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乡魂》
一、锲子
郁闷!郁闷!真是郁闷!
脚痛!手痛!屁股痛!浑身都痛!
掉到树上也就罢了,还从树上再掉到地上!
这个破地方!
想扁人!但罪魁祸首的小丫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害我都无法下手,只有自个儿郁闷!
“啊!”小丫头突然抓住了我,吓了我一跳,“鬼……”
我顺着她手一看,草丛中,赫然伸出一条白色的手臂,然后,就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草丛里,一步,一步爬出来。
晕!居然是另外一个罪魁祸首!
到了这里,我才觉得,人,就是不能做好事!
当时的情景,是谁谁都郁闷!
我正走在上海的延安路上,一个喧闹的城市,人山人海,另人烦躁。忽然,我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人照样从我身边擦过,但他们却没发现我的存在,而我面前正有一个呼救的女人,她被一个奇异的黑色的空间吸入,那莫名的黑洞,让我害怕,但我,还是拉住了她的胳膊。
空间裂变,这是我当时唯一想到的,能解释这个现象的词,而就在我几乎要将她拉出来的时候,另一个女人,居然闯了进来,她还骑着一辆电动车。
于是呼……她就把我们,统统撞到了这个世界……
这个撞我们进来的,就是一直在我边上哭的,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面对一个比你小五、六岁的孩子,你还能怎么她?
而那个爬出来的,就是我想救的,怎么看上去也只有十七八?当时好像还要老点,难道我眼花?哎,不管怎样,我这样的二十五六的老太婆赶什么穿越的热闹?这本就是属于她们年轻人的玩意!
“啊——”那从草丛爬出来的女孩尖叫着,吓起一群飞鸟,我看着她,她正不停地摸着自己的胸,一脸恐慌,“小了,怎么会小了?”
我看看她的胸部,她此刻穿着白色的衬衫,看上去的确宽松了很多。
“啊!”身边的女孩也叫了起来,“我也小了!”她擦着眼泪拉开自己的领口,看着……
我汗!难道穿越还会缩胸?我也看看,没啊,挺好啊,不过我本来就不大。
“啊!”又是一声,今天要被这两个女人的耳朵震聋了,“年轻了,我年轻了!”她正拿着化妆镜看着,“年轻了五岁!你们也快看看!”
我拿过镜子,让我想起了大话西游的一个镜头,就是至尊宝在穿越后,用照妖镜照自己,镜子里渐渐出现一张脸,惊呆了。然后,我也露出和他一样的神情,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担心,我只有扯动我的脸皮干笑,我,变回了二十岁。
“老天爷啊!”我朝着苍天大喊着,“我是无辜的,你让我回去吧……”
“垮察!”一道雷,打在我面前的湖里,激起的水花淋湿了我全身。
我想,他的答案,应该是:
不行……(未完待续)
二、虞美人
半个月后……
苍泯国的都城沐阳城
今日尤为地热闹,因为在它最繁华的街上,即将开出一家新的裁缝店。
随着火花的点燃,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虞美人】,也就是这家新的裁缝店,终于,开张了。
周围是围观的人群,他们用惊讶和惊艳的目光,看着这家新开的铺子,尤其是女人,都露出惊喜的神色。
小孩子在一边忙着拣掉落的火炮,嘻笑成群。
【虞美人】,你终于要开始展现你的魅力了!
“喂!你说我们这铺子能行吗?”宁思宇撞了我一下胳膊,我看着【虞美人】的牌匾,露出一抹得意地微笑,指向牌匾下站立着的,羞怯的上官柔:“只要有她,就行!”
我们,就是在半个月前,倒霉地来到这个世界的人。不过她们是不是认为倒霉,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她们,很兴奋。
我们掉的地方,是在一个叫苍泯国的境内,而且靠近都城,所以根据穿越小说的经验,我们还是比较运气的,总比掉在战场上的好。
看着身边咧嘴傻笑的宁思宇,我忍不住再次叹气,她,就是那个罪魁祸首,一个可爱的,让你无法生气的女孩。她今天一身少年行头,方巾裹发,淡褐的短褂,深褐的稠裤,脚下一双牛皮小靴,沼气蓬勃,配上她俊秀的小圆脸,更是可人。
而另一个,就是站在牌匾下,我们【虞美人】的形象代言人:上官柔。一个江南水乡的美女,拥有着精致的五官,内敛的性格,白净滴水的肌肤,和秀美的长发(假的,短时间无法长到腰部)。
她今天穿的是我们【虞美人】主打服饰:女子盛装。绣有绽放牡丹的抹胸,鹅黄的中衣,锦绣的罩裙,微微透明的薄纱,和一条长长的鲜红的披帛。黑色长发垂于腰间,一席桃花装,恬静中凸显着张扬,张扬中又显得沉静,如同一朵盛开的滴水芙蓉。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的补偿,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居然都缩小了五岁,原本二十六的我到是占了便宜,其实我本就娃娃脸,显得年轻。但同是二十二岁的宁思宇和上官柔却很郁闷,因为她们的胸,也缩水了。。。
呵呵,反正我无所谓。
【虞美人】得以开张,还要感谢那次争吵,那可真是一场激烈的争吵啊……
“我要开妓院!”上官柔柳眉倒竖,冲我大声喊着。
我摇着头,大喊:“不行!”手中的五百两,紧紧藏起,这可是我们卖了手机得来的钱。五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不过那当铺老板也真好骗,居然相信宁思宇的鬼话,以为手机是仙界联络器。
“为什么?我觉得上官的主意不错啊,多刺激……”宁思宇咧嘴笑着。
“不妥,你们还要嫁人呢。”
“我们只卖艺不卖身……”
“能那么好吗?哪有那么好的事?”我紧紧盯着上官柔,她秀眉微微猝在了一起。
我叹着气:“我看地太多了,你们以为能像小说中那么顺利?太难了……”
“有志者事尽成!非雪,你是不是怕了?”
“怕?我不是怕,是考虑周详,是,我们开妓院,我们不用卖身,你可以卖艺,那然后呢?我们是回不去的,所以一定要找一个更好的项目发展。”
“正因为我们回不去,所以我才要开妓院,只有妓院,才能认识达官显贵!”上官柔的眼中,忽然发出精光。
我一惊:“你要找长期饭票?”
“没错!我们始终要嫁人的,那为什么不嫁给有钱人?”
我沉默,原来是拜金女。对于拜金女我并不鄙视,因为她们反而更看穿了现实。
“非雪,我们这五百两,足够开一个教坊,我们只要闯出名声,就可以过滤一些三教九流的人,说不定还能引来皇亲国戚。”
教坊啊,就是水上红楼,买一只漂亮的画舫,然后精选几个美人,陪的都是王孙公子,这个主意的确不错。可是,我们真的要走上这条路?勾栏里出来的,始终是妓女,就算哪个贵族看上,也只有做小妾的份,不过看上官,应该并不介意,说不定之前她就是别人的情人。
“非雪,思宇,我知道你们……都是正经女人,所以,抛头露面的事,我来做!”上官神情异常地坚定,她……居然要为了我们牺牲她的美色!
“我们要现实点,小说里的穿越,都是骗人的,我们既然没能掉到好人家,只有靠自己打拼,在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们这样的三个女人,还能做什么?”上官一席话,慷慨激昂。
我继续沉默,看着窗外的行人,好无奈,好迷茫,就像当初到上海,求职无门,差点沦为酒吧女郎,是啊……在这个世界,女人还能做什么!
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我掂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无意中,看到了一副眼熟的场景,那是一男一女,他们相互依偎地站在一棵柳树下,柳枝轻摇,带着绿色的剪影,像,真像!
我立刻打开我的手提(我唯一带到这个世界的东西,而且,还是便携式太阳能的哦),找到了这副画,于是……我看到了我的美人图库……便有了现在的【虞美人】。
此刻,那画做成大幅海报,挂在门口,上面两个人物的服饰,唯美精致,这就是我的点子,剽窃那些漫画大师的服饰设计,这绝对是这个世界最时尚,最容易吸引眼球的设计!
而现在眼前的情景,证明了我们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上官柔手拿团扇,掩面娇笑,她这个活体美人,更是吸引了不少订单。
我含笑走过她的身边,她正忙着接单,如果按照这样的进度,我们绝对可以成为苍泯国京都数一数二的裁缝店。
“掌柜的。”说话的正是我们店里,负责给男子量身的福伯,“您进去先歇着吧,外面有我们就行了。”福伯红光满面,他是京城二流的裁缝师,没想到被我用重金聘请,对我绝对忠心耿耿。
我点了点头,收起折扇,进入内堂。
今日我穿的是男子主打服,书生儒衫。简单的设计,流畅的线条,主要突出书生的儒雅之气。至于修长的身材嘛……咳咳,惭愧惭愧,小女子只有一米六,踩个蹬底鞋,也才165,好在这里矮子不在少数。
在我眼中,这个国家可以用变态的美来形容,一眼望去,都是俊男美女,而且是雌雄难辩的美,这到为我和思宇提供了莫大的方便,几乎没人怀疑我们的性别。
坐在内堂里,喝着茶,想想还缺什么?
在店面的选择上,我们下了血本,无论多贵,一定要京都最旺的铺子。
然后是人,呵呵,我们请的却是二流裁缝和二流绣娘。为何都是二流?一流的架子大,即使招来也拽地狠,不像二流,你若诚心,待遇又好,他们不卖力才怪,这招,是跟我老板学的。他就喜欢招大专生,而不是本科或是更高学历的人。
只要我们的款式别致,这些二流人才,最后也会被我们打造成一流人才!
“非雪——”宁思宇大喊着冲了进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的订单已经快接近一百套!”
“哦?那到一百套就停止接单。”
“为什么?”宁思宇疑惑不解地看着我。
我放下茶盅,神秘地笑了笑:“这叫噱头,提高我们的身价,还有,你就说第一百个订单打对折,今日开张,其余打八折,顺便说清楚,如果外加五两,我们就会上门服务,进行针对性设计。”
“我明白了,可是非雪,这样我们人手够吗?”
“那些都是有钱人,不缺衣服,不缺时间,等等无妨。”
“好!”思宇笑着,再次跑了出去。(未完待续)
三、机会
我们现在有男女裁缝各一名,分别是锦娘和福伯,但我对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就是量身,其他的,就交给他们下面的绣娘们去做,正因为考虑到他们将来会与达官贵族打交道,所以当初在选人时,我进行了特别的面试。
锦娘精明能干,能说会道,又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而福伯老实忠厚,处事稳重,矮矮胖胖,一脸福相。
现下,最缺的,就是帐房,我们三个都是懒女人,最讨厌记帐的事,所以过几天,我还要去找个帐房先生。
是夜,我们三个女人洗去一天的疲惫,围坐在院子的石桌边,现在是初春,清爽怡人。
上官轻轻拿起芙蓉膏,兰花指微翘,轻掩朱唇,微含入口,吃完甜美一笑:“怎样?我这礼仪学地可好?”
“不错不错……”我赞着,上官非常事故,即使有了【虞美人】,她也深知无法长久生存,所以,吊金龟婿的计划,她始终没有放弃。她常说,只要嫁入豪门,我们也可跟着享福。
我和思宇笑着,翘首以盼。
思宇大大咧咧躺在椅背上,就差没把脚架在石桌上:“学那些东西好讨厌哦,还是做男人舒服。”思宇虽然和上官同岁,但明显没有上官成熟,她依旧保持着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纯真,或许……是比实际年龄更小的纯真。
“我们以后还是用兄妹相称吧……”上官轻吸一口茶,经过这半个月的学习,她举手投足,都大方得体,退去了原本21世纪大城市女孩的野蛮和浮躁,“怕惹来不必要的闲话。
我点头,这样的确少了很多麻烦,而且也不耽误各自的终身。
“恩,我喜欢非雪,都听非雪的。”思宇抱住我的肩膀,撒着娇。
“非雪比我们年纪大,经历的事也多,的确很适合做我们的大哥。”上官也娇笑着趴到我的肩膀。我抹着额头的冷汗,这两个女人摆明了要我照顾她们啊,思宇也就罢了,上官也来凑热闹,也不知上次谁吵地最凶。
上天真是有趣,明明三个不相识,连性格都南辕北辙的女人,却一同穿越,还要相依为命。
“你们……”我把她们推推开,“哎……那我们就窜一下口供,免得说漏嘴。”
“这个我早想好了。”宁思宇立刻来了精神,“我跟上官是同母异父,而非雪是我们的表兄,所以我们三人的姓,都不同。”
汗,她真能想,搞这么复杂。
“我们很惨的,父母双亡,非雪大哥带着我和上官流落街头,后来大哥无意间帮了一为贵人,得到了许多银子,便开了这家【虞美人】,生意兴隆,照顾弟妹,多好的大哥,多么伟大的大哥啊……”
我吐血……我当即昏倒在石桌上,对着思宇摆手:“你就瞎掰吧你……”
“呵呵,怎样?”思宇看着我们,神情是难得的认真,我和上官对望了一眼,点头同意,她立刻兴奋地跳了起来,这小丫头估计以前不怎么受到同学的赞赏。
“你说我们会成功吗?”上官在思宇蹦跳的时候,轻声问我。
我长叹一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我们的命运,就不再是我们能掌控的了……”
“我想家了……”
“我也是……”伸手揽过上官颤抖的肩,我们两人在思宇的兴奋中,在一旁忧伤地遥望苍穹,那是一片,和家乡一样的星空……
※※※※※※※
【虞美人】的生意比我们预想地要好得多,也或许是这个国家的君主贤明,下面的官员清廉,没有出现我们事先担忧的官欺商的现象,因此【虞美人】的品牌,没几天,便打响了全沐阳城。
而上官,此刻也功成身退,毕竟让她老是在外面抛头露面,影响她的名声。她开始转入内,和我一起画样装。
她不会画画,但可以帮我上色。
“非雪怎么会画画?”她一边在边上为一件唐装上色,一边问着我。
我笑道:“以前喜欢漫画,就画了,后来去学了些素描,我这根本不算会画画,而是临摹,哈哈哈……”
“跟我一样,学东西只学皮毛,我还会弹古筝呢。”
“真的?听说思宇会吹笛子,不如今晚我们来个音乐会。”
“好啊!”上官也忍不住兴奋起来,甩手间,将颜料滴在了白纸上,“呀,怎么办?”
“没事,反正是样板。”
就在我们聊地正欢的时候,思宇忽然慌慌张张从屋外跑了进来:“非雪,好消息,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我和上官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气喘吁吁的思宇。
“水王爷夫人有请,说是请我们过去为她和郡主设计服装。”
“太好了!”我激动得喊了起来,搓着手兴奋不已。冷静,要冷静,这可是认识上流社会的好机会,得准备礼物,礼物一定要别致!
“思宇,快,去挑一件别致的首饰。”
思宇的脸,瞬即变成了土黄色。
宁思宇,上大的学生,头脑灵活,会做生意,在大学里贩卖首饰。那天,就是因为赶着把新到的首饰带回学校,结果就把我们撞进了这个世界,所以,来到这个世界,她身上一样实用的都没有,就一大包饰品。
“又打我的主意,要什么?水晶的?”
“不用,就最差的那种锆石。”我话刚说完,思宇就一脸黑线,木呐地说道:“我明白了。”随即离开。
“你倒是会利用资源。”上官在一旁取笑着,我坏笑道:“别得意,你得跟我一起去。”
“为什么?”她显然有点惊讶。
“你不去,谁帮那小姐梳头啊。”上官很会梳头,这归功于她的心思细密,她只要看一遍那些漫画上的发型,就能梳出来,而这些发型,自然也是这个世界难得一见。
“你……”上官指着我,一脸无奈,“你倒是真会拍马屁。”
我呵呵直笑:“没办法,要照顾你们两张嘴,不努力往上爬,怎么来更多的钱?而且……”我靠近她的耳边,“如果能做郡主的闺中密友,你说……你能认识谁?”
上官的秀目暮然瞪大,可转瞬间,便变得平静:“我还没打算这么快卖了自己,不过……这网总是要撒的。”她嘴角微扬,漂亮的朱唇在阳光下展现一个美丽的弧度。
带着上官和锦娘,以及一只锆石镶嵌的蝶型发簪,我们坐上了水王爷府安排的马车。
在车上,我向锦娘打听着水王爷府的情况,原来水王爷是苍泯国的外姓王爷,听说祖辈是和太祖皇帝一起打下了这个江山,所以成了这个国家唯一的外姓皇戚。
而他们的子女,若是儿子就继承王爷,若是女儿,就会嫁入皇宫,王爷的夫人,也一直享有一品荣华夫人称号。现在的郡主正好十六,名叫水嫣然。
好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个美女。唯一可惜的就是这个王爷的儿子,却是一个傻子。
撩开窗帘,沐阳城繁荣的景象,展现在我们的面前,沐阳城不愧是苍泯国的都城,不仅富人多,美人更多,记得思宇初入沐阳的时候,差点没把沐阳淹了,为何?口水呗。
这里女人漂亮,男人俊美,害我还以为来到耽美城了。当初我还劝思宇,别妄想了,说不定你看上一个,却是同性恋,到时你就窝在墙角哭去吧。没想到思宇还真就躲在被子里,哭了一个晚上,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
转眼就到了水王爷府,喝!好大的气派,跟电视里一样,宽大的门楣,巨大的石狮,门口还站着护卫。但我们的马车,直接绕过正门,走的是偏门,我还在车厢里,不停地嘱咐锦娘,今天少说话,也不知王爷夫人喜好,不如不说。(未完待续)
四、瞎掰
穿庭过院,都来不及看院子里的景色,我们便已经到了一间大厅,厅上正中坐着一位雍荣华贵的夫人。
“好美!”上官惊呼起来,引起了那夫人的注意,她和蔼地笑道:“姑娘莫不是上官柔吧。”
“小女子该死,小女子实在是被夫人的特殊气质吸引,才会脱口而出。”
我把笑努力憋在肚子里,这女人也挺会拍马屁。偷眼看王爷夫人,果然红晕上脸,甜意浓浓。
“没想到小女子的名讳竟能从夫人嘴中说出,真乃小女子大大的福气。”
“呵呵呵呵,上官姑娘果然讨人喜欢。”
笑了,笑了就好。
“那这位是……”夫人望向我,上官立刻为我引荐:“这位是家兄,云非雪。”
“咦?你们不是同姓?”
果然,外面的人都会有此一问,幸好当初我们都串好了口供。接下去,就是上官的个人表演时间,她的双眉一簇,一种莫名的哀伤浑然天成,听完我们身平的荣华夫人,一时唏嘘不已。
终于,荣华夫人谈起了制衣之事,原来是下月要参加御花园赏花。好机会,荣华夫人穿着我们【虞美人】的衣服入宫,这不是活广告吗?
我将荣华夫人的气质,样貌记在心底,眼前已渐渐浮现适合她的衣服。深色锦缎的抹胸,恩,胸前还要绣一簇紫罗兰,要小碎花的,这样不但大气,而且不会盖住宫里那些贵妃娘娘的气势。
然后是蓝色为主调的服饰,什么蓝好呢?到时去布库里看看。
“怎样?可要量身?”荣华夫人开口了,我道:“夫人,在下有个提议,望夫人同意。”
“云掌柜但说无妨。”
“在下的【虞美人】实在没什么上乘布料能适合为夫人做衣的,所以在下大胆提议,请夫人提供布料。”
我说完,小心地望向荣华夫人,她的脸上滑过一丝惊讶,转而笑了:“这正合我意,那就麻烦云掌柜自己前往布库选取布料了。”
“多谢夫人,【虞美人】愿为夫人和郡主免费做衣,只求夫人能在其余夫人面前,多为【虞美人】美言。”
“呵呵,你这孩子倒是会做生意。水生,带云掌柜和上官姑娘去仓库选布。”
“是!”一个身着白色家丁服的干净小厮,准备为我们带路。
“夫人。”上官道了一福,“小女子今日来,还为郡主带了一件小玩意,能否让小女子献给郡主?”
“哦?还有礼物?是何礼物,让本夫人也看看。”荣华夫人的脸上,神情平淡,那是自然,王爷府什么没有,对我们所说的小玩意自然不会上心。
我暗笑,上官悄悄撞了我一下,我这才想起东西在我这儿,哎,谁叫我做了这么久配角,差点忽略自己的存在了。
我掏出锦盒,拿出发簪,这发簪相当廉价,簪体是不锈钢,顶端,是用锆石所做的一只蝴蝶,当我拿出的时候,并没引起荣华夫人的注意,我也不急。
我慢慢走到阳光下,再将发簪放在阳光下,那锆石反射的七彩光芒,顿时惊呆了大厅上的所有人。
我早就打探过了,这个世界的宝石加工技术还不先进,就算有上好的宝石,没经过细致打磨,也无法散发她别样的光芒。更何况那些宝石顶多闪现一种光芒。而锆石,也就是用来做假钻的一种,下面度上银,就可以折射出七彩霞光,只是日子久了,就不行了。
“这是什么?”荣华夫人惊讶地瞪大双眼。
“回夫人,这是小人家乡的一种晶石,名为借光,只要有光,它就能发出耀眼的星光。”
“奇,真是奇!如此奇特的礼物,嫣然一定喜欢,说不定……”荣华夫人的脸上掠过一丝迟疑,“说不定他们也会感兴趣,水生,带二位去湖心亭。”
“是!”
于是,锦娘就留下为荣华夫人量衣。
我们跟着那名叫水生的小厮,前往湖心亭。水生很有教养,看得出受过专门的训练,垂手引路,路上不多言。
我和上官边走,边欣赏两旁的景色,鹅卵石铺的路,路旁花团紧簇,桃红柳绿,彩蝶纷飞,花香扑鼻。
“花香引蝶蝶恋花,无奈花开不为蝶。”
“那为什么?”上官疑惑得问我。
“嘿嘿,娇艳只为美人来啊。”我调笑着身边的上官,上官白了我一眼:“你这家伙越来越不正经了。”
“是是……上官大美人……”我也觉得很奇怪,自从穿了男装,心思也变了,没事就调戏那些绣娘,于是,我成了她们口中风liu不羁的云掌柜,“呵呵,不过这里的景色确实很美。”
“是啊……”上官忍不住捧起路边一朵怒放的茶花,细细端瞧。
我看着她一脸神往,轻手捻花,一副花映美人图,在我脑中瞬即形成。
今日上官一身淡蓝长裙,虽是便装,但依旧掩盖不住她的美丽,脸上略施脂粉,长发只是用一根蓝色丝带扎起,垂落在身后,只留下两缕青丝,挂在耳边,一对珍珠耳环,更是称出她修长白皙的勃颈,清新淡雅地宛如一位降临人间的幽幽仙子,难怪荣华夫人看见她,也要惊艳。
就在上官捻花轻嗅时,我感觉到有不善的视线,从一旁射来,上官自然没有发现,她还欣赏着那朵绚丽的茶花,我瞟眼望去,原来,我们已经到了湖心亭外,而那视线,正是从湖心亭射来。
只见湖心亭里,坐着二男一女,盯着我家上官的,正是那两名男子。其中一名在发现我回瞪的时候,立刻收起视线,而另一个,依旧有恃无恐得盯着上官。色狼!我心底暗骂,随即转脸拉过上官:“别看了,到了。”
“哦……”上官回过神,冲我嫣然一笑,我想她这笑容,一定会勾去那庭中男子的三魂七魄。
“郡主,【虞美人】的人求见。”水生禀报着。
上官和我,垂手站在庭外,此番我也不好细瞧,低着脑袋,只看见他们的脚,真是好鞋啊,肯定是王孙公子。
“【虞美人】的人来了,快让他们进来!”银铃般的声音,从亭中响起,看,古往今来的女人,都喜欢品牌服饰。
上官落落大方地道福,我也终于看清庭中三人的样貌,不禁大吃一惊,好美!好帅!
嫣然郡主国色天香,娇小玲珑,宛如一个漂亮的唐瓷娃娃,不过略显幼稚,还是没我家上官好看,因为上官有一种与生俱来惹人怜爱的气质。
而嫣然郡主边上,坐着的,也就是有恃无恐的那位,是一名器宇轩昂的男子,紫金冠束发,眉宇间,是摄人的英气,挺直的鼻梁下,是微抿的薄唇。金色卷边的白衣,风liu潇洒。他此刻正单手托腮,慵懒地看着我家上官。
皇上!或者是皇子!这是我当时就想到的,当然只是猜测,因为十本穿越十本这么写!
而他身边,坐着一名素衣男子,儒雅的书卷气,秀美的五官,眉角含笑,如同春风,让人暖心,但时不时从眼神中滑过的,确是精明和智慧。
城府够深啊。肯定是个大官,这两个美男站在一起,我的脑子里,就是耽美,很适合,一个风liu不羁,一个大智若愚。(未完待续)
五、试探
这些,都是我两三瞟的结果,我可没对着美男发花痴的习惯。偷眼看着上官,她淡眉微猝,慢慢地垂下了脸,轻挪脚步,居然躲在了我的身后,她跟我差不多高。
“小人云非雪。”
“小女子上官柔。”
“见过嫣然郡主。”我和上官一起行礼,顺便将上官挡在身后。
“哦?你就是【虞美人】的老板?”那名我怀疑是皇子的人,一手打着折扇,一边打量着我,“你们的名气很大啊。”
“过奖过奖。”我也大方得体,“在下是来替郡主选布的。”
“是要给我做衣服?太好了!”嫣然郡主喜上眉梢,“早听说【虞美人】的服饰独一无二,拓哥哥,夜哥哥,你们也该让云老板给你们做几件,云老板,你们可做男装?”
“这是当然。”我笑了笑,那两位男子倒也颇有兴趣得看着我,“我有幸得见郡主的倾城容貌,真乃一生的荣幸,请恕在下无礼,现行告退,去挑选适合郡主和夫人的布料。”
“好好!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哥……”上官轻轻拉住我的衣角,不安得看着我,我走了,就只剩她了,我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妹妹不是还有礼物要献给郡主?”
她眼中一亮,嫣然而笑。上官也是聪明人,我是在给她发挥的机会,笨蛋,还不趁机会好好拍拍郡主的马屁?
上官放开我,接过我给她的锦盒,而我,便跟着水生离开。
到了布库,我惊得目瞪口呆,好家伙,这布库不是一般的大,都赶上我们整个铺子了,绫罗绸缎应有皆有,看的我眼花缭乱,贪念上升,干嘛不多拿点,这么好的货色,做几件自己穿也好。
脑中闪过夫人和郡主的样貌,挑选出适合的布料,再挑选了几匹我们自己适合的布料,呵呵,满载而归,一跨出布库,凉风一吹,人立刻清醒不少,居然把正事忘了。
“水生,那两位爷是谁?”
水生淡淡地回道:“文人打扮的是夜钰寒宰相,另一个不清楚,只知道是夜大人的朋友……”
夜钰寒啊……这人我听说过,是苍泯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宰相,超级神童,十一岁就中状元,十八岁拜相,至今已是七年,是贵族小姐的最佳夫婿。这夜钰寒至今未娶,莫不是真跟那个什么拓什么是……
不会不会,他看拓什么的眼神是敬畏,拓什么看我家上官是痴迷,或许这种文人雅士要求高,普通女子看不上。
“云老板,这些布匹够了吗?”
“恩。”
“那我叫人送到您的铺上,我带您回湖心亭。”
“好……”
就在这时,一只纸鸢突然落到我的脚下,我吓了一跳,捡起纸鸢,纸鸢上是一只苍鹰,哎,这向往自由的苍鹰,却因一根细线而束缚。
“还给我?”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我面前响起,我抬眼一看,是一位帅哥,修长的身材,俊雅的五官,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在阳光下闪耀,只是这公子的脸上,却带着傻气。
“少爷。”原来是傻子小王爷。我将纸鸢递还给他。
“谢谢!”傻子小王爷从我手中拿过纸鸢,笑着,他阳光灿烂的笑容,是那么地动人,可惜……是个傻子。
“你是谁?”傻子小王爷略微弯腰盯着我的脸。我行礼:“小人云非雪。”
“禀少爷,是来给夫人和小姐做衣服的。”
“新衣服?无恨也要!无恨跟娘说去!”说着,转身跑开,手中的纸鸢,摇啊摇。
哎……这么个帅哥,居然是个傻子,真是可惜……
当回到湖心亭的时候,亭中正传来郡主的娇笑:“真的?怎么会,外人一直以为是上官姑娘的杰作呢,那些衣服如此适合女儿家,简直是了若执掌,若是如此,那云掌柜岂不非常懂得女子的心?”
“他当然懂,还很疼惜女子呢,家兄是个温柔的男子呢……”上官的“夸奖”正好飘入我的耳朵,说我是温柔的男子……怎么,想给我撮合郡主啊,那也得先让我变性啊。
“云老板来了。”嫣然郡主老远看见我,向我招手,郡主招我过去,我还不快走?
于是我匆匆跑进湖心亭,他们都看着我,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云老板。”郡主坐在石桌边,上官陪在她的身边,托腮看着我,“听上官姑娘说,衣服其实都是你画的,这是真的?”
“回郡主,没错。”我笑道,我也长得不差,可爱的小脸,一双明亮的眼睛,笑起来,灿烂如星
“哇……”这个郡主跟思宇有点像,“那上官姑娘身上穿的也是?”
“呃……是……”
“上官姑娘果然有个好哥哥呢,云掌柜也过来坐啊……”
我赶紧坐在上官的身边,她脸上挂着淡然的笑。
“听上官姑娘说云掌柜只要看过一眼便可画出服装的样稿,是真的吗?”
冷汗开始直冒,我瞟眼看了看上官,她冲我不好意思笑笑,她刚才都吹了些什么啊。
“哪有,还没到那个火候,对了,郡主可喜欢舍妹的小玩意?”赶紧转移话题,擦擦冷汗。
“喜欢喜欢!”郡主下意识摸向发间,此刻她的发型也已经改变,方才她的脑袋上简直是琳琅满目,现在只用那只蝴蝶发簪,绾了一卷青丝,清丽脱俗“你们那里借光石真漂亮!”
“云掌柜和上官姑娘家乡哪里?为何我从未见过这种石头?”温糯的声音从一边传来,原来是夜钰寒,他的声音就和他的长相一样动人。
“我们住在遥远的北方。”上官在我身边说着,那位正中间的公子,立刻将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
“那里没有国名,是在深山里……”
得,我们成泰山了。
“深山?”那位拓公子眼中滑过一丝怜惜。
“是的,深山,我们一直往南走,就走到了这里,这里繁荣似锦,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一片欣欣向荣,如此昌平盛世,便吸引了我们,于是,家兄决定在此定居。”上官含笑解释。
“是吗?大哥?”上官转眼看我,我连连点头:“当然,当然,这里一定有一个好皇帝,否则怎会有此繁华景象?”
“没错,好皇帝!”嫣然甜笑着,看着一旁的拓公子,由此可见,此人九成就是皇帝了。
“深山?莫非是北寒国的古老部落?”夜钰寒怎么没完没了了。
“不知国名,只知深山,对了,郡主,关于这借光,还有一个古老的传说。”我赶紧再转移话题,免得夜钰寒打破砂锅问到底。
“是吗?是什么?”
“相传天上的擦星女,爱上了人间一名书生。”
“擦星女?”郡主好奇得眨巴着她那秀美的大眼。
“没错,就是负责擦拭星星的仙女,她要用天山仙水擦拭星辰,就在那天,她遇到了一名书生,两人坠入爱河,难舍难分。”
“好羞人~~”郡主捂着发红的脸,娇声连连,难道说爱就已经属于黄色?看来我要适当降低一些词汇了。
我干咳两声道:“两情相悦,本是人间美事,可能小人说话太过,请郡主谅解。”
“云掌柜无防,小丫头还没长大而已。”夜钰寒笑着望向一张脸红成苹果的嫣然郡主,到底是成年男人,果然不同。
“谁没大?哼!夜哥哥坏!”
我晕死,难道我才是真正的灯泡?
“云老板莫理她请继续说。”
“呵呵……”我干笑两声,继续,“擦星女毕竟是天上的神仙,人仙不能相爱,天帝一怒之下,就将擦星女带回天界。临走时,擦星女留下借光石,说道:星辰伴夜,借光伴日。就是说晚上你看见满天的星星,就如见我,而在日间,这石就是白天的星星。”
“好感人……”嫣然眼圈泛红,看着我。
上官忍不住长叹一声:“哎……此情若能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夜钰寒的眼中滑过一丝惊异,就连那拓公子都盯着上官发愣,我暗想难道诗词真能引起男人的注意?原来穿越小说写的都是真的。
看着这两个各怀心思看着上官发愣的男人,我带着上官起身告辞,不知为何,总觉得今日的上官在有意无意得显耀,像极了那些穿越的女主,莫非她已有什么想法?(未完待续)
六、斐嵛
从水王爷府回来,我就赶紧画下今日这三位美男的样貌,这就是我的另一项工作,为思宇画下美男图。
而上官从回来后,似乎一直心事重重,不知她心里有什么打算?我也不想鸡婆地去问她,想说的自然会说。
月朗星希,微风习习,三人坐在院子里,品茶聊天。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们才觉得电视,是多么的重要!
就算我的电脑是太阳能,就算里面有电影,也在那半个月基本看完了。
此刻,上官在石桌上放上了香炉,我们这才明白,古代焚香不是为了什么高雅,而是赶蚊虫。
她将古筝放好,笑道:“开音乐会吧。”
于是,思宇也拿出了笛子,琴动笛鸣,一曲《蝴蝶泉边》在夜空中回荡,而我,什么都不会,正好翘脚欣赏。
音乐只起了一个头,我都未入境,她们就提出了意见,说我什么都不做,太过分了,于是,我只有献出嗓音。
上官的琴声如同流水,思宇的笛声如同莺啼,我的歌声……只可说过得去,在现在这年代,最不缺的,就是唱歌的。
而就在那晚之后,沐阳城街头巷尾就流传开这么一条八卦,说【虞美人】的三位东家夜夜笙歌,琴声优美,笛声撩人,还有那歌声更是动人,每次路过【虞美人】的男人,都要上前对上官赞扬一番,以为是上官唱的歌,于是上官便说,那是铺里的小丫鬟所唱,其实,哪有什么小丫鬟。
因此,再开音乐会的时候,我就真真正正地只要翘脚欣赏,而这段日子,是我们当时初来的时候,最惬意的日子。
※※※※※※※※※※
看见他,是在一个馒头摊前。
那时我正从布店回来,他就那么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馒头。一身粗布长衫,却依旧掩藏不住他独特的气质。白净的脸上没有半点尘埃,不淡不浓的眉毛微微猝起,给人一种莫名的伤感。
看到他,我想起了上官,上官也给人一种惹人怜爱的感觉,但他不同,他很沉静,就像湖中唯一的一朵清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看着他,心会变得平静。
他眼角垂落一边,然后就是一声哀怨地叹气。抬手抚mo着肩上的一只毛茸茸的玩意,一脸哀愁。
我这才发现他的肩上,还有一只动物,是一只狐狸,而且是一只银白色的狐狸。银狐伸出微红的小舌,知心地舔了舔主人白皙的手指。
情不自禁地,我就走到他的身旁,他的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我买了两个馒头,递给他。他有点惊讶,随即笑了,那种淡淡的,却很美的笑容。
“有没有地方落脚?”就这么简单,这么直接,仿佛是多年不见的好友。
他摇了摇头,接过我手中的馒头。
“那来我家帮忙吧,我正缺一个帐房。”我在夕阳下笑着,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弯起……
※※※※※※※※※
“哇——”这就是思宇在看到斐嵛时发出的尖叫,她用她赤裸裸的眼神盯着斐嵛,“非雪,你随便晃一圈都能捡回个美男!”
没错,我捡回来的这个美男名叫斐嵛,至于其他的,我一概没问,只知道他叫斐嵛,那只银狐叫小妖。之所以没对我起戒心,因为他的小妖,也就是那只狐狸,喜欢我……
真是怪人,听狐狸的。不过以后我们家,就成了怪人集中营,这是后话。
我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收起你的口水,别把我好不容易找回的帐房给吓跑了!”
“帐房?太大材小用了吧……”思宇的眼睛瞪地比死鱼眼还大。
“对不起啊……”我不好意思地对斐嵛说道,他只是淡然地笑了笑:“没关系,你弟弟很可爱。”
他这一笑,倾国倾城,看,思宇又掉口水了。
正欢笑间,上官回来了,她上午去了趟水王爷府,把我设计的样稿带去,她在看见斐嵛的时候,愣住了,指着斐嵛半天说不出话:“这……这……”
“这是我的帐房,漂亮吧!”我扬扬得意,这可是我的男秘,专门捡回来让大家养眼的。
“你……你……”上官又指着我发愣。
然后,我带着斐嵛出门,小妖从他的身上,跳到我的肩膀上,窜来窜去。
“你们一家都是好人……”斐嵛淡淡的说着,轻柔的声音像和煦的春风,“你不怕我是坏人?”
“怎么会?坏人不会对自己的宠物这么疼爱。”我笑着,小妖开始抓我的头发。
“你们三个女子一定过得很不容易吧。”他看着我,眼中带着怜惜。
我有点惊讶,但就像多年的老朋友,耸了耸肩:“没办法,谁叫我们孤苦无依呢,以后你就是我们的新成员,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我们就是你的亲人。”心中有点激动,将这些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
斐嵛恬静地笑了:“看来我要开始头疼了……”那宠溺的笑容,仿佛他才是我们真正的大哥。
“哎呀!”小妖这坏东西把我的头发揪断了,好痛。
于是,院子里开始上演人狐大战。
当天夜里,斐嵛也加入了音乐会,我,十分之郁闷,斐嵛会的是洞箫,虽然我只负责欣赏,但难免心里没有疙瘩,早晚我也要去学一门乐器!
就在音乐会散场后,上官进了我的房,随手带上了门。
她的脸上写着“阴谋”。我瞪大眼睛看她,看她什么时候说出来。
“非雪……你说那天那个拓公子是什么身份?”
“身份?还能有什么身份,身边是夜钰寒宰相,而且是皇姓拓,不是王爷就是皇上,现在这个国家的皇帝听说也是个年亲人,九成就是那小皇帝了。”
“小皇帝?哈哈哈,也只有你会那么说。今天,我去送样稿的时候,在湖心亭又碰到他了,他还是和夜钰寒在一起。”
“是吗……”我开始脱衣服,现在还是早春,有点凉,窝在被子里比较暖和。
“他们问了我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也没什么,应该是在怀疑我们的身份。”上官皱着眉,神情有点失落,“你说,他们会不会以为我们是邻国的奸细?”
“有可能吧……”我抚mo着我光洁的下巴,“我们可以说一夜成名,而且身份背景神秘,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是不可能的,不过你放心吧,我们只是做生意而已,结果碰巧遇到他们,又不是我们事先知道他们在那儿才去的。”
“那你觉得这个小皇帝怎么样?”
“人帅,机智,城府深,皇帝该有的他全有了,又勤政爱民,是个好皇帝。”
“那……你猜,他会喜欢怎样的女人?”上官双颊微红,眼角落在一边问着我。
我想了想:“应该是特别的吧,穿越小说里都这么写,不过那里面把其她女人都写地太……笨了,其实像嫣然郡主不是也很特别?所以,就要比她们更特别,什么琴棋书画应该入不了那小子的眼,诗词歌赋也只能凑合着用,最重要是体现智……慧,慢着,你该不是想钓皇上吧!”我吃惊地大喊起来,我怎么现在才反映过来。
“你那么激动干嘛?既然要找长期饭票,自然是最好的,而且,我一旦成功,你们不也享福?”
当时我听上官这么一说,基本被未来美好的米虫生活冲昏头脑,完全没考虑到,如果她入宫,我跟思宇,又怎么可能过上宁静的生活?(未完待续)
七、计划
我看着上官坚定的眼神,一股热血不由自主地冒了上来。
“这个主意不错……”我闭目沉思,脑子里有点乱,如果上官用美貌勾引那小皇帝,肯定入不了宫,这里美人如云,又怎缺上官一个?所以,一定要攻心。
“非雪,你应该明白我找你的目的,我不能如此肤浅地去吸引他的注意,我要拿下他的心!”
果然一拍即合!我点头同意。
“而且……”上官继续说着,“这件事我不会主动,要想办法让他来追我。”
再点头,自己送上门的,有几样好?男人就喜欢那种常在身边晃,却吃不到的东西。
“所以,你要帮我,你觉得我该用什么来吸引他?”
“吸引?对了,你那天就已经做地很好了,只是还缺少见面的机会。”
“没错,就是见面的机会太少……”上官陷入沉思。
我扣住上官的肩:“上官,你有没有想好,吊皇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我们不知道他后宫有多少个女人。这些女人有才情的肯定不在少数,所以要套住皇上的心,你必须比她们更有才!”
“更有才?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这些恐怕还不够,不过,以你的聪明才智,我相信你能成功!”加油啊!美女!我米虫的生活就靠你了!
上官挑了挑眉,看着我:“这个还要机遇……”
我看着她,想起了拓小子身边的小宰相:“其实,吊夜钰寒不是更简单?”
“但他不是人上人!”
从上官闪光的眼睛中,我看到了野心,心底滑过一丝忧虑,她选的道路,到底对不对,我们帮她,是不是真的就可以过上想要的生活?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想想的。”
“谢谢你!非雪……”上官握住了我的手,“其实……在以前,我就是一个情人……呵……”上官的脸上扯出一丝苦笑,她的苦笑化入我的心底,勾起我一缕哀伤。
“我是同大的学生,当时我也跟思宇一样单纯,所以,当一个男人追求我的时候,我信了他。朋友都劝我,告诫我,但我一意孤行。我们是在一家咖啡店相识的,当时下着雨,他用他的车把我送回了学校,我很感激他,后来,他就开始追求我,鲜花,西餐,浪漫的夜景,呵……非雪,我真的好傻……”一滴泪滑落上官的眼角,难以言表的苦涩,浮上我的心头,我不知该说什么,只有轻轻拥住她。
“他吻了我,说等我毕业就结婚,我给了他全部,最后,他却出现在别的女人身边,那个女人,是他的老婆……我自杀过,绝望过,最后,我看穿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最后,我不哭不闹,哼!还是钱最可靠!”上官的眼中已经是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沧桑和冷漠。
“所以,非雪,既然来到这个世界,我不期盼有美好的爱情,我只希望得到想要的生活,如果能让皇帝爱上我,不是更好!”上官坚定的眼神,让我也头脑发热。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好!我帮你!”
虽说答应了上官,但这件事,始终没有头绪。第二日,在我画画的时候,思宇跑了进来,拿着那张傻子的画像,那是我那天回来时画的,上面的傻子王爷只是一个简单的轮廓,没有称景。
思宇撅着嘴,皱着眉:“非雪,这人真是傻子?”
“恩……”我点头,自从到了这儿,我就成了思宇的“御用画师”,整天给她画美男。
“好可惜……”
“可惜什么?”外面传来了斐嵛的声音,他穿着我设计的白色长衫,一根蓝色的丝绦随意地挂在腰间,黑色而泛着淡淡的蓝光的长发,宽松地披在在身后。
一阵清香飘过,斐嵛居然带来了甜羹,我真没想到,自己会拣一个宝回来,非但帐务做得好,甜品做得更好。而且,他还是一个大夫,说不定……还是个神医呢。
“可惜他是个傻子嘛……”思宇将水无恨,也就是那傻子小王爷的画像拿到斐嵛的面前,斐嵛看了看,微微一笑:“他真傻吗?我怎么看着比谁都精明。”
“真的?”我有点吃惊,再次看了看,还是傻嘻嘻的。呵,对我来说,他只是一个傻子小王爷,与我何干?
小妖不知何时跃在我的桌子上,用它的爪子,开始“作画”,真是调皮的家伙。
喝着茶,我想起了昨夜上官的话,我忍不住问吃得正欢的思宇:“思宇,你有没有想过今后的生活?就是你想过怎样的生活?”
“恩,和非雪永远在一起……”思宇满足地笑着,“还有……跟小斐在一起……”
斐嵛宠溺地看了看思宇,淡淡地笑着。
“傻瓜,我又不是男的。小斐也不能永远跟我们在一起啊……”
“啊~~好可惜啊,非雪又温柔,又体贴,还有点坏坏的,不是男人好可惜哪……”
我汗,看着身边的斐嵛,他轻笑。
“那我就做个除强扶弱的女侠!”思宇在一边挥着拳头,她会跆拳道,还有一点点散打。
“除强扶弱?那你怎么赚钱填饱肚子?”
“不是有非雪你吗?”
郁闷,我还想有人养呢。不理她,还小,不懂事,我转脸问斐嵛:“小斐要过怎样的日子?”
“静静的在山间,种一方药圃,看书制药……”
果然符合小斐的性格,隐世主意者,那我呢?我又想过怎样的生活?没想到比我年轻的上官,却已经作出了明确的打算,我真是比她白活五年。
究竟是社会改变了人?还是人改变了社会?上官,不过是都市爱情恶循环的又一个受害者。
“思宇……”
“什么?”
“我们来帮上官吊皇上吧……”
“啊?”
……
三天后,机会来了。(未完待续)
八、水无恨
水王爷府要我去为小王爷量身做新衣,看来那天他也上心了。上官见我要出门,便拿着郡主的样衫要跟我一起去,我笑道:“今天那人未必在。”
“试试也无妨。”上官淡然地笑着。我想也对,便带着上官和福伯一起赶往水王爷府。
到了那里,依旧是上次那个水生为我们带路,而上官,便由一个小丫鬟带着去水嫣然的房间。
水生将我和福伯带到上次的湖心厅,小王爷水无恨正优哉优哉地喂鲤鱼。其实用我的角度看,这水无恨也不是什么傻子,只是弱智,或是心智不全,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却是孩子的天真。
“小王爷,小王爷……”水生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小王爷此刻玩鱼玩地正开心呢。
“小王爷~~”水生大喊了一声,才引起那水无恨小朋友的注意,他回头咧嘴笑着,笑容很纯真:“干嘛?”
“给您做新衣了。”
“好好!”水无恨小朋友拍手欢笑,“在哪儿?在哪儿?”
“这里,这是云掌柜,来为您量身的。”
“啊,是上次的小哥哥。”水无恨蹲在凳子上,托腮笑着。
我略微行了个礼:“小人见过小王爷。”
“恩,恩,快点快点,我要穿新衣。”
“是,福伯。”我唤过福伯,福伯便拿着皮尺走到小王爷的身边,恭敬道:“请小王爷起身。”
“恩!”小王爷水无恨乐着站了起来,结果,他还是站在石凳上。
福伯为难地看了看我,我又为难地看了看水生,他为难地皱了皱眉,上前小声对那小王爷说道:“少爷,您得下来,不然怎么给您量身?”
“量身不是用皮尺吗?那伯伯手上有皮尺了啊……”
“那您得下来。”
“为何?”水无恨疑惑地看着我们,眨巴着他天真善良的大眼睛,睫毛在阳光下一闪一闪。
我叹了口气,小孩子就是如此,我从福伯手中接过皮尺:“水生,算了,小王爷爱这样就这样,我来给他量。”
“小哥哥给我量?”水无恨咧嘴俯视着我,实在很难把他当作一个大人看,多纯真的一个孩子啊。
我将桌子清理了一下,你站的高,我站得比你更高,我爬上了桌子,听见福伯和水生的提醒:“掌柜的小心。”
这种石桌,可以围坐五六个人,摔不下来,怎么说,我以前也是个孩子王!
现在,我站在石桌上,正好与面前这个大孩子平视,我笑道:“看,这不是可以给你量了?”
他睁着星星一样的大眼睛,很是惊奇地看着我,然后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里的标尺与我们那里的有点不一样,但跟古代有点接近,大约三十厘米为一尺。
“肩宽,一尺半。”我将尺寸报给下面的福伯。
然后是手臂,在量他胸围的时候,这孩子居然猛吸了口气,腮帮子鼓鼓的,胸围一下子大了好多,我无奈,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喜欢给你捣乱。
“福伯,减去十分。”
“知道了,掌柜的。”
水无恨立刻撇嘴:“为什么要缩小。”
“你刚才吸气了,要减去,不然你的衣服就给女人穿了。”
水无恨眼珠转了转,然后笑了。
“腰围……小王爷,您靠近点,我环不住。”
水无恨往前略微站了一点,我终于能环过他的腰,他的腰上有一个很精致的白玉佩,雕成一朵大大的相思花。这是苍泯国的国花,听说一年开一季,花谢便树死,只有一年的寿命。
水无恨的腰在男人中也算细,我将皮尺环过,一收紧,水无恨的身体便晃了晃,我赶紧抱住他的腰,就连水生也赶忙跑了过来,万一把他摔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小朋友,你可一定要站稳了,不然哥哥就要死翘翘了。”我抱着水无恨,心里慌乱万分,见他站稳,我才松开,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吓坏了,要是在我的世界,你摔成狗吃屎我都不会看一眼。
水无恨用很奇怪的眼光看着我:“哥哥叫谁小朋友?”
糟了,一定是刚才太心慌,脱口而出了,我笑了笑:“没什么……”然后再次提醒,“别再乱动罗!”
水无恨眨巴了两下眼睛,点了点头。我才继续量尺寸。
“腿长……福伯,你自己看一下。”我此刻站在石桌上,看不到,我将皮尺从水无恨腰间放下,让福伯自己抄录。
如此一折算,这位小王爷的身高大致是一米八不到,三围嘛,也很标准,而且有点偏瘦,没想到他这么单薄。
“这又是在玩什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面前的水无恨,到是笑了起来:“拓哥哥来了。”
小皇帝来了?我转身,却忘记自己是站在桌子上,然后,我就这么俯视着那小皇帝。
“大胆!还不下来!”果然,他身后那位夜宰相立刻朝我吼着,我赶紧跃下石桌,拜见那两位爷,“小人见过两位大人。”
“小人也见过两位大人。”水无恨也跃下石凳,学着我给那两人行礼。
“哈哈哈……无恨今日心情很好啊。”
“恩,要做新衣服了!”水无恨像个孩子一样,蹦到小皇帝的身边,汗死,这么大个人了,做那样可爱的动作有点怪。
见这里没我的事,我决定告退,抬眼间远远走来两位俏丽佳人,正是水嫣然和上官,于是我笑道:“两位大人,小人还要为小王爷挑选布料,先行告退。”
“云掌柜可一定要给无恨做最好看的衣服哦。”那小皇帝折扇一开,微笑着看着远方赶来的两位清水丽人。
小淫虫!
“无恨也要去,小哥哥,无恨也要去!”水无恨拽着我的袍袖,鼓着脸。
晕,果然是小孩子,爱凑热闹:“好啊,这样小王爷还能选自己喜欢的颜色。”
“好哦!做新衣裳罗……做新衣裳罗……”水无恨兴高采烈地跑在了我的前头,我和福伯紧紧跟在后面。
清香擦过鼻尖,我与上官擦肩而过,我停下笑道:“加油!”她对我嫣然一笑。
看着上官远远离去,心中无限感慨,有目标的女人,才是能抓住幸福的女人。突然手被抓起,整个人就被带着跑。
“哥哥慢死了,快点快点!”水无恨拖着我,天哪,我那小腿哪赶得上他啊,等到了仓库,我就跟福伯两个人气喘吁吁,喘不上气了。
小孩子都是精力旺盛的,水无恨在仓库里一转悠,布匹就全乱了,他看看这个喜欢,让仆人拿下来,后来又觉得不喜欢了,就扔在一边,我和福伯无奈地跟在他的身后,最后,我们索性坐在门口,看着水生叹气。
“好了!”水无恨乐呵呵地跑了出来,然后,后面就是五个仆人,每人都抱着四五卷。
“哥哥哥哥快给我做。”水无恨拖起坐在地上的我,我现在感觉就像是他的玩具,甩到东,甩到西。
我笑了笑:“哥哥不是现在就能做的,先要画样稿,然后再做。”
“样稿?那是什么?”
“就是……先把衣服的样子画在纸上,然后再吩咐下面的人去做。”
“无恨要看样稿,哥哥快点画!”于是,就又要拖着我走,福伯在我身后一脸担忧,我朝他挥手,让他带着布料先回去。(未完待续)
九、作画
水无恨拉着我的手摇啊摇,我算明白了,我就是玩具,就像那次他手里的纸鸢,晃啊晃,如果我缩小,就是一个娃娃。
他住的院子很清幽,除了房间还有一个大大的莲花池,池边的老柳树上,还挂着秋千。
然后,他把我甩进他的书房,里面文房四宝俱全,还有不少玩具,他趴在桌子上,点着纸:“快画快画,无恨要看新衣服。”
真是心急的孩子。
水无恨小朋友相当调皮,在我画画的时候,他就没停过。一会在边上玩水彩,一会扔毛笔,一会又转起了茶杯,幸好我练就平心静气功,他玩他的,我画我的,再加上我被他这么一折腾也没心思画,所以只画衣服不画人。
此刻,他到没了声音,我正好奇,却见他跑到外面,趴在池边,正试图摘水中那朵白莲。
清幽的春风轻轻摇曳着水中的银链,绿色的波光中,水无恨宽大的衣袖,浸入水中,长发撒在他的脸庞,任由轻风吹扬。
修长白皙的手臂轻触白莲,一时分不清是莲花白,还是他的手更白,莲花在他的摆弄下,如同羞涩的少女,频频躲避。
好一副美人戏莲图,换过一张画纸,三笔轻勾,再次画出新的轮廓,上色,落墨,一气呵成。
我忍不住提笔题字,但在下笔前,我犹豫了,就我那几个狗爬字若是写上去,明显破坏了这副戏莲图。
忍不住叹了口气:“哎……”回去一定好好练字。
“哥哥叹什么气?”没想到水无恨居然进来了,他脸上还沾着泥巴,那朵银莲已在他的手中。
我看着他,他其实是个可爱的孩子,招他过来,用袍袖为他擦去脸上的污泥,他眨巴着眼睛,笑地阳光灿烂。
“小王爷可会写字?”
“当然会!”水无恨有点生气地看着我,估计以为我小瞧他。
我笑了:“好,那就小王爷自己写。”我将毛笔交给他,他愣住了:“写什么?”
“这儿,给我题字。”我一边帮他挤干袍袖的水,一边指着画,可不能让袍袖上的水滴到画上。他惊讶地瞪大眼睛:“小哥哥什么时候画的,刚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呵呵……”我得意地笑着,“这已经算慢了。我念,你写。”
“好……”
“风戏水中莲,
水映云中天。
天女心念动,
信手做云莲。”我遥望云天,一朵大大的像莲花的白云,飘荡着……
“你道云莲美,
我说水莲香。
不如天女下凡来,
与我一同共戏莲。”啊……与神女戏莲,那是怎样的人生乐事。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脑中是对神女的幻想。
“小哥哥的诗……”
“那是乱写的,不好不好。”我看了看水无恨小朋友的字,真是棒!可谓游龙飞凤,我那首破诗,在他的字承托下,反而增加了一股灵气和潇洒。
“不是啊,无恨觉得很好……”水无恨提笔笑着。
“谢谢你啊。”我将画卷起,没想到水无恨却一撅嘴:“小哥哥要干嘛?”
“拿回家,裱起来,无恨小朋友可真好看哪。”我忍不住捏着他鼓起的脸蛋,他双眉皱起,一脸不满。
“不行,这是无恨的,无恨要!”小孩子脾气就是如此,没办法,只有忍痛割爱,大不了回家再画一副给思宇。
现在小王爷最大,我只得将画交给他:“那小王爷可不能弄坏它哦。”
“恩!”水无恨小朋友,满意地笑了,而我,带着那卷样稿准备离开。
“小哥哥要走?”
“恩,还要去找那位漂亮姐姐。”
“好啊,无恨带你去,不然小哥哥会迷路的。”水无恨小朋友一边走一边念,手中的画卷甩啊甩,“不如天女下凡来,与我一同共戏莲,戏莲戏莲……”
汗死,还好他这次不是甩我的手了。
等我们到湖心亭的时候,里面正传出朗朗笑声,上官与水嫣然娇笑连连,一旁的两位大帅哥,更是朗声大笑,不知他们说了什么,这么开心。
只听小皇帝笑罢,对上官说道:“上官姑娘果然才思过人。”
“哪里哪里,凑巧说中而已。”
“上官姑娘过谦了。”夜钰寒看着上官,眼中露出欣赏的目光。
“就是就是,上官姑娘真厉害,嫣然自愧不如。”
听他们这么一夸,方才上官定是有所显露了。正想着,水无恨突然拉起我,又是用跑的蹦进亭子里。
“你们为什么这么开心?”无恨小朋友好奇地眨巴着他的眼睛,而我就只有扶着边上的亭柱狗喘,众人看见水无恨,便迎接他入座,我终于获得休息的机会。
夜钰寒笑着问水无恨:“无恨似乎也很开心?”
“恩!小哥哥为无恨画好新衣服了呢?”
“哦?是吗?在哪里?”
无恨一努嘴,将自己的画藏好,指着我:“在他手上,是我的样衣,比妹妹的好看。”
“是吗是吗?”水嫣然眼睛发亮,“我还没见过云老板做的男装,今日居然画了样衣,让我看看。”
我先喘了会气,然后把手里的画纸放在石桌上展开,众人都将视线集中在画纸上,画纸上只有衣服,没有人,分别是内襟、外襟、里衣,外衣、褂子和裤子,然后边上再画了一副效果图。他们也看不出所以然。
“哥哥的服装好奇怪,袖子好小。”水嫣然疑惑地看着我,一脸不屑,仿佛在说没我的衣服好看。
“是吗?我看看。”水无恨也凑了过来,刚才他只知道玩,自然没注意我画了什么。
我笑道:“小王爷可顽皮了,宽大的袍袖让他玩起来不方便,这衣服,其实是适合练武的人穿的,袖口小,下摆短。”
“那我东西放哪儿?”水无恨愁眉苦脸,伸手还从袍袖中取出糖果。
我想了想,看见石桌上有毛笔,随手画了一个背包侧面效果图:“就放在这背包里,多,而且方便。”
“好哦!”小王爷欢呼雀跃,手一举,就让嫣然郡主看见了他手中的画。
“那是什么?”嫣然郡主好奇地指着水无恨手中的画。
水无恨慌忙藏好:“这是哥哥的宝贝,不给你看。”
“恩~~哥哥给嫣然看看嘛,到底是什么?”
“就不给!”水无恨藏地越发好了,然后,嫣然郡主就站了起来,水无恨小王爷也站了起来,两个人开始在亭子里追逐。
我笑着摇头,然后收起桌上的画卷,这兄妹俩,都是孩子。
“那到底是什么?”上官在一旁也忍不住问我,我笑了笑,看着小皇帝和夜钰寒好奇的目光,只道:“还能有什么?给思宇带的,结果小王爷不肯给,就送他了。”
“美人图?”上官惊呼起来,顿时吸引了小皇帝和夜钰寒的注意,“那思宇怎么办?”
“回家再画罗。”
“也好。你累了吧,吃点。”上官把水果放到我的面前,我大吃起来,上官用她的绢帕为我擦去额边的汗,关切道,“你怎么这么多汗?”
“哎……别提了,小王爷可皮着呢。”
“呵呵呵呵……原来也有让非雪头疼的人?”上官掩面调笑着我,我一挑眉,这女人可从没那么好过,方才那擦汗的举动,简直是贤妻良母啊。
“云掌柜有这么一个妹妹可真是福气啊。”小皇帝一脸不羁的笑,嘴角微勾地看着上官。
皇帝就是皇帝,跟我说话都不看着我,我笑道:“是啊是啊,柔儿是我最疼爱的妹子,温柔大方,而且还做得一手好菜。”
“是吗?上官姑娘还做了一手好菜?”夜钰寒看上去有点惊讶。
“哪里哪里,哥哥你乱说什么?”上官拉着我的袍袖娇嗔,千娇百媚,看地我都痴了。
我愣愣地看着上官,上官冲着我笑,我忍不住感叹:“嫣然一笑百媚生,谁人不愿做裙臣?”
上官倏地一下愣住了,定定地看着我,柔柔的春风抚过我们之间,扬起我们的发丝,带来淡淡的花香。(未完待续)
十、男爱
春日下,凉亭中,我和上官互相久久凝视着。
“早就听说上官姑娘和云掌柜其实是表兄妹……”我和上官木呐地转过脸,看着正在说话的小皇帝,他的脸上带着戏疟,但眼神中却是一丝不悦,“感情更是亲密无间,今日见你们息息相关,果真是一对才子佳人啊。”
“你误会了!”
“不是这样的!”
我和上官一起脱口而出,我们同时一愣,再看小皇帝和夜钰寒,他们都淡淡地看着我们。
“我跟上官……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垂下脸,额上开始冒汗,真是的,早知道就编同母异父,老娘改嫁N多次。哎……这里还没有不准近亲结婚啊。
“哥哥,算了,别人怎么想,就让他们怎么想好了,这与我们何干?”上官带着气,对我说着,还抓住了我的手,仿佛在说,这次失败了,我们再吊其他的,可这个谎言,总归会影响她。
我抬手覆在上官的柔夷之上,看着那小皇帝差点捏碎手中的茶杯,我露出一抹苦笑:“对不起,哥哥连累你了……”哎,要不我说我是gay?
“哥哥……”上官忽然轻唤我,眼神哀伤,她怎么了,伤心什么?
忽然,她又露出一抹坏笑,一下子扑了上来:“哥哥哥哥,你为什么只爱男人不爱我,我可是很希望成为哥哥的媳妇呢!”
她什么意思?是间接说我喜欢男人?说我是断袖?哦,不,这里叫男爱。天哪,她在暗示那两个男人我跟她没关系。
我立刻推开她,她这样勾着我的脖子累死我了,居然利用我,真是过分:“别随便碰我!”心里开始窝火,就这样,把我给卖了。也不看那两个男人的表情,肯定是惊呆。而一边依旧追逐嬉戏的水家兄妹估计还没听见这惊人对话。
“哥,生气啦?”上官开始表现她可爱的一面,哼,男人就喜欢多变的女人,最好再妖点。
“怎么会?”假笑,“哥哥只是……只是……”我皱眉,上官迅速接口:“妹妹知道,哥哥不喜欢女人碰。”
果然冰雪聪明,我想,上官一定可以拿奥斯卡奖了。
于是,我转身,拿起茶杯,瞟眼看着两个坐在对面的男人,他们此刻已恢复常色,笑容自如,只是气氛有点尴尬。
就在这时,嫣然郡主居然抢到了画,还得意地大笑着:“哈哈,我来看看哥哥的宝贝?”水无恨傻傻地僵立在一边。
众人将目光移到了水嫣然身上,气氛终于得到缓解。
我想起以前有位朋友问我,如果穿越不是女主一个人,那她是否还玩得转?现在看来,答案就是:是的,只是更艰难,更多的谎言。
“好美……”
水嫣然发出的感叹,将我的思绪拉回,看着她痴迷的神情,我暗笑,我的画仿造的是漫画大师古典唯美风格,就算男人,看了他们笔下的美男,也要遐想连篇。
而那画上的水无恨,已经除去了稚气,凭添了一份懒散,身上的衣服,已被我换作云兰色的长袍,上面绣有大朵的云莲,十分称景。
然后,水嫣然抬眼看我,撅起了嘴:“云掌柜,嫣然也要画这样的。”说着,还将那画对着我,于是,那副美男戏莲图,顿时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他们的眼睛,也随之瞪大。
“好好,能画下嫣然郡主的美貌,在下荣幸之至。”我笑着,完全没注意到众人的目光。
“不行!”水无恨不高兴了,抢回自己的画,卷好,“不能画地跟我一样!”
“放心放心,绝不一样!”
“那诗呢?”水无恨再次逼问。
“放心放心,也不一样。”
听我说完,水无恨笑了,但嫣然郡主却疑惑了:“这诗不是哥哥的笔迹吗?”
脸开始发红,我只有实话实说:“这个……小人的字,实在不雅。”
“这么说,这诗是云掌柜题的?”夜钰寒惊讶地看着我,上官也在旁边惊呼道:“你写的?”
“恩,打油诗,又不怎么好……”我汗颜,主要是水无恨的字好。
上官好像很是放心地松了口气:“你就会写打油诗……”
“打油诗?”夜钰寒疑惑地问道。我忽然想起打油诗是张打油所创,这里压根就没这个人,于是解释道:“我们那里有一个叫张打油的人,他的诗没有什么章法和固定的格式,所以后来那些平仄、押韵不合“规矩”、比较口语化的诗歌就称之为打油诗派。”
夜钰寒听完点了点头,喃喃道:“原来如此。”
“呵呵……”我立刻对着众人行礼,“那小人和舍妹就告辞了。”
没想到临走的时候,水无恨却拉住了我:“小哥哥真的喜欢男人?”
我笑,笑得很神秘,不答他,只是离开。
坐在车上,我沉下了脸,上官看着我,小心地问道:“你生气啦……”
“拜托大小姐,下次你随机应变的时候,先通知我一声,我也好有心理准备。”
“对不起……我……”
“算了,我本来就打算说自己是gay的。”我无奈摇头。
我们的性格或许已经注定我们,将走上不同的道路,爱不同的男人,有着不同的结局。天意,这一切都是天意。
晚上,思宇来到我的房间,问我是不是和上官发生了什么,估计她看出从下车后,我跟上官就不怎么说话。
我说没什么,只说累了。思宇忽然叹了口气,一下子变得成熟,她说,我和上官都是她的亲人,她不想看见亲人吵架。说完这句话,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而这句话,却让我的心,无法平静。
不管将来如何?我们,都是亲人。
日子依旧过着,荣华夫人和郡主正式的衣服,在几次修改后,终于完成,于是,我让上官替我送去,她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又是激动又是担忧。
她冲进我的书房,看见我就说:“非雪你说的没错,不是一般的才,无法出彩,今天我见识了嫣然的才气,非雪,你把手提借我,我要抄唐诗宋词。”
“这是没问题啦,那你慢慢背吧。”
“不行!来不及了,没时间了……”上官的口气有点急,“后天就要用了。”
“后天?这么快!到底怎么回事?”
“嫣然邀请我一起参加御花园赏花!”上官激动地抓住我的手,随即,脸又垮了下来,“还有赛诗会……所以,我一定要在那个时候脱颖而出!”
后天啊,的确有点急……
“所以,我们要想一个作弊的方法。”
“作弊?”天哪,又要回到读书考试的时候,“要不给你传纸条?”
上官的表情有点尴尬:“他们……没说……请你……”
“哦。”我本来就无所谓,“那只有抄小纸条了,你也多背背,一些不太好记的,就不要背了。”
“我也是那么想的,所以,就麻烦你跟思宇这两天帮我抄纸条了。”
“恩!一定的!”
“非雪,谢谢。”上官抱住我,我笑道:“谢什么,我们是亲人,我和思宇还要靠你吃白饭呢。”
“讨厌~~”上官也笑了,她的笑容很清澈。
于是,上官开始抄我电脑里的《唐诗宋词精选集》,一来加深记忆,二来也可以多记住几首。
而我,就想起了沐阳城最大的书馆,我觉得如果对这个国家一无所知,也是不行的,到了这个世界,觉得自己最缺乏的,就是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不如我去看个大概,然后讲给上官听,那么,她在赛诗会上,和别人聊天时,也不至于出丑。
好在这里的文字大多是隶书,否则还真担心看不懂。(未完待续)
十一、书馆
“韬晦书馆”在东大街的【状元阁】私塾里,我早就打听过,这是全沐阳最大的书馆,只供里面的学员用,外面的人要看,就要花钱,也就是办长期阅览证。
我送了一套华服给这家私塾的院长老婆,吹了点耳旁风,才有进来看书的权力。
身穿白色儒衫,头戴方巾,我也一身书卷气,递上木牌,就是阅览证,我走进了书馆,果然大,至少在这个世界来说算大了。共有上下三层,第一层是文人书籍,也就相当于什么四书五经之类的。
二楼是历史军事,三楼是天下奇闻等杂书,本来想直奔三楼的,但一想自己的任务,还是乖乖去了二楼。
思宇今天跟我穿的一样,只是她把头发扎成包子,用白色方巾裹着,而我是放下,披在身后。
世上最没心没肺的,恐怕就是思宇了,让她抄唐诗宋词帮上官,结果她跑来跟着我逛书楼,让她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的历史,结果她蹦上了三楼,不见了人影。
哎,这小丫的。
我拿起《史志》,大致翻看着,原来这个沧泯国也就建国两百年,前面还有什么云国,鹏鹞国,嘿,还有一个唐国,不知为何,看到这个唐字,倍感亲切。
然后,就是在这个沧泯国边上,还有不少邻国,东边的佩兰国,北边的暮廖国,西边的夏绯国和南边的幽溟国,这五个国家,是目前最强,也是势均力敌的国家,至于再外面的,就是一些小国了。
再看看沧泯的历史。
两百年前拓拔干掉了云国皇帝,然后就建立了这个沧泯国,从老皇帝开始,就注重商业,这也再次验证了,劳动人民的智慧是伟大的,什么腐乳啊,粽子啊,大型战船哪,火炮啊,都跟我们明朝时的科技一样先进,我们那些小聪明啊,在这里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
现在开始庆幸当时没有开什么酒店茶楼和画舫,就我们那点破才艺,哪比得上这里的姑娘。
就在这时,上面传来争吵。这里是书楼,所以大声吵闹很明显。
“我说我就是看见过……”这声音好耳熟,天哪,居然是思宇,她怎么看书看地吵起来了!
“我才不信!”也是个挺细的声音。我赶紧跑上楼,在书楼的窗边,思宇正跟一个少年吵地厉害。
只见那少年好俏丽。鹅蛋的脸,粉嫩的唇,情丝盘在两边,用方巾裹起,垂下两条丝带。身着白色少年短衣襟,下面是深色的绸裤,一双小靴俏丽可爱,这不是女孩子嘛!
虽说思宇也是女生,但她有一张圆脸,长相略显一般,至少在这个变态的世界,属于一般,所以再加上她那些“粗犷”的举动,不相信她是男的也难。
“那这是什么?”小姑娘拿出一块玉佩。
思宇不屑地笑道:“貔貅!”
“怎么又知道?”小姑娘气得直跺脚,小嘴撅地越发可人。
她们的争吵,引起了书楼看书的人的注意,当然,不引起才怪。
有个书生好心提醒:“请你们别吵了!”
那个小姑娘立刻扬起脸,瞪着那个书生:“你是什么东西,敢来管我!”
于是,一群书生摇着头,叹着气,走下了三楼,索性给她们让出位置。
“那我问你,这又是什么?”小姑娘指着书,给思宇看,思宇又是轻松一笑:“孔雀呗……”
小姑娘惊讶地看着思宇:“你怎么都见过?”
“当然,你那本书上的我都见过……”思宇得意洋洋地环着双手,靠在窗边,窗外阳光撒在他白色的衣衫上,勾勒出一圈金光,说不出的潇洒,居然看傻了那个小姑娘。
真是丢人哪……不知下次来院长还肯不肯让我进书楼。
走过去,拉起思宇的手:“别闹了,回去。”
“大哥?你也上来了?”思宇挽住我的胳膊。
我忍不住笑了:“你们这么大的声音,整个楼都听到了。人家是小姑娘,你也该让让人家。”
“小姑娘?”思宇眉一挑,放开我的手臂,上上下下打量着那小姑娘,而那小姑娘已经双颊绯红看着我:“你……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我哥有什么不知道的?其实我早就看出你是小姑娘,才逗你玩呢。”说着就伸出手,指尖轻轻滑过那小姑娘的脸蛋,看得我冒出一身冷汗,这思宇,又开始做恶了。
“你……你……”小姑娘气得满面通红,作势就要打思宇,思宇嘻嘻一笑,就跑,于是,她们开始在书楼追逐,我只有摇头哀叹。
突然,思宇发出一声痛呼,我抬眼望去,原来思宇撞进了一个人怀里,而那人,让我惊讶,好肃杀的一个男人。
只见他有着清晰分明的轮廓,浓浓的剑眉,一双星目咄咄逼人,刚毅的弧线,勾出性感的嘴唇,而真正吸引我眼球的,他居然有一头深红色的长发,那红地发紫的头发,散发着无限神秘和魅惑。额前的宝石小冠,更体现他身份的高贵。
此刻他嘴唇微抿,正看着怀中晕乎乎的人儿,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将自己的身体完全包裹在那披风内,但隐隐可以看见,里面却是精致的华服。他站在楼道前,应该是刚上楼,而玩逃抓的思宇,就这么撞了上去,然后撞地晕乎乎。
奇怪的是,方才那位小姑娘,在看见来人后,便变得规规矩矩,退回我的对面。
“你没事吧。”那人低沉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思宇捂着头,摆着手:“没事没事,对不起啊,撞到你了。”思宇缓缓扬起脸,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思宇就是如此,她很善良。而就在思宇扬起脸的那一刹那,我看见男人的神色微变,而思宇,脸开始发红,糟了,又要流口水了。
帅哥男人看着思宇痴迷的表情,嘴角勾出一抹了然而鄙夷的笑,是啊,这样的男人,女人看了都着迷。
“思宇!”我大声唤她,及时将她唤醒,她的脸立刻一百八十度转变,皱了皱眉,大声道:“混蛋!你还要抱多久!”
帅哥男人显然大吃一惊,而思宇已经推开他,笑着跑到我的身边。
思宇就是思宇,她看着美男会发痴,但她决不是花痴,她的座右铭是:好看的男人碰不得!所以,她决不会随便动心。
帅哥男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缓缓离开楼道,朝那小姑娘走去,而当他离开楼道后,我终于看见,他身后,原来还跟着两个人,他们出了楼梯。
一个,便是院长,而另一个,居然是夜钰寒!(未完待续)
十二、比试
拉着思宇准备偷偷离开,这样的爷,怎么好惹,思宇还骂了他一句混蛋……
“云掌柜?好巧啊……”该死的夜钰寒居然叫住了我,还带着看好戏的目光,看着我一边的思宇。
思宇在看到夜钰寒的时候说道:“大哥,这就是夜钰寒?怎么真人没你画地好看?”
汗!自然是配上景好看。
而夜钰寒听见思宇这话后,怔愣地看着我,随即,他脸上滑过一丝尴尬:“云掌柜,在下知道你有画美人的习惯,但请你也尊重一下本人的意见。”
呃……这个……
“哼!画你是你的荣幸!”思宇站在我的前面,“我告诉你,不是美人,我哥还不画呢!”
夜钰寒脸上的黑线,又多了几条。
“夜大人,今日我们是来请教古院长的,不相干的人,请回避。”没想到那个冷漠男人居然下起了逐客令。他坐在窗边的书桌边,一派王者风范。
这完全不用夜钰寒开口,我就会带思宇走。
“不行!”却没想到那小姑娘居然叫住了我们,“哥哥,我今日一定要跟那小子分出上下!”
“哦?”男人披风微敞,露出紫色精美的华袍,左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枕在自己的脸庞,看着一边站着的小姑娘,冷冷说道,“丽儿,刚才你在这里吵闹,我还没说你呢!”
小姑娘立刻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言语,但却依旧紧紧盯着思宇,满脸的不服气。
“罢了。”男人突然收起责备的目光,扬起一抹富有玩意的笑,“你们到底在比试什么,说来听听?”
“比谁知道的怪物多,所以,丽儿请哥哥做裁判,我一定要赢他!”
看着那小姑娘发怒的样子,我问边上的思宇:“你真这么无聊?”
“是啊,呵呵……”思宇干笑,“冲动了,冲动了。”
然后,夜钰寒,在一旁轻笑。看着夜钰寒恭敬的样子,心念一动,难道这才是皇上?
心一沉,完了,下错注了。
男人取过小姑娘手中的《怪物志》,随意翻看着,然后,抬眼看思宇,思宇皱起了眉。
“你真的都知道?”
“一点点。”思宇老实地答着。
“那就比比吧。”
夜钰寒站到了那男人的身后,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而一边的古院子也捋须微笑。
我忍不住小声问思宇:“你有把握。”
思宇忽然坏笑起来:“我怀疑那本《怪物志》就是我们那世界的人写的,上面跟我们的叫法一模一样。”
哦……了然,既然我们能穿越,那有先辈也没什么奇怪。
于是,思宇和那小姑娘一同站在了男人的对面,我则站在了他们一边夜钰寒的身边。
男人随便翻出了一页,是穿山甲,他遮住一旁的注释,将画摊在两个人面前:“这是什么?”
“穿山甲!”两人异口同声。
没想到那小姑娘也喜欢看这种书,不过现在这情形跟幼稚园认图有什么区别?
结果,几个回合下来,两个人依旧无法分出胜负,而那男人也变得了无兴致。
“这样比下去,也不是办法。”一旁的老院长恭敬地说着。
“哦?那古院长有何提议?”
“不如换个题目如何?”古院长这话是对着两名参赛者说的,她们两人对视一眼,点头同意。
男人见她们同意便道:“那就比治水。”
“啊?”
很显然,这个题目出乎两名参赛者的意料。倒是夜钰寒和古院长,露出富有深意的笑。
不过听了这个题目,我就放心了,怎么说我们也有五千年的治水经验,就算没治过,故事也都听烂了。
“没意见,我就出题了。”男人不紧不慢地说着,“现在香河大水,民不聊生,而堤坝也是处处绝堤,请问该如何?”
“疏通啊!”两人居然又是异口同声。
惊讶,我很惊讶!没想到这小姑娘居然能想到,若是他老哥想到我一点也不奇怪,我一直认为古人比我们其实聪明许多,不过在这样一个不提倡女子读书的世界,这小丫头能说得出,确实让我刮目相看。
“恩……”男人微微点了点头,估计和他想的一样,“但是水患已在眼前,人力又不够?如何在短时间内疏通河道呢?”
两人陷入了沉思。
在她们拧眉思索的时候,我开始揣测这个男人的身份。根据绣娘八卦(她们在做工的时候就会聊天),听说前几日佩兰国国王到苍泯游历,应该是出国外交了,然后,很倒霉的,在他离开没多久,突然发起了洪水,洪水比预计的,居然早了一个月,也算是异变,让佩兰国措手不及。
那么,莫非现在坐着的,是佩兰国国主?
有可能……一束视线向我投来,原来是思宇,她似乎在向我求救,我耸耸肩,却听到那男人说道:“莫非小公子有什么好建议?”
晕,他以为思宇看他呢。
思宇骑虎难下,那脸简直比黄纸还黄,她缓缓说道:“人力不够,就要靠工具,要有一种工具,能迅速而快速地打通河道……”她缓缓说着,估计在寻思着工具,可惜,估计她想的那些,基本都是现代化的高科技了。
不过她倒提醒了我,想想现在可用的,能快速打通河道的,而且又是威力巨大的,应该是火炮!仅管此时的火炮技术还一般,射程不够远,不过打打河道,应该还是行的。就看这皇帝舍不舍得用了。
于是我伸出两个手指,思宇立刻反映过来:“这工具两个字……”
“哦?哪两个字?”
我又伸出一个手指,晕,居然跟她玩猜字游戏。不过这是我们在家里,经常用来打发时间的游戏,所以思宇见我伸出手指,会条件反射。
“第一个字……”
我取出火褶子,这是“火”字的暗号。
“火……”
然后我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个字……”
我指了指身边夜钰寒的衣袍,今日我穿的是短衫,所以会给错暗示。
“袍?”
“火袍?”男人奇怪地重复了一下。
思宇眼睛一转,便惊喜道:“对!是火炮!没错,用火炮炸开下游河道,再炸开河道口,快速而又有威力,节省了人力和时间,非……”我瞪了她一眼,她赶紧改口,“非它不可!”
长舒一口气,这丫头,就是一根直肠子通到底。
男人看着思宇若有所思,此刻那小姑娘已经用佩服的眼光看着思宇了。
“用火炮会不会太浪费……”古院长迟疑道。
思宇摇头:“怎么会?人命值钱还是火炮值钱?水患不治,粮田被淹,食物就会供给不足,到时饿殍遍野,民怨四起,瘟疫、动乱、犯罪都会直接影响国运,这些损失又会有多少?”
男人沉默不语,古院长露出赞赏的神色,至于夜钰寒,倒看不出他有什么想法。
“而且,如果出动火炮,说明在位的皇帝关心百姓,这不正好抓住了民心?”思宇越说越激动,居然收不了话了,“民为水,君为舟,水亦能载舟,又能覆舟,所以,国家应该以民为本啊!”
思宇说地激情飞扬,激动地看着我,我竖起了大拇指,思宇的口才,不是一般,若在之前,她应该去参加演讲比赛!
“啪!”男人忽然拍了一下案几,“好一句亦能载舟,亦能覆舟!好!好!好!”男人豁然起身,疾步走向思宇。
他庞大的身影遮住了我的视线,他想对思宇做什么?说实话,我很担心,在这个君为重,民为轻的世界,思宇却提出相反的理论,真担心会不会被这皇帝扁一顿。那个老孟同志刚刚提出这个理论的时候(原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也被人炮轰地厉害!
我正准备上前,却被一旁的夜钰寒拦住,我瞪着他,他却是一脸微笑。
“这位是思宇公子吧……”男人低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恩……在下宁思宇……”
心里好急,也不知男人想把思宇怎样?
“那不知宁公子是否赏脸现在陪在下和丽儿游玩?”
就在这时,我看见思宇从那个身影之下探出了脑袋,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我见她没什么事,也就放下心来,冲她点了点头,因为我看见她的目光中,是期盼。
“非雪不来吗?”她依旧歪着脑袋,有点失望。
“非雪?”男人疑惑地说了一声,转过身看着我,立刻明白思宇是在叫我。
我想想上官那边还要有人帮忙,现在思宇去玩了,我总不能也去玩,太没义气了,于是我笑道:“恩,你去吧,我还有事,记住玩地开心点。”
“恩!”思宇咧着嘴笑了,于是跟着那男人乐颠颠地走了。而那小姑娘,呵,估计应该是公主,更是乐颠颠地跟在了思宇的后面。
(谢谢大家帮我捉虫啊。还有就是原来广告里的雷恩改名为柳谰枫,因为有女生反窜该角色了,^_^)(未完待续)
十三、柳谰枫
我的前面是古院长和夜钰寒,楼道很窄,只能走一个人,我跟在夜钰寒的身后,忽然,夜钰寒停住了,他堵在楼道里,转过身看着我,现在这情景,不上不下。
“夜大人落了东西?”我想他可能落了东西,想回去拿,于是我准备侧身让路,哪知他却双手插入袍袖,冲着我诡异地笑。
“怎么云掌柜对火炮也有研究?”
心底一惊,难道刚才我做手势被他看见了?我立刻扬起一个笑容:“云某只知做衣,不知火炮。”
“是吗?”夜钰寒嘴角微扬,“夜某可能误会了,在下以为令弟能利用火炮开凿渠道,是云掌柜的提醒呢。”
“怎么可能?哈哈哈……”我大笑起来,“云某若是有此等才智,早就参加科举,也不会只是画画美人,做做衣裳了……”
“是啊……呵呵……”夜钰寒狡诈地笑着,然后转身下楼。
终于松了口气,其实承认也没关系,只是影响了思宇,那她岂不是作弊?而且,后来那些慷慨陈词本就是她自己想的,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可见,思宇本身就是个人才。
“啊!”我忽然撞上了一个物体,脚下踩空,我立刻抓住触手能及的东西。
“云掌柜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TMD,原来夜钰寒突然刹车了!我撞上了他,此刻正抓着他的手背,真够阴险的,突然停下,就是为了试探我是不是因为他的问话而分心?
此刻我在上一级台阶,他在下一级台阶,扬脸间,正好与他平视,我发现,他居然走了神,盯着我发愣。
我松开他的手背,笑道:“是啊,在想夜大人也是个美人呢,哈哈哈……”于是……我看见夜钰寒的眉角,开始抽搐,一抹红晕迅速爬上他的脸,然后,他转身,急急地离开。
呵呵呵呵,跟我斗,你还嫰着呢!
※※※※※※※※
思宇一直到晚上也没回来,吃晚饭的时候,居然只有我跟斐嵛两个人。
斐嵛关切地问道:“柔儿怎么不来吃?”
“她正忙着作弊呢?”我飞快地扒饭,吃完还要给她送饭过去。
“那思宇呢?”
“陪着佩兰国皇帝玩呢!”我猜九成九是佩兰国国主,因为他有个妹妹叫柳谰丽,而我清清楚楚听见那男人唤那小姑娘为丽儿。
“什么?”斐嵛手中的碗突然跌落,脸色变得刷白,“柳谰枫?”
见斐嵛如此,我立刻觉得事态不对:“怎么了,小斐?”
斐嵛双眉紧拧,脸上写满了担忧:“那是个霸道的男人,我怕他对思宇不利。”
“霸道?”斐嵛的意思是不是说那男人好色?
“应该没关系,思宇是男装。”
只见斐嵛摇着头,叹着气:“他喜欢男人……”
“什么?”这下连我的心也悬了起来,看着斐嵛欲言又止的样,难道吃过亏?
“斐嵛,你是不是……”我看着他,他的脸微微一红,便点了点头:“我本来隐居在佩兰国的贺兰山,然后今年年头,柳谰枫忽然来贺兰山打猎,发现了我,便要把我强行带走,亏了小妖……”斐嵛轻柔地抚mo着此刻趴在他腿上的小妖,“我才幸免于难……”
“原来如此,那他会发现思宇是女人,就没事了……”我再次放下心来。
“不行!”斐嵛喊地更响了,从他来到现在,我从没见他这么大声说话,他再次重重叹了口气,“他女人更喜欢……”
无语……这下麻烦了,碰到个男女通吃的,看看天色,已是晚上,被斐嵛这么一说,我更是焦急万分。
“我去带她回来!”我立刻扔下碗,跑出了门。
可是,怎么救?我甚至都不知道柳谰枫住哪儿?
在我毫无头绪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人,虽然这个人我万分不情愿地找他,但现在,也只有找他了。
这个人,就是夜钰寒。
夜钰寒的窝,我还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到那儿的时候,他正准备出门。一辆马车停在门口,他抬脚上车。
我赶紧跑了过去,喊着:“夜大人!夜大人且慢!”
夜钰寒看见我居然出现在他府第门口,很是惊讶,他站在车上俯视着我,嘴角挂着笑:“这是什么风,居然把云掌柜吹来了?”
“呵呵……”干笑,上午刚捉弄过他,他一定记恨在心里,赶紧说两句好话,“总之是东南西北风都用上了,急啊!”
夜钰寒看着我满头大汗,似乎也觉察出我有事求他,脸上出现了担忧的神色。
“夜大人,我家思宇还没回家啊……”
“宁思宇还没回【虞美人】?”
“是啊!”我垂头顿足,“请问您那位朋友把她带哪儿去了?”
夜钰寒立刻向我伸出了手:“快上来,我带你去!”
呀?转变地这么快,我愣愣地看着他,他怒道:“还不上来?再晚我怕你那弟弟要被人吃了!”
原来他也清楚那柳谰枫的癖好啊,我赶紧将手交给他,他抓着我的手愣了一下,随即将我拉上了车。
在车里,他向我交代着:“如果你见到拓公子,不要惊讶,带着你的弟弟离开即可,其余什么都不要问!”
“恩!恩!”我猛点头,原来两个皇帝会面啊。那说明咱家思宇还有救。
车子快速奔驰着,车厢里昏暗一片,我有点好奇,想看看到了哪里,伸手撩车帘,手却被夜钰寒捉住,按在窗框上。
“别看,有些东西不是你该知道的。”他口气里是威胁,而他温热的气息居然喷在了我的脸上,那么,他一定挨地我很近,我甚至可以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
“夜大人……”我试探地叫他。
“什么?”依旧是他温热的气息。
“您可以放开小人的手了吗?”
感觉到夜钰寒的仓皇,我忍不住轻笑,我是男爱,一定把他吓坏了。
“对……对不起……”
“没关系。”其实这个世界并不排斥男爱,反正这里也竟是雌雄难辩的美人。
“那个……云掌柜……你真的是……”
“呵呵……不是,只是爱美人。”
“那上官姑娘不够美吗?”
“哈哈……跟我见过的美人,差的远啊……”例如斐嵛。
“原来如此,那么说云掌柜不论男女,只要是美人就行?”
“没错!”我得意地笑,其实就算是美人,我也未必喜欢,这样说,只是为了让身边这个夜钰寒轻松一点,瞧他吓的。
“呵呵……”夜钰寒轻笑起来,看来他已经轻松了,“看来像夜某这样的,还不能入云掌柜的眼了。”
“正是!”我也不说谎,你跟斐嵛比起来,可差远了,仅管你也挺帅的。
“哈哈哈……”夜钰寒在昏暗的车厢里大笑着,“云掌柜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车子停下,门帘一下子撩起,光亮立刻洒了进来,夜钰寒赶紧收住笑容,由于收地太快,差点呛到自己,我摇头轻笑,原来一个堂堂宰相居然会怕一个男爱,估计他以前被男人骚扰过。(未完待续)
十四、音乐会
下了车,居然就是一个宽敞的庭院,真没想到,车子居然能开到房子里,那这个房子得有多大?因为要有可以供马车跑的大道。
夜钰寒带着我,我好奇地四处看,初步估计,应该是皇宫的其中一宫。
还没走几步,我就听见欢笑声,寻着声音一看,在我的左前方,有一处草坪,草坪上,正设着酒席。
拓公子,应该是拓羽小皇帝坐在正当中,穿着便装,而他的左边,坐着柳谰枫,柳谰枫的下垂手,坐着柳谰丽,而思宇,就独自坐在另一边,正在大吃大喝。
好嘛,我担心你担心地要死,你倒好,就顾着吃喝。
我跟在夜钰寒的后头,两个皇帝看见我来了,显然都很不悦,而思宇还在闷头吃,看也不看我。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拓羽很是不满地说着。
夜钰寒恭敬地回道:“他是来带他弟弟回去的。”
“正是,小人是来带舍弟回去的。”估计听见我说话,思宇才扬起脸,看见我,兴奋地跑到我的身边,拉住我的手:“非雪你终于来了,这里好无聊。”
“无聊?”拓羽拎起了一根眉毛,思宇赶紧吐了吐舌头,躲在我的身后,她是知道拓羽的身份的。
拓羽身边的柳谰枫微微眯起他的星眸,目光变得凛冽,估计在恨我坏了他的好事:“我到很想知道云公子家,怎么个有聊法。”
寒毛啊,冷汗啊,全都冒了出来,我硬撑着笑容:“小人家只是寻常百姓,叫思宇回去是开音乐会的。”
“音乐会?”拓羽眉毛扬了扬,这家伙一看,就是爱玩的,“我知道了,就是街巷的传闻。”
“什么传闻?”柳谰丽好奇地问着。
然后,只见夜钰寒上前一步解释道:“就是【虞美人】的传闻,也就是云掌柜家的传闻,传闻【虞美人】夜夜笙歌,琴声优美,笛声醉人,歌声更是动人,只是那歌声只唱了一晚,便不再出现,而不久之后,又多了洞箫的声音,看来,就应该是云掌柜所说的音乐会了。”夜钰寒说完,还冲我笑着。
我笑着点头:“正是。”
“哦?”拓羽似乎来了兴致,“那不如我们到云掌柜的家,参加这音乐会如何?”
不会吧……皇帝来我家啊……那上官一定乐死了。
“这……不妥吧……”夜钰寒在一旁说道。
两个皇帝点头。晚上皇帝出宫,太危险。
然后就听见夜钰寒又说道:“不如让他们在这里开音乐会如何?”
我一愣,不会吧,在这里?
只见拓羽眼睛眯了起来,估计已经同意夜钰寒的提议,而身边的柳谰枫,也缓缓说道:“这提议好。”
“好啊!好啊!听上去很好玩的样子。”柳谰丽立刻喊了起来。
然后夜钰寒在对着我,眼睛弯弯如半月,一脸狡诈:“云掌柜觉得如何?”
混蛋,两个皇帝一个公主都说好,我难道说不好啊。我立刻笑道:“那我这就去接柔儿。”
去接上官的时候,斐嵛立刻回避,而上官也还在背书,头发凌乱,精神萎靡,估计她高考都没这么认真。当她得知我要带她去见拓羽的时候,她一下子慌了手脚,过了好半天,她才拾掇整齐,扛着琴出来。
在车上我大致交代了一下那些人的背景,好让她随机应变。
当柳谰枫在看到上官后,先是一愣,但随即把视线依旧落在笑迎我们的思宇身上,也对,斐嵛他都见过,上官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而思宇特别、可爱又才智过人,自然能够吸引他。
而与此同时,我发现夜钰寒看着上官出神,呵呵,没想到上官无意之中也吸引了夜钰寒呢。
纷纷入座,我们三人坐成一排,先是上官,坐在拓羽右边的下垂手,然后是思宇,我最后。说实话,我很不习惯做蒲团,久了脚会麻,看看两个皇帝,他们都是可以躺的榻,太羡慕了。
“这么晚还要打扰上官姑娘,真是过意不去。”拓羽斜靠在榻上,优雅地说着。
上官嘴角含笑:“音乐会若是没人听,就失去它原本的价值了。”
然后,上官将琴放在面前的台基上,和思宇对视一眼,便开始演奏。
上官修长的双手轻轻拨弄,《笑傲江湖》就从她指下铿锵而出,一旁的思宇随即附和,然后我,就坐在一边翘脚享受,说实话,这面前的美食,还是相当诱人,难怪思宇都乐不思蜀了!
一曲笑傲吸引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都惊讶地看着思宇和上官,无法从那荡气回肠的音乐中回神。
“啪!啪!啪!”拓羽第一个拍起手来,紧接着就是柳谰枫。
“好曲!好曲!”拓羽似乎有点激动,“为何我从未听过这样的曲子?”
上官微微一笑:“此乃小女子自创的曲子。”得,又一个剽窃犯。
“好!好!上官姑娘居然有如此才情,真是让人佩服!”看来拓羽真的激动了。
柳谰枫懒懒得撑起自己的脸,看着灿烂微笑的思宇,她此刻正看着我,眨着眼,给我暗示,估计在说上官正在钓皇帝。
我耸耸肩,微笑。
“没想到宁公子吹得一手好笛。”柳谰枫的话引起了思宇的注意,她笑道:“哪里,我还在练,听非雪说,有一位公主吹笙吹得引来了飞凤,所以,我这只是皮毛。”
思宇说的,是鸾凤和鸣的故事。这丫头,估计得意过头了,居然又忘记叫我大哥。
“真有这种事?”柳谰丽好奇得看着我,我微笑。
“怎么不见洞箫?”细心的夜钰寒终于发现少了一个。
“他今日回家了。”我立刻抢在所有人前头,她们还不知斐嵛和柳谰枫的事。
“原来如此……”夜钰寒点了点头。到是柳谰枫淡然说道:“缺一个无妨,有宁公子和上官姑娘合奏,就已经是人间仙乐了。”
“那云掌柜呢?”夜钰寒好奇得问着。
我脸一垮,立刻成菜色,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呀,就是享受的。”思宇挪近我的身边,撞着我的肩膀,“非雪最懒了,也不好好学一门乐器。”
“知道了,知道了!”我求饶,其他人开心得笑。
“那不如再让我们为大家奉上一曲吧。”
众人收敛笑容,认真倾听。
此番是《霸王别姬》,琴声带出了霸王的豪气,笛声透露着虞姬的悲凉,最后,琴声与笛声,带着浓浓的哀伤,一起收尾……
众人听罢,唏嘘不已,柳谰丽更是流出了眼泪:“这曲子怎么好像描述丈夫与妻子的分离?”
“正是……”上官叹了一声,“此曲名为《霸王别姬》,在很久很久以前,大地上,出现了许多国家,其中,有汉王刘邦与西楚霸王项羽互争天下……”于是,上官开始讲楚汉相争的故事,“……势促时穷,楚王不得不割舍此爱妻,以免拖带弱息之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置酒与虞姬共饮,泣下数行,作歌以寄慨。虞姬亦歌而和之,诳得项羽佩剑,自刎让项羽无后顾之忧,但最后,依旧寡不敌众,项羽在乌江自刎,与虞姬在地下结好合之缘……”
“好感人……”柳谰丽听罢感叹着,另外几个男人沉思不语,估计这个故事又可以让他们考虑半天。(未完待续)
十五、分歧
静静的风中,透露着帝王将相的哀伤和孤寂,阴云飘过,遮住了月光,就连星星,也变得暗淡。
“哎……”思宇忽然没来由得叹了口气,“所以说,皇帝不好当……”
“是啊……”上官顺了话,“他们坐在龙椅上,高高在上,却是高处不甚寒,他们是何等得寂寞……”上官的话,立刻引起了两个皇帝的注意,而当她正准备好好发挥一番的时候,思宇却打断了她:“上官你说得太复杂了,还是非雪说得有趣!”
思宇笑着看着我,我现在就差没躺在地上了,谁叫我九点准时睡呢?现在可好,估计已经过了。
“非雪是吧?”思宇问我,我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发表过关于皇帝的言论了?
“非雪你忘了吗?上次你说的。”思宇开始陷入回忆,说实话,我真的忘了,“你说皇帝就是可怜的小屁孩……”
我下巴脱臼,好像想起来了,是在画完拓羽的画时说的,我没想到思宇居然原话照搬!也不用把小屁孩都说出来吧,这下可惨了!偷眼看两个皇帝,他们脸上一脸郁闷,而思宇还依旧兴致不减,滔滔得说着:
“皇位还没拿到之前吧,夺来夺去,拿到了吧,又要担心别人是不是会来夺,整个天下都太平了吧,嘿,后院的老婆又开始争来争去,等后院的老婆安定了吧,咣当,生出了一群小屁孩,然后,又开始夺来夺去,所以,皇帝永远都没的消停,可怜得要死!是吧……”
然后,我就听见了哄堂大笑,所有人都笑得前仰后合,眼泪迸溅。
“呵呵呵呵……”思宇还得意得笑着,“我就说非雪总结得很逗吧……”
而就在这时,我看见上官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她盯着思宇,神色微变。
“云掌柜。”拓羽忽然叫我,他食指指着我乱晃,“云掌柜对帝王家的评论,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尤其是那个‘咣当’一词,真是妙哉妙哉。”
“嘿嘿……我这不就是一个俗人吗,书没念过多少,墨水也不多,就按照想的说了。”这种新新人类的语言,要你们说,你们也未必说得出。
“我说得还不好,非雪说的时候特有趣,一张脸正经严肃,看着人就想笑。”
“是吗?云掌柜不如现在说一个看看。”夜钰寒发出盛情邀请。
我皱了皱脸,懒懒得坐直身体,想了想,道:“那我说个别的吧。”
于是众人开始看我说故事。
“说那个!”思宇立刻兴奋起来,她最爱听我说故事。
“哪个啊?”我挠着头,脑袋有点发晕,想睡觉了。
“就是那个……”思宇好像一下子想不起来,“那个……背叛来,背叛去,儿子又爱上老妈,又爱上妹妹的……”
到底哪个啊?我年纪大了,脑子里东西太多,这哪儿想得起?
“她说的是《满城尽是黄金甲》。”上官提醒道,看着我依旧发愣,她说道,“这个故事就由我来为大家说吧。”
“也好。”拓羽好奇得看着上官。
于是上官开始讲《满城尽是黄金甲》。
我再懒懒趴回案几,开始打瞌睡,什么嘛,这么晚了,居然还不回去。
上官一个故事说完,听的人,再次唏嘘不已,陷入沉思。
思宇皱着眉,推了一把我,说道:“怎么这些故事到了上官嘴里都是惨兮兮的,非雪……”我再次懒懒爬起来,她不满地看着我,“你上次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我撑着脸,眯眼看她,那神情好像我欺骗了她的感情:“哎呀!我那是改编的,不是怕你伤心吗?”这小丫的,居然为了省钱连这么有名的片子都不看。
“那为什么会这么惨?你上次明明很滑稽的,一点也不惨。”
“滑稽?”柳谰丽充满渴望地看着我,“云掌柜能把那个滑稽的故事说出来吗?”
哎,跟思宇一样单纯,不喜欢悲剧。
我只有提起精神,板着脸道:“其实是这样的,老皇帝呢,被自己大儿子戴了绿帽子,觉得很丢脸,想想自己也确实比不过儿子,那是当然啦,他老了嘛,那方面又不行,怎能解决自己老婆的需要,他很嫉妒,嫉妒儿子的青春,所以他想,找个机会灭了他。”
“灭了?”拓羽插嘴。
“就是杀了。”我解释,众人轻笑,我继续,“然后大王子呢,其实也很可怜,他又不喜欢自己的后娘,虽然她曾经也是一朵花,但毕竟老了,哇塞,脖子上一圈又一圈,看着连兴趣都没有……”
“等等等等……云掌柜,我怎么听不懂?”柳谰丽打断了我,一脸的疑惑,“什么不行?什么需要?什么兴趣?”
边上那几个男人已经开始笑了,柳谰枫捂住柳谰丽的耳朵:“不懂就别听,云掌柜继续,这故事这样讲,很有趣。”
柳谰丽恼怒地看着柳谰枫,却又不敢发作,只有一旁生闷气。
我拉长了脸继续:“你想啊,一老太婆有什么好摸的,皱巴巴,粘乎乎的,自然小姑娘俏丽啦,于是,大王子相中了他的侍婢,嘿嘿,王子嘛,陪他睡觉谁不高兴,那侍婢自然乐得屁颠屁颠。”
“屁颠屁颠?”夜钰寒问了。
我再解释:“就是开心地翘屁股,你们可以去观察一下,妖媚女人很开心的时候,屁股会扭啊扭。”
几个男人脸上神色变化不定,估计有过经验。
“侍婢想,我陪你睡,以后说不定还能做王妃呢,于是,他们就嘎姘头。然后,皇后就不高兴了,她的男人给小妖精拐跑了,她的问题怎么解决?所以,她决定自己做皇帝,到时想要几个男人就几个男人。”
“所以她找她儿子夺王位……”柳谰枫淡淡地说着。
我点头:“二王子也有一番心思,他恨大哥,这男人变态的,居然搞了他娘不认帐,所以,他要报仇;然后他父亲也变态的,居然害他娘,所以他又要找父亲报仇,最后,他发现,他的弟弟也变态的,居然爱上了他大哥。”
“你怎么知道,里面没说啊。”夜钰寒疑惑。
我道:“有情节为证,三王子如果不是那么喜欢他大哥,干嘛这么关注他大哥?整日跟鬼一样跟在他大哥后面。”当然,这是我瞎掰的,只是为了让这本嘎姘头电影,再多一对变态,“所以,二王子想,TMD这个家里就老子正常,全灭了算了。于是,最后,大家抱着一起死,这世上少了几个变态,少了几对姘头,就这么简单。”
男人们看着我,看了许久,看着我脸上一本正经,面无表情,最后,他们终于大笑出声。
“云非雪啊云非雪,为何好好的故事到你嘴里全成了闹剧?”拓羽拍着案几,笑地喘不上气。
我郁闷道:“人生本来就是一场闹剧,而且又是这么多挫折和苦难,就该多找找乐子,笑总比哭好。”来到这个世界根本就是老天爷跟我开的最大一个玩笑。
“恩!恩!云掌柜说得对,笑比哭好。”柳谰丽笑着,“我很喜欢听云掌柜的故事呢,虽然……不是很懂。”
“但痛苦和困难总要面对的,大哥如此,岂不是在逃避?”上官的话让我很吃惊,她怎么好端端地要跟我抬杠了?
思宇冷冷地看着上官:“现在我们不求名利,只求安稳,自然要活地轻松潇洒,快快乐乐!”
“那是安于现状!”上官的情绪有点激动,我心底开始觉得不妙,“我们不找麻烦,麻烦就不会找我们了吗?同行的竞争,【虞美人】的盗版,这些都会成为我们的隐患,非雪,你到底在想什么?”
“呃……”说实话,我什么都没想,我这人没什么上进心,也没野心,所以只有做小老百姓,瞟眼看看众人,好嘛,对面的人全欣赏我们这边的辩论。
“那又怎样?”思宇笑着,只是那笑容有点假,“只要我们活得开心就行啦。”
“开心不能当饭吃,既然开了店,就要好好经营!”
“哼!反正你的目的是钓……”
我的天,思宇说话怎么又不经过大脑?我立刻拉下她的身体,捂住她的嘴,思宇倒在我怀里,狠狠瞪着我,我对着众人扬起一个笑容:“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这就是我们饭后的辩论。”
上官也立刻收回不该有的情绪,换上笑容。
“辩论?”夜钰寒替两个皇帝问着。
“没错,就是找一个话题,大家说出自己对这个话题的看法,通常是正反两方,例如这世上到底有无鬼魂,只练口才,不伤感情。”我放开思宇,思宇狠狠瞪了我一眼,站起身离去。
“不伤感情?”拓羽看着离开的思宇,冲着我笑。
我淡淡地笑了笑:“小孩子嘛,自然就有脾气了。”
然后,我就看着柳谰枫也站起身,离开席位。(未完待续)
十六、夜钰寒
心中开始担忧,刚想去找思宇,上官却说话了:“大哥,刚才真是对不起,我也是为【虞美人】的生意着急。”
“我知道。”上官是适合做生意的,她是一个真正有抱负和野心的女人,“只是哥哥想,若是柔儿能找到一个可靠的依托,我就可以安心守着【虞美人】了。”
“大哥……”上官神情复杂地看着我,我微笑。
然后起身:“我去看看思宇。呵呵,这孩子,也该闹好了。”
这算什么事?好端端的居然吵起来了。思宇也是的,吵可以,别把老底说出来,哎,这也是我为什么最疼她的原因,实在单纯地可爱。
猜想思宇应该走地不远,这个庭院也的确大,我走了一段路,看见一个门,门内应该是一个院子。
“你想干什么?”是思宇的声音。
“想让宁公子跟我一起走,以宁公子的才智,绝对可以帮我。”是那个色狼!我刚想跨入院子,却被一个人从身后拉住。
我扭头一看,是夜钰寒。
他朝我摆了摆手,将我拉到一边,这里正好能看清院子里的情况。
只见思宇小小的身影靠在廊柱上,而柳谰枫一手撑在柱上,身体微倾,正好将思宇圈在他的范围之内。
“我不要!”思宇脸一鼓,双手环胸。
“为什么?”柳谰枫双眼眯起,浑身带着威胁。
思宇咬了咬下唇:“我要跟非雪在一起!”
我晕死,身边的夜钰寒脸变得通红,我连看都懒得看他,这家伙准在想入非非。
思宇的话,显然激怒了柳谰枫,他居然伸手就将思宇狠狠揽入怀中,俊脸逼近思宇的脸,嘴唇靠近她的脸庞:“云非雪?他不是你大哥吗?”
“大哥就不能喜欢吗?”思宇瞪着柳谰枫,我忽然意识到,思宇可能已经猜到柳谰枫对他另有所图,“他比你温柔,比你体贴,比你……唔……”
柳谰枫身形忽然下沉,便吻住了思宇的唇,思宇在他怀中挣扎,他却眼角含笑。
怎么办?怎么办?我惊惶失措,想冲过去,却被夜钰寒从身后抱住:“别冲动!”他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着。
我转身推开他的时候,他居然还在发愣,我怒道:“思宇是女孩子!”
“什么?”夜钰寒一脸的惊讶。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了一声轻呼:“啊,你居然咬我!”柳谰枫牢牢锁住思宇的身体,钳住她的下巴。
思宇大骂着:“你这个变态!喜欢男人找别人去,我是女的!我是个女的!”
果然,思宇说出了实话,然而,柳谰枫的眼中,却出现了狂喜,思宇啊思宇,你绝对没想到这柳谰枫男女通吃吧。
不行,我要救她。
我明白夜钰寒的难处,他是苍泯的宰相,怎么能过问柳谰枫这个皇帝的私事?而且,还是另一个国家的皇帝!
看着夜钰寒也是一脸的深沉,估计也在想对策。
有了,我跑到离院门远一点的地方,大喊起来:“思宇~~思宇~~~你在哪儿?回家啦……”
夜钰寒看着我,随即笑了,他不出声,依旧站在一边观察里面的动静。
然后,我放慢脚步,依旧喊着:“思宇……你快出来,不回家吃药,又要发病罗……到时你死翘翘我可不管哦。”
夜钰寒忽然朝我竖了一个大拇指,便躲入暗处。然后,我就看见柳谰枫,抱着虚弱的思宇,阴着脸,走了出来。
思宇无力地朝我挥着手,这丫的,真会装:“非雪……非雪……”
“呀!思宇!”我急急跑上去,演地也不差,“你……哎,叫你别乱跑,快!跟我回去吃药!”我从柳谰枫怀中接过思宇,背起她就走,晕死,太重了!
“嘿嘿……”思宇在我耳边轻声笑着,“我就知道非雪会来救我。”
鬼丫头,真不知道我们三个到底谁最聪明。
“你该减肥了!”
“老菜皮(黄脸婆的最高级)你说什么!”思宇居然用她的手狠狠揪了我一下耳朵,痛地我差点掉眼泪。
因为思宇的关系,上官也只得早退,拓羽准备了一辆马车送我们回去,思宇和上官一辆,我依旧坐夜钰寒的马车。
车风一阵一阵地掀起车帘,带入一缕又一缕间断的月光。
我擦着汗,刚才真是好险。
“真对不起,我不知道宁思宇是……”
“算了,你就当不知道啊。”
“啊……好……”
然后,就是沉默。
舒爽的风,吹在我额头和勃颈的汗上,带来一阵阴凉,我忍不住靠在窗边,真是舒服地想睡觉。
今晚……真是有惊无险哪……
耳边,是车轮咕噜噜滚动的声音,发丝随着微风轻轻飞扬,刮过我的颈项,带来微微的轻痒。
“你……真是不容易啊……”夜钰寒的声音若即若离,宛如空谷的传音,缥缈不定。
“恩……”
“你……真的不打算为官?”
“恩……”
“可惜啊……云掌柜?云掌柜?”
好烦哪,都懒得理他。
终于,夜钰寒不再出声,但当我以为可以安静一会的时候,车子忽然颠簸了一下,我的脑袋顿时在车框上震了震,另一边的脸颊好像擦到什么,热热的,不过头真的好痛。
“啊,天哪!”我捂着脑袋,瞌睡一下子被震醒:“昏倒,这路怎么这么不平。”
“你……你没事吧。”夜钰寒的语气有点急促,似乎十分慌乱。
“没事没事。”我摆着手,揉着头,瞟了瞟他,正好一缕月光透了进来,看见了他慌乱的眼神和煮熟的脸。
“你脸怎么这么红?”我揉着脑袋随意问着。
“我……我……”
“以后不会喝酒就少喝点,男人上脸很难看。”我在空气中,闻到了淡淡的酒味。
“是……是吗……”
“当然!”我随手将窗帘固定,让月光撒入,也好让风把酒味带走,然后侧过脸打量着他,“我可不想破坏你在我心目中美人的形象,不然我会郁闷,然后回去撕画。”
“别!”夜钰寒忽然很激动,抓着我的手臂,然后再慌张地放开,“别撕,我以后会注意形象。”
“这就对了。你喜欢我妹子?”
夜钰寒稍稍退下的红色,再次回升,慌乱地摆着手:“只是……只是欣赏,真的,我对她没有非分之想。”
“有也没关系。”我轻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怕什么?”
夜钰寒有点发怔地看着我:“云掌柜一家都能出口成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愣了一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算?看来下次我应该更加恶俗一点。我笑道:“儿时读过书,家中父母也是开明,让柔儿和思宇跟着一起念,她们只是区区小才小聪明,登不上大雅之堂。”
“小聪明?呵呵,云掌柜是在为她们谦虚吗?”夜钰寒已经恢复常色,用他狡黠的眼神看着我。
我干笑,立刻扯开话题:“哎!没想到思宇碰到个男女同吃的,真是麻烦。”
“放心,他明天就走。”
“难怪这么猴急,淫魔!”我恨地牙根痒痒。
“呵呵呵……”夜钰寒在我身边轻笑起来,“不知他听到云掌柜的评价,会怎么想。”
“管他怎么想,来一次我救一次,我就不信我云非雪会救不了思宇!”
夜钰寒轻笑着看着我,他的笑容在夜光下,散发着温柔的美。(未完待续)
十七、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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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的空气变得清新,淡淡的月光撒在我和夜钰寒的身上,带出我们两人的影子。
“你很爱你的妹妹们。”夜钰寒的声音变得异乎寻常的温柔,这才是美人该有的声音,我一下子对他的好感上升几分。
“是啊……她们是我唯一的亲人,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们,就算……就算有权人也不可以!”
“真是可惜,以云掌柜的机智,若是为官为国出力,定是前途无量。”怎么又绕回来了。
“你的意思是叫我跟着你混?”我看着夜钰寒,他很是认真地看着我,我懒懒道,“算了吧,还要科举。”
“只要我保举。”他胸有成竹地说着。
“还要认识达官贵族。”
“我可以安排机会。”
“可是我没那个才啊?夜大人,小人只会画画,只会做衣服,只会哄女人开心,只会……”
“那是谁提醒宁思宇火炮?”夜钰寒居然打断了我,向我俯身过来,我只有后退。
我无语:“那是因为书看得多。”
“那又是谁刚才救下自己的妹妹?”
“那是急中生智。”
“那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呢?”
“那绝对是思宇自己想的。”
“你会不知道?”
这怎么说,这是小学生都知道的故事,天哪……
我想抬手推开他,却没想到他的手正撑在我的袍袖上,而且,他也没想到自己压住了我的袍袖。于是,我手一抬,袍袖一扯,他的手下一滑,重心不稳,便朝我扑来。
我的背重重靠在车身上,手挡在他的胸前,好险,我松了口气,抬起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脸,帅气的五官吸引着我的眼睛,他的眼中滑过一丝慌乱,随即变得渐渐深沉,深地如同一个黑洞,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他剧烈的心跳透过他的衣袍,传递到我的掌心,我忍不住笑了:“夜大人既然怕我,就不该挨我这么近。”
“我……”夜钰寒今天是几次手足无措了?呵呵,总之现在的他,很可爱。
“夜大人很重哪……”
“对……对不起……”他慌忙拉开与我的距离,老老实实坐在我的身边,脸上的红晕再次出现。
整理整理衣衫,继续看窗外的景色,快到了。
“云……非雪。”夜钰寒第一次叫我的全名,“其实……我不是怕你,只是有点不习惯。”
“没关系,我知道。”
“那……请你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车轮渐渐停下,我走出车厢,回头冲他嫣然一笑:“我想,我不会考虑。”看着他出神的脸,我轻笑摇头,一切只是巧合,若真要我为官,我恐怕就会丑态尽出了。
进屋的时候,我发现上官和思宇各走各的,互相不说话,思宇看着我,就把我往房间推,上官只是淡淡瞟了我一眼,便回自己的院子,我知道,裂缝,已经产生。
“思宇,你今天干嘛老打断上官?”我开始批评她。
她不服气道:“我故意的!”
原来她是故意的。
“我就是看不惯她,凭什么让她一个人表现?”
“那你也不要拖上我啊。”我郁闷。
谁知思宇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臂:“因为我觉得非雪更加优秀,非雪更适合做皇后!”
思宇的脸,是那样的认真,语气是那样的笃定,但我,很想脱了鞋子打她。我淡淡地问她:“思宇可喜欢皇帝?”
“恩?”思宇愣了一下,放开我,“不喜欢,老婆好多。”
“那你不是害我吗?”我大声吼道,“你都不愿意做的事情,叫我做!”
思宇一下子呆住了。
“这世上没有谁比谁更优秀,只有谁比谁更适合!在计划统筹上,上官比我们优秀;在灵活机动上,你比我们优秀;我和你,都不是做皇后的料,既然上官有这样的志气,为什么我们不能帮助她达成?”
思宇的情绪渐渐平静,似乎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连【虞美人】都经营地毫无突破,你还要我去跟后宫女人斗?你是不是觉得我死地不够快啊!”
“我……我……”
“上官是我们的亲人,我们要把吊皇帝看作是她的一份事业,要帮她达成,而不是拆台!”
思宇是个聪明人,她看着我,皱着眉,叹了口气:“我去跟上官道歉。”
“不用了!”忽然,上官从我们身后推门而入,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和思宇站在桌边,思宇有点局促,她不敢看上官,上官只是随意地看着我们,突然,她仰天大笑:“哈哈哈,没办法,女强人就是寂寞!有很多想法哪是你们这种凡人能懂的。”
呵……这就是上官的可爱之处,性格很豁达。
思宇也忍不住笑了,扬起脸给了上官一个白眼:“切!”
“好了,我们齐心协力,拿下那小屁孩!”我大声喊着,将手伸了出来。
然后上官和思宇,将手放在我的手背之上,大喊着:“拿下小屁孩!”
朗朗的笑声回荡在【虞美人】的天空上……
第二天,思宇自觉得帮上官抄书,我就得空去书楼看书,一窝就是一天,跟以前一样。就在我晚上即将离开书馆的时候,我居然发现一本真正的古籍,据说那里没一个人看得懂上面写什么。
还传说那本古籍里有惊世的治国之策。
那本古籍残破不堪,还散发着一股霉臭味,可当我翻开看的时候,顿时郁闷得化成石头,这哪是什么拥有惊世治国之策的密书,分明就是一本言情小说,而且还是英文小说,书名:《简爱》。
由此可见,穿越过来的,的确还有很多先人。
跟院长好说歹说,抢了这本《简爱》,怎么说也是自己世界里的东西,我忽然萌生一个念头,既然有一样,就有两样,我为何不将它们收集起来?说不定还能找到回去的办法。
于是,在这个世界里,我又多了两个目标,收集穿越物品,找到回家的路。
※※※※※※※※
当我拿到御花园赏花的请柬后,我郁闷了半天。这夜钰寒是铁了心要收我做下属,倒是上官,很乐观,说那天有我在,她就更加安心。
末了她还劝我想开点,做官不是什么坏事,而且还是跟着一个帅哥干,以前工作的时候,上面不是还有个老板?
思宇也在被邀请之列,估计是看她一个小姑娘,让她也来凑凑热闹,反正他只要张一张嘴,请谁都可以。
出发的那天,夜钰寒还派了车来接我们,上官穿地很素雅,不惹眼,保持低调,我和思宇都穿着剑袖长袍,袖子大一点,可以藏小抄。
思宇已经将整本《精选集》都抄在了一本小册子上,这本册子,现在就在我的袖子里,上官已经背出一小半,如果有必要,我就翻书,然后思宇传字条。
夜钰寒站在马车前,微笑着,今日的他,似乎经过精心打扮,特别的帅气。头发梳地整整齐齐,冠玉扣发,干净清爽,身上是锦兰的华衣,如此一衬,说不出的魅惑。
看来今日这个宴会,定有不少贵族到场,他才会穿地如此正式。相对于他,我们的确寒酸了点。
依旧是两辆车,依旧是同样的坐法,我掂着手中的请柬,看着夜钰寒:“你这算什么意思?”
“云掌柜认为是什么意思?”他嘴角含笑,一脸的阴险。
我大笑着拍着他:“哈哈哈,你请我去皇宫白吃白喝,还有什么意思?”
“是的,只是如此……”夜钰寒被我拍地直皱眉,好好的华衣被我拍出一个掌印。
跟着夜钰寒下车,走在他的身后,上官和思宇的车似乎没跟着我们,我问夜钰寒才知道,上官是属于水嫣然的客人,所以要跟着她,至于思宇,既然跟上官一辆车,就跟着上官。
左瞧瞧,右看看,就当逛故宫,夜钰寒很奇怪,说我怎么不惊讶,我老半天才反映过来,然后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大呼小叫,害得夜钰寒冷汗一阵又一阵。
然后,就是落座,我又是最后一个,也好,看小抄方便。(未完待续)
十八、戏弄
上官和思宇到的时候,我还看见了水无恨小朋友,他穿着的是我后来又设计的一款华衣,因为听说他也参加赏花。【虞美人】有了福伯和锦娘,我都不用操心,他们会催工,会送货,我只要画画设计图就行了。
酒宴设在御花园。亭子里,是皇帝坐坐的,现在空着,然后接下来,就是两排席位放在亭子下,面对面,大概十来个人左右。
思宇和上官坐在我前面,就跟上次一样。
等人到齐后,我们三人看见了一个早就猜到的人,小皇帝拓羽,然后,我们三人装成相当吃惊的样子行礼,落座,开席,赏花。
酒席设在花团簇拥的草坪上,淡淡的阳光,淡淡的风,淡淡的花香,真是醉人万分。
面前是一片贵族公子,听说皇太后负责那批老的,小皇帝就负责我们这批小的,此刻,席位的当中正轻歌慢舞,周围是演奏的宫女,那些公子小姐们赏花的赏花,看舞的看舞,聊天的聊天。
“呀,嫣然,你的华服好漂亮啊,哪里做的?”说话的,不知是哪个大官的千金。
水嫣然羞怯地一笑:“是【虞美人】,诺,他们今天也来了。”
“天哪,【虞美人】的人居然也被邀请来参加百花宴?”那些小姐们,眼睛放亮的往我们这边瞟,而公子们露出不屑,但在看见上官后,立刻脸色变柔,礼貌地微笑。
切!一群淫虫。
上官低眉不语,正襟危坐,这也是我们之前商议好的,既然今天必定会知道皇帝的身份,就要装作生气,不然皇帝还以为天下的女人,都会自动送上门呢。
我吃水果,思宇吃点心,我们两个忙得不亦乐乎。
就在这时,我的后脖颈有点痒痒,我伸手掸了掸,可能是飞虫,可是好像没有,而且还没完没了?
我转过身,立刻看见一张大脸,把我吓地撞到了身后的桌子,桌上的酒壶打翻,湿了我一片衣衫。
那个罪魁祸首还笑着,笑地天真浪漫,手里拿着一支窜儿红,他刚才就是用这个挠我的脖子。
我还没说话,思宇倒是叫了起来:“水无恨?真的很好看呢。”
汗,又来!
我坐坐好,看着面前这位蹲着的小朋友:“小王爷,你真把小人吓到了呢。”
水无恨好看的眉毛挤在了一起,一脸的委屈,我叹气:“没关系了,你在玩什么?”
“花花。”水无恨笑着,然后站起来,在我面前转个圈:“好看吗?”
“好看好看。”废话,自己设计的能说不好看吗?
“无恨好喜欢呢。”水无恨蹲了下来,坐在我的身边,思宇拿过一个水果,从我身上爬过,递给水无恨:“给,好看的小王爷。”
“谢谢。”水无恨接过水果开心地吃了起来。
我看着他吃,再看看弄湿的衣服,这下可好,一身酒气。
“没想到【虞美人】居然为傻子做衣服,看来我们还是别在那里做了。”这话怎么这么刺耳?我望过去,原来是对面的几位公子。
水无恨皱起了眉,一脸害怕的样子,躲在了我的身后。
可恶,取笑傻子,人渣。
衣袖被人扯了扯,原来是思宇,她低声道:“教训教训他们!”
我想了想,便朝那位取笑无恨的公子道:“公子,小人有事请教。”
“请问。在下定然解答云掌柜的疑问。”那公子得意扬扬。
我问道:“请问您,一加一等于几?”
那公子立刻恼怒起来:“你什么意思,居然拿这么简单的问题来我,是在取笑我吗?”
“小人不敢,正因为公子您才高八斗,小人才问您这么高深的问题,莫非您不知道?”
那公子狠狠瞪了我一眼,道:“二!”
然后我问身边的无恨:“无恨知道答案吗?”
无恨皱着眉,掰着手指头,怯生生道:“三。”
“哈哈哈……傻子就是傻子……”那公子嘲笑起来,身边的一圈人都乐开了花,无恨害怕地抓住了我的手。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笑道:“无恨好聪明,比那公子更聪明呢。”
话刚说完,无恨和那些公子都惊讶得看着我,我不慌不忙道:“一个爹加一个娘,不就是三吗?”
“怎么会?”那公子不屑得说着。
我抬手一指他,笑道:“这不多了一个公子你吗?”
“你!你!”那公子立刻气得绯红。边上的人笑成一片。
“哈哈哈……”我笑得前仰后合,增加声势,差点没倒到水无恨的怀里去,气死你,白痴!
思宇比我笑地更夸张,有时笑也是一种武器,把那公子气地脸都绿了,一下子就冲过来,瞪着我,水无恨迅速躲到我的身后。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不重要。”边上思宇轻描淡写地说着,“你该去猜猜为何我们能坐在这里和你们一起赏花?”思宇别有意味地看着那公子。
果然,那公子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是啊,我们不过是小小的【虞美人】老板,却能和你们一样坐在这里赏花,原因嘛,足够你们琢磨半天了。
“茶公子为何站着?”夜钰寒优哉游哉地走到我们的案几前,优雅的姿态,让人痴迷。那茶公子的脸,立刻变得紧张。
我立刻起身,行礼:“原来是茶公子啊,您定的衣服,我们一定会准时交货。”
那茶公子也是识实务的人,立刻笑道:“在下找云掌柜定衣服。”
“原来如此啊。”夜钰寒笑着,坐在我的案几边,拉我坐下:“云掌柜你倒是很会做生意啊。”
“那是当然拉,哈哈哈……”
那茶公子见夜钰寒坐在我的身边,立刻撤退。
夜钰寒一坐到我们这边,我们这里立刻成了视线的汇聚点,本来小皇帝就盯着上官,现在可好,一帮子女人全看这里了。我只有侧过身跟水无寒小朋友玩猜拳。
苦了思宇,坐在位置上浑身不自在。
终于,她忍不住了,只听她跟夜钰寒客气的说道:“夜大人,您应该坐在首席,请别坐在这里了。”
“为什么?”
“您你坐在这里,太招惹视线了,你看,非雪都躲起来了。”
手臂被人抓了抓,我扭头看他,他嘴角含笑,笑地很狡诈:“真的?”
“恩。”我点头,继续跟水无寒玩猜拳。
“很好,我就是这个目的。”背后传来他阴阴的声音,昏倒,这是在给我间接地造成政治背景啊,“非雪,夜某敬你一杯啊。”
浑身一个寒颤,出了剪刀,被水无恨的榔头砸死。
转身举杯干笑,这一杯下去,就说明我,云非雪,是个有政治背景的人,而且是跟夜钰寒狼狈为奸。
夜宰相敬我酒,我想不出一天,我就成了党派之间关注的对象,跟夜钰寒对着干的,就会找我麻烦,夜钰寒这边的,就会巴结我,然后,那些左右都不是的,就会观望,这小子是非要把我拉进黑暗的政治世界啊!(未完待续)
十九、作弊
夜钰寒缓缓放下酒杯,轻轻抓着我的手臂,一副把臂聊天的亲热样。
“刚才如果无恨说四,你又会怎么答?”夜钰寒看着我喝下酒,笑问着。
我看看水无恨:“这题本就没答案,说四就说生两个,反正人很能生。”
夜钰寒忍不住笑了,这次是真的,我看得出来:“那二呢?”他又问。
“就说无恨跟那公子一样聪明。”
“看来茶公子注定要被你戏弄了。”
“所以还是请夜大人三思,小人很会得罪人呢,到时怕给夜大人带来很多麻烦呢。”
“我想你若是真心对我,应该不会让我陷入麻烦中。”他忽然很认真地看着我,看地我有点不知所措。
忽然水无恨的脑袋出现在我的肩膀上,鼓起脸说道:“夜哥哥好色,这么盯着小哥哥看。”
水无恨的话提醒了我,我笑道:“夜大人如此关照小人,不怕外面说你与小人有暧mei关系吗?”
“我不介意。”他忽然眯起双眼得意地笑,我立刻明白,他免疫了……
果然,他睁开眼,笑道:“有些招,用多了,就不管用了,更何况,云掌柜你……”他忽然伸出了手,水无恨立刻将我往身后一带,躲过他的魔爪,“也十分之有趣呢,呵呵……”然后,他就奸笑着离开。
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夜钰寒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酒过三巡,小皇帝提出诗会,他出题,下面每人做一首,而这次诗会有三个人不参加,就是我、思宇和水无恨小朋友,我和思宇打出牌子就是文盲。
“第一个题目就为春。”拓羽指着满园*,微笑地看着上官,上官装作没看见,放在桌下的手,却给了我一个OK,说明关于“春”的诗,她已经想到,无需作弊。
但之后呢?思宇看着我,我让她少安毋躁,周围都是侍婢,我也不好看书,看着身边的水无恨,计上心来。
我算是明白狗急了跳墙的意思了,原来在夜钰寒眼中我的机智,都是这么给逼出来的。
“无恨。”我悄声说着。
“什么事,小哥哥?”水无恨瞪着大眼,也小声说着。
“可愿帮哥哥一个忙?”
“好啊。”水无恨笑地很欢畅,于是,我拉着他起身离开。
御花园的设计,是以小皇帝的亭子为中心,呈圆形,而往外,是一层比一层高的植物,如同湖水荡漾一般往外扩散。
我站起身的时候,就看见外面有一圈桃花林,我带着无恨进入桃花林,轻风抚过,下起了一阵纷飞的花雨,红色的,白色的,翩翩飘过。
水无恨欣喜地伸出双手,将花瓣接在手中。
我找了块草地坐下,水无恨蹦啊蹦,蹦到我的身边:“小哥哥……无恨能叫小哥哥非雪哥哥吗?”
“可以啊……”我笑着,然后拿出行头,书、小纸片,还有我将木炭削成的炭笔。
“那非雪哥哥要无恨做什么?”
“你现在先回去,然后坐在思宇哥哥边上,跟她说由你来传纸条,思宇哥哥就会通知你什么时候来,那时,你就要把当时一轮的诗题告诉我,我就会写一首诗给你,你再偷偷交给思宇哥哥,知道吗?”我看着水无恨小朋友,他的星眸在桃树下闪烁。
我忽然想起了斐嵛对他的评价:他可是比任何人都精呢。是真的吗?水无恨,你就证明给我看吧。
水无恨就这么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然后,他坏笑起来,指着我:“非雪哥哥作弊,嘿嘿……”
“那还不去?”
“哎!”水无恨小朋友站起身,落在他身上的花瓣,从他的华服上滑落,他摘了一根桃花,拿在手中,甩啊甩,跑着离去。
这片桃花林很大,也很静,靠在树边,看着眼前一片红云,微风扫过我的脸庞,带起我几缕青丝,和那纷飞的花瓣,一起飞舞……
好美啊……以后上官就要住在这样美丽的地方啊……
估计上官还算顺利,水无恨小朋友很久没来找我,选中他,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可以跑来跑去,而不会引起别人怀疑的人。
正想着,身后传来蹦蹦跳跳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正是水无恨。
“题目是什么?”
“别离。”
我迅速翻书,刚好有一首王维的,立刻写下:下马饮君酒,问君何所之。君言不得意,归卧……
“你们这里有什么山是两个字的?”
“雾山。”
归卧雾山陲。但去莫复闻,白云无尽时。写完,交给无恨,他笑着藏起,蹦啊蹦……
又过了一会,水无恨跑来了。
“什么题目?”
“休息。”
“啊?”我疑惑,“休息是什么题目?”
水无恨坐在我身边玩桃花:“拓哥哥说休息了,然后听上官姐姐弹曲子呢。”
果然,一阵阵悠扬地琴声从深处传来,是《森林狂想曲》。我笑了,这算过关了,我对水无恨说道:“不如跟哥哥说说之前的情景啊。”
“好啊!”水无恨含着桃花枝含糊地说着,这孩子怎么什么都放嘴里,我取出他嘴里的桃花枝,他开心地说了起来,“上官姐姐好厉害的,刚才前前后后一共出了六个题,分别是春、花、秋、月、相聚和别离,直到最后一个,上官姐姐才找我帮忙……”
水无恨在袍袖里掏啊掏,掏出一个山狸果给我吃,这果子有点像我们那里的红心李子。
古人就是麻烦,喜欢出题作诗,我想,就算叫我临场发挥,也背不出。有时想想很奇怪,为何那些穿越的女主能背诗?我若不是正好带着手提,哪能背地出?莫非穿越的,全是中文系高材生?真是怪了。
记得思宇看见我手提里的资料,一个劲问我是不是记者,我直笑,其实我是个执业药师,但有一个特殊的爱好,就是写书。一旦写书,就需要大量的资料,所以我的电脑里,有诗词歌赋、经脉穴位、兵器门派、天文地理、妖魔鬼怪、现代科技……如果细找,还可以找出火炮的制作方法,呵呵,可说是包罗万象啊。
而音乐更是以古典居多,所以上官和思宇才能奏出那么多优美的曲子。不过那也是她们厉害,居然听几遍就能谱出曲子,若是我,顶多只会哼哼。
琴声一落,水无恨小朋友就很积极地跑了回去,继续做传递员。接下来,题目的难度明显增加,我甚至怀疑小皇帝拓羽是否在试探上官的才情底线。
几乎下半场题目一出,水无恨就往我这里跑,先是“梅”,然后过了一会是“竹”。
看来下半场是“梅、兰、竹、菊”。
脚步声再次响起,只是这次有点慢,他走到我的身后,我正翻着书:“什么题?”
“桃花。”
这么巧?我翻到的一页正好是崔护的《题都城南庄》: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只今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但我想到的却是另一首,我忍不住吟道:
“桃花坞里桃花庵,
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
又摘桃花卖……”越想越不对,这声音不是水无恨的。
“卖什么?”
心,咯噔一下,是夜钰寒。(未完待续)
二十、抢书
夜钰寒在我身后缓缓俯下身,因为我看见他的长发垂在了我的身边,带着淡淡的桂花酒的味道游走到我的鼻尖:“云掌柜,卖什么?”
“酒钱……”我侧脸一看,果然是夜钰寒,他也侧脸看我,他那张俊美的脸,就在我的眼前。
“云掌柜,你好像没说完吧,这首诗你那本书上好像没有哦……”说着,他急速靠近,他的脸擦过我的脸庞,回神的时候,他正要抢我手中的书,我慌忙收起书,重心不稳,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渐起片片花瓣,在身边飞扬。
他的手已抓住了书角,狠狠一拽,我跟着书被他一起拽起,拽入他的怀中,书本被抽离,他用一只手圈住了我,锁住了我的身体,扣住了我的双手,然后坐在我的身后,将书册放在他的右腿上,开始翻开书册。
“好诗,真是好诗!”他痴迷地看着,我在他怀中挣扎,无奈被他牢牢制服。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我被他从身后圈住,坐在他怀里,动弹不得。他温热的呼吸,吹在我的耳边,染红了我的耳朵,属于他的体温,正源源不断地从他的衣袍里传递到我的后背……
好紧,好热,好郁闷……
他就那样坐着,完全忽视我的存在,这个诗痴,脸还枕在我的颈窝,看着我那本书直流口水。
“真是好诗,云掌柜你……”夜钰寒在叫我的同时,整个人的身体都僵住了,而且,我清晰地感觉到,他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因为我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前胸,甚至感觉到他心跳的加速。白痴,现在才发现我们的坐姿很暧mei啊,你去死吧你!
“还不放开!”我怒吼!
他慌忙松开对我所有的钳制,能逃多远就多远。
站起身,看着脸红和慌乱的他,怒道:“还我!”我也怒了,被吃豆腐不说,还被抢了书。
他愣住了,看着我,眼神渐渐变得深沉,我被他这般的盯着,寒毛立刻竖了起来,再次喊了一声:“还我!”
红潮渐渐退去,夜钰寒的眼中滑过一丝戏虐,缓缓起身,晃着手中的书:“你把那首诗念完,我就还你……”
“好!”没想到夜钰寒会那么坏,居然要挟我。
于是我开始念唐伯虎的《桃花庵歌》。能背下这首诗,是因为周星驰的《唐伯虎点秋香》。当时他念这首诗的时候,觉得他好帅,便特地背下了这首诗。(当然还有另一段经典,就是:小人本住在苏州河边,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当然现在不能背这段了,嘿嘿。)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好诗,真是好诗!”夜钰寒激动地看着我,“难怪非雪你能做出不如天女下凡来,与我一同共戏莲的意境。”
“别误会,这首《桃花庵歌》不是我做的,我只会做做打油诗。”我立刻泼了一盆冷水给他,别抬举我,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现在你可以还我了吧。”我伸出手,低声下气。
夜钰寒将书册在手中翻了翻,缓缓朝我放来,突然,他将书册收入怀中,嘴角一勾:“我有说现在就还你吗?借我看几天,我就不告诉皇上你们的事。”
“你!你!”我恨地咬牙切齿,“算你狠!”我当即甩袖离去,作弊的东西都没收了,还留着干嘛?
心情极度火大。当我气呼呼回到座位的时候,上官与思宇先是一愣,然后就看见了夜钰寒,当即明白了一切。
我只有抱歉地看了上官一眼,随即吃闷食。
水无恨奇怪地看着我:“非雪哥哥怎么回来了?”
“别提了,书被你夜哥哥发现了。”
“啊?夜哥哥是坏人!”小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好人坏人全凭他个人的喜好。
此刻出的题是“酒”,上官很担心,我告诉她,夜钰寒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她才略微有点安心。
到上官的时候,果不其然,她背的正是李白的《月下独酌》
“花间一壶酒,
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
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
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
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
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
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
相期邈云汉。”
上官温柔的声音,更是将这首诗的意境,吟诵地淋漓尽致,听后让人回味万分。
我瞟向夜钰寒,这小子正埋首,看着桌下,王八蛋肯定在看我的书。
忽然,他扬起脸,做了一个将某物藏好的动作,冲着我微微一笑,还拍了拍他的衣襟。
可恶,藏了我的书,还耀武扬威。
他看着我,在那边淡淡地说道:“既然云掌柜回来了,不如也做一首,你刚才可是逃了不少啊。”
“是啊是啊……”众人一片附和。
你个千年的乌龟,万年的王八,我恨恨说道:“不会!”甩脸,老子就是文盲,俺就是耕田滴,你能拿我怎样?
“云掌柜真是谦虚,云掌柜的打油诗做地可是很有意境,夜某到现在还记得呢。”
“什么什么?”下面的公子小姐好奇地问着,“能让夜大人记得的,一定是佳作。”
佳作?我还作家呢!
夜钰寒看着我,薄唇微张:“风戏水中莲,
水映云中天。
天女心念动,
信手做云莲。
你道云莲美,
我说水莲香。
不如天女下凡来,
与我一同共戏莲。”
“好潇洒的风格。”对面也不知哪位小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夸地我汗颜。
“恩,这诗在打油里面堪称佳作,哈哈哈……”拓羽在上面也跟着起哄,“云掌柜,不如你再做一首打油诗,让朕也开开眼界啊。”
没想到拓羽居然开了口,做就做,谁怕谁?我一定要做一首带骂人的。
晃着杯中的残酒,脑子飞速旋转,身边的思宇和上官都担忧地看着我。
脑子里就只记得《月下独酌》前四句,还被上官念了,现在开始后悔当初语文为什么不好好念,已有人等地不耐烦,例如我对面的茶公子:“云掌柜,莫不是没有灵感?”
“一杯残酒……”我开口了,对面的小子一下子静了下来,然后就是议论:“这也算诗?”
“二两相思……”我念出了第二句,立刻变得鸦鹊无声,我扬起脸,瞪着夜钰寒,继续做了下去:
“一杯残酒,
二两相思。
三分醉意浓,
四缕情丝重,
五六日不见人,
七八夜梦牵魂。
九十月望穿秋水,
百千年痛入愁肠。
万般怨恨化作相思泪,
恨恨恨,真是算你狠!”
夜钰寒的眼,登时半眯,立刻拿出怀中的书,开始翻看,你看,你看!找的到我把头给你!(未完待续)
二十一、智斗
“这是……”对面的人,有的惊异,有的疑惑。
夜钰寒终于从书册中扬起脸,笑了,双手一拍,便是一串掌声,然后,众人都拍起了掌。
“云掌柜这打油塔诗,可真是妙趣横生啊。”拓羽对我赞赏有佳,身边的上官和思宇都用惊奇地目光看着我。
我摆出一个笑容:“小人这是打油梯诗,塔诗起头为一个字,小人这诗像梯子,所以叫梯诗。”
“好一句恨恨恨,真是算你很,体现了这女子对男子的恨啊。”夜钰寒眯眼笑着。
我也继续笑:“当然,这男人让这女子想地肠穿肚烂还不算狠吗?”
“夜某今日算是领教云掌柜的文采了,居然以数字做头,中间又有日夜月年,若说云掌柜不会做诗,夜某定然不信。”
那是给你逼的。
“呵呵……只是还不够押韵呢,云某定然回去好好读书,天天向上,以夜大人为榜样,看到好书就要抢!”我盯着夜钰寒,他的笑容有点僵。
他在位置上不自在地干咳两声,继续道:“难怪云掌柜能取出【虞美人】这般有意境的店名,莫不是有什么出处?”
心下一惊,他肯定是看到《虞美人》了,《精选集》里就只有那首李煜的亡国词,难怪他要提!说为了纪念虞姬虞美人?就又要说楚汉的故事,麻烦。难道说词牌名?这白痴懂个屁!
思宇微微抓了抓我的手,让我冷静,心中一转,便笑道:“的确有出处。”
“哦?是什么?”众人都好奇地看着我,我说道:“是取鱼美人的谐音啊。就是一条鱼的鱼。”
“鱼美人?”水嫣然皱起了眉,“那是什么?”
我继续解释:“在《江山。泽国志》(沧泯国一本记录奇闻轶事的书,有点类似《山海经》)里提到过,其上身为美人,下身为鱼,歌喉动听,上岸即可成人,其美貌沉鱼落雁,倾国倾城。”若是柳谰丽在,她定然知道。
“原来如此……”拓羽若有所思地看着上官,他该不会怀疑上官是鱼美人吧,呵呵,汗。
夜钰寒显然没想到我会用他们国家的书来解释虞美人,那脸郁闷的,比美人图还要好看,他眼睛眯了眯,现在我算了解他了,他只要做这个动作,虽然可以电死万千少女,但其实是正在动坏水。
我狠狠瞪着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怕。
忽然,他的目光变得柔和,居然露出一抹微笑,让我一下子愣住,他又想干嘛?
他转身对着拓羽:“皇上,该是午宴了吧,下午还要游湖呢。”
呀,他放过我了?这么快?这么简单?我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身体还不自主地晃了晃,碰到了身边的水无恨小朋友,他不知何时,居然趴在案几上睡着了。
其实他也挺可怜的,水嫣然也不照顾他。不过谁叫水嫣然自己也是个孩子呢?
我脱下外褂,盖在他的身上,开始等着传说中的午宴。
“非雪,你跟夜钰寒……”思宇小声问着我,此刻歌舞女再次来到中央,音乐声随即而起,恰到好处地掩盖了她的声音,“你们没发生什么吧……”
“哼!王八蛋要试探我,打算收到他的部下,做小皇帝的心腹。”
“呀!非雪莫不是要从政?”思宇担忧地看着我。
我笑道:“放心,不会让他们得逞,我云非雪是那么好摆布的?”
“其实从政也没什么不好啊。”
“是没什么不好,但麻烦。”一想到做官,我就头大,“而且没有自由。”
“还有,可能会卷入很多阴谋中……”思宇的神色变得暗淡,“非雪……我真的好怕……怕你卷入那些可怕的阴谋中。”
我拍了拍她的手:“这不是还没卷入吗?在我们的眼中,皇帝是个好皇帝,宰相是个好宰相,天下太平,繁荣昌盛。”
“其实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
“是啊,看我们,就可以当没事人一样置之度外,吃想吃的,做想做的,多逍遥……”
身边的人动了一动,原来是水无恨小朋友换了一个睡姿。
“那万一……我是说如果他们成功了呢?”思宇紧紧抓着我的手,眼底是恐慌和担忧。
“呵呵,那就跑路罗,哈哈哈……”
思宇一张脸,立刻拉长:“我想这世上,再没有比非雪更没上进心的人了。”
“恩!恩!看来我要开始准备银子跑路了!”
一多汗,滑过思宇的眉角,转身,开始吃东西,不再理我。
午宴上来的时候,我唤醒了水无恨,他初醒的那一刻,就像一个婴儿,而且,他的嘴角,还挂着口水……
只有用衣袖给他擦去,他还呵呵直笑,吃饭的时候,也不老实,说非要我喂,真是无比郁闷。
※※※※※
“非雪哥哥是个好人。”水无恨拉着我的手,甩啊甩,身边的水嫣然掩面轻笑:“云掌柜,看来我哥哥很喜欢你呢。”
“我看得出……”我无奈地垂下了头,看水无恨那样子,显然又把我当作他某样玩具。
一行人跟在小皇帝身后走着,下午是游湖,那湖位于皇宫后面,是仓月湖的一部分,圈起来作为御用湖,别看圈起来,但也是一眼望不到边迹。
只见码头上,已经停了一只龙舟,我想,这应该算皇家组织的皇宫一日游。
面前忽然晃过两个公子,他们居然伸出脚,绊无恨,太过分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无恨立刻扑了出去,我的手在他手上,于是我也扑了出去,推在那两位公子身上,结果“哐当!”,两位公子,翩翩落水,渐起的水花,洒了我和无恨一身。
无恨立刻呜呜地哭了起来,直喊疼。
然后,岸边就是一片大乱。
太监忙着救人,宫女带着我和无恨换湿衣服,其余人先上船。
宫女把我们带到一间屋子,便去拿干净的衣服,无恨哭着看着他的右手,我一看,原来擦破了皮,身上也没帕巾,发现这个习惯不大好。
“别哭,哥哥给你包起来……”然后我撕了自己的袖袍,这可是上好的云罗做的,不过这布料……咳咳,是王爷府的。
用清水给他擦净,然后包起:“不痛了哦……”对于水无恨,就是哄小孩子。
水无恨愣愣地看着我,眼角还挂着泪水,他现在这个样子,非但没有损害他美男的形象,更凭添了几分柔美,真是一副美人落泪图啊。
抬手为他轻拭泪水,一张脸像只小花猫,我忍不住笑了:“无恨像是不洗脸的小猫呢,呵呵……”
外面传来脚步声,宫女拿着干净衣服进来了,还有御医,可是水无恨小朋友居然发脾气了,说什么也不让御医重新包扎,最后还是我三哄两哄,还要答应帮他换衣服,他才肯重新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真是汗,身上凉飕飕,自己还没换干衣服,就要伺候这小少爷,他就那么大大咧咧地,就像平时在家里接受丫鬟伺候一样,撑开自己的双手,站着。
无奈,宫女们在一旁忍不住轻笑。
解开他的衣结,松开他的腰带,腰间的玉佩被我取下,忍不住细细观瞧。
“这是娘亲的。”水无恨在一边说着,“很漂亮吧。”
“是啊,荣华夫人可真会选呢。”
“不是这个娘亲,是无恨的亲娘。”水无恨撅着嘴,从我手中拿过玉佩,“无恨有两个好娘亲……”他把玉佩紧紧贴在胸口一副不许任何人碰的样子。
真没想到水王爷有两个老婆,既然现在只有一个,那水无恨的亲娘,一定已经死了,可怜的孩子。
退下他的外袍和中衣,然后给他换上干的中衣和外袍,为他整装。就在宫女要取走湿衣的时候,无恨小朋友又发脾气了,说怕她们把他的衣服扔掉,他要带回家给双儿洗,估计是他的贴身侍婢。
哎……小孩子就是难伺候。
我也撑开双手,享受一下宫女伺候的待遇,反正只脱外袍和中衣,所以也不用担心别人发现什么,而且我还做了一件特制的背心,称出一个男人平坦的胸膛,思宇也是如此。
面前的小宫女比我矮,却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我忍不住叹道:“你的眼睛真漂亮,像天上的星星。”
宫女立刻双颊绯红,掩面娇笑,为我整装也整地特别仔细。(未完待续)
二十二、抢回来
等宫女走后,无恨撅着嘴看着我:“非雪哥哥也好色,喜欢漂亮小姑娘,还说自己喜欢男人。”
“那是当然!”我笑了,“我是男人嘛,只要是漂亮的,我都喜欢。”汗,说地自己像个色狼,“等无恨长大了,也会喜欢漂亮小姑娘。”
“才不会呢,她们都没我亲娘漂亮!无恨的娘最漂亮!”说着,他生气地抱着湿衣服跑了出去,我赶紧追他。
可是……没多久……我就没了他的踪影。晕死,不知道我腿短跟不上吗!而且,我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好像迷路了……
眼前是相似的景色,相似的房屋,相似的假山,相似的太监宫女。我曾要求他们带我回到码头,但他们都说有自己的职责,不可随便离岗,但可以帮我指路。
结果,我就这样,莫明其妙地走到这座宫殿前。
眼前的宫殿居然是欧式建筑,四面环水,有九曲长桥相连。
圆形的屋顶,白色的廊柱,琉璃的窗户,西方十八世纪古典主意建筑风格,在这样中式的皇宫里实属别致。
我忍不住走了进去,门敞开着,里面很干净,似乎有人长期打扫,大理石的地面,抛光的桌子,还有那张圆形的大床,明显就是古罗马风。
这个屋子的主人是谁?看着精致的梳妆台,一定是一个女人的,天哪!我该不会闯入后宫了吧,此地不宜久留,快闪!
就在我准备跑路的时候,我看见床边的墙上,居然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个精致的美人,美人柳眉杏目,小巧玲珑的秀鼻,樱桃一般的红唇,鹅蛋脸,却不胖,身材匀称,清丽脱俗。
美人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似是大家闺秀却又英姿飒爽,似是活泼却又沉静,画边还题了一行诗句:“月光不及美人颜,华床却剩孤独眠。”
第一句明显说连月光都不及美人的容颜,后一句好像说华床,应该就是这张圆床,只剩下孤一个人睡,孤?不就是皇帝,哈,难道是拓羽?
“非雪!还不快出来!”是夜钰寒的声音,我慌忙收住视线,赶紧逃出这个房间,夜钰寒这么急的口气,这个宫殿肯定不是随便能进的。
由于跑得急,在门口差点撞上他,他拉着我就跑。
“你胆子也太大了!”夜钰寒恼怒地说着,不像是开玩笑,“要不是我先发现你,你的脑袋都不知道要砍几次了!你怎么跑那儿去了!”
“我迷路了,然后看到那个宫殿,因为好奇就进去了。”
“我就知道,一个小宫女正好看见你出现在那里附近,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就猜你闯进去了。”
“那里到底什么地方?”
“总之是禁地,先皇下的旨,谁都不能进去!”
禁地啊……莫非是禁脔?不对不对,说得太色情的,应该是金屋藏娇比较妥贴。既然是先皇下的旨,那说明不是拓羽的女人,而是那老皇帝的女人。
回到船上的时候,水无恨小朋友已经在船上了,手里还拿着一根小树枝晃呀晃,见我来了,笑嘻嘻地朝我蹦来:“非雪哥哥不乖,让大家等。”
我随意笑了笑,船身一晃,龙船便离开了岸。
此刻正是晌午刚过,龙船上提供船舱和房间供大家休息,整个下午,龙船就都在这湖上。
我的船舱靠近船尾,和思宇安排在一起,思宇这丫头上午吃撑了,结果一沾床就睡。而水无恨小朋友的精神又特别旺盛,不给我睡觉的时间,站在船尾跟我玩小兵捉贼。我真没想到他袖子理居然藏了这么多玩具。
一个个木雕的小兵,和一个个木雕的小贼,玩法很简单,他一排,我一排,他扔一个兵过来,砸到我的贼,我就死个贼,然后我再扔一个贼过去,砸到他两个兵,他就死两个兵。
玩了几局,水无恨小朋友不高兴了,双手抱在胸前,歪着脑袋瞪着我:“非雪哥哥都不让着我!”
“哦哈哈哈……”我得意地奸笑,“你在家里都被人让惯了,就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水无恨小朋友的嘴越撅越高,一脸的不服气,那样子似乎他再输就要哭了。没办法,只有哄哄他:“现在非雪哥哥我,要去偷回那本书,你想不想参加啊?”
一道精光立刻滑过水无恨大大的眼睛,兴奋地直点头,他迅速收起玩具跟在我的身后。
他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走着,真是可爱,我说道:“现在还没进去呢,不用这样。”
“哦……”他咧着嘴笑了。
夜钰寒的舱房在第二间,也就是拓羽的旁边,不过说是说旁边,其实隔地好远。我偷偷爬到他窗户的底下,他窗开着,然后我往里面一望,他正斜躺在竹榻上睡觉。
他单手支撑着自己的俊脸,乌黑的长发垂落在华服上,宁静而安详,真是赏心悦目。
回头看水无恨,好家伙,吓我一跳,水无恨居然用衣襟裹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两只眼睛。
我压低声音道:“你这是干嘛?”
“我现在是贼……”
拿他没办法,将他的衣襟拉下,然后我就去推门,门没关,我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走进了夜钰寒的房间。
回身把水无恨拉了进来,然后关门。
哼哼哼哼,夜钰寒,你就等着瞧吧!
悄悄走到夜钰寒的身边,这混蛋好像把我的书放在身上,于是我探出手,突然,夜钰寒睁眼了,伸手就抓住了我,笑道:“云掌柜想干嘛?”
“呵呵……”我也笑,“抢你!无恨,快,压住他!”
夜钰寒完全没有想到我还带着帮手,他刚想起身,我就迅速压住他的上身,然后叫无恨按住他的腿。
“非雪哥哥,非雪哥哥……”水无恨小脸红红地看着我,“这样好像不好……”他看着我,我正按着夜钰寒的手,身体压在他的身上。
“都是男人怕什么?你喜欢男人?”水无恨的头摇地像拨浪鼓,“所以麻烦无恨把他全部压住。”
“啊?”水无恨小朋友的脸更红了,“非雪哥哥欺负夜哥哥。”他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扣住了夜钰寒的手,夜钰寒一下子就急了:“云非雪,你大……唔!”
我毫不客气地捂住了他的嘴,坏笑道:“谁叫你先抢我的?瞪什么瞪?是不是无法相信我居然会是这种人?哈哈哈……”我夸张地大笑着,“告诉你,我云飞雪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唔……唔……”夜钰寒脸涨地通红,恼羞成怒地瞪着我,我不理他,左手捂着他的嘴,右手开始搜他的身。
水无恨小朋友嘻嘻笑着,坐在夜钰寒的腿上,用屁股压地他动弹不得,而他只有一只手,就牢牢扣住了夜钰寒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还悠闲地在空中挥来挥去。
我先在夜钰寒的外袍里找了一圈,没有,然后再伸进他的袖子,一个不小心碰到了他手臂的肌肤,结果,夜钰寒发出了一声强烈的抗议:“唔!”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摸你的。”不过说实话,他的皮肤很光滑。
奇怪,怎么没有?
“无恨,你来按住他的嘴,我好好找找。”
于是,水无恨倾下身体捂住了夜钰寒的嘴,现在这个场景……真是……暧mei。
只见夜钰寒躺在榻上,水无恨侧压在他的上方,他的腿被水无恨牢牢压着,他的双手,被水无恨的右手紧紧扣着,半举到空中,丝滑的袍袖滑落至手肘,露出诱人的肌肤,而他的唇,自然也被水无恨捂着,水无恨显然没有注意到,还笑嘻嘻地看着我有什么下一步的举动。
现在两只手都空了,我可以好好搜搜了。(未完待续)
二十三、挑逗
(再次抱歉,因为要了结浆糊,所以一天一更,不过很快的,因为浆糊还剩两万字就结尾了,谢谢大家的谅解)
我蹲在榻边,掀起夜钰寒的外袍,外袍的内部,通常会有内袋,我伸了进去,人差不多要趴在夜钰寒的身上了。
结果,还是没有。
我单手撑在夜钰寒的胸上,想着,此刻夜钰寒的身体俨然成了我的桌子,剧烈的心跳从下面传来,我忍不住笑了,他绝对没料到我居然会这么做,完全一点都不像平日的儒雅君子。
外面没有,难道还要里面?
于是我再伸进他的外衣,手在他腰间摸索,一般都藏那里,夜钰寒的身体不自在地在我手下闪避。
“太可恶了!”我怒了,伸出手打在夜钰寒的肚子上,打地他差点吐血,“你到底藏哪儿去了?”水无恨发愣地看着我,眼中滑过一丝害怕。
夜钰寒白了我一眼,不理我。
那肯定是贴身了,我双手按了按他的胸前,果然在中衣里,我脱!
夜钰寒显然被我的举动惊呆了,我管你,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哦,不对,我是女人……算了,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
当我扯开他的衣结,摊开他的中衣时,我就看见了我的书册,心底松了口气,便抽了出来。
“哈哈哈……终于被我找到了,无恨,放开他。”
“好的。”水无恨一下子从他身上跃了下来,跑到我的身边,我只是淡淡扫了扫依旧躺在塌上的夜钰寒,顿时脸有点发烧,此刻的他,好狼狈,狼狈地就像刚被人那个什么过。这都是我的杰作。
“非雪哥哥,这是什么书,你这么在意?”
“这是天宫上的诗词,不能落到凡人手中,让我毁了它。”
“不行!”夜钰寒当即从榻上蹦到我的面前,原本的华服依旧敞开着,露出里面的淡褐色丝绸里衣,他伸手又要抢,我立刻藏入衣中,摊开双手,让你抢。
他的手顿在半空,眼神落在我的腰间,他是堂堂宰相,是迂腐的书生,绝对不会做出像我那样越轨的行为。
我笑了笑,靠近他,他的手立刻抽回,转过身,开始系好自己的衣带。
“多谢夜宰相!”我双手抱拳,给他鞠了个躬,再次恢复温文尔雅的我,“小人这就告退。”
“哼!”他甩袖冷哼,背对着我和水无恨。
“哥哥好坏哦~~”出来的时候,水无恨一直在我身边说着,我双手插入袍袖阴险地笑着。夜钰寒啊夜钰寒,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我这么BH(彪悍)吧,谁叫你把我惹急了呢。
到了船尾,此刻众人依旧在安歇,甲板上只有侍卫和船员,点了火,便将诗集烧毁,这可直接影响着上官在拓羽心目中的形象,只要毁了它,就算以后夜钰寒拿这说事,也没证据。
双手撑在船边,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苍茫世界,这样的感觉,像是到了太湖,也是这样平静的湖水,这样一望无际的广阔天地。
大湖跟大海给人带来不同的心境,看着大海,你的心胸会变得异常开阔,一切烦恼都会扫除;看着大湖,你的心会变得无比平静,仿佛这个世界的事再也与你无关。狠狠吸下一口湖水的味道,忍不住轻叹:“淡水连天,天入水中镜,到底是,舟在水中游,还是,九天下神舟。哈哈哈,分不清,分不清……”
随意瞟向四处,此处正好能见到船头,遥遥望去,却是两个身影,是拓羽和上官。
我偷偷跑去,还在一边转圈圈的水无恨立刻跟了上来。
躲在一边,船边的侍卫们瞪着我,我也瞪着他们,他们清楚,我是小拓同志请来的贵客,一个还要出动夜宰相找的人,也是小拓子身边那个美女的哥哥,所以,他们选择当没看见我。
“皇上叫柔儿有什么事?”上官恭恭敬敬地站在拓羽的身边,拓羽左手微微伸出,像是要环住上官的身体,上官轻挪脚步,远离一分。
拓羽只有收回手,放入袍袖中,优雅的身姿让人心动。
“上官姑娘怎么这么见外?”
“因为是皇上……”上官微微露出怒色,双眉轻轻猝起。
“呵呵,是不是因为我骗了你?”拓羽向上官迈进了一步,上官轻笑:“民女怎敢生皇上的气,此刻皇上就是皇上,不再是之前的拓公子。”
“上官姐姐生气了……”水无恨在我耳边说着,他的双手趴在我的肩上,真是重,“是因为拓哥哥没告诉他真实的身份?”
“恩!”我点头,继续看。
拓羽再次伸手,上官再次躲避,但此番,拓羽没让上官逃走,迅速拉住她的手臂,就拉入怀中,上官脸色微变,狠狠将拓羽推开,就是一句冷语:“请皇上自重,不是任何女子都喜欢*的。”上官扬起脸,不卑不亢地站着。
“真生气了?”拓羽眼睛微微迷起,这时的男人最野性,也是他忍耐的底线。
上官狠狠瞪着拓羽:“没错!朋友不是该坦诚吗?呵,只怪柔儿自作多情,居然妄想做皇上的朋友……”
上官正说话间,拓羽开始向她步步逼近,上官脸上露出戒备的神色,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撞到了身后的船栏上:“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拓羽不答反问,嘴角轻勾,欣赏着上官慌乱地神情。
此刻上官就像惊慌的小兔,让人着迷。
拓羽双手缓缓放在上官身侧的船栏上,将她困在自己的牢中,低沉而充满魅惑的声音随即响起:“你到底是谁?”
上官的神色微变,笑道:“小女子是上官柔。”
“就这么简单?”
“没错,就这么简单。”
“一个山野来的女子,居然能吟诗颂词,谱歌弹琴,既有出众的才华,又有厉害的经商之道,柔儿姑娘,朕倒是很好奇,为何深山里出来的女人,会如此落落大方,却又英姿飒爽?”拓羽缓缓抬起右手,轻轻抚过上官的脸庞,在她的唇边驻留,食指缓缓滑过那饱满诱人的红唇。
“靠,挑逗我家上官!”我嗤之以鼻。
水无恨小朋友好奇地问着:“挑逗是什么?”
“少儿不宜。”
“是不是这样?”水无恨忽然抬起他的手指,压在我的唇上。寒毛,立刻竖遍全身,小孩子学这些最快,就像我家楼下的两个小孩,整日玩亲亲,真是寒死你。我拍下他的手,提醒道:“这只能是对女孩子做的。”
“是吗?”水无恨小朋友开始用手指按压自己的唇,这动作被他这么一做,完全失去了挑逗的作用,反而更像是看一个婴儿吃自己的手指。
转过身继续看,我很佩服上官的演技,她跟男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居然还能憋出脸红,虽然不是很红,但也够了,而且是恰到好处。
只见她此刻面若桃花,眼神慌乱,抬手想阻止拓羽的爱抚,却被他牢牢扣住,拓羽的眼神中滑过一丝情欲,视线落在她诱人的红唇上,无法移开。
他缓缓俯下身:“朕真是被柔儿你迷住了呢……”
上官躲过他的唇,他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别反抗我……”便轻轻扣住了上官的下巴,缓缓落下他那性感的薄唇。
看着上官在他的唇下沦陷,看着上官在他的身下舒软,不知上官是怎样的感觉?
转身靠在船舱的木板上,陷入沉思,这仅仅是第一步而已。身边的水无恨小朋友已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细开一条缝看着我,然后放开手好奇地问着:“非雪哥哥怎么不脸红。”
我随意地理了理脖子上的头发,道:“看多了,麻木了。”我都老菜皮了,什么没见过!再说现在的电视都这样,就连小孩子看了都麻木,更别说我了。
“非雪哥哥,非雪哥哥……”水无恨拉住我。
“干嘛?”
“别看了,陪无恨去房里玩。”他拽着我,我不肯:“再看看……”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剧烈的水声,就像是海豚跃出海面的声音,而与此同时,我的面前,突然从水里蹿上了几个黑衣人,他们带着水帘,出现在半空中,我赶紧转身看上官那边,那里也正有一个黑衣人腾空而起,他猩红的腰带飘扬在空中。
他做了一个甩手的动作,傻瓜也知道他要出暗器了。
我惊呼:“小心!”
与此同时,上官居然推开了拓羽,自己挡在他的面前。
我吓坏了,一时怔愣在原地,无法动弹。(未完待续)
二十四、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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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我这面的几个黑衣人,也甩出了暗器,朝拓羽和上官飞去。
完了,完了,成靶子了!
可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拓羽忽然从身后环住了上官,脚尖轻点,就飞向了一边,只听见“汀”一声,是暗器相撞的声音,然后就是“当啷”几声,几枚飞镖落在了甲板上,与此同时,侍卫大喊起来:“护驾!”
刺客!护卫!原来我面前那些,是保护拓羽的,这让我响起《黄金甲》里的蜘蛛兵,也是这么神出鬼没。
紧接着,又是几声水声,与那刺客一样穿着的黑衣人,落在了甲板之上,一时间,喊杀四起,血液迸溅,也分不清是他们那红色的腰带,还是带出的血花。
脸上一湿,面前那个侍卫已经被人割喉,脑袋就像没有全部掰断的甘蔗,挂在颈边,让人作呕的鲜血渐了我一身,我登时吓傻。
那刺客提着刀就朝我砍来,完了,死定了,忽然,他顿住了,眼神晃了晃,只这瞬间的迟疑,他就成了黑卫士的刀下鬼。
“好可怕!”水无恨在我身后大叫起来,拉着我一起蹲下,黑卫士见是我们,便护在我们身边。
看着衣袍上的鲜血,感受着脸上的那一处冰凉,木呐地抬手,木呐摸了摸脸,木呐地看着手,然后,眼前一黑,我就载了下去……
脸上丝丝冰凉,就像那侍卫的血,让我恐惧,让我恶心,眼前猛然出现一个人头,我大叫一声“啊!”,被活活吓醒。
“非雪,没事吧。”耳边传来思宇的声音,我晃了晃脑袋,让不稳的视线聚焦,慌张地看了看双手,双手被思宇温柔地握入手中:“没事了,擦干净了,没事了……”
“没事了……好……没事了……啊!衣服!衣服!”我慌忙扯着袍子,思宇轻轻拥住了我,轻拍我的背:“换了,已经换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没事了,没事了……”我趴在思宇的肩头,心跳无法平息,终于,忍不住,我大哭起来,“思宇……吓死我了……我要投诉!这算什么狗屁一日游,一点人身安全都没有……哇……破皇宫……”
“我也被吓死了,夜钰寒抱你进舱房的时候,你满身都是血,当时他就要给你换衣服,还好皇上把他叫走了。”
“真的!”我看着房间,在自己家里,“那真是太幸运了。”我擦了擦眼泪,渐渐从余悸中恢复过来。
“思宇。最近恐怕要你陪我睡了。”
“恩,太好了,又可以吃豆腐了!”思宇再次扑到我身上,东摸摸,西摸摸,真是受不了她。
上官没有回来,据说受了伤,被留在宫里,这可真是一个好机会。
晚上,斐嵛给我送来了定惊茶,他看着我惊魂未定的样子,心疼地皱起了他那好看的眉,看地我,反而舍不得,真怕他多皱皱,会皱出皱纹。
小妖今晚特别的安静,躺在我的被单上,轻轻舔着我的手指,直到我的手不再颤抖。
仅管思宇睡在我的身边,我能听见她平稳的呼吸,也能感受到她的体温,更能感受她的体重,因为她的睡相实在不咋样,居然一条腿压在我身上。
可是难以言表的恐惧,依旧让我无法入眠,我好怕一闭上眼,就看见那半连的脑袋。
恐怖小说和电影,我看过不少,自己也写过不少,但心里都明白,那是假的,哪有这次给我的震撼这么强烈?还是现场版,那人可是洒了我一身血啊!
望着黑漆漆的房顶,我开始发呆。
那时,那个刺客明明可以将我一刀毙命的,他为什么迟疑?他的眼神为什么瞟了瞟?除非他看见自己认识的的人,而且,那人还阻止了他杀我,虽然我当时吓傻了,但我眼睛没瞎,那一刹那的眼神交流,是跟谁?
当时那里就只有我跟水无恨,自然不是我,那难道……后背泛起一阵凉意,是:
水无恨!
如果是他,那整件事变得相当复杂,他为什么装傻?为什么要刺杀皇上?为什么却要救我?水王爷也参与了吗?
慢着,我作弊,我作诗,我的一切,在他眼前,从未掩饰过,甚至跟思宇在筵席上的那番对话,都没有避讳他。
难道他也看上了我?认为我是一颗不错的棋子?
嗡地一声,我傻了眼,从这一刻开始,我就卷入一场未知的阴谋。所以,我决定,从明天开始,我再也不出大门,包括当作不认识水无恨。
“垮嚓!”一道闪电忽然劈过,惊了我一跳,窗外狂风大作,摇曳的树影就像不散的阴魂。
心慌乱地跳着,总觉得今晚这雷很不对劲。
“唰——”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
窗户被狂风带着乒乓乱响,我只得起身关窗。
我探出身体,抓住那乱摆的木窗,忽然又是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院子,眼前忽然有什么东西飘过,我的心,登时停止跳动。
忘记了呼吸,只是慢慢地,木呐地,抬眼,然后,我看见在我们家的老榆树上,挂着一个男人,水顺着他神秘的轮廓,往下流淌,然后,我看见随风飘扬的,正是那条猩红的腰带……
※※※※※※※※※
斐嵛是第一次,那么执着地留下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就是挂在树上的那个刺客。
“死了没?”我傻傻地站着。
“差不多……”斐嵛淡淡地点了点头,忽然扬起一抹浅浅的笑,而我却在那抹笑容里看到一丝阴险,“所以我要救活他……”
犹如有万只蚂蚁,爬上了我的后背,我忽然发觉,斐嵛,就是我们那里的“科学狂人。”
刺客惨白的脸上,毫无半点血色,气若游丝,浑身血迹斑斑,因为雨水的冲刷,淡红色的血水沿着床榻流下。
但这个刺客,无疑是个好看的刺客,不大不小的瓜子脸,略尖的下巴,紧闭的双眼,却有着长长的睫毛,睫毛上沾着水珠,只要稍微的震动,那些水珠便会滴落,挺直的鼻梁下,是紧抿的嘴唇,这个男人轮廓清晰,而且十分地骨感。
只一晃神,斐嵛便已将男人的血衣脱下,扔入我的怀中,淡淡地提醒道:“快去烧了吧……”
“啊……是……”我颤抖着抱着血衣,腿开始打颤,眼前的刺客,已经血肉模糊,根本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
小妖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嘴里叼着一个罐头。斐嵛细细打量着男人身上的伤痕,就挽起了袖子。
从怀中取出一副手套,那是一副,白色的手套,我知道,斐嵛讨厌污秽,不过他现在的形象,离“科学怪人”更近了几分,让我浑身发怵,还是别看为好。(未完待续)
二十五、探病
二十五、探病
慌慌张张跑到厨房,将血衣扔进了灶炉,烧了,烧了好,不留下证据,可是他们迟早都会知道,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
炉灶里是“噼噼啪啪”火星跳跃的声音,那件黑色的血衣在柴火中,慢慢融化,包括那条刺眼的猩红的腰带。
外面的风声渐渐消失,寂静的夜里,只剩下绵绵的春雨,冲刷着一切痕迹。
下面……该怎么办?
刺客在我家的消息,我相信不久之后,双方的人就会发现,现在这个世界,刺客又会有怎样的隐性规则?
会不会醒来后,把我们全灭了?
还是他的头发现后,把我们和他一起灭了?
又或者拓羽发现后,把我们和他一起提审,然后严刑拷打地半死不活?
寒毛竖遍全身,我宁可把我杀了,也不要严刑拷打。
有办法,一定有办法。
一定有不用死人,也能脱离一切阴谋,置身事外的方法……
这个方法,究竟是什么……
一阵春风吹入窗户,卷过地面,彻底吹灭了灶台里奄奄一息的火,那是证据的灰烬,从炉灶里被带出,轻轻飘起……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夜,变得好漫长……
“喔~~”一声鸡啼,冲破了夜的寂静,宣告着黎明的来临。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止,淡淡的阴云中,透出了一束皎洁的白光,那道白光洗去人间一切的污秽,带来生的希望,我想……我已经想到了那个方法……
身体,一下子轻松下来,感到的,是深深的疲倦,靠在灶台上,我沉沉睡去……
※※※※※※※
我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还没醒的时候,外面就传来喧闹声,很吵,朦胧中好像听见锦娘的声音:“您不能进掌柜的卧房,还是请到偏厅喝茶,让我唤醒掌柜的。”
“不行!这张纸这么写,一定很严重,我要进去看他!”
这个声音好熟悉啊,夜钰寒!我腾一下就爬了起来,房门被重重推开。
我不怕,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连睡觉也穿男装,嘿嘿。
夜钰寒穿着他青色的便装,出现在我的房门前,一脸的担忧,好像死了挚友的表情,身后,还带着一个老头,老头背着一个药箱,难道是来给我看病的?
“掌柜的,这……”锦娘有点踌躇。
我笑道:“没事,是夜宰相,锦娘帮我泡壶茶来。”
“哎……”
就在夜钰寒看见我的时候,他愣住了,看着我出神,我笑道:“怎么夜大人也跟小人学坏了?喜欢私自闯别人的房间?”
夜钰寒尴尬地走到我的床边,将一张纸甩到我的面前,上面写着八个大字: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一多汗,滑落眉梢。我们三人有时不想被彼此打扰的时候,就会在门口贴纸,一般上官会写上:请勿打扰,美容中。思宇是写:烦着呢,别找抽。而我就是: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这也是【虞美人】里的人都知道的规矩,所以锦娘才会阻拦夜钰寒。应该是思宇不想让大家打扰我休息,就帮我贴上了。
“这个……呵呵……是不想让大家打扰我休息……”我干笑着。夜钰寒无奈地叹了口气,跟身边的老头交代了些什么,那老头便直直走到我的床边,道:“请云掌柜伸手,好让微臣把脉。”
我配合地伸出右手,依旧看着此刻不敢看我的夜钰寒,他那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很有趣。
“我想,夜大人不会只有带人给我看病这么简单吧。”
夜钰寒终于将视线落回我的身上,微微一笑:“没错,此行还给云掌柜带了一封信来。”说着,他拿出信递给我,上面是上官的笔迹。
我立刻埋首拆信,哪知未束的长发落到脸边,严重影响我看信,于是,我拿过枕边的束带,将长发简单束起。
左手拿信,上面写着上官在宫里养伤,叫我们不用挂念,御医说,她的伤,最快也要七天才好,要七天这么久?我立刻问夜钰寒:“柔儿伤到哪里?”
“右手臂。”
“多深,被什么砍的?”
“刀伤,深……倒是不深。”
我明白了,小皇帝借机把上官留在宫里,于是我坏笑道:“这点伤也要七天?怎么皇宫里的御医几时技术那么差了?”
此刻那老头却开口了,眼角还挂着诡异的笑:“是啊,老臣的确年纪大了,号脉也号不出男女呢。”
看着这老头狡诈的笑,我明白了,大夫能号出性别,我佩服道:“老御医果然厉害!”
老头先是一愣,奇怪地看着我,估计在想我怎么一点都不慌乱。其实这有什么好慌乱的,就算说出我是女的,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我继续道:“出门在外,女子确实处处不便,就像我家柔儿,貌若天仙,若不是我这个大哥,我们几人恐怕早就入了青楼,也不会有幸见到这么多的达官贵人,柔儿更不可能在宫里养伤了,这是何等的荣幸啊。”
我看着老头,博取他的同情,我们女子命运多变,大凡不受自己掌控;也提醒他,既然知道上官是被强留宫中,那就说明她迟早都是皇帝的妃子,所以不看僧面看佛面,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
老御医在宫中跌爬滚打几十年,怎会不知少说多做的道理,他微微一笑,对身边的夜钰寒道:“云掌柜已无大碍,老夫再开几碗定惊茶,让云掌柜能睡个好觉。”
“那就麻烦于御医了。”
此刻,锦娘已将茶水奉上,老头见到锦娘,便让他带自己去偏厅开方子,我还纳闷,开方子这么简单的事,在我房里就可以搞定,干嘛还要去偏厅,然后想到,夜钰寒这王八蛋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要告诉我。
果然,等那老头走后,夜钰寒就开口了:“你可知那些刺客是谁?”
我摇头:“不知。”
“他们是……”
“别说!”我打断他,下床穿衣服,“我紧告你啊,当你是朋友才这么跟你说话的。”
“真的!云掌柜当我是朋友?”夜钰寒有点激动。
我此刻背对他,也不知他激动成什么样子,我一边系衣带一边说:“千万别告诉我一些我本不知道的事,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不会参与,不会帮你们找刺客,更不想知道这其中的阴谋,反正。”我面对他,“我就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可能吗?”夜钰寒双眉猝起看着我。
我笑道:“只要有心,就能!”
“那好吧……”夜钰寒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失望,“云掌柜好好休息,夜某告辞。”
“我送你。”夜宰相嘛,总要送送的。
我把夜钰寒送出房门,于御医也开好了方子,我拿着方子一看,惊道:“于御医,您给我开的也太好了吧。”
于御医有点惊讶:“怎么了?”
“于御医,我没钱,只要喝点酸枣汤就行了,您这又是冬虫夏草,又是人参的,太名贵了,吃不起。”
“哦?没想到云掌柜也会开方子?”于御医感兴趣地看着我。
我也没多想:“认识点药材,小病能自己看,于御医,您还是给我重新开一张价廉物美的。”
“就按这张!”夜钰寒居然忽然说道,还有点生气,“东西我会让人送来!”
我听完,愣愣地看着他,手中的单子被他抽走,他忽然对着我温柔地微笑:“既然我们是朋友,这点小事,我还是帮地上忙的。”说罢,带着于御医缓缓离去。
不一会思宇就走了进来,边走还边回头看,匆匆跑到我的身边:“夜钰寒怎么来了?那老头是谁?”
“你不知道?”我靠在门边,愣没想明白夜钰寒临别时的那个微笑。
“恩,我早上送货去了,上官怎么样?”
“受了点轻伤,被小皇帝留在宫里七天。”
“七天?这么久?那不是什么事都能发生?”
“应该不会,上官不会那么傻,这么快就把自己给小皇帝的,我们还是关心一下后院的那个人才好。”
“也对。”
于是我和思宇匆匆往后院跑去。(未完待续)
二十六、失忆
一般店里的人只在店铺和工厂出入,也只有锦娘和福伯偶尔能进入前院以及我的书房,所以,他们不会去其他的院子。古人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就是自觉。
看着几乎被扎成木乃伊的帅哥刺客,我问斐嵛:“他大概什么时候醒?”
“晚上……”斐嵛淡淡地说着,一边调试着放在那人身边的香炉,里面不知又放了什么药。
斐嵛的动作很优雅,用一个细细的小银勺,搅拌着香炉,边上的小妖在那木乃伊上,跳来跳去。
“他是个好人……”又是那句话,我道:“小妖喜欢他?”
斐嵛停下手中的银勺,微微点了点头:“小妖是千年灵狐,能识人的本性。”
“我明白了,就是说就算他是个杀手,其本性并不坏。”
“没错……”斐嵛盖上香炉的盖子,淡淡的药香在空中弥漫,他坐在他的药台边,闭眼假寐。
“非雪,我们该怎么办?”思宇在一旁担忧着。
“要让他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
“非雪,你疯了!那不是等于告诉皇帝我们藏了他?”
“非也,藏起他才更让人起疑,而且他们刺杀拓羽时,都是蒙面,所以拓羽未必一下子猜到他就是刺客,我担心的,是派他来的人。”
“那你还让他出现在大庭广众。”
“那如果失忆呢?”我看着思宇,她的眼中滑过一丝明了,“我们就要让他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让大家都知道我们【虞美人】又多了这样一个伙计,那么对方就会有动作,到时他们肯定会来观察,结果,就会一无所获。正因为他失忆,所以我们也不会被他牵连。”
“这主意不错。”思宇也点着头,然后坏笑着看着一旁正在休息的斐嵛,“看来要麻烦斐嵛罗。”
假寐中的斐嵛,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正如斐嵛所说的,那刺客在夜晚醒了。我坐在他的床边,身后是斐嵛和思宇。
他冷冷地瞪着我,眼底是戒备和杀气。
“你们是谁?”他的眼睛从我扫到了我的身后,在看见斐嵛后,露出惊讶的神色,当然,斐嵛这样的美人,谁看见都会惊艳。
不过杀手终究是杀手,他并没在斐嵛的脸上长久驻留,而是移回我身上,很显然,他明白我是他们的头。
“进入【虞美人】的唯一准则,就是你不要问我们是谁?我们也不会问你是谁?”我认真地对他说着。
他显然一惊,继续看着我说话。
“可问题是,我现在却知道你是个杀手,而且还要刺杀皇帝!”
他再次警戒起来,浑身的杀气开始爆发,无奈他现在就像只待宰的羔羊,任我们摆布。
“所以,你会连累我们,但我们现在既然救了你,自然不会不管你,就算我们现在把你送交朝廷,我们也要惹上一身麻烦,谁知派你来的人会不会怀疑你告诉了我们什么,把我们全杀了!”
他的眼中滑过一丝忧虑,看来我的担忧并不是没有根据。
“现在就是两条路。”
那人抬眼看我,紧紧盯着我,似乎在怀疑我打算怎么利用他。
“一就是我们现在杀了你,然后烧了你,这样你就从没出现过。”
“哼!”他冷冷一笑,眼中是对命运的了然,丝毫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第二条,就是你失忆,然后跟我们一起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怎么可能?”他惊呼起来。
我笑道:“所以需要你的配合,我们会让你失忆,这样你就不用演戏这么辛苦,我们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然后开始过平静的日子,你可愿意?”
“平静的日子呵……”他茫然地望着屋顶,深深的渴望出现在他的眼底,转而,他望向我,眼神变得坚定,“你真能做到?”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救了你,就已经被你连累,我们也是为了自保。”
“好!”然后,他放下了所有戒备,“有些事我要告诉你,也好让你有所准备。”
啊?不会吧,我可没打算听啊。
“我是红门的顶级杀手,此次任务刺杀拓羽,你应该知道杀手的规矩,所以,我并不知道委托人。就像你说的,如果你把我交给官府,和我一切有关的人,红门都会派人清理。”
一阵恶寒,从脚底冒起,思宇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
“他们有一套特殊的追踪方法,根本不用靠药物来牵制我们,所以,当我到了你们这里,就算你们把我杀了,埋了,他们也会找到,说不定现在他们就开始搜寻我的踪迹了。”
“什么追踪系统这么厉害?”思宇惊呼。就是,比我们的雷达还要厉害。
“可能是气味追踪……”斐嵛淡淡地说着,“小妖在千里外就能知道敌人的存在,或许,他们也用了这种方法。
“这个我不大清楚。”刺客摇着头,“所以,你们从救我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卷入了。”
“明白了……”我沉思着,如果他们追踪过来,我该准备一套怎样的说辞,“那……”我有点迟疑,“那水无恨你认不认识?”
“那个傻子小王爷?”欧阳缗满脸的疑惑,“我们的刺杀计划里没有他。”
看帅哥刺客的表情不像是装的,难道是我猜错了?奇怪,那当时那个刺客眼神瞟个屁瞟,还顿住了,莫非他惊讶于水无恨的美貌?呵……自己好白痴哦,我怎么会这么想。说不定水无恨武功超强,把他隔空点穴了呢。不管水无恨真傻还是假傻,这个人也不能再接触了。
“那么,开始吧。”刺客认真地主动请求,口气里却是一种长期渴望的轻松,“如果你们的方法能保住你们的性命,又能让我从此过上平静的生活,我欧阳缗今后一定会誓死保护你们!”他定定地看着我们,随后,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原来这个帅哥刺客叫欧阳缗。
斐嵛拍了拍我的肩,我和思宇闪到了一边。
他从怀中抽出五根银针,银针上连着几乎透明的丝线,他轻轻一甩,银针飞出,落在欧阳缗的头部。
斐嵛再次抽手,又再次甩出,袍袖轻舞,婉若跳舞的精灵,黑色的长发在摇曳的灯光中飘扬,根根银针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我和思宇看地如痴如迷……
当欧阳缗再次醒来的时候,眼神中满是迷茫,无力地问道:“我是谁……”
“你是阿牛……”斐嵛淡淡地说着,欧阳缗抬起眼睑,看着斐嵛,看了好久,好久……
于是,我们【虞美人】,从此以后,就会多了一个打杂送货的人,他的名字就叫:阿牛。
※※※※※※※※※※※※※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夜钰寒居然来了,还搞得神秘兮兮的,拉着我就走。
“夜大人这是做什么?”我看着门口的马车,有点发愣,店铺里进进出出的伙计和行人,都往这里瞟,主要夜钰寒太惹眼。
“带你去散心。”夜钰寒笑着,笑容很真诚。
“啊?”
“你那天受惊了,上官姑娘也一直提起这件事,让皇上很是头疼呢。”
算上官这小妮子有良心,于是我便不客气上了车,撩开车帘,我一愣,居然小拓子也在。
我惊讶地看着小拓子,他正经危坐,那神情似乎是被逼着出来的。
“这……”我回头看着夜钰寒,他笑着将我推进了车子,难怪今天的车比较大。
“小人参见皇上。”车轮滚动,我朝小拓子一拜,我还是第一次和他这么近距离地接触。
“免礼。”小拓子脸沉着,看样子很不满意陪我散心。那也是,哪有皇帝陪着个小老百姓玩的,难道是上官逼的?她应该不可能会做这种事吧……
我干脆做个好人:“皇上国事操劳,还是回宫吧,散心什么的,您别听柔儿那丫头胡扯。”
“这次出来不是柔儿的主意。”拓羽淡淡地扫向夜钰寒,“钰寒极力向我推荐你,朕只想证实钰寒的眼光。”
“他胡说的!”我立刻指向夜钰寒,澄清事实,“皇上如此英名神武,怎就听信了夜钰寒这小子……”我赶紧捂嘴,都是急的,居然把本性显露出来了,偷眼看着拓羽,他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就像那种想笑却笑不出的表情。
算了,反正也这样了,我索性道:“皇上您别听夜大人胡说。”我看着夜钰寒,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他一定跟您夸大事实,乱吹牛。”
拓羽无聊地弯下身体,一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脸枕在手背看着夜钰寒:“钰寒,看来你这次真的要输给朕罗。”
“微臣不会输。”两个人眼对眼笑着,打着哑谜。
镶金的卷帘在阳光下一闪一闪,虽然外面*无边,可这车厢里,简直是寒冬腊月,跟这两个男人坐在一起,就像跟自己的老板坐在一起般郁闷,这也算散心?(未完待续)
二十七、散心
虽说是春天,窗外景色也很是迷人,可这车子里,却气闷无比。
“哎……”我长叹一口气,跟着他们真是要闷死了,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皇帝,脾气霸道,又神神秘秘,说一句话要想三遍,累啊。
“云掌柜叹什么气?”夜钰寒问着我。
我看着窗外,随意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松山。”
“嵩山?”莫非去看和尚?
“那山上生长各种各样的松树,因此叫松山。”
“原来如此。”那不是跟黄山差不多,黄山也是以松出名,“海拔多少?”
“海拔?”
“就是高多少。”
“这……”夜钰寒面露难色,“这个还无法精确测量,大约百余丈。”
“怎么?云掌柜想自己爬上去?”拓羽淡笑着,这次旅游应该是夜钰寒硬拖他来的。
我立刻摆手:“打死我也不会自己上去的。”只不过跟你们在一起太闷了。
抬眼间,正看见一辆牛车停在路边,我立刻对着外面的马夫道:“请停一下。”
夜钰寒和拓羽奇怪地看着我,我笑道:“既然是为云某散心,那该是顺着云某的意,两位继续坐马车,云某去玩一会。”
还没等两人同意,我就飞下了车,哦,去玩罗,终于摆脱那两个沉闷的家伙了。
下了马车,便是清新的空气,声声清脆的鸟叫回荡在耳边,心情一下子舒畅起来。马车并没走,拓羽和夜钰寒都探出了脑袋,估计好奇我到底要干什么,说不定还以为我去上WC(厕所)。
小道边,停着一辆牛车,车上是干草,一个老翁正在歇息,此刻他已经休息完毕,正要启程。
“老人家……”我跑了过去,“载我一程。”
老人家手扇凉帽,和颜而笑:“小公子说笑了,您马车不坐,坐我这牛车?”
“哈哈,牛车悠闲哪,还可以躺哪。”我指着他后面的干草,很早以前就坐过牛车,那感觉,非常棒。
“好吧,既然小公子不嫌弃,老奴就送你一段。”
“多谢!”
老翁轻轻吆喝一声,大黑牛甩着尾巴,就悠闲地走了起来,拓羽的马车,便慢慢地跟在我们的身后。
“小公子可真是怪人,马车又舒服又快,小公子为何要坐我这牛车。”
我躺在干草垛上,看着缓缓移动的蓝天,上面大朵大朵的白云飘啊飘:“老人家,您可不知这牛车的乐趣,我上次坐牛车,牛走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你猜它干嘛?”
“干嘛?”老人家也颇感兴趣。
“哈哈,它突然大解,哈哈哈……”
“啊?哈哈哈,的确有这种事情,小公子可真是倒霉啊。”
“倒霉?我不觉得,若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我现在也不会对牛车印象深刻,这件事可给我带来特殊的乐趣。”
“小公子可真是会找乐子的人。”
“人生短短数十载,不快活一点怎行?”我翻身坐到老翁的身边,“老人家,教我赶赶这牛车吧。”
老翁眯眼直乐:“我这老黑可只听我的话,就算我教你,它也未必肯听。”
“我不信,我要试试。”我接过了纤绳和绳鞭,仅管老人家都不怎么用。
“呵呵,小公子也是个牛脾气,那你可听好了,‘喔’是走,拉纤绳的左边,就是左拐,拉纤绳的右边就是右拐。”
简单,我有点自鸣得意,想我汽车都会开,这牛车还不会赶?
“吁——”老人叫停了老黑,老黑嚼着嘴巴懒懒地看了我一眼,我大喊了一声:“喔!”
结果……老黑嚼着嘴,连看都不看我。
凄凉的风从身边吹过,带来了夜钰寒和拓羽的大笑声,原来这两个家伙一直偷听我和老翁的对话。
“喔!”又是一声,老黑甩起了尾巴,驱赶着臀部附近的小虫,优哉游哉地躺了下去,这下可真是雷打都不动了。
“哈哈哈……云掌柜,你也就做衣服内行,还是让老人家赶吧。”马车停在一边,拓羽趴在窗口大声调笑着。
“小公子,这老黑就是如此,还是让老奴来赶吧。”
“不行!”我就不信了,会搞不定这头老牛!看见边上有一根长长的竹竿,计上心来,所以说,多看书还是有好处滴。
将绳鞭的一头捆上一堆干草,然后另一段系在竹竿上,众人都看着我,不知我又想干嘛?然后,我将干草甩了出去,悬在老牛的上方,还滑过它的笔尖,它立刻站了起来。
嘿嘿!还不走?
调整好干草的距离,那老黑立刻跑了起来,双眼直冒星光。
“小公子好聪明!”老人家惊奇地看着我,我笑道:“这是家乡的一种土方法,这下连老人家你也可以休息罗。”我仰天倒在身后的干草垛上,老人家笑着开始抽他的旱烟袋。
“云掌柜……”夜钰寒的声音从一边传来,他们此刻又跟在了牛车的身边。
“干嘛?”我懒懒地看他。
夜钰寒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踌躇地说道:“你停一下,让我也上来。”
“好啊。”我取走了竹竿,老黑扬起脸找那堆飞翔着的干草。
夜钰寒提着袍子上了牛车,僵硬的举止让我看着不爽,我拉住他的后勃领,就往下一带,夜钰寒一下子倒在干草垛上,躺在我的身边,牛车再次走动。
“夜兄,别这么便扭,玩嘛,就要放开一点。”
“啊……是……”
“你看你,你小时候难道没玩过?放开一点嘛,人就要活地潇洒。”我拍着他的肩膀,“放松放松……”
他的肩膀终于渐渐放松下来,望着碧蓝的天空。
“云掌柜,我发现这牛车,的确别有一番风味。”
“呵,你从小就是娇生惯养,接受的是上流社会的礼仪,有些小老百姓的乐趣,你自然不知,如果是在夜晚,那就更加美妙了。”
“这位小公子说得是啊。”老翁掸了掸他的旱烟袋,“晚上这满天的星辰啊,真是……你也走,他们也跟着走啊……”
这老翁还颇有艺术天份啊,让我想起了那首老歌的歌词:月亮走,我也走……
“这才叫散心,你们那车厢里啊,闷得慌。”
“真有这么闷吗!”夜钰寒问着我,他的声音此刻就在我的耳边。
“恩,相当闷!”我老老实实,正经地看着夜钰寒,然后,他大笑起来,转过脸看着坐在车厢里一脸郁闷的拓羽。
最后,拓羽也经受不住诱惑,跟我们躺在了一起,我敢打赌,他的蜘蛛兵一定不远。
告别老人家,我和这两个上等人之间的气氛终于有所缓解,拓羽还说,今日无君臣。
今日无君臣?嘿嘿,那你们可惨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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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嬉戏
山路越来越窄,我们三人开始步行。
走在蜿蜒的山路上,两边是翠绿的灌木,远方的山峦在云层中若隐若现,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有一片桃花林,林中还有一件小小的屋舍。
拓羽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昨日柔儿给我讲了个故事。”他此刻不再用朕来称呼自己。
“什么故事?”夜钰寒好奇地问着。
“是一个关于三个大英雄的故事。”
我立刻明白,应该是桃园三结义。
“是桃园三结义。”拓羽开始进入状态,得意洋洋地讲述着那个故事,末了看着我,“柔儿莫不是云掌柜教出来的?”
“怎么可能?”我哪有她聪明,“以前家中还算殷实,便请了先生教的柔儿,她自己也爱看书,才知道这些故事。”
“对啊,柔儿可会讲故事呢。”拓羽微笑着,看得出,他是真的很欣赏上官。穿越女主吸引人的方法之二:讲故事。之一就是吟诗,然后之三就是跳舞。
“不如我们也学他们结义吧。”
“啊?”我跟夜钰寒都大吃一惊,不过很显然,拓羽是开玩笑的,他嘴角一扬,就伸出一根手指:“只限今日。”
小拓子真够狡猾,知道金口难改,怕我们以后赖他这个皇帝做兄弟。
还是那句土地不能再土的对白,什么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没想到拓羽也很会玩,还非要用刘关张三人的姓名,结果,我就非常郁闷地成了张飞,我有那么难看嘛!至少光看皮肤,我连张飞的私生子都算不上。
三人坐在溪边的草坪上,享受着春日淡淡但却数爽的阳光,山风阵阵吹来,带来沁人心脾的花香。一颗大大的松树撑开了一把大伞,为我们遮起了一片阴凉、
“三弟,你怎么没带你的铜锤?”关羽,也就是夜钰寒和作为刘备的拓羽同志坏笑着。
“滚!”既然说了今日无君臣,管你们是皇帝还是宰相呢,我心里相当不爽。
“哈哈哈……”拓羽大笑起来,“我说三弟啊,你最近是不是去美容过了,脸好白啊。”说着还伸手来捏我的脸蛋。
我狠狠拍开他的手,还美容呢,肯定是上官教他的这些新新语言。我指着夜钰寒:“没错,二哥跟我一起去的,不然他怎么也白了?”
“哈哈哈……是啊,是啊,下次美容一定要叫上大哥我啊。”
“啊!”我忽然看见了溪鱼,拉着拓羽,“老大!上!”
拓羽有点发愣。
“你会武功,抓鱼不会难到你的!”
“啊?”拓羽似乎无法相信我居然叫他这个皇帝抓鱼。
“大哥,你可是我们的老大啊,老大就是要负责小弟的肚子的,快!快!快!”我拖起他就走,“要不叫你的蜘蛛兵也可以。”
“蜘蛛兵?”
“就是那些整天跟在你身边,神出鬼没的保镖。”我望向周围,诡异地风刮过树林,沙沙地喊着。
拓羽依旧未动,只是淡淡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声音有点冷。
“当然,你出来他们会不跟着?不然你怎么可能这么悠闲,快!我肚子饿了,二哥,你饿了没?”我问着夜钰寒,他好像又变成了夜钰寒,一脸的肃穆。
“没趣!”我看看忽然变冷的拓羽,再看看一本正经的夜钰寒,自己挽起了裤腿,脱了鞋袜,“真不明白你们童年怎么过的,丝毫都不知道人生的乐趣。”我嘟囔着,下了溪,溪水有点凉,一条条看上去很诱人的溪鱼在我小腿间嬉戏,痒痒的。
“嘿嘿,你们还得意,看我今天怎么吃你们。”
溪鱼,是笨的,这或许是环境没有遭到破坏的好处,它们也没经验,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久了也就以为我是块石头,瞅准一条大的,就扑了下去,抓起的鱼渐了我一身水,我当即就甩上了岸。
整个下午,就等于是我一人玩,另两个只能当作养眼的东西。
“你们这样太没乐趣了,人生在世须尽欢,能有几天做小老百姓的?放下一身的担子,享受这样轻松的下午?还不好好珍惜!脑子想多了,会变白痴的。啊,好大!”我扑了过去,忽然,水花四溅,一把匕首将那条鱼插地死死的。
“哈哈。”我拿起了鱼,看着岸上的拓羽,“这就对了嘛。”拓羽笑了,手中忽然又出现了一把飞刀。
我惊奇地走到他的身边:“你刀藏哪儿呢?明明是华袍,怎么能藏暗器?”
“这三弟你就管不着了,你准备一下,我们吃烤鱼。”
“好咧!”拉起夜钰寒准备柴火和支架,大家一起吃烤鱼。
吃完烤鱼我还带着他们消化,就是玩一个打人的游戏,方法很简单。先圈出一个圈,然后一个人站在里面不能动,另一个人拿着棍子,蒙上眼睛,再由第三个人将拿着棍子的人,在原地转上N多圈,类似捉迷藏,然后就提着棍子打人,一般都被转地头晕目眩,找不到挨打那人的位置。
第一个挨打的是我,打我的是夜钰寒,我赶紧找一根细的树枝,放到他手上,他蒙着眼睛被拓羽转了很多圈,结果……打向了拓羽,我偷笑。
第二个挨打的是夜钰寒,打他的是我,我找了一根大木棍,看的夜钰寒差点晕过去。被拓羽转了几圈之后,我走到了溪里……打鱼……
第三个挨打的是拓羽,打他的是夜钰寒,夜钰寒提着棍子打我,我跑……
第四个挨打的夜钰寒,打他的是拓羽,我给了拓羽很多根树枝,转了他几圈,他根根树枝甩中夜钰寒,我和拓羽笑弯了腰。
第五个挨打的是我,打我的是拓羽,我找了一根棍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拓羽转了三圈,转过身,依旧打夜钰寒,于是……我……很卑鄙无耻地痛打落水狗,夜钰寒被我们打死……
三个人最后累趴下,躺在树下休息。
清幽的风摇曳着我们上面的树枝,阳光若隐若现。拓羽躺在我的右侧,夜钰寒躺在我的左侧,树干相当粗壮,所以我若只是侧过脸,还看不到他们。
平稳的呼吸,寂静的树林,仿佛连鸟兽,都进入了睡眠。
星星点点的阳光撒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斑斑驳驳。
夜钰寒靠在树干上,脸侧向一边,双手自然垂落在地上,长长的睫毛闪烁着七彩的流光,一阵微风卷过,带起他长长的刘海,滑过他的唇边。
拓羽的脑袋耷拉着,单腿曲起,另一条自然伸直,左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面容埋入落下的长发之中。小拓子的确是个好皇帝,就是疑心重了点。
眼睛忽然晃过一个物体,就在拓羽的上方,一条银丝正在垂落,银丝的末端是一条随风摇曳的小青虫。可怜的青虫卷曲着身体想往上爬,可最终敌不过地球引力,无力下落。
终于,它掉到了拓羽的发髻上,开始漫长的蠕动。(未完待续)
二十九、绸缪
我轻轻起身,捡起一片残叶,跪在拓羽的身边,打算将虫子赶进残叶。
抬起的手立刻就被拓羽扣住,冷冷的声音带着杀气:“云掌柜想做什么?”
“别动!”我阻止了他抬头,他的手带着疑虑放开,我将他发间的虫子赶入残叶,拿到他的面前,他才缓缓抬起头来。
“你若是抬头,可就掉到你脖子里去了。”我看着神色转柔的他,笑了,然后将青虫放回树上,它将来可是一只美丽的蝴蝶啊。
拓羽此刻的脸上,已无了戒备,而是微笑:“柔儿说地没错啊。”
“柔儿?”上官又说了我什么?
“柔儿说云掌柜是世上最温柔的男子,还叫我多跟着你学学呢。”
“跟我学?还是算了,不然世上又多出一个懒人。”
“柔儿也是这么说的。”
上官还说了什么?
“她说云掌柜就是懒点,不然如果做官,定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呢。”
我有点惊讶,上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暗示拓羽收我做臣子,我不禁皱起了眉,实在想不通上官这么做的意义,我沉默着,继续听拓羽转述上官给他吹的耳旁风。
“柔儿常说云掌柜你没什么大志和野心,是一个要逼的男人,她有一次说了一句很有趣的话。”
“什么话?”
“她说我这大哥就是要赶他入穷巷,他才会发挥潜能,狗急跳墙,否则就永远都只是一个只知玩乐和美人的登徒浪子。”
上官对我的评价很正确啊,小妮子吃饱了没事研究我干嘛?这么空,该好好调查调查小拓子的后宫们,都是怎样的身份背景。或是查查老太后喜欢什么?我们又没身份背景,她不找个靠山怎么行?
慢着,身份背景?难道她是想让我做她的背景!
“云掌柜……云掌柜……”拓羽轻轻拍了我一下,我回过了神,上官居然想这么远,而我却还傻乎乎地等着吃白食。
“想什么想这么出神?”拓羽眯眼看着我,似乎很好奇,“很少见到云掌柜会有如此认真的表情。”
“是吗。”我收起了表情,换上一副笑容,“在想柔儿的伤势呢,本来今日皇上应该好好陪在柔儿身边,结果却被夜钰寒拖来陪我这种卑微的小人散心,真是……”
“哈哈哈……是啊。”拓羽笑了起来,“起先我也很不愿意呢,不过……谢谢。”
“啊?”
“很久没这么开心了,你说得对,能有几天做普通人,是该好好珍惜这样轻松快乐的时光啊,有时我也很是羡慕你们这些小老百姓,胡里胡涂过日子可真是好啊。”
无语,这句是夸我们还是在取笑我们。
“嘘。”拓羽忽然捂住了我的嘴,“钰寒醒了,我们逗逗他。”
我点头。
拓羽放开我,缓缓走到夜钰寒的身边,我跟在他的身后,夜钰寒抬手遮住眼前的阳光,慵懒的表情让人有种想捏捏他的冲动。
“钰寒。”拓羽蹲在夜钰寒的身边,俊脸凑近夜钰寒的脸边,夜钰寒睁开的眼,正对着拓羽的大脸,他“啊”地一声就倒在了一边。
这让我想起了那天在船上,为什么受虐的总是夜钰寒。或许他长得比较欠虐。
“钰寒……”拓羽柔情似水地爬到夜钰寒的上方,刚刚睡醒的夜钰寒还双眼迷蒙,从我这个第三者的角度看,就是拓羽调戏夜钰寒。
“刚才你睡觉的时候,我好像看见有个东西掉你嘴里了。”拓羽一本正经地说着,夜钰寒立刻捂住了嘴。
“好像……是绿色的……而且……还会动哦。”
这下夜钰寒可彻底清醒了,双眼瞪大,一下子就从拓羽身下爬出,跑到溪边干呕起来。
“哈哈哈……”我扶着树笑得眼泪四溅,下巴抽筋。
拓羽优雅地站起身,看着溪边的夜钰寒,一脸阴险地笑,还不忘帮我拍背顺气。
“你平时就以逗他为乐趣?”
“差不多吧……”
夜钰寒真可怜,不过做皇帝是挺无聊的,若是我,也会拿他来逗乐子。
在下山的时候,再次经过了那片桃林,其实在这里,有一个岔口,如果往另一条路走,就彻底出了都城界,然后一路往西,再经过几个属于苍泯的城市,就会到国界,过了国界,就进入了绯夏国。
我看着桃树林中的那间茅舍,有种想买下它的冲动,回去让福伯打听打听,这茅舍究竟有无主人。
下山的时候,好像不是从原路返回,马车路过了一片树林,树林边是一条宽阔的大河。拓羽和夜钰寒下了车,看着树林,这片是橡木林,可以提供上好的木材。
“你看这木材该怎么运?”拓羽好像跟夜钰寒谈起了国事,我站在一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干脆自己想心事。
如果上官是想让我为官,做她的后盾,那我的牺牲岂不是很大?难道真要我永远男装不嫁人?这怎么行!回去再想想其他办法,好让她在宫中立足。
看着面前奔流不息的大河,应该就是流到沐阳城的青河,不知它的源头在何方?
“云掌柜,你果然和夜某想的一样!”肩膀忽然被人重重一拍,拍地我傻眼。
夜钰寒笑着:“就用这河,木材放到河里,顺流而下,便可抵达施工地点。”
???
我恍惚记得刚才谁好像问过我一句什么木材怎么运来着,当时只顾着想上官,也没听清楚。
“云掌柜,看来你真是钰寒的知己啊。”
我依旧发愣,还知己?我只不过随便看着河发愣而已,当时那情形我的眼睛又没地方放,总不能傻乎乎地看天吧。
拓羽很是欣赏地看着我,看得我冷汗直冒,原来误会就是这么产生的。我刚想说清楚,拓羽就笑着对夜钰寒说道:“看来这次朕的确输了。”
“那这酒……”
“回去就给你。”两人边说边笑着走回马车,当我完全不存在。
这算什么事!
回到沐阳城的时候,我直接回了【虞美人】,不和他们一起喝酒,免得到时又被误会什么足智多谋。
思宇很是担心得看着我,怕他们试探我,我将大致的情形和上官的心思跟她讲述了一番,她立刻拍案而起:“休想!我们不会成为她手中的棋子!”
“冷静点,她还没入宫呢,这事也只是我根据她和拓羽的对话推测出来的,还不一定呢!”
“这倒是,而且我觉得以上官的能耐,说不定不用我们帮忙,也能坐稳后宫。”
“没错,穿越的那些女主哪个有后台的?除非是灵魂穿越,进了古人的身体。”我拉她坐回原位,“好戏还没开演,我们不如顺其自然。”
“好,顺其自然,然后看好戏……”思宇双手托腮,咧着嘴笑着,水汪汪的眼睛在烛火下,闪烁着狡猾的光芒。(未完待续)
三十、泡妞
不知是斐嵛的医术厉害,还是欧阳缗的复原能力厉害,总之,七天后,他就像没事人一样,开始勤勤恳恳地干活,当然,这也要多亏了夜钰寒送来的那些名贵药材。而水王爷府,居然也送来许多好东西,这让我有点纳闷,我对他们应该没什么利用价值吧。
努力抹去对水无恨的所以猜疑,就当从没想过,然后继续过平静的生活。而上官那边从那天后,就断了消息,按日子推断,她应该早好了,估计是小拓子不让她回来。也有可能是她不想回来。
又过了一天,门口忽然来了一辆马车,说是宫里来的,来人是个太监,反正就是太监样,五十左右,叫曹公公,据说是皇帝身跟的红人。我看他不顺眼,十个太监九个坏。
曹公公趾高气扬,把我塞进了车,然后开始用他那种猥琐的眼神看着我,一边看着我,还一边对我动手动脚,真是恶心。
他摸着我的手,在一边赞叹着:“哎哟~真是滑啊,小模样也俊,不如跟随公公我,伺候皇上。”
靠,原来在帮那小皇帝相太监。我抽回手,笑道:“云某还有弟弟妹妹要照顾,真是感谢公公的美意。”
“对呀~嘿嘿……”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笑声,“奴才真是该死,上官姑娘是皇上相中的人,那云掌柜就是未来的皇亲国戚,怎能让云掌柜做太监呢,哈哈哈……”
他一个人在那边傻笑着,我在这边给点面子干笑。
当我被稀里糊涂送到一个房间的时候,拓羽正一脸郁闷地坐在他的龙椅上,身边是夜钰寒,原来是御书房。
拓羽见我来了,很是高兴,就像看到了救星:“朕问你,柔儿喜欢什么?”
“啊?”我有点吃惊,叫我来,原来是向我打探上官喜欢什么,莫非上官不鸟他?看他那一脸郁闷,又不好意思屈尊降贵的样子,就想笑。
想笑就笑,我笑了:“这个……宫中莫非没有能让柔儿开心的东西?”
“谁说的!”拓羽眉毛立了起来,“朕的天下,朕的皇宫,怎会没有能逗柔儿开心的东西,只是……只是柔儿最近不愿见朕。”
“呵呵呵呵……”我轻笑,笑得温文尔雅,大智若愚,“皇上居然不会哄女孩子开心?”
“荒唐!朕……”拓羽尴尬得咳嗽了两声,轻声嘟囔道,“朕用了很多方法,柔儿就是……所以请云掌柜前来,毕竟你是她大哥,了解她的喜好”
“原来这就是皇上召小人来的目的。”我富有深意地看着他,他轻笑。
“看来皇上要用一些新的方法了。”我说道。
“新的?”
“恩,要让她出乎意料的方法,要即浪漫又激情。”
拓羽渐渐眯起了眼睛,躺在了他的大龙椅上:“云掌柜好像深知女人心啊。”
“哪里哪里,只是这些都是女人喜欢的玩意。”
“我说钰寒,看来我们要好好跟云掌柜学学怎么哄女人开心啊。”拓羽随意地说着,一声不吭的夜钰寒不自在地轻咳了几声。
我上前一步,问道:“请问皇上可对柔儿说过那三个字?”
“哪三个字?”拓羽凑过了脑袋,趴在龙桌上,认真地看着我。
皇帝就是皇帝,只知道霸道地夺取,而不是温柔地呵护。
我凑上前,对他说道:“就是我爱你!”
拓羽很是惊讶,重复道:“你爱我?”
黑线画满整张脸:“皇上是在装不知吗?”
一道精光滑过拓羽的双眼,他性感的薄唇微微抿起,若有所思。
“是没勇气吗?”用膝盖想想都知道这家伙准没对身边的女人说过。
“钰寒,你曾对女人说过这三个字吗?”他回避我的问题转而问夜钰寒。
我看着夜钰寒,他慌乱地躲过我的眼神,埋首道:“臣没有。”
“哈!”我不可置信地笑了起来,“你们两个大男人居然都说不出口?哎,难怪柔儿会不理你,你连这三个字都不说,让她怎么信任你对她的感情?难道皇上根本只是玩弄我家柔儿,从未想过娶她?”
拓羽神色骤冷:“云掌柜,你知不知道单凭你这种口气跟朕说话,朕就能灭了你全家!”
灭……他也学会了。
“小人惶恐……”我低头佯装害怕。
自古以来,皇帝娶老婆,有太多的约束和无奈,又夹杂着不少厉害冲突,所以皇帝娶老婆,也不容易。好在这里的后宫制度比较简单,只有后妃两种,所以等级处理也简单地多,看来是我操之过急了。
“哼,别装了,朕知道你不怕朕。”拓羽的声音转为一种调笑,刚才危急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
我只有无赖地笑道:“在我们家乡,女子都很注重男子的求婚,认为那是对爱的承诺,一旦承诺,就是专一,我看皇上……是做不到了”
拓羽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朕是爱她,但朕不能只有一个老婆。”
“这点小人明白,柔儿也明白,自古以来,帝皇的妻子都牵涉着权益,所以,像柔儿这种没身份背景的,势必无法在后宫立足,小人是怕她在后宫受欺侮啊,若要让柔儿在后宫不受人欺负,除非她是妃上妃。”
“皇后!”拓羽惊讶地看着我,我依旧无赖地笑道:“小人随便说说而已”
拓羽双眉微蹙,身边的夜钰寒更是惊讶地看着我,一个小小的【虞美人】掌柜的,居然大言不惭地要自己的妹妹做皇后,简直异想天开。
“呵呵……”拓羽忽然轻笑起来,“这有何难?那就请云掌柜教教朕一些求婚的方法吧。”
我有点吃惊,这么容易?这么简单?就答应了?总觉得很不对劲,但又觉察不出阴谋。说不定小拓子也是随便说说,先把上官搞定,然后选不选她作皇后,再作打算。
于是,我就开始传授小皇帝泡妞经验,要让他对上官的感情更深刻,更牢固,就必须创造属于他们两人共同的浪漫回忆。凭我二十年电视剧的经验,浪漫的求婚我还不会?说出来足够压死这两个男人。
“皇上,这种舞要两个人跳,是加深感情,和增加接触的舞。”讲了一个上午的浪漫,该教教他一些实用的东西。
“哦?是吗?让朕看看。”此刻我们已经不在御书房,而是御书房附近的春园里。拓羽和夜钰寒坐在亭子里,石桌上满是瓜果糕点。
我招过一个宫女,发现自己在这宫里越来越不客气。
小宫女低垂着脸,双颊微红,不敢看我,我笑道:“不必紧张,只是跳个舞。”于是我轻轻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看地拓羽和夜钰寒瞳孔放大,这是一种多么暧mei的动作。
然后,我轻轻扶住她的背,然后说道:“要开始罗……”小宫女蹙眉点头,娇艳的红脸,都可掐出血来。
带着小宫女回旋,带着她转圈,仅管被她踩了几脚,但慢三是最容易的舞,一教便会,所以大学里都有教。
小宫女的舞姿越来越轻盈,越来越纯熟,我们两人在摇曳的柳条下,翩翩起舞。
左手松开,右手揽住小宫女的柳腰,小宫女缓缓仰下,眼神变得痴迷和留恋,然后,我放开了她,呵呵,小丫头,我对你可没兴趣。
“皇上,这便是蝴蝶舞。”改个好听点名字,让小皇帝开心开心。
拓羽有点兴奋,拉起身边的宫女,就要跟我学。顺便唤过一个宫女配给夜钰寒,于是,草坪上,拓羽和夜钰寒,跟着我一起学慢三。
拓羽倒是学地很快,但夜钰寒就难了,他搂着那个宫女好像抱着一个炸弹,战战兢兢,不过那个宫女也确实浪了点,居然主动用身体去碰触夜钰寒,最后,夜钰寒便放开那宫女,自己到亭子里喝闷酒。
哎……傻男人,这舞在我们那里,不是绅士还不跳呢。(未完待续)
三十一、处子
授完舞后,我并没有出宫,因为上官派人把我叫去了,她是我妹妹,此刻也等于是被拓羽“软禁”,所以她要找我,拓羽一点意见都没有。
这是自上次赏湖以来,我第一次见上官,这女人在宫里居然养的越发地美丽。
她一脸的忧虑,弄地我也紧张了:“你……没给吧……”
上官看了看我,摇了摇头:“没……”
吁了口气,男人就是如此,还没得到前,就是宝贝:“既然没睡过,你担忧什么?那小子已经在打听你喜欢什么,开始倒追了。”
“我不是担心这个……”上官左右看了看,她屋里的宫女早在我来的时候就出去了,她小声道,“我不是处女……”
呀!对呀!枉我们自作聪明,却忘了这件最关键的事,这怎么办?
“你说……老天把我们年纪缩了,那东西会不会也补上了?”我异想天开地说着,然后我看见上官的脸上,画满黑线。看来我说得的确有点不符合实际,还要想想办法。
我拍着上官的肩:“我回去想想,顺便让斐嵛看看,说不定我说的是真的呢?如果不是,我会给你准备血袋,再不行,你就想办法在水里啊,野地里啊……”
上官脸上的黑线越来越多,沉声道:“非雪……没想到你这么下流……”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这不是狗急了跳墙嘛。”然后沉下脸,“我现在是为你想办法,你居然还取笑我!”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上官甜美地笑着,“我等你的办法。”
这话是放出去了,但要将不是处子变回处子,在现下的科技水平,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还是想想歪门渠道吧。
作为三个女人当中最大的一个,我觉得我应该身先是足,于是我踌躇地站在斐嵛的面前,还将欧阳缗赶出了门,欧阳缗现在快成了斐嵛的专仆,打扫屋子,整理花圃,还保护斐嵛的人身安全,真是郁闷,发现斐嵛也霸道的。
斐嵛坐在圆桌边,静静地看着我脸上挂着的假笑:“非雪是不是有事相求?”
“这个……那个……”怎么开口呢?好傻哦,虽然斐嵛更像姐姐,可这种事实在难以启齿,脸上开始发烧,汗也冒了出来,真是郁闷,我也算厚脸皮了,对着斐嵛我居然还是说不出口。
“非雪……”斐嵛露出令人痴迷的微笑,“但说无妨。”
“这个……斐嵛啊,我知道你们大夫能诊出性别,那么,那个……”我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他疑惑地扬起一根眉毛。
算了,死就死吧,我附到他耳边:“处子诊不诊得出?”迅速说完,迅速撤退,偷眼看斐嵛,斐嵛沉静的脸上,变得绯红。
他眉角抽搐,微闭着双眼,然后,红晕缓缓退去,他睁开了皎洁的眼睛,淡淡说道:“你等等……”
天哪!真有办法?斐嵛真是神了。
只见他缓缓走到床边,轻轻唤了一声:“小妖,把它拿出来。”
小妖?对阿,刚刚进来的时候没看见小妖,我探头望去,只见斐嵛的床下,正探出一个脑袋,却是小妖。
小妖银白的脑袋从床下钻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只罐子,然后跃到了斐嵛的身上,顺着他的长袍,窜到了他的肩膀,安静地趴着,将罐头交给了斐嵛。
斐嵛拿着罐头坐回桌边,一边开罐一边说道:“我一直没想好将它炼作什么,既然非雪有此需要,我就将它炼作处子虱。”
“shi!”我惊呼起来,“什么玩意?”
“就是虱子啊……”斐嵛淡淡地说着。
“虱子也能炼?不是只有蛊虫才行吗?”
斐嵛眨巴了两下眼睛,忽然将他的俊脸凑近:“非雪知道地很多啊。”随即,他又拉开和我的距离,“蛊虫炼起来麻烦,而且这里也没什么好的药材,这虱子是我三年前炼的,根据他吸血的本性,可以炼成查毒的毒虱,处子虱是我师傅觉得无聊时发明的,炼着也是为了好玩。”
“好玩?”呵呵,斐嵛的师傅原来比斐嵛还要奇怪。
“虱子对血液的味道有特殊记忆,所以处子虱炼起来很简单,就是在虱成之后,喂它的第一滴血,必须是处子之血,那么之后,它若是吸到处子之血后,会开心地蹦跳,如若不是,就会翻身装死。”
“这么有趣?不怕它背叛主人逃跑?”我现在开始对那罐子里的虱子感兴趣了。
“恩,因为我所有的虫,都很听小妖的话……”他开始打开罐子。
“慢着慢着……斐嵛,你说你所有的虫子,难道?你在我【虞美人】养了很多虫子?”
斐嵛扬起脸,淡淡地笑了:“没错……我总要为炼蛊作准备。”
吐血……我这里成虫窑了,想起一大堆虫子在斐嵛的床下,我就寒毛直竖。
那只神奇的罐子,在我面前渐渐打开,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斐嵛拿起我的手,又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我赶紧抽手:“斐嵛!那个……我不是……”
斐嵛立刻扬起了眉毛,显然很吃惊。
脸有点烫:“这个……那个……可能不是,也可能是,所以才要麻烦你验,我自己也不大清楚,呵呵呵呵……”脸烫地像发烧,我尴尬地冲着斐嵛笑。
斐嵛无奈地摇头,伸出手取出了银针,刺破了自己的手指,靠!太可恶了,割我就用刀,割自己就用针,没想到斐嵛这么坏!不过,我也得到了一条宝贵的信息,斐嵛,原来是个处子……
嘿嘿嘿嘿,处子啊……不行不行,非雪啊非雪,你怎么可以这么色情!我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在那黑乎乎的罐子里。
斐嵛的鲜血在食指上渐渐形成一颗晶莹的血珠,缓缓落入那一片黑暗中……
时间在静谧中流逝,我紧紧盯着罐子,聚精会神地听着里面的声音。
“吧嗒!”里面传来一声虫子跳跃的声音,“吧嗒!”又一声,我开始觉得不对劲,哪有虱子跳起来会发出声音的,又不是一群虱子。
然后,就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那个罐子里突然跃了出来,站在了桌面上,我吓得跳开桌子:“斐……斐嵛,你说这是虱子?”只见我面前是一只大如天牛的虱子。它现在还正用它的右前脚梳理着它的触须。
“是啊……小虱……”斐嵛轻轻抚mo着那只虱子,温柔地笑着。
“还小虱?我看应该叫牛虱才对!”牛虱已经算是世上最大的虱子,而这东西,足够称得上全宇宙最大了。
我再次坐回位置,看着面前这只牛虱,伸出自己的胳膊:“试一下吧……”
“好……小虱,去吧。”
在斐嵛的命令下,那牛虱开开心心地朝我蹦来,然后,就是“阿武”一口,整个屋子里立刻响起了我的惨叫:“啊——痛!痛!痛!”
“对了,忘记跟你说了,小虱咬起来会很痛。”斐嵛掩面轻笑,我擦着眼泪恨恨地看着他,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其实,主要是第一口,以后它慢慢有经验了,就不会再疼了……”斐嵛淡笑着解释着。
“斐嵛!你……你太坏了!”没想到斐嵛这么阴险,拿我作试验不说,还拿我开涮。
“好了好了……”斐嵛温柔地摸着我的头,“你看,小虱跳地可开心呢。”
跳?我将视线移回桌子,果然,小虱一上一下跳着,还朝我扑来,吓得我再次远离桌子,戒备地看着小虱:“它……它又想干嘛?”
“估计是非雪的血好喝,它还想喝。”
“滚!想都别想,这么痛!”我捏紧自己的袖子,不让小虱再有机会,慢着,小虱开心地跳,那么就是说明我……
我立刻兴奋地跳了起来:“我还是,我居然还是!”我激动地搭在斐嵛的肩上,跟小虱一样跳着,“哈哈哈,赚了赚了,我居然还是!”
不过等我冷静下来想想,那不是还要痛一次?这可真是一件让人沮丧的事,所以我决定,不再动情!
然后,为了让小虱咬上官的时候不疼,我叫进了欧阳缗和思宇,结果,小虱在喝了欧阳缗的血后,立刻晕死过去。
我们三人立刻眯眼看着欧阳缗,原来这小子已经不是,杀手哪有时间和资格去爱人?肯定是逛窑子。欧阳缗并不知道原因,再加上他又失忆,所以他最后,被我们看地落荒而逃。
等到思宇的时候,思宇只说有一点点痛,就像被针扎了一下,而结果也是喜人的,思宇也还是处子,但思宇很不服气,说她本来就是,更别说现在了,看来思宇果然是个乖孩子。
在带着小虱离开的时候,斐嵛告诉我,如果和小虱失散了,就叫我把手指戳破,那样小虱就会闻着味回来。我晕,一只虫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居然还要我用血引回,这也太亏待我了。
当然,表面上,我还是敷衍斐嵛滴。(未完待续)
三十二、验证
今天和小燕,也就是思宇的扮演者,两个人在办公室感叹了一个下午,就是:为什么我们是穷人。每个月两千不到的收入,对了,我过了,因为起点每个月有一两百的收入。我们看到了一个很好的发展项目,可惜,我们每人连五万都拿不出。回家问老妈,愿不愿意把房子抵押了就此一博,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所以手里有钱的朋友,可要好好利用这些钱,人生能有几次博,博到了,就是有钱人,博不到就睡天桥。老妈的决定我可以理解,因为房子是她的棺材本。可惜了这个项目。
哎,所以我们只能是穷人,因为我们只能坐在办公室里感叹。其实对于我来说,我真的会博一下,这辈子富过,穷过,大生大死经历过,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过地比现在更差,至少比山区的人好多了,是吧。^_^
※※※※※※※※※※※※※※※※
没什么办法入宫,只有麻烦夜钰寒,就说上官下午要我帮她带一件她最喜欢的衣服入宫。
到了上官住的相思宫,夜钰寒到御书房找拓羽,我就进入了上官的房间。上官喝退了所有的侍女,然后我们关上房门。
上官紧张地看着小虱,小虱刚刚喝过她的血,停在桌面上一动不动,忽然,它蹦了起来,跳回了罐子,我收起罐子激动地看着上官,然后,她就激动地抱住我跳了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低沉的,带着寒意的声音突然在我们身后响起,我和上官慌忙分开,看着正走进来的拓羽,他身后跟着夜钰寒。
上官和我都不敢看拓羽,垂着脸,看着拓羽在桌边坐下,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嗒,嗒。”
房间里,是让人害怕的静谧,我跟上官居然在他面前拥抱,这还不气死他。
上官一声不吭,估计也没想好对策,我上前一步道:“回皇上,是太好玩了!”
“好玩?”拓羽的语气依旧寒冷刺骨。
“正是,小人今晚给妹妹带来一个好玩的玩意,妹妹觉得好玩,才会如此兴奋。”
“兴奋到拥抱?”
“没错!”上官忽然走上前,桀骜不驯地瞪着拓羽,“跟哥哥抱抱又如何?你不会连这都要管吧!”
一句话,让拓羽震惊。
随即,上官愤怒地拉起我的手:“哥!这地方实在太闷了,柔儿要回去!”欲擒故纵啊,柔顺的女人皇帝一定见多了,难得遇上像上官这样难以驯服的,一定欲罢不能,呵呵,其实男人也很犯贱。
我立刻佯装瑟缩,还恐慌地望向拓羽:“柔儿别再无理取闹,你的伤还没好,等你好了,大哥自然会接你回去。”
“不行!我现在就要回去!”上官对我说着,眼睛却是瞪着拓羽,拓羽也紧紧瞪着她。再看看夜钰寒,一脸的尴尬,此刻的气氛,有点让人透不过气。
“啊!皇上,不如让小人给您看一下那个好玩的玩意吧。”我立刻摸出了罐子。然后将上官按在凳子上。
拓羽依旧看着上官,眼神已经放柔,心不在焉道:“好,让朕也见识见识。”
我打开罐子,小虱跳了出来,痴痴地看着我流口水,妈的,整天就想着我的血。
我笑道:“这是处子虫,可以验一个人是不是处子。”
“哦?”拓羽扬起了眉毛,上官白了他一眼看着我:“大哥不如多叫几个人来试试,可真是有趣呢~”
“好啊,夜大人,麻烦你去把小宫女们都叫进来。
在夜钰寒去叫小宫女的时候,我开始解释:“这只虫子是我今天回去的时候,碰到一个外乡人买的,当时也不信,哪知百试百灵,十分好玩,所以才会赶着给柔儿送来,让她也见识见识。”
就这么会,小宫女们都进来了。
简单说了一下小虱在喝血后的反映,然后就让小虱大餐。果然,那些小宫女个个都是纯真的处子。
“这小东西怎么喝谁的血都跳?云掌柜说的恐怕不灵吧。”拓羽看着虱子,笑着。
一旁的上官立刻冷语道:“伺候你的都是处子还不好?我看这里恐怕就你不是。”
拓羽的眉毛立刻立了起来,脸上出现了怒容,他忽然撩开袖子:“朕就不信它这么灵!”
小虱现在也兴奋着呢,看见又一个主动献手的,立刻,就扑了上去。
然后,一大堆眼睛瞪着小虱,只见小虱腿一软,躺在桌上一动不动,而且死的邦邦硬。
“哈哈哈……”上官第一个大笑出声,笑得拓羽眉毛直抽。
“不准不准,说不定凑巧。”夜钰寒在一边打圆场。
上官收起笑容看着夜钰寒:“那不如夜大人也试试?”
夜钰寒看了一眼依旧愤懑的拓羽,自觉得撩起了袖子,然后,可怜的小虱,再一次倒下,光荣殉职。
这下,连我都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皇上,看来您……不过,这也证明您是个真正的男人!”上官咯咯直笑,完全没发现拓羽越来越阴沉的脸,“柔儿还在纳闷呢,皇上最近从不找人侍寝是不是不行了呢……哈哈哈……”上官这话说得极其暧mei,充分刺激着身边那个男人的每一根神经。
突然,拓羽腾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上官的手:“朕今晚就让你看看朕到底行不行!”
事发突然,上官发愣地看着愤怒而充满霸气的拓羽,一边的夜钰寒立刻一躬身:“臣告退!”然后拉着我就出了门,跑到了院子。
这就打上了?也太快了吧,上官应该不会在今晚就……不过这也难说,上官这女人有点妖,很会抓住男人的心。
夜钰寒在我身边喘着气,脸涨地绯红,我看着他,很奇怪:“你脸红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云掌柜你……”夜钰寒被我一句话咽地说不出话来,我晃了晃手中的罐头,坏笑着:“呵呵……没想到夜大人你……也挺风liu啊……”我撞了他一下,靠在他身边看着他冒汗。
忽然,我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放过夜钰寒,看着手里的罐子,空的!糟了,刚才夜钰寒把我拉出来,小虱还在里面。
“惨了!”我的头皮开始发麻,虽然我认为小虱只是条虫子,根本不重要,但斐嵛就难说了,一想到他一屋子的虫子,我眼前就开始浮现自己被他折磨的情景,那我不是要死无全尸?
“非雪!非雪你怎么了?”夜钰寒突然拍我的脸,我慌张道:“我把小虱落房里了,怎么办?怎么办?对了,夜大人你有没有小刀?”
“刀?”夜钰寒疑惑地看着我,正巧一队侍卫走过,我冲上去拽住一个,把他们吓一跳,但看见我跟夜钰寒在一起,立刻放松了警惕。
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我用他们的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真是痛啊,但总比成为虫子的食物好。
“你疯了,快叫御医!”夜钰寒呵斥着那个无辜的侍卫,我立刻阻止:“你们走吧,没事的。”
夜钰寒还要呵斥他们,被我拉住:“我要让小虱自己出来,这是那个外乡人告诉我的办法。”
“非雪……可是你……”夜钰寒心疼地看着我的手指,看着他真挚的关切,我有一丝感动,安慰道:“放心,很快的。”
然后,我就这样任由手指滴血,血顺着手指一滴又一滴地滴落在草地上,而我并不是很在意,从小我就是孩子王,性子很野,断胳膊断腿经常发生,后来凡是流血一类的小伤,都是自来水冲冲就解决了。有时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女生。
直到后来遇上他,他会因为我对伤口不在意而生气,然后狠狠训斥我:“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心中一阵酸楚,原来我还记得他……(未完待续)
三十三、怀念
(本章谈及云非雪来之前的感情,与本书没多大关系,但跟她个人的感情取向有很大的关系,所以不得不提,觉得没什么主要内容,因此多发一章)
手指上痒痒的,低头一看,小虱回来了,还抱着我流血的手指猛啃。
“还不进去!”我冲着小虱大喝,指着一边的空罐子。
兴许小虱今天喝了不少人的血,肚子圆鼓鼓的,它兴奋地在罐子边跳了好久,才肯进去。
“小王八蛋!不听话,回去扁死你!”我狠狠地对着罐子说着。
“非雪你……”夜钰寒此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又惊奇又高兴,“小虱没有装死,原来你是……”
“是什么是?”我撞开他,“我是不是关你什么事?”莫明其妙,要你这么兴奋干嘛?
“非雪!”夜钰寒忽然抓住我的胳膊,看见了我还在流血的手指,“还在流血!”
“没事,过会就……你干什么!”
我的手,忽然被夜钰寒握在手中,他看了我一眼,便将我的手指放在他柔软滚烫的唇边,轻轻吮吸,然后将脏血吐出,从怀中掏出绢帕为我包扎,他是那么地认真,那么地温柔,头开始晕眩,自己是否还记得呼吸?
我愣愣地看着他,时间仿佛静止,空气仿佛消失,我再一次想起了他,我的未婚夫。他不帅,但却温柔,他总是把我保护地很好,直到现在无奈的分离,他过得好吗?
埋在心底最深处的思念被夜钰寒唤醒,平日忽视的伤口被渐渐撕开,难以言语的痛让我窒息。
“这样就没事了。”他看着自己包扎的手指,安心地对着我微笑。
我愣愣地看着他,夜钰寒,你的好心,却撕开了我的伤口,原来爱情,不是逃避就能忘记的。
“非雪……你怎么了?”他温暖的手掌缓缓抚上我的面颊,眼神里,是让人心动的温柔。
我收回思绪,避过他的眼神,躲开他的手掌,抽回手:“没什么……我该回去了。”
“对……对不起……”夜钰寒在我身后忽然尴尬地说着,他或许也意识到刚才的暧mei,“我刚才一时情急,才会……”
“谢谢你的关心。”我忍住眼泪,挤出一丝自己都知道很假的笑容。
“非雪……我只是希望你能爱惜自己的身体。”
“知道了,谢谢。”夜钰寒啊夜钰寒,为什么你要对我说和他一样的话?上天,难道你一定要逼我去面对这无奈的痛苦吗?。
※※※※※※※※※※※
回到【虞美人】的时候,思宇还没睡,她似乎在有意等我。
“非雪非雪,情况怎样?”看见思宇,我莫名地觉得安心,至少我还有思宇,我的亲人。
“不错。”我淡淡地答着,双手捧着水,清洗自己的面颊,看着盆中的倒影,身边渐渐浮现出他的蔑笑:你呀你,头发又这么乱,到底是不是女孩子。
“呵……”
“非雪……”思宇轻声唤我,“你……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我用布巾擦干自己的脸,思宇忽然抓住了我的手,焦急道:“你怎么受伤了?”
“呵,还不是小虱。”
“你弄丢它了啊,哎,你老是这么粗心。等等,这帕巾好像不是你的。”思宇开始坏笑起来,“老实交代,是谁?”
“夜钰寒。”我懒懒地躺在床上,看着思宇。
思宇对着我一阵挤眉弄眼,却没得到我任何地回应,她的神情转为担忧:“你这个样子,难道是想起你未婚夫了?”
“是啊……”
“非雪,他到底是怎样的人?为何值得你如此记挂?难道很帅?”思宇躺在我的身边,看着我。
“呵呵……不帅,而且很矮呢,不过他却有一身让人羡慕的好皮肤。”我好嫉妒他,总是晒不黑,然后他就会刺激我一下:其实我真的愿意把这身皮肤换给你……
“那他……一定是个好男人……”思宇笃定地说着。
“或许吧……”我开始挖掘回忆,越是逃避越是痛苦,倒不如去面对,然后深深地怀念,“前三年,他不懂事,后四年我开始教他怎么做一个好男人。”
“教?”思宇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恩,是他要求的,因为他从小娇生惯养,也不会关心别人,爱护别人,理解别人,明显的大少爷性格,他突然的改变要感谢我最好的姐妹。”
“为什么?”
“因为她让他意乱情迷啊。”我咧嘴笑着,一开始知道的时候很心痛,可一年,两年,三年过去,这件事却成了我们茶余饭后的笑谈,他总是说:那时我真是幼稚,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伤害大家的事。
“天哪!非雪,你怎么还可以这么冷静?”思宇瞪大了眼睛,仿佛我是个怪物。
我无所谓地看看她:“这很正常啊,动心是难免的,关键就看自己的意志力够不够,这也算一次考验吧,当时我跟他分开念大学,而我的小姐妹就跟他一个学校,他生病的时候是她照顾他,所以他一时迷茫,当我回来的时候,他就全说了,看他主动坦白就原谅他罗,还好我们这个年代还比较保守,所以什么都没发生,他也只是愧疚而已。所以,他要求我教他怎么做一个好男人。”
“天哪!他居然主动说出来,如果是别的男人,肯定不会说的,这不是自己找死。”思宇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你当时不生气吗?”
“当然生气,他在我心里的地位一下子从男朋友下滑到朋友,因为如果把他当朋友,你对他的恨就不会太强烈。”
“怎么可能?爱就是爱了,怎么能当普通朋友一样对待呢?”
“当时才交往两年,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不是爱,再加上又发生这种事,所以你让我还怎么爱地起来。当时对男人失望透顶,就算有新的男生表白,我也不想接受,谈恋爱,太累了。
所以我决定先教他怎么做好男人,怎么关心自己的爱人,呵护自己的爱人,哄自己爱人开心。”
“天哪!那不是很累?”
“所以罗……本来是打算教会他,然后甩了他,报复他一下,结果,到后来就越舍不得,自己培养出来的好男人怎能便宜别的女人,嘿嘿嘿嘿。”哎,除了长相,基本符合好男人标准。
“那……你们第一次……”思宇面红耳赤,真是一个小八卦。
“订婚那晚。”
“我不信!”思宇扬起了一根眉毛,“你们七年不什么?”
“恩,他说怕看到我哭,不忍心伤害我。还有就是我们属于传统人家的子女,我和他都挺保守,没有同居,一直以来都是各自住在各自的家里,再加上我们又都是彼此的初恋,所以很看重。”
“哇……绝品啦……”
“是说我?还是他?”
“都是!哼,不像我交的那个男朋友,三天就要拉我的手,五天就要亲我,七天就要……哼!还好我闪地快,真是垃圾。真是奇怪,为什么非雪只谈了一次恋爱,就好像很了解爱情的样子。”
“傻丫头,爱情的经验跟你谈了几次不一定成正比。爱情跟打仗一样,攻城容易守城难,有的爱情如同昙花一现,有的却能天长地久,这其中不无各种兵法,岂是一两句能说清楚?别想了,真是越想越舍不得啊。”我感叹着,时间果然是治愈伤口的良药。
“这么好的一个男人,难怪非雪想回去。”
“回不去啦,所以只有放在心里好好思念,和他这么长久的感情,到最后变成了淡淡的亲情,相互理解,相互帮助,相互扶持,即使我将来爱上另一个男人,我也无法忘记他,他永远都在我的心里。”
“难怪非雪对斐嵛这么好看的男人都不动心。”
“斐嵛?我哪敢啊?万一他恼火了,用什么乱七八糟的虫子对付我,我岂不死无全尸,还是算了算了。”我缩成一团。
“哈哈哈……”思宇开心地笑了起来,“也有你非雪怕的人。”
“当然……”我轻松地笑着,看着思宇灿烂的笑容,我想说谢谢你,思宇,让我把这些都说了出来,记得当初掉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只会在深夜偷偷哭泣,舔嗜自己的伤口,将它们埋入心底,冰封起来,忽略它们,遗忘它们。
现在才知道,怀念它们其实是件幸福的事,记得以前他说过:如果他不在了,叫我一定要开开心心地继续生活下去,然后找一个更好的男人,过上幸福的米虫生活。
回忆的片段犹如飞雪,飘扬在眼前,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给自己找个好男人,开开心心地继续生活下去,你也要一样哦,拉钩……(未完待续)
三十四、欧阳缗
【虞美人】的经营依旧顺利,但用上官的话说,我就是安于现状,我没有将【虞美人】打造成全国知名品牌的野心,我只是静静地,安分地守着她,和她一起成长。
将对上官的求婚策划交给思宇,让她帮我转交夜钰寒,虽然手上的刀伤已经痊愈,但心底却还是会忍不住想起他的温柔,有时会胡思乱想,但一想到他喜欢的是上官,所以我不能自作多情,更不能把他当作未婚夫的替代品,这对谁都不公平,干脆还是眼不见为净。
还有三天,就是立夏,应该要准备夏季的服饰。而这几天,水王爷府也很奇怪,总是邀请我去府上玩,来送信的人说是小王爷想我。
我脸上带着笑,但心底却发寒,估计是水无恨已经知道欧阳缗在【虞美人】,再次确定水无恨跟这个杀手组织肯定有联系,而且可能还是高层人员,不然欧阳缗不会不认识他,相反,他却认识欧阳缗和那个要杀我的杀手。
对于王府的邀请,我以工作繁忙为由,谢绝了他们,少接触,少惹麻烦。
而先前画的夏季男装样稿也在今天做出样装,便决定画一张海报做一下宣传,如此,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斐嵛,他可是个绝世美人啊。
现在还是春天的尾巴,不热不凉,十分地舒爽。院中的梨花树正盛开着白色的大朵的梨花。
两旁的红杏绿柳们,更是展现着他们的张扬,让人眼前一亮。
地上,我铺上了一条绿色的地毯,主要没草坪,就勉强顶着,让环境更鲜亮一点。
斐嵛缓缓走出更衣室,脸上带着疑惑:“男人也穿披帛?”他穿着一条白底梨花的长袍,梨花用黑金线勾绣,沉静而儒雅,一条淡蓝的披帛,长长地拖在身后,与衣摆一起扫花拂叶。
“恩。”我摆上画板,调着颜料,“漫画里穿披帛的男人多的是。”
“漫画?”斐嵛缓缓站在梨树下。
“额……一个国家。”当我抬眼时,斐嵛已经站在梨花树下,一阵东风吹过,掀起他白色的衣摆和淡蓝的披帛,白色的花瓣,环绕在他的身边,如雪一般沉静的人,带着出尘脱世的美,让我窒息。只是这清冷的美人边,缺了什么,总觉得让人有种孤独的哀伤。
“要做什么动作吗?”斐嵛站在梨树下有点不自在,修长的双手抓着披帛,呵呵,男人穿披帛一开始是无法接受。
“啊!”一声尖叫打破了这唯美的画面,一看,原来是思宇。看见思宇我想起这画缺了什么。
“思宇,别流口水了,去把阿牛叫来。”
“啊……哦……”思宇带着痴迷的表情跑了出去。
我看着斐嵛,总觉得不对,他此刻依旧用布巾裹着他的长发,这样就与我体现柔美的服饰不协调。我走到他的身边,朝他招招手:“蹲一下。”
“好……”斐嵛弯下了腰,美人就是美人,连弯腰都这么优雅。
我取下他的布巾,放下他如瀑布一般的长发,顺了顺,好柔顺啊,我都爱不释手了。
再让他站起时,他已经长发及腰,我摘出两束放在他的身前,哇……这才像嘛,我此刻颇为自己手下的造型得意。
将斐嵛其余的长发用丝带束在尾端,如此一番打扮,活脱脱一个漫画美男。
“非雪,我把阿牛带来了,哇……”不用回头也知道思宇的表情。
忽然,斐嵛淡然的表情上滑过一丝尴尬,垂下眼睑,视线落在一边。
奇怪,斐嵛在尴尬什么,而当我回头的时候,我明白他尴尬的原因了。思宇直勾勾盯着他,斐嵛早就习惯,可现在,欧阳缗也直勾勾地盯着他,深沉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些不明的情愫,哈哈,欧阳缗,你也被斐嵛的造型迷住了吧。
不过,欧阳缗终究是杀手出生,即使现在失忆,有些却是本能,很快,他恢复如常,干咳两声,刻意将视线从斐嵛身上移开,对我说道:“掌柜的,你叫我来干嘛?”
“配戏。”我笑了,跑到他身边,推着他。
“配什么戏?”
“【虞美人】男子服饰宣传海报啊,看斐嵛已经准备好了,你也去换换衣服。”
“啊?”欧阳缗那张性感的嘴唇一下子张地可以塞下一个鸡蛋。我才不管他愿不愿意,反正他现在是我的人,还不得任我摆布?
将他推入更衣室,把体现男子潇洒阳刚的服装挑了出来,内衣……不要了,阳刚嘛,就坦胸好了,我一件件往床上扔着,看的欧阳缗一愣一愣。
“这些是你要穿的,先穿这内襟,然后外衫,最后再是这袍子,头发放下,扣上这个小冠。”
“那内衣呢?”
“千万别穿,影响美观,你是男人,露一点算什么,快啊,别让我们多等,斐嵛可是很忙的。”
“慢着,你让我和斐先生一起?”我居然发现一抹淡淡的红晕浮上欧阳缗的面颊,哈,不会被我误打误撞吧,于是我索性坏笑起来:“当然,这样才配嘛,快哦!”
正准备脱衣服的欧阳缗,顿时变得有点僵硬,眉脚还不停地抽搐。
等欧阳缗躲躲闪闪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我们三人都大吃一惊,俊朗的欧阳缗站在阳光下,英姿飒爽,性感非凡,一个大翻领,露出欧阳缗性感结实的胸膛。
外袍拖地,带起一卷先前落在地上的白色花瓣,更是刚中带柔。
“怎样?”我撞了撞身边的思宇,她给我抛了一个媚眼,轻声道:“绝配!”偷眼一瞧斐嵛,他也正盯着欧阳缗发愣。
一脸郁闷的欧阳缗,出来就嚷:“接下去怎样?”
“阿牛,你就站在斐嵛后面好了。”本来想让欧阳缗抱着斐嵛的,但想想这样可能有点过分,万一两个人都怒了,我就画不成宣传图了。
欧阳缗垂着眼,尽量不看斐嵛,斐嵛也微微撇过脸,不看欧阳缗。
“喂,你们两个都不笑,我怎么画啊。斐嵛你坐在地上,你把欧阳缗的衣服都挡住了,我看不到他的身体。”
斐嵛终于露出一抹微笑,估计在笑我色,他轻轻坐下,自然而然地拾起自己即将触地的长发,此时,我发现,欧阳缗僵硬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暖色,眼神渐渐放柔,注视着身下的斐嵛。
斐嵛依旧自顾自整理着自己的袍衫,让黑色的长发铺在袍衫之上,在确保没有一丝落地后,他才满意地淡笑着:“好了,画吧。”
“啊……哦……”我沉醉于斐嵛优雅的举止里,脑中已经浮现他与欧阳缗深情注视的画面,梨花树下,梨花?不好,不吉利,还是桃花或是樱花好了,然后是绿色的草坪,深情注视的爱人,春风卷过粉色的细雨,如此地动人心魄。如果他们……不行不行,自己怎么变得这么BT!
调整好心态,开始落笔。(未完待续)
三十五、不速之客
欧阳缗双手环抱着靠在树下,静静地看着身下的斐嵛,看着他如墨的长发。
或许,他们两人都没发现彼此在不经意间流露的表情,当两人看到我的画时,欧阳缗的脸一下子成了猪肝,怒道:“掌柜的,你怎么可以把我的眼神画的那么……那么……”
“含情脉脉?”我笑着,看着恼羞成怒的欧阳缗。
欧阳缗慌张地看着斐嵛,斐嵛微抿的嘴唇显示着他的愠怒,他只是淡淡地转身,欧阳缗拉住他的袍袖:“斐先生,这是掌柜的乱画的,我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又是一句淡然的回答,“我要换衣服了,阿牛你别抓着非雪新做的衣服。”
“哦……”欧阳缗赶紧松手,哪知斐嵛才迈开脚步,他整个人就往前扑去,长发将他惊慌的脸轻轻埋起,然而,他没有摔倒,因为他被欧阳缗从身后稳稳抱住,关切的话语同时吹过斐嵛的耳边:“斐先生没事吧。”
我的心跳有点加速,这场景,好美,好幸福,再看思宇,她更是目瞪口呆。
只见斐嵛用手拍开搂在腰间的手,冷冷说道:“阿牛你踩住我的衣服了!”
欧阳缗立刻松手,挪开自己的脚步,尴尬地再次说道:“对不起……”
斐嵛提着自己的衣摆,转身缓缓离去,欧阳缗看着我,眼中有一丝怒火。他闷哼一声,进屋换了衣服,然后穿着他的劳动服,再次狠狠瞪了我一眼,朝院门走去。
我笑着看着欧阳缗离去,没想到却同时看见有两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还蹦啊蹦,边蹦还边喊:“非雪哥哥……你在哪儿?”然后,他喊了一声:“哎呀!”他和生气的欧阳缗正好撞在了一起。
欧阳缗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然后说了一句:“对不起!”便愤懑离去。
头皮开始发麻,上官说得对,你不去找麻烦,但不代表麻烦不会来找你,有些事终究躲不过。
看着水无恨傻傻的看着撞他的欧阳缗,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他其实是在确认吧。
“小王爷驾到,小人有失远迎,真是该死该死!”我迎了出去,他的身边是那个水生。
水无恨被我的喊声拉回了视线,一脸的不满意:“我说非雪哥哥怎么不来找无恨玩,原来家里藏了个好看的哥哥!”
“哈哈哈……那哥哥好看吗?”我假意问着水无恨,他撅起了嘴:“没我好看!”
思宇在里面忍不住轻笑,我还没将水无恨的事告诉她,她笑道:“思宇也觉得小王爷好看呢。”
“真的?”水无恨双眼发亮,跑进画画的院子,东瞧瞧西望望。
水生向我恭敬地行礼:“云掌柜,小王爷就麻烦您照顾了,小人先回府了。”
“慢着!你就把他留给我了?”
“恩,小王爷说要玩到晚上,还要看过你们的音乐会再走,云掌柜请放心,王爷已经安排了侍卫在附近保护小王爷,不会有事的。”
便衣啊,我忍不住望向周围,看来已经陷入严密监视中。
水生离开后,我就看见水无恨从更衣室里跑出来,身上还挂着披帛,在院子里甩啊甩。一旁的思宇无奈地直摇头叹气。
她用无比同情的眼光看着我:“非雪,你就好好照顾他吧,我去看看作坊的进度。”
这下,连思宇都走了,院子里,只剩下我和这个可能不是傻瓜的傻瓜:水无恨。
“非雪哥哥好色。”水无恨跑到我的画板前,看着画板上的两个英俊男子。
“恩!恩!所以我才舍不得离开【虞美人】。”我顺水推舟,承认自己好色。
水无恨猝着弯弯的眉:“无恨也很好看啊,为什么非雪哥哥不来看无恨?”
“无恨是好看,可无恨是小王爷啊,不像这两个,任由我处置呢,哈哈哈哈……”
“任由非雪哥哥处置?”
“恩!”我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拉下他的勃领,靠近他的耳边,“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他们都是我捡来的呢。”
然后我放开他,看着他脸上古怪的表情。忽然,他双眉一竖,就指着那画:“无恨也要画这样的!”
“好,好,画这样的。”
然后他开心地跑到树边,我开始换上新的画纸,就在我正准备落笔的时候,他又喊了:“非雪哥哥怎么不坐在这里?”他指着他的身下,我傻眼,我坐下谁画?
还没开口,水无恨就硬是把我拖到树下,然后将我按在地上。
于是,院子里,两个人,一个傻傻地坐着,一个傻傻地站着,看着那空无一人的画板。
两只黄鹂落在画板上,清脆地叫着,寂静地院子里,回荡着它们美妙的歌声。但我却觉得它们是在喊:傻瓜——傻瓜——
“这样不对!”水无恨一声大吼吓跑了两只黄鹂。
“哎……是不对……”我叹着气,垂着头,真要被他玩死了!
“这样不好玩!”水无恨生气地坐了下来,瞪着我,我懒懒地靠在梨树上,看着飘来飘去地白云:“这样也不错,可以看看天空。”
“天空?”水无恨学着我躺在树下,看着蔚蓝的天空。
“非雪哥哥好无聊哦,喜欢看天空,天空有什么好玩的,跟无恨玩官兵杀强盗吧。”水无恨乐幽幽地开始掏他的玩具。
我打了一个哈切,轻风宜人,阳光又不是很猛烈,自然还是躺着睡觉好,不过这么高的境界,不是他能理解的。
“风清云动,泉水叮咚……”
“泉水?哪里?”
“闭上眼想象。”我单手轻轻覆在他的眼上,他听话地闭上双眼。
“彩蝶纷飞,鸟声幽幽……芳草碧水间,走来一白衣少女,少女脚下银铃儿,丁玲……丁玲……少女掬水拂面,水声叮咚……叮咚……叮咚……”
手下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居然真的睡着了。那再好不过,免得我操心。闭上眼,享受着这份午后的宁静,【虞美人】,就是宁静的港湾,乱世中的祥和天地,忘却纷争,忘却烦恼,只有快乐地生活,无忧无虑地生活。
只是这份平静,还能坚持多久……(未完待续)
三十六、恶搞
朦胧间,我到了一片梨花的海洋,处处都是梨花,淡淡的梨花香,游走在我的鼻尖,大朵大朵的梨花,飘荡在空中,形成一大朵一大朵的白云,忽然脚下踩空,整个身体往前扑去,扑倒在一片梨花之上,白色的花瓣在我身周飘扬。
趴在梨花团上,好舒服,软软的,又很温暖,就像抱着一个大大的枕头。好怀念席梦思啊,一定要想个办法做个席梦思。
“非雪……非雪……”一声声温柔的轻唤唤醒了我的美梦,我睁开迷蒙的眼睛,好像看见了夜钰寒:“你……怎么来了……”
“醒醒,有事跟你说呢。”
头还是晕晕的,好不容易聚焦视线,却发现自己在夜钰寒的怀中:“你……”
他立刻捂住了我的嘴,眼神瞟向一边,原来水无恨还睡着。
他不慌不忙地扶起我,带我走到一边,轻声道:“皇上准备明晚行动。”
“明晚?可以,我去叫思宇他们准备准备。”
“那……要我做什么吗?”夜钰寒有点尴尬地看着我。
我笑道:“不用,夜大人明晚也学着点,说不定以后追女孩子用得上。”
“非雪我……”
“啊!我的小人偶呢!”一声大喊打断了夜钰寒的话,原来水无恨醒了,他正慌乱地找着口中的人偶。
人偶?没看见他带人偶来啊。
“非雪哥哥……咦?夜哥哥也在?”
“见过小王爷。”
水无恨看也不看夜钰寒,拉起我就回到树下:“非雪哥哥,无恨刚刚明明抱着一个人偶的,怎么不见了,帮无恨找找。”
“哦……”我装模作样地找着,估计是这小子做白日梦。
夜钰寒悄悄拉了我一下衣袖,轻声道:“我来的时候,看见你睡在他身上,他说的,该不是……”
寒毛立刻竖遍全身,难怪睡地特别舒服,汗,一阵又一阵,不知不觉占了水无恨的便宜。
我转身跑进更衣室里,找了一大堆棉花和废弃的布料,然后卷了一卷,用针线随便固定了一下,做成一个糖果枕头。
出来的时候,水无恨已经拖着夜钰寒一起找了,我跑到水无恨的面前,拿出糖果枕头:“无恨的人偶没了,非雪哥哥送你一个大糖果。”
水无恨可爱的眼睛瞬即瞪大,满心欢喜地抱住了糖果枕头,但随即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好像还是人偶好玩。”
沉下脸,不理他,这小子指不定一早就醒了,还不知谁占谁的便宜呢。我冷冷说道:“那就还我!我给你夜哥哥!”
“不要!”水无恨将糖果抱地紧紧的。
真是拿他没办法。
只是没想到,稍后连夜钰寒也赖在【虞美人】不走了,这下,他可惨了,成了我和水无恨的模特儿。
也不知水无恨怎么想的,吵着闹着要让我教他画美人图,于是,夜钰寒就坐着喝茶,我和水无恨画他。
水无恨的画技远远在我之上,但风格完全与我不同,是水墨画,应该说我的画法与这个世界完全不同。水无恨笔下的夜钰寒像个男人,我笔下的夜钰寒自然就……反正不是很man。
然后,思宇也回来了,她是画Q版的高手,她刷刷刷几笔,Q版的夜钰寒就出现在画纸上。
这立刻激起了我的玩心,我将笔锋一转,开始恶搞夜钰寒。
将夜钰寒的脑袋配上了肌肉男的身子。
“不对不对,应该这样。”思宇拿起她的画笔,给夜钰寒来了个红内裤反穿。
“超人啊……”
思宇在一边忍俊不禁,尽量憋住笑容,而一旁的水无恨虽然不知道这红内裤反穿的幽默,但也傻傻地跟着我们笑。
“恩,那应该画个母星。”我沾上了土黄色,然后一圈,又一圈,再一圈,噔噔噔噔,超大号阿拉雷的最爱:便便。
“哈哈哈……shirt啊,哈哈哈……”思宇终于忍不住喷笑出来,唾沫星子撒在了那副画上。
超人夜钰寒,最后飞到了一堆屎里……
“哈哈哈……”我也大笑起来,眼泪迸溅,“这可不是一般的shirt,而是一堆big,big的shirt。哈哈哈……”
水无恨在一边傻傻地看着我们笑,还指着那陀便便星球:“这是什么?怎么好像……好像马马拉出来的东西?”
便便是画成一圈一圈的,其实人还不一定能拉出这种形状,不过大型的牲畜,例如牛和马的粪,通常是这个样子。
我们的大笑自然引起了夜钰寒的注意,他站起身,疑惑地朝我们走来,我们赶紧收起了画,藏在怀中。
“非雪,你把我画成什么样子?”夜钰寒满脸狐疑地看着我们的画板,画板上是正经的三副图,除了思宇那副有点怪。
“我要看你藏起来的。”夜钰寒伸手问我要,我当然不给,还装糊涂:“没啊,都在这儿了,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我指着水无恨和思宇,他们立刻配合着点头。
夜钰寒俯下身,仔细地看着我,眉毛挑了又挑。
“掌柜的!”就在这时,欧阳缗忽然跑了进来,夜钰寒终于放过了我。
“什么事?”欧阳缗似乎还挺急,跑地满头大汗。
身边的夜钰寒看着欧阳缗,脸上是奇怪的表情,似乎有点惊讶,又有点自卑。
欧阳缗拿出账册:“斐先生叫我送来的,他说用完了,问你还有没有新的。”
我哭笑不得,还以为什么大事呢:“阿牛,这只是小事……”
“小事?可他明明……”欧阳缗傻傻地看着我,忽然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呀!准是斐先生还在生气,故意消遣我。”欧阳缗俊逸的眉毛立刻皱在了一起,转身就走。
虽然不知斐嵛是怎么把这样的小事化大的,但根据我对斐嵛越来越深的了解,知道这个人,惹不得。
水无恨在一边依旧傻傻地看着欧阳缗,直到他的离开,然后就是不满:“非雪哥哥最色了,身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好看。”
“没错,要不无恨你……也来非雪哥哥家,过无忧无虑的生活?”我很是认真地看着他,他却撇过了脸:“才!不!要!”
哎,罢了罢了,他的生活又岂是我能改变的?(未完待续)
三十七、烧烤
水无恨和夜钰寒这一赖,就赖到了晚上,想想既然人多,就烧烤。
思宇最喜欢的就是烧烤,在烧与烤之间,能体会无穷乐趣。
将院子清理干净,当中摆上炭炉,周围铺上可以坐人的地毯,思宇就开始窜材料,欧阳缗开始生火,水无恨看着他,还给他捣乱。
“哥哥哥哥,这个要不?”水无恨拿出一块木头。
欧阳缗摆了摆手:“这个要用炭,炭烤出来的才香。”
“恩,恩!”
“思宇,你那边怎样了?”我拿着酒壶,走到思宇身边。
思宇一边窜着,一边眼睛冒星:“快了快了,我都等不及了呢。”
“非雪,那我做什么?”夜钰寒看着我们忙碌的身影,主动请缨。我指了指给欧阳缗捣乱的水无恨:“看住他,别让他捣乱。”
“啊?”
我没有给夜钰寒任何反对的机会,便去取碗筷。这两个大少爷平时都是吃成品,让他们帮忙,反而越帮越忙。
一阵阵炭火不停地窜着,我站在烧烤的炉子边,大喊着:“今天,有两个口号!”
“口号?”夜钰寒疑惑地问着。
“一个,就是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所以,如果夜大人和小王爷觉得脏,就请回吧。”你们好走了,影响我们食欲。
“好哦!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水无恨立刻举着碗筷喊着,比我们还激动。
叹口气,继续:“第二个,就是小心火灾,大家在烤的时候,一定要像我这样。”我卷起了袍袖,扎紧,“免得到时袍袖落到炭火里,就成烧猪啦。”
“好——成烧猪——”又是水无恨小朋友……
月朗星希,大家围在烤炉边,炭火噼噼啪啪地爆着。
“阿牛,叫斐先生吃饭。”食物的香味已经充满了整个院子。
“斐先生说他到了关键时刻,要看着他的炉子。”欧阳缗啃着鸡翅膀,满嘴的油。
他的炉子?一阵阴风刮过我的脖子,不知他又在炼什么东西。
“这斐嵛又是何人?”夜钰寒一边翻着土豆,一边问我,想想他刚刚学会烧烤的时候,还手忙脚乱,现在已经能烤出像样的东西了。
“是另一个漂亮的哥哥。”水无恨一口咬住我手中的肉排,含糊地说着,“比阿牛哥哥还要漂亮的男人。”
“还要……漂亮?”夜钰寒惊讶地看着我,我得意地笑,然后他摇着头,轻叹着,“那是男人吗?”
“当然是!”欧阳缗显然有点生气,傻傻的样子很可爱。真好奇他做杀手时不知是怎样的性格,反正在我们的调教下,他就是傻傻的,而且很听话,尤其是斐嵛的话。
“嘿嘿,拓羽和柳谰枫不是也挺漂亮?他们难道是女人?”我没轻没重地说着,听地夜钰寒直冒汗:“非雪……不可直呼皇上的名讳。”
“老迂腐。”思宇嗤之以鼻。
夜钰寒有点不服气:“我哪儿迂腐了?”
“是啊是啊,夜大人也相当风liu呢。”我开始坏笑,“思宇,你不知道,上次用小虱验处子的时候,唔……唔……”嘴突然被夜钰寒捂住,他在一边皱着眉:“非雪你怎么也跟女人一样爱抖人的隐私。”
“哈哈哈……”思宇甩着鸡腿笑得前仰后合,就算我不说,她也猜得到。
而水无恨更是好奇地瞪大眼睛:“什么小虱,什么小虱?”
我掰开夜钰寒的手,笑道:“小孩子别管。”反正你也肯定不是,还凑什么热闹。
看着一脸郁闷的夜钰寒,我转移话题:“柔儿最近在宫里可好。”
发现夜钰寒的神色有异,他不自在地咳了一下:“她……很好,皇上哄地她很开心。”
“没其他的事发生?”我看着夜钰寒慢慢出现的红晕,心下便猜到上官跟他肯定也发生了什么。
“没有,上官姑娘很好,非雪放心吧……”
“哦?”我紧紧盯着他越来越局促的脸,这个夜钰寒一遇到男女之事就会慌乱,“你的样子不像是没事,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夜钰寒尴尬地看着我,“那天我路过御花园,听见上官姑娘的琴声很是哀怨。”
“哀怨?”思宇也凑了上来,和我一起认真听着。
“在下就上前问上官姑娘是否想家……”夜钰寒的脸越来越红。
“她怎么说?”这死女人怎么可能会想我们?
“她说……她虽然获得皇上的垂青,但怕容颜一旦老去,便会被冷落,若是能与一个关爱她,只娶她一人的男子,在一起就好了……”夜钰寒说完,叹了口气,脸上的红潮渐渐退去,“所以我想上官姑娘所指的那个男子,可能是非雪你……”
“啊?”我和思宇同时惊呼起来,我们自然清楚上官口中暗示的那个男子决不可能是我,那会是谁?
我看着思宇,思宇皱着眉头看着我,她立刻问道:“当时就你和上官?”
夜钰寒听思宇问这么直接,眼神再次闪烁起来:“是的。”
思宇长长地“哦”了一声,脸上露出一抹坏笑,看着我,似乎有话对我说。水无恨一下子蹦到我和思宇的面前,无聊道:“别说那个姐姐的事了,无恨好无聊。”
“无聊啊……”我看着思宇,思宇眼珠也不停地转着,提议道:“那我们猜字游戏吧。”
思宇的提议立刻被大家采纳,夜钰寒见识过我和思宇的默契,对这个猜字游戏也很感兴趣,我们分成两组,我和水无恨,思宇和夜钰寒,由欧阳缗作裁判,输的一组罚酒。
几轮下来,我们打成平手,不过我比较惨,因为我们这组输的时候,是我喝酒。
夜钰寒眼神迷离地拉着我的袍袖,滔滔不绝,真没想到他的酒量这么差:“非雪……非雪……我对上官姑娘,真的没非分之想……那天在亭子里……她把我当作了你……她靠在我的身上……我没有……真的没有……”
我和思宇有些吃惊,难怪刚才他说这个事情的时候会如此害羞。
我扶着他,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水无恨在一边戳着夜钰寒的脸蛋:“夜哥哥酒量好差哟,嘿嘿……”
“别幸灾乐祸了。”我瞪了一眼水无恨,明明不是傻子,却还要我帮他喝酒,真是阴险。
水无恨被我这么一责备,撅着嘴不再说话。
送到门口的时候,水无恨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口,将夜钰寒交给来接水无恨的水生,让他帮着送回去。
总算送走了这两个祖宗,我和思宇大舒一口气,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思宇问道:“上官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她难道爱上了夜钰寒,在给暗示?”
“有可能。”我沉思,“虽然上官是想做皇后,做人上人,但归根究底,她还是一个女人,只要是女人,终究逃不过爱情。”
“那她会怎么选择?”
“呵……如果把拓羽比作事业,把夜钰寒比作爱情,你猜她会怎么选择?”我看着思宇渐渐清晰的眼神,她的脸上露出一抹惋惜,轻叹道:“为何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哎……”思宇长叹一口气,忽然看着我笑,“夜钰寒也笨,居然以为上官说的是你。”
“是啊……呵呵……再聪明的夜宰相,居然也会会错意,真是笨哪。”
“是吗?不过就算上官喜欢夜钰寒,夜钰寒也不可能喜欢她。”
“为什么?”思宇这个结论让我有点奇怪,根据之前的观察,我知道上官对夜钰寒是有吸引力的。
“因为夜钰寒……”思宇忽然托起了长音,卖起了关子,一脸淫荡地笑,“因为他喜欢你啊,哈哈哈……”
心跳漏了一拍,脸有点红,这个思宇,尽瞎说,不过……
“这叫当局者迷,非雪,你难道没感觉出来吗?如果他不喜欢你,为何要拼命解释他跟上官的关系?”
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现在,还不是时候……
“非雪,其实治疗爱情最好的方法就是赶快开始另一场爱情……”
“啊,对了,思宇。”我打断了思宇,她显然在撮合我与夜钰寒,“下次柳谰枫来的时候,你帮我问问他是怎么把他的头发染成深红色,真是好看啊。”
然后,我看见思宇的脸,开始下沉,恨恨地说道:“那个变态,还是你自己去问吧,哼!”说完,思宇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呵呵,思宇,谢谢你的好意,哎,可惜我还没这个想法啊。抬头看了看掩入云层的明月,水无恨的试探算是结束了,接下去,又会是什么呢?小小的【虞美人】看来要越来越热闹罗。
而上官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揣摩了。(未完待续)
三十八、求婚
今天一早,夜钰寒就来到【虞美人】,先是很紧张地问我昨晚有没有失态,那神情好像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直到思宇证明他醉地睡死过去,他才放心地笑着,然后带着我和思宇准备今晚的道具。
皎洁的明月,粼粼的波光,画舫精致而秀美。我站在龙舟之上,和夜钰寒一起垂手而立。
上官今晚一身月色的长裙,瀑布般的长发只梳了一个小髻,装束很是简洁。
她的身边是拓羽,拓羽轻轻执起上官的手,带她小心上船,上官精致地脸庞露出一抹甜美的笑。
看着拓羽绅士的样子,我在想到底是那次在河边嬉戏的是他,还是此刻温柔的是他。哎,皇帝从小就被逼着戴各种各样的面具,就和我们都市人一样,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或许上官之前并没发现站在船边的我和夜钰寒,所以当她看见我们的时候,眼中滑过一丝惊讶,随即看了一眼身边的拓羽,拓羽眉脚含笑:“朕想着柔儿几日未见大哥,便让云掌柜前来,柔儿可高兴?”
“高兴,当然高兴。”柔儿笑着走到我的身前,“哥哥能来,真是太好了。”疑惑浮现在她的脸上。
我笑道:“柔儿,今夜的你,真美。”
上官被我夸地掩面娇笑,拓羽再次牵起上官的手,向我和夜钰寒使了一个眼色,便带着上官进了船舱。
上官回头疑惑地望着我,我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微笑。
龙舟缓缓离开岸边,明月高空挂起,宛如一只银盘,倒映在湖中,拉出一个长长的剪影。
月光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拓羽带着上官坐在船头,那里已经准备了茶水,我和夜钰寒就站在船侧,这里既能看见拓羽的手势,又不会打扰他们。
“夜大人和大哥不坐这里吗?”上官问着拓羽,拓羽笑道:“你说他们会坐这里吗?”
上官白了拓羽一眼:“讨厌~”
侍女从船舱中取出古筝,放到上官的面前。
拓羽双手环过上官的纤腰,俊秀的下巴枕在上官的颈窝:“为朕弹那曲《蝴蝶泉边》好吗?”
上官羞怯地点了点头,优美流畅的琴声,便在她的指尖流出,回荡在仓月湖的上空。
“上官姑娘真是一个特别的姑娘,难怪皇上会如此着迷。”夜钰寒靠在船桅上,眼神中带着欣赏。
我立刻取笑道:“何止皇上,夜大人不也是?”
夜钰寒的眼中滑过一丝尴尬,轻咳两声看着我:“非雪,你误会了,我对上官姑娘,只是欣赏,更何况我知道那些诗……”夜钰寒嘴角一勾,扬起一抹坏笑。
我立刻躲过夜钰寒的眼神,转身趴在船桅之上,人家抓了你的小辫,你还能怎样?
“怎么?不说了?”夜钰寒也转身和我一样趴在船桅上,侧脸看着我。
“说不过你……”
一丝丝清凉的风,抚过我的面颊,曾经夜游太湖,也是这样的感觉,静静的湖,圆圆的月,身边是一群好友,恋人在月下拥吻,而今,哎……忽然感到一丝凄凉。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夜钰寒在我身边忽然吟起了苏轼的《明月几时有》,我惊讶地看着他,他俯首望着水中明月,“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他缓缓转过脸,微笑着,“非雪一定没想到我是过目不忘吧……”
我吃惊地看着他,他居然过目不忘。
“其实会不会作诗,并不重要。我想即使皇上知道上官姑娘不会作诗,也不会介意,真正吸引皇上的,是上官姑娘的聪慧,她有一次与夜某的长谈,让夜某至今难以忘怀。”
“哦?是什么?”原来上官跟夜钰寒的接触还不少。
“国家之所以为国家,是因为既有国又有家,到底是有国才有家,还是有家才有国,是无法说清楚,道明白的,所以,国与家,其实是不可或缺的两个互存体,君主离不开百姓,百姓亦离不开君主,这让夜某想到宁姑娘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就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由此可见,非雪的两个妹妹都是聪慧过人,天下无双,不知非雪对治国是否也有自己的见解呢?”
他深深地看着我,我只是眨了眨眼睛:“治国之策倒是没有,哄女人开心的方法就有一大堆,夜大人,不如改日让小人教教你,你会受益多多哦。”
“是吗……”夜钰寒淡淡地笑了,“那我想请教云掌柜一个问题。”
“请说。”
“当初ye某第一次见到上官姑娘的时候,便被上官姑娘脱俗的美丽而吸引。”
看,就说上官魅力大。
“而上官姑娘的才情和大智更是让夜某钦佩,萌生倾慕之心……”夜钰寒的眼神变得柔和,转身靠在船桅之上,左手慵懒地搭在我身后的船桅上,“但是,我却没想到自己会被另一个人深深吸引。”
“哦?莫非那人比柔儿更美丽?”
“非也。”夜钰寒看着我幽幽地笑了,“他没有上官姑娘脱世的美丽,但却比上官姑娘更为特别,夜某也一直把他当朋友相待,但相处多次后,夜某发现自己对这位朋友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思念,尤其在看到上官姑娘的时候,夜某的眼中却是他的身影,夜某想请教云掌柜,夜某这是怎么了?”
他认真地凝视着我,眼神中是一份炽热,心跳开始加速,不敢正视他的眼睛,正巧拓羽挥起了手,发出了信号,我赶紧说道:“要开始了。”
“哦……”淡淡的声音从他口中传来,我看着他,他的眼中却是一分失落。
跑到船尾,我放出了信号,烟花在空中炸开,照亮了整个湖面,紧接着,由思宇负责的烟花队,就在远处放起了烟花,明亮的烟花在炸开的时候,化作星雨消失在空中。
音乐声渐渐响起,拓羽伸手邀请上官共舞,一脸惊讶的上官呆滞地被拓羽带入怀中。
“皇上……”上官彻底迷失在拓羽充满魅惑的眼神中。
“喜欢吗?”拓羽将上官的手放在自己的勃颈,这是贴面舞。
“恩……”上官靠在拓羽的胸前,轻声回应。
这样的条件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已属不易,若不是现在的导火线不防水,我说不定还要在湖面上点出“我爱你”三个大字。
“跳舞吗?非雪?”
我没想到夜钰寒居然会邀请我跳舞,我有点尴尬,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将手放入他的手中。
夜钰寒轻轻地笑了,手放在我的背后,适当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姿势相当标准,彼此的距离不近也不远。(未完待续)
三十九、请柬
船头是拓羽和上官翩翩起舞,船侧的阴暗里,是我跟夜钰寒共舞,夜钰寒跳地很好,我都不用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所以我时时关注着船头。
“非雪很在意上官姑娘?”
“当然,最漂亮的妹妹就要被皇上带走了,再不多看几眼,就没的看了。”
“原来如此,非雪果然爱美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夜大人难道不爱?”
“这……”
此刻,拓羽缓缓停下了舞步,紧紧搂住上官,莫非要在月下激情拥吻?太棒了!不看白不看!
忽然后背的手滑到我的腰部,夜钰寒抓住我的手迅速捏紧,腰部的手一紧,他脚下一个回旋,便将我压在船舱的木板之上,笑道:“非礼勿视,非雪不知吗?”
我愣愣地看着他,侧脸一看,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空中大朵大朵的烟花。
“呵……可惜啊……”我叹息了一声,“好吧,不看就不看。”我想抽回在夜钰寒手中的手,却发现反而被他捏地越紧。
他的身体缓缓压了下来,烟花中,我看见他若隐若现的俊脸和深情的眼神。
面前的空气变得稀薄,身体的接触让我心跳加速,我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俯下脸,将温热的气喷在我唇边,他搂紧了我的身体,额头抵在我的眉间:“非雪……。”
我慌乱地撇过脸,他的额头从我的眉间滑落,然后,就是他幽幽的笑声。
“夜大人……我都说不看了,请你放开我。”
“非雪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夜钰寒沙哑的声音缠绕在我的耳边,带着他特有的炙热熨烫着我的耳朵,磁性的声音带着蛊惑,让我心跳为之而加速。
“非雪……”夜钰寒的手背轻轻滑过我的颈项,引起我一阵战栗,我登时怔愣住:“夜钰寒,你这是在做什么!”我质问他,迎视他炽热的视线,他的脸再次靠近,我用我唯一自由的手,想推开他,再这样下去,我非窒息不可。
“非雪,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他紧紧扣住了我推他的手,我惊慌地看着他正在靠近的脸,迫使我正视他的眼神,“是不明白,还是在故意躲避?”
“既然夜大人知道,就不该为难在下。”我不再逃避,瞪着他,他的眼神一暗,勾起了一丝苦涩,原来拒绝别人,自己也会心痛。
心跳渐渐平稳,脸上的烧随之退去,我平静地看着夜钰寒,他依旧深情地注视我,仿佛要把我刻入他的心底。
“非雪!”忽然船下传来思宇的轻唤,“我们来接你们啦!快出来!”
夜钰寒的眼中滑过一丝挣扎,忽然他的手滑落我的颈项,将我拦腰抱起,我反射性地勾住他的脖子,然后,他抱着我一起跃下龙舟。
在他跃下的那一刹那,我无意中接触到了上官的眼神,她正巧靠在船边,看到了我们,她惊讶地注视着我们,直到拓羽走到她的身边,她才收回那吃惊的视线。
“非雪……非雪……”忽然听到夜钰寒的轻唤,我才回过神:“啊,什么?”
“下来……”夜钰寒无奈地苦笑,我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还勾着他的脖子,蜷在他的怀里。
狼狈地放开他,脸上开始发烧:“对不起,对不起。”
“哈哈哈……我看是舍不得下来吧。”思宇不放过任何取笑我的机会,我忙道:“我看上官看走神了。”
“上官?你看她干嘛?”思宇知道我不是那种随便会走神的人。
我摆了摆手:“回去再说。”然后坐在船边,让自己的心慢慢恢复平静。
思宇笑着看着船头:“进行地可顺利?”
“恩……”我坐在夜钰寒的身边,他的表情一如往常,看不出任何想法。
“咦?非雪好像不开心?”
“有点……”我望着水中的明月,想起刚才的事,就忍不住脸红,原来厚脸皮与谈恋爱的次数成正比,早知道应该多谈几次,练就铜墙铁壁。
“那回去让斐嵛给你做碗甜羹,你就开心了。”
提到斐嵛,我立刻开心起来:“是啊,那家伙的甜羹可真好吃。”
“没错。”思宇已经开始流口水,“斐嵛对你最好,我让他做都不肯,看来今天有指望了。”
“哈哈哈,谁叫你老是欺负他的小妖?”
“哪里?是小妖老是跟我捣乱,哼!”
“非雪。”夜钰寒终于开口了,“你跟这个斐嵛……”他看着我,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神情有点黯淡。
思宇笑了起来:“是好朋友呢。”
我心一沉,被思宇出卖了,本来夜钰寒一定以为我跟斐嵛是一对的。而思宇还在对面兴高采烈地说着:“就像非雪和夜大人你一样,都是好朋友,非雪是吧。”思宇还朝我眨着她俏皮的眼睛。
结论就是,思宇这坏丫头在给夜钰寒提示,他有的是机会。夜钰寒依然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瞪着思宇,臭丫头别乱点鸳鸯普,这样会死人的!懂不懂什么叫好心办坏事?我现在没这个心思啊,主要是没心思啊。
“非雪和夜大人怎么都不说话?”思宇似乎感觉到不对劲,“难道思宇说错话了?”
“没……”
“没有。”
我和夜钰寒异口同声,我将脸撇向一边,看着起伏的湖水,然后听见夜钰寒微微的叹气。
其实小夜同志也不错,要长相有长相,要事业有事业,人品又不错,只是有点愚忠,其余都很好,可我对他,没感觉。主要是自己的伤还没恢复,或许我跟他,需要的只是时间……
※※※※※※※※※※※※※※
就在那晚之后,上官被正式册封为柔妃,而我们【虞美人】因为出了一个妃子,生意陡增,当然,这其中巴结的含量较高。
上官刚被封为妃子,自然和小皇帝如胶似漆,都没功夫想我和思宇,现在我们若是想见她,还要她来召见,所以,我们从那晚后,就再没见过上官。
而那晚之后,夜钰寒也再没来【虞美人】,他是个聪明男人,知道我不喜欢他,自然不会死缠烂打。
这天,我正调戏着新收的一个绣姐,她很漂亮,我站在她的桌边,然后就开始做打油诗:
“圆圆脸蛋真可爱,
纤纤十指似葱白。
若是让我摸一摸,
这趟人间没白来。”
“云掌柜~~~”锦娘微微愠怒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麻烦您别影响我们绣姐的心情,这直接关系着成衣的品质。”
什么意思?说我是苍蝇还是蚊子。
“呵呵呵呵……”绣姐们娇笑连连,她们是知道我的人品的,所以现在一个个都有恃无恐,“锦娘,就让掌柜的在这儿,他就像说书先生,还帮我们打发无聊呢。”
“哈,你们这群小妞,感情见我好欺负是吧。”我挽起了袖子,作势要扁她们,然后,我看见,她们一起站了起来,有一个还倒入我的怀里:“我们知道掌柜的最疼惜美人,你舍得扁我们?”
这是吃定我了,我也毫不客气地捏着怀中美人的脸蛋:“你们啊,就会欺负我。”
“下贱!”一声冷冷地谩骂忽然从嘻笑声中传来,正是新来的那个绣姐。
然后,绣姐们在沉默一会后,突然爆笑起来。
锦娘还拖着我离开作坊:“云掌柜,麻烦你就别再添乱了,最近很忙。”锦娘语重心长地教育我,我只有点头称是。
就在锦娘对我进行正确引导的时候,欧阳缗跑了进来:“掌柜的,您的请柬。”
请柬,我立刻从欧阳缗手中接过,他继续说道:“接您的马车已经在外面等候了,说是让您赶紧。”
这么急?谁啊。
我打开请柬一看,手顿时僵住,邀请我的人,却是水酂水王爷。
这可奇了……(未完待续)
四十、下棋
在临走之前,我告诉了思宇,思宇对于这次邀请,也很担心,甚至还叫来了斐嵛,给我一起做参谋。而我也是忐忑不安,这次邀请,决不是什么去白吃白喝,肯定有对阿牛的试探。
坐在马车上,想着思宇和斐嵛的话,思宇对于此次邀请的看法是,水王爷想从我口中套出欧阳斐的情况,从而套出我跟夜钰寒及小皇帝的关系。
而斐嵛的看法是水王爷很有可能想拉拢我,因为上官已经被封为妃子,我的身份也已不同往日,我的立场,很有可能会影响他的计划,总之让我小心。
归根究底,这次的饭,难吃。
淡淡的夏意让水王爷府越发的姹紫嫣红,但我却无心欣赏,鼻尖滑过淡淡的檀香,抬眼间,家丁已将我带入书房,此刻,书房内,正有两人下棋。
左边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花白的头发,却有一张红光满面的脸,几缕黑色的胡须飘然在胸前,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水王爷,没想到居然是如此地帅气,年轻时,一定也是个美男。
而坐在他对面的,正是水无恨。他双手托腮,依旧纯真可爱。
“王爷,云掌柜来了。”
“赐座看茶。”浑厚有力的声音从水王爷嘴中传来,他抬手落子,铿锵有力。
水无恨见我来了,眼睛发亮:“非雪来了!”便要下榻,却被水王爷喝住:“坐下,没规矩!”水无恨只有撅着嘴,老老实实地继续坐在原位。
“听说云掌柜的妹妹被册封为柔妃,真是可喜可贺啊。”水王爷依旧看着棋盘,随意地跟我说着。
我只有道:“承蒙皇恩,让舍妹能入宫侍奉皇上。”
“云掌柜可会下棋?”
啊?这话题转地也太快了吧。我走到棋盘边,是围棋,呵呵,我认识它,它不认识我。
“不会?”
“哦?听闻云掌柜机智过人,却不会下棋?”水王爷终于抬眼瞄了我一眼。
我摇头,老实道:“小人不会下棋,至于机智也是外人谣传,小人只会做衣。”
“呵呵……是啊,云掌柜做的衣服可真好看哪,那日梨花月的七姐也曾提起想让云掌柜为那里的姑娘做衣,怕云掌柜不肯呢。”水王爷笑着,朝我眨了眨眼,“那里的姑娘可都是我的心头肉呢。”
我被水王爷突然的转变弄懵了,方才还是那么威严的他,此刻却一下子变成一个好色的老头。
“爹爹色!”水无恨在一边鄙夷地看着他的老爹。
“咳咳!”水王爷干咳两声,“小孩子懂什么,云掌柜明白就行了。”
我只有干笑。
“云掌柜,那里的小倌也不错哦。”
我继续干笑。
“今晚就麻烦云掌柜为那里的姑娘做衣服了,你也知道,她们烦地狠哪。”
“小人明白。”这老王爷到底摆什么谱,怎么看不懂?
“呵呵,老夫怕以后云掌柜飞黄腾达,就请不动云掌柜罗。”
“哪能,小人只是个做衣裳的裁缝而已?”
“哦?不过我看皇上很是器重云掌柜,怕是要封官了吧,到时老夫为云掌柜庆祝啊。”
绕了那么一大圈,终于说重点了。
“老夫还听说云掌柜家里,住着不少奇人,不如哪天带来给老夫看看,让老夫也长长见识。”
“哪是什么奇人,都是跟小人一样,是愚人。”
“愚人?我看是隐士吧。”
我一惊,看着水王爷,水王爷低眉拿起茶杯:“云掌柜不会下棋太可惜了……”他抿了一口,又开始跟我讲棋,“这方围之间,蕴藏着无数玄机和智慧啊,不如让老夫来教云掌柜吧,我这儿子就是不肯用心学。”
水王爷虽然带着责备的语气,但眼中却是宠溺。
水无恨脸一板,给他老爹脸色看。
空气有点闷热,总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我透不过气。
书房里静谧地可怕,只传来水王爷和水无恨落子的声音。
“云掌柜真的不会下棋?”水王爷突然又问了我一遍。
我重重地叹气:“真的不会。”这些人怎么就这么高估我?其实他们不信是可以理解的,琴棋书画是文人基本的学科,就像我们的语文数学。所以如果他们认为我机智过人,那他们就一定认为我会下棋,而且还应该是个高手。
我不是高人,但一大堆误会让我变成了他们心目中的“高人”,真是郁闷啊。
“我看是云掌柜过谦吧……”水王爷幽幽地笑了,手中的棋子始终没有落在棋盘上,“云掌柜你看我这子该落在哪里?”
晕死,我又不会,我怎么知道放哪里?万一我跟那个虚竹(《天龙八部》里的一个小和尚)一样,懵对了,岂不变成大智若愚?
我开始抓耳挠腮,满头冒汗:“这个……那个……小人真的不知,这围棋围棋,围起来就是了,呵呵……”我傻傻地笑着,水王爷捋了捋他的飘然须,眯眼笑着,然后将手中的子落在某处。
“不下了!”水无恨忽然抹了一盘的棋子,下了榻,“非雪哥哥我们去玩去。”
啊?又玩?小王爷啊小王爷,你就放过我吧。
水王爷冲着我摇头叹息:“孩子就是孩子,整日只想着玩。云掌柜你可多担待点。”
让我担待?我还想让您担待呢。这只老狐狸,看着就那么老谋深算。
我还没说话,就被水无恨拉出了房间,但我的心,却越发地紧张,身边这位,才是防不甚防。好在路上我遇到了水嫣然,她见我来了,硬是拖着我为她画图,我被他们两人拽来拽去,差点分尸。
然后我哄着水无恨,说反正我也要吃完晚饭再走,就先让我为嫣然画画,水无恨这才放过我,然后自己去玩了。
水嫣然的美不同于上官,她带着一种水的灵气,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尔虞我诈,开心就笑,伤心就哭,害羞的时候,更会水波流转,双颊泛红。
天不知怎的,阴了下来,淅淅沥沥地下起了细雨,水嫣然靠在亭边,看着那雨落在湖中,带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哎……怎么下雨了?”水嫣然望着满天的阴云,似乎有些扫兴。
“下雨有下雨的乐趣,郡主不必介怀。”我淡淡地笑着,心里却不好受。我云非雪,只想过轻松快乐的生活,而如今,却也要和这天空一样,阴暗地让人透不过气。
“可就是觉得很伤心呢……”
“呵……嫣然郡主无忧无虑,伤心什么?”带着浓浓的水色,画出朦胧美人,玉臂凭栏,一双水眸秋波盈盈,图为【凭栏观雨】。
“哎……”水嫣然忽然莫名叹了口气,“要入宫了……”
手中的笔有些拿不稳,水嫣然要入宫?对阿,锦娘说过,水家的女儿,向来都要入宫,难道是因为上官,他们急了?
“入宫不是很好?郡主这伤心又是从何而来?”
水嫣然缓缓站起身,走到我的身旁,看着我笔下的美人图:“嫣然不想入宫,不想跟柔儿争拓哥哥。”
“这……难道郡主已有心上人?”
水嫣然的脸,瞬即变得通红,娇羞地看着远方。
“夜大人?”我试探地轻声问她
她双眼暮地瞪大,看着我,随即秀眉紧拧,揉搓着自己的衣角。
“那……你叫我来,其实不是为了画画,而是让我想办法让你别入宫?”
水嫣然将视线落在我的脸上,很是惊讶,她踌躇着说道:“既然云掌柜能让柔儿入宫,所以嫣然想……嫣然想……”
我心底大惊,下意识捉住水嫣然的手臂:“你怎么知道我能让上官入宫?”
我的举动显然吓坏了面前的小郡主,她双颊涨红,眼神中滑过一丝恐惧:“是……昨晚……我路过爹爹书房的时候,听见他这么说的。”
老狐狸!这下绝对麻烦!(未完待续)
四十一、梨花月
我缓缓放开水嫣然:“对不起,小人冲动了……”
“那……云掌柜能帮嫣然吗?”水嫣然泪眼婆娑,让我看着心疼。
如果让嫣然进宫,就跟守活寡没什么分别,她又怎是上官的对手?而且,如果水王爷事迹败漏,可怜的嫣然也必定会遭受牵连,哎,嫣然啊嫣然,你为什么会是水王爷的女儿!
“云掌柜……”水嫣然向前迈了一步,却因为焦急而被自己绊到,整个人向我扑来。
我慌忙接住她的身体,她扑入我的怀中,她惊讶地看着我,此番却没有了羞怯,而我也发现了问题所在,我的脸,立刻红了起来。
水嫣然的双手,正按在我的胸前。虽然小背心可以称出一个平胸,但如果触摸的话,却是非常的明显。
水嫣然惊讶地看着我,小嘴越张越大,就在她要出声的时候,我情急之下捂住了她的唇,凑到她的耳边:“秘密啊……”我放开了自己的声音,一直以来,都是刻意地压低,“我会帮你想办法。”
“咳!咳!”重重的咳嗽从亭外传来,我立刻放开了水嫣然,她惊慌地站到一边。
只见雨幕中,正站着水酂和水无恨,两个丫鬟替他们撑着伞。四个人,四双眼睛,看见我和水嫣然相拥在亭中,水嫣然的眼角,还挂着泪痕,这下真是跳进仓月湖都洗不清了。
水王爷此刻的脸比那天气,还要阴沉。
我立刻道:“小人告辞!”没办法解释,我溜还不行吗?
“恩!”很显然,水王爷也没打算留我吃饭了,至少对我来说,这是一件喜事。
回到【虞美人】的时候,斐嵛、欧阳缗和思宇都站在内堂里,似乎特地等我回来,我长吁一口气,他们也放下了心。
“只是我怕水王爷以为我喜欢水嫣然,会对我不利。”我将经过详详细细跟他们说了一遍,他们可都是我的军师。
“怕什么?大家都知道你喜欢男人,还跟夜钰寒有暧mei关系。”思宇边说边翘着她的二郎腿,一边的斐嵛也点着头:“非雪,没事的,水嫣然应该会否认。”
“恩……可是你们不觉得他叫我帮【梨花月】的姑娘做衣服很奇怪吗?”
“的确很奇怪。”斐嵛一脸的忧虑,看着身边的思宇,斐嵛身后站着的欧阳缗一脸迷茫,似乎还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哎,全是这家伙惹出来的事,还真羡慕他,可以失忆。
“这样吧,非雪,过会你到我这里拿点药。”
“拿药?为什么?”
斐嵛轻轻地摇头:“你还不明白吗?那样的烟花之地,酒菜里都有催情的成份,我是怕你吃亏。”
“对哦!”思宇拍案而起,好像要做出什么重要的推测,“小说里不是常说妓院是情报组织吗?【梨花月】说不定就是!”
思宇笃定的眼神提醒了我,没错,不然为何水王爷非要我去【梨花月】?估计想让那里的姑娘把我灌地晕呼呼然后套话吧。还好思宇聪明。
“谢谢你,思宇,我明白了,晚上我会小心的。”
“小心?你一个人怎么小心?”思宇有点激动地抓着我的肩膀,双眼冒光。我立刻明白了这小丫的意图。
这臭丫头哪是担心我的安慰,分明是要自己去玩,我挑起了一根眉毛:“怎么?晚上你也要跟我去嫖妓?”
“嫖妓!”这下傻傻的欧阳缗到是有了一点的反映,斐嵛的脸上立刻滑过一丝不满,冷冷道:“怎么?你也想去?”
“当然不!”欧阳缗似乎有点焦急,“我只是觉得掌柜的和宁少爷从来不去这种地方,有点担心。刚才你们提到什么【梨花月】我就觉得很熟悉,而且有种不好的感觉……”欧阳缗老实地说着,这个SB一直不知道我跟思宇是女的,其实我们在家的谈吐相当明显。忽然他双眉微皱,捂着自己的太阳穴,“疼,好疼……”
斐嵛立刻站起身,一指按在他的太阳穴上,认真地为欧阳缗按压。
欧阳缗皱起的眉结渐渐散开,痴痴地望着斐嵛。
我和思宇看地寒毛一阵,如果欧阳缗再这么看下去,斐嵛又要好几天不理他了。
“啪!”一声,斐嵛居然拍了一下欧阳缗的脸,这一拍不重不轻,但也足够拍醒痴迷的欧阳缗,斐嵛淡淡的表情却是让人害怕的威严:“不许盯着我!”
“是……”欧阳缗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可怜的欧阳缗,每日对着一个美人,却不能想入非非,而斐嵛洗澡大多又要他准备热水,然后,他就只能等在门口,等着帮斐嵛清理洗澡水。
光这么想想,我和思宇就很同情欧阳缗,美人就在屋里洗澡,听得见哗哗的水声,却看不到,这有多挑逗。
“非雪,思宇……”斐嵛转向我们,露出他大哥般的笑容,可我和思宇都觉得好恐怖,“跟我去拿药。”
“好!”思宇一下子兴奋起来,还一脸淫笑,“嫖妓啊嫖妓,哈哈哈……”
“哼……”我摇头轻笑,这丫的,就爱这些。
在傍晚时分,【梨花月】便派人送上拜帖,邀请我晚上去为他们的“新品”做一件华衣。不知那“新品”是男是女。
夜晚的花街香气袭人,我去的【梨花月】是顶级的红楼,这也是从绣娘八卦那里打探来的,毕竟在出发前不多做些准备是不行的。而且,我还得到一条有价值的消息,就是传说这【梨花月】由朝廷的某某大官撑腰,所以可谓是官妓,专门伺候达官贵人。
和思宇来到【梨花月】的门下,思宇惊叹于这【梨花月】的与众不同,没有妖艳的妓女在门口招揽,却是素服的龟公,这些龟公更像是家丁,不卑不亢地站在门口,见我们来了,只问可否有帖。
要门票啊。我取出拜帖,他们一看,便知道我是云非雪,其中一个立刻给我带路:“云掌柜请。”
“非雪,这地方不像是青楼啊。”思宇看着四周的假山灌木,我与她有同感。
“呵呵,两位定然是第一次来吧。”为我们引路的小厮恭敬地说着,“我们这里跟普通的青楼是完全不同的,而且她们也根本无法与我们相提并论。”
“明白了。”我和思宇笑着,不就是娱乐城和洗头坊的区别吗?高级点,就叫小姐,差的就叫野鸡。
“到了。”小厮将我们带进一个院子,院子里共有两间厢房,再过去,就又是一个院子,也有两间厢房,原来这里是院落设计。
“二位请在里面等候,我去通知七姐。”说罢,便离开了厢房。
看着面前的厢房,典雅精致,一桌诱人的美食摆放在红木的圆桌之上,淡淡的香味弥漫在厢房中,引诱人的食欲。
“好香啊,不知会不会有催情的作用呢?”思宇好奇地吸着香炉里的香味。
我不客气地吃起桌上的佳肴:“不管有没有,都对我们没用了。”
“就是,哈哈哈,还好我空着肚子来呢。”思宇立刻大吃起来,这个思宇,叫她吃晚饭她就是不吃,说到【梨花月】吃好的。哎……贪吃鬼。
我拿起一个水果,在屋里走着。这个厢房分外屋和里屋,之间有珠帘相隔,里面是一张大床,锦绣绸被,微微透明的绣花幔帐,这倒是必备的。
里屋的边上还有窗台,窗外又是另一个院子,假山细水,更为精致,而且只有一间厢房,估计是VIP包厢。渐渐地传来一阵琴声,这琴声……不正是【蝴蝶泉边】吗?
“蝴蝶泉边?”思宇也留意到了那琴声,“呵呵,我们的音乐变成流行了呢,不知那弹琴的女子怎样?”
“我去看看。”这【梨花月】的,定然是美人,色心顿起,就翻窗直接进入那个院子,回头招思宇,她还在吃,含糊地说道:“我过会再来。先填饱肚子。”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冲锋了,其实在很多地方,我跟思宇是相像的,例如好奇心。我还真挺好奇,这里的姑娘究竟会怎样迷人。(未完待续)
四十二、惊险
厢房的门并没关,估计没想到会有我这么无理的人,如果被发现,大不了就说走错了罗。
我悄悄走上前,这个角度正巧只看见美人,看不见客人,这一看,我的腿就再也无法动弹。
美人生得动人心魂,清新的容貌,婉若画上去的精致五官,一席白色的纱裙,淡绿色的抹胸称出颈下一片雪白的肌肤。纤柔的腰身在薄纱中若隐若现,淡紫的青烟在她的琴边缭绕。
“好美……”我忍不住轻声感叹,惊动了屋里的美人,她在看见我的时候,琴声嘎然而止。
“大胆!水月轩你也敢乱闯!”美人柳眉倒竖,有点凶,“来人!”
美人居然大喊起来,我赶紧进屋向主人赔罪:“对不起,小人……夜钰寒!”我惊讶地看着现在单手支在圆桌上,眼神有点迷离的夜钰寒,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醉意,“你怎么在这儿!”
夜钰寒似乎过了很久才聚焦自己的视线,看清是我,立刻惊喜道:“非雪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来做衣服啊,只是没想到你……”夜钰寒忽然拉住了我的胳膊:“既然遇到了,就陪我喝杯薄酒,非雪不会拒绝吧。”
“不会是不会,不过……”
“太好了!”夜钰寒打断了我,便将我按在凳子上,随后坐在我的身边,给我倒酒。我看着神色有点奇怪的夜钰寒,再看看神情不满的美人,我这不是打扰别人吗。
我立刻站起:“夜大人,小人还是不打扰你的雅兴了。”
“非雪!”夜钰寒再次将我拉回凳子,“叫我钰寒。”夜钰寒认真的看着我,可我总觉得他的眼神有点混浊。
我望向美人,美人已经垂目开始弹另一首曲子。
“夜……钰寒,你好像醉了,还是让美人伺候你休息吧……”
“非雪你什么意思?”夜钰寒忽然扣住了我的肩,倾身逼近我的脸,“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来这里做那种事的?”
“这个……”不然你来这里干嘛?算了,还是给他点面子,假笑着,“琴声幽幽,佳肴美酒,美人在怀,其乐无穷,这良辰美景,非雪还是不便打扰了。”我站起身就溜。
手臂忽然被扣住,屁股还没离座,就被一股巨大的拉力,拉入夜钰寒的怀中,我当即傻眼。
“呵呵……现在就是美人在怀了……”夜钰寒笑着,眼神开始迷离,我惊愕地看着他,他今天的举止怎么会如此离谱?
他抬手抚上我的面颊,只感觉我的脸在他滚烫的掌下,慢慢燃烧:“夜钰寒,你醉了!我是男人,不是你唤的美人!”
“我知道……”他轻轻一甩手,那白衣美人立刻闪身而去。
我挣扎着想起来,却被夜钰寒死死环住,当那美人走到门前的时候,我立刻大喊:“你给他吃了什么?”
美人只是露出一抹苦笑:“原来夜大人喜欢的是男子,雪儿福薄,无缘伺候大人了。”一行清泪滑过她的脸颊,说不出的凄苦,美人抱着琴夺门而去。
我有点发懵,她叫什么?雪儿?
淡淡的桂花味夹杂着酒的清香弥漫在屋子里,我愣愣地看着缓缓靠近的夜钰寒,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被人下了药?
“非雪……”夜钰寒捧着我的面颊,将我细细观瞧,他的眼中是痛苦的挣扎,“为什么你是男子?为什么我会对你产生那样的感情?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将我拥入怀中,下巴枕在我的颈窝,我听到他的吸气声,“你好香……”
浑身开始变得僵硬,危险的警钟在耳边敲响:“钰寒!清醒点!”我开始推他,无奈他的力气远远大过我,反而成了无用的挣扎。
“非雪……我真的很喜欢你……”他的热气喷在我的颈项,浑身的寒毛当即竖起,身体犹如一团火,从里烧到了外,又羞又急。
“夜钰寒!”我用出了所有的力量,终于将他推开自己的身体,“清醒点!夜钰寒!”
“我很清醒……非雪……”夜钰寒轻轻扣住了我的手臂,痴痴地看着我的双手,忽然,他抬起了我的手,他想干嘛?我有点害怕,害怕地忘记了呼吸。
他俯下了唇,火热的唇,细细地落在了我的手上,瞬间,我的大脑变成一片空白。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还活着吗?心跳,呼吸,都不复存在,整个人恍若跌入一个寂静的深谷,那里,是炽热的熔岩。
当他的唇覆上来的时候,我只听见了一句话:“非雪……我爱你……”
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他的吻带着他的挣扎和yu望,他在痛苦,痛苦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不喜欢他的男人。
我的双手被他牢牢扣在手中,我只知道自己回神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解我的衣结。我气得浑身颤抖!
“你敢动我,我决不会原谅你!”我大喊着,或许是我的喊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停下了动作,失神地看着我,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边,他的手放在我的衣结上,脸再次埋入我颈窝:“我宁可你狠我……”他的唇落在我的颈项,“也不要你无视我,非雪……我要你……”他忽然抱起了我,我失声大叫:“思宇……呜……”
夜钰寒霸道地吻住了我的唇,将他的热度传染到了我的唇上:“不许想别人……”他在我的唇里含糊地说着。
身体一沾床,他就压了下来,扯开我的衣襟,就吻在了我肩胛上,浑身一阵战栗,怒火开始爆发!忽然,他身子一沉,彻底压在了我的身上,我喘着气,看着床边拿着花瓶的思宇,感动地落泪:“思宇,你可来了……”
“哈哈哈……”思宇先是一阵大笑,“你怎么差点给别人嫖了?”
“哎……别提了……”心里气得想哭。将夜钰寒推开,我拉好了自己的衣襟,身上的热度记录着夜钰寒的激情,他居然爱上了我。而我对那句“我爱你”却依旧无法免疫。我是怎么了?难道一句“我爱你”就打动了我的心?
可是他爱我爱地真是好痛苦,是自己无法接受自己爱上一个男人吗?所以他才会如此地挣扎,到这里找雪儿?
“没事吧……”思宇关切地看着我,轻轻拥住我还在颤抖的身体,“吓坏了吧……”
“恩……”
“上次……柳谰枫也把我吓坏了呢……还好有非雪救了我,所以我一定不会让男人欺侮非雪的。”
“恩……”我有点茫然地点了点头,视线不自主地落在了夜钰寒的身上,思宇没砸疼他吧。我怎么这么贱,明明是他有错在先,我居然还关心他!想到此处,我就恨不得好好扇他两个耳光,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外面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几个人进入了这个房间。
为首的好像是个女人,她一进屋就看到了狼狈的我和床上的夜钰寒:“哟!这是怎么了?”她惊讶地来到我的身边,脸上带着愧疚,“这……哎,让云掌柜受惊了,雪儿这丫头真是的。”
“你们这怎么做生意的!下这么猛的春药!”思宇护在我的身前,我赶紧系好自己的衣带。
“这……这……哎,其实一点也不厉害,该是夜大人酒劲上来,然后又看见了自己……”那女人轻声说着,“喜欢的人,才会乱xing的。”
“你说什么!”思宇立刻吼了起来,“你敢再说一遍,别乱嚼舌根!”
“哎!瞧我这张嘴,怎么就老是得罪客人!来人,快把这里收拾收拾,请两位公子回屋坐着,我七姐好好招待二位,陪个不是,给二位压惊。”
“哼!”思宇护着我离开房间,我回头看着那些龟公将夜钰寒摆好身体,盖上了被子,希望他一觉醒来,能忘记一切。
七姐所谓的压惊,居然是给我叫个姑娘,她把我带进了我们原先院子的另一个厢房,等她离开后,我坐在桌边,大口大口喘着气,心跳一直无法平静,脑子里,全是一个名字,就是夜钰寒。
他以前是那么地温文尔雅,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上等人的优雅气质,而刚才的他,却是如此霸道和炽热,那句话依旧回荡在我的耳边。
“我宁可你恨我,也不要你无视我……”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这酒,果然能体现人的本性,将来一定不能和他一起喝酒。
脸上的热度依旧没有退去,只有靠喘气来缓解心中的窒闷。(未完待续)
四十三、芷若
夜钰寒的脸不停地在我面前晃着,他的眼睛,他的眉毛,他的唇,别晃了,求你,别晃了!我抱住自己的脑袋,心乱不堪,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憋死?是因为他挣扎地太久了吗?
糟了,他有没有发现我是女的?我慌乱地摸着自己的胸部。片段不停地在脑中闪现,好像没摸,是的,他只顾着解我的衣结,然后思宇就来了。
天哪……好郁闷啊……还是跟他说清楚的好,让他也好尽快从自己心魔中解脱出来。
门被缓缓被敲开,七姐微笑着走进门,身后是一个小姑娘。我赶紧正经威坐,可脸上的红晕怎骗得了经验丰富的老鸨子?
“云掌柜,这是新人,名为芷若,可是个清官,特找来为云掌柜压惊的。”七姐甜美地娇笑着,声音不温不火,“还不过去。”她身后的小姑娘埋首走入的我的房间,七姐便带上了门,还不忘嘱咐那个芷若,要好好伺候我。
好好伺候我……哼,恐怕是好好刺探我吧。
看着埋首的小姑娘,夜钰寒的身影渐渐从大脑中消失,心渐渐平稳下来。
小姑娘的腰肢很纤弱,我忍不住皱眉,好一个瘦弱的孩子。心缓缓平静下来,一丝怜惜油然而生。不过也奇怪,这七姐怎么给我挑了个搓衣板?按常理,也该是像雪儿一样前凸后翘的美人。
“你叫芷若?”不知为何,我一听这个名字就有点反感,让我想起《倚天屠龙记》里的周芷若,一个让人又恨又同情的女人。
“正是,大爷。”声音有点细,有点怪,但却很好听。就像我的声音,在男子中算细的,但却也很好听,好在这个变态的世界,声音细的男人不在少数,所以我只是稍稍压低,就没人怀疑我是女人。
“抬起头来。”我记得嫖客大多这么说。
小姑娘今日一身淡绿的长裙,外面罩着透明的白色罩纱,罩纱上是片片翠绿的竹叶,总觉得这款式不适合小女孩穿。
她缓缓抬起头了,一张秀美的脸,从她那泛着紫光的黑发中慢慢浮现,我大吃一惊,好漂亮的小姑娘,绝美的容颜却带着带着淡淡的邪气,倾城倾国的笑容挑逗着你所有的感官,她是那种无论男人还是女人看了都会犯罪的美人。
我似乎找到一个可以跟斐嵛比拼的小美人了。不过可惜,小小年纪却沦为女伶。
“爷,让芷若为你斟酒。”她缓缓走到我的身边,只比我矮半个头。
我顿时愣住,这哪是什么新人?这么熟练?看来九成九是七姐派来“审问”我的!
枉这个丫头有此绝世容颜,却是如此下贱,同情心顿时去了一半,改为厌恶。
“爷,喝酒。”芷若纤纤手指捧着酒杯,就往我嘴里送,而我真想狠狠拍她的脑袋,为什么你这么小要作践自己。
我撇过脸,不理她。
“那芷若唱曲给您听?”
“不用。”
“那芷若跳舞给您看?”
“不用!”
“爷~~”这个小丫头忽然靠了过来,我立刻将她推开,小小年纪就学会勾引男人,无耻。
“爷?莫非芷若不够美?”小姑娘淡眉微蹙,楚楚可怜。
“很美。”我冷冷地答她。
“莫非芷若伺候地不够好?”
“很好?”
“那爷为何生气?”她的声音中带着颤音,哭吧哭吧,哭死你算了。
房间里,是让人烦躁的沉默,还不快问,问完我好走人。
终于,我忍不住了,起身就走。
“爷!”那小姑娘居然叫住我,我回头看她,顿时僵硬地无法迈开脚步。
只见她正解着自己的衣带,轻咬下唇,低垂眼眸。她缓缓转过身,背对着我,将华袍退下,里面的襦裙退至半身,露出雪白诱人的双肩。
莫名的怒火填满胸膛,如果她是我云非雪的女儿,我早就一棍子打死她了。
我急急走到她的身后,我要打醒她。
“爷……”她的声音忽然变了,“我知道爷为何不喜欢芷若。”
“为什么?”我忍住怒火,冷声问着。
“因为爷以为芷若是女生,其实……”
“其实是什么?”
“芷若是男子呢。”他忽然转身,露出一抹甜笑,一个男孩子瘦削的身体立刻呈现在我的面前,而我的手掌,也在那一刻落下。
“啪!”我毫不客气地在他粉嫩的脸上落下五个红掌印。这是客气的,不然我肯定脱了鞋揍他!
“为什么!”我看着发愣的他,“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如果你是我的妹妹或是弟弟,我肯定要气死了!那些姐姐哥哥们都是被逼的,他们没办法,既然你还是个清官,还有选择的余地,为何不反抗?反而,反而那么顺从他们!呵!我真是不敢相信,鸡作不成就做鸭,难道你爹娘生了你这么一张美丽的脸蛋,就是为了伺候臭男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是个男人啊,怎么可以被男人……唉!想起来就恶心!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你是手有问题还是脚有问题?还是你的脑子有问题!”我抬手就戳着他的脑袋,“你才多大?十三?十四?有手有脚不会饿死,但自己作践自己,就是找死!”
我怒不可遏,当即甩袖离去,忽然,手腕被他扣住,小子力气还挺大。
“你居然敢打我!”我没听错吧,他还会生气?我回头看他,他的眼中居然充满了杀气。
他忽然举起身后的手,整个身体就压了上来,眼前寒光一闪,我的腰撞在一旁的桌子上,生生地疼,脖子上一片冰凉,他的手中,居然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此刻的他完全没了方才的柔弱,而是摄人的霸气,压在我的身上,我完全无法动弹。
“你会武功?”
“哼,你以为我刚才真要伺候你吗?我只是想试探你会不会武功!”
“他们叫你来,就是为了试探我会不会武功?”
“他们?哪个他们?”这个少年扬了扬他的眉毛,脸上的表情比我还要疑惑,忽然,他轻笑起来,用匕首拍着我的脸,“我明白了,你说的是梨花月的人,放心,他们叫我来,只是为了试探你到底喜欢女人还是男人。”
漂亮的少年用揣测的目光扫视着我:“你到底什么来头,让梨花月的人这么在意?”
“这你管不着。”我撇过脸,避过他的视线,不知为何,我觉得这少年似乎有着一双成人的眼睛。
“哼!既然如此,我们就是暂时的朋友。”他从我身上离开,穿好自己的衣袍。
“什么意思?”
“我是不小心被他们……咳咳……抓来的,所以我要离开这里。”
原来他要逃跑,他刚才的殷勤就是为了试探我会不会武功,然后拿出把刀子胁迫我。够聪明啊,知道出入这里的非富则贵。
“如果你不想办法带我出去,我现在就杀了你!”他再次抛着手中的匕首,阴阴地笑着。
我淡淡地看着他:“既然你会武功,为什么不自己想办法出去。”
“我!”他似乎有点急,然后沉下了脸,“很不巧,我被人封了穴,无法使用内力,若是等冲破再出去,恐怕……”他漂亮的眉毛皱在了一起。
我立刻大笑起来:“哈哈哈,你怕保不住清白啊,哈哈哈……谁叫你没事长那么漂亮。”
少年的脸立刻拉长:“我警告你,如果你对我有非分之想,我也会杀了你!”
“哼,别臭美了,就算我云非雪喜欢男人,对你这种小鸡仔也没兴趣。”
“你!”少年被我气得脸微微发红,更是俏丽可人。
我看着他,想了想,这个该死的【梨花月】,害我差点被夜钰寒圈圈叉叉,这口恶气我一定要出,既然这少年是他们的新品兼培养对象,一不做二不休,我抢了他,让他们也郁闷郁闷!(未完待续)
四十四、抢人
少年冷冷地看着我,那吊样,好像我是他仆人。
“你等着,我出去跟他们说,到时你随机应变。”
“慢着!”他用匕首拦住了我,“我怎么知道你出去了还会不会回来?”
“哼,小P孩,我说救你就一定救你!”我拍着他的脑袋,他依旧梳着女孩子的发型。他再次用警告的眼神瞪着我,似乎不许我碰他。
打开门,我便大声喊:“叫你们七姐来!”
院外有专门候着的龟公,他们立刻代为通报。
我把少年的脑袋按回房间,然后带好门,站在院子里等着七姐。
没多久,七姐便带着她商业的微笑赶了过来,我拉长了脸,不看她。
“呀!”她先是一声高呼,“莫非芷若不合云掌柜的心意?”
“合,当然合。”我冷笑着,看着七姐,“报个价吧。”
“报价?”七姐的眼中滑过一丝寸芒,随即她怨声载道,“云掌柜,您就别为难我了,让芷若这个清官为云掌柜压惊已是破例了,听闻云掌柜风liu不羁,应该知道我们这地方的规矩,一般清官都是要竞价的。”
“多少钱。”我懒得听她废话。
“哎哟~云掌柜,您也看见芷若有多美了,我们实在是……”
“如果不想把事情闹大,我劝你赶快报价!”我大声吓住了七姐的话,她顿时惊地目瞪口呆。
“你们!你们可真好啊!”我指着七姐,怒不可遏,“先前我已经在你们这里受了惊,现在可好,你们居然让我的亲弟弟来伺候我!你们这家【梨花月】到底还想不想开了!”
我的一声大吼,震懵了七姐,她无法消化我的话:“什么?弟弟?芷若?”
“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该发火!我居然会在这里,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小弟,你们!你们!哼!赶快报价!不然明天我让夜钰寒来要人!”反正也被你们看见了,你们该清楚我在夜钰寒心目中的地位。
“这……”七姐当即愣住了,她心虚地看着我,当然啦,这小子本来就是他们拐来的。
“若再不行,明日我会告诉我的妹妹,也就是柔妃娘娘,告诉她我们的小弟居然在【梨花月】招呼男人,我想她定然会痛断肝肠!”我推开了房门,里面传来一声痛呼,进去的时候,那小子正坐在地上。
白痴,一定是趴在门边偷听,结果被我推门时撞倒了。
“起来!”我怒喝,拉住他的胳膊。
“哥哥……”嘿,这小子可真会随机应变,他抱着我的腿大哭着,“我不能去见姐姐,我没脸见你们,呜……”
“你也知道!”我和这小子开始演戏,“哥哥说过什么!如果失散了就算死也不能做……这种!而你!你实在太让哥哥失望了!”
“哥哥……”那小子抱着我的腰开始猛哭,哭地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哭!你就知道哭!你去死吧,我们云家没你这种做小倌的子孙!”我狠狠将他踹开,显示着一个大哥的愤怒!
大步走到门口,我对这七姐喝道:“明日我就会让人带他走,作为云家的人,就算死,也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云掌柜!”七姐拉住了我的袍袖,神情慌张地看着我,“我们真没想到他是您的弟弟,其实……他真没被人碰过,我们……我们当时看他昏倒在路边,惨兮兮的,也挺漂亮,才带他回来的,我七姐发誓,这件事决不会让【梨花月】以外的的人知道,真的,云掌柜放心!”
“家门不幸啊!哎……”我重重叹着气,躲着脚,瞪着屋子里的少年,“还不走!回家你就等着挨家法吧!”
“是……大哥……”少年啜泣着,灰溜溜地跟在我的身后。
“云掌柜……”七姐怜惜地看着那美少年,“小公子的美天下无双,虽说教训他是云掌柜您的家事,但还请手下留情啊……”
靠!居然还怜香惜玉了,人长得漂亮就是吃香。
“知道了,既然七姐为他求情,我会从两百棍减少到一百棍的。”
“啊……一百棍啊……”七姐痛惜地直皱眉,“可怜了这孩子,这么好的皮肤要留下疤了。”
“也好!免得勾引人!”我冷声说着,说得七姐的脸顿时变得惨白。
远远地走来两个人影,一高一矮,脚步还挺急,当我看清那个高个子后,心跳立刻加速,不久之前发生的事再次浮上心头。深吸了一口气,将不该有的情绪拂到脑后。
看思宇平淡的表情,似乎夜钰寒并不记得先前的事。
“这是怎么回事?”夜钰寒捂着后脑勺厉声问着。
我立刻上前一步:“小人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弟弟。”然后我看了思宇一眼,思宇立刻不多言语。
我回身招过那少年:“还不见过你三哥!”我甩手指向思宇,那少年立刻心领神会,哭着扑向思宇:“三哥……我好想你……”
思宇也不慌不忙,渐渐挤出两滴眼泪:“小弟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快跟哥哥回家。”
“恩……”少年猛点头,思宇立刻带着他就走,免得露出破绽。
夜钰寒看着那美少年,再看看我,然后对着七姐沉声道:“你们居然会把云掌柜的弟弟拐入【梨花月】!你们应该知道云掌柜是什么身份,你们找死是吗?”
“小人们知错了。”
“算了,钰寒!”我发现夜钰寒的脸上居然滑过一丝惊喜,“这件事我不想搞大,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妓院拐人已是不成文的事,只是凑巧罢了,现在想想还好拐来了【梨花月】,万一拐到其他……”我装作悲痛地无法说下去,“七姐,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别说出去!”
“一定!一定!”
我拉起夜钰寒的袖子:“钰寒,我们走吧……”
“好。”夜钰寒反手却抓住了我的手,捏在他的掌心,挑起了我已经平复下去的热度。
上了车,思宇跟少年已经坐在了里面,然后我和夜钰寒坐在一边,大家对面对坐着,少年看看我,再看看夜钰寒,嘴角一扬,奇怪地笑着。
外面马夫马鞭一扬,马车缓缓开动。
“笑什么笑!”我怒了,“已经出来了,你可以滚了!”
少年愣了愣,却笑了:“怎么大哥哥不该照顾我这个失散多年的弟弟吗?”
“臭小子!”我抬手就要打他,却被夜钰寒捉住,“非雪……小孩子不懂事,而且他也是被逼的。”
“钰寒,你不知道这件事,别搀合!”我想挣脱他的手,他却开心地笑:“非雪,你终于不再叫我夜大人了,是不是说明我已经是你心目中的朋友了?”
一阵轻笑从思宇那边传来,看着夜钰寒深情的眼神,我顿时脸红起来,挣扎道:“你放开我再说。”
“喂!别在我面前调情,既然彼此喜欢,刚才为什么还要打晕他?”
我登时瞪大眼睛看着依旧坏笑的少年,边上的思宇也慌乱地捂住他的嘴巴,少年拍打着思宇的手,发出:“唔!唔!”的声音。
“是你……打晕我的?”夜钰寒摸着后勃颈,似乎在努力回忆,突然,他双眼睁大,似乎想起了什么,紧紧扣住我的身体,“非雪,我有没有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情?”
心,狂乱地跳了起来,我撇过脸:“没有!”
“没有?那为什么你不敢看我?”他伸手就要掰过我的脸,我已经满腔的怒火,他还要跟我添乱。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我拍开他的手,“打晕了你,还会发生什么?这臭小子,我非揍他不可!”
我挥拳就要揍那少年,却被夜钰寒拦腰抱住:“非雪,别冲动,别冲动,我不问了,我不问了……”
“钰寒!”我大声对他说着,这简直就是让思宇和那少年看笑话,“那地方以后别去了,他们给你下了药,你明不明白,还有这个小子,是他们派来试探我的。”
“他?试探你?”夜钰寒似乎觉察出事情的不对劲,开始陷入沉思,手却没有松开,我依旧被他环抱在身边。
“梨花月的幕后人是水王爷!”
“水王爷?”夜钰寒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糟了,气地把实话说出来了,我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僵硬地看着面前眼神渐渐深邃的夜钰寒。(未完待续)
四十五、随风
让人窒息的静谧中传来一声不屑的轻笑,是那少年发出的。思宇担忧地看了看我,垂下了脸。
我叹了口气:“总之你以后别去就是了。”然后我看着那少年,他依旧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我们,“你,可以走了,我们互不拖欠!”
“他不是你弟弟?”
“当然!”那少年抢在了我的前头,“我这么帅,怎么会有一个这么……普通的哥哥。”瞧他那表情,似乎说普通还是给我留了面子。
混蛋,我一定要揍他,我一下子就扑了上去,掐住那少年的脖子,思宇和夜钰寒立刻将我和少年分开,车子在道路上不正常地晃动着。
“小王八蛋!我就不该救你,让你被那里的男人先奸再奸,奸死你算了!”
“臭小子,今天被你看光光已经便宜你了,你等着,等我恢复功力了,一定要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看光光?”思宇和夜钰寒惊讶地看着我,我立刻解释:“你们别误会,我什么都没看,是他自己脱的。”
“你们……”思宇和夜钰寒都用揣测的眼神看着我,忽地,夜钰寒将我拉回位置,追问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
“有!”少年立刻大喝一声,然后一下子扑到我的身上,又开始娇笑连连,“爷,人家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以后可要好好照顾人家哦!”
我打你个#%¥……%※这小子太坏了,不知道怎么生出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思宇开始爆笑起来,锤打着车座,“非雪……我倒是很想知道他怎么成为你的人……哈哈哈……”
我将身上的八爪鱼推开,就狠狠瞪着一脸委屈的他:“你有种!哼!”要不是有夜钰寒在,我准整死他。
车厢里的气氛混乱不堪,就像一堆乱麻,怎么理也理不清。
车缓缓停下,已到了夜钰寒的府上,我送他下车,他注视着我:“真的没发生什么?非雪!”他的语气变得认真,“虽然你是个男子,我也会负责!”
心中忽然掉落了一颗石子,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久久无法平静,我呆滞地看着认真的他,他微笑着看着我:“我想开了,即使你是男子又如何?我……”
“我知道。”我打断了他,不敢再看他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钰寒,我……只是需要时间,之前……我的爱人……我们因为特殊的原因……分开了……所以我……”
“非雪……原来你……”他的手落在我的双臂,传递着他的温柔,“对不起……”
“没事了,已经过去了,所以我需要时间恢复,希望你明白……”
“我知道了……”他缓缓抬了抬手,似乎想抚mo我的面颊,但停顿了一会,依旧放下。
“谢谢,还有……”我放开了声音,“我是女人,所以钰寒以后不用再困扰了。”
“什么?”夜钰寒的语气中充满惊喜,我抬头看他,他反而不好意思看我。
“保密哦!”一下子说出来,心情轻松了许多,夜钰寒,或许会是一个好男朋友,不过,还是先从朋友做起吧。
直到我走的时候,夜钰寒还站在门口傻笑,我不知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好乱,理不出头绪,至少我不该再欺骗一个爱我的男人,看着他痛苦,看着他迷茫,我做不到。说清楚,讲明白,至于之后的事,就顺其自然吧。
回头看见那少年居然还没消失,愤懑再次袭上心头。
“你真的没钱?”思宇和这个少年倒是挺合拍。
“恩!被那老头没收了!”少年好像一肚子火。
“也是他点你的穴?”
“没错!哼!”
“那你来我们【虞美人】吧,斐嵛会帮你解穴的。”
“真的?”少年很是惊讶。
“不行!”我立刻驳回思宇的意见。
“非雪~他还只是个孩子。”思宇同情地看着那少年,少年还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窝在思宇身边,好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思宇,这小子有多坏你根本就不知道,他!”
“我不管!”思宇居然瞪起了她的大眼,表情变得认真,“他很漂亮,我要你画他的美人图!”
“你……你原来是为了这个……”我顿时无语,好色的思宇。
“而且他也只是个孩子,我们【虞美人】连刺客都有,多个孩子又怎样?随风,你留下,有我罩着你,她不敢拿你怎样!”
原来这少年叫随风。
思宇拍着胸脯,那随风一脸的阴笑,我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回到【虞美人】的时候,已是深夜,思宇催促着我带随风去见斐嵛,我说可以等到明天,但思宇说天黑好办事。
呵,第一次是欧阳缗,现在,却是这个随风。
随风跟在我的身后,拽拽的样子像是他才是这里的老板。
“你这里是做什么的?”随风沉声问着
“衣服。”
“只是做衣服那么简单?你跟夜钰寒又是什么关系?”
呀,这小子盘查我啊,我停下脚步看着他:“进入【虞美人】的守则只有一条,就是我们不过问你的来历,你也不要过问这里所有人的来历,否则,请离开。”
随风有点惊讶地看着我,但随即笑了:“有意思。”
我继续带着他前行,到斐嵛屋子的时候,淡淡的药香从屋子里飘来,屋子里亮着灯,两个人影在里面诡异地晃动,还传来暧mei的对话。
“好了没?”这个好听的声音是斐嵛的,他似乎有点不耐烦。
“不能太急躁,要温柔点。”是欧阳缗。
“啊!”一声轻呼。
“对不起,弄痛你了。”
“还说温柔……。”
“你催的……”
一阵阴风,“咻!”地一声,飘过我和随风的面前,卷走一片残叶,我和随风的脸上画满黑线。
“哎……斐嵛,开开门……”随风用无比惊讶的眼神瞪着我,还撇过脸不看屋子里。
“是非雪,还不开门?”斐嵛冷声命令着。
“是……”然后支呀一声,欧阳缗出现在我的面前:“掌柜的,你来啦。”
“你们……刚才在干嘛?”虽然明白不是那种事情,但这个对话,实在……
“哦,我在给斐先生梳发。”
原来如此,斐嵛倒是舒服。身后传来随风的长吁声,真是奇怪,他到底是不是小孩啊,怎么也会这么敏感?
“我带了个人来,麻烦斐嵛看看。”我将随风带进了门,斐嵛正坐在桌边,长长的黑发,垂落在身后,欧阳缗进屋后,便拿起一根绸带,将斐嵛的长发简单地束起。
好羡慕欧阳缗啊,可以天天触摸这丝绸般的长发。看着他柔和的表情,就知道他也很幸福呢。
就在随风看见斐嵛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睛,就再未从斐嵛的脸上移开。
“我把这孩子交给你们了。”
“好的。”斐嵛淡笑着看着随风,似乎是美人之间的惺惺相惜。
老天,快把这个随风带走吧……我开始在心中祈祷。(未完待续)
四十六、作画
我留下了斐嵛,斐嵛留下了欧阳缗,而现在,思宇又留下了随风,这个家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昨晚又将身份说出,夜钰寒会如何,他会来找我吗?我又该如何面对他?窗户纸一旦捅破,相见变得尴尬。
我陷入一种想见又不想见的尴尬。
第二天上午,思宇闯进我的书房,大喊着:“非雪,怎样?”
而我此刻正单手支在脸边,翻看着账本,销售额大大地增加,最奇怪的是,很多人都先付了钱,后拿衣服,资金回笼超过了100%。
该考虑考虑是不是要转移资金,投资些别的生意。还做生意?那不是永久性套牢?不行不行,我可是云非雪,是向往自由生活的白云,怎么可以陷在这堆粪土里(视黄金如粪土,所以我一只把它们当粪土看,提醒自己不要为了金钱而迷失本性)。
“非雪……”思宇又叫了我一声,我头也没抬,随意附和着,“恩……”
“云非雪!”“啪!”思宇一掌拍在我的账本上,我不得不抬头看她,“什么事,思宇?”
思宇的眉角直抽,似乎对我相当不满意:“是不是上官入宫你太无聊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托着腮看着有点生气的思宇。
“当然!”思宇一下子拿起了账本,“云非雪居然会看账本!今天这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东边……”
“老菜皮,你居然敢反驳我?”
“我说你个小丫头,事实就是如此,太阳今天明明从东边出来的,你去看看,我难得看看账本怎么了,生意总要关心关心的。”这思宇就爱跟我折腾。
“我不管!”她又来了,“你给我画美人画去!”她一手甩向门口,我懒懒地望去,立刻眼前一亮。
门口正站着随风,他此刻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一条腿微微曲起,踮着脚尖抵在门上,酷酷地看着院子,一身深青色的长衫,腰带扣紧衣物,长发斜梳在耳边,额前是随意的刘海。
微风吹过,轻轻带起他的刘海,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轻笑,估计在笑我和思宇。
“怎样?”思宇的表情似乎有点自豪。
“你设计的?”
“没错!”果然是她,难怪这么得意,她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没想到我也有形象设计的天份啊,哈哈哈……”她在我书桌前得意地大笑着,“知道你无聊,所以给你找点事做做。”
“画美人图是吧。”
“恩!”
我懒懒地站起身,很久没画了。
思宇把我推到画桌边:“快快快,随风说不定哪天就走了,赶紧留下他的样貌,以后也好养眼。”
我铺好纸提起画笔,既然他这个角度不错,就这么画他。
思宇双手撑在画桌上,还给我指指点点:“景色改成竹林,对,随风就靠在竹子边,还要有竹叶飞扬,哇塞,少年剑客独闯江湖……”
被她这么一说,我忍不住笑了,因为我想起了另一副场景,就是《十面埋伏》里,宋丹丹甩出暗器的那一段,实在太幽默了,呵呵……
“没想到你还会画画。”不知何时随风也进了屋子,站在我的画桌边,此刻画纸上已完成了他的轮廓,和周围的竹林。
一时难以从宋丹丹幽默中回神,无法画出随风酷酷的神情。
“非雪!严肃点!你一个人傻笑什么?”思宇不满地看着我,我立刻止住笑容,收敛心神,笔尖轻走,便画出随风的酷态,眼中是对世事的嘲讽。
“对了,就是这感觉,随风。”思宇拿着画,对吃惊的随风说着,“你将来肯定是个大帅哥。”
随风扬了扬眉,又是一抹轻笑,此刻他的笑容倒有点像大哥哥宠妹妹的笑容。真是一个小大人。
“非雪!”思宇抓住我的手腕,手中的笔一震,粉红的颜料低落在下面的白纸上,“不如你把随风长大的样子也画下来,我们毕竟看不到他大人的样子了。”
“这个……”我打量着随风,他只是淡淡地看着我,“有点难度,可能会不像耶~”
“试试看嘛。”思宇睁着她水汪汪地大眼睛,充满期盼地看着我,双手抱心放在下巴之下,我总是无法免疫她这种超可爱的表情。
“好吧……我试试……”我捏了捏她可爱的脸蛋。
随风微抿嘴唇,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中滑过一丝讥笑,我端详着他,揣测着他成人的模样,我开始勾勒,随风环着双手靠在桌边,视线随着我的毛笔游走。
恩,随风现在的脸还偏圆,以后应该会拉长吧,是好看的椭圆略尖,然后是完美弧度的下巴,眼睛应该更成熟,我仔细看着他,他此刻被我看地有点不好意思,微微撇过了脸。
原来是狭长的丹凤,眉毛应该不会变,还是这样,顶多更加霸气一点,因为我总感觉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就像那天他要剁了我的样子。那么鼻子应该是挺的,嘴唇呢?既然是霸气,就应该坏坏的,就紧抿的嘴唇,再来一丝不屑的笑,他经常这么笑。
头发嘛,自然是柔顺的长发,勃颈,行了,先这样。我看看,顿时,手中的画笔,顿在了半空,我居然画出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类型,怎么会?脸开始发烧,我沉迷在画中美男的深情眼神中,那柔情似水的眼神就像是梦里的他。
“哇……不错啊……”思宇的惊呼拉回了我的思绪,“咦?非雪脸红咧~~”思宇跑到我的身边,戳着我的脸蛋,我连连躲避:“别闹,思宇。”
“画到现在的美人图,让非雪脸红的还是第一个呢。”她点着画上的美男,笑道,“随风,你长大了准是非雪喜欢的类型。”
“哪有!”我有点生气,“这只是随便画画的,又不像。”我正准备收起图纸,打算扔了,却发现随风看着那图发愣,心下松了口气,他似乎没听到我和思宇的对话,不然太尴尬了,居然对着一个孩子说这种话。
“怎么可能?”随风紧紧盯着画上的人,轻声惊呼。
“怎么了?随风?”思宇伸手在随风的面前挥了挥。随风回过了神,然后忽然扣住我的手臂,指着画:“云非雪!你怎么画出来的?”
“看着你画的。”他怎么了?我准备取回画纸,就要扔掉,却被他阻止:“你干嘛?”
“扔了啊,只是随便画的,而且也没画完。”
“那你画完他。”随风双眼闪烁,霸道地对我下着命令。
“又没原型怎么画?”
“我告诉你!”
“啊?”
“你画的就是我……”随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道,“我哥……”
“太好了!”我笑了起来,笑地无比灿烂,随风的手一缩,冷冷地看着我:“你想都别想,他不喜欢男人。”
“呵呵,你误会了,我是想说,终于可以把你送走了,所以激动。”小屁孩当我花痴啊,我只是喜欢这种长相的男人,要是他跟小屁孩一样的性格,我可吃不消。
随风扬了扬眉角,就是一抹坏笑:“你!休!想!”然后戳着画纸,命令道:“画完他!”
郁闷,要不是他有思宇罩着,我早把他踹出【虞美人】了。
我提笔,开始问他:“他的身高。”
“跟欧阳缗差不多……”
“皮肤……”
“和我差不多……”
原来是健康的白色,微微带着古铜。至于景色嘛,既然已经有一滴粉红在纸上,就把它渲染开,我第一次用诡异的魔幻背景做称景,反正就觉得他应该是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太完美了!非雪,你所有的美人图就这张最好看!”思宇已经抢走画仔细观瞧了,我被思宇夸地也有点扬扬得意,小尾巴翘到了天上。
随风久久地凝视着画,眼睛渐渐眯起,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先是惊讶,再是怀念,随后又变成欣喜,最后归于平淡,嘴角渐渐扬起,就是一声感叹:“果然还是我……大哥最帅……”
晕,这小子该不会喜欢他大哥吧。切,还说不喜欢男人,确切的说,是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男人。”
“思宇,你要的画已经画好,你把你的首饰拿来,还有一些你必备的东西。”
“干嘛?”
我神秘地笑了笑:“我找到一个很好的基地,或许我们以后就会搬到那里。”没错,经过福伯的打听,证实我上次看到的茅舍没人居住,这两天已经派人将那里修葺,以后出门就看桃花,摘桃子,真是人生一件美事。
思宇眼珠转了转,便放下美人图收拾包袱。她很信任我,从来不会问我为什么,但只要是我交代她的事,她总会做好。这应该就是我和她之间的默契。(未完待续)
四十七、换书
随风算是赖在我家不走了,他总是神出鬼没,不知去向,然后会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我相当看不惯这个随风,或许是代沟?总之对他一副似乎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的神气样,我就是不满。
不过反感归反感,我还是挺担心他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漂流在外,多半是离家出走,所以我觉得还是尽快联系他的家人,把他接回去比较妥当。
在【虞美人】里,他跟思宇挺合得来,毕竟是同龄人。和斐嵛、欧阳缗的关系也不错,因为他们是同性。
而夜钰寒这三天也没来找我,为什么?难道真的在给我时间?也好,我就趁这段时间好好调整一下心态,是该重新开始好好谈场恋爱了。
就在这天,上官终于想起了我们,不过她只邀请了思宇,在给我的信上她解释了为何只叫思宇,因为宫内男倦不能随便进出,所以她只有先出卖了思宇的身份,因为思宇这丫头实在不太会伪装自己,至于其他具体情况她会让思宇转达。
看见上官在宫中平安无事,就放心了,只要她没事,那我就没事,嘿嘿,看来这个皇宫也没当初想象得复杂。
本想找斐嵛和欧阳缗玩,顺便逗逗小妖,结果到了后院,他们不在,估计又到附近山上采药去了。
有点无聊,干脆……关门,玩电脑。
哈哈,好久没玩了,难得偷得半日闲,得赶快,不然思宇回来看见了又要跟我抢。
把电脑里《仙剑4》的记录全部删除,再次从头开始。
《仙剑》在效果上自然是一代胜过一代,不过这情节嘛……其实RPG游戏大多如此,所以我一直钟爱于《暗黑》,一个操作简便,一个就是里面的宝物品种多样化,无论你打几遍暗黑,都无法将装备凑齐,除非网络版。
“这是什么?”一声细微的,如同阴风般的声音吹过我的耳边,我当时正打到关键时刻,也没多想,便随口答道:“电脑。”
而当我打完小BOSS,存档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不对劲,抬头看门,门依旧关着,窗,也关着,那刚才的声音……
因为门窗都关着,书房里略显昏暗,昏暗中毫无生人的呼吸声,一丝诡异的风吹进了我的书房,扬起了案上的《鬼怪传说》,书页刷啦啦地翻了几页,停了下来,上面是一个青面獠牙的鬼怪。
整个人一个激灵,寒毛根根竖起,心跳开始加速,没那么邪门吧,我还从没见过这玩意呢!刚才的声音好像是从身后传来的吧……
我僵硬地转过身,一个,黑色的,身影,正挨在我的椅子边。
“电脑?不是很大的吗?”
这声音……往上一看,晕,原来是随风。
他此刻扬着眉毛,狐疑地盯着我书桌上的笔记本。
我暗自松了口气,怒道:“你怎么进来的!”
随风听见了我的话,才将视线落到我的身上,然后露出他一如既往的轻笑:“哼,是你自己太专注了。”
“那你就不能敲门吗?真是没规矩!”
“没规矩?”随风漂亮的眼睛眯在了一起,“某人大白天偷偷摸摸关门关窗,我自然要看看他在干什么?”
“现在你看到了,可以滚了!”我对着他下逐客令,对于手提,我从没打算刻意隐瞒。
随风耸了耸肩,准备离开,我忽然想起了他的话,就是那句:电脑,不是很大的吗?心中一紧,难道他见过电脑?
我迅速拉住正要离开的他,正好拽在他的腰袋上,他立刻用戒备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想非礼他。
“瞪什么瞪,你见过电脑?”我放开了他,免得他真以为我要非礼他而扁我,他毕竟会武功。
随风嘴角微扬:“怎么?想知道?”
“恩!”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缓缓俯下身,对着我的脸道:“你求我啊。”
“……”你个◎◎¥##%%¥的,我在心里将他狠狠骂了一遍后,换上笑脸:“你该不是也是穿越来的吧。”
“穿越?”随风疑惑地看着我,然后问我:“穿越是什么?”
哈哈!机会来了。我扬起狡猾地笑:“想知道?你求我啊。”
随风的脸立刻拉长,郁闷的神情好像被甩了N次。
“哼!我不感兴趣!”他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去。
可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怎么会知道电脑。这个回合算是我败了,于是我提出了条件:“我教你玩电脑,你告诉我实情。”
他抬起的脚落回了地上,转过身,颇有兴趣地看着我:“我在……”他略微迟疑了一下,“在一本书里见过。”
“那本书呢?”
“在家里。”
我有点吃惊,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提起家里的情况。
“能给我吗?”我厚着脸皮问他。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是镇……家之宝,不能随便给人!”
“哎……那我能拓印吗?”再次燃起希望,这本书一定是穿越人写的。
“这……”随风皱起了双眉,似乎考虑了许久,然后认真地看着我,“只要你不泄漏出去,我想我会考虑。”
太好了!第一次发觉这个随风也不太坏。看来之前的相处,多半是代沟问题。
“我要玩这个!”我还没从喜悦中平静下来,随风就开始对我下起了命令。
他搬了个凳子坐到我的身边,我开始从最基础地开关机和点击菜单教起。至于那种应用软件,自从到了这个世界,自己都不再用,他就更不用学了,所以主要教他玩游戏,他就像所有少年一样,立刻沉迷在了里面,还是最简单的“挖地雷”。
随风在一边玩地很沉醉,他的神情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样,不是痴迷而是认真,他的左手随意地放在唇边,时而凝眉思索,时而点头轻笑,我不禁怀疑,他真的只是个孩子?还是他的心智过于早熟?
真是奇怪的少年。我坐在一边开始看书,这里的小说也挺好看,武侠言情丰富多彩,描写更是细腻入微。
就在我和随风都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整个书房立刻变得明亮,敢这样闯我书房的,除了思宇还会有谁?
“非雪非……雪……”思宇的声音渐渐转弱,疑惑地看着手提前的随风,然后才看到坐在一边的我,“非雪,这是怎么回事?”
我随口答道:“随风家里有本关于电脑的书,我教他玩手提,他答应让我拓印一本。”我合上书本,看着思宇。
“真的?”
“恩!”随风看着电脑点了点头。
思宇的眼睛眯了又眯,眉毛扬了又扬:“没想到随风家里会有这个。对了,非雪,上官要我们帮忙。”
“帮忙?”
“恩。”思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我一本书开始扇风:“非雪,我觉得我看错上官了,其实她挺好的。”
“恩,我也觉得是我们自己想太多了。”
身边的随风站起了身,取走了我的手提。
“随风你干什么?”
随风看着我和思宇笑了笑:“我想我还是暂时出去的好。”说罢,他便轻轻离去,轻地没有任何脚步声,难怪当时没发现他进来,他一定轻功了得。
“别给别人看见!”我提醒了一声。
“恩!”随风只是挥了挥手,身形一闪,便消失无踪。(未完待续)
四十八、五国会
我愣愣地看着刚才还站有随风,而片刻间就空空荡荡的院子,赞叹道:“思宇,我想你也捡了个宝回来。”
“呵呵,先别说这些了,原来我们真的误会上官了。”
“误会?”
“恩,还记得上次我们怀疑上官喜欢夜钰寒吗?”
夜钰寒,听到这个名字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原来上官是在帮你试探他,看他受不受得了女色的诱惑。”
“哦……原来如此。”上官真的不错,居然牺牲自己。
“上官说,她早就看出夜钰寒对你有意思,但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希望你喜欢一个好色的男人,她自己是无所谓,但她却希望我们能得到真挚的爱情,所以才会有凉亭试探。”
心中的愧疚又多了几分,上官在为我们设想,在为我们牺牲。
“上官还说了,她当时也有让你为官的打算,但想着那样太自私了,所以就让我们自己决定。还建议你最好别入朝为官,免得卷入纷争中。她说现在她不仅受到拓羽的宠爱,就连老太后也十分喜欢她,而且后宫只有五个妃子,除了一个瑞妃比较麻烦,其余都是些胆小愚笨的女人,不足为惧。”
太好了,这么一个简单的后宫,可是那些穿越女羡慕不来的啊。
“哦,对了,她建议你最好就做你的男人,如果夜钰寒真心喜欢你,是不会介意你的性别的,因为她怕你养了这么多男人,惹来闲话。”
“呵呵……”想起我这一屋子帅哥美男我又乐上心头,这种美男CC(seesee看看),茶喝喝的逍遥日子简直就是爽歪歪。
思宇说了一大堆话,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末了还发出一个爽字:“如果能有空调就好了,嘿嘿……”
“思宇,你好像把正事忘了吧。”
“哎呀!”思宇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嘻嘻,上官要我们帮她学两支舞蹈。”
“两支舞?”
“恩,听说好像有五国会什么的,她要用来表演。”
“五国会?又是什么东东?”
“就是五个国家的聚会。”随风突然出现在门口,拎着手提进了门,将手提放在桌上就慵懒地坐到一边,“你不觉得最近外面越来越热闹了么?”
经过随风这一提醒,我想了起来,的确,最近人流量多了好多,还有不少穿着异国服饰的人。
思宇笑道:“没想到随风对五国会还挺了解,我听了上官的叙述,还糊涂着呢。”
“五国会其实是五个国家共同定下的盟约聚会,每五年举办一次,在各个国家轮流举行,有维持各国和平,共同繁荣的作用。”随风开始仔细讲述,“你们运气不错,这次正好在苍泯,聚会的日子一般在六月初六,取万事大顺,吉祥如意之意。过几天,各国负责表演的人就会陆续来到沐阳,之后,各国国主也会来。
你们的柔妃娘娘之所以要准备节目,这也是一种规矩,举办五国会的东主,如果由自己的妻子殿前献艺,也是对各位国主的尊重,顺便也可以炫耀一下自己妻子的美丽,所以各国国主在娶妻时,对相貌也很看重。”
听完随风的话,我抿嘴点头,原来是五国会,难道夜钰寒不来找我,是因为要筹备五国会?他一定很忙吧。再看一边的思宇,她却是一脸的惊慌,双眼瞪大,小嘴微张。
“思宇,中暑啦。”
“不是啊非雪,他要来了,他肯定会来的!”思宇惊慌地站了起来,搓着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晃地我头晕,“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对了!跑路吧。”说着,就跑向了门,可还没跨出门槛,她又跑了回来,紧紧抱住了我,“非雪,我爱你,再离开之前,么(亲)一个!”
“滚!”我毫不客气地踹开了她,“他来了有那么可怕的吗?”
“那怎么办?”思宇瞪着死鱼眼看我。
我差点背过气去,坐在一边的随风倒是关心道:“思宇,你在怕谁?”
思宇咬着下唇,脸慢慢红了起来。
我调笑道:“柳谰枫,他看上我们家思宇,要娶回去。”
“柳谰枫?呵,那的确麻烦,思宇,别怕,凡事有我在。”随风认真的语气透露着一种男人的魅力,思宇双眼泪汪汪地看着随风:“真的?”
随风微笑着点了点头:“他打不过我。”
“哇!太感谢了,随风!”思宇扑在了随风身上,把随风抱地死死的,抱得随风直皱眉。
我在一旁笑着,思宇这回不用怕了。
忽然,思宇放开了随风,用疑惑的表情看看随风,再看看我:“奇怪,今天你们怎么没吵架?”
她的话让我和随风同时愣住。
“我回来的时候你们一个打游戏,一个看书,第一次这么和谐,难道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的?”
“东边!”
“东边!”
我和随风异口同声,愣了一下。
一同叹了口气,再愣了一下,
共同起身,我走向书桌,他出了门。
思宇看着我们的举动,脸上的疑惑更加加深,我将手提打开,对望着门口发愣的思宇道:“别发傻了,说说上官为何叫我们替她学舞,她在宫里不能学吗?”
思宇回过神,想了想道:“是这样的,上官其实自己已经想好两支舞蹈,就是《霸王别姬》里虞姬跳的那段剑舞,和《十面埋伏》里小妹跳得那段红袖鼓舞。但她在跟负责教她的舞娘交流的时候,发生了沟通障碍。
因为大殿表演很少带兵器上台,而且剑舞如果不将武术融入其中,就缺少了英气,所以宫里的舞娘一般都不会,而鼓舞她们只跳过在一面大鼓上用脚踩的,再加上上官也记不起那些具体的动作,所以一时讲不清。”
是啊,我们看电影看过就算了,谁还去记里面某段舞蹈的动作,又不是专业跳舞的。
“所以。”思宇继续说着,“上官让我们在七天内先把那些动作学会,然后进宫跳给舞娘看,让她们在脑子里有点概念,便可重新设计编排,跳出别致的舞蹈。”
“恩,明白了。”既然如此,我们的任务就是记住动作,不追求美观,所以时间上还是充裕的。
那么这两段舞的主题就是剑舞和红袖鼓舞,怎么看怎么都是剑舞简单,而我和思宇一人学一段,所以我和思宇在选舞上发生了争执,最后,通过猜拳决出胜负。
倒霉的是,我输了,看着思宇在我身边放声大笑,就郁闷,冷冷得戳了她一句:“贱人学剑舞!”
“老菜皮你说什么!”思宇立刻揪住了我的耳朵。
真的,思宇什么都好,就这个习惯不好,我当即求饶:“姑奶奶,我错了,我什么都没说!”现在这情形就像我是她相公,在外面偷腥被她发现了。
哎,怎是一个惨字了得!(未完待续)
四十九、学舞
经过我和思宇的精心策划,分别找了两个师傅,一个就是斐嵛,一个就是随风。
斐嵛那套甩针的手法,非常适合用到这段红袖鼓舞中,而随风的剑法,更是一流,说到做到,第二天,我就和思宇跟这两个师父一人一个院子,开始练舞。
“非雪,这样不对!”斐嵛扶住我的腰肢,直皱眉,“哎,你的腰怎么这么硬,再下去,再下去。”
“不行了!”我后翻着,手永远都碰不到地面,我想,这个后翻的动作是完不成了,到时就让思宇给舞娘解说,这里其实是一个后翻动作。
“哎……那起来吧……”斐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斐嵛……”我艰难得唤他,“我起不来……”
斐嵛本来已经松开的眉毛再次拧在了一起,扶住我的背,帮我直起了身体。
痛啊……痛得我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我扶着自己的腰,好半天没缓过劲,难怪穿越的都喜欢灵魂穿越,进入一个柔软的身体,想怎么跳就怎么跳。
好在我其他动作都过得去,例如燕式平衡,劈叉(当然是八字形的――!),抬腿(当然是欠高度――!!!)的,反正类似的动作,都做到六分相似大家看得懂就行了。
“你呀……这样的身子还跳什么舞。”斐嵛一边帮我松胫骨,一边在我身边说着。
“痛痛痛痛,这里也痛,哎呀……”
“活该,毫无基础,做那些动作自然会痛。明天就会好的。”
“啊!我只要做到七八成像就行了。”忽然发觉街舞简单得多,不过我学的也只是最简单的那种。
“瞧你这身板硬的。”斐嵛的手指一下子按在我的腰上,我痛得大叫:“不行了!不行了!”
“我看你连六成都学不像。”淡淡的怒意却包含着他对我的宠溺,“明天学手法,教你这个徒弟,还要给你按摩,哎……”
“嘿嘿,斐嵛最好了……”赶紧拍拍马屁。
正享受着斐式松骨,欧阳缗带了个人进了院子,那人在看到我和斐嵛的亲密举动后,尴尬得撇过了脸,是夜钰寒。
“掌柜的,这位先生说要找你。”
“钰寒,你怎么来了?”我笑脸相迎,哪知刚一起身,腰又扭了,“哎呀!”然后就听到斐嵛的叹气声:“哎,二十岁的年纪,却是五十岁的身子,你呀……”斐嵛无奈得将我扶起,然后双指在我腰上敲了一下,立刻没了痛楚。
“斐嵛,你真行!”我扭了扭腰,不痛了。
斐嵛微闭双眼摇了摇头:“你有客人,我过会再来找你。”他招过欧阳缗,对着夜钰寒微微一行礼,姿态优雅地让夜钰寒怔愣。
“好啊。”目送斐嵛离开,我走向夜钰寒,他还在发愣,眼中是一种惊奇,“钰寒,这样盯着人家很不礼貌哦?”我调笑着,他回过了神,看了我一会,忽然皱起了眉,将我拉到一边。
“非雪,你……你是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可以……”夜钰寒对着我欲言又止,低头叹息。
“可以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啊……”
我恍然明白他看到了斐嵛替我松骨,我笑道:“原来钰寒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我提起了手,我的手在他的手中。
他愣了一下,随即放开了我的手:“对不起……”
没想到夜钰寒如此迂腐,住在这里的男人从没一个像他这般,这倒反而觉得他在心虚。
“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钰寒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是如此了。”
“对啊……”夜钰寒似乎松了口气,“如果你与其他女子一样,那你就不是云非雪了,对不起,我只是一下子尚未适应。”夜钰寒清澈的眼睛里,充满笑意,“也就不是我……”他望着我的眼睛里渐渐布满深情,他再次轻轻提起我的手包裹在掌心之中,正要开口间,院外传来吵闹声。
“师父!师父!”
“别叫我!”随风抱着剑怒气冲冲地走进了院子,撞见了我和夜钰寒,下意识地愣了一下,然后从我们身边擦过,出了另一边的院门。
紧接着,后面跟来了思宇,愁眉苦脸。
“怎么了?”我拦住了思宇,思宇整个人耷拉下来:“我握剑的时候没拿稳,结果……结果……”
“结果怎么了?”
“结果甩剑的时候,剑……就飞了出去……”思宇越说越小声,不好意思地戳着自己的手指,“差点刺中随风……”
“啊?哈哈哈哈……”我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思宇不满地朝我做鬼脸:“不说了,我要去把那小子揪回来!”说着就跑出了院子。
这个思宇啊。
“我今天终于见到传说中的斐嵛了。”夜钰寒忽然对我说道,“果然自愧不如啊。”一丝淡淡的自卑滑过他的眼神,他的眼中带着茫然。
我变得不知所措,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怕说错了,给他错误提示,例如我对斐嵛没什么,或是我觉得钰寒你比较好之类的,都会让人觉得我好像在故意给他机会,其实我现在对夜钰寒暂时还没那份感觉,只有慢慢培养了。
“钰寒今天来是不是有事?”我转移话题。
夜钰寒失望地看了我一眼:“没事就不能来吗?”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意思是……”我急了,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偷偷瞄他一眼,他嘴角含笑地欣赏着我的窘态。
我想起他最近比较忙,便道:“我其实听说你最近比较忙,好像是五国会的事情吧。”
“是啊……”夜钰寒的脸上露出了疲态,转而又精神焕发地看着我,“所以想来看看非雪,看到你,我就觉得不累了。”
“啊?”心中有一丝甜蜜,女人终究挡不住这糖衣炮弹,枉我还自诩聪明教别人泡妞,结果还不是一样飞蛾扑火?
“你笑什么?”
“在笑自己,没想到钰寒也很会哄女人开心呢。”
“非雪,今后的几天我无法来看你了,今天能多陪我一会吗?”夜钰寒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我又怎能拒绝:“好啊。”
和夜钰寒坐在院子里开始聊天,过了一会,斐嵛派欧阳缗为我们送来的凉茶,斐嵛的细心,让夜钰寒感慨万千。
而后,思宇终于找回了随风,还故意做电灯泡在我们这个院子练舞,其实我还要感谢她呢,和夜钰寒这样单独相处,实在有点尴尬。(未完待续)
五十、绑架
我和夜钰寒坐在石阶上一边聊天,一边欣赏着思宇的“舞姿。”聊地正欢时,一个不明物体忽然朝我飞来,夜钰寒大喊一声“小心”,就将我拉入怀中,只见一把剑柄与我擦肩而过。
“哎……还好我给她换了剑柄。”随风在一旁叹着气,摇着头,而那个罪魁祸首,抱歉的笑着,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你的气全憋回了肚子。
“没事吧。”夜钰寒关切地问着,微热的气息滑过我的耳边,我慌张地坐好身体,笑着:“没事,还好有钰寒在,呵呵……”有点僵硬,有点尴尬。
“没事就好。”夜钰寒笑着,忽然将我拥入怀中,突然的举动让我毫无准备,看得随风扭头就走,思宇再次追他而去。
院子里,一下子又安静下来,带着夏意的风经过,扬起我和他的发丝。我僵硬地呆在他的怀中,推开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
“钰寒……我现在……现在……对你……”
“我知道……”他用一种轻松地口气在我身边说着,温柔的声音融化我的紧张,“只一会,只是一会……”
只是一会啊……
他就这样拥着我,俊秀的脸枕在我的肩上,闭上双眼,平静地呼吸,似乎是在享受,又像是一种拥有。
我静静地依偎在他的身边,听着自己渐渐平息的心跳。曾几何时,也是如此,和他依偎在一起,即使不说话,却也觉得幸福。
可这一会似乎也太长了吧……
就连夕阳也出现了……
他缓缓放开了我,然后笑着离去。
我目送着夜钰寒的马车,心中是一丝淡淡的不舍,或许,已经开始有那么一点点的感觉。
“他喜欢你。”随风靠在门边,看着那渐渐远去的马车。
“我知道。”随风还真是神出鬼没。
“他在告诫我们你是他的。”
“为什么?”我疑惑。
“他在我们面前抱你就是最好的告诫。”
“啊?”原来夜钰寒也挺坏。
“我原本挺欣赏他,不过他看上了你……”随风扬着眉毛笑着,“我开始怀疑他的眼光。”
“切,小P孩懂什么,只会以貌取人。”我嘲笑着。
随风的脸立刻拉长:“我说过,不准叫我小P孩!”
“那就小鸡仔。”我更加得意地笑,一片阴云瞬即遮住了落日,平地忽然刮起了大风。
“我好像记得……”随风露出阴森,让我害怕的笑容,“我说过,在恢复功夫后,我要挖出某人的眼睛!”他抬起了右手,两只手指在我面前弯着。
浑身一阵战栗,拔腿就跑,这小子我惹不起。
随风依旧是随风,我永远都不指望能和他和平相处,除了打电脑的时候……
接下去的两天,我都跟着斐嵛学那套针法的手法,他的动作很优美,亦很流畅,针线甩出去,有力而准确,而我甩出去,都到一半软了下去,最后线乱成了一团。
好在我刻苦,终于在第三天将整套动作学会,然后开始和那段红袖鼓舞相结合。
思宇那里进度明显比我快得多,考虑到她有“飞”剑的习惯,随风将剑柄和思宇的手栓在了一起,这样即使她要甩剑也甩不远。
经过斐嵛的特殊按摩,这些天下来,腰身居然变得越来越柔软,整只舞蹈也已能挥洒自如,除了……那个后翻……
浑身舒爽地躺在石塌上,享受着睡前的宁静,这几天真是累坏了啊……
看着上方星光灿烂的天空,已经入夏了,没想到我们在这个世界已经四个多月了。
上官今天送来了信,舞娘一时无法学会两支舞蹈,所以明天先让思宇入宫,她们看了后,然后再让我入宫传授另一支舞。到底是专业跳舞的,看一遍就会,哪像我们,学了七天,也才会了七八成。
一缕青烟般的薄云擦过空中银盘,转眼就将进入酷暑,没有空调,没有冰激凌,没有除蚊器,只有一大堆蚊子,真是:
夏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夜来巴掌声,不知死多少?
哎,这个夏天怎么过?
拎着酒壶懒散地躺着,我云非雪只想自由自在地过日子,追求自己向往的生活,在那个世界没有达成,这个世界,我一定要完成这个愿望,踏遍这个世界每一个角落,留下我云非雪的足迹。
自由自在地翱翔在蓝天之上,天为被,地为床,潇洒一生,其乐无穷。
倒酒,酒壶已干,以前也常常买上一打啤酒,在天台上看景喝酒,颇有种风liu人物的感觉。
脖子上好像有蚊子,我随意一赶,碰到了一样物体,物体很细,扎在我的脖子上,头开始发沉。
我拔下那东西,视线开始无法聚焦,晕翻了,居然是银针哪……
※※※※※※※※※※
一片蒙蒙胧胧的黑暗,扭曲的黑色人影,模糊的声音,他们似乎在问我话:“阿……牛……是……谁……?”
阿牛?是刺客欧阳缗,嘿嘿,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们滴。
“他……怎……么……失……忆……的……”
是我弄的,哈,也不告诉你们!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为了躲避不必要的麻烦罗,顺便也救欧阳缗的小命。
“你……救……他……什……么……目……的……”
因为他好看,呵呵。
“还……有……哪……些……人……知……道……”
当然没,这种好事怎会让别人知道!
“楼……主……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
“是……”
一阵冰凉刺骨的寒风顿时把我吹醒,我抹着脸,原来是冷水,整个人当即清醒过来,除了脑袋还有点疼。
睁开迷蒙的眼睛,四处一片黑暗,好像是一间屋子,周围站着几个身着黑衣的人,而腰间那条猩红的腰带立刻映入我的眼帘。
该来的终于来了!
我当即想站起来,却发现全身舒软,使不上力气,可笑的是,手里居然还提着那个酒壶。
这些黑衣人个个都蒙着面,凛冽的目光中带着杀气。
“你们是谁?”我装作不知。
“哼……”一声轻哼从前面传来,“少给我装蒜!”面前的人一把掐住了我的下巴,我看着他,他脸上戴着一个诡异的面具,森森的寒光正从里面射出。
“无常,别这么对待我们的客人。”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一边传来,她一身妖冶的红衣,脸上同样戴着一个面具。(未完待续)
五十一、审问
阴森的殿堂上,围绕着诡异的恐怖气氛,让我心底发寒。
那个男人在听见女人的话后,不屑地放开了我的下巴。
“呵呵……开化妆舞会啊……”我双手撑地开始后退,终于看清了这个大堂的环境。
黑洞洞的大堂里,可以用森罗殿来形容,忽明忽暗的烛光,两侧各站着六个人,而正前方,有着数级台阶,台阶上是一副白色的幔纱,幔纱在轻风下诡异地掀起,露出里面一个阴森的人影。
台阶下方,就是那一黑一红的两个人,既然男的叫无常,那么女的莫非叫夜叉?
“云掌柜,今日请你来,是为了做一笔买卖。”那红衣女子走到我的面前,冷冷地看着我,眼神中还带着鄙夷。
“买卖?呵呵,做衣服?”我想爬起来,发现腿依旧无力,只有这样仰视别人,感觉很不好,“我们【虞美人】不提供制服定做。”
“制服?”
“就是统一着装,而且你们的衣服很好看,很适合你们的职业。呵呵……”
“哦?莫非云掌柜知道我们是什么职业?”
“哇……侠女,你们难道不是黑夜里的游侠吗?”
噌!一道寒光闪过,美女就把剑指到了我的脖子:“云掌柜的确很会装蒜啊……”
我小心翼翼地将剑尖移开,笑道:“哎呀,小妹妹,这可不是玩具啊,别动不动就拔出来,万一刺伤我怎么办?就算不刺到我,刺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万物都是有灵性的,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可是一条生命啊,虽然我的命也比较贱,但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我这大好青年?”我发现这个女人捏剑的手开始颤抖,原来唐僧真言真的很管用,我继续滔滔不绝:
“人活着是多么美好啊,你看,可以跟姑娘们一起玩,哇塞,讲起姑娘我就不得不提【梨花月】的姑娘,她们各个都是沉鱼落雁,美地我直掉口水,那皮肤,真是……啊,既然今天大家也算相识一场,我云某也决不会小气,你们开心,我买单,大家开心才是真的开心,天下都开心了,还有什么纷争,至于姑娘你嘛……云某可以介绍几个男倌,哇塞,那也是相当……”
“住口!”女人忍无可忍地厉声大喊,剑尖一扫,我束发的辔头立刻掉落一边,咕噜噜滚了一圈,躺在了地上,几缕青丝飘过我的面前,一头的长发当即撒在脸边。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我居然没感到害怕。
“我……要杀了你!”她恨地咬牙切齿,那个无常立刻阻止她:“夜叉,冷静点!”
“他的废话实在太多了,简直就像,就像!”
“苍蝇?”我提醒她。
她点头:“没错!”忽然发现是我的提醒,立刻再次举剑朝我劈来。
“夜叉!”一声低沉而冰冷的声音从那幔纱后面传来,那声音似乎作了伪装,“住手!”
夜叉狠狠瞪着我,我微笑,她恨恨地收好剑站到一边。
“夜叉脾气暴躁请云掌柜见谅。”那男人用伪装过的声音对我说着。
“没事没事。”在唐僧箴言下,谁都会受不了,她不自杀就已经不错了。
“那我们继续谈生意吧,请云掌柜交出欧阳缗。”
“欧阳缗?谁?”
“哼!你别装蒜了!”那个无常再次走到我的面前,“刚才你已经把救欧阳缗的事,以及把他强留在身边的事全说了!”
心底大惊,惊地哑口无言。心脏开始猛烈地撞击,我有没有说错话!
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自己到底说了多少,有没有出卖其他人,现在都一无所知。
“你们阴我!”我狠狠瞪着他们,“你们居然用药物阴我!”
“怎么?想起来了?还不把欧阳缗交出来!真没见过会有你这么贱的男人,居然因为美色强留我们的欧阳缗!”
努力回忆了一番,终于想起了一些,这个年代的药物还不是很先进。想起最后一个问题,心下松了一口气,还好把斐嵛他们当自己人,所以他们在问的时候,我潜意识里会做出那样的回答。当然没有别人知道,除了自己人。只要没出卖他们,我一人还怕什么?
我扬起一抹坏笑:“怎么?难道你也喜欢欧阳缗?”
“你!”无常当即怒不可遏,“无耻!”
“哈哈哈,不然这么紧张他作甚?还是……”我歪过头,望向帐幔后面,“里面那位喜欢?”
“大胆!”这下连无常也拔剑相向了。
“住手!”
剑尖滑过我左侧的脖子,带出一缕血丝。
诡异的风忽然吹过大堂,掀起那白色的帐幔,里面的人微微动了一下。
我缓缓抚上脖子,手上一片濡湿,看着掌心的鲜血,我放声大笑:“哈哈哈……既然云某的命在各位手上,还谈什么生意?你们直接杀了云某,再去抢欧阳缗不是更简单?反正杀人对你们来说,就跟杀鸡一样简单!”
我云非雪还怕什么?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打算能好好活下去!本身就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居然要挟我!不知道我云非雪吃软不吃硬吗!
我当即将手上的酒壶就甩了出去,甩向幔帐里的人,酒壶在众人惊讶的神情下,跌落在台阶下,砸了个粉碎,在寂静的大堂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啪!”
“说!如果我不交出欧阳缗会把我怎样?”
大堂一下子变得鸦鹊无声,众人都看着幔帐里的人,仅管我和他有着一帐之隔,但我却隐隐感觉到了他的注视,他紧紧的注视。
“红门的规矩,以命换命!”毫无感情的话,从里面缓缓传来。
我轻笑一声:“不过如此,来呀,痛快点!”我指着自己的脖子,满手的鲜血。
“他对你真那么重要!”里面的人口气有点急切。
“我云某不是说了吗?正因为他是美人才留下他的,呵呵,美人啊美人……”
“下贱!”
“无耻!”
一声声鄙夷地咒骂回荡在大堂上。
我笑看着帘里的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句成语也不知道那里面的人懂不懂,“答应我的事别反悔,以命换命,以后你们就别再打扰欧阳缗的平静生活!”我的神情转为认真,紧紧盯着帘里的人,会是他吗?
如果是他,他对我真下得了手吗?
“好吧,那就成全你!”我不知道武功高强的人是怎样的?但等我发现的时候,他的手就已经在我的脖子上,一身玄色的长衫,飘逸的长发,和一个银质的鬼脸面具。(未完待续)
五十二、楼主
一丝由这个男人带来的风,扬起了我几缕发丝,他只是握住了我的脖子,我细细的勃颈在他的手中,犹如一支随时可以折断的花草。而在他的身上,却没有杀气。
“为什么?”面具下的眼睛注视着我,那里面有着复杂的情愫,“你为什么不肯说出真话?”
“真话?”我轻笑,“说出来你们信吗?”
“信,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他的手离开了我的脖子,我殷红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指,“只要你说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楼主!”众人惊呼着,面前的男人手一甩,他们立刻变得无声。
“其实……很简单,只是想让他从此离开血腥的生活……”我扫视着堂上的人,“这里有多少人是想做杀手的?有多少人是出于无奈才走上这条路的?”我看着他们眼中短暂的迷失,苦笑着,“当时救他的时候,他满身是伤,这样充满杀戮的生活,他恐怕早就厌倦了吧……”
我扬起脸看着面前的楼主,他的眼中已经是毫无神情的深沉,拥有这样的城府,要经历多少磨难才能练成?
“所以我就让他失忆了,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个杀手,楼主,欧阳缗已经死了,现在你们看到的,只是蠢蠢笨笨的阿牛,虽然傻乎乎,但却开心地活着,你明白吗?是没有任务,没有仇家,没有血腥的平淡生活!
而最关键,这是他自己的意愿!
我云非雪不是什么圣人,无法让天下的人都能过上这样逍遥的日子,既然看见一个,就尽量去解救一个,所以,请楼主高抬贵手,忘了欧阳缗这个人吧,云某绝对会守口如瓶,因为他是云某的好朋友,云某怎么可能救了他还去出卖他?”
面前的楼主,沉默不语,他只是站起身,看着周围的人,他们都垂下了脸,不敢对视他的眼神,一种莫名的凄凉弥漫在空气中,仿佛传来声声痛苦的呜咽。
楼主弯下腰,对着我伸出了手,我有点发愣,他却拉住我的胳膊将我拽起,双腿发软,顺着他的拉力跌入他的怀中。
脚好像塞满了棉絮,只是一个装饰品,我根本无法站立,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腰,碰到了他腰间的一块硬物。
无限的苦涩从心底涌起,果然是他啊……不想面对的,终究还是面对了……
“还不能走吗?”虽然他的声音僵硬,但我却感觉到了他的关怀。
我扶住了他的手臂,抱着一个男人总不像话:“你们的药可真厉害啊,呵呵。”一定是直接麻痹中枢神经的药,土著人就爱用这个。
忽地,他抱起了我,这让我很是惊讶,虽然以前的他对我一直不错,可好像还没好到这样的地步。
“楼主!”夜叉焦急地喊了一声,他只是冷声命令道:“欧阳缗的事就到此为止,不准再去打扰他们!”
我在他怀里放心地笑了,他看着我,我感激地看着他,我终究怎样才能把你也解救出来?
“云掌柜能闭上眼睛吗?”
“啊,是!”现在他是老大,我肯定要听他的。
感觉到他在飞翔,莫不是要把我送回家?太好了,回去先让斐嵛看看脖子,糟了,脖子一直在流血,不会流光光,死翘翘吧,可是好像没有感觉到失血的症状,难道他早就帮我止了血?
有武功真好,随便戳两下,就止血了。
四周静悄悄的,空气中弥漫着属于夏夜的味道,淡淡的泥土味,淡淡的花香,一声声虫鸣在夜间回荡。渐渐的,耳边传来水流的声音,怎么不是回家吗?
我始终闭着眼睛,老老实实地呆在他的怀里,不想看清回家的路,不想给自己再找麻烦。
感觉到他似乎穿梭在树林之中,因为他每一次下落都传来树叶摇摆的沙沙声,偶尔还听到鸟儿惊起的翅膀拍打声。
他又下落了,这次似乎落地时间比较长,他停了下来,将我放下:“可以睁眼了。”
“好……”我听话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小湖,淡淡的月光撒在湖上,泛起一层奇异的蓝光。
果然不是回家啊……
“这里是哪儿?”我扶着他的手臂,看着四周,都是高高的树林,除了那小湖,我身后还有一汪清泉,脚已经能站立,一阵针扎般的痛从脚心窜了上来,我放开他坐在了地上,开始拍打自己的腿。
“你们的药力可真厉害!”根据我的推测,这药力由脖子蔓延至全身,最后沉积在下部,慢慢消退,所以这双脚最慢恢复。
他不说话,只是走到泉边将帕巾濡湿,然后走到我的身边,探向我的脖子。
我下意识地躲开,不解地问他:“你想干嘛?”
他蹲在我的身边,只是扫了我一眼,也不管我是不是同意,撩开我的长发,就将帕巾按在了我的脖子上,原来是要帮我擦污血。
我笑道:“这种小事还是让我自己来吧。”说着,我便去取他手上的帕巾。他轻轻扣住了我的手腕:“别动!”
命令的眼神加上霸道的口气,让我一下子懵住,一动不动。我僵硬着脖子,用自己的余光瞟着他,有点不理解他现在的举动。
如果是欧阳缗的事件,既然他答应不再干预,那应该就算了结。而云非雪立场问题,似乎也不是他这个身份能左右的,那他现在对我这么好,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想交我这个朋友?或许就是看我顺眼,很单纯地关心我而已。
冰凉的帕巾轻轻拭在我的脖子上,降低了那伤痕带来的灼痛。他轻柔地擦着,小心地避开我的那道伤口,帕巾顺着我的血丝慢慢往下,他拉开了我的勃领,我反射地躲开,瞪着他:“干嘛?”
他似乎被我强烈地反映怔住了,拿着已是血色的帕巾愣愣地看着我。
我尴尬地撇过脸:“这个……里面我自己会回去洗澡……”
身边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只见他拿着帕巾走到泉边清洗。
“谢谢。”这回我是诚心诚意的。
他的手顿了一下:“谢什么?”
“谢谢你帮我止血,不然早就流干了。”
他愣了一下,侧过脸看我:“你知道?”
“我猜的。”我笑了,“虽然我不会武功,但我知道武林人士通常用点穴来止血。”
他轻笑着点了点头,拿着帕巾再次来到我的身边:“我现在给你上药,可能有点疼,你忍忍。”
“会比割伤我的时候疼吗?”其实无常的剑相当快,我甚至没感觉到痛,血就流了出来。
面具后的眼睛眯了眯,带出一丝愧疚和杀气:“对不起,我回去会处罚他!”
“不用!”我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胳膊,他那股肃杀地杀气渐渐消失,我真的好怕他会说到做到。
他看着我,用一种不理解地眼神看着我。
我道:“他那样做也是对你的忠诚,他不允许任何人说出侮辱你的话,所以,我不怪他,谁叫我这张嘴这么毒?呵呵……”我笑了起来,“真不好意思,把你的人都气疯了,哈哈哈……”越想越得意,我居然把夜叉气得抓狂。
面具下传来他轻轻地笑,他笑了,我一直喜欢看他笑的样子,眼睛弯弯像半月。
他从怀中取出药瓶看着我,我看着他的药瓶有点害怕,会比往伤口上撒盐更痛吗?(未完待续)
五十三、治伤
他缓缓抬起手,我心里开始紧张,肯定很痛,一想到痛,我的脸不由自主地全都皱在了一起,只希望他手脚快点。
冰凉的手指碰到了我的脖子,我一阵寒毛,他的手好凉,似乎比我们女生的手还要凉,他拾起我左边的长发全部顺到了我的右边,露出我左侧的勃颈,我自然而然地微微朝右边歪了歪头,这是一个下意识的举动,这样可以让对方更好更清楚地看到伤口。
可是我歪了好久,都没见他为我上药,我疑惑地扭过脸看他,却没想到他在发愣:“你怎么了?放心吧,我不怕痛。”我对着他笑着,其实心里很怕。
面具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好像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坐好。”他终于举起了药瓶,麻利地将药粉撒在了我的伤口上,我滴神哪,果然跟伤口上撒盐一样痛哪。
幸好我痛觉神经不发达,咬咬牙就过去了,之后,被一片清凉所替代,不再有任何痛楚。
我想扭动一下脖子,毕竟这样歪久了也会酸,谁知道他的大手按住了我的脑袋:“还没包扎,别乱动!”
“哦……”我鼓起脸无聊地看着小湖中的明月,偶尔有几个萤火虫飞过,带来一片微微的绿光。
瞟眼间,他已经拿出了纱布,到底是杀手,居然随身带着绷带,他轻轻地按住我的伤口,然后开始包扎,为了让他包扎起来方便,我微微提起了自己的头发,一阵清凉灌入领口,果然没有长发的遮挡,凉快许多,完了,这个夏天怎么过!
他的手重复地在我的脖子上环绕着,然后,他打了一个结,淡淡道:“好了。”
我爬到湖边一看,脖子上一圈白纱布,由于包扎技术太好,过于整齐,怎么看怎么像狗狗项圈。其实应该伤地不深,不用包扎地这么好吧,又没空调的,真担心会捂出痱子。
“记住每天换药。”他背对着我坐在草地上,将药瓶递给了我。
“哦……”我接过药瓶,打开瓶盖嗅了嗅,好香,应该有甘草和薄荷,可以消炎杀菌,“谢谢,那我……”
“坐下!”
刚刚离开地面的屁股被他一声“命令”再次老老实实坐在了地上,依旧和他背对背地坐着。
“怎么你很忙吗?”听不出任何语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的两只眼睛一时无处看,只有放在了湖面上:“不忙……”
“那就好,陪我一会。”
晕,早知道就说忙了。
“云掌柜很会抢人啊。”
“啊?”不就是抢了一个欧阳缗嘛,“莫非楼主后悔了?”我背对着他说着,一只萤火虫飘过我的眼前,落在了湖面上的一片树叶上,一闪一闪。
“呵,我红龙说过的话不会反悔。”原来他的另一个名字叫红龙。
“真的?”
“真的!”
“不需要任何交换条件?”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总感觉隐隐透露着阴谋。
“莫非云掌柜觉得有愧于我,想给我点好处?”
多嘴了……我立刻摇头:“云某这里哪有什么能比得上欧阳缗的,楼主您可真是一个大大地好人啊,请接受云某一拜。”
我转过身,对着他的背双手抱拳,就朝他拜,反正大家都坐着,也不吃亏。
“不用!”他忽然转身扶住了我,双手抓住我的胳膊笑看着我:“在下只是听到了梨花月的一些传闻,所以才佩服云掌柜抢人的本事。”
我整个人立刻石化,僵硬的笑容挂在脸上:“呵呵……这个……那个……谁叫梨花月得罪了我,我就抢了他们的头牌,让他们也郁闷郁闷!”
“哈哈哈……”红龙放声大笑起来,放开了我的胳膊,“果然谁得罪云掌柜,谁就遭殃。红楼在刺杀拓羽的时候得罪了云掌柜,云掌柜就抢了红楼的顶级杀手,梨花月得罪了云掌柜,云掌柜就抢了他们的新倌,而那斐嵛更是柳谰枫的心头肉,居然也会对云掌柜死心塌地,云掌柜,你到底是什么人?”他说完直直地盯着我,似乎在等我的答案。
“你们调查了我?”对阿,他们怎么可能不调查我!红龙的眼角落到了一边,不再看我,“没关系,调查我是正常的,你们调查了那个随风没?”
红龙讶异地扭回头,似乎因为我这个奇怪的问题而发傻。
“哎,原来你们也不知道,本来还想问你他的来历,也好把他送回家,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流落在外面太可怜了,定是离家出走什么的,看来我要好好打探一下他的家人,他们一定快急疯了。”
“云非雪,你……你实在太奇怪了!”红龙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着我,“你总是在为别人考虑吗?”
“怎么可能?我也很自私的,例如和大家一起吃饭,我都是把好吃的先放在自己的碗里,如果有必要,我还会对着那盆菜打个喷嚏,哈哈,那不就是我一个人吃?还有啊,跟小王爷水无恨玩的时候……”我刻意地顿了顿,不去看红龙的表情。
“怎样?”
“嘿嘿,其实我经常欺侮他,我不会让着他的,陪他玩是件很累的事,我这人又懒,就会借着画画让他安静,或者直接哄他睡觉,他一睡觉就不会吵我啦。我还借着给他做衣服的名义贪污了不少王府的好布料,给自己做衣服。所以我没你说地那么好,哈哈哈……”我仰天大笑着,只想告诉他,作为水无恨的你,我很喜欢,为什么你就不能无忧无虑地,只是单纯地做水无恨呢。
清凉的湖风掀起了我的长发,滑入我大张的嘴里,很不舒服,幸好现在的头发只长及胸前,其实我总觉得长到腰部的头发,有时晚上看起来怪慎人。
我找了跟树枝,随意将长发盘起,这下连脖子也凉快了。
“云非雪,你真的很有趣。”
“是吗?难道没其他的了?例如……和我在一起很开心?”我笑着看他,用看水无恨的眼神看他,抬手搭住他的肩膀,朝他眨眨眼睛。
发现他面具下的眼神有点慌乱,说实话,现在真想捏捏他的脸蛋,然后说:小子,不如跟着我回虞美人,别理什么恩怨情仇了。当然,他不会,所以我放过了他:“因为很多人都说和我在一起很快乐,会忘记所有的烦恼。”
“难怪他们都愿意呆在【虞美人】。”红龙发出了一声感叹。他的身体略微向我这边倾斜,“现在欧阳缗是你的人了,我晚上的问题怎么解决?”
他的话让我立刻发懵,不会吧,难道欧阳缗真是他的宠物?这可怎么办?赶紧收回搭在他肩膀的手,老老实实得坐着。
“不用云掌柜以命换命……”他缓缓朝我压来,双臂撑在我的身边,我扬眉看着他,心虚道:“难道要以人换人?”
他的眼中滑过一丝狡猾,一张面具将他所有的表情掩盖地滴水不漏,他抬起手轻轻扣住了我的下巴,我立刻沉下脸,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那云某不换了。”
“哦?太晚了……”他的脸靠了过来,面具紧紧贴在我的脸庞,“而且,云掌柜睡过的人,你说我还会要吗?”
“睡?我没,绝对没!”他忽然压了下来,我的后背摔落在草地上.首先想到的是,不能让他靠近我的胸部,只要他压下来,就知道我是女人。(未完待续)
五十四、分别
(明天有事,所以把明天的量先发上来)
我双手抵住他的胸口,努力保持自己的冷静,水无恨绝对不是这种人,不然当初他抓夜钰寒时也不会便扭地脸红,所以只有一个结论,他在逗我玩。
“既然欧阳缗是楼主那个什么,云某愿意退还,或者您每晚光临我们【虞美人】我也很欢迎,到时云某绝对会为二位准备上好的房间,决不会让楼主睡地不舒服。”我无赖地笑着,他像看好戏地看着。
“是吗?可我现在喜新厌旧看上云掌柜你了。”他抬起右手握住我按在他胸前的一只手,我心惊地猛跳起来,就像有只袋鼠在胸口乱撞,他此刻的手不再冰凉,而是热烫,是可以将我的手融化的热烫。
“我?我……有什么好,不如……不如随风吧……”我开始害怕,害怕地没了头绪,“随风可是个美人,而且最关键他是清倌,一定符合楼主的胃口。”
“我!不!要!”和水无恨一模一样的口气,一模一样谐趣的眼神。
“那……没办法了……”我撇过脸,皱起了眉,“非雪只是担心太过激动迸裂了伤口,导致大出血,血染草坪,就影响了楼主的雅兴,和视觉的美观,哎……到时非雪魂归苍穹更会给楼主造成严重的心里阴影,万一以后不能人事,岂不都是非雪的罪过……”虽然我不知道他面具下的表情,但他握着我的手越来越冷,渐渐恢复了正常的温度,说不定他此刻的脸拉地比驴还长。
“好了,本尊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说那么严重!”他站起身,顺手将我带起。我满心欢喜,心里打着V字,逃过一劫。
“云非雪!”红龙忽然认真地唤着我的名字,他捉住我的双臂,越捏越紧,他怎么了?“如果你为拓羽办事,我们就是敌人!”他的口气突然变得威胁,威胁我不能与他为敌!
我看着他,我想我知道……
我垂下了脸,看着他玄色的衣摆在风中轻轻飘扬。
他再次抱起了我,平地而起。
我沉默不语,下次再见面,我们是朋友,还是敌人?或许他对我产生了友情,也是他的意外吧……
落在原先带走我的院子里,他依旧将我放在石塌上,忽然将我拥紧,我错愕地睁大了眼睛,然后他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清冷孤寂的身影,让人心疼。
水无恨,一个让人心疼的男人……
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开始出神,我们真会成为敌人吗?他刚才为何拥抱我……
“哼,真没想到你长地不怎样,魅力还挺大。”这讨厌的声音还能有谁,我一眼就看见靠在墙根的随风,“先是沧泯宰相夜钰寒,现在又是红楼门主红龙,两个可都是叱诧风云的男人,你打算选哪个?”
我躺下身体,躺在石塌上,不理他。
“非雪!”忽然,灯光照亮了整个院子,斐嵛和思宇急急走到我的塌边,思宇当即扑在我的身上:“非雪你没事吧,担心死我了。”
“是啊。”斐嵛的脸上也写满忧虑,再一看,他身后是同样担心的欧阳缗:“阿牛说有人闯进了院子,等我们来的时候你就不在了,然后随风就去追你了,你没事吧,呀,你怎么受伤了!”斐嵛惊慌地抚mo着我脖子上的绷带,好像我快挂了。
慢着,他们说随风来追我们!
我立刻坐了起来,瞪着依旧在那边装酷的随风:“臭小子你跟着我们,为什么不救我!”
“我可不会打扰你和那红龙亲亲我我。”随风一副慵懒的神情,好像我的死活完全不在意。
太可气了,如果他肯现身,我就不会受伤了,越想越气,我脱了鞋就扔他,他瞪着漂亮的眼睛轻巧地闪过,一下子飘到我的面前:“云非雪,刚才是谁要我去陪男人的?”
一时语塞,他全听见了。
“你够狠啊,为了自己的清白就牺牲我啊!”他扬起了眉毛,一脸的怒容,不过他的怒容有点奇怪,仿佛还夹杂着一丝笑意。
“非雪,到底怎么回事?”思宇开始焦急地晃着我,我被她晃地眼花缭乱。
“还……不……是……为……了……欧阳缗……”
“啊?”斐嵛和思宇都惊道,一起朝欧阳缗看去,欧阳缗一脸傻样,脸渐渐红了起来。
思宇不再晃我,我终于可以正常说话:“红龙答应放过欧阳缗,让不让他恢复记忆就看你们了。”我看着斐嵛,他淡淡地猝着眉,他让欧阳缗失忆,让不让他恢复记忆,主要在于他的决定。
他看着欧阳缗,欧阳缗红着脸傻傻得看着我们,斐嵛淡淡得叹了口气:“罢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太傻了。”
我和思宇忍不住笑了起来。
“阿牛,跟我来。”斐嵛幽幽地转过身,走向自己的院落。
“哦,是……”欧阳缗的脸又红了几分。
我拉起思宇:“思宇,今晚陪我,我有话跟你说。”
“好。”
我抬眼看了一眼随风,他嘴角微扬,冲我坏坏一笑,消失在黑暗中。
回到房里,我便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详详细细地告诉了思宇,我觉得有些事不能再瞒下去,当思宇得知红龙就是水无恨时,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即担忧地看着我。
一个晚上,我和她都没合眼,她和我想的是同一个问题:今后该怎么办?
水无恨是认我这个朋友的,所以不想与我为敌,而夜钰寒也已经知道我是女子,自然不会在强迫我入朝为官,接下来,就是上官,如果我们就此置身事外,对她是不是太不够义气?
或许她迟迟未来找我们,是不是不想为难我们,现在想来,越来越觉得惭愧,我和思宇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最好还是将我们知道的告诉她,让她也好在宫中有所防备。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睁眼就看见了斐嵛,真是开眼见美人,一天好心情,只是美人脸上带着忧虑,似乎欲言又止。
“斐嵛,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撑起自己的身体,斐嵛将我扶起枕在他的臂湾:“师傅要我回去一趟,所以来跟你告别,只是你的伤……”
哈哈,靠在大帅哥的肩上,伤还不好?我立刻道:“没事没事,我有药,看!”我从枕边拿出红龙给我的药瓶。
斐嵛拔开瓶盖在鼻尖仔细地嗅着,他的神情渐渐变得惊讶:“雪溶散!果然是好药,还可以生肤修容,非雪你的伤不会留疤了。”
“太好了!”
“呵呵,傻丫头,就算他不给你这么好的药,我对你的疤怎么可能坐视不理?”斐嵛明亮的笑容让我看傻了眼,他从没这么笑过,他一直都是那么沉静,那么不可接近。
门外又走进了几个人,是思宇、欧阳缗和随风,奇怪的是欧阳缗今日没再穿劳动服,而是一身轻便的藏青长衫。
“斐嵛你要走了?”思宇嘴唇颤抖,眼中泪花开始打转。
斐嵛站起身,张开自己的怀抱,思宇一个飞扑就扑入斐嵛的怀中:“哇……”思宇大哭起来,“我会舍不得你的……呜……”
“傻瓜,我只是离开几天而已。”斐嵛淡淡的眉毛皱在了一起,眼中是对思宇的宠爱。
“欧阳缗!”我试着唤欧阳缗,他果然朝我望来,眼中不再带有任何傻气,他看着我,扬起淡淡的笑容:“谢谢。”
我笑了,欧阳缗看来恢复了记忆,不过,还是傻傻的他可爱:“要报答我,就好好保护斐嵛吧。”
“斐先生?”欧阳缗疑惑地看向斐嵛,清明的眼神不再像以前胆小地游移,“非雪你是让我护送他?”
“没错,他一个人上路我不放心,毕竟他太漂亮了。”
“非,雪?”斐嵛不满地侧脸斜睨着我,眯起的眼睛像狐狸,我开始怀疑斐嵛会不会是狐狸精?
“我明白了!”欧阳缗就像接到任务一样的口气,正视着我,他有着让人看了就会信任他,甚至把生命都会放心地交给他的眼神。
“那非雪你呢?”斐嵛显然更加不放心我。
我笑道:“虽然随风还是个小P孩,不过我想他不会那么没义气,是吧,随风?”我看着原本带着笑容的他,在听到我那小P孩的称呼后沉下的脸。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甩过脸不看我。
斐嵛抚了抚我的长发,喊道:“小妖。”
一个银色的身影立刻跃进了屋子,攀上了斐嵛的肩膀,顺着他的手臂,落在我的头顶。
“我把小妖留给你,最近【虞美人】……”斐嵛皱了皱眉,止住了话语,“小妖会保护大家的饮食。”
“斐嵛……”我简直感动地无法言语,他居然把小妖留给了我,鼻子有点泛酸,我扎进了他的怀里躲起来,怕自己真的哭出来。(未完待续)
五十五、召见
思宇是哭着送走斐嵛的,至少有欧阳缗保护他,我也安下了心。而后,宫里的马车就来了,接走了思宇,她带上了舞衣,是前天让绣姐们做的,我也做了一件,可以配合我们的舞蹈。
当然是最普通最简约,就像舞者平时练舞时穿的那种。思宇的是白色中袖中裤,袖口都有一条牛皮筋,围了一圈小小的荷叶边。
我的是白衣红袖加中裤,因为是长袖,所以跟思宇的款式稍有不同,红袖的末端绑着一个圆形的鼓槌,而且可以拆卸,因为最后几个动作不再击鼓,而是表现水袖的飘扬。
现在只剩下我和随风,还有就是小妖,自然不能指望小妖给你上药,所以这个任务就落到随风的身上。
随风在拿到药的时候是和斐嵛一样的惊讶,难道这药真的很名贵?
随风小心翼翼地替我取下纱布,看他认真的表情,我开始有点了解他,他就是嘴上不饶人,忽然,他露出恶心的表情,“呀,烂了!”
“真的?”心一惊,赶紧跑到铜镜边仔细观瞧,从昨天到现在我还没好好欣赏一下自己的伤口呢。
只见一条深红的血痕,像一条蜈蚣一样趴在脖子上,立刻竖起一身的寒毛。不过好像没烂啊,而且愈合地不错。
铜镜里看见了随风坏笑的脸,这小子又耍我,他甩着布巾晃到我的身边:“是自己擦还是让我来给你擦?”
“哼!”我夺过他的布巾小心地擦拭着映在一边的血迹。
随风在一边又递过一块干的布巾:“你好像还没洗澡吧。”
经他一提醒,我想起了这档子事,当时血流进了脖子,还流到了胸口,头皮开始发麻,我昨晚居然就这么脏兮兮地睡了。
“我先给你上药,然后你再沐浴,小心别碰到伤口。”
既然已经拆下了纱布,就先换药吧,过会小心就是了。
“那小子可真舍得。”随风一边为我上药,一边感叹着。
“这药真的很名贵?”
“恩,因为里面的一种成分很名贵。”随风将药瓶放在桌上,开始为我扎绷带。
“什么药材?”
“雪溶。”
“那是什么?”
“一种长在极寒之地的藻类,白色的,像一朵朵雪花,所以叫雪溶。”他最后检查了一下绷带,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好收藏这药,就算你被剁烂了,也能恢复,”他笑着出了门,留下我一个人郁闷,什么叫剁烂了,真是从他嘴里出来没一句好话。
不过这随风很奇怪,似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绝不亚于斐嵛,而且相当地聪明,仅仅七天,他就熟练了电脑操作,前天我看见他居然玩起了《仙剑》,是不是男生对于学游戏都特别地有天分。
随风出门的时候,淡淡地说了一句:他喜欢你……
什么意思?他是说红龙喜欢我?怎么可能?他是水无恨啊,我从没察觉他的电波。随风这小P孩肯定乱说。看见人家对我示好就说喜欢我。
在我洗澡的时候,小妖趴在我的头顶,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而随风就守在门外,这让我想起了斐嵛临走时那句话:最近【虞美人】……他似乎没说完,最近【虞美人】怎么了?是不安全吗?可是既然水无恨答应我不再踏足【虞美人】,还会有什么危险。
“云非雪……”随风淡淡的声音飘了进来,我应了一声:“什么?”
门外,透露着一种温馨的静谧。
“你和思宇……都是女子吧……”
“恩……”恐怕只有失忆时的欧阳缗看不出。
“云非雪……”
今天的随风有点不一样,欲言又止好像不是他的风格。
“我现在开始觉得自己……也是【虞美人】的一分子了……”
我笑了,我们从此又多了一个家人。
“所以……我会好好保护大家,恩!我会保护你们,呵呵……”轻轻的笑声带着一股特殊的潇洒,传进了房间,随风,一个成熟的少年。
“还有,就是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的关心,我不是离家出走,所以在这件事上,你也不用操心了。”
“那你几时回家?”
“再过一阵子吧……家里还没让我回去……”
这个家有点怪,居然不让自己的孩子回去。
“掌柜的~~啊,是随风少爷。”是锦娘的声音。
“什么事?”随风替我问着。
“外面来了辆马车,说是接掌柜的入宫。”
入宫?难道上官又找了些舞娘?我立刻擦身穿衣。
“知道了,你下去吧,云非雪,你快点。”
“哎……”
偏赶这节骨眼,小妖还给我捣乱,它大尾巴一扫,就遮住了我的眼睛。
“小妖,别闹。”我将这个八爪鱼从头顶上拔下,还损失了我N缕青丝,痛地我直掉眼泪。
带着舞衣,匆匆忙忙出来,小妖还一路咬扯着我的裤腿,没办法,只有让随风抱走了他。
只见一辆马车果然停在门口,但来接我的,却是曹公公。我忽然明白小妖的反常举动,果然来者不善!
曹公公穿着淡褐的宦服,灰白的头发打理地一丝不苟,带笑的脸上却透露着一丝阴险。
“曹公公?”我不解地看着他,曹公公笑道:“皇上要见云掌柜。”
“拓……皇上?”
“正是,云掌柜请上车吧。”曹公公为我让出了道,无数个问号在眼前飞翔,拓羽找我什么事?莫不是又在上官那里碰钉子了?
坐在车厢里,车轮的震动通过臀部传了上来,曹公公就坐在我的对面,依旧是一脸居心叵测的笑。
“曹公公,这皇上找我去,是为了什么?”
“云掌柜到了便知。”
“哦……”
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喧闹的“知了”声传进了车厢,这天可是越来越热了,脖子的后面又开始变地湿乎乎,长发就是在夏天难熬。
“云掌柜的脖子怎么回事?”
“哦,让蜈蚣咬了。”
“蜈蚣?这蜈蚣可真会挑地方。”曹公公的眼中带出一丝暧mei的笑,想什么呢,死太监!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不停地瞟,瞟地我浑身难受。
“这又是什么?”他指了指我的包袱。
“这是舞衣。”
“舞衣?云掌柜还会跳舞?”曹公公色眼乱瞄,“云掌柜这身段若是跳起舞来……哎哟哟……”说着就要来摸我的腰。
老色狼,大多太监都养男宠,这家伙肯定不例外!
我一闪身,躲过他的爪子:“云某不会跳舞,这衣服是为柔儿准备的。”
“原来如此啊,真是可惜~~~”
死阴阳人,小JJ都没了,还想什么,变态!死变态!超级大变态!
记得在一本心理学书上有看到对古代太监喜欢养男宠的分析,太监一般都是童子和少年时被送进宫的,在阉割后,就用瓶子保存了自己的小JJ,随着年龄的增长,没有小JJ的缺陷,让他们的心理渐渐扭曲,产生一种恋物癖,就是恋少年的小JJ。
把自己抱紧,免得受他骚扰,戒备地看着他,如果他敢毛手毛脚我就让他再阉一次!(未完待续)
五十六、盘问(上)
拓羽的这次召见,似乎挺神秘,因为曹公公带着我绕路,甚至有一次差点碰到夜钰寒,他却将我立刻从另一个门走,我被他绕地晕头转向,为什么不让我碰到夜钰寒,我还想跟他打招呼呢。
跟着他来到一间宫殿前,殿门紧闭,门口站着四个侍卫,还有一排宫女候着,这好像不是拓羽的御书房。
“禀太后,禀皇上,云非雪带到。”
我一惊,太后?不是只有皇上吗?难道是太后要见我这个亲家?
“进来。”一个温柔而低沉的女声从里面传来,只听这声音,就知道这女人端庄威严,定是太后。
门口的侍卫为我开了门,我战战兢兢走了进去,曹公公走在了我的前头。
门在身后缓缓关上,带走了些许的阳光。整个大殿是沉闷地静谧,曹公公走路的声音变得清晰。
心里没底,太后不比小拓子,拓羽我还是有点了解的,再加上又是同年人,妹夫,有时没大没小他也不介意,但这太后就麻烦了。
我不敢抬头,怕让太后觉得我不懂礼数。
“草民参见太后,皇上!”我对着前面鞠躬,要不要跪呢?一直没跪过,拓羽好像也从来都不介意。
算了,就跪吧,就当拜菩萨。
“大胆云非雪,见到太后还不下跪?”寂静的殿堂里,是曹公公这个尖细的声音。
急什么,我这不是正要跪嘛。
“罢了,云掌柜恐怕是吓着了。”太后慈祥的声音再次响起,让我感觉到一丝心安,她可真是一位体谅人的女人。
“是……是啊,草民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草民惶恐……”
“呵呵呵呵,云掌柜说笑了,哀家也是人,也是一个疼爱孩子的母亲,云掌柜无须紧张。”
“谢谢!谢谢!太谢谢了!”我哈着腰,我可不敢冒险表现出什么桀骜不驯,这种事要看运气,撞对了,就会博得对方的好感,撞错了,就直接掉脑袋。
“云掌柜,你怎么总是低着头啊?”
“草民不敢,太后的容颜岂是草民能随便看的。”
“哟~这孩子可真会说话,羽儿,你真是有眼光啊。”
“哼!”不知为何,拓羽居然轻哼了一声,仿佛太后的话是讽刺他:“云非雪,抬起头来!”拓羽的口气里带着怒意,今天苗头有点不对。
我赶忙抬头,正对上拓羽凛冽的目光,这到怪了,半月未见,怎么态度大变,我好像没欠他钱吧。
而他身边,坐着一位慈祥的妇人,妇人看上去却只有三十上下,远山眉,一双凤目有着摄人的目光,让人畏惧而不敢直视,朱砂巧染双唇,不红不艳,反而多了分肃穆。雀鸟点点的抹胸,黄色为主调的彩凤归巢长袍,淡金的纱罩,体现着皇家的威严。
这身衣服看地我眼花缭乱,总体概括就是两个字:鸟窝。
“大胆云非雪!你居然直视太后!”
我慌忙低垂眼眸,一滴汗珠滑落眉角,今天的气氛很不对劲!
“小曹子,你看,你又吓到云掌柜了,来来来,云掌柜,你坐下,今日哀家只是想跟你这个亲家聊聊。”
“多谢……”这一惊一吒的,三魂七魄已经变得不稳。
拓羽到现在只说过一句话,看来今天找我的,其实是太后。
“云掌柜,哀家问你,你祖籍哪里啊?”太后用她那慈祥地声音,温柔地说着。
我看着手中的包袱,小心答着:“北寒以北的一个没落的部落。”
“哟,那好远啊,云掌柜带着妹妹们来这里开店,可真不容易啊……”太后的语气中带着感慨,似乎是真的感慨我们的艰难。
太后说的是妹妹们,看来她已经知道思宇是女孩了。
“是啊,那里实在太穷,所以我们就一路南下。”
“怎会选在沐阳落脚?”
“繁荣,昌盛,人好看。”
“人好看?呵……原来云掌柜也喜欢美人,哀家可是听说云掌柜家里藏了不少美人啊……”
我紧紧地抓住了包袱,太后也知道了斐嵛他们的存在,可是他们跟她似乎没有关系吧。
“而且,好像还都是能人!”太后的语气忽然转重,重地让我觉得窒息,她知道了什么?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难道……【虞美人】……被监视了!
终于明白了斐嵛临走的话,他有小妖,自然知道【虞美人】被监视了。也终于明白欧阳缗担忧的眼神,他也知道【虞美人】被监视了。更明白了随风说保护我们的话,他更加知道【虞美人】被监视了。
恐怕唯一不知道的,就是我和思宇了。而他们,太后和皇上,今天就是要盘问我这个【虞美人】的掌柜的,看似是他们头的人:云非雪。
想明白了一切,我换上淡淡的笑:“太后说笑了,他们都是跟草民一样,普普通通,不值一提。”
“云非雪!”拓羽忽然高喝了一声,吓了我一跳,我用余光偷眼看他们,太后正用目光暗示他。
随后太后换上笑颜,我此刻也不再埋首看包袱,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们。要跟敌人战斗,千万别忽视他们的眼睛!
“云掌柜,看来你小瞧他们了哦,小曹子。”太后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念!”
“是!”
这又是唱什么戏?
“根据鬼奴们的调查,云非雪三人是在三个月前进入沧泯的,他们的身份神秘,无从追查……”
一阵恶寒,他们真的调查了我们。
“兄妹三人在沐阳城富贵街十八号,开了一家名为【虞美人】的衣坊,一直安分守己,没有与外界接触的现象,直到云非雪云掌柜从一个饼摊带回了一位美男子,该男子已经证实,是住在佩兰国贺岚山的神秘隐士,遭到佩兰国国主的骚扰,不得不离开佩兰国,一路辗转到了我国,并且最后留在了【虞美人】,成了【虞美人】的帐房。”
“云掌柜对这第一份报告有何看法?”太后微笑着,我不慌不忙道:“收留一个孤苦伶仃的人,云某没错。”
太后微微点了点头,道:“继续念。”
“在追捕刺杀皇上刺客的时候,一个刺客落逃,因为当夜下起了大雨,所以掩盖了踪迹,就在七天之后,【虞美人】突然出现了一个失忆的俊美男子,名为阿牛,在【虞美人】做打杂的,经过试探,该男子会武功。”
惨了,欧阳缗失忆的时候肯定不知道伪装,就自然而然地暴露。
“云掌柜对这个阿牛又有何解释。”太后的眼中滑过一丝寸芒,而拓羽眯眼盯着我。
我笑道,心里开始打鼓:“他是个失忆的江湖人,收留落魄无助的江湖人,云某没错。”
太后注视着我,嘴角微扬,而我已在她的注视下渐渐冒出了汗,心里明白已经到了承受的底线,我的眼前仿佛出现八个打字:坦白从严,抗拒打残!打残说不定还是好的,万一半死不活怎么办?浑身一阵寒毛,面前的空气开始变得稀薄。(未完待续)
五十七、盘问(下)
太后的嘴唇微启,便又是一句命令:“再念。”
还念?完了……
“不久前,云掌柜受邀前往【梨花月】为那里的头牌做衣服,期间因为夜宰相……咳咳……让云掌柜受惊,【梨花月】七姐派一个名叫芷若的姑娘为云掌柜压惊,但这芷若其实是一名美少年,不知为何,云掌柜设计将此美少年救出。从此,美少年便留在了【虞美人】。”
“哼!”拓羽在听完第三段汇报后轻声一笑,“我倒很感兴趣钰寒是怎么让云掌柜你受惊!”
脸腾地红了起来,我望着拓羽一时语塞。
他眯眼看着我,渐渐出现一丝笑意。
“另外,根据夜大人提供的线索,鬼奴们专门对【梨花月】做了调查,证实【梨花月】的确与水王爷有关,而这个线索也是由云非雪提供。”
这个死夜钰寒,有必要什么都向拓羽汇报吗?他到底喜欢我还是拓羽!
拓羽缓缓站起了身,我有点惊慌地看着他靠近,他在我面前俯下身,迫使我直视他的眼睛:“朕很感兴趣,云掌柜你怎么知道【梨花月】与水王爷有关?”
我慌乱地避过他的眼神:“我……我猜的……”
“猜的?”拓羽抬手扣住了我的下巴,再次逼我与他对视:“在去【梨花月】之前,你与水酂有过接触,是不是他说了什么,还是他要拉拢你?”
“没有!绝对没有!”我慌乱地摆着手,手中的包袱掉落地面,这样的盘问已超出了我的底线,我被拓羽如同老鹰一般的锐利眼神逼视着,开始惊惶失措。
“你脸红什么?”
“精神焕发。”我慌忙捂嘴,居然这么顺口把杨子荣的话说出来了,都怪以前一直这么回答。
【在《智取威虎山》里杨子荣大侠在跟土匪头子有过这样一段黑话:
座(土匪头子):天王盖地虎
杨:宝塔镇河妖
座:莫哈莫哈
杨:正响午说话,谁也没有家
座:脸红什么?
杨:精神焕发!
座:怎么又黄了?
杨:防冷涂的腊。】
我瞄向太后,她居然无动于衷,天哪,你儿子正在调戏我没看见吗!
“是不是想起钰寒欺负你的那个晚上?”
“没有!绝对没有!”我听出拓羽口气中的不满,他似乎在为夜钰寒不值,居然喜欢上我这么个男人,“我跟夜大人没什么,什么都没,都是他们谬传!真的!”
“羽儿,放开他吧,过会你再问夜钰寒那点破事吧。”
拓羽嘴角微扬:“是。”但他的手却未松,他盯着我看了会,才放手离去,坐回他的龙椅。
“小曹子,继续,还有许多让云掌柜听的呢。”
还有许多啊……头有点晕,视线开始涣散……
“是。那名美少年自称为随风,但凡是跟踪他的鬼奴都会被甩脱,甚至遭到伏击,可见此少年武功绝顶,乃世外高人。”
“恭喜云掌柜,收留了一个世外高人。”
太后忽然提高的声音唤回了我茫然的视线,我用袍袖擦着汗:“随风当时被仇人点穴,扔在了街上,被七姐捡回,那晚他就如实相告,云某便救了这个该救之人,云某没错。”
我妥协,你们要听实话我就说实话,至于你们信不信,就是你们的事了。
“恩……至今为止,哀家一直认为云掌柜是个善良正义的人,云掌柜不必紧张,哀家也并没怀疑什么,只是好奇,一个小小的【虞美人】居然居住了这么多世外高人,若为沧泯所用,岂不是一件幸事。”
我渐渐明白了,他们是看上了斐嵛他们,想让我回去作说客,让他们为拓羽效力。
“太后,您别急,奴才这里还有一份刚出炉的呢。”
“哦?是吗?”太后微笑着,“说来听听。”
“昨晚云掌柜被人掳走了呢,您瞧,他脖子上的伤就是证明。”
“哟~哀家这才瞧见。”太后故意看着我的脖子,她会没看见?我绑地像狗项圈一样,除非瞎子才会看不见。
“这可人疼的,到底谁这么大胆,敢掳走云掌柜?”
“奴才也不知,鬼奴们也跟丢了,但从对方武功套路上看,似乎是红门的人。”
“红门!是那个可怕的杀手组织!”太后故作惊讶,我现在就像被人拨光衣服一样,变得赤裸裸。
曹公公眯眼直笑,兰花指微翘:“但奇怪的是,他们又把云掌柜送回来了,然后云掌柜的脖子上就带着伤。”
“哦哟!哀家可从没听说红门要的人能活着回来的,云掌柜,莫非你跟他们有交情?”
“没有!”我立刻否认,哪敢有关系“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太后依旧慈眉善目的笑着,但我已经觉得这笑容里,带着尖刀,一刀,又一刀朝我劈来,让我无法招架。
“他们也对阿牛感兴趣,便将小人掳去盘问。”
“他们盘问你!”拓羽沉声问着。
“恩……”我叹了口气,“草民羞辱了他们,所以他们便……”
“用你的命作为要挟?”拓羽的语气带着焦急,“最后怎样?”
“最后?”我扬起脸,哀怨地看着他们,指着自己的脖子,“他们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自己抹了脖子,兴许是对我的愧疚,就又放我回来了。”我再次低下头,这个慌,撒地有点大。
鼻子发酸,是对命运的无奈,越是躲,就越是躲不过,本来想挤出眼泪,却没想到此番是真的落泪了。
“在下只是一介草民……”我开始哭诉,“喜欢做衣画美人图,收留斐嵛的时候,并不知他是柳谰枫的心头好,只觉得他好看,就把他带回了家……
救阿牛的时候,他浑身是伤,我看着他可怜,当然也因为他好看,就救了他,他醒了就不知道自己是谁,我想……这样也好,说不定可以永远留住他……”我用袍袖擦着眼泪,但眼泪却犹如泉涌,源源不断。
“在救随风的时候,当时并非出自自愿,他手里拿着匕首,说让我带他走,不然就杀了我,所以我就救了他,当时救出来的时候,我让他走,真的,我不想留他的!”我扬起脸,看着太后,我想我梨花带泪的哀怨应该能唤起一个女人的同情。
“这点夜钰寒可以作证,哪知……”我的泪水顺着面颊滑落到了脖颈,“哪知思宇喜欢他,就硬是将他留下。我明白太后的意思,斐嵛和阿牛,我或许可以劝他们效忠于皇上,但这个随风,小人……小人……”
“罢了……”太后打断了我,“真是一个可人疼的孩子,小曹子,拿碗茶来,云掌柜说了那么多,也该渴了。”
“是!”
“慢着!”拓羽忽然唤住了曹公公,神情复杂地看着太后,太后扬起一抹慈祥的笑容,拓羽皱起了眉,沉默地撇过脸,看了我一眼,便叹了口气。
“孩子,快把眼泪擦擦。”
我赶紧擦干净眼泪,垂手而立,心想这算是过关了,不知下面会如何?(未完待续)
五十八、喝茶
太后微笑着看着我:“一个男孩子居然也会哭得如此让人心疼,云掌柜这千娇百媚的姿态,赛过了女娃儿,难怪连夜家小子也倾心不已。”
“小人惶恐,那都是谣言,小人真该死,居然污了夜大人的名声。”我赶紧撇清与夜钰寒所有关系,感觉对他有点不厚道。
“云掌柜不必难堪,这里并不排斥男爱,记得前朝云国的国主就是一个让人心疼的美男子。”
“云国?”
“云掌柜知道云国的故事吗?”
虽然不明白太后怎么将话题转到了历史,但我依然答道:“不是十分了解,只知太祖皇帝推翻了云国统治,救万民于水火。”
“是吗?这其实是经过加工后的历史,云掌柜想知道实情吗?”太后淡淡地看着我,他身边的拓羽越发皱起了双眉。
“实情?”
“其实当时云国国主爱上了太祖皇帝,才将云国拱手相让的,云掌柜,先皇并没强抢云国,而是云国国主云亦雪拱手相让。”
太后的眼中光芒闪烁,她居然跟我讲了一个伟大的BL故事,慢着,云亦雪,她什么意思!
我情不自禁站起身,不可思议地看着太后:“太后,原来您调查我,盘问我,试探我,全都是以为我是前朝的后人?云国的皇族血脉?”
太后的眼中滑过一丝惊讶,拓羽皱起的眉毛渐渐松开。
原来他们真这么想!我忍不住轻笑,完全忘了面前是尊贵的太后和执掌生杀大权的皇帝:“以为柔儿魅惑皇上,小人勾引宰相?以为小人聚集这些能人义士是要借机复国?以为派人刺杀皇上的是小人!”我简直快抓狂了,怎么会有想象力这么丰富的老太婆!
太后的眼神变得迷惑,而拓羽更是出神地看着我。
“太后,小人只是姓云,小人来到沧泯之前,根本不知道沧泯的历史,更不知道什么云国,因为要参加赏花宴,怕在筵席上出丑,才特地去看了关于沧泯的历史,小人对沧泯忠心耿耿,对皇上更是马首是瞻,对夜钰寒更是坦坦荡荡。
柔儿想入宫,是因为在水王爷府遇到了皇上,对皇上一见钟情,却没想到拓公子就是皇上,让她犹豫不前。我看她痛苦,才会助她入宫。
至于我猜到【梨花月】的幕后是水王爷,是绣娘们的八卦。”
“八卦?”太后回问道。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是【梨花月】!八卦就是消息,绣娘们是市井百姓,他们才是获得消息最快最多的人,绣娘们说【梨花月】有朝中大官撑腰,而碰巧水王爷让我去那里给他们新品做衣服,而他们却派人来试探小人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为何要试探这个?”
“因为小人在水王府为嫣然郡主作画的时候,嫣然郡主没有站稳,跌入小人怀中,正巧被水王爷看见,这……”说到这里,我自己都愣住了,我居然把所有的事,都连贯起来,编造了一个新的故事。
“对了……我明白了!”我激动得说着,“红门故意让我活着回来,就是让你们起疑,原来……他们利用我!”心底有点发凉,你利用我,为何却又关心我?不,不会的,他绝对不是这种人,不过这样说倒能帮我摆脱怀疑,对不起,水无恨,就让我也利用你一下吧。
“我明白了。”拓羽淡淡地说了一声,我望向了他,他皱着眉思索片刻,便面对太后,“母后,您看是否能利用云掌柜阻止水嫣然入宫?”
他们要阻止嫣然入宫,可是,为何这么机密的事要当着我的面说?
“恩……与别的男子有肌肤之亲,怎可入宫?”太后点头微笑着,看着我,“云掌柜,如今你也是这条船上的人了。哀家希望云掌柜不要食言,对沧泯忠心耿耿,对皇上马首是瞻。”
脑子嗡一下,炸开了花,中计了。
曹公公托着茶盘走到我的身边,带来一股幽幽的茶香,曹公公笑着:“云掌柜,茶来了。”
茶?我看着托盘上一个精致的镂金茶盅,里面翠绿的茶叶根根竖起,清明的茶水带着诱人的芬芳。
可我的心,却像茶水里的茶叶一样,开始下沉,是毒药吗?还是不信任我吗?
我看向拓羽,拓羽你真能这么狠心?就算你曾经认为我是敌人,但现在,我都说清楚了,难道你忘了我们在河边嬉戏,忘了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
拓羽看着我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看向太后:“母后,这已是夏天,还是上水果吧。”
心下一喜,拓羽还是讲情谊的。
“羽儿,你这就不懂了,解暑还是得这凉茶,云掌柜,这可是上好的贡茶,凉了就不好喝了。”
心一沉,再次看向拓羽,向他求救,他皱着眉,抿着唇。
“云掌柜,你想让皇上为难吗?”这一句显然是要挟了,我垂下了脸,看着面前的茶,双手放到茶盅边,却没勇气拿起。
算了!赌一赌,大凡电视里都是没毒的,只是试一下忠心,就算有毒,我想小拓子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迅速拿起茶盅,一口气喝下,重重地放回托盘,整个人傻傻地站在殿堂里,等着毒发。
太后微笑地看着我,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好不到哪儿去,恍然间,我看见太后在曹公公的搀扶下站起身:“瞧这孩子,喝碗茶脸都白了,看着就让人心疼。好了好了,这大热天的,哀家想回去吃水果了,皇儿你就慢慢问夜钰寒那点破事吧。”
就这么走了?算是问完了?我居然没毒发!(未完待续)
五十九、关系
我欣喜地摸着自己的胃:“没毒,我没挂,哈哈哈,没毒啊……”笑着笑着,才想起现在还在皇宫,前面还有太后和皇上,赶紧埋首:“请恕罪,小人失态了。”
“哼!母后早就走了。”整个殿堂上只回荡着拓羽一个人冷冷的声音。
走了?我扬起脸看了一圈,果然此刻龙椅上只有拓羽,太后和曹公公都走了,身后的门依然关着,偌大一个殿堂只剩下拓羽和我两个人。
心一下子落回原来的地方,惊慌一过去,汗就冒了出来,不知为何,只面对拓羽一个人,我就变得轻松起来,或许是混熟了的关系。
我不客气地坐回椅子上,捡起刚才吓掉的包袱,拍了拍放回身边。
用袍袖擦着汗,发现脖子里的绷带已然湿透,最好尽快处理,免得发炎。
“吓死我了,太后真牛!”是的,我败在了太后那慈祥的笑容下,不得不服那句话:姜还是老的辣!
“云非雪!”拓羽的声音带着怒意,可没了太后,我显然不怎么怕他,“是不是朕一直对你太仁慈了!你居然如此有恃无恐!”
“皇上!”我瞪着他,我也生气起来,“那碗茶明明没毒,为何您要做出那样的表情吓我,您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哼!”拓羽的嘴角慢慢扬起,“怎么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他缓缓端起茶几上的茶轻吸着,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从茶盅茶盖间扬起了脸,坏笑着,“不知为何,刚才朕看到非雪你吓地面如死灰,朕心里很是开心呢,和非雪在一起,果然能让朕心情舒爽。”说完,再次埋首喝茶。
听着他的话,我顿时目瞪口呆,这算什么?拿我开刷,我没得罪他啊,对了,我抢了他的心头好,夜钰寒,我脱口道:“你不会因为夜钰寒的事记恨我吧。”一道寒光射穿了我的心,我将他的妒意收入眼底,“你该不会喜欢夜钰寒吧!”
“噗!”拓羽,居然喷出了嘴里的茶,还差点喷到我的脸上,我慌忙扬起袍袖,挡在自己的面前,难道我说错话了?
我用袍袖遮着自己的脸,一时不敢放下,因为放下,我就会看到拓羽的脸,我刚才居然调侃沧泯堂堂的国主,真是吃了熊心豹胆了!
“啪”一声重重的响声回荡在殿堂里,惨了,听拓羽这放茶盅的声音,也知道他有多恼火,我举起的手越发不敢放下了,整张脸都躲在袍袖后面,心跳开始加速,完了完了,要挨揍了!
“怎么?不敢看朕?”冷地让人发寒的声音就在面前,我从袍袖下看见了他的衣摆,他此刻就站在我的面前。
“你给我放下!”说着,他一把按下了我的手臂,紧紧捏着,我只有尴尬地笑着:“这个……皇上……”他的脸色有点难看,“小人只是开个玩笑,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责怪小人了。”
“责怪?”拓羽的脸越发阴沉了,“朕来问你,朕几时责怪于你?你在朕的面前一直都是如此没有尊卑,朕可曾责怪你!哼!正因为如此,才把你宠坏了!我问你,在【梨花月】你和夜钰寒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捏着我手臂的力道越发加重,仿佛我不说实话就要扁我。
“皇上,这件事已经过去,小人不想再提,而且,这也是小人和钰寒的私事……所以……”
“你们的私事?”拓羽的口气有点怪,可这种事让我怎么提?怎么说得出口?
“好……你们的私事,呵呵……罢了。”他叹了口气,仿佛有种落寞的感觉,“朕把你们当朋友,你们却拒朕于千里之外,好,云非雪,既然你不想说私事,那朕就来问你公事,斐嵛和阿牛去哪儿了!”
心里咯噔一下,又要开始盘问,头嗡嗡作响,为何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中,我到底还有没有人生自由!
“怎么?这你也不肯说?还是……又是你的私事!”拓羽的口气带着不屑,“好一个云非雪,一个魅惑男人的男人,你到底要勾引多少男人才知足!”
我惊讶地扬起脸,对着他愤怒的眼睛,他说的是人话吗?他鄙夷的眼神仿佛在说我是一个青楼的小倌,用媚术和身体留住了身边的男人。太过分了!侮辱我可以,但绝对不能侮辱他们!尤其是斐嵛!
“你!你混蛋!”我狠狠地甩开他的手,气得嘴唇发抖,“你让我说什么?我怎么说?【梨花月】的酒菜都有催情成份,你这种风liu男人会不知道!”怒火冲昏了我的头脑,开始口不择言,“我怎么知道夜钰寒那笨蛋会去那里,还叫了一个什么姑娘,偏赶那姑娘还特别喜欢他,就给他下重了药。
而我当时,就这么倒霉地送上门,被他……被他……还好思宇打晕了他,这种丑事想起来就郁闷,如果是你,你愿不愿意在去回忆!”我抓住了拓羽的衣襟,他怔愣地看着我。
“你作为沧泯国的国君,不好好管你的国家大事,却来打听这种,你到底有没有搞错!说我魅惑男人,那我也要有那个资本啊!你看看我,你好好看看我!”我放开他,退到他一米之外,“你见过的男人女人也不少了,你觉得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可以吸引魅惑男人?啊?我有吗?”
一丝笑意滑过拓羽的眼睛,这个白痴一定要我自爆短处才开心吗?发泄完毕,才想起自己居然做了这么多可以被砍头的事,立刻冒出一身冷汗,脸涨了个通红,低下头不敢看面前的拓羽,他领口的衣襟还被我抓皱了。
“说完了?”我听出他口气中的笑意,是啊,听别人的丑事都很开心。
“还有。”我鼓起了脸,既然他这么在意斐嵛他们的动向,就编个理由哄哄他,“斐嵛和阿牛是为我挑布料去了,我也奇怪,阿牛会武功你们想要他正常,可斐嵛什么都不会,你们为何也想要他?”
“什么都不会?可是柔儿怎么说他是个神医呢。”拓羽此刻心情似乎很好,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看着他脸上的微笑,柔儿居然出卖了我们?不,也不能算出卖,她或许只是为了炫耀或是无意间讲起斐嵛会治病。
“宫中御医各个都是高手,又何缺斐嵛一个?”
拓羽幽幽地笑了:“因为听钰寒说,斐嵛是个绝世美人,所以好奇,朕很像见识一下连柳谰枫都想得到的美人是什么模样。”
“原来如此……”万恶淫为首。
“呵呵呵呵……原来非雪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拓羽缓缓走到我的身边,俯下身体看着我木呐的脸,“一直以来,非雪都是如此冷静沉着,朕就很好奇,不知你惊慌的时候会是如何?”
“皇上今天满意了。”看见拓羽自然的表情,我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松软下来,“今天小人可真是吓坏了……”
“怕茶里有毒?那……如果真有呢?”拓羽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仿佛他的话是真的。
我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心跳再次加速,汗开始爬上了背,忽然,拓羽眯眼笑了,还拍了拍我的肩:“放心,就算有,朕也会救你,你这样的好臣子,朕可舍不得杀你。”
说着,将我按在了椅子上,他的话让我余悸不浅,心跳依旧没有恢复正常,只听他对着外面喊道:“来人!传御医!”
“御医?”
“恩,你的纱布该换了。”
对阿,我脖子里的纱布真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伤口隐隐作痛,该不会吓裂了吧,哎……穿越书里的皇帝和太后明明都很白痴,IQ一般都不过百,怎么这里的这么厉害!这些作者真不厚道,骗人!骗人!骗人!!!(未完待续)
六十、赠药
殿堂的门一扇接着一扇敞开,原先候在外面的宫女一个个走了进来,空气一下子流通,我的肺部终于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刚才真是太恐怖了,难怪人进了审讯室,都会老实交代,这心理战术果然疲惫。
我就好像打了三天的通宵游戏,可谓是身心疲惫,如果那太后此刻再来审问我,我保证和盘托出,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献给这个沧泯。
水果和糕点一样样地端了上来,这一切怎能补偿我的精神损失,我要吃光它们,一个不留!
于御医低着头从门外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他的药童,扛着药箱。看见我的时候他愣了一下,还真是巧,又是他。
“微臣参见皇上。”
“罢了,给云掌柜换药吧。”
“是。”
“慢着,玉肤膏带了吗?”
“玉肤膏?皇上,那可是……”
“去取来!”拓羽并没让于御医再说下去,只是淡淡地下着命令。
“是……”于御医对着身后的药童挥了挥手,药童便告退,应该是取那个什么玉肤膏。
于御医走到我的身边,看着我惊魂未定的样子,大智若愚地笑着:“好巧啊,云掌柜。”
“是……”我嘴里塞满了糕点,“好巧……”我赶紧喝了口茶,才把糕点统统塞到肚子里,受惊过渡,现在极度饥饿。
于御医大致看了看我的伤,然后让宫女取来了清水:“云掌柜情绪过于激动,伤口又裂啦,以后可要注意。”
“恩!恩!”我也知道,可是我没办法啊,只怪自己修为不够。看着下宫女给我取下的纱布,淡淡的红色映在纱布上,看着都为自己心寒。
小宫女帮我清理了一下伤口,药童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端着一个琉璃瓶。
好漂亮的琉璃瓶,贪婪在心底苏醒,那琉璃瓶流光溢彩,变幻瑰丽。《满城尽是黄金甲》里让我一直念念难忘的,就是巩俐喝药的那只琉璃碗,实在……太赞了!
于御医接过琉璃瓶,在琉璃瓶瓶颈处,还扣着着一只银勺,银勺柄上镌刻着一条游龙。
只见他缓缓打开瓶盖,一股清香立刻弥漫开来,他用银勺小心翼翼地舀出乳白色的膏药,擦在绸帕上,然后再给我涂抹,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细致,那么小心。
膏药涂抹在我的伤疤之上,立刻带来透心的清凉,好舒服,然后,他给我缠上了纱布,将银勺擦净,依旧扣在琉璃瓶的身边。
我就这么看着琉璃瓶放回药童的手中,对于美男,金银财宝更让我掉口水。
“非雪好像很喜欢那个瓶子?”
“恩!恩!”我此刻只顾着盯着瓶子,连这句话是谁说的都不管了。
“既然如此,就送于非雪吧。”
“啊?”我立刻清醒过来,看着斜靠在龙椅上的拓羽,他的表情是那么的随意,那么地慵懒。
“皇上,这玉肤膏宫里只有两瓶。”
“那就再做一瓶。”
“这……”于御医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然后叹了口气,“是……”
我发现这玉肤膏似乎很特别,看着于御医和药童无奈而又痛苦的神色,心中有丝愧疚,其实我只看中了那瓶子。
“皇上,小人只是喜欢而已……”
“那药你用得着,你的伤口裂开朕也有责任,朕说送你,你就拿着。”拓羽的口气有点强硬,我不好意思地接过琉璃瓶,藏入怀中。
“皇上……”我向拓羽行了一个礼。
“非雪还有何事?”
“小人想去看看柔妃娘娘。”
“恩,不过……”拓羽坐直了身体,警告地看着我,“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刚下去的汗,渐渐又冒了上来,我现在开始怕他凶的样子:“小人知道,小人告退。”
抱着包袱和于御医一起出来,于御医正好为我带路。
我拿出琉璃瓶,抱歉地说着:“于御医,我只是喜欢这瓶子,不如你把里面的药膏取走吧。”
“云掌柜有所不知,这玉肤膏只能由琉璃瓶保管,取出来就变质了。”
“真的?这么精贵?”
“恩,这玉肤膏里面有一种成分十分稀少,若再做一瓶,恐怕要等到年底,而且还不一定能抓到。”
“那是什么?”
“雪蟾。”
“雪蟾!”我惊讶地看着瓶子,“那小子可真大方!”
“呵呵……”于御医摇头笑了起来,“云掌柜居然这么称呼皇上,好在皇上对你宠爱有佳,否则你的脑袋不知要掉几次了。”
“嘿嘿……”我有点不好意思,“托了柔妃娘娘的福。”
“哦?是吗?”于御医的笑容里似乎别有意味,随后,他停下脚步,“老臣就送到这里,前面便是柔妃娘娘的寝宫。”
“谢谢于御医。”我躬送他离开,老人家还是要尊重一下的,而且还为我看了两次病,又一直帮我隐瞒性别,这老头真是厚道啊……
今天的天气可谓是万里无云,皇宫里更是绿意浓浓,这么好的天气,我却是愁眉苦脸,实在不怎么称景。
上官宫里的宫女说上官用膳去了,原来现在已经是午膳时分,我居然被他们盘问了一个上午,真是恐怖的上午啊。
“云大人好……”路过我身边的宫女向我行礼,我有点纳闷。
转而迎面又来了两个太监,他们看见我,也赶紧低头行礼:“云大人好!”
云大人?我有点糊涂,不过问问他们哪里可以找到上官和思宇:“请问柔妃娘娘在哪儿?”
“禀云大人,柔妃娘娘用完午膳通常会在风波亭赏湖。”
风波亭,一个不吉利的地方,让我想到了岳飞。
“您往这儿走,就可以到风波亭了。”
“哦……”
“小人告退。”两个小太监行礼而去。
奇怪,他们怎么这么客气?记得第一次入宫的时候,几乎没人鸟我,害我迷路了。
“云大人好。”又是几个宫女,我越来越纳闷,看着她们远去我愣在了原地。
“云大人好……”又是一声,我不管了,立刻拉住面前行礼的小太监,把小太监吓了一跳:“我问你,为什么都叫我云大人?”
“云大人是出入清明殿的人,小人自要称呼您为大人。”
清明殿?我努力回忆了一番,难道上午那个就是清明殿。靠!那也叫清明?老子差点就死在那里了。对阿,清明扫墓嘛,难怪叫清明!
“我问你,为什么出入清明殿的就一定是大人!”
“出入清明殿的是否是大人小人不知,但能出入清明殿的绝对是皇上的宠臣!”小太监沉着冷静地答着,“所以今日云大人从清明殿出来,云大人您的身份就今非昔比了。”
好一帮见风使舵的东西。
“云大人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小太监低头问着。
我轻哼一声:“带我去风波亭。”
“是!”
拥有权力的感觉原来就是这样的,只要你说一句话,下面的人都会照办。难怪官都喜欢霸着自己的位置,他们已经欲罢不能。(未完待续)
六十一、风波亭
走在青板石的大道上,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都会向我低头行礼,小太监带我穿廊过殿,把我再次绕地晕晕乎乎,这一绕,又绕去了一个多时辰。肚子开始打鼓,郁闷,我到现在午饭还没吃呢。
还说是皇上的宠臣,拓羽那小子连饭都没招呼我,就拿了些水果糕点。
“云大人,您看前面就是风波亭了,那里不是小人能去的,小人不能为大人您引路了。”
我抬头遥望,哇塞,还有好长一段路啊,仔细一看,那哪是什么小亭子,分明是一座殿堂,那殿堂邻水而立,廊柱间没有门窗,是金色的纱帘,所以风波亭,是一个四方型的大亭子。
我朝那亭子靠近,隐约看见里面的人还不少,还传来丝竹的声音,我起初以为是上官的侍女,因为我近视眼,看不太清。
沿途的侍卫也没阻拦我,我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到亭子前十米的地方,然后就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人:太后和拓羽。
一看见他们两人在,我扭头就跑,也不再管上官是否在里面。
亭中丝竹的声音忽然停止,原先守在路口的侍卫就拦住了我:“云大人,太后召您。”
死老太婆!
心有点发虚,面对那死老太婆我总是处于下风。
亭子里其实坐了很多人,先前没注意,现在看清了。只见太后和拓羽坐在正当中,他们的右边坐着两位器宇轩昂的中年人,威严而肃穆,一派王者风范,莫非是来参加五国会的国主?
一位面带微笑,光洁英俊的脸,让人猜不出他的实际年龄,只是他笑的时候,才会隐隐出现几条浅浅的皱纹。白色干净的长袍,袍上绣着蛟龙飞天,双手插入袍袖中,眯眼微笑。
而另一位似乎四十岁上下,也是一张光洁俊朗的脸,发现这个世界好像不流行续胡。让我留意的是他有着一头微微带着蓝光的银发,并不是苍白的白,而是闪现着特殊光彩的白,吸引你的视线。
我不敢多看,迅速将目光转移。
只见太后和拓羽的左边,也就是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的,正是上官和夜钰寒,思宇站在上官的身后,也瞪大了眼睛。
“小人云非雪参见太后,参见皇上,参见……”我迟疑地看着两位国主,他们一个冷漠,一个和蔼,“两位国主……”赌一下,然后我看到他们的眼睛都微微眯了眯,猜对了,“参见柔妃娘娘,参见夜大人……”一圈下来,我都晕了。
“呵呵,云掌柜怎么才来就走啊?”太后依然慈眉善目地笑着。
我开始东南西北地乱指:“我忘了东西了。”其实这个谎撒地很不高明,因为我手中抱着包袱,还能有什么可丢的。
“忘了东西?那叫别人去拿,来来来,云掌柜,你也坐下,瞧这孩子,跑得满头是汗的……”
“是……是……”我侧目看见夜钰寒身边有空位,立刻坐到他的身边。
丝竹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看着夜钰寒桌上的糕点发愣,好饿。
“非雪你怎么受伤了?”夜钰寒的口气很是焦急,担忧地看着我。
心底升起一丝暖意,但还是扯了个谎:“蜈蚣咬的。”
一旁的思宇愣了愣,却没说什么。
她坐到我的身边,疑惑地看着我,然后我看见上官的眼神也是充满讶异。
“非雪,你要小心啊……”夜钰寒放在案几下的手,轻轻握了握我的手腕,随即松开。看着他渐渐变得正经的脸,我有点失落,难道在这里他就不能体现出他的温柔?
一旁的太后跟两位国主聊地热闹,拓羽和上官都静静地欣赏着音乐,思宇戳了我一下:“非雪,你怎么进来的?”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思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看着我的身后,我下意识扭头,正好接触到上官的眼神,看来她对我怎么进的宫也很感兴趣。于是我抬眼看了一眼太后,太后还在聊天,相反,我却接触到拓羽紧告的眼神,他耳朵怎么这么好,而他身后的曹公公也是一脸阴狠毒辣的笑。
我收回视线,就吃起了糕点:“我饿了,先吃会!”
“你还没吃午饭!”夜钰寒轻声问着,仿佛怕被别人知道他在关心我。
“恩!恩!”我冲着他露出哀怨的神情,我希望他能疼疼我,抚平我这一上午的惊悸。
夜钰寒的双眼微睁,然后不自在地撇过脸不看我,干咳两声,轻声提醒道:“非雪,现在是在皇宫。”
我知道是在皇宫啊,为何他的态度变得冷淡?难道我撒个娇都不行吗?他可是现在唯一可以保护我的男人啊。
心有点凉,原来夜钰寒在外人面前还是要伪装自己。他的真性情究竟何在?
上官的目光渐渐从我身上移开,开始露出甜美的笑容,和拓羽窃窃私语,我方才那几个眼色,她就应该明白我为何会在这儿。
第一眼看太后,向她说明我入宫与太后有关。至于后来拓羽和曹公公的眼神,我想她应该能猜到我入宫这件事,决不简单。
对夜钰寒有点失望,化悲愤为食量,罢了,你做你的宰相,我吃我的饭!
“非雪,你慢点吃。”思宇在我身边顺着背,还是思宇最可靠!我笑道:“饿坏了,这皇宫可真是大啊。”
“你不会又迷路了吧。”
“这回还好,都有人指路。”
转眼间,曹公公正从我面前经过,他到台阶处对着其中一个宫女耳语几句,再次回到拓羽的身后,拓羽看着我微笑,奇怪,他笑什么?
我转眼看那宫女,她已匆匆离去。
远远的,又走来几个人,一个金光闪闪的女人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两个侍女。好晃眼的首饰。
她婀娜地走到亭子里,我才看清她的样貌,好美,好媚,这才是能魅惑男人的美人胚子,这才是能抓住男人心的女人!
看见她,我忘记了咀嚼食物。
只见她腰肢一扭,就盈盈下拜:“瑞妃见过太后,见过皇上,见过暮廖国主和幽国主。”
“瑞妃也来啦……”太后笑着,手微微扬了扬,“坐吧。”
瑞妃媚眼一扫,就冲着上官笑:“原来柔儿妹妹也在啊。”说着,莲步轻移,就坐到了拓羽的另一边。
“非雪!”思宇拍了我一下,我发愣地看着思宇,思宇整张脸都垮了下来,轻声道,“你怎么可以这么看着瑞妃!”
“她好看啊……”我含着糕点含糊地说着,然后就听见身边夜钰寒的轻咳。
呵呵,失态了。(未完待续)
六十二、笑话
一群厉害的人开始在上面聊着,聊的都是皇族的家长里短,夜钰寒也被拓羽召过去,和那些国主级别的人大谈治国之道,边说边笑。
他们那些屁话我也不感兴趣。
“非雪,既然你来了,过会就把舞跳给上官看吧。”思宇在一旁提醒着。
“恩。”我依旧埋首吃东西。
“舞娘可聪明了,看一遍就会,不像我们,要学七天那么久。”
“恩。”
“非雪~你别光吃东西啊,陪我聊聊天嘛,不然我会无聊死的。”
我抬眼看了看她,她撅着嘴,哭丧着脸。
就在这时,我看见那个刚刚离开的宫女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一阵风吹过,带来一股鲜香,立马勾起了我对食物的yu望。
小宫女哈着腰从一边绕到我的身后,将一副碗筷放在我的面前,居然是面!我真是喜出望外!原来拓羽让小宫女给我拿面去了。
夜钰寒啊夜钰寒,你都不及拓羽!
我拿起筷子就准备开动,思宇突然握住了我的右手:“不许吃!要陪我聊天!”
“小东西别闹,你大哥我饿了。”
“饿了也不管!”
“好好好,那我给你讲个笑话,你让我把面吃完。”
“恩。”思宇咧嘴笑了,坐坐好等着我的笑话。
我举起了筷子:“话说……”
思宇的神情越发的认真。
“话说……”我托了个长音:“吃面!”我迅速转身就开始吃面,丝毫不给思宇抢我筷子的机会,当着这么多人,她当然拿我没办法。
可是,我很快就遭到了报应,因为我吃得太快,居然被面汤呛到了:“咳……咳……”我捂着嘴,尽量别咳地太大声,不然就是失礼于人前。
思宇一脸的幸灾乐祸,帮我顺着背:“看,活该!”
因为努力憋气,我把脸憋了个通红,罢罢罢,反正面也吃了,就陪思宇说说话。
“知道啦知道啦,那我继续刚才的笑话。”既然吃了面,就说面条和包子的经典笑话,“某天,面条与肉包因为细故而发生争执,双方便大打出手,但是肉包因为太肉脚,被面条打的落花流水,于是在离去时,对面条撂下一句:『好胆别走,我去叫伙伴来教训你』”
思宇的眼睛瞪地大大的:“恩,恩,这个我知道,然后肉包就去约了煎包、馒头、面包。就在路上遇到了泡面,肉包等人于是围住了泡面一阵毒打,泡面被青红皂白打了一顿后,问肉包为何打他?肉包回答:面条,别以为烫了头发,我就不认得你!”
“哈哈哈……”我和思宇都忍不住大笑,这和“马甲”的故事有异曲同工之妙。
“之后好像还有吧……”思宇开始陷入回忆。
“有。话说泡面被海扁完以后觉得很不爽,于是伙同米粉,乌龙面,日本荞面和炸酱面要去找肉包算帐,不料,在路上遇到了小笼包,泡面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兄弟们,上!泡面扁的更是用力,在扁完小笼包后,面族人扬长而去,后来其它人问泡面说:你刚刚扁的好卖力,我们都不知道你那么讨厌他耶,泡面说:本来想稍微K一下就好,没想到他还装可爱,还穿童装…….越想就越气”
“哈哈哈……”我说得眉飞色舞,思宇笑得前仰后合,“就跟非雪一样,老菜皮还装可爱。”
“小P孩说什么!你这么说我我不说了!”我阴下了脸。
“不嘛~~再说下去,后来呢?”
“后来?”我越发得意地笑了,“泡面海扁完小笼包后,真是越想越气,于是想来个续摊,再次伙同众面们再去找小笼包,没想倒在路上遇到了割包,哗!泡面狂怒一声,带头狂扁呀,打得众面们都有点觉得惨忍了,众面把泡面拉开来,问它说:「你怎么这么生气呀?」泡面说:「太过份了,装可爱就够了,还给我头发中分..。」”
“哈哈哈……”这下思宇笑得倒在了我的身上,“中分哪……让我想起我的物理老师,越看越讨厌呢。”
“嘿嘿……”
“云非雪……”
好像听见有人叫我,我笑着随意看了看。
“云非雪!”这一叫,思宇立刻坐直了身体,忍住了笑容,整张脸因为憋笑而憋地通红。
我眨巴着眼睛,原来是小皇帝叫我。
“皇上,叫小人何事?”
拓羽无奈地叹着气,皱着眉直摇头,他身后的曹公公扬起了眉:“大胆云非雪,太后方才叫你你居然装没听见!”
我吓得大嘴一张,傻傻地看着太后,完了,得罪这老太婆还不玩完?
太后和蔼地微笑着:“罢了罢了,哀家看云掌柜那里笑声连连,好奇呢,云掌柜,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好笑?”
我愣在桌子边无法反映,思宇怯声回道:“是……笑话。”
“笑话?哎哟,那哀家可爱听,云掌柜给哀家也说一个啊。”
我依旧石化,直到思宇狠狠掐了我一下,我才应了一声:“是!”
讲笑话啊,说什么呢?我看着面前的那些人有点紧张,脑子里的面条和包子全部闪人,消失无踪。一时间想不起任何笑话,转眼间,正看到曹公公那张讨厌的脸,恶从胆边生,决定整整他。
我说道:“在沧泯国里,有一位忠心耿耿的曹公公……”我顿住了口,笑着看曹公公,他果然得意洋洋。等着吧,有你好看的。
我张着嘴,不再说下去,没有了音乐的风波亭变得静谧,所有人都在等我的下文,而我依旧不语。
太后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而两位国主都轻笑摇头,拓羽和夜钰寒都疑惑地看着我,一旁瑞妃倒是得意地看着上官,带着挑衅的味道,只这样,就看出了所有端倪。
上官焦急地看着我,终于忍不住提醒我:“下面呢?”
我摊了摊手,面无表情:“没啦……”
“没了?”
上官再次问我。
“真没了,怎么可能还有!”我这句话刚说完,身边的思宇就喷笑起来:“呵呵呵呵……哈哈哈……没了,的确没了……要长都长不出来!”
“呵呵……”我笑看着思宇,这么经典的笑话上官居然没反映过来,看来她在宫里久了,把我们那个世界的一些精华都忘了。
“哈哈哈……”第二个笑的是拓羽,他还拍着手,“说得好,没地好?”
拓羽这小子还真聪明。然后,夜钰寒也轻笑起来,微微的笑容不失他的优雅,他用食指朝我点着,仿佛在说:“你呀你……”。
终于,我看见上官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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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云非雪的笑话
看到有很多清纯的MM看不懂这个笑话,我在这里解释一下。
传说李莲英给慈禧讲笑话:“从前有一个太监……”然后缄默不语。慈禧问他:“下面呢?”李莲英说:“下面没了。”
就是说太监下面没有小JJ。这是一个要对方提问的整人笑话。(未完待续)
六十三、发泄
接下来幽国的国主双眼眯成了线,哧笑连连。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哀家怎么就没听出这笑话有何可笑?”太后和暮廖国主依旧一脸迷茫。
“是啊,奴才也想不通哪。”
拓羽拍着身后的曹公公:“母后,非雪一开始说了句什么?”
“说我国有个忠心耿耿的曹公公啊。”
“然后柔儿又问了句什么?”
“下面呢?”太后微皱双眉,似乎依旧不解。
“然后非雪就说没了。儿臣这么说您可明白了?”
“嘶——曹公公,下面,没……哎哟,这,这,这可太有趣了,呵呵呵呵……”太后笑得直拍手,“这笑话真个儿有趣,还要让人琢磨琢磨啊,我说小曹子啊,要不是有你,大家今天也没这么开心啊……”
曹公公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恨我恨地牙根痒痒,但脸上依旧谄笑不断:“是是是,奴才没的好,能哄太后您开心,奴才若是有也要把它切罗。”
曹公公一句马屁又笑翻了亭子里所有的男人。
“云掌柜如此会说笑话。若是能天天给哀家说上一段就好了。”太后笑出了泪花。
我依旧不放过曹公公:“太后可真是抬爱小人,记得曹公公经常向小人提起入宫伺候太后和皇上的事,要不……小人也以曹公公为榜样,一起没了吧!”
“不行!”夜钰寒失声喊了出来,拓羽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整个亭子立刻静了下来。
“为何不行?”拓羽半眯双眼,盯着因为尴尬而脸红的夜钰寒,“朕觉得这主意不错,朕也挺喜欢非雪的故事和笑话,如果非雪入宫跟着曹公公,他也可以时刻见到柔儿,一家团聚,何乐而不为?”
“这……这……”夜钰寒居然一声语塞,平时口若悬河,妙语连珠的夜钰寒,也会有如此窘迫的时候,“非雪若为宦官,那么有很多事情都无法去做了。”他淡淡地回着,气息已经恢复如常。
他这么说是在暗示什么吗?
亭子里的气氛有点尴尬,老太后扬了扬手:“这可不成,哀家挺喜欢云非雪这孩子,哀家还打算给他说一门好亲事呢。”
好亲事!呵……我苦笑着,好亲事,说是卧底更准确吧,您老可真是送了一个大粽子给水王爷啊。
太后这话一说完,夜钰寒的脸上就出现了疑惑和担忧,他望向我,我只有装糊涂。现在能给什么暗示?小命在那老太后手里捏着呢。
将我彻底解救出来的是上官,她以多日未见我的理由,带着我和思宇回了她的宫。她将我们直接带到练舞房,此刻房里就只有我们三人,上官劈脸就问:“你怎么进宫的!”
我懒懒地坐在了地板上:“你婆婆邀请我来的。”
“我婆婆?”上官面带疑惑,“她让你来干什么?”上官的口气带着焦虑和浮躁,思宇似乎看出了不对劲,走到上官的身边:“上官,非雪受伤了,这些事等会再问吧,先让她休息会。”
“伤?你怎么受伤了?”她俯视着我,那神情更像是审问我。
“我说上官,你该不是也要审问我吧?”我将也字加重,懒懒地仰视上官
“他们审问你!”这句话同时从上官和思宇的口中吐出。
我撑着身体眯眼看着上官,张开了嘴:“Beingwatched(我被人监视了)”我戳着着自己,上官和思宇的眼睛在我说出这句英语后,慢慢睁大。
我站起了身,拍了拍屁股,笑道,“不是要跳舞嘛,鼓呢?”
“哦,我马上让人准备!”上官终于反映过来,“来人,去准备鼓。”
“是!”外面的宫女应了一声,然后整个舞房房门大开。
我在屏风后面换上了舞衣,舞衣很宽松,越来越得意自己的小背心设计,把Bra设计地挺拔很困难,但设计成平胸再简单不过。
将红绸固定在袖口上,拖着红绸就出来了。记得斐嵛说过,说我就算挥舞红袖也未必像个女人,就像现在,我插着腰站在舞房中央,一条红绸还被踩在脚下,怎么看怎么像是打群架来的。
负责指导上官的是一名二十五岁左右的舞娘,舞娘穿着亮丽的舞衫,翠绿的紧身小襟,金鱼尾的袖子,飘逸而婀娜,看看她,再看看自己,呵呵,却实不是跳舞的料。
小太监将一面又一面的鼓搬了进来,然后思宇就走到舞娘身旁,解释一些我做不到而应该存在的动作(――!!!),例如那个后翻……
我捡起了鼓槌,移开了脚步,松开踩在脚下的红绸,看着这群宫里的人和上官,眼前渐渐浮现太后和曹公公的脸,我真窝囊,自己的一举一动居然都在他们眼中!我狠狠甩出了鼓槌,鼓槌带着红绸撞击在一面有“太后”的脸的鼓上。
枉我云非雪自以为聪明,自以为可以逍遥度日,可结果呢?转身再甩,甩中了曹公公!
还以为自己保护了斐嵛、欧阳缗和随风,可结果,却是他们在保护我!一个前翻,甩中了拓羽!
我绝对不会就这么任你们摆布!
绝对不会!
整个舞房里回想着隆隆的鼓声,他们是我的愤怒,是我的呐喊,我一定能找到出路,绝对能!卸下鼓槌就扔了出去,这是原本没有的动作,但我真的很想扔东西,鼓槌在空中翻滚着,砸中了最大的一面鼓,我仰面倒下:我的出路在哪里?
红绸在空中缓缓飘落,屋顶在红绸间扑朔迷离,红红的影子盖在我的身上,我迷茫地看着屋顶的梁柱,干脆吊死算了!
“非雪……”混沌中听见思宇的呼唤,她担忧的神情映入我的眼帘,“非雪,你没事吧……”
我腾地坐了起来:“没事!跳完!收工!回家!”我将落在身上的红绸卷了卷,狠狠扔在地上,找到那个还在发愣的舞娘:“看清楚了没!就这样跳!还有,后面还有一段红袖舞,整支舞是刚柔结合的。”舞娘痴痴地只知道点头。
“思宇,动作都给她解释过没有?”思宇给我取来了外袍,帮我套上,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没有她以往灿烂的笑容。
上官站在一边,用奇怪的表情看着我,我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道:“小心太后。”然后和思宇出了舞房。(未完待续)
六十四、节目
夕阳拂晓,西边的红日犹如火烧,就像我心头的那团火,越烧越旺。
思宇小心地看了看周围,身边不时有小太监经过,她轻声问道:“非雪,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看得出,你那支舞是在泄愤。”
“思宇……”我变得有气无力,“我们有麻烦了……”
“非雪,你可别吓我。”思宇顿住了脚步,捉住了我的双臂。
鼻子有点酸,我忽然想抱住思宇狠狠哭一场:“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看穿我们的伎俩了吧……”没想到我们三个演猴戏演了那么久,却还在自鸣得意。
天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瞬间阴了下来,一大朵黑云彻底掩盖了落日的光辉,远处走来一行人,为首的满脸谄笑,我拉着思宇扭头就跑。
“云大人且慢!云大人且慢!”身后的人阴阳怪气地喊着,“皇上要见宁思宇。”
见思宇?我和思宇都停下了脚步,思宇抓住我的手越发地紧。
“呼……呼……哎哟,我说云大人,您跑什么?”曹公公气喘吁吁地说着,太监到底没用,才跑了没几步就累成这样,“请云大人和宁公子御书房见驾。”
思宇莫明其妙地看着我,我莫明其妙地耸耸肩,我和思宇一路冒着泡泡(莫明其妙的样子,头顶上冒泡),跟着曹公公。
因为天气的关系,御书房里已经点亮了灯,就和以前一样,夜钰寒站在拓羽的身边,他正俯身看着拓羽手中的册子,两人相互探讨着什么,那亲密的样子,让我恼怒,夜钰寒对拓羽比对我好!
心里慌了一下,我居然在吃拓羽的醋?
那么将心比心,拓羽一直追问我和夜钰寒的关系,是不是也在“吃醋”?他把夜钰寒和我都当朋友,而我和夜钰寒却对他都闪烁其词,傻瓜都看得出我们对他有所隐瞒。皇帝都是多疑的,他有知道一切的权力和yu望,因此他生气了,气我们对他的隐瞒。
“皇上,云非雪和宁思宇带到。”
“恩,知道了。”拓羽放下了册子,夜钰寒站在一边看着我。
拓羽扬了扬手,一边侍候的宫女太监都退出了御书房,候在门外。
“思宇原来还会跳舞。”拓羽和蔼地笑着,就像看着一个小妹妹,刻意放柔的声音一下子让紧张的思宇放松下来。
原来小拓子一家都会用这种微笑式问话。
思宇不好意思地鼓起了脸:“其实不会,是上官……哦不,是柔妃娘娘让我们编排舞蹈的。”
“宁姑娘真是多才多艺啊……”夜钰寒在一旁对思宇也赞赏有佳。
我双手插在袍袖中,站在一旁,这小拓子不知又想干嘛。
“没有啦,嘻嘻……”思宇被夸地脸红起来。
“那朕现在想交给思宇你一个任务,思宇姑娘可能担当?”拓羽依旧用温柔地口气说着,就像哄一个孩子:现在叔叔想让你做件事情,高不高兴啊?就这种样子。
思宇睁圆了自己的眼睛,有点紧张地看着拓羽:“皇……皇上,是什么?”
“呵呵……”拓羽幽幽地笑了起来,“思宇姑娘不必紧张,柔儿一定跟思宇姑娘说过五国会的事情了吧。”
思宇点头。
“在五国会最后一个晚上,是各国献艺,朕想,让思宇也出一个节目如何?”
“我?”思宇惊叫起来,兴奋地不知所措,“我可以吗?我行吗?”
“朕觉得你可以。”
思宇激动地朝我望来,我微笑着,与此同时,又有一束目光投来,是小拓子的,哼!白痴,你们把思宇看扁了,这种节目她一个人就能搞定。
“那就这么定了,钰寒你看如何?”拓羽看着身边的夜钰寒。
夜钰寒也微笑着:“微臣觉得不错,早上看了思宇的舞蹈,真是大吃一惊呢。”
思宇愣了一下,那神情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跳的时候,有拓羽和夜钰寒在场。
“哦?非雪的难道不让你吃惊吗?”
拓羽的话一出,顿时心底一惊,下午我们跳舞被他和夜钰寒看见了?
抬眼望去,拓羽右手枕在颊边,眯眼看着一旁出现窘态的夜钰寒,夜钰寒无意间与我的眼神相撞,脸上居然出现了一抹红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拓羽看出来的。
可恶!拓羽又在做恶了!
“好……也很好……”夜钰寒在拓羽的特殊注视下,变得结结巴巴。
拓羽面带笑容地转过脸,看着思宇微笑着:“思宇姑娘可以回家了……”
“谢皇上。”思宇做了一个吐气的动作,这动作很小,不容易被发现,可见她刚才也紧张了一下。
“小人告退。”我拉着思宇准备离开。
“慢着。”拓羽懒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朕还有其他的事要交给非雪去办。”
抬起的脚,再次落回原地,思宇担忧地看着我,此刻我背对着拓羽和夜钰寒,所以我对着思宇皱紧了眉,然后朝她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回来吃晚饭。”
“恩,我等你。”思宇悻悻地离开,由曹公公护送。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微笑着看着拓羽和夜钰寒,夜钰寒的脸上浮过一丝愁云。
拓羽的眼神渐渐变淡,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手中拿着册子,似是随意开口:“水酂那里情况如何?”
一丝惊惧滑过夜钰寒的脸:“皇上,非雪在此……恐怕……”
“恐怕什么?”拓羽抬眼看了看我,我立刻撇过脸,不与他对视,只听他道,“他是你的人,自然就是朕的人。”语气中压抑着不满。
我咂巴着这话,却看见夜钰寒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和云非雪夜戏【梨花月】的事以为朕不知道吗?”拓羽摔了手中的册子,“哼,枉我当你们是朋友,你们却瞒着我这么多事!”
看来拓羽是真心把我们当朋友的,气得都不说朕了。
“皇上……这……”夜钰寒变得尴尬,“这是臣和非雪的私事。”
“哼。果然心有灵犀啊,非雪也对我说,这是你们的私事。但外面的谣言严重影响了你们两人的名声,要不要干脆给你们赐婚,让你们名正言顺?”
“好!”我立刻回应,倒把拓羽愣住了,“这主意不错。”我无赖地笑着,看着夜钰寒额头发紧。
“非雪!”夜钰寒喝住了我,“皇上,臣跟非雪是清白的。”
拓羽揉着太阳穴直摇头:“你们两个人啊,居然给我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罢了罢了,陪朕出去走走,然后你们回吧。”
“是……”
我依旧笑着,不知外面的谣言传成了什么样子?
“非雪,你也一起。”我正瞎想的时候,拓羽和夜钰寒已经走到我身边,我乖乖跟在他的身后。(未完待续)
六十五、弄臣
外面小径通幽,假山林立,拓羽在前面走着,我跟在夜钰寒的身边,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外面传成什么样子了?”
夜钰寒的脸一炯,看来不想说,不过他前面那个八卦皇帝倒是来了兴趣,停住脚问我:“非雪想知道?”
“恩。”我急急走到他的身边,他的脸上也是止不住的笑容:“外面的版本有很多,非雪想听哪个?”
“都要!”
“好,那朕告诉你。”拓羽就像一个长舌妇,笑得还挺媚,“一个版本说沧泯堂堂宰相不爱红裙爱男装,看上了虞美人的云掌柜,也就是你。”拓羽抬指点在我的鼻尖上,我和他都愣了一下,他立刻缩回手,继续说,“结果云掌柜不领情,夜大宰相就把你骗进梨花月,然后灌醉,行那……”
“够了!”身后传来夜钰寒不满的声音,他叹了口气,“皇上,非雪爱瞎胡闹,您怎么也跟着起哄啊。”
拓羽坏笑着看着夜钰寒,夜钰寒的脸越来越红。
我笑道:“我也是当事人之一啊,自然有权知道外面将我的名声败坏成什么样子?”我跑到夜钰寒的面前,掂着脚尖逼近他红红的俊脸,夜钰寒这人情商不高,稍微逗逗就脸红,忍不住抚上他的脸颊,他惊愕地瞪大眼睛,我拍着他的脸,他的脸很有弹性,笑道:“钰寒可别忘了,败坏我名声的罪魁祸首可是你哦。”
然后我放过他,再次跑回拓羽身边,逗完夜钰寒我的心情相当好,不过看拓羽的脸好像变得很平静,我拍了他一下:“喂,发什么愣,继续说啊。”
“哦,好。”拓羽回过了神,将我拉到一旁,“既然非雪那么想知道,我们去假山后面细谈,免得被某人打扰。”拓羽提高某人两字的声音,夜钰寒的脸越拉越长。
“皇上!非雪!”夜钰寒此刻急得像跳蚤。
拓羽阴下了脸,沉声道:“现在朕命令你站在此处等候,不得离开半步!”
夜钰寒的脸皱了又皱,无奈地垂下了脸:“臣——遵旨。”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软绵绵地随风飘摇。
拓羽带着我绕到假山后,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笑了起来:“钰寒就是如此,有时过于刻板迂腐。”
“恩!”我点头,“人很温柔,就是木了点。”
“看来非雪深有体会啊。”拓羽的声音拖着奇怪的尾音,抬手就勾住了我的脖子,“是不是钰寒为人笨拙,让非雪你太过寂寥?”
无语……这小子在想些什么!
“皇上,不管外界传地如何,非雪和钰寒,的确是清清白白,这点,非雪上午已经跟皇上说得很清楚了,请别再拿这件事逗钰寒了。”我看得出,小拓子就是无聊,拿这件丑事逗夜钰寒。
拓羽放开了我,靠在假山上笑着:“没想到非雪对朕也很了解。钰寒这人太过木呐,记得朕第一次带他去【梨花月】,他好几天都没理朕,其实男人是不能忍的,这点非雪你也清楚。”
原来是你个圈圈叉叉害我家小夜破身的,看着他色迷迷的眼神,我斜睨了他一眼:“清心寡欲有何不好。”
“哈哈哈……朕明白,朕今后再也不会带钰寒去那种地方。”说完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这家伙脑子里一堆大便(此处指黄色的淫秽思想)。
不理他,我转身就走。
“非雪不想听传闻了?”
“不听了。”我跟拓羽合不来,这小子太色,“饿了,回家吃饭。”身前人影一晃,拓羽居然拦住了我的去路:“非雪可知道和珅这个故事?”
我愣了一下,怎么突然跟我提这个?我答道:“知道,定是柔儿跟皇上说的吧。”
拓羽微微一笑,继续道:“那朕问你,乾隆为何不杀和珅?”
拓羽背手立在假山边,眉眼带笑地等着我的答案。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一轮明月悬挂在东边。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我只有仰视他,我道:“是因为和珅是个金库,乾隆给他的儿子即留了个金库,然后留下罪证让他的儿子灭和珅,又让他做了一件大大的政绩,朝堂上下一心,百姓拥戴,天下太平。”
我看着拓羽,淡淡的月光撒在他的脸上,他的神情带上了月光的柔和:“非雪说出了大家都知道的原因。”
“莫非还有其他原因?”
“非雪不为君自不知君的苦闷。”拓羽俯视着我,“乾隆之所以不杀和珅,是因为和珅是第一弄臣,是乾隆身跟的小丑,哄乾隆开心,给孤寂的皇帝带来快乐。”
我不解地看着拓羽,一片阴云滑过,遮住了皎洁的月光,假山间变得黑暗,拓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平地卷起一阵阴风,气氛开始变得诡异,后背瞬即发麻,想起了天黑风高杀人夜。
看看天,黑了,隐约看见拓羽在靠近,我不自主地开始后退,小拓子跟我讲和珅的故事是什么意思?弄臣?小丑?难道是让我成为他的弄臣,逗他开心?
后背接触到冰凉地石壁,我怔愣地靠在假山上,拓羽居然让我做他身跟的小丑,呵,他就不怕我变质,成为跟和珅一样的大贪官?
“看非雪的表情,似乎明白了朕的意思。”云雾再次散去,月光撒了下来,抬眼间,却看到近在咫尺的脸,心跳吓漏了一拍,什么时候,拓羽居然靠地那么近?
他单手撑在我的耳边,正俯下身子好玩地看着我,看着我脸红,看着我惊慌。我慌忙避过他的眼神,垂下脸,皱眉道:“小人明白……”现在的情形,让我想起溪边的那个下午,拓羽爬在夜钰寒的身上,暧mei无限。
“天色已晚,钰寒还在等着小人,小人告退。”我转身欲走,却没想到拓羽伸出另一只拦在我的面前,脸附在我的耳边:“怎么,这么快就想回去?”热气喷在我的勃颈,引起我一身战栗。
这个拓羽实在太恶了。
“云非雪,你难道真的以为朕支开钰寒是为了说你们的八卦?”
八卦……他学地真是快。心开始没底,不知他又要警告什么。
“记住,你是要娶嫣然的人。”拓羽收回了双手,冷冷地说着,“希望你能自觉地跟钰寒保持距离,别因为你们之间的一些情愫而破坏朕整个计划。云非雪,你认为钰寒真能接受你这个男人吗?”
拓羽的话让我心寒,我凭什么就要听你们摆布,娶水嫣然!(未完待续)
六十六、妥协
看着拓羽阴沉的脸,我冷笑道:“我为何要听从你的命令去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至于钰寒接不接受我,好像也与你无关。”拓羽的脸开始下沉,怒火在他眼中点燃,我继续道,“你们的计划为何要让我们这种无辜的人受到牵连?让我做你弄臣,还要哄你开心,休想!”我甩袖就走。
“大胆!”拓羽从身后忽然扣住了我的手腕,就狠狠拉回,我顺着他的拉力,趔趄地回到他的身边,他的双眼是几欲喷射的怒火,俊美的脸庞在月光下,却透露着摄人的杀气。皇帝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是谁说要对朕忠心耿耿!”拓羽冷冷的声音从头而降。
“忠心是一回事!让我做不愿做的事是另一回事!”我开始在他手中挣扎,夜钰寒白痴啊,难道真的傻愣愣等在外面?我跟拓羽进来这么久,再笨的人也该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你是朕的人,朕的臣子,朕让你办事岂容你不愿!”拓羽愤怒地扣住了我的双手。
我瞪着他,显示着我的愤怒:“听着!上官是你的人,夜钰寒是你的人,但我云非雪,绝对不是你的人,我是我自己的,你听明白没,我是自己的!”我几乎是喊出来的,我决不会屈服,回家就收拾包袱走人。
只觉得扣住我手腕的手越来越重,重地我呼痛:“放手!”
“放手?”拓羽的声音仿佛带着讥笑,“你现在倒是命令起朕来了?越来越放肆,现在居然爬到朕的头上!”一声咆哮震隆了我的耳朵,将我打醒,云非雪啊云非雪,你好好去惹毛这只狮子干嘛。
我咬着下唇,看着地面,自己的身影在月光下淡淡的,淡地犹如不存在一般。罢了,妥协吧,先说两句好话,让他放了我。
“小人知错了……”
“晚了!”察觉出他声音地转柔,我立刻道:“小人愿意听从皇上的安排。”
手腕的力量渐渐放松:“你这是在敷衍我,还是说真的?”
我偷眼看了看拓羽,他看上去似乎已经不怎么生气,我赶紧笑道:“小人绝不敷衍皇上,皇上对小人宠爱有佳,小人对皇上绝对忠心耿耿。”
“现在你不用‘你’和‘我’,知道用尊称了吗?”拓羽微微眯了眯双眼,覆又睁开,带出一抹冷笑:“云非雪,你以为朕是傻子吗?你的一言一笑,朕都知道,之前的你才是真正的你,而现在的你……”拓羽忽然拎高了我的手,将我拉近他的身体,“是虚情假意的云非雪!”
拓羽将我狠狠一甩,我便跌坐在地上,屁股生生地疼。
“朕真是白疼你了!让你娶个女人居然对着朕大呼小叫!”拓羽蹲下身体,扣住我的下巴,逼视着我,“朕又不是叫你去死!若是钰寒,别说朕让他娶嫣然,就算让他去死,他绝不会说个不字!”
“你怎么知道?”我又忍不住跟他抬杠,不过想想夜钰寒这愚忠的傻子,难说。。
“你!”拓羽的眉毛的都立了起来,“你真以为钰寒喜欢你吗?他不过是图个新鲜,朕是男人,朕怎会不知?钰寒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而终身不娶!”
嘿嘿,这次他可猜错了,不过算了,不再惹他,我正好顺着他的意,耸耸肩:“小人明白了,小人知道怎么做了……”先安抚这只发怒的狮子,我也好早点回家。
“明白就好。”拓羽松开了手,看着我,“你接下去会如何?”
“听从皇上的安排,迎娶水嫣然,跟夜钰寒保持距离,做好自己的本分,定时向皇上汇报,和皇上里应外合……”
“够了。”拓羽阻止我继续说下去,“那你云非雪到底是谁的人?”
我看向拓羽,一副认命外加视死如归的表情:“小人是皇上的人!”
拓羽看着我,满意地笑了,渐渐地,他扬起了一根眉毛,带出一丝邪笑,缓缓向我靠近:“你刚才说什么?朕没听清楚……”
我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只有往后闪避,保持和他的距离:“小人说……小人是皇上的人……”终于退无可退,再下去,我就要躺在地上了。
“我的人?”拓羽并没放过我,双手撑在我的身侧,继续向我逼近。
“是……”我抬手抵住他的胸膛,阻止他的前进:“皇上,请别靠这么近。”
“别靠那么近?”拓羽轻轻扣住了我抵在他胸膛的右手,歪着脑袋看着我的窘态:“朕想起来了,非雪喜欢男人,莫非朕对非雪也有吸引力?”
别臭美了。我想抽回被他扣住的手,他却突然将我拉至胸前,右手顺势锁住了我的腰,心跳登时加速,脸立刻烧了起来。
“没想到非雪的腰这么细。莫非【梨花月】里钰寒就是这么让你受惊?”
我慌乱地在他手中挣扎,他揽住我腰的手一紧,吓得我倒抽一口冷气。现在这个样子若让人看到,如何是好!
假山后,草地上,一个男人坐着,一个男人半跪着,那个半跪的男人,将坐着的男人拦腰锁在胸前,拉高对方的一条手臂,露出洁白的肌肤在月光下闪烁着诱人的荧光,想想就够暧mei了。
“啊!钰寒!”我惊讶地瞪着拓羽的身后,拓羽立刻松开对我所有的束缚,我从地上爬起,拔腿就跑,慌死,还做他的弄臣?每天这样被他恶整一下,我岂不要精神崩溃?
死夜钰寒,我被拓羽拐到假山后面,他就一点都不担心?
面前忽然有个身影降落,拓羽带着他优雅地笑,落在我的面前,得,成猫抓老鼠了。
“非雪你还跑吗?”
“不跑了……不跑了……”我摇头。
“朕觉得这样很好玩,非雪你这个弄臣做得很称职啊,朕现在觉得胃口大开,想用膳了。”拓羽笑着,月光下露出他一口森然白牙。
“多谢,多谢,臣应该的,臣应该的。”我低头哈腰,“于御医交代小人,不可剧烈运动,免得伤口开裂,不如非雪改天再陪皇上玩吧。”
“恩,好,那朕就等你。”拓羽拉住了我的胳膊,我立刻心惊肉跳,“记住你说的话,你是朕的人。”他意犹未尽得看着我,将一块金牌交到我的手中,“记得多来陪陪朕,朕会赐你茶喝。”
我立呆若木鸡,这话说得,怎么感觉我像是他的男宠。而且还专门给我一块金牌,是为了让我出入方便?
拓羽拉着我出了假山群,夜钰寒果然傻傻地候在山外,他一脸苦闷,似是担忧,又是无奈。见拓羽出来,立刻恭敬相迎:“皇上,你就别跟着非雪胡闹了。”他看着拓羽拉住我的手,微微皱了皱眉。
跟着我胡闹?我香蕉你个拔辣的!
拓羽放开了我,笑道:“恩,朕知道,朕只是交代非雪一点事情,你们回吧。”
“臣告退。”
“小人告退。”
“非雪……”拓羽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人在。”
“记得常来宫里喝茶。”
“小人记住了。”
真是奇怪,为什么总是提醒我进宫喝茶?早上那茶已经把我吓地魂飞魄散,居然还让我经常来喝茶。
“皇上都跟你说了什么?”走在出宫的路上,夜钰寒关心地问着,怎么,现在知道关心我了吗?
“钰寒~”我挽住了他的胳膊,他浑身一怔,“他调戏我。”救救我吧,不如你说娶我,我就可以脱离他们的掌控了。
“别乱说!皇上不是这样的人。”
心拔凉拔凉的,他居然不信任我而信任那混蛋!
手被他剥离,他皱着眉看着我:“非雪,现在是在皇宫。”
又是这句话,我沉下了脸,不再理夜钰寒,女生主动点有什么错,他那眼神好像我是荡妇。(未完待续)
六十七、查毒
出得宫门,意外地看见了随风,他心事重重得靠在宫门外的树上,看见夜钰寒,他露出不屑的目光,看来他对夜钰寒印象不佳。
“非雪,我送你回去吧。”夜钰寒发出了邀请,我冷冷地睨了他一眼,看着随风向我走来:“不用了,我跟随风还有点事。”
“你们……”
“再见。”我懒得跟他废话,走向随风。
夜,很凉,凉地让我心寒,今天,看清了许多人。
和随风走在延湖的柳树大道上,身边是散步的路人和甜蜜的情侣。
“你怎么来了?”我随口问着。
“是思宇。”随风的口气不用刻意伪装,就能透出成年人的成熟,“你很久没回来她很担心,而且我发现小妖也坐立不安,所以决定来接你。”
“让你们担心了……”心头暖暖的,我还有我的好朋友们。
“还有,我听到拓羽跟你的对话了。”
小王八蛋又在场,又不救我?我瞪着他,要不是现在有人,我肯定又要扔鞋子!
“你先别急着打我。”随风在一边淡然地说着,看来他已经摸清了我的脾性,“我不出面是怕整件事更复杂,而且,我看得出拓羽只是逗你玩,不会乱来。还有,我听到拓羽多次让你进宫喝茶,今天你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没?”他忽然顿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
一阵微风抚过,扬起了几根柳枝,我叹了口气:“上午太后赐我一杯茶。”
“你喝了?”随风急道。
“恩,我想应该没毒,而且,我现在还好好的啊。”我苦笑着,今天的经历,让我实在高兴不起来。
随风皱起了眉,忽然他拉起我就走:“走!回去让小妖看看。”
“小妖?”他的脚步有点快。
“恩,小妖其实是蛊兽,它可以嗅出天下所有的毒,我担心他们给你吃的慢性毒药,所以让你定时进宫喝茶。”
经随风这么一提醒,我立刻傻眼,难怪拓羽一而再再而三嘱咐我进宫喝茶,还给了我面金牌,原来不是让我进宫给他逗着玩,而是赐解药。
脚开始发软,我上当了!
那个太后,怎么可以毒辣到这种地步!
“喂!云非雪!哎,怎么吓成这样了,真是麻烦!”
朦胧中感觉被人背起,脑中不停地闪现自己毒发的惨样。会不会有虫子从身体里钻出?会不会肠穿肚烂?该不是什么化尸散,最后变成一滩水吧。
不知何时回到家,清醒的时候,就看见思宇在拍我的脸,还急急地问着满头是汗的随风:“随风,到底怎么回事?非雪怎么傻了?”
“吓的。”
“吓的?是不是你又捉弄她了?”
“没!”我抓住了思宇的手,思宇被我突然苏醒吓了一跳,“我很好,我只是被拓羽吓到了。”
“拓羽?对了,他找你到底有什么事?”
“他……让我娶嫣然。”小妖不知何时伏在我的腿上,担忧地看着我。
思宇气得脸发红:“我就知道没好事,哼!你知道吗?我出宫的路上碰到上官,她得知你还被皇上留着,脸都绿了,叮嘱我你回来一定要问清楚什么事,非雪,你不能再搀合进去了,我发觉上官好像有点不对劲!”
“是吗……”不对劲就不对劲吧,我现在关心的是自己到底有没有中毒,“思宇,我想休息了……”我抱住思宇,她给我带来温暖,“我要娶嫣然的事别告诉上官,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恩,我知道,不过你自己小心,等斐嵛他们回来,我们一起想对策。”
思宇临走前还告诫小妖,不准打扰我休息,就连随风,都被她拖走。
我抚mo着小妖柔顺的白毛,他乌黑的眼珠里渐渐闪出了泪光:“小妖,我中毒了吗?”
“呜~~呜~~”小妖爬上我的肩膀,轻舔我的脸,就在这时,随风整理着自己的衣襟,托着一个托盘嘟囔地走进我的房间:“这个思宇,比男人还男人,真是的……”
他随手带上门,放下托盘,原来是晚饭。
“你还没吃饭吧,先吃了。”然后他就唤小妖从我身上下来,小妖跃在了圆桌上。
现在这情形,我怎么吃地下饭。我叹了口气:“小妖已经告诉我中毒了。”
随风俊逸的眉毛皱在了一起:“那我们看看是什么毒吧。”他坐在了桌边。
“啊?还可以知道什么毒?”
“恩。”随风点了点头,便认真地看着小妖,“小妖,此毒毒发症状是怎样的?”
小妖尖尖的耳朵竖起,前爪离地,居然像人一样站了起来,然后开始用自己的前爪抓自己的身体,好像很痒,它抓地我也觉得浑身痒痒。
“恩,然后呢。”
小妖仰天倒在桌面上,开始打滚,滚到东又滚到西,仿佛十分痛苦,最后,它四肢僵硬,死了过去。
“可以了,你起来吧。”随风说罢,小妖就站了起来,跃到随风的身上。
随风取来笔墨和纸,开始在上面不停地写。
“是不是这个?”
小妖摇了摇头。天哪,我惊讶无比,小妖居然识字!
不知写了多久,只见随风面前的纸上变得密密麻麻,终于,我看见小妖点了点头,随风的眉拧地越发地紧。
“非雪,你中的是……赤炎爆人丸。”随风担忧地看着我,重重叹了口气。
赤炎爆人丸……听着就这么慎人!
“毒发的时候会奇痒无比,犹如万只蚂蚁在你身上爬。”
寒毛开始根根竖起,他们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而且,你会很热,血气翻涌,奇热难当,然后,就是刺痛,这痛犹如针扎,而且只有在碰触下才会出现,例如你走路,脚心碰触到地面,针扎就会出现,会一直传递到全身,你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针尖上,痛不可挡。
就算你不动,我只是不当心碰了你一下,例如这样。”随风将手指轻轻点在我的手背上,“此处就会出现疼痛,并蔓延至全身,所以大多数人都无法抵挡这样一拨又一拨的疼痛而自杀。”
大脑已经开始嗡鸣,随风的声音变得缥缈,我木呐地问道:“那……最后呢?”
“最后浑身血脉爆裂而死,死状为七窍流血……”
大脑瞬间变得空白,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心跳,整个人如同坠入万丈深渊,失去了对一切的希望。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摇摇欲坠,有人扶住了我,叹了口气:“看来你还是定时进宫吃解药吧,一切等斐嵛回来,他会有救你的方法。”
斐嵛……眼前出现了希望,对了,我还有斐嵛!
“我什么时候毒发?”我抓住了随风的胳膊。
“难说,看他们下的剂量来定,剂量不同,周期也不同,三天到半个月不定,希望慢点,说不定等斐嵛回来,你也没毒发,这样就越容易研制解药。”
“随风,你去偷吧,你轻功这么好,一定能偷到解药的。”我哀求着他,他皱起了眉:“这东西……没彻底的解药。”
一句话,给我浇了一盆彻彻底底的冷水。
“放心吧,从毒发到暴毙也有一段时间,足够你去皇宫吃解药了。”
这算什么安慰的话!
“所以要等斐嵛回来,没解药并不代表没解毒的方法,而且斐嵛那里珍奇药材藏了不少,说不定不用动用蛊虫,你现在需要冷静,想想解毒后如何?难道你真的要任他们摆布?”随风看着我的脸,对视我茫然的眼神。
“你好好休息吧,看样子你现在也无法冷静下来了。”随风叹着气,走出我的房间。
我无力地站起身,爬到了床上,躲进了被子。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斐嵛真能帮我解毒吗?我真能逃离这一切吗?
我不要!我不要被别人摆布,我不要陷入这场纷争!我的头好痛,我究竟该如何?
小腹传来阵痛,月事居然提前了!
定是被这接二连三的惊吓给吓出来的,脖子的伤还没好,历事又来了!这还不流地我贫血!
所以我决定化悲愤为食量,我不能在斐嵛回来之前就挂了!(未完待续)
六十八、养心
昏昏沉沉睡去,昏昏沉沉醒来,躺在床上三天,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做,只是享受着思宇无微不至地照顾和拼命地吃补血的东西。
将思宇的担忧全部看在眼里,我并没告诉她中毒的事,不想让她担心,所以只告诉她来历事,肚子痛得不能下床,而奇怪的是,这三天居然没看见随风,不知他又干什么去了。
“非雪……”思宇抱着我,“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可是我真的好担心你,如果非雪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思宇在我的肩上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我不知该如何宽慰她,我更不知让我们怎么回到过去无忧无虑的生活。
“非雪,我想到了。”思宇擦干了眼泪,“你恢复女儿身吧,虽然上官建议你依旧做男人,但你恢复吧,只要你一恢复,他们还怎么利用你?”
思宇的话让我的心渐渐变得明亮,是啊,如果我恢复成女子,他们还能将我怎样?我自然也娶不了嫣然了啊。
“你想啊,你是女人了,无论是拓羽还是水无恨,都不能利用你,因为你是女人。糟了,万一拓羽知道你是女人会不会看上你,那你不是要和上官争后宫!”思宇急得瞪大了眼睛,摇着头,“不好不好,上官会……还是别做女的了,男的好了。哎呀~~烦死了!”思宇捂着自己的脑袋抱怨着。
看着她烦躁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的确不该让她操心,她只要好好地排练她的节目。
“思宇。”我捧着她一脸哀怨的脸,“如果想帮我,就好好排练那个节目,明白了吗?”
“非雪!”思宇的眼睛开始发亮,“你想到对策了?”
我露出让她放心的笑,其实现在脑子乱地像一团麻,哪有什么对策。
思宇走了后随风突然出现了,他看着我的眼神似乎很失望:“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很坚强的女人,怎么只是一个小小的毒药就把你吓倒了?”
没大没小的家伙,女人女人的,至少也该叫我一声大姐。看他那吊样,我就不想理他。
“你被剑架在脖子上的时候,眼睛连眨都没眨,我还真以为你不怕死,你是不是料准水无恨不忍心杀你!”
我心底一惊:“你怎么知道他是水无恨?”
“哼。”随风冷笑一声,“我们家有最强的情报网络,要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会派人去查红龙的底细,不过这个消息可真是让人震惊。”
“你现在知道了会怎样?告诉拓羽?”
“云非雪,你太小看我了,拓羽的破事,我管都懒得管!早知道你这么没出息,我也不会来管你!哼,白白浪费了三天。”随风阴着一张脸,对我表现出彻底地失望。
我沉下脸,我赖床不是什么颓废,是历事,算了,懒得跟他解释,就让他误会好了,反正再过几天就好了。
不过看在他为了我特地去调查红龙的份上,我决定奖赏他:“随风。”
“干嘛?”
“我今天教你看电影吧。”
“电影?”随风扬起了一根眉毛,我咧嘴笑着,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有阴谋。”
虽然随风怀疑我有阴谋,不过他还是抵挡不住电脑对他的诱惑。他很聪明,一点就通,看着会动的人物,他很新奇,感觉自己有一种神的感觉。
他靠在我的床边看电影,我的肚子也不再疼痛,所以第二天思宇就去排练她的舞蹈,留下随风照看我,然后晚上换她。
随风的存在毕竟有诸多不便,但我又不好意思说。
他看电影会全神贯注,但端茶送水却不含糊,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察觉出什么?我有时看他看的入神要下床喝水,他都会阻止我,然后将水放到我床边的凳子上,继续他的电影。
而小妖这鬼灵精的,居然趴在床边和随风一起看电影,到最后,整个房间没人理我,只有自己看书。
夜有点凉,我靠在床边看书,虽然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可我还是懒得下床,又正好借此分散自己对毒药的注意力,我无法忽视毒药的存在,恁谁谁都做不到。只要一闭眼,我就会想何时会毒发,这样惶惶不安的日子真是难熬。
小妖四脚朝天地睡在我的被子上,它对我完全的信任,让我很感动。我忍不住挠挠它的肚子,它尾巴微微扬起,挡住了它的肚子,好可爱。
寂静的夜晚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这时候,思宇应该睡了。
“云非雪!云非雪!”原来是随风,他拍着门,似乎有什么急事,因为他的语气有点急促。
“进来吧。”
随风推门而入,手里提着电脑,匆匆来到我的床边,毫不忌讳地一屁股坐下:“我问你,这小子还能变大?”
随风没头没脑的话让我一头雾水,只见他打开了手提,我看到了柯南!好小子,居然开始看外语片了。此刻柯南的动画正定格着。
随风按了一下播放,《柯南》的剧情继续。这一集正好是柯南病变,要变成成人,不过到结尾,他还是会变回来。
“你看,他变了!”随风激动地瞪大双眼紧紧盯着屏幕,看着柯南长大,“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柯南变大你激动什么?”
“我只是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
“他为什么执着于变回成人,现在这样不是更好?又可以多活十几年。”
“因为他有小阑嘛。”
“小阑?他喜欢的人?”随风看着我,“我明白了,原来如此。”他转而笑了,看着屏幕里的柯南,点着头,“恩!这才是男人!”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笑,他那样子好像肯定了柯南,柯南还会感激他似的。(未完待续)
六十九、未婚妻
随风捧着手提,放眼远方:“还好我没他那么小,她也不介意。”
“她?”我立刻来了兴趣,“哪个她?”
“我的……未婚妻……”随风将电脑放到一边,双手交叉着垫在自己的下巴下,“她是个漂亮的女人。”随风的口气很平淡,仿佛谈论的是别人的爱人。
“也对,随风看上的,一定是天下第一的美人。”
“不是我看上的,是家里选的。”他缓缓倒下,压住了我床尾的被子。
看着他淡然的表情,我很疑惑:“怎么你的样子好像对这个女孩不满意?”
“不,很满意。”
“那你怎么这样的态度?”
“那该怎样的态度?”随风淡淡地看着我,表情比我还要疑惑。
“至少应该很渴望看见她,或是……有某种温情流露。”
“我没有吗?”随风认真地看着我,我点头,他皱了皱眉,“可能整日在一起,当成妹妹了,不过,我会疼她。”他爽朗地笑了,“对了非雪。”他侧过身,正好压在我的小腿上,“你是女孩子,帮我想想带什么礼物回去给她。”
“这个啊……娃娃吧……”
“娃娃?哪里买?”
“现在世面上的都不好玩,我做一个你给她吧。”
“做一个我?”
“她喜欢你吗?”
随风点头。
我笑了,踢踢他,他移开了身体,将小妖轻轻移开,然后我下床开始找材料,。
“要我帮忙吗?”随风问着,我摆摆手,这种针线活他怎么会?
房间里有的是布料,女孩子都喜欢娃娃,更别说心爱人的娃娃了,找了一块肉色的绸布作脸,将黑色的丝线串起做成头发,束成一个小辫斜放在耳边,用丝线固定,身体比较简单,反正就是他平时穿的颜色,青黑色。
自然不做成芭比那种可以脱衣服的类型,衣服全部固定,这样我做起来也方便。烛光摇曳,针线在眼前飞舞,眼睛有点酸,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
手上有点痒,不会要毒发吧,想着便惊出一身冷汗,房间里好静,静地可以听见外面的虫鸣,回头看看,随风已闭眼安睡,小妖不知何时已窝进他的怀里。
为他们两个盖好薄被,我依旧做我的娃娃。
随风是个神秘的少年,他口中的家里更为神秘,为什么他家里会有记载电脑的书籍?为什么他家里会选一个比他年纪大的未婚妻?不过这个未婚妻一定是绝世无双的美人,因为随风已经如此帅气。
这段日子都是随风在照顾我和思宇,他有缜密的思维,有一身上等的武功,他的行为完全不符合他的年纪,他到底是谁?
不过他是谁已经不再重要,因为他既然说了要给自己未婚妻带礼物,自然是即将离去。想到这里,心变得沉甸甸,这个【虞美人】,这个曾经是快乐的港湾,大家都会分道扬镳。
那么,我又该何去何从?
失去了斐嵛,失去了欧阳缗,失去了随风,我和思宇又将变得孤零零,广阔的天地,又要开始我们新的寻找,寻找我们的容身之处。
指尖一阵刺痛,针扎进了手指,这就是开小差的代价,人只要一松懈,就会面临意想不到的危险,时至今日,是我的松懈所造成。
若是我早点洞悉拓羽的意图,或许现在就已经在别处开着一家小店,过着逍遥的生活。这是我的错,我应该在上官入宫的时候,就该离开,是自己的贪念,导致了自己的泥足深陷。
将棉花塞入娃娃,最后封口,这是一个Q版的随风,我想他的未婚妻一定喜欢。Q版的随风此刻坐在桌面上,我趴着看他一脸不羁的笑。他才是真正地置身事外,真正地运筹帷幄。
枉我自以为聪明,结果还不是入了老太后的套?这死老太婆可真厉害啊!
困意渐渐袭来,意识开始模糊。朦胧中感觉有人走到我的身边,为我披上了衣衫,烛光一暗,那人轻轻带上了门。
“老头子你来干什么?”是随风的声音。
“呵呵呵呵……”这个老头子的声音是好听的男中音,“你不是最怕麻烦嘛,怎么,讲起兄弟情谊了?”
“哼!要不是你,我会到这里?既然他们收留我,救了我,我就要为他们做点事情,而且他们很有趣。”随风的语气里带着玩意。
原来他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态在帮我们。
“的确有趣,自己小心点,早点回家。”
“知道了,我带他们离开就会回家。”
“这是什么?好精致的一个娃娃。”
“是送给青菸的,非雪说女孩子喜欢这个。”
“云非雪啊……他的确是个人才,而且我很欣赏他的为人,如果他无处可去,就让他来家里。”
“老头子,你别妄想了,她可是个女人。”
“女人?”中年人惊讶地说了一声,“那不更好,阳儿还没媳妇,不如……”
“恩,可以是可以,不过云非雪现在对夜钰寒还有感情,我看还是顺其自然吧。”
“呵呵,感情的事不能勉强,那就顺其自然。对了,你这么守护她是为了什么?”
“怕她毒发,韩老太婆给她吃了赤炎爆人丸。”
“哟,这可是没有解药的毒药,要不要让冥圣来。”
“不用,有他徒弟在,应该没问题。”
“恩,这女娃子我定下了,你绝对不能让她有事,否则我再把你扔进幽冥泉!”
“死老头子你说什么!”
“哈哈哈,怕了吧,记住我的话……”中年人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奇怪的人,奇怪的对话,中年人是随风的什么人,阳又是谁?冥圣又是谁?随风说他的徒弟难道是斐嵛?他到底什么人,他怎么好像很熟悉斐嵛。
为什么随风听到幽冥泉会那么激动?幽冥泉又是什么?
罢了,随风随风,这些问号就让它随着他的离去而随风飘散,一切与我云非雪何干?
早上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而且历事结束,脖子的伤口又开始掉痂,心情特别地好。看来是美好的一天!
既然还没毒发,就要好好想想后路,就像随风说的,解毒之后我该如何?
如何?呵,自然是逃跑罗!(未完待续)
七十、对策
一出门,就碰到了思宇,思宇见我精神饱满,也开心起来。
“太好了!我的非雪又回来了!”思宇扑在我的身上开始撒娇,远处的随风也露出微微的笑容。
内堂里,我们三人的脑袋碰在了一起,面前是一副地图。
“非雪,你下一站去哪里?”思宇看着地图双眼放光。
“思宇你说呢?反正我们也没目标。”
“绯夏吧,那里美人也挺多,而且听说是避暑胜地。”
恩,这个很重要,否则这夏天没法过了。于是我道:“可以,不过到底哪个城市最好?”
“这你们不必操心。”随风终于说话了,“其实绯夏是一个竹林国家,盛产竹子,哪里都凉爽,不过我建议你们是去绯夏的国度邶城,我在那里有一间竹舍,相当凉爽。”
“太好了!那非雪,计划有了吗?”
我们三人离开书桌,各就各位。
我摇了摇头,但得意地笑道:“你忘了,东西我已经全部转移到城外那个秘密基地了。”
“哦~~非雪,原来你这么早就找好退路啦。”
“别忘了电脑。”随风提醒着,这家伙现在就知道电脑。
“你不是还要看吗?你看完就放到那儿去。”
随风点了点头,他轻功这么好,那些鬼奴自然跟不上他。
“那非雪你决定了吗?到底做男还是做女?”
“我去跟他们说去,我是女人!”我站起身,想好了,我又不是万人迷,拓羽怎么会看上我?所以跟上官争宠的问题根本就不存在。
思宇在一旁点头同意。
“慢着!”随风摆了摆手,双眉微皱,“如果太后一心想把你弄进水王爷府,那么你变成女人后,她会怎样?”
随风眉结打开,认真地看着我,眼中传递着特殊的讯息,一道炸雷在耳边炸开,心荡啊荡地沉到脚底,我颓然地坐回椅子:“他们……会把我……嫁给……水无恨……”
“天哪!”思宇惊呼起来,我闭目叹息,这是必然的事,不是吗?
“没错,所以非雪你还是忍耐一下,等斐嵛回来再说。”
“忍!忍!忍!”思宇冲着随风大吼着,“等到非雪娶嫣然,身份还不是要暴露!”
“斐嵛会在之前回来。”随风冷静地说着,口气笃定地看着焦急的思宇。
思宇开始在大堂里来回踱步:“那万一呢?万一怎么办?非雪。”她停在我的面前,“我看你说你是女人,太后未必会把你嫁给水无恨。”
是啊,他们未必会这么做吧。
“那如果水酂提亲呢?”随风轻描淡写地又说出一句惊人的话。
我和思宇惊讶地看着他,他轻笑着:“先前是太后提亲,让嫣然嫁给作为男子的你,结果,你却是女人,你让水酂的脸往哪里放?再加上水无恨本就挺喜欢你,你又是那么好的一颗棋子,水酂就会借机让你做儿媳妇,一来挽回他的面子,二来满足了水无恨,三来又多了一颗棋子,一举三得,如果是我,我也会那么做。
一旦水酂提亲,太后那面就更加不会反对,云非雪,你就准备做你的王妃吧,呵呵……”
“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我愤怒得拍着桌子,“我还有没有发言权了!”拍桌子拍地手发麻。
“没有,在我们这个世界没有!等你嫁进去,米已成炊,木已成舟,我看将来事成之后,你也再难改嫁罗。”随风的话像一把把锤子砸着我的脑袋,砸得我头疼。
“不会的。”思宇急道,“水无恨是个傻子,他不会对非雪做出那样的事的。”
“他真傻吗?”随风轻笑着。
思宇泄了一口气:“至少他是小王爷时是傻子,演戏应该演全套,做傻子也要做地专业,傻子是不会做那种事的。”
“我看未必。”随风调整了一下坐姿,原本慵懒的斜靠改为端坐,“假设我是水无恨,我娶了你云非雪。”随风认真地看着我,开始为我分析水无恨,“我很开心,因为娶了自己喜欢的人,洞房花烛自然不可少,就算非雪你不同意,你也没办法,因为我是你丈夫,我是男人,男人不可能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无动于衷。因为爱你,所以要你,然后,你就是我水无恨的人,你说,你会帮谁?”
我愣住了,随风分析地有理。就算水无恨不打算这么做,水酂也一定会想办法让他这么做,例如下药……
“然后。”随风继续说道,“水无恨再努力一下,你怀上了孩子,你说,你又该如何?”
OTZ(佩服地五体投地),随风分析地太彻底了,他到底是不是小孩啊,该不是灵魂转移吧。我愣愣地看着随风,忽然他眼神闪烁了一下,给我和思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有客人来了。”随即,他闪身出了厅堂。
随风前脚刚走,锦娘就领着一个身穿墨绿色斗篷的人走了进来,那斗蓬下是一身粉色罗裙,应该是个女人,女人的脸埋在斗篷里,看不清样貌。
“掌柜的,有位姑娘找你。”锦娘将那姑娘带进了门,自觉离去。
我和思宇对望了一眼,思宇耸了耸肩,那女子似乎因为有思宇在,而变得犹豫。
我给思宇使了个眼色,便对那女子道:“姑娘可否跟云某移步书房?”
那女子点了点头,跟着我走入一边的书房。
心想这女子胆子也算大,居然敢跟我这个陌生男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非雪……”
我愣了一下,是她。
女子缓缓揭开自己的帽子:“是我,非雪……”她才说完,整个人就扑入我的怀中,“谢谢……真的谢谢……”
来者正是水嫣然,她的出现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非雪,我终于不用入宫了。”
“可是你也不能嫁给夜钰寒哪。”想到这里,有点心酸,为她也是为了自己。
“可我很高兴能跟非雪做假夫妻啊。”水嫣然离开我的怀抱,甜美的笑着,“我昨天听见父王说了,说太后有这个打算,真好,我到时就可以跟非雪学很多很多东西。”
我笑了笑:“这不是最好的结局,嫣然,你放心,圣旨还没发,只是有这么个打算。我不会让你入宫,也不会让你嫁给我,更不会让你以后……受到伤害。”
“伤害?”水嫣然疑惑地看着我,我微笑着,我该怎样将水嫣然从这趟混水中救出?
呵……现在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上水嫣然哟。
送走水嫣然回到院子的时候,思宇正探头探脑,一边的随风双手环胸靠在墙上,嘴角微扬。
“怎么样?怎么样?真是水嫣然?”
“你们知道啦……”我伸了个懒腰,走回书房,思宇后脚就跟了进来:“随风说的,他说跟着那女子的有不少是水王爷的人,所以肯定是水嫣然。”
“水王爷连自己女儿都要跟踪,这老匹夫真是狡诈。”随风边说着,边坐回椅子上。
思宇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我现在要入宫接受特训,正好探听探听情况。”
我点了点头,目送思宇离去,她去宫里向舞娘取经,排练【虞美人】的节目。她最近很努力,也很认真,从一开始挑选绣姐参加舞蹈,到之后的编排,服装的设计,看得出她真的在这个节目上花了不少心思。
想起演出的那天,我灵光一闪,那天整个沐阳都是人,为何不趁那时逃脱?看来我还要做更多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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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探访
思宇走后,又只剩我和随风两个人,老规矩,他玩电脑,我看书。
下午的时候,夜钰寒来了,我正好午睡刚醒,他坐在我的床边,随风在一边冷冷地瞪着他,终于,他似乎受不了,转身出了门,随风好像相当不喜欢他。
“非雪,伤怎么样?”夜钰寒担忧地抚上我的勃颈,我下意识躲过了他的手,他有点焦急,“非雪,你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何对我如此冷淡?”
我淡淡地看着他,在心里叮嘱自己要冷静,可最后,还是冷冷地扔出了话:“夜钰寒,我们好像什么关系都没吧,我为何不能对你冷淡?”
夜钰寒暮然瞪大了眼睛,抓住我的双肩:“非雪,你在说什么,你知道我喜欢你,是不是因为我最近太忙没来看你,你生气了?”
“夜钰寒,你真的很奇怪。”胸口开始发闷,一阵又一阵的酸涩涌上心头,“你在别人面前假正经,现在却又要让我对你热情!你要求实在太高,我无法做到!”
“非雪,那是在皇宫里,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们要讲礼数。”
“我明白了,就是在人前假装我们什么都不是!哼,反正我们本来就什么都不是。”以前最讨厌就是明明是男女朋友,却在人前假装不认识,虚伪。
夜钰寒的脸尴尬地扭曲了一下,柔声道:“非雪,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你还没恢复女儿家身份。”
“男人就不行了吗?”
夜钰寒看着我,一时语塞。
心底无限委屈,现在的情况让我力不从心,我叹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骑虎难下,没办法恢复女儿身。”
“为什么?”
“太后给我吃了药,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拉住他的衣襟,晃着他,“我说拓羽那混蛋要利用我,要让我娶嫣然你知不知道!”
夜钰寒的脸,瞬即沉了下来:“非雪,你怎么可以诋毁太后,而且,皇上又为何让你娶嫣然?”他居然还没收到风声。
心开始下沉,这个愚忠的白痴。
“非雪,如果皇上让你娶嫣然,我会去跟皇上说你是女子,他自然就不会让你娶嫣然。”
“哼……”我忍不住冷哼,“你可以走了。”
“非雪?”夜钰寒不解地看着我。
“如果你喜欢我,就请不要告诉皇上我是女子,还有,刚才都是我胡说的,我现在想休息了。”我埋下脸,不再看他。
“非雪,以后别再胡说了,知道吗?”夜钰寒抬起手,抚上我的面颊,我侧过脸,既然不信任我,就不配做我的男人,更别想碰我!
“非雪,我跟皇上从小就在一起,他的脾气我了解,那天你说他调戏你,他其实是逗你,因为他不知道你是女子,所以,非雪。”夜钰寒轻柔地将我揽入怀中,“只要你是女子,他就不会再逗你了,知道吗?”
我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心如止水,再说无用。
“而且,太后对我也有养育之恩,她是个慈祥的老人家,是不是她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你看,其实皇上一直很宠你,你说的那些话,够他砍你几次头,可他没有,不是吗?”
这话听上去倒是像在撮合我跟拓羽。
“乖乖在家里养伤,等五国会结束,我就好好陪着你。”他就像哄小孩一般哄着我。
他捧起我的脸,缓缓靠近,难道想吻我?我立刻低下头,他顿了一下,吻落在我的眉心,我感觉到他嘴角的笑容,他便起身要走。
我慌忙抓住他的袍袖,他还以为我舍不得他,拍着我的手笑道:“只是几天而已。”
“是啊,几天而已,所以这几天就麻烦钰寒别说出我的身份,谢谢了。”
夜钰寒点了点头,笑着离开。
他的这次离开,将成为我们之间的句号,其实我们甚至都没开始,这样对自己的伤害也不大。
我不知道太后是怎样养育了夜钰寒,但从夜钰寒的口气中,可以看出,他相当敬重太后,就如敬重自己的母亲,而我却在说他母亲的坏话,他怎能相信?
我开始理解他为何不信我,一个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一个是抚养他长大的母亲,一个有情,一个有恩,我和他相处才不过一个月,怎么可能只凭我一句话就动摇那两个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理解归理解,但他对我的不信任还是让我失望透顶。
“这男人,真是气死我了!”随风骂骂咧咧地走进我屋子,一屁股坐在我的床边,“我好心提醒他,怕他后悔,他却说我还小,不懂!”随风那愤怒的样子,像是要剁了夜钰寒。
我忍不住笑了,随风最恨别人说他小孩子。
“这样的男人你还给他亲,你白痴啊!”随风居然把火发到了我的头上。
我火了:“我高兴!我愿意!我爱给谁亲就给谁亲!”
“你!”随风指着我,气地无法言语,“哼!我再也不管你了,你爱跟谁跟谁!夜钰寒也好,水无恨也好,到时别后悔!”说罢,他气呼呼地瞪着我,忽然,他双眉微微皱起,轻斥道,“该死,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我起先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喊声,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今天果然热闹!(未完待续)
七十二、被虐
“非雪~非雪~”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喊声带着急急的跑步声越来越近,是水无恨。我立马躺下装死。
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就像自然地不能再自然的反映,潜意识里,让我装死。
耳边传来一蹦一跳的脚步声,有人闯了进来。
“你是谁?”是水无恨,估计他看见了随风。
“你就是云非雪常常提起的小王爷水无恨?”随风的声音带着戏虐,这小子估计要逗逗水无恨。
“你为什么会在非雪的房间?”水无恨不答反问,“啊!非雪哥哥怎么了?”然后听见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手忽然被人握在手心。
你丫的,还不是你害的!
“呜……非雪哥哥怎么了?非雪你醒醒看看无恨啊,呜……”水无恨握着我的手呜咽着,我继续装死。
“喂!”又是随风的声音,“看上去你很喜欢云非雪,小哥哥我比云非雪好看,不如你喜欢我吧。”
晕,随风来劲了!
握着我的手依旧没有松开,然后听见水无恨厌恶的声音:“娘说过,长地好看的都不是好东西!”
我差点喷笑出来,真想看看随风现在的表情。
“而且无恨觉得非雪哥哥比你这个小孩子要漂亮百倍!”水无恨的情绪有点激动,“在无恨心中,娘亲第一,非雪第二!”
心仿佛被什么撞击了一下,颤了一颤,他说的是真心话吗?为什么会有种幸福地想哭的感觉……
“哼!”随风冷哼了一声,“没想到我堂堂大美男居然会败在云非雪你的手上。”
“你走开!”水无恨突然放开了我的手,我的手如失去支架的房子,自由下落,水无恨好像是去赶随风,“不许你坐在非雪的床上。”
“坐又怎么了?我还睡呢!”很明显,随风逗水无恨逗地相当开心。
眼前的亮光闪烁不定,我眯开眼看着,水无恨像老鹰一样挡在我的床前:“娘说地没错,越好看越坏!不许你再靠近非雪哥哥。”
水无恨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我倒是从他手臂下的缝隙里看到了随风的笑脸。水无恨将他往外赶着:“坏人出去!坏人出去!”
“嘿,有趣!”随风挤眉弄眼着,“你比夜钰寒那小子有趣多了。喂——云非雪——”随风朝我喊着,“这水无恨不错,我看好他。”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已经被水无恨彻底赶出房外,水无恨反手关上房门,一副怕外敌入侵的样子,还趴在门缝边看了一会,才转身,我立刻闭眼,听见他长吁了一口气。
说实话,做傻子时的水无恨真地很可爱,那种带着诱惑的可爱,挑逗着你逗弄他的yu望。
听他急急跑到床边,就猛抓住我的双肩,突然的举动,差点吓漏了心跳。
“非雪你醒醒啊,你醒醒啊……”他开始猛烈晃动我,偶滴神哪,他居然有跟思宇一样的坏习惯——晃人。
我的脑袋随着他的晃动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甩着,他忽然放开了手,我一下子跌回床,后脑勺重重撞在枕头上,有点晕。
“怎么办?怎么办?非雪会不会死了?呜……非雪你死了无恨找谁玩啊……”
爱谁谁?别来找我,不然早晚被你玩死。
“有了,娘亲说过,人死了,亲亲就醒了。”
亲亲?这谁教的馊招啊!我瀑布汗!
双肩被水无恨再次轻轻包裹,感觉到他缓缓的靠近,我暮然睁开眼睛,看见的,先是他撅成鸡屁股的嘴巴……
“么、么、么……”鸡屁股一边靠近,一边还发出让人恶寒的声音,冷汗一颗又一颗地爆出,黑线瞬间布满我的床。
我抬手就挡住了他的“鸡屁股“,不老实的“鸡屁股”还在我手心留下细细的吻,吻地我手心痒痒。
水无恨奇怪地瞪大了眼睛,放开了我,食指放到唇边:“咦,怎么还没亲亲就醒了?”
我沉着脸,眉角不停地抽搐着,若他不是“傻子”我肯定扁他,我坐起来,硬是挤出一丝笑容,刚想开口说逗他玩,就见这个家伙朝我飞扑而来。
“哦,非雪醒罗!”
再次重重摔回床,肺里的空气被这个重物压得一干二净,眼前一阵金星,差点被他活活压死!
“一定是无恨太厉害了,不用亲亲就把非雪哥哥弄醒了,嘿嘿。”这家伙还趴在我身上得意地笑着。
因为身上的东西太重的缘故,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话语:“走……开……”
“什么?非雪说什么?”我万万没想到,水无恨居然整个身体都爬上来,彻底将我压在他的身下,他捧住我的脸,将耳朵凑到我的唇边,“非雪哥哥说什么?太轻了。”
“……走……开……”太重了……这回说地比原来还要轻……
“非雪你说什么啊!”水无恨一脸焦急,捧着我的脸又开始晃,“非雪哥哥是不是要说遗言,呜……无恨听不清楚啊……”
我顶你个肺的,眼一翻,摊在床上。折腾吧,你爱怎样就怎样,反正我也扁了,就连不该扁的也扁了……
一缕幽魂从我的嘴里吐出,隐隐看见自己的死亡证。
姓名:云非雪。
死因:压死……
“非雪你说话呀!”水无恨终于从我身上离开,然后又开始抓住我的双肩开始猛烈摇晃。
我在摇晃中艰难地抬起了手,抚上了水无恨孩子般认真的脸,他的手瞬即停住,我终于获得喘息的机会。
“呼……呼……”先让自己吸够氧气,我双手搭在水无恨的肩上,拼命喘息,“无恨,呼……你可真重啊……差点被你活活压死。”
“非雪没事了吗?”无恨眨巴着他漂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一脸的无辜。
“没……没事了……刚才就逗你玩呢……”我摆着手,终于顺了气,然后笑着看他,他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忧虑。
“无恨好怕……好怕非雪会跟娘亲一样,从此不醒了呢。”无恨的眼角开始下垂,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忽然他张开双臂,紧紧拥住我,双肩开始颤抖,不知是真哭,还是假哭。(未完待续)
七十三、毒发
心头有点酸,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他毕竟儿时就失去了生母。我轻轻拥住他,拍着他的背:“不哭不哭,非雪哥哥我是打不死的蟑螂,命长着呢。”
“真的?”水无恨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静下来,我才感觉到他起伏的胸膛正紧贴着我的身体,心跳了一下,他会不会已经知道我是女人?
“真的。”先前的同情被紧张代替,说出来的话带上了几分假意。
他放开了我,灿烂地笑着,伸出自己的右手:“拉钩。”
“拉钩。”我笑着,罢了,他知不知道都不重要,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到时就不会再相见,水无恨对于我,也将成为一个过去式。
“拉……非雪永远不离开无恨。”
“啊?”我顿时愣住了,心头一窒,水无恨天真的笑容在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而他已在开心地完成誓言。
“拉钩上吊,生生世世……”
“哐!”就在水无恨即将完成最后一个动作的时候,门忽然被踹开了,随风幽幽地飘了进来,速度之快,让水无恨的眼中,也滑过一丝惊讶。
愣神间,随风就已经捏住了水无恨的下巴,一脸邪魅地俯视着水无恨:“无恨小朋友,要生生世世和云非雪在一起,不如来【虞美人】,我随风敢保证,只要你成为【虞美人】的人,云非雪绝对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分开。”
随风突然的出现,莫明其妙的话语,让我怔愣在一旁,能让随风承认的男人很少,但水无恨却是其中一个,这点我看得出。如果是夜钰寒,随风恐怕连话都懒得跟他说,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发出邀请,仅管这个邀请的姿势有点暧mei。
只见水无恨斜坐在床上,暗紫的宽袖长袍垂落在床边,微微抬首,粉嫩的脸带着困惑,不用任何胭脂而依旧艳丽的红唇半开着,柔美的下巴此刻就在随风手中。
随风一身暗红的紧身长衫,黑色的长发依旧斜梳在耳边,倾城的面容却带着邪气,狭长的丹凤此刻眼角微微上吊,更带出了一分妖气。妖媚和邪魅天衣无缝的结合,却称出了一种特殊地王者的霸气。
水无恨张了张嘴,先前玩乐的表情荡然无存,转为小孩子的木呐:“天天呆在【虞美人】爹爹要骂的。”他缓缓垂下脸,放开了我的小拇指,“无恨该回去了,不然爹爹又要生气说无恨贪玩。”
随风的眼神黯了黯,收起了笑容,双手环抱地站直身体,看着水无恨怏怏地离开我的床,就在水无恨即将跨出我房间的门槛时,随风突然问道:“不后悔?”
水无恨的身体瞬即顿了顿,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天不知怎的,哗,没有预警地下起了大雨……
“哎……云非雪,完了,你嫁不出去了。”随风耸着肩,摊了摊双手,一脸的惋惜。
突然的大雨驱散了初夏的闷热,清新的泥土味飘进了房间,带出了窒闷和烦躁,水无恨,其实随风说的或许真能成为事实,可惜,你放弃了。你那个没有完成的誓言,怕是永远都无法完成了……
思宇那边的进展相当喜人,她经过前两天的琢磨,后两天的特训,带着【虞美人】的绣姐们,开始编排一支特别的舞蹈。我本想去看看,但因为刚开始排练,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所以打算等她们有所成再去参观。
不过思宇告诉我,这支舞蹈的题材是我们那里的江南水乡,跳时会用到伞。思乡的情绪被勾起,怀念家乡的小桥流水,宁静古镇。
那天之后,再没人来打扰我,平静地过了两天,几乎将中毒的事都忘地一干二净。
天越来越热,到傍晚的时候,我都觉得有点透不过气,看着碗里的百米饭,难以下咽。
思宇担忧地看着我:“非雪,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热。”我抹着满头大汗,桌下的脚被人踢了一下,随风给我挤眉弄眼。
“干嘛!随风!”心情有点烦躁,要说就说,抛什么媚眼。
“非雪,你怎么热成这样?我记得你好像不怕热的啊。”
“今天可能特别热。”桌下的脚又被随风踢了一下,我瞪了他一眼,发现他郁闷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他怎么了?终于,他爆发了:“云非雪!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笨!”
他的一声大喊让我发懵,随即,火立刻上来:“臭小子你说什么!”
“你出来!”随风抓住了我的胳膊,怎么?想吵架,我奉陪。
思宇叹着气看着我们,她对于我跟随风的吵架已经见怪不怪。
随风一直把我拖到房里,然后在我枕边掏出了那块金牌,一看见那块金牌,我的大脑瞬即一片空白。
“还不去?”随风把金牌塞进我的手里,我想也不想就冲出了【虞美人】。并且在门口撞上一个人,这人的胸膛很结实,撞地我头晕,我抬头一看,当下愣住。
只见门口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六个侍卫站在两旁,车前正站着一个人,也就是我撞到的人,居然是柳谰枫,他怎么来了?
“我要见宁思宇!”还是那么地霸道,还是那么地肃杀。
我拦住了他:“休想!”
“非雪!”身后传来随风的声音,我发现柳谰枫的眼睛居然眯在了一起,莫非看上了随风?色狼,思宇我不会给你,随风我更不会给你!
随风走到我的身边:“你去吧,这里的事我会解决。”
我有点发愣,随风依旧是那副拽拽的样子,而柳谰枫眯起的眼睛里,却出现了淡淡的杀气,看这情形好像柳谰枫认识随风,他们是旧识?
“柳谰枫,你能不能让你的车夫送非雪去皇宫啊。”随风双手环抱,慵懒地看着柳谰枫。
我看着柳谰枫,心里有点惊讶,随风跟柳谰枫说话的语气非但没有半点敬畏,更是直呼柳谰枫的名讳,这随风不要命啊!
心里很是担忧,只见柳谰枫嘴角扬了扬,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可以。来呀,送云非雪入宫。”我登时愣住了,柳谰枫居然同意了!
“是!”门前的侍卫让开了道,车夫将我带上了豪华的马车。
随风朝我扬扬手,我依旧处于大脑失调状态,这实在太不寻常,柳谰枫居然会答应随风的要求,这个随风到底是谁?
马车缓缓跑动,舒适的软榻丝毫感觉不到马车的震动,我坐在马车里,不停地冒汗,好热,热地我口干舌燥。
看见软榻前有水果,就狠狠地吃了起来。可是为什么?会越吃越渴?
正吃着,马车停下了,我立刻就直冲皇宫晚上开的正华门,门口的侍卫当即拦住了我,我掏出了金牌,一开始还有点心虚,可没想到侍卫却突然跪下了,高呼:“皇帝陛下万岁!”
我还吾皇万岁呢!看来管用,看也不看他们就闯进皇宫。(未完待续)
七十四、怒打瑞妃
全身热浪翻涌,汗流浃背,这什么破药,毒发像淫药!
我揪住一个太监就问:“皇上在哪儿?”
太监认出了我:“禀云大人,皇上在碧波池。”
“带我去!”
“啊?”小太监瞪大了眼,我掏出金牌,他吓得腿软:“皇……”
“皇什么皇,快带我去碧波池!”
“是!”
小太监瑟缩地站起身,疾步在我面前带路。
衣服开始湿透,我边走边脱了外袍,实在太热了,若不是我忍着,非脱guang不可。
碧波池门前守着两排侍卫,还有许多太监宫女,小太监看见他们就开溜,我直接往里面冲。
“大胆!”门口的侍卫挡住了我。
我怒道:“我要进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想进就进的吗?”侍卫眉角高挑,眼睛向上翻着。
我不鸟他,质问道:“我问你,皇上是不是在里面?”
侍卫向上翻的眼睛立刻落回我的身上:“大胆!皇上的行踪怎是你这等小人随便过问的!”
“那就是在了!我要进去!”我硬闯,他们将我推开,他们的力气很大,我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
我爬起来,准备掏金牌,忽然一个尖细的女声喊了出来:“是谁那么大胆子敢在此喧闹?打扰皇上和瑞妃娘娘沐浴!”
抬眼间,原来是一个宫女。好你个拓羽,原来在里面舒舒服服洗鸳鸯yu。
哼!你不让我快活,我也不让你快活!
我扯开喉咙就喊:“是我云非雪!”
“云非雪?”那宫女走到我的面前,翻着白眼打量着我,娇笑连连,“没听过。”
这P丫故意的,不就是个小宫女,拽个屁拽,挡我喝药者死!
“你算什么东西!”我当即大喝一声,喝地她顿时怔愣住,“哼!敢挡我的路!皇上!”我朝里面大喊,吓得所有人惊慌失色,“我云非雪来喝茶了!要嘛您出来,要嘛我就进去!”
最好那小子现在正H的时候,喊地他郁闷,从此不举!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胆敢!胆敢……来人,拿下他!”小宫女涨红了脸,躲着她的小脚。
“谁敢!”我当即拿出令牌,呼啦,跪下了一大片。
面前的小宫女瑟瑟发抖,嘴唇直打哆嗦:“圣……圣……圣金牌……”她腿软地跪在我的面前,面如死灰。
这金牌有这么大作用?
我从他们身边跨过,边走边跟里面打招呼:“小人进来了——”走到门口的时候,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一个女人脸色难看地在宫女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哈哈!正是瑞妃。
她走到我的面前,停下了脚步,双眼冒火,忽然,她扬起了手,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扇了我一个耳光,“啪”一声回荡在我的耳边,一下子打懵了我,隐约中听见她骂我狐狸精!
右边的脸颊火烧般地痛,本来就已经血气上涌,被她这一打,右边地脸特别地痛,摸了摸,居然还摸出两道血丝,一定是她的指甲带出的。
越想越窝火,这算什么事?贵妃就了不起啊,就可以随便打人!我打扰你们亲热就要被你们打吗?!
一怒之下,我脱了两只鞋子,举起一只就狠狠朝她摔去,正打在她后背上,她当即尖叫出声:“啊!”
然后,她身边的宫女一个接一个尖叫,吵死了,我忍不住扔出了第二只,那瑞妃正巧转身,结果,正中她风华绝代的漂亮脸蛋上,她的脸当即绿了,我转身就走。我管你,谁叫你打我!我如果不还击,那我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
前脚还没踏进那个什么碧波池,瑞妃就哭着撞开我,先跑了进去。
“皇上,您可要为臣妾作主,呜~~~”
我只穿着袜子走进碧波池,眼前一片明亮,光滑的大理石地砖,可以印出我的人影,而同样是大理石壁上是雕功精美的烛台,亮丽的烛光将整个宫殿照地富丽堂皇。
而面前,就是一个巨大的池子,池子用白玉石而造,池边有案几,案几上摆着水果,池子里是洒满花瓣的池水,而瑞妃就跪在池边哭泣,我看了一圈没看见拓羽,估计被瑞妃挡住了。
“皇上~~您看,他就是用这个打臣妾~~”瑞妃拿出了证据,我的鞋子。
“哼。”我冷哼一声,不看他们,垃圾,到处都是打小报告的。
“云非雪打你?”殿堂里回响着拓羽不可思议的声音,我转身看向池子,此刻瑞妃侧坐在池边,掩面啜泣,我低眉望去,这个角度正好看前她胸前那一抹诱人的深沟。这女人胸挺大啊。
拓羽此刻双手撑开依旧躺在池子里,七彩的花瓣漂浮在他的身边,赤裸的身上,带着晶莹的水珠,一颗颗水珠顺着他机理分明的线条,缓缓划入水中。
他面带怒容地瞪着我,忽然他似乎看见了什么,冷声问道:“你脸怎么了?”
“被野猫抓的。”
“放肆!”那瑞妃当即叫了起来,双臂环过拓羽的脖子,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在了拓羽的身后,“皇上~您看这东西多大胆,他居然叫臣妾野猫~皇上~~恩~~臣妾不管,你不把这个云非雪砍头,臣妾可不依~~~”
寒风一阵又一阵,我四处看着,是不是有什么漏风的地方。
“瑞妃,该不是你先打了别人吧。”拓羽冷冷的声音回荡在碧波池里,此番不是对着我,而是对着瑞妃。
“打他又怎么了?我堂堂苍泯国的妃子,为何不可以打一个小小的裁缝铺老板?”瑞妃对着我直翻白眼,我撇过脸不看她。
此刻走进了两个侍卫,正是先前拦我的那两个:“卑职叩见皇上。”
“恩,给我把云非雪押下。”拓羽严肃的脸上没有半点情谊,他只是淡淡地看着我。
我狠狠瞪着拓羽,身边的两个侍卫一时不敢碰我,我怕什么!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注定要死,一切都无所畏惧!(未完待续)
七十五、仗刑
娇媚的瑞妃在拓羽身后嘴角微勾:“你们还不把那贱人给我押下!想违抗圣旨吗?”
两个侍卫依旧不敢乱动,为难地看着皇上:“禀娘娘,他身上有圣金牌,卑职不能动他。”
“圣金牌?”瑞妃惊吼起来,偷瞄着胸前的拓羽,拓羽依旧看着我,薄唇一开,就是一句冷语:“交出来。”
我毫不犹豫地拿出那块破金牌,就朝拓羽脸上扔去,反正都是死,我还怕什么!
众人惊讶地看着我的举动,拓羽只是微微抬手,就接住了那块金牌,对着那两个侍卫喊道:“杖刑三十!”
“是!”
两个侍卫当即就拽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按在了地上:“拓羽你去死吧!”我大喊着,吓得那个瑞妃脸都白了,池中的拓羽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凭什么我要被你老婆打,还被骂作狐狸精,我就不能还击?啊!”我立刻捂住了嘴。
重重的一棍子打在了我的屁股上,金星在我眼前飞舞,我绝不能在这里,在他们的面前丢了我的尊严,我决不会在你们面前哀嚎,让你们看好戏!
我们女人也是有血性的!
我咬住了自己的袍袖,不让自己的痛呼发出,让瑞妃和拓羽得意!我狠狠瞪着拓羽,他淡淡地看着我,右手轻轻抚mo着环绕在他脖子上瑞妃雪白的双臂。
哼!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我看你们还怎么利用我,怎么跟上官和夜钰寒交代!反正你们都是执掌生死大权的皇室,我只是一只地上谁都能踩死的蚂蚁!
我绝不服输,我云非雪就是吃软不吃硬!
整个碧波池里,就听见棍子落在我身上沉闷的声音,不知为什么?那两个侍卫似乎并没下狠手,虽然也很痛,但没我想象地那么痛。
汗珠染湿了我的刘海,一滴又一滴滴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记得书上记载,一般仗刑三十,女人和老人都熬不住,五十就会被活活打死,看来今天真要被打残了。
瑞妃在拓羽的身后得意地笑着,拓羽缓缓拉开瑞妃缠在他脖子上的手:“你可以出去了。”
“不嘛~~我们刚才还没尽兴呢~~”瑞妃低下了头,红唇贴在拓羽的耳垂,拓羽的脸拉长着,高喝道:“出去!”
瑞妃当即愣住,估计她了解拓羽的脾气,立刻站起身一声不吭地走了,经过我的时候还瞪着我咬牙切齿,我立刻扬起一抹嘲笑,露出我一口白牙,我不痛,不痛不痛就是不痛,气死你个骚货!
哼!我云非雪绝对不会让你这种女人看扁!
“够了!”拓羽在瑞妃离开后,扬了扬手,“扶他过来。”
两个侍卫小心地将我扶起,还关切地问道:“能走吗?”
我勉强点了点头,汗珠顺着发髻,从脸边滑下,顺着脖子滑入内里,染湿了衣襟。
他们将我扶到水池边,我继续趴着,正好跟拓羽面对面,拓羽对两个侍卫道:“去叫曹公公来,就跟他说云非雪来喝茶了。”
“是!”两个侍卫退了出去,打完了?我心里可数着呢,一共打了十八下,真是痛啊,差点就熬不住了。我趴在地上喘着气,先缓缓劲。
“哎,你这个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没想到拓羽却叹气了,看着我担忧地皱起了眉毛,“你跟瑞妃计较什么?现在你打了她,朕不打你怎么顾全皇室尊严,讲出去朕的妃子居然被一个掌柜的打,朕还不吭声,那朕的颜面又何在?”
我将手臂枕在自己的脸下,撇过脸,不看他。
“士可杀不可辱!”我冷冷地戳了一句。
“哼,你云非雪倒挺有骨气!”拓羽的口气里似乎带着嘲讽。
火气一下去,毒发的症状又开始侵袭我的身体,有点痒。
痒痒渐渐占据了身心,甚至忘记了臀部的疼痛,我吃力地爬了起来,跪在地上,开始抓痒,我抓着自己的手臂,好痒,真的好痒,为什么会这么痒?
拓羽疑惑地看着我:“你多久没洗澡了?”他整张脸皱在了一起,好像我是一个大病菌。
我抓着痒,冷笑道:“皇上您不知道?我不毒发能来找你吗?”受不了了,越抓越痒,看着白质的皮肤在我的手下渐渐变红,心酸地想哭,为什么我要受这个罪!
“毒发?”拓羽的脸上写着惊讶,“怎么不是百日泻吗?”他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拉下了我的身体,抬手探着我的额头,喃喃道:“这么烫!难道是……”他皱紧了眉,一脸的沉思。
“你干嘛!”我挣脱他的手,“别妨碍我抓痒!”
“别抓了。”拓羽居然用命令的口气,“下来!”
“下来?下哪儿?”
拓羽重重叹了口气,忽然双手拉住了我,就将我往前拽,我一下子滚入清凉的池水中,他扶住了我:“泡在水里会好点。”说着,放开我靠在一边拧起了眉。
清凉的池水渗透了我的衣衫,降低了我全身的温度,浑身的刺痒和屁屁的灼痛也变得可以接受,我很奇怪拓羽的神情,他似乎并不知道我中的是赤炎爆人丸,而是他口中什么白日泻,呵,反正也不是好药,没想到就连他,也被太后那老狐狸蒙骗了。
我静静地靠在池边,看着面前七彩的花瓣,空气里弥漫着花香,可是我的心跳却开始加速,毒发的现象越来越严重,为什么解药还没送来?
静谧地空气中,是我急促地呼吸声,我咬紧下唇,尽量不发出粗重的喘息,心脏就像要爆裂般急速收缩着,汗水不停地从额头冒出,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你这样泡着效果不大。”
“啊?”我的视线开始向拓羽聚焦,他就在我的身边:“把衣服脱了会更舒服点。”
“啊!”大脑立刻清醒过来,慌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能忍住,解药快来了是吗?”
“恐怕还要过一阵子,这个解药不好调,朕怕你热晕过去。”他的手再次抚上我的额头,“哎,越来越烫了,既然你知道是赤炎爆人丸,就该清楚它的药性,刺痒会随着温度越来越厉害,朕怕你抓伤了自己,血染了朕的池子。”
“那你上去。”我吃力地说着,被他这么一说,身上又开始痒了。
我忍不住又开始抓痒,就像有千万蚊子军团攻击我。
“朕叫你别抓了!”拓羽忽然扣住了我的两只手腕,举起,沾着水的袍袖缓缓滑落,露出被我抓红了的手臂。
拓羽急了:“脱衣服散热!”
“不行!”
“该死!这是为你好!”
“我说不要就不要!”我挣扎着,可是拓羽却牢牢扣住我的手腕:“朕不会让你再抓的!真是固执,跟钰寒一样!难怪你们能成一对!”拓羽忽然用右手扣住了我两只手腕,左手就开始扯我衣结,我吓坏了!(未完待续)
七十六、露馅
人的潜能是巨大的,慌乱中,我抬起脚,就狠狠踹了他一脚,他完全没想到我会踹他,没对我作任何防备的他往后倒,扣住我手腕的手一时没有松开,我跟着就被他拉入水中,清凉的池水瞬即灌入我的耳朵和嘴里,领口涌入了水,撑开了里衣和被他解开的外衣。
腰间被人揽住,拓羽站直了身体,顺势带起了我。
“咳!咳!咳!咳!”我咳嗽着,“放手!”我怒了,用力抽着自己的手,却发现拓羽此刻并没扣紧,害我用力过猛,水中的脚差点没站稳。
腰间的手臂紧了紧,他扶住了我,脸上沾着自己的湿发,好像系发的缎带松了,满眼的水一时让我无法睁眼。我一边抹着满脸的水,一边将湿发拨开,准备转身离开,腰间的手却没放松。我有点惊讶,再走,反而更紧,他的手往后一带,我的背就紧紧贴在了他结识的胸膛上。
心顿了顿,无意间,我看见了自己水中的倒影,在看到的那一刹那,我顿时浑身僵硬,无法挪动脚步。
只见自己发髻散落,垂在脸边,身上的外衣和中衣都退落至腰间,里面白色的里衣暴露在空气中,而那里衣因为在水里被撑开,宽大的领口滑落一边,右边的肩膀已经裸露,露出我小背心的细带,完了,我只感觉一阵晕眩,犹如天崩地裂!
露馅了!小背心并不贴身,质地也很僵硬,相当于一件软甲,若从上往下看,便可看见藏觅在小背心下若隐若现的山峦。
我机械地撇过脸,看水中的拓羽,当对上他的眼睛时,我的大脑瞬即一片空白,忘记了呼吸。
他此刻深沉地俯视着我,视线里正翻滚着炽热的火焰。
“非雪……真是男子?”身后传来他慵懒的声音,他缓缓抬起手,指尖滑过我的耳边,将湿发一缕一缕顺在我的耳后,腰间的手传递着他的热度,贴着我的里衣,开始缓缓往上游移。
我僵硬地站着,目瞪口呆地看着水中的他。
他的手指顺着我的耳后,滑过我的勃颈,带出我一阵战栗,最后停留在我那裸露的右肩上,轻轻包裹:“朕想,朕终于明白钰寒为何会喜欢你了。”他缓缓俯下脸,我开始不知所措。
挣扎?有的男人变态的,你越挣扎他越来劲!
顺从?那我就是圈圈叉叉的,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我又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跟他玩一夜情!
他靠近我颈项,带着yu望的脸庞擦过我的耳边,腰间的手已经到了上腹,只要再往上,就可以摸出我实际的曲线,我顿时心慌地忘记了呼吸。
沉重的呼吸带着他的yu望来到我的耳边,他包裹住我右肩的手开始下滑,我的每一个毛孔在他的掌下都变得紧张。
炽热的气息吐在我的右肩上,仿佛全身的热量都集中在了那里,一个滚烫的印记落下,他的唇贴在了我皮肤之上。
完了!心沉到脚底,今天算是交代在这里了。我未来的老公啊,我对不起你!
忽然,他滑落的手为我拉好了衣领,前面的手也渐渐松开:“自己游回去,还是要我抱你回去?”冷冷的,但有点怪怪的声音再次从身后响起。我慌忙拉好所有的衣衫,灰溜溜地往池边游去,然后低着头,老老实实地靠在池边,不敢看他。
他游了过来,依旧靠在我的左边:“朕就说逗你会心情舒畅,哈哈哈……”他大声笑着,笑声有点怪。
我心中充满了感激,他那时的yu望是真的,谢谢他放过了我,这小子总算有理智。
“怎样?吓坏了没?”他抬手捏我左边的脸蛋。
我无声地点着头。刚才的确吓到了,正想着怎么逃跑。
“你那一脚可真狠,方位再偏一点,苍泯差点无后,到时你可要负责哦。”
“啊?”我抱歉地看着他,他眯眼笑着,将他的眼神掩藏起来。
我只有再次低头,心虚地不敢看他。
“刚才那样是为了让你转移注意力,你在朕面前不停地抓啊抓,抓地朕都觉得浑身痒痒。”
“谢谢。”他现在这样跟我说话也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吧。
“除了谢谢,没别的了?”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有,茶什么时候到?”因为我感觉刺痒忽然消失了,臀部的疼痛再次袭来,带出了一片刺痛,不祥的预感立刻袭来,要第三拨了。
身边的拓羽忽然不说话了,虽然不敢看他,但我却可以感觉到他在看我,他在注视着我,他心里一定有许多问号和叹号,现在这样的情形,连我自己都知道场景有多么地诱人。
两个人,一男一女,都在水池里,他还没穿衣服,我又不小心挑起了他的yu望,能活着站在这儿已属万幸,他冷静下来就不会再对我怎样,毕竟他又不喜欢我,所以我只要老老实实,别乱动,就会天下太平。
“非雪!”拓羽忽然叫了我一声,我下意识地望向他:“啊?”
他望着我,双眉拧在了一起,里面仿佛有东西在挣扎,我愣愣地看着他,他在挣扎什么?
忽然,水中的手被他握住,他向我俯身而来,一片针扎般地痛瞬即从那里遍布全身,扎中了我的心脏,眼前开始发黑,渐渐失去了知觉……(未完待续)
七十七、装死
我是被痛醒的,屁股就像放在火炉上烘烤着,一阵又一阵的灼痛,让我的意识渐渐清醒。我感觉自己是趴着的,而且好像有人脱我的衣服,她的手在我腰间探索,一件一件地小心打开,然后为我退下。
好不容易细开了一条缝,先看见了面前的枕头,我是趴着的,屁股受伤的人都趴着,然后我侧过脸,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她此刻正在床边整理脱下的湿衣服。
忽然,眼前晃过一个黑影,小宫女无声地倒下,我吓得赶紧拉好被子。
袭击小宫女的身影相当快,现在他扶住正要倒下的小宫女,将她轻轻放到一边,我侧着脸看着这个黑衣人,看他的身形,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黑衣人拉下面罩就骂我:“我想你怎么喝个解药也会没了人影,原来在拓羽的寝宫睡觉。”忽然他愣了一下:“你脸怎么了?”
“被拓羽老婆打的。”我看到面前的随风,就如看到亲人一般,心中的苦涩立刻化作泪水,流了出来。
“拓羽的老婆打你?那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被杖刑了……”我立刻抑制不住,大哭起来,随风赶紧捂住了我的嘴:“拜托你别那么大声,我进来已经很是不容易,被他们发现就麻烦了,拓羽的鬼奴相当难缠。慢着,你怎么……没穿衣服!”
随风看见了我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肩膀,立刻放开了我,我哭地更厉害了:“给我换衣服的小宫女被你打晕了……”
一多汗滑过随风红红的脸,他看见了一旁准备为我换上的干衣服,放到我的手中,然后放下了幔帐。
“你好端端怎么受杖刑?”随意的话语里带着他的担忧和关心。
我一边忍着臀部传来的疼痛,一边将大致经过讲述了一遍。真是郁闷,本来有小宫女伺候,现在却要自己穿衣服。
“什么?”随风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你活该,谁让你打拓羽的老婆,你这跟打拓羽有什么两样,云非雪,你一直很机灵,这回你搭错经了啊!”
“是她先打我的,我不还击我就不是云非雪!”臭女人,害我现在脸都在痛。
“呵,这倒是,你连我都打,更别说一个妃子了。对了,斐嵛过几天就会回来。”
“太好了!”我终于穿好衣服,不过已经痛得我满头大汗,“你可以撩帐子了。”
“恩,斐嵛他们已经到了韩城。”随风一边将幔帐固定好,一边说着,“是欧阳缗送来的消息,我已经将你的情况跟欧阳缗说了,斐嵛早一天知道,可以早一天找出解决的方案。”
“那我呢?”
“你别急,现在的情形如果我把你带走,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到时就会给找解药带来难度。”
“你让我继续呆在火坑里帮你们转移视线?”
随风点了点头,然后他蹲下身体,好让我与他平视:“你再忍忍,我会想办法。”他皱了皱眉,“或许夜钰寒能帮上忙,他毕竟这么爱你,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夜钰寒啊……”
“放心吧,拓羽会放你走的。”随风倒是轻松地笑了,“你闹出这么大事,他却把你藏这里,就说明他和太后还没想到对策处理这突发的状况。”说到这里,随风的嘴角渐渐上扬,“我们就让这趟浑水更浑,让拓羽那小子头疼头疼。”
冷汗开始爬上脊背,这小子该不是想利用我搅乱拓羽的后宫吧,如果我云非雪躺在拓羽寝宫养伤的消息传出去,哇塞……嘿嘿嘿嘿,我也忍不住奸笑起来:“好,就让我来把这池水再搅搅混。”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打皇帝和太后我还没那么笨,那就打乱他们的生活。
“恩,而且皇宫条件不错,对你养伤也有帮助,我想不出七天,你就能会回【虞美人】。”随风双手交叠着放在床边,下巴枕在上面得意地笑着。
“这个……”我轻轻抓住了随风的胳膊,“能不能尽量别让斐嵛用虫子?”
随风愣愣地看着我,随即在我床边哑笑起来:“知道了知道了,尽量不用。”他单手枕在脸边坏笑着。
看见他的笑容,我就竖寒毛,我讨厌虫子。
“对了,柳谰枫怎样?”我有点担心思宇。
随风得意地笑了笑:“放心吧,柳谰枫从此不会再骚扰思宇。”
“为什么?”我好奇地问着。
“我说思宇是我的女人。”随风淡笑着起身,我惊讶地看着他,他对着我眨了眨眼,然后就狠狠捏了一把我受伤的脸,痛得我差点掉眼泪。
“好好养伤,别再惹事。”说着,他在小宫女身上点了几下,等他离开没多久,小宫女就醒了,我眯着眼,偷看小宫女的反映,她迷惑地看着空空的房间,和换好衣服的我,然后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走了出去。(未完待续)
七十八、太后
我继续趴着,外面渐渐传来脚步声,我闭上眼睛装死,不知道会是谁?
“还没醒吗?”是那个老太婆,哼,死老太婆,你自己生活在权力斗争中也就罢了,为何一定要拖上我,我是无辜的!眼前的光被遮住,应该是老太婆站在我的床边。
“是,还处于昏迷中,于御医说没三天醒不来。”是拓羽。
奇怪,于御医说我没三天醒不来,我怎么这么快就醒了?难道我体质有异?说不定我是打不死的小强呢!
“怎么事情闹这么大?”
“若不是曹钦延迟送药,也不会如此。”原来是那个死太监故意拖延送解药,这个垃圾,小心眼的死太监!
“这个小曹子……”太后的口气明显在护短,“罢了,封锁消息,免得柔妃起疑。”
柔妃?上官?老太婆的口气怎么好像不太信任上官?上官还说太后已经被她搞定了,呵,上官怎么斗得过这老太婆……
“纸包不住火,云非雪知道该说和不该说。”
“哼。”太后轻哼一声,“哀家不是指他受伤,哀家是指那些谣言呢!”太后的声音开始变冷,“一个皇帝抱着臣子满皇宫地跑,你让奴才们和妃子们怎么想!在哀家跟水酂提亲的时候,哀家又该如何圆话,羽儿……”
“母后,为何云非雪不能像夜钰寒一般?”拓羽打断了太后的话。
“若夜钰寒有他一半圆滑,这些事还用地着这个云非雪去做?”
在太后说完那句话后,房间一下子变得安静,是一种沉默的安静。
“母后。您这次的药下地太重了吧。”拓羽冷淡地说着,口气中压抑着一丝怒意。
“重?”太后冷笑起来,“哼!哀家还嫌轻呢!”
心底发寒,这老太婆变态的。
“哀家最痛恨狐媚胚子,这云非雪勾引了这么多男人,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想和人亲热,就痛死他!”心跳瞬间停止,这老太婆绝对是灭绝师太穿越来的!
“可他是个男人!”咦?拓羽居然帮我隐瞒身份!
“男人也一样!”
“母后!”拓羽居然生气了,“您不能把对柳月华的恨加诸在云非雪身上!”
“放肆!”太后突然大喝一声,声音里带着颤抖,“你居然为了一个云非雪这样对你的母后说话,哀家明白了,哀家明白了!你也被他迷住了,是吗!”
“儿臣没有。”拓羽的口气开始转弱,“儿臣只是觉得云非雪是个无辜的人。”
“无辜?这世上谁生出来不是无辜的?若没有柳月华,你父王能变成那样!哀家当初一见到这个云非雪,就看到了柳月华的影子!她的一娉一笑,尤其她哭的时候简直和那个狐狸精一模一样,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她又回来了!她又回来了!”
“母后!母后!”拓羽急了,我眯开眼睛偷瞄,哈,那老太婆居然晕了,晕地好,坏心眼的女人,一定是柳月华夺了老皇帝的爱,让她精神错乱,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地阴毒。
“御医!御医!”
看着拓羽焦急的样子,我又心生同情,一个女人能恨到这种地步,可见她当时的爱有多深。可怜又可悲的女人啊,这就是后宫的畸形产物……
我再次闭上眼睛,房间慢慢静了下来,淡淡的清香游走在笔尖,拓羽的床还不是一般地大,我想我横着睡都行,疼痛渐渐被疲倦覆盖,我再次陷入自己的黑暗。
朦胧中听见敲击的声音:嗒!嗒!很轻的敲击声,深更半夜这样的敲击声让人恐惧。
我胆怯地睁开眼睛,只见黑暗的屋子里坐着一个人,我的天哪,鬼啊!
淡淡的月光撒在他的身上,带出莫名的孤寂和哀伤。
他靠在窗边,侧脸看着窗外,或许是望着天空,右手随意地放在窗台上,修长的手指在银白的月光下敲击着窗台,原来敲击声是他发出的。
他缓缓俯下脸,朝我这边望来,黑黑的房间里,他没发觉我睁着眼睛,不过我还是刻意眯了起来,原来是他。
寂静的房间里,传来他一声沉闷的叹息。他渐渐朝我这边走来,站在床边,这情形有点恐怖,试想,大半夜,乌漆抹黑的,你床边站着一个人,这个人还一动不动,一声不响,你说慎人不慎人?
“哎……”寂静中又传来一声他的叹息,“云非雪啊云非雪,你这回可真给朕出了一个难题啊……”
难题?哈哈,不知该怎么办了吧?
“你让朕该怎么办?”拓羽靠在床边坐下,侧身睡在我的身边,我紧张起来,赶紧闭上眼睛,黑暗中听见他的话,“如果你是朕,你会怎样?”
幽静的屋子里,传来他阵阵轻微的叹息,他这个样子我也于心不忍,而且,最关键,他发出这种像鬼一样的哀叹我实在无法入眠。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他双手枕在脑袋之下,平躺在我的身边,望着上方不停地叹息。
“顺其自然,皇上……”我轻声说着,然后看见他惊讶地撇过脸:“你……”
“顺其自然,非雪会自保……”我撑起了身体,将一个枕头递给他,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却没接。
我将枕头塞到他耳边:“抬头!”
“哦。”他乖乖撑起了身体,我将枕头塞入。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没事的。”我笑了,不知他看不看得见,“总之……非雪自有对策……”我缓缓趴回自己的枕头,只求他别再出声。
“非雪,你不明白,朕担心母后她……”
“知道,知道。”我打断了他,“我累了,你别再出声了……”
“非雪……”他刻意放低了声音。
“恩……”我闭上了眼睛。
“你真是女子?”
有趣,之前问我是否是男子,现在又问我是否是女子,深深的倦意让我脑袋发沉,隐约中听见他的声音:“实在很难把你看作女子啊……”
“恩……”
房间再次静了下来,我不介意他睡在我边上,这本来就是他的床,只要他别出声,别乱动,最好就是扮尸体。睡意再次袭来,终于可以安然入眠。(未完待续)
七十九、瑞妃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又被人脱衣服,还是那个小宫女,此番她是为我上药,看着她手中的琉璃瓶,应该是另一瓶玉肤膏。
左边的脸颊凉凉的,屁股上也凉凉的,黑线画满脸,浑身发凉,她居然把这药擦完我的脸又擦屁股,虽然这很正常,可心里难免不起疙瘩,感觉自己的脸就长在屁股上,有种便扭的感觉。
“云大人您醒了。”小宫女低眉行礼,看来这宫女是拓羽的人,很机灵。
“恩,我饿了。”
“奴婢这就去为您准备。”
“慢着,现在什么时辰?”
“未时。”小宫说完就走了。
未时,就是下午一点,我昏睡了多久?费力地撑起身体,屁股好像没那么痛。就在我想起身如厕时,门外忽然传来喧闹声,我只有再次趴回,闭上眼睛。
“本宫要进去!”这声音很熟悉啊。
“娘娘就别为难小人了,哎哟。”又是一声耳光,哼,这女人打人打上瘾了!
“哼,本宫倒要看看谁敢拦着!”
“如果是哀家呢。”是老太婆,她怎么又来了。
“啊!臣妾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哼!瑞妃,你好大的胆子!”
“妾身不知。”瑞妃的口气有点心虚。
“要不是你,能闹出那么大的事?”
“太后冤枉,是那云非雪魅惑皇上!”
“掌嘴!”
“啪!”
“啊!”瑞妃一声哀嚎。
我的心一下子提起,这巴掌声可真够响,瑞妃一定被打地够呛。
“这云非雪是未来的郡马爷!那夜他找皇上有要事汇报,你却因为自己的臆测而打了他!你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仗着皇上对你的宠爱,你在后宫那些破事哀家也不来管你,而今你却打了朝廷重臣,还是未来的郡马!你让水王爷的面子哪里放?让哀家的面子哪里放!”
“妾……妾身知错,妾身知错……”
“这云非雪还击也有错,皇上已经仗刑云非雪,为了顾全水王爷的面子,皇上不得不留云非雪在宫养伤,你现在还不依不饶,实在可恶!哀家身平最恨的就是你这种妒妇!”
妒妇?怎么好像说她自己。
“妾身知错,妾身知错!”
“哼!真是越看越讨厌,摆驾!”
“太后起驾——”
一场闹剧居然是老太后摆平,她这样一番话自然是说给所有人听的,这下我在这里养伤倒是顺理成章的事。
瑞妃因为嫉妒打了我这个堂堂郡马爷,我为了尊严就打了瑞妃,拓羽为了自己的尊严,就打了我,然后要顾全水王爷的面子,就安排我在宫里养伤。
所有的罪名都推dao瑞妃一个人身上,而我和拓羽就成了都是为了捍卫尊严的男子汉,暧mei关系也一夕扫除。听说瑞妃好像是沧泯护国大将瑞将军的女儿,那瑞将军下面也有不少人,这下说不定还可以动摇一下他们的地位。
哎,皇宫就是如此,屁大点事,能牵扯一大堆人的利益。
如此一来,上官在宫中的地位无形中又上升了一级。
稍顷,小宫女就带着食物走了进来,是一碗清粥。该死,谁定的菜谱,这不是要饿死我,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我趴着吃很费力,小宫女细心地给我喂食,我看着她圆圆的脸蛋就想起了思宇,忍不住问道:“你叫什么?”
“奴婢春儿。”
“春儿,恩,几岁?”
“十六。”
“是皇上的人?”
春儿的手颤抖了一下,脸顿时红了起来:“奴婢是皇上的奴婢,并不是皇上的人。”
哦,原来我问得比较暧mei,我只有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啊,对了,瑞妃真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既然这春儿是皇上的人,定然不能直接套话,不如改用迂回前进。
“恩,瑞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但却在柔妃娘娘入宫之前。”
“柔儿?哎……”我装作愁眉不展的样子,“柔儿没什么后台,怕是要吃亏吧。”
“是啊。”春儿叹了口气,这丫头的话匣子算是被我打开了,“柔妃娘娘刚入宫的时候,日子可真是不好过啊,时常被瑞妃为首的妃子们嘲笑,欺负,谩骂,排挤,不过云姑娘放心,柔妃娘娘全忍下了,而且太后还很喜欢柔妃娘娘,常去听故事呢。”
听到这里,我心底泛起一丝酸楚,上官一个人在宫里无疑是孤军奋战,而她都挺了过来,做女人难,做宫里的女人难上难!
“不过奇怪的是,柔妃娘娘从一周前开始把皇上赶出宫睡。”春儿一脸迷茫,我听了也觉得奇怪,承欢皇上是每个妃子梦寐以求的事,怎么上官反而把拓羽赶出房间,这到奇了。
“所以皇上就去瑞妃那里睡,后来发生这件事,皇上便不再去瑞妃那里睡,只有跑这里睡,哎,皇上真是可怜……呀!掌嘴,奴婢怎么说起皇上的家务事了。”说着春儿就赶紧拍了几下自己的嘴巴。
无语,感情拓羽没地方睡就跟我挤床……不过这上官的确奇怪,难不成要以退为进?皇上跑这里睡,也难怪那瑞妃刚才到这里骂人了,我于是问道:“这瑞妃好像很厉害,人人都怕她。”
春儿听了紧张地看了看身后,说话开始变得小声:“瑞妃是护国大将军瑞成的孙女,瑞家世代掌握兵权,沧泯大部分兵力就掌控在瑞家和水王爷手里,瑞家主内,水王爷主外,可怜的皇上,既要看水王爷脸色又要看瑞家的脸色。”春儿说着说着神色黯淡下去,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我猜想这里面有游说的成分。
“幸好瑞家和水王爷并不合,他们相互牵制,相互提防,所以云大人若是成了骏马,柔妃娘娘将可以跟瑞妃势均力敌,瑞妃对皇后的宝座也可以有所忌惮和收敛,就连瑞大人也不敢再用兵权来胁迫皇上立瑞妃为后,可惜现在……”春儿幽幽地叹着气。
原来拓羽那小子让我成为骏马还有这一层含义,用女人来约制女人,好一招让女人来为难女人,这下他倒是省了不少心,反正女人掐起来,自有太后管。
“原本在瑞妃入宫后,水王爷就想安排水郡主入宫,却没想到被柔妃娘娘占了先,结果水郡主就没入成……”春儿努了努嘴,好像对水嫣然没入成宫觉得惋惜,我到不觉得,甚至开始怀疑当初拓羽之所以答应封上官为后这么爽快,就是为了让她尽快入宫,以此来拖延水嫣然入宫。
试想他身边已经有一个时时汇报的柔妃,又怎能再多一个水嫣然,仅管水嫣然是那么纯净,可以拓羽和太后的性格难保不提防她,原来拓羽这小子的皇座坐地这么不稳当。
“那……”我迟疑着,我对柳月华这个女人很好奇,可怕问出来让春儿起疑心,她毕竟是拓羽的人,定然会将此番我醒来后与她的对话详详细细地汇报给拓羽。
“怎么了?云姑娘?还有什么要问春儿的吗?”春儿端着碗好奇地看着我,仿佛在说,你问呀,快问呀,我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厉害,什么都知道。
我笑了笑,随口道:“暂时没了,谢谢春儿,我想我要休息了。”
“奴婢真是该死,说了这么多,妨碍姑娘的休息,奴婢这就告退。”
看着春儿匆匆离开,我嘴角微扬,今天收获不少,说不定将来用得着,如果要斗老太后,必须知根知底,可惜还是没有问关于柳月华的事。
柳月华,柳月华,月华月华,这两个字怎么那么熟悉?眼皮渐渐耷拉下来,昏睡过去。(未完待续)
八十、无奈
这回醒来是被压醒的,背上如同压了千斤巨石,压得我喘不上气,我缓缓睁开眼睛,面朝房间,房间里撒着淡淡的阳光,好像是清晨,这么早,到底什么东西压在我身上?
耳边传来匀称的呼吸声,心跳开始加速,该不是……
我渐渐看见了拓羽的身体,他和那晚一样,和衣而睡,就是这睡相,颇有问题。他上半身压在我的后背上,头枕在我的内侧,左手自然地搭在我的左肩上,右手揽住我的身体,我有点纳闷,这怎么睡也不会睡成这样啊。
“皇上!”外面是叫早的太监,身上的人动了一动,我立刻闭眼,这若是对上眼睛,太尴尬了。
“皇上!”又是一声。
这下,我感觉到了他的慌乱,他几乎是跳离我的身体的,估计连他自己也没想到醒来会是这样的局面。
然后,房间变得很静,静地可以听见他有点慌乱地喘息声,他还站在床边,应该是在回忆或是什么的吧,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反正就是不走。
我有点急,因为我已经无法保持冷静,他这样站在边上,我很尴尬。我听见他撑在床边的声音,他的手压住了我的被单,他正在缓缓向我靠近。
他在看我!莫非被他发现了?我还想多装几天死,多听一些他们皇室的秘密呢,至少我还没发现上官柔的秘密。
心跳地越来越快,我动了动,装作自然地将脸转了个方向,躲入了自己的臂湾,脸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听见他的离开,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装不下去了,随风那边到底进展地怎样?
也就在这次清晨事件之后,我再没发现拓羽来我这里蹭觉,兴许是担心自己的睡相影响我休息,这倒让我松了一大口气。之后我继续过着我半昏迷的生活有几次醒来也是匆匆吃了饭,喝了药就再次陷入昏睡,听小宫女说,我有点发烧,估计是屁股那里发炎引起的。
就在这天下午,我蒙蒙胧胧中听见了夜钰寒的声音:“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钰寒,你先冷静一下。”是拓羽。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夜钰寒自问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皇上您和沧泯的事,为何你要这么对非雪!为什么!”
我缓缓睁开眼睛,正看见夜钰寒揪住拓羽的衣领,拓羽紧闭着双眼,痛苦地垂下了脸。
“皇上你真要非雪娶嫣然是不是?”
拓羽依旧垂着脸,没做任何的回答。
“原来非雪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夜钰寒忽然大吼起来,“皇上你是不是已经知道非雪是女子?你派人给她换药,不会不知道她的身份,你明明知道她是女子,为何还要继续这个计划!这是为什么?”
整个房间都能感受到夜钰寒的愤怒,拓羽在他的怒喊中始终沉默以对,是对他的愧疚,还是因为苦衷而无言相对?
“我要带她走!”夜钰寒推开了拓羽,我立刻再次闭上眼睛,我想看看真正的夜钰寒,他也只有在我看不见的时候,才会显露他的真性情。
急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就被人小心扶起。
“云非雪如果是女人,你有没有想过她会怎样?”拓羽忽然说话了,平淡地没有半丝情绪的话语显示着他的冷静。
扶住我的手忽然颤抖起来,身体被紧紧拥住,我的脸自然而然地垂在他的肩后,长发遮住了我面颊:“你们还是不肯放过她是吗?”夜钰寒低哑的声音里带出了他的痛苦。
“钰寒,你冷静一下,无论云非雪是男是女,都不是我和你能解救的了。”拓羽无奈地长叹,“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我娶她。”夜钰寒忽然轻声说道,心口变得窒闷,原来自己在夜钰寒心中的地位是如此重要,“没错,我立刻提亲,只要我娶了她,一切都将解决,不是吗?皇上?”
“若是以前,没问题……可是如今……”拓羽无力的话语拖着长长的尾音。
“如今又怎么了?”
“如今她打了瑞妃啊,钰寒。”
抱住我的身体变得僵硬,房间的空气仿佛瞬间下降到了零点,让身前的人将我越拥越紧。
“云非雪只受到仗刑,只是因为她身上有郡马的身份,一旦她变成你夜钰寒的妻子,其罪……”
“当诛……”我听见夜钰寒无力地吐出这两个字,便知道了他心中的决定,是的,我无所谓,我甚至从不后悔自己打了那个嚣张的瑞妃,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旧会毫不犹豫地脱下鞋子再扇她。所以,我不能连累钰寒,这个爱我,想保护我却又无能为力的男人。
“所以,钰寒,再没想到万全之策之前,我们还是顺其自然吧,至少非雪自己也是那么说的。”我在夜钰寒的身后,眯开眼睛,看见拓羽缓缓走到夜钰寒的身边,手搭在他的肩上,一脸的愁容。
“非雪这么说的?”夜钰寒似乎无法相信拓羽的话,“她醒过?”
“是的……这几天,她时醒时睡,这样吧,你把她带出宫养伤吧。”我睁开眼,透过自己的发丝看见拓羽白色的龙袍,他……是在为我着想吗?不得不承认,他够兄弟!
空气静谧地让人窒息,无论是夜钰寒还是拓羽都没再说话,忽然,夜钰寒毫不犹豫地背起了我就往外走,我在心中大呼万岁,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我心爱的小窝,见到无比美丽的斐嵛,哦!这实在太幸福了。
当我沉静在无限欢畅的时候,一声尖细刺耳的声音将我瞬间打入十八层地域:“太后驾到——”
变态欧巴桑来了。
“夜钰寒,你这是做什么?”还是那个低沉和蔼但却带着尖刀的声音。
夜钰寒背着我不方便行礼,遂赶紧将我放回床,我只有再回到死猪状态。
“微臣参见太后。”
“罢了,夜钰寒也是自己人,不必多礼,哀家问你,你这是要把云非雪带哪儿去?”
“回禀太后,微臣带云非雪回【虞美人】,让云非雪这样的臣子在皇上的寝宫养伤确实不成体统。”
“体统?”太后的声音转冷,带出一丝蔑笑,“一个堂堂宰相和一个裁缝铺老板在妓院里嬉闹就成体统?”
惨了,这个老太婆正说到夜钰寒的软肋上。
“皇上,你有没有告诉夜钰寒这云非雪的身份?”
“朕已经说了。”
“那让云非雪在这里养伤的原因呢?”
“朕也解释了,但朕也觉得让云非雪长期住在朕的寝宫里,确实说不过去。”
“怎么会?是皇上打了人家,让人家在皇上您这儿养伤也是应该的。这云非雪可鬼着呢,就连咱们家夜钰寒夜大宰相,也被玩地团团转,哀家可真怕他若出去了,可就再难逮着罗。”老太后的语气带着戏虐,但可以清楚听出她的潜台词,就是要把我软禁在宫中,以便掌控。
原来这老太婆怕我跑了。
“就是就是。”这个声音化成灰我都认识,死曹钦,你害得我差点毒发身亡,此仇不报非君子,你等着!
“这云非雪身边都是能人,若她想跑,皇上您可是拦也拦不住。”不睁眼看也知道曹钦那混蛋此刻有多么嚣张。
“哀家和皇上派到水酂身边的鬼奴,一个个全没了消息,如今有了这云非雪,还怕查不出水酂的异心?”
“太后。”夜钰寒突然沉声道,“云非雪的个性臣了解,您若是如此逼她,她怕不会就范,即使效劳也未必真心。”
“呵呵呵呵……”老太后朗声大笑,“这点夜钰寒你不必担心,这云非雪绝对真心真意效忠哀家,记得柔妃跟哀家说过一个猴子的故事,那里面是怎么说的,小曹子?”老太后问着曹钦。
“说就算那孙猴子再厉害,也绝对逃不过如来佛的五指山。”曹钦的语气可谓是扬扬得意。
“哎,哀家哪比得上佛祖啊,被小曹子你这一提醒,哀家又想听柔妃的故事了,快扶哀家去。”
“是!”
“夜钰寒哪。”
“微臣在。”
“哀家知道你与云非雪交情非浅。”老太后将非浅两个字说地尤为突出,“但这云非雪就要做郡马了,哀家可不希望外界再有任何诋毁你们俩人名声的话儿。毕竟你们都是朝廷重臣,而今又是五国会在即,各国国主也已来到沐阳,可别给人家看笑话。”
“微臣谨记。”夜钰寒平淡地说道,心中替夜钰寒无奈,他算是被老太后镇压了。
“哎,哀家是看着你长大的,哀家也一直将你当作自己的孩儿,给你找媳妇的事哀家可是一直挂在心上,最近已经相中了几家,不如夜钰寒明日来看看。”
“多谢太后美意,微臣现在忙于五国会的事情,此事……”
“明白明白。皇上你也是的,夜钰寒跟你一起长大,你也不关心关心他的婚姻大事,就知道自己一个个往宫里带。”
“儿臣愚钝,多谢母后提点。”
老太后在这儿,所有人都变得噤若寒蝉。
现在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就是水酂的确有异心,而且将太后派到他身边的粽子全吃了,老太后和拓羽实在没辙,又见水嫣然挺喜欢我,干脆借着联姻把我塞进去。巧的是我表现出来又是那么激灵狡猾,太后觉得我绝对可以担当卧底重任,于是逼我吃下什么爆人丸让我就范,顺便收编了我的“手下”。
她的算盘打地丁当响,可惜她还是小看了我,我之前之所以处于被动,是因为让他们占尽了上风,而今,我云非雪占了先机,还不闹一闹,让你们头痛头痛?哼,想控制我云非雪,哪有那么容易!(未完待续)
八十一、上官
“非雪……”夜钰寒不知何时走到我的床边,呼唤着我的名字,“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若是早点……早点……”夜钰寒无奈的语气里夹杂着他的痛苦,“若我听随风的就好了,你在这里好好养伤吧……”
“钰寒,别这样,你这样非雪看见也会不安心的。”拓羽这话说地让我郁闷,仿佛我已经挂了,“我们要相信非雪,相信她会从水酂那里全身而退。”
晕,拓羽这混蛋还是要把我塞到水酂身边去。
听见两人踏着沉重的脚步声离开,我的心反而变得轻松起来。算算日子,不知不觉在这里待了五天,又快到喝解药的时间,相信随风他们一定已经找出解毒的方法,现在首要的就是解毒,否则我永远无法恢复自由。
空荡荡的房间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想着顺利逃脱后,老太后那郁闷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笑着笑着,就再次迷迷糊糊地睡了去。
梦里我狠狠地打了拓羽一顿,打地他跪地求饶,直喊我姑奶奶,说江山都可以给我,只求我别打他,然后老太后也跑了出来,跪在我的面前,哭地杀猪一般,我得意地大笑着,将得到的江山分给大家,可奇怪的是,我分的不是什么地图,而是烤乳猪。
我分了一只猪腿给思宇,分了另一只给斐嵛,把猪头分给随风,把猪屁股分给夜钰寒,猪杂碎给了欧阳缗,猪蹄全给了水无恨,自己吃猪腹和猪背,味道真是好啊,我不停地啃啊啃,啃啊啃……
嘴中有异物流出,我心里一惊,睁开眼睛,寒,口水流了一枕头。。。。。。。
肚子开始打鼓,我翻身看着天花板,屁股疼地不是很厉害,终于可以换个姿势躺着,之前的姿势要不是小宫女经常给我按摩,我早僵成木头雕塑了。人,果然还是躺着舒服。
“娘娘,皇上吩咐过,任何人不得进入。”这又是谁要来?莫非又是瑞妃?她有完没完啊。
“滚开!”呀,居然是上官。
正想着,上官已闯入房间,我赶紧闭眼,且看看她什么反映。
“她怎么还不醒?”
“回禀娘娘,云大人这几日都是如此,时而醒来,时而昏迷,他现在只怕又昏睡了。”
“昏睡?知道了,你出去!”上官好像心情不佳啊。
“非雪?非雪……”上官轻拍我的脸,担忧地唤着我,“你醒醒啊,你别吓我啊。”
嘿嘿,耍耍上官,打死也不醒。
“你睁眼啊……非雪?”上官拍我的力道怎么越来越重了,“云非雪啊云非雪,没想到你也会用苦肉计了!”上官忽然揪住了我的衣襟,压低声音狠狠说着。
大脑嗡一下,这上官怎么说变就变。
“云非雪,你不是很清高自负吗?不屑勾引男人得到荣华富贵吗?怎么,现在也急了?我不是已经把钰寒给你了吗,你为什么还不知足,为什么还要来跟我争这个后宫!”
什么?送给我?不是说是试探嘛。
“哼,你成功了,他每晚都留在你这里,陪你这个死人!白痴瑞妃,居然被太后几句话就骗住了,我上官柔可没这么好打发!云非雪,我看错你了!这一定都是你的诡计,都是你的诡计!”
上官重重地放开了我的衣襟,颤抖地喘息着:“为什么?为什么!即生俞何生亮!既有我,为何有你云非雪!我已经那么努力地阻止你入宫,阻止你变成女人,阻止拓羽发现你,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声音颤抖着,我躺在她的身边,甚至感觉到了她身体的颤抖,她在哭泣。
“云非雪!你这个……”
我立刻睁开眼,看着她惊愕的脸,和扬起的手:“怎么?要打我?”我冷冷地看着她,这些寒冷是她,上官柔带给我的。
一丝杀气滑过上官的眼睛:“你好卑鄙!”她扬起的手,毫不犹豫地落下,我抬手就扣住了她的手腕,狠狠一拉,上官惊愕地被我拉入怀中,我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
我扣住了她的双手,拉过她的头顶,坐骑在她的身上,我俯视着她,她发急地在我身下挣扎:“云非雪!你想干什么!”
“别挣扎了!”我调笑着:“你以为我这二十五年饭是白吃的?你以为就你成熟我们都幼稚地像白痴?告诉你,哼,我云非雪的心理年龄测出来是五十四,所以我没兴趣跟你这种小丫头争什么后宫!”
“你骗人!”上官高呼起来,“我承认我斗不过你,现在我在你手上,你爱怎样就怎样?”
“哦?我想怎样就怎样?”我坏笑起来,眼睛瞟向上官的抹胸。不可否认,上官有一副好身材,圆而挺拔的舒胸,深而诱人的乳沟,吹弹即破的肌肤更是激起男人的yu望。
上官的脸已经开始发白,不再是原来白里透红的白,而是惨白的白,浑身更是颤抖不止,结巴道:“你……你……你是拉拉!”
“恩!”心底的恶意完全淹没了对上官的怨恨,此刻只想好好整整她,一只手扣住她双手的虎口,虎口一旦被扣住,对方很难使上力气,然后开始结她的衣结,把上官吓得,哭爹喊娘的。
“你敢碰我我就让拓羽砍了你喂狗!”
我点头。
“你个死变态,死拉拉!”
我再点头。
“非雪……我求你……不要……”
说实话,我在解她衣结的时候,自己都恶心地直竖寒毛。
“哈哈哈……”我终于忍不住了,放开她倒在床上就笑得打滚,“哈哈哈……没想到上官你居然会吓成这样……哈哈哈……”
上官抹着眼泪跳下床,跑地远远的,开始系好衣衫,指着我就破口大骂:“云非雪,你这个变态!死变态,我操你……×※……※××◎!◎#¥#¥呕……呕……”上官骂着骂着居然干呕起来,作为执业药师的职业敏感,我立刻问道:“你怀孕了?”
上官护住自己的身体,瞪着我:“没错!你别打我孩子的主意,如果你想害他,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怎么没听到风声?”我觉得很疑惑,贵妃怀孕怎会没有半点消息?若是别人,早就敲锣打鼓了。
上官的眼神变得凛冽:“云非雪,亏你还是和我一起来的,《金枝欲孽》你看地还少吗?就算没看过你也该看过《金枝玉叶》!你以为我会傻到在胎儿没稳定前就透露消息吗!”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在怀孕前三个月是妊娠初期,此时胎儿不稳,容易流产,所以有很多不想去医院流产或是不懂的小姑娘,就会跑去迪吧蹦啊蹦的,可结果却很讽刺,往往这种越是不想要孩子的女生,胎儿还来得稳健。
记得以前看到一则新闻,说一个女生因为怀孕而想不开,从楼上跳下来,结果她倒是摔断腿,肚子里的孩子却丝毫无损。不知在医生说:恭喜你,你的孩子没事时,她当时的心情怎样。
而上官之所以会怕成这样,也是情有可缘。她既没强硬的后台,又没自己的心腹,至少没有瑞妃她们多,她的势力在后宫甚是微弱,稍不留神,就会陷入一个又一个阴谋。这几个月,上官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未完待续)
八十二、将计就计
看着上官紧紧捂着小腹,戒备地看着我的样子,我的内心居然没有半丝恨意,反而是一种同情,亦或是可怜。
“那么最近你把拓羽赶出宫,不让他去你那儿睡,是为了保护胎儿?”
上官立刻发狠地看着我:“你别想借机缠住他!”
我忍不住笑了,笑上官的多疑,也笑自己的愚蠢,原来一直以来,上官从没把我当朋友,而是竞争对手,一个她时刻防备着的竞争对手。
看着上官越拧越紧的脸,我轻笑起来,“你怕我趁机在这个时候夺走拓羽,影响你的大业?哈哈哈!上官啊上官,你这样战战兢兢地过日子,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上官因为激动,声音而变得低哑,“你问我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后宫之首,为了执掌天下!”
上官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她以前柔弱的脸上此刻却挂着扭曲的笑,那笑里带着她张狂的野心:“你还想执政?”
“有何不可!”上官挺直了腰杆,不可一世地站在我的面前,“我要凤霸天下!”
看,都是《凤霸天下》惹得祸!
“云非雪。”上官拖着尾音,不屑地叫着我的名字,“你不是也想得到荣华富贵,无上权力?否则你怎会费尽心机接近拓羽?”
我不看她,因为我正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想到上官的野心超乎我的想象,居然要凤霸天下,这怎么可能?她把拓羽和那老太后当透明物?
“你何必急于一时?”上官兀自在一边说着,“我本想将你引荐给绯夏国国主畬诺雷,听说他还尚未选后,你若将这些伎俩用在他的身上,这个天下总有一天,将会是你我的天下!”
畬诺雷?又是哪根葱?绯夏啊,不是我和思宇的下一站吗?还是别认识的好,免得又惹一身风波。如此说来,上官还不知道太后的计划,哈!这下拓羽的后宫热闹了。上官加以时日必定能和那老太后不相上下!
“云非雪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上官狠狠推了一把我,我木呐地点着头:“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去斗吧,念在姐妹一场,我决定提点她,“小心太后。”
上官秀目圆睁,没好气道:“你上次就这么说,你到底要我小心她什么!我看我还是小心你更为重要!”
她倒是挺抬举我,我缓缓走到桌边,倒了杯茶给自己:“我被下毒了……”我淡淡的说着,然后听到上官的抽气声。
“是慢性毒药,太后下的,每六天就要进宫吃一次解药,那次碧波池正好是我毒发……”我喝了一口茶,上官一脸惊惧地坐到我的身边,“你男人正好跟瑞妃在洗鸳鸯yu,既然他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他好过,所以就发生了这件事……”
“为什么?”
“哼!他们以为我是前朝云国的血脉,来反他们的,前朝最后一个皇帝叫云亦雪。”
“天哪!难怪……”
“这里是拓羽的寝宫,所以应该没什么人监视,你听过就当没听过,明天我吃了解药就走。”
“哦……非雪……”上官神情复杂的看着我,就在这时,外面的小宫女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个炖盅。
“云大人,这是瑞妃娘娘派人送来的燕窝,说是给您补身子的。”
“哼!被太后教训了就来讨好我了。”我冷笑着,“放下吧。”
“是。”宫女放下炖品和碗筷就走了出去。
我倒出燕窝,瑞妃居然还准备了两副碗勺,难道她知道上官也在这儿?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燕窝,心里开始打鼓,不过我还是自然地倒出两碗,大吃起来。
“你吃吗?”我问上官,上官还在一边消化我的话:“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她在一边喃喃自语,我自顾自吃着,就算瑞妃想害我和上官也不会下剧毒,她担不起杀妃子和郡马的责任,就算她打算把我们迷晕了,她也带不走我们,我很相信拓羽那些蜘蛛兵的实力,所以这燕窝未必有问题。不如吃下,看看她这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那太后让你娶嫣然怎么办?”上官认真地问我,燕窝放到嘴边又再次放下,“你不怕被识穿身份?”
“嫣然很高兴跟我做假夫妻。”我自然不会告诉上官准备跑路,她已经不值得我信任。
上官微微点头,举起了汤匙,放到嘴边又再次放下看着我:“那如果她知道你是女的呢?”
我冷笑,上官立刻瞪大了眼睛:“难道……”
吃着吃着,觉得眼睛开始模糊,头开始发沉,燕窝果然有问题,朦胧中看见上官惊讶地看着我,看着我面前的燕窝,黑暗铺天盖地而来,整个人落入万丈深渊。
这一觉睡得很沉,沉地没做任何梦,我是在一声尖叫中惊醒的,我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看着那个尖叫的宫女,好像不是平时伺候我的春儿。
“啊——”宫女的尖叫着,我扶着脑袋坐了起来,头还有点痛,只听见那宫女的尖叫。
门口似乎来了很多人。
“我早听说云非雪和柔儿妹妹不是亲兄妹,现在看来,啧……啧……”这声音很熟悉,好像是瑞妃。
我摇了摇脑袋,努力保持清醒,瞟眼间,却看到了床上衣冠不整的上官,再看自己,也只是穿了一肩里衣!
不会吧,捉奸这么恶俗的情节也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哟~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是曹公公的声音,我干脆朝外坐着,原来这就是瑞妃真正的目的。
只见门口正站着太后,她此刻的脸变得铁青,犹如青面獠牙的恶鬼。
“来人!把这奸夫淫妇拿下!”太后一声令下,就进来四名悍妇,要捉拿我和上官。
我转眼看上官,她依旧昏睡,来不及多想,此刻脱险保命才是第一!
“慢着!”我大喊一声,出乎自己意料地冷静,“请容在下更衣。”
太后撇过脸不看我,只是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也对~”说话的是瑞妃,“如果就这样架出去有损皇室体面,这件事还是隐蔽的好~”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屏风后面,那里正好有一套女装,要保命,只有变成女人。
一件件脱去穿了大半年的男装,围上绿锦的抹胸,露出锁骨下的白雪肌肤,套上云缎的宽袖儒裙,白底绣花的长袍,居然还是我自己设计的花纹,有点眼熟。轻纱套在长袍外,褶皱的裙摆拖地扫花。
我边穿边琢磨这件衣服是从哪儿来的,拓羽的寝宫里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上官的?有点像,她的身材和我差不多。原来上官也将计就计,借着燕窝除了她最大的劲敌:瑞妃。当然,还包括她臆测中的我。
这步棋妙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拓羽的怒吼忽然从外面传来。
“禀皇上,是云非雪和上官柔做了对不起皇上您的事~~”瑞妃非常积极地汇报着。
“云非雪人呢!”
“正穿衣服呢~~此事不可张扬~”
“滚开!”
“啊!”瑞妃轻呼着,外面可真有点乱。
我放下长发,只挑出鬓边的两束长发用一根淡蓝色丝带束在脑后,双臂缠住披帛,准备妥当。
“云非雪你给朕出来!”拓羽急了。
我缓缓走出屏风,放开声音,欠身行礼:“小女子云非雪见过太后,皇上,瑞妃娘娘。”
所有人,在那一刻,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未完待续)
八十三、串供
最后上官哭哭啼啼地解释了一切,说昨晚的事她并不知情,然后御医还给她号了脉,自然而然就号出了喜脉,皇宫上下都高兴了一把,拓羽更是兴奋地抱住上官猛亲,我看得出,拓羽是真心喜欢上官。
最惨的自然是瑞妃,人证物证一应俱全,考虑此时正是五国会,所以先扔进冷宫听候发落。
至于我,在上官和拓羽亲亲我我的时候,太后一个眼色,曹公公就把我带入清明殿。上官那些解释回荡在我的耳边,寂静的清明殿里就和那天一样没有半丝气流。
上官昨晚并没喝燕窝,她是看着我昏迷的,这点我记得很清楚,她当时应该不知该怎么办,不过以她的聪明才智,定然料到了瑞妃的目的,干脆将计就计,和我演一幕奸夫淫妇。她这并不算什么,记得以前宫斗里,曾有个妃子自己喝下打胎药然后陷害另一个妃子。
所以相对于这个妃子牺牲自己的孩子来说,上官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此刻整个大殿里,只有我和曹钦曹公公,曹公公在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不停地绕着我左右踱步,我单手背在身后傲然地站着,反正被这个猥琐的太监用眼睛猥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瞟向他,他看见我忽然看他,立刻干咳两声将眼睛移向门口,然后站定,我阴险地笑道:“曹公公,你信不信我过会能从太后手上把你的小命要来,而且还是不费吹灰之力。”
曹公公再次看向我,三角小眼眯了又眯,猛然爆发出一窜大笑:“哈哈哈……云非雪,你都死到临头了,还说这种大话!”
我并没因为曹公公的话而害怕,我也知道他为何会说我死到临头,不就是欺君嘛。我依旧保持着脸上阴森的笑,紧紧盯着曹公公的脸,他在我的直视下,笑容渐渐变得僵硬,我于是说道:“如果我死了,对太后来说,就没利用价值了吧。”
自古以来,无论是古代言情还是现代言情,我还从没看到一个女人因为女扮男装而被砍的,仅管罪犯欺君,最后还不都赦免了?不过这次比较麻烦,还真有性命之忧。
曹公公收起了笑容,开始变得心虚,有时人在逼视下自然而然会莫明其妙地心虚,说不定他还在想小拓子舍不得我,会让我活命。
我将眼睛瞟到曹公公的身后,惊叹道:“你身后是什么?”
“什么!”曹公公立刻双目瞪大地往身后看。
“什么是什么?”我故作紧张,将整个大殿的气氛弄得诡异异常。
“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
“我就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才问你什么!”
“到底是什么!”曹公公变得紧张起来。
“可能没什么!”
曹公公再次看了看身后,弱弱地哼道:“根本就没什么!”
“可是真的有什么啊,就在你的背后,你怎么会看不见呢?”我疑惑地看着曹公公背后,然后抬起手,打了个招呼,“嗨!”
曹公公浑身一个寒颤,再次看向自己背后,自然什么都没有。我也只是猜测这曹钦害死过不少人,看他现在的反应,应该如此。
“云非雪!你别吓我!”曹公公冲着我大吼,原本尖细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你别得意!哼!过会太后就会把你交给水酂亲自处理,我看你怎么死!”
原来太后打算把我这个皮球踢给水酂,这倒是一个好方法。我不理他,依旧看着他的背后:“哦,好的,再见。”然后我对着他背后挥了挥手,吓得曹公公脸色惨白。
昏暗的清明殿里没来由地平地刮起一阵阴风,掀起了曹公公的衣摆,他的下巴顿时变得脱臼,浑身寒颤不止。
“支呀”一声,清明殿的大门开了,曹公公就像看到救星一般,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嘴里还喊着:“奴才恭迎太后。”
我侧身看着殿外,太后的銮驾停在了门口,尽管外面阳光明媚,但太后的脸色并不好看,估计是被瑞妃郁闷的。
我猜这个太后是来跟我窜口供的,心里赌一把,赌注就是我的利用价值,我相信这个老太婆也会千方百计为我开脱,想着法儿将我塞进水酂身边。
太后板着脸走了进来,殿门就像上次一般,紧紧关上。
“云非雪你可知罪!”太后一坐下,就拿我问罪,看来上官怀孕的消息对她影响不大。而曹公公明显因为有了太后撑腰,神情嚣张起来。
我不慌不忙道:“小女子知罪!”
“知什么罪?”
“欺君。”
“哼!何止!”太后冷笑一声,锐利的双眼牢牢抓住我的眼睛,“还有威逼利诱于御医和春儿为你隐瞒女儿家身份,欺瞒尊上!”
嘿!原来老太婆找了这么一个理由啊。我立刻颔首:“小女子知罪!”
太后微微点了点头,土黄的脸色也渐渐转柔,还慢慢浮现一层淡淡的光彩,她柔声道:“哀家也知道你拖着两个妹妹不容易,过会哀家就会将你交给水酂,让王爷亲自处理,哀家到时也会替你说情,哀家挺喜欢你,不会看着你死。”
“多谢太后垂怜,小女子在王爷面前自会好好说出实情。”我特地将好好两个字语气加重,看着太后的眼中充满笑意。
然后我一欠身,便继续说道:“小女子会告诉水王爷,小女子因为与嫣然的亲事寝室难安,更因皇上要赐小女子官职而惶惶不得终日,深怕东窗事发后连累柔儿,于是便决定偷偷找皇上认罪,一来希望皇上看在柔儿的面子上免我一死,并解除我与嫣然郡主的婚约,二来也不会暴露小女子的身份,于是就在那晚贸然进宫。”我顿了一下,看太后的脸色,她正端着茶品茗。
于是我继续说道:“却未想到惊扰了瑞妃娘娘,瑞妃娘娘一怒之下便打了小女子,小女子一时冲动便给以回击,震怒龙颜,被皇上罚以杖刑。小女子被杖刑后害怕至极,发现自己打了瑞妃是件多么愚蠢的事,若不是有郡马这个护身符,早就诛连九族。”我装作很害怕的样子看着太后,她此刻半眯眼睛斜靠着,一边的曹公公为她捏着肩膀。
“小女子更怕连累柔儿,当时真是左右为难,只有静观其变。可没想到皇上居然派了一个叫春儿的宫女为小女子换衣服和上药,小女子急了,当时就威胁她,说如果她敢告诉皇上我是女子,就叫柔妃拿她去喂狗,春儿年纪还小,经不起吓,当时就晕了。”说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想笑,这故事编得可有够夸张的。
“至于于御医,其实他在之前受夜大人之托来为小女子看病时,就已经知道小女子的真实身份,但他和太后您一样,都有一颗仁慈的心,便替小女子隐瞒下来,所以……”太后眯眼笑着,论拍马屁,我可是行家。
“所以怎样?”太后懒懒地笑问着。
“所以皇上直到方才,才知道小女子是女子。”这就是经太后的提示之后,我编出来的故事,“若别人再敢怀疑小女子的清白,可请来稳婆证实!”我摆出一副贞女的高姿态,让太后再次满意地点头。(古时稳婆不仅仅是接生,在一些公案上,可以协助验身。)
至于外界的流言,我想对这整件事来说,影响不大,因为我跟拓羽本就是清白的,太监宫女也有脑子,当时我卧病不起,受伤的部位又是臀部,怎么能跟拓羽在寝宫风liu快活?除非拓羽有SM的历史。。。。
水王爷那里我更不用担心,只要到了洞房花烛,自然就一切明了,不过前提是,我真的嫁入水府。(未完待续)
八十四、逆我者亡
“恩……原来如此。”太后点着头,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这么说来,你也是情有可原哪。”
“是啊,太后……”我笑着,然后瞟了一眼她身后的曹公公,对着他眨了下眼睛,他仿佛哆嗦了一下,然后我道:“其实这整件事,小女子还可以这样说。”
“哦?”太后似乎来了兴趣,“还可以怎样说?”
“就是……”我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然后抬眼看着曹公公,“前面大致相同,就是从春儿给小女子换药时有所改变。”
太后动了动身体:“怎么个变法?”
“春儿发现小女子是女人,便如实汇报给了皇上,皇上大惊,便要来治小女子的罪,小女子一想,这如今也做不了郡马,打瑞妃也是诛连九族,为了保住小女子的性命,为了保住柔儿的性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勾引皇上,让皇上成为小女子的……哦,咳咳,不,是宠幸小女子,小女子如此一来就可以跟瑞妃平起平坐,水王爷也拿小女子没办法,因为小女子是皇上的人,不是吗?太后?”我笑着看太后,太后原先悠闲的神情已荡然无存。
“云非雪你想死吗!”曹公公替太后喊出了她的心里话,“别说皇上现今没宠幸你,就算宠幸你,你也未必能做妃子,最后你只是什么都不是的东西,并且以上犯下,打内宫贵妃,其罪当诛!云非雪你好好想清楚!”
曹公公唾沫星子飞溅,那神情就差没当场拔刀把我剁了。
“小女子知道。”我故作轻松地笑着:“小女子怎么会想死呢?”我看着太后铁青的脸,开始变得无赖,“小女子吧其他没什么本事,就会钻空子,太后您看哪,柔儿现在怀了龙胎,您怕是不能诛小女子吧。”
太后的凤眼睁了一睁,又渐渐眯起,带出了一丝又一丝的眼角细纹。
我继续说道:“诛九族,柔儿必在其内。是,您可以不判我诛九族,直接拖出去砍头,干脆利落。”太后的嘴角微扬,发出一声冷哼:“砍你一个云非雪,何足挂齿?”
“您确定您真要砍我吗?”我笑着反问,太后瞟了我一眼道:“怎么你还砍不得吗?”
“能!当然能砍!”我帮太后做出决定,“您把小女子砍了,也算给水酂一个交代,再来一个勾引皇上的罪,索性将所有罪过都放在小女子的身上,反正小女子也是死人,不会再来找您,顶多有事没事跟在您的背后晃一晃。”说到这里,我再次望向曹公公的背后,害得他又一阵哆嗦。
“不过水酂那里怕是没那么容易罢休吧。他本来还挺喜欢我,认为有了一个好女婿(棋子),结果,嘿,被皇上睡了。虽然没有,但加上小女子的妖言,就能惑众。”我开始用我的云式幽默,用最最大白话的形式,来跟太后“说道理”,太后看着我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严肃中还夹杂着一丝愤懑,反正表情好看不到哪儿去。
“到时您让水酂的脸往哪儿搁?自己的女儿居然要嫁给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婿”还跟皇上有一腿,我想水酂这脸肯定丢到天边去了,他成了整个苍泯的笑话,或许还会成为整个天下的笑话,他肯定郁闷之极,可他能怎么办?因为对方是沧泯国堂堂的国主啊!
是皇上啊!
所以不能明来。他这口气憋在心里,越憋越赌得慌,终于,他决定爆发了!索性反了!”
“他敢!”曹公公大喝一声,太后抬起手,曹公公立刻收声,太后冷冷地说道:“说下去!”
我不慌不忙地继续说自己的故事:“当然,小女子是绝对相信皇上的实力。又因为‘捉奸’的事,皇上定然能从瑞家收回兵权,于是,皇上就和水王爷大战于苍泯,开始内战。小女子再次强调,皇上绝对会赢,可苍泯的地理位置实在让人担忧啊。”我皱起眉直摇头。
“这苍泯在四国包围之内,小女子怕啊,怕其中一个国家的国主野心大大滴,趁着皇上和水王爷掐地热闹,赶紧插一腿,这可就麻烦罗,哎……最后苍泯如果能平定内忧外患,也会导致元气大伤啊……
以后沧泯的后人在茶余饭后,闲聊苍泯的水酂之乱时,说水酂为何会反皇上?因为皇上给水酂找了个女人做女婿,最后觉得这女人不错,还不如自己留着,最后又觉得说不过去,就将那女人砍了了事,于是水酂觉得被皇上当猴耍,丢不起人,就反了。太后,您不觉得这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吗?”
我看着太后,她的脸色比来时越发地难看,其实刚才那段话都是我胡扯,可这种极度害怕失去权利的人,只要那故事里有一分能成为事实的可能性,她就会相信并开始做出对策。
“你想怎样!”太后几乎是从牙缝里说出这四个字。
我收起笑容,看着太后身后的曹公公:“小女子只想说,这嘴长在小女的身上,小女子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小女子死后还有这么多人垫背,小女子也不冷清,若想小女子说前面那个版本,只求太后给小女子一个人。”我收了声,看着神色变得紧张的太后。
“谁?”
我笑了笑:“这个人可谓对苍泯毫无贡献,活着也就是浪费苍泯的粮食,太后将这样一个蛀虫交给小女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说完我瞟了瞟曹公公,太后原先紧张的面容立刻舒缓下来。
但曹公公脸上的表情瞬即变得僵硬,我甚至看到了他眼中的恐慌,既然我云非雪说能把你从太后手上要来,就能要来!
太后点了点头,对我没有半丝的怨恨,眼中更无留恋可言,我甚至还隐约看到了她的笑意,仿佛在说,这也太划算了!可见曹钦在太后心目中根本就是空气,说不定连她养的宠物都不如。
“太后只要把曹公公任由小女子处置……”此番我索性挑明,“小女子从此往后对太后绝无异心,崇敬之情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罢了罢了,这小曹子的确可恶!”太后喝了一声,“上次还故意拖延送药,现在就交给你了。哀家还要去看看水王爷来了没,这毕竟对他也有直接的影响,由他亲自处理比较妥当!”说着,她便幽幽地起身,身后的曹钦早就魂飞故里,连搀扶都忘了。
这拍马屁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我赶紧扶住太后的手,顺便说道:“太后,这小曹子鬼着呢,小女子怕过会抓不住他。”我将曹公公以前说我的话扔还给他。
太后拍着我的手笑着,只是那笑容里已有几分寒意:“过会让鬼奴捉住他,只是你得在水王爷来之前处理他,让人看见了可不好~”
“恩,恩,非雪明白。”我赶紧点头,将太后送出了清明殿。
回头的时候,殿中央忽然出现一个浑身黑衣的男子,男子黑布蒙面,乍一看有点像忍者,应该就是鬼奴。此番是我自己关上了清明殿的大门,在关门的那一刹那,曹钦吓得跌坐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八十五、曹钦
我一脸奸笑地走到曹公公的身边蹲下,忘记自己女儿家的装扮,像土匪一样扣住曹公公双层的下巴:“亲爱的曹公公,我云非雪可从没食言啊。”
曹公公脸色惨白,在极度恐慌中,他想到了反抗,双手一推,就将我推翻在地,爬起来就跑。
鬼奴轻轻跃起,黑色的身影又缓缓落下,挡住了曹公公的去路,我缓缓站起身,悠闲地拍着身上的灰尘,淡淡说道:“点他的穴。”
眼角的余光看见鬼奴抬手点在曹公公的身上,我得意地奸笑,自己也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么邪恶。
鬼奴像冰人一样没有任何表情,点住曹钦后也是站在一旁一动不动,我朝曹公公走去,路过鬼奴时抽出了他腰间的刀,看见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但他也没阻拦我,不过视线倒不像先前那般随意落在前方,而是汇聚在我的身上,估计想知道我想怎么对付曹钦。
杀了他?自然不会!我没那个胆子,而且我云非雪最喜欢整人,现在想想我还真不像个女人。
明晃晃的刀在昏暗的房间里,划出一道又一道刀光,这刀还挺沉。
“云、云、云、云姑娘,饶命啊!”曹钦苍白的脸上冒出了汗珠,他被鬼奴点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举起了刀,学着电视里坏人的样,在他脸上轻轻“爱抚”:“曹公公,这世上有两种女人。”
“两、两、两种。”
“一种就是让你眼前一亮的美女,一种就是虽然不怎么好看,但却越来越耐看的女人,我看地出曹公公挺喜欢小女子,不知非雪是属于哪种女人呢?”我放下刀,举着挺累,然后将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再次举刀,将刀背架在了他脖子上。
脑袋下的肩膀颤抖不止,然后就听见他颤抖的声音:“云、云、云姑娘自然是倾国倾城,让人一见难忘……”他一脸谄笑地拍着我的马屁。
我立刻将刀背逼近他的脖子,怒道:“好你个曹钦,居然睁眼说瞎话!我云非雪长什么样自己不知吗?若我是倾国倾城,那柔儿和那个什么瑞妃岂不就是女神下凡,我云非雪最讨厌说谎的人,你这眼睛根本就是瞎的,干脆让我剜了它!”
“饶命啊——姑奶奶——”曹钦大喊起来,“小人真是该死,小人说错话了!云姑娘怎是那种庸脂俗粉呢?云姑娘自然是让人看地越久,越觉得与众不同的特别女子。”他一脸无赖地,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看着我。
我扬起了一根眉毛,再次将刀背往他的脖子压了压:“你这么说就是我很丑罗!”很多伟人都告诫世人:千万别得罪女人。这可是至理名言!
曹公公当时就被我怔地无言以对,他倒不是不能说话,而是被我吓得已经无法言语,因为我的刀已经从他的脖子慢慢下移,刀剑停在了他的小腹:“让我来告诉你我云非雪是哪类女人。”我继续让尖刀自由滑落,看着几乎已经灵魂出鞘的曹公公,“我是让男人一生都难忘的女人!知道为什么让男人难忘吗?”
“为,什,么。”曹公公无神的看着我,空洞的躯壳木呐地回问我。
哦!万能的主啊,请原谅我这么折磨这个可怜的中年人吧。
“因为我喜欢让男人变成不是男人,虽然你是太监,但我还是要再阉你一次。”我恶狠狠地举起了刀,朝曹公公垮下砍去,忽然他眼一翻,整个人倒了下去。
刀顺势砍落,其实刚才那个弧度和距离,连他衣服都不会砍到,我的目的就是吓吓他。我单手将刀拄在地上,蹲在曹公公这个“死人”身边,忍不住笑了起来:“切,这么不经吓。喂。”我唤那个鬼奴。
鬼奴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呼唤,依旧呆愣地看着某处,他此刻的神情让我觉得很熟悉,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喂!”我此番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他吓了一跳,那神情似乎刚从天宫回来,然后在看见我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惊呼了一声,就像看到了鬼。
“还你!”我将刀还他,他用食指和大拇指从我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刀,依旧用一种惊惧的眼光看着我。
我走到桌边,拿起一杯茶就泼在曹公公的脸上,曹公公立刻弹跳起来:“我的宝贝!我的宝贝!”边说还边摸着下身,然后大惊道,“没啦!没啦!天哪!”那喊声就跟汽车的嘶鸣一样难听。
“切,你本来就没。”我冷冷地说了一句,曹公公扭头看我,这家伙估计吓得气血翻涌,把穴位都给冲开了,然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再次看了看身下,我笑道,“我那是吓唬你的。”
曹公公的脸立刻变成了死灰,跪爬到我的脚边,就开始哭天抢地:“姑奶奶,您就别折腾小人了,小人该死,小人对上次姑娘取笑小人怀恨在心,故意将解药延迟,想让姑娘饱受毒发之苦。
小人真不是人,小人就是那畜牲!不!小人连那畜牲都不如……”曹公公说着说着,居然呜咽起来,鼻涕眼泪一把又一把,“小人自小就被送入宫做了太监……有谁想做太监,小人也是没办法……可是没想到当个太监也这么难,这皇宫真tmd不是人待的,呜……”
曹公公在我面前起先也只是呜咽,后来演变为嚎啕大哭,估计是想起以前那些心酸事了,我拍了拍身边的鬼奴:“喂,有匕首吗?”
“哦,有。”鬼奴从脚边抽出匕首,我在接过匕首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你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鬼奴似乎有些不自在地撇过脸,又恢复他的水泥雕像。
曹公公泪眼朦胧地看着我的匕首,再次吓得大惊失色,那神情仿佛在说:怎么老子哭成这样都不能博取这个女人的同情。
我自顾自地拿着匕首,在他的脑袋这里比划了比划,然后飞快朝他头上挥去,曹公公当即吓得一缩脑袋,几缕发丝在我的刀下飘落,我怒道:“别乱动!万一真的割到你脑袋我可不负责!”
曹公公怔愣地看着我,缩起的脑袋不再乱动,这家伙莫非是乌龟投胎来的?
我三下五除二就剔了他的头,只剩下五个有点不怎么圆的五环,怎么说当初来的时候,正在举办aoyun,那可是举国同庆的事,我还弄到了开幕式的票,结果被整来这里,错过盛事,给曹公公剔个五环头,还是他的荣幸呢!
“好了!最近一个月你都不许戴帽子,你可记住,你的命可还在我手上,如果让我发现你敢遮住你的脑袋,我随时让这个鬼奴来取你的命!”
曹公公点头像捣蒜泥:“小人知道!小人知道!”他自然不知道他脑袋后是什么图形,他只知道我剔了他的头发,让他成了“和尚”。
打开清明殿大大的殿门,暖人的阳光立刻洒满我的身体,心情怎是一个爽字了得。我扬起脸让阳光完全洒在我的脸上,紧闭的双眼前,是一片鲜艳的红色。
不过没过一会,我就赶紧埋首,因为这太阳……实在……太热了……
差点忘记现在已经快接近酷暑,我刚才晒太阳的样子一定很傻。。。。。
接下去,就该是水酂那一关了吧。
我深吸一口气,今天的空气里带着水汽,看来会下雨,高考也不过如此,既然那恐怖的地域我都能过,还有什么可怕的,云非雪啊云非雪,只要熬过今天,明天你就是自由的飞鸟!
看着顶上的那一片四方天空,我的嘴角,渐渐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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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自杀
看着被侍卫架走的曹公公,我笑着目送他远去,他时不时还回头看我,然后一个哆嗦,两腿虚弱无力,走过他身边的人,都捂嘴轻笑。
殿堂里已空空如也,方才那个鬼奴早已不知去向,心和身体一下子松弛下来,便感觉到尿急,原来我的清晨一尿还憋在肚子里。
“你不能离开这里!”殿门外的侍卫将我拦住,我努努嘴,看着候在外面的最前面的那个小宫女道:“茅房在哪儿?”
我说这话是对那小宫女说的,但门口的两个侍卫的脸立刻皱了皱,放下手。
小宫女挪步到我面前:“请跟我来。”便垂首走在我的前面,而我身后随即跟上了另两个侍卫,我想总统上厕所都没我这么拉风。
小宫女为我指出茅房,我拐了进去。皇宫的茅房跟现代的公厕差不多,有良好的外观,这间茅房是红墙黄瓦,里面还有洗手的人工泉,毕竟是皇宫嘛。若是在外面,那就是正宗的茅房,几根茅草遮一下就完事。
男左女右,我钻了进去,只见里面两个WC有人,厕门上都挂着裙带,这就是做古人的麻烦,如个厕还要脱很多东西。
此刻里面正聊着天,原来厕所密谈,古就有之。我竖起了耳朵,悄悄走进一个厕门,捏着鼻子,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我看见水王爷来了。”看挂在厕门上的衣裙,应该是两个小宫女。
“是吗?一定是为那个云非雪而来。”
“是啊,那个傻子小王爷还一口一个非雪哥哥受伤了,非雪哥哥被打屁屁了,却没想到这个非雪哥哥现在变成非雪姐姐了。”小宫女说着笑了起来。
“不过那个傻子小王爷真的很帅,若不是傻子,一定有不少追求者。”
“就是就是……”
别啊,怎么聊起水无恨了,聊些有用的东西!
“那水王爷的脸可臭了,就连嫣然郡主也来了,我看那个云非雪凶多吉少,。”
“天哪,菩萨保佑,那云非雪我挺喜欢的,她打了那个瑞妃可真解气。”
“嘘!你要命啊。”传来一阵穿衣服的声音,“我好了,你慢死了。”
“好了好了。”然后是开门关门声,她们离开了厕所。
水王爷脸色难看,这可麻烦了。肚子发紧,还是先解决一下再想对策。
刚一出茅房,两个侍卫就驾起了我,二话不说就走。
经过我身边的太监宫女都驻足观看,窃窃私语。
“啧啧啧,太惨了。”
“是啊,欺君啊……”
“不过柔妃娘娘可是她妹妹,现在怀了龙胎,皇上和太后应该会网开一面。”
“可水王爷能善罢甘休吗?简直是闹笑话。”
“……”说者云云,我心无虑。
两个侍卫将我驾入了风波亭,按在地上,我就这么跪在地上,看着面前在炎炎酷日下渐渐升起水汽的湖面,风波亭里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丝风,就连一只苍蝇都没有。
可喜的是,他们让我跪在亭子里,而不是亭子外,看着亭外站着的宫女和侍卫,我还真有点同情他们。
我自然不会傻跪着,不一会,我就坐在自己的后脚上,变成跪坐。
皇宫的纪律相当严明,站在亭外的宫女和太监们都如同木雕,目不斜视,口不妄开,这让亭子内外静地让人窒息。
偶尔有一两缕歪风经过,还带着奇怪的寒意,引起我一阵寒颤,风波亭啊风波亭,你果然是个不祥的地方啊。
下意识地将手插入袍袖中,插了个空,自嘲一笑,居然忘了已经身着女装,不再是以前的宽袖,简练的外袍是恰到好处的七分,外露的肌肤也有外面轻盈的罩纱遮起,行动起来,感觉就是拖泥带水,第一次穿女装还真是浑身不自在。
“哼……”忍不住苦笑一声,自己输给了自己,越是想置身事外,越是无法逃脱,越是想装作什么都不知,越是有人逼你面对现实,想想先前与太后的串供,无形之中又害了两个好人,就是于御医和春儿。
虽说他们也会在太后的“帮助”下和我串供,但顶着那个欺君的罪名,怕是不好轻易脱身。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啊。
坐在臀下的脚有点发麻,我换成盘腿而坐,再次忘记自己是女子的身份,我单手枕在脸边,想起那番厕所密谈。
水王爷脸色难看是人之常情,好不容易看中的女婿却是个女人,让文武百官看了个大笑话。他心底估计早就在郁闷太后想塞个内奸到他身边,说不定他这次狠起来,来个斩草除根,把我除了,让太后和拓羽彻底死了念头。
不过我绝对相信水王爷是借机发飙,就像《唐伯虎点秋香》(周星驰版)里的宁王。理由很简单,他应该比拓羽更早知道我是女人。
那天水无恨那小子占我便宜时不可能不知道我是女人,如果贴成那样都感觉不出我是女人那水无恨就是傻子,当然也不排除我太平公主的可能性,但关键是,我不是太平公主,圣人说,有总比没有好。
所以水酂应该是借这件事找拓羽麻烦,并不打算至我于死地,因为他带来了嫣然,嫣然如此善良的女孩怎么可能看着我死,估计他把她带来是想让她也为我求情,因为嫣然才是那个真正的受害者。
当他发飙到差不多的时候,等着嫣然给我求情,然后给自己找个台阶,宽宏大量地放过我,更是放过拓羽和太后。
再次换了个姿势,远远瞟见一行人正往这里赶来,虽然眼睛不好,我也猜到估计是她们。
水酂这个老狐狸,害我上次在梨花月出丑,我这次也打乱他的计划。
好吧,我是个女人,我让水酂成了全沧泯的笑柄,更让嫣然无颜对人,还影响了皇上的声誉,更影响了自己的清誉,如果我不是太后和皇上的人,没有肯定不会死的护身符,只是一个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古代传统女子,应该怎样?
死!
对!只有死才能明志,才能对得起所有人!
最重要的,只有死才能给他们双方人一个惊喜!
想到此处,我缓缓站起身,迎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我旁若无人的踏上亭边的靠椅。
“云姑娘!冷静!”身后那些原本我以为只是雕像的侍卫和宫女都慌乱地涌进亭子。
太好了,来拉我吧,阻止我吧,一定要让他们看见,我是多么地无奈,多么地无助,就像随波逐流的浮萍,势单力薄,因为我只是一个女子,一个小女子。
轻风吹扬起我的长发和衣裙,我回眸看着身后一个个惊惶失措的人,暗自郁闷,他们怎么不来拉我?
“云姑娘冷静啊!”小宫女都惊叫一团,那些侍卫更是有所顾及地看着我,我顿时恍然大悟,他们该不是以为他们一靠近反而刺激我,加速我跳湖吧。
我眯起了眼睛,看着苍天彻底无语。忽然面前滑过一只蜻蜓,吓了我一跳,我脚下似乎绊倒了什么东西,顿时朝面前的湖面扑去。
郁闷哪!!!我不是真要跳湖啊!!!我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耳边滑过众人的尖叫声:“不好了,云姑娘跳湖啦——”
“快来人哪——”
“救人哪——”
温热的湖水将我整个人包裹,我平静地任由自己往下沉去,我不怕死,因为我会水性,确切地说,我甚至很享受这种漂浮在水里的感觉,撑开双臂,淡蓝的披帛在水中飘扬,耳边只有水的声音,就像水中的幽魂,反而有了种在云间遨游的自由感。
看着上面晃动的人群,和那摇摆不定的太阳想通了一件事,就是上官的心。
她此番虽说是利用了我,但却获益良多,先不说她自己,单说拓羽那里,他就可以轻松收回瑞家的兵权,一下子将瑞家的势力瓦解,他若再来一个赦免瑞妃,更是让瑞家反他的理由都没有,如果现在受害者不是我云非雪是别人,我说不定还会为上官拍手叫好。
这就应了那就古话:站着说话不腰疼。
而上官那晚骂我的神情更像是在吃醋,她很有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爱上了拓羽。正因为她爱上了拓羽,才会愈加在意我的存在,她怕的并不是我跟她争什么权力,而是拓羽。心里开始担心她,怕她最后也变成太后那样的女人。
眼前有一个人影晃过,那娇小的身躯却有力地拉住了我,向上游去,无奈这小丫头似乎力量不够,反而慌乱地沉了下来,我忍不住笑了,从嘴里吐出了一连窜的水泡,在阳光下璀璨耀眼。
我双腿一蹬,便拦腰将她抱住,向上游去。(未完待续)
八十七、瞒天过海
我曾经想过救我的会是太监,会是宫女,却万万没有想到竟是水嫣然,在将她带出湖面的时候,她还拉着我的手,岸上的人都以为是她救了我。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我们拉上了岸,是水无恨,他担忧的眼神里都能喷出火来。
岸上早已散出了一个场子,太后和拓羽都皱眉站在湖边,太后还啧啧哀叹:“这又是何苦呢?”一脸地惋惜和怜悯。
拓羽则是冷眼旁观,一张脸蜡黄,瞟了我们一眼便看向一边。
倒是水王爷和水无恨共同蹲在我和嫣然身边,当然他们关心的是嫣然。
“女儿!你疯了!”水酂赶紧将外袍脱下罩在水嫣然的身上,却未想水嫣然抓住了我的双肩,拼命地摇晃我:“为什么?非雪!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我不哭不闹,那样更让人起疑,既然我是云非雪,那就做我原来的云非雪,我皱眉低头不语,仿佛有满腹心事不想言语。
“非雪……哥哥……”水无恨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扯住了我湿透的衣袖。
衣衫因为水而紧紧贴在身上,将我的曲线承托无疑,嫣然依旧焦急地看着我,只这一会,她眼圈居然红了:“非雪,你说话呀!”
“大家入亭再说吧。”太后抚住前额无力地说着,临走时还看了我一眼,那担忧的神情自然不是关心我的死活,而是怕我临时改了主意,说另一个版本,因为我跳湖跳地实在诡异,超出了她的掌控。
一个女人自杀,还能有什么原因?这样就够他们揣摩半天了。
水王爷硬生生拉走了几欲落泪的水嫣然,两个宫女要来带我时,水无恨护在我的身边,还嚷嚷着:“不许你们欺负非雪哥哥。”说着还脱下外袍为我披上。
青蓝的袍子上带着水无恨的体温和味道,心中暖暖的,为何我们就不能成为普通的朋友?
“王爷啊。”太后无奈地看着身边吹胡子瞪眼的水酂,“哀家看这事……”
“这事还能怎样!”却没想到一直冷面的拓羽居然怒喝起来,那喷射着怒火的双眼更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朕定要治云非雪欺君的罪!”拓羽挥着手,一副没得商量的余地。
“皇上!”太后高喝一声,“哀家不是说让王爷来裁定吗?请皇上注意自己的情绪。”
看着太后和拓羽这一唱一和,我立即明白,他们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而原本想发飙的水酂,也因为我突如其来的自杀而没发成,一时找不到发飙的借口,只有瞪着我,再加上嫣然那担忧地神情,他叹了口气,放柔面容对着我道:“云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定定地看着我,亭内是紧张的等着我答案的水酂一家和太后及拓羽,而亭外,是竖起耳朵却装作石雕的宫女太监外加侍卫。
太后的焦虑,拓羽的冷淡,水嫣然的不解,水无恨佯装出来的懵懂,以及水酂关切眼神中的那一丝期盼,仿佛他们都在等一个回答,一个一些人想听到,但却是一些人不想听到的答案:云非雪是为自己的清白而自杀。
“哎……”我重重叹了口气,依旧用我以前男子的神情和语气,痛苦道,“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嫣然郡主啊。”
“啊?”这一声,几乎是从所有人的嘴中吐出,太后慌忙看了一眼水酂,水酂原本因为惊讶而探出的脑袋,在发现太后在看他时立刻收回。
“我……”我正准备发挥的时候,水嫣然忽然跪在了水酂的面前,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包括我在内。
水酂扶住水嫣然,不解道:“儿啊,你这是作什么?”深锁的眉头显示着他的烦乱,估计他没想到我还没等他发飙就先来个自杀,对于自杀的人,自然先要表示自己的同情。
“父王,其实嫣然早就知道非雪是女子。”
“什么?”水酂大惊,看来他也没料到嫣然会早就知道我是女子,一旁的太后和拓羽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就在上次凉亭。”水嫣然的表情越发正义凛然起来,“若不是当时嫣然没说实话,父王也不会以为嫣然与非雪是两情相悦,更何况……”水嫣然抬眼看了看拓羽,“更何况当时女儿也有私心,便是不想入宫。”说到这里,水嫣然埋下头去,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变地阴晴不定。
“女儿怕非雪主动承认自己是女子,便特地私会非雪,说希望能跟她一直做挂名夫妻,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所以这一切都是嫣然的错,皇上,父王请你们千万别降罪非雪!”
太震惊了,没想到我跳湖居然跳出这么出乎意料的事,水嫣然居然全部抗了下来。不过我是应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呢?如果她说的都是实话,那么她也在利用我,我云非雪莫非长了一张欠利用的脸?
看着水赞面无表情的脸,就知道他在刻意隐藏自己满腔的郁闷,本来是想借题发挥,这下可好,非但飙没发到,还给了太后他们一个发挥的“题”。
“无恨,快将你妹妹扶起来。”水赞沉闷的语气里压抑着他的愤怒。
“哦。”水无恨木呐地扶起嫣然,一脸的稚气显示着他的茫然。
风波亭里谁也没开口,都保持着一种默契的沉寂,似乎在等对方出招,太后此刻可谓是风光满面,眼睛里已藏不住她的笑意,到是拓羽这个红脸演地很专业,到现在都是满脸的愤怒。
“哎……”干脆由我来打破沉默,所有人将视线再次集中在我的身上,“嫣然郡主你何苦将所有的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呢,这让我更加无地自容啦。”
“非雪……”
风波亭里开始上演姐妹情深的感人画面。
“郡主啊,你当初要与我做假夫妻其实并不是私心吧,而是不想让小女子泄露身份,罪犯欺君吧……”给水酂一个台阶下,我本来就看太后不爽,也不给她理由发飙,“所以非雪才会觉得良心不安,想找皇上偷偷认罪,希望看在柔妃的面子上从轻发落,正因为是偷偷,也就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小女子的身份,可将此是以大化小。
可是……哎……这也是小女子咎由自取,打死活该,想想嫣然郡主对小女子有隐瞒之情,皇上对小女子又有养伤之恩,而小女子却回报了什么?让嫣然郡主落人笑柄,更让皇上声誉受损,我这种恩将仇报,无情无意的东西还不如一死。”
“说地好!”一声怒喝吓地我心跳加速,是拓羽,“那朕就成全你!”
“皇上!”太后立刻阻止拓羽,拓羽怒不可遏:“母后!这云非雪实乃刁女,她打了朕的爱妃,若不是母后您替她求情,朕怎会让她在朕的寝宫养伤,还闹出如此大的笑话?”
拓羽强调着我打了他的爱妃,突出瑞妃在他心中的地位,安抚瑞家,也彻底划清我与他的关系,就是让大家知道,他是厌恶我的,厌恶地恨不得我死,如此一来,外面的流言也不攻自破。
“哼!”太后的脸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说哀家不对罗。”
拓羽立刻颔首,不甘地瞪了我一眼:“朕只是觉得丢不起这个人。”
“皇上。”水酂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终于说话了,“老臣也觉得云非雪情有可原,至于瑞妃的事情,也该因早上的事而抵消了吧……”
“是啊是啊,王爷说的是,这瑞妃都让皇上给宠坏了。”太后也在一边附和。
我一动不动地继续跪在他们面前,此刻沉默是金,以静制动才是上策。我低着头,看着面前各式各样的鞋子和衣摆,我在想,其实脱guang了也就是和我一样的人,不同的只是这些衣服而已,是这些衣服让他们扮演各种各样的身份。
“你们!你们!”拓羽似乎还是不能善罢甘休,整件事仿佛最委屈的反而是他。
就在这时,外面嘈杂起来。
“娘娘小心!”
“娘娘慢走!”
身边一阵风刮过,拓羽飞也似的跑了出去,然后就听见他温柔似水的声音:“柔儿,你怎么来了,小心身子。”
“请皇上看在臣妾和腹中胎儿的面子上宽恕臣妾的姐姐云非雪。”我扭头看去,上官已经跪在拓羽面前,拓羽急于将她扶起:“凡事起来再说。”
“是啊,柔妃,快快起来说话。”连老太后也急了,一旁的水王爷也赶紧说道:“柔妃娘娘要保重身体啊。”
“不,皇上不恩准,臣妾不起!”上官低头咬唇,心中一阵感动,再次发出一声叹息:“柔儿,你这又是何苦,一切都是姐姐自作自受。”
“不!姐姐!”我没想到,上官居然朝我靠近,她跪行而前,仅管只有几步路,也把拓羽担心地脸色发白,全亭子的人都变地紧张,当然水酂说不定是装的,谁知道他是怎么看上官怀孕这件事。
“姐姐!”上官重重扣住我双肩,“姐姐何错之有?若不是姐姐女扮男装保护我和三妹,我们恐怕早就落入青楼!”上官哽咽着,说地声泪俱下,“姐姐是多么不容易,撑起这个家,也有了[虞美人]这个安身之所。瑞妃的事,大家都知道,到底是谁有错在先!”上官狠狠瞪了拓羽一眼,“分明就是某人护短,将我可怜的姐姐差点活活打死!”
我晕,没那么夸张,当时小拓子也就是打给瑞妃看看的。(未完待续)
八十八、公主
上官抱住我的身体呜呜哭泣,全亭子的人都看着我们,心酸地抹眼泪,我也配合地皱紧眉头,心底实在想笑地紧,对于我来说更像是在看戏,哪有哭的心情。
“够了!”老太后要发飙了,所有人都看向太后,她神情肃穆,似乎有重要的事情宣布,“哀家决定收云非雪作义女,赐封为雪儿公主,皇上,你不是连你皇妹也要砍吧。”
意外!太意外了!我情不自禁地挑了挑眉毛,这下可玩大了,还好没取什么“白雪公主”。不过顶着这个封号,以后喝解药到是方便不少。呸呸呸,不会有以后了!
“罢了……”拓羽无力地长叹一声,“这件事就全由母后做主,不过朕希望母后对瑞妃也能枉开一面。”
哈,拓羽到最后还做了一个好人,以我假作要挟,要求太后宽赦瑞妃,让瑞家安心,更让天下以为他是一个重女色的皇帝,让对方轻敌。
凡是后宫女人的事都由太后管,太后沉着脸点头,显示着自己的不满。
“柔儿。”拓羽将上官从我身上带开,上官的手还紧紧抓着我不放,我拍着她的手,本来想露出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可是心底实在太欣喜了,怕这一笑就收不住,于是只有继续面无表情:“妹妹此番可以放心了,还是回宫歇息吧。”
上官终于放开我的手,在拓羽的搀扶下远去,她的眼神中带着疑惑和愧疚,似乎在想自己利用了我,而我却依旧配合她演戏。
“太好了,非雪哥哥没事了。”水无痕蹦到我的身边,蹲下身体笑着。
“无恨啊,怎么还叫人家哥哥呢?”老太后和蔼的笑着,眼里是对晚辈的宠爱。
水赞也立刻笑道:“是啊,人家现在可是女娃儿哦。”
“对呀对呀。”水嫣然披着外袍也跑到我的身边,“要叫非雪妹妹。”
“妹妹?”水无恨嘟起嘴,“什么女娃儿不女娃儿的,非雪还是原来的非雪啊,难道穿了女孩子的衣服就是女娃儿了吗?”
“哈哈……”水无恨天真的话语引来太后和水酂的轻笑。
“非雪,没事了,起来吧。”嫣然上来扶我,太后也笑道:“是啊,丫头,起来吧,别跪着了,现在你可是哀家的义女哦。”
太后的话提醒了我,我赶紧拜谢:“义女云非雪拜见母后,祝母后寿与天齐,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仙福永享出自《鹿鼎记》的神龙教)
“乖,还不起来?”
“儿臣……脚麻了……”不是我不想起来,我现在连腿在哪都不知道。
“哟!快来人……”太后正准备叫人,水酂笑道:“无恨,还不帮帮你‘非雪哥哥’。”水酂的眼里贼意无限,老狐狸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
“哦。”水无恨听话地扶住了我的腰。
“我也来。”嫣然也要来扶我,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水无恨居然将我往他怀里一带:“不要,妹妹会抢走非雪的。”霸道的神情仿佛是在保护自己喜爱的玩具。
水嫣然咯咯直笑,跑到水酂身边撒娇道:“爹爹你看呀~~哥哥又要霸着非雪了~~”
“哈哈哈哈……”水酂朗声大笑起来。
太后在一边似乎看出了眉目:“看来无恨很喜欢非雪啊。”
“是啊……”水酂立刻接口,“太后有所不知哪,我这孩子可听以前那个非雪哥哥的话了。”
此刻水无恨已经将我扶起,就像上次在他的“森罗殿”,和那次一样腿脚无力,和那次一样只有攀附在他的身上,原来世间的事真的可以巧合。
“总是非雪哥哥长非雪哥哥短的……”水酂依旧在那里和太后闲聊,一旁的嫣然看着我坏笑连连,小脸因为兴奋而变地红扑扑。
“哟,王爷你看,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多么般配,简直就是一对壁人。”
“阿——嚏!”我在水无恨怀里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水无恨环抱住我的双手更紧了一分,脸上立刻挂上担忧的表情:“爹爹爹爹,非雪是不是生病了?以前无恨的小狗狗病了也是这样打喷嚏的。”
小王八蛋,拿我比小狗。
“哎哟,你看哀家这糊涂的。”老太后拍着自己的手,“嫣然和非雪还都穿着湿衣服呢,来人,快带嫣然郡主和雪儿公主更衣。”
“是!”后面进来一队宫女,嫣然跑到我的身边,关切道:“还能走吗?”
从刚才到现在我一直靠水无恨站这,确切地说是他托住了我的腰,我刚想说还行,整个人就被人拦腰抱起,自己还没惊讶,身边的嫣然和那些宫女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对于水无恨举动我已经见怪不怪,上次他也这样。
“无恨。”水酂威严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放下非雪,这样成何体统!”
“可是非雪不能走路啊。”水无恨无辜地眨着眼睛,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无法用体统来局限他。
“无恨。”我叫他,他低下头看我,“放我下来。”
“可是……”他的俊脸皱成了包子。
“背我。”
“恩。”水无恨开心地笑了,改为背我,离开的时候,还听见水酂的叹气声:“太后您看看,我就说他只听非雪丫头的话吧,哎……”
“王爷何故叹气呢,难道你还看不出无恨这孩子的心思?”
“心思?”水王爷故作不知,“这孩子成天只知道玩,哪有什么心思,我才心思大着呢,到现在都抱不上孙子……”
“呵呵呵,想抱孙子又有何难?……”
随宫女们越走越远,我对他们接下去的谈话丝毫不感兴趣,刚才那喷嚏也是我故意打的,我真怕老太后一个性急就当场赐婚,让我愧对水无恨。
无恨……我忍不住收紧环住他脖子的双手,将脸埋入他温暖的颈项。对不起,无恨……
“哈哈,非雪虽然做不成我的夫婿,看来要成为我的嫂嫂。”水嫣然背着手在我们面前倒走着,咧着的嘴是止不住的灿烂笑容。
“嫂嫂是什么?”水无恨慢悠悠地走着。我扬起脸,自己的湿发和湿衣在烈日下已慢慢变干。
“嘻嘻……”水嫣然和小宫女们笑成一片,宫女们还停下脚步道福:“恭喜小王爷,贺喜雪儿公主……”
我侧过脸靠在水无恨的肩上,大家还以为我是害羞,其实我是郁闷,如此一来,我将来走的时候定然放不下水无恨了。
※※※※※※
看着镜前的自己,有点发愣,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宫女给我拿了套轻便的女装,也就是现在穿在我身上的鹅黄罗裙。
用蓝色锦线绣制的白云漂浮在白底的抹胸上,这样穿,好怪。
对于这个身体,这套衣服无疑是合适的,恰到好处地体现出了少女的灵气和柔美,可对于我这个年龄来说……我摸着自己的下巴开始考虑,是不是要装嫩呢?
正巧嫣然也换好了衣服,自然是正装。于是我将手背在身后,眼睛眯着,嘴抿着,笑成两条平行线:“嫣然,我女装是不是还行?”
学着少女那样不好意思地晃着身体,曾几何时,我也少女怀春哪。
过了好一会,嫣然才将因为惊讶的小嘴闭上,跑过来就捏我的脸:“没想到你居然可以这么可爱。”
彻底反倒,我云非雪居然跑到异世界来装可爱,偶吐……
收起笑容,变回正经:“我们该出去了,无恨还等着我们呢。”
“好啊好啊。”嫣然说着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哥哥一定会惊讶死的。”
惊讶个屁,他在我身上可卡了不少油。
我不是什么花季少女,所以在水无恨盯着我傻眼的时候,我心平气和,正准备叫醒他,曹公公顶着他的五环头,在一片窃笑中远远而来。
“小曹子拜见雪儿公主,恭喜公主……”
“得了得了。”我打断他,免得后面马屁连连,“有何事?”
“柔妃娘娘有请,对了,也请小王爷和郡主一起。”
上官找我……意欲何为?
(明天出宫和斐嵛等人团聚并解毒,第一卷也即将结束。)(未完待续)
八十九、交心
一路上,水无恨一直拉着我的手开心地晃着,他越是如此,我越是觉得亏欠了他什么,深吸一口气,开始自我催眠:是他喜欢我,我有什么好愧疚的,我不愧疚,我不愧疚……
天哪,我是罪人……
上官在她的内室等我,嫣然和水无恨就被安排在院子的凉亭里喝茶吃点心。
她见我进来,先是愣了愣,然后就拉住我的手,将我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番,急道:“你没事吧。”
一股暖流缓缓升起,感谢上天,我们的上官又回来了,我摇了摇头。
她松了口气,蛾眉蹙起:“你跳湖做什么?”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扬了扬眉毛,神秘地笑道:“你想知道?”
“当然,你把我都吓死了!”
“哦?怎么昨天你跟我同床共枕的时候不怕我死吗?”我忍不住揶揄她,没想到她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整个人还无力地晃了晃,我慌忙扶住她,发现她在颤抖,她在害怕,她到底在怕什么?
我下意识看了看上官的房间,气氛有点诡异,最奇怪的是上官的床帐幔居然放着,这大半天放什么幔帐,除非……
我明白了,原来是他想问我。
心中一涩,那上官到底是真的关心我还是装的,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扶上官坐下,给她倒了杯茶:“好啦,事情都过去了,再说当时你也不知情啊。”我笑着,欣赏起上官的房间,“讲起来我还从没来看过妹妹的房间,啊,皇宫就是皇宫,妹妹的寝宫都赶上【虞美人】啦。”
我开始到处走,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一步一步靠近上官的床,大喊道:“妹妹的床也好大啊——”
“非雪!”上官高呼了一声,忘记唤我姐姐,她惴惴不安地看着我,我假装发愣地站在床边看着她:“怎么了?”
上官放下手中的茶杯,咬了咬下唇:“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这话怎么说?”我回到上官身边。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吗?我其实整日过在你的阴影下,你比我优秀,你比我超群,我真的好怕……好怕……”上官的双唇颤抖起来,她居然当着拓羽的面说这些话,她是在忏悔吗!
“够了!”我打断了她,我不知道她说出这些话是什么意图,是真心还是假意,我已经无力去分析,去揣测,更不想再将自己卷进这些纷争中去,我还是用简单的大脑去看待上官吧。
“不,非雪,你让我说完。”上官捉住了我的双手,“我在听见你投湖的时候就看开了,想通了,非雪我错了,我被利欲所蒙蔽,我差点和你们越走越远……”
“上官……”我再次打断她,轻轻抚上她满是愁容的脸,只这几个月的宫中生活,就扫去她脸上的光彩,“你爱上他了……”
上官的眼睛暮然瞪大。
“你爱他啊上官。”我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正因为你爱他,才害怕失去他,才会来吃我的醋,上官啊,帝王之爱向来难得,你往后的路更加辛苦啊……”
“我……你……”上官似乎因为我一下子点明了她的心,而变得迷茫。
“上官……”我瞟了一眼微微飘动的床幔,“我跟拓羽只是兄弟之情,也就是单纯的友谊,你难道看不出吗?是爱让你陷入黑暗,陷入困扰,你放心吧,以后我也不会经常入宫,你的困扰也会解除。”
“非雪……”上官紧紧捉住我的手,担忧地问道,“你是不是因为要嫁给水无恨而投湖?”
“怎么可能?”我大笑起来,还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水,“水无恨还是挺不错的,又帅又听话。”
“啊?”上官显然对我的答案极为不解,“那夜钰寒怎么办?”
“他啊……”我喝了口茶,“我不喜欢他,还是给别人吧。”
“啊?”上官再次惊呼,“你不是和他……”
“和他什么啊,什么都没有,这家伙太木了,我不喜欢,我遇到危险也不能保护我,哎,反正就是让我挺失望的,所以还是觉得水无恨好。”
“那你为什么跳湖?”上官越发地疑惑了。
我坏笑了起来:“那不是天太热,就下去游个泳,嘿嘿……”
“骗人,说,到底是为什么?”上官粗声粗气地恐吓着,双手还探入我的身体,挠我痒痒,我只有求饶:“别,那里不行,啊,上官你摸哪儿?”这上官的居然摸到我胸上来了,还一脸惊讶:“呀,大了。”
“滚!”
“那你说不说。”
“说了说了。”我妥协,上官才收回她的手,这个答案对那个人真的这么重要吗?我转着桌上的杯子,“是他让你问的吧。”
上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笑道:“谁?谁啊……是我自己想问。”
“呵……”我淡淡地瞟向窗外,随意道:“只是不想让水酂先发制人,借题发挥而已。”
“非雪你……你在帮他?”
“这有何奇怪。”我收回目光看着神色不定的上官,“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更何况是食君之药呢,呵呵……”我苦笑起来,上官轻轻抚上我的手背。
我顺手摸上她的小手:“柔儿啊,你可要记住,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我可随时等你回来。”我用我最最深情的目光看着上官,看地上官浑身竖起了寒毛,连忙抽回手,怯声问道:“你不会真是……”
“是什么?”我倾身向前,逼近她已经微微发红的脸,“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你爱的是他而不是我。”说完我还装出一脸的怅惘,“哎,我身边的美人又少一个。”最后心底的坏笑还是忍不住爆发出来。
“非雪~”上官轻轻打我一拳,“你真坏。”
“恩恩,我坏我坏,对了,上官,麻烦你替我转告那个人,我希望能放过春儿和于御医。”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两个,宫廷斗争,活了一个,却要死很多人。虽说他们可以串供,但还是死人最安全。
“于御医早就辞官了。”上官说道,“早在你打了瑞妃之后,他把药交代给春儿就辞官回乡了。”
太好了,这老家伙果然够聪明。
“那麻烦你设法救下春儿,如果太后想弄死她,你想办法掉包吧。”
上官的双眼微微睁了睁,然后点了点头。
“还有,麻烦你再转告那个人,老婆别娶太多了,生孩子嘛,难看点的也能生,别跟个色狼似的把美女都往家里带,冷落我家柔儿,我可是两只眼睛都看着呢。”我大声说着,上官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什么叫做兄弟情谊,我既然如此为他着想,他就该真心对我妹妹!”
“非雪……”上官百感交集地看着我,我笑得身心舒畅。
出来的时候,上官要送我,我谢绝了一番,我可不想过会看到拓羽冲出来。(未完待续)
九十、非礼
出来的时候,没看见水无恨和水嫣然,问过小宫女,才知道他们到院外的假山群玩捉迷藏,这两人可真不让人省心。
来到假山群外,正碰上急急赶来的曹公公,他手上端着托盘,一看托盘上面那碗药,我就知道是什么,这回他倒是积极。
“公主,请喝药吧。”
“恩……”我还在养伤期间,喝药是顺理成章的事。
咕咚咕咚喝下解药,曹公公坚持在假山外候着,我就到假山群里找水无恨和水嫣然。
这片假山群占地非常广,怪石嶙峋,形态各异,还有不少联通的暗道和山洞,所以十分适合捉迷藏。
“哥哥……哥哥……”我听到了水嫣然的声音,看来是水无恨藏,水嫣然寻。
正打算寻声找去,腰间忽然被人揽住,一只大手就捂住了我的嘴巴。
“嘘……”手缓缓放开了我,我转身看见了水无恨,他将手指放在唇上,转身就钻进了一边的石洞,我也跟着钻了进去。
石洞很小,也很昏暗,正好可以容纳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束阳光从上方一个小洞射入,在我和水无恨之间的地面上映出了一个小小的光圈。
“你原来躲在这里。”我小声说着。
水无恨很是得意地点点头,他好像看见了什么,伸手将我拉到他的身边,于是,我就和他挨肩坐着。
“你们也真是,怎么玩起捉迷藏了。”
“非雪被姐姐叫走了,无恨和妹妹等地无聊就出来玩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拣起我耳边的一束长发在手中把玩,“非雪的声音为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假扮男人呗。”现在坐在水无恨的身边,才注意到原来我坐的那边有一个小洞,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况,这里真是不错,玩心顿起,我也变得小心翼翼。
“原来非雪真是女孩子啊,可女孩子和男孩子到底有什么不同呢?非雪到底哪里和无恨不一样呢?”
“不一样的多了。”我单手托腮笑着,“例如喉结啊,无恨有,我就没有。”
“是吗?”
我此刻正沉浸在捉迷藏的兴奋中,根本没注意到危险的降临。
“还有就是身材啊,女孩子的腰比较细,男孩子就比较粗,不过也有例外的,无恨的腰就很细,嘿嘿……”我贼笑起来,其实自己也吃了他不少豆腐。
“真的吗?”
“恩!”我点头,“就是上次我给你量身的时……”候字还没说出口,腰就被人搂紧,心跳顿时漏了一拍,连字带口水全部咽回了肚子。
我僵硬地扭脸看他,他的脸却埋在我的发后,什么时候,他居然靠那么近,耳边传来他暗哑的声音:“真的没喉结吗?”一只手缓缓抚上我的脖颈,修长的手指在我喉处游移,引起我浑身战栗。
“果然没有耶……”他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后,让我心跳不已。
“无恨……”自己的声音开始变得无力,“我们该出去了……”
“咦,前胸也不一样……”脖颈的手开始下滑,我惊骇地捉住他这只不安分的手,松了口气:“无恨,以后再慢慢研究吧,我要出宫了。”
“不嘛~~”打死我也没想到水无恨居然撒娇,他毫不费力地抽出被我抓住的手,就将我紧紧抱住,他的长发与我的胸前的青丝缠绕在了一起,然后就听见他的轻叹,“呆在这里真舒服。”
他说着儿童天真烂漫的话,我却明白他只想跟我多相处一会,我叹了口气:“好吧,那你只能这样,别再乱……动哦,尤其是手。”
肩膀处的脑袋使劲点了点,我就这样任由他抱着,我知道我很垃圾,我很低劣,但这样做,我内心会好受点,抱吧,水无恨,你也是抱一次少一次了,哎……
时间在寂静中一分一秒地流逝,外面时而有宫女太监走过,谁也没想到这里藏了两个大活人。偶尔还能听见水嫣然的呼喊,她真可爱。
水无恨真的只是抱住我,不再有其他任何动作,我无聊的时候,就玩玩他的头发,他的头发有点硬,没有斐嵛的柔软,想起斐嵛,色心又起,是,我承认,我对斐嵛有邪心,不过大多数情况下,我脑子里想的,是他跟一个俊朗的男人睡在一起。
而现在,我想这个男人就是欧阳缗。
撒旦啊,让我们一起变态吧。
现在,我脑子里又多了一对,就是随风和水无恨,我下意识将水无恨的头发放在唇边轻抿,淫荡的笑开始在嘴角蔓延,随风和水无恨有许多相似之处,他们都很神秘,他们都有着多种身份,他们都是多重性格,他们还都俊美无比。
例如上次,随风那小子看水无恨的眼神就不对,他该不是真的……对呀,他不是一直喜欢他那个什么大哥吗?不对,那他怎么还有未婚妻?莫非……晕,又一个男女通吃的。
“非雪……”
“恩?”
“无恨的头发好吃吗?”
我的手顿时僵住,他不知何时和我面对面,他的手却依旧抱着我,我和他之间,连呼吸的空间都没有,他的鼻尖就在我的鼻尖之上,而我此刻正含着他的长发,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脸,我一时不知所措地愣住。
他轻轻取出我嘴中的头发,发丝滑过唇畔,带来一阵轻痒,浑身就像被点燃的火种,从脸慢慢烧了起来,我错了,我不该在得意忘形的时候把他的头发当自己的玩,很多女孩子都喜欢抿头发。
“爹爹说……”昏暗中,我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那目光正在烘烤着我的全身,与我体内的火种交相辉映。
“说什么……”我紧张地只有用手来保持我们之间的距离。
“他说……有些事情只有在无恨成亲的时候做……”他的身体压了下来,我被挤在他和石壁之间。
“那你应该听你爹爹的话……”嫣然,你怎么还没找到这里!
“是吗?”他的脸埋了下来,我迅速撇过脸,躲过危险,“可是无恨现在就好想做哦,例如亲亲……”
胸口一窒,忘记了呼吸,抵住他胸膛的手感受到他强劲的心跳和隔着衣料传递的炙热,他忽然侧过脸,准确地压住了我的唇,我害怕地开始哆嗦,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这样,难道就不先问问我的想法,征得我的同意吗?
夜钰寒这样,水无恨又这样,我气得想哭,如果我会武功,如果随风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受这些人的欺负。
我咬紧牙关,瞪着他,他的唇很热,烫地我的唇发麻,慢着,他的手在干嘛,居然在扯我的衣带!
“无……”名字一喊出口,他就彻底闯入,翻江倒海,几欲抽干我肺部所有的空气,他的烫手滑入我的衣襟,带起我一身鸡皮,肩膀一凉,外衣退下,我挥起我唯一空闲的手,狠狠给了他俊脸一拳,他的脸从我唇上移开,侧在一边,半边的长发将他的脸全部遮起,埋入山洞的黑暗中。
“混……混蛋!”我气得浑身发抖,不知是不是那次夜钰寒给我带来的阴影,一碰到强势的男人我就怕地想杀人。
“不管我是不是真的许配给你,你都不能在这里……在这种……这种肮脏的地方随意的……强行的……”我胸闷地无法再说下去,无力地靠在石壁上将脸埋在膝盖之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稍稍尊重我一下的男人!(未完待续)
九十一、出宫
石洞里一下子寂静下来,外面的蝉鸣立刻涌了进来,知了知了吵地人心烦
“哇……”一声大哭从蝉鸣中撅起,郁闷,水无恨居然比我先哭了,“非雪打我……”
我云非雪彻底败给了这个两面三刀的男人,我扬起脸,看着他坐在我面前哭泣,一张俊脸被擦成了花猫。
“好了……别哭了……”真不知道他眼泪从哪儿来的,我爬到他的面前,为他擦去眼泪,“非雪害怕了才会打你,乖。”
“原来亲亲会让非雪怕怕,那无恨以后都不这样了。”水无恨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满脸的懊悔,随即看着我,再次发起愣来。
我顺着他的目光,才发现自己的衣衫还没整理好,双肩依然裸露着,咳嗽了一声,水无恨知趣地低下头不看我,我迅速整理好衣带。幸好不用真的嫁给他,不然准是贞节不保。
“真没想到云非雪那骚狐狸居然过关了!”就在我整理头发的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居然敢骂我骚狐狸,不想活了!
“就是就是,害得我们娘娘被打入冷宫,我们也跟着受罪。”
我爬到那个小洞口,原来说话的是两个宫女,其中一个我还认识,就是那天在碧波池前阻拦我的那个。
“明明就是她去勾引皇上,娘娘打地对!”
“哼!皇上也真是的,定是知道她是夜钰寒的人,才会这么护着她,还给了她圣金牌,让她出入方便!”
该死!好不容易平息的风波又要给这两个宫女挑起来。
“是啊,那圣金牌是谁都能给的吗?夜钰寒一块,她一块,摆明就是一对。”
“就是,那云非雪还不知足,还要勾引皇上,若不是她被皇上打地趴下,说不定她那天就主动献身了呢。”
“没错。”两个宫女顿时笑成了一团。
我怒火中烧,卷起了袖子就往外钻,水无恨紧紧捉住我的胳膊:“非雪要干嘛?”
“两个臭女人这样说我,我还不去扁她们我还是云非雪吗?”如果我忍气吞声,反而显得我心虚。我现在一肚子火正好没处发呢!
水无恨眨巴了两下眼睛,嘟囔道:“打架不好……”
“哼!”我甩开了水无恨的手,“你非雪姐姐我从小就是男装,跟男人混在一起,差点变成喜欢女人,所以打架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妥。”说着我就冲了出去。
“真是老天不长眼哪……”
“不长眼什么?”我绕到她们的身后,冷冷地说道,两个宫女立刻一个哆嗦,背对着我就跪了下来。
“怎么有胆子说没胆认吗?”我幽幽地走到她们前面,她们瑟缩着挨在了一起。
水无恨站在假石边用害怕的目光看着我。
我勾起其中那个我认识的宫女下巴:“我可是从没否认打你家娘娘啊,就算被皇上打,我连吭都不吭,更别说求饶了!”
“公……公……公主饶命……”宫女的下巴因为被我扣在手中,说话变得含糊不清,她边上那个更是吓得直磕头:“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我眯起了眼睛,冷笑道:“我不喜欢暗地做手脚,即使耍狠,我也喜欢明着来。”我放开她的下巴,她无力地靠在了身边那个宫女身上。
“曹公公——”我大喊一声,过了许久,远处跑来曹公公,他跑得大汗淋淋,气喘吁吁道:“怎么绕到后面来了,公主,有何吩咐。”
“这两个宫女你处理一下,我不想再看到她们。”留她们在宫里迟早惹出麻烦。
“遵命!”曹公公一脸艰险的笑,“公主放心,绝对做得干干净净。”
“慢着!”看着他那一脸笑我就知道他想干什么,“给她们点钱送她们出宫,别老干那缺德事,你嫌你背后还少吗?”
曹公公一个哆嗦,缩了缩脑袋,怯生生地看了看背后。
两个宫女惊讶地扬起脸来,但在看到我的怒容后,再次低下头去。我只是没想到此时的一念之仁,却在未来即害了自己却又救了自己,不过这是后话。
在找到嫣然后,我将一直不敢看我的水无恨交给嫣然,嫣然惊讶地看见他脸旁的淤青,问长问短,我心跳加速,只有迅速开溜。
兴许太后也默允我出宫,所以一路上也没人拦着,不然皇宫怎容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出宫门的时候,一切都透露着自由的清新,我忍不住大喊一声:“耶!”
抬眼间,看见远处的石桥绿柳下,停着一辆马车,车边正靠着青衣蓝衫的随风,他依旧那副拽拽的样子,看见我也不过来迎接,只是慵懒地朝我挥着他的手。
我兴奋地朝他跑去,他就是家人的代表。
忽然一辆马车从我身边急驰而过,扬起的尘土飞进了我的眼睛,究竟是谁那么急,赶着投胎啊?
身后传来一声马儿的嘶鸣,马车好像停下了,我满眼的沙子,难受地直揉。
“非雪……”是他……
我缓缓转过身看着风中站立的他,他担忧地神情仿佛我是一个快碎了的娃娃。
他急急走到我的身边,抬手似要抚上我的脸,可他最后还是忍住了:“非雪,你哭了……”
哭?我立刻解释道:“是你马车扬起的灰到我的眼睛里……”
他的眼神暗了一下,看着我却说不出话。
“钰寒还有事吗?”
“哦……我……呀,你怎么换了女装。”
倒,他这才发现,他和水无恨能中和一下就好了。
“这个……”
“她现在可是雪儿公主。”随风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我的身后,一张臭脸摆在夜钰寒的面前,“而且,即将许配给水酂的儿子水无恨,你现在进宫说不定还能阻止这门婚事。”
“随风!”我轻咒了一声,随风居然揶揄夜钰寒,这件事他也不想的。
“公主?亲事?”夜钰寒惊讶的脸上透出了绝望,“我还是晚了……”
“恩,晚了,云非雪,我们走吧。”随风拉住了我的胳膊转身就走,我望着越来越远的夜钰寒,他呆立在风里,幽幽的西风带出他丝丝的哀伤,和他的长发,一起飘扬在空气当中。
随风悠然地跃上马车,向我伸出了手,我毫不犹豫地随他而去,只有他们,才是我云非雪信任的好兄弟!
车帘一撩,我就看见了最想看见的人:斐嵛!他淡淡的眉毛猝在了一起,担忧地向我张开了怀抱。
所有的苦楚化作泪水,我扑入他的怀中,就开始嚎啕大哭。
“瑞妃打我……”
“恩……我知道了……”斐嵛的声音果然最好听。
“拓羽也打我……”
“还痛吗?”
“太后还给我吃毒药……”
“放心放心,回去就解……”
“他们都是坏人……”
“是,他们都是坏人,欺负我家非雪……”
“斐嵛……”
“恩……”
“我好想你,哇……”我就像一个孩子,开始向自己的亲人诉苦。
斐嵛将我轻轻搂在怀里,温柔地拍着我的背,安抚着我的悲伤,就在我哭地正起劲的时候,随风突然扔了一句进来:“别趁机吃斐嵛豆腐!”
“……”被他看穿ing。
擦干眼泪从斐嵛怀中钻出,才看见欧阳缗也在,他的脸色此刻可以用阴云密布来形容,盯着我像盯着仇人,我下意识地往斐嵛怀里躲,斐嵛冷冷地对着欧阳缗道:“欧阳,你这是什么表情?”
“斐嵛,你小心点,这女人变态的。”
“你这是什么话?我家非雪这么可爱,她哪里得罪你了?”
“她……咳!”欧阳缗的眼神中晃过一丝恐惧,清咳了一声,将线条分明的俊脸撇向一边,抱剑看着窗外。
等等,欧阳缗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难道……
“你是那个鬼奴?”我当即认出了欧阳缗,难怪那天觉得那鬼奴这么眼熟。
抱剑看着窗外的欧阳缗浑身一颤,变得僵硬。
难怪他会说我是变态,他看到了我恶整曹公公的全过程。
“是我让缗扮成鬼奴混入皇宫的。”随风的脑袋钻了进来,看见我窝在斐嵛怀里就撇了撇嘴,“斐嵛,你也太纵容她了,你应该听听缗的话。”
“小混蛋你说什么!”
“臭丫头,早知道你这种态度,我就不让缗入宫看着你。”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吵架。”斐嵛出来打圆场,随风哼哼地再次驾他的车。
“非雪,把这吃下,回家就解毒罗。”说着,斐嵛语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斐嵛真积极,我毫不犹豫地张嘴看着斐嵛,斐嵛带着宠溺的笑将药丸塞入我的嘴中。
斐嵛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始终盯着欧阳缗,这个人太木了,如果不刺激他一下,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瞧他现在那副要把我砍死的样,我就喜上心头。
可是,为什么头晕晕的呢?我还没看够欧阳缗那副便秘神情呢,眼睛也好沉哪。
“睡吧,非雪,醒了一切就都好了……”耳边是斐嵛温柔似水的声音,将我往深渊推了一把,我也有男人对我温柔,对我宠溺,尽管他不属于我,但我却可以好好享受。我带着笑靠在斐嵛怀中,至少这一刻,他,属于我……
(好吧,大家都那么急着看出宫,今天满意了吧。另:出宫大家应该知道它另一个意思,就是大便^_^噔噔噔!惊喜!忘记说是谐音,挖哈哈哈)(未完待续)
九十二、解毒
(最近我每天近六千的更新,大家要感谢起点女频,因为PK结束就会上架,我不想第一卷的结尾落入收费,所以日夜赶工,争取在月底将第一卷结束,那么大家也可以有个段落,至于以后的事,只有以后再说了,大家若喜欢,想知道思宇的感情,就看第二卷,若不想看,就等第三卷出来再看。可以省钱。)
背后好象被什么顶这,既难受又痛,我醒了吗?可为何看不见。努力抬抬眼皮,却睁不开。
“斐嵛,我不要抱着女魔头。”欧阳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哈哈,他见我那样恶整曹公公一定留下不小的阴影,可以想象他现在的神情一定跟抱着一个刺猬没两样,难怪靠地我这么难受。
“欧阳。”还是斐嵛那淡淡的声音,“你不好好扶她我怎么喂药?还有谁来给她灌输真气推动药力?”
“让尊上吧。”尊上是谁?
“缗!”斐嵛的口气忽然变重,焦急地喊出了欧阳缗的昵称,“非雪听地见我们说话。”
哇!斐嵛好神。只听斐嵛继续说道:“她现在只是身体还跟不上意识,所以你别叫她女魔头,小心她醒来整你。”
“恩……”欧阳缗闷哼着,看来相当不情愿。
“还是我来吧。”是随风,“缗这个样子我担心他走火入魔。”
就是就是,这么不情愿,别害我经脉错乱。
“太好了!”欧阳缗说出一句让我伤心的话,欧阳缗你等着,看我以后怎么气你!
身体在移交后,躺在一个舒服的怀里,至少比刚才舒服多了。
“缗,你去守着房子。斐嵛,我们开始吧。”随风的口气总是那么拽,对谁都像下命令。
斐嵛说我身体跟不上意识,那是不是说明我的嘴不能动?那斐嵛怎么喂药?会不会……心变地激动,那不是要气死欧阳缗这臭小子,hiahiahiahia,欧阳缗,斐嵛的吻可是我的哦。不知道斐嵛的唇是什么感觉呢,那淡淡的,略显橘红的唇色,犹如初生婴儿般的柔嫩。
“随风你看,非雪因为躺在你怀里脸红了呢。”斐嵛的语气里带着调笑,好难得啊,看来今天斐嵛心情相当不错。
不是的,斐嵛,你误会了!
“才怪。”还是随风了解我,“这家伙脑子里说不定在想你和缗。”
呃……猜对一半。
在随风说完后,我听见一声尴尬的咳嗽声,是欧阳缗发出的,原来随风也喜欢逗欧阳缗。
就在我期盼着斐嵛“喂药”时,我听见一声巨响,好象是有人踹门。
“非雪呢,非雪呢?非雪!”原来是思宇回来了,难怪动静那么大。
重重的脚步声腾腾腾跑到我的床边,抓住我的手:“非雪还没醒吗?为什么她还没醒?小妖不行吗?”
“思宇,我还没喂药呢。”斐嵛打断了她,小妖,小妖也帮我解毒了吗?
“哦……”我猜想现在思宇一定在不好意思的努嘴。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不是让你像平常那样去排练舞蹈,免得对方起疑吗?”随风带着责备的语气对思宇说着。
“可我觉得非雪回来我早点结束排练也是人之常情啊。”
“好了好了,还是先喂药吧。”
对对对,喂药好喂药好,这是重点。
“我来!”思宇难得地主动请缨,晕死,这时候要你这么积极干吗?
好香,什么东西。只觉得鼻尖飘来阵阵沁人心脾的芳香,一股让人舒畅的凉意顺着鼻腔进入了肺部。
“这个药每两刻(半个小时)吸入一次,随风你就用内力帮助药物推进。”
orz!!!为什么会是吸入式药物,也太先进了吧。。。。斐嵛的吻啊,就此远去。。。。
“七次之后,她便能醒来……”
漫长的七次啊,随风在思宇让我吸入药物后,他便会将那股清凉推入我的四肢百骇。
天渐渐暗了下来,因为我感觉到了灯光,屋子里渐渐变得静谧,在最后一次喂药后,身后的人也发出沉稳的呼吸,他一定很累吧。
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思宇趴在我的腿上,屋内灯光摇曳,斐嵛趴在桌上休息,欧阳缗不在屋内,应该是在值勤。
抬手抚上思宇的长发,她动了动,揉了揉眼睛,在看到我的笑容后,她差点惊呼出声,我立刻给了她一个噤声的手势。
现在恐怕精神最好的就是我了,那药很奇特,我现在浑身轻松,经脉就像被人彻底清洗一般舒畅。我轻轻离开随风的身体,深怕吵醒这个美人。将他放平,看着他足以颠倒众生的容貌,我有点嫉妒,为何我就没这么好看。
想着忍不住抚上他的脸,凑近看他,他的脸有点圆,鼓鼓的,还透着淡淡的红色,手感不错,如今他还小,脸不大,我的手掌可以包裹他小半边脸,也只有现在的他比较老实,对了,想起他总是像躲瘟神一样躲我,估计是怕我骚扰他,哈,现在还不是任我为所欲为?
“辛苦了,孩子……”我有感而发,他漂亮的眉毛倏地皱在了一起,我拨开他的刘海,吻在他打结的眉心,“谢谢……”
“非雪……”思宇轻声唤我,她已经为斐嵛盖上毯子,我吹熄了灯,让大家有个好梦。
走出房间,思宇就扑入我的怀中:“吓死我了,担心死我了,虽然有欧阳缗天天汇报你的情况,但我真的好担心。”
“怕什么?我向来走狗屎运。”
“对了,拓羽有没有对你怎样?他有两天是睡你那里。”
“当然没啦,他是没地方睡才会和我睡一起……”
我和思宇来到院子,坐在石桌边,她依旧紧紧拉着我的手不松开。
“你们真睡一起?”
“不是你想的那样,哎,不过这若是传出去,恐怕也说不清楚了,你最近好吗?”我扯开话题。
“怎么可能好?不过随风他们叫我要和原来一样,我只有借排练舞蹈来分散自己的担心……”
“思宇,让你们大家都担心了,对了,小妖呢?”我刚才听见她提到了小妖,醒来后怎么就不见它。
“小妖……”我发现思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这个……那个……它……”她开始闪烁其词。
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沉甸甸地让我难以呼吸:“它到底怎么了?”
思宇咬着下唇不敢看我。
“到底怎么了!”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与小妖相处的这几个月,它早已是我的朋友,它不能有事,绝不能有事!
我的手开始颤抖,心开始发寒。
“非雪,你冷静点,其实……它还活着,真的,它只是将你的毒吸出,斐嵛说过,它只要一个月就会好的,真的……”思宇的唇开始颤抖,小妖决不是像思宇说地那么简单。
“一个月!小妖在哪儿?我问你,它在哪儿!”我猛烈地摇晃着思宇,思宇的脸埋了下去,泪水一颗又一颗地落在她捏紧的拳头上。
小妖!我冲了出去,直冲斐嵛的房间,思宇在我身后喊着我的名字,我在院门口撞到了斐嵛,他浅浅的眉毛簇在一起,对着我叹了口气:“你跟我来……”
随风也醒了,欧阳缗神色凝重地站在院子里。(未完待续)
九十三、醉酒
空气窒闷地让人揪心,漆黑的夜空是死一般的混沌。
斐嵛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盒子,一个四四方方长方形的盒子,那盒子不大不小,正好可以放下小妖。
我紧张的看着还没打开的盒子,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斐嵛轻轻抽开了盖子,当我看见里面的情景时,我全身发软,站立不稳,思宇在一边扶住我,抱紧我开始呜呜哭泣。
只见里面是黑糊糊一片,是的,全黑的,若不是那些蠕动的,爬动的东西,根本不会看到里面有一只静静地躺着的动物,它全身已经漆黑,没有一根毛发是它原先的光彩。
“小妖……”我从斐嵛怀中抢过了盒子就往自己房间跑去。
“非雪……”他们都叫着我的名字,可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小妖,这个罪本应该是我承受,而如今,确实它,只因为我说,希望不要用虫子。
小妖!
我关上了门,颓然地靠着门滑下身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对我这么好?这根本就不值得!我是一个胆小、懦弱又偏偏不服输的女人,我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可大家,却都在保护我,就连小妖都是!
盒子里根本毫无生气可言,以前经常缠在我脖子上的那个银白色的小东西却像掉入墨缸一般变的漆黑,那都是我的毒,是我身上的毒!
小妖,我伸进了虫堆,那些虫子此刻在我眼中只是一些会动的细线,我将小妖轻轻抱了出来,那些细线从他的身体上垂落。
“非雪,开门!”
“非雪,小妖不会有事的!”
思宇和斐嵛在门外焦急地拍着门,我只是紧紧的,紧紧的抱住小妖,希望用自己的泪水洗掉它身上的墨汁,恢复它原来的银白。
“云非雪你给我开门,再不开我就踢门了!”
随风凶神恶煞一样喊着,怀里的小妖动了一下,我欣喜若狂:“小妖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吗?”
我错了,它只是把它的爪子拍在了我的脸上,它根本没睁开眼睛看我,可我现在只希望它能看看我,看看好好的我。
“小妖,你一定要活下来,答应我,一定要活下来!”我抓住它的小爪,紧紧捏在手里。
“非雪,那些蛊虫会把小妖身上的毒吸走。”斐嵛担心地拍着门,“它会好起来。”
我将小妖再次放回盒子里,看着它被那些黑线掩埋,盖上盒子,打开了门,随风正抬脚准备踹门。
“非雪……你……”斐嵛惊讶而又心疼地看着我的双手,上面还缠绕着几条不知名的虫子。
“云非雪!你太乱来了!”随风拔出了剑。
“随风,不用担心。”斐嵛从我手中接过盒子,“非雪身上现在有小妖蛊兽的气味,蛊虫不会害她。”他随手将那些虫子从我身上取走放回盒子。
“思宇。拿酒。”
“哦……”思宇转身看着斐嵛他们,“斐嵛你们回去吧,我会照看她的。”
我直直走到石桌边,坐下,茫茫然的看着面前的桌子,我到底都做了什么,除了带来麻烦还是麻烦。
“宁思宇,你没搞错吧,她一个人能喝这么多?”随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非雪……是个很能喝的女人,她要喝酒,说明现在的她一定很烦恼,来到这里我从没见她真正醉过,哎……借酒消愁愁更愁,若她能说出来就好了。”
“没醉过?”
“恩,没有真正醉过……”
一坛又一坛的酒摆在我的面前,思宇紧紧盯着酒坛,看上去似乎比我还要烦闷,她开了盖,大喝一声:“好,今天我陪你死!”喊罢就要喝,被我一把抢来:“你不能喝,过会要给我收尸。”
“非雪……”她开始撒娇。
“你不是说没见过我醉吗?过会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我端起酒就开始猛灌。这个年代的提炼技术并不好,纯度并不高。
“云非雪,还是用碗吧。”随风扣住了我的手腕,“你穿着女装这样喝也太……”
“太什么?”我斜睨了他一眼,“男装怎样,女装又怎样?云非雪只有一个云非雪,放开!”我甩开他的手,继续喝,我想忘记所有一切,好好疯一场,没有束缚,没有顾虑,想怎么疯就怎么疯!
思宇和随风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我喝酒,喝干一坛,就再为我拿一坛,心跳开始加速,人有点兴奋。
“思宇,这什么破酒,都没味道。”
“是吗?”思宇给自己倒了一碗,一饮而下,“咳咳咳……不错啊,我觉得挺好。”
“哈哈,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次酿米酒?”
“记得记得,当时还是上官想出来的,说这里的酒难喝,就按着电脑里的方法酿米酒,结果……哈哈……全是米蛆。”
“是啊,其实米蛆也很正常,只是我们处理地不好,最后全浪费了,不然就可以喝到她酿的酒啦……”
“她和我们越走越远了吗?”思宇又喝了一碗。
“那也是时势弄人,所以爱谁都别爱帝王……”我趴在石桌上,转着面前的碗。
“烦死了,随风,过会帮我们收尸啊。喂!你发什么愣呢,听见没!”
“啊?”
“啊什么啊?本姑娘今天心情超差。”
我看着思宇开始灌酒就想笑:“哈哈哈哈,你个小屁丫的,也能喝酒?”
“谁……谁说我不能,我说老菜皮,为什么……你……你不会老?”
“心态问题。”我从思宇手上拿过酒自己喝下,瞧她那个样子就不能喝。
“心态……呜……为什么最后只剩我们两个人,斐嵛也走了,欧阳缗也走了,随风也走了,都走了,我们怎么办哪……”
“呵呵,怎么办?就这么办,我会照顾你。”
“非雪真好,为什么非雪不是男人呢?我好喜欢非雪的,不过非雪要是再帅一点,高一点就更完美了。”
“是啊,为什么我不是男人!”
“我们一起喝……”思宇也端起了酒坛,圆圆的小脸变得通红,可爱地可以掐出血来,我抢过酒坛,思宇开始打圈:“酒坛呢,酒坛呢?”
笑着喝下所有的酒,看着思宇摇摇欲坠。
“哈哈哈哈,就说你小屁孩不行。”我站起来,戳这思宇的脸蛋,奇怪,怎么有点戳不准,“跟我拼,也不想想我是做业务跑公关的,酒战沙场,把那群老色狼都能喝趴下!随风!”我看见靠在一边悠然的两个随风,“收尸!”
随风叹着气朝思宇走去。
“慢着!这么好的机会,要画下来,对!要画下来,免得不认帐!”我迈开脚步,有点晕,身子被人扶住,“我没事,你看着她,别让她跑了。”
“哎,醉成这样怎么跑,我看你也醉了。”
“哈哈哈,乘疾风,踏流云,潇洒来去,自由人间。看落花,数飞雪,流浪天地,逍遥神仙。”我不理随风,兴奋地大声吟诵着晃进书房。
(忘记说了,还没要过P票呢,大家帮我保持在第三就行,谢谢大家)(未完待续)
九十四、撕画
在踏入书房的那一刻,我看见了一张又一张挂在墙上的美人图,它们是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记忆。
他们一个个都是那么温和,那么真实。我摇晃着身体,将他们从墙上全扯了下来,坐在地上慢慢观看。
“斐嵛……”头沉沉的,但他的笑容却能融化我内心的苦痛,“斐嵛啊斐嵛,为什么你这么美丽,这么圣洁,圣洁地让我对你一丝邪念都没有,为什么?不,我有的,我有邪念,就是总是想看见你跟男人在一起,只有男人才能保护你,更好地爱你。
而我,只是一个女人,我只喜欢你疼我,宠我,可你看上去比我更需要人守护,你对我来说,只能是大哥,是亲人,是我云非雪需要撒娇时的对象。我让你头疼吧,我总是让你头疼,你总是那么包容我,做好吃的甜汤给我吃,为我解毒,容忍我在你身上哭泣擦鼻涕,你是那么爱干净。呵……其实你更像姐姐不是吗?所以我希望我的姐姐能找到好好爱他的人。”
我搜寻着美人图,找到了欧阳缗:“欧阳缗啊欧阳缗,不管你以前再复杂,现在你也自由了,我把斐嵛交给你,你到底喜不喜欢他?难道你们之间只是兄弟之情?那我可不客气罗,我会抢哦。你也见识了我的邪恶,我很难说来个霸王硬上弓哦,像斐嵛这种好男人一定会负责的,到时你就哭去吧,哭地双目失明都没人同情你,谁叫你不好好珍惜?
哎,为什么人都不知道珍惜呢?失去了才知道痛苦,一旦爱了就要敢爱,畏畏缩缩算什么男人,就像夜钰寒一样。”
看着面前的夜钰寒我就想哭,想哭就哭,眼泪哗啦啦地流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你为什么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会勇敢……你说你爱我……可你表现在哪里?信任何在,关怀何在?你只爱你的国家,你的拓羽……是你!把事情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你若肯相信我一次,只要一次……就不会如此。
我曾经也想好好去喜欢你……尝试着去爱你……可你……可你的表现让我失望透顶……我跟你在一起,从此只能做缚手缚脚的家庭主妇……说不定我主动一点……你都会嫌我淫荡!你喜欢我什么?
你只是喜欢我所谓的机智……所谓的文才……所谓的新鲜……你并不喜欢我的全部,我要的是一个喜欢我全部的男人!”“撕拉”我将夜欲寒撕了个稀巴烂。
“上官?”手中是正在抚琴的上官,“你为什么不信任我?我们是亲人啊……我们一同相依为命……一同为各自的理想打拼……你要坏,我陪你坏!只要你想利用我,你说一声,我就给你利用!可你为什么就不信任我?
难道我对你真的有这么大的威胁?我没你漂亮……也不会弹琴……字又写地差……诗又懒得背……我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你到底在怕我什么?
是!拓羽在那天晚上差点要了我……可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啊……这说明他清楚我对于他来说是朋友,如果他那样做会伤了我和夜欲寒,还有你的心……他心里有你啊……上官!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我们彼此防着彼此,这样你会开心吗?我的心好痛,你知不知道!”狠很将上官的画扔向空中,我怕再看下去,会活活被心痛死。
“拓羽!你这个混蛋!要不是你上官能恨我?要不是你,我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以为当皇帝就了不起,谁都属于你?还要我做你弄臣哄你开心!吓地我以为你也喜欢玩男宠!你这个超级流氓外加睡相超烂的猪!
你只喜欢自己,那个宝座!为了那个宝座你可以牺牲我,牺牲所有人!反正我云非雪在你眼里不过是个可以利用的棋子,毫无情谊可言,你去死吧!”我揉烂了拓羽,脱了鞋子狠狠打他。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怕你也喜欢我……我自问我已经做地很像一个男人了啊……我哪里像女人?随风他们从不把我当女人看,甚至都不喜欢我!为什么你要表现地这么暧mei?我有哪里好,你瞎眼了,还是变态?对,你一定是变态!”我将纸团扔出门,朦胧间看见靠在门框上的黑影。
眼睛被泪水模糊,不去管门外的人,继续看下一张,是水无恨:“无恨啊无恨……为什么你这么复杂?如果你只是无恨那又多好……我从不嫌弃你是傻子,真的……那样的你好可爱,我很喜欢……
可你还是太复杂了,我不敢喜欢你,不敢拥有你,我要不起你……怪只怪我云非雪胆小懦弱,只想过平淡的生活……没有纷争,没有阴谋,只有花前月下,采桃摘梅,可是你……
你为什么要去争天下,为什么?你真的喜欢我吗?随风说你喜欢我,好,我信!因为你放过我,放过了欧阳缗,可你却不会为我放下你的大业,你爱的不是我……而是你的仇恨和你的事业,你也只想利用我是吗?你告诉我啊!水无恨!”
水无恨的脸上变地斑斑驳驳,那是我的泪水,他让我心动,却让我害怕,我的怯懦让自己心伤,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爱我,就请放我自由,求你……无恨……”我闭上眼,撕去了水无恨,让他和我的记忆一起消散……
“是你……随风的哥哥……”我擦了擦眼泪,好让自己看地更清楚。
“你到底存在吗?你是真实的吗?可你对我来说,只是个幻影……”泪水再次涌出,带出我心底的寂寞和哀伤,“你保护不了我,也不能给我关怀和幸福,更不可能喜欢我,呜……你根本不适合我……
可即使如此,我还是希望能看见你,哪怕只有一次,让这个幻影成真,让我的梦想成为现实……而现在,你只是一张纸,一副画,就像他们一样起不到半点作用!”我抬起的手被人扣住:“这张你不能撕!”
透过朦胧的泪眼,我隐约看清了阻止我的人,我苦笑:“呵……忘记了,他是你哥,你喜欢他,那就给你……”我将画拍在随风的身上,去拿下一副,正好是随风。
(大家努力帮我保持第三啊)(未完待续)
九十五、骂天
拿起随风的画二话不说就撕,手腕再次被牢牢扣住,面前的人影怒道:“我的你也撕,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有,就是有,我说有就是有!”我狠狠打着他,“你把我留在宫里,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胡乱地揪住了他的衣服,“你知道在碧波池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原来随风的声音也可以这么好听。
“他知道了我是女人,他是在那里知道我是女人的!他把我拉到池子里降温,还要脱我的衣服,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当时吓坏了,我踹了他一脚,他摔倒了,拉着我一起摔倒的,我的衣服一下子被水全部撑开了,他就在我的身后,那么近。”
我看着面前的人影,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像现在你和我的距离一样,他紧紧贴着我的后背,盯着我,抚mo我,我吓地一动不敢动,而你,却还把我留给他,你知道我那几天有多么惴惴不安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抚上我的脸,为我擦着眼泪,可这有什么用,他如何能擦尽我积蓄了几个月的辛酸。
“我知道自己不是万人迷,但那几个晚上我真的很不安,很害怕,他万一饥不择食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没事了,你现在出宫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努力抚平我的恐惧。
“为什么男人一个个都这样,呜……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想法,不征得我的同意,都不问自取,动不动就来强的……原本以为装傻的水无恨够安全……结果……还是一样……呜……你不是说欧阳缗负责看着我吗?为什么当时他不在?他又跑哪儿去了?我被水无恨欺负的时候你又在哪儿?”我开始撕面前的画,将他们搓成团,他们一个个都变成了随风,变成了欧阳缗,变成了水无恨……
“水无恨也欺负你?”
“他……他太可怕了。”我忍不住哆嗦起来,抱住了自己的身体,“他强吻我,脱我衣服……”
“后来呢!”
“我狠狠给了他一拳,他才冷静下来……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抱住自己的脑袋,头痛欲裂。
“该死!我还以为他是个男人!”
“他是男人,不是男人怎么会有yu望?”我笑了,笑容和泪水掺杂在一起,身边的人影变得飘渺不定,“随风,我不该怪你……”我擦了擦眼泪,眼前的景物开始不停地旋转,我只有闭上眼睛。
“你只是我偶然救回的孩子,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很多,实在太多了……多地让我对你产生了依赖,只要一出状况,我只会想到你,却忘了自己也能保护自己……
我真可笑,居然对一个孩子产生依赖,你还是个孩子啊……”我抬手摸到了随风的脸,“你应该和同龄人一起玩捉迷藏,读书,打打架,而不是为我这个老太婆操心,我真是没用,居然让一个孩子跟着操心,哈哈哈……”
“云非雪!我说过我不是小孩子,你也大不了哪儿去!”
“我二十六啦,孩子,你知道吗?”我兴奋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再次开始摇摆,“我到了这个世界,老天把我返老还童了,哈哈,虽然有了二十岁的身体,可心却还是老的,我无法接受这样的落差,让我不自在,说不定我喜欢的男人都已经三妻四妾,儿女成群,你们这里十五岁就成亲,你不是也有未婚妻?”
“你可以喜欢比你小的男人。”
“我有啊,夜欲寒,水无恨,可结果呢……呵,上天给了我这么多男人,我却都要不起,唯一一直在身边的斐嵛,我却不敢觊觎。”
轰隆隆……
“打雷了!随风,你听见没,打雷了!”我激动地抓向随风,却不见人影。
“在这边……”声音来自身后,可我更喜欢打雷,我站起来冲了出去,险些被自己的罗裙绊倒。
“打雷啦,下雨啦,收衣服啦——”黑暗的天空里闪过一条银链,我冲着上面大喊:“快雷我吧,求你了,把我雷回原来的世界,快来雷我!”
垮察,惊天动地,我却安然无恙。
“非雪,快进去,要下雨了!”有人拉住了我的胳膊。
“别妨碍我回家大计!”也不知谁这么不知趣现在来拉我,我推开他,向老天叫嚣:“喂!劈准点,你枪法怎么那么差!还是因为没有正当理由劈我,好,我告诉你,我杀了爸,砍了妈,剁了姐姐,煮了弟弟,像我这么畜生的人,快劈我,不劈我你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哈哈哈,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垮察。震耳欲聋,冰凉的雨水倾斜而下,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活着?
“难道我不够畜生吗?是不是还要下贱一点呢?好,我想跟斐嵛上chuang,跟拓羽SM,跟夜钰寒水无恨玩NP,还爱上比我小十岁的随风,看我够淫荡,够下贱,简直就是女人中的败类,快,快雷我!”
垮察,头顶上飞过一条银龙,它离我那么近,却打的依旧不是我。
“为什么?”身子因为站不稳而跪了下来,我双手趴在雨水里,看着溅起的水花,“我只想回家……为什么你连这么小小的要求都不能达到呢……为什么!”
我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仰脸看着那些时时掠过的银龙:“你有病吗?你瞎了眼吗!难怪人家都说你没眼,连我这么禽兽不如的人你都留着,你要让我祸害人间吗!好!我现在就去堕落,我现在就去找那帮男人,不就是夜钰寒水无恨嘛!他们要我我就给他们!大家来个爽快!”
我朝外面冲去,可却再次摔倒,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站不稳?为什么我会看不清路?
“为什么!”我再次爬起来,再次趔趄地倒下,“为什么……我只是想回家……”
“为什么……”
(大家努力帮我保持在第三啊,谢谢)(未完待续)
九十六、代价
雷声依旧回响在头顶,水影里是一条又一条闪电,我只是想被雷回去,我觉得这对于老天来说,根本不是什么技术性的问题……
“我想回家……”我躺在水里看着天上的雷神电母,无力地呜咽,“我想回家……”
一个人影为我撑起了一片晴朗。
“是思宇吗……”在这个世界,只有思宇才会真心待我。
她蹲下身体抱起了我:“会感冒的……”
“思宇……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
“一切都会好的……”
“思宇……我冷……”
“过会洗个热水澡就好了……”
她将我放在床下,我靠着床沿开始脱衣服:“奇怪,腰带在哪儿……”
一双手盖在我的手上:“等我准备好热水再脱……”
“哦……”我趴在床沿看着思宇的衣摆,她要离开,我抓住了她的下摆,“思宇……”我失去重心地倒向一边,看着她缓缓蹲下:“哎……你这样洗澡估计要淹死在浴桶里……”
“恩……”我无力地点头,只想睡觉,“思宇……陪我……”我依旧抓着她的衣摆,“我不想一个人……”
思宇将我抱到床上:“哎,你这么湿怎么睡?能自己换衣服吗?”
“小看我……”我开始解衣服,“哈,我找到腰带了,嘻嘻……”
帐幔忽然被放下,我害怕地想哭:“思宇你不陪我……”我倒在床上,朝外面抓去,抓住了什么,是思宇的手,我安心地笑了,“思宇一定不会离开我的……”
“我不走……”思宇的手将我捏紧,她的手很温暖,帐幔被掀开,思宇站在我的床边,我安心地倒下。
“思宇……”
“在……”思宇在为我盖被子,我依旧抓着她的衣摆,怕她跑了,不肯陪我这个醉鬼。
“我好喜欢斐嵛的……”
“恩……我知道……”
“斐嵛好漂亮的……”
“是啊……”
“我也好喜欢随风的……”
“是……嘛……”
“他也好漂亮……”
思宇躺在了我的身边,我钻进她的怀里,她往外缩了缩。
“思宇……”
“怎么了……”
“熄灯……”
眼前一片黑暗,只感觉到属于思宇的温暖,好怀念思宇的舒胸,我爬了上去,奇怪,怎么是平的。
“思宇……”
“又怎么了……”
“你的胸小了,记得要多多按摩……”
耳边传来思宇的轻笑。
“非雪……”
“恩……”
“你喜欢漂亮的人……”
“谁对我好喜欢谁……如果如花(《九品芝麻官》里救周星驰出来的那个人妖)对我好……我也喜欢……”
“那……也未免……太……”
“好看的男人……不可靠……”我搂紧了思宇,顺着她的身体找到了她的颈项,埋了进去。
“是……吗……”
“思宇……明天……我们像以前那样……一起洗澡……”
“呃……”
“思宇……你带了什么……睡觉……这么硬……搁着我了……”
“对不起……”
“思宇……我喜欢你……有你在……真好……”好幸福……
※※※※※※※※※※※※※※※※※※
清晨来得太早,还是我醒地太快,我睁着眼睛看着身边的这个“思宇”,而他正嘴角微扬看着醒来的我,还不慌不忙朝我挥手打招呼:“早啊。”
在怔愣数分钟钟后,我跳离他的身体:“这……我……思宇……怎么会……随风……你……”我抱着头努力回忆,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喂!”随风坐了起来,和我面对面,“你上次看了我,这次睡了我,应该负责吧。”他环抱着双手一脸坏笑,帅气的面容带着邪气。
“休想!想也别想!”我也环抱双手,谁怕谁,奇怪身体怎么凉飕飕的,往下一看,轰!炸开了花,浑身烧了起来!只见我衣衫半解,抹胸全露。
“别看了,要不是我昨天阻止你,你都脱guang了。”随风好不避讳地扫描着我的全身。
我赶紧系好衣带,怒道:“臭小子既然清醒怎么还留在我床上?”
“好心没好报,昨晚是谁硬拉着我不让我走的!”他倾身向前,双手撑在我的身侧,一脸邪魅的笑。
我眯起了眼睛,这回真是哑巴吃黄连。不过我也不亏,昨晚也算是美人在抱,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
随风看见我突然的笑容,疑惑地与我拉开距离:“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盘腿而坐,大清早,我就跟随风这么面对面坐在床上谈判。
“肯定有什么?女人,你该不是想什么馊主意要整我吧。”
“怎么可能?”我撇过脸不看他。
随风好像急了,伸手就扣住我的手腕:“你到底在笑什么?”
“真想知道?”我回过脸看他,他此刻就像个发急的孩子,孩子?他本来就是个孩子嘛,“我问你,你跟你那个未婚妻睡过没?”
随风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就像绚烂的桃花,凭添了几分娇媚,他放开我,不自在地将脸撇向一侧:“尚未成亲,怎能做这种越轨之事?”
“哈哈哈……”我拍床大笑,“你这么成熟的人还会拘泥于这种?是谁整天看着电脑里的三点式女郎流口水?”
“云非雪!那不一样!”
“所以我才笑嘛。不知道你未婚妻知道你被我睡了会怎么想?哈哈哈……”我太开心了,看着随风那张气得发红的脸我就没来由地开心。
随风收紧了眉毛,看着我咬牙切齿,忽然他一甩脸,扔出了一句话:“我告诉斐嵛去。”
“别!”这回轮到我急了,我可不想破坏自己在斐嵛心中的美好形象,虽然和随风睡了一个晚上,但在我心里就跟自己弟弟睡在一起一样正常,不过在这个思想还比较保守的年代,就够让人震惊了。
“你怕了?”随风方才还潮红的脸已经恢复正常,扬着眉毛得意地看着我。
他的脸上此刻写着阴险两个大字,和他相处那么久我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说,你要什么!”
“我要……”随风伸手忽然勾住了我的下巴,“你……”
“少来!”我打掉了他的手,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你对我没兴趣。”我看见他眼神暗了暗,继续道,“爽快点,要什么?”
随风垂下眼睑点着头,长长的睫毛在晨光下闪烁,他朝我竖起了大拇指:“云非雪啊云非雪,你越来越聪明了,我真怕自己会爱上你,你怎么就这么了解我?没错,我想要你的电脑。”
“太黑了!”
“怎么?不肯?”他扬起脸,给我一个倾城的笑容。
我咬了咬牙,心一横:“成交!”
“击掌!”
我和随风三击掌,相握,按手印,从此电脑就属于他。
想抽回和他定盟约的手,却反被他拉紧,他倾身靠在我的耳边,戏虐的声音随即响起:“下次想找人睡觉,我一定还会奉陪。”
心头的火顿时爆发,狠狠将他推开,他一个后翻,站稳在桌边:“反正我在你眼里只是个孩子,你还怕我对你怎样?”说着,他朝我抛了一个媚眼,还没等我反映过来,就跃出了窗外。
太可气了!我一拳砸在床上,心里不甘地紧,再次回忆了一番,除了想起自己一定要拉着思宇留下,其余什么都想不起来。
身上干涩难受,一定是湿衣又被自己睡干了,而床上也是,上面还有细小的泥沙,昨晚一定把随风折腾地够呛,也多亏他,不然今早就不会在自己床上醒来,而是院子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非雪,醒了没?”
是思宇。我赶紧跃下床给思宇开门,思宇拎着水桶就进来:“赶紧洗澡吧,新的一天,我们要重新开始。”思宇的笑容在金色的阳光下变得灿烂,扫尽了我心中所有的阴翳。
(大家努力帮我保持在PK榜第三啊,谢谢)(未完待续)
九十七、重新开始
(晚上还会有更新)
再没有比洗热水澡更舒服的事了,而且还是有人伺候的热水澡。
“昨天的酒不错,一点也不上头。”思宇一边给我洗着长发一边说着,“我今天起来头一点也不疼,非雪疼吗?”
“不疼,精神也很好。”
“对哦,非雪怎么会疼呢,非雪酒量真好,都不上脸,羡慕死我了,不像我,喝两杯就红地像肺头。”水影里出现思宇鼓起的圆脸。
“呵呵……”我轻笑起来,将水拍在自己的手臂上,上面有不少泥沙。
“非雪,为什么你不上脸呢?不上脸的女人喝酒会变得很迷人哟。”思宇坏笑着将下巴枕在我的肩膀上,“最后我还是没看到非雪醉的样子……”
“别失望,以后有的是机会,而且,我醉了很烦的,比唐僧都烦。”这是我的死党们说的。
“真的?对哦,昨天我快醉的时候你就在不停地说啊说的。不过我还是觉得非雪很特别。”她开始为我盘发。
“为什么?”
“因为早上我进你屋子的时候闻到的是淡淡的酒香,人家醉酒的房间都是臭臭的,为什么你的却是香的,而且还是那种很淡很淡的酒香。”
“哦……挥发了,我代谢功能好,酒精会随着我的汗挥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这样。”
“女人香?”思宇凑近我的身体使劲嗅着,然后发出一声感慨,“啊……好香……”
“滚!”
“哈哈,非雪不好意思了呢?”
“你乱说什么?你身上不是也很香?”
“我怎么不觉得。”
“你那是极品处女香。”这我没胡说,我的确闻到了,一种淡淡的,很迷人的香味,发觉自从解毒后,嗅觉也变得灵敏。
“非雪讨厌。”思宇揪住了我的耳朵,摇着我的头。
“好了好了,痛啊。”我揉着耳朵,“思宇,跟我说说五国会那几天的进程吧。”
“这么急?”
“恩,我想抓紧时间逃跑嘛。”看着水中的自己,我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想要什么?我有着明确的目标。
“五国会的会期有六天,第一天是朝会,相当于开幕式,各国国主会到祭台祭天,宣布五国会的开始。”思宇开始给我详细地介绍五国会进程,“这一天也是集市的开始,所有的摊贩和外地的摊贩都会摆摊,摆摊的时间一直到五国会结束那天;
第二天是宫廷御宴,百姓也会摆下流水席;第三天是国主游览,这天百姓可以到仓月湖边一睹各国国主的风采,晚上还有烟花;第四天是姻缘会,是情侣放花灯的日子;第五天就是灯谜会,最后一天就是尾声,也就是我们表演的日子。”
“原来如此,那你们在哪里表演?”我开始穿衣服。
“东门……”思宇疑惑地看着我,“非雪你怎么还穿男装?”
“东门?”我停了一下,并没回答思宇的问题,自顾自地继续系腰带,“原来在东门。”
“是啊,到时各国表演的队伍会像走花车一样从西门到东门,然后在东门表演,东门是沐阳最高也是最大的城楼,上面可以容纳上百人,只坐几个国主绰绰有余,怎么,非雪你有了打算?”
“恩……”我将头发束起,“那天我可能也会参加演出。”
“真的?”思宇双眼发亮,“太好了!”
“我现在要去看一下舞台,对了,五国会什么时候开始?”
“就在后天。”思宇打开了门,阳光瞬间撒了进来。
我满意地笑了笑:“很好,还有时间,思宇,看来你的节目要改一改了。”
思宇不置可否地看着我,然后灿烂地笑了起来。
经过一晚上的发泄,脑子变得清醒,心里有了一个计划,不过还要去实地考察一番才能判断是否可行。
门前站着斐嵛和欧阳缗,他像以前一样用温柔的目光看着我,淡淡的笑着,笑容里是对我的放心,而让我讶异的是,他身边的欧阳缗居然也朝我露出笑容,他见到我可是向来一张臭脸啊,今天是怎么了?
“斐嵛,我没事了。”我走到斐嵛身前,偶然间,看见了他脸上的一抹红晕,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脑袋忽然被欧阳缗按住,还拍了拍:“这样的你才像真正的你!”
我奇怪地看向欧阳缗,他的脸上也忽然滑过一抹可疑的红云,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欧阳缗的口气有点紧张。
到是斐嵛幽幽地俯下身体,看着我疑惑的脸:“没什么,只是看见你回来了高兴。”
“对哦,嘻嘻……”我不好意思地笑着,“让大家担心了。”
“知道让我们担心就对了!”思宇一下子抱住我,“以后不许一个人独自承担,把我落在一边。”
“思宇……非雪是不想让你担心。”斐嵛怜爱地看着思宇,思宇撅起了嘴:“我知道你们都把我当孩子,讨厌!”然后她朝我们大家做了一个鬼脸,她眼珠转了转,疑惑道,“奇怪,怎么不见随风。”
心咯噔一下,我的电脑!反过来想想也不划算,到底谁睡了谁?真是郁闷!要不是因为他只是个孩子……哎……
“啊——”又是一声惊呼,还是思宇发出的,“美人图!我的美人图!”
美人图又怎么了?我和斐嵛他们都奇怪地望向思宇,只见她从我的书房里捧着一堆散乱的画纸,脸色煞白地走了出来:“云非雪,你好好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怎么回事!”
眼前是美人图的残体,脑中滑过若干片段,冷汗当即冒了出来!我的天哪,好像还真是我撕的。我开始倒退,思宇凶神恶煞地紧逼,我扭头就跑,后面是思宇的叫嚣:“云非雪,我要你陪我十倍——不!是一百倍——”
斐嵛和欧阳缗看着我们开始皱眉……(未完待续)
九十八、句号
今天的街市繁茂异常,原本宽阔的大街人山人海。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服饰,各种各样的商贩。整个沐阳都沉静在五国会的兴奋中。因此朝廷专门派士兵清理出西大街供贵客通行。
由于美人图的关系,思宇的脸一直紧绷着。她走在我的身边,环抱着双手,杀气腾腾,驱散了我们身边的人群,这倒好,走起来都不挤。
抬眼间就来到了东门,那里被士兵守卫着,寻常百姓不许靠近,不过我也只是看看场地,所以我就隔着士兵看里面的舞台。
只见舞台已经搭建完成,大约两米高,十米宽的正方形平台,从上面俯视,这个舞台一定相当华丽。现在漆匠们,正忙着上色,舞台边是祥云围绕,仙女飞天图。
我抬眼望向城楼,估摸了一下,大概二十米左右,如果靠欧阳缗和随风的轻功,自然带不走我们,即使可以,他们也无法一下子带走不会武功的我、思宇和斐嵛,所以需要一样工具。
既然我们没有华丽地出场,那就让我们华丽地离开!
我要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在拓羽他们都无法分身的情况下,离开沐阳,离开沧泯。
这个工具要会飞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起了热气球,按照原理,孔明灯应该可以载人,对了,这里管这种灯笼叫飞天灯。
再次佩服一下这个异世界的人民,他们的智慧让人惊叹。
“好了没!”思宇没好气地问着我,她还在生我撕画的气,我耸了耸肩,准备离开。
“是非雪吗?”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心难受地停了一下,转身之时,已是笑容满面:“原来是夜大人,好巧啊。”
“非雪你怎么……”夜钰寒走到我的面前,他的脸上布满疲惫之色。
“哦,男装是吧,行走方便。”我笑道,身边的思宇走到我和夜钰寒之间,白了夜钰寒一眼:“拜托别靠那么近,她现在不是你的。”
“思宇……”
“我说错了吗?”
“思宇……”
“没关系……”夜钰寒打断了我们,“非雪来这里做什么?”
“走台!”思宇又冷冷地戳了一句,我尴尬地笑道:“我那晚也要表演节目,所以和思宇先来熟悉一下舞台。”
“非雪也要表演节目?”夜钰寒的脸上一时间恢复了原先的光彩,倦容一扫而空,英俊的相貌在日光下灿灿生辉。
“关你屁事!”思宇毫不客气地又扔了一句冷语,我脸上的笑容开始僵化,这个思宇,做不成情人也别撕破脸啊。
“那非雪进来看看吧。”没想到夜钰寒会邀请我进入会场,仿佛对思宇的冷言冷语并不在意,这或许就是他一个宰相的气度。
我们走上舞台,俯视着周围,想象着那天百姓站在周围的景象,的确壮观!抬头仰望,便是宏伟的东城楼,到时国主就会在那里看我们表演。
“要上去看看吗?”没想到夜钰寒还让我上去看,我自然高兴,思宇也因为兴奋而忘记跟夜钰寒抬杠。
站在城楼上,眺望远方,沐阳的全景一览无余,顿时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难怪人人都想做皇帝,这个天下就在你的手中。
身后布置着桌椅,到时国主们就会坐在这里观看。
“非雪,其实皇上一直押着昭文……”夜钰寒的声音随风飘入我的耳朵,他说小拓子一直压着昭文?什么意思?
“昭文一天不发,你就还是云非雪,而不是雪儿公主,更不用嫁给水无恨,非雪……”他忽然握住了我垂下的手,城墙正好挡住了他所有的动作,“你要相信我和皇上!”
我不置可否地转头看他,他面带微笑地看着我,仿佛一切已在他和拓羽的掌控之中。
“咳!”思宇在我们身边狠狠咳嗽了一声,我立刻抽手,却反而被握地更紧,我皱紧了眉,看着一脸不解的夜钰寒,平声静气道:“夜钰寒,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握住我的手颤抖了一下,缓缓松开,他垂下了脸,双手撑在面前的城墙之上。
不敢看他的表情,我转身走到那排位置上,朝思宇笑道:“思宇,快来,我们先坐坐,感觉一下做皇帝的感觉。”
思宇笑着和我一起坐在宽大的红木椅上,还装模作样地摸着根本就没有的胡子:“恩,这位子怎么一点也不舒服,还没我家的草垛软。”
“哈哈哈。”我也沉声笑了笑,粗声粗气道,“可还有人偏偏喜欢坐,怎知我们这些凡人的逍遥。”然后我转身拿根本就没有的茶,无意间看见身后的门上有个小洞。
椅子是摆在城楼的走道里,后面就是二楼房屋的门。
这个小洞很低,大概在我坐着的脖子附近,也不容易被发现,估计是以前攻打城楼时留下的箭痕,不过也应该是在另一边啊。
想了想,不过是个小洞,所以也不在意,说不定是虫蛀的。瞟眼间看见夜钰寒依旧站在城楼边,此刻我只看到他的背影,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遥望远方,我看了一眼思宇,思宇白了我一眼,然后跳下了椅子,一个人蹦下了城楼
“钰寒。”我走到他的身后,他依旧背对着我,我轻声道,“我们不适合……”我转身离去,却听见他一声苦笑:“呵,是吗……他也这么说,你们是说好的吗?”
他?谁?我疑惑地看了看夜钰寒的背影,一阵东风吹过,带起了他的长发和袍袖,心中扬起一丝莫名的哀伤,我还是转身离去。
莫明其妙的话,不知所谓!
下城楼的时候,思宇拉住了我的手,仿佛在鼓励我,别让夜钰寒再影响了情绪,我笑着和她一起离开,夜钰寒和我,已经是个句号,我们只是朋友。
走到离城门大约两百米的地方,听见了哭声,侧脸看去,原来是一个孩子的风筝落在了街边的大榕树上,这棵榕树非常古老,还是沐阳城的姻缘树,树干粗地五人都抱不住,树身更是拔长,一顶大冠子将整棵树罩住,人躲在里面根本就看不见。
小孩的风筝就落在离地五米左右的树干上,随风飘摇。因为是神树,谁都不敢贸然攀爬。
“风筝风筝……呜……”
“好了好了,娘亲再给你买一个。”小孩子的母亲劝着小孩。
忽然,一个黑影滑过榕树,落地的时候,风筝已在他的手中,是随风。(未完待续)
九十九、逛街
随风朝我眨了眨眼,我立刻撇开脸不看他,心里堵得慌,还有点不好意思。
“随风你真是太棒了!”思宇总是随风的头号崇拜者,不知她如果知道我把电脑押给了随风,她会怎么想?
其实那手提对我来说,作用也不大,里面的游戏已经玩烂,电影看地都能倒背如流,关键是,这台手提在我这种胸无大志的人手里,简直就是浪费。说不定上官讨好我就是为了这台手提呢。
“随风,你怎么来了?”思宇边走边问着,我走在最边上,和某些阴险的人保持距离。这小孩太坏了!
“我要去奇珍斋。”
“去那儿干嘛?”
“我定了样好东西。”
“真的?我们正好去奇珍斋对面的顺记布行,一起啊。”
“好啊。”
“对了,随风,谢谢你昨晚帮我收尸啊。”
“呵……不过女孩子喝酒总归不好,下次别再喝了……”随风的语气很温柔,“我怕下次就不在你……们的身边了。”
他是在劝我吗?哎,只要下次别再卷入这些复杂的事就好了,谁喜欢把自己弄地像摊烂泥?最关键的是,自己还不知道处于烂泥的时候到底做了些什么。想到这儿,冷汗涔涔。
我即不记得自己撕画,又不记得自己脱衣服,那我会不会对随风……不会的,不会的。
心开始怦怦直跳,我想我喝醉了还是有本能的判断能力,断不会对一个孩子做出什么越轨的行为,如果是斐嵛就难说了。
想到此处,暗自庆幸了一把,兀自松了口气。
“云非雪,你在紧张什么?”
“什么?什么!”我晃着脑袋,然后看见思宇疑惑的神情和随风的坏笑,立刻抿起嘴,继续甩过脸走自己的路。
“非雪好奇怪哦。”思宇在一旁眼睛盯着我走着,“哦~~我明白了,昨晚是随风给我们收尸,非雪一定有什么把柄落在随风手上了,随风是不是?”
“哈!思宇你真是太聪明了。”
“什么什么?到底是什么?”思宇开始来劲了,情况有点不妙。我立刻瞪着随风,随风只是随意地瞟了瞟我,然后对着思宇神秘道:“她昨晚说……”
我耳朵拉长。
“到底说什么?随风你别卖关子!”
“她说……她喜欢斐嵛。”
心跳漏了一拍,我居然说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非雪!你居然跟我抢斐嵛!”思宇立刻怒容满面,我来了个打死不承认:“思宇,我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你明白的,我对斐嵛是崇拜和崇敬,跟爱情丝毫不挨边。”
“真的?”思宇扬起了一根眉毛,我点头,她笑了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说好了,斐嵛是我们两个的。”
“恩!恩!”人越来越挤,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东大街,偏赶随风还跟我们走在一起,立刻吸引了路人的注意,都怪这小子长了一张招人的脸。
好不容易挤到“顺记”,顺记老板一眼就看见了我,便迎了出来:“哟,云老板,好久不见啊。”
“是啊,一直以来承蒙您的关照。”我回头看看,思宇和随风终于跟了上来。
“哪里哪里,互相支持而已,最近到了一些上好的丝绸,给你们[虞美人]留着呢。”
“太感谢了。”正好可以做演出服,顺便给自己和思宇做套女装,设计了这么久的服装,却从未有一件是给自己和思宇的。
顺记老板转身进了店铺,站在店外的思宇东张西望,随风在一旁伸展着他左边的胳膊。
“随风你甩什么甩?”思宇疑惑地看这随风,随风随口道:“只是舒展一下。”
“那怎么只甩一只?”
就在这是,顺记老板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两个伙计,抱着几卷布料。
“一直都是锦娘来取货,今日云掌柜亲自前来,莫不是上次的货出了问题?”
“没有,只是这次要做的衣服比较重要。”我抚mo着这批货,如婴儿皮肤一般的光滑,滴水既成珠,好东西,我掏出了银子,就在这时我听见随风道:“我这只胳膊昨晚被一个女鬼压了一个晚上。”声音之大,惟恐天下不知。
身体顿时石化,我恨他!
“真的?那你不是很有艳福?哈哈哈哈……”
“艳福?那鬼估计是刚死的,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你让我有什么兴趣?”
我捏紧了双手,强忍下心头怒火。
“云老板……云老板?”
听见顺记老板唤我,我立刻换上笑颜。
“云老板,您这银子……到底给不给我。”
原来我捏地太紧,顺记老板愣是拿不走我手中的银子,我慌忙松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道:“老板,不知您这里有没有风筝布?”
“哟,这可是稀罕货,不知云老板要多少。”
“十匹。”
顺记老板当即瞪大了眼睛,为难道:“这恐怕没有,不过既然云老板想要,明日我就去别的布庄掉过来,不知云老板几时要。”
“三天之内。”
顺老板倒吸一口气:“这……”
我笑道:“定当重酬。”
顺老板抿了抿嘴,点了点头。
从顺记出来,思宇还在问随风:“那女鬼好不好看,漂不漂亮?”
随风扬着眉毛做沉思状:“一般,也就跟云非雪一个档次。”
胸口郁闷地想吐血,什么叫跟我一个档次,根本就是我!不对不对,我怎么也给这小子绕进去了!
“身材一般,抱起来很轻,可惜是个水鬼,把我衣服全弄湿了,最后再捂干了,哎……难受了一个晚上。”
“真的啊……”思宇居然还一脸惊讶,“随风你怎么讲地跟真的一样。”
“当然,切身体会嘛。”随风向我瞟来,我扭头就走,身后传来思宇的叫声:“非雪——随风还要拿东西,你等等他啊。”
我挥着手,头也不回道:“我回去等你们!”
人流川急,我身形敏捷地钻进了人群,不想再跟那个垃圾走在一起。
太坏了!这小子坏到骨子里去了!这要是长成男人,还了得?非迷死一大堆女人不可!我愣了一下,我一方面觉得他坏,一方面却又觉得他迷人?自己都有点搞糊涂了。对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小子现在就有这么好的潜质,将来一定女人无数。
暗自庆幸他现在只是个孩子,不然自己也会掉进去,到最后肯定后悔地想撞墙。
远远看见一个人影,赶紧拐入一边的胡同,这沐阳城也未免太小了,到处都能碰到熟人。
(大家努力帮我保持在PK前三啊,谢谢!看在我每天这么努力的更新上,叩谢。)(未完待续)
一OO、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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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不远处水无恨正带着女扮男装的水嫣然一起站在泥人摊前,等着泥人。
人流一阵涌动,前面传来喊声:“王老爷女儿抛绣球罗,大家快去抢啊。”
哎,这几天可真够热闹的。
那人这一喊,原本拥挤的街道到是宽敞了不少,凡是男人的,瞬间消失。
水无恨与水嫣然也朝这边跑来,我往胡同里躲了躲,看着他们再次远去。身后是幽深的胡同,干脆走这里,人也比较稀少。
胡同幽深而冗长,走到拐角的时候,忽然瞟见了两个身影从空中落下,大吃一惊,捂住嘴鼻缩回身形。
武功高的人就凭异常气息和声音来判断周围是否有人,所以我只有憋气,这就是电视剧看多了的好处,谁说看电视剧学不到东西?我就学了不少。
“夜叉,你太莽撞了,不该此时找我。”天哪,是他们!
“门主,这几日您都不理事务,夜叉情非得以,只有在此拦截。”
“那件事你们根本不必理会!”
“可是门主,正好【诛煞】要行刺畲诺雷,我们为何不与他们合作,机不可失啊,门主!”
什么,有人要行刺绯夏国主?
“哼!东风为讯,箭似飞星,他们想的太天真了,我们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此次五位国主都在,他们身边定然高手如云,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门主,您是不是因为云非雪才迟迟不肯动手?”
“放肆!这是本尊的私事。”
“门主,您变了……”
“夜叉,本尊没变,只是在等待更好的时机。”
“是吗……原来娶云非雪就是好时机……”
“夜叉!”水无恨,不,应该是红龙!他的声音瞬即冷了下来,冷地我打了一个哆嗦。
“门主,您应该清楚云非雪的身份,您娶了她就等于留了一个祸患在您身边!”
乖乖,这夜叉的口气好象要我死啊,莫非她喜欢水无恨?
“祸患?对我来说却是颗好棋,我会让拓羽他们大吃一惊!”听着水无恨得意的声音,我开始心寒,对他来说,我也不过是个棋子。
“夜叉,你为何对云非雪如此在意?”
“我……”夜叉变得无力,“门主您难道不明白夜叉的心意吗?”红衣夜叉女表白了!太让人吃惊了!强银(人)啊!不好,氧气开始亮起了红灯。
在夜叉女爆发之后,胡同里一下子变得寂静,静地我以为他们都离开了,哪知正准备松气的时候,却听见水无恨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传令下去,红门所有人都不得轻举妄动!不得伤害云非雪,违令者死!”
水无恨在保护我,他是怕夜叉对我不利吗?
“是……”夜叉女输给了我,可怜的夜叉女……
快走吧!拜托!我快坚持不住了!氧气,我需要氧气!
时间变地漫长,他们到底走了没有,电视看地多了,知道回马枪的现象很多。
人群的嘈杂声从远处飘进了胡同,我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看了看,前面空空如也。
彻底安下了心,可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拍到我的肩膀上,心咯噔一下,惊呼出声:“啊!”
“非雪你怎么了?”原来是斐嵛,还真把我吓了一跳,转眼看去欧阳缗也在,正疑惑地看着我。
“斐嵛斐嵛!”我抓着他的胳膊大口喘气,“我看见水无恨了。”
“水无恨?我们刚才也看见他啦,不是跟他的妹妹一起喝茶吗?”
“不是不是,是另一个,那个,就是那个……”我变得语无伦次,一时之间居然想不起水无恨另一个身份的名字。
斐嵛和欧阳缗一头雾水地看着我,我看见了欧阳缗终于想了起来,指着欧阳缗道:“就是你以前的老板,那个什么红龙!”
欧阳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斐嵛也蹙起了双眉:“非雪你是说水无恨就是红龙?”
“啊?你们居然不知道!”我愣住了,“对了,随风调查这事的时候你们刚好都不在。”
“真没想到,怎么可能是他!”欧阳缗显得相当震惊,然后抱歉地看着我,“对不起,我不知道水无恨会是门主,让你单独和他在一起了。”
“没关系,欧阳缗,诛煞是什么?”
“诛煞?”欧阳缗再次睁圆了眼睛,道,“诛煞是暮廖最大的刺客组织,怎么?他们来了?”
“恩,要刺杀畬诺雷!”
“天哪!”斐嵛惊呼起来,拉住一旁的欧阳缗,“这件事必须向随风汇报。”
“恩,没错!”欧阳缗也是一脸的凝重。
我抹着汗,终于顺够了气:“刚才真把我吓死了,红龙跟夜叉就站在那里,要不是我憋着气,准给他们发现。”
“憋气?”斐嵛看着我,然后淡笑起来,双手托着我的脸,“非雪,小妖不仅仅是帮你吸走了身上的毒,更是将你的身体脱胎换骨,现在你的身体已与常人不同,你只要保持你的呼吸匀称,就算再厉害的高手也不会发现你。”
斐嵛的话让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而他依旧乐此不彼地介绍着我现在这具身体的性能。
“你的五觉也会比之前更加灵敏,经脉更加通常,身体变得轻盈、敏捷,简单的说,就是你的身体焕然一新,不过你可要好好维持哦,不然又会变成那具七老八十的身体了。”
“这么厉害!”
“当然!”斐嵛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尖,弯月一般的眼睛闪烁着迷人的星光,“现在呀,学武再好不过了。”
“学武……”我眯起了眼睛,望向了一旁的欧阳缗,他立刻扬脸数星星。算了,像我这么懒的人,身体变得敏捷就够用了。
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焕然一新后,心里喜滋滋的,和斐嵛他们边走边聊,原来他们在我和思宇离开不久后,便也上街凑热闹,其实还不是……嘿嘿……单独约会?
走到尽头的时候,路口居然有士兵把手,原来这条胡同通往西大街,而现在西大街已经成了皇家专用通道,普通老百姓都不得通行。
正转身准备离开,有人唤住了我:“是云姑娘吗?”
我看清了路口的侍卫,笑道:“原来是你,那天打我的那个。”没错,他正是那天仗刑我的其中一人。
那个侍卫脸黑了起来:“属下该死!”
“没事!”
“您要从这里走吗?”
“我可以吗?”
“当然!您可是雪儿公主啊。”
身后的斐嵛和欧阳缗轻笑起来,还揶揄我道:“是啊,公主殿下。”
前面的侍卫听见斐嵛他们说话才注意我身后原来还有人,他看向我的身后,顿时拉直了眼睛,脸止不住地红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辆金灿灿的豪华马车从西大街急速而过,里面隐约看见一个人影。
“那是绯夏国主,今天刚到的。”侍卫在一旁解释着,然后给我让开了道路,我和斐嵛、欧阳缗便大模大样地走在空旷的西大街上。
大家努力帮我保持在前三啊,谢谢(未完待续)
一0一、计划
西大街离【虞美人】很近,只要往前面的拐角处右拐,然后进一条小巷,就直通【虞美人】后门所在的柳西街。
远远的,有两匹马优哉优哉而来,身后还跟着两队侍卫,我立刻皱起了脸,下意识看了斐嵛一眼,他也赶紧埋下了脸。
黑马王子和白马王子停在我的面前,我立刻行礼道:“小人参见皇上,参见佩兰国主。”
“这不是云非雪云掌柜吗?”说话的正是柳谰枫,忽然只听他惊呼一声:“斐嵛!”他便迅速跳下了马。这只色狼,看见美人这么猴急!
我和欧阳缗非常默契的护在斐嵛面前,还在马上的拓羽在看到斐嵛的容貌后,也露出惊讶之色。
“柳谰枫你想干嘛!”我紧紧盯着柳谰枫,他恨恨地看了我一眼道:“没想到斐嵛会在你手上。”
“什么手上不手上的,斐嵛是我的朋友!你想也别想。”
“是吗?”他忽然冷笑起来,看了我身后的欧阳缗一眼:“没想到你藏了这么多美人。”
“客气!客气!”我也毫不客气地回应。
电光在我和柳谰枫之间闪烁,气氛变得僵硬而紧张。
就在这时,拓羽幽幽地跳下马来,走到我和柳谰枫之间,带着一脸慵懒地笑:“皇妹今日怎么还是男装?”
“皇妹?”柳谰枫疑惑地看着我半天,轻哼一声:“对阿,我怎么就没想到你是个女子,不过拓兄为何叫她皇妹?”
“这云非雪是母后新认的义女,诏书还在朕的手上,打算在五国会之后再诏告天下,虽然诏书没下,但朕十分之喜欢这个皇妹。”说着还挤到我的身边,一把揽住了我的肩,“所以在朕的心目中,她已经是朕的皇妹。皇妹啊,你怎么也不向皇兄介绍一下你的两位朋友?”
你丫的,想了解他们的实力吧。于是我钻出他的怀抱,随意地介绍道:“这位是欧阳缗,这位就是斐嵛。”
“原来他就是斐嵛啊,果然是个……咳咳,人才,难怪柳兄会如此激动。”
“介绍完了,我也该走了。”我拉着斐嵛和欧阳缗就走。
“云非雪!”柳谰枫忽然叫住了我,我回头傻傻地看着他:“干嘛?”
“思宇……她好吗?”
“非常好!”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喜色,转而他的眼神暗了下来:“随风……对她好吗?”
“也是非常好!”
他似乎放下了心,喃喃道:“那就好。”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只是在发现斐嵛的时候表现出了一点激动,但随后就再没看斐嵛一眼,反而问起了思宇,难道他真的……爱上了思宇?
“皇妹。”拓羽唤了我一声,我再转向他,“难得见到,皇妹不陪皇兄散步吗?”
我眯了眯眼睛,冷冷道:“我要准备五国会的节目,以后有的是时间陪你散步。”然后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柳谰枫的调笑:“看来你这个皇妹一点都不买你这个皇兄的帐哦。”
“哎,宠坏了,她就是如此,哈哈哈……”
总觉得这两个混蛋还在看我,我索性回头给了他们一个鬼脸,两个男人愣了愣,柳谰枫一脸郁闷地上了马,而拓羽却给了我一个微笑,不知这家伙又在想什么。
一回到【虞美人】,我就召开全体大会,参加的有思宇、随风、斐嵛和欧阳缗,锦娘和福伯负责看店,【虞美人】也要趁这段时间好好赚钱,没钱怎么跑路。
“我的计划是在表演的当晚飞出去!”我郑重宣布。
“怎么飞?”随风奇怪的看着我。
“飞天灯!”
当我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众人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惊讶。
“太好了!太刺激了!”思宇第一个蹦了起来,“原来这就是你买风筝布的原因。”
我点头。
“风筝布的确是做飞天灯的上好材料。”随风缓缓说道,“布料轻,不透气,不过载人的飞天灯还没人做过,云非雪你……”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我已经让福伯招募全沐阳最好的技工师傅,三天内先做一个样品,如果成功,就可以做下面的。”
“可是我们有五个人,做五个飞天灯时间上恐怕……”欧阳缗提出了疑义。
我笑道:“所以我们只做三个。”
“三个?”众人惊讶地看着我。
我不慌不忙地画出了草图,三个飞天灯下固定三个铁环,用纤绳钓住一个大大的竹筐,竹筐下再钓着一个藤制的秋千。
我指着那个类似竹篾的竹筐道:“到时思宇你就在这里跳红袖舞。”
“我?为什么是我?”思宇眨巴着大眼睛。
“因为你有基础,跳地也好,还有随风、斐嵛和欧阳缗就在飞天灯上演奏。”
“我们也要参加!”三人异口同声,眼睛瞪地比牛眼还大,三张俊美的脸都皱了起来。
我点头:“我们这个节目就叫天外飞仙,舞台自然与众不同!”
“天外……飞仙……”众人轻喃着,我仿佛看见他们的头顶上出现了一颗大大的汗珠。
我疑惑道:“这名字不好吗?”
“好……好……”思宇擦着汗,干笑着,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她想起了《大内密探》里的天外飞仙。
不管他们同不同意,我继续看着我的完美图纸,轻叹道:“若是那晚刮东风就好了,可以加快飞天灯的移动速度。”
“东风?”斐嵛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他簇起了双眉,“如果计算没错的话,那晚会起东风,而且是大风。”
“真的!”我惊呼起来,崇拜地看着斐嵛,没想到他还会天文地理。
斐嵛淡笑着点头。
“太好了!”我激动地站了起来,忍不住嘴角上扬,脱口道:“东风为信,天外飞仙!”我忽然愣住了,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东风为信,箭似流星!”心被提起,愕然地坐下。(未完待续)
一O二、分别行动
我看向欧阳缗:“欧阳缗,弓箭在顺风的作用下,射程和速度会不会增长?”在问出这个问题后,自己都觉得自己白痴,这不是明摆着吗?
欧阳缗点着头:“是的,尤其是尾翼如果角度适合,无论速度还是射程都会成倍增长。”
脑中闪现一个画面,那个诡异的小洞。
“怎么了?非雪?”随风发觉了我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是啊,非雪,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忽然关心起飞箭来了?”思宇一脸的疑惑。
“思宇,那晚要有大事发生了!”
“是不是你说的行刺?”欧阳缗立刻接口,然后就听见随风疑惑道:“什么行刺?”
“是啊是啊,到底怎么回事?”思宇也焦急起来。
欧阳缗和斐嵛看了我一眼,正色道:“非雪在一条胡同里无意间听到了红龙和夜叉的对话,是关于诛煞行刺畬诺雷的行动!”
“什么!”随风神色变得阴郁,沉声道,“再说详细点。”
“详细的情况……”欧阳缗看向了我,我接口道:“我听见他们提到了一个讯息,就是东风为信,箭似飞星,然后我在城楼靠南的座位边,看到一个类似箭痕的小洞,位置大约……我坐着的这里。”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那么如果是男人,就应该是前胸。你看会不会是这几日就有人在练习?估计城楼上有内应。”
随风看着我抿紧了唇,随后看向欧阳缗:“缗,这件事不要打草惊蛇,今晚你去调查一下非雪所说的小洞,看看是不是弓箭造成,然后去那棵姻缘榕树上看看,是否有人呆过的痕迹。”
“是!”
书房里变得寂静,看来等东风的,不仅仅是我们。这个五国会,还真不是一般热闹。
“随风你好帅!”思宇忽然崇拜地看着随风,“你发号施令的时候超威风,你到底几岁?”
随风单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几声,瞟向了我,我一头雾水,看我干嘛,不过他既然看我,我就顺口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挑在这个时候行刺畬诺雷?”
“呵……”随风轻笑起来,“这应该与拓羽有关。”
“啊?”思宇疑惑地叫了起来。
是啊,这跟拓羽有什么关系。
“绯夏老国主共有四个儿子,最有机会登上宝座的就是大皇子畬诺雨和二皇子畬诺雷,当初拓羽与畬诺雨私交甚密,协助其登位,这些皇族的事大多如此,拉拢势力,互相利用,争来夺取,永无休止。”随风轻描淡写地说着,犹如置身事外一般的轻松。
“对方挑在这个时候刺杀畬诺雷无非就是想嫁祸给拓羽,若是寻常百姓,顶多就是畬诺雷和拓羽之间的事,可偏偏两人都是国主,所以会演变成什么?”
“战争?”思宇惊呼起来。
“没错。”随风笑了,“这五国表面和平,其实暗流早已涌动,有人蠢蠢欲动,想独霸天下!”
听完随风的话,我唏嘘不已,又一个秦始皇。
“这是以后的事,眼前先把刺客捉住,就算是给拓羽一个见面礼。”随风挥着手,斐嵛在一旁附和般地淡笑着点头,而欧阳缗目光炯炯,握紧了自己的佩剑。
这一幕让我产生错觉,仿佛随风是个威武的元帅,而斐嵛就是元帅身边神机妙算的军师,欧阳缗便是骁勇的战将!这三人几时成为一体?他们先前明明互不相识。
不对,根据上次随风和那个什么老头子的对话,可以判断随风一早就认识斐嵛,难怪我将他从【梨花月】带回交给斐嵛的时候,他们两人的眼神会是惺惺相惜,当时还以为是两人都是美人,彼此欣赏。
那么欧阳缗效忠随风,多半是斐嵛的原因,反正斐嵛跟谁,他就跟谁。靠!到最后把美人收入麾下的原来是随风!
“掌柜的!”外面传来福伯的声音,思宇立刻打开了书房的门,门外站着几个与福伯年纪差不多的老者。
“掌柜的,他们就是您要找的工匠。”
“太好了,福伯,你带他们去偏院休息,我随后就到。”
“是。”福伯带领着四位老伯前往偏院。
我们几人最后决定分头行动,思宇依旧负责她的节目,我和她并不冲突,只是在绣姐们跳完舞后接着上罢了。
随风和欧阳缗就负责刺杀的事,我和斐嵛便留在虞美人进行飞天灯的设计。
之前真是小看斐嵛了,和他进行图纸探讨时才知他对飞天灯早有研究,配合我的现代新新理念以及热气球的原理,飞天灯载人变得越来越可行。
(本书孔明灯载人只是理念,大家请不要贸然实验)
就在五国会开始的前一天,皇宫送来了请柬,让我去参加祭天大典,我以诏书未下,身份未明,不合规矩为由推脱,这一天,我们已经做好了样品的框架,样品是按实际飞天灯的尺寸和我们的重量按比例缩小。
以竹子为主架,以锡为燃料器,两样都是轻而牢固的材料。
此外我还购进了大量棉花开始浸酒,做成酒精绵,起燃快,热量大,还有一样主燃料就是木屑,这些材料在飞天灯起飞后,是很好的燃料。
随风那里也进展很快,欧阳缗在姻缘树的一根枝干上找到足印,再次断定届时刺客就会藏在姻缘树树中,而我所说的那个小洞也已被椅子挡住,可见有人将那天的椅子挪动了位置,如此一来,无论谁坐在那个位置上,都会成为箭靶。
在证实刺杀行动后,随风反而不动了,和欧阳缗留下一起和我们做飞天灯。
因为载人的飞天灯对那些老工匠来说是一项挑战,更是技术上的一次突破,所以他们也是干劲十足,彻夜赶工。于是,锦娘和思宇就腾出偏院,摆上新床和被褥让他们居住,【虞美人】一下子热闹起来。
在五国会开始的第一天,迷你形的飞天灯成功飞天,这让大家兴奋了一把。紧接着开始着手大型飞天灯的制作,因为有了经验,又都是老手,所以制作起来十分顺利。我正好趁空设计了绣姐们表演穿的舞衣和我们五人那天所穿的服装。
第二天,又有人送来的请柬,让我参加晚上的宴会,我以拉肚子为由谢绝。这一去就又会看见太后,拓羽,上官,夜钰寒以及许多许多我不想看见的人,影响心情,现在的我只想全神贯注于飞天灯的制作。
到了第三天,三个飞天灯制成,在工匠和斐嵛的改良下,可使飞天灯比原先飞得更高,飞得更远,足以离开沐阳城,毕竟古代的技术有限,自然不能奢望它们能带着我们做环球旅行。
飞天灯一制成,我们便开始升空实验,因为现代的科技无法一下子达到飞天灯起飞的热量,所以我们一大早就开始烧火,以储存热量的形式来让飞天灯飞天,只要能飞起来,后面便不再困难。
因为此时的燃烧是在地面,所以不用酒精棉和木屑,而是一般的木柴,那些可要省着点用,飞天的时候其实又带不了许多。
也就在这天,太监又送来请柬,是让我去陪着游湖,还派了一个御医和一队侍卫,我事先接到风声从后门开溜,思宇就告诉他们我一清早出去办货,最后他们等了一个上午也等不到我,只能无功而返。
飞天灯足足烧了一天一夜,我和思宇及其他人轮流看火,怕它灭了前功尽弃,可是直到第二天早上,它都没有离地的现象。
我开始气馁,盘算着计划B,既然无法华丽得离开,那么只有选择偷偷逃走。(未完待续)
一O三、访客
门外人流涌动,今晚便是花灯会,一对又一对情侣提着花灯从【虞美人】门前经过,幸福甜蜜地互相依偎。
大街的两旁,也都挂上了各色花灯,遥遥望去,如同两条橘红的光带,给沐阳的天空蒙上一层幸福的暖色。
“起来了!起来了!非雪!”思宇一声惊呼让我的心立刻急速跳动,我转身望去,只见飞天灯已经脱离了地面,跃跃欲试!
“太好了!”众人欢呼起来,思宇立刻从厨房拿来酒菜,大家举杯庆祝,欢悦之情难以言表。
老工匠们兴奋得说要立刻回家,通知儿女明日来看他们的杰作,我和思宇拿出银子重酬。他们欢天喜地地消失在人流之中。
我们看着被绳子和沙袋限制住的飞天灯,久久凝望,我们,成功了!
忽然,随风激动地走进了书房,拿出了笔墨,飞身上天,在飞天灯上龙飞凤舞。
好俊朗飘逸的字!
众人都举目观看,啧啧称奇,赞叹随风的好轻功,更赞叹他的好字!
那些字在飞天灯盈盈火光下,变得璀璨生辉。
他收笔落下,只见三座飞天灯上分别写道:
乘疾风,踏流云,潇洒来去,自由人间。
看落花,数飞雪,流浪天地,逍遥神仙。
天外飞仙
“好联!”大家惊叹起来,拍手称奇,我也忍不住拍手道:“随风好文才!”
却不想随风摇头笑了起来,用毛笔指着我:“这是你做的。”
“我?”
“非雪?”
众人和我一样迷糊。
随风揉了揉额头:“这是你那天酒醉的时候做的。”
我眨巴着我的大眼睛,依旧没有半点印象。
思宇打了我一拳:“非雪,看来你也是酒后出珍品啊,该不会跟李白学的吧。”
“嘿嘿……”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旁的斐嵛叹道:“有字无画怎行,非雪,你画一副吧。”
我看着高高在上的飞天灯,难道要我也像随风那样蹭来蹭去?我哪有他那么好的轻功啊。
“缗!”随风忽然喊了一声。
“来咧!”只见欧阳缗开心地拿来一根竹竿,一个扎马将竹竿稳稳扶住,随风将笔墨交在我的手上,笑道:“小心罗!”
我还没反映过来,整个人就被拦腰抱起,扶摇直上!
当我清醒过来时,随风已经脚尖轻点,稳稳站在竹竿顶端,我被他抱在怀中稳如泰山,面前正是只有“天外飞仙”四个字的那座飞天灯。
随风笑道:“还不画。”
“恩!”激动难以抑制,我想我此刻的笑容一定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灿烂的笑容。
我有他们,我的好朋友,我的好哥们,够了!一切都够了!
名也空,利也空,唯独心不空!
情也满,意也满,还有何不满!
是啊,我还有何不满,老天待我不薄!
“可是……我画什么呢?”我看向随风,他的脸就在我的上方,他想了想,道:“就画小妖吧,这飞天灯本就是用来许愿的,让我们祝小妖早日康复怎样?”
“恩!听你的!”我提笔游龙,那个可爱的小东西,那个时常拉我头发的小东西,那个总是用尾巴绕着我脖子的小东西,小妖,你可要快点好起来,我等你好起来,我们继续追逐,继续游戏!
满脸坏笑的小妖昂首挺胸地站在飞天灯上,毛茸茸的尾巴微微遮脸,妖媚的桃花眼笑成弯月,无限风骚唯我独媚,几多情债与我何干?
“你把小妖画的……还真像它。”随风算是给了我一个比较中肯的评价。然后他低声道:“小心,我们要下去了。”
我再次看了小妖一眼,靠紧了随风,随风临空而起跃离开了竹竿,风声滑过耳畔,我们已经安全落地,而让我们疑惑的是,此时思宇、斐嵛和欧阳缗都呆立着,并且望向同一个方向。
院子的气氛异常安静,我和随风也朝他们望的方向望去,只见有五个人正站在院门口,在看清那五人之时,我手中的笔墨缓缓滑落,跌落在地上。
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拓羽、上官、夜钰寒和水无恨兄妹,今晚算是来齐了。他们正表情各异地盯着我。
拓羽的冷然,上官的惊讶,夜钰寒的苦楚,水嫣然的不解,以及水无恨一脸孩子般的愤怒。
随风轻轻放下了我,推了我一把,我立刻回神,上前行礼:“小女子云非雪参见皇上,柔妃娘娘。”
于是身后的思宇等人也纷纷行礼。
“免了。”拓羽冷冷的声音从前面响起,“朕今日与柔儿与民同乐,正巧路过皇妹的【虞美人】,柔儿说要回来看看,却没想到居然看到如此让大家吃惊的景象,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原来皇妹平日的生活居然是如此……随性!”我想他说的应该是随便。
“非雪!他们是谁?”上官的眼中充满了惊奇,我淡然道:“斐嵛你应该还记得,站在斐嵛边上的是欧阳缗,刚才带我画画的是随风。”
“哦?”拓羽扬起了眉毛,看着随风,随风本就是个冷性子的人,对于拓羽的目光根本无所畏惧,双手环抱,嘴角微勾地回视着他,拓羽的眼中滑过一丝讶然,冷然道,“他就是你上次从梨花月带回的那个男宠。”
心里发寒,这个拓羽居然说随风是男宠,肯定没好结果。果然,随风身上杀气陡增,双眼微眯,一股暗流立刻扫过我,直向拓羽,扬起了拓羽白色的衣摆,带起了细微的沙尘。
“皇上,随风只是个孩子,上次是误被人拐进梨花月。”夜钰寒走出来打着圆场,一旁的水嫣然和水无恨变得越发的迷茫。
“是吗?”拓羽幽幽地离开上官,擦过我走向随风,抬手就想要扣住随风的下巴,却被随风反手扣住手腕,两个人就那样对望着,拓羽开口道:“这么一个厉害人物会被轻易地拐入梨花月?还是……故意接近云非雪!”
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一束目光当即朝我射来,是上官的,欧阳缗愈走上前阻止,被我伸手拦住,上官在看到欧阳缗听命于我后,立刻眯起了眼睛。(未完待续)
一O四、反思
“皇上!”我走到他们二人身边,两人立刻松开手,估计怕彼此的内劲伤到我,我扬起了一个坏笑,“皇上,其实非雪跟您有许多共同之处。”
“是什么?”拓羽笑了起来。
“就是……喜欢收集美人。”我朝他眨巴着眼睛,暧mei地笑着,他的脸开始变得阴沉。
我拉过随风回到斐嵛他们身边:“皇上您喜欢美人,非雪也喜欢美人,您收集女人,非雪就收集男人,这天下好像没规定不许女人色吧……”
“对啊对啊!”思宇立刻第一个响应。
“呵……”斐嵛轻笑起来,宠溺地看着我和思宇,欧阳缗则是一脸的忍俊不禁,憋红了脸,至于随风做的更过分,索性抱住我的腰,娇媚而笑。
我看着拓羽,夜钰寒阴晴不定的脸,以及水无恨欲哭无泪的神情继续道:“若皇上不是皇上,夜钰寒不是宰相,水无恨不是……小王爷,非雪绝对会将你们也收入【虞美人】之内,哈哈,从此逍遥人间,只有快乐。”
我说完笑着,一脸的悠然。顺便偷偷踩了随风一脚,警告他放开我。
“云非雪!你将是皇室,请自重!”拓羽明显生气了,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女子不出门的世界,我那些话简直就是淫荡之极,更是辱没了皇家颜面。
“皇上息怒,非雪只是没个正经,您又不是不知道。”上官笑着说道,哪知拓羽当即一甩袖子,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上官皱着眉,转眼看到了飞天灯,问道:“非雪你在做什么灯?”
正准备离开的拓羽停下了脚步,再次看向我,夜钰寒等人也望向了飞天灯。是啊,飞天灯那么显眼,它们现在又脱离了地面,一般路过【虞美人】的人,都能看见它们的上端。
“飞天灯。”我淡淡地说道。
“孔明灯!”上官立刻惊呼起来,“你做这么大的孔明灯做什么?”
“表演节目啊。”思宇走到上官的面前,眉飞色舞,“可惜上官不能参加,不然这个节目准让你也爽一把。”
思宇的话里带着刺,让上官的眼中滑过一丝失落。
“非雪。”上官转而看我,“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我笑道:“彼此彼此。”
“柔儿!”门前的拓羽唤了一声,“别跟云非雪学坏了。”
上官看了我一眼,随即对着拓羽扬起迷人的笑,回到他的身边轻声道:“臣妾不会。”
“那就好。”
拓羽拉起上官的手转身离去,也带走了他满身的寒气。
我立刻大喊:“躬送皇上——”哼,这是我的地盘,我还怕你?
然后我看着夜钰寒,他神情复杂地看着我,大叹一口气也离开院子,而让我奇怪的是,水嫣然在夜钰寒走后,立刻跟了上去,将水无恨留在了【虞美人】。
“非雪!太好了!”思宇跑到我的身边,“就说要气气他们,一个个都以为我们女人只是被他们压在身下,永无翻身之日的泄欲和生产工具,哼!我们女人也是有选择权的!”
思宇还真会总结这个时代的男人。在她说完之后我就看到一院子男人都尴尬地咳嗽起来。
“思宇你激动什么,现在你的云非雪就要变成天下第一色女了!”随风走过来拍了一下思宇的脑门。
思宇眼一瞟:“色女又怎样?我们就是色,色遍天下美男,一个都不落下!”
“斐嵛,你看看她,哎……”
思宇和随风在一旁斗嘴,而我只是看着水无恨,他手里提着两个花灯,一脸的木然,他缓缓走到我的身边,嘟囔着:“爹爹说,今天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玩的日子,无恨想到了非雪,可是没想到在门口遇到了拓哥哥和夜哥哥,无恨想,原来有那么多人找非雪玩。
拓哥哥带着柔妃娘娘,夜哥哥带着妹妹,可他们为什么又来找非雪?无恨想不通。”他不解地看着我,“然后无恨看见小哥哥抱着非雪,非雪很开心,原来他送给非雪一个比无恨大好多好多的花灯。”他看着我身后的飞天灯,再看看自己手上的花灯,哀伤地皱起了眉,“原来非雪喜欢好看的人,无恨是不是还不够好看……”
心莫名地被揪紧,我想接过他手上的花灯,然后告诉他,那飞天灯是我们一起做的,不是随风做来送给我的。
扬起的手忽然被人扣住,冷冷的声音从一边响起:“既然知道,还不走!”
我惊讶地看着一边的随风,他冷漠的表情让人陌生,水无恨拿着花灯的手颤抖了一下,看着我,我被随风突然怪异的举止怔愣在原地。
“还不走!离开这里,离开【虞美人】!”随风下起了逐客令,水无恨再次看了我一眼后,将花灯塞入我的手中,落寞地跑了出去。
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眼帘,我捏紧了手中的花灯,甩开了随风的手怒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随风依旧一脸冷漠,摆出一副教训我的姿态:“云非雪!如果你不爱他,就不应该给他带来更多美好的回忆,这样在你离开他的时候,他只会更加伤心和痛苦!你不该再对他施舍你所谓的温柔,这样反而是在伤害他!”
当头一棒,大脑瞬即变得空白。
我在伤害他,我真的在伤害他吗?原来一直以来是我制造了一个彩色泡泡,给了他一个美丽的幻想。
“随风好奇怪……”在随风愤愤离开后,思宇走到了我的身边,“不过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就像那句话,你不爱我,就请别对我这么好,这样反而让我更痛苦。非雪,你平时太宠水无恨了,是因为他那个傻子的形态让你心疼吗?”
我茫然地看着前方,心变得空荡荡。
“非雪……”斐嵛的眼睛里带着同情,“随风他……他是一个喜欢干脆的人,我想他是看不惯你这种拖泥带水的感情吧,你别把他的话放心上……”
“斐嵛……”
“斐嵛,你又宠着她了。”是欧阳缗,“我觉得随风骂得对,门主挺好的一个男人,被她折磨成这样。”
“缗!”
“好,好,我不说了,我回去睡觉。”欧阳缗双手放在脑后悻悻离去。
我大叹一口气,垂下了头。
我忘记感情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当断则断。对夜钰寒我狠地下心,可对水无恨就偏偏屡屡出状况,想跟他保持距离,想对他冷漠,到最后,却依旧忍不住对他温柔,让他越陷越深。
我真是个垃圾!
“非雪,你……没事了吧。”思宇和斐嵛依旧留在我的身边,我扬起了一个笑脸:“没事了,我想我错了。”
“好!那你先去休息,由我和斐嵛看着飞天灯,然后半夜换班。”
我扬起了眉毛,一脸坏笑地看着思宇,小丫的趁机卡油啊。
思宇大概看出了我的想法,狠狠踹了我一脚,然后就听见斐嵛的轻叹:
“你们两个孩子啊……”(未完待续)
一O五、演戏
我想,女人的心应该是水做的,她们在受到伤害之后,就会冰冻起来,让丘比特的箭再也射不进去,但至少,那还是心;而男人的心就是玻璃做的,一旦受到伤害,就彻底碎裂,从此,丘比特的箭只会经过他们空空如也的胸膛,所以,他们不再相信爱情,游戏人间。
男人在爱情上,其实比女人更脆弱。
我错了,我不该给予水无恨过多的温柔,这跟施舍他有什么两样?即看低了自己,也看低了水无恨,对他更无公平可言。
我应该让他死心,而且是彻底死心,至少在他陷地还不够深的时候……
正想着,忽然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胳膊,我错愕地被带入一旁的黑暗,一个身体压了上来,将我推在柳树之下,月光下,我看见随风的脸,刚想说话,他却突然捂住了我的嘴巴,朝着一个方向大声道:“你为什么要嫁给水无恨,为什么要去做王妃?是因为我没有水无恨的身份和地位吗?”
我看地一愣一愣的,淡淡的月光下,随风的神情很严肃,帅气的面容此刻却蒙上了一层郁闷,他眼角始终看着某处,却又仿佛怕被人发现,将脸往阴暗里靠了靠。
轻轻的夜风吹过,扬起了他额迹的刘海和他身后的绿柳。
他皱起了眉,回过脸看我,张了张嘴,此番连脸都皱了起来,那神情就像在努力想演戏的台词。终于他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估计想起下面的话了。
“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感觉的,是不是,云非雪?”他缓缓放开了我,睁着大大的眼睛瞪着我,我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笑声。
他的脸开始下沉,一脸的怒意,忽然他眼一闭,将我紧紧抱在怀中,下巴枕在我的肩上,轻声“求救”:“他在这儿,云非雪,快说点什么,我说不下去了……”
哈哈哈哈……我在心里大笑着,果然如此,他原来要帮我让水无恨彻底死心。
我想了想,心里翻着琼瑶阿姨的剧本,然后轻轻推开随风,他充满期待地看着我,嘴唇还动着:说呀,说呀。
“太晚了……”我开始套用言情最常用的台词,“一切都太晚了……”我哀伤地看着随风,“我们注定有缘无份……”
随风看着我愣愣的,接下去该如何?一般都是女主掩面泪奔吧,于是我也捂上脸,一路泪奔回房间。
回到房里反手带门,脸上立刻笑开了花,这个随风,演的一点也不专业。
借着月光拿了一个桌上的苹果,然后靠着门开始啃苹果。
按照正常的剧情发展,男主应该来拍女主的门,然后女主含泪开始挣扎是否要开门,那份痛苦,那份绝望,那份心伤可以赚取不少纯情少女的眼泪。
最后,女主还是打开了门,和男主深情凝望N分钟后,扑入男主的怀中,留下一句煽情的话:我的第一次,只想留给你……
“抨抨抨!”突然的拍门声吓得我囫囵吞下了嘴里的苹果,咕咚一下,卡在喉咙口。
我努力拍着胸口,才将那口苹果抠出了喉咙,咽地我半死。
思路被打断,不过剧情倒是按着剧本发展,我只有配合着开门,门口的随风愣住了,他焦急和担忧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我当然不会和随风深情凝望,因为我这个演员也不专业,所以我选择比较强势的方法,一把拉住随风的衣领,在他的怔愣下,直接拽入房间,然后关门,把随风扔到一边,坐在门前继续啃苹果。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我兮兮嗦嗦啃苹果的声音,深色衣衫的随风隐迹在黑暗中,久久不动。
“你……”他压低了声音,“你怎么不亮灯?”
我白了一眼基本看不见的随风,轻声道:“亮灯让他看我啃苹果啊。”
“那你刚才脸红什么?我还以为……以为你……”
“我什么?我那是被苹果咽的,谁叫你突然拍门。”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不过你也演地太真了,害得我还以为……”他在我身边缓缓蹲下,“以为……呼……原来是演戏……”
听着他奇怪的呼气,我挑眉看了看他,他那一声呼气仿佛带着轻松,又仿佛带着失望,我凑近他轻声道:“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吧。”
“没……”他突然侧过了脸,而巧的是,我正举着苹果,他这一侧脸,唇正好落在我苹果的另一端,我浑身一怔,然后听见他一声抽气,他也僵化在那里一动不动。
黯淡的屋子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举苹果的手被他轻轻扣住,他手心的温暖在我的手腕处渲染开来,然后就听见:“喀嚓”一声,他咬了我的苹果,他放开我的手腕,侧过脸满意地哼哼:“这苹果不错。”
可恶!太可恶了!他居然咬了我的苹果,而且还是我吃过的苹果!这人到底讲不讲卫生啊!
就在我看着自己的苹果,兀自愤懑的时候,随风忽然道:“其实水无恨是个不错的男人,我一向看好他,可惜他的身份实在特殊,不适合你。”
听他这么说,我坏笑道:“你喜欢他?”
“恩……不过只是欣赏,不是你脑子里那种喜欢乌七八糟的东西。”随风果然了解我,“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改变他。因为那晚……你在看水无恨画像时比夜钰寒的,在时间上更久,而且撕画的时候也犹豫了几次。”
“是吗?”我拧着眉一边吃苹果一边回忆,“与夜钰寒比起来,水无恨确实更好,毕竟文武双全。可是我有机会和时间改变他吗?我只要一嫁过去,他肯定不管我愿不愿意,先把我那个什么了再说,哎……只怕到时我非但无法改变他,反而他改变了我。”一想到自己可能成为玩阴谋的行家,就忍不住一个哆嗦,那样的我会是怎样的?
会不会比上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他真的很爱你,从他假山那次……就看得出。”
心慌了一下,小声问道:“这个……是不是也是我酒后说的?”
“恩……”
无语……脸烧烧的,还好现在乌漆抹黑,随风也看不清我的表情。真是滑稽,房门外墙角的某处,正蹲着伤心的水无恨。而房屋里,我却和一个孩子讨论和水无恨发展的可能。
“反正我和他不可能了。”我狠狠咬完自己的苹果,要断就断地干脆,以后都不会再见水无恨。
“可惜了……这么好一个男人。”随风的话我听着就像是暗恋水无恨,我忍不住揶揄道:“你不是还有你大哥吗?”
“大哥?哪个大哥?”随风的态度让我疑惑,他怎么连大哥都不记得了。
“就是上次我画的那个。”
“哦!那个……咳咳……那个,对对对,是我大哥……那个……认的,不过我对他是崇敬,云非雪你别老把身边的男人和男人联系在一起。”
“可你像啊……”
“云非雪你!”
我几乎可以猜想他此刻的脸有多愤怒,威胁的气息从一旁不断地发散,我立刻撇开话题:“你说他……走了没?”
“谁?”随风低沉的声音里压抑着他的郁闷。
“就是水无恨啊。”
“他?我怎么知道。”他生气了,突然站起身,面对着房门看了一会,缓缓探出手抓住了门闩,他突然用力一拉,只见一个人影立刻扑了进来,发出一声惊呼:“啊!”狗吃屎地摔在我的面前。(未完待续)
一O六、夜谈
月光在随风开门的那一刹那,撒了进来,撒在地上的人身上,地上的人扬起脸朝我不好意思地笑着,然后爬了起来:“不好意思,打扰了,打扰了。”
她往后倒退,险些被门槛绊倒,外面伸出一双手扶住了她,我纳闷,还有人?
我探出了脑袋往上望去,居然是斐嵛,而欧阳缗紧绷着脸靠在门边,他们都有份?
闯祸的家伙在彻底走出门的时候,还不忘问我们:“要带门不?”我当即把手中的苹果核朝她扔去。
随风抚住了额头,拂袖离去,只留下我来慢慢解释,谁叫我是女人,男人都喜欢把解释的事情留给女人,因为他们觉得解释是在浪费时间。
原来斐嵛和思宇他们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而欧阳缗碍于水无恨的存在,美其名曰不破坏我们的计划,其实我猜99%的可能是他想看好戏。
三个人满意地离开房间去看着飞天灯,我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整件事最奇怪的就是斐嵛这么冷淡的人居然也会跟着思宇凑热闹,真是让我太意外了,仔细回忆了一番,发现斐嵛的改变好像就是在我醉酒那晚之后,莫不是我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让他发生变异?
一层冷汗爬上了背,我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心里慌慌的,坐起来,又躺下,躺下,又坐起,昏昏沉沉,时睡时醒,看看已是半夜,索性起来跟思宇换班。
披上衣服,带着铺盖,在飞天灯边上我们准备着地毯,可以休息。
走出房门没多久,就看见斐嵛背着思宇,思宇定是撑不住睡着了。这两天她也累坏了,白天要排练舞蹈,而我又给她加了一支新的独舞,她练习地非常刻苦,晚上,又要和我们轮换看管飞天灯。
心疼她的身体,悄悄看着斐嵛将她送回房。
本想跟斐嵛打招呼,却看见他随即拐入了随风的院子,也就是原先上官住的院子,奇怪,斐嵛三更半夜找随风做什么?
他们两个本就认识,说不定是要“密谋”什么。
心念一转,轻轻跟上。
斐嵛说过我现在的身体很轻盈,只要捋顺呼吸,就算高手也不会轻易发觉我的存在,我会自然而然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随风的房里亮着灯,莫非他也彻夜未眠?
蹲在角落里,就听见随风道:“斐嵛,你不去休息?”
“恩……斐嵛想知道尊上真的决定这么做了吗?”
尊上?原来欧阳缗口中的尊上是随风。
“是啊。”随风的口气淡淡的,淡的就像风,轻轻消散在空气里,“跟云非雪她们相处的这段时间,我越加了解了女人,其实她们的要求并不高,只希望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厮守一生。青菸的年纪也不小了,我不该因为自己的私欲而耽误了她的终身,是该给她一个交代的时候了。”
“尊上?您想好了吗?”斐嵛的声音幽幽地散在空气里,“您对青菸真的是爱情吗?”
“斐嵛……这怎么说?”
“尊上,有些事始终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斐嵛奉劝尊上切勿草率行事,以免将来让青菸痛苦。”
“斐嵛,我定会好好对待青菸,她何来痛苦可言?”随风的口气好像有点不服气。
斐嵛是怎么了?今晚说的话我也听不懂。
“尊上能看清云非雪的心,却看不清自己的心。尊上不如借着与非雪她们分开的时候,看清了自己的心再做决定。”
“斐嵛你这么说是不是怪我对非雪她们不够仗义,不带她们回家?”
“看来尊上还是迷惑在自己的心里啊……”斐嵛叹着气,好像是在为谁着急。
“斐嵛……我不是不愿带她们回家,不愿保护她们,如果我带她们回家势必会给家里带来麻烦,倒不如将她们先藏在绯夏,与她们分开,缩小了目标,待事情冷淡之后,再带她们回家岂不更好?”
臭小子把我们当包袱啊,谁要去你家,我还不希罕呢!
“五人一起行动的确目标过大,这点是尊上考虑地周到,而且天书已经拿到,实不该再将天书与天机星放在一起。”
“正是,斐嵛你和欧阳缗先护送天书回家,而且小妖的病也拖不得,我就带着云非雪她们前往绯夏。”
“遵旨。尊上……”斐嵛顿住了,仿佛是欲言又止。
“斐嵛有话不妨直说。”
“斐嵛想问尊上觉得非雪如何?”
“呵……”随风居然笑了,什么意思,我很好笑吗?
“这个女人若是有一半像女人就好了。”
手有点痒痒,好想扁人。
“和她做朋友……很舒服,呵呵……尤其在逗她的时候,有趣,真是有趣,我从没见过这么有趣的女人,她……就像一个礼物盒,每天都能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不过,她有个缺点,就是老闯祸,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女人。”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居然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种宠溺,他就像一个成熟的大人,在说我这个孩子有多么多么让他无奈,多么多么让他生气。
“她也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女人,不是吗?”
“这……”房间里变得沉寂,我越发贴紧了耳朵。
“尊上很开心不是吗?”
“是啊……的确开心,所以我会把她带回家,每天看着……就很开心。”
吐血,我是玩具啊!
“呵……”斐嵛轻轻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那斐嵛就告辞了,尊上好好休息。”
“你也是,斐嵛,这次任务你辛苦了……”随风还挺心疼斐嵛。
“斐嵛第一次出山就是寻找天书,如此重任尊上却让毫无经验的斐嵛来完成,斐嵛深感荣幸,何来辛苦可言。”
“斐嵛……以后若是欧阳缗敢欺负你,你就来告诉尊上,尊上帮你教训他!”
“尊上!您怎么也和非雪那丫头胡闹?”
“哈哈哈……近墨者黑,云非雪这女人,怎么让她想出来的!”
怎么想的?都是二十一世纪耽美风害得。收紧身体,悄悄开溜,这个位置斐嵛一出来就会看见。
又是一番让人无法理解的对话,斐嵛出山是为了找天书,可他在【虞美人】几乎足不出户,怎就完成了任务?
莫非他会武功?在夜半三更之刻,我们熟睡之时,他就身着夜行衣,小妖化成黑雾,与他一起驰骋屋檐之间。
呃……好像有点离谱。
他们说的天书到底是什么?而且说已经拿到,还要和什么天机星分开。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还是平时的斐嵛,平时的随风吗?
我停下了脚步,孤立在风里,这一刻,我觉得他们都好陌生,好遥远……(未完待续)
一O七、云里雾里
声声虫鸣显示着夜的宁静,丝丝凉风让人舒爽。仅管已经入夏,夜却有点凉。
这里没有污染,没有温室效应,更没有空调排出的氟利昂,一切的一切,都是纯天然的,都是新鲜的。
发现来到这里最大的变化,就是雀斑少了,而且慢慢淡化。思宇脸上的豆斑也在斐嵛的精心调养下,消失无踪,一张俊俏的圆脸,白里透红,漾出别样的美丽。
飞天灯高高悬在半空之中,它们是我的希望,它们将带我奔向自由。
淡淡的茶香飘进了院子,一声轻轻的呼唤拉回了我的思绪:“云非雪……”
我看着拿着夜宵的随风,望进了他那双如同黑珍珠般幽深的眼睛,忍不住喃喃道:“你究竟是谁?”
随风怔了怔,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我是谁很重要吗?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算了。”我还是扬起了手,打断了他,“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饿了吧,吃糕点。”他将糕点放在地毯上,在我面前盘腿而坐,“你……真的不想知道?过了今天可能就没机会罗。”他幽幽的笑着,用他的笑容挑逗着我的好奇。
我拿起糕点闷头吃着。
他看了我一会也望向飞天灯,双手放在脑后,缓缓躺下:“你说……今天拓羽在嫉妒你,还是嫉妒我?”他淡淡的声音从身旁飘了过来,我睨了他一眼道:“谁知道?”
“如果他是在嫉妒我,那就说明他对你有意思;如果他是在嫉妒你,那就说明他身边没有像我们一样的人才。”
人才,真会自恋。
“那就是在嫉妒我,他只喜欢美女。”
“云非雪这你就错了。”
“啊?”我看向随风,他依旧望着上方的天空,“如果把你比作书,你就是封面一般却有着精彩内容的书……”
“哼!内容再精彩,看完之后还是会扔到一边,谁会再去看第二遍?”我冷笑着,一本书看完了,知道了结局,还有什么可看的?
“这你又错了。”随风将视线落在我的身上,我开始纳闷:“怎么又错了?”
“真正的好书不会被人丢弃,而是……好好珍藏。”
心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变得漂浮不定,我呆愣地看着表情认真的随风,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你是一本好书……”他用左侧的胳膊撑起了身体,靠近我的脸,怜惜的眼神在他温柔的笑容下带出他的温情,他缓缓扬起右手,骨感的手背轻轻滑过我的脸庞,“只是还没人好好珍藏你罢了。”
呼吸瞬间停止,心没来由地发酸,我立刻打开了他的手,侧过脸低骂一声:“神经。”
不知为何,我此刻的心很慌乱,我在逃避,是的,我在逃避什么,逃避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什么,但我只知道自己无法再处于随风的注视下,否则我一定会融化,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被一个孩子看透?自己最想听的话,却在一个孩子口中说出?
“喂,云非雪。”随风撞了我一下胳膊,“你别不说话,你不说话我会觉得很奇怪。”
“说话……”我深吸一口气,不想让随风再轻易看出我的情绪,想起了最近斐嵛的变化,随口问道,“斐嵛最近怎么了?欧阳缗也怪怪的。”
“他们,哈哈哈……”随风朗朗地笑了起来,尚未成熟的声音却带着一丝磁性,“他们那天听见了你的惊世之言。”
心底大惊,慌忙拉住随风的衣摆:“我说了什么?”
“想知道?”随风凑过身体,脸上开始布满邪气,我有点后悔问他。
“你求我啊。”
果然!
躺下,闭眼,不理他。
“喂!云非雪!你这样我很没劲呃……”身旁传来他幽怨的声音。
依旧装睡,说不理就不理。
“呀,火灭了!”
心底一慌,赶紧跳起:“哪里!哪里!”看了看,三个飞天灯好好地飞离地面,里面的火光依旧明亮。
再次咒骂自己一番,怎么老是斗不过这个臭小子。
“臭小子!好好看着灯!”我决定拿出我大姐的威严,“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怎么吃?”随风坐在地上挑衅地看着我,“你即打不过我,又说不过我,我倒很想知道你云非雪怎么给我好果子吃。”
我坏笑起来,蹲在他的面前:“随风啊,你知不知道在手提里有一个隐藏文件夹?”
“隐藏文件夹?”随风的表情立刻变得紧张。
“那里面……哼哼,可有你连想都不会想到的内容。”
“是什么?”
“想知道?”看着他渐渐眯起了眼睛,我伸出我的食指勾住他迷人的下巴,“求我啊~”三更半夜,我云非雪调戏随风。
“哼!卑鄙,没想到你会在电脑里设机关!”
“这又怎样?那些是成年人看的,少儿不宜,看了会心惊肉跳,惊声尖叫,自然不能随便放在容易找到的地方。不过……”我捏着随风的脸,“你们这个时代十四岁就算成年,应该可以看,你想不想看?”随风的脸又软又嫩,还有很好的弹性,我开始乐此不彼。
“说!用什么交换!”随风终于怒了,扣住了我不安分的手,我坏笑道:“很简单,告诉我斐嵛他们到底怎么了?”
“呼……还以为什么呢。”随风放开了我,先揉了揉自己被我捏地已经微微发红的脸,然后道,“其实就是你那天喝醉酒,说把斐嵛交给欧阳缗,让欧阳缗好好爱他。”
石化,彻底石化……
“我发现有些事说不得,被你这么一说,他们两人看彼此的眼神就开始越来越不对,斐嵛当时就跑了,欧阳缗就追了上去,之后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我还要照顾你这个醉鬼。”他抬手捏着我的鼻子。
“……”
“满意了?”
木呐地点头,斐嵛和欧阳缗居然是被我硬说在一起的……
“那你可以告诉我那个文件夹里是什么?”随风的眼神中充满期待,“少儿不宜究竟是什么?莫非……云非雪,你们那个世界我发现相当开化,男女……咳咳……亲热都会拍出来,实在……”
随风说的是电视剧里的吻戏以及健康的激情戏。
“如果是少儿不宜,难道……”兀自在一边说的随风忽然脸红起来,黑白分明的秀目里出现了盈盈的水光,薄薄的双唇微微开合,显示着他心中的惊讶。
他忽然看向我,色眼含春,他抓住了我的双臂,一脸春意盎然淫荡地笑:“没想到云非雪你……嘿嘿嘿嘿……也会看这种。”
“这种?哪种?”我故作不知。
“快快快!告诉我,在哪里?”
哼,十男九色,唯一的一个还是同性恋。
我冷声道:“那你还不拿来?”
“好咧!”他一下子消失在我的眼前,在他离开后,我扬起狡黠的笑……
调出隐藏文件夹后,随风看地咋舌,是的,里面根本不是他所希望的XXOO,而是看地你心惊肉跳,惊声尖叫的恐怖片……
恐怖片:少儿不宜。
^_^(未完待续)
一O八、面具
(pk最后一天,大爆发,说今天收尾就今天收尾^_^)
第一次看恐怖片的人是怎样的?我想应该就是随风这样的,害怕地不敢叫,恶心地不敢吐,因为他是个男人,而他的手却紧紧地抱住我的胳膊,害得我睡着了又被他勒醒。
拖着疲惫的身体还要爬到宫里去,因为斐嵛提醒我,今日是喝解药的日子,如果我不去,定然会让对方起疑,为了最后的胜利,还是老实点为妙。
因为要入宫,不得不换上女装,穿的是以前给上官做的一套淡粉女装,简单的设计,流畅的线条,她以前很爱美,几乎每天都要换身行头,还有好多新做的都来不及穿便入了宫。
我在皇宫门外徘徊了许久,也不知怎么进去,上次出来忘记问他们要腰牌之类的。正想着,里面出来一个人,光溜溜的脑袋上已经长出了短短的黑发,是曹公公。
曹公公见到我就迎了上来:“奴才参见……”
“免了免了,诏书还没下来,我也不是雪儿公主,快带我进去。”我佯装很着急的样子。
“是。”曹公公走在我的身边,边走边说着,“公主殿下,您虽然还没正式册封,但无论老太后还是皇上,可都已经把您当作皇室成员,从五国会一开始,就邀请您参加,可没想到……”
“哦……那些请柬啊……”我面无表情地说着,让曹公公猜不透我的心思,“我出生寒微,这种大场面我一定会晕场,让各国贵宾们看笑话就不好了,所以,还是……算了……”
“小人也是这么跟太后皇上说的,太后和皇上也这么想,因此,在五国会后,请雪儿公主入宫接受皇家礼仪培训……”曹公公精光闪闪的眼睛含着笑意看着我,我也笑道:“这是自然,让太后和皇上费心了。”
曹公公不再言语,继续带着我前行。
经过一条九曲长廊,行走在池面之上,锦鲤就在脚下嬉戏,这里我从没来过。
远处的亭台边,上官正凭栏喂鱼,淡淡的笑意,金篓的衣衫,身旁两个小宫女正为她扇着团扇,她慵懒地将自己挂在栏杆上,原本如瀑的长发绾成了某种髻发,衬托出她修长的脖颈。
她无疑是个美人,让人看了心神荡漾的美人。
她缓缓抬首,目光正好与我相触,她的眼中滑过一丝惊讶,而此刻,我已来到了亭前。
“柔儿可好?”我问道。
她看着我点了点头,正想说话,曹公公却插话道:“公主殿下,别误了喝药的时辰。”
我百味交杂地看了上官一眼,在彼此的沉默中离去,没想到到最后,我连再见都没机会说。
曹公公将我引进了一座楼阁,我疑惑道:“曹公公,我不是来喝药的吗?”
“正是,药已在皇上那里,公主进去便可见到皇上。”
原来是他,如此神秘,一定有话要问我。
推门而入,是书楼。一排又一排的书架,让人惊叹的数量,淡淡的阳关从窗户里撒入,给这些书包上了一层神秘的金色外衣。
“朕一直在研究皇妹的飞天灯。”拓羽的声音幽幽地从上方传来,我往上望去,他正坐在梯子上,手中正拿着一本残破不堪的古籍,“让朕百思不得其解,皇妹缘何要做如此之大的飞天灯?”
白灿灿的衣袍掠过,拓羽整个人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颔首道:“回皇上,【虞美人】的节目名为天外飞仙,既然是仙,舞台自然与众不同。”
“飞仙?呵呵……皇妹莫不是要飞天?”拓羽微勾的嘴角却带着认真,他注视着我,看着我淡然的表情。
“非雪是来喝药的,请问皇上药在何处?”我笑着,笑得阳光灿烂。
拓羽收起笑容抬手指向一边,那边有一张书桌,药就在桌上。
我走过去拿起了碗,手腕忽然被人扣住,碗中的药汤溅在手上,滴落下去。他缓缓俯身靠在我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吐在我的耳畔:“东风为信,箭似飞星。”
我愕然,侧脸看他,他的眼中滑过一抹惊喜:“是你!果然是你!”
“什么是我!”我转回脸,挣脱了他的手,将药喝下,“非雪告辞。”
胳膊忽然被他抓住,一股巨大的拉力将我拉回他的身边,我脚下不稳撞在他的胸膛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他忽然伸手从身后环抱住我,脸埋在我的颈窝里,低哑道,“你快把我逼疯了……”心慌了起来,这算什么事?抬脚就狠狠踩在他的脚上,他却没放开,反而将我抱得更紧。
“你们在干什么?”颤抖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拓羽立刻放开了我,门口正站着上官,她煞白的脸上是愤怒,单薄的身体在门前摇摇欲坠。
我赶紧跑得远远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衫道:“皇妹告辞!”扭头就跑。却没想上官跑地比我还快,拓羽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便追了出去,到最后,反而只剩我一个人在书楼里,傻愣愣地站着。
离开皇宫的时候,随风为我撑起了一片阴凉。他走在我边上沉默不语,我也为刚才的事独自纳闷。
看他来接我,就料到他刚才一定也在,问道:“你刚才都看见了?”
“恩……”他沉声点头,眼睛看着地面。
“消息是你给他的?”
“恩……”依旧是一句有气无力的回答,今天的他有点怪,莫非在为自己没有“英雄救美”而内疚?
我撞了他一下胳膊:“别为我担心,我没事,拓羽对我没什么歹意,只是他一方面想利用我,一方面又因为我帮他而感动,想帮我脱困却又无能为力,整日活在自己良心的挣扎中,所以……”
“不是的,云非雪,你想地太简单了。”随风缓缓停下脚步,站在桥边,眺望着远方的天空,“自古帝王身边没有几个真心的朋友,身边的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带着目的,而你云非雪却是例外,你从不要求什么,如果你是男人,那样帮他便是肝胆相照,可如今,你却是个女人。”随风侧过脸凝视着我,“拓羽的挣扎不是因为自己的良心,而是不知如何面对你,面对心中那份奇怪的,让他不知所措的感情。”
他说完,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转身而去。我愣愣地跟在他的身旁,开始消化他的话,思来想去觉得头疼,最后还是把拓羽的问题抛出脑袋,反正以后也见不着他了。
飞天灯幽幽地漂浮在【虞美人】的上空,引来了不少路人好奇地观瞧,一下子【虞美人】门前被挤的水泄不通。
锦娘和福伯眼看拦不住人,索性关了店,对于他们,我将【虞美人】留给了他们,我总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地拍拍屁股走人,让他们从此生计没有着落。
而院子里,众人已经换上表演的衣衫,福伯和锦娘正在检查是否有什么修改之处。
思宇一套嫣红的舞裙,我十分邪恶地设计成了露脐装,把思宇那个郁闷的,我还色色地要给她赤裸的腹部画上玫瑰,她立刻躲到斐嵛身后。
斐嵛是一身素净的长袍,白色的衣袍上是淡淡的水乡画,黑色的长发倾泻在身后,飘逸中带着俊雅。
欧阳缗是黑紫色的华袍,突出了他的酷劲和神秘,高高竖起的头发更是拔高了他的个头,原本他就比斐嵛高一个头,此刻斐嵛站在他身边,简直就是娇小玲珑。
唯独迟迟未出来的就是随风,更衣室的房门紧闭着,静静的房间里透出诡异的气息。我偷偷上前,大家和我一样,趴在门外拼命将自己的眼睛塞进门缝,只见随风拿着衣服就是长吁短叹,还不停地说着:“我怎么能穿这个……我怎么能穿……”
我忍不住笑了,我给他设计的正是彩蝶纷飞的锦绣华袍,红色的内襟称上这花蝴蝶一样的华袍突出了他的妖冶和魅惑,他这件衣服可是我们几个当中最难做的衣服,光上面九九八十一的蝴蝶,绣姐们就费了三天功夫。
“哎……这要是穿出去,我一世英明何存……”
身边的人开始窃笑,斐嵛轻提袍袖,将自己雌雄莫辨的脸也深深掩起。
我用力推开了门,随风正巧在宽衣解带,深蓝色的外衣退至半身,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因为我突然闯入,他一下子愣在那里,即不穿上也不脱下,这要是女人,非让男人立刻扑上去把这美人撕碎不可。
我走到他的面前,轻轻抚mo着他呆滞的脸:“乖……这衣服很漂亮的哦,你又这么美,穿上一定迷死人……”
他依旧木呐地看着我,粉嫩的脸颊开始泛红。
我挥了挥手,斐嵛他们立刻闪身进来,我们一起七手八脚地给他换上了衣服,推出门外。
随风的美带着霸气,一身原本妖媚的华袍在他独特的气质承托下,反而除却了妖气,红色的衣领从华袍里凸显,张扬着血腥的煞气,而这股煞气却又被满身蝴蝶的祥和之气淡化,让随风犹如一位神秘王国的尊主,让人敬畏。
“这……是小随风?”思宇上下打量着随风,绕着他开始转圈。
我也被随风的外貌所吸引,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若是带上一个酷一点的面具,简直帅呆了!”思宇的话提醒了我,无意中看见了斐嵛和欧阳缗,他们也是若有所思。
是啊,他们的外貌太出众,也太敏感,我们此番是逃跑,这若让沐阳城老百姓,乃至各国使节看清我们的样貌还怎么跑。
转眼正好瞟见飞天灯上的小妖,好吧,既然大家都是美人,干脆做一窝狐狸精吧!(未完待续)
一O九、飞天
夜幕在不知不觉中降临,灿烂的星空下,站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正朝着东门挪进,东门边的酒楼里,茶馆边,墙上,地上,都聚集着围观的老百姓。
舞台边围了一圈桌椅,那是给达官显贵们准备的位置,当然还有乐师。再外面,便是层层的官兵侍卫,将老百姓控制在百米之外。
各国的表演队伍在黄昏便聚集在西门,我们【虞美人】的舞娘也在候在那里,此番是我带队,因为思宇直到舞娘表演结束后,才会跟着斐嵛他们从空中而来。
我将小妖面具带上,遮住自己的一半面容,配上一身百花盛装,和一条鲜红的云锦,整个一狐狸。
前面的人给出了信号,绣姐们将我簇拥在她们之中,大家可以想象昨天她们见到我的神情,简直如同看怪物一般,没想到自己风liu倜傥的老板,却一下子成了和她们一样的女人,怎让她们不惊?
各个表演队排成特殊的队形,开始前行。
沿街的两边都有士兵来控制百姓的秩序。表演的队伍也会做出各样的造型,对于我们来说,表演已经开始。
【虞美人】的绣姐们今天统一淡蓝色的裙衫,手上拿着白色的绸伞,绸伞的一角,绣着一朵大大的银蓝的莲花。
她们边走,边舞动着绸伞,时而飞转,时而摆出各种精美造型,思宇实在太有才了!
等我们到达的时候,第一个节目已经完成,现在舞台上正是暮廖的节目。
是魔术。
我仰着脖子看着,望向城楼,高高的城墙挡住了我的视线,基本看不清五个国主的样貌。
掌声一阵接着一阵,喝彩声更是盖过了掌声,精彩的节目让人眼花缭乱,乐曲声起,已经轮到我们的节目,此番我是不用上场的。
绣姐们轻提罗裙,在悠扬的曲声中婀娜上场,白色绸伞上的银蓝莲花在灯光下变得眩目,绸伞飞转,形成了一条白色的云带,云朵随着蓝色的裙摆时而汇聚,时而飞散,飘飘扬扬,让人捉摸不定。
全场变得寂静,折服于这似梦似幻般的舞姿。
看看时机差不多,我扭头看向【虞美人】的方向,那里,三盏飞天灯已慢慢升空,朝这里缓缓飞来。
感谢上苍,没有下雨,否则一切玩完。
乐曲收尾,绣姐们排在了一起,半蹲在地上,将手中的绸伞转的飞快,台下的人露出疑惑之色。
“这舞也跳完了,怎么还不下去?”
“可能还有。”
“鼓掌!我们还没鼓掌!”
“对阿,不鼓掌人家怎么下场。”
掌声猛然爆发起来,他们定是以为绣姐们没得到喝彩不愿离去。
持续的掌声依然没有遣散表演的美人们,她们依旧低身转着手中的绸伞,就连城楼上的楼主也疑惑地站起身,想看个真切。
就在这时,一道清明的笛声忽然划破苍穹,绣姐们站了起来,重新开始新的舞蹈。
那道笛声冲破了掌声和欢呼声,将它们彻底压下,场下再次变得寂静,众人开始寻找这天籁之音的出处。
“天上!”有人高呼一声,众人齐刷刷望向天际,只见半空之中,一位红衣仙子,正吹出那空灵的《蝴蝶泉边》。
臭丫头总算来了。
台上的绣姐们开始聚拢,将绸伞罩住了她们的身体,我轻提华袍,躲在了伞下。
一阵水流般的琴声从天际落下,身上的伞一把接一把移开,我缓缓站起了身,伸手迎接着空中的仙子。
仙子落地,红袖随着琴声撒入空中。
是一只红色的“狐狸!”
飘扬的红绸在我面前落下,带出了悠扬的洞箫。
我望着身边的思宇,开始歌唱:“我看到满片花儿的开放,隐隐约约有声歌唱,开出它最灿烂笑的模样,要比那日光还要亮……”
思宇回旋着身体,让我处于她的红袖之中,那飘摇的的红绸,如同水波一样在身周流转。
“荡漾着青澄流水的泉啊,多么美丽的小小村庄,我看到淡淡飘动的云儿,印在花衣上……”
古埙的质朴将人们带入那遥远的天际,那神秘的蝴蝶泉边。
琴声再起,与洞箫和古埙融为一体。
“我唱着妈妈唱着的歌谣,牡丹儿绣在金匾上,我哼着爸爸哼过的曲调,绿绿的草原上牧牛羊……”
思宇抓住了纤绳,轻巧地翻入空中舞台之上,艳丽的红袖在空中滑过,她开始在空中曼舞。
“环绕着扇动银翅的蝶啊,追回那遥远古老的时光,传诵着自由勇敢的鸟啊,一直不停唱……”
飞天灯再次缓缓上升,一个秋千从思宇的舞台下垂落,我缓缓走到秋千旁,站了上去,慢慢离开地面。
“叶儿上轻轻跳动的水花,偶尔沾湿了我发梢,阳光下那么奇妙的小小人间,变模样……我哼着爸爸哼过的曲调,绿绿的草原上牧牛羊……”
无数的花瓣从上面落下,如同只只翻飞的彩蝶,落入人间,轻轻的东风卷起了花瓣,带走了所有人的思绪。
“环绕着扇动银翅的蝶啊,追回那遥远古老的时光,传诵着自由勇敢的鸟啊,一直不停唱,一直不停唱……”声音在我口中渐渐收拢,我们已离开了舞台,沐阳城的夜景展现在眼底,下面的人影越来越渺小。
琴声不止,红袖不断,直到飞离城楼,绣姐们放出了绚烂的烟花,我们隐迹于烟花之中……
我们的飞天灯越过城楼,城外广阔的树林映入我的眼帘,城楼里是高呼的人群,城楼外是寂静广袤的天地,我就将投入这片天地中,只要东风一起,我们将飞向自由。
心怦怦地跳着,虽然东风尚未到,但也能飘离沐阳,哈哈,这下老太后和拓羽可要郁闷无比。
正在激动的时候,身边忽然掠过一物,当即缠住了我的秋千,是绳子,嗖!又一根,两根绳子分别缠在我秋千的两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悬了起来,回眸间,我立刻惊愕地无法动弹。
外侧城楼上站着白衣飘然的拓羽,他的身边,是他最忠心的鬼奴,他们抓着绳子将我们拖回。
秋千靠在城墙上,我与拓羽之间隔着城墙,四目相对之时,我看见他得意的笑,他向我伸出了手:“怎么皇妹这么有雅兴夜赏树林吗?”
他的手朝我的脸庞伸来,缓缓摘下我的狐狸面具,然后出神地看着我。
“非雪——要不要帮忙——”思宇从上面喊了下来,我扬了扬手:“让我跟他谈谈。”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对拓羽道:“皇上,这只是表演。”
他依旧看着我,眼神里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我只有再唤他一声:“皇上!”
他的眼睛眨了一下,然后眯眼笑着:“真的只是表演?”
“只是表演,天外飞仙……”
“飞仙?云非雪,你不要忘记你曾说过你是朕的人,就算你是飞仙,我也要把你从天上拉下来!”拓羽忽然捉住了我的手,双眼陡然睁开,不再掩饰里面熊熊的烈火。
我惊呆了,不可致信地看着他:“皇上,就算我留下来,也只是你的皇妹,水无恨的妻子,男女有别,我无法再做你的兄弟,做你的弄臣?”
“非雪……”他捏住我的手越来越紧,宛如要捏碎我的骨头,“留下来,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
我摇头,拼命地摇头
“非雪,你当真如此无情?”
我点头,我拼命点头。
拓羽的神色暗了下去,他忽然另一只手拽住了我的胳膊:“你若真的如此绝情,为何处处为我设想,处处帮我?”
我朝着他干瞪眼。
“东风为讯,箭似飞星难道不是你提醒朕的吗?”
他提起这个我想起来了,赶紧道:“皇上,快起东风了,您人派了吗?”
狂喜滑过拓羽的脸:“果然是你!朕就知道一定是你!云非雪,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朕不知道的。”
不知道的多了。
我使劲抽了抽自己的手,没成功,我只有道:“皇上,江山为重,您就别再拽着小女子了。”我开始考虑要不要踹他。
“你还是要走!”拓羽的双手紧紧拽住了我的胳膊,我哀叹道:“在非雪心里,拓羽是非雪的朋友,无恨也是非雪的朋友,你这是让非雪两难啊。”我定定地看着拓羽失落的脸,他渐渐闭上了眼睛。
一阵微弱的东风掀起了我的长发和云锦,带动着上面的纤绳晃了晃。
风起了,我欣喜若狂,看着依旧拉住我的拓羽笑道:“皇上,您该回去了,前面怕是要开战了。”
拓羽抬眼望着我,眼里是一道慎人的精光。怎么,想用强的?就在这时,一个鬼奴跃到拓羽身边,耳语了几句,拓羽抓住我的手松了松,寒光滑过他的眼睛,我趁机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他当即扭头看我。
我抬脚蹬了一下城墙,整个人借着蹬力和风力迅速离开城墙,拴住我两边的绳子再次拉长,绷紧。
拓羽嘴角上扬,得意地看着我,可忽然,他的得意消失在他睁大的眼中,他恐慌地看着我身后。
身边寒光一闪,有人砍断了牵绊我们的绳子,扶住了我的腰,是随风,而思宇已经顺着绳梯爬上原本随风待的飞天灯,保持三者之间的平衡。
“小心,要起大风了!”他紧紧抓住了一旁的绳子,搂紧我的身体。
猛然间,刮起了一阵强风,我下意识抱住了随风,在大风下,我们迅速飞离,他的蝴蝶和我的百花一起在风中飘扬。
拓羽的手探向空中,鬼奴们再次甩着绳锁,可由于距离太远,已经无法将我们捕捉,他的龙袍在东风中飞扬,伫立在城楼边目送我的离去,手里还拿着我的狐狸面具。
拓羽,不是所有人都能被你掌控的,我云非雪,就是个例外。
东风来势迅猛,带走了我的云锦,那红色的云锦在风中飘飘扬扬,犹如重生的火凤,在烂漫的星空下遨游,和那灯火冲天的沐阳城,一起消失在我的眼中。
别了,沧泯……(未完待续)
一一O、尾声
【虞美人】的天外飞仙震惊了所有人,让人更为惊叹的原因是那些表演者失踪了?他们如同飞天一般,从那一刻消失在人间。
一时间,天外飞仙成了一个神话,一个传奇。
由于当时的表演者都面带狐狸面具,更有人说【虞美人】本就是狐仙所创,否则人间哪有如此精美的服侍,哪有如此神秘的佳人?
与此同时,失踪的不仅仅是那几个神秘美人,还有【虞美人】的东家云非雪和宁思宇。开始有人流传云非雪和宁思宇便是那晚的表演者,是女人,因为有人曾见到穿女装的云非雪,但在问【虞美人】的成员时,得到的答案却是:我们的两个东家都是实实在在的男人。
于是狐仙之说愈加可信。
那为何云非雪和宁思宇的性别一时变得讳莫如深?因为云非雪的诏书一直没下,真正知道云非雪身份和她与水无恨婚事的,也只是朝廷的上层。而宁思宇在人前也从未穿过女装。再加上【虞美人】成员的刻意隐瞒,于是普通百姓们对于她们的性别便揣测不定。
另一方面,朝廷因为云非雪的失踪,而撤销了诏书,封锁了消息,否则真成了天下的大笑话。太后和水酂一致认为皇上一开始不下诏书是明智的决定。而拓羽之所以迟迟不下诏书,是因为他不甘心将云非雪这样特别的女人送给了一个傻子。
总之,谁也没想到云非雪会在中毒的情况下摆了他们一道,让他们吃了哑巴亏。
云非雪飞离的当晚,鬼奴们便在姻缘树上抓到了可疑刺客,使沧泯与绯夏之间的间隙有所缓解。但随即带出的暗流是,是谁在挑拨两国之间的关系?是谁要搅乱这滩平静的死水?这个世界的和平是否还能持久……
第二天,各国国主便开始纷纷离城。
沧泯的国主,也就是拓羽,派出大量人马沿途秘密追踪云非雪等五人,可找到的,仅仅是几个坠毁的飞天灯而已。
几天后……
在沧泯与绯夏的国界边,缓缓行来一辆牛车,牛车上是一些时令货,以及当地的特产。
赶牛的老者头戴斗笠,嘴含烟管,飘然的白须,鹤发童颜。身边是他的老妻,和一个黝黑的少年。
黑色的青牛优哉游哉地出了国界,老者只说是到李家村看望出嫁的女儿。这李家村就在国界边上,属于绯夏,这里两个村临近,通婚很是平常。
侍卫也没拦阻,便让此三人轻松过界,就在进入绯夏国界的时候,老妇和少年互望了一眼,幽幽地笑了起来……
天空中,正漂浮着一朵,好大,好大的棉花糖……
(大家觉得虐上官不够,其实大家深想一下,她整日活在非雪的阴影下,想着她爱的男人是不是爱非雪,这种精神上的虐待是不是更痛苦呢?)(未完待续)
第一章、生日
远远的山道上,行来一辆马车,现在是银盘在天,星光皎洁,两匹神武的骏马也经受不住一天的赶路,而露出疲倦之色。
思宇坐在我的身边,已经打起了瞌睡,她枕在我的腿上,睡意正浓。
马车幽幽地停了下来,车轱辘声停止,我听到了流水声。
“非雪,今晚就在这里扎营。”外面传来随风的声音,这一路,亏得他护送了。
我唤醒了思宇,她睡眼迷蒙,我捏着她的鼻子,百般宠溺:“起来了,出去透透气。”
“恩……啊……”思宇打了一个哈切,伸了一个懒腰。
月光撒在面前的草坪上,上了一层淡淡的银霜。随风选的地方很好,边上便是一条小溪,溪水清澈甘甜。
“好舒服啊……”思宇用清凉的溪水洗了一把脸,呼吸着新鲜空气,回头问着靠在树边的随风,“明天就到绯夏的国都了吗?”
“恩!”随风露出一抹微笑,“我去找吃的。”说着,便人影一晃,消失无踪。
思宇看着随风消失的那一颗树,感叹着:“随风真厉害!”
“呵呵……是啊……”我升起了篝火,“想当初他还扮成女孩接我这个客呢,真是有趣。”
“是啊是啊,当时真是太有趣了,哎……可惜他也要走了……”思宇一脸的落寞,“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这样?怎样?不好吗?我们是在游历哦……”我从怀里掏出一把有宝石雕刻的匕首,这是我昨天趁思宇不注意的时候买的,“给,happybirthday!”
思宇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兴奋不已:“你居然记得!”
“当然,你们是我的妹妹啊,你的,还有……上官的……”想起上官,心中忍不住一阵惋惜,原来她一直都不信任我们,甚至还怀疑我跟她争后宫。
“谢谢!”思宇欣喜地拿过匕首,“太酷了,我就喜欢这个,非雪真好!”她扑到我身上,给了我一个大亲亲,正巧被回来的随风看见,他顿时傻站在原地,一手拎着兔子,一手指着我们:“你们……你们……”
“哈哈哈……”我和思宇笑成一团,一起拍着随风的头。
思宇更是对随风说道:“今天是你思宇姐姐我生日,香吻大放松,来,也给你一个!”
“别!”随风立刻闪到一边,护住了自己的脸,思宇撅起了嘴,作委屈状:“非雪你看他~~真是太不给面子了~~”
“哈哈哈……”我笑地前仰后合,这两个孩子。
随风为我们烤兔子的时候,我站在篝火边:“今晚是宁思宇小姐十八岁生日,我这个天使将达成宁小姐的所有要求,只为宁小姐一人表演节目,请问宁小姐想看什么?”
“我要听onlyyou!”思宇咧着大嘴笑着,一看她这德行就知道是要听哪首onlyyou了。
我学着星爷淫荡地笑着:“嘿嘿嘿嘿,你坏坏。”
然后我捡起了一根树枝作话筒,随风也很认真地看着,今天就让他们看女版唐僧的绝对onlyyou!
“锵锵锵锵,only~~”
“等等!”
还没开唱就被思宇打断:“非雪这样不专业,怎么也要像唐僧!”
思宇阴险地笑着,给我出难题是吧,我得意地笑着:“像唐僧是吧,你看着!”我潇洒地脱了外袍,然后两个袖子斜绑在胸前,便是简易的袈裟,然后又用腰带裹住了头,“噔噔噔噔,唐僧!”我一手伸直朝天,一手臂微弯,下面成弓步,昂头看着天空。
我这样的姿势顿时笑翻了思宇,而随风冷汗直冒,叹了一声:“印度阿三啊……”他是看过大话西游的,我现在这装扮跟唐僧的印度阿三版有些类似。
然后,我开始倾情演唱nolyyou!思宇还在一边帮我打拍子。
“onlyyou能伴我取西经
onlyyou能杀妖精鬼怪
onlyyou能保护我
唔驶俾d蚌精蟹精dap我
只有你咁劲就是onlyyou
onlyyou莫怪师父暗沉
戴番个ku
莫怕死米发titeng
碰到钉米惊iunderstand
要全力地去do要惊就两份惊
喃呒阿弥陀佛
onlyyou莫怪师父暗沉
戴番个ku
莫怕死米发titeng
碰到钉米惊iunderstand
要全力地去do要惊就两份惊
喃呒阿弥陀佛。”
我双手合十朝思宇和随风一拜,随风已经笑翻在地上,这P孩闷骚的。
“好!非雪真棒!如果非雪是男人我一定嫁给你!”思宇拍着手,大喊着,“非雪再来一个!”
“嘿嘿!听凭宁大爷吩咐!”我打着哈哈,娇声说着,“今天爷的老生日,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千娇百媚的姿态看傻了随风。
“真幸福!好!恩……”思宇拧眉思索,随风盘腿看着她,我也紧张地看着她,可别是什么高难度的,我可做不来。
“恩!决定了!”思宇似乎做出了决定,“我要看艳舞!”
“艳舞!”随风惊呼起来,然后还问着,“是不是脱衣舞和钢管舞?”
“当然不是!”思宇看着我,我笑着看着她:“放心,你让我演什么我就演什么。”难得的一天,我云非雪今天豁出去了,一定要让思宇这个异世界的生日过得开开心心!
“就是上次那首《美女也烦恼》的《玛丽亚》,要跳出那样的感觉。”
“OK,没问题!”我向思宇竖起了大拇指,将唐僧的装束换下,外袍改绑在腰部,变成长裙,卷起裤腿,露出大腿,头发放开,举着树枝开始边跳边唱:
“자;지;금;시;작;해;조;금;씩;뜨;겁;게;(来现在就开始一点点滚烫地)”跟电影里一样,抛了个媚眼给思宇,把思宇乐开了花。
“우;두;려;워;하;지;마;(woo不要害怕)”拍着思宇的肩,晃着食指,别害怕,我一直在你的身边。
“펼;쳐;진;눈;앞;에;저;태;양;이;길;을;비;춰;(打开的眼前那太阳照耀的路)
우;절;대;멈;추;지;마;(woo绝对不要停止)
MariaAvemaria。”开始释放激情,甩动长发。然后,思宇也开始站起来跑到我的身边,举着她手中的兔子腿,跟我一起欢唱:
“저;흰;구;름;끝;까;지;날;아;(飞向那白云的尽头);
MariaAvemaria
거;친;파;도;따;윈;상;관;없;이;(诸如被波浪拌倒也没关系)
우;절;대;멈;추;지;마;(woo绝对不要停止)
MariaAvemaria……”
“非雪……谢谢你……在这个世界有你在……真好……”思宇紧紧拥着我,肩膀在我的手中颤抖……
“傻瓜……祝你早日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抬眼间,正看见随风痴痴的脸,傻傻的样子在火光中闪耀,我朝他露出祝福的微笑,祝你和未婚妻幸福。
晕,韩语变乱码了(未完待续)
第二章 定居
折腾了一个晚上,我站在溪边看着随着溪水而动的明月,他就像一位俊美的天神,深深地吸引着我投入他的怀抱。
此刻思宇和随风已进入甜美的梦想,身后是荧荧的火光,微微传来几声柴火跳跃的“噼啪”声。
我解开自己的衣带,投入他的怀抱,好舒服,好清凉,在这炎炎夏日,在出了这样一身大汗后,没有比在清凉的溪水中游泳更舒服了。
靠在溪边的岩石,看着自己的长发随波逐流,没想到自己的头发也这么长了,想当初上官为了达到古人的效果,还特地做了假发,现在的她恐怕用不着了吧。
望着眼前满天的繁星,我轻轻唱起《宁夏》,很适合现在的心情。
“宁静的夏天,
天空中繁星点点,
心里头有些思念,
思念着你的脸,
我可以假装看不见,
也可以偷偷的想念,
直到让我摸到你那温暖的脸,
知了也睡了,
安心的睡了,
在我心里面宁静的夏天,
那是个宁静的夏天,
你来到宁夏的那一天……”
抬手遮住月亮,月光透过手指撒在手臂上,月亮啊月亮,你能带我回家吗?好想家啊,好想念卡拉ok啊,呵呵……
“云非雪,你还在想夜钰寒?”随风的声音出现在我身后的岩石上,我抬头瞄了他一眼,他双手枕在头下躺在岩石上,眼上还蒙着布,这孩子,贼精贼精。
“没有。”
“那你为什么唱这首歌?难道是水无恨?”
“这首歌好听,我谁也没想,都过去了。”
哗啦啦的水声承托出夜的寂静,一声又一声虫鸣变得越来越清晰。
“你几时回去?”我打破了沉默。
“明天。对不起,本来说好等你们稳定了再走,可是家里……”
“我明白。”我淡淡地说着,随风也要走啦,就和斐嵛他们一样。果然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啊。
“云非雪……”随风顿住了,似乎有什么话说不出口。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怎么觉得我走了你很开心?”
“没啊,我也会想你的。”这是真心话。
“这还差不多。”随风发出了轻轻的笑声。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还是要哄哄的。
“这一别不知几时相见……”随风的叹气声化入风里,渐渐吹散,“不过你和思宇永远都是我随风的朋友!”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挂了下来,搭在我右边的肩上。
太阳穴开始发紧,他的手也瞬即僵硬,我冷冷道:“还不把你爪子拿走!”
“呃……对不起……把你当兄弟了……”随风的手迅速抽离,“你和思宇实在不怎么像……女孩子……”随风的声音越说越小,细如蚊蝇,回头正准备扁他时,他已经消失无踪。无奈地笑了笑,这小子溜地到挺快。
抬头再次望着天空的明月,我们又将开始新的生活,绯夏会是怎样一个国家呢?
※※※※※
绯夏是怎样一个国家?我只知道是一个美丽而热闹的国家。
随风说的竹舍真的存在,我和思宇在看见那竹舍时顿时惊呆了。
竹舍临瀑布而立,一边是茂密的竹林,一边就是瀑布的上游,站在竹舍的竹台上,就可以看见倾斜而下的瀑布,当然这瀑布并不大,也就五米宽,六七米高,而瀑布对面又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竹林。
我们就住在这片竹海之中,还真圆了当初看完《卧虎藏龙》之后的竹林之梦。
走出竹林没多远就是绯夏的国都邶(bei)城,随风说,既然去绯夏,就去邶城,邶城繁华似锦,四季如春,而且交通便利,水陆两通。
绯夏的男人都喜欢将头发梳成一个辫子,或是高高扎起,或是垂在身后,或是斜在耳边,而女人,则和沧泯差不多,只是这里的服侍很朴素,衣服上没有太多绚丽的花纹,多为竹叶。
“怎样?”随风双手扶在竹舍的窗边看着窗下哗哗的溪水。
清澈的溪水在断层处飞泻而下,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蹦跳,一道淡淡的彩虹出现在瀑布的下方。
呼吸着带着凉意的空气,我笑了,思宇欢快地跃到随风的身边,一手搭在他的肩上,笑道:“简直太榜了!在这里有种隐世的感觉,是吧,非雪。”
“恩,恩。”我背手而立,笑着点头。
“思宇,你没事,还可以练跳水。”随风指着竹舍下的潭水。
思宇探出脑袋,很认真地研究了一番,嘟起了小嘴,发出一声感叹:“真的耶~~~”那跃跃欲试的样子,仿佛已经要迫不及待跳下去。
我抬手拍在思宇的后脑勺上:“真什么真,随风逗你呢,从这里下去,非摔破头不可。”
随风在一边扭过脸,肩膀颤抖着。我悄悄走到随风扭脸的一边,果然,这家伙正偷着乐,直到我把脸凑到他的面前,他才发现了我,坏笑一下子僵在脸上,还露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耶?随风。”我越发凑近他,他的身体开始慢慢后仰,“做了什么亏心事?脸这么红?”我扬起眉角,邪恶地笑着,抬手勾住了他的下巴,对着他身后的思宇道:“思宇快来看,厚脸皮随风居然脸红,我都忍不住要说你那句话了。”
“什么话?”思宇坏笑着在随风的身后阻止他后仰,欣赏着随风越来越红的脸。
“今天太阳从哪边出来?”
“哈哈哈哈,是啊,从哪边出来……”思宇拍着随风,随风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抬手打掉我勾着他下巴的手,转身就走,还不忘朝我冷哼一声:“哼!”
“嘻嘻嘻嘻。”我和思宇勾搭在一起坏笑着,发现我和思宇也挺恶的。
随风为我和思宇办齐了生活必须的东西,我和思宇准备了大餐为他饯行,窗外暮色已重,原本绿绿的竹海成了一片金黄色。
随风眉角上吊看看我,又看看思宇,最后看看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开始陷入发呆。
思宇双手撑在脸边,眯眼笑着,桌下的脚还甩啊甩:“怎么样?乐坏了吧,我跟非雪可是特地为你一个人下厨哦,看你有多荣幸啊!”
“是啊是啊。”我殷勤地为他倒上酒,“你一路护送我们辛苦了。”
我和思宇热情似火,怎奈我们的主角随风同志毫无反映,依旧看着一桌子的菜发愣,他缓缓抬起手,指着桌子:“你们……没下毒吧……”
“随风你什么意思?”思宇疑惑道,“对你好点很奇怪吗?”
“不奇怪。”随风看着思宇,“你对我好很正常,只是这个家伙……”随风抬起手指向我,脸依旧对着思宇,“这家伙今天这么殷勤就有问题。”
无语。。。有时好人就是做不得。(未完待续)
第三章、新的生活
竹舍的气氛有点僵,我也不管他们,自己先吃,举筷夹自己最爱的鸡翅膀,忽然筷光一闪,鸡翅膀消失无踪,转眼一看,那鸡翅膀已在随风碗中,随风一脸得意地笑。
怒!
看在他小孩子的份上,不跟他抢。
再举筷夹鱼,筷光再次一闪,夹住了我的筷子。
我撤!我再夹,他又抢!
“随风你找死啊!”我怒了,摔筷子,随风随意地含着筷子,笑道:“这才像你嘛。”
原来他犯贱,不习惯我对他好。
他的碗碟里全是我爱吃的,更可恶的是他抢走了不吃,堆了满满的一碗,随风这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家伙。汗!这个比喻在此处有点不恰当。但是,不管了,我一定要抢回来!
坐在我对面的思宇惶恐地将自己的碗碟用袖子掩好,大家相处久了,我那几招她早就清楚,没错,我决定打喷嚏。
我打……怎么回事?鼻子被人用筷子夹住了。
“你那几招都用烂啦。云非雪,该换换啦。”随风懒洋洋地说着,眼中带着挑衅。
他放开筷子看着我:“还有什么招数?”
我眯起了眼睛,他满眼微笑,却是一脸的戒备。臭小子,跟我斗?
我瞄向思宇,思宇立刻扬脸夹苍蝇,仿佛在说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筷子,我坐到随风的身边,他愣住了,护好自己的碗碟。
“风风乖~~~”我抬手抚上他嫩滑的脸,“让着姐姐,知道了吗?”
随风愣愣地看着我,眼神渐渐黯了下去,我继而双手捧住他圆圆的脸,红晕渐渐在我的手下漾开,娇艳的红唇在我双手的微挤下,更是自然的张开。
“风风最乖了。”他的手渐渐离开了桌子,轻轻扣住了我的手腕,“姐姐决定奖赏风风一个……”我微微张开的嘴,溢满了笑意,“一个……”我缓缓靠近他的脸,看地思宇直起鸡皮,她在一边拼命抚着身体,“一个喷嚏!”
说时迟那时快,我扭过脸就对着随风的碗碟来了一个象征性的喷嚏,然后抢了他的碗就回到原来的位置,开始胜利后的大笑:“哈哈哈……随风,我云非雪不仅会用喷嚏计,还会用美人计,傻小子。”我狠狠捏着还没回过神的随风,他的脸在我的手下变得不成型,思宇幸灾乐祸的趁机捏他另半边脸。
“对了,非雪,锋锋好像是你家的狗吧。”思宇对我眨着眼睛。
我故作恍然大悟:“是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没错,我的锋锋啊。”我越发使劲地捏随风的脸蛋。
怒容渐渐出现在他的脸上,他低垂眼帘,一股阴寒的杀气在他身上出现,整个竹舍的空气骤冷,我和思宇对视一眼,同时向他俯身,在他的两侧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随风的眼睛暮然睁大。
我和思宇笑着坐回原位,开始吃饭。
“思宇,这鱼你喜欢吃。”
“谢谢非雪,非雪,这是你最爱的豆腐。”
“是啊,豆腐啊,哈哈哈。”
“瞧你那淫荡样,真怀疑你是不是拉拉。”
“我虽然不是,但演起来绝对像,上官可被我吓哭了呢。”
“是啊是啊,我想想上官的样子就想笑,哈哈哈,非雪你真坏。”
“哈哈哈……”我和思宇的笑声回荡在竹舍里,一边的随风,嘴角始终保持上扬状态……
随风是第二天早上走的,因为他在我的床边罗唆了半天,我当时还神游太虚,就被这个唧唧歪歪的家伙吵醒。
“我要走了,云非雪。”
“恩……”我懒得睁眼看他。
“你做的娃娃青菸真的会喜欢?”
“恩……”我用被单蒙上了头。
“在这里可别惹事,没人再帮你收拾残局了。”
“恩……”拿我当小毛孩啊。
“喂,我就要走了,你怎么也不表示表示?”
烦!他怎么不去烦思宇?
“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
怎么跟女孩子一样会胡思乱想,看来得哄哄他。
我吃力地抬了抬眼皮,看见撑在我上方模糊的黑影,我张开双臂,随便抱了一下他,像兄弟一样拍着他好像有点僵硬的背:“祝你一路顺风!”然后我放开了他,再次闭眼,无力地挥挥手,连那句“拜拜”都没力气说出口,自己就再次陷入黑暗中。
等我再次醒来,太阳已经晒到大屁股,思宇坐在我的房间里,正拿着一张字条,见我醒来,便满脸堆笑,她的笑容在阳光下是那么灿烂,那么迷人。
思宇,笑的时候最美丽!
“哈哈,非雪你完了!随风算是缠上你了!”她甩着字条,得意洋洋,汗一颗一颗从我的额头爆出,只见上面写道:“家事告一段落后,接你回家。”他好歹也加个“们”字啊,写得这么暧mei。
“看来这随风是要跟你斗到底了!非雪,你魅力好大啊……”思宇开始往我身上粘,“夜钰寒、水无恨,随风,你让一个给我嘛~~~”她抱着我,摇啊摇。
我阴下了脸:“你明知道随风不是这个意思,你还乱说,你要就给你。”
“不行!他太小了。”
“他不是和你同岁嘛。”
“你装傻啊,我实际比他大四岁呢,我不喜欢姐弟恋。”思宇放开了我,嘟起了嘴,望着窗外,双手撑在床沿,开始甩她的腿,“哎,我什么时候才能碰上一个好男人呢。”
本来想说随风比她成熟,可我仿佛看见一缕淡淡的怨气从她的头顶冒出,然而,她浑身又被一种希望的光亮所包裹,哀怨的神情中却夹杂着强烈的yu望,我嘴角开始忍不住上扬:“思宇,现在好像是夏天吧。”
“恩哪!”
“应该过了思春的季节了吧。”
“非雪你!”思宇不用任何修饰的眉毛皱在了一起,圆圆的小脸变成了包子,“哼!非雪最坏了!”她将我扑到,狠狠晃着我,她就会这招……
随风离开的第一天就在这摇晃中,开始……(未完待续)
解禁——四、大英雄
在我眼里,思宇浑身上下就甲状腺最发达。为什么?她实在太……有精力了!
在这种炎炎酷暑,是人(例如我这种)都会选择蛰伏,而思宇这家伙居然整天跑邶城,整个人晒成小麦色,我都不知道她那些源源不断的精力从哪来?
有这些精力还不如做饭给我吃。汗!好像有点不厚道的说。。。。
我趴在窗台上,思宇今晚一回来就趴下睡了,她似乎很累。看着外面的雷雨,天空一闪接着一闪,现下已经进入雷雨季节,要不是放弃【虞美人】,应该正是夏装上市。
“垮嚓!”又是一声雷,床上的人惊叫了一声,思宇跳坐起来,看见我立刻跑了过来抱住我:“吓死了,吓死了!”思宇怕打雷,尤其是夏雷,特别地响。
“别怕,很快就过去了。”
“非雪,我们来这里七天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样?”她开始用聊天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等秋天。”我淡淡地说着,其实我很喜欢看闪电,它气势恢弘,激发人的斗志。
“啊?秋天哪有这么快来?”
“再等……”
“我才不要咧,我们找点事情做做啊……”思宇双眼发亮。
“懒……”
思宇的脸立刻垮了下来:“非雪最没上进心了,我们会坐吃山空的!”
“那你说吧。”原来这两天她跑邶城是想找项目。
“我们……开商场啊。”
“这里是古代,就算都城也不过万户,人流量不大,商场无非赚个人流量,我们那个世界中午,晚上和双休日人流量最大,而这里,又没双休制度,大部分钱掌控在少数人手里,晚上又没电,你打算开鬼屋啊。”我揶揄着,思宇撅起了嘴。
“那……我们开鬼屋!”
“小心被当作扰乱社会治安,蛊惑民心给抓起来!”
“开赌馆?”
“不认识黑道上的。”
“开休闲吧?”
“女人太少。”
“非雪!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创业!哼!你就会说风凉话,我不理你了!”思宇生气了,一张小脸气得通红,不再理我。
“垮嚓!”又是一声巨雷,思宇“啊”地一声再次躲入我的怀中。
“好啦好啦,明天你再去转转,看看有什么更好的点子。”
“你为什么不去?”
“我去谁做饭?”我看着思宇,思宇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
心里坏坏地笑着,思宇果然单纯,其实到了城里会没饭吃?只不过我懒得走路罢了。这个思宇,又被我骗了。
第二天一早,思宇就匆匆进了城,她这份创业的热情我很敬佩,可是我只想贪图现在这种钓鱼睡觉的逍遥日子,于是我拿起鱼竿出门钓鱼。
来到这里七天,我整天就是设陷阱,抓鸟逮兔子,当然我抓了它们终究还是放了它们,实在不忍心伤害它们。后来这群家伙也不怕我了,索性让我抓,因为被我抓有菜和小米吃。
架好鱼钩,我搬出躺椅,竹林为我挡住炽烈的阳光,这里相当偏僻,七天来,没见过半个人影,不过再出去点,可以看到许多挖笋和砍竹子的人。
随风真TMD会找地方。
整个人摊在竹椅上,清凉的竹风一阵又一阵地撩拨着我的睡意,垂地的手指有点痒,低头看了看,原来又是它,一只白兔,它最近常来,会先看看我的动向,然后就会带一窝兔子来蹭饭吃。
它此刻正舔着我的手指,红红的眼睛似乎在对我说些什么。
“你又来了?”我摸着它的耳朵,它跳到我的脚边,咬着我的裤腿,莫非真有什么事?自从小妖帮我趋毒后,我与动物有了一种特殊的默契。
我立刻站了起来,它开始在前面带路。
我跟着它跑,没跑多远,就看见了它的伙伴,也是常来蹭饭的一只灰兔,此刻它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在它的后腿上正插着一只箭,有人在打猎!
正想着,马蹄声渐近,似乎不止一个人,我抱起两只兔子拔腿就跑。
身边跃过一匹黑马,扬起了尘土和我白色的衣衫,我吃惊地站定脚步,只一瞬间,我就被马匹围困在当中,眼前有五六个人,同样的黑衣打扮,同样的冷漠,似乎都是训练有素的人。
他们一身猎装将我围在中央,灰兔的鲜血染满了我白色的衣衫。
“交出来!”其中一个朝我大喝着,我退了一步,看清这些人的样貌,他们都是头戴一个小冠,将长发整齐地贴紧在耳边,未梳任何发型,似乎不是绯夏人。
“主子来了。”说话间,他们让开了一条小路,一个头戴宝石青金发冠的男人骑着一匹白马走进了圈子,深褐色的长发在风中飘扬,琥珀的眸子带出浑身的霸气,撒冷的脸庞,让人莫敢仰视。
我愣住了,居然在竹林会看到一个美男?思宇见了一定会兴奋的。
“快交出兔子!”另一人对着我厉声呼喝。
我看着他们凶神恶煞般的眼神,心想只有跟那个主子谈判了。
“请阁下放过小人的兔子。”我恭敬地对着那褐发男子说着。
那人低眉看了看我:“这是你的兔子?”
“不是。是朋友。”
“大胆!既然不是你的兔子,为何不准我们狩猎!”随从大声吼着。
沐阳一役,练就了我的胆量,这样的场面根本吓不倒我,我对着那个主子笑道:“阁下可是大英雄?”
“我家主人当然是!”
那男子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继续说道:“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因此这位大英雄应打天上的雄鹰,地上的猛虎!这种小兔子,是不配死在大英雄的箭下的。”我将兔子放在地上,折断了箭支,恭恭敬敬地递到那男子的面前。
我低着头,等在马边,他的白马撇过了脸,在我身上磨蹭着,这匹色马。
手中的箭支突然被取走,那男人高喝一声:“走!”白马掉头,发出一声嘶鸣。
马一匹接着一匹从我身边掠过,踏尘而去。
“哎……”我抱起了受伤的灰兔,白兔跟着我一起回竹舍。
那群人定然去莨菪(lang,dang)山的,那里是狩猎的好地方,而到那里,必然经过这片竹林,估计手痒先小试身手。
中午思宇依旧没有回来,看来她在城里吃饭了。我就依旧躺在竹椅上睡觉,这样浓浓的下午,逛街就等于免费晒太阳浴,自然是躺着睡觉逍遥。
手拿鹅毛扇,嘿嘿,还是思宇给我买的,换了干净衣裳,依旧是我喜欢的白色。净了溪水的鹅毛扇,带出阵阵清凉,身边的小白小灰安静地躺着,还有它们的孩子,我猜的……
“呼啦啦。”几只鸟又落在我的椅边,我开始怀疑小妖给我的不仅仅是个脱胎换骨的身体,还有某些类似动物荷尔蒙之类的东西,否则动物怎么跟我特别地友好,尤其是雄性动物……有时真是有点郁闷。(未完待续)
第二卷十一章~二十章简介
由于前十章是解禁章节,所以不写简介了。
第二卷个人认为,不怎么好看。
第十一章:封面。
在确定写书后,思宇提出封面改革,用插画的形式取代原来蓝皮黑字封面,并且叫韩子尤和小露做封面的模特……
第十二章:动情
思宇在指导小露表情的时候,和韩子尤萌生情愫,韩子尤也露出别样表情,两人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已经对对方动情……
第十三章:庆功
云非雪的书大卖,韩子尤带着云非雪和思宇前往【天乐坊】庆功,并介绍两个书商给思宇认识,进行下一步推广计划……
第十四章:天乐坊
【天乐坊】是一家艺妓楼,里面的姑娘都是达官贵族包养,并不接客,是名副其实的二奶楼……
第十五章:茱颜
【天乐坊】的头牌美女,并且尚未包养,所以是全城关注的焦点,而她所唱的歌曲立刻引起云非雪和思宇的注意,因为她唱的正是《苏穆遮。黯乡魂》,所以两人怀疑此人定是穿越之人……
第十六章:抢花魁
在欣赏过程中,思宇和云非雪被邀请入另一间雅间,在里面再次遇到了那名自称余田的男子,此刻,抢花魁也已开始,就是续诗,而茱颜邀请云非雪为【天乐坊】的姑娘留画,因为这里的姑娘都是她的粉丝,在作画之时,思宇为画题字,并续了茱颜的诗,让余田大叹思宇的才气。
最终,云非雪夺得花魁……
第十七章:李师师
因为云非雪续诗也引起了茱颜的注意,二人入房后,茱颜便据实相告,原来她是灵魂穿越,她的前身就是李师师,云非雪豁然明白缘何历史上的那个李师师能够叱诧风云,原来正主在这里,而那个身体,估计就是自己年代的人穿越过去的。
茱颜求非雪救她,无奈非雪没钱又是女人,所以无法给茱颜赎身,茱颜提出希望非雪能教她讨男人欢心的招数,让非雪想起上官,倍感失望……
第十八章:救人
失落和失望的非雪在浑浑噩噩的时候撞上了北冥,这是她第二次与这个人见面,北冥已经有明显的意向招募非雪,非雪借机回避。
在和韩子尤他们回去的路上,遇到余田和黑衣人交战,对余田一向有好感的思宇立刻救人,而韩子尤则声称回去搬救兵,就在众人和此刻纠缠的时候,出现一个武功高超的黑衣人,救下所有人后消失……
第十九章:养伤
余田留在【无雪居】养伤,和非雪有一段小小的对手戏,电光火石间暗藏杀气,原来余田以为非雪是自己情敌,而非雪对余田的身份也相当怀疑,两人关系僵化。
因为再次经历血腥的非雪精神有点恍惚,无意间居然遇到“如花”,一个和如花长得相像的男子,便邀如花一起耍人解闷……
第二十章:北冥
非雪导演如花上演《唐伯虎点秋香》里桥头打劫的一幕,正巧被北冥看见,在和北冥的交谈中,北冥多方试探,觉得非雪是一个隐世高人,让非雪苦恼不已,匆匆告别北冥回家……(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三十章简介
21:观星会
最近流传观星会,不明就里的非雪便问余田,从余田口中得知这观星会是绯夏国每年的盛会,将是星相师聚会的日子,届时著名的谋士孤崖子老先生也会到场,与众人一起观星评天下……
22:遇刺
三天后,余田终于走了,但非雪和思宇却在一天晚上,突然遭遇刺客袭击,这个刺客是一个女人,她的目标相当明显,就是云非雪。黑衣人再次出现,救下两人……
23:念雪
在与小露交往的过程中,非雪发现小露对自己产生了异样的情愫,于是躲避小露,整日混迹【天乐坊】,顺便教茱颜一些招数,她最终想明白茱颜和上官不同,茱颜如果要离开青楼,只有靠男人,此刻非雪觉得女人在古代是多么地无奈。
期间,【天乐坊】的七姐请非雪给新来的清官画一副肖像画,好作宣传,可却没想到这个新倌,居然是随风……
24:竞价随风
原来随风回来接非雪的时候,发现两人居然不停他的劝告离开竹舍,而非雪更是和北冥有所接触,最另他生气的是,非雪居然给他画了一副女子画像,所以他决定讹诈非雪,给她一个教训。
讹诈的方法,就是叫非雪逃出五千两来买下他在这里所谓的“初ye”,非雪在随风武力的威胁下,只有掏出银子和别人竞价……
25:五千两的夜晚上
非雪在失去五千两后,心灵极度创伤,失去了棺材本,让她没有安全感,于是对随风产生了“杀机”,在与随风“搏斗”的过程中,意外发现随风居然被下了药,原来之前他们喝的交杯酒中含有媚药。
非雪在幸灾乐祸之余,也奇怪自己怎么没有中毒,而随风则为了防止自己做出不可原谅的错事,自己运功逼出毒素,让非雪在一旁用武器时刻准备将他打晕……
26:五千两的夜晚下
失去五千两的非雪看着坐在一边的随风,自然越想自己越亏,在五千两和酒精的驱使下,她渐渐将随风看作了一个元宝,于是,亲吻随风。本就中了药物的随风自然受不了刺激,于是激吻非雪,可是没想到越吻脑子越清醒,于是意外地发现非雪的吻(其实是口水)可以解毒,于是呼……
27:心烦
一夜稀里糊涂过去,醒来的非雪十分气愤随风梦游中脱了她的衣物(此处什么都没干),又烦自己好像还对随风动了心,更烦还不知道随风心里是怎么想的,于是就烦了一天……
28:心乱
随风解释昨晚虽然是梦游,但却是自己真心想做的事情,基本已经说明他对非雪的心意,知道随风心意的非雪,因为太突然,而导致心乱,情绪开始暴走……
29:思宇的烦恼
应北冥的邀请,非雪决定跟北冥上山观星,途中遇到了思宇,思宇因为非雪总是不愿将心事与她分享而烦恼,烦恼自己帮不上非雪的忙,无法替她解忧,也烦自己不知到底喜欢谁……
30:观星
夜晚观星会,非雪见到许多厉害人物,她和北冥坐在一起,仅管随风告诫她少与北冥接触,可因为随风的事,让她心烦,待她冷静后,她原谅随风那晚对自己的“非礼”行动,不过观星盛会,对她的确有相当大的吸引力……(未完待续)
三十一章~四十章简介
31:三星
在观星会上,孤崖子等人提出“三星降世”,三星就是天机星、天将星和天粟星。参加观星会非雪和思宇都觉得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倒是北冥觉得这不可不信……
32:玄虚的画
孤崖子请出自己师傅留在世上的遗作,上面清楚画出了三星及天书的秘密,孤崖子在众人面前剖析画卷,提出,三星降世,天下必定大乱。云非雪从画中看出了另一层意思,恰恰与孤崖子相反,恰是三星能组织祸乱,给世间带来和平……
33:中毒
云非雪突然觉得腹痛,便跑到密林呕吐,发现自己身中剧毒,好在身体对毒素排斥并未大碍,而与此同时,那日出现的女刺客再次出现,还带了一批杀手,思宇与杀手对战,黑衣人再次出现,随风为救非雪而中毒……
34:解毒:
非雪吸取随风手上的毒血,却见随风并无起色,终于发现随风的胸口还有一处细小的伤口,在解毒后,随风借解毒之名占非雪便宜,随风的吻唤起非雪心底的yu望,让非雪不知所措……
35:心静
回到【无雪居】的非雪开始陷入沉思,审视随风对自己和自己对随风的感觉,在和思宇的交谈中,她们彼此解密,诠释对方在感情上的迷茫……
36:迷茫:
非雪最终认为随风不过是青少年的冲动,这种感情不牢固且缺乏思考,可是她忽然发现,自己对随风,却不能再像先前一般自然,仿佛有什么正在心底滋生……
37:书场:
非雪觉得自己对思宇的关心不够,于是决定前往书场了解思宇平日到底在做些什么,却意外发现思宇其实已经对韩子尤感情较深,而两人却都以为对方不喜欢自己而保持一定距离,于是非雪决定帮助两人走出迷雾……
38:推一把
非雪仔细观察着两人,顺便借此来躲避随风,而随风也似乎知道非雪在有意逃避,于是也刻意和非雪保持距离……
39:迷雾
非雪认为自己终不能成为解毒良药,让某些人总是中毒就取吻,于是她开始做解药,期间分别遇到思宇和韩子尤,用自己的话来点醒两人……
40天目宫
非雪开始怀疑韩子尤就是三发五次救她和思宇的那个黑衣人,于是麻烦随风前去调查,而调查的结果,让他们相当吃惊,韩子尤正是【天目宫】的二当家,一个非常厉害的,靠卖各种消息的强大讯息组织……(未完待续)
四十一章~五十章简介
41:定情
韩子尤和思宇终于意识倒彼此的感情,在月下互诉衷肠,让非雪欣慰不已,也感到有点失落……
42:自己的心
随风越来越亲密的表现让非雪很是困惑,误以为随风是青少年的性冲动,随风愤怒之余向非雪表白,让非雪怔愣不已,之后,两人进入尴尬的冷战,在冷战期间,非雪渐渐意识到自己对随风的感情已不是以前那么简单……
43:奥斯卡
思宇带着韩子尤来【无雪居】和非雪一起吃饭,忽然闯入一名可疑的女刺客,而随风又恰巧不在,韩子尤不得不暴露身份保护两人。原来这女刺客就是随风所扮,这一切都是思宇为了试探韩子尤的身份所设的局,非雪郁闷不已……
44:巧遇余田
为排解心中的苦闷,非雪去酒馆喝酒,恰巧遇到余田,也就是绯夏国主畬诺雷,非雪用酒来规劝畬诺雷罢手,但对方却说非雪不知所谓,非雪感叹畬诺雷的强势,隐隐觉得他将会对思宇不利,于是想让思宇和韩子尤尽快成事,以免夜长梦多。
随风听到了非雪和畬诺雷的谈话,将有点醉的非雪背回家,并鼓起勇气质问非雪究竟在逃避什么,非雪再次沉默不语……
45:月亮代表我的心
非雪无法忽视随风的存在,但因为随风未婚妻的原因而压抑自己的感情,恰巧【天乐坊】茱颜请非雪帮她想一个中秋表演的节目,于是非雪教她排练《月亮代表我的心》,而无时无刻不在非雪身边的随风,将非雪的歌记在心底……
46:失控
非雪从【天乐坊】回来,进屋就看见“中毒”的随风,非雪看出随风是装中毒骗吻,于是拿出自己特制的解药,得意地在随风面前炫耀,并扑倒随风,逼他吃下“洗脚水”做的解药。
随风宁死不屈,“扭打”中,随风吻了非雪,非雪情绪失控,两人在电闪雷鸣下激情相拥……
47:冷却
就在两人衣衫半解的时候,思宇因为害怕雷电而拍响非雪的门,激情退却,带出的是非雪的深思,而依旧沉静在幸福中的随风,以为非雪终于放开年龄的障碍而愿意和他在一起。
第二天早晨,非雪本想跟随风说清楚,自己就算再爱随风,也不可能做他的侧室,哪知还没开口,就被随风紧紧逼问,被逼急的非雪立刻暴走,逃出了【无雪居】……
48:八卦男
暴走的非雪跑到树林不知不觉睡着,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辆华丽的马车里,而马车外正有四个男人聊天,非雪听出是北冥的侍卫,便知道是北冥带走了自己……
49:米虫的诱惑
北冥看出非雪很不开心,又看见了非雪脖子上的草莓印,便用米虫的生活来诱惑非雪,让她拜托困境,从此可以逍遥生活,没有方向的非雪,便答应北冥一旦思宇完婚便跟北冥离开……
50:我们是朋友
从外面回来的非雪正看见思宇质问随风,并告知随风非雪不愿和他在一起不是年龄的关系,而是原则问题,非雪是无法接受一夫多妻,所以劝随风要嘛接触婚约,要嘛老老实实做非雪的朋友,越过雷池,只会将非雪从他的身边赶走,随风因为悲伤而吐血。从此和非雪可以保持距离……(未完待续)
五十一章~六十四章简介
51:偷偷爱你
韩子尤想给思宇一个浪漫的求婚,无奈他一个消息头目对此比较木呐便找非雪帮忙,非雪以朋友的姿态请随风帮忙捉萤火虫。
辛苦一个晚上,随风下湖游泳,可却失去了踪迹,让非雪担忧不已,下湖找寻,哪知随风在水下戏耍非雪,非雪大怒,便不再搭理随风。
在非雪睡着的时候,随风偷偷表明心意,感叹自己从此只能偷偷爱一个人的痛苦,其实非雪只是装睡,非雪听后也心痛不已……
52:中秋
韩子尤和思宇中秋逛街,非雪和随风扮作丑夫丑妇跟在他们的身后,并为韩子尤做好求婚的准备。
53:断
在芦苇荡,随风也拿出礼物再次向非雪表达爱意,并希望非雪能接受自己的未婚妻:青菸。
由于观念的不同,非雪终于跟随风大吵,让随风对自己彻底死心。随风哀求非雪,希望能将当日的假夫妻演完,从此便不再骚扰非雪……
54:解除婚约
在思宇和韩子尤成婚的当天夜晚,随风在【无雪居】喝得不省人事,胡言乱语,说非雪看了他,亲了他,摸了他就该对他负责,并厌恶自己的身份,要回去解除婚约和非雪在一起。激动之处再次吐血,让非雪心慌不已……
非雪拥着随风,随风才安然入眠,早晨醒来的时候,非雪将随风昨晚的话照搬,看出了随风的迟疑,便哄骗随风说自己已经想通,其实已经打算离开,而就在这时,韩子尤来拍门,说思宇失踪了……
55~56:青菸
思宇的失踪,大家第一反映就是畬诺雷做的,若是抢人太过张扬,必须要用计将思宇揪出。
与此同时,来了两个客人,正是斐嵛和欧阳缗,他们跟随风有所交谈后,随风便跟他们离开说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回到【无雪居】的非雪看到了一个绝世美人,就是青菸,青菸哀求非雪不要离开随风,不要让随风解除婚约,原来随风是幽国储君焽天,和青菸的婚约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
非雪从青菸那里讨回了几千两银子,并让青菸在她离开后对随风失咒,让他从此忘了自己,青菸勉强同意……
57:焽天
匆匆忙忙回到【无雪居】的随风看见青菸和非雪在一起,深怕青菸对非雪失咒,对青菸的态度相当冷漠,并气青菸将一切都告诉了非雪,干涉了他与非雪之间的私事,非雪看不过去,便骂了随风,然后说一切等救出思宇再说……
58:定计
非雪和众人商议,便定下计策,众人都分头行事,青菸无事客座便将焽天过往都讲述给非雪听,她不希望看到焽天痛苦,所以希望非雪能为了焽天留下。非雪基本将青菸定为火星人,无法与她沟通……
59:灌醉斐嵛
对于青菸的话,非雪持保留态度,毕竟宫斗看得多,也要防她一下,于是非雪决定找斐嵛探究真相,便灌醉斐嵛,最终从斐嵛口中得知青菸所说的皆是事实,便下定决心离开……
60:被下咒
青菸见始终无法规劝非雪,便决定下咒让非雪和焽天生米煮成熟饭,她单纯地以为只要非雪和焽天发生关系,便不会离开,她深知非雪意志力较强控制,便在非雪的燕窝里下了合huan散,以防万一……
61:咒,不过如此
青菸完全没想到非雪最终自己破除了控制,再加上百毒不侵,便清醒过来,无奈拜托咒术让非雪精疲力尽,随风见到后,对青菸的举动也是哭笑不得。非雪原本想跟随风发生什么来为自己这段感情画上句号,哪知自己无力挑逗,随风又过于理智,最后还是留下了一个遗憾……
62:
众人开始行动,非雪拜托北冥带她入宫,然后借机拖住畬诺雷,北冥被非雪一哭二闹三上吊弄地没办法,只有带非雪前往。
其余人开始将思宇掉包出宫,并交给韩子尤,即刻出境……
63:离开
在非雪拖无可拖的时候,信号传来,非雪再次由北冥带出宫,出宫的那一刻,非雪便笑着让北冥现在就带非雪离开。隐隐感觉到异样的北冥,便带走了非雪,直到此刻,北冥也以为非雪是男子,就是云飞扬……
*:尾声
邶城一夜封城,而随风也回到【无雪居】寻找非雪,却等来了非雪给青菸的命令,青菸失咒,一道蓝光贯穿了随风的胸膛……
第二卷完(未完待续)
解禁——五、余田
轻摇鹅毛扇,再次陷入假寐。
梦中看见了马面,我笑道:“莫非是来招魂?”
他二话不说就扑上来猛啃我的脸,吓得我当即惊醒,可是怎么还是有东西在舔我的脸?
“逐云!不可无理!”一声轻斥引起了我的注意,朦胧的视线开始聚焦,原来是上午那名男子,而舔我脸的正是他那匹白马。
脸上的味道怪怪的,我拍着一旁的马脸:“难道我的脸很好吃?”它再次扬了扬脸,朝我喷了一口气。
“逐云!”又是它的主人,他此刻就站在逐云的身边。
我伸了个懒腰,走到溪水边,将逐云的口水洗净。
“先生是隐士?”男子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站起身,随意地看着周围:“不是,城里要交房租,没钱,这里不用。”
身后传来男子的轻笑,我转身时他正摸着一边的逐云:“逐云很少喜欢人,是它带我来的。”
“哦?”我看着逐云,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所以然,倒是看见马背上的猎物,正是两只雄鹰,我笑道:“大英雄打完猎了。”
“恩,先生要吗?”
“不了,谢谢,我有鱼。”我随手拉起了鱼竿,鱼线在夕阳下带出一窜水光,而郁闷的是,我今天忘记下饵……
“呵呵……看来先生忘记下饵了。”
额头落下一滴汗,逞强道:“这叫无饵钓鱼,愿者上钩,看,阁下不是给在下送鸟肉来了。”我无赖地笑着,总要给思宇一个交代,不能一整天一无所获啊。
男子忽然眯起了眼睛,随即幽幽地笑了,原本撒冷的脸上,带出了暖色。他卸下一只老鹰扔给了我,哇塞,好大。
“你叫什么?”
问我名字?
我笑道:“竹林偶遇,不足挂齿。”
“哦?先生不愿道出姓名莫非是看不起在下?”男子认真地看着我,琥珀般的眸子吸引着我的视线。
一阵大风忽然掀起,扬起了我的发丝和我的衣衫,竹林摇曳,射入了一束阳光,我抬手用鹅毛扇遮住晒在我身上的强光,抬眼间,正看见山间白云飞扬。
大风起兮云飞扬。风过竹静,竹林再次遮住了肆虐的阳光,于是我拱手道:“在下云飞扬。”
“云飞扬。”男子沉吟着,他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跃上了白马,修长的大腿在空中甩出一个优美的弧线,“云飞扬,我还会来找你的!”说着,他策马而去。
来找我?干嘛?不想了,吃鹰去。可罪过的是,这只老鹰居然没死,看来今天注定只能吃菜喝粥了。
思宇回来的时候脸是绿的,看着桌上的稀粥和青菜,大声质问我:“这是什么?”
我赶紧上交一副美人图,就是今天碰到的那位,思宇顿时双眼放光,就算面前是石头,她都能咽下去,这就叫秀色可餐!
图上美男昂立山头,宛如天之骄子,霸气凛然。我还在旁边用我的狗爬子写道:放眼天下,谁与争封,称王称霸,唯我枭雄!
自从离开沐阳后,这便是我第一副美人图。
竹舍外的走廊是悬空而立的,坐在上面,就像坐在瀑布之上。满天的星光下,是白色的水花,黑白之间,便是我云非雪。
一声清幽的笛声从嘈杂的水声中,犹如雨后春笋,破土而出,笛声围绕在竹林间,带出竹叶的歌唱。
斜靠在栏杆上,循声望去,思宇此刻靠坐在溪边的一根碗口粗的竹子下,单腿弯曲,原本皎洁的月光透过竹林,变成淡淡的绿色。记得那天思宇吹诡异地像幽灵一般地曲子,还真让我降温不少。
而今天她这曲《丝竹调》,又让人有种空灵的感觉。
微微扬起一阵山风,将思宇的发丝和白色绣有竹叶的长袍,吹向了同一个方向,片片竹叶轻轻地飘落开来。
我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静静享受着思宇给我带来的这份宁静,思宇是动的,但她的心灵却是静的。就像我的名字:云非雪。
云是天上的雪,雪是地上的云,云是动的,雪是静的,云非雪云非雪,只想在马不停歇的生活中,让心获得依靠。
笛声忽然止住,我缓缓睁开眼睛,却见竹林下,思宇的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男人,眼前一亮,这男人居然有一头漂亮的金发。
男子一米七六左右的身高,由于距离有点远,也看不清男子的样貌,只见他穿着深色的长袍,立领外翻,露出胸口的肌肤,这是绯夏夏天大部分男装的款式。
简洁的线条,微微收腰,这男人有一副修长的好身材。
他正和思宇说着什么,思宇笑着坐下,男子双手后撑坐在她的身边,一曲潇洒的《仙剑》游戏版里的音乐婉转在上空。
路人甲?可能是被思宇的笛声引来的。
思宇吹地入神,身边的男子听得更是入神,他们之间,让我有一种和谐的感觉。
曲声渐止,思宇扬起了脸,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我,思宇朝我挥了挥手,还拉起了身边听得入神的男子,对着他手舞足蹈,似乎在邀请他。
男子举止优雅地回绝了思宇,向思宇挥手告别,末了还朝我挥了挥手,然后渐渐消失在幽暗的竹林中,那金黄的头发,也随之渐渐消失,宛如一个精灵,悄悄地出现,再无声地回到自己的世界。
“看见了没?”思宇兴奋地跑回竹舍,“像个精灵,非雪你看清了没?”
我摇头:“太远了,看不清。”
“太可惜了。”思宇抱着自己的笛子,双眼闪亮,“真像个妖精啊,好帅的妖精,真想再见到他啊……他说他叫余田……”
余田?怎么这么一个美男取那么难听的名字,莫非不是真名?
思宇微红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痴迷,她双手托着自己的脸颊,坐在桌边望着竹林出神。
或许是这个神秘男子的出现,思宇在睡下的时候,也带着笑容。就像少女见到了自己的偶像那般地兴奋。
从这天开始,我和思宇都有了各自新的名字:云飞扬和宁秋雨。(未完待续)
解禁——六、传闻
第二天思宇醒来的时候,她的嘴角还流着口水,说梦里又见到那个帅哥,所以她今天的心情相当好,浑身充满斗志,哼着歌向邶城进发。
她这样的热情一直持续了三天,之后,她就再未提起那个帅哥,兴许又看见哪个对胃口的,转移对象了,这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家伙。
而这期间,那个像精灵一样的男子,也再未出现,更加加深了他的神秘感。
在她连日的市场调查后,她做出了决定,并带着我一起上邶城,说是让我看看,听听我的意见。
邶城是个繁华的城市,因为盛产柱子,所以以竹子为材料的物品和菜肴成为这里的一大特色。
除此之外,邶城更是最大的书城,这个世界大部分书籍都是从这里印刷出来的,这里有最大的书商老板,还有最前卫的时尚小说家。
估计随便抓一个就是写书的,街上瞟瞟都是手拿折扇的文人。因为绯夏男人的发式很别致,所以你一眼就能看出谁是文人,那种头戴方巾的就是文人,跟我的装扮差不多。
我在思宇身边优哉游哉地走着,看到了许多我在沐阳看过的书。
“非雪,你看怎么样?”思宇指着满大街的书摊,问我。
我被问地一头雾水,用鹅毛扇遮住头顶的阳光:“什么怎么样?”
“书啊!”思宇有点急了。
“哦,书。”
思宇立刻在我身边翻了个白眼:“你真不明白还是装的,我叫你写书!”
“啊?”我错愕地大叫起来,引来路人观瞧,我和思宇赶紧闪到一边,我愕然地看着她:“你叫我写书?”
“没错!”思宇眼冒金光,“就凭你的文采,我们可以打下一片天下!你想,谁写过穿越?谁写过奇幻?谁写过玄幻?谁写过耽美?这里就是我们展现的舞台,在不久后的将来,这里的书摊上卖的,都将是你的书,云非雪的书!”
得,成扑街了。
“我写了给谁?”我问道。
思宇的表情开始石化。
“我写的他们一定能接受吗?”
思宇的脸上开始布满黑线。
“好了,我先看看文路,然后你找下家。”我手摇鹅毛扇缓缓前行。发现思宇还站在那里发愣,“走了没,我饿了!”
“啊!哦!”思宇笑着跑了上来,开始滔滔不绝,“我还以为你又不赞成呢,嘿嘿,是我想得不周全,我一定会好好调查市场的。”
“恩,我们买书吧。”
“好!”
既然思宇那么有积极性,我总不能老是泼她冷水,再说这次的点子不错,有发展的潜力。
买了一大堆书,找了个饭馆吃午饭。日头正猛,我心生烦躁,思宇倒是一脸精神,一旦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有用不完的精力。
坐在临窗的位置上,偶尔吹过带着凉意的风,我们吃着一桌的美食,耳边传来临桌的聊天,那里坐着几个相貌不错的年轻男子。
“哟!你这衣服好俊!”
“俊吧,这可是上次去沐阳表演时,在那里最有名的【虞美人】买的。”
“我知道我知道,听说【虞美人】里可有不少美人哪!”
“哈哈哈,我可是亲眼所见哦,他们当时的表演我至今无法忘怀,那音乐,那歌声,还有那神秘的面容……”一名男子进入沉醉状态。
我和思宇依旧吃着自己的饭,心如止水,好像听的是别人的事,我随手翻开一本看似言情的小说,看着。
“他们当时都带着狐狸面具,我想一定是大美人,尤其是唱歌的和跳舞的,有人说是掌柜的云非雪和她的妹妹宁思宇,也有人说奏乐的男人才是他们,总之这【虞美人】哪,很有可能是一窝狐狸精。”
“狐狸精?那岂不是骚媚入骨。”然后就是一阵淫笑。
“你小子,就想着这些,不过的确很神奇。”
“是啊,太神奇了,我也是亲眼所见,就在他们表演结束的时候,他们飞到了天上,咻!就从此消失。”
“怎么这么玄乎……”
我将筷子放入嘴中,咂巴着,这篇言情写得一般,不过倒是白话文,我只要在原来的基础上稍作文言文的修饰,就可以适应这个世界的文风,而且这篇言情通篇扫下来,连让人脸红心跳的都没有,可见比我这个清水皇后还要清水,再看看其他的。
“飞扬,你看这本怎样?”思宇递过来一本,我翻看起来。边上的人继续说着。
“不止呢,之后我还参加了夜宰相的大婚呢!”
大……婚……心底一阵波动,就连思宇也停下了筷子。
“那场面,喝,可气派呢,就连他们的皇上都来主婚。”
“真的,哟,我听说那夜宰相可是难得的人才,谁家姑娘这么好福气?”
“我看是那夜钰寒好福气,你们知道他娶的是谁吗?”
“谁?”
“是沐阳第一佳人,水酂的女儿水嫣然。”
“好一对才子佳人啊。”
是啊,好一对才子佳人,没想到我的离开居然促成了一段好事,手被人覆住,是思宇,她担忧地看着我,我笑道:“一切都过去了,让我们祝福他们。”我举起了酒杯。
“好!白头偕老!”思宇举起了酒,和我的撞在了一起。
眼前的书面上渐渐浮现夜钰寒和水无恨的脸,似乎有种预感,我还会见到他们……
“还有什么大消息?”
“有,听说他们的皇帝最宠爱的一个叫什么柔妃的,怀孕了,举国欢庆,还大赦天下呢!”
“哟!这可是大事啊。”
“当然,我们的国主也正准备前去贺喜呢。”
我和思宇互望了一眼,再次默契地举起酒杯,虽然上官已与我们南辕北辙,但她和我们始终相识一场,就让我们祝福远方的她和她的宝宝都建健康康。
就在这时,楼梯处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我们的桌子正对着楼梯,只见一个小儿急急得跑了上来,候在路口,就连楼上吃饭的人,也渐渐变得寂静。
我和思宇往楼梯口望去,只见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清秀的脸,却带着深深的愁容,清眉淡眼之间,却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清爽的头发,整洁的衣衫,手执一把折扇,腰间系有一个微型的玉算盘,看着像生意人,但却没生意人那股市侩之味,反而更像个书生!(未完待续)
解禁——七、韩子尤
这名男子在我们见过的男人中算是一般,普通的长相却让我感到亲切,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非雪,你怎么了?”
“你不觉得这个人很亲切吗?”
思宇努了努嘴:“没有啊,又不是美人。”
我收回视线笑了:“就因为他普通,所以觉得亲切。”当然,我个人觉得,他还是比较帅的,只是相对于斐嵛他们,就稍嫌逊色。
“韩爷这边请……”那小儿恭敬得招呼着,原来他姓韩,只见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家丁,家丁倒是一脸的嚣张。
小儿领着韩爷朝我们这边走来,只见他满脸陪笑得看着我们:“两位爷,真对不起,这位置是韩爷的专席。”
专席啊,难怪觉得风景特别好。
“专席,你什么意思?”思宇低沉的声音带着怒意,“既然是别人订下的,为何我们来时不说?”
“这……这……”小儿抓耳挠腮,很是为难,“是小人的错,是小人的错。”
“喂,你们两个,识相的快点让座!”那韩爷的家丁倒是叫嚣起来,我看了那韩爷一眼,他只是拧了拧眉,已经在看其他有没有位置。
“凭什么让你们!”思宇也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大爷我付了钱的!”
“哎哟,两位爷,您就别为难小人了。”小儿急得汗都出来了。
正巧临桌的几个男人结帐,我便对小儿说:“那桌空了,我们去那桌吧。”
小儿立刻感激得看着我,直哈腰:“多谢爷!多谢爷!”
“飞扬!干嘛让着他们!”思宇的怒骂已经引起了那位韩爷的注意,思宇狠狠瞪着他,“有钱了不起啊,本大爷的钱拿出来可以砸死你!”
“哦?是吗?”那位韩爷终于开口了,带着商业的微笑看着思宇,又将我们打量了一番,最后将视线落在我们桌边的书上。
“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韩爷身后的家丁又开始叫唤,我发现那名韩爷双眉打结起来,看来他对两名随从的态度也很不满,不过估计他也是个护短的人。
“就是!居然跟我们韩爷比,不自量力!”
“够了!”那名韩爷终于生气了,威严的神情让两个随从立刻缩了缩舌头。
此刻小儿已经帮我们把菜肴放到临桌上。
“秋雨,算了,这大热天的,没看见狗都乱叫了嘛。”
思宇愣愣得看着我,好半天,她灿烂得大笑起来:“对!天热狗乱吠!”
然后我们抱着书坐到了临桌上,末了看见那名韩爷嘴角淡淡的笑容,由此判断,他其实是个不错的人。他听懂了我骂他的奴才,他却不说,说明他也觉得身后那两人做法不妥。
坐下之后,我依旧一边吃菜一边看书,思宇冷不丁问我:“喂,你到底觉得这本《夏风缘》写得怎样啊?”
这是刚才思宇给我的小说,据说是时下那些千斤小姐枕边最畅销的小说,主要讲一个书生在夏天偶然遇见一位小姐,然后坠入爱河,依我看,这本书情节枯燥,没什么新意,主要在自己的世界看地太多了。
“恩……”我咬着筷子,翻着,“追的过程不浪漫,看的时候也不觉得脸红心跳,没有感人的表白,和唯美的场景,名字很好,可惜没提到过关于夏风的情节……文笔倒是不错,很细腻,应该出自一个女孩子之手,但是感情不够丰富,可见这女子未曾有过恋爱……”
“这你都看得出?”思宇瞪大了眼睛。
我笑道:“书本是作者的心灵,怎会看不出?我还看出这个女子非但没谈过恋爱,而且,呵呵,这方面还尚未开窍。”
“大胆!”突然那韩爷的一个家丁冲了过来,横眉怒目,“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品评我们家……”
“住口!”一声怒喝打断了家丁的话,他憋着话,脸有点红。
喊住口的正是那名韩爷,他幽幽得转过身看着我们,脸上挂着商业化的笑容:“敢问二位莫不是写书的?”
看着面前这个微笑的韩爷,心中揣测他的身份,倒是思宇忽然扬起了笑容:“尚未,正准备写。“
我有点奇怪,刚才思宇还一副要和别人搏命的样子,现在却变得温文尔雅,恍惚间,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思宇几时也有这样的神情?她居然在我不知不觉中成长。
“哦?那阁下准备写什么书?”
“不是在下,而是在下的大哥云飞扬。”思宇指了指我,“大哥什么书都会写,若要写女儿家枕边的书,大哥更是得心应手。”
“男子也能写这种书?”那名韩爷疑惑得看着我,我不知所以得笑了笑。
韩爷深沉的眸子转了转笑道:“那不如请阁下的大哥,现在说一下那本《夏风缘》的不足之处如何?”
考我啊。桌下的脚忽然被狠狠踩了一下,思宇一手挡在脸边遮住那韩爷的视线,一边朝我挤眉弄眼,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还愣着干嘛,这小子准是出版商,机不可失啊……”
“哦……哦……”我连连点头,绝不能让思宇失望,于是我对着那韩爷道,“首先,夏风缘就要突出夏风的唯美,夏季的风,既凉爽,又热情,所以,与小姐相遇的场景,最好设在翠绿的湖边,湖内荷花绽放,美人戏水,水映美人,凉风习习,荷香淡淡……”我自己都有点得意了,出口成章啊,对面的思宇已经开始掉口水,她一直喜欢我设计的景色。
“在那翠绿的林荫道上,走来一儒雅书生,书生俊秀潇洒,一身白衣在绿柳中轻轻飘扬。他不是有意觊觎美人,实在是在无意侧眸间,被美人深深吸引。那如瀑布般的长发,凝雪一般的肌肤……”
“哇……好美……”整个楼都发出了一声惊呼,我回身,好家伙,一大堆男人在流口水,还有人催促道:“小哥别停下,如此美人让我们心神荡漾啊。”
我轻笑,无意间成了淫书,我继续道:“既然是小姐枕边书,那男主自然也要帅气,不浓不淡的双眉,清澈的眸子里,却是智慧的光芒,挺直的鼻梁下,是不厚不薄的红唇,嘴角微扬,便是暖人春风的微笑……”心中掉落一块石头,眼前浮现出夜钰寒温柔的微笑。
“正是正是。”韩子尤听得点头称是。
“还有就是情节太老套了,又是门弟不符,棒打鸳鸯散的,其实现在这个世界丰富多彩,小姐也大多向往传奇般的生活,为何不来些英雄救美,或是武林恩怨情仇,我想这些书定然会给这个市场带来新鲜的血液。”其实这些书在我们那里已经泛滥成灾,也只有在这里卖弄一下。
“说的是啊!”韩爷抬手拍了一下桌子,笑了起来,“今日这顿饭,我请了,实不相瞒,在下正是邶城书商韩子尤,二位可以看看二位买的那些书,若看见韩家刊印的,就是本书局的书,若二位不嫌弃,子尤想聘二位专门为韩家书局写书,二位意下如何?”
“正和我意!”思宇笑道,“只是我大哥喜欢幽静的环境,所以我们一直住在城外竹林深处,怕交稿不方便啊。”
“这不打紧。”韩子尤微笑着,“作为我们书局的写手,我们会安排适合的住宿。”
“真的?”思宇来劲了,她立马坐到那韩子尤的身边,一手搭在他的肩上,“那我们就来讨论一下细节问题,来来来,为我们的合作干杯。”
看着他们热络的背影,感情没我啥事。随意地望向街市,火辣辣的太阳带出层层热浪,有点恐怖,果然竹林气候宜人。
远远地奔来一队白色的身影,一共七人,白色为主的衣衫,不同的款式,为首的一人骑着一匹白马飞驰,深褐色的长发随风飞扬,青金发冠前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是他。
他们似乎很急,惊扰了路人,路人慌忙闪到一边,为他们让出了大道,一溜尘烟带起,他们消失在出城的路口。
“飞扬。”思宇叫我,我回神看她,她一脸黑线,“你又神游了,我跟韩老板谈妥了,明天就搬到他家的西厢。”
“西厢?”
“恩,西厢。走吧,今天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做。”思宇拉起了我,我看了看,那个韩子尤和他的家丁已经离去。(未完待续)
解禁——八、西厢
在回竹舍收拾东西的时候,思宇在桌上发现了一封书信,上面写着:云飞扬亲启。思宇一脸YD的笑:“说,是哪个美男给你的情书?你居然趁我不在幽会男人?”
“怎么可能,我瞅瞅。”我拆开一看,好俊的字,本人字型不佳,因此对写字写得好看的男人特别钦佩,只见上面寥寥数语:今日前来,先生不在,来日再会。取走画像留作纪念,还望先生见谅。
“画像!他把美人图取走了!”我惊呼。
思宇一听就冲进内房,果然,原先挂在房间里养眼的那张美人图已不见踪影。
“这人怎么这样!”思宇气氛地拍着原先挂有美人图的墙面。我哀叹一声:“罢了,我们怎么说也侵犯了别人的肖像权。”
“他说来日再会,他还会来找你吗?”
“这种人不简单,还是别再会的好。”我收拾着包袱。今日看他走那么急,估计不会在短期内回来,说不定就不回来了。现下我们又住到韩子尤家,恐怕是后会无期。
“喂!那要不要给随风他们留个口信?”思宇将她的包袱抗在身上。
我笑道:“随风那么厉害,怎会找不到我们,而且这间竹舍我们又不是不回来,我还要经常来避暑呢。”
思宇咧着嘴笑了,灿烂的眸子在阳光中闪现着异彩。
韩府果然是大户,类似江南园林设计,假山连着假山,回廊套着回廊,秀美的花草,宁静的小湖,如此美景,倒是能给人带来很多的创作灵感。
韩爷为我们准备的西厢,其实是一间独立的院子,可见他的家业有多么庞大。只这院子就分前院和后院,前院有客厅和大堂,并对着街道,出入方便。后院有假山池塘,我和思宇的居室就在那假山池塘边,环境清幽,是一个适合居住写书的好地方。
而后院的小门就通往韩宅。经过思宇的要求,此门我们可以锁上,除了三餐,平时没我们的允许不许随意进入。
我们可不想在穿着吊带裙衫的时候,被人看见。
在这里写书的文人,也就是作家,都会给自己的住处取个文雅的名字,还挂上一副对联,入乡随俗,那我怎样才能让斐嵛他们知道我住在这儿呢?
思索了片刻,我幽幽地笑了。
抬手落笔,上联:各家自扫门前雪
下联:哪管人家流鼻血
横批:无雪居
哈哈,这下足够显示我云非雪的风格了吧。
思宇在看见后差点气结,然后直嚷嚷要撕掉,说这是影响我在读者心目中的形象,我哪管她,将她踹进屋子完事。
正收拾屋子的时候,从通往韩宅的院门里走来一个小姑娘,因为今天刚搬入,所以我们没锁门,方便仆人为我们清理院落。小姑娘瓜子脸,大眼睛,小巧的圆鼻,微翘的红唇,凝雪的肌肤,身形纤弱却凹凸有致。
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样子,娇滴滴地来到我和思宇的面前:“云先生,宁公子,奴婢小露是韩爷派来伺候二位的。”
“小露?”思宇眼睛闪了闪,上下打量着这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小露,忍不住赞叹道,“人真好看。”
小露被思宇这一夸,脸腾地红了起来,双眉微拧,似乎对思宇的态度很是不满。
看这丫头也文文静静,我心里到也喜欢。便道:“小露是吧,你不必常来伺候我们,我和宁公子都是男子,有你在这里也很是不便。”
“为什么啊?”思宇撅起了嘴,抬手揽住小露的肩膀,“有人伺候不是很好?”
思宇本是下意识的行为,哪知那小露往外挪了挪,道:“请公子自重。”
我愣住了,思宇也愣住了,仅管我们男装,但对女生有很多举止都不避讳,以前在【虞美人】就是如此,所以我才成了绣姐们口中的风liu掌柜。
“哈哈哈……”思宇插着腰大笑起来,抬手就捏了捏小露红地发烧的脸,“这丫头有趣,大哥,留下她。”
“你呀。”我笑了,将思宇的手拿开,那个小露的脸都快红地滴血了,“别这样,你看,你都吓坏人家了。小露。”我轻声唤着明显已经发怒的小露,“我弟弟就是这么个人,你别介意,他对你没恶意。”
小露看了看我,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透露着疑惑:“你就是云先生?”
我点头微笑,小露再次看了看我,脸上的红潮已经退去,她朝我道了个福:“云先生以后有事仅管吩咐,小露现行退下。”
“恩……”我目送小露离去,这丫头脾气有点大。
一旁的思宇弩着嘴,嘴里含糊其词,也不知一个人在说什么?我挑眉看着她,她翻着白眼不看我。
“你一个人在嘟囔什么?”
“我?”思宇终于将她的白眼放下,看着我,“我在说,以前也不知道谁经常调戏绣姐,现在到做起正人君子了。”
感情是为了这个,我笑道:“现在我们可是寄人篱下,你小心被当作色狼赶出去。”
“也对哦,我又忘记这里是韩府了,真没趣。”思宇无聊地挥了挥手,“走吧,我们还要去跟韩子尤谈生意呢。”
我赶紧拾掇了一下,和思宇一起从后门进入韩家大宅。
我们这个院子很是偏僻,走了好一段林荫小道才出现一条岔路,一条是通往韩子尤的大宅,还有一条说是通往韩家小姐的院子。
出了竹林,就觉得外界的天气沉闷燥热,才走了几步,就汗湿衣襟,现在我和思宇都换上宽大的长袍,小背心太热,就换成普通的裹胸,只要不触摸,或是收紧衣衫,一般也看不出我们的身材。发现中国女人胸小,就这点好处。
韩子尤已经坐在书房里,等我们的到来。(未完待续)
解禁——九、写书
出来引我们进去的正是那个小露,韩子尤看了她一眼,小露就走到他的身后,垂首而立。
思宇笑着坐在红木椅上,朝韩子尤拱手道:“多谢韩公子收留。”
“这是应该的。”韩子尤锐利的双眼闪烁着特殊的精光。
我坐在一边,丫鬟给我们上了茶,茶水清凉可口,消除了浓浓的暑意。
“韩公子,在下决定了。”思宇灿烂的眸子闪烁着和韩子尤一样的光芒,这丫头原本就是学营销的,她笑道,“第一本免费。”
“咳……咳……”我当即茶水呛出口,没听错吧,免费!
“何故?”韩子尤也是满脸的疑惑。
思宇道:“虽然在下的大哥评论地头头是道,但未必写出来的东西就能取代现在的流行,所以在下昨晚考虑过了,反正大哥的存稿很多,先交出一本,探探路,也作为韩公子为我们兄弟提供食宿的回报,您看如何?”
存稿?我哪来的存稿?
韩子尤黑色的眸子转了转,嘴角扬起。
瞧他那开心样,免费的东西谁不喜欢!
“既然云先生有存稿,那这一本书,需要多久交稿?”韩子尤笑看着思宇,一寸光阴一寸金。
思宇也不看我,露出她洁白的牙齿:“当然越快越好,这样受益才快,我们也好根据市场反馈做出对策,这样吧,七天。”
“咳……咳……”我再次被水呛到,七天!
“七天?”韩子尤惊讶地看着思宇,思宇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七天绝对交稿。”
我恍然觉得,思宇就是以前拿着鞭子催稿的编辑!
“好,那韩某就等二位的好消息。”韩子尤看着思宇笑着,英俊的脸上滑过一丝赞赏。而思宇脸上的笑容看上去却有点狡诈。
从韩子尤的书房出来,小露并没有跟着我们,我们顺着原路折回,路上碰到不少家丁,他们都冷眼相待,行同路人。
当然,我们也并不介意,寄人篱下,一般多是如此。
“思宇,七天怎么够?”我急了,急得满头大汗,抽出腰间的鹅毛扇拼命地扇。
思宇咧着嘴,用狡猾的目光看着我:“非雪,你别装蒜,我知道你以前写了不少,随便抄一篇不就行了?”
我当即顿下脚步,看着思宇越走越远,我明白了,思宇以为手提还在我手上,背后一阵发凉,关于手提的事起先是不敢说,后来是忘了说。
我再次跟了上去,轻轻戳了戳思宇的背:“你看过手提里面的小说了?”
“当然,我可是你的粉丝哦。”说着,她挽住了我的胳膊,正巧被两个丫鬟看见,羞红了脸,急急离去。
“但那些都是灵异啊。”我向来只写灵异。
“谁说的,不是有小言?”(小言:五万字左右的言情)
我努力回忆了一番,才想起里面还真有不少小言,都是为朋友而写的,生活无趣的朋友们在小说里YY(意淫)了一把。
这下我越发不知该如何说了。回到自己的院子,我反手带上了门,将还在得意的思宇拖到一边,怯生生道:“这个……思宇……那个手提……我……”我附到她的耳边,用自己也听不懂的话叽哩咕噜嘀咕了一番。
思宇的双眉拧了起来:“云非雪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就是……”我深吸了一口气,“我把手提给了随风!”一口气说完,我老老实实等着思宇发火。
她瞪大了双眼盯着我,然后大吼了一声:“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那个……”回想起那天的事,脸有点烧,“总之有点复杂……反正……”
“那我也不管,我都已经跟人说好了,你怎么也要在七天之内给我憋出一篇来。”思宇恨恨地环着双手怒视着我,我也为此事颇为难堪,是啊,牛都吹出去了,总不能搬石头砸自己脚吧。
“我知道了!”我下了决心,郑重其事地扣住思宇的双肩,“你放心,绝对完成任务!”
“恩!说不定真能杀出一条血路呢?”思宇也反扣住我的。
看着思宇的笑容,我再次血脉沸腾,很久没有这样的激情了,记得第一次是因为上官,而这一次,是因为思宇。
是思宇挑起了我的斗志,我的希望,在我那个自己一直默默无闻,充其量也只是个网络写手,无法开创自己天下的世界,那么既然现在有这么好的条件,为何不在这里做出一番作为?
情绪高昂,说干就干。
第一天……
“云非雪!你给我起来!”
“恩……再睡会……”
第二天……
“云非雪!你写的这是什么?远远的官道上跑来两匹宝马,隆隆的马达声张扬着它们主人的冲劲!现在有别摸我(BMW宝马的缩写)吗?”
“对不起……写岔了,马上改,马上改。”
第三天……
“云非雪……我快被你气死了!”
“抨!”思宇红着眼甩门跑出了书房,她的眼泪给我很大的震撼,胸口被狠狠扪了一下。写书的点子是思宇想出来的,她把这个看作了自己的事业,也是我们的将来,她很努力地想做好它,而我,却因为没有直接接触到压力而懈怠。
我忽略了思宇的感受,只贪图自己的快乐。
我默默地拿起笔,开始认认真真地写书。
以前我就能一天两万地写,而这里的小说大多只有五、六万字,在那次思宇哭着回房后,就再没来催我写书,或许,她对我彻底失望了。(未完待续)
解禁——十、西厢记
闷热的天气,烦躁的夜晚。我脱了里衣,穿上吊带睡裙,继续写。
洋洋洒洒的字布满了宣纸,宣纸在我身边越叠越高。
门被悄悄推开,带进了一阵茶的芬芳,有那么一刻,我以为是随风,他总是喜欢在夜晚给自己漆上一壶茶,品茗赏月。
“非雪……”同样穿着吊带裙的思宇走到我的身边,我脑子里剧情飞转,没功夫招呼她,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恩……”
身边的稿纸被全部拿走,寂静的夜里传来兮兮嗦嗦翻纸的声音。
“这是你一天写的!”
“别吵!”
“哦……”
时间在寂静中一分一秒地流逝,眼皮子开始支撑不住,已经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这具身体显然适应不了熬夜。
睡了醒,醒了写,写了睡。
思宇一直陪伴在我的左右,端茶送水,期间那个小露也会给我们带来三餐,她时常拿起我的稿子在一旁阅览,起初她看见我的字后,就皱眉,不过后面便会被书中的情节深深吸引。
这本书其实是一个非常恶俗老套的故事,讲的是一位小姐女扮男装出去溜达,然后被一群恶棍打劫,被微服出巡的皇上所救,皇上受了点伤,便在小姐家的西厢养伤,最后终成眷属。
由于时间紧,也只有写写老套路,熟门熟路。
不过没想到这样的情节在这里,却很少有人写,因为没人敢贸然拿皇家人开涮,他们的想象力又受到一定限制,也不会想个别的国家来写。再者,女扮男装出游的也较少,却是深闺小姐们的夙愿。
我瘫软在床上,右手仿佛不再是自己的,如同瘫痪一般没有知觉。终于写完了……我安心地闭上了眼睛,朦胧中看见思宇为我盖上了被子,然后拿着稿子悄然离开。
这一觉很沉,什么梦都没做,醒来的时候,姿势和睡下的时候一样,不怎么雅观地趴着,揉了揉眼睛,一个绿色的身影站在桌边,仿佛还在看我的稿子。
我睡意朦胧地坐起身,打了个哈切:“怎么,还没看完吗?”我以为是思宇
思宇并没应我,我揉了揉眼睛,看清了那个绿色的身影,原来不是思宇,而是小露,她静静地站在书桌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书稿,双颊微微泛红,小巧的红唇自然地开合着,仿佛正有口水从里面流出。
我悄悄走到她身后,在她右边的肩膀拍了一下,然后躲到她的左边。
她惊叫了一声:“啊!”看向右边。
“在这儿。”我在她左边说着,她慌忙扭头,正对着我微笑的大脸,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撞在身后的书桌,我提醒道:“小心。”
她却瞪了我一眼,嗔道:“云先生讨厌!”
我笑了,探头看着她手中的稿子,她身上淡淡的荷香飘入我的鼻尖,只见那稿子上,正是一场吻戏,难怪看地会如此脸红。
“这些是删下来的。”我从她手中拿过稿子,扔入一边的纸篓。外面的知了唱地正欢,原来我从昨晚睡到现在,直接省略早饭和午饭。
“删下来的?”小露不解的看着我,脸的红潮未退,我在想,如果她是我喜欢的圆脸,我此刻肯定忍不住要捏她。
“恩。”我点头,“第一本还是少一些少女不宜的内容比较好。”
“少女不宜?!”小露的脸立刻鼓了起来,“云先生莫不是在指本姑娘是黄毛丫头!”
我没有看她,一边整理着删下的书稿,一边淡淡地道:“难道你不是吗?”我扬起脸,看着她生气的脸,“你刚才看地脸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
“你!”小露恼羞地用食指指着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正说着,思宇从外面急急跑了进来,手里拿着稿子,还没看到我,就开口说了起来:“我说大哥,这书也未免太清水了吧,从头到尾就只有一场吻戏。”她直接冲到我的床前,没见到我,然后搜索了一圈,才看见桌边的我,和一边羞红脸的小露。
我站在小露的身后,懒懒地撑在桌子上道:“这里的书我看了,差别太大,要嘛纯洁地像白纸,要嘛黄地像草纸(这里的厕纸蜡黄蜡黄的),白纸是给小姐看的,草纸是给色男和妓女看的。不如这样,你问问小露,听听她的意见。”
“我?”
“她?”
思宇看着小露,随口问道:“你脸怎么这么红?”
“还不是看这些吻戏看的。”我扬起了准备扔掉的稿纸。
“看吻戏就能红成这样?”思宇坏笑起来,缓缓走到的小露面前,“那要是……”
小露急急后退,被思宇逼近了我的身体,她的后背触到了我的身体,整个人僵硬起来。
“秋雨!”我阻止她的作恶,“你就放过小露吧,不然没人给我们送饭了。”
“嘿嘿,开个玩笑,好,就听听小露的。”思宇认真地看着小露,我走到一旁,小露的身体一下子没了我的依靠,轻颤了一下。
她羞红着脸,有点局促。
“小露,你刚才应该看过被飞扬扔掉的情节了,你觉得若是加进去,那些小姐会接受吗?”思宇温柔地问着,生怕把这个容易害羞的小丫头吓跑了。
小露本已布满红晕的脸忽地炸开,此番连耳根和脖子也红了,估计又想起那些激情的吻戏,其实那真的是再平常不过的吻戏,甚至连深入纠缠都没有。
小露偷眼看了看我,再瞟了瞟纸篓中的稿纸,双眉微蹙,咬了咬那滴血般的红唇,忽然点了点头,便掩面跑了出去,正巧韩子尤前来,小露一头就撞进了韩子尤的怀里。
我和思宇忍不住幽幽地笑了起来。
“小露?你脸怎么这么红?”韩子尤似乎很关心这个小露,还将手放在她的额头,焦急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哪里是不舒服哟。”思宇笑着走到韩子尤的面前,“她呀,是少女怀春。”思宇又开始取笑小露。
小露从韩子尤的怀中探出了小脸,瞪了思宇一眼:“讨厌!”便跑出院子。
“嘻嘻……”思宇坏笑起来。
一旁的韩子尤满脸疑惑地看着我和思宇,我笑道:“小露还是个孩子,她看了我写地那些男女缠mian的情景,所以才会害羞。”
“原来如此。”韩子尤若有所思,“我正要说这事,云先生的这些情节是不是还是删除为好?”韩子尤说这话时有点尴尬。
“删掉?”思宇大叫起来,“不行!小露都说要留着,而且,还要再增加。”
“再增加?小露说的?”韩子尤吃惊的样子像是不可致信。
“恩!”思宇将本来我要扔掉的稿子拍在韩子尤的胸前,“小露代表了读者,她的话够权威了吧,是她说要再加进去。”
韩子尤看着那些稿纸轻笑起来:“好吧,那我们今天定个书名。”
“我想好了。”思宇认真地看着我和韩子尤,一字一顿道,“就叫西,厢,记。”
我愣住,韩子尤满意地点头。(未完待续)
解禁——十一、封面
自从定下书名,思宇就开始变得忙碌,早出晚归,一天也见不到她几次。说是在为我的书制订宣传方案。
问她具体情况,她总是神秘地笑笑。说以前太依赖我了,这次她要历练一下,以后就可以彼此照顾。
听完她的话心里感动,但还是有点不安心,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这次不像【虞美人】那么运气,不靠任何关系就一夜成名,她接下去遇到的将是商场的尔虞我诈和所谓的应酬。
一想到应酬,就忍不住担心,那些臭男人啊……
思宇不在的时候,小露经常来,她估计是怕了思宇。
小露是一个非常乖巧的女孩,她会用团扇为我扇风,我每次躺在院子里看天上白云的时候,她就会坐在我的身边陪我一起发呆。
有时她还会即兴作诗,我也会跟着她接下去。
久病成良医,来这里古文看得多了,诗词歌赋自然而然有了长进。
天哗啦啦地下起了阵雨,我端着书坐在窗栏边观看,小露就趴在窗栏上看着廊檐下的水帘。
“倚楼笑听风雨……”小露忽然轻喃道。
我合上书本,接道:“闲时静看落花。”
小露侧过脸看向我:“曾几何,不闻昔日荡剑神州,仙乐飘零……”
“却只观,浮云落日,小桥流水……”我望向窗外,看着满天银针,思绪渐渐飘散。
(本词由风影飘雪大大所做)
“先生在想什么?”身边的小露柔柔地问着。
我收回视线看向她,她略尖的瓜子脸在我的注视下微微低下,我笑道:“在想小露只是个丫鬟,却怎能做出荡剑神州?这……恐怕是要在江湖上打拼过的江湖儿女,才会有如此境遇吧,莫非小露曾是江湖人?”
原本低着头的小露忽然颤了一下,放在膝盖的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裙摆,转而,又松开,扬起脸笑道:“先生说什么呢,小露也是爱书之人,平日里看多了游剑江湖的侠士,幻想而已。”
“只是幻想?”我依旧看着她,将她脸上所有的细微变化都收入眼底。
小露咬了咬下唇,有点不知所措。
她忽然站了起来,脸有点红:“呀!小露忘记厨房里还煮着东西,小露先行告退。”
说着就跑了出去,连伞都没拿。
这个小露,很可疑。
我拿了把伞,追她。一路疾行的时候,正巧看见假山上的凉亭里,正坐着思宇和韩子尤。我看见了前面跑的小露,喊住了她:“小露,等等!”
小露停下脚步,站在雨里,整个人已经变成了落汤鸡。
我追了上去,将伞交在手里,她愣愣地看着我,我笑道:“淋坏了可就没人给我们送饭了。”然后我转身离去。
跑到凉亭里,正听见思宇和韩子尤讨论着什么。
“子尤觉得我的方法如何?”思宇问着对面的韩子尤,他们几时如此亲密,思宇居然叫韩子尤为子尤。
韩子尤拍手称好:“不错不错,秋雨的想法层出不穷,真是生意场上一把好手。”
“什么方法不错?”我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好奇地打断了他们,他们见是我,便让我一起入座。
“飞扬,你怎么出来淋雨?”思宇取出帕巾为我擦脸。
我笑着摇头:“小露这丫头,连伞都不拿。”
“是小露?”韩子尤立刻紧张起来,“她又给先生惹麻烦了?”
“麻烦倒是没有,就是太粗心,你看,为了给她送伞我都湿了。”
“哎……这丫头,改天要好好说说她。”韩子尤的口气里,带出了宠溺,思宇撞了我一下,给我递了个暧mei的眼色。
她缓缓靠近还在哀叹的韩子尤,问道:“子尤,你老实说,这小露是你什么人?”
韩子尤一下子被思宇的话咽到,尴尬地咳嗽起来:“小露是……她是……”
一向沉稳的韩子尤居然也有局促的时候,这下更加激发了思宇的三八欲:“该不是你的……侍婢吧。”
“不是!”韩子尤立刻否决。
古代的男人最让现代男人羡慕的就是可以三妻四妾,外加合法嫖娼,府中的丫鬟更是可以随意zhan有,成为侍寝的婢女,所以思宇有此一猜也是理所当然。
想这韩子尤正是年轻有为,风liu倜傥,却未有妻室,若是没有女人,怎么解决日常需要?除非他是……咳咳,这就不好说了。
不过看他精壮的样子,也不像有隐疾的人。
韩子尤被思宇的不良眼神盯地发急,板起脸道:“韩某虽然没有妻室,但也不会无耻地对自己府中丫鬟下手。没想到在下在宁兄的眼中居然如此不堪!”
见他有点生气,思宇也不便再发问,只是嘟囔着嘴无聊地看着外面依旧没有停止的阵雨。
他们两人不再说话,亭子里就安静下来,哗啦啦的雨声变得清晰,雨点打在假山上,渐起的水花形成了一层白茫茫的水雾。
“你们刚才到底在说什么?”我打破了沉寂,韩子尤转回了身子,脸上挂着笑,只是这笑没了方才的自然,反而是客气:“刚才秋雨说要给书做个封面。”此番韩子尤不唤思宇为宁兄,而是秋雨了。
“封面?所有书都有封面,这有什么好称赞的。”
韩子尤面露喜色,还带着一丝钦佩:“不,云先生所说的封面只是平日看到的那种,十分普通,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墨守成规,从没有人想过其实封面也可以花样倍出,所以秋雨一提要改良封面,韩某就觉得此法甚好,到时还要麻烦云先生亲自操刀,秋雨说,这封面若不是由先生亲自画,定然有失水准。”
我看向思宇,思宇咧嘴笑着,原来她想在封面上做文章。的确,这里的封面都是统一版式,蓝皮黑字,思宇定是想将封面做得更加漂亮,又要我操刀,莫非是要将美人图搬上封面?呵呵,这有何奇怪,我们那里的书,大多数都是封面赛过里面的内容。
雨在不知不觉中停下,青云散开,火辣辣的阳光又撒了下来,被雨水清洗过的假山绿树,在阳光下变得越发光鲜。
“天晴了。”思宇看着葱翠欲滴的植物有点兴奋,看着我道,“飞扬,不如今日就画封面吧。”
“好!事不宜迟!”韩子尤倒是挺配合思宇。
“慢着,谁做模特儿?”我问道。
“模特儿?”韩子尤显然不懂这个词的意思。思宇笑着指着韩子尤:“这不是?”
“那女主呢?”
“小露。”
“小露?”
“慢着,二位,你们说的话,韩某怎么听不懂?”韩子尤在一边有点着急。思宇大致讲解了模特儿的意思,韩子尤了然地笑了,并唤人叫小露前来。(未完待续)
解禁——十二、动情
摆上画板,调好颜料。场景不错,模特儿也已就位。
思宇在一边跟韩子尤和小露讲解着姿势和表情。我则开始铺画纸。
眼前依旧是那嶙峋的假山,边上是一排郁郁葱葱的云松,又因为下过了雨,松针显得格外茂盛。
“云先生还会作画?”小露好奇地走到我的身边,看着还是空空如也的画纸。
我笑着:“过会就要把你画上去。”
“是啊,而且是把你和韩爷一起画上去。”思宇又开始调戏小露,顺便还坏笑着看着韩子尤,韩子尤低垂下眼睑,不理思宇。
思宇再次讨了个没趣,索性帮我调颜料。
小露跑回韩子尤的身边,那神情还挺高兴,韩子尤自然而然地张开怀抱,小露就站了进去。思宇眨巴着她的大眼睛,似乎还在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
小露兴奋地看着韩子尤,韩子尤宠溺地看着小露,小露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忽然,小露挽住了韩子尤的胳膊:“太好,能跟……韩爷画在一起!”
小露这突然的亲密举动让思宇挑起了眉,坏笑再次在她的脸上漾开,韩子尤见状,轻咳两声,怎奈小露此刻正处于兴奋中,完全没领会韩子尤的意图,韩子尤只有叹了口气,一脸的哀怨。
一切准备妥当,思宇开始指导他们动作:“子尤,你要揽着小露,这只手要握着她的手。”
“这样?”韩子尤很快摆好姿势,一点也不做作,小露也配合地依偎在他的怀中,如此一来,他们的关系更加可疑。
“还要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思宇笑着,她认为这点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难,可却没想到这两人始终无法露出那样的神情,只是微笑着看着彼此。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要含情脉脉。”思宇的语气里透露着无奈和焦急。
我抬眼望去,松树边,韩子尤一身翩翩淡黄的长袍,沉稳的气质倒是与君王有些许相似。
身边的小露今日是一身鹅黄的罗裙,本就恬静的她倒也像书中的大家闺秀。
此刻韩子尤一手揽着小露的腰,距离适中,一手轻握着小露的柔夷,小露甜蜜地依偎在韩子尤身边,只是这两人站在一起,让我没有情侣的感觉,而是,而是……兄妹!
细细一看,果然眉宇间有几分相似。
“不对不对。”思宇几乎急得跳脚了,“小露,你让让,然后看着我,跟着我学。”说着,思宇进入小露的位置,她是男子,韩子尤倒也未觉得尴尬。
思宇再次对着小露说道:“看仔细了,眼神要是这样的。”说着,思宇微微闭上眼睛,睁眼间,已是一汪深情,微微扬脸,对上韩子尤的眼睛。
先前还在微笑的韩子尤,一下子怔愣住,注视着怀中的思宇,对上她的翦水秋眸,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
我注意着韩子尤的变化,他从一开始的僵硬,渐渐变得轻松,微风抚过,带出思宇眼中的深情,这汪深情感染了韩子尤,他的眼神,也渐渐黯了下去,脸上的笑容不再是对妹妹的宠溺,而是一种淡淡的,带着温柔的笑容。
不知是不是韩子尤入戏太深,反将思宇看了个满脸通红,思宇仿佛一时无法收回视线,呆立在原来的位置上。
韩子尤顺手揽住了思宇的腰,一手轻轻执起思宇的手,我迅速勾画,把两人的神情刻入画中。
小露嘟囔着嘴,悄悄走到我的身边,看着我画画,就在我画下思宇的时候,她惊叫起来:“云先生,你怎么把宁公子化成女子!”
我本就是偷偷画两人的,被她这一喊,心惊了一下,手中的笔一个不稳,掉落在地上,再看对面的两位,也是红着脸立刻分开,思宇咳嗽了两声朝我瞪来,而韩子尤迅速撇过脸,似乎在调整自己的呼吸。
该死的小露,把这画,这气氛全给破坏了!
小露依旧不知自己闯了多大的祸,还拿起了我的画盯着思宇猛瞧,一边瞧一边还走到韩子尤的身边:“韩爷韩爷你看,原来宁公子女装会这么美。”
韩子尤在看到画的那一刻,星眸般的眼睛惊讶地睁了睁,深沉的眼神里,泛起滚滚的波澜。他紧抿着薄唇,认真地注视着画里的人儿。
画中的思宇,梳着一个简易的小髻,两束长发落在脸边,将她的圆脸掩起,变成了好看的鹅蛋。鼓鼓的腮帮子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原本褐色小褂被我换成了翠绿的女裙,淡绿的身影犹如大自然的精灵。
孤零精怪的笑加上她极具灵气的秀目,突出了她的可爱和调皮。一个惹人宠爱的俏皮女子跃然纸上。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思宇,思宇的双眼已经眯起,红着脸一手抽走了小露手中的画纸,就扔到了我的面前,粗声粗气地吼道:“我叫你画小露,你画我干什么!”她通红的脸说明了她的一切,思宇啊,你就别装了。
“哼!我是个……堂堂男子汉!怎就给你画成娇小女子,可恶,可恶之极!”思宇大吼着,戳着画纸,努力掩饰着她是女子的事实。
韩子尤和小露依旧愣在原地,看着思宇在那里大声叫嚣,韩子尤轻笑起来,他上前拍了拍思宇的肩,思宇正面对着我,我正好将她的怔愣看在眼里。
“秋雨,你就别怪你大哥了,他也只是恶作剧而已。”
被韩子尤拍着肩的思宇从僵化中反映过来,立刻双臂一挥,一副汉子的粗鲁样:“哼!我大哥就是这样,以前在沧……”
“咳!咳!咳!咳!”我大咳起来,这个思宇,又要说漏嘴了。
思宇眨了下眼睛,脸有点白:“以前在沧州的时候就是这样!”(沧州:绯夏另一个城)
“哦?你们以前住在沧州?”韩子尤似乎来了兴趣,一边看着双颊绯红的思宇,一边柔声地问着,他带有磁性的声音让思宇慌了神,她眼神游移,最后向我求救。哎,果然是多说多错。
我捡起画笔,重新摆上画纸道:“以前住过,我和秋雨一直在各州游历。我说韩爷,这封面到底还画不画?”
韩子尤笑看着思宇,然后点了点头,回到假山边。
思宇长长吁了口气,低着头跑回我的身边,变得老老实实。
回到院子的时候,思宇还拍着胸口:“我真是没用,这么久了城府还是不够深。”然后她看着我,“非雪,你是怎么练的?”
我愣了一下,然后继续整理画纸,既然画了,不如将那日的美男重新画上。
我一边画,一边淡淡地说道:“什么城府,我也没有。”
“骗人!”思宇一手挡住了我的画纸,“非雪,你为什么要骗我?有城府又不一定是坏事,但没有城府绝对会让人吃亏,例如……我……”思宇泄气地趴在书桌边,不再看我。
“思宇……”我看着她,她抬眼看我,看地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哎,其实城府就是处变不惊,喜形不于色。”我拿起了一旁的《笑话集》,递给思宇,“你看了哭再来烦我。”
“看到哭?”思宇看着手中的《笑话集》,“云非雪你小看我,演戏我还不会?”
“问题是你知道演戏而演戏,而城府就是在自然而然的情况下,就已经开始演戏了,你整日都会带着一个面具,思宇,你确定你要这样生活吗?”我看着她,她皱起了眉,“你的可爱就在于你的单纯,你的喜怒哀乐都在脸上,这样的你很好,为什么要改变?”
“我不要!”思宇忽然站了起来,天真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认真和凝重,“我不要再让别人看透我的心思,我不要再做一个被你们欺瞒和保护的人,我不要再在斗争中成为别人的利用对象!”思宇的声音开始颤抖,盈盈的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我不要……”她嘴唇颤抖着,“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不要再做这样毫无用处的人……”思宇的泪水吧嗒吧嗒地滴落在书桌上,滴落在我的心里,带出了我心底的苦涩。
“思宇……”我抬手擦去她眼角的眼泪。
“我有点不舒服,我去休息会。”她拨开了我的手,转身而去,手里紧紧捏着那本《笑话集》。
其实单纯是一种幸福,思宇,你为何要抛弃她?
提笔落下,画出了悲伤的思宇,她孤寂和落寞的身影后,远远地站着我,我只有这样远远地看着她,我帮不了她,有些东西是我给不了的,她的身边,需要一个男人,一个真正疼她爱她的男人。(未完待续)
解禁——十三、庆功
傍晚时分,小露来了,她将脑袋探进我的书房,鬼鬼祟祟,此刻我已将那日的美男和思宇遇见的那个余田都已画好,正开始画随风,也不知为何,就是想画他,没他斗嘴的日子,还真有点无聊。
“云先生……”她偷偷摸摸来到我的身边,拉扯着我的衣角,“那副画呢?”
“画?”我疑惑地看着她,她古灵精怪地转了转水汪汪的大眼珠,“就是韩爷和宁公子的画。”
“毁了。”我简单地说着,随风的轮廓已经形成,脑中浮现他讨厌的,美地让人嫉妒的脸,心底生起一股恶意,决定将随风画成女人。
“毁了?好可惜哦……”小露双手背在身后,用脚尖画着地面,“我差点以为宁公子喜欢韩爷呢。”
“怎么?你不排斥男爱吗?”我好奇了,看着一旁有点失望的小露。
小露嘟囔着小嘴点着头:“不排斥。”
“那你和韩爷又是什么关系?”我进一步追问,小露扬起了脸,看着我,忽然她又立刻低下头,轻声道,“云先生猜啊。”说完,她迅速跑了出去。没来由地出了一身冷汗,总觉得小露刚才是在朝我撒娇。
让我猜?看着画中的绝世美人,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正巧看见正站在门外的思宇,她一脸的朦胧,似乎刚睡醒,我对着她举起了画:“你看,还认识不?”
思宇的眼睛顿时拉长,腾腾腾走到画前,张大了嘴,哑口无言。
最后她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小露怎么老是红着脸跑出去?”思宇问着,她刚才从房间出来,正巧撞见了小露。
我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就问她跟韩爷的关系,她却说让我自己猜。”
“猜?恩……他们两个很可疑。”思宇拧起了眉,“非雪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遇到韩子尤的情形?”
我想了想,已经记不清,当时主要思宇比较在意那个韩子尤。
“当时你在品评完《夏风缘》的时候,他的家丁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就是你胆敢如此评论我家……他说到我家的时候就被韩子尤打断了,你猜他后面原本想说什么?”
我不解地摇了摇头。
“嘿嘿。”思宇得意地笑了起来,“是我家小姐。”
“什么?原来那本书是他家小姐写的?”
“没错,经过我这几日在韩家的工作,了解到韩子尤的妹妹其实就是韩家书局的主要写手,名字就叫韩朝露。”
“小露!”我惊呼起来。
思宇立刻大笑起来,丝毫不掩饰她心中的得意:“没想到我这么聪明,哈哈哈,小露肯定就是那个韩家小姐,她定然对你不服气,所以才会扮成小丫头接近你,非雪,你可要小心。”思宇对着我眯起了眼睛,夕阳下的她,有点奸。
“小心什么?”
“她喜欢你啊。”
我惊了一跳,差点没从红木椅上摔下来。
“很难说的,如果我一开始不知道非雪是女人,我也会爱上非雪的,非雪这么温柔,这么英俊,这么……”思宇边说边往我身上靠,整个人坐在我的大腿上开始发sao。
我阴下了脸,将她的脸移出自己的视线:“别发sao了,如果真是那样,还是老办法,说我喜欢男人。”现下想想思宇的话,再结合这几日小露的表现,寒毛就一阵一阵。
“或者……”我拿起了随风的女子肖像,“就拿他做挡箭牌。”
“这主意好,怕是没有女人能比上随风的容貌了。”
于是暖人的夕阳下,我和思宇盯着随风的女人画像,奸邪地笑着,不知远方的他,此刻是否会喷嚏连连呢。
※※※※※※※※※※
《西厢记》成功了!这就是又一个七天后,思宇给我带来的消息,从写书到成书,到最后的喜人销售,正好半个月光景。
当思宇得知《西厢记》大卖的时候,就抱着我狂跳,热泪盈眶,因为这是她的事业,她成功了!而当我还未从欢喜中缓过劲的时候,思宇便拿着鸡毛掸子,催促我的第二本。
我泪奔啊,用现在的话来说,我就是韩家书局正式签约的作者。而思宇,就是我的责任编辑兼经纪人。
写书不知时日过,只觉得我不停地在写,然后修改,再写,再修改,思宇更多的时候像提着鞭子的喷火龙,在我身边一抽一抽。
韩子尤则惊讶于我的速度,他不明白缘何我的思路会源源不断,他怎知这些故事原本就在我的脑子里,这若是有手提,我直接抄更快。
此番写的是《仙侣奇缘》,还是老套的故事,不过哄哄这里的小姑娘足够了。
小露来的时候,我不再理她,以免过多的温柔让她误会,反正我写书的时候向来不理人,我和思宇也不戳穿她的身份,不过她在我身边为我扇扇子着实让我感动。
茫茫然地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这几日偏赶特别闷热,蜻蜓啊,虫豸啊,满天的飞,小露正在为我研磨,忽然她惊叫了一声:“呀,这天怎么红地跟血似的。”
我懒懒地看了一眼,果然这西边的落日印出了一片血红,若是以前的我,肯定又要写入灵异中,什么天有异相,人间必有大劫之类的。
没想到又昏昏沉沉写了一天。落下最后一笔,大功告成。
“飞扬——飞扬——”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思宇这丫头跑了进来。
“飞扬飞扬!”思宇看见我桌边的茶,拿起来就喝,边上的小露不满道:“这是云先生的茶。”
“她的就是我的,我们两人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有什么关系。”思宇不理会小露的怒意,笑道,“飞扬,好消息,《西厢记》突破万册,韩子尤今晚带我们去【天乐坊】庆功!”
“太好了,正好我这本写完,干脆一起。”
“真的!”思宇激动的眸子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要不是碍于小露在,她肯定会扑上来给我个亲亲。
我笑问道:“【天乐坊】?是什么?在哪里?”
“啪!”身边的小露忽然将团扇狠狠摔在了书桌上,一脸铁青地跑了出去。
空气有点冷。
“好端端地发什么火?”思宇嘟囔着,随即再次换上笑脸,“嘻嘻,这【天乐坊】就是沐阳的【梨花月】,里面的姑娘都擅长乐器和歌舞,所以叫【天乐坊】,哈哈,一定有很多美人呢。”思宇双眼半弯,一脸的淫荡。
“思宇……你转性向了?”此刻小露不在,我便叫她思宇。
“哪有?只是人家很久……”思宇低下头,对戳着自己的手指,“人家很久没看到美男了,看看美女也好嘛。非雪~~”思宇拉着我的袖子,开始撒娇,“你快准备一下嘛,人家心急嘛~”
“好了好了。”我站起身,换上一件干净长袍,依旧是不染尘的白色,上面有淡淡的云边。
乍一看,也是风liu倜傥,潇洒俊美。
准备妥当,思宇便拉着我走出自家的院门,前面说过了,这个院子另一个院门正对着市街,很是方便。此刻,门前已停有马车,韩子尤在车内笑脸相迎。
坐在车上,听见的全是关于生意的话题。
“秋雨打算下一步怎么做?”
思宇扬起一抹狡诈的笑容:“第二本打算先发行限量彩图版。”
“限量彩图版?”
“恩!”思宇认真地摸着自己没有胡子的下巴,“就是你们的插画本,但这插画是彩色的,而且由我哥亲自主笔。”
我嘴一瘪,无语……思宇怎么从没跟我商量过,也从不问问我的意见,总是自作主张。
“而且,这种限量版比普通的要提升价格,按照这里的情况,就限量一百本吧。”
“恩,这主意不错,看来我要多请几个临摹师傅。”
“还有,如果这本再大卖,我打算在第三本出来前,开一个作家见面会。”
记者招待会啊……
“作家见面会?”韩子尤不解。
“就是飞扬的读者见面会,来的人,可以得到云飞扬本人的签名书一本,当然也是限制人数的,见面的条件可以是一定的金钱,我想那些小姐们一定会疯狂的。”思宇一脸的憧憬,好像已经身临其境。
韩子尤听着直点头,然后看看我,我只有皱眉,有点失落地垂下脑袋,在地板上画圈圈,我什么时候成了思宇的赚钱工具?来到这里一个多月,都没出去玩过。(未完待续)
解禁——十四、天乐坊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我们就到了【天乐坊】,我被【天乐坊】的布置所惊讶,丈余的朱红大门,宽敞的回廊,富丽堂皇的大厅,灯光映衬下,更是金壁辉煌。
只见粗壮的玄色柱子,雕功细致的木门,红艳艳的地毯,精致的桌椅,而在大厅的舞台前,左右各有两架丈高的竖琴,琴弦在灯光下变得七彩斑斓,竖琴的顶端形如同豆苗一般卷曲,卷曲的末端各挂着一只精巧的琉璃灯。
好别致的设计,好别样的舞台。
“这里只有恩恩和曼曼才会弹这巨型的竖琴。”韩子尤估计看见我和思宇看着那竖琴发愣,在一边解释着,“她们边弹边舞,如同人间仙子啊。”韩子尤的眼中露出赞美和欣赏的目光。
此刻台上已有女子仙乐轻奏,衣裙飞舞,让人莫名地激动起来,好一家热闹的青楼。
说话间一个三十左右的女子朝我们走来,她锦帕轻摇,谄笑连连:“七姐见过韩爷!”她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欢乐英雄传》里刘晓庆演的那个凤姐。
“七姐,今日可要给我们安排一个好位置。”
“当然当然,韩爷来了,怎能怠慢?”七姐香帕带出一阵香风,就在一边带路,“刘爷和赵爷已经到了,他们正等着您呢。”
韩子尤淡笑着点头,我渐渐闻到了应酬的味道。
“今日有何节目?”韩子尤随意地问着。
“哎哟,韩爷,您可赶巧了,今日茱颜登台献艺。”
“茱颜姑娘?那可要好好欣赏一番了。”
哦,听起来这茱颜姑娘相当于花魁,很是了不起。
思宇红光满面地四处张望,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我忍不住撞了她一下:“收起你的口水。”
“哦。嘻嘻。”思宇咧着嘴,那神情只是稍有收敛。
初步揣测,这家【天乐坊】是达官贵族聚集的高雅场所,类似于我们那里高级的演艺酒吧。听说里面的姑娘大部分都是被贵族包养,简直可以说是一个二奶集中营。
七姐带我们去的包厢是天音厅,在楼上,正对着舞台,视野宽,观赏效果极佳。此刻屋里已经坐有一胖一瘦两名男子,一个长地像猪,一个长得像猴子,身上都带着铜臭味,胖的就是赵爷,瘦的就是刘爷。
这样一衬,就越发衬托出韩子尤的英俊潇洒了。
“这莫不就是云先生?”刘爷和赵爷站起身,拱手相迎。
我也还礼:“正是在下。”
“哈哈哈,云先生这书写地可真好啊。”赵爷朗声说着。我从心眼里鄙视他,他怎么可能看我的书,估计是看上我书的销量了吧。
“呀!没想到这位公子居然是云先生。”此番惊讶的却是七姐,她一手抓住我的胳膊,上下打量着我,“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姑娘们若是知道云先生来,一定会乐疯的。”七姐说着就跑出门,“我要去告诉姑娘们,今日表演卖力些。”
“啊,七姐……”我连唤都来不及,七姐就一溜烟地跑下了楼。
“哈哈哈……看来这【天乐楼】里的姑娘都是云先生的崇拜者啊。”
我笑,笑地有点僵。思宇将我拉过坐下,道:“我大哥的书自然受女子欢迎,不然韩爷也不会印刷了,这都是韩爷慧眼。”
韩子尤在一旁淡淡地笑着。
不一会,就有丫鬟给我们送上酒菜,她们一个个看着我笑,笑地我直起寒毛,原来这偶像也不好当。
“云先生,这位赵爷是仁智书局的老板,这位刘爷是江阴书局的老板,此番邀请他们来,是想将你的书通过他们卖到淮化以南和暮廖国。”
“没错!就是要卖出国。”思宇在一旁补充着。
淮化是绯夏书界的分界线,淮化以北最大的书商就是韩家书局,淮化以南最大的书商就是仁智书局,而绯夏国的京城邶城与暮廖的江阴城仅一林之隔,因此将书卖出国,成了可能。
随即,进来两位姑娘,她们偷偷看着我乐着,并殷勤地为我们斟酒上菜。
“这位就是云先生的……”赵爷举杯看着思宇、
“经纪人。”思宇补充了一声,这里的人对经纪人这个词还很陌生。
“经纪人,对经纪人,让赵某先敬宁公子一杯,以后可要宁公子多多照顾啊。”
“哪里哪里。”思宇举杯饮下,我有点担忧,思宇这酒量……
“对呀对呀,那刘某也要敬宁公子,以后还望宁公子多多关照。”
“自然自然。”思宇有点扬扬得意。再次饮下,脸上开始浮现红晕,灿烂而笑,带出了一丝娇媚,顿时看傻了刘爷和赵爷。
韩子尤看着双颊泛红的思宇,眼中滑过一丝担忧,但随即换上笑颜,举杯向赵爷和刘爷,引开他们对思宇的注意力。
我心下松了口气,好在我是文人,那赵爷和刘爷并不要求我喝酒。
外面的音乐不止,有点兴奋的思宇翘首张望,如此这样坐着也看不真切,思宇便起身朝外走去,韩子尤的目光随思宇而去。
我看着韩子尤有点担忧的神情,扬起了一抹狡黠的笑。
兴许是韩子尤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不自在地咳嗽两声朝我望来,我立刻收住奸笑改为微笑,朝他点了点头,便道:“秋雨又乱跑了,我去看看。”
“呃……好。”韩子尤似乎有点尴尬,很不自然。
来到外面,原来外面站了许多男子,都手拿折扇,风度翩翩。
我也抽出腰间的鹅毛扇,慢步轻摇,看见我的男子都露出一缕奇怪的目光。
思宇并未走远,就站在门前,我走到她的身边,轻声道:“宁思宇小朋友,你上脸了哦。”
她慌忙捂住了自己的脸,秀目圆睁,我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拜托,进去喝杯茶。”
“哦。”思宇依旧捂着自己的脸,仿佛怕被别人看到。不一会,她就拎了整个茶壶出来,我看地咋舌。
“你整个拎出来干嘛?”
“在里面喝看不清表演。”
一多汗,滑了下来,这个思宇,真是可爱地想掐死她。
思宇提着茶壶喝地正欢的时候,身边的人一阵骚动。音乐在不知不觉中停止,我和思往下望去,一位女子轻提云锦婀娜地走了上来。
随着那女子样貌的越来越清晰,我和思宇都控制不住地张大了嘴巴。
那女子缓缓坐在台中一个特制的莲花椅上,宛如出尘的仙子,让人惊艳。
蛾眉凤眼,樱唇桃腮,云鬟雾鬓,肌肤胜雪。
若说她抚媚,却没有那种艳俗,若说她恬静,水波流转的眸子却带出一分可爱,真是一个让男人看了心痒,却又不敢枉自摘取的美人。
“这便是茱颜了。”韩子尤不知何时走了出来,一旁是赵爷和刘爷,两个色眼含笑。
“是啊,云先生可要好好欣赏茱颜姑娘的琴技,说不定今日你还能与茱颜姑娘共度良宵。”赵爷胖胖的肚子弹跳着,掩盖不住他的色欲熏心。
他们的眉眼间似乎在给我推荐,想让我独占花魁吗?
我淡淡地笑了:“在下恐怕无福消受美人恩呐。”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别上传来一句揶揄的话,我侧脸看去,都是一些公子哥,也不知是谁说的。
我自然无法消受,因为我是个女人。
我再次看向茱颜,她眼中是不卑不亢,却夹杂着一丝认命,面对男人时也没有半死羞涩,反而是异乎常人的冷静,面无表情,却让人觉得她越加高不可攀。
“飞扬可喜欢?”思宇在一边调笑着。我手摇鹅毛扇,淡淡地点了点头:“恩。”
“那过会叫她陪你啊。”这死丫头还来劲了。
“要这茱颜坐陪可不是件易事。”韩子尤笑着,我转而看他:“哦?”
边上的刘爷忽然冷哼一声:“哼,这女人相当不识抬举,要见她比登天还难!”
“老刘,你看你!”赵爷笑着推了一把刘爷,“这里不同于其它青楼,别降低了自己身份。我说云先生,这茱颜见客是有要求的。”
“什么要求?”
“就是……”赵爷的话才说到一半,幽幽的琴声就从下面传来,不同于上官的优雅,是一份清灵,微闭双眼,眼前渐渐浮现出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银莲。(未完待续)
解禁——十五、茱颜
“远看山有色,静听水无声……”我忍不住轻吟,没错就是这种水墨画的感觉,茱颜的琴声犹如一支画笔,将青山绿水展现在你的面前。
“碧云天,黄叶地……”
我愣了一下,思宇也用胳膊撞了我一下,我们两人同时朝茱颜望去,她的歌声宛如莺啼,曲调流转,带出一缕淡淡地哀伤,可是这歌词……
“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苏暮遮!”我情不自禁惊呼出声,茱颜居然会唱《苏暮遮》(在古代的诗词歌赋亦像现在的歌词,谱上曲调便成歌,在当时相当流行,例如苏轼、李白等名家诗词都被人唱讼。至于曲调嘛,可参照早期国产电影连续剧的主题曲。)
“天哪!怎么会是……”思宇也惊呼起来,手中的茶壶险些落到地上。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我和思宇异口同声地轻喃,和那女子一起收尾,我们两人惊地目瞪口呆。
一曲唱罢,茱颜微微颔首,掌声渐渐从厢房中传出,然后她盈盈一拜,再次弹琴。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思宇在边上惊叹,我看向思宇,无意中看见韩子尤疑惑地看着身旁的思宇,他会不会听见我们刚才的说辞?赶紧撞了一下思宇,轻声提醒:“韩子尤在看你。”
思宇恍然,赶紧往我这边靠了靠,和韩子尤他们拉开了距离,渐渐的,空位被从厢房里出来的又两位公子占据。
男人们齐刷刷地站在栏杆前,共同看着舞台上的美人。
他们有的赞叹,有的痴迷,大多数的眼神都很是清明,看来此处的确不是一般场所。
“飞扬,这人莫非……”我抬手止住思宇的话,点了点头。
但我怀疑此人并非和我们一个年代。试想我们那个年代的,谁会去唱唐诗宋词?唱出来准被人取笑到趴下。所以这人应该是宋以后的古人,因为范仲淹是宋朝人,会唱他的这首《苏暮遮》,必定是其年代之后的人。
琴声再次悠然而起,此番却换作琵琶,淡淡的一个剪音滑出,带出了《渔樵问答》,这首曲子就在我收录的古典音乐中。每次写古代小说时,我都会听中国古典音乐,因为收录地不多,所以很清楚。
“这是什么?”思宇在一旁问着
“是《渔樵问答》。”我双手紧紧抓住了金漆的栏杆,“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啊!”
“是啊,怎么会这样!”思宇的情绪也有点激动,说不定她就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人,在这里能相遇,如同遇到亲人!
茱颜手势一转,一尾勾音结束前曲,五指滑落,此番是《琵琶行》。
“是琵琶行吗?”
“恩!”心情有点激动,忍不住吟道,“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好诗!”别上忽然传来一声赞叹,收回神才发现因为激动而忘我地吟出了《琵琶行》中的经典段落,不过,我也只记得这四句。而称赞我的正是后来出现的两位公子,一位穿着墨绿的长袍,另一位穿着淡蓝的长袍,两人都是一表人才。
“这位公子好文采,在下姓日名本人,敢问公子名号。”那个淡蓝色的公子翩翩作揖,另一位公子也含笑朝我望来。
日本人啊……我看了一眼思宇,她的脸可谓是呆如木鸡,轻喃道:“自慰君啊……”她说地很小声,正好只在我和她之间传递,我努力忍住笑,作揖道:“在下云飞扬。”
“云飞扬?”那日公子疑惑地看着我,仿佛在说新来的?怎么没听过。
他张开了嘴,似乎正准备下一个问题,迎面走来一个小厮,小厮似乎不是【天月坊】的人,他朝思宇恭敬道:“宁公子,云先生,我家主人有请。”
有趣,邶城我们只认识韩子尤,这小厮口中的主人又是谁?怎会认识我们?看这小厮先是冲思宇而来,那人莫非认识思宇?
思宇一脸迷茫地看着我,我耸耸肩,然后和她跟着那小厮朝东面走去。
直到到了那个房间,我才明白韩子尤的厢房并不是这里最好的。而眼前这间,才是贵宾席。
此房虽然不是二楼正中,但却是错层结构。起先小厮将我们引入,只是二楼的厢房门,进去后,才发现面前宽敞地足有韩子尤厢房的三倍大,面前往下的楼梯就占去了一个厢房的面积。
所以真正的房间是建在一楼与二楼之间,四扇窗一般大的窗台上是一层晶莹的珠帘,透过珠帘,便将舞台尽收眼底。因为视线低,又离舞台近,所以茱颜的样貌变得更加清晰。
思宇走在我的前头,小厮领着思宇到了另一道珠帘前,里面坐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我一眼就看见了那头金发,是他,余田。
小厮将思宇和我引了进去,我这才将这名男子看了个真切。
宽额下,是一双摄人心魄的蓝眸,淡淡的笑意在那双湛蓝的眸子里漾开,带出一丝特殊的温柔,我明白了,明白思宇情系于他的原因,这个男人,有一双清澈而迷人的眼睛。
思宇的脸立刻如盛开的芙蓉,红了起来:“怎么是你?”
男子优雅地站了起来,一头淡金的长发在黑色袍衫的映衬下,越发地显眼,一个碧玉镶金的发箍将这一头的金发束在脑后,几缕长长的刘海稍稍遮住了他鬓角下的面颊,让他的脸越发削尖起来。
“是啊,宁公子,我们又见面了。”男子手微微扬起,请我们入座。
思宇激动地拉过我:“这是我大哥云飞扬,写书的,大家都叫他云先生。”
“云先生好。”
我也赶紧还礼:“余公子好。”
那男子微笑着,让小厮为我们加上了茶盅。
“怎么余公子也喜欢来这里?”思宇好奇地问着。
余田微笑着说道:“应酬而已,只是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宁公子。”
“嘿嘿,我是凑热闹。”思宇清澈的笑着,没有丝毫做作,“大哥的书大卖,韩爷给我们庆功。”
我喝了一口茶,这个思宇,对谁都掏心掏肺的,还说要学城府,我看,她是没这个天分了。
“韩爷?莫非是韩家书局?”
“恩。韩家书局,可惜大哥的书不适合余公子看,不然我一定介绍给你。”
“哦?云先生写什么书?”
外面的琵琶似乎快要接近尾声,不知后面还会有什么节目。(未完待续)
解禁——十六、抢花魁
正想着,思宇撞了我一下,我回过神,思宇给了我一个卫生眼:“人家余公子问你话呢。”
“啊?”我愣愣地看着思宇,然后听见余田的轻笑:“看来云先生也是一位风liu雅士啊。”
“哦,呵呵……呵呵……”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思宇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然后对余田笑道:“我大哥写的是《西厢记》,女孩子看的书。”
“《西厢记》。”余田的眼中带过一丝惊讶,他仿佛知道这本书,“原来是这本,哈哈哈……”余田爽朗地笑了,帅气的笑容让整个房间变得明媚。
“这本书我的小妹可是颇为喜欢呢。”
“原来你的小妹喜欢,太好了,我大哥快出新书了,记得捧场。”思宇一脸的谄媚,这家伙倒挺会抓住商机,“还有啊,让她帮忙推荐一下,什么名门小姐之类的,谢谢啊。”
余田笑着点头。
正说着,外面的琴声停下,台上的美人站了起来,全场一下子变得鸦鹊无声。
茱颜莲步轻移,宛如凌波的仙子。她冲着全场盈盈道了一福,朱唇轻启,娇柔的声音从她唇间传出:“今日茱颜在出题之前,想请一位先生赐画。”
“赐画?”原本寂静的场上传来疑惑的声音。
“茱姑娘,在下区区不才,愿意为茱姑娘作画。”有人开始自告奋勇。
茱颜缓缓抬首,目光在上面扫了一圈,似乎在寻人,她幽幽道:“请问云飞扬云先生可在。”
我愣了一下,思宇拍了我一下肩膀,笑道:“大哥,艳福不浅啊。”
我想我此刻的神情可以用呆若木鸡来形容。
“是啊,没想到云先生才第一次来,便被茱颜姑娘选中。”余田的话语中带出一丝调笑。
就在我不知如何的时候,只见余田挥了一下手,站在外面的小厮立刻走到窗台边,高声喊道:“云先生正在此处,请姑娘稍后。”说着,那小厮走到窗台边,原来那里还有一闪竹门。
他打开竹门,恭敬地站在一边。
我便硬着头皮走了出去,只见竹门外是一个竹子架起的平台,临空而立。几乎是全场人都将视线朝这边投来,我立刻有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冷汗不由得冒出。
“在下云飞扬,见过茱颜姑娘。”我微笑着行礼,那茱颜姑娘也微笑还礼。
耳边传来楼上的惊叹。
“他怎么会在那里?”
“没想到他就是那个闺房读物的云飞扬。”
“简直就是丢我们男人的脸,堂堂男子汉怎么写闺房书。”
“你别这么说人家,你还羡慕不来呢,看,连茱颜姑娘都仰慕他。”
“就是就是啊,早知道我也该去写了。”
“……”
原来写闺房小说是男人不耻的事。
茱颜对着我再次一拜:“茱颜唐突了,实则楼中姐妹都十分爱看云先生所作的《西厢记》。”
心底惊了一下,不知那本《西厢记》是在宋前还是宋后出现,不过也没关系,因为此本非彼本,内容更是南辕北辙。
“更喜欢先生所画的封面,姐妹们都想收藏,故,茱颜妄求先生作画一副,留在【天乐坊】。”茱颜的眼中虽然平静如水,但我还是隐约感觉到了她的期盼。
“天哪,等他画好要多久?”
“是啊是啊。”
上面传来那些公子的抱怨。
我笑道:“这有何难?既然姑娘还要出题,云某也不想浪费各位公子答题的时间,云某画好便会送下来。”
“多谢先生,那茱颜就静候了。”随即她再次面向上面,“茱颜出题了。”
见她出题,我便回到房间,见思宇已将文房四宝准备妥当。
外面传来茱颜的题目:“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请各位续诗。”
我愣了一下,这诗听着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干脆还是专心作我的画。
轻提衣袖,点墨沾水,寥寥数笔勾出了美人的轮廓,白纱缥缈,紫雾缭绕。淡淡的夕阳下,美人在半山凸出的平台上抚琴,身后是一株艳丽的红枫,橘色的枫叶在美人身边漂荡,一缕涓涓的细流,从山顶蜿蜒而下,山下水雾缭绕,一叶轻舟若有似无。
她是凌空的仙子,不染红尘;
她是思乡的孤魂,黯然伤神。
提笔题字,却不知如何落笔。
思宇走到我的身边,轻声道:“我来。”
“鸿雁南归路,啾啾思乡情。”外面的人纷纷续诗,不知今日谁能夺得花魁。
“红梅映白雪,春风总有望。”
“……”
我站在思宇身边,只见她行云流水,中性但却俊美的字出现在画旁:日暮苍山兰舟小,本无落霞缀清泉。
这诗……不是那首网络流行佳作吗?呵,题在上面倒也称景。(大家可以将此诗头几个字和尾几个字连起来念。)
只见思宇继续写道:去年叶落缘分定,死水微漾人却亡。
当她写完,我立刻明白为何觉得茱颜的诗面熟了,因为当时网络上流传那首诗是由李白所作,于是就有人考证了一番,自然不是,唯一一首比较接近的就是唐代诗人刘长卿的《日暮苍山》。
那么原文就是: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倒是因为那首网络诗,让我把这首记住了。
余田站在一边看着思宇的诗,忍不住轻喃:“好诗,续地好!称地好!哎……只是这诗和画让人悲伤啊……”他同样淡金色的眉毛微微蹙起,湛蓝的眸子带着浑然天成的哀伤。
我正要拿起画,思宇忽然提笔又写了一行字,却是: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然后朝我眨了眨眼睛,思宇啊思宇,莫不是要让我抢了那个花魁?
再次走出竹台,竹台边上有一盘旋的楼梯,我顺着楼梯走了下去,七姐迎了上来:“云先生画做好了?”
我淡笑着点头:“就连茱姑娘的诗也续好了。”
“是吗?”七姐和我的对话引起了台上茱颜的注意,我见她看我,便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画卷交给七姐。
画卷由七姐传递到茱颜的手中,还在续诗的人立刻都安静下来,好奇地张望着。
茱颜和另一个姑娘立刻将画卷展开,我听到了一声声抽气声,男人总是经不住美人的诱惑,更何况是茱颜。
没错,那画上的美人正是茱颜,脱俗的气质,莫名的哀伤,让人又是揪心又是疼惜。
“去年叶落缘分定,死水微漾人却亡!”茱颜先是轻喃,后面几乎是惊呼出声,她怔愣地看着我,我站在台下轻摇鹅毛扇微微而笑。
这是一个讯号,一个她知我知的讯号。
“好诗!”有人大喝一声,随即附和声一片。
“没想到这个闺房男居然有如此才情。”
“绝!绝啊!”
鄙视我吧,又多了一个抄袭的,还是反复抄的。我占了思宇便宜。
茱颜久久地凝视着我,忽然她似乎意识到什么,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匆忙掩面而去。
怎么回事?不公布结果吗?
只见七姐在台上娇笑道:“今日是云先生胜了,请云先生稍后赴约。”
啊?
稀里糊涂回到余田的包厢,脑子一片空白,一时间也理不出个线头,过会怎么发问?
这赢的,实在是突然。
思宇和余田正在包厢里下棋,我凑过去一看,原来是五子连珠。这五子棋在这里早就流传百年,还作为围棋的辅助训练。
“秋雨,过会我就要去会茱颜。”
“不错啊,去就去呗。”思宇将精力完全放在棋盘上,与余田杀地不可开交。
我呐呐地看了一眼棋盘,余田在一旁落子沉稳,胸有成竹,一看就知道是余田在让着她。
既然如此,我也别做电灯泡了。
“先生要走吗?”余田叫住了我,眼角含笑,“替我向茱颜姑娘问好。”
“好……”
门前已有两个丫鬟,她们在前面引路。
身体忽然被撞了一下,我揉着肩膀看去,原来是那个日本人,看来是输了不服气,他身边的公子朝我笑脸道歉。
我在众人嫉妒的目光中离去。(未完待续)
第三卷第一章~第八章别院的日子系列简介
别院的日子系列
非雪被北冥带回自己的别院后,便被送入北冥的【楼外楼】,一幢三层的小楼,二楼便是非雪最喜欢的书楼,非雪无事便开书增进对这个世界的了解。
而不出七天,非雪的身份就暴露,北冥和孤崖子试探而来,非雪坦然地道出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并从此以女子的身份住在小楼。
北冥不常来小楼,但孤崖子和四卫却是小楼的常客,孤崖子喜欢与非雪探讨谋略,非雪也是知无不言,不懂的也会直说,孤崖子很是疑惑,但反而更佩服非雪,认为她仅用自己所知的东西就履出奇招,感叹非雪不是男人甚为可惜。
而无聊的非雪就跟四卫学习其他的技术,她越发觉得在这个世界生存就要多学这里的东西。
直到有一天北冥突然来临,并告诉非雪他决定将她送回沧泯,非雪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就在北冥说出要将非雪送回沧泯后,北冥居然派来了茱颜,让茱颜训练非雪怎样做一个像样的女人,非雪故意不学好,还被北冥发现。
赤炎拿来了一个望远镜给非雪玩,非雪占为己有,然而就在晚上,北冥再次到访,没收了望远镜,并与非雪长谈,非雪道出了北冥真正的目的是统一各国,北冥便道出他通知沧泯的真正目的,是让他们派使者来见证非雪的“死”,从此就让非雪从世间消失,成为他北冥的天机星。
非雪顿悟,明白孤崖子已经明白了她的真正身份。
就在第二天沧泯的使者赶到,北冥还叫茱颜将非雪特地打扮了一番,却未想沧泯的使者居然是夜钰寒。
而夜钰寒还带来了一个随身侍卫。
夜钰寒提出与非雪单独聊聊,于是和非雪前往楼外楼。
在进入楼外楼后,夜钰寒身后的侍卫便上了二楼,非雪立刻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跟着上了二楼,侍卫出现,却是拓羽。
原来拓羽一直记挂非雪,只因没有得到,才日思夜想,原先是为了夜钰寒而压抑感情,而今,夜钰寒意娶妻,所以拓羽的感情爆发,一时失控,想强要了非雪,并夜也道出想让非雪“死”在这里的计划。
非雪巧言哄骗,包住了自己的清白,也等着看拓羽和北冥的好戏,从而,乘机逃脱。(未完待续)
第九章~第十章简介
第九章:告别别院的日子
当天晚上,非雪拎起了精神,躲入自己的床底,却没想到第一个来的,却是夜叉,夜叉欲行刺非雪被赶来的水无恨拦阻,北冥的人很快发现意外闯客,便与水无恨和夜叉打了起来。
接着,是随风和欧阳缗,非雪从随风的口气里听出了随风的冷漠,她觉得很疑惑,仿佛随风记忆依稀存在,但却没了那份相爱的感觉。
北冥和拓羽赶到,于是和随风与欧阳缗在非雪的房里大打出手,非雪一时不知如何脱身。
就在这时,突然射入火箭,要火烧楼外楼,非雪只有逃出,被四人发现,在争夺间,非雪被赤炎带入秘道逃离。
谁料出了秘道又遇到了水无恨,赤炎和水无恨纠缠起来,非雪得以脱逃。
就在非雪以为成功的时候,却被人打晕,原来打晕她的正是当初被她赶出宫的其中一个宫女,她欲将非雪卖到边关。
非雪的消失让北冥大怒,沿途搜索,人贩子决定将非雪杀死,但他们起了色心,在欲强奸非雪的时候,非雪的愤怒引来了狼群,并将人贩子碎尸……
第十章、开始军营的生活
被狼群所救的非雪受不了狼群吃生人的场面受到了刺激,在树林里乱跑,满身是伤,当她冷静下来洗澡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血毒死了水中的鱼,原来她的血有毒。
饥寒交迫下,非雪昏迷于山间,依旧是狼救回了她,她健康后离开山林想搭车去市集,却未想世态炎凉,无人理睬,又正好碰到山贼打劫,她就混入山贼一起打劫。
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下,反而救下了遭受打劫的运输粮草的一个小队,便跟着火头军队长老张头进入军营,开始了她军营打工攒钱的生活……(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第十五章简介以及节选
11:又见随风
送亲的队伍有趣无回,就在非雪担忧爷爷的安危时,队伍回来了,但却都带着伤,而跟他们一起回来的,却还有随风。而非雪此刻已经明显感觉到,随风对她已无爱意,仅管并没忘记她……
(节选:“喂!姓云的,不过是讹了你五千两,你犯得着记恨那么久吗?我现在可要被当作奸细灭了,你真的见死不救?”
他的话让我觉得怪怪的,他当真变了,变得让我熟悉而陌生。熟悉的是他变成了沐阳的随风,陌生的是,他不再是邶城的随风,青菸到底怎么下的咒?为何他看上去好像仍记得我,却仿佛有着完全和我不同的记忆,那没有爱的疏离感,让我疑惑。)
12:守城
北寒的军队打了过来,阙城的守将林日朗带着自己的两万兵将对付前来的五万敌军,根本是以卵击石,而随风的出现,让敌军好色的将领萨达看中,并出言调戏……
(节选:“美人!”萨达忽然喊了上来,让所有人的脸上都画上了黑线,给这原本紧张的战斗带来了一丝幽默感。
只见随风的脸立刻阴了下来,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把他当女人看。
萨达嘴角含笑:“美人就该享受锦衣玉食,你何苦女扮男装上战场?是不是你的男人对你不好?”
城墙上是阵阵杀气,我这里都感觉地到,随风的眼睛眯了起来,我暗叫不好,立刻跑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腿:“别冲动,冷静!冷静!”
“放开!”随风怒吼着,我劝道:“你不能怪他看走眼,谁叫你自己长得像女人呢。”
“你!”随风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对着下面的萨达喊道:“萨达!他是男人,你就别想了。”
“男人?”萨达笑眼半弯,仔细打量着随风,随风被我硬是拽了下来,可他却没松开手里的剑,本以为萨达会放弃,却没想到他大喊了一声:“男人就给我做男宠吧。”
于是乎,随风甩开我就跃了下去,剑尖直指萨达,)
13:救随风
萨达仗着自己人多,欲活捉随风,云非雪气恼萨达的好色,于是运用自己的特殊力量召唤出了成群的乌鸦,让萨达退兵。众人还以为是天堑,并未想到是云非雪所为……
(节选,一只又一只的乌鸦开始聚集,“扑棱棱”翅膀扇动的声音甚至盖过了兵将的喊杀声,围住随风的士兵开始退缩,他们惊恐地看着头顶的乌鸦群,若只有一只乌鸦,并不让他们害怕,但十只,上百只呢!
乌鸦形成一团厚厚的黑云盘旋在他们的上空,如同成千上百的死神向人类宣战,“哇——哇——”的叫声就像夜半的婴啼让人心悸。)
14:回家
随风获救后,取笑云非雪的变装难看,并提醒云非雪北冥正往这里赶来,要求云非雪同自己回家,等待众人将她的星光减弱,转移天下术士的视线,云非雪暗想自己也无落脚之处,心中又惦记着斐嵛,便答应前往幽国。而云非雪恢复原本的面貌,也让大家大吃一惊……
(节选:“你……你是谁?”林日朗惊奇地看着我。
“我是谁并不重要,现在林将军只要静候敌人的书函即可,我想明日对方就会有所动,说不定会发来议和的书函,提出让北冥轩武足够伤脑筋的条件。呵呵,幸好他有孤崖子,这盘棋,鹿死谁手还尚不可知,所以林将军要好好保护自己,免得成为对方的又一个筹码。”
我说完转身离去,随风拍了拍发愣的林日朗,笑着离开。
静静的河边,林日朗狐疑地站在那里,他或许怎么也没想到,一个豆苗,只是将脸洗干净,就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至少在我走远回头的时候,他依旧站在那里,望着我和随风的背影。)
15:忍
云非雪决定跟随风回幽国后,面对随风,开始陷入爱的挣扎,几番努力,将对随风的爱压在心底,她觉得现在这样的关系也好,有时默默得注视自己心爱的人也是一种幸福,与此同时,随风也陷入一种对片段性失忆的迷惘……
(节选:“例如【天乐坊】的晚上,我只记得你要杀我,可后来就没了印象……”随风在一边疑惑地说着,“还有【无雪居】的很多个下午和夜晚,都没了印象,就像那些时间突然消失,很模糊,像梦一样,只依稀记得自己总是躺在房檐上,好像在守护什么人,难道我在邶城就整日看天,什么事都不做?”
他忽然看向我,视线接触的那一刹那,心口窒闷起来,我皱紧眉,掩饰自己刚才盯着他看的不良视线,然后装成回忆,随即抱歉地看着他:“你经常失踪,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对不起……”
“原来你也不知道……”随风有点失落地低下头,“这种感觉让我很彷徨,就像邶城只是一个梦,很不真实,云非雪,你应该明白,我是一个成年男人,这种恍然若梦的感觉让我很不踏实,你明白吗?这种……感觉……实在……”
随风焦虑地抓狂,眼中带着他的痛苦和迷茫。)(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第二十章简介及节选
16:树屋之夜上
在云非雪被人贩子拐卖的时候,遭到人贩子的非礼,当时的云非雪害怕之极,就在她绝望的时候,野狼救了她,并在电闪雷鸣之下将那两个人贩子分尸,给云非雪造成了很大的心里阴影,每当电闪雷鸣之时,她都会产生幻觉,看见两个人贩子来向她索命。
所以,她就会在暂时清醒时躲入树屋,将自己灌醉,躲避幻觉……
节选:自从那个夜晚之后,我开始惧怕闪电和雷鸣,它们每每让我想起那个血腥的夜晚,撕裂,剖开,内脏,森森的白骨。
血液融入泥土里,雨水将它们化开,浓浓的血腥味里,带着泥土的涩味。
惨叫,尖利的惨叫,回荡在脑间,隐隐的,有模糊的身影在我身边飘荡,是他们,他们来索命了!
浑身开始颤抖,酒,我需要酒,只要喝醉,就可以度过雷雨的夜晚,忘却所有的恐惧。
“轰隆隆。”一阵沉闷的呻吟从我头顶掠过,我抱紧绳梯,用力呼吸,拜托,再晚点,求你,让我进了树屋再咆哮。
手脚变得软绵绵,爬上树屋的那一刻,我趴在地板上用呼吸来确定自己是否存活。
17:树屋之夜(下)
酒醉中,随风的到来刺激了云非雪压抑在心底的爱,于是在幻觉和酒精的作用下,云非雪扑倒了随风……
节选:“云非雪,你醉了,你清醒一点。”
“醉?我现在想要男人!拓羽想要我,夜钰寒想要我,就连北冥也对我虎视眈眈,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我愤怒的揪住随风的衣领,他手足无措地看着我,我用尽自己的力气,将随风按在墙上,跨坐在他的身上,拎住他的衣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不公平!男人想要你的时候,就用强的,你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女人为什么只能被压在下面,凭什么就不能在上面,我今天就要在上面,就要让你们后悔!”
18:对不起,我忘了
每次犯病之后,云非雪都会有短暂的失忆,再加上随风又替云非雪穿戴整齐,所以在她醒来后,没有发觉任何的异样,在随风提起昨晚的一切后,云非雪还以为随风在胡编烂造……
节选:“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躲过他热切的目光,嘟囔道,“我不记得了,我喝了那么多的酒,会有酒香,这你是知道的,你闻错了,什么媚香不媚香的,我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事,肯定是你胡说……”心底开始发虚,莫非是自己长久压抑的感情在昨晚彻底爆发?
难道真是我?
是我吗?
会是我吗?
怎么会是我?
我怎么会主动?
我这种人也会主动?
怎么可能?
我有这么强势?
到底会不会是我啊?
说不定是随风做chun梦,恩,铁钉是他做chun梦。
19:死不认账
在云非雪努力回忆后,有了一些依稀的记忆,但她不想让这个不爱她的随风仅仅是为了负责而负责,所以她刻意回避了一切,而随风冰冷的态度,更让她觉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反正这对于男人来说,并没有任何损失。
云非雪为了想让自己变强,不再成为这些男人的利用工具,决定跟随风回幽国,跟斐嵛他们学本事。
与此同时,北冥也赶到了阙城……
节选:斐嵛,我来了,你的非雪变坏了。
对不起,斐嵛,我是带着目的而来,我要学得你所有的本事,让你们不用再保护我。
对不起,斐嵛,如果你不配合,我将会用手段,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我就会把你吸干。
斐嵛,我真的变坏了,我杀了人,我想让曾经害我的人,付出代价!
斐嵛,我真的变坏了……
耳边传来轻轻的马蹄声,黑色的天使,再次挡住了我面前的阳光,用他巍然的身影笼罩着我的全身。
有点幽默,我仿佛总是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他的身影总是笼罩着我,让我不得不面对他的存在。
他双手环胸,好笑地看着我:“怎么?走不动?”
我抬眼看了看他,没理他。
“回去洗个澡,你还要帮我对付萨达。”
我再次抬眼看了看他,白痴地问道:“不帮怎样?”
他诡异地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说呢?”
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到斐嵛身边之前,我还是保命比较重要……
20:再遇北冥
在随风决定留下来对付萨达的时候,云非雪也被迫留了下来,自然而然地就再次面对北冥。
与北冥的见面却是如同老友见面,格外地轻松和恰意……
节选:就像随风来的那天,北冥踏着夕阳而来,他急急地跑来,却静静地站在我的身边,我依旧闭目听着他有点急促的呼吸声,他何时也掌控不了自己的情绪了?
在我印象中,他总是处乱不惊,即使泰山压顶,依然未然不动,这才是我心目中的北冥,不会因为任何事物而影响他的思考,他的心态,他的判断,他就像神一样冷眼旁观,不会为任何事物,任何人倾注自己的情感。
而现在的他,却乱了气息,是因为看到我吗?原来天机星能动容他,天机星对他真的很重要。随风说的是,如果我不是天机星,我什么都不是。
随风……他好像就站在不远处吧,如果我不是天机星,我会和他相遇,相爱吗?恐怕不会吧。
我缓缓睁开眼睛,夕阳在我睁眼的那一刻消失在城墙上,收回了洒在河面上的金光。(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第二十五章简介及节选
21:策划攻城
北冥带来了两万亲兵和孤崖子,这次萨达的攻城明显是暮廖出了内奸,很有可能是朝廷的大皇子与北寒勾结要致北冥于死地。
在讨论攻城时,云非雪被邀请之列,她心里清楚,定是那孤崖子想让她混入美人的队伍,与他们里应外合,哪知这个计划遭到北冥和随风的强烈反对……
节选:“不行!”随风和北冥忽然异口同声地喝制,惊地所有人都收了声,
北冥和随风的视线下意识交汇在了一起,但随即立刻撇开,这情形,好似他们两人有着某种暧mei的关系。
“为什么不行?”我疑惑着,直接看着身边眉峰拧紧的随风,“你应该知道带着我只有好处。”
“太危险。”寥寥几个字说出了随风不让我去的原因。
而那边北冥也沉声道:“正是,此事对非雪来说,太勉强。”
“不勉强不勉强,如果我不去,万一你们中了毒,万一这小子……”我指向随风,“被对方那个什么,我没办法跟他未婚妻交代啊。”一想到青菸的咒术,我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青菸一切都为了他的天考虑,他的天想要我,她会毫不犹豫地帮他得到我,可万一他的天因为我的失职,而被……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我有那么不堪一击嘛!”随风怒吼起来,两只乌黑乌黑的大眼珠都爆了出来,“你给我好好呆在这里,否则,别怪我……”他双手开始捏拳,传来可怕的“咯啦咯啦”关节摩擦的声音。
我立刻缩回角落,想着怎么偷偷前往。
22:北冥的求婚
在攻城讨论之后,北冥留下了非雪,并提出求婚,这让非雪出乎意料,但却又在情理之中,想着北冥的好,非雪的心开始动摇……
节选:我看着北冥,北冥的脸上并没多少惊讶,依旧淡如止水:“我没有未婚妻,那些女人我都会遣散,我只娶你一个。”
平淡的求婚,平淡的话语,就像这一切,只是一比生意,没给我带来丝毫的感动。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暖人的微笑:“把你喜欢的茱颜给你做婢女如何?”
“我不要。”我立刻回绝,“哪有丫头长得比主子好看。”我鼓起了脸,惹来北冥的轻笑。
他抬手抚过我的长发,深深得看着我:“雪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突然的凝视让我愣了神,从我认识他到现在,他从未用这般深情的眼神去看一个人,是真心?还是演戏?
他没必要演戏吧,如果是演戏,那之前的求婚他大可表现地对我一往情深,博取我的好感,可他没有,只是依旧用他平时的口气,对我说着他的目的……
23:逼泪
云非雪跟随风提起了北冥的求婚,并不是为了刺激随风,此刻随风在她心里仅仅是普通朋友,她也不想再次陷入那份爱的痛苦,所以她只想告诉他,她想嫁给北冥,不跟随风回到幽国。
随风却说她必须为了救小妖回幽国成为狐族,在成为狐族之后,随便她想嫁给谁。与此同时,随风用洋葱逼出云非雪的眼泪用作解药,以防在【美人宴】上被敌人下毒……
节选:“乖,配合点。”随风居然还柔声诱哄我,“你哭地越厉害,就越早结束你的痛苦。”
随风的话说得我瞠目结舌,气结地无法言语。
他煞是认真地将洋葱擦在我眼睛的周围,瞬即,强烈的刺激让我泪如泉涌。
“你还愣着干嘛,还不接!”随风从怀里又掏出一个琉璃瓶,放在我的眼角。
“你们……你们!!!”强烈的麻辣让我根本无法睁眼,透过泪眼朦胧地看着面前一黑一白两个人影,他们简直就是绝配!
北冥依然处于疑惑状态,显然他还不明白为何我的眼泪能解百毒。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问着随风:“原来上次你中毒是她解的,难怪她中了天下剧毒却安然无恙。”
“恩,所以你放心,只要我们带着她的眼泪,任何毒都伤不了我们。”
“原来如此……”
这两个混蛋居然还你一言我一语很是恰意地聊起了天,知不知道现在受苦受难的是我啊。
24:影月国的公主
由于北冥和随风没有带上非雪前往被敌人攻陷的朗撅关,云非雪心里担心他们两人的安慰,于是怂恿看守自己的北冥四卫跟随自己前往朗撅。
云非雪冒充影月国的公主并赶在了北冥的前面……
节选:因为我们日夜兼程,所以一天就赶上了迎接随风的马车,我让他们绕路,我拿出望远镜,嘿嘿,自然是北冥留在阙城的。我用望远镜从黄土高坡的坡顶俯视着那一队华丽的车队。
浩浩荡荡四辆马车,第一辆是玄色的柱子,酱紫的幔帐,三米长两米宽,车身上镌刻着雄鹰展翅,在北冥家的书库里我见过,雄鹰是北寒敬奉的神鸟,就像乌鸦是他们害怕的冥鸟一样。北寒一族,都视鸟类为尊。
没想到接随风连皇家马车都用上了。
而他的后面,是三辆较为普通的马车,但也是富丽堂皇,能容数人。
北冥带着一小队自己的士兵在前面开路,而两旁,却是北寒的士兵,肉眼估算,也有上百人。
护在随风车边的是两员身着铠甲看似将领的男子,两人谨慎地看着周围,不敢有丝毫怠慢。
25:狩猎萨达:
影月国是女王国度,里面的男人都为妃为奴,没有地位,这在这个世界也是众所周知,所以云非雪完美的表演,让萨达以为云非雪真是影月的公主,为了娶他而来……
节选:影月国,女人为王,娶男人为妃,选秀为射日,日为阳,也就是男子,射日:就是狩猎美男……
萨达的黑马在离我们十米远的地方停下,一双桃花眼眯了眯,带出不羁的笑。他将银枪重重插在地上,身体就斜靠在已经深入地面的银枪,戏虐道:“怎么?堂堂一个暮廖就没有像样的美人,只送来你这个货色?”
“大胆!”身后的紫电立刻亮出了剑,我扬起了手,紫电立刻收回剑退回。
我直起身体,打量着他,笑道:“我不是暮廖人。”
“哦?那姑娘前来是为了什么?”
我笑了,然后大声直接道:“来娶你!”
接着,就看见萨达脸上的笑容立刻僵化,嘴角开始抽搐,他身边的银枪渐渐往一边倾斜,不负众望的,萨达从马上摔了下去,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怦!”扬起的黄土足足有一人多高。(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三十章简介及节选
26:影月国的逃亡者
在与萨达的军师杨委接触的时候,非雪发现这个杨委很有可能以前在影月国住过,因此萨达才会派杨委来试探他们。但非雪对影月国的熟悉及她本身大胆的作风,让杨委确信非雪就是影月国的公主。
【节选:杨委恭敬地走到我的面前,道:“听闻影月国是女子执掌天下,不知公主缘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斜靠在虎皮椅上,单手撑着脸颊,不紧不慢道:“狩猎美男。”
淡淡的四个字却引起了堂上的轩然大波,一声声冷嘲热讽立刻响起。
“什么玩意!怎会有如此放浪的女人。”
“这里是军营,大帅怎么就让她进来了!”
“那个什么影月国,都是妓女过去的吗?哈哈哈……”
“放肆!”杨委大吼一声,遭来齐刷刷的白眼,他立刻一个哆嗦,随即正色道,“不得对公主无礼。”
我扬了扬手,淡淡道:“不怪他们,在影月以外的国家都是男尊女卑,他们会这么看我也是正常,我来猎的是萨达,既然他们都是萨达的部下,我不会计较。”
杨委似乎长吁了一口气,继续道:“那公主身后这四位莫不就是保护公主的男影?”
我扬了扬眉,暗想这山羊胡好像对影月似乎颇为了解,不愧是军师。】
27:帮手
影月国公主的到来让萨达一时不敢怠慢,于是派出一个叫玲珑的小丫头来伺候非雪,两人见面时,都觉得见过对方,险些露出马脚,幸好那玲珑机警,才化险为夷……
【节选:小丫头似乎也认识我,她一下子惊讶地没了反映,站在那里只是直直地盯着我。
而我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楚,我认出了她,就是另一个被我当初赶出宫的宫女,糟了,真是冤家路窄,怎么会在这里碰到了她,这不是要毁了我的计划!
心底不免也慌乱起来,而与此同时,我也注意到身边的杨委渐渐狡诈的表情。
我努力保持自若的神情,淡淡地问道:“我们认识吗?”
小丫头恍然清醒,慌忙下跪:“奴,奴婢该死!”
“罢了。”瞟了瞟身边此刻却变得从容的杨委,知道这丫头铁钉要被拖下去审讯,而这丫头却不戳穿我,看来有意保我,既然如此,不如先下手为强,我问道,“姑娘你是不是认识我?”
“奴……奴婢……奴婢……”小丫头紧紧搅着衣带,局促不安。
我淡淡地笑了:“我游历各国,小姑娘莫不是见过我。”
此番,小丫头不再搅动衣角,而是用力点了点头,怯声道:“只是没想到您会是影月国的公主……”】
28:生化武器
在与萨达的接触中,非雪发现萨达并非像外界传闻一般好色,他只是接着好色之名,让北冥和随风来赴美人宴,一举将他们拿下。非雪想出将自己的毒药藏入爆竹,到时燃放爆竹,将毒药粉末在空气里撒播,达到生化武器的效果……
【节选:“萨达居然想嫁给公主回影月,目的是学习影月的超前技术。”
“啊?这样啊。有趣。”
“但杨委力劝萨达不要有这种想法,因为影月国守卫很是森严,尤其里面的男影更是武功盖世,他能逃出来全是侥幸中的侥幸,听完后,萨达开始犹豫。”
犹豫就是件好事,说明他们已经完全相信我是影月国的公主。
“还有我听到了另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杨委说上面已经知道萨达强掳小美人的事,说这个小美人在事成之后,要上交,还有一个叫茱颜的美人也要一同上交,不得私留。”
茱颜?他们怎么知道?看来是北冥的亲戚没错了,不然怎会知道茱颜的艳名。
“萨达怎么说?”
“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有点奇怪啊,怎么萨达不喜欢随风吗?那他处心积虑抢来做什么?
萨达这个人,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还要再多加观察留意萨达才行。
转眼已将手链编好,带着花纹的绳链和一颗翠绿的玉珠,原来追男人也不容易。】
29:泡萨达(上)
为了获得萨达的信任得以在【美人宴】上下毒,非雪决定泡萨达,哪怕让萨达害怕也是成功,而她的智谋也让萨达刮目相看……
【节选:看来还是素雅女装对他有杀伤力。我倒也不是刻意去勾引他,至少总得能说上话吧,不然怎么套情报。
从他初见我时的情形上判断,他不好我这口茶,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他定了定神,笑容变得自然,然后轻佻道:“公主想在下了?”他似乎要先入为主,占据有利地势。
我自然不会示弱,边笑边朝他走去:“是啊,小达一天都躲着我,只有我来找小达罗。”
“在下不是不想着公主,实在是……”
“我明白,打仗毕竟不是游戏,自要认真绸缪,不然小达怎会一个人跑这里冥思。”
“是啊。公主。”杨委插了进来,“大帅正在烦恼【美人宴】呢。”
我笑了:“怎么还有难题吗?不如说来听听。”
萨达笑眯眯的眼中瞬即滑过一道犀利的光,那道光射在杨委的身上,杨委却视而不见,可见萨达并不信任我。只见萨达笑道:“这种小事岂能让公主费神,在下自会解决。”
我笑了笑,随意道:“解决?小达向来堂堂正正做人,又怎会那些把戏?”
萨达的双眼忽然睁了睁,我继续道:“既然看上了小达你,你以为本公主会丝毫不了解你吗?”我把探听萨达的底细说得理所应当,一切的一切都被我官名堂皇的扣上了一个因为我喜欢你,所以要了解你的帽子。】
30:泡萨达下
非雪一方面给萨达出主意如何加害北冥,一方面心里却在计划如何搞定萨达等人,可以跟北冥和随风里应外合,更加萨达耍地团团转……
【节选:“好计啊!”
“公主你!”萨达忽然握住了我放在城墙上的手,神情复杂地看着我,仿佛在说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子。
萨达的动作太突然,让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回过神之后,发现小杨同志已经知趣地闪下城楼。
我立刻用双手用力地反握他,激动道:“小达你终于对我动情了!我的苦心终究没有白费,小达!”其实我想说,同志,太感谢你了,让我想出这么歹毒的计。
萨达的手在我的手里一哆嗦,慌忙抽出,干笑道:“我失礼了,公主请恕罪。”
“对!对!”我煞有其事地点着头,“在正式迎娶小达前,我不能对小达做出任何无礼的行为。”
萨达的脸上瞬即画满黑线。
我忍着笑,对身后的四卫厉声道:“你们要好好看着本公主,别让本公主一时控制不住闯入小达的房间,强行zhan有小达。”说到这里,自己都快憋不住笑了,一旁的萨达更是形同冰雕,一张脸说不出的怪异神情。
似是郁闷,又似纳闷,隐隐的还有那么一点气闷……】(未完待续)
双影月的非雪同人
第一版本:
你真舍得吗?在非雪回神时,她已经问出了这般话,然后,掩盖心中那一丝失落,唇角勾起一抹邪笑,继续藉酒发疯地伸出手,当着众人的面用指尖微勾他的下巴,“想我云大官人阅美无数,还是头一次遇到这般舍得杀我的美人儿,不怕今后了无生趣了吗?我可是能博众美一笑的个中高手啊,天下间没人能比我更能讨美人喜欢了哦。更何况我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天下第一可爱,你真舍得~~??”呜呕,不好,她要吐~~~!
第二版本:
非雪呆呆地看着他,想着透过那层面具找到一丝熟悉的感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人就这么深情凝视着彼此。“咳”有些透不过气,非雪回了神,哦,脖子上的手捏得有点紧。“你当真不怕死?”他的声音刻意地压抑却有丝不易察觉的松动,“还是,你为了保护欧阳缗连死都不怕?”“咳!”指了指让她喘不过气的手,趁他松劲的时候她努力?”“咳!”指了指让她喘不过气的手,趁他松劲的时候她努力喘两口,然后看着他傻笑,作势吸了吸欲流的口水,“你也是个美人吧。”她笑得好不邪气,“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liu,你若是摘了面具让云某一睹芳容,顺便亲两口抱一下,云某也就死而无憾。呵呵”
“......你当真这么喜欢男人吗?”面具下他语调有些变化,不知是生气还是哭笑不得。
“我是喜欢美人,只要是美人,我都喜欢。”她继续笑,笑得让人觉得她真得很欠扁。
第三版本:
呕吐~!该死,这时候居然还给它吐。她一下子捂住嘴,努力将口水下咽,然后又呕,又艰难吞咽口水,来来回回好几下,看得人觉得反胃,那人收回手,回过头去,转过身去,回去原位坐好,然后冷冷下了一道命令,“带他下去。”
“呵呵,”她笑得摇头晃脑,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众人大惊失色,她却无所觉地坐在地上,“所以呢,人生得意需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喂!酒呢!来!喝酒!”呼!困了,倒下,四仰八叉地大睡,已然不顾自己的死活了。怎么说,就算是贱命一条,好歹也是条命,更何况她云某人还是个大好青年,这生死当口,只怕她云非雪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未完待续)
狐猫的非雪同人
“云非雪!”红龙忽然认真地唤着我的名字,他捉住我的双臂,越捏越紧,他怎么了?“如果你为拓羽办事,我们就是敌人!”他的口气突然变得威胁,威胁我不能与他为敌!
看着面具后面那双无恨的眼睛,我一冲动,作了一个决定……
‘那谁,红龙是吧‘喵呀,真土得掉渣,还是无恨好听,‘猜个迷好吗?
从前有一个小屁孩,位子没坐稳之前吧,夺来夺去,拿到了吧,又要担心别人是不是会来夺,整个天下都太平了吧,后院的老婆又开始争来争去,等后院的老婆安定了吧,咣当,生出了一群小屁孩,然后,又开始夺来夺去,所以,这个小屁孩的生活永远都没的消停,可怜得要死!猜猜看,这个小屁孩是什么?
你知道答案的是吧?”
我微笑“如果有个人放弃了自己的生活,只为了抢小屁孩屁股下面那张摇摇欲坠的破板凳,你说,他是不是很傻呢?
无恨,你真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吗?有些事情,是不是真的无法改变呢?”
看着他的眼睛,我很认真地说:“还记得我邀请过你吗?这个邀请是长期有效的,无论什么时候你想清楚了,虞美人欢迎你来。”(未完待续)
蓝雪希翼的水无恨同人
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来了,她要离开的消息是真的。淡淡的笑容出现在嘴角,“如果嫁给我让你为难了,那么我愿意给你自由。”
本来满心欢喜的以为可以把她留在身边,即使在她的眼中我只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但我真的很希望每天都能看着她对我笑,逗我开心。。。。我承认,我很想拉拢她,想让她为我做事,想借助她的力量坐上皇位,但更多的,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她罢了。设想谁又会为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去讨公道?
我站在出城的必经之路上,我在等她。很多的马车和人从我身边经过,没有一个停下问问我是否有事,有一辆马车还差点撞到我,它也没停下。是啊,除了她还有谁会关心一个傻子呢?我从天亮一直等到夜幕降临,她终于到了。她低着头,不愿看着我。“非雪不愿意陪无恨玩了吗?”是的,我还在装傻,也许是为了保持在她心中那种天真无邪的印象,也许只是为了博取她的同情吧。她沉默了很久。“非雪为什么不说话?”
我只想要一个答案。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如果这真的是你,我愿意一直陪你玩,可惜,真正的无恨实在是太复杂了,对不起。”她转身进了马车,我让开道,看着马车消失在视线中。
再见了,非雪,你终究不是属于我的。(未完待续)
霪雨∮霏霏恶搞夜钰寒
夜钰寒在我身后,好久不见了,我侧脸一看,果然是夜钰寒,它也歪着头看着我,它那张几个月没洗的狗脸,就在我的眼前。我转过脸去,不看它的脸,我怕我会一不小心揍它一拳.早知道昨天就给他洗个澡好了.
它急速靠近,向我飞跃而来.脸擦过我的脸庞,我愣了一下,一股恶心感涌上了喉咙,不能让它碰我!会有虱子的….回神的时候,它正要抢我手中的书,我慌忙收起书,重心不稳,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渐起片片花瓣,在身边飞扬。唉,看看我,脸摔个狗吃屎都这么有型,真是太崇拜自己了.
它那黑乎乎的狗爪子已抓住了书角,我岂能让他得逞!手一抽,书回来了!哪知,它还不罢休,用嘴狠狠地咬住了书的另一角.一拽,我跟着书被它一起拽起,倒在了它的身上.我是个大活人,可他毕竟是只狗,在了它的身上,任它再怎样结实,也经受不住.我一看,闹地差不多,便向他招呼道:“小寒,回去了.再不回去,你家的的羽又要生气了,小心他不给你饭吃,饿死你个狗崽子!”(未完待续)
忘记融化的非雪同人
人生若只如初见
“留在我身边让你如此为难么?”声音已不再是往日的天真,带着淡淡的低哑。那个在窗前负手而立的男子,阳光洒到他周身,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注意到了他的阴影将我覆盖。
“抱歉。”我从来都不敢相信我有一天会变成这个样子,声音低柔得懦弱,如此可笑而悲哀,
“无恨。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他突然笑了起来,话语里已经没有了那种低哑,取代的是说不清的魅惑与危险,“你是说,在我身边你很不自由是么?”
我怔了下,随即笑了笑,恢复了那个只会散漫笑着的云非雪,“无恨。千万不要让我恨你。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毁了我自己。”
“你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而是恳求。我不值得让你如此费心机你懂么?”
我在很久很久以后,仍记得当时的阳光悠悠地从窗外洒了进来,阳光穿透了肌理,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兰花香,清雅若兰。那个我曾经以为可以一直单纯下去的少年终将还是亲手将他的平静表面撕去,他要的,是整个江山。
但是,如此渺小的我,对于荣华富贵不感兴趣,一切都是过眼云烟,我只求能找一个平凡的人过平凡安稳的生活,没有腥风血雨,相濡以沫扶持着走完一生。
“非雪,非雪……”
感到温暖的靠近,耳旁传来的气息带着淡淡的困惑,
“你到底,要让我,怎么办呢…”
我闭上眼睛。
直到温暖离开周身。眼泪才一滴一滴掉下来。
义无返顾。
真可笑。没想到我居然还会再次流泪。
我只想求安稳与自由。没想到连这样都不可以。
那个被当自己当作弟弟的人原来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决心。我却可笑得故意装作一无所知,还以为可以改变他的想法。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到底怎么了。
到底怎么了?
我垂下眼帘,看着自己身上的长裙,换上女装的自己等于认识了自己属于女性的脆弱。我开始迷惑,望着窗外的阳光,看见院子里的相思花漫天开放。唇边绽开浅浅的笑容,眼泪流到嘴里,说不尽的苦涩。
我想起当初的那个天真的孩子,温暖的阳光洒了下来,面上的表情是天真的单纯,优哉优哉喂着鲤鱼时的悠闲与清雅,绽开的无比天真的笑容;相思花的玉佩,孩子气的举动,眸子里闪着的是我以为的天真善良的光芒;春风的吹拂下,长发飘扬在空中,修长的手碰触那一朵白莲时的美丽。
令人无比的心酸。
我突然想起一句话,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人生若只如初见么……(未完待续)
轮回宿命的水无恨同人
非雪,你说喜欢看我是傻子的时候的模样,可是你可知道红龙才是真实的我,傻子的我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伪装的,你放心,我会让你爱上身为红龙的我。”
非雪抬头看着我低声的道:“无恨,权利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跟我回虞美人有那么难吗?你还是放不下你的贪恋!傻子的你那么单纯那么可爱,因为他没有利欲之心,而身为红龙的你心已经变质了!”
不,非雪,我没有,我对你的心永远都是那么单纯的,对你的心永远都不会变质,不管我做什么,我的心永远都是在你身上。想到这,我更加紧紧的抱住非雪,我怕她回离开。非雪脸上带着淡淡的愁容,紧皱的眉头让我心疼,她说:无恨,我喜欢平平淡淡的生活,不喜欢勾心斗角,不喜欢争取夺利,但是这些你都给不了,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放我走吧!
我的心在这下听到了破碎的声音,非雪,非雪,跟着我真的让你这么难过吗?如果是这样,我放你自由!紧抱着非雪的手缓缓松开。乘这时候非雪一把推开我往门外飞奔出去,是什么落下了,湿湿的凉凉的,非雪,非雪,希望你能幸福。(未完待续)
黯乡魂之女频版
我瑟缩地朝大殿走去,长长的云梯永无止尽,白色的,冗长的云梯,如同一条巨大的,扭动的白蟒让我晕眩。
脚好痛,MD,谁造的,这么多台阶。
两个侍卫迎面走来,他们好像拖着一个人,是一个女人!女人黑发遮面,双腿发软,似乎遭受了世上最严苛的酷刑。
是灯灯!天哪!真的是灯灯!(金枝的作者)
我抢步上前,看着她无神的双眼,心痛地无法呼吸。
“灯灯!灯灯!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你别吓我!”
我的声音仿佛淹没在空气中,灯灯垂着脸,苍白的面容盖在那一头乱发之下,三分像人,七分更像鬼。
她嘴里仿佛在呢喃着什么?
什么?是什么?我凑进了她的耳朵,听见了那魔咒一般的话语:“更新……更新……更新……”
灯灯被拖走了,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消失在那白色的云梯下。
天开始旋转,我听见了一声传喝:“传张小廉——”
心跳已不负存在,我将踏上与灯灯相同的命运……
金壁辉煌的大殿里,作者女频帝国的四位国主:龙啸天、拒霜、花生、琉璃!
“张小廉你还有脸来见我!”一声咆哮回荡在大殿之上,肃杀的龙啸天睁圆了他原本邪魅的丹凤,英俊的面容却成了凶神恶煞。一头火红的头发更是随着他散发的气流高高扬起,如同黑夜里的地域火,让人恐惧。
“龙!息怒!”琉璃伸出了他修长的手拦在几欲过来扁我的龙啸天面前,“有话好好说,别吓坏人家。”
我感激地望向琉璃,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半丝感情,沉着的面容带着他特有的森然寒气,只见他冰霜一般的眼睛渐渐眯起,性感的薄唇微微张开,淡然道:“不知进取的东西,拖出去打。”
扑通!我跪在了大殿之上。
“哎……你们这是干什么?”温柔的声音从一侧飘来,拒霜大人优雅地站起了身,一头眩目的金发垂落在他的背后,他对着我扬起了微笑,那如同春风一般的微笑,让我眩目,“小廉子啊,别怕……”他缓缓走到我的身边,带来属于他特有的气味,那好闻的,让人心神荡漾的气味。
“一切都有可以商量的余地……”他修长的手指抚过我苍白的面颊,将我轻轻拢入怀中,“也不一定要月更六万的,比如说你遇上的天灾人祸……”
寒!
“或是病地无法爬起……”
爆寒!!
“抑或被外星人绑架……”
恶寒!!!
“有以上情况者,我们都可以酌情考虑……”他放开我,不用任何胭脂修饰就娇艳无比的红唇微微上勾,而我,却觉得他此刻的笑容赛过了美杜沙,我几欲在他的笑容下石化。
“是啊。”花生白色的衣摆出现在我的面前,里面却是一件猩红的内襟,倾国倾城的脸,却是属于一个男人,“只要你乖乖的,好好更新,我们是不会为难你滴。你想想,你不更新怎么对得起你的读者?”
“乖,我最近很乖啊,我最近都是日更六千啊。”
“哼!六千就了不起了吗?”龙啸天当即冷哼一声,“那下个月的指标就给你定18万,没有18万别想从我这里拿走银子!”
“对!无论如何投机取巧,在这里,更新才是王道!你要更新!不停地更新!好好的更新!”琉璃一步一步向我紧闭,抬手就扣住了我的下巴,“更新如果没有质量也别想拿到银子!!!”
“好了好了,你们就别威胁他了,小廉子啊,更新固然重要,身体也要保重哟。”
“哎,天天乖的作者不难,难的是月月都乖的作者,那些丫的,到最后还不都一个个偷懒,要我们催稿?哎……我们也难啊,都道君王无情,怎奈我们也有说不尽的苦衷啊,小廉子啊,你最近确实比较乖,下去吧……”花生微扬袍袖,带出他无限哀伤。
我抹着冷汗爬了起来,夹着尾巴仓皇而逃。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碰到了小舞(谁家天下的作者),她还没跨进大殿,便已昏厥一旁,好聪明!装晕可以逃过一劫……
特此声明,以上四个就是负责我的责编们,都是厉害的女银~~~(未完待续)
奥特曼吃鱼[黯乡魂之魔兽版]
之前字数的限制一直没有把你的作品放入同人馆,现在不怕啦,哈哈^_^
极北之地,冰封王座。
阿尔萨斯孤单的座在他的王座之上,静静的注视着他的王国,王座之下,他的手下早已被冻成了冰雕,或者一将功成万骨枯,只由这样,才能衬出阿尔萨斯作为王者的尊严与寂寞。
阿尔萨斯:“靠!我竟然被冻在了这把破椅子上,谁来救救我啊~”
正在这时,一个黑影竟然从浮冰中爬了出来.看到有人来,阿尔萨斯不禁大叫:“那边的兄弟,快来救我啊!”
听到阿尔萨斯的呼救,那人一愣,然后竟然凭空消失,一下子出现在了冰封王座旁边“你怎么了?”
“我…被冻住了……你快救我……”阿尔萨斯断断续续的说道,然后知见着人心念一动,静然用出了血法师的“烈焰暴风”,直接溶化掉了冰封王座,救出了阿尔萨斯。
被救出来后的阿尔萨斯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青年人“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仅会守望者得闪烁,还会血法师的烈焰风暴?”
那人:“阿尔萨斯,你不认识我了么?我就是尤迪安啊!”
“什么,你是瞎子?”阿尔萨斯大惊“你不是被我打死了么?怎么复活了?”
“哈哈哈哈哈哈……”尤迪安大笑起来“没错,我是死在了你的霜之哀伤之下,但是我命不该绝,在死后穿越到了1世纪的地球,现在我不仅治好了自己的眼睛,还知道了如何获得无限力量的方法,在这个世界,我就是无敌的,哈哈哈哈哈……”
无敌?阿尔萨斯傻眼了“尤迪安,你是如何做到的?”
尤迪安为难的看了阿尔萨斯一眼,最后叹了口气“在那个世界,有一个众神云集的地方,叫做起点中文,里面有许多可以操纵整个空间的神,无论是燃烧军团还是我的哥哥,甚至于整个世界,都要被其中的一个神所控制,而且神们都喜欢在自己所操控的世界中找一个人来宣扬神的神力,这个人一般被称为主角,只要你可以让其中的一个神选择你成为主角,把你扔到他的异世界中,这样你的能力就会从刚开始的一点点变成可以毁天灭地的庞大力量。”
“可是……那是神啊,我怎么让他能选我呢?”阿尔萨斯皱眉道。
“难道你就一定要选神力强大的么?而且你也不用去威胁神,只要贿赂一些比较弱小的神就可以了”尤迪安说着从腰带中掏处一个卷轴“你看,有一个靠要账为生的小混混,仅仅是因为成了一个猪神的主角,很快就开了一间很大的公司,还有恨多美女哭着喊着要嫁给他,还有这个……”说着,又掏出一张比上一个略小一点的卷轴“这个人本来是一辈子娶不到老婆的流氓,仅仅是成了猪神的下一个主角,上来就可以和大明星相亲,还有了一个整天想追她的姐姐,你不是喜欢吉安娜和西尔瓦娜斯么?只要成了主角,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连我这样的都回到几万年前追到了泰兰德,还犹豫什么?”
“可是亡灵一向比较穷,我实在没多少去贿赂……”阿尔萨斯的话还没说完,尤迪安已经摇了摇手“大神们是不会重视这些的,他们需要的是票,无论是推荐票、月票还是短信票,只要是票就可以,我当时也是注册了起点的高级vip,给一位神投了上百票才成为了主角,获得了无边的力量,现在你的机会来了,刚好有一个叫张廉的神,现在她有的票还比较弱小,可她的神力却很大,在他手下的主角都混得很好,如果你能搞到一些票,再说完这句咒语,绝对可以成为主角,咒语是‘偶用票票砸死你!’知道了么?”
阿尔萨斯默默地点点头……(未完待续)
小猫菁的上官同人
从未有人写过上官的同人,其实当上官是主角时,大家就不会这么讨厌她,所以见到猫猫写,好激动,赶紧收藏起来
上官柔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同人)
自小,我就里知道,镜子里的是一个聪明美丽的女子。虽然每个人都认为我是美丽聪明的,但是其实更适合我的词语是聪明。
精致的五官,白净滴水的皮肤,都只是外表。我相信一定会有一个人欣赏我的灵魂而不仅仅只是我的外表。
有一天,我遇到了“他”,浪漫的鲜花以及言语深深的打动了我,忘记所有的一切奋不顾身的爱着。原来,这只是一个美丽的爱情泡沫。
我,只是一个第三者。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没有什么比爱错更加能够让人快速成熟起来的事情了。
我选择了接受现实,既然爱错了,又不愿意离开毕竟爱过的人,那就堕落吧。没有什么是不能出卖的,不是吗?
聪明的女人不应该单纯的相信爱情,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管什么第三者不第三者,自己不吃亏就可以了。
后来的某天,我很倒霉的很走运的遇到了传说中的穿越。
到了另外一个天地,我想忘记一切重新开始,却无奈的发现,原来,灵魂受了伤,连微笑也都不自觉的彷徨着虚伪着,何况是自甘放弃的呢?
征服男人去征服世界,只是为什么我遇到的居然是皇帝?
后来的故事,云淡风清。
我知道哪个男人爱着我,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只爱着我。
我知道哪个男人喜欢我的外表,同样也深深喜欢着我的灵魂,可是我依然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上另外一个聪明但是不美丽的女子。
原来,不管受了多重的伤,人都是会变的,还是会心动,却不会那么奋不顾身了。
我开始算计,哪怕那是跟我一起穿越来的人,是我的同伴朋友以及亲人。
当我第一次去诱惑夜的时候,他躲开了。我却在迷茫自己的举动,我是真的为了她考虑才这么做的吗?还是我仅仅只是为了证实一个我一直逃避的问题?
原来,我喜欢的男人还是会为了她心动。哪怕她现在穿的是男装。
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一切。
亲爱的,我会为你铺平一切道路。
哪个女人,她可能会夺走你父亲的心,我不怕,因为我有你,我要你得到最好的一切。
只是我害怕她会生下一个孩子,那孩子会成为我的噩梦。
既然这样,就让我把这可怕的梦境结束在开始之前吧。
不惜代价(未完待续)
双影月的恶搞文
恶搞:萨达倒地后,半天没起来。直到那半尺高的灰尘落地并覆盖他全身后,他才在土里动弹那么一下,然而,只是动了一下手指。
非雪坐在马上看着那土人,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凭直觉,她认为自己说的话似乎对自己也很不利。
反复敲了几下手指,土人抬头,整个一灰头土脸,模样狼狈不堪,可是那双眼睛却黑白分明,直勾勾地瞪着她看,盯得她背脊发凉直冒冷汗,沉默了半晌,四周静得可怕,连一丝风声都没有,“咭。”一声古怪的笑声响起,那土人咧了嘴,露出白森的牙齿,本来惹事生非的美人脸现在却显得颇有些狰狞,“咭咭。。。。”声声笑,逗得鸡皮疙瘩层层叠叠地泛滥成灾,一个个在欢呼:出来了,出来了。。。
非雪想沉住气,想看他搞什么花样,却终究还是无法忍受那变态的笑声开口了:“你笑什么?”话说完又后悔,她说来娶他的,她应该要把他的笑自动理解为他很高兴,不过,事实证明她真的不是那种超级自恋狂。
“你,刚才说什么?我应该没听错吧。你说,‘来娶你’。”土人萨达瞪着她,“是‘你’要娶‘我’吗?”
“没错。”为了计划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撒谎。
“哈。。。。。”这次不是古怪吓人的笑,而是十分大声地狂笑,那个土人笑得是满地打滚,场面颇为壮观。
“呃,我知道你很高兴,不过,请你节制点好吗?”说这话她是一边克制着不红老脸,一边想逃跑,这谁出的馊主意,怎么没人告诉她萨达是这样一个像疯子的怪人。
土人最后是盘腿坐在地上,大力地拍大腿,笑完之后,睁开笑眯了的眼,盯着非雪的脸,“哼”冷冷哼一声,“就凭你——”
早料你不会真答应了,不过,这过程还挺恐怖的。非雪有些气闷。
“这副姿容还敢提这种要求,就冲你这等勇气,好!很好!”萨达笑了,很不怀好意的那种,“好,老子我就嫁你了!”
非雪的脸色乍青乍白甚是精彩,完了之后,“咚”,两眼一翻,轮到她从马上摔下来了。。。。。(未完待续)
洛歆对拓羽与非雪关系发起的讨论
想知道拓羽是不是喜欢非雪啊。早就觉得拓羽对非雪的态度暧mei不明的,现在知道了她是女人以后态度就更加……嗯,拓羽一定是喜欢非雪的吧?上官呢?我总觉得上官那些小把戏拓羽一定会看穿。对于皇上来说,什么没见过?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真心换真心,如果上官真的爱拓羽的话还有可能,但是上官并不爱拓羽啊,就像当初是大老板的情人一样。虽然不喜欢非雪最后和拓羽怎么样,但是觉得拓羽如果喜欢非雪的话,一定要甩掉我最讨厌的上官,然后好好好好好的虐虐虐虐虐他!反正咱们家的非雪才是主人公。虽然看文的时候经常很不小心的就会偏向是皇上的男配。但是,这次……嗯,拓羽还是老老实实当男配比较好。哈哈。因为女主的性格和他不配。
最讨厌夜钰寒,这家伙有什么好。其实非雪并不爱他的,对不对?最初的那点感动,也因为他的瞻前顾后而消失遗尽。最初看文的时候还觉得他蛮赞的。以为非雪是男人,所以挣扎过,矛盾过,竟还是选择爱,这样子的男人没理由让人不感动的,非雪自然也不例外。但是,他后来的表现也确实太让人失望了。他爱非雪吗?还是更爱皇上一些?更爱国家一些?他让我想到了郭靖,当然他可能比郭靖要帅一些,聪明一点点。不过这样的爱不要也罢。对不对?
最讨厌上官柔。要知道,她们本是陌生的三个人而已,只是来自同一个世界,仅此而已。因此别人的好坏干她何事?我们的非雪是个人,不是个圣人!上官明明不喜欢拓羽,却还是妒忌,防忌非雪,这样小心眼的女人如何能做朋友?哎,善良的小非雪。
嗯,无恨也好,随风也好。他们也许还不错,可是他们都太不平凡了,太优秀了。也许这不是他们的错,可是缘分不够啊。在作者博客好像看到将来在第二卷会出现一个有些平凡的男配对不对?嗯,这样就好。女主比较适合这样一个男主的。爱,不会瞻前顾后的爱。唯一的爱。哈哈,想象都觉得幸福。我想非雪也会喜欢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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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飘碎对男主的猜测贴
发表于007-8-11:40:55
搭个楼,一起猜猜男主角是谁吧,看了这么久都没个主儿,心里痒痒!
看了廉的好多部作品了,以前都是一气呵成的看完,这次得等了!郁闷呵~~第一卷都快完了,还是没看出谁是男主角,郁闷再郁闷~
欧阳缗和斐嵛就否定了吧!似乎廉有把他们凑成一对的阴谋哦!等待好戏~~~
夜钰寒也肯定不是拉,这么的弱廉应该不会让他当男主的,而且本人是不怎么喜欢他的,太循规蹈矩,道德理论的,是个麻烦的男人诶,没有安全感.
拓羽虽然好象对雪很有暧mei的意思,但一看也是配角的戏吧,看廉的意思应该是会把他给上官的,上官也是权势下的可悲女人,把拓羽给她和她的孩子吧!
是水无恨吗?有点不象诶,但是无恨应该是个有主见也很温柔的男人吧,虽然装傻但也一直在保护雪啊,不傻的他也很帅很酷吗很有杀伤力的不是吗?有点象<<浆糊>>里面的刀疤,也就是傲辰(广告一下,强烈推荐大家去看一下廉的浆糊百分百,写得超级好玩加搞笑!本人非常喜欢)其实潜意识是比较喜欢无恨的,这个必须得装傻又那么爱雪想要保护雪的让人很心疼的男人,廉就考虑一下吧,拜托!
难道是随风,看样子他好象是被缩小了的吧,如果变回原来的样子也肯定是个让人留口水的美人儿,虽然喜欢恶搞,但是一看也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哦,我觉得他最后也会喜欢上雪吧,但是思宇呢,这么可爱纯洁的思宇总得给她留一个好男人吧!
莫非男主角还没出现?是那个谁口中的阳儿?哎~~~不胜了解诶!到底是谁啊!
百思不得其解呀~~~哎~~~~~爆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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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amAileen对随风和非雪的经典诠释
发表于007-9-01:1:1
“你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她的床!”此番他连考虑都没考虑,便脱口而出……
——第二卷四十二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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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这厮怎么这么开放?!莫非那个时空的人都这样?还是说随风看多了电脑上的不良读物变得不正经了?
不过很奇怪,看到这里,并没有觉得他很不堪,很猥琐,反而觉得他很坦诚,很真实——虽然这愿望本身有点儿童buyi,嘿嘿。
越来越喜欢随风了,他不像夜玉寒那般古板,没有水无恨的伪装,不像北冥那样冷淡,也没有拓羽的自以为是。
他英俊邪魅,让她一见难忘;
他放浪不羁,不拘泥于世俗的条条框框;
他坚强睿智,用自己的肩膀支撑非雪脆弱的心灵;
他坦率真诚,从不曾对任何人虚与委蛇,敢想敢做,敢做敢当;
他偶尔的强势和对非雪一贯的尊重、包容,让人无法不沉溺在他的温柔中……
老天,这样的男人大概早已经绝种了吧!!
能得到他垂青的她,自当别有一番风情。
她懒散随意,富有生活情趣;
她坚韧敏锐,用自己的双手保护着自己的家;
她温馨善良,用自己的怀抱去温暖他人孤独的心;
她调皮可爱,如冷夜的星星,灵动中自有一分特别的光芒;
她内心的脆弱与偶尔的迷糊,让他无法安心,只想拥入怀中好生爱护……
这样的女人,怎能不让人心动!
这般无瑕的爱情,怎能不让我期待,陶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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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水娃娃对青菸的长评
“恶狠狠的看向我,眼中充满了杀气”本章青菸虚伪的面具终于剥落
伪善:感觉她特假,口口声声是说要公平对决,胜者得到随风,其实是她觉得自己势在必得,根本不屑非雪。
善妒:不满幽幽夸赞非雪,怕天机星有什么特异,就利用非雪对朋友的信任,引她出来偷袭。
恶毒:利用非雪的信任欺骗,占居优势还突然出手偷袭,鄙视并刻意强调非雪的弱势,眼见着吐血+误会冰释还假装没事人一样攻击。
要不幽幽跳出来阻挡,没准非雪就被她“比试误伤”,之后伤重致死。幽国那帮护短的绝对承认青菸的无意无辜。天机星这个灾星就当没出现过,圆满落幕~就算非雪没死,也在决战前被打伤,削弱了实力。由此看出,青菸这次引非雪出来,根本是有预谋的。
有人说青菸单纯,真是笑话了。
在发现自己中毒后,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立码否定非雪人格,任凭非雪诚恳喊着,还急速出手伤人泄愤。这叫单纯?
我想单纯的是非雪吧。幽幽说是青菸要她引非雪出来,还坚信青菸的光明磊落。被打的吐血还道歉,要求着帮她治伤。
其实一直是非雪以第一人称在说她是单纯的火星人。并没青菸本人的心理描写,她究竟是怎样的人,谁又知道?(笑,莲大知道吧)周芷若还表现了近二十年的善良无害单纯可人呢。为得达到目的,伪装可是绝对必要的!
先前,对自己无端的不喜欢她还感到羞愧,听说那叫嫉妒人家完美。如今才明白,对她的厌恶是源自人类本能对丑恶的排斥。
青菸就是那一披着纯真火星外衣的狼,平时装的可爱的要死,被当个国宝似的宠着,没准还帮老太太过马路公车上给人让个座虾米的。只要你防碍到她了,等着被咬吧!即便是被她吞拆如腹部,周遭的还会关怀倍致的担心她吃坏了肚子。青菸,成功做人的典范啊。
PS:乱写一通,喜欢青菸的别拍我~你喜欢你的火星人,我唠叨我的不忿(未完待续)
[南宫玲珑] 《云非雪身边的男人》
发表于007-1-11:5:57|删主贴|置顶|加精
夜钰寒:一开始时曾以为他就是男主,虽然在第一部就出局了。
看夜在非雪还是“男人”时的挣扎,不否认夜是爱非雪的。可惜,当非雪与他的家人(拓家人)、事业发生冲突时,非雪还是被光荣了。
夜绝对是那种男儿以国事为重,爱情只不过是生活调剂品而已。
拓羽:那个可恶的云非雪,夜钰寒可以得到她的拥抱,连水无恨这个傻子也得到她的拥抱,偏偏却把我当成毒蛇猛兽,敬而远之。
这个时候,是不甘作怪吧。
再之后,得天机可得天下传遍世间时,得到云非雪,只会让自己的江山更稳固,更强大,当然更趋之若楘。
北冥:因应三星之说,对天机是志在必得的。对云飞扬,用美人;云非雪,绑定一个女人的最好方法是什么,当然是婚姻。
萨达:我觉得他对云非雪也动过情,不过,一个聪明又理智的男人,他给自己定位定得很好,退而求之作非雪的兄长,毕竟为一个女人放弃整个后宫不值得,况且竞争对手强劲。
水无恨:他应该是本文中的悲剧人物了。自小就被亲生父亲当成复仇棋子,一个在缺乏爱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云非雪是他心中的柔软之处,即使云非雪悉知他的身份,破坏他的计划,也下不了杀手。我想,在拓羽想以云非雪为棋子,嫁予水家时,他必是狂喜的。可惜,云非雪讨厌成为棋子而出逃,当重遇时,非雪已心中有人。
焸天:在第一部时,跟本没想过男主会是他,虽然他有点怪。
焸天一开始也不知自己对非雪的感情就是爱。毕竟,在他的国主培训班里,他学习的是处理国事,解决问题,感情不在学习之列,娶妻是为了维护国家稳定。
但是,云非雪这个有趣的人,闯进了他心里,让他知道,他的生命里,除了责任外,还有爱情。
从对权利的执着,到为爱完全不顾一切,一步步走来,有血(胃出血过)有泪(让非雪给吓的),焸天一直在成长,眼角眉梢,都感觉到他对非雪的爱恋。(未完待续)
第二卷——十七、李师师
红灯照路,虫鸣啾啾,芬芳扑鼻,庭院深深。
四处观望,尽是小径通幽,花灯连绵,这苏州园林式的设计让我涌起一股思乡之情。走出小径,眼前豁然开朗,在这庭院深深之处,居然有一处大型的人工湖,湖中荷花妖娆,亭亭玉立,这【天月坊】的设计也真是别具一格了。
天上毛毛的月亮正印在湖里,我抬头仰望,漆黑不见星光的天上,是一轮毛边的月亮,仿佛月亮之外又有一个月亮,我忍不住轻吟:“夜来月外还有月……”
“先生有何吩咐?”前面引路的小丫鬟回首问道。
我笑了笑:“没事,走吧。”
“姑娘的厢房就在此院内,先生请。”
我看了一下这个院子,除了假山这些平常的布景之外,有一处葡萄架,葡萄架下是一张躺椅,可以观星赏月,这设计不错,改天回去也做一个。
房内传来欢快的琴声,看来这茱颜的心情相当之好。
淡淡的檀香弥漫在空气中,让人神清气爽。屋内,茱颜正对门而坐,面前便是她的古琴,见我到来,她欣喜地朝我望来。
她急急起身,竟被面前的矮桌绊倒,我慌忙扶住她,她落入我的怀中。
这个茱颜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还比我矮上一个头,估计也就一米五多点。
她扶住我的双臂,脸撇过一边,那可见的半边脸已然红透。
忽然,她拜了下来,我赶紧扶住她:“姑娘这是为何?”
“请先生带我出【天月坊】。”
我明白了,这【天月坊】就算再高级,也是青楼。
我将她扶起,看着她:“你是谁?”
茱颜咬着下唇,唇色在她的贝齿下越发地殷红,我看得出她的恐慌,忍不住抚上她的脸:“别咬了,会出血的。”
她浑身微微一颤,抬起头看我,眼中是浓浓的依恋。不妙,一般这种女人特别容易一见钟情,我忙放开声音道:“茱颜,我跟你一样。”
她的眼睛在我说出这句话后,暮然瞪大。
“喂,没事吧。”我拍着她发愣的脸,“哎,小姑娘就是小姑娘。”我转身带上了门,她从我身后拉住了我的袍子:“姐姐又是谁?”
我拉着她的手,她的脸不再发红,神情也已经自若,只是多出来的,是更多的疑惑。
“你呢?”
“小女子李师师,因落水到了这里,并进入这名茱颜姑娘的身体。”
“李师师!”我惊叫起来,原来她是灵魂穿越,“那个让宋徽宗很多男人爱恋的李师师?”
茱颜眨巴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愣是没明白我的话。
“你……不认识高裘?”我试探地问道。
茱颜惊讶了一下:“高裘?那个皇上身边的宠臣?”
我想我明白了,一想通前因后果,我忍不住开怀大笑:“有趣有趣!哈哈哈!难怪历史上的李师师能叱咤风云,将那些风云人物都拿捏在手中,玩弄在裙下,感情正牌的被挤出身体,跑这儿来啦,哈哈哈,你放心吧,你的身体被另一个女人好好看着呢。”
“真的?”茱颜似乎松了口气,“那姐姐你呢?”
“嘻嘻,我来自你的几百年后,所以你想不想知道历史上的你是怎样的?”
茱颜连连点头,我和她携手坐在窗台边,开始给她叙述李师师的生平。
如此说来,这历史上的李师师定是穿越过去的,她的一切让茱颜听得目瞪口呆,小脸发红,最后还呐呐地说道:“师师怎会那些承欢男人的招数……”
“呵呵,是啊,所以那师师便是我那个年代的人了。”我有些得意,是为那位穿过去的姐妹得意,做二奶都能做到名垂青史,也算厉害!
茱颜定定地看着我:“难道姐姐也知道如何承欢男人?”
我汗,所谓承欢,讲得俗点就是床技。
黑线一条一条从屋顶垂落,我的手重重落在茱颜的肩上:“茱颜,你问这个做什么!”
茱颜脸红了红:“只是好奇……”
原来是好奇,男生以为女生在一起聊的是八卦,其实女生也很色,聚在房间里,就会聊这种。
“这有何好奇,莫非茱颜还是完璧之身?”
“恩……”茱颜点了点头,“【天乐坊】不同于别家青楼,如果技艺超群可以卖艺不卖身,只是茱颜终有一天会江郎才尽,到时……到时茱颜又该何去何从?”
心里咯噔一下,不是每个穿越都像我们这么幸运的。
“【天乐坊】有个规矩,一旦技艺无法吸引客人,就要挂牌,竞标标得的男人可以包下姑娘一个月,然后若觉得喜欢还可续包,若不喜欢,只有等着其他男人,这里的姑娘都是如此……”茱颜说着说着颤抖起来。
“茱颜不想被很多男人包养,若只有一个,一个茱颜喜欢的就好,例如韩公子,余公子那样的公子……茱颜在来到这里前,还是师师的时候,第一次就被一个老头买走,他……他绑住师师的双手,师师好怕,师师真的好怕再遇到这样的客人……”茱颜浑身颤抖不已,我心疼地拥住她,情不自禁骂道:“靠!死老头,玩SM玩死你!”
“SM是什么?”茱颜扬起迷茫的小脸,泪眼婆娑。
我擦去她眼角的泪痕:“你放心吧,有姐姐在,不会让你技穷。”
“真的?”茱颜的眼中充满希望,“姐姐会很多东西?”
我得意地笑了笑:“我可是未来来的,小零碎就够你用了。”
“那姐姐教茱颜讨男人欢心吧。”
“啊?”
“茱颜只要学会如何讨好男人,茱颜就可以只被一个男人包养,茱颜就可以……”
男人!男人!又是男人!太阳穴开始发紧,我已经听不清茱颜的话,为什么都要靠男人?难道没有男人我们女人就不能生存!为什么上官这样,茱颜又是这样!
胸口开始发闷,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大吼道:“别再说了!”我捂住了自己的脸,平稳自己的呼吸。
“茱颜……是不是说错话了。”身边传来茱颜胆怯的声音。
我无力地摆了摆手:“你没错,是姐姐错了。”我心痛地看着茱颜,她还只是个孩子,“你也不想重生在青楼,你也不想再次成为妓女,姐姐却又没办法带你离开,你只有靠男人,呵……你没错,是天错了,他对你太不公平……”
“姐姐……”茱颜双眼发红,一窜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滚落。
鼻子开始发酸,我努力咽下泪水,挤出笑容:“你放心吧,姐姐会教你,什么都教你,让你可以找个好男人,让他带你离开。”
茱颜拂去泪水,充满希望笑着。
或许这就是她们青楼女子的愿望,她们的愿望是何其渺小,甚至会被我们这种1世纪的女性鄙夷,她们只是想离开这里,哪怕只是做男人的妾,不,甚至是没有名份的女人……
男人啊男人!我们女人同样是人,为何活在这个世界会如此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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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十八、救人
不知是如何离开茱颜的房间,只觉得头晕目眩,脚下不稳。我不服,我真的不服!来到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难道就要随波逐流?成为一个相夫教子的安分女人,然后看着自己的相公娶进小妾,我还要笑脸相迎,去和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我开始明白上官的心,上官到底活在怎样的痛苦中?几度梦回的时候,心爱的男人却在别的女人的床上,而自己却只有无奈地哭泣。
朦胧中,撞上了一个人,有人狠狠地拽住了我的胳膊,大喝着:“大胆!”
大胆?
“哼!”我嗤笑起来,“壮士赴死可谓大胆,冒死进谏可谓大胆,谩骂老天可谓大胆,抗旨不尊可谓大胆!”我笑看着那个钳住我手臂的黑衣人,“敢问你到底是君,还是天!我撞了你,怎能说我大胆?”
“疯子!”那人将我扔到地上,我嗤笑起来:“别人笑我太疯癫,我却笑人看不穿,哈哈哈,有人跑妓院来称皇帝,可笑可笑!”
“你!”那人似乎要抬手打我,突然被人吓住:“住手!”
这声音有点熟悉。
清凉的风吹过,吹散了我脑中的混沌,神志渐渐清醒,只见面前站着几个人,都是黑衣打扮,正在说话。
“主子,此人是个疯子!”
“退下!。”
是他?我听出了他的声音,开始向我缩,抬手遮脸准备默默爬走。
“云先生,你没事吧。”他居然认出了我,将我缓缓扶起。
我放下袍袖朝他干笑着,他霸气的面容在月光下变得柔和,我当即抱拳笑道:“原来是大英雄,好巧,真是巧,哈哈哈……”然后我拍着他的前胸,“不知大英雄喜欢哪位姑娘?只可惜云某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的姑娘不熟悉,不然定然给英雄好好介绍介绍。”
“放肆!”他身边的人又再次怒喝一声,被眼前这名男子拦下,他出奇地纵容我,笑道:“那不如让在下请云先生赏花如何?”
“赏花?”我立刻抽回了手,这个赏花就是请我嫖妓,我赶紧说道:“小人的弟弟还在等小人,大英雄慢玩,小人先行一步。”
“怎么云先生要冷落那位茱颜姑娘吗?”
他知道我赢了茱颜?对阿,他既然在【天乐坊】又怎会不知?
我立刻阴下脸,怒道:“这茱颜只能看不能吃,又有何乐趣,不如回去!”
看似侍卫的那几个人立刻露出鄙夷之色。也好,就让他们以为我是酒色之徒。说罢,我转身就跑。
一只手挡在我的面前,男子黑色的披风下,露出了深紫的袍衫。
他缓缓走到我的面前,看着我:“那不如让在下陪云先生换一个地方如何?”
我全身的细胞在他的注视下变得紧张,他老鹰一样的眼睛仿佛要将我看穿,不知为何,我很怕他,这种害怕是潜意识的,其实他长得很好看,可我就是怕他。
“云先生?”韩子尤出现在那男子的身后,身边还跟着思宇,太好了,救星到了。
思宇疑惑地看着这些人,然后问我道:“你不是在茱颜房里嘛?”
我扬了杨眉,不满道:“哦!那个茱颜只能看,这样聊一个晚上有何乐趣?算了,我们回家。”然后我对着那男子道:“大英雄,在下先行告辞了。”
那男子并没再拦我,而是给我让了路。他转身目送我,被思宇看个正着,思宇的脸上立刻出现惊讶的神色。
“云先生。”那男子沉声唤我,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听他说道,“在下北冥,改日定当登门拜访。”
心底慌了起来,和思宇匆匆离去。
坐在车上的时候,我问韩子尤可认识那人,因为他走南闯北见识较广,认识的人也比较多。
韩子尤茫然地摇了摇头,随即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道:“北冥这个人没听说过,不过在暮廖,北冥却是皇家的姓。”
我挑了挑眉,暮廖皇家。见他的装扮的确不像是绯夏人,莫非真是暮廖皇家?
“那余田呢?”此番是帮思宇问的,思宇在一边狠狠掐了我一下,我不理他。
韩子尤的脸却变得凝重:“此人绝不简单,你们还是少和他接触的好。”韩子尤说这话时看着思宇,思宇不以为然地弩了弩嘴。
马车不急不慢的行着,夜深人静的路上,没有半个人影,只听见我们马车轱辘转动的吱嘎声,和马蹄的啼嗒声。
“啊——”忽然,一声惨叫划破了夜的寂静,兵器碰撞的声音立刻随之而来,车夫慌忙收住缰绳,我们往前看去,一堆黑影打在了一起,翻飞跳跃,寒光闪烁。
“绕道!”韩子尤下了命令。我也觉得还是别管闲事的好。
“懦夫!”却没想到思宇哼了一声就冲了出去,我发急地大喊:“秋雨!回来!”
她却头也不回地朝前奔去,这时我才看清,在那团黑雾中,隐现着一个金发男子。
在逃亡的途中,思宇跟随风学了不少本事,她是要去救那个男人。
“我去找人帮忙!”韩子尤说了一声,就跑了,晕死,看着他消失在黑夜中,我躲在马车里不知所措。
不行!我不能坐视不理,那里有我的朋友,有思宇!
“快!冲进去!”我朝车夫大喊着,车夫惊恐地看着我,将缰绳一扔,就跑了。没用的东西。
我收起缰绳,抬脚踹了一脚马屁股,黑马一声嘶鸣,就冲进了战圈。双方的人见马车冲了进来,纷纷跃起闪避,我直冲到中心,余田被思宇扶着,似乎受了伤。
“快上来!”我大喊一声,思宇将余田推向了马车,我将他拽了上来,思宇也朝我奔来,她身后寒光一闪,我惊道:“小心!”
思宇一个回旋踢,就将身后的人踢开,而她边上又涌上了几个人,这下真的玩完了。突然,我身边寒光闪过,我下意识将身体往里一缩,只见一把刀狠狠地砍在我原来坐的位置上。冷汗瞬即爬满脊背,腿有点发软。
与此同时,我瞟见思宇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似乎不是敌人,他正帮思宇脱困。而我这边,原先砍我的那个刺客一下子就跃上马车,朝我劈来,我吓坏了,下意识用双手挡住头。
“啊——”不是我喊的,是他喊的,他倒了下来,压在我身上,粘乎乎,热乎乎的东西流在我脖子里,我吓得浑身发抖,瞟眼间看见那人的后脖颈上,正插着一把飞刀!
有人帮我把身体上的尸体挪开,是余田。
“你没事吧。”他扶起了我,他的手臂上正流着血。
我开始深呼吸:“没事,没事!”我再次拿住缰绳,拉住因为刀光剑影而惊吓不定的马儿。豁出去了,甩了一把缰绳,马车再次冲进思宇的圈子,那黑衣人看见我冲进去,忽地,拦腰抱住了思宇,将她扔上了马车,然后甩出一道寒光,正中马屁股。
马儿吃痛,当即撒开四蹄就飞奔。
那黑衣人再次没入黑暗中。
我用力控制着缰绳,思宇在里面为余田包扎。
“你没事吧。”思宇焦急地问着。我有点嫉妒,好歹我也受到惊吓,怎么不问问我?
“没……事……”
“他们是什么人?”
“仇家。”
仇家倒是解决了一切问题,只怕不是仇家这么简单。
“没想到秋雨还会武功。”
“呵呵……花拳绣腿而已。”
里面传来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话,而我却在想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黑衣人是谁?是他救了我们。
最先想到的是随风,可看那身高和身形,立刻否定,难道是欧阳缗?也不像,欧阳缗不用飞刀。到底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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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十九、养伤
马车一路奔跑,直到【无雪居】。思宇扶下了余田,而我拔出了钉在马屁股上的暗器,原来是梅花钉。看来这个高手擅长暗器。
回到房间里,思宇就拿走了我的“玉肤膏”,我心疼地看着她给那个余田上药。
思宇小心翼翼地撕开了余田的袖子,锦绣的华袍成了一件烂布衫。在余田的右臂上,赫然一道红呼呼的裂口,皮肉外翻着,暗红的血液正从里面咕咚咕咚地冒出,里面还混杂着一丝丝白色的液体。
“忍着点。”思宇柔声说着,连声音都忘记伪装。
余田皱紧了眉,咬紧牙关,俊美的脸变得有点苍白。
思宇用水清洗了伤口,然后取出了琉璃瓶,余田在看见琉璃瓶的那一刹那,眼神闪烁了一下。
白色的乳膏涂抹在那伤口上,立竿见影,止住了鲜血,思宇用绷带仔细地给余田包扎起来,那轻柔的动作宛如在进行一项精细的工程。
我盯着余田,这家伙到底是谁?
余田感应到了我不善的目光,回应地看着我,里面还夹杂着一丝挑衅,然后往思宇的发髻靠了靠,轻轻嗅了一嗅,嘴角微勾地看着我。
晕!他该不会以为我喜欢思宇吧,他所有的动作都像在暗示我,思宇喜欢的是他而不是我。
我轻哼一声,这个白痴男人,活!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余田在看到我奇怪的笑容后,反而变得疑惑,直至我离开,估计他还没想明白我的心思。
温热的水拍在自己的身上,脖子上的血水染红了白色的布巾,我惊吓地扔掉了布巾,浑身开始颤抖,那布巾上的血染红了清水,如同墨迹一般,往下沉淀,慢慢散开。
我惊跳出了浴桶,心怦怦怦跳地无法正常呼吸。第二次,这是我第二次看着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再一次的,对方的血撒在了自己的身上,是那么的真切。那滚烫,那粘滑的鲜血,带着刺鼻的腥甜。
“呕!”我干呕起来,胃部翻滚的酸浆涌进了嘴里,让人难受。
“啪!啪!”“飞扬,开门,是我。”外面传来思宇的声音,我随意用衣服裹住了自己的身体,躲到一边给她开门。
思宇闪身进来,脸上洋溢着兴奋。
“你在洗澡?”她发觉我的房间里雾气缭绕,再看见我只是随意的穿着内单。
“非雪,你的脸怎么这么白?”她捧住了我的脸,手上还拿着玉肤膏。
我挤出一丝微笑:“我没事。”
“真的?”思宇不信地看着我,我点头。
她放开了我,笑道:“谢谢你的药。”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我一直觉得这个余田不简单,我们又是离开沧泯不久,实在不宜跟太多人接触。
思宇抿起了唇,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我……可不可以留他养伤?”
“那是你的事。”我冷冷地回着,我明白她已经做了决定。
“非雪你……不高兴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他很可疑。”
“哦……”思宇开始对戳她的手指。
我看了她一会,淡淡说道:“他说不定会发烧,你好好照顾他。”
“哦……。”思宇担忧起来,转而她眼珠转了转,带出越加深的忧虑,“不知那位大侠可好,他会不会受伤?”她拧紧了双眉,随即朝我淡淡一笑,“那我出去了,非雪好好休息。”
在思宇离开后,我换了一桶清水,将自己整个人浸在水里,我要洗干净,把一切洗干净。鲜血,回忆,全都洗掉,我恨这个世界。
后来韩子尤来了,他看见伤者只是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倒是被思宇取笑了一番,说他见死不救,临阵脱逃。
韩子尤倒也承认自己因为害怕而跑了,不过他的确去找帮手,不过找到的时候,我们已经不在了,只留下满地的血迹。
这一夜,没睡好,满眼满眼都是那个死人。早上的时候,我呆滞地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里那张有点扭曲的脸傻笑。
镜子里的人眼窝深陷,面容憔悴,头发散乱地披着,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在铜镜里说不出地诡异。
我拿起梳子,梳着,梳着,阴风阵阵,仿佛鬼魂在用她柔弱无骨的冰凉的手,抚摸我的脖颈,她顺着我的脖颈滑入我的衣襟,顺着我的背线,用指尖轻轻勾画。
我不能这样下去,我得见活物,哪怕是条狗!
我必须要找个带气的人说说话,否则我会以为自己已经死掉!
学着绯夏人将辫子斜梳在耳边,然后转身出门。
明媚的阳光撒在身上,暖洋洋。
一声鸟鸣掠过上空,让我有了一种活的感觉。
“飞扬要出门?”是思宇,她站在房前正在锻炼身体,打着她的太极。
我点了点头。
“去哪?”她来了兴趣,跑到我的身边,对着我撒娇,“我也要去。”
我笑道:“好好照顾那个人,还有,接下去几天会下暴雨,叫韩子尤做好防潮措施。”古代防潮很落后,书局最怕的就是雨天。
思宇疑惑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抽出鹅毛扇,臭屁地边走边摇:“白日豸虫飞满天,日落西山红似血。夜来月外还有月,暴雨连绵下邶城。”颇为自己仙风道骨的感觉而得意。其实自己心里明白,这是韩信的才能。
在韩信带着刘邦出蜀的时候,曾念这首诗,讲的是暴雨来的前兆,最后,他用这连日暴雨淹了废丘,大胜三秦。
而前几日的天象正好应了这几句诗,可谓是巧合。越来越觉得看电视是学习知识的王道!
“你还没跟我说茱颜的事呢。”思宇在我身后喊着。
“回来再说……”我喊着出了门。
清晨的街道是来来往往的挑夫,薄薄的晨雾带着露水的清香,我穿梭于大街小巷,坐在集市口的石阶上看人赶集,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嘈杂,身边不停地擦过男男女女,和猫猫狗狗。
身边坐下了一个乞丐,拿出了他的碗,然后睨了我一眼,躺下要饭。
这边又跑来几个孩子用石子扔那乞丐。
前面的赌坊推出了一个男人,将他暴打了一顿,男人抹着嘴里的鲜血骂骂咧咧地走了。
那边一个妇人拐进了小巷,后面跟进了一个鬼鬼祟祟用手遮脸的壮汉。
一个激灵,将我茫然的神志唤回,我赶紧跟了进去。
小巷里鸦鹊无声,渺无人迹,难道我看错了?
“打劫!快把钱拿出来!”
原来才刚刚开始。我顺手拿起巷边的一块砖头,往里靠近。
“大爷,你行行好。”
“我……我也是走投无路才打劫的,你……你识相点。”
呵,这个打劫的明显是新手,说话都哆嗦。我探出了头,只见那个壮汉七尺开外,脸上蒙着布。
他打劫的正是那个少妇,少妇看见我,眼神一走,那壮汉立刻意识到身后有人,他立刻转过了身,那少妇拔腿就跑。
靠!这个破女人。
壮汉的手中拿着小刀,我手里拿着砖,从武器上来说,我的差点。
好在我的气势胜过他。我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地喝道:“年纪轻轻何苦走上这条路?”
“你以为我想啊。”这人倒也老实。
“原来是江湖救济。”我掏出了银子,“这些够不够?”
壮汉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我,突然朝我跪了下来:“恩人!”
“喂!你这是干嘛?我还没问你要银子干嘛呢?若是欠了赌债,我非但不会给你,还会拿你去见官。”
“不是不是。”壮汉急了,还一把摘掉了蒙脸布,当布巾被取下的那一刻,我立刻愣地目瞪口呆,我救的,居然是如花!
“恩公!”如花朝我跪行而近,“小人李散,因家中老母病重,无钱医治,所以才迫不得已。”
我僵硬地无法动弹,机械地问道:“你五大三粗,怎么会没钱?”自己听见自己的声音都觉得不对。
“哎……都怪小人这张脸……哎……”李散垂着脸,叹着气,脸上的一字眉皱成一个倒的人字,看地我差点忍不住喷笑出来。
丑星就是丑星,光看这张脸就那么好笑。
忽然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很是可耻,赶紧调整好心态将他扶起。
“银子你先拿去看病,下午到东广茶楼来找我,我要你做一件事情。”
“好!”李散兴高采烈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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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二十、北冥
小桥流水,绿柳垂荫,却见一曼妙女子斜靠桥边,幽幽掩面哭泣。
一翩翩公子色眼迷离,轻手抚摸,巧言安慰,那女子帕巾拿下,那公子当即吓得面如死灰,跑得无踪无影。
“哈哈哈……”我坐在船头笑得直拍桌子,男人啊男人,还不好好捉弄一下你们的色心。
这就是我让李散做的事,现场再现《唐伯虎点秋香》之经典段落:如花桥头打劫。
撑船的大爷也笑地直不起腰,这里是我精心挑选的场景,不是闹市,免得到时引来衙役,也不是渺无人迹,不然就没人可耍。
宛如西塘古镇,也是邶城那些文人墨客常来之地,在这里恶整这些假清高的男子,再适合不过。
“如花加油!”我在下面为如花鼓劲,到现在还没一个吓落河。
身边幽幽擦过一只红漆的画舫,撞了一下我的小舟,小舟轻摇,我随着小舟晃了晃,这本是常有的事,我依旧轻摇鹅毛扇看如花的战况。
原本在桥下有一女子正在绾纱,她此刻却愣住了,目光朝我这边望来,手中的白纱随波而去。
“姑娘,你的纱!”我情不自禁站起身提醒,那女子这才羞红了脸追逐她的纱,有点奇怪,莫不是看我看地脸红?
哈哈,我也是风流倜傥。
船身又被撞了一下,我险些站不稳,就在我差点扑出去的时候,忽然身体被人扶住,温热的气息从后背传来。
“先生没事吧。”
我站稳了身体,他放开了我,我笑着摇头,这世界还真小。
我转身行礼:“北冥公子,别来无恙吧。”
一身绯夏男装的北冥站在我的面前,靛青的长袍,风卷云起的暗纹,黑金的卷边,V字的立领,露出胸前一片白色却带着淡淡古铜的肌肤,隐隐看见胸肌的纹理。
他就在我面前,我的个子只到他的下巴,所以我看地非常清晰真切,不禁心跳有点紊乱。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拉住了我的胳膊,微笑道:“云先生好像很怕在下。”
我干笑:“微寒之人摄于英雄气魄。”
“呵呵呵呵,既然有缘相遇,不如到在下的船上喝杯薄酒如何?”他笑着,口气很真诚,我看了看桥头,就在这时,只听“啊”一声,一位公子哥被如花成功吓地掉下了河,渐起丈余水花。
说是迟那是快,北冥忽然一把揽住我的腰,护在怀中,一个回旋,再次站定,我和他的身上滴水未沾。
“好功夫。”我忍不住惊叹。他放开我幽幽地笑着,缓缓抬起了手,似乎要发号施令。
我慌忙拉住他的手:“你要干什么?”
“抓人啊?”他很疑惑。
我立刻道:“别!桥上是我的人。”
“哦?”他疑惑地朝桥上望去,如花正朝我竖大拇指,我开心地回应:“加油!”
如花再次将面容藏起,我开始呵呵呵呵地笑,完全没发觉身边的人已经僵硬石化。
“云先生这又是在玩什么?”北冥将我带到画舫上看着桥头问着。
我自然不能说是对男人变相的报复,于是我笑道:“人都是眼睛动物,他们只相信眼睛看的,你看,如花这娇滴滴女子形态,是利用了男人的色心,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便是利用了人的善心,而他们却没想到这曼妙佳人的真面目却是如此不堪,一个个都吓得面如死灰,晚上恐怕要恶梦连连。”
“那又如何?原来云先生不过是找一个丑人来娱乐自己,云先生这样的做法是否不妥?”我没想到北冥会为如花说话,他淡笑的神情带起了我的罪恶感,同时我对他的好感上升,因为他为如花说话。
“当然……”一阵沉寂后北冥再次开口,他看向如花,“北冥是否可以认为云先生是在玩一种谋略呢?”
“恩?”
北冥将视线落到我的身上,深深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心思,他低沉道:“若桥头站着的不是如花,而是刺客,恐怕事主早就遭到暗算了吧……”
“啊?”我心惊了一下,昨夜遭遇刺客的情形再次浮现眼前,那殷红的,灼热的鲜血,喷洒在了我的脖颈里。
“抑或是美人计呢?”北冥富有磁性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我陷入他幽深的双眼,那里仿佛有一个漩涡,将我深深吸入。
“美人一笑可倾城,二笑可倾国,多少枭雄却是死在美人计下。”他缓缓靠近我的脸,依旧牢牢吸住我的视线,“云先生是否在说不要小看美人的力量呢?”他的脸靠在我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云先生的脸怎么这么白?”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晰,一阵凉风吹过,我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我这是怎么了?莫非这人的眼睛能摄人?该不会中摄魂术了吧。
眼前一片鲜红,就像昨日的鲜血,慌张地擦了擦汗,尴尬地笑着。
跑到船头通知如花收工,北冥说得对,我不该如此愚弄如花。
“云先生,怎样?”李散也乐在其中。
我将银子拿出:“等你母亲病好了来【无雪居】吧,我那里需要一个护院。”
李散感激地收下银子,跪在我的面前:“李散一定会好好守护云先生。”说罢转身离去。
“看来云先生很会收买人心。”北冥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心惊了一下,只听他继续说道,“你愚弄了他,他却对你死心塌地。不知云先生是怎样得了人心?”
这人怎么这么奇怪,什么事都要掘地三尺,反复推敲呢?
我好好的恶作剧变成了美人计,李散的感恩变成了收买人心。
我不免冷笑:“只是真心而已,真心对真心,就都是肝胆相照的朋友,没有几多猜测,却肯两肋插刀,是北冥兄想多了。”
北冥见我生气,只是保持他一贯的淡笑:“或许的确是在下想多了。看来在下让云先生不畅快,不如让在下做东,请云先生吃饭如何?”
现在哪有心情和他吃饭,我以秋雨在家等候的理由推脱了他,他也不强留我,只是道过几日有观星会可否邀我同往。我一听观星会在天女峰头也不回得直接走人,半夜爬山,我才不要呢。
走了很长一段路后背依旧毛毛的,回头偷瞟,果然那北冥还在看我,他挺拔得站在船头,不作任何动作,浑身上下就是一股威严的王者之气,我慑服于他这种气质下,才会惧怕他。
天忽然刮起了大风,风冷刺骨,大街上的人都抱着自己的身体匆匆回家。都说这天大热大冷,阴邪异常,而我知道,暴雨快来了。
“真被孤老先生说准了,这天哪,要下雨。”身边擦过两个文人打扮的公子,原来知道要下暴雨的不止我一人。
“是啊,要不是这场突然的雨,观星会也不会推迟。”
“就是就是,害我又要再多逗留几日。”
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出这观星会似乎还是件大事,各方能人都会赶来,那么北冥的这次出现是不是也是为了观星?
这孤老先生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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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二十一、观星会
天,一下子暗了下来,头顶一片浓浓的黑云压得人透不过气,那翻腾的黑云犹如千军万马,来势凶猛,我前脚踏进院门,后脚就下起了大雨。
大雨宛如倾盆,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生生地疼,隐约还夹杂着碎冰,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不一会,院中的池塘就满了出来,地上开始积水。
思宇正在给那个余田喂饭,莹莹的烛光下,余田一把长发高高束起,更是清爽英俊,额前几缕刘海,脸旁各留有两缕长发,乍一看,就像是浪荡江湖的剑侠,英姿勃勃。
他靠在床边,注视着思宇微微泛红的脸,思宇完全沦陷在他那柔情似水的目光中,一动不动。
余田轻轻勾起思宇的下巴,缓缓靠近思宇那娇艳欲滴,散发着少女清香的红唇,思宇水眸一般的眼睛渐渐闭起。
“咳!”我狠狠咳嗽了一声,破坏了这迤逦的氛围。
思宇猛然惊醒,脸炸了个绯红,我看着余田,将他昨日挑衅的目光还给他,这么容易让他得到思宇,也太便宜他了。
思宇丢下碗就跑出房间,狠狠撞了我一下,将我撞出门廊,然后恼羞地看着我,愤愤道:“我去找子尤谈论你的下一本书,你好好看着他!”
她粗粗的声音根本就是在命令我,我笑着耸了耸肩,一副纨绔公子哥的样子,然后轻声道:“祝你事业感情两不误。”
思宇拿起了伞,咬着下唇瞪着我,忽然,她甩起了伞,将伞上的雨水全振在我的身上,才满意而去。
这个思宇,肯定恨我恨地要死。
房内烛光淡淡,给思宇的房间带来一层暖色。床上躺着那个病号,他正对着我挥发他可怕的杀气,湛蓝的眸子一下子变成了愤怒的大海,里面卷起一阵又一阵的狂风暴雨。
我可没思宇那么温柔,拿过碗狠狠瞪着他,舀了一勺饭放到他嘴边。
他盯着我,张开了嘴,房间里充满了他的杀气,我甚至可以幻想若他此刻手里有柄剑,他一定会抽剑剁我。现在这情形就像是我这个情敌在给他喂饭。
我猛然抽回手,他吃了个空,就在他要发怒时,我云淡风轻道:“你到底是谁?”
一丝寒光滑过他的眼,他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将表情全部掩藏。
“听着,秋雨是我的妹妹。”就在我说完这句话后,他原本因为充满戒备而紧绷的脸立刻松了下来,帅气的脸上带出一圈柔和的光晕。
“她很单纯,我不能将她交给一个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手里。”
余田笑意渐浓,可他的笑里,我总觉得带有一丝邪恶。
“没想到你是他大哥,我叫余田,秋雨没告诉你吗?”
“呵……这恐怕不是你的真名吧。”我缓缓站起身,看着他再次阴沉的脸,“如果你的身份会给秋雨带来危险,我会破坏你们!”我认真地说着,余田的眼中再次扬起挑衅,仿佛在说:你行吗?
外面嘈杂的雨声中传来急切的脚步声,黑夜里急急走来两个人,两个人在同一把伞下,相互依偎。
两人到了近前,收了伞,原来是思宇和韩子尤。
思宇拍着肩头淋湿的衣衫,又帮韩子尤拍了拍,就走进了屋,看见桌上的饭菜就是一脸不满:“我就知道你不会好好喂他。”
“呵呵……这活男人做不来。”我调笑着坐到饭桌边。思宇斜睨了我一眼就去喂饭,把我和韩子尤撩在一边。
韩子尤轻笑着摇了摇头,和我坐在一起,讲起来,我还没吃饭呢。
拿起碗筷瞅准了自己爱吃的,刚要下筷,就被思宇抢去:“不行不行!现在病人最大!”
然后又传来韩子尤的轻笑,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随口说道:“云先生还真料事如神,说下雨就下雨。”
我含着饭菜回道:“路上听来的,听说是一个叫孤什么的老先生说的。”现在还不知道余田的身份,还是小心为妙。
“孤崖子老先生?”韩子尤显然有点惊讶。
“怎么,韩爷你认识?”
“孤崖子老先生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是隐世高人,天文地理无一不通,可以神机妙算,决胜千里。”
“这么牛?”
“恩!”韩子尤笑着点头,“每年每度的观星评天下大会,就是他主持的。”
观星会?我刚想问,那边就传来思宇的声音:“观星会是什么?”思宇好奇地眨巴着她的眼睛,她那可爱的模样让对面男人的脸上扬起宠溺的笑,只听余田道:“观星会就是在天女峰观星台上观星测天机,各方谋士都会参加一起评断天下。”
思宇认真地看着余田,我边吃边听,抬眸间看见韩子尤一脸深沉地一杯又一杯地喝茶。
“观星盛会渐渐受到朝廷重视,于是便派人修路上山,在峰顶建造观星台,设观星宴,届时皇室成员也会参加,重兵把手,不是一般人能进的,进去的,就都是谋士中的谋士,能人中的能人!”
“啊?好可惜哦……”思宇耷拉下了脑袋,失望地看着手中的饭碗。
余田看着思宇,眼角含笑:“怎么?秋雨想去?”
“当然!”思宇忽地扬起脸,春光明媚地笑着,一下子看痴了余田,他呐呐道:“我……可以带你去。”说完,他神色一紧,估计是自己一个冲动说错了话,带思宇去,无疑暴露了他的身份,哈哈,余田,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飞扬也一起去啊。”思宇的邀请让余田的脸一下子变成菜色,他立刻道:“我只能带一人。”
果然,这家伙摆明了不想让我去破坏,我只有道:“不打紧不打紧,我本就看不懂星相。”
“那真是可惜了。”没想到韩子尤突然说了一句,“能听孤崖子评天下是难得的机会啊。”
我听了心里有点不爽,既然是个隐世就不该到处卖弄,忍不住道:“那老头几岁?”
韩子尤愣了一下,手中的茶杯立刻顿住,显然没想到我会称孤崖子老先生为老头,他停了一会幽幽地笑了:“若让孤老先生听见,他非气得冒烟不可。”
“哈!”我笑了,“我明白了,孤崖子根本不是什么隐世,也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老头。”
“哈哈哈……”此番不仅是韩子尤,就连余田都笑了。韩子尤还提醒我道:“别让别人听见,否则你会引起公愤。”
天哪,这老头粉丝这么多。
“对了,韩爷,你怎么来了西厢?”我问道,韩子尤很少踏入西厢。
韩子尤轻叹着摇头,一脸地无奈:“还不是你这个好兄弟,又要照顾伤者,又要顾及你的书,没办法,只有将办公场所搬到此地。”
“什么事非要今天定下?”
“你的下一本书。”思宇忽然变得正经,言辞间不容许我说一个不字。
韩子尤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我只有脸朝窗外看天。黑漆漆的夜里只有哗啦啦的雨声,说实话,没什么好看的。
“飞扬你别逃,我那天跟小露商量过了,子尤也同意了,我决定兵行险招,我们写耽美。”
我怔了怔,耽美?我没听错吧。
机械地转过头,看着正儿八经的思宇,她还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耽美?喜爱美人?”余田只是解释了字面上的意思,他哪知此耽美非彼耽美。
“不,是男爱。”思宇补充了一句,余田的脸立刻下沉,他不解地看着思宇:“女子会喜欢看这种?”
思宇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看地屋内所有人都一个哆嗦。
“只要是飞扬写的,她们就爱看。”
我浑身一个激灵,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这下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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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二十二、遇刺
由于连日暴雨,路面积水严重,行人匆匆来去,店铺门口也是门可罗雀,集市更是人迹罕见,自然而然,卖菜的就越来越少,饮食问题受到直接影响。
余田在【无雪居】呆了两天,第三天一早,便有一辆华丽丽的马车接走了他,思宇站在门口目送了好久才离开,然后就去找韩子尤。
其实在家里的时候,她很少和我在一起,因为她说韩子尤比我更有趣,跟着他也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我不免猜想思宇心里到底是谁?在我眼里她跟韩子尤更和谐。有时和你一起并肩作战的人容易被忽视,而突然出现的就让人悸动。韩子尤是前者,余田就是后者。
当然这里还有一个让思宇挂念的男人,就是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思宇在说起他的时候总会脸红,在我一再逼问下,才知道那日那人将她抱起扔车上的时候,无意间碰触到了她的胸部,所以那位神秘人,应该知道了她是女人。
暴雨连绵,日子越发地无聊,只有选择在家写书。
写得正欢的时候,一双柔夷忽然捏住了我的肩胛,开始轻轻按摩,我转身看了看,居然是小露。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问她,她微微泛红的脸上带着娇嗔:“云先生就知道写书。”
我看着她泛红的脸,心里就发寒,不会真被思宇说中了吧,想到小露喜欢我,我就一阵战栗,一阵凉风从窗户里吹进,带出了我一个喷嚏:“阿嚏!”
“先生莫不是凉了,小露给你拿衣服去。”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就跑出了书房。
怎么办?心里慌慌的,想起她之前的表现,和我去【天乐坊】时她无故生气,以及现在无微不至的照顾,莫非,难道?真的中招了!天哪!这可如何是好!
等了许久都未见小露回来,我的房间就在书房边上,她不会在欣赏我的房间吧。
眼前浮现一幕痴情女子抱住心爱男人的衣物,轻轻嗅闻,心底就开始发寒,寒毛爬上了背。
赶紧跑入房间,床上,没人,还好,没看见花痴女,不过……这个屋子里怎么充满了杀气?
我定睛观瞧,只见小露站在我的床边,正端详着墙面上的美人图,她定定地看着随风那张女子肖像,面无血色,嘴唇还在微微颤抖。
好机会!
我立刻换上一副哀伤的表情,轻轻走到她的身边,含情脉脉地看着随风:“她是我心爱的女子。”
感觉到身边的小露气息开始紊乱,心底滑过一丝痛意,对不起了,小露。
“那她……喜欢先生吗?”
“恩……”
“那……你们……”
“失散了……”这个原因太棒了,我开始佩服自己。
房间里是一片沉寂,身边的人开始努力稳定自己的呼吸,半晌才幽幽地道:“没想到世上居然有如此美的女子,也只有她才能配地上云先生了……”说完,她跑出了房间。
我对着随风开始叹气:“哎……还好你不是女的,不然就成为海伦了(希腊神话中的女神,挑起了特洛伊之战)。”
从那天起,我每晚都会去【天乐坊】看茱颜,一来是让小露以为我是花心男人,二来让外人觉得我是酒色男子,免得那个北冥老把我当高人来拜,还有就是教茱颜一些特殊的技巧,即可以吸引男人,又可以巧妙地保护自己。
而思宇也大部分时间和韩子尤在一起,那余田也再未出现过。到是韩子尤,每晚都会将已经熟睡的思宇背回来,然后交给我就默不作声地离开。
这雨一连下了七天,才渐止,阳光一撒下来,整个邶城变得鲜亮欲滴。这场雨将暑意彻底消除,凉爽爽的气候预示着秋天的来临。小露从那天起再未踏进园子,换了一个老奴为我们送饭,这样也好。至少比让她知道我是女人而发疯强。
除此之外,很想斐嵛他们。
就在这晚,出了意外,是谁都没想到的意外。
我正和思宇在池塘边探讨着耽美剧情的时候,突然一道寒光闪过,掠下一个人影。
思宇立刻护在我的面前,我大声喊着:“你们要找的人早就已经走了!”
那黑衣人并不言语,眼中是摄人的杀气,我定睛观瞧,应该是个女人!她二话不说提剑就朝我刺来,她的目标居然是我!
思宇徒手跟她周旋,可我怎能放任思宇不管?
我开始大喊:“有刺客!有刺客!”这时才后悔应该听斐嵛的,学武功。
思宇明显不是那女人的对手,很快就被那女人一脚踢飞,撞在树上,还喀出一口血,我慌了,扶住思宇,那女人的剑直刺我的眉心。
“当!”一声,有人挡住了她,我愣住了,思宇也愣住了,是另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跟那女人缠斗在一起,寒光四起,刀光剑影,几道银线滑过,女人翻身跃出墙外,黑衣人转身看了我们一眼,便跃上房檐。
思宇张大着眼睛看着那神秘人,大声喊着:“你到底是谁?”
她的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黑衣人只是顷刻间,就消失在夜幕中。
“他到底是谁?”思宇不解地轻喃着,我扶起她回到座位上,寻着刚才那几道银光,找到了钉在墙上的暗器:梅花钉。一样的手法,一样的暗器。
我将梅花钉拔出放到思宇面前,思宇的脸有点白,对于她来说,是第一次经历这生死一线的惊心。
“谁要杀你!到底谁要杀你!”她捉住我的手,焦虑地大喊着。
这个问题正是我想问的,到底谁要杀我!
来到这里,我从没结过仇,难道是沐阳那批人。想到这里,手不自主地哆嗦起来,我不要,决不要再回到那里!
这个女刺客的到来,是不是说明【无雪居】已不再安全呢?
就在这遇刺的第二天,如花来了,思宇看见如花的时候激动了好久,还拉着如花签名,我告诉如花,他只要白天当班即可,他憨憨地笑了。
天气一放晴,观星会就变成了街头巷尾的主要话题,茶楼里的文人墨客们就开始大谈天下,城里还来了不少其他国家的人,邶城一下子热闹起来,就连【天乐坊】也是应接不暇。
我整理一下衣衫,再次踏进【天乐坊】。
经过那次抢花魁,夺得花魁后又潇洒离去,然后成为花魁的词曲老师,这【天乐坊】上上下下都把我当成了柳下惠,是怜惜美人的正人君子,外加风流才子,反正我云飞扬三个字在邶城妓院,算是打响了。
现下是下午,姑娘们刚起床,门口的小厮将我迎了进去,还不停地说着:“云先生您能白天来太好了,晚上姑娘们忙,都见不到你,就连……嘿嘿……小倌也都想一睹你的风采呢。”
“小倌?”浑身一阵鸡皮,感情我还挺受这里男伶的欢迎。
“云先生来啦……”另一个小厮一嗓子喊了进去,我寒。
本想找茱颜聊天,这下可好,姑娘们全都出来了,有的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居然抹胸外面只披了一件轻纱,将我挤在她们的乳峰之间,娇声连连。
“云先生~~奴家也要画~~”
“恩~~云先生~~奴家也要~~”
我干笑,摸着头上的汗:“好,好,都有,都有。”
“呀!云先生真好!”一个女人扑了上来,我闪。
“云先生好温柔。”又一个扑上来,我再闪。
“你们这群小骚货还不给我退下!”一声怒喝,立刻将我从脂粉堆里救出,好险。
我感激地看了一眼七姐,七姐责备地看着我:“云先生也是,不知道现在不开门迎客吗?你此时来不是等于羊入虎口?”
“噗哧!”我忍不住笑了,还以为七姐怪我勾搭她的姑娘,没想到怪我来得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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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二十三、念雪
七姐拉住了我的胳膊:“茱颜正等着你呢。”
她此话一出,后面就叹声连连:“哎……云先生就想着茱颜。”
“谁说的,若云先生对茱颜上心,那日就不会匆匆离去了。”
“是啊,不知念雪能不能留住云先生。”
“念雪?那家伙美地不像人!”这句话立刻刮入我的耳朵,我好奇地问着七姐:“念雪是谁?”
七姐停下脚步,凤眼滴溜溜地将我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娇媚地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额头:“怎么云先生喜欢美人?”
“恩!”我对美人向来好奇,不管男人还是女人。
“咯咯咯咯……”七姐立刻谄笑起来,香帕甩过我的脸,“他是新来的,还没受教,若云先生喜欢,可以给你尝个鲜。不过……”七姐靠了过来,红唇靠在我的耳边,“她可是个雏,云先生可别碰他。”
“不会不会,云某只是好奇,决不会碰她。”
“哈哈哈……”七姐笑地越加欢畅,“知道云先生不会,所以正好请云先生为他画副肖像,我呀,也好挂在门口吸引顾客。”
原来是画宣传画。
走过假山,穿过花园,面前出现一片茂盛的藤蔓,由藤蔓而成的林荫道别致而神秘,上面挂下一窜窜紫色的水晶花,让人如同来到仙境。
阵阵芳香弥漫在这神奇的绿色通道里,沁人心脾,只是这香味,妖冶异常。
走出林荫道,感觉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人工湖,奇妙的是,人工湖上,搭有一个舞台,舞台宛如漂浮在水面之上,让人惊叹。
“前几日下雨下地厉害,这舞台都被淹了,这几日才重新露了出来。”七姐在一边解释着,“爷们很喜欢看姑娘在这舞台上表演,大部分姑娘的竞价也是在这里完成,云先生您看,对面的桌椅就是为爷们设计的。”
我遥遥望去,果然在人工湖的另一边,摆放着许多石桌石椅,这【天乐坊】果然不同反响。
不时有姑娘经过身边,她们都会用香帕轻轻掩面,谄笑着,然后我傻傻地笑着,看着她们一步三扭。
而小倌们,都穿着艳丽的袍衫,见我来了,便颇为恭敬地站在一边,不敢抬头看我。我不禁好奇:“七姐,你们这里也收男伶?”
“咯咯咯咯,这开门做生意的,自然要迎合客人的口味,只要是美人,我们全收。”然后她用她的犀利地目光将我扫描了一遍,仿佛在估价,“云先生这身子骨,这样貌,这才学,定能在我们这里挂个头牌。”
“别了……”寒毛直竖。
“噗哧!”七姐打了我一拳,“开玩笑呢,云先生太正经,不合客人胃口,若再媚点就成。”
“呵呵呵呵……”寒笑。
那位念雪姑娘住地还真不是一般地僻静,我几乎把【天乐坊】都走遍了,才到了她的院子。
这是一个很简洁的院子,只有一席花圃,连像样的假山都没有,不过正因为简洁,才让这个院子看起来尤为地清新,花圃里种的是各色鲜花,现在正是夏末初秋,一些时令的鲜花开了个姹紫嫣红。花丛间彩蝶纷飞,别样的美丽。
“画室已经准备妥当,先生进去就是了。”七姐为我打开门,明媚的阳光泻入书房,一块整洁的画板就在眼前,七姐再次附到我的耳边,“千万别碰他。”
恶寒,七姐,我到底该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
房间里飘散着淡淡的麝香,我敏感的鼻子还嗅到了一个熟悉的味道,这味道让我安心。古色古香的房间简单而清爽,只见一美人正凭栏外眺。
她侧着脸,如瀑的长发将另半边脸遮起,让我看不清她的容貌。一席淡雅的华袍拖地,将她的身段藏起。
我坐到画板边,开始调墨:“姑娘就这么画吗?”
那美人依旧撑着脸看着外面,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也不来答我。
我只好再问:“念雪姑娘,七姐让在下来为你作画。”
“是吗?”她淡淡地应了我一声,温温糯糯的声音有点耳熟。
手中的画笔颤了一下,感觉到了一丝杀气,头皮有点发麻,这诡异的杀气从何而来?
“怎么云先生好像在害怕?”念雪缓缓换了个姿势,将脸对准了我,单手撑在凭栏上,然后朝我挥了挥手,“好久不见,云非雪!”
“当啷!”手中的笔掉落在地,拔腿就跑。
一阵强风刮过,“哐!”一声,面前的门就被关上,随风充满杀气的身影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和随风对峙着,一个月不见,他长高了,圆圆的脸开始拉长,原本秀美的五官渐渐张开,一股霸气油然天成。
“云非雪啊云非雪,你好逍遥啊。”随风缓缓向我靠近,我慢慢后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他什么?
“啊!随风啊!”关键时刻我扬起了笑容,一把抱住他,“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你怎么又被人扔到青楼里了啊。”
“离我远点!”随风将我一把推开,双手环胸,“这次是我自愿的!”他丹凤的眼睛圆睁着,变得一点都不漂亮。
我木呐地看着他:“为什么?”
“还不是为了你!”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不再看我的脸。
“我?”
“恩,叫你好好呆在竹舍里却不呆,害我扑了个空,结果又连着下雨,我就……懒得找。”
无语,原来是懒得找……
“后来听说有个云飞扬整日去妓院,一猜就是你!”
“嘿嘿……”我用我最可爱的一面笑着,希望随风能放过我。
“本来不想扮的,结果,我看见了这个!”说着,随风从身后抽出了一张纸,甩在我的面前,我一看,顿时吓地不敢乱动,随风拿的正是我画的那副随风女装版。
“云非雪你胆子可真大啊。”随风戳着画纸,把画纸戳地沙沙响,“居然敢把本尊画成……画成这样!”他压低声音怒吼着,努力控制着他满腔的愤怒。
“随风!”情急之下,我扑到他身上,他被我扑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撞上房门,我抱紧他,不让他再推开我,男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
“随风……”我决定放下尊严撒娇,“我想你嘛~”随风推我的手放了下来,yes!起作用了,我继续我的美人计,“你也看见了,我把你的画像挂在床边的……”
“好像不止我一副吧……”
“呃……你是最靠近我的。”
“那请问云非雪小姐为何要把我画成女装呢?”
“小露!”没错,就是小露,“韩子尤的妹妹,她喜欢我,我没办法,只好把你画成女装说是我的爱人,让她死心。”
“呵……你还真会惹情非。”
“所以……”我放开随风,改为扣住他的双肩,他此刻眼底没了杀气,完全处于安全状态,我笑道,“所以你就别怪我了,嘿嘿……”
“是吗?”随风忽然抬手勾住了我的下巴,原本洋溢着笑容的脸猛然变成凶神恶煞,“你把我的话都当耳边风吗?”
“什么话?”我觉得我很无辜。
“我叫你别招惹麻烦,你又去招惹畬诺雷和北冥轩武干嘛?”他忽然扣住了我的腰,一下子将我锁在胸前。
我茫然,我看着他燃起怒火的双眼,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他们是谁?我没见过?”
“没见过你会画他们的画像?”随风勾住我下巴的手捏住了我的鼻子。
“原来……是……他们……”我被随风捏着鼻子,吐字带着浓浓的鼻音。
兴许我现在的样子很好笑,随风眼中的怒火渐渐散开,充满了盈盈的笑意,放开我的鼻子,将我轻轻拥入怀中,下巴枕在我的肩膀上,轻声道:“这下你可麻烦了。”
我回抱住他,毕竟他也是我的亲人,除了斐嵛,我最亲的就是他了,所以他这样抱着我,我没觉得不妥,而且,很高兴。
我们的随风,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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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二十四、竞价随风
“他们是谁?”我好奇地问着,随风放开我,带着我坐到窗边,一脸地肃穆:“云非雪,你这次招惹了两个最不该招惹的男人。”
“不是我,是思宇。”我解释着,“慢着,你刚才说那两个人是谁?”
“畬诺雷。”随风顿了顿,“和北冥轩武。”
我惊讶地捂住嘴巴,余田为畬,我怎么没想到。
“天哪!思宇喜欢的居然是畬诺雷!”
随风的视线滑过我,瞟向窗外,淡然道:“不是你吗?”
“怎么是我,我又不是万人迷。”
“那北冥呢?”
“他只是见过几面而已。”于是我将和北冥几次相遇以及思宇与畬诺雷的相遇讲给了随风听,然后怪道,“还以为你的竹舍有多么偏远,看,还不是认识了这些响当当的人物?对了,这北冥究竟什么来头,让你这么在意?”
随风依旧看着窗外,可嘴角却渐渐上扬:“想知道?”
又来了……不祥的预感,这次我可没什么可作交换的了。
他幽幽地转过脸,给我一个凄楚的笑:“晚上买我。”
“什么!”我从廊椅上跳了起来,俯视这张此刻邪恶满面的却英俊地让人心动的脸,他慵懒地撑在凭栏上,修长的手指放在唇下,一脸邪魅的笑:“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代价!”
“我没……这……这怎么能算……你……”
他忽然抚上我的面颊,手心里传来属于他的味道,就是这个味道,刚才进来时闻到的味道。
“乖。”他用他充满磁性的声音蛊惑着我的心智,“晚上买我,不敲你一笔,我心里不爽。”
他黝黑的眸子里形成一股暗暗的吸力,将我的视线带入,渐渐迷失在里面,我在里面看到了他奸诈的笑容。
一个激灵,清醒起来,我立刻揪住他的华袍:“你有毛病啊!”我怒了,距离较远,我只有单膝跪在廊椅上,才能靠近他,“你自己进来,就自己想办法出去!”他依旧笑着,笑得很是张扬。
“我管你被谁买呢,都是你自找的,关我屁事!一切都是你活该!”我贴近了他的脸,真恨不得把自己的唾沫都喷他脸上,“想让我出钱,做梦!”
“哟!这是怎么了?”七姐的声音忽然传了进来,我侧脸看去,七姐不知何时进了屋子,她看见了我,立刻一脸怒意,“云先生!请你放开念雪,他若是被人碰了,就卖不了好价钱。”
“我?”我一下子变得百口莫辩。只见自己抓着随风华袍的衣领,单膝跪在他的身边,他的双腿在我的身下,这姿势……怎么看……怎么像……我是……
“禽兽!”随风突然娇滴滴地骂了一声,将我推开,跑到七姐的身边,掩面而泣,我郁闷地只想撞墙。
“七姐!他是个男人!”我决定戳穿他,哪知七姐却越发生气了:“正因为是男人,清白才更重要!”
吐血,七姐原来知道他是男的。
我气得浑身冰凉,只有瞪着随风,他站在七姐身后笑意更胜。
“你有种!”我甩袖离开。
算计好的,肯定是他算计好的!说不定他跟七姐串通了讹我!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得我抓狂!
胡乱地跑着,躲到假山后面大叫了几声,依旧消不去那心头的怒火。
最后,我跑到茱颜的房里,喝了她的降暑茶才有所好转。
“姐姐怎么气成这样?”
“可恶的随……念雪!要我买他!我瞎了眼才会买他!”一掌排在桌子上,茶杯都跳了起来,手心麻麻的。
“念雪真是好服气……”茱颜幽幽地转身替我重新上茶,她这句话让我哭笑不得。
就在她转身的功夫,窗外突然飞进一个纸卷,落在我的衣袍上,我起先吓了一跳,然后打开一看,冷汗立刻爬上了背:“如果你不买,我很乐意成全你瞎眼的愿望。”
这下真是骑虎难下了。收起纸条,弱弱地问茱颜:“一般……那个第一次……都卖多少?”
“念雪那样的绝世容貌,应该可以卖到五千两……”
石化,直接走人。
“飞扬——飞扬——你不喝茶了吗?”
还喝啥,五千两哪!
【虞美人】做了那么久也才两千两而已,加上不动资产和流动资金,凑一下也就三千两左右,五千两!我直接买面条上吊算了。
五千两!
想我们从沐阳逃出来,身上只带了一千两,还有思宇的首饰,再加上两本书赚的,顶多可以凑两千两,这还是主要靠思宇那些首饰。
随风!你还是直接杀了我得了。
五千两!
都可以雇杀手杀两个随风了!
掰掰手指,好像这个比较便宜!
回到家关起门开始数银子。
“一两……三两……十两……五十两……两百两……”
“非雪,非雪。”感觉有人晃我,“你是不是中邪了,一回来就数钱?我跟你说,随风那张画不见了。”
“被他拿走了。”我机械地回答着,思宇一下子捧住我的脸,然后掐了起来,愣是将我掐醒:“你见鬼啦!随风又不在。”
“不!臭小子回来了,他还要我买他……呜……我的钱哪……思宇……你替我杀了他吧……”
“到底怎么回事?”思宇急了。
于是我一边抽泣一边把事情的原委滴水不漏地告诉了思宇,除去了畬诺雷和北冥轩武,我觉得如果畬诺雷真心喜欢思宇,应该自己来告诉思宇他的身份。
“思宇……怎么办哪……五千两啊……臭小子坏到骨子里去了……”
“好了好了,没想到你个老菜皮遇上钱的事就会哭得像个孩子。”
“当然啦……这钱都是我一个字一个字赚回来的……给那小子,太不甘心了……”
“好了好了,我来想办法。”思宇抱住我,我在她怀里放声大哭,我的钱哪!!!
失魂落魄地吃了晚饭,失魂落魄地看着思宇问韩子尤借钱,失魂落魄地跟着思宇,失魂落魄地到了早上的湖边,失魂落魄地看着随风上台,失魂落魄地听着别人的惊叹。
朦胧中还看见了北冥,反正我整个人跟死了差不多,私房钱被抽空,我就像被挖空了一般没有安全感,心是空的,身体也是空的,飘飘渺渺的,好像幽魂一样。
我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思宇几度将我扶起,我又再次趴下,韩子尤问起是不是我不舒服,思宇只说我是被那美人勾去了心魂,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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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二十五、五千两的夜晚(上)
【天乐坊】有着自己的一套规矩,竞标成功的,可以将“货”带回家包养一个月,不过第一晚要在“娘家”过,还要在众人面前喝交杯酒。
由于我过于萎靡,那交杯酒还是思宇扶我上去喝的。
此刻随风的脸上遮着红色的帕巾,我一看到他,就气地想吐,连交杯的时候我都在发抖,别人还以为我是被这美人迷的腿软!
喝完之后,随风就会被带回所谓的“洞房”。
没走几步,胃部一阵翻滚,扶住假山就吐了起来,却是清水,思宇急道:“你没事吧。”
“秋雨……”我抓住思宇的胳膊,苦苦哀求,“我不要去,我不要见他!”
“云飞扬!”思宇当着韩子尤的面朝我怒喝一声,“你好好想想,这一晚可花了五千两!你不好好虐他怎么出这口恶气!给!”说着,思宇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捆绳子给我,我呐呐地接过:“干什么?”
“虐他!狠狠地虐他!”思宇的脸开始变得狰狞,看地我寒毛直竖,就连她身边的韩子尤也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你要把他绑起来,然后SM他,狠狠地SM他,SM到他爬不起来!”思宇说完狰狞地冷笑起来,“呵呵呵呵……”
空气骤冷,我和韩子尤一起僵化。
“好了,去吧。”方才还是恶魔般的思宇忽然扬起了一个天使般的笑容,“春宵一刻值千金哪。”说着,将我一把推进了新房。过了许久,我一直望着房门没能从思宇的冷笑中回神,原来她好黑暗!!!
新房里烛光摇曳,幽香阵阵,佳人坐在床边,只是这佳人丝毫没有羞怯,而是翘着二郎腿,双手撑在床上,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吹着蒙在头上的红盖头。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他是恶魔,他是恶魔!好!虐他!
恨意升华为杀气,我拖着绳子慢慢向他靠近,一步,一步地,向他缓缓靠近,拖在地上的绳子与地面发出“咝咝”的摩擦声。
经过桌子的时候,我喝光了壶里的酒壮胆!这可是我第一次杀人!从现在开始,我要将自己想象成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还是变态杀手!
随风一身淡紫色的华袍,华袍微微敞开,中间由编织的丝绦扣起,露出里面淡蓝色绸制的内单,晶莹剔透,在烛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一寸肌肤从领口露出,挑逗着你的视觉。
他交叠的腿忽然不动了,整个人坐正,仿佛在等我。
“云非雪,你不会要杀我吧。”他悠闲的声音从喜帕下传出,“不过是五千两,你犯得着吗?”
“犯得着!”我当即绷紧绳子就扑倒了随风,随风扣住了我的手腕,我跪坐在他身上,我要勒死他,这个坏蛋!为我的五千两报仇!
随风毕竟是会武功的,他只是一个翻身就将我压在身下,他头上的喜帕缓缓飘落,盖在了我的脸上,眼前一片鲜红。
“真没想到我在你心里都不值五千两。”他扣住我的手腕,按在床上。
“就是就是!”我甩着头,却怎么也甩不掉脸上的喜帕,“你还我五千两,还我!”
“你铁公鸡啊!就为五千两要杀我!”随风生气了,大声呵斥我。呼一下,从窗口刮进了一阵阴风,吹灭了满屋的火烛,屋里立刻变得漆黑一片。
“五千两啊!我还是跟韩子尤借的呢!”我踹他,踹死他!他用他的腿轻松压住了我的腿,我恨地牙痒痒。
“气死我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忽然,随风好像变得有气无力,他扣住我右手的手软了一下,我立刻挣脱开始打他。
“该死,别乱动!”随风再次扣住了我打他的手,不过显然好像力不从心,他忽然掉了下来,是的,他一下子掉到了我的身上,压得我咳嗽,他的脸掉落在我的脸边,隔着喜帕我甚至感觉到了他脸上的热烫。
“混蛋!居然下药!”我听见随风低骂着,他灼热的气息透过喜帕迅速染红了我的脸,我的心瞬间停止跳动。
我不再动弹,他就压在我的身上,他急促的呼吸,剧烈的心跳,炽热的身体,熟悉的味道,一切的一切都在刺激着我每一根神经。
“随风?”我轻声唤他,他动了动,再次缓缓撑起身体,放开了我:“非雪……”他低哑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隐忍,“快绑住我……”
“啊?”
他缓缓掀开我脸上的喜帕,我的眼前一片昏暗,寂静的房间里,是他越来越粗的喘息。
“你被下药了?”我抬手抚上他的脸,烫地缩回了手。
他慌忙退到床脚,隐入黑暗,抚着胸口盘腿而坐。
“应该……是交杯酒……”他艰难地说着,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他的痛苦。
我立刻下床:“我去给你找个姑娘。”
他忽然一把捉住了我的手,手心的热度点燃了我的全身,浑身不自主地烧了起来,心开始急速收缩。
“我……不想……碰别的女人……”他缓缓松开手,我依旧迷失在自己的心跳中。
“我现在试试运功,如果我发狂,记得打晕我。听见没!云非雪!”他大喊了一声,唤回了我的神志,我慌忙找了一个花瓶,抱在怀里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床脚运功的随风。
黑漆漆的房间里,洒进淡淡的月光,银霜一般的月光铺满了窗边的地。
眼睛渐渐适应,我看清了床脚的随风,他正闭着眼睛,眉峰紧拧,汨汨的汗珠润湿了他额前的刘海,紧紧贴在了他帅气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淡淡的月光下不停地颤动。那性感的薄唇正微微开合,粗粗的喘息声正从那鲜红的唇中漾出。
松垮垮的长袍此刻已经散开,估计是刚才制服我的时候散开的,内单彻底露了出来,因为汗水的原因,丝绸紧紧贴在了他的身上,贴出了他线条分明的肌理。
柔软的长发束成一束,随意地搭在右边的肩膀上,长发自然下垂,遮住了他半边的胸膛,那胸膛正快速起伏着,我仿佛还听见了他剧烈的心跳声。
“随风。”我唤了他一声,他疲惫地睁开眼睛看我,然后将视线锁在了我的身上,我抱着花瓶问道,“我也喝了,我怎么没事?”
“不知道……”随风皱紧了眉,我担心地靠前,他忽然扬起手,将我拒之千里:“别靠近我,我不想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心没来由地一滞,他说不想后悔?难道如果他碰了我会后悔?心一下子沉到脚底,我原来这么差劲,居然让男人产生欲望的可能都没有,甚至觉得要了我是一件恶心的事。
鼻子酸酸的,脑袋有点沉,都说哀伤酒醉深,我的眼前再次浮现那五千两的银票,我的五千两啊!我抬眼看着随风,这个我用五千两买来的晚上,我不能傻傻地坐着,什么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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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二十六、五千两的夜晚(下)
五千两啊!什么概念?换成银子砸都砸地死随风了!而他,却吞了我的五千两,想想上海的鸭子也不过几千块,而他!居然要了我五千两!
我的五千两……我缓缓靠近他……我的五千两……爬到他的身边……我的五千两……我双手撑在他的身旁,看着他英俊的脸。
五千两……一个吻……真贵……
我吻上了他的唇,那火热的唇,轻轻贴着,我舔了一下,很甜,还带着酒味。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窝在他的身前,轻喃:“我的……”他的身体怔了怔,“五千两……”我开始靠在他的肩头哭泣:“呜……我的五千两……”
“云非雪!你把我当元宝了吗?”一声怒喝震在我的耳边,渐渐飘散在风里,我的眼前,只有我的银票,我开始抽泣:“我的元宝……”
“呼……该死,你的酒香……”只觉得一双大手环抱住了我,身体贴在了一团火焰上,好热,热的无法喘息,意识开始涣散。
“非雪……”我听见了一声呼唤,我轻轻回应:“恩……”
一个火热的,突然的吻铺天盖地而来,视线开始迷离,大脑一片空白,没有心跳,只听见彼此的喘息,那急促的,火热的喘息。
细胞一个接一个被火焰点燃,凭本能去回应对方的索求,那唇齿间的共舞。我攀上他的胸膛,薄薄的内衫带着他的热汗,扯住了他的衣襟,却被他用手按住。
“呼……”他低吼一声,“我明白了……”朦胧中听见他沙哑的声音,“你就是解药,非雪……再一会……”指尖轻轻滑过我已经麻木的唇,他再次覆了上来,缠绵的,温柔的汲取我嘴里的芬芳。
呼吸开始困难,我发出了呼救,可这呼救最后变成了无力的婴咛:“恩……”
感觉到我的抗拒,身上的人终于离开,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唇,我的脸,我的脖颈,滑入我的衣领,轻轻撩拨着我的锁骨。
“咳……咳……”我咳嗽着,肺里的空气开始充裕,冰凉的空气灌入肺部,脑子渐渐清醒,我在干什么?我刚刚到底在做什么?
一旦回想起来,大脑瞬即炸开,僵硬地变成了一具死尸。
“云非雪,谢谢。”
“恩?”我渐渐看清上方的人,他单手撑在我的脸边,斜靠在我的身边,一脸狡诈的笑,眼睛还不老实地在我身上游移。
浑身一阵恶寒,感觉他在用视线抚摸我。
“没想到你是一个很好的解药,才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啊?”
“小妖当初是用内丹给你吸毒,我们都不知道你的身体究竟会发生怎样的变化,现在看来……你的吻……能解毒。”他的指尖滑过我的唇,带出一窜电流,充斥着我四肢百骸,引起我一阵战栗。
刚才是稀里糊涂,现在清醒了,没想到每一下碰触都那么刻骨铭心。
思路渐渐清晰,我看着他依旧炽热的眼睛,冷冷道:“我想你说的是我的口水吧。”
随风的脸立刻画满黑线,床上的暧昧程度锐减。
“那我的血呢?”
“别做傻事!你的血没丝毫用处!”
“我明白了,唾液属于腺体分泌物,也就是我的汗水也可以?”随风看过电脑,应该听得懂我说的话。
“呃……理论上成立。”随风掬起我的一捧长发放在鼻尖,我拿过他手中的长发,迫使他面对我的严肃发问。
“那么也就是我的洗脸水,洗脚水,乃至洗澡水都可以?”
随风的脸越发挂不住了,眼中的火焰瞬即熄灭,变得木呐。
“很好,我清楚了,下次你中毒,我会用洗脚水。”我郑重其事宣布着,然后看他彻底晕倒在了床上。
掩不住的笑意,我翻身朝着外面窃笑。
忽然一只手掌放在我的腰上,熟悉的气息缓缓靠近,我的身体再次紧绷。
“云非雪……”他的唇靠近我的耳边,灼热的气息吐在我的颈项,我的意志开始变得薄弱,浑身再次热了起来。
“五千两一个吻好像太亏了点,要不要其他的服务,例如……”耳垂忽然被人含住,我慌乱地用胳膊往后一顶,他立刻倒回原来的位置,大笑起来:“哈哈哈……云非雪啊云非雪,刚才明明是你强吻我哦。”
“你去死吧!”我坐起身想打他,却未想肩膀一凉,衣衫滑落,我整个人僵在那里,什么时候?究竟什么时候?
随风缓缓坐起身,同样是衣衫凌乱,好好的内衣被扯开,露出他诱人的身体。他笑着帮我拉好衣服,然后拍了拍我的脸:“别傻坐着了,乖,我们睡觉。”
他轻轻将我放倒,为我盖好被子,将我卷地像条毛虫,然后在一边双手枕在脑后,闭上了双眼。
天哪!我真想找个洞!
我钻进了被子,自己居然为了五千两丧失了心智,现在终于明白何以那些老人都要死守着自己的棺材本。
来到这个世界,我害怕过,恐慌过,以为自己的快乐靠的是朋友,却未想原来那些负面的因素全都寄托在了金钱上。
我自命清高地视钱财为粪土,其实三人当中最看中钱的,反而是我!
只是先前钱都够用,而今一下子被掏空,心底的灰暗彻底爆发,才会变成这样一个疯子!
疯了!真是疯了!我居然吻了随风!悔地肠子都青了!
不行,反正亲都亲了,五千两只亲一下怎么够?
怎么说这个随风在我那个世界也是明星级人物,干脆再亲一下!
我掀开被子,恶狠狠地瞪着身旁已经入睡的随风,太过分了!他居然像个没事人!好歹我现在和他睡在一起,我是个女人,他应该……他应该……
算了吧,云非雪,你是老菜皮,又不漂亮,又没好身材,人家又把你当男人,还说和你上床是件后悔的事情,你连人家的那个未婚妻一个脚趾头都赶不上,别胡思乱想了,倒不如安心睡你的觉,然后想想怎么再把那五千两讹回来。
端正了自己的心态,我踹开了被子,因为实在好热。
幽幽的夜风吹了进来,驱散了床上的热意,翻身看着窗外,窗外月光明媚,虫鸣啾啾,秋天终于来了,我抱着被子安心入睡……
※※※※※※
怎么天还没亮?
蒙蒙胧胧的几次睁眼,眼前依旧是一片昏暗,几番挣扎终于醒来,奇怪?帐幔怎么放下了?难怪总觉得天黑乎乎的。
既然如此就再睡会……
不对!警钟在耳边敲响,我现在不是睡在家里!
昨晚乱七八糟的片段滑过眼前,冷汗涔涔!
身体被人收了收紧,大脑瞬即空白,怎么回事?太多太多不对劲了。
我现在侧身朝右对着帐幔,左边的腋下有一条比我略粗的,可疑的,赤裸的,光洁的手臂耷拉在我的胸前,脖颈下,也有一条可疑的手臂,那穿过我脖颈下的手臂,五根修长的手指扣住了我随意放在脸边的手。
那两条显然不是我的手臂,那我的手臂呢?天哪,怎么也是没有衣物遮蔽!我昨晚睡着时穿的里衣呢!往下一看,脑子瞬即炸开了花,上身只穿着抹胸!
“爷,让奴家再陪你睡会!”胸前的手忽然收紧,很自然地按住了我的胸部,而他这一贴,隐隐的热度直接映在了我后背的皮肤上,而下面,正有一样物体诡异地膨胀!
时间瞬间静止,空气骤然凝固,我和他如同相斥的磁石,彼此跳开。我冷冷地瞪着他,他尴尬地看着我。整个房间在我的愤怒下,温度降至零点。
“我的外衣呢?”
“意外……”
“你的衣服呢?”
“意外……”
“那你的手怎么回事?”
“应该是意外……”
“那你下面又是怎么回事?”
“还是意外……”
“很好!”我冷笑,“你给了我四个意外,我回你一个应该不过分吧!”
“非雪……我……”
“怦”扎扎实实一拳。
“啊——”(未完待续)
第二卷——二十七、心烦
怒气冲冲地踹开门,怒气冲冲地撞倒七姐,怒气冲冲地回到【无雪居】。
“喂喂!非雪!昨天怎样?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随风呢?”思宇从门口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我直接踹开自己的房门,狠狠对思宇说道:“从此以后,别跟我提这个人!”然后重重甩上了门,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气死我了!真想阉了他!让他做太监!这混蛋到底在我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
我仔细翻看着手臂,没有任何可疑痕迹。
呼……还好……
我告诉自己,衣服可能是自己脱的……
这个……明显不成立,我没有梦游的习惯。
那么依此类推,应该是随风梦游脱的……
我再告诉自己,他年轻气盛,早上小帐篷也是正常生理现象……
依此类推,我只是很尴尬地正好撞到……
orz!!!好想死……
“喂!随风!你到底做了什么!”外面传来思宇的怒喝。
“我……其实……哎……”
“你怎么成了熊猫眼?莫非……是被非雪打的?哈!打地好,谁叫你讹她银子,快,把分来的交出来!”
“交什么?”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七姐都跟我说了,你们串通好的,事成一人一半!”
“你别跟我提那个女人,要不是她,非雪能生我的气?”
“到底怎么回事?我去问七姐的时候七姐拽拽的,说你不肯六四,就给你点教训尝尝,到底是什么?”
“果然是她,我去灭了她!”
“喂!随风!到底怎么回事?非雪非雪!随风要去杀人,你快阻止她!”思宇焦急地拍着门。
原来是七姐!可恶!灭地好,就该灭了她!我一把拉开了门,露出森然的笑:“好,灭地好!”
“非雪……你没事吧。”思宇胆怯地看着我,“你这个样子……好可怕……”
“是吗?”我冷冷地看着思宇,“我要洗澡。”
思宇打着冷颤离去,还不停地回头看我,我朝她阴森森地笑着。
浸在澡盆里,身体红地像个熟透的番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意外?都怪自己太疏忽,以为跟随风那小子睡一张床上很安全,因为上次就是如此。却没想到,这混蛋梦游的!他该不会梦游的时候把我当青菸了吧。
胸口一紧,难受地想吐。想到自己被当成别的女人,还被抱了一个晚上,头就生生地疼。
他经常抱着女人睡觉吗?一定是的,否则怎会这么自然,他和她,就是那样的姿势吗?
右手忽然热了起来,仿佛正有一只热掌牢牢地扣住它。浑身一阵战栗,我居然在留恋,我到底在留恋什么?
好乱,脑子好乱,乱地脑袋抽筋。我瘫软在浴桶里,胸口隐隐作痛。
“随风,你回来了?”是他回来了,他还回来干嘛!
“恩……非雪她……”
“正洗澡呢。”思宇看样子并不生气,“你们……昨晚不会是……”
靠!幸灾乐祸也就罢了,居然还想卖了我。
“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随风焦急的解释让我心口一涩,忍不住冒了身冷汗,我居然还隐约期盼什么。疯了,我一定是中暑了,热糊涂了。
云非雪你这个白痴!
我爬了起来,穿衣服。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红晕始终不退,怎么办?我转身将脸埋进冷水里,冷静,冷静!云非雪!这只是个意外!我在水盆里吹着泡泡,整个世界静地只有我的泡泡声。
咕噜噜,咕噜噜。
心渐渐平静下来,人也舒畅了许多,过几天这件事淡了,就会忘却,毕竟只是一个意外。
扬起脸,此刻我只穿着宽松的里衣,所以可以在水盆里看见自己的颈窝,被我搅乱的水渐渐平静下来,变成一面平静的镜子,我隐隐看见自己的颈侧好像有什么东西,好像一块红斑。
我拉开了衣领,彻底看清了那个小小的,藏在衣领下红斑,顿时气得眼前一片空白。
迅速穿好外套,我拉开了房门。
思宇和随风正聊着天,见我出来,都齐刷刷地朝我看来,随风眼神闪烁了一下,不敢看我。
我双拳握紧,一下子冲到随风的面前,把思宇和随风都下了一跳。我一把拉开自己的衣领,让他看着我肩胛的红印,大声吼着:“说!昨晚你在我睡着后到底做了什么?”
我紧紧盯着随风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正有一团可疑的火焰,他痛苦地看着我:“非……飞扬我……我真的不知道……”
“你去死吧!”我狠狠推了他一把,扬起了我的手,他就那样站着,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颤动着,轻轻的风带起他的刘海,无力地摆了摆。
“飞扬。”思宇握住了我扬起的手,“冷静,冷静!”
“不,秋雨,让她打!”随风抬眼看着我,黑色的眸子里带出了他的深情,我浑身一怔,心跳骤停,他那是什么眼神?他那是什么眼神!他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不想再看见你……”我无力地挥着手,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疲惫,他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那深深的眸子差点让我的心沦陷。
再次反手关上门,将自己藏在被窝里,仿佛这里才是最安全,最舒心的地方。
“二少爷……大少爷和那位小哥……”是如花的声音,他也在关心我。
“他们两个的事你最好少问,否则我不保你的性命。”
“嘶——”听见如花倒抽了一口冷气。
“喂!随风!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思宇在外面怒吼着,我用力捂住了耳朵,但却又忍不住想偷听。
丝丝的风里,没传来随风任何回答。
“你们!你们!好!我不管你们了!”思宇扔下一句话重重甩了院门。这样的事,谁还想去提起。这么尴尬,这么窘迫,这么……让人郁闷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思宇又来敲门,是让我去吃午饭。我躺在床上看着床顶发呆,没应声。她叹了口气再次离开。
“子尤?你怎么来了?”
“哦,我是来看看云先生带回来……唔!唔!”韩子尤好像被人捂上了嘴巴。
“嘘……你可千万别提起,飞扬要杀人的。来,到书房说去。”
“哦……”
我坐了起来,因为我觉得肚子饿了。
“二少爷!门外有位余公子,说是来接你的。”是如花,难道是余田来接她去参加观星会?
“是吗?可是……飞扬这个样子……”
“你去吧,我帮你看着他。”韩子尤温柔地说着。
“不行!她这样就算我去心里也不安。”
肚子越叫越厉害,我捂着胃打开了门,低头看着地面,希望不要看到某人。
“飞扬!”韩子尤惊唤着我的名字,思宇一下子跑到我的身边:“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饿了……”
“噗哧!”思宇笑了,我不好意思地看着她,用余光偷瞟着院子,思宇看出了端倪,笑道:“他不在。”
“呼……”一下子松了口气,笑道,“你去吧,我去吃饭。”
“太好了,能吃饭就说明没事了。”思宇有点激动地抱住我。
韩子尤拍着思宇的肩,笑道:“现在可以放心了,去吧,我带飞扬去吃饭。”
思宇在我和韩子尤的哄骗下出了门,韩子尤在思宇走后,笑容渐渐收起,蒙上了一层阴翳。
“飞扬,小露给你带来了困扰,真是不好意思。”
“子尤毋需如此,子尤让自己的妹妹照顾我们,我们应该感谢才是。”
韩子尤有点惊讶地看着我:“原来你们早知道……”
我点了点头:“只怕飞扬要辜负小露了。”
“感情的事不可勉强,子尤知道。”
我很欣赏这个韩子尤,深明大义,大气凛然。
“那子尤你呢?”
“我?”韩子尤愣了一下。
我笑道:“你真的就如此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
他一下子怔住,双眉微拧地看着某处,那忧伤的表情,让我暮然想起了水无恨,同样地让人心疼,同样地让人心酸。
空气中带入一丝熟悉的味道,我反身进入房间,对着还是发愣的韩子尤道:“感情是不可以勉强,但不去争取又怎知会是勉强?”
他暮地看向我,我缓缓关上房门。我还是无法去面对那个小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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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二十八、心乱
我到底在怕什么?他不过是个孩子,为何我会如此难堪?难道是他的成熟,让他在我潜意识里,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心口好闷,就像有只大手不停地挤压着,将我肺里的空气全部挤出。
“你是……”门外传来韩子尤疑惑的声音。
静静的院子里是随风淡淡的声音:“是屋子里买来又抛弃的人……”
郁闷,这怎么算得上抛弃?说得自己像个弃妇。
“原来如此……”韩子尤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那不妨碍你们……对了,下次请走正门,别再翻墙了。”
韩子尤走了,他离开了院子,离开了我的门前。
门外出现了一个人影,他靠在了门上,熟悉的,好闻的味道从门缝里传来。
“非雪……你听得见吗……”
我缓缓靠着门坐下。
“你不听我的解释吗?我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但你一定要相信,那些都是我一直想做的……你明白我的话吗?”
心被什么撞了一下,耳朵里嗡嗡作响,他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一直想做的事?想做什么事?不明白啊?好乱,想不通啊,到底什么意思?不能直说吗?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想?好痛苦,我的小脑袋快要爆炸了。
“呵……或许是太想你了,才会梦游吧,呵……”他轻描淡写的笑声在空气中飘荡……
轰!一声轰鸣,头晕目眩,所有散乱的片段被彻底炸出脑外,一片空白,只剩下两个字:念雪……
“云先生!云先生!”是如花,我慌忙开门,靠在门上的随风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如花看见了随风,怒道:“你怎么还在?”说着就要来驱赶随风。
我冷冷说道:“如花,把这个人当作不存在好了。”我没去看随风的表情,他也放弃站立,就那样坐在我的衣摆下。我看着如花,“你叫我这么急什么事?”
“哦,外面有位叫北冥的公子叫我把这个给你。”如花递给我一张请柬。我拿过打开一看,立刻喜上眉梢:“太好了,如花,你去告诉那位公子,就说我马上出来。”
“是!”如花见我笑了,也放心地展开笑颜,原本平平的一字眉弯成了半圆。
回到房里,我将头发按照绯夏的发型斜梳到一边,用翠玉带束紧。
“他约你去哪儿?”随风站在我的身后,漂亮的脸蛋上一个大大的黑圈。
我淡淡道:“观星会。”
“不许去!”
我回过身平静地看着他:“亲爱的随风小朋友,你来绯夏难道不是为了这个观星会?”他带着怒意的眼睛眯了眯。
我继续道:“你每次离家不都有任务在身?呵!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是因为想我而离家的吗?”心被利刃滑过,痛得滴血,为什么说这句话自己会心痛?
“云非雪!”随风忽然上前扣住了我的手腕,我冷冷地说道:“怎么?这次又是要找什么书还是什么星?”
他整个人怔住了,神情复杂地看着我,眼中带出一丝痛苦,扣住我的手开始颤抖。
忍着心中的痛,我抽手离去。再看着他,我只会窒息而死。
为什么?明明是想气他,却是伤了自己……
北冥嘴角微扬地站在门前,深褐的头发在阳光下,染上了一层好看的淡金,明明他这个人是那么的冷,可笑起来,却又是如此地温和。
逐云依旧在他的身边,这匹美地不像凡品的白马像天界的独角兽,只有这样的神马,才配这样的主人。
北冥的身边,依旧是他的几个侍卫,此外他还牵来了一匹黑马,应该是给我准备的。
“云先生似乎不开心?”北冥将黑马牵到了我的面前,逐云跟了过来,用他的马脸蹭着我的身体,表示着友好。
“还行……逐云……”我皱起了眉,这马不让我好好说话。
“哈哈哈……”北冥朗声笑了起来,“看来这逐云喜欢你胜过喜欢我,今日他就属于云先生了。”
“啊?”还没反映过来,北冥就翻身上了身边的黑马,笑看着我。
逐云听懂了主人的话,很是开心,还前蹄下蹲,等着我上马。这马可真通人性哪!既然逐云如此盛情,怎能怠慢了他?
我翻身上马,逐云站起了身。我摸着他柔软细长的鬃毛,真是一匹神马。再这样下去,我真怕自己会爱上一匹马。
一行人走在街上,北冥的俊朗,黑马的神武,很快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逐云的马鞍边,是北冥的佩剑,刀鞘上,镶着七色宝石,在阳光下璀璨生辉。
北冥走在我的身边,看着逐云道:“逐云啊逐云,你莫非喜欢云先生?”
逐云点了点头,引来大家的轻笑,我也忍不住笑了,心口的窒闷一扫而空。
“云先生,这可怎么办?”北冥愁眉苦脸地看着我,“上次与先生一别,逐云可是绝食了多日。”
“什么?”我有点心疼地看着逐云。
“若不是在下对他说会将云先生带回,他才肯喂食,所以此番,在下想请云先生随北冥回家如何?”
神经立刻绷紧,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
北冥微笑着看着我,仿佛只是随意地邀请,我露出羞涩的笑容,道:“飞扬心系茱颜姑娘,怕是要辜负逐云一片深情了。”再用玩笑挡回去。
“茱颜?不是昨晚那个美人吗?”
“他?呵呵……他是飞扬同乡的儿子,飞扬出手相救而已。”
“原来如此……北冥还以为云先生喜欢……呃……呵呵……不提啦,不提啦,哈哈哈……”
北冥欢畅地笑着,他应该原本以为我是男爱一列。
耳边无意间刮到自己的名字,最近听力也变得越来越好。
“看见没,那就是云先生。”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呀,好一个儒雅的公子。”还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听说还是柳下惠呢,从不轻薄美人。”依旧是个女人。晕,一群女人在谈论我。
“真的?”
“当然,我家妹子就是【天乐坊】的丫鬟,她告诉我的。虽然云先生总是找茱颜,但都是教她词曲,门也是开着的,光明磊落。”
“那他怎么还标了那个念雪?”
“这……不是很明白,听七姐说念雪好像是云先生原先就认识的,自己送上门逼着云先生买,结果云先生气得都不肯进他房间。”
“天哪,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男人!”
心里没来由地开心了一把,他们骂随风我好像很开心,不过转而想想,觉得奇怪。神秘的随风一定有显赫的家世,何苦为了讹我五千两而甘愿入青楼扮小倌呢?
“今天一早云先生也是怒气冲冲地离开房间,把念雪扔在【天乐坊】,我家妹子进去整理房间的时候,床上干干净净,可见昨晚云先生根本就没碰那个念雪。”
“天哪,世上怎会有如此君子,为何我就碰不到。”
“哈哈,现在碰到了也晚了,你已经是别人老婆了。”
“讨厌~~”
心里美滋滋的,人都爱听好话。不过谣言的力量的确不可小觑,经过她们嘴里出来,完全成了另一个版本。
无意间瞟见北冥,他脸上也挂着笑,然后在一旁看着我,碰触到我的视线,他的笑容就越发明媚,眼睛半眯着,所以我也不知他这笑容的深意,总觉得毛毛的。
忍不住抽出随身的鹅毛扇,挡住当头的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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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二十九、思宇的烦恼
一行人并没上山,此番还早,去的是天女峰下的峡谷,转乘画舫顺水漂流,欣赏天女峰山脉的迤逦景色。
画舫上已经准备了精美佳肴,我正饥肠辘辘,早饭、午饭和下午茶一起下肚。
和北冥一起盘腿坐在船头,迎着峡谷清爽的风,两个人的身体随着不怎么川急的河流随波摇摆。
风一阵又一阵地掀起我的发丝,将我所有的愁绪带走。都说人有三千烦恼丝,就让这风将它们带走。
脑子里空空荡荡,什么也不想,只是拿着鹅毛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身边的北冥也轻摇折扇,和我谈论眼前的大好风光。
两旁的山岭层峦叠嶂,地势险要,据北冥说,这峡谷就是绯夏和暮廖的国界,两边的山峦便成了两国的天然屏障。
前些日子下了连日暴雨,这水势有点急,我看着清澈见底的河水,沉静在其中,想想在自己的世界,想看这种碧绿的河水还得付钱。
寂静的山岭间是哗哗的水声和啾啾的鸟鸣,他们共同谱写着大自然的音乐。
忽然一道清明的笛声悠悠扬扬地飘荡在峡谷的上方,那若有若无的笛声让人神往。远远看见前面有一艘龙舟,船尾站有一人,青衫蓝袍,手拿玉笛,凭栏而立,山谷的清风将她长长的发丝扬起。
是思宇……
笛声带着她的烦闷和挣扎,她的烦恼随着笛声,顺着山风飘荡。而她的身后,孤立着一名男子,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哀愁,犹如思宇的笛声,让人心疼。
两船靠近的时候,我和北冥上了那艘船,思宇看见我,眼中带着忧虑。
“秋雨在烦恼什么?”我淡笑着问着,她却直直地凝视着我,轻喃一声,“你……”
“呵呵,看来他们兄弟有话要说,不如我们里面谈啊。”北冥对我淡淡一笑,便将畬诺雷拉进了船舱。
思宇拉住了我的袖子,眼圈有点红:“非雪,我们到底是不是朋友?”
“是啊。怎么不是?我们更是亲人啊……”我抬手顺了顺她被山风吹乱的发丝。
“那为什么你有烦恼从不跟我说?”思宇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我知道我自己没用,不能帮你,可是我真的,真的很想为你排除烦恼,非雪,为什么?为什么你都不肯说出来?”
我沉默,正因为把思宇当作亲人,所以才不想让她操心。因为爱而说谎,因为爱而隐瞒。我想,我可能错了,不说出来,才让她更担心。
“我知道你过得很不开心,可我却不知道怎么帮你,所以我让你写书,让你分散注意力,我遇到很多很多困难,但我却告诉自己,非雪已经够烦了,我自己能行,能解决!可是……我根本不行,若不是有子尤……”思宇的声音开始颤抖,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我。
“我知道自己这种做法很任性,自作主张,从不跟你商量,可每次看见你一个人躺在躺椅上,对着天空发呆,我就告诉自己要心狠,就算逼也要把你逼出自己的世界。非雪,让我进入你的世界好吗?不要这样,不要总是一个人……”思宇轻轻环抱住我,眼泪滴落在我的肩头。
鼻子里酸酸的,有什么东西在眼眶中打转“呵……让你操心了,我明白了,我只是还没能从以前缓过劲来,而且,看着你也要嫁人,心里难免有点失落。”
“什么呀!”思宇捶了我一拳,擦了擦眼泪,“飞扬你瞎说什么?我要跟飞扬在一起,就算嫁人也要带着飞扬!”思宇朝我做了个鬼脸。
“啊?”我附到她的耳边,“干嘛,做你老公的妾啊。”
“也不错啊,我们就平妻好了。”思宇笑得越发开心了。
我扣住了思宇的肩:“那以后你再有什么决定要事先通知我哦。”
“yes sir!”忽然思宇脸红起来,不好意思看我,“这个……非雪,我有件事骗了你……”
“什么事?”
她开始戳着自己的手指,然后轻声道:“其实……叫你写耽美……是我和小露想看,不是……要卖的……”
“啊?”我大呼出声。
思宇僵硬地笑着:“呵呵……你也知道你有多懒,如果没有金钱的诱惑,你肯定不写,嘿嘿……”
我背过身,不看她,这丫头,倒真了解我,笑容终于忍不住绽开……
思宇轻轻挽住了我的胳膊,我们两人相互依偎地看着远远而去的景色。
“你现在知道了余田的身份,打算怎样?”
思宇惊讶地侧脸看我,我狡猾地笑了笑,她撅起了嘴:“讨厌,原来你早就知道!又不告诉我!”
“我只是想他若对你真心,自然会告诉你。那现在你打算怎样?”
“不知道!”思宇拧紧了眉峰,望着船下碧绿的湖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不能再留恋他!”
“为什么?如果你们真心相爱,何必在意他的身份?”
“不知道!”思宇忽然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看了看左右,此刻左右无人,她依旧轻声道,“非雪,跟你呆久了,怎么说我也该学会聪明了,他是绯夏的皇帝,如果喜欢我,肯定要对我作详细的调查,那么不用多久,他就知道我的身份,也就是知道了你的身份,到时他会怎么做?”
我沉默地低下头,他会把我交给拓羽吧。
“我保护不了你,非雪。”思宇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进入后宫那种是非之地。呵呵,男人嘛!还不好找,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是吧。”思宇无赖地笑了笑,眼中却滑过一丝苦楚,她将手挂在我的肩膀上,又开始摸她的下巴,“或许那个大侠不错,嘻嘻……”
思宇是为了保护我而放弃和这个梦中情人在一起……
“非雪,我想过了,【无雪居】不安全,既然余田是畬诺雷,那我们的身份早晚会被揭穿,而且那晚的女刺客很明显是冲着你来,所以……我们还是跟随风回家吧。”
我再次陷入沉默,思宇说得对,【无雪居】不能住了,可是真的只有跟着随风回家一条路吗?随风……你究竟是谁……
“我不想去……”
“非雪……你跟随风吵架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想开点,怎么?那小子占你便宜了?”
“……”
“他只是小孩子嘛,你说的呀,而且你也一直这么看他的啊,我就说那小子是个正常的男人。”思宇双手交叉在脑后,嘟囔着,“是你自己太不小心了,而且……五千两,你不吃了他,太可惜了……”
太阳穴有点紧,思宇居然在给我灌输诱奸少年。如果压倒他,我会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强奸高中小男生,我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而是过了二十五,直接奔三的老菜皮了!
“哎哎!反正你买了他一个月,不如好好享受。我给你的绳子你不用吗?今晚还要吗?”
“宁秋雨!”我大喊一声,她大眼扑闪扑闪地看着我,然后咧嘴笑了:“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要把他怎样,你自己看着办,记住,五千两啊五千两,那里面可还有我的一千两啊。”
我感觉我的太阳穴都快爆裂了,立刻喝道:“好!今晚我就把他推倒!狠狠虐他!把你的一千两赚回来,满意了吧!”
思宇抿着嘴,眨巴着眼睛,尴尬地看了看周围,感觉到身边投来不少视线,我皱紧了眉,转身,擦过北冥和畬诺雷,离去……
臭大了。Orz!!!
船到岸后,改为骑马,而思宇就被畬诺雷带上了早先准备的华丽马车。一队侍卫将他们护送上山。
我和北冥他们就骑着马,一路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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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三十、观星
天女峰是邶城南面山群中最高的山峰,上设观星台,摆下观星宴,煮酒论英雄,算是绯夏国的一次谋士盛会。
身边马蹄声起,有不少人赶着上山,看他们的衣着不凡,应该都是王孙公子,或是厉害的谋士。
“咦?这不是云公子?昨日美人在怀,今日还有力气上山?”有几人忽然在我身边放下了速度,和我并行。
那人用极为下流的眼光看着我,然后边上的人都笑了。
我不理他,依旧走自己的路。
“我可是听说云公子今日一早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天乐坊】,连美人都不要了呢。”又是一个无聊之人。
北冥策马走到我的身边,和我并肩前行,轻声道:“云先生别在意。”
“哼。”我冷哼一声,“他们不过是嫉妒我罢了。”可恶,这是我跟随风两个人的事,要他们鸡婆什么!
我的话刺激了那些人。
“哎,我说,其实你们仔细看看,这云先生的模样和身段也很是撩人啊,不知他和那位美人究竟谁上谁下呢?”
“哈哈哈……”
忍无可忍,毋需再忍,我当即抽出了马鞍边北冥的剑,剑尖直指那人的喉间,剑身透着特殊的寒气,将周边的空气凝结成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笼罩在剑身周围。
山道上瞬即变得鸦鹊无声,只听见那人“咕噜”咽口水的声音。
“扑拉拉”一群飞鸟忽然惊起,环绕在我们的头顶,开始投放特殊“炸弹”,而奇怪的是,这些炸弹全数落在那些人身上,我和北冥这边,毫发无伤。
“想知道?”我冲着那人娇媚一笑,看痴了所有人,“不如晚上一起试试?”
那人先是愣住,但立刻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很好!”我冷下脸,收回剑,一扬鞭,策马而去。
逐云的速度很快,身形相当灵巧,崎岖的山路如履平地。
前方的小溪边,出现一块平整的草坪,半亩左右的草坪上只有零星的几株红枫,红色的枫叶被偶尔的山风卷起,洋洋洒洒地落在了草坪上,犹如一朵朵红花,点缀在草坪之上。
逐云走到溪边饮水,我用溪水洗了把脸,坐在一边。逐云四膝弯曲,也伏了下来。
我靠在它的身上,抚摸着它长长鬃毛。
“逐云啊逐云,是不是因为我是女子,你才那么喜欢我?”
逐云甩了甩鬃毛,白色的鬃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就像天间的独角兽。
“哎……还有你喜欢我,真好。”我开始将它的鬃毛辫成麻花。
飞叶飘零,随水沉浮,斜阳映彩霞,飞扬恋逐云,说人间几多风流快活,却不及乃翁临江钓雪。
“飞扬。”有人唤我,抬眸间,原来是北冥,夕阳将他的身体勾画出一个金色的轮廓。他看见我手中正宗的马辫,皱了皱眉,却又无奈地笑了笑。
“从这里我们要改为步行。”
“哦……”我拍拍身后的残叶,随他上山。两个侍卫留下来照顾马匹。
月出东山,星辰伴月,今晚万里无云,夜空更是晴朗明媚,的确是观星的好天气。不过此刻星辰尚未全数出现,只有寥寥几颗而已。
空气中,我闻到了食物的味道。纳闷了一下,我怎么越来越像狗……
观星会尚未开始,观星宴却已摆上,只见朝西而坐的正座上,正是畬诺雷,思宇坐在一边的矮几上,倒也不是十分显眼。
坐在畬诺雷右边的是一位老头,仙风道骨,白须飘然,一派长者风范,正在闭目养神。
“那就是孤崖子老先生。”北冥给我介绍着,“这孤崖子老先生师承玄虚老人,传说玄虚老人是一仙人,所以孤崖子老先生才能如此神机妙算。”
我模棱两可地听着,嘴里不停地吃着,怪事年年有,今年不算多,我都穿越了,出来个神仙又有何稀奇。
正说着,那孤崖子忽然站了起来,拄着拐棍情绪有点激动,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观星台,观星台是临崖而建的一个高台。
畬诺雷一挥手,灯火骤息,山顶的星空立刻灿烂耀眼。方才只顾着吃,也没注意头顶,此番仰头一看,我顿时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哇……”
只见满天的繁星,灿灿生辉,一条宽阔的银河掠过我们的头顶,横跨在夜空,第一次如此接近它们,触手可及。
之前也有过上山观星的想法,可一直由于自己懒堕而一拖再拖,今晚不虚此行啊。
“变了!变了!”只听孤崖子老先生惊叹着,他手指颤抖着指着天空,我已经很仔细地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无奈看到的,还是一片繁星,倒是机缘巧合地看见了自己的星座:天平。
于是我索性找起十二星座来。
“什么变了,老先生?”边上的人纷纷问道。
“三星!三星又变了!”
“孤老先生说的可是那三颗天机星?”
天机星?我不由得紧张起来,斐嵛就是为了找天机星而出山,奇怪,以往小说里天机星都只有一颗,怎么这次有三颗?
我不免轻声问身边的北冥:“什么天机星?为何有三颗?”
北冥此刻也是一脸凝重,见我问他,便用手指沾酒,边说边写:“天机星,一统天下;天击星,佣兵天下;天玑星,富甲天下;若此三星为男子,则左天击为刃,右天玑为金,便是协助天机得天下的元帅和富豪。”
“胡说什么?”身旁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把我吓一跳,却是思宇。
我怪道:“你怎么突然跑我边上来吓我。”
思宇一脸的无辜:“我早来了,只是你在听北冥公子说故事,所以没注意到我。”她的脸鼓鼓的,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而那边,人们依旧在发问。
“孤老先生,您上次说三星是一起降世,可如今却分道扬镳,究竟是哪颗离开了他们?”
孤崖子手捻白须,担忧地看着那满天的繁星:“是那能破军的天击星,怪!怪!天意何为,天机到底是什么!”孤崖子激动起来,他这个样子像极了项羽身边的范增。
“飞扬,我觉得很奇怪。”思宇在我身边小声说着,“我记得你说过,天玑星是北斗七星中的老三,怎么这里又冒出了一颗天玑星?”
“这有何奇怪,每个地方对星相的命名皆不同,北斗七星在我们那里叫北斗七星,在西方就是大熊座的一部分。”
“可这里北斗七星还是叫北斗七星啊,而且七颗星依旧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和摇光,这又怎么回事?”
“是啊……分不清啊,而且三颗星读音又一样,真是拗口。”
“二位说地没错。”北冥忽然插了进来,原来他一直在听我们的讨论,“其实那三颗星是半年前突然出现的,当时没人能定下他们的名字,于是便引用了七星中的一个名字。”
我和思宇听完茅厕顿开,这里的人也挺懒。
半年前?不是我们正好到这个世界吗?好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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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三十一、三星
三星的名字一直是一个争议,只因为当初不能定下,而变成现在如此绕口令般的名字。
北冥深思了一会道:“这三个名字的确不好念,一直以来大家也没更好的提议,既然提出来了,不如问问孤崖子老先生。”说着,他站起身朝孤崖子老先生一边作揖一边高喊:“孤老先生。”
我和思宇愣了一下,不过是戏说,北冥还当真了。
“原来是北冥殿下。”
孤崖子称呼北冥为殿下,看来他知道北冥的身份,那么他九成就是暮廖皇族。
“孤老先生,关于三星的名字先前就已经提出争议,今日在下的两位朋友也对三星的名字很是疑惑,因此不如就在今天定下三星的名字如何?”
孤崖子的眼中闪现着精光,频频点头,一边的人也同声附和。
“恩……有理,三星读音相同,又借用了七星的名字,的确不妥,容易让人混淆。”
“孤老先生德高望重,不如就请老先生为这三星取名如何?”
孤崖子的脸上立刻出现惊喜的神色,这是何等地荣耀,但随即他沉下了脸,微微摆手推托:“给三星取名非同儿戏,还是由陛下决定。”
孤崖子朝远处的畬诺雷一拜,畬诺雷笑道:“孤老先生就不要推辞了,相信由孤老先生为三星取名,大家绝无疑义。”
“是啊是啊,孤老先生请吧。”
“请吧……”
下面附和连连,看来大家的确都很尊重这个孤崖子。
“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孤崖子的神色开始变得肃穆。
北冥缓缓坐下,看着我和思宇笑道:“今日定下名字,就不会再与七星搞混了。”
思宇立刻笑道:“飞扬你猜,他会取怎样的名字?”
我看着孤崖子在观星台上徘徊,拿起一个桔子开始拨皮:“天机星估计是不变了,也就另两颗星星。”
“哪两颗?”
“就是什么左刃右金的,其实到现在我都没找到那三颗星星。”
“我也是……”思宇低下头开始戳手指,真是有点丢脸的说,估计整个会场就我们两个找不到那三颗星星。
“我猜那颗佣兵天下的可能会叫天将,富甲天下的可能会叫天粟。”
“天粟?”
“恩。”我吃着桔子,现在的桔子正甜,“掌管天下粮仓还不富啊,哈哈哈……”
“这倒是。三星真厉害!”
“厉害什么?还不都是无稽之谈,哪有三个人就能改变天下的?而且,万一这三个人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呢?”
“那就娶了她们。”北冥忽然冷不丁戳了一句进来,这句话让我和思宇都大吃一惊。
北冥淡淡地说道:“当初三星降世,就有人提出三星并不一定是男人,当时孤崖子老先生就断言,只要帝王得到她们就可一统天下!”
我和思宇惊愕地瞪大眼睛,思宇小心问道:“那如果三个分别嫁给三个国主呢?”
北冥的视线渐渐落到远方山峦,沉声道:“那就三分天下!”
晕,变成三国了,不知当时三国是不是也因为分别得到了三颗决胜天下的星星呢。
抬眸间,身边的北冥遥遥远眺,不带任何表情的脸在黑夜下肃穆而威严,一丝霸气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野心,从他的视线中射出。
他感觉到我在看他,侧过脸对着我露出宛然的笑,一层寒毛在他温柔的目光下渐渐爬上背。
“真是荒唐。”思宇在一边冷言道,“为了利益却要得到这三个人,他们真可悲。若是女人,更可悲。”
“宁公子也不必太担心,他们三人现在只是孩子,未来到底如何还尚未分晓。”北冥淡淡地说着,然后再次将注意力放在孤崖子身上。
“孩子?”思宇疑惑地看着我,我想了想道:“星相的出现代表着人的出生,既然他们说这三星是半年前突然出现,那么就是三个孩子在半年前一起出生,没有错。”
“哦……”思宇点着头。
此刻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孤崖子身上,不停地有侍女为我们添加酒菜,就像面前这个,颇为积极地给我倒茶,我轻轻吹了吹,饮下,无意间想起了随风,原来饮茶观星,的确别有乐趣。
是啊,他只是个孩子,我也犯不着生这么久的气,原本就是自己昨天智障的时候主动勾引人家,与他何干?他又不是沉稳的柳下惠,又喝了药酒。想着想着忍不住苦笑,原来是自己活该。
孤崖子白色的长袍和银白的胡须在风中飘扬,他站在观星台上,宛如九天老君下凡,透出一股仙气。
“陛下,老夫想好了。”孤崖子朝畬诺雷恭敬地一拜。
畬诺雷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孤老先生请说。”
“天机依旧不变。”他沉声说着,思宇嘻嘻一笑,轻声道:“果然。”
“其余两颗分别为天将和天粟!得天将,统帅天下奇兵;得天粟,掌管天下粮仓。”
手中的茶杯顿了顿,身边的思宇撞了我一下:“中奖!”
是啊,中奖了!怎么以前买彩票没一次中?天意啊,我忍不住抬头看天,干笑:老天,你play(玩)我啊。
身边的北冥笑着端起酒杯敬我:“恭喜先生测中。”
我僵硬地和他撞了撞杯,嘴角抽筋地喝下。这就是被命运强暴的结果?
“好!好!”众人齐声应和。
孤崖子拄着龙头杖缓缓走下观星台,神气凛然,侍女们再次点亮灯火。
“老夫观察此三星已有数月,老夫有一个大胆推测!”孤崖子大声说着,让筵席上的人立刻都正经威坐,包括身边的北冥。
畬诺雷扬了扬手:“孤老先生但说无妨。”
“老夫猜测,此三星不是呱呱落地的婴儿,而是成人!”
“什么!”众人惊呼起来,就连北冥放在膝盖上的手,也紧紧捏起。
“此话怎讲?”畬诺雷疑惑地问着孤崖子。
孤崖子扶住身边的龙头杖,身体在风中微微颤抖,仿佛要说什么重要的天机,他仰望天空,道:“三星对沧泯的帝星已经产生了影响,这影响究竟是福是祸尚不可知,试问,若是婴儿又怎会已经影响到帝星?定是沧泯的帝星已与三星接触。”
“什么!”众人还未等孤崖子说完,便开始骚动起来。
“难道说三星在沧泯?”
“不过的确可疑,当初我等得知三星降世,便四处寻访三胞胎,却一无所获,莫非真如孤老先生所说?”
“三星降世,天下大乱。”
“是啊……看来要提前啦……”
“咳!”孤崖子重重咳嗽了一声,大家渐渐收声,“大家请少安毋躁,这不过是老夫个人的揣测,但这实在匪夷所思,人究竟怎样能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并且影响这个世界!而且三星已经分开,大家也不用过于担心。但老夫可以断定有三星的地方,必有特殊事件发生!”
听着孤崖子的话,我不觉冷汗涔涔,再看身边的思宇,也是一脸惊恐,她望向我,我僵硬地笑笑,她迅速低下头开始吃桌上的东西。
我和她都已经知道谜底,这孤崖子所说的三星的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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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三十二、玄虚的画
孤崖子继续沉声道:“而且,老夫的师父其实早已预言今日的天象,只是老夫愚钝,不久之前才领悟他的画。”说着,他挥了挥手,两名白衣小童手执卷轴走到中央,卷轴打开,一副图立刻展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画上是三个青衣蓝衫的俊秀公子,雌雄莫辨,三人围坐在一个石桌边,石桌上摆着一个棋盘,一人手执书卷,但却看着棋盘,手指棋盘,仿佛在指点江山。
其余两人一人执黑一人执白,喜笑颜开。棋盘上的黑子和白子也是乱七八糟,不成章法,就连我这个外行都觉得他们下的不像是围棋。
“大家可看出此画的蹊跷?”孤崖子捻须,神秘而笑。
“画上三人莫非就是三星?”
“没错没错,应该是的,可没体现谁是谁啊。”
众人从画中只看出是三个人,其他的都一无所获。
我看着那画开始纳闷,这玄虚老人莫不是画推背图出生的袁天罡?
对于画的敏感度,我发现那手执书卷的人,手上的书无字,一条讯息闪过,我惊地轻喃出声:“无字天书!”
而我对围棋本就不懂,一时间,黑白子在眼中立刻成了以前每次体检必看的色差图,只见黑子连成一把利刃,白子连成一碗白米饭,而利刃上的部分黑子成了盛饭的碗,最奇妙的就是除却白子黑子,剩下的空格,居然连成一个“乱”字。
而就在我歪头看的时候,也就是将整副画倒着看,黑子和白子,却隐隐显出了一个“和”字。
没想到这玄虚老人还是画抽象派的高手!
而将这三人画的雌雄莫辨,但却青衣蓝衫男子装扮,怕是在说女扮男装,不知那孤崖子是否会猜到。不然这画倒是间接的保护了我们,想必众人会认为三星定是男子。
“飞扬!你怎么了,脸色好差!”思宇摇着我,将我摇醒,我用袍袖擦了擦额迹的汗,笑道:“看来我真应该跟这个玄虚老人好好学画,他画地真是……”
“怎样?”身边的北冥凑过了身子,低声问道,口气有点紧张。
我淡然地回道:“真是好啊……好得……让人看不懂……呵呵……”
北冥眼神闪烁了一下,幽幽地笑了。
众人依旧不解地看着画,这也难怪,他们都被围棋的表面现象而蒙蔽,自然一时看不出其实玄虚只是用棋子作画。反而让我这围棋白痴看了个透彻。
孤崖子缓缓走到画边,朗声道:“师傅的画,老夫概括为十六个字。”
“何字?”
众人好奇地问道。
孤崖子用手指了指三人:“三星降世!”然后他指向了那本书,“无字天书!”接着他又指出了黑子和白子:“刀剑米粮!”最后他指出了“乱”字:“大乱天下!”
“噗哧!”思宇忽然笑出声,众人立刻朝这边望来。
由于方才众人都聚精会神地听孤崖子老先生讲解,所以山顶异常静谧,思宇这声笑便显得突兀。
“你笑什么?”我轻声问她,一边朝众人不好意思地笑笑。
思宇趴到我肩膀上,轻声道:“刀剑米粮,真像毛嗲嗲(毛主席;嗲嗲:爷爷,地方方言。)说的小米加步枪。”
“这位小公子有何疑义?”没想到思宇还是引起了孤崖子的注意,他伫立在画边,凝视着思宇。
思宇有点惊慌地摆了摆手:“没有!没有,老先生说地很好。”
“那小公子笑什么?”
“我……我……”思宇变得不知所措,总不能说小米加步枪吧。
我笑着朝孤崖子老先生行了行礼:“小弟只是因为看出了画中的米粮利刃,在为自己高兴。”
“恩……”孤崖子赞赏地点了点头,“小公子能看出这棋盘上的玄机的确是可喜之事。”
“马后炮……”有人轻声不满。
“正是,若早看出,方才为何不说?”
我笑道:“这若是说错了岂不让大家耻笑?这本不是什么可值得骄傲和炫耀的事。”
众人面色各异地看着思宇,思宇大眼瞪着我,轻声道:“你可真是越来越会扯谎了,吹牛都不打草稿。”
我得意地笑着:“过奖过奖。”
然后我站起身对着孤崖子行礼道:“老先生,晚生有一事不解。”
“何事?”孤崖子微笑着,其实这老头不错。
“就是为何棋盘上还有一个‘和’字?”
孤崖子立刻作惊讶装,再次看了看图,似乎依旧看不出那个“和”字。
于是我提醒道:“请将图倒过来。”
两个小童将图翻转,一个“和”字清晰地呈现在众人面前,孤崖子顿时怔愣在一旁。
我笑道:“晚生是否可以这样理解,玄虚老人其实想说凡事都有两面性,三星带着天书来到人间,可能会给人间带来战乱,但也可能是给即将纷乱的世界带来和平,福泽苍生,所以三星究竟是推动了大乱,还是阻止了大乱,一切都还未知。”
“说的是!说的是!原来玄机就在此处,师傅!徒儿愚钝啊!”孤崖子激动地撑开双臂,仰望苍天,“天意难测!天意难测啊!”然后,他放下了手看着我,脸上带着欣喜:“你是……”
“哦,晚生只是个写书的,方才经老先生提点后,无意中发现原来倒着看可以看出另一个字,所以才斗胆讨教。”
孤崖子赞赏地点了点头,我再次坐回原位,图画收起,众人开始对那画唏嘘不已。
思宇两只眼睛始终大睁着,里面是对我的不满,我笑道:“干嘛,不满意啊,那你说小米加步枪啊。”
“哼!你最坏!”说着,思宇皱了皱鼻子,然后笑了起来,“风光了一把啊。”
“恩,只是不想看着天下大乱,虽然这样说的威力不大,但至少可以让他们再深思几年。”
“是啊,本来若说是孩子,肯定要等上十来年,现在却突然说是成人,一下子就给现在那些国主有了盼头。你想啊,五个国主,三个都是年轻人,两个又即将退位,到时五个年轻人,总有几个野心勃勃,开战是迟早的事。”
“看来是有人等不及了。”
“飞扬何意?”
“呵……世界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自然定律,五国建立已经两百多年,之间大大小小战事若干,天下大统是迟早的趋势。之所以现在表面上相安无事,是因为缺少一个好的楔机。”
“我明白了。”思宇双眼发亮,“他们需要导火线!”
“没错,就像所有战争一样,需要一个理由,就算这个理由再无聊,再荒唐,甚至都不像理由的理由,就可以引发战事。”
“哈哈,所以就用三星和天书,得三星者得天下,随便造一个谣言,说某星在谁的手上,就可以掐起来。”思宇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国家大事都这么儿戏。”
“别说这里,我们那里也一样……”正说得兴奋,难得和思宇能这样胡吹乱砍,忽然胃部一阵翻搅,冷汗经不住冒了出来,我慌忙离席,不好,要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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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三十三、中毒
我捂着嘴跑着,隐忍了许久,直到无人之处,我才狠狠吐了出来,心底纳闷,我这身子怎么了?好端端怎么会吐?
鼻尖充斥着一种恶臭,让我的胃不禁再次翻滚起来,此番只吐出了清水。
我用娟帕擦了擦,看见了娟帕上的残迹,寒毛顿时竖起。只见白色的娟帕上,沾着黑色的液体,一股腥臭迎面扑来。
想起昨晚在【天乐坊】我也是这般呕吐,不过没今天这么厉害。原来我的身体对毒素排斥!随风说小妖是用内丹为我吸毒,难道小妖真是狐妖?
“非雪!”有人搭住了我的肩膀,我惊了一跳,原来是思宇。
“非雪你没事吧。”思宇担忧地轻声问着。我摇了摇头,看着娟帕心发寒:“思宇,有人要杀我。”
“什么?”思宇惊呼起来。
“是的,这次目标很明显,别人都没事,就我的食物有毒,看来上次的刺客本就是冲着我而来。”
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紧张地看着周围。幽暗诡异的树林深处,飘来可疑的味道,死一般的寂静让人窒息。
“怎么了,非雪?”
我拉住了思宇的手,紧张道:“他们在这里!”
“谁?”
“快跑!”我拉起思宇飞奔,可是晚了,没有轻功的我们根本无法逃离他们的追踪。
沙沙沙,脚步声越来越近,黑影一条接着一条从我们身边掠过,将我们包围在他们的中间,思宇立刻抽出随身的匕首,将我护在身后。
黑衣人抽出了一把又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在苍白的月光下带出一道道杀气。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下一刻,他们就冲了上来,思宇迎了上去,不行,思宇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眼看着思宇就要陷入重围,忽然,一个黑衣人跃入战圈,寒光如同夜半的细雨,漫天洒了下来,将刺客挡住,他低沉地说了一声:“快走!”
我拉着思宇就飞奔,我们不能做他的包袱,我们只有去找人帮忙。
思宇跟着我跑了一段,忽然抽回了手,她咬了咬下唇:“非雪,你去找人帮忙,我去接应他。”
“思宇!”思宇没有理睬我,就往回跑。思宇是个一往勇往直前的人,她做出的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
我只有去搬救兵。
丝丝的风里,带着淡淡的血腥,我停下脚步,站在林间。一缕淡淡的香气夹杂在血腥里,在我鼻尖游走。
我紧张地看着周围,万籁寂静的夜里,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怦!怦!怦!”
“呼!呼!呼!”
“出来!”我大吼着,“我知道你在!你快出来!”
“嘶!”我听见了剑的悲鸣,黑暗的世界里,正有一双仇恨的眼睛盯着我,在哪儿?在哪儿?到底在哪儿!眼前的每一棵树后,都可能藏着她的身影。
身后忽然卷起一阵寒风,电光火石间,我被人环住,护在怀里。
一丝血腥在空气里慢慢漾开,有人受伤了。是我吗?我慌乱地看着自己,毫发无伤,抬眼间,正看见那双愤恨的双眼。
是她!还是她!
她举着剑,阴森森的剑在惨白的月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光。我顺着剑,看见了捉住剑尖的手,鲜血,正顺着剑身蔓延,一滴又一滴地落下。
是随风!他握住了剑身,锋利的剑嵌入他的手心,鲜血正从他的五指之间溢出。
环住我身体的手缓缓放开,随风严肃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听他沉声道:“站远点。”
我慌忙逃离,躲在远处的树后。
那女人一抽手,寒光一闪,朝随风刺去,随风一个翻身躲过,随手带出了自己的剑,与那女人战在一处。
随风受伤了!怎么办?若不是为了救我,他一定不会受伤,从我认识他到现在,从未见他受伤,而这次,他却受伤了。
对于随风的武功,我向来不担心,很快,那女人就被随风狠狠打了一掌,我正以为随风要灭了她的时候,随风却跃到我的身边,顺手捞起我,就将我抗在身上飞跃。
怎么回事?不做掉那个女的吗?寒了一下,我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随风还在流血,我闻地出来,而那血似乎还带着腥臭味,浑身一阵战栗,这腥臭味和我吐出来的是一个味道。他中毒了,一定中毒了,否则他不会在重创那女刺客之后,选择带着我撤退。
“随风!你是不是中毒了!”我在他身后大喊着。
“别吵!”
“你快下去,听见没!快下去!”
“这里不安全!”
“你白痴啊!”我开始打他,“中毒还运功,你想死啊!”
忽然,随风的手一松,我当即掉了下去,好在他是平地飞跃,我掉在地上,滚了滚,手落到一边的溪水里,没什么大碍。
我赶紧站起,搜索着,很快,看见前面单膝跪地,用剑支撑自己身体的随风。
我跑了过去,他粗重地喘息着,扶住剑身的手正不停地流出黑血,那腥臭的,腐败的黑血。
这女人是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
我从随风的身后架起了他,将他拖到小溪边,将他中毒的手浸到水里,然后放到嘴里开始吸毒。
他的手缩了缩,我瞪了他一眼,他满是汗珠的脸幽幽地笑了。
“原来你还关心我。”
“白痴!人命关天,就算现在是别人,我也会这么做!”我骂完继续吸,他这道伤口有点深,我感觉我的舌尖都可以塞到那裂缝里。直到从里面流出的是正常的血色,我才将他的手放在溪水里清洗,然后撕了袍子给他包扎。
擦了擦满头的汗,我安心地放下了他的手,看着他,他脸上挂着笑,依旧靠扶着剑来保持自己的坐姿,他缓缓抬起手,抚上我的脸,可我却发现他的眼神开始涣散,眼睛闭起的那一刻,他倒了下去,他在我眼前往后倒去。
我一下子懵了!
他碰触到我脸的手无力地垂落,重重地摔落在草地上,发出了一声碰撞的声音,这声音仿佛成了巨响,在我耳边回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把毒血吸出来了吗?我的唾液不是能解毒吗?为什么没效果?难道我的唾液不能解百毒?
我慌了,冷汗一层幽一层地冒了出来,心跳地仿佛要破出胸膛。我拍着随风毫无表情的苍白的脸,看着他原本橘色的唇变得暗紫,他此刻是那么地安静,静地让我害怕。不要!我不要看见这样的随风!我不要!
“随风!你起来!我命令你给我睁眼!”我坐在他身上,拉住他的衣领,将他拉起,他坐了起来,他坐了起来!可是我一松手,他又再次无力地倒下。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要他死!不要他死!他不会死的!他这么厉害一定不会死的!
“随风,你醒醒,我原谅你了,我全部原谅你,我不怪你了,你跟我抬杠也好,拌嘴也好,把我当作你未婚妻抱着睡也好,什么都好,只求你快醒来!”
眼泪毫无预警地哗啦啦流出,落在他的身上,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为什么没有斐嵛和随风,我就什么都不会!我真是笨!真是笨!
心跳,对,他的身体还很温热,听听他的心跳,我手抚在他的胸脯上,手心忽然一片湿粘!我愣住了,慌乱地擦了擦眼泪,惊愕地看向自己的手心,手心上,正是一摊黑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MFU.,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三十四、解毒
我狠狠撕开随风胸口的衣衫,一片黑色赫然映入眼帘,黑色的中央,正是一条细细的,不易察觉的伤口。
原来随风没有完全挡住女刺客的剑,她还是刺到了他!
我埋下头去,就像沉睡了一千年,刚刚苏醒的吸血鬼,贪婪地,疯狂地吸下生人的热血。
我环住随风的脖子,在胸前的伤口处狠狠吮吸,生怕吐毒血都会浪费时间,让随风的生命因此流逝,我咽了下去,全部都咽了下去,一开始的苦涩,到后面的麻木,最后只是机械地重复自己的动作。
他缓缓坐了起来,一手抚住了我的后脑,我依旧不停地吮吸,吸着那酸涩的依旧没有变味的液体。
泪水顺着脸滴落在他的肩上,我无助地将他抱得更紧。
“够了……非雪……”
我摇头,一口咬住了他的皮肤,他吃痛地惊呼一声,唇下的血开始变成腥甜。
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我拉离他的身体,生气地看着我:“你真当自己是吸血鬼!”
“哇……”我哭了,大哭出声,扑在他的身上,他虚弱的身体被我再次扑倒,轻咳着:“咳……咳……”
“我以为你死了……哇……斐嵛又不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哇……”
“好了好了,我没事了……”他捧住我的脸,为我擦去泪水,担忧的眼神里,我感觉到了他的心疼,“非雪……”他虚弱地唤着我的名字,“为了能清除余毒,只有再牺牲你一下了……”
“恩?”我泪眼迷蒙地看着他,他忽然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唇覆了上来。
他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没有问我的意见,就再次将我,当作他的解药!他肆虐地掠夺我唇里的全部,仿佛一个饥渴的僵尸,要将我所有的水份炸开。
他死死扣住了我的手,让我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只有让他压在身下肆意掠夺。
空气变得稀薄,我肺里的空气被他抽干,我开始反抗,我要呼吸!
“恩……恩……”我抗议着,可明显没有效果,他反而探入地更深,手扣住我的后脑,让他更方便缠住我的小舌,不肯退出。
好热,浑身就像被火焰包裹,我被他挑起了欲望。不行,不可以被他发现,不可以!
我弓起膝盖,奋力顶了一下他,他终于离开我的唇,我借机翻身,趴在溪边拼命喘息:“咳……咳……”氧气,氧气,我需要氧气。手浸在溪水里,冰凉的溪水顺着我的手指,将我浑身的火焰浇灭。
我想我会是世界上第一个因为接吻导致窒息而死的人。
柔美的月光撒了下来,撒在溪水上,让溪水变成一面流动的镜子。镜子里,我看到了自己,不由地惊呆。
两腮桃红,鲜红而微肿的唇,带泪的双眼迷蒙中带出了媚态,细细的发丝在汗水的浸润下随意地贴在脸边,娇艳撩人。
这是我吗?这还是我吗?这个让人看了口干舌燥的小妖精是谁?
我惊慌地倒退,却撞到了随风,随风一把将我揽入怀中,就深深抱紧。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在我耳边轻喃,沙哑的声音蛊惑着我的心智。
我如触电一般将他推离,挣脱了他的怀抱,趔趄地从地上爬起,跑了几步摔倒在地和他保持距离。
“非雪,我……对不起,我要太多了……”他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原本深紫的唇也变得鲜红,我下意识地捂上自己的唇,那里还在渴望着那两片柔软,他们在遥相辉映。
“你……你没事了吧。”我捂住唇问着。他笑着点了点头,眼中滑过一丝愧疚:“我……”
“别说了!让我冷静一下,让我冷静一下。”我抱住自己的脑袋,蹲在了地上。我不敢看他,不想回忆,但我必须面对现实:我被他带出了欲望!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我开始不了解自己,人的本能让我害怕。
枉我还取笑别的女人都是闷骚,原来自己也是食色女人!
“非雪……”他缓缓起身。我扬起了手,无力地哀求:“别靠近我,求你别靠近我……”
一切,再次安静下来,清凉的溪水带来丝丝凉风,哗啦啦地哼唱着山林的歌,它在我身边跳跃,调皮地将水珠洒在我的手上。
“非雪……”他坐在那里轻声说着,“你……”他忽然收了声,低咒了一声:“该死!”
寂静再次被打破,几条黑影围住了随风,随风抚着肩膀单手提剑,嘴角含笑地站在那里。
“飞扬!”思宇跑到我的身边,“你没事吧,别吓我啊。”我胡乱地擦了擦脸,对着思宇笑道:“我没事。”
思宇在看见我脸的时候,变得越发担忧。
“抓住他!”沉闷的空气里传来一声冷冷的命令,是北冥。
“慢着!”思宇喊道,“他救了飞扬,不是刺客。”然后她跑到随风的身边,担忧道:“你受伤了!”
“我没事。”随风淡淡地笑着,让思宇放下了心。
与此同时,从一边射来一道犀利的目光,是畬诺雷,他们都来了。
他紧紧盯着随风,忽然,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道:“你不就是那个念雪!穿上男装居然完全不同!”
经畬诺雷这么一提醒,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随风,一个个惊讶地瞠目结舌。
“没想到昨日柔媚的念雪,今日却成了英武的剑侠,奇!真奇!”众人感慨着。
站在溪边的随风冷冷笑了一声:“过奖!”随即将剑放好朝我走来,拦在他面前的那些侍卫都摄于他的寒气,而后退。
看着随风的靠近,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眼前人影一晃,北冥挡在了我的身前。随风的眼底立刻扬起一抹杀气。
“这位少侠,云先生既然喜爱女子,你就别再痴缠了。”
“哼!”随风好笑地将双手环抱在胸前,嘴角带着富有玩意的笑,但话语却冷若冰霜,“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男人?”
北冥站在我的身前,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他的背影里,我却感到了一股杀气,打了一个寒颤,我又后退了几步。只听北冥冷声道:“在下认为,即使云先生喜欢男人,也不会喜欢阁下吧……”
一道寒光滑过随风的眼底,他冷哼了两声:“哼。那更不可能是你!”
“你!”北冥一时语塞,刀光剑影在他们两人眼神之间传递,杀气四起,平地扬起阵阵寒风,掀起一阵又一阵的草浪。
胃部开始翻滚,浑身冷汗直冒,是随风的毒血。我捂住了胃部,没先兆的,一口血从嘴里突然喷出,洒在了草坪上,鲜绿的小草瞬即染上一层黑色,并迅速枯萎。
“云先生!”北冥转身欲前来扶我,一个黑影瞬即擦过他,将我揽在身边。
我又喷出了一口。
“感觉怎么样?”随风焦急地问着。
我用袍袖擦了擦唇,摆了摆手。虽然我想跟随风保持距离,但那个北冥更危险。所以我靠在随风身边,任由他揽着。
随风在我的耳边松了口气,然后对着一脸恼怒的北冥道:“北冥,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她,但她绝对不是你要的人,她只是个文人,喜欢睡觉吹牛,胸无大志,眼界平平,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天文地理更是一知半解,最关键,她的字实在不堪入目。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娘娘腔,怎能做你麾下谋士?”
娘娘腔!一无是处!靠!我有这么差吗?不过细细回想,随风说地好像一点都不错……
默……(因为无语而沉默的意思)
“这种终日只知美人,只会画美人画的人,若进了你的营长,怕是要被对方耻笑你没有人才,不惧慧眼,这样会直接影响到其他能人前来投靠你!所以,你还是放弃她吧。”随风在一边说得振振有词,北冥原本恼怒的脸上却扬起淡淡的笑意。
“秋雨,我们先走一步!”随风跟一边还在发愣的思宇打了个招呼,然后背起我,便平地而起,踏风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卷——三十五、心静
我趴在随风的背上,胃部还是有点不适,一阵翻滚,我有预感地将手放在唇边,接住了一口黑血,看样子越吐越少。
黑血在手心里漾开,忽然,奇迹出现了,我的皮肤如同海绵一般,迅速将黑色吸收,掌心只留下了一摊正常颜色的血。
心慌起来,浑身开始颤抖,我的皮肤居然吸收了毒素,我是怪物!我一定是怪物!
“随风随风!”我将自己的手心放到他的眼前,慌乱地说道,“吸收了,被吸收了!”
“什么被吸收了?”他依旧不停地前行。
“毒素……是毒素!刚刚明明是黑的,现在红了……红了……黑色一下子被吸进了皮肤,就像水一样……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随风停了下来,不知不觉地居然已经到了家里,我瘫软在自己的床下,随风点亮了灯。
我看到他就揪住他的下摆,慌乱地问着:“我到底是什么?会不会是怪物!会不会变成狐狸?我到底是什么?”我下意识摸着自己的屁股,心底好怕。(事后回想起来,觉得当时的自己真的很白痴,只有狐狸变人,哪有人变狐狸)
他蹲下身体拿起我的手,我害怕地抽回手,看着他:“我是怪物,身上可能都是毒,你别碰我,会中毒的。”
随风只是看了我一眼,再次捉住了我吸收了毒素的手,我拼命抽,他变得更加用力。
他将我的手,放到唇边,他要干什么?他要干什么?我被他的举动弄懵了,一时无法动弹。
他看着我,将唇贴在了我手心上,然后闭上了眼睛,轻轻落下了一吻。
我懵了,愣愣地看着他亲吻我的手心,手心里一阵又一阵的轻痒,他的温柔从手心传递到我的心口,那里,吹起了暖人的春风。
“看,我还活着。”他笑着将我的手握紧,放在自己的脸边。
脑子变得混乱,一团乱麻在身体里卷着,在不知如何回应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情下,我推开了他,爬到床上,躲在自己被子里,身体热热的,有什么在悸动。
“别靠近我!”我在被子里喊着,开始害怕见他。
“非雪!”
“别碰我!我好乱,让我想想清楚,让我想想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太突然了,突然地让我不知如何应对!我的随机应变在此刻完全失灵。
“我……明白了……可是,我不会离开你,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随风说得义正严词,不容我拒绝。
我伸出了一只手,将五个手指岔开:“五步!”
“什么?”
“你不许靠近我五步之内,没我的同意不许说话,不许看我!记住!五步!”
“好!五步!”
“等等!”
“什么事?”
我从被子里钻出来,视线忽略他下床找出了玉肤膏,伸到他的面前,依旧不敢看他:“给你治伤。”
我举着瓶子,静静的房间里听见他忽然变得有点沉重的呼吸声,突然,他抬手就打在了我的手上,琉璃瓶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个美丽的抛物线,然后重重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啪!”,结束了它美丽的生命。
我的琉璃瓶!
我当即愣住了,只听他冷冷说道:“我不用拓羽的东西!”
臭小子,居然摔了我的玉肤膏。
我当即瞪着他,他一张酷脸拽地要死,都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我终于忍不住了,当即怒道:“臭小子我忍你很久了,你刚才在北冥那样臭我到底什么意思!臭我你很开心吗!”
随风双手环抱在胸前,怒道:“我有说错吗?我那是为你好,难道你想跟着北冥轩武?做他麾下的谋臣?”
“好!就算你臭我是为了让北冥放弃我,那玉肤膏又哪里惹到你了?我好心好意给你治伤,你居然把瓶子摔了,你什么意思啊!”
他把脸甩向一边:“我看拓羽不爽!”
“你有毛病啊!玉肤膏是玉肤膏,拓羽是拓羽,真是幼稚,讨厌拓羽就拿玉肤膏出气。”
“我幼稚!你居然说我幼稚!”随风恼怒地看着我,气得呼呼的,“那请问云非雪小姐,何以你每次惹了麻烦都要我这个幼稚的小孩来帮你善后?我们到底谁在照顾谁?”
“你!你!”我气得鼓起了脸,死随风!我转身就走。
“去哪儿?”
“给你准备洗澡水,随风先生!”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靠!我居然说不过随风!这个死垃圾,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救他,就该让他烂在【梨花月】。
等我准备好热水的时候,思宇回来了,她正坐在我房间询问着随风的伤势。
“你还好吧。”
“恩。不过思宇,我看这里你和非雪不能再待下去了。”
思宇的神色也变得凝重,两人神情严肃,就像在商讨非常重要的事,让杵在门口,拎着热水的我看上去更像个傻子。
“非雪。”思宇看见了我,帮我一起拎热水,“今晚你的床给随风睡。”
“凭什么!”我两个眼珠子瞪地比牛眼还大。
“随风来了,而且受了伤,应该好好休息,你应该好好照顾他,以防他发烧。”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对了,当初余田受伤我也这么跟思宇说过。
我迷眼看着随风,他嘴角微扬,还故作无奈道:“看看谁才更像个孩子,不过打破了她的玉肤膏,就记恨在心里,哎……”
“恩,我很小气,所以你今晚完了。”我阴森森地笑着,床上的随风打了一个寒颤,还往思宇身边靠了靠。
※※※※※※
我和思宇各自躺在一个浴桶里,一起瞪着屋顶发呆。
“畬诺雷是皇帝了,你还喜不喜欢他……”我淡淡地问着,静静的房间里,听见思宇一声长长的叹息。
“谁知道啊……好烦哪……我忽然发觉自己好像又喜欢上那个大侠了……他好帅啊,暗器一甩,就解决所有问题,呵呵,我是不是很花心?”
“还好啦……其实有没有考虑过韩子尤?”
“他啊,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思宇虽然这么说,脸上却漾开了笑容,“子尤好厉害的,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和其他生意人一样庸俗,却没想到他如此博学,或许是因为他开书局的原因。”
我看着思宇滔滔不绝,心里乐着。
“还有啊,他人很好,对下面的人很关心,如果员工病了,他会给他们找大夫,非雪你知道吗?书场里不少女工都喜欢他,尤其是一个叫陆雅雅的,她是专门负责小露的书校对的,每次子尤去,她那个殷勤啊,真是让人看了不爽。”思宇下意识地撅起了嘴,“哼,不就是漂亮点嘛……”
“是吗?奇怪,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我装模作样地嗅着空气,边上忽然泼来一捧水:“非雪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忽然,思宇顿住了,双眼惊讶地大睁着,“我居然在……在吃醋……”
思宇一下子怔愣在那里,一直嘟囔着:“怎么会……怎么可能……到底怎么回事……”然后,她将脑袋埋进了水里,开始吐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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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三十六、迷茫
(因为两章内容连贯,就一起发了,晚上就不再更新)
哗啦啦,一阵水声,我和思宇始终没有看着对方,只是木呐地躺在浴桶里,将自己挂在桶沿。
“你跟随风……昨晚……睡了吧……”此番是思宇先发问。
“说地这么有歧义……只是一张床……就跟上次一样……”
“只这样啊……那五千两不是太亏了?”
“没办法,我实在无法突破心理障碍对个孩子下手啊……”
“呵……”思宇一下子笑了出来,而且笑了很长一段时间。
“难道你就能?”我有点不服气,感觉她是在取笑我。
“或许吧,毕竟随风不像个孩子,更像个男人,而且是个好看的正常男人……你不觉得他这次回来不一样了吗?”
“是啊……所以才觉得烦……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改变,真是搞不懂啊……”
哗啦啦,又是一阵水声。然后是我们的叹息声。
“他那个样子,不会是爱上你了吧……”
一个激灵,我跳坐起来,发出很大的水声,把一边的思宇吓了一跳。
“胡说什么?他连碰我一下都觉得后悔,怎么可能?”
“非雪你这么激动干嘛,我只是感觉而已。你说他碰你都觉得后悔,那你那个草莓印又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昨晚他喝的酒里被七姐下了药,他都死撑着,说怕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虽然,我也不希望有什么事发生,可这句话充分说明他心里没我,就连觉得碰我都会后悔!肯定是他梦游,梦游的时候把我当他那个什么青菸了。” 心里滑过一丝痛意,自己愣了一下,觉得有点莫明其妙。
思宇充满水雾的眼睛眨了眨:“好像对哦,那后来呢?他的药怎么解的。”她双眼充满期待,双颊开始微微泛红,我从她不善的眼神里尝到了色情的味道。
我脱口道:“他自己用内功逼出来的。”心里虚了一把,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好在在沐浴,脸色原本就比较红润。
思宇红扑扑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失望地叹了口气:“五千两没占到便宜反而还倒贴,云非雪你真是狗屎。”她再次躺回浴桶,仰头看着屋顶。
“其实……”思宇将下巴放在浴桶边沿看着我,“你有没有想过随风说后悔,可能是怕自己受药物控制伤害了你而后悔?”
我看着思宇认真的表情,愣了一下,那如果真按照思宇所说,那随风岂不是……怎么可能?分开以前还只是把我当朋友,分开一个多月后却爱上我了,这……于理不合啊。
如果他真的喜欢我,那昨晚的事……
寒毛根根竖起,鸡皮层层掉落,那昨晚他会不会……摸了我?
一想到自己在熟睡的情况下,被随风彻彻底底爱抚了个遍,心底就发寒。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是这样的。
那他亲吻我的手心又是怎么回事?他是那么温柔,那么仔细地亲吻,我甚至感觉到他双唇的火热,他到底怎么回事!
烦!一定找个机会问问清楚,不然我铁定会抓狂。
“烦死啦——”思宇在一旁大吼一声,“我到底该喜欢谁——你到底是谁——”
没想到思宇先我一步爆发了,呵!
“if you ander off too far ,my love ill get you home…… ”我开始轻轻吟唱,这首歌能让人前往精灵的世界,平静的湖边,和独角兽一起,仰望星空,那片纯净的星空。
“是《溏心风暴》里那首《my love can get you home》。”(建议大家去下载,很温馨的一首歌《我的爱能带你回家》)
我微笑着点头,继续哼唱:“if you follo the alone star ……my love ill get you home……if you ever find yourself losing long alone……”
思宇在一边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
静静地站在自己房门前,第一次,敲响自己的房门,凉风席席,轻扬我的发丝,他打开了门,静静地站着凝视我,橘黄的灯光在风中摇曳,给这一切蒙上了一层秋季的金黄,四目相对的时候,带出了许多回忆,那遥远的,温馨的回忆,让我再次想起了方才的歌。
“对……对不起……”他的眼角落在一边,我笑了,有一股细细的暖流,在心底涌起,我轻轻说道:“让我给你上药吧……”
是啊,他只是个孩子……
他左侧的胸前只有一条细细的伤痕,而这伤痕的周围,便是我的牙印,那红红的牙印反而比那道伤痕更加地明显。脸,止不住红了起来。
“呃……这个。”他递给我一个小瓶子,是一个绿色的陶瓷瓶。
将瓶子打开,阵阵轻香飘了出来,这个香味让我想起了斐嵛,想起他身上那淡淡的药香……
“你……是不是在想斐嵛他们?”
我一边给随风包扎一边点头。
“你每次想他都是这样的笑容……”
“是吗?”我看着他,他微笑着点头,他的笑容在我的眼底漾开,平静的,纯净的眼睛让人迷恋。
他缓缓靠近,神情渐渐认真:“你知道吗?我想,我开始妒忌斐嵛了……”他低沉的声音轻轻回荡在耳边,我低下头,掩饰着自己的心慌,开始给他的手上药。
随风手上的伤较重,他集中力量阻止剑刺入自己的身体,深深的伤口让我心痛,将翠绿的粉末撒在随风的手上,他吃痛地缩了缩手,我取笑道:“怎么?怕痛?”
“你给我唱那首歌,我就不痛了。”他孩子气般说着,下巴枕在我的肩上,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我笑了,开始轻轻哼唱:“if you follo the alone star ……my love ill get you home……if you ever find yourself losing long alone……”
粉末轻轻散开,纱布一层又一层裹起。身边的人渐渐入睡,他累了……
躺在地铺上,我望着黑漆漆的屋顶,轻轻吟唱:“if you follo the alone star ……my love ill get you home……”
“这首歌什么意思……”静静的房间里传来他淡淡的声音。
“如果你在远方彷徨不定,我的爱会带你回家,如果你追随错误的星星,我的爱会带你回家;
如你曾经发现你自已迷失了,总感到孤独, 回头吧,心中有我,我的爱会带你回家;
男孩,我的爱会带你回家……
.如果明亮的光蒙蔽您的眼睛,我的爱将带你回家,如果回家的路上遇上什么困难,我的爱会带你回家;
如你曾经发现你自已迷失了,总感到孤独, 回头吧,心中有我,我的爱会带你回家……”
“我的爱……会带你回家……”随风感叹般说了一句。
“随风?”我决定问他,不然心里的疙瘩不解开我会睡不着
“恩?”
“青菸……和我这个样子同岁吗?”
“差不多。”
“那以后……别把我当作她了,晚安。”闭上眼睛,步入那浩瀚的宇宙,现在我彷徨不定,现在我追随错误的星星,现在我迷失了方向,现在我蒙蔽了眼睛,那么,谁的爱……可以带我回家……
“非雪……”
“恩?”
“左晚……我没把你当作青菸,没把你当作任何女人,你明白了吗……”
一滴水,滴落在平静的湖面,那声音如此清晰,“嗒!”一声,如此的空灵,一层又一层的涟漪慢慢荡开。
夜是那么地静,静地只听见随风淡淡的呼吸声。
有件事不想承认,但必须得承认,这小子让我动心……
“随风?”
“恩……”
“我买了你,你是不是就是我的人?”
“这……是,我是你的人。”
“那好,是不是我让你做任何事你都会做。”
“是的。”
“好,我知道了,你睡吧,晚上有事叫我。”
“恩……”
随风,我需要你,因为有很多事,我做不了……一个月,只要一个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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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三十七、书场
经过昨天的交心,我和思宇的感情更近了一步,她出门不再像以前不打招呼,而是和我拥别,还详细地告诉我将要做什么,到哪里去,末了还说只有用繁忙来逃避畬诺雷。
倒是北冥在这天早上突然来了,他带来了畬诺雷的御医,御医要给我把脉,我死活不肯,这若被诊,铁定暴露我的性别。御医见我气色红润也很是疑惑,对着北冥道:“北冥殿下,这位公子一点都不像中毒啊。”
“中毒?”我笑了,“我几曾中毒,倒是北冥兄身份很是奇怪,为何大家都叫北冥兄为殿下呢?”
北冥淡淡地笑了,看了一眼靠在门外的随风,他身上穿的是我的白色长衫,乍看之下,多了几分冷漠。
只听北冥随意道:“先生没有中毒最好,因为昨日在先生的酒菜里发现了毒药,而先生吐在地上的血也含有毒物,北冥不放心,因此才借来了御医,现在看来,是北冥多虑了。北冥明日便会离开邶城,希望下次来看先生的时候,能得到一个可喜的答案。”
我淡淡地笑着,笑容一直撑到北冥离开。我拧紧了眉,这个北冥还真是有点难缠。
“随风。”
“什么事?”他的伤尚未复原,脸色还有点苍白。
“昨晚跟你交手的刺客知道是什么来历吗?”
随风垂了垂眼睑,低沉道:“知道,但我怕说出来你会伤心。”
“怎么会?”我很是疑惑,“你快说,这是命令!”
随风叹了口气,那神情仿佛是拿我没辙:“好吧,他们是红门的人。”
“红门!”我惊了一下,只听随风冷哼道:“没想到水无恨居然想杀你。”
“不是他。”我很肯定地说着,随风脸上挂着嘲笑:“看来你对水无恨很信任啊,他要杀你,你却还在帮他说话。”
我看着有点生气的随风,正色道:“有些事,你并不知道,就是夜叉喜欢水无恨。”
随风有点惊讶地看着我:“难道是她?”
“恩,应该就是她!”如果这个女刺客是红门的人,那必定就是夜叉,也只有她,完全有理由杀我,这女人守护自己的男人的方法还真是有点极端。难道杀了我,水无恨就会彻底忘记我而爱上她?哎,可悲的女人。
既然知道是她,我反而不怕了,心情立刻轻松不少,整理一下东西,准备出门,然后对着门外的随风道:“今天给你的命令,就是好好休息。”
“那你去哪儿?”他很是担忧地看着我,我笑道:“去书场,放心吧,昨晚你重创了她,她一时半会也不会再来杀我,我会带着如花。”我露出一个让他放心的笑容。
他皱着眉看了我好久,才首肯一般地点了点头。
带着如花去书场,我听思宇说过,书场在郊外,而且规模相当大,说思宇不关心我的感受,其实我何曾关心她在做什么?整天只知道躲在自己的世界里,贪恋平静,现在想想其实自己跟幽闭青年有什么两样?
沧泯对我的打击的确不小,朋友的利用,身边人的欺骗,还有一大堆人的居心叵测,让我应付地疲惫不堪。现在是时候忘记他们,做回快乐的自己,至少别让思宇的心思白费,也该为她做点事情。
如花护在我身后,只是那样站着,就已经“威风八面”,再加上他板起脸,还真有保镖的样子,其实如花平时是一个很爱笑,很憨厚的人。
到了书场,门口的侍卫拦住了我们,说要看通行证,应该就是工作证一类的东西。我说我是云飞扬,他们将我左看右看了一番,然后进去通报。
他们不认识我倒也正常,我从没来过书场,因为之前我从不关心思宇的工作,而我最常去的就是【天乐坊】,小老百姓不知我是谁,那些达官贵族倒都认识了我。
不久之后,他们带着一位老先生走了出来,老先生向我问了几个关于书册的问题,见我对答如流,便恭敬地将我迎了进去。
老先生是这个场子的负责人,姓于,我也是第一次来书场,工人们都好奇地打量我,但在看到如花的时候,又纷纷退避三舍。呵……人就是肉眼动物。
“真没想到云先生会来啊。”于老先生在一旁引路。
我笑道:“我从没来过书场,今日特来看看,韩爷和宁公子呢?”
“哦,他们在帐房,老奴这就带你去。”
“多谢老人家,秋雨没给大家添麻烦吧。”
于老先生笑了起来:“怎么会,先生您这位弟弟可真是聪明无比啊,他提出了许多改良方案,让我们的纸质更佳,而且,他还提出了一个叫什么流水线的方案,现在我们出书的效率和质量都比之前更快、更好。
还有旧书促销方案,新书推广方案,总之一个接一个主意层出不穷,让我们大开眼界,非但工作没以前累,反而比以前更好更快……”
于老先生在一边赞不绝口,我听着频频点头,人家在夸谁?俺家思宇耶,顿时觉得脸上贴金,不知不觉走路都神气起来。
到底是学营销和企划的,理论和实际相结合,才是更好地学以致用。
走到帐房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听见韩子尤和思宇争论的声音。
只听思宇道:“我说这个行不通。”
“怎么行不通?”
“如果堆放太多,容易自燃,而且进入梅雨季节,防潮设施跟不上,就容易发霉出虫,人家老板养房、养马、养小妾,你韩爷就养虫。”
正听见这话的于老先生忍不住笑了,笑声引起了里面人的注意,他们看见了我,思宇就迎了出来:“飞扬,你来了,太好了,正好,你来说说,这行不行?”
我被思宇拉进了房,原来桌面上是一间仓库的图纸。
韩子尤指着图纸解释道:“因为现在效率比以前高,所以打算再造一个更大的仓库,可思宇说仓库太大,防潮设施难以跟上,还容易引起火灾,飞扬,这书放得好好的,怎会自己烧起来?所以我不赞同秋雨的看法。”
思宇说的也有道理,古代防潮设施很简陋,不像现在装几个除湿机就解决问题,古人大多用干稻草和石灰吸湿,然后白天的时候就打开天窗散潮,而干稻草易燃,石灰容易积攒热量,一旦达到自燃点,这损失就难以估计。
当然跟韩子尤说自燃点就是对牛弹琴。
其实两个人讨论来讨论去就是仓库大小问题,我笑道:“这样吧,在这里中间,做一堵防火墙,把仓库一拆为二,这样你们没意见了吧。”
两人都同意地点了点头,有时一旦争论起来,只想着如何找出对方话语的漏洞,而忽略了解决问题的方法,所以说人是情绪化的动物,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两个人,其中一个看见我,微微低下了头,是小露,还真是好久没见到她了。
“这是……云先生?”小露没跟我打招呼,倒是她边上那个清丽的小丫头很是惊讶地看着我。
我颔首道:“正是在下。”
“天哪。”那小姑娘轻声惊呼了一下,然后给我道了一福,“小女子陆雅雅,见过云先生。”
原来她就是陆雅雅,我下意识地看向思宇,她的脸上正阴云密布,看来以前我真的错过了很多,好,就让我现在全部补回来!
“陆姑娘好。”
她娇笑着跑到韩子尤的身边:“子尤哥哥,今日云先生来,您怎么不事先通知一声,姐妹们一定会乐疯的。”我仔细观察着陆雅雅,她的举止大方得体,面对韩子尤也没有矫揉造作,不过这声子尤哥哥倒很是亲热,也难怪思宇要吃醋。
“飞扬。”思宇走到我的身边,脸色有点难看,“我带你去参观书场。”说着就拉起我出门。
这一个下午,与其说是参观,不如说是听思宇唠叨更为妥贴。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她,她一个下午不停地说啊说,从我写书到出书,然后卖书,再后来是工厂的设计,仓储,每个环节,每个步骤,她都说地详详细细,甚至最后说无可说了,她就开始说员工的基本情况。
然后我就取笑她鸡婆,她却说,作为一个好的管理者,如果连下面员工的基本情况都不了解,又怎能更好地管理员工?员工的情绪直接关系到产品的质量和产量。于是,她又开始跟我讲管理学。
吓得我当场开溜,直接回家。
拜托,穿越让我唯一开心的就是不用再进修,不用考职称,不用再面对枯燥的书本,她却要给我上课,我能不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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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三十八、推一把
一连三天我都跟着思宇他们,仔细观察她和韩子尤的相处,我可以基本断定,他们是喜欢彼此的,韩子尤比较明显,思宇还比较被动,不知怎么了,总觉得他们之间就这样保持着一种奇怪的距离,可能是彼此误会着什么,认为对方并不喜欢自己,看来需要推一把。
至于思宇对余田,应该是一时的迷恋,毕竟余田的样貌实在让人迷恋。而思宇对那黑衣人,应该是崇拜。有时这些感情与真正的爱情实在很难分辨,人的感情真是复杂。
期间,畬诺雷来找过一次思宇,但当时因为我们都在书场,所以也就没有碰到,我想,他应该可以感觉到思宇是在有意回避他,希望他从此放手。毕竟他是国主,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随风这三天都在运功疗伤,再加上膳食的调养,他的血色也恢复如初。三天的距离,三天的冷静,让我和他再次回到当初在【虞美人】的关系,恰意而平静。
月朗星稀,他此刻正盘腿坐在树下调息,身上穿着他的玄色长衫,听他说他的行李在竹舍,本以为他会回竹舍住,结果他却把包袱拿来彻底赖在了【无雪居】,我取笑他是群居动物,他也不以为然。
他总是穿深色衣服,深色让人觉得凝重和威严,无形之中带出了他的成熟和神秘。其实我觉得他穿淡色也很好看,就像那天他穿着我的白色长衫,我就觉得眼前一亮,差点无法拔开自己的视线。可他却说穿着我的衣服让他无法集中精神疗伤,容易走火入魔。
他这句话让我琢磨了好久,我猜可能是他毕竟知道我是女人,所以出于大男子观念,穿女生的衣服,会让他觉得便扭。
我坐在他的对面,等他运功结束。
淡淡的月光洒下来,把他的脸映地苍白,一只萤火虫从他面前飘过,将他的脸染成了绿色,有点慎人。
“你哆嗦什么?”他幽幽地睁开眼睛,更像是诈尸,我不由得惊了一下,而后看见他有点失落的眼神,“你就这么怕我?”
“没有。”我缓了口气,正色道,“现在我要给你下命令。”
他原本失落的脸变得面无表情,深沉的眼神布上了一层凝霜,淡淡道:“你说吧。”
“我下面要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要老实回答。”
“好!”
我盯着他的眼睛,开始问一直困扰我的问题。
“我们三个是不是天机星?”
随风当即愣住,可见他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而且如此地突然。
“是不是?”我再次逼问。
他的神色渐渐恢复如常,定定地看着我,然后我清晰地听到了他的答案:“是!”
“那天书是不是笔记本?”
“是。”
“那你去沐阳是不是要得到我的天书?”
“是。”
“那你在我们身边是为了……为了……”我低下了头,心里有点乱,看着自己交错的手,不知所措。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敢发问,是怕他说谎,还是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云非雪,你到底想问什么?”没想到随风反过来催我,我咬了咬唇,定下心神问道:“是为了得到我们,还是为了保护我们,或是为了……消灭我们?”
我直直地望进随风依然冷若寒冰的眼睛,在那冰层的深处,似乎正有一小搓火焰跳跃着。
他的脸,沉了下去,撇过头不再看我。
我发急地抓住了他的胳膊,质问他:“是不想说还是不想回答。”
他的胸膛大幅度地起伏了一下,忽然甩开我的手愤怒地看着我:“云非雪,我没想到你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我呆在你的身边,难道你自己不知道答案嘛!”
他霍地站起身,拂袖离去,留我一人依旧坐在树下,面前已经空无人影,我松了口气,然后,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有一种淡淡的幸福的感觉。
思宇从自己的房间里偷偷探出了脑袋,看了看四周,我朝她招招手,她跑到我的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跟随风……又吵架了?”
“没事没事,今晚我心情尤为的好。”我拢住了思宇的肩,然后勾住她的下巴,“不如……我们约会吧。”
“神经。”思宇打掉了我的手,给我一个没正经的眼色。
我笑道:“看来思宇大小姐没空,我去找子尤。”说着我就站起了身,还没走,就被思宇拉住了袖子:“你要去勾引子尤?”
“恩,是啊,你不是不喜欢他吗?我觉得他挺不错的,真的。”我朝思宇暧昧地眨了眨眼睛,她嘴角抽筋地看着我。
我娇媚地对着她一个飞吻:“拜拜。”然后飘出了门。
去找韩子尤自然不是约会,而是正事,我要去推他一把,不然按照他们的速度,估计我被拓羽抓住都没个结果。
从未和韩子尤单独相处,心里还真有点紧张。从见到韩子尤的第一面起,我就对他颇有好感。
韩子尤的书房亮着灯,以前思宇怕打扰我写书,这个时候就会来找韩子尤,现在我不用写书了,思宇就时常留在【无雪居】跟我聊天,不知韩子尤会不会觉得寂寞呢?
站在门口,果然看见韩子尤正对着账册发呆。
“咳咳!”我咳嗽两声,里面的人毫无反应,我干脆走到他的面前,拍响了桌子。“啪”一声,面前的人才有所反应,惊吓地四处张望,然后才看见了我:“啊……原来是……是云先生啊……”
我凑过脑袋看着韩子尤的账册,韩子尤稳住气息问道:“云先生在看什么?”
“哦,看这帐页是否有美女啊。不然子尤何故发呆?”
韩子尤的脸微微红了一下:“云先生取笑了。”
我将双手插入袍袖,坏笑着,笑得韩子尤脸色有点发白,眼中还带出一丝恐惧。
然后,我立刻板下脸,或许是我的变化太快,让韩子尤一下子愣住。
我正色道:“我和秋雨就要离开了!”我很大声地,很清楚地说出这句话,确保每个字都不遗漏地传入韩子尤的耳朵,务必让他的脑袋震懵。
果然,韩子尤当即怔愣在那里。
然后我再次很响亮,很清晰地说道:“既然是男人,就该主动,有些事再不做可别后悔!”
我盯了韩子尤一会,然后转身离去,出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韩子尤一眼,他依旧怔在椅子上,形同石化。
走在阴暗的石子甬道上,边上是张牙舞爪的怪松,平地卷起一股细风,空中落下一个黑影。
“帮我查一个人。”
“谁?”
“韩子尤。”
“你怀疑他是那个黑衣人?”
“恩!”是啊,太多太多的巧合让我不得不怀疑韩子尤的身份。试问如果不是我们身边的人,何以清楚我们的动向?并且在紧要关头及时出现并保护我们?我们来到这里一个人都不认识,只与韩氏兄妹接触,若不是他们,我实在想不出那黑衣人会是谁?
无声无息的,黑影再次消失,阴云散去,一缕银白的月光洒了下来,给绿松蒙上了一层洁白的银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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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三十九、迷雾
现在我正在制作解药,是的,我很用心的,努力的用我的漱口水制作解药,看地一旁的思宇作呕连连。
她整张脸变成了绿色:“拜托你别那么恶心好不好!”
我白了她一眼:“你揉你的面,我漱我的口。”是的,我决不能再让随风那臭小子把我当作解药,趁机占我便宜,当然,我更不想做别人的解药,一想到自己成为公共饮水机,我就想吐。
最后,思宇还是受不了跑了出去,站在厨房的窗外,看着我将漱口水倒入面团。
“喂!你老实说,上次随风中毒是不是你解的?”
脸经不住红了起来,一幕幕片段出现在眼前,我将面团狠狠摔了起来。无法忘记,怎么可能忘记!那些吻,那些居然让我迷失的吻。
双唇开始发麻,仿佛连唇都记住了那些深刻的触感,我狠狠咬住唇,用痛觉来掩盖一切。
“不回答我?”思宇吊儿郎当地叼着一根狗尾草,“那我就当你默认了,那上次【天乐坊】也是这样?”
我开始将面团分成一个个小丸子,扔在一边。可恶的随风,臭小子!王八蛋!一开始的确是解毒,但后面很明显是在占我便宜,我TMD的居然还陶醉其中,我真是个笨蛋!傻瓜!蠢货!
“又不说啊,那肯定就是了。哈哈哈……难怪你要做这些,喂,最近几天不见随风,他去哪儿了?不会被你赶跑了吧。”
我不看她,开始生火。就是,不就是调查韩子尤嘛,居然三天都没人影,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可恶!不知道我很急吗!
“你真的不理我啊,人家好奇嘛~~”思宇开始撒娇,双手撑在窗口扭动着身体。
我冷冷道:“想发骚找韩子尤去。”
思宇一下子愣住,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嘟囔道:“非雪不要乱说,子尤不会喜欢我这种女人,他喜欢文静的……”
“人是会变的,多少男人最终爱的和以前憧憬的是不一样的?韩子尤也只是说说,也没见他对哪个女人特别好啊。”我将丸子扔进了药罐。
思宇撅起了嘴:“有啊,陆雅雅啊。”
“她?韩子尤把她当妹妹的好伐,亏你还是1世纪新新女性,不知道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吗?谁说女生就不能主动?你以前性格也不是这么扭捏啊,为什么女人遇到感情问题都会改变,你!”我食指对着思宇的鼻尖,“应该揪住他的衣领,问他:你到底爱不爱我!不爱我我就走了!别再浪费我的时间!”我装模作样地抓住空气,仿佛抓的是韩子尤,瞪着眼睛问着。
思宇低着头,皱起了眉。
看她那副萎靡样,我就不爽:“我今天要看一天的火,你好好想想,别浪费我的时间,我若不是为你,早走了!”
思宇惊醒一般地看着我,然后咬住了下唇。
希望这句话对她有用。这两天韩子尤对思宇异乎寻常的好,可却没有任何表示,仿佛更像是希望在思宇离开前多制造一些美好的回忆,他会不会不知道思宇也喜欢他呢?
而思宇亦是如此,结果这两天倒让两个人都乐不思蜀,却都不再往前跨出任何一步,这两个白痴!
到了下午的时候,药丸已经染成了褐色,比较有药丸的样子了。这时,韩子尤来了,他是来问我有没有看见秋雨。
我没好脸地看着他,他莫明其妙地看着我,还问我:“怎么了?”
我问他:“秋雨去哪儿你会不知道?”
他一下子愣住了,一层阴云遮住了阳光,他阴暗的身影有点悲凉。
我生气道:“来到这里她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比跟我在一起的时间长,你有没有好好守护她?你怎么可以不知道她此刻在哪儿?你应该是最了解她动向的人!你个白痴!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放她自由,该出手时就出手,狠狠绑住她!这叫绝对的占有,相对的自由!”汗,自己都觉得矛盾,这个理论因人而异,大家千万不要认为是定理。
韩子尤一直怯懦不前,怎么都觉得像以前的夜钰寒,看着就火大,如果此刻眼前是畬诺雷,我只会说让他放走思宇。
韩子尤愣在那里好久,直到阴云散开,阳光重新泄了下来,他才懵懵懂懂地离去。
这两个人就像台湾生活片,感情拖沓地让人郁闷,不想管,却又忍不住还是出手了。
到晚上的时候,还是没随风的影子,如果到今晚九点他还没回来,那就是真真正正消失了三天三夜,太过分了,至少给我捎个信,害我在这里紧张地要死。
韩子尤到底是谁?到底什么身份!
那随风呢?随风他们家族比任何人都先一步找到了我们,并且拿走了“无字天书”,那无字天书不是笔记本还能是什么?
难怪他说天书和我们一起带回家会惹麻烦,难怪他说要把天书和我们分开,难怪斐嵛足不出户就完成了他寻找天机星的任务。
这个世界是白痴!
三个女人能做什么?能改变什么?还说得到她们就能得天下,这个理由真好!却要陪上我们的性命!
铺开宣纸,我甩开了笔,不知为何,心情忽然烦躁起来,虽说已不用再写书,可已经开头的故事,却怎么也放不下:
“梁若畑将傲云狠狠抵在墙上,这个让他又恨又爱的男人,他用他较小的身躯抵住傲云,将傲云的双手按在墙上。
“为什么……”梁若畑颤抖的嘴唇里发出无力的颤音,“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为什么!”
傲云淡淡地垂下眼睑,不做任何回应。可天知道,他现在的心有多痛!
“为什么?为什么你认定我不爱你?我跟枼阳都过去了,你明白吗?我跟他都过去了!”清泪滑过梁若畑精致的脸颊,他细长的眉毛纠结在了一起,他的心好痛,如同撕裂般让他无法呼吸,就像此刻,他好想撕裂面前的这个男人,如果撕裂他能让他再看自己一眼,他真的会这么做。
他踮起了脚尖,忽地咬住了傲云的唇,狠狠地咬住这经常偷吻他的唇……”
该死!我们居然成了利用对象,那孤崖子到底收了什么好处,说三星不是刚出生的小孩,而是成人!这无疑就暴露了我们,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掌握我们的信息。
想我们三人出现的时间地点完全与他说的吻合,众多的巧合,让我们必定会成为他们争抢的对象,一群白痴!
那随风呢,他们家族又带着怎样的目的?
笔尖沾墨,继续写了下去:“他狠狠地将傲云推倒,被点了穴的傲云,惊愕地看着坐在他身上的梁若畑,他此刻的笑容是如此的凄美和绝望。
“云,你上次强要了我,这次也应该轮到我了吧……”冷冷的话语带出梁若畑的恨意,他温糯的嗓音变得嘶哑。他缓缓解开了傲云的衣结,灰色的长袍在他修长的手指下散开,如同绽放的花朵,一片接着一片打开。
他伏在傲云温热的身体上,泪水滴落在傲云的胸膛上,顺着上面的纹理滑落轻轻啄吻。他静静地听着那强劲的心跳,他嗤嗤地笑了:“看,他跳地像小兔,好可爱啊。”他忽地在傲云心脏的上方落下一吻。
傲云痛苦地拧起了眉,全身的火焰被那个吻彻底点燃,他好痛,他的心如同撕裂一般地痛,他不想再伤害梁若畑,尽管那次是中了毒,他也无法原谅那次给梁若畑带来的伤害。
所有轻柔的吻忽然化作了啃咬,梁若畑扣住了傲云的十指,将自己的手指嵌入,和他们紧紧贴和,他狠狠地啃咬着傲云的唇,傲云的脖颈,傲云的锁骨,傲云的一切。
身下的人发出了一声低吼,忽然一个翻身将梁若畑狠狠推开……
梁若畑呆愣地看着傲云,他冲破穴位了……
“对不起,畑……”傲云哽咽着,“我不能……不能再伤害你……”
梁若畑耷拉着的手缓缓抬起,捧住了傲云脸,再度轻轻吻上他的唇。
火焰一旦被点起,就无法熄灭,傲云所有的热情,化作激情,火热的吻落在了那修长的脖颈,轻轻舔着那诱人的肌肤,含住了那胸前的粉红的……”
笔顿时顿住,额头冒出了汗,我在搞什么?居然写了一张H来发泄,不,是差点写成H。
“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我将这张纸揉成了团,扔到了角落,然后再次提笔,在空白的纸上写下一句话:
“这个夜晚好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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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四十、天目宫
这个夜好漫长,漫长地仿佛时间停摆。
就在我落笔的那一刻,一个人影忽然飘进了窗户,我很不满,为什么随风总不好好走正门。不过只要他回来,我就安心了。
“沙。”他踩到了我扔在角落的废稿,我的神经立刻高度紧张。
只听他嘟囔道:“什么东西?”说着想去拣,我腾地站起来,大喊道:“别拣!”
弯下腰的随风顿住了,右手悬在纸团的上空,他侧过脸,对着我挑了挑眉,我对他摆了摆手,他扬起一抹坏笑,我立刻朝纸团扑去。
他轻松地捡起了纸团,我扑上去就抢,他身形灵巧地闪过,眼角上吊着看着我:“你该不会又画我的女人像吧。”
“没有!我发誓!”我举手发誓。
随风眯着眼看了我一会,笑地越发狡黠,双眼放光道:“那我倒是更想看了。”他作势要打开纸团,我立刻双手抱拳,哀求道:“求你……求你别看……”
他皱起了眉,眼中含着对我的同情,他柔声道:“虽然你哀求的样子很让我心疼,但我,还是决定看了。”他扬起一个大大的可爱笑容,然后打开了那个纸团,我立刻捂住脸。
房间里静地出奇,灯光摇曳,微风阵阵,我从指缝里偷瞄随风,他双眼圆睁着,双唇渐渐张开,脸并不像我想的那样发红,而是渐渐苍白,忽然,他将稿纸揉成团,眉角直抽:“你,你居然写了两个男人……”
他铁青的脸上画满黑线,我露出了眼睛,眨巴着,双手依旧捂着脸,点着头。
“里面的两个人该不是以斐嵛和欧阳缗为原型吧。”他依旧沉声问着,看样子是无法接受。
我摇着头:“那是以前就写好的……”
“难怪……”他紧紧捏着纸团,“难怪你总是把我跟男人……算了,你该不是喜欢女人吧。”他的面色渐渐恢复,煞是认真地看着我。
我笑了:“怎么可能?”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面前,想将纸团从他的手里拎出,无奈他捏地很紧,我只有用力地扯,“撕拉”我扯出了一角,人往后趔趄,随风顺手捞住我的腰,扶住了我。
我和他面对面站着,他略略低下下巴凝视着我的眼睛,我在他的凝视下变得心慌,只有垂下脸避开他的视线,他的手就放在我的腰上,我全身的细胞都集中在那里,敏锐地感觉着那里温度的变化。
“随风!”我慌忙唤他。
“恩?”他算是应了我一声。
我低眉问道:“让你查的事查地怎样?”
腰间的手瞬即消失,温度退却,却是一阵空虚和清冷,我不禁出了一会神。
他迅速关好门窗,我感觉到事态有点严重,赶紧坐好听他的汇报。
一个竹筒扔到我桌上,这是一个普通的信笺竹筒,封口处有着奇怪的图文,像是徽章。
“你自己看。”随风靠在书桌边,双手环胸,一条腿曲着,脚尖点地,这是他一贯的站姿,酷酷的,拽拽的。
我被他说地有点紧张,小心拆封,倒出了纸卷,打开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我惊地半天没合上嘴,这就是随风三天查到的结果,这个结果实在太让人……震惊!
“真是他?”我不可思议地瞪着随风,还是无法相信信笺的内容。
“恩!”随风认真地点着头,“我也没想到,起初我也以为他只是普通的退隐的江湖人,却没想到是天目宫的二当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天下讯息,竟在我手。是这个世界最有规模的情报信息组织,书册,就是他们传递讯息的方法之一。”
厉害!实在厉害!我忍不住问道:“比你家的还厉害?”
“那倒没有,不过也已经是首屈一指。”
“那思宇跟着他会不会有危险?”
“这倒不会,相反更安全,他们天目宫耳目遍及天下,甚至是深宫内院,我看,韩子尤多半已经知道你们的身份。不拆穿你们,估计原先是你们有利用价值,对于天目宫,消息就是金钱,至于现在,应该是为了思宇。”
“难怪这家伙这么有钱,几千两拿出来眼睛眨都不眨。”
“不止如此,他武功也很厉害,在我面前从不显露半点痕迹,可见他内功深厚。”
听随风这么说,我安下心来。既然随风说他们是最厉害的情报组织,那么只要他们不出卖我们,又有谁会知道我们的动向?至少在时间上,就可以拖很久。难怪随风说这样反而更安全。
双手枕在脑后,抬脚放在桌上,翘起了椅子,看着随风道:“这下我可以安心离开了。”
他的眼神变得柔和,看着我道:“跟我回去?”
“对哦……跟你回去,还可以见到斐嵛、欧阳缗和小妖……”我缓缓闭上眼睛,真的,真的好想他们,眼前渐渐浮现斐嵛的脸,他其实跟我书中的梁若畑很像。
静静的空气里传来随风轻松的笑:“是啊,你不知道小妖在养病的时候有多调皮,能动了就到处乱跑,抓都抓不住它,我们都知道,小妖也很想你。”
“是吗……”光想想小妖那不老实的样子,我就想笑,“看来我魅力挺大,男女老少,飞禽走兽通吃……”我有点扬扬得意,静静的空气,只有丝丝的风声。
奇怪,随风怎么不说了?我还想听听其他人呢,他不说话,房间里就一下子安静下来,静地只听见我一个人的呼吸声,随风的功夫很好,他在我身边,我向来听不见他的呼吸声,除了……他吻我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该死!我怎么又想起那两个晚上!心开始紊乱,脸再次烧了起来。心虚起来,随风就在边上,看到我脸红多臭。
我慌忙睁开眼睛,却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脸,我当即屏住了呼吸,他靠地好近好近,我满眼只看到了他的唇,他的唇就在我唇的上方,只有一层薄薄的空气阻挡了他们。
心跳开始加速,我重心不稳地往后倒去,随风扶住了椅子,按下了我的腿,他帅气的脸依旧没离开我半分,火热的视线正牢牢锁住我的唇。
“以后别翘椅子了,太危险……”他沙哑地说着,灼热的气息吐在我的唇上,我的唇立刻热烫起来,仿佛在回应他,一副又一副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那两个晚上,那两次亲吻。
我从他身下慌乱地钻出,气结道:“接……接下来,我们……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这件事……以后再谈。”我逃也似的离开房间,那里空气稀薄地让我窒息。
他喜欢我,他肯定喜欢我!
头痛。他喜欢我做什么!我有什么好!他不是在北冥面前把我说得一无是处吗?那现在又算什么?青少年恋爱养成训练的对象?拿我作感情实验品?由恋母情节衍生出来的另类情感?
还是见我比较受欢迎,挑起了他的好胜心,也想插一脚?
哎,青少年的感情就是如此冲动,一点也不沉稳,也最不牢固,玩完了就扔。这可不行!我是谁?我是云非雪!如果被他玩我岂不颜面扫地?
找个机会要好好给他上一下心理辅导课,不能再让他这么乱来。
慢着!我跑出来干嘛?那是我的房间耶!脸上立刻画满黑线,发现在随风面前,我总是做蠢事,现在他一定在房间里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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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四十一、定情
不知不觉逃到了韩家大宅的假山附近,想起那次躲雨的亭子,干脆去那里坐坐。
忽然面前的风里带来思宇的味道,我立刻放轻了脚步,收敛自己的气息,因为韩子尤好像也在。斐嵛说过,我现在只要稳住气息,就算随风也不一定会发现我。
遥遥望去,凉亭上,正坐着两人品茗赏月,甜甜的月饼香弥漫在空中,看着天上的半圆,居然已近中秋,若算阳历,应该已经是九月下旬。
心变得沉甸甸,今年的中秋有点悲凉。
“我听飞扬说,你们快走了?”是韩子尤的声音,我躲在凉亭下的假山里,感觉到了韩子尤的不舍。
“呃……是啊……我们在这里也没什么可留恋的。”思宇故作轻松的语气里带着哀伤。
“是吗……那飞扬的书呢?”
“哦,那本就是没钱时的权宜之计,现在我们……不缺钱……”
“那……那位余公子不值得你留恋吗?”韩子尤说这话时口气有点心虚。
“他?他……只是我普通朋友……咦?子尤很奇怪,子尤莫不是以为我是男爱?”
“秋……秋雨。”韩子尤似乎很局促,我偷偷瞄了一眼,原来思宇正逼近他有点微红的脸。
“子尤最近很奇怪,都不愿接近我,莫不是怕我这个男爱?”一阵淡淡的风抚过,带来一阵桂花酒的味道。
思宇缓缓回到原来的位置,拿起了酒杯:“知道吗?我很喜欢那个救我的黑衣人。”
韩子尤在一旁看着酒杯沉默不语。
“他总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保护我,可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谁,呵呵……现在就要走了,很想跟他说声再见,我看……也没机会了……”思宇将酒饮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是个好人,我很崇拜他,子尤……”思宇笑了起来,一手搭在韩子尤的身上,“你知道吗?我好想拜他为师呢……”
“你……真的喜欢他?”韩子尤认真地看着思宇,思宇眨巴着眼睛,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子尤你说什么呢,我说的喜欢和你说的不一样,我说的喜欢就是喜欢,我喜欢飞扬,喜欢随风,喜欢朝露,喜欢余田,也喜欢……你呀。”思宇咧着嘴笑着,月光带出了她的羞涩,圆圆的脸上浮出两块淡淡的红晕。
“秋雨,你醉了……”韩子尤拿走了她手中的酒杯,思宇立刻生起气来:“讨厌,子尤和非雪一样讨厌!”
汗!果然醉了。
“你们总是把我当孩子,不让我干这,不让我干那!我已经长大了!”思宇豁地站了起来,夺过了酒壶,就灌了下去,喝地滴水不漏。她将酒壶重重放在桌上,身体开始不稳。
“我是一个身体都齐全的人,你说!”思宇指着韩子尤的鼻尖,韩子尤扶住她摇晃的身体,“子尤你说,我有哪点没长齐,哪里像孩子?我知道我任性,想问题简单,可是,如果你们一再地保护我,我又怎能长大?”
一句话将我打醒,是啊,我何时也让思宇成了温室里的花朵?是自己的自私让思宇变得脆弱。没想到过去的叛逆到如今却也踏上了天下父母的老路。是因为岁数到了,母性发挥了吗?
“呜……”思宇忽然蹲下,抱着膝盖哭了起来,“非雪好厉害……好像什么事都难不倒她……我也想这样,可总是做不好,我没听她的话,跟那个余田来往,差点暴露我们……我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让别人操心……非雪也是,子尤也是……”思宇用自己的小拳头开始打自己的脑袋。
思宇啊思宇,其实我不也是一样?总是让斐嵛和随风他们操心,让他们来擦屁股。天意啊,这是天意。老天给我们定下了三星的剧本,我们必须走下去,身边遇到的,将是一个比一个厉害的人物。
韩子尤心疼地走到思宇的身边,轻轻扣住她的双拳,将她环在自己的身边,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以后我会保护你们。”
“真的?”思宇泪眼婆娑,从韩子尤的怀里扬起了脸。韩子尤温柔地笑着:“真的,所以,我不会放你走,永远不会!”韩子尤加深了这个拥抱,将思宇紧紧地嵌入自己的怀里。
心放了下来,温热的泪水滚落下来,不知不觉已经走漏了气息,罢了,反正韩子尤也只会装作不知道我的存在,我所幸将脸埋进膝盖,哭了起来。
一个人在我身边蹲下,我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到了随风,他张开他的怀抱,就像斐嵛那样张开温暖的怀抱,我抱住他开始呜咽,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因为开心而哭。
※※※※※
第二天一早,韩子尤在思宇的房门等待她醒来,思宇开门的那一刹那,看见的就是站在金色的阳光下,一身白袍,微笑的韩子尤,犹如一位下凡的天使,向思宇张开怀抱。
天使对思宇说:“从今以后,我希望每天睁眼第一个看见的,是你,所以,请你留下来,我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你……”
思宇感动地落泪,站在天使的面前,好久好久……
从那天起,这两个人就如胶似漆,耳鬓厮磨。思宇更是恢复女装,跟着韩子尤大模大样地出双入对,给韩子尤身边的女人予以警示。但她依旧没有告诉韩子尤我们的真实身份,我开始在想是不是要把韩子尤的身份告诉她,因为思宇似乎也开始怀疑那个黑衣人与韩子尤的关系。
我几次暗示,思宇却都捂住了耳朵,她说她希望听韩子尤亲自解释。思宇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就像我希望能听随风亲自告诉我他的身份,他的一切。
可这哪有那么容易,需要一个计划来逼韩子尤出手。
因为韩子尤的浪漫表白,让我也唏嘘了好几天,思宇的幸福感染了我,我也时不时对着天空傻笑,就像自己也在谈恋爱,犹如回到学生时代,那纯纯的,连牵手都会心跳的初恋。
“你一个人在那里傻笑什么!”一声冷语打断了我美好的幻想,除了随风那小子,还能有谁?他靠坐在荷塘边的柳树下,右腿曲起,右胳膊随意地放在那条曲起的腿上,正面带坏笑地看着我。
他最近又变成以前那个拽得不得了的随风,就像我欠了他钱。这样也好,省得我给他做心理辅导课。
这个忽冷忽热的,变态小白痴!
“没什么。”我也冷言冷语,“大人的事你这个小孩子不明白。”
“我会不明白?云非雪,你那张脸上很清楚地写着想男人!”
额头有点紧,怒道:“今天的命令:闭嘴,没我的允许不许说话!”
随风脸一甩,不再理我。
我侧着脸看他,他的面色有点难看,隐隐看见有郁闷的火焰在燃烧。
“真生气了?”我忍不住问他。一秒,两秒,N秒过去,他不鸟我,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就那样坐着,看着左侧的荷塘。
秋风扫过,带下一片黄色的柳叶,分外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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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四十二、自己的心
好牛X,说不理人就不理人,我有点不服气,随便找了个话题问道:“喂!小P孩!”他果然有了反映,我看见他的眉角立刻吊起。
“你的愿望是什么?”
随风有点僵硬的脸渐渐缓和下来,视线扬起,望向了天空,似乎陷入沉思。残败的柳枝在风中扬了扬,只听他淡淡地说道:“原来是做当家人。”
原来……
“那现在呢?”我好奇地问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幽幽的秋风里,带着丹桂的甜香,和随风的声音一样,飘渺不定:“做她的男人!”
我愣了一下,随风依旧看着天空,那里正有一朵大大的白云,像一座天空的城堡。
好奇怪的答案,而更奇怪的是,我的心跳居然开始加速,他口中的她……是谁?会是我吗?心乱了一下,感觉自己有点自作多情,再次随便找个问题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你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她的床!”此番他连考虑都没考虑,便脱口而出,整个人一下子四脚八叉地倒在了草坪上,一副悠然的神情。
“呵……”我嘴角开始抽筋,“好……好直接……”我仿佛看到了1世纪的又一个新新人类,“你该不会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脸红了起来,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要她!”随风侧过身体,单手撑在脸庞,取笑地看着我,“怎么?有胆写,没胆说?”
我所有的话都被塞回嘴里,木呐地看着随风,想说这完全是两码事情,可明显自己在他心里已经降了格,被当作淫荡,或是低俗的女人。好后悔,当时因该把那稿纸撕了!
头有点沉,我只有保持沉默,躺回躺椅,蜷起身体,还好流传出去的小说都比较健康和清水,维护了我的形象。
他一定把我当随便的女人,怎么办……我的形象从此就在他心目中彻底摧毁,难怪最近都不怎么理我。心里涩涩的,有点难过。
奇怪,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我还在烦恼什么?真是庸人自扰。
看着天上一朵又一朵的白云,如果思宇成亲了,我又该如何?韩子尤是知道我们身份的,他又会如何?外面的世界依旧没有任何风声,由此看出,韩子尤在保护我们,正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所以才能更好地保护我们。
生活又再一次回归平静,恰意的秋风让人舒爽,淡淡的桂花香撩拨着人的睡意。
朦胧中,感觉到有人坐到我的身边,他执起了我的手,放在脸庞,用他那柔软的唇轻轻摩擦。
“究竟怎样……你才会明白……”他的手轻轻抚上我的面颊滑过我的手臂,袍袖滑落,凉风将我吹醒,模糊的人影浮现在眼前,细碎的吻落在我的手臂上,如同一朵一朵雪花落在我的皮肤上,渐渐融化,渗入我的心。
心跳在那一刻停滞,整个世界,仿佛只有我和他:随风。
“随风……”空白的大脑只带出了这个名字,其他的话都像风一般消散。
他侧过脸,凝视着我,我不知如何反应,只是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温暖的眼睛。
他缓缓俯下了身体,我看着他渐渐靠近。
“呼!”忽然一阵强风刮过,吹开了所有房间的门,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我顿时惊醒。
我跳坐起来,随风在那一刻扬起了苦涩的笑。
“随风……”我慌乱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红着脸道,“我,我,我不是随便的女人,虽然我写那种东西,但并不表示我……”
“我知道。”他微笑着,抬手抚过我的脸庞,我沉醉于他温柔的目光,“笔记本里有很多女子写的小说,你远远不及她们。”
身后刮过一阵寒风,“咻!”凉飕飕。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恩……好像还有《色既是空》、《本能》、《偷窥无罪》……”
随风的声音化做重磅炸弹一个又一个地砸在我的脑袋上,将我彻底压得无法翻身,我趴在地上,左手举着牌子,上面写着:I’m dead!一阵风扫过,卷过几片落叶,我用我的右手时不时抓两下屁股。
老天给了我一双手,我却用它们来挠屁股……
“真是不错,你们那里的男人女人都看这种吗?恩,其实也没什么奇怪,我们这里的人大多看《春宫图》,这应该是同一种艺术……”
艺术……无语……
我开始意识到随风为什么会在一个月后,发生如此大的变化,还时常对我进行骚扰,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有了欲望。是我……污染了他那颗纯净的心灵……
“随风。”我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认真地看着他,“以后别再看这种了,对你不好,哎……”我叹了口气,“难怪你这次回来变化这么大,是我不好,对不起,你应该健康地成长,而不是沉迷于这些东西,你……”
“我怎么了?”随风一脸莫明其妙地看着我。
我考虑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你变坏了,以后不许再对我做出奇怪的举动,明白吗?”
随风清澈的眼睛忽然瞪大,脸上出现了怒容:“云非雪,你居然以为我受到那些东西的影响!没想到你会把我想地如此不堪和下流!我告诉你,一个心智齐全的男人根本不会受到那些东西影响而腐坏,而本性色情的男人也不会不看那些东西而变好!
你也是过了二十五的人,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你才是没脑子的小P孩!”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的眼底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忽然,他扣住了我的脑袋,脸埋了下来,一个霸道的,深情的吻印在了我的唇上,然后他离开我的唇,捧着我的脸,正色道:“我吻你是因为爱你,而不是欲望!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
太突然了,这吻来的突然,去的突然,就连他的话也是那么突然,一切发生地都太突然,突然地让我大脑停摆,浑身无法动弹。我僵化地看着他,无法做出任何表情来回应他。
“看来你不明白……”他的眼底滑过一丝落寞,放开了我,苦叹着摇头,“你只是把我当弟弟……”他幽幽地站起身,看着我的眼睛,“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不能阻止我爱你,你放心,我会跟你保持距离,让你安心。”
随风带着他的哀伤,消失在我的眼前,就像秋风一样,让我浑身冰凉。
接下来的日子,随风真的消失了,可我知道他就在这个院子里,只是看不见他,就像在【虞美人】,那么神秘。
看不见他的时候,我会莫名地觉得轻松,可更多的,却是落寞。
我会有意无意地闭上眼睛,嗅着空气,那里,会不会有他的味道?然后对着他经常出现的地方发呆。
屋前,窗边,柳树下,房梁上,这才发觉自己的世界里,已都是他的身影,他已经无处不在……
整个人恍恍惚惚的,随风的声音时常出现在耳边,例如那句话:“我吻你是因为爱你,而不是欲望……”
他的吻带着他的深情,我能感觉到,但我却不敢面对,我知道自己真正在意的是什么!真正让我无法突破那道墙的原因是什么!
他的未婚妻!
我在意的是一个我甚至都没见过的人:青菸。
我开始意识到,他已经进入了我的心,随风对我而言,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哥们,弟弟,朋友,而是……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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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四十三、奥斯卡
天上挂着半月,虽未到中秋,却已经渐渐有了中秋的味道。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有的出城,有的入城,都忙着归家团圆。中秋的那天,邶城会变得很热闹,因为晚上会有【花灯会】。
古人还真是没创意,除了灯会还是灯会,不过,这也算是一种祈福,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放花灯是一个很浪漫的习俗,可惜我们那个世界没有真正形式上地流传下来。
思宇和韩子尤边说边笑着走进了院子,还带来了酒菜。
思宇笑道:“最近我们很久没一起聊天了,今天我把子尤也叫来,你不介意吧。”
我双手撑着脸,懒懒道:“恩……没关系……”
韩子尤见我反映冷淡,疑惑地问道:“飞扬有什么心事?”
“哎……”我叹了口气,“妹妹要嫁人了,我要孤苦伶仃啦……”
“讨厌!谁要嫁人啊!”思宇撅起了嘴,一旁的韩子尤幸福地笑了起来。
三个人喝着酒,吃着菜,我忽然意识到随风居然不在,虽然他刻意回避我,但平常三顿饭可从不缺席,今天他去哪儿了?开小灶?
空气中忽然吹来一股艳香,我神经立刻紧绷,再看韩子尤,也是一脸的阴沉。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忽然飘落,朝我就刺来,看那身形,有胸部,是女人,又是她!
“小心!”思宇推开我,我摔落石凳,夜叉剑势一走,就刺向思宇,按照思宇的武功根本无法闪过。
千钧一发之际,韩子尤忽然甩手,筷子飞向夜叉,夜叉一个侧身,筷子贴着她的前胸飞过,牢牢钉在柳树干上。
韩子尤,出手了!
思宇震惊地看着此刻已将她护在怀里的韩子尤,呐呐道:“你到底是谁?”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韩子尤皱起了双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夜叉就朝他刺去,剑尖直逼韩子尤的胸膛,韩子尤伸手一推,便将思宇推到我的身边,身形一抽,就和夜叉战到一处!
随风呢!这个白痴,关键时刻他在哪儿!
夜叉和韩子尤纠缠在一起,韩子尤身份暴露,绝对不会留下活口,他招招逼向夜叉的要穴,夜叉身形极快,快得让我们眼花缭乱,我和思宇只看到他们的身影,却看不清他们的招式。
忽然,只听“啪!”一掌,韩子尤趔趄地倒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子尤!”思宇忽地就冲了出去,我连拽住她的机会都没有。
与此同时,夜叉已经举起阴森森的利剑朝韩子尤刺去!
剑身带着寒光越来越逼近韩子尤,苍白的月下,渐起了血光!
心脏被狠狠一抽,整个人如同跌入地域,大脑瞬间空白,朦胧中听见了韩子尤的悲鸣:“宁儿——”
我跌跌撞撞地跑到思宇身边,血,全是血,鲜红的血正从思宇的小腹流出,源源不断地涌出,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我跪在了思宇的身边,拾起了她垂落在地上的手,泪水染湿了衣襟。
世界再次清晰,我听见了打斗声,韩子尤愤怒地甩出了全身的暗器,夜叉负伤逃走,他跑回思宇的身边,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宁儿……你太傻了……宁儿……”
“你……”思宇缓缓抬起满是鲜血的手,抚上了韩子尤的面颊,血水混在了韩子尤的泪水中,染成一片红色,“你到底是谁……”
“宁儿……对不起……”韩子尤泣不成声,“求你……别离开我,求你……”越来越无力的哀求,化作痛苦的哭泣。
“呵……”思宇渐渐无神的眼睛里带着欣慰的笑,“原来真是你……”
“是我,是我!”韩子尤再次将思宇拥紧。
心如同被撕碎一般,痛地已经麻木,我只有看着思宇的衰竭,却无能为力!如果我的唾液可以修复伤口,我绝对会吻思宇!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思宇是无辜的!夜叉!我要报仇!
“啊!这是怎么回事!”身旁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我看见了手里拿着包子,正在啃着的随风,我发疯一般站起身揪住他的衣领,咆哮道:“思宇快不行了,你还有心思吃包子!”我愤怒地从他手中抢过包子就扔在一旁。
“你到底去哪儿了!你到底去哪儿了!”我从随风的身上,无力地滑落,再次跪在地上,泪水滴落在草坪上,和思宇的血水混在了一起。
“飞扬……”
思宇在叫我,我慌忙爬到她的身边,握住她鲜红的手:“在,我在。”
“随风……”
“我在。”随风蹲在我的身边。
思宇看看我,再看看随风,轻声呢喃:“你们别再吵架了……知道吗……”
“恩!不吵了,再也不吵了。”我哭着,将她的手紧紧握紧,紧紧贴在胸前,思宇,求你,别离开我!没了你,我真的就只是一个人了……
“子尤……咳咳……”
“宁儿……”
思宇无神的眼忽然滑过一道精光:“我死后你不许再娶!”
“我今生只有宁儿一个!”韩子尤痛苦地哽咽着。
听着思宇的遗言,我愣了一下,连哭都忘了,总觉得有点奇怪。
忽然,思宇推开了韩子尤,冷冷地看着他,韩子尤当即怔愣住,双眼瞪大地看着活蹦乱跳的思宇。
“一定要这样才能逼你现身,你为什么要瞒我!”思宇愤怒地站起身,从韩子尤身上跨过。
我彻底石化在地上,就连脸上的眼泪都冻结,思宇,又活了。
只见她和随风蹦到我和韩子尤的面前,皮笑肉不笑道:“今天能获得这个奥斯卡的最佳导演奖,最佳演员奖,最佳特技奖,最佳效果奖等等所有奖项,要感谢随风先生的倾情演出!”她双手指向随风,随风开始朝四周微笑地挥手,仿佛此刻不是在【无雪居】的院子,而是剧院。
“当然,还要感谢我的爸爸,我的妈妈,CCTV,MTV,NPC,WTV,WC……”
无语,NPC,WTV,WC。。。。
“再次感谢,谢谢,谢谢大家……”思宇一边飞吻,一边退回房间,然后“抨!”一声甩上了房门,接着,里面发出一声怒吼:“韩子尤,你去死吧!”
我和韩子尤继续石化。
随风从地上再次拣起了包子,吹吹干净,继续吃着,还从怀里又掏出一个,拉起我的手,将包子放到我的手中,笑道:“别客气,我请客。”然后晃啊晃的,晃进了书房,那里是他的房间。
怒!愤怒!极度愤怒!
思宇居然瞒着我演了这么一出戏!其实回头想想,简直就是漏洞百出。
首先是那可疑的艳香,夜叉身上根本就没有这么刺鼻的香味,定是随风为了掩盖自己的味道,才弄上去的,他知道我鼻子能分辨他的气味。
其次是鲜血,这简直就是最大的漏洞,而我和韩子尤都被悲痛蒙蔽了触觉,是的,思宇流出来的血是冷的!
再次,思宇在留遗言的时候居然叫我飞扬,一个喝点酒就会说出我真正名字的人,在弥留之际,反而清醒地叫我飞扬!
我真是白痴!
僵化了许久,我和韩子尤清醒过来,他跑向思宇的房间,我跑向随风的房间。
“宁儿,你听我解释!”
“滚!”
……
“臭小子,你给我开门!”
“吱!”门开了,里面是随风的笑脸,我将手里的包子狠狠扔在他脸上:“你去死吧!”
愤怒地回到自己房间,摔上门。
“啪啪啪!”韩子尤继续拍着门。
“啪啪啪!”随风来拍我的门。
“思宇!开开门,听我解释。”
“非雪!是思宇要我瞒着你的,说这样更逼真,不是我的错!”
一个晚上,都是他们两人的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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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四十四、巧遇余田
经过那件事,我就一直不理随风,思宇倒是在韩子尤的道歉攻势下,渐渐软化。因为不能朝思宇生气,所以我把郁闷全加诸在随风身上,他成了可怜的替罪羊。
门外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却是小露。
小露犹豫地走了进来,站在我的书桌边。
我立刻扬起笑脸:“小露怎么来了?”她很久没来了。
小露轻咬着下唇,忽地扑入我的怀中,她紧紧地拥住我,我茫然地坐在椅子上,只有问道:“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静谧的空气里是她淡淡的轻香。良久,她抱着我轻声道:“思宇姐姐说姐姐会离开,姐姐不要走好吗……”
我愣了一下,呵……对阿,既然现在身份已经公开,她岂有不知之理。我轻拍着小露的背:“恩,不走。”
“真的?”小露欣喜地看着我,我笑着点了点头,“思宇姐姐由哥哥保护,姐姐就让,就让小露来保护!”她忽然再次将我拥紧,仿佛在对我做着承诺。
我忍不住笑了,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喂!”幽幽的风里忽然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小露立刻戒备地站在我的身边,只见随风正坐在窗棱上,抱着剑,嘴角微扬,在看到随风的那一刻,小露惊地目瞪口呆。是啊,小露还没见过随风呢。
“你连我来了都不知道,怎么保护这个女人?”随风冷声质问着,态度相当恶劣。
我这几天相当不爽,看到他就火大,我立刻怒道:“小露只是个孩子,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随风看着我轻笑着,笑容有点狡猾,他忽地阴下脸,对着小露道:“她是不会喜欢你的,你还是回到你大哥身边,乖乖做一个被人保护的好孩子。”
随风说话真不像样。
“我是孩子?”小露开始反击,“你自己不也是?非雪姐姐不会喜欢我,更不会喜欢你!你这个可怜虫!我是女孩子,可以做非雪姐姐的好妹妹,可以跟她形影不离,可以跟她同吃同睡,你呢,连碰都碰不到她。”
愣住,眼前仿佛出现两个小孩子在争娃娃。
“哦?你怎么知道我碰不到她?你知道她的吻是什么味道吗?你知道……”
“够了!”我重重地拍响了桌子,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ate!
我挽起了袖子,瞪着随风:“臭小子我忍你很久了,今天不教训你我就不是云非雪!小露你让开!”我推开小露冲了出去,随风早已不在窗边。
“喂!在上面!”抬眼望去,随风正坐在房梁上,太过分了!有轻功了不起啊!我恨地直跺脚,而他却还在笑。
“我帮你!”小露说着就要上去,我拉住小露:“不用!”小露的眼中滑过一丝失落,我顿觉失言,好像自己说错了话。
我咬着下唇,坏水冒了上来,立刻蹲下抱头就哭:“呜……欺负我……”
“姐姐……”小露显然没想到我会哭,一时愣在一旁。
“哇……”我哭得更大声,“随风最坏了……总是骗我……我讨厌你……哇……”
熟悉的味道缓缓靠近,随风在我面前蹲下,我从膝盖之间看到了他的脚。
“这件事真是思宇让我别告诉你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隐瞒。”他抚摸着我的长发,想将我拥入怀中。
我立刻扬起脸朝他阴险一笑,他的眼中滑过一丝诧异,电光火石间,我就将他扑倒,我压坐在他身上,扣住了他的双手,对小露喊道:“小露,快,拿毛笔墨汁来!”
“云非雪!你想干什么!”随风瞪着他的丹凤,里面开始积蓄恐慌。
我坏笑道:“毁容啊。”然后看着身边依旧呆愣的小露,笑道,“小露,怎么不去?”
“哦!哦……”小露赶紧从房间拿出笔墨放到我的右手边。
我将随风的手压在膝盖下,得意地拿起毛笔和砚台,他惊恐地看着我,口里喊道:“别!别……”
“不要?求我呀,哈哈哈……”寒,怎么有点像淫棍,难怪小露也被我这个形象吓出了院子。
抬手落笔,就将随风绝世无双的帅脸,画了个一团糟,眉毛胡子连在一起,外加满脸的十字刀疤,不知不觉,随风的手早已脱离禁锢,枕在脑下,一脸的悠闲。
我很认真地画完,然后坐到他的身边,又把他的手也拿了出来,在五个手指上画满人脸,哭、笑、怒、愣、寒、羞涩、尴尬、惊讶、害怕、淫荡,再在手腕上画了块表,另一只手上画上图腾。
越画越起劲,正准备向他漂亮的脖颈进攻,双手被他扣住,他坐起身,柔声说道:“这里不行……”
“为什么?”
“因为……洗起来麻烦。”他玻璃珠子一般的眼睛带出了他的宠溺,我沉溺在他的宠溺中,肆无忌惮地笑着。
他缓缓靠近,我出神地看着他璀璨的眸子,那里,好深好深,就像深不见底的深潭,但却是那么清澈,他为什么会有如此迷人的眸子。
唇被人碰了碰,我凝住了呼吸,视线从他的眸子离开,看到了面前的他,他看着我,用他深情地眸子仔仔细细地看着我脸上每一个部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仿佛要把我刻入他的心底。
“可以吗……”他轻声问着,我茫然地看着他,身体忽然被他拥紧,就在眼前的唇压了上来,柔软地像云朵一样的唇,轻轻将我的唇覆盖,没有任何阻挡地,滑入了他的舌,缠绵地卷起我心底的波浪,带来一阵一阵甜蜜。
全身的力量渐渐被抽空,毛笔和砚台从手中滑落,发出清脆的响声“啪!”
瞬间清醒,看着面前闭眼沉醉的他,我不知所措,我这是怎么了?
慌忙推开他,捂住了唇,那里还有他的余温。
他不解的看着我,我落荒而逃。
※※※※※※※※
夜晚的街道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而我,却如同失魂落魄的躯壳,盲目地进行单调地双腿前行运动。
有些东西,我无法回避,但有些东西,我无法突破。我又该如何?
不顾一切地跟他在一起?轰轰烈烈地爱一场?可最后,我还是一个小妾,一个侧室,甚至人老珠黄后,什么都不是,而他,依旧俊朗潇洒。
有很多东西,我玩不起。
进入一家小酒馆,却意外地看见窗边的余田。
他身着不引人注意的普通衣衫,一头金发也盘入头巾,一脸淡淡的哀愁。
我走到他的身边,笑道:“不介意请我喝一杯吧。”
他低眉扫了我一眼,继续看着窗外。
我坐了下来,小儿为我上了几壶酒。
“先生要喝这么多?”他终于开口,我笑道:“既然借酒消愁,自然多多益善。”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带出一声苦叹:“是啊……多多益善。”
窗外人来人往,他们的脸上也是表情各异,体现着人生百态。精致的酒壶飘着迷人的酒香。
我和余田一起望着窗外,互不言语,只是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秋雨……还好吗?”他看着远方,轻声问着。
我喝了口酒,淡淡应道:“恩,好……”
“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恩……是的……”
“谁?”余田突然大声道,紧张地看着我。
我举起了酒杯,幽幽道:“余公子可知此酒的名字?”
余田并未答话,只是焦急地看着我,我继续自言自语:“此酒名为清风,何为清风,就是让人舒服和喜爱的风,虽然他让你喜爱和舒服,但他不属于你,因为他是风,你抓不住,摸不着,他属于天空,属于大自然……”
“你跟我说这么多,什么意思?”
“就是请公子放手,不属于你的东西,公子何苦强求?”我看着余田,他的脸开始变得铁青,我淡然道,“您是主子,您是高高在上的掌权者,您要什么就有什么,可不是所有的东西是您想要就能得到的,感情,就是例外。如果您真的爱她,就请放她自由,爱一个人,不是为了得到,而是让她幸福……”
他豁地站起身,不远处的桌子上,也立刻站起了几个平民,他恨恨地瞟了我一眼,冷冷道:“不知所谓!哼!”
袍袖带起一阵大风,酒杯中的酒颤了颤,渐渐恢复平静。余田离开了小酒馆,有人被欲望蒙蔽了眼睛,看来思宇和韩子尤必须要尽快成事,否则余田定会从中作梗,不如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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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四十五、月亮代表我的心
因为后面两章情节连贯,所以今天只有一更,抱歉
※※※※※※
不知不觉喝光了一壶,正准备再拿起另一壶,却被人用手按住。
“你这次没发现我吗?”他淡淡的,悠闲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我笑看着酒杯:“大街这么多人,我的鼻子哪有那么灵?”
“可以请我喝杯酒吗?”他在我身边坐下,将我挤到了窗口。
我只有靠在窗台上,看着带着笑容的随风,看来他心情不错,可惜我的心情极差,面对这份突然的感情,我该怎样应对?
他晃着手中的酒杯:“刚才听到某人对清风的一段评论,觉得很精彩。”
我有点扬扬得意,心情欢畅,喝酒也开心:“当然,我的评论何时出错?不如,你帮我个忙啊。”
“什么?”他凑过了脑袋,暧昧地朝我眨着眼睛,“现在我是你的人,你无论叫我做什么,我都会全力以赴。”
“恩,真乖。”我举起酒杯一饮而下,重重放在桌子上,“我们要让思宇和韩子尤尽快成事!”
“怎么成?下药?”
我郁闷了,白了他一眼:“就说你已经被毒害了!”汗,其实自己也这么想,“要让韩子尤尽快求婚。中秋是个好机会,我们帮帮他们!”
“为什么这么急?”
“恩。”我坐正了身体,“刚才我跟畬诺雷谈了一下,发现他占有欲很强,我怕……”
“他抢思宇?”
“难说,有时男人的占有欲让人害怕。”
“如果……我抢了你,你会跟着我吗?”随风在一边说着,我根本没心思听他说话,不满道:“别打岔,听我说完。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快促成他们的婚事,让畬诺雷死心!”
越想越兴奋,我情不自禁地站起了身:“就这么办!”头晕了一下,身子晃了晃,随风慌忙扶住我,我笑道:“没事,小意思,我们回家,这几天好好计划一下。”
我拉起了他的手,步子有点趔趄,他看着我直摇头,将他的背贡献了出来,我趴在他背上,开心地玩着他的耳朵。
“随风……”
“什么?”
“你走地好慢哦,你看,比乌龟还慢。”
“谁叫你在我脸上画乌龟?”
“嘻嘻……”我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嗅着属于他的味道,“我们要让思宇有一个浪漫的中秋夜……”
“恩,这个你最拿手。”
“当然!”我卷着他的头发,“以后你想追女孩子,完全可以来找我,我绝对帮你拿下她!”
随风忽然停下了脚步,我凑过脸奇怪的看他:“怎么不走了?”
他沉默的侧脸好帅,我忍不住摸了摸,好滑,他忽然侧过脸,唇擦过我的脸庞,我立刻酒醒,慌忙撇过脸躲过他炽热的视线。
“非雪……”他温热的气息吐在我的耳畔,“你到底为什么要逃避自己的感情?”
苦涩在心底漾开:“逃避?”我将脸躲回他的后背,笑着说道,“逃避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将所有的情感隐藏,压地我好辛苦。
“罢了……我不逼你……”随风在风中叹了口气,带出了他的痛苦。
这条路变得漫长,仿佛永无止境,他走得很慢很慢,仿佛不希望走到尽头,而这却成了我的痛苦,但我却留恋他的后背和他的味道。
虽然之后的几天,随风依旧刻意和我保持距离,但我却越来越无法忽视他,他总在我触目可及的地方凝视着我,用他深情的视线融化我。空气里,都是他的味道,他的味道将我包裹在他的身边,让我心慌意乱。
为了回避他,我白天躲进了【天乐坊】,这里,有许多姐妹,有茱颜,有七姐,有许多许多混杂的味道,可不知为何,我总是刻意去寻找空气中那一缕熟悉的味道,一旦找到,我就会安心,玩起来,也是兴致勃勃。
最近【天乐坊】正在准备中秋的节目,听说那天也是姐妹们找到好男人的好机会,如果运气好,还会被赎身,所以茱颜也相当卖力,希望能排练出别致的节目。
茱颜是我的好友,我自然也要出力,主要是因为没钱,否则就可以替她赎身。想起钱就郁闷,随风至少也该还我点,他又不是穷人。
茱颜问我中秋那天会不会看她演出,我想着中秋有任务,是韩子尤和思宇约会的日子,那天他们会怎样?放花灯,赏月,互诉衷肠,月下亲吻……不由得心神荡漾。只有深表歉意,婉拒茱颜。
看着茱颜一脸失落的表情,我立刻道:“报告茱颜大小姐,本姑娘已经想到一个很好的节目,保证让茱颜小姐一鸣惊人!”
茱颜立刻乐开了花。
晚上,我拉着思宇就去【天乐坊】,这还是好说得说,向韩子尤再三申请后,才借出的思宇,所以相当宝贵。
思宇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和茱颜,我偷偷地关上茱颜院子的大门,确保没人打扰后,我对思宇说道:“我给茱颜排了个节目,你帮帮忙。”
“又要跳舞?我没时间排练啊。”
我笑道:“不用,只是帮我合一下声。”
“原来是合声,行,哪首?”
“《月亮代表我的心》,合声版,外加R&B,网络那个流行的通俗版本。”
思宇笑了:“明白。”
这首歌当初在【虞美人】她和上官就合作过,自然是表演给我看。由于合声歌曲唱起来不怎么响,所以外界也就没有流传。
然后我示意茱颜坐下,认真道:“茱颜,你记下我过会唱歌的旋律,这个节目最别致的地方,就是不用人伴奏。”
“啊?”
还没等茱颜反映过来,我朝思宇打了个响指,我们两人默契地站在了一起,打着响指:“啪,啪”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一边唱,一边跳着简单的现代舞蹈。
“呜……呜……几分~”此处是思宇的合声。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嘟,嘟,嘟,嘟,的心~~”
手背滑过眼前,望向空中明月,却在明月下的屋檐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单腿曲起,看着我,腰带和长发在月下飘扬。
视线无法移开,继续我的歌唱和舞姿。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有几分~~~”
“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月亮代表我的心。”
“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
“呜~~”
“已经打动我的心~~”
“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
“教我思念到如今~~”
“如今~~”
“…………”
“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思宇带出了终章,优美的合声在空中渐渐飘散……
我看着他,他就坐在月下,微微已经偏圆的月亮成了他的背景,不知为何,这月中人的景象让我的心变得异常平静,就像初夏的荷塘,只有柳枝在风中静静飘荡……
“太棒了!”茱颜激动地鼓起掌来,“这,这到底是什么?为何明明没有伴奏,却仿佛有了伴奏,而且,而且就像是天籁之音?”
“这是合声。”我收回视线看着茱颜,她凝雪一般的肌肤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你需要几个合声者,并且是不同音色的女子。”
“恩,这首歌相对比较简单。”思宇也接着说道,“而且飞扬的舞蹈也很简单,你只要善于利用腰里和手臂,这个舞蹈看上去就很魅惑,飞扬不如你帮她挑一下合声的姑娘吧。
我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几个人选,主要经常在【天乐坊】里混,这里姑娘的绝技我还是相当了解。
想到场景安排,我补充道:“记得那天要弄个月亮,月亮后面点上蜡烛。”那时没有灯泡,只有用蜡烛勉强应付。
茱颜听得频频点头,牢牢记下,像她这种从小就接受歌舞表演的人,有相当强的职业敏感,动作和旋律基本听一遍便已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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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四十六、失控
出门的时候,我看见了韩子尤,他是来接思宇的,我很妒忌,虽然他说也来接我,但我怎么好意思做电灯泡?
如此明月当空,星辰烂漫,三个人走在一起像什么?于是我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跑到一个小酒馆喝酒吃花生去了。
发现最近喝酒的次数呈上升趋势。不过,算啦,谁叫心里放不下某个人呢?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回到了【无雪居】,院子里静悄悄的,忍不住看向思宇的房间,有时在想,母亲看着自己女儿出嫁是不是也像我现在这种心情,欣慰、快乐、兴奋,还有点幸福。
今晚的院子静地有点奇怪,很诡异,风咻咻地经过我的身边,就像有无数幽灵和我擦肩而过,让我寒毛淋淋。
推开自己的房门,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寂静的房间里,我听见了粗重而吃力的喘息声:“呼……呼……呼……”。借着月光,我看见一个人靠坐在床柱上,还向我伸出了手。
是随风!心一下子提起,跑到他的身边,捧住他的脸,急道:“你怎么了?”
“我……我……”随风似乎很吃力,“我中毒了,所以……”他忽然揽住我的身体,脸就凑了上来,我抬手就按在他的脸上,不让他靠近。
“非雪,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他扣住了我的手从他脸上拿开,就亲了上来,我再用另一只手遮住自己的唇,然后看到了他眼中的哀伤,“你居然……见死不救……”
“没有。”我捂着嘴说着,从他的怀抱里挣脱,“我有做解药。”
“解药?”他惊呼一声,声音清澈而有力,完全没有方才那样的虚脱,我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笑道:“是啊,你等等啊。”
我点亮了灯,房间立刻放亮,只见随风面色红润地坐在床沿,环抱着双手疑惑地看着我,王八蛋骗吻,好!整整你!
我从柜子里拿出了解药,倒出一颗,拿到他面前,眯眼笑道:“看,我做的。”
随风立刻挑起了一根眉,有点害怕道:“是什么做的?”
“哦,我的洗脚水。”我随意说着。
他一听,立刻想跑,我当即扣住他的肩膀,将他按下,坏笑道:“来……乖,吃了就解毒哦……”
“我不要!”他拨开我按住他的手又想跑。
想跑!哪那么容易!
我当即扑倒他,他重重倒在床上,发出一声闷响:抨!刘海震了震,散落在两边。
我坐在他腿上,一手按住他的身体,让他起不来,他惊慌地看着我,眼睛带出了火焰。
“嘿嘿嘿嘿,乖,小孩子就应该听大人的话……”我轻声哄骗,将药塞到他的嘴边,他脸一撇,怒道:“不要!”
我歪着脑袋看他,笑道:“干嘛不要?我加了蜂蜜,香粉,薄荷,干草,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来,吃了,这个很好吃。”
他又将脸撇到另一边:“我!不!要!”
然后我又只能歪到另一边:“你不是中毒了吗?”
他细长的眉毛立刻皱起,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眉角不停地抽搐着。
我立刻趁机扣住他,就往他嘴里塞药,他惊地睁大眼睛,一下子就扣住我的手,毫不费力地坐了起来,怒道:“云非雪,你有病啊!”
我见他凶,我更凶:“到底谁有病!明明没中毒,到我这里骗我……骗我……”气死我了,居然骗吻,这小子坏透了,郁闷,害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骗你什么?”他狡猾地说着,眼角带出一丝坏笑。
“小王八蛋想占我便宜,给我一边凉快去!”
“一边凉快?那我们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他忽然扣住我的手用力一拉,将我的手拉高,袍袖瞬即滑落,露出我洁白的肌肤,我原本就分开腿坐在他腿上,他这样一拉,我被更加拉近他的身体,腰间忽然被扣住,我的身体立刻贴在他的胸膛上,心跳瞬即停顿,我僵滞在他面前。
他邪魅的笑容在我眼前放大,催眠我的神智,咫尺的距离,让我感觉到了他呼吸的热烫,他只要一低头,便能轻松碰触到我脸上任何的部位,眼睛,鼻子,甚至……嘴唇。事实上,他炽热的视线正在扫描这些部位。
他侧过脸,将我的手臂放到他的唇边,丹凤的眼角落在我的脸上,唇角一勾,就用唇轻轻滑过我的手臂,带出一片舒痒,一片粉红迅速爬上手臂,带出了我浑身的酒香,我怔在他怀里,听着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
隐隐的热烫透过他的衣料,一点一点地传递过来,并在我身体里埋下一颗又一颗火种。
轻轻的吻落在我的手心,我的额头,我的眼睛,我的鼻尖,一点又一点地侵蚀我的意志,渐渐消融,慢慢迷失,
火热的唇含住了我的唇,一个温柔而缠绵的吻让我彻底迷失,唇舌间的共舞,让我视线开始迷离,我无力地圈住他的脖颈,不让自己瘫软。
他的吻让我充实,让我欢愉,那缠绵地纠缠,那轻轻地啃咬,让我不舍,我开始回应他,可他却离开了我,用他的手指轻轻抚摸我的唇。
我靠在他的颈项轻轻喘息,仿佛这一切并不能满足我,我喘息着,他颈边的发丝随着我的喘息起舞,好有趣,我忍不住吹了起来,看着他们飘起,垂落,再飘起,再垂落……
耳垂忽然被含住,强烈的刺激让我不能自已,就像耳边燃着一把火,他吮吸着,轻轻咬着,顺着我的耳垂,滑落自我的颈项,一丝刺痛带出了我的呻吟:“风……”
他停住了,唇放在我的颈项,却更加用力地将我抱紧,我全身的骨头仿佛要被嵌入他的身体,我吃痛地再次婴咛:“风……痛……”
眼前忽然一片黑暗,烛火消失,身体被人压倒在床上,粗重的喘息回荡在房间里,他狠狠地吻住了我的唇,不再是温柔和缠绵,而是霸道的侵略。
“你叫我什么?”他粗喘着,沙哑地在我耳边问道,耳垂被轻舔,意识彻底涣散,只有心底深处的那个名字:“风……”
“云儿……”他用力扯开我的衣领,身体瞬间灌入冷气,我不由自主地轻颤,可很快,他火热的吻落在了我的肩上,他肆意地吮吸着我的锁骨,就像那里有美味的甘泉,一只手滑过我的胸部,带出我的战栗,他扯开了我的衣结,衣物随着他的手轻轻散开。
我双手攀在他的后背,紧紧扯住了他的衣服,这是一层多余的东西。
“云儿……我热……”他用他沙哑的声音催眠着我,我伸向他的衣带,就在我想用力扯开的时候,他的吻忽然落在我的胸前,他的唇舌正隔着我的抹胸,撩拨我的敏感,全身的力气顿时被抽空,手拉住他的衣带却无力扯开。
我怒了,抬手摸到他的胸部,就准确朝他的敏感按了下去,他发出一声闷哼立刻瘫软在我胸前,我得意地笑了,手顺势滑入他的衣领,抚上他的胸膛,感觉他身体的一切回应。
他立刻扣住了我的手,在我胸前重重一吻,然后回到我的耳边,气喘道:“云儿,你不乖。”
“恩……”
“你完了!”下身忽然被硬物抵住,我的身体不由得缩了缩。“垮嚓!”忽然,一道雷滑过,电闪间,我看见了他充满坏意的笑脸。
“轰隆隆!”雷声划破宁静的夜空,在电闪雷鸣间,上演着人类最初的激情!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突破雷声灌入我和他的耳朵,将我们从火山的顶峰推落。
“非雪——开门啊——”
一闪又一闪的亮光带出了门外一个可怕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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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四十七、冷却
“呵……”随风在我耳边发出一声轻笑,电光闪烁里,我看见了他眼底的无奈,郁闷,以及尚未退却的情欲。
他俯下身抱住我,双手插入我的衣衫,直接触摸在那一片赤裸上。
“真是失败哪……”随风在我耳边轻叹,“都没把你脱光……”
他已经裸露的上身,依旧传递着他的热量,那热量正在空气中慢慢消散。
“非雪啊——”外面再次传来思宇的惨叫。我立刻清醒过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来是应该尽快把思宇解决。”随风嘟囔着,站起身,穿好了自己的袍衫,然后扶起我,给我整理衣衫,那眼底满是不舍和愤懑。
他捏了捏我的脸蛋,在我的唇上轻轻一啄:“今晚放过你。”我茫茫然地看着他打开房门,外面的思宇就扑了进来。
“喂!喂!我不是非雪。”随风推开了思宇。
思宇当即惊跳开来,怔愣地看着面前不该出现在我房里的随风:“你不是睡书房吗?难道!莫非!”思宇惊愕地瞪大眼睛,指着随风,“你们,你们不会是……天哪……我……怎么办?我,我,我不是有意的!”
思宇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随风背对着我,我看见他拍了拍思宇的头,然后听他说道:“下不为例。”
“垮嚓!”又是一声巨响,思宇当即吓得跑进了屋,然后抱着我。
随风消失在那一声雷中,在电光消失的那一刹那,他消失了,就像他消失在我的心底……
他的出现,他的爱,让我觉得迷茫,仿佛只是一个梦,一个不切实际的梦,而这个梦,终将破碎,因为他……有未婚妻……
“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我……不好意思去找子尤……”
“没关系,你来地正好。”我苦笑着,刚才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非雪,其实……随风很好,你……真的不能突破心理障碍吗?真心相爱,年龄不是问题。”
我叹了一声:“我在意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思宇撑起了脸。
我苦涩地笑着:“他有未婚妻……”
“嘎!对哦,这里的未婚妻跟正室没什么区别,差的只是个形式,可是,非雪,随风说不定会休妻呢?”
“呵……怎么可能?随风不简单,像他那种显赫家世的联姻,一定牵扯了很多人的利益,岂容他随意?而且,如果……休妻会让他失去所有的一切,我宁愿放弃。为了我……不值得……”
看着一边神伤的思宇,我笑道:“男人嘛,多的是,时间可以治愈一切,随风是男人,很快就会忘记我的,不是吗?”
“可是……可是……”思宇的脸皱在了一起,“这样……总觉得非雪和随风,都好可怜……”
可怜吗?我闭上了眼睛,对不起,随风,你的爱,我无法享受……
※※※※※※
醒来的时候,思宇已经不在,空气里是泥土的清香,昨晚的雨一定很大,它彻底冲刷了一切,给这个世界降温。
打开门,就看见靠在门边的随风,他的脸上挂着笑,他以前很少笑,总是酷酷的,仿佛生人勿近。
“醒了?”他走到我的面前,阳光洒在他身上,正好和那天白衣的韩子尤相反,他就像是天界的黑天使,带着一丝邪气。
“恩。”我淡淡地点着头,垂着眼眸。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这么没精神。”他抬起了手,抚向我的脸,我撇向一边,将自己的脸藏入长长的刘海。
“非雪?”他忽然拉住了我的手,“你到底怎么了?”
我抽出自己的手,擦过他的身体,走向门外。随风,别再逼我,我累,真的好累。
身体忽然被人扣住,重重按在门上,耳边传来随风生气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忽冷忽热?你回答我,你今天一定要回答我!云非雪!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什么?爱人……可惜,我要不起。
我冷笑着,但这冷笑里,自嘲的含量更多点:“当什么?弟弟罗,你只是个孩子。”
“你说谎!”随风身体压了上来,“看着我,你连看都不敢看我,你到底在逃避什么?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感觉的,不是吗?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多滑稽,这台词好耳熟,记得曾经在【虞美人】,我们也上演了这场戏,当时是为了让水无恨死心,却没想到今天会成真。
“我们之间……”我淡淡地说着,抬眼看他,“什么都没有。”心在那一刻被扯碎,彻底失去痛觉。
随风痛苦的神情在那一刻凝固,深深刻入我的心底,我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没有!没有!!那昨晚是什么?昨晚算什么?”
“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我撇过脸,他的一切一切都让我心痛,而我却无能为力。
“喝多了……呵……云非雪……你这个理由可真好……你想逃避是吗?我告诉你,你已经无路可逃,不管你愿不愿意,你身上都已经有我的印记,清清楚楚记录着我们的感情!”
他忽然扯开我右边的衣领,右边的肩膀顺记暴露在空气中,那红色的,斑斑驳驳的印记彻底打碎了我防护,将我从自己的世界狠狠揪出,彻彻底底地暴露在现实中。
“你还想逃避是吗?另一边也有!”他邪笑着就要拉我另一边衣领,我的泪水,将心底的绝望带出,一滴又一滴地落下,滴落在他扣住我肩膀的手上。
他怔住了,将我轻轻拥进怀里:“非雪……对不起……可是,年龄对你真的很重要吗?我可以达到你想要的年纪,但无法给你一个相应的身体,非雪,我真的好痛,我心痛地快死了!
你总是这样忽冷忽热地折磨我,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这样束手无措,我真的,好怕,好怕失去你!我该怎么办?非雪,求你,放开包袱,和我在一起,我会守护你,一直守护你!”
“好自私……”我轻喃着,心痛变成了麻木,我只想拾起那一片又一片破碎的玻璃,重新筑起自己的防线,让自己不再痛苦,“你好自私……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我恨你!”
我大吼一声,将他狠狠推开,夺门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逼我,他爱我又怎样?他难道不知道我是不会做别人的妾吗?他爱我又怎样?能给我一个我想要的婚姻吗?
是!我自私!但我绝对无法接受这样的命运!我绝不能走上上官的路,被这个世界同化!
泪水迷蒙了视线,我盲目地跑着,跑出了城,跑到了郊外,跑进了树林,跑向了小溪,跪在溪前痛哭,我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总是遇到身份显贵的人,恨老天为何如此捉弄我!
明明是一个在1世纪一无是处的人,来到这里,却莫明其妙被冠上天机星的名字,只是这三个字,就左右了我的命运,让我在这些身份显赫的人物之间打转,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你明明可以选别人!为什么偏偏看中我!”我朝老天大吼着,“是不是因为我这人看上去傻乎乎,耍起来带劲?”
一朵大大的阴云飘过,老天没有给我半点回应。
“我要回家!听见没!你不让我回家,你就是太监!”
“垮嚓!”一道旱天雷,劈中我面前的溪水,就像当初来到这个世界一样,淋了我一头的水,让我清醒清醒。
我颓然地跪在溪边,看着溪水里,七分更像鬼的人影,她雪白的脖子上,还烙着那个男人的印记。
“嘶!”我扯了衣袍,将这些印记包起,我不想再看见它们,如果有可能,我甚至想将它们擦掉!
无力地倒在地上,看着天空中时而飘过的白云,泪水缓缓从眼角流出,我向往着自由的天空,最终,我还是必须面对现实,无奈地生活,无奈地爱,无奈地放弃……
身边渐渐聚集小动物,心底生起一丝暖意,我寂寞的时候,还有它们。
累,真的好累,随风的爱,让我心力交瘁,真想一醒来,就回到自己的世界,坐在电脑前,喝着橙汁,叼着棒棒糖,看着无聊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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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四十八、八卦男
迷迷蒙蒙地听见有人说话,费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溪边,而是蜷缩在一辆马车的软座里。
马车很大,也很华丽,因为我缩着身子可以躺在软座上,而软座的面料用的是上好的丝绸,以前做过衣服,对面料多少有点了解,软座前,也有案几,放着水果小点。
听见外面的说话声,我便依旧保持原来的样子,收敛气息,会神偷听。
“赤炎,主子进去好久了,你说他能不能请孤崖子老先生出山?”
“我相信主子,主子那么有诚意。是吧,青云?”
“恩,不过主子请孤崖子老先生是理所应当,为什么他那么在意那个娘娘腔?”
“别娘娘腔娘娘腔的,人家的书在宫里可是很受欢迎的!”
听说话的声音,好像是三个人,主子?孤崖子?这华丽的马车?莫非?
“唉,你们看,蓝冰自从抱过那个云飞扬,就一直没说话,很可疑啊。”这次我听出来,这声音应该是赤炎。
“蓝冰!是不是那个云飞扬有什么不对劲?”这个声音是青云,青云、赤炎、蓝冰,那还有一个叫什么?
“恩!”那个蓝冰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不过我觉得那个云飞扬的确可疑。”
“紫电,怎么说?”
原来还有一个叫紫电。
紫电:“他每次出现,你们不觉得很巧合吗?而且上次观星,我和蓝冰护在主子身边,这云飞扬与其妹妹的谈话,让我们也大吃一惊。”
赤炎:“真的?”
紫电:“恩,当时主子请孤崖子老先生为三星命名,这个云飞扬就和他的妹妹在一旁猜名字,结果却是全中!”
“哦?”另两个人发出轻微的惊呼。
紫电:“而且,在追击刺客时,他明明中了绝情草,可第二天却活蹦乱跳,比我们都精神,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青云:“是啊,绝情草没有解药,中即死!难道……”
紫电:“他最起码熟知药性,甚至已经找到了解药!”紫电话一出,外面瞬即安静下来,隐隐听见他们沉重的呼吸声。
紫电:“所以,我本人觉得,这云飞扬,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如果是普通人,为何会遭追杀,还有那么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守在他身边,他绝非凡夫俗子!”
赤炎:“是啊,而且动物都很喜欢他。”
紫电:“恩,这的确很奇怪,就像刚才,他居然跟小动物睡在一起,当时吓我一跳,说实话,他那个样子真的很像,很像……”
青云:“大自然的精灵?”
紫电:“呀!原来你也有同感啊。别说主子叫我们不要吵醒他,就连我也不忍心打扰他。”
赤炎:“是啊是啊。”
青云:“那你们有没有觉得主子也很奇怪?”
紫电:“恩,很奇怪。原本是叫蓝冰抱云飞扬上车的,可是蓝冰抱着人家发愣,主子就自己接过去把人抱上车了,所以我觉得是不是和云飞扬有过接触的人,都会变得奇怪?蓝冰,是不是?”紫电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虐。
空气里,是静静的沉默,然后就听见一个呐呐的声音:“恩,很轻,很软,像女人。”
“难怪——”众人恍然大悟般说着,然后那个紫电道:“那主子该不会把云飞扬收作男宠吧。”
“胡说什么!”青云厉声喝道,“主子不是那种人,又不是大殿下,二殿下,有那种癖好。”
“恩,主子的确没有那种癖好,这个云飞扬一定有来历,你们看他脖子上缠着布条,估计又遇刺了,他说不定是个厉害的人物。”
厉害的人物?哼,是垃圾吧。我心里泛出苦涩的笑,这或许就是老天想要的结果,让我成为他们争夺的物品。
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饥肠辘辘,我坐起身,开始吃东西。走漏的气息让外面立刻静了下来,有人撩开了帘子,我正吃地满嘴都是糕点。
撩帘的是北冥的其中一个侍卫,见了他们几次,也有点印象。
“云先生您醒了?”
我听出了他的声音,是赤炎,和他们接触多次,今日才知道他们的名字。他看着我吃相恐怖,就皱了皱眉,干笑着,外面几人也好奇地望了进来,我被奇怪的眼光看着,玩心顿起,我托起放糕点的盘子问道:“你们聊了那么久饿不饿?”
四个人的脸上立刻出现惊异的神色,那尴尬而好笑的表情很是有趣。
我又说道:“北冥有你们这些忠于他又关心他的兄弟,将来必定是个明君啊。”
“嘎!”赤炎当即僵在那里无法动弹,被他撩起的帘子从他手上缓缓滑落,遮住了外面各色的表情。
我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摇头笑着,不知他们知道自己的谈话全部入了我的耳朵会怎么想。口干舌燥,糕点咽在喉咙口,瞟眼间,案几上还有一个白玉壶,掀开盖子,顿时香甜的桂花香飘逸出来,是上好的桂花酿。
就像孙悟空大闹蟠桃会一般,我把案几上的美酒佳酿,糕点水果一扫而空,到底是好酒,香甜可口,却不辛辣,入口即化,唇齿留香。
吃饱喝足,抬脚走人,帘子一撩,却是夕阳红,我居然睡了一天。
四人表情各异地看着我,我自顾自准备离开,就在我要走出他们的范围时,一个侍卫立刻拦住了我:“云先生去哪儿?”
我认出了他的声音,是紫电,这四人一直都是一个装束,一样的黑衣,一样的帅气,我回道:“回家。”
“不准!”
我看着紫电认真的脸,有点弄不明白:“为什么?”
“主子命令我们要好好看护云先生?”一边的赤炎解释着,眼里充满对我的好奇。
“原来如此,那我去跟他打声招呼。”
“云先生请留步。”紫电叫住了我,我看着他,他似乎有话要问我,他踌躇着,我淡笑道:“紫电有话,不妨直说。”
他惊道:“云先生知道我的名字?”
“恩,刚才我在里面听青云这么叫你。”我看了看另两个侍卫,一个严肃,一个冷漠,冷漠那个多半是蓝冰,那么另一个应该就是青云,而且当我说到青云这个名字时,他也正朝我看来。
“那么说,我们刚才的对话……”
“一字不漏。”我淡淡地笑着,肚子还是有点饿,“紫电想问的就是这个问题吧,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果然,四个男人的脸立刻画满黑线。
真是一群八卦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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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四十九、米虫的诱惑
转身的时候,正看见孤崖子和北冥出来,北冥面朝孤崖子辞行,因此没看见我,倒是孤崖子看见了我,他先是一惊,他吃惊的目光引起了北冥的注意,他转身顺着孤崖子的目光看见了我,然后朝我微微一笑。
我缓缓走到孤崖子面前,行礼道:“老先生别来无恙吧。”
“云公子客气了,经上次观星会,老夫深感与云公子颇为投缘,正好有三个问题想询问一下云公子。”
“不敢当,晚生定当知无不言。”
“云先生从何而来?”
我扬起脸看着一脸深沉的孤崖子,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便道:“从远处而来。”
“恩。”孤崖子点了点头,又问,“那欲往何处?”
没有方向,自己都不知该何去何从,便道:“到远处而去。”
孤崖子的双眼微微睁了睁,再问:“有何打算?”
我还会有什么打算,自然是随遇而安,于是我道:“及时行乐。”
“好!好!好!”孤崖子突然喊了三个好字,把我喊懵了,他忽然拉住了我的胳膊激动道,“老夫终于后继有人,老夫决定收云公子做徒儿,云公子可同意!”
“啊?”我疑惑不解,身边的北冥立刻拍着我的后背,笑道:“云先生,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啊,孤老先生可不随便收徒弟。”
“呵呵,老夫也不会勉强,云公子且回去慢慢考虑,几时想做老夫徒儿,几时来找老夫。”看着孤崖子讳莫如深的笑容,我只有淡笑着点头。
坐在北冥的马车上,我始终没明白为何孤崖子突然要提出收我做徒弟,我连那三颗星星都找不到。
“云先生真是可喜可贺啊。”北冥在一旁为我高兴,他一点也不介意我吃光了他的东西。
我右手肘撑在一边的窗框上,右手自然歪曲着放在鼻下,食指抵在唇上,轻轻摩擦,这是我思考的习惯性动作。我不再揣测这些人意欲何为,而是揣测老天意欲何为?他想做什么?他下一步棋又想怎么走?又要给我安排怎样的命运?让我扮演怎样的角色?
如果我顺了他的意,做孤崖子的徒弟将会如何?如果不做,又会如何?
“云先生受伤了?”脖子忽然被人碰触,将我一下子惊醒,差点忘了,身边还有一个北冥。汗一下,居然当他不存在。
我慌忙摸了摸布条,干笑着:“没事没事。”
“云先生!”北冥的神情忽然认真起来,“受伤不是儿戏,在下发现云先生的时候,云先生躺在山野之间,是不是云先生又遭到行刺?”
“没有……”我侧过脸看着窗外,暮色正浓,一轮淡淡的月亮正从东边升起。
“伤口若是不好好处理,会腐烂,所以云先生还是让在下看看!”北冥忽然拉扯我的布条。我怒了,打开他的手,生气道:“我说不用了!”
我的怒喝飘出窗外,此刻窗帘正掀着,外面的侍卫惊惧地朝里面望来,我立刻垂下脸看自己的脚。
我不该如此,把气撒在北冥身上,他毕竟是好意。
北冥靠在一边不再说话,试想他一个皇族几曾被人忽视,甚至是冷落,还被人呵斥。
暗自懊恼了一番,自己又冲动了。
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眯眼盯着我的脖子,眼中射出了慎人的寒光。我有点心虚地拉好脖子上的带子,深怕那些草莓印露出来让他看见。
“对……对不起……”我不敢看他,小声说着,“您是殿下,小人……小人还是……”
“你是不是饿了?”
“啊?”我在跟他道歉,他却问我饿不饿,我扬脸看他,他的脸上挂着神秘莫测的笑:“你把案上的东西全吃了,一定饿了,我们去吃东西。”
“呃……好……”
“云先生愿不愿意去北冥府上做客?”
又来了,想骗我去他家……我的脸瞬即夸了下来,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北冥单手撑在车窗边,淡淡道:“是做客,不做事,即可保你安全,又可让你远离某些人的骚扰。”
某些人……骚扰……心慌了一下,莫非他刚才看见了?
我皮笑肉不笑道:“只吃饭不做事?”
“恩,只吃饭不做事。”
“米虫?”
北冥觉得我这个形容很有趣,脸上也扬起了笑意:“恩,米虫。”他轻轻吸了口气,道,“经云先生这么一提醒,在下的家里还真养了不少米虫。”
“那最好,多我一条不多。”
“也对,多你一条不多。那我们几时启程?”
北冥动真格的了,我旋即陷入沉思,真要跟他去吗?如果我离开【无雪居】,离开随风,我一个人根本无法立足,既然要躲,就躲个彻底。我侧脸看着北冥,他深沉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个人城府如此之深,我跟了他会不会真如他所说,只做米虫?他会不会软禁我?
其实我的能耐相处久了就会知道,不如先在他府上躲一阵子,逃避追杀,也逃避……随风,然后再离开,想那时北冥已经知道我是怎样的人,自会放我走。
我立刻笑道:“等秋雨完婚。”
“哦!”北冥瞬即瞪大了眼睛,“对阿,真没想到宁公子原来是女子,让在下可是大吃一惊啊,呵呵,好,北冥就等先生,不知北冥是否可称呼先生为飞扬?”
“当然,朋友嘛。”我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愣了愣,然后也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对,朋友。”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跟一头猛虎打交道,但在危险的森林里,我这只狐狸只有找森林之王做靠山,才能安全。
北冥请我大吃一顿后,将我送回了【无雪居】。我鼓足了勇气,决定跟臭小子说清楚,早上被他这么一逼,把我全搞乱了,既然现在已经清醒,是时候结束这段累人的感情。
不过话说回来,心里好不甘哦,要不做他小妾?绝对不行!
对!天下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
进入院子的时候,有点奇怪。院里没人,思宇和随风都不在。
我好奇地去韩子尤的院子,就快接近书房的时候,我闻到了所有人的味道,隐隐还传来吵架声,由于距离较远,听不清楚。
我轻轻靠近,躲在拐角的窗下,望向里面。
“你到底怎么回事!非雪去了哪儿你居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这个护花使者的!”思宇正揪着随风的衣领。随风无力地垂着脸,颓然地站着。
韩子尤上前拉思宇,却被思宇犟开,她依旧牢牢揪着随风的衣领:“你说你爱她,你跟本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你好自私!你只想着自己,要如何拥有她,却从没想过如何给她一个幸福的将来!”
我想我和随风,基本没有未来。因为我不够恶毒,恶毒到做掉青菸。
随风愕然地扬起脸看着思宇,他扣住思宇的肩:“她跟你说了什么?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我问你,你未婚妻怎么处理?”
思宇的话一出口,随风脸上立刻露出迷茫的表情,他的迷茫让我彻底死心,可见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未婚妻?这和非雪又有什么关系?”
果然……
思宇扬起拳头,就打向随风,随风立刻闪过,怒道:“这个世上只有一个女人可以打我的脸!”
韩子尤抱着情绪激动的思宇,轻声劝着:“非雪会找到的,我已经派人出去了。”
“子尤!你放开我,我要打醒这个白痴!随风你这个混蛋!你有没有想过非雪是不可能做你小老婆的,亏你还看过……”思宇愤恨地咬住了下唇,似乎在考虑用词,“看过非雪的那个笔记……难道不知道我们这种女人要的是怎样的婚姻吗?”
“怎样的婚姻?”随风还处于怔愣,倒是韩子尤紧张起来,他急急掰过思宇的身体,紧张地问道,“你要怎样的婚姻?”
思宇翻了个白眼:“子尤,别添乱,我们那里的女人都是一夫一妻,你没未婚妻吧。”
“没,绝对没有,我只有你一个!”韩子尤神情紧绷着,看见他这个样子我很欣慰,说明他真的很在乎思宇。
思宇再次来到随风的面前,大声道:“如果你无法给她这样的幸福,你就老老实实做她朋友,否则你再逼她,她只会像离开那三个男人一样离开你!”
是啊,逃避不能解决一切,可我再一次选择了逃避。
忽然一道寒光滑过,韩子尤的书桌上立刻出现一个竹管,难怪韩子尤擅用暗器,这帮【天目宫】的都喜欢飞东西。
韩子尤急急来到书桌边,思宇忙问道:“怎样?”
随风依旧伫立在那里,孤寂的风带起了他的刘海,为何他痛苦我会心痛,心好痛,好痛,我不想再痛了。
“非雪回来了,在【无雪居】,是北冥轩武送她回来的。”
“北冥?北冥又来找她?”思宇腾腾腾走到呆滞的随风面前,狠狠推了他一把,“听见没!如果你再逼她,她说不定会真的跟北冥离开。是安安份份做你的小跟班,还是逼她走就看你了!”说完,她跑出了书房,朝【无雪居】跑去。
韩子尤走到随风的身边,用男人式的安慰,拍着随风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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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五十、我们是朋友
我静立在墙边,无力地靠着,思宇……谢谢你,有些话我不知该如何表达,但你却清楚地告诉了他。
为什么人总是说别人容易,说自己难。
随风,我再次看了他一眼,我们只能做朋友,就让我们回到从前吧。
我轻声离去,正好碰到又从【无雪居】里急急跑出的思宇,她一边跑还一边骂:“说什么回来了,连影子都没有,什么破【天目宫】,什么效率!”她闷头往前冲着,也没看前面是否有人,结果就撞在了我的身上,两个人都被撞的后退。
她刚想骂人,一看见是我,就扑了上来:“非雪,你跑哪儿去了,吓死我了,我真怕夜叉对你不利。”
“放心,我命大着呢。”我安慰地拍着她的后背。
身后走来两个人,熟悉的气息带出了我的苦涩,正是韩子尤和随风。
随风的脸色很苍白,深沉的目光里带着他的痛苦和忧虑。
韩子尤急急跑上来高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脖子怎么回事?受伤了?”
我淡淡道:“没事,只是风疹。”
“噗!”忽然,空气里带出了血腥,谁都没想到随风居然会吐血,站在他身边的韩子尤当即扶住他:“没事吧。”我的心随之提起。
“没事……”随风淡淡地答着,随意擦了擦唇角的血,眼中是死一般的沉寂,他毫无神采的眸子和唇角的血让我陷入一片灰暗。
“回来就好……”他淡淡地说着,“以后少跟北冥接触。”然后他提着剑与我擦身而过,与他擦肩的那一刹那,我深知,随风已死,在我身边的,不过是原来的他,那个当初带着目的而来的他……
我回来了,随风消失了,多出来的,是一个酒徒。
我无法再让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只怕伤他更深。
北冥是三天后走的,他此次来就是为了接孤崖子回去,他能请到孤崖子做谋士,成功指日可待,虽然我还不清楚他到底有多大的野心。
不过他说中秋会过来,并邀请我共度中秋,我因为思宇的事回绝了他,然后给他介绍一个好去处,就是去看【天乐坊】的表演。
越是接近节日,时间越是飞快,我整日忙碌着,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随风整日都消失着,也不知道他去哪儿?总之我们从那天之后几乎没碰过面,彼此心照不宣地保持一定距离,给对方空间,让彼此好好冷静。
眼看明日就是中秋,我希望能给思宇一个难忘的中秋之夜,韩子尤也偷偷找我商量,说想跟思宇提亲,却不知该如何给她一个浪漫的回忆,我拍着胸脯让他放心,一定会给他们安排一个浪漫的中秋之夜。
想了一个很好的计划,但我没有告诉韩子尤,只叫他明晚务必带思宇到峡谷出口的芦苇荡,他带着疑惑走了。想着明天的计划还需要一个非常重要的道具,自己又不行,只有找随风帮忙。
发现自己的脸皮也颇厚,赛过长城的城墙。不过……我只有他……
我用我的鼻子找他,他自从那天就开始不是整日睡觉,就是玩消失。我知道应该和他保持距离,让他减轻痛苦,可我们……能做好朋友吧……
恩,好朋友。
而且,我和他一起的日子,也不多了。
我在韩子尤的后花园找到了他,他倒是挺会选地方,此时正是菊花怒放,丹桂飘香,一片菊海之中,躺着一个白色的身影,他右手枕在脑后,脸侧向一边,左手随意地放在身上。呼吸匀称,似乎睡地正香。
白色……他从不穿白色,难道他也想重生?
“随风?”我轻声唤他,丝丝凉风带起了他散在脸边的长发,这样睡,会着凉的,我轻轻抚过他有点苍白的脸,他瘦了。
“对不起……”我轻声说着,“就让我们做永远的朋友吧……”
我收回手,像以前一样粗暴地推着他,“起来,有事做!”
他睫毛颤了一下,我的身体为他遮住了阳光,他不耐烦地睁开眼睛,一看是我,就再次闭起,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我,嘟囔着:“有事找别人,别来烦我。”
“那好,把钱还我,我们从此两清。”
他腾地坐了起来,垂着脸,拧着眉,沉声道:“什么事?”
我幽幽地笑了。
※※※※※※
夜寒露重,芦苇飘扬,里面正有两个身影忙活着,他们跑进了芦苇荡,瞬间,一颗又一颗绿色的星星飘起,他们张开网子捕捉。
这两个忙着抓萤火虫的人,就是我和随风。
不公平,非常不公平!他会轻功,可以一下子装满袋子,而我只能捉到几个。
将捉到的萤火虫统一放进一个极大的黑袋子里,黑色的袋子开始慢慢膨胀。
“要这么多?”随风看着满天的萤火虫皱着眉,那些小家伙有点难缠。
我笑道:“当然,我要让他们有和星星共舞的感觉,不多点,怎么像身处银河?怎么摘星?”
“摘星?”一个萤火虫飘过随风的面前,他抬手一捞,萤火虫就落到他的手中,我笑着指着他的手道:“看,摘星。”
随风缓缓打开了手,萤火虫再次飞离,我看着被我们赶起的萤火虫,感叹道:“女人都希望能得到天上的星星,因为星星是独一无二的,女人只是希望获得独一无二的爱情……”我随手捉住了眼前飘过的萤火虫,放入自己的口袋,拍了拍身边出神的随风:“我们继续!”
我跑进了芦苇荡,用杆子打着芦苇,停落的萤火虫再次被我赶起,随风飞跃在空中,将它们捕捉。
不知不觉跑出了界,来到了湖边,一望无际的湖水波光粼粼,远处,正是重山,重山之间,便是峡谷,两国的国界。
“扑通!”平静的湖水忽然荡漾开来,泛起一层又一层涟漪,层层涟漪将映在水中的圆月打碎,一个身影正在水中起伏。
不会吧!这么冷的天居然游泳!
我左看看,右看看,看见湖边的衣鞋,果然是随风的,服了他了。
生起一堆篝火,在岸上等他。看着那如同圣诞老人一般大的黑袋子,颇有成就感。
渐渐的,事情变得不对劲,湖里不再有人起伏,也不再有划水的声音,一切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心不由得慌了起来,慌忙跑到湖边,仔细地寻找着随风的身影,没有,他去哪儿了?不会是……
“随风——”我大声喊着,空荡荡的湖面上,只有我的声音,一丝又一丝诡异的风钻入我的脖颈,带出我的鸡皮,我慌了,跑入湖里,冰凉的水淹没了我的膝盖,“随风——随风——”
别吓我!我真的吓不起!我跃入水中,在水下搜寻,不会的,这小子怎么都死不了,不会就这样淹死!
可万一他腿抽筋,或是被海草缠住了脚,或是……
正想着,脚腕忽然被什么东西抓住,当即吓出我一窜水泡。
没这么倒霉,遇到水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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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五十一、偷偷爱你
那双手顺着我的脚腕摸了上来,我吓坏了,拼命踹水往上游去。
我浮出水面,抓住我腿的手忽然又往下拉,我当即再次沉了下去,喝了好几口水,拉住我脚的手忽然消失了,有人从我面前游过,浮了上去。
我赶紧跟了上去,然后就看见一张坏坏的笑脸,月光下,随风的脸很是阴险。
“你有病啊,这样很好玩吗!”我怒了,大声朝他吼着,庆幸着自己的泪水被湖水掩盖。
随风面带无辜道:“我抓了一个晚上,洗个澡很正常啊,你下来干嘛?而且……”他伸手坏笑着扯了扯我的衣袍,“还穿着衣服游泳。”
郁闷,我愤怒地瞪着他,湖水净湿的长发,紧紧贴在他的脸边,淡淡的月光将他帅气的脸勾出一层银光,我忽然意识到他没穿衣服,线条柔美的脖颈下,正是他结实的胸膛,体温有点不受控制地升高,我慌忙撇过脸朝岸上游去。!
我自顾自地上了岸,跑进了芦苇荡。
气死我了!这小子铁定故意的!
我开始脱身上的衣服,一阵秋风扫过,冻得我直哆嗦。
这个混蛋!害我受凉,如果明天感冒,我绝不饶他!
将湿衣服全部拧干,再将头发拧干。
这个破晚上,这个破随风!
芦苇摇曳,两米高的芦苇遮住了我的身体,我用拧干的衣服擦干自己的身体,真是郁闷至极,寒毛根根竖起,夜风吹干的效果相当好。
“阿嚏——”再一个喷嚏,鼻子开始塞住,淡淡的风里,我还是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云非雪——”不远处传来随风的声音,我慌忙穿衣服,看来鼻塞影响了嗅觉。
“云非雪——”
火了!我也不理他,继续穿衣服。
耳边传来脚步声,我扭头看去,随风已在身旁,他顿住了脚步,出神地看着我,微干的长发散在背后,雪白的袍衫前,是他两缕青丝。虽然他此刻俊美得像个天使,但在我眼中更像是那个白无常!
我冷冷地瞪着他,现在的我穿着里衣,除了头发散乱,其他基本避体,谁叫这里的里衣跟我们那里的长袖长裤没区别。顶多因为水的关系,贴在身上而已,跟我们那里的紧身衣差远了。
“看什么看!臭小子!”我没好气地瞪着他,他的眼里正燃烧着火焰。
他被我喊回了神,开始解自己的衣袍。
我紧张道:“你干嘛?”
他愣了一会,忽然坏笑着开始向我靠近,一边靠近一边脱衣服:“荒郊野岭,芦苇丛中,孤男寡女,你说还能干嘛?”
我慌地开始后退,正准备跑路的时候,身上忽然被人一点,浑身立刻无法动弹。
“哈哈哈,想跑?”随风在我面前得意地笑着,将脱下的外袍扔在地上,开始脱中衣。
我慌了,想喊,却又喊不出声,靠!也不用全点吧。现在想想原来随风一直都让着我。
他把脱下的中衣扔在我脸上,我一下子愣住了,只觉得一边脸蛋被人捏紧,随风的声音便随即传来:“白痴,穿湿衣服会感冒,赶快换上,我在篝火那里等你。”然后,他轻轻点在我身上,我立刻恢复自由。
我松了口气,怒道:“臭小子就不能好好说吗?知道年纪大的人经不起吓吗?”
“哈!你承认自己老了吗?”随风穿着白色的里衣,环抱着双手站在一边笑着,“你能交上我这个朋友,说明你没白活。”我瞪了他一眼,准备脱里衣,立刻意识到随风还在,我朝他努努嘴,他耸了耸肩离去。
朋友……
他说我们是朋友……
呵……真好……
整个人一下子轻松下来,心情也好了许多。
回到篝火旁的时候,随风正在打坐,他们这些练武的就是好,只要运一下气功,就可以御寒。你说他如果能把我衣服蒸干那有多好。
我躺到离篝火最近的地方,将湿衣服放在一边烘烤,火焰暖洋洋的,驱除了我方才的凉意。抱紧身体睡觉,散开的长发滑落肩膀,遮住了我的脸,也遮住了火光。
透过自己的发丝看着眼前跳跃的火光,心底为他担心,他身体好了吗?那天……他吐血了……
而我,却狠心离开。我当时真的,真的好想冲过去,将他抱住,告诉他,我是多么爱他,可是我不能,是我让他心伤,是我让他吐血,如果我还去招惹他,却不和他在一起,只会更加折磨他……
为什么我不够坏,我大可搞定随风,然后找个机会做掉青菸。哎……现在我连随风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了解对手的情况?
他是谁?她又是谁?
他会是国主吗?
呵……我现在遇到的都是这个级别,多个随风又有何奇怪。
那青菸就是皇后了,做掉她对随风会有什么影响?如果我真的成了那样的女人,随风可能就不再爱我。
他爱的,就是现在这个胆小懦弱,缩头缩尾的云非雪。
现在这样不是很好?朋友,相对的距离,让我们更和谐,时间会冲淡一切,就让我们都冷静冷静吧……
“喂!”随风没好气地喊了一声,我闭上眼睛,因为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有心想关心他,但无疑是揭了他的伤疤。
“老菜皮!”
额头发紧,小王八蛋!
“云非雪?”
随他去吧。
“非雪……”
我睁开了眼睛,因为他这一声叫得很轻柔。
耳边传来脚步声,我再次合上眼睛。
他轻轻躺在我的身边,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开始发烫,他在看我吗?
篝火在面前噼噼啪啪地爆着,静静的夜里传来他一声长长的叹气声。
垂落在面前的发丝被人温柔地顺在耳后,他抚摸着我的长发。
“非雪,我一直以为相爱的人就能在一起,现在,我发觉自己太天真了……”他的手背滑过我的脸庞,我的心跳在他的抚摸下渐渐失控,“我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有着不同的观念,没想到观念的不同,会让我们爱地这么累,即使我根本不碰青菸,你也不会容下她,是吗?”
听他这样讲,我感觉自己好像是错的,而且很自私,可是,这是事实。
他从背后轻轻拥住了我,我的后背瞬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好温暖,这个怀抱比面前的篝火更让我觉得安心。
“难道从此以后,我只能这样偷偷地爱你?”他的脸贴在了我的后脖颈,那里也开始变得暖和,“如果做朋友能留住你,我会安安分分地做你的朋友,只要能留住你,总有一天,会找到解决的方法,找到……让我们在一起的方法……”
他的手覆在了我放在脸边的手,将它包裹在其中,一个彻彻底底的怀抱,让我不舍。我依旧“沉睡”着,他真的能找到让我们一起的方法?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相信他,但做回朋友的这段日子,让我轻松。
等……
是啊,等他解除婚约,或是他等我改变观念,我想到的只有这两个方法,当然,还有第三条路,让我和他都不辛苦的路,就是他选择忘记我,我选择离开他。
本想挣脱这个怀抱,却不知不觉地,最终还是睡在了这个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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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五十二、中秋
祝大家中秋快乐!!!^_^
中秋佳节庆团圆,佳偶天成人安乐。
街市上人来人往,有的背着行囊,有的提着月饼,来去匆匆,因为今天,是家人团聚的日子。
只见远远走来两个贼眉鼠眼的人,他们神色紧张地跟在宁思宇和韩子尤的身后,他们一个是留有胡子的中年男人,一个是嘴角带痣,浓妆艳抹的妇人。
这两个丑人,就是我和随风。
“哎……我的一世英名又毁在你手里了。”随风一脸郁闷地跟在我身边,我没好气道:“就你那样子出来,太招人了,非但影响交通,而且还会被思宇发现。”
“那……也不要化成这样嘛……哎……算了……”随风忽然执起我的手,深情款款地看着我,让我心跳漏了一拍,他不会……我心慌地低下头,却听他笑道,“我们这样子比较像夫妻,拉着你也不容易走散。”
原来如此,我同意地点了点头,心底却溢出了一丝幸福。
今天的集市可谓是摩肩接踵,若不是我们彼此拉着彼此,说不定还真会被挤散。我跟在思宇他们后面,也没注意边上的小摊,倒是随风,很兴奋地走走这个摊子,逛逛那个摊子。
我有点急,他却轻松地笑道:“韩子尤有功夫,不能跟太紧,自然点,自然点,来,娘子,这个面具如何?”
我看了一眼那个面具,青面獠牙,很符合我的风格,就道:“我喜欢,买下它,相公。”
“你……真的喜欢?”随风再次看了看那个面具,然后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我,给我付了钱,轻声道:“品位果然奇怪……”
我在一旁偷笑,这玩意以后能吓人。
远远的,思宇他们进了绸布店,莫非韩子尤要给思宇买布料做衣服?
拉着随风偷偷跑到对面的金器店,然后光明正大看他们,果然韩子尤正在给思宇挑选布料,真是体贴的好男人啊。
思宇的脸上始终挂着开心的笑,这样的笑容不是我这个朋友能给的。
“娘子,你喜欢哪个?”随风忽然唤我,在我回头的时候,他将我的手举高,顿时金光闪闪,耀地我睁不开眼,这小子不知何时把我十个手指都戴满了戒指,还有手镯,那个闪啊,倒把店铺老板乐地合不拢嘴。还直说若打包就给我们打折。
我随便应了一声:“相公看着办。”
“好。就这个。”
思宇他们从绸布庄走了出来,并且朝我们这里走来,我赶紧转身对着随风笑道:“相公也挑一个吧。”
他看了看我身后,然后笑道:“好啊,娘子选。”
于是我也开始往他手上套戒指,当然是随意地套着,眼睛还是往后瞟。
只见韩子尤和思宇进了店,便开始挑选珠钗,店老板给他们介绍着新款。
我决定刁难一下韩子尤。
只见他拿起了一支珠钗,说:“包起来。”
我立刻尖声道:“慢着,这珠钗本夫人看上了。”
“这位夫人,是他们先选的。”
“怎么?”我挑了挑浓眉,“本夫人买不起吗?我用一倍价钱买!”
老板立刻笑开花。
韩子尤面带微笑,只是淡淡说道:“两倍。”
“别!”思宇急了,“子尤,我们再买其它的,并不是一定要这支。”
思宇真是顾家啊,好媳妇。
“可是思宇,这支钗店老板说了是世上独一无二,就像你……”韩子尤深情地看着思宇,红晕渐渐在思宇脸上漾开,那幸福的红晕。
“好感人哪……”店老板感叹着,脸上的笑容将他带回了那个初恋的年代。
随风轻轻拢过我的肩,朗声道:“是啊,娘子,你就让出这支钗吧,为夫给你买更好的。”
“不要嘛~~”我撒泼,“都说这钗是独一无二了。”
“娘子……”随风忽然捧住我的脸,认真地说道,“只要你在我心里独一无二不就行了……”
心跳顿时停止,整个人沦陷在随风深情的目光中,身体有种轻飘飘的感觉,下意识抱住随风的腰,仿佛没有这根柱子,自己就会飘走。
“他们也好幸福哦……”思宇的话拉回我的神智,我慌忙收回视线,抽回自己的手,对着店老板道:“好了好了,就让给这对年轻人了。”
“多谢夫人成全,本店还有天造地设戒要不要看看。”说着老板拿出一对情侣戒,翠玉的基座,游龙戏凤的图纹。
我摇了摇头,扇了扇艳香四溢的帕巾:“不看了不看了,这种还是留给年轻人吧。”然后我转身离去。
心跳始终无法平静,他为什么还要这样?不是说好做朋友了吗?他不知道这样做会给我带来很大的困扰吗?
手再次被人拉住,手心传递着他的温暖。
“怎么了?不开心?”随风在一边柔声问着。我挤出一丝笑容看着担忧的他:“没什么?我们继续跟踪啊。”
“非雪……我……”他握住我的手紧了紧,脸越发地认真,“是不是我惹你不开心?”
“没……没,很开心,我们继续啊。”我回头看着金器店,思宇和韩子尤从里面笑着出来,“他们很幸福,不是吗?这样多好……”
“是啊……真好……”
我和随风站在一个人偶摊前,等着韩子尤和思宇超过我们,然后我们再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后面。
而自己明白,此刻的心情已与早上不同,不再留意跟踪的对象,而是身边的人,这份执子之手的感觉,怕是过了今晚,就不会再有了吧。
日落西山,明月东出,满天的星光在皎洁的月光下,闪烁着暧昧的光芒。
我疲惫地靠在随风的背上,扇着风,高高的芦苇遮住了我们的船,就在不远处的湖边,肩靠肩坐着韩子尤和思宇。
思宇挽着韩子尤的胳膊,头枕在他的臂湾,在韩子尤之前,思宇身边的人是我,她终于找到了那个港湾,真正的港湾,而不是我这个伪港湾。
我抬手抚额,感觉到手指上多出来一样东西。我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只见右手的无名指上,正戴着一个戒指。
镶有红宝石的戒指在银霜般的月光下,闪耀着柔美的光。
世界仿佛静止,苍茫的天际只剩下我一个人,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我只是静静地站在平静的湖面上,呆滞地看着手上的戒指,那红色的宝石,化作一滴晶莹的泪,滴落在平静的湖面上,荡起层层涟漪。
哎……他为什么还不放弃?难道他希望奇迹的出现,我观念的改变?这就像他改变观念一样难。
我取下了戒指,塞到了随风的手里,他包裹住了我的手,我们依旧背对背地坐着。
“这个戒指还给你。”
“为什么?”他紧紧扣住了我的手,将手指插入我的指间,那枚戒指嵌入我和他的手心之间,带来一丝刺痛。
“因为……”一丝凉风滑过我的脸庞,带起了我的发丝,“这……只是个道具……”
我抽手站起,看来我们真的需要分开,否则早晚有一天,我会发疯。撑着竹竿,不再看随风,他沉默着,也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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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五十三、断
将船缓缓撑到湖中,随风在后面用浆划着,我们的船向韩子尤他们驶去。
“是你们?”思宇疑惑地看着我们,我们笑道:“要不要去湖心玩玩?这船让给你们了。”我和随风下了船,笑着。
“你们!”韩子尤显然认出了我和随风,立刻笑道:“多谢二位美意。”随即拉思宇上了船。
思宇看见了船里一个极大的黑色袋子,喊住了我们:“你们落了东西。”
我笑道:“那是给你们的礼物,记住要到湖心才能打开。”
思宇疑惑地看着我们,韩子尤笑着将船撑离了湖边。
我和随风并肩站在湖边,看着他们远去,随风的视线落在我的脸颊,我依旧望着前方,不做任何回应。
远处,正有星星升起,一颗,两颗,它们渐渐飞起,盘旋在湖面之上,小船附近的湖面,映成了淡淡的黄绿色,星光围绕着小船,婉如来自银河的神舟。
“效果很好。”随风在一边淡淡地说着。
我垂下脸,也淡淡说道:“是啊……”
“想要星星吗?”他忽然问道,我侧脸看他,他望着天上的繁星。然后,他缓缓扬起了手,在空气里摘了一下,迅速收回手放在身后。
他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我,两只手都放在身后,再次问道:“想要星星吗?”
“切,神经。怎么可能?”我懒得理他。
他却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再次看了看他,随意道:“想。”
倏地,他握成拳头的右手伸到我的面前,我紧张起来,不会是萤火虫吧,这也太老土了,我用过的招他还用?
拳头缓缓打开,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脚底,他的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空气。郁闷到了极点,扭头就走。
忽然,他左手拦在我的面前,同样握成拳头的手缓缓打开,一道星光忽然闪过,是一条项链,银白的项链下,一颗坠子正在月光下闪烁,我怔住了,这颗坠子像是……
“还记得我在沐阳去的古董店吗?就是去买这个。”他缓缓打开项链,为我戴上,“老板说这叫璀璨之星,这个世界仅此一颗……”他从身后圈住了我的身体,下巴枕在我的肩上,轻柔地说着,“不过我从电脑里知道,原来这叫钻石,象征永恒的爱情……”
心被收紧,紧地让我窒息,一阵风从湖面上而来,吹倒了一片又一片的芦苇,带出了萤火虫,它们轻舞飞扬。
他收紧了怀抱,右手环住了我的肩膀,让我更加贴进他的身体,仿佛要把我永远藏入他的身体,永不分离。
“当初买的时候,并不知道它的含义,只是为了收藏……现在知道了,我想,它需要一个值得拥有它的主人,非雪……”他的脸埋入我的颈项,“如果我们只能做朋友,我希望你能记住我的爱……”
幽幽的风里,带来一句熟悉的言情剧台词:我把我的爱留给你……
“够了!”我挣脱他的怀抱,郁闷而无奈地看着他,他的眼睛低垂着,仿佛是做错事的孩子。
“真的够了,随风,这样我好累,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累!”我捂住了自己的唇,那里正在颤抖,“你知道我不可能改变观念,你认为我自私也好,倔强也好,我是不可能去做你的妾,最重要的是,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甚至,甚至都不知道爱上了一个什么人!
呼……我真的好累,请你不要再跟我说这些话,让我好烦,真的好烦!”我几乎是在祈求他,之前我们的距离不是让彼此都很轻松和快乐吗?为什么他执意要越过那道界限!
“难道我就不烦吗?”他忽然打断了我,紧紧扣住了我的双肩,“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为我牺牲一下,至少我在努力,你有吗?你只是在逃避,逃避!就像以前一样,你只要遇到麻烦,你就选择逃避,非雪!青菸是个很好的女人,你一定会喜欢她,我敢保证,你们会相处地很好。”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到底在说什么?我忽然发觉眼前这个人很陌生,他不过是想将我留在身边,让自己满足而已。
“两个人相爱,一切都不再重要,无论年龄,样貌,身份,甚至是性别,非雪,你既然可以接受男爱,为什么就不能接受青菸?你应该知道我心里只有你,我绝不会碰青菸甚至是其她女人,为什么你偏偏要执着于青菸的存在呢?
你为什么不能忍一忍,或许我们三个人能过地很好。”随风充满希望地望着我,仿佛在等着我扑入他的怀中。
我呐呐地看着他,发现自己居然无言以对,我淡淡说道:“如果我能忍,我能牺牲,那今天在我身边的不是你,而是夜钰寒,而是水无恨!”我大声说着,“这就是我的性格,你和我在一起这么久,看着我和他们一个个分开,你甚至见证了他们和我的感情,难道你到现在还不了解我吗?”
我瞪着他,瞪着失望的他,我可以断定,面前的人只是长地像随风,但其实是另一个人。
“你到底是谁……”我木呐地问着,因为我已经不认识他,他还是那个温柔的随风吗?还是那个出门也要给未婚妻带礼物的随风吗?他何以对她如此冷酷和残忍!对我这么自私!
“我是随风,我一直以随风这个身份来爱你,是因为这才是真正的我,那个整日带着面具的男人我不喜欢,甚至很讨厌!甚至还要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他侧着脸,厌恶地说着,随即他微笑着看着我,“非雪想知道吗?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只要你跟我回家。”
“不要了……”我挥开他的手,“你现在不是随风,你是那个人,冷酷而残忍,你怎么可以不顾忌你未婚妻青菸的感受?即使这是为了我,也不可以让一个女人无私地守护着你,痛苦地看着我们在一起,你知道自己爱的人就在眼前却触碰不到的那种痛苦吗?”
“我知道……”随风看着我的眼神带出了他的哀伤,是的,他知道,而且他正在亲身经历。
“既然知道,就不该再让一个人痛苦,再让一个人因为我们的爱而牺牲,如果因为利益而不能解除你们的联系,那就请放我走……”我取下项链,放在他的手上,“让我们做朋友吧,这样对彼此都轻松……”
“云非雪!”随风扣住了我的手,痛苦地喊了我一声,我只是呆滞地看着他,这个我开始觉得陌生的人,他紧紧撰着项链,忽然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今天,就只有今天,能让我们这对‘夫妻’做完吗?”
瑟缩的寒风抚过他的发丝,他的脸色有点苍白,就像那天吐血的他。
“我保证。”他见我不说话,忽然急道,“我真的保证,今晚过后,我只做你云非雪的朋友,你依旧可以使唤我做任何事情,只求你,别这么快离开我,好吗?”他的声音开始哽咽,我看见了他眸子里的莹莹水光。
再三告诫自己,不能心软,不能去擦拭他的泪水,我转过身,不看他,冷冷道:“那还不走,还要去放花灯呢。”
“好……”他轻轻拉起了我的手,在我身边心满意足地笑着,幽幽的风里,带出他的话语,“非雪,请别走太远,等我找到让我们在一起的方法,我就来接你……”
我愣了一下,刚想说自己没那么多时间等,他就拉起我飞奔。刚刚落下的萤火虫,再次被我们惊起,飞扬在天空之上,给这个清冷的世界,带来了幸福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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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五十四、解除婚约
思宇和韩子尤的婚期定在八月二十八,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
我们三人是二月初来到这个世界,六月底离开沐阳,七月初入住西厢,八月一号再次遇到随风,呵,那个日子,我实在无法忘怀,还是建军节。然后现在是八月下旬。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将近半年,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多得让我们应接不暇,丝毫没有喘息的机会。
在八月二十七日那天,北冥意外地来了,他基本是半个绯夏人,至少我这么想。他还带来一份贺礼,他只是淡淡地看着我,对我说着恭喜,就好像普通的朋友来参加朋友妹妹的婚礼,他不提任何带我离开的话,只是跟我说,过两天就会离开,我目送他的离去,回眸间,看见了深沉忧郁的随风。
他也是一言不发,只是神色凝重地看着我。这几日,为了让思宇安心成亲,我和随风一直默契地扮演着好朋友的角色,大家都用表面的快乐来掩盖心底的哀伤。我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让他放心,但心知肚明,他这颗心,永远不会放下。
※※※※※
鞭炮声声,红灯盏盏,人来人往,竟开笑颜。
一拜天地,
二拜父母,
夫妻交拜,
礼成。
我坐在家长椅上,喝下思宇和韩子尤的茶,泪水止不住地流出,思宇终于有了一个好的归宿。
可为何如此幸福热闹的地方却让我恍惚,抬眸间,找不到他的身影。
恍恍惚惚回到自己的院子,迎面扑来一阵酒味,浮萍飘动的荷塘边,躺着喝醉了他。
我缓缓走到他的身边,踢倒了他身边的酒瓶,他只是微微动了动,似乎依旧陷入沉睡。
他侧身睡着,黑色的身影融入了黑暗,宛如黑夜的精灵,不想让人留意。
我扶起了他,将他扶回房间,他和我一样,喝酒不上脸,即使醉了,双颊也只是微微泛着好看的粉红,就如上了一层胭脂。
当然,他不想听到这样的话吧。
用热毛巾为他擦去脸上的汗渍,希望他能更加舒服。
“云非雪……”他轻喃着,我微微松开他的衣领,他睫毛颤动着,似乎进入了梦魇,“你……你看了我,睡了我,亲了我,应该对我负责!”
我忍不住笑了,这句话他在【虞美人】也对我说过,结果,骗走了我的电脑,而这次,是五千两……
“你难道忘记了吗……”他喃喃自语,我仔细地擦着他的额头,他的眼睛,他的眉毛,他的脸颊,最后我停顿在他的唇边,那正在开合的唇。
“我们在天乐坊已经拜过堂了啊……我们喝过交杯酒……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啊……你……你……你不能抛弃我……”他的手忽地抓向空中,“咳!”一口血忽地从他的唇中,毫无预警地溢出,那刺眼的猩红,一下子刺入我的心脏,浑身的血液在那一刻凝固,心跳停止,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他的鲜血染红了我放在他脸边的白色的布巾,顺着我的手指,缓缓流淌躺。那温热的触感,强烈地刺激着我所有的感官,空气被抽空,我害怕地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为什么,为什么他还会吐血,他还没好吗?是饮酒的关系吗?
他抓向空中的手,摸到了我的衣领,他狠狠揪紧,将我拽下。
“求你……我求求你对我负责……”他拥紧了我,我趴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的心跳,伸手抚过他因为痛苦而皱紧的眉,眉结在我的手中打开,意外地,带出一行热泪,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落在我的手心,落入我的心底。
“如果……我解除婚约能让我们在一起,我愿意!我愿意……”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环住我的手也渐渐松开。
我缓缓起身,长发垂落在他的胸前,轻轻拭去他唇角的血渍,抚过他苍白而清瘦的脸。我让他,伤得如此之深。
我用我的吻带走他的泪水,而自己的泪水,却落在他的脸庞,他愿意为我解除婚约了吗?他愿意,他真的愿意……
“啪。”手被人拉住,凉凉的风里带出他的低喃:“别离开我……别离开……等我……求你……等我……用所有的一切换你……值得……哪怕是整个江山……都值得……只要你……等我……等我……”
他的声音渐渐消散在空气里,可那两个字却清晰刻入我的心底:等我……
我从未为他做过任何事,那么这次我所要做的,就是等他,这恐怕是世上最简单,也是最容易的事,若我依旧离开他,那我是不是太铁石心肠,太自私?
等他,等他解除婚约,等他……
信他,信他能成功,给我带来未来,信他……
我吹熄了灯,躺在他的身边,将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身体,泪水落在他的手心,轻轻吻住他的唇,带出自己的承诺:“我等你……”
他颤抖的呼吸渐渐平稳,痛楚的脸露出安心的微笑。
我愿意等,哪怕地老天荒。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给人间带来了希望,那金色的,暖人的阳光,伴随着喜鹊的欢笑撒入了房间,空气中的微粒如同一个个可爱的精灵,在那束阳光里跳舞。
有人在轻轻抚摸我的脸,他用他的手背,轻轻滑过我的脸,贴着我的颈项抚上我的肩,然后顺着我的手臂找到了我的手,将它轻轻握住。
他很小心,仿佛怕吵醒我,但他却不知道,在他碰到我脸庞的那一刻,我就醒了,只是背对着他,他没有看见我睁着眼睛。
我看着握住自己手的手,淡淡的绒毛在阳光下度上一层漂亮的金色,修长的手指,白皙的手,一看便知道是养尊处优的大少。
我将自己小小的手指插入他的指间,身后的人身体紧了紧,还摒住了呼吸,真是可爱。
“昨晚……”我握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边,“有人哭着喊着要我负责……”我转身看他,他原本狭长的丹凤现在变成了牛眼,木呐地喃喃道:“我……有吗?”
“有啊,还抱住我的腿,求我一定要负责呢。”我很认真地说着,他圆睁的眼睛渐渐眯起,细长的眉毛开始拧紧。
“我……我还说了什么?”他用另一条胳膊微微撑起了身体,从上俯视着我,我装模作样地想了一番,随口道:“有人说要解除婚约和我在一起……”他的脸立刻凝重起来,心开始下沉,我努力保持着笑容,“其实……我已经被你感动了,解不解除都无所谓了……”
忍着心痛和失望笑着说完这句话,看着他由惊讶转为欣喜,他抱住我,在我的额头重重一吻:“我就知道,我们能在一起,你早晚有一天会想通!”
“恩,想通……”我笑着,心里却在哭,原来他一直希望我能想通,能改变观念,融入他的世界。
他兴奋的笑颜忽然消逝,神情沉重地望入我的眼底,我笑问道:“怎么了?”
他并不回我,只是认真地凝视我的眼睛。
“你说谎!”忽然,他沉声说道,“云非雪,你说谎!你想走是不是,你回答我,是不是!”我扣住了我的双肩,我只是,依旧淡淡地笑着。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扣住我肩膀的手越来越紧,仿佛要嵌入我的皮肤,他眉峰收紧,神情变得痛苦而绝望。
忽然,他压了下来,狠狠锁住我的唇,肆意地掠夺,仿佛这是最后的晚餐,他伸手开始拉扯我的衣结,我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躺着,任由他的热掌滑入我的身体,可就在那一刻,我的脸上,却有一滴冰凉滑落,是他的泪……
“我知道……”他的脸埋入我的颈项,双手紧紧抱住我,“我知道,即使强要了你,你也不会留下……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逼我……”
心是难以割舍的痛,脸上的冰凉被自己的泪水冲落:“对不起……我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对不起……”
“非雪!”他忽然扬起脸,露出了笑容,他抬手拭去我眼角的泪水,郑重说道,“我回去解除婚约,然后我们永远在一起!”
心底涌起一股暖流,但又被一片阴翳覆盖:“这样……你会失去什么?”
随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笑道:“失去什么?只是一个未婚妻而已,呵呵,自然还有家长的教训罗。”他轻轻捏着我的鼻子,神情轻松自然。
骗人!
说谎!
大忽悠!
他越是如此说,我越是明白事情不会像他说地那么简单。
“既然我们就要在一起了,来,庆祝一下。”
“诶?”
“昨晚什么都没做,太可惜了,趁现在还早,我们补一下。”说着,他邪魅的笑容渐渐放大,锁定我的嘴唇。
“啪啪啪!”忽然一阵急切的拍门声,阻挡了他这个吻,他的脸上立刻露出郁闷的表情,也难怪,每到关键时刻,不是风就是人来打扰他。
心变得冰凉,为何先前没有察觉到,莫非是老天不让我们在一起?
“啪啪啪!非雪!开门!”是韩子尤!
我和随风立刻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昨晚是他的洞房花烛之夜,怎么今早来拍我的门。
随风立刻跳下床,跃到门边,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了依旧身着红袍的韩子尤。
“随风!”韩子尤忽然扣住了随风的双肩,焦急的脸上带着他的恐慌,“思宇不见了!思宇不见了!”
思宇不见了!
我当即怔愣在原地,最后,还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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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五十五、青菸(上)
随风在韩子尤的新房里仔细地勘查着,很显然,对方此次掳人事件相当缜密,做地干净利落。
谁也不会想到合卺酒里会下药,洞房花烛之时,宾客也已全部散去,定是在之前下的药,当时韩子尤正在宴请宾客,思宇武功底子又不高,自然不会知道有人潜入院子。
随风很是自责,昨晚他不该喝酒,让敌人有可乘之机。
我倒认为对方就是挑准了成亲这天下手,这很符合某人的性格,让我们知道他的厉害,他想得到的,绝对会得到,顺便羞辱自己的情敌,也就是韩子尤。
“是他!一定是他!”韩子尤一拳砸在门框上,门框上硬生生被砸出了一个凹团,韩子尤头也不回地就往外冲,小露立刻拦住他:“哥,别冲动,那地方不是你随便能进的!”
“让开,小露!我要抢回你嫂子!”就在韩子尤要冲出去的时候,随风跃到他的身后,给了他一掌,韩子尤当即昏迷倒地。
“他需要冷静。”我对小露说着,小露将他扶回了房间。
随风走到我的身边,神情很严肃:“如果是他,这件事很不好办哪。”
一朵大大的阴云飘过,遮住了美好的阳光,天一下子暗了下来,带出一阵凉风,吹在脸上,有点疼。
我深深吸了口气,是啊……不过好在那人挺自大,所以不会安排太多侍卫看守思宇,因为他不了解我们的底细,确切的说,他不了解韩子尤的底细,所以注定他会轻敌。
抢回思宇并不难,难就难在出城。
随风和韩子尤如果去抢,势必会惊动畬诺雷,到时封城,就难以逃脱,难道还要动用飞天灯?呵,这飞天灯这么大,造起来就引人注目,只怕我们还没出去,就已经被包围。
一定要想个办法,将思宇偷出来,就像他偷走思宇,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正想着,如花忽然来了,说有两个客人找我们,因为比较急,所以把客人直接带来了。
我和随风站在韩子尤新婚的房前,看着如花身后两个身着黑袍的人,他们的面容深深埋入黑色的斗篷里,如同死神一般静静地站着。
但我的心却飞快地跳了起来,还没等他们开口,我就扑入其中一个较矮的怀中,一边高的那位立刻发出一声闷哼。
“斐嵛!”我叫出了他的名字,他的身上带着让我安心的味道,“我好想你。”
“我也是……”温糯的,好听的声音,淡淡地从斗篷里飘出,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长发,“怎么瘦了……”
为情所困呗。
“够了!”随风忽然拎住我的衣领,“别再骚扰斐嵛,你不要命了,是吗?”随风一下子将我从斐嵛怀中拉出,然后拉住我的手不再让我靠近斐嵛半步。
我恨恨地看着他,虽然此刻某人的杀气比较重,他也是为我好,但他居然打扰我吃斐嵛豆腐,就是死罪一条!
随风一脸平静地问道:“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面前的两人缓缓取下斗篷,露出两人的面容,一旁的如花顿时惊地目瞪口呆,就连屋里的小露也发出了惊呼。
“尊上!”斐嵛微微一颔首,脸变得凝重,我第一次看见斐嵛露出如此严肃的神情。
只听他低声道:“她来了!”
“谁?”
斐嵛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欧阳缗,欧阳缗忽然很是认真地看着随风,随即,随风的眉拧在了一起,沉声道:“她现在在哪?”
“竹舍。”欧阳缗答着。
随风立刻对我道:“非雪,你留在这里,我要去见一个人。”
见人,会是谁?这么神秘,刚才他们一定用什么千里传音,不让我知道。
手被松开,失去所有的温暖,在随风和斐嵛他们离开的那一刹那,我有种忽然脱离这个世界的错觉,仿佛自己落入一个无人的荒岛,那里,只有我一人。
随风的神秘,让我没有安全感……
叮嘱小露照顾韩子尤,就回【无雪居】想对策。
当我的脚踏进自己的院子的那一刻,我闻到了一股陌生的但却宜人的清香,谁?会是谁?
我轻轻走进院子,眼前的景象顿时让我惊艳地窒息。
只见荷塘边,柳叶飘零,一蓝衣仙子背手而立,她绝世的容貌让我眩目,强烈的自卑让我不敢正视。
“你就是云非雪?”美人面对着我,那比斐嵛还要精致的小脸,那秋水盈盈的眸子,让人神往,以及眉心那三点泪型的特殊修饰,让她宛如下凡的仙子。
“你是……”这样一个美人何故会出现在我的院子里?
美人苦笑了一下:“我是青菸。”
两个字,一个名字,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痛,让我不由得倒退两步:“你就是青菸?随风的未婚妻?”我嗤笑起来,“随风这个白痴,他是不是省美观有问题!”
“不,请您务必相信天,他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天?是谁?是随风的本名?”
青菸认真地点了点头:“是的,他的本名:焽天。幽国的继承人。”
又是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让我震惊。
“云姑娘,您没事吧,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会瞒着您。”她皱起了眉,忏悔着,“我是不是不该说出来?”
“不,没关系。”我看着她,震惊过后却是异常地平静,平静地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一滩死水,“那么青菸姑娘,你此番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青菸咬着红唇,眼神不断犹疑,似乎在作挣扎。
我佯装平静道:“但说无妨。”
随便了,就算是骂我下贱,抢她的男人我也认了,反正我真的是连人家一根脚趾头都比不。
不行,我不可以输掉气势,就算她比我漂亮又怎样?我自认为才智上也不输她,我不能涨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否则以后怎么跟她叫板?
兀自愣了一下,自己是怎么了?没看见青菸之前,总是退缩,如今看见了,却反而想跟她较量。是因为她太完美,完美地让我嫉妒?还是因为自己太差,而眼红面前的美人?
真是可笑,原来自己终究无法平静地去面对自己的情敌,真是自欺欺人的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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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五十六 青菸(下)
青菸的神情让我感觉她很是谦卑,明明一个高高在上的仙子,却为何向我低头?她大可摆出高姿态,让我无地自容。
“谢谢!”她似乎鼓起了勇气,扬起脸,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天不会让我跟你单独见面,所以我骗他们说在竹屋等他们,其实,我是来找您。”
“原来如此……”难怪刚才随风的神色会变地慌乱,早上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后悔解除婚约的话。
“青菸求您。”她忽然朝我一拜,拜地我发愣,只见她垂眸对我说道,“求您做天的侧室,天决不能解除和青菸的婚约!”
这算什么事?一个女人居然求另一个女人做他老公的侧室,这女人是不是脑袋敲坏了?还是以退为进,不想离开她口中的天?慢着,大凡帝王的婚约都带着很强的政治因素,莫非……
“和你解除婚约,他会怎样?”我慌忙扶起她,她还真跪。
青菸扬脸看着我,我看到了她眼底的痛苦,她深深皱起了眉:“会一无所有!”
一丝冰凉的风,扫过我和青菸之间,带起了我和她的发丝,我这才发现,她的发丝带着淡淡的蓝色,她的头发,为什么会有蓝色?
我真是个傻瓜,现在居然还被美人迷惑,关心人家头发是什么颜色!随风啊随风,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东西,到底为我还要做多少蠢事!难怪他说用整个江山换我,也值得,这个白痴!
“幽国的王位继承与他国不同。”青菸慢慢叙述着,“不是世袭,而是禅让,通常会选出全国最有资质的孩子进入【国学堂】接受各种教育,包括天文地理,武术治国,所以未来的国主,将是最拔尖的人。”
我终于明白随风为何说原来的愿望是做当家人。
“而幽国的祭司就从我们溟族中选出,因为我们掌控着自然的力量和强大的巫术,包括斐嵛,也是溟族的,他是我的师兄,幽国国主必须和溟族祭司结合,才能保国家安定。”
听青菸这么说,就相当于家族联姻,溟族是怎样一个厉害的家族?看斐嵛就知道,难怪他们能先一步找到我们。
“如果解除婚约,天不仅不能继承王位,更要接受我们溟族的惩罚,这个惩罚将会非常严厉。所以,请您一定要帮他完成他的心愿,青菸愿意从此远居深宫,祝福你们。”青菸透着哀伤的脸上,是真诚的祈求,她是如此爱着随风,不,应该是焽天。
而这个焽天对我来说,是个陌生人,当青菸提到他的时候,激不起我心底任何波澜。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笑了,淡淡道:“你的请求……我不接受。”
青菸惊讶道:“为什么?您不是爱他吗,爱一个人不是要帮助他达成心愿吗?”
幽幽的,扬起了一阵秋风,秋风吹进我的心里,整个人不知为何突然轻松起来:“是要达成他的愿望啊……不过,那个女人是你。”
“什么?”青菸满脸的疑惑,倾城的美貌让她每个表情都如此迷人。
看着远方渐渐涌起的白云,我随口道:“如果我入宫,你的心不痛吗?”
青菸茫然的脸宛如失去的魂魄,盈盈的眼眸顿时没了神采:“青菸……没关系,青菸可以给自己下忘情咒,那样……就不会痛了……”
“傻瓜,那样你觉得我会安心吗?”我缓缓抚上青菸绝世的脸,水嫩的肌肤犹如拨皮的鸡蛋,“随……焽天只是个孩子,这段爱情他太冲动,对我也是太突然,我会离开他,他将是一个很好的当家人。”
“云姑娘……”青菸愣愣地看着我,“天不是孩子,他只是被国主扔到幽溟泉时返老还童了。”
“啊?”这下轮到我惊讶了。
“所以,请您不要离开他,他会伤心的。”
返老还童?一个又一个片段滑过脑间,难怪他那么爱看柯南。
“云姑娘?云姑娘。”青菸唤醒了我,我大笑起来:“哈哈哈……天意!果然是天意!”我对着青菸正色道,“青菸,在我们那里是一夫一妻,所以我绝对不会做他的侧室,这样,只会让我们三个人痛苦,你不是会下咒吗?就给他下咒吧,让他忘记我,好好做他的国主,明白了吗?”
“可是……国主三妻四妾很正常啊……”青菸一脸的理所当然,还露出自豪的笑容,“作为国母,就应该为国主择娶品质优秀的女子入宫,侍奉天子……”
我看着她脸上纯净美丽的笑容,立刻感觉到,这女人是火星来的,要嘛,就是我从火星来的。
“青菸。”我打住了她,“别再说了,我会离开……”我发现我跟这个女人根本没有共同语言。
“那……你的心痛吗?要青菸下咒吗?”青菸看着我,手缓缓扬起,蓝光一闪,出现了一道蓝色的印记。
我轻轻推开她的手,笑道:“有些事可能很痛,但回忆起来,却很甜,所以我不需要……”
青菸看着我,轻轻簇起了眉,淡淡的哀伤飘荡在风里,让我心痛,同是女人,她明白我心中的痛。
“那个……青菸?你身上有五千两吗?”
“啊?”青菸显然被我这个问题怔住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随风,那个焽天,也就是你未婚夫讹了我五千两,你这个妻子应该要替他还吧。”
青菸皱了皱眉,将身上的银票和银子全挖给了我,大概也有上千两,她不好意思道:“我就这么多了……”
我皱着眉,努嘴道:“那没办法了,你替他偿还吧,我叫你做一件事,你能办到吗?”
“可以!就算是要我的生命!”青菸坚定地说着。
这倒好,干脆让她去死,成全我和随风。我笑着,可心底却是苦涩,我正色道:“青菸,我命令你:在我离开后,让他忘记我,这是最后一道命令,你能办到吗?”
青菸顿了顿,随即皱紧了眉,右手扶住左肩,似乎是在向我行礼,然后,她郑重道:“遵命!”
我安心的笑着,冲动的爱让我们热血沸腾,或许彼此的分开,才是更好的结局。
最重要的,我又有了银子,在感情封存后,我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钱。忍不住再次摸了摸怀里的银子,好温暖,好有安全感。
嘴角忍不住上扬,有了钱,我还怕什么?茂密的森林,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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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五十七、焽(ying)天
焽(ying)
就在我成功骗取青菸银子,再三关照她不要告诉随风时,随风就怒气冲冲地闯入了院子,衣袍随着他匆忙的步伐而摆动,他的后面,紧紧跟着斐嵛和欧阳缗,三个人的脸色从肤色上来讲,都不属于正常颜色。
随风一看见青菸就扣住了她右手的手腕,似乎力道有点重,因为青菸的眉皱了起来。
“你到底都跟非雪说了什么!”随风忽然一声怒吼,把我吓了一跳,而青菸却低眉不语,随风愤怒地甩开她,跑到我的面前,扣住我的双肩将我上上下下瞧了个仔细,然后用手指在我面前晃着:“这是几。”
“切!”我真是懒得理他,他是不是不只只身体缩小,连脑子也有问题!
“非雪!你别吓我,你还认不认识我!”
“你白痴啊!”我终于忍不住了,看着他对青菸的态度,我就有气,青菸如此爱他,甚至低声下气来求另一个女人做他的侧室,而他,却如此对待青菸。我在干什么?我居然站在了情敌一边!疯了,我真是疯了!
不过青菸为什么不解释?哎,传统伦理道德下的傀儡,三从四德下的百分百顺从的宠物。
随风见我骂他,立刻紧紧拥住我,在他拥住我的那一刹那,我看见青菸侧过了脸,她一定很痛吧。
“太好了,没事,没事,我真怕……”他立刻止住了话语,我没好气道:“怕她给我下咒是吧,焽天先生。哇塞!真是太让我吃惊了,我没想到原来你这么厉害!”
“非雪我……”
“现在救思宇要紧,其他事以后在说。”我迅速地打断了他,然后将他推开,让这么多人看着像什么话。
随风的身体立刻紧了一下,放开我看着站在一边的青菸,他双眉拧了拧,脸色沉了下去,似乎想责怪青菸,但最后,他还是柔声道:“青菸,我只是想亲自跟非雪说清楚所有的事情……你路上也累了,去休息吧,我们要商量救人的事。”
青菸恭敬地行了一个礼,然后微笑着看了我一眼,静静离去。看着她孤寂的背影,我眼前出现了一副景象,一个女人,总是默默地,站在心爱的男人身后,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他,就已经心满意足。
寒,眼前忽然滑过贞子站在身后,好好的言情片,一下子变成了鬼片。
静静的院子里,是让人窒息的沉闷,我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看上去似乎是我占了上风,可心里却是说不出地难受。此时此刻,我忽然想起了上官,若我有她一半的狠心,我也就不会为青菸的感受而苦恼。
“斐嵛。”我想起了随风的病,他一定伤了身体,否则不会吐了两次血,这两次血,也只是我看见的,那在我没看见的时候呢?想到这里,心被揪紧。
斐嵛并没听见我唤他,倒是一边的欧阳缗提醒他,然后,他才醒转过来一般应了我一声:“啊?”
这种处境的确让他们二人尴尬,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我淡淡道:“随风最近身体状况很差,还吐血。”
“吐血!”斐嵛惊呼起来,随风不以为然地随意应付着:“别听这女人瞎说,我没事。”
“尊上……”斐嵛看着随风,“还是让斐嵛看看,您的气色的确很不好。”
随风并未答话,只是看着我,看地我有点莫明其妙,他看上去很忧虑,他在烦恼什么?
我推了他一把:“看什么呢,傻乎乎的,还不快看病,万一你有什么好歹,我会良心不安。”
“你真的会良心不安?”随风倒是轻松地笑了,“那我就不看了,至少这样比你忘记我的好。”
寒毛瞬即竖了起来,斐嵛和欧阳缗在一边也是满脸的黑线,这家伙,居然当着外人面这么肉麻,害得我都脸红了。
我嘟囔道:“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你离开。”随风倒是直接,我再次看看斐嵛和欧阳缗,他们立刻撇脸的撇脸,抬头的抬头。罢了,反正也已经这样了,先哄他看病再说。
于是我笑着挽住他的胳膊,哄骗道:“乖啦,身体要紧,我可不想在去幽国的路上跟一个病人为伴。”
“你说什么?”随风不可致信地看着我,我笑道:“去幽国啊,青菸邀请我去的,她说希望我能接受她,如果实在不行,我再离开也不迟。我想了想,觉得这样也行,毕竟青菸是美人,你也知道,我对美人向来无法免疫,是吧。”
我一边说一边将随风推进屋,抬手招斐嵛,随风依旧将信将疑地看着我,直到斐嵛给他把脉,他依旧看着我,认真而严肃地看着我,室内的温度开始升高,我被他看地直冒汗,我擦了擦汗,笑道:“秋老虎到了。”
“恩……”他淡淡地应了一声,“青菸怎么跟你说的?”
“说什么?这怎么能告诉你,这是女人之间的秘密。”
“听着,她无论说什么你都不要信,我会把这件事解决。”随风沉声说着,“非雪,你要相信我,真的,解除婚约我不会失去任何东西。”他忽然扣住了我的手。
“尊上!”斐嵛忽然厉声喝道,无意间,我看到斐嵛神色有异,他见我看他,立刻扬起淡淡的,他一贯的笑容,“请注意您的情绪。”
“对,别激动。”我立刻说道,他每次都因为激动而吐血。
随风重重叹了口气,似乎还要跟我说什么,我立刻撇向斐嵛,问道:“到底什么病?”
斐嵛微微簇起了眉:“情况不是很好,心伤导致气结,三焦郁积严重,又因长期酗酒,导致火毒入侵脾胃,里面产生溃烂,导致吐血。幸好发现地早,若是腐烂就麻烦了。”
说了那么多,原来是胃溃疡,还好发现地早没演变成胃穿孔。
“尊上,请赎斐嵛多言,到底何事让尊上如此心伤?这心病还需心药医啊。”斐嵛说着,有意无意地朝我瞟了一眼,我笑道:“心病我来医,这脾胃火毒就麻烦斐嵛了。”
斐嵛淡淡地笑了,我对着满脸依旧忧虑的随风笑道:“好了,以后乖乖的,别再喝酒了,我喂你吃药啊。”
“真的?”没想到这句话起了作用,随风有的时候的确像个孩子,很好哄。
“真的。”我笑着,然后沉下脸,正色道,“那我们就来讨论如何救出思宇。”
一句话说出口,众人的神色立刻凝重起来,这次可谓是困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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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五十八、定计
一整天,我们都在商量着如何解救思宇。
面对思宇的失踪,我始终无法冷静,我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晃地其他人眼花,逃到了院子里,免得受我干扰,无法聚精会神。而我的脑子里只有“畬诺雷混蛋”五个字!焦躁的心情根本让我失去思考能力。
看着一架子的书,我忽然想起以前看的一本小说,名字自然已经不记得,不过它里面的一个情节和现在很相似,我不由得乐了,说不定能套用一下。
斐嵛和欧阳缗的到来无疑又多了两个帮手,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先要了解对方的情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说不定对方也是监视我们许久,才定出了一个如此周密的计划。
深宫大院,如果只有随风单独行动,自不容易引起里面高手的注意,但一旦带一个思宇,就会暴露,所以抢人行不通。
韩子尤醒来后,也冷静了,一脸的深沉,知道抢人行不通,只是对思宇的感情让他一下子失去了控制,冲昏了头脑,无法冷静地思考。这是人之常情,若人在面对自己的亲人出事还能保持冷静,那这人要嘛没良心,要嘛就是理智狂人。
众人聚集在书房里,等着我的计划,我立刻做出第一步部署。
“欧阳,你负责监视皇宫,看皇宫哪个部门的太监可以随意出宫,一般都是买办处的,他们一般几时出宫,最常出宫的是哪两个太监,姓什么叫什么,出宫要用什么牌子,全都要看清楚。”
欧阳缗认真地点着头,然后我看向随风:“随风,你负责监视思宇,由谁负责她的起居饮食,畬诺雷一般都是什么时候去看她,然后几时离开,一定要算准时间。”
欧阳缗不解地看着我:“我们直接进去抢人不是更简单?”
我给了他一个卫生眼。随风在一旁缓缓道:“救人简单,出城难?”
“没错!”我接口道,“我们甚至可以叫青菸下咒,但那样无非就是告诉畬诺雷,这人是幽国的溟族救的。”
随风等人眼神立刻黯了下去,一旦知道是溟族人干的,那就等于知道是幽国王族干的。给两国之间带来不必要的隐患。
“所以,我们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思宇偷出来,还要争取有足够的时间让思宇和韩子尤离开绯夏,直接越过国界,去暮廖。”
“怎么可能?”韩子尤惊呼起来。
我笑道:“山人自有妙计,你是书商,有通国令,出国界根本不是难事,这已经让这个计划成功了一半。至于下一步计划,要等随风和欧阳缗的调查结果出来,才能进行。从现在开始,大家就要给对方造成寻找思宇的假象,韩子尤和我下午就出去溜达,其余人明天开始行动!”
“那我要做什么?”斐嵛焦急地问道。
我笑道:“斐嵛可会做易容用的面具?”
斐嵛笑了:“会。”
“先做一个思宇的,然后等他们回来再做三个。”
“四个……我一个人……”
“让我帮忙吧。”青菸忽然推门而入,她有点兴奋地笑着。
众人看向我,我看向随风,随风的脸阴沉着,我开始觉得,是不是因为我,间接地让随风开始讨厌青菸。
随风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冷冷道:“以后请不要在外面偷听。”
没来由的,我胸口开始发闷,如果我是青菸,将心比心,此刻的心一定很痛吧,若是我,或许直接扭头走人,但青菸不会,她反而高兴地笑了,因为她终于能为我们,或是她的焽天出一份力。
是啊,随风是我的,焽天是她的。
不知为何,我忽然觉得青菸比我还要可怜。
她如此默默地,无私地爱着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的眼里只有另一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男人对她的疼爱,甚至只是兄妹一般的疼爱就此消失,再次见面的时候,只有冷言冷语。
我看着随风冷漠的脸,其实他不用顾忌我而刻意冷落青菸,这样只会让我心里难受。
真是狗屎,老天给了我一副什么烂心肠,就是看不得别人痛苦。我快被这副不好不坏的心肠折磨得咽气了!
“你就不能态度好点吗?”我还是忍不住对随风发火,随风却对我露出微笑:“既然定好计划,我们就分头行事吧!”
靠!居然扯开话题,男人就会这招!
当人散尽的时候,我抱歉地看着青菸:“对不起……”
“没关系……”青菸却忽然抱住我,满足地说道,“你的身上有他的味道,能让我再抱会吗?”
我呆滞地站着,忽然意识到青菸得到的,是如此之少……
※※※※※※※※
大家按计划行事,并且在韩府附近发现了许多可疑人,当然,这些人也是韩子尤他们发现的,对于我这种“文人”根本不会感觉到周围有什么异样。
斐嵛和欧阳缗的行动很隐秘,因为我不想让对方知道我方的人数和力量,听斐嵛说,他们早上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些可疑人,见【无雪居】的门无人看守,便从那里进来,看来畬诺雷对我比较掉以轻心。
青菸就帮着斐嵛在家里做人皮面具,她得知随风生病后,担忧地坐立不安,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对随风的感情不够深?在得知他只是胃溃疡后,我反而不担心了,当然,胃溃疡也不是什么小病。
或许是对斐嵛医术的信任吧,在我心里,斐嵛就是神,他能够起死回生!
看着青菸那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在想,随风一开始对解除婚约的犹疑,是不是更多地在为青菸考虑?毕竟古代的女人都死脑筋,如果被解除婚约是一件相当可耻的事情,一般被对方提出解除婚约,这个女人基本就是嫁不出去了,跟弃妇没什么两样,甚至还要遭人白眼。
哎,以前看琼瑶阿姨的言情剧,里面有描写古代的女人,被碰下手就要对方负责,若是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更要跳河自杀,当时以为琼瑶阿姨只是写写的,不是真的,现在来到这个世界后,才知道女子守住的贞节不仅仅是自己的身体,还有名声。
难怪说古代的女子都生活层层枷锁中,真是可怜。
例如江湖女子在我眼中是豁达开朗,不拘小节,而在大家闺秀的眼中却是淫妇娇娃,随便放荡,或许她们正是嫉妒这种自由的生活,才会如此。
青菸,会不会也是如此呢?她如果被休之后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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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五十九、灌醉斐嵛
随风和欧阳缗的监视是4小时的,所以第二天一早,他们也没回来。
而青菸从一大早就一直跟着我,还是紧贴的那种,她似乎很开心,就像少女和自己的偶像在一起,她说我和天很像,即威严又温柔,她说从没见过有人敢责骂天,除了我。
说实话,我对她和天的过去,不感兴趣,有谁喜欢听自己喜欢的人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的事情。而青菸就在一边乐此不彼地说着她的天。
她说,天虽然很努力地做事,但其实很贪玩,被冥圣处罚扔进幽溟神泉,就是因为天在做任务的时候去了烟花之地,虽然天极力辩解是为了任务,但冥圣还是将他扔了下去,结果,天就缩了十岁,当时他是二十一岁,结果就变成十一岁的天,说是让他再也无法风流快活。
听到这里,我在想,是不是冥圣替青菸教训他,因为青菸是斐嵛的师妹,斐嵛是冥圣的徒弟,那么青菸自然也是冥圣的宝贝徒弟,于是呼……哈,活该!烟花之地?难怪老在那种地方碰到他。
然后,因为当时的天只有十一岁,所以只有老老实实呆在幽国,也因为冥圣的惩罚,天赌气不再出任务,直到天机星的出现。此时的天已经长到十六岁,因为他不肯接这个任务,便交给了斐嵛,于是乎,爱惜徒弟的变态冥圣再次出场,将天封了武功扔进沐阳,不巧被【梨花月】捡到,成了里面的男宠。
呵呵,这就是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情景了,难怪当时的他这么郁闷,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当青菸谈论天的时候,脸上神采飞扬,可见,天就是她的一切,天就是她的世界,我默默地在一旁听着,渐渐分享她的快乐。
青菸说着说着,神色渐渐黯了下去,她说,自从天从沐阳回来后,就常常对着天空笑,她又说,她从未见过天有这么美的笑容,就算是对着她,也只是像兄长一般的微笑。
于是,她就问:天,你怎么了?
天只说,天机星很有趣。
她再问,怎么个有趣法?
天说,我带回来,你就知道了。
她当时真的好高兴,因为平时的天总是沉着脸不爱说话,而现在,天机星给天带来了快乐,只要天快乐,她就快乐。
我听着,心里酸酸的,这个女人比我想象地还要完美。
青菸最后微笑着看着我,说其实她当时就已经明白,天,是有了心爱的人,那个人,就是我,她再次祈求我不要离开天,然后,我就以肚子饿离开了院子。
听了一下午她的天,我只明白了一点,就是天对这个女人很重要,我离开随风,顶多伤心几年,说不定冒出一个帅哥,我就叛变倒戈。但青菸不行,失去天,就意味着失去一切,我甚至担心她会不会伤心地变成傻子。
而且,天对幽国也很重要,他是储君,是未来的一国之主,如果为了我就这么不负责任地离开,这算什么男人!
当然,我对青菸的话还是持有保留态度,这个世界太险恶,谁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生物!所以为了证实青菸的话,我决定向斐嵛下手。
※※※※※※※
今晚的月,很红,红地像血,妖冶地散发着她的红光,我偷偷摸到了斐嵛的屋子,很好,因为监视的关系,欧阳缗直到现在也没回来,嘿嘿嘿嘿,好机会!
我搓着手,很是猥琐地探进了斐嵛的房间,斐嵛正倚窗望月。
灰白朴素的袍子依旧掩盖不住斐嵛脱俗的气质,他无论穿什么,都像一个仙子,心里产生了小小的嫉妒,真是便宜欧阳缗那小子了。
“斐嵛。”我轻轻唤了一声,斐嵛慢慢地侧过脸,微笑着看着我,我顿时想起一个词:回眸一笑。
我从背后拎出一个酒壶,哀求道:“斐嵛,我最近很烦,能陪我喝酒吗?”
“好啊……”斐嵛坐到桌边,他是不喝酒的,但他却肯陪我喝酒。
我为斐嵛倒上了酒,斐嵛直接饮下,看来他很好灌。
“小妖好吗?”我有一句没一句问着,一边问,一边给斐嵛倒酒。
斐嵛宠溺地笑着:“这小家伙,身子没好利索,就想跟着来。”
“是吗,太调皮了。”
“是啊,这次非雪回去就能看见它了。”
“我才不要,它这么坏。”
“那可不行,非雪不去,尊上会伤心的……”
“是吗……来,喝酒……”
“好……”
斐嵛的脸上渐渐出现红晕。
我继续问道:“听说幽国是个神秘的国家。”
“恩,算是吧,因为幽国和溟族、狐族交好。”
“狐族?小妖该不会真是狐狸精吧。”
“狐族不是指狐狸精,是指和神狐缔结盟约的人,其实非雪现在也算半个狐族了,若被神狐圣主选中,非雪就可以成为真正的狐族,地位远远在溟族之上呢……”
“我?”
斐嵛泛着酒意的眼睛完成了半月,居然带出一丝娇媚:“因为被神狐选中的盟约人不多,所以狐族族人很少,没有和有缘人结下血盟的神狐,会由我们溟族人代为照顾,直到找到神狐喜欢的有缘人。
小妖为非雪解毒,必须要和非雪立下血盟,非雪难道没发觉其他奇怪的现象吗?例如动物是不是特别喜欢和你亲近?”
“恩!恩!”我点头。
“那其他呢?”
“对毒物排斥。”
“是吗……这倒是有点奇怪……”斐嵛扶住了自己的额头,眼睛渐渐眯起。
我见时候差不多,轻声问道:“斐嵛,幽国国主是不是必须娶溟族的人才能继位。”
“没错啊……你知道吗……呵呵……”斐嵛掩面笑了,“当初在给尊上定未婚妻的时候,差点就是我,当时啊,真把我吓死了……这是幽溟两族祖先缔结的契约,若真是我也只有认命,不过幸好……”斐嵛笑意更浓,盈盈的水眸里溢满了幸福,“不然我就不能和缗在一起了……当然,其实……其实……◎#¥◎可以做未婚妻候选……”斐嵛缓缓倒下,伏在了桌子上。
听完斐嵛的话,我懵了一下,莫非只要是溟族人,不管男女都可以为妻,至于他后面的话我也没听清,因为这已经够了,这说明青菸没说谎。
就在我要扶他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怒喝:“云非雪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外面冲进一个人,没想到欧阳缗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打横抱起斐嵛,狠狠瞪了我一眼,就愤怒离去。我朝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什么嘛,占有欲这么强。
既然知道青菸说得都是真的,那这婚就不能退,随风不是我,可以来去潇洒,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让幽国失去一名优秀的国君,好男人好找,好国君难求!
对于幽国来说,他是焽天,对于我来说,他只是随风,就让随风永远留在我的心里,让那个焽天去死吧!
狐族?血盟?神狐圣主?今晚又听到一大堆奇怪的词语,若不是为了逃避随风,我倒真想去幽国见识见识,这些新新的词语实在很吸引人。
第二天天还没亮时候,就有个人像鬼一样坐在我的床边,我不知自己为何会忽然醒来,但当时我的确醒了,然后就看见一个黑影坐在床边,吓得我当即惊跳起来,根据那味道,才知道是随风,他的脸阴沉着,似乎有人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回来了?”
“恩!”他沉声应着,“你昨晚灌斐嵛酒干嘛?”
呀!我挑起了眉,消息传地还真快。
“没什么,心里为思宇着急,就找他喝酒,没想到他酒量这么差,呵呵呵呵……”我干笑着挠头,心虚地看着随风。
他狭长的丹凤立刻眯起,射出一道寒光:“不是想对他下手?”
“当然不是!”我当即否定,“我再禽兽也不会对他下手,怎么可能?”
“那就好!”随风沉声说着,然后他开始脱鞋子,我愣道:“你干嘛?”
“睡觉。”他淡淡地说了一声,就爬到我床里面,拉下我就睡,我木呐地看着他,这个人实在太……不客气了,还真把我当他老婆了!
郁闷至极,将他推推开,和自己保持距离。
“吃药了没?”
“◎#明天再吃……”他咕噜着,看来真是累了,忽然,他枕在了我的肩膀上,找到我的颈窝,就将脸埋了进去,“明天你喂我……”
“……”无语,现在这个姿势……怎么好像角色颠倒,越看越像我是男的,他是女的……
为他盖上被子,我也像男人一样拢住他的肩膀,将脸贴在他额头,继续补觉。
※※※※※※
晚上非雪将被青菸下咒,嘿嘿,像双儿一样的青青为何下咒?请大家晚上继续关注。^_^(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MFU.,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六十、被下咒
(真对不起,腐败去了,章节发晚了,让大家久等了)
在听完随风和欧阳缗的汇报后,将他们所描述的相关人的画像交给斐嵛和青菸,大致问了一下他们做出面具的时间,却是要三天,顿觉时间太长。
三天,谁知道那个畬诺雷会不会霸王硬上弓。
于是,斐嵛提出一个方案,就是他特制的香粉,可以让闻到香粉的人产生一定的幻觉,到时给一些语言暗示,就会把面前的人,当作其他人。
不过人皮面具依旧要用,幸好思宇的已经完成,至于其他人就采用这个方法,毕竟不能让别人看见欧阳缗他们的真实面貌,只不过这面具做得略微粗糙,戴着它的人如果低头不语,也不容易被察觉脸上带着面具,这样的话,就只要一天。
如此一来,我就将明天定为行动的日子,救人如救火,自然越快越好,趁北冥还在,好好利用他,于是大家抓紧准备,好在明天大干一场。
※※※※※※
晚上好好吃了一顿,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养精蓄锐,随风和欧阳缗到韩子尤房里,进一步商量着明日他们三人之间的衔接,毕竟整个计划,他们三个对时间的把握,相当重要。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青菸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是一个炖盅。
“青菸?”我疑惑地看着她,她倾城的面容上挂着淡淡的笑:“明天你会很辛苦,我给你炖了燕窝。”
“青菸的燕窝?好啊,一定很好吃。”
青菸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后伸出她的玉手,掀开了盖子,一股清香顿时扑鼻,可里面却夹杂着奇怪的味道。
我看着燕窝,总觉得有古怪,始终没有勇气喝下去。
“怎么?不好吃吗?”青菸紧张地看着我,我挑起了眉毛,抬眼看她,她紧张地咬住下唇,不敢看我。
“青菸,你不会下药吧。”我冷冷问道。
“我,我……”青菸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忽然她扬起脸,正视我的眼睛,承认道,“没错,我下了合欢散!”
“合欢散!”一听就知道是什么药,我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女人,她美丽的容颜下,到底藏了一颗怎样的心?
“恩!”青菸煞是认真地点着头,“我要让你成为天的女人,只要你做了他的女人,你就不会离开他!”她激动地扣住了我的双肩,我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个女人的想法完全与我南辕北辙!
“我不想看见天痛苦,青菸知道那种痛是什么滋味,青菸只要看着天开心就好,云姑娘,如果你离开他,他一定会很痛很痛!所以,请你喝下这燕窝,做天的女人!”
三字经我差点就脱口而出,但看在她是美女的份上,我还是咽了回去。我看到了传说中的“双儿”(《鹿鼎记》中韦小宝的大老婆,帮着韦小宝得到女人的女人),一个天下男人都想要的老婆。
不同的世界让我和眼前这个女人永远没有共同语言,她完全不明白,即使我跟她的天发生关系,我也不会留在他的身边。在男女平等的世界里,甚至偏向于大女子主意的我,或许可以考虑一女多夫,但绝对不能接受一男多妻!
“青菸……我不能,有些事我希望你明白,我和你不同……”我想她永远不能明白。
“为什么?”青菸反而疑惑地问我,“我只是不能把我的名份给你,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为什么你就不能为天委屈一下?”
头有点痛,明天是最为关键的一天,这时候她却还来给我添乱,说地我好像自私地像个作女(比较麻烦,比较自私的女人。)
我决定不理睬她,这或许对她有点残忍,但我实在无法跟她沟通。
“云姑娘!”她忽然大喝一声,我自然而然地看向她,她的视线突然贯穿我的眼睛,我有一种被刺透的感觉,瞳孔收缩了一下,眼前一黑,灵魂仿佛被拽离。
“你会喝下这燕窝,你会好好服侍天……”飘飘渺渺的声音渗透进来,飘荡在我耳边。
世界再次变得明亮,我当即意识到青菸在对我下咒,可是!可是为什么身体不受我的控制?我看着自己端起了燕窝,看着自己喝下!
“云非雪!你这个白痴!”我大喊着,可我的声音就像被空气吸收,无法传递到自己的耳朵。我仿佛只是禁锢在这个身体里的灵魂。
这是为什么!
我看着青菸拿进了洗澡水,看着她给我脱衣服,不会吧!我不喜欢女人给我脱衣服,呃……也不是说就喜欢男人给我脱,只是这样好怪,这个女人居然还给我洗澡!
疯了,这女人疯了。当初在看《鹿鼎记》的时候觉得双儿好伟大,现在切身经历的时候,觉得她好笨!当初双儿也用药吧,没想到青菸也会这样对我!
“云姑娘为什么这么好看?”她双手托腮看着我,脸上带着羡慕的笑容,“奇怪,为什么觉得越看越好看呢?不像我,只是个花瓶。”她失落地看了自己水中的倒影一眼,便不再留恋。
拜托,女人都是这样的,看自己永远都觉得难看。
“天不喜欢女人梳复杂的发型,难怪喜欢云姑娘,云姑娘总是那么简单地披着头发,而且也从不上妆,其实你上妆会很好看呢。”她开始给我梳头,用一根丝带简单地束起,我郁闷到极点。
我现在的感觉更像是一个芭比娃娃,然后主人开始给我装扮。
“要不要穿衣服呢……”
青菸这句话让我寒了一把,她不会像宫里的太监,把我随便卷卷扔到随风床上吧。
“恩,还是穿吧。”
她开始给我擦身,我的触觉如同消失一般,这让我欣慰不少,不然我肯定会觉得便扭,我仿佛是在看青菸给另一个女人洗澡,换衣服,上妆,仿佛这一切与我毫无关系。
她给我换上了一套干净衣服,不过……怎么只穿了抹胸……外面只是一层淡淡的白色罩纱……
晕死,摆明叫我去勾引男人。
她给我套上外袍,小心翼翼地护送我进入随风的房间,房间里此刻没人,她将我按在床上,就脱了我的外袍,视线望入我的心底,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她看到了我,她透过这个躯壳看见了我。
我慌忙闭上眼睛,听见了她的命令:“好好侍奉天……”
才不!我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黑暗的世界,无边无际,望不到边,远处有一个亮点,我朝那个亮点跑去。
亮点越来越近,变成一道光束,光束里躺着一个人,她宁静地躺在那里,是我!
我赶紧跑到自己的身边,将自己拉起,晃着她:“醒来!快给我醒醒!”
那个自己身子软若无骨,仿佛是一摊烂泥,怎么摇也没反应,我狠下心,扬起了手。“啪!”无数的回响飘荡在这个空旷的世界里,她终于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就在她彻底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眼中忽然射出一道精光,我顿时有种被吸入的感觉,猛吸一口气,我居然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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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六十一、咒,不过如此
头有点沉,眼前的景物不停地晃着,勉强看清是床幔。我躺着,我躺在床上……
视觉渐渐清晰,所有的触觉再次回到身上,肩头有点凉,身上盖着被子,额头湿漉漉的,都是汗,想抬手拭汗,却发现自己有心无力,浑身如同生了一场重病,虚脱一般没有力气。
努力吸了几口气,双手撑住床,我坐了起来,锦被滑落,上身受凉地竖起了寒毛,我一下子懵了,我居然自己脱光了衣服!
头痛!此刻只能用郁闷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慌忙裹好被单,幸好随风不在,否则……
吃力地看着周围,找到了脱落在床下的衣服,我弯下了腰,可就在这时,我吐了起来,我虚弱地趴在床边吐出了一口黑水,残余的黑水顺着我的唇角滴落在地上的白衣上,我欲哭无泪,这下连衣服都没了……
随风进来的时候,我就是这个样子,趴在床沿,吐着黑水,无力而脆弱,长发垂落在脸边,险些落入那滩黑水中,裸露的双臂无力地垂挂在床边,就像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人。
为什么我会这么虚弱?以前中毒是很辛苦,可也不像这次,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我全身无力,如同虚脱。
他怔怔地站在门口,良久才反应过来,跑到我的身边,急道:“到底谁干的!”
我用尽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青……菸……”
“青菸!”随风显然很吃惊,攥起的拳头狠狠垂了一下床柱,就拂袖而去,我慌忙拉住他的衣摆,也是我唯一能触手可及的东西,人总是只看表面。
“非雪!你别拦着我,她居然把你……没想到她如此歹毒!”
一丝邪念燃起,我仿佛听见有人在说:让他去,干脆将错就错,让他恨死那个女人!最好做掉那个女人!
“别……别去……”我费力地说着,随风在我面前蹲下,捧住我的脸,心疼地看着我:“她害了你,你却还在帮她?”
我开始生气了,脱口骂道:“白痴……”这句白痴显然没有力度,完全失去了我昔日的风采。
随风愤怒的脸变得疑惑。
“她是为了你……你没发现我没穿衣服吗……”我努力睁着眼睛,显示我的怒意,人都是两面的,关键就在你自己的选择。
经我的提醒,随风的眼睛才往我身上瞄去,他的双眼慢慢睁大,慌忙侧过脸不看我,而脸上,正升起两驮可以的红云。
“懒得跟你说……给我坐好!”
随风乖乖地坐在床边,依旧不看我,我拉住被子,爬到了他的大腿上,他的身体立刻紧绷起来,腿部肌肉紧张地变成木板,他高举着双手,样子看上去像投降,我怒道:“给我放轻松,你这样我不舒服!”真是费力,每说一句话都用上我吃奶的劲。
渐渐的,他的大腿变得柔软,他环抱着双手俯视着我,我趴着渐渐舒服了,力气也有所恢复,我说道:“青菸给我下了咒,让我伺候你。”
“啊?”
“她还给我吃药?”
“吃药?”
“恩,合欢散。”
“合欢散!”
“恩,所以我不明白啊,既然她给我下咒,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给我下药?”
“呵呵呵呵……”随风突然笑了,环抱的双手放开,一手撑在身侧,一手开始抚摸我的长发,“她是想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
“没错,咒术并不是万能的,尤其是对灵魂的控制,恩……按照你们的说法就是控制人的意识行为,这种咒术因人而异,意志力比较薄弱的就容易操控,操控的时间也相对持久,甚至可以是终身。
而意志力强的就相当难以操控,甚至容易失败,对于这种人,就要不断下咒,她或许知道你比较难操控,就给你下了药。可惜啊,她不知道你百毒不侵。关于你身体的状况,我还没来得及告诉斐嵛他们,回去让他们好好检查一下。”
“原来如此,难怪她给我下了两次咒……”我觉得应该是催眠。
“两次?两次你居然还能醒?你可真是厉害。”随风的手插入我的发迹,轻轻抚摸着我的脖颈。
我听着他的夸奖,心里美滋滋的,说明我很厉害,不容易被下咒,可是为何我会这么虚弱?我好奇道:“那为什么我现在这么虚弱?以前再厉害的毒药,我都没像这次这么厉害!”
“那是因为你对咒术的反抗……是精神疲劳……”他有点灼热的手掌开始在我裸露在外面的后背上游移。
眼皮沉沉的,他温柔而带着热力的抚摸让我很舒服,我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静静享受,随便吧,就算他真要我,我也不会反对,我真的,很喜欢他……
他总是在我身边,保护我,虽然总是和我拌嘴,但多半都是他的关心,爱之深,才会责之切。
他有个好女人,真的很好,好得让我嫉妒,如果我克服心理障碍,我可能也不会在乎做他的小妾,可是这样,对青菸公平吗?我的存在她即使真心接受,可这种霸道的占有,让她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至少,我在良心上,会自责,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而相对于她的传统观念,一夜风流对我,根本不会产生任何心理负担,反而在离开的时候毫无遗憾,因为对方是我爱的人。呵呵,这种拍拍屁股走人的行为,好像很不负责任。
这么做对随风,公平吗?呵……其实不用我操心吧,他是这个世界的男人,比我们那个年代的男人更无所谓,我的离开会让他受伤,但时间会抹杀一切的,而且,青菸也会让他忘记我。
“喂!云非雪!”随风忽然叫了一声,将我从梦境边缘拉回。
“恩?”
“你好像……对我……太放心了吧……”随风在我上方说着,我揉了揉眼睛,在他的大腿上翻了个身,看见他已经濒临失控的好笑表情。
他的视线是如此炽热,呼吸是如此急促,可他却还在挣扎,额头布满细汗,耳根子红红的,很是诱人。
我笑着,往他怀里缩了缩,他浑身就像遇到危险的刺猬,竖起一个个豪刺。
“不行……非雪,你不保持冷静,我怎么保持冷静?”他双手慌乱地不知把我怎么从他身上推开,因为我现在可是一丝不挂,无论他碰触到我任何地方,我细腻的肌肤就会立刻点燃他体内的炸弹。
我躺在他的大腿上,看着他窘迫的神态,懒懒道:“我困了……”
他顿时拧紧了眉,瞪着我,忽然他一把将我拉起,被单顺势缓缓滑落,与此同时,他扬起另一只手,屋子里一片黑暗。
眼睛尚未适应,黑暗中被他吻住了唇,火热的唇舌共舞,我积极地回应他想要的一切,身体被轻轻压下,一只热掌顺着我的颈项缓缓下移,却避过了我敏感之处,然后顺着身侧继续下滑。
“非雪……”他的手按在我的腰际,不再游走,“你不怕我现在吃了你?”
“随便……”我累得实在动不了,而且,我不会反抗,就算我自私也好,自作孽也好,我想在离开他之前,留下一个圆满的夜晚。
“傻瓜……”他忽然放开了我,用被子将我再次裹起,“明天还有任务,如果你下不了床,可就坏了你的大计,到时你还不灭了我?”他隔着被子拥紧我的身体,幽幽地笑着。
心底失落无比,想有心挑逗他,却是无力,只有闭上眼睛,独自郁闷,没有下次了,知道吗,随风……我们……没有下次了……
青菸,你下错对象了,你应该给你的天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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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六十二、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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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清晨升起了淡淡的薄雾,走在街上,不一会,睫毛上,就沾满了露珠,我回头看着韩家大门,深红的朱漆门在关上的那一刹那,就是大家行动的开始。
我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利用北冥的平台,进入皇宫,拖延畬诺雷上午探望思宇的时间。可以让思宇有足够的时间离开皇宫,和韩子尤离开绯夏。
北冥轩武,这个男人可不好对付。
记得出门的时候,随风那担忧的神情就仿佛我会被北冥吃了。
重重地拍响了北冥在这里的别院的门,深吸一口气,开始今天的表演……
我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显得焦虑万分。听见脚步声,抬眼就看见北冥和他的侍从从里面走出来,我慌忙上前,拉住了他的袍袖:“殿下,殿下您可一定要帮帮小人哪。”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是稀里哗啦。
此刻晨雾已经散去,金色的阳光倾泻而下,照亮了整个院子。
北冥一身深色的袍衫显得深沉而肃穆,隐隐的,在他的脸上,浮现着一层倦色。他被我这一哭,怔地一下子愣住,正色道:“云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北冥殿下,是小人的妹妹,秋雨不见了!所以小人希望北冥殿下能带小人入宫见陛下,让陛下帮帮小人哪。”
“什么?云先生能将具体情况说一下吗?”
于是,我将思宇忽然失踪的事简单讲述一遍,再次祈求道:“现在也只有靠陛下的力量来寻找秋雨了,请殿下务必带小人入宫啊。”
“这……”北冥面露难色。
只见他身边的紫云轻声道:“殿下,我们现在要赶回暮去。”
我耳朵立刻竖起,他今天就要走?好机会!
“北冥殿下。”我大喊一声,自己也明白,这事没那么顺利,所以早有心理准备,今天打算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
于是我立刻作势要给他跪下,他慌忙扶住我,我立刻大哭起来,“小人在这里无亲无故,妹妹却突然失踪,所以希望陛下能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小人找到妹妹……而且,殿下。”
我扬起泪脸看着北冥,他被我吓了一跳,我啜泣道:“小人只耽误殿下半天时间,如果殿下不肯带小人入宫,那小人完全有理由猜测秋雨就是殿下协助本国陛下掳去的,小人一定要见到陛下,请殿下帮帮小人哪!”
我再次作势下跪,北冥再次将我扶住,我用袍袖胡乱地擦着眼泪,他看着我直皱眉,在沉默了几分钟后,他沉沉吩咐道:“备车!从皇宫出来我们就直接回去!”
“是!”四个侍卫立刻阴着脸走了出去。
心底开心了一把,不知随风那里进行地如何?
离预定的时间晚了一点到达皇宫,所幸的是畬诺雷今日的早朝也晚退,当时还真是心里捏了把汗,怕这个家伙发现思宇已经被掉包。
畬诺雷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满脸狐疑地看着我,然后奇怪地看了看北冥:“这是……”
“云先生说他的妹妹不见了。”北冥解释着,淡淡地看着畬诺雷。
“秋雨不见了?”畬诺雷瞪大眼睛惊道,然后啧啧哀叹,“哎……怎么就不见了呢,云先生请放心,朕一定会发出公文,帮云先生找回妹妹。云先生就请回吧。”
“慢着。”现在就赶我走,那怎么行?我立刻道,“小人知道是谁绑架了秋雨。”我直视着畬诺雷,他嘴角微扬地看着我,双手交叉放在削尖的下巴下,问道:“哦?是谁?”
我立刻哭了起来:“太多了……唔……怎么办哪……都怪我那妹子活泼可爱,引蝶招蜂的,您说她当初若是跟了陛下您有多好……”偷眼瞟了一眼畬诺雷,他扬起的眉毛不停地颤动,而北冥倒是悠闲地在一边喝起茶来。
“若跟了陛下,哪有会现在的事?唔……这个笨妹子啊……偏偏要嫁给那个书商韩子尤,看,一个破书商,文也不行,武也不行,根本没能力保护我家妹子,这下可怎么办哪,洞房花烛夜,却丢了新娘子,都快成全城的笑柄了,让我这脸往哪儿搁……唔……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云先生!”畬诺雷忽然叫了我一声,我装作没听见,继续哭诉:“想我妹妹也是娇艳可人……如今却不见了,可如何是好?万一……万一被糟蹋了,蹂躏了,卖到妓院了,我可怎么办哪……好好的一个姑娘就成了男人的玩物啊……哇……”
此番就连边上的北冥也开始眉角抽筋了。
“唔……一想到秋雨被男人夜夜折磨,我就不想活了,爹啊……娘啊……飞扬不孝啊……把妹子弄丢了啊……”
“云先生!”畬诺雷忽然大叫起来,震地御书房都开始摇晃。
我慌忙收声,改为啜泣。
“咳!”畬诺雷咳嗽了一下,喝口茶润润喉,“云先生痛失爱妹的心情朕能理解,可请云先生冷静一下,朕这里不是先生哭诉的地方,请先生说出到底谁绑架了秋雨,也好让朕尽快发出榜文。”
“哦!哦!好!好!”我擦干眼泪,“请赐文房四宝。”
畬诺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太监立刻给我搬来了一张长桌和文房四宝。
我提起笔,几番下手,却又顿住,然后,我再一次哇地哭开了:“我怎么这么笨哪……为什么一个都想不起来啦……早上明明记得的啊……”我开始望着白纸发呆,开始我的任务:拖延畬诺雷上午看望思宇的时间。
整个计划就是掉包。我让随风监视思宇,他清楚地掌握了主要负责思宇起居的宫女和太监,然后选准一人,假扮他,换出被软禁在屋内的思宇,为了后面角色转换的方便,我让他挑了一个太监。
在我入宫之前,他就应该已经将那个太监截获,然后将他藏好,藏觅的地点也是经过我们精心挑选,绝对保证半日内找不到的地方。
然后,他扮成那个太监将思宇换出,随风就扮作思宇呆在屋子里迷惑众人视线,因为他的身形和思宇比较接近,而且……他扮女人也很有经验。
接着,思宇就按照随风给她的地图离开囚禁她的院子,出来后,就有欧阳缗接应。
欧阳缗事先负责监视买办处的太监,买办处会在卯时至辰时派出两名太监购置物品,其实宫里并不是每天都需要买物品,但却有不少东西拿出去卖,通常都是宫女们的绣品,买办处的太监们就靠贩卖这些物品来赚取零用钱,所以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大好的机会。
同理,欧阳缗会挑选两个身形与自己和思宇相似的太监下手,将当天出去的太监掳获并藏好。然后和思宇扮作他们混出宫。
如果当天负责买办的太监正好是他们假扮的太监,那是最好,如果不是,就走我们事先挑选的一条相当曲折但却僻静的小路,尽量逼人耳目,在辰时之前出宫,因为辰时之后,宫女太监活动越来越频繁,容易被发现。
出宫后,韩子尤的马车就会接应思宇,我让韩子尤不要做任何停留,立刻就走,小露会在车上帮思宇换回平时的衣服,就算被外人看见也没关系,因为畬诺雷是偷走思宇,外人并不知道,外人看见思宇,也只会觉得很是正常,只当韩子尤已将思宇找到。
况且,思宇就算在外面露面,被我托拖住的畬诺雷,也未必立刻知晓。
看了看日头还早,我开始提笔,在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上一大堆名字。
张狗,李胜,王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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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六十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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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写,一边想,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垂头丧气。
畬诺雷看了我一会,鼻子里长长哼了口气,无奈而郁闷,开始翻看书桌上的奏折。
而北冥时不时看着时辰,虽然他表面上依旧平静如水,但从他看门外的频率上可以判断,他心里其实十分焦急。
没了我的哭闹,御书房就一下子安静下来,除了“哗哗”的翻奏折声,就是北冥喝茶时杯盖和茶盅摩擦的声音。
渐渐地,脚站得有些发麻,算了算时间,思宇也该出宫了,怎么还没信号?
在整个计划里,所有人的撤离要等信号,这个信号是由韩子尤发出的,就是在他顺利出境后,发出的信号,也就是白日烟花。
只要听到烟花绽放的声音,就是我们所有人撤离之时。
当然,随风还要继续坚持一会,确保我有足够时间离宫,不然到时我被畬诺雷扣住,就会相当麻烦。
不过,要求随风晚点撤离还带着另一个目的,就是让我有足够的时间离开邶城,离开他。
我有时在想,如果青菸像慈禧,像吕后,心狠手辣,勾心斗角,我还真就跟她杠上了,就算耗尽我毕生穷计,我也要跟她一斗到底,争个鱼死网破。
可偏偏,上帝给了我一个火星人做对手,我实在是郁闷至极,欲哭无泪,相对无语……
若我也能成为随风的未婚妻,跟青菸公平竞争,那该多好,就算输了,也是心甘情愿,现在连这个机会都没有,这个变态的国家,越听越觉得像古老的食人部落。
“云先生!”一道清明的声音阻止了我的想入非非,我木呐地看着畬诺雷,他沉着脸,似乎在隐忍什么。
“我说云先生,你到底要写到什么时候?”
我愣愣地看着纸,在右下角,已经滴了一滩墨。
“我……”我看向毛笔,手里的毛笔已经干涸,脑子里开始寻找新的拖延方式。我想地聚精会神,全神贯注。
“咚!”忽然,一声巨响,当即让我惊跳起来。
“奇怪,白天放什么烟花?”北冥缓步走出御书房,看着远方一朵不太明显的烟花,我也立刻凑过去,跟着说道:“太奇怪了,都吓我一跳。”
“云先生?你的名单……”畬诺雷再次提醒我,看来他已经等不及了。
我立刻将名单拿起,恭敬地送到畬诺雷面前,就在畬诺雷要接过的时候,我又立刻收回,摇头道:“这上面的名字实在太乱了,请容小人回去删选后,再交给陛下。”
“呼~”畬诺雷再次从鼻子里出了口气,沉声道,“那请先生尽快。”
“是、是、是……”我谦卑地说着,然后感激地跟北冥说道:“多谢殿下帮忙,耽误殿下了。”
“不打紧……”北冥淡淡地说着,随后跟畬诺雷打了声招呼,便带着我离开,而畬诺雷说明日会派人来取名单,我应承着,心里却在想:鬼才等你呢。
跟着北冥离开皇宫,看着身后那幽深的宫殿,随风也住在这层层宫墙中吧。
“飞扬不必担心,诺雷一定会找到宁姑娘,飞扬还是安心回家等候吧。”北冥拉我上车。
“呼——”我松了口气,扬起了笑容。北冥对我的笑容很疑惑。
我坐在他身边,笑道:“北冥殿下不是一直请在下到贵府作客吗?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飞扬你……”北冥显得越发疑惑。
我笑而不语,对着外面的侍卫替北冥下令道:“出城!”
护在马车周围的四卫显然也很疑惑,望向车里的北冥,此刻北冥的脸上已无疑惑,没有任何表情的他,肃杀地让人莫敢仰视,就像我第一次见到的他。
他只是扬了扬手,骑卫们便扬起了鞭,护着马车飞奔起来。
“看来我拣了个麻烦回家。”北冥淡淡地笑着。
我笑着点了点头:“如果殿下怕麻烦,可以将我放在城外即可。”
“放心。”北冥渐渐眯起了眼睛,藏去所有锋芒,“没人会知道我带走了你。”
心开始下沉,我淡淡笑道:“那就多谢了……”
尘土飞扬,宽阔的蓝天之间,正有绵云翻滚,只是从窗口望去,这云仿佛被窗框框住的画,张扬却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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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六十四、尾声
邶城当天下午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绯夏国主在未时(下午一点)突然宣布封城,全城搜索,尤其是韩府,更是翻了个底朝天。谁也不知道到底要搜谁,要抓谁。
各种传言在城内漾开,说可能是刺客,间谍,强盗或是杀人犯,一时人心惶惶。
与此同时,一队小分队由畬诺雷亲自率领冲进了城外的竹林,而他们看到的,却是空无一人的竹舍。
邶城封了三天,才开城,直到开城的那一天,依旧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就在开城的当天夜晚,四条人影,潜入了韩府,他们再次将韩府翻了底朝天,也依旧没有找到他们想找的人。
“你那天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其中一人扣住一个女子的双肩,女子的面巾滑落,露出绝世容颜。
另两人并没上来阻止,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痛苦的男人。
“她给我留了一道命令。”
“什么?”男人紧张起来,只要是关于那女人的一切,他都要知道。
女人双眼无神,抬起了手,按在男人的胸口:“她说,要你忘记她。”一道蓝光乍现,射穿了男人的胸膛,男人不可思议地大张着眼睛,在蓝光消失后,缓缓倒在了女人的怀里。
一行清泪滑落,女人望着苍穹上一颗明亮的星星,轻喃:“他从此不会再痛了,可我和你,却依旧痛着,为什么……你不愿留下……”
那颗星星突然闪了闪,夜色凝重的夜空,却映出了一张笑脸,一张永远充满希望的笑脸……
※※※※※※※※
因为下面是国庆,请原谅我出去玩的说,所以国庆是一天一更,每晚六点半左右。10月日做伴娘,所以那天不会有更新,真是抱歉。嘻嘻,祝大家国庆快乐。
刚才跟读者讨论在什么地方让非雪吃掉随风,初步已经定下,嘿嘿,第三卷绝对会让大家乐开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MFU.,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卷 唯有一缕黯乡魂—— 一、别院的日子(一)
大家请投我月票,谢谢,明天我做伴娘,更新会比较晚,大家白天不要等更新了,为了补偿大家,我会把伴娘照片发上来,给大家指点^_^
※※※※※※※※※
风沙的世界,土胚的城,满眼望去,是黄色的土坡,矮矮的灌木。萧索的边关,哀愁的路人,让人觉得份外凄凉。
今天天气不错,风不大,日头有点猛,白花花的太阳高高悬在天上,给这里带来些许暖意。
这里是暮廖西边的第二道关:阙关。关内便是阙城。
这里驻扎着一万士兵,负责这一万士兵伙食的,就是我认的爷爷:老张头。
“豆丁,去把冬菇拿出来晒晒。”队长楚思对我吩咐着,他是爷爷手下的第一火头兵,也就是大厨,这里负责煮饭的,连我在内,也就六个人。我应了一声,去拿屋子里的冬菇。
被唤作豆丁的人,就是我:云非雪。
为何我会认了一个爷爷?呃……这个过程比较复杂。
为何我会被唤作豆丁?呃……这个过程也比较复杂。
为何我会身处边关的军营?呃……这个过程就更为复杂。
事情还得从两个月前说起……
※※※※※
两个月前……
暮廖寒沙城是离绯夏邶城最近的城池,两座城池之间的路程也只有三天。当今暮廖皇族姓北冥,北冥轩武便是暮廖现在的国主北冥候的第三个儿子,也就是人称的三殿下。当今暮廖国主一共生了九子八女,其实这在古代不算什么,国主都是种猪来着。
可奇怪的是,这九子都不是太子,据说是北冥候不想那么仓促地做出决定,引起不必要的内战,如此一来,就成了几个儿子间的竞争。
而这九个儿子,也不是人人都想做太子,于是乎,就形成了多个派别,现在竞争最为激烈的就是大殿下和六殿下,而让他们有所忌惮的,却是三殿下北冥轩武。因为北冥轩武在为人处世上,深得民心,并与绯夏国主畬诺雷私交甚好,甚至有人传闻,两人是“那种”关系。
也不知从哪里流传出来一本写男爱的书,于是乎,北冥轩武和畬诺雷的暧昧关系,导致他在暮廖女性心目中的地位与日俱增。
不管如何?反正朝廷里拥护北冥轩武的人越来越多,而北冥轩武心地善良,待人和善,也颇受百姓拥戴,再加上战功累累,似乎太子之位非他莫属。
不过,这北冥轩武表面上,似乎对太子之位没什么兴趣,皇室的聚会向来很少参加,就连今年的中秋,也去了绯夏邶城,宫里谣言四起,说他是去会情人畬诺雷去了,让北冥候陛下直喊头疼。
话说北冥轩武在寒沙城有一处别院,因为他常年去绯夏,又要前往边关解决战事,因此这别院是他中途的歇脚点,反而成了他最常居住的地方。
就在这天,这个别院迎来一位神秘的客人,没人知道她的到来,因为北冥轩武直接将这位客人送进了别院最偏远的院子,那里,只有一位哑奴负责打扫。
这个客人,就是我:云非雪,不,应该是云飞扬。
北冥并没跟我解释什么,我也清楚,自己只有靠这里藏身。
三天的行程并没影响消息的速度。当我离开边境的第二天,北冥就知道邶城发生了什么?他没问,只是一脸地沉思。
在离寒沙还有一天行程的时候,北冥和我便分道扬镳,原来暮廖边关告急,他已经为我延误半天,因此不回别院,直接前往边关,而我,就由寒冰护送回别院,安排入住。
我看着眼前的三层阁楼,忽然有种鸟笼的感觉,用金屋藏娇这个词形容不太妥贴,但确确实实,我就要住进这幢小别野(别墅,因为有人将墅念成野,于是“小别野”就在年轻人之间流传开来),开始过与世隔绝的日子。
这小别野我颇为喜欢,一楼是会客室,二楼是书房,而且是正宗的书房,除了一张靠窗的书桌,其余的空间都是书架,上面有各种各样的图书。
而三楼,就是我的卧室,凭栏远眺,可以将远处的景色一览无余。
蓝冰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你休想从他口中套出任何消息,他的存在,就是负责监视我的摄像机,然后等北冥回来,向他汇报。
我又开始进入自己的小小世界,整日整日地看云听风,读书睡觉,也不觉得闷,我的性格就是如此,能动能静。
自己心里清楚,也只有这样,我才会从这个世界消失,北冥这种软禁对于我来说,其实是保护。
直到七天后,北冥回来了。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还记得当时正好有一排大雁从天空掠过,勾起我的思乡之情。
我坐在三楼的窗边远眺,远远的石子甬道上,走来几个人,一个拄着龙头拐杖,一个英姿飒爽,正是孤崖子和北冥,还有其他三个侍卫。
哑奴正在院子里打扫,我喊了一声:“哑奴,备茶。”
哑奴只是哑,但听力很好,他对着我行了个礼,而后进了屋。
此刻孤崖子的声音已经能传入我的耳朵,只听他赞叹着:“好计!真是好计!”北冥在一边却只是略略点头,愁眉不展。
蓝冰见到北冥他们回来,很是高兴,石雕一样的脸上终于染上一层喜色,似乎还松了口气,估计监视我让他也闷坏了。
“好计啊好计!”孤崖子直到坐下还在赞叹着,我向孤崖子和北冥行礼后,也在一旁坐下,然后问道:“什么好计?”
“飞扬你的计策啊。”孤崖子一边摸着长须一边笑着。
我恍然地笑了:“看来孤老先生和北冥殿下已经知道小人的小聪明了。”都七天了,还有什么不知道?
孤崖子朗声笑道:“哈哈哈,正是啊,老夫和殿下在边关就收到绯夏国主的急书,才明白原委啊,只是老夫算来算去还是少一个人。”
“少一个人?”
“恩,正是,假扮宁姑娘是一人,接应宁姑娘出宫是一人,在宫外守候的想必就是韩子尤,而据老夫所知,公子身边只有一位高手,因此这算来算去还是少一人啊。”孤崖子说完疑惑地看着我,一边的北冥面无表情地喝着茶。
原来如此,我简单回道:“还有一人是晚生身边那少侠的朋友,所以大家不知。”
孤崖子听完便发出一声:“哦~”
我淡淡地笑着:“多年游历各国,认识的人自然就多了,此次若没这些朋友的帮助,怕是成不了事。”
孤崖子微微点了点头:“正是,就如这棋,棋盘、棋子及下棋的人,缺少任何一样,都不能下出一盘好棋。邶城皇宫就是棋盘,这些人就是棋子,而飞扬你,就是这下棋的人,飞扬啊,你可真是下了一盘好棋啊。”
然后,他看了看北冥,对着我笑道,“飞扬此计和沐阳那设计飞天者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明白他们已经查出我的底细,于是索性承认:“正是,那便是小女子所为。”
“女……子!”孤崖子惊讶地看着我,那四个侍卫立刻放大了眼睛,北冥放下茶盅,抬眼间,射出一道犀利的目光。
我坦然笑道:“小女子云非雪,见过各位。”我站起身向众人道福,孤崖子的脸立刻凝重起来。
我继续道:“多谢殿下收留小女子数日,小女子也该告辞了。”
“不用。”沉默多时的北冥忽然说话了,他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然后道:“我会跟沧泯国主联系,将云姑娘早日送回。”
北冥的话让我大吃一惊,他居然要把我送回沐阳,送回拓羽身边!
“虽然云姑娘公主的封号一直没有下来,但沧泯国主却找姑娘找得很是焦急,画像也送到各位国主手中,是公主的身份,所以,既然云姑娘已经承认自己是云非雪,那应该尽早回国。”
这下轮到我皱眉了,我想我此刻的脸色一定比他们还凝重,怎么也没想到北冥会把我送回去,那些穿越书里的女主不都很吃香?按穿越书里写,我应该被北冥藏起来,据为己有。
哎……谁叫我不是倾国倾城呢,现实终究是现实啊。
孤崖子在一旁淡笑道:“怎么?姑娘不肯回去?”
“屁话!”心里一急,脱口而出,慌忙捂住嘴,不过已经引来了笑声,孤崖子的脸皱在了一起,显然不相信刚才那句粗口是从我这个看上去温柔娴熟的女子口中说出。
既然已经如此,我便气道:“如果想回去,当初就不会费尽心思逃出来!我不会回去!既然我能逃出一次,我就能逃第二次,就算是北冥别院,我也一样能逃出去!”都说冲动是魔鬼,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这下歇菜,北冥一定会派更多人看着这个院子。
面无表情的北冥在听完我这句话后,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哦?是吗?那北冥倒是很期待啊……”
糟了……
就在当天晚上,我换洗的衣服就变成了女装,从此,开始过着老老实实的笼中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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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唯有一缕黯乡魂——二、别院的日子(二)
(补10月日的章节)
“喂!豆苗,发什么呆!”一件衣服扑面而来,这就是我在军营的另一份工作,给他们洗衣服,我每天都要洗好多好多,自己都数不完的衣服,由于是用脚踩,我可怜的脚总是净地泡皮,很不舒服,天又冷,脚趾头红地像个萝卜,有开始长冻疮的嫌疑。
我不禁开始回味那段米虫的生活……
※※※※※※※※
自从那次谈话后,我整日都提心吊胆,生怕北冥把我送回沧泯。而监视我的人,便是那四个护卫轮着替换,热情的赤炎,沉稳的青云,活泼的紫电,冷漠的蓝冰,让我和他们倒渐渐成为好朋友。
而我也只是穿着简单的女装,梳着简单的发型,北冥送来的那些首饰我都不用,不是不想用,而是不会用,所以一直以来,我还是梳了一个辫子,随意地散着自己的刘海,粗粗一看,和赤炎的发型有点像,然后其他几个侍卫就会开赤炎的玩笑,说我暗恋他,赤炎就会一脸郁闷,最后,他迫不得已换了发型,改梳两个辫子,我对他的评价,就是两个字:好丑。
这些大男人,整日陪着我这个女人,的确无聊。于是,我开始向他们学习。
赤炎的赌术,青云的棋艺,紫电的书法还有蓝冰的琴技成了我每天轮流的课程,当然学归学,这效果嘛……也只有天知道。
总之他们四个常常被我气死就是了。
北冥从那天之后,就不再来这个院子,而孤崖子却是每天必到的常客,他总会给我出一些很是奇怪的题目,那些题目我自然都答不上来(都是智利题的说),然后,他就会用很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我只是耸耸肩,抱歉的笑着。
只有那天,孤崖子的话让我一直记忆忧新。那是一个下雨的午后,孤崖子风雨无阻地来到我的小居,再次和我探讨人生。
“那日听姑娘一番话,让老夫豁然开朗,若人真的可以选择,的确都想过安逸快乐的生活,无奈天意弄人,不是人不想懒,而是天不让人偷懒啊。”
“是啊,例如现在,我的存在一定让北冥殿下头痛不堪吧。”
孤崖子抿了抿茶,笑着点头,然后无奈道:“姑娘让老夫也头痛不少啊。”
我忍不住笑了,孤崖子是北冥的谋士,北冥的烦恼,自然就是他的烦恼。
“姑娘只是用自己知道的那点知识,就已经助姑娘几次三番逃脱危险,这若是通晓天文术数,还有什么能难住姑娘?”
我哀怨道:“有啊,就是殿下要把我送回沧泯,我这两天一直惴惴不安,食不下咽哪,孤老先生,不如您劝劝殿下啊。”我向孤崖子撒娇,我在他眼里,就是小孙女。
孤崖子神秘莫测地笑着:“那就请姑娘说出不送姑娘回去的好处。”
我顿时语塞,如果将我送回沧泯,无疑北冥跟拓羽关系又进一步,无论在争夺王位,还是争夺天下,北冥都将是受益者。他除了畬诺雷,就又有一个支持他的国主。
而若不将我送回,无人知道也就罢了,一旦消息走漏,拓羽那边自然不好交代,甚至还会跟自己的好友,也就是畬诺雷之间造成罅隙。
除非……我嫁给北冥,全身立刻冒出一层冷汗,这是比较折中的办法,到时因为我是公主,所以是姻亲关系,拓羽虽然心里不爽,但给双方带来的利益却不容小觑;而畬诺雷那里,他虽然冲动,但也明白已经成了事实,自会给好友北冥面子,不会再追究我偷走思宇的事情,再说整件事本就是他理亏。
当然,最好的办法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可是现在,又如何逃脱?白天晚上都有人看着,我一不会轻功,二不会隐身,要逃啊,除非奇迹发生。不过,在北冥将我送回沧泯的途中,说不定会有不少机会。
“姑娘莫不是想出了对策?”孤崖子忽然问我,狡猾地捋着胡须,我慌忙摇头:“那还是把我送回去比较妥当。”
孤崖子点头微笑,可我知道他心里肯定另有打算,因为七天过去,都没有来接我出去的意向,这多半是他在想怎么更好地用我这颗棋子。
当天晚上,北冥意外地出现在我院子里,当时我正躺在台阶上看星星,十月(农历,阳历十一月下旬或是十二月)的地上有点凉。回想起中秋的那个晚上,暗自后悔不该把项链戒指还给随风,那两样东西也值不少钱。
“云姑娘莫不是不喜欢那些首饰?”渐渐有了冬意的院子里忽然传来北冥朗朗的声音,我坐起身看他,他今天穿着酱紫的长袍,黑色短绒的滚边分别在他的领口和袖口上,依旧是一个青金的小冠扣住他深褐的长发,小冠中央紫金的宝石,闪耀着神秘而魅惑的暗光。
暮廖的人,以发冠上的宝石来区分这个人地位。
我笑道:“喜欢,只是不会用,呵呵。”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辫子,“一直以来都是男装,习惯了。”心里盘算着要把那些首饰收好,好像也挺值钱的说。
北冥再次将我仔细看了一番,不由得笑了:“云姑娘的确与众不同,先不说这男子般的性格,就算见到再厉害的人物,也从不见云姑娘惊慌害怕。”他坐在我的身边,看着我。
“你是说我不怕你?”我朝北冥眨眨眼睛,他淡淡地笑着。
我双手托腮,懒懒道:“有什么好怕的,你也是人,只是因为你的殿下身份,让人畏惧。说白了,你就是他们的主子,掌握着他们的小命。但我不同,我即不是你的仆人,也不是你的臣民,而是你请来的客人,没必要对你低三下四的,我对你又没利益冲突,你也不会来害我,就这么简单。”
我说完看着一边的北冥,他双手撑在地上,仰头看着那四方的天空,嘴角微扬的脸上,看不出他任何想法。
视线渐渐被那宝石吸引,发现自从失恋后,自己越来越贪财。
“怎么?你喜欢这个?”北冥指着自己的发冠。
我自然而然地点头,他取下发冠,那些不听话的刘海立刻垂落,遮住了他琥珀色的眸子。
北冥轻轻将发冠扣在我的脑袋上,结果,因为我的脑袋太小,大大的发冠从我的脑袋直接滑落,反而成了项圈,我不由得撅起嘴,沮丧地将发冠还他。
他一手拿着发冠,一手扣住我的脑袋,喃喃道:“没想到你的头这么小,我一个手掌就可以扣住。”
我有点不耐烦道:“有什么好奇怪,人小脑袋自然就小。”
忽然,他拥住了我,这个拥抱有点突然,就像是好友之间的拥抱,我立刻缩住自己的身体,心里很便扭,他抱了抱,然后放开我,一脸认真地做着总结:“果然很小……”
心里有点郁闷,说什么呢!看在他照顾我的份上,原谅他。
“云姑娘为何不愿回沧泯?不愿做公主,而宁可漂流在外?”他淡淡地问着,神情很是漫不经心。
我无聊地玩着自己的辫子,嘟囔道:“只是不想做棋子,就这么简单……”
北冥微皱双眉,神情开始变得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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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唯有一缕黯乡魂——三、别院的日子(三)
我把玩着衣带上的绒球,今天刚刚过了小雪,我的衣服上也有着好看的绒毛。北冥似乎很了解我的心思,送来的衣服总是很称我的心意。就像这件,蓝色锦缎的小褂,鹅绒的滚边,白色的褶皱长裙,衣带的尾端,是两个大大的绒球,毛茸茸的,蹭在脸上很舒服。
包括床上的大羊绒毯,我总是喜欢用自己的脸在上面蹭,婴儿般的润滑,让我留恋不已。
我沉静于这舒适的米虫生活,对周围事物的戒心也越来越松,自然也包括北冥,而且,北冥也不常来这个院子,他是我的饲主,我应该感激他。
这么说,自己都觉得自己像废物,不过这样废物般的生活,我很满意。至少经历了前一阵子的风波,现在这种宁静的生活,真的让我很恰意。
“不知道我这逍遥的日子还能过多久,殿下?”我侧脸看向北冥,希望他能告诉我最终的答案,他到底会不会把我送回沧泯?
北冥低着头淡淡地笑了,然后也侧过脸看我,深沉的眸子里是让人永远也猜不透的心思,他眨了一下眼睛,忽然道:“姑娘养过鸟吗?”
“没有。”这人总是问东答西。
“这鸟先是不愿进笼子的。”北冥开始跟我谈鸟经,“它总想从笼子里飞出去,于是我给它好吃的,逗它玩,训练它,驯服它,有一天我打开笼子让它走,它也不愿,因为它已经习惯鸟笼的生活,习惯我是它主人的生活,没有我,它将无法生存。
这就是我驯服一只鸟的过程,它对我忠心耿耿,一心一意。关住这只鸟,只是为了要得到这只鸟,但我要的不仅仅是这只鸟,云姑娘知道我还要什么吗?”
北冥幽幽地笑着,他的笑容就像一个猎人在等着他的猎物上勾,我呐呐地问道:“什么?”
“鸟心。”他清清楚楚地吐出两个字,一丝霸气从他的眸子里带出,我看到了他的野心。
说来说去还是想说让我乖乖效忠于他,他对于人才倒没有性别歧视。我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鸟心?吃?”
“哈哈哈……”北冥朗声大笑,“云姑娘除了吃还是吃,可却吃不胖,轩武很奇怪,姑娘平日吃得比轩武还多,又整日睡觉,缘何不见长肉?”
“是嘛,呵呵,消化功能比较好……”我皮笑肉不笑着。(一般肥胖是营养吸收不均匀造成,里面有一定消化功能的原因)
忽然,北冥止住了笑容,只是静静地望着前方:“非雪喜欢白色,白云,白雪,白花,凡是白色的都喜欢……”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忽然叫我非雪,感觉有点怪。
他依旧淡淡地说着:“喜欢吃东西,只要是能吃的,都喜欢,当然最喜欢的还是鱼虾蟹,以及绿色蔬菜,肉食类并不喜欢,实在吃无可吃,也可以凑合。零食喜欢蜜饯,不喜甜食,所以糕点只是在饥饿时才会选择。
如果有人陪着玩乐自是最好,无人就选择看书睡觉,讨厌麻烦,向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所以,你现在这个米虫虽然困在笼子里,却很开心,非雪,我可有说错?”他忽然回眸看我,让我避之不及。
我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调查我做什么?”
“我没调查,而是观察。”北冥嘴角微扬,带出一抹得意,“你住在我这里,衣食住行哑奴都会向我汇报,我怎会不知?而且,非雪似乎已经将这里当作自家,有任何不满意都会提出,毫不客气,是不是?”
“嘿嘿嘿嘿……”我不好意思地笑着。
“怎样?我是否比那个随风更了解你?”
“诶?”他怎么突然提起随风?
北冥淡淡地看着我,忽然,他笑了,笑得有点诡异,只听他说道:“明日我就会发出书函,相信沐阳那边很快就会有回应,非雪便可以回家。”这句话如同一击闷棍,打地我发傻。
北冥缓缓站起身,对我笑道:“非雪就要回家了,身份也就公开,过几日带你去城里转转,出去透透气如何?”
“不要啊!”我一下子抱住北冥的右腿,北冥愣住了:“非雪不要出去逛逛?”
“不是不是,殿下,不要把我送回沐阳啊,让我留在这里,我会乖的,我保证,我会很乖很乖的。”强迫自己挤出两滴眼泪,抱着北冥的腿声嘶力竭地哀求着,我云非雪第一次这么没骨气。
“哦?那你说出想留在这里的理由,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把你留下。”北冥面带微笑地蹲下看我,我忙说道:“这里有好吃的好穿的。”靠,什么垃圾理由。。。。
“沐阳也有,而且我想,拓羽绝对不会亏待你。”
呵,是不会亏待我。
“这里有五个帅哥陪我玩。”
“五个?”
“恩,赤炎,青云,紫电,蓝冰,孤崖子。”
“孤崖子?噗……”北冥忍不住喷笑出来,我嘟囔道:“你别瞧不起人,孤崖子很帅的,年轻时肯定比你那四个侍卫帅多了。”
“哈哈哈哈……”北冥依旧在一边捧腹笑着,末了摸了摸我的头,像是安慰我道,“云非雪啊云非雪,你就乖乖回去吧,你这个烫手的山芋我可不敢要。”
“不要啊!”我缠住北冥的胳膊,凄声哀嚎,“殿下,求您了,别把我赶出去,我会听你的话,把你当爹一样膜拜!”
“爹?”我看见北冥俊逸的脸立刻变得撒冷,慌忙松开他的手,退到一边画圈圈,小声道:“当我没说。”
算了,看来北冥也是心意已绝,谁叫咱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然还可以用用美人计,牺牲牺牲色相。
寒风一阵又一阵地掀起我衣服卷边上的绒毛,有点凄凉,我要再次回到小拓子的身边,一想到他得意的邪笑,我就发寒。
“看来……”下巴忽然被人勾住,北冥扣住我的下颚,掰过我的脸,迫使我正视他,他的眼睛里滑过一丝邪气,“某人是甘心情愿地留在这里做鸟了?”
“反正到哪儿都是做鸟。”我垂头丧气地说着,“至少这里还有人陪……”希望我的话能传到赤炎他们耳朵里,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也为我说说话,劝劝他们主子别出卖我。
“云非雪喜欢美人,果不其然。”北冥放开我的下巴,再次起身,朗声道,“做我的鸟也不是由你说了算,还要看我是不是想要你这只鸟。”
Gameover,米虫生活宣告结束。
我沉默地低着头,看着地面上爬来爬去的蚂蚁,羡慕地我差点掉出眼珠子,蝼蚁都比我自由。
然后,我很下流地联想到了鸟的另一个含义,心里嘟囔道:切,做你的鸟又不是做你JJ,又不是什么体力活。
“而且,你从头到脚都没有半点可用的价值,我北冥轩武不可能让一个女人做谋臣。”北冥就像打量一个货物一般打量着我,奇怪,既然如此,刚才还说什么要得到鸟心?
我继续沉默,说吧说吧,反正我本身就是一无是处。
“再者,你也非本殿下的女人,本殿下有什么理由留你?”
那倒是,在这里白吃白住,还有专人“保护”,我的待遇的确很高,至少比北冥那些女人高出一个级别。
谈判破裂,多说无意。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冲着北冥行了一个大礼:“多谢殿下连日来的照顾,非雪定当感恩,回国后,让皇兄多多协助殿下,早登帝位,像殿下如此拥有博大胸怀,关爱臣民的温柔男子,才配做一国之主,万民之君。”
我滔滔不绝地说着,北冥在一边听着。
“这天色已晚,寒气已重,殿下也该早早回去歇息,您的身上可背负着万民的幸福,所以请保重身体。”我下了逐客令,请北冥离开。
北冥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淡笑道:“怎么?要赶我走?呵!这只鸟倒是赶起主子来了。”
鸟?我立刻沉声道:“非雪不是鸟,殿下也不是非雪的主子,非雪是拓羽的鸟,拓羽才是非雪的主子,非雪这只鸟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谁才是非雪真正的饲主,所以请殿下离开,非雪的身份一旦公开,相信有不少人会关注这个院子,为了给殿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请殿下以后少来这个院子,免得落人口舌,招人话柄。”
“话柄?”北冥在对面幽幽地笑了,“莫非说非雪是本殿下的女人?”
愣了一下,这样的流言对北冥相当不利,亏得他还露出很是轻松的笑容。
“这样北冥就不得不对这个谣言负责,那非雪也就不必回沐阳,不是正合了你的意?”
“诶?”我呐呐地看着北冥,他抬起手,伸出食指,忽然点在我的鼻尖:“好鸟,真是一只好鸟,哈哈哈……”
北冥大声笑着,心情颇好地离去,北风掀起他的袍子,仿佛他整个人都轻快地起舞。
“好鸟……”我摸着自己的鼻子,方才那里被北冥点过,“靠!神经病!”我轻声骂着,这里他的耳朵不少,可别传了出去。
真不明白北冥到底怎么想的,一会说让我效忠他,一会又说要把我送回沧泯,这不是互相矛盾嘛!
回到拓羽身边,我还怎么做他的鸟?难道他也想用毒药?
可他应该知道我回去是嫁人的,至少水无恨肯定不会放弃婚约,就算水无恨不要我,拓羽那小子也说不定……这个男人变态的,就喜欢收集女人。
我无论嫁给谁,都对他没什么利用价值,顶多在拓羽面前说说他的好话,让拓羽帮他登上帝位。
好烦,没想到北冥的心思会这么难猜,直到现在,他都没露出半点蛛丝马迹,好阴沉的男人!我到底在跟什么东西打交道!
整个人有种被设计的感觉,和之前老太后不一样,那次是明的,而这次,是真正的暗流,这股暗流让我浑身发麻,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怎样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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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四、别院的日子(四)
爷爷最近很开心,因为媒婆给他的孙女妮儿说了一门亲事。原本爷爷不让我进军营,可只凭他那点收入,怎么养得起我和妮儿两个女孩?
而且,我也要攒钱离开这里,对于我这种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弱女子,荒凉的边关,根本没适合我的工作,不如呆在军营里,还能有少许月钱拿。
女人,想到女人两个字,我头就大,我怎么也没想到,北冥居然派茱颜来训练我怎样做一个合格的女人,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让我苦笑不得……
※※※※※※※※
“非雪姐姐……非雪姐姐……”朦胧中,我听见了呼唤,昨晚一夜无眠,早上才有些许睡意,都是北冥害得,只是没想到刚睡着,便被人唤醒,真是火大
睁开沉重的睡眼,勉强看清叫醒我的人,所有的怒火都被吞进自己的肚子,因为唤醒我的不是别人,却是茱颜,早听说北冥在中秋时从邶城买了个美女回来,却没想到是茱颜!我明白了,只因还是云飞扬的我说心系茱颜,于是北冥就把她买来了,却没想到我其实只是个借口。
那茱颜岂不是住在这个别院有段时间了?
“太好了,真是姐姐!”茱颜兴奋地笑着,红艳艳的脸蛋在阳光下格外诱人。我忍不住掐了她一下,嗔道:“小妮子饶人清梦,该打!”
“这……对不起姐姐,茱颜实在太兴奋了,一直以来,都知道楼外楼住了个人,却不知是男是女,没想到是姐姐。”
“是吗……”我懒懒地坐了起来,不停地打着哈切,“怎么……这楼还有什么来历?”
“也没什么,听说这楼原先是三殿下观景静思的地方,不准外人进入,而今却腾出来住人,所以奇着呢。今早三殿下命我入楼,我还受宠若惊呢。”
“哦……”脑子渐渐从混沌状态清醒,怎么北冥公开我的身份了吗?
“三殿下早上命我照顾楼里的客人,并且教一个叫云非雪的人学会如何做一个真正的女人,当时茱颜还纳闷,莫非三殿下看上了一个男人?却没想到,原来是姐姐,原来姐姐真名叫云非雪,难怪三殿下说我看到你就会明白。”茱颜颜面娇笑,我浑浑噩噩地看着她,北冥这话什么意思。
只听茱颜继续道:“是姐姐,就一点都不奇怪了,姐姐,请赎茱颜直言,姐姐的确不像个女人,从今日起,就让茱颜教会姐姐怎样做一个女人。”
“嘎!”我瞪大了双眼,不会要我裹小脚吧,天哪!不要啊——
※※※※※※※※
拿着喜帖,我替爷爷高兴,他的亲孙女,要出嫁了,出嫁的地方,就是朗撅关,那是暮廖最西边的边城,出了那里,就是北寒族,有点类似我们那里的蒙古蛮夷,经常侵扰边关,暮廖大部分的战事就是由他们引起的,每逢此时,北冥就会赶来。
小姑娘嫁去那边,让老张头即高兴,又担忧,毕竟那里总是被蛮夷滋扰,很不太平,于是老张头决定护着小孙女过去,我也想自告奋勇,沿途护送。
守阙(que)关的将军叫林日朗,也是一个年轻俊才,听说是北冥麾下的一员大将,他人很好,派出一个小分队,一起护送,这主要拖了爷爷的福,谁叫这个将军颇喜欢吃爷爷煮的菜呢。
爷爷千恩万谢,护送的士兵也是兴高采烈,他们每人的胸口都别上大红花,让我想起参军的兵哥哥。
因为有士兵护送,爷爷执意让我留下,说他不在,就由我来负责大家的伙食,其实我心里明白,他不放心我,因为他是军营里唯一知道我是女子的人之一,还有一个,就是军医夏大夫了。
看着远去的送亲队伍,我再次看了看手中红艳艳的喜帖,是啊,女孩子终归要嫁人的啊,我也要嫁人,因为我也是个女人,女人……呵呵,茱颜的训练可真是严苛啊……
※※※※※※※
通知拓羽的书函已经发出,我就开始等待沧泯派人来接我回去,心底将北冥骂了千百遍,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虽然我已完全自由,但加上茱颜的训练,孤崖子的教学,让我根本也没时间出去。我开始纳闷,茱颜教我做女人算是对我个人的提升,但孤崖子为何还要教我天理术数?这不是帮着拓羽培训人才吗?更是在帮水无恨培养一个德智双全的妻子。
总之我觉得这一系列的教课很是诡异,似乎在有意培养一个优秀的妻子。
“姐姐,你这样走不对,作为一个淑女,应该莲步轻移,而不是像姐姐这般大步流星。”茱颜非常严厉地说着,我站在原地郁闷,那样走,要多久才能出院门?乌龟都比我快。
“哎,看来要用这个。”茱颜忽然拿出一条红绳,吓了我一跳,大喊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茱颜责备地看着我,无奈地直叹气:“看来姐姐要学的还有很多啊……”说着蹲下身体,将红绳绑在我的双脚上,一边绑一边说道,“这可以限制姐姐的步子。”
晕死,莲步我又不是不会走,若要我演,我绝对比茱颜还女人,没必要如此吧。
“好了,请姐姐走吧。”
我转了转眼珠,笑道:“好!”然后我平举双手,开始蹦跳,阴森森地喊道:“茱颜……还我命来……茱颜……”
“姐姐!”茱颜生气了,“姐姐讨厌!”她开始躲闪,我在后面追得不亦乐乎,整个院子是我和茱颜的欢笑声,就连哑奴也站在一边和蔼地笑着,就像在看两个孩子玩耍。
终于,我自食恶果,脚下被红绳绊倒,摔了个狗啃泥,茱颜的笑声瞬即止住,面前出现一双黑色滚金的云靴,只听上面有人笑道:“非雪何以要给本殿下行如此大礼?”
黑线挂满脸,茱颜小心地扶起我,恭敬地站在北冥的对面,北冥的脸上是难得的笑容,晶莹的牙齿微露,打量着我,然后对茱颜点头道:“非雪终于比较像个女人了,茱颜,你做得很好。”
茱颜的脸红红的,低眸怯声道:“茱颜还做地不好,没能让姐姐专心学习。”
无语,鬼才愿意做那种扭屁股,慢吞吞的女人呢,我皱着鼻子,撅着嘴,看向别处。
忽然一只手扣住我的下巴,迫使我专心看着对方,原来是北冥,只见北冥端详着我的脸直摇头:“作为一名淑女,不该做出那样的鬼脸。”
丑?切!我本来就丑,再丑也丑不到哪儿去了!
北冥啧啧叹息着,拿出娟帕,在我还没准备的情况下,他轻轻擦拭我的脸,我紧绷着身体,木呐地看着他,只听他叹息道:“哎,这只野猫交给茱颜你,你要辛苦啦。”
Orz,我就这么让人头疼吗?
北冥将脏了的娟帕收好,然后问着茱颜:“茱颜现在在教她什么?”
我看向茱颜,她的脸总是红红的,还用一种羡慕的眼光看着我,看地我莫明其妙,难道想做我这样的男人婆?
“姐姐很聪明,一学就会,其实姐姐本身会的就比茱颜多。”
“真的?”北冥用超级怀疑的目光看着茱颜,他的这种态度让我郁闷,竟然瞧不起人。
“真的!”茱颜倒是急了,“就拿上次茱颜的中秋表演来说,就是姐姐教的,姐姐跳地可好了。”
“诶?原来他是那次买的你?”我一手指着北冥,相当没有尊卑。
茱颜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慌,提醒我道:“姐姐,作为女子要有尊卑,要有操守……”
“哦……三殿下……”我嘟囔着,收回自己的手指。
“哈哈哈……”北冥忽然朗声大笑起来,“没关系,这才是真正的非雪,没想到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是非雪所传授,那非雪现在不如给我表演个节目,也好让我相信茱颜的话。”他依旧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摆明是激将法。
一旁的茱颜倒是兴奋起来:“姐姐,表演一个吧,既然姐姐是云非雪,能排演《天外飞仙》,唱《蝴蝶泉边》,姐姐一定会更好的曲子,跳更好的舞。”
呀,小丫头知道还真多啊。不过自从沐阳天外飞仙之后,很多舞娘都模仿思宇那时的舞姿,而《蝴蝶泉边》也更加广为流传。
我笑了笑,解下脚下的红绳,有这个跳舞,肯定会绊死。
然后清了清嗓子,北冥和茱颜站在一起,充满期待的看着我。
我狡猾地笑了笑,这就给你们表演,让你们绝对大吃一惊。
我张开双手,边唱边跳:
“三只熊住在一家
熊爸爸 熊妈妈 熊娃娃
熊爸爸胖忽忽
熊妈妈很苗条
熊宝贝很可爱
一天一天长大着……”
大家猜到这首是什么歌了吗?没错,正是《浪漫满屋》里女主韩成恩唱的那首儿歌,我可是对着电脑学了好久,才学会那有趣的舞姿的。
我跳完之后,咧嘴笑着,面前的两人呆滞地看着我,然后,整个院子里,爆发出朗朗的笑声,包括那些一直在明处暗处保护我的,就连茱颜那样的淑女,也捧住了肚子,笑得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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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五、别院的日子(五)
最近右眼皮总是跳着,心也慌慌的,爷爷已经去了七天,按照行程,应该已经返程,不知情况怎样,但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不祥的预感总是侵袭着我。就像那几天,也曾是这样的感觉,于是,不久之后,便出事了,也就在那时,我知道了北冥的想法,他真正的想法!
※※※※※※
记得那天,赤炎给我拿来一个望远镜,他当时拿着望远镜傻乎乎的,因为不知道怎么用。
他趴在我二楼的窗沿,害羞得看着我,很是可爱,然后问道:“云姑娘见多识广,会不会用这个?”
我开心地接过望远镜,就爬出窗户。
“云姑娘小心。”赤炎在一旁护着我,我朝他笑着指了指楼上:“用这个要到最高的地方。”
“云姑娘真知道这是什么?”赤炎来劲了,脸上立刻扬起兴奋的笑容,他把我带到楼顶,我坐在瓦砾上,将望远镜的盖子打开,这下,别院可是一览无余,甚至可以看到远处的市集。
由于我懒得出去,所以就一直没踏出自己的院子一步,想想自己也算是懒得不可思议。其实最主要是我怕死,既然都知道我在这儿,夜叉会不知道吗?与其出去送死,还不如呆在这里比较安全。
这个别院很大,不过在这望远镜下,可就彻底显形。只见书房里,北冥正在踱步,边上的孤崖子正跟他说着什么,仿佛在制定什么计划。
我不会唇语,所以也不知道他们说着什么。
“云姑娘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赤炎在一旁唧唧歪歪,我不理他,只用等等两个字打发他。
再往右边看去,那里有一个院子,院子很精致,应该是女人住的,我随口问道:“你家主子有几个女人?”
“啊?这个……那个……”
“别不好意思,我已经看到了。”我拿下望远镜看着一旁抓耳挠腮的赤炎,“这有什么,你家主子是三殿下,有女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茱颜。
“云姑娘,你千万别误会,那些都只是主子的女人,没有名份的。”赤炎焦急地跟我解释着,我愣了一下,顿时大笑起来:“说什么呢?我对你家主子没意思。”
“啊?”赤炎很疑惑地看着我,“我家主子英俊潇洒,器宇轩昂,凡是女人都对我家主子痴迷,云姑娘没道理不喜欢啊……”
“你看我像女人吗?”我打断了赤炎,“而且你家主子性子冷,我不喜欢。我刚刚看了一下,一共有东西南北四个院子,两个院子住了女人,你家主子也挺风流,相信其他别院应该也有女人吧。”
赤炎的脸一下子难堪起来,他好像还在以为我吃醋,然后还撇过脸嘟囔了一句:“就算男人也喜欢我家主子……”
我自当没听见他的话,再次拿起望远镜观瞧,看见其中一个院子里走出来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只猫儿,正是茱颜,今日她还没来,该不是昨晚某人让她累到现在才起床吧,嘿嘿嘿嘿,无限YY中。
然后我望向另一个院子,那里正有一个女人在院子里吃水果,边上都是丫鬟,再一看,北冥正往那个院子走去。
那个吃水果的女人说不出的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是谁,于是我问道:“住在那个院子的女人是谁?”
我将望远镜放到赤炎眼前,他看了看,慌忙撇过脸,尴尬道:“那是芦花夫人,云姑娘,你这样偷窥不好……”
“切!有什么,你们武功高的可以近看,我这种就只能这样远眺。这个望远镜我没收,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啊?”赤炎一脸哀怨,一直唉声叹气到晚上。
这望远镜不是一般的好,居然还是夜视的,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趴在窗台上继续偷窥。
远远的,北冥的书房里还亮着灯,仔细看看,屋里就孤崖子一人,嘿嘿,北冥准是睡觉去了,会去哪儿?茱颜?还是芦花夫人?
若早有这玩意多好,谁都喜欢八卦一下别人的私生活。
望向茱颜的院子,黑黑的,估计已经睡了,今天她又被我气了一个下午,因为我不肯穿耳洞。那是件相当痛苦的事,打死我也不穿。
眼前忽然晃过一个白影,转眼即逝,我拿下望远镜仔仔细细地看着周围,没有半个人影,深秋的风带出了冬的寒意,我冷不丁打了一个哆嗦,拉了拉领口,再次拿起望远镜。
“倏!”又是一道白影,我当即吓得后退,忽然撞到了一堵墙,我全身的细胞立刻绷紧,我房间里怎会有人?
一双手从我身后探出,白色的衣袍,苍白的手,我吓得不敢动弹。身后的人一只手撑在窗台上,另一只手抓住了我手中的望远镜,开始往上提。呆愣的我忘记松手,自己的手跟着望远镜一起被拉高。
奇怪,这只“鬼”喜欢望远镜?
“听说……”鬼说话了,味道和声音都很熟悉,“雪儿抢了赤炎的宝贝?”
雪儿?几时跟他那么熟了?我从住进别院到现在,也才见过他三次面,这次,算是第四次,这个人热络的速度还真是超音速。
我松开望远镜,不满道:“怎么三殿下学会梁上君子了?”
“那雪儿几时成为偷窥狂徒了?”
郁闷……被抓到小辫子了。
“哦!原来可以看到那么远……”北冥在我身后大呼小叫着,我想离开他的身前,他好像很是激动地往前更近一步,将我夹在他的身体和窗台之间,我只有郁闷地环着双手听他在那里惊叹:“呀,可以看这么清楚,那我以后岂不是都在雪儿的严密监控下?”
我随意地哼了哼,谁喜欢监视你,要不是为了逃跑的说。
“扫帚星!”他忽然喊了一声,我立刻兴奋道:“哪里哪里?”
“那里!”说着,他将望远镜放到我的眼前,望远镜里,他的手指变成了巨手,正指着一个方向,只见一颗彗星正从眼前滑过,果然是扫帚星,百年一遇的奇观啊。
苍茫的天际里,彗星闪耀着绚丽的红光,拖着她长长的裙摆,滑过夜空。
忽然,眼前滑过一道银光,是流星,我离开望远镜看着夜空,只见满天下起了流星雨,一道又一道,划破夜空的黑暗,如同一个又一个折翼的天使,坠落人间。
“看来人间又有浩劫啦……”身后传来北冥的苦叹,这些古人就是如此,下个流星雨也要担心是不是乱世降临。
“这个东西我没收!”
“啊!”我转回身瞪着他,“不行!这是我的!”
北冥拿着望远镜嘴角微扬:“这好像是赤炎的吧!”
我忍!
“还有,雪儿不必费心思逃出去。”他忽然掰过我的身体,让我再次对着窗外,然后提起我一只手,在空中挥了挥,只听“倏倏倏!”,我面前的屋檐上,立刻蹿上几条黑影,他们就像拓羽的鬼奴,不见面容,他们齐齐下跪,不出任何声响。
我懒得看他们,他们的存在,我早已知道,这要感谢我的鼻子。
然后北冥再拿起着我的手挥了挥,这些黑影瞬即消失。
秋风扫过,带起了檐上的落叶和我的发丝,北冥双手撑在窗台边,将我圈在他和窗台之间,我听到了他在我耳边的低语:“昨日与孤老先生观星,孤老先生说天粟星在佩兰,不知雪儿如何想?”
“没想法,天粟星与我何干?”太好了,思宇逃地还真够远,知道她平安,我就安心了。
“是吗?在雪儿与宁姑娘离开邶城之时,三星就发生了变化,何以三星总是跟着雪儿变化而变化?又那么巧地,雪儿,宁姑娘,以及拓羽的柔妃,正好是三个人,三个人,三颗星,这又意味着什么?”
“不意味什么,凑巧而已,而且那三颗星星在哪儿,我到现在也没找到。”
“雪儿想知道?”他再次将望远镜放在我的眼前,一手指着夜空,他的手指在望远镜里变成了举手遮天的庞然怪物。
“就在那里。”他在我耳边轻声说着,热热的气息吹在我耳边,痒痒的。
我望了过去,那里有一大片星星。
“在五星围绕之间,有着独立的三颗星星,雪儿可曾看见。”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看清楚了,在望远镜的范围内,有五颗尤为耀眼的星星,这五颗星星构成了一个五角星,而就在这五颗亮丽的星星当中,有着三颗时隐时现的小星星,我立刻道:“那五星就是你们?”
“我?呵……我还不是……”此番北冥倒是谦虚了。
“早晚都是,我看好你。”
“是吗……”
听北冥这口气,似乎底气不足,好像很没信心,我便道:“大殿下整日只知女人,二殿下对大殿下阳奉阴违,其实肚子里另有打算,四殿下对你超级崇拜,就差没嫁给你做老婆。”
“哈?”北冥意外地惊呼出声,这就是我云非雪的理论,根据孤崖子正统理论衍生出来的歪理,我离开望远镜不满道:“别打岔,让我说完。”
“好。”
我望着远处广袤的天际,继续道:“五殿下胆小懦弱,六殿下凶残暴戾,七殿下还在观察,八殿下投靠六殿下,九殿下效忠于你,还有两位十岁以下,所以相对于大殿下,六殿下,你已经有了两个支持者,而他们只有一个,如果时局明显,七殿下就会投向你,有了七殿下你就有了一张利嘴,这张利嘴可以助你最后收复大殿下。”
“为何?”
“好色呗,答应给他几块封地,数十个美人,就可以让他老老实实,其实最麻烦的还是二殿下。”
“哦?”
“怎么这些孤崖子都没跟你说过吗?”
“呵……提起过,但却没雪儿解释地如此直白。”
“因为我只会说大白话。”我耸了耸肩道,“我听孤老头说了,你二哥出生不好,所以在朝廷里没什么势力,他很聪明,投靠了酒池肉林的大殿下,大殿下毕竟是正宫所出,政治基础,也就是朝廷势力相当稳妥,如果搞定大殿下,以后基本就是他称王,反正那家伙也只是个傀儡。
而六殿下呢,其实不过是有娘家做靠山,他的母亲是佩兰国太后的妹妹,也就是有柳谰枫给他撑腰,可惜,他为人残暴,得罪的人多,所以跟大殿下应该是势均力敌。”
“如此说来,轩武就更没机会了。”
“怎么会?”我笑了,一阵北风吹过,带出我的喷嚏,“阿嚏!”
北冥撑在窗边的手缓缓抬起,关上了面前的窗,如此一来,他的胸膛有那么一刻,贴住了我的后背,我皱了皱眉,从他身前钻出,为什么这些男人跟女人都不懂得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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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六、别院的日子(六)
我坐到圆桌边,窗户一关上,屋子就暖和了许多。北冥兴致不减地坐在一边,似乎要继续听我分析。
“雪儿怎么不说了?”
我想了想,道:“其实三殿下出身也不错,母亲是老将军林紫阳的妹妹,朝廷里也有你的一股势力,只不过不及大殿下罢了,然后,你跟畬诺雷交情又好,外面还传闻你们是情人,所以,这点上,你跟六殿下又打了个平手,那么要想胜出,就要获得民心。”
“民心?孤老先生也对我说过。”北冥认真地看着我,时时点头。
“其实你原来就做地很好,可见你早知民心的重要,所以你今日还在愁什么?”我奇怪地看着他,“难不成你觉得九成的把握还不够,要十成?”
北冥的双眼立刻眯了起来,一声短促的呼气,带起了烛火的摇曳。
看,就知道他贪心。
我直接问道:“你还想得到什么?天机星?”
北冥忽然睁开眼睛,出神地看着我,我淡然道:“天机星本就是无稽之谈,怎么连殿下你这么聪明的人,也会信这些?”
北冥放在桌上的右手,不知何时攥成了拳头:“我的大业,不容有失!”
看着他双眼喷射而出的火焰,我立刻明白了,其实他想要得到的,根本不是暮廖国主,其实这个国主之位对于他来说,只是探囊取物,而他真正想要的,是一统天下。
我冷笑起来:“说了那么多,原来殿下志不在暮廖小小的国主,而是一统天下!”我刚说完,放在桌上的手就被北冥重重摁住,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沉声道:“雪儿今天说多了!”
手被捏地有点疼,我立刻无赖地笑道:“我瞎说的,你也信?我还说我是天机星,你是不是可以考虑留下我,别送我回沐阳?”
他看着我,直直地看着我,我在他的眼中居然看到了惋惜,只听他叹息道:“可惜啊可惜,雪儿若是男子定为我所重用!”
“是啊,好可惜啊,呵呵……”我用力抽自己的手,却被牢牢摁住,怎么也抽不出,我只有再次无赖地笑道,“那个……殿下,有点疼。”
“叫我轩武,我便放了你。”北冥捉起我的手,嘴角微扬地开始细细观瞧。
我开始嗅到危险的气息,其实北冥今夜一直提起三星,可见他已经怀疑我的身份,死孤崖子,不是他还会有谁能猜地出?
孤崖子时时刻刻都观察三星的动向,这个老家伙,怎么就没得颈椎炎?他这应该算泄露天机!糊涂老天怎么就没让他得痔疮呢!
“垮嚓!”突然一声炸雷,我吓得惊跳起来:“啊!”就在我惊跳起来的那一刹那,北冥顺势一带,我就被带入他的怀中,坐在他的腿上。
死老天,让北冥占我便宜!
“既然雪儿说自己是天机星,那轩武就不能放雪儿回拓羽身边,他即已有天将,就不该再如此贪心,带走我的雪儿。”
我不慌不忙地起身,好笑地看着他:“听说明日沐阳使者就会抵达,莫不是轩武想反悔?”
北冥的脸上挂着神秘莫测的笑,幽幽说道:“雪儿既然是拓羽想要的人,我又不肯放雪儿走,雪儿认为怎样才能在不得罪拓羽的前提下,留在我的身边?更不能让天下人知道你就是那颗天机星?”
我愣住了,这怎么可能?如果让别人知道我是天机星,又在北冥手上,北冥无论如何将我藏起,也只会弄得焦头烂额,这是矛盾的,无可逃避的。除非,我能凭空消失……
“所以……”北冥缓缓站起身,扣住了我的下巴,唇附到我的耳边,带出一声低语,“雪儿必须得死,而且要死地天下皆知……”
我当即怔住,死,能解决一切问题,云非雪,从此消失在人间,他想我死!在别人知道我是天机星前,让我彻底在这个世界消失!难道,他让沐阳派使者来,是为了见证我的死?
天哪,他想让我怎么死?难道他已经知道我百毒不侵?不可能啊,如果他在我饮食里下毒,我身体会有反映,肯定是别的,别的方法。冷静,自己先要冷静,不能露出马脚,我的那些特异功能将是我逃脱的最后筹码。
浑身颤了一下,从慌乱中清醒,却发现北冥已经不在房中。看来我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
就在第二天,沐阳使者就到了,我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他!
茱颜为我上妆,可我却觉得她是在给我整理遗容,当我知道使者是夜钰寒的时候,我的脸,就成了暴风雨的天,阴沉而阴森。
扑粉,腮红,点唇,上蔻丹,眉毛没画,因为我的眉毛不需要任何修饰,这是茱颜唯一羡慕我的部分。
茱颜仔细地给我盘起一个小髻,然后用木梳细细梳理我披在身后的长发,用丝带系起一小束,透明的丝带和我的发丝一起垂在身后。
我开始不耐烦:“要画这么好看干嘛?又不是相亲。”
“姐姐,你又犯急了,这是殿下吩咐的,说别让使者以为我们亏待了你。”
“哼……”郁闷死了,化个妆要那么久。
一只白色昙花珠钗插进发迹,两条细细的珠链垂挂在鬓边,随着身体的移动而摇摆,娉婷多姿。
其余的地方又做了少许的点缀,基本符合我简约的风格。
一件淡粉的长裙,绣花的小褂,外批白色的呢子大氅,领口是白色的兔毛,柔软而温暖。
“记住,要小步。”茱颜在我起身的时候,再次提醒,我哪儿理她,自顾自地小跑下了楼。
我跑出了院子,茱颜在我身后急追,我冲向北冥的书房,抬脚就进了门,原本在聊天的众人立刻安静下来,齐刷刷地朝我望来。
书房里坐着北冥和孤崖子,青云和紫电就站在他的身后,书房的左侧,坐着一个深色锦袍的男子,锦袍的袖口是黑色的貂皮,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一头乌云长发批在身后,一个小冠扣住一束长发,整洁清爽,温文儒雅。
他看见我的那一刻,眼中滑过一丝惊喜,惊讶地盯着我,随着我的移动而移动。
在他的身后,也站着一个侍卫,侍卫相貌普通,一身近卫的服装,腰里别着一把青龙宝剑。
我瞪着夜钰寒,数月不见,他依旧容光焕发,心底失落了一把,他怎么就没憔悴?失恋啊,居然没有消瘦,哼!男人就是忘地快,有了嫣然这样的美人在怀,还不活得滋润?难怪越来越帅了。
他缓缓站了起来,我冷冷地与他擦肩而过,婀娜地走到北冥的身边,嫣然而笑:“轩武这么快就要把我赶走?”
“噗!”一句话让正在喝茶的北冥将口里的茶全部喷出,在场的人都闻言变色,就连夜钰寒身边的侍卫也变得神色怪异。
北冥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惊慌,瞬即沉下脸看着我,似乎在说:你又要耍什么把戏?
我自顾自坐到他的身边,然后看着夜钰寒:“夜大人别来无恙吧。”
夜钰寒再次坐回原位,露出他以往的微笑:“多谢公主挂念,微臣一切安好。”
“那……那位也好吧。”
“那位?”夜钰寒疑惑地看着我,见我只是迷眼笑着,他立刻明白过来,“皇上也很好。”
我乐了:“既然什么都好,那我就可以放心留在这里了。”
夜钰寒:“什么?”
北冥:“胡闹!”
北冥和夜钰寒异口同声,只是北冥口气是严厉的,就差拍桌子了,只见北冥冷声道:“云姑娘到底还要在本殿下府上赖多久?”
我皱起了脸,心底却在笑,北冥似乎明白我的想法,我们就是要给对方假象,一个我硬要赖着不走,北冥硬是要赶我走的假象,那么,到时我一旦“死”在北冥府,也不会有人怀疑是北冥想留下我而设的把戏。没错,为了不回沧泯,我决定配合轩武同志。
“云姑娘!”北冥继续沉声说着,“既然夜大人已到,就请跟夜大人回去,那里才是云姑娘的家,北冥府上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恩~”我笑着站起身,在众人面前一下子挽住北冥的胳膊,再次将众人吓了一跳,我死皮赖脸道:“我不走,我就是不走!殿下真是狠心哪……”
“够了!”北冥一声咆哮,抽出了自己的胳膊,然后抚住自己的额头,哀求着夜钰寒,“请使者尽快带云姑娘回去,您别被她这些举动所迷惑,她平日见到本殿下都是冷面相对,可不知今日为何会……”
“小臣明白,请让小臣跟公主单独谈谈。”夜钰寒依旧微笑着,不慌不忙地说着
单独?想干嘛?下药?
“好!好!”北冥很是激动地说着,就像我是一个大炸弹,最好赶紧脱手,他高喊道,“来人,带云姑娘回去。”
蓝冰和赤炎从外面走了进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算是客气了,不然就会来架我走。
我冷冷一哼,大步流星,白色的外氅随着我的步子飘扬摆动。
夜钰寒和他的侍卫跟在我的身后,和我一起回楼外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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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七、别院的日子(七)
晚上还有一章,【别院的日子】系列便将结束
※※※※※※※※※
哑奴为夜钰寒泡上茶,秋风阵阵带出了茶的清香。哑奴退出楼外楼时,顺手带上了门,将金色的阳光隔断在门外,屋里只剩下我跟夜钰寒以及那个侍卫三人。
我负手而站,冷冷地看着夜钰寒,道:“我不会回去的!”
出乎我的意料,夜钰寒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非雪不想回去只是不想成为太后的棋子,我们会想办法让你脱困。”
“我们?”夜钰寒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忽然恭敬地站起身,站到那个侍卫的身后。
这个举动让我警戒起来,我戒备地看着那个侍卫,他嘴角微扬,一边的眉毛上吊,我立刻浑身一个激灵,惊呼道:“你怎么也来了!”
他没说话,只是走到楼梯口,看了我一眼,便上了楼。
我看向夜钰寒,夜钰寒拧眉无语,眼睛里是复杂的纠集,似乎有话对我说,却又忍在心里。
过了许久,他才微笑道:“非雪……今天的你,真美。”
憋了这么久才这么一句话,还说地那么轻,仿佛怕被人听见。真是郁闷,他果然还是老样子。
我淡淡说了声谢谢,便上了二楼。
二楼是我的书房,应该说是北冥的书房,阳光此刻正撒在书架上,给书披了一层金色的外衣,此情此景,让人熟悉。
“熟悉吗?非雪?”一个声音从书架后传来,从那里,缓缓走出一个人,依旧是近卫的服侍,却换了一张英俊的脸,脸上还带着狡黠的笑,是他:拓羽!
他缓缓走到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眼前的阳光,语气中带着他一贯的戏虐:“像不像那次你来到朕的书房?”
“恩。”我冷冷地应着,然后轻笑道,“当时皇上离开地也很是匆忙啊,柔儿还好吗?”
拓羽的神色紧了一下,随即扬起一个招牌式地领导人的笑:“此处只有朕和非雪,不会再有人打扰我们。”
“你当夜钰寒透明的啊!”我好笑地看着他,忽然,他伸出手拽住了我的胳膊,看似要把我拉到他怀里,我奋力挣扎着,他扣住了我另外一只手,将我压在书架上,沉重的书架摆了摆,从最上面掉下了一本书,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啪。”
“我说过,就算你飞到天上,也要把你拽下来。”拓羽将我的双手摁到我的身后,只用一只手扣住我双手的手腕,顺势扣住我的腰。
该死!那本书怎么就没砸到他头上!我怒道:“拽下来干嘛?我们是好朋友啊,你怎么可以将你的好朋友,我,推入火坑?你讲不讲意气,讲不讲道德!”一下子顿住,后半句怎么好像是《功夫》里的台词。
“好朋友?我在你心里只是好朋友?”拓羽的脸忽然靠近,抬手扣住我的下巴,一下子放大的脸让我开始心慌,他想干什么?
他端着我的脸仔细观瞧,用他开始灼热的视线扫描我的唇,我慌了:“拓羽,你发什么神经,快放开我!”
“今天的你,好美……”拓羽低喃着,靠近我的脖颈,用他的鼻尖轻轻摩擦我的颈项,引起我一阵又一阵的战栗,“香,好香……你为什么这么香?比上次在碧波池更香了。”
“废话,那些胭脂本来就是香的!快放开!”我抬脚踹他,可抬起的脚却被他夹住,他好看的眼睛眯了起来,眉角上吊地看着我,“你以为我还会被你踹第二次?”他身体压了下来,将我抵在书架上,使我动弹不得。
这书架什么做的,居然稳如泰山!
“拓羽,你到底想怎样?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我急了,将最近茱颜给我灌输的全搬了出来。
“哦?”拓羽懒懒地应了一声,“原来非雪还知道这个道理?”
“屁话,还不放开我,我不是男子,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是吗……”拓羽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用扣住我下巴的手轻抚我的嘴唇,“这到底是什么味道?”
“诶?”就在我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他忽然俯下了头,贴住了我的唇,那滚烫的唇让我颤抖。他疯了,他准是疯了!
他用力扣住我的下颚,迫使我接受他的吻,他在我唇里肆虐,掠夺我的呼吸,我怒了,咬住了他入侵的舌头,他却只是发出一声闷哼,丝毫没有退缩的迹象。
血腥在口中蔓延,血丝从我们紧贴的唇齿之间流出,他邪恶地笑着,含住我的唇挑衅着:“怎么,舍不得让我死?”
我在他身下挣扎,这个人是疯子,他放开我的下巴,抚上我的脖颈,只是轻轻一扯,就扯开了我外氅的系带。
呢子外氅顺着我的身体滑落,带走了包裹我的温暖,也引燃了我的怒火,我想喊,至少夜钰寒在下面,不过那个白痴估计也只会装作不听见。但我还有哑奴,是的,哑奴听力相当好。
无奈拓羽用他的唇堵住我的呼救,最后只剩下听似更像求欢的“恩恩”声。
拓羽的手顺着我的脖颈探入我的衣领,在我的皮肤上带出一片鸡皮。感谢衣服厚实,他无法更深得掠夺。
“你比我想象地还要美味。”他在我唇间低喃,我愤怒地瞪着他,他却眉角含笑地轻轻品尝我唇上的口红。
这个下流的,无耻的混蛋,我张开嘴想骂他,可他的舌就顺势滑了进来,他似乎知道我所有的想法,永远都快我一步将我的呼喊彻底堵住。
“别逼我点你的穴。”他近乎威胁地对我说着,我气得发抖,他戏虐道,“怎么,怕了?”他放开我的唇,抵住我的额头看着我,眼底是男人的霸道和自大,“你云非雪也有怕我的时候?莫非是怕我现在就把你……”他抽出伸入我衣领的手,滑落到我的胸前,就一把握住,吓得我倒抽一口冷气。
兴许是衣服穿得多,没感觉到他手的温度,我屏住了呼吸,不想让自己胸部在他的手掌中起伏,越加刺激他的兽欲。
“不小,刚好一只手……”他淫邪地说着,羞得我浑身冒汗。
就在他得意地要做进一步举动的时候,我瞟到了一样东西,因为我一直都瞪着他,他比我高,所以我一直都是仰着头,自然而然就看到了他头顶上方的景象,只见,此刻从屋顶正挂落一只毛茸茸的东西,而且,那东西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拓羽的头顶,开始朝他俊邪的脸攀爬,是蜘蛛,一只巴掌般大小的蜘蛛。
我笑了,我幸灾乐祸地笑了,活该!
“啊!”拓羽发出一声惊呼,一下子放开我,我乘机逃出他的控制,往楼下跑去,楼下有夜钰寒,他不敢乱来。
手忽然被拽住,再次被拉回拓羽身前,他紧紧拥住我,我在他怀里挣扎,踹着他,大喊着:“神经病!疯子!放开我!呜……”
他忽然捂住了我的唇,痛苦地看着我,
“为什么?”他忽然说话了,声音里带着哽咽,“为什么只有我,你不愿献出你的怀抱,为什么?”
我当即愣住,不再动弹,他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他的脸埋在我的颈项,缓缓放开我的唇,用双手环抱住我的身体,我听见他深深的吸气声:“就连水无恨,都可以得到你的温柔,为什么只有我,不行……非雪,你真的这么讨厌我?”他更加收紧了怀抱,我承受着他一部分的体重,他静静地抱住我,仿佛在享受我的体温。
失去锐气的老虎,就像一只无力求助的小猫,我觉得应该说说清楚,实在无法理解他刚才的举动,明明先前一直都是“兄弟”。
“也不是……”我淡淡地说着,“我们是朋友,只是你做出那样的举动,让我害怕。”
“朋友……”拓羽轻喃了一声,“非雪,你在我心里,早已不是朋友那么简单。”他忽然拦腰抱起了我,我看见了他眼中的欲火,他充满邪气的脸,是他邪狞的笑,“知道吗?在碧波池的那次,你有多么迷人,那次若不是我极力告诉自己,你是御寒的女人,否则,怎么可能放你走!”
他一边说,一边往三楼而去。
我的心跳随着他的脚步开始加速,他那次是真的想要我!我看得出,那次就能感觉到,可我以为那只是他一时失控,毕竟是那样的情景,但我一直以为他是理智的,没想到他是因为夜钰寒才放过我。
“我想要你,已经很久了……”天哪,还很久?那这次凶多吉少!不会是狂风暴雨吧,那我怎么办?如果真的无法逃脱,干脆闭眼承受,至少拓羽不难看,而且相当地俊美,他的俊美,带着邪气,不像随风,带着魅惑。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成为水无恨的女人,只要你死,就会从这一切脱离,只要你死在这里,就不会有人怀疑是我动的手脚。”
他居然也想到让我死的方法,太好了!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整个人一下子冷静下来,反而不怕眼前这只欲火焚身的老虎,他轻轻地将我放在床上,深深地看着我:“所以,我不会再放你走……只要你乖乖的,我会对你温柔……”他抬手抚上我的脸庞,细细抚摸着我的五官,仿佛许久没见的夫妻,留恋着我身上的一切,将他手心的热烫,传递给我。
他开始解我的衣带,我表现地相当配合,我抬起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他愣了一下,手里还提着我的衣带,我笑着抚摸他的脸庞,轻声道:“谢谢,那我等你救我……”
“非雪!”拓羽当即激动地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吻,“我就知道,跟你说明白,你会和我在一起!”
我坐了起来,他兴奋地看着我靠近,我顺势倒在他的怀里,羞涩道:“那能不能等你救了我再……要我吗?我想……名正言顺一点……”
“好!”他开心地环住我的身体,下巴放在我的头顶磨蹭着。
请原谅我的邪恶,只有利用他们,我才能趁乱逃走。之前他们利用我,现在也该换我做庄家了!
为了自由,牺牲色相又算什么!我在拓羽的怀里,偷偷的阴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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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八、别院的日子(八)
天气越来越冷,我守在炉灶边,往里面添柴,北风肆虐地拍打着窗框,宣告着冬天的来临。
心,慌慌的,爷爷和那一队送亲的队伍依旧没有回来,按道理,他们今天就该回到军营,可我在关口一直守到晚上,都不见他们的踪影。
林日朗将军在巡关的时候,看见了我,知道我是老张头的亲人,便安慰我说可能前面有什么事给耽误了,还说最近的饭菜比老张头煮的还要好吃,于是将我表扬了一番。
可我却隐隐感觉到,爷爷,可能出事了。
跳跃的火焰再次将我的思绪带入那一晚,也是这样火光跳跃,映红了我院子的夜空……
※※※※※※※
那一晚,我清清楚楚记得是住在北冥府的第二十五个夜晚,拓羽和夜钰寒来到的夜晚,也将是我在北冥别院住的最后一个夜晚。
我知道今晚会有行动,北冥的,拓羽的行动,一个让云非雪从此消失的行动。哑奴在傍晚给我送来了北冥的字条,上面只有两个字,就是:小心。
只是没想到,来的人,会这么多……
在夜半时分,一道淡淡的香味最先进入了院子,我紧觉地睁开眼睛,从床上翻下,滚入床底。
没想到北冥和拓羽还没行动,她倒是先来了,好!越乱越好!
她翻身进入我的房间,又快又准地提剑刺向我的床,窗外忽然又飞进一个人,“当”一声,利器在我的床上碰撞,我闻到了另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
“夜叉!你好大的胆子!”是红龙,他也来了。
“门主!”夜叉惊呼着,慌忙收剑单膝跪地,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下,看着站在面前的两双脚,夜叉跪着,她若再低下头,就能看见床下的我。
“哼!你还当本尊是门主吗!没想到你居然会欺瞒本尊,早在邶城你就有了云非雪的消息,而你却三番五次私自行动,欲置云非雪于死地,而今,你又故技重施!”红龙愤怒的声音刻意压制着,寒光一闪,我看见红龙的剑指在了夜叉的喉前。
夜叉显得异常冷静:“夜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门主,门主被这妖女迷住,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门主。”平淡的语气却显得大义凛然,仿佛她做的是一件绝对正确的事。
我晕!妖女!还不是为了你自己,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归根究底就是要除去我这个情敌!
“住口!你滚!我不想杀你!你立刻滚出我的视线!”红龙收起了剑,转了个身。
夜叉缓缓站起身,淡淡地应了一声:“是!”可她突然脚尖一点,就直冲我的床,红龙转身的时候,夜叉的剑已经狠狠刺穿我的床,那闪耀着寒光的剑,在离我心脏五公分处停下,我当即傻眼,惊出一身冷汗。
“非雪!”我听见了水无恨的疾呼,夜叉当即飞离我的床,似乎是被水无恨打飞的,夜叉撞在桌子上,闷声地笑着。
“非雪?”水无恨的口气里带着疑惑,应该已经发现我不在床上,而就在此刻,窗外又跃进几个黑衣人,是那群保镖。
“大胆狂徒,胆敢私闯三殿下的别院!”顿时寒光交错,一群人就在我屋子里打了起来。
“云姑娘怎样?”北冥也赶到了,有人走到我的床前,是紫电,他急道:“主子,云姑娘不见了。”
“什么?捉住他!”
然后我看见很多人跃出了窗户,外面似乎又来了许多不认识的味道。
我这个院子一下子热闹起来,我决定就躲在床下,观察动静。
有人跃了进来,闻着味道,像北冥,他在我房间里徘徊着,似乎想找我,他走到我的面前,站在我的床边,停顿了一会,忽然,他似乎觉察到什么,一下子消失在我的面前,随后,就进来了两个人,是他们!
此刻外面已是热闹非凡,喊杀声,刀剑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灯光闪耀,人声喧闹。
“今晚好像很热闹。”欧阳缗嘲笑般说了一句。
“恩,嘘,有人!”
另一个人刚说出口,我就看见北冥的脚再次出现,并且听见双方拔剑的声音:噌!
我努力稳住自己的呼吸,他们来了,他们是来救我出去的,我到底要不要跟他们走?我总是在麻烦他们,总是在依靠他们,不!我不能再连累他们!尤其是随风!
“你们是谁?”我听见北冥冷声问着。
外面嘈杂的打斗却使这里显得格外的寂静,只听随风不紧不慢说道:“我们是谁并不重要,你今晚要应付的恐怕不止我们。”
“是你!”北冥似乎认出了随风,“你来做这么?如果云非雪想跟你走,也不会跟着我离开。”
“哼,你是想得到她这颗天机星吧,云非雪是我的朋友,我一定要救出她!”
朋友……心里涩涩的,说不出的滋味,有点高兴,但更多的却是失落。听他的话,他似乎还记得我,可他的语气,却已经显得陌生,这个随风,有点奇怪。
“乒”一声,三个人打了起来,凑巧的是,拓羽居然也蹦了进来,四个人当即在我房间大战,凌乱的脚时而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静静得躺着,等他们出去,然后溜走。
可就在我安分守己的时候,一支火箭忽然射到我的面前,那火焰在我面前跳跃着,我一下子懵了,靠!要烧死我啊!到底是哪一边的人,这么狠!
死?莫非是北冥和拓羽的人?晕死,我还没逃出去呢!
火箭一支接着一支射了进来,射在我的床脚,我的床上,桌上,墙上,任何地方,火光一下子照亮我的房间,我立刻从床下滚了出来。
就在我滚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的战斗,当即停止,四个人木呐得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北冥、拓羽以及两个蒙面人,他们的剑还碰在一起,仿佛时间在我出现的那一刻定格。
我尴尬得看着他们,举起了手:“嗨。。。”
就在这时,一支火箭带着嚣叫从窗外射了进来,直奔我的面门,紧接着,又是一支,剑光忽然闪起,他们用他们的剑打掉了射进来的箭。
“还不走!”北冥朝我大喊着,我立刻提裙就跑。
随风和欧阳缗朝我跃来,但很快被拓羽和北冥缠住,随风迅速突围,就要来抓我,可没想到从我身边忽然又蹿出一个人,居然是哑奴,他一下子就挡住了随风,我怎么也没想到,我身边居然还隐藏着一个高手,而起,随风居然不是哑奴的对手。
哑奴果然深藏不露。
他们一边躲避着射进来的火箭,一边又要争相来救我,而在我眼里,这些人,都是疯子,一个因为欲望的积累而渴望我,一个因为天机星的名字而要控制我,还有一个……却是我不像再拖累的人。
想到此处,我头也不回得就朝楼下跑去。
二楼的火势没想到比一楼和三楼都要猛,因为二楼都是书架,热浪一阵接着一阵,不少书架已经倒落,地板也跟着烧了起来。
有人拉住了我的手,是青云,他拉着我跑到一个已经燃烧的书架前,只见他转动书架上一个花瓶,立刻出现一个秘道,他将我推了进去,然后关上秘道。
秘道是滑梯结构,我急速下滑,亏我整日看书,若是精明一点,早已发现这个秘道,所以说,人还是不能松懈下来。
我摔落在地上,黑暗的秘道里没有任何光亮,我摸着潮湿的岩壁往前走着,忽然前方出现一缕灯光,喊杀声从那里传来,隐隐还听到了呼唤:“云姑娘,这里。”
我赶紧跑了出去,却是赤炎,他扔给我一套家丁服装,我赶紧换上,现在这么乱,我穿着北冥府家丁服,更不容易被发现。
原来秘道的出口是在假山群。
赤炎护着我跑出假山群,我回头遥望,楼外楼已是火光冲天,心里为那几个男人担忧,毕竟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至少……曾经是吧。
“交出云非雪!”一声冷语忽然出现在我和赤炎的面前,是红龙,他诡异的面具下是一双灼灼的眼睛。
赤炎将我护在身后,就拔出了剑,冷声道:“休想!”
“哼!就凭你!”说着,红龙就拔剑而来。
赤炎狠狠推了我一把,我被再次推入假山,假山里分不清东西,外面是家丁忙着灭火的喊声,和刀剑碰撞声,今晚,到底有多少批人?忽然,鼻尖飘过一丝女人胭脂的香味,后脑勺被重重一击,眼前立刻金星直冒。
到底是谁暗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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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九、告别别院的日子
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晕眩中,借着灯光,我看见了一双锦绣的小鞋,和一张熟悉的脸,是芦花夫人。
“云非雪啊云非雪,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居然落到我的手上……”她拍着我的脸,后脑勺刺痛着。
“你……你到底是谁?”我吃力得问着,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怎么?你不记得我了吗?哼!我可是把你记得很清楚!”她提起了我的头发,一张脸,在我面前放大,“看清楚!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记忆渐渐苏醒,我认出了她,她是当初被我赶出拓羽皇宫,瑞妃身跟的那个宫女,她怎么在这儿!
“怎么?认出来了?哈哈哈!我报仇的机会终于到了!”她似乎在捆我的手脚,忽明忽暗的火光,映出了她狰狞的笑脸,“你没想到吧,我居然会在这里等着你,谁让我无意间偷听到了三殿下的计划呢!哼,你这个狐狸精,迷惑了这么多的男人!你这个贱货!我要把你卖到青楼,让男人糟蹋你!”
“啪!”她狠狠打了我一个耳光,我的意志开始渐渐涣散,她费力得将我搬进一个箱子,然后用布条绑住了我的嘴,在箱盖盖上的那一刹那,我居然感到一丝轻松,终于可以离开了……
再次醒来是什么时候?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自己一直呆在那只箱子里,然后,就有人抬走了我,好像还放在什么车子上,听见芦花夫人交代着,要卖远点之类的话。
接着,就时醒时睡,后脑勺的伤也没人处理,整个人发着低烧,昏昏沉沉。
他们会给我吃东西,但我时常昏迷,所以醒的次数较少,吃得也较少。
他们,是两个男人,一个魁梧,一个猥琐,就是普通混混的样子,有时他们还用下流的眼光看我,但因为要把我卖一个好价钱,所以他们一直没碰我。
渐渐的,后脑勺不再疼痛,估计已经痊愈,人也渐渐清醒起来,饿了或是渴了,我会踢箱子告诉他们,他们走的都是树林,所以就算我喊救命,也不会有人听见。
在休息的时候,从他们的对话中,渐渐了解我出来后的情况。
原来在楼外楼烧了之后,从里面搬出一具烧焦的尸体,众人都说我死了,就连拓羽和夜钰寒也这么认为,但北冥却坚持我没死,定是被那晚不知哪批人带走了,他是认真的,他这唯一一次认真,倒让他的话变得可信。
他急了,拓羽也急了,因为计划失败了,我失踪了。
于是暮廖各个关卡都守着一批特殊的人,他们仔细盘查着每一辆过关的车,箱子,甚至是只装了干草的牛车。
他们手里拿着画像,没人知道他们到底要找谁,但我清楚,他们要找的是我。
两个男人开始心虚,他们其中一个偷偷去瞄了一眼画像,发现找的原来是我,立刻改道走小路。
山路让他们筋疲力尽,越往前,越是荒凉,我这个人也就卖不了好价钱。
“兄弟,这样不行,我看算了,反正那夫人已经给了我们钱,我们没必要再为了几十两搭上命。”
“也是,那我们就找个地儿把她埋了吧。”
他们打开了箱子,冷气瞬即灌了进来,冻得我打了一个冷颤。
黑漆漆的夜空,没有半点星光,庞大而畸形的树干张牙舞爪,“沙——沙——”到处都是诡异的哀嚎。
他们将我抗了出来,我看了看,依旧是荒郊野岭,这几日,一直都在树林露宿,面前是一团跳跃的篝火,两张丑陋而猥琐的脸,在火光中跳跃。
是这两个混蛋,就算他们烧成灰我都认识,他们为了让我没有力气,每天只给我吃一顿饭。
“哎,就这样埋了太可惜了,不如先让我享用享用。”其中一个掐着我的下巴用下流的目光看着我,另一个也露出了淫笑:“你小子,好,那你可快点,别让我等急了。”
“要不——我们一起?”
两个垃圾!
我有爱滋!我真想大喊,可是嘴被束着,最后只能发出无力的:“呜呜”声。这种近似呻吟的声音反而刺激了他们的兽欲,他们朝我扑来,我吓坏了,用绑住的腿踹他们。
他们一个按住了我的腿,一个坐在我身上开始撕我衣服。
“呜!”我哀号着,明明知道这里没有路人,没有生的希望,我依旧发出我的呼喊:救命!
我好后悔,后悔当初没有跟欧阳缗和随风习武,后悔自己没有跟斐嵛学蛊毒,直到现在只有自己后悔。是我的自负和自大,造成如今的后果。
耳边是他们肆虐的笑和衣服破裂的声音,在那之后,就是死!
绑住我腿的绳子被松开,有人掰开我的腿,就跪在了我双腿之间。
胸口忽然发凉,我浑身的寒毛在那一刻竖起,我好恨,真的好恨他们,我不能被这么恶心的两个人轮奸,就算死,我也不要成为他们的玩物。
男人迫不及待地要来扯我的抹胸,我狠狠地瞪着他,他只是淫笑着抓住了我的抹胸,得意地拍了拍我的脸:“你就乖乖伺候我们,过会让你死得痛快点。”
你们都去死!
我心底发出一声大喊,突然,沉寂的夜空带出一道电闪,“垮嚓”一声巨响,身边的一颗参天巨树就被活生生劈成两半,就像被人狠狠撕裂,焦灼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
两个人哆嗦了一下,他们的手立刻顿住,他们怯怯地看着周围,咝咝的风声宛如猛鬼的嘲笑。
我凝视着天空,那里雷云正在涌动,我笑了,我看着他们苍白的脸而笑着,我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么地诡异,有多么地阴森。
“臭,臭娘们,你那算什么眼神!”
坐在我身上的男人哆嗦地越发厉害,忽然扬起了手,要打我。
我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扬起手,他的眼中是恐惧,是害怕,怎么,怕我死了跟着他,变成厉鬼索他的命吗!哈!可笑!可悲的男人!
“不许……不许这么看我!”他扬起的手,最终还是没有打下来,他慌张地解开裤带就要来蒙我的眼睛,相传如果人死前看不见你的样貌,那么他死后,就不会来找你。
就在这时,压住我腿的人,忽然哆嗦起来。
“兄……兄弟,有点不对劲……”
“什……什么……”
“你,你,你听见没……”
“喀嚓。”一声细微的树枝被踩到的声音。
“垮嚓!”紧接着,又是一道雷鸣,把两个人当即从我身上吓地跳开,抱成一团,惊恐地看着周围。
我缓缓侧过脸,只见阴暗的树林里,正闪现着一双又一双慎人的绿光。
我冷笑起来,从布条下发出冷冷的笑声:“哼哼哼哼……”
“该死!你笑什么!”一个男人喊着就要来打我,就在这时,忽然一条黑影飞快地掠过我的身体,扑倒了那个男人,紧接着,一只,一只,又是一只,电闪雷鸣的夜空下,传来两个男人凄厉的惨叫:“啊——”
复仇的邪念彻底覆盖了我的恐惧,我就那样坐在树下,冷笑着,看着狼群将他们撕碎,扯开,就像他们撕扯我衣服一样,被一层一层拨开。
我要见证他们死亡的每一个过程,听见他们的每一声哀嚎。
“唰!”倾盆的雨水倒了下来,雨水是冰冷的,但却无法浇息我复仇的怒火,它冲刷着地上的尸体,血腥在空气里弥漫,被土壤吸收,那暗红的血液,白森森的人骨,以及满地的狼藉,随着雨水的冲刷,流淌开来。
一只狼走到我的身边,他嘴里拖着两个人的人头,他们的脸上完美地定格了他们死前的恐惧和挣扎。
死了!他们终于死了!
“哈哈哈哈……”我狞笑起来,在布条下含糊地喊着,“死得好!死得好——”眼前忽然一黑,我倒了下去,听见了自己倒地的声音:“抨!”
雨水浇在我的身上,原来它真的这么冰凉刺骨,就像这个世界,让人觉得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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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十、开始军营的生活
我呆滞地躺在地上,手上的绳子已经被咬断,我恢复了自由。
我抱住自己的脑袋,颤抖着,身边,是被狼群清理干净的“战场”,那红红的泥土清晰地记录着昨晚的一切。
“呕——”我呕出了一口清水,浑身颤抖不已,我昨晚到底做了什么!我杀了人!
不!不是我,是狼!是狼!不是我!
我疯狂地在树林里跑着,嘶喊着,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两个人,两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狼群分尸,在我面前上演着最血腥的解剖。
我要忘记,我要忘记!
我疯狂地跑着,跑进了深潭,冰冷的潭水让我清醒过来,我脱了衣服,开始洗除身上一切污渍。我要洗掉,洗掉所有的一切,我一边哆嗦,一边拼命地搓着身上的血迹。
身上到处都是树枝的刮伤,手上也是,浑身都是细小的伤痕,自己都数不清。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活着!
忍着寒冷,将自己清洗干净,胳膊忽然碰到了一样物体,我慌了一下,看清了那个碰到我的东西,是一条小鱼,我疑惑地看着它,它肚皮朝上,浮在水面上,鱼眼瞪着,小嘴大张着,似乎死前做过挣扎。
接着,又是一条,这里,那里,到处都是,满满的水面,都是肚皮朝上的死鱼,我恐惧得大睁着眼,已经忘记了呼喊,为何我又见死亡?
它们的身体开始发黑,似乎死于中毒,毒!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它们怎会中毒?
我茫然地看着身体,一滴血从我的手指缓缓滴落,掉在水里,击起一片涟漪,渐渐在水里化开,下沉,我豁然明白,我的血,有毒!
我居然是一个毒人!
小妖是蛊兽,又是灵狐,和它立了血盟,到底让我成了什么东西!
瑟瑟的秋风带起了树林的嘶嚎,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萧瑟枯萎的草在岸边摇摆,清澈的潭水映出了我苍白的脸。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僵滞的脸上却挂着诡异的笑,越来越白的肌肤映出了妖冶的红,就像吸血鬼刚进完食,白净而鲜活,妖媚地无与伦比。
我在变?还是在进化?
“啪!”我狠狠打碎了水中的自己,我到底是什么?是妖?还是人?
我慌张地看了看自己的屁股,没有,没有尾巴,呼……还好……
“呵呵……”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就算我再怎么变,也不会从人变成妖,可我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到底还有多少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收拾起死鱼,我爬上了岸,不能让这些死鱼留着,以免毒害其他的鱼类或是动物,摸遍浑身上下,也没有任何可以生火的东西,本以为有丰富大餐,而现在,我却只能埋了它们。
现在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么地没用,在这个荒山野岭,我一无是处,要不是这百毒不侵的身体,我都不敢摘野果吃,树林里不少果子都是带毒的。最糟糕的是,我发烧了,头晕晕沉沉,浑身无力,原来这具身体也不是铁打的。
我瘫软在地上,最后还是那天的狼发现了我,将我拖回他们的窝,他们好像知道我不吃“荤”食,至少它们吃的东西,我实在无法入口。
他们给我找来了野果,还有奇怪的草药,莫明其妙的,我被这群狼治好了病,无以为报,只有和它们吻别。
顺着山路,我找到了出口,我兴奋地大叫起来,那段泰山一样的日子,让我不知时日。我站在路边,看着宽阔的官道,我终于看见了人影,是辆马车,我冲上去,可给我的却是一声谩骂:“臭乞丐,找死!”
然后就是一鞭子。
人类,一点都不可爱!
我哀怨地看着远去的马车,然后看着自己,身上还穿着那天赤炎给我的家丁服,不过已是褴褛不堪,头发也蓬乱着,身上还带着狼屎的臭味,都是那群小狼干的,郁闷……
肚皮开始咕噜噜地提出抗议,身后的灌木里发出兮兮嗦嗦的声音,有人正往这里靠近。
我本能地趴下,只见几个黑大汉提着刀埋伏在官道的两边,原来是打劫的。
其中一个就蹲在我边上,他看看我,我看看他,我们大眼瞪小眼。
“啊!”他惊跳起来,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他们立刻就提着刀架在我脖子上。
我立刻举起手,颤声问道:“打劫?”
“恩!”黑大汉们冷声哼着,我无赖地笑了笑:“我也打劫,好巧。”
“啊?”黑大汉们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于是,我就跟着他们一起蹲着,打劫。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没有人会怜悯你,你只有靠自己觅食,这就是森林法则!狼的法则!
我提着一根棍子,紧张地蹲着,这是我第一次打劫,第一次干坏事!心里有点紧张,有点兴奋。我云非雪,终于要干一件坏事了!
远远的官道上,走来一队人马,是运粮草的,为首的还是一位老人家,老人家鹤发童颜,赶着载满粮草的马车,六人的官兵护在两边,但看上去他们却像是一家人,他们边说边笑着,还哼着好听的山歌。
“冲啊!”黑大汉的头喊了一声,身边的人就冲了出去,我也跟着冲了出去,他们拼杀起来,我决定找老头下手。
我举起了棍子,可为什么我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黑大汉,我一棍子下去,就结结实实砸在了黑大汉的头上,我一下子就懵了。
黑大汉捂着脑袋,转过身看我,鲜红的血从他的指尖流出,他用手指着我,嘴里喊着:“你……你……”
“噗!”一把刀从他的身后贯穿了他的胸膛,血当即顺着刀剑滴落在地上,我下意识地跳上了车,手一抬,却恰巧挡住了一把正砍向老人家的刀,只见老人家抬脚一踹,就将拿刀的黑大汉踹下了车,马鞭一甩,就突出了重围。
我木呐地看着已经被官兵杀死的山贼,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生平第一次打劫,却成了救人。就在老头感谢我的时候,我因为惊吓以及饥饿而晕了过去,耳边还回想着老人家担忧的声音:“喂!小兄弟,振作点……振作……”
※※※※※※※※※
“没事,只是饿到了,还有,她是个女娃子,身体很虚,要好好休息……”
朦胧间,我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谢谢啊,夏大夫……”
“没事,真没想到一个女娃子居然在山贼手上救了你这老头的性命,真不知道是你命大,还是这女娃子胆大。”
“爷爷,她真是女孩子?”
我又听见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我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眼前出现几个模糊的身影。
“爷爷爷爷,她醒了。”
“哦,那快给她吃的。”
我敏锐的鼻子一下子闻到鸡的味道,是煮熟的,而不是生的,那群狼不处理的鸡。我当即抢过,就灌了下去。
热烫的粥,一下子烫到了我的舌头,我听见老者的笑声:“呵呵……慢点吃……”
我憨憨地笑着,看清了面前的三人,一位正是那天我动机不良下救出的老头,一位是中年大夫,还有一个是十四五的小姑娘。
小姑娘明显营养不良,脸有点黄。
我喝着鸡粥,终于吃到人吃的东西,注意!是人!吃的!
看着小姑娘对着我流口水,我瞬即反映过来,这该不是传说中穷人家里唯一的一只鸡吧。
不好意思地看着老人家,道:“老爷爷,真不好意思,吃了你们家鸡。”
“呵呵……没事,这是营里的,你只是吃了一部分,身体康复才最重要。”
“营里?”
“恩,这里是阙关军营,这位是军医夏大夫。”
“军营!”我居然到了军营,还是阙关军营,我还在暮廖国内,而且还是北冥的势力范围内。
我慌张地摸了摸脸,他们不会认出我吧。
“妮儿啊,给这位姑娘准备清洗的水。”老人家吩咐着,那个有点营养不良的小姑娘就走了出去,末了还很是好奇地看了我一眼。
看他们的神情,应该不知道我是谁?提心吊胆着,想着怎么离开国境。
在那个叫妮儿的小姑娘给我拿来水后,我看到自己在水中的倒影立刻明白妮儿的疑惑,这张脸,别说他们,就连我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是谁。
满脸的泥土,除了两颗眼珠清澈,其他都是黑的。我忽然想到,何不就留在这里,赚点路费再走?毕竟我现在身无分文,出去还不是要做乞丐?
于是我用黄土抹了脸,请求老人家留我在军营里打杂,这才知道老人家是军营里的火头军队长张老根,人称老张头。
我编撰了一个感人泪下的经历,再配上我当时落魄的造型,就连夏大夫也一起掉眼泪,他们看我扮男人有模有样,再加上又是一脸土黄,十足像个瘦小子,便将我带进了军营,成了老张头的侄孙,开始了我小小火头兵的生活,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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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十一、又见随风
我站在关口,望着远方的天际,那一片红云中,是血色的夕阳,带着沙土的北风,刮过我的面颊,生生地疼。心里担忧着,爷爷他们到今天还没回来。
不可能啊!
“怎么?你还在等老张头?”林日朗将军带着他的亲卫军走到我的身边,他每天巡城都会看到我候在门口,直到晚上关城门。
“放心吧,老张头他们不会有事的,若有什么事,我们也早就收到快报了。”他一手拍在我的肩膀上,安慰着我,我深深叹了口气,依旧忧心忡忡。
九天了,整整九天,此去朗撅关,只有三天的路程,算他们到了那里休息一天,又因为贪玩耽搁了一天,那也该在昨天就回到这里,然而,却依旧没有他们的踪迹。
眼看着日落西山,远方依旧没有来人,我再次失望地低下了头,一个多月的相处,让我和爷爷、妮儿有了深厚的感情,他们就像我的亲人,让我的心灵有所牵挂。
林日朗拍着我的后背,示意我回到关内。就在这时,远处忽然惊起一片飞鸟,尘土飞扬,有人从那里跑了过来。
“是他们!”林日朗身边的小兵高呼着,在林日朗带领下,这里的军营更像是一个大家庭,每个成员之间都有着深厚的友谊。
“他们回来了!”大家欢呼起来,仿佛在欢迎失散已久的亲人回家。
城楼上的士兵也高呼起来,我心怦怦跳着,为何明明看见他们回来,心里却越发地不安。
事实证明我的担忧是正确的,他们去的时候,是十一个人,而此刻回来的,却只是六匹马。
马儿载着他们的主人,奔回林日朗的面前,众人就从马身上翻了下来,他们的身上,都带着伤。
众人立刻围了上来,林日朗的神色变得凝重。
“我爷爷呢?”我急问。
“在……在后面……”
我慌忙跑出人群,跑到后面,只见两匹马正从火红的夕阳里跑来,其中一匹马上,坐着两个人,另一匹上,正趴着爷爷,我心一下子提起,只见爷爷雪白的胡须上,沾着斑斑的血迹。
“爷爷!”
“老张头!”
众人扶下了爷爷,我慌忙握住了他苍白的手。
“到底怎么回事?”林日朗急急问着伤员,伤员躺在担架上,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朗撅关沦陷了,我们逃了出来,他们一路追杀,幸好有那位少侠的帮忙,我们才脱困,可是毛阿发,胡六子,陆大郎,赵军,菜旺都……都牺牲了,只剩我们几个……”
“少侠?”林日朗疑惑地问着,而我只顾着爷爷,爷爷气息很微弱,应该是体力不支,身上也没什么重伤,他握住我的手,轻喃着,“妮儿……妮儿……”
“妮儿在哪儿?”我大喊着。
“在这儿!”一个朗朗的声音响起,我当即浑身怔住,他……他怎么会在这儿……
为什么?我又遇到了随风?
“请把张姑娘交给我们。”我听见林日朗冷声说着,他的口气中带着戒备。
“哼……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你们的救命恩人的吗?”
我偷偷撇过脸,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那些声音的方向,只见他被众人围在当中,怀里正抱着昏迷的妮儿。
“你从朗撅关而来,又不像本国人,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不得不怀疑你有可能是敌方派来的细作。”
“细作?姓云的,你听见没,他们怀疑我是北寒的奸细!”他在里面忽然高喊着,我顿时感觉自己吃了一记闷棍,无法言语。
“姓云的?你在跟谁说话?”林日朗立刻拔出了自己的剑,“快放下张姑娘!”
“给你!谁要抱着她!”他冷冷地将妮儿抛给身边的一个小兵,就望向我,我慌忙转回脸,继续看着爷爷。
“喂!姓云的,不过是讹了你五千两,你犯得着记恨那么久吗?我现在可要被当作奸细灭了,你真的见死不救?”
他的话让我觉得怪怪的,他当真变了,变得让我熟悉而陌生。熟悉的是他变成了沐阳的随风,陌生的是,他不再是邶城的随风,青菸到底怎么下的咒?为何他看上去好像仍记得我,却仿佛有着完全和我不同的记忆,那没有爱的疏离感,让我疑惑。
“姓云的,你再不吭声,我就叫你全名啦!”他在里面威胁着我,果然是原来的那个臭小子。
“到底谁啊?”
“是啊,不知道,五千两啊,好有钱!”
“谁啊……”
众人轻声嘀咕着,我挤进了人群,来到中央。
“豆苗,别过去,那人危险。”有人好心提醒着。
林日朗也扣住了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靠近那个危险人物。
我笑着抚开林日朗的手,走到随风的面前,臭小子还是拽拽的,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双手抱剑靠在马边,一身简易的紫云滚边长袍,朱金的腰带扣紧腰身,外面套着一件黑色毛皮的长褂,一圈白天鹅绒固定在外褂的衣襟上,直至下摆。
他笑着和我大眼瞪小眼。
我拿他没辙,心里又有点不服气,于是,我抬脚就踹在他的脚踝上,那里都是骨头,我这一脚力气也是相当猛,随风完全没料到我会踹他,他当即抱住脚踝就怒道:“你疯了!”
我的举动让周围的人惊呼不已,就连林日朗也惊讶地看着我们两个。
我瞪着眼睛,怒道:“臭小子说什么呢!”我比他更拽,“要不是你讹了我的棺材本,我会流落到这里!”
“豆苗?!”众人轻声惊呼着。
“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叫张云吗?怎么姓云了。”
“啧啧,没想到这个豆苗居然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
我给了随风一个让他好看的眼色,然后走到林日朗的面前,拱手道:“林将军,此人是小人的弟弟,不是细作,请林将军速速将伤者带进去医治。”
“哎……好……好……”林日朗如同大梦初醒般应着,然后下令道:“快带众人进去医治。”
“弟弟?两人不像啊……”
“是啊,那个少侠好英俊啊……”
我朝说这些话的方向射出一道杀气,立刻,众人噤声,抬着伤者进关。
“慢着!”随风忽然叫住了林日朗,林日朗停下了脚步,眼中依旧是放不开的防备:“这位少侠,有何指教?”
“指教倒是没有,不过我建议你赶紧准备守城,因为正有两万的北寒兵往这里赶来,估计要不了一个时辰就会赶到。”
“什么!”林日朗的神情立刻紧绷起来,大喊道,“进城,关城门!”
大家立刻跑了进去,随风跃上了马,朝我伸出手,我连看都不看他就跑,腰带忽然被人拎住,身体就被提起,放在马背上,我横趴在马背上,相当不舒服,怒道:“你有病啊!”
“这样快!万一你有何闪失,我回去没办法交差!”
交差……他果然是当初那个随风啊,那个带着任务而来的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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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十二、守城
随风的到来,带来了惊人的消息:两万北寒兵正前来攻城。
整座城墙都站满了弓箭兵,林日朗下面的副将,参将以及各个将士都赶到了大帐,这里离阙城还有一段距离,中间隔了一片树林,所以百姓的疏散还来得及。
我靠在墙根,面前是匆忙而有序的士兵,他们排成整齐的队伍站在营地上,随时准备出击。
“你来干什么?”我冷冷问着随风,他靠在马边,随意地说道:“带你回去?”
“因为我是天机星?”
“不,是灾星。”
“啊?”第一次,我听到了截然相反的理论。
随风走到我的身边,和我一起靠在墙根,现在每个人都准备着迎战,根本不会注意墙根下的我们两人。
“玄虚子说你是天机星,只是想让这个世界变得‘热闹’,他留下的烂账,只有我们这些晚辈来收拾了。”随风轻描淡写地说着,晃着手中的马鞭。
我莫明其妙地看着他:“你到底什么意思?那个玄虚子到底怎么回事?他把世界当作什么?把我们当作什么?”
“棋盘。”随风轻笑着,“这个世界就是棋盘,你们就是棋子,他是看热闹的,就这么简单,如果说你是灾星,谁还会来抢你?所以他给这个平静的世界一份礼物,就是你,云非雪,一颗天机星。”他说完,还点了我一下鼻子,讳莫如深地笑着。
我立刻想起了孤崖子的下棋理论,他是那个什么玄虚子的徒弟,自然也和他一样,只是他没想到,他自己也成了他师傅手中一颗棋子。
“清楚了?走吧,这里要打仗了。”说着,随风拉起了我,我甩脱他的手,看着他,他奇怪地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上次在北冥家你也不肯跟我走,现在又不肯?就因为我讹了你五千两?讲起来那晚后来发生了什么?我记得你要杀我来着……”随风摸着下巴,似乎在回忆。
我心慌了起来,慌忙说道:“没什么,和【虞美人】一样,我们睡了。”
“又是一起?”随风好玩地看着我,我撇过脸道:“我没不跟你走,只是爷爷的伤势还没好,他收留了我,在我心里,他就像我的亲爷爷,所以我想等他苏醒了再走,总要跟他道别吧。”
“恩。这倒也是。”随风点着头,算是答应我。
我偷偷瞟着随风,他神色有点凝重地望着天空,嘴里轻喃着:“这城,难守啊……”
他英俊的侧脸在夕阳下变得柔和,几个月不见,他好像又大了一圈,他在长大,他再一次经历从少年变成成人,他的脸依旧有点圆,看样子还没长开,眉宇间,透露着一股熟悉的味道,眼前忽然闪过一幅画,难道我当时画的,是真正的他。
心跳漏了一拍,我在干什么,我居然又动了心,再次告诫自己,面前这个人,决不能再次进入自己的心,只有将他封存,封存,再封存!
为什么?他记得和我在一起的每一段经历,却没了那份温柔而执着的感情,那份爱消失了,就像不曾有过,和我在一起的每一次动心,每一次激情,他都看似忘记了,在他的心底,对我到底是一份怎样的记忆?
“云非雪,你这样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是什么意思?”随风依旧看着前方,调笑地说着。
我心底慌了一下,立刻换上笑容,顺手摸着他的头,语重心长道:“看着你慢慢长大,我很是欣慰啊……”
一多汗,滑过随风的眉角,他的脸立刻阴沉下来,拍掉了我的手,转身上了城楼,我也跟着跑了上去。
“来了!”有人大喊一声,只见远处血色的天际,隐隐出现一条黑线,那条黑线如同黑色的浪潮,朝这里涌来,守城的士兵们都紧张地握住手中的兵器,弓箭手拉开了弓,严阵以待。
脚下的大地震动起来,千军万马带出的尘土,弥漫在远方。
黑压压的,如同一大片黑色的雷云从远处覆盖而来。他们杀来了,杀地我们措手不及。
“他们到了。”随风冷声说道,脸上是少有的凝重,他眉峰紧拧,薄唇抿起,微合的双目紧紧盯着远方,我再次望向城下,那里已整整齐齐地站着一个方针,为首的一匹黑马上坐着一个威武的黑发男子。
男子的五官线条给人一种硬的感觉,剑眉星目,挺直的鼻梁,乍一看,像混血儿。
“他是北寒此次带队的将军,萨达。”随风在一旁介绍着,“这人武艺超群,智勇双全,可就是好色,这次朗撅关在他手里,关里的女人可要遭殃了,不过……幸好那里没什么美女,应该不怎么合他的胃口。”随风轻描淡写地说着,双手放在脑后,转过身,慵懒地靠在城墙上,然后叹了一声:“林日朗这城不好守啊,后方可还有三万北寒兵哪。”
听着随风的话,我不免也担忧起来,往下望去,那名英俊的大将怎么看也不像是好色之徒,不过人不可貌相,例如随风,明明很可爱的样子,心眼却这么“坏”。
估计姓萨的都不是好东西。
“林日朗!出来迎战!”从那萨达后面出来一匹黄马,他是专门负责叫阵的,留着两撇有趣的山羊胡,气焰十分嚣张。
林日朗带着他的将领站在城头,他双眼射出一道寒光,拉弓开箭,“嗖!一声,就射掉了那山羊胡的头盔。
“好!”众人高呼起来,鼓舞了我方势气。
小山羊胡灰溜溜地跑回自己的队伍,萨达不慌不忙地也拉弓开箭,要来一个回礼,林日朗面前立刻筑起了护盾。
萨达微微一看,便将弓箭的姿势调高了一点,然后我就听随风说道:“好箭法。”
我不明所以地躲在一旁看着,随风已经抽出了剑,就在萨达放箭的那一刹那,随风立刻跃起,千钧一发之际,随风的剑拨开了即将落到林日朗头顶的箭,然后稳稳落在城墙上,英姿飒爽地伫立在那里。
呼啸的北风吹起了随风深紫色的衣摆,束成一束的长发,在他身后飞扬,他冷冷地站在城墙上,宛如一尊黑夜里的神明,审判着世界。
众人都惊异地看着随风,他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城墙上,众人都仰视着他,林日朗的眼中带出了一丝敬佩和感激。
我看见萨达的眼睛眯了起来,直直盯着随风。浑身起了一层鸡皮,有种怪怪的,酸酸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很是恼火。
“美人!”萨达忽然喊了上来,让所有人的脸上都画上了黑线,给这原本紧张的战斗带来了一丝幽默感。
只见随风的脸立刻阴了下来,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把他当女人看。
萨达嘴角含笑:“美人就该享受锦衣玉食,你何苦女扮男装上战场?是不是你的男人对你不好?”
城墙上是阵阵杀气,我这里都感觉地到,随风的眼睛眯了起来,我暗叫不好,立刻跑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腿:“别冲动,冷静!冷静!”
“放开!”随风怒吼着,我劝道:“你不能怪他看走眼,谁叫你自己长得像女人呢。”
“你!”随风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对着下面的萨达喊道:“萨达!他是男人,你就别想了。”
“男人?”萨达笑眼半弯,仔细打量着随风,随风被我硬是拽了下来,可他却没松开手里的剑,本以为萨达会放弃,却没想到他大喊了一声:“男人就给我做男宠吧。”
于是乎,随风甩开我就跃了下去,剑尖直指萨达,下面的方阵立刻动了起来,萨达右手一抬,他的士兵立刻就地坐下,他悠闲地提着他的银枪从方阵中走出,迎战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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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十三、救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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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这个萨达是好色的,居然为了一个随风,而放弃攻城,一个人跟随风比武,这若是输了,这城也就不用攻了。
“你弟弟没问题吧。”林日朗在我身边问着,我皱着眉点着头,现在是没问题,谁知道那个萨达色心起了,会不会让后面的人一起上,来个活捉随风?
随风的剑闪烁着血光,此刻天色已暗,城楼上挂起了灯笼,灯光闪烁下,两人打地不可开交,随风一定会让羞辱他的人尝到苦头。
一剑带出血光,原本坐着的北寒兵立刻都站了起来,萨达掉转马头,后面黑压压的兵就围了上来,随风立刻被困在圈内。
果然,整件事在我这个外人看来像一幕搞笑的舞台剧,原本的攻城,最后演变成了强抢随风,这倒和特洛伊战争有点类似。
“你这是什么意思!”随风站在圈内冷声问着,提着的剑尖正滴落着鲜血。
站在圈外的萨达狡黠地笑道:“活捉你。”
简简单单地三个字,带出了萨达的欲望,真是郁闷,我的随风居然连男人都看上!
我的……对!就是我的!
“快救他!”我对林日朗喊着,林日朗立刻挥起手,弓箭兵拉开了弓,与此同时,对方也站出了一排弓箭兵,看样子是要城池和随风一同拿下。
对方两万,我方一万,茶一半。对方有后援三万,而我方此时此刻才知道有人攻城,援兵根本来不及赶到。
活捉随风,只要五十人足以,剩下的北寒兵攻城根本是轻轻松松。因为这次突袭实在诡异,我方根本没有充足的准备。若早点接到风声,就可以准备桐油,石块等辅助守城物品。而今,只有一万小兵,一堵不怎么牢固的破城墙。
可恶!我怒了,为了爷爷,也为了随风,这闲事,我管定了!
这个垃圾萨达!卑鄙无耻的小人,亏他还长那么一张好看的脸,居然是个淫贼,还要强抢随风,给他点教训!
我躲到一边,然后扬起了手。
“哇——”一声,一只乌鸦落在我的指尖,我命令道:“去!”
立刻,乌鸦展开翅膀飞向天际,在围困随风的士兵上方盘旋着,鸣叫着:“哇——哇——”
来到军营一个多月,我一直在练习自己和动物的沟通能力,之前只知道自己很受动物欢迎,但在狼群事件后,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控制动物,由于边关荒凉,最多的就是乌鸦,所以如今,命令乌鸦对于我,已是手到擒来。
一只又一只的乌鸦开始聚集,“扑棱棱”翅膀扇动的声音甚至盖过了兵将的喊杀声,围住随风的士兵开始退缩,他们惊恐地看着头顶的乌鸦群,若只有一只乌鸦,并不让他们害怕,但十只,上百只呢!
乌鸦形成一团厚厚的黑云盘旋在他们的上空,如同成千上百的死神向人类宣战,“哇——哇——”的叫声就像夜半的婴啼让人心悸。
它们是死亡的代表,它们是死神的使者。
“怎么回事?哪来这么多乌鸦?”
城楼上和城下的兵将被这奇观吸引,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刃,驻足观瞧。
忽然,乌鸦停止了嚣叫,静静地盘旋在敌方的上空,似乎在等待我的命令。
萨达扬起了手,弓箭兵立刻搭弓对准了上面的乌鸦。
一场人类与乌鸦的战争即将爆发。
“喂!”随风此刻倒是悠闲地站在乌鸦群,对着神色紧张的萨达喊了一声,“你既要对付乌鸦,又要对付林日朗,应付地了吗?”
萨达在马上动了动,双眉紧拧,看了看上空的乌鸦群,又看了看城头已经搭弓的兵将,脸色深沉。
只见随风再次得意洋洋说道:“乌鸦在你们那里好像是神明的象征吧,如果你射杀乌鸦,回去怎么跟祭司交差?”
祭司?原来北寒也有祭司。
萨达抓紧了缰绳,就在此时,那个小山羊胡走到萨达的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萨达皱起了脸,缓缓抬起了手,万分不情愿地喊了声:“撤兵!”
黑压压的北寒兵立刻掉头,往回跑去。
见不必开战,我看向乌鸦群,领头的乌鸦“哇——”地叫了一声,黑云立刻散开,消失在夜幕中,星月的光辉立刻洒了下来,整个世界变得安静和祥和。
随风毫不费力地飞上城墙,然后落到我的身边,出乎意料地勾住了我的脖子,用手捏着我的鼻子,称赞着:“越来越厉害了!”
“滚开!”我甩开他的手,不满地整理衣服,怒道,“别动手动脚!”
“咦?我们几时那么生分了?”随风疑惑地看着我,我不想辩解什么,只是想单纯地和他保持一定距离,免得我那颗小心脏又要想入非非。
就在这时,林日朗感激着走了过来,对着随风就抱拳:“多谢少侠!”
“不用!”随风冷冷地回了一声,然后拉住我的胳膊笑道,“我们回家吧。”
“不行!我说过要等爷爷好了再走。”
“你爷爷不过是昏迷,再不走北冥就来了。”
我愣了一下,边上的人都奇怪地看着我们两个,而我们两人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话,将前来感激的林日朗就那样晾在一边。
“少侠要走?”林日朗插了进来,他见随风不搭理他,便正色道,“请少侠留下来帮我们守城!”
林日朗此话一出,随风就冷声道:“我不会留下,这是暮廖和北寒的国事,我这个外人不便插手。”
随风这话说得也有道理,毕竟两国之间的国事,另一个国家不好干预。
“在下也知道少侠并非暮廖国人,所以才会提出这样无礼的请求,但您也看见我们此刻急需援手,方才少侠一人就能击退萨达,并有神灵相助,所以请少侠留下协助我们,至少等三殿下来了之后再走,请少侠务必帮我们守城。”
“神灵?”随风挑起了一根眉毛,我开始偷偷溜走,“那是她……”果然,就知道臭小子会出卖我,我继续头也不回地走着,然后就听见他疑惑着,“呀?人呢?姓云的,你给我站住!”
站住?让大家知道我是动物掌控者?才不,我这个可是救命的本钱,林日朗又是北冥的人,说不定手里有我的画像,我可不要被他扣住。
“姓云的!”随风追了上来,“你跑什么?”
“没什么,饿了,回家吃饭。”
“也对,我也饿了。”随风摸着肚子开始向我抱怨,“你好躲不躲,躲在这里,让我好找,还赶上打仗,你不要命啦……”
我不理他,继续走自己的路。
阙关的营帐是以营寨为中心的半圆,营寨在密林边上的一座山脚下,营寨前面,就是营帐。
营寨住有林日朗等几位将军,营帐住的就是我们这些士兵,而爷爷因为是火头军的头,又上了年纪,所以有一间木屋给他居住,木屋很大,可以睡很多人,所以我们整个“炊事班”都住在里面,还闲宽敞。
此刻爷爷被送到夏大夫那里医治,有妮儿照顾他。饭菜也都已经做好,让精神松懈下来的士兵们可以大吃一顿。
我进入厨房随便给随风下了碗面,他看着我半天都不动筷子,我没好气道:“看什么看,就这个,想吃好的自己入城。”
“我不是这个意思。”随风看着我皱起了脸,“我是看着你没胃口,你本来就长地丑,现在这个样子更丑,拜托你先洗干净再跟我走好不好?”
吐血,脱了鞋子就打他,他端着面消失地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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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十四、回家
今后晚上的一更将作调整,调整到九点以后,早睡的朋友,可以第二天白天再看,身体重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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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我了!
“长得漂亮了不起啊!”我站在门口大骂,“到处沾花惹草,还要我来救你,你去死吧!”
路过的小胖吓得一哆嗦,然后看了我两眼,露出奇怪的神色,轻叹道:“奇怪,豆苗怎么会有这么英俊厉害的弟弟。”
无语。。。。都是P丫的。
我气得跑到河边,把脸洗了个干净,冰凉的河水把我的脸刺激成了好看的粉红,看着自己白里透红的脸,就哀叹连连,这还是自己吗?不用上任何脂粉,就有一张光鲜漂亮的脸蛋,以前要化妆才会达到这样的效果,如今这张脸,越来越难扮男装了。
当然,这张脸对于随风的要求来说,还是远远不及,依旧连青菸的脚趾头都比不上,不过至少在自己看来,还是相当满意。
“看,洗干净不是很好?”随风站到我的身边,淡淡的月光洒下来,水里映出了随风的倒影,他正俯视着我水中的脸,我看着水里的他,问道:“有没有衣服?”
“给!”他扔给我一个包裹,里面是一套白色的长衫,和随风差不多身高就这点好处,可以穿他的衣服。
“今晚休息,你去跟你的爷爷告别,明早我们动身。”
“这么急?”
“恩,再过几天北冥就来了,到时怕走不了。”
原来如此……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觉得很奇怪,他总能找到我。
随风慢慢地坐下,抬头仰望着晴朗的星空,呼出一口长长的叹气:“哎……找你还真是麻烦。”
我坐在一边认真地听着,他仿佛要讲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在你离开邶城后,我们便失去你的踪迹,星星的亮度和本尊的心情、意念及善恶有很大的关系,当时你离开后,星光时明时暗,捉摸不定,大致推测你到了暮廖,于是我们怀疑你在北冥手上,没想到没多久,就传出你在北冥别院,并要回沐阳的消息,于是我带着缗来救你。”
“我知道,我看见了你们。”
“你还说!”随风生起气来,“你不好好跟着我们,居然见我们就跑,你说,你到底跑什么?”
“呃……当时太乱,我慌了。”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随风一脸郁闷的表情,再次叹了口气:“没想到之后,你的星光就暗淡下去,几乎看不见你的踪影,你知道那段日子有多少人在为你担忧吗?斐嵛、缗、小妖,青菸,他们都为你担心,怕你……死了……”
死?是啊,差一点,呵……
“若星星消失,就代表着本尊的死亡,所以,青菸动用命盘术来查看你的命盘是否还在转动,若连命盘都停止转动,则说明本尊已死。”
“对不起,让青菸担心了。”
“没关系,现在找到你就好了,你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星光如此黯淡?”随风关切的眼神,让我动心,我慌忙站起身,随口道:“我去换衣服。”然后转身离开。
原来,我早已不是一个人,我有关心我的斐嵛,欧阳缗,小妖,还有“火星人”青菸,呵……这个青菸,如果我是男人,准娶她做正室,因为她会很自觉地帮你找小妾。多好的女人啊,焽天真幸福。
我跑进了密林,那里有一个树屋,是爷爷为我建的,因为我毕竟是女子,有很多不便之处,例如洗澡,月事,还有……犯病,所以爷爷就给我建了那个树屋,让我可以应急。
知道树屋的,只有我和爷爷,还有就是动物们,它们会给我的树屋里放上好吃的野果,我脱下火头兵的粗布兵装,穿上随风的白色袍衫,将原本包子头的长发放下,简单地束成一束。
检查了树屋的酒,我安心地抱住它们,是它们让我顺利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雷雨之夜,让我脱离幻觉的困扰。
是的,自从那个夜晚,每逢雷雨之夜,我眼前就会出现幻觉,那两个,索命的人。深深的阴影像一颗荆棘的种子埋在我的心底,它在那里滋生蔓延,长满倒勾的刺将我的心脏包裹,变成一颗丑陋的石头。
我下了树屋,整个人焕然一新,看着晴朗的夜空中的明月,不知不觉又逢月圆,这是我来到军营的第三个圆月,已经过了一个半月了吗?接下来,我就会跟着随风,回到他的国家:幽国,一个神秘而神奇的国家。
那里,有溟族,狐族,像斐嵛那样的美人,像小妖那样的灵狐,还有一个可以将人变小的幽溟神泉,仿佛要去一个神奇的精灵世界,让我心动不已。
出林的时候,正看见林日朗和随风在交谈,只见林日朗态度诚恳,而随风则严肃正经。
“请少侠务必留下来。”
“林将军,北冥轩武三日后便到,这三日想那萨达不会再来侵犯。”
“少侠怎知?”
“因为他必须回去,难道你没有察觉这次朗撅关失守相当蹊跷吗?”
林日朗的双眉立刻皱了起来,谁都知道这朗撅关失守地诡异,若是前方有战况,这里定会知晓,何以直到失守,敌人打了过来才知道?除非是有人开城迎接,把朗撅直接送给了对方。
“我爹决不会投降。”
林日朗的爹林紫阳就是镇守朗撅的将领。
“林老将军是在下敬佩之人,他自然不会失节,但他身边的人可就难说,俗话说家贼难防,这次的战事,很明显就是冲北冥轩武和你们林家而来。”
我笑了,的确,这林紫阳一家掌握兵权,北冥轩武的母亲就是林紫阳的妹妹,所以,林家将就等同于北冥在朝中的势力,只要给林家将安上一个里通外国的罪名,就可以彻底掰倒林家,削去北冥这只有力的臂膀。即使不按奸细的帽子,一个守关不利的罪名就够林家军充军了。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我不会让对方得逞,我要去救我爹。”
“喂!你听够了没?”随风朝我这边喊来,林日朗立刻警觉地喊了一声:“谁?”
我走出阴影,整个人暴露在银白的月光之下,轻轻的发丝随着幽幽的树风飘扬。
我并没刻意掩藏自己的气息,所以随风知道我的存在,林日朗在看清我的那一刻,发起愣来,看那个样子,估计他手上没有我的画像。
我淡淡地笑道:“我劝林将军还是以静制动较好,对方若要给林家按些罪名,也需要林家的活口,原本以为可以轻松拿下阙关,活捉林家另一名重要成员,却因意外而失败,对方的计策也会相应改变吧。”
“你……你是谁?”林日朗惊奇地看着我。
“我是谁并不重要,现在林将军只要静候敌人的书函即可,我想明日对方就会有所动,说不定会发来议和的书函,提出让北冥轩武足够伤脑筋的条件。呵呵,幸好他有孤崖子,这盘棋,鹿死谁手还尚不可知,所以林将军要好好保护自己,免得成为对方的又一个筹码。”
我说完转身离去,随风拍了拍发愣的林日朗,笑着离开。
静静的河边,林日朗狐疑地站在那里,他或许怎么也没想到,一个豆苗,只是将脸洗干净,就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至少在我走远回头的时候,他依旧站在那里,望着我和随风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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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十五、忍
一路走来,身边是一束又一束惊奇的目光,我现在穿着男装,但却是一张女人的脸,不过身边有一个倾城的随风,想他们也已将我列入男人一列。
身边依旧是随风,却没了那份热切的视线。他忘记了,真的忘记了。傻瓜云非雪,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还在惋惜什么!
“豆苗?!”渐渐的,有人认出了我,我淡淡地笑着,“是我,长期以来,承蒙大家照顾了。”
“怎么可能?”众人惊叹着,随风淡淡地说道,“这人只是懒得洗脸。”一句话彻底毁了我的形象,众人恍然大悟地离去,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不服气?”随风有点得意地看着我,我真恨不得把他摁在地上,然后狠狠打他的屁股,让他知道我的厉害,然后对着我求饶,大喊我错了。
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咽下所有的愤怒,随意地笑了笑:“没有。”
“真的?看你的眼神好像要把我吃了!”他的眼中带出一抹挑衅,仿佛在说来扁我牙,有本事你就来扁我。
可恶至极!
于是,我又提起我华丽丽的脚,在他超级得意洋洋的时候,狠狠踹在了他的脚踝上,他再次痛呼起来:“疼!”
“活该。”我冷冷说了一声,无比拽地走进了夏大夫的帐篷。
爷爷已经苏醒,向随风更是千恩万谢,说什么是命运的安排,先后被我们姐弟所救,而这个住满伤员的营帐里,也正热闹地聊着傍晚的乌鸦奇观。
妮儿忙着照料伤员,看见随风的时候,黄黄的脸上就会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随风在一旁揉着脚踝,怨恨地看着我,我轻声揶揄道:“喂,你抱了人家就该对她负责。”
随风眉毛上吊地看着我,反击道:“那我要娶的女人太多了,好像还包括你吧。”
无语,被他将了一军,我认输地翻了个白眼,轻声嘀咕:“呼!真受不了。”
“哇——”营帐外传来一声乌鸦叫,我走出营帐朝乌鸦挥了挥手,它便消失在夜空中,随风跟了出来,问道:“怎样?”
“说萨达并没在附近扎营,而是直接往回走,看来他们要转攻为守。”
随风扬了扬眉毛,眼中带出了他的赞赏:“你现在能跟动物沟通了?”
我摇了摇头:“只有乌鸦,练了一个多月才能相互感应,其它的……还不行。”例如军营里的马,跟它说坐,它只会拼命舔你的脸。
不过记得以前书里看过,乌鸦是相当有灵性和聪明的动物,看来这还是需要双方共同努力。
“难道你会成为……”他说了一半顿住,我好奇地追问:“成为什么?”
“没什么?以后再说。”说着,他进了营帐,吊着我的胃口,真是可恶,说话说一半。
我的突然变身,让以前的老友都惊讶不已,他们看见我的时候,脸都红红的,没想到自己一直跟一个女孩子打闹,甚至还睡在一起,仅管当中有爷爷帮我和他们隔开,不过他们还是觉得这是件挺新奇的事情。
根据林日朗的反映,可见我的画像并没到这里,即使他知道我也不怕,现在还有什么能拦地住我,更何况我还有随风。
晚上随风在一边打坐,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怎么就成了灾星了呢?既然我是灾星还让我跟着他回国?这不是给他找麻烦嘛。
随风,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人,这个曾经舍身救我,霸道地吻我,因为爱我而想要我的男人,现在,他解脱了,而我,还要继续压抑那份情感,恍然间,我想起了那个夜晚,我们在河边的夜晚。
他抱着我,对我轻声说着:“偷偷爱你……”
偷偷爱你……呵……现在我就在承受这样的报应吗?偷偷爱你……
这一切宛如梦幻,宛如轮回,仿佛我和他一起重生,而我却有着前世的记忆。
郁闷啊……我实在无法对他无动于衷……
“喂!你怎么还不睡觉?”随风幽幽吐出一口气,奇怪地问着我。营帐外是来来去去巡逻的士兵,淡淡的灯光映出了随风晶莹的眸子。
“呼——”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平静,有些问题,还是很想问他,于是说道:“我怎么就成了灾星?”
“一个给世界带来战乱的人,不是灾星是什么?”
“诶?”
“原本你们三个本就是普通人,却被玄虚子扣上了天机星的帽子,让你们成为各个国主争夺的对象,给这个原本平静的世界带来无穷的祸患。”
“这不是我们的错。”
“的确不是你们的错,不过既然你们来自另一个世界,就注定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波动,所以,你们才成了天机星,你的笔记本才会变成天书。呵……其实你的笔记本根本没什么多大的用处,但冠上天书两个字,就变得抢手。”
“哎……”
“怎么?不想留在这个世界?”
“你说我有留下来的原因吗?”一丝心痛带出了我的苦闷,我闭上眼睛,哀怨地皱起了眉,曾经,我有留在这个世界的原因,而如今,这个原因已经消失。
“怎么没有?”随风晃着我的头,“斐嵛,缗,还有我都是你的亲人,还有小妖,它可是整天都想着你,最有趣的是青菸,不知为何,她好像特别崇拜你,你们女人,真奇怪。”他轻声笑着。
我也笑了起来,斐嵛他们让我温暖,一种淡淡的幸福荡漾在心房。
“对了,云非雪,我好像……变得很奇怪,其实这次找你是阳的任务,但我有很多事情想问你,所以我接下这个任务,想问你些事情。”
“什么?”
“就是在邶城,我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但这些事情我都记不起来,心里觉得很重要,所以想问问你是不是知道?”随风认真地看着我,我用眨巴眼睛来掩饰心底的悸动。
“你说吧,我想想。”
随风点了点头,俊美的脸陷入回忆,长长的睫毛在淡淡的火光下闪烁,让我迷惘,有那么一刻,我居然想亲吻他的睫毛。
冷汗瞬即爬了出来,一定是那晚让自己的心底有所遗憾,所以才会对现在的随风起了“色心”。
那晚……青菸下咒的那晚……
“例如【天乐坊】的晚上,我只记得你要杀我,可后来就没了印象……”随风在一边疑惑地说着,“还有【无雪居】的很多个下午和夜晚,都没了印象,就像那些时间突然消失,很模糊,像梦一样,只依稀记得自己总是躺在房檐上,好像在守护什么人,难道我在邶城就整日看天,什么事都不做?”
他忽然看向我,视线接触的那一刹那,心口窒闷起来,我皱紧眉,掩饰自己刚才盯着他看的不良视线,然后装成回忆,随即抱歉地看着他:“你经常失踪,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对不起……”
“原来你也不知道……”随风有点失落地低下头,“这种感觉让我很彷徨,就像邶城只是一个梦,很不真实,云非雪,你应该明白,我是一个成年男人,这种恍然若梦的感觉让我很不踏实,你明白吗?这种……感觉……实在……”
随风焦虑地抓狂,眼中带着他的痛苦和迷茫。
“我明白,我明白。”我安慰着拍了拍他的肩,“当人忽然失去一段记忆,的确会害怕,其实,或许你给自己压力太大了,那些说不定是不怎么重要的记忆,例如你睡着了。”
“睡着?”
“恩,躺着躺着就睡着了呗,然后就做了一些蒙蒙胧胧的梦,本来嘛,在邶城【无雪居】就无事可做,我又整日睡觉,所以你没了我这个吵架对象,自然就睡着了。”
随风侧过脸想了想,轻松地笑了起来:“对阿,有可能,难怪像做梦,你都睡觉了,我自然就没人耍。”
这人整天就想着怎么玩我!打了个哈切,倦意渐渐袭来,他是焽天,不是随风,我以前沦陷于随风的温柔中,而现在这个狡猾的焽天,可不会对我温柔,不整我就阿弥陀佛了。
哪知随风还不放过我,继续问着:“你那些日子就睡觉?”
“恩……”
“哎!我记得我们帮韩子尤求婚,然后就去放花灯,期间发生了什么?那时我总不是在睡觉了吧。”
“不记得了!你好烦,我要睡觉。”
“没意气的女人!”随风嘟囔了一句就没了声响。
这算什么!不想想起的场景被他一个个提起,迫使我再次面对自己对他的感情,真残酷!哼,我原来对他不残酷吗?我伤了他,而且伤地很深!
我们,打平了。
跟随风的前世说拜拜,他放下了,我也该放下了,好在现在这个家伙没什么让我动心的地方,只要他不再追问我那些往事,我就可以平心静气地去对待他。
为了回到亲人身边,我忍!
为了跟斐嵛他们学习更多更多可以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本事,我忍!
我有预感,这次幽国之行,将会彻底改变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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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十六、树屋之夜(上)
看了小楼,我忽然觉得非雪其实跟男人没什么两样,她跟随风一直在小功和小受的互换中。^_^
※※※※※※※※※※※※
就在第二天,一支箭射上了城楼,上面插着一封书信,林日朗取下书信看了看,就是一脸菜色,交给身边的随风,随风的脸也立刻阴了下来。
原来上面写着要林日朗交出那天在城墙上的美人,并请北冥轩武带上十个美人赴【美人宴】,否则就开始屠杀朗撅关里的百姓。
我觉得好笑,萨达居然为了一个美人而丧心病狂。美人宴?岂不是跟鸿门宴一个套路?(套路:门道,计策)
我明白这事一旦牵扯到百姓的生命,随风就不会坐视不理,他也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果然,他决定留下,然后赴宴。
第一次,他决定跟北冥轩武合作。
晚上的时候,我收拾着包袱,很没意气地准备自己先扯路,随风在一边看着我,他的眼珠随着我的忙碌而左右移动,终于,他忍不住了,问道:“你在干嘛?”
“跑路啊,别人要你又不是要我。”我轻松地笑着,啊,空气无比清新,第一次,被抢的不是我,这种看戏的感觉果然好。
随风的脸变得刷白,怒道:“你不会这么没意气吧!”
我伸出了手,扬起了眉:“那你还我五千两。”
随风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脸一甩,大声道:“要钱没有,要人一个!”
“这样啊……”我放下包袱,坏笑着走到他的面前,扣住了他的下巴,仔细端瞧,随风的脸在我的注视下渐渐红了起来,显得有点惊慌和害怕,整个人紧张地僵立着:“你干嘛?”
“你说的呀,要钱没有,要人一个,反正你过几天要去伺候别人,不如先便宜我。”我天真无赖地笑着,笑得随风的脸气得通红。
看着随风愤怒的样子,我心底的邪恶膨胀起来,打算骚扰骚扰他。
就在我准备上下其手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一声诡异的鸣响:“轰隆隆……”我立刻紧张起来,紧绷着身体,聚精会神地嗅着空气。
随风狠狠打掉我扣住他下巴的手,就大声说道:“不就讹你五千两,犯得着记恨那么久吗?而且,青菸那里你也拿回了不少,我又帮你做了不少事情,你有没有想过,我作为一名堂堂的国主候选人,居然对你言听计从,你这五千两早就赚回来了!”
随风一脸的郁闷,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喃喃自语:“我那时脑子一定敲坏了,居然听命于你,真是太丢人了!以后你不许再提起,否则我灭你的口!”
随风继续在那边唧唧歪歪,而我的心却开始收紧,我闻到了,闻到雷雨的味道,随风的声音渐渐变得缥缈,隐隐的,远方传来滚滚的雷声。
我慌了,心跳开始加速,怦怦怦跳地喘不上气,眼前渐渐发黑,一片血影在眼前化开,浓重的血腥味将我重重包裹,那熟悉的血腥味,那夹杂着泥土味的血腥味。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犹如利器划破玻璃般滑过我的双耳,引起我一阵颤栗。
我惊慌地夺门而逃,身后传来随风的叫嚷:“喂!你去哪儿——”
去哪儿?我是要去哪儿?对,小树屋,我躲避的,唯一让我觉得安全和温馨的小树屋,那里是我的地盘,那里是我的秘密,没人知道那里,那个阳光下闪现着暖光的树屋。
自从那个夜晚之后,我开始惧怕闪电和雷鸣,它们每每让我想起那个血腥的夜晚,撕裂,剖开,内脏,森森的白骨。
血液融入泥土里,雨水将它们化开,浓浓的血腥味里,带着泥土的涩味。
惨叫,尖利的惨叫,回荡在脑间,隐隐的,有模糊的身影在我身边飘荡,是他们,他们来索命了!
浑身开始颤抖,酒,我需要酒,只要喝醉,就可以度过雷雨的夜晚,忘却所有的恐惧。
“轰隆隆。”一阵沉闷的呻吟从我头顶掠过,我抱紧绳梯,用力呼吸,拜托,再晚点,求你,让我进了树屋再咆哮。
手脚变得软绵绵,爬上树屋的那一刻,我趴在地板上用呼吸来确定自己是否存活。
我收起绳梯,躲在了树屋最里面的角落,那里,我总是准备着几坛子酒,是我从厨房里,一点一点偷出来的酒。
我打开一个瓶子,就开始猛灌,外面的世界变成了漆黑的空间,没有人,没有树,没有生命,没有声音,只有我,一个人,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腥甜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身边的地板忽然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它慢慢浮现出来,有人爬了出来,他正从地板下爬出来。
我抱紧酒坛,缩在角落,泪水兀自地流着,我害怕地呜咽:“别过来,不是我……不是我杀了你们……不是我……”
“是……你……”一个残缺的,挂着眼珠的头颅,向我靠近,乌黑的血水正从他空旷的眼中流出,他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腕,“是你……就是你……”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我好怕,害怕至极,我举起了手中的酒坛,狠狠朝他砸去,“哐啷”是酒坛碎裂的声音,我随手拿起一块残片就戳他的脑袋,“滚开!滚开!下你的地域去!你们是坏人!你们死了活该!去死!去死!”
“住手!”手腕忽然被另一个鬼扣住,我拼命朝他刺去,他晃着我的身体,大喊着,“云非雪,你清醒一下,是我!随风!”
随风……我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黑影,赫然间,一道闪电划破黑暗,带出随风担忧的脸:“你到底怎么回事?以前你不怕雷电的啊。”
以前……那是好遥远的记忆。
“垮嚓!”又是一道惊雷,我吓得扔掉手中的瓷片,躲进了黑暗,拿起一坛酒再次喝了起来。
“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缩在角落里,抱着酒坛,怯怯地看着随风将碎片踢出树屋,下面传来陶瓷碎裂的声音,“啪!啪!”一声又一声,清脆地如同头骨碎裂的声音:“啪!”
随风再次走到我的面前,奇怪地看着我,“只是让你留下来帮我,有我在你死不了,犯得着怕成这样吗!”
我不看他,他好可怕,黑暗中的他,就像那两个索命的恶鬼。
酒坛里的酒,渐渐闪出了血光,那红红的血光,是血,我闻到了血腥味,我惊呼起来:“是血!是他们的血!不要!不要再来找我!”
“是你自己的血!”
我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扣住,手心传来暖暖的感觉,那温柔的,温暖的感觉让我安心,我胆怯地顺着自己的手望去,有人在亲吻我的手心,不,是吸吮,他撕下一块布袍,将我的手心包扎。
“你伤害自己做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声音里带着怒意,好可怕,他在凶我,好可怕!
我怯怯地收回包扎好的手看着,原来是我自己的血,奇怪,为什么我不觉得痛,我还活着吗?为什么我没感觉到瓷片割裂了我的手。
眼前忽然闪了一下,银龙照亮了树屋,我的心瞬间停止,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喂!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别不说话……”有人推着我,鼻尖飘过一阵酒香,“你……是不是要喝酒……”
他柔柔的声音让我平静,他哄着我:“如果喝酒能让你说出来,你就喝吧……”
我从他手中抢过自己宝贝酒坛,继续喝着。
咕咚……咕咚……好像外面的雷声不怎么响亮……
咕咚……咕咚……身上的血腥也渐渐淡了下去……
咕咚……咕咚……恶鬼的索命也不再出现……
终于……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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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十七、树屋之夜(下)
我笑了,我不怕了,随你怎么叫嚣,我都听不见,看不见。
可是,奇怪,随风的脸怎么有点难看?
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带出他痛苦的脸,他靠在我对面的墙上,用手指着我,喘息着:“你……你的血……怎么有毒……”
“哈!中毒了?哈哈哈……”我笑着,爬到他的身前,坐在他的腿上,拍着他痛苦而渐渐有点发黑的脸,含糊地说着:“不就是中毒……唧唧歪歪什么!”我扶正了他的脑袋,吻上了他的唇,他紧张地扣住了我的手腕,发出奇怪的闷哼。
“你紧张什么!”我瞪着他,“给你解毒又不是第一次了,有本事就别中毒啊,臭小子,张嘴!”
“云非雪,你……唔……”
好吵,我再次堵住了他的唇,他的声音让我心烦,乖乖地让我解毒,罗唆什么!
我费力地挤进他的牙关,他僵峙在那里,我有点郁闷,这样效果不大,于是我贴近他的身体,他扣住我双手的手越发紧了起来。
轻轻缠住他的舌头,朦胧中只是自己的酒味,什么都没有。
“配合点,好不好……”我甩开了他扣住我的双手,拉扯着他的耳朵,他“哇哇”地叫了起来,我晕晕乎乎地看了他一会,笑道:“有精神了,看来不用了。”
“谁说的!”他忽然扣住我的身体,唇就覆了下来,娇柔的嘴唇被霸道地含住,一个莽撞的家伙就闯入我的牙关,挑逗着我的小舌和他共舞。
混蛋!又在占我便宜!
我狠狠推开他,移动了一下身体,忽然,我感觉到一样硬物,正顶着我的下身。
“哈哈哈……”我大笑起来,努力用膝盖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头沉沉地向前倒去,靠在了随风的肩上,我甩起手,拍着他的脸,断断续续地说着,“就一个吻……就兴奋了……你还是男人嘛……不会是老处男吧。”
我双手放在他的肩上,费力地撑起自己的身体,头好沉啊,就像脖子上吊着一个百来斤的铁球,我看着他阴沉的脸,他眉角直抽,直到现在,他还是一副臭屁地要死地模样,他撇着脸,嘟囔着:“我是男人,如果没反映,才说明我不正常。”
他还说得理直气壮。
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副嘴脸,耍耍他,我附到他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要不要我帮你解决一下?会憋坏的……”
“云非雪你醉了!”他用力推开我,我跌坐在一边,脑袋撞在了墙上,“咚!”地一声,震地我耳膜轰鸣。
“喂!没事吧!”随风急了,他扶起我,我瘫软在他的怀里,笑着,嗤嗤地笑着:“怕后悔吗?怕要负责吗?怕我这个丑人影响你的心情?哈哈哈……”
“云非雪,你醉了,你清醒一点。”
“醉?我现在想要男人!拓羽想要我,夜钰寒想要我,就连北冥也对我虎视眈眈,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我愤怒的揪住随风的衣领,他手足无措地看着我,我用尽自己的力气,将随风按在墙上,跨坐在他的身上,拎住他的衣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不公平!男人想要你的时候,就用强的,你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女人为什么只能被压在下面,凭什么就不能在上面,我今天就要在上面,就要让你们后悔!”
“云非雪,你别……”
我吻住了随风的唇,你要还我,还我那一夜,必须还我,我环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吻着,感受着身下他的变化。
他的唇好柔软,这两片我吻了无数次,却最终要成为别的女人的唇,凭什么,我不让,就不让,我不把他让给任何人,我要他,他是我的,我云非雪的!
身体忽然被压下,他轻松地占了上风,他炽热的气息吐在我的唇畔,努力保持着自己的清醒:“你疯了,你会后悔的!”
“不会……”我浑然地摇着头,伸手就握住了他的下身,他低吼一声就趴在了我的身上,我奋力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喂!你真当自己是男人!”
“别……别吵!乖乖躺着享受就……就是了……”我俯下身体轻舔他的耳垂,听着他在我耳边粗重的喘息:“云非雪……你居然成了狐族……香,你真的好香……”他伸手插入我的发迹,扯去了我的发带,我的长发瞬即散落,披散在我的背上,也披散在他的身上。
他紧紧拥住了我,双手在我后背不停地游移,他忽然握住了我的腰,沙哑道:“我要你,给我!”
“吵死了!”我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开始向他的脖颈进攻,上次他就是那么欺负我的,这次要全部讨回来。
上次他还做了什么?对了,他摸了我的胸部,我也要摸!
我稀里糊涂地找到了他的胸部,然后隔着衣服开始啃咬,他的胸膛随着我的啃咬开始起伏,我听到了他一声低吼:“这是你自找的!”他忽然坐了起来,我被他带起,下身还被某物顶着,很不舒服,我想挪动一下身体,却被他死死按住:“想逃?来不及了!”他霸道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再次抢住了我的唇。
为什么?又被他主导?
不行,我不要再被压在下面!我回吻他,狠狠地轻咬着他的唇畔,他的唇开始下移,滚烫而炽热的吻落在我的颈项,舌尖滑过,我无力地挂在他的身上。
他开始扯我的衣带,腰间一松,衣带被扯落,衣衫变得松垮垮,他顺势解开我的衣结,热掌抚过我的双肩,带来一片凉意,衣衫顺着他双手滑下,退落在我的腰间,他的在我的脖颈和肩膀之间游移。
淡淡的月光洒了进来,朦胧中,我看见了青云中的明月,她是那么明亮,那么柔和,好像家乡的明月,我回来了吗?我回到自己的世界了吗?我朝她伸出手,却被人拉了回来,我听见一个男人的怒吼:“你点了火,就要负责,专心一点!”
我木呐地收回视线,身体好热,热地难以自控,我知道我面前有个男人,这个男人的身上有我喜欢的味道,我想要他,我找到了他的衣结,开始拉扯,可却怎么也扯不开,我哭了:“我解不开…………”
“呵呵……”他笑了,吻落在我的鼻尖,“你怎么总是那么笨。”
他双手环到我的身后,解开了我抹胸的扣子,一颗,两颗,胸部的束缚感渐渐变松,我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好累,如果能一直这样挂着,该有多好。他的手停在第三颗扣子上,吻住了我的唇,寂静的夜里带出他沙哑的声音:“你……不后悔?”
我摇了摇头,凉气瞬即灌入胸口,他的手轻轻滑过我的敏感,带起我的战栗,我倒入他的怀中,伸手探入他的衣襟,轻轻抚摸他的胸膛。
他麻利地解开自己的衣衫,我顺势扑倒了他,吻着他的一切,好舒服的手感,好滑腻的皮肤,我要吃。
“呼……”他喘息着,被我压在身下无法动弹,每每他的双手要撑起我,却因为我的逗弄而无力地落下。
“非……非雪!我是男人……”他的胸膛开始积聚汗珠,咸咸的汗珠一一被我舔净。
“你真以为你是男人……”他沙哑地说着,我听到了属于男人的喘息,他发泄一般地握住我的胸部,开始蹂躏我的敏感,我一下子舒软在他的胸前,趴在他赤裸而滚烫的胸膛上喘息。
“呼……呼……”好累,原来在上面这么累……
“是不是不行了?”他戏虐地说着,一边用他的热掌抚摸我的后背,然后游移到我的下身,“看你是否准备好了,我看书上说,女人第一次会很痛……”
看书上说……他不会真是处男吧……
我费力地撑起自己的身体,看着黑暗中的他,头沉地让我几欲陷入昏睡,一切的一切只凭自己暂时地清醒。
“那……那你怎么会……怎么会这些……”我含糊地问着,看着他深沉的眼睛里闪烁着浓浓的欲火。
“笔记本上看了不少。”他吻住了我的唇,吐出一句,“怎样?技术不错吧……”
我在他的吻下融化,他的吻技的确越来越好,记得第一次的时候,只是霸道地掠夺,从不知温柔地抚慰。
他翻身将我压在身下,朦胧中我看见了他胸前闪烁着荧荧的蓝光。
“这是什么……”我抚上那一片时隐时现的蓝光,他正卖力地抵着我的下身,含糊道:“你说什么?”然后吻住我的唇。
他似乎没有发现那片蓝光,我抚摸着,他在我唇间喘息,因为我在抚摸那片蓝光时,不小心抚到了他的敏感。
“雪……让我进去……”他近似哀求地低声催眠着我,我缓缓放松身体接纳他,对于我来说,这不是什么第一次,而我,却忘记了一个重点,就是老天爷给了我一个处女之身。
迷蒙间,感到了刺痛,不是很厉害,却足以让我惊醒,我呼吸着,深深地呼吸着,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头好疼,可下面更疼,究竟哪里疼?我已经分不清楚。
身上好重,仿佛压着什么东西,压得我无法动弹。
心跳开始加速,耳边全是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当中还夹杂着一个粗重的喘息声,是自己的吗?
呼——吸——不是自己的,好奇怪的感觉。
有人正在抚摸我的身体,我的意识随着那温柔的抚摸渐渐迷离,欲望占据了心灵,忘却了疼痛,浑身陷入火烧无法自拔。
眼前忽然闪现一道蓝光,那蓝光从面前掠过,渐渐消散在空气中,那蓝光渐渐带走了我最后的意识,沉重的眼皮让我陷入黑暗。
有人紧紧地抱着我,仿佛要将我和他融为一体,他在我耳边低声哭泣:“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我忘记你……”那悲伤的哽咽让人心疼,是谁?是谁让他如此哀伤?
我想安慰他,可麻木的嘴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想抚摸他的脸,可沉重的手仿佛已经不负存在。
“你要对我负责……你不可以睡着……”有人拍着我的脸,轻轻的,没有丝毫感觉,就像是温柔地抚摸。
“那我不客气了!”有人生气地说着,熟悉的律动唤起了我身体的本能,似乎技术不佳,调整一下姿势,享受那一拨又一拨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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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十八、对不起,我忘记了
(感谢大家的批评,那天清水也说过我了,说我最近情节有点跳。其实主要没有把非雪改变的过程,也就是军营的日子写详细。其实这有点难以取舍,写详细了,就是一大堆她的心理活动,身边也没个帅哥什么的,只有个老张头,总体看起来有种拖拉的感觉。不写吧,她的性格又转变的太快。哎,难啊,不过我争取多加点她的“邪恶”挣扎,努力改正^_^)
还有就是在犹豫月票的朋友,其实没关系,月票月月有,只要你有一个月记得投给我就可以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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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真的好累,为什么会那么累?
隐约想起了昨晚的梦,自己坐在一艘船上,滔天的海浪翻动着我的小船,让我晃了一个晚上,害我现在起来,都觉得头晕晕的。
我抚住自己的额头,看着那一束从窗外射入的阳光,它直直地晒在我的脸上,用它的热量催促我起床。
可是我几次坐起,又再次躺回地面,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累?甚至累地懒得思考,只想继续大睡。
腰酸腿软,脖子也有点痛,这让我想起以前和男友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第二天也是这么累,现在身体这诡异的感觉实在太像。
瞬间爆出一身冷汗,慌忙坐起,摸着身体,衣服,在,完整无缺,没有一件缺少,只是头发披散着,鞋子没穿,我找到了自己的鞋子,被整齐地放在树屋门边,而身上,披着一件呢子披风,这披风有点眼熟,味道也很熟悉,我想起来了,昨晚随风在这儿。
是啊,昨晚他在这儿,就像从前在【虞美人】,我发疯的时候他也在我的身边。多好的孩子啊……我现在只有尽量把他当作孩子,才不会产生扑进他怀里的冲到。
如果问我压抑一份感情是什么感觉,那就是一份很压抑的感觉。有点像废话。
根据现在的情形,难道我昨天和他打了一架?天哪,我昨晚喝醉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心里一直对那小子藏着深深的恨意,难保自己在喝醉后不揍他。
右手传来阵阵灼痛,抬起手一看,手掌被黑色的布条包裹着,轻轻掀起一看,里面是一条鲜红的伤疤,时不时还往外冒着奶白色的,含有丰富白细胞和血小板的恶心液体。
靠!我昨晚又发神经了。
怎么办……
我用力地抱住自己的脑袋,真不知道这病会不会越来越严重,好怕下次自己醒来自己是否还完整,或许,就再也无法醒来。
这次是手,下次说不定就是脸,完了,再下次不会挖出自己的内脏然后边啃边笑吧。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每次犯病醒来都失忆!我不要,好可怕,真的好可怕!我快抓狂了!心理医生,我需要心理医生。我不要自虐啊——太恐怖了!!!
寒毛一阵接着一阵,自己都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苍白。
“你醒了……”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扬起脸看着阳光下的随风,他就像黑色的天使,蛊惑着我萌动的心。
他在看见我的那一刹那,笑容瞬即收起,焦虑地蹲在我的面前,捧住我的脸,眼中带出了他的心疼:“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一下子愣住了,他关切的视线让我忘记了呼吸,是他吗?是他?还是他?
意外地,随风被我看地脸红起来,他避过我的视线,关切地看着我:“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有。”我老实地说着。
“什么?”
“痛。”
“咳……咳……”他右手握拳,放在唇边不自在地咳嗽着,然后轻声道,“第一次是会痛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完,他轻轻拥住我的身体,轻抚我的肩膀,“下次不会了……”
“什么?”我推开他,奇怪地看着他,“别动手动脚,我跟你不熟。”我拍了拍了刚才被他手掌碰过的地方,打扫细菌。
随风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我没好气道:“受伤都会痛,哪有什么第一次痛,第二次不痛的?”我指着自己受伤的手,然后还瞟见了地上的血迹,斑斑驳驳,从墙角一直延伸到我的身下。
心颤了一下,我惊呼道:“啊!我居然流了这么多,完了完了,怎么办?怎么办?会死人的!我的血有毒的,万一被小动物舔到怎么办?它们经常来的,对了,有酒,我清洗一下。”
“云非雪!”随风忽然大喝一声,拉住了正准备站起的我,“你到底有没有记性!”
“什么?”我木呐地看着他,他的俊脸整个儿皱在了一起,眉毛,眼睛,鼻子,嘴,全都皱了起来,变成一只可爱的包子,整张脸传递着他的无奈,郁闷,还有愤懑。
他忽地扣住了我的下巴,拉近他,我的长发瞬即散落在脸边,遮住了他的手臂。他眉角直抽,脸红地像个煮熟的虾,不知是气的还是恼的,反正脸色很难看。
“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居然……居然……都不知道自己被……被……”随风欲言又止,气得不行,然后,他脸一沉,放开了我,厉声道,“你给我坐好!”
“哦!”我乖乖盘腿坐好,生气的随风不好惹。
“我问你,你有没有觉得……觉得……”他看上去很尴尬,好像难以启齿,我鼓着脸,眨巴着我的大眼睛,很是认真地看着他,见他迟迟不说,便催问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随风直愣愣地看着我,忽地,他大呼一口气,整张脸都埋入他的手掌,然后就在我面前大摇,好像我做了什么让他头疼不已的事,许久,他才扬起脸,深深地凝视着我:“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
我愣愣地看着他,老实道:“有点累,是不是昨晚我跟你打架了?”我扭动着脖子,“奇怪,怎么这么累……”
“当然累。”随风嘟囔了一句,然后郁闷地看着我,“听着,我不想被人说成是不负责任的男人,你,云非雪!”随风忽然很是正经地指着我,“昨晚成了我随风的女人!”
我脸上的表情瞬即定格,他什么意思?我成了他女人?就是说,昨晚,我被他圈圈叉叉外加叉叉圈圈?
一阵秋风带着一片黄色的落叶,从我眼前卷过,带出随风一滴汗珠,他眉峰紧拧,郁闷地不行:“你那算什么表情?不信?”
“呃……不是。”我看见随风好像松了口气,然后我说出一句让他更郁闷的话,“我怎么没感觉……”
随风的眉毛当即立了起来,愤然扣住了我的双肩:“你说没感觉!你居然说没感觉!你昨晚喝醉了硬要……硬要……”他的脸涨了个通红,咬牙切齿,却又拿我没辙,他气急的神情配上他十七岁的娃娃脸,可爱地不行。
“想我一个堂堂男子汉,还是幽国的储君,居然被一个女人压在身下,吃干抹净,她居然还说没感觉,呵……你莫不是不想认帐!”他可爱的表情一下子扭曲起来,我居然看到了他的绝望,好像倍受打击,他扣住我的手紧了紧,凶神恶煞地大吼着,“你看了我,摸了我,亲了我,睡了我,要了我,你必须对我负责!”
随风忽然收了声,呆愣地注视着前方,我听见他自言自语:“该死!我怎么说出这么娘娘腔的话……都是你!”他忽然再次瞪着我,大声说着,“都是你这个该死的云非雪,把我气糊涂了!你那句话严重侮辱了本尊的尊严!既然你说没感觉……”他的嘴角忽然扬起,带出他的邪笑,“那现在本尊就让你有感觉!”
忽然,他压了下来,吻住了我的唇,麻利而迅速地解开我的衣服,就开始用他的热掌,在我身上肆虐。
从他说出那句“你成了我的女人”之后,我的大脑基本处于停摆状态,直到他现在脱了我的衣服,我才感觉事态严重,我用膝盖顶开他,慌忙穿好自己的衣服。
“你胡说!你定力这么好,怎么可能?可能被我……”脑子乱乱的,隐约记得好像是我给他解毒,由那个吻开始。
随风的脸变得很难看,眉角抽筋道:“还不是因为你成了狐族。”
“狐族?”好像听斐嵛说过。
“狐族的人在求欢时会散发一种媚香,我中了你的媚香,才会……才会……”随风说着无奈地大叹了一口气,随即他扬起了脸,脸上带着狡猾的笑,“奇怪,狐族一般只对自己所爱的人发出这种香味,莫非你……”他缓缓靠近,我心虚地后退:“我什么?”
“你……爱上了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躲过他热切的目光,嘟囔道,“我不记得了,我喝了那么多的酒,会有酒香,这你是知道的,你闻错了,什么媚香不媚香的,我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事,肯定是你胡说……”心底开始发虚,莫非是自己长久压抑的感情在昨晚彻底爆发?
难道真是我?
是我吗?
会是我吗?
怎么会是我?
我怎么会主动?
我这种人也会主动?
怎么可能?
我有这么强势?
到底会不会是我啊?
说不定是随风做春梦,恩,铁钉是他做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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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十九、死不认账
因为两章内容连贯,我就一起发,免得又引起公愤,说我不厚道。
TAT,你们真是难伺候。泪奔
※※※※※※※※※※※※※※※※※※※※
我摸着自己的下巴,努力回忆到底是不是我强X他,无奈大脑里一片空白,半点印象也无,我只有抱歉地看着随风,他此刻的脸色可谓是暴风雨前夜,黑如锅底,再也没地方可以画上黑线。
打了寒颤,怯声道:“对不起,我真的忘记了,你确定昨晚你没做春梦?”
随风此番连拳头都举起来了,喉咙里发出“咕噜噜咕噜噜”的可疑声音。
“春梦!”随风扬起了一根眉毛,铁青的脸显示着他的愤怒,他忽然扯开了自己的衣襟,指着自己的身体,“这是什么?”
我顺着他的手望去,只见他温润如玉的肌肤上,是一个又一个红色的诡异斑块,那红色的斑块让我瞬即烧了起来,混乱的片段闪过脑间,我立刻呆若木鸡。
“我……的?”
“恩!你的!”
“确定不是风疹?”
“恩!是风疹,还会传染!”随风愤怒地扯开了我的衣襟,“看,我传染给你了!”他扣住了我的肩,摇晃着我,“你是不是要把我气死!你是女人,贞节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吗?反而要我来低声下气求你让我负责,你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云非雪!”
做……了……
真的把他什么什么了。
嘿咻了就嘿咻了,这有什么!当初都不要你负责,现在就更不会让你因为负责而负责!
之前爱我的随风,我都不会有这种想法,更别说现在这个只把我当“天机星”的男人!
我推开他,十分牛X地看着他:“我不记得了,所以我是不会认帐的!就算有,也是你勾引我,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美人,还在我喝醉的时候跑来,不是自己找死吗?酒后乱性这四个字你难道没听说过吗?”
“我勾引你!”随风指着自己的鼻子,衣摆忽然飘动起来,我看到了他内劲的波动,他紧紧攥着拳头,就差没用他的内力震飞我的小树屋。
“反正我也不记得了,我是不会怪你的……”我不怕死地走进他的气圈,拍着他的肩膀,“下次见我喝酒就躲远点,当然,也别以为我和你发生了什么,就想对我动手动脚,否则我会不客气哦。”
“这么说,你是打死也不认帐?打死也不要做我的女人?”随风泄去气劲,恨恨地看着我,我眯起了眼,决绝地说道:“恩,打死也不认帐!打死也不要做你的女人!”
“哼!”随风站起身冷哼一声,“你既然和本尊一夜夫妻,本尊自不会亏待你,回到幽国,我自会让你好吃好住,但是,你不得离开幽梦谷半步!”
“幽梦谷?”
“那里是斐嵛的山谷,我会命令斐嵛好好看着你!”随风的嘴角带出一丝冷笑,犀利的目光没有半丝情意。
斐嵛?不离开斐嵛?这有何难。还有好吃好住!
“否则,本尊就硬娶了你,扔在冷宫!”
好恐怖的条件,我立刻乖顺地点头,只要让我呆在斐嵛身边,我愿意跟随风,不,是焽天回去。
为了强大,我忍!
“既然如此,我们都忘了昨晚,以后双方都不得提起!”
“知道。”说实话,我除了身体记录着昨晚的激情,过程根本毫无印象,暗自后悔,吃了随风,居然不知道他的味道,有点郁闷……
“你别后悔!”随风扔下一句话,就跳下了树屋,我提起的心开始落下,却又不断下沉,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喝酒……
幻觉……
激吻……
爱抚……
蓝光……
你要对我负责……
闪现而过的片段,让我的脑子发胀,我真的,真的无法记起昨晚的一切,就像每次犯病,都不会记得当时发生的一切,而我又白痴地拒绝了随风的负责,我真是个弱智,真是个SB!
放下绳梯,在下楼的时候,才感觉到了下身隐隐的不适,郁闷,老天给我什么不好,偏偏给我一个处子之身,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嘛!
人应该自爱,但也不能过分执着于那层膜啊。
这算什么?报应?还是对我的恩赐?知道我心里一直有遗憾,所以让我园了梦,给自己和随风之间画上完美的句号?
可也不能只让我承受事后负面的痛楚,而不让我经历这之间的欢愉啊!
我靠在树下,腿有点软,心里有口气堵得慌,有点懒得回去。
金色的瀑布穿透树叶,一缕又一缕地洒了下来,在这荒芜的边境,却有着这样一片美丽的密林。
在这冷酷的世界里,只有这暖人的小树屋,让我觉得安心。
斐嵛,我来了,你的非雪变坏了。
对不起,斐嵛,我是带着目的而来,我要学得你所有的本事,让你们不用再保护我。
对不起,斐嵛,如果你不配合,我将会用手段,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我就会把你吸干。
斐嵛,我真的变坏了,我杀了人,我想让曾经害我的人,付出代价!
斐嵛,我真的变坏了……
耳边传来轻轻的马蹄声,黑色的天使,再次挡住了我面前的阳光,用他巍然的身影笼罩着我的全身。
有点幽默,我仿佛总是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他的身影总是笼罩着我,让我不得不面对他的存在。
他双手环胸,好笑地看着我:“怎么?走不动?”
我抬眼看了看他,没理他。
“回去洗个澡,你还要帮我对付萨达。”
我再次抬眼看了看他,白痴地问道:“不帮怎样?”
他诡异地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说呢?”
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到斐嵛身边之前,我还是保命比较重要。
我乖乖地伸出手,他将我拉上了马,我侧身坐在马背上,对戳着手指,为什么他体力就那么好,明明这应该是男人比较累的活。
隐隐想起了什么,好像昨晚是自己在上面……我这个白痴,这么累人的活为什么要自己做?乖乖躺着享受岂不更好?
寂静的树林里是鸟儿的欢唱,而我却在想一些乌七八糟的事。带着寒意的北风吹散了我的遐想,带起了我的发丝,他张开外氅,为我挡住了北风,我紧绷着身体不敢靠近他。
马儿缓慢地走着,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自己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奇怪的关系,奇怪的感觉,因为自己忘记了而不觉得羞涩,又怕对方因为有记忆而跟自己在一起觉得尴尬。
气氛有点沉闷,一块千斤巨石压在胸口,让我喘不上气。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说话了,还是那么好听的声音,我整个人放松下来,陷入那段苦不堪言的回忆。
“我……我杀了人,两个……两个人贩子……他们要……要轮奸我,于是,于是狼群出现了。”我颤抖起来,猩红的颜色在眼前蔓延,那浓浓的血腥味让我几乎窒息,“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知道狼群为什么要救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怕极了,没人能救我,没有,但狼群来了,它们撕碎了他们,啃咬他们,皮肉,内脏,骨头……”
“够了……”他打断了我,将我深深拥紧,抚平我的颤抖,“不怕了,不怕了。”他柔声哄着我,我环抱住他的身体,汲取他的温暖,吸着他特有的味道,将那股血腥从鼻尖带走。
“你没做错,你没做错知道吗?”他轻抚着我的长发,在我耳边柔声说着,“以后我会陪着你,他们不会再来找你……”
“恩……”我躲在他的怀里,点着头,泪水从眼眶中不断涌出,染湿他胸前的衣襟。
他轻拍着我的后背,让我觉得安心,这温暖的怀抱唤起了我深深的倦意,他瞬间的温柔让我恍然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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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二十、再遇北冥
(随风想,既然你云非雪装蒜,我比你更会装蒜,看谁输。^_^潜台词,潜台词。)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躺在营帐里,妮儿给我打来了洗澡水,她守在营帐外,防止有人闯入,这里的营帐都是公用,若她不看着,还真有人会走进来。
补了一觉,精神许多,看来昨晚应该不是很激烈,呵……自己睡地跟死猪一样,哪里激烈地起来,那个混蛋真是无聊,嘿咻那样的我会有乐趣吗?
不过难说,如果我真的昏睡了,他身上那些草莓哪里来?看着自己身上的印记,想起了他身上的斑驳,心底却很开心,他的身上,是我的印记。
酒果然是个好东西,酒后乱性也不见得有什么不好,至少让我做了一直不敢做的事情。
脸烧烧的,身体热热的,仿佛他的温暖留在了我的体内,为我驱走了初冬的严寒。
一个本应该美妙的夜晚,却忘记了,有点可惜。
躺在浴桶里,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心里坦荡荡,脑子里也空空的,就像夏日晴朗的天空一般宁静。
穿上棉制的里衣,鹅绒的内襟,无袖小棉褂,这些都是随风早上入城买的,很合身,很简洁,也都是我喜欢的颜色,尤其是小褂,淡紫的面料,上面绣着彩蝶纷飞,胸前一个蝴蝶结飘啊飘,和我的腰带一起飞扬。
依旧没有任何装饰的头发,从两鬓各自挑起一缕束在脑后,额前留着散乱的刘海,遮住我一双狡猾的眼睛。
我双手插入袖管,有点自鸣得意,然后从随风的行囊里找到了几锭银子放在身上,这小子银票都随身带,贼地很。
大摇大摆地走出营帐,对着守在外面的妮儿咧嘴而笑,一个灿烂的笑容将妮儿笑得脸通红,她看着我惊呼道:“云姐姐原来这么美……”
“客气客气。”我非常厚脸皮地接受了她的赞美,然后沉下了脸,严肃道,“妮儿,军营里不得带入女子,违者八十军棍,所以你还是尽快回城比较好。”
“可是爷爷……”
“你放心,这银子你拿着。”我掏出了银子给妮儿,这叫借花献佛,“你带着爷爷回去养伤,三殿下是个治军相当严格的人,虽然你出现在这里情有可原,但还是小心为妙,而且万一他到时就地取材,也将你划入十个美人,到时你就麻烦了。”
妮儿听罢,神色紧张起来,随即担忧地看着我:“那姐姐你呢?”
我笑了,抬手抚过她的脸颊:“我要入朗撅关,所以我要留在这里。”
“姐姐!”
“不用为我担心,你姐姐我有一身好本事,而且三殿下是我朋友,他不会打我,所以你去准备一下就离开吧。”发现自己吹牛都不带草稿。
妮儿感激地看着我,然后拿着银子转身离开,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心里落下一块石头,整个军营里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妮儿和爷爷,现在他们退回后方,我也没了后顾之忧。
我女装的装扮再次引来许多惊奇的目光,回头率百分百,这让我小小虚荣一下,趁小随不在,好好享受一下这种惊艳的目光。
我再次来到关口,望着荒芜的天际,那里,正摆下一个【美人宴】,等着随风和北冥入翁。
我无法力挽狂澜,但也不会袖手旁观,借此机会,正好历练一下。
我闭上眼睛,嗅着空气里的味道,林日朗,副将,参将,士兵,乌鸦,狗,马,阳光,已经是下午了啊……
空气很清澈,只要没有血腥的空气都是清澈的,哪怕是一鼻子黄沙,呵呵,大自然的味道比什么都好闻。
“你不是要跑路嘛!”身后传来冷冷的揶揄,我转过身对着他淡淡地笑着:“带着我你的胜算更大吧。”
他双眉拧了起来,似乎在做挣扎,我走过去,与他擦肩的时候搭住了他的肩,笑道:“我们一直是共同进退的兄弟,不是吗?”
他没有说话,似乎在沉思,我独自往回走去。
随风,之前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是时候让我回报你了。
※※※※※※※※
北冥来的时候,我正在河边采集天地之灵气,我正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晚上吃什么?既然北冥来了,怎么也要改善一下我的伙食。
好久没吃肉了,肉到底是什么味道?
其实军营里不是没肉,只是在你还没尝到它的味道,就已经消失在你的口中。
枯黄的狗尾草在风中摇曳,有点像秃尾巴狗,是啊,狗肉好香啊。
可是我这样厚道吗?动物是我的朋友,而我却想着怎么吃它们,好像还是随风好吃点……脸不禁红了一下,果然还是不能把那件事忘怀。
淡淡的空气里,带出了北冥身上特有的沉香,除了沉香还有什么?我闭眼轻嗅,好像还有女人的脂粉香,是茱颜的香味,很淡,几乎不可捉摸,怎么?他打算将茱颜送给萨达他们?
就像随风来的那天,北冥踏着夕阳而来,他急急地跑来,却静静地站在我的身边,我依旧闭目听着他有点急促的呼吸声,他何时也掌控不了自己的情绪了?
在我印象中,他总是处乱不惊,即使泰山压顶,依然未然不动,这才是我心目中的北冥,不会因为任何事物而影响他的思考,他的心态,他的判断,他就像神一样冷眼旁观,不会为任何事物,任何人倾注自己的情感。
而现在的他,却乱了气息,是因为看到我吗?原来天机星能动容他,天机星对他真的很重要。随风说的是,如果我不是天机星,我什么都不是。
随风……他好像就站在不远处吧,如果我不是天机星,我会和他相遇,相爱吗?恐怕不会吧。
我缓缓睁开眼睛,夕阳在我睁眼的那一刻消失在城墙上,收回了洒在河面上的金光。
站起身,我淡淡地笑着:“怎么?三殿下莫不是要赐我八十军棍?”
印象中总是面无表情的北冥,此刻却是神情复杂地看着我,担忧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良久,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问道:“你怎么到了这里?”
我笑了:“这要感谢你的芦花夫人。”我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既然有报仇的机会,自不会放过。
“她……”北冥陷入了深思,然后再次看着我,“那你这次留下是为了什么?他?”
“一半一半吧……”我随意地甩着双手,看着远方,“你既然收留过我,我就要还你这个人情,我云非雪向来恩怨分明,所以留下来,也是为了你,至少孤崖子不能陪你入朗撅关,但我可以。”
“不行!”谁知北冥断然拒绝了我,原本柔和的脸还阴沉了下去,沉声道,“这对你太危险!”
我笑了:“就因为危险才要陪你去,对方应该不许你带着孤崖子和你的四近卫吧。”
北冥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固执地看着我:“我说不许就不许!”
我耸了耸肩:“没事,你不同意,随风带着我就行了,反正那家伙是死活求我一起去的。”心底乐开了花,随风躲在那里一定气得鼻子都冒了烟。
“怎么可能,他居然会让你涉险,那他有何资格爱……”
“啊!我肚子饿了,一起吃饭不!”我打断了北冥,北冥发起愣来,呆滞地看着我,随即露出被我打败了的无奈的笑容。发现这次见他,他脸上的表情丰富了许多。
“你还是老样子。”北冥边走边说,我边走边笑:“是啊,还是没变,就是越来越坏了。”
“你还能坏到哪儿去?”
“人不可貌相,我可是很坏的哟?不然怎么趁你们打地不可开交而跑路?”
“哦?原来你早就知道拓羽也会派人来?”
“是啊,你怎么这么后知后觉,人家打来了才知道,不过那批火箭兵可真狠,莫不是真要杀了我?”
“不认真点怎么像呢?”
“也是啊……哈哈哈……” 我和北冥就像许久不见的老友,谈笑风生,仿佛那场楼外楼的火灾与我们毫无关联,就像灾谈论别人的事。
“小花是怎么把你弄到了这里?”
“她啊,她把我打晕,将我交给人贩子,我可是差点死翘翘哟。”我笑着看着北冥,眼中带着恨,暗示他: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我?
北冥的神色略微紧了一下,随即依旧是淡淡的笑:“那你要她死吗?”
那你要她死吗?北冥说得风清云淡,仿佛那个女人的生死根本与他无关,她的生命如同蝼蚁一般,不堪一提。
我的脸上也依旧带着微笑:“死太便宜了,不如北冥多娶几个,冷落她,在她的面前宠爱别人,我比较喜欢精神上的折磨。”
“哈哈哈,雪儿你果然变坏了,那不如我宠爱你,演戏给她看如何?”
“好主意啊!”我拍手,随即道,“不过我暂时没空,茱颜啊,茱颜还比她漂亮呢。”
“茱颜。”北冥忽然认真起来,一脸正经地对着我说道,“茱颜是我当初买来想送给云飞扬的,结果云飞扬却变成云非雪,但既然已经买下,也不能随便打发,所以茱颜我从未碰过,雪儿误会了。”
“啊?”我有点吃惊地看着他,北冥淡淡地笑了:“怎么?是不是要替茱颜感谢我?”
我看了他许久许久,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漾开,似乎还带着某种期盼,仿佛在等我说:轩武,你真是一个正人君子之类的夸赞他的话。
然而,我却让他失望了,我万分惋惜得说道:“可惜了,北冥你真是个笨男人,哎……如此美人居然放着不用,真是可惜啊……”我摇着头叹着气,将似乎有点气结而郁闷的北冥慢慢甩在了后头。
北冥轩武,一个让我轻松又让我畏惧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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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二十一、策划攻城
朗朗的夜空下,是星星一般的营帐,一队又一队的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巡逻着,北冥带来的一万士兵将营帐的范围又往外扩大了一圈,就在这些营帐的中心,栅栏围起的营寨里,灯火通明,那里,正开着一个紧急的会议,一个破城的会议。
北冥轩武凝神坐在正中,右手边,是他第一谋臣孤崖子,左手边,是麾下第一大将林日朗,参将,副将等将领坐在下面,随风靠在墙边,抱剑而立,他的身边,站着我,军营里唯一一个女人:云非雪。
军事会议历来不准女子参加,而这次,意外地,是孤崖子邀请我旁听,我从他老谋深算的眼睛里,读出了他的心思,他定是想将我安排在那十个美女中,混入关。
那十名女子本就是普通女子,纯粹送去让对方享用,想起茱颜,我不免担忧,如果由我带队,那茱颜就不必入关涉险。
随风曾提醒我小心孤崖子,然后拐弯抹角地问着我和北冥到底谈了什么,他的态度很是嚣张,仿佛在审问我,我自然不鸟他,用秘密两个字将他打发,谁叫这小子这么狂。
其实,他只要表现出少许吃醋的样子,我就会告诉他,可惜他吃醋的神情,我怕是永远都看不到了。
我环着双手,靠在墙边,收回在随风身上停留过久的目光,将注意力转到众人身上听。
只见孤崖子愤怒地正用他的盘龙杖敲击着地面,把地面敲地“怦怦”直响:“阴谋,这绝对是阴谋,什么美人宴,又不准轩武带上老夫和近卫,分明就是要对轩武你不利,不如找个替身,这才是万全之策。”
“可如果对方发现,就会屠城。”北冥轩武双手交叉地放在下巴下,第一次看见他变得如此深沉和凝重。
“那就让他们屠城!这样就可以激起民愤,到时陛下便会不得不放出兵权,而不是只有这寥寥一万士兵,这整件事分明就是大殿下和六殿下的阴谋!”
我愣了一下,孤崖子够冷血啊,不过想当年项羽也是用屠城来恫吓秦军,让秦军听见“项家军”三个字就闻风丧胆,一听说是项羽的好兄弟刘邦,就直接开城投降,才会让刘邦毫不费力地过了一关又一关。此番,孤崖子正好倒过来用。
原来北冥的兵权被人限制了,没想到老大和老六居然联手,这次北冥的确麻烦。
“孤老先生。”林日朗站了出来,“在下觉得这次正好是一个反攻的机会,如果我们能顺利破城,不仅殿下声名大造,我们更可以利用此事来彻查,说不定能一举除去大殿下和六殿下在朝中的势力。”
林日朗的话让我不由得点头,人生能有几回博,说不定就此一博,太子之位就落在了北冥的手上。反正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殿下,不如让我们混入美人之中。”青云上前请命,赤炎在一旁立刻揶揄道:“你像吗?你又不是人家随风,扮念雪姑娘那是……”
正说话间,一道寒光忽然擦过赤炎英俊的面颊,带出一丝血光,那寒光牢牢钉在土胚的墙上,软了下来,却是一根杂草。
“小子,说话小心!”随风冷冷地说着,我木呐地看着这一切,太快了,我就站在随风身边,都没看见他几时出的手。
屋子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赤炎当即拔出了剑,被北冥拦住,他的视线牢牢抓住随风的身影,然后沉声道:“我们需要他的帮助!”
赤炎恼怒地按回剑,愤懑地站回原位。
“哼!”我嘲笑般地冷笑一声,斜睨着随风,揶揄道,“若不是你长地美,那个萨达怎会指名道姓要你?”我承认我现在由爱生恨,超级嫉妒他!或许……原因出自吃醋,但不管如何,都是他这张脸太招人!
随风的脸瞬即沉了下来:“萨达武艺超群,那天美人宴的酒菜里定会下毒,你以为你去就能扭转乾坤?”
我冷冷地笑了,踮起脚尖好不示弱地俯视着他:“他们下毒就下毒,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在他们的饭菜里也下毒,大家一起中毒一起玩完!”
“云姑娘!”孤崖子忽然跳了出来,大喊着,“这美人宴不是儿戏!”孤崖子仿佛在说你就别再添乱了,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女人终不能成大事之类的,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他对女人的轻蔑。
“你把解药做好,不用去了!”在孤崖子说完后,随风忽然蹦出了一句话,我纳闷地看着他,先前要我陪他去的是他,现在不要我去的又是他,他怎么变得那么快?
慢着,他的变化是在那晚之后,莫非?我脸立刻红了起来,撇过脸对着门外,不想让大家看出我的窘态。
“解药?怎么雪儿会做能解百毒的解药?”北冥的语气里带着激动,只要有解药,谁还怕那个什么美人宴?
对方的意图很明显,定是要活捉北冥,因为如果杀了北冥,就是杀了暮廖国三王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也玩不起!再加上整件事的幕后或许是大殿下和六殿下,他们既然与北寒有勾结,自然不会让暮廖与北寒真正对敌。
我长吁一口气,才将脸色恢复正常,然后撇回脸正要说话,随风却抢了先:“北冥轩武,云非雪跟你不熟,请别叫得这么肉麻。”
臭小子还吃醋了,看他那张土黄的脸,心里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开心。不过反过来想,他现在把我当作他的女人之一,自然不会容许别的男人这么亲热的叫她,我只不过是他的所属物的性质。
心情失落透顶,也懒得跟他们说话。
“云姑娘你真能做到!”孤崖子紧紧扶住他的盘龙拐杖,认真地看着我,没想到他倒来劲了。怎么,不是觉得百无一用是女人吗?此刻一听说我的利用价值远远超过他的想象,又想起我了?
我笑了:“我不仅会解毒,还会下毒,还能将这毒下得神不知鬼不觉,让萨达他们防不甚防,我可以将这【美人宴】变成【百毒宴】。”
“你们别听她吹牛!”随风立刻拆我台,并给了我一个严重警告的眼神,可孤崖子的眼睛里已经闪烁着精光,而北冥则是双眉紧拧地看着我,其余人都是满脸的狐疑。
我继续不慌不忙地说着:“【美人宴】那天,定然北寒的重要将领都会赴宴,只会留一两个参将带着部队巡逻,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或许,杀死一个萨达并不起多少作用,甚至反而激怒了北寒兵,但如果全部将领都被擒获呢?”
我看着他们,他们认真地看着我,我笑道,“那就是一盘散沙,到时如果能让城里的百姓暴动,孤老先生再来一招草木皆兵,不怕北寒兵不投降。”
“草木皆兵!”孤崖子不怎么大的眼睛忽然圆睁,很是惊奇地看着我,“云姑娘怎会知道我师傅所创的兵法!”
他师傅?玄虚子?又一个剽窃犯!我淡淡地说道:“此事以后再说,现在我们要定的是破城之计,不是吗?”
孤崖子点着头,指着地图开始绸缪大计。
“你们到时就……你们往这个地方绕到敌人后方……你们带着兵守在城外……你们拿着火把……云姑娘。”
孤崖子忽然叫到我,我立刻认真地看着他。
“云姑娘,到时就麻烦你混在九位美人之中,见机行事,殿下的安全就交托给你啦。”
“好。”
“不行!”随风和北冥忽然异口同声地喝制,惊地所有人都收了声,
北冥和随风的视线下意识交汇在了一起,但随即立刻撇开,这情形,好似他们两人有着某种暧昧的关系。
“为什么不行?”我疑惑着,直接看着身边眉峰拧紧的随风,“你应该知道带着我只有好处。”
“太危险。”寥寥几个字说出了随风不让我去的原因。
而那边北冥也沉声道:“正是,此事对非雪来说,太勉强。”
“不勉强不勉强,如果我不去,万一你们中了毒,万一这小子……”我指向随风,“被对方那个什么,我没办法跟他未婚妻交代啊。”一想到青菸的咒术,我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青菸一切都为了他的天考虑,他的天想要我,她会毫不犹豫地帮他得到我,可万一他的天因为我的失职,而被……那后果就不堪设想。>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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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夜空,黯淡的月光,焽天缓缓倒了下去,落入那无穷的深渊……
“不——”青菸大喊着扑向崖边,却被冥圣紧紧拉住。
“师傅,你让我去吧!求你,让我去吧!”青菸紧紧抱住了冥圣的腿,苦苦哀求。
“一个这样,两个这样!你们是要气死我吗!”冥圣愤怒地大吼着。
我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心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混蛋!现在逼得焽天也跳崖了!你们满意了吧,你们终于满意了!
狂风越加得肆虐,乌云卷动,在祭台上盘旋,宛如青天张开了一张血盆大口,要将世人吞没。
“汪!汪!汪!”意外的,三头出现在祭台边,一道白色的身影闪现,小白居然来了!而它们的身后,更是千军万马,我的动物兵团!
小妖站在三头犬的身上,俯视着祭台上的冥圣,她来了,她来给我报仇!
小白盘旋在三头的身旁,两个庞然大物的出现,让冥圣皱紧了双眉,他看向周围,似乎在找人。
我缓缓戴上了狐狸面具,今晚我要大开杀界,右手扬起之刻,就是它们进攻之时。
动物在咆哮,狂风在肆虐,一切的一切宛如世界末日的来临!
“嗷!”三头一声咆哮,就向冥圣冲去,冥圣扬起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三头。
“住手!”忽然,一个人跃到冥圣的面前,站在动物之前,却是焽浩然,“都给我住手!”他一声咆哮,带着内劲,气浪翻滚,扬起了动物们的毛发,它们一时愣住,站在了原地。
“云姑娘!”焽浩然扬起了脸,望着空中的我,“请你冷静,这是误会!”
焽浩然的大喊带出了冥圣和青菸的惊讶,他们同时望向空中,搜寻我的身影,就在他们看到我的那一刹那,冥圣眯起了眼睛,而青菸则是怔愣地张开了嘴。
“误会?哼!”我冷笑,“刚才冥圣要杀我,我倒很想知道,这怎么就是误会?难道我误会了他?他不是要杀我,而是要帮我从这个世界解脱?让我不用做天机,处处被人利用!”我说到最后,已经是怒不可遏!
冥圣要杀我,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你个焽浩然蹦出来,明显就是要护短。
“云姑娘,这真是误会。”焽浩然恳切地看着我,“这是神主的安排。”
“神主?哈!我知道,祭品嘛,不是我就是青菸。”
我看向冥圣,冥圣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可他额头荧荧的汗珠显示着他方才也受惊不小。
看到冥圣也会不安,心里爽到极点。
“云姑娘,你下来再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那是哪个样子?”
“天儿呢?”焽浩然问着我,我撇过脸,一声大雕的长鸣,从月中飞来一个黑色的身影,那大雕飞到我的身边,它的身上坐着一脸杀气的焽天。
“老头!这到底怎么回事!”焽天双手环胸,冷然地俯视着焽浩然,焽浩然的眉毛颤抖了一下,看着我和焽天,他的额头,也开始有细小的汗珠隐现。
“什么怎么回事,就是要灭了我!废什么话,上!”我大喝一声,三头和小白再次冲锋,直扑焽浩然和冥圣。
“云姑娘……”焽浩然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与小白缠斗起来,而另一边冥圣也忙着对付三头,此刻三头就在他的身周,他没有机会张弓射箭。
“啪!”一掌,焽浩然就打在了小白的七寸,小白当即瘫软下去,焽浩然立刻跃到三头的头顶,接着三头这个跳台,一下子就飞到半空,出现在我的面前,一掌劈下,就是一道掌风。
我赶紧带着大雕闪躲,避开了焽浩然的攻击。
“天机!你听我说,这是比赛,是神主给你和青菸安排的比赛!”他一边下落一边大声喊着,我愣住了,焽天也愣住了,我这一愣,所有的动物都停止了攻击,静静地守候在原地。
我从大雕身上跃下,跃到冥圣的面前,冥圣迷眼笑着:“你赢了。”
“什么?”我不解地看着他,一旁的青菸趔趄地走到冥圣的面前,冥圣淡淡地对青菸道:“你输了,菸儿,你从此不再是焽天的未婚妻。”
“输了……”青菸轻喃着,扶着受伤的肩胛,血水染红了她的双手,“为什么?”她空洞的眼睛里是她的不甘,她忽然大叫道,“为什么?天不是选择救了我,为什么赢的却是云非雪!”
我淡淡地看着青菸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现在无论事情会如何演变,都无法平息我心中的怒火。
“菸儿,你输了,而且是彻底地输了。”冥圣轻叹着,怜惜地看着青菸,他轻轻抚过青菸的脸,“如果一个等着国主来营救的女人,就没有资格做幽国的国母,幽国需要的是一个坚强,机智,在危急时刻不会拖累国主的国母,是一个能独立担当的女人。
在方才危难时刻,云非雪选择了自救,而你没有,如果这不是比赛,那你就已经拖累了国主,并害死了天机,你无论在德、智、术、勇上,都已经输给了云非雪,菸儿,希望你在今后的日子好好反省!”
青菸整个身体无力地在风中摇晃了一下,抬眼看着我,没有半丝表情,宛如受了重大的打击,变得茫然。
“输了……”她轻喃着,“我输了……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就输了,不服,我不服!”她的眼中射出了精光,“我不服,我要再次挑战!”
我看着她,与她的视线相撞,心里却没半分欣喜,有的,只是对神主的愤怒。
“晚了,菸儿,既然我们从小就培养你,教你上乘的武功和咒术,可你方才为何不用?功夫和咒术如果不用,那就没有任何价值,能灵活运用的人,才会发挥它们的光彩,更能达到千百倍的效果。
菸儿,如果比赛按照常理那就不是幽国的风格了,你应该明白,何以为何你到现在都没有接受任务,是因为你的为人实在太被动,太刻板了,有很多东西是为师所不能教的,你还是好好跟云非雪学习吧。”冥圣无奈而惋惜地说着,彻底打碎了青菸再次挑战的希望。
青菸看了我一会垂下了眼睑,北风轻轻刮过她苍白的脸庞,我仿佛听到了她心碎的声音,这就是所谓的比试?一个几乎要了我们三人性命的比试?
“云非雪。”冥圣转向我,露出微笑,“恭喜你,获胜了,但是……”他沉下了声音,脸变得严肃,“在焽天为你殉情的时候,你非但没出来阻止,反而在空中旁观,你为了看到焽天对你爱情的执着和专一,却险些间接地害死了青菸,你这种做法是不是太任性,也太自私了!”
“自私?你们居然说我自私!”我冷笑着,焽天握住了我的手,我当即甩开,怒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完全可以让天选择救我,然后用自救的方法去救青菸,我为什么没这么做,因为我没有把握!我是在用自己的性命换你宝贝徒弟的命!”
冥圣张着嘴,无言地看着我。焽浩然在一旁微微点着头,深锁愁眉。
“你们都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是圣洁的,是完美的,可你们到底高贵在何处?”我仰天苦笑,“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一个人看!”
“非雪……”焽天从我的身侧抱住了我,我大笑不止:“呵……我就是天机,在你们眼里就是一个麻烦,这个麻烦不如不存在地好,你们说我赢了,青菸输了,可我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因为这是要陪上两个女人,甚至是三个人性命的比试,这个比试本身就是自私的,你们只是在寻找一个更加完美地下属,一个你们口中神主可以差遣的人!”
心中怒火翻涌,几欲喷发:“你们……唔!”一股热流涌上胸口,我捂住了嘴,口中血腥蔓延,从指尖溢出。
“非雪!”焽天慌忙扶住了我,我呆滞地看着手中的鲜血,我的血,是我被他们气出来的血!
“呵呵……哈哈哈……”我大笑,仰天大笑。
我笑,笑这个世界自以为是。
我笑,笑这些人自命清高。
我笑,笑这个可笑的世界,笑这些可笑之人。
“天机……”焽浩然和冥圣都担忧地朝我走来,而我只是觉得他们好遥远,好模糊。
一切都变得好空洞,好累,累地只想回家……
我呆滞地看着那茫茫的天际,到底何时,才能结束这个可笑的命运,耳边响起了动物们愤怒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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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五十五、任务
月票月票,月票神咒,要完结拉,要完结拉,月票月票,顺便预定下个月PK票,新书新书啊……
※※※※※※※※※※※
动物在咆哮,在撕咬,在发泄我心中的愤怒。
血,到处是血,小妖一身银白的皮毛染成了红色,她血红的眸子在我的眼中发大,放大……
我捂住了双眼,从回忆中醒来,我都干了些什么?
“非雪,下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别再埋在心里。”焽天揽着我的身体,轻柔地为我梳理散落在耳边的长发,“我们现在在一起了,你可以跟我说,什么都要跟我说,别憋着……”他紧紧拥住了我,在我耳边轻叹。
胸口有点窒闷,我只是呆滞地看着殷红的被褥,就像我那是吐出来的鲜血。
“在你失控后,动物们造反了,你知道我们花了多少力气才镇压它们吗?呵,幽国历史上,第一次为了镇压动物而出动兵力。”
我沉默,那时的我已经暴走,记忆变得模糊,只记得动物们的咆哮,和到处飞扬的鲜血。
“就连冥圣都受了伤。”
活该!
“小妖呢?”我发觉小妖不在身边。
“她受了点伤……”
“是因为我……”心里生起了内疚,不仅仅是小妖,许多动物都受伤了,我为了发泄自己的愤怒,连累了它们。当然,对于冥圣他们,我没有丝毫愧疚,我已经做好了被那个所谓的神主惩罚的心里准备。
发动战争是我不对,这点我承认。但如果我再忍让冥圣他们,那我不如跳崖去死!
“非雪,不怪你,他们这次做得实在过分!”焽天将我拥在胸前,那宽阔的,让我贪恋的胸膛,“如果你没成功,那我们此刻,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抱紧了他的身体,莫明的,忽然觉得很心酸,泪水忍不住倾斜而下……
“对不起,你跳崖的时候我没阻止……”我在他怀里忏悔,焽天轻抚我的后背:“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从没怪过你,我是自愿的,非雪,你明白吗?”
“我明白……但我不是无意的……我是故意不出来阻止的……”我钻入他的怀里,不敢面对他,“我其实是想看冥圣他们混乱的样子,我是想让他们为我的死付出代价,对不起……”
“如果你没把握救我,也不会任由我跳下去,是吗……”
“恩……”
“那不就行了,我的非雪是最厉害的,不但战胜了青菸,还让冥圣害怕,更让老头子头疼,哈哈,我的小非雪是最了不起的人!”
“就只有你会那么说……”他的话让我心里甜丝丝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在他衣襟上蹭掉了鼻涕和眼泪,终于有勇气再次面对他。我扬起脸看着他微笑的眼睛,那里是我喜欢的宠溺和温柔。
“答应我……”我抚上他的脸,抚过每一个五官,将它们刻入心底,“答应我,如果我真的死了,别再做傻事了好吗?”
焽天一下子握住了我的手,怒道:“不许你这么说,再说这种话我生气了!”
我笑了,他孩子般的神情让他那张成熟而魅惑的脸透着天真无赖。
“咳!咳!”几声咳嗽忽然从外面传来,打断了我和焽天的深情凝视。
我们一同望向玄关外面,原来是焽浩然。
他幽幽地笑着,眼中还带着狡黠。
“天机好点了吗?”他走到床前,我这才发现原来我睡在焽天的房间里。
“好多了。”焽天淡淡地答着,冷俊的面容隐藏着他的愤怒,“因为这次事件,非雪的内伤再次加深,只要别再让她见到一些不想见到的人,我想她的伤会很快好起来。”
焽天的话明显就是逐客令,我忍不住轻轻拍了他一下,既然事情都过去了,还是以和为贵的好,而且从头到尾,焽浩然一直都很器重我。
现在想想冥圣对我的偏见来自于护短,青菸毕竟是他的徒弟,他不维护她维护谁?
“那就好……”焽浩然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那尴尬的样子让焽浩然俊朗的脸变得奇怪,“因为神主已经给未来的国母准备好了任务。”
“什么!她才刚休息!”焽天急了,焽浩然没有理睬焽天,只是看着我,继续道:“这个任务是你一直想要的任务!”
一直想要的,难道?
“出幽国?”
“没错。”焽浩然笑着,“佩兰的国主向神主发出了求救。”
“柳谰枫?”原来不是水无恨,兴趣不大,那个男人很讨厌。
“怎么说呢,他被影月国国主赵灵(――!!没经过赵灵儿同意就用上了,别拍偶)看上了,最近正陷入国事危机,所以你必须去一趟,解决他们的冲突。”
好!活该!也让他尝尝被人强抢的感觉!虽然我很幸灾乐祸,但这个任务我还是不想接受,刚想回绝,焽浩然却突然道:“水无恨也到了佩兰。”
“什么?”
“不止是他,还有你同来的姐妹上官柔,以及拓羽。”
“啊?”怎么这么巧?
“因为柳谰枫以海鲜盛宴的名义向各国国主发出邀请,以拖延赵灵的纠缠,防止战事的发生。”
哈哈,原来影月国在这个世界这么牛,让柳谰枫都对她们畏惧不已。
“影月国借着神器已经不止一次强抢俊朗男子,若是普通男子国主们自不会干预,但一旦是皇室人员甚至是国主本身,往往就会引发战事,起先他们并不知道神主圣使的存在,所以总是屈服于影月,但在百年前,神主派圣使成功地解救了雾国王子,所以神主圣使就在各国之间流传。”
“那他们怎么呼救?”
“神主无所不知,只要他们诚心祈求,神主就会知道。”
这么神?不可能吧。不过幽国的耳目遍布天下,说不定国主身边的太监就是神主的人。柳谰枫哪天哭诉的时候正好被他听见,于是呼……
“而水无恨就借此机会刺杀拓羽,所以,云非雪,你这次其实是两个任务,你能完成吗?”
“能!”
“不能!”焽天忽然大喊一声,这时我才想起他一直坐在我的身边,方才全神听焽浩然的任务,忘记了他的存在。
他此刻紧皱双眉,眉角直抽:“我不同意,太危险!或者,我与她同去!”焽天紧紧握住了我的手,一副誓死不松开的神情。
“天儿!”焽浩然沉下了脸,“你现在越来越感情用事了!”焽浩然似乎真的生气了,“你的自杀神主已经知道,所以现在不是云非雪有没有资格做国母,而是你有没有资格做国主。”
“诶?”
“啊?”焽天和我都疑惑地看着焽浩然,焽浩然重重咳嗽两声道:“云非雪国母的地位将不会动摇,而你,却已经不是国主的最佳人选!”
“那会怎样?”焽天焦急地问道。
“会怎样?就是如果你不是国主,那云非雪嫁的,就不是你!”
“哈……”我笑了,而且是脱口而笑,笑得一旁的焽天一脸郁闷,我笑道,“报应,真是报应!哈哈,这次轮到你啦,哈哈哈……那候选人还有谁?”
焽浩然的脸上也带出一抹笑意,那抹笑容里还夹杂着一丝幸灾乐祸:“神主看在焽天是为了殉情,所以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和另外两个候选人共同治理幽国,然后根据他们的表现,及在百姓中的受欢迎程度,作出最后的决定。”
“到底是谁?”这下轮到焽天急了,我还从没见他慌乱过,一直都是拽地要命,事不关己的样子。
“阳儿和糜涂。”
“他们!”
居然是他们,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在云非雪前往佩兰执行任务的时候,你和他们的试练就正式开始,这也是神主的意思,他知道云非雪的存在会对你们三个带来负面影响,无法正常发挥你们的水平。”
原来如此,也对,我如果在这里,焽天就第一个不会好好干活,焽阳说不定还会吃醋,而我的糜涂阿爹自从看到上次焽天从我房间走出来的那一幕,一直就对焽天怀有敌意,看来我的确不宜留在这里影响他们的发挥。
“云非雪,如果最后不是天儿获胜,你不会放弃国母的职责吧。”
“当然不会!”我笑着,坦然接受着焽天的瞪眼,“国母这么好,干嘛不当?所以焽天,你要加油哦。”
“哼!没良心的女人!”焽天咬牙切齿地看着我,我笑道:“多谢夸奖。”
于是呼,我终于撇掉了所有的男人,独自走上了前往佩兰的路……(未完待续)
第四卷——五十六、独自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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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天!”天很冷,冷地我直打哆嗦,坐在白马上,我开始后悔。当初为了拉风,为了感受一下白马公主的神气,我选择了骑马离开幽国。因为电视里的大侠都是骑马的。
是,马是千里神驹,而且美地像独角兽,可我却忘记了现在是冬天,骑马就像骑摩托车,这人包马,注定要一路喝西北风喝到佩兰。
“哎……我怎么这么虚荣!”
是的,我很虚荣。
出幽国的时候我故意通知了每个认识的人,造成十里长街相送的感人场面,现在幽国无一不知我云非雪,都知道我暴走很恐怖,会带来世界末日。就连冥圣都带着伤出来“相送”,估计是希望我早点离开,看着他脸上那一条条抓伤,心里就解气。
那时的我,别提多神气了。因为神主在维护我,这可以判断出来。我可是将幽国闹翻天,重创冥圣,可他非但没处罚我却处罚了冥圣,哈哈,我有神主和魅主这两个靠山,看你们还欺负我。
不过现在,我鄢了,彻底屈服在北风的淫威下。腰也不直了,脸也垮了,眉也皱了,发饰也吹乱了,等七天过去,到了临界小镇的时候,我已经狼狈地不成样子了。
看着白马变黑马,我彻底大叹了一口气:“哎……”
白马蹭了蹭我的脸,安慰了我一番,我摸了摸它雪白的鬃毛,想起了小妖,可怜的小妖,还在家里养伤,如果她知道我出任务,一定会强烈要求加入吧。
不过即使她健康,我也不会带上她,就像斐嵛说的,带上小妖,容易暴露身份。
身份,嘿嘿,我这次可是圣使的身份,一身雪白的袍衫,不染半点尘埃,头上戴着连着面纱的帷帽,让我变得神秘。
当然,面纱下,也不是我的脸,这么多熟人,我怎么混啊,自然要易容一番。
所谓西北风,似钢刀,幸好我脸上贴了层皮,不然可怜我那小嫩脸了,我臭屁的小嫩脸啊,这是我到了这个世界,唯一比较满意的事,不花钱换来的美丽谁不想?
一路无事,心里是对水无恨和拓羽的担忧,自然还有对上官的,听焽天说,上官因为上次小产事件而早产了(时间提示,上官是六月上旬怀孕,到次年一月是八个月左右),听说是双胞胎,虽说双胞胎早产本就是常事,但还是替她的身体担心。她不好好养身体,跑佩兰去干什么?难道也是为了见思宇?
算算日子,拓羽和上官是在不久前出发的,说不定还是我先到佩兰。怀着与上官思宇重逢的兴奋,可谓是快马加鞭。当初出来的时候,焽天特地给我画了一副白痴地图,上面的路线清晰易懂,而且畅通无阻,我几乎没出半个月,就赶到了佩兰与幽国的边界:相思河。
牵着马等在相思河边的码头。而这个码头,也相当于佩兰国出入境的关卡。微风徐徐,发现越往东,天气倒越发暖和。
“通行证。”关卡的士兵喊着,我拿出了通行证,他扫了一眼就放我通行,五国现下和平共处,所以守地并不严。
今日可谓是万里无云,是入冬以来,我碰到的最好的天气。之前两个月,基本都呆在谷底,上皇城的机会也少有,即使上去,偏偏遇到的不是大风就是大雪。不过昨日已经进入了立春,这天气自然晴朗起来。
又是春天啊……心中无限感慨,想当初我们三人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正好是春暖花开,不知不觉已是一年,他们好吗?
“请让让。”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男音,我赶紧让到一边,方才回忆往事居然把码头的路给堵了。
有点不好意思,欠身站到一旁,男子从我身旁擦过,一丝熟悉的气味滑过鼻尖,我看着从我身旁走过的男子,出了神。
好熟悉,为什么这么熟悉?
男子长得很普通,但身材很是挺拔,看着他的背影,那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我向来记性不错,可以过鼻不忘,可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是谁,因为那男子我的确没有见过。
这里是各国通往佩兰的唯一渡口,可以说是各国通往佩兰官道的一个焦点,没准能碰到熟人。
“开船罗——”船夫高喊一声,我赶紧牵马上船。
船上不少女孩子都头戴帷帽,所以我在她们之中并不显眼。
见没有了大风,我摘下了帷帽,我不喜欢装神秘,相反,我觉得戴着个帷帽很累赘,即看不清道路,又影响视觉。
看着万里无云的天气,心情也是非常地好,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我有多久没晒太阳了?那个幽国不是雾就是雪,外加一个森林还是冤魂缭绕,从那里出来我才感觉到自己是个活人。
“少爷。”身旁传来谈话声,我撇眼看去,原来是刚才那个男子,他身边还有一个小书僮,书僮长得很白净,身高与我一般,一眼瞟见书僮的耳洞,我不觉幽幽地笑了,原来是个女人。
“少爷,外面风大,请进船舱。”书僮恭敬地说着,无奈那个少爷只是深深地望着远处的白云。
“小莲(本教主客串),别乱跑。”身后跑来一个六岁左右的女娃儿,红扑扑的脸在阳光下像个熟透的苹果,这种船仅仅用作运输,所以人大多坐在船的甲板上,小孩子乱跑也是常有的事。孩子嘛,很少是安静的。
小女孩欢笑着朝我这个方向跑来,后面跟着她的娘亲。忽然,小女娃重心不稳,就朝我摔来,我慌忙抱住了她,她在我怀里咯咯直笑。真是可爱,我忍不住抱起了她,笑道:“小心哦,摔着可是很疼的哟。”
“咯咯咯咯。”小女孩还是咧嘴笑着,她的娘亲匆匆走到我的面前,抱歉道:“真是对不起。”
“没事没事,小孩子嘛。”我挠了挠小女娃的身体,小女孩笑得越发欢悦,我和孩子的娘亲都笑了,这女娃儿的确惹人爱。
逗弄了好一会,我才舍不得地将女孩儿送还给女娃儿的娘亲,回首间,却撞到了那男子的眼神,他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我也还以微笑。然后他继续看他的云,我继续看我的天。
“喂!听说了没。”船上的人开始聊天,打发无聊时光。
“什么什么?”
“影月国向佩兰国柳国主提亲啊。”
“啊?哈哈哈哈……听说了听说了,这实在太有趣了,一个男人被女人看上,还要抢回去做妃,这个影月国实在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影月国也存在百年有余,而且抢俊美男人的事古已有之,这影月国的女人可不好惹。”
“不好惹?女人有什么好怕的?”
“嘘……你不要命啊,没听说过那句古话?”
“什么什么?”众人凑到了一起。
“宁得罪小人,也别得罪影月国的女人!想当年,影月国用神器将云国十万大军歼灭,你说她们厉不厉害?”
“是啊,我也听说了。”
“那不是全天下的女人都要进入影月国?”
“哪有那么容易,我跟你们说,她们选子民比考状元都难。”
哼……我不由得笑了,废话,这个世界三从四德的女人怎么有资格进影月国,即使她们进去,也不会适应。
“那柳谰枫怎么办?”
“我可听说了,柳谰枫特地举办海鲜盛宴,拖延那影月国的国主,然后等人来救援。”
“谁?”
说话的人左右看了看:“圣使。”
“什么?真有圣使?”众人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我还以为是传说呢。”
“那圣使长什么样?”
“听说是一身白衣,美丽非凡,还有一对白色的翅膀。”
得,变天使了。
“反正不像人……”
无语,不像人像什么?
“神仙啊……”众人露出神往的神色,我不由得摇头轻笑,看着面前越来越近的堤岸。
一阵微风抚过,带来一丝味道,那味道立刻让我全身紧张,甚至是每一个细胞,都进入戒备状态。
那味道我太熟悉了,简直是无法忘记,那正是夜叉的味道,那个一直要至我于死地的女人,我怎么可能忘记?(未完待续)
第四卷——五十七、佩兰国
咒——神——票——月——月——票——神——咒——MS这个月我喊的特别积极
夜叉的味道虽然转瞬即逝,但我知道,她一定就在船上。
慌忙看了看左右,不见可疑的人影,却发现方才站在自己身边的主仆已不见踪影。找寻了一下,他们原来去了另一边。
刚才那对主仆站在我的下风位,所以我闻不到他们的味道,心莫名地加速起来,我不禁朝他们走去。
又是一阵微风,带来夜叉的气味,那一刻,我怔愣在原地,紧紧地盯着那对主仆的背影。
那味道,正是从那书僮身上发出的。如果那书僮是夜叉,那么在她身边的,只有他……
难怪我会觉得他熟悉,难怪他的味道让我出神,是他——水无恨。
怀中的赤狐令隐隐发出热量,那一阵又一阵的热量宛如柳月华的心跳,她在激动,她在为见到水无恨而激动。
“不是时候!”我轻声道,赤狐令的热量渐渐消退下去,我扬起脸却撞到了他的视线,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他真实身份的缘故,我显得有些慌乱,只有赶紧避开他的视线,匆匆走回甲板,坐在众人之间。
他察觉到了,他武功这么厉害一定察觉到我方才盯着他,所以他会回过身看我,而我慌乱的神色定会引起他的怀疑。罢了,就当是女孩子害羞,他应该不会多想。
熟悉的味道越来越近,我该怎么办?我和柳月华的心,都怦怦怦地跳着,我按住了赤狐令,暗想:她可别选在这个时候上我的身,那多糗。一个女人突然站起来,抱着另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男子喊儿子,想想就丢人,估计水无恨会比我更郁闷。
“姑娘,我们认识吗?”易了容的水无恨在我面前缓缓蹲下,看着我。真是有趣的会面,彼此相互认识,却都戴着陌生的面具。
我抿了抿唇,装作害羞地埋首摇了摇头。
水无恨不再说话,只是在我身边坐下,夜叉就坐在他的身边,心里发着寒,偷眼看夜叉,一直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心里很好奇。
其实按道理,我应该不用怕夜叉,现在我跟她打起来,指不定谁赢谁输。
夜叉仅管没戴着面具,可易了容的她还是一脸严肃,没有半丝表情,这样的女人谁会喜欢?难怪水无恨不爱她。可怜的女人。
“怎么?姑娘认识我的书僮?”水无恨微笑着问我,发现易容的他比无论是水无恨还是红龙更平易近人。或许这就是易容的好处。
我再次摇了摇头,依旧装作害羞的样子咬着下唇看着书僮,然后,我怯声道:“她……是不是女孩……”
夜叉双眼立刻射出一道寒光,我慌忙躲到了水无恨的身后,真有趣,没想到自己装清纯小姑娘挺在行。
“呵……”水无恨轻轻地笑了,温柔地看着我,宛如在看一个孩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这里……”我指着自己的耳朵,“有耳洞……”说完,我再次害羞地看着水无恨,水无恨微微点了点头,回头看着夜叉的时候却是一脸的阴寒,沉声道:“下次注意。”
“是……”夜叉埋下了脸,宛如做了什么大的错事。
船晃动了一下,缓缓靠岸,众人站了起来,准备下船。可奇怪的事发生了,有一队士兵上了船,为首的是一个身着军装的男子。
船上立刻变得鸦鹊无声,好奇地看着这位年轻的将领。
他来到船上扫了一眼,似乎在找人。忽然,他恭敬地对众人行了个礼,大声道:“请问圣使可在船上,本将特奉国主之命前来迎接。”
顿时,船上一片哗然。
“什么?圣使就在这条船上?”
“天哪!究竟是谁?”众人面面相觑,似乎在问是你吗?是你吗?
嘿,有趣,我本还在想怎么跟柳谰枫会面,没想到他倒派人来接我了,看来神主应该已经通知了柳谰枫。估计这柳谰枫也心急,才会这么劳师动众地专程派人来接我。
是要现身还是隐藏?我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尽快处理柳谰枫的事,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留给柳月华和水无恨。
于是,我不慌不忙地站起身,身旁的水无恨疑惑地看着我,我对着他微微一笑,全然没有了方才的羞怯,我的改变让水无恨和夜叉都有些惊讶。
缓缓走出人群,众人开始将目光在我身上汇聚,那少将疑惑地看着我,我淡淡笑道:“那就有劳了。”
“你!”少将显然不相信我就是圣使,我嘴角微扬,眼神滑上他的脸,道:“怎么?不可以吗?”
“我以为圣使是男的……”
“呵……抢你们国主的是女人,那圣使是女人又有何不可?”我的话引起船上人的轻笑,那少将的脸唰一下就白了。
“还不走?”我提醒还在发呆的少将,他立刻低首让路。我回头看了一眼水无恨和夜叉,水无恨双眉紧皱,一脸的冷然。
无恨,我们不久还会见面的……
佩兰国是一个处处见水的国家,渊源大河,小桥流水,精巧的水上竹屋,少见的人行道路。
刚下船,我就上了柳谰枫派来接我的龙舟,坐在龙舟上,别有一番滋味,感觉有点像到了威尼斯。
而在龙舟上,我见到了一个熟人,就是柳谰枫的妹妹柳谰丽,她会出现在龙舟上,多半是对我这个圣使的好奇。
“你就是圣使?”柳谰丽背着手在我身边转圈,一年没见,她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长大。
我微笑着点头:“怎么,不像吗?”
“不是说圣使都很漂亮吗?”
郁闷。我只是为了低调才找了张普通的面具,早知道就易成大美女了,不过在面具撕掉之时,会不会让很多人失望呢?还是普通点好。
我依旧回以微笑,撇眼间,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孕妇,正凭栏喂鱼。
那熟悉的圆脸现在变得越发地圆了,胖胖的身体展现着孕妇特有的美丽。
思宇!我差点就喊了出来,努力忍住飞跃过去抱住她的冲动,我压下了因为激动而怦怦直跳的心。不是时候,现在还不是相认的时候,至少要在柳谰丽不在的时候。
“阿嚏!”思宇忽然打了一个喷嚏,让我忍不住替她担忧,这女人也真是的,挺个大肚子还在外面吹风。韩子尤呢?这个家伙去哪儿了?
正想着,屋子里面就匆匆跑出了身着蓝色衣衫的韩子尤,他迅速用裘皮的外氅包裹住思宇的身体,似乎还责备了她几句,随即宠溺地将她拢在怀里,扶回了房间。
看着他们消失在眼前,心中温暖无比,思宇算是嫁对人了,只要她幸福,我也就心安了。相认的事还是拖一拖吧,看她那个肚子也不小了,免得因为激动而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柳谰丽依旧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我,似乎不相信我就是圣使,她嘟着嘴看了我老半天,才说道:“你大概是吧,因为你的马好看。”
“呵呵……”我只有干笑。
龙舟轻摇,就摇到了皇城的底下,那威严的皇城建造在一片水域之上,面前的闸门渐渐拉开,整只龙舟就驶进了内河,还没看清两旁的景物,就看见前面的码头上,正停着另一只龙舟,有人正从上面下来。
恭候在码头边的宫女们,都恭敬地垂首而立,我看着越来越近的码头,不由得笑了,这次可真是看见老朋友了。
只见从龙舟上下来的,正是拓羽和上官,上官的脸色有点苍白,看上去气色不怎么好,平静的脸上,却显着疲态。
原本上官就比我和思宇长地老成,此番却是比我们显老了,长期的勾心斗角消磨着女人的青春,女人只有在开心的状态下,才能青春常驻,就像思宇,方才见到她的时候,反而觉得她更漂亮了。
上官过得一定很辛苦吧。
拓羽一手扶着上官,从龙舟上缓缓而下,意外地,我居然看见了夜钰寒和水嫣然,拓羽和夜钰寒同时离开沧泯,这可是少有的事,除了上次要将我从北冥家接回沐阳。那次拓羽也是乔装打扮微服私访,不像这次。这有点奇怪,他们又有什么目的?
算了,懒得想,还是先把正事解决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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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五十八、夜会思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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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羽四人上了岸,似乎是刚刚游玩回来,因为随行的还有佩兰国的官员。佩兰的服饰与他国不同,很简洁,上衣是上衣,裤子是裤子,一目了然,不像我们穿的长袍褂子,一般他们也就在隆重的活动时才穿长袍,当然是精美的华袍。
在他们还没离开的时候,我的船就靠上了岸。
柳谰丽还是跟以前一样顽皮,船还没停稳就跃下了船,我看了白马一眼,白马也跃起,如同独角兽从天宫降临,那一刻,他白色的鬃毛在阳光下闪现着琉璃般的异彩,看地柳谰丽惊呼起来:“哇……”
白马很风骚地还在空中甩了甩他的白色鬃毛,靠……这P马,真够闷骚的。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却看见岸上拓羽他们都看向了这边,应该是柳谰丽的惊呼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船稳稳靠岸,少将先跃下了船,我在船上才知道他叫郭世鑫,柳谰丽通常叫他小鑫。郭少将向我伸出了手,似是要扶我,我笑了笑,自己走了下去,然后郭世鑫就开始在我身边唧唧歪歪:“是先见陛下还是先休息?”
听着他谦卑的语气,我想我也就不用客气了,便道:“先休息,这段时间我不会见任何人,包括你们的国主柳谰枫,我必须养足精神,才能对付赵灵。”
“是……”郭世鑫皱着眉,那一翻一翻的眼神似乎对我很不服气。而在一边负责陪同拓羽的官员却忽然偷偷跑到郭世鑫的身边,小声问道:“圣使?”
郭世鑫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看着那个官员,淡淡道:“你还是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别冷落了沧泯来的客人,他们可是国主和宰相。”我的话说得并不响,但也足够让每个人听见,拓羽四人立刻惊讶地看着我,我只是对着他们微微一笑,然后带着郭世鑫从他们身旁漠然擦过。
心里暗爽了一把,我早就想像这样拽拽地从拓羽他们身边走过,正眼都不看他们一下,谁叫你们以前都欺负我?现在我可神气了,哼!
我记得焽浩然说过,圣使是相当于神的存在,所以不用在世人面前表现地谦卑,否则会降格。
白马自觉地跟在我的身后,昂着它臭美的脑袋,也不看拓羽他们一眼,柳谰丽希罕地走在白马身边,看着白马就差没掉口水,我笑道:“喜欢就坐坐。”
柳谰丽的脸上立刻溢出欣喜,而白马也听话地站住了脚让柳谰丽上马。
于是,大道上就出现了一幕奇怪的现象,我与郭世鑫走在前面,而作为沧泯国主的拓羽,却跟在了我们的后面。
“圣使到底是圣使,什么都知道。”轻轻的话语飘入我的耳朵,先前说了,我的五觉现在变得相当灵敏,说这话的正是那个陪同拓羽的官员,他这轻轻的感叹应该是自言自语,估计在佩服我知道拓羽的身份。
“圣使?”此番说话的是拓羽,“原来她就是圣使……”拓羽发出一声感慨。
“皇上,你看我们要不要……”是夜钰寒,他又想干嘛?
“不了,我们自己的事要自己解决。”拓羽的声音有点冷,估计是看我不顺眼。仅管如此,我觉得此刻的拓羽是正常的,不像上次他在小楼里,那次的他一定是哪根经搭错了。
一路上都有侍卫守护在道路两旁,快接近威武的宫殿时,我和拓羽他们分了道,皇城的宫殿也渐渐映入眼帘,我不由得暗自惊讶了一番。那白色的圆柱,方形的屋顶,像极了古罗马的风格,让我觉得好像到了《圣斗士星矢》里雅典娜的宫殿。
当然,这惊讶我并没表现出来,因为我是圣使,怎能在他们面前一惊一乍?没想到在幽国,我也学会他们的装模作样了。
鄙视了自己一下,迅速钻进柳谰枫给我安排的客房好好休息,再一次交代不见任何人,才关上了房门,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听见郭世鑫的低语:“圣使真是个怪人。”
我真是怪人吗?我只是不想这么早就看见柳谰枫罢了,那个让我倒胃口的男人啊……
人也确实乏了,这一睡便已是晚上,我作了简单的梳洗就换上了一套简便的深蓝色的衣服,从后窗跃了出去,因为门口有听候的宫女,不方便。
跃上城墙,想跳的时候却发现下面是护城河,郁闷了,忘记这皇城基本就铸造在内河之上。大冬天我可不想游泳。正发愁时,吱嘎嘎,铁闸开启,从内河中驶出了一艘龙船,龙船上灯火通明,丝竹音乐不断。
我好奇地看了看,看到一个深紫的身影,他伫立在船头,脸色相当难看,原来是柳谰枫,看见他的那一刻,心底涌起一阵难以抑止的笑意,因为我看到了站在他身旁的一个女子。
那女子眉清目秀,小小的瓜子脸却透着特殊的英伟。而在她的身旁,站着两名白衣的女子,女子身着软甲,腰间各有一柄长剑,而她们身后,是四个身着黑衣,面戴面具的男子,看这架势,那神气的女子定是影月国国主赵灵了。
这影月国虽然是女人国度,但却是和幽国相同的民主选举制度,因此我当时冒充影月国公主的时候,那北冥的军师才没有怀疑,因为上一届影月国国主的确姓云,这赵灵是最近刚选出来的,心性不定,因此才会耐不住做国主的寂寞游历各国。
结果,柳谰枫就这么倒霉地被她看上了。
有趣,看那赵灵眉眼间的霸气,让我想起了刘晓庆扮演的武则天,当女子的柔媚和作为帝王的威严相结合的时候,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船开到我面前的时候,我顺势就跳上了船,趴在顶上一边欣赏夜景,一边听赵灵和柳谰枫的谈话。
“风风,外面冷,容易着凉。”一阵哆嗦,风风。。。。。肉麻。
柳谰枫并没理睬赵灵,赵灵嘴角含笑:“听说你请来了圣使,怎不见她人影?”
“她在休息。”柳谰枫正眼不看赵灵,只是沉声说着,却引来了赵灵轻蔑的笑:“休息?我可听说她一到这里就躲进了房间,连你都不见,我看,是怕了我吧。”
“哼……”
“圣使又如何?难道有我们的神器厉害?”赵灵自豪而骄傲地说着,言词里隐隐透露着威胁,一旁的柳谰枫双手握拳,甩过脸看向赵灵的时候,却露出一丝阴笑:“你认为我是真的怕你吗?只是不想动用武力,伤及两国百姓罢了。”
柳谰枫不卑不亢的神情宛如在说:我誓死不从,再逼我我就打你!
赵灵的眼睛在夜空下闪闪发亮,带着挑衅,这赵灵其实有点像柳谰枫。
眼前出现一座桥,在龙舟经过桥洞的时候,我跃到了桥梁上,龙舟渐行渐远,看来赵灵并不是痴情于柳谰枫,而是和这批男人一样,爱收集美人。在这一点上,无论是男人做国主还是女人做国主,都是一样。
冷冷看了他们一眼,从桥梁上跃到了一边的桥墩,然后上了岸,混入人群之中。
今夜的佩兰似乎特别的热闹,岸边华灯闪耀,男男女女都行色匆忙。在河边一处舞台上,正表演着佩兰当地的舞蹈。面戴诡异面具,手拿各种海鲜的女人似乎在向上天祈祷。
凭着上午的记忆,我来到了一座宅子前,宅子白墙黑瓦,宽阔的门楣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金漆大匾:韩府。
柳谰枫并不知道思宇就住在他的国家,因为思宇在这里从未露脸,她是真真正正做了一个主内的贤妻。生意上,她给韩子尤出谋划策,生活上,她合理分配家仆,将韩府上下打理地井井有条。
而今,她又怀有身孕,更不会出外乱晃,就算她想,韩子尤也不会同意。
拍响了门,一位老奴打开了门,礼貌地问道:“请问您找谁?”
我笑了:“通知你家主人,就说女主人的死党来了。”
老奴礼貌地向我行了个礼然后进去通报。
时间在静谧中流逝,这看似短短的几分钟,却如此让人心焦。
“啪啪啪。”里面传来一阵急切的小跑声。
“思宇,慢点,慢点。”
是啊,慢点,不用这么急。心里为她的宝宝担心,面前的门被豁然拉开,思宇神情复杂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当她看见我的那一刹那,她愣了一下,随即,她扑在了我的身上,将我紧紧拥住。
身旁的韩子尤看着我的脸,良久才道:“你……倒是聪明,思宇,快让客人进来。”
思宇放开了我,紧紧挽着我的胳膊,当进入宅子的时候,思宇就噼里啪啦地问开了:“你这半年去了哪儿?你怎么会易容?你是跟随风在一起吗?斐嵛他们好吗?还有,还有……”思宇一时乱了方寸,急得跺脚,“该死,我又忘记要问什么了。”
“呵呵呵呵……”韩子尤幽幽地笑了起来,“你呀,是见到非雪太激动了。”
我也跟着韩子尤笑了起来:“是啊是啊,慢慢想,今天我把时间留给你,让你好好审问我。”
思宇圆圆的眼睛闪闪发亮,仿佛已经准备好要好好“拷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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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五十九、上官来了
月票月票,我喊地可谓呕心沥血了。。。
※※※※※※※※※7
在进入屋子后,我将这半年的经历大致跟思宇说了一番,当然没有告诉她那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情,而且碍于韩子尤这个【天目宫】成员的存在,所以,我尽挑些开心的鸡毛蒜皮的事说,不过即使是那些小事,也听得思宇大呼小叫,感叹我命运的离奇。
“太不可思议了,那非雪你真的已经会轻功了吗?”
“恩,还有易容啊。”我指着自己的脸,颇为得意
韩子尤听罢问道:“那非雪此次来佩兰是不是还有其他目的?”不愧是【天目宫】的二把手,拥有特殊的职业敏感,“我听说圣使今日到了佩兰,莫不是……”韩子尤看着我,饱含深意。
我淡笑道:“子尤你想说什么?”
“呵,没什么……难得你远道而来,我就不打扰你们姐妹叙旧了。”说着,韩子尤起身离去,这韩子尤也很识趣,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也不明说,是怕我的身份给他们带来麻烦吧。毕竟他是【天目宫】成员,知情不报就是失职,与其难做,不如装作不知。
思宇见韩子尤离开,做了一个鬼脸:“算你识相!”然后她紧紧地盯着我,“你真是传说中的圣使?”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将方才没说的话全盘托出,听得思宇惊讶地合不拢嘴。
“你真把柳月华带来了?”我认真地点了点头,思宇皱起了双眉,“没想到不是每个穿越女都能得到幸福,非雪,你一定要帮她,她好可怜。”
“我明白。”
正说着,韩子尤再次走了进来,他一脸严肃,谨慎地看了看周围,说道:“上官来了。”
她也来了?我对思宇使了个眼色,便进入内房边的玄关回避,上官此行目的不明,还是先别接触她比较好。
不一会,空气里就出现了上官的味道,她今日身穿深色斗篷,将整个人藏入斗篷之中,看不清她的样貌,宛如她也是偷偷摸摸而来。
上官进屋就放下了斗篷露出了她欣喜的脸:“思宇!”她热切的眼神却换回了思宇生疏的笑:“不知柔妃娘娘驾到,思宇有失远迎,请恕罪。”说着就要一拜,上官赶紧上前扶住,一丝苦楚从上官的眼中滑过,思宇淡漠地看着上官。韩子尤带上了房门,再次离去。
“思宇,你好吗?”上官关切地看着思宇,当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时,上官笑了,“我一直在打听你和非雪的下落,现在终于找到了你,看见你过得幸福我真的很高兴。”
“是吗。”思宇淡淡地说着,“我还以为你希望我们从这个世界消失呢。”
哎,这个思宇,说话总是这么直。我看向上官,上官的眼中隐隐出现了泪光:“思宇……我是真的很想你们,你不要这样好吗……”
思宇轻笑一声:“我怎样了?”
“思宇,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上官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我知道我当初做错了许多事,连累了你和非雪,可我真的很想你们,失去了你们我才觉得自己当初有多么愚蠢!”上官的眼中溢出了泪水,她无助地看着思宇,“非雪说得对,我爱上了拓羽,所以我才会觉得身边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抢走拓羽,甚至是非雪……”
“你这话现在说给谁听?”思宇冷冷地看着上官,“你以为你哭我们就会原谅你吗?”
我愣了一下,曾经善良单纯的思宇,现在也变得冷血起来,不过这样也好,适度地冷血就是在保护自己。
“我……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这大半年我一直在找你们,可当我每次有你们的消息时,你们都会再次失踪。去年十月的时候,羽前往暮廖接非雪回家,可是最后,还是失去了她的踪影,思宇,你知道她在哪里吗?她还好吗?”
“哈,你还会关心非雪?怎么,你不怕非雪抢了你的拓羽吗?”
上官眼睑垂落:“怕……怎会不怕……”我愣住了,思宇立刻冷笑起来:“我就知道,那你找她出来难道是想除掉她!”
“不!不是的。”上官焦急起来,“是想找她帮忙,只有她,她才能解决仓泯的危机,只有她……她若是能帮助羽,我愿意……我愿意……”
“你愿意怎样?”
“我……我……”上官咬住了下唇,“我愿意把羽让给她!”
我晕,拓羽有什么好,就算你给我我还不要呢。
“啊?哈哈哈……哈哈哈……”思宇大笑起来,“你以为非雪会要你的拓羽吗?她现在的男人可比……”思宇慌忙捂住了嘴,上官眼睛一亮就看向思宇。
我郁闷,思宇又说漏嘴了,这女人啊……做母亲了心性还没变。
“思宇,你真的知道她在哪儿,她到底在哪儿?”
“你找她到底要做什么?”思宇戒备地看着上官,上官叹了口气:“自从非雪逃婚后,水家造反的趋势日益明显,他们屯粮养兵,制造兵器,羽明明知道,却苦于没有证据,而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帮助羽,可我知道,在他心里,能真正帮助他的只有非雪……”
那倒是,因为我是他们拓家最好的棋子。
“羽……”上官黯淡地扬起脸看着思宇,摇曳的烛光让她脸变得越发苍白,“他心里爱的,其实是非雪……”
“什么?”思宇惊呼起来,我听得怔愣在阴暗中。
上官幽幽地转过身,泪水轻轻滑过她的面颊:“非雪养过伤的龙床,他不再让任何女人碰触,他总是独自躺在那里,看着一旁……”
“一旁?”
一旁?难道……
“就是非雪曾经躺的地方……”上官的声音开始哽咽,莫明的,我的心开始抽痛,如果上官说的都是真话,那我岂不是再一次上演柳月华的剧情?
不,不会的,那小子是因为没得到我的心,所以一直放不下,或许是一种不甘。一定是的!
“怎么可能?”思宇不解地看着上官,“是你多想了吧,而且,如果非雪回来,不还是要被你男人利用,你不是在害非雪吗?”
上官轻轻拭去泪水:“不会的,非雪这么厉害,如果她能帮羽,那羽的江山只会更为牢固。”
“上官,你太小看自己了。”思宇幽幽地笑了起来,上官的神情开始变得疑惑,思宇缓缓说道,“你难道没听说过三星传说?”
“三星?”上官轻喃着,“是不是就是那得三星者得天下的三星?”
“正是。”思宇笑着,“我们就是那三星,你是天将,我是天粟,而非雪就是天机,所以拓羽想得到非雪恐怕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因为她就是天机。”
“什么!”上官惊呼起来,“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难怪上次他们提起三星的时候会如此遮遮掩掩,我们,我们就是三星!”上官不可致信地再次问着思宇。
思宇认真地点了点头:“所以,你不用再跟我打听非雪的下落,我是不会说的。”思宇甩过脸,正好看见我,此刻上官依旧怔愣在一旁,我趁机朝她招招手,她扭回脸对上官道:“你先坐一会,我去上个厕所。”
这两个人,一见面不叙旧反而争执,想想真是心寒。
上官缓缓坐下,茫然地看着地面,她似乎还没从三星给她带来的震惊中平静。思宇跑到我面前小声道:“什么事?”
“帮我问问为什么这次拓羽会和夜御寒一起出来……”
“好。”思宇又等了一会,“你相信她的话?”
“都是姐妹,你既然愿意为柳月华叫屈,为什么不能原谅上官?”思宇歪起了嘴角,叹了口气,我继续道,“如果我们从旁观者角度看整件事情,上官不也挺可怜?”
“哎……罢了,事情都过去了。”思宇轻叹着然后再次走了出去,上官捧着茶杯依旧看着地面发呆,那凄凉的神情让人心伤。
“上官。”思宇喊了一声,她挺了个大肚皮,拽拽的,“你生了没?”
……晕,不生怎么会没肚子,这个思宇,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头脑,她每次没话找话都那么无厘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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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六十、物似人非
我要加快速度了,喂饱你们
※※※※※※※※
上官抬眼看了看思宇,脸上浮现一层暖色:“思宇也要生了吧……”
“恩……不知道……”
无语,这个思宇何时才能长大。
“我是双胞胎,若不是……”上官双眉微簇,她似乎想起了令她悲伤的往事,转而她再次扬起了笑容,“思宇是不是想问什么事情?”
果然,被上官看穿了。
思宇努努嘴,问道:“为什么这次拓羽和夜御寒一起来佩兰?他们都离开仓泯,仓泯不危险吗?”
“不会。”上官的眼中滑过一丝精光,“我们做好了安排,思宇,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那个……好奇。”思宇眼珠转了转,“我就不能好奇一下吗?怕你们的老窝被人掀了。”
“我们就等着他们来掀。”上官笑了,我恍然明白,这叫请君入瓮,现在拓羽没有半点证据,不能入水酂的罪,只有引蛇出洞,摆一个空城计,引水酂行动。
那么,他们知道水无恨已经来到佩兰要刺杀他吗?这事情真是闹的……
“她是不是在这儿?”上官忽然站起身,思宇立刻道:“谁?谁在这儿?”
上官缓缓地看了一圈房间,扫过我面前的玄关,她叹了口气:“好吧,既然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去了,你保重身体,别让柳谰枫发现你。”
“他?哈,他应付赵灵都来不及。”思宇的脸上是幸灾乐祸的笑容。我在暗处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思宇啊,跟柳谰丽如出一辙,永远长不大。
上官幽幽地笑了,眼中是经历沧桑后的平静:“那你好好保重身体啊……”她缓缓地站了起来,思宇正准备相送,上官回眸笑道,“不用送了,这里的医疗技术不是很发达,若要顺利生产就要把身体养好。”思宇不置可否地看着她,上官戴上了斗篷的帽子,消失在那一片朦胧的黑暗中,带着她一身的伤痛离开了这个屋子。
我走出内屋,思宇笑着挽住了我的胳膊:“今晚留下来陪我,我要听你的故事。”正说着,韩子尤面带忧虑地走了进来:“看来拓羽已经知道我们在这里,不知柳谰枫会不会知道。”
“你怕什么?”思宇撅起了嘴,韩子尤轻笑道:“不是怕,只是怕麻烦,都是你惹得祸。”
思宇朝韩子尤做了一个鬼脸,我笑道:“不打扰你们休息。”
“什么?非雪要走吗?不嘛,你不用理他。”
“不是,我是担心上官,她一人上路太危险。”
“非雪……你怎么总是在为别人着想……”
“呵呵……我没你说地那么好,只是想通过她回皇城,她出来一定有船。”出来的时候搭柳谰枫的船,回去正好搭上官的船。
思宇撅着嘴,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等我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再来看你。”思宇这才放过我,可我却没想到今晚尽是和她在佩兰的最后一面。
夜,已深,街上罕有人迹,夜风带着微微的凉意,让三三两两的行人瑟瑟发抖。街道两旁的灯光已经黯淡,一艘船停在岸边,上官提裙上船,我随即悄悄跃了上去。
船舱里灯火通明,一个人倚桌看书,正是拓羽,他平静地看着,见上官进来柔声道:“柔儿辛苦了。”
“妾身有负所托。”上官淡淡地说着,拓羽微微叹了口气:“罢了,我本就不报希望,她已经失踪了那么久,宁思宇又怎知她的下落。”
“你这么急着找她,是不是因为她是天机?”上官的口气变得激动,她说完定定地看着拓羽,拓羽只是淡淡地簇起了眉:“柔儿,你是从哪儿听来的这种谣言?”
“你说是不是!”上官并没回答拓羽的问话,只是依旧紧紧追问。我蹲在船舱外看着,听着,原来我是天机的事已在这个世界传开。
“是不是?到底是不是?那我是不是天将?”
“柔儿!”拓羽忽然大喝一声,上官一下子怔住哀伤地看着拓羽,拓羽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上官面前,轻轻地拢住她的双肩,“你要知道,这是为你好,你知道地越少越是安全……”
原来拓羽在努力保护上官,是啊,得三星者得天下,这拓羽已经拥有天将是包不住的事实,相信外界对他的压力也相当大。
“天机和天粟都不知所踪,柔儿,现在你已经是外界的目标了,你知道吗?”拓羽深吸了口气,“不如我们将天粟的下落散播出去,引开别人的注意吧。”
“不行!”上官从拓羽怀中离开,认真地看着拓羽,“我们不能这么做!既然得天机得天下,那我们就一定要找到非雪!”
疯了,上官居然陪着拓羽一起发疯,她为了让自己的男人得到天下,连我都要卖了,这女人已经爱地太深,毒入心脏,回天乏术。鼻间忽然滑过一丝熟悉的味道,浑身一个机灵,站了起来,就在我站起的刹那,两人已经从空中落下,其中一个抽出了剑,剑光一闪就直刺我的咽喉。
靠!现在刺杀,有没有搞错,那不是连累我这个无辜?
我慌忙跃开,就躲过了那人的剑尖,与此同时,船舱里灯火瞬间熄灭,有人就破窗而出。
寒光四起,拓羽从我身旁擦过,另一个黑衣人迅速抽剑与他打了起来。
我顾不上拓羽那边,因为此刻,我被那个身形矮小的黑衣人紧逼。我手上没有武器,只有努力闪躲。那熟悉的味道让我恼火,正是夜叉,而另一个,自然是水无恨。
灯光再次亮起,刀光剑影间,夜叉看清了我的脸,面纱下的她露出了疑惑的目光,但她的招式却并未放松,依旧紧紧相逼。
船上的人都闪到一边,这才发现船上也有不少人,护卫立刻拔刀前往拓羽那边,但很快被水无恨击退,我不由得郁闷道:“什么破功夫!”
“你说什么?”夜叉以为我在说她,立刻怒目横扫,就加快剑势,我不紧不慢道:“喂!我只是个搭船的,你们要杀的是拓羽,何苦牵连无辜?”
夜叉不理我,我一边闪躲她的剑招,一边继续说道:“哦~我明白了,还是那个规矩,不留活口是吗?”剑势一走,就横扫我的腰部,我提气跃起就站到了船舱的顶上,正巧拓羽也跃到了上面,与我背靠背,在那一刻,他愣了一下:“圣使?你怎么……”
“别开小差!”我推了他一把,将他从水无恨的剑招下推开,水无恨也是一愣,我趁他发愣的时候立刻说道:“你确定你现在做的事是对的吗?”
身后传来武器相撞的声音,拓羽帮我挡下了夜叉的剑,啪,一掌,就打开了夜叉,而水无恨在我说完那句话后只是稍稍出了一会神,随即再次举剑朝我刺来,我迅速道:“你母亲的死与拓家无关!”也是我说得快,水无恨听得清,他的剑在离我五公分处及时收住。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怔愣地看着我,身后一阵剑风,一把剑从我身侧刺出,我眼明手快地就扣住了拓羽的手腕,他手中的剑尖在离水无恨心脏的毫发处停住。
“都给我住手!”我大喝了一声,水无恨从怔愣中清醒,紧紧地盯着我,我扣住拓羽的手缓缓松开,他此刻就在我的身后,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呼吸,“想知道事实吗?就先停手,等我了结了柳谰枫的事,我就等你来找我。”
“主人!”夜叉跃到水无恨的身边,“别上当!”
水无恨的剑缓缓撤回,急坏了身旁的夜叉:“主人!”水无恨当即扬起了手,阻止了夜叉的话语。
“你等我是吗?”他沉声说道,我点头:“恩,我等你。”他淡淡地扫向我的身后,拓羽的剑依旧指着他的心脏,我立刻按下了拓羽的手对着水无恨道:“你走吧。”
身后的人气息乱一下,我挪了一下脚步,挡在了他和水无恨之间,水无恨再次将目光放到我的身上,此番眼中却透着一种淡淡的迷茫,他在看了我一会后便抽身离去,和夜叉一起消失在夜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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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六十一、用麻将说话
咒了,咒了,咒月票了,掉了掉了,惨了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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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我松了口气,刚才真是千钧一发啊。正准备跃下舱顶,却突然被身后的拓羽扣住了手腕,我不解地回头看他,却对上了他阴冷的眼睛:“你为什么要放走他们!”
我笑了:“因为你们之间根本不该有仇恨。”
“你知道他们是谁?”
“我知道,但我不会告诉你,因为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你!”拓羽放开我的手举起了剑,剑尖指向我的咽喉,“你究竟是谁?”
我耸了耸肩,笑道:“我是圣使。”
冷冷的风中,我和拓羽对视着,他缓缓收回了剑,冷冷地看着我:“你的任务是帮助柳谰枫,请不要插手我们沧泯的事,要不是看在你是圣使,我不会这么轻饶你!”说罢,他跃了下去,我哼哼地笑了,说白了就是他不敢冒然与未知的神主敌对。
大模大样地跟着拓羽进了船舱,把拓羽的脸郁闷成了菜色,而上官看见我的时候也是一阵惊讶。
“这……不是圣使吗?”
“恩。”拓羽冷冷哼了一声。
“多谢圣使帮皇上击退了刺客。”上官感激地说着,她的话立刻让拓羽瞪大了眼睛,他当即将上官拉至自己的身边怒道:“柔儿,你谢错了,若不是她,那刺客已被擒住!”
“什么?”上官疑惑地看着我,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拓羽见我笑,更加气恼:“而且,她还知道那些刺客的身份,却不相告,你还谢她作甚!”
“原来圣使真的无所不知……”上官认真地看着我,忽然,她向我迈进一步,道了个福,如此大礼把我一下子愣住了,“如果圣使真的无所不知,请告诉我一个人的生死。”
她认真地看着我,我眨了眨眼睛,立刻明白她问的是谁,我笑道:“放心,她活得好着呢。”
“那她现在身在何处?”一束目光投来,却是拓羽。
“现在嘛……”我指了指南边,上官再问道:“那她可是一切安好?”
“恩,很幸福。”
上官松了口气,笑了:“那我就放心了,我以前做错了许多事,伤害到了她,知道她过得幸福,我就安心了。”拓羽的双眉拧紧,眼中似乎燃烧着火焰。
“放心吧,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她不会怪你的。”我看着此刻的上官,心中也变得踏实,上官真的变了,至少她没有变成老太后那样。
“其实……我真的很希望能见到她,圣使你能帮我吗?”上官突然握住了我的手,热切地看着我,她握住我的手越来越紧,仿佛在传递某种讯息,我不由得对上她恳切的视线,时间倒流,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回到了那个春暖花开的季节,那个水王府的凉亭。
那天,我们也是如此两两相望,久久凝视,之后……她就利用了我……思绪拉回,我垂下了眼睑:“万事不必执着,有时相见不如不见……”
“我……”
船停了下来,我抽回了自己的手,上官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宛如西风中失去了依靠的小草,摇曳着。
拓羽上前扶住了上官的身体,深深地注视着我,眼中是迷茫和疑惑。我转过身,走出了船舱。
是啊,相见不如不见,见到又如何?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拓羽的,夜钰寒的,北冥的,那些想得到天机的……就让云非雪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吧……
※※※※※※※※※※※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赵灵,虽然还没想到对策,但这人还是要见的,见到赵灵,才知道怎样随机应变,见招拆招。
到她宫殿的时候,正碰巧她上早膳。一阵一阵香味冲入我的狗鼻子,让我留恋不已,忽略门口的男影,就往里冲。
“站住!”男影在我身后大喊着,引起了里面女影的注意,她们要上来拦我,我脚下生风就绕过了她们,她们惊慌地紧追我:“大胆!这里岂是你乱闯的。”虽然她们努力阻拦我,但当她们大喊的时候,我已经进入了殿堂,面前的长桌上正放着飘香的美食。
餐桌的正东位正坐着赵灵,她微眯双眼,淡淡地看着我,然后,她挥了挥手,将前来擒我的女侍卫们遣下。她缓缓靠在椅背上,悠然道:“如果我没猜错,阁下就是圣使吧。”
“恩。”我随意应了一声,然后指着早餐说道:“不介意吧。”
“啊?”赵灵愣了一下,随即立刻明白我的用意,挑了挑眉,还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不介意,请用。”
于是,我就在她的注视下,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对面,她原本眯起的眼睛立刻睁圆,显然不相信世上居然会有如此大胆而且厚脸皮的人。
我也不管她是惊讶还是奇怪,先填饱肚子,整个大殿的气氛变得尴尬而诡异,几乎是所有人,都在那一刻表情定格,呆滞地看着我一个人吃饭。
等我吃饱喝足发出满足地感叹时,赵灵的脸垮了下来,一脸的郁闷,我笑道:“赵国主不吃?”
“靠……”一个熟悉的单字从她嘴中吐出,眯着眼压抑着她的郁闷,然后,她瞪了我一眼,大吃起来。
估计是饿坏了,她吃地可谓是风卷残云,狼吞虎咽,我此刻已经吃着水果,悠闲地欣赏着她可爱的吃相。
在影月国,文化、行为、传统都是祖辈流传下来的,如果她们的祖先真是穿越过去的,那她们自然受到了她们的影响,再加上又有不少穿越女的加入,所以在这个世界,影月国的人才是跟我最接近的。
赵灵最后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手一挥,宫女便撤下了早膳,赵灵看着我,抿了口宫女备好的茶,淡淡道:“圣使此行的目的赵灵深知,但我不会做出任何妥协。”
“呵……一点余地都没有?”老清早,我开始跟赵灵谈判,长形的椭圆桌子两端,坐着我和赵灵,怎么看怎么像黑社会老大分地皮。
“没有!”赵灵回绝地很干脆,“别以为你是什么圣使我就会怕你。”
“我也知道你不会怕我,但我必须要跟上面交差。”我拍了拍面前的桌子,“大家都是出来混的,留条活路,这样吧,我们比赛,总比打仗好。”我意味深沉地看着赵灵,她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我也不会退让,既然神主接下了这个case,便不达目的不罢休,即使动用武力解决,这在影月国历史上不是没有。
赵灵的眉脚抽搐了一下,脸上滑过一丝不悦,但她毕竟是国主,自然有国主的气度,她扬起脸笑了,笑得狡黠而诡诈:“好啊。”
“那我们比什么?”没有我怕的,只有我想不到的。
赵灵秀美而有神的眼睛闪了闪,笑道:“我们就比这个。”说着她扬起了手,女影就取来一个精美的盒子。
我看着直皱眉,不会是围棋吧,那可就死翘翘了,看来要执行计划B:耍赖,反正我脸皮厚。
赵灵看着我困扃的样子眼中滑过一丝得意,女影将盒子缓缓打开,“噼里啪啦”倒了一桌,我在赵灵不注意的时候深吸了口气,居然是麻将!
“这是什么?”我装白痴地问着,“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这是麻将,是我国的一种博弈器具,不如我们就用这个来定输赢。”
“呃……”我面泛难色,此刻在宫内的宫女都好奇地靠了过来,有人还跑出去通知柳谰枫,毕竟这场博弈关乎他的“婚事”。
滑稽,在我们那个世界男人用麻将赌老婆,在这里,今天我云非雪居然和这个赵灵赌柳谰枫。
“这麻将是要四人玩的,我们打三十六圈,最后谁赢的筹码最多,就是谁赢,我选我的女影作其中一人,圣使可以自选一位作为你的那一方。”
“哦~可是,那怎么打呢?”我继续装傻,然后就看见赵灵翻了个白眼,开始跟我缓缓叙述麻将的打发,我也装得听得津津有味。
要说谁最会装蒜?我看非我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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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六十二、上官的约会
再喊月票,我努力更新
※※※※※※※※※※※77
宫殿里已聚集了宫女和太监,不一会,就有人让开了路,柳谰枫阴着脸冲了进来,他看见我的时候沉声道:“你就是圣使?”
“正是。”我微笑着,笑得春风得意。一旁的赵灵立刻笑道:“风风你来啦。”
呕……风风。
这下,柳谰枫的脸变得更难看了,他不看赵灵,依旧瞪着我:“我请你来,是解决问题,你怎么可以如此儿戏,只凭这……这东西就决定我的命运!”柳谰枫抓起了麻将就愤怒地扔在了桌子上,麻将噼里啪啦地掉落开来,赵灵在一旁忽然发出感慨:“好有男人味啊……”
看着赵灵眼中的欣赏,我就笑了起来,这也难怪,你想啊,一个女尊男卑的国家,男人有男人味才怪。
我笑道:“柳国主何须动怒?俗话说以和为贵,莫不是你真想让我跟眼前这位美女打起来?听完我的话,赵灵笑得洋洋得意,她的确很美,如果不是那么强势,说不定柳谰枫会反过来抢她。
“赵国主,我们开始吧。”我不再理睬柳谰枫,赵灵笑看着柳谰枫:“风风乖,我一定会把你赢过来。”听得柳谰枫差点吐血,他狠狠指着我:“早知如此,我根本不该向神主……哼!”柳谰枫袍袖一甩,就坐在宫女为他准备的椅子上。
淡淡一笑,看着面前的麻将,赵灵说道:“三缺一怎么办?”
我想到了上官,作为牌搭子,非她莫属:“我看见仓泯的柔妃来了,不如让她参加吧。”
“她?”赵灵笑了笑,“也好,她也不简单。”赵灵在说这话时,眼中滑过一道精光,难道她也知道上官是天将的秘密?
不一会,上官便带着疑惑的神情走了进来,大殿上又摆上了几个位置,是给拓羽和夜御寒夫妇的,这下整个大殿就成了麻将大战的战场,周围都是好奇的观战人群。
“哗啦啦”麻将搓响,上官依旧一脸疑惑,她微皱双眉看着桌面:“这……不是麻将吗?”
赵灵嘴角扬起一抹邪笑:“果然是带天字的人,认识麻将。”
“什么带天字?”上官迷茫地看着赵灵,忽然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情变得深沉。我立刻道:“到底怎样还不知道,何必要故意挑起争端?而且真正有价值的另有她人。”我这话是说给所有知道天机三星的人知的,赵灵听了后,格格直笑:“也是也是,那人听说已经消失在这世上,不知圣使是否知道她的下落?”
城墙筑起,我扔出了骰子,笑道:“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那是个女人,莫不是赵国主对女人也有兴趣吧。”我打着哈哈,上官在一旁深沉地皱起了眉。赵灵看着我也笑着,抬手就打出了个西,我毫不客气地高喊:“碰!”
三个西风整整齐齐地摆在自己的左手边,赵灵看着我麻利的动作,冷笑道:“圣使莫不是会打吧。”
“怎会?这么简单的东西如果听一遍还不会,那我也就不用做圣使了。”我眉眼含笑,赵灵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一场无声的战争就在麻将桌上打响,赵灵毕竟是我们穿越人的后代,又怎知麻将的真谛?这若算辈分,我和上官可是她的祖宗。
上官由最初的疑惑,变得继而镇定,到最后面带微笑,打起来一点也不含糊。也就在三十二圈之后,赵灵露出了疲态,她看着面前越来越少的筹码,恨恨地看着我,我淡笑:“成让成让。”
“你确定你真的不会?”赵灵瞪着我,我一脸迷茫:“今日才会,还是赵国主教的呢。”
“哼……”一旁的上官却突然发出一声轻笑,我看了她一眼,她只是埋首看着麻将牌。
刷拉拉,刷拉拉,静静的宫殿里,是让人紧张的麻将声,而更紧张的是柳谰枫,他的脸呈土黄色,相当郁闷,相信他有生以来也是第一次把命运赌在一桌麻将上,这或许是他生命中最耻辱的事。
我看着面前高高的筹码,笑道:“赵国主真是教地好啊,还要继续吗?”
“要!”赵灵不甘示弱,“没想到居然输给了你。”
“嘿嘿嘿嘿。”我坏坏地笑着,有点得意忘形,“那你肯放过柳谰枫了?”
“哼!”赵灵闷哼了一声,她眯起了眼睛瞟向柳谰枫,我随意道,“我很忙的,你可别在我走后耍赖啊。”
赵灵再次狠狠瞪了我一眼,扔出了一个东风,以上官的小四喜结束了这三十六圈大战。整个殿堂变得沉寂,看得懂的看不懂的都长长地舒了口气。
“好!”柳谰枫突然在寂静的宫殿里大喝一声,他轻松的笑容让赵灵不甘心地再次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伸了个懒腰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该走了。”我站起身,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离开,胳膊忽然被人拉住,却是上官:“就这么走了?”
“恩,走了。”
“不留下……吃饭?”
“有事。”我简单地答着,在拓羽和夜钰寒深沉地注视下抽手而去。
圣使向来匆匆来,匆匆去,任务完成不作任何停留,这是民间对圣使的传说,也是圣使本身的行为准则。
稍作了一下休息,推辞了柳谰枫的邀请,反正从今天之后也就不会再见到他,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迅速离开皇宫,好让水无恨方便来找我。
正收拾着行礼,一个宫女忽然匆匆跑了进来,塞给我一张字条后,就再次匆匆溜走。
我缓缓打开纸条,上官的字迹就映入眼帘:“龙舟上见:上官”。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上官还没死心,她是非见我不可。将纸条揉成团,决定去跟上官说清楚,免得她一再纠缠,这女人缠劲十足,我一日不离开佩兰她就一天不放过我,难保她会回去告诉拓羽我的身份,让拓羽也来缠着我。
郁闷,这对夫妻,当局者迷,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彼此越来越像彼此了。
看看日头,正是午饭时间,早上蹭赵灵的,干脆中午就蹭上官的。
佩兰皇城的内河与外海连通,因此这内河的河水也带着淡淡的咸味。一艘龙舟早早就停在岸边,上官凭栏而立,眺望远方。此刻正是阳光最明媚的时刻,可奇怪的是,照在她的身上依旧没有半点暖色。
我提裙上船,她看见我便转身进入船舱,船缓缓开动,离开了岸边,朝另一扇闸门驶去,那里,就是通往外海的通道。
上官静静地看着我,然后为我沏上了一杯茶:“此处没有她人,你真的不以真面目见人吗?”她淡淡地看着我,缓缓坐在茶几的另一旁。
我叹了口气:“上官,你这又是何苦呢。”缓缓取下人皮面具,上官的眼中滑过一丝惊讶,她看着我,久久的,无法回神。
“上官,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所以你的请求我不能答应。”用真面目见上官,是对上官的尊重,尽管我与她之间发生了诸多不愉快,她到今天还是带着目的前来寻我,但毕竟,我们曾是姐妹。
上官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可是只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无法帮到助羽。”
我不解地看着上官:“你已经帮了他很多了,你到底还要我帮他做什么?”
“帮什么?”上官抬起眼睑认真地看着我,“帮着他一统天下!”
我怔住了,原来她要的是这么多:“做人不能这么贪心,天下大统是必然的趋势,可是不一定要你们去完成,上官,放弃吧,还是先解决内乱,再考虑将来的事。”
“等不了了。”上官轻喃着,“我等不了了,非雪你知道吗!”上官忽然握住了我的双手,她的手因为情绪激动而颤抖。
“上官……”
“我能感觉到,非雪,我真的能感觉到!”上官双目圆睁,扩大的瞳孔里是她的恐惧,“我活不久了,我知道有人在害我,可是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是谁?……谁?到底是谁?”上官的视线开始变得错乱,整张脸苍白地如同一张白纸。
我心下一惊,慌忙安抚道:“别胡思乱想,不会的……”
“会的,有人,有人在害我,非雪,我现在记忆越来越差,眼前总是出现幻觉,衰老的程度也越来越快,我中毒了,我一定中毒了,蛊毒,肯定是蛊毒!谁?究竟是谁!非雪,你一定要帮我,我好怕,我好怕自己会死掉!”上官的泪水瞬即掉落,我稳住了心神,看着上官憔悴的面容。
她的确比半年前老了许多,当时我还以为是宫廷斗争所造成的,而现在经她这么说,我也开始怀疑有其他原因,半年内,没道理一个人会老这么快,她的眼角居然出现了皱纹,这对于她穿越过来这个十七岁的年纪,根本是不合情理的事情。
我走到上官面前,凑近她的脖颈,上官倏地愣住了,脖颈是人体气味散发最自然的地方,她愣坐在椅子上,我提鼻子闻了一下,一股腐臭地犹如青虫被踩扁的味道冲鼻而来,我赶紧捂住了鼻子迅速跳开。
上官猜地没错,她果然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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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六十三、冤孽
大家不习惯我现在的速度吗?老读者应该知道我现在只不过恢复原来的速度,我向来都是一天两更的,只是上个月有点私事,所以慢了。嘿嘿,大家就慢慢习惯吧,要不我再慢点也可以,这样减轻我的负担
坚持不懈地喊月票
※※※※※※※※※※※※※※※※※※
我跳到一旁,那股味道实在呛鼻。
“非雪你……”上官脸红地看着我,“你做什么……”
我认真地看着上官,告诉她事实:“没什么,闻闻,上官,你的确中毒了,而且就是蛊毒。”
上官听罢颓然地倒在了椅子上,放在茶几上的手缓缓滑落,带落了茶杯,茶杯落在地上,“啪”地一声,碎了一地,如同人的心碎裂的声音。
“我只是猜测……只是猜测而已……”上官呆滞地轻喃着,“却没想到……是真的……呵呵……是真的……我要死了……哈哈……我要死了……”上官痴痴的笑容让她美丽的容颜变得扭曲,我看着她近乎疯癫的样子感到心痛,她忽地站了起来,大喊着:“我要死拉,哈哈哈,我要死拉!什么爱情,什么权势,什么凤霸天下,都见鬼去!都是骗人的!骗人的……”上官无力地在我面前跪下抱住了我的腰,“为什么……为什么到头来我什么都没得到……非雪……这是为什么……”
上官唔咽着,我沉默无语,社会终究是社会,无论在我们的世界还是这个世界,我们都不会得到老天的眷顾,我们必须艰难地活下去,无奈地面对事实。
我扶起了上官,让她坐在椅子上,她神情呆滞地开始喃喃自语:“为什么……我以为来到这里可以得到真正的爱情,过上想要的生活,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到头来,我爱的男人爱的却是别人,荣华富贵也是过眼云烟,自己险些在难产中死去,原本以为活了下来,却又中了蛊毒,呵……我注定要死……”她忽地紧紧抓住了我的手,眼中布满血丝,“非雪,求你,看在我快死的分上,帮我达成愿望,让我成为凤中之凤!”
“怨念啊!”我大呼,“你还是如此执着于权利吗!我不会帮你!”
“非雪!你这么狠心拒绝一个快死的人的祈求?你,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云非雪,你好冷血,比我更加冷血!”上官悲痛地看着我,我怒道:“我不会帮你什么凤霸天下的白日梦,既然老天让我们重遇,我就不会让你死!”
上官倏地愣住了,我坐在她的对面,认真地问道:“你是想让你的虫子从嘴里出来还是从其他地方出来?”
“什……什么……”上官张大了嘴,似乎不理解我的话,我想她也不会懂了,于是拔下头上的发簪,就拉过上官的手,在她的手心里狠狠扎了下去。
“啊!”上官缩回手,害怕地看着我,血潺潺地从她手中流出,“非雪你干嘛?”
我不理她,用发簪划开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落在桌子上,然后对上官道:“把手放回桌子上,别乱动。”
上官将信将疑地看着我,将流血的手放回了桌子上。
为什么这么做?因为我的血是天下蛊虫最无法抵挡的美食,但也是它们的葬身之处。就像食虫花,用自己的香味引诱昆虫,但却是昆虫的坟墓。
这是后来斐嵛告诉我的,就在我离开幽国之前,斐嵛告诉我,我已经成了蛊人,所以作为神兽的小白才会如此惧怕我,因为它也只是蛊兽,而我,却是天下蛊类的主人,在它们的眼中,我就是蛊神,是真正的蛊神。
我可以将蛊虫的毒吸收,不过这过程很恶心,就是把蛊虫引诱到自己的身体里,我的血会自然而然地吸收它们的毒性。想想就恐怖,所以我至今未用,谁喜欢让虫子爬到自己身体里。
我一边喝茶一边等着蛊虫从上官的体内爬出,上官依旧不解地看着自己受伤的手,那里的血开始隐隐泛出青黑,就说明蛊虫已经接近那里。
虽然我是蛊人,但因为我不学无术,所以也不知道蛊虫的种类,反正在我的词典里,虫子就是蛊虫,动物就是蛊兽。
闻到了那如青虫踩烂的味道,我立刻往上官的手掌看去,只见一条黑黑的细线正从上官的伤口缓缓爬出,上官吓得捂住了嘴巴,浑身颤抖不已。
“别动,动了它就回去了。”我警告着上官,上官紧闭双眼不敢再看那条细线。
细线不断延长着,我惊叹于这蛊虫的形状,它不丑,就像一根普通的细线,除了它是活的,会动的。那细弱的身躯宛如只要轻轻一吹就会飘走。忽然,怀中的赤狐令发出异乎寻常的热度,把我的小腹烫了一下,我心下一惊,难道这柳月华也是死于这种蛊虫?
蛊虫终于完全从上官的体内爬出,在我的血边盘成了一个圈,就像一个线团,我拿起发簪轻轻松松地就将它钉在了桌子上,结束了它的生命。
“好了,你可以睁眼了。”我开始用发簪搅烂那条蛊虫,发现自己也满恶心的,不过斐嵛说过,蛊虫如果不彻底搅烂,是无法终结它们生命的。
上官惊恐地看着我搅烂那堆细线:“非……非雪,你这大半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估计她讶于我的冷血和大胆,我淡淡说道:“没什么,死亡而已。”我将搅烂的虫子拨到茶杯里,然后扔出了窗外,“现在你安全了,我问你,慕容雪是不是经常去你宫里?”
“荣华夫人?”上官用手帕包扎着自己的手,回忆着,“没,倒是嫣然时常来宫里。”
嫣然……嫣然是慕容雪的女儿,难道……不会吧,嫣然是那么地单纯。而且慕容雪居然会用蛊毒,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非雪……”上官唤了我一声,我回过了神,“没想到你现在那么厉害,你真的不考虑留下来?”
晕……还没死心,权利对她真的这么重要吗?正要给她洗脑,忽然我闻到一丝奇怪的气味,那气味从窗外飘了进来,有人!我赶紧站起身,望向窗外,就在这时,身后忽然刮过一阵寒风,就带出了上官的惊呼:“啊!”
回眸间,眼前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她的脸上蒙着白纱,而她的手正紧紧抓着上官,上官已经瘫软在她的怀里,昏迷不醒,她眉眼含笑地看着我:“云非雪,好久不见啊。”
我看着面前这个白衣女人,她的头发挽起,身形微胖,眼角有着鱼尾纹,可以推断她是一个中年妇人,而我又认不出她身上的味道,她却认得我,这说明这个女人是我早期见过的女人。会是谁?而且这味道不是我方才闻到的,就说明她和窗外那人不是同一人!
“怎么?认不出我是谁吗?”中年妇人的声音里带着得意,她缓缓拉下了面纱,我顿时惊呼出声:“荣华夫人!”
“云非雪好记性啊,一年没见,你却让我认不出了呢?”
“这都是你的阴谋?”我站了起来,紧紧看着被她打晕的上官,荣华夫人冷冷地笑了:“正是,原本是想除掉上官,却没想到你会出现,这真是天意!”
“为什么?上官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她!”
“为什么?呵呵……”荣华夫人冷笑两声,“我跟她的确无冤无仇,只可惜她是那颗该死的天将!能让拓家起死回生的人!”
愚昧,只因为她是天将就要杀了她,怎么世人都相信三星的传说!不过就连上官自己都深信不移,更何况是荣华夫人了。
“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荣华夫人看着上官,“她还有利用价值,我要用她来毁灭仓泯。”
她什么意思?正想着,身后那熟悉的味道再次出现,我慌忙转过身,当我看见身后的人时,我怔愣地无法动弹,眼前的,却是另一个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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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六十四、坠海
月票月票,明天开始进入复仇阶段罗,呵呵,小雪的复仇也是相当搞笑滴,谁说复仇就要血腥?恶整才是真谛。《小黯》即将结束,正本书总体风格为轻松诙谐,郁闷的地方郁闷,搞笑的地方搞笑,一本书总要有起有落,看地大家心情跌宕。谢谢大家观看本书,您的点击和票票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
不!她不是上官,她只是戴着上官的人皮面具,她到底是谁?
“非雪,好啊……”那上官邪邪地笑着,那可恶的神情跟真的上官倒有几分相似。荣华夫人笑道:“交给你了,好好报仇。”
报仇?谁?我记得在仓泯我只得罪了上官,其他都没惹啊。
“非雪,上官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你也要负一部分责任。”那个假上官忽然对我笑着,我迷茫地看着她:“我?”
“因为,她是你的朋友,是你云非雪的朋友!所以她也要死,我要看着她痛苦!”假上官的脸开始变得狰狞,眼中是对我深深的仇恨,这是什么逻辑,恨屋及乌?
为什么?我不觉倒退了一步,身后的荣华夫人持匕首在上官的颈间游移:“水无恨快到了,就让他看到上官害死云非雪的好戏。”
无恨就快到了?她们到底想干嘛?
假上官收起狰狞的面容,幽幽地笑道:“是,母亲……”
母亲!她居然是……水嫣然。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嫣然为什么会恨我?
“我的嫣然真聪明,猜出了你的身份。”慕容雪手里胁持着上官逼我走出船舱,她躲在船舱的门边,得意地笑着。
嫣然笑了笑:“若不是上官三番两次地约圣使,嫣然也不会想到圣使就是非雪,没想到居然撞对了,呵呵呵呵。”嫣然的笑声在阴冷的风中变得诡异。天空乌云开始密布,海面渐渐起了风浪。
她们的目的很明显,要让上官杀死水无恨喜欢的女人,也就是我,加深水无恨对拓家的仇恨!可是,为什么嫣然会帮助慕容雪?
“为什么……”我不解地看着水嫣然,“为什么你要杀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水嫣然仰天大笑着,“为什么!为什么御寒到现在还对你念念不忘!”
我愣住了,身体在风中摇曳了一下,夜御寒……这个我几乎快要忘记的男人,却依旧……爱着我……
“云非雪你是不是听了很开心,很得意?你满意了吧,可是我却很痛,我的痛是你一手造成!”
“我……”
“你还在装糊涂?你厉害,你真的厉害!把身边的男人的心一个个带走!拓羽的,御寒的,还有哥哥的!你不能活着!你只会伤害哥哥的心!娘说得对,你这种女人留在世上,只会祸害更多的男人,给更多的人带来痛苦!”
我下意识地看向慕容雪,她的脸上正洋溢着奇怪的笑容,那笑容让我浑身竖起了寒毛,我收回视线看着面前扮成上官的嫣然道:“是,夜御寒的确喜欢过我,但那都过去了,他现在只是没有忘记我,时间久了,他就会把我……”
“住口!”嫣然忽然抽出了剑指向我,“是,我也是这么认为,我嫁给他的时候就知道他喜欢的是你!我单纯地以为只要嫁给他,只要呆在他的身边就会满足,就会慢慢进入他的心,可是,可是却没想到会如此痛苦,你知道吗?你明白吗?当洞房花烛夜,我深爱的男人却喊着别的女人的那种痛吗?我当时真的好痛,痛地以为自己快死了!”
嫣然痛苦地看着满天的阴云,她的泪水在眼眶中积聚,“我告诉自己会好的,一切会好的,你只是刚走,御寒对你念念不忘也属正常,只要时间,只要时间久了御寒爱的就会是我。可是!”嫣然的目光顿时变得凶狠,手中的剑带出一抹寒光,“可是我没想到,他一听说你在暮廖,就连夜出了沧泯!而在你失踪之后,他整日借酒消愁,他一连醉了七天,而他醉了之后喊的只有一个名字,就是你:云非雪!”
我怔住了,心中泛起了无限苦涩,御寒……你这又是何苦呢……
“是你!是你让我感受到了这种痛,现在我要把这锥心之痛还给你!十倍百倍地还给你!”水嫣然朝我拔出了剑,“跳下去,否则我们杀了上官。”
什么?要我自己跳下去?当我白痴啊,虽然我愧对御寒和嫣然,但我也不会为了上官而自杀:“你们杀了上官吧,反正我看她不顺眼。”
慕容雪的眼中寒光滑过,就带出了上官的一道血光,那鲜红的血从上官颈项缓缓滑落。
垃圾!我皱紧了双眉,狂风带起了船只的摇晃,水嫣然的长发和衣摆在风中飘扬,深深的仇恨将她曾经清纯的眼眸覆盖,她提着剑缓缓朝我逼近,我退了一步,忽然,周围的环境斗转星移,眼前无端端出现一片迷雾。
怎么回事?我看着面前的迷雾,嫣然的身影渐渐消失,迷蒙中,我听到了嫣然的淡语:“我不服,我不服……”
白雾迷茫中,走出了嫣然的身影,她静静地看着我,淡淡地说道:“我不服,那样的比赛,那样的判决,我不服……我要重来。”
比赛?判决?看着眼前戴着上官人皮面具的嫣然,她的神情,她的语气,她的动作像极了一个人,再看看周围诡异的景象,我惊道:“青菸?”
那嫣然淡淡地笑了笑:“是我……我要跟你重新比赛。”
开什么玩笑:“青菸!真是你!你给嫣然下了什么咒?”
“咒?云非雪你懂咒吗?你根本不懂咒,更不会分辨咒术,我没有向嫣然下咒,而是向你,你看到的,只是你自己的幻觉,你进入了自己的迷阵!”
我的?我中了青菸的咒?什么时候?难道就像糜涂将我困在房间的那种阵法一样?难道青菸早在船上摆上了针对我的阵法,就在我刚才后退的那一步时,我踏入了这个迷阵,这个对付我的迷阵。
疯了,这个世界真的疯了,三个女人都想至我于死地,我前世究竟造了什么孽!整件事变得越来越复杂,假扮上官的嫣然,而她此刻的灵魂却是青菸,青菸在利用嫣然的身体,她为什么不肯现身?
正想着,嫣然就飞跃过来,剑光闪烁之间,我看到了青菸冷漠的眼神。嫣然是不会武功,可空气里明明是嫣然的味道,但我却面对的是青菸,我迷茫了,彻底迷茫了,原来我真的远远不是青菸的对手。
“你不是会自保吗?”青菸的话从嫣然的口中说出,我跃到了一边,青菸就在船上,她一定就在这船上,她在控制嫣然!
我找到一个间隙就打中了嫣然的右肩,心中一喜,一道寒光忽然划破迷雾,心中一惊,看着那匕首飞到自己的面前,慌忙闪过,往后退了一步,身后却是万丈深渊!重心有点不稳,险些坠落下去。
眼前的迷雾渐渐散去,那站在迷雾中的嫣然带着阴阴的笑缓缓消散,在那一刻,我恍然明白,那个迷雾中的嫣然是由我心魔制造的,那是一个幻象,是由我自己制造的幻觉,而就在这时,真正的嫣然满脸惊喜地站在我的面前:“我刺中了,我刺中了!”她的剑正指着我的心脏,说着,她将剑往前一推,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没想到我踩了个空,直直摔落下去,原来我方才已经被青菸逼到了跳板上。
伸手抓住了跳板的边缘,看着身下波涛汹涌的大海,隐隐的,水下滑过一个庞大的黑影。
“哈哈哈……”嫣然在上面狂笑着,“终于要消失了,你终于要消失了……”
我失望地看着发狂的嫣然:“嫣然,你错了,你真以为我死了,就能从夜御寒心中消失吗?你被利用了,你被你的母亲利用了,她只是想向……”
“住口!”嫣然愤怒地看着我,“死到临头你居然还在说我母亲的坏话,你去死吧!”她的脚踩了下来,我松开了手,看着她笑脸在乌云下变得扭曲……
我直直坠落下去,发带滑过我的脸庞,朦胧中,我看到了桅杆上那个白色的身影。
“你不是能自保吗……”
“一个不能自保的女人是没有资格做幽国的国母的……”
幽幽的声音渐渐淹没在冰冷的海水中,血液在那一刻凝固,为什么……为什么她们都想要我死……我做错了什么……
我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嫣然说得对,我活着只会给别人带来痛苦……御寒的……拓羽的……水无恨……上官的……水嫣然的……青菸的……
他们的痛都是由我带来的……
为什么……好烦……如果这一切都是梦……那该多好……
忘记吧……忘记这一切……你就不会烦恼了……
是啊……云非雪……忘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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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六十五、我是谁?
“非雪……帮我……求你……帮我……”
“非雪……别离开我……”
“非雪……我爱的人始终是你……”
“云非雪!为什么你要夺走我的一切!”
“云非雪!我们再比一场!”
“云非雪!你活着只会给别人带来更多的痛苦……痛苦……痛苦……”
寒光在眼前闪过,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脑袋……好疼……
※※※※※※※※※※※※※※※※※
我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开始纳闷,这是我,应该是我,可是怎么看上去比我年轻比我漂亮。她的脸上没有色斑,没有麻点,肌肤更是白里透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不是近视,怎么看怎么是我,可又不是我,因为她的身上,穿着古代的服装。
我明明记得前一刻还在上海,怎么下一刻醒来的时候,就变成了海盗老爹梦中情人的女儿?
这么离奇的事情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我猜想我应该是穿越了,而且是灵魂穿越的那种,至少这个身体貌似不是我本尊的。那我原来那个身体呢?呜……会不会有人收尸呢?
哎,那具身体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又老又有黄褐斑,走两步就腰酸腿疼,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人帮我收尸。
记得当初我刚醒的时候,眼前都是海盗,吓得我以为会变成《绾青丝》的女主,一过来就被别人XXOO,幸好海盗老爹慈眉善目,海盗王子是个女人(其实她没有一点像个女人),才渐渐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顺便用失忆蒙混过关,海盗老爹说什么就是什么,虽然他说的时候我以为他老年痴呆,神智不清。
拒我的海盗老爹说,救我的时候差点以为我是海神的女儿,因为当时我是由一头鲸鱼驮着,而鲸鱼的身边还有鲨鱼海豚护送,周围更有无数鱼群,这是大海里难得一见的奇观。那鲸鱼在看到海盗老爹的船后,就包围住了他的船,吓得整船的船员差点尿裤子。
然后鲸鱼就用喷水将我喷上了海盗老爹的船,带着鱼群离开,而就在我海盗老爹想观察我的时候,我忽然醒了,说自己是柳月华,还一眼认出了海盗老爹原先是给水酂做部下的,说不能亏待我,因为我是她的女儿。
这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不过后来大家都这么说,我只能相信这可能是这个异世界比较特别,或许在这个异世界,像这类事也很正常
然后,海盗老爹就常常望着我想着我的“母亲”:柳月华,还给我取了个名字,叫相思。
渐渐的,我病好了,我开始爱上这具身体,实在太赞了!
我发现她不仅胫骨柔软,而且五觉灵敏,不出三个月,岛上每个人的气味我都能分辨,他们离我十米之外,我就知道来的是谁?
简直就是拣了个宝!此外我身上还有个坠子,一颗古里古怪的石头,虽然觉得它很丑,可我莫明其妙地就将它视为珍宝,总觉得不能没有它。而更奇怪的是,除了这股坠子,我还有一块总也甩不掉的令牌。
为什么说它总也甩不掉?因为我每次把它扔掉,它都会再次出现在我的身上,一次两次后,我开始觉得这块令牌可能是神物。
当然,我也曾想过离开这里闯荡江湖,可是……我渐渐的……就被同化了。因为这里的生活实在是无忧无虑外加随心随意,犹如回到童年,不,比童年还要快乐,因为童年还要读书。
在这里,我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玩!然后跟着大伙去打劫。
对了,忘记介绍我的海盗老爹齐啸龙。我的海盗老爹其实是个侠盗,这好像是句废话。我的海盗老爹只抢那些黑心商贩的钱,在这片海域名气非常响,也相当受尊重,被誉为东海的海盗王!拽吧。
我就是他新收的义女,骷髅岛的三当家,快乐的相思。
为什么说三当家,因为我的上面,还有他的亲生女儿:齐多多。
其实多多比我小,但比我这具身体的年纪大,拽地做我姐姐。也罢,来到这里没人疼,多了一个爹爹,多了一个姐姐疼,有何不好?
而且,我超嫉妒她!因为她有一个帅帅的保镖叫哑奴,长得和韩国某明星一模一样,我只有看着眼红。好在多多疼我,这位哑奴同志也跟着疼我。
在他们的宠溺下,我的童心彻底爆发,没事就逗逗这个,弄弄那个,跟着多多一起恶作剧,然后在傍晚跟着她练武。我最喜欢的就是翻跟头。当你在翻跟头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会跟着你一起转,不停地滚啊滚,直到把自己弄晕了。
朦胧间,身边走来一个人,我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他微笑着在我面前蹲下,还是他。
眼前这个帅地掉渣的美男是我每晚做梦都要梦到的男人。自从我醒来的那一天起,他就开始闯入我的梦中。
记得第一次他看见我的时候,扑上来就亲。而我因为抵御不住……咳咳……他美色的诱惑还极为热烈地回应他,现在想想都觉得脸红。
好在最后意志战胜了一切,没有犯春梦的低级错误。
他看着我拒绝很伤心,我只说我不认识他。没想到他更伤心,伤心地就像垂死的老人。
之后,他总算有所收敛,在梦里和我成为好朋友,我会将身边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因为我觉得他其实很亲切,如果没有那第一次……
“今天又发生了什么?”他坐在我的身边,我跳了起来,开心地说着:“今天我把海虱扔到海盗老爹的碗里了,哈哈,他吃地可开心了,我还把多多的宠物狗剪了个新发型,把多多气得冒烟。我还把……”
“你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吗?”
我皱起了眉,在这里呆了三个月,性子野地像个猴子。
他拉住了我的手,将我拉入怀里,我开始便扭地挣扎:“讨厌!你又这样。”
“就一会。”他轻轻拥住我,“明天就不会再烦你了。”
“为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笑了,笑得阳光明媚,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照亮,我痴迷地看着他的笑容。
“我找到你了……”他轻声说着,下巴放在我的头顶磨娑。
我依旧一知半解,懵懵懂懂。
“你呀……越来越顽皮了,都快三十的人了,现在却完全变成了十三岁的孩子。”
怒了!杀意顿起!真后悔当初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我恨他!不知道女人的年龄不能随便说的吗?
“呵呵……生气了……”
不理他。
“喂!云非雪,别不说话!”
依旧不理他。
“再不说话我就亲你了。”
“别!”他的唇堵住了我话,充满邪气的眼睛里带着得意的笑:“晚了……”
再次沦陷在美色中……
就在第二天,第三小队的猴子就带回一个人,说是新收的小弟。岛上对新来人员都很重视,万一是官兵的细作就不好了。
这个人很丑,脸上到处都是刀疤,就像爬满了毛虫。可我一眼就看上了他,因为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像亲人,让我安心。
我对着我海盗老爹说:“我要他。”
结果全部人都晕倒。因为他们没想到,空闲了这么久的三当家护花使者的位置,却让这个丑男占了,不过他们这下倒也放心了,因为他很丑。
嘿嘿,我身边这个护花使者的位置可是有很多人觊觎哦,要不是那个梦里的什么天的不准我选美男,我早就选了。不过这次是丑男,所以他应该不会有意见了吧。
丑男看着我眼睛灿灿生辉,我满意地笑着,我也有私人保镖了。
晚上我给他做了个酷酷的面具,遮起他一脸的刀疤,一下子,他变得英俊潇洒,还非常神秘魅惑,就连多多看了也想跟我借两天,我怎么肯?
既然多多的保镖叫哑奴,那么我这个丑男就叫丑奴吧。
“丑奴!”我对着丑奴下着命令,“从今天起,你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是!”他很高兴,没被面具遮住的嘴唇开心地笑着,露出里面洁白整齐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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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六十六、围攻沧泯
丑奴没过一个星期,就被我们同化了,翻跟头翻地比我还积极。每到傍晚,他就和哑奴在沙滩上比划,他的功夫很好,哑奴已经是骷髅岛上最厉害的,没想到他更厉害。他还给哑奴把了脉,说哑奴的嗓子应该是后天造成的,可能可以治好。
听到这个好消息,多多乐坏了,直说要上岸。
“你要去岸上吗?”丑奴问我。
我摇头:“海盗老爹说那里正在打仗,听说导火线还是个女人,真无聊,老是有人为女人打仗,她很美吗?”
“不。”丑奴定定地看着我,他有一双吸引人的眼睛,“她很无辜,只是被人用作借口罢了。”
“是吗?那她应该去阻止这场无聊的战争。”
丑奴很是沉重地叹了口气:“只怕她现在这个样子也解决不了吧……”
我不喜欢这样的丑奴,给人很沉重的感觉,有那么一刻,我觉得他很像我梦里那个叫什么天的美男,很忧郁,仿佛有一肚子心事。
我捧住了他的脸,他一下子愣住了,和我这么久,从没有过肢体接触。我笑了,用手指戳着他的面具:“不许不开心!”我鼓起了脸,“我是你的主人,我最大!就算以前有多少不开心的事情,都要忘记,现在你是我的人,我不许我身边的人愁眉苦脸。”
“这……好像太霸道了吧。”
“我就霸道了!”我拉扯着他的耳朵,他疼的龇牙咧嘴,“你现在是在这里,脑子里,心里,存在的只能是我这个主人,对我的命令要绝对服从!好了!笑一个!”
他咧着嘴,笑地超垃圾,不过总算笑了。我满意地放过他,然后开始开心地哼唱:“化作云飞扬,相思风中藏,听我来歌唱,快乐齐欢享;笑眼看世界,幸福无可挡,谁说苦海是无边,只要心中志昂扬,我就是快乐的相思……”
我朝太阳挥手说嗨,冲着大海骂fuckyou,对着月亮叫板,掐着鬼奴让他说爱我!嘻嘻,这样的日子疯疯癫癫,乐趣无穷。时不时有片段闪过脑间,我却懒得捉摸,因为它们在我梦醒之时,总是头痛不已。
多多相信了丑奴的话,认为真有神医可以治好哑奴,执意要上岸,连海盗老爹也挡不住。多多是喜欢哑奴的,只是她不肯承认罢了。
我坐在树枝上,荡着两只脚,多多真要去那里吗?
“丑奴真坏,唆使多多!”我斜睨着身边月光下的丑奴。苍白的月光撒在他黑色的面具上,带出无限魅惑。
丑奴幽幽地笑了,往我身边靠了靠,扶住我的身体,怕我掉下去。
“哑奴的嗓子完全有机会治好,为什么不试试?”
“那你是要离开我吗?”我恼怒地看着他,带出我孩子气的霸道。
丑奴摇了摇头:“只是给他们一个信物,让他们去找我的朋友。”他抬手抚过我的脸庞。这个丑奴真是越来越胆大,只有我能摸他,他怎么可以摸我!不过他的手很温暖,我将自己的脸放在他的大手中,轻轻摩擦。是了,就是这种感觉,是他,熟悉而温暖的感觉。
“丑奴像我的一个朋友。”
“是吗?”丑奴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变成了我梦里常常听到的声音。
“恩,可惜他是虚幻的,但丑奴是真实的,所以我喜欢丑奴。”我喜欢他,从第一眼看到他就喜欢他,所以我不要他离开我,永远听命于我,做我身边乖乖的仆人。
“是吗……”
“丑奴平身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我玩着他的手指,他的手指修长而骨干,放在月光下,映出好看的银白色。
“做……她的男人。”
“她?”我疑惑地看着他,这个回答好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落在我的唇上。
“那最想去的地方呢?”
“她的床……”他向我缓缓靠近,将我轻轻抵在树干上,心跳开始加速,头有点疼。
“那最想做的事情呢?”
“要她……”他的唇覆了上来,火热的,熟悉的唇,将我浑身点燃,渐渐消融。脑子里的片段不断涌现,痛苦的回忆塞满胸膛,我甚至不知道那些痛苦来自哪里,心痛地仿佛被撕碎,我眼前开始发黑,身体倒了下去……
“非雪……非雪……”有人用力晃着我,我疲惫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坐在海滩边,丑奴见我醒来,将我紧紧拥在怀里,就好像一辈子都不愿放开。
我回抱住他,笑道:“丑奴用得着这么伤心吗?好像我死了一般。”
“我不许你再说死字!”丑奴生气了,他灼灼的目光盯着我的脸,“不许!永远不许!”他忽然覆了下来,封住我的唇,“不许!绝对不许!”
海浪温柔地拍打着海滩,净没了我的脚后再缓缓退下,只靠这冰凉的海水来保持心里那点唯一的理智。
他的舌头挑动着我浑身的细胞,热掌在我的后背游移。他离开了我的唇,在我耳边粗喘,我脑子里茫茫然,一波又一波奇怪的回忆涌上心头,那是谁?那又是谁?
他吻住了我的眼睛,我的睫毛在他的唇下轻颤,他将我轻轻放倒在沙滩上,炽热的身体靠在我的身边。
他轻轻扯开了我的衣带,我的手自然而然地攀上了他的脖颈,这是多么熟悉的触感,仿佛前世,前前世,我都曾抚摸过这具身体。
心头的火焰将那些零碎的记忆淹没,我狠狠吻住了他的唇,那片我一直在寻找,在渴望的唇,我用我的身体,我的手撩拨着他的欲望,和他一起陷入火海,那欲望的深渊。
我开始扯他的衣服,抚上他光洁的肌肤,和结实的后背。
忽然,一个大浪卷来,将我和他一起卷入大海的怀抱,冰凉刺骨的海水,彻底浇息了我的欲望,洗清了我的大脑。
这置身于黑暗水中的感觉是那么熟悉,原来我还是我:云非雪。
我缓缓从水里爬起来,远处传来丑奴的嘶喊:“非雪……非雪……”
呵,这个白痴,演丑奴都演不来,丑奴是不该知道我叫云非雪的。
他看见我,飞跃到我的身边,将我再次拥入怀里,我笑了,攀上他的脖颈吻住他的唇,他的身体再次热了起来,我轻轻推开他,笑道:“丑奴,我改变主意了,我也要上岸去。”
“为什么?”他不解地看着我。
“因为有些事要我去处理。”
他看着我认真的脸,变得欣喜。然后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我不想看着多多和哑奴单独行动,我怕多多一个性急把哑奴吃了。”
丑奴整个人呆立在那里,眼睛变得失望而痛苦。
我转身翩翩而去。
既然你做了我的仆人,就再多做几天让我享受享受吧。
天,我只是嫌烦,休息了几个月,我休息够了,所以,回来了!
※※※※※※※※※※※
有些东西,你必须面对!
有些责任,你必须承担!
船在大海上快速地行使着,我和多多站在船头迎风撑臂,后面两个男人摇头叹气。
“妹子!你这个丑奴好像很厉害,居然认识能医治哑奴的神医。”
我笑道:“那是当然,好人坏人我一闻便知。”丑奴什么都好,就是色点。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真讨厌,人家还有很多正事要办。
多多拉着缆绳开始晃圈圈,问着我的丑奴:“喂!丑奴,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幽国。”丑奴淡淡地答着。
我不满地跳到他的面前:“让他们去幽国看病,我要去沐阳!”
丑奴瞬即瞪大了眼睛。一阵海风拍过,船晃了晃。
“我要去见我传说中的那个娘:柳月华。”我很坚定地说着,不容丑奴反对。
“相思,沐阳兵荒马乱的,别去那里。”多多好心提醒我。
“是啊,主人,柳月华早就死了。”
“我要去祭拜!”我鼓着脸,盯着丑奴,“就这么说定了,在蓝慧港下船,你们去幽国,我们转道去沐阳。”
我抬鼻子嗅了嗅,没有雨的味道,天气不错,可以顺利到达蓝慧港,不过之前,我们先要换身衣裳,现在大家穿地都是海盗服。
简易的短衣短褂,头上包着头巾,我梳了两条大辫子,跳起来,甩东甩西。
张开五国地图,眼前浮现沧泯围困的景象,这下拓羽可真要发急了。呵呵。就在我在岛上休息的这段日子,外面可谓是天翻地覆。云非雪被拓羽的王妃上官柔推入海底弄得众所周知。
而现在的情形是,各国都拿云非雪的死来做文章,围攻沧泯。可怪就怪在,该找他们算帐的幽国却没动静,而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国家却纷纷围城。
你若说幽国讨伐也就罢了,毕竟他们有十足的理由,因为我是未来的国母,可其他国家搀合,就奇怪了。
首先说佩兰,他的理由是云非雪曾经帮过他,是佩兰的恩人,但却死在佩兰,所以他们一定要拓羽交出柔妃,给个说法。
而暮廖,就更离谱,说云非雪是国主的好友,所以北冥就打着替好友讨回公道的旗子出兵威逼。对了,在我死后没多久,北冥轩武就接替了暮廖的皇位。
至于畬诺雷,原本是讨厌我的,估计为了配合北冥,连沉芝麻烂谷子的原因都用上了,说是当初他在沐阳幸得云非雪报信,才抓住本想刺杀他的刺客。
这次还有北寒,没想到我那个义兄萨达居然做上了北寒的族长,既然是兄妹,我出事,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乎,沧泯就陷入多国围困中,
总之,这回拓羽和上官还有那个老太后,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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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六十七、云非雪回来了
今天回来晚了,只更一章,所以也不好意思喊月票神咒了,不过昨天忘记喊了,嘿嘿,多喊喊,明天补上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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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幽幽地笑着,这回可有好戏看了。关键就是在沧泯焦头烂额的时候,水酂还发起了内乱,虽然被拓羽及时镇压,但也挫伤了沧泯的元气,我看着地图开始考虑这仗到底要不要打。
如果打起来,就随了慕容雪的愿,这绝不能让她得逞,我这口气咽不下。如果不打,就便宜了拓羽和老太后,若不是当时我受制于上官,我怎会给青菸有机可乘?不过说实话,我打不过青菸,要战胜她,也不是一个月两个月就行的。
得想个办法,能搞定青菸的办法。我这次回去,必然还会再遇她,谁知她会不会再偷袭我。郁闷,干脆带着天一起卷铺盖走人,炒幽国的鱿鱼。
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佩兰的柳谰枫为什么要搀合进来?他向来孤傲,不愿与其他国家有太多的接触,又怎会为我发兵?难道……是思宇?
想我在岛上休息了将近三个月,思宇应该早就生了吧。我的死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吧,她该不会和柳谰枫达成了什么协议吧。
虽然她的初衷是为了给我报仇,可这样真的值得吗?她到底有没有参与?
先想想解决的方法,而且还要环环相扣,这次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治标不治本,必须从根里把这件事圆满解决。
水无恨的,拓羽的,上官的和北冥的,一起解决!
“怎么有兴趣看地图了。”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身体,和熟悉的怀抱。
他站在我的身后,轻轻环抱住我,我笑道:“丑奴在门外我就感觉到了。”
“哦?是吗?”
“恩,我的鼻子和听觉都非常灵敏呢,所以丑奴如果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我一闻就知道。”
腰间的手越发收紧,他在我身后幽幽地笑了起来。
我靠在他身上,严厉道:“以后不许像那天晚上一样,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了……”丑奴松开了环抱,离开了我的身体。
我笑着转身看他,盯着他的脸瞧,他被我瞧地有点不好意思,视线闪烁不定:“你在看什么?”
我眯眼笑着:“你就是他,没错,就是他。你终于找到我了,是吗?”
他怔了一怔,呆愣地站在原地。
我缓缓抱住他的身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有很多事,都不会改变,尤其是……心……”他的心跳开始变快,我放开他,朝他做了个鬼脸,“是不是感动地想哭?嘻嘻……”
他笑了,眼里带着晶莹的水光。
我不认他,就是不认他,因为他曾经也这样不认我,所以我第一个要报复的人就是他。若不是他惹上青菸这个火星人,我怎么会跳海求生?当时那情形,如果我不跳海,青菸那女人说不定真要灭了我。
丑男紧紧盯着地图,问道:“你去沐阳真的是要拜祭柳月华?”
我笑着,笑地很是狡诈:“你说为什么这些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而打仗?难道真的因为他们都喜欢她?”我看着丑奴,丑奴的眼中带着蔑笑:“不,这里除了萨达的动机比较单纯,其余都带着目的而去,云非雪的死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理由。”
“理由?”
“恩,理由,一个让拓羽交出天机的理由!想当初北冥轩武曾想用火烧楼外楼来让云非雪从这个世界消失,所以他有道理怀疑云非雪没有死,而是被拓羽藏起来了,拓羽也上演了一场姐妹相残,将云非雪彻底藏了起来。”
“原来如此,那柳谰枫呢?又是为了什么?”
“宁思宇。”
果然……我的心揪了一下。
“宁思宇答应柳谰枫,如果柳谰枫帮她报仇,她就嫁给柳谰枫!”
“柳谰枫同意了?”
“不,没有,正因为如此,所以我认为他是个男人,他无条件地帮思宇报仇,当然,围攻沧泯对他来说也是好事一件,其实他对于沧泯这块肥肉已经想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呵……都是野心家,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
丑奴缓缓拿起了一面棋子插在沧泯的中央:“想报仇吗?”
我努了努嘴,问道:“听说这个女人是幽国的国母,那为何幽国不出动?”
“呵呵……”丑奴看着我温柔地笑了,“因为他们知道她没有死,所以想把她找出来解决这次的纷争。”
“什么?知道?”我惊讶地看着丑奴,丑奴认真地点了点头:“因为青菸全都说了。”
“青菸……”这个火星人提起来就火大。
丑奴深深地叹了口气:“青菸这次做地过分了,她说她一直不服气那次比赛,所以找你再次私斗,结果证明你完全有自保的能力,她看见你被海里的动物救走了,可惜不知道救到了哪里……”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白痴的女人?若是我,打死都不会承认。不过正因为她是火星人,所以她的想法是我们这些地球人根本无法领会的,总之以后小心她就是了,说不定她又会突然找我私斗:“那她现在怎样?”
“她说她承认输了,甘愿接受神主的惩罚,所以她现在正在接受最严厉的惩罚……其实……”丑奴缓缓拥住了我的身体,“其实就算青菸不说,云非雪的丈夫也知道她没有死……”丈夫?这家伙真可恶,知道我故意不认他,就口舌上占我便宜。不过我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因为灵通石,灵通石能帮他找到他的爱人,无论她在何处,他都能找到她……”
原来如此,老神仙总算给了我们一样有用的东西,心里暖洋洋的,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的石头,谢谢你了,让他找到了我。
丑奴温热的气息吐在我的颈项,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我还是冷酷地将他推开,然后厉声道:“我想睡觉了,你乖乖地站在门外守夜。”
于是丑奴愣愣地看了我一眼,就臭着他那张丑脸出了门。
等丑奴离开后,我又偷乐了一番,继续看那张在苍茫插有旗帜的地图,他是想为我报仇的,那股子杀气我能感觉出来,但没有比杀戮更好的方法了吗?
“他是个好男人……”幽幽的空气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嘴角微扬,看着面前缥缈的身影:“你这样会伤元气的,还是回赤狐令里吧。”
柳月华笑了,笑容温柔而恬静:“你不怪我吗?我封存了你的记忆。”是的,在我坠海的时候,在我几欲暴走的时候,是柳月华封存了我的记忆,阻止了我的暴走,保住了那条船上所有的生命,也让我脱离了仇恨,在骷髅岛上过了三个月无忧无虑的生活。
我淡淡地笑了:“如果不是你阻止我,今天的云非雪就成了杀人狂魔了,呵呵,我暴走起来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谢谢你。”问题的关键还是我修为不够,不能控制体内那股神气的力量。
“你不怪我就好了,接下去你想怎样?”柳月华认真地问我,我看了看她,升起了一股邪念:“总之不会让他们好过,我不是回来了吗?就让他们先睡不好觉吧。”
柳月华看着我,忧虑地皱起了双眉,我笑道:“放心吧,无恨不会有事的,我会让你们母子团聚的。”柳月华笑了,带着那放心的笑容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到了蓝慧港就有人来接应多多,反正哑奴能说话她比谁都高兴,而我就和丑奴上了沐阳。丑奴担忧地看着我,问我怎么不易容?我笑道我天生丽质,易什么容?脸漂亮就是要让人看的,他看着我唉声叹气,说不明白我到底想做什么。然后我就以主人的身份喝骂他越位,居然管到主子身上了。于是,他又是一阵唉声叹气,那委屈的表情,似乎都快掉出眼泪。
我无赖地笑着,他也拿我没辙,只说你玩吧,你就放开手玩吧,反正他会帮我善后,我开心地钻到他怀里,磨蹭了几下,其实就算他不帮我善后,我还有强大的海盗兵团作为后盾。
别忘了,我的海盗老爹可是海盗王!所以这次,我云非雪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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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六十八、招摇过市
举着月票招摇过市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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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暖花飘香,五月的阳光,明媚舒心。走在沐阳的街道上,一景一物都是那么地熟悉。一年前,我们三人来到这个繁华的城市,街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而一年后的今天,这里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翳。
街市不再繁闹,店铺门可罗雀,人人自危,不时有提着包袱的路人匆匆而过。
我坐在马车上,看着这冷冷清清的街道,不觉也忧心忡忡,毕竟这里是我们最初到的地方,这里有我们的家【虞美人】。
不知怎的,马车到了【虞美人】的门前,店铺里已不显当初的繁华,那时名门小姐,达官夫人是我们【虞美人】的常客,在殿堂里经常能看见她们为了争夺一件衣服,一个款式而大挥银锭,那时我们三人,是最开心的时候。
而今,【虞美人】依旧是【虞美人】,锦娘依旧是锦娘,只是她的脸上愁云密布,这一年,她辛苦了。
缓缓经过【虞美人】,锦娘望了过来,看着我们从她的门前经过,我放下车帘感慨万千,只是一年,便已经物似人非。
晌午时分,我和丑奴踏入了沐阳最好的酒楼【望吴门】,当我们两人出现的时候,本就没有多少人的店堂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他们都望了过来,有疑惑,有惊恐。
小儿立刻迎了上来:“两位客官这边请,是厅堂还是包厢?”
“包厢。”丑奴冷冷地说着,小儿惊骇地看着丑奴脸上的面具,我却道:“就厅堂好了,人多热闹。”丑奴看了我一眼,我假装没看见,自顾自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等我们坐下后,那些目光依旧在我们身上逗留,隐隐传来窃窃私语:“你说那姑娘是不是很像云老板?”
“你说的是差点成为公主的云非雪吧,难道真是她?不是说她死了吗?”
“是啊,就因为她死了,其他国主才会来找茬,我见过云老板,满脸的书卷气,很是文雅,应该不是眼前这姑娘。”
“你们看那戴面具的男人,不会是这个姑娘的保镖吧。”
丑奴侧过脸瞪了他们一眼,那些人立刻收声吃饭,他转回脸再次轻叹一口气:“你是不是觉得还不够乱?”我笑而不语,丑奴皱着眉看着我,倏的,他笑了起来,那笑容带着一股邪气。我问道:“你笑什么?”丑奴依旧笑着,并不回答我的问话,只是开始给我夹菜:“主人快吃,菜凉了就不好吃了。”他也跟我玩起了神秘。
下榻旅馆后,丑奴就消失无踪,就像以前一样,他总是神秘失踪,不知又去察探什么。我靠在窗前一边吃丑奴给我买的糖葫芦,一边发呆,我到底要怎么做?是杀还是不杀?正想着,一丝熟悉的气味滑过鼻尖,我愣了一下,一个黑色的身影就飘落在我的面前,没想到来到这里第一个遇到的却是他。他的脸上戴着红龙的面具,可面具下那双眼睛,却和水无恨一般地清澈。是啊,水酂被抓了,水无恨因为是个傻子,所以放过了他。
“你是谁?”他从窗外伸进了手,我装作没有武功,被他抓住了我的胳膊,他紧紧拽住我,逼问着,“你是非雪?”
我佯装害怕的样子,开始大喊:“救命!救……唔……”红龙捂住了我的脸,不让我发出求救的信号。
“你……哎……”红龙似乎拿我没办法,我在他的手掌下用一双无辜的眼睛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就像他是在欺负一个孩子。
孩子?没错,我就是一个孩子。
“不许喊!”红龙严厉地命令着,我急忙点头。
他缓缓放开我,我不再喊叫。
“你到底是谁?”他眼中带着期盼。
我装作擦干眼泪,然后继续吃着手里的糖葫芦:“我叫相思,快乐的相思。”
“相思?哪里人?”他锐利的眼睛牢牢抓住我的脸不放。
“骷髅岛的人。”
“海盗!”他惊呼起来。
我点了点头,继续道:“姐姐还说这里好玩,一点也不,这里的哥哥好凶。”我看了一眼红龙,红龙失望地垂下了眼睑,我继续道,“骷髅岛上的哥哥都很疼相思,相思要什么他们就给什么,也不会对着相思凶凶。”面具下的眼神最终暗了下去。
“这里不好玩,我要回岛上去。”
“慢着!”红龙拉住了我,再次将我看了个仔细,“你……认识云非雪吗?”
“云非雪?”我木呐地看着他,“相思从小到大都不认识叫云非雪的人,倒是听说这里打仗好像跟这个女人有关,哥哥你真奇怪,为什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我……看来你的确不是她……你们太不同了……”红龙仿佛陷入了回忆,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这一刻,我觉得很心疼,无恨,我暂时不能认你,因为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忽然,他抬手就扣住了我的下巴,在我嘴里扔进了一颗药丸,他冷声道:“既然你不是她,那你就替我办一件事情,事成之后,自会给你解药。”
“毒药!”我装作大惊失色,眼泪立刻冒了出来,“哥哥为什么要给相思吃毒药?”
“因为你像一个人,他们肯定会找上你,让你假扮她,到时你就配合他们,然后在众人面前揭穿他们。”
我依旧装傻充愣:“哥哥在说什么?相思听不懂。”
“到时你就会明白,我会经常来看你。”说罢,红龙平地而起,消失在夕阳之下。我缓缓擦干眼泪,对着空无一人的院子道:“丑奴,你既然回来了,怎么不救我?”
“哼!你不是想进宫吗?”他冷冷地说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醋酸的味道。
我眯着眼看着他严肃的脸,然后走出房间扑向他,他被我扑了一个趔趄,我用自己的小脑袋顶着他的胸口:“丑奴——丑奴——我们去皇宫好不好……”
“哎……”丑奴将我抱在怀里,又是一阵唉声叹气,发现他自从找到我后,叹气的日子越来越多,不知道他会不会变老。他忽然将我拉离他的怀抱,严肃地看着我,厉声道:“不许勾引拓羽!”我赶紧点头。
“不许和夜钰寒旧情复燃!”我再次点头。
“不许调戏水无恨!”我拼命点头。
“不许……”
“还有?”我撅着嘴,“就这么几个男人,哪里还有啊。”我抗议,这些男人又不是我勾搭来的。
丑奴的脸垮了下来,抱住我一脸地担忧:“你实在太好色了,我真的很没安全感。”
“滚!”我狠狠推开他,然后踹了他一脚,“你不是和我一起进宫吗?还担心什么?”丑奴皱了皱眉:“主人,这次我不会陪你入宫,我会转入暗处。”
“什么?”
“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你,也更方便察探。”我想了想,觉得丑奴说地有理,我在明,他在暗,行事更为方便。
“我的主人!”他忽然拉过我,狠狠吻住我的唇,“就算我不在你的身边,你的心里也只能是我……”我在他的吻中点头,“天,我回来了……”
“我知道……”夕阳下,我久久地依偎在焽天怀里,不想离开……
※※※※※※※※
拿起我的小背包,买了一匹白马,然后开始招摇过市。
一身鲜艳的粉红女裙,身下是一匹白如冬雪的俊马,再加上我精神焕发,心情超好,整个人都光彩夺目,走在街市上,很快成为一个亮点。
女人,笑起来最美丽,而我的笑,是那么幸福和甜美。暗自鄙视自己一下,原来我也能从骨子里媚出来。
“呀!那不是云掌柜?”说话的是顺记老板,他还记得我,我自然当作没听见,因为我是相思,我是快乐的相思。
“云掌柜!云掌柜!”此番有更多人叫了,我听出是锦娘和福伯的声音。他们拦在我的面前,我疑惑地看着他们,他们的眼神带着欣喜和怯懦。
身边传来小声的嘀咕,人群在离我一米处的地方开始聚集。
“云非雪?不是死了吗?”
“天哪,真是活见鬼了。”
“大白天的,说什么鬼话,你看看,人家好端端的有影子。”
“难道她真是狐仙。”
心里开始偷笑,这次入宫一定要好好折腾他们!
“云掌柜?是云掌柜吗?”锦娘和福伯上前问着。我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笑容:“你们是谁?我是相思,快乐的相思。”
众人顿时惊呼不断,人群立刻骚动起来。
“原来她不是啊。”
“真像啊,简直一模一样。”
“这到底怎么回事?”
渐渐的,只见远方尘土飞扬,我笑了,有人来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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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六十九、要我演戏?行,拿好处来
再次扛着月票大旗路过……顺便说一声,本周精已经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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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士兵驱散了人群,将我团团围住。我疑惑地看着他们,马儿开始在圈子里转圈圈。
一个圈子转回来,我看见骑在棕色骏马上的夜钰寒,他很疲惫,也老了,脸上没有以前温柔的笑容,而是冷凄凄的哀愁。
他在看见我的时候,惊地目瞪口呆,策马向我走来,我疑惑地看着他:“你就是他们的头?为什么要拦我?”
我的话让他原本充满期盼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来,他轻声唤着我的名字:“云非雪?”
“奇怪?你已经是第二个认错我的人,我不是云非雪,我叫相思。”说完,我还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冷若冰霜的神情一下子化开,我看见了他脸上的柔和。
但很快,那丝柔和再次消失,他失望地叹了口气,然后对我客客气气地说道:“请这位相思姑娘随在下走一趟。”
“去哪儿?不好玩的地方我可不去。”
夜钰寒的眼中滑过一丝寒光:“这恐怕由不得姑娘。”说着,他手一挥,士兵让开了一条道,又进来一队骑兵,将我困住,胁迫我和他们一起前行。
我忍不住咯咯笑了:“这真好玩,好,就跟你们去看看!”
夜钰寒不解地看着我,多半当我是个疯子。
我背着我的小背包,装模作样地看着皇宫里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景色。和夜钰寒抢书的桃林,被审问的清明殿,养伤的拓羽寝宫,被水无恨非礼的假山,与上官巧遇的水榭,和最后一次喝药的书阁。
一幕幕再次浮现眼前,原来我在这里留下了这么多的回忆。
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春天,姹紫嫣红的御花园让我如同置身仙境。而今,又是一春,可身边的花草却是死气沉沉,照看他们的宫女太监们都忧心忡忡。
“这是怎么了?都没什么生气,莫不是怕灭国吗?”我哪壶不开提哪壶。
走在前面的夜钰寒忽然顿住了脚步,回身看我,我无辜地耸了耸肩:“沧泯不是被围了吗?都是那个叫什么云非雪女人害的。”
“大胆!”夜钰寒忽然朝我怒喝一声,然后变得一脸颓然,“不许你这么说一个死人。”
我努了努嘴,继续前行。看夜钰寒的表情,好像还没彻底忘记我。也难怪,死人尤其容易让人记住。
哎,那心中永远的痛啊……
我忍不住轻哼我的歌,一蹦一跳:“化作云飞扬,相思风中藏,听我来歌唱,快乐齐欢享,笑眼看世界,幸福无可挡,谁说苦海是无边,只要心中志昂扬,我就是快乐的相思……”然后我回头看着呆立在路上的夜钰寒,疑惑地问道,“不走了吗?”
他恍然回神,再次走在我的面前,而我继续哼我的歌,一旁憔悴的宫女太监们,在看见我又蹦又跳后,脸上出现快乐的笑意。
“好了!别再唱了!”夜钰寒回身提醒我,“要见皇上了,注意规矩。”
我眨巴着眼睛,然后咧嘴一笑,原来他还是那么刻板,一点都没变。我忍不住抬手在他脸上很是大逆不道地拍了拍,他当即愣住,眼中还出现一丝怒意,还没等他“唐僧念经”,我就先蹦进了御书房。
余光扫见了所有的人,我佯装没看见他们在御书房里转圈圈,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大呼小叫:“哇——,好大的房子呀。”
“放肆!”还是那个老太婆,一点也不客气。
我回过头,看着惊讶的拓羽和上官,以及倒抽冷气的老太后,我笑了,笑得阳光明媚,却看见他们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阴翳,尤其是上官,身体还在轻颤。
“这位就是相思姑娘。”夜钰寒恭恭敬敬地站在殿前,我站在他身旁开始玩他的袍子,他不动声色地扯回自己的衣袖,然后补充道,“她相当地顽皮。”
“相思?”太后沉沉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我站定看她,背手而立:“恩,我是相思,快乐的相思。”
太后的脸沉了沉,轻哼道:“不懂规矩!”
我立刻好奇地问道:“规矩是什么?我在家里我最大,没人敢不听我的话,规矩只是给那些下人定的,我又不是你的下人,更不是你们沧泯的人,讲什么规矩?”我撅着嘴看着脸色铁青的老太后,她似乎在隐忍自己的怒意,硬是挤出一个笑容:“姑娘说得是,拿相思姑娘是哪里人?”
“骷髅岛。”我随意地说着,开始玩自己的头发。毫不理会他们脸上的惊讶,今天就要让他们惊地冒汗。
“骷髅岛?那个海盗岛?”拓羽惊呼起来。
我笑道:“是啊,皇上知道地真多。”
“你几时去的那里!”上官脱口而问。
“从小就在啊。”我也脱口而答。
“从小?”拓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那里面似乎还有一丝期盼。我决定彻底粉碎它。
“是啊,从小,从生出来,这么点大,到现在这么大,我的海盗爹爹说,我是海风吹大的。我还奇怪,人能吹大吗?”我疑惑地看着上面所有人,还有许久不见的曹公公,继续道,“后来相思明白了,因为既然牛能吹,为什么人就不能吹?”我笑着,笑得天真浪漫。
然后,我就听见了喷笑声。
“哈哈哈……”上面的人都笑开了花,只有拓羽紧紧盯着我,仿佛在说:是你吗?到底是不是你!
就在大家笑地正起劲的时候,我泼了他们一盆冷水:“然后我海盗爹爹就对相思说。”我开始学着海盗老爹的口气,“相思,因为你是吹大的,所以你也会成为大人物,是男的,就能升官发财,可惜你是女的,不过说不定能嫁给帝皇,做皇后甚至太后。所以相思想,原来什么皇帝,太后,皇后都是吹大的。”我说完眯眼笑着,听说上官已经被封为皇后,可见拓羽是爱她的,正因为爱她所以才会保护她,如果说拓羽爱我,那为何不向上官追究?这说明了一点,就是拓羽信任上官。
其实拓羽爱的,一直都是上官,只是他不自知罢了,真正的爱情,就是那么平淡地容易被人遗忘。
众人的笑声嘎然而止,止不住的,就开始咳嗽,御书房的空气骤冷,冷地边上的太监宫女直打哆嗦。
太后阴着脸挥了挥手,太监和宫女们都退了出去,随手带上了门。
“相思姑娘想必也听说了沧泯被围的事了吧。”太后的脸上没有昔日的光彩,而是岁月的沧桑。
我点了点头。
“所以哀家想请相思姑娘帮个忙。”原来让老太后出面,博取小姑娘的同情心啊。
我笑了起来,用海盗的本性问道:“有什么好处?”
众人一阵惊讶,我疑惑地看着他们:“我们海盗就是如此啊,说清楚讲明白,开门见山,坦荡荡地做人,你们要我帮忙,没好处怎么行?”
“爽快!相思姑娘果然是个爽快的人。”太后用她赞许的目光看着我,看地我寒毛淋淋,恐怕心底已有杀机了,想着利用完我后,怎么除掉比较干净,死老太婆。
“我们要你做的,就是假扮云非雪,给四国一个交代,而好处就是黄金千两。”老太后说得振振有词,还以为黄金千两有什么了不起。
我翻了个白眼:“切!黄金千两不过是我海盗老爹的金山一角,我要自己选!”
“放肆!”上官怒吼了一声。
我笑道:“你们皇宫不都有宝库吗?我要自己选,选一两样没问题吧,再说,我选宝物从不看价值,只要是看对眼的,就算是破铜烂铁我也视如珍宝,怎样?”我朝太后眨了眨眼睛。她的眼底正积蓄着怒意。
哈哈,高高在上的太后,今日却委曲求全地跟一个海盗黄毛丫头讨价还价,还没有反对的余地,真是吃鳖了。估计今天将成为她这辈子的耻辱。
“就这么办!”拓羽沉沉说了一声,然后拂袖离去。
太后和上官看着拓羽离开,眼中带着忧虑。太后对一边的上官道:“皇后,这丫头就麻烦你安置了。”
“是……”上官应了一声,曹公公扶着太后离去,经过我的时候,曹公公恐慌地看了我一眼就打了一个哆嗦,发现今天曹公公很乖,是不是被我那次恶整后就收敛了呢。
“相思姑娘请随我来。”上官走在了前面,我蹦蹦跳跳像个猴子一样跟在她的身后,今日阳光明媚,让人心情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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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七十、折腾瑞妃
说好今天补上昨天的章节,呼啦啦,扛着月票大旗飘过
※※※※※※※※※※※※※
上官坐上鸾驾,我就跟在一边。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相思姑娘从小生活在海上,吃惯了海鲜,到了这里会不会不惯?”
呀,试探我呀。我笑道:“没有啊,海鲜我们的确作为主食,但我的海盗老爹很喜欢家常菜,他曾经抢了一个有名的厨师,把他关在岛上一个月,直到他教会我们的厨子,才放他走。”
“这么有趣?我还以为海盗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呢?像杰克船长那样的,恐怕是小说才有吧?”
我疑惑道:“杰克船长?他是谁?我们岛上只有猴子,狗胜,猪仔,鸡眼……不过我们不杀人,我们只抢奸商的船,然后就是抢那些杀人海盗的岛,嘿嘿,这样其实也是抢,只是觉得颇有正义感呢。”
“难怪相思姑娘不像是海盗。”
“自然啦,海盗老爹说了嘛,我是吹大的,以后要嫁帝王的。”我说得自信满满,宛如一个不经历世事的小姑娘。
“fuck!”忽然,上官冷不丁对着我说了一句,我装作没听见看着周围的景色,嘴里哼着自己的小调。
“bull shit!”我依旧不理。
“Foolish”我转过脸疑惑地看着上官,然后指着自己:“皇后是在跟相思说话吗?”
上官在鸾架上淡淡地笑着:“不是,怎么相思姑娘能听懂?”
“不是啊……”我睁大了眼睛,“皇后你好奇怪哦,哪有人好端端地自言自语?相思还以为娘娘在跟相思说话呢。”
上官的脸阴了阴,我立刻装作小心翼翼地凑近上官鸾架说道:“娘娘以后别这样了,会被别人当神经病的,如果您真的忍不住想说话,就像相思这样,唱出来,唱歌就没人当你有毛病了。”我很是认真地看着上官,上官扶在鸾架扶手上的手开始捏紧。
我看着她气得发白的脸,关切道:“娘娘脸好白呢,是不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影响了你?你不要怕,相思既然答应了你们假扮云非雪,就会演好!”上官的眼睛倏地瞪大,慌忙扫了扫左右,此刻只有她几个心腹的宫女在身边,剩下的就是那几个抬鸾架的太监,她立刻大声道:“非雪啊,你只是失忆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请最好的大夫为你治病。”说完,她狠狠地瞪着我,压低声音道:“从这一刻起,你就是云非雪,明白了没!”
“哦……”我惊骇地瞪大了眼睛,在上官身边开始默念,“我就是云非雪……我就是云非雪……我就是云非雪……”
“住口!”上官依旧压低声音对我吼着,然后见我瞪着傻傻的眼睛看着她,她抚着太阳穴开始摇头,“Foolish”
“佛理师?”我呐呐地看着上官,她的神情开始变得痛苦,一种受不了我的痛苦,“我不学佛的……”
“够了,你别再说话了。”
“哦,那我唱歌。”
“别!你也别唱歌,安静,能安静会吗?”
于是,我听话地不再说话,不再唱歌,只是,我开始到处拈花惹草……
※※※※※※※
他们将我安排在锦华宫,真不知道是不是上官故意的,这个寝宫就在瑞妃露华宫的隔壁,看见那个女人我就郁闷。不过在那个女人看见我的时候,她还真是吓得花容失色呢。上官在安置我之后,就抚着脑袋急速离去,估计再和我呆久点会彻底发疯。
负责我起居的是一个叫小坤子的太监和一个叫香凝的宫女,然后我就闻到了许多陌生人的味道,估计是监视我的鬼奴。在那些鬼奴里还混有一缕熟悉的味道,我安心地笑了,他隐藏在里面,时时刻刻地保护着我。
晚上,我正在院子里做着饭后消遣,和小坤子以及香凝围着一堆篝火一起蹦蹦跳跳,这就是我现在扮演的角色,一个疯丫头,一个让他们头疼的疯丫头。
一跳一跃之间,白色的衣摆随着我的跳跃而飞扬,经过我院子因为好奇而进来的宫女都愣愣地站在一旁看着我,眼中是隐隐的恐惧,可最后她们还是加入了我的队伍,和我一起围着篝火又唱又跳。
正跳着,瑞妃就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还带来一群太监,厉声道:“给本宫拿下!”
那些太监蜂拥而上,小宫女们立刻躲到了我的身后,我昂首挺胸地站在篝火前,喝道:“谁敢!”
瑞妃一下子愣住了,她眨了眨眼睛回过了神怒道:“你这野丫头,此处是皇宫岂容你放肆,你真是……”瑞妃指着我的篝火,“简直无法无天!影响本宫休息!”
原来害她睡不着觉了,我假笑着:“娘娘,如果您想睡好觉还不难,给!”我从头上拔下了发簪,瑞妃呆滞地问道:“干嘛?”
“戳破耳朵啊,戳破了就什么都听不见,不就能安心睡觉了?”身后的宫女立刻抽吸起来,个个都吓得脸色发白。
“你!你!”瑞妃气红了脸,“来人!给我拿下!”
于是,太监再次拥了上来,我轻松地闪躲着他们的抓捕,从这个胳膊下钻过,从那个身侧滑过,从这个手下溜走,从那个头顶飞过,总之,院子里一下子鸡飞狗跳,热闹不已。
我看准机会就落到了瑞妃的面前,扬起一抹邪笑:“瑞妃,你确定真的要抓我吗?”我认真地看着她,此刻我是云非雪,而不是相思,身后的太监跑了上来,就擒住了我的双手。
瑞妃怔愣地看着我,我冷冷地看着她:“就算我不吵闹,你晚上就能睡地着吗?”一阵阴风扫过,扬起了我和瑞妃的发丝,我轻声道:“你不觉得冷吗?”
“冷?”瑞妃惊慌地看了看左右。
“现在已经是五月了,可为什么皇宫里还是这么冷?”
又是一阵比方才更强烈的阴风扫过,此刻就连抓我的太监都开始哆嗦起来,我轻笑着看着面无血色的瑞妃:“你怕什么?你不过是打了云非雪,她不会来找你的。”
瑞妃的眼睛暮然瞪大,右手指着我,食指在风中颤抖:“你、你、你怎么知道……”
“我?哼!我是海盗的女儿,知道的事可多了!你还是老实点好,我可不是那个好欺负的云非雪,你先搞清楚你面前的是谁!”我甩了甩胳膊,身后的太监立刻放开了我。瑞妃的脸上扬起了蔑笑:“你是谁?你不就是一个海盗的女儿吗?”
“是,我只是一个海盗的女儿。”我冷笑起来,“可我现在可是你们沧泯的恩人,老太后请来的人儿。如果没有我,四国一打上来,你还能做你的瑞妃,舒舒服服地洗你的热水澡嘛!”我威胁地看着她,瑞妃怔愣地呆立在原地。我继续道:“你也不过是个小小元帅的女儿,你爹手上也不过是几万士兵,可我身后却是整个海盗,你知道吗?你知道海盗有多少吗?”
“多少……”
“哼!足足是你们的五倍,如果我在这里少了一根手指头,他们就会踏平沧泯,告诉你,我们海盗可不是怜香惜玉的,我们上了岸只抢三样东西,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粮食!银子!美女!所以像你这种他们最喜欢了,不过你毕竟是二手货,所以也只能做做慰安妇之类的。”我抿起嘴,皱起眉,上下打量着瑞妃,“而且年纪也有点老了,说不定我们会卖给人口贩子之类的……”
“你……你……”瑞妃先前气得脸色通红,此刻却变青了,“你胡说!海盗能那么容易进沧泯吗!哼,你别当我不知道,海盗要进入沧泯,首先要过佩兰那关!”没想到瑞妃此刻没被我吓懵,脑子清醒了,“只怕你们还没上岸,就被佩兰打地落花流水了,哈哈哈……”瑞妃开始得意地大笑。
我耸了耸肩:“好吧,我承认,我们对佩兰还有所顾及,但四国呢?只要你们交不出云非雪,你们沧泯注定被灭!”一句话让瑞妃收住了笑容,“到时还不是一样?你还是要沦为亡国妃子,听说那四国国主要求还颇高,像你这样的货色他们还不一定要,说不定还是要被卖。哎……瑞妃,你就做好被卖的准备吧……”我惋惜地看着她,她痴痴的神情宛如丢了三魂七魄。
我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阴阴地说道:“如果今天站在你面前的是云非雪,我看你非得跟她跪地求饶不可,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忽然一阵阴风刮过,瑞妃恐惧地看着没有半点星光的天际。一个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我的院子,我幽幽地笑了,暗道:谢谢你们。
“扑拉拉”,数只乌鸦飞离了墙头,引来宫女们的惊呼,方才那些阴风正是它们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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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七十一、思宇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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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不见瑞妃还是如此嚣张,她是因为有瑞家做靠山,但在这次平息水酂的内乱中,瑞家和水家已是两败俱伤,只要拓羽收回兵权,瑞家就会从此垮台。可拓羽不会,至少暂时不会收回瑞家的兵权,尽管这次是个好机会,但外敌已经兵临城下,如果他此刻动瑞家,只会引来更大的内乱。
哼,只要外敌一退,瑞妃嚣张的日子也就不会多了。
夜半时分,焽天来了,他什么话没说就先给了我一副画卷,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只是指着画卷,努努嘴。我狐疑地打开了画卷,倏的愣住了,只见画卷上不是别人,正是我云非雪。
“画我做什么?”我疑惑地问着。焽天轻笑一声:“这是你的好姐妹:宁思宇特地找来对付拓羽的。”
“什么意思?”
“现在都已经知道拓羽找到了云非雪,可以澄清当初坠海事件的事实,平息四国的众怒,但他们心里都对你这个云非雪存有质疑,所以我探听到北冥将会向仓泯下书,就是公审云非雪,证明其真伪,而接到消息的宁思宇料准了你是个冒牌货。”说着,焽天戳了我一下鼻子,“所以她就找了另一个人来假扮云非雪,定要让仓泯灭国。”
我听了有点不可致信,不过这倒像是思宇的行为作风。
“所以,柳谰枫就以身体欠佳的原因拖延公审的日子,就是为了训练他们的云非雪,这下,可真的热闹了。”久久没有笑容的焽天在今天却露出了好玩的笑,他看向我说道,“我看你也别闹了,不如让他们闹下去,我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实在不舍得这么快就结束它。”
焽天的话正合我意,到时真假云非雪对驳公堂,又会是怎样的情景?想想就激动。
“他来了!”焽天冷笑一声,退入黑暗,不一会,一个黑影就落到我的院中,他推开了窗跃了进来,在看到我就站在窗边迎接他的时候,他愣了一下,不过他迅速回神转身关上了窗。
“你没事吧。”他说完愣了一下,看着我可怜巴巴的脸再次叹了口气,“看来你没事,对不起,我……”他面对我总是无法表现出他红龙的冷决。
我眨巴着眼睛,他缓缓抬起了手,似是要抚上我的面颊,我立刻感觉到身后射来两束带有杀气的目光。水无恨的手最终还是在叹气声中垂落:“你始终不是她……”
“幸好我不是。”我说话了,说得很是轻蔑,“我才不要做云非雪呢,是她挑起了战争,是她让大家痛苦。”
“不!”水无恨打断了我,眼中充满了怒意,“你又知道些什么!是他们,他们在利用她!这些混帐,她都死了却还要利用她!”
“那你呢?”我看着他,水无恨愣道:“我?”
“你现在不是也在利用我帮你报仇吗?如果云非雪还活着你也会利用她!”
水无恨的眼中立刻闪过寒光,当即抓住了我的胳膊:“你知道什么?你到底是谁?”
我嘴角歪歪,笑容邪邪:“我是相思,是海盗的女儿,海盗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在为谁报仇。”水无恨的眼睛牢牢抓住我不放,杀气渐渐产生,“你不只只为了你父亲,云非雪,还有你的……亲娘。”话音刚落,水无恨抬手就掐住了我的脖颈,我一下子就害怕起来:“别杀我,别杀我,我只是知道我不会说的,而且你给我吃了毒药,我会乖乖听话的,你放心,在公审的时候我会说自己是假货,真的,我发誓!”
“哼!云非雪是不会求饶的!你连假扮都扮不好,根本不用你承认,拓羽的谎言就会不攻自破!”水无恨狠狠地放开我,“你给我好好听着,你只要做你自己就行了!”说完,他再次瞪了我一眼,看着我惊骇的表情,再次放柔的神情,柔声道:“对不起,我本不想利用你的,等这件事了了,我自会给你解药……”
我依旧害怕地看着他,他对着我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最后他还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消失在黑夜之中。
我揉着自己的脖子就一肚子火,这火不是来自水无恨而是焽天,他也不出来阻止一下,就算现在跟上去把水无恨扁一顿也可以,就会在暗处偷笑,而这笑声现在越来越大。
“别笑了,怎么我被人要挟你这么开心!”我愤怒地看着焽天再次从暗处走了出来,他的脸上是隐藏不住的笑容:“我只是从没见过你害怕求饶的样子,水无恨说得对,云非雪不会求饶,她宁死不屈,今日我第一次看到也是一种荣幸。”
“讨厌!”
焽天缓缓将我揽到身边,看着水无恨消失的地方,感叹道:“其实我比他幸福地多,我有你,而他……却一无所有……”听着焽天的话,心里也觉得酸酸的,不由地说道:“是啊,你还有幽国,要不我跟他,公平一点。”
“不行!”焽天当即厉声打断我,“虽然他很可怜,但你,我是不会让的!只能希望将来有个女人能好好爱他……”焽天再次怅然感叹,怀里的赤狐令隐隐发热,有一个爱他的女人不难,可他爱的女人就……如果爱情真能轻松转移,那这个世界也将变得冷漠。
心里总觉得亏欠水无恨,一夜无法安心入眠,梦里总是看见柳月华哭泣的脸,让我能给水无恨少许关爱,我也想,但这种施舍一般的温柔只会给水无恨带来更多的痛苦。
早上醒来的时候,两只眼睛肿肿的,都是被柳月华折腾的。
没起来多久,就被带到上官的寝宫。
“相思姑娘,本宫替沧泯的老百姓谢谢你。”上官坐在她的凤椅上,淡淡地看着我,茫然间,我觉得她的举止越来越像那个老太后。
“不用不用。”我笑着,“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本就是公平交易。”
上官的脸沉了沉,认真道:“既然如此,那接下去的几天请相思姑娘进行一些训练,一些云非雪特征的训练。”
“咦?”我疑惑地看着上官,“莫非皇后跟这云非雪很熟悉?不然怎知云非雪的习惯。”
“我们……我们本是好姐妹。”上官垂下眼睑,眼中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好姐妹?”我看着她,将诬陷进行到底,“那就奇了,好姐妹为何要杀她?”
“我没做!”上官的眼睛暮然睁大,气息开始不稳,在她的美眸里映出了我邪邪的影子,她怒道,“那都是外界谣传。”
我无聊地开始翘自己的凳子,虽然知道凶手是水嫣然,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让她心慌慌:“原来皇族真的很无聊。若这云非雪是普通人,也顶多是件谋杀案,甚至可以在皇族的势力下改为意外。可现在,她却是那些国主的朋友,又是北寒国主的妹妹,听说她还是幽国国主的国母,她这一死,又死得不明不白。”我的话淡淡得飘在空气里。
“你说什么?云非雪是幽国的皇后?”上官不可致信地看着我,我疑惑道:“怎么皇后没听说吗?这在幽国已经公开了,就在几个月前,不过奇怪,幽国怎么还没动静。没道理啊……”我假装疑惑地东张西望,百思不得其解。上官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放在案几上的手微微颤抖。我继续说道:“这云非雪一死,传闻立刻出现,说是有人亲眼看见皇后……咳咳……也就是您上官柔,将云非雪骗至船上游湖,而后推她下水,哎呀呀,说得好像真的一般,有板有眼,有证有据。皇后您做事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应该跟我好好学学,记住做坏事不一定要自己动手,即使自己动手也要戴上人皮面具。”我提醒着上官,这件事,是别人冒充她而为
“我没做过!出去!你给我出去!”没想到上官因为激动而没听出我的话外之音,反而赶我走。奇怪?她又在心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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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七十二、嫣然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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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颤抖的手在空中显得无力,她之所以害怕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当时真实的情景,待她醒来我就已经落水,而她就成了那个罪魁祸首。
呵……这也是她应有此劫,虽然她知道自己没做过,可没抓到凶手之前她永远都无法摆脱嫌疑,久而久之,她也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精神错乱的时候推我落水,毕竟她之前在蛊毒的作用下就经常产生幻觉。她因为心中对我的恨而心虚,当周围所有人都认定是她做的时候,她也开始问自己:到底是不是我做的?
我站起身,当外面的风飘进来的时候,我闻到了那个熟悉的味道,她果然来了,不过她怎能不来?沐阳出现了一个“云非雪”,她怎么也要来看看究竟是真是假,于是我大声道:“不知是谁和沧泯有这么大的仇恨,将所有的事捅了出去,至沧泯于死地。哈哈,皇后真可怜,成了牺牲品呢!”
上官惊愕得看向我:“你!你到底是谁?”她惊讶的眼神似乎不相信我一个看上去傻乎乎的海盗女,居然能分析地一针见血。
“相思啊!不然皇后以为是谁?”我说罢还朝上官调皮地眨眨眼睛,灿烂得笑着,“太好了,今天不用训练哦。”我转身就跑了出去,然后假装很是惊讶得看着站在门外的拓羽和夜御寒,以及躲在夜御寒身后的水嫣然。
我看着拓羽瞪大了眼睛:“呀!皇上,您是来看皇后的吗?她好像气色不大好。”
拓羽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盯着我,似有警告:“谁说你今天不用训练?御寒,她今天就交给你和你的夫人了!”
“是……”夜御寒皱起了眉,仿佛接到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春风习习,鸟声幽幽,就算外面战火连天,动物依旧消遥生活。湖水边,凉亭里,夜御寒跟我讲述着云非雪的故事,可惜只陷于沐阳那一段,一旁的水嫣然一直盯着我瞧,而我就无聊地用糕点喂鲤鱼。
整个过程无聊之极,我借上厕所之名逃离了凉亭,可却没想到水嫣然居然跟了上来,她远远跟着我,跟地很小心,我拐入偏僻的院落,躲在拱门边上,当水嫣然从拱门经过的时候,我跳了出来,水嫣然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啊!”
我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她:“这不是夜夫人吗?为何跟着小女子?”
水嫣然眼神游移,良久,她才坚定地看着我:“你到底是谁?”
我嘴角微扬:“不知夜夫人与这云非雪到底是何关系?”
“我们……只是认识。”
“只是认识?”我迈进一步,水嫣然慌乱地往后退了一步,我逼近她,“既然只是认识夜夫人为何如此关心我的身份?是在紧张什么?”
水嫣然视线恍惚了一下:“我没紧张什么,只是好奇,好奇天下怎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
“好奇?”我笑了,“莫不是你怀疑我这张脸……假的?”我一下子抢步到她的面前,她惊地又往后一退,我说道,“要不要摸摸,要不要……”我边说边往她逼近,她害怕地直往后退,记得当初她要杀我的时候可没有丝毫恐惧,怎么今天反而怕成这样,哼,这就叫心里有鬼。
忽然,她后退的时候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我向她扶去,可心里却又迟疑了一下,只这一会儿的迟疑,水嫣然便跌落在了地上,痛苦地呻吟:“疼……好疼……”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脸颊滑落,秀美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我站在她的身旁暗自纳闷,按道理这一摔也不会摔地那么严重啊。再仔细一看,才发觉水嫣然捂着自己的小腹,难道……正想着,有人就往这里跑来,边跑边喊:“嫣然!嫣然!”却是夜御寒。
我立刻蹲下看着水嫣然:“难道你有了身孕?”
还没等水嫣然说话,夜御寒就匆匆抱起了水嫣然,愤怒地瞪着我:“相思姑娘,贪玩也要有个尺度!”
靠!居然以为是我干的。不过……我的确没扶她,也有一定的责任。
“御寒……”水嫣然在夜御寒的怀中虚弱地轻喃,“不关相思姑娘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夜御寒不顾水嫣然的解释,大喊着:“御医!快叫御医!”于是,周围的宫女太监手忙脚乱地跑去找御医。水嫣然的否认让我觉得疑惑,按道理我应该感到感激,可面对这个比上官还要反复无常的女人,我实在不敢掉以轻心。
“嫣然,不会有事的。”夜御寒轻柔地安慰着怀中的水嫣然,然后抬眼看着我淡淡道:“相思姑娘,对不起,误会你了。”
“不用!”我耸耸肩,“反正已经被误会惯了。”夜御寒愣了一下,我走到水嫣然的身旁,她痛苦地喘着粗气,我抬起手按在水嫣然捂在小腹的手上,此刻水嫣然已经疼痛地毫无反抗能力,她眼中带着恐慌,但却任由我按在她的小腹上。
她按在小腹上的手攥成了拳头,夜御寒看着我,不解道:“相思姑娘你要做什么?”
“稳胎气。”说罢,我将一股真气小心翼翼地输入水嫣然的体内,在输送的过程中,我发现水嫣然的体内有蛊虫,不过是药蛊,估计是水嫣然体质太弱,她的母亲放入蛊虫给她安胎用的,那么刚才她摔一跤不是动了胎气,而是她体内的蛊虫受到了我情绪波动的影响,造反了。
这下郁闷了,以后都不能在水嫣然面前发脾气,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天哪,我本来要报仇的,怎么结果却成了救她。
难道这是天意?是老天爷让我放弃仇恨?这让我想起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郁闷……
水嫣然的脸色渐渐好转,淡淡的血色浮现在她的脸上,她疑惑地看着我,我艰难地克服心里障碍给了她一个宽容的笑。夜御寒欣喜地笑着:“没事了,没事了,谢谢你,相思姑娘。”
“呵呵……”心底实在笑不出来,我承认我是小人,无法对水嫣然当初的所作所为释怀。水嫣然拉住了我的手,凝望着我,仿佛有千言万语:“原谅我……”
“诶?”这倒把我吓了一跳,干笑道,“夜夫人何出此言?”
水嫣然依旧拉着我的手,对夜御寒道:“放下我。”夜御寒也奇怪地看着水嫣然,犹豫着,没想到水嫣然忽然提高了嗓音,“放下我!”夜御寒愣住了,呆滞地将她放下,水嫣然此番两只手都抓住了我的胳膊,“求你,原谅我!”
“啊?夜大人!”我看向夜御寒,“你夫人脑子里是不是……怎么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求你!”水嫣然忽然大喊起来,周围的人在那一刻都愣住了,她声音哽咽着,“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她身体的力量几乎全部挂在了我的身上,若不是我此刻扶着她,她已经跪在我的面前,“一切……一切都是……”忽然,一道银光滑过,水嫣然还未说完的话就此淹没在她的口中,她在我的面前瘫软下去,陷入昏迷。
我抬头看着周围,墙上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他朝我点了点头,便消失在我眼前,天,小心啊,对方可不是普通的对手。
“嫣然!嫣然!”夜钰寒立刻抱住了水嫣然,“相思姑娘,快看看,嫣然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被人暗算了呗,我大致看了看水嫣然的气色,并无大碍,一时也说不出所以然,于是装模作样道:“放心,夜夫人只是因为情绪激动而昏过去了,你还是快带她回去好好休息吧。”
夜钰寒听罢立刻抱起水嫣然远去,而我,也抽身寻找着焽天的气味。他方才跟上了那个人,我只要跟着他的气味,就能找到那个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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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七十三、说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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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我还是失去了焽天的气味,心里有点急,但对他也不是很担心,如果是他,一定会平安回来。
既然跟丢了,就打算回去,才发觉自己不知身在何处,只听见一阵阵的木鱼声。
“咄、咄、咄、咄。”这个人看似很虔诚,在这个冷血的皇宫里,是谁会为大家祈祷?还是在为他们的罪行恕罪?我猜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点。
顺着木鱼声,我到了一间佛殿前,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而面前有着一尊佛像,佛像的面前正燃着清香。蒲团上,坐着那个敲木鱼的人,此刻,她的口中正念着佛经,居然是她,老太后,哼!果然是坏事做多了,难道以为念念佛经就能恕清自己的罪过了吗!或许,她是想换个安心吧。
我大步走了进去,并故意咳嗽两声:“咳!咳!太后您参佛啊!”木鱼声渐止,老太后从蒲团上站起身,由一旁的小宫女搀扶着坐到了椅子上。她抬眼看了看,见原来是我,淡笑道:“原来是相思姑娘啊。”
“恩,老太后也信佛?”我盘腿坐在蒲团上,看着这个双鬓斑白,容颜憔悴的老人家。
老太后手捻佛珠,缓缓点头:“相思姑娘,你可真是顽皮啊。听皇后说,你不好好接受训练,到处乱跑是吗?”
“呵……相思就是相思,为什么要做别人?而且不是说云非雪失忆吗,失忆为何不能改变性子?”
老太后听了微微点头:“相思姑娘说地有几分道理,可人这性子是无法改变的,倒是怕出纰漏,连累了姑娘。” 此刻的她宁静而祥和,不知是不是刚刚念完经的缘故
我转为疑惑地看着老太后:“不是说人之初,性本善吗,既然人生出来都是善良的,那为何后来性子都变了呢?所以性子是可以改变的,就像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这都是人自己的选择。”
太后垂下的眼皮抬了抬,捻着佛珠的手停了下来。
我继续道:“都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相思一开始也想不通,因为苦海无边无际,就像大海一样,身处在里面,根本没有方向,只有继续沉沦,就算眼前有一片海岸,也不敢贸然上去。”
“为何?”太后将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再次慢慢捻动她的佛珠。我无奈道:“没勇气啊。自己已经熟悉了这片大海,虽然她深沉,她恐怖,但那片海岸却是更加未知的地方,或许有无法预计的危险。不过,最后相思还是鼓足了勇气上了岸,才发现在岸上,天是蓝的,云是白的,心灵是纯净的。每个人都在苦海里挣扎,其实一直有一片纯净的土地在自己的心里,肯不肯上岸,就要看各自的勇气了,太后……”我看向太后,缓缓问道,“您上岸了吗?”
太后愣住了神,手指立时顿住。
我看了看她凝住的表情,继续道:“相思有位朋友,他性格很随和,也很快乐,可有一天,他的父亲杀了一头小鲸很是得意,但没多久,他的父亲就死于鲸腹之中,我们那里的鲸其实很温和,不会随便袭击人类,大家便说那头鲸是在为自己的孩子复仇,相思的朋友因为死了父亲,痛苦难当,便开始踏上复仇之路。
他从此不再快乐,不再关爱自己的妻儿,不再关心身边的朋友,因为他的眼睛里,只有那头鲸,结果,当他复仇之时,妻儿朋友都已不在身边,落得一个孤寂,成了一个行尸走肉般的酒鬼,还不停地害怕那鲸是否会化作厉鬼来要他的命,整日生活在复仇和痛苦的阴影中。太后,您觉得他这样值得吗?”
“你……”太后抬起她握有佛珠的手指着我,我立刻撇过脸,跪直身体朝菩萨拜了拜,站起身看着太后:“其实佛经普渡的不是人,而是人心。”感谢我的海盗老爹,教会了我这么多东西。更感谢我的聪明脑袋,除了数理化,其他东西都领悟地很快。
太后怔怔地看着我,我不指望她能放弃心病,但希望她能从今天后有所收敛,否则她永远都只会活在自己制造的囚笼之中。
我并没向太后请辞,便走出了佛殿,此刻夕阳正红,风儿正暖,若没这日落西山,又怎会有明日的红日东升?残念破才会有希望生,做选择很难,难就难在突破自己,但一旦突破,面对的将是更广阔的天空。
这次的机缘不仅仅是单纯地让我跟太后说佛理,仿佛是老天刻意安排让我放弃执念,凡事都有其因果,正是他们杀云非雪的因,才会有今日沧泯被困的果。而我又何必执着于复仇,要让他们好看?
心境一下子开阔起来,我久久地伫立在夕阳下,感受着那片金色的温暖。但这只是片刻的纯净,在上官命宫女叫我去她那儿的时候,我丑陋的暗流再次覆盖了那片净土,继续做相思,看拓羽和太后的好戏,心里将上官狠狠骂了一番,晚上都不让我太平。
不知上官是不是被拓羽安慰过了,晚上开始给我详细地讲解云非雪的为人,我听地差点睡着,忽然觉得他们都很可怜,太后、拓羽、上官都很可怜。他们正在为了保住沧泯而努力,为国家安慰而放下了皇室尊严向一个海盗女低头。在上官讲的时候我开始想,是不是因为他们此刻变成了弱者,让我心里对他们产生了同情呢?
晚上回去的时候,瑞妃被安排到了其他宫殿,听小坤子说是皇上安排的,为了让那个女人不再打扰我的休息。我忍不住笑了,世界就是这么现实,当我成为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时,他们处处都会把我放在第一位。可怜的瑞妃,又要住冷宫了。
第二天,焽天也没有出现,心里开始犯急,而拓羽他们的训练依旧继续着,我自然还是心不在焉。我睡着,就被上官拍醒,我再睡着,再被上官拍醒,周而复始,最后,上官叹着气道:“这点你倒是和她很像。”然后我傻傻地对着她笑。
我知道他们心里急,因为公审就定在三天之后,要在三天内塑造一个百分百云非雪对他们来说实在勉强,再加上我又这么顽皮。而我心里更急,因为直到晚上,焽天都没出现,这可不是正常现象,我心里暗道:如果你再不出现,老子就真勾引拓羽去了!
可是没想到,焽天没出现,刺客倒是出现了。
这些人很明显是刺客,因为负责监视我的鬼奴在我来到的第二天就被撤回,估计是发觉我没什么异样。所以他们来的时候,我立刻吹熄了房间里的灯火。
“嗖!嗖!嗖!”就是几枚银针射了进来,寒光滑过空气,直逼我的面前,我连退数步,忽然腰间被人揽住就躲过了那些暗器。我怒道:“你总算来了!”
“就为了跟踪他们,才回来晚了!”说着,他就从窗户跃了出去。我坐在桌边嗅着空气中的杀气。这帮刺客要倒霉了,居然敢刺杀焽天大人的未婚妻,自己找死。
“喂!干净点,我讨厌惨叫和血。”我喊了一嗓子出去,然后开始数数。
“一个!”寂静的空气里听不到任何惨叫,却带出了一丝血腥。
“两个!”速度之快,相当于秒杀。
“三个!四个!五个!”寒光四起,只听见尸体摔落在地上的“扑通”声。
然后他提着剑回来,我点亮了灯:“一剑一个?”
“恩!”焽天抱剑站在桌边,脸上的刀疤因为他的愤怒而抽搐。我看着直皱眉:“好了,现在你都不是丑奴了,拜托你把面具拿下来好不好。”
“不要!”焽天当即拒绝,眼中带出了他孩子气的倔强。
“为什么?”
他很是得意地笑了笑:“怕喜欢你的那些男人自卑地想自杀。”
噗……吐血,好不要脸的男人,我翻了个白眼。
“还有,在外面我是随风,现在我就是你的丑奴。”无语,身份好多……好吧,我也不喜欢焽天,还是随风那个时候可爱点,可惜……他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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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七十四、慕容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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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我瞟向了门外,远处火光闪耀,正有人朝这边赶来:“没弄脏我的院子吧。”我问道。
“没!云非雪大人的命令,我怎敢不从?”
“恩……”我很是赞赏地看着我的丑奴,此刻,那些人已经赶到了我的院子,将我的院子照地亮如白昼。
“啊!”是凝香,她估计感觉到外面人声嘈杂,结果从房间里出来,就看见了尸体。一队侍卫迅速进入我的院子,就连拓羽和上官也来了。
“启禀皇上,全都一剑封喉,无一活口!”
我缓缓打开房门,和丑奴一起走出了房间,当众人看见我身边的丑奴时,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一丝诧异滑过拓羽的脸庞,他身旁的上官则是睁圆了眼睛,他们惊讶于我身边何时多出了一个丑奴,而且他们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
“相思姑娘没事吧。”不愧是帝王,拓羽最先恢复了平静,面带微笑,关心地问着。
我对拓羽微微一笑,然后走到院子里,开始翻看尸体,丑奴紧紧跟在我的身后。拓羽的侍卫正要上前,拓羽扬起了手,他们立刻站定,紧紧地看着我,宛如我是危险人物。上官低眸躲在拓羽身侧,但依旧时不时往地上的尸体瞟。
院子里,躺着五条黑影,都是一剑毙命,干净利落,焽天割了他们的气管,血迹较少,死状也不恐怖,人死的时候也无法发出惨叫,可以说是一种比较安静的死法。若是割到大动脉,那可就是血洒满院了。
所有人都看向我和丑奴,显然不甚理解我们的行为,我站起身淡淡问道:“你没留活口?”我此话一出,拓羽他们的脸上再次出现惊讶之色,我说这话就说明这些高手全部都由我身边这个丑奴解决,而丑奴的回答则让他们郁闷,只听他淡淡说道:“呃……忘了。”
我算是败给焽天了,我对着拓羽扬起傻乎乎的笑容:“皇上您这里太没安全感了,保卫措施也好差,若不是我的丑奴,恐怕今日就要命丧皇宫了。像这种事,在骷髅岛根本不会发生。”
拓羽的脸沉了下去,对着身边的侍卫长怒道:“彻查这件事,否则就拿你的脑袋来见我!”
侍卫长一个哆嗦,赶紧下跪:“是!”
我接着道:“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恢复记忆啊,哎……到底会是谁呢?”
“这就不用相思姑娘操心,既然姑娘身边有如此高手,也不必担忧,夜已深,请姑娘好好休息。”拓羽态度还算恭敬,估计他这次回去要彻查的不仅仅是这些刺客的来历,还有我及身边的丑奴,“来人,把这里清理干净!”
“是……”众侍卫匆匆将尸体抬走,拓羽转身的时候,再次看了我一眼,我立刻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寒光滑过他的眼睛,他看了丑奴一眼才和上官一起离去。
待拓羽走后,我盯着身旁的焽天,焽天奴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你干嘛?”
“说!这两天去哪儿了?”
焽天呵呵地笑了:“怎么?才一天不见,想我了。”
“切!才怪。快说,那天是谁弄晕了水嫣然?”
焽天扬了扬嘴角:“想知道到底是谁弄晕了水嫣然,谁派出了今晚的杀手,就跟我来。”说着,他跃上了房檐。我暗道会飞了不起啊,我也跃了上去,紧跟在他的身后。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我们就是黑夜下的雌雄双杰,共同惩恶扬善,维护世界的正义。
夜,越来越深,路,越来越幽静,四处都是诡异的夜鹰的叫声,就像婴儿在夜间时不时发出一声啼哭。
周围渐渐密林围绕,萧瑟的风从枝桠间穿过,发出另人胆颤的沙沙声。
黑漆漆的树荫下,站着一个白衣的女人,她如同徘徊人间的怨灵,在树下徘徊。她似乎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扬起了脸,那脸上是一面白色的纱巾。
“怎么才回来!”寒冷的,带着怒意的话语从那白色的纱巾下传出,“怎么只回来两个!还不给我下来!”
我和焽天相视一眼,跃了下去。当我们飘落在那女人面前的时候,女人大惊失色,立刻转身想跑,焽天立刻跃到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她顿住了身体,缓缓转过身看着我,我笑道:“荣华夫人,跑什么?你是见我怕吗?”
“你!”慕容雪扬起了右手指着我,“你果然没死!”
“哼!你死我都不会死!怎么样,今天要跟你好好算帐了吧!”
“哼!”慕容雪冷哼一声,“你想怎样?”
我笑了笑,冷冷地看着慕容雪:“这帐要一笔一笔算,在我之前,还有一个人要跟算算旧帐。”
“谁?”慕容雪看向了身后,她以为是焽天,“哈哈哈,我还怕你们不成?”
我摸了摸赤狐令,平地立刻卷起了一阵大风,飞砂走石,狂风卷走了慕容雪的面纱,她抬起手挡住风沙,我在狂风中幽幽道:“只怕这个人是你所想不到的!”我感觉到了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的愤怒,我尚未做好准备,柳月华就上了我的身,伸出手就朝慕容雪冲去,在狂风中她卡住了慕容雪的脖子,把我弄地一下子懵住了。那个温柔的柳月华,那个平静如同湖水的柳月华,那个曾在我爆走时阻止我的柳月华,在今天,居然有如此之大的杀念。
柳月华狠狠掐住了慕容雪的脖颈,慕容雪双眼爆凸地看着柳月华,她的手中开始聚集蛊虫。
“为什么!”柳月华大吼着,“为什么你要害死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害我,还要害我儿子,你这个蛇蝎的女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你是……柳月华?”慕容雪惊愕地望着柳月华,狂风渐渐退去,柳月华缓缓放开了慕容雪的脖颈,掩面哭泣,她到底还是软弱的……
“为什么……”柳月华痛哭着,“你害死我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害我的孩儿……”柳月华不停地重复着,“我的无恨……我可怜的无恨……”我看着,听着,感受着,心很痛,如同撕裂一般地痛。
慕容雪缓了缓劲,脸上露出了冷笑:“为什么!哈哈哈,只怪你是拓翼爱的女人,只怪水酂心胸狭窄!如果不是他不信任你,我又怎会有机可乘!你怎么不去问水酂为什么!”慕容雪大吼一声,柳月华暮地瞪大了双眼,轻喃着:“酂……”
忽然,慕容雪双手扬起,顿时,黑压压地两条黑线就朝柳月华甩来,我郁闷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我的身体,我慌忙动用赤狐令的力量将柳月华的灵魂抽离,但已经晚了,漫天漫地地蛊虫朝我涌来。
“非雪!”焽天急了,提剑朝我奔来,我立刻扬起手,焽天顿了一下,双眉紧拧地看着我,就在这时,慕容雪掉转方向攻向焽天,焽天挥剑挡住了慕容雪的攻击。
地上黑压压地蛊虫蠕动着朝我卷来,我并不怕它们,但实在恶心,现在已不是蛊虫为了攻击我而靠近我,我隐隐感觉到它们好像很兴奋,似乎是见到了老朋友,要跟我亲热一下。
此时此刻,我想起了小妖,如果她在就好了,至少不用我亲自动手。正想着,眼前忽然滑过一个白色的身影,她稳稳地落在蛊虫的面前,高高举起了她的尾巴,对着蛊虫大叫一声,当即,蛊虫全书撤回,朝慕容雪涌去。
蛊虫的反噬让慕容雪所料不及,待她发现时,蛊虫已经爬上了她的身体,钻入她的衣衫,从她的五官钻入,她惊骇地瞪大双眼,尖叫着:“啊——啊——”
这一幕,何其恐怖,那些黑色的,蠕动的,大大小小的都拼命地往她身体钻去,细小的就从耳孔,鼻孔,眼睛和嘴巴进入,个大的就咬开了慕容雪的皮肤,从破口处进入,寒毛瞬即爬遍我的全身,以致于我一时忘记去阻止蛊虫的反噬。
我想上前,焽天却拦住了我,摇了摇头:“没用的,你阻止不了。”我惊讶地看着他,他认真地看着我。
“没用的……”耳朵里也飘来柳月华的声音,“没人可以阻止蛊虫的反噬……”
“可是我们不能只是这样看着,虽然我也恨慕容雪,可这样实在太恶心了。”
“恶心?”柳月华冷冷地笑着,“她那样对我就不恶心了吗?呵……报应啊……报应!”静静的意识空间里,柳月华不再说话,她沉寂下去,慕容雪的惨叫就变得越发让人惊心。我终究无法再看下去,转身躲入焽天的怀中,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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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七十五、水嫣然结局(上)
大家性子好急啊。。。。都是一刀要仇人命的那种。。。。但我的写法通常让主角双手不染血腥,坏人就统统死绝,还是生不如死。其实慕容雪的时候云非雪是可以救的,她只要在蛊虫冲向她的时候她下个命令就可以,但她犹豫了一下,希望小妖出现,然后,小妖就出现了,小妖是蛊兽,没心没肺的,嗷一声,蛊虫就反噬主人了。所以慕容雪是云非雪间接害死的,不过她本人根本就不知道。
而水嫣然也是这么间接地毁在了云非雪的手里,而云非雪本人依旧云里雾里,以为是恶有恶报,天意所为。
※※※※※※※※※※※
蛊虫的反噬不会让人死去,而是成为真正的蛊尸,慕容雪原本被蛊虫咬开的伤口又在蛊虫的作用下奇迹般地复原,她缓缓站了起来,眼睛已经失去了神采。
“她已经是蛊虫的傀儡了。”焽天深深地叹着气,虽然这是慕容雪罪有应得,但成为蛊尸还不如死去。慕容雪还活着,她的心脏是跳动的,血液是流动的,呼吸是正常的,灵魂是存在的,但她已经不是人类,她的身体里,是寄宿着的蛊虫,她成了蛊虫的载体,一个家,一个傀儡。
看着慕容雪无神的双眼,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还夹杂着一点惋惜,无法痛快地大笑:“好!真好!”总觉得有什么堵在心里,堵得慌。小妖跃到了慕容雪的肩上,慕容雪弯下了腰,对我行了一个大礼:“主人!”
“她既是蛊尸,从此就是你的仆人了。”焽天解释着。
我看了看慕容雪,她面无表情,小妖在她身上乱窜着,仿佛有了一个新的奴隶,看见小妖我想了起来,忙道:“小妖怎么来了?”
焽天笑了:“忘了告诉你,这两天我不仅仅跟踪慕容雪,顺便去迎接斐嵛和欧阳缗,他们来了,你的小妖自然会来,此外,哑奴和多多也到了,呵呵,哑奴的喉咙已经治好了,大家来都是为了帮你。”
“真的!”一听说斐嵛到了,我就兴奋起来,于是对小妖道:“小妖,你把慕容雪带到斐嵛那里吧,过几天我就去和你们汇合。”最近我扮演的是相思,也不方便将小妖和慕容雪带在身边,小妖很是高兴地带走了慕容雪。然后我看着焽天:“接下去怎么办?慕容雪被小妖带走了,就会变成失踪,我们怎么善后?”
“善后?多此一举。”焽天看着慕容雪远去的身影,“我们根本不用做任何事情,让拓羽他们去查吧,浪费浪费他们时间也好,你不是正想折腾他们吗?我们就只要看戏就行。”说着,他转身就走,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拽。
焽天说的有理,我就顺其自然,给拓羽他们乱上添乱。可是没想到,更乱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第二天早上,夜御寒突然来了,他急急地冲进我的院子,当时我已经被带到上官那里进行特训,于是,他又冲到了上官这里,他草草地给上官行了个礼,就拉住了我的胳膊,看着他焦急的神情,我一时觉得迷茫。
“相思姑娘,拜托你去看看嫣然。”夜御寒紧紧地拽住我的胳膊,完全不顾及男女的礼仪,我愣了一下,问道:“夜夫人怎么了?”
“是啊,御寒你别急,慢慢说。”上官也面带忧虑地问着,夜御寒的眼中是深深的痛苦:“嫣然她,她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醒过。”
“什么!”我惊呼,心里生起一股小小的幸灾乐祸。
“那就请御医啊。”上官急道,我忽然想,如果上官知道是水嫣然陷害了她,不知会不会反叫御医去灭了她。
“没用的,御医也看不出所以然,所以相思姑娘,还是请你去看看吧。”
“我?”我傻傻地看着夜御寒,“我又不是大夫怎会看病?夜大人别急,还是再请其他御医看看吧。”关我屁事,我为什么要帮水嫣然。
“请相思姑娘不要谦虚了,若你不会看病,昨日怎能让嫣然稳住胎气?”
“那是内力……”我后悔了,昨天不该多管闲事。
“内力也好,还是你会看病也好,有机会总要试试,拜托了,相思姑娘!”夜御寒恳切的神情仿佛我再推辞就要给我下跪,我暗想去看看也好,说不定又是水嫣然耍什么阴谋:“跟你去就是了,不过小女子昨日是用真气为夜夫人稳住胎气,并非懂得医术,所以若是小女子看不好贵夫人,也请夜大人海涵。”
夜御寒稍稍浮现出希望的喜色,在我说完话后又黯淡下去。
我自然不会看病,所以我叫上了焽天,这家伙现在比我还拽,明明我是主人,可他却表现地他才是主人,居然在我叫他的时候他还在睡觉。
夜御寒求我给水嫣然看病的事也惊动了拓羽,他立刻命人准备了马车,我一开始以为是让我们坐的,却没想到他和上官居然也要一起同往。
于是,水嫣然的房间里就挤了一堆人。
夜御寒用充满期盼的眼神看着我,我来到水嫣然的床前,她安静地躺着,面色红润,嘴角还带着微笑,恬静地如同一个天使,我心里不由得感叹,这样的水嫣然多好啊。想起那时她在船上狰狞的面孔,我就起了一身寒毛,真不敢相信那个巫婆会是眼前这个文静的女子。
此刻御医也尚未离开,我问道:“她的脉象怎样?”御医皱眉摇头:“怪,怪,真奇怪,老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有如此奇特的病症,夜夫人一切安好,甚至她腹中的胎儿也很稳健,所有迹象都表明夜夫人是一个健康的人,头部也未曾受伤,可为何就是不醒?”
“没试过针灸吗?”
“老夫试了,可依旧不见起色,老夫愧对夜大人啊。”他回过头,忽然看见皇上和皇后也在,立刻又补了一句,“更愧对皇上的俸禄啊。”
拓羽沉声道:“罢了,你也尽力了,下去吧。”
老御医提着药箱就脚底摸油。
夜御寒焦急地走到水嫣然的床边,握住了她的手,心痛地皱起了眉:“嫣然,会好的,你会好起来的。相思姑娘,拜托你看看嫣然到底怎么了?”夜御寒担忧地看着我,这情景何其熟悉。曾几何时,他也曾这样为我的身体担忧,心痛地皱起了他好看的双眉。
一种奇怪的滋味从心底慢慢浸润了我的心,有点酸,有点苦,还有点气闷。水嫣然明明是害死我的凶手,却被夜御寒这样疼爱着。爱?难道夜御寒现在心里不再是云非雪,而是水嫣然。呵……水嫣然啊水嫣然,你错信了你的眼睛,你终于等到了,可惜……你却感受不到了,这对你算是惩罚吗?难道,这就是天意?
我看向焽天:“丑奴,你看看吧。”焽天为难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带着勉强的表情从夜御寒的手中取过水嫣然的手,把着她的脉象。我仔细地观察着焽天的表情,他先是迷惑,再是惊讶,最后归于平静,他缓缓放下水嫣然的手看着我:“你还记得昨天下午有人袭击水嫣然吗?”
“袭击!”我还没说话夜御寒先惊呼起来,拓羽和上官也凝住了神,随即夜御寒疑惑地看着我和焽天,“昨日嫣然一直与我在一起,怎会受人袭击?”
“你自然看不见。”我不耐烦地打断了夜御寒,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于是我道,“记得,好像是一枚银针。”
“恩。”焽天的脸开始变得严肃,“看来要救活水嫣然只有请他出马。”
“他?”我自然知道焽天指的是斐嵛,这时夜御寒又再次插了进来:“谁?”作为一个丈夫,夜御寒做得很好,他显示出了他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但作为一个听众,他真的好烦。
我沉思着,此番拓羽忽然开口道:“是不是有何不便?相思姑娘。”当然不便,斐嵛他们都见过,如果他来我的身份就暴露了,于是我道:“这位高人不喜欢有生人在的情况下治病,所以如果希望他医治水嫣然,你们都要回避。”
“可以。”夜御寒表示同意,拓羽和上官也点了点头,于是焽天道:“那我现在就去把他请来,主人你好好看着水嫣然。”
“知道……”我环抱双手,看着此刻只有纯真微笑的水嫣然,那年,我与她第一次相识在水王府的凉亭,她听了我瞎掰的爱情故事便脸红心跳,那时的她是多么地纯净,多么地一尘不染,可爱情的困扰改变了她,水嫣然的变化与荣华夫人会不会有关呢?
可惜,慕容雪现在已经变成不会说话,不会思考的蛊尸,想到她生不如死就觉得一丝惋惜,这惋惜即使对慕容雪的,也是对我的。本想亲自报仇,可惜却让老天爷抢了先,这算不算又是天意呢?而她的死也将许多疑问成为永远的秘密。例如她为何会使用蛊虫?她为何会心性大变,实施如此狠毒的复仇计划,甚至连她亲生的女儿都要利用!那枚针,是慕容雪发的,她难道为了不让嫣然说出实情而对水嫣然下手?这又何尝不是水嫣然一种悲哀呢?
我再次望向水嫣然,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水嫣然也会像慕容雪一般,最后落得一个生不如死的下场,我再次被老天抢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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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七十六、水嫣然结局(中)
呜……写男配全部爱女主也说,写他们不爱又说,怎么办,有没有折中的方法啊……呜,那我写地蒙蒙胧胧,大家去猜吧,想他们爱的就爱,不爱的就不爱。
※※※※※※※※※※※※※
此刻斐嵛他们还没前来,水嫣然房间大开着,忽然有鬼奴突然跳了进来,在拓羽的耳边耳语几句又迅速消失,拓羽在听完后脸色微变,又迅速恢复平静。
“御寒……”拓羽面带迟疑,夜御寒扬起担忧的脸,拓羽神色凝重道:“鬼奴刚才来报,荣华夫人她……失踪了……”
夜御寒沉默了,原本沉重的脸变得更沉重。
“相思姑娘。”拓羽忽然唤我,“昨晚在刺客事件后你与鬼奴出了皇宫,你们去了哪儿?”
原来他们知道啊,估计明白管不了我而睁一眼闭一眼吧,我回道:“去调查刺客了。”
“那有什么结果?”拓羽的眼中射出了锋芒,我迎视拓羽的眼睛:“没有。怎么,你们怀疑荣华夫人的失踪与我有关?”
拓羽抿紧了唇,一旁的上官淡笑道:“自从相思姑娘出现后,沐阳就出现了许多离奇事件,夜半的刺客,嫣然的昏迷,荣华夫人的失踪,这些应该与相思姑娘无关吧。”
上官话音刚落,夜御寒就立刻看向我,眼中充满对我的戒备,我轻哼一声:“我想你应该去问云非雪。”
“云非雪!”众人惊呼出声。
我不紧不慢道:“刺客的出现是不想让云非雪存在,水嫣然的昏迷是她人所为,那人为何要让水嫣然昏迷?记得昨日水嫣然紧紧捉住我的手臂,说要我原谅她,这又是为什么?只有可能她当时把我当作了云非雪,祈求云非雪的原谅,那么,她之前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云非雪的事情?”我看向众人,众人开始陷入迷惑,我继续道,“昨日就在水嫣然说一切都是……的时候,突然昏迷,当时我看到有人对着她释放了银针,那么,水嫣然原本要说的是什么?会不会是一切都是……”我顿了顿,在众人都陷入沉思的时候,才慢慢道,“一切都是我做的……”话音刚落,拓羽和上官立刻抬起眼睑,眼中带出了一丝惊讶,我不慌不忙道:“那她所指的一切又是什么?是什么让她祈求云非雪的原谅,难道……”我再次停下,上官立刻追问:“难道什么?”
我笑了笑:“难道是她杀死了云非雪,而不是皇后?”我看向上官,上官的惊地目瞪口呆,目光中没有怀疑却是一丝欣喜。
“胡说!”夜御寒忽然站起身,用力地扣住了我的双臂,他的手指深深嵌入我的身体,显示着他此刻的愤怒,“你胡说,你信口雌黄!你怎么可以胡乱猜疑一个病人,嫣然她……她已经变成这样,你们怎么可以……我知道了,我明白了!”夜御寒忽然情绪激动地看着拓羽,“是你!是你为了让皇后脱罪而故意让相思姑娘这么说的是不是!”
我晕,一不小心就离间了拓羽和夜御寒的感情。拓羽当即沉声道:“相思姑娘你无凭无据不要乱说。”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们说出你们的怀疑,为何我就不能说出我的怀疑,更何况你们现在都已经怀疑到我头上,难道让我忍气吞声?”我好笑地看着他们,拓羽和上官的眼中带着怒意:“既然如此,那就请相思姑娘解释一下你昨晚到底去了哪儿?”
还不罢休?我冷笑道:“我去哪儿你们不知道吗?”拓羽神色一凛,我继续道,“看来你们的鬼奴不怎样啊,即没有抓住袭击水嫣然的人,又没能跟上我们,哎,这个皇宫与百姓家的后院有何不同?”
“你!”拓羽拳头攥紧,若不是被上官拦着,相信他要冲上来扁我,我继续道:“先前说水嫣然的昏迷要问云非雪,那这慕容雪,呃……也就是荣华夫人的失踪就要问那个人。”
拓羽的怒气压了下去不再说话,上官问道:“谁?”
我看了看他们,一字一顿说道:“柳,月,华!”拓羽的双眼当即圆睁,我看着拓羽惊讶的表情,笑道,“相信这个人皇上并不陌生吧,至于柳月华、慕容雪和您娘亲也就是太后的恩怨,你大可回去问太后。总之这件事与此二人有关。”
“这么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两个鬼魂所做?”上官冷笑着看着我,眼中满是质疑,我眨了眨眼睛:“差不多,至少我是这么想的,先前我就提醒过娘娘,做坏事不一定要自己动手,就算想自己动手也要戴上别人的面具,您难道还不明白相思的话吗?”上官立时收住了凛冽的视线,陷入了迷茫,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紧紧拧起了眉,下意识地看向了水嫣然。我再次补充道:“据相思所知,荣华夫人也就是慕容雪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她可是会武功的哦……而且……”我邪邪地笑了起来,再次吸引了上官的视线,“她还会控制蛊虫和易容。”
上官的身体当即颤了颤,右手缓缓抬起,视线落在了掌心上,那里,我曾经为她取出了蛊虫。
“够了!”夜御寒忽然大吼一声,他紧紧地握着水嫣然的手,“请让嫣然能够安静地休息……”他无力地几乎是在祈求我和拓羽他们休战。我回过头看着夜钰寒,一股火就冒了上来,想当初,我被太后软禁的时候,你又做过什么?我被水嫣然害死的时候,你又做过什么?而现在,你却维护起水嫣然起来。
“呵……”我对着水嫣然冷笑起来,笑得如同午夜的冤鬼,“水嫣然啊水嫣然,你想尽办法让别上的人爱你,甚至是不择手段,而现在,你得到了,却无法拥有,你之前让人觉得可悲,你现在还是让人觉得可悲……”
“相思姑娘!”夜钰寒此番真的生气了,他愤怒地看着我,“请你别再中伤一个病人!”
“中伤?你居然说我中伤?”我仰天大笑,“夜钰寒啊夜钰寒,如果真是水嫣然害死了云非雪你又会怎样?”夜钰寒双眼睁了睁,当即否决道:“不会的!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看着夜钰寒肯定的样子就让我想起当初他是如何维护拓羽和老太后:“你又是那么肯定!想当云非雪在向你提出老太后给她吃了毒药的时候你也是那么肯定,而今,我跟你说是水嫣然害死云非雪的时候你又是那么肯定。好!那我就告诉你,水嫣然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是为了你!你这个宗丧(禽兽,一种土话)!”
夜钰寒当即愣住了,握住水嫣然的手缓缓松开,我深吸一口气,叹道:“只怪你当初娶她的时候心里却是云非雪,让水嫣然对云非雪的恨日益加深,她对你有多少爱,就对云非雪多少恨!正是这种恨催生了水嫣然的杀念,而就在她想说出实情的时候,她被人弄晕了,至今未醒。一步错,步步错,若是你当初能好好对待水嫣然,她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正骂地起劲的时候,焽天的味道就从外面飘了进来,当然还有斐嵛的,我立刻转身将刚刚进门的他们再次推了出去:“不治了,不治了!人家怀疑是我干的,我们还治什么治,如果治死了正好给他们借口要我的命!”
“怎么回事?”斐嵛淡淡的声音从一张易了容的脸下传出,一旁的焽天倒是耸耸肩,随意道:“既然主人说不治了,那我们就回去。”
“不行!”却没想到斐嵛站定了身体,任我怎么拉就是不走,他嘴角微扬,带出那种让我竖寒毛的笑,这个笑容我只见过一次,就是在救欧阳缗的时候,果然,斐嵛阴阴道,“治不治由主人说了算,但我一定要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
完了,医学狂人再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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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七十七、水嫣然结局(下)
此结局定下,大家就算集体打我我也不会再改,我只能说,实体书的结尾将会与这里不同,我这样做是不是很奸诈,嘿嘿嘿嘿……
※※※※※※※※※※※※※
斐嵛走进了屋子,屋子里的几个人尚未从我那番激烈的言辞中清醒,上官若有所思地盯着我,我气得只想扁夜钰寒一顿,夜钰寒垂下的脸缓缓扬起,看着丑奴请来的高人。这时,拓羽才如梦方醒一般问道:“请问这位高人,我们是否要回避。”
拓羽的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斐嵛在进屋的那一刻就被水嫣然的“尸体”所吸引,倒是焽天好心地回了一句:“不必了,想必你们也关心水嫣然的情况。”
斐嵛从怀中忽然抽出一根银丝,轻轻一甩便缠住了水嫣然的手腕,让一旁的夜钰寒为之惊讶,他看向斐嵛,再看向我,我撇过脸看向门外。
“主人,请控制你的情绪。”淡淡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我以为他是跟焽天说话,却没想到焽天撞了撞我,我还傻傻地瞪了焽天一眼,只听斐嵛再次说道,“如果你不好好控制你的情绪,我无法找出病因。”
这才明白斐嵛说的是我,对了,水嫣然的体内有安胎蛊,我情绪一波动,蛊虫乱窜,的确影响斐嵛的诊脉。我努力沉住气,斐嵛细细诊了一会,就抽回了银丝,夜钰寒立刻问道:“怎么样?”
斐嵛没有理睬夜钰寒,他本就是冷性子,不喜欢的人向来不理,就算死,他也不会多看一眼,他只是看着我道:“对方用的是一针治神,人体经穴错综复杂,控制心神的就更无法估计,恐怕短时间内无法查出对方到底封住了水嫣然哪处经穴,而且此针是由千年寒冰所制,打入即封冻,与人体融为一体,极难找到,要救活只能由施针者告知究竟封住了哪处经穴,可用真气打通。”
听了半天我有点理解斐嵛的意思,就是水嫣然的某根神经被封冻住了,而且很有可能是脑神经,这怎么办?慕容雪已经变成蛊尸,还怎么问她到底封了水嫣然哪根神经?真是冤孽啊,她为了阻止水嫣然说出实情,却最终害得水嫣然变成植物人。
“而且,这一针治神会给人造成昏迷的假象,其实水嫣然的所有感官都开启着,她能听见我们说话,能感觉到夜大人的碰触,但却无法做出任何回应,所以痛苦的就在此处。”说来说去还是植物人,还是有感觉的植物人。
斐嵛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夜钰寒的头上,他颓然地靠在了床边,拓羽和上官也发出了惋惜的哀叹:“御寒……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太伤心了,朕现在就回去查探各地名医,看能不能治好嫣然。”
夜钰寒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只是茫然地看着某处,拓羽和上官再次看了看我们,匆匆离去。看来他们似乎有急事,也有可能他们相信了我方才那番话,毕竟那是对他们有利的话,所以他们急着回去翻查慕容雪的底细,帮上官脱罪。哼!果然本性难移!
待拓羽他们走后,斐嵛看着我道:“不过并不是没办法治,但只能保其一。”什么意思?看着我干嘛?水嫣然生死与我无关。我撇过脸看向门外,斐嵛的话给夜钰寒带来的希望:“只能保其一是什么意思?”
“就是保大就不能保小,夜大人你选什么?”
“大的。”夜钰寒毫不迟疑地说了出来,我冷冷道:“孩子就不是生命了吗?夜宰相可真是残忍。”
夜钰寒侧过脸不理会我的冷言冷语,斐嵛依旧看着我,仿佛在等我做出判决,我被盯地实在受不了,不耐烦道:“随便你,我不管!”至少水嫣然醒来我可以好好跟她算帐,总比现在半死不活我打她骂她她都不知道。
“我的方法就是利用她身体内的蛊虫暴动,让水嫣然全身气血上涌,强制打通自己的血脉,所以孩子是势必保不住了,夜大人,你去叫人准备热水过会给夜夫人净身吧。”
夜钰寒听了斐嵛的话,立刻对守在一旁的丫鬟道:“还不去。”
丫鬟匆匆跑了出去,斐嵛随即抽出随身的银针包,和有个蛊虫罐,他一针扎在水嫣然的天门上,随即打开蛊虫罐,一滴透明的液体滴落在银针上,迅速顺着银针钻入了水嫣然的体内。
好先进。没想到斐嵛的蛊虫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居然是透明的!我渐渐感觉到水嫣然体内蛊虫的暴动,水嫣然平和的脸迅速紧皱,扭曲着,粉嫩的脸立刻变得潮红,红地如同鲜血就要从那里迸溅开来,倏的,那红色渐渐退了下去,水嫣然的表情也缓缓恢复平静。
我好奇地看着水嫣然,我并不是期盼她的健康,而是佩服斐嵛的医术,此刻,水嫣然在我和斐嵛的眼里,是一样的,就是实验品。
水嫣然缓缓睁开眼睛,眼角滑出了眼泪:“孩子……没了是吗?”没想到她真的能听见,能感受到。
夜御寒心疼地握住她的手,给她支撑的力量:“只要人没事就好……”
“娘……是不是也出事了……”水嫣然的眸子变得空洞,带出了她的绝望。夜御寒轻柔地说道:“荣华夫人的事你别着急,我会派人追查的……”
“没用的……没用的……”水嫣然的泪水如珍珠散落一般,落了下去,她轻喃着,看向了我,“没用的……是吗……”
我不作任何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她忽然擦干眼泪坐起了身体,夜御寒惊了一下,扶住了她,她向我伸出手:“放过我好吗?求你放过我好吗?”
“放过你?”我冷笑,“呵……夜夫人,你求错人了,我不是云非雪,你应该去叫云非雪放过你。”
“不是!不是我做的!”她忽然大喊起来,紧紧抓住了夜御寒,对着夜御寒哭吼着,“御寒,不是我杀死云非雪的,是娘,是我娘。”夜御寒不可思议地看着水嫣然,因为她的话而震惊。
而我也被水嫣然的话怔住了,怎么?她想死无对证?可恶!可气!可恼!原本看在她已经流产的份上打算放过她,却没想到她一醒来就利用慕容雪的失踪推了个干净,一旁的焽天紧紧握住了我的手,仿佛在劝告我控制情绪。
心底愤怒难当,身体里的血液开始沸腾,水嫣然苍白的脸上立刻变得潮红,斐嵛当即看向我,我怒目而视。
“住手!”忽然柳月华再次侵入我的意识,“非雪,你的双手不能沾上血腥!水嫣然孩子已经没了,你的仇也算报了!她这么说只是想为了留在夜御寒的身边,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攥紧了双拳,斐嵛看着我立刻道:“丑奴,快带主人出去。”
什么?我看向斐嵛,斐嵛眼中是深深的忧虑,焽天拉住了我的胳膊,我怒火中烧:“哼!我自己会走!”便宜你了!水嫣然!看在他们一起为你求情的份上!我当即甩袖离去,极度的愤怒让我的步子又快又急,而此刻那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撞了进来。
“哐当”一声,她手中的铜盆掉落在地上,而我也往后倒退几步撞上了一边的书桌,书桌晃了晃,上面一个锦盒摔落到了地上,“垮察”一声,引起了房间里所有人的注意!一丝恐慌滑过水嫣然苍白的脸庞。
那丫鬟慌忙赔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是该死,可恶,我低眼看着那个锦盒,锦盒已经摔开,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居然是写满字的宣纸,小丫鬟慌忙拾捡那散落一地的纸,渐渐的,她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慢,“啊!”一声,她惊叫一声扔掉了那些纸,浑身颤抖地蹲在一旁。
“呼”忽然,诡异地从门外扬起了一阵狂风,狂风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纸卷起,一张纸缓缓飘落在我的手中,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杀死云非雪!杀死云非雪!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五个字,错乱的顺序,无序的排列,整张纸拿在手上,让人毛骨悚然,我气得浑身颤抖!
房间变得沉寂,风慢慢消散,那些纸撒满了整个屋子,落在了斐嵛的手上,焽天的手上,也落在了夜御寒的手上……
“不——”水嫣然凄厉的惊叫声在寂静房间乍起,“不!”她抢过了夜御寒手上的纸,慌乱地塞入嘴中,她拼命地抢着,苍白的脸变得扭曲,变得恐怖,她只是不停地捡着那些纸,然后塞入自己的口中,吞下,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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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七十八、夜钰寒结局
因为结尾作修改,所以更新减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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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御寒完全没有半丝表情地看着水嫣然那近乎疯狂的举动,他就那样坐着,那样看着,视线渐渐变得茫然,空洞……
“呕!”那些纸让水嫣然作呕,她又用力地嚼碎了它们,吞着,吞着,吞地翻起了白眼,脸变得发紫,即使水嫣然被那些纸咽住了喉咙,夜御寒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斐嵛立刻点住水嫣然身后的穴,卡在她喉咙的纸全数喷了出来,上面带着鲜红的血丝。
“御寒!”水嫣然狂乱地抓住了夜御寒的手,夜御寒缓缓抽走自己的手,站了起来,水嫣然紧紧抓着他的袍袖,可那袍袖也随着夜御寒慢慢地离开而滑出了水嫣然的手心,泪水覆盖了水嫣然的面孔,她依旧紧紧抓着,“御寒!求你,别离开我,我已经没有孩子,没有娘亲,我不能再没有你!求你!”
“嘶啦。”夜御寒的袍袖最终被水嫣然的手硬生生撕下,水嫣然滚下了床,抱住了夜御寒的腿,“御寒,我错了,我知道自己错了,求你,求求你……”水嫣然在地上哀嚎着,散乱的长发拖在地上,一身白衣下是隐隐的血痕,夜御寒挪动着脚步,水嫣然就随着拖动,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此情此景让人触目惊心。
“放开!”夜御寒冰冷地没有任何表情地说着,水嫣然拼命摇着头,她忽然看到了我,她立刻放开夜御寒朝我爬来,我吓住了,她用双手艰难地朝我爬来,房间里又多出了另一条血路。我怔愣地一时忘记去扶她,就这么看着她爬到我的脚下,抱住了我的腿:“非雪!求你原谅我,只要你原谅我,御寒就会原谅我,非雪,求你求求你了……”
寒毛一阵又一阵,我浑身发怵,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有愣在那里。
“非雪……我知道我很过分,在你死后,我没有一天能安心睡觉,每次都会梦到你来索命,我好怕,我真的好怕……非雪,我真的知道错了,如果我再没有御寒,我真的无法活下去!非雪!”水嫣然紧紧抱住我的腿,“不如现在你就杀了我,求你,杀了我!”
杀了她……她解脱了,可我却陷入痛苦。不杀她……如果御寒不原谅她,想必她也没有生的希望。
我缓缓蹲下身体,看着水嫣然身后那条长长的让人心惊的血迹,头一阵晕眩,水嫣然抓住了我的手,在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时空突然消失,静的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但这一时的幻觉很短暂,当我清醒的时候,水嫣然已经倒落在地上,她的手依旧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她好像再次昏死过去,可方才的感觉却很真实,总觉得有点怪异,却又说不出所以然。
夜御寒已不在房间内,那一刻的迷失,夜御寒又去了哪儿?
“主人你没事吧。”焽天匆匆走到我的身边,将水嫣然的手从我的手上剥离,她那惊人的力度让我心底发寒。焽天对着一边的小丫鬟道,“还不把夜夫人扶回床。”小丫鬟哆嗦着扶起了昏迷的水嫣然,双眼尽量不去看那地上长长的两道血痕。
“没……没事。”我缓了缓劲,才从水嫣然给我带来的惊骇中回神,当初狼群分尸人口贩子的时候我都能冷眼旁观,而今天,不知为何,在看到水嫣然被夜御寒离弃,拖着流产的身体抱住我的腿祈求我原谅的时候,我居然觉得她很可怜。
她有错吗?她到底有错吗?哼,她就是第二个青菸,为了爱情钻牛角尖,发神经的女人。爱情,救了多少人,又害了多少人!
“斐嵛,她怎样?”我看着床上此刻面带微笑的水嫣然,觉得毛骨悚然,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她的笑容很诡异,似乎带着一丝胜利的喜悦。
斐嵛淡淡道:“身体状况稳定,我还要再观察一个晚上。”
“既然如此,我先行一步。”我可是很忙的,而且这个女人我再也不想看见,免得忍不住想杀了她。
焽天却道:“你应该去看看夜御寒。”
“夜御寒?我没听错吧”
“恩,我是男人所以了解男人,他现在需要你。”
“啊!你不吃醋!”我张大着嘴巴,焽天淡淡笑道:“我让你去是去开解他,否则他可能会做出傻事,到时你就会追悔莫及,难道你想背着愧疚过一辈子。”
想了想也是,今天对夜御寒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他那样的死脑子,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说不定会觉得对不起我而自杀。我得赶紧去看看。
身上凉飕飕的,总觉得阴风阵阵,心底纳闷以前柳月华在身上的时候也没这种怪异感觉,怎么现在总觉得身后总有一个冤魂跟着似的。于是,我做了一件非常白痴的事情,就是回头看看背后有没有鬼。
自然没有鬼,所以我拿出了赤狐令,暗道:柳月华,你搞什么鬼。奇怪的是赤狐令没有变得温热反是越加地冰冷,这不像柳月华的作风。她很温柔,又因为生了水无恨,有了母性,所以对我的回应都很温暖,也会时刻关心我的情绪,一旦发现我有爆走的倾向就会即使阻止,不想让我的双手沾上任何血腥。
提鼻子闻了闻,夜御寒就在不远处,顺着他的味道,摸到了他书房前的院子,他此刻就那样站着望着渐渐上升的明月,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东方的启明星在夜空中闪耀。
“我和云非雪第一次相遇是在水府的凉亭……”夜御寒幽幽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我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走到他的身边,仰脸望他的时候,他的眼角却挂着泪痕,那未干的泪迹成了夜空下最让人心疼的坠落的星辰。
“那时她女伴男装,行为举止风度翩翩,如同一位君子,嫣然还觉得她很潇洒,呵……嫣然就像我的亲妹妹,我没想到在她的心里,我并不是她的哥哥……”夜钰寒陷入往事的追忆,那些往事让他脸上浮现出凄凉的笑容,“当时我明明有机会可以跟非雪在一起,但我错过了,她是一个风一样的女人,是我,把她当作了普通女子,当作了和嫣然一样遵从《女经》的普通女子,我以为她喜欢我就会留在我的身边,可是我却因为懦弱而最终失去了她……夜御寒活得好累,好懦弱,让人看不起,让人鄙视,我真不想再做夜御寒了,非雪……”他缓缓低下头看着我,“我伤害了你,更伤害了嫣然,我爱你,但却失去了你,我恨嫣然,但她却是我的妹妹,我该怎么办?非雪……”他握住了我的双手,声音哽咽着,我沉默不语,有些事既然发生了就无法改变,世上没有后悔药。
“如果能一切重来,那该多好……”夜御寒缓缓放开了我转身离去,那孤寂的身影在夜幕下变得支离破碎。
“御寒……”夜御寒停住了脚步,依旧用他悲伤的背影对着我,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是无言,“我……”
“非雪……”他微微侧过了脸,神情埋在一片阴暗之下,“不用担心,我不会做傻事的,只不过……”他扬起脸看着漫天的繁星,“这个夜御寒做地太失败了……希望下次再见不会让你再失望。”他缓缓离去,轻轻的笑声里是一种豁然,我没有想到,此一别再见面时,他已成为潇洒人间的风流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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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七十九、上官柔结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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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丝怅然和焽天吃着晚饭,我咬着筷子想像着斐嵛把水嫣然当小白鼠的恐怖情景,那情景远比水嫣然像贞子一样抱住我的腿时更恐怖。一想到水嫣然,怀中的赤狐令就“吧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那声音引起了焽天的注意。
“奇怪,赤狐令从来不会离开你的身体。”他捡起了赤狐令交还给我,我也奇怪地看着赤狐令:“柳月华,你想无恨了?”
赤狐令骤然变冷,有问题,一定有问题,我紧紧地盯着赤狐令,赤狐令就像一个鬼魂的收纳器,如果我聚精会神可以看到里面的灵魂,只见一个身影瑟缩地躲在角落里,仿佛不想让我看见,但是,我还是看见了,我还惊呼起来:“水嫣然!”
“什么?”焽天也惊呼了一声,“拿来我看看。”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看着焽天,焽天皱了皱眉:“我看应该是你接触水嫣然的时候,柳月华强行跟她换了魂。”
“天哪,那很伤元气的!”心里开始担心柳月华,当时水嫣然已经昏迷,不知是不是柳月华的魂魄受创。焽天叹道:“柳月华夺了慕容雪女儿的身体,也算是报了仇了。可怜这水嫣然,从此就成为一缕孤魂野鬼。”
拿着赤狐令的手开始发冷,赤狐令可以体现里面魂魄的心情,之前柳月华在里面,赤狐令总是暖暖的,而如今,却是冷若冰霜。
“水嫣然!”我喊着,赤狐令没有任何回应,焽天扣住了我的手:“罢了,她没脸见你,更没脸见夜御寒,孩子也已经死去,慕容雪又成了蛊尸,她已经没有任何亲人,失去了生活的目标,没有存在的意义,就让她这样吧,或许这是她最好的结局,也是她唯一躲避现实的方法。”
“就这样……”心里有一丝惋惜,我仿佛听到了灵魂破碎的声音。
心里挂念着柳月华,于是匆匆吃完饭就和焽天再次前往夜府,但当我们抵达夜府的时候,里面却乱作一团,丫鬟和仆人都提着包袱匆匆离去,整个院子鸡飞狗跳,人来人往。怎么了?着火了?焽天随手拖住一个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夜大人出走了,他让管家遣散我们。”
“出走?”
“是啊,不知为什么,夜大人就这么走了,哎,他可是个好人哪,主要夜夫人的事让他受刺激了,否则好好一个人怎么会说走就走……”仆人摇头叹气得走了出去,正巧一队官兵提着火把走了进来,拓羽匆匆赶来,与我们撞了个正着。
“御寒呢!”拓羽劈脸就问。我道:“不知道,我们也刚来。”
“夜御寒的出走不会也与你有关吧!”
“哼!随你怎么想,你怎么不认为他当这个宰相当地累了,罢工了呢?”
“你!”拓羽用手指对着我,“哼!”他瞪着我半天,最终只是朝我哼了一声,然后甩袖急急冲进了内院,看方向似乎去夜钰寒的书房。
夜御寒出走了……他放下一大堆烂摊子就这么走了?若是曾经的夜御寒,这样做是不是太不负责了?御寒啊御寒,你是不是知道我还活着,才就此离开?因为你知道我不会让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一定会帮仓泯摆脱困境。
御寒啊御寒,你也太信任我了吧,我也是有私心的啊……
拓羽的侍卫搜遍整个夜府也没找到夜钰寒的半封书信,他甚至没有带走任何一样东西,一文铜钱,就连衣服,都没有……
拓羽的眼中几乎喷出了火焰,他紧紧地捏着拳头,若此刻夜钰寒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会狠狠地揪住他的衣领,大声质问:为什么!然而,夜钰寒永远不会再出现了,他就这样消失在沐阳城里,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就连拓羽的鬼奴也追查不到他的踪迹。
水嫣然在斐嵛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我现在明白何以在水嫣然在我脚下昏迷的时候,会露出那胜利的微笑,原来那时那具身体里,就不是水嫣然,而是柳月华。
拓羽疾步上前,就问道:“夜钰寒呢!”
“臣妾不知。”
“你会不知?”拓羽自然不知后面发生的事情,还追问这个水嫣然夜钰寒的去向。水嫣然忽然捧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嫣然真的不知,皇上,嫣然现在该怎么办?御寒走了,娘也失踪,嫣然好想见太后姑姑……”原来柳月华想见太后,慕容雪与太后本就是“姐妹”,所以水嫣然就认太后做了姑姑。
拓羽重重叹了口气:“知道了,你大病初愈,这里也没人照顾你,宫里有御医和宫女,也好助你你修养。”
“多谢皇上,若是有御寒的消息,请务必告诉嫣然。”这柳月华,都一把年纪了,装地还挺像。
拓羽皱着眉随意地应了两声,便带着大部队离开夜府,柳月华也在他们的护送下出了门。等到了门口的时候,拓羽才想起我和焽天,他回头看着我们,招过了几个侍卫,侍卫迅速跑到我们的身后,拓羽沉声道:“夜已深,相思姑娘也请尽早回宫。”
我笑着点头,本来此行的目的就是看柳月华,现在她也要进宫,正好回去看好戏。
和斐嵛告别后,我和焽天就在拓羽的“押送”下回了宫,柳月华被安排去见太后,我本来想偷偷前往,却没想到拓羽居然来了,没办法,只有让焽天去看看柳月华到底想做什么。
他来得很急,就仿佛怕我逃跑那样赶着前来看我是否依旧在自己的院子里,他绣着金线的白色龙袍随着他的步子而摆动。他冲了进来,身边没带任何侍卫,他看了看我的身周,就问道:“鬼奴呢?”
“办事去了。”我也不作辩解,拓羽在那一刻眯起了眼睛,忽然,他扣住了我的手腕:“是不是你!是不是!”他的声音夹杂着奇怪的激动,又有着一丝痛苦,他紧紧地盯着我,那暗沉沉的眸子里跳跃着一小撮明亮的火焰,那是我院子里的灯火映在了他的眸子里。
我笑了笑,奇怪地看着拓羽:“什么是我?”
“非雪,我知道你在报复是吗?你在报仇是吗?”空气中忽然滑过上官的味道,月隐在云里,我和拓羽的身影变得灰暗,我想阻止拓羽继续说下去,可他厉声道:“害死你的是柔儿,不是我,你为什么要离间我和御寒的感情!”
离间?我心里开始窝火,怎么叫我离间你和夜钰寒的感情?
“御寒走了!他走了!现在你满意了!没人再帮我,没有人了!”拓羽越发急了起来,我刚想说你还有上官帮你,而且她就在这里,可拓羽紧接着说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非但没有帮你报仇?反而还封柔儿为皇后,是不是?”他急切地看着我,说实话,他封不封关我屁事,我只是淡淡说道:“皇上,您认错人了,而且皇后……”
“非雪!”拓羽打断了我,将我后半段卡在了嗓子里,“我知道是柔儿害了你,可我不能放弃她,因为她是天将!非雪,你明白吗!在我心里,只有你!”刹那间,我怔愣在那里,怔愣的原因不是拓羽的话,而是上官气味的消失,她会怎样?她一定是伤心欲绝,会不会做傻事!心中慌乱起来,我立刻抬脚就走。
“非雪,你去哪儿!”拓羽急了,拽住了我的胳膊,“别离开我,好吗?”
我愤怒地甩开他的手,他还是自以为是,执迷不悟!我大声道:“你比得上谁?”
拓羽一下子愣住了,木呐呆滞地站在夜下,轻轻的风拨开了青云,月再次浮现出来,在拓羽的身上撒上了一层冰凉的银霜。
“你有什么资格?”我冷冷地蔑笑着,“当初,你与上官,云非雪同一时间相识在水府凉亭,当时你的眼中只有上官,说明你好色;你利用好朋友夜御寒,利用云非雪,说明你无义;在知道云非雪是女的后,你又喜新厌旧冷落上官,说明你无情;你明明知道云非雪是夜御寒喜爱的人,你还想占为几有,就说明你自私!”
“不是的,非雪,不是这样,御寒当时已经娶了嫣然。”
“你敢说当时你让夜御寒娶嫣然没有想把云非雪占为己有这个因素?”
“我……”
“像你这种无情无义,自私又好色的男人你还想让天下女人都喜欢你?你根本谁都不爱,你只爱你自己,你为何喜欢上官?因为上官美丽而特别,为何你又喜欢云非雪?因为她比上官更特别。你之所以对云非雪念念不忘,对我产生幻觉,是因为你始终没得到云非雪,是你的心里在不服,是你的执念在作怪,你的不快乐是由这些心魔造成!你根本不配有女人爱你!”
“非雪我……”拓羽向我伸出手来,我将他狠狠推开:“闪开,再不走就连你的柔儿也会离开你!”说完我就跑向上官的寝宫,拓羽依然怔怔的站在那里,孤寂地宛如一座被人遗忘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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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八十、上官柔结局(下)
一路急奔,撞到了上官寝宫门口的宫女:“娘娘呢?”
“在里面。”宫女狐疑地看着我,我推开她就闯了进去。院子里的灯在风中摇曳,偌大一个院子却不见任何一个宫女。宫女呢?该死,一个堂堂的皇后怎么连一个宫女都没有!
房间的门大开着,屋子里的灯光没有阻拦地撒在了屋外的地上,映出一片旧黄,就像相片放了几十年那般的旧黄色。
“喔……喔……”屋里传来上官轻柔的哄婴儿睡觉的声音,我缓缓走了进去,走进那片昏黄的光中。
“你看,他们是不是很像天使?”上官抱着一个婴儿缓缓转过身,笑着,她就像旧相片中的母亲,浑身笼罩着一种怀旧的颜色,可那种颜色,和她脸上此刻的微笑,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上官……”我朝她走去,她立刻将手放在唇边:“嘘……他们刚睡着。”说着,她轻轻地将婴儿放在床上,只见床上已经有一个熟睡的婴儿,此番便是两个,两个小家伙小脸红扑扑的,漂亮的小脸完全继承了上官和拓羽的优点。
“你来这么久,都没见过他们吧。”上官轻轻将毛毯为两个孩子盖上,“你这个阿姨做地可真不称职,都不给我的宁儿和云儿带礼物来。”她娇笑着看着我,眼中大有责怪的意思,我脸红了红:“下次一定……”
云儿和宁儿……上官,你是为了纪念我和思宇而取的名字吗?
上官轻幽幽地笑了起来:“跟你开玩笑呢,如果真想送,不如帮我照顾他们,将他们带出这里……”上官扬起了脸,窗外明月正圆,星空正晴,她看了很久很久,才笑道,“让他们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上官突然侧过脸认真地看着我,我愣了一下:“啊?”
“累了……真的好累……我不想再累下去了……”上官轻喃起来,木然地看着某个方向,那一刻,我有种错觉,仿佛上官带着让人心痛的微笑,就那样渐渐消失在我的眼前,而这个世界她根本不曾来过,而这个世界,也从未有过上官柔这个人。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官,其实刚才……”
“照顾孩子真的好累啊……”上官轻轻地说道,将我的话逼回了肚子,我改口道:“叫宫女啊,对了那些宫女呢?”
“是啊,她们呢?”上官仿佛醒转过来,笑道,“准又是偷懒去了,我去找她们。”
“什么?哪有皇后找宫女的,我去叫。”说着,我就往外走,上官站起身叫住了我:“还是我去吧,顺便也可以有个机会好好惩治她们,你帮我看着孩子,他们……就交给你了……”她的话让我疑惑,心里忽然被掏空了一般,不知说什么,也不知要做什么,只知道听她的话,留下来照顾她的孩子。
可是为何我的心跳会如此慌乱?静静的房间里,是两个婴儿平稳深沉的呼吸声,她们就那样睡着,让人感受到一种特殊的宁静,这宁静犹如天空的浮云,湖上无人的小舟。这种宁静在维持着,宛如时间都缓缓静止。
“哇——”忽然,两个孩子同时哭了起来,吓得我手忙脚乱,我毫无经验,拍拍这个,又抱抱那个,两个孩子撕心裂肺一般的痛哭让我心悸不已。门外匆匆跑进了两个老嬷嬷,我当即怒道:“你们都到哪儿去了!”
“启禀主子,是皇后娘娘叫我们去拿热水去了!奴婢也说要留些人在宫里,可娘娘说想跟两个小王子单独相处,就把我们全赶走了。”说着她们赶紧上前抱住了两个婴儿,后面跟进了一窜宫女,提水的提水,捧盆的捧盆,这一刻,就在所有人出现的这一刻,“翁”地一声,我脑子里炸开了花。
“哐哐哐哐!”忽然,寂静的夜空里响起了铜锣的响声,那一声又一声的铜锣成了催命符,让我心惊肉跳。浓浓的烟味塞入我的鼻息,我缓缓扬起脸,只见沉重的夜空下,远处正火光冲天,一声大喊立时划破了皇城的宁静:“御书房着火啦——”
御书房!难道是上官!
御书房火光直逼长空,但御书房的门却紧闭着,任谁都打不开,里面应该被拴住了,隐隐的吵闹声从那闪烁的火光里传来,心一下子提起,上官和拓羽在里面,难道上官要跟拓羽同归于尽?
此刻众人都在推门,我也赶紧上前,狠狠一掌,门垮察一声被我们硬生生破开。
里面火光迸射,但还并不是很猛,门破开后,众人开始救火,我在门外徘徊了一会,最终还是冲了进去,我不放心,我不放心上官,当我冲进去的时候,身后火光滑过,一根房梁带着浑身的火焰堵住了门口,烟一下子弥漫开来。
热浪一阵又一阵侵袭着我的身体,意外的,赤狐令散发出强烈的寒气,不让火焰伤我半分半毫,嫣然……在帮我。
火舌肆虐,朦胧中,我看见上官和拓羽在烟雾之中扭打,只见上官高高举起一个花瓶,就狠狠砸在了拓羽的头上,拓羽应声倒地。
“上官!”我大呼出声,上官在妖艳的火焰里缓缓转过身,平静地看着我,静地就像她本就属于这漫天的火焰,随火焰而来,又随火焰而去。
我跑到拓羽的身边,探了探鼻息,还有气,我赶紧扶起了他:“上官,不值得!”上官只是淡淡地看着我的所有动作,脸上挂着似云淡风轻一般地微笑:“我和他……,清了,你带他走吧。”
“神经!你打他一下就算清了?别发傻了,跟我一起走!”我拉向了上官,她却往后退了一步,我只有将拓羽再次扔回地上,上前拉住她,“什么时候了!还做傻事!快跟我走!”
“非雪……你别管我了,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你有毛病啊!”我愤怒地大骂着,“我们既然一起来到这个世界,就不能放弃任何一个,我不会看着你死的,快跟我走,否则我打晕你!”
“呵……如果打晕我,你一个人救地了我和他吗?”上官看向地面,此刻火焰又高了一丈,一搓火焰烧着了拓羽的发稍,随即烧了一会再次熄灭。
我急了,手里拉着上官,用力拖着她,她随我走着,脸上挂着笑,可眼中却含着泪,忽然,她扬起我拉住她的手,就狠狠咬住了我的手背,我看着她,忍着痛,我绝不会放手,上官,你从未害我,至少,从未像嫣然那样要至我于死地!即使那样,我也会原谅你,因为!我们是亲人!
一滴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了我的手背上,顺着我的指缝落到了熨烫的地上,化作了雾气,消失在空气中,上官松开了口,她脸上的一颗颗泪水在火光中闪现着珍珠般的异彩:“非雪,你总是这么傻……”她的声音在颤抖,“我自己走,你救他。”上官擦了擦眼泪,神情坚定地看着我。
我不放心地看着她,她扶起了倒在一边的拓羽:“我们走吧。”见他扶起了拓羽,我安下了心,赤狐令的寒气渐渐扩散将拓羽和上官也包裹在其中。
噼里啪啦,那是木头在火焰中哭嚎,只一会功夫,大殿就支离破碎,有寒气的保护,火焰伤不到我们半分,但要小心的是时不时从上方落下的残木。上官吃力地扶着拓羽,渐渐跟不上我的速度,我赶紧扶过拓羽,毕竟我已经有了内力,力气比上官大许多:“你要跟紧我,寒气的范围比较小。”
“恩!”上官笑着点头,我扶着拓羽一边顾着上面的木头,一边前行,那原本的出口已经被圆木挡住,所幸的是边上的窗户已被烧地一干二尽:“上官,我们就要出去了。”我笑着回头,却看见上官在远远的火焰中朝我挥手微笑。
那一刻,我的眸子里被上官那火红的身影全部填满,她微笑着,在金色的火焰中往回奔跑,她红色的裙摆跟那些星光一起跳跃……跳跃……
这个白痴女人,我将拓羽扔出了窗户回去抓她,抓到她我一定要扁她一顿,让她不开窍!而就在我即将追到她的时候,忽然 “垮察”一声炸雷,从我面前的屋顶上直直劈了下来,那白色的银龙清清楚楚地在我眼前直奔上官而去,刹那间,上官消失在火海中,和那闪电一起,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缓缓向前走着,走向银龙降临的地方,一片焦土,就连火蛇都不敢靠近,大大的窟窿里,是黑漆漆的天际,那一块圆形的,深黑的天空,就像一个深深的漩涡,将人吸入……
“吧嗒!”一滴冰凉的液体从那片黑暗中低落到我的脸上,天,下雨了……
娆娆火焰,蒙蒙细雨,一道惊雷,惊诧众生,此处因果终结……
细雨蒙蒙,火焰娆娆,惊雷一道,众生惊诧,他处因果再生……(未完待续)
第四卷——八十一、新的希望
掉出前六,奖金泡汤,下个月的月票大家请给林家成的《狐戏红尘》,帮帮忙,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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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消失了,在御书房的残骸里,没有找到半具尸体,只看到一个伫立在残骸中仰望天空的身影。
拓羽发了疯似地在残骸里找寻上官的尸体,他用自己从未做过粗重活的手挖着焦黑的瓦砾木炭,他的发髻变得散乱,他的双手开始流血,他都顾不上,只是一直挖着,这里没有挖到,再到那里挖,他的双眼布满血丝,那些血丝溶在他的眼里,泪流满面。
“她在哪儿!她在哪儿!”他用力地摇晃着我的身体,我看着那茫茫的天迹:“为什么人总是在失去时才知道珍惜……”正因为上官一直在他身边,才会被他一点一点忽视,天将的身份越来越取代上官柔在他心里的地位,上官,你这么做是不是就是为了让他能够一直记住你?
可这个代价……太大了……
焽天抱住了我,大声责备着,可我却听不见任何声音,上官消失前红裙摆动的身影,一直环绕在我的眼前,那红色,跳跃着的,身影……
上官的消失让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恐惧的阴翳中,而让宫里的人煌煌不安除了上官的神秘消失,更有太后的无故疯癫,这两件事,可以说是同时发生。就在御书房着火的第二天,太后见到任何女人都会向她下跪,嘴里喊着:“原谅我,原谅我……”只有在水嫣然陪伴的时候,才会恢复正常。
焽天告诉我太后变疯是由柳月华造成的,这其实没有任何悬念,心里是对上官消失的迷茫,也没仔细听柳月华到底跟太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上官的失踪,太后的疯癫,让拓羽当即陷入大病之中,他躺在龙床上,不吃不喝,只是呆滞地看着上方,不停地轻喃:“柔儿……柔儿……”
而我的情况也好不了哪儿去,按道理,水嫣然死了,太后疯了,上官失踪了,我应该感到高兴,她们,都是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她们有的利用我,有的要杀我,有的用毒药控制我,可为什么现在,我的心里却没有半分高兴,很沉闷,犹如千斤巨石压在胸口,喘不上气,苦涩、难过、伤痛绞在了一起。
焽天看着我闷闷不乐的样子也是一脸的担心,我呐呐道:“我不开心你担心什么?”焽天叹了口气:“你不开心我又怎么开心地起来?”心里暖暖的,终于有种想笑的感觉。
焽天轻抚我的脸颊:“别担心,太后并没有疯,只是被柳月华控制了,等柳月华报复够了,太后就会恢复常态。”我听完笑了,柳月华也像个孩子,采取的报复手段带着孩子气的可爱。然后焽天继续说道,“至于上官柔,说不定还在这个世界。”
“真的!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的星光只是减弱,并未消失,这就意味着那个雷可能把她劈到了其他地方,如果拓羽真的有心,相信会找到她。”
“那……你说拓羽到底喜欢谁?”我很困惑,搞不清拓羽的心,焽天看了看远方阴云散开的星空,幽幽道:“两个都喜欢吧,只是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比较喜欢你,跟上官在一起的时候又比较喜欢上官。”
“原来真的能同时喜欢两个人……”
“人是很复杂的生物,你不是一样?”他狠狠捏住了我的鼻子,我无赖地笑了起来,焽天说得对,如果没遇到他,我想我会喜欢水无恨,而且,我的心里始终放不下他,有时总是在希望能一妻两夫,开始多少明白拓羽的心,人的感情的确很复杂。
正聊着,忽然从外面冲进一股杀气,那杀气越来越近,让焽天瞬即进入戒备。
拓羽提着剑就冲了进来,他剑一扫就指向了我:“你到底跟柔儿说了什么!”
我平静地看着他,虽然我已经知道上官尚在人间,但我还是不想现在就告诉他,就该让他尝尝失去的痛苦,焽天站在一边并没阻止拓羽的剑,而是环抱起了双手,看着。我淡淡地笑了起来:“怎么,皇上现在才知道上官的重要?是因为她是天机?还是柔儿?”
“你!”拓羽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深沉,颤抖。
“皇上提着剑来找相思,是要找云非雪问罪吗?可是皇上,云非雪做错了什么?相思又做错了什么?”
“你好残忍!真的好残忍!柔儿要杀你是没错,可你没死不是吗?为什么一定要至她于死地!”
我笑了:“皇上,相思早就说过,云非雪的死是水嫣然造成的,而不是上官,难道上官没跟你解释过?还是你一直不相信上官的话?”
“我……”拓羽提着剑的手微微不稳,眼神变得痛苦。
我冷笑起来,笑拓羽的自以为是:“今天的一切都是由皇上你自己造成,是你改变上官,让上官变成今天的上官。上官就是因为太爱你,才会害怕云非雪夺走你,她被这种痛苦纠缠而陷入黑暗,才会有害云非雪的念头,但她没有,因为她心里对云非雪有亲人一般的感情,所以才会千方百计赶走她。然而,她又为了帮你得到天下,去祈求云非雪的帮助,上官如此全心全意地对你,而你,却给了她什么?除了最初的那份温柔,更多的则是伤害!你见一个,爱一个,最终,你失去了那个最爱你的女人,失去了,才明白她的珍贵!真正的爱不需要轰轰烈烈,正因为她的平淡,才会容易被人遗忘。午夜梦回的时候,是谁为你拽的被角?在你烦恼的时候,是谁为你排忧解闷?在你陷入危机时,又是谁为你出谋划策……”
拓羽的剑缓缓沉了下去,宛如他的手已经无法再承受那柄剑的力量:“柔儿……”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忽然从天而降,紧接着,寒光随着他到了眼前,“当”一声就打开了拓羽的剑,手被人拉起,就被人带走飞离地面,我看着拉着我飞天的黑影,回头看着震愣的拓羽,和一边眯起眼睛的焽天,我朝焽天微微点了点头,他扬起了一抹了然的微笑,天,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去找柳月华,把她带来。
风在耳边滑过,他拉着我在夜下急行。我们降落在皇城外的小树林,他急急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他看着我无恙松了口气,眼瞟到了握着我的手,如同触电一般,他慌忙松开。他埋下了脸,仅管他的脸上是面具,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他小小的尴尬,他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药,拿到我的面前。
“什么?”
“解药。”他塞到我的手里,眼中是一丝内疚,“现在不需要你拓羽也完了,你走吧。”
我随意地扔着解药,然后抛向了一边,解药瓶就那样被我抛在黑暗的树林里。
“你?”他不解地看着我,我笑了笑:“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谁?”
“一个你很想见的人。”
他的眼中滑过一道精光,那光里带着希望,随即,他紧紧地跟了上来。
“你不怀疑我吗?”我在空中问着他,他不解地看着我:“怀疑什么?”
“呵……就连拓羽都怀疑我与慕容雪的失踪有关,你不怀疑吗?”
“是你!”他忽地停下,我不得不落了下来,好在已经到了目的地:天牢。他似乎才发现我将他带来了天牢,立刻戒备地看着我,“你到底是谁,究竟什么目的?”
我淡淡地看着他:“如果你知道之所以你会有今天,都是由慕容雪一手造成,你还会把慕容雪当作你的娘亲吗?”水无恨的眼中滑过一丝惊讶,我笑了笑朝天牢走去,水无恨一时怔愣在那里,见我走向天劳的大门,他的身上立刻升起了杀气。
门口的侍卫当即拦住我:“什么人!”
我淡淡地笑了笑,抬手一挥,两个侍卫就瞬即晕眩过去,我转身对水无恨再次招了招手:“还不来,不是想救你爹吗?”
面具下的水无恨显然怔了怔,身上的杀气骤降,迟疑地跟了上来,盯着我:“你到底是谁?”我淡淡地笑着,水无恨当初和我接触的机会较少,认识的是那个胆小懦弱,遇事就跑的云非雪,这一年,我的变化太大,也难怪他会认不出。
我并不答他,只是一路往里走去,水无恨迟疑地跟在我的身后,牢牢锁定我的背影。天牢的夜客让监狱里的牢犯沸腾起来,他们打着呼哨,拍着门。当我们快到水酂牢房的时候,狱卒已经睡了一地。为了寻求安静,我连那些犯人也一个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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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八十二、水酂结局(上)
再过去就是水酂的牢房,我抬手挡住了水无恨:“你在这里听着就好,过会你妹妹也会来,请不要惊讶。”
水无恨现在的表情可以用呆滞两个字来形容,他的眼神定定的,整件事或许对他来说是匪夷所思,他的眼神里充满着对眼前经历的不解,他不解我的行为,不解我的话语,更不解我的笑容,所以他就那样没有任何反应地站在暗处看着我。
我缓缓蹲在水酂的牢房前,满地茅草的牢房里,水酂盘腿而坐,闭目养神,那神情简直比皇帝还拽。
我笑道:“喂,老头,好久不见哪!”
水酂不屑地抬了抬眼皮,就在看见我的那一刹那,他瞪大了眼睛:“云非雪!”
“喝!能让老王爷记住我,真是三生有幸啊!”我笑着,躲在暗处的水无恨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不是死了吗?”水酂凝神看了看我,“不,你不是她,你不像,你到底是谁!”我挑了挑眉:“先别管我到底是谁,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水酂抬了抬下巴:“既然已经身限牢笼,没有什么比这更坏的消息了,先说好消息。”
“好,就是水无恨为了替你报仇去刺杀拓羽,拓羽被重创,但水无恨也被拓羽一剑刺死,你高不高兴!”我说完看着水酂,心里却仔细听着水无恨的鼻息,他此刻的鼻息很沉稳,应该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就在这时,监狱里爆发出一窜水酂狂猛的笑声:“好!很好!哈哈哈!”
水无恨的气息开始变得断断续续,他的呼吸变得漫长而深沉,仿佛渐渐消失一般。水酂大笑过后定睛看着我:“你是谁!你知道什么!”
“哼!我知道你想让拓羽跟水无恨自相残杀,因为水无恨是拓翼的儿子,是拓羽的弟弟!”话音刚落,水酂的双眼就迸射出两道年轻人才有的精光,与此同时,暗处的水无恨吃惊地顿住了气息。
水酂腾地站起身,就扑到牢房的门边:“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这些!”说罢伸手要来抓我,我立刻往后蛙跳远离他的牢门。
“所以……”我蹲在水酂够不到我的地方阴阴地笑着,空气里,渐渐布满水嫣然的气味,“我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是什么!是什么!”
“就是水无恨……其实是你的亲身儿子!”我字字说地落地有声,嗡嗡作响,直震得水酂震愣在茅草上,无法动弹!
“蝴蝶飞……蜻蜓追……”静静地牢房里传来水嫣然清明的歌声,那歌声如同蝴蝶一般幽幽地飞了过来,绕过我的指尖,徘徊在水酂的耳边。他的双眼慢慢睁大,眼中充满了回忆,那些回忆仿佛是和煦的春风,将他送回那温暖的年代。
忽然,水酂惊愕地转过脸看着我,他疯狂地摇着头,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别唱了!别唱了!贱人!别唱了!”水酂大喊着,整个监狱都是他歇斯底里的吼声。
我冷笑着:“不是我唱的。”
“那是谁!那是谁!”水酂惊恐地站起身,狂乱地寻找着歌声的源头。
“是我!”那清明的声音划破了水酂的嘶吼,让整个牢房瞬即寂静下来,水酂缓缓转过身,眼中布满了血丝,凌乱的发丝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疯癫的老人。他的双眼随着水嫣然的出现,而慢慢瞪大,我悄悄地退到一旁,和焽天、水无恨站在一起,此刻的水无恨已经震愣在那里,从他茫然的眸子里可以看出,他的大脑已经彻底停摆。
我朝焽天竖起大拇指,焽天对着我笑了笑,然后将我揽在他的身边,和水无恨保持距离。
“然儿?”水酂疑惑地看着水嫣然,“你……”
“不,我不是你的女儿水嫣然,怎么,你认不出我了吗?”水嫣然神色一凛,眼中是丝毫不掩藏的恨意,她向前迈进,隔着牢房站在水酂的面前,大声道,“看清楚!我是谁!”
那一刻,水酂惊愕地张大了嘴,身体无力地在水嫣然面前摇摆了两下,跌坐在了地上,
“贱人?”水嫣然,不,应该说柳月华,她冷冷地俯视着地上的水酂,凄然地笑着,那笑容让看见的人都会觉得心酸,“怎么?你直到现在还以为我是贱人?”柳月华蹲下身体就揪住了靠在门边的水酂的衣领,“你怎么不想想我这个贱人如果爱拓翼为何要嫁给你?你怎么不想想我大可直接嫁给拓翼何须选择偷情?要知道,当时拓翼可是皇帝,而你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将军!”水酂低着头,鬓角花白的头发遮住了他的面容,看不到他的表情,柳月华松开了水酂,站了起来,冷冷地俯视着他,“到底谁才是贱人!”
水酂缓缓扬起脸,看着柳月华,脸变得迷茫。
“呵……我爱错了,我真当爱错了!”柳月华扬起了脸,吞下那一颗颗心酸的眼泪,她不看水酂,那男人根本不值得她再看任何一眼,“我爱了一个善妒的男人,拓翼当时的确爱我,但他一直知道我心中始终没有他,而你,却听信了慕容雪的谣言,冷落我、怀疑我、猜忌我、污蔑我。你真以为我像慕容雪所说的是因为思念拓翼郁郁寡欢而死的吗?”她看向水酂,水酂空洞的视线开始渐渐聚焦。
“你有没有想过,我在刚生完无恨后,不享受做母亲的幸福却会郁郁寡欢?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原本何其正常的女人会在短短一年内变得苍老而疯癫?你有没有好好查过我的死因?有没有在我死后看过我的尸体?哼……”柳月华轻哼一声,“你没有吧……哈哈哈,水酂啊水酂,当初你对我的山盟海誓到底表现在哪里?你对我所谓的爱就是将我向死亡更用力地推一把吗!”
“月华……”水酂向柳月华无力地伸出了他苍老的手。
“你不叫我贱人了吗?”柳月华痴痴地笑了起来,眼神变得凛冽而鄙夷,“哼!水酂啊水酂,枉你老谋深算几十年,却被慕容雪利用,真是可悲,我由心地同情你……”
水酂呆滞地仰视着柳月华,此刻的他完全没有昔日做王爷时的风光,而成了一个佝偻的可怜老人。
“你听信慕容雪的流言,怀疑无恨是拓翼的儿子,想让他和拓羽兄弟相残,哈哈哈,我看全世界也只有你会亲手栽培自己的儿子成为复仇工具,你厉害,真厉害!我看若是评选最阴毒的父亲,非你莫数!”
“无恨……”水酂的视线变得越加涣散,茫然的眸子失去了方向。
“你到死都不知道是慕容雪害了你一生,其实她心里才是拓翼,她是在向韩皇后报仇!你这个笨蛋!本来你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而你却推动了这一切,我的死,无恨的生活,以及你自己的仕途都摧毁在你一个人的手上,这就是所谓智谋过人的水酂做出来的事,果然是相当‘了不起’!”柳月华的话就像一根跟沾有毒药的剑朝水酂如芒针一般狠狠扎在了水酂的身上,心上,水酂的心被柳月华无情地劈开,撕碎,一点一点地揉成了粉末,咽下了肚子。
水酂的脸渐渐失去了血色,他僵滞地看着柳月华的裙摆,嘴角抽搐起来,每抽搐一下,都会带出他一声诡异的笑:“呵,呵,呵,哈哈哈,胡说!都是胡说!你到底是谁?是不是拓羽派来的,要看我的好戏!哼!我是绝对不会输给你们拓家的,永远不会!”
柳月华失望地看着水酂:“无可救药……”
“娘亲……”水无恨突然的呼唤让柳月华立刻转过身来,仅管水无恨的语气中带着迟疑,但柳月华的依然喜出望外,水无恨一直戴着面具,方才柳月华来的时候因为心中满是对水酂的恨,而没过多留意那个暗处的面具人。
我和焽天一齐看向水无恨,他缓缓摘下面具,一步一步走出了黑暗,走到柳月华的面前:“娘亲,真是……”
泪,瞬即从柳月华的眼眶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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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羽是帝王,所以他觉得他从没错过,这也是一个皇帝的主观主意,所以他一时想不通为什么夜钰寒离开他,那时他就已经在情绪上发生了变化,如果以他为主角,应该当时他是非常气氛的,他会想:他对夜钰寒一直不错,可以说是挚友,何以他会不负责任地扔下重任而离开他,这在他看来是一种背叛。
之后是上官,要来“杀”他,他当时是这样想的:他对上官很好,连她要害非雪他都不计较,还让她当上了皇后,可以说了却她的心愿,为什么最后她还要来找自己兴师问罪,还差点同归于尽,他会想不通,作为一个帝王有三妻四妾又怎么了?
然后就是非雪也离开他,老太后还疯了,所以他暴走了,暴走后又想起了上官的好,所以他的刺激不是上官一个人造成的,从夜钰寒那里就开始了。 只不过其他人的情节都弱化了,只突出了上官的情节,感觉看上去他是为了上官一个人发疯的。
所以,男人永远想不到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女人,永远是男人的敌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MFU.,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卷——八十三、水酂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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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水无恨慢慢从黑暗里走出的时候,柳月华的泪也在同时潸然而下,那是何其地心酸?何其地感人?那一刻,我的泪水也不觉落下,焽天拢了拢我的肩,我靠着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很温暖,我忽然觉得我有他在身边,是莫大的幸福。
开始理解柳月华的复仇和那颗急于见到水无恨的心,对于柳月华来说,为她自己复仇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替水无恨讨回他应有的幸福,这也是她复活唯一的目的,更是她生存下去的唯一渴望。
就在柳月华和水无恨即将相认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水酂忽然扑到了牢门上,大喊着:“恨儿!别上当!恨儿,快,乖孩子,把爹放出去!”
水无恨呐呐地转眸看着牢门里的水酂,原本柔和的目光瞬即变得寒冷:“你是我爹?哈哈哈……原来我不过是你手中的棋子!一颗你巴不得死的棋子!”
“无恨……我……”水酂的脸色变得刷白,他慌乱起来,大声说着,“不是的,恨儿,别相信那些话!别信!”
“别信!”水无恨一个大步走到牢房门前,直视着水酂,“那我又该相信谁?我又该相信谁!你吗……哈哈哈……”水无恨苦涩地笑着,“我是那么地敬重你,听你的话,完全按照你的指令去做任何一件事,因为你是我的爹爹,我崇拜的爹爹,而你,却只是在利用我,你到底是谁!”水无恨在那一刻抓住了水酂探在牢门外的手,大吼着,“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水无恨愤然地推了一把水酂,水酂趔趄地跌坐在地上,发髻顿时散乱,遮住了他那张近乎扭曲的脸。
“我……”水酂颓丧地撇过了脸,看见了一旁的柳月华,暮地,他瞪大了眼睛,抓狂着,“你到底是谁!你告诉我刚才你说的都是假的,都是骗我的,你不是月华!月华不是我害死的,无恨也不是我儿子!我更没有利用自己的亲生儿子!我没错,我没做错,我求求你!”水酂爬到了柳月华的脚下,抓住了她的裙摆,布满血丝的眼里是混乱的视线,“求求你,告诉我实情,告诉我实情吧……”
“实情?”柳月华冷冷地蹲下了身体,缓缓地握住了水酂颤抖而苍老的手,“好,我就告诉你实情!”忽然,没有窗户的天牢里瞬时飞沙走石,阴寒刺骨的风钻入我每一个毛孔,让我忍不住地颤抖,只见水酂双眼大睁着,他仿佛被什么牵制了,视线显得呆滞而僵硬,他和柳月华的手紧紧连在了一起,我仿佛感觉到柳月华在给水酂灌输什么,那些进入水酂血管的东西让水酂的脸上渐渐出现了喜色,可转而,他的脸却扭曲起来,那痛苦的,愧疚的,悲伤的,绝望的,恐惧的神情交织在水酂的脸上,他的瞳孔越来越涣散,眼球越来越暴突,宛如再灌输一会,就会“啪”一声像气球一样爆破。
这一刻,我觉得柳月华很冷酷,她不知给水酂看了什么,但可见是能让他精神崩溃的东西,水无恨静静地站在柳月华的身边,我不知是母子连心,还是水无恨真的恨水酂,他的眼里没有半丝怜悯,只是冷冷地,甚至没有半点杀气地看着水酂在他的面前痛苦,在他的面前挣扎。
当狂风平定的时候,柳月华撤回了自己的手,站起身的时候,她脸上的血色瞬即消退,她的身体犹如枯枝的残叶摇摇欲坠,水无恨慌忙扶住了她:“娘,没事吧。”他关心着柳月华,却对那个已经变得呆滞的水酂丝毫不看一眼。这时,我又觉得水酂很可怜,他有着显赫的过去,却有了今天这个可悲的结局。
“我到底是谁……”水酂轻喃着,散乱的,花白的头发让他此刻看上去像个疯子,“呵……呵……”他嘴角抽搐着,每一次抽搐都带出一声疯笑,“恨儿……来……这是爹爹给你买的糖葫芦……”水酂捡起了地上的一根茅草根,兴高采烈地拿到了枕头边,然后对着空无一人的左边说道,“月华啊,你辛苦了,好好休息吧,我来看着无恨……”
此情此景,让我和焽天都大吃一惊,水酂真的疯了!看着柳月华脸上的冷笑,我忽然觉得她好陌生,她当真变了,在遇到慕容雪的那一刻她就变了,她变得冷漠,变得仇恨,那个在禁林望着天空微笑的女人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了复仇的女神,我忍不住上前问道:“柳……月华……”忽然不知该称呼她什么,柳月华朝我看来,脸上露出了和蔼的微笑,这才是那个我最初见到的柳月华,“你让水酂看了什么?”
水无恨扶着柳月华虚弱的身体,看着我,我躲过他的视线看着柳月华,柳月华的视线渐渐放远,脸上的微笑已经不在:“没什么,就是让他经历一遍我所经历的,让他亲身体会我的痛苦!”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柳月华的眼中再次射出了寒光,那光让我战栗不已,我想,太后应该也是这么被逼疯的。
“他现在知道怎么做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了……”柳月华再次看了一眼牢中正忙着给“水无恨”盖被的水酂,拉住了我的手,“云姑娘,我很累,这具身体很虚弱,今晚你能陪我吗?”
陪柳月华?我下意识看向了水无恨,他一直盯着我,他的视线大胆而热忱,我感觉地到,如果陪着柳月华,就意味着我一个晚上将与水无恨呆在一起,回头看了看焽天,焽天提醒道:“明日你还要终审,今晚应该好好休息。”
“对啊!”我立刻跟柳月华说道,“明天我要对付终审,所以……”
“云姑娘……”柳月华忽然摇曳了两下,倒在水无恨的身上,水无恨急道:“娘,我们回去休息。”
“云姑娘……”柳月华虚弱地叫着我,她的眼中仿佛是对我的祈求,她紧紧地拉住了我的手,直到她陷入昏迷,依旧一直拉着我的手。水无恨看着我,我看向焽天,焽天紧紧地拧着眉峰,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声去找斐嵛后,就转身离去,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我的心忽然揪痛起来,那心痛仿佛不是自己的,而是由他传递给我的,他在心痛,他希望我能断然地扯出自己的手,跟他离开,但我没有,事实上,我跟着水无恨走了,我的手也始终没有从柳月华的手中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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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柳月华的床边,水无恨一直看着我,他仿佛在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需要一个能为他解开谜底的人,而柳月华此刻已经陷入昏迷,这个解迷的人,只能是我。
我幽幽地叹了口气,开始诉说柳月华的故事,这个故事很匪夷所思,水无恨在听的时候,气息也变得紊乱,他时而在屋里徘徊,时而又定定地站在我的身边,然后就那样俯视我,用那种让我心跳的视线俯视我,终于,我在他的视线下认输,落败而逃。
我站起身,慌乱地说道:“你好好照顾水嫣然,哦,不,是柳月华,也不是,唉,反正水嫣然的身体很虚弱,你娘亲的灵魂在里面,你好好照顾就是了……”顾不上自己说得乱七八糟,低着头就走,但就在我即将离开的时候,我的手却被一只热掌扣住了,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拉住了我将要离去的身体,我背对着他,不敢看他,心里的慌乱让我的手心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水。
他的手很热,也很紧,他用力地握着我,仿佛永远不会放手,忽地,他用力一拉,我被他拉入了怀抱:“为什么……”他沙哑的声音带着他的痛苦,我茫然地靠在他的怀里,很奇怪,我并没抗拒这个怀抱,他的身体是那样的孤寂,那样地冰冷,这个我曾经量过,抱过的身体,此刻却用力地挂在我的身上,宛如我是他的希望,他抓住不放的稻草,“为什么当初要离开我……”
我怔了怔:“当初?”
“为什么当初在赐婚后,你要离开我……”他收紧了怀抱,我听见他那有力的心跳,那一声又一声的心跳,就像是他心底的呐喊,追问着我为什么要离开他,要逃婚。
我一动不动地靠在他的胸前,他也一动不动地抱着我,仿佛是在等我的答案。
“我……”我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水无恨在我身后长长地呼吸着:“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 我恍然想起了那次与红龙的第一次接触,那时他也说: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我想是到了该说清楚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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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八十四、柳月华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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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异常认真地看着水无恨,因为下面的话是我对水无恨一直想说的话:“无恨,你是我的朋友,夜钰寒也是我的朋友,我应该帮谁?我那时就已经知道你的另一个身份:红龙!”水无恨的身体僵了僵,他终于放开了我:“你怎么知道?”
“你的相思玉佩。”我缓缓拿起了他永远不会离身的相思玉佩,“那次在红龙扶我起来的时候,我摸到了这个玉佩,虽然你藏地很好,但我选布料的人手感很好,所以那时我就认出了你,无恨,现在你知道了一切,解散红门吧,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无恨好吗?”我轻轻地握住了他的胳膊,祈求他,我想,柳月华也会这么说,没有一个娘亲希望自己的儿子整日活在血腥杀戮之中。
“离开……”水无恨的眼中是深深的倦意,“拓羽会放过我吗?”
“会,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我会跟他讲明。”
“那你会回来吗?”他突然问我,认真地看着我,“你是我的未婚妻啊!”他大声地,清楚地说明我和他之间难以剪断的关系。我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告诉他想要的答案:“对不起,我不会回到你的身边,因为我爱的是别人?”
“谁?”他紧紧地扣住了我的双肩,“是那个随风?”
我点了点头,他显得很是惊讶:“他是个孩子啊!”
“谁说我是孩子!”带着愠怒的,深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个黑色的身影疾步走进房间,将我从水无恨的手下拉出,与此同时,小妖和斐嵛走了进来,斐嵛看了看我们三人,摇摇头,淡淡道:“你们的事出去解决,我现在要诊病。”
于是,焽天冷冷地瞪着一脸戒备的水无恨,水无恨也瞪着焽天,就在我准备跟他们出门的时候,斐嵛却叫住了我:“这是男人的事,你跟去干嘛,我这里需要人手。”
然后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水无恨和焽天双双离开了房间,消失在夜幕中,想当初,我有多少次把他们幻想成一对,今日他们翩翩离去的身影,让我艳羡不已。
我很好奇他们会聊什么,会不会像滥言情里比谁更适合我?或是拔出剑比比谁更厉害?他们会采用什么方式呢?正在浮想联翩,却听见了柳月华的呼唤:“云姑娘……”暮然回神,我走到柳月华的身旁,她撑起虚弱的身体,似乎有话对我说。
“柳……月华,你醒了?”一直不知该如何称呼她,叫名字有点怪,毕竟她比我大,叫柳姨又对不住她那个保持在十八九岁的灵魂。
“云姑娘……”她伸出了手,我赶紧握住,小妖蹦到我的身上,又开始乱窜,“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请说,只要我能做到。”
“请你嫁给无恨好吗?”我顿时愣住,一时呆立在床边不知如何回答,倒是斐嵛淡淡道:“那柳月华你当初为何不选择拓翼而选择水酂?”
柳月华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看向了斐嵛,斐嵛淡笑道:“是因为你爱的是水酂,而不是拓翼吧,既然柳月华你知道感情不能勉强,何苦为难非雪呢?你认为非雪如果答应你嫁给水无恨,水无恨会幸福吗?”柳月华的目光渐渐黯淡下去,转而她再次看着我,“那能让我继续做几天人吗?让我陪陪无恨。”我当即惊道:“你还打算把身体还给水嫣然啊。”我刚说完,就发现柳月华的脸上滑过一条黑线:“云姑娘莫不是以为我想霸占水嫣然的身体吗?这仇是要报,但我有分寸,水嫣然并没对我做什么,我这样做只是想借用她的身体接近韩太后,顺便让她好好反省。”
“哦……”原来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拿出赤狐令,赤狐令却渐渐变得温暖,隐隐地听见了水嫣然的声音,很轻,但好像意思是自己和母亲慕容雪罪孽深重,这身体就给柳月华权当替自己母亲恕罪了。我将大致意思转述给了柳月华,她轻轻叹了口气,道:“想必是这丫头不想出来吧……等她想通了,我自会还她身体……”
一阵惋惜从心底油然而生,身旁的斐嵛也幽幽地为水嫣然哀叹一声,或许就像柳月华说的,是她自己不想走出赤狐令,仅管那里寒冷,那里孤寂,却是她最好的藏身之处。
焽天是和水无恨一起回来的,那时柳月华已经沉沉睡去,她的脸上带着安然祥和的微笑。焽天拉起了我就走,水无恨只是看着我,却没挪动脚步,就那样站着,奇怪的是他的脸上没有半丝地不甘和哀伤,反而是淡淡的笑容,那种透露着安心的笑容。
“你跟他怎么说的,他好像想通了。”我看着始终沉默不语的焽天,好奇地问着,和我们一起离开的斐嵛露出淡淡的笑容:“想必尊上是跟人家比赛了吧,才会让对方输的心服口服。”
“比赛?比什么?”我发现焽天的脸很黑,好像这个比赛难以启齿。焽天的喉咙咕隆了一下,依旧没说出口。他越是这个样子就越发让我好奇:“到底是什么?”他依旧不理我,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斐嵛在一旁淡笑起来:“怕是说不出口,我也不听了,这就散吧。”说完,他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那里,正有一个人等着他。
“欧阳缗!”我热切地打着招呼。
“走吧!明天还要应付终审,回去好好休息!”焽天有点不耐烦地拉住我,欧阳缗只是朝我挥了挥手便陪着斐嵛离去,心一下子受到严重打击,我居然被冷落了!看着身旁的焽天,自从他跟水无恨比试后,就一直默默无语,我再次追问:“你们到底比什么?”
“就是……!#◎◎”他含糊地一下子把话滚了过去,我都没听清:“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就是比#%◎#¥◎……”
“还是没,说清楚点,你绕什么舌头。”
“就是比!”焽天的脸当即红了起来,他泄了口气,叹道,“就是比美罗,我说云非雪这么好色,不是最美的不配留在她的身边,于是……”
“噗……”我当场喷血,而且做得很是夸张,比得上“对穿肠”(周星驰版《唐伯虎点秋香》里的一个人物)。然后,焽天的脸上就再次画满黑线。
就在这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水嫣然跟我告别,她说她知道没脸见夜钰寒,但她实在无法离开他,她要去找他,然后永远呆在他的身边陪伴他。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看见一只锦鸟站在我的枕边,向我点了三下头,仿佛是在给我磕三个响头,然后振翅而去,从那时起,赤狐令就失去了它的温度,里面是一片沉寂。
清晨的曙光从锦鸟离去的窗口撒了进来,带着新的希望来到人间,她宽容地包裹着这个世界,将温暖带给大地和我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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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八十五、终审结局(上)
投票投票,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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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踏出院门的时候,我看见了拓羽,今天,是终审的日子。
一层厚厚的阴云笼罩在皇宫的上方,沉闷而阴翳。拓羽就站在那里,仿佛在等着我的出现,他孤寂而疲惫的身影在宫门下犹如一缕徘徊人间的孤魂。
“你说上官会回来吗?”他遥望着漫天的阴云,那里,正有一束阳光挤破了阴云撒向人间,“那晚她来找我,说恨我,呵……我当时因为御寒的事而心烦气燥,居然拿起剑对着她,我问她,我哪里对她不好,我知道她想做皇后,我知道她的野心,我知道是她害了云非雪,我知道她呆在我的身边只是为了凤霸天下……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很痛,痛地就像被人紧紧揪住了一般,让我无法呼吸……”拓羽深深吸了口气,阴云渐渐散开,更多的阳光撒了下来,“可是,她却哭了,她哭得是那样地绝望,那样地凄然……直到你昨晚的话,我才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我……非雪……”他缓缓俯下脸看着我,“你向太后报仇我不怪你,因为她曾经伤害你,上官的失踪我知道也是你不想的,我只希望你看在仓泯千千万万的百姓上,救救仓泯,救救他们,不是为了我,我知道自己不值得你原谅,所以只求你救下他们的性命。”阴云彻底被阳光打散,耀眼的阳光笼罩着我的身体,我看着阳光撒满的皇城,笑道:“皇上,今天是个好天气不是吗?”
拓羽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站在阳光下的我,直到那些暖人的阳光也将他的身体笼罩,他才露出安心的笑。
“皇上该去给太后请个早安,新的一天说不定会有奇迹。”我笑着,擦过他的身体往外走去,身后的焽天走到他的身边站定:“自己的女人应该自己去找回,天将尚在人间。”说完,他紧紧跟了上来,我转过身,那一刻,拓羽也转过身来,他定定地看着我,我微笑着,拓羽,天没有骗你,去找她吧,她是你应该珍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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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显得凄凉的风波亭,今日变得热闹起来,拓羽坐在正中,脸上出现了长久不见的神采,太后在今早醒来,恢复了正常,一起来便开始念诵佛经,不参加此次终审,而上官尚在人间的消息也让拓羽重新振作。
而在拓羽的旁边,我很吃惊地看到了水无恨,听焽天说,水无恨今日一早就来晋见拓羽,两人在御书房长谈近一个时辰,直到各国国主到来,才一起到了风波亭。
水无恨的出现的确让我有点吃惊,我原本以为水无恨从此不会出现在江湖上,更不会出现在皇宫里,他今日也是英姿飒爽,没了那份傻气,整个人看上去威严而神气,让那些宫女们惊奇不已。水无恨站在拓羽的身后扫视着亭内的国主,撞到了我的视线,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却对着我扬起一个微笑,这微笑越加加深了我的疑惑,几时水无恨和拓羽穿一条裤腿了?
今日风和日丽,云淡风清,空气中洋溢着淡淡地花香,翩翩彩蝶在花间嬉戏,一派祥和之景。风波亭的左侧坐着北冥和奢诺雷,北冥依旧一脸深沉,傲然的双眼让人望而生畏,旁边是他的盟友奢诺雷,他正看着对面,对面是柳谰枫,不过在柳谰枫的身后,却是宁思宇,她也来了,我不由得笑了,不知她会准备一个怎样的云非雪。
我缓缓走进风波亭,那些国主随意地瞟了瞟我几眼,眼中带着讥笑,像是在说别以为这张脸像就是云非雪,宁思宇紧紧盯着我,仿佛不把我撕开看个清楚不罢休,我迎视她的目光,然后咧开了嘴,那一刻,宁思宇愣住了,视线闪烁了一下,等她再看我的时候,我已经是一脸狐狸笑。
我对着拓羽行礼:“云非雪参见皇上。”
“免,赐座。”曹钦给我安排下座位,正好在柳谰枫一侧,我就坐在离思宇不远的地方。她瞪着我,我看着她,笑意浓浓。
“各位。”拓羽清着嗓子,“大家远道而来就是为了辨别云非雪的真伪,今日云姑娘就在各位的眼前,大家有何疑问不妨直接问云姑娘。”众人再次看向我,我依旧是一脸狐狸笑,身后的焽天开始横眉怒目,警告他们不许多看我一眼。
就在这时,宁思宇站了出来:“慢着!皇后为何不在?”
拓羽的双眼眯了眯,沉沉道:“皇后身体欠佳。”
“欠佳?”思宇冷笑起来,“怕是心虚吧,还是知道我也找到了云非雪,怕被当场揭穿?”思宇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刺在了拓羽的心上,拓羽眯起的眼中射出了寒光,而与此同时,另两道寒光也射向拓羽,正是奢诺雷和柳谰枫,我心里忍不住想笑,本想忍着,毕竟此刻是紧张而严肃的时刻,却听见焽天轻声道:“想笑就笑,小心憋坏身体。”于是我笑出了声,不知是不是我心情的影响,亭外瞬即聚集了飞鸟,齐刷刷落在了亭外的树上,一时间唧唧喳喳欢笑不已。
整个风波亭的寂静瞬即被打破,飞鸟的笑声形成了特殊的幽默和讽刺,引来厅内人的张望,他们望着亭外的飞鸟,那些宛如嘲笑他们的笑声,让他们皱起了眉。
我清了清嗓子,笑道:“看来这位姑娘的支持者不少啊,皇后的确没病,不过她也的确无法出席。”
思宇在听见我前半句的时候喜了一下,但听见我后半句时问道:“为什么?”
“因为她回去啦……就像我们当初来的那样,咻一声,消失了,不见了,回去了,就这么简单,思宇!”我清清楚楚地喊着她的名字,认认真真地看着她,她倏的愣住了,轻声道:“不可能……不可能,你说谎!哼!”她冷笑一声,“别以为你知道我们的过去就能冒充云非雪,因为只要她出来,你们的谎言就会被彻底戳穿!”她正色地对着我宣布着,我笑道:“谁?”
思宇看了看在座的国主,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云,非,雪!”说罢,从亭外飘飘然走进一个女子,那女子一身白衣,桀骜不逊的气质,冷漠的眼神,嘴角一抹狡黠的笑,当她进来的时候,北冥和各国主都定睛在她的身上,她有着独特的气质,看似女人却恰似男人的潇洒,似是男人却有着女子的柔媚,她是云非雪,她是那个让人不敢贸然亲近的云非雪,那个迷一般的云非雪。
“还是这个像……”焽天弯下腰在我耳边轻声说着,我不满道:“现在的我不好吗?”焽天笑道:“现在的我更喜欢。”油嘴滑舌,不过这个云非雪无论从相貌还是气质都非常像以前的我,我甚至觉得自己不是云非雪,而她才是。
那个云非雪走进亭子,不卑不亢地向各个国主行了个礼,当她朝向北冥的时候,北冥几欲站起身,焽天再次弯下腰冷声道:“云非雪招惹的男人就是多。”浓浓的醋味让我牙齿发酸,我不禁调笑道:“你干脆坐下来,弯上弯下你减肥啊。”焽天睁圆了眼睛看看我,随即轻哼一声,还真就不客气地坐在我的身边,那巍然而坐的姿势,比在场的国主都要拽。
“赐座。”小太监给这个云非雪摆上了案几和座位,就放在我边上,她淡淡地看着我,微笑着,还别说,的确越看越像,她看了我一会,问道:“上官真的失踪了?”
我点头,她扬起一抹冷笑:“她以为躲过我就可以躲过她的罪孽了吗?”
“罪孽?罪什么孽啊,你不是没死吗?”
“话不能这么说,这位姑娘,难道一个杀人犯因为对方没死就可以获得赦免了吗?这只能说是被杀者运气好,死里逃生,而且姑娘如此说,就是承认我是云非雪,而你自己是冒充的罗。”她得意地笑着,抓住了我的语病,全场的人都唏嘘不已,思宇冷笑道:“看来上官的训练不怎样,这么快就露出了破绽。”
我笑了笑,看着面前的云非雪:“我不是,难道你就是了吗?为了报仇而牵连无辜百姓,这可不是云非雪的作风啊。”
“无辜?”面前的云非雪变得激动,“难道我就不无辜吗?我几番相信上官,可她又是怎样对我?佛都会发火,更别说我云非雪是个凡人,此次,我只想让上官给我一个交代,不想牵连百姓!”
“交代?你让上官怎么交代?”我反而看向思宇,“还是你想让上官自杀恕罪?”
思宇一脸愤怒:“至少要……”忽地,她顿住了,她似乎并没想好要上官如何交代,我笑道:“一场姐妹,你真想让她以死谢罪?还是让拓羽休了她,让她沦为乞丐,永远被人唾骂?这样,那些国主可就无法称心如意罗。”当我话音一落,那些国主的脸上立刻阴晴不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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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八十六、终审结局(中)
徐徐的春风带进了一片柳絮,那白色的柳絮犹如一朵白雪飘过他们阴晴不定的脸,落在了我的掌心,我挥了挥手,柳絮再次飘离,滑过了那个云非雪的脸,她身上的味道让我越来越熟悉。
我看着面前眼中带着恨意的云非雪,就像看到我被水嫣然推落的那一刻,眼中是对这个世界的痛恨,是对苍天的不服。思绪渐渐拉回,我淡淡地笑道:“请问云姑娘为何恨上官?”
“因为我当她亲人,她却屡次害我,最后居然将我推落大海!”
“姑娘此言差矣。”拓羽朗声道,“推云非雪下海的并非皇后,而是由水嫣然易容的皇后!”一言即出,四座哗然,我奇怪地看着拓羽,因为我没跟他说过推落云非雪的是水嫣然,不过在看到水无恨脸上的微笑后,我明白了,这一切定然是水无恨与他说了。
就在这时,外面匆匆赶来一人,那人一身塞外服装,走到亭中一眼便看见我和身边的云非雪,他急急走上前,看看我,再看看我身旁的云非雪:“你们,你们究竟谁是云非雪?”
我看着身边的云非雪,心中玩意正盛,我想看看她怎样应变,只见她缓缓站了起来,眼中是见到亲人一般的欣喜:“大哥,好久不见,可好?”
呀?她居然认识撒达,按道理思宇也顶多知道我的奇异经历,知道撒达成了我义兄,但理应不知撒达的样貌,缘何面前这个女人却知道?她身上的味道有点熟悉,难道我在阙城的时候,她也在?她……究竟是谁?
“好妹子!”撒达激动地握住了那云非雪的手,“只要妹子说一声,大哥可以给你踏平仓泯!为你报仇!”心中感动着,这里的人,又有几人是真正为我讨公道而来?
“我……”就在那云非雪想说话的时候我站了起来,笑道:“这若是踏平仓泯又不知要连累多少无辜了,既然云姑娘说不愿牵连无辜,莫不是想让他们瓜分了仓泯?”我话音一落,立刻引来无数寒光。撒达看向我,眼中是少有的寒意,他立刻放开云非雪的手对着我冷声道:“我虽然远在塞外,但也知你是那个相思姑娘,并非云非雪!拓羽请你来,就是为了鱼目混珠,现在面对真正的云非雪,你居然还敢出声!”
“正是!”思宇大声道,“你所有的话都在非雪之后,说明你对云非雪知之甚少,还是不要助纣为虐,再帮上官了,她不值得。你是否有何苦衷,或是被上官他们要挟?反正他们经常做这种事情。”思宇的话使各个国主陷入沉思,拓羽双眉紧拧,带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令小太监为撒达摆上席位,撒达就座于柳谰枫和我之间,我和那云非雪再次坐下。
对面的北冥淡淡地笑了起来,一旁的奢诺雷大声道:“我们不会发动战争,云姑娘对在座的都是有情有恩,若拓国主再不给出一个交代,我们就要行驶《五国条约》的第九条,弹劾拓羽,另立新王,以维护五国之间的和平。”
“没想到《五国条约》里还有这么一条,我怎么没听说。”我看向一旁的焽天,焽天轻声道:“你除了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怎会对《五国条约》感兴趣。”这倒是,就算那条约放到我的面前我都不会去看一眼,我看向义愤填膺的奢诺雷,笑道:“怎么奢国主不记恨云非雪从贵国劫人的事了吗?”瞬即,奢诺雷原本正义的脸沉了下去,目光瞟向了宁思宇,眼角的余光正巧看见思宇微微惊讶的脸,这事相当隐秘,即使上官也不知。
我继续道,“云非雪当初通风报讯也是为了仓泯,那时她又不知绯夏国主是谁,但死在仓泯就会给仓泯带来一系列的麻烦,仓泯是云非雪的家,更有无数好友在沐阳,仅管上官多次利用云非雪,但她终是云非雪的亲人,云非雪不会不理,所以平心而论云非雪那次帮的是仓泯,而非奢国主,所以云非雪对奢国主其实无恩。”奢诺雷的目光像一把利剑朝我刺来,我用我的微笑化解了他目光的杀伤力,使他慢慢变得疑惑起来,我轻笑道,“而且非但无恩,反而有恨,只怕奢国主心里那根夺人之刺至今尚未拔除,既然如此厌恶云非雪,又哪里值得奢国主兴师动众前来讨说法?
“你!”奢诺雷的眉毛当即立了起来,我立刻侧过脸看着一旁的云非雪大声道:“我没说错吧,云非雪?”那云非雪愣了愣,视线瞟向我身后,我微微倾过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别看了,思宇她心里清楚。”那云非雪脸上的表情瞬即定格,她惊讶地看着我,一丝无助的从她眼中滑过,但她又迅速地冷静下来,对着我扬起了淡淡地微笑,点了点头。
此刻,我身上感受到了另一束目光,那是北冥的,我当即转回脸,和他的目光撞个正着,我笑道:“再说北冥国主你。”
“我?”北冥的唇角微微上扬,一脸的神秘,“姑娘此番又说到我头上了,我且来听听。”
“北冥国主究竟是为了云非雪而来,还是为了……天机!”我抬起眼睑直视北冥的眼睛,他的眼睛迅速半眯,掩饰所有的锋芒,然后,他缓缓张开眼睛,带出了微笑:“云非雪和天机又有何关系?”
“哦?北冥国主不知吗?那孤崖子总知了吧。”我笑着,一丝锐利滑过北冥的眼睛,倏的,他收起锋芒定定的看着我,由最初的警戒变得疑惑,我道:“孤崖子在观星台上的三星解说可谓是语惊四座,让下面的听者无不佩服,是吗?云非雪?”我再次侧脸看着身边的云非雪,她再次微微点头,接口道:“当时孤崖子一席话,却给这个世界掀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浪,各国都开始秘密寻访三星,就是为了满足自己要统一天下的野心。”她看着我,一双眸子闪现着灿烂的星光,从她的眼中,我看到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她由最初的排斥我,到现在的配合我,看来她也不想让云非雪坠海事件成为世界大乱的导火线。
“没错。”我看向众人,“我想在云非雪坠海后,最不相信她死去的应该就是北冥国主您了。”
“为什么?”北冥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深沉,我看了看身边的云非雪,她轻笑着说道:“因为你也曾经想让云非雪从这个世界消失,那么,她就可以以天机的身份重回人间,你认为是拓羽自编自演了云非雪坠海事件,目的就是要永远地藏起云非雪,藏起天机!”她的话终于让掩藏在微笑面具后的北冥有了触动,他怔愣地看着我们,此番那云非雪的话中也不再以“我”自居,而是说“云非雪”如何如何,可见她已经承认自己并非云非雪。所有人在她说完那些话后,都面带震惊地看着我和她,而思宇和柳谰枫都皱起了眉,眼中带着责备。
“那只是一个方面。”没想到一直沉默不语的焽天却突然出了声,众人看向他,这才发现我的身边居然还有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带着面具,面具外的刀疤表明他的脸一定非常可怖,焽天摸着粗糙的下巴说道:“大约一个月前,孤崖子和水酂达成了一个协议。”焽天才说到一半,我发现北冥怔愣的表情瞬即一凛,紧紧地注视着焽天,只听焽天继续说道,“这个协议就是北冥皇权扶助水酂登上仓泯的皇位,不过现在水酂疯了,也就死无对证了。”说完,他看向北冥,眼中没有丝毫情绪,就那样随意地看着他,既不是询问,也不是笃定,但北冥的眼中却渐渐射出了寒光:“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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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八十七、终审结局(下)
“我?”焽天指着自己的鼻子,随即指向我,“我是他男人。”一句话让所有人的脸都风云突变,风波亭内原本紧张的气氛瞬即被这句话话打破,他们或是疑惑或是不解地看着我和焽天,我只觉得太阳穴发紧,有种想扁他的冲动,他还意犹未尽地说道,“我在海边救了她,她就以身相许了,怎么甩都甩不掉,哎……”说完还痛苦地抓抓头皮,一脸的苦恼,我狠狠邪睨着他,他自然不敢看我,装模作样地看着亭外的飞鸟。
“这怎么可能?”思宇突然叫了起来,“非雪最爱就是美人,绝不会喜欢一个丑男,你肯定不是非雪!”思宇认真地做着判断,周围的人也频频点头,北冥立刻道:“这位兄台似乎知道地很多,敢问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随风。”焽天随意地说着,那话犹如一阵风刮遍了所有人的耳朵,思宇立刻惊讶地朝我望来,她是知道的,因为我告诉她随风已经长大,而其他人并不知晓,他们跟随风都有过接触,但绝对不是我身边这位丑男,而是一个意气风发的美少年。
“随风?”果然,北冥立刻提出质疑,“在下也认识随风,但却不是阁下,看来是同名同姓。”
焽天听罢笑道,此番的神情是认真的:“你见的是那个小随风,我是大随风,你们是来辨别云非雪的真假,而不是来论我究竟是谁,请各位别偏离了主题,莫不是你们想多留几天,多吃几天拓羽家的白食?”他不羁地笑着,而那些国主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我在心底偷笑着,侧眸间看见思宇依然看着我,我随即朝着她扬起一个狐狸笑。
一朵阴云飘过,遮住了漫天的阳光,那朵阴云就像一朵大大的棉花糖,从那棉花糖之间飞来一只锦鸟,我不觉扬起了手,她停落在我的指尖,转着圈圈,欢叫着,仿佛在告诉我她已经找到了她要找的人,转而,她看见了水无恨,她惊讶地站定在我的指尖,愣愣地看着水无恨,我道:“你们水家与拓家的仇恨已经解除。”我说地并不响,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这里谁不知水酂造反,水无恨是个傻子,而今日的他,也让他们疑惑,水无恨,就像迷一样,正正经经地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只不过今日他们关心的主角是云非雪,而非水无恨。
锦鸟的注视终于引起了水无恨的注意,他看向锦鸟,锦鸟飞落他的肩膀,亲热地用自己的脸磨蹭着水无恨的脸庞,他狐疑地扬起手抚摸着锦鸟的羽翼,我道:“她在跟你道歉,不该推云非雪落海。”
“什么?”
“她到底在说什么?”
国主们轻声惊叹,我缓缓说道:“拓国主并未欺骗大家,当初推云非雪下海的,的确不是上官,但他说得也不是完全正确,推云非雪下海的也不是水嫣然!”
“什么!”此番连拓羽也惊讶出声,立在水无恨肩上的锦鸟瞬即怔住了身体,我看向她,柔声道:“当时云非雪自己松开了手,嫣然,在你落剑的时候,她就已经松开了手,她虽然掉下了海,但她不会死,因为她是天机,既然是天机,就不会被毁灭,否则她在沐阳就已经死于毒药,在北冥别院她就葬身火海,在树林她就被害于人贩子之手,你看,她几番不死,又怎会死在你的手中?她已经原谅了你,是你自己无法原谅自己。”锦鸟咕噜噜地鸣叫着,宛如哀哀哭泣,锦鸟的特殊让亭中的人都惊讶不已,水无恨捧住了锦鸟颤抖的身体:“你是……嫣然?”
锦鸟忽地昂起了头,看了水无恨一眼,扑棱棱再次振翅而飞,飞向阴云之间的裂口,那里,一束金色的阳光射了下来,犹如天堂迎接天使回归的通道,水无恨急急追出了亭子,视线追随锦鸟而去,我幽幽道:“她去他的身边了……”
水无恨久久地凝望着天际,眼中是深深的疼爱和惋惜。
“那朕那日看到的水嫣然又是谁?”拓羽惊异地看着我,我笑道:“是你母后的一位故人。”
拓羽不可致信地看着我,久久的,他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果然有云非雪的地方就充满惊奇!”他的话让在场的国主都望向了我,北冥眼中的疑惑,奢诺雷眼中的迷茫,柳谰枫眼中的浅笑,撒达眼中的欣喜,他们一个个都看着我,在我身上寻求着答案,我到底是谁?
“你是相思还是非雪……”思宇缓缓向我走来,“上官真的……”
“你还怨她恨她吗?”
“我怨!我恨!”思宇握住了我的双手,“我怨她为何总是不相信我们,我恨她为何总是自作主张!她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作她的亲人!”
“是啊,我也怨她恨她,现在,我更气她,气她就如此消失,害我一肚子火不知朝谁发好。”
“我也是!”思宇咧开了笑容,阴云渐渐化开,阳光瞬间撒入了风波亭,照亮了我和她的笑容,周围的人、物渐渐变得朦胧,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我和思宇,随即,上官也加入了我们,我们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就像初来之时……
微微的风吹起了我和思宇的长发,思宇渐渐收住了笑容,鼓起了脸:“你是相思,不是云非雪。”
“恩,我是相思。”
“那究竟谁是云非雪?”撒达疑惑地看看我,再看看坐着的云非雪,所有人都变得疑惑,只因为最具权威的宁思宇否认了我云非雪的身份。
我和那云非雪都是淡淡地笑着,一样的神情,一样的笑容。思宇笑看着我,指向那云非雪:“你可知她是谁?”众人和我一起陷入了揣测,我看着那云非雪,她静地看着我。我仔细地回想了一番:“认识撒达的必然那时也是身处阙城的人,而你又如此了解云非雪,必定与她有过接触,当时跟云非雪有过接触的只有两个女人,一个就是朱颜,还有一个就是玲珑。朱颜是北冥的人,此刻身在幕僚,那你应该是……玲珑!”
那云非雪笑意愈深,她缓缓揭开了人皮面具,玲珑俊俏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你还是那么厉害!”她拿着若你面具,看上去很是激动,“我一直想做你这样的女子,潇洒来去,自由人间,但终究,还是相差甚远。”
“玲珑?”拓羽在一旁惊呼起来,“你以前是不是瑞妃身边的宫女。”
“正是,小女子正是伺候瑞妃的南宫玲珑。”玲珑恭敬地对着拓羽一拜,“也多亏当初云非雪将玲珑赶出了宫,才让玲珑现在学得许多宫中学不到的东西。”
“原来如此……”拓羽若有所思得点着头。
“那真正的云非雪究竟在哪儿?”北冥忽然大声问着,双眼直直地看着我,我淡淡地看着北冥:“她在这个世界,只是不想出现,所以特委托我来澄清一切。”一旁的焽天忽然开口道:“怎么?北冥你还不想罢休?既然云非雪坠海与上官皇后无关,就是与仓泯无关,此事就该告一段落,拓羽。”他转向拓羽,焽天直接称呼国主的名讳让各个国主都变得不爽,“你还不摆宴?这都晌午了,你难道想饿着我们?我们既然远道而来,你就该盛情款待!”
拓羽被焽天那种王者的口吻一下子弄懵了,就连其他国主也一时愣在座位上,不再说话,但拓羽反映很快,立即扬起一个公式化地微笑:“筵席已经准备完毕,上宴。”他吩咐着身边的小太监,小太监瞬即传话下去,拓羽坐正了身体,正色道:“既然如此,云非雪坠海事件就此结束,如果大家想找云非雪,就请自便。”
一旁的柳谰枫点了点头:“拓国主说得是,既然这事与上官皇后无关,云非雪也已经隐世,我们也不便在此久留。”
“那北冥国主和奢国主呢?”拓羽看向北冥和奢诺雷,他自然明白他们是同盟,北冥抬起了眼睑,看向我:“既然云非雪还活着,自然不想看见我们五国之间为了她而伤了和气,只是我有句话想跟云非雪说。”
“请说。”众人都看向北冥,北冥的目光从我的脸上缓缓移向万里无云的天迹:“虽然她是天机,我也曾经怀疑是拓国主藏起了她,但我关心的,爱的,以及此行的目的,都是为了云非雪!”说完他转回脸凝视着我,我一下子愣在那里,心变得茫然而空洞。
“北冥国主的表白很是感人哪。”焽天不冷不热地说道,“可惜这云非雪已是他人之妻,北冥国主还是另觅佳人。”
“谁?”北冥紧紧盯着焽天,“难道是那个随风!”我郁闷,怎么他和水无恨问地都一样,难道我给他们的映象就是这么好色?就连思宇都因为身边这个丑男而否定我的身份,我真的这么“拜脸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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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八十八、踏雕而去
月票掉下来没事,这说明我的实力也就如此,于人无碍,大家尽力就好。特此将大结局献给大家,终于完结了,撒花……
菜肴就在这时一道一道地摆了上来,即使人来人往,依旧阻断不了焽天和北冥之间的电光火星,焽天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想知道?求我。”他收住笑容邪恶地看着北冥,又来了,这家伙……北冥的眼中喷射着火焰,一张脸拉地比驴还长。而就在焽天说完那话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柳谰枫当即甩头朝焽天望来,眼中是强烈的好奇,难道柳谰枫也知道焽天这句让人痛恨的口头禅?
他忽然腾地站起,急急走到焽天的面前,瞬即顿住了脚步,他带来的风掀起了我和焽天的发丝,他忽然朝焽天抱拳:“请赐真面目!”他说得那样认真,眼神是那样的真诚,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他的眼神很漂浮,有种说不出的魅惑和不羁,而今天,他却如此正经。
焽天轻笑一声,不看柳谰枫,举起了酒杯在手中把玩,所有人都朝这里望来,幽默的是,轻柔的丝竹渐渐在厅内响起,宛如为柳谰枫配上背景音乐。
“那年,我全国搜寻斐嵛,就在那时,一名名叫随风的俊美少年潜入我的皇城,答应在下如果肯放过斐嵛,就让在下见到真正的美人,既然阁下说自己是大随风,那在下相信定然比那小随风更是俊美百倍,不知阁下可能兑现那小随风的诺言?”他认真地看着焽天,我郁闷地揪过焽天的脖领嘀咕道:“你还有这回事?”
焽天眯着眼,眉脚直抽,轻声道:“那时不想动用武力,而且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可解决斐嵛的事,岂不轻松?”
“那现在怎么办?人家对你可是牵肠挂肚啊。”
“我怎么知道,要不就给他看看。”
“随你,别给我惹桃花。”我放开焽天的衣领,我们再次正经地坐直身体,焽天缓缓站起身,慢慢地揭开了面具,瞬即,一片抽气声在音乐中此起彼伏,他的脸上是一道又一道让人毛骨悚然的伤疤,深褐色的伤疤宛如一条条蜈蚣爬满他的脸庞,让原本充满希望的柳谰枫愣了一愣,但他并没惊讶,只是依旧紧紧地盯着焽天的脸,仿佛要将这张脸看穿。
我垮着脸,叹着气,这叫什么事,只想快点离去,别让焽天在这里招摇。心口一阵奇怪的撞击,我下意识地望向天空,只见蓝天白云间,飞来一个黑点,那黑点不同于锦鸟,我不禁站起身,此刻焽天已经开始缓缓揭开他的人皮面具,那俊美的脸即将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我对他的脸自然不感兴趣,看得久了必然就有审美疲劳,我依旧朝亭外走去,清晰的听到了响彻天地的鸣叫声,是大雕,雕雕居然来了!就在焽天完全揭开面具的时刻,那大雕朝我飞来,它巨大的翅膀扇动着,飞砂走石,一片迷蒙之间,柳谰枫渐渐张开了嘴,全然不顾那些沙石飞进他的嘴里,我一把就拉住了焽天踏尘而飞,稳稳落在大雕的身上,翩翩而去。
“你干嘛拉我走?”
“我不想让这么多人看清你的样貌。”
“你在吃醋?”
“不,我在嫉妒,那样我会觉得配不上你。”
“你呀……”
“嗷——”一声长长的,清晰的雕鸣回响在沐阳的上空,它从天际而来,又归天际而去,真是:
乘疾风,踏流云,潇洒来去,自由人间。
看落花,数飞雪,流浪天地,逍遥神仙。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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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八十九、尾声
就在我离开的下午,拓羽就在各国国主面前将皇位禅让于水无恨,自己踏上了寻找上官之路,这在情理之中,却在意料之外,拓羽的后宫水无恨处理了整整两天,如此一来,瑞家彻底倒台,朝廷里原本就有水家派,瑞家派和皇家派,拓羽临走前交代了皇家派,水无恨的身后有着强大的两股力量,政局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稳定。
我听到的时候还惊讶了一阵,焽天却笑着说拓羽开窍了。他一脸轻松的神情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还在皇位考验期。
于是我发书一封以表祝贺,顺便推荐南宫玲珑留在宫中照顾柳月华和上官的孩子,推荐以前照顾我的小坤子做太监总管,水无恨初入皇宫,需要两个得力的帮手。
小坤子自然是感激涕零,但南宫玲珑已经随思宇返回佩兰,于是我让焽天的人截住了南宫玲珑,休书一封请他相助水无恨,她看在我的面子上答应留在沐阳一年,等培养出接班人即离开皇宫完成她的旅程。
当我们回到幽国的时候,青菸那个缺根经的家伙又要与我比赛,我那时忽然意识到她想要的其实是国母这个身份,她的执念原来一直都是那个身份,而就在她出招的时候,我随便抄起了一样东西抵挡,却没想到是面镜子,她扑通一声倒在我的面前,我愣了足足有半天。后来赶到的冥圣对着青菸一动不动的身体哀叹连连,说为何要使出夺魂咒,然后他就拿走了镜子,抬走了青菸,我不解得看着他们,说实话,我对咒术还是不是很了解,后来焽天告诉我,青菸因为在用夺魂咒的时候正好对着镜子,等于自己对自己施咒,所以她的魂魄就被困在了镜子中,这也算是她的惩罚了。
又是一年开春,夜御寒再次出现在沐阳城中,再次成为仓泯的宰相,协助水无恨管理仓泯,他的肩上永远都有着一只五彩斑斓的锦鸟,她形影不离地呆在夜御寒的身边,据说有一次夜御寒染上恶疾,奄奄一息的时候,也是这只锦鸟找来大夫为他医治,那天晚上还刮着大风,下着大雨,当夜御寒病痊愈之时,锦鸟却因为虚脱而陷入昏迷,夜御寒从此就将此鸟当作生命一般疼惜。只是每当他去【梨花月】的时候,这只锦鸟都会发脾气,不是啄他的脑袋,就是扯他的衣服,这时,夜御寒就是摁住她的鸟头,将她一起带到【梨花月】和水无恨一起潇洒于花丛之间。
而就在沐阳传出水无恨与夜御寒“出双入对”的时候,在隐秘的影月国国都花城正举行着一场选美比赛。影月国选美不是美男是什么?各地的穿越女都会收到一份影月国特殊的请柬,纷纷赶来,参加此次盛况。
一席白衫,折扇轻摇,是谁说女子不能手摇折扇?我这扇来更是风度翩翩,让那些女人看傻了眼。面前是灯光迷离的露台,上面是婀娜多姿的美人,让人心生快活。小妖悠哉游哉地晃着她的尾巴,由两位美少年伺候她美食。
一卷竹帘挡住了我们的坐席,淡淡的好闻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之中。手指捻起一颗蜜枣,就要放入嘴中,却赵灵含住,她叼走了红枣,色色地看着我:“若云非雪是个男子,定是我赵灵男后不二人选。”我邪睨着她,她妹妹却凑过了脸:“云姐姐别嫁男人了,娶我好不好?”她一嘴的口水就差把我演了,这影月国不是色女就是拉拉。
我笑着摇头,一旁的思宇掩面咯咯直笑,我揶揄道:“你还敢来?不怕子尤揍扁你?”
“怕什么,他又不知道,我出差又不是一次两次,只要这次回去拿钱报帐不就行了?倒是你,不怕他……”
“哈哈哈……我怕什么,他现在打不过我。”
“哎……你们两人现在可好,一个是如胶似漆,一个是如鱼得水,可怜我,唯一看上一个还被你这个家伙给赢去了。”赵灵单手撑脸哀叹连连。我笑道:“那怎能算赢,若你心里放不下那柳谰枫,大可放下这王位找他去。”
“我怎能为一个男人放下王位!”
“还是啊,他更不可能来找你了,还是今天选一个吧。”赵灵看着我撇撇嘴,看向舞台,这里集中了影月国的美人,更有她们用“非正常”手段请来的美人,而只要这里没有皇亲国戚,我也乐得看这热闹。
音乐幽幽,笑声连连,还有那带着浓情蜜意的妖冶的香味,挑逗着这里每个男人……呃……应该是女人的身心。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再次回到母系社会,让男人成了台上搔手弄姿的玩物。
一个个美人的表演让我目不暇接,即看到了想让我作呕的娘娘腔,也看到了桀骜不逊的冷漠男子,更有被人五花大绑上来开口骂人闭口杀人的美男,总之花样百出,幽默不断。
我指着那台中正要自杀的说道:“赵灵啊赵灵,你就不能有创意点,老是抢人。”
“怎么个有新意法?发请柬?只怕他们未必肯来。”
“那可以吊嘛,你那么特殊,古人很单纯的,你完全可以吊住他们身心,他们还不来?”
“这个你擅长,我可不行,还是直接抢最简单,对了,还有自己来报名的。”
“啊?”我和思宇顿时瞪大了眼睛,居然还有主动报名的,我们一起朝台上望去,只见此刻是最后一个美人表演,美人脸上带着银色的狐狸面具,但只是那一席如瀑布般的长发和衬托出他傲然身姿的锦绣华袍就足够让人想入非非。他的身边还站立着一个侍从,侍从的脸上同样带着一个黑色的狐狸面具。
此刻美人开始抚琴,修长的手指触动琴弦,流畅而动听的琴音从他手下传来,跳跃的音乐就像活泼的溪水,全场变得一片寂静,赵灵更是听得如痴如醉,只有我开始冷汗涔涔,小妖更是用尾巴遮住了自己的脸深怕被那人看见。我撞了撞身边的思宇,思宇还在那里不停地点头:“不错不错。”
“不错你个头,老公都找上门来了!”
“诶?”思宇的目光终于从两个男人身上拉回,木呐地看着我,我对着她使劲地挤眉弄眼,她依旧一脸迷茫,我只有轻声道:“那侍从是韩子尤,我认出他身上的味道。”
“什么!”思宇立时大惊失色,“那那个岂不是……”我无比凄惨地点了点头,准备开溜,反正他自己有的是办法逃走。
此刻琴声已止,竞标开始,只要方才那些美人中谁的竞价最高,便是天下第一美人,并随那竞价者而去。
眼看着第一个已经开始,赵灵的眼睛始终牢牢放在那面具美人身上,那面具美人看向我,好看的唇角在面具下微扬,那笑容立时让我毛骨悚然,拿在手中的折扇差点掉落,小妖赶紧窜上我的膝盖,随时准备开溜。
“怎么?那美人你认识?”赵灵眉眼带笑地看着我,我立刻道:“认识,就是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家伙,他居然还有脸来选美。”我说地异常认真,赵灵听得却是眉开眼笑,一双色光迷离的眼睛射出两道摄人的光:“哦?脸上有伤疤?那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了。”
“什么?这样的你也要?”
“就当做善事罗。”
“万万不可,万一吓到你怎么办?”
“怎会?怎么,你好像很中意他。”
“怎么可能?”我呵呵笑着,笑地脸抽筋。赵灵看了我一会:“那我要了!”我立刻改口:“我喜欢!”
“这就对了嘛,喜欢就要直白地说出来,别扭扭捏捏的,怎么,怕家里的那个找你麻烦?”赵灵坏坏地笑着,“怕什么,现在你在我的地盘上,有我罩着你,今晚你就好好享受享受!哈哈哈。”
而就在我以为事情了解的时候,赵灵的眼睛忽然拉直,我正纳闷,才发觉整个花楼不知为何变得鸦雀无声,我顺着赵灵的目光望了过去,我差点气得吐血,那个混蛋居然摘下了面具,嘴角微扬,眼中无限魅惑,仿佛在等人开价,我眼前立时一黑,焽天你这个冤家!只听思宇呐呐道:“这下你要大放血了。”
“我说非雪。”赵灵嘴里对我说着话,目光却紧紧抓住焽天不放,“这回我可不让你了,难怪你非想要他。”
“两千两。”已经有人开始喊价。
我哭丧着脸看见赵灵的神情越来越认真,眼神中是志在必得:“一万两!”赵灵一开口,便知有没有,这个混蛋这次的加码比上次天乐坊还要高。
混蛋看着我,意思是让我喊价,我看着赵灵,外面价钱直线上彪,我第一用祈求的语气对赵灵说道“你把他买下来送我吧。”
“你这云非雪真是讨厌!”皇帝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女人变地更快,“怎么老跟我抢男人,上次是柳谰枫,这次又是面具男,方才还诓我说他难看,哼!分明是想占为几有!”
她柳眉倒竖,看样子是认真的,我只有朝焽天耸耸肩,然后在他郁闷的眼神中和思宇一起离去。这是你选的,你要来参加选美,你又想讹我钱,我这次就是不买你!
最后,焽天以十万两的价格成了第一美人,由影月国国主赵灵标得。
一场比酒赵灵喝了个西八醉,我扶着赵灵进入一间厢房就将她扔在了床上,给思宇一个眼色,思宇就推进了一个男人让赵灵抱着。然后,思宇被韩子尤抓回,我转到焽天的房间,屋内灯火通明,焽天正坐在床沿,一脚蹬在床沿吃着苹果,丝毫没有半点方才淑男的样子。
他见我进来给我递过苹果:“要不要。”
“要你个头,回家了!”说完我扭头就走,一阵寒风吹起我的长发,房间的门就在我面前“碰”一声紧闭,我怒道:“你就不能好好关门吗!显示你内力深厚啊!”扭回头一看,小妖这个重色轻主人的家伙早就溺在了焽天的怀里。
“那你这个要不要啊。”焽天刷拉拉得掏出了一叠银票看的我双眼发亮,他翘着二郎腿,“还不把大傻叫来,我们好开溜。”
“好!”我迅速跑到院子里,就朝天空发射我的呼叫“电波”,庞大的黑影带着巨大的风降临在我们的面前,我们拿着赵灵的十万银票悠哉游哉地再次踏雕而去……
正所谓神雕灵狐,非雪随风,时隐时现,传奇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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