,将他推开一些,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伪装:“你是想留在里面继续玩游戏吧!”
鱼子酱疯狂摇头:“才没有,酱酱可乖可听话了,才不会沉迷游戏呢!”
这孩子,口不对心,还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鱼清欢摇摇头,问他:“在里面呆了这么久,可有感到不舒服?”
孩子在地上蹦跶了几下,表示非常健康啥问题都没有。
“娘亲看我的手臂,都长出肌肉了。”
确实长了点肌肉,可见里面是可以长期居住人的,不会出现别的问题。
本不该问的,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酱酱跟在娘亲身边这么久,会不会你的父皇?”
鱼子酱犹豫了下,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要是非要在娘亲跟父皇之间选一个的话,我选娘亲。”
“为什么?”鱼清欢皱了眉,实在很难想象这些年这对父子到底是怎么过的?
“那其他人呢?”
鱼子酱认真仔细地想了想道:“我想太皇奶奶了,她特别疼我,有啥吃的都给我留着。”
孩子的感知力是敏感的,谁对他好都能感知到。
“那过几天,带你去见太皇奶奶好不好?”鱼清欢问道。
鱼子酱激动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我们拉钩钩。”
“好,拉钩钩。”
母子二人就此做了约定,外面传来声响,估摸着是那些人要回来了。
鱼清欢将手放到鱼子酱头上,意念一动,将他收了进去。
不久,林敏就走了进来说:“梅子姑姑让你过去。”
鱼清欢没想那么多,跟着林敏过去了,来到练舞的场地,彼时,已经有舞姬正在教导秀女们一些基本动作。
看得出来秀女们的动作还是很生硬,但却极力地配合着,生怕自己一个动作不对,就此断送了自己上台表演的机会。
梅子瞧见鱼清欢,冷漠地招了招手:“过来。”
鱼清欢过去,梅子便指着那些人说:“你就在这里看,先看舞蹈,明日再去抚琴的。”
这是不让她闲着的节奏。
也好,既然是候补人选,那就什么都看点学点,必要时候要替补上去。
鱼清欢坐在边上看那些秀女演练,也不知道是不是梅子特意吩咐还是咋的,桌面上有茶水,有果盘,还有干果供她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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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那是半点替补的人选都不像,反倒是来监督的大佬。
晃眼,来到太妃的寿辰之日。
旷如霜身为领舞人,自然准备得妥当,但是天有不测风云,马有失蹄,在即将前往永寿宫的路上,把脚给歪了。
这下可把储秀宫的教导姑姑给愁怀了。
有人建议,既然脚歪了,那就当不得领舞,换个人上吧!
旷如霜不甘心就此拱手将大好机会白白送人,硬是的要站起来道:“没事,我还能跳,求姑姑再给我一次机会。”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鱼清欢倒是看得真切。
旷如霜不是自己摔的,乃是被那双动了手脚的舞鞋给害的,显然是有人不想让她领舞,所以才对她的舞鞋做了手脚。
而且方才她听到了骨头错位的声音,她的脚脱臼了。
这个时候,别说领舞了,就是走路都成问题。
鱼清欢上前道:“你要是坚持去跳,你的脚就彻底废了!”
旷如霜怔了怔,抬眸对上鱼清欢的目光,想都没想道:“你是巴不得我跛脚了,然后自己去当领舞的吧!”
梅子闻风赶来,听到这话,当即便呵斥道:“怎么回事?”
旷如霜赶紧收敛气势,不敢吱声,扶着墙壁站起来,面色苍白。
梅子看出来她的脚扭伤了:“太妃的寿宴马上就要开场了,为什么会这样?”
言语中,有严厉的斥责。
旷如霜难受极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梅子当然知道她不是故意,谁特么会想故意错失这么绝佳的机会。
“伤成这样,断不能出现在太妃的寿宴上,你的腿废了事小,但是因此冲撞了太妃娘娘,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旷如霜吓得当即又跌坐了下去,脚立即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冷汗直冒!
鱼清欢蹲了下去,伸手去碰她的脚。
旷如霜本能地排斥:“别碰我!”
鱼清欢冷睨了她一眼说:“你脱臼了,要是不趁现在接回去,等胫骨冷却后再接,会更痛!”
“少来了,你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又不是大夫,怎会接骨!”有人脱口而出。
鱼清欢看了眼说话的人,是林敏。
察觉到自己嘴快了,林敏赶紧捂住嘴,缩了回去不敢吱声。
别人不知道,但梅子是知道的,鱼清欢的医术十分高超,常平公主一直没有身孕的病就是她给治好的。
梅子对鱼清欢道:“听闻,你自幼在想乡下跟奶奶居住,你的奶奶医术十分了得,想必你的医术也定是不错。”
鱼清欢知道梅子这是在给她台阶下:“谢姑姑夸赞,略懂一二。”
“略懂一二就够了,你们是同一间房间的人,你先带她下去吧,其他人跟我来。”梅子吩咐道。
这下,所有人都不敢再说什么。
林敏却已有所思地看向鱼清欢,为什么每次梅子姑姑对鱼清欢的责罚,在她看来都像是在袒护呢?
是她出现了错觉吗?
但她什么都不敢问,只能默默地跟着梅子走。
鱼清欢朝旷如霜伸手,打算扶她起来,结果人心高气傲,完全不领情道:“我可以自己走!”
既然这么倔强,那她也不能强人所难:“那我回房间等你好了,请自便。”
说完,头都不回地走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骄傲的女人不低头!
旷如霜看她真的走了,有些后悔了,但倔强地不肯低头,咬着牙扶着墙强行站起来。
走一步,都是撕心裂肺的痛啊!
走两步已经痛得冷汗直冒,腿直发抖。
抬头看去,哪还有鱼清欢的身影。
看着自己颤巍巍的脚,旷如霜后悔死了,就不应该逞这个强的。
旷如霜回到住处,鱼清欢已经跑了一壶茶喝完了。
瞧着扶着门框上满头大汗的女人,鱼清欢放下杯子道:“如霜小姐感觉如何?”
旷如霜咬牙,冷哼了一声,不搭理她。
坐到自己的床上,脱掉鞋子发现脚已经肿成了猪蹄,又红又肿的。
碰一下就痛得吸气。
鱼清欢瞥了一眼:“劝你最好在半个时辰内把脱臼的部位还原回去,不然有得你痛的。”
“要你管!”旷如霜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呵……”
还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
既然这样,那她还就真不想多管闲事,让她自己受着吧!
旷如霜拿出珍藏的冰肌膏涂抹皮肤,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鱼清欢觉得这女人就是个傻子,提醒道:“冰肌膏对跌打损伤并无效果,擦了也是枉然。”
旷如霜实在是痛得受不了了,最终还是放下架子求助鱼清欢:“能不能帮我去找太医过来,我实在走不动了。”
她光是走回来,就已经去了半条命。
再去找太医,估计还没到达太医院,就已经没命了。
现在所有人都在为太妃的寿宴做准备,根本没人愿意搭理她。
能够求助的人,也就只有鱼清欢。
鱼清欢慢悠悠地给自己斟了杯茶道:“抱歉,我不认识去太医院的路。”
旷如霜岂会听不出她这是故意不帮自己,气得咬牙:“你……”
鱼清欢冷笑:“但我可以大人有大量,勉为其难地帮你将脱臼的部位接好,前提是,你欠我一个道歉,以及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凭什么?”旷如霜还是不肯低头,几乎不过大脑就脱口而出。
鱼清欢笑得更炙热了:“就凭我是唯一可以救你的人,你的时间不多了,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到底是面子重要,还是当个跛子的更好?”
跛子?
她会成为跛子?
不行,坚决不可以!
五斗米难道英雄汉!
同样,成为跛子这件事也能将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选择低头。
“对不起。”旷如霜咬着唇,说得很小声。
鱼清欢继续斟茶:“我耳朵不太好使。”
“对不起!”
这次说得很大声,几乎是用吼的。
鱼清欢还是不接受:“这像是去干架的吧!如霜小姐是跟我有仇?”
“你到底想怎样?”旷如霜受不起了,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鱼清欢权当没看见:“我刚刚就已经说了,且看你怎么做了?”
旷如霜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但为了自己的脚,只能忍气吞声:“对不起,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之前的所作所为。”
鱼清欢并非有心要刁难她,只是想戳一戳她大小姐的锐气罢了!
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再不接上去,只怕到时候真会水肿得很难接上。
放下茶杯走了过去,开始掀袖子。
旷如霜防备地看她:“你要做什么?”
鱼清欢挽好袖子,蹲了下去:“接骨。”
一手抓住她的脚裸,一手抓住她的脚板,不等旷如霜反应过来,咔哒一声,骨就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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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如霜才刚刚感受到激烈痛,正要喊出声,结果就没有感觉了。
尝试着动了动脚,真的不痛了!
她惊诧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你真的会接骨!”
鱼清欢拿出消毒纸巾擦手,面无表情道:“你欠我一个条件。”
旷如霜又咬起了嘴唇:“你想要什么?”
鱼清欢淡然一笑:“我不想要什么,只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对外宣传我一直跟你呆在这间屋子里,哪也没去!”
她需要一个证人,目击证人!
旷如霜惊诧不已:“你到底想做什么?”
鱼清欢将袖子放了下来:“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只需要一直留在这间屋子里好好养伤即可。”
旷如霜找不到理由拒绝,但实在对鱼清欢感到好奇:“你跟梅子姑姑是什么关系?”
鱼清欢冷眼扫视,勾唇,并未正面回答:“何以见得?”
旷如霜恢复大小姐的口吻:“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我却能看得出来,梅子姑姑那些看似责罚你的举动,其实都是在变相维护你,明里暗里你也没受什么责罚,就连你那张脸,都不是打出来的吧!”
她天天跟鱼清欢在一间屋里,看得最真切了,脸虽然肿了,但绝对不是打肿的!
倒像是对什么过敏,把皮肤给刺激成这样的。
她从小就容易过敏,加上对皮肤很是在意,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你人为梅子姑姑为何要袒护我这个从乡下出来,一没权二没势的乡下丫头?”鱼清欢反问她。
旷如霜被问得哑口无言:“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还要问你!”
鱼清欢嗤笑:“别想太多,我跟梅子什么关系都没有。”
“谁信!”
既然不信,那就随便了!
鱼清欢并未解释,当着旷如霜的面,换上一套宫女的服饰,离开了房间。
旷如霜脚虽然不疼了,但伤过的脚,是不适宜移动的。
只能坐在床上干着急。
鱼清欢熟门熟路来到祝寿殿,彼时,已经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所有宫人都在为太妃的寿宴做准备!
鱼清欢压低头,打算找个角落躲起来,等鱼蛋蛋出现再想法子将蛋蛋给收进去。
怎知,才走了两步就被一个年长的宫女叫住:“诶,哪个宫的,大家都在忙活,你怎么双手空空,没看见大家都忙死了!”
说着,就把手里满满当当的果盘塞她手里,不给拒绝的机会吩咐道:“快把果盘给端到座位上,太妃的寿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果盘都还没摆好,赶紧的!”
鱼清欢想着也好,可以方便观察哪个座位更好下手。
第二百六十六章:鱼落音被训斥!
鱼清欢端着盘子过去,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目光落在主坐上右边的大柱子边,真是个藏匿的好地方。
她毫无犹豫地走过去站着,跟她一样站着还有一排宫女。
混进去,就很难被察觉出来。
鱼清欢偶尔会帮忙,但都低着头,但都戴着面纱。
有管事的嬷嬷问她为何要戴面纱,发现脸肿后,又担心不够人手,所以也就默许她戴着了。
反正到时候众人的焦点,不会在一个小宫女身上。
很快,宾客就络绎不绝了,座位很快就坐满,还剩下主坐的人还没到。
不用问都知道为首定是太皇太后座位,虽然今日的主角是太妃,但身份摆在那,也得往后靠一靠。
而皇上却能挨着太皇太后坐在左边,太妃还是得往后靠一靠。
兰黛不喜热闹,这场寿宴是太皇太后一手策划,也就只能由着她来去走一走过场了。
亲自去接了太皇太后一块前往贺寿殿,瞧着人满为患的场面更是不喜,好在她能看看自己那皇长孙子。
找了一圈,也没见到墨无欢的身影。
太皇太后也发现了:“这个鱼贵妃,这都什么时辰了,竟然还不带无欢过来,真是不知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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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黛喜欢了太皇太后吐槽鱼落音,扶着她去坐下,并且安慰道:“太皇太后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也就你性子软,换别个,她早就吃了多少苦头了!”太皇太后埋汰道,肉眼可见的不喜。
“是是是,太皇太后教训得极是。”
鱼清欢就站在两人身后的不远处,一字不差地听了去。
暗自挑眉,看来鱼落音这贵妃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嘛!
不过兰黛真的老了许多,以前见还是个风韵犹存的大美人儿,现在俨然已经是个经不住折腾的老女人模样了。
太皇太后倒是没什么变化,就是头发白得一根黑色都看不见了。
这两人看起来倒是相处得挺愉快的样子。
忽然想起一声尖细的太监声:“贵妃娘娘到!”
众人都纷纷起立看去。
太皇太后跟兰黛也忍不住探着脑袋看去,只见鱼落音穿着大红色的服饰,头上插着喜气的簪子,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贵气大气。
虽然艳丽无比,但这作为的一个后宫的妃子,前去参加太妃寿宴而言是极其的不尊重。
因太妃今日寿宴,穿得就是正红。
她也穿得这般红,明显有藐视太妃的意思。
兰黛饶是性子再好,也被此举弄得垮了脸。
只是却是一人前来,身后只有两个随从宫女,并未瞧见鱼蛋蛋的身影。
太皇太后却因着太想见曾孙,没注意到她的衣服,而是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孩子的身影,不悦地皱眉:“无欢怎么没来?”
兰黛也跟着皱眉:“就是,怎的不见无欢身影?”
往日里就算这女人再不允许无欢乱跑,像这种重大日子还是会带出来见人。
鱼落音上去给太皇太后行礼:“臣妾见过太皇太后,见过太妃娘娘,祝愿太皇太后与太妃娘娘万福金安。”
太皇太后连免礼都不说,直接问:“哀家的皇曾孙呢?怎么没来?”
鱼落音保持半跪着得姿势,保持微笑道:“回太皇太后的话,小殿下今日身子不适,实在是无法前来参加太妃娘娘的寿辰,臣妾这就代替小殿下给太妃娘娘道歉,但小殿下还是心系太妃,特意让臣妾带了礼物给太妃娘娘。”
说着,鱼落音示意身后宫女,将右边的礼盒端了上来。
打开,是一个上等的玉如意。
鱼落音解释道:“这是小殿下给太妃娘娘准备的生辰礼物,还望太妃娘娘笑纳。”
兰黛就只是扫了一眼:“小殿下有心了,先收起来吧!”
人是谁都能猜得出,这哪里是小殿下给准备的礼物,一个孩子,哪懂什么上好的玉如意。
分明就是鱼落音自己给准备好的礼物,硬是扯到孩子身上罢了。
太皇太后可不是这么好糊弄,冷言道:“小殿下到底怎么回事?竟然病得这般严重了,连门都出不来,为何不禀报?”
这是斥责她这个母亲不尽责!
鱼落音猛地跪了下去:“太皇太后恕罪,是臣妾无能,没照顾好小殿下,臣妾该死!”
上来就先认错,加上又是太妃的寿宴,太皇太后就算是再大的火气,也只能暂时压下。
“你确实有罪,殿下身子至关尊贵,你身为母亲却让他饱受病痛折磨,天底下哪有这样当母亲的!”太皇太后厉声斥责。
鱼落音心头一震,猛地抬手给自己呼了一巴掌,力度之大,竟将自己的脸都歪到一边去。
“太皇太后教训得极是,是臣妾无用,才让小殿下一直饱受病痛折磨多年,是臣妾该死!”
字字句句都包含悔恨之意,令人也挑不出错处。
兰黛忍不住出言劝和:“太皇太后息怒,小殿下的身体孱弱,也不是一两天了,天底下哪有当母亲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鱼贵妃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今日看在臣妾寿辰的份上,饶了她这次吧!”
“还不快些过太妃!”太皇太后到底还是打算息事宁人。
鱼落音赶紧给兰黛叩首感谢:“谢太妃娘娘开恩。”
“好了,下去吧,也不嫌丢人!”太皇太后对她的厌恶毫不掩饰,文武百官也都看在眼里。
有些人交头接耳开始嘲笑鱼落音。
“这个女人就是不要脸。”
“明明是姐姐的男人,却舔着脸往上贴。”
“就算给她当上了贵妃又怎样?”
“太皇太后还不是不喜欢她!”
“哎,鱼府的人能好到哪去?”
“别忘了,她姐姐鱼清欢也不是什么好鸟,只是死的早而已。”
“不然可能比她现在的名声还要臭!”
“可不是嘛!”
鱼清欢听着那些八卦,不由自主地挑了挑眉,好家伙,这些人说八卦还要把她也说上一份。
鱼落音可没她这么淡然,听到这些话,脸色都白了。
气氛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紧紧揪住的帕子,已经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该死的孬种!
要不是那个冒牌货非要跟她对着干,她犯得着现在这般忍气吞声?
其实鱼落音并非不愿意带鱼蛋蛋出席寿宴,是那个混小子竟然在关键时刻,把她原本准备穿到寿宴来衣服都给剪烂了,害她没有别的衣服可以穿,才不得已穿这套衣服出来,结果把太皇太后跟太妃都一起得罪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旧人相见似曾相识!
现在还要被这么多人看笑话,鱼落音气得眼睛都红了。
咬牙切齿地看着上座那两人。
哼,总有一天,她会坐上那个位置,让这两个老女人从高处滚下去!
特别是那个老不死的太皇太后,以前鱼清欢在的时候就偏待她,现在更是变本加厉!
可惜这个死老太婆永远都不知道,鱼清欢是死于谁之手!
愚蠢的老太婆!
鱼清欢因着没见到鱼蛋蛋感到很失望,她主要过来就是为了要带走孩子。
与此同时也感到担忧,按照鱼落音的性子,出席这么盛大的宴会应该会把小殿下带出来才是。
难道蛋蛋出了什么事?
越想,越是感到焦虑不安。
鱼清欢正想寻个机会溜出去,直接去鱼落音的行宫找蛋蛋好了。
这时,太监细长的声音再次响起:“皇上驾到。”
各大文武百官都纷纷起立,又伏地行跪拜之礼迎接皇上。
众人齐呼:“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鱼清欢顺着目光望去,只见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毅然映入视线中,是那样意气风发不可掩盖的王者气概。
多年不见,他褪去了一身的青涩,多了几分冷沉稳重。
浑身都透露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那张脸还是那张脸,但给人的感觉却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墨梓轩。
眼前的男人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王者,是不可触犯的皇上!
鱼清欢怔在原地,一时间思绪万千,她竟忘了下跪。
墨梓轩似乎有所擦觉,下意识地看过来,两人视线就此交接。
鱼清欢心头一颤,回过神同时,也被身边的小宫女给扯了下来。
小宫女警告道:“你做什么,见到皇上都不下跪,是想死吗!”
鱼清欢低声解释:“我第一次这么近看见天子,太紧张了,腿脚都不听使唤了,不是故意不下跪。”
小宫女倒是替她捏一把汗:“下次别这样了,再紧张也得跪,不然真的会死。”
鱼清欢点头应答:“谢谢你,我会注意的。”
墨梓轩收回目光,并未对此展开天威,无非是个小宫女罢了。
方才之所以看过去,是因为觉得目光十分熟悉。
就好像是……那个女人的目光。
想起那个狂妄的女人,墨梓轩的眸子骤然黯淡了下去,负手在背踩着真龙纹靴,一步步朝那主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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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掀袍,霸气落座,道一声:“众卿家不必多礼,今日是太妃的寿辰,大家尽情欢庆即可!”
届时百官们才敢起身,纷纷献上道贺,后才坐回原位。
墨梓轩朝身边的太监有为微微点头。
有为立即传令下去,太妃寿宴正式开始。
宫女们鱼贯而入,将精美的点心跟菜肴都纷纷送上,美酒佳肴缺一不可。
墨梓轩端起斟满的酒,双手举杯对着旁边坐着兰黛说:“母妃,这杯酒,朕敬您!”
兰黛不喝酒,但也端起了茶杯,以茶代酒:“皇上请。”
母子两人饮后,算是打开了一个开场白。
墨梓轩放下酒杯之际,又没忍住朝鱼清欢看去,果然发现一个迅速低头隐藏仓促的目光。
不知怎的,他竟觉得这个宫女有点意思。
敢如此明目张胆看他的宫女可不多,她算是一个。
殊不知他方才的举动,却一点不差地落在了太皇太后的眼里,下意识地又朝那位宫女看去。
虽然戴着面纱,但是那双眼有几分熟悉,身段看起来也是相当不错的。
仔细瞧着,还有几分跟清丫头有几分相似。
看来皇上喜欢的类型,大抵还是清欢丫头那一款的,这就不太好办了,毕竟放眼望去在楚国内想找出比鱼清欢更美的女人实在少有,就连鱼落音这个同血脉的女人,都没法取而代之让皇上心足,可见这些年皇上不看女人的症结就在这!
太皇太后思索片刻,对兰黛小声提醒道:“太妃且看方才那位宫女,可觉得有几分熟悉?”
兰黛顺着目光看去,对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容颜的鱼清欢仔细打量,片刻后点点头:“这么一说,倒是真的有几分熟悉,有点清丫头影子。”
太皇太后笑了起来:“可不是嘛,皇上方才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可不短啊!”
“而且,还笑了一下,虽然只是一下下,但哀家可看得真切!”
兰黛也忍不住惊讶:“真的?”
太皇太后似笑非笑道:“太妃少安毋躁,且看下去吧!”
兰黛点点头,便开始多留了个心眼,时不时注意皇上的目光落在哪里,又忍不住朝那个低头的宫女看去。
当然,注意到的人可不止太皇太后,还有鱼落音!
源于女人的危机感,她明显感觉到今晚这场的盛宴,似乎是别有用心的!
太妃寿辰,哪里少得了各大官员献礼的环节,各大官臣都纷纷献上祝福,以及贵重寿礼。
鱼落音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只顾着给没带小殿下来解释,却忘了把自己准备好的寿礼献上,这会儿赶紧站起来说:“臣妾也给太妃娘娘准备了寿礼,祝太妃娘娘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呈上来的是一副纯手工刺绣八仙呈祥图,一针一线都尽显奢华昂贵,很是璀璨夺目。
鱼落音从兰黛眼底看到了赏识跟欢喜,兰黛素来爱绣品,绣工也是相当了得。
“这副刺绣,臣妾花了上百个夜晚穿针引线,才得以完成,绣工略显粗糙,还望太妃莫要嫌弃。”
兰黛点了点头:“鱼贵妃有心了,这副刺绣的绣工那是相当了得了,就算是上百个夜晚,那也得连夜赶工才能完成,可谓是用心至极,本妃很是喜欢又怎会嫌弃。”
鱼落音终于松了口气,还好没有白费花高价买回来刺绣。
她可没有傻到真的花上百个夜晚去刺绣,才没有这个闲工夫。
太皇太后人老心可不老,疑惑道:“想不到贵妃竟有这等手艺,哀家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鱼落音就害怕这个死老太婆来找茬,赶紧解释:“臣妾绣工很是粗糙,这幅画也是多亏了绣房的姑姑指点,有时候还会亲自上手帮忙修改,这才能够完成,也不完全是臣妾一人的功劳。”
太皇太后不屑道:“就知道你一个人,绝对没法子完成这副绣品,原来是靠别人帮忙。”
第二百六十八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鱼落音忍着怒意,给太妃行礼后默默退下,腾出位置给别人献礼。
等各大官员都送得差不多了,储秀宫准备的表演也终于拉开序幕。
先上来的是乐器的队伍,琴瑟齐鸣好是震撼,听得众人都闭眼沉迷其中,跟着那音律的节奏摇头晃脑。
一曲闭,墨梓轩拍起了手掌夸赞:“这曲子只应天上头,人间哪得几回闻,弹的好,吹得也好,赏!”
秀女们很是开心,纷纷行礼道谢,还不忘借此奋力扭动身躯,展现自己的容貌。
奈何墨梓轩只是纯粹享受曲子的美妙,丝毫没感受到这些女人尽情施展的美貌,甚至都没发现这些女人跟平时的琴姬有啥不一样,只是让有为吩咐下去每个人都赏了些上好的珠子就此了事。
太皇太后关注着墨梓轩的表情,发现这孩子怎的就不开窍呢!
又换了一批秀女上台表演,是戏曲队伍,墨梓轩还是跟方才一样,一顿夸,然后一顿赏。
目光就是没有在哪个女人身上停留超过五秒。
太皇太后看了那是直摇头啊!
忍不住跟兰黛的吐槽:“皇上这个样子,皇室怎样开枝散叶啊!”
兰黛也觉得有些忧愁,可是这种事情也勉强不得,只能出言安慰:“太皇太后莫急,这还没结束呢,听闻这次储秀宫准备得很是充裕,说不定接下来会有皇上看上的呢?”
太皇太后已经没有多少期待了,表情无奈道:“但愿吧!”
“哀家只希望在入土之前,还能再多抱个曾孙,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行,只要让哀家抱上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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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清欢听到两人的对话,嘴角都抑制不住地抽搐。
这太后这么多年都还没变,一心想要抱曾孙,估计要是墨梓轩如了她的愿,只怕会贪得无厌,又想多抱几个了!
呵……上了年纪的人都这样,想抱孙子想疯了!
最后出场的是压轴的舞蹈,梅子几乎把长相与身段最好的女人都放在了这一组。
本来是旷如霜领舞,但是旷如霜脚崴了,如今更换了领舞的人是林敏。
一朵巨大包起来荷花,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盛开。
一位匍匐在花心内的女人,缓慢地伸展身姿,瞬间伸展的时刻,两条绚烂多彩的丝带腾空飞起,很是唯美如幻。
林敏装扮得很妖艳,身体的柔韧度也是极其的打开到最大,经过精心打扮的林敏,丝毫不差给旷如霜,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就连梅子,都为此女感到震惊,默默地道一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姑娘城府够深。
墨梓轩也被这突然盛开的唯美画面吸引了目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跳得确实要比往年的无趣表演要好看多了。
太皇太后终于发现墨梓轩看过去了,慌忙暗示兰黛注意:“快看,皇上看的是哪位姑娘?”
兰黛顺着目光看去道:“应该是领舞的那位,着实吸引眼球,这姑娘跳得真好,就是过于妖艳了些,少了些规矩。”
太皇太后反驳道:“太妃此言差矣,舞蹈本就是以夺目为主,不妖艳又岂能吸引眼球呢!这跟平时的为人根本不能混为一谈,且看看皇上的神情,或许这位真能够如得了皇上的眼呢!”
“到时候你我便可逞心如意地抱上皇曾孙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兰黛附和道:“太皇太后说的极是。”
你老人家说什么都是对的,反正她也没什么可以说的!
鱼清欢已经开始心不在焉,两位老人家说的啥她也没往心里去,正要寻机会离开这里。
她的蛋蛋还没见着呢!
谁特么有空去管别人怎么想!
鱼落音发现墨梓轩的看舞蹈看得入神,又察觉了上面的那个老太婆又要作妖了,气得攥紧拳头,低声询问身边的宫女:“去查查,那领舞的女人是什么来头?”
想跟她争宠?
那就让她有来无回,皇宫这个地方可不是那么好玩的!
只要这个女人胆敢作为半点勾引皇上的举动,她都会让对方知道想要当皇上的女人必须要有脑子才行!
一场舞蹈跳完,天上落下无数花瓣,诸多舞姬置身其中如梦似幻美若仙境。
众人都忍不住拍手叫好,很是热烈。
鱼清欢趁着这档子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的瞬间,赶紧开溜,踩着小碎步一步步朝边上挪,想神不知鬼就走了。
墨梓轩余光瞥了眼,发现那个小宫女的身体,似乎在缓慢地移动着。
再仔细看去,发现她的半个身子已经藏入了柱子后面。
这女人竟然是要逃跑?
墨梓轩来了兴致,不做声色道:“载歌热舞,这般欢庆的时刻,怎么没人斟酒呢?”
此言一出,当即就有管事的嬷嬷回神,冷眼斥诉那些站着看戏的宫女:“一个个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去斟酒!”
鱼清欢还没逃出去,就被管事的嬷嬷给拎了出来:“你还有胆子躲起来,快去给皇上斟酒,满上,听见没!”
方才皇上都发火了,这个时候谁上去斟酒,那都是相当于触霉头,分分钟就是被拿来开刷的对象!
鱼清欢面上,定是新来的宫女,这种不讨好的差事,不让她去让谁去!
一个酒壶子就塞到了鱼清欢怀里。
鱼清欢忍住骂人的怒意,咬牙切齿地朝墨梓轩走去。
怎知的,墨梓轩像是有什么感应似的,倏地抬眸朝她看过来,目光仿佛要将她看穿似的,如火如荼。
鱼清欢心头猛地一颤,险些都要拿不稳酒壶了。
低着头,垂着眸,稳住心神往前走。
可越当她往前走,靠得墨梓轩越近,心里那团被积压多年仇恨仿佛一下子就苏醒了!
当年身怀六甲在冰天雪地的一幕幕宛若旧电影那般在脑海中播放着,提醒着她眼前的人,正是当年要至她于死地的仇人!
都说虎毒还不食子,而这个男人还要将她的孩子扼杀在腹中,心狠毒辣到了极致!
不知不觉她已经抵达了的墨梓轩面前。
而这个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微微地扬起了嘴,勾起一抹玩味道:“斟酒啊,怎么,还要让朕亲自斟不成?”
第二百六十九章:墨梓轩有意刁难!
这话一出,不仅鱼清欢惊讶,就连在边上看着的有为也暗自惊讶不已。
皇上这是怎么了?
居然会刁难一个小宫女,这事以前可从来没发生过。
有为不禁多打量了眼前的女人,身段确实不错,骨子里透着一股清高之气,那双眼也长得极好看。
若非是一身宫女的服饰,都很难相信这是个下人,不是主子。
有为在宫中多年,见惯了各个宫里的妃嫔们,那种骨子里带来大家闺秀气质,是很难忽略掉的。
也许正是这身冷清的气质,才会吸引了皇上的目光。
不由得,有为多打量了眼前的女人,甚至还想着要是皇上喜欢的是这款女人,那他以后是不是可以专门寻找这样的宫女,来养心殿伺候?
鱼清欢想不通为何墨梓轩会变成这副德行,竟然刁难一个小宫女?
还是说,他原本的性子就是这样?
但不管如何,她现在不能多事,不就是斟杯酒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上去在金黄色酒杯里斟到九分满,差一点是担心酒水洒出来了,而且也不好端起来。
殊不知就这个举动,却被男人再次有了刁难的机会。
墨梓轩面色冷沉道:“斟酒斟满,这个道理不懂?”
鱼清欢怔住,这人是怎么回事!
有为慌了,赶紧上来打圆场,厉声斥诉道:“你怎么做事的?笨手笨脚的,惹皇上不高兴,来人啊,把她拉下去!”
执事的嬷嬷心惊胆跳,慌忙上来要将鱼清欢给拉走:“皇上恕罪,这宫女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奴婢这就把她拉下去重重责备。”
鱼清欢巴不得赶紧被拉走,远离这个狗男人!
才走下台阶,身后的墨梓轩再次出声:“且慢。”
所有人都为此心惊,纷纷将目光投射到鱼清欢身上,开始议论纷纷。
大多都在想哪来的宫女,这般笨手笨脚也敢放出来,还敢让她给皇上斟酒,这不是找死吗!
然别人不知道,但是储秀宫的那群秀女却能看得出来,那是鱼清欢的身影。
林敏瞧见鱼清欢时,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她不是被梅子姑姑留下了吗?
为什么会在这里?
而且皇上为什么要屡次刁难她?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这场风头本来是她的,现在却杀出来个程咬金,将所有的目光都吸走了。
林敏心中好狠呐!
嫉妒的心理,促使她萌生了冒险的心态,众目睽睽之下喊了声:“红霞姐姐,你怎么穿成这样?”
一声红霞,让执事的嬷嬷回过神来:“红霞?我们宫里没有叫红霞的宫女!”
墨梓轩眼眸微微转动,墨色的眸子闪烁着一丝好奇跟惊喜,这个宫女果然有点意思。
鱼清欢抬眸给林敏一个警告的眼神,可林敏却全然当看不见,继续说:“你不是红霞姐姐吗?难道是我认错了?”
提出质疑,必然也会带动大家的质疑她的身份!
执事的嬷嬷二话不说就要去扯鱼清欢的面纱,只是手还没碰到面纱,就被鱼清欢扼住了手腕。
“你到底是谁?”执事嬷嬷问。
鱼清欢解释道:“我是新来的,不是嬷嬷宫里的宫女,只是在路过的时候被当成是过来伺候的宫女,抓过来端盘子了。”
执事嬷嬷显然不相信:“那你为何要戴面纱?”
鱼清欢眼眸冷清,淡然道:“奴婢的脸,早几日在烧开水掀盖子的时候被水蒸气给烫着了,戴面纱是担心吓着了各位主子跟贵宾们,所以才戴着面纱遮住丑颜!”
墨梓轩忽然出声:“摘下来,让朕看看到底有多丑?”
鱼清欢听到这话,气得吐血,这狗男人不说话会死吗?
非要跟她过不去了是吧!
太皇太后瞧见这状况,慌忙拉着兰黛说:“看吧,哀家就说了,皇上对这宫女感兴趣来着,不然从来不会刁难下人的人,好端端的犯得着去刁难一个小姑娘?”
“估计十有八九,就是瞧上这姑娘的身段好了!”
兰黛觉得这未免也太过于儿戏了些,样子都没见着呢,哪能这么快就看上一个人!
她儿子是什么人,她还是有点了解的,安慰劝道:“别着急,且再看看。”
太皇太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那就看看!”
这边,鱼清欢未曾摘下面纱,把执事的嬷嬷都给惹急了:“还愣着干嘛,快把面纱摘了,聋了不成!”
鱼清欢蹙眉,不悦道:“奴婢的脸实在丑陋不堪,会吓坏诸位贵人!”
“让你摘就摘,哪来这么多废话!”墨梓轩冷然道。
鱼清欢叹声,出门前她往脸上抹了一层药膏,这会儿应该是又红又肿的,既然有人不怕,那就不能不怪她了!
素手微微抬起,扯下面纱。
墨梓轩盯着眼前的脸,略感失望地别过脸道:“可以了,戴上吧!”
鱼清欢重新把面纱戴上,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墨梓轩又道:“朕念今日是太妃生辰,也念你新来的份上,今日之事就暂且饶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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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一听,又忍不住撞了下兰黛:“快看快看,皇上这就饶恕人家了!”
兰黛也觉得墨梓轩不太对劲,犯得着跟一个宫女过不去吗?
鱼清欢也不懂他到底要闹哪样?
倒是执事的嬷嬷一把将她扯了下去跪着:“还愣着做什么,快给皇上磕头谢恩啊!”
鱼清欢不情愿地给墨梓轩谢了恩,本以为事情到此结束,正要跟执事嬷嬷离开,没想到墨梓轩又开口了:“继续给朕斟酒!”
“……”
你特么没完没了了是吧!
鱼清欢气得都要上去掀桌子了!
墨梓轩似乎能感受到来自她心里的怨气那般,目光与她来了个交接直视,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笑意,略显玩味!
很好,您老是不是觉得这样子很有趣,很好玩啊!
那就玩吧!
谁怕谁呢!
鱼清欢也被他这玩味的笑给挑衅到了,从地上起来,缓步走到墨梓轩身边。
有为很自觉地给她递了酒壶,暗示她快斟酒!
鱼清欢上去给墨梓轩屈膝行礼,然后小心翼翼地斟酒,一滴不洒地将金色的酒杯斟满,刚好没到边缘处恰到好处。
喝吧喝吧,喝不死你!
第二百七十章:狗男人没完没了了!
墨梓轩看着酒杯,兀自笑了笑,不语,抬手执杯仰头饮尽。
一滴不剩地将杯子放下。
不到一秒,鱼清欢十分自觉地又给满上了。
还是一滴不洒地没到杯子边缘处。
这举动让众人都为之捏一把汗!
你特么疯了吗?
是打算给皇上灌酒的意思啊!
这是皇上啊!
你居然敢灌他!
有为觉得这女人怎的这般顽固不化,见好就收不就行了!
还特么要掀杆子往上凑,找死的节奏!
墨梓轩看着桌面斟满的酒杯,微微抬眸对上她的眼,清澈明亮的眼底,除了赤裸裸的挑衅并看不出其他。
呵……
收回目光,墨梓轩二话不说,端起酒杯继续仰头饮尽!
杯子重重搁在桌面。
鱼清欢毫无意外地再次给满上,甚至还做了个手势:“皇上请。”
对上她的眼,算是懂了,这女人是打算让他喝醉的节奏!
墨梓轩冷然道:“你胆子倒是不小!”
鱼清欢给他一个,不是您老让我斟酒的?
众大臣们也纷纷地看着,不敢言语,皇上调戏一个宫女,他们这些当臣子哪有说话的份!
别说一个宫女了,就是整个皇宫的女人,只要皇上开口,哪个敢不从的?
男人嘛,突然间想要点新鲜感也是正常的,那些大臣都纷纷地暗笑,看出来皇上并非有心责罚这个小宫女。
但是又不能下不来台,毕竟皇上也是要面子的。
所以有些懂眼色,明事理的大臣们,主动举杯站了起来,借着假意恭贺的话语,让皇上喝了那杯酒。
既没有让小宫女有过大出错,又免去了皇上的难堪,还能以此成全皇上心中那点小心思,简直就是一举两得啊!
“皇上,这杯酒,臣敬你!”
墨梓轩领会,端起酒杯饮尽,鱼清欢再次斟满,接踵而来的大臣又站起来敬酒。
太皇太后看到这却半点没有要劝阻的意思,笑得贼兮兮的拉着兰黛的手说:“哀家看来,今晚有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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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黛倒是有些担心:“皇上这么喝下去,会醉的。”
太皇太后那是一点都不担心:“醉了好,就是得喝醉了才好办事,你可不能阻止啊,不然哀家饶不了你!”
说完,太皇太后也不甘人后地端起了酒杯,对墨梓轩说:“皇上,今日哀家高兴,也敬你一杯,祝愿这楚国大好江河,长寿永驻!”
兰黛叹息摇头,这太后,真是一点都不矜持。
跟着年轻人凑什么热闹呢?
见太皇太后都出面敬酒了,一些没什么胆量的臣子们也都开始举起了杯子。
墨梓轩连喝了好几杯下肚,此刻,也有些开始上头了。
瞧着各大臣子们还蠢蠢欲动的样子,再看看身边这个一本正经斟酒的女人,忍不住嘲弄道:“你倒是逞心如意得很!”
鱼清欢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淡淡地回了句:“这不是皇上让奴婢斟酒的?”
有为听了都想原地自尽了,这姑奶奶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皇上是能嘲讽的人吗?
还好皇上看起来心情不错,不然换别人,可能早就死了千八百次了!
几杯酒下肚的人,都纷纷开始放开了喝,放开了玩!
唯独鱼落音,坐在席位上,一双眼看着主位上的人,恨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这些多年,她一直在尽心尽力地对他好,将自己最温柔的一面都展现出来。
奈何墨梓轩就像个木头人似的,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更别说会跟她想这样子互动了!
男人之所以会表现出这种情绪,原因无非就只有一个,对这个人感兴趣!
更让她恼火的是,这个宫女的体型跟神韵,都跟鱼清欢有几分相似!
原来他心里一直没放下鱼清欢那个女人!
鱼落音恨得连指甲嵌入掌心中都没察觉,直到指甲都被生生掰断了,传来剧烈的疼痛这才发觉,手指都流血了。
尽管如此,还是无法掩盖她心中疯狂嫉妒与愤怒!
她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不管是以前的鱼清欢,还是现在的女人,统统都只能去死!
鱼落音不动声色用手帕包裹住手指,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对墨梓轩道:“难得皇上今日这么高兴,臣妾也来敬皇上一杯酒!”
言罢,先干为敬!
墨梓轩也没有拒绝,照样干了。
一轮下来,他已经感到脑袋发晕,身边的女人都开始有了重影。
太皇太后更是借着他醉酒,赶紧让储秀宫姑姑将秀女们都拉出来,趁皇上喝醉了上头,这个时候被选上那就是大喜大贺!
有为按照太皇太后的意思,去给墨梓轩传话:“皇上,太皇太后让您看看下面的女人,都是今年入宫的秀女,后宫一直空虚,是该填充填充了,您请看……”
墨梓轩顺势看去,压根都看不清人脸,倒是穿得花枝招展,叫人看了更加头晕!
身子往后一靠,闭上眼揉了几下道:“这些女的,太花哨了,朕倒是觉得她看着还比较顺眼,不用选了,就她吧!”
此话一出,可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就连太皇太后都觉得有些下不去台,暗暗地让有为传话。
有为很是为难,也很害怕,凑到墨梓轩耳边说:“皇上,太皇太后说下面好多臣子都在看着呢,这宫女的事情暂时先放放,不用着急跑不了,先选几个妃嫔填充一下后宫要紧!”
墨梓轩点了点头,算是给太皇太后一个面子,随意地指了几个秀女:“你、你你你还有你,都封个昭仪吧!”
太皇太后还想说什么,墨梓轩就站了起来:“朕醉了,要回去休息了,众卿家继续玩,尽情喝,别忘了明日要早朝!”
得了,这话让诸位大臣哪里还敢接着喝的节奏!
再喝下去,明日还早朝个屁啊!
有为心惊胆战地去搀扶墨梓轩:“皇上,您小心点,仔细脚下啊!”
您老要是摔着了,他的小命就要交代了!
墨梓轩步履蹒跚地走了几步,忽然顿住脚步,身型慌了几下后,转身回头,目光落在鱼清欢身上。
“你,给朕过来!”
鱼清欢气得恨不得将手里的酒壶给他砸过去!
狗东西,还有完没完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皇上,请你矜持点!
执事的嬷嬷生怕这位祖宗又把皇上给得罪了,催促道:“还愣着干哈子,过去啊!”
鱼清欢咬牙,并没有把酒壶放下,而是直接攥着酒壶过去了。
那气势汹涌的样子,可把有为都给吓着了,瞪着眼睛慌忙挡在墨梓轩面前:“你、你抓着酒壶干嘛?”
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这可是皇上!
鱼清欢眼底没有其他异样,淡然道:“皇上没有让我放下酒壶。”
很好,这个理由,任是谁都找不到错处!
还特么显得她很忠诚的样子!
墨梓轩嘴角弧度越来越大:“壶里还有酒吗?”
鱼清欢回答:“自然是有的。”
“很好,朕还要喝。”
大臣们听着这些对话,仿佛已经目睹了一场艳事,津津乐道很是有滋有味。
鱼落音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走了过来道:“皇上醉了,臣妾扶你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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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暗示有为退开一边,虽然今晚很不爽,但也不为过是个好机会。
一个能够接近墨梓轩的机会,一个可能留在养心殿留宿的机会。
鱼落音主动去搀扶他,太皇太后却忽然出声道:“贵妃不在这里陪太妃,是要做哪样?”
她的孙子好不容易才有要吃肉的苗头,可不能被这个女人毁了!
鱼落音气得咬牙,还要面带笑容道:“回太皇太后的话,皇上醉了,臣妾先搀扶皇上回去休息,待会再倒回来陪太妃吃酒,想必太妃也如臣妾这般担心皇上安康,坐立难安。”
“胡说八道,太妃今日高兴,皇上喝多了几口也是人之常情,况且皇上身边有人伺候,倒是贵妃这般越庖代俎的做法实在有失体面!”太皇太后毫不留情道。
鱼落音恨不得将太皇太后的嘴巴堵上:“可是……”
“没有可是,还不快过来坐下,你眼里可有把太妃娘娘放在眼里,还是说你连哀家这个老太婆也不放在眼里了!”太皇太后严厉道,还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可把众人都吓得不轻。
鱼落音心头一颤,最终还是恋恋不舍地往回走,经过鱼清欢的时候放慢了脚步道:“别得意太早,你迟早要落入本妃的手里!”
鱼清欢眼眸轻眨,这是认出来了?
但是看着鱼落音的表情,到不像是认出她了,只不过是出于女人的嫉妒心,出言警告罢了!
呵,都当上贵妃了,这容人之量还是如此狭窄,可见这些年在宫中的日子也并不如意嘛!
鱼落音冷哼一声,回到座位上,一双眼如火如荼盯着她。
墨梓轩已经站了许久,耐性彻底耗光,沉声道:“女人,别让朕说第二次!”
鱼清欢这才回神,踩着碎步走过去:“皇上有何吩咐?”
墨梓轩垂眸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副垂眉恭顺的样子,可那双眼却出卖了她,展现出来的是不愿意屈服一切清高。
这双眼,像极了某人!
几乎是本能的,猝不及防的,素手捏住的女人下巴,拉近,低头凑近。
当四片唇瓣相触碰的瞬间,周围立即响起一阵阵吸气声!
鱼清欢瞪眼,俨然没有想到墨梓轩竟然可以不要脸到如此程度,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等出格之事!
愤怒与羞耻顷刻袭击全身,血液都在逆流!
猛地将男人推开,抬手就要打过去。
奈何还没碰到男人的衣角,就被攥住了手腕。
墨梓轩像个得意的胜利者,居高临下道:“怎么,还想对朕动手不成?”
有为也被眼前的一切吓坏了,哎哟,皇上今儿个是怎么了?
怎的做出这种事情?
一点明君的样子都没了!
有为好意出声提醒道:“皇上,您醉了……”
您可悠着点吧,好多大臣都在看着呢!
墨梓轩全然没在怕的,一直盯着眼前的女人,看着她因为愤怒,因为羞耻,而涨红了的脸煞是可爱。
这般喜欢作弄一个女人,喜欢看一个女人生气的样子,仿佛能够感觉到血液还是流动着的感觉,已经快要被他遗忘了。
没想到,这个小宫女的出现,却唤醒了他沉睡的那一面。
鱼清欢实在气疯了,低低地说了句:“狗男人!”
有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这女人竟然敢骂人!
骂皇上是狗男人!
天啊!
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更让他吓破胆的是墨梓轩竟然没生气,反倒笑了起来:“不错,是个会咬人的小野猫!”
这这这……
行吧,他当太监多年,都还没见过皇上这般失态过!
有为觉得身为王者,就得有王者的风范,身为大内总管还是要出言提醒一下:“皇上,请您矜持一点!”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别回头酒醒了,悔不当初啊!
墨梓轩冷眼扫视:“朕做事,需要你来教?”
有为当即被吓得跪了下去,自己给给自己扇嘴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啪啪啪的巴掌声,充斥众人的耳朵,鱼清欢听了都觉得有为是个狠人,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实乃牛批!
墨梓轩不给她反抗的机会,猛地把她攥入怀里,厉声警告道:“你是觉得朕没有办法让你就范,所以非要跟朕对着干?还是说,你想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逼朕做出一些更为出格的事情,来损朕这个明君的形象?嗯?”
最后一个“嗯”字实在耐人寻味,充满威胁的韵味。
仿佛只要她敢不从,就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让她更为羞愤的事,而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无人可奈何的皇者!
综上思索后,鱼清欢决定以退为进,恭敬乖顺的样子俯身道:“皇上乃明君,断不会做出任何有损形象之事,是奴婢不懂事,惹怒了君威还请皇上恕罪!”
呵,这么快就低头了!
也好,他倒是想看看小野猫的底线是在哪?
墨梓轩冷笑道:“朕醉了,扶朕回去歇息。”
鱼落音简直气炸了,不要她搀扶,却点名要一个小宫女,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墨梓轩,你简直欺人太甚!
鱼清欢上前假意搀扶墨梓轩,怎知这个男人不要脸的程度简直超出她的想象,直接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要不是她站得够都险些被他压倒在地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狗皇帝贱起来无人能及!
心中暗骂一声混蛋,还是搀扶着他往养心殿方向走去。
墨梓轩抬眸瞥了一眼女人,嘴角嗪着得意的笑,特意放慢了脚步。
鱼清欢恼火得不行,就不能走快一点?
只是醉了,又不是瘸了!
这么点路,打算走到什么时候?
要不是有为还有一群太监宫女都在后面跟着,她真的想把人扔掉就跑了!
鱼清欢在心中问候了他千八百遍,顺便把他祖宗也问候了个遍!
老子不是好东西,小子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真担心以后她儿子也是个坏种!
呸呸呸——!
她儿子还是根正苗红的小花朵,趁着没歪之前,就得好好栽种!
彼时,正在空间里玩得正嗨的鱼子酱莫名地打了个喷嚏,小巧的脑袋微微抬起,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
娘亲说那个叫时钟,可以计算时间的东西。
他似乎玩了好久了。
也不知道娘亲在外面怎样,可有见到父皇了?
父皇长得貌美如花比女人还漂亮,娘亲会不会喜欢上父皇?
鱼子酱带着疑问喊道:“娘亲娘亲,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啊?我在里面玩了好多天了,有点腻味了!”
鱼清欢这会儿正忙着呢!
用意念回答的鱼子酱说:“再玩一会,最左边的柜子上,有一个纸壳箱子,里面有一套棋牌,你可以去翻出来玩。”
鱼子酱看了眼周围,哪里有柜子影子:“没看见柜子呀?”
“往左边走半个小时候左右,就可以看见柜子了!”
“走半个小时?”
“是的,半个小时!”
“娘亲,你在开玩笑吗?”
“娘亲从来不开玩笑!”
“……”
小小的脑袋里,总觉得娘亲这是在坑他,但他找不到证据!
鱼子酱起身,无奈地往左边走,边走,就在路上放上一个小石子,用来做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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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这个空间实在太大了,要是不做记号,他就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娘亲,你见到蛋蛋了吗?”鱼子酱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问道。
其实他想问的是,你见到我父皇了吗?
鱼清欢这会儿累得要死,墨梓轩真的越来越过分了,整个上半身都靠在她身上,还不准别人来帮忙。
更过分的是,他的手放到她腰上去了。
有为看得那是老脸一红,都不敢靠太近了,却也不敢离得太远。
毕竟皇上那体格,真不是一个小姑娘能够承受得住的。
皇上这也太猴急了些,都要把人给压弯了!
有为是既觉得小宫女幸运,又觉得小宫女倒霉,遇上这么个没人敢得罪的主。
不过要是能够撑过去,也算是熬到头了,毕竟比起那些拼尽全力都想要博取皇上青睐的女人们,不知道好多少倍了。
就是那张脸似乎怎么看起来,都不太乐意的样子。
这皇上真是的,对他趋之若鹜的女人多的是,就是不要,非要挑个不服软的柿子来硬捏。
难道这就是男人所谓的征服欲?
有为心思那叫一个千回百转,这心都要操到隔壁去了。
走了许久,终于看见养心殿的影子了,鱼清欢恨不得将男人扔掉,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墨梓轩见她也是累得紧,额头上都冒出许多细碎的汗意。
也就加快了些脚步,让她走得快一些。
终于抵达养心殿的大门,鱼清欢让有为过来的帮忙,像她这种身份低微的宫女,是没有资格进入养心殿的。
而她也不想进去,只想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跑。
墨梓轩指着里面说:“扶朕进去。”
鱼清欢:“……”她想爆粗!
有为都已经伸出手准备去接住墨梓轩了,听到这话,又赶紧缩回了手。
对着鱼清欢抱歉地笑了笑,并且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就有劳了。”
鱼清欢都能听到自己在磨牙了!
男人奸计得逞地笑了笑,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吸取她身上味道,也不知道是什么香味,不像是花香,倒像是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味,闻起来很是沁人心脾。
由于男人愈发地过分,贴得很近,鱼清欢想要搀扶他,就必须抱着他的腰才能往前走。
因为除了他的腰,别的地方她也没法子圈过去。
两人这个姿势,在别人看来,就像是夫妻间无比亲密的举动。
看得后面那些宫女们,都免得面红羞臊地别过脸,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哪里见得了这样的画面,实在是羞得很呐!
有为心里已经有了数,已经不把鱼清欢当宫女看待了,只要过了今晚,那就是主子了!
鱼清欢千辛万苦把墨梓轩搀扶进去,多年未见的养心殿,还是保持原来的面貌,跟墨元帝在的时候没什么差别。
养心殿的床,在最里面,需要穿过巨大屏风才能看见。
鱼清欢搀扶着墨梓轩朝里面走去,有为很自觉地停下了脚步,抬手让身后的宫女太监们也止住脚步,不要再往里走了。
一群人,跟着有为都在屏风外面候着,静候佳音。
鱼清欢累得满头大汗,终于瞧见了传说中的龙床,更是脚下生风。
坚持住,马上就到了。
把他扔了就能跑了!
鱼清欢终于把他放到床上,心中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又暗骂了好几声狗皇帝不是人!
结果还没来得及抽身,男人长臂一伸,将她给扯了下来。
整个人猝不及防压在男人身上,惊得她忍不住的惊呼出声:“啊——!”
外面有为听见,整个人都瞪大了眼睛,想要进去,但是走到屏风外面又止住了脚步不敢进去。
踮起脚尖担心问道:“皇上,您没事吧?”
没多久,就传来墨梓轩不耐烦的声音:“滚!”
有为立即松口气,这就证明没事了!
“好嘞,奴才马上带着其他人滚出去,皇上您好好休息!”
然后有为便兴高采烈地招呼着一群宫女跟太监们离开了养心殿,并且还细心地把养心殿的大门给关上了。
有身边的随从小太监问:“有为公公,真的可以放心让那个小宫女一人伺候皇上吗?”
问完这话,小太监就被有为狠狠地敲了下脑袋:“傻子,这都看不出来,皇上那是看上那宫女了!只要过了今晚,那就是宫女,那是主子,以后见了可要悠着点,得好好伺候着,可别这么傻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狗男人绑住了她的双手!
小太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皇上好这一口,怪不得今晚这么奇怪!”
有为犯了个白眼,再次抬手要敲过去,小太监赶紧捂住脑袋求饶:“公公饶命,奴才 不敢了!”
“还不赶紧滚!”有为一脚把他给踹了下去,这智商,怎能伺候皇上,还是找个机会把他给换了才行。
不然伴君如伴虎,估计干不到告老归田,就先掉了脑袋!
小太监慌忙滚了下去,还笑得贼兮兮地给有为道谢:“小的知道了,谢有为公公指点,过几日小的家人从老家里给小的带了点土特产,到时候拿过来孝敬有为公公。”
有为冷哼了一声:“还算你小子识相!”
小太监笑得更奸诈了:“嘿嘿……还是有为公公教导得好。”
“得了,快下去,别在这碍眼。”
“好的,小的这就下去。”
有为等人一走,赶紧猫着腰趴在门上偷听,不听不知道,一听简直要吓一跳。
“艾玛,皇上这是玩得多开啊!”
这张老脸都被里面的叫声给羞红了,赶紧站到一边不敢再听。
屋内。
鱼清欢被男人锁住了双手,奋力挣扎,却宛若贴钳动弹不得:“混蛋,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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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梓轩居高临下,盯着她的脸许久,恍惚开口:“你很像一个人。”
鱼清欢怔住,想着像谁也不可能像以前的鱼清欢,狗男人少来装情深了!
要是真的喜欢,要是真的有感情,当初为何要对她下如此狠手!
且不说是最亲密的关系,就是陌生人也难以这般狠毒蛇蝎之心,可见能对自己最亲密的人下如此狠手的人,根本就没有心!
一个没有心的男人,说出口的话,别说多半不可信,那是根本不可信!
“皇上醉了,应该放开奴婢,好好歇息。”鱼清欢暂时还不想把他惹毛,喝醉酒的疯了惹不起。
墨梓轩冷笑,伸手去扯她的面纱。
鱼清欢没有阻止,正想着利用猪头般的脸吓死他,估计看了就倒胃口,到时候自然而然就放她走了。
怎知墨梓轩非但没有放她走,而是的心疼地用指腹去摩挲她发红的肌肤,询问道:“为什么要把脸弄成这样?”
鱼清欢心一惊,狡辩道:“这是不小心弄到的。”
男人嗤笑,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转而说别的:“她也跟你一样,是个口硬心软的人。”
鱼清欢心颤栗了下,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她是谁?”
墨梓轩盯着她的眼说:“一个很美,但是心肠恶毒的女人!”
很美?
心肠恶毒?
说的是她吗?
鱼清欢疑惑地看他:“不知道皇上所指的心肠恶毒,究竟是恶毒到什么程度?”
墨梓轩眼底闪过伤痛,似是不愿意提及此事,俯身埋头下去。
鱼清欢惊呆了,慌忙扭头错开了。
然墨梓轩只是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并未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耳边传来他疲惫慵懒低沉的嗓音:“别动,就这样让朕靠靠,一会就好。”
鱼清欢莫名地紧张起来,男人的体格不是她所能抗衡的,这个时候反抗根本不会有好果子吃。
没有动,更没有挣扎。
但却因靠得太近,可以闻到他身上传来的龙涎香,一股陌生又熟悉男性阳刚的味道。
心脏不听使唤地跳动着。
她已经忘了最后一次的亲密是什么时候的事,而今早就物是人非,哪怕相贴再近,温度再灼人,也无法温暖早已凉透冰封的心脏。
“欢欢……”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呼喊,鱼清欢心头一震,抑制住震惊。
刚刚是错觉吗?
还是他喊错了名字?
怎么可能会喊她的名字?
鱼清欢没有动,直到男人彻底放松,靠在她肩膀上一动不动,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
判断他应该是睡着了,这才稍微地挪动了下身体,企图把他从身上弄下去。
怎知才刚动一下,便立即传来男人的警告:“别动,朕没允许你离开。”
靠,狗男人居然没睡!
那你装什么装啊!
鱼清欢实在忍无可忍道:“皇上打算要靠到什么时候?”
墨梓轩不说话,继续靠着。
鱼清欢实在是被挑战到了极限:“皇上难道不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句话?就算我是个下人,就算是铁打的,也需要歇会吧!”
话里尽是警告,别太过分了!
墨梓轩终于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多少女人想爬上朕的床,今日朕不惜自毁形象破格让你上了龙床,不知感恩还敢威胁朕,你还是头一个!”
鱼清欢:“……”好家伙,感情我还要谢谢你全家来着!
得了,姑奶奶实在不想陪你演戏!
既然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
鱼清欢意念一动,手里立即出现了一直麻醉针。
可身为皇者,没天都要防着被暗杀的人,又岂能轻易让她得手。
就在她手里多了个东西时,墨梓轩就已经有所察觉。
不等她出手,就已经迅速反击,反手的将她摁压住,目光落在那个装满针水的针管上,眸光徒然变得凌厉。
墨梓轩冷沉道:“你到底是谁?”
鱼清欢暗叫不好,这人的警惕性也未免太高了吧!
可墨梓轩一副你不说出来,绝对不会放过她的样子。
鱼清欢叹声道:“行,我坦白,我是储秀宫里的秀女,叫旷如霜,入宫选秀并非我所愿,是干爹逼我入宫的,之所以伪装成宫女,是为了方便行事避开选秀。”
但没想到,却避不开你这个大魔头!
墨梓轩蹙眉,显然是不相信:“朕怎么觉得,你是故意引起朕的注意,从而想要一飞冲天变凤凰?”
鱼清欢:“……”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恋,还爱往自己脸上贴金?
“皇上想太多了,我还想活得长命一点。”
这话墨梓轩可不爱听:“怎么,跟朕一起会折寿不成?”
可不是嘛!
要不是她命大,早特么就尸骨无存了好吗!
而且还是两代的那种!
鱼清欢转移话题,破罐子破摔道:“皇上要怎样才肯放我走?”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墨梓轩就扯掉了自己的裤腰带,捆绑在她的手上。
鱼清欢慌了:“喂喂喂……你要做什么!!”
第二百七十四章:旷如霜被鱼清欢气哭了!
墨梓轩不语,将她手里的针管给拿了下来,仔细观看。
鱼清欢这下更慌了,糟糕,他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毕竟以前他可没少看见针管这种东西,而且别说在整个楚国了,就是这个朝代的整个人类,都没有这玩意。
这种极具标志性玩意,会引人猜疑也不足为奇。
现在她需要做的是,要找个什么借口,才能将此事完美的掩盖过去?
鱼清欢心中很是忐忑,等着墨梓轩开口询问。
墨梓轩盯着针管里面的药水看:“这是能使人昏迷失去知觉的药?”
鱼清欢:“……”好吧,还挺聪明。
墨梓轩当着她的面,把针管的盖子给扒开了,学着护士打针的样子,轻轻弹了几下将里面空气排出来。
这个姿势做得倒是有模有样的,入木三分的样子。
“扎哪里会比较容易见效?”墨梓轩认真问道。
鱼清欢:“……”你想闹哪样?
墨梓轩见她不说,主动去寻找位置,手指去按压她臀部胯骨的部位,这特么就跟以前她给人打针的状况是一样的。
“停停停……等一下!”
鱼清欢慌了,你特么要给我打针,而且你还不会,完全就是小白上路!
臀部可不是随便能打的,一个不小心就能把人给扎瘫痪了过去!
“皇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小女子一般计较,这玩意就是个吓唬人的玩意,没啥用,而且就算给我十万个胆子也不敢对皇上下手不是,而且这针多危险啊,未免伤着了龙体,还是放好吧!”鱼清欢一边狗腿,一边狠狠地鄙视自己!
墨梓轩勾起唇,凑近道:“是吗?可是朕很想试试看,这玩意到底有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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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已经动手去掀她的衣服。
“喂……你做什么,你冷静点,你不可以这样子!”
“住手,停下,混蛋……”
“墨梓轩我警告你,再不停下我不会放过你!”
终于,男人停下了手:“你刚刚叫我什么?”
鱼清欢激动得额头都冒了汗意,刚刚一时心急,连名讳都直接喊了!
此刻,她心有余悸道:“皇上,你这么欺负一个下人非君子所为,实在不道德!只要你放我走,我保证不会将今天的事透露半个字!”
墨梓轩笑了:“你觉得自己能够完好无损地从养心殿走出去?还是你觉得哪怕自己活着走出去了,就可以堵住悠悠众人的嘴?”
这倒也是,光是今晚那些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哪怕真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也是水洗都不清的言论。
“那那那……皇上能不能先把针放下?”鱼清欢企图劝解,被吃了,也好多昏迷要强得多啊!
墨梓轩笑意更甚:“作为交换的代价,是什么?”
鱼清欢心一横,眼一闭,咬牙道:“任君拿捏!”
“好!”墨梓轩总算愿意把针管放下了,但手上的动作却不减。
鱼清欢屏息,别过头,命令自己不要在意,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狗咬了,再咬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墨梓轩时刻注意着她的表情,最终还是停了手,帮她将带子系好:“朕从不强迫女人,你可以走了。”
鱼清欢睁眼诧异道:“真的?”
墨梓轩不解释:“朕数三声,要你不起来,那走不了了!”
鱼清欢那是鲤鱼打挺地起来了,手上腰带都没来得及解开,就这么跳下了床,生怕他会反悔似的,鞋子掉了一只都不敢回头捡,如同猛鬼追尾那般逃离养心殿!
门外,有为实在是好奇得不行,耳朵贴着门上偷听,怎知猝不及防地被鱼清欢拉开了门。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栽了进去,紧接着一阵风似的幻影从耳边快速略过。
有为都还没来得及弄清怎么回事,里面哪里还有鱼清欢的半个身影。
只见墨梓轩坐在床上,身上的服饰松松散散地在身上挂着,神情专注地捏着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的针管在仔细琢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他进来了都没发现。
有为垫着脚尖走过去,细声询问:“皇上,您没事吧?”
墨梓轩猛地将针管攥紧,沉声道:“谁让你进来的,给朕滚出去!”
得了,火气还这么大,可见是没泻火!
看来事情进展得不顺利啊!
有为弱弱地退了出去,寻思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天底下竟然还有皇上吃不到的女人?
真是奇了怪了!
鱼清欢一路狂奔回到了储秀宫的住处,满头大汗地跑回房间,心虚地关上门背靠在门背上大口喘气。
这特么余惊未定的感觉,真叫人难受。
旷如霜还是第一次见到鱼清欢这个样子,不免好奇起来:“你怎么了?”
鱼清欢回神,赶紧把衣服换了回来,然后搬了张凳子坐到旷如霜的面前,认真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旷如霜见她这样,还就真想反悔。
寻思着要怎么反悔,鱼清欢又道:“只要你一口咬定,我没有出过这个门口,并且承认今天晚上在皇上养心殿的人是你,不出三日,便会有人前来迎接你成为皇上的妃子!”
旷如霜瞪眼:“你、你说什么?你今晚在养心殿?”
鱼清欢已经拿起了药膏,开始往她的脸上涂抹:“你别管我在哪,总而言之,你失去了领舞,也就意味着你失去了被选上的机会,现在这是唯一一个能让你成为皇上妃子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就再没这个店了!”
旷如霜心惊胆跳的,机会确实难得,但就是慌得很:“你往我脸上抹了什么?”
鱼清欢如实答道:“把你的脸变成我这副样子,皇上才会相信今晚在养心殿的女人是你!”
旷如霜接受了这个事实,但还是忍不住好奇:“你在养心殿做了什么?”
鱼清欢也不隐瞒他:“跟皇上对着干,还差点用针扎了他。”
旷如霜震惊瞪眼:“那你还让我假装成你,你这不是要害我吗!”
鱼清欢已经将药膏涂抹完成,旷如霜想要去擦掉,提醒道:“你的手若是碰了,也会跟着烂掉!”
旷如霜真是急哭了:“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第二百七十五章:不安好心的林敏!
鱼清欢冷然解释:“如果皇上真的要杀我,就不会放我走,所以你不必担心会带来杀身之祸。”
旷如霜这才稍微收住哭声:“真的?”
“你觉得呢?”
旷如霜想了想,还是感到害怕:“万一皇上拿我问罪怎么办?”
鱼清欢嗤笑,反问她:“你入宫的目的是什么?”
“这还要问,自然是希望能够被皇上选上,成为皇上的女人,从此家族荣耀啊!”
“那不就行了,就算皇上真的怪罪下来,顶多也就是受点儿皮肉苦,不会真要你的命!”
“受一些皮肉伤,跟一些小罪责,换来的是成为皇上的女人,你不愿意?”
这话问住了旷如霜,她认真仔细低头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要是小伤小痛可以换来一世荣华富贵,还能给家族来带的荣耀,这个作为代价还是值得的!
鱼清欢已经从她的表情里知道了答案,也清楚她错过这个机会就不会再有第二个机会,断不会就此错失良机的。
免得她太过于担心,还是提醒道:“皇上喝醉了,当着大臣的面欺负一个小宫女,还把人给带回养心殿去了,相信很快,这个宫女的身份就会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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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旷如霜眼睛瞪得老大,实在很难相信皇上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墨梓轩从登基以来,一直都是冷冷冰冰,对女人向来都是止乎于礼,没有半点越界的举动。
哪怕这么多女人都想扑上去,都被拒之门外。
旷如霜疑惑道:“你是怎么做到让皇上对你另眼相待的?”
“你别管我是怎么做到的,你只需要知道我当时留下的是你的名字就行。”
“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要是不愿意,大可去拆穿我便是。”
“你……”
旷如霜输的一败涂地,她才不会去拆穿,还要借着这个机会接近皇上!
但她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你要让给我?”
鱼清欢解释:“实不相瞒,我已经有倾慕之人,入宫是逼于无奈,只是想走个过场罢了,并不想招惹什么事情!”
旷如霜懂了,点点头:“原来如此,既然你不想入宫为妃,那为何不与你倾慕之人远走高飞?”
“私奔这种事情,没有只手遮天的能力之前,最好不要这么做!”鱼清欢劝解道。
旷如霜眼眸低垂,开始看不懂这个女人,总觉得她似乎什么都懂,但又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那如果……如果我真的因此成为了皇上的女人,你以后难道不会后悔?”
“如果后悔,我就不会让给你了。”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日后你可不能后悔,咱可是有言在先的。”
“放一百个心好了。”
旷如霜这才稍微地安心下来,彼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
门外传来林敏的声音:“如霜姐姐,是我,林敏。”
鱼清欢跟旷如霜对视一眼,暗示地摇了摇头。
旷如霜扯着嗓子喊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林敏温和道:“之前因为赶着给太妃娘娘做寿,所以没来得及看看如霜姐姐的伤势,这会儿已经结束了,便去拿了些铁打扭伤膏来给姐姐擦擦脚。”
“不用了,我已经躺下了,你回去吧!”旷如霜向来爱摆架子,就连拒绝人都是这么直接了当。
林敏却不甘如此离开,继续说:“姐姐的脚歪了,又没有找太医看,这样怎能行,妹妹这就进来了哟。”
说着,也不管旷如霜是否答应,就直接推开了门。
进来就看见了旷如霜那张肿得宛若猪头的脸,吓得惊呼出声:“你的脸怎么回事?”
旷如霜才想起自己的脸被弄成了猪头,这会儿吓得捂住脸喊道:“啊!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快给我出去!”
林敏看着这样子的旷如霜心中一阵阵喜悦,难怪不让我进来,原来是烂脸了啊!
真好,这样就再没人成为她的阻碍了。
林敏非但没出去,还往里面走了。
鱼清欢扯过被子,将旷如霜的脸罩住,站起来挡在林敏的面前,凌然道:“谁允许你进来的?”
林敏怔住,上下打量鱼清欢,更是疑惑,这女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不是被皇上带走了?”
说完,才后知后觉说错了话,赶紧捂住嘴巴。
旷如霜想起鱼清欢的吩咐,躲在被子里喊道:“红霞她一直跟我呆在房间里,那也没去!”
林敏更加好奇了:“你真的一直在屋子里?”
旷如霜接话道:“对,她一直留在屋子里照顾我,还给我擦药,不像某些人,说得冠冕堂皇的,结果还不是先顾着自己要紧,这会儿完事了才来,要真等着救命,恐怕我早就死了!”
林敏的脸被说得一阵青白,但还是感到疑惑:“我明明记得那个宫女就是……”
不等她说完,鱼清欢的猛地一记刀子眼,吓得林敏当即闭了嘴,还不听使唤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眼神好吓人!
鱼清欢走上去,目光冷沉:“我不懂你什么意思,但林小姐这般不听劝阻擅自闯入他人的房间,是否要找梅子姑姑来评评理?”
林敏最害怕就是梅子姑姑了,更何况她才刚刚被选上,若是因此被抓了把柄,日后的日子可好怎么过?
好汉不吃眼前亏,林敏赶紧改了态度:“红霞姐姐,瞧你这是什么话,我这不是担心如霜姐姐才这么贸然闯入,若是我知道如霜姐姐已经擦了药,我就不会闯进来了,这不是担心则乱,不知者不罪嘛!”
好话都已经说尽了,林敏也不敢逗留太久,更不敢惹急了这两位猪头姑奶奶,两位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那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这个药膏是特意带来的,就放在这了,若是二位用得上,就将就着用吧!”
林敏把药膏放在桌面,就转身离开房间。
旷如霜这才把头探出来,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冷嗤一声:“哼,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鱼清欢把桌面的药膏拿起来闻了下,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确实不安好心,这个药膏虽然是铁打损伤膏,但里面却参和了一种可以损害皮肤的药,只要擦了这个药,不出三日,皮肤就会红肿溃烂,哪怕是好了,也会留下疤痕!”
第二百七十六章:最毒妇人心!
旷如霜吓坏了:“那你还不赶紧把药膏扔了!”
鱼清欢没有扔掉,而是将药膏放回原处:“这东西是别人送你,也就是你的东西了,至于要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
旷如霜怔了怔,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鱼清欢笑笑道:“您随意就好!”
旷如霜将药膏拿了起来,恶狠狠道:“想不到,世上竟真的有如此心肠恶毒之人,既然是你先来招惹我的,那就怨不得我了!”
鱼清欢没有说话,心里却很清楚,若是想要在这后宫立足,光是有容貌是不够的。
还得要手段,跟心狠!
不然下一个死的人,说不定就是自己了。
旷如霜这种心高气傲不屑一切的大小姐,若是被有心人稍加利用,只怕最多只能活三集。
若是趁这个机会,给林敏一个教训,倒是好事。
还能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夜深了,早点休息吧!”鱼清欢回到了自己的床铺。
旷如霜将药膏收好,忍不住去照了镜子,看着镜子里肿成猪头的人,还是被吓得不轻。
“我的脸,会肿多久?”
鱼清欢躺下道:“只要你不乱用别人给的东西,最多也就七天的时间,就可以恢复你原来的容貌了。”
七天,还好不算太久,而且七天的时间,应该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了吧!
“那你的脸为何这么多天,都还没好起来?”
鱼清欢翻了个身:“那是因为我不想让我的脸好起来。”
也是,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旷如霜深刻地认知道眼前的女人并非那么简单,太多为不为人知的一面。
就现下她所见的估计也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那接下来,我需要怎么做?”旷如霜本不该这么问,可不知道为什么,对比林敏她更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女人!
林敏给她的感觉,就是喜欢在后面玩阴的。
而眼前的女人,哪怕要坏,那也是明着坏,倒是让人莫名地感到信服。
鱼清欢闭上了眼:“你只需默默地等待就行,什么都不需要做。”
“好,我都听你的。”旷如霜释然道。
次日,储秀宫便迎来了宣读圣旨的公公,昨晚被皇上随手指了的女人,都在名册上。
当然林敏也在内,怀着激动的心上去迎接了圣旨。
最后一道圣旨宣读到的名字是旷如霜。
这个名字不在所有人的意料中,都愕然地迷糊起来。
就连梅子也对此感到奇怪,旷如霜明明没有露过脸,而且昨晚皇上指的女人里,根本就没有旷如霜,是怎么被选上的?
梅子上前客气地询问:“不知公公是否看错了名字,最后一个旷如霜她昨日受了……”
公公不乐意地打断梅子的话:“姑姑这是在质疑咱家的眼睛,还是在质疑皇上的圣旨啊?”
梅子面色一青,慌忙解释:“公公息怒,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就按照咱所说的去做,快让如霜小姐出来领旨谢恩。”
梅子无奈,只能让人去屋里把旷如霜给请了出来。
与其说是请,倒不如说是给抬出来的。
宣读圣旨的公公瞧见戴着面纱,脚还被包裹成了猪蹄的女人,也有一瞬间的错愕。
“这、这是怎么回事?”
旷如霜那个心虚得不行,但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咬牙承认:“回公公的话,小女昨日不小心把脚给歪了,又把脸给弄伤了,所以……”
看到这,公公不住地皱眉,担心真如梅子所说是不是真给搞错了?
皇上可没说对方是个瘸子呀!
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圣旨,是旷如霜三个字没错啊!
公公清了清嗓子念道:“可是旷如霜小主?”
旷如霜因为腿无法弯曲,只能用点头的方式:“小女在。”
公公这下子更不确定了,与梅子对视:“这……”
梅子想了想,凑上去小声说:“奴婢以为,为求稳妥,还是要弄清楚些为好。”
公公觉得也是,据闻这个旷如霜是皇上亲自点名的,万一给搞错了,那不得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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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待定,其他方才被念到名字的小主,请随咱家来。”
公公决定回去把事情给弄清再说,大不了就是再宣读一次圣旨便是,总比掉了脑袋要强。
被选上的秀女们赶紧跟上了公公的脚步,既然已经册封,那自然是要分配住处的。
储秀宫只是秀女暂时居住的地方。
没有被选上的秀女,有些被别的宫选去当宫女了,有些则是灰溜溜地离开了。
鱼清欢站在角落里看着一切,梅子身为礼仪姑姑,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心早已麻木没什么感觉。
转身之际,对上了鱼清欢的目光。
短暂地思考片刻,径直朝她走过,越过的时候小声说了句:“来我房间。”
鱼清欢跟了上去,进了梅子的屋里,发现里面的陈设都很简单,一点都不像女人的房间,一个多余摆设都没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男人的房间,而且还是个十分怕麻烦的男人。
不过除了不像女人的房间,一丝不苟,一尘不染的作风,倒是很符合的梅子的形象。
鱼清欢赞叹道:“想不到姑姑闺房,如此简单利落。”
梅子坐在茶几旁边,点燃了炭炉开始烧水煮茶:“宫里每天的人和事就已经够繁琐了,为了能够让自己清净一点的地方,也就只有这一席之地。”
鱼清欢在她面前坐下:“这倒也是,不过也可以从房间里看得出来,姑姑是个直爽清明之人。”
梅子终于展颜一笑道:“谢四王妃夸赞。”
“四王妃已经死了。”鱼清欢提醒道。
梅子想不到她对王妃这个头衔如此抗拒,本就是试探,现在知道结果了,便赶紧道歉:“抱歉,是奴婢疏忽了。”
鱼清欢没有怪罪她:“帮我想个法子见小殿下。”
错过了昨晚的机会,她现在想要进入鱼落音住处去见鱼蛋蛋根本就不太可能。
该死的墨梓轩,要不是她,估计早就见到蛋蛋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鱼清欢要出宫!
梅子显得有些为难,但还是给出了中肯的提议:“实不相瞒,以奴婢的身份,想要疏通贵妃宫中的人恐怕很难,贵妃这些年在宫中向来都不近人情,她宫里的下人个个都是的兢兢战战的,生怕出点儿差错,所以哪怕用银子也买不通她宫中的人。”
鱼清欢耻笑一声:“想不到人凶恶一点,还有这种好处。”
梅子犹豫了几下,还是说了出口:“其实有个人可以帮您的。”
鱼清欢淡然道:“你是说常平长公主吗?”
梅子重重点头:“不错,其实的长公主一直都很挂念您,这些年更是带着小世子逢初一十五都会去吃斋来祭奠您的恩情,就连孟将军也心存愧疚,只要您开了这个口,不管是公主还是将军,都会义不容辞地帮您见上小殿下一面。”
鱼清欢不是没想过要去找常平公主,只是担心找了,只怕不是那么好脱身。
“容我再想想。”
梅子自然不会强迫与她,只是有些事她还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奴婢知道不该问,但还是很想知道,为什么您不愿意回来,其实皇上他还是很记挂于您的,太皇太后包括太妃她们都很想念您,况且小殿下他……”
鱼清欢不愿意提及当年的事,那是她心中的一根刺:“鱼清欢已经死了,这个世上再无四王妃,等我处理好事情,便会就此道别,谁也无需记挂谁,更不必提及此事,各自安好便是最好的结局。”
梅子还想说什么,鱼清欢便站了起来:“好了,我该回去了。”
“水都烧开了,喝一杯再走吧!”梅子挽留道。
鱼清欢想着也是,好歹也要给个面子,便坐下去喝了一杯茶水才离开。
另一边,宣旨的公公特意倒回去的询问,但询问的不是墨梓轩,乃是有为公公。
“不知皇上点名要的那位旷如霜小主,有为公公可有见过?”
有为听着这般的谨慎且话里有话的话,都能猜得到这是怕出了差错担心掉脑袋来着。
便大发慈悲地告诉他:“咱家只知道,昨夜皇上带走了一名伪装成宫女且戴着面纱的秀女,至于长啥样子,咱家没看见。”
戴着面纱,这四个字公公听进去了。
想起旷如霜出来的时候确实戴着面纱来着,这就对上一个了。
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要多问一句:“那不知那小主当时的脚可是安好?”
有为觉得这人忒烦,这会儿他要去给皇上泡参茶来着,不耐烦道:“谁特么知道她的脚是否安好,来之前是好好的,走的时候就一跳一跳的,连鞋子都不要了,行了,咱家这会没空,你找别人问去!”
一跳一跳的,鞋子都不要了!
看来,方才见的那位小主应该就是了。
许是昨晚因为太紧张害怕,跑的时候连鞋子都没穿,就这样把脚给弄伤了。
公公觉得这下没跑了,错不了!
便兴高采烈地去宣读圣旨了。
旷如霜本来因为待定坐立难安,看到去而复返的公公彻底宣读完圣旨,这才心头大石落下。
哪怕艰难,都还是硬要跪了下去接旨。
公公见此,态度也好了许多,想着这小主子是个明事理的人,而且还是皇上亲自点名要册封的妃子,前途不可后量。
“如霜娘娘快快请起,日后还请娘娘多多提拔才是。”
旷如霜面对这样的转变,有些懵,但很快反应过来,这就是宫里的潜规则,见低踩见高攀是常事。
而她终于熬出头了!
“公公言重了,日后还是要仰望公公多多关照才是。”
“哪里的话,我们这些当奴才,伺候好主子是分内事,当然得仰仗主子们的厚爱。”
旷如霜从林敏那吃了一次亏后,学聪明了许多,将准备好钱袋子悄悄塞到公公手里:“那就有劳公公了。”
见钱眼开的公公当然不会拒绝:“哪里哪里,那咱家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快快把身子养好了,准备接受圣宠吧!”
旷如霜目送公公离开,长长吐了口气,赶紧让人把搀扶回房间,鱼清欢已经在收拾东西。
她激动问道:“你做什么?你要走了?”
鱼清欢也就收拾几件衣服做做样子而已,她的东西都在空间,就连儿子都在空间里放着。
这几天鱼子酱打游戏,都已经打疯了,连娘亲叫什么都忘了,恨不得住进游戏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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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好包裹的蝴蝶结,鱼清欢转身道:“恭喜你如愿以偿了。”
旷如霜可没她这般坦然,心中始终觉得这个头衔得来并非光明正大:“你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吗?”
她希望可以做点什么,以此减轻心中内疚感。
鱼清欢想了想道:“没有了,祝你好运。”
旷如霜见她要走, 赶紧叫住她:“你等一下,我有个东西给你。”
鱼清欢头都没回:“收回你的大小姐习性,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旷如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没想到被猜得这么透彻。
见她走得毫不留情,心想算了,日后若是有缘再见,到时候再当面道谢吧。
鱼清欢出了宫后,立马就去了公主府,被守门侍卫拦下:“哪来的?”
鱼清欢抖了抖身上的药箱说:“在下姓鱼,求见常平长公主,劳烦通报一声。”
守门侍卫狐疑地打量她一眼,语气不耐烦道:“我可没听说公主要找什么大夫,去去去,一边去,将军府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的。”、
鱼清欢并不气恼,从箱子里掏出一根针管递过去:“既然这样,那就劳烦大哥帮在下把这个东西给常平公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着这人要是离开,也不是不可以帮这个忙。
“行了,回头我看见公主了,就帮你转交给她,快走吧!”
鱼清欢看了眼天色说:“这东西对我们而言可能无关紧要,但是对公主而言那是至关重要,公主曾说过要在天黑之前看见这东西,不然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侍卫被这么一吓唬,赶紧就让人把东西给送进去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鱼清欢求见长公主!
鱼清欢并没有走,在门口的阶级上寻了一处干净的地,坐了下去。
毕竟不知道墨子晴啥时候能看见,这会儿也有点累了,先坐着等吧。
结果这个举动却让守门的侍卫笑了起来:“劝你还是从哪来的回哪去吧,别在这耗费时间了。”
“长公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就算我们这些人愿意帮你送东西,也不见得公主就会来见你。”
“像个傻子似的坐在门口,除了丢人没别的用处了,快走吧!”
“傻子,等吧,等到太阳下完山,公主也不会出现。”
两个门卫一人一句,如同打发时间似的调侃而谈。
说起这些年,多少人企图登门求见,无一不是被拒之门外。
说那些人来的时候,有多志气,走的时候就有多丢人。
还说曾经有个人为了求见长公主,在门口跪了一天一夜,还下大雨了,公主都没出来见那个人。
鱼清欢全当听不见,盘腿闭目养神。
结果没多久,墨子晴急切的身影就出现在了。
门卫惊诧地站直腰,不可思议道:“不是吧,真的来了?”
另一个门卫说:“别慌,没瞧见公主很急切的样子,估计是赶着出门来着。”
“也是,我们当门卫也不是一两天了,何曾见过公主这般焦急的模样。”
“我们站直了就行,等着看笑话吧。”
墨子晴急切赶来,目光环视大门一圈,除了瞧见一个身着布艺的男人坐在阶级处,根本就没有鱼清欢的身影。
不由得又往前几步,探着头去看。
还是没见着想见的人。
而身后的嬷嬷跟侍女们为了跟上墨子晴的脚步,累得满头大汗:“公主,您走慢点,仔细脚下。”
两个门卫见此情况,立即觉得不妙啊!
哪里还笑得起来。
果然,墨子晴扭头询问他们:“人呢?”
两门卫赶紧俯首,齐声道:“卑职见过公主。”
墨子晴焦急得不行:“本宫问你们那个送东西的人呢!”
门卫对视一眼,最后弱弱地指了指坐在阶级上的人。
“回公主的话,那、那个就是送东西的人。”
墨子晴怔住,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是提着裙摆的就过去了。
绕到鱼清欢面前,瞪着眼睛仔细打量她。
一身布衣掩盖不住的清瘦,面容也略显清瘦,还有两撇羊胡子,跟一颗看起来很恶心的黑痣。
这分明是个其貌不扬,甚至还有点丑的男人!
实在很难将这样一个人跟鱼清欢联想在一起。
墨子晴沉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给本宫送那样的东西?”
鱼清欢缓缓睁开眼睛,淡淡地勾起嘴角,唤了声:“公主,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听到声音的瞬间,墨子晴的眼睛就红了,激动地的捂着嘴。
门卫看了都意外至极,这……这是怎么回事?
公主竟然真的认识的这个素衣男子?
墨子晴再失控,也知道皇城脚下眼目众多,断不会这么轻易地暴露她的身份,不然她就不会以男子的装扮出现了。
压下心惊道:“你……还活着!”
尽管已经努力克制了,颤抖的嗓音还是暴露了她的激动。
鱼清欢淡若君子般点点头:“我回来了。”
墨子晴仰头深呼吸,将眼眶里的眼泪给逼回去:“好,回来就好!”
许久,她才敢再次看向眼前的人,动容地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可瞧见她竟然不顾形象地坐在阶级上,笑容当即又消了下去。
“你怎会坐在阶级上,如此冰凉,身体怎会受得了!”
两个门卫听到这话,心都提了起来!
鱼清欢淡淡道:“想着一时半刻可能见不着公主,所以就坐在这里等了。”
门卫已经绝望地闭上眼了!
这下真的完了!
墨子晴一听,脸色当下就变得严肃:“来人,快把本宫的贵客请入府内!”
那些在原地愣住的下人们,当即就回过神了,赶紧过来招呼伺候。
帮她将方才坐过的地方衣服上的灰尘给拍掉,又主动将她的药箱给抢过来拎着。
弯腰拱手地把她给请进去。
“公子,请随奴婢来。”
“公子,仔细脚下,走慢点儿。”
鱼清欢被视为上宾,披星戴月般被请入了府内。
门卫见到这般模样,心都提了起来,这……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墨子晴走了上去,在两位门卫面前驻足,冰冷道:“二位可以收拾一下东西,准备离开将军府吧!”
门卫吓得慌忙跪了下去:“求公主恕罪啊,小的知道错了,求公主再给小的一个机会!”
墨子晴没有管他们,径直走了进去,当即就给管家说了此事,没多久就被调配了两个新的门卫过来。
尽管旧的门卫一直在求情,但管家早已经吩咐人将他们的行礼都打包好了,扔出了门外。
“识相点,就赶紧走,别在门口丢人!”
门卫这才恍然原来方才对那男子说的那些话竟然是用在自己身上的,早知道就不要以貌取人了,果真是海水不可斗量啊!
最后还是灰溜溜地离开了将军府。
屋内。
墨子晴把所有下人都遣退,独自跟鱼清欢在房间里,看着许久不见人,激动地上去就将她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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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活着,真好!”
鱼清欢怔住,许久未与人拥抱,忽然间这般热情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给出回应,轻轻地抱住她。
墨子晴感受到拥抱着的真实感受,这才相信她真的还活着。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太过于激动,便松开了手,改为拉住她的手:“这些年,你过得可还好?”
鱼清欢点点头:“很好。”
墨子晴有点不相信,想从她的眼睛看出点破绽,可发现她确实很坦然冷静,就是这张脸实在不习惯。
“你能不能先把胡子摘了?”
鱼清欢才想起自己还在伪装着,赶紧摘掉胡子,恢复本来的样貌与她说话。
墨子晴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鱼清欢,顺眼多了。”
拉着她到座位上坐下:“这次回来,你就不走了吧?”
鱼清欢如实道:“实不相瞒,我这次回来是想见见小殿下的。”
墨子晴皱眉疑惑:“小殿下不是鱼落音的儿子,你见她儿子作甚?”
“那是我的儿子。”鱼清欢说。
墨子晴诧异,但旋即想了想又释然了:“我就说,难怪那孩子总是带着你的影子,原来孩子是你的,但为何你的孩子会在鱼落音手里,还成了她的孩子?”
第二百七十九章:两孩子打起来了!
“当初我九死一生诞下双婴,其中一个被人抱走了。”
墨子晴懂了,点点头:“难怪当时鱼落音产子的时候谁都不肯见,就连太皇太后都不让进去,说什么孩子太虚弱了,不可面见生人,要等满月后才能见人,所以当时她产子身边除了伺候月子的嬷嬷,什么人都没有,应该就是为了掩盖真相。”
鱼清欢淡淡道:“我给她探过脉象,确实是怀孕了,可小殿下也确实是我的儿子,这个错不了。”
就算不用做DNA证明都能看得出来是她儿子,但为了确信一下,还是做了DNA鉴定证实确实是亲儿子。
既然是她的儿子,那么鱼落音的孩子呢?
墨子晴也想到了这点:“所以,你不仅想见小殿下,更重要的是要揭发鱼落音当年的恶行?”
鱼清欢满不在乎的样子:“她想当皇后,我只想要回一个公道,更重要的是不想去招惹那个人。”
“那个人就是梓轩吧!”
“嗯。”
也是,就算墨梓轩当年再不是,如今也是一国之君,可不是随便都能讨债的人。
鱼落音倒是无关要紧,只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罢了。
但倘若墨梓轩出事了,那么就不是他一人的事情,乃是整个楚国黎明百姓的事。
她要是找墨梓轩发难,等同于找全国百姓发难。
这个脾气还就真的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是否存在发的必要。
“那你想怎么样?”
鱼清欢淡淡道:“我只是想要回我的儿子,其他的与我无关。”
墨子晴看着她说:“若是梓轩认错了,你可否愿意回来?”
“我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鱼清欢,谈何回头之说?”
“行吧,只要你做的决定,本宫都支持你。”墨子晴拍着胸脯道。
等得就是这句话,但倒是没有多激动,一切都在预料中。
就是觉得这么离开好像太便宜了某些人,走之前的至少得让她掉层皮。
不然真以为这些年过得太安生了,忘记人性险恶,有些人就是自以为是,认为自己是最凶残的一个。
其实不然,她并不会不会凶残,只是因着人性所以选择了善良罢了。
墨子晴让鱼清欢以给她治疗头风为由,将她留了下来。
随后,便引见去见一个人。
鱼清欢重新贴好胡子,跟随墨子晴出去,七绕八拐总算是到了后院,这个季节没有什么花,但叶子还算茂盛,地上落了许多残叶,树下有个正在舞剑的孩子,目光凌厉坚韧有力,每个动作都很是利落流畅。
墨子晴见他把一套剑法都练完,做了回收的动作,才慈爱地唤了声:“常春,快过来。”
孟常春瞥见边上站着的两人,赶紧过来喊道:“娘亲!”
墨子晴溺爱地用帕子给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意:“累坏了吧?”
孟常春摇摇头,同时发现还有个陌生人:“娘亲,这是谁?”
墨子晴牵着他慎重介绍道:“这是娘亲的大恩人,要是没有他,便没有今天的你!”
孟常春插话:“那我要喊他大恩人吗?”
鱼清欢噗嗤地笑了出声,纠正道:“叫我清叔就行了。”
墨子晴方才也是不知道要如何做介绍,所以才说了那番话,毕竟孩子始终是孩子,万一把她的身份暴露了可就不好了。
“清叔好,我叫孟常春,常常的常,春天的春,娘亲说希望我能跟春天一样永远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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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字真好,听着就叫人欢喜。”
墨子晴摸摸他的头:“这可是娘亲最敬重的人,你可不要那么调皮知道吗?”
孟常春重重点头:“放心吧,清叔是娘亲的大恩人,也就是我的大恩人,也会是爹爹的大恩人,我们所有人都会对清叔很好的,全府的人也都会对清叔很好的。”
鱼清欢被彻底逗乐,弯腰捏了捏他的脸蛋:“这小嘴真甜,你爹娘把你教导得很好,也不枉费当年一番心血了。”
“我娘是一国长公主,我爹是一国大将军,身为他们的后代,我怎能败坏门风!”孟常春老成道。
彼时,正在空间里鱼子酱终于说话了:“娘亲娘亲,是不是孟常春那个混蛋来了,快快快,放我出去,这家伙的上次跟我比试的时候使诈,我要跟他再一决高下!”
鱼清欢挑眉,怎么听这语气,这两人似乎有过节的样子?
“你跟他很熟?”
鱼子酱生气的语气:“才没有,我才不要跟他熟呢,一个只知道舞剑的莽夫,不会下棋还非要跟人下棋,输了还要耍赖不承认,这样的人我才不会跟他熟!”
嗯,这两娃不仅熟,而且还因为玩不过对方,吵过架!
到现在还没和好的那种!
很好,本来都没想把他放出来的,现在她倒是总归有些太清净了些。
哎,到底还是年纪到了,想不承认都不行,就是想看看孩子们吵架的样子。
世间有什么事能比孩子们吵架来得更有朝气蓬勃的感觉呢!
不稍片刻,鱼子酱就空间被放了出来。
但由于担心一下子凭空出现在眼前,会吓到旁边的两母子。
所以鱼清欢找了个角落把他放出来。
当鱼子酱出现在孟常春面前,一副咱上次的架还没打完呢的架势,瞬间就把乖大儿给激了起来。
孟常春激动道:“墨无欢,你怎会在这!”
鱼子酱许久都没听见这个名字了,打架之前纠正道:“以后不许叫我墨无欢,我姓鱼,叫子酱,你可以叫我鱼子酱!”
“放屁,别以为改了名字,我就不认识你了,墨无欢你个不会舞剑的蠢蛋,改再多的名字也不会舞剑!”
鱼子酱也来气了:“你才蠢,练下棋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只会舞刀弄枪这的莽夫!”
墨子晴的面色铁青,想要上前制止,被鱼清欢拉住了。
“孩子而已,吵吵架是正常的,不要压制他们的天性,回头好好引导一下就好了。”
墨子晴有些不放心,但也觉得这话在理,哪个孩子没有吵过架呢!
只是她奇怪:“为什么小殿下会在这?你刚刚不是说想见小殿下?”
既然小殿下一直在你这,那为何还要去见?
鱼清欢将鱼蛋蛋跟鱼子酱掉包的事情说了出来,墨子晴还是受到了不小的震惊:“想不到事情竟如此曲折,更难以置信鱼落音这个女人如此狠毒蛇蝎,好歹也是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怎的忍心说不管不管,就算是养条狗也有感情吧!”
第二百八十章:撒娇的娃有奶喝!
鱼清欢淡然道:“鱼蛋蛋应该是被软禁起来了,不然她不可能不带蛋蛋出席太妃的生辰,错过这么好讨好机会。”
墨子晴也赞同这个猜疑:“确实,鱼落音虽然人品不咋滴,但是面上功夫却做得很足,至少在各种盛大的场合里,很难让人跳出不是,也就太皇太后能够找一找她的茬了。”
说起这个,墨子晴倒是想让鱼清欢也乐一乐:“你都不知道,这些年,鱼落音被太皇太后数落得那叫一个片甲不留,何其惨兮兮的,太皇太后也是没谁了,就喜欢鸡蛋里挑骨头,有事没事就拿她开刷。”
“就拿这次太妃生辰的事来说,太皇太后当时可是一点都不顾及她的面子,当着众人的面就为难,你是没在场而已,当时鱼落音的脸色跟死了爹娘似的,难看极了!”墨子晴把自己都说乐了。
鱼清欢当时就在墨梓轩身边看着来着,倒是事实,太皇太后可谓是给她出了一口狠狠的恶气。
这边两人聊得正欢,那边两娃也吵得激烈。
“墨无欢,有本事就跟我打一架!”
“孟常春,有本事就跟我下一盘棋!”
谁都不肯服输,但谁都知道对方的强项是自己的弱点,都不肯应约,不断地重复以上的对话。
仿佛谁说得够多,够大声,谁就赢了似的。
鱼清欢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对墨子晴说:“这里太吵了,我们回屋里说吧。”
孟非琅回来就听到了一阵吵闹,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皱,问经过下人:“怎么回事,为何这般吵闹?”
下人回答:“将军,是小世子的声音。”
孟非琅沉声不悦:“本将军问的是小世子为何这般吵闹?”
难道他还会听不出自己儿子的声音?
下人解释:“哦,是小殿下跟小世子吵起来了,这会儿正在劲头上呢,公主吩咐让小的们都别去打扰他们,让他们吵个够!”
孟非琅有些吃惊:“小殿下来了?”
啥时候来的?
太妃生辰的时候不是还因为身体不适,无法出席,还弄得太皇太后把贵妃给训了一顿。
这会儿就出宫了?
而且听这吵架的声音,中气很足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是病得无法下床的孩子。
他儿子的声音自然认得,孟常春那孩子常年练武,气魄比较大也是正常的,可是小殿下就……
孟非琅没再问话,踩着仓促的脚步朝院子走去,果然瞧见树底下两个小小的人儿正在掀袖子对骂。
那对骂的模样,可谓是奶凶奶凶的,恨不得上去就给对方啃上一口的架势。
“是男子汉就跟我打一架!”
“是男子汉就跟我下一盘棋!”
孟常春骂得有些累了:“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学我说话!”
鱼子酱也急眼了:“明明是你学我说话!”
“才没有,你个不会武功软男!”
“你连下棋都不会莽夫!”
“软男!”
“莽夫!”
孟非琅听得嘴角一抽,这两孩子,怎的见面跟吃了火药似的,说是分外眼红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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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步走了上去,正准备给两娃劝劝架来着。
结果孟常春来一句:“你不肯跟我打,那我就让我爹找你爹打一架!”
鱼子酱也不服输:“来就来,我爹爹那么厉害,你爹肯定不是我爹对手!”
他可是曾经看到过父皇练武的样子,那模样,简直众星披月英姿飒爽,威风极了!
他见过练武最好看的人,就是他父皇!
要是父皇再暖一点就好了。
孟非琅可笑不出来,这孩子,真是脑子秀逗了,谁特么敢去找皇上比武,那不是找死嘛!
在孟常春即将又爆出口不择言的时候,孟非琅赶紧上去捂住了他嘴巴,并且将他的后衣领给拎了起来。
“臭小子,不好好练武,在这做什么?”
孟常春微微缩了脑袋,有点怕孟非琅,弱弱道:“爹爹什么时候回来的?”
孟非琅瞪了他一眼,又朝鱼子酱俯首道:“小殿下何时来的?”
再小的孩子到底是个殿下,尊卑有礼,可不能怠慢。
再者是,他并未看见鱼落音,除了偶尔入宫会见小殿下,加上墨子晴不待见鱼落音,应该没理由会过来才是。
鱼子酱孩子气上来了,冷哼道:“哼,我不要跟你们玩了,我要去找娘亲!”
找娘亲?
孟非琅更加疑惑,小殿下可从来都不喊鱼落音为娘亲,都是喊母妃。
鱼子酱小脚一跺,蹬着小短腿就飞快地朝长廊跑去,嘴里还碎碎念地喊着:“娘亲,娘亲你在哪!”
听起来可委屈了,受了欺负的样子。
孟非琅低头,孟常春赶紧低头不敢造次,小手互相扣着指甲:“爹爹……”
孩子一喊爹,孟非琅就心软了。
这么艰难才得到这么一个独苗苗儿子,哪能不心疼。
但是该教训的还是要教训。
“爹之前不是说过你,小殿下身子不适,无法练武,你不能仗着自己体魄好,就欺负弱小,非君子所为!”
“可是他也仗着我不会下棋,就欺负我啊!”
“还敢反驳?”
“我知道错了,爹爹不要生气好不好?”
孟非琅蹲下来,揉了揉他的脑袋:“以后,不要再说跟小殿下比武的那些话了,万一他真因此受了伤,那就成了你的不是。”
孟常春点点头说:“好,那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见识,谁让我是强者呢,强者就应该保护弱者,就像爹爹是大将军一样保护楚国的黎明百姓,我身为大将军的儿子,也应该体谅弱小对不对?”
虽然左右都是在夸自己,但这话还算听得过去。
孟非琅牵着他的手,朝屋里走去。
彼时,鱼子酱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在鱼清欢身上,哭诉着孟常春欺负他来着。
“娘亲,孟常春他打我,敲了我的脑袋,这里,好痛要揉揉,要吹吹,还要亲亲。”
孟常春这会儿想着要当个强者,不跟弱者一般见识,但听到这话,瞬间又炸毛了。
想上去,奈何被孟非琅拉住了。
然鱼子酱毫无察觉地借题发挥,可劲地在鱼清欢怀里撒娇,一个劲地蹭蹭:“娘亲,这里痛痛。”
鱼清欢慈爱地给他揉揉:“这里吗?”
鱼子酱一脸享受:“嗯嗯嗯,就是这里,要娘亲吹吹!”
孟常春都看不下去了,真不要脸!
第二百八十一章:称兄道弟很愉快!
鱼清欢一一应约,又是亲亲又是吹吹,鱼子酱一脸享受得不行,忽然发现被欺负还有这等好处。
娘亲的怀抱好温暖啊!
真想一直窝在娘亲的怀里,让娘亲吹吹亲亲抱抱一辈子。
看在这次福利上,就勉为其难地原谅孟常春那个混蛋吧!
如果可以的话,跟他打一架也不是不可以的。
反正只要娘亲吹吹抱抱就不痛了。
忽然感受到一股来自敌人如芒在背的感受,鱼子酱背脊发凉,偷偷扭头看去,对上了孟常春那双愤恨如火如荼的眸子。
恨不得上来将他撕碎的表情。
鱼子酱忽然就得意了起来,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孟常春气炸了,气鼓鼓地扭头:“哼!”
孟非琅感受到儿子的怨念,垂眸,给他一个眼神警告。
孟常春委屈了,蹬着小腿朝墨子晴走去:“娘亲娘亲,我这里好疼疼,也要揉揉,吹吹,亲亲!”
“……”
“……”
夫妻两人无奈地对视一眼,这孩子向来不屑这些搂搂抱抱亲亲的举动,忽然间要抱抱,可见是被鱼子酱影响得吃味了。
墨子晴宠儿如命,哪能拒绝这么可爱的要求,赶紧把他抱在膝盖上亲亲抱抱。
鱼子酱露出鄙夷的笑意,两个孩子各自心里都有着小九九打算着。
孟非琅没认出鱼清欢,只是觉得这个人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更让他感到诧异的是,小殿下为何喊他娘亲?
明明是个男子打扮,难道是女扮男装?
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鱼清欢察觉到孟非琅凝视,抬眸朝他看去,微微点头微笑:“许久不见,孟将军可还好?”
孟非琅一怔,错愕地瞪大眼睛,神情激动起来:“王妃!”
鱼子酱小眉头因此皱了一下,抬头看了眼鱼清欢,意味深长地思索起来。
墨子晴看出孩子疑惑,便让下人把他们带出去。
孩子嘛,只要有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啥事都能忘掉。
屋内留下在夫妻两人与卸下装扮的鱼清欢。
孟非琅询问当年的情况,鱼清欢是如何活下来的?
鱼清欢也将事情一一告知,听得孟非琅很不是滋味,心中怒火从中而生。
“简直岂有此理!”
墨子晴安抚他的情绪:“将军息怒。”
孟非琅想到在那样大雪天,墨梓轩竟然做出那样的事情,身为男子都觉得实在太过分,简直就不是个人!
“亏这些年,我还大力相助扶持他上位,想不到当年的事情竟然是他一手操办,这个人骗得本将军好狠啊!”
孟非琅咬牙切齿道,露出凶狠的目光。
墨子晴略有所思:“我倒是觉得,或许这里面有误会,梓轩不是那样的人,这些年他一直不册封皇后,可见……”
鱼清欢对此话题感到很是敏感,当即打断道:“莫风是他贴身侍卫,自幼跟随他身边,情同手足,若非是他指使,岂能做出那样的事!”
墨子晴实在找不到为墨梓轩洗白的理由,无奈叹声道:“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们总是要往前看的。”
一个是亲弟弟,一个是恩人般的姐妹,实在很难做出抉择,手心手背都是肉。
孟非琅倒是比较正直,帮理不帮亲,很是气愤道:“放心,这口气,无论如何我都会替你出了,让他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的代价,绝对不让你白受这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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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晴很是担心地提醒道:“你要做什么?”
孟非琅觉得她有些妇人之仁:“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总而言之,我绝对不会让清欢平白无故受这个屈辱,就交给我好了!”
鱼清欢倒是相信孟非琅是个言出必行之人,只是有些事还别闹太大的好,不然她恐怕不能平静地离开了。
“放心,我不会暴露你的身份,我也不会给你制造麻烦,但是有些人该教训的还是得教训!”孟非琅愤然道。
鱼清欢听到这,也就没啥要说了:“那就先谢过将军了!”
“叫什么将军,我儿乃是你承你而来,是我全家人大恩人,要是清欢不介意,咱可以兄妹相称,日后你的事就是我全家的事!”孟非琅拍着胸脯说。
鱼清欢觉得也好,但还是要纠正一下:“是兄弟相称!”
孟非琅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对对对,兄弟相称才是!”
想了想又问:“那我要如何称呼你?”
鱼清欢觉得自己的身份实在不宜搬到面上来:“对外宣称我是余青即可。”
孟非琅爽朗地笑了起来:“那我就叫你余小弟可好?”
“如此甚好!”
墨子晴见他们这就开始称兄道弟了,无奈地摇摇头,但眼角眉梢却是透露着喜色的。
“今日这般高兴,不如我们今夜就好好庆祝一下,据闻城内新开了一家很是不错的酒楼,可以在船只上促膝交谈把酒言欢,我们正好也去凑个热闹?”墨子晴提议道。
孟非琅自是喜欢的,就是不知道鱼清欢意思:“不知道余弟的觉得如何?”
鱼清欢也觉得是该好好玩玩了:“难得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谁知道以后这样的时候要到什么时候呢?
于是,三个大人决定了要出去喝酒玩耍,两个此刻吃得正欢的孩子,准备要成为被抛下在家里的可怜虫了。
是夜。
鱼清欢换好了衣裳,一席淡蓝色素衣,头发用玉冠束起来,脸上继续贴上胡子跟黑痣,清瘦的体型颇有书香韵味。
墨子晴为了迎合她,也换上了男装,只是穿的是孟非琅的衣服,略显宽松。
在鱼清欢面前转了个圈问:“怎么样?”
鱼清欢竖起大拇指:“英姿飒爽,公主要是这样出去,恐怕会让其他的小姑娘夜不能寐啊!”
孟非琅却不满道:“你这是做什么?赶紧把衣服还回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什么不良嗜好,带两个男子出去!”
墨子晴昂首道:“本宫觉得这样很好,清欢,我们走!”
孟非琅急眼了,但又阻止不了:“嘿,你怎么说不听呢!”
鱼清欢被墨子晴拉着手从马车下来的一刻,就被许多人侧目看了露出错愕的神情。
然后又转为恍然的表情,最后是你懂我懂大家懂的表情。
墨子晴很高兴,全然没发现,鱼清欢倒是觉得无所谓。
唯独身后跟着的孟非琅表情跟吃了屎一样难看,可能觉得丢人了吧!
毕竟她们都是伪装了,但是孟非琅本色出演呀,走哪都被人喊一声大将军好,人人都认识他!
第二百八十二章:奇人风弄公子
“嘿,这不是孟将军嘛!”
“孟将军好。”
“孟将军这边请。”
看着那些熟悉的人一个个哈腰点头,孟非琅的脸色越发地难堪,下意识地朝前面看去。
然墨子晴跟鱼清欢还没有半点觉悟,依旧亲密无间的样子。
有人反应过来,顺着目光看去,忍不住就是一阵拧眉忍俊:“这二位是将军的朋友?”
孟非琅当机立断:“不是。”
本将军才没有这样的朋友!
但铁着一张脸,还是举步走了过去,留下那人一脸迷糊挠头不已:“孟将军今日好奇怪。”
孟非琅自然是听到了后面人说的话,二话不说上去就把墨子晴跟鱼清欢给掰开了。
“余兄,请你自重!”
一句“余兄”提醒,鱼清欢终于悟了,孟非琅这是带帽子的表情。
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孟兄请冷静,我还没那个本事!”
孟非琅的脸色更难看了,但是不好发作。
墨子晴倒是觉得孟非琅有点小气了,剜了一眼道:“做什么,出来玩就高兴点,铁着一张脸怕没人知道你生气?”
“我没有生气。”孟非琅还死鸭子嘴硬。好
墨子晴为了缓解气氛,一下子忘了自己还是男装的打扮,主动去牵他的手。
孟非琅也习惯性地握住了她的手,这举动恰巧又被迎面而来正要给他打招呼的官员给瞧见了,尴尬地拱手愣在远处还不知道要不要弯腰点头,错愕地看着两人的手不知所措。
到底是要叫呢,还是不叫呢?
还是说转身就走呢?
孟非琅后知后觉,解释道:“这是我家夫人!”
那官员更是震惊,但男人都有一种自以为是的心照不宣,赶紧俯首道歉:“是在下失礼了,将军请!”
言罢,便主动让出路,一副我懂,我都懂,但是我不会说的样子,狗腿到了极点。
孟非琅心里一窒,但没说话,默默地牵着墨子晴往前走,直到上了船。
鱼清欢这才发现,此处是护城河。
再仔细观看,正是当初她连人带车一块坠入河里的地方。
时隔五年,已经大改了样。
若非是那颗魁梧柳树还保持着原来的姿态,都险些认不出来了。
想不到护城河都被发展成了游玩之地,河道两边都建造了厚实栏杆,还空出了一条很长人行道。
颇有现代河道的风韵,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给设计成这样的,不过确实要比以前的护城河要安全多了。
至少不管是行人还是孩子,都不会轻易掉进水里。
哪怕是马车失控了,也预留了缓冲的余地。
安全指数可以称之为直线上升。
河道两岸的柳树上都挂满了红灯笼,映照在水面上很是美丽动人。
加上徐徐微风摆动,带起河边上灯火荡漾。
倘若不是回忆过于伤人,真如同置身梦幻一般叫人难忘。
若是盯着河面看久了,仿佛能够瞧见河面上能出现一位仙子立足在面上轻轻舞动的唯美身姿。
墨子晴察觉鱼清欢看水面出了神,以为她是在欣赏护城河的美色,不仅感慨道:“今晚月色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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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鱼清欢的脑子里,全都是当年自己坠入河里绝望无助的回忆碎片。
鱼清欢收回目光,淡淡回了句:“对啊,今晚月色真美。”
墨子晴拉她上了船,寻了船头一处最宽敞舒适的桌子坐下。
孟非琅挨着墨子晴坐,让伙计上了些小菜,跟一坛子酒。
伙计将三人的酒杯给满上。
孟非琅举起杯子:“来,为我们的重逢,喝一杯!”
墨子晴对鱼清欢说:“放开些,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
鱼清欢先干为敬:“多谢二位。”
可回忆还是忍不住在脑海里一幕幕回放,叫人难以忘却。
墨子晴终于感觉到鱼清欢不对劲:“说这些干啥,干了这杯!”
墨子晴也跟豪爽,孟非琅自然是不甘落后,三人把杯子放下,忽然就传来一阵骚动。
“风弄公子又来啦!”
顿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黑衣面带面具的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上船只。
墨子晴凑近,压低声音说:“不知何时,曲京就多了一位叫风弄公子的人,据闻护城河就是他提议修整的,花了不少的银子呢!”
鱼清欢“哦”了一声,忍不住朝那男子看去。
其实游河观赏的船只,大多都可以称之为花船,有酒的地方必然有美人,更何况是这种美景美酒都有的船只。
那位风弄被船上的姑娘们包围着,各种绣花帕子在他周边舞动,莺声细语环绕。
可见那些姑娘有多喜欢这位风弄公子。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男人愣是半个眼神都没有给姑娘们留下,径直地寻了船头的最角落一处坐下。
那个地方仿佛存在有界限一般,热情的姑娘们都不敢过去了,失望地遥望着坐在窗边的男人。
伙计也似乎知道他的习惯,主动端来了酒,什么也不说,将酒壶放下就走了。
男人便挨着船边坐,开始自斟自饮。
鱼清欢注意到他有一双特别白净修长的手,捏着杯子的时候特别好看,特别像某人的手。
情不由衷地盯着他的手多看了几眼。
许是视线过于赤裸,男人猛地抬眸,视线与她对上。
只一瞬,鱼清欢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跳了一下,没由来地觉得有些心慌,下意识地先移开了目光。
男人似乎不喜欢被人打扰,招手让伙计过去,说了几句不知道什么。
伙计略有所思地看了眼鱼清欢的这张桌子,然后没多久,男子的桌面上就摆上了一盆硕大的兰花。
正好把他们挡了个严严实实,啥都看不到那种。
鱼清欢忍不住嗤笑:“真小气,看一眼都不行。”
墨子晴安慰道:“别生气,这个风弄挺神秘的,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而且性子也很怪异,只要不是刮风下雨他都会过来这边坐着喝酒,而且每次都是一个人,每次都是坐在那个位置上,也从不与任何人交谈半句。”
“曾经有人想要试图跟他交流,结果被打入了护城河里,捞起来人都险些废了,然后就没什么人敢招惹他,只有花船上的姑娘还仗着有几分姿色想要企图勾搭,但都没有结果,不过也没见风弄生气的样子,所以也就花船上的姑娘敢接近他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护城河的水真好喝!
鱼清欢看着兰花,男人被挡得严严实实,只能依稀看得见黑色的衣服。
以及他给自己斟酒时的动作。
觉得此人真是奇怪,谁特么没事就出来瞎坐,而且一坐就是一个晚上。
真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
算了,反正与她无关,就当是听着乐子就好。
孟非琅被一位相识的官员叫过去喝酒,墨子晴觉得这男人坐着也是碍事,弄得浑身不自在,便允了。
瞧着男人如释重负地走了,墨子晴暗自摇头:“男人都这样,最不喜欢跟自己的女人喝酒,但是都最喜欢跟别的女人喝酒。”
“将军知道分寸,由他去吧!”鱼清欢也觉得孟非琅跟她们坐一起很不自然,还不如让他自己去玩的好。
墨子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鱼清欢聊着,无非都是说些家常闲话。
由于两人都是男子装扮,时不时传来几句嬉笑声,实在叫人觉得诡异。
风弄也是坐在船头,挨得比较近,听到两人说的都是一些鸡毛琐事的小事,还笑出了鹅叫声,这让他觉得自己被打扰到了。
拧紧的眉头显示出很不爽的样子。
但两人依旧依旧没有察觉,鱼清欢心不在焉地听着,时不时碰一下小酒杯。
也就墨子晴觉得情绪盎然了点,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直到伙计说将军那隔壁座跟人划拳了输了,被灌了一大壶酒,有点上头了。
墨子晴赶紧过去看看,恼怒地喊着男人就是不让人省心。
这下子轮到了鱼清欢自斟自饮了起来,与那位被兰花挡住的黑衣男倒是凑巧地成为一类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上头的作用,鱼清欢萌生一个大胆的想法,端起酒杯朝黑衣男走去。
船上伙计心惊不已,上来拦住他:“客官不可,风弄公子不喜欢被人打扰。”
话落,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让他过来。”
鱼清欢脑袋一恍,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到底哪里熟悉。
绕过伙计,朝那人走去,身形有点晃,但也不算严重。
一屁股坐在男人对面,鱼清欢不客气地举起杯子:“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一起喝才好玩。”
男人的睫毛很长,如同蝶翼似的浓密卷翘,可见看得出面具下的容颜很美,不是一般的美!
鱼清欢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主动仰头先干为敬,眼神挑衅地将酒杯倒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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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像风弄这样的人,不应该接受挑衅才是。
一群伙计都在等着鱼清欢被扔下河里的时刻。
“这个人像不像傻子?”
“可不是,风弄公子要是跟他喝酒,我现在就跳下护城河里去喝水!”
“真的假的,这种大话可不能乱说啊!”
“那必须真的!”
话才说完,只见黑衣男人端起酒杯就仰头喝了下去,放下杯子道:“继续。”
鱼清欢淡笑,主动给他斟酒。
两人颇有默契地喝了起来。
伙计傻眼了,说大话的那人被嘲讽:“快,跳下去喝护城河里的水!”
被嘲弄得颜面全无,那伙计一个咬牙,竟真的跳了下去。
大家都在嘲弄欢笑,弯腰拍大腿地狂欢不已。
“快看,有人喝护城河的水了!”
“喂,护城河的水好喝吗?”
“要多喝点,不喝饱可不许上来啊!”
“哈哈哈……”
一群人开怀大笑,但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变成了惊恐的声音:“喂,你喝就喝,干嘛沉下去啊!”
“这小子该不会是潜水跑了吧!”
“不至于吧。”
“下面有泡泡,是不是溺水了!”
“糟糕,快救人!”
几个还在开玩笑的伙计,当即就跳了下去救人。
果然那个的伙计并非逃跑,乃是脚抽经溺水了,救上来时人都快不行了。
鱼清欢瞥了一眼,只见那个溺水的伙计被几个人使劲摁压,再摁下去,恐怕真的要没了。
起身就要走过去。
忽然一只手将她拉住,耳边传来男人的警告:“别多管闲事。”
鱼清欢扭头道:“人非草木,岂能置之不理。”
拨开男人的手,便过去要给那个溺水的伙计抢救,却被人嫌弃:“你哪来的,别过来碍手碍脚,没看见出事了!”
墨子晴也被这边的情况吸引过来,孟非琅喝高了,摇摇欲坠实在没法子过去。
但也不能任由鱼清欢被人欺负。
墨子晴正要把孟非琅扔一边过去帮忙,怎知一直坐着不说话的风弄竟然开口了:“让他试试。”
鱼清欢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只有片面之缘的人为何要帮她说话,但还是感激地给了他一个眼神道谢。
救人刻不容缓,鱼清欢上去就把人给拨开了,熟练的心脏复苏,按压等一套流程下来,溺水的伙计已经悠然转醒。
本来不被看好的人,忽然叫人起死回生,那些伙计纷纷投递上意外感激的眼神。
刚醒的人自己都还在迷糊:“这是阴曹地府吗?为什么这么多人看着我?”
别的伙计也反应过来,赶紧上去把人给扶了起来:“阴曹地府你倒是的走了一趟,还不快谢谢这位大恩人,不是他,你可得真在阴曹地府一直住着了!”
鱼清欢没等伙计出生就道:“不必了,以后别为了打赌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就行,去找个大夫看看脑子吧!”
虽是这样说,伙计还是虚弱地站起来给她鞠了一躬!
墨子晴赶紧过来:“你没事吧?”
鱼清欢摇头,下意识地朝另一边看去。
已经没有了黑衣男人的身影。
走了?
连声招呼都没有。
不过风弄本就奇怪,不打招呼也似乎显得附和人设,也就没什么奇怪了。
墨子晴也感到奇怪:“你认识风弄?”
鱼清欢离开人群:“不认识。”
墨子晴更加不能理解了:“那为何……”
鱼清欢哂笑:“我也不懂,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墨子晴正有这个打算,孟非琅这个家伙,看着牛高马大的,但实则一点都不能喝,一灌就醉的人。
三人离开,上了马车直奔将军府。
却未察觉身后,有一双眼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第二百八十四章:现在的孩子真难伺候!
墨子晴让下人把孟非琅送回房喂醒酒汤,这会儿因着下人说小世子跟小殿下闹得不可开交。
便拖着鱼清欢急速前往阵地。
孟常春跟鱼子酱在极力相争一个蹴鞠,两人谁也不撒手,争得面红耳赤满头大汗。
下人们都吓坏了,生怕他们其中一个会因此受了伤。
“这是我的!”
“放手,这明明是我的!”
“胡说,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是我先拿到手的。”
“你就是非要跟我抢!”
“明明是你要跟我抢!”
“你输不起!”
“你才输不起呢!”
墨子晴跟鱼清欢各自挑眉,孩子嘛,吵架多正常。
然后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打扰孩子释放天性的好,两人掉头就走。
这可把下人们都吓坏了。
“公主,您怎么还走了,劝一劝小世子跟小殿下呀!”
墨子晴淡然道:“没事,就让他们吵吧!”
“……”
鱼清欢打了个哈欠:“今天有点累了,早点休息吧!”
墨子晴相视一笑:“本宫也是这么想的。”
然后两个人就这么离开了,两个吵得正欢的娃终于发现不对劲。
“为什么她们不来制止我们?”
“不知道。”
显然两个小盆友准备好撒泼耍赖都还没发挥出来,就已经胎死腹中了,这种感觉真不好。
各自低头看着手中抢着的东西,忽然就觉得不香了。
既然不香了,那就不要了。
鱼子酱松手道:“给你吧,我不要了!”
孟常春把东西塞他手里:“是我不要了,给你吧!”
鱼子酱又把东西塞回去:“我不要的东西,坚决不回收!”
孟常春也开始倔了:“不被需要的东西就是垃圾,我可不是收破烂的!”
两个孩子从一开始相争,到现在互相推让,这种转变让一群下人都摸不着头绪。
现在的孩子真难伺候!
宫内。
旷如霜搬进了永宁宫,沐浴更衣好准备等待临幸,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只鞋子。
有为将鞋子放到地上道:“劳烦旷主子试试这只鞋子是否合脚?”
旷如霜面色白纸,她的脚要比寻常姑娘的脚要大一些,也是她的硬伤。
而且在这么重要的日子,要试穿一只宫女的鞋子,实在是叫人匪夷所思。
不敢拒绝,但也知道绝对不仅仅是试鞋子这么简单。
“实在抱歉,家父有教导在先,不可人前露足。”
非礼不可视也。
但有为就是奉旨而来,昂首挺胸道:“奴才是奉了皇上的话前来让小主试鞋的,若小主不穿,奴才无法向皇上交差。”
旷如霜为难道:“那可否请公公转过身去,待我换好了,您再转过来的?”
有为觉得此法可行:“那就委屈小主了。”
·
说完便转过身去。
旷如霜心里很纠结,但最终还是把脚伸进去,但毫无意外的卡在了外面,无法穿下。
忽然想起那日红霞慌慌失失回来的样子,似乎脚上就是掉了一只鞋。
难道皇上是察觉了什么?
有为忽然转过身来,旷如霜的脚还卡在外面,完全进不去。
慌乱间寻了个借口说:“实在抱歉,先前脚受伤了,这会儿还没消肿,没法穿进这只鞋子。”
有为看了眼她的脚,确实还红肿着呢!
便连忙道歉说:“奴才忘了小主的脚受伤了,实在该死,奴才这就回去禀报皇上此事,相信皇上定不会怪罪的小主。”
旷如霜松了一口气:“那皇上今晚是否……”
有为笑着说:“小主身子还未完全康复,这样恐怕有损龙运。”
话都说到这了,旷如霜岂会不懂,失望道:“那就有劳公公了。”
真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要是错过了今晚,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侍寝。
那些入了宫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的女人大有人在。
旷如霜担心自己也会轮落到这种地步,眼底间藏不住的落寞。
有为于心不忍道:“小主莫要灰心,皇上亲自点名的,历来还就只有小主一人呢!”
旷如霜却高兴不起来,皇上点的原本不是她,现在是冒着欺君之罪而来,岂敢造次。
“多谢公公提醒。”
旷如霜让侍女给将银子交给有为,人情世故这些东西还是要懂一些的。
有为作为皇上身边的人,自然是不敢轻易收取他人之财:“小主客气了,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雅文吧
旷如霜见他不收,也不敢强迫,只能频频道谢:“那可否请公公多美言几句?”
“这是自然。”有为没有拒绝,只是到时候说不说还是他来决定。
将鞋子送回养心殿,有为将实情道出,墨梓轩合上书籍瞥了眼鞋子说:“先收起来,宣户部尚书入宫见朕。”
墨子晴入宫时,恰巧碰见垂头丧气从养心殿出来户部尚书。
有为正在门口给她行礼:“奴才见过长公主。”
墨子晴点头,询问:“皇上怎么了?”
有为眼通四方,发现墨子晴身边侍女有些面生,略微一怔。
墨子晴解释道:“这是新招的侍女,第一次入宫。”
有为尴尬地俯首:“奴才也不知皇上怎么了,公主是否要进去见皇上?”
墨子晴下意识地看了眼身边侍女,并未她点头,便对有为道:“看方才户部尚书的样子,本宫觉得这个时候进去恐怕不好,还是先去见太皇太后吧。”
有为再次俯首:“长公主慢走。”
墨子晴带着鱼清欢去了凤仪宫。
老太婆正在屋内泡脚,一头白发被盘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容颜略显疲惫,看得出来这段时间并未睡好。
墨子晴走到跟前了,老太婆都没发现,直到嬷嬷在耳边轻声提醒:“太皇太后,长公主来了。”
老太婆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子晴啊,今日怎的有空来见我这老婆子?”
墨子晴淡笑,上前给她行了个大礼:“孙儿见过皇奶奶,皇奶奶万福金安!”
“好了,现在没外人,就不必这些虚礼了!”
“谢皇奶奶体贴。”
老太婆坐了起来,让嬷嬷将洗脚盆端了下去,拍拍身边的位置:“来,过来坐下。”
墨子晴笑着过去,鱼清欢默默地退到一边站着。
第二百八十五章:床底下有人!
老太婆一双浑浊暗黄的眼睛,紧紧盯着墨子晴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
墨子晴见瞒不住,也就坦言道:“皇奶奶,我这次入宫,是为了小殿下的事情来的。”
老太婆诧异道:“你向来不管那女人的事情,怎么突然就管起来了?”
“我听闻,小殿下身子不适,就连太妃寿辰这么隆重都没有出席,可见这病情是不轻啊!”
老太婆叹声道:“哀家也为此事发愁,可那鱼落音的就是不肯透露无欢的情况,就连看一面都不能。”
墨子晴瞥了一眼角落里鱼清欢,斟酌开口道:“我这次入宫,带了一位高人来,或许可以帮到小殿下。”
老太婆下意识看向一边宫女打扮的鱼清欢:“是她?”
鱼清欢弄了易容术,此时不过就是个面黄肌瘦其貌不扬的中年女人。
墨子晴点点头:“我也是意外得知此人的医术了得,之前有治愈过类似小殿下这种病情的患者,所以想着带她来见见皇奶奶。”
老太婆左右打量她几眼,实在看不出来这个人像个牛叉的人,或许是人不可貌相吧!
想着这些年,太医院的人都粗手无策,什么神医好药都用尽了。
那身子孱弱的皇孙就是不见好转。
现在就把死马当活马医好了。
试试看吧!
老太婆招招手,让鱼清欢站出来说话:“你可知,若是失败了,代价是什么?”
鱼清欢压着嗓子说:“无非就是死。”
老太婆笑了:“你难道就不怕?”
鱼清欢坦然道:“死何惧,只要小殿下好了,那便赢来了无数人倾其一生都得不到的荣耀。”
“你倒是想得清明。”老太婆欣赏道。
鱼清欢不卑不亢:“富贵险中求,更何况,小人有把握能治好小殿下的病!”
“好大的口气!”老太婆见惯了狂妄的人,虽然已经不敢寄予厚望了,但还是忍不住想要期待一下,笑道:“好,那哀家就让你试试,成功了,你便可以扬名立万,若是失败了,那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小殿下乃是皇族的后代,若是少了一根头发,那都是诛九族大事!
鱼清欢完全就没在害怕的:“任凭太皇太后发落!”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老太婆拍案而起,让嬷嬷替她更衣穿戴完整,坐上凤撵直奔鱼落音的寝宫。
鱼落音完全没想到这个老太婆会突然杀到,宫女前来的禀报,惊得她不从中惊醒,衣服都没来得及整理,赶紧让床上的男人找个地方躲起来。
国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吓得抱着衣服焦灼地躲到了床底下。
“这死老太婆怎么突然来了?”
鱼落音赶紧把东西都塞的床底下,迅速整理仪容。
彼时,太皇太后已经推门而入,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带着的人径直走了进来。
鱼落音心头一跳,慌忙迎上去:“臣妾参见太皇太后。”
老太婆睨了她一眼,沉声道:“为何这么晚都不出来迎接,是不是这些年当贵妃当得太安稳了,连基本的礼仪都忘了?”
严厉的斥责毫不留情地指向她。
鱼落音面色惨白道:“太皇太后恕罪,臣妾知罪,臣妾不是故意不去迎接,只因臣妾近日来身子不适,所以在房里歇息,担心这么出去会仪容不整会冒犯了太皇太后,便在房中整理仪容,还请恕罪!”
确实看得出来她整理仪容整得很是仓促。
太皇太后暂时信了她的话,并未察觉到床褥上的凌乱。
然鱼清欢从踏入这间屋子就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那是一股略带苦味的檀香,并不是鱼落音香炉里散发出来的花香味,更不是鱼落音身上用的香膏。
香味这种东西,必须是长年累月熏陶才能让身体都自带香气,这股香气更像是的外界入侵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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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这间房还有外人!
鱼清欢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凌乱的床铺可不像是一个人就能睡出来皱褶,更像是两个成年人的激战场地。
下意识地,目光落在了床底下。
由于光线的原因,她只能看见漆黑一片的床底。
但直觉告诉她,床底下有东西。
“哀家过来看看无欢,已经许多日子没见到他了。”太皇太后直言道。
鱼落音脸色更白了,心虚道:“回太皇太后的话,小殿下染了风寒,此刻恐怕不宜见……”
“怎么,哀家想见自己曾孙还要挑日子了不成?”老太婆显得很不满。
鱼落音慌乱地跪了下去:“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请太皇太后恕罪!”
“还不快点带哀家去见皇曾孙!”太皇太后不容置喙道。
鱼落音实在没辙,眼角余光瞥了眼床底下,更是心虚:“请太皇太后随臣妾来。”
鱼清欢仿佛听到床底下传来一声长叹,兀自冷笑,看来有些人还是狗改不了吃屎的习惯。
公然在宫里藏人,这要是被发现,那就有好戏看了!
鱼落音做出请的手势:“太皇太后请。”
墨子晴打算跟出去,被鱼清欢拉住了手,轻轻摇头暗示她留下。
墨子晴微怔,最后读懂了她的意思,便说:“本宫有些乏了,在这等好了。”
鱼落音慌了,她们要是不走,怎么制造机会让床底下的人离开:“还请长公主见谅,因小殿下的身子实在不适,恐怕不适宜下床移动,不如虽臣妾去小殿下的房间见吧!”
墨子晴反驳道:“这才几步路啊!实在不行,就让下人把小殿下抱过来就行,怎么能让太皇太后移步呢,这不是尊卑不分了!”
鱼落音被气得不行,却也只能忍着不发作,还要赔笑道:“公主言重了。”
“皇奶奶,有些人就是这样,喜欢蹬鼻子上脸,要是有了第一次,指不定还会有多少次呢!”墨子晴阴阳怪气道。
气得鱼落音面上一阵青红:“你……”
墨子晴更是得意:“怎么,贵妃对本宫有意见?”
鱼落音简直要吐血,深吸一口气道:“臣妾岂敢对公主有异议,诸位请稍等,臣妾这就去把小殿下请出来。”
第二百八十六章:老太婆刁难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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