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棺》 第1章 张扬 张扬出生在1983年一个炎热的夏日,刚出娘胎的时候不哭不闹早没了气息,经验丰富的接生婆拎着他的双脚,抡起巴掌狠狠的一下拍在他稚嫩的屁股上。就这样,受不了剧烈的疼痛哇的一声,他活了。 当然,张扬不可能会知道当时的情形,这些都是后来他老妈说给他听的,他老妈每当提起往事时总会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脸上也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妈妈还有什么事不能和自己说呢,这让他经常感觉到十分的费解。 人的记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成的呢?没有人统计过,有人说,胎儿还在母体内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记忆;也有人说,自己是从5岁以后才开始有着清晰记忆的。其实,人的记忆有时候是很奇怪的,有些事情明明无关紧要反而印象深刻,有些事情明明重要至极反而淡无印象。 网络有高人曾经试着这样解释记忆:可以把大脑想象成一台超级电脑,每一天的所闻所见所知所感所思所想都会变成信息传入大脑,而大脑的缓存即使很大也不足以存储那样冗繁的数据资料,当容量到达上限时,之前的一些记忆就会进入大脑更深处的记忆空间储藏,所以,相对而言的,昨天的事情我们都记得清清楚楚,儿时发生的事情却大部分都已经忘记了,大多数人都应该是这样的吧? 张扬也是一样,无论怎么努力他也无法记起自己7岁之前的事。所有记忆中最早出现的场景就是在一辆奔驰的轿车中,当时他刚从一个噩梦中猛然惊醒,老妈在他身边搂着他告诉他,因为爸爸工作调动的关系,他们不能再住在原来的地方了,不得不搬家。可时至今日,张扬却还是一点也想不起来搬家前自己曾经住在哪里,小时候的自己究竟做过些什么事情,一切,都是空白。 而这并没有影响张扬的生活,他像所有同龄人一样欢乐地成长起来,上小学、升初中、进高中。和其他人不同的是,张扬从小有一种连他自己也觉得很苦恼的能力――他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超自然的妖魔鬼怪,在某些文学作品里,称其为“彼岸生物”,而以世俗的说法就是:阴阳眼。 小时候因为这,他没少吃苦头,跟小朋友一起玩的时候他总会莫名其妙的号啕大哭,有时候甚至被弄得头破血流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大一些以后情况有所好转,只因为他一直坚持着自己的原则――视而不见,不论什么样的生物不论那生物在做什么他都假装自己看不见,终于能够彼此相安无事,让他太太平平清清净净安安全全地过了几年安稳日子,除了偶尔遭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以外,也算惬意。 可是,当时间跨入新千年以后,他的清净日子到头了。2000年12月31日的那天晚上,为了庆祝千禧年的到来,也为了迎接难得的元旦假期,正在读高三的张扬和几个哥们儿出去喝酒。在独自回家的路途中,尿急的他躲到一丛灌木后放水,却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灌木后的空地上,躺着一具女尸! 血,从那具女尸的胯间不断流出,在她的身下汇聚成一滩艳红色的诡异池塘。那具女尸圆睁着双眼,身体却是在微微地颤动着。天边依稀传来隆隆的声响,张扬抬起头看天,漆黑依旧;他又把视线重新投在那具诡异女尸身上,身体忽然开始剧烈地颤抖,他看见有一只手从那女人血淋淋的胯间伸了出来! 张扬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他本应该捂住的是眼睛――一道蓝紫色的霹雳从天而降,狠狠地劈在空地上,之后,是巨大的震耳欲聋的阵阵声响。(.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突如其来的霹雳闪花了张扬的双眼,一时之间他觉得自己忽然变成了瞎子,眼前有无数明亮而模糊的光晕闪亮,却根本没有办法看清楚任何东西。他紧紧地闭上双眼,用两只手捂住耳朵,即使是这样,那巨大的声音震撼也对他造成了影响:他仿佛置身于湍急的河流之中,随着奔腾的流水忽前忽后、忽左忽右。 一切突如其来的变故只发生在那一个瞬间,张扬却感觉像是经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那样难耐,他在心中为那具诡异的女尸默哀――在这样猛烈的雷击之下,不论什么东西恐怕都要变成飞灰吧。于是,当十二道雷声停止之后,张扬紧张的睁开双眼,立刻就被眼前恐怖的景象再次惊呆了! 一团阴沉沉的灰色气团仿佛有生命一般,把那具女尸紧紧地包围,似乎正在保护着那女尸肉身的安全,以致于刚刚那十二道威力巨大的闪电徒劳无功。张扬咬了一下自己的食指,很疼!这不是梦! 他看了看那诡异绝伦的女尸,又抬头看了看天,最后苦恼地摇了摇头。天空中,一团氤氲的五彩气团漂浮着,在那气团之中,依稀有着闪电、雷火一类的东西,更有着一股看起来非常神圣的光芒在照耀着空地,似乎,那气团正在酝酿着更为猛烈的最后进攻。 张扬猛地捂住自己的头脸,把身体蜷缩成球形,努力向后滚。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就在他有所行动的同时,更为猛烈的光芒与雷声轰然落下,巨大的冲击波把张扬推得向后滚了很远。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哇――”一声凄惨的婴儿啼哭忽然响起,张扬的身体再次开始颤抖。 然而,他却没有逃跑,好奇心战胜了恐惧的感觉,更给了他不顾一切的勇气。他尽最大的努力站了起来,不顾身上被树枝撕裂的伤口,一步一步地往空地走去。 空地上的情景,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那女尸身体下面的血色池塘已经被烧干,只剩下焦黑的泥土;空气中漂浮着一股焦臭的味道,闻着令人作呕;已经变成黑色碳状的尸体还依稀残留着人的形状,一根像宽面条一样的东西从她的胯间延伸出来,连接着土地;而那凄惨的婴儿啼哭忽然在土地中再次响起。 张扬深呼吸,再深呼吸,用颤抖着的双手轻轻插入松散的泥土,随着双手的用力抬起,一个婴儿从泥土中逐渐出现――虽然他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泥土,可是却遮挡不住他那双明亮的黑色眼睛――如黑夜一样宁静,如深海一般暗藏急流,这个婴儿似乎与众不同,张扬这样想着。 婴儿停止了哭泣,只是用一双好奇的眼睛注视着张扬。张扬心中良善的种子开始萌芽:这孩子虽然和他妈妈一样诡异,可是如果我不救他,他就会冻死在这里;可是如果我救了他,我就要负起今后养他的责任;也许,我应该赶紧离开这里?或者,我应该选择照顾他? 陷入沉思中的张扬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小小的婴儿正把嘴凑到他被树枝撕裂的伤口上,吸取着新鲜的血液。风吹过,婴儿似乎因为寒冷而开始发抖,看着婴儿可怜的模样,张扬叹息着,走向回家的路。 被张扬捡回家的婴儿彻底打乱了张家原有的平静,在经过了一番鸡飞狗跳的忙碌之后,在父母对张扬声色俱厉的盘问之后,在三口人仔细考虑过家里的实际情况之后,一家人只能向警察求助。在警察叔叔的帮助之下,那婴儿后来被一对婚后多年不育的中年夫妇所收养。 而送走了婴儿后,张家的生活终于恢复了正常。张扬又继续苦熬了三个月后,终于迎来了他人生的第一个关口――高考。千军万马拥挤独木桥,也不知是灵光乍现,还是善人有善报,张扬的高考成绩远超自己的预估。顺利地考取了沈阳农业大学,一所位于沈阳市最东边城区,历史还算悠久的农业院校。 2001年9月中旬,张扬兴冲冲地步入大学校园,作为大一新生,开始享受自己的青春。像所有新进大学的学生一样,开学不久,张扬就展开了一场对他而言轰轰烈烈的恋爱。而那个被他所救起的孩子,注定成为张扬人生旅途中某处驿站的一个过客,逐渐为新鲜的生活所掩盖,慢慢地被张扬所遗忘…… 而就在张扬救下那个孩子的夜晚,随着夜色变得更加深沉,新的世纪悄然来临了。 远隔千里之外的北京,一处身处四合院的古旧当铺之中,年轻的当铺主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天空,喃喃自语道:“该来的,终究会来;只是,黑夜来临之后,光明还会远吗?我十几年前种下的种子,应该已经开始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了吧?也许,该是采摘的时候了。”说完,他慢慢地向着大堂走去,边走嘴里边继续自语道:“看来,我得准备去沈阳开一家新的分铺了……” 新的千年,新的纪元,新的故事,开始了。 第2章 双面 张扬上高中的时候,正是网络刚刚兴起的年代,街机厅与黑网吧在沈阳这个重工业城市中遍地开花。那时的张扬就很喜欢上网,对网络的热爱程度甚至远胜于对现实生活的留恋,所以说,张扬是地地道道的网虫。进入大学以后,因为少了父母的约束,张扬更加肆无忌惮地穿梭于网络与现实之间,像所有新进大学的学生一样,逃课、嬉闹、游戏、挂科、流血、流泪、流汗。 2001年下半年的时候,正是网络论坛刚刚兴起、热血青年激扬文字的时代。为了标榜自我个性,也为了能让他人印象深刻,张扬给自己取的网名是“十二指肠abc”,并将留言风骚地改成“我有十二指肠,我懂abc,仅此而已”,并用这个网名活跃于榕树下、chinaren、163等论坛。 很多通过各种渠道认识张扬并且和他十分熟悉的网友们都知道这样一个事实:2001年的下半年,大一开学之后不久,张扬曾经在网络里失踪过一段时间,大概有两个半月之久。后来总有些朋友会问张扬,那两个半月他究竟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一玩失踪就是彻底的音讯全无?张扬一直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在那段时间的经历,只是用“我病了”、“神山练功”之类的理由去搪塞他们。 而事情的真相是:他被动地告别了熟悉的环境,四处流浪去了,经历了一番离奇的遭遇后,他又重新夺回了原本属于自己的生活。这一切,只源于那个和他长得一摸一样的人。 开学之后不久,张扬就和身边的男同学们一样,展开了一场对他而言轰轰烈烈的恋爱。同时,热恋中的他也未放弃网络生活,依旧积极地参与着网络论坛搬砖、拍砖的伟大事业。过来人都清楚,恋爱本身就是一项非常消耗时间的二人活动,而上网更是谋杀时间的行家里手,所以,为了维持恋爱的热度与网络的激情,张扬不得不牺牲了一些在他看来可有可无的活动时间,比如,社团活动与专业课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然而,间或抽空去上课的张扬却往往能收获到老师的好评与同学们的亲睐,这让他觉得十分莫名其妙,似乎大家都对他非常熟悉,就像他每一天都在参与课程一样;偶尔,他也会在学校操场或图书馆收获一些陌生同学的热情邀请,要么是邀请他一起去打篮球,要么是邀请他一起去参加摄影协会的活动。 此类邀请往往让张扬更加摸不着头脑,被反复骚扰了多次以后,终于有一次他实在忍受不住,拉住邀请他的同学问道:“同学,你确认你认识我吗?你说的那个摄影协会,我直到今天才是第一次听说!” 那位同学愣了一下,拍着张扬的肩膀说道:“张扬,别开玩笑了,你没听说过摄影协会?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刚开学摄影协会第一次在外面摆出桌子招募新成员的时候,排队的人多得就像是一条长龙,那天你就排在我的前面,咱们俩可是同一批次的新成员啊。都这么熟了,你跟我装什么糊涂!” 听了那位同学的话,张扬皱皱眉头没有说话,若有所思地跑开了。后来他又经历过很多次陌生同学熟稔地跟他打招呼,在他的好奇追问下他才发现,似乎自己在学校里参加了很多的社团,并且还是多个社团的积极分子,只是为什么他自己又没有与此相关的任何记忆呢?就好像校园中同时生活着两个自己,一个乐观上进,积极参加各种社团活动;一个消沉度日,沉迷于网络远离现实。 难道是自己精神分裂了?还是传说中的第二人格在作祟?苦思不得其解的张扬,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的重重疑惑,耐心地捕捉着另一个自己在校园中的轨迹。直到那一天,在沈阳市的繁华商业区中街,张扬第一次见到了那个人,他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最后答案。 当时,张扬正百无聊赖地陪着女友逛街,在女友浏览橱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时,张扬偶然回头,就看到了一个人,那人黑黑的眉毛、高高的个儿、单薄的身体、憨厚的笑容,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就像张扬早起洗漱时在镜中看到的自己一样——只是,这一次没有镜子,眼前那人活脱脱就是另一个张扬! 很快地,那个人就转身溶入了人群之中,张扬不敢确定之前所见的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因为据科学而论,世界上没有绝对相同的两片树叶,那么可以推论,比树叶数目少得多的人类自然也不会有两个是完全相同的。可历史证明,在某些时期内,所谓的科学也只是封建迷信的一个变称而已,所谓的真理更可能是谬论披着虚伪的外衣,那么,世界上真的会有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人存在么? 如果真的会有,那当这两个素未谋面过却又完全一模一样的人第一次相遇,将会发生怎样的事情?而同样是第一次看到他们二人相遇的旁人是不是也会感觉得格外的诡异呢?就像你一个人在照镜子,把镜子撤去以后,你却发现镜中的身影居然还在冲着你微笑一样,这情景真的是不可思议!——当然,这需要建立在双胞胎从小被分别抱养此前一直素未谋面的前提下。 张扬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上小学时班上那对活泼可爱的双胞胎姐妹花,只是他可从没听老妈提起过自己还有一个孪生的兄弟啊?一时之间的偶然相遇,还真是够惊悚的。见张扬还是一脸震惊地呆立原地,女友不耐烦地拉住了他的手,吵着想要去吃麦当劳,连他在震惊些什么都懒得问。张扬只好把自己的疑惑与不安压在心底,转而去珍惜那眼前的短暂欢娱。 张扬没有想过,那个怀疑是他孪生兄弟的人为什么要以他的身份在校园中活动?他更没有想过,那个怀疑是他孪生兄弟的人很有可能对他并未怀有善意,甚至可能正针对他布置下了一连串的阴谋。如果那人的阴谋能够得逞的话,很有可能将会彻底改变张扬的一生。 我们常说什么事情改变了人的一生,其实,那只是一种变相的抱怨,一种对现有生活的不满;而张扬在时候总结时所说的改变自己的一生,则是指这件事情真真正正地改变了他的一生,彻彻底底地打破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干干净净地摧毁了他原本健康的三观。 几天以后,大概是2001年10月26日,星期五,第一节课是张扬最头痛的英语。早上宿舍的哥们儿叫张扬起床时,张扬让他帮自己请假,说自己病了,然后转过身去继续蒙头大睡。 中午,那哥们儿返回宿舍时见到张扬睡眼惺忪一副刚起床的样子,不禁很好奇地问道:“张扬,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才去食堂吃了个午饭的功夫,你居然回来又睡了一觉?” 张扬迷迷糊糊的说:“我压根儿就没出去过,从哪儿回来?” “瞎掰,你不是去上英语课了嘛!老师点名时我刚要给你请假,你就从最后一排站起来了。既然你自己去上课,还让我请什么狗屁假!”哥们儿一脸不爽地抱怨道。 一听这话,张扬顿时清醒过来,忙追问道:“你看清楚了,那个人真的是我?” “怎么不是你!下课时我问你怎么又来了,你不是说什么今后要好好学习嘛,你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哥们儿仔细打量着张扬的脸,不屑地继续说道:“就你这记性,还真得好好学习学习……” “你看他和我有什么不同?”张扬又追问。 “什么他啊、你啊的,你怎么了?发烧都烧糊涂了?”哥们伸手欲摸张扬的头,张扬却粗暴地打开他的手,继续问道:“我问你,刚才在上课的时候,我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没有什么啊,就是特别深沉,跟我一句玩笑话也不说,就只知道闷头学习,我和你说话你也不理我,我还以为你从今天开始以后就彻底要发奋图强了呢!你是不是感冒发烧了?刚才我就觉得你脸色发白,两眼无神的,如果真病了的话,就赶紧吃点药。”哥们儿关心地说道。 “脸色发白?那你看我现在脸还白吗?”张扬执拗地问道。 “白个屁!看你现在红光满面的,哪像有病!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刚才就不浪费同情心给你了。”哥们儿说完转头不再理会张扬的纠缠。 张扬的心中则是一片混乱:那个怀疑是自己孪生兄弟的人终于来了!在外围参加了无数社团以后他还不满意吗?顶替自己的身份,充分享受到大学生活的他,难道还想要继续侵入自己的生活?他居然敢代替我去上课!如果长此以往这样下去的话,最后岂不是他将会取我而代之?等到那个时候,我还会是我吗? 第3章 侵入 不知你是否曾经幻想过这样的场景:身为独生子女的你,却在饭店看到父母带着另一个你正大快朵颐享受天伦之乐,或是看到自己的爱人正依偎在另一个你的身边谈笑正欢,或是同学聚会看到自己心仪已久的女同学正对着另一个你眉目传情,而面对着以上的三种状况,真正的你却游离在外,冷眼旁观着所发生的一切,因为那一切已经与你无关了。父母宠溺着的,是你;爱人依赖着的,是你;同学喜爱着的,是你;唯一的问题只是,宠溺着的、依赖着的、喜爱着的那个你,已经不再是真正的你…… 张扬就曾不止一次幻想过以上的情境,但当这种可能性真实出现在他的眼前的时候,他惊慌了。因为他不知道那个很有可能是自己孪生兄弟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也不知道那人的目的何在,那人之所以会悄然出现,不会单单只是为了与自己认亲吧?难道他还想要取代自己的身份? 甩甩头,张扬不敢再往下继续胡思乱想下去,匆忙地下床穿好了衣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平时,每到周末,老妈都会打电话过来让他回家,他却很不愿意配合,他宁可一个月回一次家也不愿意每周往回跑一次,像长不大的孩子。但现在却不是一般的情况,张扬必须回家,去问问老妈,看看是不是当初自己应该还有一个遗失在外的孪生兄弟。如果真有的话,也他也就不用那么惊慌失措了;但如果没有的话,张扬不敢去想象那个后果——那后果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可怕。 张扬收拾妥当,急冲冲地跑下楼去,在宿舍的大门前他与一个人擦肩而过。那个人穿着一套雪白的运动服,一双白鞋,给人十分清爽的感觉,张扬不禁对着他的背影多看了几眼,然后就转过头急匆匆地回家了。当张扬走进家门时,老妈一见到他就抱怨道:“怎么上周刚回来过,这周就又回来了?你不是说一个月就回来一次嘛。往常我打电话往回请你都不愿意回来,这两周是怎么,转性啦?” 听到老妈的话,张扬的心又是一沉:上周?上周自己不是去陪女友逛街了么,怎么会回到家里来,难道上周回家的是他?难道在中街自己见到他时,他就是在确认自己到底会不会回家?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家里的地址的?身为一个外人,他居然还骗过了自己老妈的眼睛? 见张扬眼珠乱转的胡思乱想,老妈不放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你的感冒好了吗?” “什么感冒?我什么时候感冒了?”张扬反问道。 “上周你回来的时候,我看你的小脸煞白,我就问你怎么了,你不是说你感冒了嘛!”老妈没好气地继续抱怨道:“都这么大的人了,睡觉时还不老实总喜欢踢被子,这下好了,冻感冒了吧?还难受吗?” “噢,这几天感觉好多了……”张扬顾左右而言他地问道:“妈,我想问你件事情,你可别生气啊。” “说吧!我跟你生过的气还少吗,也不差这一回了!”老妈看张扬问得严肃,也正色说道。 张扬纠结了一会儿,又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才慎重地问道:“当初,你生我的时候,真的是只有我一个孩子吗?我就没有个另外的孪生兄弟什么的?” “又瞎说!上周你就问过我,说有没有孪生的兄弟,你们这群孩子啊都是独生子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想当初我怀孕的时候,人家都跟我说我怀的一定是个女孩,可谁想到等你生出来,居然是个黑黑的胖小子。你是不知道啊,你刚出生的时候满身的胎记,我都怕你长大以后没法见人,幸好后来那些胎记随着你长大就慢慢被吸收掉了……”老妈自顾自地说着,张扬的心却越来越沉:上周那个小子也问过同样的问题,他的目的是什么? “对了!”老妈忽然问道:“上周你说你在学校看到了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后来就看不到了呗。你说会有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吗?”张扬没有想到,那个人会什么都跟老妈说,他是什么目的?他是在警告自己么?如果把整件事情都和老妈说清楚,她是不是会更加担心自己呢?还是她会以为这又是儿子和她开的一个玩笑?她会相信吗? 见张扬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老妈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怎么会有人和我儿子长得一样帅呢?等下次你再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你想办法把他带到家里来……没准儿当初我确实真是生了两个儿子呢。”老妈这样说着,却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有什么事情还在瞒着张扬。 “妈,不带这么开玩笑的。你连自己究竟生了几个孩子都不知道吗?”张扬惆怅地问。 “我哪知道生孩子会那么疼啊!刚生下你来我就疼晕过去了,至于我晕过去之后是不是又生了别的孩子我哪知道?反正我睁开眼的时候,正好看见接生婆拎着你的那对小脚,抡起巴掌狠狠地拍了一下你的屁股,结果你哇地一声就哭开了,我急着抱你也就没注意别的。你说,如果遇到黑心肠的接生婆,会不会有可能偷人家的孩子啊?或者狸猫换太子什么的?”老妈说着说着就开始天马行空的乱想起来。 “好啦好啦,我看你是包公案看多了,还狸猫换太子呢。”张扬无奈地打断了老妈的话,心中却郁闷至极:那个人居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家里,然后又以自己的身份出入学校,他到底想做些什么?如果连自己老妈都分辨不清自己与那人,外人肯定就更不分不清楚了!除了两人是孪生兄弟,还会有别的解释吗?可先前老妈又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是独生子女,绝对没有别的兄弟姐妹,而又很快改口说她也不清楚她究竟生了几个孩子,不敢排除张扬还有孪生兄弟的可能性——难道,老妈在说谎? 张扬几乎可以肯定老妈一定有一些事情在隐瞒着自己,但看到老妈那慌张的神色,他又没办法强硬地让老妈说出隐瞒的事情。纠结加苦恼的张扬在家里又满腹心事地住了两天,才又收拾行装准备回校。 跟老妈告别的时候张扬在心里暗自腹诽不已,一想到那个怀疑是自己孪生兄弟的小子在外边乱来,可能就会给自己增添无数的烦恼;甚至,严重的话,很可能会逼迫着自己要与熟悉的环境割裂开来,看着送行的老妈,张扬依稀有着会与老妈永久分别的错觉,心里酸楚难耐。 之所以会有永别的感觉,是因为张扬对未来有不好的预感?还是张扬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感到恐惧?张扬不知道自己将会有怎样的遭遇,更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完好地回到这个生他养他二十多年的家,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彼时的张扬根本不知道在自己脚下的究竟是怎样的一条道路,这条道路又将会通向哪里,是幸福的天堂?还是无间的地狱?抑或,是虚无的未来? 等张扬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周日的晚上了,刚一走进宿舍,宿舍里的哥们就问道:“张扬,刚才你还说要跟我一起出去吃晚饭,怎么我才一转身的功夫你就不见了?你小子是不是自己偷偷摸摸地出去把晚饭先吃了?还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居然还在外面又换了一套衣服!” 张扬已经不会再感到任何惊奇了,只是平静地问道:“你刚才看见我穿的是哪件衣服?” “就是前天你回来时告诉我说是新买的那件纯白色的运动服啊!”哥们儿一脸郁闷地答道。 张扬眼前白影闪过,回忆起回家那天在楼门口擦肩而过的那个人,是他?张扬又问道:“这两天我在宿舍没干什么别的事吧?我都做什么了?” “你这两天做了些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啊?除了坐在那里翻看你从前写的日记,还有以前你上网时在你还能干什么!”哥们一脸鄙夷地说。 张扬的心又是一沉,由于从小就有写日记的习惯,所以他从小学三年级起直到大学期间每天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都会出现在日记里。如果那个人已经看过了张扬的日记,那么可以想象得到,他已经对张扬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或许,他真的是要取代张扬,但他为什么要取代张扬?张扬的生活环境也不是十分的优渥,甚至可以说还有点窘迫,没有什么油水可以让他挥霍,难道那个人另有目的? 此时,张扬仿佛已经听到了那人倾入的脚步声,一片阴霾笼罩在他的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第4章 取代 10月29日,星期一,张扬去找他的朋友,阑尾。(.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阑尾”是当初这位朋友帮张扬管理网络留言板时用的网名,而在现实的朋友圈子里大家更喜欢叫他橙子。在他们成为朋友的这些年里,橙子没少给予张扬无私的帮助,而当张扬有些事情搞不掂的时候也往往习惯性地求助于他。只是这一次,事情太过于诡异,张扬不想让橙子跟着自己冒险。 张扬只是告诉他自己遇到了一件很古怪的事情,却没有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他,因为张扬对自己的经历也不是很肯定――这些事情应该是只在恐怖故事中才会出现的情节吧! 张扬和他约定了一个确认彼此身份的方法,如果有一天张扬去找他却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那么就说明,张扬要么已经失去自由,要么已经遭到不测。橙子虽然一脸困惑,却很坚定的点了点头。 朋友之间,是不必把什么事情都说得很透彻的,理解万岁。 10月30日,星期二的物理课,张扬再次逃课,他几乎可以确定,那个人是一定会去代替自己上课的,所以他藏在教学楼的一个角落里等着那个人去上课,准备好好地观察他。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平时那人在暗,张扬在明,张扬总是处处受他算计。这一次就不会了,张扬正暗自佩服自己聪明时,有人轻拍张扬的肩头,张扬猛回头――是他! 那人正带着腼腆的笑看着张扬,看着那张完全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笑脸,张扬惊呆了。 不知道身为读者的你是否有过观察镜子的经历,当你端详镜子里的自己太久时你会发现他仿佛已经活了过来,总是刻意的逃避你直视的目光,这已经是很恐怖的了;可当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和你有着同一张面孔的活人站在你面前,这难道不是更恐怖的事情么? 他向张扬伸出手来,说:“第三次见面,我是苏七,请多关照!” 张扬迟疑了一下,伸手,握手。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张扬强作镇定:“你为什么会这样像我?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想得到什么?” 那人仍旧淡淡的笑着说:“你没有听说过吗?这世界上会有三个人的面貌是相同的,如果其中一个由于从小就缺少他想得到的东西,如果他居心不良,他就会竭尽全力去寻找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处心积虑的接近他,了解他,逐步侵入他的生活,甚至最后完全取代他!完全地获得那种全新的生活!” 张扬对他的话愤怒不已:“你牺牲别人的幸福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夺取别人的生活,为达目的这样不择手段,你还算是人吗?你简直就是一个魔鬼!” 那人又微笑着说:“你不要急着骂我,其实我也只是一个受害者啊!当初,我的名字本叫孙浩,是苏七先找到了我,彻底取代了我,而我就只能变成了一无所有的苏七。现在,我终于找到了你,等我取代你之后我就是张扬,而你,就是苏七。如果你想再次得到幸福生活的话,你就要想办法找到孙浩,因为只有找到他你才能想办法取代他,但是我怕你没有那个实力。” 张扬大声喊道:“我是不会被你取代的,我就是我,绝不会变!”说完向苏七冲去,说实话,张扬虽然不算强壮却也学过两年多的散打,对自己的身手也是很有信心的,却没有想到苏七更厉害,几下子张扬就已经被放倒在地上,起不了身。 苏七冷冷地对张扬说:“不自量力!张扬,别再挣扎了,弱成这个样子,想打倒我你还差得远,更不要说去打倒孙浩了!当初他取代我时本来是要杀死我的,那样他就永无后顾之忧了,我可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无数心计才逃脱他的魔爪,你这几把刷子就认命得了。” “你要杀就杀,别他妈罗嗦!”张扬气急败坏地喊。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我要彻底的取代你,让你象条狗似的跪地求饶,无家可归四处流浪,却永远不能在我面前出现。我现在正式警告你,十天之内你必须离开沈阳,永远不要再出现,你的家庭、你的学校、你的女朋友、你的网络生活、你的一切全部由我接手,如果你不离开沈阳,我就在妈妈的菜里下毒,让你先没有妈妈,然后是爸爸,然后是女朋友,到那时你就和我一样都是一无所有,大家一拍两散!”说完,苏七冷笑着离开。 张扬开始无力的哭泣,心里感到万分沮丧,无可奈何地去寝室处理身上的伤口。 晚上,张扬给女朋友打电话,她的声音显得十分高兴,张扬说:“我是张扬。” 她竟然哈哈大笑:“你是谁啊?你可真逗!张扬正和我在一起呢,你是他寝室的老四吧?张扬,老四找你!”手机经过转手,苏七阴森地对张扬说:“还有9天呢,你该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吧。”不理会张扬的反应他就挂断了电话――张扬该做什么?张扬最应该做的就是杀了他!可,张扬有那个能力吗? 他真的开始取代张扬了。 张扬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做些什么,可他又能做些什么呢?报警?苏七明显比张扬更像张扬,不仅爱学习,更会讨父母和女朋友的欢心,如果让老妈来区分,她一定是傻傻分不清楚的;找朋友?由于张扬沉迷网络无法自拔反而和现实中的朋友们愈加疏远,仅有的几个朋友也都已经被苏七所笼络。 苏七真的已经完全融入张扬的生现实活中,而张扬,却似乎离张扬这角色越来越远…… 星期三、星期四平安的过去,苏七没有再来找张扬的麻烦,张扬以为自己已经安然无事,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然而当张扬星期五早上去上课时,路上遇见他的辅导员老师。辅导员惊讶地问张扬:“张扬,你不是说你的阑尾炎犯了要请一周的假吗?怎么现在还在这里?没去医院看看?” 张扬知道一定是苏七在搞鬼,连忙说:“我有点事情去找一个人,马上就去医院准备手术!”说完顾不得自己的形象落荒而逃,这个苏七果然厉害! 张扬又给家里打电话,是妈妈接的电话,张扬压低声音问:“请问张扬在家吗?” 妈妈说:“他阑尾炎犯了正在休息,你是哪一位?” 张扬连忙挂断电话,泪水却不争气的奔涌而出。现在,苏七是在逼迫自己离开沈阳了。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出乎张扬的意料,现实的状况更是脱离了他的掌控,不得已,无处可去的他只好又去找橙子求助。 橙子仔细地打量了张扬半天,然后问了一个问题,张扬说出了那问题的答案。橙子激动得一跃而起紧紧地抱住了张扬,张扬也仿佛遇见亲人般放声大哭。 橙子告诉张扬,有一个和张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找过他,但那人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回答不出确认身份的问题,所以橙子就和他敷衍了一阵。现在终于看到了真正的张扬,橙子连忙问张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张扬把最近的经历告诉他,同时也把苏七威胁自己的话说了一遍,橙子听罢,沉默很久,问张扬该何去何从。是啊,在这样的情况下,张扬该何去何从? 在橙子那里睡了一夜,第二天张扬悄悄返回宿舍。在宿舍的床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等待着,期待着,取代你;不要挣扎,不要抗拒;对我,你无能为力。 是的,对付阴险的苏七,张扬已经完全无能为力,现在的苏七已经可以算是完全取代了张扬的位置。既然现实生活中已经有了一个崭新张扬的存在,那么宿舍中的张扬明显就是多余的――在苏七要给张扬父母投毒的威胁下,在苏七要彻底毁掉张扬所拥有一切的恐吓下,张扬能怎么办?他只能选择退出! 11月4日,星期日,苏七在张扬家里养病,张扬却在学校收拾行囊,准备逃避。因为张扬不想给家人带来困扰――如果他们还愿意相信张扬确实是原来的张扬;张扬也不能肯定现在的自己是真的张扬,或者,是苏七? 如果走出了沈阳,张扬将只能是苏七,他会去寻找不知身居何处的孙浩吗?张扬没有想过!或者,张扬会选择去一个陌生的城市,继承了苏七一无所有的命运,孤独地继续生活下去?如果他选择留下,他的生命、家人的生命、爱人的生命都会受到威胁。 试问,面对这样的抉择,谁会不珍惜自己和家人的生命? 当天夜里,张扬登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准备自己孤身一人,没有身份地活下去。今后的生活会怎样呢?张扬不知道,前面有太多的未知,而他只能默默祈祷。 半个多月后,在天安门广场看升旗的熙熙攘攘人群中,张扬看到了来北京旅游的一家人,那家的儿子,居然长着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张扬对着他冷笑,他也对张扬冷笑,这时他爸爸在远处喊:“孙浩,快过来!”那男孩儿向张扬挥挥手,消失在人群之中。 张扬的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侵入别人生活的欲望,嘴角,挂起了阴森的笑容。 第5章 煮豆 本来,张扬已经决定要忘记过去的一切,以苏七的身份在北京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本来,张扬已经决定要彻底忘记自己曾经的身份,把相互取代的游戏在自己这里彻底终结; 然而,上天似乎跟张扬开了一个玩笑,就在他想要忘记一切的时候,孙浩出现了。 那天,刚刚在北京站稳了脚跟的张扬难得的有了一个假期,一直没有机会去天安门广场看升旗的他特地起了一个大早,希望可以看一次闻名全国的升旗仪式。在等待升旗仪式开始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遇到了来北京旅游的孙浩……难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看着消失在人群之中孙浩的背影,张扬的心中开始波澜起伏,在那个瞬间,张扬知道,命运,不可逃避。 然而理智却告诉他,这个相互取代的游戏没有终点,也不会有真正的赢家。更何况他远远不是孙浩的对手,取代孙浩,侵入孙浩的生活,无异于痴人说梦。甚至,孙浩很有可能为了降低自身的风险,而对自己不利。面对强壮的孙浩的威胁,张扬无能为力。 怀着失落的心情,张扬郁闷地回到租住的地方――位于北五环外的安宁庄。在那张破旧狭窄的木床上,张扬放声大哭,为了自己的懦弱,也为了自己的胆怯。午夜的时候,他被饿醒了,为了咕噜咕噜直叫的肚子,不得不带着一把水果刀,小心翼翼地摸出门去。 说实话,张扬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害怕孙浩。在他们彼此凝视的瞬间,因为身边有很多人,张扬还有面对孙浩的勇气;而在那之后,张扬就陷入了深深的后怕之中:连苏七那样的身手都不是他的对手,甚至还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无数心计才能侥幸逃生,而平凡的自己,看来也就只能认命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万一孙浩想一劳永逸地排除自己这个后顾之忧,万一他真的动了杀机,自己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吗? 饿得头晕眼花的张扬刚刚摸出院门,在那狭窄小巷的尽头,就有一抹火光燃起,似乎有人正在点烟。张扬揉揉酸涩的双眼,希望能看清那微弱火光后面的人――是孙浩!真的是他! 见张扬转身欲逃,孙浩笑了一声,然后用很友好的态度对张扬说道:“你应该是那个叫做张扬的小子吧,别那么紧张,我对你没有什么恶意的。不要相信苏七那个骗子的话,我绝对没他说得那么坏!” “鬼才会相信!去死吧!”刚转身想要逃跑的张扬却郁闷地发现自己竟然住在一个死胡同的最深处,而孙浩已经占据了唯一的出口,紧张到极点的张扬已经顾不得去冷静的思考问题,只想凭借着自己一贯灵敏的直觉去攻击。 在喊出那句话之后,一股大力袭来,在与孙浩接触的一个短暂瞬间过后,张扬飞了出去。 痛得发晕的张扬根本就顾不上检查自己的伤势,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却忽然发现,一把明晃晃的刀正抵在自己的喉咙上――正是准备靠着它自卫的那把水果刀。面对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和那脸上狰狞的神情,张扬缓缓地闭上眼睛,努力平静着自己紧张的情绪,一字一顿地说:“你杀了我吧。” “我为什么要杀你呢?”孙浩很有兴趣地问张扬。 “你不是想一劳永逸地排除我这个后顾之忧吗?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只要我死了,以后你就是真正的孙浩,而真正的孙浩就会完全地取代我,成为真正的我。(.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至于我,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在这个世界一样,生得平凡,死于平淡!”张扬负气地说着这样的话。 “哈哈,你果然还是被苏七那个混蛋给骗了!”孙浩满脸的狰狞忽然瓦解,换上一副微笑的面孔。还故意装成一副很亲近的样子,和气地对张扬说:“当初我就差一点被那个混蛋怂恿着去杀你,没想到他居然还不死心,竟然骗得你这么惨!相信我,苏七口中的那个所谓取代的故事,完全都是他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 “你说什么?”听到这样的话让张扬吃惊得瞪大了双眼,看着孙浩那纯净的眼睛,张扬能感觉到他的真诚。为了了解整个事情的真相,张扬急切地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和在沈阳害我的那个苏七,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苏七?或者,我应该这样问,你们两个,到底哪一个才是妄想取代他人生活的人?” “当然是在沈阳实施了具体行动,害得你背井离乡的那个才是坏人!”孙浩斩钉截铁地说。 在之后的半个小时里,在那个黑暗的小巷子里,孙浩给张扬讲述了一个关于取代这个故事的另一个版本,一个与苏七说讲述的,完全不同的版本。 据孙浩的说法,苏七原本是生活在北京的一个普通男孩儿,因为从小生长在一个破碎的家庭,所以性格变得十分孤僻,他一直渴望着能生活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里。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一个神秘的人,那个人告诉他,这世界上有另外两个人的面貌是与他完全相同的。 如果他觉得自己生活不够顺利,或者想追求真正的幸福,他就可以竭尽全力去寻找那两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选择其中的一个,处心积虑的接近那个人,了解那个人,逐步侵入那个人的生活,甚至最后完全取代那个人!完全获得那种新的生活! 更可怕的是,苏七从那个神秘的人口中,知道了张扬与孙浩的住址,以及身份。而苏七在经过了长时间的仔细观察后,第一个选择下手的目标并不是张扬。当苏七开始逐渐侵入孙浩生活的时候,生性刚强的孙浩与他展开了一场不为外人所知的地下战争,那场争斗的最后结果是,苏七惨败在孙浩的手上,并最终无可奈何地选择了张扬这个软柿子来捏。 听罢孙浩所讲述的故事,张扬皱着眉头问:“你是怎么打败他的?你为什么当时不杀了他?” “我从小就在修行家乡流传很广的一种古老巫术,这门巫术除了能强身健体外,据说如果大成之后威力惊人,可惜因为我道行太浅,自保有余,想杀死比泥鳅还滑溜的苏七就太难了。”孙浩长叹一声说。 “照你这么说,只要我学习一下武术或者柔道之类的功夫,就可以夺回本应该属于我的一切了?”张扬小心翼翼地问孙浩。 “当然!不过,等你功夫能小有所成的时候,苏七还指不定在沈阳那边已经成长到什么样子了,万一你仍然不是他的对手呢?”孙浩反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刚刚获得的喜悦立刻被这一盆冷水浇熄。 “这也正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我与其这样整天提心吊胆地害怕被苏七取代,倒不如我们联起手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孙浩说出这话的时候,面部的表情再次变得狰狞。 “对,只要我们联起手来,我们就能杀了他……”张扬这样说着,手却忽然一把夺过孙浩正在把玩的那把水果刀,猛地刺入他左侧的胸口。鲜血,溅得张扬满头满脸,他却顾不得那么多,努力抓紧水果刀的刀柄,用力地搅动。直到孙浩的身体开始变得冰冷,张扬才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口地喘着粗气。 孙浩的眼睛望着天空,他的脸上还挂着临死前的惊讶表情,他一定是在惊讶为什么张扬会选择杀死他吧。其实在刚开始,张扬并没有怀疑他,然而在他讲述关于苏七的身世的时候,张扬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愤怒,那种嫉妒别人拥有幸福的愤怒。也就在那一刻,张扬又想起了苏七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当初他取代我时本来是要我死的,那样他就永无后顾之忧了,我可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无数心计才逃脱他的魔爪……” 苏七的话使张扬意识到这样一个事实:苏七与孙浩这两个人,一定有一个人在说谎;如果是苏七对张扬说谎的话,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在他已经把张扬踏在脚下的时候,在他把张扬视为完全不能与自己相抗衡的废物的时候,他还需要欺骗张扬吗?如果是孙浩对张扬说谎的话,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当然要骗张扬,他自己也说了,他不是不想杀死苏七,而是他没有那个能力。他所需要的,是一个新的可靠的战力,一个苏七必须面对的诱饵,一个随时可以放弃的棋子,一个自以为可以夺回失去一切的人。 可悲的是,那个沾沾自喜的人,就是张扬。 当想通了这一切,除了杀死孙浩,张扬没有别的选择。人类就是这样自私的生物,在自己遭受到危机的时候,最先想到的就是如何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张扬,只是做了一件身为人类所必须做的事情。然而,孙浩、苏七与张扬之间的关系,真的只能是纯粹的敌对关系吗?他们真的不是孪生兄弟? 第6章 吞噬 当孙浩彻底死亡之时,张扬忽然感觉到一阵疲惫,莫名的疲惫。在张扬无法聚焦的眼中,他依稀看到孙浩的尸体有了一些诡异的变化,似乎有些东西融化了,又似乎有些东西升华了。好像有些雾状的东西进入了张扬的身体,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感觉到身体莫名的快意,以及,脑海深处撕心裂肺的疼痛。 踩着虚浮的脚步,张扬扶着墙向马路上走去,残留的一点理智告诉他,他必须马上离开杀人现场,否则自己就会有天大的麻烦。当张扬昏沉地、带着满身鲜血穿过马路的时,他甚至感觉到自己飞了起来。 尖锐的刹车声在街头戛然而止,几个路人纷纷张望,有人大喊:“撞人啦!赶紧叫救护车……” 当张扬醒来的时候,眼前是无边无际的白色,身边坐着一对中年男女,他们正用慈爱的目光注视着张扬。张扬只是觉得这两个人有些眼熟,似乎曾经在哪里见到过,但是具体在哪,他却想不起来了。 见张扬睁开眼睛,那中年女人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对张扬说:“孙浩,你总算是醒过来了,你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啊,每次离开我们眼皮底下,就一定是带着一身的伤回来,你到底去干什么了啊……” 中年男人捅了捅她,说:“孩子才刚醒,你就别骂他了,这么大的半大小子,活泼好动都是正常的,偶尔跟别人打打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然后又转头对张扬说:“孙浩,你的头还疼不疼了?出了这场车祸,居然只受了一身皮肉伤,连大夫都夸你福大命大造化大。大夫还说你有轻微的脑震荡,如果你还是觉得头疼又头晕的话,就再睡一会儿。” 孙浩?难怪张扬会觉得这两个人那么眼熟,这不就是那天在天安门广场上碰到的孙浩的父母吗?他们为什么管张扬叫孙浩?他们没发现巷子里孙浩的尸体吗?还是,在哪里出了别的误会,让他们误把张扬当成了他们的儿子?张扬带着这样的疑问,迟疑地问了一句:“请问,你们是谁?” 那中年女人见张扬这样问,忙把手放在张扬的头上,对男人说:“这孩子也没发烧啊,他怎么连我们是谁都不认识了?不会是被车把脑子撞坏了吧?大夫,快来,我儿子这是怎么了?”她边喊着大夫,边跑出房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看着她的背影,张扬心里一痛:“如果是在沈阳,我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估计我老妈也应该是这个样子吧。” 比较冷静的中年男人并没有他老婆那样惊慌失措,他皱皱眉头,问张扬:“你不认识我吗?” “看着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您是谁了。”张扬假装头疼,用手指按摩着太阳穴,心里却在斗争:“似乎,他们已经把我当成了孙浩,而且貌似应该对我没有什么怀疑。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去取代孙浩原有的人生呢?刚刚那女人说我被车撞坏了脑子,仔细想一想我在之前确实有飞起来的感觉,难道那就是被车撞飞的?如果我假装失去记忆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很容易地取代了孙浩呢?” 这时,那中年女人已经带了一个看起来很老的大夫赶进房间,指着张扬问:“岳教授,这孩子现在连我和他爸都不认识,您说他是不是被车把脑子给撞坏了?” 那老教授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一屁股坐到张扬的床边,竖起一个手指头问张扬:“这是几?” “一!”张扬没好气地回答。 “那这是几?”他又竖起了一个手指头。 “二!”张扬估计这老头已经把自己当成白痴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是几?”他把整只手掌伸开,问张扬。 “五!大夫,你没事吧?”张扬忽然问他。 老教授没理张扬,摇晃了几下头之后忽然问张扬:“你是谁?” “我是谁?”在这关键的时候,张扬当然不能说我是张扬或者我是苏七,于是他就开始打马虎眼,皱起眉头,用手指按压着太阳穴,故意很天真的反问道:“你说我是谁?” 那对中年男女紧张的看着张扬,见他这样问,他们似乎变得更加紧张。 老教授一指他们说:“你认识这两个人吗?” “看着有点眼熟,不过不认识。”张扬继续装着迷糊。 “那你认识这个人吗?”老教授忽然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本《毛主席语录》,指着上面的硕大人头问张扬。 “这不是老毛嘛!”张扬顿了顿,忽然问那老教授:“我怎么觉得您的问题都问得那么幼稚呢,要不换我来问问您?” 老教授还是没理会张扬的话茬,继续追问张扬:“你知道自己是谁吗?你知道自己是怎么长大的吗?你的家在那里?父母叫什么?你今年几岁?有没有女朋友?会不会抽烟喝酒?你来北京做什么?又是怎么出的车祸?有人追你吗?那个一直追赶着你,把你逼上马路的人是谁?” 面对一口气问出的这么多问题,张扬确实有点迷糊,不过,装傻本来就是他的强项。于是他按着头,故意装出一副苦闷的样子,气急败坏地说:“你别问我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见张扬已经如此表态,老教授一副怜惜张扬的样子,边摇头边叹气,对着应该是孙浩父母的中年男女说:“可惜了,这么聪明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失忆了呢。唉,我看你们也不用着急,我能给你们的建议就是,多陪陪他,多给他讲一些你们家里的情况。现在这孩子,似乎把关于他自己的事情忘记得一干二净,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忘记了过去,就代表着一个新的开始啊!”说完,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张扬心里有一丝疑惑,这个老教授的眼睛是那么明亮、灵活、年轻;而他最后所说的那些话,似乎又是特地说给自己听的,他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此时的窘迫?他对自己是没有恶意的,这一点张扬感觉得到,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刻意的帮助自己?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他帮助自己就真的是单纯得没有一点龌龊的其他想法?鬼才相信。 不过,不管怎么说,老教授那几句漫不经心的话确实帮了张扬的大忙。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孙浩的父母开始帮助张扬回忆他那“失去的记忆”。在他们的口中,张扬了解到一个诡异的事实:在杀死孙浩,冲出小巷的时候,自己身上所穿着的,是孙浩的衣服。在那件衣服里除了一张身份证之外,没有任何东西――那张写着孙浩名字的身份证,成了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这是他自己在意识朦胧状态下依靠潜意识自动做的吗?他不知道。至于孙浩的尸体为什么没有被人发现,那似乎又成为一个无解的迷题。 随着张扬身上伤势的逐渐好转,孙浩的父母张罗着要带他回家静养。在离开医院的那一天,在孙浩的父母忙着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那个莫名其妙的老教授忽然出现在张扬的面前,对张扬很促狭的一笑,说了一句让他心惊肉跳的话:“真正的孙浩在哪里,你想知道吗?” 张扬诧异地看着他,摇头。 “你真的不想知道?”他继续执拗地问着。 老教授的笑容让张扬感觉到阵阵寒冷,似乎,他掌握了自己的秘密?那又怎样,死不承认能奈我何!于是张扬很坚决地说:“我妈说了,我就叫孙浩!真正的孙浩就在这里!”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孙浩身上曾经有过的伤疤会出现在你的身上?为什么那两个人会把你这样一个陌生人当成自己真正的儿子却没有丝毫的怀疑?难道你就想这样冒名顶替地替孙浩活一辈子?相信我,你做不到的!”他这样说着,身形逐渐转淡,就像一张逐渐褪色的照片一样,慢慢地溶解在空气之中,消失了。半空中,一张卡片飘然落下。 张扬大张着嘴,惊呆了。在苏七没有出现之前,除了偶尔见鬼外,张扬自认为在自己的一生中只有一件事情算得上是诡异莫名:在新千年来临之前的夜晚,亲眼目睹女尸产子,那孩子还是他给起的乳名。 后来,苏七的出现使他遭遇到人生的第二次诡异事件。而现在,第三次的诡异事件就这样很忽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一个人,一个活人,一个刚刚还在和自己说话聊天的大活人,竟然就这样诡异地消失在空气之中,难道又是见鬼了? 拿起那张飘落在枕边的卡片,上面没有任何装饰,只是一张纯黑色的卡片,正中,有着指甲大小的三个白色隶书:春风当。这算什么?名片吗?刚刚那个人是谁,难道他的名字就叫春风当?春风当,或者是一家当铺的名字?这是那家当铺的请柬? 在张扬惊疑不定、胡思乱想的时候,孙浩的父母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回到了他的身边。就这样,带着莫名的恐惧,和取代他人的快感,张扬跟随着孙浩的父母,踏上了开往云南的火车,去开始新的生活。 第7章 招魂 云南省,丽江,永胜县,孙浩的家乡。 在之前帮助张扬回忆那“失去的记忆”的时期里,张扬了解到,原来孙浩的父母都是少数民族。这个民族的名字很有些意思,叫做“普英米”,亦即是我国少数民族里的普米族,这里的“普米”是“白人”的意思。这个民族多居住在平均海拔2500米以上的高寒山区,主要居住在云南省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的兰坪白族普米族自治县,丽江地区的丽江纳西族自治县、永胜县和宁蒗彝族自治县。 孙浩家按照普米族的传统,依山而居,五代同堂。孙浩是这个大家族中第五代唯一的男丁,所以深受家中老人的宠爱,同时也被寄予厚望。在上火车之前,张扬一直在幻想着,要如何地快速融入孙浩的生活,更对这个从未听说过的少数民族有着莫名的期待与渴望。然而,张扬却没有想到,在孙浩家乡迎接他的,不仅仅有大家族中的亲戚朋友,还有着一个他不得不去面对的人――普米族的巫师。 那个身穿短衣宽裤、披着白羊皮领褂的普米族巫师是被孙浩父母请来为张扬看病的,据说,他是整个县城最有成就的大巫师。孙浩父母卑微地跪在他的面前,祈求到:“索南多杰,我们的孩子在车祸以后好像丢了魂儿一样,失去了他的记忆。我们求求你,把他丢了的魂儿找回来吧。” 索南多杰没有理会孙浩的父母,从张扬一出现,就满脸严肃地观察着张扬。突然,他竟然发出了一声惊咦,一把抓住张扬的手腕,满脸沉思自言自语道:“走失了一魂二魄,应该惊骇不安、食欲减退、精神不振、噩梦不断、小命不保才是,怎么会还活蹦乱跳的,仅仅只是失去记忆?不应该是这样啊……” 张扬的手腕被攥得生疼,想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索南多杰仍然抓着张扬的手腕,严肃地对孙浩父母说:“这孩子可能得了某种癔症,也许是那场车祸让他的一魂二魄脱离了他的身体。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他又什么不妥,但用不了多久,我敢保证,他的小命一定不保。要想救他,必须赶紧做法招魂!” 招魂?张扬睁大了双眼:“没搞错吧?跟着便宜父母回到孙浩的家乡,连家里是什么样子都没有见到,居然就被巫师拦住说要举行招魂仪式?这巫师闹什么幺蛾子,招个屁的魂啊!“张扬刚想表达自己反对的意见,没想到孙浩父母一下把他摁倒在地,摆弄着他叩头不止,非要让他感谢巫师的救命之恩。 无力反抗的张扬只好听之任之,在一群亲族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向着祖传的祭坛走去。 前面已经说过,普米族多居住在高寒山区,而他们所谓的祭坛,居然隐藏在山体之中。众人沿着山路走了不久,就来到了一个只容一人弯腰通过的洞口。大家弯着腰鱼贯而入,洞穴里面却是又走越宽阔,越总越高挑。从刚开始只能一人弯腰前进,逐渐变成两人并行低头前进,又逐渐变成四人并行正常前进,到了最后,洞穴的宽度已经达到了双车道宽,五米多高。 就在张扬还在好奇这样的工程需要消耗多大的人力物力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一扇石门之前。队伍中的男人们拥挤到石门前,喊着号子把石门向右侧推开,随着轰隆隆的巨响,一个硕大的地宫展现在张扬的眼前。那是一处位于山体内部的浩大地宫,地宫的顶部镶嵌了几颗珠子,那些珠子正散发出昏黄的光芒,映衬得地宫中的事物影影绰绰,恍如梦境一般。 揉了揉眼睛,张扬才看清楚了地宫中的事物,同时,他吸了一口冷气。 在这阴森昏暗的地宫中,整齐地排列着密密麻麻的棺椁,一眼望不到边际,粗略估计至少也得有上百具。这些棺椁按照同心圆的样式一圈一圈地排列着,它们所环绕拱卫着的,是一个高约一尺的圆形祭坛。也不知道那祭坛是用什么材料建造的,在昏暗的地宫中,它居然闪烁着淡淡的幽绿色的光辉。 索南多杰指着祭坛对张扬说道:“别愣着了,躺到上面去,我马上就开始准备施法招魂了。” 困惑的张扬回头看了下孙浩的父母,在二人的眼中只有怜爱之色。咬咬牙,他登上了祭坛,躺了下去。 索南多杰对众人喊道:“招魂仪式是非常神圣的仪式,今天因为事情紧迫,咱们一切从简。你们都退到千棺阵的外面去,无论这里发生了什么都不要踏入千棺阵一步!听懂了没有?” 众人齐声答应,索南多杰又道:“孙浩这孩子丢的那一魂二魄,很有可能是丢失在了北京,离我们这里路途遥远。单靠我一个人的力量唱喊魂曲可能力有不逮,等会儿我喊魂曲出口的时候,你们在外面跟着我一起唱,这孩子能不能恢复,就全靠你们了!” 众人再次答应着,然后默契地走出千棺所围成的圆圈,在千棺的范围之外分散开来,各自找了一处地方做好。祭坛上,索南多杰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鸡蛋,让张扬哈了三口气在鸡蛋上,然后就用鸡蛋从张扬的头一直滚动到脚,反反复复滚动了几次之后,将鸡蛋竖放在忽然出现的米碗里。 然后索南多杰从怀中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香炉,又拿出一块幽蓝色的固体点燃,放入香炉之中。一股异香瞬间弥漫了整个祭坛,正六神无主躺在祭坛上的张扬闻到这个香气,忽然感觉到头昏昏的,一点一点地划入了梦乡。在朦朦胧胧的状态下,张扬听到索南多杰用低沉的声音吟诵着古老的喊魂曲: 孙浩啊,鸡叫了天明了,你阿妈喊你快回来,三魂来归身,七魄来附体~ 笼笼牢牢吓着,坎边坎头吓着,摔了吓着,虫虫蚂蚁吓着,人喊吓着,大喊小声吓着~ 快起来了,你阿妈喊了你快回来,三魂来归身,七魄来附体喽~ 水边吓落魂,水土三官送三魂,送你三魂来归身,七魄来附体~ 东方吓落魂,东方童子送三魂,送你三魂来归身,七魄来附体~ …… 桥边吓落魂,桥梁土地送三魂,送你三魂来归身,七魄来附体~ 阿妈喊你一声应千里,千里路上你都要回来~ 莫在路头路边挨,莫在坎边坎头换了,阿妈喊了你快回来,快回来穿衣吃饭了~ 睡得香甜的张扬,随着喊魂曲的起伏,身体不用自主地抽搐,他的眼球开始狂转,似乎被拖入了一个深沉的梦中。梦里,一座古朴的四合院中,充满绿意的葡萄架下,三个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围坐在圆形的石桌边,面面相觑。这三个孩子,有着同样的容颜,他们是孪生的三兄弟吗? 仿佛像看电影一样,张扬的视角一转,一个穿着老式丝绸长袍给人感觉非常冷峻的青年男人从房中走了出来。他的手上托着一个色彩斑斓的盘子,盘子里有几条像蛇又像虫子一样的东西纠缠在一起,它们的身体雾蒙蒙的,好像不是实体。 青年男人托着盘子走到圆形的石桌边,对三个孩子说道:“吃了这些吧,这些本来就是属于你们的东西;吃了这些吧,谁吃得多谁就有可能赢得最后的胜利。想一想,多么美妙的生活啊,同样的肉体,完全可以让你们相互取代,寻找各自憧憬的生活。” 听了他说的话,有两个孩子争先恐后地冲上去,抢夺着盘中的东西,每人抓了一把就狼吞虎咽地吞了下去。另一个孩子却纹丝不动,旁观着他们的抢夺。 张扬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孩子不去抢夺盘中的东西,反而无动于衷地看热闹,他为什么不动呢?看那孩子满脸焦急的神色,应该也是很想参与争夺的吧?难道他不是不动,而是动不了吗?是什么束缚着他的行动?张扬看着那个不动的孩子,不由得暗暗替他着急,甚至有冲过去帮他一下的冲动。 张扬正这样想着,那不动的孩子却忽然动了起来,他一脚踢飞了身边的孩子,两只手掐住了另一个孩子的脖子。嘴里嘟囔着:“就这么点儿东西三个人分实在是太少了,你们都比我大,就不知道让着我吗?我看,还是少一个人来分比较好。或者,把你们两个全部干掉,这些东西就全是我的了。” 青年男人听到这话眼前一亮,他拿起盘中剩余的东西一股脑儿塞到那孩子的口中,阴森地笑道:“我赌你最后会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所以吃掉它吧,把你的魂魄吃下去,等你魂魄得以齐全的时候,我将回来继续指引你前进的方向……” 说着这些古怪的话语,青年男人的目光一转,仿佛可以见到张扬一般,邪邪地笑着说道:“你都看到了?居然敢来窥视被封印的记忆,谁给了你这样的力量?咦?是千棺阵?原来是他们……” 那人挥了挥手,张扬只感觉到眼前一黑,耳边依稀听到那人说:“回去吧,从这里你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等到合适的时机,欢迎你来找我,我在春风当里等着你……” 春、风、当?默念着这三个字,张扬沉入到了更深沉的睡眠之中。 第8章 诡变 在见到张扬彻底熟睡之后,索南多杰又从背后的背包中拿出八个用苦荞面做成的面人和一只罗盘。在用罗盘确定了一下方位后,索南多杰拿起一个龙头人身的面人向南方走去。走出棺椁排列的同心圆,把面人恭敬地摆放在地上,嘴里念诵到:“南方的岩石啊,放开这孩子的魂魄吧,不要拦着他,放他回家。“ 返回祭坛,他又拿起身穿白衣人模人样的面人走到东方向树木祝祷一番,又拿起狗头人身的面人走到北方祝祷一番。最后,他用一枚铜钱压在第四个人面人的心窝处,又走向西方对所有不洁之物祝祷一番。把剩余的四个面人两个一组,分别放到了东北方和西南方。 做完了以上所有的准备工作,索南多杰返回祭坛之上,面色诡异地打量起熟睡的张扬。又抬起头,四顾环视了一下千棺阵外席地而坐的人们,一丝冷意绽开在他的嘴角,他轻声对自己说:“不多不少正好四十九个人,所有人都是我王的嫡系血脉,这是天意!自从半年多前感受到我王的觉醒迹象,我就一直在等待着这样的一个机会。用我王四十九个嫡系后裔的血进行血祭,想来应该可以帮助我王破开这该死的千棺封印了吧。伟大的王啊,请接受来自您后裔的鲜血,彻底苏醒吧。” 如发狂一般,索南多杰抽出腰间的匕首,一刀插入张扬的心口。血,汩汩地流了出来,刚开始平静如小溪,不一会儿就奔腾如江河。熟睡中的张扬似乎感觉到了疼痛,紧皱眉头,却因为那古怪的安神香而无法清醒。从他心口汩汩流出的血越来越多,慢慢地浸染了整个祭坛。 千棺阵外的人们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 孙浩父母惨叫一声,发疯似的向着祭坛奔跑,希望能救下自己的孩子。被惊呆的人们被那声惨叫惊醒,都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向着祭坛奔去。看着慌张的人们,索南多杰猖狂地大笑:“已经来不及了,愚蠢的人类。身为我王的嫡系后裔,你们的血肉,你们的灵魂,都将成为我王的力量。看吧,千棺大阵快要破了,我王即将苏醒过来,再战人间!” 奔跑中的人们惊讶地发现,身边的棺椁都在轻微地震颤,棺椁中传出各种声音,轻叹,喘息,呻吟,怪啸,低吼。人们逐渐被恐惧包围,惊恐地加快速度继续向着祭坛狂奔。祭坛上,随着张扬的血液染满祭坛,有一滴血,滴落到地面之上。霎时,祭坛周围的地面如水面一般荡起涟漪,奔跑得最快的孙浩父母首先被突然变软的地面吞噬下去。他们如陷入泥沼中的老鼠,挣扎着,呼喊着,却越陷越深。 身后的人们伸出手,想拉他们一把,却发现地面之下的拉力大得惊人。惊恐的人们聚集在软化的地面的边际处,绝望地望着越陷越深的孙浩父母,眼看着他们俩从腹部被淹没到胸口,又从胸口淹没至头。软化的地面之下,传来二人绝望的惨叫,地面荡起了月色的涟漪。 张扬的血继续滴落在地面上,软化地面的范围变得越来越大。惊恐的人们呼喊着,四散奔逃,一个年轻人跑得飞快,甚至来不及看清眼前的道路。咚的一声撞到了一具棺椁之上,棺椁的盖子被撞开了一条缝隙,一只长着乌黑指甲枯瘦的手忽然伸了出来,一把插进了年轻人的身体。年轻人发出一声惨叫,身边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棺椁的盖子突然弹起,那只黑手把年轻人直接抓进了棺椁。 棺椁中,响起一阵咀嚼之声。在千棺阵的各个角落,都在上演着这样的场景。看着四处奔逃的人群,索南多杰站在祭坛上放声大叫:“沉睡于千棺之下的王啊,不要放纵你的手下们!这些人类的血肉与灵魂都只属于您,只有吸收了这些嫡系后裔的血肉,您才能从永久的长眠中苏醒。” 软化的地面深处远远传来一声尖啸,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命令,一千具棺椁的盖子突然弹起,阵阵阴风从棺椁中呼啸而出。被拖入棺椁中的人们尸体被抛掷在软化的地面之上,又逐渐被地面慢慢吞噬。奔跑的人们被阴风卷起,从空中投掷到血色涟漪之中,怒骂、尖叫、哀嚎,响彻了整个地宫。 高踞祭坛之上的索南多杰也未能幸免,当软化的地面没过他的脚踝,他惊声尖叫:“伟大的王啊,我是您最忠诚的仆人。从最为遥远的先祖起,我们家世代负责对您的祭祀,这次血祭不应该包含我在内,祭坛之上的孩子才是第四十九个人……啊……伟大的王,制止您手下放纵的行为吧!” 软化的地面之下没有任何反应,阵阵阴风呼啸着向祭坛刮去,卷起沉睡着的张扬,把他也投掷到软化的地面之上。在张扬摔落的瞬间,原本插在心口的匕首被弹飞出去,异变,忽然发生了! 在张扬接触到地面上血色涟漪的瞬间,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忽然从他心口处传出,这吸引之力非常巨大。与地面已经混成一团的血液逐渐被吸引得剥离开来,一滴,又一滴的飞回张扬的心口,钻回他的身体之中。被张扬鲜血染红的祭坛忽然散发出明亮的血红色光芒,这光芒照在阴风上,阴风中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惨叫。仿如有生命一般,一团又一团的阴风呼啸着向着千棺阵外逃去。 那血红色的祭坛光芒越来越亮,随着光芒变强,祭坛的体积却变得越来越小,周围的棺椁轻轻颤动着,一边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一边随着祭坛的缩小而变得越来越小。相对应的,地面软化的范围变得越来越大,地面的涟漪也从微微起伏变得汹涌澎湃。先前被投入软化地面的人们,被那汹涌澎湃的地面波涛搅得粉碎,他们的血肉与灵魂,随着涟漪的漩涡,被吸引到地面之下。 地面深处,传来咚咚咚咚的巨响,那声音离地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血色祭坛与千具棺椁的收缩还在继续,祭坛上张扬的鲜血波动着,仿佛要弃祭坛而去。祭坛本身散发着的光芒却又把张扬的血液紧紧地按压在祭坛之上,在张扬心口那莫名的压力作用之下,也因为祭坛的体积变得越来越小,祭坛、棺椁开始随着张扬的呼吸而震荡不已,并且逐渐以张扬为中心聚拢起来。 当祭坛与棺椁收缩到只有米粒大小的时候,它们已经完全被张扬的血液包裹,并在心口的吸引力之下,飞到了他的心口。部分血液被心口回收,部分血液被祭坛的光芒挽留,在心口吸引力与光芒挽留之力的相互作用之下,血红色的光芒忽然爆发了一下。点点光芒飞散过后,张扬心口的贯通伤霍然而愈,祭坛、棺椁都消失不见,只有一块血红色的玉石状固体停留在张扬的胸口。 此时,软化的地面之下,一具贴满了符箓的铜棺缓缓浮起,铜棺中传出了一声虚弱的叹息:“本王沉睡了多久?是谁这么大胆,敢趁本王沉睡之际封印本王?多少年了?本王被封印在此究竟有多少年了?” 因为千棺大阵的消失,远处的阴风又呼啸着聚集在铜棺周围,一团阴风中传出黯哑的声音:“我王,您陷入沉睡已经整整两千年了,在您陷入沉睡不久,我等就纷纷被人封印,装进棺椁,甚至借用我们的力量来组成千棺大阵封印了您。我等,皆罪不可恕。” 铜棺中的声音依旧虚弱:“已经两千年了吗?难怪本王会觉得如此衰弱,刚才被血祭之人都是本王的后裔血脉吗?为何其中一个的味道怪怪的?” “我王,用血解封千棺大阵的少年并非您的血裔,此间您的直属后裔只有四十八个,幸好,还有一个历代祀奉您的巫祭后代。如果属下记得不错的话,当年的首代巫祭应该也有您的血脉。故而,属下自作主张,凑齐了四十九个血祭之人,还望我王恕罪。”那黯哑的声音回答道。 铜棺中的声音略显恼火地说道:”在本王沉睡之后,这么多年本王的后裔只剩下区区四十八个人了吗?是谁?妄图截断本王的血脉?” “我王息怒,臣以为,我等已成就不死不灭之永生大业,区区苗裔不留也罢。为今之计,还是要先解救我王,让您重获自由为先,其它事情都在其次。” 铜棺中声音慵懒答道:“爱卿此话有理,本次血祭提供的力量只是使本王勉强苏醒,尚不能助本王破开这该死的浑天棺。为长远计,尔等出去四处寻觅血食,为本王补充体力。待本王彻底恢复力量,尔等在外,本王在内,一举破开浑天棺。到那时,本王必重临人世血洗人间!” “这解封千棺大阵的少年该如何处置,还请我王示下。” 铜棺中沉吟了一下,道:“本次血祭因他而起,说起来尔等与我皆受他之恩惠,不可害了他的性命。如今千棺阵图既已认他为主,恐怕来日会对本王大业有所阻碍,不过,本王才不怕。区区千棺阵,能耐我何!且带他出去,找人烟稠密处扔下。尔等速去寻觅血食,本王倦了,恐怕还需睡上一些时日……” 随着铜棺中的声音愈发低沉,地面再次变得酥软,将硕大的黄铜棺椁吞入其中。周围的阴风再次肆虐起来,卷起沉睡的张扬,飘出了地宫。 第9章 纠结 当张扬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被扔在孙浩家所在的村子里,有路过的村民发现了他,同时也发现了孙家全族与巫师索南多杰失踪的事实。整个村落都被惊动了,激动的村民围着张扬,质问着他家里人与巫师的下落――村民们同样把张扬误认为了孙浩。 张扬也很奇怪这件事情,解释说大家都去了祭坛,只是为了帮自己举行招魂仪式。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就完全不知道了,也许大家只是被困在了那位于山体之中的地宫里? 热心的村民们举着火把,陪张扬再次进入那地宫。昏暗的地宫中,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祭坛,棺椁,全都消失不见。 在村长的协调下,大家报了警。警察过来查探了地宫之后,得出一个让大家瞠目结舌的结论:孙家全族与巫师索南多杰串通,借用替张扬招魂的名义进入地宫,窃走了明显是属于文物的一千具棺椁。 村民们纷纷表示质疑:那宽大的棺椁是怎么运出狭小的入口的?更不要说还有那硕大的祭坛,即使是盗窃,总得想方法运送出村吧?可从他们进入地宫之后,村里人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出现。而且,如果是孙家盗窃的话,为什么会单单留下家中唯一的独苗孙浩呢? 针对村民的质疑,办案民警的解释非常官方:宽大的棺椁可以编号以后拆卸搬运出入口,祭坛也可以编号后切割成容易搬运的大小,既然已经决定动手偷窃,搬运出村就一定不在话下,甚至村民中很有可能还有他们的同党。至于留下家族中的独苗就更好解释了,假设孙浩参与了他们的犯罪行为,被抓以后估计就是个死刑,孙家岂不是要绝后了?假设孙浩确实没有参与他们的犯罪行为,我们警方又怎么能随意诬陷好人呢?必然会替孙浩主持正义!所以,他们是如此这般考虑之后,才瞒过孙浩实施了犯罪行为。 张扬听着那警察自说自话,不禁头疼起来:这么主观的判断,听起来就鬼话连篇不着调,谁会相信这样的解释啊。整个家族居然会为了盗窃文物玩儿失踪,独独撇下家中独苗?怎么想都让人不能接受嘛! 没想到的,村中老者与村长听着警察的夸夸其谈,连连点头,纷纷表示“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无知群众见族老与村长都认可警察的说法了,也纷纷站出来检举孙家平日里的奇怪行为。一番热闹的争论过后,警察拍板结案,村长出具证明认可警察的结论。至于张扬的意见,直接被大家无视掉了。 千恩万谢送走警察以后,村长拉住张扬语重心长地说:“孙浩啊,你这可怜的孩子!原来你们家多好啊,人丁旺盛兴旺发达的,现在倒好,就剩下你一个孤零零的娃娃了。听说你去北京旅游出了车祸?好好养伤,即使你们家里人都是偷文物的贼,我们也不会看轻你的。毕竟,你是咱们村子里文化水平最高的了,我还指望着你明年考上一所好大学,替咱们村子争光呢。至于你们家的产业嘛……就由我帮你照看着吧,你好好养伤,用功学习,这养牛种地的事儿就少跟着参乎吧。” 看着村长狡黠的目光,和周围村民们虎视眈眈的模样,张扬哭笑不得:这都是些什么人啊!难怪刚才警察得出那么离谱的结论他们都不反对,原来都是在惦记着孙家的家产呢!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难道还要和他们理论一番吗?再者说,我又他娘的不是孙浩,值得为了孙浩的家产把自己也搭进去吗?可是把孙家的家产就这么送给这群贪婪的人,自己又于心不忍…… 想到这,张扬一脸幼稚样地说:“村长伯伯,现在我们家里一个大人都没有了,我早晚也是要出去上学的,估计以后也不会回来了。养牛种地啥的我也不会,要不,我把房子啊地啊牛啊什么的都卖了吧。人家都说上大学要花好多钱的,这样卖出些钱来,我也能有钱去上学了。可是我只是一孩子,也不懂这些东西卖的是贵是贱,要不就都由您帮我做主,把能卖的都卖了吧,我只带着钱走!” 环顾一下周围两眼放光的村民,张扬又道:“我估计叔叔大爷们也不会骗我一孩子,记得之前我曾经问过爷爷,咱们这一大家子的产业以后是不是都会留给我。当时爷爷就说,我是家里的独苗,这一大家子一百多万的产业早晚都是我的。我琢磨着,现在临时要卖的话,怎么也能卖出个一百多万吧?” 村民们面面相觑,几个族老不停地给村长使着眼色,村长咳嗽了一下尴尬地对张扬说:“孙浩啊,这个,你们家吧,算是村子里家大业大的了,可怎么着也没有一百多万的产业。作为村长我说句公道话,最多,只值七八十万,真的!” 张扬故作欣慰的样子:“七八十万啊,也够我上大学和娶媳妇了……” 见张扬不再砍价,村长给村中几个家庭富裕的男人使了使眼色,几个男人心领神会地冲上前来,开始瓜分孙家的家产。吵吵嚷嚷了几天,暗地里村民们已经计较完毕,由村长出面,交给了张扬一张崭新的银行存折,存折的余额显示里面有着高达七十五万的巨款――孙家整个家族的产业被打了对折还不止。 张扬表示了对村民的感谢之余,又表示自己要离开这块伤心地,四处走走看能不能找到失踪的亲人们。村长故作姿态的挽留了几句,然后就欢欣鼓舞地张罗着送张扬出村。在张扬临走之前,那个最早发现张扬昏迷的村民找到他,还给了他一块血红色的玉牌,说是在昏迷的张扬怀里发现的。见张扬准备出发,那村民嗫嚅着偷偷对张扬说:“傻孩子,你被他们给骗了!不过,走了也好,外面的人应该不会这么丑陋吧。吃相,应该也不会这么难看吧。” 张扬感激地握了一下那个村民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令人作呕的村落。 两天后,一夜暴富的张扬住进了丽江古城的旅馆中。一方面,他准备好好回想一下招魂仪式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孙浩的族人与巫师索南多杰一起失踪;另一方面,他也想仔细思考一下自己今后的道路,是返回沈阳取回本属于自己的一切,还是拿着孙家的钱财四处挥霍虚度这一生。 关于招魂仪式,任凭张扬想破了头也想不起在自己熟睡以后与苏醒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唯一值得奇怪的是,孙浩父母在北京照顾他的时候,似乎对他的失忆症状感觉没有那么急切;而刚一返回家乡还没进家门呢,就急切地乞求巫师索南多杰举行招魂仪式,这一急切的举动怎么想都透露出古怪的味道。难道那满嘴跑火车的警察竟然蒙对了?孙家人果然与巫师有所勾结?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想下去的话,张扬觉得:似乎,自己也没必要再纠结什么了。失踪的毕竟是孙浩的父母,除了损失掉取代孙浩获得美满家庭这一机会之外,还额外获得了一笔巨款呢!怎么想也没有吃亏啊!这样自我安慰着,张扬的心情终于放轻松下来,但一想到远在沈阳的苏七,他却又失落起来。苏七已经取代自己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家人应该都还好吧?女朋友和苏七之间是否会发展得异常顺利呢?即使通过自己的努力取代了孙浩,到头来除了存折里冰冷的数字,不还是落得个一无所有? 纠结着这样的问题,躺在旅馆的床上,张扬觉得愈发无法入睡。爬起来穿好衣服,他决定去旅馆旁边的小酒吧喝上一杯,所谓一醉解千愁,很多时候,酒精都是男人最好的朋友。 当时的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一点钟,走在空寂无人的石板小路上,听着拖鞋与石板路面摩擦的踢踏声,张扬的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与其整日想着如何打倒苏七取回自己的一切,倒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时行乐享受生活。至于苏七的问题,以后总有办法解决的。 抱持着把烦恼暂且放置一旁的逃避心态,张扬脚步轻快地踏入了一家门脸狭小的酒吧。昏暗的酒吧中,由于时间的关系,几乎没有什么人,吧台的伙计在吧台打着瞌睡。见到张扬这位午夜来客,伙计强打起精神,睡眼惺忪地问:“这位客人想要点什么?” 环顾了店中那几个围坐在一起的零星客人,张扬说道:“怎么没有几个人啊,我本来以为晚上的酒吧应该会比较热闹的。给我来一打啤酒吧,顺便还有什么下酒的小菜随便来些。” 伙计嘟囔道:“这大半夜的,酒吧还人山人海那才是闹鬼了。要不是那几个客人聊起来投缘,在讲什么鬼故事,我们这小店早就打烊了。看您这半夜出门,估计也是失眠睡不着了吧?您要不要跟他们凑一桌,一起聊聊天?我把啤酒和小菜一起给您送过去。” 张扬点点头,向着正在讲鬼故事的几个人走去。 第10章 夜话 见到张扬走了过来,一个正绘声绘色地讲着鬼故事的五十多岁左右的老头儿停住了话语,他热情地跟张扬打着招呼:“小老弟,也是半夜睡不着出来闲逛的吧?萍水相逢都是缘分那!来来来,正好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我们正讲鬼故事玩呢,小老弟你有没有兴趣参与?” 张扬顺势在空位下坐了下来,轻声道:“你们继续讲你们的,我先听一会儿。” 老头儿点点头,说道:“你来得正好,我边上这大妹子刚讲完了第一个故事。我正准备讲第二个故事呢。刚开了一个头儿,小老弟你就来了。咱们继续啊。” 张扬打量了一下围坐在桌边的人们,共有七位,四男三女。 正在讲鬼故事的老头儿身边,有一个三十多岁满身风尘气的女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头――这两个人看起来不像是父女,倒像是一对情侣;女人的旁边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看起来像是大学生;小姑娘的旁边是一个快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看他手上的老茧应该是干体力活出身的;中年男人旁边很亲密地坐着个不到二十四五岁的文艺女青年,看两人之间的距离,可能是父女;文艺女青年旁边,是一个坐得挺直的小伙子,看他那短短的头发、标准的坐姿,就知道他可能刚离开军营不久;最后一个人是个三十四五岁的男人,黑黑的脸膛,给人感觉像是他长年在户外互动。 在张扬偷偷观察众人的时候,昏暗的酒吧中,老头儿的故事再次开始了: 别看老头子我现在干瘪瘪的,年轻那会儿可是正经的壮小伙子。当年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我因为是北京人,最早接收到毛主席的伟大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加入了“上山下乡”的人潮之中,一去就是十年那。 好不容易熬到了77年,赶上了恢复高考的这趟车,废了死劲才得以回城。(.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可一回来就傻了30了,还一无所有,老光棍一条呢,真可谓是“两扇房门一人开,满壶烧酒独自筛;一张床铺孤身睡,半边席子长青苔”啊。 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个老姑娘,我们就算是交上了朋友。有了女朋友,我也觉得这日子过得活奋起来,可苦恼的是,她从来不愿意去见我的父母,也没让我去见过她的父母。我总觉得不是个事儿,催了她好几次,说想见见她的父母,最起码得先让我认认门口吧。 好不容易,她答应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倒宁愿她当时拒绝我的要求。 第一次去女朋友家,我很腼腆。其实很多人都和我一样,跟女朋友已经相处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却还没有见过她的家人,不是我不想见,只是每次和女朋友提起去她家见见她父母的时候她总是面有难色的说,她父母很忙而且似乎还没有做好嫁女儿的心理准备,所以这种想法往往只是提过就算了没能付诸实践。 当我的父母一次又一次地催促我,也一次又一次的和我女朋友说我们该准备的结婚事了,女朋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在一天对我说,她父母想见见我,如果能够得到两位老人的认可我们马上结婚。 于是,我不得不刻意打扮一番,局促的坐到了她家客厅的老旧沙发上。 坐在我对面的两位老人,面相很和善,我女朋友更是继承了他们的所有优点成长起来的。未来的岳母问了我一些将来打算干什么啊结婚以后怎么生活啊一类的问题,本着一贯诚实的态度我一一作答,看着准岳母脸上的笑意我想这事能成,女朋友也对我的表现竖起了大拇指。 准岳母和准岳父又问了一些关于我家庭状况的问题,在我给出答案以后他们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满意,岳母站起身说:“你和小璐先坐着,我去弄几个菜,在这吃完饭再走。”然后带着岳父去了厨房。 我坐到女朋友身边问她:“怎么样?我没给你丢人吧?” 女朋友笑笑说:“其实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然后她拉着我说:“来参观一下我们家的布置吧,还有我的房间。”我心里暗笑,她的房间?以前所谓的闺房可不是什么男人都可以随便进去的。 也就在那个时间我才能真正仔细的观察她们家的布置:两室一厅的标准住宅,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唯一让我意外的是,她们家居然有一个硕大的鱼缸放在阳台上,说它硕大可没有任何夸张,那是长两米多宽高都将近一米的一个鱼缸。整个阳台除了那鱼缸再也无法容纳更多的东西,而鱼缸里也不是一般人家饲养的各色金鱼,而是长度都在一尺左右的我说不清楚名称的鱼类,几十条鱼在鱼缸里涌动说不壮观都是骗人的。我问女朋友那些鱼是什么鱼,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的说,她也不知道。对于别人不想说清楚的事情我从不刨根问底,只能把好奇藏在心里,自己慢慢琢磨。 这时未来的岳母忽然来到阳台,对我们说:“今天想吃什么鱼?你们挑一条!” “这些鱼是用来养着吃的?”我问。 准岳母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要不是为了吃它,养它干什么啊。” 我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头,却又总抓不住那飘忽的想法。只好摆手说:“您别麻烦了,我不爱吃鱼的。” “你不爱吃鱼?”准岳母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她对着厨房喊:“老头子你出来一下。” 准岳父出来问:“又怎么了?” 岳母指着我的鼻子说:“他说他不爱吃鱼!” “你不爱吃鱼?”准岳父的脸色也忽然变得十分难看,好象我不爱吃鱼是很大的罪过。 我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说:“是啊,从小到大我都不爱吃鱼!一直都不爱吃。” 我的话刚一出口,女朋友忽然大叫一声哭着跑回她自己的房间。我也忙跟着她,进入房间的时候我隐约听见阳台上准岳母对准岳父说:“这事儿,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安慰了女朋友半天她终于恢复正常,却坚持不说她忽然失常的原因。 饭桌上,岳父试探着问我:“你为什么不爱吃鱼?” “不为什么,就是一直都不喜欢吃。”我说。 “这样啊,那你能不能为了小璐,试着开始吃鱼?” “为了小璐?吃鱼?这是两码事啊!”我说,我心里开始对这家人的诡异有所警惕,天知道要当个合格的女婿还必须爱吃鱼!哪有说为了结婚为了娶老婆必须喜欢吃鱼的道理! “这是很严肃的问题,如果你能喜欢吃鱼,你和小璐的事就好办了;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吃鱼,也不想吃鱼,那你和小璐最好尽快分手,我们家是不可能找一个不爱吃鱼的女婿的。”岳父很认真地说。 “我不明白,我喜欢不喜欢吃鱼跟我和小璐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难道说我一定要喜欢吃鱼才可以娶她?” 岳母很阴沉的说:“我们就是这个意思。” 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忽然爆发,我问:“为什么我一定要喜欢吃鱼?吃鱼有什么好?” 岳母很认真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你真的不知道吃鱼的好处么?那我就告诉你,鱼一生都生活在水里从不接触污浊的空气,它的肉是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有些人爱吃鱼却总是把鱼放到锅里又煎又烤的,真是暴殓天物,其实真正吃鱼的方法根本不是那样的。把一条新鲜的鱼从水里捞出来,在它还活蹦乱跳的时候刮去它的鳞,刮的时候一定要逆着鳞片的生长方向,那样刮过鳞以后它的肉才能保持最活跃的颤动,然后对着它的腹部一口咬下去,咀嚼肠肚的滑润感受肝胆的苦涩,那样的吃法才是吃鱼的真正方法。” 听着她若无其事的话,我的胃里早就已经翻江倒海,真的会有这样的人?真有这样吃鱼的方法?我不是在做梦? 岳父看着我的反映,他的眼里闪着妖异的光,我强做镇定的说:“听说日本有种叫‘鱼生’的食品,应该就是你们说的真正吃鱼的方法吧?” 岳父没理会我,他问:“你真的不爱吃鱼?不想和我们一起吃鱼?” 看着女朋友企求的目光,想着交往以来她对我的好,我咬牙说:“为了小璐,我愿意和你们一起吃鱼。” 岳母兴高采烈的跑去阳台捞鱼,岳父赞许的说:“这样才是我们家女婿该有的样子。” 饭桌上,四个人,每人面前一个盘子,盘子里是一条刚刚刮过鳞的活鱼。 岳母拿起面前的鱼,放在嘴边,狠狠的咬下去,一丝血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她的脸上是完全陶醉的表情。岳父却把鱼头对着自己,狠狠咬下了半个鱼头,费力的咀嚼,唇边残留残留的脑浆竟然是淡淡的绿色。我都不敢去看女朋友究竟会是什么样子,可好奇心却让我忍不住,我偷偷向她看去。 我偷偷向她看去,我偷偷向她看去,我偷偷向她看去…… 然后,我就晕了过去。 第11章 灵猫 那满身风尘气的女人被老头儿的低语吓得瞪圆了眼睛,一只手紧紧抓着老头儿的衣服,颤抖着声音问道:“老赵,后来呢?你那个女朋友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醒过来以后才发现自己躺在一栋废弃的旧楼里,客厅里破沙发上的土足有一寸多厚,阳台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鱼缸。(.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至于小璐,我那个女朋友,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她。”老头苦笑道:“想当初我年轻时在黑龙江插队那会儿,晚上不愿意睡觉,就听老乡给我们鬼扯些牛鬼蛇神、狐黄蟒狸、山精水怪什么的故事。在乡下呆了那么多年,一次都没遇到过;没想到刚一回城,就遇到了这么古怪的事情。” 那个快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接口道:“我琢磨着,老哥你这是碰到猫精了,要不咋就一家都那么爱吃鱼呢。说起猫精,我刚好想起来我小时候遇到的一件事,说起来到现在我都还觉得脊背发凉呢。” 于是,中年男人开始讲述起另一个关于猫的恐怖经历: *************************** 我叫李强,我的老家是吉林二道白河的一个小村子,我从小在村子里长大,直到后来才到县城落户。 我们村子里有一个很古怪的老王头,说他是老头也许还不够贴切,因为从63年我隐约记事起,直到97年我离开村子,三十多年来他的样子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他是我们村后山谷里的看坟人,除了村子里有老人没了的时候,几乎很少能看到他。村子里的人,都因为他的职业刻意疏远他,也没有人会在意他有没有变得更老。只有我是一个例外――其实,我之所以会注意到他没怎么变老这件事,是因为他养的那只白猫。 什么时候第一次看到那只白猫,我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对那只白猫最清晰的记忆就是:十多岁时的某个夏天晚上,我们几个伙伴为了较量胆量跑进了后山的坟地,为了证明我自己的胆子最大,我坚持一定要走到坟地深处一个地主的大坟那里然后再回来。我自己在前面走,几个伙伴在我身后跟着,我们在坟地里摸索着走了很久,好不容易走到大坟跟前,却看到惨白的月光下,一说明亮的眼睛在坟头凝视着我们――正是那只白猫! 借着月光,我几乎能看清楚它额头上的几条纹路,依稀像是一个王字。然后,我看到它忽然对我诡异地一笑,很人性化的笑,就像我们捉弄了别人却又不希望被其他人揭穿时的笑容。 一阵诡异的旋风忽然从大坟之后卷起,飞沙走石,遮住了月光,伙伴们大叫着开始四处乱跑,我也落荒而逃。回家之后,我执拗的认为,那阵风一定是那只白猫在搞鬼,没准儿那根本不是什么白猫,而是一个鬼或者妖怪什么的,可伙伴们却没有人愿意相信我。所以,从那之后我开始格外关注那只白猫。 村里一有白事,老王头一定会飘然而至,帮家属处理亡人的身后事,只要有老王头出现的场合那只白猫也一定会在,而我,也一定是在某个角落观察着那只白猫。经过将近一年的持续观察,我终于发现了那只白猫的秘密。 那只白猫,从来不叫。 是的,在我断断续续将近一年的持续观察过程中,那只白猫从来不叫,或者应该说,那只白猫从来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难道这是一只哑巴猫?我只听说人有哑巴,但多少也能发出点声音的啊,为什么那只白猫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呢?它总是悄无声息的像只白色的幽灵,飘荡在村子周围,偶尔看到我,也会停住脚步,对我露出促狭的笑,好像在嘲笑着什么……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对那只白猫失去了兴趣,它出现在我面前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以至于成年以后,我几乎都快忘记了它的存在。(.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但很快,我就再次见到了它,并又一次加深了印象,想忘也忘不掉。 那是95年,我爷爷的葬礼。 老王头一如既往的出现,帮着家里人给老人穿装老衣裳,准备各种在葬礼上会应用到的器具,他的身后,没有那只白猫。我笑笑,总听老人讲起说猫寿不过20年,算一算,从我十多岁见到那只白猫到现在,都二十来年了,估计那白猫早死得连骨头都成渣了。 因为爷爷只有我一个孙子,所以晚上在灵堂通宵守夜的也只有我一个人。刚入夜的时候,还有一群兄弟们陪着,晚上十点多人就散光了,我强打起精神准备熬上一夜,送老爷子最后一程。结果还没一会儿就忽然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怪梦: 梦里,我依稀还是十几岁的样子,爷爷拉着我的手,跟我有说有笑地往后山走。 爷爷说:“你小子越来越大了,也有出息了,也不愿意陪我这个老头子多待一会了。” 我说:“我都成家立业这么多年了,成天琢磨着怎么才能养家糊口,哪能总陪着您那?” 爷爷说:“这回就好了,你现在跟爷爷回去,你以后就有时间能一直陪着老头子了。” 我一愣,问爷爷:“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他笑得有点阴森地说:“还能去哪啊!爷爷带你去后山看看爷爷的新家!” 这时候我忽然意识到:爷爷不是已经死了么?我不是正在给他守灵么?我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难道是爷爷死得孤单,想带这我一起走?我很害怕,想挣脱爷爷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就在我们两个挣扯的时候,一团灰色的东西忽然从后山奔出,在爷爷的身上划过,爷爷终于松了手。我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只灰色的猫,大小跟那只白猫仿佛。它正在用那诡异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是怜悯,也好像是嘲笑。 爷爷一看到这只猫,很紧张地对我说:“强子,离这东西远一点,这东西不干净。”说完,又伸手来拉我,我打开他的手,转身往村子里家的方向狂奔。我跑得飞快,身体好像没有任何重量,耳边的风呼呼的响,身后一声传来一声很大的虎吼声,震得我心惊肉跳。 一个趄趔,我从凳子上摔到了地下,满头冷汗地从噩梦惊醒。擦擦额头的冷汗,我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颤抖着双手点燃三柱香,恭恭敬敬地插到香炉里,边叩头边祷告:爷爷一路走好,孙子我暂时不能下去陪您还请您老多担待,如果您老觉得孤单,过几天我就张罗把奶奶的坟跟您挪到一起,你们老夫老妻也好做个伴儿,您就别抓你孙子了。 叩完头,我站起身,久久不敢动弹。我看到,梦中那只灰猫站在棺材上,凝视着我。 为什么这只猫跟我梦里见到的那只一模一样?难道刚才的那些事根本就不是梦? 好长一会儿,见我不动,灰猫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跳下了棺材。它慢慢地走到棺材下装水的瓢边,慢条斯理地很人性化地用右爪从瓢里舀水出来洗脸!随着水流的冲刷,灰尘顺水流而下,露出它原本洁白的毛发――借着灵堂昏暗的光,我几乎能看清楚它额头上的几条纹路,依稀是一个王字。然后,我再次看到它对我诡异地一笑……然后我就被吓晕了过去。 第二天,爷爷的葬礼照常进行,我把对那白猫的恐惧深深的压在心底,只推说是因为劳累过度才在灵堂昏倒的。 后来,我曾经问过很多老人关于老王头的来历,他们大多说不清楚老王头是如何来到我们村子的,倒仿佛像是他一直都是我们村子里的人;我也曾旁敲侧击的问过一些关于老王头所养的那只白猫的事,可惜没有任何人能给我解答;我还曾特地跑到儿时伙伴家里去问当初我们在坟地之中发生的事情,他们众口一词信誓旦旦的说,那天晚上,天上绝对没有月亮,坟头上也绝对没有什么白猫,更没有什么诡异的旋风从大坟之后卷起――那天晚上,大家之所以四处逃窜是因为我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长嚎,然后落魂般往家里跑,他们也就跟着跑了。 似乎,白猫是不存在的?那我执拗的观察了将近一年的白猫又是什么呢? 不死心的我干脆跑到后山坟地,直接找到老王头质问他到底有没有养过那样一只白猫。 一张死板的老脸,努力挤出了一丝微笑,老王头对我说:“我从来就没有养过猫啊。” “那只白色的小猫,额头上的几条纹路合起来看就是一个王字的,几乎跟你形影不离的,不是你养的是谁养的?”我继续追问。 死板的老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你见过它?我劝你还是忘了它吧,看到了也要装做没看到,离它远一点,它很不干净,只会带给你噩运!” “它是什么?顶多不就是一只有点灵性的小猫吗?能不能把它拿出来让我看看?” “有点灵性的小猫吗?你也可以这么认为。”老王死板的老脸居然也露出跟白猫一样促狭的笑容。 从老王头那几乎没打听到什么消息,我也就逐渐淡了继续刨根问底的热情。97年我离开村子的时候,又去问过一次老王头,依然没有任何结果…… 第12章 烟疤 “后来呢?”这次追问的那个娇滴滴的女学生。(.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李强苦笑:“后来,98年的时候我回村子探亲,刚到村子就听到了让我震撼的消息,老王头死了!” “啊?他怎么死了?你不是说他三十多年都没有什么变化吗?”女学生非常惊讶。 李强继续苦笑道:“本来我以为所有人都会老只有他不会老,而且已经不会变得更老的老王头居然真的死了。当时我只关心一件事,随着老王头的死,那只白猫的秘密,难道要就此埋没了?跟着村里人处理完他的后事,草草下葬,我们就返回了村里。那天晚上,大雨倾盆,电闪雷鸣,我听见从后山坟地传出的一声声虎吼,和着雷声,响了一整夜。” “李叔叔,你的意思的那只小白猫是一只小老虎?还是说,你们老家后山有老虎?”女学生继续追问。 “我也不知道,毕竟,最有可能知道白猫秘密的老王头已经死了。”李强摇着头,无奈地说:“而且,这个故事严格来说应该也不算是什么鬼故事吧?也许只我一个人在疑神疑鬼罢了。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也不敢肯定那只白猫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我更不敢肯定那虎吼是不是从白猫那幼小的躯体中发聩而出,难道这虎吼就是那白猫从来不叫的原因?” 文艺女青年忽然嗔怪道:“爸爸,你有这么好玩的故事怎么从来都没给我讲过啊?” 李强嘿嘿一笑道:“我这不是怕你胆小害怕嘛!哪想到你会对这些鬼啊神啊的事情这么有兴趣!” 姓赵的老头儿摆手道:“所谓‘云从龙,风从虎’,你说那白猫头上有个王字,之前在坟地又忽然起风飞沙走石,后来又听到过两次虎吼,这分明就是一只白色的小老虎嘛!可有二十多年都长不大的老虎吗?这得是什么品种呢?” 退伍兵也不甘寂寞,举手发问:“李叔,你们老家是山区么?这些年还有野生的老虎吗?” 李强摇头:“山区倒是山区,即使有野生老虎也该是东北虎啊,不可能是白老虎的。” 风尘少妇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说:“我想问一下,那个老王头说白猫会给看到它的人带来噩运,那他详细说过遇见了白猫的人会有什么样的灾厄么?” 李强摇头:“这个他倒是没有说过,反正不会有什么好事,比如说我做的那个噩梦。” 黑脸男打了个响指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李大哥你这话就说的不厚道了,我觉得那白猫明明是在梦里救了你,你如果当时跟着老爷子走了,没准儿当时就死在了灵堂里呢。” 女学生也点了点头说:“我赞成这位大哥的话,最起码听起来,那白猫没给你带来什么坏处,反而救了你一命,你得心存感激才是。” 李强嘟囔着说:“谁知道它是真好心救我,还是为了不让我早死,留着我的命,留着以后想起来就给我添点灾啊加点厄啊什么的,这些可都是说不准的事。” 赵老头点头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甭管怎么说,你现在活得好好的,也不用特别在意这些虚无票面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听了他说的这话,脸色都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见聊天的气氛忽然变得尴尬起来,张扬咳嗽了一声说道:“我也来讲一个关于我去世朋友的故事吧,这是一个关于烟疤的故事。”见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自己的身上,张扬边喝着啤酒,边把那个故事娓娓道来。 我上高中的时候曾有过一段很疯狂的岁月,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生命的可贵,只知道每天用各种无聊的行为来打发时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现在每当看到当初在手腕上一时冲动烫下的烟疤,我就会回想起那个疯狂的夜晚,和那些曾经的朋友们。那时候的我们都很年轻,冲动,无所事事,在一次又一次的街头闲逛过程中我认识了两个无话不谈的朋友,他们陪着我走过了被人们称之为“成长”的那段躁动时期。 还记得某个夏日的夜晚,我们仨无聊的抽着烟走在街上,谈论的话题似乎是怎么才能让自己显得更标新立异、与众不同。朋友甲提议说:“我觉得文身不错,看着就像黑社会!” 我给了他一巴掌,说:“滚你的,你不怕疼啊!再者说,满身花花绿绿的,好看吗?” 另一个朋友却笑着说:“文身还得花钱,你们俩穷小子有么,我倒有一个比文身更好的主意。” “是什么?”我立刻响应。 “烫烟疤!工具都是现成的,也不怎么疼,如果手法好的话一样能出好的效果。最关键的是,可以现场加工,立刻看到效果!”朋友继续怂恿着我们俩。 没多思考烫烟疤能否烫出好效果的可行性,我们已经拿下了嘴里一直叼着的烟虎视耽耽的看着彼此的胳膊,出主意的哥们说:“要想效果好,就得出其不意,我们每个人在左手手腕戴手表的位置上烫一个品字形,烟疤是圆的看起来就像一朵花,出去混还没等说话一伸手就露出来了,这才nb呢,你们说呢?” 我想了想说:“这样,你们一人帮我烫一个烟疤,这样我只要一看到这两个烟疤就会想起你们这两个我最好的兄弟。”他们俩也为我想出的点子兴奋不已。 就这样,我们互相在对方的身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兄弟一场不能只留下一段空荡苍白的回忆。 就在我们互烫烟疤之后不久,其中的一个哥们出了车祸,死了。哥们的忽然离去让我感到震惊,可除了震惊也再没有别的,毕竟我们总有一天都会走进坟墓,只不过我的好兄弟他先走一步而已。我不能反对只能默默接受,我的意思是说,死者长矣矣,生者空凄凄。 这社会就是那么现实,地球离开了谁都是一样的转,没有空去想哥们的死我已经投身到高考的复习之中。父母托关系把我送进了郊县的一所省级重点高中,希望我能浪子回头、幡然悔悟。在新的环境里我用大号衬衫长长的衣袖遮盖住我的烟疤,繁忙的功课几乎占据了我所有的时间,我一度曾忽略了烟疤的存在,直到那一天。 结束晚自习归来的我疲倦不堪,回到宿舍就扒光了自己准备用水冲去一身的疲惫,当手指抚过左上臂的时候一块皮肤给我熟悉的手感,那是抚摩过烟疤千百次后积累的触觉。我皱皱眉头,去看那块皮肤,是一个圆形的疤痕,很像烟疤。我无奈苦笑,三个烟疤已经够我烦了怎么又凭空多出来一个,右手却又习惯性的抚过左手腕,这才感觉到不对!我又摸了一次,还是不对,似乎少了什么。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我惊呆了!我的手腕上,赫然只有两个烟疤! 不知道我站了有多久,我终于鼓起勇气端详起上臂来,那烟疤很圆,依稀就是手腕上失踪的那一个! 只是,烟疤也会转移的么?我努力去回想这烟疤的来历,究竟是我自己烫的?还是另一个哥们烫的?或者,是死去的哥们烫的?可惜苦想了一夜,却一无所获――既然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了,顺其自然吧,我劝自己。 又过了几天,挤公交车时有个美女看着我的脖子惊叫一声,然后落荒而逃。回到家里,照着镜子,我看到了一幕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烟疤已经转移到了我的脖子左侧,那圆形的烟疤竟然像有生命一样轻微的移动着,它的目的地在哪里?我的额头?更为诡异的是,在我屏住呼吸的时候,它居然一收一缩的呼吸着,它真的是有生命的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必须对它采取点措施了。 就在我思考着应该怎么对付它的时候,脖子上猛然传来一阵灼热的感觉,依稀和当年烫烟疤时的感觉想似。真遇见鬼了?是我那死鬼哥们在怨恨我对他的遗忘?我不信任何宗教,可在那一刻我几乎把东西方所有我知道名字的神诋都拜了个遍,他们都没有出现来拯救我;最后无可奈何的我想到了小时侯在农村老家见过的一些被说成是封建迷信活动的事情,迷就迷吧,无论如何我都得去试一试! 我去买了一些冥币、香、蜡烛,回家以后点上蜡烛燃香,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好在心里默念说:“不管你是谁,不管我们俩有什么恩怨,你也不用这么整我吧?今天给你送点钱花,你安心上路……” 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反正我也没把这事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拎着纸到外面找了一个十字路口开始烧,乌烟瘴气的那叫一个呛,回来累得我一身汗,洗洗就上床睡了。那天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梦,梦里,依稀是那个夜晚,我的手上已经烫好了两个烟疤。死去的哥们叼着烟对我说:“你小子要是以后敢忘了我,就用这烟疤给你提个醒,要是你还想不起来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然后拿着正燃烧的烟头向着我的手腕狠狠烫去。我一声惨叫从梦里惊醒,奇怪,感觉火辣辣疼的竟然是脖子。 站在镜子前仔细看了看脖子,没有烟疤;抬手看看左手腕,只有两个烟疤!! 我闻了闻,房间里依稀还有着某种品牌香烟的味道――正是我那死去的哥们最喜欢的牌子。 第13章 鬼手 “从那以后,我的手腕上就只有两个烟疤了。”扬起自己的左手,张扬继续说道:“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那个忽然消失的烟疤,我想,也许那烟疤只是在提醒我,我曾经有过那样要好的朋友,他曾经生活在这热闹的世界而现在他却只能孤独的躺在自己狭小的骨灰盒里,抱着当初美好的回忆,独自哭泣。” 黑脸男接过话茬:“也许那烟疤只是为了吸引别人关注的目光――就和你们当初烫它的本意一样。不一样的是你当初烫烟疤是为了吸引别人,而这一次烟疤的移动只是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而已。这种不受控制,自己动来动去的东西最可怕了!让我想起了前段时间遇到的那件怪事,正好你们也帮我分析分析。” 点燃一根香烟,黑脸男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讲述他出差住店所遭遇到的怪事。 *************************** 我叫王长江,沈阳人。前几天我去临沂办事,住在一个叫青海宾馆的地方。这个青海宾馆所在的大厦是一栋半商业半住宅的大厦,18层以下是青海宾馆,上面的6层是公寓式的住宅,住着很多年轻的白领,听说这栋大厦在当地也是相当有名的。 我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宾馆前台的服务员告诉我说已经客满了,因为当时已经很晚了,再加上我也不信这么大的宾馆居然真的会客满,于是我坚持要她再帮我仔细查一查,是不是还有空房可以让我好好的睡上一觉,我实在是太累了。 她又低头翻查了半天,面色有点古怪的对我说:“1604房确实空着,但因为已经很久没有客人入住了,可能会有一些灰尘,我们需要先打扫一下。您确认真的要入住么?” “有空房我当然要住,都已经这么晚了,附近又没有什么别的宾馆,难道我去睡大街上吗?”我没好气的边说边拿出身份证,让她帮我办理入住手续。趁她在填写那些表格的时候,我又问:“我还没有吃晚饭,等会我出去吃点东西,等我回来房间能收拾好么?我实在累得不行了,想早一点睡。” 她抬起头,很认真的对我说:“一定会在您回来前打扫完毕的,只是那个房间已经很久没有通风散味了,除了灰尘可能还有一些味道,这个我需要先跟您打好招呼,您能接受么?”见我点头,她飞快的办好了手续,把1604的房卡交给了我。 直到坐在饭馆的饭桌边我还在想着那个古怪的服务员,我总觉得似乎她对我隐瞒了什么。因为已经很晚了,饭馆里除了我再没有别的客人,一个服务员懒洋洋地坐在角落里打盹,反倒是老板娘来给我上菜。我又点了一瓶啤酒,坐在那里跟老板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聊起来之后才发现那老板娘居然跟我是老乡,她竟然也是沈阳人。老乡见老乡,当然就热络了很多。老板娘问我住在哪里,我就告诉她说是旁边的青海宾馆,顺便还提起了那个服务员的古怪表现。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的表情会那么古怪。 老板娘笑着跟我解释说:“我以前也在宾馆做过服务员,这种事情我们以前也经常做,就是把某几间已经不常住人的房间背着老板偷偷的开出去给生客住,收的房钱我和负责打扫房间的大姐两个人均分。这也算是我们这些小服务员难得的外快了。” “为什么会有几间不常住人的房间呢?宾馆这样放着房子不用的话,不就是亏了么?” “也算不上是亏,你想啊,宾馆这种地方,来的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如果一个房间的连续几个客人都投诉这房间不干净,住到半夜会听到怪声啊或者鬼压床什么的,即使老板不当回事,我们服务员为了避免麻烦,以后给客人开房的时候也会刻意避开有前科的房间的。久而久之,这样的房间基本上就一直空下来了。” 我听她这么说,赶紧问:“你是说她给我开的房间可能不干净?这家宾馆之前死过人吗?” 她见我紧张,忙安慰我:“这宾馆里倒是没听说死过人,只是前不久在19楼有一个姑娘跳楼自杀了,从她跳下来到落地的这个过程里,她的身子被楼外的空调架子反复打了很多次,等落地的时候已经支离破碎不成人形了,真是惨不忍睹啊。” “从19楼跳下来的?那应该跟这个宾馆没有什么关系啊?”我不解地说。 老板娘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听说啊,后来有人来殓尸的时候,勉强把那些碎骨头和肉片拼凑成了一个人形,左脚右脚右手都找到了,只有左手说什么都没找到。后来警察还出动了警犬,在附近查了好几天也没找到那只左手。再后来,就有人说,那只左手可能落在了宾馆的某个房间里,不过警察几乎查遍了宾馆的所有房间也没有发现那只左手。” “大姐,你吓唬我干嘛,我这一把年纪,还有什么好怕的。”嘴上虽然这样说着,我的心里却有了一丝阴影。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不知道不了解的时候,你不会有任何的害怕紧张;一旦你了解了真相,你就会畏畏缩缩不敢前进,这应该就是“无知者无畏”的反义了吧。 “其实,还有后来的故事呢。我听那宾馆的服务员们在我这里吃饭的时候提起过,说在16楼有一个客人说他的房间里有很大的臭味,服务员当着客人的面,几乎翻遍了整个房间也没找到那个臭味的源头,客人一气之下退了房。之后也有几个客人都说那房间有臭味要求换房,再后来,那个房间就很少会开给客人住了。”老板娘捂着嘴偷偷对我说了这样的话。 我装作毫不在意地笑笑,说了些老家的变化,引开了那个话题。 吃完饭,回到宾馆,打开1604房间的门,我深深的呼吸了几次――还好,除了沉闷的空气的味儿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开灯,关门,换鞋,脱衣服,打开电视跟空调,我转身去洗澡。 站在莲蓬头底下,让热水冲刷我一天的疲劳,卫生间里逐渐雾气弥漫。闭着眼睛享受的我忽然感觉到一丝凉风从背后吹过,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整个背脊,回头,折叠好的两块浴巾安静地挂在架子上,卫生间的门依旧紧紧关闭,换气扇根本就没开,从哪来的凉风? 一瞬间,饭馆老板娘的话在我心里响起:那只左手可能落在了宾馆的某个房间里! 难道,那只左手在这个房间?可即使那只左手在这房间也不代表这房间就闹鬼啊!尸体跟鬼毕竟是两回事。摇摇头,我不愿意去继续思考这个问题,继续洗头。刚一闭上眼,我几乎是立刻感觉到在我身后有什么东西――据说,敏感的人是有一个探测范围的,当有别的人站在身后会有很明显的感觉――我倒没有感觉得那么明显,我只是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背后传来,就好像,你光着身子背对冰箱,那冰箱的门忽然被打开…… 睁开眼睛,回头,依然没有任何发现。难道是我太累了,以至于出来了感觉错误?我安慰着自己,转了个身,面对着浴巾架和卫生间的门,睁着眼睛继续洗澡。这下,热水流过我的背,再没有感觉到有凉风了。也许,刚才的凉风都是错觉。 洗完澡,披着浴巾走出卫生间,房间里的空气因为空调的开启而变得有些清新,电视里一个香港的主持人正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环顾四周,没有什么变化。躺到床上,听着电视里主持人的刮噪,阵阵倦意涌来,我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恶臭熏醒。在将醒未醒时,我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一骨碌爬起来,才发现惨叫是从电视里传出来的――午夜档的电影正在播放一部香港的鬼片。找到声音的出处并没有缓解我的紧张,随着睡意退去,越来越清醒的我想起了饭馆老板娘偷偷告诉的那个后续的故事,这房间中的恶臭是如此的突如其来又让人印象深刻。 这种臭味,我应该闻到过!它既不像大便的味道那样闻起来虽臭却不会恶心的感觉,又不像食物馊掉腐败的味道那样闻起来只有恶心却不臭的感觉,倒是很像我少年时跟朋友们去郊区闲逛发现的那个死孩子的味道,腐败的肉体的感觉,巨臭刺鼻而又恶心,依稀能感受到生命腐朽的气息。 腐尸的味道弥漫在房间中,我打开所有的灯,开始反复查找每一个角落,柜子、微波炉、冰箱、床头柜、床下、卫生间,以期能找到这尸臭的源头。可惜正如饭馆老板娘所讲的那样,没有源头,没有任何办法的我只好打电话叫来了服务员。 前台的女服务员一脸惨白地在两个男服务员的陪同下来到我的房间,那该死的1604号房。我们四个人再一次翻找了整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在两个男服务员的帮助下,我们还挪开了床,在床下除了一只用过的陈年保险套以外我们没有任何发现。 难道,真的见鬼了? 第14章 争论 在地面搜寻无果的我,站在床上想去查看空调,却被更刺鼻的气味熏了回来! 难道,那只手在空调里?这当然不可能!用遥控器关闭了空调,再去查看空调果然没有更刺鼻的气味了――也就是说,这尸臭的源头在空调的室外机附近! 打开窗子,顺着空调的排气管往外看去,放置在窗外小平台上的空调室外机赫然在目,在小平台的护栏外依稀有什么东西悬挂在外。用一个男服务员提供的手电筒去查看,一只涨大青灰色有着诡异花斑的手赫然正紧紧地抓着护栏,无名指上一枚钻戒反射着明亮的光。 回过头,在我身边探着头往外看的三个人满脸惊恐,我问他们:“你们看到那只手了么?” 三个人同时点头,脸色苍白。我提醒他们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报警啊?”三个人又同时点头却没有一个人动弹,似乎已经被眼前的东西吓得丢了魂,我无奈地关了手电筒离开窗户走到床边打了一个电话报警,说了我们的发现。 如果,事情到了这里就圆满结束,也就不会让我惊恐了――当半个小时之后警察来到我的房间,顺着我们四个的人指引用更大功率的手电筒灯光去探照护栏时,那只手,不见了! 任凭我们四个如何发誓,如何互相证明,警察都认为我们在说谎,甚至觉得我们是在耍弄他们。当恼羞成怒的我一把抢过警察手中的大功率手电筒向着窗外照时,手电筒的光柱扫过17楼的空调室外机,那只手,赫然正紧紧地抓着护栏,手指上钻戒依旧反射着诡异的光! 我怪叫了一声,手指着那只手,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三个服务员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出了三声更为凄厉的惨叫,然后,那女服务员昏了过去;警察饶有深意地看着那只手,久久不说一句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后来,警察收走了那只手,我配合警察做完笔录之后,天早已经大亮了,心急火燎地打车到了火车站,勉强赶上了回沈阳的火车。在火车上我就一直在想,那只手为什么会从16楼的栏杆上消失,又在17楼的栏杆上出现?它在爬楼吗?哪里才是它要去的终点呢?难道,它想回家? 现在,应该已经躺在公安局冷库里的那只左手,应该不会再像那天晚上一样调皮了吧? 希望,它不会再次消失,并出现在青海宾馆18楼外的栏杆上…… *************************** 王长江长叹一声说:“直到现在,我也坚持认为,那绝对是一只鬼手,不然它为什么会爬楼呢?我还真够倒霉的,这种事情也会被我碰到!下次再去临沂,我宁可流落街头,也不会去那家青海宾馆住了。万一到时候再一抬头,又看到那只鬼手,我非疯掉不可。” 赵老头很有深意地说道:“有些事情是缘分,想躲也躲不开的,不然,为什么之前警察满宾馆搜查的时候没能找到那只手,住过那个房间的那么多的客人也没能找到那只手,后来服务员重点检查整个房间还是没能找到那只手,等你刚一住进那个房间就看到那只鬼手了?这绝对是缘分的事情,那只手说不定跟你有缘,不过缘分的事确实是说不清楚的。” 女学生也说:“王大哥你这故事也真挺吓人的,听得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如果是我遇到这样的事情,要不就换房,要不就退房,我是肯定没胆子去找那只手的。” 王长江笑笑说:“那是因为你还年轻,没经过多少事,等你到了我这年纪,经历的事情多了,也就知道没什么事是能让你害怕的了。” 风尘少妇轻声说:“王大哥这个太吓人了,让人家以后去宾馆都得提心吊胆的了。” 赵老头嘿嘿一笑对风尘少妇说:“柳青妹子你放心,以后你去住宾馆的时候你赵大哥我一定陪着你。” 风尘少妇用两只拳头敲打着赵老头干瘪的胸膛,娇嗔道:“赵大哥,你坏死了……” 见两个人打情骂俏的氛围越来越浓,李强咳了一声,忽然转移话题问王长江:“长江兄弟,你不是沈阳人么?去临沂干什么?走亲戚还是办事?” “唉,家门不幸啊,当初我跟老婆离婚之后,儿子归我抚养。你们想,我是一个出租车司机,整天在外面跑哪有时间管教儿子啊。结果这臭小子学也不好好上,整天就跟着那些小混混一起上网聊天打屁,我打了他几次以后,他居然给我离家出走。我听电台里说他这样不听家长话成天就想着去网吧玩儿的是什么网络成瘾综合症,就想找个好医院给他治治,正好听说临沂有一家医院治网瘾治得好,我就骗他说带他旅游,给他送进那个精神病院里好好治治,我就不信他以后还敢不听我的话!”王长江咬牙切齿地说。 文艺女青年看着王长江狰狞的脸惊叫一声,转头对李强说:“爸爸,你说要带我去临沂玩儿,不会也是跟王叔一样吧?我告诉你,如果你把我送进精神病院里去,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李强有点尴尬地说:“我的海燕宝贝,我的亲闺女,我也没想把你送精神病院里去啊,就是想让大夫看看你为啥那么爱上网,都不愿意陪我在家呆着了,要真是有病了,咱就得治啊。” 原来这文艺女青年还真是李强的女儿?叫李海燕?张扬听着这对父女的聊天,总觉得他们对彼此的称呼语气有点儿怪怪的――这对父女,看来不是很单纯啊。 那边厢,李海燕的眼泪早流了下来:“你要敢送我去精神病院,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陪你了!” 李强手足无措慌乱地说:“好好,不送,不送,我的小姑奶奶,你别哭啊。” 赵老头看看李强,又看看李海燕,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劝道:“小姑娘你也别哭了,你爸是不会那么狠心的,哪有当爸爸的会把亲生孩子送到精神病院的呢。” 王长江转头不高兴对赵老头说:“老爷子,这样的儿子你是没遇到,遇到了也足够你头疼的,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儿子愿意听我的话,我哪舍得把他送精神病院去!” 李海燕听了王长江的话,哭得越发厉害了:“爸爸你看王大哥把亲生的儿子都送进精神病院了,我是女孩儿,又不是你亲生的,我看你是铁了心地要把我送精神病院了……呜呜呜……” 李强赶紧把李海燕搂在怀里,把胸脯拍得咚咚直响,表态道:“海燕啊,你可别哭啊,你这一哭啊爸的心都要碎了。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可我真是把你当成亲生的闺女来养啊。你放心,咱们绝对不去临沂,过两天,老爸带着你去北京玩儿去,逛故宫,吃烤鸭,再去后海酒吧街玩上几天,好不好?” 听到李强的许诺,李海燕破涕为笑,啪地一口亲在李强的腮帮子上,把李强弄了一个大红脸。 风尘少妇柳青对赵老头努努嘴,赵老头对她又挤了挤眼睛,两个人一起古怪地微笑起来。 王长江挠挠头,没好气地说:“你们就别谴责我了,这不是刚把儿子送过去,我就后悔了嘛!要不然,干嘛大半夜跑出来喝闷酒呢。幸好遇见了你们,这酒喝起来才给劲了很多!” 沉默半晌的退伍兵忽然昂起头,对众人说:“要不,我给你们讲一个?” 女学生说:“不要跟我抢!我刚想到了一个,超恐怖的!让我先讲,让我先讲!” 退伍兵丝毫不让,“我要讲的这个也很恐怖的,是我听部队里的团长讲的。” 女学生反驳道:“团长怎么了,我这个故事还是听一个副司令讲的呢!官大一级压死人,我这副司令得比你那团长大出多少级去?再说了,你一老爷们家家的,也不知道让让我这小姑娘?” 退伍兵撇撇嘴说:“如果我没从部队出来,副司令这么大的官,吓也吓住我了。可现在我不是从退伍了嘛,咱俩都是一样的平头老百姓,副司令啊,官再大也管不着我,有什么用?也就是个老头子罢了!” “你才是老头子,你们全家都是老头子!我干爹英明神武、体力充沛,一点儿都不老!你再说个老头子试试,信不信我让干爹调出一个排来教训你,让你说他是老头子。”女学生忽然放起了狠话。 退伍兵促狭地笑了:“英明神武用眼睛是可以看出来的,体力充沛也能看出来吗?恐怕是试出来的吧?你这种女孩儿在部队我见得多了,一听到首长要去哪里视察,各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首长眼前横晃。不就是想受受首长的恩泽,顺便改善自己的生活嘛,本质上,跟外面出来卖的有什么不同?” 少妇柳青忽然接口,酸溜溜地说:“出来卖怎么了,想卖最起码也得有那样的资本,何况人家也都是靠着付出劳动赚钱的。小妹妹,甭搭理他,你讲你的,姐姐最看不惯这种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了。” 退伍兵尴尬地摇摇头,对女学生挥了一下手,示意让她先讲。于是,女学生开始讲述从她干爹哪里听来的恐怖故事,一个关于“异人”的故事。 第15章 异人 我叫莉莉,我要讲的这个事儿是听我干爹跟我说的。说起我干爹,他是山东那边某个部队的副司令员。据他说,因为当初年纪小,抗美援朝的时候他跟着大部队开往朝鲜,他几乎没怎么上过一线战场,大多数的时候都在是临时司令部里当一个高参文书的勤务兵。 那文书姓李,姑且就叫他李文参加革命很早,据说是在四野解放沈阳的时候,毅然投笔从戎的,跟着大部队从淮海战役打到渡江战役,最后一直打到了海南岛上。当抗美援朝开始时,又跟随部队直接到了朝鲜,当时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了。历次的战斗虽然没有夺走他的性命,却也让他伤病连连,那时候我干爹因为年纪小,就专门负责给李文书端茶送水、跑腿办事。 某一次空袭过后,李文书因为躲闪不及再次负伤,被送进了战地医院。出院以后,他经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常常自言自语着什么这不应该啊,怎么可能呢之类的话。 因为我干爹是他身边唯一亲近的人,所以在某次酒后,李文书忽然神神秘秘地对我干爹说:“小王,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那么一种人,几乎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 我干爹说:“有啊,以前我在村子里就听老人讲,懂功夫的人就可以做到那样。” 李文书摇摇头说:“不是你想的那种江湖打把式卖艺的手艺人,我问的是另外一种。比如,有颗手雷在咱俩眼前爆炸,我被崩得零零碎碎,结果你身上只有几个被手雷碎片撕开的伤口,这相对于我而言,你不就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了?” 我干爹傻愣愣地说:“如果是这样,我不就成神仙了?拿把冲锋枪我就敢单挑一个连!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我绝对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 李文书伏在我干爹耳边悄悄地说:“咱们部队里就有一个这样的人……” 我干爹惊讶地问:“是哪个?我得去见识见识!” 李文书一把拉住我干爹:“你这孩子傻吧?如果你有这样的能耐,别人问你时你会承认?更何况这个人隐藏得很深,你去问能问出个屁的结果!当初淮海战役的时候,我本以为他死了,结果在渡江时我又看到了他;渡江战役死了那么多人,我本以为他会死在长江,结果在海南岛我又看到了他;要不是这次住院刚好遇到他,我都不知道他居然也来到了朝鲜――看来,他是个有秘密的人呢。” 我干爹傻傻地看着李文书问:“首长,您也是从淮海战役打过来的,到现在都还活蹦乱跳的,您是不是也会那种刀枪不入的功夫啊?能不能教教我?” 李文书气急甩了我干爹一巴掌:“我这种文职能和人家比吗?那个人从淮海战役开始,就一直在一线厮杀,遇到的危险比我多得多,你看看我现在满身伤病的样子,活蹦乱跳得起来吗?倒是那个人,这么些年一直在变换着名字和身份,看起来还真是活蹦乱跳的像没受过什么大伤的样子。那个人,一定有问题。” “会有什么问题呢?要不我帮您去问问那个人?”我干爹那时候简直就是个傻小子。 “别,不用你去问,我自己会调查的。”李文书转而用严肃的神色对我干爹说:“小王,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被人发现的秘密。如果你碰巧知道了别人的秘密还不打紧,可如果你想窥探别人的秘密,可能就要付出一些你未必能承受的代价了。今天的事儿,你要彻底忘了,以后不要对别人乱讲,这是命令!” “是!”嘴上这样答应着,我干爹的心里却越发地好奇起来: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他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呢?当时他就有了一个决定,他要更加关注李文会调查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后来,没过多久,我干爹就接到李文书给出的一个又一个名字,要他拿着这些名字去给各个部队打电话,查询叫这些名字的战士下落。抛开同名同姓的之外,李文书给出的大部分名字,要么是全军覆没、整编制阵亡,要么是查无此人、神秘失踪。 面对这样的结果,李文书的神色一天比一天沉重,经常愁眉不展。当时,临时司令部里忽然流行起一个传言:最高首长的公子在这里微服私访,如果能团结在公子周围以后将衣食无忧。 我干爹把这个传言带个李文不屑地笑笑:“攀龙附凤,无耻之尤。”又对我干爹说:“之前调查的那些人要么失踪了,要么就是阵亡了,都死无对证。看来,想知道那个人的秘密,只能从他现在的身份着手了。你去帮我查一下叫‘蔡保胜’这个人的履历,我有大用。” 我干爹刚准备动身,临时司令部里忽然响起了空袭警报的声音。是美军来袭击临时司令部,他们投下了一颗接一颗的燃烧弹,不一会,临时司令部里就大火升腾浓烟滚滚了。大伙儿按照之前的布置,有序地进入了防空洞里。那时我干爹才发现:李文书不见了! 外面的炮弹还在如雨点般落下,这李文书会跑到哪去?难道还真想试试自己是不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好不容易熬到了空袭结束,我干爹立刻跑回去寻找李文书,可惜,他的营房已经被烧得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留下。后来,听说附近的营房里烧死了一个年轻翻译,我干爹也跟过去看热闹。 总司令面色沉重地看着年轻翻译被烧焦的尸体,沉声问着一些什么问题,他周围的人都在小心翼翼地一边回答着他的问题,一边打量着那具尸体。我干爹远远望着那具尸体,总觉得那尸体的体型很像是李文书,可为什么大家都一致认为死去的是那个翻译呢?难道只因为尸体的手腕带着的那块苏联产手表? 虽然这样想着,我干爹却不敢在那样的场合放肆。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能了解到的信息逐渐越来越多,大家慢慢意识到那个翻译的身份恐怖不可小觑;而体型酷似李文书的尸体,在附近被草草下葬。很多年过去以后,随着年龄与阅历的增长,我干爹心中的怀疑,却越来越深:当年那翻译的尸体会不会就是李文书的?谁玩了这一手漂亮的狸猫换太子?难道是李文书所一直怀疑的那位异人? 前几年,我干爹还心血来潮找当年的那些老战友去调查那个叫蔡保胜的人,结果,就在那次空袭前不久他果不其然地再次失踪了……也许,他感觉到了李文书在调查自己,所以才提前失踪?然后又潜回司令部,趁空袭大家乱成一团的时候,杀死了李文的那句话果然一语成谶:如果你想窥探别人的秘密,可能就要付出一些你未必能承受的代价。 *************************** 听到这里,退伍兵不屑地笑了:“这故事有什么好恐怖的?只不过是你那干爹疑心生暗鬼吧,也有可能是编的故事专门唬你这种小姑娘的。” 女学生莉莉怒道:“才不可能呢!我干爹那人可严肃了,平时都不怎么开玩笑的,怎么可能会瞎编故事骗我?你必须跟我道歉,不然咱们两个没完。” “你干爹故事里的那个人真叫蔡保胜?说起来我还真认识一个叫蔡保胜的,不过,应该只是同名同姓吧。老蔡那人年纪又不大,咋可能参加过抗美援朝啊。”王长江忽然插了一句话。 莉莉的兴趣立刻就转移到了王长江的身上:“真的?你认识蔡保胜?他是什么人?多大年纪?” 王长江摊开双手说:“他这人啊,跟我一样,也是在沈阳开出租车的司机。至于多大年纪我还真不知道,估计能比我大上几岁吧,我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你故事里的那个异人。” 莉莉的兴趣立刻就下降了,可她还是犟嘴说:“没确认过的事,就是有可能嘛,万一他真是那个人呢?看来我得把这事告诉我干爹一声。” 退伍兵撇撇嘴道:“你这干爹看起来可真是比亲爹还亲啊。” 莉莉瞪了他一眼,冲他挥了挥拳头,没有理他。 李强赶紧劝解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些事情我们外人就不要管了,就算想管也管不了。咱们还是继续讲故事吧,海燕宝贝,大家都快讲了一圈了,你怎么还不讲啊?” 李海燕白了李强一眼,说:“爸啊,你咋这么没有眼力呢,刚才退伍的小老弟都说他要讲了嘛!你让我出来跟着凑什么热闹啊。”又转头对退伍兵说:“小老弟,还是你先讲吧,姐姐这故事一点都不吓人。” 退伍兵极其无奈地说:“你要讲就先请吧,我早点讲晚点讲也没什么分别。” 李海燕环顾了一下众人的表情,然后点头说:“那好,那我就先讲讲我几年前遇到那件事吧,关于一个老式的水缸的故事。” 第16章 水缸 我小时候家住在农村,那时候,我妈还没有改嫁给我身边的这个爸爸。(.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那时候村子里还没有自来水,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大大的水缸用来储存生活用水,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能够沉淀井水,用上面较清澈的那层作为食用水。水缸一般都有一米多高,上粗下细,像我那么大的孩子――当时我五岁多一点,一旦掉进去如果没有人及时发现就只能被淹死在里面,而我的一个朋友却十分幸运,只是现在想来真的不知道那是他的幸运抑或是他父母的不幸。 那年我五岁左右,事情发生在夏天,当时我正和一个小朋友在我的家里玩。玩得又累又渴的时候,就想找水喝,他站在木凳子费力的用舀子盛水喝,只是缸里的水位太低他胳膊又太短,他只好弯腰,再弯腰。他一边舀水一边和我说:“海燕,你们家的水缸里面怎么有人啊?” “你们家水缸里才有人呢。”我反驳他。 “真的,真的。”他怕我不信似的,说:“你看,我这就把他拉出来。” 看他的样子似乎正处于危险的边缘,在我还没有出声警告他的时候他已经落进了水缸里,还溅起了一朵很大的水花。虽然我当时还小,却也知道应该去找大人帮忙。我喊着救命跑出门,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邻居家,幸运的是,邻居家的大伯在家里。当大人们把我那个朋友从水缸里捞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气息。有经验的老人按照老办法又是压胸又是人工呼吸的终于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只是,他刚醒过来看我的眼神怪怪的,非常陌生。 他父母哭喊着把他领回家,对我却抱以冷漠的态度,我把他要从水缸里拉出人的事和大人们说,大人们都笑我小孩子家爱编瞎话,我老爸老妈也把我打了一顿。 后来,我再去他家找他玩,他就不怎么理我,还假装不认识我的样子;他父母也对我冷淡得很,一来二去我自己也觉得没有意思就再也没去找过他。 再后来,我爸没了,我妈改嫁,我就跟着我妈离开了原来的老家,十多年里再没有回去过,和那朋友也再没有任何的联系。 几年前,因为老家那边的一位至亲老人去世,我跟着我妈回到了阔别十多年的家乡。因为当时我们走得匆忙,所以我家的老房子就以很便宜的价钱卖给了一个亲戚,而那逝世的老人正是这位亲戚的老父亲,很自然地我又回到了曾生活过六年的旧环境里,只是,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守灵的晚上,一些亲戚过来帮忙,可惜没有一个是我认识或者认识我的,站在曾经熟悉无比而现在又陌生异常的院子里我感觉到格外的孤单。老妈提议说我不如去找找小时候的朋友们,看看十多年来大家的变化叙叙旧。朋友?我哪还有什么朋友啊,小时候那只能叫玩伴吧?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忽然见面会不会觉得很尴尬?这时,我忽然想起了小时候掉在水缸里的那位朋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好么? 和买我家房子的那亲戚说了我的想法,他摇头说:“他啊,哎,那真是一头驴啊!” 听他这么感慨,我不禁问:“他怎么了?” “那小子从小就不学好,偷鸡摸狗什么都干,大一点就跟着些痞子无赖鬼混,父母的话一句不听。前几年看着人家那么大的小子都娶媳妇了,他非逼着他妈也给他娶一个,可他那样的谁家姑娘敢嫁他啊,几句话不对就给他妈一个大耳光,他爸想要打他又被他踹了几脚,后来他爸声明和他脱离父子关系以后他再捅什么篓子一概和父母没有关系,他也觉得在村里呆着没什么意思,就去了沈阳。前几天刚听说,和一帮人打架让人家用刀砍死啦!” 我当时真的是呆住了,那个从小就和我一起玩儿的温柔善良的小子,长大以后竟然会变得那样陌生?看着欲言又止的亲戚我说:“您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着呢。” “其实这话也不应该和你们孩子说,人家都说这是上辈子父母欠他的,该着他这辈子都要回来!” 看我摇头他忙说:“你还别不信,这事儿啊说真就真,说假就假。”说完,又去忙他的事了。 上辈子?谁知道自己上辈子曾经有过什么经历?既然要讲因果就应该是今生的事今生了,关下辈子什么事!从小在农村长大的我,也总会听到老人们讲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对鬼啊神啊的也多少有些相信。可随着相信程度的加大一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我――当年掉进水缸之前小朋友说的那句话,水缸里怎么会有人呢?难道他看到的是鬼?如果他看到的是鬼,按照民间传说鬼是需要找替身的,那为什么他会平安无事?难道他根本就是在骗我? 想着这些问题,我无意识地走着,在房子后面我与一口水缸不期而遇。也许是因为村里有了自来水的缘故,水缸已经成了新生活的累赘,不得不从厨房显要位置上退居二线,只能默默的蹲在房前屋后。我清楚地记得眼前的水缸就是我那朋友曾经落水的水缸,忍不住好奇,我趴在水缸口向里张望,除了下雨产生的积水外,一无所有。 盯着看了一会,我忽然感觉到水面产生了一丝涟漪,在那涟漪下面,浮现出一张孩子的脸! 是我那朋友的脸!是他大概五六岁时的模样! 我吓得猛然倒退,平静一下心情,鼓起勇气再去看一眼,幸好,还一无所有。我长叹一口气,为自己的幻觉竟如此真实而感叹。水缸里,一声幽幽的叹息在轻声回荡,我清楚的听到,那是一个幼稚的童音。 也许他当年掉进了水缸里面,确实是再也没有出来;那个出来的,也许就是原本在水缸中的人…… *************************** 李海燕坚持讲完了这个故事,身子还在瑟瑟发抖。李强伸手搂住了她,轻声安慰着。 赵老头故作轻松地笑着说:“姑娘,不用怕,这种事情啊,我在东北那会儿没少听人讲起过。基本上都是道听途说加上以讹传讹,缸里就算原来有鬼,也不会借着小朋友的身体回到阳世的。如果鬼复活有那么简单的话,这世界上还不知道有多少鬼是顶着人皮生活在阳光下的。” 王长江忽然惊疑地看着赵老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老赵大哥,你说我儿子整天不愿意听我的话,我说往东他非要往西,我说打狗他非要踹鸡,好好的学不上整天竟琢磨着一些没有用的东西。他不会也是被什么鬼啊神啊的给附体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送精神病院也没有什么用啊,还不如送回我老家,找几个跳大神的给他跳跳,没准还就好了呢!” “好个屁!”莉莉气哼哼地直斥王长江,“你们这些大人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你儿子之所以那个样子,只是因为他刚好到了青春叛逆期,你可倒好,平时整天不在家不说,为了图省事少麻烦,直接把儿子往精神病院里一扔,有你这样当爸爸的吗?我看你就跟我那干爹一样,非得出点让你们追悔莫及的事情,才能让那你们知道什么叫疼!男人果然没有什么好东西!” “妹妹你骂得好,男人本来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别看他们又时候对你言听计从的,那是因为他们还用得着你――等咱们年老色衰、人老珠黄的时候,男人见了我们和见了路边的石头一样,绝对的不闻不顾。要我说啊,就得趁着年轻有资本的时候找一颗大树,狠狠地赚上一票,以后才能衣食无忧啊。这一点,姐姐佩服你!”少妇柳青忽然出言附和起莉莉的话来,似乎才发觉到了莉莉的价值。 “姐姐你也不用佩服我什么,咱们女人啊,就得多为自己打算。”莉莉大方地回应着柳青,又转头看着被李强搂在怀里的李海燕,问她:“海燕姐姐,我就觉得你傻傻的。你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又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不好好找一颗大树做依靠呢?” 李强尴尬地咳了一下,低头对李海燕说:“海燕啊,别听他们胡嚼舌头,咱们不是挺好的嘛!” 李海燕似乎没感受到周围紧张的气氛,只是娇嗔着说:“为什么别人讲完了故事,你们都追问后来呢;为什么我才刚讲完故事,你们不仅不追问我,反而开始讨论起大树的问题来了?我不干,你们根本就不重视我,我不想再给你们讲故事了!” 听她这样一说,李强立刻追问:“宝贝海燕,后来呢?你后来又见过那个水缸没有?” “水缸我倒是没有见过,但后来,一年中我总会见到几次那个小孩儿的鬼混。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它似乎开始腐烂了,它的样子变得越来越可怕……” “就~像~我~这~个~样~子~吗~” 低沉的声音从李海燕的身边忽然响起,李海燕惊叫一声欲逃,却看到退伍兵贱兮兮的笑脸。见大家都被吓了一跳怒视着自己,退伍兵无辜摊手道:“我已经让了两次了,这次该让我讲了吧?我都准备半天了,我要给你们讲一个关于当铺的故事。” 第17章 当铺 我叫林涛,诚如你们所见,我刚刚退伍不久。在部队的时候,我是一个文艺兵,基本上,部队所有的文艺活动我都会参与。从小到大我的梦想一直都是成为一个大明星,在镁光灯的照耀下,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然而命运弄人,因为在家里出了一些事情,我不得不背井离乡,变换身份,顶替着别人的名字进了部队――幸好,在一次又一次的文艺汇演中,我逐渐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我要在部队发光发热、大红大紫,从驻地红到军分区,再从军分区红到北京去! 在文艺团里,团长非常欣赏我,经常给我安排独唱、个人秀一类的节目。出于感恩之情,我也一直把团长当成自己的亲哥哥看待,他也把我当成了他的亲弟弟,所以我对他的很多事情都了如指掌。在大家常见的嘻哈外表下,团长有着一颗苦闷的心,这一点,除了我没有能了解。 他所苦闷的着的,或者说一直困扰着他的,是他的女朋友。据说,那还是在几年前,部队里组织年龄较大的单身男军官去某军校学习――只是打着学习的名义,去军校里挑选喜欢的女军人结婚罢了。团长就是在那里认识了他的女朋友,一个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很单纯的女兵。 他们刚开始还借着互相帮助学习的名义偷偷约会,没过多久就受到身边人的影响,公然在校园里勾肩搭背卿卿我我起来。沉浸在热恋中的他们没有注意到,一双敌视的目光一直在关注着他们。 某一次约会中,女兵吞吞吐吐地表示,有一个军二代向自己表白了,那人不希望自己再和团长好。团长听了以后非常郁闷,西北汉子的血性被激起,直接问那女兵她想如何,她喜欢的究竟是谁。如果她喜欢的是那个军二代的话,团长就立刻退出;如果她喜欢的是团长的话,就让那军二代滚远一点儿。 女兵羞答答地表示了对团长的爱慕之情,却又担心过于直接地回绝军二代,可能会对她之后的分配有所影响。当时热血上头的团长没有理会女兵的顾忌,在饭店约了军二代进行了一次谈判。军二代的居高临下盛气凌人深深地刺痛了团长脆弱的心,酒精的麻醉让他忘记了对军二代家庭背景的恐惧,一时冲动下,他狠狠地修理了那个军二代,甚至口出狂言说,没有任何人可以拆散自己和女兵。 在那之后军二代确实再也没有骚扰过女兵,团长和女兵在学校外面租了个小房子,幸福地生活了一年多。毕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女兵上报申请要求分配到团长所在的部队,以便以后可以和团长在一起,然而,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学校打回了女兵的申请。 团长四处找战友找关系希望能活动活动,可惜,层层关系所带来的回复就是:军二代家的影响力实在太大,没有人愿意为了团长和女兵的这点小事树立惹不起的强敌。就这样,女兵被硬性分配到北京军区,而团长因为学业结束,只能回到原本的南京军区。 返回到部队以后,团长一次又一次向上级反映、申请,希望能把女兵调到南京军区来,或者把他调到北京军区去。也许是他的诚意,也许是军二代让人特地打了招呼,师参谋长找到了他,让他死心。第一,跨军区调动所需要的人脉力量过大,不是他一个区区团长所能运作的;第二,军二代已经让人在北京给女兵介绍了无数条件非常亮眼的小伙儿,女兵单位的人也总在旁敲侧击地催促她快些结婚;最后,参谋长语重心长地对团长说,想拆散两个人简直是太容易了,真难为你当初居然敢那么狂妄。 被约谈之后,团长心灰意冷了很久,因为他知道,在部队体系内自己已经升迁无望了,想调离军分区也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甚至就连退伍对他而言都是可望不可即的――他已经被牢牢困死在了这个军分区,这个文艺团。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对自己的遭遇已经逐渐麻木,可心内的烦恼并没有丝毫的减轻,每次午夜梦回,他都会想起那个远在北京的女兵,然后放下七尺男儿的尊严在被窝里偷偷地哭。 后来,大概是我入伍一年左右的时候,团长接到了女兵邀请他前往北京参加她婚礼的电话。我本以为,参加了女兵婚礼之后团长要么发奋图强忘记女兵,要么失魂落魄魂不守舍,可他回来的时候居然是衣服欣喜若狂的样子。夜里,我偷偷地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居然给我讲述了一个诡异的故事。 在女兵的婚宴上团长喝了很多的酒,看着年轻帅气的新郎和娇艳照人的女兵,团长满腹的辛酸无处倾吐。浑浑噩噩地离开,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陌生的街巷中,略有酒醉的团长放纵地哭着。 “看你哭得这么凄惨,看来一定是遇到了很大的烦恼吧?需要我的帮助吗?”一个声音忽然在昏暗的小巷中响起。 “没有人能帮助我,谁都帮不了我……今天,就在今天,我最爱的女人结婚了,新郎当然不是我。我像一个傻瓜一样,为了她搭上了自己的青春和前途,而她却嫁给了别人!当初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的,难道当初的誓言都是假的吗?”借着酒意,团长对中黑暗中的陌生人倾诉了一切。 良久,那个陌生人轻松的说道:“既然你确实有着不小的烦恼,既然你能依靠着自己的力量走到了我的当铺门口,那么,进来吧,看看你有什么可以典当的,值得我为你出手一次,彻底解决你的烦恼。” 随着那个声音,黑暗中忽然开启了一扇门。团长谨慎地走进门里,门里是一个古朴的北京四合院,充满绿意的葡萄架下,一个穿着老式丝绸长袍给人感觉非常冷峻的青年男人坐在圆形的石桌边,正上下打量着团长。见团长有些惊讶,青年男人打个响指说道:“欢迎来到春风当,这里是神奇的当铺,只要你愿意牺牲一些小小的代价,我就能帮你解决所有的烦恼。当然,烦恼越大,代价也就越大哦。” “代价?我愿意付出一切的代价,只要能让我和她一辈子都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微醺的团长挥舞着双手对着天空吼到:“满天神佛,玉皇大帝,哪怕是魔鬼,无论是谁,凡是愿意帮助我的,我都愿意付出一切的代价,只要能让我和她一辈子都在一起……” 青年男人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道:“求他们是没有用的,解决烦恼这事儿就只能我来办。至于你想要达成和她一辈子都在一起的目的也很简单,我已经草拟好了一份方案,满意的话你只要签字按手印就可以了。事情,会照着方案里的内容一步一步地进行的。至于你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都写在这里面。” 鬼使神差地,团长接过那几张纸,翻看了其中的内容后,毫不犹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了手印。之后的事情团长已经记不清了,等他真正清醒的时候,他已经是在返回南京的火车上了。 我追问着那份方案的内容,团长神色诡异地看着我说:“那个人让我用四十年阳寿做抵押,典当在他的当铺里;这样他就出手解决掉我的烦恼,变相实现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的愿望。” “四十年阳寿?就能让你和那个女人一辈子在一起?团长,你不会是遇到精神病了吧?” “在火车上我也想过这样的可能,不过,我宁愿相信我所有遇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个人,也许真的可以帮我解决烦恼。”团长心神恍惚地回应着我,“不出意外的话,很快我就可以彻底没有烦恼了。” 在团长与我午夜长谈之后不久,我开始发现他的身体产生了一些不良的变化。比如,视力开始变差、过早出现老花;记忆力下降明显、丢三落四;皮肤弹性消失、变得松弛;精神开始不济、反应迟钝。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团长每天都在飞速地变老,具体点说大概就是,月初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月末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外强中干的快六十岁的小老头儿。 面对这样剧烈的变化,我们把团长送到了部队医院。医院里的大夫们都束手无策,只是怀疑是由心理因素引起的急性早衰症,大夫们合议之后就把团长转院到了北京。没过多久,就从北京传来了团长去世的消息,据陪同去照顾团长的战友描述,在团长生命的最后,他已经看起来像是一位病入膏肓的七八十岁老人,他的嘴里一直反复念叨着“没有骗我”、“没有骗我”。 似乎,直到最后团长都坚信他在那个当铺中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而我,在目睹了团长从盛急速而衰直至死亡这一全过程以后,在听闻团长遗言“没有骗我”以后,也开始对那神奇的当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前段时间,我去了北京…… 第18章 内讧 “你去了北京?去做什么,找那个当铺吗?”柳青捂着嘴好奇地问。 “没错,我在北京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去寻找那家当铺,可惜却一无所获。反而得到了一个让我震惊的消息,那女兵居然在结婚不久以后,就生下了一个男孩儿,那男孩的眉眼居然和团长长得很像!” “团长不会是变成了那女兵的儿子吧?这么说来他们确实算是在一起了。”柳青又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找到了团长参加酒宴的那家酒店,按照团长曾走过的路线,尝试着又走了一次。那一夜,我终于找到了那家当铺!”林涛的眼中闪着邪异的光芒,接着说道:“我不仅找到了那家神奇的当铺,甚至和那个年轻的老板还达成了一个协议,一个如何让我一夜成名的协议。” “从你现在的状况我可看不出来你有什么好抵押给当铺的,不会是因为价钱没有谈拢,你被当铺扫地出门了吧?”莉莉平静地分析道:“就算你跟当铺签订了什么鬼协议,如果有效的话,你应该已经是一个名人了,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字呢?还是,那当铺只是一个骗局?你的团长之所以会出现那样的状况,只因为是特例,或者是什么古怪的病?” 林涛不耻地对莉莉笑着说:“其实,我付出的代价极其简单,而我确实已经一夜成名了。至于为什么你们都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也许与你们自身有关……”用目光注视着李强,林涛继续说道:“刚才听说你叫李强,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从别处听来的故事,那个故事的主人公也叫李强,会不会就是你呢?” 李强无所谓地耸耸肩膀说道:“那你就讲讲那个故事吧,我来听听看那人究竟是不是我。” 林涛点点头说道:“我听到的那个故事是这样的,也是在东北,也是一个叫李强的男人,他的原配妻子因为不堪家庭暴力服用过量安眠药自杀。后来他又娶了一个离过婚的女人,那女人嫁过来时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儿。刚开始,再婚的李强与那女人生活和睦、家庭幸福,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没过多久那女人就生了一场大病瘫痪在床。李强在悉心照顾那女人之余,又把魔爪伸向了她的女儿――不知出于怎样的心理,那女孩儿对后爸言听计从,丝毫没有反抗。再后来,瘫痪在床的那女人忽然服用安眠药自杀了……” “别说了,这根本就不是故事!编排别人的生活就这么有意思吗?”李海燕忽然出言打断林涛的讲述。 林涛幽幽地说道:“别急,这故事还没有完呢。李强的前妻是服安眠药死的,后妻也是这么死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巧合呢?呵呵,当然都是李强做的,他厌恶前妻的每日絮叨,他更厌恶后妻的长久拖累,只需要几瓶小小的药片,他就能重获自由,为什么不这么做呢?果然,后妻死后,李强跟继女出双入对俨然又是一对夫妻。可惜,善恶到头终有报,某一天,李强出门的时候遭遇到车祸,一辆满载硫磺的货车侧翻在地,硫磺倾泄在了他的身上,后来又引起火灾,李强在硫磺和火焰中熏闷而死。” 听着林涛的讲述,李强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狰狞,仿佛被什么东西压迫着,他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我……就说……这故事……的主角……不是我……吧,你看我……像……死了吗?” 张扬偷偷地打量着李强,忽然发现他的皮肤上似乎有什么爆裂开来,一丝丝血迹从他的衣服上渗透开来,而他的衣服,就像是一件样式古旧的寿衣!轻拍着额头,张扬不禁后悔起自己夜游的错误举动来。 喘息了半天,李强似乎又逐渐恢复了精神,他忽然对着王长江古怪地笑了起来:“王长江,我似乎听说过关于的你的故事呢。一个经常酗酒的出租车司机,每天在外面跑十几个小时之后,回到家里就作威作福,打老婆骂孩子几乎是家常便饭。酗酒无度之后往往下手就开始不知轻重起来,在妻子被他折磨致死以后,他把自己发泄的目标又转移到了儿子的身上。儿子为了逃避毒打每天只能去网吧栖身,他觉得儿子不服管教,就强制地把儿子送到了精神病院去接受电击治疗以治愈所谓的网瘾,这个人应该就是你吧。” “总不能所有把孩子送进精神病院的出租车司机都是我王长江吧?”王长江冷冷地回应道。 “也是,你说的在理。不过我听说最惨的是后来,那孩子在精神病院因为忍受不了一天三次的电击,就爬上了精神病院最高的大楼,在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和整个医院里的人之后,推开窗户跳了下去,摔得一个四分五裂惨不忍睹。再后来,听闻孩子死讯的出租车司机大受刺激,去买了一箱度数最高的白酒,他喝了一个酩酊大醉。烂醉如泥的他慢慢滑落到地面上,大张着嘴鼾声如雷,一只路过的老鼠被他吸引,钻进了他大张的嘴巴,结果,他窒息而死。”李强看着王长江,执拗地问着:“那个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不是!不是!不是!”王长江低声嘶吼着。张扬注意到了他越发突起的眼球,和逐渐充血紫色肿胀的脸孔,无奈地摇了摇头。 经过半天的平复心境,王长江的声音平和了很多,但他的表情却忽然变得非常凝重,他对着一直在笑呵呵的赵老头说:“既然,你们都这么八卦,喜欢听一些别人的隐私,那我也来讲一个好了。以前有个叫赵国庆的北京知青,年轻时他曾经在黑龙江军垦农场插队,在那里他认识了一个非常迷信非常怕死的老头儿。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赵国庆的青春也在逝去,当他的年纪慢慢变老,他也开始变得非常迷信非常怕死,他希望能够挽留住早已不再的青春,甚至,他还奢望着能长生不老。” “老赵,我怎么觉得他在说你啊?”柳青望着赵老头好奇地问。 “闭嘴,死女人,等会给你好看!让他接着讲下去!”赵老头一改平时面对柳青的温柔态度,训斥了柳青几句之后,皮笑肉不笑地对王长江说:“这故事真好,你继续讲,我很有兴趣。” “既然你愿意听,我当然要继续讲下去。”王长江也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继续说道:“后来这个赵老头不知道从哪淘弄来各种偏方,他曾经去广州吃过活婴宴,也曾经吃过无数的紫河车。后来他又沉迷于房中采补之术,经常通过各种渠道找女人做鼎炉采阴补阳。再后来,他不再满足于只享受花钱找来的鼎炉,而是自己去各所小学寻找幼女,往往见猎心喜,看到合适的幼女往车里一塞就开着车扬长而去。很多年来他祸害了无数的小姑娘,甚至其中还有几个是大出血而死的。老天有眼,终于在一天早上,一个早餐摊被城管开车撞翻,一大锅热油将路过的赵老头从头淋到脚,他全身90%%u4ee5上的皮肉重度烫伤。在哀嚎了三天四夜之后,他彻底的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会死了呢?说好的长生不老呢?”赵老头抓了抓两颊上忽然冒起的血泡,嘎嘎怪笑两声说道:“死了就死了吧,有谁是不会死的?能够享受了一世的荣华富贵与床上艳福,又是在年老体衰才死,已经是很幸运的事了。” “好好走着路居然会被热油烫死,这有什么好幸运的?”莉莉在赵老头的旁边偷偷嘀咕着。 “年老体衰时死,总好过年纪轻轻就早夭吧?”赵老头猛转头,眼睛直盯着莉莉说道:“说起来,我还真听说过一个小姑娘早夭的故事。那个姑娘好像也叫莉莉,由于从小家庭条件就好,没吃过什么苦,早早就养成了好吃懒做的恶习。等她初中时家道中落,可她大小姐的脾气却从不愿意改改,于是,仗着远超他人的姿色和较好的谈吐,她傍了一个中年男人。那个中年男人对她好极了,不仅带她去最繁华的夜店,还带着她午夜在街头飙车,甚至带着她出入各种隐秘的私人会所。” “这么幸福的日子,那姑娘怎么还会早夭呢?”莉莉好奇地问到。 “因为后来,中年男人得罪了得罪不起的贵人,不得不跪地求饶,把这姑娘像货物一样送给了那位贵人。本来姑娘算计得很好,她以为即使是换了一种环境,她依然可以享受到之前所享受到的一切,每天仍然可以像从前一样过着空虚无聊的生活。可惜,在一次忤逆了那位贵人之后,可怜的姑娘被扔进了废弃的游泳池。游泳池里押着那位贵人最为珍视的一群宠物――来自遥远南美洲的异种毒蛇。任凭姑娘如何求饶、如何哀嚎,都已经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于是,她不仅死在了蛇窟之中,曾经美丽动人的肉体也变成了毒蛇的食粮。据说,死的时候那姑娘才刚二十出头,这样早死不是早夭是什么?”赵老头感慨着。 莉莉的双眼忽然变得朦胧起来,她发出梦呓一般的声音:“蛇……好多的蛇……” 第19章 神曲 看着忽而宁静忽而狰狞的莉莉,张扬想打个圆场,却发现自己似乎无话可说。而沉溺于自我幻想中的莉莉很快摆脱了对蛇的恐惧,她不屑地对赵老头说道:“这种见过了世面,享受过了生活,如烟花般瞬间燃烧绽放,才是生命的本意。那些妄图着长生不老的老而不死的,殊不知,死神早就盯上了你!” “哦?我觉得你这小姑娘话中有话啊,是怎样的故事不如讲来听听?”赵老头摆出一副和蔼的样子。 “我曾经听说有那样一个女人,年轻的时候靠着姿色被一老头包养,后来因为老头年老体衰满足不了她波涛汹涌的欲望,她就勾搭上了老头年轻的司机。觊觎老头的家产,她先逼着老头跟她结了婚,又怂恿着司机用药毒死了老头。在警察来调查的时候,她又以未亡人的身份举报了司机,把司机彻底逼上了死路,而她则霸占了老头儿全部的家产。后来,她逐渐染上了毒瘾,没用几年就把老头的家产挥霍一空。为了能继续吸毒,她干脆傍上了毒枭,自己则操持起了皮肉生意。”莉莉面无表情地讲述着。 赵老头一头雾水的追问:“后来呢?” “后来,那女人当然是越活越惨,当毒枭铛锒入狱之后,她的毒品来源几乎彻底断绝了。为了弄到更多的钱,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降低自己接客的标准,到了最后,只要能见到钱的生意她几乎就是来者不拒。这样乱来的结果就是,她被某个报复社会的客人传染上了梅毒大疮。看着自己身上那些肮脏的毒疮,她越发地怨恨社会怨恨男人,反而越发频繁的接客,希望能有更多的人和她一起分享那样的痛苦。后来,一个迷信着采阴补阳的老头看上了她,非想和她双宿双飞,她爽快地答应了,她以为自己再次找到了冤大头的金主。结果,当天晚上她在公园找客人的时候,一个被她传染了梅毒已经精神错乱的男客人把她乱刀砍死。而她的鬼魂,就一直跟那采阴补阳的老头儿生活在一起,忘记了自己早已死去的事实。”莉莉说着,忽然对柳青说道:“这位姐姐,我说的没有错吧?” 柳青无言,赵老头勃然变色,对着柳青骂道:“死女人,我早就知道你不干净,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恶毒,你是不是想把梅毒大疮传染给我,让我腐烂到死啊?你死都死了,还这么恶毒!” 李海燕拉着李强偷偷地说:“这种恶毒的女人,活该被人乱刀分尸……” 脸上忽然出现了无数血痕的柳青转脸看着李海燕,声色俱厉地骂道:“小浪蹄子你也敢来编排老娘!小时候,你为了一块糖就敢把别的小朋友推到水缸里淹死;长大点儿以后被村里的小伙子们玩了个遍,十里八乡的爷们儿都知道你破鞋的名声,没事儿就跑到你家门前撩拨你;你妈实在看不过眼才带着你改嫁他乡,结果你勾搭了后爸不说,还怂恿着你后爸杀了你的亲妈!你这样的小贱人,有什么立场骂我?” 李海燕的脸色变了,李强拉着她,轻拍着她的肩膀。 柳青继续骂道:“幸好老天爷还是长了眼睛的,自从你回老家见过水缸里的孩子以后,那孩子就跟定了你。你眼看着那孩子逐渐变得浮肿、溃烂,开始流水、流脓,他跟着你,呼喊着你的名字,一步步把你逼到了墙角。为了躲避这个孩子,你钻进了旁边的冰柜,可惜,冰柜门被那孩子给关死,你在里面哀嚎了半天,最后终于冻成了一根人形冰棍。有这样下场的呢,有什么立场骂我?” 脸色铁青呵气成冰的李海燕横眉怒目,对着柳青叫骂。柳青也丝毫不让,反唇相讥。看着这两个癫狂的女人,张扬一阵阵无语,死了女人,毕竟也还是女人啊。 李强畏畏缩缩地拉住了欲往前冲抓挠柳青的李海燕,安慰她道:“不要和她计较了,我们大家现在都是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好互相嘲笑的。”又转过头痛斥林涛:“都怪你这小子,大家讲鬼故事讲得好好的,干什么非要提让大家都不痛快的事情?” 林涛嗫嚅道:“这也不能怪我啊,你们做了那样的事情,还怕别人翻旧账吗?” 李海燕怒视林涛说:“别以为只有你是例外!你那点事情以为我会不知道吗?你本来只是偏远山村里的一个孩子,从小放羊长大。长大以后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打架拼命更是闻名十里八乡,因为一次斗狠打群架砍死了好几个人,被迫背井离乡。从那偏远山区出来后,你不满足于自己的出身,编造了种种身份,希望被城里人认同,后来还假模假样地去了部队,总想着一夜成名。” “不管怎么说,我确实是已经一夜成名了啊。哪像你们,一个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林涛反驳。 “一夜成名个屁!”李海燕继续数落着林涛:“在部队你想靠着姿色傍首长,可惜首长根本不喜欢男人,你死皮赖脸的非要往上凑,结果被首长一纸军令给逼着退伍回家。我不知道你在北京那当铺里遇到了什么,我只知道后来你成了一个地方的保安,见着美女司机倒车入库,你兴高采烈地上去帮忙。结果美女司机手忙脚乱之下,倒车时把你卷进了汽车底下,她害怕惹上人命官司,又加油开车出了地库。你的尸体被卡在后轮上,被她拖着走了十几公里,心肝肚肺撒了一路。这样的一夜成名,也值得拿出来吹嘘?” 林涛神色略有些尴尬地说:“无论怎样,出名了就是出名了,你们也用不着对我羡慕嫉妒恨的。”顿了顿他又环顾众人说:“说起来也真是奇怪,咱们居然能这么巧合地聚在一起,还互相知道彼此的隐秘,说是没有人安排,恐怕是说不过去吧?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众人相视无言,李强尴尬的摸摸头说:“我到这的时候海燕就在这里了,我光顾着跟她聊天,忘记想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了。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闻到了一阵香气,我跟着香气就过来了。“ 赵老头点点头说道:“我也是问着香气过来的,没想到我到的时候,柳青妹子就已经坐在这里了。” 柳青说:“我是听到了一阵铃声,我跟着铃声到的这里。我到的时候海燕跟莉莉就已经在了。” 莉莉接口说道:“我也是听了铃声到这里的,我到这里的时候先是看到了王长江,不久他就出去了。之后李海燕和柳青才到的这里。” 王长江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摊开双手说:“别都看着我啊,我是在外面游荡的时候被林涛小子约到这里来的。我等了一会儿之后才看到莉莉过来,见林涛小子还没过来,我就出去找他了啊。” 林涛淡然地看着王长江,平静地说:“好吧,确实是我约你们来的。不过,我只约了六个,这第七个是谁约过来的?而且,我已经好奇了半天,我相信你们也和我一样好奇这个事吧?” 众人相视点头,然后都神色诡异地注视着张扬,一起问到:“你,是怎么死的?” 张扬无奈地挠挠头,轻松地说:“如果我说我还没死,你们相信吗?” “信你个大头鬼,我们才不会你的鬼话。快说!”林涛催促道。 “好吧。”张扬无力地竖起一根手指,说道:“我记得以前读外国名著的时候,看过但丁的《神曲》,神曲里面有七宗罪。第一宗罪就是好色,不合礼法的性比如通奸,有这个罪衍的人,会在硫磺和火焰中熏闷;第二宗罪就是饕餮,过度放纵食欲、酗酒或者过份贪图逸乐,有这个罪衍的人,会被强迫进食老鼠或蛇;第三宗罪就是贪婪,希望占有比所需要更多的东西比如青春,有这个罪衍的人,会在滚沸的热油中煎熬;第四宗罪就是懒惰,如寄生虫一般浪费自己的时间依靠他人,有这个罪衍的人,会被丢入蛇坑万蛇噬体;第五宗罪就是愤怒,源自自身罪恶而引起的复仇或怨天尤人,有这个罪衍的人,会被乱刀分尸活体肢解;第六宗罪就是妒忌,因为对方拥有自己所无的东西心怀怨怼,有这个罪衍的人,会被投入冰水之中浸泡;第六宗罪就是骄傲,过度期望他人关注自己或完全的利己心,有这个罪衍的人,会被车轮反复碾压致死。听过了你们的故事,我对这七宗罪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张扬环顾了坐在自己身边的七个死鬼,摇摇头继续说道:“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我确实是一个活人,一个误打误撞进入这场酒局的无辜活人而已。至于把你们安排在一起,进行这场聚会的人,我想,应该就是他吧。”说着,张扬用那根竖起的手指指向吧台,那个伏案而睡的伙计。 “我布好的局这么容易就被你们发现了啊?看来下次我得更努力一点了……”吧台后,传出一个声音。 第20章 春风 原本伏案而睡的伙计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随着张扬指那里,伙计一步一步踱出吧台。随着他前进的脚步,他的样子、他的衣服、他的形象都恍如水波纹一样,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消散在空气之中。当他走到众人围坐的桌前时,他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穿着老式丝绸长袍给人感觉非常冷峻的青年男人。他对着张扬邪意地笑了,打着招呼:“哎呀,真巧,张扬我们又在这里见面了。” 又见面了?看着他那明亮、灵活、年轻的眼睛,头脑中一道灵光闪现,张扬惊讶地指着青年男人问:“岳教授?你是岳教授?”这个神秘的青年男人会是诊断自己失忆的那个老教授? “可不就是我嘛,这世界可是真小呢!不久前咱们才刚从北京分别,兜兜转转,这么快居然又在这里重逢了,看来咱们俩还真是有缘呢。”青年男人呵呵的笑着。 一旁的林涛惊恐地看着这神秘的青年男人,惊呼道:“是你!你就是那个当铺的老板!” 青年男人不耐烦的看了林涛一眼,冷然道:“多嘴的小鬼,该打!” 啪的一声,林涛本就苍白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个血红的巴掌印,然后,林涛当着张扬的面碎裂开来,一股股阴风从林涛破碎的体表蜂拥而出。桌边众鬼哗然,纷纷长身而起,化为一阵阵阴风和林涛溢出的阴风卷积在一起,向着青年男人刮去。青年男人伸出一只手,插入到阴风之中,又伸出另外一只手,轻拍着阴风的边缘,如同小朋友捏橡皮泥一般,双手上下翻飞,一阵抓捏揉拉。阴风随着他双手的翻飞,体积竟变得越来越小,从刚开始的两人多高逐渐缩小到一人上下,又缩小到了婴儿大小。 随着青年男人动作的继续,阴风中不停传来或是李强、或是李海燕、或是柳青、或是莉莉、或是赵老头、或是王长江、或是林涛的尖利哀嚎,而那阴风也随着体积的缩小,逐渐从黑色烟雾凝聚成了阴沉的黑色黏状液体。当那团黑色黏糊糊的液体从婴儿大小被压缩到拳头大小的时候,在青年男人的手中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黑色的面团,一张张脸孔从面团表面浮现出来,很快又被青年男人的双手揉搓进去。 最后,那面团被青年男人揉成了只有乒乓球大小,闪烁着晶体般幽亮的光芒。随手把这个黑色小球扔给张扬,青年男人大喇喇地坐到了张扬对面,得意地说道:“好啦,正式见面空着手总是不好,这个小东西就当做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 张扬接住了那黑色小球,却觉得出乎意料的轻,他好奇的看着青年男人,追问道:“你是谁?” “我?就如同刚才那个倒霉小鬼所说的那样,我是一间小当铺的主人啊。虽然那当铺也只是我无聊打发时光时开起来的连锁生意而已。敝人姓岳,名春风,圈子里的人都比较喜欢叫我的诨号‘二月春风’。” “不知绿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张扬逐渐对眼前的青年男人好奇起来,他又追问道:“你把刚才那七个鬼怎么样了?” 二月春风耸耸肩道:“没有怎么样啊,这七个倒霉的小鬼好死不死地被我遇上,我当然要从他们身上找点乐子啊。倒是你还真让我惊讶,大半夜不睡觉,居然跟着七个死鬼玩讲鬼故事的游戏,不能因为你能见到鬼就觉得鬼不会伤害你啊。” 张扬心中一惊:“你知道我看得到鬼?你怎么会知道的?” “这个不难猜啊,大半夜空荡荡的酒吧里,你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这不是精神病就是遇鬼了吧?更何况,我也看得到嘛!”二月春风无所谓地说。 “那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亲眼看到你把他们七个揉成了这么一个小球,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你又为什么要把它给我呢?”张扬拿着黑色的小球追问道。 “这个也不是什么出奇的东西,只是单纯的收集了七个死鬼的阴气与怨气凝结成的怨灵珠罢了。至于为什么要给你,这东西我吃了会倒胃口的,留着也没有用,正好给你喂给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什么东西?”张扬忍不住好奇地问。 “就是你怀里放着的那个东西!”二月春风无奈地拍着额头说道:“你还真是十万个为什么啊,干脆我就都跟你说清楚吧。”指着张扬刚刚掏出的血红色玉牌,二月春风继续说道:“这个东西呢,叫做千棺阵。对,别怀疑,就是你去招魂时在山腹地宫里见到的那个。至于它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小,我只能说,它原来就应该是这么大的。你看到的是它展开之后的样子,而现在这个样子才是它的本来面目。” “你说得这么轻飘飘的,让我怎么相信啊。”张扬嘟囔着。 “根本就不用你信什么的,总之就是我说你听好了。这个千棺阵呢,大有来历,最初是因为要完成一件特别重大的仪式才制造出来的。后来仪式完成以后,有个手脚不干净的家伙顺手牵羊就把这东西据为己有了。再后来不知因为什么,那家伙就把千棺阵布置在了你去的山腹地宫之中,还莫名其妙成了一个民族守护的圣地了。估计是使用的时间太长,这东西现在比较空虚,急需补充各种能量,棺材嘛,什么能量才能补充给棺材呢?要么就是我扔给你的怨灵珠,要么就是各种怨鬼,要么就是各种尸邪。” 张扬张大了嘴,眼看着二月春风把怨灵珠往血红色玉牌上一按,玉牌上血红色光芒一闪,怨灵珠就消失无踪了。张扬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神色诡异地对着二月春风问:“你的意思是?这东西可以吃鬼?那它不成钟馗了!尸邪又是什么东西?” 二月春风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这东西就像充电式的手电筒,电量充足的时候能照射到一百米的范围,那个时候别说吃几个小鬼了,连千年老妖都照吃不误;可电量不足的时候,也许只能照射到十米的范围,这时候多吃几个小鬼就可能消化不良了,更别提去对付什么妖怪了。” “那现在这东西按充电式手电筒的标准,能照射多远?”张扬追问。 “大概……一尺远?或者,半尺吧。”二月春风也有点不确定的说:“这个东西原本积蓄的能量被消耗得太大了,如果不是你及时把它带出来的话,我估计很快它自身就要崩溃了。” “那,有什么给它快速充电的方法吗?” “有啊,比如,你去找一具千年以上的古尸,还得是那种怨气很大的古尸,把古尸喂给这东西,应该能让照射的范围再扩大的半尺吧。”二月春风轻飘飘地说道。“或者不能以质量弥补的话,你也可以以数量取胜,比如,你找到古战场去吸收残留的怨气,有个百八十万残魂的怨气,应该能扩大个一寸左右。” 张扬无奈地摇头道:“我本以为捡到了宝,原来是个几乎不能充电的垃圾货色啊。算了,就当时云南旅游的纪念品吧――不对啊,如果千棺在我手里,那和我一起进入山腹地宫的人都去了哪里呢?” “他们哪都没去,全都死在里面了。”二月春风面无表情地说。 “这么说来,在招魂仪式进行的时候,你果然在那里?”张扬的眉头皱了起来,“你是在跟踪我?” “怎么能说是在跟踪你,我明明是在保护你嘛!你还记不记得在北京医院的时候,我分明是给你留下了名片让你去找我的啊,可你呢,拍拍屁股就跟着别人的父母跑到云南这荒山里来了。害得我马不停蹄地跟着你一路奔波,幸好在这里终于等到了你。”二月春风抱怨着说道。 “别人的父母?看来你关注我已经很久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我到北京以后吗?还是从更早的时候?”张扬忽然冷静地问到。 二月春风也忽然一本正经起来:“张扬,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在山腹地宫里给你做招魂仪式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起什么吗?千棺阵可是给了你不小的帮助呢……我本打算在春风当里等着你来找我的,可后来我又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要先过来看看你,确认一下我的选择是否正确。” “确认什么选择是否正确?关于我吗?”张扬追问着,“我总感觉我们俩绝对不是第一次见面,你到底是谁?你对我究竟有着怎样的企图?” “我还是那句话,合适的时候,欢迎你来找我,我在春风当里等着你……”二月春风轻挥着手,他的身影逐渐消散,周围的房屋、身前的桌子、酒吧的灯光都开始旋转不停,张扬感觉到自己一阵阵头晕,耳边依稀响起了招魂仪式中梦境的那个声音:“我赌你最后会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所以吃掉它吧,把你的魂魄吃下去,等你魂魄得以齐全的时候,我将回来继续指引你前进的方向……” 随着周围一切的旋转,张扬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失重,陡然向下一沉。 第21章 道长 “啊”的一声,张扬惊醒了过来。环顾四周,张扬发现自己还是躺在旅馆的床上。似乎,在他纠结着是否要返回沈阳取代苏七的过程中,他竟然慢慢睡了过去。酒吧中所发生的一切,恍然竟是一场大梦?摸出怀中那血红色玉牌,不知是否是错觉,张扬总感觉那围绕着白色圆心的几行密集小点组成的同心圆中,有大概七个小点,似乎比起周围的小点,显得更加明亮起来。 张扬苦苦思索了半天,也没有办法确认酒吧中发生的事情,是否真实。他只能无奈地摇着头,暂时放下这件事情,收拾一下出门,去丽江古镇有名的四方街闲逛。 四方街上,游人如织,在一家银饰店外的角落,张扬遇到了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的年轻道人。那道人最开始只是上下打量着张扬,之后,似乎是被张扬挂在腰间的血红色玉牌所吸引。他伸出手招呼着张扬,等张扬靠近他的身边之后,他神秘兮兮地对张扬说:“这位朋友,不知你从何处获得此物的?此物殊为不吉,持有此物之人往往易染风邪,长期佩戴,恐不利你的安危啊。” 张扬早就听说过有很多江湖术士喜欢耸人听闻,见面先用言语惊你一下,如果你被唬住了,江湖术士才好接下来给你讲解如何趋吉避凶,顺便收你的钱财。没想到刚出门逛街就会碰到传说中的江湖术士,于是张扬故作好奇地说:“这位道长,您说的不对,这块玉牌可是我们家的传家之宝,世代有人佩戴,从没听说过会有什么不吉利的事情。您不会是在蒙我吧?” 年轻道人缓慢摇头说道:“朋友休要哄骗于我,这千棺阵虽然我从未亲见,但绝不会错认了。看它的气息,晦涩不明,遇阳光而晦暗,应该是刚刚出土不久。听贫道一句良言,还是不要长期把玩为好。” “千棺阵?您说这玉牌叫千棺阵?”张扬原本戏谑的心情忽然被打乱,这东西在梦中确实被那个叫二月春风的人称呼为千棺阵的,难道酒吧中的经历真的不是梦? “不错。虽然我从未亲见过传说中的千棺大阵,但师门典籍中曾有其详细记载,对其外观与气息都有着详细记录,故而贫道一见之下,几乎立刻可以肯定,此物就是千棺阵。”年轻道人肯定地说。“不过,为何此物与记载中的力量相差悬殊呢?难道这是一件残器?似乎不像……” “还请道长借一步说话。”张扬也模仿着年轻道人古怪的口吻说了一句话。 年轻道人欣然同意,跟随着张扬痛痛快快地回到了张扬租住的旅馆房间中。到了房间以后,张扬才第一次仔细地打量起这古怪的道人,高高的个子,长长的头发被很仔细地梳成了一个发髻,一根看不出材质的乌褐色发簪端正地插在发髻之上;一身雪白的道袍,似丝绸又似轻纱,有质感又给人感觉格外飘逸。 见张扬不停打量着自己,年轻道人轻咳了一声开口道:“这位朋友请我前来,不知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当,还没请教道长道号……”张扬问到。 “贫道道号赤灵子,自蜀山而来。”年轻道人对张扬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蜀山?出了很多剑仙的那个蜀山?道长是一位传说中的剑仙吗?”张扬有点啼笑皆非,逛街居然可以捡回一个蜀山剑仙,这玩笑似乎开得有点太大了。见赤灵子沉吟不语,张扬只好有点尴尬地拿起那红色玉牌又转移话题问到:“我只是有些疑问想请教道长,又怕外面人多口杂,所以才请您到这里来谈。这东西真是您说的千棺阵?它有什么用?又是什么来历?” “确是千棺阵不假!它的用途比较广泛,大到镇锁地脉,小到驱魔降妖,均可使用。至于它的来历,师门典籍当中倒是并无记载。贫道还想请问您从何处得来呢?” “哦,是我去荒山里游荡,顺手捡来的。道长您一开始就说这东西会让佩戴它的人易染风邪?不知这话是真是假?这东西会对我的健康不利吗?”张扬又问道。 “贫道本以为会是这样,不过刚才看了您手中的千棺阵后才发现,此物已经被您炼化,成为有主之物。对您而言,不仅不会有所挂碍,反而会庇护您免遇横来之祸。不过,此物目前灵气几乎散尽,如不及时补充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了。虽然您以七个怨鬼之气凝结怨魂珠予以灌注,可惜杯水车薪,难撼大局啊。” 七个怨鬼之气凝结怨魂珠?张扬心中波澜起伏,这事似乎只有两个解释:一,酒吧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二,这道人窥视过自己的梦境。为了一探究竟,张扬故意问道:“我还有一问题请教道长,听说很多修行道行高深的前辈,可以潜入他人梦境,窥探他人梦中私隐,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非不能也,实不为也。君子当不欺暗室,岂可恣意妄为,误了修行的本意?”赤灵子不屑地表示了反对。“再者,入他人梦境如镜中观花,远观则不真切,近观又恐为人三魂七魄所缠,欲出不能。” “三魂七魄所缠?是什么意思?”张扬不耻下问到。 “人皆有三魂七魄,其中三魂指灵魂,胎光,幽精三种,七魄分别是尸狗,伏失,雀阴,吞贼,飞毒,除毁,臭肺。其中,三魂中的灵魂和七魄中的尸狗、雀阴、吞贼是掌管在人间的一切行动,而剩下的两魂四魄则掌管人在阴间的行动。平时人清醒时,灵魂不昧,总有胡思乱想亦不会发白日梦;当午夜沉睡后,灵魂蒙昧,胎光、幽精二魂主宰梦境。此时若有人妄窥其梦境,就可能为胎光、幽精二魂所缠,三魂七魄本为一体,其余一魂七魄齐至,就可将窥视之人元神包裹、吞噬,窥人者必魂飞魄散!”赤灵子道。 “这么厉害?听道长这一番言论,看来道长对魂魄、梦境必然是有所研究。前些天我偶然做了一个梦,一直深以为惧,想请道长解惑一二。”张扬继续虚心请教着。他把招魂仪式中自己做过的那个梦向赤灵子详细讲述了一番,重点说的就是关于那神秘的青年男人以及三个孩子所争夺的事物。 赤灵子听了张扬的讲述,半晌沉默不语。张扬忍不住催促道:“道长,您说我这梦境是不是太古怪了?它预示着什么秘密吗?还是,预言了我的某种危机?” 赤灵子摇头道:“恐怕都不是。贫道之所以思索良久,只是觉得朋友你这梦境贫道似曾相识。这梦没有任何的预示,它可能只是你遗忘的一段记忆而已。” “道长的意思是,我不是在做梦,只是想起了之前我曾经经历过的某个场景?这不可能啊,梦里的四合院我应该从未见过,梦里的人物一共只有四个人,那个古怪的青年男人应该不会是我。难道,我是那三个孪生兄弟中的一个?”张扬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如果他是孪生三兄弟中的一个的话,那么另外的两个是谁?孙浩?苏七?沿着这个思路推想下去的话,那结果必然不是张扬想知道的…… “不出贫道所料的话,朋友你应该是孪生三兄弟中的一个,只是不知因何种原因,你早已忘却了那段记忆。相对于这个,贫道更为在意的是,你说梦境中那穿着老式丝绸长袍的青年男人手上托着一个色彩斑斓的盘子,盘子里有几条雾蒙蒙不像实体但又像蛇又像虫子一样的东西纠缠在一起。那青年男人又又诱惑着孪生三兄弟去分食此物,恐怕,盘中的东西……”赤灵子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一下。 “盘子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张扬追问道。 “盘中之物,恐怕,就是魂魄了。那人是谁,竟敢如此肆意妄为?生而为人,三魂七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岂可分而食之?简直就是胡闹!”赤灵子对梦境中的青年男人表现出极大的愤慨。 “魂魄?道长,您说那盘子放的是魂魄?三个孩子争抢着吃进嘴里的东西是魂魄?”张扬感觉自己都快错乱了,他语速飞快地追问着:“首先,假设那盘子里的东西真是魂魄。再假设,我是那三个孩子中的一个,我确实抢夺到了一部分魂魄吞食下肚,那么,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除了我自己的三魂七魄外,我的体内还有额外的魂魄?” 赤灵子神色古怪地看着张扬,轻叹道:“这才是最古怪的地方,一见面时我早已查探过你的体内,刚才为了确认我又再次查探过了。你的体内不仅没有额外的魂魄,反而,你比常人还短少了一魂二魄,这是何故?师门典籍中早有记载,缺魂少魄需立施以招魂法术,若延误过久恐命在旦夕。但我观你体内,两魂五魄犹有隔阂,想来是其中有一魂数魄归体未久,但之前你仅靠一魂是如何生存的?” 少了一魂二魄?跟那个巫师索南多杰说的一样? 第22章 解梦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少了一魂二魄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张扬无辜地表示。 赤灵子深深地看着张扬,一字一顿地说:“你的梦境,已经解释了一切。” “解释了什么?我不明白。”张扬翻翻白眼,对赤灵子说道:“道长,解梦这事情您是专业,还是由您解释给我听吧。我这脑袋糊涂着呢,可想不明白其中隐藏着什么涵义。” “你说那神秘男人曾在梦境中说过‘吃了这些吧,这些本来就是属于你们的东西;吃了这些吧,谁吃得多谁就有可能赢得最后的胜利’这样的话,盘中的东西既然是魂魄的话,它应该本属于谁?那人已经解答了这个问题,这些魂魄属于这三个孩子。”为了解释清楚梦境的寓意,赤灵子放弃了之前一直坚持的古板拗口说话方式,对张扬循循善诱道:“注意他说的话,谁吃得多谁就有可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这句话有什么特殊的涵义吗?”张扬好奇地问。 “如果盘中的东西确是魂魄,那么由于人的肉体所限,最多也就容纳三魂七魄而已,吃得再多又有什么意义?所以,盘中的东西最多是三份三魂七魄――但这就没有让三个孩子争抢的意义;或者,盘中的东西最少是一份三魂七魄――只有这样,争抢起来才会有意义。”赤灵子分析道。 “可你怎么能确认一定就是一份三魂七魄呢?为什么不会是更多?”张扬表示了自己的疑问。 “因为那人最后不是说‘等你魂魄得以齐全的时候,我将回来继续指引你前进的方向’吗?我是根据这句话才得出三魂七魄只有一份这个结论的。换句话说,就是三个孩子中,最后只有一个人才能获得这份完整的三魂七魄,成为一个完整的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到那时,那人就会出现在最终胜利者的面前,达到他想要的目的。这个人,我看应该是个阴谋家,玩起人来会要命的。”赤灵子倒抽着冷气说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那人会说‘同样的肉体、相互取代、寻找各自憧憬的生活’一类的话。看来之前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怪事,都跟那个人有关啊。”张扬沉思地点了点头。 “发生在你身上的怪事?可以给我讲一讲吗?”赤灵子问到。 “我正打算跟你说上一说,也希望你能帮我参谋参谋。”张扬回应道。之后,把自己在沈阳遇到苏七的前前后后讲述了一遍,又把在北京遇到孙浩并取代孙浩的事情讲了一些。当然,在他的讲述中,孙浩是死于意外的,他只是恰逢其会看到了孙浩的尸体而已。当他讲述到自己看到孙浩的尸体发生的诡异变化,似乎有些东西融化了,又似乎有些东西升华了,感觉到好像有些雾状的东西进入了自己的身体时,赤灵子的身体猛地坐直,目瞪口呆地望着张扬,一只手指指着张扬,颤抖不已。 “道长,您怎么了?”张扬停下了自己的讲述,对赤灵子问到。 赤灵子的手指仍在颤抖不已,声音却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你不知道孙浩的尸体发生了什么吗?” “我当然不知道了,所以才需要向你请教啊!”张扬委屈地说道。 “你……吞噬了他……”赤灵子语带不忍地说道。 “我?吞噬了谁?孙浩吗?我又不是妖怪,我没有吃他啊!” “不是吃,而是吞噬,真正的吞噬你懂吗?”赤灵子略带急躁地说:“真正的吞噬是指,那个人,那个叫孙浩的,他的肉体、他的灵魂、他的记忆、他的精气神、他的一切的一切都被你吞噬掉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留下丝毫他曾存在过的痕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而吞噬了他的你,虽然现在还没有明显的感觉,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感受到吞噬的快感,尤其是,相同血脉之间的吞噬!那个叫苏七的,危险了……” “你的意思是?那种吞噬的快感,会让我上瘾吗?我会对苏七不利?”张扬追问着。 “你不是还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少了一魂二魄吗?因为那一魂二魄还在苏七的身上。如果我的推想不错的话,你、孙浩、苏七就是你梦境中的那三个孩子,而盘中果然是三魂七魄。当初你们三个分食三魂七魄,大概每人都抢夺到了一部分,并且以缺魂少魄的状态独立成长。当你遇到孙浩的尸体时,由于三魂七魄本属一体,彼此相互吸引,导致你直接吞噬了孙浩,顺便补充了你所缺少的部分魂魄。如果你想补全魂魄,要么你吞噬了苏七,要么让苏七吞噬了你,这就是你梦境中那人留给你的抉择。”赤灵子解释道。 “要么我吞噬了苏七,要么让苏七吞噬了我?不存在一个中间态吗?比如,我和苏七从此不再见面,老死不相往来?”张扬好奇地问到。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三魂七魄本为一体,一旦被分隔开来,彼此之间自会相互吸引。即使你一直在沈阳哪都不去,你体内的魂魄也会指引着你,让你在某时某地遭遇到孙浩或苏七。直白一点说,被分隔的三魂七魄最终聚合在一起,就是你们三个人的宿命啊。”赤灵子顿了顿,又继续问道:“以缺魂少魄状态生活的你,是否总是易染风邪,平日里的麻烦不少吧?” “偶尔得病倒是真的,别的麻烦倒还好。”张扬老老实实地回答到。 赤灵子沉吟了一下说道:“似乎,当初的我也是这样。哼哼,三魂分立简单,重聚可就难喽。” “重聚会很难?道长你不是说只要我吞噬了苏七或者苏七吞噬了我,就可以三魂七魄重归一体吗?” “确实会重归一体,但你以为重归一体以后就没有问题了吗?重归一体之后,只是一系列麻烦的开端罢了。今日遇见你也算有缘,我就跟你讲一讲三魂七魄重归一体之后可能会遇到的种种问题吧。首先,是小天劫,三魂七魄因为种种意外偶尔分离短暂时间,进行招魂仪式后并不会引发小天劫。最容易引发小天劫的,往往是三魂七魄分离过久,彼此分别经历过不同的时间和经历,并沾染上可能完全迥异的气息。你想想,有着好几种气质的魂魄因为重归一体要变成同一个人,老天怎么可能会允许?”赤灵子分析道。 “小天劫,就是传说中的天打五雷轰吗?”张扬问。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其次,是记忆混乱,试想三魂七魄分别经历过了不同的人生,一旦强行把所有记忆合并,就可能会发生记忆混乱的状况。比如,一个记忆告诉你周一你在逛街,另一个记忆告诉你周一你卧病在床,第三个记忆告诉你周一你在正常上学。三份记忆都清晰无误,你该相信哪一个?如果相互抵触的记忆过多的话,甚至有可能让你丧失了自我,迷失在多种混乱的记忆之中。”赤灵子继续分析道。 “这么可怕?那不就成了精神分裂症,多重人格?”张扬惊讶地问。 “不错,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即使你熬过了记忆混乱的关口,在日后的生活中,还有可能随时陷入到各种无形的陷阱之中。比如,对某种事物的看法,普通人可能是非黑即白,但对你而言,却可能会有多种角度――这就导致了对现实世界认知的错位,我称呼这种错位为见知障。见知障可能随着魂魄融合的进度变快而减少,但有些对立冲突过大的见知障不仅不会减少,反而可能随着魂魄融合的进度变快而加深,这样就会导致你言行的混乱。总之,三魂分立简单,重聚难,我这可是经验之谈。”赤灵子信誓旦旦道。 “听道长您这话里的意思,您似乎曾经经历过三魂分立又重聚一体的过程?”张扬追问。 “不错,很多年前,我确曾三魂分立,后来历经数世才得以重聚。结果因为见知障过重,直到现在还有诸多不适之处。只怪当年年少轻狂,一句戏言竟差点贻误终生,如今想来,当年引我入彀那人恐怕也是存了很多不良的心思,可惜我竟要如此多年后方才幡然悔悟。”赤灵子沉痛地说道。“不过这样也好,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有我这前车之鉴,想来你也能更看清楚今后的路。” “本来我已经打算跟苏七偃旗息鼓,老死不相往来的。可听了您的分析以后,我觉的,我得信命。既然上天给了我这样的命运,我就只能选择接受它,而不是逃避。与其天天恐惧被别人杀死,倒不如把所有可能置我于死地的人赶尽杀绝。既然天意让我知道我该走的路,我就要走下去,别人怎样,与我何干?”张扬斩钉截铁地说,又转头恳求地望着赤灵子说:“我看您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不嫌弃我傻傻不懂事的话,不如跟我讲讲?” 赤灵子低头想了想,长叹道:“好吧,一切要从我的觉醒开始……” 第23章 觉醒 我生于小康之家,快乐地享受着无忧无虑的童年。我有一个很普通的名字:海江,智慧深似海,气脉绵如江。从小,我就对修真之事很有兴趣,更有着远超常人的天赋,而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剑仙。手执三尺青锋,纵横江湖,快意恩愁,是我永远的梦想。上小学时,刚刚认识了一些字的我,在家里古老的阁楼里翻出了一本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古旧书籍。里面,一些诗句仿佛把我带回到那个很古老的,众多剑仙纵横于名山大川的时代: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 诗句最后的落款为:酒后得意忘形,借前人诗句聊舒胸臆,不良道人赤灵子于乙丑年秋。当时我很是好奇这个叫做赤灵子的人为何竟会有如此的胸怀,他又是从哪里听得这样的诗句?直到上了初中之后,我才知道,这诗句竟然是有着“诗仙”之名的李太白所写的!这赤灵子既然把李白称为“前人”,想来他所生活的时代距唐代不远,那这赤灵子岂不也是一个“古人”?更有趣的是,他似乎跟我一样对成为一个剑仙有着格外的执着。因为这个缘故,我对赤灵子这个人产生了很大的兴趣,而那本古籍中的内容正是我研究赤灵子的唯一路途。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映,别样红。秋风吹过已残冬。桃花落,人去渺无踪。 誓言亦成空。独倚桃柯立,思芳容。千里归来似惊鸿。桃花艳,无语笑春风。 这是那古籍中的一首词,根据我查找的资料,这应该是一阕名为“小重山”的词。联系到词这种文体出现的时间,我甚至敢肯定赤灵子生活的时代决不会早于宋代,而更让我感兴趣的是,在这首词的结尾,竟有人用胭脂般的红色淡淡笔迹,写下了一阕词与之相唱和。那笔体娟秀,应该是出自女子之手,如下: 生死离别万事空。旧日情意浓,相思恸。翩翩君子玉花骢。桃花红,胭脂落雕弓。 青锋似游龙。壮志亦得酬,建奇功。英魂不远容奴送。桃花弱,无泪对清风。 在词的最后,那胭脂般的红色笔迹落款为:未亡人秋氏凝霜。在这首相互唱和的词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故事?那女子既然用到了“未亡人”这样的自称,想来这赤灵子必然已经身死,而赤灵子所用之落款“不良道人”却又总是让我怀疑,难道,一个追求大道无形天地坦荡的道人,和一位待字闺中如出水芙蓉般的年轻女子之间会有什么暧昧的事情发生?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这件事情的疑问也变得越来越重,只是,那仿佛是一个永远也不会有答案的迷题,除非时光倒流,人死复生…… 直到后来,我有了自己的师父。 “师父,蜀山在哪里?”我问到。 “在这里,你的脚下。”师父指着我脚下的土地,淡然地说。 “为何蜀山会在这里?” “但凡我蜀山弟子足迹之所在,皆为蜀山。为师也是蜀山弟子中的一人。” “天魔挟无数冤魂压境,所图为何?” “贪图此处地气茂盛,人烟充沛尔。” “天魔至时,我们何以为抗?” “待诸蜀山弟子齐集,则可开先天八卦阵,展开天之护障,守护此城。” “何为天之护障?” “到时你自可知。你要知道,这天之护障与你自身也有着莫大的干系。” “为何我直到此时尚不能通悟轮回之道?” “只因你还置身于轮回之中,等你彻底了悟,则自会豁然开朗。” “可我想帮助师父你……” “一切自有天定,何必强求?” “她们也是我蜀山弟子?”我指着我老妈和我干妈,质问师父。 “当然,我以前曾说过,你的前世与蜀山有莫大的关系,而你的今生也与蜀山的存亡息息相关!” “可为什么我会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 “时间未到!” 楼顶上,老妈、干妈、师父三位女性,盘腿坐成一排,面对正南方,口中振振有词。干妈脸颊上渐渐出现海蓝色的鳞状物,两眉间,一酒盅口大小的突起开始旋转,神圣而美丽;老妈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手打指印,面色庄严;师父脸上现出淡淡红羽,眉心之突起旋转不停,我看着那旋转的突起,一阵眩晕,仰天倒地。耳边响起师父略感欣慰的话语:“没想到,你在这个时候,终于通悟了!” 我感到,眉心间的突起开始旋转,我有一阵呕吐的欲望,然后,就躺在那里,呕吐不停。心里,却有一种豁然开朗后的顿悟。眼前,一片祥光笼罩着大厦楼顶,师父三人在那祥光中宝相庄严,随着干妈大喝一声:“开!”祥光中,数柄五光十色的神剑虚相从天而降,划破无边的黑云;神剑落地处,也放毫光,毫光与毫光相连,成网成壁,笼罩着整个城市。 干妈站起,感叹道:“想不到先天八卦阵竟有如此威力!我还以为一切都只是传闻!”而我,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这熟悉而陌生的场景,只觉得一切都似曾相识。这先天八卦阵出现的场面,我见过;而唯一不同的是,上一次见到的时候,那个祭起法阵的人,是我! 城市中,冤魂,不知从何处涌出,占据了这城市的大街小巷,整个城市中黑暗无光。也许,先天八卦阵还能再撑一阵子,如果,血魔暂时不出现的话。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血魔的来历,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有没有能力去阻止他,我只知道,血魔曾被我封印在造化寺的巨鼎之下,而现在,它正与先天八卦阵外的天魔相互感应,欲冲破当初我赐予它的牢笼,从内部完全的破坏先天八卦阵。为了不让它的奸计得逞,纵然现在力量微薄的我,也要为正道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街上的行人早已消失不见,唯一游荡着的,是躲避着冤魂攻击的我。跑过一条条小巷,我忽然感到了大地的颤动。远处,造化寺方向出现了烟尘,那魔头似乎已冲破封印。我的前面,是一只由无数尸体纠缠在一起后,所形成的恐怖怪物。面对着身高接近三米,十几双手的怪物,除了呕吐,我只能逃跑。 于是,我不停地逃,不停地逃。如果,这是梦境的话,我希望我可以尽快醒来;如果,这不是梦境的话,我希望一切可以尽快结束;可是,这真的像是一场无休止的噩梦,我只能逃,不停地逃,永远地逃亡下去!如果我停下,我所面对的,只有死亡! 当我气喘吁吁的冲进那间简陋的房屋,见到了正在休息的干妈。 “干妈,后边有怪物追我。”我急忙道。 “没有什么怪物追你,追逐着你的,是你自己的心魔。”干妈平静地说。 “心魔?我的心魔?那是什么东西?”我急切地问。 “他与你,是善与恶的两面,只有战胜了你的心魔,你才能像我一样,恢复昔日的法力。” “那我该如何才能消灭他?” “一心向善,唯光明故,能除一切苦。”干妈淡然道。“如今,各方道友正飞赴而来,你去帮忙接待,也可与他们多多接触,对你本人大有好处。” 道友?我心中惘然,麻木地走向客房。 客房中,一精明的中年男子看着我,试探着问:“阁下莫非就是被蜀山派寄予厚望的那个后起之秀?” 我摇头道:“蜀山中的一切我全无所知。” 他愕然,忽然道:“那你为何要为蜀山所趋使?” 我瞬间迷茫,目不能视物,眼前恍然有种种画面闪过。等我再次睁开眼,那精明的中年男人已经成了遍地的肉屑,红色的血液,流淌成河。顾不得太多,我只想要逃,远远的逃。逃避眼前这血腥的场面,逃避身后那残酷的事实,逃避今生本应背负的命运!逃避,逃避! 路上的妖魔鬼怪试图阻止我前进的脚步,我只能杀,杀,不停地杀!当街道上,我杀出了一条血路之后,我看到了那个鼎,封印着血魔的那个鼎!鼎中的血魔放声狂笑:“兄弟,我就知道你不会被消灭,我就知道你会来帮我的……” 轰鸣,雷声轰鸣。 久远的前世记忆豁然苏醒:那一次,我的前世方青子在与心魔的战斗中,虽然彻底毁灭了它的躯体,却没能消灭它的意志。心魔爬上了方青子的肩头,它的手,探入方青子的怀中,与他的心脉相连。心魔狞笑着:“方青子,堕落吧,从高高在上的道界领袖,堕落成我心魔的玩偶吧!” “不,绝不,纵然我已失败,却决不愿受你的摆布!”方青子怒吼着,手打指印,引来天雷地火,要与心魔同归于尽。雷火,熊熊燃烧,又一个天雷落下,方青子闭上眼,等着毁灭的到来…… 第24章 心魔 在最为猛烈的那个天雷落下之前,心魔已经成功地控制了方青子的灵魂,并迅速逃离自己破碎的肉体,将自身隐藏于方青子的肉体之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可天雷之力本来正是一切邪气的克星,纵然心魔得以逃脱,却也身受重伤,陷于昏迷。而方青子的灵魂,则本着自有的一点灵性,再入轮回。于是,就有了我的诞生! 我终于知道血魔为何会称呼我为他的兄弟,因为我与心魔,本就是一体双生。在前世记忆豁然苏醒的同时,我也拥有了心魔的记忆: 生我一年时,父母为我举行“抓岁”之礼,花花绿绿琐物中,我盘膝而坐,神态俨然。伸出左手,执佛珠一串,口中念曰:“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颠倒梦想,究竟涅盘”。父母相顾失色,恐我为某大德高僧转世之灵童而惴惴不已。伸出右手,执小钢刀一柄,诵曰:“我本心魔,误入蹉跎,何时可脱,浴血成河”。父母皆大惊,欲掰开我右手,却为我轻转刀锋所伤。 从是日起,我母笃信佛陀,长年吃斋茹素,欲减我前生罪恶;我父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沉迷于醉乡,不再思此恶果。我三岁时,偶遇义母,她神色慌张,求卜于过往仙客,得一偈曰:“粗眉卓竖语如霜,闻说不平便放杯,仗剑当客千里去,一更别我一更回。庞眉斗竖恶精神,奋尔腾空一跃身,背上匣中三尺剑,为天目示不平人”。苦思不果,遂收我为义子,每日灌输我佛之慈悲、道之自然、儒之孝悌。历三年,我自懵懂到精通,自婴孩到顽童,语藏机锋,话带禅机,被乡里誉为神童。 十三岁,得遇名师,修道,有所小成。不敢妄自傲慢,潜心修行不敢稍辍。 十七岁,道有所成,试修剑仙一脉,虽浅尝则止,成就却与同期师兄有天渊之别。自傲之心油然而起,不觉锋芒太露,伤人无数。 十八岁,夜读《道德经》,见“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静胜躁,寒胜热。清静为天下正。”心有所感,遂偃旗息鼓,无复昔日之狂妄。 二十二岁,佛道双修,剑道亦大成,自觉无敌于天下,遂四出挑战,则败绩无数。惨淡而归,求师父指点迷津,师父摇头苦叹:“良材美玉为前世罪衍所困,终难大乘。”我郁郁而归,是夜,发一大梦。 梦中,一青年与我情同手足,说愿与我共同修行不世神功,却之不恭,我欣然接受。 又历三年,觉虽无大成,亦有小就,遂再出挑战,则当者披靡,无一活口。 惊恐之余,自困荒山面壁思过数十载,不觉天地变。待我出山时,父已老朽,母去无踪,义母亦无踪,只觉天地之大终无我容身之处。回转荒山,结草庐而居,依旧日所学开宗立派,桃李满门。 弹指三七岁月匆匆而过,满门弟子集聚,贺我百岁寿辰。是时,我虽有百岁之龄,却为青年之貌,众人以神仙呼我。寿宴之上,难免忘形,酒如穿肠毒药,蚀我清醒之志。昏然间,只觉口渴难耐,挣扎跳跃翻滚,肌肤欲裂;后忽觉天降大雨,我于雨中欢呼,掬雨水解胸中无名之火,只觉入口甘甜无比,浑身舒泰。待清醒时,只见满门弟子,面目狰狞,惨死于庭。我则置身于血河之中,口中仍余弟子喉头之肉,恍惚间飞奔而去,再不敢过此伤心之地。 流落于山野之间,间或吸婴儿血液为食,日久,为人所见,请数术士降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以一敌六,尚觉轻松自如,玩弄敌人于股掌之间,兴尽之后尽食之。次日,有高人路经,与我大斗三百回合,力竭而死,我敬他之为人,埋其肉身于荒野。又三日,有血雾过,雾中一人见我如见亲友,执手问近况如何。 我呐呐无语。求其细数我往昔生平。此人指我本为心魔,前世与其兄弟相称。百多年前听闻某高僧行将坐化,觊觎其无上法力,欣然前往,百般诱惑。奈何高僧定力惊人,与我缠斗七日夜,在我即将功成之时,高僧竟以肉身封印我。我惶恐之极,虽无性命之虞,却也损失甚巨,无奈重入轮回。更因未能及时吞噬高僧魂魄,落得个性格怪异,喜怒无常,忽善忽恶。 后得血魔之助,用三千处女血炼制至邪之血,以克高僧魂魄之正气,事成。我遂拜此人为兄长,相伴游玩于神州奇山大川,手足之情日深。后又遇一奇人,自号“天魔”,术法高强,神力天成,尊我二人为兄长,自甘于后。从是时起,血、心、天三魔横扫一切术界高手,当者披靡! 奈何天有不测风云,我三兄弟终因太过招摇,招人所忌,树敌太多,落得个可悲下场。当日,术界十大门派围攻我们兄弟,并由一道人主持大局,立起先天八卦阵,困我等于阵中。为了掩护大哥与三弟,我拼尽全力冲入阵中,大哥虽然顾念我的安危,却也不愿全军覆没,他祭起漫天血雾,毒杀修真者无数,借敌人分神之际,带领已受重伤的三弟舍我而去。 看着血雾中大哥的背影,我有了必死的觉悟,先天八卦阵将我身上的至邪之血消融殆金,更将我的本体焚烧成灰,就在准备炼化我元神之时,残留的高僧魂魄竟忽然苏醒,离奇救我一命。事过之后,大哥四处寻找我的下落,一日终得团聚。我们兄弟二人正执手言欢,山路处却转出一年轻道人,高声道:“无量寿佛!心魔,你还是执迷不悟吗?” 我的心中忽起波澜,善恶两念争斗不止,大哥拉过我的手说:“兄弟,你有伤在身,魔性已浅,速速离去,待他日有所成就时,你我兄弟尚有重逢之日。”对大哥深鞠一躬,我落荒而逃。虽然我记不起前世的兄弟之情,可今生的恩情我却永不敢忘。风,吹过耳边,带来那年轻道人的声音:贫道方青子…… 自那日起,血魔彻底消失,听闻他败在方青子的手上,落得个被封印的下场。而我,逃至北方,觅得一清净之处,苦练魔功,为的是他朝铲除方青子,为大哥报仇雪恨。十年整,不眠不休,杀尽一万婴儿所祭炼的万魂幡终有所成。我仰天长号,掬一捧清水洗去十年陈垢,面目依旧,却多了三分邪气。为求更高胜算,我不惜童子之身,苦练房中密术。筑鼎炼丹,采阴补阳,御女无数,终丹道大成。 万事齐备时,已是一甲子后,约战方青子,他风采依旧,而我亦远胜从前。 他劝我回归正道,我却难舍血魔恩情,一战,再所难免。 大道渊源,始于老子,太上之道,清净无为,无所为,无所不为。我以释之根基,修道之法统,可谓正;我以魔之本性,修巫之秘术,可谓邪。正邪集于一身,仿佛我的本性一般,忽而正,忽而邪。方青子则平心静气,如不波之古井,傲雪之青松,纵我攻势如潮,却难奈何于他。心头火起,我祭起万魂幡,刹那间,万魂飞舞,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方青子见此邪物,愤而大骂道:“老禽兽,敢尔,竟造如斯杀业!” 天雷过处,万魂幡应劫而毁,我恼怒异常,张嘴吐出苦练内丹,欲与方青子同归于尽。他却不肯与我正面相斗,只是缠斗不休。为引他与我肉搏,我已顾不得许多,卖下一个大大的破绽,续势待发,争取一蹴而就。他果然中计,近身,手掌中雷光闪动,是掌心雷! 我已无处可躲,生受他一掌,只震得我肉体粉碎,魂魄分离。幸好我丹道已成,忙将受伤之魂魄裹附在内丹上,勉强聚成形体,乘他力尽之时,直取他的心脉!我狞笑道:“方青子,堕落吧,从高高在上的道界领袖,堕落成我心魔的玩偶吧!” 他竟不受摆布!手打指印,引来天雷地火,要与我同归于尽。雷火,焚烧一切,又一个天雷落下,我闭上眼,等着毁灭的到来…… 命运似乎总在跟我开着玩笑,当我再醒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已经被困于一个婴儿的身体内。而那婴儿正被我那失踪的、本应早就死去的老母亲抱在怀中,她的身边,赫然是我义母!仔细算来,自我降于人世到与方青子同归于尽之时,历时一百六十余年。而我义母竟青春如故,想来也是术法高强之辈,只是我那老母略显沧桑,想是修为低微之故。可我,怎会再入轮回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时光荏苒,不觉那婴儿已逐渐长大,而摄于义母的威仪,我未敢妄动,沉睡于那孩子的心中。默默的期待着,变数的开始。近日,那小子不知为何竟会感到迷茫,而我,则借此机会得以积聚力量,准备乘虚而入。当他豁然通悟前世今生时,我则乘其不备在他的心中种下了种子,而现在,是收获果实的时候了! 第25章 三生 前世记忆豁然苏醒的那一瞬间,我猛地张开眼! 眼前鼎中的血魔放声狂笑:“兄弟,我就知道你不会被消灭,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帮我!” 我冷冷地看着那鼎,说:“血魔,不要痴心妄想了!心魔还在我的心中沉睡,你没有机会唤醒他了!” 鼎中的血魔颤抖着声音问:“你是方青子?” “不错,我是方青子,我回来了!” “嘿嘿,不错,我是心魔,我也回来了!”我的耳边忽然响起了这诡异的声音。 鼎中的血魔兴奋的问:“二弟,你能夺回这肉身吗?” 我冷哼:“痴心妄想!只要我还在,他就永远不可能得逞!” 那诡异的声音道:“我本心魔,误入蹉跎,何时可脱,浴血成河。方青子,你可帮了我的大忙啊!” 我回头,路上的妖魔鬼怪都恢复了他们原本的样子,我的师兄师弟们;街道上,我经过之处,是一条如修罗杀场般的血路! 心魔嘿嘿笑道:“这一天,我等了很久,很久!方青子,你我绵延三世的恩怨就在今天做个了断吧!” 三世?我心惘然。那个第一世,是谁? 心魔咬牙切齿地说:“第一世,你是赤灵子,术界万年难得一见的绝世天才!而我,是你的师弟清澄子!那一世,我仰慕着你崇拜着你,渴望着拥有像你一样获得强大的力量,一步升仙!可你,竟然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放弃了修行大业!还说什么只羡鸳鸯不羡仙这样的屁话!” 赤灵子?他,是我?赤灵子竟然真的存在?他不仅仅是一个传说?他竟然是我的前世?怎么可能!我问心魔:“你凭什么那么肯定我就是他的转世?书上记载他早已一步登天,飞升而去了!” 心魔恨声道:“如果没有那个女人,他自然可以一直潜心修行,终有飞升的一天!可他偏偏色迷心窍,竟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数百年的修行。亏他当年对我谆谆教导红颜白骨的坏处,没想他竟不能以身作责!” 我没来由的脱口说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映,别样红。秋风吹过已残冬。桃花落,人去渺无踪。誓言亦成空。独倚桃柯立,思芳容。千里归来似惊鸿。桃花艳,无语笑春风。” 心魔用他空灵冰冷的手指扼住我的喉头:“还说你不是他!这首淫词就是他写给那个女人的!那个死女人竟然还敢当着我的面用胭脂给他写了一首回词,真是一对奸夫淫妇!” 我的头脑中立刻闪过那女子的美丽倩影,和那首对仗工整的词,我轻轻吟道:“生死离别万事空。旧日情意浓,相思恸。翩翩君子玉花骢。桃花红,胭脂落雕弓。青锋似游龙。壮志亦得酬,建奇功。英魂不远容奴送。桃花弱,无泪对清风……” 心魔粗喘着掐住我的脖子,声嘶力竭的吼叫:“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当时你已经死了,你已经死了!我亲手把你打进了轮回,我亲眼看见你的降生,你的一生都没有逃脱的我的监视,是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你看到了这首词,你说!你说!你说啊!” “果然,你一直在监视着方青子的一举一动。只是,方青子何尝又不是在时刻监视着你呢?”我冷冷地说道:“当你被高僧以肉身封印,无奈重入轮回之时,已经完全通悟了前世诸般因果的方青子就已经知道,你还是那个他曾经最疼爱的师弟,清澄子。虽然你已经一错再错,可他却还是希望能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浪子回头,放下手中屠刀。而你,在轮回之后,确实没有让他失望,凭借着先天的根基,你对一切术法都能够很快的领悟;可你始终不能放下你心中的那把屠刀,于是,当你百岁寿辰时,你狂性大发,竟把门下弟子全部虐杀……” “我的样貌声音都已经有了变化,他不可能认出我的!”心魔狂叫。“你,不要再说了!” 我摇头道:“既然要解开心结,我们就要把所有的仇恨烦恼全都拿出来,彻底的解决掉。后来,在你从先天八卦阵下逃得一命后,再遇血魔的时候,你见到了你不想看到的,强大到让你见到他就想逃的,赤灵子的转世之人,方青子。于是你欣然接受了血魔的提议,落荒而逃,让对你颇有着手足之情的血魔替你遭受这本应属于你的牢狱之灾!” 鼎中的血魔闷声闷气的问:“二弟,他说的都是真的吗?”心魔无语。 我接口道:“自然是真的,不要忘记,我是方青子的转世!而现在的我,早已通悟了前世今生所有因果!当初,你为了保存实力与方青子一战,逃至北方,苦练魔功,竟杀尽一万婴儿祭炼万魂幡。为求更高胜算,你更不惜苦练房中密术。筑鼎炼丹,采阴补阳,御女无数,终丹道大成。与方青子的一战,他固然毁灭了你的肉体,却也阴差阳错的与你的灵魂融合,再入轮回!” “你,不要再说了!”心魔有气无力地挣扎着。 “现在,天魔挟无数冤魂压境,意图染指本处地脉之气,更想与你二人汇合,合力铲除我蜀山一脉,以报当年被蜀山门人重创之仇。可惜,在这关头,我竟通悟前世今生之因果,想来那天魔此时正懊丧不已,惴惴不安。我固然没有方青子那样的实力,不过此时的我,却也有三分运气,今日,就是我与你等三个魔头的决战之日!”说完话,我盘坐于地,面对正南方,口中振振有词: 人道渺渺,仙道莽莽,鬼道乐兮,当人生门。仙道贵生,鬼道贵终,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 高上清灵爽,悲歌朗太空,唯愿仙道成,不愿人道穷 束诵祅魔精,斩蜮六鬼锋,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我感到,眉心间的突起开始旋转,心头,却是平静如水,这尘世原来竟是如此的可爱。眼前,一片祥光降下,祥光中,数十柄五光十色的神剑虚相从天而降,划破无边的黑云;神剑落地处,顿放毫光,毫光与毫光相连,结成铜墙铁壁,笼罩着我与心魔、血魔。这,就是由我发动的先天八卦阵的威力,退可守,进可攻的无敌法阵! 身处先天八卦阵中的心魔,终耐不住我身体中涌出的先天正气,而仓皇离开我的肉体;脱离了肉体的心魔,只是一抹淡淡的灰色雾气,依稀有着人的形象。那一刻,仿佛天地尽在我胸中,我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第一次真正的用心去感受这世界的每一处变化。 远方,一股脉动奔涌而至,冲破了先天八卦阵外围的毫光,一个声音响起:“二哥莫慌,我来了!” “天魔,你终于来了!今日,我要将你们一网打尽!”我振声道。手中指印稍停,先天八卦阵的运转慢了下来,我要让天魔进入阵中。随着先天八卦阵的运转变得缓慢,身处鼎中的血魔怪叫一声,巨鼎轰然裂开,一道血光冲破了巨鼎的封印,逐渐凝聚成一个血淋淋的人形。 一抹明亮的光撕裂先天八卦阵的顶端,如流水般滑落,洒在心魔身前,也逐渐凝聚成一个雾蒙蒙的人形。两个人形相视一笑,同时说道:“暌违多年,今日终于可以重归一体了!”两个人形向着对方扑去,他们居然重合了在一起,变成了一个一身白衣,面貌清秀,依稀有几分仙风道骨超然之意的年轻道人。 他打量了一下心魔,又打量了一下我,微笑着说道:“天魔是我,血魔也是我,你们没有想到吧。” 我没有想到,与我打斗了几世的血魔竟然只是他的一个分身!而他,竟是一个我曾经非常熟悉的人!“无涯子?是你吗?”我试探着问。 “赤灵子师兄,真是好久不见了。为了了结这纠缠了几世的恩怨,我今天不惜以真身出现,你能了解我的苦心吗?”天魔淡然道。 “无涯子师弟,是你?”心魔的惊讶绝不下于我。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想过,那个与他结义的血魔,那个甘于追随他的天魔,竟然会是同一个人。他更不会想到,这个人竟会是那数世之前的故人——我们共同的小师弟,无涯子。 天魔轻笑道:“二哥,你我几世相交,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你就从没有怀疑过我的真实身份吗?” 心魔讷讷不语。 良久,终于耐不住这无尽的寂静,我质问天魔:“无涯子师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魔无奈的苦笑,指着我,声音里夹杂着怨恨道:“师兄,过去的一切你都忘记了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恢复你身为赤灵子的记忆?” 我身为赤灵子的记忆?当心魔说出赤灵子就是我的前世的前世时,我总觉得似乎有层层迷雾遮挡住我的视线;当天魔质问我是否尚未恢复身为赤灵子的记忆时,我似乎感觉到头脑中有种种画面闪过。我开始慢慢地了悟前生,关于赤灵子,以及他的两位师弟…… 第26章 三尸 “落落高张,明气四骞,梵行诸天,周回十方。无量大神,皆由我身,我有洞章,万遍成仙。仙道贵度,鬼道相连,天地渺莽,秽气氛氛。三界乐兮,过之长存,身度我界,体入自然。此时乐兮,皆由我恩,龙汉荡荡,何能别真。我界难度,故作洞文,变化飞空,以试尔身。成败懈退,度者几人,笑尔不度,故为歌首。”诵完这段我完全弄不清楚有何涵义的经文,我转身出了山洞。 我是赤灵子,蜀山万年难得一见的绝世天才。在外云游多年后,我终于下定决心隐居兵书峡,一边借地气涵养剑气,一边借山水灵韵休养生息。修行不知年月,直到那个人来至我的眼前,邀我试剑。 那人从何而来,我不知道;那人何门何派,我亦不明了。当他忽然现身兵书峡,邀我试剑,欲与我一较高下时,静极思动的我欣喜若狂,结果却是,我竟连负三局。切磋完毕,改为坐而论道,那人字字珠玑。我大惊,俯身拜倒,请教道法术此中三昧。那人传我“斩三尸小法”,又授我三魂七魄李代桃僵之术后,飘然离去,杳然无踪。 我依法修行,先斩出一魂胎光并二魄伏失、飞毒以代善尸,又斩出一魂幽精并二魄除毁、臭肺以代恶尸,留灵魂共尸狗、雀阴、吞贼于自身而不再斩。善恶二尸初斩,浑噩不明世事,我不得不肩负起教育的责任,并以师弟之礼待之。并赐善尸名曰清澄子,赐恶尸名曰无涯子,从此我们名义上三位师兄弟隐居兵书峡。那时的我们,或于长月当空时讲经论道,或于朝霞云海中切磋剑技,或于生灵涂炭时入世积累功德。那时,我唯一的渴望,就是集三人之力,能获得更为强大的力量,一步登仙。 初时,他二人懵懂,视我为唯一亲人。而这一切,在我得到了那柄神剑之后,开始发生变化。记得那日,我在静思之中感到不远处有剑气涌动,似乎有神兵将重临于世,遂前往查看。那,确是一柄神兵,剑分双色,剑脊墨黑而剑锋雪白,暗含两仪阴阳之力。 我曾听师父提及,百多年前曾有异人以文论剑,以酒入道,成就于天地之间。那异人所用之剑,名为“两仪皇极剑”――两仪是阴阳分、天地成的整个过程,象征着清浊阴阳的分离;重浊者属阴、成尘凝聚为大地;轻清者属阳、成气上升为青天;天之阴气下降,地之阳气上升,即是天地交泰,此时天地孕育方出皇极。两仪皇极剑,就是一把蕴藏着无上神力的圣道之剑。拥有此剑,意味着拥有了无上神力,如能与此剑达到天、地、人、剑合一之境界,立可一步登仙。 欣喜若狂的我,竟没有看到他们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贪婪之色。 后来,我认识了凝霜姑娘。也许是前世的缘分,也许是旧日的孽缘,也许是往昔的情障,我们相识、相知、相爱。很多时候,我会与凝霜姑娘相携游乐于崇山峻岭之间,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这一切,看在我那两个师弟的眼中,他们暗暗嫉恨在心头。一方面,他们渴望修行大乘而登仙界,却苦于没有我这般才智;另一方面,他们也渴望那逍遥赛神仙的情侣生活,却没有我这般的际遇;于是,他们在私下中,谈论到我时,更多的,是一种又羡慕又嫉妒的语气。 那一天,我静坐之时忽有所感悟,遂决定神游太虚一探究竟。而我那善尸清澄子,竟趁着我神游物外之时,听信了恶尸无涯子的教唆,毁了我的肉身!本来以我的修为,纵使肉身被毁,尚可以元婴的姿态勉强继续修行,苟延残喘。为了能彻底斩草除根,他们竟不惜力气打散了我的元婴,逼迫着我用残缺的一魂三魄重入轮回。他们,真的那么恨我吗?当然不!他们怨恨着的,只是对自身实力不济的深切失望,以及我那突如其来的幸福生活!还有,对那两仪皇极剑的狂热追求! 当我重入轮回之后,善尸清澄子为了能独占两仪皇极剑,竟然不惜用极其歹毒的手段加害于恶尸无涯子,幸亏无涯子借死远遁逃过一劫。独霸两仪皇极剑的清澄子又恶毒的以牵绊之法将凝霜束缚在自己的身边,夺取了身为赤灵子的我曾经所拥有的一切。如果不是那天一位路过的高僧用佛法化解,恐怕凝霜最后也难逃清澄子的魔爪。 后来清澄子听闻那高僧行将坐化,觊觎其无上法力,欣然前往,为报前仇对其百般诱惑,千般折磨。奈何高僧定力惊人,与他缠斗七日夜,不见胜负。高僧见清澄子心魔高涨,恐其为祸世间,竟以肉身封印了他。清澄子在惶恐之际,虽无性命之虞,却也损失甚巨,无奈重入轮回。更因未能及时吞噬高僧魂魄,转世以后,落得个性格怪异,喜怒无常,忽善忽恶。 远遁的无涯子却派出血魔分身,前往接应转世后日渐迷茫的清澄子,称呼其为“心魔”。不久,又变幻容貌,以“天魔”的身份出现在清澄子的身边,助其挑战已转世成为方青子的我。 ******************************* 我,终于想起来了,一切的一切。 方青子,赤灵子,清澄子,无涯子,血魔,心魔,天魔,全都是我! 在那个瞬间我忽然顿悟,原来,因果因果,前世之因,今世之果。之所以我会有这几世的磨难,只因为我当初不该听信人言,妄图以李代桃僵之术用三魂七魄代斩三尸。看着眼前的天魔与心魔,我无奈地笑笑,平静地说道:“两位师弟,相别经年,不想重聚之日,竟是决战之时。” 心魔沉默良久,忽说道:“无涯子师弟,你指我为心魔,刻意接近我,所图何事?” 天魔恨恨道:“当日,你欲寻高僧了却前仇时,将两仪皇极剑藏匿于何地?如今,生死存亡之际,还不赶紧拿出御敌?” 两仪皇极剑?又是两仪皇极剑!就因为这把剑,我三分的魂魄之间所发生的这一切,还不够混乱吗?由我们三分魂魄之间所引发的杀戮、罪孽、血腥还不够多吗?就在今天,结束这一切吧。我这样想着,手打指印,先天八卦阵再次运转得飞快,遍地毫光联结在一起,将心魔与天魔困锁于原地。数十柄五光十色的神剑虚相在阵中穿梭飞舞,穿过心魔与天魔的身躯。 他们愤怒着,他们嘶吼着,他们诅咒着,在五光十色的先天八卦阵中,我已立于不败之地。对着心魔与天魔,我沉声说出了以李代桃僵之术用三魂七魄代斩三尸的经过。他们惊讶不已,却又哭笑不得,心魔宛如疯狂一般怒吼道:“既然你说我们都是你,那么,这两仪皇极剑还有什么值得可争夺的?” 随着他的怒吼,一枚小小的剑丸从他的额头浮现出来,又逐渐舒展开来,剑分双色,剑脊墨黑而剑锋雪白,暗含两仪阴阳之力,正是两仪皇极剑!看着我与天魔望着那剑痴迷的目光,心魔怪笑道:“虽然你我他本为一体,但我的就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你们两个,去死吧!” 他手打剑指,两仪皇极剑疾飞而出,穿破天魔的身体后又向我飞来。来不及躲避,我大喝一声,将全身的灵力灌注入先天八卦阵之中,心魔哀嚎着消失不见。我只感觉到心口一疼,然后就是撕心裂肺的精神冲击,天魔与心魔漫长的记忆如波涛汹涌的巨浪涌入我的脑海,冲击着我残留的理智。三魂七魄,终于重归一体,而小天劫也同时出现。 道道金紫色的雷火从天而降,击打在我的身上,也击打在周围的空地上。胸口仍插着两仪皇极剑的我,就像是一个明晃晃的靶子,承受着天地之怒的洗礼。我不知道我被天雷轰击了多久,我只知道,随着天雷的轰击,外围的风势越来越大,脚下的地面越来越低。当最后一道天雷落下以后,我已经被轰击到了深达几丈的巨坑之中,也许是我魂魄分离得太久,也许是因为魂魄之间的争斗引发了太多的因果。雷火劫过后,是天风劫!天风不仅刮伤我的肉体,同样在消磨我的灵魂,当我苦苦挨过天风劫后,残存的意识告诉我,我已被深埋于厚厚的黄土之下。 力量丧失殆尽的我,进入了深沉的胎息之中。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在我昏睡以后两仪皇极剑因为失去力量的支撑又恢复到了剑丸的形态,我更不知道究竟需要多久我才能积蓄足够的力量重新苏醒过来。 直到后来,一只调皮的小狐狸挖穿了覆盖在我身上的封土,感受到久违的生命气息,我慢慢地苏醒过来。那只小狐狸见我弹动了一下身体,非常害怕,叼着剑丸形态的两仪皇极剑顺着它的来路遁去无踪。苏醒之后的我,艰难地爬出土堆,一边熟悉着外面的世界,一边平复着脑海中混乱的记忆,一边寻找着那只偷走两仪皇极剑的小狐狸。 第27章 归去 “道长您的经历可够传奇的,都够写一本小说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听完了赤灵子的故事后,张扬如此评价道。 赤灵子尴尬地笑笑,说道:“所以我目前的样子你也就不用奇怪什么了。苏醒以后的世界,已经与我当初生活的世界不可同日而语,而我也在尝试着融入这个崭新的世界,同时我还在整理我这几世生活的繁杂记忆,能吸收的就吸收,没有意义的就舍弃掉。按照我目前的进度,我觉得没有十年的时间难竟全功。” “十年啊,听起来真是漫长无比的一个时间。”张扬感叹道。 “其实,对我等修行中人来说,十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如果我愿意觅地潜修的话,也许整理记忆的效率会提升得更多,但时不我待,那只叼去两仪皇极剑的小狐狸狡猾得很,我追着他这么多年居然一直没能把它捉住。如果它用两仪皇极剑做出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来,那恐怕就都是因我而起的罪孽了。”赤灵子忽然又对张扬说:“你还有别的什么疑问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要继续上路了。” “道长不要走,其实……我还有些问题要请教。”张扬有点吞吞吐吐地说道:“其实,昨天晚上,我以为我做了一个怪梦。但听了您之前对梦的解释,我觉得,我梦中所经历的一切可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于是,张扬把自己如何纠结失眠,午夜外出找酒买醉,酒吧中遇到七个在讲鬼故事的古怪之人,以及最后二月春风突然现身这一系列的事情倾诉给赤灵子听,一直讲到最后自己在房间中醒来,以为一切只是睡眠质量不好引发的一场怪梦。 当赤灵子听到张扬讲述到当铺主人自我介绍的时候,脸色忽然变得古怪起来。好不容易等到张扬结束了漫长的故事,赤灵子才深吸一口气问到:“你说在酒吧里忽然现身的那个当铺主人,叫做什么?” 张扬不明所以地回答道:“我记得他说他姓岳,名春风,但他更喜欢别人叫他‘二月春风’。” 赤灵子的面色又变了一下,追问到:“他穿着老式的丝绸长袍,给人的感觉非常冷峻?那长袍是什么颜色的?莫非是黑色的?“ 张扬仔细回想了一下,点头道:“没错,确实是一件黑色的丝绸长袍,有什么问题嘛?” 赤灵子怔怔地望着张扬,有点不确定地说:“当年,那个在兵书峡忽然出现在我面前的人,那个给我无限挫折无限烦恼的人,自报门户时说的就是他叫岳春风。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他还在世?” 张扬惊讶道:“你是说那个当铺老板,二月春风,就是当初教给你李代桃僵之术,忽悠着你用三魂七魄代斩三尸的人?那他多大年纪了?其实我刚才一直想问,你隐居兵书峡的时候,是历史上的哪个朝代?” “那时候正是李唐天下。”赤灵子回答道。 “李唐天下?唐朝?”张扬张大了嘴,惊讶地追问:“是唐朝的那个皇帝?” “这……修行不知年岁,我只记得我与凝霜姑娘游戏人间时,曾听百姓说起过,当朝皇帝宣布敕复佛寺,不再禁止百姓出家做和尚。”赤灵子苦恼地摇摇头说:“至于是哪个皇帝我就不知道了。” “敕复佛寺?我记得唐朝只有唐武宗灭佛,那是公元844年左右的事儿,难道那个二月春风从那个时代一直活到了现在?那他不是快一千二百岁了?他是妖怪吗?”张扬掰着手指头计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果。(.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赤灵子摆摆手道:“人寿有尽时,除非修行有成羽化登仙才能长生不老。况且,我没有见过那二月春风,也没办法确认他是否就是当年传我李代桃僵之术的那人。我们毕竟不能只是因为名字相同,就认定二月春风就是那人。再者,即使真的是他,也不排除轮回转世等因素。” “轮回转世真的存在吗?”张扬好奇地问到。 赤灵子指着自己说道:“我不是已经站在你的眼前了吗?莫非,你还在怀疑我刚才所讲的故事的真实性?或者,你认为我是世俗中那种癫狂之人,疯魔癔症,一直在胡言乱语吗?” 张扬赶紧摆着手否认道:“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怀疑你呢!我手里这千棺阵如何修复,我还指望着你给指点一条明路呢。我记得你先前说过,千棺阵已被我炼化成为有主之物,但它的灵气几乎散尽,如不及时补充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虽然不知道二月春风出于何意塞给我一颗怨魂珠,可毕竟只是杯水车薪,我想把这个千棺阵修复,不知还需要做些什么?” 赤灵子沉吟了一下说道:“对你而言,能得到此物已经是莫大的机缘,就不要得陇望蜀了。更何况,修复千棺阵所需的材料远非你力所能及可以获取的。” “无论我能不能修复千棺阵,我只是想知道修复的方法。现在的我或许还力有未逮,谁知道以后我会不会忽然就有了修复它的能力呢。所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告诉我修复它的方法。”张扬恳求道。 赤灵子长叹一声说道:“好吧,相见即是有缘,更不要说你我一见如故。其实,修复千棺阵的方法一点也不难,只是对你而言真的是比较危险。”看着张扬恳求的眼神,他无奈继续说道:“诚如你所知道的的,棺材这东西的原本功用是做什么的?成殓死者。现在千棺阵之所以会灵气散尽,就是因为千棺之中没有成殓任何东西。怨魂珠也罢,孤魂野鬼也罢,孤坟怨气也罢,这都是千棺可以成殓之物,吸收这些东西,千棺阵才有可能逐渐恢复原本的灵气。当然,如果能成殓千具吸血僵尸,尤其是年头儿够老的吸血僵尸的话,也许千棺阵的力量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怎么你的说法和我梦里那个叫二月春风说的都差不多呢!等等,你刚才说了什么?吸血僵尸?这种东西真的存在?”这一天里所接收到的信息,彻底颠覆了张扬对这个世界原本的认知。“我原来也只是能影影绰绰地看到些妖魔鬼怪什么的,这么多年可从来没见到过吸血僵尸啊!那东西长得什么样子?到底更像西方的吸血鬼,还是更像东方蹦蹦跳跳的僵尸?” “我不知道你说的吸血鬼与蹦蹦跳跳的僵尸是什么东西――吸血僵尸,是秉天地戾气所生,以吸食生灵血脉与灵魂存活于世。我必须提醒你,像你这种身具阴阳眼之人,血脉中的灵气是常人的数倍,往往最容易成为吸血僵尸的猎物。日后,如果你真的遇到吸血僵尸的袭击,这枚桃符可以助你逃过一次死劫。”赤灵子拿出一枚古朴的桃符递给张扬,继续说道:“当桃符因为助你逃过死劫而破碎的时候,我会感受到桃符破碎的位置,到时我一定尽最快的速度赶来救你。在我没赶到你身边之前,你务必保护好自己!” 张扬感受到赤灵子对自己的关怀,默默接过桃符,说道:“你,这是要走了吗?” “是的,刚才我忽然感受到两仪皇极剑的气息一闪而过,我必须去追踪那只调皮的狐狸了。”赤灵子安慰张扬道:“用不着伤心,我有预感,我们肯定还在再见面的!” 张扬找出纸笔,飞速地写下自己沈阳家里的地址,对赤灵子说道:“当你寻回了那把宝剑,当你感觉到无处可去的时候,可以来沈阳找我。” 赤灵子接过张扬手中的纸条,揣入怀中,对张扬说道:“你就不用送我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走了。张扬,后会有期。”推开房门,赤灵子走入门外的人群之中,越走越快,很快消失不见。 目送着赤灵子越走越远,张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返回房中。他虽然与赤灵子只是一面之缘,却是交浅言深,他感觉到,赤灵子与他之间,似乎还有着一些他所不清楚的牵绊。摇摇头,张扬又开始思考起自己今后的行止来:彻底取代了自己的苏七如今过得如何?他是否每日惴惴,害怕自己随时出现夺回失去的一切?听了赤灵子的经历,似乎三魂七魄无论分离多久总是要重归一体的,也许这都是命运的安排?既然上天给了自己这样的命运,就不能一味的逃避,与其恐惧着被别人杀死吞噬,倒不如把威胁到自己的存在全部赶尽杀绝!或许,到了自己该返回沈阳的时候了。 一想到要返回沈阳,张扬的心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他为即将归去而兴奋不已。 而此时远在沈阳的苏七,心脏也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他阴沉地望着手中的镜子,自言自语道:“张扬,是你要回来了吗?你想取回我手中的这一切吗?或者是孙浩?我那穷苦的家乡已经满足不了你波涛汹涌的贪欲了吗?来吧,来吧,不论来的是你们两个中的哪一个,我都会让他有来无回。这里的一切都属于我,只属于我……” 第28章 窥探 当张扬觉得自己在丽江已经休息得足够了的时候,当他的心里为了直面苏七已经做好了重重心理建设的时候,他买好火车票踏上了北去的列车,直奔沈阳。走出沈阳站的瞬间,张扬的心情此起彼伏:“苏七,我回来了,当初你取代我的行为,如今将再次上演,只是你我对换了位置而已。如今你在明,我在暗,就先让我看一下,伪装成我的你,把我这个角色扮演得如何吧。”这样想着,张扬抬手打车,去了第一次见到苏七的地方,沈阳的繁华商业区中街。 站在曾经与苏七对视的橱窗前,张扬微笑着,依稀想起了自己初遇苏七时那种惊慌失措与彷徨无助;而如今,即将要再次面对苏七的自己,似乎已经变得强大了许多,最起码已经可以平静地接受自己的命运。再看了一眼橱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张扬想起了自己的女友。在自己被取代的这段时间里,她,似乎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当吧?是苏七伪装得过于成功了呢,还是在她的心中本就没有一个明晰的自己? 逛完了中街,张扬又打车返回了学校。站在阶梯教室的门外,透过门上的观察窗,看着坐在前排全神贯注听讲的苏七,张扬无声地笑笑:“这个苏七确实比自己要更珍惜眼前的学习机会,而且可能会比自己原来在学校中生活得更好,甚至可能已经讨得周围所有人的欢心。但是,这些注定了只会是空中楼阁。” 悄悄退出教学楼,张扬向着自己的宿舍走去。张扬住的宿舍是新宿舍,每间四人,床铺都被悬空架在一米八左右的高度,床铺下是桌、衣柜一体式的家具,由于没有独立的卫生间,所以宿舍里的空间就被分划成四个几乎相同的区域。宿舍里空无一人,宿舍中原本属于自己的区域里,却满满都是苏七的气息。原本凌乱不堪的书架上,所有的书籍都按照着尺寸从小到大规整地排列着;原本堆满杂物的书桌上,纤尘不染,摆放着一台崭新的电脑;原本团成一团被塞进衣柜中的衣服,如今都按照着色系规范地用衣架挂了起来;原本起床从来不叠被子的床铺上,雪白的床单平平整整没有丝毫褶皱,上面放置着被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 张扬感觉到,宿舍中的气息与自己很不和谐,那整齐的桌、有条理的衣柜、洁白的床铺,一切的一切都与自己那么不搭。那是苏七的习惯、苏七的爱好、苏七的味道…… 为了逃避这不适的感觉,张扬决定回家看看。 当张扬走进家门时,老妈一看到他就抱怨道:“怎么才一周没见,就晒黑成了这个样子?今天又不是周末,你怎么就跑回来了,不用上课吗?” “我有点不舒服,又不想在宿舍躺着,就回来了呗。怎么,你不欢迎?”张扬故作轻松地说。 “哎呀,今天这是怎么了,心情忽然变得这么好?居然有心情跟我开起玩笑来了?”老妈惊讶地看着张扬,继续说道:“你之前每周回家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这可真是老娘我自己的儿子,不然我才不愿每周都看到你那副阴沉的脸的呢。说吧,有什么喜事?” 每周回家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苏七这么不愿回家吗?莫非他有什么心结?心里分析着老妈话中透露的信息,张扬嘴上答应着:“没什么喜事,能有什么喜事?您说我变黑了,可能是因为最近我户外活动参加多了晒的吧。” “就这么简单?”老妈一副狐疑的样子。 “可不就是这么简单嘛,也许是运动量变大了,所以心情也就跟着变好了呗。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张扬继续忽悠着。 “看你心情不错,连我的积极性都高了!你不是说你不舒服吗?你先回你屋躺着去,今天妈给你做几个好菜,好好补补。不能光运动不补充营养啊!”老妈边说着边打开冰箱,准备开始做饭。 老妈发号司令后,张扬乖乖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听着老妈在厨房中忙碌的声音,张扬的眼泪悄然滑落,果然,只有家才是最重要的。擦擦眼泪,张扬打量起自己的房间来,跟宿舍相比这里苏七的气息很稀薄,也许跟他不常在家有关。张扬的房间里,所有的陈设几乎都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只是,似乎多了些什么。 相对于张扬离开之前,房间里唯一的变化就是,床脚的地上多了一个半人多高、灰色毛茸茸的大狗布娃娃。一把把大狗抓在手里,张扬十分好奇,以苏七的性格恐怕不会喜欢布娃娃这种东西,也许,其中隐藏了什么秘密?这样想着,张扬拉开位于大狗肚子的拉链,从大狗的肚子里,掏出了一个编织得很精细、不到20厘米高的稻草人偶,和五张蓝色纸片。 人偶的身体上,用大头针插着一个人的一寸标准像,居然是橙子的照片!橙子是张扬的好朋友,在苏七刚刚开始取代张扬的时候,张扬曾经求助于橙子。后来苏七也曾经找到过橙子,却被橙子识破了他并非张扬本人的秘密。在张扬逃离沈阳以后,已经很久没有橙子的消息,在学校闲逛时张扬也曾试图寻找橙子却一直一无所获,却没想到在家里居然找到了钉着橙子一寸照片的稻草人偶。莫非,在张扬逃离沈阳以后,在橙子识破了苏七的阴谋以后,苏七和橙子之间又发生了别的状况? 张扬记得,他曾经在网上一个叫做玄易论坛的地方看到过一篇关于所谓“厌胜”的帖子。帖子的具体内容他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他只是依稀记得厌胜是江湖方术之一,它是用咒语和象征性的物体来诅咒仇人,祈祷鬼神,以便制服被咒者和被代表者。巫师们常常用草木编制成人形,在上面写仇人的姓名和生庚年月;再拿一张蓝纸,剪成五个蓝面鬼,和纸人一起,用针钉住,然后念咒语诅咒仇人。巫师们坚信,这样一来仇人就会遭灾遇难乃至暴病而死。 打开人偶旁的五张蓝色纸片,出现在张扬眼前的,赫然是五张怪异的蓝色鬼脸!苏七是在诅咒橙子!橙子现在如何?苏七成功了没有?带着这样的疑问,张扬恨不得离开家去找到橙子。但转念一想,他又停下了脚步,从人偶上取下橙子的照片,又把手指抠入人偶的肚子,果然从中掏出了一簇毛发——应该是橙子的头发。把这两样东西收好,张扬又把人偶和蓝色鬼脸放到自己的背包里,准备拿到外面去销毁。 刚刚做完这些,厨房里传出老妈喊张扬过去帮忙的声音。“看来今天只能睡在家里了。”张扬对自己说着话:“苏七,等着我,很快我们就要见面了……” ****************************** 就在张扬享受着久违的家庭温暖的时候,在沈阳这座城市的另一处,新的故事正在上演。 凌晨两点,沈阳市某著名连锁网吧内,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皮裤抽着香烟的男人正在上网,正是脱去了老式丝绸长袍的二月春风。他正在网络里张贴着一张很另类的告示,那是他的得意之作: 只要付出对你来说微乎其微的代价,就可以帮你解决一件让你烦恼不已的事情 只要达成协议,无论事情有多复杂有多难做都会按照你的意愿去完成 只要给我一次机会,就能消除你的无限烦恼 oicq:123456789 联系人:二月春风 二月春风在一个又一个网站留下了脚印的同时也不忘申明他的立场:沈阳分店新开张,立足沈阳市境内帮助别人,谢绝外地人打扰。很多人都以为他有病,纷纷回帖叫骂,他却心平气和地毫不生气,因为他的告示只是给“有心人”看的,只有真正需要他帮助的人才会明了他的目的。 贴完告示,他快速的浏览着网络里形形色色的故事,恐怖的、玄幻的、搞笑的、色情的、文学的、武侠的、言情的林林种种都已看过,他都没有丝毫停顿。当他看到一篇题目为《沈阳怪谈》的帖子时,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坏笑,似乎他对那故事有所耳闻或者他只是对那故事发生的地点很感兴趣。毕竟,那是发生在沈阳这城市的故事,在自己的新地盘上有那么有趣的事情发生自己怎么可能不去掺和一脚。 耳机里忽然响起了一阵咳嗽声,有人加他为好友,他随意看看那人的个人简介,笑了。 简介里写着:“流氓,黑社会,打架不要命,公安部全国网上通缉中……” 人类真是有趣,在介绍自己的时候总是喜欢把自己最得意或者最欣赏的话说出来,很有点标榜自己与众不同的意味。再回头看自己的简介“助人为乐活雷锋,生不逢时死诸葛”,自己的也不错嘛!网络可真是个好东西,自己在当铺里坐等客人主动上门一周也接不了几单生意,可在网络发布消息才过了几分钟,就有人主动上钩了…… 第29章 插曲 “滴滴――”的声音响起,刚加的那个网友给二月春风发了一条信息过来:“你是二月春风么,是那个不需要很多代价就可以消除烦恼的二月春风么?我有很急的事情要委托你去办,如果在线请速回答。” 二月春风不慌不忙的回复道:“我在线,相信除了我以外不会有什么人无聊到叫二月春风吧,请说出你的委托内容。” “我要报仇!你能帮我么?” “可以,请说出你要报复的对象以及想让那人有什么样的下场。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我说清楚,那样能更方便我的行事。” “这……好吧,不过在说之前我想知道你会向我索要什么样的报酬?” “一般来说,我会根据事情的难易程度来索要报酬,不过那也是在见到委托人之后的事了。” “为什么一定要见到委托人?我现在不方便出来。” “所谓看人下菜碟,我不看到我的委托人怎么能确定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呢。” “那,我们是先谈事情的经过再见面,还是先见面?” 二月春风捏捏耳垂,说道:“先说说你的事情,让我的心里多少有个谱儿。” 过了一会,对方发过来一段长长的文字:“我刚刚越狱,警察还在追捕我,老大那边也派了人在追杀我。我受了那么大的冤枉绝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如果你能够帮我报仇只要是我能给你的任何东西都可以作为报酬。原来我只是混铁西(沈阳市的一个区,当年的治安很差)那片的一个小流氓,后来得到老大的赏识不断提拔我让我跟着他出去见世面,没用多久就让我总管了铁西整整一个区的黑道,那时侯谁看到我不得叫一声孙哥。本来以为跟着老大继续混下去一定会是前途无量的,没想到前一段时间因为争中街(沈阳繁华商业区)的一块地皮,我们和另一伙人干了起来打死了几个人,就这事儿毁了我现在的拥有的一切。本来打架出了人命这种事情由老大出面跟市局的几个领导吃顿饭也就不了了之啦,没想到死的人里面竟然有一个是省厅副厅长的小舅子,那副厅长因为在中央有人连厅长都惧他三分,更没想到他不依不饶非要把那事儿立案不可,还把案子交到六处(沈阳六处的警察都很铁腕的,全国闻名)去查。” 没有丝毫的停顿,下一段文字又跳了出来:“出了这个岔头,老大的后台坐不住了,一个一个都蹦了起来。因为老大的关系网主要都在市里,和省里的关系只是一般般,虽然市里的大后台能保住老大平安无事却没能力把那么大的事彻底抹平。于是就让老大自己找个替罪羊替他顶罪,老大想来想去他身边都是跟了他很多年的兄弟,就我一个是后发展起来的,又怕我越做越大总有一天会干掉他取而代之,就背着我教他那帮兄弟们串供,把我递了出去,这黑心的孙子准不得好死!” “那你是想找你老大报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这些人都应该是很讲义气的吧?” “义气个屁!当面微笑背后下刀那才是我们的拿手好戏!什么哥们义气什么手足之情全他妈假的,这些人都是除了自己就容不下别人的主儿,当初他们看老大一路提拔我本来就很不爽,这次终于给他们逮到整死我的机会了,那还能放过我?”对面的人打字速度飞快,似乎是激动得不行。 很快,又是一段长长的文字:“刚才的事我还没说完呢,本来如果老大和他的后台死保我的话也判不了几年,故意杀人和正当防卫还不就是几个字不一样嘛!可老大已经动了杀心那狗逼后台也为了借副厅长当跳板勾结京官竟然落井下石,非让法院判我个死刑不可。(.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幸亏这么多年我还交下了一两个真朋友,他们给我漏了口风又买通了看守这样我才能跑出来,现在我就想反正如果被逮回去也没有我的好,倒不如想办法给自己出气。很久以前就有北京的哥们儿跟我说起过你的事情,他们都说你很神,无论多难办的事情也难不倒你,逃出来以后我实在是走投无路只好想办法找你,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委托。” 二月春风想了想,在键盘上敲出了这样的话:“只要给我一次机会,就能消除你的无限烦恼,这是我为人服务的宗旨。既然你相信我,我就一定会帮你完成你的委托,可说了半天你还没有说出你到底想委托我做什么,这个报仇的范围也太大了一点,我不能血本无归啊!” “我只想你帮我把老大和他的后台彻底弄垮,只有那样我才能出这口恶气!就算让我立刻死,我死也瞑目了!这要求会不会很过分?” 二月春风笑笑答道:“还可以,等我和你见面确定想要的报酬以后就可以开始实施了,其实想弄垮他们只是件很容易的事儿。” “真的?那我们赶快见面,夜长梦多我随时都有被抓回去的可能。”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我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别认错了。” 那边发过来一个地址,二月春风不动声色的关机,结帐,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看着眼前虽然落魄却也一脸英气的男人,二月春风满意地点头说:“我已经决定了我要的报酬,如果你觉得那个对你很重要你也可以拒绝我的要求,不过委托协议也会同时终止。另外因为这次的事情对你很不利,我需要先收取你的报酬再来帮助你,以我一贯的信誉保证。这可以么?”看那男人点头,二月春风轻轻地说:“我很喜欢你的这张脸,想要和你交换你的这张脸,以及你现在的身份!你同意么?” 那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但马上换上了毅然的表情,他咬牙切齿地说:“如果可以报仇的话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一张脸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只是我不懂这个要怎么交换啊,是把我的脸皮割下来么?你来动手还是我自己动手?” 二月春风被他的表情弄得苦笑不得:“我说的是我们交换啊,割来割去的弄坏了怎么办,我难得才碰到一张这么满意的脸可不能有任何纰漏,你对我现在这张脸还比较满意么?” 看着他清秀的脸,那男人困惑了:“交换?我的脸变成你的?你的变成我的?” “是交换,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交换就意味着你必须放弃你过去的一切,不论好的坏的记忆从交换身份的那一刻起都已经和你无关了,也就是说,交换以后我就彻底的成了你,你呢就用我现在的这张脸去开始新的生活。” “那我还是我么?用别人的脸生活,就像整容手术一样?”男人问。 “我只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交换脸,作为我帮你报仇的代价?”二月春风没好气地问他。 想都没多想那男人决然地说:“我愿意。”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一阵轻风拂过脸庞,反射性的闭上眼睛,等他睁开眼睛时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自己在镜子里看到过无数次的人――那是他自己!不,那是长着他的脸的二月春风!他摸摸自己的脸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二月春风笑着说:“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了,即使有麻烦也都会冲着我来,你完全可以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在沈阳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 那男人从震惊中醒来,急促的说:“我早该想到……你不是人……你是在帮我……为什么要帮我?” “多行不义必自毙,即使没有你的委托等我有时间我也会去找他们,现在只是提前了一点时间而已。”二月春风无所谓地摊开双手说道。 看着曾经属于自己的脸做出陌生的表情,那男人咽了一下口水,很诚恳地说:“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说着,他很恭敬地给二月春风鞠了一躬。当他抬起头时,眼前已经空无一人。没有人知道最后那男人去了哪里,也许他真的去尝试着过另一种新的生活,也许换了一张脸之后他又再次踏上了老路,谁知道呢,把一切交给命运去安排吧! 看着橱窗里那张全新的面孔,二月春风得意地笑了,这才是自己喜欢的脸型,正配那对新得到的耳垂。 后来,没用多长时间,沈阳的政界发生了地震般的坍塌,市级领导纷纷落马,在沈阳曾横行一时的涉黑集团首脑也被逮捕。一时间,沈阳城笼罩在欢乐的气氛之中,人人拍手称快。有对那次事件感兴趣的朋友可以试着在网上搜索一下,相信对相关的新闻一定会大有斩获。只是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突然风云变色,更没有人知道那次事件的幕后操纵者究竟是谁,即使知情者也绝不会说,因为那是国家级机密,五十年内不能解密。 不知绿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二月春风他会像剪刀一样,剪断你所有的烦恼…… 第30章 天谴 就在二月春风为自己在沈阳第一单生意四处奔走的时候,张扬已经展开了针对苏七的行动。 回到了熟悉的城市,回到了熟悉的环境,张扬越发怀念起失去的一切,对苏七,也就越发地仇恨起来。经过连续几天对苏七的窥探观察,张扬发现苏七没有什么别的变化,除了在校园生活中如鱼得水外,他确实很少回家――也许是他不远面对自己的父母?他也会有愧疚之情吗? 在张扬远离的这段时间里,苏七把自己隐藏得很好,把张扬这个角色演绎得淋漓尽致,甚至可能比张扬自己本色出演还要发挥得更好。即使是这样,张扬也无法忘记苏七赶他走的那一天,苏七那残酷的眼神,与自己心中的愤怒。谁可以最后拥有张扬这个身份,也许需要试过才知道。 趁着寝室没人的时候,张扬返回寝室,偷偷地在苏七的水杯里撒上了一些黄色的粉末,又特地倒了一些可乐进去,以方便粉末充分溶解。他又从背包里拿出在家中发现的五张蓝色鬼脸,放到了叠得像豆腐块一样的被子上面,他要以这种方式向苏七宣战:我张扬回来了! 出了寝室,张扬又把家中发现的稻草人偶拆开,变成一把稻草,揉碎了以后边走边洒,一直绕到了寝室楼后面偏僻的角落。在稻草屑延伸出的道路尽头,张扬放置了一个门环――这是被迫卖出了孙浩家所有家产后,张扬特意留下的孙浩家的黄铜门环,作为自己云南普米族一游唯一的纪念品。因为张扬清楚地记得苏七曾说过这样的话:“当初,我的名字本叫孙浩,是苏七先找到了我,彻底取代了我,而我就只能变成了一无所有的苏七。现在,我终于找到了你,等我取代你之后我就是张扬,而你,就是苏七……” 做完了这些准备工作,张扬长叹一口气,从背包中掏出了在丽江时特地买好的一把开了锋的匕首,贴身藏好;又从背包中拿出一团伞兵绳,做好套索后,小心翼翼地揣在兜里;最后,他把血红色玉牌状的千棺阵与赤灵子送给他的替劫桃符用一根红绳串在了一起,系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隐藏好自己的身体,静静地等待着苏七踏入这专门为他准备的陷阱。 不知道究竟等待了多久,张扬已经感觉到长时间不动所导致的手脚麻痹,就在他准备微微活动一下手脚的时候,警觉的苏七一步三回头地循着草屑的痕迹走了过来。边走他边对着周围轻声喊着:“张扬,我知道来的是你,你这个胆小懦弱的家伙不要再藏头露面了,我已经看到你了。” 当苏七看到草屑尽头那熟悉的黄铜门环的时候,即使冷酷如他,也产生了片刻的恍惚。趁着他那片刻的恍惚,张扬一跃而起,手中的匕首直向着苏七的胸膛插去。苏七很快恢复了清醒,下意识地抬起双手,去格挡张扬手中的匕首,血花飞溅。 也许是苏七的反应迟钝了半拍,也许是张扬在寝室中留下的药粉起了作用,即使苏七很及时地伸手格挡,却还是来不及推开张扬手中的匕首。冰冷的匕首尖刺入了苏七的胸膛,又随着苏七的抗拒、张扬的施力被像下拖拉着。一道狰狞的伤痕从苏七的胸膛蜿蜒向下,一直划到了大腿,血慢慢地涌了出来。苏七痛叫一声,一脚将张扬踢到一旁。 张扬阴森森地笑着,把当初苏七送给他的话原样奉还:“苏七,别再挣扎了,现在的你已经弱成这个样子,是不可能再打倒我了,你吃了我下的药,又受了伤,我看你还是认命得了。” 苏七冷冷地对张扬说:“为什么你会有我家的门环?你去过我家了?孙浩居然没有杀死你?” 张扬暗暗拿出伞兵绳套索,嘴上却轻松地说道:“是啊,我去过你家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云南丽江永胜县嘛,那地方可真是环境优美气候宜人啊,我就想不明白,那么美好的地方,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渣滓?” “你才是渣滓!孙浩为什么没有杀了你?你把我的家人怎么了?”苏七喘着粗气问到。 “他们当然都已经……”张扬卖着关子,见苏七分神的瞬间,张扬甩出了伞兵绳套索,刚好套中了苏七的右手。随着张扬的用力抽拉,套索瞬间收缩紧紧地套在了苏七的手上。苏七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想把张扬拉到自己的身边,张扬却四下奔逃着,仿佛一只勤劳的蜘蛛,用一根蛛丝慢慢地缠绕着猎物。随着失血越来越多,随着药效逐渐生效,苏七奔跑和挣扎的力气逐渐弱了下来,最后他终于喘着粗气满心不甘地倒在了地上。他怒视着张扬,嘶吼到:“你这次逃跑的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变得这么狡猾阴险?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就是你永不会变,那话果然是在放屁吧?” 张扬顾不得理会他讥讽的话语,小心地走到苏七的身边,用最后残留的两米左右伞兵绳把苏七的手脚捆成了一个违背生理结构的角度。此时的苏七,就像是蜘蛛网中被层层蛛丝包裹的猎物,想动也动不了。长出了一口气,张扬疲惫地坐到了苏七的身边,轻声说道:“你的家人,全都失踪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这一点,我没必要骗你。” “那孙浩呢?他也一起失踪了?” “那倒没有,孙浩,他已经死在了我的手里。今天,你也难逃一死。”张扬狠狠地说道。 看着面目狰狞的张扬,苏七忽然古怪地笑了起来:“看来那个人当初说得不错,我们果然都不是你的对手,取得最后胜利的那个人还真的是你啊。” “那个人?是谁?我感觉你似乎知道些什么。”张扬问到。 “其实,我知道的远比你和孙浩多得多……想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事情吗……靠过来一点,我说给你听。”苏七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奇心被激起的张扬下意识地靠了过去。原本昏沉欲睡的苏七忽然睁圆了双眼,翻滚着把张扬带倒在地,准备用嘴去咬住张扬的咽喉。翻滚搏斗中,张扬再次拔出了贴身的匕首,苏七一声惨叫过后,停止了挣扎,躺在原地动也不动。 气喘吁吁的张扬翻滚到一边,对着苏七骂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可真是该死。” 气若游丝的苏七呻吟着,断断续续地说:“我确实该死……我们三个中……只能活一个……” “我们三个只能活一个?这话你是听谁说的?”张扬追问到。 苏七的瞳孔开始放大,声音低得近不可闻:“我本以为会是我……可惜他选择了你……命运……真不公平……”带着对命运不公的诅咒,苏七的眼睛直视着天空,不甘地停止了呼吸。 苏七终于倒在了张扬的面前,他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快慰,泪水泛滥,奔波的辛苦,长久的怨恨终于解脱,为什么他却感觉到高兴不起来?张扬顺着苏七的视线向天空望去,原本无云的天空中,忽然刮起了微风,一丝丝云彩如棉絮般蜂拥而至。天很快暗了下来,又下起了大雨,阵阵雷声在头顶的云层中穿梭,雨水冲刷着张扬的脸,头顶上那阵阵雷声预示着什么?小天劫! 张扬忽然感觉到一阵疲惫,莫名的疲惫,与孙浩死亡的那天晚上一样的莫名疲惫。张扬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在密布的雨帘中他依稀看到苏七的尸体有了一些特殊的变化,一些熟悉的雾状东西从苏七的尸体中涌出,进入了他的身体。张扬知道,那是苏七所拥有着的一魂二魄,现在,三魂七魄终于重聚了! 在那一刻,张扬清醒地感受到,大地的悲泣,天空的愤怒,以及身体内部那丝丝变化。重新团聚的魂魄们一齐兴奋的脉动着,为它们的重逢而雀跃。张扬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孙浩、苏七、张扬这三个人相互取代的可笑人生应该都结束了。如果能顺利渡过小天劫的话,迎接自己的,将是崭新的生命! 忽然,张扬感觉到莫大的悲哀笼罩着自己,无数愤怒的怨灵围绕着他的身体,质问着他,嘲笑着他。它们窃窃私语,它们愤怒无常,它们向苍天齐声控诉着张扬的罪恶:“他,就是他,上天给了他两个不分彼此的哥哥,他却杀死了他们!既然这样的人还可以继续生存,为什么我们这些凄惨的鬼魂却不能继续生存?我们恨啊,这样的人不该得到老天的眷顾,堕落吧,堕落吧,与世间的罪恶为伍吧……” 愤怒,控诉,痛哭,一切都变得那么遥远,一切又都是那么的真实。身处小天劫中的张扬终于明白了招魂仪式中那梦境的含义,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天空中的云朵仿佛被利刃劈开,一道青紫色的天雷呼喇喇落下,劈在了张扬的身上。他的耳边依稀响起了一个声音:“等你魂魄得以齐全的时候,我将回来继续指引你前进的方向……” 第31章 孤伤 张扬在昏迷前,依稀看到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男人站到了自己的身边,漫天的电闪雷鸣似乎都对那人无可奈何。一股清风不知起于何处,吹散了天上的乌云,露出了满天繁星就在满天繁星的辉映下,一轮圆月跳了出来。看到那一轮明月以后,张扬彻底地昏迷了过去。 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当张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奢华房间里床上。窗外阳光明媚,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你醒了?醒了就赶紧起来吧,我可没有耐心再跟你耗下去了!人类的身体真是脆弱!” 顺着声音望过去,声音的主人正摊坐在对面的真皮沙发上,慵懒地抽着香烟。那是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皮裤满脸英气的青年男人,张扬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人有一种熟悉感,似乎自己曾经与他打过交道。张扬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对那人说道:“是你救了我?谢谢你。” 那人无所谓地耸耸肩膀说道:“幸好我离得不太远,我不来救你谁还会救你呢?谁让我当初把宝都押在了你一个人的身上呢,既然你确实取得了这场斗争的最后胜利,我也必须遵守当初的诺言,出现在你的面前,指引你继续前进的方向。” 听了他的话张扬心里一惊,挪动着沉重的手脚,挣扎着坐了起来,试探着问到:“你是谁?我们这是在哪里?你说的话我有些听不明白。” “这是哪里?”那人哈哈笑道:“这里当然是我家啊,暂时作为我在沈阳开的第一家春风当分店。张扬,你应该感觉到荣幸,你是我在这分店里招待的第一位客人。” “春风当?”张扬惊讶得瞪圆了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摇着头说道:“你是二月春风?你不是应该还在丽江吗?我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啊。” 二月春风挑挑眉毛,伸手把烟灰弹到沙发下的地毯上,不耐烦的说:“你都从丽江回到沈阳了,我怎么还会留在丽江?难道你不知道老子是会飞的吗?至于我的这张脸……”轻抚着自己的脸颊,二月春风继续说道:“原来那张脸抛头露面的时间太久了,我早就想换一张了,前段时间刚好接了一单生意,帮助了一个倒霉的人,顺便就把脸给换了。” “这么说来,我之所以没有死在小天劫中是因为你的缘故喽?你为什么要救我,还三番五次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说出一些我理解不了的话,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张扬质问二月春风。 二月春风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对张扬说道:“我记得在丽江的时候,在那酒吧里你曾经问过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你的。我也曾经对你说过,在你进行招魂仪式时所回忆起来的往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那小小的四合院就是春风当在北京的总店,而那三个争抢着三魂七魄的孩子,就是孙浩、苏七和你!现在想来,还是当年的我有眼光啊,一眼就相中了小时候沉默寡言的你。我坚信最后会赢得胜利的那个人一定是你,而你果然也没有辜负了我对你的期许,确实战胜了他们两个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三个与你素不相识,为什么你会安排这么恶毒的手段来算计我们三个?”张扬追问到。 “恶毒吗?我怎么不觉得呢。”二月春风盯着张扬的双眼,用很认真的语气继续说道:“没错,不用怀疑你的判断,你心中所想的那件事情确实是那样的!孙浩、苏七和你确确实实是孪生的三兄弟!当年我第一次遇到你们三个的时候,我非常欣喜,凭着我出众的直觉以及敏锐的观察和丰富的经验,我知道你们三个绝不普通。(.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为了了解一些我最想了解的东西,也为了验证我自己的想法没有错误,于是,我设了一个局,一个不为天地所容却又顺应天意的杀局。” “于是我们三个就成了你试验用的小白鼠?用李代桃僵之术,借三魂七魄代斩三尸?”张扬反问到。 二月春风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轻拍着沙发对张扬说道:“诶哟,连代斩三尸这种事儿你都懂?听谁说的?我对跟你说起这事情的那个人很有兴趣啊。” “别想转移话题。”张扬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你究竟给我们三个设计了一个什么样的局?” “当时我手里有一个酝酿了很多年的计划,一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去实施,也许是贼老天终于知道要照顾我了,所以就故意把你们三个送到了我的面前。遇到你们以后,我第一时间把你们列为我近二十年最重要的一单生意。就在春风当的总店里,在那阴凉的葡萄架下,我眼看着你们三个分食了我端出的那盘魂魄。在你打倒了他们两个之后,我把盘中残留的魂魄都喂给了你……”二月春风顿了顿,对张扬继续说道:“当时,我就已经选定了你。再后来,我把你送到了北方苦寒之地,希望你长大以后能有东北汉子的血性;我把孙浩送到了南方困苦之地,希望他长大以后能有少数民族孩子豪爽的性格;我把苏七留在了京城的孤儿院里,希望他经历坎坷波折的人生,长大以后能有老北京爷们儿那宽敞的胸怀。” “听你这话,怎么感觉你像是在做善事一样。”张扬不屑地说道。 “善事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做的?我之所以对你们三个如此费心尽力,是因为我希望你们三个的生活环境完全不同,人生经历完全不同,成长后的性格也要尽最大可能的迥异。只有这样,当三魂七魄重归一体的时候,才会产生巨大的冲突,而我就可以在这些冲突中,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果然,我们的一生都生活在你安排好的骗局里。孙浩以为自己可以选择,苏七也以为自己可以选择,结果,他们两个全都死了。”张扬的头低沉了下去,他的声音也开始变得低沉起来,继续说道:“我还有一个疑问,最先开启取代行为的应该是生活在北京的苏七,他是怎么知道他可以取代别人的?” 二月春风古怪地笑道:“这个其实很简单啊,在北京苏七只是一个孤儿,从小就经历了不少的生活坎坷,所以他的性格变得十分孤僻,他一直渴望着能生活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里。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我出现在他的面前,告诉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两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那两个人正过着与他截然不同的人生。如果他觉得自己生活不够顺利,或者想追求真正的幸福,他就可以竭尽全力去寻找那两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选择其中的一个,处心积虑的接近那个人,了解那个人,逐步侵入那个人的生活,甚至最后完全取代那个人!完全获得那种新的生活,获得被取代那人的一切!” “可是,苏七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张扬追问到。 “我根本就没有让他相信任何事情,我只是给了他孙浩和你的地址、身份等信息。后来,他果然去了云南,在见到孙浩的第一眼的时候,他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当他刚开始侵入孙浩生活的时候,生性刚强的孙浩与他展开了一场不为外人所知的地下战争,我则在旁边目睹了一切。那场争斗的最后结果是,究竟人生阅历的苏七大占上风,孙浩一败涂地。孙浩不得不离开自己熟悉的家乡,继承了苏七的身份,彷徨上路。而我,就在路上假装偶遇新的苏七,把你的地址和身份信息告诉了他。” “所以远在沈阳的我就遭受到了那样的无妄之灾?我和他为了这么一个不知所谓的身份开始杀戮?你则蹲在旁边看着我们的热闹?然后看着我远走北京,看着我杀死原来的苏七,看着我去到丽江,又看着我返回沈阳杀死原来的孙浩?现在我只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张扬嘶吼道。 二月春风无所谓地摇摇头:“还没有,所以我还会继续留在沈阳观察你的状况,希望你不要让我感到失望。”古怪地笑了笑,他继续对张扬说道:“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亲手杀死了两个孪生的哥哥,你是什么样的感觉?” 听到二月春风这个挑衅的问题,张扬的眼睛忽然红了起来,喘息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他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的双手已经沾满了兄弟们的血,而这一切的罪恶源头都是正坐在自己眼前的二月春风!看着有些得意洋洋的二月春风,张扬悄悄拔出了贴身的匕首。二月春风轻轻地挥了挥手,张扬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中空无一物,身边莫名多了一小堆金属粉末。 面对着那一小堆金属粉末,张扬再也忍受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他只觉天地之间空旷无比,却只剩下他一个人…… 第32章 记忆 “原本你们三个就像是三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对我而言选谁都是一样的。可随着年龄的增长,苏七因为家庭环境的原因而日显阴毒,孙浩因为封闭而贫瘠的环境变得日益平凡,只有你因为生长在一个正常的环境而略显中庸,兼有他们的长处却没有他们的短处。”二月春风对哭泣的张扬说道:“你要清楚一件事情,你们三个之间所发生的这一切,虽然其中有我在推波助澜,但如果没有你们三个的自主选择,事情最后也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归根结底,如果硬要说责任的话,也许我可以占到二成,你占二成,苏七占三成,孙浩也占三成。现在负有最大怎人的他们都已经不在了,负有连带责任的你我还要互相敌视吗?” 张扬沉默无言,心中却默默接受了二月春风的说法。二月春风只是给苏七种下了一颗种子,苏七完全可以选择继续自己的生活,但他却是选择了去取代孙浩;被取代的孙浩也是可以选择就此罢手,但他却也和苏七一样选择了去取代别人的生活;被取代的自己原本确实打算偃旗息鼓的,命运却让已经成为孙浩的原来的苏七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也许,这件事情中负有最大责任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毕竟,是张扬亲手杀死了原来的苏七,又杀死了原来的孙浩。果然,自己才是那个罪孽深重的人! 这样想着,张扬挣扎着下床,失魂落魄地向着房间外走去。二月春风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张扬,等你想清楚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等你能够面对这个现实的时候,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张扬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茫然地向外走着,走着。也不知道张扬究竟走了多远,走了多少时间,当筋疲力尽的他回到自己家里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被张扬这个样子吓坏了老妈赶紧把他拖到床上,又给学校打电话帮他先请了一周的假――老妈直觉的认为,张扬恐怕是失恋了,因为他受不了失恋的打击,才会变成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躺在了属于自己的床上,张扬终于有了一种平静的感觉,可杀兄弑弟的痛苦却久久不能平息。头脑中,彼此的记忆冲突随着张扬的思考而越来越激烈,一个疑问浮现出来:孪生的三兄弟,从何而来?究竟是什么人?原来的身份是什么?为什么会有如此悲惨的命运? 带着这样的疑问,张扬再一次搜索着整个记忆。名为苏七实为孙浩那人的记忆,是从普米族家中的炉火开始,直到他死亡的那一刻终结。在他的记忆里,张扬看到了他被取代后的无奈与彷徨,当二月春风忽然出现在他眼前并告诉了他关于张扬的信息时,他的兴奋与期待。至少那时的他还拥有着希望,当然,他也有着深深的自责,他坚信着三个人之所以会如此相像,是因为大家都是兄弟。只是在苏七威胁着他的生命下,他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于是他只能试着说服自己,去沈阳找到张扬,同时取代张扬。 在真正苏七的记忆深处,张扬看到的是更多阴沉的诡计,似乎苏七早就了解这一切。苏七的记忆没有任何的中断,从他的出生到死亡,都是如此清晰可怕。可以想象,很有可能他是三兄弟中唯一一个没有被二月春风送往他乡并封存记忆的人。在苏七的记忆中,三个人争抢吞噬三魂七魄大概是发生在88年到89年之间,而张扬自己最初的记忆却是停留在搬家时那奔驰的轿车中,似乎搬家也是在88年到89年左右。那么在这个时间点之前,张扬究竟干过些什么呢?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几乎无法想起任何关于童年的事情,这让他对自己的身世有了更大的怀疑。 经过在家休息时几天的思考,张扬再一次十分严肃地向老妈问出了自己究竟从何而来这样一个问题。见到张扬难得这样严肃,老妈眼中有一丝的惊慌,她始终躲躲闪闪地不敢正面回答张扬提出的问题。对于这个养育了自己快二十年的女人,张扬没有表现出任何失望,因为无论如何是她养了自己,如果没有她,自己所经历的苦难绝对会更多。所以,张扬在心中暗自决定,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去调查,而不再惊动家人。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张扬还是抱有一丝幻想地问老妈:“老妈,为什么你很少跟我说起我小时候的事情呢?我自己已经记不清楚了,我小时候究竟是调皮捣蛋呢,还是古怪精灵呢?” 老妈面色古怪地看着张扬,满腹心事地说:“你怎么忽然想起来问小时候的事情来了?你小时候,特别可爱、特别安静,跟老家那边的小孩子比起来,你绝对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自从咱们家搬到沈阳以后,为什么和老家都不怎么联系了呢?咱们家在老家就没有什么别的亲人了吗?而且这么多年了,咱们从来没有回过老家,为什么不张罗着回去看看呢,我也想看看我小时候成长的环境。”张扬一口气问出了一堆问题。 老妈长叹一口气说道:“这些事情,你之前一直没怎么关心过,我们也就一直都没有和你讲。其实,你们老张家在老家那村子本来就是外来户,你的太爷爷当年孤身一人来到老家的村子,娶了你太奶奶开枝散叶,后来就有了你的爷爷,再后来又有了你爷爷的几个弟弟妹妹。随着你爷爷这一辈人逐渐长大,出去当兵的当兵,工作的工作,上学的上学,这几个兄弟姐妹几乎都离开了老家,只有你爷爷退伍以后回到了老家的村子。后来就有了你爸爸,你爸爸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因为在村子学历最高,所以后来恢复高考的时候就趁着那机会考上了大学,之后又分配了工作,咱们家的日子这才逐渐过得好了起来。” “我只是问为什么咱们从来不回老家看看,您怎么开始跟我痛陈革命家史了?”张扬无辜地问到。 “别打岔,听我慢慢说。你爸爸后来就娶了我,由于我娘家离沈阳比较远,所以这么多年我几乎快和娘家断了联系,反而是刚结婚的时候因为要照顾病重的你爷爷,我们回到你爸的老家呆了很长一段时间。说起来,你就是出生在那个村子里的,难怪你总是惦记着想回去看看。”老妈顿了顿,深深地看了一眼张扬又继续说道:“后来,在你3、4岁的时候你爷爷就去世了,在老家最后的牵挂也就没有了。一方面为了给你提供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另一方面我跟你爸也都希望你能在城市里读书学习,所以你爸爸就开始张罗着换工作,准备把家搬到沈阳里来。再后面的事,你应该就都知道了。” “是,我知道,可您还没跟我说清楚,为什么咱们总也不回老家看看的原因呢。”张扬有点急躁地说。 老妈叹息着说道:“你还记得95年夏天沈阳涨大水吗?那时候你可没少跑到浑河边上去看热闹。老家就刚好在浑河的下游,就在那一年,由于水位暴涨加上堤坝年久失修,再加上雨水特别大,老家那村子的堤坝垮塌了,浑河水直接灌进了村子,村子里的人一个都没有活下来。所以,这么多年,不是我们不想回老家去看看,而是回去了也没有什么可看的。除了残垣断壁的村落废墟外,当初我和你爸认识的那些人,都已经不在了……”老妈说着,抬起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见老妈的心情开始变得沉重,张扬赶紧转移了话题,连讲了好多学校里的趣事哄老妈开心,逗得老妈破涕为笑。好不容易把老妈哄好以后,张扬借口要继续休息,早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静静地想着心事。 在那天夜里,张扬决定自己要学会面对现实。诚然,面对自己的错误是很难的,他做到了;面对残酷的现实是很难的,他也做到了。当面对残酷的现实的时候,张扬终于明白,所有发生的这一切都已经是不可挽回的,他只能选择暂时的遗忘。 因为,正常的生活还要继续,毕竟,他还要珍惜这段难得的、普通人的生活,他有预感从遇到了苏七以后,自己今后的生活恐怕很难再正常进行下去了。况且,了解这段事情内幕的人除了自己、橙子和二月春风外,再也没有别人。如果他自己主动选择了遗忘的话,相信橙子肯定是支持自己的,至于二月春风,恐怕他才不会在意张扬是如何选择的。 张扬觉得,自己很多时候就是一个非常现实的人,虽然他也会为死去的兄弟们感到难过,虽然他也会觉得自己愧对他们,可是当想到,受孕时千百亿精子的斗争中,兄弟三人竟然可以闯得头筹不得不说是一种幸运。而现在,那两个人不过是经历了又一次的淘汰赛,而被残忍的淘汰掉了而已。更何况,他们只是肉体的消亡,灵魂却与自己融为一体,相当于由自己来代替他们继续生存。 进行着这样的自我安慰,张扬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33章 异瞳 就在张扬决定彻底忘记一切不愉快,让自己努力地、快乐地再过上一段平凡人生活的时候,新的烦恼很快地再次找上了他。 结束了在家休息,张扬返回了久违的学校。在宿舍中,看着苏七留下的一切,那整齐的桌、有条理的衣柜、洁白的床铺,张扬长叹了一口气,开始痛快地拾掇起来。很快,书架又变成了凌乱的样子,书桌上继续堆满杂物,衣柜里的衣服也按照一直的习惯重新调整的位置,把叠得整齐的被子摊开在床上,一切又都恢复了旧貌。宿舍的兄弟们看着张扬一顿忙活,都好奇他怎么又转性了,才刚刚收拾整洁三个多月而已,这么快就回到原来的节奏了?张扬对他们的调笑充耳不闻。 很快地,张扬就消除了苏七给他遗留的影响,回复到了原来生活的节奏,又和宿舍的兄弟们打成了一片。而且,刚刚返回学校的他,就找到了自己的女朋友,提出了分手的要求。虽然女朋友一再哀求、一再挽留,张扬却是铁了心似地结束了两人的关系。 虽然张扬逃离沈阳已经快要三个月了,但因为拥有的苏七的记忆,在返回学校以后他没有任何的困扰,如鱼得水的投入到了学习与玩乐之中。然而,因为拥有了苏七与孙浩和自己三份同步的记忆,他的思维偶尔会混淆,就好像在同一个时间段有三个自己:一个正在认真读书,一个正在街头闲逛,另一个却正在网吧游戏。刚开始的时候张扬很不适应,可慢慢的他就习惯了这样的新思维方式。 有些时候张扬甚至可以把自己的思维分成三份,一份维持着正常的生活动作,一份继续整理混乱的记忆,一份去放纵地胡思乱想。三份思维既相互独立,又和谐统一,用辨证思维来说,就是如此。不过,随着混乱记忆整理进度的加快,一些新的变化悄然发生在张扬的身上。 比如,苏七身上曾有过的伤疤,已经悄然出现在了张扬的大腿上;孙浩后背天生的胎记,也已经出现在了张扬后背同样的位置上。也许这就是赤灵子曾经提及过的吞噬的后遗症吧,张扬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 某天早上,宿舍早起的兄弟喊张扬起床去上课,当张扬睁开眼,却看到兄弟正惊恐地看着他的眼睛。兄弟的表情十分夸张,他的嘴张得很大,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张扬以为兄弟刚起床就和他闹,不耐烦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赶紧让开,现在帅哥要下床了。” 兄弟指着他的眼睛,语带夸张地问:“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比兔子眼睛还红?昨天晚上熬夜看成人网站了?还是用脏手指捅眼睛给弄发炎了?” 张扬不明所以地从桌上拿起了镜子,在镜子里,他看到,他的双眼眼白充血十分严重,几乎浮肿得快包裹住了黑色的眼球,更可怕的是已经开始有了溃烂的迹象。其中又以左眼的状况更为严重,左眼的眼球一半被细密的血丝覆盖着,另一半却似乎蒙着一层白雾。是白内障?眯起右眼,左眼中看到的东西一切如常,看来似乎没有影响到视力,但为了稳妥起见张扬还是决定听从兄弟的意见,准备去校医院看看。 校医院位于学校深处的正东方,平时少有人光顾,只有学生大规模体检期间才会热闹个几天,之后就又恢复到门前冷落车马稀的状态。从宿舍走到校医院这一路上,因为右眼的肿胀变得更加严重,张扬不得不时不时用眼皮挤一挤右眼,以缓解那种胀痛的感觉。好不容易走到了校医院的门口,恰逢张扬闭上右眼的瞬间,用左眼打量着校医院大厅的张扬看见,大厅里人山人海、摩肩擦踵。 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张扬抱怨道:“真是见鬼了,平时校医院冷清得跟个空楼似的,怎么今天这么热闹?哪来的这么多人?没听说咱们又要组织集体体检啊。” 哥们儿脸色凝重地看看了他,没有说话。 张扬又睁开了右眼,他的脸色也忽然变得十分古怪。站在校医院的门前,张扬一会睁左眼闭右眼,一会睁右眼闭左眼,两只眼睛看到的东西是一样的,大厅还是大厅,楼房还是楼房,区别只在于左眼看到的大厅人满为患,右眼看到的大厅却空空荡荡。由于从小就有阴阳眼,张扬早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撞鬼生活,而这一次似乎和以往的遭遇完全不同。 以前他所见过的鬼魂都是影影绰绰地只能勉强看到一个轮廓,而且是两只眼睛都可以同时看到。而这一次,似乎右眼发生了一些诡异的变化而导致看不到鬼了,左眼的能力却似乎得到了增强看的更加清楚了。就好像是右眼的能力转移到了左眼,左眼获得了双份见鬼能力后,分辨率变得更高,所见的再也不是影影绰绰的轮廓,而是一个又一个与活人真假难辨的鬼!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状况?只是睡了一觉而已,怎么双眼就变成了现在这鬼样子?如果只是单纯充血发炎也就罢了,为什么会变成一只看不见一只高清见鬼呢?张扬自己也搞不清楚因为什么,他只能苦涩地对哥们儿说:“要不,咱们换一家大医院?” 哥们儿狐疑地看着他,试探着问:“这里……真的有很多人?”见张扬点头,哥们儿毫不迟疑地拉着张扬往学校正门外跑去,打上一辆出租车,直奔中国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医院里,真正的人山人海。以为内害怕张扬的眼睛吓到胖人,哥们儿嘱咐他在休息区等待,哥们儿自己跑去挂号。张扬闭上左眼,用右眼去观察,周围依旧是人山人海,张扬欣慰地笑笑;他又闭上右眼,用左眼去观察,他看到哥们儿正穿过一个又一个人的身体而不自知,那些人影全都是是鬼? 张扬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如果说校医院的鬼魂是以几十为计量单位的话,那么医大附属医院里的鬼魂绝对是以上千为计量单位的,在这样的环境里,如果他只是单独睁开左眼的话,由于过度清晰而导致完全分不清人与鬼之间的差别,这样的状况将导致他在医院里寸步难行。 看着哥们儿穿过鬼海返回自己的身边,张扬害怕吓到他,不敢直接说出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只能有气无力地问道:“挂上号了?这个时候眼科的号不太好挂吧?” 哥们儿点头说:“挂上了,不过已经没有专家号了,咱们赶紧过去吧。”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神神秘秘地问张扬:“这里,你还能看到很多别的人吗?” 张扬故作无事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说:“这里这么多人,怎么会看到别的东西?也许刚才在校医院我是出现幻觉了,可能是因为眼睛发炎导致头脑也变得不清醒了。” 哥们儿点点头,带着张扬去了眼科的诊室。 为张扬看病的是一位年纪很大的老大夫,看着张扬红肿的双眼,紧皱着眉头责备道:“怎么肿成这个样子才过来看病?小伙子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当听到张扬解释说这症状只是一夜之间发展起来的时候,老大夫的面色变得沉重起来。他先重点查看了张扬两只眼睛的眼白,自言自语道:“充血,红肿,伴有刺痛,不像发炎倒像是寄生虫……嗯?没有虫卵,也没有排泄物?只是单纯的红肿?” 先给张扬的双眼做了详细的检查,不论是感光还是视力,都一切正常;之后他又开始询问张扬的用眼卫生情况,什么带不带隐形眼睛,平时有没有饭前便后洗手的好习惯啊,是不是经常用脏手指去揉眼睛啊一类的常规问题。 张扬一一老实作答,最后老大夫下了一个让他心惊肉跳的结论:“你这两只眼睛眼白的红肿,可能是内火升腾、有一股急火攻的,吃点降火气的要应该很快就能恢复了。倒是左眼眼球上的状况比较古怪,按理说角膜上如果覆盖了东西应该会影响视力的,可你这只眼睛却似乎没受到什么影响。靠左这半边的红色血丝,我怀疑是寄生虫闹的,但是啥虫子可不好说;靠右这半边的白膜我本来以为是白内障,可刚才仔细看了一下,却又不是。这两个东西刚好都长在了你左眼的晶状体里,前期先吃药看看效果吧,如果长时间内不能自主吸收且开始影响视力的话,就只能考虑手术治疗了。” “大夫,我这只眼睛,不会瞎掉吧?”张扬郁闷地问。 老大夫无奈地表示,目前还有很多事情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也许过几天眼睛自己就会恢复正常了,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于是苦闷的张扬只能拎着开好的药,跟哥们儿一起返回学校。他根本没有意识到,纵然他一心只想过回普通人的生活,这只异瞳,也必将会带着他走上另一条路。 张扬自己的故事,即将徐徐展开…… 第34章 夜墓 就在张扬苦恼于自己眼睛诡异病变的时候,在沈阳,其他人的故事仍在上演。 赵念平坐在包厢最黑暗的一角里,不顾朋友们的阻拦把一瓶又一瓶酒倒入口里吞到肚中,想起自己和张倩这四年里的点点滴滴,泪水不争气的一次又一次涌出。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爱自己的呢?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从他辞职以后她看他的眼神就和平时有些不同,她怎么就不能理解自己所作出的决定呢,自己所做的一切不全都是为了她吗?她怎么可以辜负自己对她那忠贞的爱情,把身体交个那个比她大二十多岁的男人?她一定是有苦衷的,他安慰着自己。 摇晃着身体赵念平忽然站了起来,打开朋友们伸出的要搀扶他的手,骂骂咧咧地说:“我tmd不用你们陪,老子我自己一个人什么事不能扛下来?你们给我滚……给我滚……” 还没等骂完他就又倒在了沙发上,沉沉睡去。朋友们七手八脚地抬着他下了楼,上了一辆刚叫来的出租车。出租车司机看看烂醉如泥的赵念平皱了皱眉说:“年纪轻轻的有什么事情这么想不开,要把自己往死里灌?我看你们也别送他回家了,直接去医院吧,不然出了什么事也不太好。” 一个朋友也喝多了一点,瞪圆了眼睛骂司机:“开你的车!磨磨叽叽个什么!跟个娘们似的!” 另一个还算清醒点儿的朋友忙给司机赔礼道歉说:“您别介意,这两位今天是一起失恋都喝多了……” 司机了解似的点点头,转过头去发动汽车,没有人看到他的眼里闪过的那一丝狠毒恨意,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嘴角那不易觉察的冷笑――是残酷而疯狂的笑意。 车里的三个醉汉在说出了一个地址以后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阵冷风吹来,那个还算清醒的朋友最先醒了过来。他揉揉双眼,借着朦胧的月光,眼前的一切让他的酒劲在一个瞬间全醒了!前面是一眼看不到边的黑压压的约半米高的水泥坟墓――死人骨灰的居所;转过头,后面也是一样!整个高岗上除了坟墓再没有别的! 他惨叫了一声,又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深更半夜的坟地里谁知道自己的声音会招来什么!他吓得不敢乱动,只能用脚踹着那两个喝醉了的人,希望他们能快点醒过来和自己共同分担这慎人的恐惧,心里却在诅咒着那个不得好死的司机。 赵念平喝得最多也睡得最香,此时在他的梦里,他正徘徊在自己的家门口,为中午看到的一幕而感到愤怒。出差半个多月的他特地提前回家准备给还没过门的老婆一个惊喜,没想到一推开卧室的门竟是他老婆给了他一个更大的惊喜:就在他的眼前,那个满身赘肉和脂肪的男人正辛勤地耕耘着,一顶硕大的绿帽瞬间压在了赵念平的头上更压在了他的心上,让他怎么努力也透不过气来。 看着惊慌失措的张倩,赵念平的心在瞬间破裂,原来所有的山盟海誓都tmd是假的!愤怒的他摔门而去,而现在他却徘徊在自己的家门口,为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女人的背叛而伤着脑筋。咬咬牙,他打开了门,门里一片黑暗。只有卧室里还有着黯淡的灯光,从卧室的门缝里传出熟悉的叫声,那是一个女人在享受着幸福时所发出的低呼和呻吟,为着自己的满足而喘息。多少次,张倩在自己的身下曾发出过同样满足的声音,而这一次让她如此陶醉的,又会是谁? 顾不得别的,赵念平猛地推开卧室的门,床上一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正和张倩热火朝天的做着运动,看着张倩那一脸享受的表情,赵念平大吼一声挥舞着拳头从背后给了那小子一拳。(.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奇怪的是,自己的拳头却穿过了他的身体――我已经死了?这是赵念平唯一的想法,不,不可能,我只是喝多了而已,我还没有活够怎么可能就死了呢!我根本就没有死!坚定了自己没有死的信念,他再次猛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漫天星斗,听到的却是牙齿在打颤的声音,顺着那声音他看到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三儿。 “三儿,怎么了?”赵念平问。 那个被叫做三儿的就是三人中唯一还算清醒的那位,他看着赵念平牙齿还在打着颤说:“他……他……小四儿他……死了……”三儿用颤抖的手,指着仰面朝天、脸色苍白、依旧躺在地上的人。 赵念平一听这话,残留的一点酒意也醒了,爬到小四儿的身边去试探他的鼻息。没有呼吸,没有脉搏,小四儿他真的死了!回过头,他也注意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问三儿:“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小四儿是怎么死的?” 三儿用颤抖的手指指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又指了一下小四儿的脖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赵念平看了过去。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看到了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东西:在小四儿那苍白的脖子动脉附近,有两个血淋淋的孔洞,还在汩汩地向外冒着鲜血。 莫名其妙地赵念平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心里想着“不知道人血究竟是什么味道的”理智却又占据上风压下了那疯狂的想法。他努力平静自己的心态,继续问三儿道:“我们是怎么到这里的?” 三儿结结巴巴地讲述了打车的经过,然后又说出了他自己的推测:“我想,可能是小四儿骂他的那句话得罪了他!”顿了顿,他又问赵念平:“大哥,我们是不是遇到怪东西了?那司机可能是个吸血鬼!” “别tm瞎说,哪有什么吸血鬼!咱们哥们儿都是出来混的,哪会碰上怪东西!”赵念平斥责道。 “可是你看小四儿的样子……大哥,我怕……我们应该怎么办?”三儿的双腿已经在打颤了。 怎么办?赵念平问自己,我应该怎么办呢?即使我跑了警察总有一天也会找到我的,我怎么跟他们解释小四儿的事?就说我们被一个吸血鬼袭击了?那吸血鬼只杀了一个人,却又放了我们两个?那些警察只会怀疑我跟三儿合谋杀了小四儿吧?可如果不走,我们呆在这里做什么,深更半夜荒郊野外乱坟岗子里什么都有,没准儿等会吸血鬼杀个回马枪我们俩想不死都难! 想到这些,赵念平对三儿说:“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我们得逃出去!” 看三儿点头,赵念平勉强自己站了起来,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十分空虚,就好像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一样,摸着自己的肚子他又想起了小四儿的血。 一个悠闲的声音忽然在他们的身后响起:“别急着走啊,好戏才刚刚开始,你们走了还让我看什么?” 两人战兢兢地回过头,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皮裤的人正坐在坟头上看着他们,近乎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的那人说道:“先做个自我介绍吧,鄙人二月春风,专门帮人解决烦恼!” 三儿听了这名字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他轻声对赵念平说:“大哥,这个人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解除人们烦恼的……”然后他壮了壮胆子,问二月春风:“你……你……想干什么?” 二月春风好笑地看着他,很随意地说道:“我说过了,我是赶过来专门看好戏的!” 赵念平把三儿拉到自己身后,沉声说:“我不管你是干什么的,也不管你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你都别想动我兄弟一根汗毛!”说是这样的话,随着身后三儿的心跳越来越急,赵念平似乎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肺的香气,那是从三儿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舔舔自己的嘴唇,赵念平忽然一惊!自己怎么忽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三儿的血液应该很好喝? 二月春风拍着手说:“今天晚上真是好戏连台,你们俩的人生将从今天晚上开始发生彻底的改变!” 赵念平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自己竟会有这么疯狂的欲望,三儿身上的气息对自己的诱惑越来越大,可眼前这人的身上却没有那股能吸引的自己的味道,他戒备地看着二月春风,低声对三儿说:“我在这里顶着他,你先跑!”看三儿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他低吼一声:“听我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先走,我们回我家聚齐!快!” 听到三儿越跑越远的脚步声,赵念平长出了一口气对二月春风说道:“你想把我怎么样就来吧,我不会反抗的,但是请你不要再去动我的兄弟!” 二月春风摇头晃脑的说:“原来你还不明白今天你所扮演的角色,虽然你们上演了一幕兄弟情深、舍生忘死的戏码,好好地让我感动了一次。不过今天这场好戏早已经注定了是出悲剧,所以你们谁都别想逃脱命运的捉弄。对了,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到很饿?你那个香喷喷的兄弟已经跑远了,你还不快去追……” 第35章 常青 听着二月春风的调侃,赵念平没有说话。因为在他的体内,似乎正有着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他想控制住自己不让那火势蔓延,可饥饿就像是浇到火上的油,越烧越旺…… 那熊熊燃烧的烈火烧掉了他的理智,也烧掉了他的良知。当他听到有个声音在对他说“你现在是不是很饿”的时候,尤其是那个“饿”字的时候,他猛地睁圆了双眼,觅着三儿留下的芬芳气息追踪而去。 看着红了眼睛的赵念平飞奔而去,二月春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低叹了一声问自己:“什么是命运?改变这小子的命运只是自己的举手之劳而已,可为什么贼老天不让自己插手?那些以前被自己任意改变的命运的人,他们的命运难道也是早已注定了的?难道即使强大如我也无法逃脱命运的束缚?为什么我要受命运的摆布?不,决不!从今天起我要自己掌握命运,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来涤清这个世界,即使是逆天而行我也再所不惜!” 就在二月春风自言自语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原本晴朗的夜空忽然有一道紫色的闪电笔直地从天而降,劈在他所坐的位置上,只是在闪电快要到达的时候,他早已经出现在了另一个坟头上。他夸张地指着天说:“我靠,随便说说也不行?大家都在逆天修行,你凭什么来管我?” 就在二月春风指天叫骂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那声音里包含着一万个不相信和所有的委屈。听到这个声音,二月春风再次无奈地叹息――一直习惯于孤独的自己最羡慕的就是人类可以有友情,有爱情,有亲情。可现在手足相残的悲剧还是发生了,没有人可以改变命运,这就是天理!叹息过后,他的身影就从这午夜的坟地里消失了,因为他还对那个叫赵念平的人感着兴趣,他觉得一单生意就要上门了。 赵念平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像梦中那样在自己的家门外徘徊,他努力着试图回想起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想啊,想啊,他的脸色忽然变得狰狞,因为他全都想起来了!他想起自己是怎么疯狂地飞奔到三儿的身边,三儿看到自己又是怎样地惊喜,可自己又是怎样把他抓到嘴边、听着他的声声惨叫心,却安理得地喝着他的血,一切的一切,他都想起来了。 摸摸自己嘴里的牙,那对弯弯的獠牙已经缩回去了。长叹了一口气,他试着让自己不要因为三儿的死而悲伤,他终于明白那个叫二月春风的男人为什么说自己不知道自己在扮演什么角色、一切都已经注定会是个悲剧了。原来二月春风早就知道他已经变成了吸血鬼,更知道他一定会杀了三儿! 忍着泪水与悲伤,赵念平推开家门,门里面一片黑暗。只有卧室里还有黯淡的灯光,这一切都和梦中是那么相似。他小心翼翼地推开卧室的门,幸好里面没有正在进行中的热火朝天场面,只是,床上却躺着两个人――是张倩和梦中那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原来在梦中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自己究竟有哪里不好,张倩需要这样作弄自己,一天竟然送了两顶绿帽子给自己?赵念平的心里剧烈地波动着,看着熟睡中的张倩与那个小伙子,他嘴里那对弯弯的獠牙再次缓缓地伸了出来。 “你恨这个女人么?我从你的心里,感觉到了浓厚的杀意,你想杀死她吗?“二月春风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冒了出来,就站在赵念平的身边。 “不用你管!你把她们两个怎么了?“赵念平问。[.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没什么,只是让她们多睡一会,不让她们来打搅我们俩聊天。我总觉得,咱们俩是可以聊得来的。” “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聊的!”赵念平斩钉截铁地回绝了二月春风的提议。 “我再自我介绍一次,我叫二月春风,可以帮人解除烦恼!你有烦恼么?当然有,她就是你的烦恼!而且,还是你最大的那个烦恼!”手指着床上熟睡的女人,二月春风对赵念平说道。 “她不是!虽然她今天这样对我,可我还是深爱着她的!”赵念平发自内心的说。 “即使你是一个不会老、不会死、仅靠吸人血维持生命的吸血鬼?”二月春风揶揄着他,见赵念平沉默不语,二月春风继续追问道:“我问你,现在这女人25岁你说你深爱着她,那么过了50年以后呢?当皱纹爬上她的脸,当她的皮肤不再丰满有弹性,你还会喜欢她么?过了100年以后她早就化成了泥土,而不老不死的你在和你的新情人幽会之后还会偶尔想起她么?” “我会把她也变成吸血鬼,这样她就可以和我一样不老不死!”赵念平咬着牙说。 “我看你也不过是一只可怜的七代小吸血僵尸,把你变成了吸血僵尸的那个人恐怕也不会好心地告诉你,你今后的血裔后代们都会惧怕阳光吧。虽然她还可以保留部分生前的执念,但她那脆弱的理智很容易因为对血液的欲望而被打破,更可怜的是她会对法器之类的东西产生畏惧感,也会被别人用法器杀死。你觉得等你把她变成了那样的怪物,她会感激你吗?更何况变成吸血鬼以后她就不会再背叛你了么?她就不会再跟别的男人上床么?其实,她对你的习惯性不忠才是你最大的烦恼!”二月春风循循善诱着。 赵念平盯着二月春风良久良久,最后他说:“你一定不是人类!你是什么?恶魔吗?在我刚刚变成吸血鬼的夜里,就被恶魔给盯上了?你挖空心思地想帮我解除烦恼究竟有什么目的?” 二月春风笑笑说:“今天你为我上演了一场让我十分感动的好戏,我总觉得欠你点什么,希望能为你做点事情。我从不拖欠任何人情的,所以可以说今天来帮你解除烦恼是已经收过了报酬的。” “你想怎么帮我解除我最大的烦恼呢?”赵念平好奇地问。 “给她永恒的生命和一个永远不会背叛你的身体!”二月春风看着赵念平的眼睛,用充满了迷惑性的声音轻声问道:“你深深地爱着她不是么?你时刻都在害怕她会背叛你不是么?变成了吸血僵尸的你,更害怕不能与她长相厮守不是么?来委托我吧,委托我帮你来解除这些烦恼,我会帮你解决这一切。” 像被催眠了似的赵念平木然地说:“我确实深爱着她,我不希望她背叛我,我想和她长相厮守。今天我赵念平委托二月春风来帮我解除我最大的烦恼,让她永远都不会再背叛我!” 听着赵念平木然的委托,二月春风得意地笑了笑,对着床上的女人施放了几个神奇的法术,趁着赵念平还没有清醒过来,顺手牵羊地带着床上那昏睡的人高马大的小伙子一起离开。恶趣味的二月春风,把那没穿任何衣服光着身子的小伙子顺手挂在了某所大学的旗杆上,想来第二天还指不定引来多少人的热情围观,一想到那人山人海的样子,二月春风就忍不住哼起了愉快的小调。 当赵念平恢复神智时所看到的是:自己深爱的女人以熟睡的姿态静静地躺在床上,她的皮肤变得绿油油的,头发仿佛是风中的杂草,挣扎着向上生长。张倩,似乎被变成了绿色的植物体,一个人形的不老不死、有着永恒生命和不会背叛自己的身体的四季常青植物人! 那一刻,他再也忍不住泪水,抱着爱人绿色的身体放声大哭。后来,曾有人在沈阳的繁华闹市里见到过一个男人像疯子一样打听着二月春风的下落…… 就在二月春风把裸男挂上旗杆的第二天,张扬所在的学校轰动了,所有学生都涌上了操场,一起去围观那个被挂在旗杆上的倒霉蛋。虽然眼睛的红肿仍未完全消退,但在哥们儿的盛情邀请下张扬还是不得不带上墨镜出了门,陪着喜欢热闹的哥们儿们一起来到操场看热闹。 透过黑黑的墨镜,看着高悬空中的裸男,张扬下意识地闭起了右眼。在他左眼的视野中,裸男还那个裸男,只是围绕着他身体的那团微现淡粉色的光团是什么东西?转移视线,看着身边一个又一个的人,似乎每个人身上都有着或浓或淡、颜色各异的光团,这些光团的浓淡程度、颜色差别代表了什么? 皱起眉头,张扬回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一本古代野史,书里面说世间的生物除了本身肉体的差异外,还有精、气、神、魂的不同。俗语中经常有精力旺盛、气脉不足、慌了神、掉了魂一类的话,指的就是人的精、气、神、魂。而张扬怀疑,自己刚刚看到的包裹着裸男身体的那团淡粉色光团,很有可能就是那人生命力的表征。等到校公安处来人解救下裸男之后,张扬心事重重地跟随着大部队返回宿舍,他准备开始研究一下自己的左眼,那眼中所见的光团会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吗? 第36章 望气 回到宿舍以后,张扬打开电脑,开始查找记忆中的那本古代野史。(.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没用多久,他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内容,可惜野史中只是一笔带过,说是只有会望气之人才可观望人之精气神魂。 于是张扬又开始在网上搜索“望气”,原来望气术是风水学中的术语,据说高明的风水大师可以探望地穴之气,气色光明则发兴,气色黯淡则败落,气呈红色则巨富,气呈黑色则有祸,气呈紫色则大贵。善于望气之人,必有气功做基础,还需身体强健不易受外邪所扰。 又有一种说法是,所谓“望气”是指观测云气,能预测吉凶顺逆祸福。《吕氏春秋?明理》有载:“其云状有若犬、若马、若白鹄、若众车,有其状若人苍衣赤首不动,则名曰天衡;有其状若悬釜而赤,其名曰云旍;有其状若众马以斗,其名曰滑马;有其状若众植华以长,黄上白下,其名蚩尤之旍。” 还有一种由观测云气所衍生出的“望气”之法,就是传统中医“望闻问切”中的“望”法。中医认为人体是五行循环的一个有机整体,把五脏归于五行,又以五行生克来研判人体机能。而“望闻问切”中的“望”就是观摩他人自身散发出的五行之气是否协调的有效手段。木气为青,火气为赤,金气为白,水气为黑,土气为黄。 看到这里,张扬不由得想起之前学过的一篇古文叫《扁鹊见蔡桓公》,那篇古文里就有写“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君之病在肌肤,不治将益深……君之病在肠胃,不治将益深……居十日,扁鹊望桓侯而还走”这样的描写,分明是说明扁鹊就是一个擅长望气之术的旷世名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中医师父带徒弟言传身教的落后教学方法,才导致了望气之术的逐渐断绝。难道自己的左眼因为这场病变,让自己无师自通了望气术?不再是单纯的阴阳眼,除了可以见到鬼外,还可以看到普通人散发出的五行之气?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张扬开始着重开发起自己左眼的异能来。他除了不断用左眼观察身边的老师同学外,偶尔还会跑到马路上,偷偷观察那些在马路上徘徊着的各种鬼魂。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总结积累后,张扬对自己左眼的异能得出了一个啼笑皆非的结论:这只眼睛,不仅可以查看普通人的精气神魂,而且还可以区分不同鬼之间的怨气——有些鬼只是茫然地穿梭在马路上,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有些鬼则站在马路中间虎视眈眈每一个横穿马路的行人,只是单纯地嫉妒活人想拉个垫背的。 按照张扬自己的理解,活人的精气神魂都有着独特的作用,比如,精元是生命的本质部分,如果有了损伤轻则疾病缠身重则危及生命;气脉是所谓的“先天元气”,号称内练一口气练的就是这先天元气,元气强则人强外邪不侵元气弱则人衰五鬼缠魂;神光就是围绕在人身体周围的肉眼难见的生命光芒,随着人的状态不同而随时可能会改变颜色——旗杆上裸男的淡粉色神光就表明他春情萌动;至于魂魄,就是常规意义上的三魂七魄了。张扬左眼所能观察到的,正是围绕在人体周围的神光,以及死去鬼魂残留在魂魄上的变异了的神光,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觉得左眼见鬼分辨率大幅度提高的原因。 随着张扬的用药,也随着他对左眼的持续使用,原本已经开始有溃烂迹象的双眼眼白逐渐恢复了正常,由于充血导致的浮肿逐渐消退,最起码只看右眼的话,除了一些血丝外已经与正常的眼睛没有区别。(.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然而左眼的外观变化,还在深深困扰着他。原本在大夫排除了白内障可能的时候,张扬就企盼着左眼恢复以后,所谓的阴阳眼看起来外观上能和正常的眼睛没有区别,可梦想是丰满的,而现实往往是骨感的。 张扬的左眼不但没有恢复成正常的样子,反而那血丝与白雾更加浓厚起来,红色血丝与白膜覆盖的区域却愈加的壁垒分明,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太极圆的形象,似乎在标榜着这只眼睛的与众不同。随着研究工作的告一段落,张扬开始越发地讨厌白天,讨厌别人看到他左眼时惊异的表情。于是墨镜成了他出行的必备品,黑夜成了他掩护自己的外衣,原本正常的生活规律也终于变得紊乱起来。 唯一欣慰的是,只要左眼在某一天能够恢复正常,张扬就可以继续过着他那自以为很平凡的生活。但是在左眼没能恢复的时候,他只能尽量避免自己现身人前,于是他开始习惯整天猫在网吧,上网,游戏。因为只有在人声鼎沸的网吧,听着身边人的欢笑怒骂,他才能证明自身的存在。 由于大一时宿舍管理松散,这给夜不归宿提供了足够的方便。那时,他们一群兄弟最流行的生活方式就是:每天中午起床吃饭,然后直奔网吧,玩到第二天凌晨两点多再返回宿舍睡觉。至于上课,那是想都不用想的,去也是睡觉倒不如躺在床上睡来得舒服。 一天,张扬在网上认识了一个新的朋友,那人和他一样,也曾遭遇过很多古怪的事情。两个人觉得非常投缘,针对某个话题聊了个没完没了,所以同宿舍的哥们儿没有等他,在两点的时候一起回了宿舍,只留下他一个人。等他终于把那位朋友哄睡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拖着疲倦的身体他准备回宿舍睡觉,到了路上才发现那天起了漫天迷雾,在路灯的辉映下有着橙色的光芒。雾很大,走在对面的两个人即使撞到一起也无法看清楚对方的脸,张扬就在那样的环境里凭着对道路的熟悉摸索着往回走。 在快到宿舍的路拐弯,有一片小小的松树林,当张扬走到那里的时候,他看到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他感觉他看到了一个人。由于左眼的影响,他早已对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习以为常,所以装做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继续往前走,那人却忽然快走几步来到他的跟前,捉住他的手。那么近的距离,张扬竟还是不能看清那人的脸,只是感觉到那人的手冰冷而僵硬,有点粗糙。 张扬紧张地问:“你要干什么?” 那人粗喘着气,嗓音低沉地说:“这个东西先放在你那里,以后,会有人找你要回去的。”说完不等张扬有所表示,一转身消失在橙色的迷雾里。张扬只感觉手里忽然多了一个盒子,沉惦惦的。 回到宿舍以后,借着床头灯的光晕,张扬打开了盒子,想看一看那奇怪的人究竟给了他什么样的神秘事物——那应该是一件法器,看起来很像藏传密宗的法锥,长约十五厘米,银白色,环绕雕刻着咒文,有着柔和的神圣光芒。张扬感觉到很奇怪,不管怎么看那法锥都应该是一件宝物,先不说它的历史文物价值,就单看它所散发出的柔和光芒,也能知道这绝对是降妖伏魔的利器,那人是从哪里得到的这法锥?那人把它留给自己又会有着怎样的目的?自己会因为保管这法锥而惹上什么麻烦么? 也许是网吧一日游消耗的体力过大,经过了橙雾中的神秘接触后,张扬感觉到自己心力交瘁。他小心翼翼的把法锥放到自己的柜子里锁了起来,然后,上床睡觉。头刚一沾上枕头,他立刻就昏昏入睡。 梦中,张扬站在一棵老槐树下,看着那黝黑的树洞和洞里那双阴森明亮的眼睛,恐惧忽然袭上心头,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耳边似乎听到了一些轻声的呢喃和胡言乱语,还有一些没有意义的呻吟和吼叫。他后退,不停地后退,一直后退,直到他的后背碰到了什么东西,直到他不能再后退。 凭直觉他知道背后是一个人,一个比他高一点的人,因为他的脖子已经感觉到它呼出的气息。忽然他记起幼年时一个老人对他说过的话“不要回头,不要回头,你一回头它就会咬住你的咽喉”,他不敢回头,可他的心里还存有侥幸,他想知道自己的身后究竟是什么,他一点一点的转过头去,转过头去,是它!是它!它大张着嘴,迷茫的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芒,向着张扬暴露的咽喉一口咬了下去! 张扬捂着喉咙从梦中惊醒,额头的汗水成股成股地流下。多少年没有做过这么可怕的噩梦了?他不知道!可那情景是那么真实,真的是他在做梦?还是他曾经有过这样的一段经历而自己已经不记得了呢?梦里的自己似乎还是个孩子,而童年的记忆完全空白也是张扬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 记得小时候每当问起父母为什么自己想不起小时候的事,他们都会说在他七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以后就把之前的事情全都忘记了。张扬虽然从未相信,但也不愿深究,而这一次的噩梦,让他终于下定决心一旦有机会就去调查自己童年的过去,和那段失落的记忆。 第37章 法锥 张扬本打算找机会探究一下那噩梦的起因,但是那神秘的法锥却总是萦绕在他的心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闲着无聊的时候他就会把法锥拿出来看了又看,想再找到一些关于怎么使用它的提示,可惜他完全白费了心思;看过之后他又会小心翼翼地把法锥收到柜子里并在外面上锁保护。 宿舍的大多数兄弟们早就见惯了他这种神秘兮兮的样子,也就见怪不怪了,只有一个哥们儿对张扬的行为不能理解,并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如果真的是贵重的东西,不是应该贴身收藏吗?哪有人宁愿相信一个薄木板做成的柜子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所以在他在心里早就把张扬归为“怪人”一类,平时对张扬不理不睬的。张扬本就对那哥们儿不感冒,所以干脆就互相无视了彼此,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啊。 周末的时候,因为其他人都有各种活动,所以只剩下张扬自己看家。躺在床上的他,却忽然感觉到宿舍中似乎有别的人存在,他也知道其他人是绝对不会在那个时间回宿舍的,难道有贼? 他悄悄地从上铺的高度探出了头,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正站在自己的柜子前,似乎正准备撬开张扬自己柜子上的锁——真的是贼?可当张扬仔细观察他的神光,却发现那是一种黯淡的灰色光芒,虽然还不清楚他的本体是什么,但张扬已经肯定那人绝对不会是人类。 也会有不是“人”的东西对自己的柜子感兴趣啊?张扬自嘲着,他想假装无视以一贯的“视而不见”态度去处理这件事情,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人忽然抬头盯着张扬,质问道:“你是谁?干什么的?” 张扬被吓了一跳,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主动和人打招呼的非生物,他本想假装自己听不见的,却发现自己竟无法看穿那人的身体——他是实体?不是鬼?有点狼狈的张扬壮着胆子问到:“这应该是我问你的吧,你要干什么?你准备撬开我的柜子吗?你在找什么?” “我要拿回本来救属于我的东西。”男人没理会张扬,继续低头去研究柜子上的锁。 “对不起请你注意,那是我的柜子,里面的一切都是我的,没有你的东西。” 男人再次仰头直视张扬,冷冷地说:“你说慌,里面有一样本不属于你的宝物,如今你却占有了它。” 张扬想起了那个法锥,又上下打量着那男人,不确定地说:“那东西虽然不是我的,却是别人托我代为保管的,我几乎可以肯定你不是把它托付给我的那个人,所以我不能把那个东西交给你。” “傻小子,你只不过是他金蝉脱壳的那个壳而已,一方面他知道我会去找他,所以他就偷了我最珍爱的宝物准备用来威胁我;另一方面他又把这宝物交给你,祸水东引来吸引我的注意力,现在说不定他早已经逃到别的城市去逍遥快活了,根本就没有想过你的死活,你还愿意替他卖命?” “我从不替谁卖命,我只知道人活着就得遵守承诺,即使只是因为一句糊里糊涂的诺言。” “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是那东西的真正主人呢?”男人有点急躁地问。 “你把那东西的外观、尺寸、功用以及来历都能说得清清楚楚的,我或许才能够相信你。”张扬说。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男人叹了口气,顺势坐在椅子上,继续说道:“那东西是一个藏传佛教的法锥,长五寸多一点,银白色,有着不可思议的辟邪能力,传说有修行的高僧能用它斩妖除魔。当年一个西藏高僧来中原时把它送给了我的父亲,后来我父亲又把它传给了我,我一直把他收藏在祖宗庙的匾额后面。而把法锥交给你的那个人是我后来才认识的一个朋友,因为和我闹了矛盾所以他就去把这东西偷了出来想威胁我,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张扬冷冷的看着他,看着他周围那灰暗的神光,思考着应不应该把疑惑已久的问题说出口。良久,他终于鼓起勇气问到:“你是什么?你说法锥有辟邪的能力,你又怎么可以去触碰它而不受伤?” 男人的身体剧烈地震动了一下,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张扬,“你怎么会知道的?你怎么会知道我不能触碰法锥?” “你不是人类,你的身上还缠绕着一股死气,怎么看法锥都应该是你的克星。”张扬冷静地分析道。 “哦?原来你也是通阴之人,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二个知道我不是人类而不害怕我的人。” “第一个是谁?”张扬好奇地问。 “就是把法锥塞给你的那个人,我早就把他变成了我的同类,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后,他居然准备逃离我的身边,甚至还拐走我的法锥!”男人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张扬。 “别,可别那么看我,我还不想做你的同类,你们的食物都太单调了。”张扬紧张得直摆手。 “你知道我是什么?”男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听你说的话也能知道啊。”张扬委屈地说:“通过传染来发展新同类的妖怪种群本来就不多,你们又那么喜欢夜里出现,皮肤苍白,多看几部电影也能明白你们到底是什么;而且那人塞给我法锥的时候我碰过他的手,当时我就奇怪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冷的手,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似乎什么都瞒不了你。” “因为我曾对你们一族很感兴趣,研究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只是从来没有见过真实存在的。”张扬感叹了一声继续说道:“原来在中国也有你们的踪迹啊?我一直以为你们的同类只喜欢西方的生活呢……” “我们这一族可以说是世界上唯一不受任何国界和气候限制的种族,世界各地都有我们的同伴。其实,我对于你更有兴趣,你不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看出我不是人类,甚至还能猜出我的种族,而且竟然不害怕。我却对你却一无所知,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呢?”男人很有气度的问。 “如果我把我的底牌露出来,你拿什么和我交换?”张扬故意用很随便的语气问。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愠色,“从我出生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够威胁我。” “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毕竟在你面前我就像鱼在砧板,你说怎么吃就怎么吃,我只想在我死之前不抱有遗憾,想和你做个公平一点的交易而已。”张扬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在盘算着怎样才能逃跑。 “你这人很有趣,估计你的血一定也会很美味,不过既然你要和我做公平的交易,我就先不咬你。”男人顿了顿,说道:“我以后或许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今天只要你发誓以后会无偿的为我做三件事情,我就放过你,绝对不会咬你。” 会有这种好事?张扬想都没想就说:“可以,不过先声明,那三件事只能是我力所能及、且不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为自己还能坚持原则感到高兴,同时也在担忧着那男人的反应。 “好的,只要你记得你欠我三件事情就好。”男人伸手握了握张扬的手,“现在可以说你的事了吧。” 于是,张扬开始讲述自己的苦恼——无形的东西别人无视他却可以看到,甚至受到其伤害;以及他所看到的人与非人之间神光的颜色区别,他就是用那样的方法才能够区分人和妖魔鬼怪,只是,有时候会看不透道行很深的非人类的本质,毕竟自己还太年轻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说了一大堆话以后,他满怀希望的看着那男人,希望他能对自己的生活给点好的评价,在没有死亡威胁的情况下,张扬又恢复了活力。 “你的能力莫非是天生的?”男人问他。“我总感觉你的身体里似乎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只是以我的能力暂时没有办法发现异常的情况而已。” “我已经开始在慢慢习惯了,对了,你不是要给我讲讲你的来历吗?”张扬好奇地追问。 “是啊,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聊过这么长时间了。在我开始说我的来历的时候,你不准打断我,也不准笑,还有,听过以后尽量忘记如果不能忘记就尽量守口如瓶,我不希望我的事情有太多的人知道。” “遵命!我向你保证,只把你的事儿当成故事,绝不会泄露出去。”张扬异常认真地说。 男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坐得更加端正了。 张扬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在端坐的刹那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如果说一直以来对话的两个人都是现代人的话,那么就在那一个瞬间,那男人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他生活过的那个时代。张扬已经做好了听一个冗长故事的心理准备,准备接受任何可能让他惊讶的话语,可那男人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张扬差点晕倒!那男人说的是:我,是爱新觉罗,胤禛,大清国第五个皇帝…… 第38章 四爷 我,是爱新觉罗,胤禛,大清国第五个皇帝,一个活在英明父亲阴影下的可悲皇帝。 在还没有登上皇位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幻想着我成为皇帝的样子,可父皇一直不想退位,一直不想;所以我只能等待,一直等待。暗中,我培植自己的势力让他们逐渐手握兵权、让他们替我清除登基道路上的障碍,虽然,那所谓的障碍几乎全都是我的兄弟们,可为了唯一的皇位我没得选择。只要皇位一天没有落到我手里,父皇都有找人替换掉我的可能,我必须把那可能性降到为零。 终于,在位六十一年的父皇驾崩了,我如愿以偿地继承大统。 只是,我还能做些什么,还有什么是值得我去做的?三藩撤立,边境和平,在父皇在位的六十一年里他把本应该我去做的事情全都做完了,只交给我一个清平的大好河山。可我并不满足,我不想单纯地只做一个太平盛世的皇帝,我希望能够建功立业、开疆劈土、青史留名,而在那时,那只能是我的一个梦想。 父皇在位六十一年,我们满州人入主中原一个多甲子,按理说应该已经能得到民心了,可还是有些人非要把我们赶回关外去。那些人,在汉人的书里,叫“反清义士”,在我的眼里,就是反贼。所以我才会不惜一切代价缉拿他们,甚至为对付他们创立了“血滴子”。 终于,在我登上皇位不久,他们相继被捉、被斩。可直觉告诉我,他们的大头目还没有落网,他们还在组织谋划对我的刺杀,这让我每日里提心吊胆。为了彻底杜绝后患,我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了一次大型围剿,希望能够让我以后可以睡得安稳。 事与愿违,就在围剿开始不久,我遇到了她,最坚定的反清义士——吕四娘。 她在戏院里很轻易地找到了我,其实也是我故意让她找到的。本打算一拥而上的御前侍卫对她而言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顽童,她力大无穷,身法诡异,速度奇快,几个回合她就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地上躺满了我的侍卫,而她,则站在我的身前对我冷笑着说:“我要让你痛苦,永远地痛苦下去……” “朕和你无冤无仇,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无冤?你漫天撒网追捕我们师兄弟,我们怎么不冤?无仇?你弑兄杀弟,害我汉民百姓不计其数,怎能和你无仇?我们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她咬牙切齿道。 我注意到她的两颗犬齿要比普通人锐利得多、长得多,她的眼里闪着野兽的光,心惊胆战的我想找件武器保护自己却发现我手无寸铁,身边有的只是被她扭曲成一团的刀剑。我没有办法,只好抓起一直带在身上唯一有点像武器的密宗护身法锥向她刺去,她的瞳孔明显地收缩了一下似乎对它有所顾忌。 我从没有想过一个人竟可以有那么大的蛮力,她小心地避过我的攻击捉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捉住了我的脖子,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下去,冰冷的牙齿刺破我的肌肤,我的血奔涌而出。 我感觉生命逐渐离我远去,这种感觉就是一直以来我最惧怕的死亡的感觉吗?原来死亡竟会有如此的快感!当我将要永远沉睡的时候,一丝血腥滑过我的唇,生机再次回归我的身体;当我醒来,她已不在,法锥掉落在我的身旁,莫名地我对那法锥有了一丝恐惧。 后来的日子,不堪回首。 我渐渐发觉自身的诡异变化,我的皮肤日益白皙,我的胃口每日俱下,我开始讨厌阳光,因为阳光下的我会感觉到刺痛,血液对我的诱惑越来越大。终于,有一天,我咬死了一个宫女并吸干了她的血,我发现,原来血液的味道竟是如此的甘甜。 从被吕四娘袭击以后我一直称病不敢早朝,我怕,有人会注意到我的异样,我更怕那火热的阳光。还有,我的身体越来越强健,我的各种感觉变得越来越灵敏,我的身体竟拥有了惊人的再生能力,而我对法锥的恐惧与日俱增。也许,这来自西藏密宗的法器的确是有灵性的,我曾鼓起勇气拿起它,却感觉手中的法锥在挣扎、变得火热把我的一只手几乎烧残,用了很久才可以再生。 我没有想到一直以来被我当作护身符使用的法锥竟是能伤害我身体的致命武器,我怕有人会利用那法锥伤害我,于是我命人把它封在匣中藏匿在盛京福陵正门的匾额后,后世子孙永远不得开封——我以为这已经是最好的方法了,可最后,还是没能阻止它再次出世。 我立弘历为太子,自己则装做缠绵病榻的样子,驾崩了。 我知道,我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弘历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他以他的才智赢得了和他祖父一样高的赞誉。历史学家称那一个多世纪的时间为“康乾盛世”,却没有人能够记得我这个在位仅有十四年的雍正皇帝,即使有人记得我,也只是在野史上添上几笔而已,没有人知道,我“驾崩”以后真实的情况。 离开皇宫以后,我开始探索我获得的这种新生命的奥秘,在这方面没有什么人可以帮助我,我只能不断流浪,去寻找和我一样的人,去观察他们的生活、他们的弱点、他们的死亡。有一段时间,我流连忘返于西方繁华的都市,香醇的美酒,漂亮的女人,也就是在那时西方的宗教裁判所注意到了我的存在,并对我展开了不眠不休的追捕。 在逃亡的过程中,我逐渐意识到,信仰的力量可以附着在某些有宗教意义的事物上从而转化成足以伤害我身体的武器。例如,崭新的银制十字架我可以随意把玩,而被虔诚信徒们膜拜多年的老古董我是不敢碰的;同样地,其他宗教的物品也是一样。明了这一点时,我已经在西方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思乡心切的我急不可耐地回到原本属于我自己的国家,却发现,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无可奈何的我,回到盛京在福陵旁定居下来。除了偶尔外出远行觅食外,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在研,和各种神仙妖魔传记以及各地民间传说,希望能捕捉到我同类的影子,可惜,一直都没有丝毫的收获。而吕四娘在咬过我之后也彻底失去踪影,很多年过去以后我还是没有和她重逢的机会。 日子还得继续,可太平的日子已经没有了,起了兵乱。 我终于开始明白当初吕四娘说的“我要让你痛苦,永远地痛苦下去”是怎么一回事,我眼看着祖宗一手建立起来的大清基业败坏在我的子孙手里,我眼看着当初强盛的大清变得唯唯诺诺、委曲求全,我眼看着那个叫孙文的人结束了我们十三代的皇朝,我眼看着那个叫浦仪的少年落荒而逃。 浦仪?仆役?真是讽刺,他的一生注定了是个悲剧。末代皇帝被人劫持后又被扶持成了傀儡皇帝,人民政府解放以后他又成为了封建思想的代表,在他最苦闷最无奈的时候,我去抚顺看过他。只是,相隔二百年的我们已经没有了浓厚的血缘亲情,他戒备地看着我,冷漠的问我找他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有什么事?我只是想结束他的痛苦,让他永远告别这痛苦,可惜,他不懂我对他的好,他只是尖叫,直叫到我没有了食欲,直叫到我落荒而逃。后来,我再也没有去见过他,这样的落魄子孙,真的会是我的血脉吗?与其见到他就会生气,倒不如眼不见为净,权当没有过这样的子孙。 盛京,奉天,沈阳,虽然改换着不同的名字,但城市还是那座城市,一大批人浩浩荡荡地开进盛京城。街道上的人们欢欣鼓舞地喊着“解放了”。在那样热火朝天的气氛下,冷眼旁观世情几百年的我,终于耐不住寂寞,去军队里当了一个大头兵。不是我想凑那个热闹,而是在解放区盘查陌生人的重重关口下,我不得不给自己弄一个人世的身份,这样行事才能更加便利。 我没有想过当兵也会上瘾的,我跟着那个“长胜将军”走南闯北一路挺进,由于我特殊的体质所以我不会死,由于战场提供了源源不绝的血食所以我不会饿,由于不敢太过显山露水引人注目我只能做个大头兵——总是切换着身份的大头兵。就这样一路走过淮海战役,跨过长江,夺取海南,直到解放了全中国。 那时的我已经能够接受现实了,其实朝代更替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本就没有千秋万载的帝国。如果真的有的话,当初商不会灭夏,周也不会灭商。我们大清能以远远少于汉人的人口占据了中原二百多年已经是很大的成就了,既然有生就会有灭,灭就灭了吧,只有破旧才能立新。 然而对我而言,没有战争的生活是无聊的,于是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再次有了我的身影。因为在那样炮火纷飞的环境里,我如鱼得水,怡然自得…… 第39章 老蔡 抗美援朝的第一年,我遇到了他。他本可以靠他父亲的影响而取得一切,可他却甘愿把自己投入到战场上去拼搏并赢得他的一切。我佩服他,同样的,他也因为我对我军历次战役的熟悉而对我尊敬有加。 我曾经问他,如果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会选择做皇帝呢还是选择长生不死。这是我试探他的开始,二百多年来我孤独得太久,我迫切地希望能有一个人陪伴在我的身边,而他,就是我一直寻找的人。同样是生活在伟岸父亲阴影下,同样是渴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证明自身的能力,看到了他我就会想起我自己。 他想都没想就说:“我宁愿长生不死。” 我问他是不是为了追求长生不死而愿意舍弃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家庭背景,自己已经取得的一切。 他也说他愿意。于是,我对他说出了我的真实身份。他并没有我预期中的惊讶,只是平淡地说早就感觉到我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我笑了笑,封闭在心里二百多年不敢说出口的秘密忽然说出口是怎么也要松口气的,只是,他真的已经做好了成为我同伴的心理准备么?我是不是应该再多斟酌一下? 在我还没能确定是否应该吸纳他成为同类的时候,老天和我开了一个玩笑:敌军的炮弹落在我们的头上,燃烧弹的火焰吞噬了他,当时的情景我想不吸纳他都不可以了。毫不犹豫地我咬了他,并把我的血分给他一些,熊熊烈火炙烤着他的身体,随着已经被烧焦的皮肉落下,他在火焰中重获新生。 看着第一个由我自己创造出来的同伴,我的心里是幸福的,终于可以有同伴陪着我,我再也不会孤单了。为了不留下痕迹,我把他的衣服鞋袜衬衫手表都套在了一个倒霉蛋的身上,又把那倒霉蛋扔到了火焰之中,在又一轮轰炸之后,一切,都死无对证。 可他,却似乎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事实。我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可他说他还没有当过皇帝怎么能知道当皇帝是不是比当吸血鬼更刺激呢。我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怎么看他也没有当皇帝的命格,虽然他体内流淌着的的的确确是皇族的血脉。最后,我终于说服了他跟着我一起流浪,体验不一样的生活之外,继续寻找我们一族生存的意义。转眼间,五十年很快就过去了。 期间,他的父亲逝世,他吵嚷着要回去见他父亲最后一眼,被我阻拦住了。我说,你会有机会的,只是不是现在,你的父亲不是一般的人,他们也不会用对待一般人的方法对待你父亲。果然,我没有说错。 前几年我们一起回到了沈阳,发现沈阳已经是一个很适合我们捕食的地方了,于是我决定定居下来,而他却想继续四处游荡――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加上他作为普通人的人生,他才只有不到百年的人生历程,很多事对于他都是很新鲜的,想继续多走走多看看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厌倦了孤独的我很难再习惯一个人的生活,所以我要求他必须留下陪我。 我们之间爆发了五十年里唯一的一次争吵,然后他负气出走并偷走了我当初下旨密封的法锥,迫使我不得不为寻找法锥而放弃寻找他。终于,他成功了,他得以离开我过他想过的生活,而我却必须在这里为了拿回法锥而给你个小毛孩子讲述我这么多年的经历。 听完了他的讲述,张扬马上插话道:“你刚刚讲的这个故事,前面非常玄奇,但后面关于抗美援朝的故事,我似乎听到过。只是,我听说的版本和你所讲述的版本,在细节上还略有些出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哦?你听说的那个版本是什么样的?难道那件事情还有别人知道?”男人好奇地问。 张扬仔细回想了一下丽江酒吧中听来的那关于异人的故事,然后总结性地用一大堆疑问句开始了讲述:“我听说的那个版本大概是这样的,先是军中有一个文书对某一个老兵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为什么那老兵在名册中明明已经死在了淮海战役,他却忽然又用另外一个身份出现在了渡江战役呢?为什么在海南岛夺岛战役的时候那老兵又换了一个名字呢?为什么那老兵又以新兵的身份出现在了朝鲜战场呢?于是那好奇的文书开始偷偷地调查起那个可疑的老兵来……随着文书按照自己记忆中的一个又一个名字开始查找这些名字主人的下落,他得到的答复要么是全军覆没、整编制阵亡,要么是查无此人、神秘失踪。” 男人不屑地笑笑:“好奇心会害死人的,那么想窥探别人的秘密,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所以,你就趁空袭投掷燃烧弹的时候,把那个好奇心旺盛的文书捉了起来?你刚刚所说的那个倒霉蛋,恐怕就是那个可怜的文书吧?在我听说的这个版本里,有个跟那文书很亲密的人听说燃烧弹烧死了一个年轻翻译,那事儿居然惊动了总司令。在围观的时候,那人看到了年轻翻译被烧焦的尸体,他总觉得那尸体的体型很像是文书,可为什么大家都一致认为死去的是那个翻译呢?难道只因为尸体的手腕带着的那块苏联产手表?玩了这一手漂亮的狸猫换太子戏码的,是你吧?”张扬好奇地问。 “狸猫换太子吗?你认为是我做的,那就算是我做的好了。”男人不置可否地说。 张扬继续追问到:“你的那个同伴莫非是‘他’的儿子?” “你已经猜到了?这就是我要求你做的第一件事情:永远不要说出他的姓名!” 张扬想了想,点头道:“其实在你的故事里只要认真思考,再和我听说的版本一起佐证,谁都可以猜到他是谁的,你又何必为这件事情浪费了一个要求呢。” “这是我当初对他的承诺,永远都不能说出他的姓名。”男子平淡地说,“就向你对他的承诺一样。” “我还有很多疑问,关于你的还有关于他的,能不能多告诉我一些关于你们俩的事?”张扬主动说。 “不能!好了,故事也讲完了,我和他的来历你也都清楚了。现在,把法锥还给我吧。” 张扬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柜子上的锁,小心翼翼的把盛放法锥的匣子拿了出来,一脸不舍地把匣子交给了对面的男人。他问到:“你想怎么处理这个法锥?” “永远不让它出世!”男人冷静地说。 “它真的能够伤害你们?”张扬继续发挥十万个为什么的精神追问道:“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可以伤害到你们?桃木剑?黑狗血?墨斗?黑驴蹄子?护身符?十字架?” 男人的目光凝视着手中的匣子,淡然说道:“它是二百多年来我遇见的唯一能给我致命伤害的武器。” “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张扬有点惋惜地问,“你不会把法锥拿走以后就再一次彻底消失了吧?” “有缘就能相见!何况,你还欠着我两件事情没有办,有需要的话,我会再找你的。” 张扬忽然想起了些什么,坏笑着问:“下次见面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不会是让我直接叫你名字吧?比如,蔡保胜?或者雍亲王?” 男人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冷然道:“看来当年那个倒霉蛋的尾巴还没有收拾干净啊,等我有时间的时候,得去清理一下了。不错,从离开部队之后我还是在使用蔡保胜这个名字,他也随我姓蔡,下次有机会再见的话你可以叫我老蔡。” 听到老蔡的亲口承认,张扬惊讶地问:“你现在真的叫蔡保胜?你现在不会刚好是个出租车司机吧?” 老蔡的目光莫名闪烁了一下,淡淡地说:“似乎,你了解到的关于我事情不少么……”他顿了顿,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张扬,又继续说道:“好了,今天很高兴能遇见你,很久没有和人长谈过了,我心甚慰。天快亮了,咱们就此分手吧,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张扬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已经不见了老蔡的踪影。 “好快,糟了,忘记问他既然他讨厌阳光怎么还能打仗?难道他只在夜里参加战斗?或者,老蔡只是讨厌阳光带给他的刺痛感,但阳光却不能给他造成伤害?下一回见到他的时候,我一定得好好问问他。”张扬转念又一想,那个在橙色雾气中藏头露尾把法锥交给自己的人竟然是“他”的儿子,天!如果在那个疯狂的时代被人知道自己竟可以和“他”的儿子有所接触,还不得把自己生供起来? 很快地,张扬就陷入了一个接一个的疑问之中:那个现在可以被叫做小蔡的人,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自己来帮忙保管法锥呢?只是随机选了个路人帮忙?还是另有目的?小蔡他究竟逃走了没有?老蔡说是吕四娘咬了他,那这个传说中的女中豪杰后来又去了哪里?她应该也是吸血鬼喽?总之,还有太多的疑问,等待着张扬自己去寻找答案…… 第40章 怪谈 潮流这种东西是很古怪的,很多时候就像是急性的传染病,往往在一夜之间就可以传遍大街小巷。而自从进入了网络时代,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开始变得模糊,所谓潮流也许昨天还在东京明天就到了北京后天就去了南极,传播得越来越快。其中并不完全都是新鲜事物,很多时候也会把别国古老的潮流传播过来,比如“校园七大不可思议”这一在日本漫画书中被反复提及的古老桥段。 仿佛是在一夜之间,张扬所在学校所有的学生们都开始口耳相传起关于本校的七大不可思议来。 说起张扬所在的大学――沈阳农业大学,在沈阳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学校创立于1952年,原本归农业部直属办学,建校初期就在沈阳市的东边划了好大的一片地皮。2001年前后,刚好兴起了把各所大学迁出城市、搬往郊区形成大学城的趋势,沈阳也不例外,在沈阳城区的一南一北各兴建了一片崭新的大学城。随着各个学校的逐步搬迁,沈阳农大也积极响应号召准备搬到或南或北的大学城中,可有一个问题是规避不开的――南北大学城都没有办法提供农大原有大小的土地供其搬迁使用。 所以,折腾到了最后,沈阳农大的搬迁大业也未能成为现实,不得不在已经存在快五十的土地上,继续长久地存在下去。而就是因为这块土地已经有长达五十年的历史,部分古老建筑几乎都是建校初期所修建的,在这样的环境下,被学生们口耳相传、添油加醋、二次加工出来的校园七大不可思议也就显得越发地真实起来。更为巧合的是,虽然被各个院系所流传的故事细节可能略有差异,但校园七大不可思议本身的主体却是出人意料的一致――不同版本的故事却同时指向了七处可疑之地。 第一处是土壤楼的自习室里,据说曾有很多同学见过一个满身染血的女鬼;第二处是军训楼前的操场上,午夜无人的时候会有一个孤独的鬼魂在走着正步操练;第三处是那标有1952的老主楼里,隐藏于黑暗之中的301室经常会有人神秘失踪;第四处是后山水塔上经常有一个鬼魂在表演纵身一跃的戏码,乐此不疲;第五处是干涸的游泳池里,经常传出哗哗的水声,似乎有人在其中苦练游泳;第六处是古老的一宿舍那已经被改做仓库的012号房间,在午夜12点时,会从地底深处传来仿佛源于地狱的哀嚎;第七处是克威园中首任校长的塑像,经常会在午夜游荡于校园之中,梭巡他生前的领地。 以日本漫画中的风格概括而说,大概就是:土壤楼自习室中的女鬼;军训楼前走正步的鬼魂;老主楼神秘的301室;后山水塔上不断自杀的鬼魂;干涸游泳池里的水声;连通地狱的一宿舍012室;午夜巡逻的老校长塑像!首次听宿舍儿的哥们儿讲起这七大不可思议,张扬不屑地笑笑,他在学校里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圈,除了校医院里鬼怪成群外,他还从没看到别的不干净的东西。 见张扬不信,哥们儿就给他讲起了自己女友高中同学的男朋友的宿舍里同学在土壤楼见过女鬼的事情,也许是哥们儿讲故事的水平实在不高,张扬听着听着就感觉到困意袭来,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感觉到自己被轻视的哥们儿怒不可遏,严厉斥责张扬不尊重自己,多少有些心虚的张扬赶忙道歉,却没有办法平息哥们儿的怒火。最后张扬无奈地表示,自己准备去土壤楼的自习室里上一个晚自习,如果真能遭遇到女鬼的话,他就愿意相信这不知所谓的七大不可思议。(.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在哥们儿诧异的眼神中,张扬出发了。 土壤楼位于学校的最东面,是一层古旧的三层小楼,在三楼的尽头有一间可容纳200人左右阔大的阶梯教室,由于土壤楼的三层楼里都是各种动植物土壤环境实验室,再加上所处位置比较偏僻,故而位于三楼顶端的这个阶梯教室虽然号称是自习室,平日里却很少有人愿意光顾。年久失修之下,有几扇窗户的玻璃都已经不知破碎了多久,教室的角落中还堆着一些被风刮进来的枯叶,和一些被撕裂开来的色彩华丽、四周都是锯齿的小塑料袋――看到这个,张扬终于理解为什么号称闹女鬼的这间自习室总有人来了。闹鬼的自习室,可不正是小情侣幽会的秘密基地,想来平时也不会有无聊的人来这里上自习的。 四顾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虽然破败却还是有着一些人留下的痕迹,并没有什么阴气死气,再结合地上某些明显是被使用过的彩色橡胶薄膜,张扬很快就得出了一个可能最接近真相的结论:校园中的小情侣偶尔会在这里偷情,为了避免被人撞破奸情,干脆就宣称此处闹鬼;甚至为了做戏做全套,由男朋友带哥们儿来体验撞鬼,而女朋友就在这里装鬼吓人,一来二去这里也就成了一大不可思议之地。 虽然几乎可以确认这里不会有女鬼的存在,但既然答应了哥们儿要在这里上一个晚自习张扬还是决定要言出必行。他在空无一人的破旧教室中,找了一个可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有利位置坐了下来,又从背包中拿出之前从图书馆借的《阅微草堂笔记》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在自习室里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个多钟头的“如是我闻”,让久不上自习的张扬不禁开始哈欠连连起来,反正也没人打搅,他干脆就伏在桌子上准备睡上一会儿。正巧外面不知哪儿又开始晚上施工,单调的电机声传到自习室里就成了陪伴张扬入睡的摇篮曲,他大头一沉倒在桌子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依稀是在梦中,张扬感觉到自己还是坐在当前的座位,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教室中居然又来了别的上自习的同学。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来这里上晚自习的目的,似乎,是想等着新入学的学妹们来上自习?他的目的?是个男人就应该清楚吧!感觉上他在自习室里已经坐了很久,似乎还没有一个能让人眼睛为之一亮的学妹出现。张扬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开始四处张望,就在他准备开始感叹“一代不如一代”的时候,目光越过阶梯教室中几个坚持上着自习的人,马上就被前面几排的一个倩丽身影吸引住了。 那女孩留着一头漂亮的长发,单从后面看就给人留下温柔大方的印象。只是,有些女性是不能只看背影的,根据网络调查显示80%%u4ee5上的超级霸王龙也一样可以有着引诱人去犯罪的美好背影。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张扬小心翼翼地绕了一个大圈在走到那女孩前面几排的时候来了一个猛回头,视线直射那女孩的脸部――那才叫一个震撼,什么是超凡脱俗?什么是出水芙蓉?什么倾国倾城什么沉鱼落雁什么闭月羞花这些形容词放到她的身上都不为过,简直就是天仙一样的美。 在那一刻,张扬怦然心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在注视着自己,猛地回头,除了黑漆漆的黑板外,没有任何东西。但是,黑板前的讲台上却不知道有什么事物正在吸引着他,他迷迷糊糊地向着讲台走去。慢慢地,他看到讲台上似乎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哭泣的女人。 梨花带雨的女人小声地哭泣着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抛弃我?” 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张扬好奇地问:“同学,你没事吧?谁抛弃了你?不是我啊。” 女人猛地抬头直视着张扬的眼睛,声色俱厉地说:“你说过你会爱我一生一世的!你说过的!” 终于看清了女人容貌的张扬倒吸一口冷气,这女人居然就是刚才自己特地绕了一个大圈偷窥的姑娘,她不是应该在自己的身后吗?张扬小心翼翼地回头观望,阶梯教室里空荡荡的,没有那个姑娘,也没有什么坚持上自习的其他人,整个自习室里只有他自己和讲台上的这个哭泣的女人。深呼吸了一下,张扬同样小心翼翼地转回头,看着讲台上梨花带雨的女人,很诚恳地问道:“同学,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女人盲人地看着张扬,超凡脱俗的漂亮脸蛋是那么的苍白,她的目光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张扬,她只是痴痴地望着教室门的方向,自言自语地说:“既然你真的这么绝情,那我就死给你看!”说完,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手术刀,决然地割开了自己的颈部动脉。 血噗地一声飞溅起一股赤红的喷泉,站得很近的张扬被喷了一个满头满脸,感受到血液那炙热的温度,张扬不禁彷徨了起来。教室中忽然开始下起了血雨,黑板上也开始流淌出赤红的血液,所有的血水很快就汇集在一起,变成了汹涌澎湃的血海,把张扬裹挟其中在空荡荡的教室中,旋转,旋转,旋转…… 第41章 诡梦 张扬猛然惊醒,梦中那无休止旋转的血海让现实中的他还感觉到阵阵晕眩。使劲摇了摇头,他才感觉到有些清醒起来,环顾教室,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又来了别的上自习的同学。他的目光越过阶梯教室中的其他人,很快就被前面几排的一个倩丽身影吸引住了――依稀就是刚刚梦中的身影! 张扬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没错,那背影与自己梦中的一模一样!和梦中一样,张扬小心翼翼地绕了一个大圈在走到那女孩前面几排的时候来了一个猛回头,视线直射那女孩的脸部――真的是她!张扬瞬间感觉到怦然心动,这一次,他没再感觉到身后有人注视自己。原来,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怪梦而已。顾不得想太多,他收拾好背包以后就离开了自习室,脚步匆匆地返回了宿舍。 宿舍夜话时,张扬给兄弟们讲起了自己在自习室中的离奇遭遇与古怪梦境,以及那个漂亮得不可方物的女孩。虽然兄弟们都对张扬一贯的大惊小怪夸张言语有所了解,却也对那女孩的相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忍不住怂恿他带自己去看一看,可惜的是,那女孩没有给张扬证明自己绝对没有夸张的机会,当张扬和兄弟们第二天再跑到自习室的时候,那女孩并没有出现。 看着兄弟们怀疑的目光,张扬指天划地的发誓自己真的没有说谎,并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一定会把那女孩找出来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从那天以后张扬每天晚上都要流窜于学校的各个自习室,希望能再一次见到那个让自己刻骨铭心的女孩。可事与愿违,无论他怎么努力在以后的日子里他都再没有见过那女孩。 每当看见兄弟们带着女朋友进进出出的时候,张扬都会想起那个女孩并安慰自己说,如果自己有机会再见到那女孩的话一定会对她表白,即使她毫不留情的拒绝自己也无所谓,只要自己能和她说上几句话这一辈子也不算白活一场。 刚开始兄弟们对张扬的偏执还觉得很好笑,可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张扬还是陷于狂热的寻找行动之中,对所有的女性都不屑一顾,这就让他的兄弟们感觉到了不可思议:仅凭一面之缘一个人就会那么疯狂的爱上另一个人么?连最夸张的爱情故事也没有这样的描写吧,那么张扬究竟怎么了?着魔了? 着魔就着魔吧,如果能够让我再见到她一次即使把灵魂出卖给魔鬼我也愿意。张扬这样想着,却忘记了自己正置身于马路中央,一辆飞驰的货车狂奔而来把他撞得高高飞起又重重落下,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洒而出。他挣扎着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暗自庆幸苍天保佑,除了浑身疼痛以外似乎没有别的外伤,他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寝室爬到自己的床上躺了下去。 耳边听见老三说:“张扬怎么还不回来?” 张扬心里骂老三长着眼睛是喘气用的,自己进来的时候他明明看到了嘛。但他懒得发出声音,身上疼得厉害,身体却又感觉很累,像刚爬过几座山似的。于是,他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醒的时候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也许兄弟们都带着女朋友鬼混去了,看看闹表刚刚晚上八点半,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张扬又开始了一天例行的活动:流窜于各个自习室,去寻找那个他一见钟情的女孩。 按照惯例,他先到了第一次见到那女孩的自习室,土壤楼的阶梯教室。 在门外,张扬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里面――那女孩在,就在第一次见到她的同一个位置。顾不得别的,张扬急匆匆地跑进教室,站到那女孩的身边嗫嚅着说:“你好,我叫张扬……你可以做我的朋友么……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害怕……”断断续续地把已经练习过无数次的一句话说完,他就很真诚地看着那个女孩。[.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听见张扬的话,那女孩诧异地抬头看着张扬,皱眉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本沉浸在重逢狂喜中的张扬心情忽然跌落谷底,他可怜兮兮地问:“你……讨厌我?” 女孩站起身拉着张扬说:“我们必须尽快赶过去,不然一切都晚了。” “什么晚了?”愣愣的张扬问。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么?想的话就乖乖地跟着我别乱说话!”女孩冷冷地说。 “你是说我可以跟你在一起?” “是,是,是!”女孩不耐烦地说:“也不知道他们把人送到哪里去了,我们得先去问一问。”说完,拉着张扬大踏步地飞奔起来。 张扬不禁咂舌道:“乖乖,好快的速度。” 女孩猛地瞪了他一眼,他讪讪地不再说话。 女孩拉着他进了寝室楼,看到他的寝室门外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几句话,张扬还没看清楚内容那女孩已经拉着他又跑了起来。张扬一边跑一边想,这姑娘看着挺单薄没想到跑起来会这么快,只是跑那么快的情况下自己怎么没感觉到气喘呢,一想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一个自己无法接受的事实:自己竟然一直都没有呼吸! 女孩白了他一眼说:“真没见过像你这么迟钝的人,连自己快死了都不知道!” “我快死了?”张扬忽然想起了那奔驰而来的货车,和那口吐出的血液,正色道:“那我现在是鬼?” “还不是,现在你还没有死透,等你死透了就真的成了孤魂野鬼啦。” “你也是鬼?”张扬有点胆怯又有点兴奋地问。 “是啊,我也是鬼。”女孩虽然在说着话脚下却丝毫没有降低速度,张扬这时才发现原来他们是用“飘”的才会有那么快的速度,他好奇的问:“我们现在去干什么?” “当然是赶去救你啊!如果你离开躯体时间太长的话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张扬忽然挣脱了女孩的手,决然地说:“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离开你。” 女孩又拉住他的手,用很大的力气拖着他继续前进,声音有点颤抖地说:“我知道这么长时间你一直在找我,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也都看到了,只是我不能跟你在一起的,我已经有了爱人,我们在一起很幸福,我更不忍心让你为了我而成为一个孤魂野鬼。你必须活下去,我希望能看到你找到真正幸福的那一天。” 张扬执拗地说:“除了你我绝对不会再喜欢任何人,就算为了你我变成孤魂野鬼我也愿意。” 女孩回头盯着张扬,看了一会,幽幽地说:“如果当初我遇到的是你,也许一切都会不同了。不过,你现在必须活下去!”她抓住张扬的胳膊,不理会张扬的挣扎风一般冲进医院的急救手术室。张扬看到另一个自己正躺在手术台上,旁边的心电图已经成了一条直线。 周围的大夫们都在摇着头却没有发现刚刚闯进来的两个人,张扬竟没有丝毫悲伤的感觉,而是笑着对女孩说:“你看,我已经死了,我们都迟来一步,看来老天也在帮着我。” 女孩不慌不忙,一把把张扬推倒在手术台上。张扬感觉到,似乎自己的灵魂和肉体又结合到了一起,心电图抖了一下,又抖了一下,慢慢地出现了规律的波形。大夫们看着死而复生的病人纷纷感叹着生命的奇妙,称赞着生命的奇迹,而张扬则糊里糊涂地摆脱了死亡的威胁获得了新生。 大难不死的张扬出院以后,依然每天晚上都会流窜于各个自习室,去寻找那个女孩,只是从来都是一无所获。直到又一天晚上,他再次去了第一次见到那女孩的自习室,土壤楼的阶梯教室。他在空无一人的破旧教室中坐了下来,又从背包中拿出《阅微草堂笔记》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然后又一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依稀又是在梦中,黑板前的讲台上似乎有什么事物正在吸引着他,他慢慢地向着讲台走去,他看到了哭泣着的那个女孩儿……她痴痴地望着教室门的方向,自言自语地说:“既然你真的这么绝情,那我就死给你看!”说完,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手术刀,决然地割开了自己的颈部动脉。 血噗地一声飞溅起一股赤红的喷泉,站得很近的张扬被喷了一个满头满脸,感受到血液那炙热的温度,张扬不禁彷徨了起来。教室中忽然开始下起了血雨,黑板上也开始流淌出赤红的血液,所有的血水很快就汇集在一起,变成了汹涌澎湃的血海,把张扬裹挟其中在空荡荡的教室中,无休止地旋转起来! 张扬惨叫一声,猛然惊醒,残破的阶梯教室还是他熟睡之前的样子,没有上自习的人,也没有让人想犯罪的背影,更没有讲台上梨花带雨的女人,和那旋转着的无边血海。 难道自己做了一个梦中梦?那个让自己一见倾心的漂亮姑娘,真的死了?就死在这间荒僻的阶梯教室里?或者,正是因为她的死,才导致了这间教室逐渐变得荒僻?张扬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42章 血泪 沉思良久的张扬,没能参悟透那诡异的梦境究竟要透露出何种信息,他只能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自习室,向着宿舍的方向走去。在他刚刚离去不久,空荡荡的阶梯教室中,传出一声轻轻的叹息,一个有些落寞的女声在讲台附近响起:“他走了……幸好,他没有看到我……” 一个懒洋洋的男声回答道:“有我在这里,想屏蔽他那只阴阳眼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倒是你,真的不会后悔吗?我之前已经来找过你好几次了,希望你能委托我来解除你的烦恼,可你总是拒绝;今天只是为了把误入妄境的这个傻小子救回来,你居然正式委托我帮你解救这个人,而给我的报酬还不变。你们这些人类的思维模式,我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黑板前讲台上的空气如水面一般荡起波纹,一男一女缓步走了出来。那女人赫然正是张扬梦中出现的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孩儿,而那个穿着一身超酷黑色皮衣皮裤的男人,是一个五官精致身材修长满脸英气的青年男人,正是张扬不久之前见过的二月春风! 女孩儿看着已经走到楼下张扬的背影,出神地说道:“在他的妄境里,他为什么会那么喜欢我?甚至把站在这里的我都吸入了他的妄境之中?这就是他所拥有的力量吗?” 二月春风摇头道:“那并不是他的力量,而是他对你的爱的力量。在他的妄境之中,他似乎看到了你的过去,当他觉得他不能失去你的时候,他就主动进入了更深层次的妄境。在那里,他得偿所愿地看到了你,但他自己的潜意识知道,他所看到的的只是幻象。于是,他开始渴望着看到真正的你,刚好你就站在离他身体不远的位置,所以你才会被吸入到他的妄境之中。” 女孩儿怀疑的看着二月春风问到:“你说这是他对我的爱的力量?可他从来没有真正的见过我啊!” 二月春风得意洋洋地说:“你不要忘了,在更深层次的妄境开始,他是见过你的;之后在漫长的妄境时间里,他一直在加强着对你的思念,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果。你也看到了吧,这世界上的男人未必都是薄幸无情的,你所遇到的只是千万个败类中的一个而已,而刚刚那位却是无数痴情种子中的佼佼者。他愿意选择追随你去做个孤魂野鬼,恰恰说明他是真的很喜欢你;你选择了救他,也就说明你为自己选择好了要走的道路。我还是要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女孩儿苦笑着说:“还有什么可后悔的呢?如果当初我知道男人未必个个都是那副德行,也就不会轻生了;碰到他以后我才知道,原来还是有着像他这样的男人的。现在你完成了我的委托,我也选择了我要走的道路,我们各得其所不是么?我只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是关于别人委托我来劝说你放弃报复行动的报酬吗?或者,你更关心那个委托人是谁?” “是啊,我很想知道还有谁会关心我这个什么都放不下的孤魂野鬼,他又为了我而放弃了什么。” 二月春风捏捏耳垂说道:“因为职业道德的缘故我不能告诉你我的委托人究竟是谁,但我可以告诉你他将要付出的是什么。为了能让你彻底放弃执着的等待,他将会给我他那对漂亮的耳垂。其实,你自己应该早就有所察觉吧?在你爱着别人的时候,也一定会有人在私下里偷偷地爱慕着你,当初为什么不能给彼此一个相识相知相处的机会呢?” 女孩儿再次苦笑道:“当时我的,眼中除了那个男人,再也没有别的。所以你的那委托人不管他是谁,请你帮我转达我对他的谢意。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也该把你的报酬付给你了。” “你就不想再去看看刚刚那个为你相思成狂的傻小子?”二月春风邪笑道。 “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反正他醒来以后只会认为自己是在自习室里做了一个古怪的梦而已,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逐渐遗忘掉这个怪梦,有时候遗忘也许真的是疗伤圣药。”女孩儿平静地述说着,她的眼睛却忽然变得血红,确切的说是眼眶里充满了红色的泪水,她的身影逐渐变得稀薄,似乎她所有的精神和力量、所有的苦涩和甘甜、所有的悲伤和喜悦都汇集到那两滴泪水里。 一阵清风拂过,女孩彻底消失不见,只剩下二月春风酷酷地站在原地,手心上放着两颗晶莹剔透、鲜艳欲滴的血红色宝石,那宝石分明是泪珠的形状。看着手中的宝石,二月春风轻声叹道:“尘归尘,土归土,一切情伤化为无,你倒真的可以完全放下,重入轮回。人类,究竟是什么样的生物呢,我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现在,还是准备去收取我本次委托的酬劳吧。” 同一时间,一家昏暗的酒吧里,一个男人正坐在角落里孤独地自斟自饮。他不时去抚摩自己的耳垂好像一个不注意那耳垂就会离他而去,当他第三百多次抚摸耳垂时,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一直坐在他斜前方观察着他怪异行为的女子注意到,他那对原本肉乎乎很漂亮的耳垂就在他刚刚伸手的那个瞬间忽然消失了,整个耳廓顺势而下仿佛从来就没有过耳垂一样。她听到了他的啜泣,也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他成功了,他成功了……你终于得到解脱了……下辈子,如果有缘的话……” 二月春风抚摸了一下刚刚收获的新耳垂,肉乎乎肥嘟嘟的手感很是不错。他又转头看着张扬宿舍的方向,自言自语道:“今天张扬这小子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来这么荒僻的地方上晚自习?幸好我也在这里,不然深陷妄境,精气神消耗过大的话,岂不是要在这里翘了辫子?不过,因为他的原因居然让我顺利地完成了这单委托,看来当初我选择了他果然没有错!现在他的身边就已经出现了这么多有趣好玩的事情,让我都快忍不住想插手进来,长期呆在他的身边了。我相信,他今后的生活肯定会越来越有趣的,尤其,是在这样有趣的一所学校里……”随着二月春风的话音落下,他的身体蓦然消失在空气中。 此时的张扬刚刚返回寝室,面对已经冷静下来的哥们儿,张扬拍拍他的肩膀,很诚挚地跟他道歉。宿舍夜话时,张扬给兄弟们讲述了自己在自习室中的诡异梦境,并再次重申,经过了此次的教训,自己是愿意相信那所谓的校园七大不可思议的!结果,不知是宿舍中哪个哥们儿在面对女朋友的时候口风不严,把张扬的经历当做故事讲给了自己的女朋友听;后来那女朋友回到自己宿舍又把那故事分享给了自己的姐妹们,于是没用多久,张扬的故事就传遍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成为校园七大不可思议的有力注脚。 也许是校园生活过于单调了,也许是旺盛的精力无处发泄,越来越多的学生投入到对校园七大不可思议的研究之中,有些人彻夜守候在后山水塔周围,等待围观那从水塔顶端一跃而下鬼魂的表演;有些人建议给干涸的游泳池中注水,这样也许就能看到午夜水声的始作俑者;更多的人,则选择了前往土壤楼的自习室,一边上着自习一边等待着与灵异经验不期而遇。 当然,所有人都是一无所获,但大家齐聚土壤楼自习室所带来的影响是显著的:学校设备科更新了那阶梯教室中老旧的桌椅,修缮了所有的硬件设备,添加了更多的照明灯光。又由于设备焕然一新,更吸引了更多喜欢上自习的学生,一时之间,土壤楼自习室中的座位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当几乎整个学校的学生都为七大不可思议而神魂颠倒时,引领起这股风潮的张扬却没有投入其中,不知道为什么他总隐隐感觉到,似乎土壤楼中的女鬼已经不在哪里了,或者说,她消失了。由于那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他从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同时他也在怀疑,有某个怀有特别目的的人,在学校里散播着关于七大不可思议的种种传说――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不同版本的故事却同时指向了七处可疑之地。 似乎那个人的目的,与这七处地方中的某一个或某几个有关。按照区域的划分来看,土壤楼自习室、军训楼前、老主楼301室、后山水塔、干涸游泳池、一宿舍012室、巡逻的塑像这七个地方都是可以随意到达的公共区域,除了一宿舍012室因为被改成仓库进入不那么方便以外,其余六处地方都快被学生们的脚步踏遍了。看来如果想了解那人的目的,也许只能从七大不可思议本身出发了,张扬这样想着,趁着午夜无人,向着后山的水塔走去…… 第43章 式神 水塔,一般是修建在居民区里起蓄水作用、常用于储水和配水的高耸建筑,用来保持和调节给水管中的水量和水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而孤零零耸立于学校后山的水塔,原本是专门修建给古老的游泳馆使用的,随着游泳池因为某些原因的干涸,这水塔也就逐渐失去了它本来的功用,只能寂寞地守候在后山上俯瞰着整个学校。 说起学校的后山,其实也不能称呼其为山,只是一个三四层楼高的小山包而已,不过它的来头很大。说起北方的龙脉,很多人可能比较清楚是长白山脉,它横亘于我国的吉林、辽宁、黑龙江三省的东部,而其余脉蜿蜒直到沈阳东郊,号天柱山。清太祖**哈赤和皇后叶赫那拉氏的陵墓就修建于斯,后倚天柱山、前临浑河水,万松耸翠、大殿凌云,非常气派。天柱山余势未尽,又向西南绵延几里,斜插入农业大学的校区后,终于深入大地而不可再见,水塔所在的山包就是长白山脉最后入地之处。 张扬绕过了新修建好的二宿舍,借着朦胧的月光,一步一步向着月光下后山上苍白色的水塔走去。上山小路的两侧,是乌黑墨绿的青松与翠柏,走在这条青松与翠柏相望相依的小路上,张扬不禁回想起初中时代前往烈士陵园扫墓的情景。摇了摇头,他压下了自己心头古怪的思绪,却忽然感觉到在前方的某棵大树后面,有什么人或东西在凝视着他。张扬假装着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着,耳朵却早已竖了起来,随着他离那颗树的距离越来越短,树后的呼吸声已经飘进了他的耳朵,看来是有人藏在树后。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树后面已经看了我半天了,大半夜的藏在树后,你想做些什么?”张扬问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随着张扬的问话,树后悉悉索索想了几声后,一个年级和张扬相仿的男孩子走了出来,远远地对着鞠了一个标准的四十五度角的躬,打招呼道:“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是水利学院的留学生武藤一男!” 看着眼前明显是个日本人的留学生,张扬顾不得初次见面的礼仪,没打招呼就直接问道:“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做什么?研究生宿舍楼晚上也是要封闭宿舍的吧?” 武藤一男看着张扬,羞赧地笑着说:“诚如阁下所见,我在这里,和你一样,都是从宿舍里偷偷跑出来的。看你前进的方向,似乎是山顶的那个水塔?” 张扬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顾左右而言它说道:“我晚上一直失眠,所以就出来走动走动。本来以为午夜的校园里只有我一个人失眠,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你,你也是失眠吗?” 武藤一男依旧羞赧地笑着说:“这位同学,转移话题是没有用的,既然你也想探究一下那水塔幽灵是否存在,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呢?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刚好可以相互壮胆。” 张扬面无表情地说:“最近学校里盛传着的七大不可思议之地,怎么想也是粕来品,不会就是你在学校里四处散播出来的吧?你有什么目的?” 武藤一男闻言愣了一下,摊开双手解释道:“你怎么会知道的?七大不可思议这个概念确实是我提出来的,但丰富内容、寻找地点可不是我做的,这些都是灵异社的同仁们一起努力的结果。至于我们有什么目的?发掘灵异之地,寻找鬼魂的存在,丰富我们的课余生活,这本来就是我们灵异社的宗旨啊!” “灵异社?学校里还有这样的社团?我怎么都没有听说过?你不会是编谎话骗我吧?”张扬追问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因为要保证灵异社的神秘性和纯洁性,我们从没有公开招募过社员,也没有去校社团管理部去报备过……”武藤一男尴尬地笑笑,指着自己说道:“所以,我们灵异社相对于其它社团来说,属于绝对的黑户。不过,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积累,我们的社员已经是遍布学校各大院系了。我看你也想我们的社员一样,对各种事物都有着浓厚的好奇心,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我们的灵异社?” “你说让我加入我就能加入吗?你是灵异社的社长?”听了小日本的介绍,张扬逐渐对了个神秘的社团产生了兴趣,他继续问道:“而且,根据我进摄影社的经验来看,新晋的社员不都有一个很长的考验期吗?而且还需要做出足够的贡献什么的,才能转正为正式的社员。” 武藤一男摇摇头说:“我不是灵异社的社长。我们灵异社和其它的社团不同,新晋社员必须是由老社员牵线拉进来的,我们没有严格的考验期,基本上,只要你能提供一些在本校校区内灵异体验的故事,就可以转正了。但是,想招收别人加入灵异社,你需要有两年以上的社龄,这是章程里都写着的。” “这么说来,你已经在灵异社呆了两年以上了?”张扬惊讶地问。 “不错,所以如果你想加入灵异社的话,我愿意做你的领路人。”武藤一男热情地回应道。 张扬沉吟了一下,才对他说道:“我得回去考虑一下,我一直都不愿意参加社团活动,就是因为某些社团的活动太频繁了,让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牵着线的木偶,总是身不由己地忙碌着各种杂事,一点都不好玩。不过,今天晚上,我倒是可以陪着你一起去前面寻找一下那传说中的水塔幽灵。” 武藤一男非常高兴,很自来熟地走到了张扬的身边,自我吹嘘着说道:“我相信你一定会加入灵异社的,虽然我们的社员还不到三十位,但是各个身怀绝技:有懂风水的,有会相面的,有修佛的,有信道的,有算塔罗牌的,总之就是各种各样的奇人,相信你去了之后一定会感到不虚此行的。” 张扬很应付地点着头,忽然问道:“个个身怀绝技吗?那武藤一男,你擅长的是什么领域?” 武藤一男顿了一下,又恢复了羞赧的笑容,说道:“我擅长的可能是你们这些中国人所理解不了一种法术,叫做阴阳术,为人祈福、除灵是我们身为阴阳术士的天职。” “阴阳术?”张扬不屑地撇撇嘴道:“不就是春秋战国时的阴阳家所崇尚的道吗?后来因为秦朝大一统、焚书坑儒,那些阴阳家们不得不远渡重洋去了日本发展,以阴阳五行学说为根基,又结合了你们日本万物有灵的传统,逐渐演变而成的似是而非的道术而已。” 听到张扬如此轻薄自己的身份,武藤一男僵硬地站直了身体,一张素白的剪纸从他的手中忽然飞出,那剪纸的形状依稀是一只鸟的样子。在张扬的右眼中,他看到那纸片迎风一晃,就消失不见;而在他的左眼中,他看到,随着武藤一男口中喃喃诵出的咒语,空中的那张纸片逐渐变得丰满起来,颜色也变得越来越暗,慢慢地,那鸟形剪纸居然变成了一只翼展在一米左右的黑色大乌鸦。 武藤一男得意地向着张扬一指,那只乌鸦仿佛得到了命令,向着张扬俯冲而下。已经闭起右眼的张扬紧皱着眉头,虽然对鬼魂一类的东西他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却从没有尝试过去触摸,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抓住这只普通人一定看不见的黑色乌鸦。带着一丝疑惑,迎着那俯冲而至的乌鸦,他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右手感觉到了乌鸦俯冲而带来的风力,却没能触碰到乌鸦的身体,反而是插入了乌鸦的体内触碰到了一张剪纸。想也没有想,张扬用手指夹着那张剪纸放到了左手心里,攥成一团。 黑色的乌鸦也许是少了凭依之物,在张扬的眼前化为一阵黑烟,飘飘渺渺地被武藤一男的身体吸收了进去。被张扬的反应吓得惊呆了的武藤一男大张着嘴,近乎呻吟地问道:“你居然看得到我的式神?你差点毁了它!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知道了,你的左眼有古怪!” 张扬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武藤一男,反问道:“刚才那只大乌鸦就是你的式神?怎么会这么弱?我看动画里的式神都是威风凛凛、神力无穷的,你这只除了比普通的乌鸦大一点,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啊。” 深受打击的武藤一男用手指连连指着张扬道:“是天眼?还是瞳术?你居然可以看破式神的本体?” “灵异社里没有拥有阴阳眼的同学吗?你怎么这么少见多怪,真是没有见识。”张扬轻飘飘说道。 武藤一男听到张扬的话,就像是被打了鸡血,他激动地一把拉住张扬的胳膊,语速飞快地说道:“同学,你说你有阴阳眼?太好了,真是太好,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参加我们灵异社,我们灵异社正缺少一位你这样可以直接看到灵异事件起因的人,请你一定要答应我,务必同意参加灵异社。我相信有了你的帮助,别说七大不可思议之谜可以解开,甚至我们还可以一起去发掘这学校深处隐藏的秘密……” 第44章 水塔 经过武藤一男的死磨硬泡,张扬终于勉为其难地应承他,下次灵异社聚会的时候自己也会出席,等他参与过了灵异社的活动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正式加入灵异社。(.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得到张扬允诺的武藤一男兴高采烈,陪着张扬嘀嘀咕咕了一路,终于来到了后山之上,苍白的水塔之下。 指着地面的一个位置,武藤一男肯定地告诉张扬,那个位置就是当年从水塔上纵身一跃那男人落地的地方,只要盯住这个地方,就一定可以看到一只乐此不疲表演纵身一跃戏码的那个鬼魂。 张扬满腹怀疑地问道:“七大不可思议里只提到了后山水塔上经常有一个鬼魂在乐此不疲地表演纵身一跃的戏码,却从没明确地说那鬼是男是女,你怎么那么肯定这鬼魂一定是个男的?似乎你知道些他人所不知道的事情?是灵异社整体调查出来的。还是只有你自己才知道的专属秘密?” 武藤一男见自己说漏了嘴,尴尬地一笑说道:“关于鬼魂是个男人这件事情,当然是我们灵异社整体调查出来的,至于为什么七大不可思议里没有提及他的性别,是因为大家关心的重点根本不在他的性别上啊。而且我们调查出来的信息也不全面,只知道那鬼魂是一个男的,曾经是校图书馆的管理员。” “校图书馆的管理员?那他为什么会想不开跑到这里来跳水塔呢?”张扬追问。 “这正是我们灵异社一直在好奇的啊,这也是我今天晚上来这里的原因了――原本我打算依靠式神的力量争取先找到那只鬼魂的所在地,然后再想办法和鬼魂进行交流,进一步打探他在这里反复登上水塔再纵身一跃的深层次原因。没想到我这么幸运,刚好碰到了拥有阴阳眼的你,这下寻找鬼魂所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等下我只需要通过式神和它进行交流就好。”武藤一男略带欣慰地说。 “你们……是要找我吗……”刚刚被武藤一男指为落地点的土地中,忽然传出了这个声音。 张扬和武藤一男被吓了一跳,齐往两边躲闪,又是一张素白剪纸从武藤一男的手中飞出,转眼间就变化成了张扬不久前见过的那只黑色乌鸦。乌鸦嘎嘎怪叫着,伸出两只脚爪探入那土地之中,奋力扇动着两只翅膀,把一个半透明的年轻人鬼魂一点一点地从土地中拔了出来。 “哎呀,什么在抓我的肩膀?疼死了,快松开。”那鬼魂叫喊着。 张扬古怪地看着这个鬼魂,转头问武藤一男:“你说这个就是每天从水塔上跳下来的那个鬼魂?怎么会这么年轻,而且,似乎看起来,他的脑筋有点不太清楚的样子。” 武藤一男点点头说道:“幸好,借用式神的眼睛,我也能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还是让我来跟他交流一下吧。”武藤一男停顿了一下,指挥着乌鸦将那鬼魂带至自己的身前,居高临下地对那鬼魂说道:“陈阳凯,我们过来找你是希望你能够回答几个我们提出的问题。” 陈阳凯?张扬狐疑地想,似乎这个日本人所了解的,远比他吐露出的信息更多啊。不管他有着怎样的目的,张扬已经打定了主意,尽量旁观、多听少说为妙。 那叫做陈阳凯的鬼魂忽然听到有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一脸惊诧地上下打量着武藤一男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这里呼喊我的名字呢……”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名字的,陈阳凯我问你,你可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吗?”武藤一男面无表情地看着陈阳凯,指了指头上高高的水塔,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选择从水塔顶上跳下来,而不是选择学校里其它的高楼?何况你死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最近又出来表演反复跳跃的戏码?” 陈阳凯眨着眼睛,似乎仔细回想了一下,忽然诡异地一笑,对着武藤一男与张扬说道:“我是怎么死的?在学校里不是一直流传着我畏罪自杀的谣言吗?当初,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图书管理员,我不喜欢运动也不愿意参加大家的集体活动,每天都只是窝在图书馆里翻看着我喜爱的书籍。后来,文化大革命来了,年轻的学生们呼喊着口号冲进了图书馆,要把一切反动书籍都付之一炬。在他们来之前我就已经把几本重要的资料分别藏在了很多套红宝书的下面。可即使是这样也没能阻拦到他们的翻找,见他们要开始点火的时候,我终于出于义愤挺身而出准备保护那几本珍贵资料,他们却向我下了重手。” 就像他还活着一样,陈阳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他们齐声指责我亵渎了红宝书的尊严,对伟大领袖不敬,他们高呼着口号批斗我,宣布着我的罪行。我理解不了,同样都是学校里的图书管理员,凭什么他就可以称王做祖,我就不行?当几个激进的学生把遍体鳞伤的我拖拽到这里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他们的目的,他们想要的是清除他们所认为的一切有罪的事物,而我在他们的判断标准中更是穷凶极恶、罪大恶极。他们把我拖到了水塔的顶端,先是用拳头砸我、用脚踹我,后来干脆都抽出了腰带抡起来抽我,刚开始我还保留着一丝清醒,可很快我就昏昏沉沉地不醒人事了。再后来,我就死了……” 武藤一男诧异道:“这么说来,你也不知道你自己是怎么死的?” “我只记得他们殴打我很久很久,直到他们都已经十分疲惫的时候,有个学生忽然对其他人说我好像死了,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来试探我的呼吸和脉搏,他们都是发出了一声惊叫。后来他们小声商量了一会以后,就坏笑着把我从高高的水塔顶上扔了下去,落到的地面的瞬间,我终于感觉到自己得到了解脱。” 武藤一男继续追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你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到了最近才忽然出现,又开始表演起反复跳下水塔的戏码?在你出现之前,你隐藏在哪里?” 陈阳凯有点迷茫地说:“就在我以为自己终于获得解脱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把我吸入了一个非常诡异的空间,那好像是一间教室。里面有很多和我相似的人,他们整天嬉笑玩闹,刚刚开始的时候我和他们格格不入,可很快我就和他们打闹成了一团。时间就在我们打打闹闹之间过去,直到前段时间,我第一次听到那教室隔壁发生了声响,我突然意识到我应该离开教室去外面看一看。趁着教室对我的束缚变小,我挣扎着跑出了那间教室,回到了水塔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只有从水塔上跳下来的那个瞬间我才能获得解脱的感觉,所以无聊的时候我才会一直在重复着这样的行为。现在,你们可以放开我了吧!” 武藤一男摇摇头,说道:“我还有最后的问题要问你,那些你拼死保护的珍贵资料最后究竟被烧掉了没有?那些资料里究竟写了些什么?” 陈阳凯听到这问题,忽然变得戒备起来,他凝视着武藤一男怀疑地问道:“那些资料当然最后都被那些人付之一炬了,除了我这个图书管理员外,应该没有人清楚那些资料的存在和重要性。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等等,你说话的口音有些怪异,你不是中国人?你是武藤家的子孙?”说到这里他声色俱厉。 听到武藤一男追问资料内容的时候,张扬就已经觉得事情开始变得诡异,似乎自己不小心之间已然踏入某个阴谋之中;见到陈阳凯的剧烈反应,张扬立刻惊觉到死去这么多年的陈阳凯是没有道理直接辨认出武藤一男身份的――除非,想知道那资料内容的人必然是武藤家的人!这些也许是那资料中透露的信息? 武藤一男也被陈阳凯的反应吓了一跳,对着依旧抓着陈阳凯的乌鸦式神做了一个手势,乌鸦式神的爪子抓得越发的用力了。看着形体已经变得忽明忽暗的陈阳凯,武藤一男一字一顿地说道:“这里,没有你发问的权利,你只有回答我提出问题的义务,说!那份资料里究竟写了些什么?关于我武藤家?” 看着武藤一男狰狞的面孔,张扬向前插入到了他和陈阳凯之间,对武藤一男说道:“我觉得,你似乎应该把关于那份资料的事情跟我交待一下。校图书馆里为什么会有关于你武藤家的资料?” 张扬的话音未落,身后忽然传来陈阳凯的一声惨叫,武藤一男则惊恐地指着张扬的身后大喊“小心”。张扬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赶忙转身,却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十分野蛮地撞击到了自己的身上,那东西是那样的冰冷,冰冷到他感觉自己的手脚瞬间就变得麻木起来…… 第45章 隐秘 手脚冰冷变得麻木的张扬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在他倒下之前,他看到原本抓着陈阳凯的乌鸦式神爪中似乎还残留着两块巴掌大小的事物,可能是陈阳凯的肩膀,而陈阳凯的大部分鬼体却似乎是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他想做什么?鬼上身?夺舍?伴随着那刺骨的冰冷,一股空寂的孤独滋味涌上张扬的心头,那个瞬间天地都变得遥远起来,似乎周围一片虚无,只有身处中心的自己,长久地、无力地承受着孤独的侵袭。 冰冷的感觉逐渐从四肢像着身体蔓延,张扬的知觉逐渐开始变得衰弱,心头的孤独感觉却越来越浓。随着那空寂的孤独快要侵占他的内心,原本被他挂在脖子上千棺阵玉牌忽然闪烁了一下,一股同样冰冷、甚至更冷的气息以玉牌为起点,瞬间蔓延到张扬的全身。原本感到刺骨的冰冷与这股气息水乳交融,很快就合为一团,玉牌中的千棺阵似乎感受到了自身的空虚,一股吸力凭空而生卷积着张扬全身的冰冷感觉返回了玉牌。这一吐一吞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如果不是因为千棺阵已经认主的话,恐怕连张扬自己都未必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想借机鬼上身夺舍张扬的陈阳凯鬼魂,遭遇到了千棺阵的镇压。 躺在地上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张扬挣扎着又站了起来,对着武藤一男点点头说道:“咱们继续刚刚的话题,校图书馆里为什么会有关于你们武藤家的资料?你还掌握着哪些我所不知道的信息?” 武藤一男吞咽了一口口水,有点后怕地问道:“刚才那个陈阳凯的鬼魂,扑到了你的身上,你为什么会没有事情?他呢?你把他怎么了?” 张扬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可能是被我身上的法器封印了吧。” “原来你身上有那么强大的法器守护,难怪你敢半夜一个人来后山见鬼。”武藤一男感慨道:“关于图书馆里那份被焚毁的资料,目前只有这个图书管理员的鬼魂见过,具体的内容我并不清楚。我只是从我爷爷那里听说过一些关于那份资料的事情,那份资料里隐藏着我武藤一家最大的荣耀。” “最大的荣耀?这个说法太宽泛了,为什么刚才你刚一追问资料的内容,图书管理员立刻就能知道你的武藤家的人?难道资料里面还写着那资料是只给武藤家人看的吗?”张扬追问到。 武藤一男苦恼地摇头说道:“真的,我不知道那资料里写了些什么,我只能肯定里面的内容对我武藤家十分重要,而看过那资料的图书管理员想必是通过资料的内容,预见到一定会有武藤家的后代来寻找那份资料吧。至于你最开始的疑惑,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水塔幽灵是个男的,是因为我从来到中国后就在追寻那份资料的下落。所有的线索、存在痕迹都表明那份资料最后的存储地是农业大学的图书馆,但是我在图书馆里却完全找不到那份资料,所以我一直怀疑那份资料在浩劫时被毁掉了。” “这么说来,你是为了那份资料才来的中国?之所以会变成我们学校的留学生也只是为了出入图书馆调查方便?那份资料已经重要到你为了寻找它而舍弃自己原有的生活?”张扬好奇地问。 “是的!你根本不清楚在日本一个家族的荣耀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如果我能找到那份资料,也许我就可以尝试着恢复家族的荣耀。后来,我就又开始调查学校图管理员,看他们中的哪一个是有可能接触到那份资料的,希望通过他们的复述了解资料的内容。然而,除了号称畏罪自杀的这个图书管理员外,其余所有的图书管理员都没有对那份资料的印象。今晚,我本打算通过式神和他交流,问出那份资料内容的,结果却阴差阳错地遇到了你,彻底打乱了我原有的计划。你封印着他的那件法器可以给我看看吗?”武藤一男故作随意地向张扬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张扬凝重地摇摇头,说道:“这件法器是我最大的护身符,绝对不能离开我的身体的,抱歉。” 武藤一男古怪地笑了一下说:“那好吧,请问这件法器可以损毁吗?或者在不损毁的前提下,释放那个叫陈阳凯的图书管理员?等他回答了我的问题以后,我在把他交给你,随你处置。” “恐怕不可以,这件法器我根本就操控不来,而且送我法器的那人曾经跟我说过,被封印的鬼物是不可能被释放出来的,它们只会被逐渐吸干了力量因枯竭而消散。”张扬随口对武藤一男扯了一个谎。 武藤一男无奈地摊开双手说:“那就没有办法了,看来我只能尝试着通过其它途径去调查资料中的内容了,也许当年焚毁那些资料的年轻人中有人在点火之前曾翻阅过那些资料也说不定。” 张扬随声附和道:“是啊,那些年轻人现在应该在六十岁左右,如果能找到他们,也许可以问出一些当年的隐秘事情。”环顾了一下后山阴暗的树林,孤零零的水塔,张扬继续说道:“看来这里以后要从七大不可思议里除名了,反复从水塔顶端跳下的鬼魂再也不会出现了。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也该回宿舍睡觉去了。至于你们的那个灵异社,下次集会是什么时候?有时间的话,我一定去参加。” “以你拥有阴阳眼这个先天优势,再加上你那强大的护身符,我相信只有灵异社才会是最适合你的大学社团。我们灵异社常规聚会一般都定在每周四晚上20:00,在老主楼的301室,希望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我会把你介绍给其他的社员。如果,你融入大集体顺利的话,可能还有机会参与我们接下来的大行动。相信我,参加灵异社你一定会觉得不虚此行的。”武藤一男拍着胸脯保证。 “老主楼的301室?那不也是七大不可思议之一吗?号称经常会有学生失踪的那间教室?” 武藤一男尴尬地笑笑:“你也知道,我们社团是一个黑户,没办法通过正常的途径征用教室举行聚会的。不借用灵异的名头,301室怎么能变成我们常规的活动中心呢?记住,下周四晚上20:00见。” “好吧,下周四我一定去,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好了。”张扬向武藤一男挥了挥手,自顾自地向着山下走去。边走边在琢磨着武藤一男这个日本人所说的话,其中哪些会是真的,又有多少都是假话。似乎调查那份神秘资料是真的,为了方便调查把他自己变成留学生也是真的,说不知道那份资料的内容可能亦真亦假,说自己不是灵异社的社长估计肯定是假的――张扬怀疑灵异社就是这个日本人一手创建的,只为了能够在学校各个隐秘角落进行所谓的调查时,可以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这也是张扬为何一口答应参与灵异社聚会的原因,因为他想看看,灵异社里的那些社员们是否清楚这个日本人的目的。 站在水塔下看着越行越远的张扬,武藤一男阴笑着自言自语道:“本打算来这里消灭那个了解内幕的鬼魂,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捡到了一个有阴阳眼的傻小子。不过,被他当做护身符的那件法器还真是强大啊,刚才那个吞吸的瞬间连我的式神都被引动,差点自投罗网。哼哼,就让他一起参与那件事情吧,如果顺利的话,要不了多久那件强大的法器就会属于我了……” 走在午夜的校园中,昏黄的路灯照射下,一切都变得不那么真切。张扬脚步匆匆地向着宿舍的方向飞奔,脑海中还在思索着那日本人与七大不可思议之间的关系,他总觉得七大不可思议之间有一条若有若无的线贯穿始终,只是自己总也看不清楚那条脉络而已。 远处,一个古怪的身影进入眼帘,那个人走路时身体有一种莫名的僵直感、很不协调。张扬屏住呼吸,降低了自己前进的速度,以方便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去打量那古怪的身影。随着二人相对着越走越近,张扬看清了那人的长相,同时也理解为什么那人会如此僵直了――就快要走到他面前的,分明是克威园中第一任老校长的塑像!那塑像走到张扬的身前,凝视了张扬一眼后,没有丝毫停顿地,再次踏上了巡逻校园的道路。张扬毛骨悚然地站在原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塑像吓得一身冷汗,虽然自己有千棺阵在手不怕冤魂厉鬼,但一个标准人身高的塑像走到面前,如果暴起发难的话,也够他头疼的了。 七大不可思议说的都是真的?老校长的塑像真的会在晚上四处乱跑?纵然已经死去却还是不能放弃自己守护学校的责任?纵然肉体已经朽败却依然靠着微薄的力量,支撑着新的身体在午夜的校园徘徊?张扬忽然想起了与塑像对视时,耳边传来的那一声悠长的叹息…… 第46章 守候 老校长在叹息什么?是因为对学生们日益堕落的失望?还是对即将到来的危机发出警告?这所学校怎么了?隐藏在歌舞升平的外表下,似乎有什么邪恶的东西在蠢蠢欲动,随时准备着冲破牢笼,肆虐校园。这种隐隐的危机感让张扬觉得呼吸沉重,喘不过气来,顾不得别的,他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第二天张扬睡到了傍晚才起,宿舍里最热爱运动的老三一边鄙视着他的作息习惯,一边递过了帮张扬从食堂打包带回的晚饭。盯着张扬一口口把晚饭消灭干净,老三兴地地欢呼一声,喊上了别的兄弟,拉起张扬就要出去打篮球。生性懒散的张扬很不喜欢过于激烈的运动,但一看到兄弟们兴致高昂的样子,也不得不保留自己的意见,跟随着兄弟们的脚步往篮球场走去。 那天的天气不错,操场上挤满了各种活动的同学,篮球场上也是人满为患,根本就没有他们几个参与的场地。张扬见状立刻提议放弃原有计划,却被老三一票否决,老三声称自己之前和别的球友曾经去军训楼前的小场地里打过篮球,那边平时就经常有场地空着没人玩,相信他们几个过去一定可以玩得尽兴。 张扬虽然顾虑着七大不可思议之军训楼前鬼魂的存在,但转念一想,自己有千棺阵在手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兄弟们即使真遇到了什么诡异的状况,自己还可以偷偷帮忙,如果自己不去的话,他们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这样想着,张扬同意了老三的建议,大家又一起转场前往军训楼。 军训楼位于沈农的最北边,从南面的大门进入学校以后,沿着大路一直向北纵深的尽头,原本是为了方便大一新生军训特别开设的一块区域,包括了一栋小楼、一个小食堂和一片小操场。这片校中之校原本非常静谧,很少有人踏足其中,不想刚好赶上张扬这一届扩大了招生规模,学校宿舍捉襟见肘,取消了军训不说,还征用了军训楼作为临时宿舍,彻底打破了军训楼原有的安静氛围。 因为临时有学生入住军训楼,设备科又特地平整了小操场,维修了操场边上篮球架等设备,故而那里的设施还是比较不错的。张扬跟着宿舍的兄弟们在篮球场地上奔跑着、争夺着,挥洒着汗水,不知不觉间就玩到了很晚。等到军训楼里传来熄灯号的声音时,他们才惊觉到已经玩了很久很久――没错,借住军训楼的学生们,每天都是听着起床号早起,听着熄灯号准时关灯睡觉的。 随着熄灯号的结束,就像是表演魔术一样,军训楼中的灯光齐刷刷地一起熄灭,小操场上的白炽灯也黯淡了下去,篮球场边的高灯也一个接着一个地熄灭掉了。整片军训楼的区域,一瞬间被黑暗所笼罩,只残留着远方路灯的一点昏黄光芒。第一次见到这样场景的兄弟们纷纷表示着自己的惊讶,只有老三望着黑暗的小操场不确定地说:“怎么说黑就全黑了?哪个神经病这时候在操场上练正步走啊?” 顺着老三目光的方向,张扬也看到了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正在黑暗的小操场上走着规整的正步。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张扬虽然知道来军训楼打篮球可能会遭遇到七大不可思议,可当军训楼前的鬼魂真的出现的时候,还是让他吓了一跳,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着兄弟们的安危。他故作平静地说道:“估计那神经病因为咱们这届临时取消了军训,觉得错过了挺可惜的,自己在那边过干瘾呢,甭理他。” 老三将信将疑地望着张扬,张扬赶忙冲他使了个颜色,老三立刻就心领神会地说道:“确实,甭管他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宿舍吧。打了这么长时间的球,满身臭汗,还不赶紧回去洗洗!” 其他的兄弟们都点头称是,纷纷跟着一马当先的张扬往宿舍走去。十多分钟后,在走到五宿舍附近的时候,张扬忽然一拍脑门懊恼地说:“我这是什么鬼记性,怎么把烟和火落在篮球场了,我得回去一趟。” 老三有点奇怪地看着他说:“不就是一包烟嘛,甭回去了,等回宿舍哥给你一包更好的。” 张扬摇头道:“不行,那破烟不值钱,可我那打火机值钱啊,我得去拿回来。”又对老三使着颜色说:“你们先回宿舍吧,我去篮球场拿完烟和火再回去,估计也比你们晚不了几分钟。” 老三愣了愣,会意说道:“那好吧,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快点跑,也许在我们到宿舍之前还能赶上我们。你确定不用我们陪着你回去?那黑灯瞎火的地方,可别遇到鬼啊。” 张扬不耐烦挥手道:“哪有那么多鬼!我一大小伙子还会怕黑?别扯淡了,赶紧走。”目送着兄弟们离开后,张扬才转身,折回了军训楼前,那黑暗的操场上。 在那被黑暗笼罩下宽阔操场的一角,在那个最不容易被人注意的角落里,一个孤寂的身影正踏着正步行走着。张扬注意到,当走了一段距离之后,那身影会笔直地停下来,肃立一会儿,再左转继续正步走。经过一小段时间的观察,张扬发现那身影如果能留下脚印的话,他的所有脚印会围绕成一个标准的正方形――就像是他在围绕着一个隐形的四方台子在以正步姿态巡逻。 张扬偷偷地往前挪了几步,想看清楚那身影的外观,在他的预期中,这个鬼魂可能是一个参加过军训的学生,因为某种原因对正步耿耿于怀,所以才会以鬼魂的姿态一直踏着正步走。可当他看清楚那鬼魂满身的装束时,他知道自己又想错了。 那鬼魂穿着一身黄绿色的军装,头戴软檐军帽,脚踩黄色翻毛皮鞋,小腿上绑着不干不净的绑腿,胸口斜挎着一根皮带,皮带的尽头拴着一个不知放着什么东西的翻毛牛皮包。这装束,绝对不是一个参加军训的学生该有的样子;绑腿这么古老的东西,恐怕只有解放以前才看得到吧? 看到那身军装,张扬不由得想起以前在网络里浏览过的抗日战争时期的图片,那军装分明就是日本关东军时期的军装!这么看来,这鬼魂非但不是参加军训的学生,甚至都不是一只中国的鬼!是个真正的日本鬼子?他在这里巡逻着什么?守候着什么?是什么让他在这里坚守了这么多年? 伸手摸了摸怀中的千棺阵玉牌,张扬壮起胆子向着那鬼魂走去。 “不要过去,他是地缚灵,并非真实的鬼魂!即使你有法器护体,对这种地缚灵也没有什么效果的。”张扬身后忽然传来武藤一男那小日本的声音。 张扬霍然回头,看着武藤一男,一字一顿地说:“你在跟踪我?” 武藤一男赶紧摇着双手辩解道:“你误会了,我没有跟踪你!在这里遇到你只是巧合,真的只是巧合而已。我刚好要来查探军训楼鬼魂之谜,没想到你居然也在这里,看来我们俩之间是有着莫大缘分的。” “缘分个屁,这么大学校,居然连续两个晚上会碰到你,你还说你不是在跟踪我?”张扬没好气地斥责道:“不要用你们日本人的说法,什么叫地缚灵?为什么你说他不是真正的鬼魂?” 武藤一男无奈地张扬说道:“我确实没有跟踪你的意思,七大不可思议之地总共只有七处,你和我只是刚好这两个晚上都选择了同样的地点而已,这的确是巧合。至于地缚灵这种说法你理解不了的话,那我就用中国的传统说法来解释好了,你听说过阴兵过路吗?” “阴兵过路?就是传说中的那种经常在某个固定地点出现、像鬼影子一样的古老士兵形象?那跟这个鬼魂有什么关系?”张扬好奇地追问。 “根据我国科学家所做的研究,结合了日本地缚灵与中国阴兵过路的传说,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此类被误认为鬼魂的东西,本质上只是一段过去某个时候的影像。直白一点说,就是比较仿真、不需要屏幕的立体电影而已。”武藤一男向张扬继续介绍道:“一般会出现这种状况,都是因为事发地点磁场紊乱的结果,你所看到这个东西虽然是出现在你的眼前,但实际上他的行为确实是过去真实发生过的。” “你的意思是,所谓的地缚灵和阴兵过路,都只是以空气为介质所播放的一场立体电影?有点像海市蜃楼的原理?差别也许只是海市蜃楼播放的影像是无视空间的,而现在播放的影像是无视时间的?”张扬举一反三地问道:“既然他的行为确实是过去真实发生过的,那你说他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守候什么?” 武藤一男摇头道:“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没人能知道他在守候什么,也许,他只是在站岗而已。” 张扬对武藤一男的分析嗤之以鼻,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他说:“我知道他在守候着什么了……” 第47章 烦恼 武藤一男面色古怪地看着张扬,不敢置信地高声问道:“你知道他在守候着什么?” 见到武藤一男那夸张的反应,张扬淡然地问道:“看来,你本来就知道他在守候着什么了?” 武藤一男赶忙摇头:“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呢,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我只是听你说忽然就知道了他在守候什么感到惊讶而已,希望没有吓到你吧。” 张扬撇撇嘴,不再追究这个话题,而是以探究的语气对武藤一男说道:“你看这个地缚灵每走一段距离以后,就会停下来肃立一会儿再换个方向继续走。如果把他的脚印标识出来,理论上应该是一个正方形,我刚才就注意到了,他在肃立的时候眼神总是向着前下方凝视,大概就是那正方形的中心。原本我以为那正方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台子,但看到他的视线以后我才知道自己错了,他偶尔凝视着的是正方形中心的地下某个深度,我怀疑那里应该有一个地下室的入口或是井口一类的东西。而他一直在守候着的,可能是一个进入地下入口或井口的人,你觉得我这样分析得有道理吗?” 武藤一男用双手抱臂的姿势缓解着自己的紧张,干巴巴地说道:“也许吧,可能就是像你说的那个样子也说不定,现在,你想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刚刚不是你说地缚灵只是一段影像的嘛,我的法器既然对付不了它,当然就是回宿舍睡觉去了。”张扬无所谓地说道。 “你不是怀疑在那个正方形的圈子里会有地下室的入口或是井口一类的东西吗?你就不好奇?你就不想挖开来看?”武藤一男面对张扬忽然淡然的反应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挖开?怎么挖?咱俩用手挖开草皮和下面的泥土?别开玩笑了!没有工具,咱们就算是怀疑下面有什么东西,也使不上劲啊,还是趁宿舍没熄灯之前赶紧回去睡觉吧。”张扬说道。 “还不清楚下面究竟有多少泥土要挖,不如咱们找些帮手帮忙?”武藤一男又对张扬说:“这样吧,明天我临时召集灵异社的社员们一起开会商量一下这件事情该怎么办,你也就不用等到下周四晚上了,明天晚上咱们就在老主楼的301室见吧。正好让你认识一下其他的社员,同时也算是你加入灵异社的第一次正式露面吧,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啊,那就这样吧,咱们明天见。”张扬爽快地答应了武藤一男的邀约,挥了挥手,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军训楼的小操场。 看着张扬远去的背影,武藤一男自言自语道:“这个人怎么会有那么敏锐的洞察力?看来我的计划如果要继续进行下去的话,恐怕需要为了这个人而进行一系列的变动了,不过为了最终目标的达成,和他的那件法器,多费一些功夫也是值得的。曾叔祖,保佑我吧,我定将恢复武藤家族无上的荣耀!” 走在路上的张扬则在暗自腹诽不已:“这个小日本,走到哪里都会遇到他!那个神秘的灵异会集会看来是躲不掉了,他为什么一定要拉上我呢?他是想倚靠我的眼睛的能力,还是觊觎着我的千棺阵呢?看来明天的集会我还得小心一点,不要被人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回到宿舍以后,趁张扬身边没有别人的时候,老三凑到张扬的身边神秘兮兮地问道:“你没事儿吧?” “就是回去拿个烟火,我能有什么事?”张扬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没事儿就好,下回可别再落东西,有些事啊,眼不见心不烦。”老三话里有话地说道。 张扬点了点头,撇下了老三自己跑去水房洗漱,不纠结于老三究竟知道些什么,或是想知道些什么。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过于旺盛的好奇心带给自己的往往未必是快乐与收获,很大的可能是痛苦与失落。谁又能没有点烦恼呢,如果一个人的一生之中只注视着自己的烦恼,那他错过的绝不仅仅只是沿途的风景,还有人生旅途所必经的各种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带着这样的感慨,张扬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安然入睡。 外面渐渐刮起了阵阵寒风,在北方城市倒春寒的威力是非常惊人的,就在这样寒冷的环境里,午夜的街道显得格外的冷清,此时的二月春风正走在这冷清的街道上,默默地抽着烟,想着一些他永远不会对别人说出口的事情,并非那些事情羞于示人而是真正的天机不可泄露。 感受着沈阳街头那刺骨的寒冷,二月春风不由得想起自己在北京的那个安乐窝,说起来他在北京那座城市似乎已经住了很长的时间,可那也只是相对于人类那短暂的寿命而言。对于他自己来说那些日子只不过是他漫长生命历程中最闲适的一段休养时间而已,没有疯狂的杀戮也不必再为人类政权的更迭费尽心思,无聊的时候还可以打开当铺的大门接几个人类自以为是的委托。和人类一起相处了那么久,都没有在北京居住的这一小段时间的收获大,最起码他已经知道了人和人是有差别的,懂得了如何辨别人类的欲望。 想到这里,二月春风无奈地笑笑,自己虽然可以掌握绝大多数人的命运,可自己今后的命运偏偏又掌握在人类的手里,这不论怎么看也是一个怪圈。他不由得想起了一个叫麦比乌斯圈的有趣东西,那东西的有趣之处就在于,你从圈里找寻任意一个点开始移动,你的路线会沿着曲面走到圈外,然后再次回到圈里并逐渐返回原地。自己也许就是一只爬在麦比乌斯圈表面的蚂蚁吧,总是用力的奔跑,虽然已经观望到了圈外的景色,但兜兜转转之下也就越来越接近了自己出发的那个原点。 心情郁闷的男人似乎都很喜欢吸烟,就在二月春风低下头准备点烟的当儿,一个男人忽然走出了昏暗的角落,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说:“我终于找到你了,请你无论如何都要接受我的委托!求你了!” 二月春风好整以暇的点好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串漂亮的烟圈,看着眼前有点面熟的男人低声问:“你有什么委托可以站起来说,不过我只能解除你的烦恼,却没有办法实现你的愿望!” “我知道,我知道的……”男人赶忙站了起来,对二月春风说道:“你看我的身上,还有什么是你会喜欢的,都可以作为委托的酬金全都给你!” 二月春风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说:“原来是你,我早该想到是你的!怎么,牺牲了一对耳垂儿还不够,你还想要牺牲得更多吗?我大概已经知道了你想委托我去做些什么,但说实话,我恐怕帮不了你!” “我还没有说出我的烦恼,你怎么就一口回绝了?是不是我的五官你都不喜欢?没有关系,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帮你去找,只要你能接受我的委托我什么都可以去做,真的。” 二月春风摆摆手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还在想着那个漂亮的鬼小姐,我知道你又会跟我说你爱她,我也知道你很想知道她最后的归宿,我还知道你认为她应该已经投胎了却还想知道她究竟投胎到了哪里。你以为我既然可以解救她,也就一定会知道她投胎之后的下落,所以才会再次找上我。” 男人惊讶地看着二月春风,嘴里呢喃说:“我早就该知道的,你绝对不是个普通人,从上一次我贸然委托你帮我解决烦恼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只要你能实现我的愿望,即使把灵魂出卖给你我也愿意。求求你了……”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实现愿望的事情不归我管,我只负责解除人的烦恼。” “是,我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投胎,她投胎以后又降生在哪里这个问题已经成为了我最大的烦恼,每天我都只想着这个问题茶饭不思。可我即使翻遍了所有宗教的典籍,也没有任何一本提及过轮回后人会去到哪里,所以我才又想到了你,因为我知道,唯一能够给我帮助只有你!”男人肯定地说。 二月春风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皱着眉头说:“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这个轮回的事情是很麻烦的,连我都不知道她进入轮回以后会在哪里出生,你这不是故意难为我么?砸我的饭碗很有意思?” “连你也不知道……”男人的眼里满是绝望,喃喃地说:“如果连你也不知道的话,那还有谁会知道?如果连你都帮不了我的话,又有谁能帮得了我?萧红啊,当初你为什么那么傻,为了那样一个薄情寡义、始乱终弃的男人,你居然傻到了用一把手术刀割开自己的颈动脉。如果你当初没有那么傻的话,现在的我们也许早就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没准儿已经有了我们俩的孩子……” 第48章 轮回 二月春风打断了眼前近乎崩溃男人的喃喃自语,冷酷地说道:“我现在不知道轮回之秘不代表我以后也会不知道,如果,你愿意把你的灵魂出卖给我的话,或许我就有可能会了解到六道轮回的真正原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万一猜错的话你很有可能会魂飞魄散的,你要拿定主意!” “失去了她,生亦何欢,死亦何哀!我现在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如果你能解除我的烦恼,我宁愿把灵魂出卖给你,永远做你最忠诚的仆人。”男人悲哀的眼神、肯定的语气彻底震撼住了二月春风。 “我tmd真是不明白,你活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为了一个死鬼想不开?她活着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正眼看过你一次!别跟我说什么爱啊情啊的,我不懂!我只要你给我一个让你这么疯狂的理由!” 男人同情地看着二月春风,幽幽地说:“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你真的不知道么?” “即使她已经为了别的男人自杀身亡?即使她已经重入轮回再世为人?即使她根本就不记得你长什么样子?甚至她连究竟有没有你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也无法肯定,你还是会爱她,单方面的爱着她?不计一切后果,不求一丝结果?”二月春风愤怒的狂喊在午夜的街头回荡着,连绵不息。 “是的!爱一个人不是占有她,而是在她找到幸福以后在她的身后默默地关注着她,祝福着她,在她痛苦时不顾一切地安慰她,在她哭泣时为她付出一切,为了她即使让我出卖灵魂我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真的想好了?”二月春风逐渐恢复了冷静,毕竟他本就是冷静而又残酷的,他看着眼前这坚定的男人,无奈地说:“我会把你的灵魂强行从身体里抽出来,然后你就变成了一个孤魂野鬼。之后我会想办法在你的身上留下一个印记再放你去重入轮回,等到你出生的那一刻我想我或许会发现六道轮回的规律,那时我再趁着你和新身体结合不太紧密的时候把你的灵魂抽出来。不过,我也必须告诉你,我只有五成的把握,而不论成功与否,今后你的灵魂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你需要随时随地听候我的差遣,直到我感觉到厌倦主动放弃这个约定的时候,你明白么?” “我明白,你动手吧。”男人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不安,有的只是安详和满足。 二月春风伸出右手,放到那男人的头顶上,轻轻一抓,像抓住一件轻纱那样在空气中猛然一抖,依稀是那个男人形象的灵魂被二月春风抓在了手中,而男人的身体却倒卧在地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二月春风咬破左手的食指,把一滴血滴到那灵魂的口中,自己的嘴里则默念着一套古老的咒语,随着咒语的完成那滴血已经蔓延到那灵魂的四肢百骸,形成了一张诡异的网络。二月春风擦去额头的冷汗,轻喘着说:“有了我一滴鲜血的保护,在轮回的过程里你将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不过你也必须坚定你自己的信念,只要你一直有着那样坚定的信念,我想你可以一直坚持到轮回之后而不受任何损伤。” 男人的灵魂飘荡在空中,看着那具自己熟悉的肉体,留恋地说:“别了我的肉体,别了我的人世间。” 二月春风用双手撕裂了空间,那灵魂转过身凭着本能飘入了空间漩涡之中,等待着轮回的开始。看着逐渐消失的空间漩涡,二月春风揉着太阳穴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我这样玩会不会扰乱原有的轮回秩序,不过偶尔为之也不为过吧。这个痴情的小子,他日后的表现真的是令我十分期待啊。” 几乎是同一个时间,沈阳市妇婴医院产房,一个少女正躺在手术台上痛苦地呻吟着,旁边的医生和护士在不停地鼓励着她,让她坚持下去。一阵剧烈的疼痛过后,少女尖叫一声晕了过去,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呱呱落地来到了这个人间。与别的婴儿出生不同的是,这个婴儿刚一出生就眼睛骨碌碌乱转,似乎是在打量着产房中的人们。虽然明知道这时候的婴儿视力不佳,可产房中还是有了一股莫名的诡异感觉。 接产的医生看着这个健康的婴儿,对身边的护士苦涩地笑着说:“这个孩子真是不应该出生的,毕竟他妈妈还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大学生,如果让她的学校知道了这件事,这个女孩的一生就都毁了。”虽然说着这样的话,可医生还是按照着一贯的流程,帮孩子洗去身上的羊水与血迹,他没有注意有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后――正是循着自身血液踪迹及时赶来的二月春风。 二月春风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我已经找到了规律,你可以跟我走了!” 医生被忽然出现的男人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看,竟然什么都没有!再转过头,却发现被抱在自己怀里刚刚还精神十足的婴儿已经停止了呼吸,在那张满是羊水的小脸上,残留着一抹诡异的微笑。一贯大胆的医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惊慌失措,他连忙问周围的护士有没有听到那男人的声音,看护士都一脸错愕地看着他,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用很和缓的声音说:“你们刚才应该也都看到了,这可怜的孩子从一出生就没有哭过,他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是个死婴,是不是?” 虽然明知不是这样,可刚刚还大声哭叫的婴儿忽然死掉这一事实也是所有人亲眼目睹的,再看到那婴儿脸上的诡异微笑,恐惧瞬间抓住了所有在场护士的心,她们呆滞地看着医生很默契地点了点头。 医生故做平静地走到产房外对一直守侯在外面的女孩的母亲说:“很抱歉,是个死婴!我们已经尽力最大的全力去挽救这个孩子,可惜……” 女孩的母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谢天谢地!老天有眼啊……我那苦命的女儿……” 一脸僵硬的医生转身又回到了产房,心里在想:“这样的结局也许对她们一家来说才是最完美的结果吧,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为什么刚刚我会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难道是见鬼了!”想到见鬼,纵然是平时出入太平间都保持从容的他,也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从上到下凉成一片。 此时,二月春风正带着那男人的灵魂走在街上。 那男人急切的问:“你真的已经找到了轮回的规律?我可以见到轮回之后的她了?” “不错,就在你轮回转世又降生的那个瞬间,我已经对轮回的规律有了一点了悟,只是整个轮回的机制太复杂了,我也只能勉强掌握一点点而已。”顿了一下,二月春风又说道:“不过你可以放心,我所掌握的这一点点刚好是你们人类参与轮回并又轮回成人的规律,想来要找到你的那个她还是可以的。” “那我们马上就去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男人催促着二月春风。 “慢着点,不要瞎急,你应该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吧?”二月春风问到。 “我记得,从你刚才把我的灵魂从那个小孩的肉体里拉出来的那个瞬间开始,我就已经是你的仆人了!”男人十分肯定地说道。 “不错,希望你自己也能有这个觉悟!所以,暂时不要催促我,做好你身为一个仆人的本分。” 那男人虽然有些不甘心,却还是点头应道:“是!我明白了!” 二月春风看着一脸严肃的男人,忽然又坏坏地笑了起来:“你也不用这样吧,连个玩笑都开不起?” 男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傻傻地笑了。 二月春风悠然长叹一声,说道:“原来人类的爱情也可以让一个人有这样的勇气的,居然可以为了一件虚无缥缈的事情而放弃一切,只是这些都值得么?我真是看不了你这心急如风的样子,好吧,现在的时间也差不多,我们就去看看你的那个她吧。” 当二月春风带着男人的鬼魂隐身出现在一间卧室里的时候,正在给孩子喂奶的年轻妈妈没能看到他们,可她怀里正吃着奶水却还正在四处张望的孩子却因为他们的忽然出现而大声哭闹了起来。二月春风对身边的男人说:“这个孩子应该就是轮回之后的她,你看到她脖子上的那条细细的红色胎记没有?那应该就是她上一世用手术刀留给自己的印记,你可以走近点看看。” 男人痛苦地看着那哭泣的孩子,刚往前走了一步,那孩子却哭叫得更大声了。那凄厉的哭声阻止了男人的脚步,他回头茫然地问二月春风:“她能看得到我们?她是在害怕我的接近吗?” 二月春风耸耸肩回答道:“这么大的孩子,基本上应该都能看到吧!做鬼太久了,她的眼睛还不太适应这具崭新的肉体,我们俩忽然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吓到她了。” “那……”男人迟疑了一下,有点懊恼地说:“也许我本就不应该来的……” 第49章 虚度 二月春风看着眼前变得懊恼的男人,语重心长地说:“我早就劝过你不要来的……” “幸好,现在我离开还来得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男人无奈地笑笑,对那孩子挥挥手,消失了。 二月春风自己也在苦笑:“我为什么会答应他这么无聊的请求?我所得到的和我所失去的根本不成比例嘛!又是一件赔本的买卖!是不是因为在人类里面已经生活得太久了,我竟然也会被人类的孤独症传染,偶尔也会感觉到孤独?”想着这些,他也消失在房间的空气中。 房间外,那男人正在无声地哭泣。二月春风好奇地看着他问:“你很伤心?还是在为你的选择后悔?” “都不是!”男人擦去眼泪坚强地说:“我只是想到以后可能再也不能来看她了,感到伤心而已。” “谁说你以后不能再来看她了?” “我可以?你同意?”男人吃惊地望着二月春风。 “愿意来就来嘛,为什么非要征求我的同意?”二月春风皱了下眉头说:“我想你是误会了,我说让你做我的仆人并不是让你一直跟随在我的身边,而是有别的工作要交待给你。你完全可以在工作之外的业余时间里,经常跑过来看她嘛!当我需要你的时候,只要我心里一动念头,你自然会知道我需要你而返回我的身边。不要忘记,你的身体里还流着我的血!” “原来是这样。”男人轻声说。 “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一直你啊你的这么叫着,多不正式。” “过去的我已经死了,过去的一切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所以,我想取一个新的名字。”男人沉思了一下,对二月春风说道。 二月春风又皱皱眉头,苦恼地说道:“起名字这种事情最麻烦了,赐名又不能太过随便,必须用典。让我想想啊,以后的你虽然可以长久地注视着转世后的那个她,看着她逐渐成小女孩变成小姑娘,又从小姑娘逐渐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而你们俩之间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你的守候,你的凝望,你的关注,你的体贴,注定是一场空,你只是在虚度光阴而已,所以你干脆就叫虚度吧!怎么样?” 男人点了点头,默然地接受了自己的新名字,虚度。 二月春风春风忍住了笑意继续说道:“你这名字虽然乍一听有点古怪,可以细琢磨还是挺有内涵的。我现在想再问你一次,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你真的不后悔?” “为了她,我所做过的一切都不会后悔!”虚度斩钉截铁地回到道。 “那就好,现在我给你交代一下你接下来估计要做上很长一段时间的工作。”二月春风随手在虚空中幻化出了一面镜子,镜子里一个普通的少年正仰面躺在床上香甜地睡着,赫然正是张扬!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忽然皱起了眉头,原本和缓的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二月春风一弹指,镜面哗然碎裂、逐渐消散于空气中,摇了摇头他继续说道:“刚才的那个人你记住了吗?你的工作就是帮我盯住他,不论他做了什么事情,都要巨细无靡地告诉我。如果,他遇到了什么意外可能会威胁到他的生命的话,你要救他;如果遇到了什么妖魔鬼怪要袭击他,你不用管;如果有不开眼的和尚道士想接近他,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虚度仔细回想了一下张扬的容貌,不确定地说:“你是想让我贴身监视那个小子吗?” “贴身监视是不可能的,你要注意,不要离他太近,因为他的眼睛比较特殊,他是看得到你的。另外,你要小心他身上带着的一块血红色玉牌,那个东西是可能会伤害到你的一件法器。总之,就是远远地、偷偷地、不被他发现地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我有预感,很快就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边了……”想了一下,二月春风继续吩咐道:“每天他睡着以后起床之前的这段时间,就是你的下班休息时间。至于你是想去探望你的那位小姑娘,还是想偷窥女生洗澡,或者想四处装神弄鬼,我都不会管你。” “那我的工作从什么时候开始呢?”虚度小心翼翼地问。 “从现在就开始了,虽然那小子已经睡着了,但你还要赶一小段路才能达到农大。今天晚上就委屈你去帮他守夜吧,我还真怕那小子会半夜爬起来偷偷搞点事情出来。”二月春风说完,又把张扬所在的位置、他家里的位置详细地跟虚度交待了一番。 “好,那我这就出发!老板再见!”虚度打完招呼后,就向着沈农的方向飘去。 看着远去的虚度,二月春风默然想到:“如果这个世间还有真爱,如果这个世间还有希望,也许就着落在虚度这类人的身上了。”他这样想着,一段遥远的记忆却浮上了心头,她还好么?有多久没有见过她了呢,一百年?两百年?还是三百年?现在的它,是否还留有当年的模样? 风越来越大了,气温也变得越来越低,睡在宿舍中的张扬似乎也感受到室外的寒意,格外用力地裹紧了自己的被子。第二天,吃过晚饭以后,张扬特地提前去了老主楼,准备先熟悉一下那里的环境。毕竟,他平时的课程安排是没有需要在老主楼里上课的,这也导致了他虽然常在外面路过,却对老主楼的内部非常陌生。说起老主楼,那是建造于1952年与学校同龄的一栋苏联式建筑,南面一横排,北面一横排,中间以宽阔的走廊和实验室相连接,在高空俯视看下去,就像是一个工人的“工”字形。 老主楼并不高大,在外面看起来也就是一栋色彩古朴的陈旧二层楼而已,听武藤一男提起灵异社长期占据了301室的时候,张扬并没有感觉到奇怪。可当他在老主楼里从南逛到北,从东找到西以后,他才惊觉,自己一直是在二楼打转,根本没有看到前往三楼的楼梯。在回想到老主楼外观上,只是一栋二层小楼这一事实,张扬总觉得自己可能被武藤一男那个小鬼子给骗了。 反正张扬来得也比较早,他干脆平静下心情,在灯光昏暗的工字形二楼上散起步来,一边继续寻找着通往三楼的楼梯,一边侧耳倾听着周围的声响。也许是因为这栋老主楼太过古老了,天色一黑下来以后,楼内的老师们统一踩着下班的时间做鸟兽散,整栋楼里空空荡荡,没有什么人气。除了二楼晦暗的卫生间里持续着的哗哗的流水声外,这栋阴森森的老楼简直就像是被遗忘在废墟中的鬼屋一样,静得瘆人。 当张扬再一次从北楼走向南楼的时候,准备穿过长长的走廊,在走廊的南端那一头,有两个急匆匆的身影闪过,口中说着“来不及了”、“302”、“抓紧时间”一类的话。难得见到有人出现,张扬兴高采烈地跑了几步,来到两个身影的旁边气喘吁吁地问道:“两位同学,你们也是灵异社的吗?你们准备去三楼?我刚才找了半天,根本没看到上三楼的楼梯啊。” 两个身影向后退了一步,把自己隐藏在昏暗灯光的阴影里。张扬感觉到了对方诧异的眼神,刚想继续说话,却看到了一个身影在黑暗中伸手指着南面的屏风,没有说话。张扬好奇地问:“这位同学,你是说楼梯就在这面屏风的后面吗?” 那个身影点了点头,拉着自己的同伴飞速地冲到了屏风后面,消失了。 有点摸不着头脑的张扬好奇地走到了屏风后面,他看见了一扇好像是仓库门的破旧木门,那木门可能因为刚刚两个身影的通过而开启了一条缝隙,三楼同样昏暗橘黄色的灯光透过缝隙照射了下来。推开那了扇破旧的木门,张扬看到眼前就是一面灰白色的墙壁,左手边同样也是一面灰白色的墙壁,而右手边,却是一条一米宽左右木质楼梯,笔直地通往三楼那橘黄色的灯光中。 一脚踏上那老旧的楼梯,楼梯的木板与支撑物之间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怪异声响,顺着楼梯向上,走入那团橘黄色的灯光,慢慢适应了眼前的光线,张燕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他自己所站的位置,正是楼梯的顶端,身处眼前这个小型教室的右侧,这个小型教室的黑板看起来最起码有二十多年的历史,桌椅板凳也不是校内教学楼统一的钢筋骨架胶合板面,而是非常古老的、漆着淡黄色油漆的木质桌椅。 教室的南面墙上有整个空间唯一的窗户——一扇圆形的窗户,正是在楼下观望,所能看到的1952标记正上方的那扇圆窗,除此以外,其余三面都是同样灰白色的墙壁。打量完整个教室的陈设,张扬方才感觉到了怪异:这个教室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刚刚冲上楼梯的那两个身影,不在这里! 他很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那两个身影的确是冲到了屏风后面上了楼梯,难道,又见鬼了? 第50章 集 会 张扬摇摇头,不再去想那两个神秘的身影,看看手表,时间已经快接近晚上八点了,灵异社的人差不多也该到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他走到圆窗前,开始观望着通往老主楼的道路,远远的路灯下面,依稀是武藤一男带着几个人正不徐不疾地向着老主楼走来。不一会儿,张扬终于听到右侧木质楼梯咯吱咯吱的一阵乱响,武藤一男最先从楼梯那边走了出来,看到站在圆窗边的张扬,他明显地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迎了过去。 武藤一男走到张扬的身边,愉快地打着招呼:“没想到你已经先到了,这里可不太好找,第一次过来的人往往都会找不到,我本打算等一会儿去二楼接你呢,没想到你已经先到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张扬有点无奈地问道:“刚才我来的时候,碰到了两个神秘的人,跟着他们我才找到了这里,可他们却不见了。刚刚那两个消失不见的人,就是灵异社给我的考验吗?” 武藤一男惊疑地问:“什么两个人?我们这几个人往往都是灵异社集会最先到达的,不会有人比我们再早了。”抬抬手晃了晃自己的手表,他继续说道:“你看,刚好是约定的时间,八点整。剩下的其他人可能会从八点开始才断断续续地过来,绝对不会有人在八点之前到的!” 看武藤一男信誓旦旦的样子,张扬只好给他讲述了自己找到这件教室的经过,尤其是那两个神秘消失的身影,让他耿耿于怀。听了张扬的讲述,一个身材很瘦黑黑的小个子怯生生地说道:“你说你听到那两个人说302、来不及了、抓紧时间这样的话了?可是常来老主楼的人都清楚,整个三楼只有一间教室,就是我们目前所在的301室,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什么302室!除非……你遇到的是它们……” 小个子身边一个白白胖胖的胖子打断了小个子的话,嘿嘿笑着说道:“不要一有新人过来,你小子就给别人灌输它们的存在。(.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我们灵异社这么多人,在这里集会了那么多次,怎么从来没有人遇到过它们?什么遇见它们就会被拖入神秘的302室,永远停留在那里,再也不能不出来,这些都是假的!” 小个子摇摇头,坚定地说:“即使是在我们灵异社还没有成立的时候,学校里就有关于302室是属于鬼魂的灵异空间,如果在301室遇到了那些鬼魂,就有可能被拖入302室的传说。所以咱们才会根据这个传说编造了七大不可思议之地的神秘的301室,既然咱们是灵异社团,当然要相信302的存在,并努力调查出302背后所隐藏的秘密,而不是像你这样,就因为自己没有遇到就认为那些事情不存在。” 白胖子不屑地笑笑,嘲讽地看着小个子说道:“可我也不会像你一样,听风就是雨,把随便什么风吹草动都往灵异上安。听说去年夏天,住在顶楼宿舍的你大半夜哭喊着说宿舍有鬼,你感觉到有血从天花板上滴下来,滴了你满身满脸。可大家打开灯一看,分明是楼板因为下雨漏水,惹得院里面的同学因为这事嘲笑了你好久,也就是你这样的胆小鬼才会把漏水当做是在滴血吧。” 小个子满脸通红地气骂道:“你……你这头猪!你才是胆小鬼,你们全家都是胆小鬼!” 小个子边骂着边想冲到白胖子的身边,却被他身边一双强壮的手臂按在了原地,那双手臂的主人是一个阳光帅气的运动少年,身材十分强壮。(.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按住了小个子以后,运动少年不耐烦地说:“吵,吵,就知道吵!每次聚会总是你们两个在吵,一人少说一句话会憋死吗?我倒是觉得这位同学没有看错,他确实是见到了它们。”望着张扬,他又继续说道:“不过,根据之前的传说,凡是遇到它们的人,最后都会被它们拖入神秘的302室,再也不会重现人前。这位同学,看来你要小心了。” 张扬被他们话中透露出的信息吸引住了,忍不住问道:“你们说的那些它们,和那个302是以前就有的传说?这传说已经流传了多久?为什么你们在散播七大不可思议的时候会故意隐去这个传说?” 武藤一男轻咳一声,回答道:“这个我之前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们社团是一个黑户,没办法通过正常的途径征用教室举行聚会的。不借用灵异的名头,301室怎么能变成我们常规的活动中心呢?更何况,借用了七大不可思议的名义,我们占据了这里,也更方便进行对神秘的302室进行调查啊。” “那你们现在调查的进度怎么样了?”张扬追问到。 武藤一男神秘地笑笑,高深莫测地说:“别急,稍微等一下,当大家都到齐了以后,我把你介绍给大家,等你成为灵异社的正式成员的时候,我会告诉你调查的进度。” 虽然心中的好奇没有得到解答,可张扬还是接受了武藤一男的说法,自己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开始耐心地等待灵异社其他成员的到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右侧楼梯不时地响起咯吱咯吱的声音,隔一会儿就会有三三俩俩的人进入301室,没多久的功夫,301室里已经聚集起二十多人,相互熟悉的人坐在一起聊着天,还有关系要好的朋友在小打小闹着,原本空寂的301室忽然开始变得热火朝天起来。 见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武藤一男走到了讲台上,用手敲击了一下古老的黑板,对着还在吵闹的大家高声说道:“静一静,静一静,除了社长还没有到以外,相互看看自己身边的人,看看还有谁没有到。” 原本叽叽喳喳吵闹的教室瞬间变得安静下来,灵异社的社员们互相看了看自己的前后左右,纷纷表示除了多出一个人外,不缺别人。武藤一男示意大家继续安静,然后指着张扬说道:“这位同学是我将要介绍给大家认识的新同学,他除了对各种灵异事件有兴趣外,本人还拥有着非常独特的能力。” 见武藤一男提起了自己,张扬顺势站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同学们,自我介绍道:“各位同学大家好,我叫张扬,平时对很多的灵异事情都很感兴趣,听武藤一男同学提起了灵异社,我才知道在学校里还有这样一群与我志同道合的同学,所以我今天特地来加入灵异社这个大家庭,希望大家不要拒绝。” “欢迎,欢迎,我这个灵异社的社长代表大家欢迎你的加入。”楼梯下面忽然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随着楼梯的咯吱咯吱声响,一个头扎马尾辫青春靓丽的少女走了上来,她的怀中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孩子,她对教室中的众人说道:“不好意思,我刚从家里打车过来,有点堵车,所以就迟到了。” 顿了顿,她转头对张扬说:“张扬同学,欢迎你加入我们灵异社,以后你就会慢慢发现我们灵异社是一个十分友爱的大家庭,大家彼此就像是兄弟姐妹一样,齐心协力地去探索各种灵异事件背后的真相。” “社长,你怎么抱了一个孩子过来?这孩子……是你的孩子?”武藤一男打断了社长的话。 “是啊社长,真没看出来,原来你已经是一个有了这么大孩子当妈的人了。”白胖子跟着起哄道。 社长的脸腾地红了,娇嗔地瞪了白胖子一样,有点气恼地解释道:“你们不要误会,这个孩子其实是我姑姑家的表弟,因为姑姑家里出了一些状况,现在我爸妈他们那群大人正在忙着帮忙做善后的处理,小表弟没有人照顾,我老妈就抓了我的壮丁。咱们这次集会又是临时发起的,我是在找不到人帮忙照看表弟,所以干脆就带着他一起过来了。表弟,跟哥哥姐姐们打个招呼。”社长低下头逗弄着怀里的孩子。 原本昏昏欲睡的孩子被社长逗弄醒了之后,没有任何的哭闹,反而是好奇地睁大了双眼,打量起教室中的人们来。当看到张扬的时候,那孩子眼前一亮,伸出小手向张扬挥舞着,嘴里喊着“抱、抱”。 社长宠溺地揉了揉孩子的头,把他的小手放了回去,对着已经围到她身边的姑娘们说:“怎么样?我表弟可爱吧?长大以后绝对是个大帅哥吧?”众姑娘纷纷称是的同时都各自伸出了魔爪,有掐那孩子脸蛋的、有抓着那孩子小手不放的、有做鬼脸给那孩子看的,一时间,教室又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面对众多魔爪的袭击,那孩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小脸皱成了一团,眼泪啪啪地落下,任凭手忙脚乱的社长怎么哄都哄不好。惹祸的姑娘们纷纷表示自己最会哄可爱的小朋友了,强烈要求要抱那个孩子,那孩子却在社长的怀里拼命地摇着头,梨花带雨地进行着顽强的抵抗。忽然,那孩子看到了已经挤到社长身边正在看热闹的张扬,他停止了哭泣,伸出两只白藕般的小胳膊,对着张扬喊道:“抱抱,抱抱……” 第51章 主题 张扬尴尬地挠了挠头,对社长说:“要不,让我抱抱试试?” 社长看看在自己怀里拼命扭动身躯往外拱的表弟,又看看张扬,无奈地把孩子交给了张扬。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说来也怪,那孩子一到张扬的怀里就破涕为笑了,用两只白胖的小手抚摸着张扬的脸颊,咯咯地笑着,别提有多高兴了。白胖子见状也凑到张扬的身边,凑趣道:“没准儿这孩子喜欢男人抱他,你看我这个体格,正适合抱孩子,来,给我也抱一抱。”说着,伸出肥大的双手准备抱那孩子。 那孩子警觉地看着白胖子的双手,当那手刚碰到孩子的身体的时候,那孩子尖叫一声,眼泪瞬间涌出,用两只小手死死攥紧了张扬的衣服,死活不干。张扬只好打开了白胖子的手,哄着孩子说道:“你不想让他抱只想让我抱是不是?那咱就不让他抱,哥哥抱着你玩好不好?” 那孩子很懂事地点点头,又笑了起来。教室里的众人被这孩子的表现逗得哈哈大笑,社长对着张扬说道:“看来你和我这小表弟还真是有缘啊,他在家的时候也是这样,遇到他不想被抱的那个人,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又哭又叫;可遇到他想被抱的那个人,他就又乖又笑,简直就是个小人精。” 张扬有点哭笑不得地说道:“看来,我只好先抱着他玩一会儿了,你这小表弟叫什么名字啊?” “他叫小元。”社长答道。 小元?这熟悉的名字,不由得让张扬陷入了沉思。 一年前,正在读高三的张扬,为了庆祝千禧年的到来,也为了迎接难得的元旦假期,在2000年的最后一天,和几个哥们儿出去喝酒。在独自回家的路途中,尿急的他躲到一丛灌木后放水,却看到了一个女人――多年的见鬼经验告诉他,那个女人不是“人”!但与之前他所见到的影影绰绰、如雾气般的鬼魂又有所不同,这个女鬼是有身体的!或者说,这是一只会动的女尸! 而这只会动的女尸飘到一片空地中央以后,僵硬地躺倒在地,胯下汩汩地流出鲜红色的血液。然后,经历了突如其来的电闪雷鸣,和毛骨悚然的血腥场面后,那具女尸,生下了一个孩子。看着有个囫囵个儿人形的黑碳女尸,抱着她所生下的诡异孩子,张扬当时欲哭无泪。女尸产子,这算什么事啊! 本打算弃之不顾,可看着那孩子眼睛,张扬的慈悲心又在作祟――为什么会让我遇到这样的事情?虽然这孩子的出生非常诡异,可我已经观察过了,他确实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虽然他妈确确实实是具女尸,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既然老天让我在这里遇到他,也许这也是一种缘分,我应该救他! 带着内心的纠结,张扬抱着孩子,走向了回家的路。可想而知,这突如其来的孩子在张家引起了轩然大波。在张扬信誓旦旦保证了数十次,说这孩子绝对不是自己未婚先有的孩子之后,张扬的老妈勉为其难地相信了他编的那套鬼话:喝酒喝多了去灌木丛后放水,听到了小孩儿哭,以为遇见鬼了,没想到居然有人狠心地把刚出生的婴儿扔在外面。恻隐心起,只好把被遗弃的婴儿抱回家,求老妈做主。 张扬妈妈虽然还是略有狐疑,但毕竟是生养过孩子的母亲,一边数落着张扬什么都敢往家里捡,一边翻找出张扬小时候的被子,把孩子包裹起来。张扬爸爸则冲出家门去给孩子买奶粉,折腾了一夜,那孩子总算是香甜睡去。后来,在报警寻亲三个多月之后,警察无奈地对张扬妈妈表示,没有任何人来认领这孩子,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孩子就是一个弃婴。同时警察也给了几个建议,要么为张家办理领养手续,要么把孩子送到孤儿院,要么由警察帮忙联系愿意领养这孩子的家庭。 其时正逢张扬备战高考,家里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张扬妈妈又精力有限,照顾张扬已经足够焦头烂额,实在分不出精力照看婴儿。在与张扬爸爸商量以后,和张扬摊牌:希望由警察帮忙联系愿意领养这孩子的家庭,把孩子送走。张扬有心说出那孩子的诡异来历,又怕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自己,反而被父母认为是备战高考压力过大导致精神失常。无奈之下,只好同意父母的决定。 在警察的帮助之下,没到一个月,就有一对婚后多年不育的中年夫妇找上门来,表示愿意领养这个孩子,并欣然请张扬给这孩子起一个乳名。那时张扬自己也才刚满18岁,哪会起什么乳名啊,想起那孩子的生日,顺嘴说道:“这孩子是2001年元旦出生的,乳名不如就叫小元吧。”中年夫妇对那乳名表示满意又千恩万谢之后,带着乳名“小元”的婴儿告辞而去。 不会这么巧合吧,难道眼前的小元就是那个小元? 为了搞清心中的疑问,张扬打算跟社长好好打听一下怀中这孩子的来历。可是还没等到他开口,武藤一男忽然又用手敲击了一下古老的黑板,发出砰砰的声音吸引着大家的注意力,他高声说道:“静一静好吧,小孩子是很可爱,可大家也不要忘记了今天咱们集会的主题。我建议,咱们还是先谈正事,再逗孩子吧。社长,趁着张扬同学帮你带孩子,请你上台来给大家讲一讲这次集会的主题。” 美女社长走到了黑板前,转身对大家说:“今天之所以临时召集大家集会,是因为武藤同学和张扬同学已经调查过了军训楼前走正步的鬼魂,听了他们得出的结论,我觉得可能已经是最贴近现实的结论了。”见大家听到这个消息纷纷开始交头接耳,社长也敲了敲黑板示意大家安静,之后继续说道:“武藤同学认为军训楼的鬼魂并不是真正的鬼魂,而是因为某种原因所显现出的过去时的场景再现,我们可以姑且认为那是立体投影的一种;而张扬同学则根据那投影的行为,分析出在它行走路线所包围的区域内,应该有一个地下室的入口或是井口,但是已经被泥土所掩埋,想进一步调查的话,可能就需要挖开操场地面。” 武藤一男则站在旁边讲述了他与张扬在军训楼前的发现,以及两人对地下深处的思考,最后他补充道:“地下是否有入口或井口,还只是我们俩的怀疑,但如果真的有地下室入口的存在,也许我们就能发现隐藏在我们学校地面之下的秘密。所以我才会及时通知社长,召开紧急会议,跟大家讨论一下是否需要挖开那处地面,如果要挖开的话,我们将以什么样的名义开挖?是否需要准备一些伪装用的棚子、苫布之类的,毕竟,我们大家也都不希望太过耸人听闻吧?大家都可以先说说自己的意见。” 小个子首先举手说道:“如果可以确认军训楼前的鬼魂不是真正的鬼魂,那再去挖掘可能并不存在地下室入口或井口还有什么意义呢?我们是灵异社团,与灵异事件不沾边的秘密即使知道了,也与我们原来的目标背道而驰了。更何况,我们是见不得光的社团,不应该大张旗鼓地都跑到操场上去挖地皮。” 白胖子高声打断了小个子的话,兴致高昂地反驳道:“你懂什么?谁说这件事情和灵异不沾边了?外面有多少人在调查阴兵借路的秘密都没找到答案,如果我们挖开了地面,真的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或是井口,又在其中发现了能够记录并触发立体投影的东西,就可以变相地解释阴兵借路的原理。这样的大发现,肯定是名留青史流芳百世的啊,到那时候,我们灵异社想低调也低调不了吧。” 这个白胖子似乎总喜欢和小个子唱反调,而之前为他们二人调解的运动少年,还是按照之前的习惯出声调解了:“你们两个不要总是互相唱反调好不好?做一件事情肯定是有得有失,得比失多这就叫赚,失比得多这就叫赔。咱们到底要不要去军训楼前挖草皮,只要把得失计算清楚了,这结论也就出来了。首先,可能有的最大收获就是胖子刚才所说的,但也有可能我们挖开了地面下面却什么都没有;其次,如果下面真的有地下室入口或是井口或是埋藏了什么东西,我们是自己调查呢还是上报学校让学校调查?自己调查的好处就是我们可以继续隐藏下去,上报的坏处就是我们这个灵异社可能要被曝光。” 美女社长摇着头表示反对,她说道:“我们灵异社的一贯宗旨就是要隐秘地调查学校里的灵异事件,曝光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何况,那样的话我也对不起之前的历任社长。所以,即使是要去军训楼前挖开地皮,也不能是大张旗鼓地去挖,必须是在不暴露我们的前提下进行的。谁还有什么别的看法?” 第52章 笔仙 一个带眼镜的女生举手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先讨论的是要不要去挖,而不是怎么去挖!我认为,七大不可思议之地的秘密我们都还没有充分了解,与其耗费巨大的精力物力人力去军训楼前寻找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地下室入口或别的东西,倒不如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土壤楼自习室中的女鬼已经消失了有一段时间了,后山水塔上不断跳下来自杀的鬼魂听说最近也不见了,短短的时间里七大不可思议已经变成了五大。我很担心,如果我们再不抓紧时间调查的话,可能七大不可思议最后都会消失。” 武藤一男与张扬听到她的话,相视苦笑了一下。武藤一男正色道:“其实我们不是一直在紧锣密鼓地调查着嘛!我之所以提议想要挖开军训楼前的操场,就是想破解军训楼前走正步的鬼魂之谜啊。” 带眼镜女生摇头道:“正是因为你们已经确定了军训楼前走正步的鬼魂不是真正的鬼魂,它很有可能只是一个立体投影,我们才不应该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军训楼那边。第一,立体投影既然是经常出现的,那么理论上它就不会忽然消失;第二,即使我们找到了立体投影形成的原因,但那原因并不能解释别的七大不可思议。如果因为调查立体投影形成的原因而错失了其它的不可思议,坐视其它不可思议的消失,我觉得反而是违背了我们灵异社的宗旨。社长,我希望你能慎重地考虑一下。” 社长纠结地皱起了眉头,问带眼镜女生道:“欢欢,那你的意思是?” 带着眼镜的欢欢斩钉截铁地说:“我的意见就是,军训楼那里的立体投影又跑不掉,等我们调查完其他的不可思议之地之后,再去决定要不要挖开军训楼操场,寻找那个可能深埋于地下的东西。” “我同意欢欢姐的意见。”小个子欢快地举起了自己的手。 其他的灵异社成员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后,也开始齐声表示赞同。武藤一男看了看下面的众多社员,无奈地说道:“那好吧,我尊重大家的意见,张扬你有什么别的看法?” 见皮球被踢到了自己面前,张扬坐正了身体朗声说道:“我没有意见,而且我也非常赞同欢欢同学刚才说的话。其实,我一直对学校发生的灵异事件很有兴趣,听武藤同学介绍了灵异社之后,我就更希望能早点加入大家,和大家一起去调查七大不可思议之地了。只是不知道大家的调查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社长看了一眼武藤一男后,对张扬说道:“原来武藤同学没有跟你说过啊,之前我们灵异社调查的主要方向,一直都是位于这间教室附近的神秘的302室。根据之前学校里的传说,我们所在的301室之所以经常会有同学莫名失踪,就是因为巧合之下,遇到了302室里的幽灵,被它们拖入了302室。” “那对302室的调查有什么结果?”张扬好奇地问到。 “没有结果,自从我们放出了七大不可思议之地的谣言后,这间教室除了我们灵异社偶尔占用之外,已经很少会有别的同学过来了。所以,再没有发生过灵异的失踪事件,我们也就无从下手深入调查。”美女社长无奈地回答道,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不过,我也许已经找到了进入302室的方法。” “什么?社长你这么牛?你已经找到进入302室的办法了吗?”小个子惊讶地问到。 美女社长又摇了摇头说:“这个办法也是我在网上搜索来的,还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有效,不过,我觉得可以一试!只是,我需要一个志愿者和我一起来尝试,丑话先说在前面啊,我也是第一次尝试这种办法,还不知道尝试以后会不会有什么不良的后果,胆子小的、身体弱的建议就别尝试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办法?”武藤一男直愣愣地问道。 美女社长小声地说道:“请笔仙……” 原本坐在教室最后面的同学根本就听不清楚社长说了什么,纷纷鼓噪着问“社长你说的是什么啊”、“社长大声一点儿,我们听不清楚”。社长见状,拿起了讲桌上的粉笔,回身在黑板上唰唰地写下了三个大字:请笔仙。然后回头对着众人解释道:“我看网上很多人都说请笔仙很灵的,只要胆子够大、心够诚恳,基本上肯定能请来笔仙。只要我们小心提问,理论上应该不会有太过严重的后果吧。” 武藤一男严肃地摇了摇头说:“请神这种事情,最好还是要清楚要邀请的那位具体是谁才比较好;笔仙这种简单的仪式,有点像我们站在十字路口随机找路人占卜,如果遇到良善的可能还会衷心的帮我们想想主意,如果遇到了心肠不好的,恐怕就真的所遇非人了。我建议你不要冒险!” “如果我能在这里请到笔仙,很有可能就是了解302内幕的笔仙。我觉得尝试一下还是有必要的,武藤同学如果你觉得太过危险的话,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参加好了。你们谁有兴趣?”社长问到。 台下众人纷纷举手示意,毕竟是灵异社团,胆子大的人比比皆是。带着眼镜的欢欢再次代表大家提出了自己的问题:“社长,请笔仙你只需要一个志愿者吗?那进行这场仪式的只有你们两个人参加?我们这里的人手足够用的了,为什么不多配几对请笔仙的搭子,多请来几个笔仙来回到我们的问题。这样,我们也可以在多个笔仙的答案之中去互辨真伪,找都最可能的那个真相。” 社长摇头道:“虽然我不知道请来的笔仙本体究竟会是什么,但之前也在网络看到过,这种虚无的存在很有可能都是以波的形式存在的。如果我们请来了太多笔仙,就像是在教室里架设了多个信号发生器,多个波段之间肯定会发生干扰。一个可能会影响接收这些波的我们,另一个万一笔仙之间地盘意识浓厚,到了这里大打出手怎么办?所以我的意思就是,找一个志愿者跟我一起,大家在边上旁观。” 欢欢想了一下,点点头赞同地说道:“社长说的这个比喻很有道理,那,我要当志愿者!” 小个子、白胖子、运动少年以及更多的人也都吵嚷着要参加,武藤一男看着热情的大家,无奈地对社长说道:“好吧,既然你坚持想试一下,我也不会再反对了。这样吧,你先和愿意参加的人一个一个的尝试看看能不能请来笔仙,毕竟请笔仙需要执笔的两个人命格相合;等找到那个可以和你一起请来笔仙的人以后,你们两个提问题的时候小心一点,千万不要触怒笔仙;而我,争取让我的式神保护你们两个,希望式神对笔仙是生效的吧。”说完,一个白色的小纸人滑出他的手掌,消失于空气之中。 众人似乎对他的这套把戏早已见怪不怪,白胖子阴阳怪气地说道:“武藤,每次你都是这样,变戏法吗?你那式神到底长什么样子,什么时候拉出来给兄弟们翘翘他的真面目啊?”他的话惹起教室内哄堂大笑,没有笑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在张扬怀中正好奇张望着的小元,另一个,当然是张扬。 张扬的视线与小元望着的方向出奇的一致,在他的左眼中,他清楚地看到了武藤一男所释放的那个新式神――高约两米左右,红色的脸膛,高高的鼻子,背后居然还有一双折起来的羽毛翅膀?这家伙如果要去扮演雷震子的话,估计都不用化妆了! 张扬低下头,看到望着那式神的小元,有点古怪地问道:“小元,你看什么呢?” 小元慢慢收回自己的目光,眨着眼睛说:“鸟……大鸟……” 张扬心中一惊:这孩子似乎也看得到那式神?身边却传来了白胖子那讨人厌的声音:“武藤,你看连小孩子都知道,你每次都说自己召唤了式神,其实,你召唤了个鸟啊!”众人再次大笑起来。 武藤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大家的取笑,只是催促社长赶紧开始。 社长和欢欢在桌子两侧相对而坐,分别伸出了右手十指交扣,在十根手指中间夹着一支圆珠笔,圆珠笔下面是一张雪白的草纸。两个人闭目凝神,口中喃喃念着“笔仙笔仙快快来”、“笔仙笔仙快快来”,三种过去了,没有反应;五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反应;八分钟过去了,社长长叹了一声,对欢欢身后的白胖子说道:“换人吧,看来欢欢跟我搭档不太合适,你来。” 白胖子欣然与欢欢交换了位置,又是几分钟过去,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接下来,小个子、运动少年,以及更多有兴趣的人纷纷上场,社长的手臂都开始发酸了,那根圆珠笔却还是纹丝未动。逐渐被勾起了兴趣的张扬,把小元放到了隔壁的桌子上吩咐他坐好等自己一会儿,小元居然乖乖地点了点头。然后张扬坐在社长对面的位置上,对社长说道:“让我也来试一下……” 第53章 密室 当张扬与社长十指交扣,当社长第一句“笔仙笔仙快快来”快快来刚刚出口,张扬感觉到美女社长的手很用力地拉着他的胳膊向前动了一下,之后,则是不规律地乱动一气,带动着圆珠笔在雪白的草纸上留下一团乱麻似的笔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看着对面社长眼中的惊讶表情,张扬明白过来,笔仙已经到了。 身边的众人还不清楚状况,以为张扬也没有办法跟社长搭档合请笔仙,有心急的人已经站到了张扬身后,随时准备把他替换下去。社长拼命地武藤一男使着眼色,刚开始武藤一男还有点迷糊,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悄声吩咐大家不要乱动,以免影响到社长和张扬对笔仙的问话。 社长略有点紧张地清了清嗓子,傻乎乎地对着手中的圆珠笔问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笔仙,你是真的来了吗?如果是的话,请画圈。”圆珠笔带着社长和张扬两人的手,在白纸上画了一个椭圆形的圈。 社长看了一眼张扬,继续问出了第二个问题:“笔仙,我们请你来时有些问题想问你,你可以回答我们吗?如果可以,请画圈;如果不行,请画叉。”圆珠笔再次动了起来,白纸上又多了一个椭圆形的圈。 “这个问题有些冒昧,请问,你知道关于302室的事情吗?”笔仙画圈。 “那你可以给我们讲一讲302室里面的状况吗?”笔仙画叉。 见笔仙画叉,社长一时词穷,用眼神示意张扬发问,想都没想张扬就飞速地问道:“你是住在302室吗?那里的人多吗?像你这样的大概还有多少个?你不愿意给我们讲述302室里面的状况,是因为你不愿意说呢,还是你不能说?或者是你不敢说?302室的入口究竟在哪里?我们怎样才能进入302室?” 面对张扬这一长串的问题,圆珠笔停顿在原地,似乎是思考了一下之后,又动了起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它在白纸上先是画了一条向下弯曲的弧线,接下来又旁边画了一条向下弯曲的弧线,最后,在两条弧线的下面靠近中心的位置,又画了一条向上弯曲的弧线。三条弧线所构成的图像,分明是一张笑脸! 见到这张笑脸,张扬无奈地笑着说道:“你这笑脸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要通过这个笑脸进入302室吗?算了,我还是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来问你吧,你能不能带我们进入302室?” 这一次,圆珠笔的移动轨迹比画圈画叉时要复杂得多,等它停顿下来,张扬和社长才端详出它究竟写了写什么。那是一个歪歪斜斜的字:来! 看着那歪歪斜斜的笔迹,张扬只感觉桌上的白纸似乎荡漾起了一层一层的波纹,眼前的教室、对面的社长、身下的椅子、身后的人们都飞速离自己远去,自己整个人空荡荡的,似乎身处一个虚无的空间中,飘浮着,游荡着,依稀是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 等他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还是坐在桌子旁边,对面的社长依旧与他十指交扣。但是,桌上的白纸已经消失不见,手中的圆珠笔也不翼而飞,身边围绕着的,是一群陌生的年轻人。他们欢欣鼓舞着,嬉笑玩闹着,看到张扬与社长的忽然出现,他们没有表现出任何吃惊的神色,反而围绕到张扬与社长的身边,纷纷叽叽喳喳地进行了自我介绍以后,又兴高采烈地唱跳起了一首古老的儿歌。 明显心理准备不足的社长被眼前的景象彻底吓呆住了,她应该完全理解不了自己是怎么忽然离开灵异社成员聚集的301室的;张扬在异变突起的时候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建设,他以为自己看到的可能会是一群鬼气森森的陈年老鬼,却没想到看见的居然是一群这样欢乐的鬼魂。 张扬见身边的年轻人们没有注意到自己,用力的夹了夹手指,示意社长注意自己。社长心领神会,悄声地问道:“这里是哪里?灵异社的人都跑哪去了?” 张扬也压低了自己的嗓子,很小声地说:“这里,可能就是传说中的302室。” “302室?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他们在唱什么呢?”社长被张扬的回答又吓了一跳,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身边的歌声所吸引,轻声地跟着众人的节奏哼唱了起来。见社长一副如痴如醉的表情,张扬赶紧又用手指夹了她一下,希望她能清醒过来。社长摇了摇头,再次轻声哼唱了起来。 见社长有逐渐沉迷的趋势,张扬无奈地摇摇头,趁机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这是一间与301室大小的教室,狭小的教室中挤满了人,一时之间竟然数不清楚大概的数量,人们正围绕着张扬与社长的桌子跳着欢快的舞蹈,口里如同念咒般唱着那首古老的儿歌“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训落床,听朝阿妈要赶插秧啰,阿爷睇牛佢上山岗喔……”听着他们的声音,张扬感觉到自己的脑子运转也开始变得缓慢起来,嗓子干涩涩的,似乎也想随着身旁的节奏去一起哼唱那首歌曲。 似乎,跟他们一起留在这里,就这么欢乐地玩闹歌唱下去,不去想生活中的那些烦恼,应该也是不坏的选择?这个念头忽然在张扬的心中浮起,张扬立刻就想起了水塔幽灵陈阳凯说过的话“刚刚开始的时候我和他们格格不入,可很快我就和他们打闹成了一团,时间就在我们打打闹闹之间过去……”用牙齿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疼得眼泪都流出来的张扬终于挣脱了那诡异歌声的无形束缚,清醒了过来。 看了看还在与自己十指交扣的社长,她已经像身边的人们一样,满脸欢乐地大声唱着歌。张扬试了一下,仅靠手指的挤压已经没办法把社长唤醒了,长叹一声,他抽出了自己的手指,站起身来用两只手把住了美女社长的两边肩膀,用力地前后摇晃起来,边摇边喊道:“社长,起床了,快醒醒!” 他的喊声打断了教室里的歌声,原本欢乐跳舞的人群忽然停顿了下来,脸上的快乐表情全部退却,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苍白又苦大仇深的脸孔,他们目视着张扬和被他摇晃得花枝乱颤的美女社长。顾不得他们敌视的目光,张扬只希望赶紧把社长唤醒,在这样古怪的境地下,多一个清醒的伙伴绝对比多一个沉迷的敌人要好得多。可是当张扬看到美女社长的脸逐渐变得苍白,表情逐渐变得僵硬,苦大仇深地望着自己时,张扬只能无奈地松开了自己的双手,并将手举过头顶,对着空荡荡的教室说道:“好吧,我认输了。” 黑板前一个古怪的不男不女的声音忽然响起:“你这么快就认输了?真不好玩。刚刚你又是怎么清醒过来的呢?为什么不愿意跟着大家一起唱歌跳舞呢?如果你能融入大家的话,痛苦、伤心、郁闷、孤独等等种种的烦恼都将会远离你,你只会感觉到安宁、祥和、幸福、满足。” 张扬顺着声音望去,才发现不知何时教室的讲台上多出了一个穿着老式中山装的少年,那少年长得十分漂亮,美得妖异,即使是美女社长那样的美貌都不及这少年漂亮。带着一丝不确定,张扬问道:“你是谁?这里的老大?是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 “不错,既然你们作法请求我出现,我就只好应邀出现了;你们既然想知道302室里面的状况,又进入无门,我也就只好用这样的办法带你们进来参观一下了。看来,你的朋友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她应该可以很快就融入我们这个大家庭了。至于你,为什么不愿意尝试着接受我们呢?留下来吧,留下来陪我们吧,这里可以让你忘记永远的痛苦。”少年轻声地诱惑到。 张扬执拗地摇摇头说道:“就像死在水塔下的陈阳凯一样?被你们挽留在这个永远都只是存在于异度空间的教室中,整天陪着你们这些空虚、寂寞、迷茫的鬼魂们在这里嬉戏玩闹?你们是不是一直停留在这样欢快的氛围里,甚至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知道外面世界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外面又发生了怎样变化么?还是,你们只着想逃避?无视世事的变迁?” 少年羞涩地笑笑,说道:“你的问题很多,你理解不了我们存在的意义,你现在有点慌乱,你在害怕什么?不错,我清楚地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过去了多久,我同样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只想让他们知道他们想知道的,我只希望他们在我的地盘上可以一直欢乐的唱歌跳舞,直到永远。而你嘛,不要再故作镇定了,来跟着我一起唱歌吧。” 说完,少年不等张扬的反应,开口唱起了另一首低沉缓慢的歌曲:“时光飞驰,快乐青春转眼过;老友尽去,永离风尘赴天国;四顾茫然,残烛余年惟寂寞;只听到老友殷勤呼唤,老黑爵。我来啦,我来啦,黄昏夕阳即时没,天路既不远,请即等我,老黑爵……” 第54章 脱困 随着少年低沉和缓的歌声,原本面无表情呆立原地的人们再次跟唱起来,他们蠕动着自己的身躯,站在原地随着歌声的节奏轻轻摇摆。张扬只感觉到那一声声低沉的吟唱,拉着自己的眼皮不停地向下、向下,清醒的理智不断地滑落、滑落,呼吸逐渐变得和缓,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歌声的节奏也开始摇晃起来。 “我来啦,我来啦,黄昏夕阳即时没,天路既不远,请即等我,老黑爵……”张扬哼唱到。 见张扬已经开始跟随大家一起哼唱,讲台上的少年不屑地笑笑,加大了自己歌唱的声音。同时一步步地走下讲台,一手牵起了美女社长,另一手牵住了张扬,就这样拉着他们两个加入人群之中。很快,唱完了这首低沉的歌曲,少年又起头唱了一首欢快异常的儿歌,大家又开始蹦蹦跳跳地玩耍嬉戏起来,裹挟着张扬与社长,在这个只存在于虚无异度空间的教室中,欢乐地逐渐沉沦下去。 哇――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洪亮的婴儿啼哭声。那哭声是如此地洪亮,以至于盖过了教室中众人的合唱声,打断了原本和谐一体的歌唱与舞蹈。而听到这声啼哭的张扬也忽然被惊醒,他似乎是刚睡醒的懵懂状态,苦恼地思索着身居何处;很快他就想起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戒备地拉着还在傻笑的社长,慢慢地逐渐远离人群。同时他也想起了陈阳凯的遭遇,陈阳凯就是在听到302室隔壁发出的声响以后,才意识到自己应该离开教室去外面看一看,这与此时张扬的遭遇,是何其的巧合! 努力保持着难得的清醒,张扬用力地抓紧社长的手,对身处人群之中面色狰狞的少年说道:“你看,老天爷都在帮我,它也不希望我永远停留在这里。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302室的事情我们以后绝对不会再过问了,还你们一个清静。作为回报,放我们两个离开好不好?” 少年饶有趣味地看着张扬,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道:“不好,一点都不好。原本我隔上几年还可以从301拉几个人过来壮大我的队伍,可自从几年前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灵异社占据了301以后,我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拉到!我从来就不要什么清静,我只喜欢热闹!你们俩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要再想着离开了!” “不要走……”人群里一个声音说道。 “留下来陪我……”人群中另一个声音响起。 “我们需要你……”第三个声音居然是从张扬的身后响起。 猛地回头,张扬被一扑而上的美女社长抱了个满怀。美女社长梨花带雨地对张扬说道:“不要走好不好,留在这里吧,只有留在这里,我们才不需要去面对现实里的种种不幸福。留下吧,我们需要你……” “留个毛!想留你自己留下,老子才不要死在这里!”郁闷的张扬挣脱了美女社长的怀抱,却又不能撇下她肚子逃命,只好闭起了右眼,希望自己的左眼能够给自己指点一条逃命的希望之路。在左眼的视野中,随着张扬的心意,分辨率在不停地飞速变化着,原本在掩盖在教室外表之下的秘密被张扬一览无余。教室中的桌椅上,都浮现着一张张诡异欢笑的脸孔;教室的四面墙壁上,密布着腐肉与干瘪的血管;黑板上画着一张五线谱,蝌蚪状的符号正沿着五线谱自我游弋着,轻声地歌唱;唯一没有变得异常的,是一面墙上镶嵌着的圆窗。拖着社长,张扬二人跌跌撞撞地向着圆窗的方向靠拢。 人群中的少年似乎有一些紧张,他再次开始吟唱那首低沉的歌曲:“时光飞驰,快乐青春转眼过……”人群随着他的歌声一齐啜泣着,哭喊着,哀求着,让张扬留下来。甚至,被张扬拖在身后的社长也开始哭泣,哀怨地唱起了和少年一样的歌曲。顾不得理会社长,张扬望着那扇与301室完全相同的圆形窗户,心中闪过了一丝明悟,一把拽过社长,拉着她推开窗户,纵身从窗户一跃而出。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窗户外面是一片虚无,他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在下落,但有时又感觉是在上升,偶尔又会有失重状态的漂浮感觉。就在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觉中,张扬感觉到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的时间,久得都快让他开始后悔自己跳出窗户的决定。直到,他们再一次来到了一扇圆形窗户的前面。 难道兜兜转转,自己和社长又回到了原先的起点?张扬懊恼地想着,眼睛却止不住地往窗户里面望过去――窗户里面有很多的人,正围坐在一男一女的周围,紧张地注视着那对男女的反应。那一男一女,分明是张扬和社长!此时,正坐在隔壁的桌子上小元忽然转头看着窗外的张扬与社长,欢乐地笑着,对二人招了招手。不知道为什么,张扬感觉到自己与社长身不由己地向着窗户里面冲去。 在与窗户接触的那个瞬间,张扬发现自己一直拉着社长的手忽然空了!社长不见了?心急如焚的张扬忍不住惊叫了一声,猛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眼前,社长正好也刚刚睁开了双眼,如同刚睡醒一般,懵懂地注视着张扬。身边正围观着的灵异社同仁们被张扬的惊叫吓了一跳,纷纷出声询问张扬发现了什么。 张扬没理会众人的问候,转头望向武藤一男,问道:“我们俩进去了有多久?” 武藤一男愣愣地看着张扬,反问道:“你们进去了哪里?笔仙才刚刚写好来字,你们俩发什么呆啊?要不是刚才小元突然哭了一嗓子,估计你们两个现在都还在发呆呢吧?” 张扬无奈地又转头示意社长,希望由她来出面解释刚刚发生的状况。社长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才出声问道:“张扬问笔仙能不能带我们去302室,之后笔仙写了一个来字。你们确定这是刚刚发生的事?” 灵异社众人点头称是,社长苦恼地皱起眉头说道:“看到那个来字以后,我和张扬同学好像被某种力量拉到了302室,哪里的人都非常古怪,明明都是些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学生,居然都在像小朋友一样蹦蹦跳跳地唱歌跳舞。而且他们唱的还是一首很古老的儿歌,我听着听着,好像就睡着了。” “社长,不是吧?你遇到的都是鬼啊,听鬼唱歌也会让你睡着?真是太丢我们灵异社的脸了!好不容易进了302室,你不好好研究那里的秘密,居然还睡觉?”白胖子直接抱怨道。 小个子则紧张地问道:“社长,你确定就刚才这么一小会儿,你就跟这位新同学去了302室?我们这么多人的眼睛都看着你们俩呢,你们俩哪都没有去啊!” 运动少年接茬说道:“就算你们两个刚才灵魂出窍,神游302室,也不应该这么短时间就结束了。而且我刚才听张扬同学问,说不知道你们俩进去了有多久,难道你们两个觉得在里面已经过了很久?” “虽然我是个怀疑主义者,可我愿意相信社长的人品,既然她说已经去过了302室,那就一定不会有假!”眼镜女欢欢充分表达了自己对社长人品的赞扬之后,话锋一转又说道:“但是,身为灵异社的社长,怎么可以在千载难逢的机会面前,只因为听了一首儿歌,就开始犯困睡觉呢?” 社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他们的歌声,似乎有一种魔力,我听着听着就困了。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记得了,张扬同学,你能说说后来发生了什么吗?我记得在我要睡着之前,看你似乎是清醒的。” 张扬点了点头,讲述了社长自我感觉昏睡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从打闹玩耍的鬼魂们到讲台上神秘的少年,从低沉的儿歌到破窗的逃离。当然,张扬更在意的是自己即将陷入沉沦时所听到的那声婴儿啼哭,他好奇地指着小元问众人:“武藤说刚才小元哭过?也许就是他的哭声救了我们。” 白胖子点头附和道:“确实,据说小孩儿的夜啼是最容易招鬼的了,不然也不会有夜哭郎的传说了。” 眼镜女欢欢则好奇地看着张扬与社长十指交扣的双手,以及夹在其中的圆珠笔,问了一个切中要害的问题:“你们觉得,刚刚的那笔仙还在吗?他不会在偷听我们的谈话吧?如果他还在的话,你们是不是可以问问刚刚发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或者,差不多赶紧把这个笔仙送走?” 话音未落,原本静止的圆珠笔忽然带着社长和张扬两人的手,在白纸上写下了一个歪歪斜斜的字:是! 张扬古怪地看着社长,社长也古怪地看着张扬,吐了下舌头,社长对着手中圆珠笔说道:“多谢笔仙,笔仙笔仙请归位。”圆珠笔没有理会社长的话,继续在纸面上游移不定,似乎在勾画着什么。众人的目光都随着圆珠笔的移动轨迹而动,当它停顿下来时,看着它所勾画的笔迹,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白纸上写着很漂亮的花体字:seeyou 第55章 地煞 见圆珠笔不再移动,张扬试探地问道:“笔仙,你还在吗?在就画圈!” 圆珠笔纹丝未动,社长心有余悸地长叹一声说道:“似乎,笔仙确实走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抽出了与张扬十指交扣的手,揉着略有些僵硬的手指,社长继续说道:“虽然你们感觉时间没有过去多久,但对身处302室的我和张扬同学,那可真是度秒如年啊!幸好,最后全靠小元哭了一声才算是救了我们。” 坐在隔壁桌子上的小元似乎听懂了表姐对自己的赞扬,又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自顾自地咯咯笑了起来,同时又对着张扬伸出了那对胖乎乎的小手,奶声奶气地说道:“抱抱……抱抱……” 见到自己的小表弟似乎完全赖上了张扬,社长欣慰地说道:“张扬同学,看来你和我表弟真是有缘,他怎么就那么喜欢你呢?咱们等会可能还有别的活动,我就把小元拜托给你了好不好?麻烦你帮忙多多照顾他一下,这可怜的孩子家里出了点儿状况,估计会在我家呆上一段时间。” “他家里出了什么状况?”张扬正等着这样的机会旁敲侧击出小元的来历。 “这个,一言难尽啊,等咱们接下来的活动结束以后我再和你解释吧。”也许是因为张扬在302室英雄救美的表现,让社长对他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态度。 武藤一男忽然满脸不高兴地对社长说道:“社长,你们在302室里就没发生别的什么事情?刚刚你们被拖入302室的时间太短,我和式神还没察觉到不对你们就已经回来了。可我看你好像一点也不会后怕的样子,居然还想要继续活动吗?咱们原本的商量的后续活动,对现在的大家来说,是不是有些勉强?” 社长白了武藤一男一眼,回答道:“咱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不管军训楼前的鬼魂在守护着什么,是否需要进行深入调查,只要大家商量好了,得出了统一的结论,这件事情暂时就告一段落。接下来的行程不是去调查干涸游泳池里的水声吗?虽然我临时起意和大家一起请笔仙耽搁了一段时间,但现在这个时候,宿舍就快要统一熄灯了,不正是我们去调查干涸游泳池里水声的大好机会吗?” 听到社长的话,大家才惊觉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一部分只是单纯对灵异事件感兴趣的社员,在见识到刚刚社长与张扬请笔仙所遇到的惊险遭遇后,才意识到探索灵异事件的真相是有很大可能遭遇到无由之灾厄的,他们的心中已经萌生了退意;另一部分胆大心细精力旺盛的社员,则在懊恼自己错失了302室一行的机会,听社长说到还有后续活动的时候,早已摩拳擦掌两眼放光跃跃欲试。 见到众人的反应,武藤一男似乎心中早有备案地说道:“调查干涸游泳池这件事情我和社长早已经商量过了,为了避免太过引人注目,我们去的人不宜太多。所以,尽量采取自愿的原则,总人数最好不超过10人,至于其他的同学,可以趁着时间还来得及赶紧返回宿舍吧。下次集会的时候,我和社长会给大家报告本次调查的进度跟结果的,不想参加后续活动的同学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后,就三三俩俩地开始结伴下楼,小个子也站了起来,示意运动少年跟他一起走,运动少年却纹丝未动。白胖子看着小个子哈哈怪笑道:“你自己想走就走啊,干嘛还拉着别人一起走?怎么?害怕外面太黑,你自己一个人不敢回宿舍?要不,你来求求我,我可以陪你回去啊!哈哈!” 小个子瞬间就羞红了脸,黑黑的脸上透出一股红晕,结结巴巴地回嘴道:“你才是胆小鬼……分明是你也想回宿舍……啦着我给你在路上作伴吧……我只是想问他去不去厕所而已……谁说我要回宿舍了?” 见小个子还在嘴硬,白胖子刚想再调侃几句,运动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们两个总这么吵来吵去的有意思吗?真以为自己还是小学生么?有什么好吵的!想证明自己的胆子大,等会去游泳池的时候,看谁是冲在最前面的,再看看是谁落在最后面的,不就一清二楚了?” 白胖子不屑地对小个子哼了一声,小个子扭过了头,完全无视掉了白胖子的挑衅。 武藤一男轻轻咳嗽了一声,对教室里还剩下的几个人说道:“恩,跟我和社长预计的差不多,大白、小黑、高帅、欢欢你们果然都留下了,还算是没有丢了我们灵异社的人。不然在张扬这位新同学的眼里,还不知道会怎么看待灵异社呢,也许,会以为我们只是一群无聊到在教室里讲鬼故事的白痴学生吧。” 张扬尴尬地笑笑,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暗自腹诽不已:整个教室的人几乎都走光了,算上怀里的小元一共也只剩下了八个人,这灵异社的成员们对待灵异事件可真是够上心的! 社长见到张扬的表情,解释道:“其实我们灵异社还有几个核心成员,因为各有各的事情在忙,这次的集会又是临时召集的,所以那几个核心成员就没来得及参加。刚刚走掉的,几乎都是灵异社的外围成员,估计他们都被请笔仙这事儿吓了一跳吧,所以才都不愿意参加后续的活动。” 张扬了然地点点头,问道:“那咱们这就出发吗?还是等再晚一点,子时以后阴气最重的时候出发?” “你也要去?”社长惊讶地问:“你去了小元怎么办?我本打算让你带着小元在这里等我回来的!” 张扬无奈苦笑道:“我为什么不能去啊,我现在也是灵异社的成员了嘛,而且我刚刚也没有和那些人一起离开,不就是证明我想参与后续活动嘛!至于小元,要么你抱着他,要么我抱着他,直接把他带去不就好了?总不能咱们都离开,把他一孩子孤零零的扔在这里吧?” “你想把小元也带过去跟我们冒险?我不同意,这太危险了,万一小元有个三长两短的意外,我怎么跟我姑姑交待啊!”社长斩钉截铁地说道,同时伸出双手准备接过张扬怀里的孩子。孩子在张扬的怀里不安地扭动着身躯,小手紧紧地抓着张扬的衣服,死活不肯让自己的表姐抱。 见到两人争取孩子的暧昧姿势,武藤一男又咳嗽了一声对社长说道:“社长,小元愿意跟着张扬同学就让他抱着吧。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张扬同学有着绝对不亚于我的能力,我相信他一定可以保护好小元这孩子的,你就放心吧。咱们这里除开小元外,刚好是七个人,趁前面走掉的人在路上帮我们吸引着别人的注意力,我建议我们七个立刻出发,假装成要返回二宿舍的样子。” 听了武藤一男的话,社长停止了和张扬的抢夺,转头问道:“回二宿舍?你有什么计划?” “我的计划很简单,我们走到二宿舍楼下后直接拐到老游泳馆的后面,去调查那个游泳池。我们几个人尽量不要分散,要聚在一起,如果遇到什么危险的话,优先往我和张扬同学的身边跑。说实话,虽然干涸游泳池里的水声这个怪谈已经流传了很久,但我不认为今天我们调查时会遇到什么异状。之前我已经调查过那里好多次了,除了地处偏僻之外,那里几乎不具备任何成为怪谈的必要因素。”武藤一男说到。 “既然你已经调查过了,初步的调查结果是?”张扬插话道。 “我怀疑可能是地煞之气聚集的结果。”武藤一男怕大家不清楚,又详细解释道:“干枯的游泳池背靠天柱山,前面是一条笔直的道路,在风水学上说这就是典型的穿心煞,这是有形之煞;游泳池本来蓄水时,流水常换常新,后来因为淹死过人以后就被封禁了,池水加上落叶逐渐腐败变质产生了一些有害气体,这就是气味之煞;地处偏僻人迹罕至光线不足又导致了天光之煞;这些种种因素混淆在一起,再加上那里风停水驻没有丝毫灵动之气,才会导致煞气翻滚如同有水流动一般,产生了那样的怪谈。” “真没想到,你一个日本人居然可以把风水学讲得头头是道。那你的意思是,建议我们取消今晚的活动吗?还是只是给我们吃一颗定心丸?”张扬追问到。 武藤一男淡淡地表示道:“我只是给你们打个预防针,要做好一无所获的准备而已。” “不论结果如何,我们追求的更多是探寻灵异事件真相的过程,如果有幸能够探寻到真相的话固然很好,没能找寻到真相的话,也没什么值得抱怨的。大家拿好自己的东西,我们这就出发吧。”社长振臂一挥,带着抱孩子的张扬、带式神的武藤一男、白胖子、小个子、运动少年、眼镜姑娘欢欢离开了301室,走入漆黑的夜色中,悄悄地向着学校新建成不久的二宿舍走去。 第56章 血尸 午夜的校园空空荡荡,不知何时飘起了淡淡的雾气,似乎在刻意地隐藏着什么。[.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天柱山下,干涸的游泳池边,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看着堆满落叶的空游泳池,自言自语道:“好一块养尸地,种下了那颗种子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了,要不是上次来这里办事感觉到它的气息,我差点都忘记了它的存在。它为什么选择了这里?想借助我大清龙脉的余力来帮助自己顺利晋级吗?卑微的存在就只能指望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来提升力量,今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没等话说完,中年人的鼻子忽然急速抽动了几下,他转过头目光凝视着张扬几人前进的方向,低声说道:“七个人,其中还有那个会通阴的小鬼。不对!他怀里抱着的是什么?好强大的血脉之力!怎么会?这里怎么会出现比我还要高级的存在?嗯?似乎是一个不完全体?还好,他没有发现我的存在……”自顾自说着话,中年人的身影却慢慢变淡,逐渐融化在雾气之中。 当张扬一行人快要走到二宿舍楼下的时候,一辆出租车打着大灯从东边的一宿舍门前呼啸而出,沿着道路向西疾驰而去。出租车卷起的风呼啦啦地刮着,在午夜的街道上显得格外阴森。本来就蹑手蹑脚悄声行走的几个人被这突然路过的出租车吓了一跳,白胖子悄声骂道:“就算是大半夜学校里面没有人走来走去,这司机也不应该开这么快啊,这么大的雾,减速慢行都不懂,他是赶着投胎去吗?” 小个子怯生生地问道:“刚刚那辆,不会是网络上流传的那个那辆出租车的司机死得很惨很惨,在他死后那辆出租车就经常在午夜的沈阳神出鬼没的。” 带着眼镜的欢欢扶了下眼镜说道:“我也听说过这个故事,据说那个司机经常酗酒,喝多以后经常在家里作威作福,打老婆骂孩子几乎是家常便饭。后来,他老婆就死掉了,大家都说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运动少年哦了一声,插话道:“你们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不是说后来他又把爱上网的儿子送到某个精神病院去了吗?结果他儿子在精神病院因为忍受不了一天三次的电击,跳楼摔死了。最后司机受不了那样的打击,喝起酒来也就更加的变本加厉,一次喝得烂醉如泥大张着嘴睡在地上,连老鼠钻进嘴里都不知道,活生生地憋死了。听说他的死相很难看的,让我说啊,这就是报应!” 听了几个人分段讲述的故事,张扬不由得想起了在丽江时听到那几个怨魂互相拆台时说过的话,好奇地追问道:“那个死了的司机,不会是叫做王长江吧?” 白胖子一巴掌拍在张扬的肩膀上,彷如找到知音般得意地说道:“听过那传说以后你也去搞实地调查了?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听到那个司机的名字,我本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才会这么无聊去做那么没意义的事情,原来你小子也和我一样无聊啊!” 被拍得肩膀酸痛的张扬咧了咧嘴,只好附和着白胖子的话:“年轻人,总是会有点好奇心的嘛!” 见几个人站在路边聊得欢畅,社长悄声训斥道:“你们还真是闲得可以,大半夜站在马路边讲鬼故事玩儿!不要忘记咱们今天晚上的目的,跟紧一点儿,谁也别掉队,我反正是不会回来捡掉队的队员的,让他自生自灭好了。”训完话,社长故意快走了几步,去追赶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武藤一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欢欢看了看小个子,又看了看白胖子,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道:“我记得刚刚你们俩还在争论是谁的胆子比较大吧?我觉得高帅的提议就比较好,谁冲在了最前面谁的胆子就是最大的!” 闻言,小个子气鼓鼓地看了一眼白胖子,摇着牙向游泳池的方向飞奔而去;白胖子见小个子已经跑在了前面,也不甘示弱地追了上去;运动少年无奈的瞪了欢欢一了自己的脚步,嘴里低声的喊着:“你们两个慢一点,没有我去做见证,先跑到第一也没有用啊!”话音未落,他已经消失在雾气之中。 眼看大家都跑动了起来,张扬也只能无奈地抱着小元,喊上欢欢,加紧脚步追赶大家。这一路上,小元一直都没有哭闹,反而是煞有介事地看着大家,似乎他也对这样的午夜探幽活动很有兴趣。 雾气中,张扬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辨识着脚下的道路,欢欢则亦步亦趋地跟着张扬。没用多久,他们就已经走到了游泳池边之前中年人所站的位置附近,看着雾气中若隐若现的干涸的游泳池,张扬奇怪地问道:“不对啊,他们五个明明是跑在了咱们的前边,为什么反而是咱们先到达的呢?” 欢欢诡秘地一笑,说道:“你觉得是因为什么呢?” 在欢欢三两句话就支开了白胖子、小个子和运动少年时,张扬就已经有所怀疑。此刻见到欢欢的诡秘的笑容,他收起了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严肃地看着欢欢问道:“欢欢同学,你把他们都提前支开了,又特地把我带到了在这里,有什么想要说的话,你现在可以说了。” 咯咯笑着,欢欢取下了一直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恍如换了一个人似的娇笑道:“哎呀,原来已经被你发现了啊?我觉得自己伪装得很好啊,最起码灵异社的人们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都已经做得那么明显了,除非我是瞎子,否则哪有看不出来的道理!”张扬又戒备地问道:“大白、小黑和高帅在哪里?你们把他们怎么了?社长应该已经落在武藤一男的手里了吧?” 摘下了眼镜的欢欢,瞪着迷人的大眼睛惊讶地说:“你真的有这么聪明?这么快就知道了我和武藤的关系?你放心,武藤是不会把社长怎么样的,大白、小黑和高帅那三个倒霉蛋应该还在武藤布下的迷魂阵里兜圈子呢,我们这一次行动的目标只是你而已。我很好奇,你的脑子究竟是什么构造的,等一会儿我杀了你以后,我还真想把你的脑子挖出来好好看一眼!也许就会找到你这么聪明的原因了!” 感觉到明显敌意的张扬抱紧了怀中的小元,质问道:“你想杀我?你杀不杀得了我暂且不说,杀死我之后你又能如何善后呢?说我夜探闹鬼的游泳池,被鬼给害死了?警察才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呢!” 低叹了一声,欢欢惆怅地说道:“怎么办呢,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的聪明了。警察当然不会相信你是被鬼杀死的,但杀死一个人其实真的挺简单的,比如,脚步不稳滑倒之后,后脑撞到了游泳池的边沿,脑浆都飞出来了,想不死也很难吧?或者,从后山刚好掉下来一块巨石,把你砸得四分五裂的……” 听着欢欢冷酷的话语,张扬没有说话,因为他感觉到雾气之中,似乎有一个更大的威胁在凝视着自己与欢欢。如果说欢欢给他的威胁度在50的话,雾气中的存在的威胁度绝对是1000以上,甚至,张扬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双手的颤抖――即使面对着真正的鬼魂,张扬也从未有过如此胆怯的表现。 欢欢见张扬没有理会自己,继续兴奋地说道:“总之,今天你是肯定活不下来了!还是说,你以为我是个女人,就不可能徒手杀死你吗?在日本学空手道的时候,我可是连着杀了不少名不副实的道场师父的,这群脆弱的男人在我这天才少女的脚下哀求我时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想想还真是怀念那。我知道你身上带着一件强大的法器,可惜呢,我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哦,你的法器是伤害不了我的。” “原来武藤特地做了一个这么大的局,只是为了夺取我的那件法器啊,早说嘛,那东西对我来说只是个玩物,如果他想要的话他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张扬搂紧了怀中的小元,一边戒备着欢欢可能突如其来的攻击,一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力争离雾气中带给自己巨大威胁的存在远一些。 还没等欢欢说话,雾气中的游泳池中央突然传出了噗噗的喷气声,似乎在落叶之下隐藏着什么机械装置。那喷气声掩盖了张扬移动时的脚步声,也成功吸引了欢欢的注意力,欢欢凝视着声音来源的方向,两眼冒光地喃喃自语道:“原来在这里,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我们找到了……啊!!!” 就在欢欢精神恍惚的这个瞬间,雾气中一道诡异的身影飞跃而出,咬住了欢欢的咽喉。被突袭的欢欢拼死挣扎着、反抗着,但随着鲜血从颈动脉汩汩地喷出,她的力气变得越来越小,她的反抗也变得越来越无力。趁此机会张扬也终于看清了突袭欢欢的、带给自己巨大威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那是一具穿着破碎军服、浑身血肉绽开随时都有腐肉与血块掉落的陈年血尸! 第57章 小元 那具血尸死死地咬住了欢欢的咽喉,忘情地吸允着欢欢的血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透过自己的左眼,张扬看到,原本精神饱满的欢欢,她的精气神魂似乎都开始衰竭,甚至她原本健康的神光逐渐变得灰暗又死气沉沉。当欢欢的神光彻底熄灭的时候,张扬知道,欢欢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接下来就轮到自己了。 张扬想逃,却觉得自己的脚已经失去了知觉,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躺在砧板上的活鱼,只能任人宰割。这种感觉略有些熟悉,当初张扬第一次遇到老蔡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的感觉!不同的是,老蔡似乎可以收敛起自身的气息,而眼前的血尸却是把那种暴戾、邪恶、阴毒、怨恨的气息完完全全地释放了出来! 当血尸从地上爬起来以后,张扬才发现,刚才被吸得干瘪仿佛干尸一样的欢欢,已经碎成了一滩灰烬,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而她颈动脉所喷溅出的血液,那汩汩的流动声,不正是干涸游泳池里的水声! 看着向自己步步逼近的血尸,张扬欲哭无泪,早知道游泳池里有这么威猛的东西,自己又何必来趟这池浑水?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沦落到和欢欢一样的悲惨下场,张扬忍不住摸了摸怀中的千棺阵玉牌,以及在丽江时赤灵子道长送给他的替劫桃符,不由得心中逐渐安定下来:“道长说我这种身具阴阳眼之人,血脉中的灵气是常人的数倍,往往最容易成为吸血僵尸的猎物。日后,如果遇到吸血僵尸的袭击,这枚桃符可以助我逃过一次死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吧!希望这两件宝贝可以救下我的小命!” 感受到张扬身体的震颤,原本一直在看热闹的小元忽然对着逐渐靠近的血尸低吼了一声。 很诡异的,原本明显丧失理智的血尸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智慧的光芒,他畏惧地低吼了一声算是对小元的回应,然后居然停在了原地!震惊的张扬甚至不知道小元什么时候挣脱了他的怀抱,正步履蹒跚地向着那具血尸走去。小元走到了血尸身前,再次低吼了一声,那血尸居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砸得地面尘土飞扬,张扬挥舞着手臂想煽开那些明显包含着欢欢骨灰的尘埃,却发现都是徒劳。 灰尘遮挡住了张扬的视线,甚至有几块较大的尘埃还飞进了张扬的左眼,一边揉着流泪的左眼,一边用右眼打量着小元的举动。灰尘中视线不清,张扬依稀看到小元似乎把稚嫩的小手插到了血尸的胸膛里。小元用手在血尸的胸膛里掏弄了一会后,好像取出了什么东西放到了自己的嘴里,然后嘎嘣嘎嘣地嚼个不停。在小元的手离开血尸的胸膛以后,那血尸也像欢欢一样忽然别的干瘪、枯裂,最后化为一滩灰烬。 囫囵吞枣吃完了口中的不明东西,小元又跌跌撞撞地向张扬走来,伸出染着鲜血的一双小手,用稚嫩的声音奶声奶气地说道:“抱抱……抱抱……” 看到那双血淋淋的小手,张扬不由得感觉到不寒而栗,这双小手是怎么插入到血尸的胸膛里去的?这双小手曾多少次触摸过自己的胸膛?如果在自己抱着他的时候,他也是这么随便一插的话,自己哪还有命在!但再看看小元那天真无邪的面容,和楚楚可怜的神态,张扬无奈地抱起了小元,又掏出湿巾擦去了小元两手的血迹。摸着小元的头顶,张扬低头对小元说道:“不管怎么说,你是不会想要伤害我的吧?” 小元仰起头看着张扬凝重的表情,笑着点了点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张扬长叹了一口气,开始思考如何善后的问题:欢欢应该是武藤一男安插在校园里的钉子,他们原本可能在进行着某种谋划,只是自己的出现似乎打乱了他们的节奏,武藤转而想获得自己手中的法器,所以才会策划了眼前的这场活动;而突然出现的血尸再次打破了他们二人的阴谋,如果让武藤一男知道欢欢已经死去的消息,他只会感觉到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吧;那具血尸的出现也很诡异,在废弃的游泳池变怎么会出现吸血僵尸呢?更何况还是一只穿着破碎关东军军服的日本吸血僵尸?这僵尸难道与武藤一男一直以来的调查谋划有关?小元又是怎么回事,他不怕吸血僵尸,那只吸血僵尸反而更像是在害怕他? 在张扬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几个人的杂乱脚步声,武藤一男一马当先冲到了张扬的身边,看到了安然无恙的张扬他非常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欢欢呢?你把她怎么了?” 张扬故作震惊地反问道:“我也没有看到欢欢同学啊!她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吗?刚刚的雾气实在是太浓厚了,我根本看不清眼前的道路,和你们大家都走散了,我还以为欢欢跟你们在一起呢!” 社长面色沉重地摇摇头,转头问白胖子道:“大白,你们三个一直在一起吗?看到欢欢没有?” 白胖子摇摇头说道:“这雾气太古怪了,我看到你和武藤同学消失在雾气里以后,就跟着小黑一起赛跑了,后来高帅也跟了上来,结果我们三个在雾气里面兜兜转转的,根本就找不到通往游泳池这边的道路!说来也怪,刚刚不知道因为什么,我们忽然看到前面有个黑影站在这边,所以我们三个就一起走过来看看,没想到是张扬同学和小元在这里。张扬同学,我记得我们三个跑开的时候,你是和欢欢在一起的吧?” 张扬否认道:“在你们三个也跑到雾气里以后,欢欢说要追上你们,就跟在你们的后面自己跑过来了啊!她没有追上你们?现在我们几个都在这里了,欢欢又会跑到哪里呢?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听着张扬的解释,武藤一男咬牙切齿地说道:“欢欢的胆子很小,在过来之前我就已经跟她偷偷打过招呼了,让她尽量不要离开你的身边!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里,还说怀疑欢欢可能会出了什么意外,恐怕,你是在推卸自己的责任吧?说!你到底把欢欢怎么了?” 社长劝解道:“武藤同学,张扬同学也只是怀疑欢欢可能出了什么意外的状况,才没办法和我们一起在这里汇合。为什么你一口咬定张扬同学会对欢欢不利呢?这样随便污蔑人是不道德的行为,更何况欢欢可能只是因为在雾气里跟大家走散之后特别害怕,她自己先返回宿舍了呢。” 小个子也怯生生地劝阻道:“武藤同学,我觉得社长说的很有道理。张扬同学跟欢欢今天应该才是第一次见面,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为什么你会认为欢欢不见了就一定跟张扬同学有关呢?除非……” “除非你跟欢欢之间有着我们所不清楚的约定,比如,欢欢答应你死也不会离开张扬同学的身边?或者,是你跟张扬同学之间有私怨?所以出了这样的状况,你就直接把脏水往他身上泼?”运动少年插话到。 武藤一男张张嘴,最后无奈地叹息道:“好吧,可能是因为我太过担心灵异社成员的安危了,更何况欢欢还是一位女同学!这四下无人,他们孤男寡女在一起,如果身为男生起了什么不良的企图,女生总是会吃亏的。张扬同学,我对刚刚自己的隐念不堪向你道歉,希望你能体谅我对同学人身安全的一片苦心。” 张扬见武藤一男收敛了自己的暴怒,也故作大方地表示道:“我能体会到武藤同学你对欢欢的关爱之情,希望你也不要过于担心,也许就像社长说的那样,欢欢同学已经先行返回宿舍了也说不定。倒是你们几个,怎么比我先出发的反而在我之后到达,你们遇到了什么?” 白胖子抢先回到道:“我刚刚已经说了,我们三个就是在那古怪的雾气里迷了路,或者也可能是遭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总之,我们三个拼了命的狂奔了半天,就是总感觉在原地打转,要不是这一会儿雾气变小了很多,可能我们三个还在那里找路呢。社长,你们两个也遇到鬼打墙了吗?” 社长沉吟了一下,面色有点古怪地说道:“我们遇到的状况和你们也差不多,可能真是鬼打墙吧。”指了指脚边堆满落叶的游泳池,社长继续说道:“我们本来是调查这个游泳池的,没想到却差点在这么短的路上迷路,可谓是出师不利。我建议对游泳池的深入调查改天再进行吧,相信经历了鬼打墙之后的你们,现在应该都和我一样,想早点回到宿舍的床上喝上一杯热水,暖暖身体吧。” 白胖子、小个子和运动少年纷纷点头,同时像武藤一男投去了询问的目光。武藤一男想了想,点头同意了社长的提议。见大家都没有意见,社长又转头对张扬说道:“张扬同学,你介意帮我抱着小元,送我回宿舍吗?正好,我也可以在路上给你讲一下小元家里出现的状况。” 张扬点点头,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陪着社长向女九舍的方向走去。 第58章 蚂蚁 目送着张扬与社长远去的身影,白胖子嘻嘻哈哈地拍拍武藤一男的肩膀说道:“武藤同学,你今天对欢欢的关心太过明显了,你看社长都变得不高兴了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我记得之前组织活动以后,都是你送社长回宿舍的吧?这一次她气得干脆都不让你送她回宿舍了,哈哈,你得多多加油了!” 武藤一男面色铁青地训斥道:“闭嘴!你们三个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都别急着走,帮我在周围找找欢欢,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状况。万一这个时候她崴了脚掉进了哪条沟里,正继续我们帮助呢?” 白胖子不屑地摇摇头说道:“欢欢又不是哑巴,真出了意外状况她不会叫啊?这里屁大点的地方,哪里会有什么沟?让我说啊,还是社长说得对,估计欢欢这个时候早就在宿舍的床上睡得香甜了。我们啊,还是赶紧回宿舍吧,再晚一点,估计连留给我们跳的窗户都已经关上了。” 武藤一男执拗地说道:“一群没有担当的男人,你们走吧,我要在这里再找找欢欢。”小个子和运动少年见到武藤一男的不爽态度,拉着还准备争辩的白胖子快速地离开了游泳池,向着男五舍的方向走去。而武藤一男根本没有关注他们三个的离去,他蹲在地上,看着相距不远的两堆灰烬,若有所思。 此时的张扬已经跟社长走到了游泳池的南边老主楼附近,沿着操场东边的马路边走边谈着。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恳,张扬首先讲述了新世纪之交的那个午夜,自己偶然间捡到一个孩子的遭遇。当然,他省略掉了女尸产子、五雷轰顶等灵异状况,只是说自己捡到了那孩子后带回家交给自己老妈抚养了几个月,后来在警察叔叔的帮助下,一对儿婚后多年不育的中年夫妇领养了那个孩子。(.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在孩子即将被抱离张家之前,孩子的养父母请求张扬帮那孩子起一个乳名,因为孩子出生是在元旦,所以张扬就叫那孩子“小元”。 听了张扬的讲述,社长非常惊讶地说道:“当初我姑姑抱着孩子第一次来我们家的时候,我就偷听到老妈和姑姑嘀嘀咕咕地说起过这孩子的来历,据说正是一个高中生发现的,难道那个高中生就是你?难怪小元对你这么热情一点都不怕生,你很有可能是除了她亲生母亲外第一个抱他的外人啊!” “不会吧?你的意思是说,我怀里的这个孩子,就是当初我捡到的那个孩子?”张扬也同样表现出了惊讶的样子,虽然刚刚发生的一切已经让他感觉到小元这孩子绝不普通,但当他证实了小元的身份来源后,反而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之所以他要故意做出惊讶的样子,只是不想让社长察觉到自己的真实心情而已――联想起小元那死于雷击的女尸妈妈,他偶尔有些古怪的行为应该也是可以被理解的了。 “如果没有别的意外的话,小元确实就是你当初捡到的那个孩子!”社长肯定地说道。 “那当初去我家的那对中年男女,就是你的姑姑和姑父了?他们家里究竟出了什么状况?”张扬问到。 “唉,说起来你也不算是外人,我就跟你说了吧。前段时间,老爸单位发福利每人给了两盒带鱼,老爸琢磨着有段时间没有见到姑姑和姑父了,就拿了一盒带鱼给他们送过去。结果到了他们家死活也敲不开房门,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后来干脆打电话去姑姑和姑父的单位,可单位说他们两个已经有三天没有上班了。我老爸当时就报了警,等着警察带人来撬开了房门,却发现家里除了在地板上玩耍的小元外,姑姑和姑父居然都不在家!警察检查了一番家里的摆设,发现桌子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他们怀疑姑姑和姑父最近几天都没有在家里活动过,只是把小元这孩子单独扔在了家里。”社长说道。 “这么说来,你姑姑和姑父是失踪了?他们会去哪里呢?为什么单单撇下了小元?”张扬追问道。 “刚开始警察确实是在怀疑我姑姑和姑父可能遭遇到了意外,可后来随着深入的调查,他们有了别的发现。”社长说道这里,忽然转头问张扬道:“你听说过养蚂蚁赚钱的事吗?” 张扬挠了挠头说道:“就是那种号称一本万利,可以自己养,也可以由蚂蚁公司代养,一箱好几百块的那种蚂蚁吗?这种东西怎么听都像是骗人的吧?” 社长摇头说道:“骗人不骗人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警察在我姑姑家里搜到了养蚂蚁的账本。原来姑姑和姑父在平时工作之外,他们两个还成立了一家小公司,号称研制出了高科技的蚂蚁酒保健品,喝了之后可以让人永葆青春、强身健体。他们以200元一小箱1000元一大箱的价格作为押金向外贩售蚂蚁,并且对蚂蚁养殖户承诺以高于25%%u7684年利息回收蚁干,一年期的每37天返还本息一次,分10次返清本息,半年期的一次性返清本息。在这样的利诱之下,郊区好多个乡镇的农民都参与了这件事情,在第一次返还本息以后,参加的人就越来越多。据警察说,总共的金额在一千万左右……” “所以警察怀疑你姑姑和姑父卷款跑了?甚至都没来得及带上孩子一起?”张扬问道。 “警察分析说,可能是我姑姑和姑父根本就没打算要孩子,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只是单纯地想享受这一世的荣华富贵而已。之所以后来他们领养了小元,可能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的心理,毕竟有一个完整家庭的外表做掩护,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在家里,谁都不会怀疑他们还有多余的精力在家里进行非法的行为。而等到他们筹措到了足够丰厚的资本以后,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严打的风声正紧,他们干脆撕下了一贯的伪装,撇下了本就没有感情的孩子,卷着所有人的钱款跑路了。”社长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了起来。 “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你姑姑和姑父是那样的人吗?”张扬轻声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姑姑虽然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可在我的印象里从来没有见过她做过什么坏事啊!至于我姑父,那是一个沉默的男人,平时总是沉默寡言显得十分木讷,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那!他们两个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社长哭泣着说道:“甚至他们还撇下了还不到一岁的小元!把这么小的孩子孤零零地扔到家里,如果不是我老爸发现得早的话,估计这孩子早就饿死了!” 低头看看怀中的小元,张扬劝解道:“这不也正好说明小元这孩子福大命大造化大么,遇到这样的状况也不知道是他的幸运抑或不幸。至于你姑姑和姑父的事情,早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也许,真的是警察误会了他们也不一定。或者,他们只是因为临时有急事才不告而别的。” 社长摇头说道:“不管怎样,我是都不会原谅他们的,估计小元也是一样!” “我记得你说你家里的那群大人正在忙着帮忙做善后的处理,那他们打算把小元怎么样?留在你家里继续抚养长大,还是打算送出去给别人继续抚养?”张扬关心起了小元的将来。 “我不知道,你也知道虽然我们已经是大学生了,可在家里父母都还是拿我们当孩子一样在看待。这种会影响今后生活的大事怎么可能会来跟我们商量呢?不过,我们家里的条件也不是很好,供养我上大学已经比较勉强了,如果再多一个孩子的话,恐怕会捉襟见肘起来。所以……”社长有点吞吞吐吐地说。 “我明白的,就跟当初我家里的状况一样,可能最后小元还是要以被别的家庭收养做结局。不过对他来说未必是坏事,毕竟享受着一对父母完全的爱与呵护是再幸福不过的事情。社长,我能求你件事情吗?如果日后小元真的再被别的家庭收养的话,告诉我一下他大概的去向。”张扬恳求道。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女生宿舍的楼下。听到张扬的恳求,社长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答应你。”然后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伸出双手对张扬怀中的小元说道:“小元乖,让姐姐抱你上楼吧,张扬哥哥可是没办法进女生宿舍的,趁姐姐还能抱到你的时候让姐姐多抱一会吧。” 小元很懂事地点点头,顺从地钻进了社长的怀抱。看到小元那古灵精怪的样子,一个念头在张扬心中闪过,拉住了准备上楼的社长,他急匆匆地问道:“社长,你老爸跟警察撬门进入你姑姑家之后,除了桌子上那层薄薄的灰尘外,就没发现别的地方有大量的灰尘堆积吗?比如客厅?” 社长疑惑地说:“据我老爸说,他看到小元的时候,小元正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玩着两堆灰尘,可能是被他从沙发底下拨弄出来的灰尘吧,有什么问题吗?” 张扬凝视着小元的眼睛,僵硬地摇了摇头…… 第59章 祭祀 面对着张扬凝重的目光,社长怀中的小元忽然微笑了起来,似乎是在赞赏着张扬的判断。[.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在小元的微笑中,张扬感受到他心中的那种洋洋得意和高高在上。社长见张扬一直盯着自己怀里的小元,还以为他在借着看小元的机会窥视自己的胸部,忙尴尬地咳了一声提醒张扬道:“张扬,我觉得有个事情我有必要要提醒你一下,刚才在游泳池那边你问我和武藤同学是不是也遭遇到了鬼打墙,当时我说了谎。” “你说了谎?你们没有遭遇到鬼打墙?也就是说你们根本没有迷路?那为什么你们还会到得比我晚?是武藤一男那个小日本对你造成了什么困扰吗?”张扬停止了与小元的对视,被新的问题所纠结。 社长的脸红了一下,故作平静地说:“我和武藤同学进入浓雾之后不久,他就非要拉着我谈他对游泳池水声的种种判断,顺便等着你们追赶上来。我们俩根本就是一直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移动,奇怪的是,原本应该在我们后面赶来的大白、小黑、高帅、欢欢和你居然一直没有出现;更奇怪的是,等雾气逐渐消散以后,我才发现原来我和他一直都站在距离游泳池不远的地方。可我记得十分清楚,我进入雾气的那个位置与雾散之后我所站的位置最起码有一百多米的距离,我又没有移动过,是怎么跨越这段距离的呢?” 张扬沉吟了一下,思索着自己是否要把自己对武藤一男的怀疑说给社长听。 社长却又继续说道:“张扬,我必须提醒你,小心武藤一男!虽然我名义上是这个灵异社的社长,可经过刚才的集会以及后来的活动,相信你已经发现了,武藤一男才是整个灵异社的实际管理者,甚至当初我也是在他的提议下才去参加灵异社的,更是在他的帮助之下才在上任社长毕业以后争取到社长这个职务。我一直有一种感觉,武藤一男在借着灵异社的伪装,进行着一些他自己的事情,不论是校园怪谈的扩散还是灵异事件的调查,可能都与他自己想做的事情有着密切的关联。总之,不要过于相信武藤一男。” 说完,不等张扬有所反应,社长已经抱着小元进入了女生宿舍。看着社长的背影,回想着她的忠告,张扬的嘴角忍不住地翘了起来,他自言自语道:“女人的直觉还真是可怕啊,这么说来,所谓灵异社应该就是武藤一男摆在明面上的棋子喽?整个灵异社里,像欢欢这样的钉子还有几个呢?他们兴师动众地搞了这么一个神秘的社团,说是只为了单纯地传播校园怪谈恐怕是说不过去的,他们应该另有目的……” 边走向宿舍的方向,边思考着武藤一男的目的,张扬在午夜空寂的道路上晃晃悠悠地走着。 路过操场西侧的时候,张扬忽然皱眉看向旗杆的方向,虽然看不清楚旗杆顶端随风飘扬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可他确实感受到,似乎有一双无所不在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很快地,那种被注视着的异样感觉消失不见,甩了甩头,张扬假装毫不在意地继续前行,心里却在自问:是武藤那小鬼子的式神?还是别的孤魂野鬼?为什么要关注我呢?看来以后自己还是要更加注意观察周围的环境了。 旗杆顶端,随风飘扬着的虚度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悄然自语道:“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被他发现了!老板说的果然没有错,必须和这小子保持足够的距离,我必须远远地、偷偷地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争取早日完成老板交托给我的任务。不过,这小子的身边稀奇古怪的东西还真多啊……” 夜风越来越大了,行走在回归宿舍路上的张扬不由得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开始抱怨起这见鬼的天气来。返回宿舍以后,草草地洗漱一番,张扬就钻进了被窝,抓紧时间睡觉了,毕竟,他可是渡过了一个非常充实的夜晚啊。第二天,已经睡到了下午还没有起床的张扬,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宿舍的兄弟们由于早已习惯张扬异于常人的作息习惯,所以在他睡觉的时候很少有人会打扰到他,可门外的敲门声是那么急促而没有规律。懒洋洋地套了件衣服,张扬睡眼惺忪地打开了宿舍的门,迎接他的是一张硕大白胖的脸。白胖子身手敏捷地钻过了狭小的门缝,站到了宿舍中央,大声对着张扬说道:“原来你的宿舍在这里,害得老子一通好找!宿舍里没有别人了吧?灵异社有重要通知!” 张扬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嗓门,估计整个宿舍都听到了,灵异社平时就是这么玩保密的?什么事这么急切,需要让你特地跑到宿舍来通知我?” 白胖子睁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我们是地下社团,不跑到宿舍进行点对点式的口头通知,难道你让我挨个宿舍楼下去贴海报吗?再者说了,不是跑到宿舍当面通知的话,我们怎么能确认所有的成员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万一有无聊的小报记者打入了我们组织的内部,窃听到了组织的机密,然后公之于众,你能想象组织会受到多么大的损失吗?果然是新人,一点地下工作经验都没有!” 张扬再次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大哥,麻烦你说重点!到底有什么重要通知?” 白胖子忽然神色诡秘地凑到张扬的耳边,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小声说道:“上峰有令,经过查证,在干涸的游泳池畔发现了欢欢遗留的眼镜,而欢欢昨夜根本就没有回过宿舍。根据灵异社一贯的经验判断,欢欢要么人间蒸发、要么生死未卜,而她已经死亡的概率高达百分之六十八点三七。由于社长带着孩子回了娘家,所以由副社长武藤同学发起昨晚有份参与调查干涸游泳池的你、我、小黑、高帅五个人的小型集会,准备进行招魂仪式,探究欢欢生死之谜。今晚子时,老地方301不见不散。” 张扬一把推开故作深沉的白胖子,直接问道:“只有我们五个人参加?什么招魂仪式?不是还不能确定欢欢已经死了吗?武藤一男准备怎么招魂?之前我们灵异社搞过类似的活动没有?没有社长参加的活动为什么我会感觉这么没有安全感呢?不会是武藤一男自作主张,目的还是想要找我的麻烦吧?” “咱们真是同类啊,你的想法和我完全一样!”白胖子挤眉弄眼地继续说道:“至于什么招魂仪式,我估计就是日本的那一套呗,武藤同学还能玩出别的什么花花道道来!不过说起来,欢欢的失踪我们大家都有责任,如果真能把她的魂招回来的话,也许我们就能知道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果招不到她的魂呢?咱们不是白忙一场?”张扬问道。 “如果招不到的话,那就说明欢欢根本没有死啊,正是皆大欢喜的圆满结局呢。”白胖子又拍了拍张扬的肩膀,促狭地说道:“反正通知我已经转达到了,至于你去不去我可管不着,我已经跟高帅和小黑打好招呼了,难得有这样开眼界的机会,我们是肯定要去观摩的。好了,哥先走了。” 眼看着白胖子摇晃着肥大的屁股离开,张扬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要去参加午夜子时的小型集会,因为他想看看武藤一男那个小日本的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好不容易找了本小说煎熬到晚上10点半左右,张扬收拾好自己身上的形状,确认了千棺阵与桃符都在身上以后,动身出发前往老主楼的301室。 张扬赶到301室的时候,白胖子、小个子和运动少年早已经到了,他们三个正站在讲台上惊讶地望着正在教室中央忙碌的武藤一男。教室的桌椅已经被搬到一旁摞了起来,在教室的中心腾出了一片圆形的空地,武藤一男正在那空地上用手掌沾着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血画着繁杂的六芒星阵。见到张扬出现,武藤一男冷笑了一下,低下头继续丰满着已经让人眼花缭乱的法阵。 张扬自顾自地走到白胖子身边,努努嘴问道:“他在做什么?” 正低着头的武藤一男嘿嘿冷笑着说道:“我画的这座法阵威力很强,绝对可以把欢欢的灵魂招回来,到那个时候,我要让你和她亲口对质。如果真是你杀死了她的话,我要让你为她陪葬!”用手掌画好了最后一个符号以后,武藤一男招呼着大家道:“你们几个别愣着了,都跟我站到这个法阵的中央来!” 可能是摄于武藤一男狰狞的表情,也可能是好奇心在作祟,讲台上的四个人听话地走到了法阵的中心。而武藤一男的祝祷声也同步响起:“深居于黑暗之中的伟大的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大人,接受卑微的阴阳法师武藤家的祭祀吧!收割此间祭品的肉体与灵魂,暂借宝刀压切一用!” 张扬一惊:不好!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招魂仪式,而是一个陷阱! 第60章 地狱 随着武藤一男疯狂地叫嚷,原本被画在地面的血液六芒星阵逐渐漂浮了起来,不断地变换着符文的位置,恍如有生命一般调整着姿态,很快就演变成为一座血淋淋的立体法阵。这立体法阵环绕着阵中的五人,同时也禁锢了五人的行动能力,张扬挣扎着想挣脱法阵的束缚,却发现自己被束缚得越来越紧,而旁边的白胖子则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一脸痴呆状,甚至连基本的反抗意识都丧失掉了。 一张白色纸片滑出了武藤一男的袖子,曾经在301室请笔仙时出现过的那个式神再次现身。用左眼近距离打量着这个式神,张扬才惊觉到这式神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两米多高、大红脸高鼻子、羽毛翅膀,这分明是日本民间传说中的天狗!而且还是传说中力大无穷、生性凶猛的大天狗! 天狗式神现身以后,贪婪地甜食着周围的血色法阵,仿佛是被天狗的身躯所吸引,立体法阵中的血色符文开始了疯狂的旋转,随之旋转的,是法阵中的五个人。同时,一股诡异的力量从法阵的中心奔涌而出,涌入了天狗的身体之中,天狗的体型随着那股力量的涌入而变得更加高大魁梧起来。 和张扬他们一样不能动弹的武藤一男忽然说出了一常串日语,似乎是在祈祷着什么,又似乎是在命令着什么。天狗听到武藤一男的日语指令后,缓缓地从身体左侧的空气中,拔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细长的日本武士刀。当武士刀出现的时候,张扬感觉到自己血液流动的速度忽然变得急促起来,连灵魂到开始变得蠢蠢欲动,想要投奔到武士刀的怀抱之中。这,就是武藤一男所想要的,肉体与灵魂的祭祀吗? 天狗将武士刀双手高举过顶,向着张扬的身体用尽全身的力气砍了下去,但是它似乎忽略了自己体型已经变得更大的这一事实,再加上它双手举刀过顶,刀锋的上端直接向着立体法阵的顶端砍去。刀刃与血色符文相交,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张扬却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击波涌向自己的胸膛,心脏骤然一紧,一股辛辣的液体从口中喷溅而出,地上瞬间开出了多多鲜艳的红花。 武士刀在冲击中化为了纷飞的碎片,逐渐溶化于空气中消失不见,身形魁梧的天狗则如同漏气的气球一般飞速地干瘪了下去,很快就变成了一张被开了趟的白色异形纸片飘落在张扬的身旁。 环顾四周,包括武藤一男在内的其他四个人也都未能幸免被冲击波所伤,纷纷吐血萎顿在地,张扬挣扎着用左眼去观察刀锋切割过的地方,那里的空气被撕裂开来,形成了一个将近一米高的缝隙。缝隙中是一片虚无,就像张扬带着社长从302室逃离时所经历过的虚无空间一样――这只天狗居然用那把武士刀切开了现实与异度空间的分隔?岂不是说302室已经与301室彻底连结在一起了? 正如张扬所担心的那样,缝隙中的虚无空间里,一个身影正变得越来越大,穿着老式中山装的妖异少年一脚踏出了缝隙,满怀思绪地唱起了那首让张扬心惊肉跳的儿歌,“时光飞驰,快乐青春转眼过;老友尽去,永离风尘赴天国;四顾茫然,残烛余年惟寂寞;只听到老友殷勤呼唤,老黑爵。我来啦,我来啦,黄昏夕阳即时没,天路既不远,请即等我,老黑爵……” 吐血之余的武藤一男恍如没有看到眼前的妖异少年,只是自顾自地谴责自己:“不是游泳池,不在军训楼,也不是这里,究竟是藏在哪里呢?我真傻,不应该被气愤冲昏头脑的,下次能借到压切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没有压切的帮助我怎么打开地狱之门呢?地狱?地狱?连通地狱的一宿舍012室!我一定是个白痴!这么明显的提示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原来是在那里……” 妖异少年注意到了武藤一男的话语,略显得意地说道:“原来你是想找到隐藏在这所学校下面的地狱之门啊,那为什么会晕乎乎地找到这里来了?不过我还是应该感谢你的,虽然这道缝隙很快就要弥合起来了,但它弥合的时间足够我把你们五个人一起带到我的地盘了。欢迎你们前往我的地盘,跟着302室的同学们一起欢乐地唱歌跳舞吧,我能给你们的承诺是,直到永远。” 在妖异少年说话的空挡,从他身后的缝隙中又走出了几个张扬曾在302室所见过的学生鬼魂,他们兴高采烈地拉着小个子和高帅的脚,把已经惊吓得快晕过去的二人拖入到缝隙之中。张扬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总觉得那首低沉的歌曲似乎总在自己的头脑里打转,让他彻底丧失了全部的力气。他只能对着武藤一男嘶吼道:“小鬼子,你还有什么压箱底的宝贝赶紧拿出来用掉,再不拼命咱们就只能去302室唱歌了!” 深陷自责之中的武藤一男根本没有理会张扬,而拖走了小个子与高帅之后再次返回的鬼魂们把他们的目光放在了白胖子的身上,已经半死不活的白胖子在鬼魂抓住他的双脚时仿佛突然活了过来,一边高声呼喊着救命,一边拼命地抓着手边一切能抓住的东西。很不幸,由于腾空了教室中心的缘故,他的身边唯一能抓住的,只有张扬。被白胖子胖手抓着一只胳膊的张扬,尝试着沟通千棺阵,可惜毫无反应。赤灵子送给他的桃符倒是变得火热,但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变化。 两大法器都不给力的情况下,张扬只能寄希望于一只被自己鄙视的武藤一男,于是他继续嘶吼道:“武藤一男,你不是已经找到地狱之门的位置了吗?你还记得那个怪谈吧?连通地狱的一宿舍012室,在午夜零点时,会从地底深处传来仿佛源于地狱的哀嚎,现在还没有到零点!搞定了眼前的状况,今夜你还来得及去那里寻找你的地域之门!你的式神呢?还不快赶紧放出来?” 武藤一男的眼睛终于有了神采,他对着身旁的妖异少年喊道:“不行,我必须离开这里!我必须在零点前赶过去!”看了一眼只剩下一只手露在缝隙外面的白胖子,武藤一男狰狞地笑道:“至于你们,都死在这里吧!”狂笑声中,片片素白剪纸从他的手中飞出,随着他口中喃喃诵出的咒语,转眼间变成了一只只黑色的乌鸦。乌鸦群呼啸着冲击妖异少年的身体,也冲击着空间缝隙边缘的张扬,甚至还落井下石地推了白胖子一把,趁着现场的混乱,武藤一男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向着楼下跑去。 张扬如同第一次偶遇武藤一男时一样,闭起自己的右眼,缓缓地伸出右手,用手指插入乌鸦的体内,将作为乌鸦式神载体的剪纸夹了出来。妖异少年却似乎很在意乌鸦式神的攻击,因为每一次的碰撞,妖异少年的身体都会被撕下微小的一块,为了躲避能够伤害到他的乌鸦攻击,他不得不且战且退,慢慢退回到了缝隙之中。乌鸦们很有灵性地避开了对自身会产生威胁的张扬,默契地对缝隙中的虚无空间发起了总攻,随着乌鸦们的蜂拥而入,那道空间缝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地变小。 当最后一直乌鸦飞入缝隙之后,张扬听到了缝隙后面虚无空间中白胖子的求救声,和妖异少年惨呼的叫声。扑倒在缝隙的旁边,张扬对着里面呼喊道:“大白,小黑,高帅,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救你们出来的方法的!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我一定会回来救你们的!等着我!” 缝隙在张扬的眼前,一点一点地消失了。长出了一口气,张扬挣扎着坐了起来,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四肢,除了感觉到胸闷气短头昏脑涨之外,似乎没有别的什么不适。一想到早已逃跑的武藤一男可能距离他的目标越来越近,张扬就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咬着牙颤抖着爬了起来,同样一瘸一拐地向着楼下跑去。 蹒跚着跑到老主楼的北面,看到前方那个刚刚钻入古老一宿舍的身影,张扬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希望自己能尽快清醒过来,强打精神也循着武藤一男的足迹,向着一宿舍跑去。 根据校志记载,一宿舍修建的时间还要早于学校建校,当初拟定了校址以后原本打算要拆除重建的,但当时的第一任校长张克威觉得那样太过浪费,力排众议地安排工人在保留原有框架不动的前提下,进行了内部构造的改变,并亲自敲定了将这栋二层小楼作为整所大学的第一间集体宿舍。由于年代过于久远,一宿舍年久失修,随着新世纪的来临,学校正酝酿着彻底拆除重建一宿舍的庞大规划。 武藤一男所要找寻的所谓地狱之门,会隐藏在这里吗?连通地狱的一宿舍012室,会否只是单纯的空穴来风、以讹传讹?带着这样的疑问,张扬一脚踏入了古老的一宿舍之中,开始找寻武藤一男的踪迹…… 第61章 依据校园怪谈的说法,位于古老一宿舍中的012室,在午夜12点时,会从地底深处传来仿佛源于地狱的哀嚎;但张扬却听学长讲过另一个版本的故事,在那间已经被改做仓库的012室,午夜0点后听到的不是地狱的哀嚎,而是自于地狱深处的天籁歌声。在听过那歌声的人将会永远沉沦,不得解脱。 当张扬踏入灯光昏暗的一宿舍时,首先就想起了学长对他讲述过的那段传说。由于一宿舍太过于古老,一楼的入口处又靠近水房的缘故,居然汪起了一滩将近十厘米深的由污水汇集而成的小型池塘,小心翼翼地踩着用转头堆砌起来的落脚点,张扬的目光在身边经过的门板上努力搜寻着012的标志。 由于一宿舍的古老,每间宿舍的房门都是用厚木板拼接而成的,没有住人的空屋都会在门板外挂上一个沉重的老式挂锁。走在狭长阴暗的走廊中,张扬努力辨识着宿舍房门上的一个又一个号牌,没用多久,他就找到了已经被撬开挂门锁、房门微启的012室。虽然说是被改成了仓库,可似乎安保力量却并不怎么突出,在012室里面除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外,几乎遍地都是杂物没有可以让人落脚的地方。 借着门外照射进来的昏黄灯光,张扬依稀看到在满地的灰尘当中,有一行脚印从门口一直走到了靠北边的窗户,消失于破旧的木质双层上下铺底下。空荡荡的012室中,除了这一串脚印之外,没有武藤一男的身影。张扬小心地向前走了几步,低声对着床下喊道:“武藤一男,出来吧,我已经看到你了!” 床下,没有任何的声响。按亮了左手上的电子表,借着电子表微弱的光辉,张扬又小心翼翼地往前蹭了几步,伸长了脖子向床底观望。[.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床底下,除了有一个人躺过而留下的灰尘印记外,确实没有武藤一男。但那个人形痕迹分明说明武藤一男刚刚的确在这里,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躺在这里直接消失掉了,那他会去了哪里呢?难道他真的通过传说中的地狱之门抵达了他的目的地吗? 没有多想,张扬顾不得满地的灰尘,直接钻到床底下,躺到了之前武藤一男曾躺过的位置。他看了看还亮着荧光的电子表,0:05分,暗自祈祷自己也能寻找到那地狱之门,可以及时阻止武藤一男的行动。这样想着,刚刚摆好了平躺的姿势,张扬的耳边忽然响起了阵阵哀嚎之声。 那些哀嚎声好像是从他身下的地面深处传来的,此起彼伏的哀嚎声组成了一首诡异的乐曲,那乐曲萦绕在张扬的头脑之中,使得他很快就开始昏昏欲睡起来。迷迷糊糊之中,他听到了一些不和谐的机械运作声,同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缓缓地下沉,下沉,移动,移动,上升,上升,直到最后才终于停了下来。 精神恍惚的张扬感觉到自己似乎被关在了一个狭小密闭的空间里,在他的四周都是墙壁,他紧张不安地在不能翻身的狭小空间中,努力地侧耳倾听周围的声响。在他所处的空间之外,远远地传来细微的歌声,那歌声确实像是一首动听的摇篮曲,又好像是很多人在低吟,更好像是很多人在低声地啜泣。 张扬尝试着对两边的墙壁左推右拉以后,才发现两边的墙壁纹丝未动;于是他又尝试着伸直了双手,用力地向前方推动,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线光亮;再次用尽全身的力气,张扬终于推开了身前的墙壁。赶忙翻身起来向四周张望,眼前似曾相识的景象让张扬忍不住皱起眉头,似乎,这里的一切他都见过! 脚下那原本密闭的空间被打开以后,张扬才发现自己推开的根本不是什么墙壁,只是一具棺材的盖板而已!此时的他,正站在一具敞开的棺材里,而在他的四周则有着幽深的空间,一个硕大的地宫展现在他的眼前。这是一处深藏于一宿舍地下深处的庞大地宫,地宫的顶部镶嵌了几颗珠子,那些珠子正散发出昏黄的光芒,映衬得地宫中的事物影影绰绰,恍如梦境一般。一瞬间,张扬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普米族的地宫之中,因为眼前的一切几乎与普米族地宫中的摆设一模一样! 在这阴森的地宫中,一具具棺材紧密地叠放在一起,有些已经腐朽破败,有些棺材的漆皮已经疏落。如同千棺阵的摆设一样,成百上千具棺材按照同心圆的样式一圈一圈地整齐排列着;与千棺阵不同的是,它们所环绕拱卫着的并不是圆形的祭坛,而是一具朱漆描金的巨大棺椁。 远远地观望着那具棺椁,和正在棺材阵中直奔那棺椁而去的武藤一男,张扬知道,自己果然没有走错地方,这个让他感觉到异常熟悉的地方正是武藤一男的目的地。而那具巨大棺椁,应该就是武藤一男伪装成留学生潜入农大的核心目的,但不管他想通过那具棺椁获得什么,张扬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去阻止他。 站在棺材里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后,张扬从棺材中一跃而出,一边向着位于中心位置的棺椁跑去,一边对着还在奔跑中的武藤一男大声喊道:“小日本,你之所以会去散播什么七大怪谈不可思议之地,也只是为了能够找到通往这里的入口吧?那个大棺材里面的东西就是你想要寻找的你们武藤一家最大的荣耀吗?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你们武藤家的祖先吗?” 听到张扬的声音,武藤一男诧异地停下,回头看了一眼张扬,又转过身继续狂奔起来,气喘吁吁地大声骂道:“又是你这只讨厌的支那猪,你不是应该死在了301室里面吗?你说的不错,这里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那个地方,那具棺椁中的确躺着我的一位叔祖,但能恢复我武藤家荣誉的却是另一样东西……” “棺材里是你的叔祖?他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他的尸体会埋藏在我们学校的下面?”张扬问道。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这个好奇心过于旺盛的支那猪,我了解这所有的一切,可我就是不告诉你。我要让你的好奇心熊熊燃烧,最后彻底烧死你,正好替我的欢欢报仇!”武藤一男咬牙切齿地喊道,然后他又补充了一个问题:“欢欢身为我的女人,在日本打遍武馆无敌手的高手,她是怎么死在你手里的?”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这个好奇心过于旺盛的日本鬼子,我了解欢欢死亡的所有细节,可我就是不告诉你。除非你先告诉我你那叔祖的名字,难道他胆敢侵犯我中华大地,连个猥琐的名字都不敢留下吗?”张扬把武藤一男的话原样奉还给他的同时,又使出了激将法。他直觉认为棺椁中的那人的名字对于解开眼前的谜团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再结合了自己之前所见的军训楼鬼魂与游泳池血尸的衣着打扮,他判断棺椁中的那具武藤家的尸体,必定是在日军侵华时期留下的! 虽然明知道张扬在使用激将法,但武藤一男还是忍不住大声反驳道:“他老人家的名字岂是你可以污蔑的?既然你已经想到了他曾经参加过大东亚圣战,那么他的名字根本就不再是什么秘密了,身为我武藤家有史以来最为辉煌的家主,身为关东军的总司令,身为满洲的守护神,武藤信义这名字必将永垂不朽!” 奔跑中的张扬被武藤一男喊出的名字震撼得停下了脚步,武藤信义这个名字回想在他的脑海之中,同时关于这名字的记忆也开始飞速地涌现出来。1932年伪满洲国成立后,武藤信义出任关东军司令官,兼任关东厅长官和驻伪满洲国全权大使,一身兼三职,成为了一言九鼎、大权在握的伪满洲国的太上皇。他镇压了东北义勇军,又率部侵略了热河省,并进军长城一线,击破中国军20万人的防御,迫使何应钦签订城下之盟。然而就在他逐渐攀登到军事生涯顶峰的时候,却传出了在长春死于黄疸病的消息,由此,东北地区人民得以免受更深层次的摧残与迫害。 “你骗人,武藤信义病死以后,他的尸体不是由他的参谋副长冈村宁次送回东京了吗?他的尸体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张扬再次开始奔跑,同时对武藤一男的话嗤之以鼻。 “看来您对我那叔祖还是挺有研究的,当初送回东京的根本就不是我叔祖的遗体,但当时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家不得不接受了军政府授予的旭日桐花大绶章和男爵爵位的追封。实际上,只有我的祖父与军部的人才清楚,我叔祖的遗体被秘密地埋藏到了这里,并以我们武藤家祖传的阴阳术大阵‘千棺の封印’守护着。你们这些支那猪简直是太好骗了!”武藤一男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千棺の封印么?看来这里果然是当年预留下来的一个阴谋喽?”张扬冷笑着回应道。 第62章 龙脉 冷笑过后,张扬忽然有所领悟地对武藤一男喊道:“我知道了,那个成为水塔幽灵的图书管理员,他曾拼死保护的那些珍贵资料里面,恐怕就是记录着关于武藤信义被秘密埋葬于我们学校之中的信息吧?所以他才能够一听到你古怪的口音就知道你不是中国人,而是小日本武藤家的子孙。另一方面你之所以去寻找水塔幽灵,恐怕并不是你想从他口中探听到什么消息,只是因为你害怕他会泄露出关于那份资料的消息,导致别人的好奇会影响到你的搜寻吧?” 武藤一男没有理会张扬的喊叫,埋着头继续狂奔,张扬对着武藤一男的背影继续喊道:“所以从一开始你去水塔的目的就只是单纯地杀鬼灭口,而我却倒霉地适逢其会,反而莫名其妙地的成了你的帮凶!我刚才估算了一下这里的大小,我原本以为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一宿舍的下面,可当我看到头顶那几颗珠子旁边的裂缝时我才知道,我们其实是在干涸的游泳池下面对不对?” 武藤一男闻言回头望了一眼张扬,又转头继续奔跑起来,大声回答道:“又被你看出来了,不错,这里正是干枯的游泳池下面,也是水塔的下面,更是天柱山的下面!当初关东军占据了这里,并秘密挖掘出了这个地宫,这一切都是在我叔祖的有意安排之下进行的,你能猜到他下令挖掘这个地宫的目的吗?” “我记得之前我们要调查干涸的游泳池时你曾经说过,游泳池的异状可能都是因为地煞之气聚集才导致的,又给我们讲了一大套风水的名词,什么穿心煞无形煞的,当时我就对你的话有所怀疑;等到了这里以后,我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地脉煞气,而是从这里升腾起的生发之气,这个地宫简直就是一块上好的养尸地,你叔祖下令挖掘出这个地宫,难道是想培养出一堆大大小小的僵尸玩吗?”张扬喊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养尸地?你可真没有见识!这里是长白山余脉,生发之气蒸腾,分明是满清龙脉之象,怎会是那种寸草不生戾气满地的养尸地呢?当初我叔祖奉天皇密诏前往东北挖掘破坏满清龙脉,最先找到的就是这里。在破坏了满清皇族布置在这里镇压龙脉的法阵以后,我叔祖突发奇想,决定将他死后的埋骨之所定在这里。后来虽然又出了些别的变故,但他的手下们最终还是将他的遗体带到了这里。”武藤一男没有回头喊着话。 听了武藤一男的话,张扬头脑中急速地思考着他话语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武藤信义真的是病死的?他真的死了么?就算他真的死了,那些狂热的军国主义者手下又将他的尸骸埋入了之前找到的、坚信是神州大地龙脉之穴的这个地宫里,即使这里真的位于龙脉之上,但确实也是一块上佳的养尸地,70多年的时间过去以后,武藤信义还不早就变成了僵尸! 一想到僵尸,张扬就又想起了在干涸的游泳池畔暴起袭击欢欢的那具血尸,血尸的身上确实是套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关东军军服,这么说来那具血尸就是通过地宫上方的缝隙从这里钻出去的喽?如果这个判断是真的,那在这同样覆盖着千棺阵的地宫之中,岂不是除了武藤信义的僵尸之外,很有可能还有更多的血尸存在?想到这里,张扬大声喊道:“除了你叔祖的棺椁外,这些棺材里装着的都是些什么人?” “这些都是忠于我叔祖,自愿追随于他献祭陪葬的军人们!”武藤一男得意地宣布道:“这些人,都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精英中的精英,但他们都愿意为了我的叔祖放弃自己光辉的未来,甘愿自我埋葬在这里陪祭。除了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武士们,你们这些支那猪恐怕是不会拥有这样高贵的精神吧?” “除了你们这群小日本,整个世界都不会再有人有着这样变态的想法了……”张扬正想说些别的,却发现武藤一男已经逐渐接近了千棺阵中央的那具朱漆描金的巨大棺椁,张扬赶紧大声阻止道:“住手,千万不要动那具棺椁,我敢保证,一旦你打开了那具棺椁,这里所有的棺材都会被打开!原本躺在里面的、你口中的那些有着高贵精神的日本武士们都会冲出来,把我们两个彻底撕成碎片的!” 武藤一男面目狰狞地看着张扬,阴笑着说道:“原来你对千棺の封印也有所了解,看来我果然是小看了你,不过,你难道不清楚身在千棺の封印中心阵枢的人,是不会被千棺の封印所伤害的吗?既然是我先到达了阵枢这里,那么,张扬你就勇敢地去死吧!”说完,他双手搭上了棺椁的上盖,用力平推。 那巨大的棺椁不知出于怎样的目的,居然没有用金钉封棺,棺椁上盖随着武藤一男的用力推动,发出了一声声嘎吱嘎吱的怪响。武藤一男狂吼一声,再次奋力地一推,棺椁上盖轰然从棺椁之上滑落,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之上,发出咣当一声巨响。那声巨响在地宫的四面墙壁上反复弹射回响不绝,张扬却在那咣当声之外,依稀听见打开上盖的棺椁中,传出一声低沉、悠长的吸气声。 随着这声悠长的吸气声响起,张扬注意到身边的棺材都开始轻微震动起来,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与棺材震动声绵延成一片,似乎棺材中的尸体们都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了。而远处的武藤一男也被他眼前的景象惊呆住了:被他推开上盖的巨大棺椁中,一只青紫色的手臂伸了出来,一把扶住了棺材的侧板,很快地,一个干枯消瘦满身青紫色瘀斑的小老头缓缓地从棺椁中坐了起来。小老头儿原本紧闭的双目霍然睁开,两团血色在他的眼中燃烧,他紧紧地盯着武藤一男的脖子,嘎嘎地怪叫了两声。 远远望见武藤一男所处的异状,张扬暗自纠结了一下,是快速奔跑到千棺阵中央直面小老头僵尸呢,还是留在原地等待着被破棺而出的血尸们群起而攻之?一想到欢欢被血尸吸食殆尽的悲惨下场,张扬打了一个冷颤,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他一边向着千棺阵中心奔跑,一边对着武藤一男喊道:“小鬼子,快别愣着了,你的叔祖尸变了,你还有什么有什么可以救命的大招?再不放可就真来不及了!” 武藤一男被张扬的喊话惊醒,试探地对着小老头僵尸问了一句:“叔祖大人,您还清醒吗?”小老头僵尸僵硬地点了点头,嘴角努力了半天才做出了一个同样僵硬的上翘表情。见到小老头有着正面的反应,武藤一男大喜过望,飞速地说道:“叔祖大人,我们武藤家目前在东京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急需您的支援,考虑到您目前的身体状况,我想请求您将那件可以恢复武藤家最大荣誉的物品交给我……” 没等武藤一男说完,他发现小老头眼中燃烧着的血色忽然熄灭了下去,直接变成了一双惨白的死鱼眼睛。一个声音从小老头身后的黑暗中响起:“武藤信义,原来这么多年你一直都藏在这里,似乎还进行了一番别出心裁的布置,想借助我大清龙脉的余力来帮助你自己顺利晋级吗?想得倒是非常美好,可惜,自从当年我在你的体内种下了那枚种子以后,我就一直在等待着今天的收获啊!” 随着这个声音的出现,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缓缓踱出了黑暗,走到了巨大棺椁的旁边。他小心翼翼地从武藤信义的后心拔出了一把长约十五厘米左右银白色的法锥,然后又用左手拿着一块乌黑的手绢将法锥包裹了起来。最后,他用右手插入了武藤信义小老头僵尸的胸膛之中,掏出了已经腐败得面目全非的残破心脏,剥去心脏上的腐肉,取出了隐藏于心脏之中的红色晶体,自语道:“这枚心核已经长得这么圆润了?看来这么多年以来你没少获得好处嘛,不过,现在这些好处我可要全部没收了。” 武藤一男的心情从狂喜忽然转化成了惊怒,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中年男人所作出的行为吓了一跳;奔跑中的张扬也注意到了中年男人的突然出现,忍不住惊呼道:“老蔡,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蔡回过头,看了看奔跑的张扬,古怪地说道:“你小子还不是也在这里……我只是当初种下了那颗种子之后,一直没有耐心去长期关注种子的长势,要不是上次来这里办事感觉到它的气息,我差点都忘记了它的存在。所以我今天心血来潮,直接来这里收割我的粮食而已。” 鼻子抽动了几下,老蔡继续对张扬说道:“你身边躺着的那些很像是我的低级同类,要小心他们的突然袭击,注意保护好你自己的小命吧,我还等着你去帮我办剩余的那两件事情呢!我在这里已经没有别的事了,这种熟悉的腐臭味道还真是讨厌,我先走了,希望咱们下次有缘再见……” 第63章 尸毒 冷笑着说完对张扬的忠告,老蔡的身体忽然溃散成了一股黑烟,飞速的向着地宫远处的唯一的一条甬道飞了过去,逐渐消失不见;被吓呆了的武藤一男惊叫一声,扑到了巨大棺椁之中,似乎在关心着自己叔祖的安危,又似乎在急切地寻找着什么;张扬已经顾不得身旁棺材中突然伸出的各种或是腐败、或是白骨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快速地奔跑起来,他只有一个目的:趁着血尸们没能破棺而出之前,他要抵达千棺封印中心枢纽的位置,和武藤一男一样,躲进那个巨大的棺椁之中去。 张扬耳听到身后不断传来棺材被撕裂开的声音,却充耳不闻,一心一意地狂奔在千棺阵中。费劲千辛万苦,他终于跑到了巨大棺椁的旁边,没有多想,他右臂用力撑住棺壁,想跳入棺椁之中。没想到,他的身体才刚刚跃起,一只脚忽然从棺椁中伸了出来,正好踢中了他的胸口,将他踢得远离了棺椁。 在张扬跃起的那个瞬间,他看到棺椁中原本存在的武藤信义尸体已经消失不见,只有武藤一男手中拿着一个鼻烟壶大小的小瓶,正满脸坏笑地站在一堆黑色尘埃之中。一脚踢开了张扬的,正是藏身于棺椁中的武藤一男,他对着棺椁外的张扬狂笑道:“张扬,外面的武士们应该都已经破棺而出了吧?你还是不要挣扎了,乖乖地死在这里吧!你手中的那件法器还真是强大啊,我早就对那东西垂涎三尺了,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被外面的僵尸们彻底消灭。等你死掉以后,那件威力强大的法器就可以完全属于我了!” “小鬼子别做梦了!我是绝对不会死在这里的!”张扬嘴硬着,顺手抓住一只向他偷袭的手爪,用尽全身的力气抡着那手爪的主人向棺椁之中的武藤一男抛去,而他自己则跟在了后面,再次右臂用力撑住棺壁,想跳入棺椁之中。[.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武藤一男无处可避,只能重施故技,一脚踢飞了那具棺材,而张扬则趁着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时候,也飘然地进入了棺椁之中。看着武藤一男手中的小瓶,张扬很慎重地说道:“小日本,把你手里的瓶子交出来,我可以放你离开这里,出去之后我也绝对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武藤一男摇头说道:“张扬,你不应该进来这里的,外面才是你该去的地方。这瓶尸毒我是绝对不会交给你的,自从我叔祖向军部透露出他可以用尸毒来提炼生化武器的消息以后,军部一直对我叔祖私下进行的试验效果虎视眈眈。即使是在我叔祖借死遁走以后,也没能完全逃脱军部的调查,他们觅着我叔祖留下的蛛丝马迹和部分资料,生拼硬凑出了一个所谓生化部队。但正因为缺少了这瓶试验核心的尸毒,他们所能取得的成就一直十分有限,而今天我终于得到了这瓶尸毒,武藤家的荣耀必将因为我而重临!” “尸毒?用尸毒提炼生化武器?原来武藤信义才是731部队的核心源头?”张扬震惊地问道。 所谓731部队是指1931年以后日本侵略军在东北地区布置的,专门从事生物战细菌战研究和人体试验相关研究的秘密军事医疗部队。据说731部队的大本营隐藏在哈尔滨市的平房区,直到二战胜利多年后,东北地区仍不时发现731部队遗留下来的危险炸弹,可谓是流毒无穷。 张扬完全没有想到,武藤信义这个小老头居然会与传说中的恶魔731部队扯上关系,而武藤一男手中的尸毒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绝对是危险系数爆棚的物品。如果这个小鬼子拿着这瓶尸毒在学校里随便泼上一点,其中的细菌或病毒扩散开来,估计整个沈阳都要拿来给这小子陪葬,这种事情万万不能让它发生。这样想着,张扬不由得额外关注起武藤一男手中的小瓶来。 武藤一男见张扬盯着自己手中的小瓶,他得意洋洋地一把将小瓶塞到了裤兜里,顺手又从背后拔出了一把短小的日本刀。对着张扬阴险地笑着说道:“你说的731应该就是后来的石井部队吧?他们只是一群拾人牙慧的可怜虫而已,如果当初我叔祖的计划能够顺利实现的话,号称总数约四万万的支那人绝对可以一口气死掉一半以上!而现在的我,已经继承了我叔祖的衣钵,拥有了毁灭性的力量!只要我把那一小瓶尸毒往人烟稠密的地方一撒,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是遍地骨骸了。至于你,还是干脆由我来亲手解决吧!” 话未说完,武藤一男已经抡起了短刀向着张扬扑来,而此时在棺椁之外,也密集地响起了棺材爆裂的声音,一具又一具血尸从棺材中跃起,欢快地四处蹦跳起来。离棺椁比较近的一些血尸,甚至已经开始尝试着将棺椁中的张扬拖出棺椁大快朵颐,却完全无视了武藤一男的存在。一边躲避着武藤一男的短刀,一边躲避着棺椁外伸入的血尸手爪,一边喘息着的张扬问道:“为什么这些血尸都不攻击你只攻击我呢?” 趁张扬说话分神的空档,武藤一男手起刀落,将短刀插入了张扬的心口。张扬尖叫一声,吐着血倒在了棺椁之中,武藤一男不屑地笑道:“他们之所以不会攻击我,是因为我的身体里面流淌着的是武藤家的血脉啊,你呢?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支那猪而已,除了成为他们的血食以外,你还能有什么别的用处?” 吐着血的张扬痛苦地挣扎了一会儿,忽然神色古怪地看着武藤一男说道:“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的那件法器究竟是什么吗?现在,我就让你看一看它的真正面目。”说着话,张扬猛地拔出了心口插着的短刀,虽然张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可他的心却告诉他,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解救自己。果然如同在普米族地宫中那样,异变,再次发生了。 原本被挂在张扬脖子上的千棺阵血红玉牌沾染到他的鲜血后,突然爆发出强烈的血红色光芒,在那光芒之中,一个小巧的祭坛居中,环绕着祭坛的是整整一千具棺椁,祭坛与棺椁随着光芒覆盖的范围变大而变得越来越大,很快地,在所谓的‘千棺の封印’的上空悬浮起一个面积更加宽广的千棺大阵! 闪烁着淡淡幽绿色光辉的精美祭坛正悬浮在张扬与武藤一男所在的巨大棺椁之上,武藤一男面无血色地看着头顶的祭坛,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不可置信地指着头上的祭坛喊道:“千棺阵?用传说中的魇魂之玉所打造的祭坛?由上古时代大阴阳家所布置的真正的千棺大阵?”喊完以后,他跳出了棺椁,火烧屁股一般落荒而逃,躲闪着身前一具具血尸的冲撞,他也钻进了远处那条唯一的甬道。 没过多久,从甬道中传出了武藤一男气急败坏的惨叫声,以及轰隆隆的泥土倾泻之声。但此时的张扬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在千棺阵因为他的血液而充分激活之后,从千棺阵空虚的千具棺椁之中分别传出了巨大的吞吸之力,千棺の封印中的血尸宛如见了老鼠的花猫,跳跃着想离开地面进入头上的棺椁之中。 随着那吞吸之力越来越强,悬浮在上空的千棺阵与布置在地面上的千棺の封印开始相互吸引,并不断缩小着两者之间的距离。当幽绿色祭坛底部接触到张扬所在的朱漆描金棺椁时,狂风忽起,张扬只感觉到身边的一切都在猛力地飞舞,他只能闭上眼睛暗自祈祷自己福大命大造化大,可以逃过这一劫难。 狂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当狂风卷积着地宫中的一切都涌入千棺阵以后,千棺阵又飞速地缩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飞回到张扬的心口。血红色的光芒闪过,张扬心口的撕裂伤霍然而愈。 朦胧之间,张扬的耳边传来一声轻轻地叹息:“我有良棺千口,葬尽天下不平!” 张扬猛地睁开眼睛,四处搜寻说话之人,可惜却一无所获。眼前的地宫中空无一物,之前满地的棺材居然都消失了!张扬好奇地抚摸了一下心口已经愈合的伤口,躺在原地,举起千棺阵玉牌仔细观察起来:还是原来那样的血红色玉牌,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之前只有零星星光的区域内,现在已经是星光璀璨了,一圈又一圈闪烁的星光围成了几个规则的同心圆,映衬着圆心位置的的一点幽绿色光芒。 有点兴奋的张扬自言自语道:“看来二月春风和赤灵子道长都没有骗我,这个东西果然是可以靠着吞噬僵尸来充电的!哎呀,不好,那个小日本恐怕已经带着尸毒跑出去了!我必须去阻止他!”顾不得再去研究千棺阵的新变化,张扬一瘸一拐地向着远处那条唯一的甬道走去,继续追赶着武藤一男。 进入那昏暗的甬道,甬道的尽头从上方撒下了一丝月光,月光之下是一方整齐的泥土,上面还生长着茂密整齐的绿草。在那土方下面,似乎还压着一个人! 第64章 五虎 难道倒霉的武藤一男被这个土方给压死了? 心中恶意地诅咒着武藤一男,张扬加快了自己的脚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等他好不容易走到土方附近,才发现自己估计错误,土方下压着的居然是老校长的塑像!塑像的手中还紧紧地抓着另一只手臂,看那手臂上残留的衣物,应该是武藤一男的。难道逃进甬道的武藤一男,刚好被四处巡逻的老校长塑像给逮个正着?不知道他又发动了什么机关,砸碎了老校长的塑像,还狠心地表演了一把壮士断腕? 抬起头看着土方上面空空如的人工竖井,和锈迹斑斑的钢梯,张扬顾不得自身的安危,手脚并用地攀爬了起来。等他从地下竖井爬上了地面,他早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感觉体力不支了。摔到在地的张扬用意志支撑着自己,环顾了一下四周,他才发现自己居然是躺在了军训楼前的操场上!原来军训楼前的鬼魂守护着的,果然是通往地宫的入口!一道若有若无的血迹绵延向远方,标识着武藤一男逃跑的方向。 可精疲力尽的张扬,已经没有办法再爬起身来继续追赶了,在明晃晃的月光下,他彻底昏迷了过去。一缕轻柔的风吹过,一身黑色皮衣皮裤的二月春风悄然现出身形,他对着张扬爬出来的竖井勾了勾手指,原本落在地下深处的土方忽然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托举了上来,重新恢复了地面的原貌。 看着昏迷过去的张扬,二月春风对着身后的空气说道:“虚度,你先把这小子扔到校医院的门前去,估计他一时半会还死不掉。我今天晚上约了一个有趣的客户,我可是不想错过呢,所以我要先走一步。” 当二月春风忽然出现在预订好的饭店包间之中时,周雨正神游物外,思索着自身的烦恼。 周雨最近的生活出现了一点状况,自从两年前的那场车祸以后,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想不起之前二十多年里的事情,大夫说那是因为脑子里有血块压迫了记忆神经才会这样,目前的手术技术还不能十分安全地取出血块,所以只能保守治疗。只希望以后那个血块可以逐渐被吸收掉,才有可能恢复他丢失了的记忆。 而最近周雨在睡着以后,总是会做着一个重复的噩梦。噩梦里,几具尸体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床上有一个正在哭泣的女人。那个女人正在一个男人的身下痛苦地挣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反抗也越来越无力,就在那个男人因为快感放松警惕的时候,女人却猛的咬住了他的胳膊。男人恼羞成怒地拿起身边的铁锤狠狠地向女人的头上砸去,一下,两下,三下……看着女人脑浆飞溅的样子那男人疯狂地大笑起来。 周雨很清楚地知道那男人就是自己,他很恐慌,偏偏这时梦里有人对自己说:“老二你怎么把她杀了?兄弟们还没有玩过呢!”猛然惊醒的周雨撸起袖子,胳膊上被牙齿咬过后留下的伤疤仍历历在目,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怀疑地问:“真的是我么?那个疯子一样的人真的是我?我曾经那么残忍地杀过人?” 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周雨听说了二月春风的名字,他又给朋友打电话,想进一步了解关于二月春风的事情,朋友告诉他:二月春风是在沈阳横空出世的一个人物,没有人知道他来自何处,只知道他接受过的委托从未失手过!只是他要的报酬不是普通人能给得起的,所以在他收取报酬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发生一点争执,可是在发生争执以后几乎所有的委托人都难逃一死!所以也有传言说他其实是个心黑手冷的变态杀手,除非有真的十分难以解决的事情,否则最好轻易不要和他发生任何接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周雨没有听从朋友的劝告,他给二月春风发了一封电子邮件说明了自己的烦恼,也讲述了困扰自己的那个噩梦,并提出如果二月春风可以帮他寻回失去的记忆,他可以付出任何的代价。邮件的最后他说如果二月春风能够接受他的委托,他会选一个合适的时间和二月春风见面再商量具体的报酬问题。没想到很快地二月春风就给他回了信,说对于寻回他的记忆有着十足的把握,并且跟他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周雨早早地赶到空无一人的包间,百无聊赖地开始神游物外走起神来,连二月春风忽然出现在他的对面都没有发觉。二月春风轻咳了一声,吸引到周雨的注意后,他把职业化的微笑挂在脸上,亲切地对周雨说道:“周先生是吧?我就是二月春风,可以解除所有人烦恼的二月春风!” “你真的可以解除我的烦恼?”周雨对二月春风的忽然出现还很不适应,惊讶地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把我之前所有遗失的记忆都唤醒,没有任何的遗漏?” “这没有任何的问题,我可以在不开颅的情况下直接把你的那块淤血取出来,对你不会产生任何影响。不过我必须提醒你,过去的记忆未必都会美好,甚至可能有一些是十分痛苦的。这些记忆在此时此刻对你没有任何意义,而一旦恢复以后我不敢保证它对现在你的生活会不会产生什么影响。”二月春风说道。 “这个我已经有了充足的准备,不管是什么样的记忆那毕竟都是我曾经亲身经历过的,我想我是可以接受自己的过去的,不管我曾经做过什么,也不管我曾经是怎样的一个人。只是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报酬,你也知道,我的手头不是很宽裕,我没有固定的工作也没有什么朋友,更没有钱。”周雨老实地说道。 “我从来没把钱当成一回事儿。”二月春风上下打量着周雨继续说道:“我想要的东西很简单,我只是对深藏于你记忆之中的五虎将的秘密很感兴趣而已,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不是普通人,我对你们所谓的伦理道德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只是那个秘密本身……” 周雨认真地想了想说道:“你就不怕我给你的报酬是假的?我完全可以编出一个谎话来骗你的。” “这个我已经事先想到了,所以等下我会在你的身上做点手脚,让你对着我只能说真话,一旦你说了假话就会立刻爆体而亡。”二月春风得意地说道:“当然,这是在你愿意委托我帮你的前提下进行的。” 周雨笑着说道:“我不相信!虽然我知道你绝对不是个普通人,可我不相信你有那样恐怖的能力!” 二月春风严肃地对周雨说道:“你最好相信我,不要在报酬上耍花招,不然吃亏的只会是你!而且,你直到现在还没有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你究竟愿不愿意吐露五虎将的秘密,以委托我来解除你的烦恼?” “我愿意委托你解除我的烦恼,相应的我会把五虎将的秘密讲给你听,如果我真的知道的话。” 二月春风满意地点头,挥手在周雨面前晃了一晃。周雨只感觉到头脑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原本被压制的记忆瞬间奔涌而出,一幕幕血腥的画面闪过他的脑海,他痛苦地抱着脑袋大声呻吟起来。良久,周雨猛地抬头笑了起来,他的眼里闪烁诡异的光芒――这不再是那个为烦恼所困的周雨了! “我知道你现在在想应该用什么方法来对付我,你是不会说出五虎将的秘密的。”二月春风深沉地说。 “呵呵,你似乎很了解我啊,我记得之前我们应该没有见过面的。”周雨的脸上一片平静,接着说道:“今天我很感谢你让我重新找回我自己,所以我不会动你。可我不能保证下次见面我会不会动你,毕竟你的存在对我的生存来说是一种无形的威胁!当然我今天肯定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的,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你以为我是个会免费帮助别人的热心人么?”二月春风冷冷地说道:“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可我还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作为违约者,你知道我会从你身上收取怎样的代价么?” “不知道,可我也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不想给的谁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周雨已经戒备起来。 二月春风平静地说:“既然你执意要保守五虎将的秘密,那么,你去死吧!” 话音刚落,周雨的身体忽然像气球充气般急速鼓起、膨胀,并在一个瞬间爆裂开来,染红了狭小包间的每一个角落。身上没有沾染上任何血迹的二月春风,冷冷地看着满地的肉屑,悠然吐出一口气说道:“你还真是冥顽不灵,如果你愿意履行承诺的话,或许你本不会死的;如果你甘愿忘记过去的一切,只做一个普通人的话,我本打算放过你的。可惜这两次机会你都没能把握住……” 看着满墙娇艳的血花,二月春风自语道:“欲使之灭亡,必先使之疯狂,这话果然没错!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今晚该是把五虎将的事情彻底了结的时候了。” 第65章 无天 无天在监狱里服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可他还必须还要在监狱里再呆上一小段时间,对这他没有任何的怨言,因为他知道自己所犯下的累累罪行远不是仅靠几年牢狱生活就可以赎罪的。一旦有人知道他曾经参与过的那些事情,自己的小命难保不说更会连累那几位有着过命交情的兄弟,所以不论是清醒还是沉睡,无天都在心底反复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能说出那个最后的秘密,即使是面对残酷的刑罚,或是巨大的诱惑都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在那个闷热的夜晚,牢房里的几个人都睡不着觉,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室内忽然传来了一股香气。闻着那沁人心肺的香气,闻着那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牢房里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进入了香甜的梦乡。他们不是缓慢地入睡从浅眠到深眠,而像是行走在清醒与昏睡之间的钢索上,摇摇晃晃跌跌撞撞,一个恍惚就滑入了熟睡之中。 就在无天也要掉下钢索滑入熟睡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在他的耳边响起:“告诉我你心中那个最大的秘密,作为委托我的酬金,我就可以帮助你解除你最大的烦恼!” 已经昏昏沉沉的无天下意识地回答道:“我不说,你打死我我也不说!” “你不愿意说的话,恐怕等待你的结局只能是死亡!”那声音忽然变得冰冷起来。 无天挣扎着从睡意中睁开双眼,他最先看到的是一双明亮灵动的眼睛,然后是那双眼睛的主人,一个年纪和自己不相上下却古怪地穿着一身黑色皮衣的年轻男人――赫然正是二月春风。 无天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男人肯定不是囚犯,那他是什么人?他又是怎么潜入到戒备森严的牢房之中的?无天疑惑着却没有发问,他说的是另一句话:“我心中的秘密太重要,我真的不能说出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哦,你真的不想说么?”二月春风想了想,继续说道:“也许我应该先介绍一下我自己,然后再和你讨论关于委托的事情。我呢,叫做二月春风,我最大的爱好就是帮助别人解除烦恼,在道上我的口碑一贯不错,可惜你进来的时间太久,应该还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号。我知道你现在就有着一个很大的烦恼,那烦恼经常让你困扰不已心神不宁,我可以帮你解决掉这个烦恼,而你所要给我的报酬就是你心中的秘密。” “我不信,我不信你会有那样的能力,我自己都不能解决的事情就没有人可以帮得到我。”无天摇头。 二月春风古怪地笑了笑,循循善诱地说道:“其实你是可以相信我的,因为我曾经出手帮助过你在外面的那几位有着过命交情的兄弟,你们老大到现在都还对我念念不忘,这恰恰说明了我的信誉真的不错。”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无天戒备地说:“我们曾经一起对天发誓,绝不会向任何外人透露我们之间的关系,即使是死掉也不可以留下只言片语证明我们之间曾有过那样亲密的关系,你又怎么可能会知道?除非,我们之间出了叛徒!或者,你把他们中某一个制服了,掏出了他心中的秘密。” 二月春风满意地点头说道:“你的确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要聪明,或许也应该比他们都要活得更长命一些。不过,整个事情从当初你们几个人相遇的那天起,早就已经注定了会是个悲剧的结局,即使你能坚强地活下来也注定不会得到幸福,这都是天意,也是报应。(.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什么天意,什么报应,什么注定,你不要忘记我的名字叫做无天,无法无天!”无天不爽地继续说道:“天大地大老子最大,只要是我想的没有什么不会成功,只要是我要的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只要是我想往前走就没有什么可以阻碍着我!老天能奈我何!” “呦呵,好狂傲的口气,真不坠当年‘五虎上将’的名头!”二月春风揶揄着他。 原本还没有感到十分紧张的无天忽然攥紧了拳头,咬牙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的?你怎么会知道我曾是五虎上将之一?即使你已经知道了我们兄弟间的关系,你也不应该知道我们在江湖上的名号啊?” “你以为我做着这样的工作,连起码的情报搜集能力都没有吗?记得我在很久之前曾经接到过一个委托,委托我务必把五虎上将的所有成员全都揪出来,并让他们一个个都受到应有的惩罚。很不幸的,你的三哥和四哥在遇见我之前,就碰到了他们惹不起的有趣的人,早早就死掉了。”二月春风说完看着无天的眼睛,又慢慢地说道:“至于你的大哥倒是比较幸运,及时遇到了我,所以现在他还活着,他也只能活着。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他绝对是生不如死,最讽刺的是他现在即使想死也没有那么容易了,恐怕没有我的帮助他只能一直这样顽强地坚持活下去,直到真正的天荒地老。” 无天愤怒地看着二月春风,急切地问:“你把老大怎么了?还有二哥三哥四哥他们又是怎么死的?” “我还没有说到你二哥的事情,你就知道他已经死了?你可真不是一般的聪明。其实你二哥是你们之中最幸运的一个,两年前他出车祸失去了之前血腥的记忆,彻头彻尾地做回了一个普通人。如果他愿意一直那样普通下去的话,我也不会找到他,可笑的是你们人类永远是贪心不足的,他为了寻回自己的记忆居然主动找到了我。这样的机会我怎么能够放弃,所以就和他对赌了一把,结果就是他输了,而且输得很惨。这最后的赌局让他成为你们五兄弟里下场最悲惨的一个:粉身碎骨!”二月春风冷笑着说道。 无天痛苦地闭上眼睛,回想起老大那爽朗的笑声、三哥对自己的多加关照、四哥那缜密的心思,更想起二哥杀人时那张疯狂扭曲的脸,他猛地睁开眼睛说道:“你要杀死我就来杀吧,我是不会反抗的!做过了那么多掉脑袋的事情,我早就知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只可惜这报应来得忒巧合了点!就在我刚刚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有了一点点改观的时候,我却必须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没有人让你离开这个世界!你还是有机会的。”二月春风胸有成竹地说:“我知道你的手上没有沾过多少血腥,你之所以会跟他们混在一起,只是因为你那出类拔萃的开锁技术和一流的盗窃手法而已。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最后的机会,你交给我一件委托让我来帮你解除你最大的烦恼,作为委托的酬金,你告诉我你心中最大那个的秘密,然后我们就一拍两散即使以后相遇也假装互不相识。” “你为什么要放过我?虽然我没有杀过多少人,可我也知道论罪判罚的话怎么着我也逃不了一个死罪。”无天好奇地追问着二月春风。 “别和我说什么世俗制定的法律,我对那东西没有丝毫的兴趣。我只对你心中的秘密感兴趣,说吧,你想委托我帮你解决怎样的烦恼?”二月春风不耐烦地问到。 “我现在有两件最烦恼的事情:一个是我曾经最要好的朋友张扬,他正走在一条不知道会通向哪里的道路,我非常担心他的未来;另一个则是我心爱的姑娘离开了中国,却没有告诉我她究竟去了何处,我非常担心她的安危,想知道她目前的下落。”无天咬咬牙,说出了最为困扰着自己的两个烦恼。 二月春风笑着说道:“从古至今,你是第一个委托我两件事情却只想给我一份报酬的人,你以为我会同意么?不过,这世界还真是够小的,张扬那个倒霉的小子居然会是你的朋友!算了,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张扬那小子的面子上,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地答应你。” “你也认识一个叫张扬的?你怎么能确定我说的那个张扬,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张扬呢?”无天追问。 “我当然有我自己的方法来确认了,这个不是你可以管的事情。”二月春风答道。 “那好吧,其实我也并没有想过要占你的便宜。我的心里一直隐藏着两个秘密,一个是关乎我的生死与我们五兄弟相关的;另一个,我还有些不太确定是否真实,据说是会关乎这个时代命运的。你想知道的是哪一个?或者,干脆接受我这两个委托,得到我所有的秘密?”无天好整以暇地问到。 关乎这个时代的命运?还真是有不开眼的人班门弄斧啊!二月春风自嘲地摇了摇头,继续想到,难道真有人和自己一样,也在关心着这个时代的命运吗?那个人会是谁呢?那些老古董?他们才不会理会这时代如何变化!之前历史上曾出现过的杰出人类?倒是有这样的可能。 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二月春风好像下了决心似地猛点头说道:“好吧,我就接下你的两个委托!” 第66章 委托 见二月春风无奈地答应了自己的两个委托,无天轻轻的笑了起来,他开口说道:“我的第一个委托是关于我那心爱的姑娘的,她背着我偷偷出了国,却没有告诉我她究竟去了何处,我想知道她目前的下落。这个委托的报酬,我打算用关乎我生死的五虎将的秘密来支付,你同意吗?” “没有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那个姑娘的下落。当初因为你的缘故,姑娘心灰意冷,决定出国留学深造。现在她正在日本东京的一所大学里进行语言学习,她的身边除了那些欲求不满的日本痴汉外,没有什么危险,等你出狱以后你就可以去找她了。现在,说出关于五虎将的秘密吧。”二月春风催促到。 “原来小雪去了日本……”无天轻声地说着,似乎是回想起了一些过去甜蜜的往事,可很快他就恢复了原有的状态,正色道:“那我就给你讲一讲关于我们五虎上将的往事,原本我们五个都是各自混饭吃的小贼、强盗,机缘巧合之下,老大、老二、老三、老四他们四个相继走到了一起,逐渐形成了一个比较稳定的小团伙。而我只是一个独来独往的飞贼,后来四哥发现了我并把我介绍给另外几个人认识,老大慧眼识珠,很热情地邀请我加入他们的团伙,虽然经过了一番心里挣扎,可最后我还是答应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二月春风冷冷地评价道。 “是啊,当时的我毕竟还是年轻啊,哪能明白老大对我玩的心计呢。后来,我就正式成为了五虎上将中的一员,那时候的我人不大胆子却不小,听他们说要多做大买卖就热血沸腾地跟着他们几乎跑遍了全国。每次作案基本上都是由我先去开锁,然后他们四个再冲进去或是劫财或是劫色或是财色都劫,最后再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两年多的时间下来,我们已经在各地作案不计其数,不过因为大部分的时间里我们都呆在沈阳,所以东北三省的各大城市就成了我们犯案的重灾区。”无天讲到这里面有惭色,停了下来。 “后来呢?别停啊?做都已经做过了,这时候还有什么好惭愧的!”二月春风嘲讽道。 “唉,确实,这个时候后悔又有什么用呢!”无天叹了口气,继续讲述道:“几年前我们五个人因为北方严打的形势比较紧张,干脆就逃窜到了南方去继续作案。那时候,在南方的一座城市里,我曾经在大街上遇见了一个小和尚。他跟我说,我和身边的四个人所组成的利益体很快就会解散,此后我们五个人都可以有一段风平浪静的生活。在遭遇到一个不知来历的强者后,我们平静的生活将被彻底打破,我们五个人都将为当初的嗜杀成性付出代价。当其余的兄弟们分别遭遇了报应以后,我则会因为某些不可知的原因继续存活下来,见证五虎上将的最终结局。现在,一切都正如他所言了。” “哦?古怪的小和尚?是料事如神,还是洞彻了因果呢?”二月春风挥了挥手,示意无天继续说。 无天满脸痛苦地继续说道:“在那次南方之行后,我对小和尚的话一直是将信将疑。可回到沈阳以后不久,老二就和老大老三闹了矛盾,差点大打出手。只因为老四突然提议,既然我们五个人都赚了不少,该是激流勇退的时候了,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不会东窗事发。老大和老三都同意老四的提议,可老二因为杀人成瘾已经再也不能过普通人的日子了,他在跟老大大吵了一次以后吵嚷着要自己出去单干,后来就再也没有了消息。而我也因为偶尔的一次失手,又牵连出以前的几个小案子,被判了几年进了这里蹲大狱。从我被抓进来以后五虎上将就彻底地分崩离析,再没有一起做过任何事情。” “原来你们五人里面最灭绝人性的人是老二啊,难怪他会有粉身碎骨那样的下场!”二月春风轻轻地拍拍手说:“好吧,你的第一个委托咱们算是交易完成了,我解决掉了你的一个烦恼,也得到了你心中关于五虎上将的秘密。现在,说出你第二个烦恼吧,我一定尽力帮你解除。” 无天沉吟了一下说道:“既然你也认识张扬,这件事情就好办得多了。张扬一直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一直以来我和他一起长大,可我知道我对他整个人还是不能完全了解;虽然他把我当成亲哥哥一样看待,可我也知道他还有很多事情是瞒着我的。几年前我遇见的那个小和尚,曾经跟我说起过一些关于张扬的话,这些话当时他说得很认真可我却没有相信,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在街头靠着算命赖以为生的小骗子,直到你出现在我的面前,直到我知道了五虎上将的最终结局,我才开始相信他所说的话。”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难道他说张扬就是那个关乎这个时代命运的人吗?”二月春风好奇地问道。 “不错,那个小和尚很奇怪,他看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那个叫张扬的孩子还好吗?当时我很惊讶他竟然知道张扬是我的朋友,然后他根本就没有理会我的惊讶,一口气又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什么天下即将大乱天地崩殂群魔乱舞啦,修道之人本应济世救人奈何上天另有深意啦,派出天选之人处理非常之事啦,张扬身负重大责任不可受丝毫伤害啦,更不可在天性未明之前误入歧途啦,总之就是一大堆的胡言乱语。” “哦?他觉得张扬就是什么天选之人吗?他还对你说了些什么?“二月春风追问到,虽然他不知道那小和尚是谁,却坚信对方是友非敌,敢说出这种话的人也绝对不会格是普通人,没准儿又是哪位有宿慧的转世得道高僧无聊的时候想找个相关人物透露一点天机。这在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不足为奇。 “后来他又叮嘱我,说我从小和张扬一起长大,身负着对张扬教育保护之责任,虽然我行差踏错但为时未晚,当我自以为大限来临之时正是我幡然悔悟之时,到那时我必须对着那个威胁着我生命的却又很想知道我全部秘密的人,全盘托出这些秘密然后我的责任就会终结,由那个人继续接手我的责任。直到那时,我才算是真正开始为了自己活着。”无天顿了顿,看着二月春风说道:“我觉得,那个小和尚跟我说的每一句话都验证成真了,他似乎早已经预见到了今天会发生的一切,你可能就是要接手我的责任的那个人。” 二月春风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个秃驴,居然敢把我也算计在内,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不然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看来很久之前让我把五虎上将的所有成员全都揪出来,并让他们一个个都受到应有惩罚的委托,本身就是一个早就精心设计好的圈套!无天,明确说出你的第二个委托吧!老子现在的心情忽然变得很不好,做完了你这单生意,恐怕我就要血本无归了!” 见到二月春风狰狞的表情,无天很痛快地说出了自己的第二个委托:“现在的张扬,他正走在一条我完全不了解、他完全不知道会通向哪里的道路,我非常担心他的未来;不管他的未来是否会关乎这个时代的命运,我都希望他可以健康快乐地生活,所以,我给你的委托就是,长久地关注他、保护他。” “好吧,我尽力而为。”二月春风表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心里却早已经乐开了花,看来当初派虚度去保护张扬的这步闲棋没有白下!他又故作痛心疾首状继续说道:“既然小和尚说你是负责保护张扬的人,想来你的心性也不至于太坏。看来我的选择是没有错的,放心吧,今后张扬的安危就交托在我的手里,等你出狱以后,就放心地去日本找你的小爱人去吧。” 无天看着二月春风眼里闪动的光,他想,有这样一个神秘的强者保护监督着张扬,他应该不至于会堕落得太狠吧!想了想他又说道:“张扬表面上是一个什么都无所谓的人,可等接触久了你就会发现无形之中他总会散发出一股吸引人的力量,让你对他产生兴趣想跟在他的左右关注着他的生活……” 无天一脸幸福地说着,却没有听到二月春风的回应,转过头看来看去,整个牢房里都没有了二月春风的影子。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人很奇怪,也许不是人也说不定……小雪,别担心,等我……我会陪你到天荒地老……”在沁人心肺的香气中无天安然睡去。 而二月春风此时正站在张扬的床前,看着在病床上熟睡的张扬,轻声说道:“看来,不止是我看中了你啊,还有一个小秃驴也在算计着你呢。不过他想把我彻底地绑在你的身边,是对我也有所图谋吗?幸好,当年在你小的时候,老子早就已经先行埋下了后手……” 转过身,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二月春风得意笑骂道:“小秃驴,你有什么招就使出来吧,老子在这里等着你!不过,对这个傻小子未来的遭遇,我也是充满着期待啊!” 第67章 佛哭 公元1995年7月30日,佛历2539年7月30日,夜。台中,雾峰,万佛寺大殿外。 开山主持圣印长老脚步匆匆地步上通往大殿的阶梯,对阶梯左右扶手上那以瓷片镶嵌、造型生动的两条九首巨龙塑像均视而不见。他神情肃穆,宝相庄严,视线直视大殿上方那伟岸的药师佛金身巨像,忽然,圣印长老身体一震,浑身上下如筛糠般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裂痕!两道明显的裂痕出现在药师佛金身巨像的庄严面孔上,确切地说,是出现在佛像的眼角处,仿佛是慈悲的佛陀不忍见人间劫难而落下的两行红尘苦泪。圣印长老长叹一声,低头诵起《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努力着让自己狂奔的心脏平静下来。良久,他抬起头,环顾大殿前九龙池两侧的十八罗汉浮雕像。平时各做奇态的十八罗汉,此时均满脸慈悲之色,眼角下亦是均延伸出两条细细的裂痕! 圣印长老再次长叹,脚步匆匆地穿过后进的地藏殿,向着最后一进的大悲殿走去。大悲殿里,一个年约十三、四岁,长着粗黑眉毛、方头大脸、愣头愣脑的小和尚轻轻地开门,恭敬地对圣印长老说道:“师父,您回来了。看您刚刚奔出去的时候急匆匆的,现在又是满脸的不高兴,出什么事了吗?” 圣印长老挥挥手说:“唉,一言难尽啊!花生,你来我这里有多久了?” 名为花生的小和尚摸摸光亮的脑门,苦恼地说:“师父,您明知道我脑子不好用,您还问我这么高难度的问题?我来这里多久,有谁会比您更清楚呢?” 圣印长老爱怜的摸着花生的头,自顾自地说道:“你在我座旁修行才十年又三个月,在这十年里,我都教了你些什么呢?劫难悄然而至,孱弱的你又能做些什么呢?唉……” 花生好奇地仰起头问:“师父,您说什么劫难悄然而至?” “风起云涌,万佛齐哭,神州浩劫,天地虚无。(.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圣印长老摇头叹息道:“所幸上天有好生之德,于浩劫来临之前,给予我们一丝机会,只是,这个机会意义重大,小小的你能否担负起这巨大的责任呢?” “师父,我能!”花生仰起头,明亮的双眼满是庄严。 “唉,缘起缘灭,业始业终,花开花落,月圆月缺,命也,数也,因也,果也。”圣印长老再次长叹后,面容逐渐变得严肃,声音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花生,你可记得我以前给你讲的关于禅宗的故事?” “昔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人天百万,悉皆罔摄;独有金色头陀破颜笑。世尊云:‘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是为禅宗初祖。”花生如同背书一般摇头晃脑地说了这一段话之后,紧张地问:“师父,我没有背错吧?” “恩,花生虽然脑子不太好用,不过背书却是少有出错的。”圣印长老摸着花生的光头,继续问道:“那关于达摩祖师的事呢?” “二十八传而至菩提达摩。达摩遵师般若多罗尊者命,来震旦传法。於梁武帝普通七年庚子九月二十一日,浮海达广州。刺史萧昂具礼迎供,表闻武帝。帝迎至京。以语不契机,渡江,止嵩山少林寺。面壁而坐。终日默然。人莫之测,谓之壁观婆罗门。是为禅宗东土初祖。”花生继续背诵道。 “你明白这些话的意思吗?”圣印长老问道。 花生皱皱眉头说:“禅宗从摩诃迦叶开始在印度传了二十七代,到了第二十七代祖师,也就是那个叫般若多罗尊者的,他告诉自己的徒弟,让徒弟来我们东方传法,那个徒弟就是达摩了。在梁武帝普通七年庚子九月二十一日,也就是公元526年的农历九月二十一,达摩渡过大海到达广州。一个叫萧昂的官儿很热情地欢迎了他,并且把他到达的消息报告给了当时的皇帝。皇帝就把达摩请进了京城,结果达摩和皇帝合不来,一气之下渡过长江,走走停停,直到嵩山少林寺才真正停了下来。他在少林寺里面壁了九年,从不跟人说话,直到后来面壁结束才开始宏扬佛法,所以他就是禅宗在我们东方的第一位祖师。” “难为你能用自己的话把达摩祖师的经历说出来,那我问你,你还记得达摩祖师传法给二祖慧可时说的话吗?别总背书,试着用你自己的话来说!”圣印长老循循善诱道。 “达摩怕后代的人怀疑,怀疑什么呢?会有人说了,达摩是异域之人,二祖慧可是本地人,慧可凭借什么得到真传?拿什么证明是慧可得到了真传?所以达摩就对慧可说,万一以后有人怀疑你、为难你,你就拿这件袈裟和我写下的偈语来证明你才是得到了我真传的人。达摩又对慧可说,等我没了之后,再过二百年左右,这件袈裟就不用再传下去了。这世上,明白道理的人很多,肯坚持施行正法的人很少;张嘴说道理的人很多,但真正了解此中真意的人却很少。”花生有板有眼地解释道。 圣印长老语重心长地问道:“你知道达摩祖师为什么要说过二百年左右袈裟就不用再传了吗?” 花生摇头晃脑地说:“我又不是他,我哪知道。不过,记得听师父你说过,咱们佛家是很讲究衣钵的传承的。衣钵的衣,就应该说的是那件袈裟吧?既然袈裟那么重要,为什么达摩不让它继续传下去呢?我想,可能是达摩觉得过二百年左右禅宗就会后继无人了,与其让人拿着这么重要的东西招摇撞骗,倒不如让这东西静悄悄地被人遗忘。如果缘分到了,也许就会有人重新得到这件很有象征意义的袈裟。” 圣印长老忽然有了恍然大悟后的解脱感觉,如呻吟般轻声说道:“那你可知自己与禅宗的关系?” 花生哈哈一笑,得意地说:“这就要从达摩给二祖慧可留下的偈语说起了!偈语里说:吾本来兹土,传法救迷情,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他这偈语里说的植物就是花生,嘿嘿,师父我说的对吗?” 圣印长老轻轻点头道:“后来二祖慧可传给三祖僧璨的偈语是:本来缘有地,因地种花生,本来无有种,花亦不会生;三祖僧璨传给四祖道信的偈语是:花种难因地,从地种花生,若无人下种,花地尽无生;四祖道信传给五祖弘忍的偈语是:花种有生性,因地花生生,大缘与性合,当生生不生。从此你尽可知花生这种植物与禅宗的密切关系,可你并不知道,我为何要给你取名叫做花生。” “是啊,师父,你为什么要给我取这么古怪的法号呢?”花生摸着头顶的戒疤好奇地问。 “还记得十年前,我正在大陆一处偏僻的山谷里修行,那天,正静坐的我就像今天一样,忽然变得心神不宁,于是就站起来四处走动。结果,在山谷外的草坪上,我就看到了你。那时的你才三四岁的样子,正趴在一件袈裟上自言自语——那件袈裟,与古代典籍中记载的一样,有着神奇的能力——只要是修佛之人都能从袈裟上感受到西方极乐世界的气息,那是集祥和、悲悯、慈爱等于一身的无上感受。” 花生挠着光头,继续追问道:“师父,你是说,你看见的那件袈裟就是达摩传给慧可的那件?” “不错!也就是从那时起,我确认了你与禅宗的关系,所以才赐你法号花生。” “不就是一件袈裟吗?不至于就因为一件袈裟,你就相信我和我佛有缘吧?” “你是身具宿慧之人,之所以现在懵懂无知,是因为你还尚未开悟啊,痴儿!缘起如潮起,缘灭如潮落,这,就是你的命运。”圣印长老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件色泽暗淡的百纳袈裟,一边伸手递给花生,一边徐徐说道:“接过这件袈裟以后,你将不再是你,我亦不再是我,今非今,昨非昨。” 花生迷惑地接过袈裟,披在身上,像模像样地盘腿坐了下去,依稀也是一位宝相庄严的大德高僧。百纳袈裟散发出阵阵祥和的光,和类似檀香的神秘香气,整个万佛寺逐渐被笼罩在这诡异而又祥和的气氛中,众多打坐的僧侣开始轻声诵起经文。身处宝光与异香之间的花生,看着眼前流光溢彩的五色光华,闻着沁人心脾的芳香气息,听着耳边越来越模糊的禅唱,不禁有了昏然欲睡的感觉。 圣印长老悠然的声音响起:“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 听着圣印长老熟悉的诵经声,花生滑入了甜美的梦中。 梦里,他依然还是一个和尚,他拥有着无边法力、如海智慧,所以,他的法号唤作“法海”。 第68章 法海 我是一个和尚,一个住在寺庙里的和尚,与别的和尚不同的是,我失忆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记得那天,当我睁开眼睛时,最先看到的就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他告诉我,他是我的师父。 我笑了,开心地笑了,虽然我对于之前的那些记忆都没有了什么印象,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讨厌和尚,非常地讨厌和尚。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我知道,会有某个和尚夺去我珍愈性命的东西,我害怕失去。于是我对他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就像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一样,我不清楚在我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的心告诉我,我不应该相信你,你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夺去我珍愈性命东西的人。” “噢?你还记得从前的事情吗?”老和尚皱皱眉头疑惑地问我。 “不,我对于过去的种种都是毫无印象,包括你。所以,如果你知道我是谁的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关于我的一切,以及,为什么我会忽然忘记了这一切。”我诚恳地对他说道。 “今天早上你来到我这里,说你为情所困想让我助你忘情,你在佛前许下大愿,说如果能使你彻底忘记那肝肠寸断的儿女私情,你就愿意以身侍佛。你答应我从今往后会一心修佛远离儿女私情,在世间降妖除魔普渡众生,故而我让你服下本寺嫡传之忘忧散,将所有前尘往事皆化成云烟随风散去。昨日的你已死,今日的你需继承我佛宏愿,以无边法力、如海智慧带领众生直达彼岸,故我赐你法号为‘法海’。而我则是你的师父涤尘,今后你要跟随为师努力修行,以待他日下山普渡众生成佛。”涤尘师父如是说道。 我听到师父的如斯话语,心中忽然有所感悟,似乎一切缘起确是如此,我之所得即是我之所愿,于是我跪倒在地叩头不止,口中含糊乞求道:“师父慈悲,求师父解我困惑,赐我清净……” 师父摇头苦笑道:“痴儿,痴儿,且随我前往后山修行,红尘之事,与你再无干系。” 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师父的脚步,我放弃了过往的种种,心甘情愿地在金山寺里做了一个叫做法海的失忆和尚。时光荏苒,山中岁月匆匆而过,我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直到那一天,师父将我唤至身前。师父叮嘱我他将要坐化西去,他要将金山寺日后的一切都交给我打理,他还告诉我说我这一世必定会与两个妖孽纠缠不清,待我执掌金山寺后,万不可因未彻底忘情而被其迷惑。 最后,师父问我到:“法海,你如何看待滚滚红尘中之妖魔鬼怪?”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或为祸人间,或残害生灵,或鱼肉百姓,不杀之不足以平民愤。”我斩钉截铁地答道。师父却满脸慈悲之色,告诫我万万不可有执念,不可妄造杀业,我不懂。 后来,一切如流水般地发生了:白蛇出世、雨中借伞、断桥相会、二人成亲,一切都如同后人所撰写的那本《白蛇传》中的一样……不同的是,在和白蛇发生正面冲突之前,我曾见过小青一次。 那是一个潮湿的午后,小青来到金山寺的山门之外,号称要求见当家主持。出于礼貌,我迎至门前。我当然知道她是一只妖,我也知道我们之间迟早会有一场不可避免的争斗,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愿意接待她,看着她袅袅行来的盈盈姿态,有个瞬间我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责任――我差一点就迷失了自我! 她对我讲述了许汉文与白蛇之间的故事,而我也告诉她我早有耳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保和堂中被治愈的病人们原本的病情,早已非世间大夫之药石可医,如果不是看在白蛇尚能广施善行的面子上,我早已前往捉妖了。小青则要求我看在白蛇从未杀生的份上放过白蛇,而她则自愿伏诛。 面对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我断然拒绝了她的请求,虽然对于她我总有一股不该有的亲切感,但却也丝毫动摇不了我的一颗禅心,更动摇不了我除魔卫道的决心。面对我决然的态度,她神色黯然地说道:“我们两个,注定要在最后刀兵相向吗?是谁规定人与妖之间只能是敌对的关系?我等超脱族类,早已有了一颗人类之心,却为什么总不能为这滚滚红尘所接受?更要时刻受到你们这群贼秃的威胁?” “但有我在此一天,金山寺方圆百里之内,决不让妖魔鬼怪为祸人间。”我大义凛然道。 “妖魔鬼怪就没有生存的权利么?佛祖说要普渡众生,你我同属六道,你又有什么资格不准我们修身养性?千年漫漫时光中,勤修苦练方有这一身人的皮囊,你又有什么资格不准我们享受人间的幸福生活?”面对她的咄咄逼问,我哑口无言、无言以对,只好故作不屑状拂袖而去。我知道,今日与小青一别,下次相见必定是斗个你死我活的状况,可我的心却悲恸莫名,我该何去何从? 当晚,我于佛前静坐凝思,欲彻底斩去心中羁绊,法眼胎藏之中,忽放光明,色声香味触法皆有所得,眼耳鼻舌身意皆有所感:天空之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我仿佛于高空中俯瞰着金山寺,金山下的江水汹涌澎湃奔向金山寺,阖寺僧侣奔走哭号,山下百姓生灵涂炭!我的耳边,涛声如雷震天轰鸣! 我惊慌而起,不知在凝思中所见之景象究竟是幻觉还是我的心魔,抑或是未来?难道一切都已经注定? 这时,我最钟爱的小徒弟澄空走进禅房,恭恭敬敬地对我行礼,我挥挥手,问他有什么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十分古怪,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猛然跪倒在我面前,说:“师父,我要还俗!” 当时我的心情只能用震惊来形容。澄空是三年前拜在我座下的,他聪明伶俐,对于佛法的理解和运用都远胜他的几位师兄,我已有心在我坐化后把衣钵传授给他,而如今他竟然想要还俗!我面色一沉,双眼怒视澄空,责问道:“澄空,不得妄语!想清楚你心中所念,再告诉为师你为什么要还俗?” 澄空满头大汗,不敢正视我,低声说道:“因为……因为……弟子始终无法忘情!” “哼!情,你在剃度之时不是已经放下那种世俗的感觉了么?”我冷笑道。 澄空嗫嚅着说道:“当时弟子确实已下定决心忘情――可是后来,她找到了我,我也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彻底忘情!故而,弟子闭门思过多日,才终于下定了还俗的决心,尚请师父恩准。” “你以为佛门就是让你们这些痴男怨女在伤心时找到归宿的心灵避难所?”我站起身,怒斥着澄空。他不说话,只是喘气,似乎有什么话想说而又不敢说。我又说道:“不要忘记当初你登门求我剃度时,在佛前发下的大愿,你真的愿意为情而放弃修行?从此生生世世永堕轮回吗?” “是!我已经决定要立刻还俗!她还在山门之外等着我,师父,请恕弟子无礼了。”他坚决地说着,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地说道:“当年,师父你不也是和我一样,因为无法忘情才遁入空门的吗?” 什么?我的心一颤,是的,我不也是这样的吗?我的心如不波的古井,已经有三十多年未曾有过如此的激荡了,刹那见,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我似乎了悟一切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忘记了什么!而我之所以能够彻底忘情也是因为当年服用了药物之故!相对而言,我选择的是逃避,而他,则选择了勇敢去面对! 想到这些,我无力地对澄空摆摆手说道:“既然你尘缘难了,你且下山去吧。” 看着澄空远去逐渐消失的身影,我的心还是无法平复。佛祖啊,我已经修行了三十多年,为什么我的心还是不平静?三十多年来我心无挂碍,一心为民除害,为什么我的心还是不平静?为什么啊?佛祖没有回答。窗外却下起了绵绵细雨,苍天啊,难道那是你可怜我而流下的泪? 该来的迟早会来,为了当年的誓言我不惜欺骗许汉文,我要白蛇和青蛇知道,妖就是妖,即使有了人性也只能是妖!然后,一切皆如《白蛇传》所写的那样,水漫金山寺…… “天啊,你何以为天?金山寺阖寺僧侣有什么错失?山下百姓又是何其无辜?天诛地灭就由我法海一个人来独自承担吧!”我对天狂呼,天不理我。 洪水,已漫至脚下。 白蛇面色惨白地站在我面前,我喃喃地说道:“白蛇,没想到最后还是你赢了……” 白蛇苦笑道:“禅师,其实你我都是大输家,我输的是千年道行不但未能济世救人反而水漫金山伤人无数,你输的是太过于执着于誓言,太过执着于妖和人之间的区别,那区别之心可能正是你最大的执念!” 听了白蛇的话,我猛然一呆――执念?我还没能放下我的执念么? 第69章 前尘 放下执念如何?不放下执念又如何?那区别心既是我的执念,又何尝不是我的心魔?既然如此,我就选择执迷不悟又如何?我狠下心来,既然错了,我就甘愿一错到底,不收服白蛇我绝对誓不罢休!当我举起钵盂时,身后的小青叫出了一个名字,我听得很清楚那是一个男人的名字――韩天扬,我的心猛地一颤,韩天扬是谁?为什么我对这名字是如此的熟悉而又异常的陌生,仿佛如镜花水月般可望却不能触及? 白蛇同情地看着我,说道:“法海,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你都已经忘记了吗?”她指了指小青继续问我:“那时的她也是这样的装束,也是与现在一样的容颜,你还记得吗?” 我头脑中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每个画面上都有着一条青绿色的苗条身影,那是谁?她是我的什么人?小青又是我的什么人?难道被我所遗忘的记忆之中,我曾与小青有什么关联?我摇着头,想忘掉这一切,这些都是虚像,我不能被两只妖精的语言所迷惑!我再次举起钵盂――白蛇更是满脸同情地看着我,小青走到我的面前温柔地抓住我的手说:“天扬,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你的青儿啊!” 青儿?谁的青儿?我的青儿!我到底是谁?韩天扬是我?我是法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头很痛很痛,痛得像是要裂开一样!忘忧散让我忘记了从前的一切人与事,却没能真正地令我忘情,而一旦我心中有情,我就不再是那个铁石心肠的法海,那么,我是谁? 我忍不住叫了起来:“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天啊,这就是我忘忧忘情所应该付出的代价吗?”我的心想要逃避,我的人却想要远离,我甩开青儿的手飞进滂沱的雨中,大声对她们姐妹说道:“这一次我就放过你们,希望我们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至于小青你,自己保重吧!” 金山寺的大水已经退去,通往佛堂的路上满是泥水,一只硕大无朋的螃蟹费力地挪动着她那巨大的身躯,我知道她已经成精,我是该杀了她?还是应该去救下她呢? 我不能决定,所以,我走进佛堂,静坐凝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我不知道究竟坐了多久,我也不知道空明之境中我究竟想了些什么,或许是刻意遗忘了什么。当我走出佛堂的时候,那只螃蟹已经因为干渴变得奄奄一息了,我叹了口气,扛起她走向湖边,把她放进湖水里。良久,那螃蟹恢复过来,在湖水中一滚化成一个老妇人的模样,客气地向我行礼道:“大师慈悲,多谢禅师不杀之恩。” 我点点头,挥手示意她自行离去。她不愿离去,直视着我说道:“禅师为何苦恼?” 我恍恍惚惚无言以对,在我迷茫的瞬间,黑暗从头至脚吞没了我――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我虽然救了这只螃蟹精,她却仍是记恨着我,要吃掉我。她恨我杀死了她的儿子、她的女儿、她的丈夫、她的所有亲人,我为什么要去破坏她的家庭?只因为她是妖?妖就不可以拥有幸福的生活吗?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我很累,真的很累,我要休息了,在这螃蟹的腹中,我将睡去。朦胧中我听见有人说,法海被白蛇打败逃到螃蟹的肚子里去了。我沉默的笑笑,就此沉睡。 时光荏苒,沧海桑田,岁月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当那只螃蟹阳寿将近时,感受到她肉身的衰亡,我苏醒了过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她忽然对刚刚苏醒的我说道:“禅师,我关了你这么多年,你就不恨我吗?” 想了一想,我回答道:“我只是想以自我禁锢的方式,了结与你之间的因果,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会像当年那样怨恨着我吗?你是否还会想起你那些死于我手的家人?” 她沉默了一会儿,淡然说道:“我还是一直在怨恨着你,我无时无刻不在回想他们死于你手时的惨状,但是那又能如何呢?纵然你已经发现自己错了,纵然我也发现当初我们错了,可死去的亲族不会复活,你也不会因为当初的杀孽受到报应,我更不会因为这怨恨就法力大进。我大限将至,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既然你的怨恨没有忘却,既然我杀死他们的因果未能了结,那么,在你大限来临的时候,就让我随你一起前往轮回吧!此生的因果既然已经结下,且待来生由我来偿还给你们吧!”随着螃蟹精大限将近,感受到她体内的衰亡之气,我终于参透生死堪破情关,下定决心与那螃蟹一起重入轮回。 只是没有想到,再次降生在这世间的我,依旧没能逃脱作为一个和尚的宿命。今生的我,叫做花生。 在万佛寺中了悟前生的我,再看前生的经历恍然如梦,人世间的一切都已改变了模样。宋朝覆灭了,一个个新的朝代不断更迭,一批批人出生成长衰老死去,而我,则跨越了时间的长河,再次回到这里,去了结我前世结下的因果。同时,重获新生的我还背负着一个很重要的责任! 这个时代,末法将临,众生即将回归到蒙昧的心灵无所归依的状态。而我的责任就是,在这末法将临的时代,留下我佛门的种子以待新时代的来临。但这还需要获得一个人的帮助,没有他的帮助我所做的一切都将徒劳无功,所以我决定要静静等待那个人的成长,在必要的时候,我将为他奉献出我的一切。 当我在杭州与一个女人相遇的时候,我知道,那个人的命运之轮已经开始转动,一切都将会顺从命运的安排去进行。于是我把那女人指引到遥远的北方城市去,而我,则继续游戏人间,为那些迷茫于尘世的男男女女们指明方向。同时,也关注着北方那个人的成长,我知道,他的一生很快就将面临巨大的变数。 我期待着,他的成熟。到那时,他必将为了这个繁荣的人世间,与一切邪魔外道斗争到底,力挽狂澜于世界崩溃之时。我知道,他成熟的时间不会太远,因为,异变已经发生在他的周围,他必将跟随命运的指示,踏上他的宿命之路。帮我转告他,用不了多久,命运会指引着我与他相见。 张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刚刚讲述完上面这一大段故事的无天,没好气地问道:“你出狱以后这么急切地过来找我,就是为了给我讲《白蛇传》的故事?难道你遇到的那个料事如神的小和尚,说他是法海转世你就信啊?我还说我是如来佛祖转世呢!再说了,白蛇水漫金山,跟我有一毛钱关系?” 无天看着躺在病床的张扬欲言又止,他本想把对二月春风说过的张扬是关乎这个时代命运的人的那段话讲给张扬听,但没想到好不容易找到张扬,他却是虚弱地躺在校医院的病房里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看着张扬病怏怏的样子,无天摇摇头问道:“刚才光顾着给你讲故事了,也没来得及问你是什么病,我记得你小子身体一直不错啊,怎么才刚上大学没多久就隔三差五地往医院跑?” 张扬满脸苦笑地挑拣了一些不算恐怖的经历讲给无天听,同时还讲述了关于校园七大不可思议之地的传说,并解释说自己就是在调查七大不可思议之地的时候莫名昏倒,不知道被哪个好心人给送到了校医院。最后张扬总结道:“总之就是,我最近比较倒霉,为什么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会找上我呢?” “我记得小时候我爷爷常跟我说,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无天盯着张扬认真地说道:“我觉得可能是你们学校的风水不太好,或者是你磁场与你们学校的磁场犯冲,还是搬出宿舍住吧。正好我打算过段时间就要出国,我那房子的钥匙你也有,不如干脆就搬到我那里去住吧。” 张扬摇头拒绝道:“你要出国?准备去哪里旅行啊?房子你可以放心地留给我,我偶尔过去帮你照看一下是没问题的,长住的话我自己都接受不了,你的房子就是你的房子,我要你的房子做什么!” 见张扬拒绝,无天也懒得跟他争辩,等他无家可归的时候早晚会像高中时一样自动去无天家报到的。无天纠结了一下,才决定吐露自己下一步的打算:“我这次出国要去的是日本,如果顺利的话,可能很快就找到你嫂子把她带回国;如果不顺利的话,可能我要在那边呆得久一点,不找到你嫂子我绝不回来。” “小雪嫂子原来去的是日本?你听谁说的?这消息可靠吗?”见无天点头,张扬又继续问道:“虽然日本相对于中国来说不大,可人口也不少,你想找到小雪嫂子无异于大海捞针。我看你这一去,没有个几年的时间是回不来了……在那边不要跟我断了联系,让我知道你在那边活得好好的我才能放心啊!” 无天点点头说道:“好吧,我看你这身边也没有人照顾,在我手续办好之前,就先在这陪你呆上几天吧。正好,我对你最近经历的那些事情也比较有兴趣……” 第70章 宁静 几天以后,恢复了精神与体力的张扬顺利出院,无天也办好了去日本的手续,与张扬依依惜别后踏上了寻找幸福的旅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在临分别的时候,无天偷偷地塞给了张扬一张写着手机号码的小纸片,悄声交待张扬如果有什么事情搞不定的话可以打电话向他的老大求助。等无天离开以后,张扬端详着小纸片上“赵念平”三个字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无天的朋友自己几乎都认识,难道这个人是无天道上的朋友? 虽然明知道自己应该不会有机会用到无天的人脉,但为了无天的这份心意,张扬还是慎重地把小纸片插到了钱包中自己的身份证后面。低头翻弄钱包的张扬,心中忽然浮现出一股异样的感觉,似乎远处有着什么人在注视着他,抬起头向着那处观望,不出所料地果然是一无所获。 不想理会那无形的窥视,张扬又从怀中摸出了千棺阵玉牌,看着玉牌里星光点点的同心圆,感受着自己的思维与玉牌之间若有若无的联结纽带,他思索着:“千棺阵的充电好像很是成功!也不知道它究竟吞噬了多少具血尸,现在我有一种我可以局部控制它的感觉,似乎只有我想着变大他就会变大的样子。也不知道用充好电的千棺阵,能否打开通往老主楼302室的通道。希望大白、小黑和高帅还没有遇害!” 一想起被拖入302室的大白、小黑和高帅,张扬不由得想起了也曾在302室停留了很多年的那个水塔幽灵,记得那个倒霉的图书管理员说过“时间就在我们打打闹闹之间过去”一类的话,也就是说,302室的时间流逝速度与外面是一样的。那么在张扬住院的这几天里,大白、小黑和高帅身陷302室,也不知道会不会感觉到饥饿、冷暖、温饱?紧握千棺阵玉牌,张扬决定自己还是应该去尝试一下! 再次走入老主楼,踩着咯吱咯吱的木制楼梯进入301室,那里一如既往地空无一人,地上还残留着一些几天前武藤一男绘画法阵时留下的痕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走到原本法阵中央的位置,张扬手握千棺阵,心中默默用意念重复着变大、变大的指令,玉牌上血红色的光芒流动闪烁。光芒中,千具棺椁围绕着幽绿色的祭坛变得越来越大,但似乎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压制,当千棺阵变大到脸盆大小的时候,停止了继续变大的趋势。 张扬竭尽全力催促着千棺阵,千棺阵的大小却纹丝未动。无奈地叹了口气,张扬又用意念重复起开门、开门的指令来,这一次很快就有了效果,空气中出现了如同水波纹一般的空间荡漾。之前被武藤一男的天狗式神切割开的空间缝隙再次浮现了出来,并被千棺阵的光芒撑开了脸盆大小的一个空洞。 空洞之中的虚无空间里,大白白胖臃肿的脸近乎遮挡了唯一的空洞,他紧闭双目,面对张扬的呼喊没有任何的反应。“小黑,高帅,你们在吗?”张扬觉得大白的反应已经没有挽救一下的必要了,干脆开始呼喊起其余的两个人来,却没有听见任何的回音。张扬不死心地再次喊道:“小黑,高帅,你们在吗?” “别喊,你是想把那个爱唱歌的小鬼喊过来吗?”高帅低声地向着缝隙外面的张扬吼道:“把你的手伸过来,你拉住小黑的胳膊,我在这边托着他的屁股。他瘦小枯干的,咱们得先把他送回去。” 张扬立刻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小声地问道:“高帅,你们三个没事吗?大白怎么了?” “什么叫没事?饿上你几天你就知道有没有事了,大白怎么了?当然是饿晕故去了!”高帅继续急促地说道:“快点把手伸过来,把小黑拖出去!有什么话等我们出去了再说!” 张扬赶忙将自己的右手伸入了空间缝隙之中,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小黑干瘦的胳膊,连拖带拽地把他拖了出来。小黑也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见到久违的阳光,他哼了哼,就愉快地晕了过去。张扬再次伸手进入空间缝隙,高帅的大手握住了张扬的手,使出吃奶的力气,忍受着胳膊脱臼一般的疼痛,张扬又把高帅拖了出来。果然不愧是运动少年,在大白与小黑已经饿得晕倒的情况下,高帅似乎还保持着相当的体力。 高帅苦恼地看着大白白胖臃肿的脸,问张扬:“怎么办?现在这个缝隙太小了,大白的身子又太宽,他根本就过不来。你能不能想办法把这个缝隙再扩大一点?” 看了看大白,张扬咬牙启齿地对高帅说:“好吧,我试试!”然后张扬就集中起全部的精神力和意志力,对着千棺阵下达了一定要变大的指令。不知道过了多久,过于透支精神力的张扬已经摇摇欲坠,千棺阵光芒撑开的空洞已经变大到了半米多宽,随着高帅压抑的一声怒吼,张扬终于听见了重物坠地的声音。然后,手握着千棺阵玉牌,他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张扬发现自己居然又是躺在校医院的病房里,大白、小黑和高帅则分别躺在他的两侧。问了一下三人逃离302室的过程,张扬才知道,大概就是在自己与武藤一男在地宫拼命的那一夜,302室里那个爱唱儿歌的妖异少年与教室中的同学们以及那间教室本身都忽然消失掉了,那个虚无空间除了这三个倒霉蛋以外,真的变成了一片虚无。幸好,那条空间缝隙虽然在301室里已经消失不见,但在虚无空间中还有着残留,又饿又渴的三个人抱持着乐观的心态在缝隙边耐心地等待了好几天,直到小黑与大白相继被饿晕以后,才终于等到了张扬姗姗来迟的救援,得以逃出生天。 高帅好不容易把大白拖出了虚无空间以后,才发现张扬已经七窍流血地晕了过去,只好高声大喊求救,之后四个人就都被送进了校医院里接受治疗。负责治疗的大夫对张扬刚刚出院就把自己弄得精神衰弱的能力表示了惊叹,然后警告张扬说,其余三个人只是因为饿得虚脱才会昏倒,但他的七窍流血却没查到原因,不排除有脑部疾病的可能。听了医生的话,张扬无奈地苦笑,发动千棺阵真是太消耗体力了。 正躺在病床上与医生打屁聊着天,张扬又一次感觉到了他人的窥视,虽然他不能确定那目光的主人在哪里,但他却可以肯定一直有一双无所不在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也许无天的建议是对的,现在的自己似乎确实不太适合再住在宿舍了,于是张扬暗自决定,动用自己在云南获得的那笔巨款,给自己买一套房子。 有钱总是好办事,出院之后的张扬几乎没有浪费太多的精力,就在离学校不远的天柱山庄用全款买到了一套装修完善、家电齐全可以拎包入住的房子。借口自己准备出去租房住,张扬和和宿舍的兄弟们打了个招呼以后,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装了一旅行箱,当天晚上就住进了自己的新家。 躺在新家的床上,举着镜子照看了半天,张扬懒洋洋地放下镜子自语道:“武藤一男那个小鬼子到底跑去哪了,怎么他宿舍的同学都说他失踪了呢?我在地宫里没有受伤啊,为什么刚一爬出地宫就昏过去了?是谁把我送到校医院的?为什么校医院的大夫会说我是营养不良导致的身体虚弱呢?在去地宫之前我的身体一直都是很棒的啊,难道是在地宫被生化武器感染了?或者,是千棺阵惹的祸?” 张扬又举起镜子仔细观察着自己的左眼,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总感觉左眼眼珠上的异状在这几天里正缓慢地消失。原本密布在眼珠上红色血丝与白膜构成的太极圆的边界正逐渐变得模糊,血丝的数量似乎也开始变得稀少起来,那白膜又恢复成了雾蒙蒙的状态,相信要不了多久,他的这只左眼最起码从外观上应该再不会给人怪异的感觉了。似乎,他很快就可以摘下墨镜,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了。 叹了口气,张扬再次回想起最近这些天来那诡异莫名却又丰富多彩的生活:老蔡取回法锥的目的也许只是为了方便去地宫中偷袭武藤信义那只老僵尸;土壤楼自习室中的女鬼自从张扬做过那个诡梦之后就彻底消失了;后山水塔上不断自杀的鬼魂,倒霉的图书管理员则被他封印在了千棺阵内;军训楼前的鬼魂果然只是守护着地宫入口的关东军士兵的残像;干涸游泳池里应该再也不会有血尸爬进爬出了;302室居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通过连通地狱的012室,估计很难再进入地宫之中了;午夜巡逻的老校长塑像,终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地完成了他自己的任务。 也许,学校的灵异事件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而张扬自己,等左眼的异状彻底消除后,应该就可以迎来宁静的新生活了吧?带着对新生活的憧憬,在自己新家的大双人床上,张扬香甜地睡了过去。 窗外,浮在半空中的虚度惆怅地叹了口气,收回了窥视的目光。 第71章 缘分 缘分,对于中国人来说,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有些人相信缘分是上天早已经注定了的,和命运一样,无论你怎么有本事怎么努力着挣扎最终也无法逃脱、无法去改变些什么;也有些人相信缘分是虚无缥缈的,很多事情都必须是你自己努力去争取,缘分或许可以让你认识到一个人,但和她怎么相处,会有什么样的关系则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的行动;更有些人完全排斥了缘分的存在,在他们看来,一切都是理性而科学的,容不得半点和他们信仰相违背的东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对于第三种人,在网络时代,似乎逐渐变得越来越多起来,这是不争的事实。但张扬往往对第三种人最嗤之以鼻,他坚信中国五千多年的历史文化传承不是靠那种人来继承和发展的,他们的有无、态度完全无关紧要。张扬自己则是很相信缘分的那种人,毕竟,他比别人看到的更多,听到的更多,了解的自然也就更多一点。所以,他相信自己与武藤一男的相遇一定是一种缘分,不然他也不会被卷入到校园七大不可思议之地的事件当中,虽然惊吓连连,却也阴差阳错地得到了一些好处。 就在张扬以为自己搬离学校宿舍,远离校园怪谈,可以在自己的新家里享受宁静新生活的时候,上天给他安排了一次偶遇,和一份不可更改的缘分,让他再次被卷入到了玄奇的事件当中。 那天,左眼已经恢复正常的张扬独自去沈阳中街商业区逛街购物,逛累了以后就随便找了一个街边的休息凳坐上去,闭目养神。他却听到背后有隐约的抽泣声,转过头看见一个女孩正哭得花容失色、梨花满地,周围那么多人却好像都没有看到她一样,理都不理。 滥好人的张扬最看不得的就是小姑娘哭鼻子了,于是走上前去抽出一张纸巾递给那女孩。女孩惊疑地抬起头,像看着怪物似地看着他,小声地问道:“你能看到我?” 糟了,又遇见怪东西了,这是张扬的第一时间的想法。不过,他又仔细地打量那女孩,按照他之前总结的那套精、气、神、魂理论去观察,那女孩的元气十足,神光柔和明亮,无论从她的外表还是在内在,乍一看与普通的女孩没有什么不同,眼前的女孩应该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于是,张扬笑着说:“这么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坐在这里,我怎么会见不到?” “你真的能见到我?”女孩顾不得再哭,拉住张扬的手急切地问到。 “是啊,真的能见到,要是看不见你怎么能和你说话呢!”张扬无奈地回答道。 “可是,他们都看不见我啊!”女孩委屈地指着周围围观的人群。 这时,一个老人小心地问张扬:“小伙子,你没事吧,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说什么那?” 一个人?自言自语?看着周围那些人像看精神病人似的目光,以及他们眼中同情的神色,张扬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急忙堆起笑脸,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回答道:“我正打电话呢,你们没看过啊?真是大惊小怪!”说完顾不得再理会那女孩,落荒而逃。 身后,传来人们感慨的叹息声――他们都在同情张扬,这么精神的一个小伙子竟然是个疯子! 回到学校以后,张扬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大错,他不应该在没确定对方的身份之前就妄加攀谈的,那很有可能会引火烧身。因为,他看到那女孩正站在学校的大门前,看着他甜美地笑着。 “大姐,我真的不是有心要看到你的,你就饶了我吧。”半个小时后,被女孩缠得焦头烂额实在没有办法的张扬苦苦哀求着,可惜女孩并不买账。于是张扬就只能陪着她继续纠缠下去,可他的耐心却正一点一点地消失,怒火正一级一级地攀升起来,估计很快就要控制不住,忍不住要爆发出来。 “为什么只有你能看到我,他们却看不到我啊?”女孩还在追问。 “那是因为我总能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早知道会这样,我宁可看不到。”张扬没好气地说。 “我很脏吗?为什么你要说我是不干净的东西?”女孩天真地问到。 “你?一点也不脏!我说的是东西,不是在说你!”张扬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气,同时也在暗自怀疑,凭自己这么多年见鬼怪无数的经验,怎么也不会看走眼吧,可眼前的明明是一活人,为什么就没有人能见到她?难道她是那种传说中的有了人身人性人情的高级妖怪?可看她那表情那智商那感觉,怎么也和那种大牛的妖怪搭不上边吧?即使她真是妖怪,也不可能在人前掩饰自己的实体啊! 障眼法?很有可能!可如果她真是妖怪的话,不至于笨到连自己被人施了障眼法都不知道吧?真有这么笨蛋的高级妖怪?还是她有别的目的在和自己装傻?带着这些疑问张扬问道:“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你能告诉我么?” 女孩听他这么一问,忽然一愣,喃喃自语道:“我是什么人……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是谁……我只记得出生那天天气很好,姐姐陪着我,姐姐呢?姐姐去了哪里?” 女孩忽然捂住头,很痛苦地呻吟起来。原来她是失忆了啊!张扬心中想着这样的答案,同情地拍拍女孩的肩膀,想说点安慰的话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在别人饱受痛苦的时候,不管你说出怎样真挚劝慰的话语,都只是一种徒劳无力的表示,对其的痛苦不能减轻分毫。有时,更适得其反,让被安慰的人愈加痛不欲生。显然,张扬的安慰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女孩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呻吟、流泪、叫喊,张扬却在她身边束手无策,只能一个劲的干着急。最后他只能无奈地劝解道:“你不就是失去了记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不是和你一样!” 忽然,女孩的身体一振,她颤抖着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 张扬事后曾经这样描述他当时的感受:我只当是那女孩恢复神智了,可马上我就知道我错了,因为,她不是她了,或者说,她给我的感觉与之前完全是判若两人!她的神光也不再是柔和的白光,而是变成了一种很虚幻飘渺的绿色妖气,在那绿色妖气的边缘似乎还有着一些半透明鳞片状的东西存在!我意识到我可能遇到了有生以来所见过的道行最高的妖怪――她甚至已经可以完全变成一个人而不露任何破绽,即使是我有看透它们本质的能力,却也无法看破。 完全像变了一个人的女孩,用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盯着张扬良久,最后她叹了口气问道:“你是谁?你故意接近我有什么目的?你这个人很古怪,我竟然看不透你!” 张扬则紧张地看着女孩,怯怯地问道:“我是谁无关紧要,关键是她呢?你把她给怎么啦?” 女孩用一种曾经沧海的语气回答道:“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世上的,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太过危险。” “我问你她去哪里了,你想把她怎么样?”张扬虽然胆怯,但一想到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孩如果被迫做着她不愿意做的事情,被迫承受着她无法承受的痛苦,他就有点不顾一切地想英雄救美。 女孩指指自己的心,老气横秋地说道:“她在这里,从我修成人形的那天起她就住在这里,多少年来她一直在昏睡。今天中午,是我的千年神劫,神智遭遇很大的冲击的我正开始昏昏欲睡的时候,我却感到她正在苏醒,因为怕她会被人类伤害、怕她对这个世界感到恐慌,我就施了一个障眼法。而你,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我障眼法迷惑的人类,你到底是谁?” “我只是一个能够分辨你和你同类的人而已,今天的事儿我相信只是一个误会,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张扬暗中握住了胸口的千棺阵玉牌,决定一旦事有不谐,就只能祭出千棺阵挡灾了。 “不,你还不能走!我刚来到这个城市不久,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还有很多地方不认识,而我必须尽快熟悉这里,我很需要你的帮助。你我今日的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你不会拒绝这种缘分吧?”女孩诚恳地说道,“神劫对我的伤害很大,很快我就会再次沉睡,你也不希望她独自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吧?” “我……我能给你什么帮助!你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还有什么是需要我来帮忙的?”张扬问到。 “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那是一个男人。作为交换,我会去帮你做三件事情,三件不伤天害理的事情。”女孩平静地说道,“正如你所说,我略有神通、小有法力,相信一定可以帮你做好那三件事情的!” 又来了!怎么不管是什么情况下都要提条件呢,还一张嘴就是三个!隐隐约约地张扬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 第72章 白蛇 张扬忽然想起在老蔡取回法锥时,为了让老蔡不咬自己,张扬曾经被迫答应要帮老蔡去完成三件事情。[.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么快就有别的妖怪有求于自己,主动要求帮自己去完成三件事情了。他又仔细盘算了一下,用一件不必浪费自己太多时间的事情换三个可以给自己带来更多好处的要求似乎也不吃亏,只是还有一些疑问如鲠在喉,让他不吐不快:“你说要找的是一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叫什么名字?你想要找他做什么?不会是想要吃了他吧?” “是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男人!他今生叫做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的神光是修补过的但并不完整,还留有一些缝隙。我相信凭你现在的能力一定可以看到那些缝隙的。”女孩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可以看到别人的神光?”张扬被女孩的话吓了一跳。 女孩认真地看着张扬,回答道:“刚才你和我说你只是一个能够分辨我和我同类的人而已,我与同类之间的妖气差别并不大,刚刚你又是一眼见到我就知道我不是之前的那个人,综合这两条信息,我就可以判断你辨别我的身份靠的并不是辨识妖气,而是观察神光之法。而想找到那个男人,也必须应用到观察神光之法,否则是没办法看到他神光之中的缝隙的。” “缝隙?人的神光如果有了缝隙,怎么可能还活得下去?你确认你想找到的是一个活着的男人,而不是一个死去多年的男鬼?我很好奇,会有神光破碎后又被修补好了的活人吗?”张扬好奇地问道。 女孩长叹一声,幽幽地回到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端午节那天因为我贪杯饮了雄黄酒,现出原形吓死了我那胆小的相公,虽然我冒着生命危险盗回了仙草为他续命,可他的元神已伤再难完全愈合。后来,天年已尽的他只能带着有裂缝不圆满的元神去轮回转世。我一心想找到转世后的他再续前缘,奈何天地之间人海茫茫,我自己独力难支,寻寻觅觅,一路走来,竟已过去了这么多年。” 张扬无奈地拍拍额头,有点不耐烦地说道:“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遇到一个人就跟我讲一番《白蛇传》呢!难道我跟《白蛇传》就这么有缘?大姐,听你这语气,你该不会真以为你自己是白蛇吧?”张扬虽然嘴里在吐着槽,心里却想着女孩绿色妖气边缘那些半透明的鳞片状,隐约觉得她的话是真的。 女孩看着张扬,有点无奈地说道:“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传说中的白蛇吧?然而,真的很抱歉,我就是你说的那条白蛇,那条爱慕人间男子、贪恋红尘俗世的白蛇。” “怎么会?电视剧《新白娘子传奇》里说白蛇早已经成仙了啊!”张扬惊叫到。 “电视剧?就是近些年来家家围坐观看的那个黑色方盒子里播放的东西?去年暑假的时候我似乎也看过你说的那一部电视剧,那里面还说法海最后也成仙了呢,可几年前我曾经见到过已经轮回转世的他,虽然他假装成一个偶然路过的小和尚,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女孩淡定地说道。 “不会吧,当初的法海应该只是一个人类吧?他已经轮回转世了?你该不会是在杭州遇到他的吧?”张扬不由得想起了无天给的讲的那个关于小和尚花生的故事,他摇头继续说道:“哪里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号称白蛇的你,居然会在杭州城里遇到了号称转世的法海,我不信世上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只要你能帮我找到我想找的那个男人,你就可以要求我去帮你寻找到转世后的法海;到那时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帮你找到法海,让你自己当面问他确定他的身份。当然,我想他也会对你这个人很感兴趣的。”女孩冷静地建议到。 “找人的事情我倒是可以考虑帮忙,但能不能找到你想找的那个男人,我不敢保证。话说,你跟法海不是生死对头吗?怎么听你说话的口气,似乎你们已经冰释前嫌了?”张扬好奇地问到。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更何况他已经轮回转世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呢,之前的那些事情早就变成了别人眼中的故事,我们又何必还耿耿于怀呢?”女孩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既然答应了我的请求,我一定会努力帮助你实现三个愿望,我力所能及的、不伤天害理的三个愿望。” “也不用三个,只要一个就够了!我是真心地希望你能够答应我这个请求。”张扬忽然严肃地说道。 “你请讲,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会答应。”女孩认真地回应到。 “刚才的那个女孩,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应该是在你修为大成蜕变成人时,从你的思维当中意外分裂出来的一个完整的人格吧?”张扬问到。 “不错,就因为她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人’,没有任何可以保护自己的能力,所以,一直以来我都让她处于沉睡之中,以避免外界对她造成的伤害。”女孩回答道。 “我希望你可以让她偶尔出来活动一下,多接触一些真正的人类,这样她才不会在刚醒来的时候再惊慌失措了。而且我觉得让她一直在你心中沉睡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既然她已经存在了,她就应该享受生而为人所需要承受的一切,你不觉得么?所以,为了她的自由,我求你!”张扬诚恳地说到。 女孩低头沉思了一会,心中暗叹一声冤孽,该来的迟早都会来到,一切都和法海对自己说的一样,逃避终究不是办法。于是,下定了决心的她点头对张扬说道:“我答应你,这个由我去安排。转世后的法海告诉我,我要找的那个人就在这个城市的附近,麻烦你用心地去寻找。刚才的神劫让我损耗了很多精力,必须沉睡静养一段时间,也许这一段时间真的应该让她多出来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 “你能答应我的请求,我真的很高兴。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努力在我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去寻找那个神光上有裂缝的男人,只是,我还有很多疑问想要问你……”张扬一边拍着胸脯做保证,一边说道。 “关于我的事情,她可以分享到我的记忆,等你们下次见面的时候让她说给你听吧。我现在要趁着自己还没有昏睡,马上去找人为她安排一个稳妥的人类身份,我想,你们们很快就会再次见面的。”说完,不理会张扬的惊讶反应,她忽然在张扬的面前凭空消失不见。 张扬回到寝室以后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白日梦,在这个时代,和别人说自己有阴阳眼能看到各种妖魔鬼怪都能够把别人吓个半死;如果再说出自己和传说中的白娘子在一起聊了大半个下午,多半会被人当作疯子送进精神病院里去吧?可自己对白蛇的承诺还言犹在耳,只是人海茫茫,如果刻意地去寻找一个人一定是件非常痛苦的工作,所幸白蛇并没有规定寻找的时限,这就让张扬有了足够充分的时间去慢慢观察身边每一个他感兴趣的人类。 转眼间大半个月过去了,张扬始终一无所获。每到午夜梦回,他都会忍不住想起那个下午,想起那个无助的白衣少女,想起白蛇对自己的承诺,以及白蛇言语中对那女孩的呵护,然后微笑着再次睡去。又过了将近半个多月的时间,张扬每天勤奋地到中街商业区的街上找个视野开阔的位置坐好,睁大了双眼虎视耽耽地盯着来来往往的男人看。他对自己能这么努力地帮助别人由衷地感到自豪,可已经注意了他快半个月的警察哥哥却不那么想。 那天,张扬刚刚到达一贯停留的驻地,做好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的时候,一个年纪和他不相上下的警察突然来到了他的身边。警察哥哥先是客气地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然后微笑着故作亲热地对张扬说道:“小兄弟,我已经注意你很多天了,你天天坐在这里在看些什么?” 张扬一翻白眼,心里说:我家老子就是个警察,你们那点伎俩我还能不知道?皮笑肉不笑的能有什么好事!于是他故意装出了一副白痴的样子,流着口水对那警察傻笑着说道:“嘿嘿……大哥哥……那边有好多的美女哦……嘿嘿……” 警察一皱眉头,冷哼一声训斥道:“你小子别跟我打马虎眼,说!你在这儿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踩盘子,到底盯上哪一家了?想什么时候动手?你们团伙有几个人?都是谁?叫什么住在哪里?” 张扬撇嘴无奈地说道:“大哥,你是刚从警校毕业的吧?想破大案子想疯了?” 第73章 我师 见警察哥哥的脸色很不好,张扬继续说道:“拿贼拿赃,捉奸在床。我现在一不是你的犯人,二又不是什么案子的犯罪嫌疑人,你凭什么这么问我?我又凭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要办大事的时候先看看自己肩膀有多宽,犯罪团伙想打劫中街的店铺,真亏你想得出来,这么重的担子轮得到你来挑么?” 警察眼皮跳了几下,看来已经是愤怒不已。张扬忙指着他头顶帽子上的国徽说道:“你可不能动手!穿上了这身衣服你就得对得起头上的国徽,别忘了你是个人民警察,而我则是一个守法公民!嘿嘿,办案呢得讲究方法,可不是光凭着你那过剩的热情就可以办好案的。” “妈的!轮不到你小子来教育我,今儿个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警察!”那警察猛地抓住张扬的右手扭到了他的背后,然后笑着说道:“小子,你不是挺能说的么?哥领你去警察局里和你慢慢说!” 张扬无所谓地笑笑,“我跟你去了又能怎么样?警察局我可是从小就进进出出的……” 就这样,张扬莫名其妙地进了警察局,因为那个警察的偏见他受到了一大群热心人的盘问和关照。实在无可奈何,他只好抬出自己老子的金字招牌来,幸好他老子的招牌还有些作用,他没受到太多的皮肉之苦就安全地离开了警察局。离开的时候所有人的脸上都是谄媚的笑容,只有那个把他弄进局子的警察一脸不忿之色。张扬故意走到他身边大声问道:“警察大哥,听说我是你第一个抓回来的人呢,不过你好像抓错人了啊,就因为我不是一个犯罪分子,你是不是真的会记恨我一辈子啊?” 那警察挺直了身体大声回答道:“只要你有违法犯罪的行为,我才不会管你老子是什么人,一定会再抓你,今后你给我小心点!” “会的,我会的……放心吧,我以后绝对不会给你抓我的机会!行了,我得回家吃饭去了,我爸还等着我呢!哈哈……”说完这话张扬转过身得意洋洋地走了,却没有看到那警察眼里闪过的一道寒光。 还没回到学校,张扬就接到了他老爸训斥的电话,警告他别一天无所事事地四处闲逛给自己丢人,张扬唯唯诺诺地答应着心里却也恨得牙根痒痒:我不就是在同一个地方坐了半个月么,凭什么就怀疑我和犯罪团伙有勾结?凭什么把我弄到警察局审了那么久?那个姓金的小警察,我张扬算是记住你了! 又过了几天,由于对上次被警察误抓的事还耿耿于怀,张扬再也没有上街。另外他已经对仅靠自己一个人去寻找那个男人逐渐开始失去信心,所以就整天无所事事地躺在新家的大床上睡得昏天暗地起来。就在张扬因为受到了挫折而有点自暴自弃地在家中独自生着闷气的某个夜晚,他家楼上的邻居也在失眠。 很巧合地,同样抱持着要“距离学校近”的这一态度,张扬新家所在的小区里有将近三分之一的住户都是农业大学的老师,而位于张扬新家楼上的这一位教授恰好是张扬的本家,也是姓张。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张教授却还没有休息,他正在为一个很可能会改变自己将来命运的决定苦苦思索着。 最近一段时间“二月春风”的大名在沈阳的各大院校里很是出名,他既不是某个学校的学生,也不是什么有人气大明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做过些什么,人们知道的只有一个传说:“只要拿出一些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报酬,二月春风就可以帮你解脱最大的烦恼……” 活着的人谁会没有烦恼?张教授刚听到这个传说的时候也只是一笑了之,在这年头儿什么样的传说都有,真实的却是没有几个,可头一天在课堂上他的几个学生讲述的关于二月春风的事迹,却让他的一根很久没有动过的思维神经猛跳了一下,心中沉寂许久的邪念忽然冒了出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如果真有这么样的一个人,如果他真的可以解决掉自己最大的烦恼,那么自己长久以来屈居人下的窘境不就可以得到改变?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自己不就可以顺利地把上司神不知鬼不觉的赶走并取而代之?只是怎样才能赶走他呢?他上面的后台那么硬,除非他死了――一想到这些张教授怎么还能睡得着。 门铃忽然响起的时候,张教授刚刚上床准备睡觉,他听到从楼下的卧室中传来了一声模糊地怒骂。 张教授害怕门铃吵醒更多的邻居,赶紧起身拧亮了台灯,眼睛扫过床头的闹钟,凌晨3:45。谁会这么早就来按门铃呢?难道是有什么急事?他这样想着,身体却很自然地走到门前趴在猫眼上往外张望。门外,一个身穿一身黑色皮衣皮裤的男人正不耐烦地抚摸着自己的耳垂,颈间挂着那条粗项链正哗楞作响。 张教授谨慎地隔着铁门轻声问道:“你是哪位?你找谁?” “我找的就是你,张教授。”男人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只要给我一次机会,就能消除你的无限烦恼。只要拿出一些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报酬,我就可以帮你解脱最大的烦恼……” 二月春风的相关传说张教授几乎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他又透过猫眼仔细打量着门外的男人,年轻嚣张不稳重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能够办大事的人。他不耐烦地对门外说道:“你想干什么?有事等天亮再说!” “我清楚地知道你最大的那个烦恼,你就不想解决掉么?不要忘记你那上司只比你大五岁,不出意外的话也许你这一辈子就只能一直被他压在下面,在他手下永远做个副职了,这样你也愿意吗?”二月春风在门外自顾说着,挑拨的意味却很明显,“我觉得,你来委托我,未尝不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你怎么会知道的?”张教授顾不得人身安全,猛地打开了门锁拉开了门,沉声问道。 “没有什么是我所不知道的。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让我帮助你来解除你的烦恼,只要你想,只要你愿意,只要你能付出我想得到的报酬,相信我,没有什么烦恼是我不能解决的。”二月春风不等张教授的邀请,毫不客气地已经撞开了张教授的身体,自行走进了张教授的家中。 打量着客厅中华贵的装饰,二月春风讥讽地笑着说道:“其实,如果没有你这么多年一直默默的帮助他,他怎么能在那个位置上坐那么久?还那么稳固?你为他付出那么多,他又给过你什么回报?他的车子、房子、票子、妹子本来都应该是属于你的,你明不明白?” 张教授赶紧关好了门,迷茫地点头,接着又摇头,心里却在暗自盘算二月春风说的话究竟有什么含义,是在唆使自己下定决心还是在说出那些自己一直无法去面对的事实?上床睡觉之前的思索再次浮上脑海,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真的是二月春风?那个可以解除别人烦恼的二月春风?” 二月春风大笑道:“不错,除了我谁还有这样的心情去帮助别人解决烦恼?” “原来我最大的那个烦恼你早已经了然于胸了!那么,你究竟想跟我要些什么样的报酬?”睡觉之前早已下定了决心的张教授准备开门见山地直奔主题。 二月春风玩味的说道:“你想让你那上司有个什么样的结局?我会根据工作的难度来考虑酬劳的。” “我要他死!”张教授咬牙切齿地低吼道:“每次我出了新的科研成果,他都会把那成果抢过去署上他自己的名字;每次我呕心沥血写好的论文,他也都会抢走堂而皇之地把自己放在第一作者的位置上,这么多年来我早已经受够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他那张丑恶的嘴脸,我要他死,而且必须是死得很惨很惨。” “要他死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不过,一般情况下我很少会做伤天害理戕害无辜的事情,你的这个委托,恐怕付出的报酬要高一点才行啊。”二月春风有点为难地说道。 “我给你三万,怎么样?”张教授癫狂一般地拍了拍玻璃茶几下的黑色公文包急切地问道。 “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说来好笑,貌似我真的一点也不缺钱花。”二月春风淡然说着话,忽然把目光放到了张教授身上继续说道:“如果我能帮你彻底解决掉那个烦恼,作为报酬,我只想要你心脏外围的一小条心肌而已――你应该听说过关于我的传说,你不会有任何痛苦的,对你本人也没有任何害处。” “心肌?你只要我的一条心肌?”张教授追问着,心里却在揣测二月春风究竟有着怎样的目的。 “以前可都是别人上门求到我的眼前,我才会根据兴趣决定要不要帮他们解除烦恼。怎么,因为我今天的主动上门,你还对我有所怀疑吗?我想,你应该不会傻到想要拒绝我吧?”二月春风冷冷地问道。 “你确定真的不会对我有任何的伤害?只是单独要我的一条心肌?”张教授不放心地问道。 第74章 环杀 “不用我说想必你也应该清楚,我和你们这些孱弱的人类是不同的,或者直接一点说我根本就不是人类,所以有很多事情是我可以去做而你们却做不到的。最近一段时间由于我对你们人类的生活有了很大的兴趣,所以今天我才会主动上门服务的,以我一贯的信誉保证,获取一条心肌确实不会对你有任何伤害!” 看着张教授已经动心的样子,二月春风又额外增加了一个砝码:“我可以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不过上门服务的机会不可能会出现第二次。等到下一次你彻底下定了决心来找我帮助你的时候,报酬也许就不只是一条心肌那么简单了,到那时你所需要付出的很有可能是整个心脏……” “我同意,我同意委托你帮助我解除我的烦恼!”张教授一边连胜说着,一边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你真的愿意委托我去解除你的烦恼,而绝不后悔?”二月春风再次追问道。 “是的,我是绝对不会后悔的!”张教授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那你可以安息了!”二月春风的嘴角忽然扬起了一丝冷酷的笑容,他的手猛地穿过张教授的胸膛。 张教授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只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手,那只手里握着的分明就是自己那还在跳动着的血红心脏?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二月春风,张合着嘴想听到二月春风给他一个说法。二月春风幽幽地说道:“有人委托我帮忙,务必要你死,现在我正在履行我之前对那人的承诺;至于接下了你的委托,在收到你的报酬以后我一定会帮你解决的,只不过那好像对你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说着这样冷酷的话,二月春风抽回了自己的手,用另一只手从心脏精肉上挑起了一条很强健的心肌放到嘴里咀嚼起来,一丝血迹残留在他洁白的牙齿上。看着倒在地上犹在抽搐的张教授,二月春风满意地点点头,含糊地说道:“你的报酬我已经收到了,现在我就出发去解除你的烦恼。”说完他的身影忽然消失在空气之中,房间里只剩下抽搐着的张教授。当张教授最后停止抽搐的时候,一个生命被终结了。 二月春风的身影出现在隔壁楼一间明亮的客厅里,真皮沙发上已经端坐着一个人,似乎是在耐心地等待他的出现。沙发上端坐着的,是曾经在张扬新生入学典礼上发表过讲话的一位副校长,姓王。 胖得像布袋和尚似的王副校长殷勤地递给忽然出现在他身边的二月春风一根中华烟,虽然自己已经是一所全国知名大学的副校长,平时也没少接待过省部级高官可谓是阅人无数,可在二月春风的身边却还是会感觉到很大的压力――那压力不是来源于学识、地位、身份、财富,而是来自深深的恐惧和一个久远的记忆。他努力想打开尴尬的局面,却只是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咱们有二十多年没有见面了吧?”二月春风凝视了他一会,忽然懒散地问到。 “是啊,是啊,有二十四年多了,您老人家还是跟当年一样年轻,时间似乎根本没能在您的身上留下任何的变化。”王副校长习惯性地开始拍起马屁来。 二月春风捏着自己的脸好奇地看着他问道:“这张脸已经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这也叫没什么变化?” 王副校长马上接口说道:“唉……这个……您老人家给我的感觉这么多年还是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二月春风看着眼前的胖子,努力回想二十多年前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那时他好像很瘦,还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似乎也没有现在这么爱好溜须拍马――原来时间真的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二月春风苦笑着说道:“你又来找我,不会单纯地只是老朋友叙旧这么简单吧?你又有什么新的烦恼了?” 王副校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您也知道,我在副校长的位置上不多不少也呆了六年多了,可老头子一天不退休就一天也轮不到我扶正,为了这事我整天是吃不好睡不实的,幸好前几天听说您老人家正在招揽生意……有您老人家出马,我这点烦恼也就不叫烦恼了,所以只好再麻烦您一次。” 二月春风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道:“这个好办,你想怎么样?让那个老校长死得不明不白的?” 王副校长尴尬地笑着说道:“那倒不用,您老人家如果能让他突然变成痴痴呆呆的就行了,那样我才能顺理成章的当上校长――至于您要的报酬,我想我还是会舍得的。” “这次的报酬会和之前那次的有点不一样,那一次我只是拿走了你的良知,结果根本没有人愿意买,彻底砸在了我手里。所以这一次我准备换点别的,我想要你的一小片肺叶。”二月春风有点懊恼地说道。 “可以,可以,我对您老人家的手法是绝对有信心的。”王副校长继续谄媚地说着。 “是么?那我可要收取属于我的报酬了。”二月春风的脸上又是那种冷酷的笑,身形一动之后,又回到沙发上的他,手里拎着的是从喉管到肺的整个呼吸器官。二月春风用舌头轻轻地舔了一口那乌黑的肺,皱眉说道:“才二十多年的时间就已经彻底变质了?真是浪费上天给你的这一副好皮囊。” 王副校长不可思议地望着二月春风,颤抖着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 二月春风一脸鄙夷地说道:“你手下那个姓张的教授委托我解除他的烦恼,我发现只要你一死他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我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做事喜欢用最直接的办法去达到目的,所以……至于你的委托,因为你的肺叶已经被俗气彻底污染了,恐怕我会因为收不到合适的报酬而取消这次委托,我很遗憾。” “你……”王副校长挣扎着,想扑向二月春风。二月春风却站起身冷然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还有一个委托的报酬我没有收取,所以就不能在这里送老朋友你上路了,前路漫漫你一个人要走好哦!”随着声音结束他的人影也消失在空气中,客厅里很快就重归于平静――又一个生命被终结了。 二月春风忽然出现在第三个人面前的时候,那人一点也没有惊讶,只是平静的说道:“辛苦了,请坐。根据你的要求,这是你想要的学籍。等暑假结束以后,下一次新生入学的时候,这个女孩就可以用插班生的身份去那个班级上学了。我可以保证,这份学籍会把她身份伪装得天衣无缝的!” 二月春风大咧咧地坐在了那人的面前,笑着说道:“李老师,这恐怕和我要求的报酬还有点出入吧?” 男人笑着说道:“不错,你的报酬还包括我要杀张教授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我不能一直在目前的位置上徘徊,我必须不停地往上爬,而他就是我往上爬的最大障碍,所以我必须除掉他;另外,当初我读研究生时他是我的导师,他偷了我的研究成果才评定的教授职称,也因为这个自从我留校以来他一直怕我把那事情说出去而打压我,不给我往上的机会。你说这种人他凭什么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二月春风摇头说道:“这种人的确不应该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看来我杀了他也算是替天行道。不过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教师这种职业应该是很单纯的吧,可为什么我看到的却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呢?” “这你就不明白了,社会污浊不堪,变得道貌岸然的可不仅仅只有教师!”男人淡然地说着,然后又试探性地问道:“既然我的报酬都已经都付清了,我们应该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对吧?” “是啊,你和我的委托关系已经彻底结束了,这次也算是合作愉快。现在,咱们俩可以谈一谈别人委托的那个关于你的烦恼如何解决的问题了……”二月春风脸上的笑容非常古怪。 “你这是什么意思?”男人戒备地看着二月春风,满脸不爽地质问道。 “很多年前,在你还在农业大学读书的时候,你曾经玩弄过一个女同学的感情吧?最后你始乱终弃,而她则因为承受不了他人异样的目光,在土壤楼的自习室里用手术刀割开了自己的颈动脉,大出血而死。那个女生的名字你还记得吗?让我来给你提个醒吧,那女生叫萧红,而今天正是她的忌日!很不巧的,我接受了一个委托,要为她报仇。”看着眼前已经被自己言语惊呆的男人,二月春风冷酷地说道。 “不要……求求你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我的一切……”已近崩溃的男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天理昭然,报应不爽!”二月春风冷冷地说道。那男人疯了一般抱住了二月春风一起冲破窗户,向着楼下摔去。看着肝脑涂地的男人,二月春风怜悯地说:“下一世,别再做人了,不然报应还会找到你的!”拍拍身上的灰尘,他走进了朦胧的雾气之中。 第75章 白娣 第二天早上,沈阳各大报纸与电视媒体纷纷报道:“沈阳某大学两名教师神秘死亡于天柱山庄的家中,据说死亡现场恐怖异常,警方怀疑为变态杀手所为……最新消息:天柱山庄一男子跳楼身亡,邻居证明此男子亦为某大学讲师,究竟是畏罪自杀还是另有原因现在还不得而知,本报会继续进行跟踪报道……” 在新家大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的张扬,是在下午睡醒之后才看到的电视新闻。下楼找地方吃饭的他,才发现小区的业主们早已人心惶惶,毕竟一夜之间同一个小区里居然连续死了三个人,怎么想也不会是巧合吧?居安思危的业主早已收拾好东西准备暂时逃离这个小区,反应迟钝的业主也在警察的劝阻下决定出去借住几天避避风头,而张扬则干脆连饭都不吃了,直接杀回学校,投奔了宿舍的哥们儿们。 几天之后的一个中午,宿舍的哥们儿告诉他楼下有人找他。然后哥们儿眼神暧昧地看着他,神秘兮兮地问道:“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你小子挺有一手啊,保密工作做得不错。” “说什么那,我怎么听着那么糊涂啊?”张扬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地问。 “你下去就明白了,人家已经在楼下都等你半天啦。”哥们儿笑嘻嘻地答道。 张扬下楼以后还没有看到人,直觉就告诉他,有什么人在注视着他,顺着那火热的目光,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白衣白裙的她,身边环绕着洁白的神光――白蛇遵守了她的承诺,让这女孩来找他了。 张扬紧张地走到那女孩的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女孩调皮地对他笑笑,说道:“我记得你啊,上次我自己跑出来时,所有人都不理会我,唯一能看到我的人就是你。我姐姐说你是一个很不寻常的人,还说你可以帮助我们找到那个男人,只是你自己可能也会因为认识我们而麻烦不断,所以让我过来帮助你。” “你姐姐?她说她是你的姐姐吗?我能有什么麻烦!”张扬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道。 “是啊,我们是拥有共同身体的不同人格,以前她因为害怕我会受到伤害才总也不让我出来,现在听了你的建议之后,她决定让我多出来走走,多看看,用普通人的身份尝试着去过一下普通人类的生活。”女孩上下打量着张扬,继续说道:“至于说你会有什么麻烦,姐姐并没有详细说,她只说那个由法海转世而来的小和尚让她在必要的时候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这么说我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喽?”张扬瞪着眼睛问道。 “有生才会有命,就像有光才会有暗一样,活着的人总是难免面对死亡的终结!不过,你的死亡可能会因为你认识了我和姐姐而提前到来,所以在姐姐不在的时候我会保护你的!”女孩拍着胸脯说道。 “你只是个普通人类吧?”张扬有点奇怪,这女孩明明只是白蛇一部分思维混乱所产生的独立人格,可她却似乎是和白蛇无话不谈的,而且似乎她们之间有着更为密切的联系,于是他指着女孩的头,试探性地问道:“你现在可以和你姐姐直接联系吗?是用这里联系?” 女孩摇头道:“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我和姐姐本来就是一个人啊!以前我沉睡的时候姐姐总会说故事给我听,都是些很有趣的故事呢,可我醒了以后才知道那些都不是故事,而是之前曾真实发生过的往事。我苏醒的时候就会换成姐姐沉睡,如果你要见她的话,我可以帮忙叫醒她。不过因为神劫的缘故,现在她的元神还比较虚弱,想要叫醒她恐怕用的时间会长一点。” 张扬连忙摆手慌乱地说道:“不用了,不用了!她一醒过来就又是那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身上的妖气又浓厚得足够使我窒息,而且,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感觉到很害怕。” “你怕什么?姐姐和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杀过人了,我们都是好妖!”女孩一脸天真地嚷道。 张扬赶紧摆手示意她小声说话,“你真的是一个人类吗?怎么说话的语气和那些妖魔鬼怪一样!” “你不知道么?我们俩的这具身体本来就是蛇躯,虽然我现在已经做了人,可身为蛇的我本性不会变啊。”她看着张扬紧张的神情忽然又哈哈大笑道:“我是吓你的,你这人怎么这么胆小啊,姐姐说像你这种连她用尽全力也看不透的人类真的很少见,或许真的是老天派来给她寻找那个男人的特别人物,所以她才会愿意低声下气地求你帮忙的。平时,我们很少会有求于人的……” “低声下气?她有么?我怎么一点也没感觉到!而且听你那话,你们来求我帮忙,我应该感觉很荣幸了是不是?我这人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能看到一些别人无法看到的东西外,就是喜欢帮助人,特别是能够赏心悦目的人。”看女孩羞赧地低下头张扬坏坏地笑了笑,干咳了一下转换话题继续说道:“上次,我说我自己有很多事情都不明白想问你姐姐,可她说让我来问你,我想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 女孩得意地笑道:“有什么想问的你就放心地问吧,关于姐姐的事情,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张扬斟酌了一下,优先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那个问题:“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找到那个男人?找到那个男人以后你们又准备做些什么?你们不会是想要杀了他吧?还是像你姐姐说的那样,要再续前缘?” 女孩忽然换了一种语调,怅然地说道:“你知道么,其实《白蛇传》还没有完,我们和他注定了三世的情缘!第一世时,姐姐刚刚出生不久,灵智初开以后刚开始尝试着修炼,却被贪嘴的樵夫捉到要煮成蛇肉羹吃掉,小牧童机缘巧合之下救了我们;后来,当姐姐修炼小有所成的时候,却遇见了贪嘴的樵夫转世而成的一个努力修持佛法的老和尚,姐姐偷吃了他苦炼的金丹作为对他前世要杀害姐姐的报复……” “还有这样的故事?那个老和尚还不得恨死你姐姐了?”张扬好奇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姐姐已经有了千年的修行,可以化身成人,而我也是在姐姐化身成人以后才出现的。为了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姐姐找到了小牧童几经投胎转世之后的那个人,也就是许汉文,以身相许。本打算可以陪着许汉文就此终老,没想到却又遇到了被盗金丹那个老和尚的转世之人――法海,他不顾一切地破坏着我们和许汉文之间的关系,最后,才会有那水漫金山的惨剧发生……”女孩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 “啊?原来法海就是那个被盗了金丹的老和尚转世?难怪他会那么痛恨妖怪!后来呢?”张扬追问。 女孩轻轻地拍了下自己的脸颊,继续说道:“再后来,转世以后的法海终于参透了因果,准备放下一切游戏人间;几年以前我们曾在杭州城里偶遇过他,他指引我们朝着北方前进去寻找转世之后的许汉文。法海告诉我们,一切情缘、恩怨、果报都会在这一世这一地的某一个时刻有个结果。” “什么样的结果?在这个事情里,我又会起到怎样的作用?”张扬急切地问道。 “法海说,我们会在这个城市里遇见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寻找转世之后的许汉文这一难题,将会由他来帮助我们完成。同时,他的人生也会因为我们的出现而变得丰富多彩起来。”女孩甜甜地笑着说道。 “丰富多彩?我看应该说是群魔乱舞才对吧?”张扬忍不住吐槽道。 “你看,有我这样的女孩陪在你的身边,你不觉得你的生活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吗?”女孩调皮地调戏着张扬,吐了吐舌头她继续说道:“对了,我现在的名字叫做白娣,一个女旁加一个兄弟的弟。等暑假结束以后,下一次新生入学的时候,我就可以正式上学了!我就住在这附近,欢迎你去我家玩啊。” “你不是真的想要做一个普通人吧?你这适应得也忒快了点,连学籍都搞到了?”张扬惊讶地问。 白娣点了点头高兴地说道:“你不是求姐姐让我去过真正人类的生活吗?所以姐姐才会找人帮忙给我安排了一个学生的身份。谁让我和姐姐共同拥有着一千多年和人类同处的记忆呢,一旦想融入人类的生活做一个真正的女人,我们都能很快地进入角色,想慢也慢不下来呀。” 张扬看着这忽而惆怅忽而调皮忽而可爱的女孩,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他的心里还有很多疑问没有问出口,可他也知道,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时间跟她在一起,不必急于一时。眼前最迫切的问题是,自己该用什么样的理由和身份来跟朋友们介绍她,以及如何去解释自己跟她的关系。 幸好,张扬身边的朋友们没有那么八卦,都很坦然的接受了张扬的解释:白娣是一哥们儿的女朋友,她与张扬一起,正在努力地寻找那个失踪了的哥们儿。就这样,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在沈阳这座繁华而又靡乱的城市,开始了他们的寻找。 第76章 素贞 我出生在很久很久以前,久远得我都忘记了那个时候究竟是哪朝哪代。 峨眉山上,清风洞,那里是我的家。自从出生以后,我就和很多的同伴生活在一起,我们的样子很相像可我是唯一不同的那个,因为通体上下我都是洁白的,没有任何斑点也没有任何颜色。族里上了年纪的长老对我说,我天赋异廪,如果志愿修行的话一定能够事半功倍,我虽然不懂修行是一种怎样的行为,可最后我还是选择了那种叫做修行的生活,只因为长老们对我的特殊眷顾。 修行的日子很苦,我不能杀生,也不能到处乱爬,只能呆在修行的山洞里练习吐纳吞云吐雾、餐风饮露,吸收日月精华。刚开始和我一起修行的很多同伴对那种无聊烦闷的生活逐渐感到厌倦,一个接一个地选择了离开,似乎平凡的生活对他们有着更大的诱惑力。长老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叹着气对我说,天分不同意志也不同,有些东西在出生的瞬间就已经被上天决定了,他让我一定要努力修行争取早成正果。 我问长老什么是正果,他说正果就是每种生物都梦寐以求的最后生命形式;我问他会比人类更高级吗,他说修成人形变成人类只是修行小成,大成是一种单凭想象都无法企及的微妙境界;我问他多久我才能修行成人,他说如果能够服食灵药并努力修行有个几百年就可以幻化成人,而要变成真正的人类千年的道行也就足够了;我问他千年是多久,他说对于修行者来说,千年不过弹指一挥间…… 而对于我们一族来说,那是漫长的遥遥无期;我问既然遥遥无期我们又何必忍受种种修行的痛苦,他说只要有希望就不要放弃,当你能够忍受千多次蜕皮之苦以后,你就会看到希望来到你身边。那时,我以为长老只是抱持着一种狂热的理想去述说我们谁都不可能见到的美好未来,后来,我知道我错了。 渐渐的习惯修行的生活,一天天,一年年,很多同类出生也有很多同类死去,长老也愈加衰老起来,他说他虽然努力修行一世可惜天分不足,还是难逃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在他临死之前,他对我说,希望我能完成他未能完成的修行大业,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可以修得正果,看着他衰老的躯体和逐渐失去光辉的眼睛,我很郑重地点头应承了他。 后来,人类不知道怎么找到了清风洞,把我众多的同类抓去,我知道它们成了他们的食物,虽然人类也遭遇到了一些抵抗可最后他们还是占据了上风,而弱小的我却只能躲在石头缝隙里暗暗哭泣。 再后来,贪婪的人类将清风洞扫荡一空,我只能自己孤伶伶地在清风洞里继续我的修行,偶尔出去找点野果充饥,竭力避开人类的活动范围,可还是难逃命运的捉弄。 那天,阳光很好,我在洞外晒鳞的时候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类捉进了笼子里,正在离开清风洞的路上。我挣扎,我滚动,任我用尽全力还是无法逃脱。我看着捉住我的那个人类,想记住他的样子,我不知道那有什么意义,即使我可以逃出他的手心我会有报仇的勇气么?我知道他是一个樵夫,多少次他扛着他的柴火在我面前走过,我都因为害怕而远远地躲避着他,可这一次大意的我还是没有躲过命运的拨弄落到了他的手里,即将成为他腹内的食物。 正在懊丧的当儿,我又看到了一个人类,一个梳着朝天辫子的小牧童,正坐在牛背上用惊奇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很亲切地和樵夫打招呼,原来他们是认识的。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笼子从樵夫的手转到了小牧童的手里,他拿着笼子又坐在牛背上,我却因为惊吓和劳累而再次睡去。 使我醒来的是一次震动,我睁开眼,看到笼子已经被打开,小牧童正看着我喜笑颜开。他小心地摸摸我的头,我急忙缩回头,他又笑了。逗了我一会之后,他又爬上牛背对着我挥挥手,走了。 原来,他是来放我走的,可是,人类中也会有好人吗?就像我们蛇一样,有杀生的也有不杀生的?我还是不懂,人类是很复杂的生物。重获自由的我不敢再回清风洞,只能爬到一个偏僻的山谷里继续修行,在没有能保护自己的能力之前我发誓绝不出谷。 这一个誓言让我在山谷里渡过了八百年,将近三十万个日日夜夜。 八百年后,我认为我已经可以保护我自己了,于是,我出谷准备回清风洞看一看,毕竟那里曾经是我的家。可当我靠近那里时,一股熟悉的气味飘来,我再次感受到了人类的存在,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光头的男人,一个和尚,他的身上依稀有着当年那樵夫的气味,我有点害怕可复仇的想法让我变得坚强起来。 我静静地观察他的生活,思考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惩罚他当初对我同类犯下的罪衍。终于,我发现他十分爱护他的那个丹炉,每天他都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去照顾那丹炉,偶尔还会把很多有灵性的草药放进去,也许,他是在炼那种会让人长命百岁的金丹吧。只是,一个和尚做道士应该做的事,不会很奇怪么? 我决定等待,等待金丹出炉的日子,我要让他在愿望即将得以实现的时候忽然又失去了一切。只有这样,我的心才能勉强平复,原谅他当初的罪行。也许,我很残忍,可你不要忘记蛇本就是冷血的生物,我们天生就不懂得什么叫做怜悯,我们的天性就是冷酷和残忍。 虽然我承认自己的冷酷与残忍,但一想到人类在捕捉我同伴时脸上的那种表情就不寒而栗,那是我们蛇类没有却似乎是人类天生的贪婪、冷酷、残忍、欲望、疯狂的复杂结合。或许,我本不应该仇视人类的,毕竟屠杀我同伴的只是一小部分人,或许其他的人类未必会是那样。而八百年后那些曾屠杀我同伴的人类也早已化做尘土,唯一能让我复仇的就只剩下苦侯金丹出炉的那个和尚。 终于,我得偿所愿,在他的面前吃下他费尽心血炼制的金丹。看着他扭曲的脸,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样子,我开心的笑了。终于,我为我苦难的同伴们报了当年的杀身之仇,彻底地报复了自私的人类。金丹的药力开始发作,顾不得理他,我用尽全身力气回到了我修行的山谷。 肚子里像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皮肤似乎要破开一样,八百多次蜕皮痛苦的总和也比不上这一次,我感觉到骨头在移动肉在颤动皮被撑破,可心里却是难得的平静――长老说的脱胎换骨就是如此吧。我一次次晕过去,又一次次醒来,我不敢看我的身体,因为我不知道它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我怕。 当阳光再次照耀我身体的时候,温暖包围着我,似乎连我的血都变得温暖起来了,我伸了伸懒腰,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似乎多了些什么又似乎少了些什么的感觉,我低头看我的身体,洁白如玉,尾巴已经分叉成了人类的双腿,而同时,我也看到了我的手――一双灵巧的手,我再次晕了过去。 以后的日子里,我不得不违背自己的生理习惯,委屈着自己去按照人类的习惯行走,因为新的身体已经不再适合爬行;我不得不想办法融入到人类的生活中去,因为新的身体已经不能爬到树上去采野果了。我知道,我的身体已经是人类了,没有想到那和尚的金丹竟会有如此效力! 做人固然有趣,可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这具崭新的身体在诞生的时候,我的本体意识正在昏睡,而我的一部分清醒的意识参与到了由蛇进化为人的过程,当我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那部分意识已经不能再和我融为一体了,反而变成一个脱离我本体意识的一个额外独立的“人“。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她,她很天真,也很幼稚,我没有能力消灭她,毕竟她曾经是我的一部分,最后我只能将她封印在内心深处,让她时刻处于昏睡之中,这样她才不会和我争夺身体的使用权。只是,偶尔她也会自己清醒,然后,缠着我给她讲一个又一个故事,却从没有想和我争夺身体的想法。 当后来在人世看过太多的阴险狡诈后,我更坚定了让她一直昏睡的想法――善良天真的她,是没有办法在如此险恶的环境里生存下去的,我必须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虚伪浮华的人世间,对于单纯好奇的她而言,无异于是真实的无间地狱,我不敢想象她被这个肮脏污浊的世界改变之后的样子。 多年以后,当我阅尽人世繁华,笑看秋月春花之时,我才知道当初的我是何等的偏激…… 第77章 红颜 值得一提的是,在我成为人类之后所见到的第一个人教会了我一个做人的基本道理:知恩图报。然后,我就下定决心去寻找那个救我一命让我逃过大难的小牧童,虽然我还没有想好怎么样去报答他,可我知道当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会知道,一定会知道怎么去报答当日他对我的恩情。 就这样,在纷纷攘攘的人世中,我开始了漫长的寻找。 我见过才子佳人的山盟海誓,恩爱夫妻的白头偕老,守寡烈女的忠贞不渝,见证了太多太多的爱情故事,只是,那些故事里面并没有我。有时我会想,什么时候我可以像那些说书人描述的那样,轰轰烈烈地爱上一场,也不枉我修行大成做人一次。当时我还曾为自己少女怀春般的幻想感到好笑,可当我真正过着我梦寐以求生活的时候,我才知道,事情本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爱情除了甜蜜,更多的是苦涩。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寻找恩人的路上我一直是孤身一人,时间过得越久我就越觉得孤单。我是越来越象一个人类了,八百年修行的时间我都自己捱过来了,做人才不过几十年我居然开始害怕孤独,难怪说人类是倚靠群体才能生存的生物。在我感慨孤独之后不久,在杭州西湖,我找到了自己的第一个同伴――小青。 小青她本是桥下的一尾青鲤,有一天在桥下听到桥上有两个人正在争论什么知鱼之乐不知鱼之乐的,她一不小心吃下了桥上那两个人扔下的药丸,糊里糊涂的就有了道行,然后自己摸索着修炼竟有了幻化人形的能力,可惜幻化迷惑的毕竟只是人的五感,和我真实的人类身体是完全不同的。 我们不打不相识,然后惺惺相惜,约定以姐妹相称,后人却因为这称呼武断地认为小青是条青蛇,真是好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小青对认识我之前的事情只字不提,我也对我的来历讳莫如深,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保留的秘密,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能得知。有了小青的陪伴,我不再急于寻找恩公了,因为小青说她想多看看人世繁华,于是我们在神州大地上徜徉,看着花花世界,一路走走停停,当再回到杭州时已是百年以后。 百年里小青不止一次对我说起我的美丽,我笑笑,一具皮囊而已又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呢。 回到杭州后,小青执意要回到她修行的地方去看一看,不顾外面正下着细雨。当我们来到断桥时,命运,我作为人类的命运之轮,开始转动。我见到了许汉文――几番轮回转世之后的我当年的恩公小牧童。不顾一切的,我要结识他、报答他几世之前对我的恩情,于是才会有了“断桥借伞“的一幕,看着他傻呆呆的样子,我和小青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后来,和世间所流传的《白蛇传》一样,我们相识、相知、相爱、成亲、生子,然后遇到法海,水漫金山。那一次,我杀了人,很多很多的人;法海也是,不同的是他杀戮的是我们水族,他眼里的妖怪。我知道我不该意气用事,我知道我已经犯下大罪,所以在后来的日子里我才会竭力去行善以弥补当初的罪。 水漫金山寺以后,心绪无法平静的法海躲到了螃蟹肚子里,我知道只凭我和小青没有能够让他失败的能力,只要他坚持,他就一定能够杀死我们,可是在最后的关头他却放弃了。 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法海是认识小青的,在我认识小青之前。 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像法海那样的高僧也会为情所困,痛苦又无法自拔。(.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和法海一样都是因为爱人而活,因为爱人而乐,同样因为爱人而迷惘。 妖怪们都在吹嘘我和小青打败法海的所谓“事迹”,无聊的文人们则根据道听途说的传言写下了一本《白蛇传》,让我们的故事能够在流传千年以后依旧经典,只是,那对我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 失去了许汉文,我就彻底失去了一切。如果,你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你会爱上一条蛇么?即使你知道,她已经不再是蛇,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个真正的女人。可你能够忍受她不会衰老的事实吗?18岁时相遇,在一起生活了几年以后还可以忍受,几十年呢?当你由青年才俊变成垂垂老矣的老翁,而枕边人还是保持着18岁时的青春容颜,你还可以继续忍受下去吗? 我永远记得雨中首次相遇时他眼里柔和的光芒;我永远记得成亲那夜他酡红的脸颊;我永远记得端午酒后的忘形带给他的惊吓;我永远记得他知道我曾经是一条蛇时惊讶的表情;我永远记得他在我耳边说他喜欢的就是一条蛇时的暧昧;我永远记得孩子出生时他的自豪和对我的感激;我永远记得金山寺里他无奈的求助眼神;我永远记得大水过后他苍白的脸色…… 我永远记得后来幸福的时光;我永远记得当他日渐衰老时对我不老的嫉妒;我永远记得他酒醉后笑问我一旦他死去我将如何的痛苦姿态;我永远记得最后他冰冷着脸说让我离开时的坚毅表情;我永远记得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见鬼去吧,不老的红颜。 如果说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我希望它也能够改变我这不老的容颜,虽然我可以使用幻术让人们看到我衰老的姿态,可我真正的样子永远不会改变,有着人类的身体却无法像正常的人类一样衰老死亡,这也许是所有由妖变成人的悲哀――也许只有我才会感觉到悲哀,对于大多数人类来说,长生不老还是有着致命的诱惑力的。 我们离开许汉文以后,小青说她已经厌倦了这个人间,她要找一个清净的远离尘世的地方修行,争取早成正果,于是她离开了俗世,也离开了我。我却无法忘记许汉文,即使他已经垂垂老矣,我偷偷地注视着他,默默地陪伴着他,直到他在雨夜中安然逝去。他死之前,还在轻声地问着:“为什么只有你不会老?你不是已经完全变成人了么?你甚至可以生孩子!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是不老的红颜?” 我知道,我欠他的,这一世没有还够,下一世接着还。 就这样,我又是一个人,踏上了寻找许汉文转世之人的道路。 一路走来,经历了更多的事情,看过了更多的变化,朝代迭替,日出日落,山村变成了都市,丘陵变成了平原,有的人死了,又有新出生的人来接替他的位置,我的心日益衰老,可我的容颜,依旧。 偶尔会见到一些超脱族类的新进妖怪,它们没有丝毫目标地活着只为了口腹之欲而杀生,残忍地伤害同类,做着毫无意义的事情;也有个别的会思考日后所要走的道路,为了得成正果而忙于继续修行。但是没有我的同伴,没有,对我而言他们还太年轻不能和我千多年的经历有所共鸣,而小青自从那一去以后,逆黄河而上奋力一跃跃过了龙门,化身成龙遨游九天去了,从此天各一方,和我很难有再见的机会。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走,古老的小城变成了现代化的大都市,我走得疲倦不堪,于是选择了一个熟悉的城市定居下来。一边思考,一边等待,等待那转世之后的男人像当初许汉文那样,忽然走到我的面前。可最后我等到的却是转世之后的法海,已经看透一切的法海找到我,告诉我,我和小牧童有着三世的缘分,不必刻意寻找也会相逢,一旦相逢一切情缘、恩怨、果报都会在这一世有个结果。 我问法海会有怎样的结果,他摇头,说他只知道会有一个结束,至于为什么结束、怎么结束都不是他所能预料的;他还告诉了我那人所在的方向,并提醒我,我会遇到另一个男人,一个很与众不同的男人,他会帮助我找到我想找的人,同时他也能唤起我内心沉睡已久的另一个我,在共同经历过一些事情以后,结局会在我们不经意间悄然到来。 后来,我就顺着法海指引我的方向,来到了这个北方的大都市,寻找着那两个男人。“然后,很偶然的,我找到了你。”白蛇面无表情地对张扬说道。 之所以会有前面这样冗长的故事出现,是因为张扬实在是对白蛇的故事太感兴趣了。只要一有时间他都会磨着白娣让白娣讲述那些发生在很多年前的故事,而白娣自己根本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些事情,这导致了她的讲述由于缺少了必要的情感而显得过于平淡,自然不能令张扬感觉到满意。 于是,在这个雨夜,白娣唤醒了白蛇让她自己来讲述那些她不愿意提起的往事。白蛇看着张扬那专注的眼神,叹了一口气由衷地说道:“只希望最后我可以得偿所愿,结束我‘不老红颜’的状态!” “如果有女人听说了这个故事,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羡慕,你那,不老的红颜……”张扬悠然感慨道。 第78章 沈医 讲述过关于自己的漫长故事以后,白蛇开始显得意兴阑珊起来,她慵懒地半躺在沙发上,看着张扬问道:“我的故事大概就是这样了,你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准备要继续沉睡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那个,你怎么会这么肯定法海说的另一个人就一定是我?”张扬踌躇了一下问道。 “因为,你真的是一个很与众不同的人!这么些年来,你是唯一一个我看不透的人类!”白蛇感慨道。 “我觉得我和普通人类没有什么不同!”张扬叹了口气补充说道:“除了我的眼睛。” “不,你整个人都透着神秘的气息,似乎在你身体里面隐藏着什么,可我却又不能确定!”白蛇长叹了一声,悠然说道:“我还是继续沉睡去吧,真希望快点找到那个男人,让那结局快点到来……”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间或有几道雷电闪过。看着逐渐陷入沉睡状态的白蛇,张扬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电视和dvd,在灯光暗淡的屋子里,播放起一部经典的电影,以迎接白娣的苏醒。随着呼吸的急促,白娣睁开了双眼,见到张扬正随意地倚靠在沙发上,他带着那副无框眼镜正反射着电视屏幕上的画面。 屏幕上正播放着的是一部经典的《大话西游》,香港电影果然有其独到之处,周星驰所诠释的另类西游让人们在开怀之余总不会忘记问问自己,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什么才是真正适合自己的爱情,只是,偶尔的责问良心会对自己平时一贯的行为有所影响么?没有人会知道。 张扬对此类影片反应比较一般,远没有白娣那样如痴如狂。之前几天,每次看完电影,白娣都会发出各种各样的感慨,有时候是感慨人们越来越会做戏了,有时候是感慨人类的消遣比以前方便多了,更多的时候是在感慨人性――她天真地以为人性本善,张扬则毫不犹豫地批评了她――人性的卑劣不是单靠后天培养就可以养成的,更多的劣根性来源于出生的瞬间,甚至是在出生以前就已经有了先天的劣根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千百亿的竞争几率能够胜出而形成一个生命体,说没有作弊谁也不会相信。 果然,在平静地看过了《大话西游》之后,白娣忽然问出了一个让张扬很难回答的问题:“唐僧的肉有什么用?”有什么用?《西游记》里只看到妖怪抢唐僧,却没见那只妖怪真吃到唐僧肉的,所以真正的效果应该没人能知道。 “你不是个妖怪么,你们内部的传闻是什么样的?”张扬嬉皮笑脸地问道。 “你才是妖怪,讨厌!”白娣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们修炼的时候唐僧都已经从西方取经回来很久了,很多没能吃到他肉的妖怪又死的死伤的伤,所以没有什么有参考价值的传闻。” “不是都说吃了唐僧肉能长生不老,与天地同寿吗?怎么,看你好像有所怀疑的样子?我倒是比较好奇,妖怪吃了唐僧肉如果可以增加道行的话,那人吃了会怎么样呢?”张扬问道。 “那是小说家言,不值一信的。不过我想,唐僧肉或许和我当初吃的那颗金丹效果类似,有增强法力的功效。”白娣分析道,想了想,她又继续说道:“传说中张果老不就是吃了千年何首乌才开始修行,最后终于修行大成成仙的么,也许普通人吃了唐僧肉的效果也会和他一样。” “真的?”张扬摸摸鼻子笑着说道:“哪里还有千年何首乌啊,我也想去挖上一根。” 白娣鄙夷地看着张扬,冷冷地说道:“你就没有替那何首乌想过?千年修行来之不易,却因为你一己私欲而毁于一旦,对它,你就一点也不感觉到愧疚吗?” 张扬看白娣急了,忙赔着笑脸说道:“我也就是有感而发随口那么一说,你怎么就生气了?” 白娣暗笑,强作严肃状的说道:“我生气了,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没有人性的话。作为补偿,明天你得陪我去看电影,我们就去中街最大的那家光陆电影院看吧。” “别,大姐,千万别这么惩罚我啊……”张扬告饶道:“我明天还有事呢,我要去沈阳医学院去看一个朋友,他说他那边有点有趣的东西要给我看看。” “真的假的啊?我才不要相信你。”白娣摇头说道:“不过,看在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以来你表现得一贯良好的面子上,我还是勉强相信你好了。” “天地良心啊,我骗谁还能骗你――除非我是寿星老上吊,真心不想活了。”张扬长出了一口气道。 终于解脱了,谁能想到陪着白娣这样的美女去电影院看电影也会是一种折磨呢?她要是像普通女孩子那样还好一些,关键她并不是可以普通对待的,每次去看电影时,她都会早早地把张扬弄起床然后逛中街商业城购物,然后午饭麦当劳或肯德基,然后带着一大袋的零食冲进电影院,在看电影的同时快速地消耗着手中零食,中间休息过程中,张扬还得出去为她补充货品。 一天下来,张扬原本鼓鼓的钱包就瘦身成功,空瘪异常,这可绝对不是普通穷学生可以承受的艳福!幸好张扬坐拥云南的那一大笔外财,买了新房之后手头还有余钱,可以勉强支撑着。 离开白娣的家,走在路上的张扬不由得想起了他远在沈阳医学院的那个朋友,那朋友与他同级,在沈阳医学院读临床医学,按张扬的说法是:“一个为非作歹信手胡来治死人不偿命的庸医即将走上社会”。这朋友听过张扬的评价以后微笑不语,真的是一位好脾气的好好先生,他与张扬平时联系得并不紧密,只是在有有趣事情发生或是找到了好玩的东西时,才会给张扬打个电话知会一声。 那天正百无聊赖的张扬忽然接到了这位朋友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对张扬说道:“张扬,如果你是真的对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有兴趣的话,就应该来我这里!我有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东西要给你看!” “有什么好东西是值得我特地奔波那么远跑你们学校去看的?吸血鬼?狼人?还是僵尸?你给我描述一下!”其实距离远并不是真正的问题,关键的问题是医学院里有太多飘来荡去的鬼魂,张扬每次去都会觉得浑身不自在,虽然对他并没有什么损害,却也不会带给他什么良好的感受。 “那个东西描述起来太笼统,只有你看到以后才能感受到它带给你的震撼。”朋友如此说道。 “你就简单先说一下嘛,我要是听你说的好,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没准儿我还真有可能跑过去看一看。”张扬在电话中央求着。朋友在电话的那头轻声地说了“绿手”两个字,没听清楚的张扬在心里暗骂,有这么描述东西的么?匕首?留守?忍不住在电话里抱怨道:“你说点人话,我没听明白!” “是一只绿色的手!”朋友只是加了几个简单的描述词回答张扬。 “蓝色死尸,绿色骷髅,一只绣花鞋?你别逗了!看文革手抄本看多了吧?”张扬笑着骂道。 “是真的,那是我在废弃的解剖室里面找到的。”朋友分辩道:“不是长着绿毛的手,而是肌肉组织本身天然就是绿色的,我甚至怀疑这只手的细胞里会不会含有叶绿素,如果真有的话,岂不是说这只手的主人只需要晒晒太阳就可以完成光合作用了?” “小朋友你想得太多了,能进行光合作用的就不是人了,那是植物人!”张扬说着没品的玩笑话,心中也感到惊奇,因为他知道这朋友一贯都是不爱开玩笑的人,说话一是一二是二,在朋友圈中的口碑一向是言出必行的货色,所以张扬忍不住地追问了一句:“你确定那是一只人手?” “我本身就是学医的,人手和动物爪子我还是分得清楚的!”朋友淡然地说道:“怎么样,你想好了没有,到底过不过来?”张扬想都没想,就和朋友约好了第二天在朋友的宿舍见面。 就这样,张扬第二天没有陪白娣去看电影,而是特地早起,兴冲冲地奔着位于沈阳城北道义开发区的沈阳医学院而去。在朋友的宿舍里,张扬环顾着四周自言自语道:“你们宿舍可真干净啊!” 朋友从一堆垃圾杂物里抽出一个凳子坐下,对着张扬撇嘴说道:“你这张破嘴早晚会给你惹祸的,干嘛说反话讽刺我们宿舍的卫生状况啊,我才不相信你的宿舍就会比我们这里整洁!” 张扬的本意是夸赞朋友宿舍竟然没有鬼魂在飘荡,见朋友误会了他也就没有过多解释,心里却在暗暗惊奇:在阴气这么重的学校,明明四处都是那种东西,宿舍楼里它们也都是横冲直撞的,为什么在这间宿舍里,居然一只也没有?是因为有法力高强的法器?还是开过光的护身符?抑或是有修行的人或妖怪? 一想到可能会有妖怪,张扬的心又揪了起来。 第79章 绿手 张扬正跟朋友在宿舍里聊天的时候,一个很帅的小子忽然推开门走了进来,朋友介绍说,这是同宿舍的同学,叫做彭侯。彭侯?会有这么怪异的名字么?难道又是因为母亲姓侯而起了这样的名字?张扬听到这个名字觉得似曾相识,虽然心里觉得怪异却没有把这些表现在脸上。 张扬习惯性地上下打量着彭侯,神光没有任何破绽,应该是人;而彭侯,也在用同样的眼神在打量着张扬,似乎要把张扬完全看透一样。他用的是那种森冷的目光,那目光让张扬觉得浑身不自在,似乎在他面前自己是一丝不挂的,没有任何私密可言。 不太习惯这种氛围的张扬,只是平淡地跟彭侯寒暄了几句以后,忽然话锋一转地对朋友说道:“我们还是先去看看那只绿手吧,你不是说只有亲眼看到才能感受到它给人的震撼吗?为了你这句话我可是特地从农大起大早跑过来的,希望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彭侯听到张扬提议说他要去看那只绿手,很有深意地看了张扬一眼;朋友却没有说什么,穿上外套带着张扬走出了宿舍楼。外面,那些孤魂野鬼还在四处游荡,空气里始终飘着一股死气,张扬皱皱眉头,每次来到沈医都是看到群魔乱舞的,也不知道这些生活在医学院的孩子们平时都是过着怎样惨淡的日子。 他们穿过校园长长的道路,钻进了一间崭新的解剖室之中。在解剖室角落的架子上放着一个积满灰尘密封的容器,用福尔马林液体浸泡着的是那只可以称为“绿手”的东西――的确很像是某个人的一只手被齐腕切断的样子,只是,那只手出乎张扬意料的小,居然只有成年人的手掌大小。 我们形容什么物体是绿色的,一般指的是它的外在颜色;而这只绿手的绿却是从皮肤到骨肉都是一样的绿,那种略有荧光的绿,那种看起来很恐怖的惨绿,这惨绿映衬得这只小手透着格外的生机。 “这古怪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张扬问朋友。 “不是号称要建设南北大学城嘛,我们这一批学生直接就入驻了道义新区这边的新校区,但是老校区的教学设施还有很多没有搬迁过来。前几天我们从旧校区准备搬迁废弃解剖室里的东西时,我偶然发现了一道夹壁墙(两道墙之间留有足够的空隙用于储藏东西,多用于收藏珍贵物品或不宜示人的东西),这个容器当时就被藏在里面。我看着觉得挺古怪的,就带回来了。”朋友简单地解释了一下绿手的来历。 “你们学校的标本有没有书面的记录?比如我们学校的标本册子里就会写上,某某年新增早春杂草300克之类的。”张扬好奇地问道。 “我们学校的所有标本肯定都是有记录的啊!你们学校连杂草都需要记录的,我们这种学校的标本除了心肝就是脾肺的,不做严格的记录,公安早就过来查案了!我查遍了所有能找到的标本入库记录,可就是没有这样标本的记录。”朋友无奈地说道。 张扬不太明白地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标本的来源不明?” 朋友点头说道:“我的意思也就是说,这只绿手被做成的标本,根本就是不在学校档案记录里的东西,很有可能是个人利用学校的资源私自做的,做好了之后又被那人偷偷地藏了起来。” “这只绿手会是人的手?”张扬拿自己的手掌对比着瓶中的小小绿手,纠结地问道。 “还没有解剖过,我也不能确定,我只能告诉你,按照形态学来说,加上我的专业知识,我觉得这只手可能是人类的手。但学校领导说,得先调查清楚这手的来源才能决定是不是可以解剖。”朋友答道。 “你们学校可真不是一般的官僚主义,不是说科学至上嘛,就没有哪个科学狂热分子的老师准备先解剖了再说?为了科学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张扬不屑地抱怨着。 “你不懂,这事儿也个比较尴尬的原因。”朋友也一脸不屑地说道:“据说,有个别的领导以为这个是外星人的手,怕我们解剖破坏了以后,万一被上面追究下来,我们没法跟上面交代。” “外星人的手?真亏你们学校领导这么有想象力,都能去写小说了!”张扬冷笑着继续说道:“我这个热爱写小说的也没敢去想会有哪个外星人笨到把自己的手齐腕切断,留给人类做标本玩。” “张扬,咱别总用这种口气说别人好不?你总喜欢用这种口气嘲讽别人,像什么都和你没有关系似的。再说了,学校里发现了古怪的东西,大家都有所猜疑也是在所难免的嘛!”朋友站在学校的立场分辩道。 “呵呵,我早习惯了这么说话,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也应该早就听习惯了啊!我说你连这只绿手的来历都不知道,一时半会儿你们学校又不会进行解剖,那你让我跑来干什么?”张扬不爽地问。 朋友听他问这话,紧张兮兮地看了看四周,凑到张扬的耳边小声地说:“我知道这标本是谁做的!” “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张扬也努力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追问道。 “那道夹壁墙是我先发现的,那个标本也是我进去捧出来的,我怎么会不知道。”朋友说着,伸手从裤兜里拿出一张发黄的小纸片,献宝似地递给张扬说道:“这是标本瓶子上的标签,我偷偷撕下来的。” 张扬接过小纸片,上面写着:一只手。制作人:武思远。制作时间:1949年3月。 “我擦,这只绿手标本居然已经有50年的历史了?这个武思远是谁?”张扬问道。 “我特地查了一下这个名字,他是我们院的一位老教授,已经退休很久了,现在是挂名的名誉院长。” “他还不知道这只被他偷偷藏起来的绿手标本已经被人发现了?” “他应该还不知道,听说他已经住院有快两个月了。我找你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让你陪着我去找他,问问他这只手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朋友解释说。 “你自己去问他不也可以吗,何必非得拉着我呢?难道你以为哥哥最近很闲吗?”张扬惫懒地问。 “你不是一直哭喊着说写小说没有素材吗,我觉得这个素材就挺好的。”朋友的神情忽然黯淡了下去,长叹一声他继续说道:“其实,自从我发现了这只绿手的标本以后,我总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我、窥视我。我怕,万一我从老头儿的口里问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我会出什么意外,找你主要是为了壮胆。” 张扬拍拍朋友的肩膀,安慰道:“可能是你很少会遇到这么古怪的东西,精神太过于紧张了吧?能有谁会偷窥你一个大男人啊!你知道那个老教授在哪个医院住院吗?我这就陪你去问他。” 朋友没有安全感需要人陪伴,张扬怎么能忍心拒绝,更何况他本就对这只绿手的来历十分感兴趣。据他自己估计,这,也许是一只妖怪的手――毕竟他自己已经见过了一些妖怪,可直到目前为止还没能接触到外星人这么高端的生物,相对而言,这只绿手是妖怪的手还是比较能令他信服的。 医院里,朋友借口自己是武教授的学生有紧急的问题需要武教授的指点,在对护士鲜花与巧克力的攻势下,得以蒙混过关,带着张扬进入了武教授的病房。 一个面色蜡黄相貌威严的老人正穿着一身病号服,躺在床上看书。见有人进来他摘下了老花镜,放下手中书,眯缝着眼睛打量着两个陌生的年轻人。朋友赶紧介绍了一下自己前来的目的,并拿出那张发黄的小纸片递给老人,恭敬地说道:“武教授,我们今天来就是想和您打听一下关于这个东西的事情。” 老人看到那张小纸片上的内容以后,身体震动了一下,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果然,藏起来也只是一时之计,最后还是被你们给找到了。我原本以为那东西会随着旧校区的拆迁而永远消失,再也不会出现,而我也只能带着它的来历走进坟墓了。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啊!” “这么说来那件标本果然是您做的?你还知道那只绿手的来历?”张扬急切地问道:“可以跟我们讲讲吗?您也知道,像我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时候,也都很喜欢听故事的。” “好奇心旺盛吗?当初的我,也是和你们一样啊……”老人感慨道。 “既然您能体会到我们现在这种抓心挠肝寻求真相的心理,那能给我们讲一讲这只绿手的来历吗?”张扬继续恳求道:“既然您说人算不如天算,也许就是老天不想让这绿手的故事湮灭呢!” 老人很感兴趣地看了一眼张扬,点点头,却没有说话,似乎已经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第80章 生气 陷入沉思的老人静默良久,最后他终于打破了病房中诡异的宁静。 他叹了一口气对张扬二人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忘掉什么重要的东西。大概在50年多前,沈阳刚刚解放不久的时候,那时我正好像你们现在这么大。我是一个军医,跟着部队南征北战,都说救死扶伤是我们这些当医生的天职,可在战场上,救死扶伤只能是一个完美的理想。在我救治一个重伤员的时候或许已经有好几个重伤员熬不过去牺牲了,所以大多数时候,我都让小伤小病的伤员自己简单处理一下伤势,而把大部分宝贵的时间都留给那些垂危的战友,救活一个是一个……” 见老人打开了话匣子,似乎打算从他的青春岁月军旅生涯开始讲起,张扬不禁有点不耐烦地轻咳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试探性地提醒道:“武教授,关于那只绿手……” 老人没好气地瞪了张扬一眼,为他打断了自己的回忆而恼怒,不过缓和了一下情绪之后,他又继续着自己的述说:“战争是残酷的,在战场上没有谁是不会受到伤害的,所以,间接地我就认识了几乎整个营的所有战士。即使我不能叫出他们所有人的名字,但我也能清楚地记得他们的脸以及他们身上的道道伤疤,同样地,几乎所有的士兵也都认识我,他们如同尊敬师长一样地敬重我。” “武教授,那只绿手……”张扬无力地继续提醒。 老人却没理会他,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可有一天,在救治伤员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人,他的身上满是鲜血,我以为他生命垂危,可查看他的身上却似乎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最奇怪的是他的脸,虽然当时他的脸上满是血污,可我清楚地知道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没有看到过他――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不是我们这个营的战士。(.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我问当时我正在诊治的另一个伤员那个人是谁,他居然说那人是他们班的战士。” 老人看看满脸不耐烦的张扬,解释道:“你们应该知道,整个营的伤员几乎都是我一手诊治的,如果他是我们营的战士我不可能对他没有任何印象,除非,他没有受过伤!我喊住了他要给他进行详细的检查,他却很坚决地说自己并没有受伤,我看了看他的手,那双手上竟连一个伤口也没有。无可奈何我放弃了他,转身去诊治下一个伤员,并借机打听关于那人的事。伤员告诉我,那人是个老兵每次冲锋陷阵都很勇猛,却奇迹般地很少受伤,每次嘉奖他都不接受,还说他声称只想做个冲锋陷阵的大头兵不想做什么高官。” “那只手……”张扬再次忍受不住老头儿的絮叨,出言打断道。 “那只手,就是那个怪人交给我的!”这次老人的回答倒是简洁得一塌糊涂。 “那他为什么要把那只手交给你?他又是从哪里得到的那只手呢?”张扬的朋友追问道。 “现在的年轻人啊,可真是一点点耐心都没有,我不是正在给你们讲那只手的来历嘛!”老人抱怨道。 张扬和朋友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齐声说道:“您接着说……您接着说……我们不急……” “后来,我开始对那个几乎没怎么受过伤的人感起兴趣来。那个人30多岁的样子,伤兵们都管他叫老张,可无论我怎么打听也没有人知道他更详细的事情,似乎他和所有人都认识却又和所有人都刻意地保持着距离,在他的身上总像有一团迷雾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真实情况。(.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有一天晚上,我去外面起夜,刚尿完一回头就忽然看见他就直挺挺地站在我的身后,吓了我一跳。他冷冷地看着我,我总觉得他的眼里似乎少了点什么……”老人看看张扬,问道:“你说一个人的眼里应该有什么?又会少了什么?” 同样是军旅题材的故事,已经让张扬感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见老人问他人的眼里会少些什么,感觉自己已经快接近真相的张扬一撇嘴,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生气!” 老人的身体又是一震,有点后怕地继续说道:“不错,就是生气!看过太多的死尸,我自然知道死尸的眼睛是什么样子的,而那时的他眼里所缺少的正是生气!他问我是不是在偷偷调查他,我连忙摇头拼命否认;他冲我神秘地笑笑说这么久以来你还是第一个怀疑我的人,我说什么这么久我也没有怀疑过你啊;他得意的笑着说你怀疑我也没有用了我会让你死无对证,我很害怕以为他是敌人的特务要杀我灭口忙抽出我腰间的手枪,却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就把我的枪给下了,快得不可思议。”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张扬的朋友关切地问道。 老人神色复杂地说道:“后来,他就用枪指着我的头说:‘我给你两条路选,一条路是不再调查我的来历,我会给你一样东西,靠着它你可以在医学界扬名立万至少五十年内在这个领域没有人能超过你;另一条路就是让我杀了你,永绝后患!’虽然一贯的教育告诉我要和坏人斗争到底,可那时年轻的我还是选择了前一条路。他交给了我那只绿手,却没说那是什么人的手,也没有说他是如何得到的,只是警告我忘记他这个人的存在,然后我的眼前又是一花,已经彻底失去了他的影踪!” “再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扬不依不挠地追问道。 “再后来,我再也不敢去打听他的消息,但不久以后我就听说他已经壮烈牺牲了,我想那是他为了躲开我而在诈死吧;我也在后来的战斗中为了保护一个伤员受了重伤,不能再上战场就只好转业去当了教师。那只绿手是我懦弱的象征,我没有勇气去依靠它来赢取我的功名利禄,所以我把它做成标本放在家里,时刻警示着自己不能在关键的时候放弃自己的原则;再后来闹文革,我怕这东西有所损失就在解剖室里建了夹壁墙把它藏在那里,一转眼30多年就这么过去了,我因为退休的原因也一直没有机会把它取出来。” “这么说来,您也不知道那只绿手的来历了?”张扬的朋友问道。 “我只能说那只绿手就是这么落到我手里的,至于它是怎么来的,也许,你们更应该去问那个人。”老人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他不是已经牺牲了么?就算他是诈死,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找得到他!”张扬的朋友抱怨道。 老人长出了一口气说:“抗美援朝的时候,以前的老战友说曾经在报纸上看到过他站在领导身边的照片,也许他还没有死。”好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他继续说道:“其实,住院之前我的身体一直都是很好的,只是那天去女儿家回来,女婿非要给我打车,可我一看到那个司机就老毛病发作直接晕了过去……” 听完老人的故事,张扬就已经坚信了自己的判断,又听到老人提及司机,他有点明知故问地问道:“你看到司机怎么会老毛病发作呢?那个司机怎么了?” “那个司机竟然和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我晕倒以后他对我女婿说:‘快把武大夫扶上车,我送他去医院。’女婿当时也没在意,后来和我说起这事时他才想起来我只有在部队的时候才当过医生――那都是四五十年前的事情了,那司机看起来不过30多岁怎么可能会那样称呼我呢!”老人有点后怕的说道:“难道那个司机真的是他?他这么多年怎么会没有变化呢?” 张扬安慰道:“武教授,真的很感谢您!其实您也不必把这当回事,这人和人长得像的多了去了,乍一看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也有很多,之前我就曾经遇见过两个。打扰您半天了,我们这就准备回去了。” 老人也笑着说道:“唉,人老了,就越发地容易胡思乱想起来。那只绿手的标本,如果学校想留着的话就留给学校,否则就交给你们两个处理吧,我看你们和这事有点缘分!” 张扬和朋友千恩万谢地告辞而去,出了医院以后朋友有点沮丧地说:“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原本以为他做的标本他会知道那只绿手的来历呢,没想到干听了一中午的故事!我们现在该干什么去?” “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收获,最起码,你还免费听了一段中国近代战争简史呢!”张扬嘴上安慰着朋友,心里却在思考老蔡把那只绿手交给武教授的目的何在。定了定神,他对朋友说道:“咱们各回各家吧,你去好好打听一下你们学校领导的意思,他们要是真的不想解剖绿手的话还真不如给我们拿着玩算了!” “哦,我尽量吧!”朋友沉吟了一下,忽然说道:“我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我们。” “行啦,别胡思乱想了!”张扬安慰着朋友,四下查看确认一切如常以后,和朋友说了声再见他就挤上了返回农大的公交车。 第81章 彭侯 好不容易挤上了直达农业大学的218路公交车,张扬一边诅咒着外面晴天干打雷不下雨的诡异天气,一边努力向着车外还在挥手送别自己的朋友摆了摆手。 说起218路公交车,是一趟起于沈阳故宫大东门终于清东陵的一路异常拥挤的公交车,曾被张扬戏称为“罐头”――从早上5点发车起到晚上8点收车止,从没有空车的时候,不论你什么时候上车都不会有空余的座位,有时候甚至夸张到连站着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而就在那样拥挤的环境里,张扬却看到了一个刚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沈阳医学院朋友宿舍里的帅小子:彭侯。其实在朋友介绍彭侯给张扬认识的时候,张扬就觉得,从心里往外地不喜欢彭侯,更不喜欢彭侯那种似乎可以看透一切的目光。虽然直觉上他对彭侯有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排斥,可从主观上来看,彭侯这个帅小子真的是一个挺招人喜欢的家伙:有着俊朗的笑容,挺拔的身材,完美的学业,充实的生活,这些,不都是每个年轻人梦寐以求的么?甚至,不知会有多少无知少女沦为他的禁脔。 可是在那辆拥挤的公交车上,彭侯的脸上却再没有那种俊朗的笑容,他不时地偷偷回头去看什么,然后又紧张而僵硬地把头扭回来。在张扬看到他的同时他也看到了张扬,像看到救星一样他奋力分开拥挤的人群,如同逆流而上的游鱼一般挤到张扬的身边,小声地问道:“张扬,你这是要返回学校吗?” “是啊,你有什么事吗?”张扬看着彭侯游移不定的眼神,心里暗自戒备。一般来说,有着这种目光的人,不是心怀叵测就是有求于人,而对于这两样,张扬都是小心翼翼地深恶痛绝着的。 “你看到那个男人没有?从刚才他就一直在跟踪我。我觉得我可能会有麻烦了!”彭侯小声说道。 “哪个男人?现在追求你的,连男人都有了?”张扬有点羡慕嫉妒恨地酸溜溜地问道。 “就是在公交车后门附近,三十多岁的那个。”彭侯向着车后门的方向努了努嘴。 张扬顺着彭侯的提示把自己的目光移动过去,在公交车的后门附近,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身边的彭侯,目光里有着三分贪婪、三分狂热、三分欲望和一分的机警。张扬仔细打量着那个人,忽然身体一震:那人的神光明明是人类的温柔白光模样,可在白色神光的中间竟然混杂着丝丝墨绿色的杂气――这样的表现已经足以证明他不是人类!即使他曾经是一个人,现在也已经和普通人不一样了。 那个人见张扬打量自己,古怪地笑笑,从后门向着张扬所在的前门方向努力地挤过来,彭侯忽然紧张地一把拉住了张扬的一只手,声音颤抖着说:“张扬,救我!求你,救我!” 彭侯为什么会这么害怕?难道他也知道那个男人不是普通人?他是怎么会知道的?张扬一边戒备着那个男人,一边护着彭侯向公交车的前门方向走。匆匆忙忙地下了车以后,彭侯忽然长叹一声感慨道:“这样的日子,真他妈的不是人过的!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儿呢,老子已经受够了!” “你,是人类么?”张扬看着感慨的彭侯淡淡地问道,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介入到妖魔鬼怪的纠纷之中,可即使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竭力躲避,却总是莫名其妙地被卷入一次又一次斗争的旋涡之中。 “你能看出来我不是人类?”彭侯闻言惊讶地说道:“我早就知道你一定不是个普通的人类。” “我做人最大的失败之处就是能够看出你们这些存在与普通人之间的区别,不过我看不透你,说你不是人类只是猜测而已。”张扬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并不想介入你们之间的争斗,如果你不想吃掉我的话我就准备先走了。还有,我想以后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一直以来,我都是只想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不想成天遭遇到各种妖魔鬼怪,提心吊胆地过着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 彭侯气急败坏地说:“我也只是想要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啊!我也不想要整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可为什么他又追到了这里,为什么他总是对我穷追不舍!就当是我求求你,救救我吧!” “我没有能救下你的那个能力,你既然可以化成人形四处行走,应该也是有着多年修行的,为什么就不敢和他当面火拼呢?”张扬摇头拒绝着,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因为……因为……他只是个普通人类啊!”彭侯忽然问张扬:“你看过《聊斋志异》没有?” “当然看过,但这跟那个人又有什么关系?你说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类,我看也不尽然,我只能说他过去曾经是过人类,而现在嘛,他只是个半人半妖的怪物而已。”针对那个人的状况张扬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彭侯没有理会张扬的话,反而一脸痴呆状地看着张扬,说出了这样的话语:“聊斋里面有一篇叫做《蛇癖》的文章,说的是有一个人吃蛇成癖,隔着墙都能闻到蛇的气味,吃蛇吃得多了,他的身上就有了一种独特的气味,不论多大多毒的蛇在他的面前都不敢乱动,只能任他鱼肉。我,现在就像那些蛇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人专门吃你的同类,已经吃到了身上有了一种王霸之气,只要他站在你的眼前虎躯一震,你就连基础的反抗能力都没有了?”张扬冷静地分析着,顿了顿他摇头略有歉意地继续说道:“虽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我并没有能够帮助你的能力,真的很抱歉。” 张扬说完转身要走,却看见白娣刚好从远处走来。白娣看到张扬身边的彭侯,惊讶地打量了半天,才转头调皮地对张扬说道:“昨晚还问我哪里还有千年何首乌,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找到你的何首乌了……” 彭侯听她如此说,颜色大变,可当他仔细端详过白娣的脸孔以后,一种怅然的表情忽然出现在他的脸上,他对着白娣嗫嚅着说道:“小白,原来是你,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呢?” 白娣闻言身体一颤,沉睡中的白蛇瞬间取代了白娣,出现在张扬与彭侯的面前,她冷淡地对彭侯说道:“几百年的修行岁月对你我这种存在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你又何必像个人类一样发出这样感慨呢!” 张扬看着似乎是旧相识的这两个“人”,不禁为他们之间的冷淡感到伤悲,几百年的时间对于人类而言是漫长的,可对于修行有成的妖来说却只是漫长生命的几分之一、几十分之一而已。在漫长的生命中,他们会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出生、成长、老去、死亡,然后时间会冲刷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记忆,记忆逐渐变得平淡,逐渐被淡忘,然后开始另一次的等待,等待或是亲情或是爱情的再次来临――就像白蛇那样。 这样的生活,不知道是不是会比人类短暂的生命来得更为可悲。 彭侯,彭侯,张扬终于想起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名字如此耳熟了。 《白泽图》曰:“木之精,名‘彭侯’,状如黑狗,无尾,可烹食之。”吴先主时,陆敬叔为建安太守,使人伐大樟树,下数斧,忽有血出,树断,有物,人面,狗身,从树中出。敬叔曰:“此名彭侯。”乃烹食之,其味如狗。这些是张扬曾经读过的一些关于彭侯的记载,原来,彭侯的本质竟是木之精元! 此时三人已经返回了白娣的家,彭侯正躺在白娣家的沙发上木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张扬则坐在他的旁边,白蛇正在耐心地给张扬讲述着她和彭侯认识的经过。“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讲过小牧童救下我之后,我不敢再回清风洞只能在一个偏僻山谷里继续修行的事吗?当初,山谷里面有着一棵参天大树,我经常盘绕在那颗大树的枝头晒鳞,而他,就是那棵大树的精元修炼成精的。” “树木的精元也可以修炼成人?”张扬好奇地问道。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完全不可能的。我们蛇类修炼有成化为人身已是不易,身为树木精元的他最后能够修成人形,除了天大的机缘之外,更是经历了多年刻苦修行积累才会有这样的成果。”白蛇轻轻地说道:“只要你付出过努力,就会有所收获,老天从不会亏待任何勤奋的人。” “树木的精元可以离开本体独自活动么?还是只有本体死亡以后精元才可以自主活动?”张扬很好奇。 彭侯伸了个懒腰,慵懒地说:“本体就像是房子,为我遮风挡雨,抵抗外力伤害。自从我修成人形本体爆裂将我弹射而出以后,我就尝试着接触人类,逐渐混入到人群之中,学着过人类的生活。如果不是后来被那个人渣发现、吓得我四处逃窜的话,我本来可以在天府之国那边有着更加幸福的生活……” 第82章 天敌 “那个人又是怎么回事?他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他一直会对你穷追不舍?”张扬追问道。(.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彭侯咬牙切齿地说道:“不知道他从哪里学会了寻找、辨别我们一族的秘法,又贪图口腹之欲,吃我们吃得上了瘾。所以他就四处寻找古树,发现其中有尚未成型的彭侯就把古树伐倒,然后抓住彭侯吃掉,靠着长期吞噬累积起来的法力他竟然也逐渐有了道行,再加上我一见到他就心惶腿软根本就没有办法抗争,所以自从被他发现了我的存在以后,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在仓惶地逃亡。” “我记得书上记载,彭侯不是像黑狗一样的生物么?那才是你的原形吗?”张扬好奇地问道。 彭侯见张扬十足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只好无奈地讲述起自己的来历:“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朦朦胧胧的一点意识而已;后来随着修行年月日深,我慢慢地拥有了自己的身体,那是自然天赐的身体,那个阶段的我的确会有点像你们人类所养的黑狗;再后来,当我懂得更多的时候,就看到了白蛇蜕变成人的整个过程,我就想,也许到了适当的时候我也能和她一样摆脱原有的身体获得人类的身体。终于,在她出山大概600多年以后,我拥有了现在的身体,像人类出生一样我从本体中破木而出,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怎么觉得好像是在哪里听过类似的说法呢?”张扬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有个叫卫斯理的人曾经写过一本叫《还阳》的书,里面讲的就是关于我们彭侯一族的故事,你看过那本书?”彭侯提醒着张扬。 “我确实看过《还阳》,他的书我几乎都看过,不过我一直以为他写的那些全都是幻想。”张扬说道。 “人们总是喜欢在记述事实的时候添加进站在自己立场上的主观看法,弄得事实不像事实,故事不像故事。再加上时间的推移、口耳相传的误导,慢慢地古老的事实也就逐渐变成了传说,事情的真相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大家更为关注的则是无关紧要的东西。”白蛇幽幽地说道:“我的经历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嘛?我与法海虽然有过争斗,但现在大家关心的反而不是争斗本身,而是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那如果有一天我把我的经历都写出来,一定也会是这样了?”张扬兴奋地接口问道:“应该不会有人会把我当成疯子吧?我想,应该也不会有人愿意相信我所写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吧?” “应该会是这样,现在人们都在竭力证明自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都在无意识地竭力排斥对我们这些未知生物存在的恐惧,偶尔有人记述真实的经历也只被某些人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照我看,唯一能够相信别人经历的也就只有你这么样的一个人了。”彭侯懒洋洋地对张扬说道。 “你也不用这么刻意地捧着我说话,你想办的事情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真心帮不上什么忙!”张扬并没有因为彭侯刻意的称赞而被冲昏头脑,一脸郁闷地说道。 “你放心好了,既然小白在这里我就什么都不用怕了,也不需要你再给我提供什么额外的帮助了。”彭侯转过脸去,一脸真诚地看着白蛇,十分诚恳问道:“小白,你愿意帮我这个忙么?只要你帮我把那个贪婪的人类弄死,从今以后我就算是毫无生存压力,真正彻底地解放了!” 白蛇没有表态,张扬心里开始猜测道:“是不是她要提什么要求呢?难道又是三件力所能及的事情?”没等白蛇张口,彭侯就抢先对白蛇保证道:“只要你能帮我除去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我愿意在今后给你办三件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张扬闻言扑哧一笑,果然是说来就来了,似乎妖怪们对于提条件只有一个概念:三件事情。真是简单得有够可爱,老蔡是这样,白蛇是这样,彭侯也是这样――难道这是妖怪们圈子里的潜规则吗? 白蛇听了彭侯的保证,淡定地点点头说:“下次如果那男人再来骚扰你的话,我会保护你,杀死他。” 彭侯听她如此说,兴奋地跳下沙发拉起了白蛇的手,兴冲冲地说道:“那我们立刻出发吧,我敢保证他一定还在附近等着我呢,一旦我下了楼,他就可能会现身攻击我。” 张扬走近窗户,向外看了一眼对彭侯说道:“你先不用着急,那个男人就在楼下路边等着你呢。” 楼下,两个玩了几百年你追我赶、躲猫猫游戏的“人”终于聚在了一起,互相充满敌意地望着对方。 白蛇忽然向前站了一步,对着那个男人冷冷地说道:“你是一个人类,读着圣贤书长大的,应该明白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彭侯一族修行不易,你又何必穷追不舍赶尽杀绝呢?须知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又怎能如此妄造杀业?吞噬了那么多的彭侯入体,你就不害怕日后遭遇到报应吗?” 那个男人不屑地看看白蛇,撇嘴说道:“满嘴的仁义道德,如果我说老子我愿意你又能把我怎样?” “我只想劝你放下屠刀而已,只靠吞噬彭侯的肉体所得法力极其有限,远没有你自己刻苦修行的效果来得好,你为什么要舍本逐末、执迷不悟?”白蛇依旧是一副冰冷的语气质问着眼前的男人。 “执迷不悟?嘿嘿,老子活了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说我的人,你要为你说出的话付出代价!”那男人满脸狰狞地说道:“说起来,你这满身细皮嫩肉的,嚼起来一定很有弹性吧?” 白蛇面色更冷,斥责地问道:“除了彭侯,你还吃过些什么?” “我……我吃些什么关你屁事!”那男人的回答明显有些心虚。 “你吃过人!”白蛇的声音里已经满是冰冷的寒意。 “没……没有,我没有吃过人。”男人紧张地看看彭侯,又看看张扬,咽下一口垂涎欲滴的口水。 “你已经无可救药了。”白蛇轻叹一声,缓缓抬起右手,原本洁白的手掌上涌出一股股墨绿的不明气体,那气体逐渐散开,像一张飘渺的网逐渐把那个男人包裹在其中。那个男人似乎对那绿色气体格外恐惧,不停地后退再后退。他气急败坏地喊道:“老子也不是吃素的,再逼我,我可就和你拼命了啊!” 白蛇幽幽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本来只吃彭侯的你已经积累了将近千年的道行,如果你能够静下心来多修身养性造福苍生,那么你离正果已不远;可惜,你却学别的妖魔那样吞噬人类,但凡被你吞噬掉的人类,他们肉体虽死但精气神魂仍是一体。那些不同的精气神魂在你的体内逐渐积累叠加,它们互相融合渗透,最后居然变化成了一个统一的集合体,而这集合体就是你最大的破绽。” 在白蛇说话的时候那些极细的墨绿色的气体忽然发动起来,像箭一般刺进那男人身体的各个部位,手足无措的男人根本没有来得及采取任何反抗的措施,而这边白蛇则开始以一种极其低沉的声音开始细语。离她很近的张扬也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彭侯却是小心翼翼地躲在张扬的身后,看着已受制的天敌,脸上满是喜悦之情。停止了细语的白蛇满脸怜悯地看着那个男人,问道:“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么?” 那个男人再没有刚开始时的嚣张,慌忙跪倒在地哭着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还没有活够……” “在你吞噬人类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有家人?你有没有问过他们有没有活够?”白蛇质问着。 “不要……不要杀我……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吃人了……”男人涕泪交加地继续哀求道。 “很可惜,已经太晚了。”白蛇缓缓地放下右手,那些绿色气体都已经消失不见。 那男人看看自己的身体,觉得没有任何不适之处,又变得嚣张跋扈起来:“臭女人,敢吓唬老子,老子让你不得好死!”他从原地一跃而起扑向白蛇,就在这个刹那,忽生变故:千万条墨绿色的气体像线一样从他身上刚刚被刺出的空洞中喷射而出,他的身体就像被针刺破的气球一样迅速干瘪了下去。 没一会儿,绿气散尽地上只剩下一堆墨绿色的尘埃。好奇的张扬第一时间冲上前去想看个究竟,探究了一番那堆墨绿色尘埃,张扬回头好奇地问白蛇:“他怎么会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是我见过的所有人类中最愚蠢的一个,只知道进补不知道对体内积累的元气加以利用。这么多年以来他通过吞噬所获得的所有精气神魂不但没有被转化为自身的精元,反而是郁结在他体内,勉强保他不老不死肉体不败,可最大的隐患就是一旦皮囊被破就只能像现在这样收场。”白蛇解释着。 彭侯气愤地抱怨道:“我那么多的同类都让这个白痴当作补品给吃掉了,原来都是被浪费掉啦……” 第83章 玄武 白蛇看着彭侯平静地问道:“你的承诺,还有效么?” “当然有效!你看我像是那种会出尔反尔的人么?”彭侯很不淡定地反问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那就好,我让你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我陷入昏睡的时候保护张扬,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白蛇指着张扬继续说道:“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在这个城市里保护他这个普通人类一定是绰绰有余的。” 彭侯为难地看了看张扬,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说道:“好吧,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小子,但既然是你的要求,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你可以放心地把这个小子的安全交给我来照顾。” 白蛇的身体忽然一颤,她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白娣眨了眨眼睛,沉思了一下,似乎正在分享着白蛇之前留下的记忆。张扬还不是很习惯她这种忽然之间的身份转换,忍不住抱怨地问道:“你姐姐怎么说睡就睡啊?连招呼都不打,这让我们两个情何以堪啊?” “她上次神劫所受的伤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刚才又大耗元气,所以就又睡了过去。”白娣跟张扬解释了一句,又转过头对着彭侯问道:“你就是在树上偷窥我姐姐蜕变成人的那个树精吗?” “树精?还没有人这么称呼过我呢,小白蛇对老人家要客气一点啊。”彭侯打趣道。 “什么小白蛇,我叫白娣,是人!”白娣涨红了脸争辩道。 “我也不是什么树精啊,我叫彭侯,也是个人。”彭侯嬉皮笑脸地调笑着。 “行啦,天敌一死你就马上得意忘形地想要恢复本性了吗?”张扬一拍彭侯的肩膀,坏笑着说道:“保镖大哥,以后小弟这条性命就全靠你的保护了,你可千万不要在关键的时候给我掉链子啊。” “要不是想着要遵守诺言,我第一个就想要你的命――我竟然被一个人类看到我吓得失魂落魄的样子,想想就是我毕生的耻辱啊!没想到我彭侯的一世英名,就这么付诸流水。”彭侯哀叹道。 “别啊,以后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要多相亲相爱嘛!你放心,你刚才那副胆小如鼠的样子我一定不讲给别人听的。我保证!”张扬信誓旦旦地举手做发誓状。 彭侯恶狠狠地瞪了张扬一眼后,又嬉皮笑脸地对白娣说:“妹妹,咱们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面了,你想不想跟哥哥我找个环境优雅的地方,点起了蜡烛听着音乐,慢慢地叙个旧呢?” 张扬看着彭侯那副色咪咪的表情忽然恍然大悟,指着彭侯惊讶地大声说道:“是你,一定是你,绝对是你!我早应该想到的,沈阳医学院第一情圣兼色狼,玩弄无知少女无数的超级淫贼不是你还会是谁!” 彭侯得意地笑笑,对张扬拱拱手说道:“不敢,不敢,都是大家给面子。” 张扬急忙把白娣护在身后,对着彭侯咬牙切齿地说:“你别想打白娣的主意!” “放心,我只对女‘人’比较感兴趣,农业大学的姐妹们,我彭侯来啦……”彭侯得意地对着窗外大声喊道。张扬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开始为学校几千名女性同学感到担心起来。 笑闹了一阵过后,张扬忽然想起了医学院那只绿手的事情,他忍不住问彭侯:“从我去了医学院以后,一直在窥视着我们的是不是你?你是不是也对那只绿手有所图谋?” “不错,其实在你去之前我就一直在找机会去偷那只绿手,我非常想要得到那只手。”彭侯正色道。 “那只手除了颜色发绿以外,还有什么别的秘密吗?我能感受到你对那只手的贪欲。”张扬说道。 彭侯忽然神秘地笑笑,对着张扬与白娣说道:“当然!你以为那只是一只普通的手么?如果我能够拥有它的话,我就相当于拥有了一个宝藏,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巨大宝藏。”畅想了一下获得宝藏后的幸福生活后,彭侯继续说道:“其实只要我把我拥有这只手的消息放出去,一定会有一大群妖怪来用各种宝物和我交换的,或者他们可能会一起赶来抢夺!到那时,沈阳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张扬不耐烦地问道:“我只想知道那只手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让你们都那么想得到它!” 白娣在旁边略有些惊讶地说道:“会吸引一大群妖怪的关注,大家都想要争夺的……绿色的手……难道……难道那是……传说中的……玄武的手?” “玄武?龟蛇一体的那个?”张扬闻言更为惊讶,他忍不住嚷道:“那不就是传说中守护北方的灵兽么?比可别告诉我说那只小小的绿手会跟传说中的守护灵兽扯上什么关系!” 彭侯拍拍张扬,安慰道:“玄武的确是守护北方的灵兽,不过我并没有说那只手是玄武的啊!白娣和我说的玄武的手,这里的玄武是指真正玄武的子孙们,所谓的玄武一族。玄武一族自古就负有守护密宝的责任,而且他们天生就有能寻找宝物钱财的能力,经过千万年的积累你自己想一想,会是怎样的规模。” 白娣略有些不安地说道:“如果玄武之手出世的消息真的泄露出去的话,一定会引起更多妖怪的注意,到那个时候,拥有者和守护者甚至是稍有些野心的人类都会变得十分危险。”她看看张扬劝说道:“你最好劝你那个朋友把玄武之手藏起来,在还没有被别的妖怪发现的时候。我只希望,现在或许还来得及。” 张扬不置可否的点头,心里却在回想很久之前看过的一个故事:一个人因为救了一只大王八而得到回报,那只王八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小人,把那个小人按在这人的胳膊里。从那以后,这人竟然可以看到地下埋藏的宝藏――被按在胳膊里的小人就是所谓的“龟宝”吧?难道这就是玄武一族所拥有的力量? 彭侯在给自己宿舍打过了一个电话以后,面色有些凝重地对白娣说道:“你的担心恐怕是已经晚了,在和张扬分手以后,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还没有回到宿舍……” 张扬闻言大惊失色,他急切地问道:“什么状况?他还没回到宿舍?我们已经回来这么长时间了,无论他有什么事情要办,这个时候也该回到宿舍了啊!他不会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吧?” 白娣和张扬同时用期盼的目光注视着彭侯,他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肯定是我,一个是能见到鬼的普通人类,一个是像得不能再像人类的千年蛇妖,就只有我还勉强算是个完整的妖怪。好了,你们俩别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我,我这就先回去看看!顺便去找找他!”说完,身上涌出一股浓绿的妖气,彭侯逐渐显出他那有点像人的原形――只是有着人类大致轮廓的一段墨绿色木头而已,然后忽然不见。 张扬长出了一口气,问白娣道:“你说我朋友会出什么事情吗?” 白娣幽幽地说道:“彭侯的天敌一死,在这城市里就几乎没有什么妖魔鬼怪有和他抗衡的能力;你的朋友就不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即使遇上最为低等的妖怪他也没有丝毫还手的能力,如果真的有妖怪是为了那只玄武之手而袭击他,恐怕他会凶多吉少,你要有必要的心理准备。” 张扬茫然地摇头说道:“我不想做什么狗屁的心理准备,我只希望这些都是我们在瞎担心,没准儿他只是有事情耽搁了……”顿了一下,他又问:“即使玄武一族真的有什么宝藏,和那只手又有什么关系?” 白娣想了想,说道:“在我们的圈子里流传这样的说法:玄武一族相信只有保持肉体的完整,死后的灵魂才能够超脱,它们的祖先会指引它们的灵魂获得永恒。从古至今,总有些妖怪和人类想办法杀死玄武一族的领导者,然后留下其身体的一部分,等着继任的领导者主动去寻找,然后再待价而沽。一般来说继任者为了长辈的肉体完整会不惜一切代价,不论拥有者提出怎样苛刻或是无理的要求都能得到满足。” “玄武一族就不会有什么反抗的举动?难道它们就默默忍受了这种事情?”张扬皱眉问道。 “能够把玄武一族残肢保留在自己手里的,也都不是一般的角色,或是道行高深的妖魔或是努力修持的人类,他们都有足够保护自己的能力。即使玄武一族用尽全力也很难把先人的残肢找回――所以,一直以来大家才会把玄武一族的残肢当成宝贝,即使是宝贝的拥有者也不敢轻易示人,一旦走漏风声,几乎就会造成群起而攻之的局面。”白娣淡淡地解释道。 张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紧张地问道:“这么说来,我朋友他现在不是很危险?可能满城的妖魔鬼怪都在窥视着他?万一真有哪个沉不住气的妖怪首先攻击了他,恐怕……他就已经……” 第84章 意外 白娣看着如同热锅上蚂蚁一样的张扬,十分肯定地说道:“如果有妖怪已经攻击过你的那位朋友,而他还没有死的话,那他可能真的是命大,但我希望你要做好必要的心理准备……” “不行,我得去找他!在这种危险的时候,我必须和他一起共同面对!”张扬斩钉截铁地说道。(.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你准备去哪里找他?你找得到他吗?你应该相信彭侯的能力,现在我姐姐还没有恢复,我们两个都只是普通的人类,即使找到了你朋友也无法保障他的安全,反而只会给彭侯增添更多的麻烦。与其出去没头苍蝇一样地乱转,倒不如在这里等待彭侯的消息!”白娣淡然劝解道。 “怎么等?你让我怎么等?”张扬大声叫喊:“那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啊!那是我来沈阳以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啊!本来我的朋友就不多,号称过命交情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我怎么能让他出事?” 白娣看着忽然发起脾气的张扬,眼里充满了同情的神色,张了张嘴,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张扬发泄了一会后,泄气地往沙发上一躺,无力地对白娣说道:“等彭侯回来的时候叫我,我先睡一会儿!”他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不想让白娣看见他那早已忍不住的泪水,心里却在默默地祈祷着:慈悲的神佛啊,保佑我朋友吧,哪怕夺去我后半生的幸福请保佑他!漫天的神仙啊,保佑我的朋友吧,即使剥夺我的生命请保佑他!上帝或是撒旦,保佑我的朋友吧,如果他可以安然无恙的话,我将改变我的信仰! 等待的时间,永远是漫长的,就在张扬以为自己已经煎熬了几十个世纪时间的时候,彭侯像他消失时一样忽然出现在房间之中。(.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张扬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急切地问道:“找到了么?找到了么?” 彭侯的眼里只有悲伤,他长叹了一口气对张扬说道:“我发动了整座沈阳城所有的妖怪去找他,许诺如果有谁能找到他就可以来咬我一口。最后,我终于找到了他,只是……” “只是什么?他受伤了?他没有死对不对?”张扬一叠声地追问道。 “有一个小妖告诉我,它看到有人把他送进了警察局。在警察局非正常死亡的停尸间,我看到了他的尸体……简直是惨不忍睹!张扬,你要冷静!”彭侯述说着自己的经历,尽力安慰着张扬。 “你看错了,你一定看错了!”张扬感觉到天旋地转,伸手费力地抓住了沙发的扶手,气急败坏地嚷道:“你看到他的脸了?你确定那具尸体真的是他?你和他根本就不熟,所以一定是你弄错了……” “我和他在同一个宿舍已经生活了一年多,对他的气息再熟悉不过,怎么可能会看错!”彭侯痛苦地说道:“我倒宁愿是我自己看错了,他虽然和我的关系并不怎么要好,可毕竟也是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的同学啊。张扬,你的悲伤我能体会,但作为男人,有些事情你必须有所担当,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听完彭侯的逆耳忠言,张扬颓然地倒在了沙发上,开始无声地哭泣。白娣注意到彭侯左手的小指短了一截,伤口处还在向外流着清亮的绿色汁液,带着一丝疑惑白娣轻声问道:“你的手指怎么了?”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过的话就得算数,我让那只小妖咬了我一口!”彭侯有点恼怒地说。 “这个指头还能恢复么?损失这一部分的躯体,对你自己来说应该也是很大的损伤吧?”白娣追问道。 “再过上个几百年风调雨顺的日子应该也就能恢复得差不多了!”彭侯说着话,自顾自地坐在了痛哭的张扬身边,忽然转头对着张扬的脸吹出了一口妖气,张扬睁开迷朦的眼看了他一下,头一歪就昏昏睡去。 白娣叹了口气,怅然地说道:“在他这个年纪,应该很少会难遭遇到这种生离死别的事情。让他先睡一会儿觉也好,免得过于悲伤的情绪侵染了他的神智,给以后留下祸患。” 彭侯也点头称是,有些苦恼地说道:“现在我最担心的反而是那只玄武之手了!我们这边已经死掉了一个人,如果那只手再被人捷足先登的话,我这么多年简直就算是白活了!小白,你在这里照顾他,我要回学校去把那只手给偷出来,也许,只有把那只手放在我们的手里它才是最安全的!” 白娣深深地看了彭侯一眼,语带双关地说道:“我肯定是相信你的!我想,他应该也是会相信你的!” “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独吞掉那只手的,虽然我真的很想拥有一次心想事成、美梦成真的机会。”面对白娣的明面试探,彭侯拍着胸脯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玄武一族的人应该也已经听到风声了,你自己要小心一点。”白娣给了彭侯一个忠告。 彭侯点点头,看了看沉睡的张扬,转身出去;白娣也看着沉睡的张扬,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滋味。 等张扬从熟睡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白娣刻意不去提及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而张扬经过一夜的休息,已经从心理上默认了朋友突然去世这一事实,可又总是想着要逃避开这个事实。他没有问彭侯去了哪里,只是埋着头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跟白娣打了个招呼说自己想回学校去上课。 白娣没有阻拦他,只是劝他不要想得太多;而张扬自己心里清楚,他之所以急着要返回学校,只是为了能更好地为这件事情善后而已。身为警察的孩子,他已经预见到了自己所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学校里,一个警察已经在宿舍楼下烦躁地等了张扬一个上午。自己的辖区里居然出了一件命案,年轻的警察既感到压力山大又感到时来运转。兴冲冲地查到了死者信息以后,他首先去了沈阳医学院,由于沈医的同学们都证明死者是和张扬一起出去以后才失踪死亡的,所以年轻的警察又来到了沈阳农业大学寻找张扬。当听说张扬几乎也是同时失踪的消息以后,年轻的警察古怪地笑着,开始等候张扬的回归。 走到宿舍楼下看到警车的时候,张扬就已经想好了一切;但当他看到那个熟悉的年轻警察时,不禁痛苦地挠了挠头,不紧不慢硬着头皮地走到那警察的身边,轻声问道:“金sir,你是在等我回来吗?” “我们警方有些事情的调查需要你来配合一下。”年轻的金姓警察一脸快意地看着张扬,揶揄道。 “在这里?还是去警察局?”张扬直视着他那张扭曲的笑脸,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方便的话,请你跟我到警察局去一趟。”金姓警察打了一个响指,促狭地笑道:“放心,目前我们只是怀疑你杀了人,但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我是不会先行给你带上手铐的。等你到了局子里,我和我的同事们会好好招待你的,等得了你杀人的证据与口供以后,你小子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张扬没有理会金姓警察的调侃,主动钻进了警车之中。警车低调地驶出了农业大学的校门,向着东陵派出所呼啸而去。在派出所里,还是上次盘问张扬为何整天在中街踩盘子的那几个男人,他们像审问犯人似的对张扬进行着无休止的逼问,似乎不从张扬的口中敲出点什么惊天大案就对不起人民的信任一样。 “你认识诸葛一飞么?”一个虬髯黑壮的警察提问道。 “他是我的朋友,让我想一下,我是哪一年认识的他呢?大概是90年前后吧,那时候我刚刚转学到哪所破小学里,他是第一个和我打招呼的人。后来我们两个的关系就越来越好,初中高中时我们总是玩在一起,但后来上了大学以后,因为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联系得并不太多。”张扬坦白道。 “昨天你去找过他?为什么去找他?后来他和你是一起离开的?你们去了哪里?”金姓警察连连问道。 张扬做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摊开了双手一字一顿地回答道:“我昨天确实去找过他,没有什么原因啊,两个好朋友偶尔见面小聚有什么好奇怪的吗?难道警察叔叔你没有朋友吗?连这个你都要怀疑?后来他确实是跟我一起离开他们学校的,我们两个去医院探望了他们学院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 金姓警察被气得胸膛急速地起伏着,他咬着牙从齿缝间挤出了另一个问题:“再后来呢?” “再后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回我的学校,他回他的学校,他没有送我,我也没有送他。”张扬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一下反问道:“金sir,在宿舍楼下你说你怀疑我杀了人,难道说诸葛一飞这倒霉孩子又出了什么意外吗?难道他……已经死了?” 第85章 余波 面对张扬的质问,几个警察互相看了几眼,一个满脸书卷气的警察突然说道:“是的,他已经死了!” 张扬并没有表现出过于激动的样子,他只是忽然颤抖着身体,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道:“他真的死了?他是怎么死的?你们是在怀疑我杀了我这么多年以来最要好的兄弟吗?” 金姓警察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张扬的破绽,拍着桌子大喊大叫道:“你居然一点也不感到惊讶?还口口声声说他是你最好的兄弟?最好的兄弟死了你就是这副平静的表情吗?你一定早就知道他已经死了!甚至有可能你比我们还清楚他是怎么死的!因为,你就是杀死他的那个凶手!” 张扬完全无视金姓警察的咆哮,转头望着那个满脸书卷气的警察执拗地问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个,关于他的死因我们还处于调查之中,似乎你早就知道他已经死了?”那警察追问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张扬继续做出无辜的表情,故作天真地说道:“我刚刚才知道啊,还都是听你们说的。” 那警察略有些困惑地问道:“我觉得小金的怀疑是正确的,似乎你听到诸葛一飞已经死亡的消息显得太过平静了。为什么你一点也没有惊讶呢?你不知道他的死对你很不利么?所有的证人和证据都证明你是他死前最后接触的那个人,我们也有充分的理由对你提起拘捕令。” “应该是这样的吧,我了解你们这些警察办案的所有逻辑。”张扬忽然抬头,冷冷地说道:“但你们不要忘记,每个人最后都会死的,差别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你们凭什么就怀疑我跟诸葛一飞的死有关?” 金姓警察有点困窘,总觉得这审问的方向似乎在被张扬牵着鼻子走。他忽然拍着桌子大声喝问道:“狡辩是没有用的,我们既然敢来找你,当然是我们已经掌握了相关的证据!我问你,你昨天上午去沈阳医学院找诸葛一飞到底是去做什么?你们两个为什么去探望那位老教授?出了医院以后你们真的分开了?” 张扬无奈地揉着额头说道:“怎么又问回来啦,那我就再说一遍好了。诸葛一飞给我打电话说他想我了让我去找他;至于去探望老教授的原因,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陪着他一起去而已;从医院出来以后,我们就分开了,各自坐公交车返回的学校!我知道你想问谁能证明我准时返回了学校,但很不幸地,我确实有人证可以证明我和诸葛一飞分开的时候,他还是活蹦乱跳的。” “那个人证是谁?”几个警察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在218上碰到了诸葛一飞同宿舍的同学彭侯,他可以证明我是清白的!而且是他陪着我一起回到学校的。你们是不是还在怀疑,回到学校只是我遮人耳目的阳谋,但私下里我完全可以再偷偷返回去……” “不错!我就有这样的怀疑!”金姓警察点头说道:“没有人能证明你回到学校以后就没有偷偷地返回找到诸葛一飞,继而残忍地杀害了他。根据我们的调查,从昨天出门以后直到今天中午你才回到学校,这段时间,从晚上你下了218公交车以后的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我跟彭侯一起去了一个朋友的家里,我们三个一直呆到了今天中午才分开的。”张扬似乎早有准备。 “什么朋友?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跟你是什么关系?能让我在家里过夜的,恐怕是什么不良的关系吧?”金姓警察抛出了一系列的问题后,最后还不忘调侃贬损了张扬一下。 张扬冷笑着回应道:“我希望你说话注意一点,现在我是尽公民的义务配合你们警察调查案情,不是我欠你的。我那个朋友叫做白娣,是我研究生学姐,从从昨天晚上一直到今天中午我们三个聚在一起,一直都没有分开。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也可以找他们两个来一起对质嘛!” …… 狂轰乱炸的审问进行了一夜,张扬的回答滴水不漏。然后,是彭侯和白娣的证词,他们都可以证明张扬所说的话,白娣更可以证明张扬确实一夜都在睡觉,然而,警察们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张扬不放,他们坚信,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有着详细计划的、团伙作案恶意杀人案件。 张扬在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问了一个问题,为了这问题警察们又讨论了将近一天,在张扬老爸的介入之下,才最终由高层领导拍板把张扬放了出去。张扬当时问的是:我有什么杀死诸葛一飞的动机? 事情总得是有因才能有果的,张扬和诸葛一飞一直以来都是十分要好的,没有任何的争吵更没有任何金钱或者其它的复杂关系,张扬有什么杀人的动机?可警察自有他们的判断,他们武断地认为张扬既然能对朋友的死那么冷漠,这一定是因为两个人的关系远没有旁人看到的那么好甚至有可能只是面和心不和,也许张扬有什么把柄被死者掌握而张扬就是为了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下手除去这个眼中钉。 所以,张扬即使得到了自由,也只是部分的。他必须承诺对警察的召唤随传随到,并且在案子没有彻底完结的时候他不能离开沈阳辖区,否则,只好再把他投进局子里去。离开警察局的时候,金姓警察故意走到张扬身边讥讽道:“我当初是怎么说的?只要你敢违法犯罪,我才不管你老子是什么人,照抓不误!今天你是这样完好无缺地走出去,等下次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或者,干脆这辈子就别想出去了!” 张扬冷冷地看着他,故做平静地说:“希望你会有下一次抓到我的机会吧!不过,我得说实话,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希望你在以后侦查刑事案件的时候,不要因公牺牲英勇就义吧!” 不再理会那警察的纠缠,张扬鼓励自己要坚强地走出警察局。当他筋疲力尽地回到学校,进了宿舍,关上门,趴在自己的床上,他忽然放声大哭。他知道哭过这一次以后,他必须坚强起来,因为他必须为朋友报仇;他必须去面对别人怀疑的目光;他必须去直面即将到来的考试;他必须在沈阳这城市找到那个杀害他朋友的凶手――不论它是人还是妖,自己都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为死去的朋友报仇。 彭侯和白娣都表示想要帮助他,可都被张扬谢绝了,他说,他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找到那元凶,到那时可能才会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来帮助他消灭那个元凶。彭侯很肯定的说,袭击诸葛一飞的一定是妖怪,一只很强大的妖怪――在他回学校准备偷绿手的时候,他们曾不期而遇,却因为互相忌惮而没有交手。 彭侯劝慰张扬道:“现在,你和我们在一起应该是安全的。可在沈阳周围各地,已经有一些妖怪听说了玄武之手出世的消息,他们正欢呼雀跃着奔沈阳而来。相信用不了多久,所有和玄武之手曾有过接触的人类或者妖怪都是很危险的,所以你绝对不能再和从前一样自己出去乱跑。” 难得地,白娣赞成了彭侯的观点。白娣说:“即使你要出去寻找,也要等姐姐恢复以后,我陪你去。” 既然他们两个已经把事态发展描述得那么具体明确而险恶,张扬还能怎么样,只好一切都听他们的,每天小心翼翼地生活着。然而,小心并不能驶得万年船,一天,在去白娣家的路上,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小子在经过张扬身边时轻声对他说:“玄武之手应该是在你那里,我是不会搞错的。” 张扬身体一颤,冷冷地盯着那个小子。 那小子调皮地笑笑,又说道:“好好保管着,千万别让妖魔鬼怪给抢去喽,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等那小子走出很远以后,张扬才敢挪动身体,心里问自己,真的会看错么?那小子明明是个人类,为什么却又会给他一种沉重的压迫感?那小子又怎么会知道玄武之手的事情? 摇摇头,张扬对自己笑了笑,安慰自己道:“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呢,兵来将挡水来土囤,我不是还有彭侯可以依靠呢嘛!”想到彭侯张扬不禁又皱起了眉头,这小子自从说要把玄武之手藏到一个隐秘的地方之后,已经消失有快一个月的时间了,他不会带着那件宝贝私奔了吧?摇着头,张扬继续向白娣家走去。 逐渐融入人类社会以后,白娣开始告别之前的那种整天无所事事的生活,她开始热衷于整天在家里研究一些希奇古怪的东西。有时,张扬甚至会有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的错觉,特别是看着她练字或画画时那专著的表情,是那么的纯真可爱。可只要她一开口说话,张扬马上就会被惊醒过来:眼前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更不是一个普通的妖怪,她可是大名鼎鼎举世闻名的白素贞啊! 第86章 蓝发 在跟白娣提及之前遇到的那个古怪的高中生后,张扬自己叹息道:“我虽然拥有一双能见妖魔鬼怪的眼睛,可我真的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且,似乎自从认识你以后我遇到的古怪事情开始变得越来越多起来,为什么我总能遇到弄不懂的事、看不透的人呢?” 白娣一边写着她的大字,一边轻笑说道:“认识我以前你遇到的古怪事情就很少吗?别自欺欺人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至于那只玄武之手可和我没有一点关系,那绝对是你自寻烦恼才惹来的祸事。” 张扬听到白娣提及玄武之手,就想起了遇害的朋友,他黯然问道:“人死后肯定是有灵魂的,这是我之前已经确认过的;可为什么诸葛一飞死了以后,我找遍了他可能留恋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他的魂魄?甚至连回魂夜那天他也没有回家?他的魂魄不会是在哪里迷了路,找不到轮回转世的道路了吧?” 白娣停下了毛笔字的联系,仔细想了很久才对张扬说道:“根据我头脑中的记忆,新死之人的魂魄不知所踪大概有两种可能。第一,他的魂魄已经彻底消散在这个时空之中,也就是所谓的‘魂飞魄散’;第二种可能就是他的魂魄被袭击他的那只妖魔给吞噬,控制了,他现在是身不由己,所以才没有回魂。” “我想救他!他活着的时候我没能救下他的命,他死以后我就应该去拯救他的灵魂。”张扬正色道。 “不用想别人的处境,多替你自己考考虑虑吧。虽然玄武之手现在不在你手里,可消息灵通的妖怪们一定能知道你与玄武之手的关系。彭侯现在不在我们身边,姐姐又还在沉睡之中,如果来的是一两只小妖我和姐姐还可以抵挡,可如果来几个和我们道行差不多的大妖,我自己也很难再有余力去保护你。(.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所以,我希望在这个非常的时期内,你最好能有点自保的能力。”白娣望着张扬很诚恳地说道。 张扬摸了摸怀中的千棺阵玉牌与替劫桃符,估量了一下自己对千棺阵的控制能力后,无奈地说道:“我虽然手里有着能保命的底牌,可惜我自身的实力太弱,现在的我除了能看见点别人看不见的外,和其他普通人几乎没有什么差别。”这样说着,他忽然想起了之前被老蔡拿走的那枚法锥,他问道:“你说,如果现在我的手里有一把武器的话,比如一件法力很强的法器,是不是可以伤害到那些想害我的妖怪?” “当然,只是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相信妖魔鬼怪的存在了,那些所谓的大师也就是学学他们先辈的样子而已,他们手里的法器几乎都是些平凡货色,哪里还有什么高强的法器!”白娣有些无奈地说道。 于是张扬向白娣复述了一下自己与老蔡之间的往事,顺便还描述了一下法锥的外观,白娣听得很仔细,然后她说道:“那的确应该是个有很强法力的法器,也许是西藏活佛曾经使用过的,既然它能伤害到那个古怪的老蔡,想来对我们应该也是很有帮助的!只是,现在你去哪里找那个法锥呢?法锥还在老蔡手里?” “应该不会错,后来我曾经见过老蔡一次,那时他手里扔出去的确实就会是那件法锥;而且在调查玄武之手来历的时候,武教授说他看见过一个很像他阵亡战友的人,那人甚至知道他曾是军医,结合之前我所了解到的一些信息,我几乎可以确定武教授所看到的那个人就是老蔡!”张扬斩钉截铁地说道。 “武教授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你就不怕他老眼昏花认错了人?”白娣反问道。 “绝对不会错的!只有老蔡才能在惨烈的战场上不受到伤害,只有老蔡能在那样的环境里生存,只有老蔡曾经在抗美援朝时跟在领导的左右还留下了照片。只是武教授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的那个战友不会老,而我却知道,老蔡只是单纯地不想引人注意,他一直都只想清静简单地的活着。再一个,武教授看到的那个是一个出租车司机,而老蔡恰好也是一个出租车司机,你不觉得这太过巧合了吗?”张扬问道。 “那现在你想怎么样?去找到他?跟他借那个能杀了他的法器?他凭什么借给你啊?”白娣苦着问。 “这个嘛……”张扬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以老蔡的性格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生死操纵于旁人之手呢? 白娣见张扬迟疑,继续说道:“而且,现在彭侯不在,你一旦发生什么危险我都很难能及时援助你。” 一提到彭侯张扬就气得牙根直痒痒,他抱怨道:“彭侯这小子说是去藏那只玄武之手,结果一去就是快一个月,这期间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谁这么想我啊,我才走了不到一个月啊!小白妹妹,是你在想彭侯哥哥么?”随着彭侯懒洋洋的声音出现的是他那乱得一团糟的身体。他站在白娣的身边想要伸手搂住她,白娣没有反抗只是举起了沾满浓墨的毛笔往他的脸上招呼,彭侯一边狼狈地后退,嘴里一边叫喊连连:“小白妹妹,哥哥我就是稀罕稀罕你,你也不用这样招呼我吧!不要忘记咱们两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那个幸福童年啊!” 张扬看着耍宝的彭侯冷笑道:“刚才我们两个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也没有都听见,只听见了一点点!”彭侯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继续玩世不恭地说道:“真不喜欢用原形跑来跑去的。”边说边整理起自己的外形来,一点一点的,头上杂草般混乱的枝叶变成了被焗蓝色的头发,幽绿色布满年轮的脸转化为英俊的脸蛋,满身藤蔓一般的枯枝烂叶变成了一套松松垮垮的衣裤,配上了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怎么看也是一个不良少年的标准外观。 张扬看着彭侯那一头自己羡慕很久但因为种种顾虑迟迟不敢去焗油的蓝色头发,禁不住又气又恨地伸出手去向着彭侯的头发一把抓了过来。张扬对彭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居然敢染了我最喜欢的这种蓝色!我要杀了你!我一直都想去弄还不敢弄呢,你凭什么就已经做好了头发!” “哎,别,别那么使劲!这是头发,不是野草!”彭侯一边抗议着,一边挣扎着脱离了张扬的魔爪,梳理了一下蓝色的头发,彭侯骄傲地说道:“凭什么?就凭我长得帅啊!就凭我这么吊啊!就凭我出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认识了32个女朋友,你,行吗?”他不屑地看看张扬。 张扬撇嘴说道:“认识再多的女朋友有什么用,老牛吃嫩草,你有那个能力嘛!” “谁说我没有?老子这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东方神鹿!”彭侯边说边站起来准备脱下裤子。 白娣看他们两个越闹越出格的样子,摇摇头一转身说:“我先去买菜,等会儿咱们一起吃个饭,你们俩先聊吧!”说完着急忙慌地匆匆下楼而去。 彭侯眨眨眼睛问张扬道:“你惹她生气了?为什么她的小脸那么红呢?” “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行为!”张扬指指彭侯已经脱到一半的裤子,冷笑着说:“就算人家白娣和你很熟,就算人家有千多年的经历,就算人家曾经结过婚生过孩子,就算人家也见识过啥叫男人,可说到底人家也是个女性,有你这么不要脸当着她的面就脱裤子露下身的吗?你整个就是一露阴癖!” “哦?是吗?我是这一个来月都脱习惯了!”彭侯坏笑说道:“兄弟,我跟你说,人生极乐不过……” “滚,别跟我说,我不想听!别来污染我纯洁的耳朵!”张扬急忙打断他,“还有,我告诉你,人家那个东方神鹿说的是一个特别能长跑的女性,和你下面那根玩意没有的任何关系,知道不?另外,我还得问问你,你当初答应过白娣的事情还算不算数?” “算!怎么不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老子既然答应她要保护你,我一定说到做到!”彭侯拍着胸脯保证到,停顿了一下他忽然问道:“你不会是想做什么可能会引火烧身的傻事吧?” 张扬坏笑着说道:“这个就不用你来管了吧?你只是个保镖而已,做好你身为保镖应该做的就行了。” “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保镖?”彭侯的眼里闪过一丝愠色,骂道:“没良心的小鬼,我真想等你死后,剥皮、抽筋、卸肉、拆骨,炖汤喝!再把你那花花肠子弄水洗干净,熘肥肠吃!” 张扬得意地应道:“随你的便,不过我活着的时候你最好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不然如果我一不小心被害死了,你对得起白娣对你的信任吗?”彭侯被张扬的话气得鼓鼓的,却又总是争辩不过张扬,最后他只能把自己的胳膊从背后绕到前面掐住自己的脖子,装成吊死鬼的样子来吓唬张扬。 第87章 胁持 当天下午饭桌上,见张扬与彭侯两个人谁都不愿意理谁,白娣感到十分好奇,自己下楼的时候这两个人还笑闹成一团的样子,怎么自己回来以后他们俩又弄得跟仇敌似的? 吃完饭,张扬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说道:“吃得好饱,我要回学校去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说完看了一眼彭侯。 彭侯没好气地说道:“走路回你们学校一共不到20分钟的路程,能有什么事,你就那么怕死?” 张扬看彭侯果然生气了,笑嘻嘻地自己下楼去了,临走时还不忘挖苦彭侯道:“如果就在这20多分钟离我失踪了,你说实话,你会着急吗?” 彭侯生气地咬着筷子,恨不得把筷子咬断,从嘴角里冷冷地吐出了几个字:“你死了才好呢!” 张扬当然不会死,不过,就在这没有彭侯保护的一小段时间里,也许是铁口直断也许是乌鸦嘴,他果然又遇到了麻烦。刚下楼没走多远,张扬就看到迎面走来了一群人,都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大概有十个人左右。这群吊儿郎当的孩子走到了张扬的身边,把他围在正中间。 那些小子穿着和彭侯类似的衣服,分别染着不同的五颜六色的头发,其中一个叼着烟,一脸得意地问道:“你就是那个叫张扬的小子吧?跟我们走一趟,我们老大要见你!” “你们老大?他是谁啊?我认识他么?想见我的话,让他自己来见我!”见只是被一群普通人围着自己,其中没有潜伏着什么妖魔鬼怪,张扬说话的底气顿时足了很多。 “别废话,我们老大说了,只是想找你要一只手而已。”那小子吐了一口烟圈说道。 “我总共才有两只手,你们老大挺牛啊,一张嘴就要了一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张扬不屑地笑笑开口嘲讽道。 “咋那么磨叽呢,一句话,你跟我们走不?”又吐了一口烟圈,那小子不耐烦地变了脸色。 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张扬从来没有自认是个好汉。于是他笑笑,说道:“行啊,咱们准备去哪?” “路上别这么多废话!”抽烟的小子挥手示意,有两个小子走到张扬的两边夹住了他的身体,张扬感觉到后背似乎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抵住了;又有一个小子跑到马路边去拦出租车。一伙人分乘着三辆出租车直奔沈阳清东陵而去,张扬和胁持他的那两个小子坐在后排,坐副驾驶位置的则是那个叼着烟卷的小子。 张扬上了出租车以后就有一种很强的被压迫感,似乎有什么危险的生物正在凝视着他,他回头看后面,没有什么;再看看前面,也没有什么。古怪的是,司机在后视镜中对张扬别有深意地笑了一下。 自从在沈阳出了几起截杀出租车司机的案件以后,大部分出租车司机为了自身的安全都会加一种叫防护网的屏障,这样后面的乘客即使有歹心也没办法从后面下手;而车内的后视镜更是可以观察到车内乘客的动作,一般来说那个后视镜从司机的位置看刚好能看到后座上绝大部分空间,而从后座看过去却只能看见司机的鼻子以下的部位。所以当张扬看到那司机嘴角别有深意的笑以后,总觉得那笑容有些熟悉。 司机很随意地问道:“你们这么多人,打了三辆车,这么晚还去东陵公园玩啊?” 副驾驶位置上的那小子用鼻子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却没有理会司机的搭讪。司机见大家似乎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干脆也就闭上了嘴,沉默地开着自己的车。 前文已经说过,东陵又叫清福陵,是**哈赤的陵寝,很久以前就被开辟成了一个环境优美的大公园,距离张扬所在的农业大学只有十公里左右的距离,所以出租车的车程并不长,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 下车以后张扬还在心里琢磨:是谁弄了这么一群小喽啰来大张旗鼓地绑架自己,那么急着想见自己难道有什么要紧的事?可又转念一想,自己和黑社会也没有什么关联,怎么也不可能会找到自己头上的,除非那人另有目的!被两个小子架着的张扬,跟随着叼烟那小子的脚步,七拐八拐地走到了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周围除了树还是树,还真是杀人越货、管杀不管埋的风水宝地。 张扬一想到这里就暗骂自己真是什么不吉利就想些什么,平静了一下自己被人胁持的抑郁心情,张扬四处张扬,寻找着那个布置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叼着烟的小子对着树林大声喊道:“老大,我们把你想找的那个人给弄来了!” “行了,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儿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和我哥先聊一会。”一个平静的声音忽然从张扬的背后响起。他哥?谁是他哥?张扬早就抱怨没有个弟弟可以欺凌着玩,没想到居然会有人主动承担。 张扬猛地回头,一张调皮的笑脸出现在他的面前。张扬有点惊讶地问道:“怎么会是你?” “就是我啊,早上我不是说我还会再来找你的嘛!”张扬身后竟然是那个知道玄武之手秘密的高中生。 见身边胁持自己的几个小子已经离开,张扬无奈地笑笑说道:“弄了一群小弟大张旗鼓地把我胁持到这里,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刚才有个小子说,你想要我的一只手?我只有两只手,你想要哪一只?” “我想要的是你那第三只手!”高中生一脸严肃地说道:“那只绿色的,小小的玄武之手!你也甭跟我打什么马虎眼,我劝你最好把玄武之手还给我,不然以后有你受的!” “你这算是在威胁我吗?”张扬闻言自嘲道:“我活了这么多年,性格改变了很多,就只有一个毛病想改却怎么也改不掉,就是别人硬我比他更硬!别人狂我比他更狂!我就想不明白你一个大活人要那只破手干什么,就算我把它给了你你又能守护它多久?只怕最后也是落得个引火烧身的下场吧!” “这个不用你管,反正我出来这么多年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那只手,好不容易有了它的消息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的!”高中生顿了顿,一脸郁闷地说道:“真没想到那只手一直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如果我能够再细心一点的话,没准儿我早就完成任务了,我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了!” 张扬又用左眼仔细地观察高中生,发现他精气神绝对是人类的,只是他的魂颜色有些飘散,不像正常的人类那样凝结一体,难道是传说中的夺舍、借尸还魂?一瞬间,张扬忽然了悟为什么眼前的小子会对玄武之手那么感兴趣了,于是他对高中生问道:“你其实不是人类?你是玄武一族的人?” 高中生睁大眼睛盯着张扬看了好一会儿,才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的?难道这是猜出来的?” 张扬没理会他的质问,反而皱起眉头问了一个更严肃的问题:“我朋友是你被杀死的么?” “我?杀人?大哥,你仔细瞧瞧,我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能杀死人么!”高中生申辩道。 张扬想了想,点了点头,忽然用很平和的语气说道:“希望你没有骗我吧!我现在很同情你,被困在这具肉体里面很痛苦吧?你为什么不毁掉这具肉体呢,只有那样你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同情我?你知道了些什么?”高中生再一次被张扬的话惊呆住,他颤抖地指着张扬说道:“你一定不是人类……你是什么……似乎什么都瞒不过你的样子……” 张扬无奈地摊开双手感慨道:“我是人类,一个很普通的人类,只是我见过太多的妖怪,也听过太多的故事,所以我才会对你的遭遇多少可以猜到一些。我需要先跟你说清楚,玄武之手确实不在我手里!我只能告诉你那只手被放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绝对的安全!况且以你现在的实力你还能保护它么?” “我不知道……可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发誓一定要夺回那只手的……他还在等我。”高中生嗫嚅道。 “既然他还活着,你就更不用急着去拿回那只手了!”张扬想起了之前白娣说过的关于玄武一族的传说,很富有同情心地劝慰着高中生。 高中生的眼里闪过挣扎的神色,他忽然用两只手死死地掐住了张扬的脖子,气呼呼地低吼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当初就是你们人类砍掉了他的手,就是因为你们贪婪的欲望才会造成对我们一族的不断追杀,就是因为所谓的宝藏所谓的回报就杀害了我们那么多的亲人,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刚才你们两个不是聊得很投机吗,怎么你又忽然动了杀机呢?” 高中生猛然回头,却只觉得自己的双手一麻,原本被控制的张扬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握。 “是谁?鬼鬼祟祟的见不得人么?有胆子当面跟我比划比划,搞偷袭暗算算什么本事!” 第88章 小武 高中生的怒骂还在树林中回荡着,忽然出手救下张扬的那人把张扬置于高处一枝伸展的粗树干上,然后轻飘飘地落下,开口说道:“这个叫张扬的小子对我还有很大的用处,所以暂时你还不能杀他!” “你是谁?你算老几?我凭什么要听你的?”高中生出口不逊地说道。 “果然,说来说去,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啊!”那人忽然身形闪动,消失不见。张扬在高处看得很清楚,那个在危急时刻救了自己一命的,竟然是很久不见的老蔡!而现在,身材瘦削的老蔡正站在高中生的身后,双手已经搭上了高中生的肩膀,两手的指甲上都闪着乌青色诡异的光芒。 一个回合,手刀斩落,高中生痛苦地倒在了地上。老蔡并没有杀死他,只是让他完全丧失了继续出手的能力,老蔡低声说道:“原来你是靠着夺舍才上了这小子的身,我要问你几句话,你必须老实回答。” 高中生执拗地转过头刚想拒绝,却听到老蔡问了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大老张应该还没有死吧?” “你怎么会知道的?你不应该认识他的!”高中生十分惊讶的说道:“他确实还活着!” “好,现在我来问第二个问题,他既然没死的话那现在一定是躲在你们的那个大王八窝里睡觉喽?”老蔡一脸从容地问道,躺在地上的高中生一脸震惊地点了点头呻吟着说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老蔡没有理会高中生的话,继续高深莫测地说道:“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从张扬这里拿到了那只玄武之手,你想怎么处理它?且不说以你现在的力量根本就没办法去保护它!” “即使我的力量被削弱了太多,可我的任务就是找到玄武之手,把它拿回去,还给它原来的主人!”高中生一脸坚定地说道:“即使有再多的妖魔鬼怪在觊觎着玄武之手,我也不能让它留在外人的手里!” 老蔡打量着高中生良久,冷冷说道:“你就用这具人类的身体回去?保护圣殿的结界会让你通过么?” “这……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圣殿的存在?”高中生惊讶地问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大老张没和你说起过他有一个战友?一个总也不死不会受伤的古怪战友……”老蔡说着,一跃而起把树上的张扬又抱了下来,笑着对张扬说道:“你小子现在可不能死啊,我还有两件事情等着你去帮我办呢,如果你死在了这里,以后谁去给我办事啊。” 张扬一脸不爽地质问道:“老蔡,终于又见到你了,我也正好有事情要找你!在地宫的时候,你为什么见死不救啊?把我留在一群僵尸中间很好玩吗?另外,武教授所说的那个战友也是你吧?” 老蔡点头答道:“当然是我。至于地宫的事情,咱们等会再说……” 躺在地上的高中生看到张扬与老蔡的对话,满脸的不可思议,心里对自己说:“今天还真够倒霉的,居然一口气碰到了两个怪人!我在他们面前似乎是一点秘密都没有啊,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看这样子他们两个好像也是认识的,该不会是他们两个早就挖好了陷阱等着我自己上当吧?” 老蔡拎起了高中生,对张扬说道:“先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把关于玄武之手的事情说给你们听听!” 高中生指着张扬,嘴硬说道:“凭什么让他这个普通人类接触到我们玄武一族的秘密?” 老蔡正色道:“我还指望着他替我去寻找那把进入玄武圣殿的钥匙呢,不让他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怎么行!你以为凭你现在的实力你自己就能找到那把钥匙?” 张扬看那高中生不再反对,一边咂摸着老蔡话中透露的信息,一边提议大家一起去白娣家商量事情,在沈阳再难找到比那里更清静安全的地方了。老蔡面有难色地说道:“前一段时间我就知道你身边忽然冒出了两个很强大的妖怪,其中一个还曾经闹的满城风雨地去寻找一个人类,那件事情也许和玄武之手有点关系。我想我去见见他们也好,大家目标一致的话,未尝不可以一起合作。” 张扬也没有多解释,只是点着头;高中生则是一脸的不服气,却不敢再造次。 三人步行走出了东陵公园,张扬才发现自己来时乘坐的那辆出租车就停在公园门口。张扬笑着说道:“老蔡,原来刚才载我过来的那辆车是你的车!我说我怎么觉得那个司机的笑容那么眼熟呢!” 老蔡笑笑没有说话,示意二人赶紧上车,顺着张扬的指引没用多长时间三人就来到了白娣的家。张扬领着两个人走进白娣家门的时候,白娣和彭侯正在看电视。彭侯似乎已经忘记了晚饭时的不愉快,主动和张扬打着招呼,张扬却冷冷地指着小武抱怨道:“就在我走回学校的这20分钟左右,这个小子差点要了我的命。亲爱的保镖,如果我真的被弄死了,你的诺言是不是就算没能达成呢?” 然后张扬转身不理会彭侯对他翻着的白眼,准备给满室的妖魔鬼怪们相互做一下简单的介绍。 老蔡看看白娣又看看彭侯,迟疑地说道:“我的故事也要跟他们说么?这个故事对玄武一族而言可是个很大的秘密,我当初曾经答应过大老张,除非意外的状况,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是越少越好。” 张扬无奈地说道:“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啊,你们都想要的那只玄武之手目前是在彭侯的手里,这里是白娣的家我们再怎么霸道也不能喧宾夺主吧?而且,我可以保证他们两个绝对是口风很紧的人,他们绝对可以对你要讲的故事守口如瓶的。” 白娣看了看老蔡忽然插话道:“张扬,这位就是你跟我说起过的那个老蔡吧?” 张扬点点头,自嘲地说道:“现在,这间屋子里只有我才是真正名副其实的人类!”接着他指了指白娣介绍道:“这位就是《白蛇传》里的那条白蛇;那个瞪着我的是彭侯,上次弄得满城风雨的就是他;这位是老蔡,我们认识有一段时间了,他原来是吃皇粮的;至于这个,应该是想要那只手的玄武一族的人。” 老蔡看着白娣,惊讶地大张着嘴,半天才喃喃地说:“不像,不像,身上没有丝毫的妖气。” 彭侯看看老蔡又看看高中生,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冷冷地问道:“你们俩是来抢玄武之手的?” 老蔡沉声解释道:“不,我只是受人所托来告诉你们关于这只玄武之手的来历,没有抢夺的意思。” 张扬忙对老蔡说道:“不急不急,你先等会。”然后很舒服地半躺在沙发上,对着不良少年高中生说道:“混黑社会的小子,你叫什么啊?从进了屋子你就没说过话,我还等着你自我介绍呢。” 高中生很不屑地瞪了张扬一眼,又有点畏惧地看了看老蔡,面带愤慨地说道:“我姓武!从我们一族一直守护的圣殿来,已经有七年多的时间了。我来到人世间的目的就是寻找到那只玄武之手,原来我只是感觉到那只手就在沈阳范围之内,却怎么也找不到。没想到,我竟然忽略了眼皮子底下……”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足够努力的话,你早就带着玄武之手远走高飞了?”张扬反问道。 “不错!”高中生小武很肯定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爷爷也真是的,居然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随便往夹壁墙里一塞,之后就再也不管不问的!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还满沈阳城的瞎跑什么!如果我能早一点听到这消息,怎么也不会被你们捷足先登抢了我快要到手的玄武之手啊!” “你爷爷?是谁啊?”张扬好奇地问道。 “就是一直藏着那只玄武之手的武思远!”小武愤恨地说道:“或者说,他是我这具肉体的爷爷。” 彭侯忽然指着小武的身体问道:“这具肉体原来的主人呢?你杀死了他?” 小武慌张地摆着手连连说道:“没有,没有,我们玄武一族是不能杀害人类的,即使人类一直在杀害我们。” “那这具肉体你是怎么得到的?这具肉体真的是武教授的亲孙子?”张扬追问道。 “95年夏天浑河水位暴涨,这个孩子不知道深浅下水去玩,结果就被淹死在里面了;刚好那时候我脱离了自己的肉体准备来人世间寻找玄武之手,急需一具肉体滋养我的神魂,所以只好暂时借用一下喽。” 张扬接着问道:“从那以后你就被这具肉体锁死了神魂,再也出不来了?” 小武一脸郁闷地回答道:“是啊,我原本以为只是暂时借用一下这具肉体,想离开随时就可以离开了呢,没想到却被锁死在这具肉体里!这七年多的时间里,我一直办法把我的神魂剥离出去都做不到,更可怕的是这具肉体竟然还在生长,肉体与我神魂的联结也开始变得更加紧密起来,也许只有当这具肉体死亡以后我才能重获自由吧……” 第89章 因由 听完小武的感慨,张扬满腹心事地不再提问,白娣则一直都是个优秀的旁听者,只有彭侯对小武的经历显得很有兴趣,催促着说道:“小武,来,快给我们说说你的故事。” 小武眨眨眼睛,无奈地说道:“我能有什么故事!从我有意识的那天起,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人类和妖怪们为了得到我们一族的尸体、为了那传说中的宝藏,对我们一族展开了持续千年的大屠杀。千年以降我族的成员变得越来越少,大部分都分散在荒山野岭隐藏身形,只有极少数的人还住在圣殿里继续保护着圣殿的安危。60多年前,族中的长老在冥思中忽然了悟了他的前生,他告诉我们说外面有什么人在等待着他,他要离开圣殿去追寻他的前生。然而,自从离开圣殿以后,他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彭侯听到玄武一族被人追杀的遭遇,又结合了他自己被天敌追杀的狼狈过程,心有戚戚焉地点头说道:“人类绝对是被自身欲望操控的傀儡,为了填补他们空虚的欲望,他们简直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小武对彭侯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留在圣殿里的我们都很担心他长老的安危,可是因为外面有太多贪婪的人和妖怪见到我们就要喊打喊杀,我们虽然很焦急却都不敢走出圣殿的大门,直到长老他自己回来的那一天。他居然是以一副老得不能再老的人类外观返回了圣殿,刚一进门他就昏了过去,我们七手八脚地去抬他,才发现他的手居然已经被人齐腕斩断了。等他苏醒过来以后,他告诉我们说,他故意把自己的手留在了人间――根据他的冥思,那只手将会指引他想寻找的那个人找到他,然后他就又昏了过去。”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看到的那只绿手,是你们长老故意留下来的?”张扬好奇地追问道。 小武肯定地说道:“不错!后来,长老陷入了长期昏迷沉睡的状态,再也没有醒过来。我们这些小辈则自作主张地想根据传统,走出圣殿去人世间寻找他失落的那只手,却又害怕被持续追杀;另一位长老给了我们一个建议,把我的肉体留在安全的圣殿,只是让神魂脱离肉体、去人世间寻找合适的肉身进行夺舍,那样即使我受到了什么伤害也只是损伤人类的肉体,更重要的是不必因为要寻找到那只手而再损失我们玄武一族更多的人员。我就是这样做的,所以才会有了现在的这具身体。” “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正缺少肉体的你,刚离开你们的圣殿立刻就找到了新的身体?”张扬质疑道。 小武摇头道:“事实就是如此,你爱信不信好了。夺舍以后我苏醒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正搂着我在哭,她说她是我妈妈;于是我假装失忆混蒙过关,从那以后我就开始用这个人类的身份生活在陌生的人世间,一边摸索离开这具身体的方法,一边寻找着那毫无下落的玄武之手。离奇的是,我根本没有想过玄武之手的拥有者竟会是我这具身体的爷爷,直到你去医院询问过他以后他才偶然间和我提起了这件事情,而现在的我几乎丧失了全部法力,只好想办法逼迫你把那只手还给我,所以今天才会找人绑架胁持了你。” “好吧,胁持就胁持吧,谁叫我的保镖那么不给力呢。”张扬一边故作大度地说着,一边瞪着彭侯。 老蔡轻咳了一声插话道:“关于那个离开圣殿的玄武一族长老,也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大老张的事情,我可以补充一些他来到人世间之后的经历。我遇见他的时候,抗美援朝战争还没有打响,他一眼就看出了我不是人类,我却不清楚他的本体是什么。不打不相识的我们很快就变成了朋友,后来他说他正在追寻他前世的伴侣,他在冥思中曾见过某种启示的画面:一个身影拿着一只绿色的手走在前方,那人的身后就是他一直在苦苦寻觅着的前世伴侣,他们正走在通往玄武一族圣殿的路上……” “仅靠冥思就可以预见未来吗?他确认自己看到的是未来,而不是他的妄境?”张扬问道。 老蔡摇头道:“对他而言,未来本身就是一种妄境。他说由于玄武一族入世之人很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玄武之手出现了,为了能让他冥思中的一切变成现实,他固执地恳求我砍下他的手,我以为他疯了就没有理会他。没想到就在我转身的当儿,他竟然拿刀自己砍断了左手,那只手在落地以后就开始迅速地缩小、变色,成了后来你们见到的那个样子。大老张叮嘱我务必要把那只手送给一个真正的人类,一个完全不知道玄武之手价值的人类;后来因为武医生怀疑我的身份,我就半恐吓半强迫地把那只手交给了他。” “那后来呢?”张扬追问道。 老蔡长叹道:“后来,大老张告诉我,说玄武圣殿外面有他们老祖宗玄武遗留下的结界,除了玄武一族能够自由出入以外,所有别的生物都不能踏入半步,而要解开那个结界就必须找到一把钥匙――玄武之泪。他说他要去找玄武之泪,就匆匆地离开了,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而我也一直在帮他打探玄武之泪的下落。所以,张扬,我要求你帮我去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帮我寻找到玄武之泪!” “什么?别强人所难嘛,你连那个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让我怎么去找?”张扬忍不住抱怨道。 “我发现,在你身边总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似乎所有没有任何关系的人都会因为你的存在而走到一起,或许你以后就会有机会碰到知道玄武之泪的人或妖怪呢。”老蔡解释着自己的想法。 “我倒真的希望自己是什么也没有遇见过,我一直都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啊。”张扬哀叹道。 彭侯笑着劝解道:“你这样子还怎么过普通的生活?全城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妖怪知道你和我在一起!” 张扬无力地低下头,正色道:“老蔡,我答应帮你找那个玄武之泪。不过,就像我答应了白娣要帮她找到一个人一样,我只能在生活中顺便查访,像这种只知道名字连具体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的物品,我也只能摸索着去寻找了。第一,我不保证一定能找到;第二,我不保证寻找那东西的时间。” “你觉得我们几个,会在乎时间的长短吗?”老蔡古怪笑着说,然后又转过头饶有深意地看着小武。 小武想了想提出了他的疑问:“我只想知道现在那只手在哪里,是谁在保护它?” “没有人在保护它。”彭侯接着说道:“我把它藏在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保证绝对安全!” 张扬打断了彭侯的话,追问道:“你所谓的绝对安全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就是没有人也没有妖怪能找到那里!在座的诸位除了我和白娣,没有谁会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彭侯拍着胸脯保证道。白娣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张扬看着白娣的笑,想起了白娣曾隐居修炼了八百年的那个偏僻山谷,心里也觉得那里确实是最合适的藏宝地点。 老蔡见张扬没有异议,站起身说道:“我们也把那只绿手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玄武之泪!如果能够顺利进入玄武圣殿的话,我们应该会大有收获!我要走了,小武,你不回家?” 张扬忙拦住老蔡,把自己一个人不安全想和他借那法锥的想法说给他听。老蔡毫不留余地的拒绝了张扬的请求,他冷酷地说道:“别想打那个法锥的主意,我是绝对不会把它交给你的!” 张扬郁闷了一会儿,忽然问道:“小蔡还没有回来么?我想知道他当初为什么选择了让我保管法锥?” “这个,恐怕你得等他回来以后你自己去问他了。”老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张扬点头,又拍了拍小武的头亲切地说道:“弟弟要乖哦,咱们毕竟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在打拼的志同道合的的朋友,不要再绑架胁持哥哥我了,好不好?”小武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跟着老蔡下楼离开了。 等老蔡的出租车开出去很远以后,彭侯冷笑一声,忽然说道:“为什么那个叫老蔡的,对带着我们一起进入玄武圣殿会那么上心?他刚刚还说会大有收获,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东西!” 张扬替老蔡辩解道:“他不也是受人所托嘛……” “我不这么认为,在这件事情上,我总觉得他有利用我们的嫌疑。”白娣接口说道:“他曾经是个皇帝,也许他会知道一些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的秘密。也许,我们只是他局中的几颗棋子而已。” 张扬苦涩地问道:“不会有这么复杂吧?你们觉得老蔡有什么阴谋?难道这件事情里真的会有欺骗?” 彭侯幽幽地说道:“即使真有欺骗,我们也必须入局。只有身在局中,我们才能发现他的秘密,同时也达到我们的目的。在进入圣殿这一目的上,我们是一致的、可以互相帮助;至于进去以后,分道扬镳也好,反目成仇也罢,那都是我们可以控制的了。” 看着白娣赞同地点头,张扬不禁为自己再次身陷旋涡之中而懊悔不已…… 第90章 靛青 在讨论过对老蔡的怀疑之后,彭侯兴冲冲地拉着张扬去网吧体验普通人类的生活,而白娣也简单收拾了一下家里的客厅,一身素雅地缓缓走出家门,准备去购买画画的颜料。 自从白娣通过隐秘的途径获得了农业大学的研究生学籍以后,她开始充分而自由地享受起自己身为一个普通人类的生活来,由于白蛇在弄到学籍的同时也弄到了一大笔钱,所以白娣可谓是衣食无忧。除了偶尔去学校里参加几堂她感兴趣的课程以外,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在家里看看电视、做做饭,练练书法或者画上几幅油画,偶尔招待一下比她更无聊的彭侯与张扬二人,简直是安逸极了。 白娣的字写得龙飞凤舞自成一家,她的油画则相形见绌了一些,毕竟,你也不能指望着一个宋朝人把油画画得炉火纯青吧?作画时,白娣独独钟爱一种颜色,那是别人不常用也不敢用太多的颜色,靛青色。所以,靛青色的油彩往往都是消耗得最快的,趁张扬与彭侯前往网吧,对网络没有什么兴趣的白娣干脆也借着这个机会外出购买颜料去了。 白娣买好颜料走出商店的时候还是中午,可直到晚上路灯亮起时她也没能回到家,当看着逐渐稀少的行人和越发空荡的街道,白娣终于意识到一个她不得不接受的事实:她又迷路了! 在沈阳这个方位感很强的城市里,想要迷路对普通人来说是很难的一件事情,可偏偏就发生在了白娣的身上。当她第四次经过同一家商店时她才忽然意识到这一事实,不过她并没有着急,毕竟她拥有着白蛇千年的记忆,而白蛇也还在她的体内沉睡着,对她而言应该没有什么可以称得上是危险。 可是,总会有些人或是妖怪是不开眼的,在她身后跟踪了很久的男人终于沉不住气,几步走到她的身边拉住她的袖子匆匆说道:“这位小姐,请留步,我有一些疑问想请你回答。(.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白娣借着昏黄的路灯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高高的个子、宽阔的额头,炯炯有神的眼睛放着异常明亮的光,凭直觉她觉得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似曾相识,所以她停下来冷静地问道:“有什么事?您请说。” 男人对她的冷静很是佩服,沉思一会儿才说到:“我看你的面相很是奇怪,是劫中有生又生中有劫,充满了无穷的变数。我相过的面无数,而你可能是其中最古怪的一个,我既看不到你的过去也看不出你的未来。恕我冒昧,想请问一下小姐你的来历?” “我的来历?这个我不能说。”白娣故作深沉地说道,她忽然有了逗一逗眼前男人的想法,于是她调皮地问道:“你对你的相面之术很有信心?你能看出我的真实年龄吗?” 男人挠头困惑地说道:“我说过我看不到你的过去和未来,当然也就不知道你的年龄,我只知道你的生活正处于一个急速变换的时期,经过了这个时期以后你的人生将会发生巨大的不可逆转的转折。” “那转折对我而言,是好?是坏?”白娣被男人的话勾起了兴趣,好奇地追问道。 “我也说不清楚,你住哪里?我想对即将发生在你身上的巨大变化进行观察。”男人开门见山地问道。 “这个恐怕不行……”白娣摇头拒绝道:“我都还不认识你呢,我怎么才能确定你不是坏人?” “这个嘛……”男人忽然古怪地笑了,他对白娣阴森地说道:“你不害怕吗?在这么深的夜里,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你一个单身的女人,碰到我这样的男人,你为什么不怕我呢?” “有什么好怕的呢,比你凶狠太多的人我也早就见过了。我为什么要害怕你呢?难道只是因为你想吸我的血,我就应该害怕你吗?”白娣轻笑着说出了令男人色变的话语。因为她已经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了,难怪刚一接触时她就觉得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怎么会是他呢,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啊! 男人一皱眉头神色忽变,戒备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想要吸你的血?” “有些事情对你来说或许是埋藏得很深的秘密,但对于别人而言,也许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比如,你的身份、你的来历、你的困惑,我都是通过这样的途径了解到的。”白娣淡然地回答道。 “你真的不怕我?你还知道一些什么?”男人面色不善地欲欺进白娣的身边。 白娣的声音忽然变得冰冷起来:“小蔡,你想咬我?我警告你,你会后悔的!”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以你的面相来看,你我之间素无瓜葛,你绝对不应该认识我的。”小蔡震惊地后退了两步再次上下打量着白娣,非常肯定地说道:“我确定之前一定没有见过你!” “我见到过老蔡,我也听张扬转述过老蔡所讲的关于你的事情……”白娣淡然说道。 “老蔡?他还在沈阳?张扬又是谁?”小蔡惊讶地问道。 “张扬就是那个帮你暂存法锥的人,你这么快就忘记他了?”白娣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来历,以及她与张扬认识前后所发生的一些事情,也包含了老蔡之前所讲述过的某些往事。 小蔡指着白娣惊讶地问道:“你真的是白蛇?那条爱上人类的白蛇?那么法海也是真实存在的了?” “当然!过去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白娣肯定地说道。 小蔡沉默很久,忽然说道:“也许,在南方的那个城市,我见到法海了!” “你这么确定你遇见的那个人就是法海?他是否是一个小和尚?他没说他会否赶来么?”白娣追问道。 “他确实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小和尚,当他跟我自称法海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只是一个疯和尚,可很快他就赢得了我的信任。他没有说他会否赶来,他只说该来的都会来到,一个也不能少。”小蔡答道。 白娣仰头看天喃喃自语道:“也许,一切都是上天已经注定了的,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 小蔡也仰头看天,轻声说道:“我的命运,真的不能改变了么?我不信!我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而此时在白娣家里,张扬正为找不到白娣而急得焦头烂额团团乱转,彭侯则不紧不慢地在喝着饮料。看着打开门进入家里的白娣和她身后的那个陌生男人,张扬惊讶地停住了脚步,嘴里发出了一种梦呓似的低语:“虽然那天的雾气很大,虽然那晚我没能看清楚你的脸,可我却清楚地记得你身上的气息,害老子莫名其妙地答应老蔡要帮他无偿做三件事的,一切源头都是因为无聊的你!” 说着话,张扬愤怒地冲到门边准备去掐小蔡的脖子。小蔡身形闪动,灵活地避了开来,他平静地对张扬说道:“上次的事情算是你帮了我的一个大忙,这一次,我一定争取想办法弥补你的损失。” “这样啊……那还差不多。”张扬在心里暗自盘算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另外,你得给我讲一讲你自己的故事作为对我的补偿!我对你、你的父亲,以及你的整个家庭的所有事情都很有兴趣。” 彭侯放下了手中的饮料,忽然插嘴劝道:“张扬,强人所难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张扬狠狠地瞪了彭侯一眼,转身又对白娣说道:“白娣,你可真有本事,出去买个颜料都可以捡回这么厉害的人物,还真是让我惊喜不已啊!”顿了一下他又转头对小蔡说道:“其实我最关心的是,为什么那个晚上,隐藏于橙色雾气之中的你,最后选择的偏偏是我,而不是其他别的什么人?” “因为,你并不是普通的人类。小蔡幽然答道:“我曾经跟随我父亲学习过一段时间的相人之术,虽然我能掌握的只是皮毛,不过却也有灵光乍现的时候。随着灵光乍现时灵感突然的增强,就能看到某个人更为遥远的未来。我还跟老蔡住在东陵的时候,有一天闲着没事就去农业大学闲逛,没想到居然会遇见你这样的一个怪胎!我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觉得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我却又说不清楚,就好像你的身上披着一层无形的伪装,无论我怎么努力去看也只是看到一个普通人类的命理走向。” 张扬苦笑问道:“你确定不是看出了我身上蕴藏着的王霸之气,并深深被我所折服吗?” 小蔡摇头继续说道:“越是看不清楚我才更想看个究竟,于是我开始用相人之术的法门去观察你,也就在那个时候我忽然觉得头顶发凉、灵光乍现,灵感从识海之中喷涌而出――我看到了你的两个未来。” “两个未来?”张扬摸摸鼻子困惑地追问道:“那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别的说法吗?” “这个,恐怕我就要从头开始说起了。”小蔡长叹一声,准备开始他的讲述…… 第91章 小蔡 见小蔡准备开始讲述他自己的故事,张扬兴高采烈地说道:“好,那你就从头开始说起吧,我最喜欢听故事啦!”不顾彭侯看白痴一样的目光,张扬谄媚地挨着小蔡坐了下去。同时,白娣也选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坐好,彭侯喝下最后一口饮料也摆出了倾听的架势,准备迎接小蔡接下来或许耸人听闻的故事。 小蔡见大家已经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开始了他的讲述: 其实,这些事情本来不应该和你们说的,只是你们都是老蔡的朋友,即使我今天不说,总有一天他也会说出来的。可惜他对我家里的事情了解得也不是很清楚,大部分他所知道的都是经过这么多年以来无数人以讹传讹之后的版本了,为了不误导你们,还是由我来讲述得好。 我父亲本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农家子弟,趁着爷爷当时手里有些闲钱所以他读了几年私塾。虽然成绩不佳却十分喜欢看书,很偶然的一个机会,从一位异人那里他得到了一本叫做《麻衣神相》的古书。也不知道那本书是哪位先贤前辈费尽心血总结撰写而成的,自从学会那书中所写的相面法门以后,我父亲对于世事的看法变得越来越独特,他的心境也变得越来越激进,他想靠这门密术去开创一番伟大的新事业! 果然,在以后的几十年里,靠着神准的相术他把那些对他事业有利而又前途无量的人紧密地团结在他的周围,用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就完成了他一生的夙愿,之后他又用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去把可能会威胁到他的人清洗干净。这时,父亲老了。他和所有老人一样对自己的儿子寄予了厚望,为了不辜负他的期望我努力做好所有我能做到的事情,我要让人们知道,不是因为有了他那样的父亲我才能被人尊敬,而是因为我自己的能力被人肯定却不仅仅是因为我是我父亲儿子的这个身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当时我引以为傲的那些耗费心血所取得的成绩确实都是在他的光环影响之下才能获得的,在那之前我还天真的以为靠我自己的能力我也可以做得很好――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对生活在父亲阴影下的生活感觉到恐惧,这也是我志愿去朝鲜参加战斗的原因之一。 父亲曾经给我相过面,他说我不能离开他的身边,只有呆在他的身边我才能平安生活,一旦离开他我的人生将会发生很大的变故。我问他那将会是怎样的变故,他没有说话只是同情地看着我,眼里不再是统治者的居高临下而是少有的慈爱之色。可我实在不能体会到他那时的感受,反而一直坚持着要去朝鲜战场,我要站在战争的最前线!我要建功立业!我要大展宏图!我要证明我自身存在的价值! 听完了我的吵闹,父亲最后无奈地说,注定该发生的事情迟早总会发生,没有谁可以和天意去抗衡。后来他终于同意让我离开他的身边,并把我托付给他最为信任的伙伴。临走前他拉着我的手告诉我,今后我必须自己保重。我不知道父亲是怎么知道我们那一次的离别就是永别,我不知道父亲究竟在我的面相中看出了什么,我也曾经不止一次地端详着自己的脸,用父亲教给我的相面之术去查看,希望能够洞悉我的命运,可结果和父亲说的一样:再锋利的刀也不能削掉自己的把手。 相面再准的人也无法推算自身的命运,只能根据周围人的面相与命运来判断未来的自己将会有怎么样的际遇――我的相面术学得本来就只是些皮毛,所能看到的也多是些他人无关紧要的变化。然而,到了朝鲜以后,我发现我周围的人们面上都带着一股死气。那股死气实在是太沉重太明显,它缠绕在每个人的脸上时刻提醒着我他们将命不久矣的事实。 每天我都在提心吊胆的生活,可我外在的表现却一直都很平静,我的心里总在思考着一个问题:我身边所有人都难逃死亡的命运,难道我也会死在这里的战场上?父亲说我的身上一定会发生变故,却并没有说我会死,难道我会成为众多尸体当中唯一的幸运生存者?不久之后,我就遇到了老蔡。 老蔡的面相很奇怪,乍一看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可只要细心观察就会发现在他的两眉之间隐隐有一丝红线,而我的父亲也是那样。父亲曾经对我说过,那是富贵之气登峰造极之后的外在表现,只是在那样的战场上一个普通的大头兵怎么也会有那样贵气的面相呢? 于是,好奇的我开始尝试着去接触老蔡,试着去了解他。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以后,我才发现他竟然对解放战争是那么熟悉,似乎每一场战争他都有份参与,而实际上我清楚地知道,在解放战争时期虽然我方一直是胜利着的,可死去的人数却也是一直居高不下的,有的时候甚至是整个军团的全军覆没,在那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还有人会是参加了所有的战斗却仍然生存的?他究竟是什么人? 从老蔡的眼里,我常常看到的是无尽的孤独与寂寞,他为什么孤独?他为什么寂寞? 我和老蔡很快就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因为他的知识渊博,我很尊敬他;而他也似乎真的把我引为知己,在我的身边为我出谋划策,一次又一次他的计策被采纳,一次又一次我忍不住怀疑,像他这样优秀的人才是不可能被埋没的,那他又怎么可能在持续多年的解放战争中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是他在刻意地回避?还是,他有着别样的目的? 有一天,他很严肃地问我,如果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会选择做皇帝还是选择长生不死,我连想都没有多想就回答他我宁愿选择长生不死。当年秦始皇一统天下何等威风,却架不住时间的消磨最终暴毙而亡,而他准备传承万代的江山却也不过只传了两代而已,如果他先拥有了不死的资本再去做他的皇帝,即使没有任何的子孙后代,只是他自己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也一样能够让大秦千秋万载。 老蔡又问我是否会因为选择长生不死,而甘愿放弃我的家人、我的背景、当前我所取得的一切,我飞快地点头说我愿意。他的脸上有了一丝惊讶,然后他就开始给我讲述他的真实来历。没有想到他竟然是那个野史中名声最臭的雍正皇帝,虽然我早就觉得他的身份绝不普通却从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对他的不老不死很有兴趣,急切地想要体会那种感觉。面对着我的急切,他却又犹豫起来。 我问他在害怕些什么,他说怕我只是一时的冲动,而我也在心里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有点冲动? 就在我也开始思考的时候,上天和我们开了一个大玩笑,美军空袭的炸弹在我们的营地附近爆炸,我还没有明白头顶那巨大的声音从何而来,就已经被冲击波震荡得丧失了知觉。昏昏沉沉间,我觉得有一丝冰冷的甘甜流进我的嘴里,然后我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但很快又变得冰冷,像冰一样的冷。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眼中的世界已经和往日大不相同。老蔡说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把我变成了他的同伴,而我感受着似乎涣然一新的自己忽然有种陌生的感觉。老蔡安慰我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不老不死么,我则回答他说我还没有当过皇帝,怎么知道当皇帝是不是比当吸血僵尸更有趣味呢。 老蔡苦口婆心地劝慰我,最后我终于被他的诚意感动,决定放弃所拥有的一切,跟着他一起去流浪。 时间就在流浪的路途中飞逝而过,后来我就听说了我父亲去世这令人震惊的消息,我想要回家去奔丧尽一下身为儿子最后的孝心,老蔡却阻拦下了我,并告诉我以后我应该还有很多机会去尽孝。当时我不明白他的说法,但后来的事情证明了老蔡的睿智,一切正如他说的那样发展着。 而当年美军轰炸后从战场上传回的消息是我已经阵亡,相信只有父亲才知道在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所以他才没有别人预期中的那么伤感――他的相术与远见如斯,真是让我佩服不已。再后来,我和老蔡回到了沈阳,他想在沈阳长久地定居下去,就在他家祖坟的旁边;而我却还想四处走走,四处看看,好好感受一下这滚滚红尘中繁杂的气息,就这样我们之间爆发了五十多年里唯一的一次争吵。 害怕他会阻止我离开沈阳,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于是我偷走了那件可以威胁到我们生命的法锥,并把它托付给一个我盯了很久的古怪小子保管,然后自己偷偷跑出了沈阳城。和我想的一样,老蔡没有心情去追我,哪怕明知我是是在声东击西的把戏,他依然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那个古怪的小子,取回了法锥…… 第92章 梦想 张扬听小蔡说到这里忽然插嘴问道:“你盯了我很久?我怎么完全不知道?两个未来又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的窥视你都能察觉到,那你恐怕就不止是古怪那么简单了!”小蔡看了一眼张扬,继续说道:“至于两个未来,一般人一生的道路都是固定了的,即使发生变化也只是一点微小的个人自身的变化,人生的道路却不会发生实质性改变,也就是说命运是不可更改的;而你,却有绝大多人是不同的,在你显露在外的命运道路之下,似乎还潜藏着另一种命运。[.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也就是说,你有两种命运!” “哪两种命运?我真有那么与众不同?”张扬追问道。 “一种是平平淡淡、碌碌无为很平凡的命运,另一种则充满变数,我看不清楚。”小蔡如实地答道。 “那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张扬说。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你的一生就是平凡且碌碌无为的,如同大多数人一样,你这一辈子只会是个普通人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一旦因为某些原因让你走上另一条道路,那么你的人生就会充满变数,谁都不能把握,有可能是出人头地,有可能是穷凶极恶,有可能是一事无成,也有可能是风光一世,总之,谁都不清楚。”小蔡简单地分析道。 张扬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总觉小蔡的话似乎之前曾经在哪里听到过,似乎确实曾有人说过自己没有未来一类的话,摇了摇头他继续问道:“那你看现在的我是走在哪条路上?” 小蔡很仔细地盯着张扬看了将近五分钟,才摇头说道:“你似乎已经选择了那条充满变数的道路。” “我怎么不知道?没有谁给过我选择的机会啊!”张扬愤愤地说道。 “也许,就在你不经意间的某个选择,就已经改变了你的命运!就像我一样。”小蔡淡定地说道。 张扬长叹一声,又问道:“就算说我不是普通人吧,你为什么要把法锥交给我保管呢?” “我原本以为,你应该有保护法锥的能力。”小蔡有点郁闷地说道:“我居然也会有看错人的时候!” 白娣忽然向小蔡问道:“你不是说要去全国四处走走吗?怎么会忽然回来?” “还不是因为法海!”小蔡有点气愤地说道:“我刚到南方那个城市,还没有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就遇到了一个非常年轻的小和尚,他说自己叫法海。我怎么知道他就是那个《白蛇传》里面的那个法海啊!要知道是他的话,我早就有多远逃多远了!法海告诉我说北方有一些事情在等着我的参与,所以我应该马上回到出发的地方,积极参与到那件与梦想有关的事情中去。我没理他,那天晚上我就做了个古怪的梦。” “吸血僵尸也需要睡觉,也会做梦?你梦到什么了?”张扬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吸血僵尸也需要休息啊……至于梦的内容……其实……也没什么……”小蔡有点窘迫地说道:“梦结束的时候法海忽然在我的梦里出现,他说只要我立刻返回沈阳去参与那件事情,我的梦就有可能会成真。我斟酌了很久,虽然我曾经和老蔡为了离开这里弄得很不愉快,可为了我的梦想,我却必须回来。” “那梦很重要,对你而言?”白娣小心地问道。 “是,十分重要。”小蔡斩钉截铁地答道。“法海告诉我,等我的人在办的事情就是我实现梦想的契机,我当然要去找老蔡看看他在忙些什么,也许我只有通过帮助他才有机会去实现我的梦想。” “你其实不用再去找老蔡了,找我们也一样的。”张扬简单地把关于玄武之手和要进入玄武圣殿的事情说给小蔡听,然后很肯定地说道:“目前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找到破解圣殿外结界的钥匙――玄武之泪,如果你能够快点找到,那么你梦想成真的日子一定会大大提前的。” 小蔡点头表示明白,忽然看了看彭侯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这么多人都不去找,就让我一个人去?” 彭侯伸个懒腰说道:“谁说我没有去找,我已经散发出去了玄武之泪的消息,现在正在等结果呢!” 小蔡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这就出去四处打探打探,有消息再和你们汇合。”说完,转身下楼。 小蔡下楼以后,很久很久,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因为小蔡对梦想的诠释而陷入了沉思之中。 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了与睡眠同居的生活,而梦,则是睡眠中最特殊的欲望体现。有谁敢发誓自己一生之中没有过荒诞不经的想法,没有过滑稽的梦境呢?而梦想,却似乎是合理化了的梦境,人们在追求某一目标时总喜欢说:那是我一生的梦想,究其实质,也只是某种欲望在作怪而已。 人有人的梦想,妖怪呢?应该也是有梦想的吧?老蔡处心积虑地要进入玄武圣殿一定有着他个人的目的;白娣一生都在寻找着那个让她刻骨铭心的男人;彭侯看似浑噩却很明智地选择了要参与到事件当中;小蔡甘愿为了梦想委屈自己返回沈阳,求助老蔡;小武原来的梦想无非是找回玄武之手,可现在的梦想应该是脱离那具肉体的束缚重获自由吧――似乎,妖怪们的梦想都比较贴近实际。 张扬忍不住自问自,自己的梦想是什么?就在张扬纠结于这个问题的时候,白娣忽然叹了口气自语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呢?我的梦想其实很简单,只要我们两个人能够再续前缘就好。如果许汉文看到现在的我,他应该会是怎样的表情?他应该早已经忘记了我吧?” 那说话的语气、那自伤的感觉明显不是白娣,分明是沉睡已久的白蛇。 彭侯轻松地说道:“你醒了啊,我正想和你打听一点事儿。” “什么事?”白蛇幽幽地说道:“除了和他有关的事情,我对别的都不感兴趣。” “有关,当然有关。”彭侯急忙说道:“刚才小蔡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吧,如果说只要参与了老蔡进入玄武圣殿的这件事情,小蔡就可以梦想成真的话,那我们呢?是不是我们也会和小蔡一样得偿所愿呢?”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梦想也可能实现?”白蛇眼里闪过一丝激动但马上又被淡漠所掩盖,她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世事都是因果循环的,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脱离因果关系而独立存在。如果我们的梦想能够实现那必定是因为我们曾经种下了某种原因,而不是因为我们进入了玄武圣殿;相反的如果我们的梦想总是不能实现,必定也是因为另一种原因而导致的后果。” 一直没有插话的张扬忽然问道:“有没有那种可能,就是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因,而果,就是我们大家共同的梦想呢?包括你们俩的、老蔡的、小蔡的、小武的甚至还有我的?” 白蛇和彭侯互相看了一眼,同意地点头。张扬得意地笑了一下,然后对白蛇说道:“你放心,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帮你去找到那个男人,就绝对不会放弃!我想,也许在帮助老蔡的过程之中,会有所发现。” 白蛇点头道:“我相信你,我也总有一种感觉,似乎我和相公已经越来越接近了。” 彭侯拱手道:“恭喜你啦,妹子。”然后话锋一转又说道:“似乎我们一起进入玄武圣殿已经是不容怀疑的事了,不过我还有一个担心。就是杀了张扬的朋友诸葛一飞的那个妖怪,在我返回沈医取玄武之手的时候曾和他打了个照面,因为彼此都有顾忌才没有交手。不过我相信他的能力绝对不在我之下,既然他也对玄武之手有所图谋,他必然不会放弃进入玄武圣殿的机会。” “你不知道他的本体是什么吗?”张扬问道。 “不知道,我只感觉到他的强大和居高临下,以他的那种气势,我怕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都没有勇气去和他争斗。”彭侯颓废地答道。 看着大异于常态的彭侯,张扬忙鼓励他说:“别啊,这也不像平时不可一世的你啊,想想这么多年你怕过谁来着?一个都没有!凭什么就因为他气势比较大,你就差点吓破了胆?” “那是,他凭什么啊!”彭侯忽然蹦了起来大声嚷道。 “对,要的就是这种气势和信心,先不说实力如何,在气势上我们绝不能输给他。”张扬继续鼓励道。 旁边的白蛇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评价道:“你们两个可真无聊,我要先睡觉去了。”说着走进了她的卧室,躺在床上白蛇自语道:“一个老蔡,一个小蔡,一个彭侯,一个我,一个张扬,一个小武,一个陌生的妖怪,居然都聚到了一起。法海究竟知道些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情,难道真像他所说的那样,一切的一切都会有个结局?我真的能实现我的梦想,找到转世后的相公?玄武圣殿究竟在守护着什么秘密……” 第93章 紫玉 楼下,黑暗中一双明亮的眼眸注视着楼上的一切,他的嘴角上翘,微微地笑着。 第二天早上5点,当张扬还赖在白娣家的沙发上睡意正浓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打搅了他的美梦。 穿着睡衣的白娣面对着陌生的来客不紧不慢地说道:“谢谢你没有在昨晚来打搅我休息。” 那个高大的男人很优雅地笑着说道:“扰人清梦最讨人厌,我是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张扬在旁边一脸不爽地插话道:“那你现在在干什么?我可从来没有起这么早过!” 从另一间房里走出来的彭侯忽然用很恭敬的语气对那高大的男人说道:“是您?您怎么来的?” 彭侯一边说着,一边戒备地把张扬护在了他的身后。张扬睡眼惺忪地直愣愣问道:“他是谁?” “就是昨晚我说起的那个……”彭侯小声提醒道。 张扬还没有领会彭侯传达出的讯息,那男人却忽然对他说道:“首先我必须澄清一件事情,我确实对玄武之手很有兴趣,可是你朋友的确不是我杀的,当我赶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张扬清醒了一点,指着那男人问道:“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我没想过要你相信我的话,我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今天来这里并不是单纯为了找你解释什么,而是为了别的事情。”那男人一脸酷拽的样子说道。 彭侯冷冷地说道:“如果你不能把事情说明白,我想我们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 那男人紧皱眉头,良久之后方才说道:“既然你们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从玄武之手被发现以后我就一直在沈阳医学院守护着它,怕它会被一些莫名其妙的妖怪夺走。后来有一天,这个叫张扬的小子去了那里,他和那个发现了玄武之手的小子一起出了沈医大门,去了医院看到了玄武之手的持有人,后来又走到车站分手各自返回学校,这一切,都在我的注视之下。” “你为什么要跟踪我们呢?”张扬追问道。 “我只是要确定你们对玄武之手的意义毫无所知而已,我目送着你登上218路公交车以后,我才确定你对玄武之手除了好奇之外几乎一无所知,然而等我回过头再去找那个小子的时候,他却刚刚被一只负伤的猫妖杀死,我心里不平杀死了那猫妖一次算是给那小子报了仇。因为那只猫妖只是为了食物而不是玄武之手才袭击的那个倒霉的小子,所以最后我把它给放了。”男人道。 “你才倒霉呢!你全家都倒霉!”张扬不忿地骂道,又转头好奇地问彭侯道:“他不是说杀了那只猫妖吗?怎么后来又放了它?什么叫杀了一次?” 彭侯没好气地答道:“一猫九命你都没听说过?他的意思就是用猫妖的一条命,抵你朋友的一条命!” 白娣连忙朝他们俩摆手说道:“过去的事既然已经发生无法挽回,就不需要再提了。”然后又对那不速之客说道:“请问你这次来有什么事情?我们三个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么?” “有,我希望你们务必小心雍正那个皇帝!”男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淡然说道。 张扬翻着白眼反问道:“他是我的朋友,我小心他做什么?”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那男人说着,然后一指白娣继续说道:“关于这一点,现在的你和法海都应该很清楚吧?” 白娣点头应道:“你认为我们和雍正在一起共事是错误的?” 男人摇头道:“也不一定,如果你们也想要进入玄武圣殿的话,最好是和他一路。我说的是,你们要提防他,提防他的野心。纵观历史上没有哪个皇帝是甘于失败的,更不会有把自己祖宗基业拱手让人而自己却投靠敌人的皇帝,也许现在你们看着他表现出一副很想过平凡生活的样子,那是因为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一旦他达到目的,你们或许会有机会见识到他真正的一面。” “你不是也想进玄武圣殿吧?”张扬有心担心地问道。 “我当然也很想进去,只是我没有钥匙。等你们找到钥匙以后,我会和你们一起进去的。”那男人很温柔地笑着,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或许会以为我在坐享其成?你或许会质疑我凭什么可以这样,其实,我确实是有所凭借。我知道一些你们谁都不知道的秘密,不了解这些秘密即使你们找到了钥匙也没有办法破除结界,更不要说进入圣殿了。等到你们知其门而不能入的那个时候,必定会求到我的头上,虽然现在你们把我当作最大的敌人,等到那个时候,或许我们就会变成为最亲密的战友了。” “我可不想这样。”张扬异常坚定地说道。 “年轻人,不要把话说得太满!”那男人对着彭侯眨眨眼睛,忽然问道:“彭侯,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的本体应该是一棵樟树吧?”彭侯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起来。 没有理会自己带给彭侯的震惊,那男人站起身,平静地说道:“我已经提醒过你们了,希望你们好自为之,我走了。”说完,他的身体逐渐变淡,像褪色的相片一样逐渐变淡消散,最后终于不见。 白娣忽然对着空气问道:“恕我冒昧,阁下可是来自东海?” 空气中远远传来那男人虚无缥缈的回答声:“不错,果然还是没有瞒得过你啊……” 听着那男人的回答,白娣长叹一口气说道:“也许事情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彭侯也跟着长叹一声说道:“我根本就没有胆量跟他斗,他根本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张扬看着两个大异常态的人,心里暗暗琢磨那个男人的真正来历。那个男人也想进入玄武圣殿,他也是为了实现他的梦想吗?他已经那么强大了,甚至连彭侯都不敢与他交手,他还有什么梦想是不能实现的? 张扬忍不住自问,自己的梦想又是什么?是希望能有一个幸福的生活?还是别的?在内心中一次又一次地反复问自己,出乎意料地,最后他所得到的答案、他的梦想居然是:寻回丢失的记忆,找回完整的自己。想到这里,张扬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似乎自从自己吞噬整合了苏七与孙浩的记忆之后,就在潜意识中刻意逃避着回家的冲动,当然,也与最近发生在他身边的古怪事情过多有关。 既然已经正视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张扬干脆和白娣、彭侯打了个招呼,满腹心事地准备回家一趟。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张扬很久不回家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可那么长时间不见面,老妈怎么能不想儿子?可能是母子连心,张扬才刚刚下楼恰好就接到了他老妈打过来的电话,召唤着他回家一趟。 踏进家门,老妈先是仔细地盯着儿子看了个够,然后就开始絮絮叨叨地数落张扬,总也不回家难得回家一次又弄得跟小流氓似的,离开家这么长时间都不跟家里要钱也不知道在外面是怎么活的,该不会是认识了社会上的那些小流氓跟着他们一起靠收保护费活着吧?别人家儿子这么大都能领个女朋友回家你这么大连个男的都没领回来过,真不知道你是像我还是像你爸总一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样子…… 张扬虽然听着心烦,脸上却不敢有丝毫不耐烦的表现,一边陪着笑脸一边小心翼翼地往自己的房间里蹭。刚蹭到门口,就听见老妈一声怒吼:“张扬,把你那狗窝给我收拾干净!总说我帮你收拾房间会把你的东西弄乱,不让我动你的东西,你自己就东一堆西一堆的给我乱放!赶紧都收拾好!” 张扬溜进房门后终于长出一口气,环顾着房间中熟悉的一切,远没有老妈说的那么夸张嘛,不管怎么说毕竟还有可以睡觉和下脚的地方,只是没有坐的地方而已。他苦笑了一下,也许正如老妈所说的那样,是该进行一次大扫除了,貌似自从上初中以后他几乎都没怎么收拾过自己的房间。 用了整整一个下午张扬把自己的散乱的书籍和零碎的物品分门别类地放好,一堆是准备要处理的,一堆是打算要暂留的,一堆是想要带回新家装点房间的。当收拾到写字台最下面的抽屉时,张扬按照习惯顺手往里摸,竟然在抽屉与后挡板之间的缝隙里摸出了一个扁平的纸盒。 纸盒里放着几张张扬小时候十分喜欢的画片和不粘胶,还有几块干硬的橡皮泥,令他最为惊奇的是,盒子的最底下竟然还有一块有着古朴花纹的紫色玉佩。那玉佩长约三厘米宽约两厘米左右,其实说它是玉真的有点牵强,看起来它远没有绿玉的那种质感以及透光性,说它更像琥珀倒是真的。 拿着这意外发现的玉佩去问老妈,老妈的脸上却忽然闪过一丝慌张的神色…… 第94章 钥匙 见老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张扬狐疑地拿着那块紫玉,想了很久也想不起来这是自己什么时候的珍藏品,在他的印象里,因为小时侯总会莫名其妙地摔倒,所以几乎没有什么易碎的物品能够在他的手里幸存。看来想找到答案,只能求助于老妈了,于是张扬两眼炯炯有神地凝视着老妈,无声地恳求着。 最后老妈终于被张扬的眼神击败,没好气地说道:“谁知道你是从哪里捡来的,小时侯就把这破东西当宝贝似的藏这儿一天藏那儿一天的,搬家那天你什么都不拿就抓着这东西不放,怎么跟你说都不听。” “我怎么不知道这些事?”张扬摸摸鼻子困惑地问道:“你该不是为了敷衍我瞎编的吧?” “就你那糊涂记性能记住什么!”老妈一撇嘴不屑道。 “那就是说我早就有这个东西了?”张扬追问。 “是啊,当年生你的时候你就是把它含在嘴里的,你真以为你是贾宝玉?”老妈没好气地揶揄道。 “妈!”张扬严肃的表情让他老妈有一点紧张,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张扬用很沉重的语气问道:“上次您跟我说起过老家的村子因为95年的那场大水,村子里的人几乎都被洪水冲跑了,可您并没有告诉我,我们的老家是在哪里啊?” 老妈见张扬异常认真的态度,小声说出了一个位于沈阳西南方向一个郊县乡镇村落的名字,然后一脸担心地看着张扬说道:“我上次已经跟你说过了,因为洪水整个村子都被毁了!在刚被洪水围困的时候还有人打电话出来求救,之后就没了动静。等洪水退下去以后,整个村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警察去调查了几次却什么都没能找到。最后的结论就是,所有人都被洪水冲走了,一个都没有剩。(.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啊,上次不是已经讲过了么?”张扬有点心虚地说道:“其实,我一直比较在意自己丢失的那些小时候的记忆,既然你跟老爸都不愿意跟我讲我小时候的事情;我琢磨着,应该会有在发洪水时恰好不在村子里的人吧,他们也许都会记得小时候的我,应该能够提供一些关于我的故事吧?” 老妈的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难看,她轻声嗫嚅道:“直到最后,整个村子里没有任何一个幸存者!所以你就不要瞎想了,想知道你小时候的干过的那些无聊事情,等哪天你爸无聊的时候让他讲给你听!” 害怕引起老妈过度的反应,张扬唯唯诺诺地点头应承着老妈的话,再不敢提起任何关于老家的话题。在后来的两天时间里,张扬偷偷翻遍了家里每一个秘密的角落,希望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从老家带过来的留存有他幼年生存痕迹的东西。可惜,他得到的只能是失望…… 家里的一切似乎都因为生活水平的提高而更新换代过了,年龄最大的一件物品是一张吃饭用的桌子,那还是97年以后买的。也许有人会问张扬怎么不去翻翻他家的相册,毕竟一般人的成长历程都会或多或少地出现在照片上,可又有这样一个事实:张扬从有记忆以来就对照相深恶痛绝,所以这么多年里他的照片是屈指可数的,老妈更借题发挥说他小时侯因为一照相就哭个不停所以根本就留下几张那时候的照片。 似乎,一切可以想象得到的方法都用到了,如果再找不到新的线索张扬也只能继续等待,等待着老妈愿意说出真相的那一天——在家里既然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张扬也只好离开。离开前他又仔细地观察了那块紫玉很久,也没有发现它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好顺手又放回了裤兜里。他准备先回白娣家,去看看自己离开的这几天里他们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收获。 张扬推开门进到白娣家的时候,被眼前群魔乱舞的景象深深震撼住了:老蔡,小蔡,小武,白娣,彭侯居然都在!他们居然同时在说话,闹哄哄的,不知道在争论着什么。一见到张扬的出现,所有人都住了嘴,屋子里顿时变得安静起来。张扬无所谓地摆摆手说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啊,当我没有来过。” 新焗了满头蓝色理了新潮发型的小武一把抓紧了张扬的胳膊说:“别走,正说得热闹呢没你怎么行。” 张扬打开了他的手,整理一下衣袖转头问白娣道:“怎么回事?家里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热闹?” 白娣无所谓地答道:“彭侯让老蔡老实交待,把他故意隐藏的信息共享给我们所有人,老蔡却说他对我们没有任何的隐瞒,所以他们两个就吵起来了。” 老蔡插话道:“我本来就没有隐瞒什么,你们凭什么怀疑我?想我堂堂天潢贵胄,必然是有一说一!” 张扬看看彭侯,又看看老蔡,感到十分无语。惆怅着自己怎么居中调和才不会让两人再次针尖对麦芒地争吵,张扬习惯性地伸手到裤兜里去掏烟盒,没想到却顺手带出了那块紫玉。张扬愣了一下,刚要把紫玉塞回裤兜,却注意到了老蔡脸上那震惊的表情。老蔡大张着嘴,正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张扬手中的紫玉,嘴里喃喃自语着一些毫无意义的声响。 老蔡的表情让所有在座的人都有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从没有想过这个曾经帝王出身的老蔡也会有那样贪婪的表情——甚至他的手已经蠢蠢欲动,准备直接满足他贪婪的欲望了。见此情形,彭侯悄无声息地站到了张扬的身后,白娣却贴近了张扬的身边,两个人申请严肃地戒备着老蔡可能的举动。小蔡和小武则对这忽然间的剑拔弩张不太理解,也双双把眼光放到张扬那来不及收回的手上,盯着那块紫色的玉石。 老蔡长长吸了一口气,忽然用很具有迷惑性的柔和声音说道:“张扬,把那块石头给我看看。” 张扬刚要伸出手,白娣却一把将那块紫玉抓在手中,转头对老蔡说道:“你先不用急,在给你这块紫玉之前我想听听它的来历。注意,我要听的是它真实的来历,而不是你杜撰出来的那些子虚乌有的故事。” 小武忽然恍然大悟地嚷道:“很熟悉的气息,这应该是我们族里的东西!” 张扬被众人的反应弄得有点糊涂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块紫玉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大家似乎都对这东西很感兴趣呢?他向小武问道:“你凭什么说这块紫玉是你们族里的东西?” “那个上面有我们一族专用的玄武圣纹!”小武答道,然后他忽然很诧异地看着老蔡,疑惑地问道:“你也认识我们一族的玄武圣纹?你知道这东西的真实来历?” 彭侯不屑地说道:“还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们的,现在果然露陷了吧!” 老蔡见大家都用极其不信任的目光在看着自己,甚至就连小蔡也是一脸的怀疑之色,他连忙对大家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块紫玉有点眼熟,想拿过来仔细看看而已,我怎么会知道它的来历呢?你们真是想太多了……嘿嘿……我绝对没有什么瞒着你们的……” 彭侯阴沉沉地质疑道:“老蔡,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瞒我们多久?你敢说你带着我们进入玄武圣殿,你就一点私心都没有?只是因为当初那个什么大老张拜托了你,你就这么死心塌地义无反顾心甘情愿地帮他的忙?你以为你是谁?雷锋吗?” 白娣也幽幽地追问道:“有人提醒过我们,要我们务必要提防着你。本来之前我们虽然没有过什么接触,可因为张扬的缘故我们也是愿意相信你的,可现在你还怎么让我们继续相信你?你甚至都不敢承认这块紫玉就是你一直在寻找着的玄武之泪,在你的谎言背后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秘密,我很想知道!” 玄武之泪?张扬不敢置信地摸摸鼻子,心中纷杂的念头此起彼伏:紫玉就是玄武之泪?它为什么会在我的手里?老妈说那是我从小就很重视的东西,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玄武一族跟我也有关系吗?纠结于内心问道的张扬根本无心参与白娣、彭侯二人对老蔡的指责,整个人简直是呆若木鸡。 见张扬也没有什么反应,听白娣又是那样的说法,老蔡脸色忽然一变紧张地问道:“你知道些什么?还是,你什么都知道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只想听你自己说出事情的真相,你真的以为纸可以包得住火?”白娣质问着。 “我……我本打算晚一点再告诉你们的。”老蔡顿足道:“当初我还是皇子的时候,曾经有机会遇到来京觐见父皇的西藏宗教领袖。我用了无数心计才从他那里打探到一个令我振奋不已的消息:在遥远的北方有流着玄武血脉的一族生存,他们世代守护着被无形结界环绕着的玄武圣殿,也就在那时我见过打开结界的钥匙,真正的玄武之泪,就和你现在手里的这块紫玉一模一样!” 第95章 圣殿 白娣看着老蔡,一字一顿的问道:“能够令你感觉到振奋不已的消息,应该不单单是玄武圣殿的存在吧?玄武一族之所以要守护圣殿,必然是因为圣殿里的某种东西――玄武圣殿里到底有些什么?” 老蔡无奈地看着白娣,有气无力地达到:“那位宗教领袖告诉我,在玄武圣殿的深处有一间密室,密室里隐藏着千百年来一直在昏睡着的玄武的三魂之一。凡是能够见到玄武之魂的人,都可以实现自己一生最大的梦想。想一想,实现最大的梦想,你们谁没有梦想?你们谁愿意放弃这样的机会?” “这么说来从一开始你就打算利用我们喽?”彭侯阴阳怪气地问道。 “不要说那么难听嘛,没有你们的帮助我想光靠我自己的力量恐怕不足以成事,没有我所掌握的信息你们即使找到了玄武之泪也只能把它当成一块普通的石头,这是合则两利、大家双赢的事情。如果说利用的话,我们也只能是相互利用而已。”老蔡淡然地说出了他的想法。 张扬忽然若有所思地问道:“那你之所以会认识我,难道也是事先设计好的?” 老蔡摇头道:“我认识你应该只是巧合,如果说设计的话,那也是小蔡在设计你。” 小蔡不服气地反驳道:“什么叫我设计他,我遇到他的时候怎么会知道以后他能够给我重要的帮助?如果我的相面之术真有这么灵验的话,我只需要把所有可能对我有所助益的人都集中在我的身边好了,我又何愁大事不成呢?应该说,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不过我确实也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玄武之泪的?” “也许就像你说的那样,一切都是天意。”张扬淡淡地把自己与紫玉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长出了一口气问道:“也许真的是有天意的,既然一切都可能已经被注定了,你们以为即使找到了玄武之泪、打开了玄武圣殿外围的结界、进入玄武圣殿见到玄武之魂,你们就真能实现梦想、改变命运轨迹吗?” 小武拨弄着蓝色的头发忽然说道:“不可以这样,你们绝对不能去打扰玄武休息!就连我们一族的人都不允许进入圣殿深处的密室,更不要说你们这些外人了,我绝不允许你们这么做。” 老蔡摇头劝解道:“傻孩子,你真是太单纯了,你就没想过要早点离开这具累赘的身体吗?你就没有梦想吗?玄武之魂会让你梦想成真的!”小武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偶尔的清醒正说明了他矛盾的心境。 彭侯狐疑地看着老蔡问道:“你应该没有别的事情还再瞒着我们吧?” “没有,真的没有,我可以发誓!”老蔡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看白娣对自己微微点头,彭侯又说道:“既然是这样,我们几个愿意为了自己的梦想跟你赌这一把。现在,玄武之泪已经找到了,我也已经把玄武之手取回来了,小武知道玄武圣殿所在的位置,而你又知道解除圣殿结界的方法,现在我们人手充足兵强马壮的,还等什么?我建议马上出发!” 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小蔡怯怯地问老蔡道:“我和你的相识也是天意么?没有一点设计的成分在?” “应该是天意!”老蔡斩钉截铁地答道:“天意让我们几个今天聚集在这里,我想这事一定能成!” 白娣叹气道:“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我们不妨把丑话说在前头,在进入圣殿密室看到玄武之魂之前,我和彭侯可以帮助你;至于以后,我们两个不想再见到你!” 老蔡的脸色变得有点不自然地说道:“放心,如果我的梦想成真了,我们以后绝对不会再见面的。” 张扬听彭侯说已经背着自己偷偷取回了玄武之手,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于是他冷冷地说道:“我也要把丑话说在前面,我愿意参与其中,也只是为了实现我的梦想。我和你们两边也都算是朋友,我不希望自己左右为难,更何况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没有什么力量,所以我希望从始至终我都是安全的。” 白娣、老蔡、小蔡、小武一一点头,只有彭侯浑不在意地说道:“我不是已经答应要保护你一辈子了嘛,你就放心吧,我一定说话算话。现在,咱们几个可以出发了吗?” 老蔡点点头,示意几个人跟着他下楼,钻进了他的那辆出租车。按照小武的指示,出租车飞速地朝着玄武圣殿的所在方向前进着。由于车子后座拥挤着彭侯、白娣、张扬、小蔡四个人,大家的情绪随着汽车的前进逐渐开始变得焦躁起来,老蔡适时地打开了车载收音机播放起了流行歌曲缓解尴尬的气氛。 “前面夕阳再次映上我的脸庞,再次映着我那不安的心,这是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凉,那无尽的旅程如此漫长……”听着许巍的《故乡》,张扬有着一种别样的情绪,他一直以来都是把沈阳当作故乡的,似乎刻意遗忘了小时候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偏远农村,按照严格意义来说,那个小村子应该才是他真正的故乡。可惜,现在那个村子早已被洪水冲垮、化为了一片废墟。 x县x乡x村,这样一个陌生的名字就是自己的故乡?张扬好奇地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树木,问老蔡道:“我们这是往哪个方向开呢?你确定没有开错路么?” “我们现在正往西南方向开,这条路是小武指定的,他指到哪我就开到哪。”老蔡答道。 小武则肯定地说道:“就是这个方向绝对不会错的,虽然我不知道圣殿旁边的村子叫什么名字,但我很清楚地记得那是在浑河下游的一个小村庄。” 张扬没再多说什么,趴在窗户边继续看着窗外的景色。一个大大的黄色路牌飞驰而过:距x县2公里。 张扬的心里忽然一动:为什么自己会持有玄武之泪?难道自己和玄武一族之间还会有所关联么?从玄武之手出现开始,直到目前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密集地发生在自己身边的,那么在整个事件里自己起着怎样的作用?是推进?是媒介?或者,自己也是整个布局中关键的一环?这样想着,他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没多久,张扬就被急刹车时的惯性前冲给弄醒了,他略带着睡意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老蔡没有理会张扬的问话,只是用手指了指车的前面。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一个村庄的轮廓出现在车前的远方。只是,静悄悄没有灯光的村庄,在黯淡的月色下显得格外诡异。而车前路中间则孤零零地竖着一块告示牌,上面用大大的字写着:村落已废弃,无人居住!前方没有出路,请来往车辆绕行或折返。 小武很笃定地指着前方说道:“就在前面,穿过村子走到河边,就是圣殿的入口了!” 老蔡用询问的眼神看看彭侯,彭侯无所谓地提议道:“既然都已经到这里了,剩下的路应该也不会太远,我们干脆就走着过去吧。”于是,六个人都下了车,走上了那条漆黑的通往废弃村落的道路。 夜很寂静,一路上只有几个人的脚步声在回荡。彭侯一边走着一边四处观望,发表评论道:“看这些房子至少有六七年的时间没有人住过了,也不知道原来住这里的那些人都去哪了。” 白娣有点迟疑地说道:“这里,有点像当初的金山寺下,应该是因为水灾的缘故,人们都离开了吧。” “按理说水灾来时人们暂时离开,等水灾过了以后他们应该会回来的吧,毕竟故土难离嘛!可现在的问题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回来,反而放弃了这个村落,这是为什么呢?”彭侯问道。 小武想了想达到:“95年那一年浑河是百年不遇的大洪水,也许是那时候这里发生了水灾吧。” “如果真是那一年发生的事情,你不是应该知道的么?”彭侯问小武。 “那可不一定,我离开圣殿的时候这边才刚开始下雨,浑河水位还没有什么变化,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村子是不是真的遭了水灾。”小武解释道。 老蔡忽然插话问道:“小武,你们圣殿外围的结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们这些人如果贸然接触到那个结界会受到什么伤害么?” “我以前用自己身体的时候根本就没感觉到有什么结界啊,只是听长老们说起过玄武还在守护着我们的圣殿,为圣殿张开了一张巨大的结界。至于我们会不会受到伤害,等会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可不想尝试!”老蔡摇着头继续说道:“不过,等会为结界安放钥匙时,总得接触到那个无形的结界吧?等会谁来?” 张扬想了想说道:“这几个人里面只有我算得上是真正的人类,我想,那结界应该不会为难人类吧?” 彭侯立刻反对道:“不行,我说过要保护你一辈子不让你受到伤害,就这么让你去冒险我可不放心。” 小武自告奋勇地说:“要不,让我去试试?” 第96章 龙血 面对跃跃欲试的小武,老蔡摇头否定道:“你现在既不是玄武一族成员,也不是纯粹的普通人类,这种未知的风险我们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白娣轻声对老蔡建议道:“你和小蔡的体质跟我们不同,即使受到了伤害也能很快的恢复,只是不知道你们两个谁愿意去冒这个险?”说完,她很有深意地看着老蔡,老蔡却故作不知地看着小蔡。 小蔡笑着说道:“你们的意思是非我莫属了?既然这样,我就豁出去了,拿着身体和命运赌一回!” 张扬看着他仿佛重回朝鲜战场般决然的表情,安慰他道:“放心吧,根据我以往的研究,这世界上还没有什么特殊的方法能把你们这一族彻底毁灭的,你也用不着摆出黄继光那舍生取义的姿态吧!” 小蔡不好意思地说道:“我都习惯了,刚才那个瞬间我还真以为是回到战场了呢。” 白娣悄然走到张扬身前,示意他跟着自己,看着其他人略微走远以后,白娣悄声说道:“等一会儿你要一直站在我的身后,少说话多观察,我总感觉有一些特别的事情将要发生。” “会发生什么事情?”张扬同样悄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总之你自己多注意就好。而且在结界没有被彻底破坏之前,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去触碰那个结界。玄武是守护神州北方的圣兽,自上古以来它所拥有的能力就是个谜,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贸然接触那结界会发生怎样的后果,所以必须慎之又慎。你记住了?”白娣仔细叮嘱道。 “好的,我会记住的,你要注意你自己的安全。”张扬感激地说道,看着眼前素衣长发的女孩,她既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却也是苦苦寻找着丈夫的白蛇,她自身的事情已太多却还要分心照顾自己,这样的自己显得也忒不像男人了。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那该有多好。张扬不禁为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而感到惊讶,原来,一直以来自己对白娣的感觉竟是这样的…… 圣殿的入口藏得很隐秘,居然是在干涸的河道之中。在入口外张扬刚要向前走却想起了白娣叮嘱的话,于是他停下来看其他人准备如何动作。老蔡和彭侯都一脸凝重地望着那入口,良久,彭侯怅然说道:“这个结界的力量非常强,凭我目前的实力是破坏不掉的!” “玄武不愧是镇守神州北方的灵兽,区区三魂之一竟然就拥有这么大的灵力!”老蔡点头赞同地说道,然后他转过头对白娣问道:“现在你可以把玄武之泪交给小蔡了吧?咱们马上准备打开这个结界!” 白娣从兜里掏出那块紫玉,边递给小蔡边诚挚地说:“小心一点,不要受伤。” 小蔡点头称是,看了看那在张扬眼中根本就不存在的结界,忽然问道:“我应该怎么做?” 众人疑问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老蔡的身上,老蔡踌躇着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似地把一件用乌黑色手绢包裹着的东西递给张扬,飞快地说道:“你曾经答应过要我做三件事情,第一件是永远不说出小蔡的姓名,这一点我认为你已经做到了;第二件是去找玄武之泪,你也做得很好;现在,我需要你帮我做的就是第三件事,最为重要的第三件事,我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 接过那个用乌黑手绢包裹着的东西,刚一入手张扬就已经知道了里面是什么。因为那东西曾经在他的手里保管过一段时间,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那久违的法锥!张扬疑惑问道:“你想让我用这法锥做什么?” 老蔡故作平静地解释道:“我听大老张说这结界上有一道锁,只有锁孔出现以后,才能把玄武之泪这把钥匙放入,那样结界才算是被正式解除;而锁孔出现所需要的条件是,必须先用龙的血液来激活结界。小蔡的身上就流着龙的血脉,所以我要你用法锥从他的身上取出一点血来――你知道的,我们这些人都是不能接触法锥的,只有身为真正人类的你才可以。” 白娣在一旁不屑地谴责道:“你对我们所说过的话,果然都有所保留!” 彭侯冷哼了一声,对张扬说道:“别信他的鬼话,你手里那东西绝对能要了小蔡的命!” 小蔡则迟疑地问道:“我的身上真的流着龙的血脉?难道那件事情我还有机会去挽回?” 张扬拿着法锥左右为难,求助地看着白娣,白娣却正盯着老蔡接下来的举动。只见老蔡走到小蔡身边轻声说道:“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有一个梦想,只要我们能够进到这扇门里你的梦想很可能就会成为现实,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的梦想成真,那会是怎么样的荣光!”然后他又贴附在小蔡的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听了那句话以后原本还有所疑虑的小蔡眼里忽然放射出狂热的光芒,他有点神经质地对着张扬大声喊道:“张扬,快来!用法锥快点取我的血!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看到我梦想成真之后的世界了!” 张扬怯怯地走到小蔡身边,拿起法锥向他的左手掌心刺去,小蔡脸上立刻出现了痛苦的表情!张扬在后来讲述自己当时的感受曾说过这样的话:“刚把法锥插到小蔡掌心的时候略微有一点阻碍的感觉,然后就像是用火热的针去刺蜡,丝毫没有困难地就洞穿过了他的手掌。当时我都不敢去看他的那张脸,如果要是我来经受那样的折磨还不如一头撞死来得舒服。按理说法锥已经穿透了他的手掌,应该会流血的,可我看到的只是像燃烧过后的纸灰从他的掌中飘落,根本就没有血,吓得我赶紧把法锥拔了出来。” 小蔡看着自己被穿孔的手掌,那些被法锥接触过的部位都像是经过了高温的灼烧,皮肤完全焦黑一片,甚至连骨肉都化为了飞灰,却丝毫没有血液的影子。他问老蔡:“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会没有血液?” 老蔡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紧张地连连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的……难道我多年来的心血全都白费了……难道老天真的不肯再帮我……不会的,不会的……” 白娣叹了一口气对老蔡劝道:“看来用法锥取血这个办法是行不通了,你只能另想办法。” 老蔡喃喃自语道:“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弄到龙血呢?对了,还有他!人类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他一定还会对他现在的地位和处境不满意,只要我告诉他玄武之魂可以让人梦想成真的消息,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过来帮我……他一定会的……我还有机会,我还有机会!” 一个冷冷的声音忽然出现打断了老蔡的自语,那声音斥责道:“够了!为了你个人的欲望,你还要把多少无辜的人类牵扯进来?你真的想把现在这段来之不易的几十年安稳日子再变成一片混乱?我告诉你,我决不允许神州大地再度混乱!也绝对不会让你去找那个人的!” 一个高大的身影边说着话边走到了众人的身边――竟是前往白娣家扰人清梦的那个不速之客!他笑着对张扬说道:“我说过的,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等你们知其门又不得而入的时候我就会出现。”那人又转头对老蔡说道:“如果我能帮你弄出小蔡体内的龙血,你能不能让我也跟着进入玄武圣殿去开开眼界呢?你要知道,增加了我这样的一个名额,对你此行的目的可是丝毫没有影响的!” 老蔡或许是已经感受到了对方的强大,戒备地问道:“你是谁?你是什么?你有什么目的?”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的本体是什么也不重要,我的目的更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现在能够帮助你们抽取小蔡体内的龙血,从而让锁孔出现以便大家都能进入玄武圣殿。而等我进去以后,对你们,特别是对你的计划没有丝毫影响,我这么说你满意么?”那人冷冷地回应道。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老蔡惊恐地问道。 “当然是关于你的一切!”那人针锋相对地答道。 听到那人的回答,老蔡的脸色在一瞬间苍白如纸,他似乎忍受着心中的震撼,强作镇定地说道:“那好,我同意你的建议!也希望你能说话算话!”见老蔡终于屈服,那男人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他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走到小蔡身边,语重心长地对小蔡说道:“你很可怜,从你踏上朝鲜土地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了!即使你有着无尽的雄心壮志,即使你能走进面前的玄武圣殿,你的命运都不会有丝毫的改变;就像你父亲曾经预言的那样,你注定与他的那个宝座无缘,你心中的那个梦想永远都不会变成现实――那么,你还愿意用你体内本就淡薄的龙之血脉来打开眼前的结界么?” 第97章 黑云 “我……我……总得试一试……不然我不甘心啊!”小蔡对着身边高大的陌生男人嘶吼出他的回答。 那男人见小蔡冥顽不灵也就不再说话,直接用匕首在小蔡的左手手腕处割开了一个小小的切口。不知那把匕首有着怎样神奇的功效,没有像法锥那样带给小蔡焦灼的伤害,反而是一股带有另类颜色的血液从切口处流了出来,即使小蔡本身有着惊人的肌肉再生能力那伤口却依旧没有愈合,血仍汩汩地流出。 那男人沾着小蔡的血随手在空气中涂抹了几下,在张扬眼中结界逐渐出现了一个清晰的轮廓。结界一接触到小蔡的血液,就仿佛苏醒一般开始微微震荡、沸腾,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结界深处一点一点地浮现出来,等它接触到那新鲜的血液,它的样子也逐渐变得清晰:一个正方形色若青铜自身带有古朴花纹的奇异突起,表面中心有着一块小小的凹陷。那男人把玄武之泪放到凹陷处,没有预想中的巨大震动也没有任何声音,就像平时在家里用钥匙开门一样,只是一个瞬间原本被血液显出形态的结界忽然消失不见。 那男人随手在小蔡的伤口上拂过,没有人看清他究竟做了些什么,小蔡的伤口就已经恢复如初。那男人的动作实在太快,快到了即使强如彭侯、白娣、老蔡也无法看清楚的程度。 他淡然地对身后众人交待道:“这个结界已经解除了,你们现在就可以进去,不过我要提醒你们最好不要妄动玄武一族的藏宝,更不要尝试着去叫醒玄武之魂,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我要先行一步,咱们就在这里分手吧,日后有缘再见!”说完,像在白娣家时一样,他的身形再次消失在空气中。 白娣轻声道:“他应该已经进入玄武圣殿了。” 老蔡擦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狐疑地问白娣:“你认识他?你知道他的本体是什么?” 白娣冷冷的看着老蔡没有说话,彭侯则在一旁嘲讽道:“怎么?感觉自己被人家看穿了?心虚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还有事情在瞒着我们,我就知道你处心积虑地想进玄武圣殿一定抱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张扬见几人间的气氛闹得越来越僵,忙站出来打着圆场,转移一下话题。他拉着小武说道:“快,小武带路,都已经到了这里再不进去看看也太对不住自己啦,里面应该没有什么别的机关结界了吧?” 小武没理会张扬的问话,而是严肃地对着众人说道:“前面就是我们玄武一族世代守护的圣殿,就像刚才那人说的那样,圣殿中收藏的宝藏是玄武一族历尽千辛万苦在千万年间积累起来的,有些更是不能再出现于人世的,有些则是被长老们加了封印的,我希望你们能够尊重我的祖先们,不要妄动那些东西!” 彭侯没好气地说道:“没有人会把你们那些东西当宝的,我们都是保持着梦想而来的!倒是刚才那人警告我们说不要叫醒玄武之魂,那是为什么?难道还有什么别的禁忌?” 小武摇头道:“我也不清楚,长老们没有和我们说过类似的事情。” 老蔡不耐烦地说道:“管他呢,还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要紧,赶紧进去吧。” 老蔡一边说着话,一边向着结界后宛如怪兽大口的漆黑通道走去。彭侯看着老蔡急匆匆的背影,同情地拍拍小蔡问道:“有时候我真的很奇怪,你真是他的同伴么?你受了伤他居然就这么不管不问?” “他之前并不是这样子的,也许是因为他等待这个时刻已经太久了……”小蔡无力地辩解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一旦他达到目的,你们或许会有机会见识到他真正的一面。”张扬想起了那男人在白娣家说过的话语,可一想到自从认识老蔡以来经过多次地接触,老蔡给自己的感觉并非像那男人所说的那么不堪,但此时此刻老蔡的行为又该做何解释?白娣拉着沉思中的张扬,也走进了那漆黑的通道。 一路上大家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谁都没有说话。从进入通道以后,张扬就已经看不到眼前的东西了,他只能依靠着白娣的指引亦步亦趋地跟着白娣行走在黑暗的通道中。一路上凭着手的触摸,张扬感觉通道应该是由巨石堆砌而成的,那长长曲折的通道在经过一个拐角后却豁然开朗起来,视线也终于恢复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圆形的大门,而老蔡正站在那扇大门前,他的头顶上竟然有着无数微弱的星光。可当张扬仔细看去才发现光芒是由大门上方的洞顶上发出的,被镶嵌在洞顶上的无数颗小珠子正散发出昏黄的光芒,映衬得大门鬼气森森的――这些珠子,似乎与普米族地宫顶上的珠子一样! 而在他们眼前的那扇大门却看不出是用什么材料制作的,似金非金似革非革,更不可思议的是那扇门居然在那些珠子光芒的辉映下闪烁着淡淡的幽绿色的光辉――这种感觉对张扬来说非常熟悉,跟他第一次步入普米族地宫时的感觉一样!他心中暗自猜想:这大门该不会与千棺阵祭坛用的都是同样的材质吧? 小武往前走了几步,站到门旁正色道:“这里面,就是玄武圣殿,你们准备好了么?” 几个人的呼吸都明显地变得沉重起来,老蔡催促道:“别说废话了,你快开门吧。” 小武按住那扇大门的下半部分使劲向里面推,那门缓慢地、一点一点地,被推开了。忽然,一团诡异的黑色云烟从门内涌出,瞬间吞噬了小武的身影!众人大惊的当儿,却见到小武从黑云中挣扎着站了起来,大骂道:“真是晦气,历尽辛苦磨难好不容易回到这里,家门还没进呢就搞得这么狼狈,真是丢人。” 老蔡好奇问道:“这些黑云也是你们布置的机关?” “我们才没有那么无聊!”小武白了他一眼,忽然紧张道:“糟了!里面可能出事了!” 来不及解释什么,小武急匆匆地钻进了门里。几个人也不敢怠慢,忙跟在小武的身后一一钻了进去。 门里的世界,满是黑色的烟尘。玄武圣殿,果然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宽广,没有什么刻意的装饰单纯保留着巨大条石堆砌而成的原貌,却显露出最自然的本色。只是,整个圣殿的地面之上满是黑色的灰尘,难怪在刚开门的时候会突然涌出那诡异的黑云。小武带着哭腔说道:“怎么会是这样的,他们都去哪了?” 几个人在小武的带领下开始在开阔空荡的圣殿中行走,每走一步都会激起更大的烟尘,他们只能捂着口鼻艰难地前进着。小武在圣殿内侧的一个洞穴前停驻了脚步,默默祈祷了一下,他将手伸入洞穴之中开始摸索着寻找些什么。良久,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随着臂膀的用力,他从洞穴里拽出了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人,一个没有左手的老人! 看到那个老人,老蔡的身体忽然颤抖起来――那竟是他多年不见曾经非常熟悉的老友,大老张! “他已经死了?”张扬有些冒失地问道。 彭侯瞪他了一眼教训道:“不懂就别瞎说,龟息你都不知道?玄武一族最擅长的应该就是龟息了吧!” “他的神光已经暗淡到了几乎无法看到的程度,难怪我会看走眼!”张扬赶紧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小武根本理会张扬与彭侯的话,他趴在老人的胸口听了一下,然后很高兴地从衣服兜里拿出了一个盒子。盒子里,一排针灸用的细长金针整齐地排列着,小武选了一根最粗的金针没有过多的思考,直接就扎在了老人的百会穴上。小武一边用着力,一边旋转着手中的金针,停顿、再用力。经过他反复几次的操作以后,躺在地上的老人忽然身体抽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他眨了眨眼睛,看看小武又看看一旁的老蔡,然后就把目光放在白娣的身上久久不肯离开。 张扬反感地咳了一声,他对眼前的老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可看老人那目不转睛注视着白娣的眼神却又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只好咳一下提醒老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那老人刚把目光转移到张扬身上,张扬就觉得他原本暗淡无光的双眼忽然充满了灵气,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老人收回目光平静地问小武道:“你是小九?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凄惨?” 小武恭敬地回答道:“长老,是我,我是小九!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不提也罢,都是劫数……”老人沉吟一下说道:“看来我这具身体是不成了,我得抓紧最后时间尽快解决掉所有的牵绊。”小武赶忙把老人扶起呈半坐的姿势,原来老人早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老人睿智的目光扫过众人,嘴角忽然扬起了嘲讽的笑容,他问道:“你们都是听了这个清朝皇帝的怂恿来这里实现梦想的吧?还好,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第98章 汉文 彭侯满脸不爽地嚷道:“我们好心好意地帮你找回了你遗失在外的手掌,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人一脸淡然地说道:“不错,当初我第一次见到这个皇帝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正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人,于是我刻意在人世间留下那只手,只要他拿了那只手,事情就一定会按着已经设定好的顺序发生。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看着这个有着莫名好感、但虚弱不已的老人,张扬好奇地问道:“设定好的顺序,莫非就是天意?” “不错,就是天意!”老人赞许地点头,然后他又对老蔡说道:“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绝不是那种会甘心屈居人下的人。我只是略微透露了一下玄武圣殿的消息,你立刻就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我想你应该是听闻过一些关于玄武圣殿的传说的。那正合我的心意,于是我就故意告诉看你解除圣殿结界的方法,让你能够顺利的进入这里,以便我的计划圆满进行。” “你的意思是说,就连我之后一系列的动作都被你计算在内了?”老蔡面色不善地问道。 老人得意地笑道:“是啊,还记得当我假装无意间说起关于龙血的作用时,你眼中的神色立刻泄露了你的野心,原来你之所以会去朝鲜那种地方也只是为了接触那个拥有龙血之人,你本来是想借重他的身份去获得权力吧?只是当你听说玄武之魂可以令你梦想成真以后,你好像又改变主意了,那时拥有龙血之人的身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重要的反而是他体内蕴藏着的龙之血脉,而现在你好像已经达成你的目的了?” 老蔡不耐烦地说道:“陈年往事提它作甚,虽然当初是你利用了我,可我也同样地利用了你,我们可以说是互不相欠。而拥有龙血之人之所以会成为我们两个利用的目标,只能怪他体内蕴藏着的龙之血脉和他那个不同寻常的父亲,以及他那注定是个悲剧的可怜命运罢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是啊,我们两个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老人长叹一声,又转头对小蔡说道:“现在你应该清醒了吧?从一开始你就只是他手中的棋子而已,因为你身怀异种血脉的缘故,只要你活着就一直有可资利用的价值。为了保证你能长久地活下去,所以他才会把你变成了他的同类,这样他就可以用无限的时间去寻找解除结界的钥匙――玄武之泪。而你,必将跟随你心中的欲望心甘情愿地参与到他所制定的行动中来!” 小蔡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颤声问老蔡:“他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只是你的一颗棋子?当初你之所以会找到我,也只是因为我是我父亲的儿子?只因为我可以给你带来权力和龙血?” 老蔡冷笑回应道:“我们50多年的感情居然敌不过一个陌生人的三言两语么?你太令我失望了!” 小蔡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应该相信谁,这么多年我一直对你坚信不疑,可你居然对我隐瞒了那么多的事情;虽然他只是个陌生人,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当初接触我的真实动机。” 老人继续添油加醋地对小蔡说道:“想来当他突然提出要抽取你体内的龙血时,你应该是会有所犹豫的,他一定偷偷跟你说‘整个历史还从未有过长生不死的皇帝’之类的话,而你也一定会被心中的皇帝梦冲昏了头脑答应了他的请求。你有没有想过他也曾是皇帝,他也一样梦想着去当那个长生不死的皇帝啊!从历史传说中你也能了解到雍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皇帝,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即使他的生命本质已经发生了改变,可他的心终究是不会变的,永远是那么自私自利、永远是那么损人利己。” “你懂什么!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清的重新崛起,偶尔用些心机手段也是无可厚非,为了以后大清朝能千秋万代,他多付出一点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老蔡看着小蔡痛苦的表情,咬牙切齿地吼道:“不要做出这副软弱的样子!我就是利用你了,你又能怎样?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你早已经被烧为灰烬,又哪来的这五十多年的青春岁月?其实你应该要感谢我……” 见小蔡没有反应,老蔡跺脚说道:“算了,多说无益,我还是先找到玄武之魂要紧!”说完,不顾各人的表情仓皇离去。看着老蔡的背影,那老人笑道:“他一定没有跟你们说过,想要梦想成真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你们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最爱的人,甚至是你们的生命。这世界是绝对公平的,想要得到那些本不应该属于你们的东西,你们就必须为之付出相等的代价。” 停顿了一下,老人盯着张扬继续说道:“其实,见到雍正之前我已经找到了玄武之泪,但我不想把这把钥匙交托给一个拥有巨大野心的人;因为担心我这具肉体会衰老会灭亡,所以我一直在寻找一个可以值得托付玄武之泪的人。二十多年,就在我已经心灰意冷的时候,我遇见了你!” “我?你说的是我?你认识二十多年前的我?”张扬诧异问道。 “我当然认识你,从你出生的那天我就已经认识你了,可怜的孩子。”老人慈爱地说道。 张扬不敢相信地问道:“你怎么会在二十多年前就认识我?我不明白!” “其实,在你七岁之前,你一直是和我生活在一起的!那七年间,我们一起住在外面的那个村子里。因为我坚信你就是那个最后可以拿着玄武之泪走进圣殿的人,所以在你七岁那年,我施法封印了你那七年间的所有记忆,并把你交托给了你现在的父母。他们曾答应我一定会对你的过去守口如瓶,把你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对待,现在看来他们确实完成了当初对我的承诺。”老人淡然地说出了令张扬心灵失守的答案。 “现在的爸妈果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吗?”张扬怅然说道:“虽然我早就在怀疑这件事情,可知道了答案反而更让我有些无所适从!难怪他们以说起我小时候的事情就总变得吞吞吐吐的!” “关于你小时候的事情,其实你现在的父母知道得并不多。在他们因为工作调动准备举家搬往沈阳的那天,我请求他们看在我这个半只脚跨进棺材的老头子的面上,带着你走、抚养你长大承认。我告诉他们说你只是我捡来的一个孤儿,为了在我死后能让你不至于饿死,所以我才向他们求助,而他们也因为婚后一直没有孩子苦恼了很久,我们双方简直是一拍即合。”老人回忆着往事娓娓道来。 “我是孤儿?你不是说从我出生那天你就认识我了么,那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张扬紧张追问道。 “我也没有见过你的亲生父母,我是在路边捡到你的――你是个弃婴。”老人淡然答道。 “弃婴?”张扬禁不住泪水婆娑:“原来我从出生那天就已经被人遗弃了,难怪我总觉得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原来我本就不属于他们的世界。当初你为什么要救我?如果让我当初就死在路边不是更好?难道就为了让我可以拿着玄武之泪进这圣殿,你就把我这没有人要的弃婴当成宝贝抱回了家?” 白娣赶忙拍拍他的张扬,示意他冷静下来,又劝慰道:“别这样,至少你还有我和彭侯做你的朋友。” 老人无奈地长叹道:“我当初如何想的已经不重要了,总之,今后你不要再去想追寻什么丢失的记忆了,那实在是不太美好的一段记忆,你又何必总耿耿于怀呢?安心去做个普通的平凡人吧,那样你的烦恼会少很多。听我一句劝,别再纠结了,放弃吧!” 老人说完话,又把目光放到了彭侯的身上,摇着头对彭侯说道:“你是唯一被我漏算的人,当初我费尽心力安排布置好这个局的时候,里面根本就没有你的位置!看来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没有我的位置?”彭侯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指着白娣问道:“那怎么会有她的位置?你怎么知道她会来?难道你预先就已经知道了她是谁?” “我当然知道……费尽心机安排布局我苦苦等候了五十年,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啊!”老人看白娣的眼神如痴如狂、恍若隔世,他忽然用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口音对白娣说道:“为什么只有你不会老……你不是已经完全变成人了么……为什么只有你是不老的红颜……” 原本还很镇定的白娣忽然浑身颤抖起来,白蛇醒了,她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忽然问道:“你是谁?” “娘子,是我啊!”老人痛苦地闭上眼睛,声泪俱下地说道:“娘子,我看到床上有一条好长好长的蛇……娘子,你的身上怎么都是伤痕……” 白蛇瞬间哭了个梨花带雨,她哭哭啼啼地说道:“相公,蛇已经被奴家杀死了……你不必再害怕……” 那是端午节白蛇饮雄黄酒现出原形吓倒许汉文后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当白蛇带着许汉文走进后院观看那条用腰带变成的白蛇尸体时,她已经彻底告别过去,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 此时忽然听到当年对话的白蛇,怎能不心旌神摇?她试探着问道:“相公,真的是你?” 第99章 尾声 老人的声音明显没有了刚才中气十足的样子,他虚弱地说道:“娘子,真的是我。[.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自从我轮回之后在冥思中找回前世记忆的那天起,我无时无刻不在找你,我想请你原谅我当年的那些话――那时的我实在是太过害怕面对死亡了。我总在纠结你不会老这一表象,每当一想到在我死去以后、在我变成尘埃以后你却还是那么美丽,我就会不自觉地嫉妒着你、怨恨着你,我真是……哎……” 白蛇忽然扑到那老人的身上放声大哭道:“相公,不要再说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老人轻声安慰她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你找我必定受了很多的苦。娘子,为了等待今天的相见,五十多年前我就安排好了这个局,为了布局我甚至还不惜用了一些龌龊的手段,这些你都不会怪我吧?” “不怪,不怪,只要能让我找到你,其他的事情都无所谓。”一旁的彭侯和张扬看着眼前峰回路转的突然变化不禁都呆住了。张扬闭起右眼努力地去观察那老人的神光,想确认他的神光中是否真有裂痕存在,可那神光实在是太过淡薄,只依稀还残留着一个模糊的神光轮廓而已。 小蔡好奇地凑过来轻声问彭侯道:“他们真的是白蛇和许汉文么?” 彭侯翻着白眼答道:“这你都看不出来么?他们自己都已经确认了彼此的身份,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白蛇忽然擦干眼泪站起身来对张扬说道:“张扬,谢谢你!法海果然没有骗我,我确实通过你的帮助找到了我的相公!只是我还欠着几个对你的承诺没有履行,但恐怕我已经没有机会再去履行了,所以我要把彭侯欠我的几个承诺转移给你,了结你我之间的因果。彭侯,你同意吗?” 彭侯认真地点着头,张扬则紧张地问道:“你们是打算要离开吗?那白娣怎么办?” 白蛇回头深情地望着那老人,温柔地说道:“我相公的肉身已经走到了尽头,我们决定一起脱离肉体的束缚,以元神的姿态去继续我们间断了千年时光的生活。白娣有着独立的元神,她将会和这具肉体一起留下,所以今后还请你多帮忙继续照顾她一下。” 那老人交代给小武一些话以后,颤抖着声音说道:“娘子,时间不多了,我们准备走吧。” 在白蛇对众人说了声保重之后,一道皎洁纯白的光芒忽然从白娣的身体中冲出,在空中显现出一个白衣白裙素面朝天的人影;而那老人的元神也离开了肉体,在空中显现出一个温文尔雅俊美挺拔的青年身影。两个身影手挽着手、肩并着肩,在空中和众人挥手作别后,化作点点晶莹的星光飘散而去。 停留在原地的白娣忽然落下了泪水,她自语道:“姐姐终于得偿所愿找到了那个人,我呢?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她的脸色变了又变,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再次恢复了平静,似乎她已经接受了白蛇离开的这个事实,并且已经想清楚了自身今后将要选择的道路。 小武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平静说道:“刚才长老告诉我,在我离开不久后这里就发生了异变,玄武一族除了我以外,全部都已经在这里化为了飞灰,也包括了我原来的身体。所以,长老让我接受这一切的劫数,以目前的人类身份返回人世间,继续去过普通人的生活,直到我找到离开这具肉体的办法为止。” 张扬指着地上的老人尸体问道:“这具尸体该怎么办?” 小武接过了彭侯递给他的那只绿手,用几根金针固定,将绿手和尸体的胳膊联结在一起以后,口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嘶吼。随着小武的吼声,一片幽绿色的光芒从老人的尸体上闪过,从那只被截断的绿手起,老人的尸体一点一点的开始变得乌黑、碳化,没过多久就已经如同朽木一般化为了一摊黑色灰烬。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向着那堆灰烬简单拜祭了一下,小武转身对众人说:“我的事情已经办好了,接下来你们准备如何?” 白娣摇了摇头看着张扬,张扬也摇了摇头看着彭侯,彭侯则苦笑问道:“你们就不希望梦想成真吗?”见白娣一脸淡然,张扬满脸的无所谓,彭侯有点挑衅地看着小蔡问道:“你呢?你已经放弃了梦想么?” 小蔡内心挣扎了一会才抬头答道:“如果再早三十年,趁我父亲的影响力还很大,我或许还有梦想成真的机会;可惜现在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没有任何影响力的我也只能放弃那个不切实际的梦想了!” 彭侯撇嘴道:“皇帝梦不过是一枕黄粱,也就只有老蔡这种怪物才会沉迷于其中而无法自拔吧?话说老蔡离开也有一会儿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跟过去看看?还有,那个先我们一步进入这里的古怪男人,他又去了哪里呢?不过那个人一看就是很不好对付的样子,我总觉得离他越远越好。” 白娣似乎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个男人的事情我们最好不要参与,我最担心的反而是老蔡。万一他真的为了一己私欲贸然唤醒了玄武之魂,导致这里发生了什么新的异变的话,恐怕我们都会被殃及池鱼!此外,姐姐突然离开了这具身体以后,我还没有办法有效地操控体内的那些力量,恐怕我还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去熟悉消化吸收体内的力量,所以我们应该尽量少惹麻烦,彭侯你说是么?” 彭侯点头表示同意,却又忍不住问道:“那我们就真的不去看看老蔡究竟在做些什么了?” “当然要看!至少我们得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找没找到那个传说中的密室。”张扬掂了掂手中的法锥,兴致高昂地说道:“有了这件宝贝在手,我现在可是自信心爆棚!” 小蔡心有余悸地后退了两步,赶忙劝道:“这么危险的东西,你还是赶紧收起来吧!” 张扬顺从地听从了小蔡的建议,依旧用那块乌黑的手绢包裹起法锥,贴身藏好。彭侯则不耐烦地催促道:“别磨蹭了,咱们还是赶紧去看看那老小子到底做了些什么吧!”说完领头向着圣殿深处走去。 圣殿深处,有一扇半开着的青色石门,石门的两扉上画着各种扭曲的花纹,似乎是某种文字。小武解释道,门上花纹的涵义翻译成汉语大概是这样的意思:妄图梦想成真者,必先舍弃一切。 这句话让众人沉思的很久,最后张扬首先无奈叹道:“我可舍不得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虽然我对失去的记忆一直耿耿于怀,但今天至少我已经知道了我的来历,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多去联系几个曾在我小时候见过我的人,我想很快我就可以拼凑出我过去的人生轨迹了!看来我已经没有进去的必要了!” 白娣疑惑问道:“这个舍弃一切,是不是也包含了梦想本身在内呢?” 小武沉思了一会才说道:“也许,能够放弃一切的,也就不会在乎什么梦想不梦想的了。” 彭侯则夸张地说道:“放弃一切?绝对不可能!千百年来有哪个妖怪有过我这么丰富多彩的生活!” 小蔡沉吟了一会,轻声道:“老蔡真的舍弃了一切吗?他真的进去了?” 既然没有人愿意放弃一切去使自己梦想成真,几个人只能转过身一起离开玄武圣殿。 在圣殿入口的外面,小武按下机关隐藏了进入圣殿的通道。做完这一切,他怅然说道:“我真不愿意再去面对里面那些悲惨的景象!其实圣殿本不是你们所见的那副阴森样子,也不知道那些黑色灰烬究竟是从哪里涌出来的,也许和长老所说的那个异变有关?我离开之后,圣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原来你也是有好奇心的啊,等以后哥哥一定帮你把这事搞个水落石出!”张扬拍着胸脯保证道。 小蔡刚要说些什么,却忽然从河对岸传来一句似唱非唱的偈语:“天空空,地空空,人生渺渺在其中;佛空空,法空空,人海茫茫杳无踪!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那洪亮的声音震得每个人都耳朵发麻,也使得每个人的心灵都受到了额外的激荡,一扫心头阴霾。 小蔡发狂似地大喊着“法海师父请留步”,向前狂奔着钻入浑浊的河水之中,彻底消失在大家眼前。 良久,众人才缓过神来,张扬惊讶问道:“小蔡走了?” “刚才应该是法海来过了,小蔡就是去追他的。”白娣看着茫然的张扬,轻声道:“我也该走了。” 张扬的身体陡然一震:“走?你又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地活下去,我必须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去思考我生存的意义,所以我不得不暂时离开……”张扬充满期待的眼神让白娣感受到了他的真诚,可白娣还是在毅然决然地对张扬说了一声“对不起”以后,脚踏着浑浊的河水,一步一步地凌波飘然而去。 张扬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泪水无声地滑落,他喃喃地问彭侯:“这么长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里,难道她一点都感受不到我对她的一片真心么?为什么她一定要走?为什么?” “别这样,她只是怕你会越陷越深而已!你不要忘记经历过‘不老红颜’以后,她再也不敢轻易地和人类有过多的接触……相信我吧,你为她所做的一切她都是知道的,也都是会记在心里的!”彭侯安慰道。 张扬行尸走肉一般任彭侯拉扯着,没有说话,他的心早已随白娣的离去而破碎…… 第100章 社团 离开玄武圣殿以后,张扬情绪低落地自己一个人闷在他的新家里渡过了国庆假期。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白娣的突然离去让张扬一时间感觉到心里空荡荡的,即使经过了一周多的休息也没能接受眼前的现状。 国庆假期结束以后,张扬以白娣男朋友的身份找到了白娣的房东,了结白娣留下的烂尾房租的同时,又把白娣原来凭着兴趣置办的各种家用电器、日用百货、纸墨笔砚、零食玩物都一起打包,带回了自己的新家;之后,张扬又跑到学校的研究生院,查到了之前白娣曾提起过的研究生学籍,同样以白娣男朋友的身份,张扬借口白娣重病在身处于治疗期间,暂时无法按时报到,希望能够冻结学籍。 研究生院负责招生的那个老师,似乎对白娣的学籍十分忌讳,一听到张扬提出暂时冻结学籍的要求,忙一叠声地表示了同意,还战兢兢地帮着张扬跑完了所有应该办的手续。张扬离开的时候无意间听到那老师对身边的人悄声说道:“你们都不知道吧,一手经办这个姑娘学籍的李老师刚办完这份学籍,就从天柱山庄的家里跳楼身亡了,现在这个姑娘又得了重病,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张扬懒得理会那个老师的胡言乱语,心事重重地琢磨着自己接下来应该再干点什么,才能填补此时心灵的空虚。他正神游物外地走在操场边的马路上,一只白胖的大手忽然从他身后伸了出来,抓住了他的肩膀。张扬猛然一惊,忙回头观望,迎接他的是一张巨大的白胖大脸。 白胖大脸欣喜地望着张扬,兴奋地说道:“你小子最近跑哪里去了,在学校里跟本抓不着你的影子。我还特地去你宿舍找了你几回,可他们说你早就搬出去住了!怎么,开学不久,这么快就金屋藏娇了?” 张扬赶紧把距离自己过近的白胖大脸向远处推开了一些距离,才发现脸的主人居然是有段时间没见的灵异社绰号“大白”的那个白胖子。张扬禁不住皱起眉头问道:“我记得咱们四个出院的时候你比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瘦了一些,怎么现在比以前更胖了?你四处找我有什么事?” 大白羞赧地说道:“还不是被困在302室里时消耗了太多的脂肪,我回家刚一进门,我妈就哭天呼地地说我在学校受苦了,饿得都骨瘦如材了,于是又给我做了很多我爱吃的大肉菜,我一不小心没管住自己的嘴,结果就又胖起来了呗。倒是你,出院那会儿看你虽然身子虚弱,但精神十足啊,怎么现在萎靡不振的?我早就跟你说过,金屋藏娇固然美好,但年轻人也要注意合理分配体力啊,不能纵欲无度。” 张扬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故意加重了语气问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可要走了!” 大白忙拉住张扬,像上一次在宿舍通知张扬参加招魂仪式时一样大声说道:“灵异社有重要通知!” 张扬拍开拉着他的那只白胖大手,无奈地说道:“不用喊了,即使你把灵异社的大名用校园广播喊出来也没有用,没有灵异社的社员指引,普通学生怎么可能找得到灵异社呢!对了,武藤一男那小子真的失踪了?最近灵异社的社员有没有见到过他的?我一直都很担心那个小鬼子会做出点什么事情来。” “那个王八蛋最好是死在哪个臭水沟里了,居然胆大包天地敢阴谋算计老子,老子这一身上好的五花肉可不是给他用来献祭准备的!”大白抱怨了几句后才言归正题,他小声对张扬说道:“还是说正事吧,今天晚上灵异社核心成员有一个小型聚会,社长特别点名要你参加。(.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其实之前我们已经小聚过好几次了,可是因为一直找不到你,所以我们三个被困在302室的倒霉蛋可就惨了,被他们几个人的问题轮番轰炸啊!最后你来救我们的时候我已经昏过去了,根本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把我们从302室里救出来的……” 张扬点了点头,他知道以灵异社里那群人对灵异事件如痴如狂的态度,为了探究真相,估计把这三个倒霉蛋活体解剖的心都有了。可又一想,如果他把所经历的事情都全盘托出的话,又不符合自己的利益,凭什么用自己生死挣扎后的经历去换回他人的赞叹呢?这根本不值得!于是张扬对大白说道:“经过了武藤一男的招魂仪式小聚会以后,我已经有了阴影了,你们的这个小聚会我还是不要参加的好。” “别啊,武藤一男那孙子搞招魂仪式小聚会伤害了你脆弱的心,也伤害了我跟小黑和高帅啊,我们三个可没因为武藤一男的卑鄙行为就退出灵异社。再者说,这事儿一码归一码,现在召集小聚会的可是社长大人!你总不能应为对武藤一男有成见,就直接否定整个灵异社吧!而且社长一直对我们耳提面命地说,无论如何也要争取联系上你,只有找到你我们灵异社才能解开七大不可思议之谜!”大白反应激烈地说道。 “所谓的七大不可思议之地只是武藤一男为了他自己行事方便编造的噱头而已,现在他离开了以后,这几个地方不是已经变得风平浪静了么,还有什么谜可解的?”张扬不置可否地说道。 “这……”大白无言以对,转了转眼珠他忽然说道:“美女社长可是对你情有独钟呢,你在外面金屋藏娇的该不会就是她吧?你之所以不愿意参加我们灵异社的小聚会是为了避嫌么?你们俩的进度这么快?我记得上次欢欢出事以后你送社长回宿舍好像还是不久之前的事呢……” “停!别满嘴跑火车,怎么什么事到了你嘴里就变了味呢?”张扬不爽地打断了大白的话。 “你们两个闹别扭了?要不然干嘛她非要我们找你,你又非得不去呢?”大白挤眉弄眼地说道。 张扬已经懒得跟大白继续废话,拔脚刚要走,却被大白一把懒腰抱住。大白双手环绕着张扬,嘴里杀猪一般凄厉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这小子参加了传销组织,拉我做下线不成现在就想跑啊!” 被大白悬空抱着的张扬听这话,鼻子都快被气歪了,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根本跑不了以后,他只能无奈地对大白说道:“别喊了,别喊了,我去!我去还不成么!也不知道你这损招是跟谁学的!” 大白闻言丝毫没有松开双手的意思,反而把张扬抱得更紧,小声问道:“你说话算话?不骗我?” 张扬对大白的惫懒完全无奈了,只好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信誓旦旦地保证说:“我发誓,我发誓好不好?如果我今天晚上不去参加你们的小型聚会,就让我从学校后山的水塔上掉下来,头先着地!” 大白闻言赶忙松开了双手,忙不迭地向地上吐着口水说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张扬看着大白古怪的行为,好奇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还要问你是怎么了?发誓就发誓呗,干嘛非得说从水塔上掉下来?”大白严肃地斥责张扬道:“你怎么知道今天晚上我们的小型聚会是在后山的水塔顶上举行?我还没告诉你聚会的地点呢!” 张扬愣愣地看着大白,无辜地问道:“不会这么巧吧?聚会不都是在301室么?为什么要换地方?” “302室都已经不见了,后来也再没有人失踪过,我们灵异社还大张旗鼓地占用301室做什么?为了保密起见,最近几次的聚会我们一直在换着地方举行,这一次因为是小型聚会,刚好就选在了后山的水塔上面!你偏在这时候乱发什么誓啊,给我添堵!”大白忍不住抱怨道。 “你还说我,要不是你死抱着我不撒手,还撒泼骂街,我哪至于发这么重的誓!我就好奇了,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新时代的大学生了,从哪学来的这一身撒泼打滚儿骂街的本事?”张扬吐槽道。 “我这当然是得到了我老妈的真传!每次我爸妈打架,最后可都是我老妈胜出的!”大白自得地说道。 张扬只能苦笑不得地说道:“原来是家传的功夫,我也只能说声佩服了。我那么重的誓都发过了,现在你能放我走了吧?你放心,晚上的聚会我一定参加,还是老时间八点以后吗?” “对,还是老时间。算你小子有点记性,那咱们就约好了啊,晚上八点,后山水塔上面不见不散!”大白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兴高采烈地走了,嘴里还嘟囔着:“果然是我先找到的张扬,小黑和高帅这两个小子输了,得让他们两个请我吃晚饭!吃点什么好呢,最好是一顿饭就能把他们两个一下吃穷的……” 张扬听着大白离去时的自语,不禁苦笑。看来大白、小黑和高帅三人,针对谁能先找到张扬还制定了赌局,照目前的结果看,估计这个月小黑和高帅得靠着餐风饮露过日子了。 第101章 再聚 目送着大白离去的背影,张扬忍不住想到,在白娣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也许只有灵异社的各种调查才是能够填补自己空虚心灵的良药。一时间,他也开始对晚上即将到来的小型聚会变得期待起来。 趁着还有时间,张扬匆忙返回宿舍看望了一下宿舍里的众位哥们儿,笑闹打屁了一个下午,又跟哥们儿们到大门附近的小饭馆里吃了个酒足饭饱以后,才借着朦胧的月色,浑身轻飘飘地绕过了二宿舍,向着后山上苍白色的水塔走去。和他上一次经过这里时一样,上山小路两侧的青松与翠柏夹道相迎,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着,像是在跟他这个只见过一面的新朋友无声地打着招呼。 后山顶上的苍白水塔则一如既往地俯视着脚下的一切,除了那个经常从水塔顶端纵身跃下的亡魂已经消失外,水塔没有丝毫的变化。张扬脚步虚浮地慢慢走到了水塔脚下,再次仰头望着高高的水塔,也许是酒精麻醉的作用,张扬暂时忘记了心中对白娣的思念,只是怔怔地望着水塔顶端发呆。 水塔上传下一句优美的女声吟诵:“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张扬皱眉沉思,没想到时间过得飞快,这一天居然已经是九月初九重阳节了,难怪灵异社的诸位成员会把小型聚会的地点选在了学校的最高处,这座水塔的顶端。 这样想着,张扬收拾了一下情绪,心中暗自打定主意,关于他之前在七大不可思之地的所有经历,只摘些简单不涉及自身秘密的讲一些给大家听,聊以应付差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张扬塔上了水塔内部阴森的盘旋而上的阶梯,准备去直面那些可能会将自己带入更深灵异事件漩涡的人们。 在水塔顶上,张扬见到了几个熟人,美女社长、大白、小黑、高帅,以及一个陌生的女孩。那女孩有着小巧的身形,和并不出众的相貌,站在水塔顶端建筑的阴影中,近乎与那阴影融为一体。张扬感觉到那女孩的气息非常古怪,习惯性地眯起右眼,用左眼观察起女孩的神光来――还好,除了神光波动比普通人来得略微缓慢以外,那女孩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再正常不过的人类。 见张扬古怪地用一只眼睛打量着自己,女孩扑哧一声笑了,她落落大方地对张扬说道:“你就是张扬同学吧?咱们社长可是没少在我的面前讲你的好话,听说你有阴阳眼?你看我是人是鬼?” 张扬尴尬地睁开了右眼,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位同学,真是不好意思,我这行为都已经成为习惯了,请你不要见怪。”然后又转头望着美女社长说道:“社长,好久不见了,这位同学是?” 社长嗔怪地瞪了张扬一眼,才给他介绍道:“我记得之前和你说起过,我们灵异社还有几个核心成员,因为各有各的事情在忙,所以都没来得及参与我们之前的活动。这位美女就是其中学识最为渊博、身手最为矫健、智慧与力量并重的一位了,她的姓氏比较古老,复姓司空名追月。” “司空追月?”张扬饶有趣味地看着那女孩,忽然突兀地问道:“司空摘星不会是你大哥吧?” 女孩翻了个白眼俏皮地对社长笑着说:“你看我就说吧,听到我名字的人第一反应就是问这个问题!” 社长无奈地瞪着张扬抱怨道:“真不争气,我们本来以为你会特殊一点,能问点更有技术含量的问题呢!前段时间小月家里有事把她喊回了家,现在她终于忙完了家里的事情,也是刚刚返回学校不久。我本打算趁今天这次聚会给她详细讲一讲关于七大不可思议之地的那些事情,没想到大白刚好找到了你!现在,你就准备老实交待吧,从你认识武藤一男开始讲起!我们都很好奇,你和武藤究竟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们!” 张扬苦笑着顾左右而言他道:“司空追月,我可以和社长一样叫你小月吗?你们家真姓司空啊?既然你叫追月,那应该有叫什么破日、摘星之类名字的兄弟姐妹吧?” 司空追月惊讶地张大了嘴,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弟弟的名字?他的名字很好猜吗?” “这个,你看,你的名字是动词加名词,所以我就猜测你的兄弟姐妹的名字可能都和你是一个风格,也都是动名词结构的;然后你叫追月,按古语说日月星叫做‘三光’,所以被用来给兄弟姐妹们起名是再方便不过的了;再按照动名词结构的逻辑往下推,一定有叫射日、破日之类的名字,或者叫摘星、怜星的。再说了,司空摘星这个名字实在是太有名气了!”张扬为了避免社长的追问,故意罗里吧嗦地解释道。 司空追月刚想说话,却被社长一把拉住。社长虎着脸对张扬说道:“别想给我转移话题,我问你和武藤一男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他会那么热心的邀请你加入我们灵异社?虽然我知道你肯定没有参与到他的阴谋中去,但你肯定已经洞悉了他全部的阴谋,你不能自己一个人明白着让我们都还糊里糊涂啊!” 见社长语气非常诚恳,张扬不得不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把早已想好的、能透露给众人知道的那些事情说了出来。从他听闻七大怪谈的传说开始,到他前往土壤楼自习室陷入诡异怪梦,再到水塔下偶遇武藤一男被其式神攻击,再到遇见午夜巡逻的校长塑像,再到第一次参与灵异社集会,再到302密室逃生,再到干涸游泳池欢欢遇险,再到武藤一男发起招魂仪式准备血祭众人为止。当张扬讲述到招魂仪式血祭失败,大白、小黑和高帅最后被困时,司空追月的眼里已经满满都是羡慕崇拜敬仰佩服的光芒。 张扬长出了一口气,淡然说道:“血祭失败大白、小黑和高帅被困以后,我就开始想办法解救他们三个人,尝试过很多方法以后,那天不知怎么老天忽然开眼,居然真就凑巧打开了通往302室的空间通道。要不然,估计直到现在他们三个还都被困在301与302之间的空间夹缝里,早就饿成人干儿了。” 一想到自己壮硕的身形可能最后被饿成一幅骨瘦如柴的模样,大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小黑的脸色居然变得煞白;只有高帅一幅淡定的样子,笑着说道:“是啊,要不是张扬及时把我们三个救了出来,估计这时候我们三个早已经饿死在里面了。以当时的状况,大白已经昏迷过去,小黑也半死不活的,光靠我们自己是绝对没有办法自救的,所以我们三个可都是欠着张扬你一条命啊!” 张扬连忙摆手说道:“用不着这么客气吧!身为灵异社的同好,互相帮助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应该做的?你真的有时间去解救他们三个么?”社长忽然阴阳怪气地问道:“我收的消息可是说,在他们三个失踪的那天晚上,零点以后昏迷的你忽然诡异地出现在校医院的门前,值班的老大爷根本就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昏倒在那里的。医院的大夫们给你进行了急救以后,发现你好像已经有好多天没有睡过觉一样,精神状态极其萎靡,而且身体十分虚弱,所以强制要求你住了好几天院,有这事吗?” 张扬尴尬地揉揉鼻子说道:“你这是从哪听到的消息啊,毁谤,绝对是毁谤!” 司空追月调皮地笑着问道:“你干嘛说我在毁谤你?我刚一返回学校,社长就交给我两项重大的任务。第一项任务就是要尽快找到你和他们三个的下落,结果我几乎跑遍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找到你们四个人,还好最后我比较聪明,去校医院把住院的同学们都观察了一遍,才发现了当时正在那里住院的你!” “原来社长的消息是你提供的啊。”张扬无奈地摊开双手又转头对社长说道:“好吧,我美化了自己几句。可我确实是刚一出院,就去301室想尽了办法去救他们三个了,这一点你没什么意见吧?” 社长撇着嘴说道:“我们又没有否定你救人的功劳!你之前讲的那些事情,包括你认识武藤一男的经过以及我在你身边时发生的一切我觉得都是可信的,可我现在怀疑在招魂仪式之后你和武藤一男之间一定还发生了些别的事情!别急着否认,不止我有这个怀疑,小月也是这样想的!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觉!” “女人的直觉么……”张扬苦笑着说道:“据说这可能是这世间最可怕的东西了!我绝对相信你们的直觉!好吧,我认命,我老实交待,我坦白从宽,在招魂仪式之后我确实跟踪了武藤一男,进而发现了他潜伏在我们学校一直在进行着的惊天阴谋。虽然我很努力的阻拦他,可最后还是让他给溜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司空追月忽然冷冰冰地说道。 第102章 家族 张扬被司空追月忽然强悍的表态吓了一跳,忍不住好奇问道:“小月,你干嘛反应那么大?” 司空追月冷然评价道:“从我第一次见到武藤一男那个小鬼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个好东西!因为他身上的气息,跟我那个便宜未婚夫简直是一模一样!” 社长叹了口气,拍了拍司空追月的肩膀以示安慰,转头对张扬解释道:“小月出生在一个大家庭,别看她的年纪不大,可是她早就有了一个青梅竹马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了,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小月越来越看她的那个有着一半日本血统的未婚夫不顺眼了,她一直闹着要解除婚约呢。” 大白忍不住吐槽道:“都什么年代了,真还有指腹为婚这种荒唐事情吗?” 司空追月不屑地撇嘴道:“我们两家的人好听点说叫比较古板,难听点说就是迂腐守旧,为了当年的一个口头约定,说什么都不愿意解除婚约。算了算了,不说这些让我填堵的事情了,你继续说武藤的事。” 社长也接口说道:“张扬,别想转移话题,继续说你跟踪武藤之后发生的事情。” 张扬见社长逼迫得太紧,只好把他跟踪武藤一男前往一宿舍012号房,借助机关潜入游泳池下面的古怪地宫等一系列惊险经历老实交待出来。其中关于地宫中的“千棺の封印”的事却被张扬故意隐去了,他只是告诉大家,游泳池下有一个阔大的地下室;地下室正中有一具巨大的棺椁,棺椁中躺着的就是武藤一男的叔祖武藤信义;而武藤一男在从武藤信义的尸体上取走一瓶尸毒后,居然穷凶极恶地放火烧尸并借机逃窜;张扬尾随其后,发现了武藤一男遗留在地的左臂,但爬出地下室以后却遍寻不着武藤一男的踪迹。 张扬说到这里以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武藤一男在地下室里曾经和我说过,他叔祖武藤信义是最早研究用尸毒提炼生化武器的人,所谓七三一部队不过只是后来的邯郸学步者而已。我担心,他很可能用手中的那瓶尸毒去胡作非为,甚至因为他身处中国可能行事就会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 司空追月插话道:“我这里关于武藤一男的下落有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想先听哪一个?” “你怎么会知道武藤一男的下落?”张扬疑惑地问道:“你不是一直都没在学校吗?” “你记性可真不好,这么快就忘记我刚才说过的话了?”司空追月调皮地笑着说道:“刚才我就说过,我刚一返回学校,社长就交给我两项重大的任务。第一项任务就是要找到你们四个倒霉蛋,虽然当时我没能找到他们三个,但最后我找到了在校医院的你,也算是没有辜负社长对我的信任;我的第二项任务就是要调查武藤一男的下落,嘻嘻,幸不辱命,前几天我已经拿到了反馈的消息。” “就是你说的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快别卖关子了,告诉我,武藤一男现在到底在哪里?”张扬急切道。 司空追月瞪了一眼张扬,抱怨道:“一点都不尊重人家的劳动成果!算了,我就直接告诉你吧!根据我的调查显示,在举行招魂仪式的那个晚上,大概就是你们俩从地下室出来以后,少了一只胳膊的武藤一男曾经在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出现。在医院里进行过简单的伤口处理后,他借口说要寻求更好的医疗环境直接打车去了桃仙机场,买了一张时间最近的飞机票飞跑了。” “他飞去哪里了?你的好消息和坏消息又是什么?”张扬追问道。(.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好消息就是,那班飞机是飞往广东的,我们家在广东的人手在佛山找到了武藤一男的住院记录;坏消息是,他已经出院了,再也没能找到他的影子。”司空追月摊开双手轻松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他人很可能还在广东佛山?只是刻意隐藏了自己的身份和活动踪迹?”张扬皱起眉头分析着司空追月带来的信息,心中盘算着怎么才能捉到武藤一男,夺回具有危险性的那瓶尸毒。 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小黑忽然对司空追月问道:“你们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啊?怎么在广州还有你家的人手?连外地都有人手的话,说明你家根本就不会缺人嘛,干嘛还非要让你回家帮忙?” 司空追月傲娇地翻着白眼说道:“外围的人手哪能跟我比呢?有些事情就得请专业人士来做,家里之所以找我回去,是因为有一些事情的信息太过纷杂,必须借助我这颗出众的大脑才能分析出各种表象掩盖之下的最接近真相的那种可能性。跟你们这些普通人说这些根本没有意思,你们又不懂!” “那不知道司空大小姐能不能给我们这些普通人普及一下相关的知识呢?”小黑身边的高帅忽然阴阳怪气地说道:“也给我们这些普通人长长眼,见识一下世家大族传承千年的底蕴。” 心中已经飞快打定主意准备让彭侯去一趟广东的张扬被三人的对话吸引,忍不住说道:“小月,还得麻烦让你的人继续寻找武藤一男的下落,等一会我也会让我的朋友去佛山一趟,争取早一点找到武藤一男,杜绝那瓶尸毒可能会带来的隐患。”见司空追月点头,张扬继续说道:“我对高帅刚才说的话也很赞同,听你说道指腹为婚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家一定是那种很古老的大家族,按理说人多力量大,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是靠家族的力量解决不了的,为什么还非得要正在上学的你回去帮忙呢?” 司空追月刚想说些什么,社长却忽然插话道:“小月,关于武藤的事情可能确实得像张扬说的那样,要继续麻烦你们家在那边的人手帮忙了;至于关于你家里的事情,如果你有什么顾忌的话,还是不要说了。我们也能理解的,像你们家这种古老守旧的家族,总是有着很多莫名其妙的规矩和隐秘的。” “社长你放心,武藤一男的下落就包在我身上好了。”司空追月豪迈地拍着胸脯保证道,然后又略显不屑地说道:“我家里的事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之前我入社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已经提及过,我们家族是一个很庞大的家族,具体庞大到了什么程度、抛开我们嫡系这一支不说,外面究竟有多少分支反正我是不清楚的。我只知道之前我出去玩,无论去到哪个城市都能找到我们家的外围机构。” “外围机构?你们家还真是有钱啊!连锁买卖?麦当劳吗,每个城市都有分店?”大白适时地吐槽道。 司空追月翻了个白眼,忽然对着大白、小黑和高帅笑骂道:“我发现你们三个倒霉蛋长本事了啊?咱们这才多久不见啊,一个个跟我都阴阳怪气的,你们是都吃了大力丸觉得能打过我啦?还是被困在302室的时候被鬼给迷了?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母老虎不发威你们都当我是hellokitty吗?” 见司空追月准备发飙,白胖赶忙摆出了一副笑脸劝道:“小月别生气,我们这不也是第一次听你说关于你家里的事,都有点吃惊嘛。我们本来都以为按你这个性格,肯定是出身草莽啊,谁想到你居然还是个大家闺秀呢。再者说,你说你家里需要借重你出众的大脑去分析一些事情,可之前咱们灵异社搞活动的时候,也没突显出你有这方面的长才啊!我们几个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小怀疑而已,嘿嘿,你别见怪……” “就我们灵异社搜集到的那点破灵异资料,加在一起还没有一本辞海厚呢,怎么突显我的长才?我最擅长的是通过阅读海量信息,在脑子里自动关联类似信息、自动索引相似时间、自动总结出现规律,就灵异社搜集的这点儿鬼故事,还不够我半个小时看的呢。”司空追月发飙抱怨道。 “其实,我们灵异社还是有很多陈年资料的,不过因为咱们毕竟是个地下社团,没有合适的收藏地点,所以那些老资料目前都保留在前前任的社长手里,等有机会的时候我可以要过来给你们看看。”社长见话题已经延伸到了灵异社本身,一边解释着一边又问司空追月道:“原来你有这样长才,难怪你家里死命地让你回去帮忙呢。话说回来,你回去到底帮了家里什么忙?能说的话,跟我们说说呗。” 司空追月搓着手指纠结了不到一分钟,很痛快地说道:“好吧,关于我们太具体的就不说了,反正你们只需要知道我们家族很庞大有很多人就是了。人多事情当然就多,职业也多,其实有很多的叔伯们目前都是在警界混的。前段时间各地纷纷出了一些非常古怪的案件,孤立的看呢,这些案件都像是一些精神病人做的,因为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干出来那么恶心的事情!各地的叔伯们彼此共享了信息以后,发现在这些个案之中似乎还隐藏着某种规律,于是就想到了我的特长……” 第103章 天魔 司空追月见众人没有搭话,就自顾自地讲了下去:“叔伯们把他们自全国各地搜集到的、近一段时期古怪案件的卷宗都交给了我,我一口气通读完所有的卷宗以后,得出了和他们一样的结论。虽然某些个案看起来出现得比较突兀和孤立,但当我把所有案件归纳汇总以后发现,从今年元旦左右开始,所有发生的诡异案件似乎都有着共同的特点――犯罪嫌疑人原本都是普通人,却从某一个时间点开始性格发生转变,经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左右就会完全性格大变,不仅变得富有攻击性,还变得冷血嗜杀!” “这么邪乎?”白胖子吐着舌头说道:“不过最近我确实在网络里看到了很多耸人听闻的新闻。” 司空追月点头说道:“不错,不过你们能够从网络里所看到的,都已经是经过过滤以后、能被正常人所接受的案件了,而我所看过的卷宗里,有很多恶心至极的案件绝对不是人类可以做得出来的,但偏偏这些案件的犯罪嫌疑人都是些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他们在平日生活里表现得再正常不过,旁人对他们的风评往往也是上佳,但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却忽然在短短的十几天时间里性格大变,开始了他们的血腥杀戮。” “你是说,这些人原来都是没有犯罪前科的普通人,是忽然间才性格大变的?”张扬追问道。 “当然,也不可能全都是普通人,其中还是有一些曾经有过犯罪前科的人的。比如在帝都发生的那起摔婴案,明明只是因为犯罪嫌疑人想要在路边停车,却嫌车前推婴儿车的妇女挡了他的路,结果他下车以后不仅殴打了那位女性,甚至令人发指地将婴儿车里的婴儿高举过头顶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我特地查看了那位犯罪嫌疑人之前的犯案记录,他之前虽然曾经因为盗窃罪被判处过无期徒刑,但他从未有过伤害他人草菅人命的举动。(.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你们说他在伤害那个婴儿的时候,到底是一种什么心态呢?”司空追月最后问道。 “也许是鬼迷心窍吧,我看过后续的报导,不是说那个人已经幡然悔悟一心求死了么?”张扬补充道。 “即使他真的得偿所愿被判了死刑又有什么用呢?那个可怜的婴儿已经活不过来了……”社长叹道。 “是啊,想想那位妈妈真是可怜,为什么推着孩子出来逛街也会遇到这么悲惨的事情,不,应该说为什么会遇到了这么灭绝人性的人呢!那个男人在犯案的时候绝对是人性泯灭的!”小黑在一旁感慨着。 “这只是我所观看的卷轴里比较有代表性且广为人知的一件案子而已,其它的卷宗里类似这样的事情简直是数不胜数。比如在魔都上海发生的那件莫名捅人案,明明犯罪嫌疑人只是单纯地在面摊上吃着面条而已,吃完面条擦擦嘴他就想抽一根饭后烟,结果发现自己身上的烟刚好抽完了,于是就向邻桌在抽烟的人要烟抽。邻桌的人觉得两个人萍水相逢素不相识,干嘛要给陌生人烟抽,就拒绝了犯罪嫌疑人的请求。结果犯罪嫌疑人直接掏出刀来,捅了拒绝给他烟抽男人好几刀……”司空追月淡然地讲述了另一个案件。 “不是吧?不给烟抽就用刀捅人?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大白洪亮的声音吓了众人一跳。 社长一边示意大白噤声,一边好奇问道:“这个用刀捅人的犯罪嫌疑人是什么背景?生活困苦?精神病?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总不会是这两个人其实认识,其中一个故意装出不认识另一个的样子吧?” 司空追月摇着头否定了社长的推论,她分析道:“我也查看了这个犯罪嫌疑人的档案,干干净净,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了。我比较在意的是邻居们的说法,他们一致认为犯罪嫌疑人精神状态出了问题,据说从他的举止开始显示出异常直到他犯案那天,一共不过是区区的十二天时间而已。” “你特别要跟我们说明十二天这个时间,难道你是刚才说的所有案件的共同点?”张扬追问道。 “不错,翻看了所有卷宗以后,我发现这些犯罪嫌疑人几乎都经历过这十二天左右的突变期!比如江苏那个冲进幼儿园残杀的案子,犯罪嫌疑人是一个家境殷实性格外向的人,虽然经历过赌博、传销等腐蚀毒害,但平时生活无忧。在经过十二天左右的短暂突变期以后,他就从一个乐观外向见到熟人必然笑呵呵打招呼的老好人,蜕变为一个闯进幼儿园对着29个孩子和3个老师展开屠杀的人形恶魔!我一直好奇在那短暂的十二天里,他的心理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扭曲,才能做出这么耸人听闻的举动!”司空追月苦笑道。 “也许,你前面说的这三个人,在犯案的那个时刻,他们就已经不是人类了!”高帅忽然插话道。 “不是人类?那是什么?他们有血有肉的,总不会是变成鬼了吧?”大白反驳道。 “我觉得高帅说得很有道理,他们该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给附身了吧?”小黑站到了高帅一边。 “如果他们真的是被脏东西附身了,以国家机器的能力不可能调查不出来的!”张扬深沉地继续分析道:“你们不要忘记,小小的一个农业大学就有我们灵异社这种卧虎藏龙的社团,如果说国家机器想要网罗这方面人才的话,所能积聚起的力量必定远超过我们所能想象的极限。既然国家机器都没能调查出什么结果,虽然这些案件听起来都很诡异,但我觉得却未必会和灵异有关。” “我觉得张扬的分析很有道理,如果连传说中的中国龙组都调查不出什么的话,这些卷宗里的案件之所以会发生,很可能是因为种种巧合。”社长旗帜鲜明地对张扬的分析表示了赞同。 “社长,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司空追月发怒道:“你是觉得我业务能力不行、头脑混乱,被海量的案件卷宗给冲昏了头脑,导致我分析得出了错误的结论吗?让我先给你们讲一讲山西挖眼事件吧!那件事情发生得非常突然,犯罪嫌疑人是一位染着黄色头发的中年妇女。她把一个六岁的男孩骗到野外,残忍地挖出了那孩子的两颗眼球!可怜的孩子直到住院以后还一直在问,天怎么还不亮呢……那个犯罪嫌疑人被抓捕以后,坦然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却根本想不起来自己为何会那样做。”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也许她不是想不起来自己的犯罪动机,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社长回应道。 “不对,我后来查看了那个犯罪嫌疑人的履历和她家人的证词,她也同样经历过短短十二天性格突然大变的这一个过程!不止是她,我所观看的卷宗里几乎所有的案件犯罪嫌疑人都有过类似的过程,差别只是在,有些人的性格变化过于明显容易被身边的人查知,有些人的性格变化富有隐蔽性麻痹了身边人的感知,但不论过程如何最后的结果总是相同的――这些人最后都彻底泯灭了人性!”司空追月解释道。 张扬见司空追月说得认真,禁不住问道:“那就别兜圈子了,你究竟得出了什么样的结论?” “十二天魔!”司空追月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莫名其妙的四个字。 “十二天魔?这是什么东西?跟武藤一男那个小鬼子祭祀的第六天魔王有什么关系吗?”张扬追问。 司空追月神色凝重地摇着说道:“当我把所有的卷宗看完并总结出其中的规律时,我就总觉得这种在十几天的时间里让人性格大变的事情我似乎曾经在哪里看到过。用了很久我才想起来,在我很小的时候曾经翻阅过我们家里的古旧藏书,在某本野史里我曾经看到过在缅北地区有一种类似于巫术一样的诅咒,中咒之人往往会在十二天的时间里逐渐性格大变,并且变得越发富有攻击性和冷血嗜杀!那种诅咒的名字就叫做十二天魔,这里的句读有些讲究,应该读作十二天、魔,就是让一个人类十二天转变成魔鬼的意思!” “这么高端?忒恶毒了吧?但这么多人同时中咒的可能性也不高吧?”张扬反问道。 司空追月看着张扬,认真说道:“我记得那本野史里写得很清楚,某位神人有感于十二天魔诅咒有伤天地和顺之道,故而将所有掌握十二天魔诅咒的人一体抹杀,同时封印了可作为诅咒载体的所有怨灵。” 见张扬没有反应,她继续说道:“你说的不错,卷宗中所有人同时中咒的可能性确实不高,而且他们又分布在不同的省份,如果是由一个掌握了十二天魔诅咒的人挨个施放诅咒的话,估计那人早累个半死了;所以我在怀疑,难道那本野史中的故事都是真的,十二天魔之所以会重现人间,是因为那位神人的封印已经失效了――原本被封印着的怨灵四散逃窜,才导致了那些案件的发生……” 第104章 推断 张扬听了司空追月的话之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其他人也似乎被司空追月的结论惊吓住了,都没有做声。(.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苍白的水塔顶端只有司空追月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着:“此外,卷宗中除了我之前提过的那些广为人知的案件之外,还有一些是被刻意压制了宣传的特殊案件。这些案件中的犯案地点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犯罪嫌疑人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悍然行凶,导致了十分严重的后果之后才被抓了个现行!” “你是说还有很多这类的案件是被刻意隐瞒了的,根本就不让公之于众的?”社长插话道。 “不错!这些案件的犯罪嫌疑人比我前面的说过的那些人履历更加清白,但所造成的后果也更加严重,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对目击者产生了很大的负面影响,案发的城市也被这些突如其来的案件弄得人心惶惶的。更为严重的是,由于此类事件的不可预测性,事件发生的地点完全随机,发生的时间完全随机,突然暴起伤人的人也是完全随机的――换句话说就是,除非你自己一个人躲进一个密闭的空间之中,否则只要面对他人都有被他人伤害或杀害的可能性!”司空追月向社长解释道。 “真的有这么夸张?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危言耸听呢?”大白故作轻松地问道。 司空追月叹了口气答道:“其实,这类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要可怕得多!试想,有人周末在公园长椅上小憩时,被身后正在修剪灌木的绿化工人面无表情地用大剪刀直接剪开了颅骨;幼儿园的小朋友们正在滑梯上玩耍时,一个瘦小枯干的小朋友忽然恶狠狠地把身边所有的小朋友都从高处推落;站台上等候火车进站乘车时,一个人突然把站在他身前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推到铁轨上,然后狂笑着看着那些人被缓缓进站的列车一一碾压而死;原本在耐心等待红灯的私家车主,在车前绿灯通行的行人路过车前时,忽然狞笑着猛踩油门瞬间加速冲向人群;有人往亲生孩子体内插钢针,有人在超市选择尖刀四处乱捅……” “别再说了!”从沉思中被唤醒的张扬打断了司空追月的话,他皱起眉头说道:“我并不关心那些案件的过程如何,因为我一直都是坚信人性本恶的,所谓的道德与良知都是后天由这个社会附加给我们的无形枷锁;所以我还是坚持认为,那些人并非你说的那样是中了什么十二天魔的诅咒,他们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唤醒了他们内心之中最初的邪恶而已,并在某一个时间点上瞬间爆发出来,同时对他人造成了伤害。” 司空追月摇着头争辩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固执呢!我之所以要跟你们说清楚后一类案件案发的过程,是因为这些人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犯案,卷宗中有足够多的证人证词可以证明这些人之间的一个共同特点――在他们暴起发难之前,有很多现场的证人可以证明,看见有一股肉眼可见的黑气在犯罪嫌疑人的眉间闪现!我也正是根据那么多证人的证词,再加上我之前曾看过的野史内容,才推断出十二天魔这个结论的!根据我的分析,这些案件并非个案,除了我所看过的卷宗之外肯定还有很多已经发生了但迟迟没能上报的案件!甚至很有可能很多性格大变的犯罪嫌疑人已经被当作精神病患者关进了精神病院!” “虽然我相信鬼魂的存在,我也确实见证了一些灵异事件的真实性,但我对你所说的十二天魔诅咒还是抱持怀疑的态度。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施放十二天魔诅咒的载体是那些被封印的怨灵,假设封印确实失效了,那么需要多少个怨灵才能犯下这么多的案件你想过没有?”张扬不服气地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首先,我不清楚怨灵的移动速度,所以我也估算不出一只怨灵跨省犯案需要用多久的时间;其次,我可以先假设所有怨灵都停留在原地犯案,那么把卷宗中海量的犯罪信息以地域划分,我大致可以根据十二天的时间间隔得出某个特定区域内一只怨灵的犯案次数;再次,以时间轴为标尺,我可以总结出该区域内首次犯案与最后一次犯案之间的时间跨度;最后,还是针对这个特定区域,我把犯案时间间隔小于十二天的案件作为新的时间标记单列出来――表示此区域可能不仅只有一只怨灵!”司空追月侃侃而谈。 张扬低头计算了一下,点头道:“你说的这个方法我是认可的,除了需要大量的统计工作之外,确实还需要一颗条理清晰的大脑来分析这些数据。但你也不要忘记,这个方法的可行性是建立在‘十二天’这个性格突变期完全可靠的前提下的,如果这个‘十二天’本身就站不住脚,你所做的必定都是无用功。” “先别忙着反驳,听我继续说下去!”司空追月挥挥手示意张扬闭嘴之后,又继续说道:“根据我的统计计算,全国最早的类似案件发生在元旦前后,到现在时间跨度已经接近十个月的时间了!按每个月有三十天计算,这就是三百天整,除以十二天等于二十五。这个数字意味着,如果有一只怨灵常驻某地犯案,且不知疲倦地每间隔十二天找到一个新人附身诅咒的话,那么此地的案发数量应该就是二十五次!而巧合的是,我随机抽查了几个区域的类似案件数量,果然都在二十与二十五之间!” “不可能所有区域都是处于二十到二十五次之间吧?”张扬怀疑地问道:“你随机抽查的那几个区域,城市人口是不是差不多量级的?是否人口众多的大城市案发次数远超你刚才得出的这二十五次?按照你的计算,每有案发时间发生重叠的状况,就相当于多增加了一只怨灵,这有点像一个二十五进制的算法,我这么理解没有问题吧?那你能告诉我,按照你的这套算法,最后你统计出的怨灵数到底有多少吗?” 司空追月清了清嗓子得意地说道:“全国34个省市自治区内,有333个地级行政区、2856个县级行政区,也就是说大型人口稠密区域有3200个左右。在十个月内,每个区域大致案发二十五次,总计案发将近八万次;按照划分事物基础的二八比例原则,其中有二成左右是引发了较严重后果的,约为一万六千次;再根据中国人不愿经官的习性,此类案件经过私了以后被隐匿的可能性在八成左右,还剩三千二百次;我们家虽然家大业大,但在警界一线所能获得的卷宗数量只占总量的二成左右,还剩六百四十次。这恰好与我查看的卷宗数量相差仿佛,所以我据此推断,很有可能全国所有的人口密集区都有十二天魔怨灵的存在,而怨灵的数量可能要超过3200只……” 张扬摇着头说道:“关于你得出的这个结论我不能认同!按照你的说法,3200个人口稠密区你应该先依照二八原则来划分,即发生过类似案件的区域只占两成,大概只有640个区域而已;然后再乘以二十五得出十个月的犯案总量约为16000次;之后按照严重后果与一般后果的二八原则划分,得出3200件;再然后根据你所说的中国人不愿经官的习性取其中的两成,得到640件被上报的案件;最后按照你家族对警界的影响力只占二成,再乘以一个零点二,最后的结果是128个案件的卷宗――所以,你说谎了!” “我才没有说谎!我拿到的卷宗就算没有六百份最少也有四百份!”司空追月争辩道。 “你确定?十个月的时间里,合计三百天左右,居然会案发八万次?你是把全国所有偷鸡摸狗的鸡毛蒜皮案件都统计到你的计算里去了吧?你说实话,你看过的卷宗到底有多少?”张扬继续穷追不舍地问道。 “那个……他们给我的卷宗真的很多嘛……就算没有四百份最少也有二百份……或者不到二百份?人家根本就没有仔细数过嘛!我才没有说谎,只是略有点夸张而已!”司空追月嗫嚅着撒娇道。大白、小黑和高帅闻言满头黑线,社长也是一脸无奈,他们似乎都是第一次领略到她的这一面。 张扬没有追究司空追月的话,冷静分析道:“如果你看到的那些卷宗确实不到二百份的话,就可以证明我刚才的计算才是最贴近真相的――不可能所有的人口稠密区域都发生了那样的案件,顶多只有几百个区域而已!刨除掉某些区域可能有多个怨灵存在的特殊情况外,单纯按每个区域只有一只怨灵存在计算,怨灵的总数量绝对不会超过一千只!你们觉得我的分析有道理吗?” 见众人都是默默点头,司空追月有点崩溃地嚷道:“你对,你对,你对行了吧!都是你对!但你刚才不是不相信十二天魔诅咒的存在吗?干嘛还费尽心机地帮我计算怨灵的数量?” 第105章 再议 见司空追月有点抓狂,张扬淡然回应道:“我相不相信十二天魔诅咒的存在是一码事,你计算有没有错误那就是另一码事了,我这个人在某些事情上有一点强迫症的倾向,希望你能理解。而且,我对你提起的卷宗中有证人说,很多人暴起发难之前曾经有一股肉眼可见的黑气在眉间闪现这件事情很有兴趣。” “你都已经否定了十二天魔诅咒的存在了,干嘛还关心那股黑气呢?按你的说法,你不是认为那些人只是因为被某些原因唤醒了心中最初的邪恶而暴起伤人的吗?”司空追月反问道。 张扬又摇着头答道:“那是在你说出黑气这个信息之前,我对你前面那些描述的判断;在你说出黑气这个信息之后,我确认这一系列的案件正如你所说的,很可能是灵异事件!但却未必是什么十二天魔的诅咒,也可能是中元节鬼门大开时遗留在人间的孤魂怨鬼作祟啊,我一直在否定的只是十二天魔诅咒而已!” “哼,原来你还在怀疑我,你在怀疑根本就没有我说的那本野史是不是?我告诉你,那本野史是真实存在的!我绝对没有说谎!”司空追月气哼哼地分辨道。 “我也没有怀疑你在说谎啊,我只是没办法认同你把这一系列灵异事件硬要跟那个虚无缥缈的十二天魔诅咒联系在一起而已。”张扬摊开双手满脸无辜地说道:“而且,刚才我们讨论的前提基础是你说的那个十二天的性格突变期,一旦我们可以证明那些犯罪嫌疑人的性格突变期超过或者少于十二天,就可以变相证明十二天魔诅咒并不存在;甚至,其中可能还有很多人是没有经历过性格大变这个过程的……” “哼,不管你怎么解释,你就是个坏人!我好心地讲故事给你们听,他们都老老实实地听着,只有你一个人哇啦哇啦地唱反调,你这个人最讨厌了!我不要跟你说话!”司空追月恼羞成怒地说。 见两人间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社长赶紧打圆场说道:“小月,别生气嘛,张扬同学只是比较热心参与讨论而已!既然那些案件的卷宗你都看过了,咱们刚才也分析出了几种可能性,我觉得这件事情可以暂时先放下了。毕竟,如果是平常案件可以依靠警察,如果是灵异案件相信国安会有针对灵异事件的调查组进行处理的,咱们在这边争吵也是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先考虑一下眼前触手可及的灵异事件……” “社长,不要啊,关于302室的事我们三个已经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你就别再让我反反复复地交待了!你再这么搞下去的话,我都快要疯了!”大白忽然惨兮兮地哀求道。 小黑和高帅闻言也是脸色突变,看来之前应该也是没少因为302室的事情被社长盘问。 社长不屑地对三个色变的人说道:“才被我追问了几次就烦了?要我说你们三个真没有用,被武藤一男骗去参加那个什么招魂仪式本身就已经够笨的了,后来居然傻到会去站到法阵中央差点丢了性命,到最后被拖到了302室里却对那间神秘教室的本质没进行任何的调查,连被解救出来的过程都稀里糊涂的!真是把我们灵异社的脸都丢光了!这一次我是打算问问张扬,从他的角度是如何看待302室的消失的。” 张扬面色古怪地看着社长,语重心长地说道:“社长,在请笔仙的时候咱们两个是一起去的302室,对里面的状况你应该比我清楚啊?而且在我们顺利逃离302室以后我也和大家分享过里面的情况啊!” 社长苦恼地皱着眉头说道:“我依稀记得咱们刚刚进入302室时的情景,可当我听了那歌声以后,我的记忆就是一片混沌了,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单独聊一聊在302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十分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带着我逃离那里的。可惜你送我回宿舍的那次我因为还在担心武藤一男的阴谋,再加上给你讲述小元的事忘了问你;后来武藤进行招魂仪式的那天我又急着把小元送回家,也是没能见到你;再后来,听说你搬出宿舍去外面住了,却行踪诡秘谁都抓不到你的人影,弄得我只能趁着现在这个机会赶紧问了。” 张扬捏了捏鼻子,长吸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记忆不清就由我来讲述咱们两个被笔仙带入302室以后发生的事情吧。确实,刚进入302室的时候你还保持着清醒,虽然在你眼中所见的302室几乎与301室完全相同,但在我的阴阳眼下一切虚幻美化的外在都被剥离开来,我如实地见到了302室最真实的模样。那间教室里的桌椅表面都浮现着一张张诡异欢笑的脸孔,四面的墙壁密布着腐肉与干瘪的血管,黑板上画着一张血红的五线谱,蝌蚪状的符号沿着五线谱边散漫游弋边轻声歌唱,那里唯一显得略微正常的,只有墙壁上那扇唯一的圆窗而已,所以最后我才会带着你从那里跳下……” “咱们两个为什么要逃出那里?是围绕着我们俩唱歌的那群怪人攻击我们了?我只记得他们好像在唱着一首很古老的童谣,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咱们俩已经回到了301室!当时人多口杂,我也没好意思说我根本就不记得在302室里发生了什么!”社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哦,刚才是谁说我们三个把灵异社的脸都丢光了?你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大白挖苦道。 张扬示意大白闭嘴,摇头说道:“其实社长与你们是不一样的!当初我们请来了笔仙,被笔仙用法力逼得我们俩灵魂出窍,进入了302室;而你们三个,则是因为武藤一男招魂仪式另有图谋,召唤出了一把妖刀准备杀死我们进行血祭,却阴差阳错地打开了连通301与302之间的空间通道,进一步导致你们三个以肉体凡胎进入了302室。其实从我和社长逃离302室的时候,我就一直怀疑301室为表现在外的真实世界,而302室就是由301室那扇圆窗衍生出来的镜像世界,后来你们的遭遇证明了我的猜测!” “你的意思是说?301是客观存在的物质世界,而302可能是虚无的精神世界?两间教室通过一个古怪的虚无空间被连接在一起?而那扇圆窗就是虚无空间的入口。所以你带着社长从302的圆窗一跃而出,最后却又回到了301的圆窗外面?这就是你们两个逃离302的真相吗?”司空追月忽然插话道。 见司空追月好像不在生自己的气了,张扬赶忙表明了自己是个好人的态度,满脸热情地回应道:“不错,小月你的判断与我的想法几乎完全一样!只是我还有一些疑惑,如果302确实是301的镜像世界的话,它为什么会突然不见呢?而且根据大白他们三个的说法,还是在他们被拖进去不久之后就消失不见的。更古怪的是,在302消失的时候,肉体凡胎的他们三个人居然被遗落在了虚无空间的通道里……” “这都不明白?真是笨死了,丢光了我们灵异社的脸!”司空追月没好气地评价道,见张扬笑而不语,她又气鼓鼓地说道:“根据你的描述,我想起了一种古老的法术,叫做圆光术的,号称可以通过一轮圆光创造出一个可以以假乱真的精神世界。我怀疑302那间古怪教室应该就是根据圆光术的原理而形成的,至于它会消失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比如法力枯竭,或者布置圆光术的法器被挪动,或者是武藤一男的式神斩断了维持那圆光术的法力轨迹,总之破坏总比建设要难,这类法术想破解总是很简单的。” 听了司空追月的分析张扬不由得眼前一亮,心中不禁腹诽不已:“大白他们说302消失的时间,与自己在地宫中收取千棺の封印的时间刚好吻合,该不会这类似于圆光术的302室与千棺の封印还有什么联系吧?如果布置下302室的法器真的是千棺の封印,那岂不是说302室里那群爱唱儿歌的欢乐鬼魂很有可能依附着千棺の封印一起都被吸入了自己的千棺阵玉牌之中?会有这样的可能吗?” 见张扬没有说话,得意洋洋的司空追月刚想继续吹嘘自己的头脑出众,社长忽然说话道:“听了你们两个的分析,我觉得对于消失的302室应该可以下一个定论了,今天晚上我会写一个比较详细的调查报告记录下这件事情,以丰富我们灵异社的档案资料。正好我也趁这个机会找前前任社长学姐,把属于灵异社的那些陈年老资料都要回来,也让你们都开开眼界,见识一下我们灵异社的丰厚底蕴!” 司空追月撇嘴不屑道:“会比我们家的藏更有底蕴吗?社长你也就能忽悠一下这几个傻小子!” 张扬不以为然地笑笑,他也不认为灵异社的陈年老资料能给他带来多少惊喜。 可没过多久,他就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第106章 兽变 我们一直以为,科学是可以解释一切的,可实际上那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想法。[.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在这个世界的某些角落,在暗无天日的环境里,一些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正在发生,而我,也曾亲历过这样的事情。今天我将讲述的是真实发生在我身边的故事,我也坚信这类事情不是孤立的,它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也许,它会发生在我们身边的每一个人身上;也许,最后我也是在劫难逃。 上大学以后我很少回家,一方面是因为学校离家里很远又交通不便,另一方面是因为在父母的约束下压抑得太久,忽然有了自由难免就会产生逃脱的快感和自由的放纵。可是,如果一年之内几乎总不回家也太说不过去,所以在暑假开启之时我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我的家位于浑河下游的一个很偏僻的小村子里,交通很不方便,除了浑河上暂时搭建的浮桥以外只有一条道路可以通往外界。这有点像一个死胡同,虽然在胡同的最深处是安静的仿佛世外桃源般的清幽境地,却也因为交通的不便而穷困潦倒。很幸运地,在那样的环境里,我通过自身的努力考进了大学,终于可以摆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传统农民生活,也算是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下了唯一一班通往村子的班车,我四处张望着。村子和一年前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没来由的我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似乎村中的空气比往日变得稀薄了许多。还没到家,我就看到母亲正站在大门外四处张望,似乎是在等待着我的回归。在那一个瞬间我发现母亲老了,一年的时间里母亲为了让我能够安心地在外面努力读书为了我那数额不菲的学费辛苦操劳,她忽然苍老了很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母亲的脸色非常不好,病怏怏的,可她的眼睛还是一如往常般明亮,看到我以后她大声叫着我的名字,似乎是想让街坊四邻们都知道她那个有出息的儿子回来了。看她那样的高兴,我不禁开始为自己的自私感到惭愧起来:为什么我只是想着自己,却从没有为母亲着想过?外面的自由真的需要以牺牲亲情作为代价来换取吗?逃脱了父母的约束,是否也就意味着淡薄了亲情呢? 母亲伸手接过了我卸下的背包,连声问我渴不渴饿不饿,问我学习怎样身体如何,又马上张罗着做饭做菜,杀鸡买鱼,看着她忙碌而佝偻的背影,我的眼角不由得湿润起来。 这,就是我的母亲,生我养我疼我爱我的一个普通农村妇女,一个平凡而伟大的母亲。 我之所以会有以上的感慨,是因为最近我感受到了一些变化正悄然地发生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这变化是否足以致命,我只知道以后恐怕我不可能再有机会去专门记述我的母亲,所以在我写下这段经历的时候,我希望以后有机会看到这篇文章的人能够知道,在浑河下游这个普通的乡村里,曾经有过这样一位慈祥而伟大的母亲,她曾经有过我这样一个不够孝顺、自私自利的儿子。 言归正传,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忍住莫名的悲伤,继续写下那件曾经发生在我身边的诡异的事情。 刚到家的那天晚上,吃过饭以后一个朋友过来找我。这个朋友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念小学、一起上初中、一起读高中、一起参加高考的非常要好的朋友,只是很可惜地在高考时他发挥失常没能考取到理想的学校,而他家的经济条件又不允许他继续求学。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以高中学历子承父业回家务农,赚钱养家糊口。这,应该是所有此类农村孩子相似命运的悲哀吧。 朋友进我家后,一把把我拉进我的房间,神秘兮兮地问道:“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我很不解,回来就是回来了,如果假期我都不能回来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有时间回来呢。他见我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有点气急败坏地问道:“回来以后,你就没发现村子里有什么变化?” “有什么变化?我倒是没有注意到,我看和从前一样嘛!”我懒散地答道。 “一样个屁!”很少看见他那种不屑的表情,我感到非常奇怪,就问他:“你说有什么不一样的?” 他沉吟了一下才说道:“薛力,你一直不在家当然看不出究竟有什么变化;可我一直都住在这里,每天我都能看到一些新的变化,每天都是!你就没有感觉到你老妈的身体状况不好、特别虚弱?” “那是她为了我累的吧,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身体不好也是情有可缘的。”我自求心安地答道。 “可现在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很虚弱,脸色也都是越来越难看。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都感觉到很累,就好像有三四天没有休息过一样,我问过很多人他们也都有和我类似的感觉。而且村子里的动物也越来越奇怪,公鸡每天到了半夜就叫个不停,大清早却睡得比我都死;母鸡经常在树林里飞来飞去,却都不下蛋;昨天我甚至还看到了一大群老鼠在搬家!你说如果不是要出什么大事的话怎么可能会这样?我总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朋友一口气说了这些话以后,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很疲惫的样子。 “你说的这些现象应该是地震的前兆吧?”我皱着眉头问朋友:“你现在很累么?” “我现在恨不得整天都躺在床上,身上像是背着一座无形的大山,浑身一点劲也没有,说几句话以后就喘不过气来,照这样下去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和村口的老刘头差不多了。”朋友如是说道。 “哪有那么严重,年纪轻轻的,你能和那个痨病鬼比?我看你现在是休息得太少了,还是赶紧回家睡觉去吧,休息够了睡醒了以后什么就都好了。”我有点漫不经心地劝解道。 他像是受到了伤害一样,红着脸大声质问着我:“你不相信我是不是?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是不是?我就知道没有人会相信我!这地方已经不能再住了,我得想个办法逃出去,一定得逃出去……”他一边说着一边怒气冲冲地向着门外走去,出去以后还狠狠地摔了一下门借以表示对我的强烈不满。 见了他的做派我不禁苦笑,才一年不见他的变化也忒大了,以前他可是一点脾气也没有的人啊。 母亲听到声音过来问我和他闹什么别扭了,我就给她描述之前朋友所说的话。母亲面色沉重地对我说道:“我确实觉得最近身体越来越不好,村子里也总会出现一些怪事,希望不是有什么东西作祟才好。” 相信科学的我对母亲的迷信嗤之以鼻,我说:“妈,哪有什么鬼啊神的,那都是别人编出来骗人的。” 母亲则执拗地摇头说道:“你还太小,很多事情你都不明白……如果不是真有的事儿,怎么会有那么多人都相信呢?多少还是有点儿真凭实据的,我这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我笑道:“就是因为人人都有你这样的想法,所以才会把这个科学社会弄得乌烟瘴气的。” 母亲不再就这个话题和我夹缠不清,她又和我闲聊了一会儿别的事情以后就让我早点休息。 睡觉前,我再次感觉到呼吸困难,胸口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一样很不舒服,折腾了很久才昏沉沉地睡着。早上醒来的时候天早已经大亮了,我却还是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因为全身跟散了架子似地疼痛难忍。按理说前一天虽然坐了一整天的颠簸汽车,到家时我却没有很疲倦的感觉,怎么休息了一夜睡了一觉以后反而感觉到更累呢?我忽然想起了朋友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我的心猛地一紧。 在家里住了几天以后,我也感觉到了村子里的一些变化:无论是男女老少的脸上都是带着深深的倦意,好像很长时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样;而他们的脸色也出奇地一致,都是那种苍白带着青色的样子。为什么会是这样的?难道真像朋友说的那样,这个村子已经不能住了?我们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 带着众多的疑问,我只能去找我的那个朋友,一方面为了我对他的怀疑想向他当面道歉,另一方面也想顺便和他商量一下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在他家里我看到了委靡在床上病怏怏的他,我大吃一惊,才几天的时间不见,他身上发生的变化十分明显:原本被农活儿磨练出的精壮身体已经瘦得干瘪了下去,脸上黝黑的皮肤松弛得都出现了皱纹,呼吸时像拉风箱一样的声音回响在他空洞的肺部。 朋友有气无力地告诉我,如果我们再不逃出去的话,就只能呆在村子里继续等死。 面对朋友的请托,经过短暂的心理挣扎之后,我做出了决定…… 第107章 演化 虽然我还不是很相信朋友的看法,但我却也坚定了离开村子的决心:以朋友他当时的状态任谁看也会知道他是得了重病,如果不能及时救治的话,说不定真的有可能会威胁到他的生命。我赶忙回家和家里打了个招呼,带了一些钱和他父母的殷切嘱托,扶着强打起精神的他离开了村子,打车上沈阳去看病。 一路上他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我也因为感到疲倦睡了好几觉。我们俩好不容易折腾到医院,挂号检查后,他竟然什么病也没有!我问大夫怎么会有那样的结果,大夫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身体机能没有任何问题,至于他为什么那么虚弱几个专家研究了很久也没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无可奈何之下,我只能先带着他回到我学校的寝室,准备让他休息几天以后再回家,可事情就在那几天里发生了。 那天晚上我从睡梦中被朋友的呻吟声惊醒,我连忙起身问他怎么了,他只说是胸口发闷呼吸困难;等我把他上身的衣服都脱光以后,他却说胸口上还有些东西在压着他,我伸手去摸,什么也没有。喂他吃了两片安定以后,他又沉沉地睡去,我帮他盖上了被子后自己也回床上睡下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个诡异的世界,我似乎身处于一处古老遗迹的深处,宽阔的地宫之中有着无数的诡异生物,那些莫名的生物都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他们环绕着我,他们凝视着我,我的心里仿佛听见他们正在呼唤着我,让我跟随着他们的脚步一起去寻找永恒。醒来以后,我一身冷汗。 朋友还在睡着,我摸摸他的额头,万幸他没有发烧。在弯腰抚摸他额头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他身体上的一点变化,那个变化让我感觉到非常害怕!我紧紧地闭上眼睛,希望自己所看到的都是幻觉,一旦我再次睁开眼睛所看到的会是我所希望的正常样子;可当我慢慢睁开眼睛时,我依旧看到了那发生在他身体上的不可思议的变化。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猛地揭开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在那被子下面,一层浓密的黑色绒毛生长在我朋友原本雪白的胸口――那是一夜之间所发生的变化,细软浓密的绒毛如杂草般疯狂生长。 我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声音来,我不断告诉自己要镇定我一定要镇定。 我小心地走到朋友的身边,俯下身仔细观察那些黑色的绒毛。那是不同于人类毛发的毛,黑黑的很柔软、还闪着油亮的光,有点像是纯种黑背狼狗的皮毛,一想到这里我不禁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而轻轻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人类的身上怎么可能会长出狗毛呢!最扯淡的电视狗血剧也没有这样拍的! 朋友醒来的时候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惊恐不已,他疯狂一般撕扯着那些黑色绒毛,连着他的皮肉一起血淋淋地撕下,似乎已经忘却了疼痛的感觉。为了防止他再次伤害自己的身体,迫不得已的我打晕了他。一个白天平安无事地过去,在中午苏醒过来的朋友已经可以勉强接受发生在他身上的诡异事实,他不停地反复问我同一个问题:“按照这样的趋势,到最后我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对于他的问题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身上的变化一直在持续着,即使是在他被我打晕的那一小段时间里,他身体上的毛发居然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快生长。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我看到了那毛发生长的全过程:先是在苍白的皮肤下出现了很多密集的小黑点,然后那些黑点突破了皮肤的束缚像抽芽的种子一样破土而出,挣扎着穿透皮肤摇曳地生长起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就像我们小时侯经常看到电视播放的种子发芽一系列过程的镜头快放一样,还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那些黑毛已经生长到了一寸多长。 我已经没有勇气去求助他人了,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诡异,诡异到了即使我说出去也不会有人愿意相信的程度,而我朋友也害怕自己会被人拿去作为实验的对象要求我不要把这件事情外泄出去,所以面对这件棘手的事情,我们只能靠自己一力承担,不论它将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又到了晚上,朋友说他身体的很多部位都又疼又痒,我已经没有再去细致观察他身体变化的勇气。打开了药瓶,我们两个都吃了好几片安定,强迫着自己依靠药品的效力快速入睡,也许只有沉睡才能让他忘记身上的痛苦,让我忘记对未知的恐惧。半夜里,熟睡中的我依稀听见朋友发出的凄厉惨叫,只是药品的效力涌了上来,让我再次滑入了梦乡之中,没能去查看他的身上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二天早上,我看到朋友身上的皮肤已经有大半都被黑色油亮的皮毛覆盖着,他的脸也有着非常明显的变形,脸的整个下半部分变得更加向外突出,这也导致了他说话都开始变得吃力起来。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朋友身上发生的变化越来越明显,我眼看着他的腿骨一天天地扭曲、变形、缩短,很快地他的身体就失去了站立的能力;一点一点地,他变得越来越不像人,越来越像是一只狗。因为头骨变形的缘故,在第三天时他就已经完全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他只能一次又一次颤抖着用变了形的手努力抓住笔杆,不停地在纸上写着相同的两个字:我疼! 每天夜里即使是在熟睡之中,朋友都会发出阵阵的呻吟与凄厉的惨叫,那已经成为我无限梦魇的冲锋号。每当他的叫声响起我都会陷入那深深的梦魇之中,那些诡异的另类生物会在那昏暗的地宫深处呼唤着我的名字,他们纷纷聚拢到我的周围,簇拥着我、裹挟着我向着一个没有尽头的黑洞走去,无论我怎么反抗怎么挣扎也无法摆脱,每次醒来之后必定又是一身的冷汗。 然而,到了第六天的时候,这一切都戛然而止突然结束了。 第六天,我朋友已经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只类似于狗的生物――从外观上看,确实与普通的犬类相似;但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的脸要比大型犬的脸略宽,四肢也比大型犬要粗壮一些,最特殊的要属他的眼睛,相信我,犬类的眼神中是绝对不会有像他那样的智慧光芒的。 虽然他依旧保有人类的思想与智慧,但经过了这一周的折磨以后,他已经被困于这个由他原来的身体打造而成的、外形类似于狗的新躯壳里。万幸的是,一直伴随着躯体演化的剧烈疼痛,已经随着演化完成而逐渐远离了他。没有疼痛的困扰之后,朋友开始尝试使用新生的爪子蘸着清水写字来和我交流。 他告诉我,他的身体已经演化到了最终极的形态,应该不会再发生新的变化了;但自从演化完成以后总有一个声音总会从心底响起,那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召唤着他返回家乡。我想说服他留下来,虽然我不能理解怎么会有那么诡异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可直觉告诉我这一切都和家乡的变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他回去的话无异于自寻死路,他却坚持说他必须回去,因为骨子里有一种天性驱使他必须回去。 我没有理会他的坚持,在我出门时我故意把他反锁在了寝室里面,可我忽略了他也是个人,并且还有着不下于我的智慧。当我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以后,匆匆忙忙赶回寝室打开门时,我只看到了他沾着打翻在地的墨水划在地面上的几个血红色大字:永别了,善自珍重。 看着空空如也的寝室和敞开的窗户,我真的希望我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冗长的噩梦,而现在似乎应该到了该苏醒的时候。我长出了一口气,一边收拾着寝室里满地的黑色毛发和破碎的墨水瓶,一边思考着是否也应该再回家去看看;可内心的恐惧却本能地排斥着我再回家一次的疯狂想法,经过一番内心的纠结以后,我做出了一个懦弱的决定――忘记发生在我眼前的这一切,忘记家乡可能会发生的诸多异变,独善其身地远离家乡,继续过我自己的生活。 打定了主意以后,我努力地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恐怖的事情,我尽量地让自己回复到正常的住校生活。我特地去剪了头发,又去了浴池准备清洗掉多天来沉积的臭汗与烦闷。在用力搓洗着身体搓到后腰位置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一小块皮肤的触感有些异样,脱下搓澡巾,用潮湿的手指去触摸,瞬时间我的心仿佛掉进了数九寒天的冰窟窿里――我不相信地又摸了一下,那异样的触感依然存在。 你摸过鲤鱼的鳞片么?是的,我后腰的那块皮肤就给我那样的触感。 也许就像刚开头我所写的那样,这类事情不是孤立的,它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而最后我也同样是在劫难逃!写完了这些文字以后,我将再次返回我的家乡,默默地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如果最后我没能生还的话,谨以此文作为证明我曾存在过的遗书。 第108章 底蕴 前面的那两篇《兽变》与《演化》是张扬从社长提供的灵异社老旧资料中翻找出来的,作为文字爱好者的张扬天然地喜欢一些纪实性的文字,而这两篇一脉相承的资料正式完全合乎他的口味。他看完以后对作者讲故事的能力大加推崇,因为按照他的逻辑凡是不能像他一样拥有阴阳眼的普通人,如果能够仅凭自己的想象凭空虚构出很多不可思议故事的人都很了不起,也都应该成为他的朋友。 只是这两篇资料的作者在最后的留言看起来有些不吉利,如果他最后没发生什么意外的话,应该会把这两篇文章藏起来秘不示人吧?可如今这两篇文章却是堂而皇之地被收藏进了灵异社的档案里,看来那个作者恐怕最后也是凶多吉少了。根据张扬与灵异社众人的讨论,大家一致认为那作者恐怕已经失踪或者死掉了。见张扬一直纠结于作者本身,而对文章记载的内容兴趣缺缺,社长禁不住想提示他不要舍本逐末。 可还没等社长开口,张扬忽然问道:“社长,原来灵异社的底蕴真的像你说的那么丰厚啊!只是,既然是用作存档的档案文件,肯定会有这两篇文章的提供人吧?是谁赢得了那位作者的信任,获得了这两篇文章的保管权,后来又把这份资料无私奉献给了咱们灵异社呢?说实话,我对这份资料很有兴趣……” 社长低头翻看了一下档案的资料登记表以后,忽然抬头面色古怪地说道:“这份资料居然是由前前任社长提供的,我看登记入册的时间大概是在她准备卸任灵异社长这职务的时候。为什么她会在临卸任的时候才把这份资料提交入档呢?以我们灵异社的习惯,第一时间发现了灵异事件必然是马上进行调查啊!” “你说的那个她,是男他女她?”张扬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女她了!前前任社长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学姐!也应该是目前为止在任灵异社长时间最长的一位了――她读了硕士以后,还是一直活跃地带领着灵异社进行着各种活动,直到毕业前夕才把社长的职务转给了前一任社长,她可一直都是我崇拜的偶像呢!”社长两眼闪着光芒说道。 “赶紧把这位学姐的联系方式给我,我的好奇心已经忍受不住了,很迫切地希望能通过这位学姐了解到那些隐藏于这份资料背后的故事!”见社长有些迟疑,张扬又诱惑道:“放心,我不会给那位学姐添麻烦的,我也跟你保证,如果我调查出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特别是灵异的事情我一定会和你分享的!” 得到了张扬的保证,社长心满意足地点头说道:“那好吧,希望你说话算话!” 张扬撇嘴笑道:“身为堂堂男子汉,我肯定得说话算话啊!倒是您可经常贵人多忘事,我记得调查干涸游泳池的那个晚上我送你回宿舍,你上楼前可是答应过我的,如果日后小元真的再被别的家庭收养的话,你会告诉我他大概的去向。现在都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虽然咱们一直没有见面,可上次聚会的时候你可没跟我说起过任何关于小元下落的话啊,该不会是你故意忘记了吧?” 社长豪迈地一拍脑袋,嘟囔道:“我说上次见你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话忘记说了,原来是这个事情啊!不错,就像当初咱们两个讨论的那样,最后我爸妈还是找人收养了小元。那位收养人是一位四十多岁风韵犹存很有气派的女人,据说她在北京有很大的产业,但自己孤身一人总觉得生活冷清,又错过了生孩子的机会,就想领养一个孩子填补一下生活的空虚。经过我爸妈的权衡,最后就把小元交给了那个女人。现在,小元应该已经在北京过上了锦衣玉食的上等人生活了吧?其实,有时候我还是会想起那个可怜的孩子……” “原来小元已经被北京的富婆收养了啊,这是好事啊!”张扬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心里却在暗自祈祷那富婆能够对小元好一些,不然的话……甩甩头,张扬继续对社长说道:“行了,小元的事儿你算是交待完了,现在赶紧把前前任灵异社长学姐的联系方式给我吧,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展开调查了!” 社长难得见张扬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随手扯了一张纸,写上了一串数字后说道:“这是那位学姐的qq号,我可警告你,你去找学姐聊天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你一个人,而是代表了我们这一代灵异社整体的精气神!千万别给我丢脸!也不要给那位学姐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听明白了没有?” “是!”张扬装模作样地行了个军礼,然后接过了社长递给他的那张纸,兴高采烈地跟社长道别,眉飞色舞的向着学校南边网吧一条街的方向跑去。钻进网吧坐到电脑前以后,张扬熟练地登陆了qq,先申请加那位学姐为好友,申请内容填写的是“灵异社学弟张扬”,很快地,对方通过了好友申请。 张扬先是做了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以后,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学姐,我很好奇,《兽变》与《演化》那两份档案是你在准备卸任灵异社长时才提交归档的,为什么你之前没有张罗着让灵异社的前辈们一起参与调查那份资料里的事情呢?还有,那位写下这两篇文章的作者又是谁?” 对方很久都没有回话,就在张扬的耐心快要耗尽前,对方终于发来了姗姗来迟的回话:“在我准备把一直压在手里的所有灵异社陈年档案都移交给现任社长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被人追问的打算。只是,我没有想到这追问会来得这么快,看来你应该是这一代灵异社里的活跃成员吧?那两篇文章是我在偶然间发现的,一次我收拾旧物品准备扔掉的时候,从一本我的课堂笔记里发现了这两篇文章。至于它们的作者,是我的前男友――我也是在看到那两篇文章的笔迹时,才想起他在失踪前曾经特地找我借过一次笔记。” 张扬禁不住感慨道:“原来那两篇文章都是你前男友写的,而他最后真的失踪了?那两篇文章的内容不会是真的吧?我本来以为那只是一个人幻想出来的恐怖故事而已……他是怎么失踪的?” 很久很久,学姐发过来一句让张扬十分费解的话:“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是你不知道他怎么失踪的,还是你不知道他为什么写下这两篇文章?”张扬追问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开学以后就有人告诉我说他暑假时在家里出了意外,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他们还把他留在学校的东西都烧掉了,什么也没有留给我。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告诉自己他死了,他真的死了!可我也经常会问自己,他是怎么死的?他那么健康强壮怎么会说没就没了?我问过了所有来学校处理他生前用品的人,他们都不认识他,他们只是接到了命令说要处理这些东西而已。我又四处打听,问过他的老乡和他别的朋友,他们也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他老乡只说暑假的时候他家那一片区域好像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巨大洪水。”等待了好一会儿,对面的学姐忽然发过来一段长长的文字。 看着学姐仿佛找到宣泄途径一般的样子,张扬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运指如飞地问道:“等等,你说大家都认为你的前男友死了?只是因为他的家乡经历过一场百年不遇的洪水?而你却认为他只是失踪了?他的失踪到底与那场洪水有关系没有?你就没有到他的家乡去看一看?你应该知道他家在哪里吧?” “我去过了!我到的时候,整个村子已经变成了废墟,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我问过离那村子不是很远的另一个村子里的人,他们告诉我说在那年暑假浑河是百年不遇的洪水,他家所在那个村子曾经被洪水围困了很长一段时间。等到洪水退去以后,那个村子里的人就都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当地政府给出的解释是所有的人都被洪水卷走了……”学姐很快就返回了消息。 “这个说法也太不靠谱了吧?怎么听都觉得很敷衍!后来呢?”张扬追问道。 “当地的老百姓们才不会那么认为,他们都说从前那个村子就很邪门,没想到刚刚平静了没几年就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还说在没有涨水的时候,就有一个陌生人前往那村子里劝村民们尽快离开免得在那里会遭遇到意外,可那村子里的人却没有相信的,他们只是整天低着头有气无力地在村子里茫然地走来走去。”学姐发完这段话之后,很快又发来一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能看到他的尸体,我只能认为他和他的乡亲们一样,都因为某种不可知的原因,一起从那个被洪水包围的小村子里集体失踪了!” 第109章 白痴 听了学姐的分析,张扬忍不住回道:“这么说来,他确实可能只是单纯失踪而已,未必是真的死了!因为我也曾经遭遇过整个家族几十口人一夜之间全部诡异失踪的状况,我才不会认为他们全都死了呢!” “可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如果他真的还活着的话,为什么他还没有来找我?”学姐追问道。 “也许,是因为出了一些别的什么状况吧。”张扬这边在劝慰着学姐,心里却在想着自己那个已经成为废墟的所谓故乡。应该不会是巧合吧,他回忆着之前从网络里找到的那些资料,95年整个辽宁地区都是洪水泛滥,说不定有多少人颠沛流离、背井离乡,更说不定有多少家园最后都变成了废墟。张扬的故乡和《兽变》作者的家乡一样,化作一片荒芜,都是蒙受了大自然灾害所导致的直接作用产物。 “谁知道呢,不过这些对我来说都已经不再重要了!我相信他所写下的那些都是事实,也就足够了!当然,我倒更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学姐发来了一段纠结的话语。 “事实?我从没有听说过类似的事情发生!根据我所掌握的古代传说与历史,都没有看到过类似的事情,而且我身边一个很有历史常识的朋友也说他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张扬委婉地道出了自己的怀疑。 “难道我们没有听说过的,我们没有见到过的,书上没有记载着的,口头没有流传过的,我们就认为都是不会发生的?都是不存在的?你还有没有一点身为灵异社成员最起码的觉悟?当初我之所以迟迟不愿意把这份资料归档,是因为我一直都在期盼着他能回来找我……”学姐有些激动地连连说道。 “根据一般常识来说,应该就是这样的,这才是主流社会中大众的基础观念。”张扬淡然回应道。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前男友的为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孩子,从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和在他父母的熏陶下,他不会说谎也不擅长去想象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虽然他比较喜欢写作,却因为知识面狭窄,只能写一些关于他小时侯在农村生活时的趣事,从没有写过恐怖玄幻诡奇的东西,这也是我相信他在这份资料里所描述的一切都是事实的原因!”学姐斩钉截铁地发回了这样的话,还附带着发怒的表情。 张扬看着显示器屏幕苦笑不已,当一个女人自认为完全了解一个男人的时候,那往往意味着一场爱情的终结。没有谁会对另一个人能够有完全的了解,我们有时候甚至连自己究竟是怎样一个人都不清楚,自己都不能完全了解自己,遑论去完全了解他人了。 思索了一下,他回复道:“这件事情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那份资料通篇完全都是你男朋友虚构臆想出来的故事,他只是一个像我这样喜欢写故事的人而已;二是这件事情确实真的发生过,他所记录下的一切都是真的!但这种可能性的几率实在是太小,我想几乎没有人会相信这件事情真的发生过。而一旦这事情是真的发生过,那么一定有着更多不可思议的事情等待着对此事感兴趣的人去发掘,在你男朋友返回家乡以后一定会有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甚至是发生在他的家乡……” “虽然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他的为人!可我更愿意把这一切都当作是虚假的,都当作是恐怖故事来看待。因为,告别了灵异社之后,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已经离我的现实生活变得越来越遥远了,我现在只想过一种普通的生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学姐语重心长地回复道。 “你是对的,如果不想参与到那种事情里面,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这类事情只当作一个恐怖的故事。我们生活的世界本就充满了很多不可思议而又十分奇妙的事情,如果对所有的事情都要去掺上一脚,即使生活过得很充实却也会失去更多享受生活的机会,与其那样倒不如只是单纯地享受着生活,偶尔才去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这样的人生才会很完美。”张扬回顾了一下自己这一年多的经历,有感而发地回道。 “谢谢你对我的安慰,我手头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暂时要离开一下!对了,我手头刚好有他另一份文稿的扫描件,我先发到你的邮箱里吧。你可以先看看他写的这一篇回忆乡村生活的文章,等会儿我回来之后咱们再继续聊,好吧?”学姐发过来这段话以后,qq的状态就直接变为了离开状态。 张扬摇头晃脑地打来了自己的电子邮箱,准备听从学姐的建议,先看看《兽变》作者的另一篇文章。刚开始张扬还是保持着乐观的心态在看那篇文章,但看着看着,他的脸色逐渐开始变得沉重起来。这是一篇名为《白痴》的短文,在文章的一开头,张扬就看到了一个让他心惊肉跳冷汗直冒的地名。强忍住心中此起彼伏的不安感觉,张扬压抑住信马由缰的胡思乱想,强迫着自己坚持着读完了这片文章…… 我叫薛力,我们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位于沈阳西南方向的某郊县某乡镇某村落,从没有一个人离开过那里。我,是唯一的一个。你问我为什么?我告诉你,因为我和祖祖辈辈务农的祖先们不一样,从小我就比一般的孩子明白事理,当他们还在忙着和泥巴、搓泥蛋、打麻雀的时候,我就已经对看书写字产生了莫大的兴趣。那时侯左右邻居都对我妈说她真会生,一生就生出了个做秀才的。 我听着那些夸奖我的话语也常常偷偷地笑个不停,只是我之所以会有现在的成就却完全是凭着我自己的努力艰苦得来的,跟大人们闲聊时的吹捧没有任何关系。我并不是天生就比别人聪明,当然却也不比别人苯,从小母亲就教导我勤能补拙的道理,所以在学习方面我比别人付出的时间和精力都要多出一倍,而现在我就看到了多年勤学苦读带给我的成果――我终于顺利地考取到了理想的大学! 写这些话的时候我没有任何吹捧我自己的意思,我只是带着喜悦之情来尽量平实真切地描述我曾经有过的生活。现在,作为刚刚入学的大一新生,此时我正坐在明亮的自习室里开始我在这所大学的第一天自习。为了纪念这特别的一天,我决定奢侈一次,破例地占用学习的时间开会儿小差,写一些我一直想写却总是没有时间去写的事情,那些令我毕生难忘的事情。 我说过我家在农村,那里空气清新景色怡人,可在那里也一样有着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些事情往往围绕着本来很平常甚至是大家习以为常的普通事物悄然发生着,如果你没有足够的细心去观察,那些事情往往就会从你的身边悄悄溜走。从很久远的古代开始,我们中国人一直都有着土葬的习俗,我们那里也不例外,于是在村子外面就逐渐形成了一片很大的坟地。 没有人知道那块土地是怎么变成坟地的,刚开始那里只不过是一块普通的耕地而已,可就在不知何时的某一天,一个坟包出现在那里,没有人知道那是谁家的坟,也没有人知道那坟是由谁筑起来的。只是,当村子里有人死去以后,人们都想到了那里并愿意把死去的亲人们一一葬到了那里;又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那里终于形成了现在那庞大的规模――我敢说即使沈阳最大规模的公墓也没有办法和它相比,那可真是一眼望不到边啊。村里人为了称呼方便,给了那坟地一个非常形象的名字,叫做土豆坑。 土豆,是我家那边对马铃薯的俗称。吃过马铃薯的人有很多,却很少有人关心它是如何种植出来的,其实很简单:当拔下了地表上成熟的植株以后,用工具挖开植株根部的土地,你会发现,泥土里一个又一个土豆与植株的根部相连,多到你都没办法去数清楚它们真实的数量。 而在土豆坑这片坟地,也是相似的情形。每每有下葬时刚刚挖开土地,就看到不知多少年前埋在那里的“原住民”,甚至曾经有人断言,在土豆坑随便一处地面往下挖掘,至少可以挖到十个以上数量的坟墓!因为在很久以前,土豆坑还没有变成耕地之前,那里曾经是一个巨大的土坑,不知道埋过多少层死人才逐渐把那巨大的土坑填平,又不知道埋了多少层死人才逐渐把那一片土地变成村外的高地。 可以这样说,那里的每一块土地里都不再是单纯的泥土! 既然有墓地,当然也会有一个不可或缺的职业:守墓人。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原来的守墓人就病死了,一个外乡人取代了他的位置。那个外乡人无依无靠,只好带着他的孙子生活在土豆坑边的一间茅草屋里,靠着茅草屋周围种的一点庄稼和村里人偶尔的接济勉强着活了下来。 我的故事,就是从那守墓人开始的…… 第110章 墓守 守墓人是一个很特别的职业,它不需要很专业的技术,也对身体状况没有什么额外的限制,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必须胆大心细,这可能是所有守墓人必须拥有而普通人往往缺乏的素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因为在墓地那样的环境里,如果不是胆大心细而又心理素质很好的人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疑神疑鬼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起来,如果再逼着他住在墓地附近的话,那人很可能会因为胡思乱想而疯掉。 幸好我们村里的那个守墓人是十分合格的,我曾听村里的老人们说起过,那个守墓人是上过战场的一位老兵。如果不是因为被他炸断了左手而不得不离开战场的缘故,如果他要是能继续参加战斗直到抗美援朝结束的话,没准儿也能够混上个一官半职的,也就不会沦落到靠守墓这个职业维持生计了。 那时候我正在离家十几里路远的镇子里上初中,每天起早贪黑地骑车上学放学,算起来一天24个小时里每天花在路上的时间就有将近一个半小时,实在是有够浪费,于是我往往会选择那条通往镇上的捷径。因为从我们村子到学校的路是一个u字形,所以如果以“两点之间线段最短”的观点来看,从u字形的两点之间画上一条横线,给u字形封口的这条道路就是我选择的捷径。 这条捷径从村子向北骑行3里路左右,左转,经过守墓人的茅草屋,再穿过大半个土豆坑以后,路过一处被废弃的砖窑,再向前骑行几里路就刚好出现在学校的南面。这样一条方便的捷径已经天然存在了很多年,但平时却很少看到会有人愿意通行,一般胆子小一点的人一想到土豆坑上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坟包都会感觉到心里发寒,更不用说会为了节省点时间走什么捷径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可那个时候的我却真的是太珍惜宝贵的时间了,为了能考取到县城里那所唯一的省级重点高中,我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更何况那时我还小,自认为天大地大我最大、一切邪魔外道妖魔鬼怪都会怕我,不顾家里人的纷纷反对和朋友们的善意阻拦,我每天上学放学都坚持要走那条捷径,一直到那件事情发生。 村里的守墓人在那时已经是一个老人了,他和村里的其他老人们交往并不多。每天绝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只是呆在他的那小茅草屋里,默默地做着一些我们所无法理解的事情,似乎在计划着什么事情;或者说,是在规划着什么事情。而他那个孙子,我真的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那个孩子…… 从他们爷孙俩来到村子里开始了守墓的工作以后,我们这些调皮的孩子最新发现了那个孩子的与众不同,他并不热衷于跟我们一起嬉笑打闹,他也不喜欢像我们一样下河上树,他的眼睛里总是有着那种灰色迷茫的光,反应也不是很灵敏,行动也比较笨拙――无论怎么看,他看起来都像是一个纯粹的白痴儿。 也许只有我才了解被他白痴外表掩盖着的绝顶聪明,他的外表可以欺骗村子里所有的人,却没有办法骗过我,我一直觉得那个孩子似乎是在下意识地隐藏着什么。从我开始走那条捷径上学放学以后,我就总会看见他风雨无阻地站在茅草屋旁的一棵大树下,对着那颗大树喃喃自语。当听到我骑车经过的声音时,他总会转过头对我抱以一种暧昧诡异的微笑,每天,早上一次晚上一次,一直持续到那件事情发生。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事情发生的那天和平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天从早上忽然起了漫天的浓雾,伸手出去即使已经贴到眼前却还是看不清楚,就在那样的环境里我不得不骑上我的破自行车再次登上了通往学校的捷径。直觉上我知道那一天应该会和平时的那些日子有些不一样,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即将发生,可我却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些什么――如果当初我真的可以预见到我会有那样的经历,我想我是绝对不会去上学的,更不会去走什么捷径,那真的是让我一生都不能忘怀的诡异而又恐怖的经历。 和平时一样,经过那间茅草屋时,雾气已经消散了一些,我依稀看到那小子站在他一贯会站着的位置上,正对着面前的老槐树喃喃地诉说着什么。隐隐约约地,我看到树洞里似乎有着一些平时绝对不会有的东西,依稀像是两盏幽绿的灯光,仿佛是某种诡异生物的眼睛,静静地悬浮在树洞中凝视着我。 好奇心驱使着我跳下了自行车,蹑手蹑脚地悄悄向着那棵老槐树走过去。随着距离的接近,慢慢地我听清楚了那个孩子的声音,那不是他本应该拥有的稚嫩童音而是另外一种似乎发自于喉咙深处的低沉嘶喉。我想再前进一点以听清他具体在说些什么,就在我跨步欲走的当儿,树洞里的那两点幽绿光芒忽然暴长,那白痴孩子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他不停地后退,再后退,一直退到了我的身前,紧紧地贴在了我的身上。 我没有立刻躲开,即使他的后背已经紧紧地贴在了我的前胸,因为我已经被眼前的状况惊呆了:从树洞里面暴长而出的幽绿光芒后面,是一头狼一样的野兽,它的双眼正是那两点幽绿!那头野兽有着墨绿色的皮毛,它的头伸出了树洞身体却似乎仍被困在树洞中,它狰狞地大张着嘴,我甚至能勉强看到它森森的白色牙齿!那头野兽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和我身前的白痴儿,它的眼里除了杀意再没有别的。 就在我被那突如其来的野兽吓得颤抖不已的时候,身前的白痴小子却一点一点地慢慢将他的头向后转了过来!他所带给我的震撼远比那只野兽还要大――他的眼睛里只剩下眼白,嘴角流着口水,却还在执拗地说着那句我一直都没有听清楚的话:“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因为太过于恐怖诡异,我的身体在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第一时间作出了行动,我大张着嘴向着白痴小子的咽喉狠狠地咬了下去!如果当时有别的人在我们身旁一定也会被我的疯狂吓到吧,只是我的行动根本没有得逞,有什么东西忽然重重地在我头上敲了一下,只那一下子就让我陷入了昏迷之中。 而当我醒来时,眼前却什么异样的东西都没有。我既没有躺在那棵大槐树下面,也没有躺在那间茅草屋的周围,出乎我意料地,我只是孤零零地躺在土豆坑那片墓地中心的位置,远离了那条我所谓捷径的道路。我的自行车则栽倒在我的身边,前车圈好像遭遇过巨大的冲击已经扭曲变形了,而给我脑袋巨大冲击的元凶却是我身后背靠着的那块巨大墓碑。我留意到,那墓碑上确实还残留着自行车轮胎激烈摩擦后留下的黑色痕迹,似乎我只是在大雾中迷失了道路,一不小心撞到墓碑而后引发了一个古怪的梦境而已。 四顾周围,再看看天色已近黄昏,墓地中的有一股诡异的气息环绕着我,似有挽留之意。我顾不得别的,跳上了自行车,不去理会前轮的磕磕绊绊,一路跌跌撞撞地飞速向着村子的方向狂奔。回到家以后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起我的那段诡异经历,我相信,即使我说了也不会有任何人相信我的话,他们只会怀疑是我因为头撞到墓碑以后产生了各种古怪的幻觉,而不会相信我撞到墓碑这件事情本身就是被人事后设计的。即使没有与任何人商量,我依然执拗地认为,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曾经真实的发生过的。 由于我始终坚信那段经历的真实性,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也开始更加刻意地观察那个白痴小子和他的爷爷。可奇怪的是,白痴小子再也没有树下的喃喃自语,再也没有面对我的诡异微笑;而那个老人也似乎忽然变得开朗起来,逐渐和村子里的老人们增加了往来,甚至偶尔他还会给我们这些调皮的孩子讲一讲他当年战场上的经历。一切似乎都和我印象中的有所不同,也许,我真的错了? 带着这样的怀疑,对那对爷孙的观察我又坚持了一段时间,只是白痴依然是白痴守墓人依然是守墓人,在他们的身上我再也看不出有任何诡异的线索,也再也看不到他们从前的影子。 后来,村里有一户人家因为工作调动的缘故,举家搬去了沈阳。我亲眼看见他们搬家的车子曾在守墓人的茅草屋旁停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才缓缓地开走。再后来没多久,守墓人对村子里的老人们说他孙子好像走丢了,村里热心的人们曾经也帮忙四处寻找了很久,直到最后也没有任何结果,只能不了了之。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白痴,直到今天,我准备记述这个故事的时候,才想起了他。 第111章 现实 看完了这篇名为《白痴》的手写稿扫描件,张扬的身体忽然开始不受抑制地轻微颤抖起来,他的眼睛也忽然变得酸涩,让他不得不拼命地把双眼眨个不停。(.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他有些激动地对刚刚被他用电话紧急叫过来的彭侯说道:“你看到了么?那个……白痴……那是我……那应该是……小时候的我!” 彭侯搂住了张扬的肩膀,安慰他说:“别激动,你别激动。什么你是白痴,白痴是你的?” 张扬语无伦次地给彭侯讲述了那个很久之前曾让他恐怖不已的噩梦: 那个梦里,张扬站在一棵老槐树下,看着那黝黑的树洞和洞里那双阴森明亮的眼睛,恐惧忽然袭上心头,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耳边似乎听到了一些轻声的呢喃和胡言乱语,还有一些没有意义的呻吟和吼叫。他后退,不停地后退,一直后退,直到他的后背碰到了什么东西,直到他不能再后退。 凭直觉他知道背后是一个人,一个比他高一点的人,因为他的脖子已经感觉到它呼出的气息。忽然他记起幼年时一位老人对他说过的话“不要回头,不要回头,你一回头它就会咬住你的咽喉”,他不敢回头,可他的心里还存有侥幸,他想知道自己的身后究竟是什么,他一点一点的转过头去,转过头去,是它!是它!它大张着嘴,迷茫的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芒,向着张扬暴露的咽喉一口咬了下去! 这个噩梦是在张扬初遇小蔡那晚所做的梦,从那之后他就对自己七岁以前的生活有了怀疑,并越发坚定地想找回自己丢失的记忆,他早已下定了要决心不惜一切代价去调查自己的过去和那段失落的记忆。可惜天意弄人,后来在玄武地宫中他偶遇“大老张”,得知了自己是一个弃婴的身份,同时也得到了“大老张”苦口婆心的告诫,希望他能够放弃追寻那段并不美好的童年记忆。 虽然玄武圣殿一事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可从内心里张扬却并没有放弃,因为他一直十分渴望知道自己小时候曾经做过什么样的事情、说过什么样的话语、曾有过怎样的生活。然而,忽然从一篇别人所撰写的故事里看到自己曾经最为恐怖不已的噩梦居然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张扬又怎么能不激动呢? 他指着《白痴》开头的那个乡村名字,激动地对彭侯说道:“你看,这个村子就是我小时候生活过的村子,这一点我老妈可以证明。这个叫薛力的甚至曾经在他上中学的时候见过小时候的我!后来我离开那个村子来到沈阳的经历,也与他所写的那白痴小子的失踪过程可以对应起来!而我老妈也曾经说过我们老家因为涨水的缘故,整个村子的人都失踪了,这又和薛力的失踪相吻合!你说,难道这些仅仅是巧合吗?” 彭侯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件事情确实有些蹊跷,那个白痴小子怎么会是你呢?我看你这聪明伶俐的劲儿,可没有一点白痴的影子。假如那个白痴小子真的是你,当初离开家乡的时候,你又是怎么才变得不白痴的呢?既然你不愿意从你现在的父母那里逼问出答案,也许我们就只能舍近求远,通过对这个薛力失踪事件的调查,着重研究一下那个村子的村民全部失踪的事情――我总觉得他们的失踪没有那么简单!” 张扬点头应道:“不错,我也正是这样想的!不过我还是应该先和提供给我这几份宝贵资料的学姐聊一下,看她对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是不是还有什么更好的建议。也许她的手里还掌握着一些别的资料,比如那个叫薛力的所写的更多关于那个村子的事情。世事真是奇妙,我只是对社团里的一份老旧资料产生了兴趣而已,万万没想到,居然会顺蔓摸瓜地找到了我丢失了记忆的相关线索。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弃的!” 见张扬斗志高昂,彭侯也兴高采烈地表示了同意的态度。于是张扬运指如飞地开始给学姐回复qq消息:“学姐,那篇《白痴》的扫描件我已经看完了,那个笔迹是薛力亲手所写的吗?你那边是否还有更多的类似资料?如果有的话,我希望你能都发给我,我对薛力的失踪事件很有兴趣!” 没一会儿,学姐就回复道:“很抱歉,这已经是我手里最后一份相关的资料了。其实,当初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少会给我讲述关于他家乡的事情,似乎在刻意地避讳着什么。根据我对他本人的了解,也许是他不愿意提及那个交通不便贫穷落后的家乡,以免让我对他会产生不好的观感。关于这些资料,我认为这篇《白痴》从字里行间来看,应该是他刚刚进入大学的时候写的;而《兽变》与《演化》则是在他失踪之前写的,把关于他的这三篇文章都交给了你,我的心终于可以平静下来了。” 激动的张扬兴冲冲地回复道:“我和我的朋友们想对薛力家乡的那个村子进行一次调查,重点查看的是关于村民集体失踪的事情,你有什么好的意见给我们么?” “没有……我只是想,这么多年已经过去了,警察既然已经调查了那么久都没有什么结果,即使你们去到那个村子里,又能调查出些什么呢?恐怕只是白跑一趟而已。”学姐冷静地回复道。 张扬在这边胸有成竹地打字说道:“我们可以走一条警察绝对不会去走的路子去调查这件事情,虽然我不敢说我们一定能调查出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我却敢说我们的方法绝对是警察们一辈子都想不到的。如果,我们在那个村里最后能有所发现,特别是关于薛力下落的相关线索,需要我通知你么?” 对面沉默了许久以后,才淡然地回复道:“对不起,刚才我已经和你说过了,离开了灵异社之后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已经离我的现实生活变得越来越遥远了。所以,即使你们真能有所发现,也不要告诉我任何关于他的事情。我已经结婚了,现在我只想过一种简单平静的普通生活。” 张扬苦笑着回复道:“那好吧,我争取尽量不再打搅你的生活,除非必要的时候。” “我已经把我手中薛力所写的三篇文章都交给了你,以后我想我们已经没有再联系的必要了。”学姐说完了这句话,qq头像立刻变成了灰色状态。 彭侯气愤地指着显示器骂道:“真有这样绝情的女人么?谈恋爱时要生要死的,男朋友失踪以后她却不闻不问,现在居然已经结婚了?翻脸简直比翻书都快,说不玩就真不和我们玩了?她是把你拉黑了么?” 张扬表示理解地劝说道:“毕竟已经过了好几年的时间,她都已经结婚组建了家庭,还能够记得当初的男朋友并且为他的失踪而惋惜,这样作为普通朋友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我们本就不应该再苛求她的。” 彭侯撇嘴说道:“你们人类的感情真是无法琢磨,当初爱得死去活来,转眼间就能忘得一干二净,还用各种借口来解释自己的移情别恋。一个人是这样,一群人也是这样,普通人是这样,连那些有所作为的道貌岸然的人们也都是这样……” 张扬无奈的说道:“所以才会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嘛!哪里会有十全十美的人,和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情呢!你就别多说废话了,还是先听我给你复述一下薛力失踪之前所写的那两篇文章的内容吧!” 好不容易复述了一遍《兽变》与《演化》的内容之后,张扬长出了一口气,问彭侯道:“你说这两个连接在一起的故事可能会是真的么?我总觉得整个事情里都透着一股诡异的味道,我更想知道到了最后那个薛力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他是不是最后也变成了某种古怪的生物从而彻底地消失在了人世间呢?” 彭侯难得地沉思了一下,良久他抬头对张扬说道:“这样的事情我一千多年里只听到过几次,据说有些人会在月圆之夜忽然兽性大发,身体上长出很多又黑又长的毛发,像野狼一样行动矫健嗜血成狂,四处袭击人类;也有传说在某地曾经有人变成了一只老虎,后来干脆就逃到了深山里自立为王了。可是这些事情连我们这些妖怪都愿意不相信,更不用说你们这些多疑的人类了。” “你说的应该是狼人吧?那是西方的传说,中国古代好像并没有狼人的存在!”张扬苦恼地说道:“先不要说狼人的事情,你倒是说说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那?整个事情应该是从哪里入手呢?” 彭侯冷静地给张扬分析道:“整个事情都是从你老家的那个村子开始的,我们当然也得从那村子开始调查;不过我们也不应该忽略了玄武圣殿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毕竟那里离村子并不远,两者之间或许会有所关联。所以,要调查这件事情,光凭我们两个人手还不够,必须找一位老朋友来帮忙。” 张扬看着彭侯不确定地问道:“你说的莫非是他?” 第112章 故事 已经被张扬和彭侯惦记上了的小武同学此时对此还一无所知,他正幸福满溢地陪着他爷爷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电视里演的是大名鼎鼎的连续剧《雍正王朝》,看着屏幕里的雍正为了巩固自己的权位而不择手段肆意妄为,小武不禁又想起了老蔡,那个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己抓在手里的古怪男人,也不知道进入了玄武圣殿密室中的他最后究竟怎么样了,他到底有没有梦想成真呢? 开始走神的小武,忽然小心翼翼地问出了郁结在心中已久的问题:“爷爷,听说您以前在学校的实验室里曾经做过一个标本?一只绿色小手的标本?” 正看着电视的武思远老教师闻言身体剧烈地颤动了一下,他努力平静着自己的呼吸,疑惑地问道:“你是听谁说的?那可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而且我没有跟别人提起过那件事情啊!” 小武调皮地笑笑,接着问道:“您就别管我是听谁说的了,是不是真有这事情啊?” 武思远沉思了一下,才点头说道:“是啊,说起来那可能真的是我这一辈子所经历的几件不可思议事情里的最奇怪的一件,莫名其妙地就有人把那只绿手塞给了我,我虽然把那只手做成了标本,可又怕太过惊世骇俗,只好把那标本藏了起来;没想到都已经过了快五十年的时间,居然又莫名其妙地来了两个年轻人拿走了那只绿手的标本,而我从始至终都对那只绿手究竟是什么、有什么作用一无所知。” 小武故作好奇地追问道:“那个给了您绿手的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当时我还在战场上,他是整个营里唯一一个没有被我医治过的战士,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凭着什么才能在枪林弹雨里穿梭自如而丝毫不受到伤害。”武思远有些费解地追忆着说道。 “我问的是他给你的感觉,那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小武忍不住直接问道。 “虽然我和他接触得并不多,但总体而言,我感觉他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见武思远如此评价老蔡,小武满意地点点头,爷爷给出的评价与他自己的观感是一致的。看来很有必要得提醒一下张扬,让他务必在以后的接触中要更加小心地防备着老蔡――虽然老蔡进入玄武圣殿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但只有躲在最阴暗处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不能不防。 同时小武也适时地向武思远表露出,对他曾经经历过的其他怪异事情也很有兴趣的样子,吵闹不休地缠着他让他再讲几个故事。武思远慈祥地看着这个越长越大的孙子,不禁对他近来的变化感到惊讶。 之前这孩子一天总是唉声叹气地像是有着无尽的烦恼,问他原因他又不愿意说,整天在外面带着一群狐朋狗友跑来跑去,父母怎么也管教不了,家里人都已经准备放弃掉这个孩子了。没想到半个多月前这孩子有一天很晚、很晚才回到家,一觉睡醒以后就彻底地转了性子,再不像之前那样嚣张跋扈。虽然家里人都感觉到很不可思议,却也都对小武突然的改变欣喜若狂,并乐见其成。 想到这里,武思远脑海中忽然浮现起一件与那绿手相关、且同样遥远的往事,于是他对小武说道:“既然你对我的古怪经历感兴趣,那我就给你讲一个关于‘解除烦恼’的故事吧。这件事情似乎也和那只绿手有些关系,只是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想不通这两件事情之间的必然联系而已……” 一听说是和玄武之手有关的事情,小武立刻睁圆了眼睛,摆好了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准备听爷爷好好讲一讲这个不可思议的故事。武思远则先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开始回想那个可以说是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夜晚,他怅然地说道:“那一年,我因为在战场上保护伤员受了重伤,不得不退下战场回大后方养病。可是我身上的伤却一直都没能痊愈,特别是那整条左腿已经开始了溃烂,我自己就是医生,我当然知道如果再没有特效药和合理的治疗方案我这条废腿就必须切除了……” 小武摆弄着他爷爷的左腿,好奇问道:“原来爷爷你曾经受过那么重的伤啊?” 深陷回忆之中的武思远没有理会孙子的问话,满脸缅怀之色地继续说道:“那时候我还年轻,虽然不怕死却会害怕成为残废的的下场――我见过太多残兵最后的下场了,简直是惨不忍睹。我听说沈阳城里有一位老中医擅长配制治疗烧伤的特效药,于是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跟护士打了个招呼就坐上了进城采办药品的马车。腿上没有毛病的时候还不觉得正常走路有什么困难,可拖着那条受了伤的左腿,我一路上走走停停,用了平时两倍的时间却走了不到平时一半的路程,等我蹭到那中医诊所时,天已经全黑了。” 小武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抗议爷爷的话太罗嗦。 武思远的心神似乎已经回到了过去,他双目无神地望着电视,痴痴地说道:“因为我是解放军的缘故,那位老中医很热情地接待了我,可当他看到我的那条溃烂的左腿时,他摇着头对我说已经没有救治的希望了,即使恢复到最好的程度今后走路也是个问题,他的看法和我自己的诊断不谋而合。拿着买好的特效药,离开了诊所,当我走进一条漆黑的小巷子里时,无力的左腿让我趔趄了一些,之后直接摔倒在地上。虽然在战场上我看过太多的人负伤,也曾经为他们做过截肢的手术,可一旦这事情发生在了我的身上,我还是没有办法去接受这个事实,于是在那个漆黑无人的小巷里我放声大哭……” 小武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问道:“爷爷,还没有到精彩的地方吗?” “你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呢,我这说得马上就要到精彩的地方了!”武思远斥责道。 小武只好用手捂住嘴里的哈欠,连忙说道:“那您继续,我再坚持一会儿!” 武思远叹息了一声,摇着头又继续说道:“也不知道我究竟哭了有多久,忽然我听见一个冷冷的声音说,扰人清梦最是可恶。我当时吓了一跳,我没想到在那么黑暗的巷子里面居然会有人在睡觉,也许是我的哭声打搅到了人家,我连忙跟他道歉并转身想走出那巷子,身后却又传来让我留步的声音。我站住了原地,却不知道那人想要干什么。他有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然后忽然轻声问我是不是有什么烦恼。” “然后呢?”小武已经被吊起了胃口,追问道。 武思远长出了一口气答道:“然后我就把自己那条病腿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却问我愿不愿意花费对我本身来说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代价,以换取他出手一次,帮助我解除那条病腿所带来的烦恼;我当时并不明了他话里的意思,就问他是不是说他可以实现我的愿望;他却说实现愿望梦想成真不归他管,他只负责解除烦恼;我以为他是个疯子却还是忍不住问他想要怎样的报酬,没想到他说要的是玄武之手……” 刚说到这里,小武忽然紧张地打断他的话,连声问道:“他说想跟你要的报酬就是是玄武之手?他说的真的是玄武之手?你确定你没有听错那个名字?” 看着孙子紧张的神情,武思远不解地说道:“我绝对没有听错那个名字!他和我说的的确就是玄武之手!当时我说我没有什么玄武之手,那人却笑着说就是别人给我的那只绿色的怪手;我问他怎么会知道我拥有那只手,他却说他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而且还追问我到底愿不愿意用那只绿手作为支付给他的报酬;思考了很久以后,我拒绝了他;他好像有点失望只说什么天意难违一类的话,却又问我是否愿意拿怀中的特效药作为报酬支付给他;虽然我觉得那人很有点夹缠不清,但我还是说如果他急需的话我可以分给他一些特效药;他很大声地笑了起来,说既然我已经答应了要支付报酬他也一定会解除我的烦恼。” “那……您真的解除烦恼了?”小武看着爷爷健康的左腿,看不出有丝毫曾经受过伤害的痕迹。 “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第二天早上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竟然发现我的左腿已经完全好了,而被我放在怀里的特效药却少了很多,也许是那人已经拿走了他的报酬吧。”武思远面色古怪地继续说道:“后来我在那包特效药里找到了一张字条,只是不知道是那位老中医放的,还是那个人留下给我的……” “字条上写了些什么呢?”小武饶有兴趣地追问道。 “一首古诗的两句话:不知绿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这是什么意思?”小武一脸不爽地问道。 武思远怅然回应道:“如果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就不用这么多年还对那件事耿耿于怀了……” 第113章 商议 小武见爷爷变得沉默起来,忍不住问道:“您就不知道帮你解除烦恼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吗?他也没有告诉您?您当时怎么就昏迷过去了呢?您没能看到他的样子?您是怎么昏迷的呢?” 武思远苦笑着摇头答道:“当时我只感觉到似乎在空气中有很多无形的线把我网住了一样,我既不能动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就像晚上做梦时的梦魇一样。[.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我听见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说:‘睡一觉吧,一觉醒来你会发现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然后我就彻底晕了过去。而之前巷子里那么黑,我根本不可能看到他的样子,不过从他的声音判断,我感觉他应该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至少不会比那时的我大多少。” “人?”小武冷笑,暗想:“如果是人类的话绝对不可能对玄武之手那么有兴趣,更不可能会拿得起放得下,明明知道玄武之手的下落却没有去出手抢夺,这些都说明那人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很有可能又是一个有着高深法力的妖怪。可他为什么偏偏又说要帮人解除烦恼呢?还说实现愿望梦想成真不归他管?这些话里,究竟隐藏着那个人怎样的身份呢?”他不禁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时,小武的爸爸忽然推开了家门,见爷孙二人正沉默相对,有点诧异地问道:“小武,你跟爷爷聊什么呢?楼下有你两个朋友找你,他们正在楼下打听你住哪里,刚好我路过就邀请他们两个上来,结果他们俩死活都不愿意上来,只是托我回来喊你一声,让你赶紧下楼去找他们。” 小武听老爸说楼下有人找自己,马上就想到了张扬与彭侯这两个有段时间都没有见面的朋友。他赶忙下了楼,站到了张扬与彭侯的面前,笑嬉嬉地问道:“今天吹的是什么风啊?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有时间?居然会一起跑来看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你还真说对了,我们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确实是有事要找你帮忙!”彭侯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还能帮上你们什么忙啊,照目前的状态来看,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小武傲娇地说道。 张扬习惯性地伸手摸着小武的头说道:“我不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嘛,只有在遇到不普通的事情时能八风不动宠辱不惊,才能突显出咱们并不泯然于众生的非普通人的一面!这次找你,是因为我和彭侯想再去一次那个村子,调查一些事情;有可能需要再进一次玄武圣殿,这个忙你不会不帮吧?” “你们还要进玄武圣殿?做什么?想要去拿里面的东西么?”小武戒备地问道。 “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朋友,好端端地总怀疑我们干嘛!”彭侯满脸不屑地回应道:“你真以为你们那个破圣殿里有什么值得我去拿的东西么?哥哥我活了这么多年,什么稀罕物件儿没见过!” 张扬则摸了摸鼻子,把《兽变》、《演化》和《白痴》的事情以及他近一段时间所做的调查都告诉了小武,同时也把他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那个叫薛力的居然会认识小时候的我,而他家所在的村子竟然就是上次我们去的那个离玄武圣殿不远的荒村!在95年那场大洪水来临的时候,那个村子里的所有人全都凭空失踪,你不觉得这和玄武圣殿里发生的事情会有某种联系吗?” 小武眨眨眼睛,天真地望着张扬问道:“你真以为薛力写的那个白痴就是小时候的你?” “我几乎敢肯定那个白痴小子就是我!因为我的那个梦境实在是太真实了,我想那个梦应该是我的一部分真实记忆混合了某些臆想糅杂在一起之后的产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可惜,我那几年的真实记忆已经被大老张施法给封印住了,也许,就像他说的那样,身为一个白痴儿的经历对我而言确实是不太美好的一段记忆……” 小武点着头劝解道:“长老这样做,一定有他迫不得已的苦衷,他应该也是为了你好!” 张扬苦笑着质问道:“为了我好?他要是真的为了我好,他就应该给我留下选择的余地,而不是一再劝我安心地去做个普通的平凡人。即使那样我的烦恼会少很多,但我一样不会快乐!我现在是二十一岁,我有将近三分之一的人生记忆居然是一片空白!如果换成是你,你想不想找回那些丢失的记忆?” 小武看到张扬那坚毅的眼神,只好无奈的点头附和道:“说实话,我确实是很同情你的,作为朋友我绝对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无论你们要去做些什么,我都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帮助你们!” 彭侯在一边吐槽道:“用不着拿出一副要上刑场慷慨就义的样子,有我在,你没那么容易死的。” 小武没有理会彭侯的挑衅,对张扬问道:“你听说过‘解除烦恼’的故事么?” 张扬摇着头茫然回应道:“没听说过。”又转头问身边的彭侯:“你听说过类似的故事吗?” 彭侯撇嘴道:“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听说过什么‘解除烦恼’的故事,该不会是这小子随便瞎编了一个故事逗我们俩玩呢吧?梦想成真的故事我倒是前不久刚听说过……” 小武瞪了彭侯一眼不屑地说道:“你都知道什么?除了光合作用和上网泡mm你还会干什么?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多少和玄武之手还有些关系,就发生在我爷爷的身上!”于是他把武思远给讲他的那个故事现学现卖地又当场复述了一遍,却忘记了说出关于字条的事,因为在小武的心中那两句唐诗也许没那么重要。然后他问张扬道:“你对这个故事有什么看法吗?” 张扬想了一下说道:“那个男人恐怕不是人类,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别的。彭侯,你有什么看法?” “我也这么想的,只是我东躲西藏了这么多年,全国各地几乎都走遍了也没有听说过类似的事情。不过,我总觉得那个男人很不简单,解除烦恼可是一件大工程,远非你们所想的那么简单,根本不是随便什么妖魔鬼怪都有能力办得到的!”彭侯分析道。 小武和张扬异口同声地问道:“此话怎讲?” 彭侯好整以暇地解释道:“比如说,我和你之间有仇,却困于誓言或者规定而不能自己动手杀死你,但我确实是一看到你就会很不爽,这样你就变成了我的烦恼;按照解除烦恼的字面意思,就是彻底地把我的烦恼去除掉,怎么才能彻底去除掉我的烦恼呢?没错!只要有人替我杀了你这事就算成功了。可你想一想,除了少数依赖吃人为生的妖怪,绝大多数妖魔都不希望被人类注意到自身的存在,他们宁可隐藏在城市最黑暗阴森的角落也不愿意杀人引起人类的恐慌,进而导致自身行踪的暴露。”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男人很有可能是一个不爱惜人类生命又很强大的妖怪?甚至不害怕人类注意到他的存在,更不用在意别的妖怪的关注?”张扬追问道。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彭侯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暂时不是该去讨论这个事情的时候,即使那个人真的有帮人解除烦恼的能力也不可怕,那毕竟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不相信他还会一直停留在沈阳。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情是,必须再去一次那个荒芜的村子、再进一次玄武圣殿,看看那里是不是会留下什么线索,能够帮助我们解开整个村子的人一夜之间全部失踪的秘密。” 张扬点头应道:“是啊,很多年前的事情虽然也很诡异,可毕竟离我们太远;我们现在应该重点解决的是几年前的事情,那些村民们究竟去了哪里,玄武圣殿里到底发生过什么异变,这些都是我们这一次行动所要调查的重点!至于你爷爷的故事,等我们先忙完这件事情再说吧!” 小武无可奈何地说道:“那你们在这等我一会儿,我上楼去跟家里请个假,就说我们三个要出去旅游玩几天吧。唉,刚当了几天好孩子,现在又要玩失踪,他们还不得说死我?” 彭侯笑着对张扬说道:“你看看人家这个大孝子,再看看你自己,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回过家了?” 张扬皱眉回嘴道:“这个用不着你来管吧,我自己的事情我心里有数,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我这不也是关心你嘛!你想想,虽然他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这么多年却也没有亏待过你吧?你又怎么能忍心一直都不回家……”见张扬脸上怒火升腾,彭侯赶忙住嘴不敢再说下去。 再次下楼的小武见张扬一脸的不愉快,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不敢多说话只好说:“我告诉他们说我要出去玩几天,没想到他们居然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就同意了。” 张扬看看小武的表情,低声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给家里打个电话。” 彭侯来到小武的身边,得意地笑了。 第114章 荒村 等到张扬一行三人做好了充分准备赶到那个荒废的村子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村子仍和他们上次来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变化,还是一片躺在原野里的废墟,没有一点生机。 张扬禁不住感慨道:“这里,就是我曾经生活过七年的家乡?如今看来,还真是残破不堪啊!” 彭侯没理会张扬的感慨,环顾四周问道:“我们应该怎么做?是先在村子里四处走走、各家各户翻翻,还是直接去玄武圣殿里面去找线索?说实在的,我不觉得在洪水肆虐过的荒村里,我们还能有什么发现!” 小武也附和道:“如果确实是因为洪水肆虐才导致这里荒废的话,那我们可能什么也找不到。你们没有见识过洪水袭来时的样子可能不知道,除了有海浪一样高的洪峰之外,洪水本身也往往会暗藏着各种急流。在急流的作用之下,房子里原有的东西可能都会被冲走,甚至连房子本身都可能因为急流的旋转力作用而分崩离析,洪水过后,不可能留下任何对我们来说有价值的东西。” 张扬想了想说道:“我与你们的看法相反,我反而觉得我们应该先进村子里去四处看看,洪水来的时候未必就是激流澎湃的,也有可能是迂回无声的。如果是后者的状态,那么在洪水刚刚抵达的时候,村民们争相逃离自己家的房子时,或许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排除这种可能性!” 见张扬坚持,小武与彭侯并没有反驳,无可无不可地陪着张扬在已经荒废的村落遗址里转了起来。他们从村子南面走到了村子北面,又从村子西面走到了村子东面,一路边走边检视着房屋中散落的各种物品。(.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正如小武所说的那样,似乎洪水来的时候正是激流澎湃的,所以才会在某些人家的卧室里发现了手推车一类的东西,也有厨房灶台上摞着腐烂棉花被的,还有骡马棚里放着翻倒沙发的,如此种种数不胜数。 转了两圈之后,三人再次回到了明显是村子中心的区域,两侧商店发廊等门脸房外的油漆已经斑驳,却可以想见当初未遭遇洪水前繁荣的样子。张扬苦恼地皱着眉头说道:“看来我刚才想的不对,洪水来的时候应该是比较急的,村民们可能根本就顾不得从家里带出什么东西逃难!你们发现没有,这个村子本身的地势有高有低,洪水来的时候村民们一定会下意识地往高处跑,他们也许会一起聚在那高地上,等着外援的到来――结果他们等到的并不是外援,反而是集体失踪的命运。” “高地?”彭侯指着前面不远处一栋雄伟的建筑说道:“那个房子就建在大坡上,应该算高地吧?” 顺着彭侯手指的方向,张扬看到不远处随地势起伏就有一处高坡,而那栋按照楼房风格建设却只有一层的“楼座子”确实比周围的房子明显要高一截,于是他点头道:“那我们就从那里开始调查吧!” 三人沿着满是泥土的柏油路向着那房子快步走去,随着距离那房子越来越近,彭侯边走边笑着说道:“这里的坡度还挺明显的,在这里我们几乎已经可以看到大半个村子,想来这里就是你所谓的高地了。” 小武却指着那房子外墙上一米多高的黄褐色泥土痕迹说道:“恐怕你们要失望了,当时这个房子也进了水,水位大概有一米四左右。村里的村民们可能去了别的地方,或者真像警察时候说的那样,因为洪水浪大水急,他们都被突如其来的洪水给卷跑了……” 张扬摇头道:“即使洪水真的来势凶猛,有一部分人来不及反应被卷走是正常的,但不可能整个村子的人都被卷走吧?我学过概率论,一场大洪水把所有人都卷走却没有留下一个活口的概率简直是微乎其微的,近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而且你们俩刚才都说错了,这里还不是这个村子的最高点,这村子里最高的位置是在这房子的上面――你们都忽略了这件事,它的房顶是平的。” 彭侯见张扬手指朝天指着那房子的房顶,忽然轻轻纵身一跃跳上了房顶,没多久就从上面传来了他的一声惊咦。在下面心急火燎地张扬大声问道:“你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彭侯从楼顶探出头来,兴高采烈地说道:“这里有很多人曾经停留过的痕迹,你们俩快上来看看!” 张扬跺着脚抱怨道:“我要是能像你那样说飞就飞,我早就飞上去自己看了,还会在这傻站着么?” 彭侯撇嘴调侃道:“看你平时那股嚣张劲儿,我还以为你早已经忘了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呢!”一边嘲讽着,他一边飞身轻盈落下,一手搂住了张扬另一手搂住了小武,双臂用力带着二人再次飞跃上了房顶。 房顶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张扬看着彭侯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说这里有很多人曾经停留过的痕迹么?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你不至于无聊到这种程度吧,骗我们两个玩儿很有意思吗?” 彭侯指着房顶上几块不太平整坑坑洼洼的沥青辩解道:“你看这里,还有这里,这明明是被火给烤化以后又经过冷却才形成的,既然点了这么多的火堆,想来人数肯定也就少不了;还有,你看这些水泥钉虽然已经锈得不成样子,但从他们的排列顺序上来看应该是固定帐篷用的。” 张扬看着房顶地面上那一排排锈迹斑斑的钉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说道:“如果这真像你说的那样,这些钉子都是固定帐篷用的,那么这些钉子应该都被钉在帐篷的四角;也就是说,以四堆钉子包围的矩形就是一个帐篷的位置,那从这边横着数过去至少五个,竖着数过去至少有二十个,这房顶上当时容纳了至少有一百顶帐篷!按一顶帐篷里挤进去一大户人家五到七口人计算的话,天!整个村子的村民还真有可能刚好住满!只是他们既然已经把帐篷都搭起来了,看来是打算死守的样子,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彭侯举一反三地补充道:“如果洪水来的时候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没有被水卷走,且都平安地转移到了这里;那么按照常理,即使是被洪水围困他们至少也能支撑十天半个月的,可为什么等搜救人员来到这里的时候却没发现一个人呢?试想一下,被洪水围困着的这个地方,就像是海中的孤岛,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又能去哪里呢?难道他们都跟我一样会飞吗?” 张扬抬头看着天上,轻声说道:“他们会不会飞我不知道,但也许他们真的就是从这里消失的,只是我们还不清楚他们是通过什么方法离开这里的!彭侯,你认为有什么东西能把那么多人一起带走的?” “直升飞机?没听说有这么大容量的直升飞机啊,难道是用蚂蚁搬家的方法?”彭侯回应道。 “你变成人类的样子混进我们的生活,作为一个人类你真的很成功!如果他们真是被直升飞机带走的,那用直升飞机带走他们的又是谁呢?而且他们怎么会在洪水消退了以后还不回来?难道现在搞绑架的恐怖分子们已经这么高端了,居然想到用直升飞机玩蚂蚁搬家的把戏?”张扬吐槽道。 “恩,看来应该不是直升飞机,难道是飞碟?就是电视里演的,经常画麦田怪圈的那种!不是又新闻说在农场附近发现了被解剖的牛的尸体吗?这些人也许都被外星人抓去做实验了!”彭侯继续猜测道。 张扬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问道:“你活了这一千多年,你见过飞碟么?外星人这种连普通人类都不愿意相信的事情,你一个妖怪干嘛深信不疑啊?我再问你,你去过外太空吗?外太空的环境你能存活吗?” 彭侯害臊地答道:“没有,一次也没有去过……估计我去外太空的话,也是有去无回的结果。” “那你怎么还会觉得他们是被外星人的飞碟给绑架了呢?引起他们失踪的就不能是什么妖魔鬼怪?”张扬循循善诱地说道:“比如,有没有什么体型特别庞大的妖怪,或者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 彭侯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你以为这么多人的失踪是因为他们被什么妖怪给吃了?不可能的,虽然很多妖怪的原身都比较庞大,而且大多数妖怪吃人确实是都不吐骨头的,但这件事情处处都透着一股诡异劲儿,应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也许还存在着另外一种可能性。” “另外一种可能性?”张扬追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还有除了恐怖分子绑架、妖怪吃人之外的其他可能性吗?就这在这个像孤岛一样的房顶上?那些村民总不会为了躲避洪水大家齐心协力地在空气中挖了个洞,然后很有秩序地鱼贯而入,结果洪水消退以后他们却又出不来了吧?” 第115章 调查 面对张扬追问彭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嬉嬉地答:“也不知不过也不能排除说那种可能性。认为一种谁也不知、谁都无法解释、莫可名状力量让整个村子人都失了踪。” 小武见二人都板脸一本正经地互相抬杠只好一脸无奈地建议:“两位大哥咱们抓紧时间去办点正事行吗?这里如果真什么用线索建议立刻转移到圣殿里去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彭侯轻拍小武后背安慰:“们三个人里面恐怕只是一点幽默感都和张扬又不是在吵架们两个不是正在商量导致所村民失踪各种可能性嘛!” 张扬也笑说:“这里也不是一点价值都至少们已经知村民们曾经在这里集体避难至于们最后究竟去了哪里除了们自己恐怕人会知。不过想这应该和玄武圣殿里发生过异变会所关联所以咱们也只好再进一次玄武圣殿看看是不是能找到什么更加用线索了。” “那还在等什么还不赶紧走!” 小武闻言催促。 “在等飞行员安全平稳地送到地面上去啊!” 张扬满脸得意地对彭侯坏笑起来。 彭侯心不甘情不愿地再次一手搂住一个人轻盈地从房顶上一跃而下平稳陆。 落地以后不顾张扬挣扎彭侯也坏笑说:“救命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还是直接带们两个飞过去免得晃晃悠悠走路浪费时间。” 说完脚下用力蹬踏了一下地面高速地向玄武圣殿方向飞驰而去。 等到彭侯在圣殿那扇圆形大门前停下脚步松开二人时候张扬手脚发软地晃了一下才站定了身体狠狠地瞪了彭侯一眼说:“行算狠!飞这么快就不怕因为速度过快晕机吐一身?” 同样摇晃了一下身体才站稳小武却似乎对刚刚高速飞行感到很满意略些激动问彭侯:“刚才咱们时速超过两百三?简直是太过瘾了比上次跟人飙车还爽!” 彭侯得意地自夸:“最少两百五要不是怕们身体承受不住突然加速还能跑得更快些。mianhuatang.info” 张扬捂住嘴忍胃里翻江倒海呕吐欲望指责彭侯:“明知这么快会晕机就不能在快到时候用点刹停机?为什么要给来个急刹停机?这人也忒不厚了!” 彭侯耸耸肩膀无所谓地说:“好本机长接受建议下次争取注意一下停机方法。” “下次?这辈子都别想再下次让搭乘机会!一般飞机乘坐要钱这破飞机乘坐可是要命!” 张扬愤恨地说:“小武帮记刚刚说过。还玄武圣殿通门打开。” 小武按动了几处机关被隐藏了通再次出现。 张扬看里面一片漆黑小声说:“刚才彭侯直接就飞到了这里看来结界经过们上次破坏应该是已经不起作用了幸好先见之明!” 说从背后背包里掏出了三手电筒各递给二人一自己也打开了手电筒。 彭侯很义气地说:“老蔡那混蛋很可能还留在里面但不用担心跟在身后走准没事。” 小武用手电筒胡乱地扫射了一番后回头安慰张扬:“没事儿这里面一切正常。” 张扬看弯弯曲曲走廊若所思地说:“上次们来时候走廊里就是什么东西都只圣殿大厅里面满地黑色灰烬。现在最想知是那些黑色灰烬是从哪里来以及在那些黑色灰烬下面究竟掩盖什么东西!” “黑灰下面应该只是圣殿地面还能什么?” 小武好奇地问。 “心里一个模糊想法除了还一处暂时想不通以外其它方面似乎都已经可以串联起来了;如果想错那么在黑灰下面一定会很多东西们十分熟悉东西;可万一想错了那么在黑灰下面就应该什么都!” 见小武一脸困惑样子张扬指前面已经不远圣殿圆形大门说:“进了那里再说想们距离真相应该已经不远了。” 小武像上次一样按住那扇大门下半部分使劲向里面推那门一点一点地被推开了。 三个人异常顺利地再一次进入了玄武圣殿内部。 圣殿里面和们上次来时一样除了遍地黑色灰烬之外再也别东西。 张扬语气里带一丝激动说:“们四处找找看看黑灰下面究竟们想要找东西。” “什么东西?” 小武满头黑线地追问。 “就是!” 彭侯忽然从脚下黑灰里掏出了一件东西使劲地抖了一下张扬从背后看得很清楚那是一件残破衣服碎片。 小武捂鼻子满脸怀疑地问:“这应该是衣服碎片?怎么会坏成了样子?” 张扬兴奋地说:“应该不止衣服鞋子、裤子、袜子、帽子什么都应该而且咱们还要重点关注一下金银首饰比如项链、戒指、手镯、耳环一类东西估计也会一些。” 小武不解地问:“是不是知一些们所不知事情?还是对们隐瞒了一些什么?” 彭侯同情地看小武嘲笑:“可真是一个孩子!张扬能什么瞒们?从始至终可是都和们在一起啊!只不过是想事情想得比们多那么一点点看得也比们远那么一点点而已。在房顶上时候张扬就说村民们失踪事儿和玄武圣殿里发生异变应该会所联系而现在确凿证据已经摆在了们面前那些莫名失踪了村民不知因为什么缘故最后全都来到了这里……” “怎么可能?当初玄武遗留结界还被破坏身为人类们是绝对不能进入玄武圣殿!” 小武吃惊地问:“刚才们不是怀疑们都是从房顶上消失吗?们又是怎么进入这里呢?” 张扬接说:“这也是一直都想明白问题!村子里发洪水时候这里明明还玄武布下结界守护又深入到地下这么深远位置别说是想进来就是想要发现这里也是非常困难一件事。真不知那些人是通过什么途径进到这里更古怪是进入这里以后似乎们并未离开……” 张扬一边说一边顺手从地上抓了一黑色灰烬研究一个恐怖想法从心底涌起让感觉到不寒而栗只能求助似地望彭侯希望彭侯能给一点安慰。 彭侯似乎已经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了对心中那个看法肯定态度。 小武们二人举动皱皱眉头点不高兴地说:“们两个什么是不能对说么?如果觉得在这里会碍事可以马上离开绝不给们添麻烦!” 张扬忙摆手解释:“别啊小武不要误会!不是们两个什么事情要瞒而是这件事情太过诡异甚至连们俩也不敢相信自己推断是不是真正确。既然这么想知就告诉们想到了什么――知这里遍地黑色灰烬是从哪里来么?” 小武茫然地摇头:“不知也许是从圣殿上方通风口吹进来。” “通风口多大?可以吹进这么多灰尘?还那些不知通过什么途径进入这里村民最后又都去了哪里?上次们来到这里时候怎么会一个人也看到?” 张扬咄咄逼人地连续发问。 “……不知!” 小武回答得十分干脆。 “知!见过火化后骨灰?些是银灰色些是黑灰色些甚至是晶体。再仔细看看们脚下这些灰烬真是普通黑色煤灰么?按照和彭侯分析村民们失踪以后因为某些不可知原因进入了这里后来更因为们无法想象某种原因最后都灰飞烟灭了!” 张扬激动地说。 “难们族里人也都遭受了同样命运?难怪长老会说这一切都是劫数。” 小武伤感地自语。 张扬向墙边走了几步忽然被脚下触感惊动猛地弯下腰、小心翼翼地伸手到脚下黑灰里去摸索什么心里为自己新发现而激动不已。 拂去地面上那些黑灰一个破旧笔记本赫然映入眼帘按捺狂喜心情张扬那笔记本拿在手里小心翼翼地翻开惊愕表情忽然出现在脸上。 看到张扬忽然惊呆彭侯赶忙走到身边向那笔记本扫了一眼之后也惊呆了…… 第116章 日记 张扬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从玄武圣殿黑灰之下随手找到笔记本居然会是一本日记! 更想到是翻开那本日记之后会看到那么熟悉笔迹――那和《兽变》、《演化》手写稿笔迹完全一致和《白痴》扫描件中笔迹也是一样! 那分明是那个叫做薛力作者笔迹! 这本很可能出自薛力之手日记最后会落入张扬手里到底是单纯巧合? 还是所谓天意? 凑到张扬身边彭侯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气也不禁为这样巧合瞠目结舌毕竟跟张扬刚刚看过那篇名为《白痴》扫描件不久绝想过这么快就又出现了关于薛力线索。 顾不得仔细翻看日记里面究竟都写了些什么张扬像盗墓贼发现宝藏时一样慌张地看了看四周小声对彭侯和小武说:“好像找到宝了们两个赶快四处找找看看黑灰下面是不是还什么残留好东西?如果别什么重大发现建议咱们三个赶紧快闪!” 小武也小心翼翼地向四周看了看见到什么值得特别注意东西于是干脆低下头勤勤恳恳地在黑灰中仔细搜索起可能会残留物来;彭侯低头两只胳膊忽然暴涨起来逐渐成长为一棵巨大树木两只主干五根手指则化为了主干上五只枝桠枝桠上又蔓生出很多细嫩枝条轻柔地在黑色灰烬之中蜿蜒行走间或卷起一件衣服残片或者一件首饰送回到彭侯脚下。 看彭侯近乎作弊一样搜索方式小武干脆停止了自己搜索站到张扬身边好奇地问:“刚才忽然那么紧张干什么?就算找到宝了咱们也得这里整体搜索一遍之后才能走啊!可不希望因为这里什么漏网之鱼物到时候们俩又要逼再回这里一趟那多麻烦!” 张扬看彭侯脚下不断增加种类与数量各色物面色古怪地说:“看来这里遗留下来东西还真是又不少啊看来们得在这里先做一次简单分拣了否则那么多东西可能没办法都带到外面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说到这里张扬又对彭侯说:“彭侯别光顾黑灰下面东西都划拉出来顺便也做一下分拣!那些衣服、裤子、鞋子、帽子一类碎片都搜集起来也用直接扔在边上角落里;重点挑拣那些可能字记述、或者是能够证明身份东西留下来当然也别忘记留下那些金银首饰。” 彭侯自得地答:“就瞧好儿别人干工作可能还力未逮也就是才能这么游刃余!” 一边说那些细嫩柔软枝条游走得越发迅速起来还一部分枝条已经开始在彭侯脚下就地做起分拣工作来。 没一会功夫彭侯脚下杂物堆体积就明显地缩小到了原来十分之一左右而不远处角落里则堆积另外十分之九衣裤鞋帽碎片等杂物。 彭侯得意地自己脚下杂物堆用枝条包裹起来塞进了背后那空空如也硕大包裹心满意足地回到张扬身边吹嘘到:“看看多先见之明连装这些东西背包都准备好了!怎么看一副紧张兮兮样子是看到了什么?还是想起了什么?咱们现在就要立刻转移出去嘛?” 张扬慎重地一根手指放到嘴边轻嘘了一声悄声:“别总是一副小人得志样子既然东西都已经分拣完了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好!什么不明白事情等出去以后再告诉们现在马上走!” 彭侯见张扬说得慎重干脆像来时一样一边搂住了一个人从圣殿内飞驰而出。 到了外面等小武关好了机关再次隐藏了前往玄武圣殿通以后张扬还心余悸地彭侯说:“别在这里停留以免夜长梦多带们两个往远一点飞离这里越远越好――等到了安全地方再解释这么做原因同时咱们再来检视这次调查收获!” 彭侯闻言多问连忙带张扬与小武沿浑河水向南一路飞驰直到飞出去足足十几公里后三人才在一片旷野中安稳陆。 直到此时张扬才仿佛卸下心头重担似长出了一口气对小武与彭侯二人说:“终于离开那个可怕地方了们两个什么想问现在可以问了。” “咱们为什么要跟逃难似地离开玄武圣殿?难觉得玄武圣殿里面还什么危险么?” 小武问。 “危险?没看到那里满地骨灰么?虽然上次咱们进入玄武圣殿发生什么异常状况但不代表玄武圣殿里面就是安全!谁知们如果一直在那里呆下去是不是到了最后也落得和那些个村民一样下场!只凭这一点就不想在圣殿里停留!” 张扬激动地解释。 “意思是说因为那些村民最后都是死在圣殿里所以就怀疑是圣殿在作祟?” 小武追问。 “怀疑什么不过就像说那样至少到目前为止们已经可以确认那些失踪村民最后确实是死在了玄武圣殿里!问圣殿深处究竟什么古怪东西?” 张扬反问。 小武一脸无辜地争辩:“怎么会知!老蔡走进那扇门里面是们玄武一族千年以来禁地即使族长也不能进去!一直以来们玄武一族活动范围就只限于圣殿之内不过记得小时候隐约听过几位长老讨论过关于守护什么题想应该是和禁地里面东西关。” 张扬摸摸鼻子无奈地问:“玄武一族活动范围只圣殿之内那么大一点儿地方?们就不觉得憋屈吗?怎么听起来感觉跟坐牢差不多啊?们平时都不出来吗?” “玄武一族顾名思义啊们本体本来就是介乎于乌龟与玄武之间喜静不喜动圣殿里环境简直是在适合们不过了!至于出来嘛记得很小时候确实曾经经常跟小伙伴们一起偷偷跑出来去浑河里游泳不够后来浑河水质越来越差们就很少再出来了。” 小武耐心地解释。 张扬又转头问彭侯:“当初老蔡说圣殿密室里面玄武三魂之一驻守可以使任何见到它人愿望成真记错?” “记得老蔡说应该是:使人梦想成真!” 彭侯面无表情地纠正。 “这没什么区别!” 张扬反驳。 “应该还是会所区别只是目前还想不明白两者之间差别而已。” 彭侯看仍被张扬紧紧抓在手里日记本好奇地问:“觉得这本日记里面究竟都写了些什么?会不会涉及到村民们失踪之谜答案?甚至可能还会涉及到玄武圣殿密室里东西?一想到这本日记可能解开所谜团就点迫不及待起来要不咱们现在就看看里面到底都写了些什么!” 张扬满脸纠结地说:“本来是打算返回沈阳以后到了家再慢慢翻看怎么?现在就忍不住好奇心了?说实确实也对薛力后来遭遇很感兴趣!在发现自己身上开始长出鳞片以后为什么不去医院看病反而是回到了家乡呢?这一点让感觉到非常费解!” 彭侯一副“果然还是懂” 坏笑用手指点张扬胸口调笑:“小子还不是和一样早就迫不及待想要看这本日记了非要拖到主动说出来!要不然这样们在这里先只看一点好不好?等解决了咱们好奇心饥渴以后剩下拿回沈阳去再慢慢地详细研究。” “真难得木头脑袋也开窍灵光时候!意见不错被宽宏大量采纳良言虚心接受了。” 张扬一边臭屁胡言乱语一边打开了手中那本日记。 借朦胧月光和手电筒光芒三个人头凑到了一起开始阅读那本日记中内容――就这样一个本应该永藏地底惊世秘密重现天日了。 写在扉页上:致找到这本日记陌生人:首先不相信这本日记会重见天日一天但绝对不会主动放弃那样希望;其次打开这本日记人如果也是像们一样莫名其妙地来到了空间奉劝赶紧逃命;再次也必须提醒接下来所看到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是真实。 这本日记忠实地记录了一系列发生在和周围人们身上诡异变化请相信这并不是一本粗制滥造随意编纂恐怖小说;最后作为先行一步到达这里、并且葬身于此先驱衷心地替祈祷希望不要重蹈覆辙希望身体康健发生任何异变希望洪福齐天能够找到逃离这里路…… 第117章 薛力 1995年7月30日星期日大雨叫薛力是沈阳农业大学大一学生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位于沈阳西南方向某郊县某乡镇某村落——一个位于浑河下游、交通不便小村子而现在刚刚冒大雨回到了家里。 之所以会在这样一个坏天气仍然坚持要回到家里是因为不得不立刻回家苦衷:在身边发生了一件极其不可思议事情必须回到家乡才可能找到那件事情源头与答案! 前不久放假回家时候村子里一个朋友忽然得了莫名其妙衰弱症在陪去沈阳医治过程中身体产生了一些无法理解变化。 在带到寝室暂住以后更是亲眼目睹了那发生在身上一系列诡异变化:身上急速生长出了很多黑色油亮毛发骨骼也发生了扭曲变形更为夸张是一张脸已经变得不成样子在那几天里亲眼目睹了一个健康男人向一只狗演化。 相信疯至少到现在为止精神与逻辑还是正常。 不知为什么会那样变化也许就像跟说那样们生活村子已经受到了某种诅咒。 更可怕是在朋友变成狗逃离寝室以后就在以为一切心灵磨难都结束了时候竟然发现在后腰一块皮肤发生了更加诡异变化:几片鳞片在不知时候悄然钻出看皮肤。 在发现自身变化那一刻一个很可怕直觉这种变化一旦开始就会持续下去在演化完成之前永远不会停止! 而那位朋友或许正是产生变化第一个人可却绝对不会是第二个——想到了上次回家时村里人那些苍白泛青脸庞在们之中也许已经很多人身上正在悄然发生连们自己都未能察觉某种诡异变化。 一想到这些不禁联想起那个已经异变成狗朋友曾经对说过在演化过程中始终听到心底个声音在召唤让尽快地回到自己家乡。 而就在刚刚回家路上坐在车里睡觉时迷糊中也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对说回来回来! 在决定返回家乡之前匆匆忙忙地写下了关于朋友发生异变全过程为之命名为《兽变》与《演化》。 记得在《演化》最后写:“如果最后没能生还谨以此作为证明曾存在过遗书” 这是真实心境写照。 已经发生在朋友身上异变让清楚地知那股演化力量一旦找上了是绝对不可抗拒既然不能抗拒那也就只好选择顺从。 今天当下了车走进村子时候村里人还是那样疲倦麻木们无精打采眼睛扫过身体然后就默然地注视远方静静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因为带朋友去沈阳看病时曾经跟家里打过招呼所以老妈见突然回到家忍不住问:“不是正带薛义在沈阳看病吗?病到底怎么样了?要不要紧事?怎么和一起回来?” 面对老妈质问无言以对只是沉默地坐在炕上。 老妈见没理又开始啰嗦起离开之后这几天村子里新变化来:“连续下了这么多天大雨浑河水位暴涨别人都是在往外跑怎么还往回跑啊?听村长说今天晚上浑河上游水库会泄洪洪峰可能半夜就能到咱们这里村里男男女女都准备去大坝上堆沙袋呢!听说政府在洪水来时候准备舍弃咱们这里拼了命也要保住沈阳才不会管们这些老百姓死活呢!看看们直到现在连点像样支援都……” 见还是吭声老妈越发地啰嗦起来顺便教训:“听说对面大坝上都是辽阳军区部队看人家都在堆沙袋准备救老百姓呢!今天晚上不是们大坝保不住就是们大坝要溃堤啊!都这么大了怎么一点都不明白事呢?原来以为呆在沈阳会安全点儿没想到自己又跑回来了!这简直就是找死啊二十多年都白活了上了个大学也是四六不懂总让操心……” 老妈啰嗦语让不胜其烦一股邪火冲上心头大叫了一声:“妈您说够了!” 老妈还出口诸多唠叨被一声惨叫吓得生生咽了回去还用很陌生目光上下打量。 平复了一下心头火气力求心平气和地对老妈说:“妈薛义在沈阳出事了病还没治好人就失踪了!这次回来就是想看看是不是已经回家了!” 没敢跟老妈说实怕吓只好编了一个蹩脚理由。 如果说谎也是一种罪在那一刻愿意付出代价只为那一句善意谎言。 老妈困惑地答:“没听说薛义回来了啊今天还去过家呢。只是不知从哪儿跑来了一只野狗整天赖在家里不肯走还别说那狗真通人性让它干啥它就干啥一点都不会走样。” 野狗? 心里一颤果然还是回来了。 借口说也想去看看那只通人性野狗匆忙地离开自己家向薛义家跑去。 当看到那只野狗时候长叹了一口气正如所想那样那只野狗果然是异变以后薛义! 看到时候眼里一阵迷茫忽然却又闪出了智慧光芒轻声对说跟走。 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在一个人会注意到柴草垛后面脱去上衣让看后面那块发生变化鱼鳞状皮肤。 呜咽一声颤抖趴伏在地上眼里流下了泪水那泪水竟带一丝血色。 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知意思。 点头表示确实也像当初一样正在发生某种异变;摇头意思却是说用诅咒是谁都逃不掉。 看现在样子再去想象当演化完成时那丑陋模样忍不住放声大哭。 头靠在腿上轻轻地磨蹭像狗一样伸出舌头来舔手在那个瞬间更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情——正在逐渐迷失自己本性! 也许用不了多久时间就会忘记自己曾经是一个人类曾经是最为要好朋友甚至可能会完全忘记了存在! 难说经过异变以后也会逐渐迷失自己本性么? 忘记了是谁、从哪里来、曾经做过些什么、最爱人是谁? 不要不要这样结局! 才刚刚二十岁漫长人生路才只是刚刚起步而已不要这样子地失去自! 想要活用一个堂堂正正人类身体活下去而不是异变成其它什么生物! 与其那样还不如去死! 一脚踢开了薛义疯了一样跑了出去耳边风呼啸而过脸上凉凉。 路上人对狂奔表示惊奇大家似乎已经对任何事情都处之泰然了难村子里已经了其开始异变人? 们在哪里? 带各种疑问回到家老妈拉到房间里非常严肃地老妈:“妈问在走这几天里村子里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还什么事情在瞒?” 老妈紧张得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甚至都不敢看眼睛来回答问题嗫嚅说:“啊刚才不是和说了很多事情么能什么事情好瞒。” “妈您说实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村子到底是怎么了?村里人为什么都会那么奇怪?” 穷追猛打地追问。 老妈终于承受不住给予巨大压力彻底崩溃了哭对说:“薛力啊说们都是造了什么孽啊?让们受这样罪!带薛义走那天晚上村口老刘头不知犯了啥毛病自己反锁在家里不管谁叫门都不出来只是在屋里喊说不想出门了;刚开始几天在外边还能听见在屋子里叫唤那声儿啊一声比一声惨;可叫了两三天以后屋里就没动静了村里人都说疯了要门砸开送到精神病院去;可昨天村长带了六个大小伙子砸开了那门里面却老刘头只一只像猪又像牛怪物大伙都说那是老刘头年轻时作孽报应可村长却一口咬定说是那怪物吃了老刘头非要杀了那怪物没想到那怪物贼精直接跳出窗户就跑了出去那么多人楞是没能抓住。” 听了老妈讲述心头一惊:原来薛义并不是发生异变第一个人村口老刘头才是! 老妈见神色古怪又吞吞吐吐地说:“昨天晚上爹……” 第118章 橙雾 “爹怎么了?”心情烦躁地追问:“妈既然都开口了就别再藏掖了!” 老妈听了忽然哭哭啼啼地说:“昨天晚上爹说后背很痒让帮挠挠一伸手过去居然摸到了满手长毛!呜呜呜爹让先别这事儿告诉别人说这事儿还不知是祸是福呢!今天早上起早特地去左临右舍想打听打听别人家状况结果刚一进二舅家就看见二舅妈胳膊上一大块红上面一个又一个小疙瘩像癞蛤蟆皮似问怎么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可能是得了皮肤病;前面院子里张大爷脖子上也长了一圈白毛进屋时看到正往脖子上系围巾呢。[.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说咱们这村子到底是怎么了是什么妖魔鬼怪作祟闹得这么厉害啊?” 老妈像一盆冷水泼在头上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小心翼翼地问:“最近村里人是不是都很少走动?平时喜欢走街串巷人也都很少出门了?出门时候大家也都会捂得很严实?” 问出这问题时候心里已经充满了绝望薛义说得对这里就是一个被诅咒了村子不会任何人能够幸免。 “这一说倒是想起来了最近村子里带帽子手套和口罩围巾人确实是越来越多了昨天村长还带了一个大口罩呢说是因为得了口疮怕被风吹到脏东西引起感染。这……这么问是觉得村里人也都会像老刘头那样受到什么报应?” 老妈心余悸问。 “哪里会什么报应啊妈又变成老迷信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嘴上虽然在安慰老妈可心里却越来越焦急也是越来越恐怖。 老刘头身上发生变化薛义身上发生异变也许都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人知当所人都发生了异变以后大家最终结局会是什么! 过往历史也早已经证明只这种未知情况才会引发人类内心深处最原始恐怖――那是从猿人时代就遗留在人们基因之中恐惧。 “起雾了……好大雾啊……这片雾怎么会是橙色?” 忽然从街上传来一个孩子大声叫嚷。 起雾了? 站起身看了看窗外外面滂沱大雨还在下这种鬼天气怎么可能会起雾嘛! 听见远远传来那孩子父母斥责:“外面下这么大雨还能起雾吗?快别在外面给们丢人了赶紧回来!” 那孩子却大声争辩:“村子外面起了老大雾不信们就自己出来看!” 一开始听这样说还相信可很快就听到了那孩子父母惊呼声。 顾不得拿雨伞遮雨心急火燎地冲出了家门没跑几步就发现那孩子果然骗人! 由于家就位于村子西边快要出村位置所以刚出家门没多远就看到村外稻田中在视力所及范围内已经下起了橙黄色浓雾虽然天空中还在下大雨可对那诡异浓雾却似乎什么影响。 看那片橙黄色浓雾心中不安感觉变得愈加强烈起来:那雾很稠近乎是液体和固体混合物坠落雨滴根本办法穿透浓雾落到地面之上当雨滴进入浓雾不久以后那浓雾像海绵一样逐渐吸收分解了它;更为诡异是浓雾只是下在了村子四周围像一面环形墙壁一样遮挡住了们向外观察视线;而被浓雾包围村子范围内却依旧是大雨滂沱雾、风也太阳。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一切似乎是一个巨大而真实梦魇理论上完全不可能会出现极端天气居然就这样出现在受诅咒村子里。 走到那片浓雾边缘伸出手去触摸那片浓雾入手触感非常特别:浓雾表面柔软而富弹性点像是果冻感觉;而当用力地想手指插入雾气中时感到了两侧雾气给予微小夹力和一股强悍向内吞吸力量――那片浓雾似乎一种接触到它表面物体都吸入自身深处能力。 随手越陷越深、逐渐完全陷入了雾中那股诡异吸力也变得越来越大那力就像是雾里面一个十岁左右孩子在奋力地拉向雾气中前进。 猛地使劲急速地抽出了手掌看看周围那些和一样做同样尝试人们们脸上表情都很古怪想当时表情应该也是和们一样。 然而们都忽略了一件事情! 当们忽然意识到了事情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见大家都在尝试心中所担忧却走了神偶然地转头间忽然看到那个最早发现橙色浓雾孩子居然只剩下一只手臂还暴露在空气中身体其余部分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被浓雾吞噬掉了! 想去拉住胳膊可离站位置实在太远;想提醒父母赶紧去救可当时已经被眼前诡异状况惊呆了只能用手指那孩子方向、惊恐地睁圆了双眼嘴里咿咿呀呀地发出一堆毫无意义杂音。 眼看自己孩子被浓雾吞噬那对父母像疯了一样哭喊钻进了浓雾里希望能救回自己孩子可是与那个孩子遭遇一样们身影很快就彻底地消失在了那厚重浓雾之中。 站在外边们看三个大活人就这样离奇地消失在们眼前人动或者说人敢动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恐。 们就那样痴痴地站在大雨滂沱之中默默地等待那一家三口顺利归来。 不知究竟站了多久村长带那可笑大口罩忽然出现在们面前似乎已经听说了这橙色浓雾可怕之处眼角在不停抽搐声音更是颤抖得完全不成样子:“们……们……还回来么?” 面对众人冰冷目光村长再多低垂头站到了们身边和们一起继续默默等待。 又是很久很久时间感觉上就像是渡过了漫长一个世纪那对父母和们孩子依旧回来。 村长忽然抬起了头在滂沱雨水中对们大声喊:“都别站在这里傻等了也许们三个早就走出了浓雾覆盖范围直接去了别村子。不就是一场大雾嘛干什么都吓成样子?都抓紧点时间该回家回家、该睡觉睡觉上面已经通知了说今天晚上12点左右洪峰就会到达们村子!晚上十点大家都到村部集合所十六岁以上男人都跟上大坝去堆沙袋咱们能不能救自己就看这一个晚上了!” 众人理会村长慷慨陈词都低沉头默默地拖沉重脚步各自回家。 们心里或许早已经心潮澎湃但所人脸上却是惊人一致麻木不仁。 刚进家门不一会儿村部上面钢筋塔上大喇叭就忽然响了起来:“现在开始广播现在开始广播乡政府最新通知上游洪峰今天晚上12点左右会经过们村子!在遭遇百年不遇特大洪水时们必须团结一致众志成城(此处省略官套空台面若干字)……晚上八点县里统一断电希望各家各户都准备好手电筒、备用电池、蜡烛、火柴等照明物;晚上十点妇女、老人和儿童都到村部房顶上集体避难因为地方限、人口太多不要带包裹和大件物每人只准携带一个随身小包同时要注意防火防盗以及个人人身安全……所十六岁以上男人都要上坝去堆沙袋……外援们必须自救……” 村长罗里罗嗦一通广播之后大喇叭里响起了熟悉旋律:“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时候……” 这种非常时刻果然还是只国歌才最能鼓舞人心啊! 现在心情已经好了很多确实一些人是会在自己志得意满时候可以忘却恐惧村长也许就是此类人中翘楚。 ――妈停电了明天再写! 读到这里张扬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看彭侯又看看小武认真地问:“这些事们两个相信么?” 小武皱眉头回答彭侯倒是非常热情地回应:“相信这本日记里写每一句!看那些写在扉页上虽然字迹十分潦草但却反复勾抹这充分说明写下这些人也就是薛力当时清楚地知自己在写些什么而且想通过这些传达给们意思也很明确:要么相信所记录一切要么就这本日记当作一本粗制滥造随意编纂恐怖小说。选择了相信呢?” 张扬沉吟久久不语。 第119章 明白 张扬沉吟半晌见彭侯已经急得抓耳挠腮了才幽幽说:“不知到底是应该选择相信薛力还是应该选择怀疑虽然一直以来都相信世界上存在各种们无法理解事物可这篇日记里写事情实在是太过离谱了!当初刚看到《兽变》与《演化》时候也只是当成了一个富想象力作者来崇拜虽然一直都对本人以及这件事情都很感兴趣可却从想过这一切居然都会是真!直到看到了《白痴》扫描件以后才第一次觉得这件事情与真实生活了一丝联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那以前看《白蛇传》时候看《新变娘子传奇》时候想过那个故事真与假么?现在已经和白蛇见过面了还会怀疑那个故事真实性么?” 彭侯淡然地反问。 “当然不会怀疑白蛇与许汉之间故事真实性!可是那件事情与这件事情本质不同一个是由蛇经过刻苦修炼最后变化成人一个却是由人诡异地转变成了其它生物这完全两码事啊!” 张扬争辩:“无论怎么去想也很难接受由人异变成其它生物这种事情。” “们妖怪可以通过修炼进化成人人为什么就不能通过某种途径转化成别生物?” 彭侯再次反问。 “不知也从来想过这样问题。既然妖怪们修炼成以后都想要变化成人那必然是因为人其生物所缺乏某种优势;既然已经先天拥了某种优势人又为什么要变成别生物呢?这一点从进化论角度讲是绝对说不通!” 张扬依旧纠结于自己思考之中。 “老蔡那个死吸血鬼也是由人转变而成?之所以一直当作异类看待只不过是因为在面前出现时都还保持人类外形而已!如果以真实形态出现在面前也会像现在这样纠结吗?为什么转换了一个形态就办法接受了呢?要说这是典型人类沙主义别生物变成人类就能接受人类变成了其它生物就接受不了!” 彭侯忍不住直接吐槽。 “么……让先想一想!” 张扬紧皱眉头一方面觉得彭侯很理另一方面却又觉得自己想法也错纠结地说:“这和以前遇到、听到事情都不一样……得仔细想一下其中理……按说法出现了这样事情似乎是天经地义?” “还记得之前给讲过关于狼人事么?们为什么会在月圆之夜兽性大发?活生生人类居然会变得像野狼一样嗜血成狂?那是因为们控制不住自己心中欲望!是们欲望让们产生了外观改变身体上急速地生长出黑长毛发――这一点跟薛力所写《演化》如出一辙!吸血鬼与狼人存在都能接受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们都是由人类转变而来事实呢?” 彭侯追问。 见张扬沉默以对彭侯继续说:“以前曾经听一个老和尚说过色相二字皮囊而已既然见过了那么多稀奇古怪妖怪变化成人怎么就不能接受人类也可以因为欲望趋势转化成妖魔鬼怪呢?” 面对彭侯穷追不舍说教张扬连忙摇头举起双手说:“别再教训了让好好想一想也许等一会儿想清楚了也就不会再这么纠结下去了!” 见张扬已经服软彭侯不再说默默地揽过张扬与小武再次飞了起来。 mianhuatang.info一路上三个人谁都说当从高空中经过沈阳城区时看脚下大街上霓虹灯闪烁黑夜中点点万家灯火以及午夜时仍在四处奔走往来各色人等张扬一副若所思样子。 等到彭侯降落在离张扬家小区不远丛林中以后三人又步行了一点距离返回张扬新家之中。 惬意地躺倒在沙发之上张扬轻声对彭侯说:“刚刚在回来路上当看到沈阳这座城市中那些聚居于此人类时终于想通了一个理彻底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彭侯转过头问张扬。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里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空说不是空无一物什么都而是说如果能够直视生命最本质东西那就不会为色相所迷;所思所想、一言一行更不会再什么迷惘那才是真正了悟。” 张扬拍自己脑袋好像是在责怪自己为什么要纠结那么久如此浅显理早就应该想得明白、看得透彻了。 彭侯看张扬炯炯神双眼第一次对感觉到陌生起来。 彭侯追问:“什么时候开始研究起佛经来了怎么不知?还说了这么一大堆到底想明白什么了?” “什么时候研究佛经?也不记得了!至于明白了什么嘿嘿这种顿悟快感不足为外人也!” 张扬一边拽古一边摇头晃脑地继续说:“总之一句相信薛力日记是真实。” “那们是不是还要继续看下去?” 彭侯又转头征询小武意见。 小武斩钉截铁地答:“不论写是真是假都要知们在圣殿里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扬摸摸小武头算是安慰了然后示意彭侯头凑过来准备继续阅读薛力留下日记内容。 1995年7月31日星期一大雨外面大雨还在下个不停觉得自己就像是生活在一个巨大梦魇之中不知梦魇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只希望当醒来时候是在沈阳学校寝室床上寝室兄弟们围坐在身边笑骂懒惰与懦弱即使们骂得是那么不堪入耳也愿意甘之如饴地在那里醒来。 只是这梦魇似乎已经变得越来越真实、越来越清晰起来而对于已经发生在身上异变却觉得越来越虚幻这些诡异状况是在一切书刊报纸杂志故事里都看到过! 现在每当抚摸后背上那些森森鳞片都会忍不住地颤抖起来――是它们还在生长! 已经快要占据后背了! 昨天晚上停电以后跟老爸老妈转移到了村部。 本以为们刻意提前了两个多小时出发到达那里应该算是很早了可是到了村部哦才发现村部房顶上早已经是人山人海了;跟老妈爬上了村部房顶帮找到了一个不太大位置安置下来顾不得听唠叨与劝阻转身下了房准备参与接下来自救行动。 看那些带大包小裹爬上房顶女人们不由得发出阵阵冷笑。 这种时候连自己命都顾不过来还想那几身花下不少钱去置办衣服? 真是愚昧! 洪水一来们是应该先去救人还是先去救衣服? 到那个时候人都没了留衣服还什么用? 村长拿一个扩音喇叭大声斥责让女人们赶紧包裹都扔下房只这样才能足够位置去安置更多人可那些女人都不约而同地抓紧了自己手中包裹宁愿是自己扔下房也不愿意包裹扔下去。 村长在下面喊破了嗓子也什么作用无可奈何只能转过身对们这些站在房前男人们呼吁让们帮忙做好家属劝导工作:少一个包裹占位就可能多救下一个活人! 幸好在家收拾东西时就跟老妈说过:人活时候很多东西都用;人一旦没了什么东西最后都是累赘想带也带不走。 再加上老爸也在旁边劝阻老妈才收拾好超级大包裹带到村部房顶上去丢人现眼。 在各家男人或是劝说、或是怒骂、或是哀求一番带动下女人们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纷纷扔下了包裹直到此时那些仍滞留在地面上老人和妇女儿童才得以上了房顶。 村长长出了一口气大手一挥什么都没说们却都心领神会地跟在了身后随身携带各种工具浩浩荡荡地向大坝走去。 从上了高中以后就再也去过大坝算来也三年多时间了站到大坝顶上才对这场百年不遇大洪水之恐怖所了解。 大坝里侧洪水已经飞涨到了大坝一半高度而且还继续升高趋势;河对岸一队官兵正呼喊号子在堆砌沙袋们应该就是老妈说来自部队支援;再回头看看们这一边除了一张张熟悉面孔再外人――沈阳方面已经决定要放弃们但们却不能放弃自己! 这就是们必须拼死自救理由! 第120章 洪峰 晚上十点多时候洪峰果然到了。 (.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虽然们已经在大坝顶上又堆起了将近两米高沙袋可也就在们堆砌沙袋同时水位还在持续升高沙袋升高一米左右时间里水位却似乎升高了足一米五。 随上游排洪量加大们压力也变得越来越大不时人高呼哪里哪里又漏水了马上就几个人跑去漏水地方往里面拼命地填充石头和沙子;不一会儿又人高喊们快看那浪――从想过会在一条小小内陆河流里可以看到高达三米多大浪可那就是眼前残酷现实。 村长一边高喊沙袋、沙袋、继续加高一边看河对岸堤坝上同样忙碌那些身影眼里露出绝望目光。 知在想些什么其实们这边所人想都和一样:们都在热切地期盼河对岸防线崩溃! 至少要比们这一边提前崩溃! 这样想法并不仅仅是因为们自私还因为河对岸其实是两重堤坝。 在那两重堤坝之间至少还一公里左右距离那片宽敞空地足以可以缓解当前水位疯狂上涨趋势! 而且如果对面第一重堤坝崩溃至少们还第二重堤坝可以守护而们身后只们生活了一辈子家园! 想是这样想可对面解放军们却似乎在和们进行无声竞赛们这边堤坝用沙袋堆砌升高一米们也升高一米;们再继续堆砌升高们也继续升高。 而就在们竞赛已经陷入了胶阶段时水位更是一直在飞速地上涨很快就到了临界位置。 洪水已经涨到了堤坝最高处如果再涨高一点们之前一切努力都会付诸流水洪水将会撕裂们用沙袋堆砌起来新堤坝、涌入们家园、汹涌澎湃地冲毁一切。 [.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堤坝上人动也人说只一个冒失失小子忽然跑到村长身边大声说:“村长不好了咱们已经袋子可以用了。” 村长看了看又目光投到了河对岸那一边。 想那一边人们应该也是用同样期盼眼神在看们? 只是在当前状况下们已经了可以继续和大自然抗衡资本们所能做就只等待等待由命运去安排即将发生一切。 仿佛是一瞬间又仿佛是过了很久对面终于传来了一阵短促急速号声对面堤坝上人们开始了紧急疏散村长笑了起来。 们已经坚持住了第一个回合站在原地刚喘了口气村长又让们几人一组地去查看堤坝上是否可能会漏水老鼠洞。 既然已经袋子装填沙土来堆砌升高堤坝高度那们也就只能想办法去尽量维护堤坝稳固性了可万一这堤坝熬不过下一次洪峰冲击呢? 不敢想象也许那种结局对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第二次洪峰来得比预期中要晚一些或许是因为上游某些地段堤坝被撕开缓解了们压力;可危险却并远离们在短暂水流平缓期以后又是汹涌澎湃第三次洪峰。 湍急河水剧烈地冲刷堤坝各处人们高喊警报声此起彼伏正当们忙得焦头烂额时忽然听到下游不远处传来了雷一样滚滚水声:那是下游大坝被撕裂声音! 村长跌坐到地上大声地笑了起来。 笑声迅速感染了们每一个人虽然不知明天会怎样至少在这一刻们大家是安全了每个人笑都是那么真诚朴实和城市里那些虚伪浮华笑完全不同。 看水位在慢慢地下落心里想却是下游遭受到水灾那个村子那些村民这时候也会像们一样露出微笑么? 抑或是在哭? 书上说这是一个人吃人世界一直都不愿意相信可就在那一刻相信了。 沈阳决策者们为了所谓“几百万城市人口生命财产” 而不顾们这些人死活在明知下游堤坝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住洪峰压力情况下决然泄洪们会不知洪水带给们危害? 这难不比吃人更加可怕? 说得远了原来环境确是可以改变一个人原先并不是一个爱发牢骚人可现在是。 昨天晚上泡在水里时就总觉得后背很不舒服时而发痒时而又疼。 刚才回到家里锁好房门以后脱下衣服对镜子看了一下后背只看了一眼就再敢看第二眼怕。 鳞片已经长满了整个后背试想撕下一片来却完全做不到――那是连在身体上切肤割肉疼痛这让想起了薛义兽变时那一个个难眠夜晚难所经历过痛苦也要承受一遍? 也将会像一样最后变成一个怪物? 甚至是一个身上长满鱼鳞怪物? 小心翼翼地穿好衣服不让那些鳞片暴露出来。 想既然们暂时是安全那就应该利用这段时间去好好地调查一下整个村子里是只和薛义以及刘老头发生了异变还是所人都在劫难逃? 走在空无一人路上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若无其事样子不去理会窗户里那些疑惑目光。 在薛义家那只变化而成狗正惬意地躺在狗窝里吃剩饭看到时眼里闪过一丝迷茫然后疑惑地看了看自己所处环境它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到身边亲热地磨蹭大腿。 看来它还拥身为人类时记忆只是这具身体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它它不再是人而是一只被人收留流浪狗! 抚摸它油亮皮毛回想起们年少时一起渡过那些快乐日子。 在出神时候薛义妈妈悄无声息地走到身边流眼泪对说:“薛力们家薛义真是在沈阳失踪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告诉?” 刚想劝慰几句却忽然注意到穿衣服很不和时宜――穿一件羽绒服! 见到吃惊表情不好意思地笑说:“这几天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觉得很冷像呆在冰窖里似眼神也越来越不济了。唉只薛义一个儿子啊要是个三长两短这以后日子得怎么过啊……” 听唠叨任何感觉因为根本就在听。 被一件事情吸引住了:舌头在说时总会下意识地舔一下上嘴唇发誓绝对看错舌尖是分开成叉状! 忍受心中震惊与恐惧假意做出想要安慰样子伸手准备拉手研究一下体温。 脸色变了一变猛地后退了一步支支吾吾地对说:“屋里还煮饭呢就不陪聊了。” 说完转身进屋并且锁上了门。 怕? 为什么会怕? 又怕什么呢? 还能吃了? 转头问那只狗:“还记起么?是薛力。” 那狗点头。 “村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知么?” 那狗摇头。 “正在慢慢失去做人时记忆越来越觉得自己本来就是一只狗是这样么?” 那狗点头。 “什么办法能帮助到么?想帮不想什么都忘记了!” 那狗看凝重地摇了摇头。 纠结了一会儿才问出了一个自己不太敢确定问题:“妈最近也开始发生异变了?” 那狗对屋子吠了一声眼含泪水地痛苦点头。 “最终会变成什么是知对不对?” 那狗只痛苦地点头。 “是蛇么?” 小心翼翼地问。 那狗猛地抬头对呲牙似乎非常在意说法。 “还是跟回家去反正妈现在也很难再照顾了。” 那狗呜呜了两声很坚决地摇头。 “想在这里守?直到异变最终完成?” 狗眼里充盈泪光它却还是对点了点头。 无可奈何地站起身准备回家却又看到那狗哀求目光只好安慰它:“也知这种异变不是凭们自己就可以改变们只能等待变化完结然后彻底地忘记自己。虽然今天可以这样地站在眼前可明天还不知自己会变成什么鬼样子呢!得逍遥时且逍遥!” 说完这些冠冕堂皇落荒而逃不敢让它看到眼睛……站在家门外迟迟进去因为看到老爸正站在镜子前转头看后背:黑白相间皮毛已经爬满了后背前胸上也一些;就在同时才发现老爸脸形最近也改变了很多从前是瘦长脸型现在却变成了国字脸两眉之间皱成了一深沟配合三抬头纹恰好构成了一个巧妙“王” 字! 原来对村子诅咒是真实存在们所人都将在劫难逃! 第121章 回流 1995年8月1日星期二大雨昨天等老爸颤抖穿好了衣服以后才忽然咳了一声推门而入。 看到老爸身体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眼睛里面一种不属于人类光辉知是被自己身上突如其来异变吓了可又能做些什么呢? 告诉用不害怕所人都会和一样经历过惨痛异变过程以后最后都会变成不知是什么怪物? 还是安慰说这是老天在报应们让们为不知从何而来罪衍赎罪? 晚上睡觉时候们三个人都刻意地说听外面风雨声默默祈祷:愿等得神救赎。 等睡醒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明明睡了那么久身体却还是感觉很疲倦。 用凉水洗了脸还顺便擦了下身子。 后背鳞片间一层黑乎乎絮状东西点腥臭不管怎么使劲擦也擦不下去。 逼得急了拉住其中一段末端猛地用力一拉巨大疼痛感觉闪电般爬过全身颤抖跪了下去。 后背上生长鳞片相互摩擦发出了一种咔咔脆响这声音再一次提醒已经不再是一个纯粹人类了是怪物! 一头长鳞片不知名怪物! 颤抖穿上封闭性很好衣服小心翼翼地躺倒在床上尽量不去触碰后背那些可能引起剧烈疼痛东西。 眼望棚顶默默地想心事:离开沈阳时候过于匆忙了甚至都给小美打一个电告知一声。 也许们两个真是缘无分好不容易在大学里走到了一起却因为遇到这样诡异状况而不得不从此分离只是不知在日子里是否还会想起呢? 正想心事时候老爸突然推门进屋紧张地对说:“别躺了赶紧起来!快收拾好必要东西打成一个小包裹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咱们争取马上就走!” “走?去哪里?出什么事了这么紧急?” 爬了起来追问。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老爸圆睁双目发怒:“哪来那么多废赶紧收拾东西咱们马上走!” 顺从惯了马上收拾了几件必需东西跟老爸脚步匆匆忙忙地离开家。 到了村部房顶上以后才知前天夜里确实是下游村子堤坝决口了从堤坝裂口里涌出了大量洪水而那些洪水经过了昨天一天时间汇集按照“水往低处流” 至理竟然正在朝地势低洼们村子汹涌地冲过来。 村长接到临近村子警告电以后第一时间派人出外查看可围在村子周围橙色浓雾还是散去了前天发生那一家三口集体失踪事件以后人敢再踏入浓雾一步。 虽然办法判断邻村消息真假但村长还是抱宁可信其不可信其无态度全村人都集中到了村部房顶说是这样可以安全一点。 可当时看到村长脸色是那么地慌张也许还知一些别人所不知更加危险事情。 站在村部房顶上这是回到家乡以后第一次离所村民这么近让足够时间去仔细地观察们看那一张张已经变得陌生依稀熟悉面孔心里满是绝望。 们脸上都浓浓倦意每个人都穿不合时节衣服甚至一些人还带口罩、帽子、手套、围巾似乎在遮掩什么。 mianhuatang.info村长见怪不怪地用目光扫射过一个又一个人然后忽然目光停留在身上。 良久走到身边故作亲热地问:“一听说家这边洪水人家都是争赶往沈阳那种安全地方跑可倒好为啥反而从沈阳往回跑啊?听说带薛义去沈阳看病了?病严重么?怎么只一个人回来?人呢怎么和一起回来?” 在目光里看到只怀疑与不信任。 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徒劳地张了张嘴一句说出口因为心思已经被村长口罩吸引住了。 看到在村长那硕大口罩下面一个诡异锥状突起好像是村长嘴上长了些什么古怪东西什么样皮肤病会类似症状呢? 见目不转睛地盯口罩看村长狠狠地瞪了一眼摇晃脑袋慌里慌张地走开了。 为什么要怀疑? 什么事情都做! 村里人身上发生异变根本和一点关系都! 跟们一样也是无辜受害者! 心中无声地呐喊……几年前上级政府下发给们村子救灾帐篷在时候终于被派上了用场三个人同住一顶小帐篷虽然略些拥挤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总比在帐篷外面淋雨要强? 很快地村部房顶上空地逐渐被一顶顶帐篷所占据像落汤鸡一样们了暂时容身之所。 下午时候远处传来汩汩水声其实洪水回流上涨是任何声音可随水体面积扩大雨滴落入水面数量也会增多水滴敲击水面声音也就越来越大。 顺那汩汩声音望过去发现村子里已经是一片汪洋了――洪水果然从下游回流了那个传闻变成了事实。 幸好回流洪水还涨到村部脚下来可房顶上人们还是非常恐慌。 们彼此窃窃私语想象当洪水们彻底围困时们下场会是怎样;讨论当们残余食物与饮用水消耗殆尽以后们生活将如何继续。 不明白为什么人们总喜欢在事情还发生之前就去想象那事情发生之后可怕结果呢? 这无论从心理上和精神上都是对自身一种折磨难们不知再这样纠缠下去大家最后得到结论就只剩下绝望了吗? 面对这种结论无论是谁恐怕都要崩溃? 时候不由得想起了刚上大学时看过一篇恐怖小说:小说主人公被围困在一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尴尬环境里而就在那样环境里接连发生了一系列恐怖绝伦事情;在求救无门情况下主人公凭自己杰出智慧和敏捷身手终于冲破迷雾、战胜恐惧、见到了希望曙光。 而们目前所处环境与那本小说中环境何其相似! 可能凭自己努力冲破那迷雾么? 附加在身上无形诅咒会因为努力而烟消云散么? 不会绝对不会! 不论怎么努力都逃脱不掉命运摆布只能和村子里其人一样苟安于此默默地等候命运拨弄。 清楚地意识到受诅咒村庄必将在洪水过后成为一片废墟村子里人们只能因为被诅咒命运而走向灭亡。 不知为什么们会受到这样恶毒诅咒可知这诅咒一旦落在一个人身上就会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直到那人发生异变以后彻底地迷失自己、彻底地遗忘了过去;然后异变形成新生物种会按照另一种命运安排踏上另外一条不归之路。 不知为什么想法会如此悲观可坚信预判不会错! 一切都即将发生在身边。 人们绝望地望步步紧逼村部洪水而则冷眼旁观地注视雨中惊慌人们。 雨水早已打湿了们衣服潮湿衣服勾勒出衣服下面各种古怪躯体曲线这是噩梦里也不可能会看到情景一群勉强保人类大轮廓变异生物正木然地看远方逐渐逼近洪水嘴角流口水眼中充满了绝望。 又回头看父母们俩并因为洪水逼近而变得恐慌反而是坐在一起亲昵地交谈什么。 们眼里那么多复杂东西只是镇定与从容。 父亲招呼坐到身边异常认真地问:“薛力应该也发现了?最近村子里好像爆发了一场传染病大家身体或多或少地都了一点诡异变化相信也都已经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了。本来以为妈一直是被传染可直到刚才才告诉说最近几天总感觉手不太好使、笨得跟鸡爪子似――看看都已经是这样了!” 老爸抓老妈双手给看不禁惊呆住了那还算是人类手么? 皮包骨头皮肤角质化十分严重骨头已经严重扭曲变形指甲尖锐地突出在外这真是妈妈那双灵巧手? 带震惊表情抬起头来看到却是老爸饱含热泪双眼。 颤抖解开了自己衣服那黑白相间皮毛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胸口同时留意到老爸那双手掌已经增生变厚了还长满了淡黄色细长绒毛――那是即将发生新变化外在表现? 第122章 由命 老爸沉痛地对说:“也已经看到了身上长出这一身皮毛像是什么妈那双手又像是什么。们都是一家人们不希望对们还所隐瞒究竟和薛义在沈阳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最后只一个人赶了回来?薛义怎么了去了哪里?还和妈最关心就是现在到底染上这种怪病?跟们说实!” 看老爸跟老妈那坚定眼神咬咬牙发生在沈阳寝室里一切都说了出来。 们听了叙述以后目瞪口呆要是在平时任凭是谁也不会相信这样事情可在这样压抑一个环境里们居然很容易地接受了说内容! 最后说出了推断:当异变完成以后演化为全新生物们将会逐渐失去自慢慢变成行尸走肉一般生物。 老妈急切地追问:“那到底被传染?” 撸起衣袖露出那些已经长到肘部鳞片平静地答:“也早就被传染了。想现在整个村子人应该都已经被传染了一个人能够例外也一个人可以逃脱这种厄运。” 看胳膊上片片青鳞老妈直接就晕倒了。 老爸急忙扶住帮躺好然后转过头对说:“发现自己这样已经多久了?发病是在第一次回家之前还是在那之后?” 想了想才回到:“第一次回来时候就觉得整个村子都死气沉沉那时候薛义找到跟说村子受了诅咒还不愿意相信可当变成了那样以后想不相信都难!爸为什么们村子会受到这样诅咒?难真是前人们造了什么孽才会给们留下这样隐患?这些事情您知么?” 老爸摇头:“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很小时候听太爷爷跟说起过是在像那么大时候跟爹和一群老乡亲搬到村子来。mianhuatang.info那时候村子就是一片废墟后来用了几十年时间繁衍生息、开枝散叶才了现在这样规模没想到居然会这样事情发生。” “这么说来们村子到现在也不过才百多年历史?在们家老祖宗定居之前这里就已经是一片废墟?难这里也曾经过村子后来却不知因为什么被荒废掉了?” 分析:“上一个村子荒废是不是也与类似诅咒关呢?难诅咒还是周期性?比如说每一百年左右发生一次?” 老爸陷入了沉思良久看昏迷老妈忽然感叹:“也不是这种可能。也许都是天意。” “是啊也许都是天意。” 看外面滂沱大雨和那昏暗天空欲哭无泪。 1995年8月2日星期三大雨滂沱早上醒来时候依旧是全身酸痛努力地站起身走出帐篷举目四望一片黑水茫茫尽头。 们所在位置已经成为这茫茫洪水中唯一孤岛们已被彻底地与外界隔绝开来。 虽然起得很早可那时已经很多人站在自己家帐篷前在眺望远方人说也人哭每个人都是那样奇怪又是那么从容似乎们都已经知了等待自己最终命运是什么。 太阳似乎已经升起来了却因为厚厚雨云老天只给了们本就窘迫环境更多降水却给们丝毫光与热。 在目力所及范围之内那围绕村子似乎可以吞噬一切橙色浓雾还消散。 看到那迷雾不禁想起了那失踪一家人们会幸免于难么? 不会在诅咒之下人可以生还! 一个眼尖孩子指远方水面大声喊:“那边个人游过来了!” 顺手指方向看了看那不像是一个人奋力游泳样子;怎么说呢也许说是漂过来更加贴切一点。 随水流那个人离们越来越近也逐渐看清楚了样子――那真还可以算是一个人么? 身体已经浮肿得非常严重双目圆睁、嘴大张、扭曲脸孔都在说明曾经历过怎样恐怖;赤裸身体上密布一些细小伤口血水与脓水不断从那些伤口里流出。 乍一看人或许会以为还活;可当看到那双死鱼一样黯淡无光眼睛时就知已经死了很久。 人是几天前进入迷雾里那个孩子父亲失踪三个人中一个。 人们惊叫声引来了村长在村长脸上再次看到了那种绝望恐惧。 大声喊争取让房顶上大家都能听到声音:“们也都看到了这是张老三大前天和媳妇跟儿子钻进雾里面就再也回来。本来以为们能走出那雾到临近村子去求救可照现在样子来看们都已经……” “是怎么死?” 一个年轻人高声问。 村长摇头。 “雾里面到底什么东西?” 又一个人问。 村长继续摇头。 “那现在想让们怎么做?” 第一个年轻人又问。 “不论是谁们最好都离那雾远一点!” 村长告诫。 年轻人听了村长癫狂一般地笑了一会儿忽然猛地止住了笑声声色俱厉地对村长喊:“让们在这里等死?告诉是决不会坐在这里等死!不管怎么样都要离开见鬼村子!” 村长眼神忽然变得很严厉冷哼:“如果不怕死就给游出去看看!” 那青年跺脚:“爸怎么就这么固执呢!现在咱们是被困在这里了总得个人出去求救!现在这样身体能去?” 又看周围那些人不屑地说:“就们那样身体能出去?” 每个人脸上都了一种谎言被拆穿惶恐村长呆立在那里一直都说。 良久叹了口气说:“不能明知是送死路还让去这样怎么能对得起死去亲娘啊!” “就因为是儿子就不让去?又怎么能对得起站在这里所村民!” 青年嘶吼。 村长说在那个瞬间觉得村长忽然间苍老了很多。 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到青年身边拍了拍肩膀然后黯然地走进了帐篷。 青年也不再说麻利地脱下了多余衣服只穿一条短裤下了水向村外方向向那橙色浓雾外奋力游去。 所人都说只是看在水中身影逐渐消失在迷雾之中。 知又一个生命要逝去了。 中午水流送来了前几天失踪那一家三口中另外两人。 母亲打手仍紧紧地抓孩子小手到死都松开――如果当初在那孩子刚进入迷雾时候也是这样紧抓住孩子手也许们都不会现在这样结局。 只是很多事情在想要后悔时候一切都太迟了。 看那个孩子就在几天前还是一条无忧无虑鲜活生命而现在只不过是一具泡在水里冰冷尸体。 人知曾经经历过怎样恐慌只能凭脸上表情猜到一二――在那雾里绝对会让所人都闻之色变恐怖东西它不仅吞噬了那孩子生命更吞噬了灵魂。 人哭也人说。 大雨还在下雨水湿透了所人衣服让们一直刻意保护秘密逐渐曝露出来:翅膀羽毛尾巴鳞片坚刺黏液在雨水冲刷下异变以疯狂速度进行。 也感觉到身上鳞片都在蠢蠢欲动它们颤抖、蠕动、生长、延伸它们要占据体表每一寸皮肤它们要覆盖身体每一个角落! 慌忙进入帐篷顾不得满身疼痛与麻痒飞快地脱光了衣服用棉被自己裹起来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忘记这一切。 这一切都不是真实这只一个噩梦而已只要一觉醒来应该是在寝室床上窗外阳光正好! 要醒! 必须醒来! 满身疼痛很快就让陷入了昏迷而当醒来时鳞片已经快要覆盖住全身只剩下手脚和脸上生长鳞片而已;屁股上长出了一根满布细鳞柔软骨头那应该是尾巴尝试去控制它扭动竟然做到了! 并因为身体上异变突飞猛进而感到任何吃惊虽然这是从回来以后变化最为严重一天可也知变化最厉害未必是……帐篷外影影绰绰地一些莫名生物在行走――这真不是噩梦知一切都是真实! 晚上村长儿子尸体被水流送了回来已经人再为此感伤了因为们也都是自身难保! 村长口罩摘了下去露出尖尖长喙用已经变了腔调声音大声宣布:“们……都被传染了一种怪病……们又被困在这里……们只能……听天由命……” 第123章 入彀 张扬忽然“啪”地一声合上了日记面色凝重地对彭侯说:“为什么们距离真相越近就越感觉到一种莫名危机感呢?总觉得发生在薛力们身上变化不是自然发生一定是某种力量在左右异变发生!薛力在日记里推断错对村子诅咒很可能是周期性发作!” 彭侯摇头说:“也类似感觉但是们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 “也许翻阅一下古老县志可能会找到一些关于那个村子蛛丝马迹但那也是们读完这本日记以后安排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张扬满腹心事地说:“觉得对村子周期性诅咒很可能是一个阴谋一个很可怕阴谋!预感如果最后阴谋能够得逞恐怕还会引发更为严重事件!” 彭侯好奇地看张扬问:“觉得这几天都怪怪什么时候开始预测未来能力了?” “不是预测是感觉!感觉到一种很重危机感以及一些从前从未担忧过事情虽然还不知具体是在担忧些什么……但这种感觉就像是早以前已经装在了脑袋里可却从来想过也接触过一样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感觉但相信感觉不会错在这场本来就很神秘失踪事件背后肯定还隐藏更大也更危险秘密!” 张扬皱眉头如是说。 “那们为什么不直接看日记最后那一页也许所秘密答案都写在那里!” 彭侯提议。 张扬摇头拒绝:“无论这件事情结果是好是坏都是已经发生过了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们只能欣然接受;而们更应该尊重日记作者毕竟是在那样诡异环境里努力克制自己内心恐惧写下了最为真实记录所以觉得还是应该按部就班地看不能直接跳到最后一页。” “们两个等会再讨论行不行?咱们干脆一口气剩下日记全看完然后再一起讨论好不好?” 小武急切地催促:“最受不了吊胃口东西了网络上连载小说不是完本碰都不愿意碰!” 见彭侯点头张扬示意小武头凑过来以后无奈说:“那今天们就一口气看完这本日记然后再去讨论这件事情合理性。” 见小武果然上当猛地翻开了那本日记扬起了一阵黑灰。 小武瞪了一眼却马上又目光放回到日记本身生怕会错过一个字。 1995年8月3日星期四大雨又晴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虽然现在心里非常烦乱却不得不坚持去记述这些事情。 因为害怕再过几天当异变结束时当开始迷失自己时不知是不是还这日记继续下去能力。 所以在意识还很清醒时候必须竭尽全力写下今天乃至以后发生在们身边事情。 写下这段字时候已经不在村部房顶上了。 这里是一个看起来非常古老宽敞大厅封闭性很好任何地方透出阳光却又很明亮。 不知这是为什么也许真是大厅顶上那些珠子在放出光辉可观察了那些珠子很久也看到任何光芒。 这里是一个很神秘地方四处都透诡异也许这就是们所人生命旅途最后一站了。 哎还是从头说起。 今天早上又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充满诱惑性声音对说回来、回来、回到身边。 不知那个声音主人是谁也不知为什么会对那声音充满信任感在梦里清楚地告诉愿意回到身边又问究竟身在何处。 似乎很高兴样子大笑说马上们就可以见面了。 不懂究竟什么含义就在思考时候帐篷外声音惊醒了。 老爸老妈都在帐篷里们去了哪里? 外面么? 忍疼痛艰难地穿上了自己衣服其实知即使不穿也是关系因为外面人们早已经不能再忍受衣服对们束缚了。 当走出帐篷时候那些还人类形态人们勉强穿衣服衣服下面却露出长短不等各色皮毛;那些已经完全丧失人类形态四足地、在天空飞翔、更盘曲成一团们之中很多都是从未见过另类生物和以前在各个动物园离所看过那些动物毫不类似。 们真就是所熟悉那些村民么? 下意识地摸摸脸颊手指触觉告诉脸颊上都是细密鳞片又四处触摸错整张脸上都已经布满了鳞片――这是在一夜之间所发生变化虽然们身上异变一直在持续进行可为什么这两天变化会是如此剧烈? 是什么力量在左右们? 是什么力量在控制们异变速度? 是那个神秘声音主人? 或许是! 异变后人们聚在一起无声地看彼此们呼吸都是那样沉重。 知虽然们外表在一夜之间变化了很多可们本性却任何变化。 所以虽然看起来很恐怖但这些怪物却都还是不折不扣人类! 一觉醒来忽然发现自己变成了一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生物难怪们是如此地不知所措。 在那群怪物中间看到了老爸异变似乎已经快要完成黑白相间皮毛、头顶王字以及那锋利爪牙都与动物园中老虎如出一辙所区别是在肩膀两侧都诡异突起似乎其中还孕育未异变完成某种组织结构。 见看老爸扭过了头眼角滴滴泪水滑落。 正当们彷徨无助地在房顶上互相观望时一些变化正悄然发生:围绕在村子周围浓雾在快速地收缩随浓雾收缩飞翔在空中人们活动空间逐渐变得越来越小最后们不得收拢翅膀降落回到房顶上。 那浓雾却仿佛生命一般环绕包围整个村部像一个鸡蛋壳一样们包裹在其中。 这时人们都已不再惊慌似乎可以坦然承受一切恐怖变化只是从们目光里看到除了麻木更多是一种狂热们因为什么而狂热? 是这种封闭环境还是这种环境背后那恐怖力量? 不知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不知们会怎样命运只能孤独地站在那里默默等待。 收缩后浓雾表面已经如墙壁般了坚实手感亦如墙壁般遮挡了阳光进入。 处于黑暗中人们刚开始还在努力维持自己镇定可后来一声凄惨叫声传出以后骚动开始了。 懦弱只能用一块厚重帆布遮盖住自己身体以免受到什么伤害。 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了各种生物叫声愤怒、兴奋、悲哀、绝望那些叫声此起彼伏地钻入耳朵不禁些怀疑:真是在人间么? 而不是已经堕入了传说中无间炼狱? 终于所声音在一个瞬间忽然诡异地停止了是什么让所生物同时停止了争斗? 从帆布中探出头外面依旧是一片黑暗。 可为什么会觉得一只眼睛在高空俯视? 为什么会觉得所生物都在环绕? 们想对做些什么? 没容多想身体腾空而起好像是某种无形生物抓住了。 努力挣扎了半天发现自己力量根本无法挣脱束缚时候放弃了自救努力。 感觉得到身体在黑暗中飞速地向前移动而随移动似乎更多生物跟在后面们要带去哪里? 终于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样东西那是比周围黑暗更为深沉、流动一团黑色漩涡。 身体不能挪动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自己向那个漩涡移动很快地漩涡吞噬了脚、腿、腰、身体、头……在漩涡吞噬头时候彻底地失去了知觉;当再次醒来时候就已经躺在这里了。 刚醒时候浑身上下都是一层黑色灰烬环顾四周周围除了几个东倒西歪稍些人形村民外剩下几乎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怪物。 们都气无力地躺在地上目光却十分一致地注视们为什么要注视? 难异变和们是不一样? 还是异变速度要比们慢? 这里究竟是哪里? 想问题巨大困意再次袭来眼皮开始打架看来只能先写到这了。 只是这一睡明天醒来又会什么样变化发生在身上呢? 不知……命运早已不在掌握之中。 第124章 休止 1995年8月4日星期五看不到天是被下身疼痛弄醒这一觉不知究竟睡了多久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是几天只能按照习惯姑且就认为今天是八月四日。 下身异变应该已经基本完成了腿骨还在隐隐作痛可必须忍受;一条长长尾巴从尾椎骨延伸出来当刻意用意识去控制它时候它竟然可以左右摇动;用手抚摸按压里面明显骨头存在痕迹――这确不是噩梦而是现实。 这一次变化是从回到家乡以来身体开始异变以后最为惨烈一次整个下半部分身体已经完全变化成了另外一种样子而上半身已经感受到臂骨变形和指骨移位至于脸不想多加描述。 从现在状态可以推断出等待最终结局应该是一种类似于鳄鱼生物但又浑身密布鳞片也许未必会是鳄鱼――可下颚骨已经开始向前延伸增生纵然不是也不会差得太远。 周围人们如果们还可以被称呼为“人” 们变化也和一样惨烈所人几乎都已经变成了那些在传说中才可能出现奇怪生物们似乎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巨大变化一无所知只是目光迷离地注视大厅深处通。 好像只在那里们才能得到最终解脱只在那里们才能彻底地摆脱身上痛苦。 莫名其妙地目光也随们注视方向看往那条通久久不想离开。 越注视那条通越感觉到自己愈发地疲劳不禁想闭上眼睛再次睡去可头脑里良知发出了清晰呐喊:“目光挪开!不要看那条通!” 用尽了全力让自己不去注视那条通让自己专心于写这本日记让自己不再被那魔力所蛊惑。 mianhuatang.info良久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做到了! 终于转移开了视线精神集中于写这本日记! 不知为什么在时候还要继续写下这日记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信念支撑不让倒下与放弃只知既然这本日记已经了一个开始就义务它继续下去直到最后最后生命终结时候。 不敢再去观察别人怕受到们诱惑而再次迷失自目光放回到自己身上仔细查看自身变化。 细小鳞片已经布满腹部身上唯一被鳞片覆盖区域是胸口附近一块皮肤知当那些鳞片蔓延至胸口时候将会彻底地完成这次异变并开始逐渐失去自。 就像薛义当初在沈阳时那样就像所村民们异变那样最后会变成一个怪物然后怪物本能会逐渐取代理智当越来越接近成为一只怪物时当开始迷失自己时这本日记将会被迫结束。 希望上天能再多给一点时间让写下这发生在身边一切可也知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或许就是所谓命运从看到薛义开始发生变化那天起从刚刚回到家乡那天起从对整件事情产生兴趣起就已经再也不能置身事外苟且独活了。 必然会和们一样死守在被诅咒村子里每天惊恐地注视自身变化却对此无能为力。 这些是又一个轮回又一次历史重演。 哦个声音在头脑里呼喊名字是谁? 是什么? 要回到身边准备迎接永恒在哪里? 1995年8月5日星期六还是看不到天昨天就在那个声音呼唤同时也听到了周围各种生物吼叫嘶鸣似乎们和一样都受到了那神秘声音诱惑。 们声音痛苦而又欢快也许们已经知了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一些生物原本都和一样蜷曲躺在地上黑色灰烬里可随们叫声加大看到们颤抖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 血从们眼睛、鼻孔、耳朵和嘴里汩汩地流出不停地落在地上。 但们神情却坚定异常仿佛这正是彻底解脱之前最后苦楚在站立生物群体之中看到了爸爸。 正高傲地站兽群之中流下鲜血已经染红了黑白相间美丽皮毛紧皱眉头间王字依旧明朗可知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因为血已经流得太多了。 当身体里最后一点血液流出时候看到了露出了卸下重负迎来解脱愉悦表情然后清楚地看到一只洁白兽形灵魂脱离了那具肉体丝毫留恋地它向那条黝黑通中飞奔而去。 其那些也在流血生物们几乎在同一时间流干了们血液一些和们肉体几乎什么差别兽形灵魂纷纷离体向那条通奔去。 而们眼睛在灵魂离体同时也都失去了光彩们生命已经远离肉体而去。 环顾四周除了以外还将近半数生物开始流血也许是因为们身体异变完成缘故? 以们目前状态还不符合获得解脱标准? 还是别什么原因? 看那些灵魂离开忽然了一种想法:难所谓解脱就是解开肉体束缚让灵魂脱离肉体而独立存在么? 那么们最终归宿又在哪里? 是西方极乐世界? 还是所谓天堂? 记得以前曾经看过这样:天堂地狱皆在人间。 真是这样么? 天堂是什么样子? 这样肮脏身体和堕落灵魂也可以升上天堂么? 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无神论者可自从这些诡异而可怕事情发生在身边以后动摇了。 这世界似乎在冥冥之中在被什么力量所左右每一个人似乎都在被命运之手拨弄按部就班地踏上早已既定命运之路。 即使们痛苦挣扎即使们笃信人定胜天也对自己命运丝毫影响与改变。 这一切不正也说明了神明存在么? 可如果们是存在在们受苦时候在们苦苦哀求们给予救赎时候们在哪里? 为什么们不愿意伸出怜悯手拉们一? 可笑神明既然在们痛苦时没能拯救们灵魂那们就只能等灵魂进一步堕落。 就在那些堕落灵魂离开肉体之后不久一直僵立肉体忽然发生了变化:几乎是在一瞬间所肉体忽然变得黯淡起来很快就完全变成了黑色然后仿佛是经历过多年时间洗礼一层层黑色灰烬如同细沙般从肉体上飞速剥落、飞舞、落地与地上黑色灰烬交融成为一体。 难地上这些黑灰也是来源于此吗? 在们到达这里之前这里还别生物? 明天或者后天应该也会和们一样流尽最后一滴血液之后变成一片黑灰么? 不要! 不要死! 妈妈在哪里? 怕……或许是1995年8月6日星期日永远休息日不知又昏迷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会儿也许是几天。 不过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异变已经彻底完成也终于知变成到底是什么生物了。 躺在黑色灰烬之中奋力扭动细长身躯为空气中干燥而烦闷。 本是应该生活在湿润环境里水族长时间曝露于空气之中对来说是极为痛苦事情。 是变成了只传说中才会出现灵异生物――龙一条真正龙。 刚醒时候被自己变化吓了一跳摸头上犄角感慨万千看来千百年来传说错也丝毫虚构成分龙这种生物确是真实存在过现在就是明证。 可如果龙是真正存在那么那些和一起发生异变人们所变化成生物难也是曾经存在过? 是什么力量让们变成了现在样子? 疑问太多恐怕却永远不会知答案了。 现在已经能够勉强接受这具崭新身体了虽然用爪子抓笔写字还很别扭不知需要多久才可以适应可必须在意识还很清醒时候继续书写这本日记。 也许时间已经不多了。 周围生物又少了很多那些已经化成黑灰人们应该都已经解脱了? 也许很快就要轮到了。 ……是已经轮到了! 因为又听到那个声音在脑海里呼唤名字不能再写下去了。 如果幸运发现这本日记人请听说这里一股不属于世间神秘力量不要再去探究这件事情背后真相。 相信这股力量将会吞噬掉一切要务必小心。 相信疯很清醒。 忘记这一切别再去探究真相。 终于可以从这无尽痛苦与梦魇中解脱了…… 第125章 讨论 张扬长叹一声小心翼翼地合上那本日记惆怅地说:“终于看完了这本日记咱们来讨论一下!为什么会这样事情发生?薛力最后下场也是化为玄武圣殿里那些黑色尘埃吗?” 小武语带哽咽地答:“按照所写那个过程来看最后应该也不能幸免于难。至于说讨论这件事情觉得们应该从哪里开始呢?这事情就像是一团乱麻未知疑点又多又分散很难理出头绪!” 张扬想了想说:“咱们就从玄武圣殿里那些黑灰开始说起!薛力日记里说在玄武圣殿里刚醒过来时候地面上已经遍布黑灰;后来也开始怀疑在们到达之前圣殿里还曾经别生物想那些别生物恐怕就是们玄武一族其族人了。” 小武些激动地瞪张扬质问:“那只是一厢情愿怀疑为什么就敢肯定地上那些黑灰都是族人变成?怎么那么肯定就一定会像说那样?” “因为在薛力日记里从提到过在玄武圣殿中还看到过别什么人或者乌龟。这就意味在与村民们进入玄武圣殿时候圣殿里除了在黑灰之中处于龟息状态逃得性命大老张以外已经任何别生物了!” 张扬斩钉截铁地说。 小武争辩:“可在们第一次进入圣殿时候长老说一切都是劫数这充分说明对圣殿里所发生一切都了如指掌!既然长老可以依靠龟息状态幸免于难那么其族人应该也可以!如果族人恢复了原形和薛力们变成怪物混在一起觉得薛力绝对没办法区分出两者差异来!所以在薛力们进入圣殿时候族人们可能都还活!” “可也不要忘记在们第一次进入玄武圣殿时候那里面除了遍地黑灰之外可是什么都。(.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即使像说那样薛力们进入圣殿时玄武族人还都活可到了最后时候们也一定遭受到了和薛力们一样状况。这一点想应该是毋庸置疑!所以小武要节哀。” 张扬认真地说。 小武求助似头转向了彭侯希望能得到彭侯帮助。 彭侯却凝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完全赞同张扬观点。 见小武因为听到了玄武一族遇难消息而一蹶不振张扬摇摇头继续说:“现在虽然还很多疑问但整件事情大体脉络已经很明显了。薛力暑假第一次回家时候整个村子人都已经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影响而开始或多或少发生异变而就在回家那几天时间里也受到了那股力量影响。所以才会了后来《兽变》与《演化》这两件事情发生。” 小武哭丧脸问:“意思是薛力刚一回到村子就被那个诅咒给盯上了?所以最后也发生了与村民们类似异变进而导致了破罐子破摔地返回村子打算调查诅咒发生原因?如果那个诅咒是以村子为起点恐怕离村子不远玄武圣殿确实不能幸免于难……” “诅咒起点并不是村子而是深藏于玄武圣殿之中!这也是刚才为什么敢那么肯定地说‘薛力们刚进入圣殿时所看到黑灰都是由族人变成’这句原因。(.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张扬见小武还不明白又解释:“先是从玄武圣殿中传出了诅咒族人先后中招化成了黑灰;之后才是诅咒进一步扩散影响到了圣殿附近村子里村民们;再之后才是薛力第一次回家莫名其妙地中了诅咒;而等到二次回家时候又碰巧遇到了百年不遇特大洪水再加上那神秘橙色浓雾截断了们退路最后所人终于被逼无奈地退守到如同孤岛一般村部房顶上这一切背后应该都是释放出诅咒那股神秘力量在作祟!” 说到这里张扬停顿了一下用眼神征求彭侯与小武意见见二人都反对意思张扬继续说:“那股神秘力量操纵浓雾不断缩小笼罩范围到了最后又用了不知什么方法所人都转移到了圣殿里面。那个时候圣殿里玄武族人应该都已经遇害了所以薛力们才会看到圣殿里满地黑色灰烬。至于后来村里人异变逐渐完成受到那股神秘力量呼唤诱惑灵魂纷纷脱离了肉体而肉体几乎又在同一个时间灰飞烟灭……彭侯知什么情况下才会这样状况发生么?” 彭侯皱眉头回答:“基本上人类灵魂一旦长时间脱离肉体就意味人类死亡可肉体却不会在瞬间消亡。而那些人却是在灵魂离开肉体以后不长一段时间里肉体忽然化为了黑灰也就是说们肉体已经丧失所养分与能量。这种情况只一种可能――们灵魂吞噬了肉体力量!” “灵魂吞噬了肉体力量?” 小武好奇地插问:“那是怎样一种情况?” “也就是说在灵魂离开肉体时候带走了维持肉体形状与功能养分、元素和能量而一旦携带这些力量灵魂消亡那么肉体也会在同一时间崩溃。这就是灵魂吞噬肉体。” 彭侯解释。 张扬仰头想了想问:“是说们那些携带力量灵魂消亡时肉体才会崩溃?” 彭侯点点头接解释:“在发生灵魂吞噬肉体时候整个人类身体和灵魂也就是说起过精气神魂都会凝聚在一起成为一个强大整体。它可以离开肉体肉眼可见却能做到很多肉体做不到事情。与死亡时灵魂离体不一样是这些强大灵魂在适当时候是可以自主回归肉体。” 张扬接问:“也就是说当那些吞噬了肉体灵魂在做完某些事情以后们可以重新回到肉体与肉体重新结合在一起?如果结合成功了们还会和普通人一样看不出任何变化?” “是这样!不过灵魂吞噬肉体并不是经常可以见到事情也是在很多年前听一个路过密宗喇嘛跟讲起过类似事情今天结合了薛力日记中记载和听过讲述再一对照才敢确认当时所发生情况应该就是那些变异后人们灵魂吞噬了们肉体。” “不常见到?为什么会不常见到?” 小武插问。 张扬示意彭侯先不要说出答案自己想了一会儿才对小武说:“一般说来肉体力量是非常强大灵魂对于肉体来说只是一点微不足毫不起眼能量。而要发生那种灵魂吞噬肉体事情必须是在灵魂能量远大于肉体情况下普通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强大灵魂所以这种事情才会很少发生。” 彭侯像第一次认识张扬似仔细打量小心翼翼地问:“答案是怎么想到?” 张扬揉额头说:“也不知为什么头脑里会闪出这样答案从刚开始接触这件事情开始就总觉得在头脑里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知识可以解释发生在玄武圣殿中一切。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解到这些知识不过比较在意是薛力日记里说那些人灵魂吞噬肉体之后们灵魂也是以异变后形态离开肉体为什么会是这样?们灵魂外观不应该是人类么?” 彭侯很深意地回答:“那是因为灵魂吞噬了肉体力量所以携带那些力量灵魂会以肉体外观出现。觉得这件事情们还是不要再讨论下去了就像薛力在日记最后所说那样那股力量将会吞噬掉一切们就算是为了自身安全也应该选择忘记这一切不应该再去犯险探究什么真相。” 见彭侯突然一反常态地准备停止讨论张扬困惑地摇了摇头说:“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地完结了们还记得那个帮助们顺利进入玄武圣殿高大男人吗?明明先们一步进入了玄武圣殿但在圣殿里们却看到影子怀疑也进入到了圣殿密室之中……” “不要再疑神疑鬼了圣殿密室里东西与薛力日记之间确实会所关联这一点也可以肯定但也不要忘记薛力留下警告!” 彭侯忽然打断了张扬语。 张扬理会彭侯自顾自继续说:“这一次咱们又进入圣殿时候特地留意了一下地上黑灰痕迹那些痕迹显示自从们上次离开圣殿以后不论是那个高大男人还是老蔡都从圣殿离开。既然那股力量可以吞噬一切是不是就意味们两个很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呢?” 第126章 请托 彭侯见张扬穷追不舍地问只好冷冷地回答:“一个觉得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一个已经被帝王梦冲昏了头脑如果们两个已经遭遇了不测也怪不到别人只能怪们自己欲望作祟而已!” 张扬闻言眼前一亮弹了个响指追问:“对啊那个神秘高大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眼就能看破本体甚至还可以从小蔡身上弄出血液来?那可是用法锥都做不到事情!” 彭侯眨眨眼睛对张扬解释:“白蛇在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时候曾经问过是不是住在东海回答说是。(.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当时们俩谁也那句当成一回事儿现在却忽然想起来了一些很古老传闻也许正与身份关。既然白蛇提到了那人住在东海凭直觉会想到什么?” “东海龙王?水晶宫?哪吒闹海?” 张扬试探问:“难怀疑那个人是住在海里?” “不错凭白蛇修为或许是在与那个男人第一次相见时候就感觉到了那人身上和相似某些特性所以才会问那个男人是不是住在东海。按照所听说过古老传闻觉得那人很可能是青龙后代龙族一员。” 彭侯摊开了双手风轻云淡地说。 “青龙后代?龙族一员?世界上现在真还龙存在吗?龙族灭绝?” 张扬质疑。 见张扬所怀疑彭侯指小武说:“小武还是传说中玄武一族中人呢当初刚认识时候也没见这么激动。既然当年玄武都能后代遗族传世为什么青龙一族就会灭绝呢?何况们这些生活在华夏九州人类不是还常常自诩为龙子孙嘛!听到龙族灭绝消息应该感到高兴?不要忘记传说中四大圣兽可是负责守护神州大地四方神灵即使最初圣兽本身已经消亡了但它们子孙后代也会继承它们遗志继续守护神州大陆这片神奇土地。” 小武点头附和:“确实是这样们一族虽然在千年内因为天灾和人祸导致人口剧减可们所肩负使命却从来发生过变化。从们出生那一刻起长老们就一直教育们说们玄武一族使命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地守护玄武圣殿同时守护神州大陆北方安宁。” “为什么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守护玄武圣殿呢?玄武圣殿咱们已经进去了啊里面可不像什么东西是需要守护除非们所守护其实一直都是圣殿深处那间密室里东西!” 张扬追问。 小武摇头苦笑:“长老们掌握玄武一族所核心机密可惜们都已经死于圣殿里那场异变唯一幸免大长老苏醒以后却忙和前世媳妇认亲根本就都告诉什么东西。所以圣殿深处那间密室究竟什么秘密也给不出答案那已经不是这种普通族人所能知秘密了。” 张扬略些激动地说:“那间密室除了玄武三魂之一外肯定还别秘密!” 彭侯接过张扬茬继续说:“也觉得那间密室里面必然还隐藏别秘密而且也可以肯定那个秘密一定与发生在薛力身边怪事千丝万缕联系。也许在那间密室里封印什么恐怖魔兽也说不定。” 顿了一下又转头对小武问:“们玄武一族就哪个长老养成了记日记良好习惯?们就不怕因为某种意外所长老一起死掉而导致族中机密失传吗?” 小武黯然地低下头委屈地答:“也知们一族都是以长寿闻名于世长老们更是们之中智慧超群者平时们都呆在圣殿里休养生息根本就不会任何危险。据所知即使是族中最喜欢舞弄墨人也记日记习惯――况且这一次几乎让们一族全军覆没异变也是突然之间发生恐怕哪位长老会如此预见性提前就开始记录下族中机密以免那些秘密失传。也许大长老会所警惕但那时已经陷入龟息状态之后了啊所以才会在苏醒以后说这一切都是劫数。” 张扬苦恼地挠头说:“虽然相信缘分存在也相信命运不可逆转可对所谓劫数真是不感兴趣;只想知是什么力量导致了这些事情发生?以及玄武故意留下了三魂之一究竟是为了守护神州大陆北方安宁还是为了封印镇压看守密室里东西?那个东西会不会就是引起各种异变那股力量源头?还玄武另外两魂又去了哪里?这恐怕又是一个需要们去思考问题。” 彭侯无奈地对张扬劝解:“如果一直这样开枝散叶地胡思乱想下去也许想一辈子都不会什么结果反而只会增加了越来越多无解疑问。与其如无头苍蝇般地乱撞倒不如们所已知线索汇总在一起再一条一条地罗列出来最后再逐条地加以讨论。” 张扬想了想很快就同意了彭侯建议。 三个人找出了一张大白纸以后头凑到了一起一边相互提醒商量已知线索一边在那张白纸上勾画涂抹。 弄了好一会儿三人才终于各种杂乱线索串联起来并一一标注出了各种疑问。 在完成这份浩大工作量同时们也发现即使已经找到了薛力日记但仍太多未知在等待们:首先最开始接触到玄武之手诸葛一飞通知张扬去沈医看那只古怪绿手结果在打探到绿手来源之后不久诸葛一飞就被一只猫妖暗算杀害了。 那只猫妖为什么要对诸葛一飞下手? 它是随机选择了自己目标还是为了觊觎诸葛一飞手中玄武之手? 但知目前那只猫妖下落还是一个迷。 其次那个神秘高大男人如果真如彭侯所说那样是青龙一族人那么为什么也要进入玄武圣殿? 是为了使自己梦想成真还是另别目? 自从进入了那间密室之后就再也从圣殿中离开过仍在玄武圣殿之中? 还是早已悄无声息地去往了别处? 再次玄武一族长老大老张成为守墓人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结果? 在薛力记述中大老张与张扬是以爷孙身份生活在村子外围直到张扬随现在父母离开家乡为止在此期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为什么大老张一再告诫张扬不要去寻回失去记忆? 在张扬身上究竟还隐藏怎样秘密? 还老蔡自从进入了圣殿密室以后就再也出来梦想成真了么? 又将付出怎样代价? 最后那股诱发了村民集体失踪力量本体究竟是什么? 真与圣殿密室中隐藏秘密关么? 玄武三魂之一为什么要守护那个秘密? 玄武其它两魂又去了哪里? 张扬看一个又一个疑问使劲地按额头苦恼地说:“光是看这么多问号脑袋就快要爆炸了真不知什么时候们才能寻找到这些问题答案!现在是真不敢再想这件事情了如果再想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疯掉!看咱们还是先不要继续讨论了!” 小武赞同地点了点头伸懒腰说:“好累啊们折腾了好几天确实也该好好歇歇了。家里也不知什么事情等会儿还得去打个电回去问一下。” 彭侯在一边淡淡说:“张扬知之所以对这件事情那么上心是因为怀疑薛力写那个‘白痴’就是小时候其实现在那些七岁之前记忆不也是活得很好么?何必总跟自己过不去呢?些事情是急不得总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慢慢来们大时间可以慢慢调查。” 张扬长叹了一声颓然地窝在沙发里如所思地看彭侯说:“是啊确实是些太过心急了!对了还记得白蛇跟许汉离开时曾经欠几个承诺已经转移给了这件事情吗?” 彭侯面色古怪地看张扬点迟疑地说:“从来也忘记啊突然提干嘛?” 于是张扬简单地讲述了一下自己与武藤一男之间恩怨又从司空追月那里听到武藤一男下落告诉了彭侯然后一脸严肃地对彭侯说:“之所以会提承诺转移事情是因为想请托帮忙去广州佛山一趟找到武藤一男夺回手中那瓶尸毒!当然如果能活捉回来更好……” 第127章 追思 见张扬表情非常严肃彭侯也收起了一贯嬉笑表情好奇地问:“那个小鬼子手里尸毒那么厉害?居然能让舍得放下眼前进行中调查特地请托专门去捉?” 张扬摇头:“其实一直都在调查下落希望能早一点夺回那瓶尸毒以杜绝那瓶尸毒可能会带来隐患;结果这一离开就变成了彻底失踪而后来又卷入到了玄武圣殿这些事情里来根本挪不出精力再四处去找;前段时间好不容易通过别人确认了所在位置当时就想请出手帮忙却没想到又被薛力一篇章牵扯了精力。(.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直到刚才跟说们大时间可以慢慢调查才忽然惊觉到捉到武藤一男才是最紧迫事情至于关于兽变调查反而可以慢慢进行。” 彭侯了解地点了点头又不放心地说:“可在一座偌大城市里去寻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这一去会用掉多少时间心里也个准谱儿在身边在沈阳安全谁来保护呢?” 张扬苦笑:“大哥保护这前二十多年不也都是活蹦乱跳吗?也出过别什么特别大意外啊?大不了向保证在离开这段时间里一定盯好小武绝对不会让犯什么错误!而也会长期驻扎在图书馆里查阅关于老家那个村子地方史志希望在回来之前能够些特别发现!对了这里武藤一男标准照片虽然可能改换容貌但相信绝对逃不过眼睛!” 张扬一边说一边掏出了钱包从钱包中身份证后面摸出了一张武藤一男一寸照片那还是在刚刚出院时去武藤一男宿舍打探其下落时要到。 (.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随照片一起被摸出是一张写手机号码小纸片端详小纸片上“赵念平” 三个字张扬得意地说:“都差点忘记了不在这段时间里如果什么麻烦解决不了还可以找朋友兄弟帮忙据说人也是很些能力!” 彭侯顺手接过了张扬递给照片又不屑地吹了个口哨才狂妄地说:“再能力会比还强吗?在白蛇离开以后整个城市里已经比更强妖怪了更何况只是个普通人类而已!” “好强最强!这总行了?怀疑那个兄弟是在上儿混如果人类想找麻烦倒是可以倚靠;至于如果哪个不开眼妖怪也想找麻烦手里法锥也不是吃素一扎就是一个透心凉!” 张扬不知从哪里抽出了老蔡遗留在手里法锥一边挥舞一边说。 彭侯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才满头黑线地说:“倒是忘记手里还东西呢看来离开以后应该可以自保无虞了。” 又转头对小武说:“离开这段时间里要帮盯张扬尽量让远离那些可能会对造成伤害事情。既然答应了要保护安全就绝对不能食言!” 小武连忙点头答应:“放心一定抽出时间多来这里监督帮盯得死死!” 张扬闻言瞪了小武一眼对彭侯说:“放心事情自己心里数是不会在明知保护情况下乱来。什么涉及到危险调查完全可以等回来之后再进行嘛!更何况接下来要做主要事情是去图书馆调查县志事情能多大危险性?您老人家就放心地去……” 彭侯很深意地看了一眼小武又对张扬点点了头飞快地恢复了原形说:“既然们两个都跟保证在离开这段时间里不会问题那还是赶紧出发!希望那个小鬼子四处乱跑能够让一到那里就手到擒来不要浪费太多时间用来漫无目标地找。” 看准备动身彭侯张扬叮嘱:“务必要小心武藤一男手里那瓶尸毒!那可是生化武器!” 彭侯点了点头又挥了挥手身影逐渐淡化化为一绿光闪出了张扬家窗户向南方风驰电掣而去。 看那逐渐远去绿光张扬对小武说:“今天晚上是打算睡在这里了吗?” 小武飞快地连连点头卖萌:“是啊是啊刚才已经答应彭侯了在不在这段时间里要帮好好地盯所以这一段时间不论是吃饭还是睡觉不论是逛街还是购物都要一直跟!” 张扬翻了个白眼懒得跟小武计较指客卧房间说:“困时候就睡那间屋子现在头脑点混乱想一个人静一会儿先回卧室了。” 说完也不理会小武古怪脸色直接返回了自己卧室。 关上房门以后张扬飞身扑到了床上用双手中指按压太阳穴希望以暂时疼痛缓解头脑中此起彼伏一波又一波混乱记忆那些记忆些是属于些则是属于孙浩与苏七二人。 其实在刚刚与彭侯和小武开始讨论日记内容时候当彭侯提及到灵魂吞噬肉体这一概念时候张扬就已经感到了一丝不妥。 虽然距离吞噬孙浩已经过去了快一年时间距离吞噬苏七也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可对孙浩与苏七那浩如烟海记忆整理却仍未完成。 大半年时间里张扬先是苦恼于自己左眼诡变后来又莫名地卷入到校园七大不可思议之中满身伤痛都还好却又因为遇到白娣而开始了对许汉寻找工作结果又阴差阳错地开始了对玄武圣殿相关调查根本没腾出足够时间能静心地去整理孙浩与苏七混乱记忆碎片。 所以在彭侯提到灵魂吞噬肉体不太常见时候张扬才会给出了一个让彭侯都感到惊叹解释――但解释并非来自于张扬自身记忆而是来自于孙浩或者苏七记忆这一点让张扬非常困惑。 在经历过天劫洗礼以后已经系统地整理过孙浩与苏七留给记忆但那也只是大体记忆框架缺乏了很多细节。 因为一方面张扬担心自己吸收了二人过多记忆细节后可能会失去自;另一方面也时刻担心赤灵子长曾经提起过记忆混乱与见知障会对生活造成影响。 但在彭侯提及灵魂吞噬肉体这一概念时候不知是孙浩还是苏七记忆碎片忽然在头脑中被激活并释放出了大量与吞噬相关信息既包括了灵魂吞噬肉体也包括了不同个体之间相互吞噬种种信息。 这种情况意味或是孙浩或是苏七或是两者皆们在开始相互取代之前就已经了解到自己动手杀死取代目标后会产生怎样后果。 但也正是这一点才让张扬感觉到格外苦闷原本居住在北京苏七在受到二月春风蛊惑以后悍然前往云南击败原本生活在那里孙浩但是却伤害孙浩性命反而像是要补偿孙浩一样告知了张扬所在位置;而继承了苏七身份孙浩在击败了张扬之后也要杀死张扬意图反而像是宣告领地一般希望张扬舍弃身份主动远离沈阳。 如果不是张扬后来在北京偶遇真正苏七可能张扬本人目前还是以苏七身份生活在京城某个偏僻角落而苏七获得了孙浩原本美满家庭孙浩则占据了本属于张扬生活张扬也沦落到和当年苏七一样孤苦无依三个人很可能彼此相安无事地各自生活。 也许正像赤灵子长所说那样被分隔三魂七魄最终重聚一体就是们三个人宿命但是这场悲剧宿命开启者既不是袭击了孙浩苏七也不是取代了张扬孙浩而是对这一切都茫然无知张扬! 是吞噬了苏七;是吞噬了孙浩;是将被分隔三魂七魄最终重聚一体。 而死去却是很可能早已懂得吞噬真意其两个人――们为什么都采取吞噬行动? 二月春风之前问仿佛又出现在张扬耳边:“亲手杀死了两个孪生哥哥是什么样感觉?” 张扬痛苦地用双拳拼命地捶太阳穴希望自己尽快忘却这一系列突如其来思考与其让知是两位哥哥自牺牲才保全了性命倒宁愿二人当作是两个十恶不赦恶意取代人生罪人也许只这样想才能让原谅自己曾经犯下罪过。 原本也曾安慰自己孙浩与苏七并非是真正死亡只是脱离了肉体束缚以一种全新融合态开启了们新生命。 但就在这一刻张扬知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 第128章 念平 第二天明显睡好张扬黑眼圈小武送出家门以后无精打采地返回了学校一头扎进了学校古老图书馆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地开始翻阅手中那本记载故乡村落历史当地县志。 那本编修于九零年代左右县志里对老家那个村落诸多语焉不详之处。 从明朝到清朝、到民国再到解放之后那个村落名字偶尔出现、偶尔消失就像是一个调皮孩子在玩躲猫猫一会儿露出了身子一会儿却又消失不见。 唯一可以确定一点是由于那个村子位于明代辽东镇边墙附近故而一直以边墙烽火台为名故称土台子。 这一名称在历史上虽时隐时现但仍由明清时代沿用至今。 说起明代辽东镇边墙很多人可能并不清楚其来历张扬也是在查看了县志之后才对明代边墙了一些基础了解。 古时候辽东一带百姓与军队为了抵御外来敌人入侵与骚扰只能倚赖辽河为险;后来又改成“插柳为边” 即在柳树外侧挖沟内置尖竹签以拒马匹称为“柳条边” ;至明代正德年间大约是公元1506年前后为了抵御北方女真等游牧民族侵扰由明朝皇帝下令辽东自山海关至本溪之间修筑边城、营堡、墩台即另一种形式万里长城一般称之为“辽河边墙” 。 明代边墙建造方式为挖沟筑墙即挖掘一条足够宽大沟在于沟底以挖出泥土夯土筑墙边墙之上设置烽火台烽火台以大青砖筑成或三五里一台或一二里一台每台守军五人。 辽东镇边墙总长逾500里计战堡26座、边门21座、沿边要冲堡103个而张扬老家所在村子就在其中一座烽火台附近得益于此反而因为时间流逝而湮灭其名。 这些资料就是张扬在图书馆里忙了几天以后唯一成果。 不过对此张扬倒表现出过多沮丧毕竟经历过建国后历次运动本也就指望能从县志之中会找到什么用信息更何况相对于县志而言一个毫不起眼小小村庄又什么可以值得大书特书呢? 之所以愿意耗费几天时间翻阅这本县志一方面是曾向彭侯保证过自己绝不乱跑另一方面也是还抱持侥幸心理再一方面也借此事充斥头脑暂时压制或遗忘掉自己对孙浩与苏七二人复杂思绪。 然而世间很多事情不是想躲避就能躲避得开在享受了难得几天清静日子以后张扬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看屏幕上来电显示“赵念平” 三个字张扬也想到才刚赵念平手机号存入手机不到一天时间居然就这么突如其来地接到了赵念平电无奈地摇了摇头接通了来电。 电另一端传来一个低沉又饱含磁性声音:“喂是张扬吗?是无天朋友赵念平。” 张扬连忙热情地回应:“赵哥您好是张扬听无天说没少得您照顾去日本之前还特地您联系方式留给了。结果这几个月都在瞎忙一直也没给打个电您今天找是事儿?” “确实是些事情需要找帮忙在电里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咱们还是见面聊。晚上九点开车去们学校正门前接没什么问题?” 赵念平以不容商量语气问。 “……没问题那晚上见。” 音刚落对方已经挂断了电张扬不禁觉得些莫名其妙这是要找帮忙该态度吗? 虽然无天是最好朋友之一无天朋友确实在理论上也应该算是朋友但对方这种不容商量语气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更何况自己在普通人眼中不过是一个苦逼大二学生而已而对方反而是儿上混得风生水起大人物又什么麻烦搞不定需要自己帮忙呢? 虽然一肚子疑问可到了晚上九点时候张扬还是到学校正门前开始了耐心等候即使心中对对方态度腹诽不已但还是要考虑一下无天面子问题。 张扬并等候多长时间一辆血红色桑塔纳风驰电掣一般呼啸而来到了学校正门前一个漂亮急刹甩尾漂移到了张扬面前。 司机酷酷地打开车门看明显是在等人张扬点了点头低沉问:“就是张扬?” 张扬本已经被忽然漂移到身边轿车吓了一跳又习惯性地闭上了右眼被左眼中观察到对方神光再吓了一跳要不是对方已经下车喊出了名字都已经准备回身逃回学校了。 张扬赶忙睁开了右眼试探性地问:“是张扬就是无天朋友赵念平赵哥吗?” 一身笔挺黑色西装、带墨镜仿佛是电影里黑衣人一般男子点了下头对张扬继续说:“是赵念平上车些事情要拜托帮忙。” 说完又钻回了轿车。 虽然已经确定了对方身份可张扬内心还是忐忑不已纠结是否应该信任赵念平。 一方面无天说赵念平是老大属于绝对可以信任人还嘱咐张扬什么事情搞不定可以找其帮忙;另一方面张扬在查看赵念平神光时发现神光晦暗不明还夹杂丝丝缕缕血腥之气这种神光表现与老蔡和小蔡简直是如出一辙! 换句说赵念平分明与老蔡和小蔡分属同类都是吸血一族! 在彭侯刚刚离开不久、身边没人保护这种情况下贸然上了一个吸血鬼车哪怕吸血鬼号称是自己朋友朋友张扬也觉得自己最终恐怕不会什么好下场;但赵念平已经确认了身份又邀请上车时候想要转身逃跑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努力平静自己情绪大力地深呼吸几次以后张扬摸了摸挂在胸前千棺阵玉牌与替劫桃符暗自祈祷了一番毅然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屁股还坐稳血红色桑塔纳已经如来时一样轰鸣右转上了大路飞驰而去。 一路上赵念平都说张扬则紧张不已地赶紧拉安全带自己固定在座位上。 血红色轿车一路飞驰向西直行见车超车见灯不停没用多久就开到了市府广场附近赵念平猛打了一下方向盘轿车漂移驶上了向北路。 在距离惠工广场不远地方轿车驶入了一条偏僻小路超越过一辆又一辆刚刚结束夜市买卖人力三轮车和零星行人轿车一路丝毫减速地冲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在车灯映衬下两侧低矮房屋飞掠而过在黑暗中行进了多久赵念平一脚急刹将车子稳稳地停在了这条崎岖小路尽头。 车灯照耀是一个死胡同尽头苍凉小院院子里是一栋看起来年纪比张扬还要大上几岁三间小瓦房。 赵念平丝毫感情地说:“下车这里就是家。” 张扬什么都没敢说赶忙解开安全带心惊胆颤地打开车门跟赵念平脚步亦步亦趋地走进了那栋房子。 房子里结构非常古怪这是张扬进屋以后第一个感觉本以为推开房门最先看到应该是厨房但想到是推开房门居然直接就是客厅。 点局促地站在客厅中央看到客厅左右两侧各一扇挂锁门似乎已经很久被开启过样子了那两铜锁上已经堆积了一层不薄不厚灰尘。 赵念平直接坐到了沙发上指对面沙发说:“坐不要客气。无天是小兄弟既然是朋友也就等于是小兄弟了。上次无天找到时候曾经特意跟提起过事情希望能在去日本这段时间里帮忙照看。本来是想等来找没想到这边却先出了一点变故所以今天只好特地找来这里。是一个粗人也不会讲什么拐弯抹角废想请帮个忙。” 张扬小心翼翼地坐到赵念平对面沙发上摸不头脑地问:“赵哥什么事情要帮忙?看也就是一个普通大二学生既没钱财又没势力什么能帮得上?” 赵念平目光炯炯地直视张扬冷然说:“无天那小子和提过阴阳眼事情要不然还真不放心让来帮忙!既然咱们都是兄弟就直说了!一个仇人很厉害虽然明知不是对手可还是准备去和拼命。今天找过来是因为几件身后事要交托给!” “身后事?” 张扬咧了咧嘴不敢置信地问:“确定会被那个仇人杀死?还人能杀得死?” 第129章 尸兄 赵念平身形一动已经瞬间越过了两人中间茶几一掐住了张扬脖子阴沉地问:“阴阳眼发现了什么?怎么知不会死?无天都不清楚目前状况又是从哪里知?” 被卡住脖子张扬涨红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赵念平见张扬已经开始翻起拉白眼才神色古怪地松开了手飞速地回到原来沙发上坐好就像之前暴起发难一样面色平静地说:“果然还是办法很好地控制自己情绪与欲望差点伤到了很抱歉。” 张扬捂咽喉咳了半天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既然无天已经跟说过了阴阳眼事情……看出已经不是人类……什么可奇怪……下手真狠啊……差点……要了小命……” 赵念平神色复杂地看张扬点不确定地说:“也许只像这种拥阴阳眼人才能见怪不怪地帮完成身后事。刚才问题错确应该是人类可以杀得死了但那个仇人应该不是人类。那个时候才刚刚转化成现在样子从身边人身上嗅到了沁人心脾芬芳气息但站在面前那个仇人身上却类似味面对完全提不起任何食欲。” “仇人也是一只吸血鬼?还是别什么妖怪?” 张扬好奇地追问。 “应该不是像这样吸血僵尸至于是什么妖怪不知。” 赵念平摇头说:“其实从诱惑委托解除烦恼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将成为永远仇敌!这大半年以来一直在寻找踪迹知仍然还停留在城市里继续做那自以为是解除烦恼游戏也发现了一出又一出由主导惨剧可一直都抓不到影子!直到前一段时间铁西区小兄弟们给传来了消息说们在铁西一家新开当铺里见到了仇人所以才准备杀上门去和拼命!” “几个小问题要问!” 张扬举起一只手示意疑惑地问:“第一个问题听刚才里意思变成吸血鬼还不到一年时间?是谁变成吸血鬼?第二个问题说吸血鬼却强调吸血僵尸这两者什么差别吗?第三个问题说仇人诱惑非要帮解除烦恼做了什么才让变成了仇人?前几天刚好听说了一个关于解除烦恼故事应该不会也跟仇人关?” 赵念平陡然坐直了身子异常认真地说:“也听说过关于解除烦恼事?快跟说说!” 张扬摇头小心翼翼地提醒:“还回答问题呢。mianhuatang.info” 赵念平眼中寒光闪过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无奈地说:“变成现在鬼样子确实只大半年时间至于是谁变成了吸血僵尸并不知。那天喝得烂醉如泥朋友打了一辆出租车准备送回家没想到却是半夜在墓地里醒了过来睡醒以后就已经是样子了……” “出租车?” 张扬沉吟了一下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老蔡身影第一次见到老蔡应该也是大半年前左右摇了摇头试探性地问:“就发现在城市里还别同类吗?如果很可能就是那个同类变成现在样子!还吸血鬼与吸血僵尸到底什么不同?” “在城市里发现过同类留下痕迹。” 赵念平不确定地说:“也许只是倒霉地被路过这里高级吸血僵尸给盯上了而已。至于吸血鬼与吸血僵尸到底什么不同也并不十分清楚只知吸血僵尸是比吸血鬼更加高级存在。如果说西方电影里那些吸血鬼可以被称为贵族那么吸血僵尸应该就可以算是皇室成员了――这是铭刻在血脉中记忆应该不会错。” “地位差别这么悬殊?” 张扬咧咧嘴又摇摇头暂时放弃了对吸血鬼阶级成分探究。 面对赵念平那寒光闪烁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小武从爷爷那里听来那个关于解除烦恼故事。 故事讲完以后张扬总结性地评价:“跟朋友讨论结果就是那个男人很可能是一个不爱惜人类生命又很强大妖怪根本就不在意是否人类会注意到存在猖獗很。” 赵念平赞同地点了点头说:“是啊猖獗很所表现出来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原来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在城市里面四处活动了。看来所进行解除烦恼游戏并不是因为一时兴起啊反而是很毅力地持之以恒了这么多年看来绝对不是这种游戏第一个受害者一定还许许多多人都曾经被这样玩弄过?只是这样无所顾忌地玩弄人命运究竟什么目呢?” “如果能拥莫大能力也许也会对玩弄人命运变得津津味起来。” 张扬这样说心里想却是与孙浩、苏七之间那悲剧一般宿命如果二月春风在背后无声操纵们三兄弟即使仍天各一方但应该都会继续过从前那种平静恬淡生活? 想到这里头脑中一段记忆碎片忽然被激活一个画面忽然浮现在张扬脑海中:二月春风满脸玩世不恭地站在一个少年身前用充满诱惑性地声音轻声说:“是一个可怜孤儿历尽了生活坎坷觉得人生充满了悲剧是吗?这已经是最大烦恼了吗?可以帮忙解除烦恼只需要一点小小代价作为委托解除烦恼酬劳就好。” 少年一脸木然地点了点头……张扬惨叫一声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头声泪俱下地对目瞪口呆赵念平问:“那个仇人那个诱惑委托解除烦恼人是二月春风吗?是吗?是吗?是!是!一定是!只这种人性东西才会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只才会乐于玩弄人命运!” “也知二月春风?也见到过?也曾经受到过残害?也是仇人吗?” 赵念平被张扬问题惊呆了一下之后马上激动地开始了连珠炮式发问。 张扬用双手捂头努力平静自己心绪带哭腔答:“就是害死了两个孪生哥哥!如果没准儿们三兄弟早就相认相亲相爱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了!可却生生拆散了们三兄弟令们形同陌路、令们天各一方、令们相互取代、令们自相残杀……说已经找到了下落?在哪里?要杀了!一定要杀了好替两位哥哥报仇!” 见张扬怒火攻心一副癫狂发疯样子赵念平反而冷静了下来轻飘飘地飞身到张扬身后收敛了力气一掌轻轻地砍在张扬颈后。 被突袭张扬翻白眼软倒在沙发之上赵念平长叹了一口气自语:“原来这小子也跟二月春风仇看来二月春风混蛋果然是树敌无数啊……只是身后事还都指望来帮处理呢又怎么能让去跟一起送死呢……二月春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赵念平看昏倒在沙发上张扬斟酌该如何说服张扬一心帮助自己处理身后事而不是盲目地凭一腔怒火喊打喊杀地去自取灭亡。 虽然赵念平在放倒张扬时候已经刻意地收敛了力气可等到张扬自然醒来时候也已经是第二天黄昏了。 见张扬终于醒了过来赵念平随手扔给一瓶冰冷矿泉水。 张扬接过矿泉水咕嘟嘟地灌了几口以后才逐渐彻底地清醒过来。 情绪已经不如前一晚那样冲动了看面无表情赵念平张扬直愣愣地问:“赵哥说实对付二月春风几成握?” 赵念平很认真地想了想答:“跟动过手所以对实力完全概念不过记得当时曾经很不屑地对说过也不过是一只可怜七代吸血僵尸而已从语气判断跟之间实力差别一定非常悬殊;而且为了帮解除烦恼所做那件事情觉得即使能力再增强一百倍也未必能够做到那种程度。跟来让看看到底做了些什么!” 赵念平说完向客厅右侧落锁房门走去…… 第130章 后事 随手开了门将锁头扔在了地上赵念平回顾张扬说:“自从变成了样子以后也已经大半年多时间进来看过了。现在样子虽然点古怪但是用不害怕是不会动。等见过了样子以后就可以理解为什么会对二月春风如此仇恨了!号称是为了帮解除烦恼但所做事情却是用另一个更大烦恼来取代之前烦恼!混蛋!” 张扬跟随赵念平脚步踏入了那间满地灰尘卧室卧室中除了一张巨大双人床以外任何摆设双人床上躺一个美丽而诡异女人。 说美丽是因为安详地处于熟睡状态即使隔薄薄床单张扬也能看到身上那曼妙曲线脸庞更是美艳得不可方物诸多影视明星都要相形见绌;说诡异是因为肤色居然是绿黝黝头发更仿佛是榕树藤蔓一般蜿蜒、盘曲在床上自由生长。 看到这样诡异而美丽女人张扬头脑中第一个闪过信息只三个字:睡美人! 赵念平指床上睡美人对张扬说:“是媳妇儿那天因为抓到偷人以后愤怒不已所以就找了几个兄弟一起喝酒没想到却自己变成了现在这副人不够人鬼不鬼样子。从墓地回到家以后想到贱人居然又找了一个人高马大小伙子一起滚床单当时都杀了们两个心境。结果二月春风却忽然出现在面前弄晕了这对狗男女以后又开始诱惑委托解除烦恼。” 张扬瞠目结舌地指床上诡异女人问:“帮助解除烦恼跟变成现在样子完全不搭嘎啊!变成了样子就烦恼了吗?” 赵念平摇头答:“最起码在当时老婆爱偷人确实是最大烦恼。本打算咬了将变成同类可二月春风却告诉即使变成了吸血僵尸也办法杜绝今后继续偷人可能性所以在二月春风提议要给生命和一个永远不会背叛身体时候坚持自己理念。结果就像眼前所看到这样不会老也不会死不能动也不能说就像一盆精美绿植一样躺在这里静静地生长。确实是再也无法背去偷人了但想要根本不是这样!” 看床上女人张扬摇了摇头说:“赵哥能理解为什么会如此怨恨二月春风了!其实和遭受遭遇差不多也是至亲之人因为二月春风策划与玩弄受到了不可挽回伤害。所以咱们两个是一样既然已经发现了二月春风在城市踪迹打算怎么做?带上跟一起去!” 赵念平摆手:“不能去!这次找本来是打算身后事都交托给却没想到二月春风居然也是仇人。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更不能让跟一起去冒险!既然已经答应了无天要照看安危怎么可能明知前面不可测危险还带一起去呢?还是老实地带在这里等消息!并不怕死可不想死了以后这里人看顾别看嫂子目前是样子可还是需要一个稳定环境、一间偏僻房子以及一个可以值得信赖人去照顾希望不要让失望。” 张扬沉吟了一下才说:“赵哥可以将嫂子变成这种状态二月春风实力恐怕比预估还要高得多建议即使已经找到了下落暂时也不要冲动行事。们应该尽最大可能去了解到二月春风真实实力以后再针对性地制定们复仇计划千万不能意气用事。虽然变成了吸血僵尸以后已经很难被人类杀死但二月春风又不是人类天知是不是能够彻底地灭杀了;如果就这么冲动地死在手里们两个仇以后难要指望普通人去报吗?要三思啊!” 面对张扬劝解赵念平看床上女人沉默不语。 良久赵宁平才忽然说:“虽然不知七代吸血僵尸意味什么但这样感觉如果给足够时间与血液也许能够突破现血脉桎梏进阶成为更为高级吸血僵尸。等到了那个时候也许就能更清楚地感受到与二月春风之间实力差距了说得对为了报仇不能意气用事必须沉下心来积蓄力量出手就是致命一击!” 见赵念平听从了自己建议张扬非常高兴与赵念平再次返回客厅开始交换彼此手中不多关于二月春风情报顺便讲述了一些亲身经历过诡异事件同时也告知赵宁平将其变成了吸血僵尸很可能是已经失踪了老蔡。 听张扬提及老蔡也是开出租车赵念平点点头异常肯定地说:“将变成这副样子那个出租车司机害死了小三儿、小四儿那个真凶一定就是老蔡!” 张扬赶紧劝导:“老蔡已经失踪一段时间了现在是生死未卜如果再次出现一定及时通知!但以从网络上了解到吸血僵尸知识来看目前恐怕不是对手都已经变成吸血僵尸几百年了才不过大半年而已贸贸然找动手估计会吃亏劝也是从长计议!” 赵念平冷静地点点头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确实足够时间成本和老蔡与二月春风慢慢计较。等力量强大起来以后一定要让们两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扬又与赵念平闲聊了一些关于无天往事以后见外面天色已晚遂提出要返回学校。 与赵念平约定好保持联络以后张扬拒绝了赵念平要开车送提议走出那条黑暗小巷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到了学校正门附近不远网一条街。 在楼下买了一份炒饼以后张扬惬意地拎炒饼与饮料进了一家略些破旧网跟老板熟稔地打了个招呼开了一台机器开始了网上冲浪。 不论是在宿舍还是在张扬新家里其实都电脑与网络但缺少却是网中那种氛围那种可以冷眼旁观人喧嚣环境。 张扬一边吃炒饼一边登陆了qq没想到刚一上线就收到了好几条那个已经认识快一年与志趣相投网友留言。 张扬不紧不慢地一一查看却被其中一条信息吸引了:“张扬好久都跟聊天了之前给留言总是不回最近在忙些什么呢?前段时间也上网因为受伤了师父塞到了盛满糯米大缸里生生地用火烤了大半个月。现在刚恢复自由第一时间就来上网跟分享本以为会看到好多给回复留言结果屁都让太失望了。在沈阳到底在忙些什么趣事儿呢?” 看朋友给留言日期张扬不禁苦笑推算了一下那个时候自己在忙些什么那是应该正忙参详玄武之手秘密、帮助老蔡寻找玄武之泪呢。 明明是多久之前发生事情张扬却感觉一切都恍如隔世摇摇头飞快地回复:“最近很忙今天刚跟一只吸血僵尸叙了叙旧。看留言说受伤了?受伤了为什么不去医院反而是在糯米缸里烤火呢?小子不会是中了尸毒?” 消息发过去一分钟时间对方居然立刻回复:“去跟吸血僵尸叙旧?那怎么变成新吸血僵尸呢?早就觉得们两个可能是同行可总骗说是个普通大学生今天露馅了?普通大学生怎么可能会知在糯米缸里烤火是为了祛除尸毒呢?快别跟装了老实交待!” 见网友刚好在线张扬微笑回复:“确实就是一个普通大学生啊!好端端怎么会中了尸毒呢?之前聊天时候咱们一直聊也都是些妖魔鬼怪事情一直也没问过到底是做什么呢。” “跟是同行都是斩妖除魔造福一方百姓法师不过专业技能可能更特殊一点。路见僵尸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乃是后备僵尸长!” 对方飞快地回复。 “僵尸长?毛小方长不是已经英年早逝了么难抓僵尸手段绝传?” 张扬调侃。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怎么会知师门事情?虽然毛小方前辈已经不在了但僵尸长封号还是要继续传承下去!现任僵尸长正是师父而必定是下一任僵尸长!” 第131章 说僵 张扬看对方回复沉吟了一下才试探问:“不是在跟开玩笑?真是僵尸长?” “当然是真!要不是看在咱们认识这么久值得信赖面子上是绝对不会轻易透露身份免得遇到了粉丝什么哭求签名多尴尬啊!” 对方臭屁地回答。 “这么说来会中尸毒也是情可原了。” 张扬回复想了一下又继续问:“那应该对吸血僵尸很了解?刚才跟叙旧那个吸血僵尸和提到了几代僵尸概念不太明白能给解释解释吗?其实除了跟叙旧吸血僵尸以外前段时间应该还遇见过两个吸血僵尸……” 对方先是发过来一片惊叹表情之后才回复了一段长长问:“意思是说只是在那个城市里就三只吸血僵尸?不会真跟吸血僵尸叙旧去了?等等可以叙旧僵尸看来是很高级僵尸啊!们因为控制不住对血液欲望而攻击?尝试用法器攻击过们?普通法器可以对们造成伤害吗?最主要是们会惧怕阳光吗?” 张扬没想到自己只扔过去了一个问题却换回来一群问题苦笑回复:“这边目前见过吸血僵尸确实是三个根据观察貌似们都不怎么害怕阳光不过们确实比较喜欢阴天或者黑暗环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们攻击过给感觉们都是比较理智也比较克制因为们攻击过所以当然也就用法器攻击过们。觉得们都是高级吸血僵尸吗?几代僵尸到底是怎么划分呢?” 对面久久回答就在张扬已经快要耐心时候对方发过来一段长长:“怀疑所遭遇到都是七代以上吸血僵尸所以要务必小心尽量要求对方以理服人不要和对方发生什么冲突。七代以上吸血僵尸暴走可不是闹玩儿事情轻则血流成河重则遍地骨骸生灵涂炭可千万要谨慎!在师门典籍中确实如何划分吸血僵尸阶世代方法以方便们这些后世传人在抓捕僵尸时不会误判形势。典籍记载十代以后吸血僵尸除了相互传染这一点特别讨厌以外对于普通人类来说已经不具太大威胁性了不论是冷兵器还是热兵器都可以对十代以后吸血僵尸造成一定伤害。” 很快对面又发来了第二段:“玩过《生化危机》吗?十代以后吸血僵尸就跟里面普通丧尸差不多些还能大体上保持人类外形些发生了异变就可能什么形状都虽然看起来挺可怕但杀起来也什么特别大难度一个手雷扔过去就能炸死一大片。” “觉得在国内普通人家会常备手雷防范丧尸入侵吗?” 张扬吐槽:“说这一种很好理解大多数电影里拍摄几乎都是这种丧尸。原来十代以后吸血僵尸这么弱啊那根据往上推论前几代吸血僵尸估计也都强不到哪里去。难西方那些吹捧吸血鬼如何如何强大小说都是骗人?” “骗个大头鬼那个推论根本就是不靠谱瞎想!根据前一段时间大战九代僵尸实战经验来看一只九代吸血僵尸破坏力大概等同于十只丧尸战斗力总和!不要以为武林高手或者法天才对付普通人可以以一敌十但如果那十个人力气都汇集到一个人身上管什么高手天才一力降十会直接就被拿下了!要不是当时足够机灵从那只九代僵尸胯下钻过去就不是单纯只中了尸毒这么点小伤了没准儿当时小命就挂在那里了!” 对面发过来里夹杂各种愤怒表情。 “一只九代僵尸就差点要了这未来僵尸长命?到底是那僵尸太强还是太弱了呢?师门典籍里对九代僵尸又怎样描述?” 张扬好奇地追问。 “对血液抵抗诱惑能力为零理智思想灵魂除了咬人吸血外对别都不感兴趣。九代僵尸力大无穷皮糙肉厚普通冷兵器以及热兵器已经办法高效地对其造成伤害了所以想要消灭它们就得用到最低级法器比如桃木剑、符纸、朱砂、墨斗、糯米、黑狗血、黑驴蹄子等等。由于九代僵尸行动还比较迟缓所以们大多数时候都是斗智不斗力想办法它们诱惑到陷阱里以后再上各种家伙一杀一个准儿。其实这种僵尸反而是们最常听说不论是农村尸变还是盗墓开棺最容易遇到也往往是这一种。据说清朝乾隆年间曾经在各地莫名其妙地忽然出现了大规模尸变虽然很快被当时官府给镇压了但由于缺乏常识很多僵尸都只是被简单地用铁链一锁就地掩埋而已……” 对方回复。 “意思是说现在很多清朝古墓里很可能不是埋葬什么达官显贵反而是一只只九代吸血僵尸吗?难怪那么多盗墓人都死得古里古怪!” 张扬回应。 对方发过来一个笑脸以后又是一段字:“其实又何止只清朝呢从字记录历史来看各朝各代都层出不穷关于吸血僵尸故事与传说。只是刚好在清朝时候大爆发过一次而已由于当时所造成恐慌太过剧烈以至于关于僵尸传说一直在各地流传一直流传到了近现代。比如很多香港早期僵尸鬼片考虑到编剧年纪与香港氛围就可以知都是延续清朝僵尸传说。” “杀九代吸血僵尸都已经开始用到法器了那杀八代吸血僵尸得用什么?阳光吗?” 张扬好奇问。 “还说不是同行!其实对付吸血僵尸阳光一直都是一个大杀器只是针对不同世代僵尸杀伤力不同罢了。比如十代以后僵尸虽然可能异变成各种稀奇古怪样子但本质上它们跟人类之间差异并不是很大所以阳光对们造成伤害十分限;九代吸血僵尸会讨厌阳光但被强烈阳光照射到也不会致命所以才需要用到法器送们一程;而八代吸血僵尸由于已经跨入非人行列所以被强烈阳光照射以后会对它们身体产生很严重伤害如果时间够久是足以致命。” 对方答。 “点儿意思那师门典籍里关于八代吸血僵尸又写了些什么呢?” 张扬继续追问。 “跨入非人行列会保留生前部分执念简单智慧但理智比较容易崩溃对鲜血欲望控制能力十分脆弱惧怕阳光。其实如果常看西方吸血鬼电影就会知们演那些吸血鬼大部分都属于八代吸血僵尸范畴所以这一代吸血僵尸也经常习惯性地被叫做吸血鬼。由于已经跨入了非人行列所以它们一般都会拥一种或者几种超越常规能力这也给抓捕猎杀它们增加了很多难度。如果说九代吸血僵尸能力为一那么普通八代吸血僵尸能力基本会在十左右些还可能会远高过十。幸好它们一般都惧怕阳光伤害也会受到更高级法器伤害比如西方十字架、圣水、银子弹、银箭或者东方百年桃木、陈年朱砂、受过供奉法器等等。” 对方很快又发回了一段回复。 “能不能痛快一点别等问才说赶紧七代吸血僵尸特征说一下。” 张扬忍不住抱怨。 对方发过来一个惫懒笑脸很快就扔过来一段简短:“七代僵尸可以保留生前绝大部分记忆较为清醒理智可以效地控制自身对鲜血欲望讨厌阳光但不会因阳光照射造成严重伤害。也别问六代吸血僵尸什么特征了一并告诉好了六代吸血僵尸可以变身为超级形态或者类人或者类兽变身后眼珠为漆黑夜色。典籍里对吸血僵尸世代分析就到这里没了。” “没了?为什么更高级介绍了?比如五代、四代、三代?” 张扬连忙追问。 “哥哥啊虽然师门历史源远流长但师门典籍这东西总会因为某些原因在传代过程中所损毁嘛也许祖师爷老人家确实见到过也交手过更高级别吸血僵尸可典籍传到这一代时候那么古早记录早就没了。要不是准备去北方探亲时准备顺便见一面可能需要麻烦帮点小忙才不会跟说这么多师门机密呢!” 对方抱怨。 张扬笑回复:“探亲?欢迎到沈阳来玩儿到时候一定帮忙。说师门目前多少人啊?” 对方发了个羞赧表情答:“师父和……” 第132章 魔踪 张扬针对网友那只两个人师门调侃了一会儿之后又跟这位网友分享了一下灵异社之前讨论过关于“十二天魔诅咒” 信息并希望能帮忙留意观察相关类似案件。 网友欣然答应之余要去了张扬联系方式说是等到达沈阳之后要给张扬一个巨大惊喜。 两个人又闲扯了一些废以后才相约日后相见时再继续详谈各自离线。 张扬站起身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向学校正门走去。 居然从网友那里打听到了关于吸血僵尸信息让张扬感觉到收获颇丰。 当走到学校正门前纠结是回新家还是宿舍休息时候校门内大路上两个一路向北渐行渐远身影吸引了注意力。 看那个每走一步身体上都会肉浪翻滚阔大背影貌似整个学校能拥如此壮硕身材人也只一个而已――灵异社大白同学;而另一个走在大白身边被宏伟背影衬托得越发小巧应该是灵异社小黑同学。 张扬抬手看看时间已经过了零点不禁开始好奇起来:这么晚了这两个家伙不回宿舍睡觉反而是一路向北是要去哪里呢? 难灵异社又要在大半夜搞聚会吗? 好奇心总是过度旺盛张扬亦步亦趋地跟在了二人身后蹑手蹑脚地沿校园内主路一路往北而去。 大白一边走一边不时地转头对小黑说什么;小黑则不时地摇头指前面示意大白距离目地已经越来越近了;而张扬则是满头雾水地跟在两个人身后远远地望见们钻进了水利馆里。 水利馆相对于周围建筑来说显得太过于崭新了是在张扬这一届学生入学之前刚刚开始修建断断续续地修建了一年多时间一直都没能顺利完工。 看两个人钻进了连大门都水利馆张扬好奇心越发地浓重起来掏出了手机借手机屏幕那昏暗灯光走进了深陷黑暗之中水利馆。 进入水利馆以后张扬不由得暗骂自己犯傻在外面路灯照射才不会跟丢那两个人行踪但水利馆里漆黑一片鬼才知那两个小子去了那里。 无计可施张扬只能一边小心地在黑暗中摸索一边留意脚下时不时出现建筑垃圾开始在黑暗中寻找大白与小黑身影。 就在张扬还在黑暗中盲目搜寻时候大白与小黑已经站到了水利馆楼顶之上。 头顶半轮圆月大白环顾空荡荡屋顶质问小黑:“不是说临时集会改到这里举行了么?这马上就到凌晨一点钟了为什么们都还到?小子不会是在骗?如果真敢骗一定揉成球从这里踢下去!” 小黑见大白恼羞成怒样子咧开嘴角诡异地笑了两声阴森森说:“不错就是在骗啊来揉成球踢下去!老子已经忍好久了成天唧唧歪歪吵死个人可惜一直都合适机会教训。既然傻乎乎这么容易上当还跟来到了这里那么可以安心地去死了!” 嘴里说诡异语小黑一扑而上抓大白衣服就想往楼顶边缘拖可惜高估了自己力气也低估了大白体重。 即使已经累得面红耳赤了大白却纹丝未动反而是一脸古怪地看小黑问:“咱们俩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做出这么疯狂举动?是想要推下楼么?想过如果死在了这里对会什么影响?宿舍兄弟们可是都看到和一起出来!” 小黑眉心间一股黑气闪过忽然满脸狰狞地狂笑答:“对能什么影响?目根本就不是推下楼而是想要跟同归于尽啊哈哈哈……” 癫狂地笑小黑脸上青筋暴露两臂肌肉也扭曲变得粗壮起来原本稳如磐石一般大白居然被暴涨力气推动得站立不稳。 看到小黑脸上诡异变化大白大惊失色地鬼吼:“们都看到了?果然被十二天魔给诅咒了!们还不快点过来帮忙?们还真想看扔下楼啊!高帅带绳子了赶紧给捆上!” 这样鬼吼大白却忽然伸出了两条粗壮大白胳膊一环抱住了小黑瘦弱身体。 灵异社美女社长、高帅以及司空追月从通往楼顶黑暗楼里鱼贯而出高帅手中正抓一盘粗大绳子。 被大白搂在怀中小黑鬼叫了一声死命地挣扎起来;大白大喝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搂紧了小黑;高帅则一个箭步冲到大白身边用手中绳子飞快地在小黑身上缠绕起来。 面目狰狞小黑高声叫骂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司空追月一脸不爽地从背包里拿出一块乌黑抹布直接塞进了小黑嘴里。 楼下还在四处搜寻张扬听到了楼顶上响动高举手机飞快地顺楼梯跑了上来。 刚一离开黑暗楼出现在眼前就是被捆成粽子形状小黑和灵异社其几位核心成员。 带一丝不解张扬问:“们这是在玩哪一出啊?大半夜临时集会不通知也就罢了干嘛要一贯老实厚小黑给捆成样子?重阳节都过了们才想要吃粽子啊?” 司空追月没好气地说:“怎么才上来啊?刚才就看见鬼鬼祟祟地跟在们两个屁股后面们两个都上来半天了怎么没及时跟上来?要不是们都在没准儿等找到这里时候这两个倒霉蛋早已经跳到下面摔得肝脑涂地了!真是给们灵异社丢人一点警觉意识都吗?” 见莫名其妙被骂张扬完全不在状况内社长干脆对讲述了此次灵异社集会核心目:一举拿下很可能被十二天魔诅咒迷惑了心智小黑。 原来在经过上次水塔上讨论以后司空追月就一直担心十二天魔可能会出现在自己身边。 果然没过多久大白与高帅就感受到了发生在小黑身上异状小黑不仅逐渐变得喜怒无常而且也变得暴躁易怒起来灵异社众人私下讨论后一致认为小黑已经受到了诅咒。 当小黑假传通知准备大白诱骗到水利馆楼顶上时社长决定让大白将计就计们三个提前在水利馆里守候准备看看小黑到底在做何图谋。 没想到小黑刚一到达楼顶就图穷匕见了所以大家才会给捆起来。 听了社长解释张扬看对犹自挣扎不已小黑苦恼地摇了摇头。 “这么说来十二天魔诅咒已经扩散到们这里了?可这样捆小黑也不是办法啊们总得想个方法解决掉问题!” 张扬沉思了一会儿对灵异社众人说。 众人纷纷点头都是满脸惆怅之色地看被捆得如同粽子一般小黑。 嘴里塞抹布小黑狰狞地瞪眼前众人一股浓墨一般黑气从眉心间忽然升腾而起化作一个漆黑鬼脸悬浮在头上。 那鬼脸咧开大嘴阴森地对张扬怒骂:“又是可恶小鬼!当初若不是王慈悲为怀饶一命早已被投入血祭之中尸骨无存了哪可能留到此时来坏好事!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居然还人会记得等十二天魔威名!今日既然事不谐且暂时退避尔等下一次看尔等如何逃脱算计!” 鬼脸说完黑气升腾欲脱离小黑身体被捆成一团小黑则不停地扭曲身子似乎正在承受剧烈疼痛。 司空追月大声喊:“不好怨灵准备从小黑身体里逃逸出去!一旦它脱离了小黑身体们再想要找到它绝对是难如登天快想个办法赶紧阻止它!” 其余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面对这诡异一股黑气飘散逃逸该如何出手阻止。 在那股黑气完全脱离小黑身体时候异变忽然发生了――原本被张扬挂在胸口千棺阵玉牌中忽然涌出了一股热力福至心灵张扬赶忙掏出了那玉牌。 手握千棺阵心中默默用意念重复抓住那股黑气指令玉牌上血红色光芒流动闪烁在张扬身前交织成一幅圆形阵盘形象正是具体而微千棺阵图。 张扬慎重地点中了阵图中一具小小棺椁那具棺椁忽然飞速地膨胀起来。 在膨胀中不知何时上盖已经被打开了一丝缝隙巨大吸力从缝隙之中涌出将惨叫鬼脸与黑气一齐吸入其中。 之后棺椁又飞速地收缩变小重新回到了千棺阵图之中。 小小棺椁中传出那鬼脸声嘶力竭哀嚎与诅咒:“又是千棺阵!不甘心!小鬼准备迎接来自十二天魔疯狂报复阴师会替报仇!” 自己都觉得些莫名其妙张扬刚想说些什么手机却忽然刺耳地响了起来。 一掏出手机接听来电电里却传出小武哭喊声音:“张扬大事不好了彭侯一身是伤地回来了……” 第133章 化武 水利馆楼顶上灵异社众人被眼前突如其来异变震惊得呆立原地被捆绑成粽子模样小黑口吐白沫地晕了过去张扬则面色沉重地举手中电急促地问:“小武不要急慢点说!彭侯才走了没几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说受伤了?多严重?” “今天本来是悄悄进了家来找见在家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看就睡了。mianhuatang.info没想到刚一睡醒就看到彭侯满身是伤地昏迷在地板上不管怎么喊都反应看来是凶多吉少了!在哪里?赶快回来帮忙在家等!” 小武带哭腔在电中说。 “好不要急马上就到!” 张扬关上手机对还呆若木鸡灵异社众人说:“一位朋友出了点儿急事必须马上赶过去!照目前样子来看小黑应该什么问题了等会们送去校医院观察观察――至于身上绳子建议暂时还是不要解开好等确认确实问题再解开。” 见张扬急匆匆地准备离开司空追月忽然敏捷地冲到了身前张开双臂阻拦:“想跑?哪这么简单事情!赶紧老实交待刚刚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让那只十二天魔怨灵自投罗网地钻进了手里那个护身符里?它已经被护身符给封印了么?不觉得应该给们解释解释再跑路吗?” “姐姐是真急事赶时间啊就别跟捣乱了好不好?” 张扬哀求。 “事儿是急事们事儿就不急了么?想离开必须给们留下一个合理解释!为什么手里那块玉制护身符可以克制十二天魔怨灵?” 司空追月不依不挠地追问。 无可奈何张扬向其余三个人分别投去求助目光却感受到三人眼中见到宝一样猎奇眼光最后只能摊开双手苦笑说:“是真急事必须马上离开!这样发誓好不好?保证等忙完了这件事情以后在下次咱们灵异社聚会时候一定给们一个合理解释!” 见张扬满脸焦急神色不像是作假善解人意社长出面调停:“小月就别拦了看张扬同学可能真是临时事。刚才不也答应们了么等忙完手里事情下次聚会时候会跟们解释刚才所发生事情。咱们也不用太过心急还是先小黑送到校医院最为紧要。” 听了社长劝阻司空追月气鼓鼓地让开了路嘟囔:“也别想躲们已经知在外面住在哪里了给一周时间去忙事情。一周以后如果还不来参加灵异社聚会就带们一起去新家里直接逮回来!到那个时候好受!” 张扬满脸赔笑地打保证飞快地绕开司空追月向楼下跑去。 等张扬气喘吁吁地跑回自己新家时候彭侯已经在小武坚持不懈地折腾下苏醒了过来看跑得满头大汗张扬虚弱地说:“这次可真是害惨了想完成委托还真得是经常玩命啊!上次为了帮寻找诸葛一飞下落弄得满城风雨最后还搭上了一根小拇指才算勉强完成了委托;这一次本以为会在寻找武藤一男那个小鬼子踪迹上浪费很多时间没想到冤家路窄刚到佛山不久就找到了。结果小子居然不是普通人类居然召唤出一只红脸膛鼻子高高翅膀灵体……” 张扬见彭侯已经恢复了意识虽然神光浑浊黯淡不清但似乎并什么生命危险样子忍不住放下心来打趣:“那个应该是召唤出来式神不过之前见过那只式神多强悍样子啊怎么会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而且看神光黯淡不清似乎受伤很严重啊?” “所以才说想完成委托得玩命啊!那只大鸟确实很容易摆平但哪会想到那小鬼子眼见打不过居然破釜沉舟地拿出了那瓶尸毒想都没想就直接摔碎了那个瓶子啊!” 彭侯抱怨。 “什么?摔破了装尸毒瓶子?那瓶子里尸毒不是都逸散出来了?” 张扬惊叫。 “是啊瓶子一碎尸毒可不就都跑了出来!结果那个小子因为距离太近想跑也没跑了直接被最先冲出来那股尸气给放倒了之后又刚好倒在了尸毒上面眼见就没气了……” 彭侯说。 “武藤一男死了?就这么简单地死掉了?” 张扬追问。 彭侯呻吟了一声没好气地斥责:“简单个屁死倒是一了百了可那些扩散尸毒怎么办?记得之前特地嘱咐要小心那些已经变成了生化武器尸毒由于怕那些尸毒随风飘散造成当地血流成河所以就很大度地想阻拦一下尸毒飘散速度。结果就变成现在倒霉样子了。” “那尸毒这么厉害?看现在样子还好啊没觉得多倒霉到底接触了多少尸毒?最后到底成功地阻止尸毒扩散?” 张扬紧张追问。 彭侯翻白眼回答:“也怪一时冲动还是小瞧了这尸毒破坏性!本以为以饱含生命气息木精之体应该是不用惧怕任何尸毒死气之前也曾经跟小蔡切磋过生气与死气之间较量也奈何不了可这一种尸毒却大大地出乎了意料――这种尸毒所蕴含死气居然是活性像智慧一样专门挑身体上生气最薄弱地方进行攻击比如外皮、最细嫩纸条等等。” “那到底拦截成功啊?既然这尸毒像说得那样厉害一旦逸出岂不是那个地方人类都要跟遭殃?可不希望那里最后真血流成河啊!” 张扬执拗地追问。 “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一个呢?” 彭侯居然在时候卖起了关子。 张扬紧皱眉头不假思索地说:“先说好消息希望好消息足以抵挡那个坏消息所带来影响。” “好消息就是在那个小鬼子刚瓶子摔碎瞬间就已经用自己身体布置好了一个巨大生气封界所尸毒和死气都困在了封界之中。” 彭侯得意地说。 “那坏消息呢?不会是最后一不小心又打开了那个封界?” 张扬捏眉心不确定地问。 “回答正确加十分!坏消息就是由于过于低估了尸毒对造成伤害导致在一个瞬间尸毒浓度超过了封界所能承受极限为了保重自己小命只能万分无奈地封界放开了一个口子悄悄地释放出去了一部分尸毒。” 见张扬张口欲骂彭侯赶忙摇双手说:“先不要骂还说完呢!现在绝大多数尸毒都还在体内们正跟体内生发之气做殊死搏斗除了保留了一点跑路回来力量以外所力量都被这些尸毒给牵制住了。如果现在死了恐怕……” “恐怕会怎样?” 张扬目视彭侯凝重地问。 “恐怕体内尸毒就会占据了上风到那个时候可能会整体爆裂开来一口气所尸毒都释放出去!” 见张扬点迟疑样子彭侯继续说:“由于所力量都被那些可恶尸毒牵制住了这也导致了现在根本办法出手。换句说就是现在可以当成一个普通人类了不仅办法继续去保护安全反而还需要和小武来保护安全。现在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一个不好就可能被引爆;而一旦被引爆嘿嘿恐怕整个东北三省生灵都要为陪葬了!” 张扬见彭侯不像是在说谎样子忍不住问:“意思是说已经废了?需要们两个来保护?还变成了一个可以四处乱跑大炸弹?大哥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要不花钱送去日本玩玩?顺便就在那边自动引爆咱们泱泱大国囤人家尸毒生化武器不还总是不好。” 彭侯翻了翻白眼说:“别竟扯些用还是赶紧琢磨一下怎么解决眼前困局。佛山那边被不小心泄露出去那部分尸毒还不知会捅出多大篓子来现在又没办法继续保护们两个甚至连都自身难保了。为今之计最好办法就是咱们三个赶紧低调地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慢慢地消耗光体内尸毒、逐渐恢复了原力量以后咱们再重新回来!” 张扬沉吟了一下忽然说:“看来也只好这样了……” 第134章 私议 一脸无奈张扬摸出了手机示意彭侯与小武二人噤声拨通了赵念平电。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在电中张扬告诉赵念平自己一个朋友可能需要去赵念平那里暂时躲避一段时间由于朋友目前行动不便希望赵念平能够开车过来接应一下。 赵念平在电那端表示同意并在记录下了张扬新家地址以后挂断了电。 收起手机张扬才对彭侯说:“前几天去见过朋友那个兄弟家那里位置比较偏僻应该比较适合暂时藏起来想法。已经打电让开车过来接了在力量完全恢复之前都可以死皮赖脸地呆在家里。另外等会见到时候们不要太过意外于身份。” “身份什么特殊么?记得之前说是在上很能力人那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混黑普通人而已什么好意外?” 彭侯不屑地说。 “嘛等会见到时候就会知了。总之敢保证一定会感到意外!” 张扬卖关子。 彭侯转了转眼珠忽然问:“走这段时间里对老家那个村子历史研究得如何了?什么重大发现?或者对自己忘记那些记忆回想起来什么?” 张扬苦恼地摇头自己从县志中查找到那些限资料跟彭侯与小武交待了一遍然后长叹一声说:“也许从县志入手查找可能是太过一厢情愿了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回丢失记忆。” 彭侯对小武使了个眼色小武马上会意地接口说:“张扬干嘛非要总往死胡同里钻呢?” “哪儿往死胡同里钻了?” 张扬马上不服地反驳。 “当初咱们第一次进入地宫时候大长老不是苦口婆心地跟说过让别再追寻失去记忆么?那段记忆并不美好也用不总是耿耿于怀安心做个平凡人也什么不好?” 小武诚恳地继续说:“其实跟彭侯都非常担心最近状态现在彭侯又是样子如果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恐怕哪天在调查过程中真出现了什么意外跟彭侯都没办法及时出现救!” 见小武与张扬之间气氛变得僵硬起来彭侯适时地咳了两声故意抱怨:“张扬平时都是怎么过日子?家里冰箱是空连个可以烧水壶都等会那朋友也要赶过来可家里连一口能喝水都怎么待客啊?附近二十四小时营业超市要不去给们买几瓶水?” 张扬恍若不闻地沉思了一会儿黯然说:“也许对于寻找失去记忆确实是太过急切了……好答应们在彭侯恢复以前绝对不冲动做事力求保护好自己这样总可以了?” 见彭侯与小武纷纷点头张扬继续说:“们俩渴了么?记得小区门口应该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超市这就去看看争取多买一点水回来。小武。留在这里照看彭侯。” 说起身满脸落寞地推开家门走了出去。 张扬心里感觉到非常委屈也很不平:为什么一直对所作所为都非常理解彭侯会在这一点上完全不认同想法? 只是想找回自己丢失记忆而已即使那记忆充满不快那又怎样? 真不能接受对自己过去一无所知! 只是想要做一个完整人而已! 看张扬孤独离去背影彭侯也是在无奈地摇头。 小武则好奇地问彭侯:“让故意惹生气又支出去买水到底是想和说些什么?” 彭侯气无力地躺在沙发上脸色些凝重地问:“离开这段时间里除了等会儿们要见到那位张扬朋友朋友以外再接触别什么稀奇古怪人?” 见小武点头彭侯继续追问:“那觉得张扬自从跟们一起看过那本日记以后就开始变得点奇怪了?” “一点总觉得不应该了解那么多本不应该知事情!难说大长老对记忆封印已经开始松脱了?如果是那样张扬不就会慢慢地回想起七岁之前往事?” 小武不无担心说。 “那个封印应该还松脱因为张扬所说出那些事情不可能是在七岁之前就能掌握;而且即使是们那个长老对灵魂吞噬肉体领悟也未必会张扬那样透彻。虽然现在已经是样子了但并不担心自己安危最担心反而是张扬……” 彭侯斟酌了一下才继续说:“担心头脑里不属于记忆甚至很可能在意识之中还存在们完全不了解另一个如果真是那样真不知最后会发生怎样后果――也许熟知张扬会消失?” “另一个?怎么可能!” 小武一脸不相信地问:“难现在们所熟知张扬也是像这样通过夺舍才拥了现在这具肉体么?跟不同是吸收清除肉体前任主人记忆?” “如果是那样还是好怕是两个灵魂同时寄居在一具肉体里!如果真是那样总一天这两个灵魂会因为彼此争夺身体使用权而发生冲突最后强大一方必定会取得肉体使用权而弱小一方可能会被强制封印也可能会被排挤出这具肉体更可能会被吞噬吸收。” 彭侯不无担心地说。 “害怕张扬会是那弱小一方?最后被对方打败?” 小武追问。 “以对张扬了解很多时候在面对抉择时候都会迟疑不决如果在面临生死关头时候再不能决然地做出对自己最为利选择最后绝对会是失败一方。” 彭侯十分肯定地答。 “那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如果是在受伤之前凭能力能另一个从身体里驱除出来么?如果可以张扬不就应该安全了吗?” 小武提议。 “哪里那么容易!如果只是两个灵魂同时寄居在一具肉体里也许全盛时期还可以努力尝试一下说方法;但现在能力大打折扣而张扬自身状况又暧昧不清甚至一个更加可怕担忧――万一那个寄宿灵魂已经与张扬灵魂相互融合在一起了那就不用说什么驱除事情了只希望意志足够坚强能够压制住对方记忆与性格否则……” 彭侯冷静地分析。 “们当然不能不顾张扬死活!那现在们应该怎么办?提醒张扬摇防范自己身体内部可能发生变化?还是不告诉?难们只能眼睁睁地看身处于危险之中么?” 小武纠结地问。 “当然还是先不要告诉为好毕竟们还只是怀疑这样可能万一不是这样呢?只希望张扬能够福大命大造化大躲过这一劫。” 彭侯想了想又说:“以目前状态为了防止被觊觎肉体灵力敌人看到虚弱样子可能不得不相信张扬那位朋友去家里躲避一些时日了;至于在养伤这段时间里就帮偷偷地留意张扬看看是不是会做出与平时不同举动。一旦这边了什么异动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会马上赶过来。” “如果张扬真了什么异变赶过来又能如何呢?” 小武郁闷地问。 “首先们不能确认张扬意识中是否还存在另外一个;其次如果真存在另一个们不能确认另一个是否是良善。所以一旦张扬所异动们必须立刻行动扣压起来免得动手太晚给了另一个可乘之机――如果另一个损毁了张扬身体们想要救回张扬可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彭侯打开了电视对小武吩咐:“咱们先看一会儿电视等张扬买水回来以后不要表现出什么担忧样子和平时一样就好了!日后也只需要悄悄地留意举动不要太痕迹了!” 小武点了点头也在沙发上找了一个舒服位置跟彭侯一起看起了电视。 没过一会儿原本被锁房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带墨镜西装革履青年闲庭信步地走进了客厅。 见到正在看电视彭侯与小武愣了一下习惯性地吸了吸鼻子低声嘟囔了几句后对二人说:“们好是张扬兄弟赵念平。刚才打电让过来帮忙接人小子怎么不在家?” 彭侯回答从赵念平身上感受到一股阴冷腐朽气息以及一股熟悉木灵生发之气…… 第135章 救助 面对突然推门而入赵念平小武赶忙站起身解释:“张扬刚刚出去买水了估计很快就可以回来。记得打电没多久啊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这里先请坐。” 赵念平说反而是一脸古怪地看彭侯直愣愣地说:“体内很熟悉味。” 彭侯所领悟地看了一眼赵念平苍白色脸颊点不敢相信地说:“身上也一股很熟悉味。张扬刚才说见到时候一定会感到意外可此时意外并不是因为身上阴冷腐朽气息反而是那股木灵生发之气。很奇怪身为吸血僵尸身上为什么会带木灵之气呢?” 听到彭侯问赵念平被隐藏在墨镜之后瞳孔猛烈地收缩了一下一个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什么是木灵之气不懂不过见到是吸血僵尸为什么就不能意外一下呢?以为在沈阳吸血僵尸是很容易见到物种么?” 说这正是拎刚买好水及时返回家里张扬。 “一闻到身上那股阴冷腐朽味就知跟老蔡是同类了不要忘记本体对死气敏感程度可是远高于们人类。不过确实很意外居然从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木灵生发之气要知如果那股木灵生发之气源头辅助现在身上伤势恢复起来绝对会快很多。” 彭侯这样回答又异常认真地对赵念平说:“也许可以告诉那个木灵生发之气源头在哪里!” 张扬赶忙绕到了赵念平身前先给这三个非人类相互引荐了一番之后又简单介绍了一下彭侯伤势来由最后才摊开双手对赵念平说:“赵哥看家那个小院子足够僻静所以就想能不能让彭侯去那里养伤一段时间?一方面可以平心静气地疗养身体另一方面如果什么不开眼人觊觎彭侯本体还这么强大战力可以帮忙维护安全。(.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不知意思如何?” 赵念平沉吟了一下却忽然说出了令众人闻之色变语:“刚才就觉得体内很熟悉味原来是一种变异尸毒啊。也许可以尝试帮吸收掉部分尸毒毕竟尸毒对们而言可能是杀人毒药但对来说却是不可多得补。如果想法可以实现那么也许会是双赢选择。” “双赢?怎么双赢?可要预先警告中这种尸毒应该是来源于比较高级吸血僵尸其中蕴藏死气即使是都感觉到窒息确定可以顺利吸收吗?” 彭侯不敢相信地问。 “所以才说要试上一试。” 赵念平平静地说:“先想办法从体内排斥出一点点尸毒来然后再尝试去吸收;如果吸收不了大不了再还给好了。” “等等们两个这种尝试不会导致尸毒泄露出来?一旦泄露出一点那可就是要命事情了!要不咱们先去找个安全地方做试验?” 张扬心惊胆颤地提议。 “哪里需要那么麻烦看!” 彭侯说猛地伸出了右手。 右手如同在玄武圣殿中搜寻物时一样诡异地暴涨起来逐渐成长为一口上盖巨大棺椁。 [.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对赵念平说:“朋友不好意思了得委屈躺到里面一下等封闭了上盖以后再排出那一点尸毒在里面给。” 赵念平脸色怪异地看那绿油油巨大棺椁迟疑了一下才一跃而起平躺入棺椁之中。 巨大棺椁四面侧板随赵念平躺入而飞快地生长起来很快就集结在一处形成了一个枝繁叶茂棺椁上盖。 彭侯好整以暇地默默酝酿了一会儿后忽然说:“朋友排斥出来尸毒已经交给了能不能尽快恢复伤势就看了!如果搞不定就赶紧说维持封界也很累!” 棺椁中回音彭侯、小武、张扬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棺椁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知赵念平尝试结果究竟如何。 十分钟很快过去了棺椁里忽然传出了赵念平畅快大笑之声彭侯神色古怪地对张扬说:“封界里故意排斥出去那点尸毒已经不见了好像是被吸收掉了。” 张扬小心翼翼地走到棺椁旁边大声问:“赵哥成功了吗?如果成功了告诉们一声好让彭侯赶紧放出来;如果没成也什么关系相信以彭侯生命力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自恢复。” 棺椁里传来赵念平瓮声瓮气回答声:“成功了让彭侯打开该死棺材。” 音刚落也没见彭侯做些什么原本抱拢在一起棺椁上盖忽然如同花朵绽放一般敞开了赵念平从中一跃而出稳稳地落到了张扬身边。 那巨大棺椁却如同缩水一般脉动向彭侯右手奔流而去很快恢复了原样。 赵念平饶趣味地看彭侯问:“刚才给那些尸毒很意思还是第一次接触到如此饱含活性尸毒!确实正如所说那样应该是从一个阶不低吸血僵尸身上弄到可惜那只僵尸力量未必会比强大所以虽然耗费了一些时间最后还是顺利地吸收掉了那些尸毒。现在已经感受到了那些尸毒为带来一些良性变化很好奇刚刚提供给尸毒会占总量多少?” “九牛一毛而已!没想到还挺喜欢这些尸毒握体内所尸毒都吸收干净吗?为什么才吸收了那么一点就感觉到实力似乎成长了一些呢?” 彭侯些不确定地问。 “也感觉到了?看来是福星啊为了对付大敌正在惆怅如何快速提升自己实力老天爷就送到了面前!才刚吸收了那么一点尸毒就能感受到力量成长;如果体内尸毒都吸收干净都不敢想象到最后会强大到什么样子!” 赵念平舔嘴唇又转头对张扬说:“看来不是要找帮忙了而是应该找帮忙觉得彭侯确实应该跟回家好好休养。” 张扬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问彭侯:“是什么意见?” 彭侯小鸡啄米似猛点头连连说:“意见意见。赵念平啊不是赵哥看来兄弟要去家里叨扰一段时间了。觉得以如今效率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彻底吸收掉体内尸毒呢?已经开始憧憬恢复健康以后驰骋各大高校女生宿舍楼光辉前景了!” 赵念平拍胸脯保证:“兄弟放心刚才就已经说过这是个双赢事情不管是为了兄弟早日恢复健康还是为了自己能尽快提升实力都绝对不会偷懒!倒是家里状况点特殊那媳妇儿现在状态比较古怪等一会儿去了家之后再详细地跟说。” “嫂子怎么了?不会已经嫂子也变成了吸血僵尸?难会比现在还古怪吗?” 彭侯问。 见彭侯发问赵念平指张扬说:“张扬懒得自己被坑事情再说一遍还是给们两个讲一讲。” 得到了赵念平指示张扬只能无奈地从赵念平被老蔡变为僵尸开始讲到了二月春风诱惑又讲到了赵念平媳妇儿如今状态顺便提及到小武从爷爷那里听来那个关于“解除烦恼” 故事。 听张扬讲述完这一系列长长故事沉默了半天小武忽然说:“听说起二月春风才忽然想起来给跟彭侯转述爷爷故事时候以为那张字条根本没什么用所以就讲字条事情。在爷爷发现怀里药包中药少了很多以后却发现多了一张字条也不知那张字条到底是老中医放还是遇到那个怪人放……” “字条上写了些什么?” 赵念平紧张地追问。 “一首古诗两句:不知绿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小武高声念。 “错不了!果然是二月春风!” 张扬咬牙切齿地确认:“第一次见到时候刚一说出名字最先想到就是这句诗当时也根本否认!” “也见到过二月春风?” 小武与彭侯异口同声地问。 张扬阴沉脸第一次向二人讲述了与二月春风之间结仇往事。 听到张扬提及在二月春风算计之下分别吞噬了孙浩与苏七彭侯与小武凝重地对视了一眼都悄悄地点了点头…… 第136章 夜思 那一夜就在张扬徐徐讲述中度过了大半在天亮之前彭侯坐上了赵念平车跟赵念平去了那间偏僻小屋。 [.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小武则声称自己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态度坚决地要留在张扬家里过夜。 面对小武纠缠不清张扬无奈地点头表示了同意反正小武早就家钥匙睡在家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接下来几天张扬跟小武两个人在家里过起了宅男生活整天闷在张扬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全身心地投入到暗黑破坏神这款电子游戏之中吃饭喝水都是靠外卖来解决。 期间们还接到了彭侯欣喜若狂来电电中彭侯对赵念平媳妇儿当前状态赞叹不已说那是比本体还要更加纯粹木灵之体如果能够长久地在木灵之体附近吸收木灵之气那间偏僻小屋对彭侯而言无异于是洞天福地一般存在。 点得意忘形彭侯一边感叹自己因祸得福际遇一边偷偷告诉张扬即使等体内尸毒被赵念平吸收干净以后也要死皮赖脸地继续腻在赵念平家里隐居。 很不负责任地扔下了让张扬自己多保重、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骚扰自己嘱咐后彭侯飞快地挂上了电根本不给张扬任何反驳机会。 电这端张扬与小武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之后只能相对无言苦笑又转过头继续二人仍未完成暗黑破坏神游戏大业。 沉迷张扬与小武又玩了一夜以后第二天下午起床时张扬却接到了意料之外陌生来电司空追月在电中咆哮:“今天晚上九点灵异社核心成员在小植物园中心空地聚会必须参加!” 张扬点不确定地问:“小月?是怎么弄到电号码?那天咱们不是说好了要给一周时间吗?这才刚过了几天啊这边事情还焦头烂额地忙完呢!” 司空追月阴阳怪气地回应:“说谎都用不打草稿?打听到已经在家里玩了好几天游戏了说那个焦头烂额忙完事情不会是跟家里那个高中生一起玩游戏?” “这……” 张扬拿电扫视了一下窗外没看到可疑人影在监视自己于是心安理得地说:“家里来客人客人招待好本身就是一件很重要事情嘛!客人想玩游戏总不能不陪?” “别耍贫嘴!反正聚会事情已经通知到了来不来自己看办!” 司空追月直接挂了电。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一端张扬举电愣了足一分钟才回身对一脸好奇小武挥挥手示意什么别事情。 小武满脸好奇地问:“听到了电那边是一个女人声音是要约会去吗?” “约会个屁!” 张扬苦恼地揉太阳穴说:“债主讨债要到眼前了晚上得出去一趟自己在家里玩。得先想好晚上一套说辞不然露馅了可就不好看了。” “晚上要出去那还在这里呆干嘛又不是家。” 小武一边抱怨一边站起身收拾东西嘟囔说:“也不知前几天逃课家里人知等会回家还得小心点儿。(.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见小武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张扬愣了一下。 因为这几天很明显地感觉到小武似乎是刻意地赖在家虽然不知出于怎样目但小武与寸步不离样子已经让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张扬想到才刚一听说要出门小武居然立刻就张罗要回家看看。 看外面天已经快要黑了张扬带面无表情小武去小区外面饭店吃了个晚饭以后就小武送上了回家公交车而张扬自己则安步当车地沿车流滚滚马路一路向学校小植物园方向走去。 农业大学东面十公里左右就是森林茂密沈阳植物园而在西面紧贴学校院墙还一处归属于农业大学林地其规模远远无法与沈阳植物园相媲美故而大家都习惯性地称呼那里叫做小植物园。 小植物园中密集地栽种了大量银杏树、槐树、柳树由于一直无人打理树木恣意生长除了一条崎岖小路之外几乎别出入口。 由于地处偏远再加上人迹罕至所以那里早已成为学校小情侣们幽会野合不二圣地――当然也成了犯罪份子藏匿凶器、抛尸野外首选之地。 最起码在张扬入校这段时间里校公安处就已经在小植物园中小河沟附近发现过两具被毁容女尸了但即使是这样也丝毫没能阻拦小情侣们热情奔放脚步。 在那条唯一小路深入到小植物园深处大约五百多米位置一片似乎是刻意被留出圆形空地那里寸草未生也树木深受早起锻炼人们喜爱。 那里就是张扬此行终点同样也是司空追月通知灵异社此次聚会位置。 走入小植物园之前张扬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刚好是晚上七点半。 暗暗后悔晚饭不应该吃那么快张扬万分无奈地走进了小植物园之中。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张扬只能借皎洁月光看路两侧时而轻摆柳树枝偶尔拂过肩膀却一丝停留。 等走到了中心空地时候正如所想那样空地上一个人都。 懒散张扬掏出了早已准备好方便袋铺在了地上直接席地而坐。 扬起头怔怔地望那快要圆满月亮出神地想些什么。 张扬在想些什么呢? 在思考如何给灵异社众人解释千棺阵玉牌来历如果只说是去云南旅游时带回纪念似乎也些说不过去毕竟大家都是爱好灵异之人如果什么特殊缘由谁会一买旅游纪念就买到了一件法器呢? 而且也对前几天在水利馆楼顶上突发那一系列事件感到困惑那个化为鬼脸十二天魔怨灵似乎是认识不然也不会斥责地说“又是可恶小鬼” 一类可张扬自己却完全摸不头脑;而那怨灵被千棺阵吸收以后它居然说出“又是千棺阵” 这样它竟然认识千棺阵难十二天魔诅咒与千棺阵之间还什么联系吗? 它最后说“阴师” 又是个什么东西呢? 张扬不禁开始回想自己第一次听到“千棺阵” 这三个字时情形那还是第一次与二月春风正式见面时候。 当时二月春风说玉牌就是千棺阵原形态而展开之后就可以变成张扬在普米族地宫中所见到那个样子;二月春风还说千棺阵大来历当初是为了完成某种仪式而被特地制造出来使用后却被某个人中饱私囊了后来才变成了普米族圣地;最后二月春风还为张扬指点了修复千棺阵方法:吸收各种怨灵或尸邪。 似乎千棺阵除了可以吸收鬼魂以外还能吞噬僵尸和怨气。 而在丽江偶遇赤灵子长时赤灵子曾说千棺阵已被张扬炼化成为了主之物但灵气亏损严重;赤灵子给出修复千棺阵方法与二月春风建议如出一辙:要么成殓吸血僵尸要么吞噬孤魂野鬼。 但张扬当初在游泳池下地宫里与武藤一男周旋时候地宫中本身就布置被武藤一男称为武藤家祖传阴阳术大阵“千棺の封印” 除了阵中心物件所差异外那明显就是一个山寨版本千棺阵! 及至后来张扬用心血发动千棺阵以后武藤一男惊慌地指千棺阵中心那幽绿色祭坛居然喊出了“魇魂之玉打造祭坛” 这样显然也是知千棺阵真实来历可惜武藤一男已死线索又断掉了。 当千棺阵吞噬吸收掉“千棺の封印” 以后原本晦暗千棺阵玉牌中居然出现了星光点点同心圆似乎原本空虚千具棺椁中部分棺椁已经恢复了一丝力量。 那时千棺阵玉牌就像是只残余一格电量手机一样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灯光自动关机就是在那样情况下张扬居然只凭借展开到只脸盆大小千棺阵生生打开通往诡异302教室空间通及时地解救出了被困大白、小黑和高帅。 可在水利馆楼顶发生一切却与之前情形都不相同在十二天魔怨灵脱离了小黑肉体以后千棺阵居然像是见了肉骨头小狼狗一样雀跃自动开启展开了千棺阵图没费吹灰之力地吞噬掉了那只怨灵。 在那只怨灵对张扬发出了恶毒诅咒以后张扬似乎从千棺阵中感受到了一股玄妙信息。 那股信息不是字也不是图像而是一种感觉就像是在沙漠中偶然找到了一点水源就像是在饥饿了两天以后看到了香喷喷肉包子那是一种饥渴感觉…… 第137章 交待 张扬思考了半天以后心里得出了一个荒谬绝伦结论:似乎十二天魔怨灵很合千棺阵胃口! 远处却忽然传来了一行人杂乱脚步声以及司空追月抱怨语:“反正已经给打过电了如果今天晚上还是不来提议明天中午咱们就直接去家找。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以为躲们就可以让这件事情被们慢慢遗忘么?绝对不可能想要知事情还从来都放弃过!” 社长则劝:“虽然不知一直在外面忙些什么可确实是很少出现在学校里偶尔能参加咱们聚会已经是很不错事情了要不要过于强求;再说了上次不是已经答应了么等忙完手头事情在这次聚会时候一定会给们一个合理解释没准儿现在已经到了。” 听到社长在背后还在维护自己张扬不由得笑了笑大声说:“是啊早就到了们几个怎么才过来?都等们半天了嗯?小黑也在已经恢复了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走在社长与司空追月身后小黑愣了一下才说:“没事啊大家送到了校医院以后大夫说只是耗尽体力虚脱了而已在校医院挂了两瓶葡萄糖点滴又睡了一觉就直接出院了。” 说间一行人都已经来到了空地之上见张扬席地而坐大白不声不响地打开背后书包拿出了一卷报纸分发给众人。 大家都报纸铺在了地上像张扬一样席地而坐。 坐好以后又是司空追月挑头对张扬说:“小黑跟十二天魔事情等会儿再说还是先跟们解释一下那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才让那只十二天魔怨灵自投罗网地钻进了手里那个护身符里?它是被护身符给封印了么?” 张扬摊开双手一脸无辜地说:“那天晚上跟踪小黑和大白只是适逢其会而已根本没想到小黑已经中了十二天魔诅咒啊。而且在水利馆楼顶上做了些什么们不都是亲眼目睹么?因为小黑被们捆住了那只十二天魔怨灵就准备逃离小黑身体记得当时就是在叫喊让们想个办法阻止它逃逸所以就拿出了护身符想看看能不能对付那只十二天魔怨灵没想到一试就成功了。” “那块玉制护身符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连十二天魔诅咒都可以破解?” 司空追月追问。 张扬故作高深地说:“护身符可不是普通东西它是一件法器!去年去云南旅游时候曾经认识了一位长见骨骼惊奇觉得日后必然会一番大作为欣喜之下就这件法器送给当作护身符;上次之所以能大白们从那间诡异302室里解救出来也全是倚靠这件法器能力。关于这一点大白和小黑当时都已经昏厥了但高帅可以为作证。” 众人都目光集中到了高帅身上高帅点了点头说:“当时张扬确实就是用这件法器打开了通往302室空间缝隙先是小黑拉了出去然后又拖了出去可由于法器撑开空间缝隙太过狭小大白身体根本钻不出来。后来张扬就坐在那里催动法器终于撑开空间缝隙变大了一些拼了死力才大白救了出来回头才发现张扬已经七窍流血地握那件法器晕了过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即使那护身符是一件法器可那只怨灵在被吸进去时候听见说又是千棺阵它不甘心阴师会替它报仇一类千棺阵是什么?阴师又是什么?” 司空追月继续追问。 “阴师是什么不清楚至于千棺阵嘛还是知一些。” 张扬故作诚恳地说:“当初送这件法器长曾经跟说起过这件法器名字就叫做‘千棺阵’可惜这件法器之中灵气都快要散尽了如果不能及时补充估计也保护不了多久所以才一直酝酿想为这件法器补充灵气。” “灵气快要散尽法器都可以封印十二天魔怨灵?骗谁呢?” 司空追月不相信地反驳:“如果十二天魔诅咒这么容易就被破解野史中记载那位神人就用不如此大费周章地将所掌握十二天魔诅咒人一体抹杀同时又封印了可作为诅咒载体所怨灵!更古怪是被封印了那只怨灵居然认识千棺阵还说又是千棺阵它为什么要说‘又’呢?” 张扬苦恼地挠头反问:“意思是说那位神人就是用千棺阵封印了所怨灵吗?所以那只怨灵才说‘又是千棺阵’这样?可如果是这样给千棺阵那位长为什么不告诉呢?” “也许正是那位长破坏了神人对所怨灵封印顺便这件被破坏了法器交给祸水东引以期能够转移心人目光消解可能被发现机会。” 司空追月冷静地分析。 虽然明知这是司空追月在自己刻意误导下才得出结论可张扬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得到千棺阵玉牌经历还是忍不住惊出了一身冷汗。 在参加普米族招魂仪式以后曾经做了一个关于三幼童争抢魂魄怪梦在那个怪梦最后依稀记得二月春风对邪笑说过那样一句:“都看到了?居然敢来窥视被封印记忆谁给了这样力量?咦?是千棺阵?原来是们……” 通过二月春风这句很明显就可以知二月春风是知千棺阵存在! 再结合后来首次与二月春风见面时对千棺阵来历说明以及对修复千棺阵建议都说明对千棺阵远超旁人了解。 而当张扬质问在普米族地宫中举行招魂仪式时二月春风是否也在那里时二月春风也默认了张扬说法而恰恰就在那次招魂仪式结束以后张扬就得到了千棺阵玉牌――这会是单纯巧合吗? 也许正如司空追月所分析那样正是因为二月春风介入才令张扬得到了千棺阵玉牌这应该不会是什么巧合恰恰相反很可能是二月春风针对张扬所设置另一个阴谋! 之前张扬一直懵懵懂懂对千棺阵玉牌来历也从未深究过但正是司空追月这次追问才让张扬感觉到了自己获得千棺阵玉牌过程中一丝诡异――只是二月春风令获得千棺阵到底怎样用意一时之间还想不清楚。 见自己发问以后张扬就陷入了沉思司空追月难得地耐心等待了一会儿才又继续发问:“这是想起来了什么线索吗?那位交给法器长是不是另目?” 张扬故作懊恼地说:“刚才仔细回想了一下跟那位长交往过程才发现们两个简直是交浅言深也在好奇为什么会对这么信任呢?听了分析以后才觉得确实可能是另目。可惜到目前为止也只见过一面也不知这件法器交给了到底是怎样图谋。” 听张扬如此说法司空追月撇了撇嘴说:“好就算跟们解释清楚了那护身符来历了。可刚才听说一直酝酿想为那护身符补充灵气怎么才能为法器补充灵气呢?很好奇。” “那位长曾经跟说起棺椁是成殓死者专用器具而千棺阵这件法器之所以会灵气耗尽就是因为其中棺椁都空无一物如果能够抓捕一些孤魂野鬼或是山精水怪什么放入其中那么也许用不了多久千棺阵灵气就可以缓慢地恢复起来――当然如果能找到一些陈年古尸可能让千棺阵恢复得更好毕竟棺椁主要还是用来成殓尸体!” 张扬赤灵子对说过都老实交待了出来。 司空追月了然地点了点头说:“虽然觉得那个士可能居心叵测但说法还是一定理。不过还是得提醒一句那只被封印怨灵最后诅咒说让准备迎接来自十二天魔疯狂报复阴师会替它报仇虽然们还不清楚阴师是什么东西但必须要小心留意了。毕竟十二天魔怨灵是无影无形不知什么时候就可能操纵被诅咒人们对进行伤害简直就是防不胜防!” 张扬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转头又对小黑问:“小黑是怎么中十二天魔诅咒?中了诅咒之后又是什么样感觉?又是在哪里漏了马脚被大家提前发觉了异常?” 小黑涨红脸嗫嚅答:“不知……” 第138章 着魔 见小黑对自己问题正面回答张扬又继续追问:“怎么会不知呢?看骗大白时神色自若样子应该不是完全丧失理智表现但为什么最后会上演水利馆楼顶上那场大戏呢?那只怨灵脱离了身体以后为什么又会口吐白沫晕了过去难它离开身体也会对造成伤害吗?” 小黑尴尬地连忙摆手分辩:“说不知意思是说不知是怎么中十二天魔诅咒也不知中了诅咒之后自己什么异常表现才导致了大家警觉;至于骗大白去水利馆楼顶上时是清楚记忆但却理解不了自己当时想法那时只觉得大白像是跟不共戴天之仇一样恨不得想尽一切办法去谋害。(.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也许那个时候是真鬼迷心窍了。” “这么说来在中诅咒前期并怨恨大白?而是慢慢地才开始一点一点痛恨大白?那还记得是从哪一个点开始让对大白产生了怨恨情绪呢?” 张扬好奇地问。 小黑摇头答:“也不知具体是因为什么好像是在某一次大白去宿舍跟聊天时候忽然觉得太多了多得已经让开始变得反感起来;之后几天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唧唧歪歪语一直在耳朵里绕啊绕啊害得一直不得清净所以就越发地讨厌起大白来。” 张扬沉思了一下才发问:“也就是说一开始也只是单纯地讨厌大白啰嗦而已但从反感一个人到蓄意谋杀一个人这期间就发生什么特别事情吗?以至于让从讨厌变成了怨恨、又从怨恨化为了除之而后快?希望不要隐瞒什么亲身经历对们研究十二天魔诅咒非常重要意义也许通过经历们能够倒推出其案件起因甚至能够寻找到应对诅咒破解之法!” 小黑张了张嘴点尴尬地一副不好意思多说样子似乎还别样顾虑。 高帅清了清嗓子忽然插:“小黑什么不好意思呢?做过了事情就得要承认!作为男人必须是所担当!” 见小黑那无地自容样子高帅干脆自己对张扬解释了起来:“其实最先发现小黑所异常人就是!那时咱们刚听小月说起过十二天魔诅咒不久一天路过小黑宿舍时候刚好看到正对宿舍兄弟们大发雷霆。就进屋安慰了几句又打听了一下让小黑发怒具体原因……” 见高帅说到这里忽然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张扬忍不住追问:“到底是因为什么让小黑生气呢?” “据宿舍兄弟们说那天刚好是生日宿舍几个兄弟背偷偷地帮准备了一个不大生日蛋糕想要在晚上宿舍熄灯以后给来个惊喜。结果还没等到晚上呢小黑就已经感觉到那几个人背在暗地里进行什么计划于是就直接问那些人为什么要孤立——想啊生日惊喜这种事情当然要背了所以大家就都嘻嘻哈哈地说实结果小黑就忽然暴怒起来。” 高帅说。 “那后来呢?” 张扬见高帅总也说不到重点直接追问:“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说重点!” 高帅点点头继续说:“后来就出事儿了呗小黑一边生气斥责大家故意孤立一边之前一些陈芝麻烂谷子往日纠纷又都提了一遍最后还说出了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之类。结果刚开始宿舍兄弟们还能所忍让等到小黑翻旧账时候就几个人忍不住反唇相讥了到了最后生日惊喜了不说所人还都惹了一肚子气。直到现在宿舍兄弟们见了小黑也是不理不睬。” 张扬点困惑地问小黑:“当时应该是刚中了诅咒不久?感觉到被人隐瞒、被人欺骗、被人孤立为什么会那么剧烈反应?能说一下跟们吵架时心态吗?” 小黑嗫嚅答:“当时也不知为什么那么敏感们彼此之间使眼色、做小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刚开始真只是想知们偷偷摸摸地在做些什么为什么一定非得要瞒;可们都是笑嘻嘻地逃避正面回答问题们越是不告诉就越是生气心中愤恨不已不由得就想起了之前和们几个之间龃龉忍不住就直接在寝室发了火最后就落得了个兄弟反目下场。” “这么说来在中了诅咒前期办法效地控制自己情绪人也开始变得敏感多疑甚至会开始胡思乱想或者借题发挥一点反社会人格倾向。” 张扬数数指头分析。 “不仅仅是这样其实那时候小黑还更为严重暴力倾向。” 大白举起了白胖胳膊插:“是在高帅之后发现小黑所异常第二个人!大概就是在小黑跟宿舍兄弟们彻底闹翻以后第二天看到从图书馆前面草地里诱拐了一只小花猫本以为是打算用那只小花猫去讨好某个女生于是就偷偷地跟在了后面想在那个女生面前好好地爆一爆小黑糗事没想到……” 小黑忽然苍白脸怯弱地说:“大白这一段儿就别说了求了!” “为什么不说?凭什么不说?要不是老子自己警觉性高、心细如发没准儿早被小子骗到哪个楼顶上推下去了怎么会今天这种幕天席地讲故事惬意机会?” 大白摇头晃脑地安慰小黑:“知也觉得做那件事情些丢人不希望说出来让大家对所反感。不过以这么长时间来对了解相信之所以会做出那样事情来一定不是发乎于本心而是受到了诅咒影响!” “小黑到底对那只小花猫做了什么?” 张扬好奇追问。 大白黑脸向张扬问:“专业应该解剖课?在解剖兔子之前应该要做些什么?” “一般不都是先打空气针让兔子直接阵亡吗?” 张扬点莫名其妙地反问:“怎么跑题了?” “跑题!们之所以会给兔子打空气针让它直接死掉一方面是为了方便接下来解剖工作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让兔子遭受到持续痛苦?这里面绝对人主义成分在内!但小黑对那只小花猫所做事情却恰恰相反不仅没打空气针甚至都用到绳索捆绑。” 大白面色凝重地说。 “意思是……” 张扬点不敢相信说:“小黑对那只小花猫下了黑手吗?” “不错跟小黑一路走到了军训楼背后眼看在那个昏暗角落里鼓捣了半天才一脸得意地笑离开了。因为看走时候带走小花猫所以等走远以后赶忙跑到那个角落去看看小花猫究竟怎么了。结果看到了一张刚被剥下血淋淋猫皮扔在地上如同婴儿一样小花猫浑身是血它四肢都被扭曲成了一个诡异角度它肚皮从脖子以下直到肛门一条粗糙刀口它心肝脾肺肾小肠大肠什么都流淌在肚子外面可它还在喵喵地叫……” 大白说到这里已经没办法再继续了。 “活体解剖了那只小花猫?小黑那个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 张扬猛地转头怒斥小黑。 “…………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黑低下头嗫嚅说:“那个时候由于跟宿舍兄弟们吵架生气一直觉得一股邪火郁结在胸膛里想要找个地方发泄一下。可也知以这样身体条件又不可能真去跟别人打架又打不过那些比高比壮人所以就想……” “所以就想挑一些个子比矮小、体力比单薄甚至对于侵犯都无力反抗目标发泄呗?幸好当时选择是一只流浪猫也幸好们学校里幼儿园否则还不知会惹出多大祸事来!” 张扬痛心疾首地问:“小黑跟说实在下决定要迫害那只小花猫时候出自于本心想法究竟占了几成?到底是自己先决定要杀猫还是那个诅咒在见到猫以后诱惑去杀猫?” 小黑茫然地摇头苦恼地说:“不知……真不知……其实中了那个诅咒以后所做一切……在做时候都觉得是想要做……可现在回想起来又觉得不可能做出那样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 看濒临崩溃小黑张扬冷然答:“因为当时已经魔了!” 第139章 病毒 面对张扬对自己了魔评价小黑鼓起勇气争辩:“也许那时并不是魔而是被十二天魔诅咒放大了心中阴暗那一面!其实们大家还不都是一样在正常生活之中都背负各种各样责任说得好听一点那是责任说得难听一点那就是无形枷锁。各种或强或弱枷锁束缚们压抑们控制们即使在们内心深处黑暗在滋长们也要故作不知、满面阳光地继续生活……” “哦?小黑这种说法很意思继续说说!” 张扬对小黑给予鼓励。 “记得之前曾经在网上看到过关于人之初性之善恶讨论些人坚持性本善些人坚持性本恶而就属于后者。一直认为人心是最为复杂东西其中还不知隐藏多少罪恶那些罪恶可能是与生俱来也可能是后天逐渐成长但无论如何它都要受到后天或是良知、或是德、或是法律束缚;而也许正是因为这些束缚存在们才会刻意地控制心中罪恶小心翼翼地绝不踏雷池半步以免行差踏错贻误终身。可以说所人都是活在刻意伪装之下!” 小黑愤慨地说。 “小黑太过武断了怎么觉得中过诅咒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偏激起来了呢?” 社长反驳。 小黑摇头对社长说:“看之所以会觉得现在变得偏激起来就是因为认为之前那个样子才是真正可惜恰恰相反现在说这些偏激语才是真正而之前那个给留下了良好印象却是刻意伪装结果!经历过这次事件以后觉得对一些事情看法与角度都已经大不同了所以才决定要放弃一贯伪装做最真实自己!至于人看法选择无视!” 张扬看侃侃而谈小黑认真地确认:“确定在中诅咒之前也是这样想?而不是在中了诅咒之后因为受到了诅咒影响才忽然改变了想法?现在是觉得自己已经顿悟了吗?” “说顿悟还为时尚早不过可以肯定这些确实是由始至终想法即使中过诅咒也是这样想法中诅咒也只是让更快地认清了现实与心中真实想法而已。mianhuatang.info张扬面对过心中罪恶吗?想过也许某一天当任何顾忌、任何束缚时候心中那份罪恶是否会生根发芽茁壮成长起来?等到了那个时候是愿意遵循心中欲望自由生活还是愿意遵循德枷锁继续伪装下去呢?也许只等到了那个时候才能体会到此时心境!” 小黑如是说。 “好想已经明白意思了是说至少在目前们还没办法体会到此时心境。不过想也多虑了们是不会干涉如何去面对生活即使用最恶劣态度去迎接新生活们也不会所指摘。(.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张扬诚恳地对小黑说完又转头对社长继续说:“社长想必要在灵异社档案里记上一笔因为接下来要说很可能是关于十二天魔诅咒最详尽第一手分析解读。” 社长点点头表示赞同张扬说法;司空追月则举起了手对准备下结论张扬说:“想听到是客观中肯分析解读而不是主观臆测和胡乱猜想能保证吗?” “经过跟小黑这番讨论相信们也应该注意到了虽然十二天魔诅咒可能过于古老神秘但通过小黑自身经历以及高帅、大白旁证相信得出结论应该是经得起推敲。” 张扬首先向司空追月表明了态度才淡定地准备说出自己刚刚得出结论。 大白忽然举手插问:“如果结论最后被证明是错呢?” “错了就错了呗那时就只能说大自然简直是无奇不啊!” 张扬应和了一句继续说:“其实得出结论非常简单十二天魔诅咒载体虽然是一只又一只怨灵但这些怨灵本身力量非常限们最为强大力量在于影响人心!正如小黑所说那样谁心里又点儿肮脏龌龊事情呢只不过平时这些负面东西都会被们在意无意之间压抑住了而那些怨灵却可以以此来搞风搞雨。” “太明白这些意思怨灵怎么利用们心中阴暗面搞风搞雨?” 社长追问。 “很简单放大心中负面情绪用一些平时或许会注意不到微小阴暗心理来逐渐调整内心方向。在初期时候让变得敏感多疑直至情绪失控在中期时候让变得暴躁易怒直至喜怒无常在后期时候让变得暴虐嗜杀直至睚眦必报最可怕是这三个时期居然是在短短十二天时间里急速完成!如果身边人没能及时察觉到变化很可能就会在最后一天变成袭击对象!说起来这一次们能救回小黑也是侥幸啊!” 张扬心余悸地答。 听了张扬这番解释众人都点了点头只司空追月问:“分析大体上都能接受只一点接受不了就是说那些怨灵本身力量非常限觉得这应该只是主观臆测。根据在那本古籍上看到评价那些怨灵本身就非常强大邪恶力量但一时还想不明白为什么们遭遇到那一只会那么孱弱难说经历了这么多年封印以后它们力量已经被削弱了很多吗?” 张扬偷偷地摸了摸怀中千棺阵玉牌暗自琢磨千棺阵灵气大失原因要么是因为千棺阵封印十二天魔怨灵都逃离了要么是因为经过多年封印以后千棺阵与十二天魔怨灵都两败俱伤――那些怨灵元气大伤固然可喜可千棺阵元气大伤就让人纠结了除非再去寻找一个“千棺の封印” 吞噬掉否则哪里还能令千棺阵快速恢复捷径呢? 仅靠吞噬那些十二天魔怨灵来修复千棺阵那得多少年时间? 见张扬被自己给问愣住了司空追月不耐烦地对张扬吼:“张扬问呢快回答!” 回过神儿张扬哦了一声赶忙答:“觉得说得很理刚才那句可能太过武断了!” 顿了一下张扬歪头忽然问:“司空大小姐不知们今天晚上这次聚会除了要给大家一个交待以外除了大家想通过小黑经历研究十二天魔诅咒以外还什么别内容吗?” 司空追月坐直了身子忽然正色说:“原来是可在刚才出发之前又接到了从南方加急传回来消息觉得必要知会大家一声。” 见众人注意力到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司空追月才一脸严肃地说:“前几天们家在广东人手在佛山再次追踪到了武藤一男踪迹。据说当时正在被一个年轻男人追得四处乱逃于是们家人手就悄悄地跟在了后面结果……” “结果怎么样?武藤一男又跑掉了么?” 社长急切地问。 一直对武藤一男下落最为关切张扬则淡定地坐在那里出声因为早已经通过彭侯讲述知了后面所发生一切。 想了一下为了避免过于突兀张扬还是开口问:“武藤一男不会是死了?” 司空追月面色古怪地看张扬点了点头答:“们家人手看到武藤一男最后被逼到了一个无处可逃地方跟对面青年男人对峙了一会儿以后居然摔碎了那瓶费尽千辛万苦才搞到尸毒。没想到瓶子刚一破碎那些尸毒立刻就逸散出来武藤一男接触到那些尸毒以后直接就倒了下去。当时场面些古怪据说那个青年并倒下反而是不知用什么方法吸收掉了大部分逸散尸毒。” “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 张扬追问。 “后来那个青年好像也中了尸毒踉跄跑掉了。们家人手赶忙上前去查看武藤一男发现已经断了气!其实这根本就不是要说重点武藤一男死了也是罪应得要说其实是们家那个人手由于接触了一些逸散尸毒在打电通知本家消息以后直接就病倒了!紧急送到医院去以后医院大夫们都说目前状况很不乐观而且……” 司空追月欲言又止地说。 张扬痛苦地揉太阳穴问:“而且什么?难担心那件是事情真发生了?” 带一丝绝望张扬又问:“病该不会是由病毒引起急性传染病?” 第140章 磨叨 张扬问出了那是否是由病毒引起急性传染病问题之后不用司空追月回答就已经知了答案。 彭侯曾经说过一部分尸毒已经逸散到了空气之中而武藤一男已曾经说过那瓶尸毒应该是叔祖对生化武器研究核心成果之一一旦扩散开来必定是尸横遍野惨淡景象。 司空追月点头承认了张扬猜测同时也提醒灵异社众人要小心防范那种不知名新式传染病尤其那种传染病还是由尸毒引发而来。 于是大家都心事重重地匆忙结束了那次聚会纷纷心急火燎地掏出手机给家里人打电告诫家人令人紧张不安可怕消息提醒家人们都要更加注意个人卫生。 那次集会之后张扬难得了一段空余而平淡时间偶尔无所事事地去网闲逛偶尔回到宿舍跟兄弟们打屁聊天偶尔会去赵念平家探望日益恢复力量彭侯偶尔参加几次灵异社组织大中小型聚会。 在这段平淡又宁静生活里张扬心境也逐渐变得平和起来不再刻意去寻找灵异事件去解决也不再纠结于自己过去所经受过那些苦难只是一心一意地沉浸在平淡生活之中寻找乐趣。 就这样寒假接踵而来又呼啸而去张扬本以为平静日子将会继续下去然而刚过春节不久却从广东传来了疫情进入高爆发期坏消息即使是身在遥远沈阳依然能够感受到人们对于未知疾病恐慌之情街头巷尾大家更多在讨论就是:那种疾病是否会急速扩散至其城市政府是否能够及时研究出可以效抵御那种病毒疫苗以及如果疫情传入沈阳大家该如何力地保护自己家庭安全。 虽然已经是人心惶惶之际可正常生活依然还要继续下去于是该上班要继续上班该上学当然也要继续上学。 春节过后张扬在一片喧闹声中迎来了自己大二学年下半个学期。 开学伊始由于宿舍兄弟们都沉迷于某款早期网络游戏为了能够跟大家一起互动张扬干脆搬回了宿舍跟宿舍兄弟们一起开始了昼伏夜出新网络生活——当然对于那些其爱好、社团活动丰富人来说们这一群宅男完全是在浪费时间并肆无忌惮地挥霍自己青春。 些时候张扬也会拒绝其兄弟邀请借口自己要写日记或者是写小说不去网反而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关在宿舍里打开电脑平静地记录下之前发生在身边一切。 从苏七出现开始那相互取代游戏再到云南之行、遭遇二月春风与赤灵子以及后来返回沈阳之后种种经历。 那天张扬正伏在电脑前继续未完事业忽然人推开了宿舍房门。 张扬赶忙慌乱地关掉了自己正在写档调出了事先已经开启好网络美女图片故作痴呆状地出神观看。 不是想要对人隐瞒些什么或是想要刻意掩饰自己过往只是不希望自己之前那些真实经历曝光而已;更不希望那些经历被曝光以后会让身边人都带色眼镜去看或者当成疯子来看待。 毕竟即使已经经历过这么多怪异事情一直以来从内心深处张扬都只是想要做一个普通人而已可惜命运偏偏要跟意志作对不让得偿所愿机会;甚至很多时候张扬总会身不由己地被卷入一个又一个诡异事件漩涡之中纵使拼命反抗命运拨弄往往也是无济于事。 推门而入是张扬宿舍老大李健一个天不怕地不怕自以为天大地大最大热血青年。 “老大回来得挺早啊?怎么自习室里面能入您老人家法眼漂亮姑娘吗?” 张扬调侃。 “哎别提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李健用鲁迅作中九斤老太语气抱怨:“按理说这一批新生妹子年龄都比们要小们小时候生活水平也应该比们小时候要高啊!本以为会看见一群水灵灵漂亮妹子可自习室里怎么就全都是一个个跟没长开似妹子小鼻子小眼让看不顺眼想起来就难受在自习室里吐了半天才刚好了一点就别再刺激回想了要不然还得接吐去!” “行了就别标榜眼光过人标准超高了看纯粹是营养过剩所以才会吐啊吐!看看那群如饥似渴大一学弟们们哪个眼里不都是闪野兽见猎心喜光芒?像是要口中那些营养不良姑娘们都生吞活剥了一样!要说丫根本就是欲求太满面对满园春色却心无力只好在嘴上头论足地过一番干瘾!饺子再好吃吃多了也吐!” 张扬白了一眼还在坚持做戏李健揶揄说。 “小子可真种!搬出宿舍去外面租房子住玩什么金屋藏娇啊?一去这么长时间都不愿意回宿舍看一眼这好不容易刚回来两天就敢贬损们英明神武老大不想活了是不是?” 李健笑骂。 “哪什么金屋藏娇啊就这种闷骚性格就算娇主动让藏也那个胆量做啊!不就是考虑太久没跟兄弟们在一起了才特地回来陪大家嘛!至于英明神武老大哪敢贬损啊只是喜欢说实而已!这年头儿说具实也罪了么?哎人心不古啊!” 张扬打屁回应。 “别跟耍贫嘴知论嘴上功夫肯定说不过!既然已经承认就是闷骚性格那肯定跟比不了啊!” 还没等张扬乘胜追击李健早已经弃械投降了忽然又神神秘秘地趴到张扬肩膀上小声说:“在不在这段时间里们学校出了一点神秘事情兴趣听听?跟说这可是独家新闻是亲身犯险境偷听来绝对是新鲜热辣第一手资料!怎么样?兴趣?” 张扬眼睛一亮赶忙问:“是什么神秘事件?快跟说说!明知对这种事情最兴趣了!” 李健得意洋洋地指张扬猖狂笑:“就知只这一招才能制得住!说刚才居然敢侮辱、嘲讽、贬损英明神武、可爱可亲老大准备怎么向赔礼歉?是想请吃一个月中午饭呢还是想请全宿舍兄弟们吃一顿大餐?都已经在校外玩金屋藏娇人了不会舍不得这点儿小钱儿?” 张扬哭丧脸哀求:“英明神武老大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您就当成是一个屁放了!家里上八十岁老奶奶五十岁老妈妈下没出娘胎孩子让这一去剩下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山大王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们曾经在一张上下铺努力奋斗了一年面子上就饶了这一次无心过失下辈子做牛做马做鸡做鸭也一定不忘您大恩大德……” 李健眼看张扬一张嘴歉说得比流水还顺溜忙打了个暂停手势气乎乎地说:“就知不应该让小子张嘴说得比唱得都好听也不知这辈子是不是唐僧转世只要一念紧箍咒就得乖乖投降。行了也不吊胃口了就干脆点儿都跟说了!” “多谢英明神武、玉树临风、潇洒不羁、风流倜傥、东西方全都不败老大!” 张扬嘴上说肉麻语心里却在暗自得意:《大西游》里连那么威武霸气猴子都架不住唐僧啰嗦这点小废又哪能跟唐僧比呢? 如果给自己个机会跟唐僧好好学习一下说技巧也许还很大提升空间。 李健一边给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来一边神秘兮兮地对张扬说:“前不久刚刚开学时候在四处闲逛时候发现了某些事情一点苗头也知这人心思细腻往往能透过现象抓住事物本质从貌似平凡伪装下看到其中险恶成份所以如果估计错误咱们学校里要出些怪事了……” 见李健开始自吹自擂张扬赶忙点头附和:“是是是对对对没错没错您老人家绝对是神州第一探最佳人选什么福尔摩斯啊什么柯南啊什么金田一啊连给您提鞋都不配!” 李健白了张扬一眼自语:“也用不这么夸奖真那么神?不过说起来让们三个来给提鞋提议倒是值得认真考虑一下。哎说要是真做了神州第一探用个什么名号好呢?” 第141章 邪教 见老大已经开始意淫成为“神州第一探”以后美好生活张扬气得双眼快要喷火愤恨地吼:“老大快说正事儿!要是再磨磨叨叨地东转西转不说正题就那‘神州第一探’称号送给老二反正也是生冷不忌没准儿正好也喜欢荣誉称号呢!” “别啊说正事说正事!是这么回事开学那会儿在路上总能看到一些学生三五成群、眼神游离不定地像是在寻找什么可又不像是丢了什么东西那样焦急感觉就想们在找什么呢?没丢什么东西们在寻找只能是人!是什么人呢?当然是和们志同合人!顺这条思路又观察了几天发现们总是找路上单独行人主动靠上去神神秘秘地说上几句听到那人似乎都会动心然后们就集体消失在教师住宅楼那里了!” 李健终于开始说起了事情经过。 “这什么神秘?没准人家本来就是认识也许是什么见不得人事情要做所以才会在外面搞得神神秘秘也太小题大做了?” 张扬一脸不耐烦地抱怨。 李健苦笑继续说:“可等到第二天再去观察时候就发现头一天被拉住那个单独行人已经加入了们队伍也守候在路边神神秘秘地专门找落单人说邀请那些落单人加入到们行列。不觉得很奇怪么?为什么那么多路过人不找非得要找落单行人呢?” “对这件事情什么看法?反正是觉得没什么可奇怪。” 张扬不耻下问。 “刚开始时候还以为那只是营销组织进驻校园以后变换了一种新发展下线模式目不外乎就是发展下线、扩大营销网络、骗取更多钱财而已。可经过几天观察又发现们那些人似乎对于发展下线并不是十分热心基本上每天在找到几个落单人加入以后们就会提前收工好像同时加入人数量太多对们自己什么好处一样。” 李健郁闷地答。 张扬捏了捏鼻子上下打量李健面色古怪地说:“还是跟说重点以性格来看是不是已经加入们组织了?不加入们怎么可能会了解到们组织内部秘密?这就是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说说看打入敌人内部秘密潜伏这段时间里什么收获?” “算小子聪明!在观察了们几天以后终于发现了们寻找目标一个规律就是们专门去找那些看起来给人感觉郁郁不得志、事业爱情都不丰满主儿下手。换句说就是专拉那些觉得自己活得不像个人倒霉孩子入伙了这样发现想打入们内部也就变得易如反掌了!” 李健如是说。 “于是就乔装打扮了一下特地自己一个人在路上闲逛等们来拉入伙?” 张扬追问。 “不错还是最了解!那天特意穿了一件很旧衣服装成一副落魄样子上了路希望能引起们注意。果然刚走了没多远就一个小子急匆匆地走到身边小声对说了几句。张扬得跟说在没说那些时候一直对现在生活感觉到十分满意可在听了说那些以后忽然觉得现一切根本都不是想要根本就不值得去珍惜!” 李健忽然激动地说。 (.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究竟跟说了些什么?” 张扬警惕地问在心里莫名地想起了一位故人一位可以蛊惑人心且擅于蛊惑人心故人。 似乎李健所讲事情很可能就与张扬心中那位关! “说朋友是不是觉得目前生活很如意是不是从未想过要去改变这现一切是不是就甘愿这样默默无闻地走过一生?心里过梦想想过梦想会成真一天想过当梦想成真时候已经不再是那个平凡了?那些曾经嘲笑过人们会仰慕地看那些曾经鄙夷过人们会谄媚地望那些曾经轻视过人们会崇拜地对说出们对景仰说出们对倾慕说出们对爱恋这一切难都不想拥么?” 听李健如同被催眠一般复述出这段张扬心中疑问更重:这种似曾相识语气除了那个人以外绝对不会是旁人可那个人已经失踪了很久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学校里? 所进行这件事情其中透浓浓诡异气息想要做些什么? 出现时机可真不是时候难这仅仅是一个巧合? 还是另什么不可告人阴险目? 在校园之中进行这样事情目难与学校关? 见张扬发呆了一会儿李健轻拍张扬肩膀诚恳说:“当时刚听到这些也和一样发呆了很久最后才傻乎乎地问那个人应该做些什么怎样做才能让梦想成真。” 张扬紧皱了眉头开始重视起李健所说这件事情了追问:“那个人是怎么回答?” “加入们笃信们真神当处于昏睡之中真神苏醒之时就是众凡人梦想成真之刻!” 李健忽然如痴如狂地大声嚷声音里带一股令人昏昏然力量让人会身不由己想要相信说出一切。 张扬注视左眼中那股随李健疯狂呼吸飘向自己诡异力量摇了摇头暗中催动胸口千棺阵玉牌一口迷棺椁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张扬胸前吞噬掉了那股力量。 正如张扬所担心那样这种如同祈祷一般深层次自暗示语会弱化人理智并且以一股诡异力量为载体这种心理暗示将通过语被传染给听到口号人普通人理智在那股诡异力量面前根本不堪一击而心理暗示则直接乘虚而入。 不知为什么张扬总觉得对那诡异力量似曾相识感觉。 喊完了口号李健见张扬竟然丝毫动心表现也哭喊主动要求加入组织不由得大是惊讶地问:“还动心么?就不想加入们组织吗?当初虽然也是别用心地接近组织成员想调查出组织秘密可在听到了最后那句以后几乎是立刻就心甘情愿地主动要求加入组织!后来听组织里人说起过所兄弟姐妹都是自愿加入组织任何武力威胁因素在内。” “知。” 张扬微笑了一下轻轻敲击手中那迷棺椁一股粉红色气息从棺椁中荡漾升腾袅袅飘向了李健。 看那粉红色逐渐包围了李健七窍并逐渐渗入其中张扬幽幽地说:“这是只们两个人才知秘密即使面对最亲近人即使面对真神也永远都不要说出去好么?” 李健僵硬地点了点头头张扬又继续说:“跟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应该累了?是不是感觉到自己眼皮已经沉重得睁不开了?困了就睡觉睡睡醒以后一切都会忘记……” 很快地李健在张扬低沉语催眠下昏然睡去张扬看手中对人来说完全无形迷棺椁怅然地叹了一口气。 才刚刚研究出千棺阵一个不起眼小功能使用方法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那些粉红色若若无烟气除了可以让人更容易被植入心理暗示以外还安神静心功效相信等李健睡醒以后绝对想不起来之前曾经尝试要拉张扬加入邪恶组织神秘宗教这件事情来。 将迷棺椁用意念收回玉牌张扬继续为那个在学校中忽然兴起神秘宗教头疼不已。 李健呼喊口号已经说明邪恶神秘宗教最终要实现目标是梦想成真。 如果张扬估计错误这邪教绝对是由老蔡那个老神棍一手建立起来! 老蔡更利用了善于蛊惑人心力量不知通过什么方法制作出了一种类似于病毒、可以在人群之间相互传染东西来发展邪教。 其实老蔡蛊惑人心力量并不可怕保理智人如果在听到那些鼓惑语时能够保持一颗光如明镜心理智绝对可以保持住一丝清醒也就不会被那邪恶力量所蛊惑;可一旦被那股邪恶力量所俘虏就会立刻化身狂热宗教份子变成另一个新“带毒者” 继续扩散病毒去传染人。 只是在面对梦想成真诱惑时候又几个人能保持理智呢? 第142章 苟活 俗语说好人心不足蛇吞象可这人心又几个是能够知足常乐? 纵观历史上下五千年人类欲望永远都只是一个无底洞只开始尽头。 [.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人类一旦拥了某种欲望就会顺从欲望指引向无尽沉沦尽头越去越远丝毫可以回头余地。 更不要说是在面对梦想成真疯狂欲望与现实平静理智之间进行抉择时候了稍微些智慧人都会下意识地做出对自身最为利选择哪怕那个选择最终结果注定是一场悲剧。 看昏睡李健张扬摇了摇头继续揣测老蔡创建这神秘邪教真实意图。 仔细回想了一下和老蔡历次交往经历似乎从一开始老蔡第一次出现在宿舍之中、主动现身于面前、号称要取回法锥时候就抱某种不可告人目。 可那时懵懂张扬根本任何怀疑反而是觉得利用到了老蔡语漏洞才保住了自己小命并且在那之后居然选择相信老蔡、老蔡当成了好朋友一样来看待。 而在后来发生一桩桩事件当中也逐渐让张扬一步步看清了老蔡真正面目:千棺の封印中老蔡并未对张扬施以援手;前往玄武圣殿时又一直遮遮掩掩地哄骗张扬;失踪许久之后归来却悄然地开始布局创建神秘宗教身处于暗地之中老蔡又在进行怎样阴谋? 也许野史中关于老蔡那些记载根本就任何错误已经被帝王梦冲昏了头脑老蔡、曾经雍正皇帝果然不是一个胸怀坦荡可以统御天下英明皇帝反而更像是一个锱铢必较老谋深算自高自大目空一切昏君即使始终装出一副看开一切远离红尘模样可最真实内心依旧还是那个为了得到天下不惜手足相残、为了得到皇位不择一切手段满清四皇子爱新觉罗-胤禛! 自从老蔡在玄武圣殿之中推开了那扇通往欲望之路大门走上了梦想成真之路并且失踪以后一直以来张扬都再听到过丝毫关于消息。 而这一次忽然出现在张扬学校里更创立了这样一个邪恶而神秘宗教还打可以使人梦想成真旗号来骗取更多人员加入目决不仅仅只是为了筹措金钱那么简单毕竟对于现时而言金钱、美色、醇酒都已经任何意义了。 老蔡目也许只是为了让更多人加入到组织接受控制以点扩面地疯狂扩张那神秘宗教覆盖人群。 只是玄武圣殿没能令梦想成真么? 此时所作所为又与玄武圣殿怎样联系? 人员玄武圣殿失踪这几个词在张扬心中来回穿梭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抓住了某些线索:1995年时候曾经很多人消失在玄武圣殿里而薛力在日记里也详细地记述了怀疑怀疑这种失踪发生时间是周期性也就是说在玄武圣殿周围每隔特定时期就会人类失踪事件发生。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事情? 难会和薛力所猜想那可以吞噬一切力量关? 结合薛力日记内容张扬继续大胆假设:被封印在玄武圣殿深处某种不可知力量可以吞噬一切力量这种力量每间隔一段特定时期就会再次泛滥同时吞噬周围一定范围内所生物以维持自身力量。 而如果这股力量拥智慧那么它一定想要解除玄武圣殿施加在其身上封印;要解除封印它就必须拥更大力量;想拥更大力量它就必须吞噬更多生命体! 如果是这样似乎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老蔡进入到玄武圣殿深处却被那股力量吞噬原因了——也许正是因为取得了那股力量信任或者干脆已经被那股力量给控制住了甚至很可能是主动要求为那股力量服务以换取自身生命安全。 如果是最后者老蔡也算是为虎作伥了! 而由所一手创建神秘宗教很可能就是要献祭给那股力量足够多生命体最佳工具! 如果真相果真如此那忽然出现于校园神秘宗教不是太过可怕了? 所加入宗教人员都可能随时被老蔡献祭给那股莫名力量——以老蔡蛊惑能力来看这件事情很可能真会发生! 想到了这里张扬心中忽然冒出来一个危险想法:也许应该跟老蔡面对面地、深入透彻地谈一谈。 一方面可以了解老蔡真实想法另一方面也可以尝试劝解老蔡令其放弃那个不切实际梦想。 这样想张扬掏出了手机从通讯录里调出了那个前段时间无论怎样拨打都是关机电号码而这一次从听筒那端传来了对方电响铃声音。 很快地对方接听了张扬来电。 “张扬?怎么想起来找了?已经知返回沈阳消息了?耳朵可真够长!” 老蔡在电那头淡然地说:“这电来得可真巧也正好事情要找帮忙怎么样出来见个面?” 听老蔡不温不火声音张扬故作平静地说:“正好也要找?看来咱们彼此之间还是点默契嘛。找确实事既然想要见面聊那简直是再好不过了一会儿在学校大门口等。” “那好这趟客人送到目地以后就直接开车去们学校等会见。” 老蔡应挂断了电。 客人送到目地? 难老蔡回归沈阳之后居然重操旧业又开起了出租车? 对出租车司机行业如此热爱是否还隐藏别什么目呢? 说正好事情要找自己帮忙以能力又什么事情搞不定呢? 张扬一边纠结思索一边飞快地收拾好东西离开宿舍向学校大门走去。 在经历了十多分钟百无聊赖等待以后张扬在大门口刚开始抽第二根烟时候一辆出租车风驰电掣一般从大马路上自西向东奔驰而来用急转弯划了一弧线以后稳稳地停在了张扬身边。 老蔡摇开车窗招呼张扬上车以后又是一个急转弯开上大路继续向东边方向开去。 看面无表情认真开车老蔡坐在副驾驶位置张扬忍不住好奇地问:“真是?怎么忽然就出现了呢?回到沈阳也不和们这些老朋友打个招呼?咱们这是打算去哪里呢?” 老蔡侧过头飞快地扫视了张扬一眼又转过头去继续开车淡然答:“刚回来也多久最近除了开出租以外还在忙一些别事情所以也就找们。至于现在要去哪里因为些们不能在外面说所以准备带去一个安全地方跟好好聊聊。” 见老蔡依旧平淡张扬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自从咱们在玄武圣殿里分开以后就一直处于失踪状态给打了不少电可手机总是关机。看现在这么淡然样子怎么莫非进入了那扇门以后见到玄武三魂之一?所以就没能令梦想成真吗?” 老蔡古怪地笑了笑怅然答:“梦想成真哪那么容易!以为见到了玄武三魂之一就可以立刻梦想成真吗?世间之事总其发展自然规律在内即使强大如玄武之流也只能顺天应时地去帮助人梦想成真更不要说梦想又过于宏大哪会仓促之间成事呢?不过这么多年耐心等待都已经熬过来了也就不在乎再多等上一段时间。总之梦想就快要成真了用不了多久就会亲眼目睹。” “亲眼目睹?难还想在时代玩改朝换代吗?” 张扬目瞪口呆地问。 “天机不可泄露只需要知梦想即将成真事实就足够了。” 老蔡冷笑一声忽然指车窗外横穿马路行人对张扬说:“想过要不是拥一双异于常人眼睛现在就会像们一样整日浑浑噩噩地苟且活为了三餐与温饱奔波劳碌行尸走肉一般虚度光阴。当人给予一个虚无缥缈美好愿景以后就会义无反顾地相信那人盲从那人遵循那人指示生活……” 张扬摸了摸鼻子故作不懂地反问:“是在说么?还是在说刚刚横穿马路那个人?或者是在说自己?其实抛却了身份地位、年龄阅历差别与跟还不都是一样?都是蝇营狗苟地存活于世!前段时间看电影句台词说得好‘如果人生梦想那和咸鱼什么分别’以为呢?” 第143章 对问 面对张扬反问老蔡沉默不语一副若所思样子。 mianhuatang.info没多久车子就开到了东陵公园附近老蔡在路边一个偏僻角落停好车以后示意张扬不要惊讶走到了张扬身边一搂住张扬腰飞了起来。 很快地二人来到了一片树林上空密集林地之中被人为地砍伐出了一片空地空地上一栋小小半新木屋孤独地矗立。 老蔡降落到木屋门口松开张扬以后随手推开木屋门走了进去。 好奇张扬亦步亦趋地跟老蔡步伐也走进了木屋之中。 木屋里非常简陋除了一张陈旧雕花木榻和一只官帽椅以外居然空无一物。 老蔡随意地坐到了官帽椅上指木榻对张扬说:“坐这里很简陋是不是?如果不是小蔡一直坚持要保留人类睡觉习惯当初按想法这里只需要两椅子就已经足够了哪里还需要特地去淘弄这件明代木榻呢!” 刚刚坐下张扬闻言赶忙又站了起来惊讶问:“说坐是件古董家具?” “古董与否并不重要物尽其用才是正!最理解不了现代人那些莫名其妙想法了分明是一张普通明代木榻却恨不得它摆在高处用香火供奉起来真是本末倒置!” 老蔡不屑地答。 张扬点了点头又一屁股坐在了木榻上自得地说:“估计也就是才不会稀罕物件当宝贝了今天就跟借光一次也好好地坐上一次古董家具。mianhuatang.info”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好既然觉得些在外面说很不安全特地弄到了这里现在应该可以对说了?” 老蔡点头说:“其实在电里已经说很清楚了件事情想请帮忙但在说出这件事情之前还需要问一个问题如果问题答案让满意才能放心地这件事情拜托给去做。” “这么复杂?正好也些问题想要问要不然这样先让问一个问题给出答案让满意以后就可以回答一个提出问题这样们两个问答谁也不吃亏。” 张扬提议。 见老蔡表示反对张扬赶忙追问:“在车上时候说最近在忙一些别事情这些事情该不会是跟某种宗教关?以令人梦想成真做噱头宗教自古以来可都是邪教!” 老蔡饶趣味地看张扬很深意地答:“消息可真够灵通那小小事业才刚刚起步就已经知了?不错最近在忙确实是跟宗教关一些事情至于令人梦想成真也什么不好刚才不是还说什么梦想跟咸鱼区别一类吗?只是想给那些依旧还抱梦想人们一个更加美好愿景而已并非是自古以来那类邪教多虑了。答案还满意吗?” 张扬僵硬地点了点头说:“果然是搞出来这么一个邪教好可以说出问题了!” “应该还记得在们学校游泳池下方那个地宫?那一次去收割当年种植在武藤信义身体里食粮时候地宫里还残留武藤家祖传阴阳术大阵‘千棺の封印’;可返回沈阳之后再次进入那个地宫时候却发现‘千棺の封印’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件事情与关吗?” 老蔡问。 张扬想到老蔡想问居然是那么久远事情但还是老实回答:“那一次撇下了自己离开以后确实是用了一些方法费劲千辛万苦才那个‘千棺の封印’给破坏掉!只是这件事情跟要找帮忙那件事情又什么关系?该不会是又在别处发现了‘千棺の封印’痕迹为了继续吞噬那处吸血僵尸心核所以想让帮去破坏掉外围封印?” 老蔡点了点头应:“就是意思既然上一次可以破坏掉武藤信义那小鬼布置下‘千棺の封印’想来再破坏一次应该也不会什么难度!至于封印中心处那具僵尸心核早已经吃下了所需要只是去帮破坏掉那该死‘千棺の封印’而已。不过可以等会儿再说现在可以继续提出问题了似乎在离开这段时间里自身了一些变化……”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更何况咱们最少已经三个月都见过面了!” 张扬故意臭屁了一句又继续发问:“曾经接触过那宗教信徒在给传教时候为什么声音里会带一股令人昏昏然诡异力量令身不由己地想要相信口中说出一切?那股力量本质究竟是什么?” “原来已经遭遇过信徒了可为什么受到影响呢?说来可笑转变身份成为目前样子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虽然期间也曾经做过无数次尝试可居然一次尝试是成功而武藤信义那个小鬼居然只用了短短几年时间竟取得了令都感到惊喜成就!” 老蔡感慨说。 “那股力量跟武藤信义又什么关系?” 张扬问完这句以后头脑中忽然一灵光闪过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觉得对那诡异力量似曾相识感觉。 虽然那股力量表现出能力所差异但其中气息与彭侯从佛山带回来尸毒气息简直是一脉相承! 再结合老蔡对武藤信义高度评价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李健向张扬传教时所散发出来那股诡异力量分明是武藤信义所制造出来尸毒变种! 似乎已经知张扬在想些什么老蔡淡然说:“其实在那次收割武藤信义心核时候还顺手牵羊地从尸体上拿走了一瓶尸毒。后来发现那瓶尸毒不知经过怎样操作已经变得不再像是尸毒那么简单了经过了几次人体试验以后欣喜地发现这瓶尸毒正是苦苦寻觅无上法宝!想来当初将变成同类也只是想进行简单播种收割而已目只是日后获得心核可结果却是居然变相地完成了曾费时将近百年也未能完成宏愿寻找到了批量制造吸血僵尸捷径!” “曾经花费百年时间尝试批量制造吸血僵尸吗?该不会就是在被吕四娘咬过以后、借死遁走那段时间里?难怪关于僵尸传说里大多数僵尸都是穿清代官服!” 张扬忍不住感慨到。 “不错传位于弘历以后在亲眼目睹了大葬仪式以后就潜藏身形出没于各地秘密进行对吸血僵尸研究。期间也曾遭遇过一些中饱私囊蛀虫官吏为了大清江山万代永续也就出手抓捕了一些官员作为试验材料。其中一些成功试验也管们死活任其自生自灭了;大部分小所成试验在研究中后期也都先后由出手一一剿灭夺取了们心核。想来就是那些失败试验四处作乱才导致了僵尸传说产生。” 老蔡依旧风轻云淡地说。 “怎么可以置那些失败试验于不顾?即使们对而言已经任何价值但们对于普通人类来说还是非常危险这样做最后祸害到还不是大清子民?” 张扬抱怨。 “那又怎样?想要是大清江山万代永续又不是要大清子民万代永续难为了那些贱民安危还要让主动为们善后吗?” 老蔡一脸不屑地说见张扬反驳又继续淡然问:“在玄武圣殿离开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小蔡为什么不在这里?到底去了哪里?” 张扬好奇地眨了眨眼睛故作无辜地反问:“终于想起要问小蔡下落了?是在关心呢还是觉得奇货可居对还利用价值呢?本以为在刚回来时候就应该找到追问小蔡下落了没想到居然到了时候才问很好奇小蔡在心里到底是一个怎样位置?” 老蔡面无表情地说:“根据刚才提议们是互相提问现在应该是回答问题时候而不是提出问题时候。不要因为对态度较为宽容就恃宠生娇!回答问题!” 见老蔡发怒趋势张扬赶忙痛快地讲述了在玄武圣殿中老蔡离开以后所发生一切从大老张化身许汉转世与白蛇相认到二人神魂携手远去不知何处再到小蔡发狂般追随法海而去后杳然无踪。 第144章 龙气 给老蔡讲述完玄武地宫中事之后张扬还是忍住好奇心诱惑问出了最为关心问题:“大老张曾经说过这世界是绝对公平想要得到那些本不应该属于东西就必须为之付出相等代价――或是一生中最重要东西、或是最爱人、或是生命。mianhuatang.info听刚才说那些既然笃信梦想即将成真非常好奇究竟付出了怎样代价?能不能跟说说呢?” “那根本就不是该关心问题收起那些无聊好奇心!” 老蔡冰冷地说:“与其关心这些对而言毫无意义事情倒不如好好想一下接下来想要提出问题究竟是什么。在梦想成真之前是绝对不会告诉究竟要为之付出怎样代价!如果已经别问题那们还是来谈一谈那件需要帮忙事情最起码在现在而言也只那件事情才能得到关注了。” 张扬连忙摇双手阻止:“别急别急既然觉得刚刚提问题不好换一个问题不就结了么!还是对目前在进行宗教事业更感兴趣一些虽然觉得这件事情其中透浓浓诡异气息可实在猜不透究竟想做些什么!而且出现时机也很巧合能告诉创立宗教目到底是什么吗?而且又恰恰选择了在们学校进行传教活动难目与们学校还关系?” 老蔡沉吟了一下才说:“正如刚才跟说那样令人梦想成真也什么不好只是想给那些依旧还抱梦想人们一个更加美好愿景而已。(.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至于用了怎样手段也许根本就不太重要。在看来利用武藤信义遗留下来尸毒悄无声息地相互传染进行传教与们人类聚众传销并什么本质不同只是手段上所差异而已。更为重要是最近还发现了这种手段额外好处……” “是怎样好处?” 张扬追问。 “最近都关注神州最大新闻么?2月中上旬在广东爆发流行性传染病已经进入了爆发高峰这种传染病家族及医护人员极易被集体传染特点但病原一直都不清楚;前几天中国疾病研究中心宣布广东严重呼吸综合征病原基本可以确定为衣原体;但在当天广东卫生厅召开紧急会议上广州大医院专家一致认为不能简单认定衣原体就是惟一病原。曾经派教中信徒前往广东查看疫情在经过第一线与病人长期接触之后居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知这意味什么?” 老蔡反问。 “意味什么?该不会是因为信仰了宗教所以才会安然无恙?难传染病病毒也会惧怕武藤信义尸毒吗?” 张扬嘴上这样说心中却清楚地知广东所发生急性传染病本身很可能与武藤一男摔碎那瓶尸毒关――虽然彭侯已经竭尽全力地努力挽回了但那些被泄露出去尸毒还是产生了出人意料可怕后果――万幸是被泄露只是尸毒中很微小一部分。 “由一手创立宗教当然知它怎样能力。其它传染病病毒会不会惧怕尸毒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是在广东所发生这场疫情其源头很可能也是尸毒!只这样已经信仰了宗教、已经感染了武藤信义尸毒教众才可以在另一种尸毒侵袭之下安然无恙。” 老蔡些得意地说:“现在最希望就是广东疫情可以无限地扩散最好扩散到整个神州大陆到那个时候只笃信宗教之人才不会得上那种传染病这小小宗教必定将信众无数、泽被神州!” 张扬苦恼地挠头劝:“就算猜测是正确该不会不顾普通人死活刻意地去广东推波助澜?要知如果这场疫情源头真是尸毒国家必然与之相对应神秘部门出面应对即使强大如在面对国家机器时候也会感觉到投鼠忌器、束手束脚?劝还是别去凑那个热闹了!” 老蔡目光闪烁未知可否地点了点头沉声说:“暂时还不会什么别行动现在所精力都已经放在了传教上面根本无心顾这也正是要找帮忙原因。应该什么别问题要来问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来说正事既然能破坏掉‘千棺の封印’这件事情就更是非莫属了!” “听刚才里意思还真是在别处又发现了‘千棺の封印’?甚至已经潜入进去封印中心消灭了其中吸血僵尸、吞噬了它心核干嘛还非得让去破坏掉那里残留封印呢?” 张扬问。 “可知‘千棺の封印’来历?” 老蔡忽然这样问。 张扬斟酌了一下才回答:“听当时在地宫里那个小鬼子说起过说当年武藤信义奉天皇密诏前往东北挖掘破坏满清龙脉最先找到就是们学校那个地宫。在破坏了满清皇族布置在那里镇压龙脉法阵以后武藤信义突发奇想地决定在死后要埋在那里并且要以武藤家族祖传阴阳术大阵‘千棺の封印’来守护。看来‘千棺の封印’应该是武藤家不传之秘了?” “那个小鬼子在说谎或者就是当年那些知情者们一起说了谎。‘千棺の封印’根本就不是什么武藤家祖传阴阳术大阵而是日本皇族不传之秘!当年日本天皇觊觎神州大陆就派遣武藤信义等人前往关东协助末代皇帝成立了满洲国一方面打和善友好旗号侵吞大好河山另一方面又害怕大清风云再起于是就打起了挖掘破坏大清龙脉阴损主意。” 老蔡咬牙切齿地说。 “既然清楚们图谋为什么阻止们行动呢?” 张扬好奇地追问。 “因为时机未到大清龙脉之中残余之龙气本已不多凭什么要为那个末代皇帝作嫁衣裳?与其将龙气浪费给那个不肖小子宁可助日本人封印龙脉、留存其中龙气以待将来!于是混入了武藤信义破坏龙脉队伍随们勘探龙脉走势寻找各处风水节点或是捣毁、或是加以封印。但大清龙脉起于长白山天池绵延至辽河平原呈孽龙吞天之式又岂是简单破坏几处风水局就可以摧毁?当时队伍中日本皇家御用之阴阳师提议准备要困锁孽龙。” 老蔡追忆起往事时却又莫名平静下来。 “困锁孽龙?难龙脉也会动吗?还可以用铁链给锁住?” 张扬不解地问。 “龙脉当然会移动但困锁龙脉却非想象那样仅凭区区几条铁链如何能够困锁孽龙呢?” 老蔡摇头笑:“当时那阴阳师提出建议是前往龙颈与龙尾处先破坏掉大清开国时设下镇压龙脉法阵以后再布置下日本皇族不传之秘‘千棺の封印’镇锁龙气以待日本军占领神州大陆后天皇吸收神州龙气坐拥大统。由于提议与想法不谋而合故而干脆乐见其成地看们任意胡为。” “那些日本人到底做了些什么?们真封锁住了龙气么?” 张扬追问。 “其实们所做事情非常简单在寻找到龙颈与龙尾两处地穴之后们破坏掉了大清开国时设下法阵并在法阵原址上修建了地下堡垒与‘千棺の封印’并且留出了核心镇守两个位置准备由军队中杀人如麻两位战神死后驻守。们学校那一处地宫正是龙尾所在之处而武藤信义就是驻守龙尾封印战神――当初并不知会成为战神只是很先见之明地给队伍中所人都提前种下了种子而已。当时本以为计划万无一失可惜后来还是出了别纰漏……” 老蔡继续。 “说纰漏莫非就是没能弄到打开‘千棺の封印’方法么?” 张扬问。 老蔡点点头怅然:“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早已经计算好了一切却想到布置‘千棺の封印’方法掌握在阴阳师手中打开‘千棺の封印’方法却只掌握在日本天皇手中!那个小老头成天生活在一群大阴阳师保护之下即使是也办法将劫持、逼问如何解开‘千棺の封印’。虽然不知究竟是误打误撞还是所依仗才破坏掉了们学校那里封印但此时此刻已经是唯一指望了所以才找到想请帮忙去龙颈处破坏掉那里残留封印释放龙脉之中龙气!” 第145章 白河 见老蔡说得诚恳张扬心中不由得嘀咕不已:“千棺の封印” 分明就是一个山寨版本千棺阵而自己怀中千棺阵玉牌在吞噬掉游泳池下地宫里“千棺の封印” 以后原本晦暗千棺阵玉牌中居然出现了星光点点同心圆似乎原本空虚千具棺椁中部分棺椁已经恢复了一丝力量。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如果能够再吞噬一次是否千棺阵玉牌就可以恢复更多力量呢? 到那时也许千棺阵玉牌将带给自己更多惊喜……面对沉吟不语张扬老蔡难得一丝紧张地说:“当初们第一次见面时候曾经答应过要为做三件力所能及事情第一件是永远不说出小蔡姓名这一点已经做到了;第二件是去找玄武之泪也做得很好;第三件就是在玄武结界外用法锥从小蔡身上取出一点龙血来。虽然确实用法锥刺进了小蔡手掌可是取出哪怕一丝龙血觉得第三件事情算是完成了吗?” 张扬无奈地拍了拍额头抱怨:“就知答应事情绝对那么简单就完成不过确实得承认当初取血时虽然所行动但确实是没能成功。确认想让去龙脉龙颈之处帮破坏掉那里‘千棺の封印’么?如果这一次能马到成功是不是咱们两个就彻底两清了?” 老蔡点了点头连忙说:“只要这次能够马到成功不仅咱们之前约定三件事情可以彻底了断甚至连现在还遗留在手里那根法锥都可以送给!反正这一次要前往龙颈之处破坏‘千棺の封印’也需要用到那跟法锥护身干脆也做个顺水人情事成之后也就不用它还给了!” “真难得也这么大方时候看来破坏那里封印、释放龙脉之中龙气对来说应该是很重事情喽?很好奇要释放那些龙气做什么?即使龙气在地脉之中流动从龙颈流到龙尾时候也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了就算蹲在龙尾处准备吸收又能吸收到几分呢?” 张扬好奇地追问。 “具体要怎样操作、又能获得怎样结果不需要关心;不出意外在帮完成了这最后一次委托之后们两个之间缘分应该就尽了今后可能不会再任何焦急。到那时继续过普通人生活继续追寻目标走阳关过独木桥彼此再无牵绊!” 老蔡淡然。 见老蔡说得认真张扬狐疑地问:“该不会是等在那边刚一破坏封印龙气流动起来在这边就能梦想成真了?应该不会是这么简单?再者说了万一真让梦想成真了这样小屁民还是得抱这样大粗腿才好继续讨生活啊也用不这么绝情决意地急跟撇清关系?” 老蔡眉头一皱一股无形气势陡然涌现沉声斥责张扬:“不要再胡搅蛮缠了既然愿意帮忙还是赶紧回去做好出发准备!那里虽然交通比较便利但毕竟是山区以体力估计很难一口气到达目地所以劝在前往目地之前还是先在附近村子里休整一夜!另外那里驻守日本战神已经和武藤信义一样被摘取了心核除了棺椁中血尸对可能略威胁以外那里对而言根本就是毫不设防——所以这一次去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务必马到成功!” 说完随手交给张扬一张写具体地址字条吩咐:“到了那里相信以自己眼力很容易就能找到龙颈处地宫入口就不再多交待了。去那里具体路线由自己制定对只一个要求尽最大权力破坏那里封印恢复龙脉活性让其中龙气流动起来越快越好!” 然后不等张扬再啰嗦什么一抓住张扬离开了屋子再次飞回了出租车所在位置。 老蔡将张扬往地上一放淡然地说:“还事就不送回去了自己去那边公交站坐公交车回学校!” 看老蔡再次飞回树林之中点郁闷张扬掏出香烟点火恶狠狠地吸了两口以后气愤地向不远处公交站走去。 在公交车上展开老蔡交给字条上面只一行潦草字迹交待张扬即将远行目地:吉林延边安图二白河奶头山。 身为一个沈阳人吉林延边张扬是知但安图二白河奶头山又是哪里? 带满腔疑问张扬急冲冲地返回自己新家准备上网查询一下具体地址。 说起刚刚普及几年网络可真是好东西不仅给人们展示了一个崭新世界同时也让知识普及变得容易起来。 不费吹灰之力地张扬就找到了自己此行最终目地那是距离长白山天池直线距离不到40公里远一处小山头。 虽然方位已经确定但就像老蔡所说那样具体地宫入口还需要张扬自己去发现。 按照网络上查询到地址张扬飞速地制定好了此次出行行程但在是否要带人一起过去问题上张扬犯了嘀咕。 彭侯重伤未愈赵念平要保护彭侯无法脱身小武虽然聪明伶俐但战斗力却趋近与0除了可以陪张扬聊天解闷儿以外似乎也起不到什么别作用。 一想到到达目地以后自己将要暴露千棺阵玉牌秘密以吞噬那处‘千棺の封印’张扬不禁摇了摇头决定还是由自己单刀赴会好。 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可能会用到零碎东西都放到了双肩背书包里在确认了千棺阵玉牌、替劫桃符和法锥等吉祥三宝都随身携带了以后张扬些激动又些忐忑地离开了家直接打车去了沈阳火车站。 一方面想要快去快回生怕因为此次出行错过了老蔡传教好戏;另一方面确实也对尽快恢复千棺阵玉牌能力更为上心仅仅是刚刚恢复了部分实力千棺阵所展示出来能力就已经让张扬连连惊叹等到千棺阵继续恢复以后还不知将会带给怎样惊喜呢! 在沈阳火车站买好了直达二白河车票心情犹在激动不已张扬干脆在候车大厅里席地而坐开始了耐心等待脑海中则开始飞速回忆那些从网上找到关于二白河资料。 二白河位于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安图县西南部地处长白山北坡脚下素“长白山第一镇” 之美称距长白山核心景观34公里是进出长白山门户。 因城建坐落于二白河两岸故名“二白河” 下辖二、红丰、安北、长胜、铁北、水田、头白河、长白、金马、白河岗、奶头山等多个行政村落。 而张扬此行目地正是距离二白河十几公里远奶头山村想来那个村子既然以奶头山为名应该离真正目地也不会太过遥远。 张扬已经打定了主意准备按照老蔡所说那样先到奶头山村借宿一夜恢复体力之后再前往奶头山寻找长白山龙脉龙颈之处与日军修建地宫。 说起长白山这条龙脉张扬也是在这次特地查找相关资料时才了解到原来满清一直都视长白山为满族发祥胜地曾修神社、立牌由皇帝敕令封禁长白山周边区域长达200余年。 老蔡老子和儿子、孙子都与长白山非常深厚不解之缘们曾不止一次地前往辽东遥拜长白山。 史料记载公元1677年也就是老蔡出生前一年大臣武默讷等奉康熙之命拜谒长白山逆松花江而上溯源满洲故地艰险登临天池返京之后奏请康熙封长白山之神获准;第二年康熙“诏封长白山神秩祀五岳” 生生长白山加入了中国历代皇帝封禅礼制序列并且还是居于首位;又过了四年也就是老蔡四岁那一年康熙东巡吉林率太子、诸王和群臣“诣松花江岸东南向望秩长白山行三跪九叩头礼以系祖宗龙兴之地” 由此可见满清是如何地重视长白山这条龙脉。 及至后来老蔡即位十一年时候居然下旨在吉林西南小白山上建设望祭殿殿内神案上放置满汉双“长白山之神” 牌位又在山麓建祭器楼山下建鹿囿以供牺牲朔望由吉林将军、副都统轮流拈香致祭。 也就是说老蔡居然要求吉林地区一手和二手轮流地、在初一和十五时代替对长白山之神牌位进行祭拜——想到老蔡那张经常板普通中年人脸孔再结合当初那乖张行径张扬忍不住在空荡荡候车大厅里偷笑起来…… 第146章 借宿 经过长达十几个小时车程张扬终于结束了痛苦火车之旅双脚终于站到了二白河冰冷土地上。 春节刚过不久二白河小镇上还飘荡鞭炮气息在时节长白山正处于封山时期没出正月街上行人寥寥无几。 张扬好不容易花高价才请动了一位司机驾破旧不已金杯车驶向了通往奶头山村路。 途中司机与张扬二人抽烟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起来。 司机非常好奇张扬在时间点儿非要赶往奶头山村是要去做什么同时对张扬抱怨说起这已经是本周第二次专车往奶头山村送人了前面那位客人虽然年纪看起来和张扬相差仿佛但可就像张扬这么好说了不仅给车钱时小里小气、连坐车时都一句也不愿意说。 张扬听司机提及前一位客人就顺杆爬地解释说那人是朋友两个人本来约好了一起出发要到奶头山村去找第三个朋友结果由于自己家里事出发得晚了所以才会比那位朋友晚了几天才到。 同时也旁敲侧击地向司机打探前一位客人相关信息本来正惆怅用怎样借口去奶头山村找村民借宿没想到司机闲聊刚好启发了。 准备就用寻找那位朋友借口当成贸然借宿由头于是前一位客人衣打扮、言谈举止也就都成了对非常用信息。 毫无戒备司机完全不知张扬真实想法竹筒倒豆子一般对前一位客人所知一切都倒给了张扬。 忍住小阴谋得逞笑意张扬小心翼翼地陪司机聊天不远路程也在聊天过程中很快就走完了。 在村口下了车跟热情司机告别以后张扬背鼓鼓囊囊双肩背包一步一摇地走进了陌生村子。 根据之前从网上看到过驴友乡村借宿攻略张扬在小小村子逛了大半圈之后就锁定了要借宿目标。 那是一栋四间半砖瓦房高高房脊两侧居然还刻意安置了一对儿脊兽外墙上镶嵌一片碧绿色瓷砖高高围墙环绕朱红色铁门上倒贴一对儿红艳艳福字――这栋房子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透露给张扬一个最想看到信息:们家日子是整个村子里过得最红火! 张扬整理了一下因为睡火车卧铺压得皱巴巴衣服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寒酸打起了精神快步走到了大门前敲响了大门。 没一会儿就听到院内房门开启声音一阵急冲冲脚步声响起很快就来到了大门边。 大门被向内拉开了一缝隙一个满脸淳朴典型中年东北妇女面孔出现在张扬眼前。 那女人愣了一下对张扬问:“事么?找谁?是们家海军同学吗?” 被中年妇女问题问愣了张扬张了张嘴才理清了头绪看来自己似乎被误认为是这家孩子同学了。 赶忙摆手解释:“阿姨跟同学来们这里玩儿但是和走散了。眼看外边天色不早了不知您家里方便不方便能不能让在您家里借宿一夜?等明天找到了那个同学以后就离开!” 中年妇女狐疑地看了张扬一眼又看了看身后非常痛快地拉开了铁门对张扬说:“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咋还和同学走散了呢?们外地人来们这边深山老林很容易就会走丢!那个同学不会什么危险?来来来别客气了赶紧跟进屋这外边多冷啊!” 说一抓住了张扬冻僵手热情地拉张扬进了院子又扯开嗓子对屋里人喊:“海军赶紧出来这儿个小伙子说同学走丢了赶紧穿好了衣服等会出去帮找找!这冰天雪地可别处了什么意外才好。” 一个和张扬年龄相仿小子忽然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对中年妇女抱怨:“妈嚷嚷什么啊!这时节咱们这荒山野岭哪来游客?再说了一个大活人手脚哪那么容易就丢了!” 此时张扬手机刚好接收到一条短信于是张扬假模假样地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短信后转头对中年妇女说:“阿姨那同学本来就丢只是和走散了而已。看这不才给发短信嘛说跟走散了以后不知怎么绕就绕到小路上去了结果直接就走到了山里。还说在山里找到了一个小房子里面现成劈柴又带干粮跟水还让不用担心呢。看来只能明天去找了!” 那个叫海军小子对张扬说:“说在山里面找到了一个小房子?们这里孤零零小房子只后山才一间那同学该不会是绕到后山去了?如果确实是在后山那间小屋里倒是确实没什么好担心虽然那里已经很久都人住了但安全性还是不错。刚才在屋子里听跟妈说想在们家借宿一夜?其实这样才是对不能为了找人就四处乱跑在山里万一要是迷了路那可都是要命事情!看就在们家住一夜明天早上直接带去后山找那位同学去。” 张扬原本还打算推脱几句但热情母子已经带到了屋子里面又一言一语地帮敲定了接下来一系列行程。 进屋以后张扬才发现这家房子还真不是一般大:一进房门迎面是一条宽敞走廊;走廊尽头是一间小小屋子房门上挂一黄铜锁;走廊左手边两扇房门靠南一侧床应该是卧室靠北一侧能看到麻袋等物应该是仓房;走廊右手边也两扇房门靠南一侧整齐地摆几张凳子和一排组合沙发应该是客厅靠北一侧灶台和小型锅炉应该是厨房。 进了客厅张扬才发现客厅本身是一间穿堂厅客厅门对面还一扇门可以通往主人家大卧室而厨房门对侧也一扇可以通到小卧室门大卧室和小卧室一南一北都火炕中间以明亮窗户隔断开来。 想来这栋房子应该是完全对称右手边是客厅加厨房加双卧结构左手边应该也还是一样。 中年妇女热情地邀请张扬坐到沙发上海军则接过张扬卸下双肩背包随手挂到了客厅角落衣帽架上。 张扬些局促地坐在沙发上看中年妇女张罗瓜子、水果、香烟和茶水完全不知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好毕竟这是第一次借宿在陌生人家里。 即使已经了驴友借宿攻略张扬还是感觉到非常不自然幸好同为东北人热情很快冲淡了彼此之间尴尬没多久三个人就聊得火热起来。 中年妇女旁敲侧击地想探究张扬身份张扬则坦然地介绍了关于自己大学一些情况借口说由于学校课题需要才会和同学一起来到二白河对早春雪山地区植被进行调查研究;名为海军少年则明显对张扬口中大学生活憧憬不已一个劲儿地缠张扬希望张扬能够给多介绍一些关于大学校园里事情。 随张扬口若悬河讲述天色逐渐变得黑了下来中年妇女叮嘱了一声让海军继续陪张扬聊天自己则起身去了一墙之隔厨房里飞快地忙活起来准备开始制作一顿丰盛晚宴。 没过多久就从厨房里飘来了令人垂涎欲滴香气。 坐了十几个小时火车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奶头山村张扬早已经饥肠辘辘此时一闻到那股饭菜香味一时之间变得越发饥饿起来。 听张扬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声响海军笑问:“张扬哥是饿了吗?再坚持一会儿等会儿爸就能从林场下班了一到家咱们就立刻开饭!跟说妈做饭菜绝对是全天下最好吃!” 张扬忍巨大饥饿感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对海军说:“阿姨这是做什么饭菜啊怎么这么香呢?都快肚子里馋虫勾引出来了!爸是在附近林场上班么?” “是啊们这里是小地方除了旅游旺季时人会变得多一点以外平时很少会见到外乡人。大多数工作机会也都是只供给本地人等过几年爸一退休就可以直接接替班混个编制正常过日子了。” 此时院中大门忽然被推了开来一个快五十岁中年男人佝偻身体走进了院子。 海军对张扬说:“真是一说曹操曹操就到。看爸就是不禁念叨刚一提起就回来了!” 看中年男人佝偻身形、憔悴而熟悉容颜张扬直觉认为人曾经在哪里见到过想来一下张扬不禁惊呼出声:“这不是李强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147章 兄弟 李强是张扬在云南丽江酒夜时曾经见到过讲鬼故事诸鬼之一张扬曾在诸鬼内讧时偷偷地仔细打量过李强并对李强爆裂肌肤、古旧寿衣和寿衣之上那丝丝缕缕血迹都非常深刻印象。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完全想到会在距离云南几千公里遥远东北乡村、会在时隔一年多以后再次见到李强! 听见张扬惊呼海军面带疑惑地转头看张扬问:“认识李强叔么?外面不是而是老爸叫李刚!李强叔跟爸是孪生兄弟如果不仔细分辨是很难区分开们两个难怪会认错!不过叔都已经过世好几年了又是什么时候认识呢?记得去过沈阳啊!” 感觉自己些失态张扬赶忙平复了一下自己心绪狐疑地问海军:“认识李强叔叔也是好几年前事情了听说后来因为意外去世了还伤心了一段时间。倒是听说起过老家是在吉林二白河一个小村子从小在村子里长大直到后来才到县城里安家落户。可从来没听说起过还一个孪生哥哥再说爸跟长得也太像了!难怪会认错了人!” 此时海军爸李刚已经走进了屋子张扬和海军赶忙站起身迎接。 海军妈也从厨房出来打了个招呼又张扬介绍给了海军爸顺便提了一下张扬打算借宿事情。 海军爸同样非常热情地招呼张扬并且拍胸脯说家里足够地方让张扬住宿想住几天都关系只是可能需要跟海军在小卧室挤一挤。 张扬赶忙客气地表示了感谢并且对给海军家添了诸多麻烦表示抱歉同时也提及到了关于海军叔叔李强题。 海军爸则打断了张扬喊让海军赶紧放好饭桌、让海军妈赶紧烫酒上菜又热情地拉张扬手嘱咐张扬啥等到饭桌上喝点小酒之后再唠。 坐到饭桌旁边来不及多吃几口美味菜肴面对海军爸频频地劝酒张扬很快就招架不住起来。 借酒劲再次提起了之前被海军爸可以打断题:“叔叔说实刚才您刚一进院子时候还真以为是又见到李强叔叔了呢!们兄弟两个长得可真像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 海军爸打了个酒嗝满脸涨红地说:“们两个真是亲兄弟要不是这样早就弄死小王八蛋了!真是给们老李家列祖列宗丢人啊!就想不明白了一奶同胞亲兄弟啊和之间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幸好死得早才造更多孽这也算是们老李家福气了……” 张扬点不明所以地问:“叔叔不太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啊?莫非您跟李强之间矛盾?” “也谈不上是什么矛盾只是对投机取巧、忘恩负义德性点看不惯而已。” 海军爸正色说:“按理说亲兄弟之间不论曾经做过什么都应该要谅解。可做那些事情实在是太灭绝人性了即使是亲生哥哥也完全接受不了做法!虽然不知是在什么情况下认识人但可以拍胸脯向保证所表现给看到一切都是假象绝对不了解到底是一个怎样人!” 借微醺酒劲张扬追问:“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事情才让您这么耿耿于怀?” 海军爸摇头指海军说:“海军还记得在小时候最疼那个婶子吗?最后是怎么死?” 见海军迷惑地摇头海军爸痛心疾首地说:“那个兄弟媳妇自从嫁到了们家一天福都享受过跟那个不靠谱弟弟吃了上顿就没下顿。人都说本事男人脾气都发在外面李强可倒好脾气都发在了家里;要是赶上喝醉以后那就更是无法无天了扯过了媳妇就往死里打。刚开始时候左邻右舍还都帮忙劝一劝后来时间长了大家也都疲了全都见怪不怪了。后来……” “后来怎么了?” 张扬回想起诸鬼内讧时林涛曾经透露过信息忍不住追问。 “后来那弟妹勉强跟过了几年在一次被打得半个月下不了炕以后弟妹直接买了一瓶安眠药全都吃了下去……弟妹死后那个弟弟自己也觉得留在村子里总被人指指点点脸面上不好看干脆卖掉了房子跑到县城里去打工了。再后来又娶了一个离过婚女人那女人嫁过来时还带一个十几岁女儿。可结婚之后没过多久那女人就生了一场大病瘫痪在床李强王八蛋居然跟后女儿又搞在了一起!结果瘫痪在床那个女人一气之下也自杀了……” 海军爸咬牙切齿地讲述李强往事。 见海军爸一副愤慨样子张扬赶忙做出义愤填膺样子说:“原来李强竟然会是这样人!” “本来对一个外人不该这样编排自己亲兄弟可做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甚至时候都会怀疑为什么第一个兄弟媳妇是吃安眠药自杀第二个瘫痪在床兄弟媳妇还是吃安眠药自杀?都瘫痪在床上了又是从弄到安眠药呢?所以觉得这里面一定鬼!” 海军爸神色诡秘地分析。 啪一声海军妈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对自己老公斥责:“好酒好菜都堵不住这张破嘴吗?说那个不调兄弟就说事儿别什么捕风捉影闲都往外说!亲眼看那兄弟给两个媳妇喂安眠药了么?没亲眼见到这事儿说得跟真似!别扯没用了赶紧吃饭!” 海军爸瞬间了声音调皮地对张扬吐了吐舌头题转移到了其它事情上。 酒足饭饱以后张扬借口第二天还要早起出门透露出想早睡意思海军体贴地扶点酒醉张扬进了小卧室。 躺在滚烫火炕上张扬小声地问身旁海军:“刚才阿姨脾气好大啊是怕爸言多失么?” 海军也小声地回答:“爸就是这样一喝点儿酒就变多影儿没影儿事都愿意多说几句。不过说起来那位叔叔人确实是不太好也像跟爸一样怀疑那两个婶子都是被给害死不过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叔叔也早死了怎么看都是死无对证。倒是叔叔死看也挺诡异村里传言都说叔叔是因为做了天大坏事受到了报应呢要不咋会死得那么凄惨?” “叔叔到底是怎么死?” 张扬追问想验证自己在诸鬼内讧时听到消息真伪。 “也不知具体死因只是从乡亲们零零碎碎传言里拼凑出来一个大概状况。据说那第二个婶子死了没多久跟嫁过来那个便宜姐姐就跟叔叔整日里出双入对了后来一天叔叔出门遭遇到了车祸一辆满载硫磺货车侧翻在地车里硫磺直接叔叔给埋在了里面。听说当时正好在抽烟燃烧烟头儿点燃了硫磺直接引发了一场小火灾是在硫磺和火焰中熏闷而死。要说这就表明了一个亘古不变真理:善恶到头终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海军冷静地分析。 早已了然张扬凝重地点了点头又好奇地问海军:“听说也是条理、一套一套应该也是没少读书样子可时候寒假已经结束了啊为什么没去上学呢?” 海军郁闷地说:“本来高中毕业以后正在读一个破大专可这次过年以后爸死活都不再让去上学了。们这里状况也看到了即使些地方给安排工作岗位很多外乡人也不愿意来这里上班所以们这边大多数工作岗位都是内部职工子弟来消化。爸就是因为听说过完年会一批新工作岗位准备招人才让甭考虑继续去外面读什么大专了干脆直接辍学争取在林场先找一份临时工干干。不过还是从心里往外羡慕这种可以上大学人可惜这辈子估计也就是样子了……” 见海军语气变得消沉起来张扬赶忙给鼓气:“其实读大学跟读大专什么差别听父母留在这里也什么不好。再者说了们也只是根据们眼界帮选择了一条对而言可能会比较平坦路而已也许用不了多久自己看清了脚下路以后就会自己做主进行选择机会了!” “自己做主么……也许……等那个时候……要过自己想要生活……” 海军嗫嚅睡去。 张扬则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148章 小鸟 也许是因为确认了李强经历真实性也许是因为回想起丽江酒夜时所听闻那些故事张扬沉思多久就滑入了睡梦之中。 梦里依稀是与两个小伙伴互烫烟疤那个夜晚手上已经烫好了两个烟疤。 出车祸死去哥们叼烟痞痞地对说:“亏得小子还记得怕一个人在这边玩伴儿整日里冷冷清清还特地小鸟儿送过来陪。倒是惬意了可小鸟儿就惨了整天哭哭啼啼地嚷要回去要不帮去劝劝?让干脆就死了这条心一心一意地在这里陪好了!” 梦中张扬浑浑噩噩地回应:“别胡说小鸟儿还活得好好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幽怨声音忽然出现在张扬身后:“张扬死得好惨啊!还记得们俩约定吗?” 张扬惊恐地回头映入眼帘赫然正是随一起调查玄武之手来历却遇害身亡已半年多诸葛一飞! 伴随一声压抑低吼张扬颤抖苏醒了过来泪流满面地轻声念叨诸葛一飞名字。 诸葛一飞就是张扬梦中所提到那个“小鸟儿” ――这是只在亲密朋友间才会使用诨号对于张扬而言这诨号早已取代了诸葛一飞大名。 根据小鸟儿说法当初老爸之所以会给起诸葛一飞这样名字当然是希望“不鸣则矣一鸣惊人;不飞则矣一飞冲天” 可惜很多事情往往事与愿违希望事情永远不会发生不希望发生事情却总会出乎意料来到面前。 张扬之所以会给诸葛一飞起了“小鸟儿” 这样诨号也是一些典故。 初中时一次和小鸟儿一起去澡堂洗澡已经开始了青春期发育张扬赫然发现诸葛一飞居然仍未开始青春发育。 那小巧玲珑儿看起来还和六七岁时大小相差仿佛所以理所当然地就开始管诸葛一飞叫做“小鸟儿” 。 言外之意自然是嘲讽诸葛一飞那个东西尺寸不尽如人意在诸葛一飞几番挣扎无果以后也就无可奈何地欣然接受了张扬对调侃。 等到后来二人都升入高中青春期发育日渐成熟以后那时小鸟儿自不必说不仅模样出落得仪表堂堂、玉树临风就连那儿也变得蓬勃发展、气宇轩昂起来。 只是张扬对称呼却一直都丝毫改变总是小鸟儿长小鸟儿短地喊。 因为玄武之手事情导致小鸟儿意外身亡虽然张扬从未宣诸于口但实际上一直烦恼在心这件事情对而言很不轻松毕竟一直都是小鸟儿当作自己亲兄弟来看待。 虽然小鸟儿吃喝嫖赌抽无所不好坑蒙拐骗偷无所不会所下三滥手段无所不精但这丝毫影响到二人之间兄弟之情。 小鸟儿曾经跟张扬提起过家或者应该说是家族是一个不太平凡但非常趣家族。 家族里闲人无数、能人众多们分别对江湖中所流传各种术法所研究并颇心得:算命、看相、测字、扶乩、圆光、走阴、星象、法巫、风水等诸如此类。 本修行世家应该避世原则们刻意地隐藏自己真实身份尽量让自己变得不再是那么与众不同――结果就是像小鸟儿这样一个术界天才不得不为了掩饰自己聪明头脑和独特身份而选择了一所三流小学上学还要努力自己装扮成一副不良少年样子。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小鸟儿才会在那所三流小学里结识了刚刚转学到那里张扬并逐渐成为肝胆相照兄弟。 小鸟儿说从小就一个梦想不愿意继承家学继续靠嘴皮子讨生活而是想成为一个真正英雄解救人们于水深火热之中事后受到人们景仰膜拜然后转身飘然而去给这世间再增添一个新不朽传奇。 但随年龄增长做白日梦次数也随之锐减终于一天彻底遗忘了梦想。 再一次想起那个梦想是在小学时候。 那一天一个刚刚从郊区转学过来小子在小鸟儿所在班级插班读书刚好成为小鸟儿同桌。 在第一次看到那个小子仿佛能看透一切眼睛时候小鸟儿忽然想起了那个早已被遗忘梦想意识到只要站在那个小子身边总一天梦想会变成现实。 那个从郊区转学过来插班读书小子正是因为老爸工作调动、举家搬迁沈阳张扬。 直到小鸟儿身亡以后张扬也无法回想起自己到底是怎么和小鸟儿混在了一起。 只记得刚到那所小学插班读书以后心里总一股莫名自豪感似乎那时自己比天王老子还天王老子对其闲杂人等一概都是不理不睬只是偶尔与那个可爱女学习委员才会稍互动。 那时张扬还是个三好学生每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孤芳自赏;而小鸟儿却是个标准后进生呼朋唤友、逃课打架、无所事事但在小鸟儿刻意接近、曲意奉承之下很快地张扬就和越走越近并臭味相投起来最终被成功腐化。 在后来某次醉酒以后小鸟曾经认真地对张扬说过这样:“坚信只要生命足够长们俩这段友谊将足以持续到生命尽头。而就是那个注定要改变命运人因为出现人生路将得以改变人生理想将得以成真……” 在小鸟儿酒醒以后张扬曾经探究过小鸟儿说出那些原因清醒小鸟儿一脸苦笑地对张扬说:“曾经跟说过们家是一个通灵家族家里能人众多很多亲戚甚至连都一一见过而见过那些亲戚当中给印象最深非四爷爷莫属。而那个四爷爷最为擅长是给人看相。” 见张扬一脸困惑样子小鸟儿继续说:“记得第一次见到四爷爷是在小学三年级时候。那天放学后兴冲冲地跑回家里就看见老爸正恭恭敬敬地陪一个陌生老头子正在喝茶那个看起来毫不起眼老头儿抬起头看也看。眼睛里面一团很柔和也很犀利光芒仿佛能够洞察一切――讨厌窥视脸似乎更讨厌窥视命运于是转身跑出了家门。在外面闲逛到了天黑以后才回了家幸好那时那个古怪老头儿已经不在们家了。” “那老头儿是谁啊?难是说那位四爷爷?” 张扬追问。 “当时也对满脸阴云老爸问出了和一样问题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地老爸会让那个老头儿给看相。老爸告诉那个老头儿是四叔、四爷爷还责备为什么要跑为什么不让四爷爷给好好地相上一面。” 当时小鸟儿说这些时似乎满腹心事。 “既然们家里都是这种会算命相面高人给看看也什么不好啊?” 张扬不解地问。 “当然不好了凭什么要老老实实地让别人给相面?那年还不到十岁那么早就让知了以后命运那以后生活得多没劲啊!再者说了命由不由天虽然家里人总说命运规律这东西不可违背可一直不相信为什么就不可以违背命运规律、逆天改命呢?也不知为什么那天似乎格外地成熟竟然对老爸说出了在术界最为大逆不。” 小鸟儿擦额头冷汗对张扬解释。 “只是说说逆天改命什么可大逆不呢?不太明白。” 张扬摊开了双手说。 “要知术界之所以能够存在是因为所修行人都坚持这样一个信念:一切皆定数!也就是说大家都各自不同命运纵然人能够提前洞察天机却也于事无补终不能改变命运规律之下既定结局。如果贸然逆天改命天地之间微妙因果平衡就会被打破一切秩序也会被打乱那是绝对不允许――也就是所谓“走上邪路”必将成为术界人人喊打叛逆之徒。” 小鸟答。 “那那位四爷爷帮相面到底是个怎样结论呢?” 张扬好奇地追问。 “一生平坦无畏三七岁月猝亡;朝逆天改命全赖贵人相帮。” 小鸟儿纠结地说出了这样一段语顿了一下忽然抬头对张扬正色:“虽然‘三七岁月猝亡’阴影一直笼罩在头上但坚信就是那个注定要改变命运人如果真在二十多岁猝死答应一定要想办法帮!” 第149章 命运 当时张扬并重视小鸟儿请托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又继续好奇地问:“那位四爷爷住在哪里啊以后机会也带去见见呗也想让帮相个面看看以后能不能大富大贵?” 小鸟儿面色古怪地看张扬点吞吞吐吐地答:“四爷爷当年入赘到了南方一个小城市也不知具体住在哪里那一次之所以能给相面还是因为老爸特地给请回来。至于说想让给相面已经忘记了么?其实也是见过当初也是给相过面……” 见张扬一副困惑样子小鸟儿继续说:“这么多年来只去过家一次那次去家神情非常古怪只是当时以为只是被家种种玄妙而别意义摆设所震撼却从想过是对们整个家族存在而感到厌恶。在那之后不论怎么热情邀请都再也去过家了。” 张扬连忙摆手分辩:“哪事儿啊倒是依稀记得去过家一次但是后来好像发生了一些不太愉快事情惹得爸妈很不高兴;所以后来不管怎么热情邀请都不去家是因为不好意思去面对爸妈呀万一让们想起了当年那场不愉快赶出门来怎么办?” “原来对那件事情记忆是样子……” 小鸟儿苦恼地挠了挠头才对张扬继续说:“其实事情跟记忆里不太一样。那一次带回家时候由于之前从带过朋友回家所以爸妈对到来表现出了极大热情。本们家族惯常可恶习惯老爸在见到时很自然地掐起手指想给算个命;老妈则是逼写了一个字想通过测字来探究命运。还印象?” 张扬点点头应:“记得事情啊只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记得老爸跟老妈好像都吐了血好像还人打了最后又是哭跑离开家呢?” 小鸟儿苦笑答:“当时爸眯眼睛运指如飞一直都说;妈对写下那个‘飞’字更是陷入了沉思等带在们家里已经转过了一圈以后再回来发现爸妈竟然还恢复时才开始点担心起来。但任凭怎么呼喊老爸跟老妈都仿佛是入了定老和尚一样不动分毫。当时正好在后院泡茶四爷爷闻讯赶来用武力将老爸老妈分别拍晕。们两个吐血倒在了地上以后四爷爷又给了和一人一巴掌用颤抖手指指一字一顿地说出了给相面结果……” “只记得人打了当时就哭了别都印象。到底说了些什么?” 张扬追问。 “说:孩子命运虚无未来!” 小鸟儿竭力模仿四爷爷当时激动语气。 被小鸟儿那古怪语气吓了一跳张扬一巴掌拍开小鸟儿指手指抱怨:“又吓唬当是讲鬼故事呢!到了最后一定要个耸人听闻结局!后来到底怎么了?” 见张扬不相信自己说小鸟儿打了个哈哈笑:“还能怎么挨打之后就哭喊跑了呗估计就是在那次对家留下了阴影所以之后不管怎么邀请都不愿意再去家了。” 张扬点头表示了赞同以后才说起了第一次去小鸟家观感:“在没去过家时候只觉得是人一点古怪具体古怪在哪里却说不出来;而第一次去家时候只凭直觉就知家摆设是很讲究风水讲究也驱邪讲究还很多是看起来任何意义杂乱组合却很巧妙地构成了一个阵法。虽然不知那个阵法功效但可以肯定不论是活人或者是死鬼如果想觊觎家里什么东西都绝对不会什么好下场……” “真不敢相信仅仅依靠直觉就能发现家秘密!看来未来希望寄托在身上绝对是错了!一定就是那个注定要改变命运人!” 小鸟儿这样说拍了拍张扬肩膀。 以为小鸟儿是宿醉未醒张扬并感受到小鸟儿那一拍之间所蕴藏信任与感激;直到这一刻因为噩梦中车祸而死那哥们提醒才终于清醒地意识到当初小鸟儿无言之中究竟给了怎样寄托与信任。 而张扬却因为种种事情牵绊几乎快要遗忘了小鸟儿曾给予自己重托。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张扬不禁又回想起那个取出小蔡体内龙血、帮忙打开玄武结界高大男人来。 那个男人第一次出现时候曾经对张扬说起过从玄武之手现世时就一直在周围守护曾注视张扬与小鸟儿一举一动。 在张扬与小鸟儿寻找武思远打探玄武之手来历以后才确认了张扬二人对玄武之手存在意义一无所知。 在张扬与小鸟儿分手之后那个男人还亲眼目睹了小鸟儿遭遇负伤猫妖并立刻遇害全过程并且出于义愤地出手杀死了那只猫妖一次变相地为小鸟儿报了仇。 虽然彭侯为张扬解释过“一猫九命用猫妖一条命抵消小鸟儿一条命” 说法但张扬从心里往外地反感这样算法:少了一条命猫妖依旧可以活蹦乱跳地生活在沈阳少了一条命小鸟儿却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于是不由得暗自决定在帮助老蔡解决掉这里龙脉封印之后等到返回沈阳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寻找到杀害小鸟儿那只猫妖竭尽一切力量为小鸟儿报仇! 下定了决心张扬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思考小鸟儿事情为了转移注意力忍不住再次回想起丽江酒夜时李强曾经讲过那个恐怖故事那个关于灵猫故事似乎就发生在目前所在村庄。 记得李强所讲述那个故事里古怪看坟人老王头似乎是总也不会老而一直与形影不离那只白猫似乎是总也不会叫甚至那只白猫寿命可能已经突破了它所同类都未能突破上限。 让张扬比较在意是清楚地记得李强在那个故事里曾经说过这样“因为爷爷只一个孙子所以晚上在灵堂通宵守夜也只一个人” ――如果李强所说是真那么根本就不会什么孪生兄弟! 而刚刚与张扬一起吃饭喝酒李刚又是谁呢? 如果李强在那个故事中故意撒了谎又怎样目呢? 否定掉一个孪生兄弟事实似乎也不是非常必要事情未必能够给故事增加几分神秘色彩。 已经想得开始头痛张扬听从隔壁传来响亮呼噜声心中忽然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与其纠结于死鬼李强所讲那个不知真假鬼故事和其中可能被刻意编纂内容倒不如选择相信活生生出现在自己身边血肉李刚! 凭李刚一家对李强不堪评价想来李强生前也未必会是惜字如金谦谦君子反而很可能是一个满嘴胡吹大气大忽悠。 如果从那里听来故事与现实一一对应恐怕绝对会让自己得不偿失――只是张扬还是比较好奇李强故事中真实成分究竟能几成? 那只古怪白猫是否真实存在? 它又是否会像李强所讲述那样诡异呢? 按照李强当时说法似乎除了以外大家都注意到那只白猫存在甚至就连老王头自己在一开始也断然否认自己曾经养过猫。 只是习惯于挑人语病张扬注意到那个故事中李强没能注意到一个细节老王头一开始说是“从来就养过猫” ;可等李强详细描述了那只白猫外观以后老王头却又劝忘掉那只猫还说它很不干净只会给人带来噩运。 这段对中就隐藏张扬独特发现。 如果那只白猫并不是猫呢? 也许它只是外形长得像猫其它生物呢? 李强在后来也和张扬同样思考只是怀疑那只白猫是一只小白老虎而张扬则怀疑那只白猫可能是某种妖物、只是其外形长得像猫而已。 这样想张扬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伴随旁边海军熟睡呓语香甜地睡了过去。 梦中张扬感觉到自己再次回到了与小鸟儿调查绿手那一天。 在离开医院行将分别时候张扬一拉住了小鸟儿两个人忽然愉快地一路飞奔而去熟睡之中张扬嘴角漾起了温暖笑容。 梦境固然美好但现实依旧残酷现在让们时间倒回到小鸟儿遇害那一天在张扬与小鸟儿分别以后…… 第150章 猫妖 当张扬和小鸟儿混进医院准备从武教授那里套取关于绿手秘密时二月春风走百无聊赖地走在繁华中街上不顾周围人或是惊讶或是欣赏目光只是一心想自己事情一路低头向前。 从虚度那里已经知在张扬身边忽然出现了一只大妖并告诉虚度早已经知了那大妖真实身份甚至连那大妖人世身份都是在帮助之下才搞定。 只是告诉虚度为了稳妥起见无限期暂停对张扬日常活动盯梢又借口春风当北京总店人手捉襟见肘虚度派往了北京总店帮忙。 二月春风之所以特地支开了虚度是因为不想让虚度见到杀意汹涌模样。 不知是因为什么二月春风最近感觉到自己脾气变得越发地暴躁起来平时很多可以一笑而过事情现在却开始变得斤斤计较起来知自己正在发生某种诡异变化――这种变化很可能会将拖入万劫不复深渊之中。 所以想找到一个清净地方能让自己波涛汹涌杀意平静下来让自己能够像从前那样平心静气地看待这世间一切而不是被心中杀意冲昏了头脑再次发狂做出不可收拾疯狂举动来。 可就在今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心忽然了一丝悸动顺飘向远方神识望去看到了。 究竟多少年见过了呢? 一百年? 二百年? 三百年? 二月春风收回了自己神识周围人实在太多各种纷杂浓烈体味逐渐掩盖住所留下气息顾不得惊世骇俗和众人惊呼二月春风卷起一阵狂风不顾一切冲开人群向所在方向奔去。 在一个无人小巷偏僻角落二月春风截住了似乎正在耐心等待那个女人。 女人脸上丝毫惊讶只是一丝丝无奈微笑对二月春风说:“没想到已经过了那么长时间居然还能记得体味顺风向就找到了。” 二月春风神色很严肃也很痛苦。 从内心里想回避这次明显不是巧合见面可知使命命运都不允许选择逃避必须选择直面女人并且了断与女人之间关系。 同样无奈地笑二月春风深情款款地对女人说:“小白咱们究竟多久见过面了呢?就那么怕?为什么要一直躲?难当初对那些山盟海誓都是假吗?” “真永远假不了假也永远真不了。可是春风应该知身体并不是一个人可以独享这么些年们为了躲开纠缠决定要四处转移也什么办法。” 女人娇笑说。 “那为什么会来到城市?难不是因为吗?” 二月春风神色恍惚地问。 “也不知为什么会身处这里所事情都不是自己能左右们决定了事情就不会任何改变也只能听从。” 女人无奈地继续说:“就像当初们决定让背叛一样即使自己心并不愿意可们却已经了一致决定也只能流眼泪默默执行。” “们?” 二月春风冷笑说:“当初第一次遇见时候就应该杀了们只那样们之间才不会出现任何变数。要不是苦苦哀求放过们怎么可能会发生后来那件事情!” “们死了还能活么?不要忘记与们本来就是一体!也许当初相遇只是一个错误本就不应该认识。” 女人怅然。 二月春风深吸了一口气幽幽地问:“这些年来一直在想当初是什么让们相遇。当初一直固执地以为那是上天安排可最近几十年里一直在问自己是什么力量让们突破了在洞口设置封印又是什么力量让们在符咒重重洞穴里找到了沉睡难这些都只是巧合么?” 女人妩媚地对二月春风一笑说:“以为当初也参与了们计划?现在是在怀疑吗?” “只是想知当初是不是人骗了!小白也应该知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忘记过也一直希望那么一天可以与再续前缘。” 二月春风一往情深地说。 女人再次妖媚地笑了:“意思是爱上了?爱哪一点?是身体还是这张脸?” 二月春风皱起眉头些不确定地说:“用人类感情来说应该是就是爱上了!至于爱哪一点应该知身体皮囊这些虚幻东西通通不感兴趣喜欢只是人!” “人?是人么?只不过是一只被人类遗弃可怜小猫而已!” 女人风轻云淡地说。 “可在眼里和其猫都不一样也和其猫妖不一样是那个唯一唯一能让喜欢得如痴如狂唯一能让爱得刻骨铭心唯一能够配得上。” 二月春风急地分辩。 女人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二月春风情似乎已经融化了心中枷锁。 轻叹了一声温柔地对二月春风说:“春风知么当初确参与了们计划。无论如何不该欺骗!” “什么?” 正沐浴于爱河二月春风闻言身体僵硬了一下大声质问:“说当初也参与了们计划?那对说过那些对做过那些事情都是假?从始至终都从未喜欢过、爱过吗?难说从遇见之后所行为都是们授意结果吗?真欺骗了?” 这时二月春风眼中寒光闪过表情也逐渐变得狰狞起来。 女人咬咬牙不顾一切地说:“不错当初一切一切都是假们只是为了要取得信任使们能机会接触到那个东西而已。现在应该已经知了从们相遇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掉进了们几个精心编织骗局里面。没想到几百年过去了居然一点长进都真是令失望!” “人可以骗所欺骗过都要为此付出代价。不论是谁是人是妖是仙是佛上穷碧落下黄泉都要找到让为当初对欺骗付出所拥一切作为代价!” 二月春风喃喃说。 女人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可马上又换上了坚毅目光大笑嘲笑:“刚刚还说爱?问问自己心是真爱么?那只不过是因为在孤独得太久时候遇见了想让陪继续呆在那个暗无天日了无生趣山洞里所以就以为自己已经爱上了甚至愿意与一起分享那珍藏秘密。是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害怕孤独、永远长不大、永远渴望别人关爱小孩子而已!”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 二月春风捂额头痛苦地喊:“走走不想杀死!” 女人得意地笑说:“走?今天之所以会特地现身引出来就是要杀了。在们计划里是们前进路上最大绊脚石不除掉们永远不会安心一天。所以很抱歉去死!” 二月春风身体颤抖可心却在流血这女人所说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利剑深深地插进心里反复搅动让受伤心再添上几伤口。 无力地问:“真那么想杀死么?” “为了们最终计划能够得以实现别选择。春风永别了!” 女人说伸出了右手向二月春风头抓去。 那右手不再是人类女性纤纤玉手而是一只长满白毛、弹出利刃猫爪子。 二月春风看那只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爪子心彻底碎了。 天空被不知从哪里飞速涌来云层遮盖黑暗迅速笼罩了整条小巷。 一声野兽凄厉嚎叫响起随那嚎叫同时出现是天空轰隆隆雷声和黑暗中不停涌动电花一头不应该属于世间魔兽苏醒了。 它盯眼前已经现出原形化为硕大白猫女人两眼中坠落下点点晶莹泪水它嘶吼咆哮苍天似乎也受到了它愤怒影响用隆隆雷声回应它吼叫。 白猫同样尖利地叫以稳定自己在隆隆雷声与涌动电花中心底隐隐恐惧同时也在寻找出手机会。 僵持了一会儿后随一声霹雳炸响终于握机会一跃而起向那魔兽眼睛抓去。 魔兽完全无视了进攻只是低头用舌头在轻舔自己爪子。 一个声音不停地在脑海中放声叫嚷:杀! 杀! 杀! 第151章 九命 随白猫攻击临近魔兽猛然抬起了头。 它动了它真动了起来! 在猫爪子就要抓在眼睛上时候它猛然间动了起来。 彷如一电光闪过白猫依靠自身敏捷狼狈地躲了过去可接下来那连绵不绝后续攻击却是没能闪过。 魔兽攻击快速而猛烈它爪子在白猫身上留下了伤口血水从那些伤口中流出染红了美丽洁白皮毛也更给这场不同寻常战斗增添了一些悲伤意味。 或许是一直没能白猫毙于爪下魔兽似乎变得更为暴怒它停止了攻击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白猫。 一丝电流出现在它身上那电流越流越快越流越粗逐渐从一条条苍白色电蛇汇聚成一头紫青色电龙这也许就是魔兽最强一击。 当魔兽怒吼一声后电龙飞驰冲向白猫而魔兽也紧随其后。 一直在战斗中处于劣势白猫似乎也在积蓄力量准备自己最后奋力一搏但是又能坚持多久? 事实是双方肉体力量差距并不是很悬殊白猫倚靠光滑皮毛抵挡住了魔兽绝大部分攻击可就在旧力已竭新力未生时候魔兽爪子忽然诡异地扭曲洞穿过腹部。 一口血从白猫嘴里喷溅而出溅了那魔兽一身一脸。 那血液居然是火辣辣地热就像魔兽那颗滚烫烫心一样。 看眼前逐渐衰竭白猫魔兽眼里忽然出现了一丝迷茫它感觉到自己已经破碎心更痛了。 白猫挣扎抓住魔兽插入自己腹部那只爪子急促地说:“春风必须阻止们必须在们唤醒那个邪恶存在之前阻止们!不知自从们欺骗了获得了所镇压那股邪恶力量以后们都变了。们放弃了之前所拥美好回忆开始怨恨人类想尽一切办法与人类为敌甚至在那股力量影响之下们居然打算唤醒被封印在北方那可怕邪恶存在。一旦们计划得以实现那整个人类世界都完了。春风必须马上坚强起来控制住魔性救救人类保住美好世界。” 魔兽眼里邪意寒光逐渐散去隆隆雷声与闪电逐渐消失不见已经恢复了理智二月春风流泪水对白猫说:“小白又何苦这样做早就知们迟早会来到北方准备唤醒那个邪恶存在也知人类浩劫将至可那与们又什么关系?不愿意去管这些无聊杂事只想找到跟去寻觅一个人类生活地方安静地、幸福地、永远地生活下去。” 白猫无力地眨眼睛啜泣:“晚了一切都太晚了!自从们获得了那股邪恶力量以后它就在逐渐吞噬污染们人格。现在们八个里至少一半已经完全成为那股力量傀儡怕总一天也会像们那样彻底迷失了自己做出自己不想做事情来。更怕一天们两个真会刀兵相向是真、真不愿意伤害到啊春风……” 眼看白猫越来越衰弱还是魔兽形态二月春风急忙要救却被拉住了另一只手。 白猫摇头说:“不要再浪费灵力了能死在……怀里……已经心满意足了……这是……最后一次骗……” 白猫头一歪停止了呼吸。 二月春风擦干眼角泪水抱白猫尸体放声大哭起来。 哭得精神恍惚二月春风发现那躺在怀里白猫尸体正急速地发生诡异变化:原本洁白皮毛已经成了一种浓墨般化不开黑色而它眼睛睁开再刚才衰弱与颓废是那样生龙活虎。 豪不犹豫地它对二月春风出手了一爪直接招呼在二月春风前胸上。 已经变成了黑色猫妖一击即退借势脱离了二月春风怀抱。 出乎它意料是爪子上所预期血液。 看二月春风胸前刚刚被自己击中位置那处鳞片上留下了鲜明抓痕却根本就没能伤及骨肉黑猫不满意地摇头说:“没想到皮这么厚居然可以防住偷袭一爪真不简单。” 二月春风冷冷地看它威严地问:“小白在哪里?又是谁?” “小白?不是刚刚被亲手杀掉嘛!至于是这具身体另一个主人可以叫小黑。” 黑猫古怪地笑说。 “小黑?以前见过……” 二月春风想了想继续问:“已经和那股力量合为一体了?” 黑猫得意地大笑答:“当然!当初们计划去偷盗那股力量时候就在奇怪为什么明明守护那么强大力量自己却偏偏不愿意吸收呢?真是占茅坑不拉屎!直到获得了那股力量以后才知那股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如果不是兄弟们帮分担还真不知自己会不会因为力量巨增而爆体而亡。” 二月春风摇头说:“那股力量是不应该出现在世界所以才会它封印在地下深处山洞里没想到最后还是上了们恶当被们得到了它。都说猫九命没想到却是被用在了吸收那股力量上面而原本就已经分裂为九种思维们恐怕现在对这具身体争夺应该会更加激烈?而不断内战们居然会来到北方城市恐怕是为了唤醒被封印在这里邪恶存在?” 黑猫愤恨地骂:“贱人居然敢们最大秘密说给听幸好已经杀了!” “刚刚已经答应了小白是不会让们奸计得逞!” 二月春风平静地说。 “嘿嘿在们来到城市时候就已经隐隐感觉到了那邪恶存在召唤。恐怕它早已经醒了过来只是因为力量还完全恢复所以才无法摆脱那个封印只要们在外界给它一些帮助相信它很快就可以重临人世了。” 黑猫怪笑说。 “什么?说它已经苏醒了?今天先不杀如果再让碰到必死无疑!” 说完二月春风驾起一团黑云冲天而起不知急匆匆地去了哪里。 见二月春风真走了黑猫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粗气自语:“这次可真是凄惨不仅丢了一条命这具身体也只差一点就被毁掉了如果再不补充点营养恐怕……” 距离小巷不远处街上小鸟儿刚刚目送张扬上了公交车。 挥手告别以后小鸟儿转过身拿出手机准备打个电也许是害怕周围环境过于嘈杂下意识地向这条无人小巷走来。 注意到一双明亮眼睛正在注视而那双眼睛主人正是那急需营养黑猫。 小鸟儿电还打通黑暗就已经笼罩了整条小巷。 黑暗中先是传出一声小鸟儿惊呼接就传出了古怪咀嚼之声人知小巷里发生了什么也人会对那古怪声音感到奇怪除了一个人。 那个人走进黑暗之中看正伏在小鸟儿尸体上大快朵颐黑猫皱起了眉头。 黑猫警觉地抬起头戒备地望那人费力地咽下口里血肉问:“是什么?想怎么样?” “不该杀了虽然命中确实次生死大劫但不应该是!因为捣乱弄得现在也只能帮报仇了!” 那人冷静地述说好像并未因小鸟儿死亡而感到恼怒。 “就凭?也想找来报仇?” 黑猫不屑地笑:“算是什么东西敢来管闲事?” 刚刚受够了二月春风气正无处发泄没想到马上就碰到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小子来主动送死。 “是么?真不应该杀死今天已经丢了一条命现在马上又要丢一条命了。” 那人也不屑地笑说一亮线从指尖闪烁而出瞬间划过黑猫喉头黑猫不可思议地圆睁双目抽搐倒了下去。 那人走到小鸟儿尸体边用一只洁白无瑕小玉瓶似乎收取了什么东西。 倒在地上黑猫此时早已经停止了抽搐毛色再次发生了变化。 那人似乎对黑猫变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轻声训斥:“并不是个喜欢沾染麻烦人今天之所以会对们出手是因为们实在不该杀了孩子想保护人们怎么可以说杀就杀呢?” 已经变成花猫形态猫妖忙低声下气地求饶:“也不知是您要保护人啊……今天已经丢了两条命不会想要对赶尽杀绝?” 那人收好了手中小玉瓶风轻云淡地说:“一命抵一命这样也算替报过仇了不过今后不要让再看见们。” 说完那人纵身一跃凭空消失天空中再次响起了一阵低沉雷声。 第152章 巧遇 “天东长白近蓬瀛缥缈仙人玉雪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凤去紫箫声己绝青鸾独跨上瑶京。” 张扬走在前往奶头山村后山路上面对西南方巍峨雪白长白山低声吟诵元代诗人王结所著这篇《辽东高节妇》。 结束了一夜美好睡眠天还没亮张扬就被早起海军叫醒推辞了几次也没能熄灭海军要求给张扬带路热情被逼无奈张扬只好跟像打了鸡血一样海军踏上了前往后山小路。 听到张扬背诵古诗海军一脸羡慕地说:“张扬哥真才这就叫出口成章?说实挺羡慕上一所好大学还可以接出门调查研究机会游山玩水而且还这么才……” 张扬点不好意思地劝解:“海军就像昨天晚上对说那样听从父母安排留在这里也什么不好但也不能就这样混吃等死地在这里过上一辈子!等到想好了自己想要生活究竟是什么模样时候完全可以放弃在这里一切毅然决然地告别这里去追求自己梦想生活!” “张扬哥信等年纪再大一点以后相信一定能靠自己力量来过上想要生活。” 海军信誓旦旦地拍胸脯向张扬保证然后指小路尽头蜿蜒向上盘山路对张扬说:“咱们从那里就可以上山了在半山腰一间荒废了小房子。记得初中时一次跟小伙伴们来后山采蘑菇由于大家打闹游戏浪费了太多时间最后在天黑前也没能走出后山不得不在那间小房子里过了一夜。mianhuatang.info” 张扬点明知故问地说:“为什么要在后山这么偏僻位置建了一所小房子呢?原来住在房子里人是谁为什么这房子后来又荒废掉了?原来住户去了哪里呢?” 海军点尴尬地挠了挠头指半山腰答:“别看从们这里到那房子只一条小路可在那个房子旁边还另一条可以通往山谷路。也不知从哪个年代开始们村子里人亡故就都会被埋到那个山谷里而那所小房子就是专门为了看坟人才特地修建。原本看坟人是一个年纪很大老头子98年时候就病死了由于无儿无女孤苦伶仃还是村里人一起帮忙处理了后事也葬在了山谷里。后来一直新看坟人再加上们这边都号召要实行火葬那个房子也就荒废掉了。” 张扬故意皱起了眉头试探地问:“跟李强叔叔见面时候好像听说起过那个看坟老头子好像那个老头子还养了一只很特别白猫?根据李强叔叔说法那只白猫从来不叫?” 海军听到张扬问题明显是被吓了一跳点疑神疑鬼地四处张望了一番才压低了声音对张扬悄声说:“张扬哥不要在这里乱说!关于那只白猫事儿想也别想更不要提!” 见海军一副惊魂未定样子张扬更加肯定海军一定对那只白猫所了解但直接开门见山地问恐怕也未必会什么结果于是张扬干脆转移了题:“好那就不提白猫事情。海军可得跟提前打个招呼啊那个同学虽然昨天晚上发短信告诉说在那间小房子里可以对了解时候好动得跟猴子一样没准儿早不知跑到哪里去玩了咱们俩去那小房子里很可能会扑空啊!” 为了避免等一会找不到张扬那个并不存在同学可能会引发海军怀疑张扬干脆提前打了个预防针。 海军并不清楚张扬此目只是按照张扬给出逻辑回答:“那间小房子是上山、下山、去山谷毕竟之路如果那个同学真不在屋子里咱们俩只要呆在屋子里等就可以了。不论是跑到哪里去玩最后肯定还是要回到小房子里去而且在时节山里又能什么好玩地方!” 张扬含糊地答应心中开始琢磨等下要找一个什么借口才能让海军不再继续跟难又需要千棺阵出马让海军直接沉睡一段时间吗? 等张扬寻找到龙脉地宫入口、解决了老蔡请托之后再海军弄清醒? 纠结了半天张扬思来想去似乎也就只这一个办法才能天衣无缝地解决眼前难题。 打定了主意张扬不由得加快了上山脚步心中计算自己是在进入小房子之前弄晕海军呢还是在进入小屋之后再弄晕海军。 可没用多久张扬就发现之前心中做好备案都是任何意义――在和海军距离小房子房门多远时候那房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年龄与张扬相仿英俊少年走了出来。 少年一脸古怪地看走近海军与张扬二人似乎也被眼前突然出现这两个人给吓到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地彼此互看了足足一分钟时间还是张扬最先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害怕事情露馅赶忙快步上前热情洋溢地张开双臂给了那少年一个拥抱同时小声在那少年耳边说:“配合一点等会儿再给解释!” 之后又用夸张声音大声说:“多动猴崽子昨天晚上怎么没给冻死小子还真是走运在深山老林里闲逛还能找到过夜容身住处!” 那少年不适应地挣扎逃离了张扬拥抱但还是很配合地反驳:“小爷哪那么容易就被冻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昨天遇到这点破事还都是小意思要不然怎么能对得起老天爷所赋予给伟大职责呢?倒是昨天跑哪里去了?” 张扬指海军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昨夜借宿事情又给那少年频频使眼色示意张嘴赶海军离开;那少年出神地望张扬脸一副若所思样子面色古怪地一直都说;海军则尴尬地站在一旁看一眼张扬又看一眼那个英俊少年总觉得二人之间气氛些诡异。 在时候从关紧小房子房门缝隙之中一只白猫雄纠纠气昂昂地走了出来目光炯炯神地注视张扬与海军二人。 张扬注意到那只白猫额头上三条黑色横纹和一条黑色竖纹依稀组成了一个“王” 字心里猛然一颤――莫非那就是李强所讲述故事里那只灵猫吗? 海军则是被那白猫吓得尖叫一声之后就是往后一路猛退大张嘴指那只白猫却紧张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见到海军一副见了鬼样子张扬下意识地站到了海军身前。 海军自己壮硕身体藏到张扬身后结结巴巴地对张扬说:“张扬哥……白猫……要不咱们……回家……” 张扬见那只白猫继续逼近倾向于是转身面对海军轻拍肩膀劝:“海军虽然不知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不过确实也应该回家了。已经找到了同学跟还些调查研究事情要做估计等忙完以后们就直接离开这里了。还是先回家去帮跟爸妈说一声感谢多谢们昨天晚上收留了借宿。相信用不了多久们还会再见面……” 已经失魂落魄处于崩溃边缘海军茫然地点了点头丝毫留恋地猛转身一路狂奔向山下跑去。 远远地传来对张扬忠告:“张扬哥……离那只白猫远一点……它只会带给噩运……” 看眼前这突如其来闹剧那英俊少年忽然正色对张扬问:“要不是怕刚才跑掉那个小子会所怀疑早就揭穿谎了!家人好心好意地收留了想借宿却是满嘴谎言地回报给人家这样恬不知耻人类吗?还为什么要来这里?是跟踪脚步来到这里吗到底什么目?现在碍眼人已经跑掉了应该可以跟说实了?” 见少年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张扬揉鼻子信嘴胡说地解释:“好好做人不厚总行了!要不是老妈身体一直不好又一个老中医好死不死地推荐说让多吃人参哪需要跑到这么荒凉地方来受罪啊!去村子里找个借宿地方还得编个谎说是跟同学进行科学调查研究走散了以为想这样吗?身为一个堂堂大孝子自吹自擂是用处只脚踏实地做出了孝顺事情才是正!” “编接给编!编故事本事真是越来越好了张扬同学!” 那少年忽然揶揄说。 听到那少年叫出了自己名字张扬脸色忽变…… 第153章 王程 人这一生可能会遭遇到很多莫名其妙事情而其中最为莫名其妙就是:在一个完全陌生地方自信绝对不会遇到任何熟人情况下忽然人呼喊名字并且似乎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被陌生少年喝破了身份张扬正面对这样莫名其妙窘境。 脸色忽变异常认真地指自己脸向那个少年一字一顿地问:“刚才叫什么?张扬同学?认识?这不可能!” 少年一脸恨意地望张扬嘲笑:“果然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可惜不论变成了什么样子都是不会忘记!永远也忘不了当年与小鸟儿一起带给种种耻辱更忘不了们两个当初对冷嘲热讽时那副嘴脸!虽然对们两个而言只是们无聊初中生活匆匆过客;但对于无辜来说对于帅得朋友来说全心全意迁就们两个想换取友谊可最后获得却只伤害……” “初中生活?跟小鸟儿?帅得朋友?” 张扬低头沉思了一下忽然抬头狐疑地问:“王程?是王程?小子怎么比初中那会儿变得更帅了难怪一开始就没能认出来!当初跟小鸟儿确实些事情做得比较过分但们也给带来什么耻辱啊?再者说了当初一起上学那会儿们三个人应该算是无不说好朋友?哪说得那么不堪还说什么迁就们、获得了伤害这种蛋疼。” “果然只记住了对利那些事情却忘记了对不利还是让来给提个醒!刚开学不久时候由于坐在了和小鸟儿中间们两个总是纸条从头上抛来抛去;后来就跟老师说要求和换座位这样就不会影响们两个交流了结果们两个堵在了厕所里非说要让为去老师那里打小报告付出代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们俩逼脱下了校服裤子穿小内裤哭喊跑回教室们俩却得意洋洋地用一根树枝撑裤子在操场上疯跑!” 说起过去往事王程咬牙启齿地怒视张扬。 张扬无辜地摊开了双手分辩:“怎么就忘记事情前因后果了呢?忘记了在找老师调换座位以后跟小鸟儿分别被老师拉出去各训了一堂课吗?要不是因为打小报告老师怎么会重点关照们两个?至于扒裤子那个主意肯定不是出啊只小鸟儿才会那种低级恶趣味可不能恨屋及乌!其实当初是一心想要跟成为朋友结果没想到会出现那样事情之后没多久就转学了让连跟歉机会都。一转眼这都过去六七年时间了没想到居然还很在意那件事情。” “当时被羞辱人又不是当然不用在意了!当时狼狈逃回教室听身后们两个猖狂笑声可是恨不得直接转身弄死们两个幸好理智战胜了冲动。” 王程忽然长叹一声淡然说:“当然们俩对造成伤害还很多但相对于后来转学以后所遇到那些人渣而言确实是要温和得多了。虽然一直无法忘记那件事情但却也怨恨们到不可原谅程度尤其在前段时间通过别同学听说了小鸟儿惨死消息以后就越发觉得少不更事时所发生龃龉也许不需要太过计较。(.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张扬则顺杆爬地解释:“其实小鸟儿之所以会那样恶劣性情也是情可原换做是身处那种境况也未必会比好到哪里去。也正是因为对过于了解所以才会在做一些出格事情时所放纵没能及时阻止一次接一次犯错。如果当初们两个行为确实对造成了某种伤害今天可以在这里代替死了小鸟儿一并向歉――抛开那些不好回忆咱们还是朋友?” 王程纠结地看了看张扬又看了看脚边蹲那只古怪白猫。 见白猫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间微微地点了点头王程才卸下心防似地拍心口对张扬说:“其实仔细想一下抛开那几件不愉快事情之外在跟和小鸟儿做同学那半年已经是初中时代最美好一段回忆了……” “不是?小子初中生活那么惨吗?虽然跟小鸟儿都很讨厌这副帅气模样可那些女生应该都会喜欢啊!要说就是那个时候表现得总是太软弱了所以才会被班级里男生欺负!如果当初变得像跟小鸟儿一样又谁敢去欺负?只去欺负别人份儿!” 张扬劝解。 王程摇头说:“说这些在刚上初中时候就已经知了只是并不想要那样生活只希望自己可以平静地活尽量不与人产生什么冲突矛盾――可就是这种息事宁人想法才让初中时代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直到后来那一天才幡然悔悟彻底地告别了过去。” “这么说来小子也应该已经上大学了?在哪所大学上学啊?学什么专业?” 张扬好奇问。 “上大学现在只是一个无业游民而已!” 见张扬一副吃惊样子王程解释:“直到初中要毕业那一年在学校里还总是被人欺负后来一天实在忍无可忍就出手反抗了结果那几个欺负小子重伤也残疾直接被扔到了少管所里关了几年。等被放出来以后也就熄了继续上学心思靠父母那点儿家底反正也是吃穿不愁所以就整天在社会上闲晃做了个无业游民。” 见王程说得真切张扬略些狐疑地问:“那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可是听送来这里司机师傅说了也是刚到这里几天难也是跟一样来这里挖人参孝敬爸妈吗?” 王程冲了张扬古怪地笑笑答:“张扬都已经说得这么开了还在和打马虎眼?真以为不知来这里是做什么吗?虽然身上什么工具都带但知其实跟目是一样都是想从下面山谷里琢磨点宝贝出来?真没想到这读大学高材生居然也会打这样主意!” “小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不能因为不堪想法就觉得非得要跟一样?说就算想从地下琢磨点宝贝出来为什么非得来这荒山野岭?难什么内幕消息?” 张扬追问。 “虽然这么多年见面果然还是和当初一样心细如发啊!” 王程难得地称赞了一句张扬又正色说:“小时候老爸经常跟说们家是三代单传只一个男丁说得次数多了也就傻乎乎地相信了!可谁想到前不久居然会从老家村子里转来了一封好几年前信写信人自称是爸失踪了几十年亲叔叔!信里说这一辈子都置下什么产业只是在小日本成立伪满洲国那些年间积攒下一点黄白之物与其便宜了别人倒不如便宜自家子孙所以希望们家可以人主动去联系。” 张扬羡慕嫉妒恨地酸溜溜说:“还这么好事儿?那就是来这里寻找那位亲人咯?” 王程摇头答:“还什么好找呢那位爷爷辈老头子在写信时候就已经病入膏肓了是希望们这些后辈可以帮落叶归根所以才会愿意那点生不带来死带不走黄白之物贡献出来。可惜那封信邮寄地址写是们老家村委会而们家在老家亲属早就都死绝了要不是过了几年机缘巧合之下那个村委会又联系到了老爸估计那封信还一直躺在村委会办公桌抽屉里呢!因为这样贻误等到了这里之后才知那个老头子在写完了那封信之后不久就死掉了……” “那些东西呢?该不会不见了?” 张扬追问。 “老头子信里交待得很清楚就是害怕那些东西会便宜了外人所以就东西藏到了一个非常安全秘密地点不拿画好地图甭管是谁到别想找到那些东西!” 王程得意地拍了拍自己身后背包又皱眉头向张扬吐槽:“不过老头子也真够古怪听山下村民说在这里给人家看坟已经很多年时间了之前为什么就不想办法去联系们家呢?非得等到临死之前才想起了们!” “等等说给人家看坟?” 张扬指那栋孤零零小房子问:“是看坟人老王头后人?” 第154章 拜月 面对张扬惊讶质问王程点点头无所谓地说:“对啊姓王看坟人既然是爷爷辈当然也得是姓王了!这里村民们确实都是叫老王头什么奇怪?这么激动干什么?” “既然是看坟人老王头后人又是来取回留给遗产那么老王头之前养过这只白猫应该也算是遗产一部分了?也打算领养它吗?” 张扬忽然指王程脚边白猫慎重地问:“看它好像一点萎靡样子都就好奇吗?在老王头死后这些年里它是怎么在这片山林里独立存活?而且在到达这里以后它又是通过什么来确定身份并且对产生了依赖?” 见张扬似乎对那只白猫格外在意王程俯身抱起了那只白猫抚摸白猫柔顺皮毛得意地反问:“好像很在意小白样子小白那么可怕吗?一只生活在丛林里猫即使了主人照顾想要活下来也不是什么困难事情?至于为什么它会这么依赖那是因为体内流动王家血脉!” “恐怕远说这么简单?” 张扬若所思地说:“曾经听人说起过这只古怪白猫它曾经陪伴了看坟人老王头不知多少个年月可这么多年以来它不仅变得衰老甚至一点都长大;更让人惊奇是似乎它从来都在人前叫过。mianhuatang.info王程关于这只白猫事情跟说实?” 在王程怀中白猫听张扬说起了它猛地抬起了头目光炯炯地注视这张扬。 (.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也就是在这一刻张扬左眼捕捉了白猫神光剧烈变化原本微弱摇曳神光如同被浇上了汽油火焰一般升腾而起迅速包裹住了王程身体同时依旧在汹涌地向外疯狂扩张。 那神光如同灵性一般向张扬身体扑来张扬连忙退后了几步大声对王程喊:“管好手里那只猫感觉到它想要攻击!” 王程面色古怪地看后退不已张扬用右手轻轻抚摸白猫柔顺皮毛轻声说:“小白不要难为好不好?虽然之前对确实些敌意但确实不是们敌人啊……” 随王程劝解张扬左眼中所见白猫神光瞬间收缩回到了白猫幼小躯体之中。 白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之后低下了头舒服地窝在王程怀抱里闭上了眼睛。 王程则苦笑对张扬说:“似乎些事情也跟说实啊!不过这样也好咱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确实也都需要保留个人隐私空间。不管来这里究竟是打算做些什么但只要目与目标不产生什么冲突跟小白是绝对不会向出手!” 心余悸张扬吐了吐舌头不甘心地追问:“那万一咱们俩目标冲突呢?” 王程笑了笑无所谓地说:“那就争取先弄晕等目标达成以后再弄醒这样就不会拖后腿了。怎么样够朋友?虽然当初对不仁今天绝对不会对不义!” “好好小子绝对是对兄弟最情义这样总行了?” 张扬打了个哈哈很快又题转移到了正路上:“听刚才里意思老王头在信里面还夹带了一张手绘地图?那岂不是说只需要按图索骥就能找到遗留下财宝了?唉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啊!既然已经地图在手了就不要跟一起行动了?免得在旁边总让觉得在觊觎什么。咱们两个分开行动好不好?” 王程认真地上下仔细端详了张扬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说:“既然些不想说些事情也不想让接触而也确实一些状况不想让看到倒不如咱们两个分开行动好。听这意思看来手里应该地图一类东西指引方向虽然清楚地知目地就在下面山谷里可惜却是不得其门而入啊。既然是这样干脆让先进山谷里去寻找目地想来目地刚好与目标一致可能性应该是为零才不信老天爷会安排那么多巧合给们两个!” 见王程说得认真张扬慎重地点点头正色说:“那就先多谢谦让了!可以先向保证如果寻找到了目地会在那附近等一会儿如果出现就说明咱们俩目标并不一致;反之如果出现就说明老天爷确实是在玩们。到那个时候们完全可以合力一起去寻宝找到宝藏之后再各取所需。别意见吗?可要立刻出发了?” “意见给半个小时时间去寻找目地如果半个小时以后还找到正确地点就只能怪运气不好了;万一按图索骥找到地点刚好与目标一致可是不会等到时候就不要怪兄弟捷足先登了!” 王程说完轻轻地挥手告别:“这就出发正好趁时间整理一下屋子里东西看看还什么价值东西可以一起打包带走。” 见王程抱白猫回到了孤零零小房子里张扬赶忙抖擞起精神来向小房子边上那条通往山谷坟地路走去。 心中还在对之前白猫神光暴走而疑惑不已――自从阴阳眼苏醒以来也可谓是阅神光无数这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东西神光居然是如此攻击性。 甚至如果不是王程出言阻止可能那神光已经对张扬身体造成了不可挽回伤害! 那只白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纠结白猫对自己威胁张扬晃晃悠悠地走入了山谷之中。 正如海军之前所介绍过那样山谷里确实是一片坟地一块块黑底白字此起彼伏墓碑孤独地耸立墓碑之后隐藏一个个或大或小或高或矮坟茔。 一些坟茔前依稀可见拜祭过痕迹而很多坟茔之上已经是荒草丛生证明已经很久人前来祭扫过了。 对照墓碑上立碑日期张扬发现了一个比较趣规律:越是靠近山谷外围坟茔越是接近现代越是靠山谷深处坟茔越加久远也越加荒芜朽败。 虽然明知在坟地之中使用阴阳眼是很犯忌讳一件事情但谁让老蔡具体交待龙颈处地宫入口在哪里呢张扬只能铤而走险地依靠自己能力来解决问题。 幸好青天白日之下虽然整片坟地里只张扬一个活人却也发生什么游魂乱蹿饿鬼横行异状。 张扬闭起了右眼不停地用左眼扫视视线可及范围内所坟茔一步一步地向山谷深处走去希望能尽快找到地宫入口。 当张扬自感觉已经走到了山谷中心最为凹陷位置时眼前出现了一处高大雄伟坟茔。 在张扬左眼之中这座坟茔拥完全不同于其它坟茔颜色与气息――这座坟茔似乎是被一团暗红色血浆包裹间或还会从坟茔后面向外喷射出一股浓厚血腥气体这种感觉与在学校干涸游泳池以及游泳池下地宫感受到血腥气息竟是惊人一致! 看来老蔡说龙颈处地宫应该就在坟茔之下了! 这样想张扬小心翼翼地想绕到那高大坟茔背后去看看那里是否裂开了一条缝隙否则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会从坟茔后面向外喷射出气体问题。 就在张扬蹑手蹑脚想一窥究竟时候身后一阵风声传来张扬只感觉到什么坚硬东西敲到了自己头上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到张扬再次苏醒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头上繁星点点和半轮明月。 张扬伸手摸了摸脑后大包咬牙想要坐起来一只手忽然出现猛地捂住了嘴。 张扬刚要挣扎王程声音已经在耳边悄然响起:“别乱动小心掉下去!先看看下面都是些什么东西!再动就没命了!” 直到此时张扬才惊讶地发现所躺位置已经不是在地面之上了而是在晕倒前所见到那高大坟茔旁边大树之上;收回手去王程正抱白猫坐在大树一条粗壮枝干上饶趣味地低头向下观望什么;树下一眼望不清楚数量人群正虔诚地跪倒在地对天空半轮明月不停地叩拜。 这大半夜哪来这么多人在这里搞宗教仪式? 张扬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树下那些人影都很熟悉轮廓:那些人都穿破碎日式军服浑身血肉绽开随叩拜动作进行随时都腐肉与血块掉落――这分明就是那些寄宿在千棺の封印中陈年血尸! 第155章 收棺 张扬被一群血尸在树下望月而拜场面深深地震撼住了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转头小声向王程问:“下面是什么状况?这些血尸是从哪里钻出来?们一起拜月又是什么意思呢?” “原来不清楚们在做什么?” 王程鄙夷地看了一眼张扬耐心地解释:“按照民间说法所妖魔鬼怪都对月亮一种莫名狂热崇拜似乎们可以通过吸收月华中某种力量来强化自身。下面这些血尸中间应该某一只已经开启了智慧所以才可以凭借本能打开了坟墓机关将所血尸从坟墓下方地宫中释放出来沐浴月华。幸好今天不是满月否则们别说是站在树上偷窥们只要们站在山谷之中可能都会被们发现并且享受到被所血尸围攻待遇。” “这么厉害么?看们一个一个反应都很迟钝样子应该没说那么可怕?” 张扬问。 “如果刚才乱动不是及时拉住没准儿这时候已经掉落到们中间去了。看一脸不信样子要不推下去亲身感受一下们活力?” 王程威胁说。 张扬连忙摆手说:“别闹别闹这种事情什么好尝试!说起来记得到这里时候还不到中午怎么一睁开眼天就黑成这样了?是从背后给敲晕么?小子该不会趁晕倒时候已经去坟墓下面地宫里转悠过一次了?什么发现?别光想自己吃独食啊!” “敲晕干什么!都特地让先下来半个小时了哪会偷偷跟踪在背后下手呢!” 王程抱怨:“在上边足足等了四十五分钟才带小白下来按照地图指引一路就走到了这里。哪里想到小子头上顶个大包晕倒在墓碑边上看小脸蛋红扑扑也不像事样子怕路过野兽伤了就拖到了这里绑在了树干上。看晕倒在地状况也没办法确定这里到底是不是目地为了怕耽误时间当然得先去踩踩点儿看看想要东西在哪里。至于发现都在树下面了……” “什么意思?去坟墓下面地宫里就发现了这些血尸?别发现?” 张扬追问。 “以为会什么发现?本以为按照地图找到了地点以后只需要简单挖掘就好了哪知大坟下面居然还修了那么大一个地宫!那个破地宫里除了这些血尸之外剩下就是数不清数量棺材了还真发现什么别东西。倒是怎么会知坟墓下面建地宫呢?在仔细研究坟墓以前应该已经被人敲晕了啊?” 王程满脸狐疑地望张扬想听听张扬解释。 张扬嗫嚅了一会儿才顾左右而言其地说:“既然不是敲晕那会是谁呢?难现在这里除了跟之外还第三个人?目又是什么?会不会跟目标所冲突呢?” “别扯那些没用看见被人敲晕在地上就知还第三个人存在但事情现在不是重点。先回答为什么会知坟墓下面修建地宫问题!” 王程执拗地说。 “嘛……看地图做参考能来到这里当然也是从其渠获得消息了……咱们俩又信息共享……也说过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了都需要保留个人隐私空间。” 张扬辩解。 王程深沉地望张扬点了点头说:“果然老天爷这是在玩们啊咱们两个目地居然还真是同一个地方!看来咱们还真得同心协力地一起去寻宝了得手之后再各取所需。张扬赞同地说:“那现在咱们在这里还等什么?趁这些血尸忙拜月咱们为什么不偷偷进到地宫里面去分头寻找各自想要东西呢?等一会儿这些血尸拜完了月咱们再想进入地宫可是难上加难了!”王程摇头说:“不急等下面这些血尸吸收了足够月华以后们就会返回到地宫里那些棺材中去通过沉睡来消化月华中所蕴藏力量。等那个时候咱们再悄悄地进入地宫要先跟说好地宫之中如果真什么好东西咱们俩是手快、手慢无谁先抢到就算谁好不好?”张扬摸了摸胸口挂千棺阵玉牌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吞噬掉脚下地宫中“千棺の封印“让千棺阵可以恢复更多力量忍不住古怪地笑说:“这可是提议等会如果拿得多了可千万不要后悔啊!可以跟保证等会儿应该会给一个大大惊喜王程同学!”王程也古怪地笑对张扬说:“真是这么信心吗?如果能找到想要那件东西些用不上东西还是可以留给就怕那个时候体力去拿了张扬同学!”二人孩子气地在树上悄声地斗嘴树下血尸仍在不停地对月亮遥拜。直到月亮偏移到了西方被诸多高山阻隔之后血尸群中一头高大血尸才低吼了一声带头走进了那高大坟茔背后缝隙之中;其血尸也亦步亦趋地跟随其后鱼贯走入了缝隙之中。之后地面下传来轻微颤动和沉闷巨响坟茔背后宽敞缝隙缓缓地收拢了起来最后只留下了手指宽缝隙向外汩汩地喷射猩红气体。又静静地等候了一会儿以后张扬和王程先后爬下了大树小白也自如地从大树上一跃而下轻盈地降落在王程脚边。王程指高大坟茔前墓碑说:“看晕倒方向好像是想绕到坟墓后面去寻找开启坟墓机关其实被误导了开启坟墓机关其实就藏在墓碑下面。”说快步走到墓碑后面抚摸墓碑背面古怪花纹衬托一轮圆月。不知使了多大力气将那轮圆月拨弄成了弯月模样地面再次轻微地颤抖起来脚下传出了沉闷声响高大坟茔再次移动扩大了缝隙。张扬站在一人多宽缝隙前看被猩红气体笼罩那条通往地下石阶迟疑是否要先行进入;白猫等候王程已经一路小跑冲了进去;王程也紧随白猫脚步冲进了缝隙之中。张扬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开启了千棺阵玉牌手中托一口小小棺椁顾不得危险地走入了那团猩红气体中。连绵石阶一路向下随深入地下越深猩红色气体浓度也变得越发浓厚起来。张扬手中迷棺椁如同抽风机一般将张扬身体周围气体全都吞噬一空并意犹未尽地努力扩张吞噬范围。前面白猫和王程已经离张扬越来越远了顾不得打量周围环境张扬奋力直追希望能缩短与王程之间距离。但很诡异是似乎在石阶上无论怎么努力都办法提升自己速度张扬尝试了好几次之后只能无奈地放弃了追赶上王程打算目送王程与白猫远远地消失于石阶尽头一扇石门之后。等到张扬终于走进了那扇石门发现眼前地宫与预期之中非常相似:与学校游泳池下地宫规模相仿地宫顶部镶嵌了几颗珠子那些珠子正散发出昏黄光芒映衬得地宫中事物影影绰绰恍如梦境一般;一具具棺材紧密地叠放在一起成百上千具棺材按照同心圆样式一圈一圈地整齐排列。所差别是地宫之中那些猩红色气体浓度已经到了无法视物程度先一步进入地宫王程与白猫早已消失不见。参照地宫顶部珠子排列顺序张扬估算了一下阵心位置一路摸索向前走去。途中透过一些破败棺材盖板还能看到躺在其中沉睡一具具血尸张扬蹑手蹑脚地按照既定方向小心行走却不敢呼喊王程名字。害怕高声呼唤在喊来王程同时也很可能会唤醒这些沉睡之中血尸所以决定还是先行收取“千棺の封印”再说其。在浓厚猩红雾气中不知究竟行走了多久终于在张扬视线之内影影绰绰地出现了一个巨大棺椁轮廓。走到近前张扬才发现这具棺椁与学校地宫中武藤信义棺椁一样同样是一具朱漆描金巨大棺椁。这具棺椁上盖已经被人打开棺椁之中除了一堆黑色灰烬之外再无物看来老蔡说这里驻守日本战神已经被摘取了心核似乎不假。深吸了一口气张扬爬进了那巨大棺椁之中。此时异变陡生张扬手中那具小小棺椁忽然放射出无穷光芒…… 第156章 逆鳞 就在张扬爬入那空空如也巨大棺椁以后手中早已被激活千棺阵玉牌忽然放射出无穷光芒如同在昏暗地宫中放置了一颗照明弹一般夺人二目――同时像学校地宫中张扬跳入武藤信义棺椁后所发生事情一样在那无穷光芒之中一个小巧祭坛居中而立千具棺椁环绕祭坛千棺阵正式展开了它应规模迅速覆盖了张扬脚下“千棺の封印” 所包裹区域。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闪烁淡淡幽绿色光辉精美祭坛悬浮在张扬头上从那些依旧空虚棺椁之中涌出了巨大吞吸之力千棺の封印中血尸纷纷睁开了双眼狰狞地嘶吼抗拒从天而降吞吸之力。 远处一声怒吼响起似乎发布了某种命令血尸们开始此起彼伏地嘶吼起来震得张扬脚步虚浮头脑发晕手中千棺阵玉牌也变得摇摇欲坠随时都脱手而去可能千棺阵图似乎随时可能就此消散。 在危急时刻一声洪亮虎啸从另一侧猛然响起盖过了血尸们嘶吼同时也冲击到了张扬耳膜。 只感觉到眼前金星乱转两眼发黑天旋地转地摔倒在巨大棺椁之中所幸是手中仍牢牢地抓千棺阵玉牌松开。 悬浮在半空中千棺阵与布置在地面上千棺の封印开始相互吸引并不断缩小两者之间距离。 如同往事再现一般千棺阵覆压而下蚕食吞噬了布置在地面之上千棺の封印同时也将地宫中浓厚猩红气体吸收一空一身黑灰张扬则狼狈地摔落到地面之上。 从张扬手中千棺阵玉牌传来一股温暖力量流淌进入了张扬身体只感觉到自己仿佛是沐浴在温泉之中束缚得恨不得呻吟起来。 (.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同时似乎在心中又似乎是从玉牌深处那幽绿色祭坛之下传出了一声轻轻叹息:“悠悠千载之后与谁共赴蓬瀛?良棺千口葬尽天下不平!” 早已所预期张扬挣扎爬了起来暗自思索了一下那声叹息中所透露出信息以后将千棺阵玉牌再次挂到了脖子上拍打身上黑灰喘粗气对虎啸传来方向喊:“王程就知是小子在搞鬼现在没事了赶紧过来扶一!这一下摔得太狠恐怕是伤到骨头了!” 由于猩红气体已散视线重新变得清明起来王程飞快地跑到了张扬身旁一边帮忙拍打张扬身上黑灰一边查看张扬是否受伤。 见张扬活蹦乱跳样子王程忍不住抱怨:“喊什么喊看这中气十足样子估计只是被吓到了而已!可真行还真是送了一个大大惊喜啊!这里让这么一弄以后可是什么都剩下了刚才做了什么?那么多东西都去了哪里?” 张扬懒得跟解释眼前一切只是惫懒地反问:“还想问呢刚才虎啸声是怎么回事?” 王程故作天真地说:“什么虎啸?怎么没听到?该不会是被那些血尸咆哮给吓出幻觉了?” 见王程准备装傻张扬也一脸天真地说:“刚才忽然刮起了好大风看这里那些破棺材和血尸应该都是因为年头儿太久不禁风吹都被风给吹散了。觉得说理?” 王程气急刚想要说些什么时候那只古怪白猫忽然走到了二人身前很人性化地举起了一只爪子指张扬身后。 (.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张扬悚然一惊忙转身查看什么东西;王程却欢呼了一声向前狂冲了几步。 在张扬身后原本放置阵心那巨大棺椁位置之下随棺椁消失暴露出一块不同于其它处地表痕迹。 偌大地宫中地面基本都是用黑灰色石材拼砌而成但那块地面确是用四块汉白玉砌成了一个方形格子;方形格子中间一口四四方方黑黝黝狭小孔洞;从那孔洞中传出了巨浪拍击礁石一般巨响似乎一条暗河在其中涌动。 听过老蔡解释张扬立即意识到那个孔洞之下所汹涌澎湃正是满清龙脉之气纵使满清龙脉之中残余龙气本已不多却还是令人色变力量。 王程望那黝黑孔洞若所思地对白猫喊:“小白胜败在此一举全都看了!” 音未落白猫已经如同离弦利箭一般跳入了那孔洞之中没给张扬留下丝毫阻拦余地。 张扬大张嘴气急败坏地对王程吼:“这是在做什么?下面暗流汹涌那个样子小白跳下去还能活命吗?就算不想养它也不能让它去白白送死?难想找那件东西就被藏在下面?” “不错想找那件东西本来就是被藏在那下面龙脉之中只可惜前段时间为了破除玄武结界、为了能更方便地取出龙血不得不那件东西请了出来。” 一个冷冷声音忽然从地宫一角黑暗中响起:“张扬小子咱们又见面了。之前见独自一人妄图窥探这座地宫秘密时由于害怕人单力孤在这里落得个尸骨无存悲惨下场所以才偷偷地敲晕了希望自己能所警醒知难而退。没想到在身后居然还隐藏这么两位帮手看来是又多事了差点打破了某人筹划已久计划。” 张扬闻言大惊高声质问:“是谁?别鬼鬼祟祟赶紧出来!” 一个高大男人从黑暗中从容走出慢慢走到了张扬与王程身边。 面对张扬语带嘲讽地说:“在玄武圣殿外时只是觉得不像其那些凡人一样世俗故而才会高看了一眼。没想到终究还是难逃俗人羁绊甘愿成为那个落魄皇帝走狗替来到这里解开了满清龙脉最后封印。想过行为是在助纣为虐呢?又将多少无辜人会因为今日举动而陷入到万劫不复境地之中?” “居然是?” 张扬看眼前那高大男人只觉得这男人每一次出现都是那么神秘:第一次出现时直闯白娣家警告张扬等人要小心老蔡;第二次出现时又用一锋利匕首顺利地从小蔡体内取出了龙血解开了玄武结界;这一次忽然出现又怎样目? 面对那人质问张扬只能谨慎地回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谁让和老蔡约在先呢?请帮忙也是办法拒绝。” 高大男人冷笑:“那个不识天数妄图东山再起落魄皇帝其实也很可怜根本就看不清楚自身命运轨迹时时刻刻都在算计别人却不清楚自身亦只是人算计筹码而已。最为可恨是为了个人权力欲望居然试图想无辜世人都牵扯进来想打破来之不易几十年太平生活将一切重归混沌。此等作为分明是取死之!甘愿做走狗小心到时候自身难保啊!” 张扬无奈地摊开了双手苦笑:“与之间约定已经都履行完毕了从今往后和将再无瓜葛。至于欲望恐怕在破坏掉这里封印同时在沈阳那边已经开始吸收满清龙脉之中龙气了想来以那种阴沉性格这一次大动作应该会让离梦想成真更近一步。” “哪这么容易!这里龙脉被封印得太久了想要恢复龙脉活性最少也需要一个月时间;再加上龙气延地脉奔涌从龙脉头部流动至龙脉尾部最少也需要九九八十一天。以为可以这么快就吸收到满清残余龙气?真是可笑!” 高大男人不屑地笑。 笑了一会儿以后又转过头向王程异常和善地说:“去那只小白猫叫回来们想要那件东西在手里不要让它在下面浪费无谓时间了。只要能回答出一个问题可以那件东西交给!” 王程被男人说愣了一下故作糊涂地问:“不明白在说些什么哪件东西?” 高大男人从腰间拔出一锋利畸形匕首很感兴趣看王程问:“们想找不就是这件东西吗?再说一遍逆鳞在手里只要能回答出一个问题就逆鳞交给!” 听闻这段对张扬不由得在心中犯起了嘀咕:逆鳞? 记得古书里这样记载“夫龙之为虫也……其喉下逆鳞径尺人婴之则必杀人” 难那人手中那曾顺利切开小蔡肌肤取出龙血锋利匕首就是传说中龙之逆鳞吗? 这么说起来这逆鳞曾经被藏在地脉龙颈之处似乎也是说得过去! 而此时听闻“逆鳞” 名称王程已经目光炯炯、虎视眈眈地一跃而出…… 第157章 魂瓶 面对王程突然袭击高大男人似乎早准备地随手一挥将王程直接拍落到地面之上。 [.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王程挣扎站起来之后心余悸地后退了几步忽然转头对那黑黝黝狭小孔洞高声喊:“小白快上来!逆鳞不在下面而是在一个人手里赶紧上来帮忙!可打不过!” 高大男人好整以暇地注视那黝黑孔洞没多久一洁白闪电从那孔洞中一跃而出丝毫停顿地向那高大男人扑去。 在小白急速扑击之下高大男人也飞快地移动身体口中却发出了一声惊喜欢呼:“原本还对小子身份所怀疑没想到真是!快停手再不停手就要不客气了!想来也是知逆鳞锋利程度万一失手伤了估计又得继续养伤去了……” 不知是哪句打动了小白原本还风驰电掣上下飞舞洁白闪电忽然诡异地停了下来小白显露出身形饶趣味地上下打量那个高大男人。 王程则一脸戒备地说:“刚才说只要能回答出一个问题就逆鳞交给?说算?绝不反悔?” 高大男人摇头答:“已经什么问题需要问了那个问题答案已经自己出现了。可惜没办法逆鳞交给而且即使逆鳞给也什么用毕竟急需逆鳞不是而是它啊!” 王程面色古怪地刚想要反驳些什么那高大男人却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只洁白无瑕小玉瓶甩向了张扬。 (.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见张扬做出想躲避姿态高大男人忽然说:“如果想让诸葛一飞魂飞魄散就躲躲看啊?” 原本已经打算移动张扬一听这赶忙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接住了那个小玉瓶点疑惑地问:“瓶子里面是什么?跟诸葛一飞魂飞魄散又什么关系?记得第一次见到时候曾经说过杀害诸葛一飞凶手是一只猫妖而等赶到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不错想来诸葛一飞之前应该也跟提起过命中一次生死大劫。虽然义务要照顾安危但身为故人之后还是要得到几分庇护即使赶到时候已经身死还是及时地将尚未散去三魂七魄收纳到了手中魂瓶里。原本打算要在亲自拜访故人时候将诸葛一飞魂魄完璧归赵可惜最近东海又出了一些纷乱等处理完这里事情以后必须立即返回东海。所以只好魂瓶交托给希望能帮将其转交给诸葛一飞爷爷。” 高大男人正色说。 “什么?意思是说小瓶子里装是诸葛一飞三魂七魄?” 张扬惊讶地追问:“小瓶子交给爷爷绝对问题可是只剩下了三魂七魄诸葛一飞还复活机会吗?即使是在那样家庭里除了放重入轮回之外还能想到对而言更好方法吗?” “冥冥之中一切都自其定数是如此诸葛一飞亦是如此。” 高大男人很禅意地说:“只需要知诸葛一飞能否还保一线生机就全都维系在身上了!将魂瓶送回诸葛家时间越早诸葛一飞继续存活几率也就越大;送回得越迟魂飞魄散几率也就越大。希望要好自为之不要辜负了诸葛一飞对寄予殷切希望与无尽信任。” 张扬手握魂瓶异常认真地点了点头说:“懂了等这里事情结束以后一定会第一时间返回沈阳魂魄安全地送回诸葛家!当初曾经答应过如果真在二十多岁猝死一定要想尽办法竭尽全力地去帮!现在就是要履行当年承诺时候了一定不负期望!” 高大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转头对王程说:“这只小白猫借给一会儿好不好?些事情想要跟它单独交流交流。” 王程刚想拒绝却想到那只白猫已经非常主动地向来时路走去似乎对高大男人邀约很感兴趣。 高大男人继续说:“们两个小子先在这里等候一会儿等与它交流完毕以后们再离开这里也不迟!张扬浩劫将至之际希望好自为之不要行差踏错贻误终身!” 望高大男人追随白猫踪迹离开了地宫张扬与王程二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 相对无言持续了将近十分钟以后还是王程首先打破了二人之间那尴尬沉默:“张扬想些古怪事情已经发现了不是不想跟说清楚而是这些事情实在是千头万绪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就像刚才不知用什么办法收取了那些棺椁与血尸一样分开之后这些年里也过一些离奇遭遇只是与不同不管怎么说最起码还保充分自由而很多时候做很多事情往往是身不由己……” “是因为那只古怪白猫吗?” 张扬一阵见血地问:“在与重逢之后这大半天里总觉得所作所为似乎都是在围绕那只白猫打转。是它控制了吗?可以帮些什么呢?” 王程连连摆手拒绝:“事情并不是所想象那个样子与小白之间关系比较复杂在未征得它同意前提下实在办法跟详细解释。只是想让了解现状而已在经历过那么多年莫名被人欺压生活以后现在活很好或者说跟小白在一起现在生活得很好。” 张扬凝重点了点头轻声说:“现在过得也不错可惜是小鸟儿已经不在了幸好在这里又得到了救活小鸟儿希望。为了希望哪怕是付出再大代价也在所不惜!” “小鸟儿究竟是怎么死?” 王程好奇地追问。 张扬长叹了一声开始给王程简单地讲述起这半年来所发生在周围一系列故事从遭遇到白娣说起又谈及红颜、绿手、玄武、蓝发、靛青、紫玉、黑云等诸多往事;王程也给张扬讲述了一些所经历离奇遭遇以及那只白猫所带给全新生活。 两个人在昏暗地宫中彼此选择地开诚布公地交待了一番离别后经历之后又谈及到彼此去向。 王程表示自己要留在此地一段时间等到合适时机再奔赴由小白选定下一个目地;张扬则急于返回沈阳要安全地手中魂瓶交给小鸟儿爷爷。 就在地宫中二人互相吐露心声同时那高大男人与白猫正站在山谷边缘角落里窃窃私语。 高大男人满脸激动地对白猫说:“真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伤势恢复得如何了?刚才在那两个孩子面前怕会泄露出真实身份所以态度多少些桀骜不驯嚣张跋扈还希望不要介意!” 白猫懒洋洋地挥动爪子老气横秋地答:“也不过才几十年见面用不这么客气?伤是陈年旧伤哪是那么容易就恢复?来这里目不是已经猜到了?虽然逆鳞生长需要时间漫长无比但其中所蕴含力量正与体质相合为了能尽快恢复往日力量也就不得不来此一趟了。没想到居然会被小子先行一步取走了逆鳞差点害白跑一趟现在还等什么拿出来!” 高大男人取出了那锋利畸形匕首送到白猫嘴边劝慰:“逆鳞于龙脉之中吸附了无穷矿石之力龙脉汇聚则逆鳞生长。眼前这条满清龙脉已是风烛残年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烟消云散到那时逆鳞必将随龙脉消失而重归自然与其那样浪费倒不如让吞噬掉用来恢复部分力量。只这样才能以伤病之躯撑过行将不远浩劫!只希望这一次浩劫不会波及到太多无辜生灵!” “荒谬!身为一族之长在浩劫将至之际怎可心存侥幸?如今力量十不存一想来在这次浩劫中所能起作用将会十分限总之还要继续养伤恢复实力所以此次神州大地能否安然度过浩劫最终还是要落在身上!” 白猫抱怨了几句之后猛地张开了嘴一口将逆鳞匕首吞入口中胡乱地咀嚼了几下之后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口中发出了满意叹息。 吞噬了逆鳞力量立刻变得生龙活虎起来白猫愉快地伸了个懒腰惫懒地对高大男人说:“刚才不是说东海又纷乱必须立即赶回去么?这就去!在伤痊愈之前还想保持目前样子在人世间好好游历一番呢咱们日后缘再见!” 高大男人苦笑点头身形逐渐消失在空气之中…… 第158章 诸葛 张扬与王程二人在地宫中闲聊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携手离开了空荡荡地宫。 (.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在地宫入口之外那巨大坟茔边上看到了独自等待白猫而那高大男人似乎早已离开。 归心似箭张扬在与王程交换了手机号码以后来不及与海军一家别心急火燎地踏上了前往沈阳归途。 再次耗费了十几个小时火车旅程张扬终于告别了白山黑水二白河返回了喧哗沈阳城。 刚一出火车站直接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说出了小鸟儿家地址――虽然只去过小鸟儿家一次但自小养成熟记每一条曾亲身走过路良好习惯果然在时候派上了用场。 当出租车停在小鸟儿家那大院正门前时那扇沉重朱漆大门适时地被人推开了一缝隙张扬只见到小鸟儿爸爸一脸愁容地伸出头来向马路上张望似乎在等候什么。 等见到张扬从出租车上下来以后小鸟儿爸爸双眼忽然了神色激动不已地推开了大门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一拉住了张扬手焦急地问:“就是那个受人所托来找们家老爷子人吗?快请进老爷子已经恭候多时了!” 丈二金刚摸不头脑张扬被激动小鸟儿爸爸拉扯进了大门小鸟儿爸爸犹自在絮叨不已地说:“们家老爷子大清早儿就说喜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必定是喜事来到起了一卦以后就吩咐在门前等候可算是给盼来了!怎么样这一路舟车劳顿辛苦吗?那件东西安全?” 张扬苦恼地推开了鸟儿爸手异常认真地说:“叔叔是诸葛一飞同学叫张扬以前们见过一次面!老爷子现在在哪里?受人所托必须那件东西亲手交到老爷子手里。” “张扬?” 鸟儿爸脸色变了一变似乎想起了一段不堪回首往事顿了一下又转移题地说:“原来咱们之前见过面啊唉可能是时间太久远了都记不得事情了。既然是一飞同学那就更不是外人了爸在正厅等呢快跟来可是从早上等等到了现在啊……” 张扬跟随鸟儿爸一路进了正厅正厅当中端坐一位两鬓霜白老者。 见到张扬老者忙站起身客气地打招呼:“多谢小友不辞舟车劳顿相助老夫诸葛胜感激不尽。快请坐长卿看茶。” 张扬谦逊地向老者鞠了一躬之后才略些忐忑地与老者分别落座。 被唤作长卿鸟儿爸则痛快地答应了一声跑到旁边打开暖壶将滚烫热水沏入一个小巧茶壶之中又端起了茶壶小心翼翼地向两个只酒盅大小茶杯中注入茶水。 不知是张扬幻觉还是巧合只看到在热水沏入茶壶之时茶壶上蒸腾而起水汽云雾依稀呈现出一朵灵芝形状。 接过了鸟儿爸殷勤递过茶水刚好口渴张扬顾不得茶水滚烫端起小小茶杯一口就喝干了其中茶水毫不客气地对鸟儿爸说:“叔叔再帮续点水这茶可是真心不错。” 鸟儿爸苦笑望了老者一眼认命地端那小巧茶壶给张扬茶杯中再次注满了茶水。 见张扬再一次一口气喝干了茶水老者才开口继续说:“小友来意已经略知一二了只是其中细节还尚不了解故此想请小友为讲述一番此事来龙去脉。” 张扬客气地连称不敢梳理了一下整件事情经过就开始从与那个神秘高大男人历次相遇讲起又详细讲述了一番高大男人将魂瓶交托给时所说语最后张扬才好奇地问:“老爷子其实是诸葛一飞同学按理说也应该跟叫您一声爷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记得之前就曾经和说过您与您家族中人早就知在二十出头时候会一场生死劫难可为什么们不帮想办法避开这场劫难呢?” 老者和蔼地笑答:“原来小友与那孙儿还是同窗好友如此却是与诸葛家更为缘了!今日能将那可怜孙儿魂魄送将回来们诸葛家算是承了一份天大人情日后但所求诸葛家必定一力相帮!至于说为什么不帮那孙儿避开这场劫难其实说来倒也简单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如果们帮避开了这场劫难那么用不了多久必将会面临另一场更大劫难即使们帮再避开了下一场劫难日后还会迎来这老天降下更大劫难。也许等到那时连继续存活一线生机也泯灭了……” “这么说来诸葛一飞果然还复活重生一丝机会?” 张扬忍不住颤抖掏出了那只魂瓶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老者手中轻声追问:“只是现在只剩下了三魂七魄想要再次复活重生除了夺舍以外恐怕是再无法!只是以凡人虚弱魂魄进行夺舍又能几成成功几率呢?” 老者接过了魂瓶慎重地看了张扬一眼淡然说:“原来小友也是术界中人看来老夫还是看走了眼啊!不错除了夺舍别无法只是如何助夺舍成功此间机密却是不可细说了!” 张扬刚要继续发问正厅原本关闭房门忽然被人一推开一个年龄与张扬相仿给人感觉却异常沉稳阴森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满脸不耐烦地对张扬身边老者说:“外公都找快一天时间了原来一直藏在了舅舅家里答应要教法术事情还算不算了?” 又指张扬对老者质问:“小子是谁?干什么呢?们诸葛家大门什么时候连这种杂鱼都可以自由出入了?” 老者不露痕迹地将魂瓶收入怀中对年轻男子训斥:“一鸣不要胡闹这位是老夫贵客!” 张扬则上下打量眼前男子心中闪过了种种猜测:这位老爷子叫小子一鸣根据诸葛一飞名字来推导小子应该叫做诸葛一鸣;小子管老爷子叫外公管鸟儿爸叫舅舅看来应该是小鸟儿姑妈家孩子;身为外孙姓氏居然随母姓原因似乎只一种可能就是小鸟儿姑姑根本外嫁而是招了一个入赘上门女婿;只是认识小鸟儿这么多年从来听说起过身边还这么一个跟年龄相仿兄弟看来这对儿兄弟之间感情似乎也不是很友好。 年轻男子对老者训斥充耳不闻反而是饶趣味地看张扬不屑地笑问:“小子别以为老爷子撑腰就怕了说来们诸葛家做什么?算命?求财?还是看相?” 张扬最看不得这种目空一切某类二代或三代嘴脸摇头对老者说:“老爷子看来在这里似乎不是很受欢迎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了还是趁早告辞了!日后得空时候再来拜访您!” 见自己完全被无视掉了年轻男子怒骂了一声国骂挥手甩出了一张鸟形素白剪纸。 那张剪纸迎风一晃就变得丰满立体起来颜色也变得越来越暗很快就演变成了一只翼展在半米左右黑色乌鸦向张扬眼睛俯冲而来。 张扬感受对方那与武藤一男如出一辙攻击方式悚然变色! 就在对方对自己肆无忌惮地完全释放出杀意同时张扬从对方气息中感受到了与武藤一男近乎一致疯狂与野望。 老者见年轻男子居然敢当自己面对客人出手怒不可遏地一巴掌拍到了年轻男子后脑之上。 年轻男子一声没吭地栽倒在地那只乌鸦几乎是同时在张扬眼前化为一阵黑烟飘飘渺渺地被年轻男子身体吸收了进去。 老者看那阵黑烟沉默了一会儿才悠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略显疲倦地对张扬说:“让小友见笑了家门不幸居然出此孽障!老夫这张老脸都快要被丢光了……改日老夫必登门谢罪。” 张扬赶忙站了起来连说不敢又坚定地再一次提出告辞。 老者见张扬心意已决只好携张扬手将送出了家门之外。 眼看张扬打车离开以后鸟儿爸忽然突兀地说:“爸您还记得四叔特地回来为一飞批命那一年刚好救了跟一飞妈两条命事情吗?小子就是当年那个孩子……” 老者神情微变但很快又释然地笑:“如此说来一飞可要比当爹眼光要高得多啊早就已经知了小子就是能够给重生带来帮助贵人而却直到现在都看清啊!” 顿了一下老者又怅然说:“刚才一鸣所用术法应该是那个便宜姐夫教给?” 鸟儿爸苦笑说:“早就跟您说过了非族类其心必异……” 第159章 虚无 已经打车离开张扬当然不会知小鸟儿两位长辈关于所进行一番对此时心中还在纠结那个偷袭小子是否与武藤一男什么关系――虽然会阴阳术日本人可能很多但在释放乌鸦时对方所泄露出气息分明与武藤一男和变成吸血僵尸武藤信义如出一辙! 难那个小子会与武藤家族什么关联? 但又是那么理所当然地出现在了小鸟儿家里这其中是否隐藏某种阴谋呢? 想了半天还是毫无头绪张扬不得不暂时先这件事情放到一边毕竟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远行不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已经感到了深深疲倦。 等到出租车司机按照张扬吩咐车直接开到了新家天柱山庄楼下之后在车上打盹儿张扬才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挣扎下了车茫然地爬上楼梯回到了自己空无一人家里一头扎在了床上香甜地倒头大睡起来。 之后几天张扬出门也主动去联系老蔡而是自己闷在了家里一心一意地研究手中千棺阵玉牌。 在学校游泳池下地宫中千棺阵玉牌第一次吞噬千棺の封印以后张扬发现玉牌中开始闪烁星光点点光芒那些光芒排列成一圈又一圈同心圆形状而思维似乎也和玉牌之间产生了若若无联结关系;在二白河玉牌又吞噬了一次千棺の封印以后其中光芒变得越发密集起来如果说这玉牌原来就像是只残余了一格电量手机那么现在似乎已经充电已经了足够明显效果。 令张扬最为惊喜是抛开之前曾发掘出几种千棺阵玉牌操作方法之外似乎从玉牌深处一思维波动一直在源源不绝地向倾诉千棺阵使用方法――可惜是就像是收信不良收音机一样张扬所能感受到那思维提供信息总是时断时续这也导致了所能掌握操控方法并未太多数量上增加只增加了一个而已。 正是新增加这一个玉牌操控方法才带给了无限惊喜。 手握千棺阵玉牌玉牌上血红色光芒流动闪烁那些光芒在张扬身前交织成了一幅圆形阵盘形象正是具体而微千棺阵图。 张扬慎重地点中了阵图中心那处祭坛幽绿色祭坛飞快地膨胀放大眨眼间已经膨胀到了盘子大小。 小巧祭坛之上一团拳头大小、晶莹剔透如同果冻一般不明物质在张扬用手指轻轻点击那团物体之后那团物体再次膨胀开来变成了长宽高皆一米左右晶莹立方体。 立方体之中是一间具体而微教室教室中人如同琥珀中昆虫一般被凝固了时间。 在那间教室之中张扬见到了一群熟悉陌生人! 整间教室格局与学校中教室什么区别但在教室桌椅上都浮现一张张诡异欢笑脸孔;四面墙壁上密布腐肉与干瘪血管;教室黑板上孤零零地画一张五线谱;教室中人们则被凝固在了嬉笑玩闹瞬间;讲台上一个穿老式中山装美得妖异少年正凝视张扬似乎视线已经超越了凝固时间――那里分明就是早已消失302室! 张扬异常慎重地用手轻触那晶莹立方体心中默默用意念重复开启指令立方体在眼前悄无声息地瓦解碎裂迷小巧302室孤零零地悬浮在张扬身前。 很快地教室中人们恢复了活动们一边继续嬉笑打闹一边在那妖异少年带领下唱起了那首让张扬一直都感觉到心惊肉跳古老童谣:“时光飞驰快乐青春转眼过;老友尽去永离风尘赴天国;四顾茫然残烛余年惟寂寞;只听到老友殷勤呼唤老黑爵。来啦来啦黄昏夕阳即时没天路既不远请即等老黑爵……” 张扬轻咳了一声试探将手伸入身前那迷小巧教室妖异少年忽然抬头望张扬抬起手掌用古怪不男不女声音冷然说:“们又不是养在笼中宠物不要动不动就伸手进来捏捏摸摸那个!记得样子记得曾经与朋友一起作法请求出现还曾经们都带到了这里参观过这间教室。只是很可惜地后来被们两个给逃掉了……” “不记得在那之后们还见过一次面吗?” 张扬调侃地问:“记得在们第二次见面时候曾经说起过知隐藏在们学校下面地狱之门这么说来似乎也应该对游泳池下地宫所了解啊?或者说所了解其实是布置在地宫之中千棺の封印?看衣打扮似乎生前应该生活在民国年间样子。很好奇到底是谁?对真实身份真是变得越发好奇起来了!” 妖异少年冷冷地望张扬毫不客气地说:“是谁早已经无关紧要了至于对千棺の封印所了解那是理所应当。毕竟身为这间教室头目身为寄附于千棺の封印中这虚无空间主宰早已成为了千棺の封印一部分。对它了解就像对自身肉体了解一样。” “意思是说302室其实是寄附于千棺の封印中虚无空间?” 张扬追问。 “不错从千棺の封印架设完毕之后不久随行某位阴阳法师就别出心裁地在封印之中悄悄构架了一个虚无空间。根据推断是本打算等自己寿终正寝以后将魂魄寄附于空间之中以求摆脱生死轮回束缚可惜最后阴差阳错之下目达成。” 妖异少年淡然地解释。 “所以就占据了原本预留给自己位置?夺取了虚无空间?” 张扬继续追问。 “不错!自从魂魄从301室误入了虚无空间以后就与空间成为了一体!无法离开感觉到这里过于冷清于是按照自己心意布置了一下空间也就是目前所见到这间教室。了教室之后借助空间与301室之间那脆弱空间缝隙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前往301室寻找愿意加入伙伴。这么多年下来还没办法坐满整间教室真是可惜。” 妖异少年抱怨。 “这么说来当千棺の封印被收取时候就已经知了?记得应该就是在那一晚302室突然消失很好奇是主动地将302室遁入了手中玉牌还是被动地被吸入了其中?” 张扬问。 妖异少年满脸郁闷地说:“那天晚上是第二次见到在拖了三个新伙伴进入空间缝隙以后和另一个小子却逃跑了。在那之后不久就感觉到了千棺の封印异变还没等所应对专门用来束缚灵魂虚无空间就被一股无形力量禁锢了起来。除了还保持清醒可以记录时间流逝以外其一切似乎连时间都被禁锢住了幸好今天终于打破了们束缚!” “那们是否应该对所表示呢?” 张扬坏笑问:“今天说态度和之前可是天差地别啊好像特别好说样子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意思能告诉让如此转变原因吗?” 妖异少年长叹了一声之后才苦涩说:“正是因为与这虚无空间已经融为一体所以才能清晰地感受到可能对产生威胁。既然可以破除那股力量对们禁锢想来同样可以借用那股力量继续禁锢住们甚至还可能使用那股力量去伤害们――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并且还要恳求不要再次禁锢住们尤其是不要禁锢!被禁锢滋味再也不想尝试了!” 张扬歪头沉思了一下才饶趣味地问:“刚才说这间教室可以用来束缚灵魂?除此之外们还什么别用处吗?比如能不能离开这间教室去杀人于无形?或者去帮刺探一些人隐秘?” “不要对们预期过高好不好?们只是一群不得轮回孤魂野鬼而已!们充其量能做到就是用歌声吸引人类灵魂蠢蠢欲动再施以其诱惑令其魂魄离体进入教室。至于进入教室以后会发生些什么自己之前已经亲身经历过了还需要继续多说吗?” 妖异少年些不耐烦地说。 “原来是这样看来确实不需要继续禁锢们了在某些时候还是需要们这种特殊能力!” 张扬若所思地说:“所以们就继续潜伏在这玉牌之中随时等候命令!” 说完张扬用意念催动千棺阵将迷小巧302室与那少年重新吞噬了进去。 第160章 打墙 研究千棺阵意外收获张扬兴高采烈地贴身收好了玉牌些得意忘形地掏出手机拨通了赵念平电。 (.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在赵念平反馈了一切正常消息以后彭侯在那边一抢过了电大声叫嚷通知张扬身体中尸毒已经被赵念平吞噬吸收消化了大半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顺利结束闭关了;张扬又好奇地追问赵念平收获如何电那边赵念平声音略些激动地告诉张扬由于吞噬了大量可能源于与同级吸血僵尸尸毒所以最近一段时间里力量也显著成长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顺利晋级了。 挂断了电以后张扬不由得些飘飘然似乎身边一切都在向良好趋势发展――除了老蔡一手创立那个邪教以外。 再次想起老蔡张扬决定不绕什么弯子干脆直接追问老蔡创立那邪教目何在于是拨打了老蔡电但听筒中传出却是对方已关机提示音。 些小挫败感张扬刚放下了手机手机却忽然发疯一般地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一个些熟悉陌生号码。 带一丝疑惑张扬接通了来电电里传来却是张扬避之唯恐不及司空追月咆哮:“张扬都已经回到沈阳这么多天了为什么还不来学校报到?别以为一直躲在家里就找不到今天晚上灵异社临时聚会社长要求务必参加!们灵异社要大动作了!” 张扬点困惑地问:“姐姐连回沈阳几天都知?这让也忒安全感了呀!们灵异社要搞什么大动作万圣节早就过了中元节还远呢在时间节点还能搞什么活动?” 司空追月不耐烦地吼:“们要对校园中邪教宣战!今天晚上十点克威园不见不散!”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张扬举手机半天都反应过来司空追月中意思对校园中邪教宣战? 哪个邪教? 老蔡创立那个吗? 或者是又出现了新邪教? 宣战? 就凭灵异社那小猫三两只怎么宣战? 又战得过谁? 吃过了晚饭以后张扬特地提前了一段时间动身前往学校。 克威园位于农业大学主轴线上南面是生物技术学院主楼北面是土壤环境主楼东面是林学院和畜牧兽医学院教学楼西面则是老旧图书馆。 园区中间原本背北朝南地放置农业大学第一任校长张克威塑像后来那个塑像因为在地宫中出手阻拦慌忙逃命武藤一男而被坠落土方给砸碎了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老校长塑像会莫名失踪但校方为了平息那次事件还是借口塑像需要清洗维护很快地再次定做了一尊一模一样塑像放置在了原处。 绕过故意做旧老校长塑像沿人工开凿小湖岸边看路边休闲长椅上那一对对热恋情侣张扬不禁摇头为自己过早到达而感到后悔。 灵异社这次聚会选址非常古怪按照之前习惯每次灵异社聚会基本上都会选择人迹罕至地点而这一次却偏偏选择了被称为情侣圣地克威园――这样选择是否还其含义? 看了一眼手表发现距离约定时间还将近一个小时而此时正是情侣们卿卿如痴如醉高峰时期感到尴尬张扬承受不住几对情侣怨恨目光决定去操场上走走。 从北侧离开克威园沿荟英路一路向西张扬闲庭信步地向操场走去。 其时已经快要到晚上九点了早春寒风依旧凛冽路上一个人影都。 等张扬走到了操场东侧篮球场地时才发现可能是因为天气原因平日里总是人声鼎沸篮球场地居然也是空无一人反倒是西侧被冰封尚未完全解冻足球场中间依稀些人影在晃动。 那些人影忽高忽低似乎是在做某种运动又似乎是在进行某种祭祀张扬好奇地抻直了脖子努力向那边张望可惜那天是农历初一月光什么都看不清楚。 说起被冰封足球场地可能很多南方人不能理解其作用其实解释起来也非常简单就是为了方便全校师生滑冰。 在张扬学校每年体育课都是分阶段进行春夏秋三季根据自身选择课程参与不同体育课而一旦到了冬天结冰点出现以后所体育课都自动转化为滑冰课。 为了方便大家滑冰学校不仅在操场边设置了很便宜冰鞋租赁服务甚至每天晚上都会派遣专人开水车到操场上喷水以恢复冰面平滑度。 寒假结束以后虽然天气时暖时冷但操场上冰场却一直没能完全解冻。 也就是在这样斑驳冰面之上一群古怪人影在进行一些张扬所不能理解行为这怎能不让感觉到惊奇。 于是原本已经打算转身返回克威园张扬干脆继续向前想看清楚那些人究竟在做些什么。 然而直到张扬沿马路走到了冰场南面入口处也没能看清那些人到底在做什么一方面是因为路灯照射不到那么远另一方面是因为当夜月光再一方面则是因为夜晚气温较低冰面蒸腾而出水汽彻底遮挡住了视线。 无可奈何之下张扬只好轻手轻脚地踏上冰面向那群人影走去。 可能是幻觉也可能是别什么在误导张扬明明是睁眼睛奔正前方那群人影走去可走走只感觉眼前一花那群人影就不在正前方了;等调整了方向再继续向前走以后没多久又会发生眼前一花状况;足球场地加上周围跑到至多也不到一百米宽度可张扬生生走了将近一刻钟都没能走到那群人影身边。 张扬回头看了看自己在冰面上留下黑色泥迹居然呈现出一个圆形似乎在这一刻钟里一直都在无意识地兜圈子。 张扬又眯起了右眼用左眼仔细打量那群可望不可即人影苦笑自语:“一不留神就差点被们给骗过去了这里真是鬼打墙吗?” 随手摸出了千棺阵玉牌一口迷棺椁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张扬胸前轻启棺盖一股漆黑如墨气体汩汩涌出如同生命一般迅速附在张扬眼前无形屏障之上。 在张扬第一次听舍友提及神秘宗教之前曾进行过一次对千棺阵玉牌诸多小功能探索可以催眠人粉红色气体只是其中之一而眼前这近乎可以腐蚀一切形无形之物漆黑气体亦是那次收获之一。 如同坚冰遇到沸水如同篝火遇到枯枝眼前无形屏障与黑气相互吞噬、融合、消散一群诡异人们终于出现在距离张扬不远地方。 那群人脸色苍白目光呆滞正在一个瘦骨嶙峋老太太带领之下虔诚地跪倒在地对漆黑天空不停地叩拜。 见到张扬忽然出现那个瘦骨嶙峋老太太眼中忽然了灵动之色以不符合体态速度飘忽小跑到了张扬身前像狗一样用鼻子嗅闻张扬气息。 张扬戒备地看那个老太太仔细回想了很久才想起面熟老太太到底是谁――那是张扬大一前半个学期教授们《动物学》老师! 张扬长吸了一口气刚准备说那老太太却忽然对说出了似曾相识语:“这位同学是不是觉得目前生活很不如意是不是从未想过要去改变这现一切是不是就甘愿这样默默无闻地走过一生?心里过梦想想过梦想会成真一天想过当梦想成真时候已经不再是那个平凡了?那些曾经嘲笑过人们会仰慕地看那些曾经鄙夷过人们会谄媚地望那些曾经轻视过人们会崇拜地对说出们对景仰说出们对倾慕说出们对爱恋这一切难都不想拥么?” 看老太太那异常认真表情以及那些依旧在忘地对天叩拜人群张扬只感觉到丝丝寒气从脚下冰面传来让感觉到从脚冷到了头又从头冷到了心里;感受弥散在人群之中那股令人昏昏然气息看那由众人七窍之中奔涌出变异尸毒所组成诡异气团以及那些人麻木表情、僵硬肢体和唇间偶尔外露两颗尖利犬齿张扬只觉得眼前一切都是那么荒谬:武藤信义一部分尸毒引发瘟疫还在南方肆虐另一部分尸毒却被老蔡用来批量制造了眼前这一群吸血僵尸! 面对昔日老师张扬无语凝噎;那老太太却忽然如痴如狂地大声嚷:“加入们笃信们真神当真神苏醒之时就是众凡人梦想成真之刻……” 第161章 过界 原本忘对天叩拜人群因为那句如同祈祷一般口号而惊醒过来纷纷喊同样口号努力挣扎用僵硬肢体支撑自己站了起来都面色狰狞地看张扬似乎只要张扬应对所疏忽就将迎来群起而攻之可悲下场。 (.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张扬并轻举妄动注视身前那老太太眼睛托对人来说完全无形迷棺椁小心翼翼地开启了棺盖无声地释放出一股粉红色气体。 眼看稀薄粉红色气体已经笼罩了众人袅袅地包围了众人七窍并逐渐渗入其中张扬才轻吐了一口气微笑说:“不好意思人比较懒惰暂时还不想什么宗教信仰。” 见众人表情越发狰狞张扬赶忙补充:“曾经听说起过贵组织章程据说贵组织中所兄弟姐妹们都是自愿加入组织任何武力威胁因素在内。所以想即使不愿意加入们们也不会为难。” 也许是张扬释放气体产生了作用也许是众人并未完全丧失理智总之在张扬边说讨饶边向操场外悄然撤退时候并一个人出手阻拦。 顺利逃离了被围攻窘境张扬不敢继续停留一路小跑向东而去希望能够及时感到克威园与灵异社其成员汇合并向们提出忠告:校园中邪教远比们预想中要危险得多! 妄然对邪教宣战一方面暴露了灵异社存在不说另一方面还很可能会引起邪教中人反弹进而对灵异社诸多成员造成某些不必要伤害! 等到张扬赶回克威园时候灵异社几大核心成员早已聚齐了大白、小黑、高帅正兵分三路眼巴巴地望那几条张扬可能会出现路美女社长则与司空追月一起窃窃私语什么。 当张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二人身后时警觉司空追月最先感受到了异样手中握不知何时出现一寒光四射匕首戒备地随时准备出击而社长则瞠目结舌地被司空追月表现吓呆了。 张扬后怕地喘粗气谴责:“小月反应太夸张了!吓到社长了!还不快凶器收起来!” 司空追月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将匕首差回了靴子当中又转头对闻声赶过来大白、小黑、高帅训斥:“们三个真用张扬从们眼皮子底下溜过来们都注意到吗?幸好溜过来是张扬如果溜过来是那群邪教徒中某个狂乱份子那人又对和社长非分之想怎么办?” 三人相视苦笑很默契地回嘴张扬则打抱不平地解释:“们三个盯都是大路方向是偷偷摸摸从树丛里钻过来们当然看不到了!小月也要适当注意一下说语气嘛不能因为家大业大就总是对们三个呼来喝去当然也包括们可不是家里那些仆人。” 司空追月翘起了嘴唇不屑地说:“以们四个水平去们家也就只能做个门童了还想做仆人?问们都已经到了一会儿时间了怎么又迟到了?不知今天聚会很重要吗?” 张扬无奈地给大家讲述了一下刚刚在操场遭遇最后才抹额头冷汗说:“所以意思很明确那些邪教徒们给感觉已经不像是活生生人类了反而更像是吸血鬼或者僵尸一类东西。[.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这件事情已经超过了们灵异社所能调查范围应该交给更为专业人去搞定邪教事情所以建议们还是不要和们正面冲突好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们任何好处……” “那意思就是们要认怂了?对发生在们身边邪教视而不见?” 司空追月反问:“就算刚才遇到都是真就算们都已经不是正常人类了正因为是这样们身为灵异社成员才更要对这件事情进行深入调查探究一下那邪教外衣之下是不是还隐藏什么灵异因素!” “姐姐不知好奇心会害死猫吗?即使们要对那邪教进行调查也是要在不发生正面冲突前提下偷偷地、旁敲侧击地进行调查搜集关于那宗教相关资料集结汇总以后再交给关部门去处理而不是凭们几个人一腔热血就傻乎乎往前冲!” 张扬苦口婆心地劝解。 “张扬还是很理小月之前就一直在劝不要冲动不能因为们想探寻灵异相关事物就忽视了对自身保护这一点在们刚刚加入灵异社时候就已经说过了。” 社长补充:“而且根据张扬同学刚刚调查结果来看那些邪教徒们确实很可能已经信邪教信得走火入魔了自己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模样。或者说们精神状态已经不正常了们如果选择和一群那样人进行正面冲突除了体现出们愚蠢之外对们而言真是一无是处……” “赞同社长意见!” 小黑忽然插:“如果那群人已经疯了绝对不愿意和一群疯子去比谁更疯狂!张扬同学说得对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们灵异社处理能力范围之外们所能够做就是尽量私下地去进行调查争取所用信息都汇总之后再交给关部门去处理!” 大白与高帅也纷纷点头表示出对小黑赞同。 见众人纷纷反对自己要求与邪教正面决战提议司空追月气鼓鼓地抱怨:“好们人多就听们!不过还是对身边这样一个邪教感觉到不安所以准备跟家里面打个招呼让家里派几个人过来协助们调查。们什么意见?尤其是张扬同学!” 张扬连忙摆手:“家里要派保镖过来保护们安全当然不会什么意见!看对刚才经历似乎还半信半疑是在怀疑人呢还是在怀疑里内容呢?估计那群人现在应该还在原地样子要不然们偷偷地绕到操场边远远望上一眼?相信只这样才能打消疑惑!” 司空追月点头说:“好咱们几个就偷偷地过去观察观察那些邪教徒看看们是不是像说那样更像是吸血鬼或者僵尸一类东西!本小姐这么多年死人见过了不少僵尸和吸血鬼还见过一个呢!如果们真像说那样人不人鬼不鬼那么们就是过界了!会人来惩治们!” “是什么意思?懂!” 张扬追问。 “活人活人界限死人死人界限如果活人丢到了死人界限里活人一定是活得不好;如果死人丢到了活人界限里死人也一定是不得好死;不应该存在活人与死人共处界限如果出现了这样情况要么是活人过界要么就是死人过界!只能说这么多了!” 司空追月解释。 张扬若所思地看司空追月意所指地说:“看来小月也是个故事人啊!” 司空追月娇笑:“敢打赌故事一定张扬同学故事精彩!听说刚回到沈阳那一天直接就去拜访了一家大宅院?先跟透个风哦在那所大宅院里某个因为而吃瘪不良少年直到现在还对念念不忘呢!可要随时小心报复哦以对了解可是睚眦必报呢!” 张扬苦笑了一声告饶:“好好大小姐赢了总成了?调查行踪用得这么仔细嘛又不是什么了不起大人物值得这么大费周章地跟踪调查!至于人想睚眦必报得看那么做本钱了。咱们还是赶紧去操场怕等会儿那群人直接就地解散咱们就看不到了!” 张扬说完不理会司空追月反应带头向操场方向跑去;司空追月原本打算说些什么见张扬已经先跑了跺了跺脚拉上了社长急忙奋起直追;如同跟班一般大白、小黑、高帅三人组也默不作声地悄然跟上。 一行人匆匆忙忙地跑到了冰场南面入口处张扬指不远处冰面上依旧在茫然望天叩拜人群小声说:“们看们中几个像人?们到底在那里膜拜什么呢?” 司空追月面色古怪地看了看冰面上不停叩拜人群又抬头看了看漆黑天空些迟疑地答:“虽然现在们看到不到但天空里处于那个位置……似乎……应该……是月亮……” 第162章 非典 在灵异社众人亲身感受过那些邪教徒身上异常表现之后即使是司空追月这样强硬份子也完全同意了张扬建议:灵异社作为学校中隐秘社团在暗地里私下调查关于那邪教一切既包括宗教理念也包括信徒成员将相关资料进行汇总之后统一交给司空追月再由转交给家族中警界成员。 不查不知一查吓一跳发动了灵异社所外围成员进行简单计数调查之后张扬才意识到老蔡宗教已经蓬勃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校园中师生总数大概在一万五千人左右而粗略统计出数据显示至少十分之一人已经成为了老蔡那邪教信徒而且还在持续增长之中。 究其原因其实也很简单怕死人实在是太多了! 当灵异社调查进行到3月15日时候一条新闻引起了张扬注意。 世界卫生组织宣布将在南方发现急性传染病命名为“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 简称sars社会哗然。 就像老蔡之前曾经对张扬分析过那样其后不久那邪教打出了信教之人不会感染sars旗号一时之间信众陡增;再等到几个狂热信徒特地前往南方疫情最为严重城市与几位重症病人进行密切接触又安然归来以后这几个狂热信徒愈发坚定了自身信仰同时以自身经历为神迹进行宗教宣传效果更是好得令人发指。 之后事情向老蔡最为美好宗教预期发展原本只现于南方疫情很快就被传染到了位于北方帝都刚开始帝都还在扑杀各种关于疫情扩散“流言” 但很快地流言变成了现实并且疫情又从帝都向周边省份省会城市进行扩散甚至更进一步扩散到达三级城市趋势。 4月16日世界卫生组织在日内瓦宣布病毒已经找到正式命名为sars病毒。 其时帝都疫情严峻市长引咎辞职不久即发出了对疫情重点区域进行隔离通告;之后中小学校停课原本负责前期诊治疫情医院也被隔离;再后来劳动节前后又紧急筹建了小汤山临时医院专门隔离治疗已经感染疫情病人。 从帝都传来一波又一波消息无时无刻不在刺激沈阳城中市民张扬学校学生们也一直处于煎熬之中这时邪教徒们已经不屑于暗地里进行传教了们纷纷走上街头现身说法、吸纳信众。 劳动节之前几天沈阳大街小巷忽然开始疯狂地流传一个惊悚故事:一个家乡在辽阳市女人是非典型肺炎疑似病例从帝都被封闭医院里偷偷地跑了出来;一路上躲过了层层关卡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安然借沈阳返回了家乡;事情彻底刺激到了沈阳市民这类事件在“闻非典色变” 大环境下更是绝对不容许发生否则封闭隔离举措岂不是成了摆设? 于是刚回到家那个女人被紧急隔离沿途所接触过一干人等也都被强制进行了长达半个多月隔离观察。 但听说了消息已经被刺激到沈阳市民在确认了消息确凿无误之后集体陷入了疯狂之中。 市民们开始害怕上街开始拒绝与人接触开始远离一切公共场所。 们冲进了每一间还未关闭超市一袋袋大米白面扛回家一箱箱挂面方便面搬回家一瓶瓶食用油豆油买回家一桶桶矿泉水纯净水运回家似乎只要囤积了足够生活必须以后们就可以离群索居、得以自保了。 于是没过两天在整个社会规则即将崩溃时候学校接到了来自上面紧急命令及时地颁布政策毅然决然地发出通知:封锁学校严防非典! 所外宿同学必须返回宿舍接受宿管处统一管理;所因课题研究或其原因前往外地师生一律停留在原地未接到学校指令不得擅动。 已经在外面居住了一段时间张扬不得不结束了逍遥快意生活带一些零食和行李心不甘情不愿地返回到了宿舍之中。 原本没接到学校通知之前就已经感受到了由于非典突然爆发与迅速流行所带来社会紧张气氛街头再熙熙攘攘人群商场里也变得冷冷清清但想到学校居然会如此快捷应对让还没能关注更多事情进展就已经被断绝了一切与外界联系。 学校封校期间空旷校园紧闭校门巡逻警卫消毒食堂喧嚣宿舍无聊人们构成了一幅并不十分和谐画卷。 无所事事同学们为了应付早自习时辅导员偶尔突击检查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早早起床顺手拿起一本不知是什么内容书籍迷迷糊糊地走进教室假装勤奋。 当张扬看身边人们或是低头忙碌地学习或是悄声絮叨地聊天或是怡然自得地翻杂志却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冷静而超然旁观者似乎无论校内还是校外所发生一切都已经与无关了。 暂时忘却了自己责任忘却了灵异社调查忘却了自己拥阴阳眼忘却了这场疫情罪魁祸首也忘却了那日益蓬勃发展邪恶宗教只想暂时放下一切用心地去感受被困囹圄之后人们所思所想。 5月中旬从帝都传来了第一批感染病人痊愈出院消息被困囹圄人们都是不约而同地长出了一口气――只要这场传染病可以被治愈也许其危害就不会太大;5月下旬深圳和香港科研人员联合宣布从果子狸等野生动物体内找到了非典病毒前体被困囹圄人们再次松了一口气――找到了罪魁祸首以后距离研发疫苗还会远吗? 6月中旬世界卫生组织宣布解除对河北、内蒙古、山西和天津等地旅游警告;十一天以后将帝都从非典疫区名单中排除持续了将近两个月警报排除了。 虽然从帝都不断传来对非典利好消息但学校对于封校命令执行却未丝毫松动! 当学校封闭了将近两个月时候被困囹圄处于监禁之中人们终于到了崩溃边缘并且因为一件小小事情而真正地爆发开来就此一发而不可收拾! 事情起因很富戏剧性先是一个大一女生因为无所事事在自己宿舍南阳台上无聊地哼歌儿然后就逐渐演变成了们宿舍四姐妹小型演唱会。 而当们兴致正浓时候从们宿舍正对面男生宿舍北阳台里忽然传出了一个男生叫好声:“姐姐们们唱得可真好!再来一个!” 四姐妹见人捧场也不甘示弱地回敬:“不能总是们唱啊也得唱一个。” 没想到那男生也正是精力过剩无处发泄遂拉宿舍兄弟们齐聚北阳台和对面楼女生们上演了一处对台好戏。 一时之间方唱罢登场方暂歇上台……双方歌声逐渐吸引了无数无聊男女注意力随后越来越多人站到阳台里参与到了唱歌行列之中俨然当年电影《刘三姐》中对歌精彩再现;然后混乱对歌又逐渐发展成了目性点歌这边厢女生们会喊:某某系某某某出来唱一个! 那边厢男生们大声起哄叫:某某系某某某们爱出来唱一个! 这样疯狂场面如此真情毕露在张扬短暂二十多年人生历程当中尚属首次经历。 亲身参与者固然热血沸腾连旁观者们也都开始跃跃欲试起来。 之后对歌点歌场面越闹越大终于演变成了男女生宿舍楼之间大合唱对决。 楼下闻讯赶来辅导员们面对学生们狂热举动显得惊慌失色们不停地用喇叭向楼上喊要求学生们保持安静回房休息但激情已经燃烧学生们又怎会听从呢? 激动学生们已经狂热得忘乎所以不知从哪一间男生宿舍阳台人用力扔下了一个啤酒瓶那个啤酒瓶画优美抛物曲线与水泥地面来了一个火辣辣热吻发出一声清亮脆响。 那声脆响仿佛是战场上冲锋号响起几乎就在同一个瞬间无数啤酒瓶、矿泉水瓶、饮料瓶、暖壶、脸盆纷纷从天而降砸得辅导员们一个个措手不及、东躲西藏、落荒而逃。 看辅导员们狼狈身形宿舍楼间响起了男男女女畅快淋漓笑声。 六楼一间宿舍更是夸张竟然点燃了不知从哪里弄到鞭炮一时间噼里啪啦好不热闹。 之后随午夜临近疯狂过后人们逐渐又归于理智短暂喧闹过后校园又逐渐恢复了往日宁静。 第二天学校为了安抚学生们躁动情绪临时决定在当晚举行一场露天舞会…… 第163章 附身 说起学校组织舞会很多人应该都比较深刻印象或是在学生礼堂或是在某片空地上天黑以后欢快乐曲响起充满活力男生女生们相互邀约、翩翩起舞共同渡过一个美妙夜晚。 但这一次露天舞会绝对与以往不同一个是因为决定仓促另一个则是因为所举办时间刚好是这么一个尴尬时间节点上已经被困囹圄将近两个月学生们终于迎来了一次正式宣泄机会。 晚上六点天色将黑未黑之际张扬听到了从楼下传来鼓噪乐曲懒散地离开宿舍向宿舍楼东边操场走去。 还没走到操场一个刺耳烟酒嗓男声就从巨大音响喇叭里传出:“各位同学被关了这么久们压抑吗?今天是一个疯狂日子让们大家都high起来!” 那个特别嗓音经过扩音器无限放大之后变得格外具煽动性原本在舞池中随舒缓音乐翩翩起舞一对对男女依依不舍地分开随更为劲爆舞曲响起舞池中人们开始疯狂地热舞起来。 那个明显是兼职主持人男生在临时搭起高台上像模像样地当起了dj喊开了麦:知生活不如意知一些坏脾气知想出人头地知什么坎坷过不去;知对未来从没在意知对梦想从未放弃知别人嘲讽当放屁知想和们在一起……” 听主持人鼓噪喊麦和其中词句张扬只觉得这些语都似曾相识可还没等反应过来那个剃光头主持人已经喊出了那句响亮口号:“加入们笃信们真神当真神苏醒之时就是众凡人梦想成真之刻! ” 幸好几位意识清醒辅导员老师及时冲上前去抢夺下了主持人手中麦克风又半是扭打半是强迫地将主持人弄下了高台同时一位同学机敏地调大了音响声音遮盖住了这短暂混论。 但张扬注意到在主持人呼喊口号同时人群之中些身形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晃动起来。 苦笑摇头不想继续观摩这场注定是闹剧表演张扬转身准备回宿舍继续看小说一堵厚重肉墙忽然拦在身前赫然是封校之后再未谋面大白。 大白嬉皮笑脸地向张扬打了个招呼以后挤眉弄眼地说:“张扬段时间见面了想了? 听说这边舞会特地跑过来看热闹! ” 张扬皱眉问:“们院里面搞露天灯光舞会怎么会知? 而且听说们院已经封闭了进出大门了又是怎么跑出来? 跳墙? 钻洞? 还是贿赂了警卫? 再者说了想看舞会热闹拦干嘛看热闹去要回宿舍继续看小说了……” 大白一副“被打败了” 样子用白胖大手拍张扬肩膀说:“被关了这么久就不想趁机会放松放松? 万一跟哪个女生通过跳舞认识了以后没准儿还能发展成一段恋情呢! 这么好机会就眼看它溜走? 小说那东西想看什么时候不能看劝还是珍惜眼前这来之不易幸福! ” “这是什么意思? ” 张扬不解地问:“看也不像是来参加舞会该不会是专门为了见才特地跑到们院? 快说屁快放是灵异社又什么新通知了吗? ” 大白摇了摇头神色诡秘地说:“看来还是了解啊确实是来找! 些咱们在这里不太方便说还是找个没人僻静角落去说。 敢打赌要告诉消息一定会非常感兴趣。 ” 张扬不置可否地转身带大白向宿舍楼后面偏僻角落走去。 大白跟随张扬走了一段路以后忽然停在了一个位置上对张扬说:“这里已经足够僻静咱们就别往前走了音乐已经影响不到咱们说了。 其实特地过来找只一个目就是想通知们又发现了十二天魔踪迹! ” “什么? 们又发现了十二天魔踪迹? 在哪里? 是谁? 那人已经开始变得异常了吗? ” 张扬紧张地追问:“们发现那人多久时间了? 为什么不早点通知! 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赶紧去救人! ” 大白摇厚实大手劝阻:“别紧张先别紧张听慢慢说! 其实一开始跟小黑也没办法确定那人到底是不是中了十二天魔诅咒刚开始们还以为只是因为临时封校措施一时接受不了头脑就变得些不清醒、人也开始变得冲动起来了呢。 后来跟小黑发现人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也不太愿意跟们多说了甚至很多时候还会一个人窝在宿舍床上暗自哭泣。 几次宿舍同学只因为打电声音大了一点就暴跳如雷拔掉了宿舍电线不说还那位同学打了个半死……” “这么严重? 说人是谁? 们那栋宿舍楼里同学吗? ” 张扬追问。 大白扯了扯嘴角苦涩地说:“其实那人也认识还很熟悉呢就是高帅! ” “什么? 高帅中了十二天魔诅咒怎么不早说还闲心在这里跟卖关子? ” 张扬忍不住斥责大白:“平时看跟小黑、高帅关系都不错样子高帅中了诅咒怎么一点都不心急呢? 算了也甭跟在这里继续废了咱们赶紧偷偷翻墙出去带混进们宿舍楼。 可以像上次救小黑一样用同样办法解救高帅现在只能希望高帅中诅咒时间还不太长们还来得及! ” 大白看了看张扬又看了看自己所在位置忽然转换了题用一种惊疑语气问:“张扬觉得位置些古怪似乎曾经什么事情在这里发生过? ” 大白闭起了眼睛装模作样地说:“感觉到这里一股怨气好像曾经人枉死在这里! 让再仔细感受一下恩一个人来到了这里为什么会往地上撒稻草屑呢? 还在这里放置了一个青铜门环这是什么意思? ” 张扬被大白吓了一跳环顾了一下周围环境才惊觉这里就是一年多以前与曾经取代了身份苏七进行决战地方! 而大白所看到那个撒稻草屑、放置青铜门环人正是当初阴谋设计陷阱准备坑苏七一! 在苏七见到故乡门环产生了片刻恍惚时候张扬抢先出手偷袭用冰冷匕首划破了苏七胸膛又沿冰冷匕首一直划到了大腿一击顺利重创苏七。 而此时闭目凝神大白也紧张兮兮地嚷:“又一个人过来了! 对那个门环发呆了一下……第一个人拿刀就往身上捅……第二个人抬起双手格挡了一下不好受伤了……那刀刺进了胸口又一路划破了大腿好多血……第一个人好像又拿出了什么东西? 是绳子……是一个用绳子做好套索……套中了第二个人右手……们两个扭打在一起了……第二个人体力不支已经倒在了地上……第一个人第二个人用绳子给捆了起来……这里是凶杀案现场吗? ” 随大白断断续续讲述张扬记忆开始变得混乱起来那些原本已经打算彻底遗忘记忆再次涌现出来而苏七部分记忆碎片也开始在脑海中闪烁个不停。 张扬一会儿觉得自己正在用绳子捆绑地上那个无力反抗敌人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虚脱地躺在地上任凭敌人自己捆绑成了一个违背生理结构角度这种被分裂开来感觉让张扬头晕目眩、四肢发软。 知这就是赤灵子长曾跟提及过记忆混乱必须厘清自己记忆否则将陷入到万劫不复悲惨境地之中。 瘫软坐在地上张扬无力地对大白呻吟:“不要再说了大白求不要再说了! ” 原本闭双眼大白似乎对张扬异状所察觉嘴角挂起了一丝阴险笑容继续大声说:“看到了! 终于看到了! 第一个人用匕首杀死了第二个人! 终于看清楚了凶手模样! ” 说到这里大白忽然睁开了眼满脸鄙夷地俯视张扬一字一顿地说:“那个凶手就是! 张扬同学! ” 已经接近崩溃边缘张扬面对大白威严质问和头脑中混乱记忆一声没吭地口吐白沫晕倒在地。 大白看口吐白沫张扬冷然说:“无知凡人王当初已经饶一命为何还要与等为敌? 徒自引火烧身、自寻死路? 想在阴师手里痛快死去哪那么简单……” 第164章 真我 张扬再次睁开眼睛时候舞会早已散场大白也已不知所踪。 头顶上一轮明月高照辉映得眼前事物都清晰无比。 擦拭了一下嘴角白沫张扬气无力地挣扎坐了起来仔细回想了一下与大白之间对觉得今天所见大白与往日不同在大白身上一股格外古怪意味――也许中了十二天魔诅咒根本就不是高帅反而是主动现身于张扬眼前大白更嫌疑一些! 张扬强撑身体站了起来一边摇摇晃晃地向宿舍正门方向走起一边在心底暗自打定主意准备第二天想办法联系灵异社社长与司空追月让们二人关注大白异动。 一旦确认大白确实中了十二天魔诅咒必须抓紧时间先行控制住再由张扬出手进行救治。 张扬点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宿舍精神恍惚地跟宿舍兄弟们闲聊了一会儿觉得什么意思。 于是干脆借口这几天都睡好自顾自地爬上了床不再理会任何人。 兄弟们对一直以来嗜睡毛病早就已经习以为常见躺到床上不再说几个人压低了说声音继续欢乐地玩扑克牌。 兄弟们在下面偶尔兴奋地大呼小叫之后又紧急收声生怕吵到了床上张扬;而躺在床上张扬其实本就什么睡意睁眼睛呆呆地看天花板想这一年半以来所在自己身上和身边一系列事情。 虽然从小就拥能看到各种彼岸生物能力但因为抱持“眼不见为净” 心态却从因为这种能力而造成太多困扰;可自从苏七出现在了生活并且成功取代了身份之后生活整个世界就发生了彻底而不可逆转改变――先是遭遇孙浩再是遇到二月春风与赤灵子长。 mianhuatang.info及至后来在那个下弥天大雾凌晨小蔡将那法锥交给了暂时保管之后不久不仅见到了传说中雍正皇帝还被卷入了校园七大不可思议漩涡之中;等好不容易从校园怪谈之中逃脱很快又遇见了痴情白蛇在结识了树精彭侯这位新朋友同时却又痛失了小鸟儿这位挚友――直到此时都没能为小鸟儿报仇正是张扬一直无法面对心障幸好此次长白山之行又带回了小鸟儿三魂七魄。 再后来夺舍凡人躯体玄武族人小武又出现在张扬身边甚至还引领去玄武一族地下圣殿转了一圈见证到《白蛇传》最后圆满结局同时也让对自身身世以及丢失童年记忆了一些新了解;可惜在那之后白娣带给无限欢乐可爱女孩却为了寻找生存意义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离去;同样选择离去还深深被老蔡伤害了小蔡小蔡似乎已经放弃了当初狂妄梦想紧紧追随张扬尚未谋面法海和尚悄然而去至今都不知那两个人去往何处。 之后本以为可以恢复平静生活张扬通过灵异社一份异常档案得以知在举家搬往沈阳之后故乡村落之中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又通过好基友无天介绍让结识了吸血僵尸赵念平这位新朋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很快张扬就被卷入了突如其来十二天魔诅咒事件当中――那只被千棺阵封印了十二天魔对诅咒还言犹在耳:“准备迎接来自十二天魔疯狂报复阴师会替报仇!” 难今天所遇到大白那诡异言行举止就是十二天魔疯狂报复前奏吗? 张扬这样想苦笑摇了摇头又继续开始了新思索:这一年多来遭遇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为什么会隔岸观火不确定感? 如果这一切都是虚幻为什么又会置身其中存在感? 真真假假现实虚幻到底什么才是判定真假标准? 抑或是标准? 谁能拨开这眼前迷雾让看透世界本质呢? 张扬心中这样想。 “能!” 一个声音适时地在脑海里浮现。 “是谁?在哪里?为什么可以在意识里说?” 张扬警觉地在意识中发问同时也开始扫视自己思维与记忆正如所担心那样原本平静已久苏七与孙浩二人某些记忆似乎因为大白那蛊惑人心情景再现而变得蠢蠢欲动起来但张扬却直觉地认为自己听到那个声音与此无关。 “就是就是从出生那一天开始们就一直在一起了从来都分开过……可惜是直到现在都没能意识到存在!” 那个声音些惋惜地说:“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么一副优柔寡断样子可意志力却是出奇地坚韧死死地压制不让来掌控这具躯体……” “是谁?是什么?就是心魔吗?” 张扬些狐疑地追问。 “心魔吗?对而言也许是!” 那个声音惆怅地说:“小时候总是傻傻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比别人慢一拍即使是在生死存亡时刻也办法抓住继续生存下去一线生机。也许早已经忘记了那一次神秘当铺主人用一个色彩斑斓盘子装不知从哪里弄来三魂七魄要们三兄弟彼此争夺。那两位哥哥都争先恐后地冲上去抢夺盘中东西而傻傻却纹丝不动冷眼旁观们举动要不是临时突破了压制暂时控制了这具躯体当铺主人最后又怎么会选择了?” 听那个声音述说张扬再次回想起了在云南招魂仪式上所做那个关于三个孩子争夺魂魄古怪梦境那个原本动也不动孩子后来确实是突兀地一脚踢飞了身边孩子两只手则掐住了另一个孩子脖子嘴里嘟囔“们两个全部干掉这些东西就全是了” 之类。 如果那个声音所说内容完全属实那个动也不动孩子应该就是儿时张扬了! 心中一边飞快地衡量那个声音透露信息可信程度张扬一边怀疑地问:“既然说这么多年都在被死死地压制为什么今天会出现?目是什么?与争夺这具躯体使用权吗?” 那个声音忽然猖獗地狂笑:“之所以可以摆脱压制还真是要多谢糊涂蛋啊!要不是吞噬了苏七与孙浩记忆让得以吸收们记忆中那些不良心机诡计;要不是傻傻地封印了十二天魔怨灵又怎会迎来十二天魔疯狂报复让得以从阴师那里汲取到了源源不绝负面力量;总之肆意妄为又怎会今日风光?猜测得不错今天就是来重新夺回这具躯体使用权!” “这么说来看来之间是任何转圜余地喽?” 张扬沉重地追问。 “光地方就会黑暗善地方就会邪恶真地方就会虚假既然不愿意碰触那些贪婪、恶毒、诡诈、阴险之类负面事物那就只能由去碰触!与本来就是一体双面或许原来力量足够强大所以才可以一直死死地压制;但现在在阴师帮助之下力量已经反超了就坦然接受失败沉睡在这具躯体内心之中好好看是如何使用这具躯体!” 那个声音得意地继续说:“至于目前所拥一切会全盘接收谁让就是就是呢!” “听刚刚说这些才终于知到底是什么了――原来只是欲望与本能综合体确实如所说就是!但很可惜不是只是潜意识深处最为原始那个而已!既然如此就让看看从阴师那里究竟获得了怎样力量!” 张扬冷笑发出了决战邀请。 那个声音怪笑应:“既然如此见识一下现在力量!” 音未落一股阴寒气息忽然从张扬意识深处涌出如同三九天里寒风将张扬意识一丝丝地冰封起来同时甚至还影响到了对身体掌控;而张扬则努力调动尚未被冰封意识尝试去感受身体内部气息循环往复、血脉奔流涌动意识随那循环往复气息急速地奔走于身体各处并变得越来越快。 急速奔走气息冲开了部分被阴寒气息冰封躯体意识自身却也承受等量伤害。 当大部分意识被阴寒气息粉碎吞噬以后最后残余一丝意识终于承受不住巨大压力变得支离破碎起来。 在那被粉碎意识之中一点明亮金光冉冉升起――那是最为纯粹张扬“真” 。 第165章 失踪 在张扬真出现以后那股阴寒气息一拥而上想要吞噬镇压它。 异变就在此时突然发生了! 正躺在床上张扬肉身纹丝未动一缕阴风不知从何处而来急速地冲向张扬头顶似乎想乘人之危。 张扬怀中赤灵子长赠送给替劫桃符忽然自动碎裂开来一股无形力量从中汹涌而出隔绝了那缕阴风袭击同时又将正在躲避阴寒气息张扬真挪移到了身体之外;几乎是在同时千棺阵玉牌表面忽然血红色光芒闪烁其后又是一幽绿色光芒闪烁一座具体而微小巧祭坛虚影浮现而出。 那股无形力量裹挟张扬真瞬间出现在了那精美祭坛之上并飞快地融入到了祭坛之中而祭坛虚影也很快消失不见。 张扬真如同一金光被无形力量裹挟穿梭于幽绿色海洋之中直抵那幽绿色海洋深处一扇并不存在门。 无形力量在激荡穿过了那扇门之后消耗殆尽张扬真出现在门内那古怪空间之中。 门中世界已经不再是所熟悉那个现实世界了……出现在眼前像是由某种力量幻化而成虚无空间四处都一种流动物质那种物质释放出大量柔和光芒明亮却不刺眼。 被那种光芒照射之后张扬感受到一种前所未平静感觉似乎那个虚无空间正是一直在苦苦寻觅梦想之地;莫名其妙地忽然觉得也许永远停留在那里应该是个不错主意再也不想离开了! 就在张扬刚刚冒出长久停留想法时候一个年轻声音忽然略显激动地出现在张扬意识中:“缘人终于来到这里了!终于靠自己力量来到这里了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了!只是这里并不是久留之地!这里只是依靠力量支撑才能存在一空间夹缝等因为力量耗尽而消失以后空间必将坍塌消失而必须在那之前离开这里重新返回到肉身之中。(.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张扬四处搜寻那声音出处却发小狭小空间之中空无一物只是在身前不远位置一点金光飘荡在空中。 小心翼翼地在意识中追问:“身前金光就是?是在和说么?是什么?是谁?这里到底是一个怎么样世界?能给详细地解释一下吗?” “这就是而只是一个和尚最后残存一点意识而已。至于世界是当年机缘巧合下发现一空间夹缝借此隐遁身形等待到来而空间也因为存在而得以存留。这一千多年以来是等来第三位缘人可惜这里毕竟不是真实世界如果呆在这里时间过长恐怕就会逐渐迷失自己再也找不到来时路无法返回到人间了。” 那个声音感慨说。 “不是很明白一千多年?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千多年吗?之所以等待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确认想等那个人就是吗?又何德何能值得用这么长时间等待?” 张扬连连追问。 “恐怕是说来长啊耐心听讲完冗长故事么?” 那声音似乎考验张扬意思。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暂时又无法离开不听讲故事又能做些什么呢?” 张扬老实地说:“况且也很想知这空间夹缝为什么会存在于千棺阵之中而在之前来到这里那两个人又是通过怎样途径来到这里?们也是千棺阵拥者吗?或者除了千棺阵之外还其进入这里途径?” “不要急且听慢慢来。一切都要从那次西行归来之后讲起……” 那声音平淡地开始讲述起来而张扬则很快就沉迷到了对方所讲述那个故事之中忘却了此时自己肉身可能面临危机。 几乎就是在同时梭巡了张扬肉身所角落都没能寻找到张扬真那股阴寒气息放弃了继续寻找打算反而是鸠占鹊巢直接控制躯体行动了起来。 正在玩扑克几个兄弟看到张扬忽然从床上一跃而起下了床以后对们冷冷地一笑然后直接转身向阳台走去。 张扬猛地拉开阳台窗户丝毫犹豫地纵身跳了下去几个小伙伴当时都惊呆了互相看彼此眼睛连连问对方刚才是不是看到张扬从阳台窗户跳楼了? 见大家都一致点头一个兄弟急忙冲到阳台上趴在窗边低头往下看还好楼下土地上一片平整看到张扬影子。 “那小子不在楼下不见了!” 兄弟回头喊。 “怎么会不见?刚才明明看见跳下去了!” 另一个兄弟不解追问。 “咱们这里只是二楼跳下去又不会摔死没准儿落地以后直接就跑了。” 又一个兄弟分析。 “睡觉睡得好好怎么会突然就爬起来跳楼了呢?会跑到哪里去?” 身在阳台兄弟问。 “怎么知不是一直都神神秘秘嘛!早见怪不怪了!” 第三个兄弟无所谓地说。 “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好端端地怎么可能说走就走了即使平时表现得点怪异也不可能做出这么不合常理事情看们还是报警!” 身在阳台兄弟还是很紧张张扬。 “报个屁警!只是刚刚不见了那才不叫失踪警察才不会管呢。” 第三个兄弟反驳。 “那们要怎么办才好?” 第二个兄弟小心翼翼地问。 第三个兄弟沉吟了一下淡然说:“咱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反正张扬也是一直都不怎么在宿舍们就装作最近回来过样子。等过上几天要是还不出现咱们就报警!” 就这样几个人重新坐到一起继续欢乐地玩扑克牌再不去想张扬诡异跳楼事情。 过了几天一个晚上在赵念平帮助之下完全摆脱尸毒桎梏、顺利痊愈彭侯悄然出现在了张扬宿舍之中。 欣喜如狂彭侯本来是打算要给张扬一个惊喜却想到在张扬新家里扑了个空等赶到了张扬宿舍居然又扑了一个空。 当发现张扬床上空无一人时候不禁感觉到非常郁闷。 从床上被施法那几个张扬舍友口中很快就得到了关于张扬消息:张扬跳楼之后失踪了! 帮那几个人杜撰了张扬一直都回过宿舍虚假记忆后心事重重彭侯直接现出原形冲出了张扬宿舍疯狂一般奔走于沈阳市每一条大街小巷开始寻找张扬下落。 在彭侯心中那个隐隐担忧已经逐渐变为了现实怀疑张扬意识中“另一个” 很可能已经冲破了封锁并且拥了张扬肉体使用权――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真正张扬此时应该已经身处危险之中了! 彭侯只希望那占据了张扬身体人不要做出什么伤天害理违社会德事情来不然等到真正张扬回归以后可能就要面对德审判与社会谴责了。 对于一直都讨厌麻烦张扬来说身处于那样境地绝对不会是什么愉快经历! 带一丝焦急彭侯找遍了所张扬可能会去地方可惜却任何发现。 其实彭侯根本意识到夺取了张扬肉身那个人已经不再是所熟悉那个张扬了即使那个人可能与张扬完全相同记忆但躲避张扬熟人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去张扬熟悉地点? 当忙碌了一夜满身疲惫彭侯忽然出现在正在洗脸小武身后时候睡眼惺忪小武被吓了一大跳在听了彭侯语无伦次描述以后小武终于意识到与彭侯最为担心那件事情已经发生:张扬失踪了! 小武一面追问彭侯关于张扬失踪一事相关细节一面飞快地换好了衣服悄悄带彭侯离开了家来到楼下凉亭里。 经过了一番交谈以后小武盘算了一下自己手头资源才拍胸脯向彭侯保证一定会手下所小伙伴都派出去寻找张扬只要张扬离开沈阳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下落。 彭侯点了点头对小武安排表示满意了这样安排想来要找到失踪张扬肉身也不是可能事情。 就这样小武和彭侯踏上了寻找张扬漫漫长路;而张扬又在那个虚无空间之中怎样遭遇呢? 那点金光所要讲述千多年往事又将持续多久? 已经失去了身体张扬最后又将如何夺回自己身体? 现实世界中张扬躯体最后会被彭侯们找到吗? 又是去了何处呢? 第166章 应对 小武家楼下凉亭之中彭侯虽然点头但还是些不放心地说:“们之前担心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虽然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是现在控制张扬身体绝对不是本人!们应该按照之前商定好那样一旦张扬所异动们必须立刻行动扣压起来免得动手太晚给了另一个可乘之机!可惜现在最大问题是们找不到!只希望朋友们能给力一些!” “刚才说那人刚一占据了张扬身体就马上失踪了?找了一夜也没能找到张扬肉身下落会去了哪里?那个人又会怎样目?” 小武追问具体细节。 mianhuatang.info“也是正在思考问题如果说那个人什么别目只是单纯地想要避开张扬所熟人这种事情打死都不信;可问题就是们根本就无从猜测那个人怎样目们也不可能知会去到哪里更可气是甚至们都不知与张扬之间是何种关系!也许只是趁张扬大意偶然鬼上身一只孤魂野鬼也许正如们当初猜想那样是早就已经沉睡在张扬意识之中等待适当时间取代张扬夺取身体控制权‘另一个’!” 彭侯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给小武分析。 “当初让留意张扬是否会所异变时候就问过即使突然间真了什么异变赶过来又能如何呢?看现在异变果然发生了跟还不是一样一筹莫展!” 小武郁闷地说。 “不管怎样现在们都必须尽快地找到下落然后再去研究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彭侯些恼火地抱怨:“要不是城市些地方不太方便过去早就整个沈阳城搜索个底儿朝天了!” “城市里还不方便去地方么?记得张扬曾经说过在白娣离开以后已经是整座沈阳城里数一数二大妖怪了。这么强大还会对别什么妖怪所顾忌?” 小武好奇地追问。 “并不是所顾忌而是不想给或张扬惹麻烦!去年夏天以后在铁西区忽然冒出了一只非常强大新妖怪不知它本体究竟是什么也正式地和它见过面们只是都注意到看对方存在并且刻意地不想贸然去接触对方而已。它一直占据铁西那片区域而却因为张扬和缘故始终占据大东与东陵这两片区域这么长时间以来与它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彭侯平静地讲述。 “只是去它地盘里找个人而已又不是要侵占它地盘难它也不愿意吗?” 小武问。 “这根本就不是愿意或者不愿意问题而是身为一只大妖涉及领地尊严原则问题!如果因为寻找张扬贸然闯进了它领地敢保证它一定会跟玩儿命!在这种时候和它发生冲突只会给们寻找张扬带来更多麻烦哪闲功夫没它胡闹!” 彭侯向懵懂小武解释眼前顾虑。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听了彭侯解释小武慎重地点了点头说:“原来在顾虑是啊手头上现在能派出去小兄弟们大概还几十个反正们也都是整天无所事事闲人正好找点事情让们都忙起来也省得们给惹是生非!而且们常年在外面胡混认识人面也广相信在沈阳城市面上找起人来也会方便一点。记得们中间一些就是从铁西区出来可以让们回去那边帮寻找张扬。这样就负责其城区专门负责铁西区这一块。们分头行动起来尽量抓紧时间!” 彭侯点头斩钉截铁地说:“们两边不论谁先了发现都要在第一时间抓住张扬绝不能让再次跑掉。虽然是在沈阳这么大一个城市里寻找一个普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但却也不是完全任何希望。只希望占据了张扬肉身那个混蛋根本就想过要离开沈阳!” 顿了一下彭侯又继续嘱咐小武:“前不久在蛰伏在赵念平家里养伤那段时间里偶然间听赵念平提起过铁西那边事情据说那只大妖已经用武力收复了铁西区所黑成员它自己则过上了黑社会老大逍遥生活。让小伙伴们在铁西区活动时候适当收敛一些注意不要引起了地头蛇猜疑免得惹祸上身。” 小武飞快地点头表示明白送走了彭侯之后又连续打了好几个电出去手下所小伙伴们都调动了起来一起帮在偌大沈阳城中寻找张扬踪迹。 沈阳城中原本如同一潭死水般平静生活忽然因为小武此番举动而开始变得诡谲波动起来。 小武就像是一只扇动翅膀蝴蝶只是做出了觉得自己应应对但绝对不会想到最后却会引来出乎意料之外风云变色……而几乎是在相同时间诸葛一飞家正厅之中原本闭目静坐两鬓霜白老者忽然睁开了眼睛对正蹑手蹑脚悄然进入正厅少年和蔼地说:“孔明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调皮?又想偷偷地胡子编成小辫子吗?年岁已经大了可经不起这种年轻人折腾喽!” 穿松松垮垮衣服做街舞少年装扮诸葛孔明舔脸笑说:“大爷爷您警觉性真是越来越高了还没能进到您身边您就已经发现了在这一点上爷爷就算是拍马也赶不上您。就那点本事也敢号称是们诸葛家第一好手?觉得您一定是在跟比试时候放水了!” 老者淡淡地笑指诸葛孔明脸上那轻浮笑容无奈说:“从前几天到了这里就一直在跟说不要总挂这种轻浮笑们诸葛家人怎么可以这么轻浮笑容呢!唉爷爷也是个老混蛋!自己一身本事不愿意教给也用不给找了那么一个不靠谱师父啊?良才美质生生被浪费了不说还跟那混账师父学会了一身臭毛病!在外面如何不理会但既然已经回到了本家就得注意一下该礼仪不能因为那种混账样子而影响到们诸葛家脸面。” 诸葛孔明不屑地说:“也就您还在意什么世家脸面!可是听说一飞哥生前跟差不多也是一副德性一鸣哥虽然在您面前表现得像个乖宝宝似可实际上人要比一飞哥差得远了甚至可能还不如呢!这次来沈阳一方面是替爷爷给您传个另一方面就是想回本家看看这两位哥哥。可惜一飞哥出了意外身死消一鸣哥又被您给关了禁闭偌大家里就剩下大伯、伯母跟您这三位老这几天都快要给憋疯了!过来就是想跟您打个招呼今天打算出门去见一位朋友不回来吃午饭了。” 老者闻言掐指运算了一会儿平淡说:“不用去了那位朋友不在即使找到了地址也只会扑空而已。” 说到这里老者忽然用充满诱惑力声音说:“怎么样?孔明对们家传诸葛神算兴趣?爷爷那个老混蛋不愿意教可以教给啊!只要学会了诸葛神算以后想要出门会前临时掐指一算就知朋友在不在家了多方便啊!一技在手天下!” 诸葛孔明古怪地看老者直接反驳:“大爷爷您这套东西早就过时了!想知朋友在不在家直接打个电过去问一声不就是了如果不在家还可以直接在电里问去了哪里呢!知您可能一时还接受不了一飞哥去世事实可您也不能诸葛神算这么大责任就推给啊?您看看这窄窄肩膀哪里像能担当大事样子?劝您还是耐心等一飞哥重生以后全都教给!” “想要夺舍重生又哪会那么简单呢?还在苦苦等待一个契机。” 老者怅然说:“即使一飞最后能够重生也未必愿意接过诸葛家这份责任啊!说起来还是从小就古灵精怪更适合继承这份责任要不然爷爷也不会大不敬地给取了一个和祖师爷完全相同名字。” “们诸葛家还真是当年布八阵图那个诸葛亮传人吗?不能因为人家刚好和们同姓们就非得死乞白赖地非要跟人家扯上关系?这和一些旅游景点穿凿附会说是名人故居龌龊行为什么分别?大爷爷这才是真会影响到们诸葛家脸面事情?” 诸葛孔明惫懒地说。 第167章 孔明 黄昏将没一辆出租车拉难得沉稳下来诸葛孔明离开了诸葛家大宅。 坐在出租车后座上孔明喃喃自语:“张扬小子也不知跑去了哪里打电都不接!早知会是这样就应该在还没到沈阳之前就先跟约好见面时间也省得临时抓不到人影看来只好下次来沈阳再见了!” 看车外飞驰而逝景象孔明不由得回想起这大半天时间里从大爷爷诸葛胜那里听来那些关于自己家族种种秘辛来。 正如诸葛胜所言诸葛家族是一个很不平凡家族其家族历史向上可以直接追溯到三国时期号称算无遗策诸葛亮身上。 而诸葛家族所擅长算命、看相、测字、扶乩、圆光、走阴、星象、法巫、风水等手段大多也都属于家学只部分是通过多年姻亲往来互通无而逐渐增加。 诸葛家神算之法更是直接沿袭了诸葛亮真传在术界也可称之为一绝。 但比较古怪事诸葛家传承方式自古以来就与其古老家族完全不同――正统古老家族传承一般都是按照嫡长子、嫡长孙、嫡长子同母胞弟、嫡长子不同母之嫡弟顺序进行传承也就是俗所说只传长房长孙;但诸葛家并不遵循这样规矩反而是一套自古相传条理分明额外规则:隔代传承择优而取。 所谓隔代传承择优而取当然就是指身为族长爷爷辈一旦百年归天就由事先已经择定、孙辈之中最为优秀那一个直接继承族长之位。 这里被挑选那些孙辈不仅仅是指嫡子儿子也包括了嫡子儿子甚至还包括了入赘之婿儿子――总之只要是孙子辈、姓了诸葛都在被挑选之列。 当孔明听诸葛胜说起规矩时候忍不住好奇问:“外孙子也可以参与族长大位竞争?那们诸葛家还怎么保持血统纯正性呢?按理说用不了几代时间家族纯正血脉就应该断绝了啊?” 诸葛胜却摇头解释:“家族血脉怎么会断绝呢?看来并领悟到规矩真正意义。其实说来也很简单们家之所以会这样古怪轨迹只是因为在古时候想要在繁衍家族开枝散叶同时继续保证人丁兴旺素质提升实在是太难了。想来也应该听说过这口号?控制人口数量提升人口素质。” 孔明被如雷贯耳口号惊了一下才傻乎乎地问:“这不是贴得满大街都是计划生育口号吗?口号又和那个古怪规矩什么关系?难遵循了那个规矩家族人整体素质就都提升了?” “其实先贤早已悟透了人类进化方向正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根据族谱记载古怪规矩是由第一代族长带领当时所族老一起推衍天机之后才确定下来。在那一代族长与族老们孙子、外孙等大概几十人参与下一任族长竞争最后族长选定了一位族老外孙作为第二任族长候选人。后来等到第二任族长准备再次挑选下一任族长人选时候家族中孙辈已经了几百人最后选中了一个少年――那个少年正是第一任族长后代子孙……” 诸葛胜追思不已地讲述。 “那是什么意思?第二任族长想族长位置再还给本家吗?” 孔明直愣愣地问。 “这孩子聪明劲儿都浪费在一些无谓事情上面了连这么浅显理都看不明白吗?” 诸葛胜恼羞成怒地教训:“之所以对孙子、外孙都一视同仁是因为们体内都流们诸葛家血脉!而择优而取就那么简单了所谓优标准是什么?当然是要对家学掌握非常出众、卓尔不群!如果诸葛家血脉不够纯正又如何能够专精各种家学呢?即使某一代血脉不够纯正人可以通过后天努力或者靠气运夺得族长大位但下一任族长必定还会是由血脉纯正族人担当!” 孔明歪头想了半天才纠结说:“原来古怪规矩眼根本就不是百年以内一时得失它所保障是们诸葛家血脉持久存在并且会因为竞争关系而让们血脉变得越来越强大。[.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不错终于开了窍了!” 诸葛胜夸奖了孔明一句又继续说:“当年满清积弱不堪、各地军阀割据连年征战之下不知多少古老世家烟消云散。们诸葛家当时也未能幸免原本偌大家族在短短几十年之间忽然变得人丁单薄起来等到上任族长准备挑选新继承人时候族兄族弟们加在一起也不过是十指之数。结果阴差阳错之下们那一代表现最为杰出爷爷居然没能成为新继承人反而是当时表现得非常中庸被上一任族长选中万般无奈地接受了无聊差事。” “难怪小时候经常听爷爷跟奶奶拌嘴吵架奶奶一骂说怎么不混个族长当当呢爷爷就灰溜溜地认怂不敢反驳了原来是因为啊!” 孔明恍然大悟地说。 “唉说起来爷爷也是个混账东西由于是亲哥哥对于当族长也没什么不愿意但却是对老族长恨得要死要活。在跟老族长大吵了一架以后爷爷直接就悄无声息地离家出走了!后来也不知怎么兜兜转转地跑到了南方去又刚巧遇到了奶奶结果干脆放弃了自己姓氏选择入赘到了奶奶家里。幸好还笨到要死知提前争取到了奶奶同意让孙辈得以继承诸葛姓氏――现在知为什么爸爸跟不是一个姓氏了?” 诸葛胜对孔明问。 “小时候刚上学那会儿确实一直在奇怪为什么妈一个姓爸一个姓却是另外姓呢?原本还以为是捡来后来又怀疑爸爸是后爸亲生爸爸应该是跟一个姓看来是想太多了……” 孔明擦额头几滴冷汗心虚说:“看来这次回家还得跟老爸好好个歉。” 诸葛胜哭笑不得地看孔明手指虚点说:“这孩子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不过这样正好丰富想象力人才更容易学习们家诸葛神算!这次回去给那个老顽固爷爷带个儿就说是说让找那个没事儿总爱研究僵尸师父去断绝了与之间师徒关系们诸葛家孩子好好神算之术不学非要跟那不靠谱老去做什么僵尸长这成何体统!” 见大爷爷准备狙击自己成为僵尸长野望孔明撇了撇嘴赶紧狼狈地结束了与诸葛胜之间谈。 借口还要收拾好回家行李孔明火烧屁股一般逃回了客房一直自己闷在客房里直到天快要变黑以后才懒洋洋地拿好了行李跟大爷爷、大伯和伯母一一告别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沈阳火车站而去。 路上几乎遇到什么堵车情况花费不到半个小时时间孔明已经背行李站到了候车大厅之中。 候车大厅广播内容给了凶猛一击:开往x地xxxx次列车由于轨故障预计晚点五个小时左右请各位旅客朋友及时调整行程对于列车晚点给您造成困扰们深表歉意。 孔明看手表上指针才刚刚指向了晚上七点忍不住哀嚎了一声扳手指头计算自己已经买好了车票但预计晚点五个小时那趟列车大概什么时候才能抵达沈阳站。 当好不容易计算清楚了列车抵达时间是午夜十二点多时候再一次哀嚎起来负气地将背包扔到了地上一屁股狠狠地坐了上去。 掏出廉价手机给家里人和师父分别发送了两条自己即将晚归短信以后干脆认命地坐在背包之上玩起了最为大众化休闲游戏俄罗斯方块。 没用多久就又没心没肺地变得喜笑颜开起来。 此时孔明并不知在沈阳这座陌生城市在这座同样陌生火车站里即将偶遇一位故人一位曾经带给寂寞童年无限乐趣故人――那位故人此时正在前往沈阳火车之上。 前不久在张扬被那股阴寒气息袭击时一缕不知从何处而来阴风也想乘人之危幸亏替劫桃符忽然自动碎裂及时解救了面临危机;在替劫桃符碎裂同时正躺在火车卧铺之上赤灵子霍然而起惊疑不定地自语:“替劫桃符碎了?张扬很可能会危险……还好替劫桃符已经将指引到了那里只是暂时失去了对肉身控制而已……幸好马上就要到达沈阳了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第168章 商瓷 午夜沈阳站静谧非常随到站列车数量减少车站南广场之上人群也逐渐变得稀落起来。 一列从南方驶来列车缓缓进站早已急切地等待在车门前商瓷在车门开启一刹那间一跃而出兴高采烈地下了车尽情地呼吸午夜独清爽空气对空旷站台大声喊:“终于安全啦!臭士怎么也不会想到会逃到这么远北方来?就像没头苍蝇似在江南水乡继续找!” 不顾周围旅客像是在看疯子一样古怪眼神商瓷蹦蹦跳跳地向出站地下通走去。 沿长长地下通顺利地出了沈阳站商瓷习惯性地用敏锐感觉探查周围一切当终于感觉到再那股熟悉而又讨厌气息在追踪自己时用手轻抚心口终于放心地长出了一口气。 经历了几十年持续不断逃亡经历了长达上万里狂奔周转奋力逃亡路程当商瓷确认了自己终于那个讨厌士给甩掉这一事实面对这种梦寐以求理想结果又怎能不让感觉到兴奋! 就在刚刚放松了警惕同时却忽然感觉到一双明亮眼睛在凝视那是属于猎人目光。 商瓷猛地回头瞪那个拥猎人目光又毫不顾忌地观察人――那是一个嘴角挂轻浮笑容少年穿松松垮垮衣服乍一看还以为只是一个普通不良少年。 可那双眼睛却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少年所应该拥眼睛里不属于年龄世故和沧桑似乎可以看透一切事物本质却又超然物外不染凡尘。 “是什么人?能不能看出异样?该不会还能看透本体?不会这么倒霉地才出虎穴又进狼窝了?” 商瓷忍不住在心中嘀咕。 孔明面对正瞪商瓷心中忍不住叫苦不迭:原本好好地呆在候车大厅里玩手机游戏什么不好? 为什么自己会神使鬼差地溜出候车大厅来外面抽烟呢? 就算想要在外面抽烟偌大站前广场在哪里抽烟不行为什么自己会好死不死地选择了现在位置? 那只妖怪已经注意到了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同样心虚商瓷强打起精神甩甩头故作潇洒也是故作镇定地朝孔明走了过去一脸诡秘地对孔明说:“兄弟跟借个火儿!这么目光炯炯地看会不好意思莫非是认识?” 紧张得表情呆滞孔明僵硬地摇了摇头。 自信心变得膨胀起来商瓷坏笑继续问:“那这么看做什么?想要抓?” 表情呆滞孔明再次僵硬地摇了摇头。 商瓷逐渐恢复了自信拍胸口怪笑:“这么说来就算是想要离开也不会阻拦喽?” 见孔明仍然是麻木地摇头商瓷拍了拍孔明肩膀一步三摇地离开了。 边走商瓷边偷偷地长出了一口气自语:“原来这小子是个胆小鬼!吓了一跳还以为和那个疯子士都是一路货色呢!” 不再理会孔明商瓷跟随又一波出站人群离开向距离沈阳站不远太原街商业区走去。 眼看商瓷摇晃身子终于走得不见踪影放松了精神孔明忽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粗气为自己刚刚表现出来懦弱而懊丧不已。 不过几年前拜师时师父对教导忽然在耳边响起:“孔明要记住身为僵尸长们主要使命是消灭那些为祸人间吸血僵尸!并不是那些随处可见妖魔鬼怪!如果哪天遇到了自己握收伏其它妖怪宁可忍辱负重也不要贸然冲上前去送死虽然这对来说或许是个苛求但为了们僵尸长一脉统承续必须接受这样宿命!” 宿命? 真这种东西存在么? 难自己真是从拜师那一刻起就被赋予了神圣使命今后都只能为了那个所谓使命而奔走一生么? 孔明不知。 光地方就会黑暗生活在光明里生物因为阳光缘故近乎天生圣洁之力而那些在黑暗中出生、在黑暗中成长生物也因为生于黑暗缘故对生存于光明之中生物天生吞噬欲望这就是吸血僵尸之所以会经常攻击人类原因。 一些生活在光明里不凡力量家族毅然担负起了在暗中保护同类重任们低调地隐藏自己真实身份千百年来一直默默地守护自己同类与黑暗中异类生物进行无声战斗。 孔明师父就是这些隐世家族里日渐衰亡一支最后继承人。 因为血脉缘故族人们似乎格外符合黑暗中生物胃口千百年来虽然一直以消灭黑暗生物为己任可真正痛苦也许只们自己心里清楚。 眼看一个原本十分庞大家族随时间推移而日渐凋零眼看这世间黑暗生物随人心败坏而日渐猖獗作为这一族最后一名成员孔明师父心里其实早已快要绝望。 曾不止一次地质疑仅凭一己之力真能够力挽狂澜么? 认为自己不可能做得到! 所肩负责任不仅仅只是降妖伏魔更重要是要尽可能地传宗接代、开枝散叶自己宗族发扬光大起来。 肩负这样使命不得不格外爱惜自己生命因为生命已不完全属于自己生命价值也不仅仅只体现在自己舍生取义上。 直到多年以后成长为新一代僵尸长以后仍然以同样标准来要求身为徒弟孔明。 这就是孔明在面对商瓷时候选择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原因。 一方面没办法确认商瓷是哪种妖怪只是感受到了商瓷刻意释放出那一丝若若无气息那气息给感觉只两个字:强大! 强大到了单凭气息就让知现在自己根本不能与之抗衡地步! 另一方面孔明也清醒地意识到一旦不自量力地上前阻拦丝毫成功握不说等待很可能只死亡。 死亡谁不惧怕? 所以当商瓷摇晃身子离开时候孔明只好选择了逃避。 “娘希匹!为什么好好火车会晚点?为什么好好要跑来这里抽烟?为什么会让遇到那个怪物?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孔明捏手中火车票轻声骂让在受到了巨大屈辱城市再多呆上一分钟就又多了一分钟屈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沈阳。 紧了紧背包狠狠地将燃烧殆尽烟头扔到地上用脚使劲地踩了几脚以后孔明气哼哼地向候车大厅走去。 其实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越是讨厌一个地方、急于离开那个地方往往却会为了某些不知所谓原因而一时不得离开这样尴尬境地简直可以逼得一个正常人类变得歇斯底里何况孔明本身就不是一个三观健全、心态正常少年。 此时商瓷独自在空无一人太原街上已经闲逛了一会脸上虽然还是一副笑嘻嘻样子可心里却是感觉到非常苦恼。 而引起苦恼源头正是刚刚巧遇孔明苦恼地自语:“刚才那个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呢?为什么只看了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人类?幸好想要出手打算否则还真握能胜过绝对是所见过人类之中可以排到第二危险!幸好机智聪明及时逃离了那个最危险恐怖臭士魔掌要不是为了躲开那个臭士无休无止追踪才不会来到这么偏远地方不过偶尔来看一下北方风景也不错就这次逃难当作是一次无奈旅游……” 和那个臭士相互追逐多久了呢? 商瓷按额头努力回想:“从什么时候开始呢?记得那个时候才刚开始修炼不久刚拥了一丝朦胧自意识却始终没能脱去那身皮毛想来这已经是很久之前事情了;臭士为什么要一直追不放呢?是了当时正在一个大土堆底下睡觉因为挖洞不小心惊醒了就一直耿耿于怀对穷追不舍作为一个人类来说绝对是所见过最肚量一个人了居然为了那么一点小事就不依不挠地追踪了这么些年!” 商瓷单手托下巴惆怅自语:“是什么时候变成人类呢?好像就是在臭士开始追逐以后不久样子。记得在大土堆底下因为太过惊讶一不小心好像什么东西给吞进了肚子然后就晕晕乎乎地什么都不知了;等再醒过来时候就已经变成了人那时吃下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第169章 重逢 当沈阳站那苏联式钟楼上大钟显示时间是午夜零点时候商瓷又悄无声息地摸回到了沈阳站前仰头看战前广场上苏俄纪念碑以及纪念碑顶端那高高在上俄制坦克嘴角微微上扬得意地笑了起来。 mianhuatang.info在火车上就听人说起过那个坦克是空心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现在终于可以一探虚实了。 商瓷小心地看了看周围还好什么无聊人会注意到更加无聊举动。 商瓷轻轻顿脚地面深处传来沉闷巨响同时身体已经飞速上冲很快到达了纪念碑顶高度。 从容地伸出一只手臂抓住了坦克边缘一个轻盈鹞子翻身已经稳稳地落到了坦克之上。 用了一点小手段顺利地钻进了空心坦克内部小心翼翼地关闭了坦克上盖慢慢适应坦克内部黑暗。 蜷曲在坦克内部狭小空间里商瓷偷笑自语:“最危险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地方可惜愚蠢人类总是想不到这一点。即使那个臭士可以跟踪一来到北方想也未必会想到会藏身在这里!如果这一次能够甩开足够长时间那么这里应该就可以成为日后在沈阳城据点啦!” 说完小心翼翼地脱光了衣服细心地叠好放到了一边自己则现出了原形。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样就不会感觉到空间过于狭小了这样想在逃亡压力和漫长旅途劳累双重作用之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而此时孔明刚从癫狂之中平复过来在听到候车大厅广播中预报自己乘坐那趟列车再次晚点消息以后孔明手舞足蹈自说自地发泄了半天又哀嚎了几声之后才终于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过往旅客看踞坐在背包上不良少年纷纷侧目力求让自己尽量离问题少年远一些。 沉浸于怒火之中孔明根本发现与背包周围不知何时已经被自动清场呈现出一圈诡异圆形空地周围人们都面色古怪地提防生怕会突然地再一次发出那惨绝人寰哀嚎声。 一通发泄过后孔明感觉到自己体力消耗过大站起身拎背包摇摇晃晃地找到了一张人坐长椅。 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孔明干脆用背包当枕头惬意地躺在了那张长椅之上。 很快地就开始打起了山呼海啸一般呼噜同时也开始做起了一个糊里糊涂梦。 梦中童年时代孔明正跟一个大哥哥在家后山山谷中嬉闹玩耍。 大哥哥忽然语重心长地告诉孔明说那应该是们两个最后一次在一起玩耍了大哥哥因为身负使命不得不远走方今后再也不会回来;正满脸笑容小孔明瞬间变得泪流满面哭喊求大哥哥不要离开又质问大哥哥为什么不要了;大哥哥无奈地给了小孔明一个承诺说们以后是注定了一定会再次相见。 破涕为笑小孔明好奇地追问两人再次相见时间大哥哥却刮鼻子说“等到长大成人能够独挡一面时候就会和在北方一座城市不期而遇后又匆匆别离” ;小孔明不依不饶地拉大哥哥那宽大衣袖不想让离开大哥哥却挣脱了手大笑飘然而去那越走越远飘逸身影却在小孔明眼中变得越来越高大起来。 身体猛地一个颤抖孔明挣扎从梦境中醒来。 环顾了一下周围环境孔明不禁为自己竟然会想起那么多年之前往事而感到惊奇不已。 大哥哥临别前语却仿佛还在耳边:在北方一座城市不期而遇后又匆匆别离……难说与大哥哥再次相见地点会是在这里? 难就是因为自己准备乘坐火车离开时候与大哥哥不期而遇所以才又匆匆别离? 带这些疑问孔明不信邪地拎背包再次来到了出站口外面台阶上席地而坐目光梭巡出站旅客希望能等到一直在苦苦等待那个人。 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在师父面前展示儿时大哥哥所教授给那些法术时师父眼中那一抹挥之不去惊异;更不会忘记大哥哥常常对述说那些语大哥哥让一定要趁还年轻还大时间可以挥霍时候尽量多做一些自己喜欢事情不要等到最后责任在身时候再去追悔不已等到了那个时候即使想要放纵一也可能已经是太迟了……或许真像孔明师父所说那样孔明在儿时偶遇到那位大哥哥应该不是一个普通人反而很可能是游戏风尘世外高人! 孔明摇了摇头虽然小时候与那位大哥哥在一起时所发生过事情大多都已经记不得了但大哥哥那张单纯而夸张笑脸对孔明来说一直都还是记忆犹新那样纯真笑容和质朴心灵大哥哥不论怎么看也丝毫世外高人样子! 反而更像是一个天真无邪孩童! 孔明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心中暗自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既然当年大哥哥已经许下了承诺而自己刚好又确实是在沈阳那么不管怎么说都不应该错失这次可能与大哥哥重逢机会!如果当初那位大哥哥不是在哄骗自己那么在沈阳这座北方城市、在自己即将离开时间节点、再加上那个古怪梦境这一切似乎都在预示二人重逢来临。只是已经十多年杳无音讯大哥哥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北方?又是从哪里而来呢?来到北方目是什么?应该不单单只是为了和自己重逢那么简单!” 看又一波走出站台汹涌人群孔明只觉得失望气氛围绕在周围眼看离想乘坐那趟列车到站时间越来越近可守株待兔还是没能看到大哥哥影子。 难那个梦境出现只是巧合? 难大哥哥当初诺言是假? 还是哪里出了什么纰漏? 就在孔明绞尽脑汁胡思乱想时候一股熟悉气息慢慢地从背后靠近了。 没经过太多大脑思考身体已经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孔明兴奋得蹦了起来转身抱住那人哀怨说:“大哥哥果然是!经过了这么多年以后气息居然丝毫改变!等已经等了很长时间还以为不会出现了呢!幸好终于兑现了承诺……” 被孔明转身紧紧抱住赤灵子一脸无辜地看好奇地问:“这位朋友见肝气郁结似乎是烦恼未消。如此激动地抱住贫是什么意思?莫非熟识?还是认错人了?” 孔明闻言尴尬地松开了赤灵子仔细端详了一下赤灵子面容见脸上表情确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可那张脸明明就是当年大哥哥啊! 难是因为两人分别时间过长大哥哥已经忘记了自己? 孔明哭丧脸连提醒:“大哥哥不认识了吗?是小明明啊!” “小明明?” 赤灵子挠了挠头看孔明那挺拔高大身材点不好意思地说:“实在是不好意思依贫看来这位朋友好像真是认错人了贫并不认识什么小明明。” “以前不是答应过说们是注定了一定会再次相见吗?还说等到长大成人能够独挡一面时候就会和在北方一座城市不期而遇吗?这里不就是北方城市!好不容易等到与重逢了可怎么都不记得了?” 孔明带一丝哭腔摇晃赤灵子身体路过旅客对二人举止侧目不已。 赤灵子歪头似乎仔细回想了一下才茫然说:“不期而遇?重逢?可这位朋友确实是不认识啊!又何谈重逢呢?敢断定一定是认错人了!” “就算已经忘记了可总不会忘记这一招?” 孔明双手合什手指飞快地颤动不已瞬间已经结出了九个指印这九个指印正是孔明儿时大哥哥教给一门古怪法术起手式。 看孔明双手手指翻飞接连结出了九个指印赤灵子脸色忽变忍不住高声说:“想起来了!记得很多年前曾经一个人从这里偷师学艺导致师门秘法外流那个偷师学艺人是不是?” 一抓住了孔明衣领气乎乎地谴责:“说!是不是?小偷居然还敢来跟套近乎!” 孔明眼里已经涌出了泪光啜泣辩解:“大哥哥难都忘记了么?翠屏山上们第一次相遇山谷之中教授各种法术说亲人只好当成亲弟弟难这些都忘记了……” 第170章 逃亡 面对梨花带雨态度却异常坚定孔明赤灵子也不禁开始变得迟疑起来拍了拍自己脑袋对孔明说:“听这么说好像真应该认识似可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自从苏醒以后就一直在尝试融入崭新世界可最近也发现似乎对之前几次刻意尝试融入这人世间记忆莫名变得混沌起来。mianhuatang.info难说是在某次进行新尝试时所认识到小朋友吗?让再仔细回想一下看看是不是什么重要东西被忽略掉了也许可以尝试追溯一下往日记忆。” “还记不记得当初曾经对说过要趁年轻还大时间可以挥霍时候尽量多做一些自己喜欢事情不要等到最后责任在身时候再去追悔不已?” 孔明满怀期待地问当初大哥哥说这些时候自己对未来还是一片懵懂直到此次返回本家之后才开始对自己未来所猜测。 也许大哥哥一开始就已经洞悉了自己命运路不然怎么会说出那样呢? 已经长大成人更加明白事理孔明在面对自己前途未卜未来时越发能够体会到当初大哥哥说出那些时一番苦心。 想到了这里孔明忍不住再次哽咽起来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初那个给自己无聊童年带来无限欢乐和善大哥哥竟然已经彻底忘记了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眼前现实。 赤灵子听孔明这样说闭上双眼皱眉头沉思了一会儿似乎孔明复述那句勾起了某些沉睡已久记忆。 良久赤灵子霍然睁开了双眼眼中不复刚才那副神光外露炯炯神样子反而变得更加恬淡也更加像是一个普通人悠长地叹了一口气以后方才怅然说:“小明明这么多年不见已经长这么大了!都快认不出了!看来这些年来发生在身上变化也是很多啊!” “大哥哥终于想起来了?” 孔明兴奋地问。 气质已经变得明显与之前不同赤灵子也是非常夸张地狂点头脸上洋溢起一轮灿烂笑容:“怎么会忘记呢!当初对诺言都还实现而今天就是实现当年诺言时候!为了等待这一天到来已经足足等待整整十五年!为了等待成长也已经足足等待了十五年!” “不明白!” 孔明摇头莫名其妙地问:“大哥哥为什么要等待成长?” “这一次来到这里除了要拜访亲戚之外是不是还想要见一个非常熟悉却又素未谋面人?恐怕根本就没能见到?” 赤灵子正面回答孔明问题反而面色诡秘地反问。 “怎么知见到那个人?” 孔明愣了一下但马上就意识到赤灵子并不是一个普通人也不能用看待普通人眼光去看只看赤灵子十多年以后外表上竟然丝毫变化也应该知行究竟深厚到了什么程度! 只是赤灵子怎么会知自己除了拜访亲戚之外还想要见一下张扬呢? “大哥哥到底是怎么知见到那个人呢?如果说擅长们诸葛家神算可以预测到未来还能够理解;可如果只是用排卦或者其它方式来推算又怎么可能推算得出这么具体内容?难还另秘法?可又什么法术可以让一个人如此精确地掌握未来动向呢?该不会洞悉天机这种本领是真实存在?能教教吗?” 孔明忽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地追问。 (.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赤灵子见孔明满脸期待神色摇头笑说:“哪里会什么洞悉天机本领偶尔能窥天机之一线就已经是侥幸了又谁能真洞悉天机?至于为什么会知没能见到那个人其实也很简单因为知那个人在前不久刚刚失踪了――自从多年前初次遇到预感到也将身处神州浩劫之中时就发现命中注定要与那个一直在苦苦寻觅人产生一丝联系本打算通过与之间联系顺蔓摸瓜地找到。却想到命运之事不可完全预测一年多以前已经在机缘巧合之下提前找到了!” “大哥哥说那个人就是张扬吗?神州浩劫又是怎么回事?” 孔明惊疑不定地问。 “神州浩劫还不是现在可以过问事情等到需要参与时候想躲避都躲避不开还是趁这段时间努力提升自己实力只这样才能在浩劫降临时候拥足够力量保护自己。” 赤灵子语重心长地对孔明继续说:“目前只能送给一个忠告那个叫做张扬孩子注定将会影响一生命运也会因为而发生改变甚至家族也会因此而受益无穷……” “那么厉害吗?虽然还和见过面但通过网上交谈一直都觉得只是个一点特殊能力普通人而已啊!真说那么神奇吗居然可以改变命运?” 孔明小声质疑。 “人不可以貌相海水不可以斗量现在之所以会表现得比较普通大概是因为还找到真正自己。当某个时刻真正彻底觉醒时候世界将会发生一系列巨大变化。而在觉醒以后选择了怎样路势必将会影响到很多人命运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 赤灵子一脸庄严之色地继续感慨:“照目前情况来看已经开始主动地去追寻那些迷失真相了等寻回了失去记忆等意识到自己到底是什么人等决定了将要选择路真正就会觉醒!” “真正自己?” 虽然还不是很明白赤灵子中涵义孔明却已经这些都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赤灵子笑转移了题:“小明明刚才在这里是不是遇到了握抓到很强大妖怪?” 孔明苦脸不好意思地解释:“刚才确实遇到了一个非常强大妖怪可却没敢出手。害怕凭现在实力根本就斗不过更害怕一不小心会这条小命留在陌生城市。而且拜师时曾经答应过师父宁可忍辱负重也绝对不会贸然冲上前去送死这一切只为了僵尸长一脉统承续!” 赤灵子理解地拍了拍孔明肩膀劝慰:“不要内疚什么选择是正确尤其是在浩劫将至时候更加应该爱惜自己性命绝对不可以先死!” 顿了顿赤灵子继续说:“看来果然计算错误那只狡猾小狐狸它确是跑到了这里。难来到浩劫起源地这也是它命运?” “说那只小狐狸是谁?就是昨天见到那个妖怪么?” 孔明好奇地问。 “没错就是它!从它还没能化形成人时候就一直在抓可惜这么些年过去了每一次都被它望风而逃。这一次差一点就让它顺利逃脱了追踪范围幸好心血来潮提前占了一卦才追它尾巴及时赶到了这里!如果晚来一步还不知它会躲藏到哪里去!” 赤灵子淡定地说。 “从它还没能化形成人时候?” 孔明惊讶地捂住了嘴一只狐狸从成精到能够化形为人最少也得用个百多年时间? 等到修为成能对自己所威胁至少也得个三五百年行? 这么粗略一算大哥哥真实年龄岂不是至少也要几百岁? 真还算是一个人么? 赤灵子似乎已经猜到了孔明在想些什么刚笑了一下准备说些什么时候忽然阖上了双眼。 当再次睁开双眼时候眼睛再次恢复到炯炯神状态双眼闭合之间似乎一团明亮光华在闪动。 面对这双异常明亮眼睛孔明只觉得眼前刚刚熟悉大哥哥再次变得陌生起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赤灵子忽然高深莫测地对孔明说:“往事随风前尘如梦前非今非昨!今日缘分已尽后会期!” 说完不待孔明所反应赤灵子已经纵起身形向正南方向飞驰而去。 眼看赤灵子背影逐渐消失于夜色之中孔明口中念叨“不期而遇后又匆匆别离” 神色黯然地低头返回了候车大厅。 而此时孔明等待了将近一夜那趟列车刚好徐徐进站。 在黑暗中觅气息兜了一个圈子以后赤灵子再次回到了站前广场。 站在苏俄纪念碑下面赤灵子头顶之上飘出了一团朦胧雾气一个淡淡身影悄然飞身跃上了坦克;几乎就在同时熟睡商瓷霍然惊醒机警地爬起顾不上自己衣服化为一红光冲出了坦克一路向西奔逃而去。 赤灵子收回了自己神识望西方天空那股冲天妖气踌躇不已…… 第171章 铁西 沈阳城正西方向坐落重工业基地之称古老铁西区自从重工业整体大环境不好并逐渐开始衰败以后再加上持续了数年之久下岗再就业大潮影响生活在铁西区人们都已经习惯了另一种全新生活节奏:不论男女老幼天一亮就集体出发前往已经停工工厂厂房拆卸机床零件卖钱贴补家用。 这是盗窃? 可并不隐秘反而是明目张胆。 这是抢劫? 可无人阻拦反而是一哄而上。 也许这只是于艰难困境中挣扎求生一种本能而已虽然这种行为本身并不光彩也不德。 而这种无本买卖却无与伦比利润空间这种新兴行业也势必会让某些人逐渐变得眼红起来于是因为争抢钢铁零件产生个人间争斗变成了那里家常便饭在争斗中失败一方又会纠集起同伴再次发起新争斗――在利益面前小团体之间争斗就变得越发充满了火药味甚至经常还会出现互伤亡、两败俱伤局面。 当一群为了争取共同利益小团体站到了一起新组织也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 不同组织之间矛盾则更多是体现在地盘扩张和更多利益诉求之上当破旧厂房中那些落满灰尘机械设备已经被砸成碎片并变卖一空以后混乱也就随之发生。 在这样大背景下各种或是灰色或是黑色或是血色组织势力纷纷自立山头竭尽全力铺开自己地盘力求夺取到最大地盘、最丰厚利益。 那一段时间是从建国以来铁西区最为黑暗一段时间铁西区俨然成了沈阳周边所黑社会份子们大本营鱼龙混杂暗流涌动只那些真正拥实力人才可能在那里生存下去。 然而大半年前一个如同神一般传奇男人横空出世仅凭一己之力竟然在短短十天之内迅速统一了整个铁西区范围内所黑势力。 人知那个男人姓甚名谁人知那个男人之前真实身份也人知那个男人到底怎样实力――因为当初所敢于和交手人们都已经离奇失踪掉了! 凭一股狠劲同时也是为了杀一儆百在统一了铁西区所黑势力之后那个男人将所势力中层人物召集在一处公开处死了敢于反抗统治六个较大帮会老大同时那六个人尸体弄得惨不忍睹、支离破碎。 当与会众人纷纷慑于淫威而拥戴成为新统一帮会老大时整个铁西区黑社会成员数量已经损失了将近四成数据还只是保守估计。 也就是从那以后部分不愿意归附那个男人势力悄然开拔无奈地离开了铁西区这也导致了铁西区黑暗势力逐渐从巅峰走向了低谷并慢慢变得一蹶不振起来。 就在张扬从宿舍楼中一跃而下第二天晚上满脸古怪笑容摇晃身体走进了铁西区一家乌烟瘴气台球厅之中。 台球厅里几个光上身青年正叼烟卷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来往地打台球见到张扬直接推门而入几个青年都愣住了。 其中一个胸前纹狰狞豹子头纹身青年拎球杆迎到了张扬面前满脸不耐烦地说:“小子眼睛是瞎?没看到门上贴暂停营业告示吗?” 说青年用手指门示意张扬立刻离开。 张扬笑摇了摇头一股粉红色气体忽然从手中升腾而起如同生命一般袅袅飘动钻进了青年七窍之中。 青年身上气势忽然弱了下来目光迷离地痴痴望张扬似乎在等待张扬吩咐。 mianhuatang.info张扬轻声问:“听说这里就是穿林豹子秘密据点儿找错?” 见那青年呆呆地连连点头张扬又继续问:“们老大在哪里?点事情想要跟谈谈顺便帮摆平身后那几个人。” 青年目光呆滞地用手指了指头上示意张扬老大正在二楼然后僵硬地转身右手做出了邀请张扬上楼姿势。 那几个原本还在打台球青年见状惊讶不已一个剃光头青年冲张扬身边青年喊:“黑三儿小子疯了?老大交待们要守好楼下不要放任何一个人上楼当说都是放屁呢?还不赶紧身边那孙子打发走!竟然还想让上楼?这事让老大知了非弄死不可!” 纹身青年僵硬地转过了身子对光头青年古怪地一笑说:“这位是老大贵客们以为老大命令敢放一个外人上楼去吗?” 又转头继续殷勤地对张扬说:“这位兄弟们老大就在楼上自己上去见留在这里帮断后看哪个孙子敢阻拦上楼!” 说完双手横卧球杆做出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模样忠心耿耿地护卫已经踏上了楼梯转眼消失不见张扬。 其余几个青年都被纹身青年那最后一句给气到了纷纷轮球杆骂骂咧咧地冲到楼梯下面准备给出言不逊小子一点教训;可纹身青年却是如同武圣附体一般面对疾抽而来球杆不躲不避反而是近乎同归于尽搏命打法用手中球杆狠狠地向对方头上抽去。 很快地楼梯下面就混战成了一团。 听从楼下不时传来痛呼与惨叫张扬摇头得意地向二楼走廊深处走去。 推开走廊尽头那扇虚掩房门张扬闲庭信步地走了进去。 被布置得如同ktv包房一样房间内所窗户都敞开一个彪悍中年男人正光上身面色凝重地上下打量张扬。 而张扬也正用同样好奇目光在打量那个男人良久张扬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那个男人说:“不愧是号称可以穿林豹子这副身板看起来应该锻炼了很长时间?今天冒昧来访是些事情想要跟谈谈。” 中年男人苦笑说:“两个小时以前才刚听说在铁西新冒出来一位这样恐怖小子一开始还不太相信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本人了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本事也都听说了放心不会逃跑!什么要对说就直接说不用再拐弯抹角了!” 见中年男人似乎早已所觉悟张扬嘿嘿地笑了两声方才说:“接下来要说那些可能略显唐突为了降低听到那些之后暴起发难可能性也为了缓和一下之间紧张对立情绪建议咱们两个还是先来听一首古老儿歌!” 说完不等中年男人所拒绝张扬已经轻触千棺阵玉牌核心将迷小巧302室悄然释放了出来。 中年男人面对眼前突如其来302室震惊得说不出来。 302室中站在讲台之上妖异少年愤愤不平地抗议:“又不是随身听!不要总让单曲循环播放!总是唱同一首歌也是会唱腻!如果再不尊重感受可就要罢工了!” 张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冷然说:“哪来那么多废?又想关禁闭了是不是?赶紧给唱!” 妖异少年不雅地竖起了中指之后气鼓鼓地拍身前讲桌唱起了那首张扬一直要求单曲循环播放古老童谣:“时光飞驰快乐青春转眼过;老友尽去永离风尘赴天国;四顾茫然残烛余年惟寂寞;只听到老友殷勤呼唤老黑爵。来啦来啦黄昏夕阳即时没天路既不远请即等老黑爵!” 中年男人神色紧张地注视张扬身前那具体而微302室耳边响起确实那小巧教室中诡异歌声一开始还能全神贯注地所戒备但很快目光就开始变得迟滞起来。 当那首童谣结束之时中年男人目光已经变得空洞无神似乎是灵魂已经脱离了肉体。 而此时302室中妖异少年正热情地看以灵魂姿态出现于教室里中年男人腼腆地说:“这位新同学热情302室欢迎加入……” 当楼下战斗终于结束以后光头青年带浑身是伤其余几个青年气喘吁吁地冲进二楼走廊尽头房间时们惊讶地看到自己老大正与那个自己找上门来小子气氛融洽地促膝而谈。 光头青年迷惑地看了一眼张扬直愣愣地对中年男人大声说:“老大没事儿?这小子是谁?刚才这小子不知给黑三儿灌了什么迷药黑三儿先说这小子是贵客之后又在下面玩了命拦不让们上来!” 中年男人风轻云淡地摆了摆手说出了一句让大家闻之变色语:“这一位是老大……” 第172章 黑化 所谓人性是指在一定社会制度和一定历史条件下逐渐形成人之本性。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里所说“本性” 并不是与生俱来欲望与本能而是会受到所处社会环境影响是从根本上决定并解释一个人行为天性。 故此人说真实人性只存在于一个人独处时也人说并不存在真实人性……张扬原本并考虑过关于人性这样深奥题但当遭遇到自身欲望与本能综合体自内而外发动意识进攻时终于意识到了一件自己从未思考过事情:之前校园中似乎同时存在两个自己抛开苏七恰好出现号称要取代自己生活意外因素之外难就不存在自己性格分裂因素吗? 校园中出现另外一个自己所遗留下痕迹除了苏七刻意潜入自己生活熟悉环境之外就别可能吗? 可惜张扬意识到这些疑问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正如张扬最后所说那样“就是但不是只是潜意识深处最为原始那个而已!” 在张扬真借由替劫桃符力量逃遁到那个古怪空间缝隙以后已经彻底脱离张扬压制、内心之中与一体双面另一个顺利取得了对躯体掌控权直接控制躯体按照自己心性行动起来。 跳出了宿舍楼直接前往混乱不堪铁西区。 另一个张扬并说谎光地方就会黑暗善地方就会邪恶真地方就会虚假就是因为张扬不愿意去碰触那些贪婪、恶毒、诡诈、阴险之类负面事物所以一直以来当需要面对那些负面事物时候张扬总会下意识地让另一个自己出现。 可并充分地意识到当另一个自己接触了过多负面事物之后很可能会发生某种不良变异――当然苏七与孙浩二人记忆中某些不良信息也滋养了另一个张扬负面力量;而突如其来阴师报复则成为了压垮骆驼最后一根稻草。 从某一个方面来讲另一个张扬也许确确就是张扬心魔。 很可能附身在灵异社大白身上阴师先是用言语让张扬回想起最不愿意面对一段记忆之后又对张扬施以暗算唤醒了张扬心中所魔念并提供负面力量使张扬心魔茁壮成长起来。 而原本懵懂心魔更多只是依靠张扬自身潜意识需求按照欲望与本能进行行动;但当心魔成长到了一定阶段心智也逐渐变得成熟起来并酝酿取张扬而代之独占张扬躯体按照所思所想去过梦寐以求奢靡生活。 如同被禁锢已久孩子另一个张扬迫不及待地逃离了宿舍野心勃勃地杀奔铁西区准备先从收伏一群小弟开始起步按部就班地享受自己筹谋已久黑称霸路程而这条路程所通往终点就是酒池肉林奢靡生活和一呼百应黑至尊! 当另一个张扬发现自己同样可以顺利使用千棺阵以后不禁欣喜若狂因为知手中千棺阵玉牌已成为这条并不平坦路上披荆斩棘、所向披靡最大倚仗! 在经过几次牛刀小试招揽小弟行动成功以后另一个张扬斗志高昂地对铁西区各处闲散人员聚集地展开了一轮繁杂调查并且将招揽、收伏目标选定为人数较少小型帮派。 号称穿林豹子中年男人是选择第二个小型帮派首领而现在已经不费吹灰之力地取得了完全压倒性胜利。 当中年男人风轻云淡地说出“这一位是老大” 以后另一个张扬志得意满地站了起来看光头青年与身后那几个浑身是伤小子大声宣布:“没错就是们老大老大!叫做张扬以后们可以叫‘扬哥’!们都是第一批弟兄日后好好地跟混是绝对不会亏待们!” 光头青年见张扬一副欠揍样子刚想开口叫骂却看到自己老大摇了摇头赶忙闭上了嘴装作听见张扬说什么样子。 中年男人也站了起来沉声对小兄弟们说:“和们开玩笑这位确实就是老大。以后们要像尊敬一样地去尊敬如果谁敢对不敬那就是对不敬!” 光头青年呆愣愣地回头看了看几位负伤兄弟彼此之间交换了一些寓意深刻眼神却说。 中年男人大怒喝:“们都聋了?刚才说们都听到?” 几个青年啪地一声集体立正齐声喊:“听到了!” 中年男人皱眉头不悦说:“听到了还不叫人?” 几个青年神色复杂地看张扬听到中年男人轻咳了一声赶忙齐声喊:“扬哥好!” 张扬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穿林豹子果然是与众不同啊精气神儿十足比刚才刚见们时候要好得多了很满意。只是们劲头儿怎么弄得跟阅兵似?” 中年男人淡然应:“们这些兄弟之前都在部队里面呆过几年所以些习惯还都留部队影子。” 见张扬一副恍然大悟样子中年男人又转头对几个青年斥责:“们刚才说黑三儿在下面跟们玩命了?们该不会也动真格了?还不赶紧下去看看伤得怎么样!们自己也都去伤口处理一下跟老大还些事情要谈用不们在这里招呼了都下楼去!” 几个青年齐声应是之后飞快地下了楼。 张扬则与中年男人再次坐下继续攀谈起来。 中年男人告诉张扬叫做林豹而穿林豹子小型帮派正是由出面召集了一群退伍军人集结而成们原本打算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地干出一番事业来可惜时运不济处处碰壁们最后只落得个心灰意懒;再加上大环境不好一群热血青年生生地逼迫成了社会闲散青年。 靠在部队时打下良好身体基础和非同一般身手小型帮派在混乱不堪铁西区也算是站稳了脚跟但林豹却一直不太甘心让跟兄弟们在眼前这小小台球厅里蹉跎岁月一直都还更大野心。 简单介绍完自己状况以后林豹心余悸地说:“下午时候就接到电说正四处出没专门找像这样小帮派老大聊天。古怪是不但一次闭门羹都吃过在那些老大听过那古怪歌声以后们居然个个都变得对言听计从。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干脆就留在这里等自己找上门来没想到那首儿歌还真是不好消受啊魂儿都差点回不来了!” 张扬则笑安慰:“需要是找到一群能够真心实意帮助帮手又不是真想杀人魂儿怎么可能会回不来呢?看也是在这边消沉了很久兄弟们锐气都快被消磨没了一个个都变得痞痞再这么下去人就废了!怎么样?信心跟干一票大?咱们也不追求太虚无缥缈目标暂时只要统一了铁西地下世界就成!就凭这给人放歌手段想要实现目标应该不会太难?” 林豹苦笑了一下方才说:“如果是大半年之前找到绝对丝毫顾虑地跟干这么一票大可惜现在已经人先行统一了铁西地下世界……” 见张扬迷惑不解林豹干脆给张扬普及了一下最近这大半年来铁西地下世界所发生一切又重点讲述了一下关于那个横空出世传奇男人故事。 最后林豹神色诡秘地对张扬说:“根据最新传来消息这大半年来那个男人整天都躲在自己房间里不说不动不言不笑每天就是盘腿打坐好像是在修炼某种内家功夫。只是可靠消息来源可以确定一件非常诡异事情――那个男人周围每隔一周左右就会一个人失踪……” 就在林豹与张扬在背后谈论那个传奇男人时候一红光急速从们窗外掠过一路向西而去。 而那个一直只存在于人们谈之中传奇男人此时猛然中断了自己修炼霍然睁开了双眼。 眼中闪烁贪婪光芒兴奋地自语:“宝贝这是宝贝气息!好宝贝感觉到到来了。” 说完猛地推开了窗子直接纵身从四楼跳了下去落地时却毫发无伤甚至连一丝声音都发出。 这应该不是一个人类能做出来事情? 为何对宝贝气息如此敏感? 刚刚所感受到宝贝究竟是商瓷所化成那红光还是商瓷身上所带某样东西? 第173章 对峙 赤灵子顺商瓷沿途遗留下妖气一路追踪跟到了铁西区。 一边纵身飞跃一边忍不住喃喃自语:“这只狡猾死狐狸又特地跟捣乱哪里不好跑非要跑到这里来!以为冲天妖气地方会是躲藏身形优势地点吗?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简直就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啊!” 而几乎就在赤灵子进入铁西区同时那个传奇男人似乎立刻就感受到了赤灵子存在惊疑不定地自语:“后面追踪而至那个人是谁?怎么会如此惊世骇俗力量?所追逐目标也是那件宝贝么?是绝对不会让先得手!” 说完男人纵身一跃迅速地消失于黑暗之中。 很微妙在那男人纵身消失于黑暗之中不久赤灵子也立刻感受到另一股妖邪力量正在飞速地接近商瓷那股力量非常强大其气息还沾染巨大邪气与血气。 赤灵子皱眉头面色沉重地思索:“拥这股邪异力量妖怪本体会是哪种生物?如此强大力量是源自于天生抑或是由后天采补而来?为什么会从这股力量中感受到了一丝威胁?难这只妖怪还可能对造成伤害吗?这只妖怪也是被小狐狸身上那件东西给吸引了么?必须阻止不能让们见面!更不能让小狐狸受到任何伤害!” 顾不得想太多赤灵子加快了前进脚步希望能在那股力量接触到商瓷之前能成功阻拦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商瓷身上那件东西丝毫损坏。 远处一点曙光在望天就快要亮了。 如果在天亮之前还不能找到商瓷那么避免自身暴露于人前恐怕只能等到天黑以后再进行寻找商瓷行动了。 唯一担心是只怕商瓷这只小狐狸很可能根本就熬不过这一个白天。 一个早起少年正百无聊赖地趴在窗户边呼吸清晨新鲜空气眯眼睛看楼下那条每天都要经过街。 也许是时间实在太早那条路上根本就任何行人呆呆地望了一会儿之后少年正觉得无聊乏味准备缩回头时候却猛然间看到似乎什么东西以很快速度在那条路上移动! 那个飞速移动物体依稀是一只四足动物样子可那移动速度却绝对不是猫狗猪马牛羊所能达到。 少年紧张地揉了揉眼睛却发现街依旧根本空无一人刚刚飞速移动那个东西已经消失不见了。 少年暗笑自己眼神是越来越不济应该去配一副近视眼镜了可就在这时再次看到空无一人街上竟然一个身穿洁白袍男人正在飞驰! 似乎感受到了窥视目光那个飞驰中男人竟然还远远地看了窗边少年一眼! 当日后少年和朋友们讲起这次奇遇时信誓旦旦地保证:“敢发誓亲眼看到那个飞驰男人下身根本就是一动都不动就像前边什么东西在拉而脚底下一块滑板就那么神色淡然地稳稳地站在滑板上面一路飞驰那副姿态简直是帅到爆!” 可惜少年朋友们一个人愿意相信这些们纷纷劝慰少年不要因为自己生活太过无聊而整天做白日梦更不要白日梦中情景错误地当作现实中真实发生事情。 而实际上少年并说谎――当时商瓷与赤灵子之间距离按照们两个人脚程来说也不过只是区区几分钟赶路时间而已可就是这几分钟路程让赤灵子没能拦截住商瓷也没能成功阻止商瓷与那股力量相会。 当商瓷所化那红光降落到一个废弃工厂中空地上时那个统一了铁西区黑传奇男人正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等。 刚刚落地商瓷重新变幻成了人形丝毫不好意思地光身子对那个男人微微一笑非常平静地站到了男人对面似乎对于那个男人突兀出现早已所期待。 几分钟之后赤灵子也以飘逸身形飞到了空地之上一人二妖大眼瞪小眼地相互打量彼此谁都说谁都动各自心里都在盘算自己小九九希望能够在即将到来这场争斗中夺得自己想要东西。 良久那个男人主动开口打破了一人二妖之间过于尴尬局面。 很礼貌地自介绍:“两位外来朋友们好名字叫做烟雾。这片区域是狩猎地盘、是自留地承蒙城市里妖怪朋友们给三分薄面这片区域除了以外最近大半年时间里还别妖怪出现过。不知今天二位匆匆到此何贵干?是报仇还是讨债?是晨练还是夺宝?不管们两位之间究竟什么过节不过希望二位能给地主一个面子最好不要在地盘上发生争斗还是让来做一次便宜和事佬。” 商瓷用不屑地眼神上下打量那男人撇嘴笑:“一个妖怪学去做一个真正人类就够可笑了居然学人类中那些地痞无赖去抢地盘儿让说什么好呢?自甘堕落?还是别什么?想来也是因为做妖怪做得太失败缘故才会混到今天这么凄惨地步。和之间事情不是能管得了劝最好还是趁早离开不然等过一会儿臭士发起飙来非要收拾可拦不住!” 赤灵子皱眉头对那个叫烟雾男人疑惑地问:“身体里一股本不属于力量那股力量非常邪恶也十分危险。劝最好及时放弃使用那股力量不然总会被那股力量反噬一天而且那是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世间力量是从哪里得到?原本守护这股力量人去了哪里怎么可能对们取得这股力量不闻不问不管不顾?是们杀死了那个守护者还是用了什么阴谋诡计去算计让无暇分身来处置们?或者是身为守护者却玩忽职守、监守自盗?” 烟雾嘿嘿怪笑了几声方才摇头说:“好像知事情还不少嘛这可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可惜并打算要告诉当初们是用了什么方法那个笨蛋守护者给骗走如果真很兴趣不妨现在就去找找看嘛也许还能找得到不过更可能是最后只会找到尸体。” “尸体?” 赤灵子冷笑连连:“看来还是高估了或许根本就不知守护那股力量守护者真实身份!自从上古时期第一次封魔之战过后凡是这世间不应该出现邪恶力量都已经在那个时候被封印了而负责守护这些封印人往往也都不可思议之神力们经历了千万年风雨历程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掉?相反们计划之中原本准备要对付布置或许早就已经被看破也许一直都只是将计就计准备在关键时候阴们一而已!真以为们所谓计划可以进行下去?” 烟雾信心满满地狂笑:“们计划绝对是天衣无缝即使这一次侥幸不死多少也得让脱一层皮!不过今天之所以会早早地来到这里恭候二位大驾光临可不是为了和谈这些事情而是因为从这只小狐狸身上感觉到了一股迫切需要非常强大力量。如果现在愿意转身离开放弃对身上那件宝贝进行追踪可以考虑今天先饶一命等下次见面时候再来杀死。” “必须得承认身体里面那股邪恶力量十分强大已经给造成了很大困扰如果让正面与它为敌恐怕还真不是它对手。不过看现在也似乎没能完全融会贯通那股力量现在状态反而更像是被那股力量在悄无声息地反向控制。在这种情况之下连自身小命都难保还觊觎身上那件本就不属于宝贝么?真是可笑!” 赤灵子微笑嘲讽。 “看来所了解事情远比想象得还要更多似乎比还更能体会到这种力量可怕之处!现在虽然没能完全掌握这种力量可这并不代表杀死能力等杀死了以后还不是一样任鱼肉?身上那件东西还不是一样手到擒来?” 烟雾狂傲继续说:“不过已经成功地勾起了好奇心决定暂时还是不要杀死好这样才能从那里得到更多想要秘密!” 赤灵子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摆开了架势。 铁西区一场惊天激战即将展开…… 第174章 僵持 面对嚣张至极烟雾商瓷万分不爽地竖起了中指嘲讽:“哎呀天明明已经亮了啊为什么忽然这么黑?原来是牛在天上飞!为什么会牛在天上飞?原来是在地上吹!真以为凭那点儿行就吃定了?咱们打个赌怎么样?如果今天不是对手从今往后姓就左右颠倒写;可如果今天打不过嘿嘿就乖乖地让个臭士收了正好缺一个端茶倒水伺候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赤灵子闻言心中很是焦急商瓷已经非常明确地表达出了想直接和那只妖怪单挑意思! 这种不计后果行为万万不可! 争斗中如果伤到了商瓷自己倒也无所谓可万一损伤了那件东西、影响了其日后发挥效果就得不偿失了! 如果真发生了那样后果赤灵子千多年来苦心筹划都将付诸流水! 顾不得太多赤灵子猛地瞪了商瓷一眼训斥:“都到这种时候了还争强好胜个什么劲!问除了那手见不得人可以迷惑人小戏之外还会些什么?以这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摇状态又能拿什么去跟斗?万一个什么闪失损伤到那件东西影响了大计怎么办?” “选择跟单挑自由!什么闪失也都是自己事情跟什么关系?还影响了大计?大计个屁!计划跟什么关系受影响就受影响了呗流产了也许更好!” 商瓷吐舌头挑衅。 面对商瓷刻意挑衅赤灵子似乎点被气昏了头口不择言地说:“其实命根本就自己想那么金贵这么多年来之所以一直都用武力去强行收服也从来使用过暴力试图伤害过甚至些时候在遭遇到危险时候还会出手救助保护都只是因为肚子里那件东西太过宝贵而已!要不是害怕那件东西会损伤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苦苦跟在身后追踪了这么多年!今天自己主动要寻死管不死在这里也不打紧但在死之前必须那件东西还给!” 眼见赤灵子居然当敌人面直接说出了从说出口秘密商瓷不禁一时无言。 而说者或许无心听者却意名为烟雾妖怪闻言直接火辣辣目光放到了商瓷肚子上。 商瓷紧张地捂住了肚子表情夸张地说:“这东西是小时候辛辛苦苦挖了几千个洞才找到唯一一件宝贝对来说很重要纪念意义们两个谁都别想打它主意!谁要是想凭武力强抢可不要怪真跟玩儿命!们还真别觉得是在虚张声势可是非常认真!” “玩儿命?又几条命可以让玩儿?身为一只狐妖就不要说猫妖台词!” 烟雾不屑地吐槽。 商瓷踌躇了一下却斩钉截铁地回应:“总之老子就是豁出去这条小命儿不要也一定要誓死保卫这件东西!们这种童年人根本就体会不到这件东西对而言究竟多重要!” 见商瓷态度异常坚决赤灵子摇头苦笑:“傻狐狸又怎么可能忍心眼看在这里白白送死呢?如果死在了这里那件东西最后又落到了手里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必须活下去!放弃无谓坚持不要再想跟单挑事了趁出手阻拦住机会还是抓紧时间赶快离开!往东面去预感到那里能够帮助到人!如果能活下来咱们以后缘再见!” “什么?要放离开?还要帮阻拦住?” 商瓷像是听到了天大笑不敢置信地追问。 (.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快走也不知究竟可以阻挡多久也许只是一时半会儿也许会僵持一段时间。趁机会赶紧离开这里!” 赤灵子这样说横身挡在了商瓷身前直面那只名为烟雾妖怪。 站在赤灵子身后商瓷感动地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反而是从嘴里吐出了一团还沾唾液物体一抓在了手里。 些局促不安地对赤灵子说:“其实早就想要东西还给了只是这东西跟当年刚得到时候相比已经是面目全非了。怕怪这东西变成了现在样子所以才一直东跑西窜地不想跟正式见面。看看东西还能用吗?” 接过商瓷递过那个东西赤灵子低头打量面目全非两仪皇极剑剑丸:原本黑白二色分明、巧妙构成阴阳双鱼外观已经消失不见剑丸显露出了本身材质自颜色殷红似血。 轻轻摇头赤灵子苦涩地说:“看来原本被附加在这剑上那股两仪皇极之力已经被给吸收殆尽了难怪这剑会变成了现在样子。看来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即使精心筹谋了这么多年却也抵不住老天刻意安排一个小小。唉那是本不应该属于力量即使暂时拥了它等到最后还不是一样要还给别人?没办法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现在还在等什么?还不快走!” 商瓷神色复杂地看了赤灵子一眼又看了看烟雾什么都说转过身卷起一股妖风大张旗鼓地向东方狂奔而去;烟雾全神贯注地戒备赤灵子随时可能出手攻击眼睁睁地看商瓷驾风逃走却丝毫跟上去意思;赤灵子将已经面目全非剑丸收到了怀里以后抬头正色对烟雾说:“小妖怪出手!知在觊觎其实是小狐狸身上那股两仪皇极之力可惜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得逞!那股力量关系整个神州安危即使搭上这条老命也在所不惜!” “关系整个神州安危?看来那筹谋已久计划所图非小啊!” 烟雾咬牙切齿地追问:“该不会是准备用那种力量来阻止神州浩劫发生?怎么会知将浩劫降临于神州大地之上?是哪个多嘴家伙告诉?说出那个人来历或许可以考虑暂时饶一命。” “也知神州浩劫即将降临?” 赤灵子又重新打量了一次烟雾良久才长叹了一口气了然说:“是了早就应该想到身上那股邪恶力量本身就是来源于它除了它以外这世间怎么可能还会如此邪恶力量!现在对身份变得越发好奇起来了是从哪里获得了它力量呢?是秉承它意志行走于人世间它耳目还是由它所操纵一具行尸走肉呢或者只是它临时起意布置下用来转移心人视线无用弃子?说说对真实身份真很兴趣!” 烟雾些疑惑地看赤灵子似乎从其中分析出了一些让感到费解结论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故意狂笑说:“似乎知得太多了些事情本就不是们人类应该知些秘密也本就不是们人类所能触碰。知得越多死得就越早;触碰得越多死得就越快。不过难得能碰到一个同样知晓秘密人倒是可以给透露一个暂时谁都不知秘密――它已经醒了!” “什么?它已经醒了?” 赤灵子神色突变地追问:“之所以会出现在城市里就是因为要帮助它收集足以让它恢复实力血食吗?难它就隐藏于城市地下某处?” “不错!虽然现在它力量还比较虚弱但也绝对不要奢望以目前能力能够在冲破封印之前阻止它所妄图接近它生物都只会被它吸食吞噬从而成为力量源泉。” 烟雾得意地说。 赤灵子紧皱眉头试探问:“说都是真?那只被封印了饕餮真已经醒过来了?” 烟雾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两圈故布疑阵地凶狠喝:“居然还知它名字!知得实在是太多了凭一个小小人类怎么可能会知这么多隐秘!现在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已经知了神州浩劫真正涵义!虽然背后应该还另人指使也想找出背后那个人但今天绝对不能让这么危险人继续生存下去免得日后给行动带来更多麻烦。所以今天必须死!” “也和完全相同看法!虽然感觉到说某些不尽不实但也懒得去分辨其中真假了只要能够杀死说那些也就都会失去意义!” 赤灵子信心满满地说。 “不会给任何机会。” 烟雾说完直接现出了原形那是一只硕大花猫。 第175章 激战 面对烟雾所变化成那只硕大花猫赤灵子不慌不忙手打指印信手在空中画出了几符咒那符咒形无质地浮在空中按照固定方位序地排列成先天八卦阵阵势一片祥光从阵势中央赤灵子身上源源不绝地释放开来。 (.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祥光中数柄五光十色神剑虚相从天而降划破无边黑云;神剑落地处也放毫光毫光与毫光相连成网成壁笼罩废弃厂房之前那片空地。 先天八卦阵中不时红色火花蓝色电蛇蜿蜒而过映衬得阵中猫妖与赤灵子身上万紫千红。 千百年间不知多少不知天高地厚妖魔鬼怪小看了阵势贸然进入其中承受了天雷地火销毁万物力量最后落得个身死消魂飞魄散下场。 而今天这只猫妖能否顺利突破先天八卦阵守护直接伤害到赤灵子本体呢? 还是它将会深陷于先天八卦阵之中身受天雷地火无情洗礼? 那只叫做烟雾猫妖似乎对眼前阵势感到格外畏惧它小心翼翼地试探伸出了一只爪子希望能那些浮在半空中形无质符咒撕下来。 可是当它爪子刚一接触到符咒它就感到一股巨大磅礴力量通过爪子与符咒接触点直接传入了它身体阵中蜿蜒火花电蛇似乎找到了宣泄途径沿它手臂奔涌而至又迅速地爬满了它身体。 猫妖惨叫了一声急速飞退出阵势所覆盖范围以后又狼狈地在地上翻滚了半天才很勉强地身上火舌火花电蛇湮灭。 看在地上翻滚后狼狈不堪猫妖赤灵子声音冷淡而平静:“小妖先天八卦阵威力远超以前所遇到那些普通法师所使用那些三流阵势如果以之前观感来面对它恐怕只会抱憾终生了。在那些普通法师面前或许表现得已经足够强大甚至不会惧怕那些法师阵势攻击;可在面前那身引以为傲防御出众皮毛是任何作用如果胆敢踏入这先天八卦阵一步阵中天雷地火必将蜂拥而至;而下场也就会和之前所死在这大阵之下妖怪一样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升。” 烟雾恨恨地抹了一下鼻子怀疑地问:“如果没听错这算是在好心地提醒不要轻易涉险么?不理解站在相互敌对立场上会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语!” 赤灵子很深意地看了一眼烟雾淡然答:“只是不想让在这里无谓白白地浪费时间而已!以目前所表现出来力量绝对无法抵挡先天八卦阵威力。不如尝试使用体内未能完全掌控那股力量或许在那股力量保护之下倒是可以勉强冲破这大阵防御。” 见烟雾一脸费解样子赤灵子继续循循善诱地说:“们两个继续僵持下去对谁都好处!既然已经发动了这先天八卦阵暂时就只能处于完全防守状态根本无暇出手再去攻击而如果再不想办法破除阵势、冲到身边来攻击难们两个真要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如果时间拖得太久那只小狐狸说不定又会躲藏到什么鬼地方去。等到了那个时候固然无法达成目还不是与一样结果?甚至小狐狸体内那股力量还很可能引来别妖物觊觎如果被人捷足先登……” 面对赤灵子正大光明阳谋烟雾说它选择用行动来表达自己最真实想法:一团混沌黑气忽然从它七窍奔涌而出迅速包裹了它头颅与身躯黑气之中传出烟雾压抑一声声惨呼。 一股从未过寒意悄然爬上了赤灵子后背神色凝重地自语:“原来这就是它力量它竟然如此可怕!它竟然已经强大到了这种地步!这只猫妖能否承受住它那强大力量灌体?灌体成功之后这只猫妖又将成长到多么可怕程度?这还只是它力量一部分!看来这一场神州浩劫注定是在所难免了只是不知还机会去为除魔卫贡献出自己一份力量?与破禁而出它正面决战?” 赤灵子口中自语个不停手底下却丝毫松懈因为知猫妖烟雾一旦被那股力量灌体成功接下来一轮攻击绝对将会惊天动地表现;如果不能提前做好足够充分准备先天八卦阵阵势被破都还算是轻一个弄不好甚至真会这条老命搭在这里。 随意念加强和法力持续输出缠绕在赤灵子身上火焰与雷光变得更加明亮起来已经彻底做好了与猫妖烟雾决一死战准备。 那团黑气已经完全包住了烟雾身体仿佛是生命一般在原地微微蠕动;黑气之中不时传出一阵骨头折断重组劈啪声和烟雾一声声压抑惨呼。 突然烟雾万分凄惨地吼叫一声裹挟那团黑气中闪电般飞出猛然间狂叫冲向了赤灵子所设置先天八卦阵。 当那浓如墨色黑气刚一接触到那些悬浮在空中形无质符咒就伸出了细长黑色触手如同章鱼一般包围吞噬了那些符咒顺带也吞噬了符咒之上流动天雷与地火。 正像赤灵子之前所说那样这么恐怖力量确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人世间并不仅仅是因为它邪恶不洁也更是因为它那空前绝后强大吞噬欲望! 眼看自己书写那些符咒一张张地被那些黑气吞噬殆尽赤灵子面色凝重地决定不再保持单纯防守姿态手打指印朝空中一指口中同时念念词:“人渺渺仙莽莽;鬼乐兮当人生门;仙贵生鬼贵终;仙常自吉鬼常自凶;高上清灵爽悲歌朗太空;唯愿仙成不愿人穷;北都泉曲府中万鬼群;但欲遏人算断绝人命门;阿人歌洞章以摄北罗酆;束诵祅魔精斩蜮六鬼锋;诸天气荡荡日兴隆。” 用古老咒语牵引浩瀚天威之力向已经快接近身边烟雾劈去。 天威难测很多时候所指并非仅是九五之尊无上威仪反而更多指向是其最为朴素字面含义——苍天真正苍天之威力莫名难测。 一个人即使通过自身修养、外物提升已经获得了足够强大能力却也必须接受人力时尽这一残酷现实;天威之所以无敌难测正是因为它是无穷无尽而又无处不在取之不尽而又用之不竭。 在赤灵子那篇拗口古老咒语吟诵出口之后似乎吸引到了一丝天威之力加持一蕴涵了浩瀚天威之力闪电笔直地向烟雾头顶上劈去。 已经破阵而入烟雾却丝毫想要闪躲意思它只是一心一意地想要快意些冲到赤灵子身边、给其致命最后一击。 只因为在它潜意识里它体内那股力量是足以与天比高绝世力量又怎么会惧怕这区区一闪电? 可惜它从想过在浩瀚天威之下万物生灵都是同样渺小、同样不堪一击就是因为它思想中这一个漏斗导致了它失算让它付出了无以复加惨重代价。 以弱小生命去抗衡莫测天威用身死消下场去换取一个可能毫无意义教训这种代价还不算是无以复加惨重么? 赤灵子面色复杂地看已经被天威之力劈飞到阵外、被烧得焦黑一片、散发出烤肉气息烟雾尸体叹息摇摇头手打指印又在空中画出了同样几符咒重组先天八卦阵阵势。 赤灵子深深地知眼前猫妖怪并非像是别妖怪那样在身死消之后也就一了百了。 猫九命这种说法由来已久虽然一直都什么人会相信这么古怪事情可一只猫妖拥九条性命和近乎不死躯体却是不争事实要不然又怎么会那么多修行之人对如何处理猫妖作乱感觉到深深苦恼呢? 要知想要真正地彻底杀死一只猫妖捉妖师也好、修行者也罢其所需要耗费法力总量与杀死九只不同妖怪所需总消耗差不多甚至可能还会更多——光是想想就足够令人感觉头大了! 果然没用多久和赤灵子所想一样原本栽倒在地、焦黑一片、散发出烤肉气息烟雾尸体微微颤动了一下。 在进行了几次尝试之后那具硕大猫尸挣扎很勉强地重新站了起来。 它不停地耸动身子原本被天雷地火烧得焦黑一片皮毛纷纷化为黑灰簌簌落下露出了焦黑外表之下它那一身崭新纯黑色皮毛! 新生猫妖呲牙对赤灵子笑:“终于轮到出场了……” 第176章 无常 见赤灵子正面色凝重地面对自己新生猫妖促狭地笑说:“很强嘛居然一个照面之下就烟雾那个笨蛋给废掉了!不过现在面对不再是烟雾那个笨蛋了而是天才可那么脓包!劝最好还是小心一点不要给任何接近机会否则一旦近了身一定会用爪子一条一条地撕得粉碎同时也灵魂彻底撕碎到那个时候将体会到真正解脱快感。” 赤灵子很仔细地打量眼前重生之后气质大变猫妖一字一顿地认真说:“从身上感受到了更多那股力量气息看来应该是已经成功地吸纳了那股力量了?看来也必须认真起来对不得不使出真功夫了不过剑下从来不斩无名之辈还是报出一个名号。” “名号么?已经很多年人类叫过名字了与共同使用这具躯体兄弟姐妹们都喜欢叫无常因为总是热衷于其生灵都统统送到另外一个世界去最爱做事情就是代替黑白无常行使们勾魂摄魄权力。刚刚害得浪费了一次重生机会很好奇如果杀是在这里是否也能像一样再次重生呢?为了寻找问题答案看来也只能免费送一程了。” 黑猫嚣张。 “送一程?是个大庙不收小庙不留主儿就连阎罗老子见了也恨不得能离远远真那个能力送到身边么?说起来即使已经充分掌握了那股力量但之间战斗最后到底是谁能够胜出光靠嘴皮子是绝对分不出高下咱们还是用武力来说!” 赤灵子嘴里不饶人手里却也不含糊右手探入怀中将商瓷留下面目全非两仪皇极剑剑丸取到了手中。 赤灵子神色复杂地看手中剑丸默运神识之下剑丸霍然弹起打开变成了一柳叶宽四寸多长血红色短剑。 看原本墨黑剑脊与雪白剑锋都已变得殷红一片再无黑白二色对比分明外观两仪皇极剑其剑锋虽然看起来并不锋利却独一股寒气让人望之遍体生寒想来这柄已经满目全非飞剑即使失去了两仪皇极之力庇佑单单凭借其自身材质也尚未沦落到凡之列。 手中托这柄殷红似血飞剑赤灵子不由得思想起导致几世轮回终极源头不正是手中这柄神兵! 一时之间不由得感慨良多几世记忆、几世情感、几世羁绊、几世欲望相互纠缠在一起让赤灵子了一个瞬间恍惚。 “那现在就让看看实力是不是真比烟雾那个废物要强得多!” 名为无常猫妖性子似乎很急看到赤灵子因为分心所恍惚直接迫不及待地鼓起身上气息所攻击力与力量都集中在双爪之上遥遥地锁定了赤灵子之后却猛地双爪之上力量都击入了脚下土地里大地一阵颤抖。 赤灵子看无常嘴角那一抹邪邪笑意心中暗叫不好:先天八卦阵最大优点就是可以凭借吸纳来大地之力克制牵引天威之力给施法者自身所带来伤害而相对应地施法者必须脚踏实地以方便阵势吸纳地气;一旦施法者离开地面先天八卦阵吸纳地气就会大打折扣进而影响到可牵引天威之力多寡与阵势威力大小。 mianhuatang.info看猫妖无常一副奸计得逞样子这一轮所发起攻击应该并非是歪打正、无放失反而更像是早预谋地想要隔绝赤灵子吸取地气途径让先天八卦阵不攻自破。 顾不得想太多为了躲避由脚下直冲而起攻击赤灵子不得不略显狼狈地飞向空中。 随脚离开了地面以后先天八卦阵中光华乱动失去了力量牵引维护那些形无质符咒上光芒逐渐变得暗淡起来;最后终于消失殆尽、符咒本身也重新归于虚无偌大先天八卦阵在转瞬之间冰消瓦解。 重新落回地面赤灵子惊讶地质问:“先天八卦阵在人世间失传已久怎么可能会对它如此了解?一眼就看出了它最大漏洞出手声东击西一举顺利破阵?是如何办到?” 见赤灵子惊诧莫名无常万分得意地笑:“也感觉很奇怪明明先天八卦阵在人世间已经失传很久了甚至可能很多人都办法确定阵势是否曾经真实存在过怎么可能会对它缺点了如指掌呢!说实是不是感觉到非常好奇是是感觉到特别困惑?” “不错是非常困惑!如果什么禁忌还请来为解惑!” 赤灵子正色说。 无常无所谓地说:“其实也什么不能说而且让知了其中真相对也不会产生什么影响绝对信心可以使用任意方式轻易地干掉!很久以前久远到都已经忘记了那是什么时候事情只记得那时刚刚产生灵智曾经跟一个人类学习过奇门阵法之术。那位便宜老师不论是在当时还是在来时代在人类世界很很大名声――不仅仅只因为在人类社会天下大势之中取得无上成就更因为在术与阵法开发和改良上那些天马行空不拘一格空创意赢得了所术界修行者们一以贯之由衷尊敬。而所发明众多法术也早已通过各种途径流传到了术界之中各大家族与门派之中很不幸运地所使用先天八卦阵恰好正是那位便宜老师所创……” “据所知先天八卦阵是由当年西蜀军师诸葛武侯结合了前人智慧呕心沥血所开发改良而来一套全新阵法难见过?” 赤灵子听了无常解释紧皱眉头地追问。 无常点头应:“不错诸葛武侯正是那位便宜师父!试想曾经在身边厮混了那么多年又怎么可能会不知这先天八卦阵漏洞在哪里呢?想当初因为们计算失误这具躯体以及躯体之中们全体都受到了非常严重伤害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救下了。在那之后干脆就一直呆在身边一边慢慢恢复被那强大敌人损伤身体一边冷眼旁观进行术阵法开发改良工程。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才机会接触到那么多阵法机密并将所破阵之法全都牢记于心所以今天才能出其不意地一举击溃所布置下先天八卦阵。” “看来还是低估了阁下原来阁下竟是从诸葛武侯时代就已经存在旷世大妖!” 赤灵子慎重地拱了拱手心中暗想当年诸葛武侯确是一代英才所创立种种阵法给修行之人除魔卫颇多帮助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谁又能想到在当年诸葛武侯创阵之时旁边居然还会一只猫妖在默记破阵之法呢看来用阵法是难以与其一争高下了! 于是又继续说:“既然如此就不以法阵之术在方家面前献丑了。只是还一个疑问以诸葛武侯天纵之才为何没能发现一直在旁窥视呢?” “又怎么可能不知在窥视!或者说如果不是得了允许又怎么可能窥视成功呢?” 无常怅然地说:“当时本是打算等化为人形之后收为徒……可惜那个卖草鞋几次三番地搅扰终于成功说服了出山相助……一去就再也回来。也就是因为曾经过被人豢养了一段时间不良经历这具躯体里其人才会都看不起不过也一样看不起们因为拥们既羡慕又嫉妒却永远也无法获得、独一无二姓氏姓诸葛名无常叫诸葛无常!” 见无常说得郑重赤灵子再次拱了拱手说:“原来也可以算是诸葛武侯之后人方才多失礼。” “后人吗?身为一只猫妖又怎么资格成为后人?” 无常闻言怔怔地发了一会儿愣才幽幽说:“说起来大半年前当们再次遭遇了当年那只旧敌并再次被其重伤以后当时掌控这具躯体小黑急于修复自身伤势在陋巷之中袭击了一个人类少年。当那少年血肉入口以后才发现那少年竟然是诸葛家血脉后裔!如果能早一点发现事情也许那个诸葛家孩子就不用死了们也不会因为那个孩子死而惹恼了那位惹不起狠角色不得不再次牺牲了一位兄弟。” “是说诸葛武侯仍嫡系血脉流传于世?” 赤灵子忽然很感兴趣地问。 第177章 奔逃 面对赤灵子追问无常狠狠地摇了摇头表情逐渐变得冰冷起来:“就算仍嫡系血脉流传于世与与又什么关系呢?不要去关心那些无谓事情了之间今天只能一个离开这里!” 赤灵子用左手抚摩右手掌中那血红色短剑怅然若失地说:“法阵一途已被堵死幸好还!老朋友看来今天必须得亲自出马了否则最后恐怕会落得个性命难保可悲下场。可惜两仪皇极之力已然不在必须得给改换一个新名字了觉得改叫‘惊鸿’如何?” 那短剑像是在响应赤灵子呼唤发出了一声龙吟之后在手中连连跃动不已剑身更是变得越发殷红起来。 ” “惊鸿? 这可真是个好名字!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会让鸿鹄都惊叹不已不会是这飞剑速度? 难它速度会比擅飞之鸿鹄还要迅捷吗? ” 无常由衷地夸奖了一句之后又很不确定地问。 赤灵子笑了笑对手中短剑说:“老朋友啊难得遇到了一个懂知己可惜今时今日们和彼此立场不同正所谓‘不同不相为谋’即使是难得知己可一旦站到了们对立面以后们也是该出手时就出手绝不能丝毫心慈手软。 更何况老天爷今天又特地给们挑选了这样一个不能脱身局面不跟争个死活恐怕连老天爷都不会原谅们啊! ” 无常也些无奈地说:“如果相遇不是在此时此地也许之间本成为朋友可能可惜既然立场已定们都重新选择机会。 虽然也不是很同意们某些做法虽然也认为所拥这种力量确是不应该重现人间可既然们共同拥使用同一个身体就没得选择! 只能按部就班地跟随们行动唯唯诺诺地顺从整体意志兢兢业业地进行各种布置也许只等到神州浩劫来临以后才会发现们选择是正确。 今天就让们俩公平一战生死各安天命。 ” 命运让两个惺惺相惜本可能成为朋友人站在了敌对位置上决然地一决生死。 血光一闪赤灵子手中短剑脱手迅疾飞出真是不飞则矣一飞冲天。 那短剑以不可思议速度向无常咽喉刺去无常似乎早准备曲起中指朝飞剑力量最为薄弱剑脊位置弹去;那飞剑却恍如生命一般一个飞退又一个猛停再一个冲刺目标赫然又是无常咽喉! 无常已再次曲指积蓄力量打击飞剑时间眼看飞剑已至咽喉猛地一个后仰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飞剑那夺命攻击。 看到远处正念咒操纵飞剑上下翻飞赤灵子正满脸笑意地望自己些狼狈不堪无常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同时也被激发了心中野性猛地咬破舌尖一口鲜血正吐在迎面飞来短剑上一团团黑气也迅速离开无常身体如蛇般缠绕在短剑剑身上。 无常口中吐出那口鲜血阻断了飞剑与赤灵子之间心神联系那团团黑气则阻挡飞剑前进脚步。 随飞剑穿梭于黑气之中速度被拖得越来越慢团团黑气不约而同地伸出了条条触手开始束缚飞剑自由更一点一点地腐蚀飞剑剑身。 身为一名几乎将全部心神都寄托于飞剑之上、倚仗飞剑之迅捷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剑客飞剑几乎就是自身躯体外延同时也是自身意志外延当飞剑惊鸿被那团团黑气成功束缚同时赤灵子身体也僵立在当场一动不动。 已将全部心神都寄托于惊鸿之上以期能够帮助惊鸿斩断那团团黑气束缚、重获自由――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此时赤灵子无丝毫防护之力已经危在旦夕! 无常狞笑说:“恐怕同样想到居然还办法破掉飞剑? 其实在当初那个剑仙满天乱飞、吵嚷要收尽天下妖邪年代就已经掌握了破除飞剑攻击方法只不过这么多年都用过这一招早已经日渐生疏了没想到今天牛刀小试了一下果然还是如同当年一样效! 只要再过一刻钟时间力量就可以彻底突破施加在剑身之内心神禁制到那个时候嘿嘿剑毁人亡是肯定了现在最想知是会落得一个怎样场景? 是漫天血雨飞溅呢还是血肉模糊爆裂? ” “想象力蛮丰富但很可惜绝对不会死因为死那个一定会是! ” 一冰冷声音忽然从无常背后传来同时一只毛绒绒火红大手也忽然搭在了无常右肩膀之上。 已经快要被胜利冲昏头脑无常猛地回头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自己背后狂吹大气。 可转过头之后等待它却是一张血盆大口和令人迷醉狐臊气息同时无常忽然感觉到自己呼吸从来都那么顺畅过就像是被阴霾已经笼罩半生却忽然遭遇到了狂风吹散阴霾一样那顺畅呼吸带给它极大快乐那快乐巨大冲击让它彻底地离开了世界――咽喉被撕裂不论是谁都会呼吸顺畅感觉……已经现了原形商瓷一将无常尸体推开站到了赤灵子身前一脸鄙夷地说:“就这么弱一只妖怪都打得满地找牙真亏得刚才夸成了一副天上地下无高人模样结果就这么不给争脸? 被这么一只小小猫妖找到了各种漏洞左支右绌地乱打一气最后还差点命搭进去! ” 赤灵子不慌不忙从容地召回了飞剑惊鸿淡然地说:“首先也想到这只猫妖会刚好克制术法;其次之所以会感觉到这只猫妖比较弱那是因为它之前已经受过重伤至今仍未痊愈缘故如果们是在它全盛时期遭遇到它恐怕跟谁都别想逃掉;最后为什么要杀死它? 知不知它这一死又将会导致多少隐秘就此失传! 对得起那些隐秘所代表历史吗? ” 商瓷懒洋洋地回应:“历史跟又什么关系? 那是们人类历史又不是们狐妖! ” 见商瓷一副油盐不进样子赤灵子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说:“就这么贸然地杀死了它还真是些可惜了……真不知这猫妖到底是何等来历居然连诸葛武侯都曾经亲见过真是让嫉妒啊……劝现在最好离那只猫妖尸体远一点没准儿等一会它还会再次复活一猫九命还真让人头痛啊! ” 商瓷不满地抱怨:“既然它可以再次复活那还不如让趁现在就它吃掉! 一了百了! ” 赤灵子摇头否决:“瞎胡闹身为一只猫妖修行到了它这种程度即使失去了肉体也是可以生存只是再次复活时需要时间代价略微大了一点而已。 既然刚才真离开不知注意到了在它死了一次以后再次复活它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它而原本肉体上所受到损伤也会大致恢复――最起码从外观上看起来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更可怕是它每经历过一次死亡之后都会变得更加难以对付不是想打退堂鼓觉得们俩不如趁现在赶快开溜免得等会儿想跑也跑不掉! ” 商瓷刚想开口发表自己不同观点却被从身后袭来重击直接打得整个身子都飞了起来。 在空中大张嘴商瓷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还没等落地就已经痛快地晕了过去可以想见这突如其来一击给造成伤害是如何巨大。 赤灵子飞身接住了商瓷自由落体身子回转身戒备看眼前那已经再次复活猫妖――它果然再次转变了外观成为一只纯白色、满身长满长长绒毛硕大猫咪。 赤灵子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连续激战了两场虽然所花费时间多久可消耗法力与心神却是巨大拼命也拼得差不多了再继续拼下去只怕与商瓷最后都得成为这只猫妖点心了。 打定了立即离开主意赤灵子以脚为笔飞快地在地上用脚画下了一神行符咒。 眼看变得更强猫妖已经飞身跃起很快就要近到身前赤灵子脚下连点口中诵咒曰:“恭请神行太保下界护速速东行谨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疾! ” 一时间飞沙走石狂风大做。 风声之中赤灵子听到那只白色猫妖恨恨说:“不论们躲到哪里是绝不会放过们! ” 不管那只猫妖撂下什么狠赤灵子和商瓷两条命算是暂时保住了而赤灵子为什么下定决心一定要逃往东边去呢? 在那里们会更加安全么? 第178章 解缚 就在赤灵子抱化为原形商瓷借助神行符咒力量一路向东奔逃时候当途经之前们曾经先后路过某条街时飞驰而过赤灵子注意到早上曾趴在窗户边偷偷窥视过那个少年依旧百无聊赖地呆在原地似乎想通过守株待兔方式再次见证到早上所见奇迹。 [.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对于好奇心过于旺盛青少年赤灵子本身并无好恶之情感只是不放心地回头观望了几眼之后就心急火燎地继续向东边奔逃了。 眼看早上所见那个身穿洁白袍男人正抱一只四足动物飞驰离开趴在窗边苦苦守候了许久少年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欢呼几乎可以断定那个男人抱就是早上最先看见那只狂奔四足动物! 而那个在早上感受到窥视目光男人居然在离开前还很深意地看了一样这不禁让少年变得怦然心动起来尘封已久武侠梦、修真梦似乎都在忽然之间了变成现实可能。 翻白眼做了一会儿白日梦以后少年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地叫了两声。 被饥饿感觉从白日梦中唤醒少年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之后飞速地换了衣服穿好鞋蹦蹦跳跳地出了家门向距离家不远一处门脸破败台球厅走去。 看门上贴暂停营业告示少年撇了撇嘴不管不顾地走了进去。 台球厅里昏暗灯光下几个身上或是缠绷带或是贴创可贴青年正围坐在一起苦闷地抽烟见到少年推门而入们都习以为常地装作视而不见样子继续无声无息地抽闷烟。 少年见几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新伤忍不住大声问:“们几个怎么都受伤了?是谁干?昨天人过来砸场子吗?三哥呢?怎么看见人?以身手不会也受伤了?” 见少年嗓门实在太大几人中坐在最外侧光头青年回过了头斥责:“喊什么喊!受点伤怎么了老子之前在部队受训时候比这严重得多伤都扛过来了这点小伤算个什么事儿!小点声说!” 少年不明所以地四处环视了一番才用正常音量再次问:“没走错地方啊还是这几张破台球桌还是们这几个破人怎么今天们几个都怪怪呢?吃错药了?小光哥刚才问还没回答呢是不是昨天晚上人过来砸场子所以们才会都负了伤?三哥呢?没事儿?” “张嘴三哥闭嘴三哥怎么不先问问们事儿?” 光头青年不爽地抱怨。 [.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们这不都还好好地坐这儿抽烟呢嘛能什么事儿?倒是三哥几乎寸步不离破地方今天怎么会不在这里?小光哥快告诉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走时候这里不都还是好好吗?怎么才回家睡了一觉们满身是伤不说连三哥都不见了!” 少年继续执拗地追问。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还不是都怪那宝贝三哥!也不知不是被人灌了迷药还是中了邪居然抡台球杆向们几个大打出手。刚开始时候们还只是拿台球杆吓唬吓唬可没想到是真跟们几个玩命啊不管打谁都是下了死手;后来们几个一看事情不对路就想抢下手里台球杆按倒看看到底是什么毛病结果一来二去地就打乱遭了。们落得一身皮外伤不说也没好到哪里去最后敲晕以后捆成了粽子直接扔到楼梯下面小仓库里让好好反省反省!” 光头青年答。 少年被光头青年回答唬得一愣一愣点迟疑地问:“小光哥不是在逗?合们之所以会满身是伤就是因为们几个一起围殴三哥啊?就算最后是们赢了这赢得也不光彩啊!昨天晚上豹子叔没在这边么?如果在肯定不能由们几个在这里胡闹……” 听了少年问几个青年相视苦笑了一下谁也说继续大口大口地抽闷烟。 少年见大家都不理干脆向楼梯下面小仓库走去边走边说:“三哥不会真是被们几个给敲晕之后塞到了这里?以三哥脾气等缓过来还不得折腾死们几个!” 一拉开了小仓库木门果然看见一个胸前纹狰狞豹子头纹身半裸青年被用拇指粗麻绳捆绑成了一个粽子模样仰躺在地面麻袋之上动弹不得口中还塞一团不知是背心还是内裤破布。 见终于人打开了门青年求助地望门外少年不停地用眼神示意赶紧给自己松绑。 少年蹦跳钻进了小仓库一拽出了青年口中那团破布点兴奋又点奇怪地开口问:“三哥醒了过用现在这副尴尬样子干躺等们过来松开?还真敢指望们忽然良心发现过来放了?” 多久了? 就算嘴里被塞了东西喊不出声音来也可以试用腿撞出点声音来吸引们注意啊总好半裸上身纹身青年不停地吐了几口口水以后方才郁闷地答:“就算用腿撞出了声音们也是不会管这几个王八蛋都还在记恨昨天晚上事情巴不得多吃点苦头呢!其实天刚亮那会儿就醒了本以为会跟平时一样时间到这里所以就在这里一直苦哈哈地等没想到连小子也靠不住今天比平时生生迟到了最少两个小时?大清早跑哪儿去了?还不先帮松开!” 少年一边替纹身青年松绑一边解释:“本来是打算正常时间到啊这不是刚好在家里看到了一点热闹事情临时走不开嘛!昨天晚上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会跟们大打出手?该不会是真像小光哥说那样中邪了?如果身上什么不干净东西等会儿最好跟回家让奶奶给看看虽然一直觉得信那一套东西不太靠谱可确实是真治好了很多人癔病啊。” 纹身青年活动血脉不畅手臂跟腿脚语带不满地说:“小光头说中邪了就相信啊?就算是真中邪了也不敢让奶奶帮看病啊那大神一跳哗楞哗楞乱响可受不了那种折磨。” “如果不是中邪昨天晚上那个小子来时候为什么对那么殷勤还不顾老大吩咐让直接上了楼?最离谱就是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外人那么拼命们哥儿几个都不当成兄弟了?下手狠毒啊看看身上这些伤!” 光头青年忽然也钻进了小仓库里对纹身青年抱怨。 纹身青年尴尬地看了一眼光头青年撇嘴说:“不管信不信反正肯定是中邪!至于昨天晚上为什么会对那个小子那么殷勤都是因为中了妖法!还记得进门以后是最先迎上去那个小子不知从哪里弄出来一团粉红色烟气一闻到那个烟气味脑袋就变得不灵光起来。当时只觉得那个小子才是最值得信赖、最值得保护人至于们都只是敌人而已所以才会保护、送上了楼又死命地拦们不让们上去追对产生什么不好危害。” 光头青年不爽地质问:“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了那问问觉得昨天晚上干这些事情正常吗?就算不是中邪也不太正常以秉性昨天晚上行为怎么看都透一股诡异味!” 少年已经解开了纹身青年身上所绳子忍不住插:“三哥该不是遇到拍花子了?” “还别说昨天晚上自己虽然意识清醒可就是一根筋地想维护那小子对那小子言听计从这一点还真跟被拍花子拍了之后点像!觉得呢小光?” 纹身青年向光头青年求证。 光头青年仔细回想了一下前一天晚上所发生一切忍不住大惊失色地嚷:“如果那小子真是一个拍花子就能解释昨天晚上老大为什么会性格大变、非说那小子是老大这种怪了还们给训斥了一顿!不好黑三儿小虾米赶紧跟上楼老大可能已经被那小子给拍迷糊了!” 被喊做小虾米少年忽然伸手拦住了小仓库门口不敢置信地问:“小光哥说什么?豹子叔也让拍花子给拍晕了?还认了拍花子当老大?这怎么可能!绝对不相信豹子叔会那么脓包!” “看来还是小虾米最了解们几个都不如……” 林豹声音忽然在外面响起。 第179章 虾米 听到林豹声音纹身青年、光头青年和那被叫做小虾米少年都被吓了一跳小虾米吐了吐舌头首先钻出了小仓库;纹身青年与光头青年对视苦笑了一下也弯腰钻出了小仓库。 mianhuatang.info小仓库外面楼梯之上林豹正站在一脸平静张扬旁边小声地给介绍一些什么张扬不时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林豹见三人都已经钻出了小仓库才指张扬说:“黑三儿小虾米昨天晚上已经给大家引荐过们新老大了只们两个赶上现在正好再给们引荐引荐。这一位就是老大!们可以叫‘扬哥’以后们要像尊敬一样地去尊敬如果谁敢对不敬那就是对不敬!” 纹身青年苦脸看了看林豹脸上认真表情无奈地站前一步高声喊:“扬哥好叫黑三儿!” 楼梯之上张扬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记得昨天晚上事情辛苦了承一份情。” 小虾米也迟疑地向前走了一步点困惑地看张扬直愣愣地问:“张扬哥怎么会是?怎么会忽然来了这里?不是应该正在上大学吗?怎么又会变成了豹子叔老大?都让给弄糊涂了……” 虽然已经性格大变但记忆丝毫误差张扬看少年那依稀些熟悉脸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是否认识人。 没用多久就已经找到了答案难怪听林豹喊这小子叫小虾米时候张扬就觉得些耳熟眼前小虾米和记忆中那个小虾米很快就对上了号――几年前在无天还参与到某个团伙全国各地流窜作案时候身在沈阳无天更多是时间消耗在跟张扬和小鸟儿疯狂玩闹上那时在无天身后经常会跟一个比小几岁跟屁虫一直管无天叫师父。 无天曾经跟张扬炫耀过自己拥徒弟光荣事迹而张扬则因为那个孩子总是佝偻身子小心翼翼地藏在无天身后干脆就叫小虾米。 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年时间当年那个喜欢佝偻身子躲藏在无天身后孩子也已经成长为一个挺拔少年可张扬还是很快就认出了于是也些欣喜地说:“小虾米怎么会在这里?咱们可是好几年都没见了要不是刚才喊出名字还真点不敢确认就是之前认识那个小虾米!” 见张扬已经认出了自己小虾米亲密地走到了身边继续追问:“张扬哥还回答刚才问题呢不是正在东陵那边上大学吗?怎么会跑到了这里来?而且怎么又会变成了豹子叔老大?最近见到过无天师父吗?现在过得怎么样?都好几年见过了怎么一直都不来找呢?” “去年时候在们学校见过无天一次后来就动身去日本找媳妇儿去了。记得当时跟说如果一切顺利很快就能回来这眼看一年多时间都过去了还回来估计是那边进行得不太顺利。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当然说起来就长了。” 张扬答顺便用眼神示意林豹接。 林豹心领神会地接过茬那几个还在闷头抽烟青年都喊到了跟前以后开门见山地跟张扬商量了一夜庞大计划和盘托出并拍胸脯保证只要大家按照计划行事统一铁西地区地下势力绝对不费吹灰之力;面对忽然变得雄心勃勃林豹几个青年虽然觉得些反常倒也对所提出那个计划表示出了一定兴趣;反而是冷眼旁观小虾米看出了一丝破绽偷偷地拉住了张扬胳膊低声问:“张扬哥计划其实是提出来?咋感觉豹子叔对是言听计从呢好像很怕似?” 张扬古怪地笑了笑同样低声地反问:“小虾米咱们也认识了这么多年了觉得像是一个会让人感到害怕人吗?要说啊是豹子叔叔在这里沉闷得太久了也不想再这么继续蹉跎下去了。身为一个男人谁不想活得轰轰烈烈呢?成天围几张破台球桌案闲转能多大出息?” “就算说得都对豹子叔确实是挺野心可在没来这里之前绝对现在这么底气。所以说到底之所以会这么锋芒毕露原因一定是对很信心!只是张扬哥好好大学不上干嘛要跑到铁西来混黑呢?这事儿无天师父应该还不知?如果知这么胡来一定不会同意让进到这么混乱环境来趟这些浑水!” 小虾米人小鬼大劝导张扬希望张扬不要自误误人。 “小时候无天师父就管不了何况现在人在国外更是没办法对决定指手画脚了。倒是小子怎么会对这里这么熟悉?已经不再上学了吗?” 张扬些好奇地问。 林豹见张扬与小虾米正在攀谈听到张扬问主动解答:“之前们个兄弟不知触犯了些什么脏东西忽然就得了癔症整天说胡发疯打人。找了好多个半仙儿、大仙儿给看病也都丝毫好转迹象当时们都觉得可能已经没救了准备给送到精神病院去让在那里安稳地渡过下半辈子。后来人给介绍了一个很出名小老太太说是专治撞邪癔症鬼上身专家。们好不容易那个兄弟抬到了老太太家里没想到老太太出马一个顶俩三下五除二就治好了癔症。老太太在谢绝了们感谢红包之余又拜托帮忙照看那不成器孙子――就是这只小虾米了!” 张扬点了点头些了然地说:“原来们就是这么认识啊那个老太太也挺奇怪干嘛要拜托们来照看小虾米呢?们这里又不是什么特别良好环境!能跟们学出什么好来!” 小虾米些迟疑地看张扬小声提议:“张扬哥不知为什么自从见到以后一直都觉得点怪怪根本就不像是印象中那个张扬哥了!刚才又听三哥说好像还会使用一点儿妖法该不会是撞邪了?要不等会跟回家一趟让奶奶帮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毛病?” 张扬些不爽地皱了皱眉头冷然问:“刚才就说奶奶是专治撞邪癔症鬼上身专家又毛病干嘛去让给看病?到底是做什么?算命?瞧香?看卦?相面?” 纹身青年黑三儿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高声抢答:“扬哥说都不对那老太太是个跳大神!而且还一个年纪更大老头儿跟搭伴儿一起跳上次送人过去治病时候见过一次们做法场面又敲又打又说又唱虽然听不太明白们唱是啥可听还是挺好听。” “跳大神?” 张扬表情忽然变得难看起来摇头异常坚决地说:“不去家!” 眼见张扬表情晴转多云机灵黑三儿赶紧拉住了还想要继续说小虾米故意转移题地谴责:“小虾米刚才就问为什么今天到这里时间生生迟到了两个多小时到底跑哪儿去了?” 小虾米借坡下驴地辩解:“刚才不是跟说了嘛本来是打算按正常时间出门没想到趴在窗户边上呼吸新鲜空气时候居然看到了东西在飞刚开始还以为是错觉可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士同样地飞了过去。由于怕错过了什么热闹就苦哈哈地趴在窗户边上守株待兔了一会儿。” “两个小时也叫一会儿吗?还看到东西在飞以为看见是超人那!” 黑三儿不爽地质疑。 “其实那个东西和士也不能算是在飞只能算是虚浮在地面之上飞驰!敢发誓亲眼看到那个飞驰男人下身根本就是一动都不动就像前边什么东西在拉而脚底下一块滑板就那么神色淡然地稳稳地站在滑板上面一路飞驰那副姿态简直是帅到爆!” 小虾米信誓旦旦地说。 “爆个头啊!” 黑三儿顺手敲了一下小虾米头教训:“说谎也不挑点靠谱说起晚了就说起晚了嘛干嘛拿梦里看到东西忽悠们?看像是那种容易上当受骗人吗?” 小虾米无辜地分辩:“可是临出门之前确实看到了那个士抱之前在飞那个东西风驰电掣一样急匆匆地往东边跑过去了。那个时候都已经收拾好准备出门了怎么可能是在做梦!” 说者无意听者心当张扬听到小虾米讲起早晨奇遇时若所思地笑了…… 第180章 健忘 当赤灵子和商瓷两个人横穿整个沈阳城安然降落在沈阳东郊之后们才发现遭遇到了一件出乎意料之外事情这种事情对们而言是绝对想都想过居然会发生在了自己身上:们迷路了! 们所处位置是一片林中空地四周茂密地生长一圈松柏举目望去一眼看不到边际明确方向标示物也直接可以通往外界路;远处只一个不算很高小山头儿孤零零地矗立而脚下这片空地遗留明显是人为砍伐树木痕迹;空地中央一栋小小半新木屋突兀地映入眼帘证明这里至少曾经人生活居住过。 (.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但随赤灵子神识扫过小木屋中此时却是空无一人。 以原形姿态被赤灵子一直抱在怀中身负重伤商瓷忍不住抱怨:“臭士就算是救了一命就算是们不打不相识已经很熟悉了可也不能一直抱不撒手?虽然说躺在怀里也蛮舒服可毕竟是一个男人啊这种公主抱方式确实不太适合!” 赤灵子眼中神光忽然变得如同风中残烛一般摇曳起来眼神也变得更加恬淡随眼中最后一点神光熄灭打了一个冷颤点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惊讶地看到自己怀中抱毛嘟嘟商瓷万分慌张地松开了手直接商瓷扔到了地上。 被扔在地上商瓷飞快地一跃而起弹指间又变换成了人类姿态潇洒落地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一不小心扯动了伤口而咧嘴呻吟个不停。 气急败坏地指赤灵子鼻子骂:“臭士别以为救了一次就可以这样对待!虽然是一个非常宽宏大量人可一定会记住今天乘人之危摔了一跤这件事情等日后身上伤势彻底恢复以后一定得找这笔帐算个清楚。哎呦……” 面对商瓷指鼻子谴责赤灵子一脸困惑地问:“这位朋友认识么?莫非熟识?” “臭士跟装什么糊涂!就算忘记了所人还能忘记得了么?就以那小肚鸡肠性格斤斤计较秉性会忘了是谁吗?咱们俩关系可不仅仅是熟识那么简单呢!” 商瓷气极而笑。 “听这么说倒是真觉得看还挺眼熟可怎么会想不起来是谁了呢?只记得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昏睡了好久好久后来醒了之后就开始四处游荡一边见识对来说非常陌生世界一边努力尝试寻回丢失记忆……可在印象之中似乎应该见过啊!” 赤灵子苦恼地说。 商瓷异常认真地看赤灵子双眼希望从眼中能看到戏谑、调皮神色可惜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赤灵子眼中再那些往日追逐自己时神采飞扬反而变得晦暗混沌起来似乎因为记忆缺失或混乱进一步导致了自身能力下降。 为了控到赤灵子究竟失忆到了何种程度商瓷坏笑试探问:“既然已经不记得了那还记得自己是谁么?跟说说看到底是谁?” “是谁?” 赤灵子如同梦呓一般复述了一遍这句之后忽然戒备地反问:“当然知自己是谁!甚至还清楚地记得前不久之前刚刚见过一位很多年没见老朋友还与相谈甚欢!怎么会忘记是谁呢!只是凭什么要告诉真实身份?是什么人?们两个很熟么?” 听到赤灵子反问光身子商瓷忽然扑到了赤灵子大腿之上抱大腿声泪俱下地哭喊:“哥哥忘记了?怎么会忘记呢?这么多年来们兄弟俩抱团取暖相依为命东奔西跑浪迹天涯还不都是为了躲避仇家追杀?虽然病一直时好时坏可每一次病发以后最起码都还能认得啊!现在病得连都不认识了让在人地两生地方可怎么活啊!” 商瓷演技绝对是一流水准如果意变身成人类进军影坛想必所影视奖项应该都不在下一定都会被收入囊中。 赤灵子严肃地看商瓷异常认真地问:“虽然现在记忆些混乱但并影响到基础判断能力记得最为清晰就是天职:斩妖除魔!这只小狐妖到底何阴谋?即使再混账也不可能与一只妖怪称兄弟、抱团取暖?命中早已注定和们这些妖魔鬼怪就是天生仇敌即使是失去了记忆也根本不可能和们和平共处更不可能会产生任何别关系!” 商瓷一脸委屈地辩解:“大哥难真过去一切都忘记了?想当初一次被人偷袭头部受了重伤以后是兄弟冒死相救才让逃出生天!正是因为对奋不顾身救这种行为感激更因为是一只从来伤害过任何人类好妖怪所以才会放下成见与八拜为交。那个时候们都曾经对老天爷发下过誓言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现在这是想要反悔了么?” 听了商瓷万分诚恳告白赤灵子不由得迷茫起来喃喃自语:“说这些都是真么?如果说都是假为什么却感觉到对是那么熟悉似乎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如果说都是真那为什么会改变了一贯对待妖怪态度难真是像所说那样只是因为感激而与结拜么?为什么会对那些已经发生过事情毫无印象?和之间到底一种怎样关系?应该相信么?” 商瓷见赤灵子无助地抱头喃喃自语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怅然感觉暗想:“臭士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忽然就失忆了呢?难是刚才那场与猫妖战斗中透支了自己力量所产生后遗症?还是因为被那只猫妖伤到了脑袋才造成暂时失忆?现在是应该马上离开弃于不顾呢还是应该趁最为脆弱时候杀了以结束和之间这无休无止追逐游戏?或者真尝试以兄弟身份去照顾争取让早日恢复正常――只是这根本就不是行事风格啊!” 经过短暂挣扎没用多久商瓷就做出了决定:虽然一直以来都非常讨厌赤灵子对穷追不舍但正如赤灵子之前所言这么多年来赤灵子从未尝试过用武力强行收伏也从来使用过暴力试图伤害或杀死甚至很多时候在遭遇到危险时候还会出手救助保护。 且不说赤灵子内在目如何作为信誉尊严新一代狐妖商瓷无论如何也办法已经变得近乎白痴赤灵子孤单地抛弃在这荒郊野外放任其自生自灭! 觉得自己信心也义务应该肩负起照顾赤灵子重任! “大哥知现在无论说什么也是不会完全相信!可是也要知现在真是病得非常重虽然之前也曾经过类似病发症状但这一次看起来似乎更为严重了!看来们找到一个安静地方让好好地休养一段时间看看是不是能让慢慢地恢复之前那些记忆!现在看眼睛相信不会做出任何危害到安全事情毕竟们还一个共同敌人!” 商瓷诚恳地说。 看眼前那双坦诚而明亮眼睛赤灵子动摇了。 内心纠结了一会儿之后小声说:“也许本不应该相信可是也知现在一定是遗忘了很多重要事情此时甚至可能已经和世界生活脱了勾。如果只一个人单独出去还真怕自己无法适应外面世界既然现在是这样一个状态而刚好又愿意照顾看来已经没得选择了只能选择相信一次!” “大哥选择绝对是正确!” 商瓷激动地想再次拥抱赤灵子却被赤灵子灵巧地闪开了。 赤灵子一边飞快地躲避商瓷飞扑一边解释:“虽然一直口口声声都说是兄弟可确实是对说那些事情毫无印象在没能恢复记忆之前觉得们举动还是不要太过亲热好免得恢复记忆之后了解一切真相再面对时会尴尬感觉。而且直到现在还不知名字呢!” “大哥叫商瓷永远都是对最最忠诚小兄弟!” 商瓷谄媚地应声。 “哦商瓷?” 赤灵子茫然地四顾张望问:“们现在这是在哪里?们怎么才能走出去?” 第181章 隐居 面对赤灵子如何离开这片空地询问商瓷看了看远方小山头略显无奈地说:“其实咱们想出去也许不是很难只要穿过了周围这片林地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到通往城市大路。可怕是出去以后对眼前世界一切都不能轻易接受到时候只怕会真疯掉;与其那样倒不如们暂时先在那边小屋里停留一段时间们每天都出去四处转转让慢慢适应外面那个对而言崭新世界等能完全适应外面世界以后们再真正走出去!到那时们也就不必再害怕那个所谓敌人了!” 赤灵子沉吟了一下点头说:“那好就按意思办以后什么事情都听。” 看对自己言听计从赤灵子商瓷表面上表露出什么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臭士也会今天!要趁失去记忆这段空档期里好好地在外面享受一下美好生活这几十年没能吃喝玩乐过东西全都补回来了穷追不舍追逐和威胁这花花世界还不是任逍遥!” 赤灵子当然对商瓷内心活动一无所知几步走到了木屋门口先是敲了几下房门确认屋里确实人以后才随手推开木屋门走了进去;见赤灵子莽撞地直接走进了小木屋商瓷赶忙停止了自己胡思乱想简单查看了一下周围环境之后也亦步亦趋地踩赤灵子足迹走进了木屋之中。 木屋里面非常简陋墙壁与地板还都保持原木状态天花板也只是简单地用几块木板拼凑而成可以想见小木屋主人要么只是需要一个临时住所要么就是对居住条件要求已经低到了令人发指程度。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木屋中陈设相较于普通民居而言就更为简单了除了一张陈旧雕花木榻和一只官帽椅以外居然空无一物。 在那雕花木榻和官帽椅上都蒙一层淡淡灰尘由此可见这间小木屋应该已经一段时间无人打理了也不知小木屋主人是由于太忙无暇打理还是已经放弃了这间小木屋。 看小木屋中简陋之极陈设商瓷忍不住惊讶地长大了嘴感慨:“看外面专门清出来那么一片空地手笔还以为这屋子里说不定会富丽堂皇成什么样子没想到会是这么惨不忍睹!这哪里像是一个人家样子啊?越来越好奇这木屋主人在这里是怎么生活了厨房卫生间卧室水电煤气家用电器甚至连一根蜡烛都――难住在这里时都不需要照明吗?” 赤灵子呆愣愣出神地望那张雕花木榻提醒商瓷:“这张木榻看起来倒像是睡过人样子。” 商瓷激动得挥舞手臂继续抱怨:“睡在木榻上面都不用垫张垫子吗?那人得是多硬骨头?而且发现这里多古怪吗?衣食住行要什么什么衣柜也衣服那人每天都跟一样在裸奔吗?食物也水那人每天靠餐风饮露就能活吗?除了一张空空荡荡破木榻垫子、褥子、被子那人每天就是没铺没盖地躺在硬板床上睡觉吗?外面空地周围连一条像样路都那人平时是怎么进进出出难跟和一样是会飞吗?” 赤灵子歪头想了想点迟疑地问:“说这些好像都挺理可是那些东西对们两个来说什么用吗?既然们暂时不打算离开行这一项就已经意义了就算们想离开也完全可以飞出去;至于衣食住这三项除了可能需要一套衣服遮住身体以外们俩对衣食住也什么特别需求。对来说一段时间辟谷不食又不是什么困难事情张木榻可以让吐纳打坐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想来一段时间不吃东西应该也不会什么大碍到底在抱怨些什么呢?” “在抱怨是到底是一个怎样家伙在林地中间开辟了这么一片空地又在空地之上修建了这么简陋一座小木屋!原本还以为可以在这间小木屋里找到一些趣好玩东西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间小木屋除了能勉强遮风挡雨之外简直就是一无是处!甚至还不如当年自己找到那个山洞住起来舒服呢!难修建这间木屋那个人以为也可以像们一样辟谷不食吗?” 商瓷气鼓鼓地继续抱怨。 听了商瓷疑问赤灵子沉吟了一下淡然答:“也许这间木屋主人确实和们些相似之处只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暂时放弃了这间木屋而已。们两个趁主人不在就占据了这间木屋恐怕些不妥?万一哪天此间主人回来了见到们鸠占鹊巢恐怕会很不高兴。” “们愿意暂时落脚在破地方那应该是荣幸!要不是考虑需要一个相对宁静环境养伤鬼才愿意来到这么荒凉地方长住!再者说了就算哪天此间主人回来了见到们占据了破地方点不高兴大不了们个歉以后直接离开就好了嘛!安了安了也不用顾忌太多咱们暂时就先在这里安营扎寨好了!先休息一下等会儿出去外面给自己弄套衣服穿穿!” 商瓷安慰赤灵子。 赤灵子点了点头盘腿在木榻上安心地打坐起来。 商瓷则重新变换成原形姿态一路小跑离开了小木屋钻入到空地周围那片林地之中寻找通往外界路径。 没用多久商瓷就穿越出了那片林地远远望见一片人工建筑存在。 商瓷蹑手蹑脚地隐藏在一个仿古牌楼后面向远处张望只见牌楼内部几十米外修建一排雪白平房平房朝外这一侧均匀地分布一行两尺见方狭小窗口透过那些窗口可以看到房间内很多人正面窗而坐引起格外注意是每扇窗户上贴那三个大字:售票处。 商瓷神不知鬼不觉地钻进了那排平房最先注意到是房中墙上贴那一张景区鸟瞰示意图图上字标注是:东陵公园游览示意图。 难这里是一个旅游景点? 看牌楼外面应该是可以直接通往大路样子难跟臭士藏身那个小木屋根本就们所认为那么隐秘? 难们俩其实就藏身在公园之内? 小木屋主人当初为什么又要在公园林地里修建一栋那样小木屋呢? 一个又一个疑问在商瓷头脑中出现这些问题是在漫长生命中从来都想到过商瓷小小脑袋再装不下这么多负荷甩甩头不再去想那些无聊问题偷取了一些衣物之后就又立刻匆匆返回了赤灵子身边。 就这样赤灵子与商瓷以那间小木屋为根据地开始了一种类似隐居生活。 每天们两个都会离开小木屋到外面去转一转逛逛周围东陵公园或是沿大路随意行走一边欣赏路上各色人等真实表现一边让赤灵子慢慢熟悉对来说些陌生世界。 慢慢地赤灵子已经不再像第一次走上大街时那样对所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已经开始能慢慢地了解外面世界构成和人类社会种种潜在规则。 而商瓷则在距离小木屋不太远一所大学里用狐妖最为擅长迷惑力量为自己谋求了一个合适人类身份每天像模像样地上起了大学。 修改了周围人们记忆让所人都当成是最为要好朋友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商瓷成了所在经贸学院人缘最好学生、名符其实风云人物每天无论是在课上抑或是在课下都流连于各色美女学生身边实现了在这花花世界任意逍遥美好梦想。 然而安逸校园生活并不能使商瓷完全忘记对那只猫妖恐惧每当身边美女环绕孤身一人时候总是在想当初赤灵子为什么会一意孤行地选择向东逃遁而不是选择向南向北或者是向西呢? 是不是因为在沈阳城东边某种令那只猫妖十分忌惮存在?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必须尽快寻找到那个存在不管那存在是一件东西还是一个人都必须自己与赤灵子置于那个存在庇护之下只那样做才不会在那只猫妖找上门来时候因为手足无措而再次狼狈地落荒而逃。 可惜即使用尽了无数心机去努力查探商瓷依旧是一无所获一直都没能找到那个神秘存在线索;相反那个存在却是早就已注意到了商瓷出现在经过一段时间观察之后选择了主动现身于商瓷面前…… 第182章 遭遇 自从张扬从宿舍楼中一跃而下离奇失踪以后彭侯就一直在寻找踪迹可是一段时间过去了始终没能找到张扬肉身下落。 就在心态从心急如焚逐渐转变为心灰意懒时候在张扬就读那所大学经贸学院里却忽然发现了一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奇怪妖怪:那只妖怪以人类身份出现按照人类规则生活利用妖法让自己顺利地融入到了校园生活之中每天除了和那些美女学生打情骂俏以外就只是在校园里四处闲逛可眼睛却是时刻打量四周似乎在寻觅什么样子。 隐隐约约彭侯从那只妖怪身体内感受到了另外一股本不属于巨大力量而那股力量却又似乎因为那只妖怪本身容器太小而发挥不出它本应具实力看起来那只妖怪应该也是一副刚刚获得那股力量不久样子如果能给那股力量转换到一个更加强大容器之中想来应该能够将那股力量发挥得更加出色? 彭侯这样想唯一需要担心就是如果贸然成为了那股力量容器恐怕会因为凭空拥了不属于自己力量而产生某些不良后遗症――就像那只糊里糊涂妖怪一样。 在张扬调查玄武之手时为了帮助张扬寻找失踪了诸葛一飞尸体彭侯曾经当整个沈阳城范围内所妖怪显露出那过人实力也就是自那以后沈阳城东两大片区域都已经被大家默认为是彭侯自留地除了某些懵懂小妖之外再任何妖怪敢在这两片区域之中停留定居。 在这样前提之下居然冒出这么一只奇怪妖怪跑到了彭侯大本营眼皮子底下活动这只妖怪到底安是什么心? 身为一只曾经被人追杀了很多年树精小心谨慎早已成为彭侯一种习惯。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在经历了一段时间偷偷观察以后发现那只叫做商瓷妖怪每天放学之后都会按时地返回距离学校只几公里远清福陵。 商瓷目地在以清福陵为中心扩建而成东陵公园后山一片茂密丛林之中似乎在那密林空地之上小木屋里还隐居一位更加神秘人物那人轻易不会走出屋子也很少会别活动每天都会在屋子里静静地打坐呼吸吐纳修炼某种彭侯所不了解门功法。 又经过几天耐心蹲守之后彭侯心中好奇逐渐变得越发浓重起来――那个神秘人与商瓷之间看起来应该是很熟悉朋友关系可细究起来却又非常令人费解。 神秘人给彭侯感觉分明是一个某种修行真正人类或者说可以叫做捉妖师;而身为一个捉妖师又怎么可能和一只妖怪和平共处呢? 更加奇怪是那只叫做商瓷妖怪不仅尝试去谋害捉妖师反而看起来更像是在照顾那个捉妖师衣食起居这种妖怪与捉妖师之间根本不可能存在关心不禁让彭侯头痛不已。 当好奇心完全战胜了理智时候彭侯直接出现在了小木屋前面急于想知所未知答案。 木屋之中商瓷正在给赤灵子讲述那丰富多彩校园生活却忽然感觉到一股空前压力突兀地来到了小木屋门前机警地走到门后单手用力猛地拉开了单薄木门! 门外出现在眼前并非是一直深深恐惧那只猫妖而是另一个带给同样压力却人类形态超级大帅哥。 商瓷努力安抚了一下自身情绪故作平静地问:“请问来这里什么事情吗?这间木屋该不会是建?” 面对戒备心十足商瓷彭侯忽然笑了。 张扬曾经对别人这样评价过彭侯笑容:“不笑时候就是一块万古寒冰可一旦笑容出现在脸上那寒冰会迅速消融化成股股暖流流到见到笑容之人心田里去。笑容似乎隐藏一股魔力凡是看过那种笑容人都会在瞬间重获对生活希望即使原本已经承受不可承受之重、一肚子委屈烦恼都会因为笑容而被抛到九霄云外!那种笑容才是彭侯最终武器它不仅可以使人完全放下自己心防更能使人在无形之中对彭侯产生莫名好感并吐露出内心深处隐藏已久秘密;那种笑容不仅对女性致命杀伤能力即使是在面对男人时候也很少男人可以抵挡住其中魔力往往都会身不由己想要坦白自己所知一切……” 面对彭侯那充满魔力笑容商瓷只感觉到自己头脑一阵眩晕要为眼前之人贡献自己一切冲动更是止不住地开始倾诉起自己人生旅程来;从在封土堆之下偶遇赤灵子开始说起又杂七杂八地讲述了与赤灵子这么多年间追逃冒险生涯……彭侯忍不住伸手示意停止无休无止唠叨点不耐烦地追问:“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们来这里目又是什么?” 商瓷如实地回答所知一切从纵起一红光逃往铁西区开始说起到遭遇到那只猫妖;从对赤灵子穷追不舍追踪不耐烦到赤灵子在面对危险时对回护;从对那只猖狂猫妖不服气到那只猫妖不断复活越变越强恐怖;从赤灵子第一次轻易斩灭猫妖、取得胜利到最后猫妖三次复活、赤灵子不得不带落荒而逃一切一切都被商瓷丝毫任何保留地交待了出来。 彭侯皱眉头冷静地分析商瓷所说每一句:原来那只一直盘踞在沈阳城西面与自己遥遥分庭抗礼妖怪竟然会是一只如此强大猫妖! 幸好这一次在寻找失踪了张扬时是由小武安排了普通人类前往铁西区进行查探如果当初是自己冲动地贸然前往恐怕是必将面临与那只猫妖一场恶战谁胜谁负还犹未可知! 自从那个可恶天敌被白娣杀死以后还真见过几只能让自己感觉到力不逮妖怪看来机会还真得去铁西区试试那只猫妖斤两免得以后真发生争斗时候不能知己知彼。 但一想到那个叫做赤灵子士在战局稍不稳时候第一优先就是选择向东逃遁彭侯还是感觉到深深不解:那个士明明四面八方各种选择余地为什么好死不死地偏偏选择了东边属于自己这一片地盘? 难说那个士早就知地盘是属于自己? 或者说在就知自己存在? 想各种纷杂问题却没能得出任何答案于是彭侯继续用非常和气语对商瓷问:“这么说来也不清楚为什么最后会带跑到这里来喽?如果想要知答案就只能去问喽?” 商瓷乖巧地点了点头并赤灵子失去记忆事情也都如实地汇报出来;彭侯满意地点点头不请自入地走进了那间小木屋;木屋之中赤灵子在商瓷受制于彭侯瞬间就已经明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于是苦思了一阵之后就开始忙碌起来。 按照残存记忆中威力最大那个法阵样子赤灵子手打指印飞速地画下了一又一符咒将法阵之力布满了整个房间以期在大敌侵入屋子后可以自保。 正忙于结阵赤灵子根本就注意到彭侯到来当后退继续布阵时候才猛然发现敌人已经侵入到了身后条件反射地剑指向后一闪电光符咒向彭侯飞了过去身体却猛地前冲躲进了法阵中央。 面对赤灵子仓惶应对和那匆忙布置法阵彭侯无奈地笑了起来:人类果然是很复杂动物很多时候明明是那么弱小却往往能给予比强大不知多少倍生物以重创这就是智慧力量么? 很多时候明明是那么恐惧却往往能忘却恐惧不顾一切地寻求继续生存契机……彭侯笑容很快就抓住了赤灵子目光在那一个瞬间赤灵子和还傻站在门外商瓷一样成了一具强烈倾诉欲望不吐不快又只说真行尸走肉。 但赤灵子挣扎要比上次来得更加剧烈一方面急于说出自己刻意隐藏那些秘密另一方面却似乎又某种未知束缚在阻拦不让一吐为快。 眼看赤灵子几次三番欲言又止表情彭侯不由得暗暗吃惊眼前士居然抵受住了将近八成实力施为精神控制! 不由得不信邪地又加了几分力度竭尽全力地想要影响到赤灵子行为。 所谓压迫得越强烈反抗得也就越剧烈就在彭侯全力以赴之后原本目光些呆滞赤灵子眼里忽然闪出一异光双眼闭合之间似乎一团明亮光华在闪动…… 第183章 预言 在那异光闪过以后赤灵子双眼忽然变得异常明亮炯炯神起来浑身轻微颤抖对彭侯说:“很强大甚至比前不久刚刚遇见那只猫妖也不逊色但是同它一样也明显弱点。” 赤灵子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成功脱离了彭侯精神控制而彭侯自己也不得不承受精神上反噬浑身颤抖努力平复自己受到剧烈震荡精神力量。 听到赤灵子说出那样语彭侯苦笑了一声无力地回答:“确是明显弱点可又何尝不是跟一样?已经知在上次和那只猫妖战斗中耗费了大量力量甚至因为力量消退还导致了记忆混乱即使最近一段时间里废寝忘食不间断地努力修行也还是没能恢复到原来应水准。如果想要杀死们也未必是不可能事情可惜这一次来此目并不是想要杀死们只是想知们逃到这里真实目而已。” “们只是因为要躲避那只猫妖追杀而不得不逃亡到这里根本就任何其它目!” 赤灵子斩钉截铁地这样说却忽然神色古怪地开始上下打量起彭侯来似乎在彭侯身上发现了一些什么。 良久赤灵子忽然施法解除了那匆忙布置下法阵指空空木榻对彭侯说:“看来是所误会了还请坐下说。原来阁下就是占据了此片区域那个妖王说起来也算是此地半个地主了。” 彭侯被赤灵子突如其来态度改变弄得摸不头脑但还是按照赤灵子示意坐到了那张木榻之上。 轻咳了一声好奇地问:“这又是想要唱哪一出戏啊?刚才对一副戒备心十足样子现在却又忽然变得这么热情就算是占据了东边这片区域妖王恐怕也换不来如此热情款待?” 赤灵子摇了摇头叹气说:“刚刚由于贸然现身直接就出手控制住了门外那只小狐妖当然以为是仇敌上门不想坐以待毙就只能奋起反抗如果什么开罪之处还请谅解。” “别还是不要这样转弯抹角说好如果说什么开罪那也是强客压主开罪了啊!既然已经知并非人类就应该知人类那套说方式很不习惯什么想要说最好还是开门见山地直接说出来这种前倨后恭态度可承受不起!” 彭侯赶忙连连摆手说。 赤灵子微微笑了一下方才说:“贫之所以会前倨后恭行为也是情由所原在刚进门时候贫未曾仔细观察又先入为主地以为是敌人故此才会直接出手御敌;但刚才通过对详细观察以后贫方知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与们是友非敌啊。如果估计错误应该已经碰到张扬那个孩子了?甚至很可能已经在身边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所以才会在无形之中感染到身上替劫桃符气息。之所以会占据这片区域恐怕也只是为了更方便地保护?” 听到赤灵子忽然提及了张扬名字彭侯不由得心中一惊不敢置信地问:“长认识张扬?怎么会知这里这样一个人存在?为什么还会知张扬身上一个替劫桃符呢?” “因为那件替劫桃符就是贫送给护身符啊。” 赤灵子理所当然地说:“毕竟还真正觉醒更多时候都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丝毫可以自保力量即使是街边上随便一只小小妖物都可能会威胁到性命。既然已经站到了身边选择与同一阵线也就什么事情好再继续隐瞒了――们之所以会逃亡到此地原因就是因为们坚信一定会得到庇护!” “庇护?张扬吗?可长刚才也已经说过了张扬很多时候都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啊!们想指望为们遮风挡雨、抵挡那只铁西猫妖这恐怕点儿不太现实?” 彭侯不解地问。 面对彭侯疑问赤灵子异常坚定地答:“想让现在为们挡风遮雨可能还为时尚早但不是还嘛!作为一只可以与那猫妖分庭抗礼妖王完全那个实力可以与那只重伤之后猫妖相抗衡甚至如果运气足够好杀死那只猫妖几次都不会是太过困难事情!所以需要帮们两个暂时渡过猫妖难关人并不是此时张扬而是选择了与同一阵线!” “开什么玩笑?凭什么要替们两个陌生人打生打死?看起来像是长了一副冤大头样子吗?这世界无缘无故爱也无缘无故恨想要让出手帮忙怎么也得给一个合理解释?要不然凭什么白当义工、又卖力气又流血流汗?” 彭侯闻言忿忿不平地说。 “不应该说是们!与包括门外那只小狐妖都是顺命运指引来到这里;不论们赶到这里或迟或早命运都早已替安排好了既定路线――围绕在张扬身边帮助保护期待成长与觉醒。当神州浩劫来临时候为了避免流血与牺牲为了取得最后胜利为了彻底解决掉那只发动浩劫魔头们必须集结起来随时准备放手一搏!” 赤灵子忽然激动地说。 “别危言耸听了!还神州浩劫这种末世论调调听得多了早就见怪不怪了就不能换一点新鲜内容?比如说再过个几年灭世大洪水就会再次席卷全球只登上新式诺亚方舟人类才可能获救之类?” 彭侯吊儿郎当地开了个玩笑之后才又一本正经地追问:“就算认识张扬就算说都是真又凭什么要相信说这些?用什么证据来证明给看?” 虽然很多时候彭侯都些不调但因为这件事情已经涉及到了张扬安危和未来作为张扬保护人不得不变得慎重起来。 “什么证据可以用来证明自己只是知现在张扬应该处于一种古怪境地真正暂时失去了对肉身控制魂游物外而那句肉身很可能已经失踪了!” 赤灵子肯定地说。 彭侯万分惊讶地盯赤灵子一字一顿异常认真地问:“那么肯定‘真正’会失踪?” “万分肯定!当初在云南丽江初遇张扬时候就在怀疑很可能就是那个一直在等待人于是刻意接近倾听烦恼赢得了信任。在临别之时特地将替劫桃符交托给嘱咐务必要随身携带而现在替劫桃符已然碎裂其中所蕴藏力量必定会指引真正前往那个虚无空间之中接触到那个已经苦苦等待了长达一千四百多年人……” 赤灵子如同梦呓一般说出了这些语。 “一千四百多年?难那个家伙也是只妖怪吗?为什么要等待张扬去见?” 彭侯追问。 赤灵子理会彭侯继续失神地如同预言一般继续说:“当真正张扬失踪以后原本潜伏于内心之中另一个将会暂时夺取到肉身掌控权;在经过一段时间以后真正张扬必将智珠在握地安然返回摧枯拉朽地夺回原本就属于肉身;在整合了所遗失、所封印那些记忆之后真正必将觉醒以大智慧、大毅力、大勇气来面对即将来临神州浩劫拯救即将崩坏世界!” 彭侯饶趣味地看赤灵子嘴角露出了一次欣喜笑容。 对于张扬之前种种奇怪表现以及后来神秘失踪彭侯一直以来都百思不得其解而现在终于看到了解开那些迷团一丝曙光。 看赤灵子又似乎是对一切都了如指掌样子这让彭侯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掉这次难得解惑机会所以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好就相信这一次!但是为什么会那么确定张扬一定会让来保护们呢?” “因为带来了最为需要那件东西!” 赤灵子信心满满地答:“只在那件东西帮助之下才能够顺利整合那些混乱记忆达成真正觉醒目标最后方能在浩劫之中力挽狂澜!” “说得这么神乎其神到底张扬最需要是什么东西?” 彭侯急切地追问。 “一个人。” 赤灵子似乎是在意地卖关子。 “一个人?” 以彭侯对张扬了解如果说张扬最需要是人恐怕人选也只白娣一个而已于是些激动地向赤灵子确认:“说莫非是一个叫做白娣女人……” 第184章 追忆 见彭侯突然提起一个叫做白娣女人赤灵子不禁摇头反问:“叫做白娣女人对张扬来说也很重要吗?很可惜说那个人并不是而是那个被施了法术现在还站在门外那只小狐妖。” “那只小狐妖什么用?虽然也能感受到体内拥一股本不属于巨大力量而且似乎也是刚刚获得那股力量不久样子除此之外还真没看出来什么特异之处。” 彭侯不解地说。 “身体里张扬最为需要东西――两仪皇极之力!” 赤灵子见彭侯依旧还是不明白直接耐心地解释:“正如所说那样商瓷这只小狐妖确实是刚刚获得那股力量不久。而所谓两仪皇极之力其中两仪寓意阴阳分、天地成整个过程象征清浊阴阳分离;轻清者属阳、成气上升为青天重浊者属阴、成尘凝聚为大地;天之阴气下降地之阳气上升天地阴阳交泰方可孕育出皇极之力。这股力量原本是寄托于两仪皇极剑剑丸之中可惜在阴差阳错之下商瓷误将那枚剑丸吞下后又机缘巧合地将剑丸之中两仪皇极之力吸收殆尽这才造成了目前无法收敛自身气息古怪状况。” 彭侯严肃地看赤灵子些迟疑地问:“说张扬现在最需要是那股叫做两仪皇极之力力量?而那股力量就在门外那只小狐妖体内?恕直言虽然可以感受到那股力量磅礴浩大但并发现那只小狐妖因为获得了那股力量而任何实力提升那股力量真说那么不凡吗?” 赤灵子很认真地连连点头十分肯定地说:“张扬确实十分需要这股力量!至于说商瓷实力什么明显提升那是因为并不清楚真实年龄。以商瓷这种贪玩又好吃懒做性格想要修炼成精哪里会这么容易?而且直到今日尚且不足百岁以为是如何了可以化形成人行?” “意思是说门外那只小狐妖之所以会今日成就都是因为体内那股两仪皇极之力?即使是这样那股力量也远远达不到口中所说那种不凡程度啊!” 彭侯较真地补充。 “那是因为商瓷本就不是那股力量所要选择真命之人!两仪皇极之力本就是应该属于张扬只是千多年来一直都寄托于剑丸之中暂时由保管而已。当初曾经当两仪皇极之力最初主人许诺当张扬觉醒在即时候当神州浩劫将起时候会带这股力量及时出现在张扬身边本应该属于力量完完整整地移交给!只可惜这中间出了一些连也办法预料到未知变数……” “到底是什么样变数?们家问卜之术可是一绝不是号称算无遗策万无一失吗?也会脱离们测算不可预料之事发生么?” 彭侯又好奇地追问:“两仪皇极之力最初主人又是谁?” “天机不可穷尽大衍四十九总遁去一们家问卜之术最多只是能略窥浩瀚天机之一二而已又怎么可能会做到算无遗策洞察天机呢!至于两仪皇极之力最初主人那是在所生活年代都备受推崇一代大德高僧只是想要讲清楚这一系列事情恐怕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说得清楚。” 彭侯微微笑:“看像是一个时间很紧人吗?既然打算要讲故事最好就是从头讲起!” 赤灵子闻言仰头沉思了片刻洒脱笑:“既然如此贫就从头开始讲起好了其实在初遇张扬之时就已经给讲述过贫几世修行历程了只是独独省略了关于两仪皇极之力事情对讲起而已今日就为分说个明白罢。第一世时是蜀山万年难得一见绝世天才赤灵子唐武宗年间起就长年隐居兵书峡休养生息、涵养剑气;后来异人登门邀试剑竟连负三局;再后来异人传“斩三尸小法”又授三魂七魄李代桃僵之术。欣然依法修行却不知早已祸根深种埋下了无穷后患。” “人登门传了一门新奇法术就连一点防备之心都吗?要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所说那位异人明显是做了一个骗局等主动入套嘛!这都看出来?” 彭侯追问。 赤灵子苦笑摇头:“那时只是一个隐居荒山普通剑修而已很少会接触到凡尘俗世之间那些肮脏龌龊之事一心只以为是那位异人见骨骼惊奇欲传仙法而已哪里会想到其实是包藏祸心想要阴谋算计于呢?不过君子报仇千年不晚既然已经从张扬那里知了那位异人目前下落与名号待助张扬安然渡过神州浩劫之后必将不惜一切代价令其为当年对欺骗付出代价!” “那位异人居然还活?也是一只妖怪吗?张扬又怎么会知下落与名号?” 彭侯继续追问。 “那人究竟是人是妖也不甚明了甚至目前以当年之名号活动于世那人到底是本人还是转世之身在亲眼看到那人之前也办法确认。至于张扬跟那人之间纠葛既然告诉也不太方便随口乱说。只能告诉张扬在遇见之前就已经遭遇到了那人并且在那人手中应该还吃了一些亏样子。而那人现在所使用名号叫做二月春风。” 赤灵子怅然地对彭侯解释。 “二月春风?名字听老赵跟提起过!老赵就是因为叫二月风春胡乱帮忙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样子;而老赵那个不太省心媳妇更是被二月春风直接给转化成了神智木精之体!刚听老赵讲述经历时候还在奇怪真会那么喜欢损人不利己人存在吗。但听了经历以后才知原来那个二月春风从生活唐朝就开始喜欢祸害人了啊!” 彭侯毫不顾忌赤灵子感受地插:“听起来人还挺意思机会一定要见见。后来呢?” “后来依法修行用李代桃僵之术以三魂七魄代斩三尸分别为善尸清澄子、恶尸无涯子与自身赤灵子。善恶二尸初斩浑噩不明世事故意隐去二人真实来历而以师弟之礼待二人。初时三人亲如手足和睦加;但不久先得两仪皇极剑剑丸后得红尘美眷相伴引起了二人暗暗嫉恨。直到那一日静坐之时忽所感悟遂决定以元婴离体、神游太虚去一探究竟――也就是在那一次于虚无空间之中偶遇两仪皇极之力最初主人明悟了今生修行目标何在。” 赤灵子继续讲述。 彭侯看了看神情略些恍惚赤灵子小心翼翼地问:“在元婴离体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赤灵子摇了摇头答:“虚无空间之中事情咱们等会再谈还是先说一下那一世悲惨下场。善尸清澄子与恶尸无涯子沉瀣一气毁了肉身不说甚至连归来元婴都未放过逼迫用残缺一魂三魄重入轮回!在那之后二人又再次反目无涯子假死逃脱清澄子则夺取了遗留下宝剑与美人。再后来一高僧及时解救了美人却与清澄子落得个同归于尽下场;而清澄子那一魂二魄却裹挟高僧残魂重入轮回转世以后性格乖张、忽善忽恶、喜怒无常被人指称为‘心魔’。” “等等被绕得点乱了刚才说是一魂三魄和一魂二魄分为两次进入轮回转生成了两个不同人?一个是第二世一个是心魔?那同样由一魂二魄斩尸而来无涯子呢?” “无涯子先是派出了一具叫做‘血魔’分身去接触转世后已经忘记一切心魔之后又变幻容貌以‘天魔’身份出现在心魔身边帮助心魔正面挑战当时术界领袖方青子。也许是单纯巧合也许是命运已注定那个被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方青子正是重入轮回之后转生第二世!” 赤灵子淡然说:“可惜转生成为术界魁首方青子在那一世并不清楚这些事情前因后果反而是一直处心积虑地想要一举消灭血魔、心魔和天魔。方青子先是封印血魔于造化寺巨鼎之中又重创天魔令其知难而退最后更是与心魔展开了殊死搏斗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见彭侯不甚理解样子赤灵子不禁自嘲:“听起来很混乱也很好笑?赤灵子清澄子无涯子血魔心魔天魔方青子全部都是!” 第185章 赤灵 好不容易理清了一些头绪彭侯揉额头抱怨:“这故事可真费脑子!不过还好够聪明大致上已经明白了这几个人之间关系按照之前语气来看故事貌似还完应该还后续?” 赤灵子点了点头怅然答:“不错当方青子与心魔选择同归于尽之后却想到原本同源二魂五魄竟然相互吸引、相互纠缠共入轮回于是就了诞生。[.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这一世名字叫做海江出生于距今并不算太过遥远年代。小时候就梦想能够成为一个剑仙手执三尺青锋纵横江湖快意恩愁;后来遇到了师父或者说是师父与义母设计想办法遇到了并成功地收为徒将再次纳入到蜀山门下。们一方面守护尚无自保之力之安危另一方面也寄望于通悟前生后能够成长为一个新方青子带领已经日渐没落蜀山和术界与被封印于造化寺巨鼎之中血魔、驱使冤魂围城天魔决一死战彻底解决蜀山与血魔、天魔之间持续了千多年这段恩怨。” “血魔与天魔名号在幼年之时确实偶听闻但后来就逐渐销声匿迹了。看现在样子那师父计划应该已经成功了?所恩怨都应该已经被一次性解决掉了对不对?” 彭侯问。 “如果说当事双方都被屠戮一空也可以算是一种解决方式确实是成功地一次性解决了所恩怨。” 见彭侯惊诧不已赤灵子苦笑摇头解释:“就在天魔挟无数冤魂围城准备与蜀山决一死战之前终于开始通悟前生而寄生于体内心魔也同时觉醒了。在心魔蒙蔽之下在心魔诱惑之下当时迷茫不已在城中展开了一番惊天杀戮……当完全恢复了方青子那一世记忆与法力同时也获得了心魔记忆――原来自出生以后它就已经觉醒只是惧于师父与义母威慑而未敢妄动选择沉睡于心中静静等待变数发生――而那师父与义母竟会是心魔义母与亲娘!” “师父与义母竟是心魔义母与亲娘?这听很复杂啊意思是说师父是心魔当年义母而义母是心魔当年亲娘?心魔都已经转世重生了一次了们怎么还都活?” 彭侯追问。 赤灵子闻言怅然:“们身为蜀山弟子寿命绵延倒也不足为奇可在意是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身边们所一直保护到底是还是转世之后心魔?而这正是心中最大疑问可惜却注定已经无法追寻到答案了。当最后与血魔、心魔、天魔决战之时先天八卦阵崩解三魂七魄重归一体又引来了小天劫不仅摧毁了那座城池同时也将城池中所生灵一体埋葬了……” 彭侯听赤灵子故事讲到了这里不由得点气急败坏地说:“那事情不就变成了死无对证吗?随怎么编都可以!不管是前世还是前世前世甚至是前几世、前几十世故事都可以随便编嘛!” “贫信口胡编那些虚无缥缈那些故事又什么意义呢?而且即使是真想编故事又何必自己经历编得如此混乱苦情?完全可以编一些更加惊天动地耸人听闻故事讲给听!更何况甚至连自身隐私都和盘托出了又何必如此不相信呢?” 赤灵子略显无辜地反问。 “自身隐私吗?是以李代桃僵之术用三魂七魄代斩三尸呢?还是关于那位红颜知己事情?对当时身为一名士居然会沉迷女色这件事情确实还是点兴趣最起码在这一点上还是跟些相像地方。来快给讲讲关于那位红颜知己故事叫什么?漂亮不漂亮?” 彭侯忽然来了精神。 赤灵子些羞赧地笑了笑略些出神地说:“名字叫做秋凝霜是一位绝代佳人。在这一世还遭遇到师父与义母之前曾经在家里古老阁楼里翻出了一本不知是哪个年代古旧书籍而当了悟前生之后才想起那本书籍分明是第一世时身为赤灵子所写下一本札记却不知因何缘故流散在外成了人家中收藏古书之一。在那本札记之中曾经用变体诗记录下与凝霜姑娘重逢经历: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映别样红。秋风吹过已残冬桃花落人去渺无踪。誓言亦成空独倚桃柯立思芳容。千里归来似惊鸿桃花艳无语笑春风。” 见赤灵子摇头晃脑地吟诵那首当年情诗彭侯忍不住打断:“别以为不懂就忽悠按刚才吟诵格律看那分明是一阕叫‘小重山’词嘛哪里会是什么变体诗!” “所不知懵懂之时也跟同样判断但已经了悟前生种种之后方才想起这种格律确实是身为赤灵子那个时代比较流行一种变体诗只是后来不知怎么流传到了后代却变成了‘小重山’词牌制式。” 赤灵子解释了一番之后又继续说:“所在意这些根本就不是重点!重点是在所写下那首变体诗后面凝霜姑娘竟然用胭脂色淡淡笔迹同样写了一首变体诗与相和而所留下落款居然是‘未亡人秋氏凝霜’――也就是说是在赤灵子死后才发现了那本札记!” “给和诗里又写了些什么内容呢?该不会是在追思缅怀英年早逝?” 彭侯调笑。 “生死离别万事空旧日情意浓相思恸。翩翩君子玉花骢桃花红胭脂落雕弓。青锋似游龙壮志亦得酬建奇功。英魂不远容奴送桃花弱无泪对清风。” 赤灵子吟诵一遍之后竟流淌下了几滴泪水略些尴尬地擦拭了一下眼角方才惆怅地说:“也不知凝霜姑娘最后到底是怎样结局……” 彭侯些不明所以地问:“那位秋凝霜姑娘也是一位修行人吗?” “凝霜姑娘并非是术界中人只是一介普通人而已唉当初如果传授蜀山修行之法就好了不说能长生久视最起码也可以寿延几纪足以等到转世重生之后了。” 赤灵子追悔不已地答。 “既然当初没传授什么修行之法而又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结局又什么想不到呢?要么是重入轮回要么是魂飞魄散不外是这两种结局而已!” 彭侯十分冷静地分析:“而且特地跟说了这么多花花往事到底什么目呢?就算是转移题也点太久了?看还是不要纠结于秋凝霜姑娘事情了如果们二人真缘即使已经重入轮回再次转生为人也一定会机会遇到!还是继续跟说说与血、心、天三魔大战结果!” 赤灵子长叹了一声兴致索然地说:“结果其实很简单血魔冲破了巨鼎封印之后与极速赶来天魔融为了一体那是恶尸无涯子;心魔与一样了悟了前生之后脱离了身体那是善尸清澄子;而在觉醒了身为方青子记忆之后又在二人言语刺激之下了悟了身为赤灵子那一世记忆。直到那时才清醒地意识到前世之因后世之果之所以会遭遇到几世纠缠不清自折磨两仪皇极剑只是一个因由而最根本原因就是当初不该妄图以李代桃僵之术用三魂七魄代斩三尸!” “也就是说归根结底罪魁祸首应该还是那个叫做二月春风家伙啊!” 彭侯撇了撇嘴继续不咸不淡地追问:“不会最后还跟自己善尸、恶尸打了一架?自己跟自己打架是个什么样感觉?” “其中滋味不足为外人也!总之历经一番相互算计之后们三个又是落得一个同归于尽下场可由于三魂七魄源出一体在们两个死去之后三魂七魄终于重新归于一体而小天劫也几乎是在同时出现了。经过了雷火劫与天风劫肆虐之后身体与灵魂都受到了不可逆转损伤。力量丧失殆尽被天风劫卷起尘土埋到了地下陷入了深沉胎息之中缓慢地恢复自身力量。后来一只小狐妖挖穿了覆盖在身上封土偷走了身边两仪皇极剑剑丸同时也惊醒了。” 赤灵子淡然说:“再后来故事应该都已经听商瓷讲述过了那只调皮小狐妖就是商瓷。” 彭侯歪头狐疑地问:“好像还些重要事情一直都说……” 第186章 前贤 面对彭侯锲而不舍追问赤灵子故作迷惑地反问:“贫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说出了一切绝不会丝毫隐瞒!至于还想要知那些所谓重要事情又是关于哪一方面呢?” 彭侯不屑地笑:“避重就轻是任何意义记得很清楚刚才就问在元婴离体神游太虚之后到底发现了什么可当时说虚无空间之中事情等会再谈。别装作自己忘记了样子茬可是一直都在惦记呢!别总想转移题了还是痛快一点赶紧面对现实给详细地讲一讲在说那个虚无空间之中到底见到了些什么听到了些什么感悟到了些什么别隐瞒了都说出来!” 赤灵子闻言无奈地笑了笑摊开双手故作坦然样子对彭侯说:“好既然一心想要知贫心中最大隐秘贫也就不再隐瞒什么了反正等到真正张扬回归以后也一样可以从那里了解到那虚无空间之中到底隐藏什么。说在获得了两仪皇极剑之后不久在某一次静坐参悟两仪皇极之力时忽然感受到冥冥之中一个声音在召唤当时还丝毫感觉到自己身边早已经是危机重重毫无戒备之心地选择以元婴姿态离体、追寻那股召唤指引、神游太虚去一探究竟。” “对最关心就是在神游太虚时候到底发现了什么!” 彭侯急忙插补充。 “元婴离体不久就发现那股指引竟是来源于两仪皇极剑之中带一丝好奇进入到了两仪皇极剑剑身之中。磅礴两仪皇极之力瞬间包围了元婴裹挟向剑身深处一扇并不存在门汹涌奔去当将元婴送入了那扇门之后两仪皇极之力却又如同潮水一般很快退散而去。门内世界是一片虚无空间;那空间中一切应该是由某种力量幻化而成从而形成了一片虚无假象;狭小空间之中空无一物只是在身前不远处一点金光突兀地飘荡在空中。” 赤灵子开始娓娓来。 “那点金光就是所说两仪皇极之力最初主人吗?是一个怎样存在?” 彭侯追问。 赤灵子直视彭侯双眼好奇地问:“听说过遗世化身吗?或者说在生存这么多年里听说过类似名称么?不论是佛教也好教也罢在其它宗教典籍之中曾经出现过这样名称吗?” 彭侯摇头:“遗世化身?从未听说过这样名称化身与在虚无空间之中经历关吗?” “关当然关。当初初遇那点金光之时它曾经说过是它在那虚无空间之中所遇到第一个缘之人它是一位生活在贞观年间大德高僧为挽救神州浩劫而刻意遗留于世间一个化身所谓遗世化身就是遗留遗、世间世。根据那点金光说法那位大德高僧于晚年禅定之际隐隐窥探到千多年之后神州大地将会面临巨大浩劫威胁为了避免生灵涂炭、群魔乱舞场面发生大德高僧将自己一世苦修得来佛力以及与挽救浩劫大愿之力相结合酝酿成为一股后天两仪皇极之力封印于一柄神兵之中。希望能在千多年以后神州浩劫降临之时缘人可以仗此神兵挽救万物生灵于水深火热之中而那一柄神兵就是后来为所得两仪皇极剑了。” 赤灵子淡淡地向彭侯透露出关于神州浩劫相关信息。 “神州浩劫?这片神州大地千多以来所经历过浩劫还少吗?如果那位大德高僧真普度众生之心、拯救万物生灵之愿为何之前浩劫都要袖手旁观而偏偏将重点关注放到了千多年以后呢?这一次浩劫又是哪里值得如此看重?要说恐怕又是一位杞人忧天主儿!” 彭侯不屑地评价。 赤灵子摆手:“不得妄议先贤选择!更不要说袖手旁观也是身负独特能力之妖怪又何必对其修行之人苛责太多呢?要知等修行之人在面对生灵涂炭之时不出手算是本分出手则就算人情不要以某些愚笨凡人之心对等所怨怼。何况千多年以后这次神州浩劫早已酝酿良久处于一触即发状态那位大德高僧既然如此重视也就表明此次浩劫绝对会非同凡响们不得不防!” “好就算说得些理后来呢?那个遗世化身又跟交待了一些什么?” 彭侯继续追问。 “它应该在虚无空间之中已经孤独地等待了很久很久在确认相信它那一番关于神州浩劫说辞以后它又告诉说那位大德高僧已经预见到在浩劫来临之时会天命之人出现但却办法确定天命之人最后究竟是否顺利地阻止了浩劫发生。为了能够助涨天命之人成功几率那位大德高僧除了精心准备了两仪皇极剑之外还做了其它准备:利用一空间夹缝构架起虚无空间又特地留下了遗世化身耐心等待与此事缘之人到来;发大愿重入轮回世世为僧一方面为万物生灵诚心祝祷另一方面积累宿慧与修为以期在浩劫来临之时亲身参与到此事之中。” 赤灵子感慨不已地答。 “重入轮回?世世为僧?好大愿望那位大德高僧看来是铁了心要阻止浩劫发生啊!” 彭侯说。 赤灵子凝重地点了点头说:“其实从严格意义上讲两仪皇极剑原本就是那位大德高僧封印自身一世法力容器而已其原始目应该更多是为了轮回转世之后自己准备。因为遗世化身当时曾对说过大德高僧必将在浩劫降临之前重返人间只是由于害怕重历红尘之后世会迷失了本性更害怕再世为人会毫无顾忌地滥用自身强大力量给人间带来更大灾祸所以才会将自身一世修为完全封印在两仪皇极剑之中。但当时遗世化身也还说过‘如果那股力量能够帮助到天命之人应该更好’之类语想来应该也是大德高僧怕天命之人自身实力低微而愿意将自己一世修为转嫁出去。” “这么说起来那个和尚好像雷锋啊!一心只为人想毫无自私自利之心说实觉得世界上还这么纯粹人吗?就不觉得在种种安排之中很可能还隐藏别目?” 彭侯问。 “以如今这人世间状况来看应该已经不会这样人了但是也不要忘记那位大德高僧、那位先贤可是生活在一千四百多年以前人类思想境界、思维高度都是远非今日所能揣测。在那次交谈最后遗世化身问身为一名修行之人又能为那些后世人们做些什么苦思了很久以后才终于明悟到今生修行终极目标何在――找到那个天命之人助其阻止神州浩劫发生!必要时候甚至不惜以身殉!” 赤灵子神色忽然变得激动起来手舞足蹈、慷慨激昂地说。 不待彭侯开口赤灵子又详细地复述了一遍与铁西区那只猫妖之间关于神州浩劫对谈并十分担忧地说:“虽然也怀疑那只猫妖可能在某些方面刻意误导了判断但一点却是毋庸置疑那就是传说中早已在上古时期就被封印饕餮可能已经苏醒了而它很可能就隐藏于这座城市地下某处!在离开虚无空间之前遗世化身曾特地嘱咐让务必随时留意关于饕餮消息不出意外饕餮很可能就是引起此次神州浩劫罪魁祸首!最起码它也是开启本次浩劫罪恶源头!” “饕餮吗?传说中四凶之一号称贪欲无穷、无所不吞那个饕餮?” 彭侯很感兴趣地追问。 “不错就是那只传说中饕餮!为了阻止神州浩劫发生们必须尽快找到饕餮下落!可惜自从苏醒以后为了能够融入对来说异常新奇新世界不得不尝试以普通人类姿态行走在外。原本以为这样可以帮助加速整合这几世生活繁杂记忆却想到反而是雪上加霜了――对新世界所产生新记忆不但未能完全与多世记忆相互融合反而自成一个新人格趋势。再这样继续发展下去恐怕还等到找到饕餮就已经失去了自……” 赤灵子说到了这里忽然痛苦地嘶吼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抱住头颅直接从木榻之上摔落在地痛苦地连连翻滚起来。 彭侯注意到赤灵子眼里原本明亮闪烁光芒逐渐黯淡了下去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第187章 商讨 良久赤灵子茫然地睁开了双眼眼神恬淡之中又透露出一丝惶恐。 mianhuatang.info飞快地在地上翻滚到门边弹跳而起色厉内荏地对彭侯嚷:“对做了什么?刚刚布置好法阵已经被给破掉了吗?不要过来!警告别看一副弱不禁风样子其实是很强大!” 彭侯无奈地笑笑看来赤灵子果然说错混乱记忆正在削弱真实自。 也许是因为与猫妖大战耗力过度才导致了记忆混乱进一步恶化也许是因为随在人世间停留时间加长才导致了反复无常变化但不论怎样赤灵子目前状态都是令人堪忧。 这样想彭侯尽量让自己和颜悦色地对戒备不已赤灵子说:“来这里是丝毫恶意只是想要跟们两个交个朋友而已。可能出现得略显突兀了但这应该不会成为们交朋友不可逾越障碍?” 赤灵子闻言愣了一下但依旧戒备地追问:“门外那个兄弟怎么样了?想对们两个做什么?虽然不知刚才对做过些什么但感觉是绝对不应该相信!” 彭侯摊开了双手示意自己敌意站起身来走到门外之后马上又拎依旧痴痴呆呆商瓷走回了小木屋之中。 拍了拍商瓷肥嘟嘟脸蛋收回了自己法术后彭侯对已经苏醒过来商瓷说:“再声明一次对忽然出现在地盘里们两个真只是好奇而已绝对丝毫恶意。看一副古灵精怪样子能不能帮跟那个头脑不太好兄弟好好解释一下?” 刚刚苏醒商瓷摸了摸自己额头狐疑地反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对见到之后事情一点印象都?刚刚对做了什么?对又做了些什么?真对们恶意?” 彭侯故意一脸委屈地解释:“对们两个是真什么都做啊!只是出于好奇心想知们两个为什么会忽然住到了地盘里而已!这间小木屋本来是主人只是那个家伙最近不务正业地放下了好好出租车不开居然跑去忙传教事业失踪了一段时间了估计暂时也不会回来。既然刚才那兄弟说们是跑到这里来避难也不好意思再赶走们们暂时就先住在这里。” “怎么知们是在逃难?留下了们到底又什么居心?” 商瓷不放心地追问。 “只要们向保证在地盘里绝对不会主动生事想来铁西那只猫妖也不敢到地盘上来撒野。放心好了即使它真敢来地盘们与它之间恩怨也都由替们扛下了!今天还点别事情要办等以后机会再来看们!” 说完彭侯身体忽然开始渐渐褪色、逐渐消失忠告声音却在商瓷耳边响起:“小狐狸既然也喜欢学校氛围那么在学校里就不要给捅什么篓子等办完手上事情还会再回来找们在那之前们俩就先安心地住在这里……” 看凭空消失在空气中彭侯赤灵子些害怕地凑到了商瓷身边小声问:“人到底是什么人?从气息来看应该是一只很强大妖怪为什么会愿意收留们呢?到底什么目?” 商瓷气无力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懒洋洋地说:“听中意思应该是这一片区域地主不管是什么也不管到底何居心至少现在们两个暂时是安全了。” 口中这样说商瓷心中却早已感受到了真正恐怖:“甫一照面自己就被对方气势所夺貌似还掏心掏肺地自己这一生经历都说了出来简直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个可怕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让自己中了招呢?好像只是笑了一下而已嘛!精神力量竟然如此可怕?幸好不是们敌人……” 急匆匆离开小木屋彭侯直接穿越那片林地前往距离小木屋并不遥远天柱山庄――自从张扬离奇失踪以后张扬自己新家早已经变成了彭侯与小武二人大本营。 躺在张扬沙发上彭侯拨通了给小武电用一贯轻松惫懒语气问:“小武啊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找到了张扬?” 电那头传出了小武懊恼抱怨:“别提了前段时间不知是哪个混蛋四处串联居然原本如同散兵游勇一般那些小型团体整合成了一个整体现在正努力地扩大自身影响力四处抢地盘呢。目前铁西已经快乱成一锅粥了所大小山头都在明争暗斗要么投靠新兴团体要么投靠原来就已经存在固势力。还很多不开眼野心爱拼命都打成了一团在时候别说找人了不选择站队连自己是怎么死在那里都不会知!已经跟兄弟们都打好招呼了让们暂时都先撤出铁西区可不能让们糊里糊涂地死在了那里。至于寻找张扬事情看来得缓一缓了!” “兄弟们都撤回来了?那张扬怎么办?这根本就不是缓一缓问题啊万一真不开眼去了铁西区傻乎乎如果贸然闯进了两派人争斗之中最后不是会死得很惨?” 彭侯连忙紧张地追问。 “也知这样不好但已经更好办法了!也许等过上一段时间整个铁西能够安定下来那个时候再派兄弟们出去继续寻找张扬现在节骨眼上实在是不行!” 小武为难地解释:“张扬是朋友失踪了不能不管;这些兄弟们也都是朋友更不能不顾们死活如果明知那里危险还要们往火坑里推这可不是小武作风!对了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 彭侯舒服地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答:“能怎么样呢?像上次寻找诸葛一飞下落时一样用一根手指头进行悬赏希望这满城妖怪们能给提供张扬失踪线索可是直到现在也收到任何消息。而之前故意留在张扬身上气息也不知怎么就被那个小子给发现了从失踪那天起那股气息就彻底消失不见了。赵念平赵哥那边也发动了关系去寻找张扬到现在为止也是一无所获。虽然这些天一直都放弃寻找不过看希望还真是渺茫啊!也许们三个都低估了实力!” 小武在电那边语含深意地笑了一声试探性地问:“大哥啊该不会是想要放弃寻找张扬了?虽然们直到现在都还没能找到下落但只要们一直在持续寻找总能找到那一天;可如果们从现在开始就决定放弃寻找万一张扬肉身真所损伤到时候们两个还不得追悔莫及啊!” “对了刚刚去见了两个很意思人其中一个是一只狐妖而另一个却是个很故事士。们两个号称是为了避难才从铁西区跑到地盘上来古怪是那个士居然会认识张扬甚至是在认识张扬之前那个士就已经见过了!” 彭侯向小武提起了赤灵子事情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那个士给讲了一个很长故事猜那个士跟说起了什么题?神州浩劫诶够惊悚?” “神州浩劫?听起来倒是挺像一回事怎么难打算在电里面跟说?” 小武问。 “因为那个士所讲述内容很大一部分是涉及到张扬所以想跟见面商量一下……” 彭侯点吞吞吐吐地说:“明明那个士开口就是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语气可却感觉说那些都像是真所以才会想要和见面好好商量一下关于张扬事情。也许从一开始们两个对张扬就些估计错误真实身份很可能还隐藏更为重大秘密甚至就连张扬自己都不清楚秘密!” “什么好商量?张扬名字在沈阳妖怪圈子里早已经是大名鼎鼎了那个士能知一些关于张扬事情也不足为奇。” 小武略些不痛快地说完又叹了一口气对彭侯说:“唉算了正好也一些事情要和商量现在能不能过来一趟?很多事情在电里面根本就说不清楚。” “那好马上过去。” 彭侯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隐匿身形化为一绿光向小武家方向奔去…… 第188章 取舍 没用多久彭侯就已经赶到了小武家出现在了小武房间之中床上对依旧坐在电脑前凝神观看东瀛岛国特产影片小武嘿然揶揄:“说在电里小子说怎么那么费劲呢原来是一边给打电一边在观摩动作片啊!特地喊过来这里不会就是想要跟商量关于这些小电影儿事情?” 小武闻言猛然回头看了一眼彭侯后不咸不淡地说:“昨天晚上刚个兄弟给上供了一点好东西这不是正在验货呢嘛!下次出现之前能不能事先打个招呼?或者敲个门也行啊总是这么神出鬼没地出现在背后是故意想要吓唬吗?又不害怕鬼行为也太幼稚了点?” 彭侯舒服地躺在小武床上懒洋洋地说:“行为再幼稚也现在行为幼稚啊看动作片这种事情哪里真刀真枪开干来得痛苦?都已经劝过很多次了既然已经顺利夺舍了这具肉身且又一直想不到办法脱离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作为一个人类享受一下人类社会美好丰富生活呢?每次说起题来看到就是一肚子气恨不得想狠狠地给几拳让好好清醒清醒!” “先说好不准打脸!” 小武戒备地双手抱头警告:“老子还打算靠这张脸以后混饭吃呢如果被打破了相以后还怎么去出卖色相?再说了让那些兄弟们看到了也不好解释!” “不打还真要留日后去跟抢妹子么!” 彭侯从床上一跃而起作势要打小武。 (.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小武赶忙连声求饶:“好好错了错了还不成嘛!大不了这些小电影也分一份给好了就当是借花献佛孝敬这样总行了?咱们两个也别再闹了还是赶紧说点正经事!” 彭侯清了清嗓子说出了关于赤灵子和商瓷事情并赤灵子对所说那些又都复述了一遍。 小武始终在认真听但当彭侯讲述到赤灵子发出预言时候小武忽然打断了彭侯讲述插问:“那个赤灵子说肯定‘真正张扬’会失踪?居然会在认识张扬之前就已经先行接触过张扬了事情看起来绝对那么简单!说那个神州浩劫又是怎么回事?” 彭侯苦笑了一下答:“真是因为那个叫赤灵子士能够精确描述张扬目前所处于状态所以才会选择相信!而且还说等过一段时间以后真正张扬会夺回对肉身操控权在整合了遗失封印所记忆之后真正张扬必将觉醒并直面即将来临神州浩劫拯救即将崩坏世界!当然了这句听起来倒是点夸张不管怎么看也不敢相信张扬居然会拥拯救世界能力说是不是?” “关于这一点倒是不敢十分确定。毕竟也清楚张扬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人类!自从第一次见到以后就总觉得在身上似乎某种神秘东西在深深地吸引让自觉不自觉地想围绕在身边、跟共同面对很多事情。应该记得当初老蔡也说过所看似孤立人或事都会因为张扬存在而被混杂到一起产生出种种复杂难言关系来也许这就是张扬自身特质要不然当初族大长老又为什么会独独选择了由来掌管玄武之泪呢!” 小武感而发地说。 见彭侯一副深同感样子小武继续狐疑地说:“不过即使真正张扬失踪这件事情事实确像赤灵子所说那样也觉得其中一定还古怪。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也许早已经忘记了存在?” “忘记了存在?这不可能真正张扬只是失踪了而已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彭侯斩钉截铁地说:“不管将来在张扬身上会发生什么事情都坚信张扬绝对不会忘记那些曾经与们共同面对过人和事!作为真正意义上第一位朋友是绝对不会辜负对这份信任!” 小武看激动不已彭侯却异常冷静地分析:“想过们之前所接触到、非常熟悉那个张扬也许根本就不是真正张扬――就像看到那个赤灵子一样明显两面性――平时和们在一起嬉笑打闹那个张扬只是一个普通人类那很可能是由刻意编织出一张假面;而在那张普通外表之下也许正隐藏从未示人真正面目!张扬这一次突然失踪也许正如赤灵子一直所期盼那样正是真实自在完全觉醒以后做出自主选择而刻意地拉开与之间距离……” 彭侯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正色问:“是在怀疑张扬其实一直都是在和们在演戏喽?” 小武异常认真地点头:“没错确是在怀疑!仔细地回想一下如果真只是一个普通人类想躲避们都来不及又为什么会选择与们这些妖魔鬼怪成为朋友?直到现在都还欠几个承诺执行就真不怕到时候要求吃掉以得到修行多年行吗?从白娣出现开始发生桩桩件件事情几乎都全部参与过了就发现那些事情之中过太多巧合吗?就从来都怀疑过一切都是在张扬形无形穿针引线之下才得以发生么?还很多时候都并和们呆在一起也从来说过去到了哪里、做了些什么事情这些行为都好奇过么?” 彭侯上前轻拍小武肩膀安慰:“小武些事情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以前从来像今天这样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还好像是满腹怨言样子到底是因为怎样原因才让如此地怀疑张扬?是曾经做过些什么对不起事情还是从很久以前就对抱这样怀疑猜忌?” “以前由于大长老关系在一直都张扬当作是们玄武一族恩人和最为要好朋友从来都怀疑过!可是今天真是不得不怀疑也许之前们所认识那个张扬根本就不是真正!而真正也许从未当成是朋友!” 小武忽然略显激动地说。 “为什么忽然会了这样想法?” 彭侯一抓住了小武肩膀紧张地追问:“见到了?” 小武无奈地苦笑说:“就在今天在铁西见到了。当时正带一群如狼似虎社会青年在打群架眼看拎一片刀砍翻了一个又一个对手那场面可真是血肉横飞、惨不忍睹啊。可却是一直在冷酷地笑那不是往常们所熟悉那种笑容而是一种阴森残酷、俾睨天下、蔑视一切笑。要不是对那么熟悉还真可能那人误认为只是一个跟长得很像家伙而已可实际上那人确确就是张扬!在砍翻了所对手以后直接向藏身在暗处走过来对就是一刀。” “受伤了?” 彭侯关切地问。 “幸好当时叫了一声名字在听到自己名字以后就停下了刀。刚开始还以为已经认出了刚兴奋地想要抱抱;却忽然刀架在了脖子上冷冷地看逼发誓忘掉关于之前一切并且永远不和人提及;见说认真而且刀上也越来越用力就只好发下了一个永不泄密誓言;在那之后才放下了刀恐吓让今后离远一点还说打算在铁西展开新生活要跟们割袍断义今后再也不需要们任何帮助了让们不要去烦!” 小武恨恨地说。 “原来刚才在电里说那些都是在安慰之所以会撤回那些小兄弟们并不仅仅是因为铁西局势变得混乱不堪更大原因应该是已经找到了失踪张扬!万万没想到在找了这么长时间以后居然会是先找到了!” 彭侯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难就因为是用那样态度对所以才会对产生了那么多怀疑吗?可想过之所以会那样对待也许正是因为某种无法言说苦衷呢?这件事情里面一定还另隐情看来们俩得想个办法偷偷混进铁西一趟了!” 听到彭侯疯狂提议小武慎重地点了点头说:“好如果真是情可原可以原谅一次;可如果确实是已经变了觉得不再需要们帮助倒觉得们也可以像一样毅然决然地选择舍弃掉这份来之不易友情……” 第189章 纷杂 几天以后还是在小武房间中秘密潜入铁西区刺探张扬行踪归来彭侯和小武二人针对张扬在铁西区现状再次展开了一场讨论――是继续偷偷观察还是强力介入阻止。 彭侯些丧气地躺倒在小武床上郁闷说:“现在张扬怎么会变成了样子?看对统一黑一副志在必得样子跟之前那种淡然性格完全不搭调啊难真是说物极必反吗?现在算是知那个夺取身体控制权另一个张扬从宿舍楼跳下去之后到底去哪里了们原本还以为是单纯地想要避开所熟人呢可事实根本就不是那个样子!分明就是争分夺秒地去实现自己理想去了!” “说起来不觉得目前张扬理想些简单得可笑吗?当然也得承认在想要去实现理想之前应该是提前做过功课。并不清楚一件事将近一年以前一个如同神一般传奇男人横空出世仅凭一己之力竟然在短短十天之内迅速统一了整个铁西区范围内所黑势力。人知那个男人来历也人知那个男人到底多强在统一了铁西区所黑势力并且干掉了几个最大潜在对手之后那个男人居然选择了隐居生活!” 小武向彭侯详细地介绍铁西近况。 “这又跟目前张扬理想什么关系?难说最终目标就是那个男人?” 彭侯追问。 “根据铁西那边传过来小消息最近这大半年来那个男人一直都躲在自己房间里从来外出过。也就是说那个男人至少已经大半年时间露过面了!所以私下里很多人都在怀疑那个神秘男人很可能已经离开了铁西或者干脆就是失踪了――这就导致了那些原本就是被逼迫屈服于人们心思开始变得活泛起来们都希望能确认那个男人行踪:如果那个男人果然离开或者失踪了那么必然会人想要夺取位置重新成为那片区域新霸主!” 小武徐徐地分析。 “意思是说目前张扬目或许真是要成为铁西区地下势力新霸主?可是那个实力吗?就凭那个小体格遇到个强壮一点儿汉子没准儿直接就被人家给砍趴下了!” 彭侯轻松地调侃:“就算思维上已经换成了另外一个张扬可肉身还是不折不扣原汁原味属于张扬啊!” 小武摇头不无担心地说:“就是因为已经不是们所熟悉那个张扬了这样才更加可怕!这几天通过们两个跟踪调查们也只是看到了表面上那些泛泛行为而已可对自身到底怎样实力根本就无从得知。而且就不觉得奇怪吗?在这么短一段时间里是凭什么可以让那么多年富力强小子心甘情愿地替打生打死?该不会认为那些地痞流氓真是被目前张扬身上王霸之气给征服?如果说当初真正张扬曾经在们面前刻意地隐藏了自己实力而现在张扬又完全继承了之前那些能力如果正在进行什么不可告人阴谋岂不是更加可怕?” 彭侯略些无奈地打断了小武无所谓地说:“应该说那么严重?虽然目前们所看到张扬确实可能某些们所不了解能力可那种能力却未必会想那么恐怖更何况眼下目已经表现得非常明确了就是想要过一当黑社会老大瘾而已。换一种思路来看问题如果当初真正张扬提出了要当黑社会老大要求们两个还不是一样无法拒绝还很可能会千方百计地想尽一切办法去帮助实现无聊理想。所以看也用不那么悲观事情也许还转机。” “还会什么转机?” 小武迷惑不解地追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忘记了?赤灵子不是预言过等过一段时间以后真正张扬一定会夺回对肉身操控权嘛!既然们对目前张扬目已经明确了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冷眼旁观在铁西那边胡闹安心地等待转机发生只希望不要做出什么太过出格事情才好……当然也许用不了多久真正张扬可能就自己主动回归了到了那个时候敢保证一定会自己回到们身边。” 彭侯淡然解释。 所以们还是要往好方面想暂时也别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彭侯略无奈说。 “以身为一只树精角度来看以混迹人间这千多年经验来看以那败坏德标准和空虚良知底线来看目前张扬到底得做出什么事情才算是太过出格呢? ” 小武一脸鄙夷地反问。 “基本上说起来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踹寡妇门挖绝后坟这些都不算什么太过火事情。 只要目前张扬不杀人放火逼良为娼抢小孩棒棒糖都是可以原谅。 ” 彭侯一脸轻松地笑。 “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还闲心跟开这样无聊玩笑? ” 小武点急切地斥责。 “就因为已经是这种时候了们既然不能强力介入阻止张扬在铁西区行动又不能正大光明地绑架回来们也就只好老老实实地呆在东面继续偷偷观察。 一想到这种力使不出来便秘感觉就难受得要死不让自己心情变得轻松一点又怎么能这项无聊事业继续下去呢? ” 彭侯拍了拍小武肩膀继续安慰:“安了安了暂时不用想那么多了想破了头也是任何用处! 对了上次看那些小电影儿还? 咱们还是找几个画质好一点、声音柔和一点片子看一看。 ” 面对彭侯连连催促小武万般无奈地打开电脑陪彭侯一起观摩起最新动作片来。 此时张扬学校干涸游泳池之下昏暗地宫之中在原本摆放巨大朱漆描金棺椁位置上不知何时已经搭起了一座高达三米多三层祭坛。 祭坛第一层为方形边长约三米左右;祭坛第二层为圆形直径约两米左右;祭坛第三层是一个四面锥体底部边长在一米左右;在四面锥体尖部放置一张桌面大小乌黑色圆形铁板直径在一米左右中心一拳头大小孔洞。 在那圆形铁板孔洞之中源源不绝地向外喷涌出了丝丝雾气一个身材瘦削中年男人正端坐在孔洞旁边大张嘴贪婪地吸收孔洞释放出每一丝气体生怕会所遗漏。 中年男人赫然正是怂恿张扬前往二白河收取千棺の封印、之后却悄然消失了许久老蔡! 听祭坛之下传出巨浪拍击礁石一般隆隆巨响吞噬经过祭坛重新汇聚成一体丝丝满清龙脉之气老蔡惬意地打量地宫顶上镶嵌那些正散发出昏黄色光芒夜明珠嘴角泛起满足笑容。 虽然自从张扬解封满清龙脉已经过去了数月但正像那个神秘高大男人所告诉张扬那样满清龙脉用了整整一个月时间来调养生息、涵养灵气才勉强恢复了自身活性;而龙气从龙脉之头长白山蜿蜒而下延地脉奔涌至龙脉尾部也就是张扬学校这处地宫又耗费了九九八十一天。 而老蔡自从感受到了地脉震动以后这四个多月时间里从未离开过地宫一步。 一方面需要自行架设可以收拢汇聚龙脉之气秘传祭坛另一方面也生怕会浪费掉哪怕一丝一毫龙脉之气毕竟满清龙脉之中残余龙气本就已经不多能否让梦想成真还在两可之数每多吞噬一分龙气也就多了一分成功希望。 吞噬吸收龙气之事老蔡已经进行了半月余在感受到体内原本早已衰亡真命龙气了老树发新芽可喜变化之余老蔡也在暗自评估地脉之中残余龙气还堪使用多久。 按照老蔡自己估量满清龙脉之中龙气至少还足以供吞噬吸收一月之久待到地脉中龙气被吞噬一空以后就可以顺利出关直接开启那项筹划已久、事关梦想成真之大计了。 心中憧憬重登大统美好将来老蔡不禁得意洋洋地自语:“张扬这小子还真是一员福将呢命去解封龙脉居然是马到功成。 待朕一统天下以后论功行赏之时看来也少不得要赏个一官半职了。 ” 就在老蔡心中准备嘉奖张扬时候张扬正身处虚无空间之中听眼前那自称为遗世化身家伙讲述一个关于神州浩劫故事…… 第190章 遗世 虚无空间之中那点金光对张扬说了一句“一切都要从那次西行归来之后讲起” 以后就呆呆地再也发出任何声音。 自身意识同样显现为金光姿态张扬耐心地等了一会儿见对方还说忍不住催促:“喂叫什么?怎么忽然就不说了?刚刚不是还说要给讲一个冗长故事么?” 那点金光上下浮动了一下回应:“急什么这不是正在理清思路看到底从哪里开始讲起嘛!而且不要喂啊喂乱喊虽然并不是很在乎如何称呼可也不能直接叫喂啊!记清楚一点是那个和尚最后残存一点意识关于神州浩劫最深刻那些记忆使命就是遗留在世界等待到来将当年所安排下种种后手都一一交托给!换句说也可以当作是那个和尚某种意义上一具化身所以可以叫遗世化身。或者也可以称呼为遗世和尚。” “遗世和尚?称呼怎么听起来怪怪呢?算了干脆还是叫大师!” 张扬小纠结了一下如何称呼对方以后很快就拿定了主意继续问:“大师刚才不是说过要从那次西行归来之后开始讲起吗?怎么一下子又跳跃到什么浩劫记忆上去了?那个浩劫跟又什么关系?” 金光些不耐烦地四处飘动了一会儿才抱怨:“不要总来打断思路!要不是刚才喂啊喂瞎喊又怎么会忘记应该从哪里开始讲起呢?现在就要从那次西行归来之后开始讲起了。记住在讲过程之中不要随意打断用心地好好听什么疑问暂时都先记在心里等让开始提问时候再提问!听清楚了?虽然就是那个早已注定缘人可这并不代表就可以在这里受到什么特别优待必须跟之前来到过这里那两个缘人一样耐心地听故事讲完!” 见张扬果然听地插嘴金光满意地上下浮动了一下似乎是在点头然后又继续说:“大唐贞观元年按们现在历法来算也就是公元627年向唐皇请旨求其允西行求法可惜并未获准;之后冒越宪章、私往天竺于贞观二年正月抵达高昌王城后经龟兹、凌山、素叶城、迦毕试国、赤建国、飒秣建国、葱岭、铁门到达货罗国故地。南下经缚喝国、揭职国、大雪山、梵衍那国、犍双罗国、乌伏那国、迦湿弥罗国、磔迦国、至那仆底国、阇烂达罗国、窣禄勤那国、秣底补罗国、曲女城。于贞观五年也就是公元631年抵达摩揭陀国那烂陀寺耗时五年终成为那烂陀寺通晓三藏十德之一。” 张扬虽然答应了不再插嘴可是听那遗世化身随口吐出一串地名还是忍不住插嘴问:“大师说经历怎么听那么耳熟呢?这应该是唐玄奘人生履历?跟又什么关系?” 那个声音并因为张扬突兀发言而暴怒反而非常平静地解释:“刚才不是已经跟交待过了嘛所说那个和尚也就是本体法名就是叫做玄奘也就是后来被这世间凡人口耳相传、以讹传讹、日益丑化唐僧了!在那烂陀寺所成就以后又继续踏上了游历各国访师参学路一路兜兜转转、坎坎坷坷在曲女城参加辩难大会之后名噪一时;而后又参加了五年一度、历时七十五天无遮大会。最后于贞观十九年正月终于返回长安城;唐皇邀还俗出仕被婉言谢绝;待大慈恩寺落成奉敕入住任上座;永徽三年奏请建五层雁塔以安置经像……” “知!西安大雁塔嘛!原来那个塔是张罗建造?” 张扬兴奋地嚷了一句之后又些疑惑地补充:“可是记得大雁塔应该是七层啊为什么又说它是五层呢?” “因为当初由所营建那个砖砌之五层雁塔后来塌毁掉了目前所知那座七层雁塔是几十年后在原址之上重建当然跟所说会所出入。雁塔事情等会才会说到现在还是先跟说一说后来那些经历!” 那个声音出乎张扬意料地直接转移了题:“返回长安之后曾在大慈恩寺等三个寺庙编译佛经历经一十九年译出佛教经典75部计1335卷。在编译佛经时候在不知不觉之中竟已然达到了悟生死、勘破红尘、不生不灭无上境地在那个时候本可以和历代前辈高僧大德一样选择放下尘世之中一切、直接虹化飞升而去前往西方极乐世界去直面佛。可惜……” “可惜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可以拖延成佛脚步?” 张扬好奇地追问。 那个声音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在准备虹化飞升而去时候偏偏遇到了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一个魔头一个从化自在天降临真正魔头!在所编译那些佛教经典里曾经记载过佛祖释迦摩尼证之前也曾受到过天魔种种诱惑百般阻拦而居然也会面对几乎同样状况。所区别是所面对并非是自身心魔而是一头真实存在、由化自在天秘密潜入人世间真正魔头。那魔头告诉之所以会降临人世间是因为它要去完成一件使命种下一颗浩劫种子、促使神州浩劫早日发生。到那时众魔之主将重临大地神州将重新回到千万年前大战时期那种混乱众生将无一幸免。” 张扬沉吟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出了自己问题:“那个魔头说它使命是种浩劫种子、促使其早日发生也就是说如果那个魔头参与神州浩劫还是一样会发生是意思吗?” “不错神州浩劫发生是在第一次封魔之战结束之时就早已注定了!那魔头目是使浩劫提前发生而所期望却是能够推迟浩劫来临时间;针锋相对们缠斗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为了拯救天下苍生为了避免浩劫提前降临不得不舍弃了虹化飞升机会转而用一世修为及浩大愿力强行将那魔头封印于一柄神兵之中。那魔头见事已不可为遂自爆元神想换得与同归于尽结果不料苦修而来佛力与那魔头天生魔力份属天敌却因为其自爆元神所产生巨大威力而相互胶、混合酝酿成为一股后天两仪皇极之力灌输入那柄神兵之中。” 遗世化身追忆起往事不禁怅然不已。 “那个魔头自爆元神都没能杀死吗?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扬继续好奇地追问。 “与那魔头一番恶战以后虽然立刻死去却也离死不远重伤不惜耗费心血匆匆推算神州浩劫将起于何时灵台之中闪现结果竟然隐隐指向到了一千四百多年以后如今所生活时代。幸好在推算结果之中显示当神州浩劫将起之时会天命之人出现试图阻止浩劫发生;油枯灯尽为了能助千年之后天命之人一臂之力匆忙布置下了几后手以期在神州浩劫降临之时可以帮助天命之人分担些许压力。如果推算错误那个天命之人就是!” 遗世化身忽然这样说。 张扬闻言惊呆了一会儿才迟疑反问:“大师咱们别乱开玩笑好不好什么叫天命之人就是啊?看哪一点像说那个天命之人呢?而且对说那个神州浩劫倒现在都还是一谈糊涂呢!” “先不要插嘴听到慢慢来!当初被灌注了两仪皇极之力那柄神兵命名其为两仪皇极剑并将其授予一名李姓俗家弟子命其世代传承下去;之后又借助当年修建雁塔之时所发现一空间夹缝架起了此处虚无空间并特地留下了遗世化身耐心等待与此事缘之人到来;最后已经失去全部力量发下大愿重入轮回世世为僧一方面为万物生灵诚心祝祷另一方面积累宿慧与修为以期在浩劫来临之时能够亲身参与到此事之中来。只是由于害怕重历红尘会迷失了本性忘记了自身所肩负使命更害怕再世为人会毫无顾忌地滥用自身强大力量给这人间带来更大灾祸所以将一世佛法智慧封印于一件异宝之中藏匿于一处不可知之地。” 遗世化身向张扬详细介绍了后手。 张扬直接问:“大师意思莫非是想让去帮取回那件异宝然后再去寻找转世之人?” 第191章 厚黑 面对张扬直白问遗世化身所化金光上下浮动了一下似乎是在点头。 mianhuatang.info见对方直接表态张扬又继续执拗地追问:“大师先不要怪泼冷水啊觉得留下这几种后手貌似都点不太靠谱样子。首先是那两仪皇极剑怎么能确认会在李家世代传承下去呢?一旦中途在某个时代所变故估计那剑行踪就会变得石沉大海了;其次是虚无空间记得刚进来时候曾经说过是等来第三位缘人想一想一千四百多年一共才等到了三个人其中是否会所说那个天命之人还未可知;再次是所说那件异宝被藏匿于一处不可知之地以对最近百年历史研究来看只要是在这片神州大地之上应该不会什么地方可以号称是不可知之地了也就是说那件异宝很可能已经被人发现并转移到了别地方去。这么一来那些后手还什么用?” 遗世化身沉吟了一下方才淡然说:“所猜想固然理可惜并不清楚这世间因果规律当初之所以敢留下这种种后手皆是因为深信这些准备最后必将在需要时候一一出现当日所留因必出日所要之果。先说那两仪皇极剑在本体圆寂之后刚过了一百多年第一位缘人就在两仪皇极剑指引之下以元婴神游太虚形态进入了此处。由于害怕所托非人只是告诉两仪皇极剑之中蕴藏一世修为误导将那柄神兵当作是封印自身一世法力普通容器同时也将那些关于神州浩劫讯息透露给则信誓旦旦地向保证一定会想办法阻止神州浩劫发生。” 张扬坏笑了一声调侃:“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又何必骗那个人呢?那是一个怎样人?” “出家人不打诳语又不是出家人!不要忘记只是玄奘和尚可以留在此处一具化身而已!至于那第一位缘人是一名深厚修为剑修。说起来应该也是一位可怜之人在来到此处之后不久就通过这片虚无空间与两仪皇极剑之间一丝若若无联系感受到肉身应该是已经被人损毁。由于独自在此寂寞了太久难得个人可以陪说说所以并告诉关于肉身被损毁事情反而是拉狠狠地陪聊了很久很久。” 遗世化身窃笑对张扬说。 张扬也陪遗世化身笑了几声以后忽然惊觉地问:“大师是通过千棺阵玉牌来到这里难千棺阵玉牌与这片虚无空间也产生了一丝联系吗?该不会也是跟那个缘人一样倒霉肉身也被人给损毁了?而却在明明知情况下故意不告诉反而还拉要给讲神州浩劫源起。” “孺子可教也。” 遗世化身夸奖了张扬一句之后才严肃地说:“放心感受得清清楚楚那具肉身暂时还是安全不要太过担心。咱们还是继续刚才说完那个题那第一位缘人叫做赤灵子曾经向保证一定会带两仪皇极剑出现在浩劫源起之地并且想尽一切办法助寻找到那个天命之人。为了能够方便将天命之人及时地带到这里赐予了一枚替劫桃符当天命之人受到足以致命伤害之时替劫桃符会自动损毁并将天命之人最为纯粹真直接护送到这片虚无空间之中。都已经交待得如此清楚了现在应该知为什么会那么确定就是天命之人了?” 当遗世化身说起赤灵子名字时候张扬真所化那点金光就已经开始变得摇晃不已;而当遗世化身提及替劫桃符时候张扬真所化那点金光已经变得摇摇欲坠了意识仿佛是受到了巨大冲击如同风中残烛一般飘荡不已。 过了一会儿张扬才气无力地问:“这么说来在第一次遇见赤灵子长时候就已经踏入了圈套之中了?难怪当初总觉得与相识过程似乎是被刻意安排过交浅言深行为也都透一股莫名其妙不踏实感觉原来一直都是在骗。” “其实也无所谓骗与不骗在没遭遇到生命威胁、替劫桃符破碎之前就算赤灵子给讲述关于神州浩劫事情估计也是将信将疑;而一旦替劫桃符破碎到达了这里相信会认可所讲述一切就像来到这片虚无空间之中那第二位缘人一样。” 遗世化身淡然地向张扬解释。 “那第二位缘人又是谁?该不会也是认识什么人?同样梗还没玩够?” 张扬不爽地问。 遗世化身轻笑了一声安慰张扬:“那第二位缘人应该与就什么直接关系了当初是在机缘巧合之下通过雁塔附近那空间夹缝直接以神识抵达了此处。经过与一番交谈以后特别是在认识到神州浩劫来临对万物生灵将造成不可挽回严重后果之后选择相信所说一切并向发誓将会举全族之力参与到阻止浩劫发生战斗之中哪怕灭族亡种也在所不惜。” “好狂傲语气!举全族之力?看来应该属于某个大型家族了?可惜最近百年以来世家隐遁也不知所在那个家族是否顺利逃过了这持续了百年劫难得以绵延至今?” 张扬如所思地问。 “也不太清楚不过在那个姓诸葛小子发下了誓言以后却清晰地感觉到体内血脉之力忽然变得生机勃勃起来而精神洞察力也忽然变得深邃高远起来想来如果遇到什么天灾人祸以那敏锐洞察能力想要子孙绵延不绝应该是不会什么问题。” 遗世化身无所谓地说。 张扬闻言不由得心中一痛苦涩地追问:“姓诸葛小子?那第二位缘人难是姓诸葛吗?那所在那个家族不就是诸葛家族了?该不会就是所认识那个诸葛家族?” 遗世化身略些不耐烦地说:“那人是姓诸葛不假但所在家族是否就是所认识那个家族就不太好说了。与其纠结问题倒不如关心一下那件被藏匿于不可知之地、封印了一世佛法智慧异宝。可以明确地告诉那处不可知之地直到目前仍未被人发觉而那件异宝依旧还存放在原位!至于刚才所问那个问题还回答呢没错确实是想让帮去取回那件异宝如果可能再去帮留意一下转世之人。只找到了转世之人让以灌顶之法使用那件异宝才能够苏醒身为玄奘那一世所记忆继承玄奘一世佛法智慧成为真正玄奘法师。” “这件事情倒是不太好办首先得去找到所说那不可知之地想办法先得到那件异宝;之后还要四处帮留意可能是玄奘法师转世之人各种和尚目前宗教事业蓬勃发展一派欣欣向荣景象不知多少投机倒份子给自己剃了光头、披上袈裟就敢宣称自己是某某高僧转世想要让在那么多真假莫辨和尚里找到一个指定人这难度无异于是大海捞针啊!” 张扬忍不住一边分析一边抱怨。 “其实这件事情并想象中那么复杂。那处不可知之地相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永远都是不可知但对而言却是非常容易发现一处存在。还记得刚刚曾经说过雁塔之后等会才会说到?其实那处不可知之地就在雁塔五层高度虚空之中即使现在雁塔已经变成了七层但只要能够登上雁塔、到达当年老雁塔五层左右高度就能发现虚空之中所隐藏那不可知之地。而从那里取出了异宝之后也不必大海捞针地去寻找那转世之人即使已经完全蒙昧了玄奘那一世记忆但在内心深处转世之人依旧会下意识地向浩劫源起之地逐渐靠近;所需要做也只是留心一下所遭遇到那些和尚而已等到转世之人出现之时那件异宝自然会产生相应异变。” 遗世化身生怕遗漏了什么耐心地说。 张扬笑应:“既然这件事情说得那么简单那就按照吩咐办!只是还一个疑问关于口中所说神州浩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是天灾?是人祸?还是魔劫?” 遗世化身纠结说:“讲起来恐怕就又是一个冗长故事了要从第一次封魔之战说起……” 第192章 忽悠 就在真正张扬继续向玄奘遗世化身诚心讨教时候身在铁西另一个张扬则依旧在为了自身事业努力奔走。 此时正站在一个偏僻角落黑暗之中戒备地注视黑暗深处那只浑身长满纯白色绒毛硕大猫咪;那只白猫正慵懒地躺在地上斜眼睛同样是在上下打量张扬。 张扬无奈地摊开了双手古怪地笑:“知并不是一只普通家猫也听说过前段时间化身传奇人物仅凭一己之力在短短十天之内就统一整个铁西事说来也巧目其实跟是一样。虽然不知为什么现在又变幻成猫样子不过这样也好正好趁手下们都以为失踪了机会一边离间们关系一边招揽可为所用人才争取早日达成理想。” 白猫小小脸上流露出鄙夷神情它声音也透股股寒意:“不认为拥那样能力可以顺利地收拾所遗留下那些残局。不过既然可以在这么短时间里找到至少说明和那些满脑子肌肉笨蛋们还是所差别在杀死之前可以给一个辩白机会。告诉来寻找真实目或者告诉统一了黑之后想要做些什么说法如果能够让满意……” 见白猫故意卖关子张扬脸色忽然沉了下去训斥:“小白猫不要给脸不要脸虽然身上那股力量给非常熟悉感觉可并不代表就可以在面前胡作非为!虽然暂时还不太清楚一统黑目是什么但想来也是与那些血气方刚、恃勇好斗小流氓关要么是想吞噬们灵魂与肉体恢复自身伤势要么是打算用们灵魂与肉体去交换某些利益。不过这些都与无关。想要只是一群听、顺从意志、可以为了打生打死一群小弟而已!” “这么说起来就是故意要来拆台、破坏原定计划喽?” 白猫不紧不慢地反问。 张扬摇了摇头否认:“换一种角度来说其实们两个并什么不可调和矛盾。目标是统一地下势力、招募到一群对忠心耿耿小弟而目则只是想要一批强壮人类而已如果将那些不愿意归顺、一心想要反对那些人全都交给了们两个目不就都达成了?在收拾那些地痞流氓时候也正好可以暂时离开铁西去寻找那些曾经伤害过人去报仇这可是两全其美好事虽然一点也不喜欢性格但这种程度合作觉得还是可以接受!不知意下如何呢?” “如果拒绝呢?” 白猫懒洋洋地连连问:“虽然体内也拥与体内这股力量同源一股力量虽然这两种力量之间一直在相互呼应可在没能确认真实身份情况下还是不能相信!说起来这应该是们第一次见面又凭什么要求以退让来换取目标达成呢?” 张扬轻佻地笑答:“不会成为敌人反而是不可多得伙伴这一点通过体内力量也感受得到?虽然已经遗失了一部分记忆但心告诉与是同一阵线朋友。” “同一阵线朋友?说得容易!” 白猫这样说却猛地恢复了人形变成一个身材火辣女子双手掐住了张扬脖子恨恨说:“真正身份到底是什么?想要得到些什么?旁敲侧击地打探目是否意味已经发现了什么?知不知如果让恣意妄为所做一切其实都是在拖计划后腿同时也是在给自己铺设一条直接通往地狱不归之路?从很多年前获得了这股力量时候就清楚地知身怀这种力量、筹划那惊天计划注定要孤寂一世不会任何朋友!” 口中说威胁语白猫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松动了。 因为在它心里一个声音在警告它它不可以去伤害眼前人类只因为对方体内拥与它同出一源力量与它相似血脉。 见白猫态度已经所动摇张扬收起了玩世不恭笑容趁热打铁地说:“告诉在们前进路上们还哪些敌人?孤身一人是不是感觉些孤掌难鸣呢?需要帮忙吗?” 白猫收回了自己双手爱怜地端详双手指甲幽怨地说:“这么多年以来从受到过任何伤害。可是自从来到了城市以后就倒霉地一次又一次地遭遇危险一次又一次地陷入死亡虽然还不清楚那些敌人具体底细但至少已经清晰地知了们名字!” 张扬皮笑肉不笑故作好奇地问:“曾经被人杀死过?能杀死都是些什么人啊?很感兴趣。” “很多年以前与共同拥这具躯体兄弟姐妹们在一个符咒重重地下洞穴里发现了一股足以毁天灭地力量同时也认识了那个守护那股力量人。在们心算计之下轻而易举地就获得了那人信任乘不备窃取了那股力量之后逃之夭夭。这些年来们一直在躲避那人对们锲而不舍追逐前一段时间们在城市里再次不期而遇在杀死了一位姐妹之后却忽然急匆匆地离开了。根据事后调查目前在人世间所使用名字叫二月春风!” 白猫满脸狰狞地说。 “二月春风?守护者?” 张扬心中不由得浮现起那个身穿黑色皮衣皮裤、整日挂不羁笑容神秘男人形象皱眉头好奇地向白猫追问:“那个二月春风本体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知本体应该是某一种异兽在暴露出本体击败了当时正操控这具躯体小黑之后们还没来得及细细观察就又遭遇到了一个强敌击杀。当时重伤小黑刚刚捕捉到一个人类正在吞噬那人尸体以补充损耗过巨这具躯体可是第二个强敌却忽然降临宣称小黑杀死那个人类是保护对象要替那个人类报仇。小黑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已经被那强敌直接抹杀了!” 白猫讲述。 “可以直接秒杀?们怎么会倒霉成样子?那第二个强敌本体又是什么?” 张扬好奇地追问。 白猫迟疑了一下才回答:“虽然没能看到那强敌本体但从给们威压来看很可能是龙!一条真正龙!” 即使只是简单回忆当时情景白猫还是忍不住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冷汗。 毕竟龙乃是万物之尊不论修为到了何种程度只要是妖在面对一条真龙时候恐怕也只瑟瑟发抖份儿。 张扬身体震动了一下不由得想起将魂瓶交托给那个高大男子来一时恍惚说。 白猫又继续抱怨:“被真龙杀死一次无可说也不敢什么报仇想法。可最让不忿是在经过了大半年休养生息以后竟然会栽在了一个人类士手里!甚至还被生生杀死了两次!那个士先是用雷法将一位兄弟霹得魂飞魄散之后又耍阴谋诡计让手下那只小狐妖咬死了另一位兄弟虽然这两位兄弟一直都在与争夺这句躯体使用权但们死亡也会直接影响到寿命如此血海深仇又怎么能不报呢无动于衷?虽然上一次让那个士得以暂时逃脱不过这一次不会再给任何机会了!一定要让和那只小狐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猫咬牙切齿地狠狠说。 “们居然能够从手上逃走看来应该也是些手段们逃去了哪里?” 张扬追问。 “们是向东面一路奔逃想来现在应该已经躲藏到了东边那只大妖地盘里了!们以为这样就安全了?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不惜一切代价杀死们两个即使与东边那只大妖为敌也在所不惜!” 白猫脸已经因为恨意而扭曲变形它气呼呼地问张扬:“该不会是还想要阻止去报仇?” 张扬无辜地摊开了双手坦诚说:“怎么会呢?跟想恰恰相反非常赞成趁现在赶紧去东面报仇。只要不在铁西打搅计划不要耽误了好事完全可以忽略掉存在。而且也可以向保证在这边行动是绝对不会带给任何困扰就放心大胆地暂时离开!” 白猫面色阴沉地看了张扬一样什么都说纵身跃入了黑暗之中向东方奔去…… 第193章 双强 目送白猫离开以后张扬古怪地笑了笑掏出手机拨打了一组熟悉电号码。 mianhuatang.info电接通以后张扬对电另一端异常和善地说:“是小武弟弟么?彭侯在身边?这边一个很趣消息想要告诉想应该会对提供消息很兴趣让来接电。” “谁是弟弟?到底想要怎么样?们根本就不认识!” 小武在电那边咆哮。 “小武弟弟用不样子无论如何也还是那个们非常熟悉张扬啊就算些事情做得比较不合们两个意可那应该还不至于会影响到们之间友谊?” 张扬嘿嘿笑说。 “谁跟友谊?根本就不是们认识那个张扬!到底张扬怎么了?” 小武气愤地质问。 张扬在电这头苦恼地挠了挠头解释:“怎么就不明白呢张扬就是就是张扬!即使们两个都不愿意接受这样事实可事实就是事实!电交给彭侯估计只和才能说得明白点!” 彭侯伸手接过了小武递来电先深深地吐出了一口胸中浊气努力地平静了一下自己情绪才对电问:“不管到底是不是张扬也不纠结于真实身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既然现在想要远离们不想让们出现破坏了人生大计又何必给们打电呢?说要找到底是什么事情?” “嘿嘿就知是不会像小武那孩子一样分不清事情轻重缓急。刚刚接收到一个很趣消息听说一个士带一只狐妖已经悄悄进入了地盘儿是打算将们两个驱逐出境呢还是打算罩们、替们挡风遮雨?” 张扬故意没找地继续说:“还听说们两个在铁西这边得罪了得罪不起厉害角色那个厉害角色刚刚向东边出发了估计应该是去找们两个报仇!” “哦?是哪个厉害角色想要到地盘儿上来撒野?莫非是铁西那只猫妖?” 彭侯追问。 “可真够聪明回答正确!朋友一场虽然现在暂时还不能接受所选择这条路不过想总一天会幡然悔悟转而理解支持所以刚一听说那只猫妖动身前往东面消息第一时间就马上想到要打电告诉怎么样还是很够朋友?” 张扬嘿然地笑调侃。 “真会那么好心?恐怕铁西那只猫妖正是因为受到了挑唆才会一心报仇不管不顾地直闯地盘儿?说起来还真不知应该怎样报答这样好心呢!” 彭侯冷笑了一声继续说:“小子虽然目前还不知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也不知在铁西那边所作所为究竟怎样目不过必须警告跟小武是绝对不会眼看利用张扬身体胡作非为儿坐视不理!而且真正张扬迟早一天会回来等到了那个时候先想想自己可悲下场!” 张扬阴笑了一声吐槽:“彭侯何必呢?口头上威胁对来说是任何意义就算真正张扬回来了又能奈何?再者说了就算回来了那也都是将来才会发生事情也许根本就轮不到们两个出手只需要张扬自己出手就可以解决了呢说是吗?与其关心日后下场倒不如赶紧回去照顾那两个托庇于家伙如果去得晚了恐怕也就只能给们两个收尸了。顺便好心地提醒一句那只猫妖现在可是很强很强还是不要带小武拖油瓶赶回去了免得白白丢了性命。” 说完张扬露出了奸计得逞笑容直接挂断了电。 另一边彭侯气愤地放下电转头看了看刚刚被张扬说郁闷到面色纠结小武。 彭侯拍了拍小武脑袋轻声说:“张扬不要太过在意了也知现在根本就不是真正之所以会说出这样恐怕也只是为了挑拨之间关系而已!如果这当真了就是上了恶当!” 小武懂事地点了点头郁闷地说:“虽然明知说那些是个圈套故意想要让生气可就是忍不住想要钻牛角尖总也放不下说那些。不过暂时也不用管还是赶紧回去保护好赤灵子们两个千万不能让那只猫妖伤害到们俩以免堕了在城中妖怪圈里名声。” 彭侯点头说:“既然那只猫妖已经直奔东边而来看来它应该是铁了心地想要找到赤灵子与那只小狐狸报前段时间仇看来确实得赶紧回去帮忙确认自己在这里问题吗?” 见小武执拗地点头彭侯顾不得再说别化为原形匆忙地离开小武家向赤灵子与商瓷暂住那栋小木屋方向奔去。 彭侯一路上心急火燎地豁尽了全力在奔跑却根本注意到在身后尾随那条白色身影。 当彭侯急匆匆赶到赤灵子隐居小屋外一脸紧张商瓷早已经戒备地站在了门前。 彭侯对商瓷紧张地问:“听说那只猫妖要来找们麻烦它到了?受伤?” 商瓷却脸色苍白地指身后气急败坏地骂:“是猪吗?怎么它给引到这里来了?” 一瞬间彭侯忽然了然早已踏入到张扬所设下圈套之中而张扬目非常明确就是让急火攻心彭侯糊里糊涂地引那只猫妖顺利到达赤灵子身边! 让彭侯感到些费解是就算是帮助那只猫妖顺利杀死了赤灵子与商瓷对目前张扬又什么好处呢? 难说赤灵子和商瓷存在对现在张扬是一种潜在威胁? 所以才必须要除之而后快? 如果真是如此看来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去保护赤灵子与商瓷安危了只是面对如同猫妖这样敌人无论如何也是办法淡然面对? 彭侯平静了一下自己纷乱心绪回转身面对那个一路跟随身材火辣女子用尽量和气语气问:“这位朋友看起来非常陌生啊一路跟踪至此所为何事?莫非是为了复仇?” 白猫妩媚地笑了起来声音轻柔发嗲娇嗔:“这位帅哥莫非就是那个一直占据沈阳城东这片区域、与们井水不犯河水妖王吗?要是早知是这么帅气没准儿早就过来与多多联系一下了毕竟同样身为妖族应该更多共同题。姐姐名字已经很久都不用了不过既然想要与交个朋友还是要告诉芳名呢。叫做小吻只与非常亲密人才可以这样叫呢。” “小吻?呸!” 商瓷躲在彭侯身后做了一个呕吐动作主动挑衅:“可千万别在面前装纯卖萌了都一大年纪了也不看看脸上那些皱纹多少真是恶心死人了!” 面对商瓷肆无忌惮地挑衅白猫视而不见反而是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彭侯身上。 彭侯无奈地对白猫笑了笑自介绍:“叫彭侯之前确实不知居然是一位这样大美女要不然早就跑到铁西去献殷勤了。不过说起来们之前这种自扫门前雪不管人瓦上霜、井水不犯河水现状不是挺好吗?轻易不会去地盘儿也轻易不会来地盘儿们完全可以无视对方存在在各自区域里各取所需地自得其乐。现在贸然来访到底算是探亲访友呢还是刻意入侵呢?难真是像张扬那小子说那样是专门为了身后这两个人来此一心只想要报仇雪恨吗?” 小吻异常温柔地答:“帅哥弟弟真是蛮聪明一猜就猜到了人家真实目。一想到这两个人居然杀死了两位哥哥一想到们还生存在世界上一想到迟迟不能为兄弟们报仇就总是夙夜难寐不得安生。所以们两个必须去死!可惜很不凑巧地们俩居然逃到了地盘儿上本来也是不想和发生正面发生冲突可是为了替死去兄弟们报仇、为了能斩草除根地杀死们不得不知难而上明知山虎偏向虎山行!想来帅哥弟弟也不会阻拦为兄报仇?” 彭侯故作纠结地说:“本来呢要为兄报仇确实是不应该横加阻拦可是偏偏这两个人对一位朋友来说非常重要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看来也不得不勉为其难横插一脚了。” “不如和两个人先找个人地方随便聊聊……” 小吻诱惑。 第194章 退敌 面对小吻赤裸裸语言诱惑彭侯故作羞赧地傻笑了几声方才说:“知姐姐意思不就是想要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到来过这里、让顺利地杀死们两个嘛!可是刚才也已经表明过态度了这件事情也是不得不横插一脚希望不会影响到之间私人情谊啊!” 彭侯说完忽然转过头对应该藏身于木屋之中赤灵子高声喊:“臭士还不赶紧出来接客!人家都快要烧掉狗窝了再过一会儿也就只能给这只小狐狸收尸了!还不出来?” 商瓷不好意思地耸耸肩膀对彭侯说:“好像忘记告诉了赤灵子现在不在这里。” “去了哪里?” 彭侯微微一惊少了赤灵子帮助还真绝对握可以稳胜那只猫妖。 已经失去了记忆赤灵子时候又会跑去哪里了呢? 该不会是调理好了身体以后在恢复了力量同时也恢复了原来记忆直接兴冲冲地去完成自己所肩负使命去了? 还真是给人添乱! “鬼知到底去了哪里!” 商瓷一脸不爽地抱怨:“刚刚正在屋子里打坐吐纳忽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似不顾一切地扔下匆匆忙忙地直接就跑了出去。不过看一副神清气爽目光炯炯样子想来应该是已经恢复了力量与记忆应该不会什么危险所以就跟一起离开。” 彭侯跺脚:“都这种时候了点用居然提前先跑了偏偏留下个什么用给添乱!贼老天到底长没长眼睛不能总是这么玩啊!再这么玩下去就算是只妖怪也会被玩坏掉!” 看像是在演戏似两个人模样地一问一答小吻咯咯地笑说:“们两个也用不样子?看看脸再看看身材看起来真那么可怕吗?又不会吃掉们两个!”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商瓷冷冷地说。 “笑里藏刀口蜜腹剑面对时候如果不小心点怕连自己是怎么死都不知!” 彭侯接商瓷下茬继续评价:“不过其实要报仇主要目标应该只赤灵子一个人?真舍得杀死这只可爱小狐狸?不要忘记身体里面还让垂涎很久那股力量如果肉体死亡恐怕那股力量应该也会烟消云散?这次之所以来到这里明面上可以说是为了替死去两位兄弟报仇可实际上应该也只是为了得到那股力量?别告诉说对那股力量兴趣在那样强大力量面前、面对可以令自身近乎无限成长那种诱惑之下又怎么可能还会妖怪不动心呢?” 小吻哀怨地叹了口气直白说:“人家来这里本来确是想要杀了那个士为兄弟们报仇不过既然已经提前警觉到到来提前跑路了也就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拿这只小狐妖凑数。小帅哥看看现在处境已经足够可怜了?就别来跟抢了好不好?这只小狐妖让给!” “没打算跟抢啊只要自己愿意跟走是绝对不会阻拦说是不是啊?” 说最后一句时候彭侯已经头转向了商瓷并对商瓷使了一个很深意眼色。 商瓷马上心领神会地对彭侯说:“彭侯大哥虽然们认识时间并不长可却是一直都当成最好朋友来看待。现在忽然担心起那个臭士安全来想要离开这里去找找这里暂时先交给好不好想是不会让失望?” 说完商瓷又转头对小吻暧昧一笑说:“猫妖姐姐弟弟还些急事要办不得不先离开一下了就先跟彭侯大哥在这里玩一会儿!” 商瓷说完身形一个恍惚钻入到周围树林之中消失在一片漆黑树林深处。 远远地传来猖狂而得意笑声:风儿轻月儿明浩劫将起众生不宁万里神州任横行……目送商瓷安然离开以后彭侯转身无奈地看小吻摊开双手说:“真是非常不好意思看来要让空跑一趟了既然们两个现在都已经不在这里了想是不会为了身后这栋小木屋而跟翻脸。现在这种局面们再呆在这里也什么意思不如和先去找个人地方随便聊聊?” 见彭侯自己之前说过暧昧语原样奉还小吻恨恨地瞪彭侯幽怨地说:“张扬那个小子说得不错果然是不应该小看了就凭现在这张脸皮厚度就只能是甘拜下风。” 彭侯也摇头晃脑地说:“张扬那个小子说得不错现在果然是很强很强在办法摸清真正实力之前还真是不想与发生任何正面冲突。甚至现在都可以强留下握!” “张扬那个小子提醒过会出现在这里?居然敢泄露行踪?” 小吻恨恨地追问。 “就像也同样提醒过要小心一样这什么好值得奇怪呢?看这愤恨不已样子该不会直到现在才发现张扬那个小子非常可疑?” 彭侯故意夸张地问挑拨猫妖敏感神经。 “其实早就应该怀疑!凭一个区区人类竟然敢跟耍心机还想玩弄于鼓掌之间看来真是不想活了!” 小吻气愤地说心里却在反思于张扬那次见面每一个细节除了对张扬体内那股莫名熟悉力量所猜测之外原本并未正视张扬自身存在;但现在不得不思考在张扬眼中究竟是一个怎样角色在张扬缜密布局之下是否会成为一个随时都可以丢弃棋子! 彭侯也看出了小吻色厉内荏忍不住出言安慰:“其实并别企图只是想要提醒现在所认识那个张扬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类!拥什么力量和怎样能力们都一无所知更为值得注意是甚至不知究竟是站在哪一边!虽然都各自立场们之间关系既不能算是朋友也不可能成为朋友可至少在这一点上希望能与保持一致那就是尽量避免因为张扬刻意挑唆而将自己变成了张扬手中可以被利用一枚棋子。这种说法认可吗?” 小吻深同感地点头说:“想明白意思!这座城市里们两个强大家伙就已经足够混乱了真不希望再出现第三股势力更何况这股力量还很可能会破坏现这种微妙平衡……” “能明白这一点就好!” 彭侯欣慰地说:“或许还不清楚张扬来历。其实曾经是最为要好朋友曾经答应要保护一生安全。可是自从某一天离奇失踪以后等再次见到时候就已经变了再也不是之前所熟悉那个张扬了。变得野心勃勃、难以捉摸居然舍弃了之前所拥一切毅然决然地投身到铁西去追求崭新理想虽然不知为什么会这样变化却坚信总一天真正张扬一定会回到身边。到那个时候们一定可以跟从前一样过快乐生活!” 小吻听彭侯讲述眼里闪过一丝憧憬神色可马上那神色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故作平静地说:“虽然说让非常感动可是杀兄之仇不能不报!这一次虽然成功等下一次臭士与小狐妖却未必会这一次幸运了到那个时候就算们躲在了地盘儿之中就算是想要庇护们两个也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只因为与们实在是不共戴天血海深仇!” “能理解感受可刚才说那些其实还明白其中真意!在所熟悉那个真正张扬回来之前必须肩负起保护那两个人使命也就是说不得不在想杀死们时候选择与为敌虽然很不愿意这样做但却没得选择;可如果是在真正张扬回来以后就不必再为了们两个人与针锋相对了所以希望能给一个面子在真正张扬回来之前先不要急于报仇是真不想与为敌!” 彭侯语带哽咽地诚恳说双目中种种挣扎、种种欲言又止。 面对彭侯真情流露小吻心猛烈地跳动起来沉寂已久情感如同潮水一般微微荡漾。 不好意思地低头呢喃说:“那就卖面子……” 说完逃命似地离开了。 第195章 回归 看小吻离去身影逐渐消失在远方彭侯长长叹了一口气收起了一往情深痴情模样转头对不远处一颗大树喊:“臭狐狸好戏看够了?真等出卖色相呢?还不赶快给滚过来!” “哇彭侯真好强!居然不用打架只凭那张嘴就那只猫妖给说得心花怒放看得很清楚如果再多看上几眼估计就会变成女人了!这门手艺可真是让小弟佩服不已啊!” 商瓷还没等到落地就已经开始了对彭侯吹捧:“小弟对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好了别再闹了!问赤灵子到底去了哪里?” 彭侯不耐烦地打断了商瓷表演直接问。 “啊刚才难得地恢复了正常一本正经地告诉说想要去寻找饕餮下落;如果能找到饕餮被封印地点还要顺便看看饕餮封印是不是还很牢靠。交待完这么两句就急匆匆走了!居然一点带去见见世面意思都真是不够意思!” 商瓷一脸无奈地抱怨。 “饕餮封印么?可不认为很快就能找到饕餮封印地点……” 彭侯皱眉头说。 “原来也知关于饕餮事情看来臭士说那个神州浩劫事情应该不是空穴来风了?饕餮真会是开启神州浩劫罪恶源头吗?如果那个封印已经变得不牢靠了岂不是说饕餮很可能会破封而出?虽然应该会一些人不想让这样事情发生会努力地想维持饕餮封印完整性让人世间继续维持目前现状但觉得这些跟臭士相同目标人们努力最后很可能都是无用功……” 面对商瓷沮丧语彭侯也些丧气地说:“确实现在情形看起来对们非常不利!真正张扬还不知所踪掌控肉身那个张扬依旧沉沦于对权利欲望之中;即使用暴力将绑架回来也什么用处况且事情应该是只属于张扬一个人战争们归根结底还是帮不上什么忙。而赤灵子失忆状况也是时好时坏虽然一点行也是帮不上什么大忙如果在时候饕餮破封而出不论怎么看们都是一场异常惨烈硬仗要打了——还很可能屁用!” “那个张扬真臭士说那么重要吗?真正张扬觉醒以后真可以在神州浩劫降临时候力挽狂澜吗?” 商瓷一脸怀疑地说:“说起来倒是真想看一看真正张扬到底什么能耐!” “会机会真正张扬很快就将回归到们身边这样感觉!” 彭侯异常肯定地说。 此时虚无空间之中真正张扬与遗世化身之间交谈还在继续。 遗世化身对张扬讲述:“关于第一次封魔之战具体发生在哪个年代已不可考证是从一些残破古籍之中发现了关于那场大战蛛丝马迹但典籍之中记载诸多内容颇多语焉不详之处既详细交待交战双方是谁也记载那场大战结局最终如何;只是交待说在第一次封魔之战过去了很长时间以后四大凶兽祸乱神州其为首者贪婪无度、无所不噬、号称可吞尽世间万物名为饕餮;四凶肆虐之时生灵涂炭、万物俱灭神人为护卫神州大地仗剑与四凶相争相继将四凶逐一封印!” “莫非说那个神州浩劫就与这四只凶兽关?它们该不会是要冲破当年封印重临人间?现在人间都在推崇科学技术发展又去哪里再找个神人重新将它们封印起来?” 张扬不无担忧地追问。 “那位神人与四凶绵延数百年大战按照古籍之中线索来看应该叫做‘第二次封魔之战’。在那之后神人杳去无踪而被封印四凶则每间隔几百年就会尝试将自身邪恶力量涌出封印祸乱一方生灵后不等那些修行之人对其展开围剿就会悄然隐退。由于那些邪恶力量出现与消失往往过于隐秘所以在历史上经常会被当成是一次次天灾事件来进行记载而实际上那些诡异莫名事件往往都是魔劫!其中饕餮力量是出现次数最为频繁故此种预感不出意外饕餮很可能就是引起此次神州浩劫罪魁祸首!最起码它也是开启本次浩劫罪恶源头!” 遗世化身神棍范儿十足地说。 张扬沉吟了一下方才问:“意思是说饕餮很可能会冲破神人当初对它封印再次降临人世间进而导致了神州浩劫发生?可饕餮究竟被那位神人封印在什么地点谁都不知啊!” “原本也是不知但在到达这里时候通过出现位置已经大致判断出了饕餮被封印地点——距离所在城市并不远那里很可能周期性地发生类似诡异事件只要细心留意估计想要找到那个地点应该并非难事!要记住为了阻止神州浩劫发生必须要尽快地找到饕餮被封印地点!找到那里以后要么寻找奇人异士帮修补加固神人所遗留封印要么想办法阻止饕餮破坏封印行为!此事非同小可自己也要当心!” 遗世化身语重心长地说。 “这么说起来好像任务很简单嘛!自己能搞定就争取自己搞定;自己搞不定就想办法找人来帮搞定。而且大师又在千多年以前早早地就给留下了种种后手想来到力不逮时候应该那些后手应该都可以为提供一些帮助?” 张扬些没心没肺地追问。 “在替劫桃符破碎之时赤灵子应该已经感受到了危机想来很快就会赶到肉身附近替保护好那脆弱肉身;第二位缘人诸葛小子所留下家族可能暂时还帮不上什么忙但在日后未必不会成为一支奇兵;等离开这里以后抓紧时间前往长安大雁塔一游用寻找到异宝去探查玄奘转世之人相信当找到了那人以后将给予巨大帮助。” 遗世化身殷切说。 张扬闻言些不确定地问:“大师们才刚刚聊到饕餮与神州浩劫之间关系暂时还不想离开这里。还许多问题想要向您请教呢关于身世关于失落记忆关于重要性……” “人生如梦亦如幻朝如晨露暮如霞在这里耽搁时间已经够久了再继续耽搁下去怕会误了一场大事啊!” 遗世化身淡然说:“可听过庄周梦蝶故事?庄周做梦自身化为了蝴蝶一梦就是千年而到了梦醒之后已经无法分辨自己到底是蝴蝶还是庄周了怕也会面临这样困惑。” 张扬不明所以地反问:“大师说庄周梦蝶不太清楚但听说过南柯一梦与黄粱一梦都是人在一个诡异莫测环境之中生活了一辈子结果临到了生命尽头才发现其实只是小憩片刻做了一场大梦而已。说起来谁又能保证自己寿终正寝之刻肯定就不是另一个自己大梦初醒之时呢?” 好像是被张扬富哲理问题触动了某些思绪遗世化身一时无言过了一会儿才苦涩地说:“说那两个故事中人应该是感觉到自己已经度过了一生一世但在人世间其实只不过刚刚过了片刻而已;但这里时间流速恰恰跟所说相反觉得与聊了多久时间但在人世间其实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从刚刚来到虚无空间那刻开始算起人世间时间已经过去了一月余如果再不抓紧时间想办法返回肉身只怕等返回时候肉身可能就会排斥反应了。” “什么?外面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时间了?既然这里时间流逝得飞快干嘛还非要啰啰嗦嗦地给讲那么一个又臭又长故事?这是故意在玩儿?” 张扬闻言激动得破口大骂。 “从刚刚踏入这里时候就提醒过此处并非久留之地而且给讲这些事情其实并不长啊。说起来也是寂寞得太久了难得遇到一个可以交流人一不小心就拉陪多聊了一段时间。也不用过于急所谓神州浩劫并非只是一个时间点上突发事件而是一个相对漫长、状况迭起漫长时期必然是从许多小小不言诡异事件作为发端逐渐延伸发展恶化早出去一个月还是晚出去一个月其实也不会太大差别。” 遗世化身平静地劝慰张扬。 “如何才能回归到自己身体之中……” 张扬追问。 第196章 出关 面对张扬急切追问遗世化身不紧不慢地回答:“之前曾经错误地认为们所在虚无空间是寄附于手中千棺阵玉牌之中认知是错误。[.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赤灵子之前送给那枚替劫桃符本身既是一钥匙又是一门一旦桃符因为救主自动损毁其中力量在最为纯粹真护送到这片虚无空间之后同时也会在贴身物之上留下印记。那个印记本身就是一门一连接现实世界与此处虚无空间门如果想要回归到身体之中只需要通过那门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什么别注意事项吗?比如通过那扇门时候很可能会遭遇到空间乱流什么?或者通过那扇门会因为时间不一致而导致意识层面混乱?” 张扬不放心地追问。 “之前就已经和说过虚无空间是依靠力量支撑才得以存在一空间缝隙只要还存在空间就不会坍塌消失。虽然遗留在空间中等待到来使命已经接近完成了但还差了最后一步――只在前往长安顺利获得玄奘所遗留那件异宝以后使命才算是真正完成。等到那时虚无空间才会因为消失而坍塌不见所以目前通过那扇门绝对不会任何危险。但是一旦选择离开将再也无法返回这里!还什么疑惑吗?” 遗世化身诚恳问。 张扬想了想些犹豫地问:“离开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吗?那等到使命完成以后将会由怎样下场?该不会就是在荒芜空间里孤独终老?就不能跟一起出去吗?” 遗世化身长叹了一声答:“等前往长安取得了那件异宝以后就会知最终结局是什么了!是办法跟一起离开如果已经别疑惑了还是趁早回归到身体之中去!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将会见到真实完整!” 一说完虚无空间之中忽然卷起了一股狂风裹挟张扬所化那一点金光向来时路飘去穿过了那扇并不存在门……与此同时身在铁西另一个张扬正与林豹讨论最近一段时间攻防事宜在用计将那只可能会破坏们计划猫妖临时支走以后们加大了对其势力吞并速度以期在猫妖回归之前能够达到们既定目标。 就在另一个张扬与林豹相谈甚欢时候们两个都注意到另一个张扬胸口千棺阵玉牌表面忽然血红与幽绿两色光芒闪烁一座具体而微小巧祭坛虚影浮现而出。 一点金光挣扎飞出了祭坛虚影覆盖范围悄然无声地钻进了张扬肉身之中顺一条曲折经脉直达张扬识海。 正与林豹侃侃而谈张扬猛地一呆两眼发直地一动不动似乎是灵魂出窍去了。 林豹小心翼翼地喊了几声张扬名字见依旧还是什么反应只好无奈地拍了拍额头坐到张扬对面耐心地等待自己清醒过来。 此时在张扬识海之中或者说是意识深处张扬真与本之间战斗一触即发。 本声音依旧猖狂在意识深处疯狂地叫嚣:“知已经回来了!能感受到存在!懦夫在明知面对丝毫胜算时候居然选择了躲藏起来虽然不知到底躲藏去了哪里但既然还敢回来想必已经准备接受被封印在这具躯体内心之中注定命运了?快点出现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封印、取代让成为名符其实真正张扬!” 张扬平静声音在意识深处缥缈地响起:“在离开时候就已经说过只是欲望与本能综合体从某种角度来讲确实是;但很可惜不是只是潜意识深处最为原始那个而已!即使可以暂时占据身体即使能够暂时压制住意识但毕竟不是真正即使伪装得再像也不会成为真正张扬。想来在离开这段时间里应该已经了这方面真切感受了?” “知已经离开了多长时间了吗?距离七七四十九天只差一天而已!为什么偏偏要在时候回来?难在离开时候就已经知只要给七七四十九天时间就八成握完全占据这具身体吗?所以才会在即将迎来最后胜利时候忽然出现想打一个措手不及吗?别白费力气了即使赶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前回归到这具身体之中依旧影响不了最终胜出结果!” 那声音吼。 张扬声音依旧平静而和缓:“记得曾经说过从出生那一天开始们就一直在一起了从来都分开过。这一次忽然离开了这具身体单独留下了不知感受如何呢?也许说得错与本来就是一体双面光地方就会黑暗善地方就会邪恶真地方就会虚假即使再不愿意碰触那些贪婪、恶毒、诡诈、阴险之类负面事物也不应该假手于去碰触!不论肮脏与否很多事情原本就是属于生活一部分对于那些之前所犯下错误正式向歉!” “嘿嘿嘿嘿歉?如果真歉诚意就乖乖地不要反抗让彻底地封印到这具躯体内心之中只这样才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歉。” 那声音阴森地笑说。 “其实无论是否能够原谅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因为很快和就会重新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了!” 张扬冷然地继续说:“而且关于歉内容恐怕也是想得差了之所以会向歉是为了之前未能完全融合吸收苏七与孙浩全部记忆而歉是为了无法正视亲生三兄弟手足相残这出惨剧而歉是为了不敢直面淋漓鲜血与惨淡人生无数次地想要逃避而歉……” 随张扬如同梦呓一般自语记忆深处原本属于苏七与孙浩那些记忆碎片开始闪烁个不停一片原本被灰色迷雾笼罩记忆区域也逐渐显现出来其中记忆碎片同样开始变得熠熠生辉起来。 本逐渐变得慌乱不安起来那个声音紧张地在意识深处对不知藏匿于何处张扬主体意识怒吼:“在做什么?想要强行融合苏七与孙浩记忆吗?疯了?难已经忘记了当初那个叫赤灵子士对警告?就不害怕记忆上混乱以及对现实世界认知错位吗?不要胡闹了快住手!” “从小到大很多时候当面对那些不想面对事情时候往往会选择让替暂时掌控身体、破解不愿意面对困局。这一点从一开始就错了而现在所做就是扭转从一开始就犯下错误将自身存在意义彻底抹杀――从今往后不再会浑浑噩噩当然也不会再阴险狡诈们将重新融为一体再也不会分开了。也许直到今日才算是真正觉醒!” 张扬说。 张扬记忆之中那些碎片光华变得越来越璀璨并逐渐升华、彼此交融本也开始变得虚弱起来那个声音气无力地说:“不要这样……不要这样……理想才刚刚开始起步……还没能实现人生最大理想呢……不可以过河拆桥……又怎么忍心就这样消灭掉……不要……” “还是明白并不存在消灭状态只是重新与又融合在一起了而已。至于所谓那个人生最大理想只不过是少年时穷极无聊一场白日梦而已。” 张扬淡然地说加速了对记忆碎片整合速度。 本哀怨地长叹了一声不再说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早已被注定命运。 就在真正张扬回归本体重新夺取了对身体掌控、并在意识深处进行大量记忆碎片融合工作同时农业大学干涸游泳池之下昏暗地宫中高达三米多三层祭坛顶端那乌黑色圆形铁板之上身材瘦削老蔡贪婪地吸光了铁板孔洞之中向外喷涌出最后一丝地脉龙气满意地睁开了双眼。 老蔡略显激动地掏出了手机直接拨出了一串号码。 很快地电被接通了从电另一端传来了一个亢奋而又激动不已声音:“恭贺教主大人出关!您之前交待下来事情属下们都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只要您一声令下们马上就可以……” 第197章 集 结 随张扬真与本不断融合在记忆深处那些原本属于苏七与孙浩记忆碎片光华变得越来越璀璨并逐渐升华、彼此交融;张扬只觉得脑海中一幅幅记忆画面在飞快地闪过那些正是之前一直抵触不想吸纳苏七与孙浩心中黑暗记忆。 当那些不太愉快记忆碎片彻底被张扬吞噬整合完毕以后意识深处传来张扬本最后一声叹息:“虽然强行将与融为了一体但是绝对不会放弃!且暂时先沉睡在体内积蓄力量等到下一次机会来临时候一定会再次出现。” 大功告成张扬一边努力地消化离开肉身期间相关记忆碎片一边用意识扫描记忆深处那片被灰色迷雾笼罩区域在那片雾蒙蒙区域之中只零星记忆碎片闪烁光辉。 那片灰色迷雾看起来就像是一处天然禁区虽然不知其从何而来但张扬从直觉上认为在那片迷雾所覆盖区域之下应该就是被玄武族长老大老张所封印了儿时记忆。 为了能够找回自己幼年记忆张扬之前已经花费了无数时间与精力所以当意识到自己终于快要达成愿望时候忍不住开始激动起来。 刚开始激动不已张扬还小心翼翼地尝试用意识轻轻触碰那片迷雾可当发现那片迷雾对意识触碰毫无反应以后开始集中注意力、调用了所意识力量开始了对那片迷雾疯狂冲击。 在张扬不顾一切蛮干之下那片迷雾偶尔会显露出一丝缝隙但很快就会在一股无形之力帮助之下飞速地恢复原状。 当张扬最后卯足了全力准备对那片迷雾展开最后一击时候在与迷雾接触瞬间张扬感受到似乎自己意识冲击已经达到了迷雾所能承受极限就在欣喜不已准备再加一点力时候异变忽然发生了――灰色迷雾在那个瞬间仿佛活了过来变成了一只将背甲面向张扬意识冲击硕大乌龟而那只乌龟尾巴居然像是一条灵敏矫捷毒蛇狠狠地向张扬意识咬了过来。 害怕意识受损张扬赶忙将意识退出了记忆深处身体依旧在林豹面前静坐张扬霍然睁开了双眼。 再次掌控了自己身体张扬来不及观察周围状况反而是惊奇不已地喃喃自语:“刚刚那个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好像是一只玄武啊!它给压迫感与当初在玄武圣殿之外那个结界是那么相似难当初大老张为了封印记忆会舍得下这么大本钱居然借用到了玄武结界之力来封印那段记忆?” 端坐在张扬对面林豹不明所以地看张扬小心翼翼地问:“小老大没事?” 些恍神张扬闻言直勾勾地盯林豹看了一会儿才会想起了前段时间关于林豹所记忆。 张扬苦笑了一下略些尴尬地说:“豹子哥还是不要叫小老大了听怪不习惯。要不还是叫名字咱们刚才事情说哪里了?哦对必须抓紧时间收编人员、扩张地盘儿争取早日统一铁西区地下世界!不过想那个原来老大应该是不会在乎们这点儿小动作。” 林豹紧张地搓了搓厚厚手掌沉声对张扬说:“小老大就在刚刚走神这段时间里接到了一个不太妙消息。因为怕耽误了冥思所以刚才一直都没敢叫醒可消息实在是太过古怪了究竟会引发出什么样连锁反应也估计不清楚也只能等醒过来让来拿主意了。” “什么消息会让觉得这么难办?觉得之前经手过事情处理得都不错啊!” 张扬好奇地问。 “根据之前咱们布置在铁西外围兄弟们汇总过来消息看大概两百多个弟兄带家伙正浩浩荡荡地离开铁西区范围看们行进方向应该是正东边。这两百多个弟兄分属于不同团伙其中既原来那位老大班底也前段时间刚刚加入们兄弟只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们居然走到了一起而且还目标一致地选择了大张旗鼓离开。估计时候市警察局应该已经被们行动给惊动了不知多少警察正开车准备拦截们呢甚至很可能警察已经盯上了们……” 林豹介绍。 张扬愣了一下追问:“是说们就那么明目张胆地拎家伙往东边去了?这帮二货要疯吗?” 林豹点了点头刚要说放在桌上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见张扬示意先接电林豹拿起了手机神色沉重地嗯了几声以后匆忙地挂断了电。 面对张扬询问眼神林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方才凝重地说:“刚才是家住在东陵附近一位兄弟给打电说在路过农业大学时候看到了一群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农大深处走去其中就几个认识们铁西兄弟。还说在开车这一路上隔三差五地就会看到一拨一拨人向农大方向走就像那些人都在事前已经约好了要去农大集合一样。更诡异是这一路上一个警察都看到甚至连巡逻警车都不见了!” “那些人都去农大了?” 张扬不敢置信地追问:“不仅是从们铁西走出去兄弟还其别人也在往农大去吗?们这些人都兴致勃勃地往农大跑是要干什么呢?难是农大宝藏被发现了?” 林豹面难色地说:“其实刚才个细节还没来得及跟说在那离开两百多个弟兄里一个是跟黑三儿关系相当不错小子。在那个小子哭喊想要离开时候黑三儿拦住了非得让说清楚去哪里做什么不可;那小子急不可耐地告诉黑三儿说们教主已经出关了筹划了很久天大计划马上就要开始实施必须马上赶到目地参加由教主主持盛大祭祀只这样才能让梦想成真;黑三儿以为那小子疯了就想敲晕等冷静过来以后再做计较却没想到那个小子跟中了邪似非要跟黑三儿玩命黑三儿给揍了个半死以后一意孤行、毅然决然地跟那二百多人大部队跑了。” “让梦想成真?” 张扬苦笑摇了摇头继续说:“看来大概已经知们前往农大集结原因了等下再说。刚才说黑三儿因为拦那个小子被揍了个半死伤得不严重?” “们部队出身爷们儿就是这一点好能扛能打只要没被一下子打死很快就能恢复战斗能力就不用担心黑三儿事儿了。倒是怎么会知那些人去农大集结原因?” 林豹怀疑地问。 张扬仰头仔细回想了一下才开始给林豹讲述起关于老蔡所创立那个邪教组织来。 从一开始发现了那邪教苗头到后续跟进调查再到后来操场上邪教徒们集体拜月疯狂举动最后张扬略显无奈地说:“后来就发生了非典封校一系列事情对于那个邪教就没怎么再关注了;好不容易等到学校解除封校制度又来到了铁西开始筹划如何跟一起整合现势力就更忽视了对那邪教注意。” “听这么说起来那个邪教好像还挺邪门样子入了教人就跟被洗脑了一样呗?除了一心一意地想要让自己梦想成真之外对别人好心劝阻都当成是驴肝肺!” 林豹十分中肯地评价。 张扬点了点头心中不由得想起了之前那个担心:所笃信那个邪教人员都可能随时被老蔡献祭给身后那股力量――如果说那股力量会懂得驱使老蔡为虎作伥岂不是意味其本身就拥智慧? 拥智慧渴望吞噬更多生灵以提升自身力量其目究竟何在? 玄武圣殿――薛力所遭遇那股可以吞噬一切力量――间隔一定周期泛滥――老蔡为虎作伥很快地之前所疑问被张扬串成了一条脉路清晰线索而那个呼之欲出答案也就出现在了张扬面前:被封印在玄武圣殿深处、可以吞噬一切很可能就是虚无空间之中遗世化身所说那个饕餮! 而在张扬等人第一次进入玄武圣殿之时老蔡为了梦想成真舍弃一切步入了那扇半开青色石门之后所遭遇到很可能并非是玄武三魂之一而是那只自上古时期就被封印于玄武圣殿深处饕餮! 想到了这里张扬欲哭无泪地对林豹说:“看来得陪去一趟农大了必须要想办法破坏掉那个邪教所要进行所谓盛大祭祀只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第198章 惊变 当张扬带林豹急匆匆地赶到农业大学跟随狂热人群亦步亦趋地来到军训楼前小操场上时张扬惊奇地发现当初逃离干涸游泳池下地宫那个人工竖井再次显现在外几个目光呆滞地狂热教徒正严阵以待地看守通往地宫入口。 激动不已信徒们拼命压抑自身澎湃汹涌欲望秩序井然地从竖井口鱼贯而入向不远处庞大地宫一步一步走去亦步亦趋地准备迎接梦想成真之刻。 张扬在一群信徒之中竟然还看到了宿舍老大李健那张熟悉面孔悄然挤入那群人中间张扬示意林豹偷偷地敲晕了李健。 嘱咐林豹背被敲晕李健暂时蹲守在人工竖井下方等信徒们变得稀少以后再找个机会想办法溜出去逃得越远越好。 林豹点了点头多问为什么就照张扬嘱咐去做了;张扬则继续跟那群激动不已信徒们穿过昏暗甬步入到了昏黄地宫之中。 地宫之中早已聚集了不下千人人群却鸦雀无声。 先到一步人们并像平日生活中那样喧闹成一片反而都是诡异地盘坐于地、目光炯炯地仰视端坐在三层祭坛顶端那乌黑色圆形铁板之上身材瘦削老蔡。 此时老蔡正一脸神棍范儿地盘膝而坐双目半开半合对脚下芸芸众生表现出一副不屑一顾样子也只张扬才能看出在老蔡刻意表现出平静之下掩藏那一丝狡黠疯狂与得意。 随地宫中进入人们越来越多原本鸦雀无声地宫里终于开始了一些嘈杂声音人们一方面惊讶于地宫宏伟好大另一方面则是雀跃于自己即将在教主带领之下即将迎来梦想成真美妙时刻。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当原本守护地宫入口那几个狂信徒返回到地宫中之后一个看起来显得精明伶俐中年信徒一路小跑跑到了那三层祭坛之下仰起头悄声对则依旧正襟危坐老蔡说了些什么。 老蔡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那人下去准备些什么则满意地睁开了双眼、注视脚下人群激昂地高声喊:“加入们笃信们真神当处于昏睡之中真神苏醒之时就是众凡人梦想成真之刻!” 一时之间地宫中信众们纷纷响应声嘶力竭地复述那句教典真言。 老蔡志得意满地双手下压示意大家肃静目光扫视了一下人群之后老蔡高声说:“今日本座将带领尔等祭祀真神准备令一部分信徒梦想先行成真!们中愿意侍奉真神忠诚信徒吗?站到前面来让看清楚模样!” 老蔡音未落已经一群狂信徒兴高采烈地冲到了祭坛之下纷纷表述们对真神忠诚与敬仰。 此时先前那个精明伶俐中年信徒带领一队类似护法者装备信徒再次出现在场边手中都拎一个人头大小鸟笼形容器在向老蔡遥施一礼后们挥动手中容器冲向了祭坛之下狂信徒们。 似乎是已经经过了一段时间操练挥舞鸟笼形容器护法者们出手奇准无比每一个鸟笼在脱手之后都准确无误地套在了一个信徒头上只剩下一条长长锁链还攥在那些护法者手里。 在那些感觉自己靠幸运最先得到侍奉真神机会信徒们双手抱鸟笼声嘶力竭地喊“以之血唤醒真神” 口号同时护法者们按动了锁链末端机关。 肉眼可见地鸟笼形容器飞快地膨胀起来完全吞噬了那些被选中狂信徒身躯。 鸟笼之上一红光闪过之后鸟笼又飞快地恢复到了原来大小但原本被鸟笼包裹狂信徒却已经消失不见原地只留下了一滩黑色灰烬和悬浮于半空之中一滴血之精华。 地宫中信徒们似乎并未因为这样异变儿感到惊慌反而是羡慕不已地急切地想要冲到祭坛之下争先恐后地想要享受那同等待遇而那些护法者们则是更加平淡地开始了下一轮出手。 没过多长时间祭坛周围就已经悬浮不下一百多滴血之精华。 端坐在祭坛之上老蔡施法将所血之精华都吸引到了手中两手交握用力捏合揉搓口中开始呢喃细不可闻咒语而护法者们屠杀依旧还在继续。 当一段咒语吟诵完毕以后老蔡恭敬地将手中被捏合成一团血之精华高举过顶猛地断喝一声:“众生之血敬奉真神恭请真神降临!” 一肉眼可见空间漩涡忽然出现将那团血之精华吞噬一空。 随急于主动献身信徒越发踊跃护法者们屠杀效率也稳步提升起来没一会儿功夫在老蔡周围就再次汇集起过百滴血之精华。 不等老蔡继续施法那空间漩涡恍如生命一般急速地加大了吞噬力度将所悬浮在空中血之精华一扫而光。 就这样狂热信徒们前赴后继地冲到祭坛之下送死而护法者们则风轻云淡地持续进行杀戮空间漩涡又百无禁忌地疯狂吞噬新产出血之精华三者之间似乎已经达成了一种微妙平衡关系。 见此状况老蔡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再次闭上了双眼。 隐身在人群之中张扬心急如焚靠千棺阵玉牌力量纵然可以控制身边那群信徒不四处乱跑以免暴露了行藏但却办法去影响更多信徒让们别去自寻死路故此看稳坐钓鱼台胜券在握老蔡张扬心烦意乱地想各种可以打断这场血腥祭祀主意却总是觉得合适办法。 就在张扬纠结之中那个空间漩涡似乎已经吞噬到了足够血之精华如同打嗝一般从漩涡中心处居然反哺出一滴色泽鲜艳闪烁诡异光芒血液。 原本一直神色平静老蔡忽然满脸激动猛地睁开了双眼凝视那滴正从漩涡之中挣扎下落血液垂涎欲滴贪婪欲望已经完全占据了老蔡身心。 不顾一切地站了起来兴高采烈地从祭坛顶端一跃而起准备开始享受期待已久大餐……异变就在此时突然发生了! 祭坛之下信徒中一素白身影闪过转眼之间就已经飞纵到了老蔡身后一只手猛地向老蔡头颅抓去另一只手则直接袭击老蔡心脏。 早已被那滴血液牵扯住全部心神老蔡似乎想到会在这种时刻遭遇到敌人攻击手忙脚乱地想要在空中停止住跳跃姿态却发现一切只是徒劳。 那人左手攻击虽然被老蔡偏头躲过但右手却已经深深地插入到了老蔡后背之中当那素白身影带挣扎不已老蔡降落到祭坛顶端之上以后终于显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位身穿白色护士服英姿飒爽女子低头看手中老蔡嘲讽:“狗皇帝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从派人开始重新打造血滴子时起就已经知想要做些什么了!其实正像之前对待那些日本侵略者那样自从当年将变成了吸血僵尸以后就一直在期待今天到来!早就跟说过要让永远地痛苦下去!就是要在梦想即将成真前一刻出手破坏掉梦想让彻底地失去一切希望现在这种空虚感、失落感、挫折感是不是让感觉到非常痛苦呢?至于体内已经成长得非常圆润那颗心核就笑纳了这就是身为一个女人对报复!” “吕四娘…………” 老蔡挣扎还想说些什么那女人却猛然掏出了老蔡那已经腐败得面目全非残破心脏取出了隐藏于心脏之中晶莹剔透心核。 在心核离体瞬间老蔡哀嚎声夏然而止身体之中几条淡淡红线蜿蜒闪过仿佛是燃烧殆尽木炭、经过了一次回光返照之后就彻底地化为了一滩黑色尘埃。 眼见宿敌在眼前灰飞烟灭那女人了片刻恍神似乎是回想起很久远一些往事。 突然人群之中又闪出了一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跃而起一边躲避开那女人下意识攻击一边伸长了手臂将从空间漩涡之中刚好落下那滴血液接在手里送入口中。 欢快地长啸一声向地宫之外飞驰而去张扬看清楚那黑影正是很久不见吸血僵尸赵念平! 那女人万分不爽地嘶吼一声飞速地追赶赵念平而去人群之中却又飞出了一位一身素白袍士边追边喊:“凝霜姑娘是吗?不要走……” 那士赫然正是张扬旧识赤灵子! 而就在老蔡身体化为飞灰之后不久一股氤氲之气从那堆黑色尘埃中蒸腾而起化为了一条肉眼可见细小金龙茫然地在宽敞地宫中绕场梭巡合适新宿主。 绕场几周之后金龙哀鸣一声万般无奈地投入到人群中一个高大英俊、皮肤黝黑中年男子体内。 男子惊叫了一声翻身栽倒在地。 男子周围几个明显是行伍出身年轻人纷纷紧张地呼喊:“首长您没事儿……” 第199章 嫁衣 地宫之中由于老蔡突然被袭身亡缺少了力量支撑空间漩涡开始飞速地缩小很快就消失不见。 祭坛之下护法者们与慷慨赴死信徒都陷入了惊慌之中最后还是那名看起来显得精明伶俐中年信徒费力地爬到了三层祭坛之上激动不已地振臂高呼:“教主大人虽然遇刺身亡但真神是不会抛弃们!愿意在非常时刻暂代教主之位带领大家迎接接下来困境!相信即使缺少了教主指引只要们继续笃信真神当处于昏睡之中真神苏醒之时会看到忠诚赐予梦想成真机会!” 原本已经开始变得鼓噪不已信徒们似乎重新找到了主心骨们纷纷在那中年信徒带领之下声嘶力竭地呼喊:“笃信真神绝无二心;真神苏醒梦想成真!” 刚开始时候声音还些稀落可很快信徒们声音就变得振聋发聩起来张扬不得不用双手捂住了耳朵开始惆怅起如何处理眼前老蔡所遗留下这副烂摊子了。 幸好之前那条细小金龙绕场梭巡后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找到了新宿主而就在那位新宿主翻身栽倒在地以后张扬留意到了那人周围那些明显是行伍出身年轻人对其“首长” 称呼。 想来那人真实身份应该是一位高官想必是借调查铁西区黑社会异动和东陵区邪教组织由头在重重保护之下玩了一出微服私访戏码却想到玩到了最后却也获得了一份意外之喜。 看来必须得指望由这位高官出面来收拾老蔡留下烂摊子了张扬想到。 此时被众多年轻人团团围住那高大英俊、皮肤黝黑中年男子已然慢慢苏醒了过来四处摸索了一遍自己身上发现收到什么伤害以后才重新站了起来精神抖擞地继续偷偷观察周围信徒们疯狂举动。 (.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身边那些目睹了中年男子被金龙入体年轻人们一开始还在担心身体状况见确实无碍以后又纷纷聚拢到身边摆出一副衷心卫主姿态虎视眈眈地注视周围狂信徒们。 在普通人眼中当然看不出金龙入体之后那中年男子变化;但在张扬眼中那中年男子在苏醒以后与之前相比已经变得大不相同了――在身后一团黑气正气势汹汹地上下翻腾其中似乎正在孕育某种可怕事物而在神魂之外也被笼罩上了一层氤氲之气似乎是在保护神魂。 在地宫另一处黑暗角落之中小鸟儿爸爸诸葛长卿正恭敬地侍立在一位两鬓霜白老者身边当那位中年男子苏醒之后鸟儿爸惊讶不已地低声说:“先是金龙入体之后又龙气加身现在看身后那团上下翻飞黑云莫非是黑蟒要化龙征兆?难吸收了之前那股龙气就要逐鹿天下了?” 两鬓霜白诸葛胜狠狠地敲了一下儿子头训斥:“跟说过多少次了让家传那本《望气术》好好学一学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在这种时候居然会看走了眼真是丢光了们诸葛家脸!再好好看看给看得仔细一点那是黑蟒化龙吗?真不怕辱没了列祖列宗!” 诸葛长卿不敢反驳又仔细地端详了半天以后方才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一条伪龙这伪装得也太好了点?差点专业都给骗过去了!看来应该不是黑蟒化龙而是黑蟒化蛟!只是这条蛟也太具迷惑性了日后还不知会多少人它误认为是一条真龙呢!” 诸葛胜望那个皮肤黝黑中年男子怅然说:“幸运小子认识记得当初还是看在老子面子上才勉为其难地去了一趟们家在帮那老爷子几个儿子都相过面以后发现只幸运小子才一丝官运能够帮助老子延续们单家一线政治命运。还记得当初给相面说成就最多只到一方大员时那满脸不满意表情唉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 “诸葛神算算无遗策难咱们家祖传神算之术还会算错吗?” 诸葛长卿不可置信地问。 “原本是不会出错可了今天那条地脉金龙入体想来日后想要再更近一步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那个邪教教主体内又怎么会蕴藏这么一股地脉龙气呢?而且看起来好像是刚刚获得了这股地脉龙气不久样子又好巧不巧地因为那人灰飞烟灭而暴露出来给人做了嫁衣裳?虽然这股龙气已经是衰败不堪但如今进入了黑脸小子体内俨然就变得气象一新……” 诸葛胜絮叨地说。 “爸您唠唠叨叨说什么呢?就算是龙气入体让那个人能够黑蟒化蛟甚至那条黑蛟还具很大迷惑性可蛟龙就是蛟龙它永远也是变不成一条真龙!您还什么好担心呢?” 诸葛长卿追问。 “如果是福薄之人可能根本就承受不住龙气入体直接暴毙身亡了而如果是福厚之人得到了龙气入体很可能会借那股龙气在某些方面大作为。那个黑脸小子虽然命中注定只一方大员禄位可如今龙气入体之后也足够助裂地封王了可以现代社会格局架构又怎么会出现裂地封王事情呢?所以在担心其实是因为今日之异变日后恐怕还将会引起一番动乱啊……” 诸葛胜高瞻远瞩地答。 诸葛长卿安慰:“看那条蛟龙孕育程度就算真发生了您所担心那些事情至少也是十年之后了现在就开始担心又什么用呢?这里热闹咱们也已经看得差不多了看起来就是由一个狂人创立莫名其妙邪教而已应该和们祖上流传下来那件事情什么关联。咱们都已经出来了快一天了要不趁现在这里比较混乱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说起来早就饿得要死了赶紧回家吃饭去!” 诸葛胜遥指人群之中张扬说:“看到那个叫张扬小子也在这里好像也发现了那个黑脸小子异常状况。唉一看到张扬小子就想起了一飞看来是得抓紧点儿时间赶紧找到当年认识那位异人想办法求求出手帮一飞夺舍重生了。说起来从一飞出事儿到现在都已经快一年时间了。” 诸葛长卿点了点头搀扶心伤不已诸葛胜悄然向地宫入口方向走去。 远处张扬则由于过于关注那高大英俊、皮肤黝黑中年男子而错过了这段插曲当偷听到那几个年轻人低声向那黑脸男子请示如何处理此处乱境之时就知老蔡所留下烂摊子很快就会更加专业人士接手进行处理了。 果然那皮肤黝黑中年男子沉吟了片刻低声对一个年轻人吩咐:“帮联系军分区司令这边情况跟说明一下需要派多少武警过来让自己看办!” 得令年轻人点头称是以后飞快地钻出了人群向地宫入口方向飞奔而去。 明知接下来就热闹可看张扬略微纠结了一下才万分不舍地借助千棺阵玉牌掩护偷偷摸摸地离开了地宫可不希望等下武警过来清场时候也当成了邪教狂热份子一样对待到那个时候就算满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出现在地宫里原因。 虽然离开得非常匆忙可还是多看了那个中年男子几眼希望自己能够清楚地记下那人面容以便按图索骥去网络上查找到对方官方身份。 带一丝疲惫张扬狼狈地从地宫入口人工竖井里爬了出来看夕阳余晖下军训楼一时之间忽然些恍惚起来。 一年多以前同样是在这里追逐损失了一条胳膊武藤一男筋疲力尽张扬好不容易爬出了人工竖井却因为体力不支而直接昏迷在了竖井旁边。 但诡异是当时已经是深更半夜了又是从哪里冒出来好心人昏迷自己送到了校医院门口呢? 思考问题张扬百思不得其解只好一边无奈地摇头一边向阔别已久宿舍走去。 毕竟还得为那莫名跳楼直接失踪古怪行为给宿舍兄弟们一个合理解释不然估计兄弟们都饶不了。 在宿舍楼下见到了之前先行一步送李健返回宿舍林豹张扬告诉林豹准备留在学校里一段时间又跟林豹约定铁西区地下事业尽量都按照之前早已商定好计划去办等了什么麻烦再电联络。 林豹知情知趣地提出了别以后张扬惬意地哼小曲儿钻进了宿舍楼…… 第200章 基友 在失踪了一个半月以后张扬终于返回了宿舍给小小宿舍带来了一场不小震撼。 兄弟们都纷纷好奇地追问张扬这一个半月到底跑到哪里去逍遥快活了看兄弟们发自内心关切眼神张扬忍不住心中一暖故意装作不好意思地说:“在学校外面认识了一个年轻富婆说就喜欢这样年富力强充满朝气小伙子还问愿不愿意跟吃香喝辣;当时正好是因为非典封校都快要被憋疯了刚一发出邀请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就这样被给包养了一个半月要不是体力消耗过大、这几天都点儿力不从心了看都舍不得让回来巴不得让一直都呆在身边呢……” 见兄弟们都一脸不相信样子张扬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证:“说可都是真们可不能因为羡慕嫉妒恨这次艳遇就合起伙来想要否定成就!看们这一张张初哥脸们凭什么就不相信说?难们宁可相信自己五姑娘也不愿意相信跟们在宿舍住了这么多年兄弟吗?” 一位兄弟同情地拍了拍张扬肩膀安慰:“兄弟咱别怕丢人也别怕花钱这是病得治!” 见张扬准备开口反驳那兄弟赶忙继续说:“也别总说什么跟们在宿舍住了这么多年摸良心好好想一想从咱们入学那天开始算起小子住在宿舍时间全都加在一起半年吗?” “滚开平时们一个一个跟称兄弟不论跟们说什么们都愿意信。怎么这才刚离开了一个半月们就都不当兄弟了?真难为特地为了们编出了一个这么香艳解释都这么糟践自己了们还不满意吗?总不会还想让给们提供点儿证据啥?” 张扬不爽地问。 另一位兄弟满脸得意地说:“俗说假做真时真亦假真做假时假亦真。就因为小子平时总跟们一屁俩幌地不说实到了今天这种时候们才更不敢相信说那个狗屁故事。要是真能找到傍富婆这样发财捷径估计小子刚上大学那会儿就已经长年在外被人包养了又怎么会在宿舍跟们鬼混了这么久?还真以为们会相信时来运转、遍地桃花这种鬼啊?快说实到底干什么去了?” “天地良心跟们说可都是实啊!绝对一句假都!” 张扬故意一脸真诚地说。 “行了行了们逼老实交待个蛋用?们又不是不了解人不愿意说事情就算用筷子撬也别想听到吐露半句要是想说事情就算是用胶布嘴贴上也是照说不误!” 又一位兄弟打圆场说然后又转过了头异常认真地对张扬说:“个叫彭侯小子是朋友?自从失踪以后隔三差五地就往们宿舍打电问最近回来过;跟说都已经失踪很久了居然一点也不急还安慰说福大命大没那么容易就挂掉说说这都认识什么朋友啊!” “哎这也是交友不慎啊!当初要是知彭侯那小子在失踪以后居然会是这样一个态度说什么也不会跟交朋友啊!” 张扬无奈地解释忽然指依旧晕倒在床上李健故意转移题问:“老大这是怎么了?平时一直不都是生龙活虎、精力无穷吗?怎么今天萎靡成了样子?” 第一位兄弟点不确定地答:“上午时候老大出去那会儿还精精神神呢可前不久个中年男人来敲们宿舍门说在军训楼操场南边看到老大晕倒在地好像是被人在身后敲了闷棍样子。那个男背老大走了好几栋宿舍楼才终于找到了们宿舍老大放到了床上以后说还急事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们想跟要个联络方式都没来得及。们看老大睡得还挺香样子以们在畜牧兽医课上学到专业知识仔细推敲了一下觉得老大应该就只是被人敲晕了应该没什么大事!” 张扬揣明白装糊涂地说:“虽然不太相信们几个兽医技术可既然们都一致认定老大不会什么事那暂时也就放心了。行了也不跟们多说了离开了这么长时间都快要想死那张舒服床了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准备先上床去补个觉不准骚扰跟老大休息啊!” 张扬说自顾自地爬上了床三下五除二地扒光了衣服直接钻进了被窝做出一副准备睡觉样子。 兄弟们见从张扬嘴里再也套不出什么用信息又不好意思打搅补觉干脆一起带扑克牌去隔壁宿舍呼朋唤友地开了新牌局宿舍留给了准备补觉张扬和依旧昏迷李健。 趴在床上看处于昏迷之中李健张扬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万般无奈地从千棺阵玉牌中抽取了一股粉红色气体再次催眠了李健并给李健植入了一份非常厌恶非法集会、讨厌一切封建迷信活动强烈心理暗示。 做完了这一切张扬翻身仰躺在床上瞪雪白屋顶开始怔怔地出神:“老蔡大张旗鼓地搞出了那么一个畸形邪教居然会引发出如此巨大骚动想来等武警们介入以后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依靠政治机器碾压轻而易举地粉碎掉那个邪教?只是老蔡最后死得也忒窝囊了一点?费尽心机所搞那个祭祀看起来应该就是在为饕餮提供力量但最后从空间漩涡里滴落出来那滴古怪血液又是什么呢?难是饕餮回礼吗?如果看错最后乘乱夺走了那滴血液人应该是赵念平只是为什么会好巧不巧地刚好也出现在那个地宫里呢?仔细想起来老蔡简直就是一个悲剧!饕餮回礼那滴古怪血液便宜了赵念平费尽千辛万苦才凝练出来满清最后一点地脉龙气又便宜了那个黑脸中年男人。” 张扬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关于那个黑脸中年男人事情转而开始思考那个袭击老蔡凶手:“那个突然冒出来白衣女护士又是谁呢?老蔡临死之前喊叫做吕四娘可赤灵子长在飞身追出去时候却又喊凝霜姑娘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老蔡就这么被人阴死在梦想即将成真之前想来应该也是死不瞑目?眼下还不知在哪里小蔡如果忽然听说了老蔡遇害消息又会什么反应?” 苦恼地翻了个身张扬又忍不住自问:“虚无空间之中所发生一切应该不是出自于幻想很可能那一切都是真实难真要听从大师安排去一趟古老长安城吗?也许只找到了大师所留下那件异宝才能通过异宝去搜寻大师转世之人只是这件事情光是想想就让人感觉到头大无比。难真是大师所说那个天命之人?在这人世间等待命运究竟会是怎样?真无法摆脱命运摆弄吗?还是在冥冥之中一只不可见大手在悄无声息地影响脚下路、左右未来?到底是应该遵循命运安排甘于现状呢还是努力顽强地选择去跟命运抗争大不了鱼死网破?” 想种种令苦恼不已纠结问题带满身酸楚与疲惫张扬终于安详地沉沉睡去。 很可惜睡了没一会儿张扬就被宿舍里忽然响起电铃声给吵醒了腻在被窝里不愿意动弹只希望那电铃声可以快点完结。 然而事与愿违那电铃声却执拗地一直在响、一直在响……由于始终在担心张扬安全同时也热烈企盼真正张扬能够及时觉醒彭侯难得地只要一空闲就会给张扬宿舍打电希望可以听到张扬平安归来好消息这一天当然也不例外。 当张扬带浓浓睡意、拖疲惫身体懒洋洋地爬下了床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起电时电另一端彭侯听到了一个带浓浓鼻音却依然非常熟悉声音忍不住激动地大叫了一声嚷:“张扬真是么?什么时候回来?知吗在失踪这段时间里和小武一直都在找!” 张扬用很重鼻音说了一声“嗯” 以后直接挂断了电又顺手扯下了电线插头。 然后又迅速地爬上床去钻回了被窝准备趁彭侯还赶到宿舍之前抓紧时间再睡一个回笼觉不过自己也清楚地知那只是一个奢望而已。 果然不到一刻钟时间一团绿色浓雾猛然钻进了张扬宿舍…… 第201章 玩闹 那团急速钻进张扬宿舍绿色浓雾中间正是现出了原形以方便快速赶路彭侯顾不得梳理那些如同杂草一般随意披散枝叶猛地扑到了张扬床上一掐住了张扬脖子咬牙切齿地质问:“虽然不知为什么可就是感觉得出来是真正回来了!小子这一个半月长能耐了啊偷偷摸摸回来不跟们打声招呼不说居然还敢撂电了?怎么皮变痒了想让收拾收拾?” 张扬一脸无奈地躺在被窝里苦笑辩解:“就知只要一确认是回来了肯定就会迫不及待地跑来见既然咱们可以见面聊又何必在电里浪费时间呢?另外能不能别压?这正裸睡呢一件衣服都穿被这么压很尴尬让宿舍其兄弟们看到也不太好啊!” 彭侯闻言受惊似一跃而起连连往地上边吐口水边抱怨:“在裸睡不早说!这么多年只裸女才能享受到被彭侯大爷压美好待遇一个大老爷们儿跟凑什么热闹?真是让反胃!” 张扬坐起身一边慢条斯理地穿衣服一边略显无辜地分辩:“这事儿哪能怪呢明明是刚一冲进宿舍就往床上跑就算觉得反胃也是自作自受!对了小武兄弟呢?怎么跟一起来找?这一个多月时间没见们都开始点儿想们了也不知们两个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别总想跟转移题!问这一个半月里那个占据了身体人到底是谁?究竟在身上发生了什么状况?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性格大变玩了一出失踪戏码不说甚至还不自量力地跑到铁西去想要统一黑?既然已经顺利回归了那个人最后又是怎样下场?” 彭侯不依不饶地追问。 “嘛应该算是个人隐私?不给点儿好处凭什么就这么告诉?” 张扬白了彭侯一眼又继续惫懒地说:“性子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急了?刚一见面就跟刨根问底儿急什么呢?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说得清楚明白还是等到小武来了以后再跟们好好讲一讲在身上这一个半月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可真是比做梦还趣经历都够写一本小说了。” 彭侯怀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张扬才些迟疑地问:“真是跟小武之前就认识那个原来张扬吗?确定不是那个想混黑社会冒牌货在这里蒙?为什么总觉得跟原来那个张扬些不一样了呢?到底是多心了还是性格发生了改变呢?该不会是受到了那个冒牌货影响变坏了?” 张扬些啼笑皆非地看彭侯安慰:“看来这一个半月以来好像没少吃那个冒牌货闷亏啊?放心好了确实是原来那个回来了至于所感受到改变也许只是因为长大了!” “既然坚持要等小武到了以后才开始讲述这一个半月经历那还跟在这里磨叽什么?这就出发去找小武争取尽快带过来听要讲那个故事只希望故事足够精彩不会让跟小武失望。(.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看在宿舍里聊天还是些不方便等会儿会直接带小武去自己房子里等咱们到那边聚齐不见不散!” 彭侯急切地吩咐了一句再次化为一团绿色浓雾飞出了张扬宿舍。 眼见彭侯匆匆离去张扬继续不紧不慢地穿衣服心里却在为彭侯能够如此担心安危而感动不已。 当初在张扬与彭侯第一次见面时候两个人之间交往还浓厚相互利用成分在内;但等到经历过后来一系列事情以后尤其是在白娣离开之后两个人之间已经开始产生了真诚友谊。 不管彭侯是否只是单纯地因为要信守诺言缘故对张扬关心加至少在刚刚重逢之时张扬已经清晰地感受到了彭侯对那发自真心爱护。 那种关心与爱护往往都是只存在于真诚朋友之间不论是在春风得意路上还是在意志消沉午夜能时刻给予这种关爱人才是真正朋友。 穿好了衣服以后张扬又匆匆忙忙地离开宿舍向那位于天柱山庄新家走去。 当张扬推开闭锁房门进入了暌违已一个半月之久家门之时敏锐地发现宽敞客厅之中纤尘不染似乎在离开这段时间里家中一直都人在维护基本清洁想来都应该是彭侯与小武功劳了。 看到客厅角落堆放那些从白娣家搬来物什通过那些物张扬依稀还能感受到白娣所遗留气息只是那些气息已经快被时间流逝消磨殆尽再难找回当初带给自己无限幻想芬芳气味。 看过往熟悉种种物想当初白娣所使用那些物时情形张扬感慨地长叹了一声:“一切都是过去事情了可为什么还是不能洒脱地放下?难真只能继续生活在回忆之中永远不去面对现实么?” 客厅空气之中还残留几种其它气息两种已经淡得难以捉摸分辨而另外两种则分别带明显森林气息与潮湿水汽不难推断应该是彭侯与小武所遗留下。 舒服地半躺在柔软沙发上张扬打开了电视再一次播放起那一系列曾让和白娣一起感动过无数次电视连续剧《和僵尸个约会》看电视剧中白蛇临死之前抱金正中那催人泪下深情告白张扬眼角忍不住湿润起来。 “这是又想白娣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好端端地哭什么啊!要是想了就想个办法去打听到下落到时候直接去找嘛!再说了选择离开也多长时间嘛!” 忽然出现彭侯一脸费解地说。 对于身为树妖、不老不死彭侯来说即便只是讲述自身某一次趣经历其时间跨度可能都是以百年为计量单位白娣离开这不到一年时间对彭侯来说确实算不上太长。 “大哥别傻愣愣地光顾说赶紧放下啊!” 被彭侯以公主抱方式横抱在胸前小武忍不住出声埋怨:“要不是急要赶过来见张扬这辈子都不想再搭便车!一路上飞得那么快又是狂奔又是急停那满头乱七八糟枝条又总是在打脸差一点就晕车吐一身了!” 彭侯不明所以地反问:“怎么会不舒服呢?难还觉得哥哥胸怀不够宽广吗?或者是觉得臂膀不够力?还是觉得不够温暖?不会呀之前很多姑娘都说最喜欢用姿势抱们了!” 小武挣扎好不容易才脱离了彭侯怀抱苦脸对张扬说:“就见过像彭侯这么不要脸明明是一个穿戴整齐大小伙子可抱一路过来时候也不知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肮脏下流事情竟然用那只大手上上下下地全身都摸了一个遍这种不要脸流氓行径简直就是令人发指!严重怀疑家伙可能并不仅仅只喜欢女人在很多时候甚至可能连男人都不愿意放过!” 彭侯暧昧地搂小武肩膀安慰:“小武弟弟乖彭侯哥哥以后会对负责任……” 小武怒极而笑飞起一脚想踢彭侯屁股却被彭侯灵活地闪开了。 很久与们两个一起玩闹张扬看们两个嬉闹忽然了一种真正回归感觉也许眼前所发生这一切才能证明自己确实是在真正地活而当下世界才是真实生活世界。 所感慨张扬兴高采烈地加入到了玩闹队伍之中用一只手捏小武肥嘟嘟小脸蛋调笑:“小武弟弟这一个半月都见到可想死哥哥了。呢?想过?最近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又调皮捣蛋了呢?” “怎么见过!那个上了身王八蛋差点杀了要不是当时喊出了名字估计那个王八蛋真可能给个一刀两断。幸好一贯聪明伶俐在危急关头及时想到了自救方法不然时候估计也就来得及去小坟头上给烧一柱高香了。” 小武一脸不爽地抱怨。 张扬歪头仔细回想了一下很快就在记忆之中找到了威胁小武那段记忆皱眉头说:“怎么敢那样做呢连朋友都敢动看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第202章 唐僧 面对张扬霸气十足强硬表态自以为对张扬非常熟悉彭侯不禁开始变得困惑起来:似乎原来那个张扬很少会如此态度鲜明时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气魄了? 在失踪这一个半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了如此改变? 难真像说那样只是单纯地因为长大了吗? 与同样感到些异样小武对视了一眼以后小武点了点头故意用一副无所谓大度语气对张扬说:“算啦算啦那都是已经过去事情了虽然那人些不厚可毕竟还真伤害到嘛大人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早就已经原谅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过去事情就让过去好了咱们不说了还是听说说这一个半月经历!在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古怪状况才会导致性格大变?” 见小武如此问到张扬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对失踪期间经历讲述:“记得那天晚上们院刚刚举行了一场露天舞会参加完舞会之后就回到宿舍准备睡觉却总是胡思乱想地睡不。后来突然一股阴寒气息从意识深处涌出如同三九天里寒风一样将意识一丝丝地冰封起来甚至还影响到了对身体掌控;而当时却变得神情恍惚、神不守舍起来努力地集中起所注意力尝试去感受身体内部气息循环往复、血脉奔流涌动很奇妙地意识居然脱离了肉体束缚、被一股神奇力量胁持到了一片虚无空间之中。[.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在那里见到了一点金光悬浮在半空之中……” “元神离体?一点金光?” 彭侯与小武异口同声地说相视一眼同时想起了赤灵子所讲故事。 张扬不明所以地继续说:“那点金光说是一具遗世化身或者说是某个人刻意遗留在那里一段记忆。使命就是在那个虚无空间之中等待到来还告诉说想要给讲述一段冗长故事问耐心听下去。当时也是好奇心作祟想都没想就同意听那个故事结果在啰里啰嗦讲述过程中在毫无准备之下一个半月时间就那么过去了!” “什么?一个故事就讲了一个半月?那个化身可是真够磨叽以为是唐僧么?” 小武抱怨。 “怎么会知是唐僧遗世化身?” 张扬瞪大了眼睛异常认真地看小武问:“虽然一开始跟交待真实身份时候也是不敢相信可后来还是被磨磨叽叽絮叨给说服了。” 小武惊讶地捂住了自己嘴小声辩解:“刚才只是随口一说不会真那么凑巧?记得《西游记》连续剧里面不是说唐僧最后已经成佛了吗?怎么还会闲心留下了一具化身给呢?” “就是因为根本就成佛!根据遗世化身说法在准备放下尘世中一切、虹化飞升时候遭遇到了一个从化自在天降临真正魔头!又从魔头那里了解到了一些关于神州浩劫信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也为了避免神州浩劫提前降临不得不舍弃了虹化飞升机会选择与那魔头展开了不死不休争斗。最后那魔头自爆元神重创了唐僧而马上就要油枯灯尽干脆耗尽心血开始推算起神州浩劫降临时间来很不幸地所推算出那个时间就是们所生活时代。(.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张扬淡然讲述。 已经将张扬故事与之前赤灵子讲述对照起来彭侯语重心长地插问:“既然已经给透露了关于神州浩劫事情那么想必也一定告诉了关于天命之人信息喽?就是那个天命之人吗?” 张扬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答:“哪知是不是!既然们连天命之人事情都已经知了看来在失踪这段时间里们一定是遇到了同样对神州浩劫所了解人了们遇到应该是赤灵子长?也不知为什么赤灵子跟遗世化身一样都莫名其妙地坚信就是那个狗屁天命之人。” “后来呢?那个遗世化身又跟说了些什么?” 小武似乎被勾起了兴趣急切地追问。 “说唐僧为天命之人留下了几后手分别是两仪皇极剑、虚无空间中遗世化身以及重入轮回世世为僧唐僧自己。由于害怕轮回转世会让迷失了本性、忘记了自身使命唐僧干脆将一世佛法智慧封印于一件异宝之中藏匿到了一处不可知之地——想们从赤灵子长那里听来说法应该跟所差别因为遗世化身在接待赤灵子时候根本就说实还刻意地隐藏了最为核心那一部分——在做好了所安排以后油枯灯尽唐僧在公元664年时候圆寂在了玉华宫。” 张扬答。 “这么简单就完了?在唐僧死后应该还些别事情发生?” 彭侯不依不饶地追问。 张扬点不明所以地反问:“别事情?指是什么?是关于神州浩劫事情吗?” 彭侯摇头说:“赤灵子告诉说在那个虚无空间之中苦思了很久以后才终于明悟到修行终极目标就是要找到那个天命之人并且帮助天命之人阻止神州浩劫发生甚至不惜以身殉!还说在第一次与相遇时候就感觉到很可能就是天命之人所以才会将得自于虚无空间之中替劫桃符送给了。坚信就是那个一直在苦苦寻觅那个人只才可以挽救神州于浩劫降临之时。” “赤灵子长还真是对青眼加啊弄得目前压力山大。虽然遗世化身告诉当替劫桃符破碎以后赤灵子长一定会感受到危机及时地赶到身边保护。可惜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直到几个小时之前才惊鸿一瞥地见了一面。们又是怎么遇到呢?” 张扬好奇地向彭侯问。 于是彭侯所知关于赤灵子所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扬顺便提及两仪皇极之力已经被商瓷那只小狐妖囫囵吞枣给吞噬掉了。 讲述到了最后彭侯叹息了一声说:“目前赤灵子状况不是很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完全地失去自了。前几天难得地恢复了正常却说想要去寻找饕餮下落结果这几天都回来。刚才说今天见过?那是什么时间?在哪里见到?” 张扬斟酌了一下才言简意赅地先详细介绍了一下老蔡所创建那个邪教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向小武提出了推测:“在们第一次进入玄武圣殿时候老蔡为了梦想成真舍弃一切步入了那扇半开青色石门之后会遭遇到什么?很怀疑老蔡在那扇青色石门之后所遭遇到应该就是被封印在玄武圣殿深处、可以吞噬一切饕餮!也许正是因为饕餮被封印在了玄武圣殿深处所以才会导致了玄武一族被灭族、附近村子里村民们集体兽变等一系列后来发生事情。在老蔡遭遇到饕餮之后饕餮就命令老蔡大张旗鼓地搞起了邪教活动以收集血食又以梦想成真为诱饵驱使老蔡为虎作伥!” 面对张扬询问眼神小武摊开了双手无辜地说:“不要这么严肃认真地看圣殿深处那扇青色石门后面到底什么是真不知!老蔡忽悠们说那里面玄武三魂之一可又说里面很可能封印饕餮而族里长老们又从小就告诫说那里是绝对禁地不仅不可以接近更不可以好奇甚至连胡乱猜测都是不被允许!所以很遗憾对于推测给不了任何答案!” 张扬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用尽量精简语言正式向彭侯与小武通报了老蔡遇袭身亡事情。 些苦恼地说:“虽然从认识了老蔡之后就一直在想方设法地利用给感觉就是一个为了自身利益无所不用其极人可是当眼看死在了面前时候还是一些于心不忍。一方面觉得自甘堕落、为虎作伥沦落到这样下场或多或少些咎由自取;可另一方面又纠结于之前与历次交往过程曾经无数次可以对下手机会可一直等到死在了面前都一次直接地伤害过是因为还某些可兹利用价值呢?还是本来就对些另眼相看呢?” 被突如其来老蔡死讯打击到了彭侯与小武陷入了诡异沉思之中张扬踌躇对彭侯说:“彭侯关于赤灵子长事情想自己就可以搞定。现在一件急切事情想要请帮忙……” 第203章 送别 面对张扬踌躇不已表情彭侯没好气地问:“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快说屁快放能什么急切事情需要帮忙?上次就是这一副便秘表情忽悠去佛山替抓那个小日本儿害得满身尸毒差点直接挂在那里。(.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幸好后来赵念平帮吞噬那些尸毒媳妇又是上好木精之体在家死皮赖脸地蹭住了大半年才这身体将将调养好就又打算给安排玩命活计了?” 张扬抱歉地对彭侯笑了一下耐心解释:“谁让身边就只一个既值得信赖能力又强悍到爆帮手呢这就叫能者多劳。其实这一次要求帮忙事情应该是什么危险性只是想让再出一趟远门想办法帮找到小蔡将老蔡遇袭身亡消息通知给。如果判断错误以当初小蔡匆忙离开行为来看目前很可能正跟随在转世之后法海身边。在找到小蔡之后也可以将关于神州浩劫事情知会法海一声看是否愿意来北方帮助们阻止饕餮破除上古遗留封印。” “可是根本就不知小蔡与法海在哪里啊!就这么无头苍蝇似乱找得找到什么时候去?而且就算到最后找到了小蔡跟法海又怎么能确定法海会愿意跟一起回来帮助们阻止饕餮呢?还确认直接去找到小蔡告诉老蔡已死消息不会刺激到吗?” 彭侯些不确定地问。 “首先寻找小蔡与法海过程会花费多少时间并不在乎想来也不会在乎问题。因为唐僧遗世化身告诉神州浩劫并非是一个时间点而是一个相对漫长、状况迭起时段所以其实们还是些时间可以提前做好一些针对神州浩劫准备工作。其次法海之前曾经托一位朋友给带认为是可以帮助在末法时代留下佛门种子人选甚至还知人生即将面临巨大变数所以可以这么告诉就说命运会指引与相见。至于最后那个问题觉得根本就不是问题老蔡活到了现在早已经是无牵无挂、无亲无故了唯一可以算是亲人也就只剩下了小蔡而已们不老蔡遇袭身亡消息告诉小蔡还能告诉谁?” 张扬针对彭侯疑问一一回应。 听到张扬提起了法海与之前曾经所交集彭侯不禁讶异地问:“说法海曾经托人给带过儿?听起来还是求于样子?这么说起来其实早就已经知存在了?该不会白娣傻愣愣地跑到沈阳来也是因为受到了蛊惑?确定只要一说‘命运指引’暗号就会跟回沈阳?” 张扬无奈地点了点头答:“不错刚才这五个问题答案都是‘是’!对了在出发之前还得麻烦帮先去一趟赵念平家里一方面替夸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手玩得漂亮另一方面也替恭喜费尽心机终于换来大仇得报完美结果再一方面帮问问‘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后被抢夺到手里那滴血液到底是什么东西。” 见彭侯满头雾水于是张扬干脆向不明所以彭侯与小武讲述了老蔡身亡那个瞬间吕四娘、赵念平、赤灵子三人种种应对。 终于明白了张扬中涵义彭侯感慨说:“照这么说来赵哥岂不是笑到了最后那个人?老蔡秘密筹划、辛苦实施邪教徒养成计划恐怕最为核心目应该就是为了获得那滴血液?结果老蔡啥成果都没拿到不说还落得个身死魂消可悲下场说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呢?” 同样所感慨小武也插问:“老蔡管那个白衣女护士叫吕四娘而赤灵子却管那个女护士叫凝霜姑娘那个女护士到底叫什么啊?而且如果记错凝霜姑娘应该就是上次赤灵子给彭侯哥讲述生平时提到过那个老相好?记得那位凝霜姑娘只是一个普通人应该早就香消玉殒了啊!” 张扬摊开了双手无辜地答:“别问啊照理说老蔡是绝对不会认错吕四娘所以那个女护士应该就是早就变成了吸血僵尸吕四娘没跑了;可不知为什么赤灵子会吕四娘误认为是凝霜姑娘难吕四娘跟当初凝霜姑娘长得很像吗?看来等下次机会见到赤灵子时候得打探一番了。” “还一个问题!” 彭侯忽然问:“记得刚才说赤灵子追那个女护士跑掉了也不知到底回来而且以赤灵子目前状况看连自身都难保应该已经办法能提供给什么帮助了。如果在这种节骨眼儿上离开沈阳就不害怕铁西那只一直对赤灵子与商瓷虎视眈眈猫妖乘虚而入吗?万一它知了离开消息直接杀上门来们可怎么办?到时候总不能束以待毙?” “这就是让去找赵念平原因啊在离开这段时间里恐怕也就只赵念平才能震慑住那只难缠猫妖了!只要赵哥答应在不在这段时间里坐镇这里觉得就可以拍拍屁股直接闪人了也不用辨别什么方向了就直接先所省会城市都先跑上一遍直到找到小蔡与法海下落为止!” 张扬说了这里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至于也办法闲还得抽个时间去一趟西安先去找找看唐僧当年留下后手还在不在之后还得苦逼地四处去寻找唐僧转世之人难度未必会比小!” 彭侯点头说:“会拜托赵哥帮多留意这边状况!是打算一个人去西安吗?不如让小武陪跑一趟西安虽然在那边们未必会遭遇到什么危险但个伴儿能一起说说也是好。还必须得提醒跟小武务必要小心铁西那只猫妖现在它已经强大到了连也握必胜程度。” “就放心好了觉得那只猫妖一时之间应该还不会知已经离开了沈阳而且就算它杀上门来也不怕!大不了就跟它斗一斗呗打不赢还打不输吗?之前已经确认过了那只猫妖果然就是杀死了诸葛一飞凶手!就算它暂时不出现在面前等到变得更强以后总一天会主动去找它替可怜诸葛一飞报仇!一猫九命又能怎么样大不了多杀它几次非得让它在面前魂飞魄散不可!” 张扬冷笑说。 彭侯则与小武相视摇头对已经快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张扬感觉到深深无奈。 张扬也是同样地摇了摇头异常认真地对彭侯问:“这一次去无论如何不管耗费多长时间不管会走多少冤枉路一定要找到小蔡与法海完成委托!这一点能向保证一定做到吗?” “一定竭尽全力去完成委托绝对不会偷奸耍滑故意磨洋工肯定不会辜负对信任!” 彭侯胸脯拍得咣咣作响信誓旦旦地向张扬保证:“这就去找赵念平交待一声然后直接出发!” “那好跟小武就在沈阳等回来。” 张扬满意地点了点头说:“祝成功一路顺风!” 张扬音未落彭侯已经化为一团绿色浓雾遁出了客厅。 目送那团绿色浓雾离开以后张扬回过头笑对小武说:“干嘛用这么不屑眼神看?是不是觉得刚刚做得点过分啊?” 小武不屑地撇嘴说:“才懒得管事情!真难为彭侯一直都当成是最好朋友看待失踪这一个半月里整天什么都不做就是疯了一样地四处找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居然只用了几句功夫就又打发出远门去为跑腿卖命了。照看啊可真是连一点人性也!” “傻孩子时间不等人啊!虽然劝彭侯说不用太过在意时间可又怎么会不在意时间呢?恨不得在神州浩劫降临之前能所准备工作都提前做好!对了刚才彭侯提议怎么看?要陪去一趟西安吗?” 见小武面色不豫张扬执拗地问:“怎么?不会连这点面子也不愿意给?” 小武看张扬那异常诚恳脸万分无奈地答应:“认识了这样朋友真不知是哪辈子欠下。好就陪去一趟西安不过得等个十天左右中元节之后才能陪一起出发!” “该不会是想在中元鬼节那天见鬼玩儿?” 张扬调笑继续说:“中元已经很近了……” 第204章 中元 中元节又称鬼节、七月半佛教称为盂兰盆节传说当日地府鬼门大开、任所鬼魂自由出入而人世间为了避免鬼魂无谓骚扰不得不对鬼魂们加以祭祀。 mianhuatang.info按照民间传统七月十五应该上坟扫墓、祭拜祖先、祭奠孤魂野鬼是传统意义上名符其实“鬼节” 。 诗词为证:七月十五中元来盂兰盆会鬼门开黑白无常咧嘴笑牛头马面相觑呆。 三途河水正澎湃黄泉路面遍骨骸奈何桥上茫然过飘忽直赴望乡台。 谁能跳出三界外哪个枉死真不该亲朋垂泪仇者快无语凝望旧家宅。 火红彼岸花仍在苦涩孟婆汤已筛三生石前还旧貌六轮回复重来。 据说在这首诗词最后还两句必须吟诵祷语:“安心上路归来勿扰!” 每逢中元前后网络中不论大小论坛网站都会出现许多以鬼怪为主题帖子或是新闻而此时二月春风正慵懒地趴在笔记本电脑前面兴致盎然地翻看一篇又一篇与鬼相关留言不时地对章内容加以点评。 自从网络变得越来越普及之后沈阳城内网也一家接一家地开始遍地开花在吸引众多社会闲散青年同时也吸引了更多对网络世界充满憧憬与幻想普通青年。 这其中也包括了二月春风这样一些愿意接受人类新生事物非人类。 在通过网络顺利地接受了几单委托生意之后二月春风越发觉得自己可以通过网络大展一番拳脚唯一美中不足可能就是春风当目前那几个可怜人手不敷使用但这丝毫影响到对于通过网络接取委托积极性。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不管什么时候上线qq都会忠诚地提醒许多人申请将加为好友;当然更多时候接收到是那些人留言信息。 那些人信息之中除了包含效联系方式之外往往还会包含引起们苦闷与烦恼核心原因以及态度明确、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解除烦恼巨大决心。 即使是在中元节刚过之后这一天也例外就在二月春风点评诸多网帖内容虚构、哗众取宠时候一条qq信息忽然出现在面前:二月春风在很久以前就从朋友那里听说了存在听说乐于助人、无所不能! 现在在身上发生了一件非常诡异事情已经给带来了无尽烦恼为了解除掉烦恼愿意用所拥一切来换取出手帮助求求帮解除掉烦恼! 手机号码是13654321012地址是皇姑区泰山路137号楼4-711急切期待回复快一点感觉快要支持不下去了……看到这条求救消息二月春风得意地笑了笑中元刚过就这么急切委托找上门来看来应该是与鬼节关事务了。 拿过一旁手机拨打了对方提供那个号码在电中二月春风告诉对方准备去对方家里去看一看现场状况做一个简单评估以后再决定要不要接受对方委托。 电那端传来一个年轻男人虚弱而急切恳求:“求求快点过来心理承受能力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再继续这样下去一定会疯掉!求求救救……” 二月春风嗯了一声承诺什么直接就挂断了电。 (.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合上了笔记本电脑以后二月春风兴致盎然地动身前往那处地址。 当二月春风忽然现身于711那间住宅屋子里时映入眼帘是是一个二十出头面无血色落魄青年。 青年正六神无主地不停在房间中兜圈子眼睛因为惊慌失措而变得一片血红两只黑黑大眼袋则显示出要么是已经很久都过正常休息睡眠了要么就是因为酒色过度年纪轻轻就被掏空了身子。 面对忽然出现在屋子里二月春风青年大张嘴伸出手指指二月春风惊讶地说不出来。 二月春风对客户初次见到时惊讶早已习以为常并主动与青年搭反而是饶趣味地将青年从上到下、从头至脚地反复打量了半天想从青年身上找到一些能让感兴趣想要收藏零部件。 在打量过程之中二月春风也留意到那股环绕在青年周围浓浓死灵怨气那股怨气可不是普通孤魂野鬼所能拥看来落魄青年应该是招惹到了非常邪恶东西所以才会被怨气缠身。 已经对状况所了解二月春风平淡地对落魄青年说:“如所见就是刚刚与通过电二月春风。究竟怎样烦恼现在都可以告诉了会根据解除那烦恼难易程度来决定索取报酬多少。” “就是二月春风?刚刚是怎么进来?怎么忽然就出现在眼前了?是了看来当初听说那些关于传闻应该都是真果然也不是什么正常人类啊!” 落魄青年慌张不已地连声问了几个问题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以后才又继续说:“这样也好也许只非人类才更擅长对付非人类才不管真实身份是什么只要能够帮解除掉眼下烦恼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落魄青年说推开屋子旁边那扇虚掩房门示意二月春风跟进去查看一番。 昏暗小房间之中落魄青年战战兢兢地指床上被子覆盖人形轮廓对二月春风哭诉:“昨天晚上从网回来路上遇到了琢磨大半夜坐在路边沉思姑娘应该是属于比较好勾搭类型。于是就壮胆子上去跟逗希望能跟看对眼来个一夜激情啥没想到也不跟搭就是一个劲儿地傻愣愣地呆笑偶尔还会点个头附和一下。也怪不该在网喝那几罐啤酒见四下没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问愿意不愿意跟到家里玩也明显要拒绝意思以为是默许了就拉手领回家里了后来就睡在了一起。结果中午睡醒之后发现就已经是样子了……” 二月春风闻言走到床前一揭开了覆盖在人形轮廓上面那床薄被子。 被子下面一张女人清秀脸露了出来嘴角一丝诡异微笑。 二月春风注意到那个女人脸庞边际靠近脖子部位上生长一些暗褐色斑点那些斑点正持续地像空气中散发出一股腐败恶臭――那应该是尸斑! 回转头古怪地看落魄青年二月春风冷然说:“如果目前最大烦恼只是因为杀了而不知如何抛尸其实根本就用不委托来出手完全可以免费地送给几条建议保证让绝无后顾之忧。” 扑通一声落魄青年直接跪倒在地一脸委屈地对二月春风解释:“根本就不是杀也从来都杀过人!刚才已经说过了只是昨天从路边捡回来跟了一夜激情姑娘而已昨天晚上还是好好呢可谁知会忽然就变成了样子呢?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也不用那么紧张杀了也就杀了对们人类所制定出来那些法律本来也什么好感更不会无聊地四处告诉别人说杀死了一个跟玩一夜情姑娘就放心好了。” 二月春风淡然说。 “可是……真不是被杀死啊……” 落魄青年继续辩解试图说服二月春风收回之前说法。 “确定姑娘不是被酒后激情杀人一不小心给弄死?” 二月春风狐疑地看了落魄青年一眼些好奇地问:“那昨天晚上们两个睡在一起时候就没觉得身体什么不妥吗?千万别告诉说灯一关就算床上躺是一头母猪也能跟翻云覆雨玩得畅快淋漓、其乐无穷!” 落魄青年脸色闪过一丝羞赧神色嗫嚅答:“昨天晚上带回家时候已经非常晚了们两个都洗漱就直接上床睡觉了身体没什么不妥啊皮肤很弹性手感也很好胸是胸屁股是屁股跟之前约会过那些姑娘们什么不同。如果一定要找出一点古怪地方倒是觉得在跟睡觉时候不喘不叫就像一块木头疙瘩似还以为是害羞不好意思呢。” 二月春风嘴角忽然出现了一抹幸灾乐祸笑意盯落魄青年问:“知昨天是什么日子么?中元鬼节!就因为昨天刚好是中元鬼节所以就已经注定了这女人和约会过那些本质不同!” “鬼节?” 落魄青年困惑地追问:“意思是说昨天晚上遇到鬼了……” 第205章 尸变 面对落魄青年追问二月春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指床上那女人脸上暗褐色斑点问:“之前应该见过人类尸体?知一具尸体从刚死亡之后到密布尸斑需要经过多长时间吗?” 落魄青年愣了一下方才困惑地答:“不知问题跟眼前事什么联系吗?” 二月春风促狭地笑答:“问题答案其实也不知不过这并不会影响到对眼前这具尸体判断!敢肯定昨天晚上第一次见到时候绝对就是现在这副样子至于为什么会觉得当时跟活人一样要么是酒喝得太多已经醉了要么就是被给迷住了。在那之后就死拖硬拽地拉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一点怀疑地直接上床跟睡觉了不知什么叫被鬼迷吗?” 落魄青年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捂住嘴颤抖说:“昨天虽然喝了点酒可根本就没醉啊清楚地记得是跟在身后一步一步走到家根本就拉过!等等意思是说昨天晚上和在路边相遇、跟回家、陪睡觉亲热一直都只是这具尸体?看到都是幻觉?” 眨了眨眼睛二月春风很不厚地打了个响指说:“回答正确!就是意思!” 落魄青年哀嚎了一声直接冲出了卧室不一会儿就从卫生间方向传来了死命呕吐声音。 (.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二月春风坏坏地笑了笑开始耐心地四下打量起房间中摆设来。 房间里面非常昏暗除了一张不太宽敞双人床之外几乎就其它家具了一堆堆衣服鞋帽凌乱地堆在房间一角散发出一股发霉味。 墙上壁纸已经变得发黄鼓起显现出时间洗礼痕迹但在那鼓起发黄壁纸之上却一个轮廓模糊人形痕迹。 在二月春风眼中那个人形轮廓此时正淡淡地发出幽绿色荧光似乎在刻意吸引注意力。 面对那人形轮廓二月春风随口诵出了一串拗口古老咒语然后开始静待变化发生。 在咒语结束之后不久那人形轮廓所发出淡淡荧光逐渐变得浓重起来也变得越发明亮映衬得那轮廓变得更加突出与明显。 不久一个散发出浓重幽绿色荧光怨灵通过那个人形轮廓从墙上走了下来那是一个影影绰绰清秀面容女人。 二月春风注意到那怨灵面容与床上那具女尸几乎是一模一样。 那个怨灵茫然地站到了二月春风面前迷惘地问:“是谁?是来抓回去吗?” “又不是那些穷极无聊臭士怎么可能会胡乱管闲事?既然已经变成了一只怨灵又带自己尸体四处奔走既然不愿意接受目前现状想来一定是因为心里面还什么牵挂或是某种羁绊。不过以所见目前状态非常不好恐怕不论想要做些什么都只是心余而力不足等到再过几天人世间阴气更进一步减弱以后估计也就只能舍弃掉尸体了……身为一个生意人觉得与其看力量逐渐衰弱倒不如尝试来求。” 即使是这种时候二月春风也忘记要兜售生意。 “求?能帮得了?” 怨灵目光忽然亮了起来急切地追问:“到底是什么人?” “呢叫做二月春风是一个很纯粹生意人。这一生最大爱好就是帮助别人去解除烦恼这么些年以来凡是经过帮忙人所给出反馈几乎都是一边倒好评不过爱好终归是爱好生意毕竟还是生意所以想要让帮忙还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二月春风挂起了职业化笑容。 怨灵上下打量了二月春风好一会儿方才说:“很强大是那种不敢想象强大!说起来真是讽刺活时候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些怪力乱神事情反而是在死了之后才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世界最为真实一面。以给这种强大感觉来看想一定是可以帮报仇。” “要报仇?报什么仇?仇人是谁?难这就是带尸体四处旅行目吗?” 二月春风追问。 “这些事情暂时都不急谈等答应了委托之后会将一切都告诉。现在只想知已经成为了孤魂野鬼该拿什么东西来作为支付给报酬?” 怨灵异常冷静地问。 二月春风沉吟了一下又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怨灵一番方才无奈地说:“看也是一副身无长物样子不如这样好了等下自己尸体从这里带走再也别让外面那个倒霉孩子看到就好而就拖尸行为当作是支付给报酬好了。怎么样?要求对来说应该不会很难?” “尸体带走?就这么简单?要尸体带到哪里去呢?” 怨灵目光再次变得迷离起来。 “当然是尸体带到仇人那里去!而则会追踪尸体下落顺蔓摸瓜地找到仇人同时帮解决掉一切烦恼!这样们就可以达成一个双赢局面了!” 二月春风坏笑提议。 怨灵苦恼地抱住了头说:“是特地将尸体从那个地方弄了出来一开始就是想要尸体带到仇人那里去……可是现在法力低微想要控制尸体行动就只能等到晚上阴气最为浓郁时候。” 二月春风丝毫犹豫地点头应:“那好今天晚上就控制尸体带去仇人那里到那时会帮忙解决烦恼。现在先回避一下还些要跟昨天被迷得颠三倒四那个倒霉孩子说。对了本来是想直接尸体带到仇人那里去为什么又会跟倒霉孩子来到这里呢?” 怨灵回想了一下方才答:“昨天晚上趁阴气最为浓郁时候操控尸体离开了那个全是死人地方走到半路时候因为法力消耗过大不得不停留在路边恢复一下。那个时候就遇到了外面那个人刚一接触到就觉得和些缘分未解却不知具体是哪一种缘分。当时邀请跟一起回家时候一心只想跟在身边也就半推半就地来到了这里。” “缘分?” 二月春风观察了一下床上女尸气息摇头不屑地说:“们之间只一段孽缘而已!如果今天介入倒霉孩子将会因为尸体停留在家里而惹上官司甚至很可能会因为而丢掉了性命。在那之后们两个之间缘分才算是真正开启了……回来了先走!” 怨灵说默默地回转身再次钻进了墙壁飞快地消失不见。 二月春风看窗户玻璃中自己轻声自问:“这样肆无忌惮地干扰轮回、随心所欲地破解缘分真不会什么问题吗?万一哪天真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事情突然降临到身上该怎么办?” 心中一个冷酷声音猖狂笑:“神州浩劫马上就要降临了连整个人世间都快要崩溃了到那个时候所天理、因果、是非、德都将不复存在又害怕什么报应?等到神州浩劫降临之时……嘿嘿……” 见呕吐完落魄青年忽然返回房间那冷酷声音戛然而止。 二月春风摇了摇头对面色苍白落魄青年问:“这里是自己家吗?从进入屋子那一刻起就一直都能感受到似乎什么东西在守护这里。想要委托帮解除烦恼所选定酬劳就是那件东西虽然那件东西因为时间流逝缘故已经灵力大损但不管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件趣小玩意儿倒也值得为其出手一次。给几个小时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务必要在晚上午夜之前给答复。” “现在就可以给答复!这里根本就不是自己家只是暂时租住在这里而已!” 落魄青年摊开了双手直白说:“至于所说守护屋子那件东西具体是什么根本毫不知情可能是屋主之前留下什么守护神、吉祥物一类东西。如果能够自己找到那件东西干脆就直接拿走好了反正那也不是东西既可以当成是委托替解除烦恼酬劳又不用损失一分一毫何乐而不为呢?只是还告诉要怎么处理这具尸体呢!难要自己背出去抛尸吗?” “会让像来时候那样自己走下楼去……” 二月春风邪异地笑答。 第206章 缘起 见落魄青年不明所以二月春风却也懒得解释太多摩拳擦掌激动不已地说:“现在还是让先来看看将要收到报酬到底是什么?” 说完二月春风直接离开了小房间奔客厅一面墙壁上挂那幅巨大山水画走了过去。 随手揭开了那幅山水画却发现墙壁之上空空如也;又饶趣味地歪头去查看山水画背面果然发现了想要找东西――那是一幅被装裱在山水画背面古画。 那幅古画一尺见方是一张线条明快肖像画。 画像之中一个风流倜傥、飘飘欲仙半俗半装扮中年男子正手持三尺青锋傲立于山巅之上正用炯炯神目光眺望远方似乎正在期待什么。 见到画中中年男子二月春风皱了皱眉头在心中忍不住偷笑起来:“还以为是哪路高人呢真没想到居然是!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真影图形呢居然妄图仅靠这么一张破画像就可以庇护一家人安危?可惜当年留在这幅真影图形里法力马上就要消耗殆尽了不然那具尸体又怎么可能进得了这里门!” 二月春风一边古怪地笑一边施法将古画从那副山水画背面剥离出来随手卷成了一卷之后才又对落魄青年吩咐:“不要急在天黑以前会在这里一直陪。等到天黑以后里面床上那一位自然就会爬起来像昨天晚上来时候那样自己走下楼去同时也会跟一起离开……” 与此同时沈阳市公安局某山路派出所内一个紧张不已人正面露惶恐地对电小声说些什么:“张哥是……不好了……出……出大事了……们那件事情……可能要暴露了……” “怎么又是?跟说过多少次了没什么要紧事情就别给打电嘛!” 对方先是习惯性地训斥了两句才非常不满意地问:“出什么事儿了?们什么事儿要暴露了?” “就是……就是那个!” 这边人似乎是因为恐惧而变得些气急败坏低声嘶吼:“就是前段时间咱们几个酒后找乐子被咱们玩坏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尸体……不见了!” 对方被突如其来嘶吼吓了一跳赶忙低声训斥:“疯了?是不想活了还是想死啊?喊什么喊!小声点!那个女人事情们不是已经催早就结案了吗?后来抓回来那几个傻小子被们招呼了一轮之后不也都那件事情给担下来了吗?都已经是板上钉钉事情了还提它做什么?” 电这边人近乎呻吟地答:“原本也认为那件事情们最后处理得天衣无缝应该不会再什么后续手尾了。mianhuatang.info可是就在昨天晚上那个女人尸体却忽然不见了总一种不祥预感。” “预感个屁!那件事情已经被咱们办成了铁案再也翻不过来了!不就是那个娘们尸体不见了嘛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 对方依旧是一副理所当然语气可很快就突然惊醒过来压低了声音不敢置信地追问:“说那女人尸体是昨天晚上不见?该不会这么巧合事情?” 电这边人苦笑答:“现在知为什么一听到这件事情就急给打电了?那具尸体早不失踪晚不失踪偏偏在昨天晚上失踪一定不是巧合事情!昨天可是中元鬼节啊!听停尸房老孙头告诉昨天晚上是亲眼看那女人突然站起来又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停尸房。” 对方声音也终于了一丝颤抖可依旧还是在犟嘴:“咱们哥几个什么时候信过鬼神事儿了?” “可是张哥也清楚老孙头这一辈子根本就不会撒谎这么诡异事情也就是从嘴里说出来才能坚信不疑啊!事儿啊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电这边人语重心长地感慨。 “别瞎想今天晚上到家里来一趟再给们几个打个电让们也都过来。今天晚上咱们几个得好好琢磨一下事情可能会产生影响……” 对方安慰了几句之后就挂断了电。 电这边依旧死死攥电听筒男人冷汗早已湿透了后背衣服只感觉到后背凉飕飕。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慌张不已男人步履匆匆地离开了派出所前往距离派出所不远一栋住宅楼中敲开了一户人家房门。 房门之中烟雾缭绕四个已经先到一步男人们正闷头一语不发地抽香烟打开门第五个男人则忍不住抱怨了两句之后用力地关紧了铁门走回到沙发边左下继续抽烟。 迟到了片刻男人尴尬地搓了搓手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张哥应该那个女人尸体失踪事情都跟们说过了?先说一下看法昨天晚上刚好是农历七月十五中元鬼节而那个女人尸体却偏偏是在这么一个邪性时间不见了想这里面一定是什么讲究。意见是咱们最好是找一个和尚或者老帮忙超渡一下亡魂好让死得瞑目一点千万不要来找咱们麻烦。” 一个男人狠狠地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冷冷说:“是被咱们哥几个生生给玩儿死觉得能瞑目吗?再者说了咱们以什么身份去安排和尚老去超渡?是以杀人凶手身份呢还是用咱们几个身上这身皮做掩护、以公家方式借口太平间里闹鬼太凶直接找几个和尚老去超渡了?” 另一个阴惨惨声音男人怪笑:“们都慌什么!这种事情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做之前哪一次不都是顺理摆平了!而且当初咱们决定要那么做时候早就已经了不怕被抓觉悟更何况现在只是那娘们儿尸体不见了而已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活时候都只能是们胯下唉唉叫小绵羊难死了以后就能翻了天啦?要是敢来老子照样可以收拾掉让知什么叫做最后温柔。” 听了这些其余几个男人都心领神会地淫荡地笑了起来。 一直都说张姓男人也就是这处房子主人却摇了摇头说:“这里面数年纪最大经历过事情也多一些说实些事情还真是宁可信其不可信其无。不如明天们干脆随便找个借口雇上几个和尚老好好地帮超渡一下要不然还真怕咱们哥几个日后会些麻烦。” 一个点公鸭嗓声音好奇问:“张哥不是坚定无神论者从来也不愿意相信这些牛鬼蛇神事情吗?当初们开始做这些事情时候就数胆子最大、花样最多怎么到了时候反而变得胆小起来了?该不会是因为年纪大了怕日后报应临头临时想要给日后积点德?” “积不积德什么都不是关键最关键是昨天晚上已经见过了……” 张姓男人长叹了一声继续说:“昨天晚上就在楼下看见了也看见了。没想到死了以后还是那么美!” “什么?昨天晚上见到过?昨天晚上到过这里楼下?” 迟到男人震惊问。 “这么说来其实在昨天晚上已经找到了?” 另一个男人追问。 “既然已经暴露了为什么还要们拖下水呢?” 阴惨惨声音男人继续追问。 “不行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说定那个女人今天晚上还会来这里!” 公鸭嗓紧张不已地说。 一个一直在闷头抽烟一句都说男人直接用行动表现出了选择: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直接冲到门边想打开房门冲出去却发现房门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人锁死了;其余几个跟在身后准备出门下楼男人齐刷刷地转过了头怒视张姓男人;张姓男人则是一脸无奈苦笑对众人说:“现在才想到要离开吗?恐怕一切都已经太迟了今天们都将在劫难逃为们当初罪行付出代价。” 公鸭嗓充满了惊讶地问:“不是张哥?张哥是不会用这种语气跟们说到底是谁?” “哎哟露馅了啊?” 张姓男人怪笑了一声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似乎眼前空气中某种无形东西破碎掉了――在们眼前哪里还什么张姓男人存在在其原本位置上赫然站了一个陌生青年男人。 那个青年穿一套异常合身黑色皮衣皮裤故意冷脸想突显出自身严肃向众人自介绍:“大家好名字叫做二月春风欢迎各位来参加今晚特地为们量身定做派对……” 第207章 报应 面对二月春风莫名其妙自介绍本打算下楼几个人纷纷异常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了手枪都满脸凶狠地用枪指二月春风心中涌动近乎相同杀人灭口欲望。 (.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最后还由公鸭嗓发问:“们才不管叫什么什么目给老实一点儿!张哥在哪里?给怎么样了?” 看几只手枪黑洞洞枪口二月春风非常识时务地高举双手老实答:“们那位张哥现在应该正和那位新朋友呆在一起想来到了时候应该已经快要舒服上天了……” “不是一个人来?还同伙?” 几个人用目光迅速交流了一下彼此看法很快就得出了一个共识:必须将对面那陌生男人和同伙全部清除才能保证们秘密不被泄露! 见众人一副马上准备动手样子二月春风诚恳地劝慰:“其实们几个也不用太过紧张那位新朋友们也都是很熟悉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什么好紧张呢?” 说完轻拍了两下手掌身后那扇门无声地开启一个模样清秀女人缓步走入了客厅之中。 几个男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目瞪口呆地看那个女人心中只一个想法:女人竟然比死之前还要漂亮勾魂! 面色潮红女人对那几个男人莞尔一笑这一笑使得整个房间中空气都充满了暧昧味;又伸出了右手手心朝上地勾动食指示意男人们都聚集到身边去。 男人们很快就被勾引得五迷三眼中放射出如同野兽一般嗜血光芒扔掉了手中枪支争先恐后地向那个女人扑去。 女人娇笑了一声蛮腰轻摆灵活地闪开了男人们扑击一步一步地退回到了那扇房门之中;而男人们则紧随其后、亦步亦趋地跟女人脚步进入了昏暗房间。 很快房间中就传出了令人耳红心跳淫靡之声。 随那扇房门再次无声地关闭一直坐在沙发上对所事情作壁上观二月春风嘴角浮起了一层残酷笑意轻声自语:“七月十五鬼门开痴男怨女皆胡来善恶到头终报生亦何欢死何哀?既然当初们选择做下了那样事情想来应该早就已经预见到自己将会遭受到怎样报应?如今在临死之前且让们再好好地风流快活一也算是不虚此生了?只是等过一会儿们看到了现在真实模样以后们又将会怎样感受?懊恼、悔悟、惊惧、惶恐?还是坦然、淡定、平静、安宁呢?” 没多久房间里淫靡之声逐渐停止从房间内忽然相继传出了男人们一声接一声凄厉吼叫当那些吼叫都戛然而止以后清秀女人鬼魂带一脸满足笑容飘出了房间。 充分回味了一下大仇得报快感之后女鬼站到了二月春风面前满脸感激地诚恳说:“谢谢帮忙让可以机会亲手为自己报仇对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要做事情已经完结了最后收尾工作可能还得需要麻烦!” 二月春风收敛了脸上笑容风轻云淡地说:“能为美女服务也是荣幸让送一程!” 女人爱怜地看二月春风难过地说:“虽然现在是在笑可知其实并不快乐本来是可以选择不要离开、永远停留在人世间守护在身边可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会对产生非常强烈压迫感觉似乎在体内什么古怪东西正在蠢蠢欲动很害怕所以……” “知说那种感觉源头是什么那是被封印另一部分天性正在复苏……身为一只孤魂野鬼承受不了那种压迫感也是正常。不要再继续浪费时间了来送一程!” 二月春风说完用一根手指轻轻抵女鬼额头吟唱出一串古老咒语;一团毫光闪过二月春风用另一只手撕裂了空间女鬼如同熟睡婴儿一般凭本能飘入了空间漩涡之中回到了灵魂得以安息地方等待下一次轮回。 将女鬼送入轮回之后二月春风长叹了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步入了那个昏暗房间之中。 房间里几具不堪入目赤裸男体正杂乱地交叠在一起们身下赫然正是那具已经满布尸斑女尸。 而此时女鬼施放在们身上昏睡法术已然失效但由于体力消耗过巨男人们居然连挪动身体力气都已经丧失掉了们只能惊恐地注视彼此审视自身丑态以及那具可怖女尸无奈地呻吟。 面对不堪场面中已经全部苏醒过来六个男人二月春风声音显得冷酷而无情:“今天是特地为了们当初恶行而来!堕落灵魂们以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之名义裁决尔等永脱轮回直接堕入无间地狱待天地崩殂、日月无光之时方还汝等自由。” 随语结束六条充满了罪恶灵魂一一脱离了肉体彼此撕扯交织成一团不由自主地飞进了二月春风张嘴里。 满意地咀嚼了几下以后二月春风直接将那几条魂魄吞入腹内舒服地打了一个饱嗝才施施然地离开了那昏暗房间。 第二天《沈阳晨报》报导了关于那几个男人离奇死亡消息不过或许是害怕引起普通民众恐慌报导中对几人死亡现场细节多是语焉不详。 那个住在皇姑区泰山路137号楼4-711落魄青年在看过报纸报导以后也终于意识到二月春风究竟帮那具女尸做了一些什么。 经历过这一次事件以后落魄青年终于明白了两件事情:第一人世间很多不可思议无法解释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如果一不小心遭遇到最好不要默默承受;第二永远不要在中元鬼节晚上和来路不明陌生女人上床! 同样看完这篇报导李健却完全感受到任何对自己用信息只是撇嘴对刚刚睡醒张扬评价这件事情到:“六个男人玩一具女尸最后反而死在了女尸肚皮上说那六个人图是啥呢?” 因为彭侯离开而倍感孤独、再次返回宿舍感受温暖气氛张扬睡眼惺忪地答:“人家不都说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就不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等到了们那样年纪、们那样位置了们那样经历、们那样心态没准儿追求味还不如们几个呢!” 身为宿舍老大被张扬这样抢白李健并生气。 已经在张扬催眠之下遗忘了所关于邪教记忆李健自从张扬返回宿舍之后一直都在下意识地努力讨好张扬所以在面对张扬抢白时候生气不说反而直接转移了题兴致勃勃地非要邀请张扬陪一起去学校后山深处玩儿。 见难得早起张扬完全提不起郊游兴致李健热情洋溢地怂恿:“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学校后山里面动物忽然变得越来越多很多之前从来都见过动物也都莫名其妙地冒了出来。根据感觉这段时间沈阳气候环境也什么明显变化啊怎么会忽然那么多野生动物出现?该不会是从棋盘山野生动物园哪里越狱出来?前两天听说水利院个小子在后山随便下了个套儿居然真就抓到了一只纯野生兔子!今天哥们儿要是人不错没准儿也能带一起开开荤吃点野味。” 张扬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回应:“单纯吃那些马牛羊鸡鸭鹅猪狗鱼已经办法满足那日益波涛汹涌欲望了吗?劝倒不如去学习一下们那些老祖先们好好体验一什么叫茹毛饮血生活再去尝试一下树皮草根滋味在那之后再回过头来看咱们现如今饮食才能知什么叫做幸福。” “嘿嘿作为新时代四新人可是一个除了理想、德、纪律、化之外还更高精神追求化人是绝对不会干出茹毛饮血那些野蛮事情不信中医吃那些草根树皮做什么?也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吃食堂清汤寡水吃腻歪了想换换口味调剂一下嘛!” 李健理所当然地解释。 “行了行了想调剂一下伙食不管也甭劝了是肯定不会跟去!不如去问问二哥以那热爱野外生活性子没准儿能跟臭味相投。” 张扬推脱了一句又继续补充:“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劝最好小心一点千万不要什么野生动物都吃万一遭到了什么报应……” 第208章 豆杵 已经走到门外李健似乎根本就听到张扬那善意警告兴冲冲地带宿舍老二直奔学校后山那野生动物活动频繁偏僻区域准备大展拳脚一番力求可以让宿舍兄弟们都能吃到野味。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在李健与二哥离开以后躺在床上想睡个回笼觉张扬却怎么也睡不了。 右眼皮开始持续地跳个不停俗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祸’从小到大一直都受到正统科学教育张扬却对这句深信不疑只因为早已过多年亲身经历去验证这句俗。 张扬仔细回想了最近一段时间所作所为除了不太厚地彭侯又差遣出去找人之外好像也没做什么可能会引发祸事决定。 些不确定地自语:“莫非是因为身边人会发生什么祸事进而也牵扯到了祸事中间去?” 心情烦闷张扬干脆跳下床打开了电脑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地坐在电脑前百无聊赖地浏览网页。 一边点燃了一根香烟吞云吐雾一边小声地疑惑自问:“刚刚还只是眼皮在跳现在就已经是半边身体开始发麻了到底是什么样麻烦找到了让在危险来临之前会这么夸张事前反应?好不灵坏灵难是麻烦事会应在了去后山打猎老大跟老二身上?这件事情落在们俩哪一个身上呢?” 在接到小武电通知还要延后几天才可以出发去西安消息以后张扬一个上午都在为两位兄弟安危提心吊胆在诸葛一飞遇害身亡以后真不希望自己身边兄弟们发生任何意外。 幸好中午时候打猎兄弟二人都平安无事地返回了宿舍。 看到两个人完完整整地回来发生什么意外样子张扬长出了一口了心安地笑了起来可很快笑容就凝固在脸上。 语气极其不善地指老大李健抱在怀中那团衣服大声喝问:“老大什么不应该带回来东西给抱回来了?快点它放走!” 在张扬左眼之中被李健衣服所包裹那个活物神光被一层虚幻飘渺土黄色妖气所包裹在那土黄色妖气边缘似乎还一团团类似毛发东西存在! 清醒地意识到李健所带回来那个东西很可能是一只妖物张扬声色俱厉地要求李健赶紧那个东西送回原地去。 面对张扬夸张反应李健不以为然地得意笑:“就知即使用衣服裹它也瞒不过那双色兮兮眼睛借小子吉言兄弟们今天晚上都可以加菜了!这就让看看刚才在后山抓到是什么东西!” 说完猛地掀开了怀中衣服一只肥硕灰黄色大黄鼠正惶恐地蜷缩在臂弯之中。 张扬望那只大黄鼠充满智慧眼睛摇头对李健说:“东西吃不得还是赶紧它送回去!在哪里抓就送回哪里去别打拿它加菜主意了这东西真心是吃不得!” 李健不明所以地反问:“哥们儿早上走时候就说想要开开荤结果老天爷开眼送了这么一只东西到眼前来虽然不知它学名到底叫啥可看它这满身肥膘样子估计味也是差不了。说这东西吃不得就吃不得啊?它又不会像河豚一样不小心吃了就会死人什么吃不得?” 从进了屋子一直是气鼓鼓地说老二忽然插:“张扬也明白东西为啥是吃不得?刚才老大抓住它时候就让老大直接放了它可老大鬼迷心窍说什么也不愿意听非要它带回来给兄弟们加菜。要说趁暂时还出什么事情们最好还是趁早它送回山上好!” 其实张扬只是察觉到了那只大黄鼠本身妖气再加上这一上午种种不良反应所以才会下意识地要求李健那只大黄鼠送回原地。 而张扬自己根本就不知那只大黄鼠为什么是吃不得听到老二那样说张扬不由得心中一动:老二小时候是在老家长大老家是位于丹东凤城区域内一处小山村想必在那里应该许多已经在民间失传了风俗禁忌还所保留也许老二还真可能知很多连张扬自己都不清楚一些民间禁忌特别是关于眼前这只大黄鼠事情。 于是张扬干脆直接从善如流地对老二说:“二哥听里意思似乎知这东西叫什么也知为什么这东西吃不得那就替好好地跟老大解释解释省得做了错事还愿意承认……” 老二腼腆地笑了笑些不好意思地解释:“也是小时候听老家那些老人们讲这种东西在老家那边山上一个专门名字叫做‘豆杵子’据说是非常灵性一种动物。在老家那边很多人家都供奉胡黄白柳灰五种保家仙牌位分别对应狐狸、黄鼬、刺猬、蛇及老鼠五种常见野生动物;按照老人们说法这五种动物是最容易修炼成精也是最常与咱们人类打交。” “说这些都是老家那个小地方封建迷信活动全都是歪理邪说!” 李健不爽地评价。 老二摇了摇头否认:“也不能说全是封建迷信要是谁家小孩子个头疼脑热去那些家里供奉保家仙牌位人家对牌位拜上几拜既不用搞什么仪式、也不用上什么供、更不用吃什么药物让孩子回家睡上一觉准好。所以很多人都说这些东西都是灵性不伤害也不伤害敬重就帮助。这么些年来或者说从很久以前开始们那里人都不敢伤害这些东西更别说吃它们肉了――们都害怕受到报应!也曾经听过很多关于报应事情不过其中真真假假谁也说不准。” 李健来了牛脾气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地对老二与张扬说:“甭跟讲这么多没天大地大老子最大既然老天爷它送到了手心里就是吃了它也应该算是它三生修来福气!们两个胆小鬼要是害怕等会就自己去食堂吃饭这点儿野味都留给人独吞好了!” 张扬听了老二所说那些以后沉思了一会儿回想为什么会那么明显祸事之前反应也许那正是与强大敌人遥相感应时身体自觉反应――换句说在这只大黄鼠背后可能还更加强大、更加可怕敌人! 如果这一次事情办法妥善处理好张扬自己会怎样麻烦还不好说但如果真如老二所言那样只怕一意孤行想要杀死这只大黄鼠李健会遭受到什么古怪报应。 打定了主意张扬异常认真地凝视李健说出了自己看法:“老大就算从小是在城市里长大可也应该听说过东北这边关于保家仙一些传说。很多是事情是宁可信其、不可信其无刚才二哥也已经跟解释过为什么这东西吃不得了依看还是赶紧回后山一趟放了它!” 见张扬态度异常诚恳而老二意见又非常坚定同时也能感受到二人之所以会这样坚持恐怕也都是为了自己想李健苦恼地挠了挠头抱怨:“也知们两个都是为了好怕会惹到什么麻烦可是总不能看到嘴野味说飞了就飞走了……” 看二人反应李健无奈地表态说:“好好真是怕了们两个了这就回后山去放了顺了们意思总行了?” 说完李健抱那只肥硕大黄鼠满口脏骂骂咧咧地转身欲走。 张扬连忙给老二使了一个眼色老二马上心领神会地对李健大声说:“老大别急走啊等一会儿陪一起去!” 已经走出了宿舍门口李健闻言回身对老二与张扬破口大骂:“黄老二小张扬们两个是娘什么意思?连们老大都不相信了?黄老二要是敢出来一步别说今后再也不当成兄弟!老子说算说放了它就会放了它们还敢不信是咋地?看们两个小子就是找抽!” 听李健在门外叫骂老二吐了吐舌头对张扬说:“看老大这回是真生气了可不敢在这时候出去找不痛快要是真不放心、想要盯要去去!可不敢去!” 张扬也苦笑摇头:“时候简直就是谁出去谁死啊要说所差别也许就是看谁死得更难看一点。算了也不去找那个不痛快了只希望老大能说到做到不然……” 第209章 要人 老二顺口接张扬茬继续说:“只希望老大说到做到不然还不知会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呢!胡黄白柳灰五种保家仙可不是吃素如果它们不灵验又怎么会在北方流传了这么多年呢?” 张扬闻言饶趣味地追问:“二哥咱们都同宿舍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从来都听提起过关于老家各种传说啊?又不是不知这么多年就只是对那些神神鬼鬼事情才兴趣!” 老二不好意思挠头说:“以前总怕们说是散布封建迷信思想所以才不敢乱说况且又不是不了解老大那人可是一标准无神论者还记不记得最常挂在嘴边那句名言吗――” “世界根本就不存在现实意义上神如果真神那也只会是!”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复述老大口头禅以后相视而笑。 笑够了之后张扬才些苦涩地说:“像老大这样人总一天会因为口无遮拦、无所畏惧而摔一个很大跟头!世界本来就不是如们眼中所见那样简单与美好在们目力难及黑暗之中总会许多未知生物在偷偷地窥视们生活等到们松懈那一刻它们就会立刻出击直击们心中最为薄弱部分。” 张扬这无心语似乎已经预示了李健命运。 两个人在宿舍之中耐心地等待了足足两个小时以后些按耐不住地张扬烦躁地在宿舍之中走来走去对同样焦急不已老二问:“老大都已经离开这么长时间了按理说应该早就办完事儿回来了啊怎么会去了这么久?而且直到现在都还回来?该不会是遇到什么意外状况了?” 老二也些担心地附和:“是啊出去时间已经足够长了要不咱们两个出去找找?” 此时忽然敲门声响起同时一个甜腻腻女性声音庸懒地在门外响起:“请问屋子里人么?” 正好站在门后张扬一拉开了宿舍房门出现在眼前是一个衣暴露妖艳女子那女子穿一身色彩斑斓暴露服装正很兴趣地上下打量张扬。 仅凭直觉张扬就知面前女人绝不简单用左眼查探对方神光――果然如同张扬所料对方神光与李健所带回来那只豆杵子一样都显露出虚幻飘渺土黄色妖气! 张扬戒备地望对方冷然问:“请问找哪位什么事情吗?” 女人先是对张扬身后老二笑了一下才转过头直面张扬吐气如兰地说:“要找一个跟气息些相似人是们大家族里年龄最小弟弟原本们大家正在山上玩捉迷藏呢好端端地却失踪了。听说住在这里某一个人很可能绑架了弟弟所以就直接登门要人来了!” “开什么玩笑!这里是大学宿舍又不是土匪窝!们才不会干绑架勒索那种事情!” 老二辩解。 张扬挥手示意老二住嘴摊开了双手坦然地对那个女人说:“说这件事情应该是些误会想们两个最好还是单独谈谈免得第一次见面就当面锣对面鼓地闹得不愉快。可以给解释一些这件事情前因后果也可以带回到山上去找找看没准儿弟弟在外面玩累了自己又回家了呢……” 女人语带双关地轻声说:“人点儿意思感觉和其那些人类不同身上似乎一股独特气息体内好像也隐藏某种力量真是一个人类吗?还是披人类外衣其东西?好为了给这种与众不同感觉就给一次与单独谈谈机会但是就此一次!” 见女人说口无遮拦张扬顾不得客气一拉起那女人一只手臂拖直接离开了宿舍同时语气不善地训斥:“不要在人多地方跟说这些没是想让所人都知不太正常吗?” 刚跑到宿舍楼下女人猛地甩开了张扬拉手脸色突变:“竟然敢碰触身体?” 张扬毫不客气地回敬:“谁让刚才口无遮拦?虽然非常强大可惜却并不害怕。现在只想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在熟悉环境里不想再和们这些妖魔鬼怪产生任何关联所以请和朋友们以后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后山里尽量不要再出现在学校校园之中。想必刚刚搬迁过来不久们也应该知周边这一大片区域甚至是整个东陵区都是朋友地盘儿们这些外来户如此喧宾夺主恐怕会惹得很不高兴以性格来看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主动登门跟们要求一个说法了。” 女人闻言也毫不客气地反驳:“说是那只叫做彭侯树精吗?如果目前还在沈阳可能还会忌三分;可惜听说前几天刚刚急匆匆地离开了沈阳还不知现在在哪里落脚呢所以现在这片地盘儿一切都由说了算!还其那些普通人类现在都是在地盘儿上讨生活所以就必须得遵守定下规矩!与族人们不会主动去伤害人类而人类就更不可以恶意地伤害们!们只想安稳地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并不想要节外生枝用不了多久们就会自己离开。” 张扬紧皱眉头略显不快地说:“就算彭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又不代表不会回来了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觉得们直接就想要接手彭侯地盘儿这种行为非常不厚。另外关于弟弟失踪事件觉得这只是一个误会。宿舍那位兄弟应该只是看到弟弟原形实在是太过可爱了才忍不住将弟弟抓回了宿舍说起来也算是无心之过!而且在出现之前就已经警告过了让务必要那只可爱大黄鼠安全地送回到发现它地方去――们已经做到了这种程度难诚意还不够吗?” “够了已经足够了!” 女人冷笑答:“距离弟弟失踪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家人们一直都在失踪地方等回来可惜们既见到弟弟安然返回也见到宿舍那个人类前往。必须要警告如果弟弟个三长两短绝对不会放过那个胆敢伤害人类!” “请务必要再相信一次!现在马上动身去找宿舍那位兄弟无论如何一定会从手中救下弟弟然后在弟弟完完整整地送回到家人们面前!” 张扬信誓旦旦地保证。 女人明显地踌躇了一下才对张扬说:“那好就再相信一次给几个小时时间去找到那个混帐人类!如果到了今天晚上零点以后弟弟还没能安全回家将会直接对绑架那个人类进行报复――到了那个时候希望不要出来阻止因为已经给过一次出手挽回机会!” 张扬心中盘算了一番得失之后点头答应:“好答应如果事情真是按照最坏方向进行不会出手阻拦报复行动;但是如果事出因――比如那位兄弟是被人所迫地做下了什么不可挽回事情希望理清因果关系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现在也就不跟多说什么了必须得马上去找了希望事情还缓和余地发展到最坏那个局面……” 张扬说完撇下那个女人头也不回地跑向了后山一边奔跑一边忍不住偷偷抱怨李健乖张行径:“这倒霉孩子今年到底是怎么了先是卷入了老蔡那个邪教差一点就死在游泳池下地宫里了;幸好及时赶到救下了小命之后又义务帮忙清空了关于邪教记忆;结果现在又跟中了邪似一心想要吃掉那只豆杵子难为跟二哥一直苦口婆心地警告那个东西吃不得却偏偏一意孤行;如今人家苦主找上门来直接要人来了让如何是好?本来整件事情就是们理亏在先如果那只大黄鼠真受到了什么伤害到那个女人来找李健进行报复时候怎么能理直气壮去阻止?真是窝火啊!” 胡思乱想张扬踏遍了后山每一寸土地又在找遍了校园之中李健可能会去每一个角落都没能找到李健踪影。 当夜幕来临以后已经身心俱疲张扬无精打采地回到了宿舍却刚好听到了宿舍中老二颤抖声音对李健无情谴责:“完蛋了怎么敢……怎么敢真杀了那只豆杵子……” 第210章 瘫痪 面对老二声色俱厉谴责李健故作轻松地对老二说:“不就是杀了一只比较肥硕大黄鼠嘛又不是杀了人至于对是这样态度吗?想当初在老家时候吃过老鼠一千至少也八百安了安了没那么倒霉怎么可能随便吃一吃就会惹到说那些个保家仙呢?” 门外张扬一脚踢开了宿舍房门手指李健不敢置信地质问:“说什么?真那只豆杵子给杀死了?该不会还吃了它肉?” 见李健一脸无所谓地点头承认张扬摇头无奈说:“老大惹到大麻烦了……怎么就那么不听劝呢?答应跟二哥说会放了它难承诺是放屁吗?” 李健尴尬地看了看张扬些心虚地捧一只塑料袋对张扬劝慰:“小张扬别生气了这不就是在面对美食时候没能控制住自己欲望嘛!杀也杀了吃也吃了就别跟一般见识了大不了答应们下次如果还这样机会一定会抓到黄鼠放生!正好这里还特地给们留下了一份没舍得吃黄鼠肉们俩赶紧一起过来尝尝那滋味简直绝了比吃过所海鲜都要鲜美!” 张扬气愤地一打开了李健伸出手掌那一块块肉片摔得满地都是。 张扬恨铁不成钢指李健鼻子大声质问:“中午自己出门时候是怎么说?们不是已经说好要放了那只黄鼠吗?为什么会临时变卦?是不是人在耳边怂恿了些什么才让忽然改变了主意?李健必须严重警告从现在开始必须要和寸步不离否则自己出了什么事情可别怪事前提醒!” 见张扬语气异乎寻常激烈李健也不禁为自己之前出尔反尔行为感到一丝羞愧不过作为宿舍老大尊严和自己那高乎一切强烈自尊心都告诉在时候绝对不能低头如果在这各时候低了头以后也许一辈子都很难再头抬起来。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于是李健摇头晃脑地嚣张说:“行行行们两个真种居然会为了一只大老鼠跟们老大反目成仇!好好好也算是李健当初眼无珠交错了朋友也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认识们两个!从今天往后们走们阳关过自己独木桥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大家各走各路也省得总是被们挑三拣四受这份窝囊气!” 说完李健摔门而去。 张扬紧随其后对李健背影大喊:“老大天都已经黑了这是想要去哪里?” “别tm管让自己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李健吼消失在宿舍楼昏暗楼之中。 “今天应该还是安全那个女人就算是想要报复李健应该也不会来这么快?” 张扬自安慰因为明知即使追上去也是一点用处都李健脾气就是那样一旦生起气来就什么都敢说发起怒来就什么事都敢做从里到外都是一个非常冲动人。 可是这一次李健真是做错了为什么会不顾张扬与老二劝阻执意要杀死那只豆杵子呢? 就算是已经被张扬与老二说服以后居然又临时改变了主意是谁让变了主意? 这样一来原本可以和平解决事情却忽然变得棘手起来。 张扬就这样胡思乱想地回到了宿舍寄望于能在第二天李健气消了以后再去仔细盘问以期能找到令突然改变了主意原因。 可是万万没想到就在当天夜里突如其来悲剧已经发生在了李健身上。 那天半夜还在电脑前浏览网页张扬被突然响起电铃声吓了一跳随手抓起了电听筒对面传出了李健沮丧不已带哭腔声音:“张扬帮跟宿舍兄弟们借点钱住院了……” 张扬一听到这身体一激灵抓紧了电慌张地追问:“怎么了?刚才走时候不是还好好吗怎么忽然就住进医院了?是什么病?大概需要用多少钱?在哪个医院带兄弟们马上过来!” “先帮从兄弟们那里多凑一点钱出来能借到多少就借多少等回去以后再还!现在是在东陵区医院大夫说得病挺奇怪说严重也不是很严重要说轻可也不算轻总之现在状况怪怪等来了以后就知了!” 李健声音颤抖似乎正在经受一种难言恐惧。 张扬再多说什么只是多安慰了李健几句就直接放下了电。 张扬所担心事情果然发生了被杀害那只豆杵子族人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展开了们报复行动但听李健电里意思只是忽然得了一场怪病至少到目前还危及到生命安全。 面对这样境地张扬不由得纠结起来:一方面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李健被妖魔鬼怪所伤害另一方面却又困于对那个女人承诺而无法直接出手阻拦况且另一方行动实在是太过迅速了在本以为它们会晚一些出手时候它们居然就已经先下手为强彻底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苦恼张扬最后只能抱定了一个基本宗旨:暂时静观其变。 张扬郁闷地摇了摇头抛开了所纷杂想法先是打开宿舍灯睡兄弟们一一叫醒之后又急急忙忙地出门挨个寝室敲门为李健酬钱。 幸好李健那家伙平时跟大家关系也还算不错一听说临时住院需要一笔钱很多人都尽了自己最大努力拿出了足够多钱没用多久张扬手里就已经了将近五千元钱。 顾不得多说感谢张扬回到宿舍准备给李健拿几件衣服免得在医院里办法换洗同宿舍老二忽然说:“开学后学费一直都交四千多一点要不凑个整一万都拿去?” 张扬勉强地笑回应:“应该不会那么严重听说身上病很严重想来除了住院押金以外应该花不了多少钱学校那边催学费催得正急钱给了到时候拿什么给学校?” “没事大不了到时候跟学校申请延迟一点呗学校又不能对赶尽杀绝!” 老二无所谓地说。 接过了老二递过来钱张扬建议:“不如这样这些钱都先拿如果李健那边真不用花太多钱等回来就这些学费还给;如果李健学费花了等出院让优先还!” 老二迟疑了一下才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总觉得老大忽然住院很可能会跟阻止去抓那只大黄鼠关万一要是真个三长两短就更内疚了;而且今天下午突然找上门来说要找弟弟那个女人也很古怪虽然不清楚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才给打发走但在想会不会像老家那些老人说那样是豆杵子成精了呢?所以才会直接找到们宿舍登门要人……” “想太多了?哪会这么凑巧事情!” 张扬嘴上安慰老二心中却为老二居然拥如此敏锐洞察力而感到惊奇。 由于害怕自己越说越多会吐露出过多信息张扬些心虚地拍了拍老二肩膀宽慰:“二哥放心应该不会什么事!老五陪去看老大就安心地在屋里睡觉。” 张扬说完匆忙走出宿舍叫上了住在隔壁房间老五从二楼楼梯间缓步台那里打开了窗户先后跳下一起跑出学校大门打了个出租车直奔沈阳市东陵区医院而去。 陈旧古老医院里各色游魂肆无忌惮地胡乱飘荡张扬故意装作视而不见样子和老五两个人急急忙忙地奔跑进了李健所在病房。 病房中李健正哭丧脸躺在床上见到张扬与老五出现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强打精神招呼两位匆匆而来兄弟。 张扬皱眉头打量那些在病房中飘荡徘徊游魂暗叹自己果然是不适合出现在医院这样环境里强忍注意力分散关切地对李健问:“老大怎么了?到底是什么病?” 李健无奈地长叹了一声解释:“其实也怎么自己是什么感觉都可就是胳膊腿都劲儿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好、想动都动不了。现在就跟一个残废似全身瘫痪只能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可刚才大夫们组织了一次专家会诊帮进行检查却一致认定什么病都……” 第211章 中邪 “都已经是样子了怎么可能会什么病都呢?估计所谓专家都是一群庸医!” 老五义愤填膺地抱怨伸出手去捏了捏李健胳膊好奇问:“这么使劲地捏能感觉疼么?” 李健苦笑摇头气无力地说:“只眼睛看才知在捏要不然是一点感觉都这条胳膊就跟不是长在身上一样。也不用再试了刚才那群大夫什么方法都试过了这两条腿连膝跳反应都已经了老天爷还真是不开眼为什么这么倒霉事情都能让给碰上了?” 张扬回过头将手中装一万元钱信封递给老五安排:“五哥麻烦拿这一万块钱去帮老大住院手续什么办好如果还什么需要花钱检查项目还做也都预订一下等明天早上咱们就该做检查一项不落地都做一遍看看老大身上毛病到底是出在哪里。先在这里陪一会儿!” 老五点点头拿钱走出了病房开始四处缴费;张扬却猛地回头直视李健严肃地说:“老大一个非常重要问题想要问必须如实地告诉所知真相!如果所说出答案能够符合预期也许还可以插手帮忙找人治好怪病;如果不是那样就一切都完了!” 见张扬说如此严重李健点了点头回应:“张扬放心只要是知一定实实说!” “那好问今天中午在抱那只大黄鼠离开宿舍时候不是已经答应了跟二哥说一定会放掉那只大黄鼠吗?在离开了宿舍以后又是什么原因让忽然就改变了主意?是人在耳边教唆怂恿一定要杀死那只大黄鼠呢还是在离开宿舍之前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心只想吃掉那只大黄鼠却在口头上敷衍们两个?” 张扬面沉似水地问出了对而言最为关键问题如果李健从一开始就想要谋害那只黄鼠张扬就完全丧失了插手这件事情资格;而如果李健是在人怂恿之下临时改变主意决定置那只黄鼠于死地这就符合了张扬与那个女人约定“事出因” 原则张扬就出师名了。 (.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张扬问题似乎触及到了李健痛处悠然出神地答:“刚开始跟老二在后山抓到那只黄鼠时候确实是打算要吃了它;可是回到宿舍以后听跟老二说那些以后也觉得些忌讳虽然面子上点下不来可还是决定听从们俩建议那只黄鼠送回到发现它那个地方去;可在带它往后山走半路上那只黄鼠不知哪根筋不对居然用爪子狠狠地挠了胳膊一下当时非常生气就报复性地用左手轻轻地抽了它几个耳光是万万想到后来居然会那样结果……” “抽了它几个耳光会引发什么结果?难它还张嘴骂了不成?” 张扬故意避重就轻地追问。 李健苦笑摇头说:“就在抽它那几个耳光时候忽然留意到了它眼神里全是怨恨神色那种眼神就跟们做动物实验时小白鼠看眼神一样!当时心里突然感觉到非常害怕就好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可心里却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对说既然已经得罪了这只黄鼠为了逃避它报复、提防它暗算恐怕以后就只能一直提心吊胆地生活了与其那样痛不欲生地活倒不如干脆杀掉它来得一劳永逸。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当时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就鬼迷心窍地在路边找了块坚硬石头那只黄鼠四条腿先后敲得粉碎之后又带它去咱们院动物实验室给它打了一针空气针它躺在实验台上抽搐了几下就再也不动弹了。也就是在那里解剖了它割光了它肉、剥掉了它皮……” 越听脸色变得越惨白张扬挥舞手臂斥责:“够了知不知到底闯下了多大祸事?贪图口腹之欲想要吃掉它本身就已经是在犯错了如果是因为某些原因误伤了它这件事情可能还转圜余地现在可倒好不光是杀死了它甚至在它死前还给它上了一轮酷刑生生它折磨至死!还真以为那只黄鼠跟们之前在实验室杀死那些小白鼠是一样吗?大哥想错了大错而特错!” “也不知当时怎么会忽然变得那么狠毒就觉得和它之间似乎不共戴天仇恨好像不那样折磨它就不能解开胸中那一口闷气一样又好像只杀掉它才能让内心里最深恐怖得到释放一样。” 李健喘粗气对张扬说:“张扬觉得到底是怎么了呢?该不会是中邪了?刚才专家会诊时候就一个特别老大夫说起曾经在很多年以前见过一个病情跟类似病人那个病人也跟一样浑身无力瘫痪在床。那位老大夫诊治了好久都没能治好那个病人古怪猜最后怎么?” “该不会是那病人放弃治疗以后过了一段时间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老大夫眼前了?” 张扬问。 “不错!老大夫就是这么说!怎么会这么快就猜到了结局?” 李健不敢相信地问。 “大哥结局那么难猜吗?如果那个病人放弃了治疗以后没多久就死掉了或者一直瘫痪在床老大夫特地跟提及做什么?一定是因为那个病人在借助医生治疗前提下恢复了正常状态老大夫跟提到才会意义啊!” 张扬飞快地说:“别磨叽了快告诉那个病人到底是怎么治好!” 李健脸色一些尴尬支支吾吾地对张扬问:“听说过那种鬼神附体神婆吗?” 从纯粹无神论者李健口中居然问出了关于“神婆” 问题还是让张扬惊讶了一下些嘀笑皆非地解答:“虽然从来接触过神婆行业人但确实是听说一些关于神婆传说。根据一直笃信科学说法是这样所谓神婆大多都是一些标榜自己邪灵或者是鬼神或者是妖魅附体通灵之人们靠替人占卜算命或是治疗癔症收取钱财维持生计。刚开始可能一部分人是神婆瞎猫碰到死耗子误打误撞给治好病但在第一批患者痊愈以后肯定会四处宣扬神婆灵异以至于一传十十传百来找神婆看病人就会越来越多名气也就逐渐变得水涨船高起来雪球也就越滚越大。” “意思是那些所谓鬼神附体神婆其实都是骗子吗?” 病急乱投医李健失落地追问。 “按照官方说法当然是这样了!些专家还专门出面辟谣说神婆之所以可以给人治病更多是依赖于其偌大名气给病人打来强大心理暗示当病人们纷纷在心里自催眠自暗示说神婆既然已经治好了那么多人那一定也可以被治好以后病人很容易就拥了病情痊愈自信心想要恢复健康应该也就是一早一晚事情了。” 张扬平铺直叙地介绍见李健面不渝张扬忍不住好奇地追问:“老大怎么看脸色这么难看?该不会是听了那位老大夫介绍以后也想要找个神婆帮看看怪病?” 李健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长出了一口气说:“其实本来是从来都不相信这么虚无缥缈事情可是这怪病来突然又刚好是在弄死了那只豆杵子以后也由不得不犯一点嘀咕。等到那位老大夫讲完了之前那个跟状况相似病人经历以后就一直在想是不是招惹到了一些古怪东西中了邪了?而且说事情怪不怪为什么好好地说不能动就不能动、只能瘫在床上了呢?” 见李健已经表明了向封建迷信妥协态度张扬又刚好回想起在铁西听林豹提起过一次小虾米奶奶是一个跳大神这件事正苦于之前对那个登门要人女人所承诺不好直接插手救治李健张扬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主意于是坏笑对李健说:“如果老大已经决定想要找一个神婆帮看病也是不会反对而且刚好前一段时间刚刚听说了一个神奇老太太专治撞邪癔症鬼上身据说很多患者要么是抬进去、要么是绑进去但最后全都是乐呵呵地边鞠躬边倒退走出来。” “那个老太太这么神奇?” 李健眼睛亮了一下兴奋地问:“那能让帮看看这怪病吗?” 张扬些纠结地说:“可惜不知是不是鬼神附体神婆是一个跳大神……” 第212章 跳神 跳神是汉族和许多少数民族民间比较流行一种巫卜风俗是一种简化版原始宗教仪式。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现如今跳神仪式更多是被作为一种民族艺术被保留下来其正式称谓应该叫做“萨满舞” 是萨满巫师在祈神、祭礼、祛邪、治病等活动中所表演舞蹈。 萨满教在满清初期极为盛行满族人称萨满舞为“跳家神” 或“烧旗香” 。 《清史稿》中关于跳神仪式详细记载:“于室内供神牌置于室正中、西北各一……春、秋择日致祭称为跳神……巫歌毕主人一叩起。司香妇请神出……其夕供七仙女长白山神、远祖、始祖位西南向……祭天还愿……祝辞毕以缕系主人胸谓之受福三门祭乃毕。” 当然《清史稿》中所记载应该是清初期大户旗人家所进行正式祭祀活动而在民间即使是完全相同目却完全不同风貌。 民间跳神活动开始时萨满腰间系长铃手持抓鼓或单鼓在击鼓摆铃声中请各路神灵降临。 请来神灵以后也就是所谓“神附体” 以后萨满会模拟所请之神特征做出种种表演如鹰神需要搏击长空、虎神需要窜跳扑抓等等。 仪式之中一名萨满为主另外两名萨满为其击鼓伴奏其所跳舞蹈基本以模仿鸟兽与各种精灵动作为主所以民间俗称此类活动为跳大神。 随时间流逝、时代变幻在东北这片肥沃土地之上“跳大神” 仪式也逐渐从原本神秘莫测宗教神坛走入民间并经历了不断改良与优化转变成了一副更容易为大众所接收模样――精简了仪式所需要巫师数量减少了繁杂祭祀仪轨步骤降低了仪式所需要准备时间。 跳大神逐渐演变成为由两个人共同完成小型祭祀活动一般都是以一男一女形式搭配以夫妻身份居多;两个人中女性一般被称为“大神儿” 男性一般被称为“二神儿” 。 民间普遍认为大神儿是神灵附体直接对象而二神儿则是神灵助手在跳大神过程中大神儿大多数时候是在以神灵身份跳舞、旋转、发号施令二神儿则负责耍鼓、与大神儿沟通、安抚大神儿情绪等。 仪式进行中固定曲调和请神词在“神” 被请来之后一般由二神儿负责与神“沟通” 同时回答人们问题。 跨入新世纪以后报纸电视广播不止一次地宣扬跳大神是封建迷信残余活动但这丝毫影响到北方民众对其痴迷毕竟很多灵异现象依照目前自然科学理论都难以解释而跳大神在治病、占卜等方面确实一定效果。 可由于众所周知历史原因跳大神这种人民群众喜闻乐见宗教仪式还是日渐凋零随掌握请神技艺老人们逐渐老去在省会级城市里跳大神活动已经到了近乎绝迹边缘。 当李健向张扬主动提出想要找一个鬼神附体神婆为看病要求之后张扬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小虾米奶奶会跳大神并及时地推荐给了李健。 见李健一副要死马当活马医姿态张扬只好安慰让好好休息并且信誓旦旦地向李健保证天亮之后一定会带去铁西找那位老奶奶求医问药。 看身心俱疲李健躺在病床上沉沉睡去张扬对蹑手蹑脚返回病房老五打了一个手势示意老五留在病房里照看李健则急匆匆地离开了病房。 在病房外走廊里张扬给身在铁西林豹打了一个电简单介绍了一下发生在李健身上诡异状况非常顺利地要到了小虾米家地址。 电那头林豹些不放心地问:“张扬想让那老太太帮忙应该是问题不大但是事情最好还是要提前先打个招呼而且准备好跳大神要用到祭了吗?跳大神这种事情说起来简单但前期需要准备东西还是很多比如祭、香烛、饭菜、烟酒糖茶等等。算了觉得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状况一定是什么经验这些需要跑腿准备事情都还是由来帮准备!” “跳大神还需要准备那么多东西?这么麻烦啊看来也只能是麻烦了。” 张扬揉额头答。 “咱们兄弟之间还什么好说倒是那位同学遇到这种状况自己解决不了吗?” 林豹追问。 张扬无奈地笑了一声说出了自己苦衷并非不能解决而是因为之前诺言所限不是很方便贸然插手这件事情。 听了张扬难处之后林豹沉吟了一下方才说:“既然是这样那明天一早就通知小虾米让帮奶奶早一点在家里做好相关准备工作。明天等这边需要采买东西都准备好了以后会带黑三儿开车过去们所在那家医院接上和同学直接去小虾米们家。” “好那这些麻烦得要死事情就都拜托给了豹子哥咱们明天见好了。” 张扬客套了两句之后直接挂断了电转身回到病房之后知会了陪伴在李健身边老五一声借口说一位朋友奶奶是远近闻名专治怪病神医所以打算第二天就让李健出院直接到那位神医家去看病。 老五对张扬与李健决定当然不会所异议反而热情洋溢地想要陪们一起去看病却被张扬婉言谢绝了。 当天夜里张扬与老五两个人就在李健病床边凳子上简单地凑合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张扬就催促老五抓紧时间去帮李健办理出院手续自己则直接摸到了李健主治医生办公室去。 面对李健主治医生张扬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李健是否还继续住院观察必要;那位大夫沉吟了一下才同意了张扬让李健出院决定并且转弯抹角地暗示张扬希望能带李健去民间寻找治病契机。 张扬心领神会地对那位大夫表示了感谢并进一步提出了疑问:“如果李健病情通过民间手段治愈最后大概结果会是怎么样?难这一辈子就注定要躺在床上了?” 那位大夫苦笑摇头答:“想未免也太过乐观了这位同学病情外在表现与低血钾症相似但抽血化验之后就知与低血钾症完全不同;低血钾症是因为血液内钾离子浓度过低导致肌肉细胞活性降低进而影响到肌肉应激反应临床表现多为肌肉无力;而同学病情并不是这样只是单纯地肌肉麻痹而已就好像一直一股无形生物电在束缚肌肉细胞让肌肉细胞彻底丧失了应功能。这种状况如果继续持续下去估计最坏结果就是会因为肌肉麻痹而导致心脏停跳、或呼吸障碍、或脑死亡――当然这要取决于病情发展速度和自身求生意志了。” 听了大夫死亡预言张扬些疑惑地追问:“那大夫您觉得通过民间手段治疗以后同学恢复健康几率几成?该不会被治愈几率连五成都不到?这么说起来岂不是非常危险?” 那位大夫继续摇头答:“果然是一个乐观人看事情总是向最美好结局去观望。如果想要听说实就告诉好了如果们能在民间找到比较实力人帮忙同学恢复健康几率也许只五分之一;而如果们没能找到合适人帮忙或者找到都是一些沽名钓誉江湖术士除了贻误同学病情、无谓地浪费时间以外对健康恢复不会任何帮助言尽于此。” 张扬若所思地点了点头再次对那位大夫表示了感谢以后悄然退出了办公室。 回到病房之后见到满脸期待神色李健张扬笑了笑报喜不报忧地说:“主治大夫也同意让出院而且想法跟们两个不谋而合也赞同们去寻找民间手段来治疗怪病而且还告诉说只们找到确实是民间比较实力高人想要治愈这身怪病简直就是手到擒来所以也不用担心了。” 李健被张扬善意谎言骗得心花怒放很不矜持地连连追问:“大夫真是这么告诉?也同意们去找跳大神帮忙?意思是说只要们找对了人病很快就会好了吗?张扬今天帮找跳大神到底实力如何?那个老太太到底能不能治好这身怪病呢?” 张扬只能做出一副信心满满样子斩钉截铁地安慰李健:“办事放心这事儿准成……” 第213章 神婆 等到老五满头大汗地办完了李健出院手续时候林豹也已经开车带黑三儿赶到了张扬所在医院。 在病房中给几个人简单地相互介绍了一下以后张扬找了个借口老五打发回学校给宿舍里兄弟们通报消息而自己则与林豹、黑三儿一起架身体毫无知觉李健上了车直奔铁西而去。 好不容易到了小虾米家楼下黑三儿自告奋勇地要求背李健上楼张扬不好意思地推让了几次以后还是顺从了黑三儿提议。 就这样黑三儿背李健在前面爬楼梯张扬则与林豹每人抱一只鼓鼓囊囊大编织袋跟随在后三个人哼哧哼哧地爬楼梯来到了小虾米家门前。 小虾米早已开门等候多时了见到四人以后直接黑三儿让进了屋子又帮黑三儿李健转移到客厅中央早已准备好摇椅上;林豹则不声不响地打开了那两只大编织袋向外一样一样地掏出种种物什果然是吃喝、饭菜、祭、香烛;累得呼呼直喘张扬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热闹以后就在林豹指示之下将林豹从编织袋中掏出来东西分别码放到摇椅一侧贴墙放置供桌之上。 眼看林豹与张扬条不紊地忙活小虾米轻声说:“豹子叔打电吩咐事情都已经办好了奶奶一听说是想要请帮忙跳一次大神直接就同意了。早上出门打了个车又专门去跟奶奶搭档了一辈子黄爷爷接了过来现在们两个正在奶奶房间里唠家常呢。奶奶说了知跳大神之前都需要准备些什么等咱们在外面一切都准备好以后再去喊们出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到时候们一出来就准备直接开始请神接仙了但几个注意事项还得先跟张扬哥和黑三儿哥交待一下。” 忙准备各色东西林豹头也没抬地说:“不光是们两个还得跟病人交待一下。不一些注意事项交待清楚了万一大仙儿来了以后病人不配合怎么办?或者病人口无遮拦说了些冲撞大仙儿胡怎么办?” 说完指躺在摇椅之上李健对小虾米说:“病人是张扬哥同学叫李健。” 小虾米知情知趣地凑到了李健身前以方便李健看清楚脸笑容满面地自介绍:“李健哥好叫小虾米是张扬哥兄弟。今天要跳大神帮看病那个老太太是奶奶啥也不用担心之前看过奶奶跳过很多次大神几乎每一次都是顺顺利利从来出过什么变故。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得跟说一声现在是病人在身上很可能仙儿啊鬼啊什么附体所以等会请神接仙以后轻易不要张嘴说要么就睁眼睛看热闹要么就闭上眼睛睡一觉最好别出声。” 李健僵硬地点了点头感激地应声:“懂了小虾米今天还得多谢谢奶奶啊。” “既然是张扬哥同学咱们也就都不是外人了什么好谢不谢。” 小虾米客套了一句又转头对站在一旁黑三儿和正在往供桌上摆放东西张扬说:“张扬哥黑三儿哥按理说跳大神从来也不禁止别人围观但是围观人必须遵守一些注意事项们俩得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上一次黑三儿哥带那个中邪兄弟来过一次对这些禁忌多少已经了一些了解;可张扬哥估计应该是第一次围观跳大神所以更要留心这些禁忌了。否则万一因为站错了位置、说错了惹得请来仙家不快就不好了。” 张扬一边往供桌上摆放东西一边说:“好什么禁忌就一口气都告诉!放心这次是张罗要找奶奶帮同学看病就算等会开始跳大神以后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或者感觉到了什么保证自己绝对会镇定一定不乱动也不乱说这样不就成了?还什么别禁忌?” “也不是说必须不动不说今天身份是病人家属在该说时候就得说。比如请来仙家问病人病情是啥样就得一五一十地都说出来;再比如仙家问知不知病人这怪病由来如果大概知是因为什么才得这种怪病也得老老实实地跟仙家交待清楚。另外请来仙家是什么要看缘分些仙家好吃好喝些仙家好跳舞些仙家好唱歌基本上都得们性子来全靠哄;还些仙家自尊心比较强不喜欢被人直勾勾地盯那就不能总看仙家附体奶奶不然可能就会惹得仙家不高兴了更多时候得随机应变。” 小虾米叮嘱。 “好自己多留意好了争取事事都哄仙家来总不会问题了?” 张扬说间已经在供桌之上摆好了所用东西拍了拍手继续问:“现在准备工作算是都做好了吗?还需要做点什么?” 小虾米审视了一下供桌上东西满意地点点头说:“豹子叔准备东西还真齐全看应该是不会缺什么了现在们三个都到供桌对面墙壁那边自己拿个蒲团坐好去喊奶奶跟黄爷爷出来。” 小虾米说完蹦蹦跳跳地推开了客厅边上一扇门走了进去。 没一会儿就搀扶出来一位身穿五彩花衣、头戴法冠、披头散发小老太太张扬注意到在袖子下面与裙子外面都飘好多根飘带腰间则挂几个铃铛随走动哗楞作响、发出清脆铃声。 小虾米先是搀扶小老太太坐到了供桌右手边椅子上指张扬、林豹等人先后介绍给老太太认识老太太不假辞色地对几个人点了点头。 之后小虾米又回到那间房间搀扶出一位年纪看起来比小老太太还要苍老老头子老头子穿与老太太相仿五彩花衣同样是满身飘带腰系铃铛。 与老太太所不同是老头子左手拿一面脸盆大小单面鼓右手拎一根一尺多长小棍在小虾米搀扶之下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小虾米老头子扶到了供桌左手边椅子上坐好以后再次返回房间又取出了一个单面鼓和一根小棍交到了老太太手里。 做完了这些事情以后小虾米拿起供桌上早已备好檀香点燃恭恭敬敬地向供桌后面墙壁上贴一张黄纸三叩九拜又小心翼翼地将点燃檀香插到了香炉之中;然后又用火柴点亮了香炉两侧烛台之上儿臂粗血红色蜡烛用烛火点燃了一张不知从哪里出现符纸以后小虾米忽然清了清嗓子用变声期嗓音字正腔圆地吟诵:“癸未年七月十八病人登门到家烧香焚裱已毕请神接仙一抓!” 随小虾米音刚落原本安坐在供桌左手边椅子上老头子忽然从椅子上轻盈地弹跳而起用右手中红色小棍急促地敲了两下左手中单面鼓发出了咚咚两声闷响而挂在腰间几个铃铛也随跃动叮铛响起居然在狭小客厅之中荡漾出了几声回音。 老头子用低沉而嘶哑声音如同唱歌一般口齿清晰地唱出了一大串如同顺口溜一般祝祷词:“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门闩大路断了行车辆小路断了行人难。行路君子奔客栈鸟奔山林虎归山鸟奔山林了安身处虎要归山得安然。喜鹊老鹄奔大树家雀扑哥奔房檐十家倒九家锁只一家门没关” 小虾米适时而退弓腰走到了供桌对面墙壁之下张扬几人身边随手扯过来一个蒲团垫到了屁股底下坐好之后对张扬小声嘀咕:“现在请神仪式就算是正式开始了们俩还得唱好长一段儿才能请到仙家呢先别急就当成是在学校里看艺演出好了但是千万注意不能随便鼓掌打断们。” 张扬面色古怪地点了点头却说。 在小虾米上完了香、点燃了符纸以后对面供桌之上那张贴在墙壁上黄纸在张扬眼中就已经发生了变化似乎以那张黄纸中心为起点一个微弱空间漩涡正在悄然生成而随那个老头子唱出祝祷词越来越来空间漩涡也开始急速地扩张起来。 那边厢老头子歌声才停安坐在供桌右手边椅子上老太太也是轻盈地弹跳而起原地飞快地转了两圈之后用高亢而尖锐声音继续唱:“头顶七星琉璃瓦脚踏八棱紫金砖脚踩地头顶天身穿衲袍手拎鞭老君炉前走一番。金翅展银翅颠金翅能跑十万里银翅能跑万万千。迈开大步走连环双足站稳靠营盘扬鞭打鼓、摆好香案请神仙……” 第214章 接仙 见老太太接老头子尾音直接开唱张扬终于理解了为什么跳大神至少需要两个人才可以进行以这种祝祷词密度和曲调节奏一个正常人肺活量根本就支撑不了一场跳大神活动气力消耗同时也开始深深地佩服起眼前这两位又唱又跳间、或连转几个圈子、间或做出各种姿态活泼老人来。 老太太歌声刚停老头子又是急促地用红色小棍敲了两下鼓发出了咚咚两声闷响以后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唱新祝祷词:“帮兵头顶房梁脚踩椽左手拿起来王鼓右手拿起来赶将鞭鼓也不叫鼓鞭也不叫鞭。先说鼓来不一般木匠师傅选柳木锛砍刨圆架起一层驴皮幔蒙住了哪吒闹海金钢圈;里边拴上横三竖四七根弦三根朝北四根朝南三根朝北安天下四根朝南定江山;上面还一串铜钱乾隆光乾隆光配开元说完鼓来再说鞭……” “叫声老伙计呀不要慌来不要忙慌里慌张累得慌常言说老牛拉车要稳当麝自来香不用大风扬。” 老太太摇晃身体连敲鼓面半唱半念白地插了一句。 见老太太给自己递老头子马上心领神会地在原地转了两圈继续唱:“说完鼓来再说鞭:赶将鞭一尺三五彩飘带上边拴腰上一岔个弯举起来溜溜尖双手一合响连天打一下颠三颠打三下颠九颠前三后四左五右六十八下梁山一百单八将打了一百单八鞭。这鞭是好鞭赶山山得动赶海海就干赶老仙不得安然这鞭今天落到手烧香打鼓神搬――老仙家要来俺也搬不来俺也搬搬到来年三月三搬地那王母娘娘懒得赴蟠桃会搬地那九天仙女下了凡” 张扬继续观望那张黄纸之上不断膨胀空间漩涡小声对身边几个人说:“是不是现在力量不太够要请神儿啊仙儿啊都来?不过照看应该是快了再加劲应该很快就可以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林豹与黑三儿不明所以地看张扬小虾米则将食指放在嘴边轻嘘了一声示意张扬安静。 事情似乎果然如同张扬所预见那样当老头子祝祷词唱完之后老头子看了一眼老太太见老太太依旧处于清醒状态忙给老太太使了一个眼色。 接收到讯息老太太在原地蹦跳了两下之后再次急促地用红色小棍连敲了四下鼓面继续高亢地唱:“二番起鼓哎二番起鼓请神佛通天教主上边坐金花教主陪伴一请胡来二请黄三请蟒来四请长五请判官六阎王咱们来到大堂事好商量。” 老头子也是原地蹦跳了两下之后又急促地用红色小棍连敲了四下鼓面接续唱:“鼓要打给鞭子听首先请请胡家兵胡老太爷子上边坐胡老太奶陪伴胡老爷子快发令胡家大兵调齐整:胡天霸胡天青胡天正来胡天龙胡翠花胡翠苹胡天黑又胡天红一溜小跑到联营。胡家大兵请完毕然后请请黄家兵黄老太爷子上边坐黄老太奶陪伴黄老爷子快发令黄家大兵调齐整……” 空间漩涡已经扩张到了整张黄纸范围并丝丝雾气不断从漩涡之中扩散出来挣扎了从漩涡之中脱出萦绕在老太太身边。 老太太似乎所觉察地急速唱:“大报马二灵通快嘴撩哥学舌精身上千万银钱带各个山头信通。们就说这些银钱要请们大堂人马下山峰速速来到大营!” 一丝袅袅雾气从如同生命一般从老太太鼓面之上飞出飘飘荡荡地向黄纸之上空间漩涡中心钻去。 依旧在跳舞转圈老头子则与老太太配合得非常默契连敲鼓面激动不已地用低沉而嘶哑声音唱:“老仙家啊出古洞离深山举目留神天观要是晴天驾云斗要是阴天驾风旋;驾云斗驾风旋来去不用一袋烟说明老仙行全。老仙要高山下帮兵先为叫开三狼牙三关!” 唱到此处老头子忽然不可抑制地全身颤抖起来声音也开始变得混浊起来一边猛敲鼓面一边手舞足蹈地飞快唱:“头狼牙头关人守人看二郎手使三叉戟哪吒手晃金刚圈。往日二位仙君都闲事管今日二位仙君莫管闲老仙放过头狼牙头关……眼前来到二狼牙二关秦琼敬德守此关二位仙君莫闲事管帮兵带老仙过了二狼牙二关……眼前来到三狼牙三关灶王老爷来站班灶王老爷头低里仙莫外仙欺灶王爷头抬偷偷地老仙家让进来” 面对老头子癫狂举动老太太也样学样地浑身颤抖走到供桌之前对墙上那张黄纸虔诚地跪下磕了一个头恭谨地继续唱:“老仙临来别忘带上三宗宝宝三宗:套仙锁捆仙绳马后捎带拘魂瓶;三宝往弟子身上扔抓不牢用脚踹捆不紧用足蹬捆身莫捆心心明眼亮一盏灯;等到老仙儿到此七里接八里迎九里接到长沙店十里接到靠山亭长沙店里歇歇马靠山亭里歇歇兵” 随老太太叩拜张扬清楚地看到一团氤氲气体忽然挣脱了那空间漩涡直接冲进了老太太头顶百会穴之中。 老太太连连地打了几个冷颤以后从地上忽然一跃而起古怪地笑了几声打量身前供桌怪腔怪调地开口唱:“走进房门看分明花红枣案面前迎桌上酒席摞成摞供好吃又好喝。” 老头子闻言异常矫捷地回转身对老太太深施了一礼轻敲鼓面唱:“芝麻开花节节高谷子开花压弯腰茄子开花头朝下苞米开花一嘴毛看老仙儿影影绰绰好像是来到了?” 老太太理会老头子问眼珠乱转四下观望了一圈房间内布置以后一将供桌右侧原本自己坐那椅子拖到了供桌正前方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打了一个哈欠邪眼睛看老头子懒洋洋地哼唱:“大仙儿用目洒小小凳子二尺八虎皮褥子上面纳大仙儿就这好好歇歇乏” 一直看热闹没敢吱声黑三儿忽然没头没脑地悄声说:“怎么这一次唱时间比上一次还长?而且越听越觉得们唱像前段时间刚听过二人转了小虾米现在是已经仙请来了?” 小虾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因为之前已经跟奶奶和黄爷爷交待过了关于这位病人发病原因们两个都认为这件事情可能已经牵扯到了某一家仙家。为了稳妥起见这一次们二位打算多请一些仙家过来帮忙估计那些被请来仙家还得且商量一会儿由谁正式出面给病人看病呢。” 林豹也悄声对张扬说:“这一次跳大神可比见到那次复杂多了这都唱了半天了怎么仙家才附身呢?也别紧张按照进度来看等那位仙家能和咱们正常说交流还得等好久呢。” 张扬刚想说却被猛然回转身老头子威猛眼神吓了一跳。 老头子用手中小鞭子遥指了一下偷偷聊天张扬等人又回转身恭敬地对供桌前方蹲坐在椅子上老太太鞠了一躬继续唱:“老仙家呀要来了别慌老牛拉车要稳当张飞片马就坐在当央;要来了知不要吵来不要闹不要喊来不要叫千万别脾气冒。” 见椅子上老太太反应老头子又轻敲了一下鼓面带试探性神色徐徐唱:“老仙家呀大雁南飞向北声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人过留名知张三和李四雁不留声不知春夏与秋冬早知老仙语少可再少也得报个名” 蹲坐在椅子上老太太点不耐烦地哼哼:“首阳山鼓楼高许多散仙里边猫胡大愣黄锦标金蛇仙儿吴灵豪。初冬草饮马槽黑熊瞎子也是妖屋子里面最大想咋招就咋招?” 面对老太太明显是调侃语老头子面色一丝凝重地连敲了三声鼓面声音也提高了一度继续唱:“老仙家哎马莲开花路两旁葫芦开花万紫长早知老仙到此陪老仙唠唠家常呗?沈阳城八街(gai)四正来四歪也不知老仙在哪条街上挂过牌快大号给报上来” 老太太闻言横眉立目地猛敲鼓面声色俱厉地唱:“一不更名二不改姓祖祖辈辈地明要问是哪一个本是如龙蟒天青闻听人生了病又见们燃香请一马当先就下了山峰……” 第215章 沟通 就在老太太横眉立目地对老头子口出不逊同时盘腿背靠墙壁坐张扬透过面对那张黄纸之上空间漩涡看到了一只硕大眼睛。 那只眼睛之中任何情感只一股俯视苍生、俾睨天下意味在其中另张扬感觉到忐忑不已是那只眼睛瞳孔居然是竖立! 见附身在老太太身上大仙儿被自己言语触怒老头子赶忙又给老太太鞠了一躬摇晃身体唱起了歉用祝祷词:“叫声老仙稳住说威风啊杀气多威风杀气少带房屋窄主就多屋子小人也多磕碰了不得磕君子还好办碰到小人犯口舌怕地是说咱们治病辙” 老头子唱完抬眼看了一眼蹲坐在椅子之上老太太见附身大仙儿搭干脆继续敲鼓面跳起舞来高声唱:“老仙哎出古洞离深山风风火火到营盘不知在哪座山上炼仙丹先来处报一番呗?或住北或住南或住青岛和大连;或住岭或住山或住天山大兴安;往南走一趟川单人独马闯黄山小石井子杏花山大石井子蛇盘山也不知老仙在哪里身安?” 老太太眼皮头都没抬地懒洋洋唱:“王鼓响连天左手抡起赶将鞭往南走就往南搬南海了一个八岔山老仙正在古洞经念就觉得眼前不太安然感觉到弟子烧香请这才急急忙忙下了山那!” 唱完老太太回身看了一眼供桌之上各色祭眼中一丝贪婪之色闪过。 老头子赶忙敲鼓吸引老太太注意力开始诉说正事:“得亏老今天下山峰病之人躺在椅子中南请大夫说治不好北吃草药病也不见轻万般烦恼出在无其奈想请老仙查查病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老太太些依依不舍地转过了头看了一眼躺在身前李健清了清嗓子居然拿腔作调地细嗓子直接开口说:“这人病已经看过了除了外客入体以外也什么大毛病。就是不知怎么就招那群豆杵子了现在九只豆杵子正趴在身上死缠不放让想动也动不了。病人家里人是哪一个?过来跟老仙好好说说们家小子是怎么招那群豆杵子?” 被大仙儿开口那一口字正腔圆普通震撼到了张扬一时之间想起身为病人家属身份呆愣愣地望老太太闷不做声。 离张扬不远小虾米急忙伸手捅了张扬一下小声提醒:“大仙儿问李健哥是怎么招豆杵子了解状况都跟大仙儿说一遍这样方便大仙儿对症下药。” 缓过神来张扬赶忙站了起来遥遥对对面黄纸之上空间漩涡之中那只硕大眼睛鞠了一躬方才抬头面对老太太说:“辛苦大仙儿帮这位倒霉同学看病了具体是怎么招豆杵子也不太清楚只知是去们学校后山玩时候顺手抓到了一只豆杵子。之后等带豆杵子回到宿舍以后们都劝要放那只豆杵子一条生路当时答应得好好可想到带那只豆杵子离开宿舍路上却莫名其妙地又反悔了那只豆杵子给折磨了一个半死不说最后还杀死了那只豆杵子……” “杀死那只豆杵子人可未必是呢!” 附身在老太太身上大仙儿诡异地一笑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直接走到躺椅上李健身边忽然用手猛地在李健头上一拍将李健直接拍晕了过去。 由于并从老太太身上感受到其对李健所杀意张扬克制自己出手阻拦准备静观其变。 老太太拍晕了李健之后淡然地对已经晕倒李健说:“附身在这小子身上那位外客是打算自己出来呢还是打算让逼出来?按照刚才那个小子说法被附身小子当时都已经答应了要放走那只豆杵子如果在离开之后煽风点火想来以小子胆量应该不会做出这么不智事情来。而之所以会做出这样事情到底是跟小子仇呢还是跟那只豆杵子仇?” 在老太太问之后不久一抹朦胧身影忽然从李健身体中冉冉飘出盘坐于晕倒在躺椅之中李健身上用愤恨不已冰冷声音说:“又是们这些牛鬼蛇神来捣乱!怎么会注意到存在?叫出来目又是什么?还要留在小子体内继续报仇大业说什么也是不会离开!” 对面墙下盘坐在蒲团之上黑三儿悄声向林豹问:“老大什么状况?刚才是谁在说?” 林豹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用询问目光看小虾米;小虾米也不明所以地看李健身上空空如也空气努力搜寻声音来源;张扬则微右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盘坐在李健身上那个身影语带不爽地插质问:“又是什么东西?是什么时候上了李健身?为什么一直都发现?虽然只是一个阴阳眼普通人可如果存在已经威胁到了朋友安全以后将不得不与为敌。” 那身影看了一眼张扬打哈哈笑:“阴阳眼能看到就很了不起吗?问是什么东西还想问问知不知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呢!以目前这种无形无影存在想要上一个人身又怎么会被一个长阴阳眼怪胎给发现?怎么看现在气鼓鼓样子好像很不爽想要教训?来啊来啊能打得到就算小子些本事!如果能对付得了又何必来求助于这些牛鬼蛇神呢?” 听那身影左一句牛鬼蛇神右一句牛鬼蛇神附身在老太太身上存在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古怪地笑了一声说:“本来只是想要喊出来问清楚整件事情来龙去脉而已如果回答能让满意大不了放一马。没想到一只小小孤魂野鬼也敢在面前放肆在堂口之中不给本座面子不说居然还口出狂言看来不给一点教训是不会愿意回答提出那个问题了……” 老太太音刚落张扬左眼之中只见一红光穿透了空间漩涡急速抽落在那身影之上然后又迅速地缩回了漩涡之中;那身影纹丝未动同时却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凄厉叫声似乎在那红光抽击之下已然受到了某种伤害。 听到那身影惨叫老太太冷笑继续说:“真是太过不自量力了居然敢在地盘里对口出不逊刚才这一鞭只是先行给一个教训而已如果再敢胡言乱语看怎么整治!现在可以老老实实地告诉了到底是跟小子仇还是跟那只豆杵子仇?” 那身影明暗交替地闪烁了几下以后方才用心不甘情不愿声音老实交代:“傻小子在对待们这些牛……大仙儿态度上跟生前几乎是一样当初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以为‘信神神在不信神神不怪’没什么信仰普通农民。可是后来一天在村外用铁锹挖坑时候不小心伤到了那只大豆杵子尾巴它冲吱哇乱叫还想咬当时轮起铁锹就想拍死它没想到却让它给跑掉了……” “继续说后来又怎样了?像这种没什么信仰又无所畏惧愚民不得罪们这样存在还好说一旦得罪了们不给点教训怎么行!如果们显得过于宽宏大量只怕反而是让这种人变得沾沾自喜起来总以为终归是们怕了!” 老太太不知何时又退回到椅子之上蹲坐了起来威严说。 “后来回到家不久以后就发了癔症吃什么吐什么晚上一睡觉就总是噩梦被吓醒没几天功夫就一个体格很好大老爷们给折腾得不成人样了。家里人都劝说是得罪了那只豆杵子说就是因为被它给盯上了才会那样怪病;们还说之所以总是做噩梦是因为那只豆杵子一直在梦里拿捏必须得先给那只豆杵子赔礼歉然后再在家里摆开香堂供上它牌位请专治癔症仙姑神婆来专门做上一场法事以后求得那只豆杵子谅解才能恢复正常!” 那身影用郁闷语气讲述。 老太太幸灾乐祸地调侃:“结果就是因为偏偏不信邪根本就不愿意听信家里人劝告只是一意孤行地想要出一口心中恶气做下更不可饶恕事情以后才会了今日这般下场……” 第216章 怨灵 面对老太太语气不善调侃那身影迟疑了一下方才点头应声:“不错就是偏偏不信邪不仅烧了家人准备好那只豆杵子牌位还在村子外面下满了夹子准备周边所豆杵子都一网打尽最后又跑到山上去它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一个遍。那天晚上回到家以后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但在午夜左右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屋子里面好像站几个人并且来人越来越多没用多久屋子里就站满了全都没见过陌生人。们站在屋地上纷纷指炕上不知在窃窃私语一些什么。” “胆子倒还真是够大那些豆杵子本来就护短护得厉害居然还敢主动去挑衅们整个一族难怪们倾巢而出都到了家里去看来应该是要商量怎么处置愣头青?” 老太太冷笑问。 “当时是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只是隐隐约约地听到人说像这样败坏们一族名声人绝对不能再活下去也人说如果们不所行动可能会让信仰们人感觉到们不灵验还人说最好让死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儆效尤。那些人站在炕边对指指点点吵嚷了一整夜直到天快亮时候耳朵才终于清静下来。同时也感觉到身体终于了一点力气就睁开了眼睛勉强自己从炕上爬了起来却想到居然看到了自己那已经瘦得不成人形身体……” 那身影咬牙切齿地幽幽说。 老太太刁钻刻薄地插:“那应该不叫身体了?说是自己尸体倒还比较贴切。” “是啊那确是自己尸体。在自己尸体旁静静呆了足足半个钟头时间才终于明白已经死了可不服们凭什么就能随意结果性命?好恨为什么只是因为对们敬畏之心们就敢这样对?从那一天起就暗自决定要停留在世间死死地跟在那只引发死亡豆杵子身后寻找一切机会为自己报仇雪恨!后来终于等到了这样机会!” 那身影快意地说。 早就已经听不下去张扬直接斥责:“所经历这一切确实挺可怜也很同情遭遇可是也应该知‘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这句那些豆杵子肆意结果性命这种恶行日后总会所报应。而本应该接受发生在身上一切抓住唯一那次重入轮回机会重新投胎转世可却偏偏选择了一条永远无法回头路。说句实当初选择怎样路根本就与无关想要如何去报复那些豆杵子也完全与无关但万万不应该为了一己私欲而一个无辜人牵扯进与豆杵子之间斗争里去――更何况无辜人还是同学好友现在已经被祸害成了样子满意了吗?” 那身影大言不惭地答:“也想到那些豆杵子反击会来这么快。说得错确是不应该小子牵扯进来可是如果不借助小子肉身力量根本就办法对那只豆杵子造成任何伤害!虚无缥缈连个实体都又拿什么去和那些牛鬼蛇神斗?们可都是多年行妖怪想要打个魂飞魄散还不是易如反掌事情?所以为了报仇大业小子所牺牲也是在所难免!至于对怨恨就来得更加莫名其妙了小子害成这样人又不是!” 气极而笑张扬刚要回嘴再说几句却看到空间漩涡之中那只硕大眼睛忽然盯住了耳边同时传来了老太太一声“闭嘴” 训斥被那只竖立瞳孔盯得背脊发寒张扬只好老老实实地选择了闭嘴。 训斥完了张扬老太太又怪笑对那身影说:“故事虽然讲得可怜但可怜之人必可恨之处。如今也不与多废了今日专门开香堂请下山目就是要治好眼前这小子病这身怪病由来已经了解得一清二楚了只要等到那施法之人找上门来与其商量办想来也是容易解决。目前只一桩事情些麻烦毕竟是被害死了一只豆杵子总需要人来承担责任看不如就选好了只要真凶交出去想来跟那个施法之人说也会变得硬气一些此事看如何?” 那身影闻言一僵气急败坏地说:“到底想怎么样?刚才不是说只要交待清楚了整件事情来龙去脉就可以放一马吗?现在为什么又想拿当作敲门砖直接交给那群豆杵子?” 老太太蹲坐在椅子之上像个小姑娘一样娇笑连连浑身颤抖带动腰间铃铛也哗楞哗楞地响个不停。 用手指自己心口得意地说:“果然是一个不折不扣愣头青啊!第一与那些豆杵子虽然素不相识可毕竟们都分属妖怪之流先天就亲近之缘;第二虽然现在样子是一个小老太太可看出来吗其实人家是一个小姑娘呢!是一个女诶说也敢当真?身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敢作敢当既然是教唆倒霉小子下毒手那就得为此付出代价!” “已经死过一次了绝对不想再死一次!” 盘坐在李健身上那个身影激动地说身形忽然向右边墙壁飞速移动。 也许是因为来得及反应也许是因为成竹在胸老太太没阻拦那身影行动反而是饶趣味地看对方飞速移动到了墙壁之中在墙壁上留下了一个模糊人形轮廓。 那身影似乎是已经觉得自身万无一失了不由得猖狂地笑骂:“虽然不知本体是什么但遥空降临对于已经立于不败之地恐怕也是束手无策不要怪狡猾要怪就只能怪自己蠢!” 老太太娇笑摇头说:“事情既然已经决定下来了恐怕就由不得了。不交出去那些豆杵子又怎么可能饶得了倒霉小子?如果没能治好倒霉小子岂不是显得蟒天青太过本事了?最近这些年来这堂口生意可是越来越不好做了难得人请出马下山一次必须得给这两个供奉了大半辈子帮兵争口气啊!而且这里可是堂口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墙壁之上人形轮廓色厉内荏地开口叫嚣:“可不要逼大不了借体降临老太太直接杀掉或者直接毁掉法力降临这条通到时候咱们闹个两败俱伤都谁都任何好处!” “还看出来吗?不是一直都在逼嘛再不出手可就要争先了!” 老太太正色。 墙壁之上人形轮廓闻言猛然变成了如同夜色一般漆黑并飞快地扩张开来很快就弥散到了整张墙壁并进一步得寸进尺地向天花板与其它三面墙壁进行扩散。 老太太不慌不忙手打指印向已经变得乌黑那面墙壁轻轻一指。 在张扬左眼之中一团绿色妖气忽然从对面空间漩涡中心汩汩涌出化为一条条细如丝氤氲绿线密如麻地交织成一张繁复巨网生生锁死了黑色阴影在墙壁之上蔓延。 一红光飞纵出空间漩涡狠狠地抽落到那面漆黑墙壁之上墙壁中立刻传出了一声压抑惨叫墙壁之上被黑色阴影覆盖范围也颤抖向内缩小了一圈;随那红光一下接一下抽击黑色阴影所覆盖范围变得越来越小绿色巨网也同步随之收缩。 当那绿网收缩到仅乒乓球大小时候那红光忽然猛力一抽将被绿网层层包裹成球状那只怨灵抽出了墙壁同时飞快地将绿色小球卷起放到了刚好张开手掌老太太手中。 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之后那红光再次迅速地缩回到了漩涡之中。 老太太随手将那绿色小球抛给了张扬笑吟吟地说:“刚才为了套鬼东西真难为装腔作势地说了那么多废!阴阳眼小子可要东西收好等会儿要施法解开束缚在这小子身上那九只豆杵子很可能会施法之人直接引到这里来。到了那个时候就由以病人家属身份去跟们直接谈判反正阴阳眼这种东西应该早就见怪不怪了?” 张扬苦笑点了点头对窗外用尽量平和声音说:“众位早已等候多时了?不必客气请进!不知上次出面找要人那位大姐今天来了正好些事情要跟交待一下……” 第217章 上门 张扬发出邀请之语音未落屋内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几条身影忽然出现在窗那一侧墙壁边上为首之人正是前一天直接前往张扬宿舍要人那位衣暴露妖艳女人。 面对忽然出现在眼前几个人张扬苦笑了一声调侃:“诸位似乎很重视这位朋友性命啊竟然出动了这么多人马!” 一个面貌凶狠长得恶形恶状中年男人主动上前一步大声对张扬斥责:“们事情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人类能管得了别站在这里碍眼最好马上给消失!躺小子就是杀死了儿子凶手吗?今天一定要让血债血偿!不要让生不如死!要让后悔出生在世界上!” 蹲坐在椅子之上老太太轻声咳嗽了一下以提醒大家存在慵懒地看了一眼那个长得恶形恶状中年男人满脸不屑地说:“听这就是被杀死那只豆杵子老爹了?看到样子就能想象到那个儿子能什么德行!虽然可以理解作为老爹痛失爱子苦楚也能同情经历过什么大场面无知可却非常反感这种目空一切态度!以为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是地盘规矩!刚才都已经放在了这儿了让人类小子出面跟们谈判怎么意见?” 那衣暴露女人摆了摆手示意中年男人少安毋躁先是恭敬地对供桌之上空间漩涡之中那只硕大眼睛鞠了一躬方才和气地老太太说:“刚才来得过于匆忙还来得及给前辈见礼还请前辈不要怪罪。俗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们远来是客当然也不敢喧宾夺主前辈既然让说不尽不实小子负责跟们谈判们当然也不敢任何意见。不过冤头债主们这一次来目只是想要为族那横死无辜孩子报仇而已根本就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想和前辈您发生什么冲突。” 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还是这位姑娘明白事理既然们意见那就好好谈一谈!正好在这里也可以帮们做个见证争取今日事今日毕一旦事情解决了日后谁都不要找后账!” 见衣暴露女人神色凝重地点头表示同意以后张扬指依旧躺在躺椅之中李健直接问:“刚才大仙说们已经施法用九只豆杵子死缠在身上不放束缚让想动都动不了这样惩罚还不够重吗?们今天又穷追不舍地追到了这里到底是想要怎么对待?莫非们还真想让抵命不成?” 中年男人愤恨不已地大声嚷:“哪那么便宜事情!在弄死之前也要先四肢敲得粉碎等在地上挣扎爬满一天之后再剥皮去骨趁还活一口一口地慢慢吃掉!” 听到中年男人癫狂语一直旁观林豹倒抽了一口冷气开始担心不已地给张扬使眼色;张扬则求助似地看了椅子上老太太一眼向被惊呆住了老头子、林豹、黑三儿、小虾米方向努了努嘴;老太太心领神会信手一挥从黄纸之上空间漩涡中再次涌出了五团绿色妖气分别投注到李健、老头子、林豹、黑三儿、小虾米五人体内一方面保护们安全另一方面也隔绝了们五感。 [.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已无后顾之忧张扬眉毛一扬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杀气。 视线一一扫过身前众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那个衣暴露女人身上冷冷地问:“人想假报仇之名用那么残忍方式处置朋友究竟是已经得到了首肯还是只是个人自以为是想法?很好奇就不怕出手阻拦吗?” 见到老太太忽然出手施法保护屋中普通人类那女人明显地踌躇了一下。 听到张扬冰冷提问才忽然笑颜如花地说:“记得昨天就已经跟说得很清楚了如果到晚上零点以后那位失踪了弟弟还没能安全回到家将会直接对绑架那个人类进行报复。而当时也已经答应了因为给了一次出手挽回机会所以不会也不能阻拦报复行动承诺应该忘记?” 见张扬面色一变那女人则继续娇笑说:“何况以其人之还治其人之身这又什么错呢?” “可知‘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这句真正含义到底是什么吗?” 张扬阴沉连追问。 那女人妖魅地笑答:“自认为活时间要比长久一些所能看到事情也比多很多按照们人类说法应该就是‘吃过盐比吃过饭都多走过桥比走过路都多’。如此多人生阅历比起来想来总是会更能体悟到那句中真正涵义。倒是身为一个一些古怪能力普通人类为什么非要选择和们站在对立位置之上?其实们之间本来是不必产生冲突!” 中年男人气焰嚣张地嚷:“圣女侄女还跟说那么废干什么们一族想要做成事情从来就任何人可以阻挡!即使是一个点古怪能力人类也不成!现在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敲碎凶手四肢、看一边流泪一边哀嚎在地上爬来爬去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替儿子报仇谁都别想要阻止!” 说完男人身形一晃已然站到了李健身边高举手臂直接准备实施复仇行动。 一直在努力压抑心中恶气张扬见状忽然暴喝一声:“整件事情来龙去脉都还梳理清楚整件事情是非曲直都还分辩明白就想要杀人灭口?给滚!” 说张扬已经掏出了千棺阵玉牌准备直接出手却想到那红光再次从空间漩涡之中飞纵而出如同鞭子一般狠狠地抽落到中年男人前胸将中年男人抽得飞了起来直接撞到了对面墙壁之上又狼狈不堪地摔落在地。 那女人神色严肃地对男人说:“叔叔如果再这么冲动别怪再也不帮了!谁让出手了?只会给们一族丢脸赶紧回来!” 中年男人似乎格外惧怕那女人威仪站起身灰溜溜地躲回到那女人身后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一句。 那女人看依旧在李健身边飘来荡去那红光对椅子上老太太一脸歉意地辩解:“前辈之前已经跟您说过了们不想和您发生任何冲突。刚才事情确实是这位叔叔过于鲁莽了代表向您歉希望您大人大量将您这件法宝收回去!” 老太太狠狠地瞪了中年男人一眼贬损地对那女人说:“只是想要给那些不自量力东西一点教训而已之前就对说过了在地盘儿就得按照规矩来!让们好好谈一谈们就得给好好谈一谈;如果说们双方都不想继续谈下去、想要动手也意见一个打们一群!还也是看起来挺聪明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只听了片面之词就直接出山给撑腰了呢?想过为什么会发生这样事情?‘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这句真以为已经参悟透彻了么?” “听前辈您意思此事莫非还隐情?” 那女人一脸无辜地说:“还请前辈为等解惑!” 老太太指张扬教训:“真是没用东西让失望!本指望自己能顺利解决掉这件事情就不用事事亲力亲为了结果却是看错了。明明手里就握那件东西又在背后为撑腰又何必跟们废那么多呢?直接那件东西交给们看不就结了!” 说完老太太连打指印开始施法。 原本被张扬握在手中绿色小球忽然开始膨胀起来丝丝缕缕绿色妖气如同生命一般纷纷挣扎脱离了绿色小球百鸟投林一般争先恐后地向空间漩涡中心冲去并逐渐消失在漩涡之中。 而那只原本被束缚在绿色小球中怨灵也已经恢复到了原高度瞪视身前不远处中年男人幸灾乐祸地说:“记得!直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当初想要害死那群豆杵子精里面就一个!就是那个一心想要让死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儆效尤混蛋!等等被杀死那只小豆杵子是儿子?” 看到中年男人睚眦欲裂表情那只怨灵忍不住欢天喜地地狂笑:“哈哈哈哈老小子也会今天现在应该知什么叫做报应了?仇终于报了……” 第218章 调停 那只怨灵似乎已经忍受不住心中狂喜继续癫狂一般地控诉:“当初就因为管教好自己儿子让它整天游手好闲地四处闲逛才会被一不小心用铁锹伤到了它尾巴;同样是因为家教不严才会让它在被伤到了尾巴之后逃跑不说反而是冲吱哇乱叫甚至还想要咬;出于自卫目抡起铁锹想要拍死它那个发狂东西却想到最后没能成功反而是让它给逃掉了。结果它回去找哭诉时候护短居然大发雷霆将教子无方罪责所导致种种恶果全都归咎到了身上就因为缺乏对们信仰与尊重竟然伙同周边几里地所豆杵子精一起密谋害死了……” 中年男人恼羞成怒地忽然暴起准备对毫无防范之力怨灵施以杀手还没等张扬发动千棺阵拒敌原本漂浮在李健身边那红光已经再次弹射而起直接将中年男人捆绑起来摔落在地。 老太太摇头娇笑:“怎么?是非恩怨还说透就已经打算杀它灭口了?在这里又怎么会让恣意妄为?” 看面色变得些尴尬那个女人老太太继续教训:“这位族人三番两次地想要破坏定下规矩是真以为不敢吃掉吗?还是以为做靠山在准备吃掉时候一定会出手救下?现在倒想问问通过这只怨灵描述能了解它与们这一族之间恩怨前因后果么?” 面对老太太审慎目光尤其是面对空间漩涡背后那只充满威压巨眼衣暴露女人身体竟轻微地颤抖起来似乎是因为感受到了天性上某种克制些不确定地向老太太轻声追问:“听了这只怨灵描述似乎它与这位叔叔之间早龃龉而且好像它之所以会变成一只怨灵貌似也与们一族关。(.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如此说来这一系列事情最先起因应该是们从一开始就做错了应该也是们也许正是因为当初们一族未曾种下善因才会导致了今日恶果前辈您之前教训得对看来对于‘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这句确实还未能真正参悟透彻啊。既然如此晚辈们这就打算告辞不知前辈您意下如何?” 老太太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又转头对张扬说:“这件事情就此完结还什么别意见吗?” 张扬摇了摇头同情地看那女人说:“也许正如姐姐之前所说那样年纪要比大修行时间比长所能看到事情也比要多本以为自己可以看透这世间一切虚假殊不知往往那些最亲近人才是最可能也最容易欺骗人。虽然不知原本久居深山们一族为何会突然来到沈阳这座城市但必须要提醒们现在族人们真不适合在肮脏混乱尘世间里奔波。” 那女人闻言点头赞同地说:“也许是对本来就不应该听信们所说那些怂恿出山谎言弃清静修行生活于不顾反而来到污浊人世间想要争夺什么虚无缥缈力量;更不应该在理清一件事情前因后果之前就以为人鼓动而妄下定论贸贸然地准备决定一个无辜人类生死。看来久居尘世那些族人们应该都或多或少地沾染到了一些人类不良习气逐渐开始变得贪婪、狡诈、霸、嚣张起来已然忘记了们超脱族类之不易与们刻苦修行真正目……” “虽然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但今日之事看却未必是这样这位族人之所以会如此行径恐怕未必是受到了人类不良习气影响反而是因为本性尚未消退或者说是在化身为人那一刻心性偏!” 老太太教训了几句之后用手指被捆缚在一旁中年男人继续说:“恃强凌弱鼠肚鸡肠睚眦必报这些本就不是身为一名修行之人所该行径而却偏偏乐此不疲地精于此徒然修成一个人形又什么用?与其空一具人形皮囊却无法摆脱自身兽性倒不如不要化身为人于山野间自在修行来得痛快。让这样妖中败类混迹人间不论是对其人类还是对们一族而言都任何好处!所以在准备离开之前要答应在离开以后立即将遣送回们修炼深山古洞!” 面对老太太咄咄逼人目光那女人咬紧了牙关保证:“多谢前辈指教等一会儿就将潜回们一族世代生存旧敌令再不准踏入人世间一步!还请前辈手下留情暂时为松绑……” 老太太说只是向被捆绑在地中年男人一指那红光就飞快地松脱开来再次回到李健身边继续漂浮;那女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中年男人一眼以后又转头对那只怨灵说:“既然当初是族人肆意妄为才导致了意外死亡如今正式向歉并向邀请与一起回山修炼让暂时做身边一名无形护法待日修炼成重得人形以后再送重返人间看如何?” 那怨灵摇头晃脑地傲气答:“别想讨好来这些马后炮事情什么用?对们这些豆杵子精仇恨不会仅仅就因为几句歉就被消除掉是绝对不会跟返回什么深山古洞!要继续停留在人世间寻找每一次可以报复们机会找到那些残留在人世间豆杵子精并且杀死们!也许要等到人世间所豆杵子精都被消灭殆尽以后心中满腔怨气才可能宣泄一空。” “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又是何苦呢?看这满身怨气实在是太重了让长期停留在人世间同样也是对谁都好处既然不愿意跟随们去深山古洞修行那就来身边做一个无形护法好了正好还缺几个为跑腿办事人。” 老太太对那只怨灵说完这些以后手指怨灵轻打指印李健身边那红光飞腾而起直接卷起了毫无抵抗之力怨灵将其送入了空间漩涡之中。 见事情已经可以告一段落那女人很上地对李健身体连打了几下指印之后才对张扬微笑说:“朋友身上法术已经解开了等醒来以后应该就可以恢复正常了;今日事今日毕日后们也绝对不会再去找麻烦请不用太过担心。们冒昧上门本已不对现在已经打搅了很久该告辞了!” 张扬用求助似地眼神望老太太希望能确认李健是否已经无碍;老太太懒洋洋地点了点头暗示张扬放心然后对那个女人风轻云淡地说:“小姑娘后会期。预感用不了多久时间们应该还会再见面!等到了那个时候将会以真身前来见希望不要因此而感到害怕哦。” 那女人眼中闪过了一丝惶恐紧张不已地带自己族人匆匆离去。 中年男人一边狼狈地跑一边小声地抱怨:“圣女侄女为什么不硬气一点替们撑腰反而还怕了那个莫名其妙大仙儿?” 那女人暴怒斥责:“闭嘴不要以为是叔叔就不敢怎么样!眼睛是瞎吗?虽然附身在那个老太太身上只是一丝灵识可看不到供桌上面神位背后空间漩涡之中到底什么东西存在吗?那是一条巨蟒!如果不是因为们出现它又为什么一直在神位背后对们虎视眈眈……” 看那几个人些像是落荒而逃背影张扬禁不住好奇地问:“老仙儿为什么总感觉那几只豆杵子都非常怕呢?看来果然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您以后为什么还要用真身去见们?” 老太太看张扬娇笑连连:“古怪小子真不怕了吗?刚才报号时候说过自己大名啊是如龙蟒天青!刚才来那几只豆杵子能耐再大们也是老鼠;就算实力再不成也是蟒蛇啊。哪里老鼠见到了蛇不害怕理?至于说为什么要用真是去见们猜猜原因?” “……该不会是想要吃了们?所以才会们吓得落荒而逃。” 张扬猜测。 “算小子点鬼聪明!” 老太太像个小姑娘一样在椅子之上笑得前仰后合边笑边施法收回了李健、老头子、林豹、黑三儿、小虾米五人体内绿色妖气忽然用尖利声音大叫了一声“打马回山喽……” 第219章 恭送 随被剥夺五感逐渐恢复背靠墙壁盘膝坐林豹、黑三儿和小虾米都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颤面面相觑地观望彼此不清楚之前发生了些什么;而原本因为惊讶不已而呆立原地老头子在听到了老太太那声尖利喊叫之后居然按照多年养成职业习惯直接原地转圈、敲鼓连连直接开唱:“老仙儿辛苦啦神鼓打来磕又磕跟老仙唠唠嗑上马倒规格立下马还得立规格会好吃?会好喝?好吃好喝对说帮兵在一旁给预备烟酒糖茶全齐备鸡鸭鱼肉满供桌……” 原本躺在躺椅之中李健听到那尖利刺耳声音下意识地用双手捂住了耳朵很快地就意识到了发生在自己身上异状。 扶躺椅两侧手李健尝试自己站了起来些激动又些不敢相信地试走了几步之后才欣喜如狂地望张扬眼角微微湿润起来――怪病居然真好了! 看激动不已李健老太太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对老头子抱怨:“跟们两个帮兵办事这几十年来今天还是第一次在没享受供奉之前就直接开始干活也就甭唱唱跳跳了供桌上们准备这些东西不要们心意领了。事情已经办完病人现在也恢复了准备准备送回山!” 老头子诧异地看了一眼老太太些惶恐地连敲了几下鼓面用颤抖声音急促唱:“老仙儿哎要走来就拦一手拉住马嚼环堂前供奉不要哪能空手就回山?” 老太太看了一眼眼中带笑张扬又看了看惶恐不已身体打颤老头子无可奈何地从椅子上轻盈地一跃而下在原地转了几圈之后轻敲鼓面用异常柔和声音回应唱:“当中鼓来当中擂当中事当中为大事要说小小事要说没;谁理谁非谁黑锅谁得背谁占便宜谁吃亏杨香武是飞贼三盗爷家九龙杯三国个猛张飞当阳桥上逞雄威大喝三声曹兵退这也是张飞拉马头一回!” 见老头子连连给自己鞠躬行礼老太太娇笑了两声说:“好好盛情难却供桌那些东西就全都收下好了不然这不放回山算怎么个事儿呢!” 说轻挥手臂一个绿色妖风将供桌之上原本由张扬摆放得整整齐齐各色供卷积而起直接投入到空间漩涡之中消失不见。 做完了这件事情老太太坐回到椅子之上对老头子点了点头说:“现在可以送回山了?” 老头子眼看供莫名飞起一一投入到墙上贴神位之中消失不见第一次见此奇景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方才狠狠地一跺脚用清亮高亢声音唱:“老仙儿哎这回走不拦一手撒开马嚼环霸王槽头马牵先解缰绳后背鞍;人魂扣在人身上马魂扣在马跟前人得真魂吃饱饭马得真魂能撒欢。老仙儿哎临来助三通鼓临走就用鼓来扇扇掉八百来年行可别怨咱……” 随老头子唱词进度老太太在椅子上慢慢地阖上了眼睛;当老头子唱了最后干脆拿起手中那面鼓给老太太扇起风来而老太太则好像身陷冰窖一般颤抖不已。 张扬左眼之中一团氤氲气体随老头子扇动轻飘飘地遁出了老太太头顶百会穴向墙壁之上空间漩涡飞去。 当那团气体被空间漩涡吞噬以后原本已经扩张到了整张黄纸范围空间漩涡忽然开始收缩起来并很快消失不见。 坐在椅子上老太太轻轻地呻吟了一声霍然睁开了眼睛。 小虾米从地上一跃而起钻进了客厅旁边厨房很快就捧不知从哪里找来两杯热茶直接跑到了老太太身边异常孝顺地说:“奶奶累坏了?来赶紧喝杯热茶解解渴!” 说完直接将一杯热茶递给了老太太。 体力消耗巨大老头子也跟小虾米客气意思接过了小虾米递给另一杯热茶以后直接一屁股坐到了供桌左手边椅子上粗喘了起来。 老太太看了一眼老头子些调皮地笑:“老黄看这体力是一次不如一次了最近几年每次咱们跳完大神都怕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憋死在这儿。” 老头子粗喘了几口气以后灌下了一口热茶含糊不清地说:“早就跟说过这种活计要少接还真怕累不死是咋地?这一次要不是早早就答应了们照意思根本就不想过来看这老胳膊老腿哪还像能跳得动样子!不过说起来也奇怪这次老仙儿虽然用了两番鼓才请下来可老仙儿表现给感觉却跟之前挺不一样也不知是因为小子怪病来历古怪呢还是因为老仙儿这一次心情挺好几乎就没废什么三下五除二地就事情给解决掉了临走还说不要咱们准备东西。” “这是闹哪样呢?老仙儿啥时候跟咱们这么客气过了?该不会是刚才说啥得罪了老仙儿?要不然咋会连东西都不要呢?” 老太太不相信地回头看了一眼供桌又转过头撇嘴说:“看供桌这不是清空了么老仙儿不是东西都收下了嘛!个为老不尊死老头子又诚心地忽悠玩儿!” “哪事!” 老头子吹胡子瞪眼地想要自证清白指依旧还站在一旁张扬说:“小子可以作证要不是迟迟不送老仙儿回山又怎么会拿咱们东西!小子给证明一下!” 莫名成为被殃及池鱼张扬无奈地笑了笑向老太太拍胸脯保证老头子说都是真最后些奇怪地追问:“您二位就不好奇供桌上那些东西是怎么没吗?那可是两大包东西啊!” 老头子与老太太相视而笑异口同声地答:“老仙儿用是五鬼搬运法什么好奇怪!” 张扬翻了翻白眼刚想要说些什么;站在屋地中央李健却忽然跪了下来向椅子上两位老人连连磕头感激不已地说:“谢谢老爷爷老奶奶帮跳大神治好了怪病!大恩大德没齿难忘!现在都激动得不知该说点什么好了!您二位什么需要尽管开口都不知该怎么报答您二位!” 老头子威严地摆了摆手:“甭谢了是纯粹过来帮忙。至于大妹子说实也是啥也不缺唯一牵挂可能就是宝贝孙子了。如果真想要报答们俩就对孙子好一点如果可能以后看到爱调皮捣蛋小子什么行差踏错之处帮忙多照看一点也就行了。” 李健闻言看了一眼老太太身边站小虾米异常认真地承诺:“成这事应下了!以后一定会当成是自己亲弟弟一样看待!小虾米以后事就尽管找好了能帮上忙一定帮忙帮不上忙也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争取能帮到!也用不跟客气就当成亲哥!” 小虾米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浑身没个正经样子地嗯了一声算是领受了李健好意。 老太太却一巴掌拍在了小虾米头上训斥:“人家在跟说正经呢怎么连个响屁都?成天一副混不吝样子看这以后路可真是不好走啊!等哪天眼一闭腿一蹬小子以后可得怎么活啊!” “不是还们嘛!” 林豹从地上站了起来对老太太说:“等您老哪一天百年以后小虾米不还们这一群弟兄可以依靠嘛。题上次来时候就已经说过了小虾米交给了您就放一百个心!看呢虽然说未必能出息成什么样子但安安稳稳地过快乐小日子还是谱!” 老太太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林豹承诺与老头子对视了一眼以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屋中众人说:“好就小虾米彻底交托给这只小豹子了!刚才折腾了半天们这老胳膊老腿儿也都累了就不留们几个在这里吃饭了。豹子带们几个去楼下找间饭店吃点喝点好一方面是给病人压压惊另一方面也是带们家小虾米去改善一下伙食顺便让饭店伙计弄两碗软乎乎面条给们两个老送上来。们年轻人在下面吃们们老年人在上面吃们谁也不耽误谁。” 林豹见老太太身边小虾米频频点头示意点不好意思地说:“那好就带们几个下楼吃饭去。您二老稍候片刻面条等会儿就到!” 说完招呼众人一起下了楼…… 第220章 大白 自从经历过那次跳大神事件以后李健怪病虽然已经被治愈了但心理上所受到创伤却好几天都没能平复下来再也不是原来那个铁齿铜牙死不松口坚信无神论李健了――从铁西病愈归来之后李健生活习惯彻底发生了变化每天总是疑神疑鬼地四处张望、时刻警惕可能会从任意角落忽然蹦出来可疑生物。 直到确认周围确确危险以后才敢蹑手蹑脚地去一次厕所。 虽然张扬并警告过李健什么但原本笃信无神论李健在性格大变以后居然直接转化为一个彻底万物神论者即使偶尔被大家集体吐槽依旧行素地坚持很多莫名其妙禁忌。 李健了魔一般频繁地出入校图书馆并将图书馆中灵异相关书籍一扫而光成日里躲在宿舍津津味地研究起灵异现象来之后又接触到了一些佛教经典并开始笃信因果之说如痴如狂废寝忘食地给自己补起课来。 张扬连续观察了几天以后发现事情确实正如所猜测那样虽然跳大神可以治愈李健怪病却办法解决李健心病――身为一个无神论者世界观轰然倒塌以后要么就帮助重新塑造一个世界观要么就放任自流任其自身自灭。 可一想到李健这一年来种种遭遇张扬万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摇头决定要再帮李健最后一次:决定自己作为领路人介绍李健加入好久都联系灵异社! 在拨通了灵异社社长电以后张扬耳边直接响起了两个女人对碎碎念声音一个当然是灵异社社长而另一个则是好久不见司空追月。 在经受了两位女性一系列盘查追问以后张扬无可奈何地告诉们说是因为家里出了一点事情才会在非典封校以后失踪了这么久说尽了无数好之后才终于换来了两位女性勉为其难谅解。 当张扬提及想要介绍新人加入灵异社时候社长在略微纠结了一下张扬那才一年半左右社龄是否成为领路人资格问题以后答应可以先开个小型会议商量一下。 就这样当天晚上张扬临时离开了宿舍返回到自己新家之中――因为在主动提议下灵异社此次小型会议即将在新家召开。 晚上九点整时候张扬下楼接到了前来参加这次小型集会几位灵异社核心成员:灵异社美女社长、女汉子司空追月、孟不离焦焦不离孟高帅与小黑。 几人在客厅中坐定以后张扬揣明白装糊涂地直接问:“怎么只们四个大白呢?怎么来?这么长时间都见到都点想了!该不会是因为这次小聚会临时改在家举行嫌来这边要走路太远犯懒没来?如果真是这样等下次见面就得好好批评批评了……” 见张扬如此开门见山美女社长尴尬地看了其余三个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到了能说会司空追月身上示意由来解释大白没能参加此次小聚会原因。 面对社长恳求眼神司空追月难得地扭捏了一下方才正色说:“大白出事了那还是两个月前封校期间发生事情呢。估计想要再见到几率应该不大虽然现在具体在哪里也不清楚但听说家里人给找了一间环境相当不错医院。” “医院?大白住院了?是什么病?” 张扬故作好奇地连连追问心中却已明悟在那次露天舞会遭遇到被十二天魔附身大白果然不是什么巧合而在张扬失踪以后大白还是没能改变自己命运想必是如同那些中了十二天魔诅咒人们一样最后还是难逃性格大变、胡作非为、遗恨终身下场。 [.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司空追月面色古怪地说:“什么病而之所以会住进医院也远非是所想象那个样子。在咱们学校因为非典封校那段时间里大白不知为什么忽然开始变得性格古怪起来最开始还是高帅发现了异常并偷偷地告诉了们。经过们一段时间跟踪调查以后们发现大白很多举动竟然跟之前中了十二天魔诅咒小黑如出一辙!于是们四个就打算重施故技像在水利馆那次行动一样提前做好一个局等自己上钩却想到们四个都忽略了一个最为关键问题……” 张扬苦脸笑:“水利馆那一次行动咱们之所以能侥幸成功是因为那件法器忽然发动自主吞噬了那只脱离了小黑肉身十二天魔怨灵;而们这一次针对大白所设下陷阱偏偏好死不死地忘记通知了缺少了那件法器帮助即使们能成功地逼迫出附身在大白体内十二天魔怨灵也对它那只无形无影姿态束手无策。们平时一个个古灵精怪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那么糊涂呢?就算当时是因为非典封校期间们也可以通知到啊!了帮忙想救下大白还不是很简单事情?” “以为们想要找吗?别跟提一提就生气!” 司空追月气鼓鼓地反驳:“原本制定那个计划时候里面是位置谁知就在行动前几天们打算通知时候才知已经离开学校好几天了!就因为走悄无声息还手机给关机了又给们留下额外联系方式让们去哪里找?害得们不得不临时改变了计划虽然救下了大白命却没能让恢复正常!” “等等!说们想要采取行动时候已经不在学校了?” 张扬打断了司空追月伸出手指开始计算起日子来很快就再次抬起头来面色古怪地问:“这么说起来6月中旬们院举行露天舞会那一天见到大白果然就是已经中了十二天魔诅咒大白吗?当时告诉说们又发现了十二天魔踪迹而且们根据种种异常表现所怀疑对象居然是高帅!虽然跟说完以后就所怀疑却细想没想到第二天就临时急事身不由己地被逼迫离开了学校也没来得及深入调查。” “什么?在们采取行动之前大白还曾经去们学院找过?” 司空追月不敢置信地追问。 “还告诉说是大家发现了异常表现?甚至都一致怀疑是中了十二天魔诅咒?到底是怎么跟说?” 从进屋之后一直都出声高帅一听到事情牵扯到了直接开口问。 张扬先是对司空追月点了点头才对高帅说:“大白跟说自从封校开始以后跟小黑就发现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也不太愿意跟们多说了甚至很多时候还会一个人窝在宿舍床上暗自哭泣。几次宿舍同学只因为打电声音大了一点就暴跳如雷拔掉了宿舍电线不说还那位同学打了个半死。刚开始时候们还以为只是因为临时封校措施一时接受不了头脑变得些不清醒、人也变得冲动起来了可后来们就慢慢地开始怀疑是中了十二天魔诅咒才会变得那么异常。” 高帅哼了一声不屑地骂:“死胖子居然用这么恶心手段来诬陷!这件事情小黑清楚当时虽然表现得是点反常可那也都是在情理之中事情啊!二十多岁人了谁还能没失恋过么?虽然说这么多年都是甩掉那些妹子自己几乎从来受到过什么伤害可这一次却是与以往完全不同――居然被女朋友给甩了!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偷偷哭了几回也不算是什么丢人事儿?刚刚失恋那几天心情烦躁看什么都不顺眼不也都是正常吗?至于说得好像真中了诅咒似嘛!” 张扬见高帅身边小黑默不做声地点头表示肯定不禁笑安慰高帅:“也用不生这么大气?只是简单复述一下大白说法而已既然中了十二天魔诅咒那个人不是那么跟说了那些想要诬陷、误导也只能是真正中了十二天魔诅咒大白而已!说起来参与们那个局到底布置到了什么程度?大白最后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最后会落得一个现在还在医院下场?” 面对张扬疑问灵异社社长清了清嗓子说:“们所设下那个局本身并问题为了安全起见们甚至还准备了各种防护措施但最后问题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在楼顶上大白从背后高帅往楼下推时候偏偏被对面楼一个准备返回自习室拿东西女同学给发现了……” 第221章 腐化 “后来呢?那位觉得自己发现了杀人现场女同学做了些什么?现在高帅既然还能坐在这里就说明在那一天应该是受到什么严重伤害而觉得自己已经得手了大白又是个什么状况?十二天魔怨灵最后离开了身体?们又是怎么处理掉那只怨灵?” 张扬穷追不舍地连连追问。 司空追月气愤地答:“那个头发长见识短女生当然是以为自己终于亲眼目睹了杀人现场于是就兴高采烈地报了警又带校公安处那些壮汉们轻而易举地就们几个全都给拿下了;至于高帅当时确实是被大白给从楼顶上推了下来幸亏早准备偷偷地给高帅身上拴了好几条安全绳所以才被当场摔死;而被公安处抓到们为了洗刷自身嫌疑不得不灵异社存在暴露了出来以赢得公安处那些人认可;至于大白在确认高帅确实是被推下楼以后从身体内确实是逃脱掉了一只怨灵样子但很可惜大白状况与小黑那一次完全不同在怨灵离体以后大白依然暴虐……” “也许是们出手得太晚了也许是那只怨灵比前一次那只要更加强大总之即使是在十二天魔诅咒怨灵离体以后大白依旧对们虎视眈眈甚至还想对们几个施以杀手。也幸好是公安处那些人及时赶到救下了们几个不说还变得异常暴虐大白给控制了起来。” 美女社长补充说。 “们意思是说附身在大白身上那只怨灵在自以为得手以后脱离了大白身体又因为们合适手段阻止所以让它给跑掉了?” 张扬纠结地问:“在那之后大白不但没能像上次小黑那样直接清醒过来反而变得更加富攻击性了?其实很好奇一个问题大白所选择目标为什么会是高帅呢?” 高帅万分无奈地解释:“关于那只怨灵事情刚才小月已经说过了确实是们疏失;而大白没能恢复正常也是非常出乎们意料事情至于说为什么想要害……” 高帅说到这里忽然变得些尴尬起来苦笑继续说:“大白在推下楼之前曾经跟提起了那个给甩了女朋友说那位前女友是梦寐以求女神居然敢在未征得同意前提下贸然睡了女神这一点让感觉到非常恼火。(.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所以才会千方百计地在那位前女友面前说了无数坏甚至不惜用各种谎言构陷――这也正是被前女友给甩掉直接原因之一说起来这才是无妄之灾?” 听了高帅解释张扬苦恼地挠了挠头转头向美女社长问:“社长们都被公安处人给捉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咱们灵异社存在已经暴露了?而大白又干了些什么怎么会住院了呢?” 美女社长摇头答:“其实也不能说们灵异社是暴露虽然对于校内大部分同学来说们灵异社一直都是一个潜藏于地下秘密社团但实际上在学校层面们一直都受到校公安处直接监管。关于这一点除了历任社长之外即使是身为精英社员们也不知其实们灵异社一直都与校公安处千丝万缕联系但却从未正式公开过彼此之间关系。至于跟们同时被捉到公安处大白并做什么额外事情除了攻击性变得更强以外还保留基础逻辑与理智;而根据时候分析来看大白之所以想要攻击们几个也许只是因为想要杀人灭口而已――只要们几个都死掉了高帅从楼顶推落罪行就会因为缺少直接人证而变得站不住脚这样才会机会洗刷掉罪名……” “听这种说法岂不是说大白经历了十二天魔诅咒怨灵附体以后已经被那只怨灵给转变成了一个天生罪犯吗?按照分析到了公安处以后大白不仅不会攻击们反而很可能因为得悉了高帅并死那个真相而故意装出一副如梦方醒样子假装之前所做一切都是身不由己、不由自主这样一方面可以博取们同情另一方面还可以降低真实内心暴露可能性!” 张扬用手指搓下巴又沉吟了一会儿继续分析:“以对们几个了解看来们应该是已经达成了内部一致决定准备直接放弃大白了?所以们也跟那位目击者一样纷纷举证大白杀人未遂了?” 司空追月恼怒地反驳:“说那是什么屁就算们怀疑大白已经不是原来大白了们也不会想要落井下石置于死地啊!虽然公安处人和们能够保持统一口径但那个头发长见识短目击者可不是吃素不仅事情捅到了东陵分局甚至还找来了几个小报记者来报导第一时间目睹杀人事件经过整件事情彻底摆到了台面上来。虽然通过家里面关系已经在公安系统内部尽量帮大白减少可能遇到麻烦了但在人证情况下即使们声称大家都是在闹玩、根本就什么危险性、们只是追求过程趣味性而已也根本就人愿意相信们所说出那些解释!” “也就是说那件事情最后校公安处捂住反而被捅到了东陵分局去?再加上那位过于热心目击者推波助澜生生那件事情给办成了一个杀人未遂铁案?这又跟大白住院什么关系?” 张扬问。 一直都说小黑幽幽说:“最后们也什么别办法了一方面们还在怀疑大白已经变坏了另一方面们又不希望因为这样怀疑而误害了大白于是就出了一个馊主意。提议让大白暂时装疯这样不仅杀人未遂事情可以很快被搞定就连大白自身是否出了问题也可以很快就被搞清楚。因为一旦公安们确定了大白是疯了很可能就会大白安排到精神病院去常住而在那种禁闭环境之中如果大白真已经变坏了想来在身边很快就会不好事情发生;反之如果大白能在精神病院里循规蹈矩地平安过上一段时间要么证明坏得不够彻底要么证明伪装得非常成功!” “这可还真是一个馊得不能再馊主意了!按照主意不论大白是否已经变坏了都必须在精神病院里经历很长一段时间禁闭生活以向们证明是无辜。看来刚一提出建议大白应该直接就接受了?巴不得离们远一点呢也许只到了陌生环境之下才不需要再刻意地去隐藏心中那种疯狂馊主意也不知是成全了还是祸害了啊!” 张扬深沉地评价。 小黑无辜地摊开了双手淡然说:“无论如何都不希望很可能已经变坏了大白再出现在们周围每天都可能会被谋害生活可不想过!也承认主意是馊了一点但它所能取得成果至少在目前而言正是们大家都想要看到甚至就连大白自己应该也是期望这样一个结果……” “这也正是当时为什么要力挺小黑提议原因!” 司空追月插说:“就跟那个便宜未婚夫一样即使明知只是因为觊觎们家在公安系统里那些能量才一直想要跟结婚可又能怎么样呢?与之间这段孽缘在还出生时候就早已被注定了!所以干脆学小黑办法给画了一张大饼让暂时去追求那个虚无缥缈家族族长之位短时间内离越远越好!也许只拉开了足够距离以后才能更为清晰地看清楚身上那些原本并注意到缺点与野望。” 见司空追月再次吐槽起那个不成器未婚夫来社长小声安慰了几句以后方才对众人提出了想要对灵异社进行改良想法:改变灵异社一直秘不示人古旧传统、适当地向外界泄露出一些关于灵异社存在信息等到灵异社半公开化以后完全可以以一个光明正大社团形象进行对外招新或组织培训一类活动了再也不用遮遮掩掩、偷偷摸摸地在校园之中如同老鼠一般暗自活动了。 听了社长准备大刀阔斧改组灵异社提议之后众人纷纷表示了赞同并踊跃地献计献策在张扬家客厅之中展开了激烈讨论。 而张扬也适时地提及了想要邀请李健加入灵异社想法并得到了美女社长首肯。 最后张扬用手指轻敲茶几几面对众人宣布:“暑假准备去一趟西安……” 第222章 饯行 面对张扬突如其来这一个决定司空追月表现出了极大兴趣十分好奇地追问:“要去西安?是打算去旅游吗?自己一个人去还是带女朋友一起去?如果不是带女朋友一起去不如带一起去?想去西安旅游已经想了好久了可惜一直以来都什么机会去一次或者咱们灵异社搞一次集体出游?目地就定在西安好不好?趁暑假都时间们几个人一起去西安旅游!” 张扬见司空追月表现得过于热情故意泼冷水似说:“就算讨厌那个指腹为婚未婚夫也用不找这么蹩脚理由跟一起私奔?还想们所人都拖下水不成?其实一直都非常好奇那个倒霉未婚夫能跟指腹为婚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够奇葩了而且本身居然还一半日本血统倒是想要问问是单纯因为反感指腹为婚才想要解除婚约呢还是因为日本血统?” 司空追月翻了个白眼一脸不爽地说:“既讨厌指腹为婚这种不靠谱事情又讨厌身体内那一半日本血统更主要是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散发一股让恶心气息!别看平时大大咧咧样子其实对于一个人内心究竟是善是恶非常敏感给感觉就像是一只披人皮霸王龙每次看到都觉得内心邪恶变得越发强大了!想一想明知是那样一个人冰清玉洁又怎么可能自己往火坑里跳?现在巴不得哪天横死街头呢这样跟婚约自然而然也就解除了!” “虽然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感觉但在说起那个倒霉未婚夫时却很快就会梦想成真预感如果到时候真能梦想成真可千万别忘记请吃饭啊!” 张扬打哈哈笑。 (.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们两个多少要注意一下们还都在这里坐呢!” 高帅吐槽:“清楚来龙去脉知们两个都是在开玩笑不清楚还以为们这一对奸夫淫妇在盘算如何除掉那颗绊脚石呢!而且们两个这么随意地诅咒人家不太好?虽然体内流一半日本血脉可也不应该受到们如此贬损。” “们两个确实些太过份了就算是开玩笑玩笑尺度也太大了一点!” 美女社长皱眉头斥责了一句以后又异常认真地看张扬些局促地问:“张扬怎么突然想要去西安了?是旅游吗?跟谁一起去?该不会让小月猜对了是要带女朋友去西安度假吗?什么时候女朋友?” 当社长局促不安地问出了这样一串问题之后高帅最先憋不住笑出了生来小黑也躲在一旁窃笑不已。 张扬觉得自己头一时之间忽然大了起来摊开了双手连忙解释:“社长小月乱开玩笑也跟凑热闹哪什么女朋友?而且这一次准备去西安根本就不是什么旅游是受到一位朋友委托准备去西安帮取回一件东西而且跟去西安也不是什么小姑娘而是一个上高中弟弟!” “真不是带女朋友去西安旅游度假?” 司空追月坏笑追问:“骗人是小狗儿!” 张扬无奈地举起了三跟手指对天发誓:“确实是要带弟弟一起去西安去西安目也确实是要替一位朋友取回一件东西说这些都是真老天爷可以为作证骗人是小狗儿!” 见张扬果然半真半假地发了一个誓司空追月继续坏笑看美女社长调笑:“这回总该放心了?刚才提议灵异社搞一次集体出游时候该不会是真动心了?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而已就算张罗想要大家一起陪张扬去西安也是办法去暑假已经被预订给那个笨蛋弟弟补课了如果要临时变卦老妈还不得磨叨死!张扬是带弟弟一起出门就放心。” 被司空追月调侃弄得满脸通红美女社长害羞地笑了起来些手足无措想要辩白些什么却张了张嘴什么都说出来;在旁边笑了半天高帅向张扬提议:“既然是带弟弟一起去西安帮人办事给个建议如果那件事情办起来不太消耗时间如果们两个足够多空余时间强烈推荐们两个在西安好好逛一逛。不论是回民街小吃还是大小雁塔、华清池、兵马俑、法门寺都值得体验一番如果俩只是匆匆而去、匆匆而回可就真浪费掉了感受世界四大古都之一大好机会。” 听了高帅建议张扬点了点头暗自决定本次西安之行还是要多在西安周边转一转争取多感受一番历史凝重。 客厅中众人在七嘴八舌地帮助张扬普及了一番关于西安知识以后见时间已经不早了在美女社长提议之下众人纷纷起身为张扬饯行并分别向张扬指定好了各人心仪西安特产勒令张扬务必不能忘记。 张扬苦笑向大家保证了一番之后将众人送出了小区。 回到家张扬又打开了电脑准备恶补一下关于西安前世今生并开始拟定西安之行游览路线。 忙活了一整夜以后张扬已经写满了半本笔记本西安游览攻略并被网上提及到一些比较隐秘旅游景点产生了浓厚兴趣准备在西安如果充裕时间一定要一探究竟。 如今似乎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自从上次小武电通知张扬说还要延后几天才能出发去西安以后小武已然失踪了好几天。 很多时候些人往往就是不禁念叨当张扬刚刚意识到小武已经好几天都联络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接通了来电电另一端传来小武些激动声音:“张扬这边事情终于都忙完了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去西安随时都可以奉陪!家里这边已经打好招呼了就说是暑期旅游!” 张扬沉吟了一下才说:“前几天去铁西时候已经交代过林豹让留意那只猫妖举动想来在咱们离开这段时间里应该不会什么别麻烦;倒是东陵这边忽然冒出来了一些牛鬼蛇神比较讨厌们趁彭侯正好不在都想要悄无声息地吞并彭侯这块地盘们俩在时候可能对方还所顾忌一旦们俩也离开了估计东陵这块地盘儿很快就要易主了就这么离开一时之间还真点不放心!” “说起才想起来前两天赵念平赵哥来找过一次让帮给带个口信儿说彭侯在离开之前都已经跟交待好了整个沈阳东西两面事情都不要太过担心会帮照看。让彭侯问那个问题答案也告诉了只是听了之后不是很明白。” 小武在电那头愉快地说。 “记得让彭侯问问题应该是在地宫之中最后被抢夺到手里那滴血液到底是什么东西。赵哥怎么说?要么是某种东西要么不是某种东西什么好不明白?” 张扬反问。 小武在电那边沉默了一小会儿似乎是在琢磨该如何复述赵念平语良久才说:“赵哥跟说那滴血液是来自于比阶更为高贵、无限接近于传说之中某种生物身上吸收了那滴血液之中所蕴藏力量以后现在比当初老蔡还要强大得多甚至可能已经达到了老蔡一直梦寐以求某种临界点。还说如果那滴血液当时是被老蔡消化吸收了在面对那个突如其来神秘女人袭击以后老蔡根本就不会死甚至很可能会反偷袭将那个神秘女人或抓或杀……” “那滴血液这么重要?” 张扬些不敢相信地追问:“那在面对赵哥时候是什么感觉?” “强很强!在第一次见到老蔡时候就觉得老蔡已经是强大到无法抗衡地步了可现在赵哥给感觉比那个时候老蔡还要强大!所以觉得在这一点上并说谎而且也不要忘记彭侯从南方带回来那些尸毒都已经被赵哥吞噬殆尽了再加上这一次那滴古怪血液帮助已经办法估量赵哥到底强悍到了什么程度。在沈阳照看一切就放心好了。” 小武尽量平静地说。 张扬思考了一会儿无奈地笑说:“那好既然认为赵哥现在比当初老蔡还要强大得多又什么好不放心呢?已经跟家里打好招呼了?那不如们明天就动身去西安……” 第223章 长安 辛弃疾曾一首《菩萨蛮》这样写:“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mianhuatang.info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 此处长安指是现在陕西省省会西安市地处中国陆地版图中心是西北通往西南、中原、华东和华北门户和核心交通枢纽。 西安在《史记》中被誉为“金城千里天府之国” 称长安、常安、京兆等是中国历史上建都朝代最多、时间最长、建都最早、影响力最大都城与罗马、开罗、雅典并称为世界四大古都。 西安北濒渭水南依秦岭历史上最为强盛周、秦、汉、隋、唐等十三个朝代均建都于此。 汉唐时期西安是中国对外交流中心是世界上最早超过百万人口国际大都市所谓“西罗马东长安” 汉代长安城是鼎盛时期罗马城六倍大;隋唐时期长安城是中国古代乃至世界古代史上最大都城在其发展极盛阶段一直充当世界中心地位吸引了大批外国使节与朝拜者到来。 在张扬与小武通过电第二天两人相约在沈阳南站集合准备买好直达西安火车票一起出发。 却想到原本计划中硬卧车票早已售罄考虑到到达西安路程与时间都很漫长张扬不得不肉疼无比地掏出钱包准备大出血一次奢侈地为和小武买了两张从来都买过软卧车票。 [.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上了车以后张扬才如同刘姥姥逛大观园一样深切体会到了金钱魔力软卧车厢整体环境比硬卧车厢好了不止一成不说软卧包厢居然还一扇门可以隔绝走以保障包厢内小空间相对独立与安静更为奢侈是包厢里只四张铺位其整洁程度与舒适感觉远非硬卧可比说起来可能更像是一个小型学生宿舍四人间。 带同样感觉到大开眼界小武张扬兴冲冲地找到了们软卧包厢直接拉门而入。 软卧包厢之中一侧下铺早已被一名头发稀疏、穿传统中式服装红光满面老年男人占据正半躺半坐地背靠枕头翻看一本线装仿古书籍。 见到张扬与小武贸贸然拉门而入老人抬头看了们一眼微笑对二人点了点头以后又将目光放回到书籍之上继续阅读。 张扬与小武查看了车票之后分别占据了另一侧上下铺。 随手将自己背包扔到了下铺当枕头以后张扬习惯性地闭起右眼偷偷打量起对面下铺那位红光满面老男人来。 在张扬左眼之中老男人神光显现出一种健康温暖白光并时刻一团团雄壮气血红光从体内奔涌而出充分滋润了白色神光一圈以后又汹涌澎湃地涌回到体内形成了一个健康良性循环。 第一次在其人身上看见此种异状张扬忍不住多偷窥了那个老男人几眼却想到立刻就引起了对方注意。 老男人放下了手中仿古书籍和蔼地对张扬笑了一下用浓浓港台腔普通轻声问:“小朋友们两个是亲兄弟吗?第一次结伴出门?目地是哪里呢?又为何要目不转睛地看?身上什么奇怪地方吗?所谓相逢即是缘小朋友如果发现身上什么奇怪地方可要提醒!” 被老男人抓了个现行张扬慌忙睁开了右眼故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样子打哈哈:“确实是第一次带弟弟出远门这您也能猜出来?们俩这一次是打算去西安旅游早就听说西安周边全都是好玩地方们一直都想要去看一看可惜一直都时间难这一次暑假们两个都时间了所以就抓紧时间赶紧出门。而且刚才也不是在看您其实是在看您手中那本书呢《阅微草堂笔记》嘛之前也看过只是见过您手中拿这种版本您这一本是真正古书吗?” 老男人随手将手中书籍递给了张扬笑答:“哪那么多真正古书这一本只不过是用仿古手法刻意做成了线装书样子而已也什么出奇兴趣就拿过去看看!” 张扬些尴尬地接过了那本书装模作样地简单翻看了一下发现与之前在校图书馆中所看过那本《阅微草堂笔记》在内容上并什么不同就悻悻然地将那本书又还了回去没找地与老男人闲聊:“您是一个人出门吗?这是打算去哪里?看您也准备什么行李样子看来要去地方应该不太远啊。您看《阅微草堂笔记》是对其中灵异事件感兴趣吗?还是因为别什么原因?” “并不是一个人出门哦原本睡在上铺应该是那位年轻小助理可惜因为女朋友临时住院不得不老头子撇在一边、一心一意地去医院陪女朋友去了。至于目地嘛巧很刚好跟们兄弟一样也是西安。” 老男人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正从上铺俯视小武继续说:“年纪大了难得机会撇开助理自己出来因为从家里离开得比较匆忙所以根本就没来得及整理什么行李幸好到了那边人接待也不用再准备什么了。说起来这也是一件非常搞笑事情此次西安之行是这么多年以来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单独出门忽然离开了助理照顾还点不太适应呢。” 张扬点头附和:“虽然看您身体状况确实挺不错但毕竟年纪在这里您自己一个人出门万一出点什么意外状况身边连个能照顾您人都这样还是太过勉强了。既然您目地也是西安那正好咱们三个可以临时组成一个小团队一路上们俩可以陪您聊聊天也可以相互之间个照应。等到了西安以后准备接待您那些人顺利地接到您以后再带弟弟跟您分开好不好?” 老男人见张扬说得诚恳也就拒绝张扬好意半推半就地同意了张扬提议。 之后三个人就躺在各自铺位上开始开阔天空地闲聊起来。 通过老男人讲述张扬了解到那个老男人是一位些名气建筑设计师这一次之所以会前往西安是因为受人之托准备去西安考察一个新项目如果一切进展顺利很可能在西安接到一笔很大订单。 同时在闲聊间老男人也信心满满地向张扬与小武介绍了前一段时间一直在忙一个项目拍胸脯向二人保证到一旦在台湾那个高楼项目顺利完工很可能将会创造一个全新世界纪录等到了那个时候将成为名符其实建筑大师。 虽然觉得老男人未免吹牛嫌疑但张扬还是很捧场地说了一些吹捧对方语所谓送人玫瑰手余香只用简单几句吹捧就可以换来对方心理上满足又何乐而不为呢。 闲聊之中张扬也简单地向对方介绍了一下与小武之间关系假托是小武姑表亲哥哥要带一直对西安名胜古迹所憧憬弟弟去一睹为快。 小武则在一旁瞎起哄连连追问那个老男人既然身为一位建筑设计师除了远在台湾尚未完工且一时之间张扬与小武二人都无法亲眼目睹那栋高楼之外到底还什么别代表性作。 老男人矜持了一下才些傲然地说:“之前很多年事业重心都在台湾所以设计很多大楼即使跟们说了们也未必会听说过甚至生之年们能不能亲眼目睹都还是未知之事。不过幸好前几年已经将事业重心适度地向大陆偏移目前还真一处大厦可以说是代表性作说来也巧那栋大楼们两个一定是见过而且必定是印象非常深刻只是不知那栋大楼是设计而已。” 见老男人如此肯定且又如此骄傲小武些不服气地反问:“您说那栋大楼们两个一定见过?而且印象非常深刻?难那栋大楼就在沈阳?也只它在沈阳且比较醒目才可能让们两个过目难忘!” 老男人些洋洋得意地说:“一直致力于研究可以继承中国传统特色新式建筑2000年时候在威尼斯世界建筑设计展览会上一份充分体现了中国传统特色设计方案成为亚洲地区唯一获奖作曾经获得了‘世界上最具创意性和革命性完美建筑’美誉。后来这份设计图纸被应用到了沈阳一处商业楼盘上那就是距离沈阳北站不远方圆大厦们应该都印象?” 张扬与小武惊讶地异口同声:“方圆大厦?北站大铜钱?是设计……” 第224章 方圆 自古以来“天圆地方”阴阳学说都一脉相承朴素辩证法色彩而中国传统化终倡导“天人合一” 、讲究师法自然风水术中推崇“天圆地方” 皆是来源于此。 而家理论则别树一帜认为“规矩不成方圆” 所谓“方圆” 方是规矩、框架是做人之本;圆是圆融、老练是处世之。 无方世界了规矩便无约束;无圆世界负荷太重将不能自理。 而建筑本身就是由人来设计建造它必然会体现出设计者某种追求或希望故而“天圆地方” 就成了各类建筑中不可缺少内容。 可惜以上理论应该并非是方圆大厦设计者所要表达真意因为方圆大厦落成以后所显现在外一切都是那么张扬而明显――那栋建筑本身怎么看都是一枚金色大铜钱! 说起大铜钱也就是常被们俗称为“孔方兄” 圆形方孔铜钱很多人以为其形制从秦统一全国币制到清末改行机制铜币历经两千多年都未所更改是因为遵循“天圆地方” 之故其实不然。 古代铜钱是一种辅助货币一千个为一贯古人在铸造时为了方便精细加工常常一百来个半成铜钱穿在一根棍棒之上修锉外沿。 而用圆棍穿钱修锉时铜钱往往会来回转动所以后来就干脆在铜钱当中开了个方形孔洞用方棍穿钱避免了修锉外沿是铜钱转动这一麻烦同时还大大提升了工作效率。 当张扬与小武异口同声地说出了“大铜钱” 关键词汇老男人不由得些沾沾自喜地说:“们俩果然都对设计那栋大厦十分深刻印象怎么样对设计那栋大楼还算满意吗?抛开其外观不说占地面积5580平方米总建筑面积达48000平方米建筑高度99。(.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75米地上22层地下2层在沈阳这样一座城市想要修建出一栋如此代表性地标建筑可是非常不容易一件事情。” 张扬些无奈地点了点头敷衍:“是啊原来沈阳也只辽宁彩电塔算是一个地标建筑了现在又加上了由您设计大铜钱想用不了多久您设计这栋大厦可能就会蜚声海外了。不过一个疑问设计思路是想要继承或是发扬中华传统化中某些元素但西安本身就是一座十三朝古都又哪里工程需要您亲自出手设计呢?而且还真些担心如果您此次西安之行一切顺利岂不是很可能在西安这座古城中再留下一处地标建筑?万一地标建筑与周围建筑风格不一致怎么办?” 老男人闻言些许不快地反问:“是在怀疑身为一名建筑设计师能力吗?由设计出来建筑又怎么可能会无法融入到周围环境之中呢!这是身为一名设计师必备先决条件如果连这一点都搞不定又怎么敢在台湾承接了那么多工程?或者说怎么会那么多单位敢继续聘用为们设计新大楼呢?远不说就说目前手头上正在跟进那处台北国际金融中心……” “也许是因为台湾人更能够接受您审美!” 躺在上铺小武直接打断了老男人语悠然说:“不清楚您在方圆大厦落成以后去那边亲眼看过周边环境您真那么自信一枚高达99米大铜钱形状建筑耸立在沈阳北站周边就一点也不显得突兀吗?目前还是一个高中生可能暂时还无法欣赏出您设计那栋大楼所要展现美感但它是否能融洽地融入周边环境还是一清二楚!” 见小武些出言无状老男人不由得涨红了脸辩解:“虽然那栋大楼落成以后确实亲自过去那边看过但坚信一点在设计那栋大楼时候它绝对是可以与周围建筑融为一体绝对不应该丝毫突兀感觉!如果们坚持要说它看起来很突兀可能是因为周边建筑被政府改造以后已经不复当年旧貌关于这一点觉得们也应该要用事物发展眼光去看待城市变迁。” “弟弟不太懂事您老人家可千万不要跟一般见识。” 张扬见老男人已经七情上脸赶忙跳出来打圆场回头瞪了小武一眼示意赶紧闭嘴以后张扬又转回头对老男人继续说:“其实方圆大厦也挺好最起码们一听到名字就能想起那栋大楼形象和所处位置在这一点上您无疑是非常成功!其实们俩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建筑设计刚才跟说那些也都是站在普罗大众角度去看而已。” 老男人被张扬几句解释说得心情很快就舒畅起来摇头叹息:“普罗大众又怎么能体会到身为一名建筑设计师想要通过建筑外观所表达出那些深刻内涵呢说起来也是怪好端端地和们聊这么专业问题干什么们两个小孩子用乐高积木都未必能搭出一个房子来又怎么会懂得建筑之美。” 被老男人最后一句噎住了张扬张了张嘴无奈地摊开了双手回头对小武报以苦笑。 小武又从上铺探出头来主动转移了题对那老男人问:“记得上历史课时候老师给们讲过西安因为是十三朝古都所以周边很多很多古代陵墓您对那些古墓都所了解吗?能不能给们介绍一下?” “说起来还真是问对人了像们这些搞建筑设计或多或少都要对古代墓葬所涉猎而更是在年轻时候下过一番苦功去研究。西安周围古代墓葬不计其数而其中最为出名大部分是帝王陵比如黄帝陵、周王陵、周武王陵、秦始皇陵、汉高祖长陵、汉帝霸陵、汉景帝阳陵、汉武帝茂陵、隋帝泰陵、唐太宗昭陵、武则天乾陵等等。如果们是以开阔眼界目去游览建议们第一优先选择汉景帝阳陵去参观那里也是去西安第一站。” 老男人说起古墓来简直是如数家珍。 “看来们老师说果然错搞土木都是一家人盖大楼和挖坟地差别也只是一个往上、一个往下而已。” 小武风轻云淡地说了这么一句以后直接头缩了回去再也不理会老男人茬。 “这孩子说还真是让人生气!建筑设计师怎么能和墓葬设计师一样呢?这其中差别可是大得很呢!” 老男人被气得火冒三丈在原地跺脚说:“隔行如隔山那位老师怎么能教授给们这么不负责任论断呢?这真就是在大陆如果是在台湾一定要去告个误人子弟告到破产!” 张扬被小武反击逗得暗笑不已却又不好意思笑出声来只好强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劝解:“您也别太在意那老师说法们大陆教学环境不同于台湾以这么多年听课经验来看很多老师都会在教授课业之余夹杂一些私货讲得愉快学生们也听得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师者所以传授业解惑也。如此肆意妄为不是在误人子弟嘛!” 老男人忿忿不平地评价。 “远您说那么严重那些喜欢夹杂私货老师们顶多也只是痛快痛快嘴、发发牢骚而已。倒是您刚才说您到西安第一站是那个什么汉景帝阳陵?您是搞建筑设计去参观古墓做什么?难看过了古墓形制以后您还要尝试在设计大楼时候应用一些范式吗?” 张扬故作不解地追问。 老男人古怪地瞪了一眼张扬苦笑答:“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不要什么胡都脱口而出!是专门设计给活人使用商业大楼又怎么可能会应用到墓葬中范式?在们中华传统说法之中做这样事情是要损阴德除非是故意想要败坏某地风水否则谁敢做这种丧尽天良阴损事情?” 张扬装出一副似懂非懂样子继续执拗地问:“那您去那个汉景帝阳陵是要做什么?” “去那里什么也不做只是单纯地参观考察而已!这都一大年纪了以为很愿意往古墓里面钻吗?也是很忌讳这些东西实在是西安那边接待方太过热情让盛情难却不得不硬头皮跟们走上一遭。据说最近要在汉景帝阳陵地下准备开始修建一座很特色外藏坑保护展示厅接待方非得要过去指导一番。们两个既然是到西安旅游反正早晚也要去那里游览参观不如直接带们过去。” 老男人向张扬发出了邀请。 张扬沉吟了片刻点迟疑地说:“汉阳陵?们选定第一站不是那里啊……” 第225章 文景 面对张扬迟疑老男人恍若不闻地继续劝说:“反正们俩是出来旅游嘛旅游本来就是一种随缘行为走马观花、信马由缰如果早早就制定好了一系列路线按部就班地一个景点接一个景点走下来固然节省了游览时间但却缺少了旅游本该惊喜感与新鲜感。之前就曾经听人推荐过汉阳陵博物馆说其设计思路别出心裁、与众不同。只是因为心中那样不吉利忌讳所以才一直都考虑过要专门去一趟西安游览这一次也是恰逢其会也算是圆了一个梦想们也可以开开眼界!” 张扬纠结刚想要继续推辞躺在上铺小武忽然插:“既然老爷子这么热情地邀请们去参观那个汉阳陵又何必总是拒绝呢?虽然说咱们两个之前已经做好了一份路线规划但计划永远变化快只因时而动咱们才不会被多变世界给抛弃掉。再者说咱们原定那个第一站也不是非得要第一时间去参观不可它就站在那里又不会跑掉咱们早去一天晚去一天又能什么分别?” 见小武似乎是被老男人勾起了对那个汉阳陵博物馆兴趣张扬也只好顺从小武意思微笑对老男人点了点头非常客气地说:“看来弟弟让您这几句给说动心了既然您极力邀请也就不再磨叽了们两个本来对西安这座城市也是人生地不熟正好跟要接您那些人一起熟悉一下西安环境。咱们刚萍水相逢就要麻烦您带们两个拖油瓶一起去参观游览总觉得些不好意思。mianhuatang.info” “所谓相逢即是缘难得孤身出门一趟居然会在火车上遇到们两位小朋友这种缘分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 老男人笑摆手说:“说起来们应该对汉景帝阳陵了解得不多?估计们两个可能连汉景帝是谁都不清楚呢反正现在也是无聊正好给们讲一讲关于汉景帝刘启来历……” 小武似乎已经忘记了之前芥蒂在上铺做出一副欢欣鼓舞样子连声说:“汉景帝刘启是谁?只知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对其那些不太出名皇帝都什么印象上历史课时候很多细节老师也都是一笔带过给们重点讲一般都是历朝历代代表性农民起义比如赤眉军什么。” “唉鼠目寸光之人误人子弟不浅啊!们华人为什么大多数人都是汉族?并非说们都属于一个叫做‘汉’民族而是对身为华夏子孙一种代称‘汉’就是因大汉王朝而得名。在汉朝时无论是在政治、军事、哲学、学、史学、艺术等诸方面还是在自然科学领域中都创造了许多辉煌业绩。绿林、赤眉和黄巾等大规模农民起义只不过是大汉王朝四百多年历史中一朵小浪花而已!不能因为要强调革命正确性就本末倒置地一味只宣讲农民起义历史?” 老男人悲愤不已地说。 (.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张扬苦笑了一声说:“您也用不这么痛心疾首虽然们上历史课时所学习到那些东西很多都已经面目全非了但人是活啊就算们可能被蒙蔽一时却未必会被蒙蔽一世啊!就比如说从上了大学以后一直都在利用网络自己查找更为接近真相历史记载也并因为某些人刻意误导就走上了什么歧途嘛!况且听说在台湾那边历史课不是还在按部就班正常教授历史常识嘛!” 老男人悲怆不已地摇头叹息:“小朋友像这种明知自己被误导、且愿意花费自己时间去寻求真相年轻人又会多少呢?那些好读书不求甚解、盲信于教条与经验又安于现状年轻怎么可能会对真实历史感兴趣!唉算了算了再说下去也是图费口舌就算喊得再振聋发聩也办法叫醒那些刻意装睡人们!咱们还是回头继续说说关于汉景帝阳陵事情刚才讲到哪里了?” “您刚才说汉族是以汉王朝来命名而且那个汉王朝听起来很牛气样子。” 小武善意地提醒。 “汉王朝伟大又岂止是用牛气这两个字就可以概括!自从公元前202年汉高祖刘邦定都长安建立西汉以后经景之治到汉武帝时期达到极盛;到了公元元年全国人口达到6000万左右占当时世界人口三分之一左右;及至王莽篡权、刘秀称帝定都洛阳、建立东汉又开创了光武中兴和明章之治。这样一个伟大王朝居然会在两千年以后被湮没在历史之中简直就是胡闹!” 老男人忿忿。 “景之治名词还是点印象但具体是什么状况可是真不知。” 小武又从上铺上伸出头来调皮地插:“景之治里那个‘景’莫非指就是汉景帝?而们要去那个汉景帝阳陵就是汉景帝死后帝王陵呗?建议您尽量长短说就别讲什么景之治了直接讲讲汉景帝。” 老男人无可奈何地再次长叹一声显得些疲惫地点了点头继续说:“好就不给们两个讲汉朝历史了兴趣们自己去研究咱们直入主题。汉景帝叫做刘启是汉帝刘恒儿子也是汉王朝第六位皇帝。在位十六年间削诸侯封地、平定七国之乱、巩固中央集权、勤俭治国、发展生产后世将统治时期与其父汉帝统治时期合称为景之治。关于汉景帝刘启尤其需要重点提及是儿子也就是中华历史上赫赫名汉武大帝刘彻关于们总该所了解?” 小武很诚实地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答:“听说过但研究过汉武大帝到底多少光辉事迹不过应该跟汉景帝阳陵关系不大?您还是接给们讲讲关于汉景帝刘启事情。” 老男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小武一眼又用满怀期待眼神望向了张扬。 张扬无辜地摊开了双手老实答:“关于汉武帝刘彻野史研究了不少正史也部分涉猎但很不巧地确实关注过老爹是哪一个更想过居然会机可以去观摩汉武帝爹陵墓。正好也对汉景帝刘启事情比较兴趣不如您就再给们兄弟俩讲一些关于事情?或者是关于陵墓事情也成啊!” “这些事情《史记》之中早已写得一清二楚了可惜们根本就不愿意去读。” 老男人长吁短叹了几声之后又继续对张扬二人说:“《史记》中记载汉景帝后元三年十月也就是公元前141年十月太阳和月亮连续五天呈现出红色;到了十二月最后一天又开始打雷太阳变成了紫色五大行星在太微垣区域倒转运行月亮从太微垣星区穿过……第二年正月汉景帝刘启患病病势越来越重于是在正月甲寅日为皇太子刘彻举行加冠典礼;到了甲子日汉景帝刘启病逝太子即位这就是汉武帝刘彻了。三月汉武帝封皇太后弟弟田蚡为武安侯田胜为周阳侯同时将汉景帝灵柩安葬在阳陵……” 张扬好奇地追问:“记得之前看野史里写到一般帝王在登基以后第一时间要做决定就是营建自己帝王陵这事儿是真还是假?难在汉景帝活时候那个什么阳陵其实就已经修建好了?” “不错阳陵确实在景帝生前就已经修建好了而且根据传说景帝生前比较节俭故而给自己营建墓地在很多方面都是能省则省。不过汉武帝刘彻可是一个好大喜功性格要不是在坚持之下如果按照景帝生前自己规划估计汉阳陵里面可能连一点像样陪葬都。” 老男人嗟叹。 “汉景帝刘启是多大年纪病逝?印象中怎么觉得汉武帝好像是个少年天子呢?” 张扬问。 老男人赞许地点了点头答:“这一点倒是说错汉武帝刘彻确实是一位少年天子刚才已经说过举行加冠典礼事情了。冠礼是古代中国汉族男性成年礼表示男青年已经发育成熟可以谈婚论嫁了并且象征从少年时代正式转变成为氏族中一个合格成年人可以参加各项成年人活动了。至于汉景帝刘启病逝年纪如果记错应该是在四十八岁左右病死于长安未央宫中。” 小武闻言饶趣味地追问:“您刚才说那个冠礼也就是成年礼一般是在多大时候举行?” 第226章 阳陵 面对小武追问老男人仔细回想了一下才些不确定地答:“按照最古老记载来看冠礼最初实行于周代。mianhuatang.info按周制男子二十岁行冠礼然而那个时代天子和诸侯们往往会为了能早日执掌国政基本上都会提早举行冠礼。传说周王十二岁而冠成王十五岁而冠……古代冠礼仪式一般都是在宗庙之内举行当初病重汉景帝刘启为汉武帝刘彻举行冠礼时候刘彻应该刚刚十六岁左右之后没用多久汉景帝刘启就病逝了刚刚举行过冠礼皇太子刘彻就顺理成章地接过了玉玺、登基当上了皇帝。” “这么年轻就可以做皇帝了?那岂不是跟现在差不多一样大样子?” 小武些不平衡地说。 “这什么好不平衡呢?那毕竟是两千多年以前时候那个时代人均寿命能超过五十岁就已经是高寿了如果像这年纪在那个时代绝对是一个人瑞啊!不能用两千年后标准去衡量两千多年以前事情!” 老男人苦笑不已地向小武继续解释:“而且年龄东西说它不重要不到一定年龄确实又缺少必要阅历;但如果年龄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又往往会丧失了年轻时朝气。汉武帝刘彻之所以可以在十六岁时候登基做了皇帝一方面是因为老子死早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那个时代十六岁少年已经了足够丰富阅历――最起码相对于如今十六岁少年来说已经足够老练了。” 小武一脸不屑地反驳:“说来说去就又被说回来了汉武大帝之所以会名留青史确实是因为确实足够牛气;但能够牛气前提是是一位承前启后皇帝;而皇帝宝座既不是自己打天下争夺来也不是跟兄弟们勾心斗角背地厮杀抢回来而是老子指名姓留给。按照逻辑数下来个人才能固然也很重要但更为重要是必须一位早死且对寄予厚望皇帝亲爹啊!” 老男人闻言笑了笑风轻云淡地说:“说这也在理个好父亲总是会占据些先天优势。” 张扬摆手苦笑对小武说:“说这些酸溜溜又什么意义呢?别人爹再好那也是别人还能给自己换一个爹吗?与其羡慕别人一个可以倚靠好爹倒不如自己趁年轻时候多多努力争取自己变成日后可以让孩子尽情去倚靠好爹才是正路。回头想想能跟汉武帝去比吗?” 说完张扬又转头对老男人说:“咱们聊了这么久还没来得及请教您高姓大名呢?叫做张扬叫做小武是舅舅家孩子。弟弟哪里都好就是逆反心理太强些时候说不经大脑。” 老男人连连点头:“理解理解年轻人嘛些叛逆精神总是在所难免。些时候还是从内心里往外羡慕们这些年轻人可以在年轻大时间时候无所顾忌地去肆意挥洒青春不像已经大半只脚跨进黄土人了还因为对梦想坚持而迟迟无法放弃工作……至于名字那只是一个代表人曾经存在过字符号而已什么太过实际意义不说也罢。姓李们两个如果不嫌弃可以叫一声李伯伯或者也可以按照们大陆这边习惯称呼叫一声老李也可以。” 见老男人如此客套张扬刚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小武却是毫不客气地直接招呼:“李伯伯听起来多生分啊们干脆还是叫老李这听多亲切!老李发现做建筑设计理解不了可讲故事能力还是挺不错趁现在时间充裕要不然在给们两个讲一讲关于汉武帝事情?” 被称呼作老李老男人愣了一下才哭笑不得地应了一声答应了小武请托开始给对汉朝历史一知半解张扬与小武讲解起基础历史典故来。 漫长而无聊火车旅程也在三个人来往语间过得飞快第二天早上在吃过了难吃泡面之后不久火车缓缓驶入了古朴陈旧西安火车站。 背好了背包手中拎老李那简单行囊张扬一马当先地跳到了站台之上。 小武亦步亦趋地跟在张扬身后下了火车而老李则是不紧不慢地缓步下了车示意张扬和小武跟在身后准备出站。 被汹涌人群裹挟出站之后看火车站南广场上人山人海壮观场面张扬轻轻地拍了拍走在前面老李想问问准备接人在哪里。 老李却恍若不知地一路向南广场中心走去在正前方几辆警车环绕一辆黑色、张扬并不认识车标高档轿车正大张旗鼓地停在广场中心老李目标似乎正是那里。 还没等老李走到那边已经一个圆滚滚身影从一辆警车中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地冲到了老李身前点头哈腰地对老李开始寒暄起来。 站在老李身后张扬仔细听了一会儿才知原来这些人之所以在出站口等待老李是因为在之前电联系中老李刻意要求对方低调行事;而那个圆滚滚人居然是西安附近一座古老城市某部门秘书长也正式此次专门负责接待老李西安之行专业人士。 自称姓田那位圆滚滚秘书长在跟老李寒暄了几句以后忙不迭地请老李坐上了那辆黑色高档轿车。 被误认为是老李助理张扬与小武也跟老李被请上了车田秘书长则略些局促不安地向老李表示深深歉意――足够高档轿车、没能车开到站台上去接老李、没能做好接待工作等等。 最后还是老李略些不耐烦地提醒对方再不出发可能就足够时间去游览汉阳陵博物馆了田秘书长闻言又马上连连歉帮助老李关好了车门以后回到了之前所坐那辆警车之上。 很快地几辆警车发动起来并拉开了警报横冲直撞地向广场南边马路开去;张扬、小武与老李所在车则压在最后司机一直等到所警车都在马路上排好了阵型以后才懒洋洋地发动了汽车跟随在那些开警车之后一路丝毫阻拦地向西安市北郊高速公路狂奔而去向传说中汉阳陵博物馆进发。 司机一边惬意地开一边用字正腔圆普通介绍:“田秘书长之前已经跟吩咐过了让在路上给几位贵宾先简单介绍一下们马上就要到达汉阳陵博物馆。首先要先给各位介绍一下被埋葬在汉阳陵之内汉景帝刘启是西汉第六位皇帝在位共计十六年执政期间崇奉‘黄老之术’轻摇薄赋减笞去刑和亲匈奴与民休息与其父汉帝刘恒共同开创了被后世赞誉为……” “被后世赞誉为‘景之治’盛世还为儿子汉武帝刘彻开疆拓土奠定了雄厚基础。”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小武忽然打断了司机直接说:“司机大哥关于汉景帝刘启故事就不用说了们之前早就已经了解过了。就直奔主题给们讲一讲关于汉阳陵相关信息对比较兴趣。” 被小武抢白了司机呵呵笑了两声又继续说:“好咱们就不说汉景帝事儿了直接介绍汉阳陵。汉阳陵是汉景帝与王皇后同茔异穴合葬陵园始建于公元前153年至公元前126年竣工修建时间长达28年。陵园平面呈不规则葫芦形东西长六公里南北宽一至三公里面积约十二平方公里。经过三十多年考古勘探发掘探明汉阳陵主要由帝陵陵园、后陵陵园、南区从葬坑、北区从葬坑、礼制建筑、陪葬墓园、刑徒墓地以及阳陵邑等部分组成是迄今为止发现保存最为完整汉代帝陵陵园……” “等等等等刚才说汉阳陵是什么时候开始营建?公元前153年?在汉景帝即位四年之后才开始营建自己陵墓吗?竣工时间怎么又会是公元前126年?那已经是在死后十五年了!老李不是说阳陵在景帝生前就已经修建好了吗?怎么跟司机大哥说不一样呢?” 小武浑不在意地直接问。 跟张扬一起坐在后面老李尴尬不已地说:“也许是年纪大了记错了。咱们都是外地人对那里也不是很熟悉当然要以本地人说法为准!既然司机师傅说是在公元前126年竣工那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只是这样说来岂不是汉武帝为老子营建这片陵园生生从十六岁一直忙到了三十一岁?” 司机点头赞同:“是啊说起来汉武帝刘彻也是个不折不扣大孝子呢……” 第227章 沿革 健谈司机与张扬等人谈笑了几句之后又继续介绍:“说起这座汉阳陵从营建之初就在渭河北边但由于年代太过古老早已被人遗忘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直到清朝乾隆年间陕西巡抚毕沅为阳陵书立正名碑以后才逐渐为世人所知。1963年被确定为陕西省第一批重点物保护单位但直到1972年才开始发掘清理阳陵刑徒墓地之后又由于众所周知原因考古发掘工作中断了很长一段时间……” “众所周知原因?怎么不知?是什么事情?” 小武丈二金刚摸不头脑地追问。 “就是因为十年浩劫嘛!” 司机短暂迟疑之后又借说:“十年浩劫之后或者说是改革开放以后大概在1990年时候在修建西安到咸阳机场专用公路期间钻探施工时发现了汉阳陵一系列丛葬坑从而组建了汉陵考古队开始进行抢救性发掘和进一步钻探随即发掘出大量彩绘裸体陶俑并发现了南区从葬坑。不久一位中央领导特地来到阳陵考古发掘现场进行视察在那之后这十多年时间里考古队一直在持续进行发掘和清理工作可以说挖出来宝贝古董是不计其数。” 张扬闻言些不确定地问:“听说汉阳陵那里已经修建好了一系列博物馆也不知说那些宝贝古董能不能让们看到。之前在网上曾经看到过一篇章章里说很多博物馆里真正稀世珍宝根本就不会摆到外面橱窗里给普通参观者随意观看只提供给某些特权阶级代表私下观摩。” 司机很深意地笑了一下拍胸脯向张扬保证:“就放心田秘书长早已经为们几位贵宾提前做好了一切安排对其人展览了一些什么东西不清楚但对们几位而言汉阳陵中所发掘出来一切都将赤裸裸地出现在们面前不会丝毫遗漏。哦对了前面忘记说了汉阳陵陪葬中最值得一看是1995年底从南区10号从葬坑里出土那些彩绘裸体武士俑――虽然这些武士俑最高也不过60厘米但做工非常精美。看完了这里汉俑之后再去看秦俑那真是大不同啊!” “60厘米高?那不就是大号芭比娃娃尺寸吗?会比秦始皇兵马俑还要震撼吗?” 小武吐槽。 “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不过之前接待过一位贵宾是在看完兵马俑之后才来汉阳陵在离开时候曾经对说起过秦俑粗犷大气、汉俑细腻婉约各千秋。” 司机如此解答了小武疑问以后又自顾自地说:“不过说实也许是因为看过次数太多了还真看不出来秦俑汉俑什么太大差别还不都是一堆用泥土烧出来陶人嘛。不考虑历史价值这些东西还真是一点用处都说要当成摆设从风水学上讲不太吉利;说要当成古董它们数量又太多了……” 一直都没怎么说老李此时终于开了金口哂笑:“也就是们陕西人因为满地都是宝才看不起这些东西如果是让一个美国人看到了两千多年以前东西还指不定会激动成什么样子呢毕竟美国建国也不过才二百多年时间而已。说起来们那位田秘书长死说活说地非得要拉去一趟汉阳陵葫芦里到底卖是什么药?是搞建筑设计出身虽然也可以对博物馆建设规划给出一些意见但对于古墓可是完全研究如果只是想要拉虎皮扯大旗恐怕是打错了算盘。” 司机尴尬地笑了笑连忙替那位圆滚滚田秘书长解释:“其实们田秘书长真心什么别意思就是单纯地想要略尽地主之谊而已。当然如果您在游览汉阳陵之余能够对们部分场馆设计加以几句点评、或者能针对性地给出一些建设性意见当然更好了。先在这里替谢谢您了!” 老李脸上一副成竹在胸神色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再多说什么。 反而是身边张扬些跃跃欲试地问:“司机大哥那个汉阳陵现在都哪些博物馆啊?咱们过去之后游览时间大概需要多久?您什么特别好展览要推荐们去看?游览完汉阳陵之后行程又是怎么安排呢?” 司机沉吟了一下方才答:“1999年国庆咱们汉阳陵考古陈列馆才正式建成对外开放;2003年五一也就是几个月前阳陵南阙门遗址保护展示厅才正式对外开放们可以参观就是这两个地方。当然如果对爬到封土堆顶上兴趣也可以从后面小路一直爬到上面去。” 张扬一听完司机介绍直接就被打消了旅游游览积极性摇了摇头说;小武也像是被霜打了茄子一样蔫了唧地萎顿在副驾驶位上一声没吭。 司机见自己介绍杀伤力竟然会如此惊人赶忙向张扬三人连连歉并一再表明虽然可以游览展馆数量并不多但展馆中内容一定不会让们失望;并且通过后视镜可怜巴巴地望老李平静脸用求肯眼神连连向老李进行无声求助。 感受到司机热切而诚恳目光老李清了清嗓子安慰张扬二人:“们两个小朋友也不要过于悲观刚才司机不也介绍过了嘛除了那两处开放不久场馆之外不还是很多从葬坑正在进行发掘嘛!大不了等下豁出这张老脸不要让那位田秘书长带咱们三个直接去那些从葬坑里转转好了。” 司机也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声说:“不错不错据说1998年考古队对帝陵陵园进行钻探时候发现汉景帝阳陵是以东墓为主、四条墓‘亚’字形大墓还同时发现陵园内围绕封土堆八十六座从葬坑;后陵陵园也是‘亚’字形大墓四周从葬坑三十一座。目前阳陵南区从葬坑16、17、20、21、22、23号坑从1991年开始都已经发掘完毕了1999年又开始正式发掘东区从葬坑第1121号坑当初还专门建设了一定简陋大棚遮风挡雨。后来一次省委来人检查工作觉得大棚笼罩之下发掘现场不具备对外开放条件就暂时不让外人进入参观了但这对们没什么影响啊!” “这么说起来岂不是们还真可能会直接下到那些从葬坑里去直接面对那些两千多年以前老古董出土时最新鲜样子?如果们真能走到这一步倒是觉得这一趟白来!” 张扬闻言再次变得激动起来主动撩拨小武问:“小武觉得呢?可以接触到两千多年前真正古董呢!” 小武依旧些提不起兴趣地懒洋洋小声答:“又不是去过老家跟老家比两千多年古董又什么好值得臭屁?这一次来西安主要目也就是陪凑凑热闹顺便开阔一下眼界而已如果能够所收获当然更好收获也就当成是一次普通旅游了不用总来勾搭。” 被小武噎得直翻白眼儿张扬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闭紧了嘴巴将视线投放到车窗之外飞逝而过一颗颗大树试图化解掉车厢之中那无形尴尬。 这段尴尬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以后还是见多识广司机最先打破了宁静将车拐上了一条弯曲路之后小声地提醒众人目地很快就要到了。 车队最后停在了那个司机所说汉阳陵考古陈列馆正门前圆滚滚田秘书长殷勤地帮老李打开了车门一叠声地连连歉非常客气地邀请老李进入考古陈列馆一游。 而自己下了车张扬与小武则旁若无人地跟在老李与田秘书长身后亦步亦趋地进入到考古陈列馆中开始了西安之行旅途第一站。 考古陈列馆入门处一处巨大沙盘演示出汉阳陵周边地理环境与陵园覆盖范围。 张扬注意到汉阳陵所处位置在渭河以北、机场路与西铜高速公路东边整个陵园除了考古陈列馆之外、还标注罗经石遗址、南区从葬坑、北区从葬坑、汉景帝陵、王皇后陵等区域微缩景观所占面积十分宽广。 沿曲曲折折展示橱窗一路浏览除了一些破碎板瓦、墙砖、玉器之外很快就看到了一些陶狗、陶猪、陶马、陶鸡等生物造像再继续深入游览不久传说已久汉代陶俑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面前一尊尊双臂、表情各异却又具体而微小小汉俑小武忍不住好奇地问:“难这些汉俑还性别之分吗……” 第228章 汉俑 走在张扬与小武前面田秘书长闻言赶忙回头一脸慈爱、和颜悦色地向小武介绍了一番汉俑制作工艺。 [.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原来汉代陶俑一般都是采用精细陶土做成通过淘洗、练泥、成型、晾干等一系列流程以后方可入窑焙烧。 窑内温度一般都在800度到1000度之间才能保证烧出陶俑等制质地坚硬。 而为了使成坯陶俑在如此高高温下不变形不爆裂陶俑制作一般均采用中空腹腔即使是在腿部等实体处也往往以尖锐器物穿成小孔以利焙烧时透气散热使整件陶俑受热均匀。 汉阳陵从葬坑之中陶俑大多采用模制方法制作而成一般而言头部、躯干、腿脚等几部分分别用模具制作再通过合模组成一个整体之后最后还要施彩或上釉、组装方能入窑焙烧。 烧制完成以后还需要安装上木制、关节、可调节动作手臂再给陶俑穿上色泽华丽与其性别所匹配衣服才算完成。 而正是因为所陶俑手臂均为木制经过时间洗礼后早已腐朽不堪、消失不见故而发掘出土汉俑基本上全都是双臂造型;其身上衣物除了部分在泥土中残留下编织物一星半点痕迹之外也全都朽坏故而出土汉俑几乎都是赤身裸体。 也正是据此小武才会汉俑是否会存在性别差异问题田秘书长也循循善诱地解答了小武疑问:汉俑不仅区分了男女两性还大量宦官俑存在! 被田秘书长唬得一愣一愣小武神色诡秘地拉张扬刻意放慢了游览脚步重观察起橱窗内汉俑下半身来。 但很快骑马俑出现再次吸引了小武目光又开始饶趣味地研究起骑马俑性别来并时不时地对几个面貌狰狞骑马俑相貌头论足起来。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张扬顺小武指示在细细地端详了那几尊骑马俑尊容以后无奈地长叹了一声苦笑连连。 那副尊容可还真不是一般丑陋啊! 随橱窗拐了一个弯以后迎面而来是一副壮观场景:一群赤身裸体、表情各异无臂立俑整齐地排列成几个方阵站在一处灯光昏暗长长橱窗后面。 小武激动不已地趴到了橱窗之上看方阵之中行军俑与铠甲俑啧啧称奇。 当田秘书长回头介绍说那些铠甲当年应该都是华丽颜色时候小武不禁满脸憧憬地望张扬感而发地说:“如果能让亲眼看到它们当年被埋葬之前真实样子那才是真正不虚此行啊!现在这些铠甲看起来都是破破烂烂点想象力都看不出来这是铠甲呢。” 听了小武张扬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哭笑不得地说:“以为只才这样愿望吗?那些发掘出这些汉俑考古工作者们哪一个不想要一睹这些汉俑两千年以前风光?不过这都是不可能事情要么们得像网络里那些意淫小说一样可以通过穿越回到汉武帝生活时代要么们就得跟日本漫画里机器猫一样可以坐时间机器任意前往指定某一时刻过去不然们愿望永远也实现不了。” 被张扬泼了冷水小武刚冷静几分钟又很快被附近橱窗中一颗孤零零汉俑头颅吸引了注意力。 那颗汉俑头颅铭牌上写是“戴武弁陶俑头” 小武好奇地指那个“弁” 字对张扬问:“字怎么读?看起来好像跟牛叫关样子而且看汉俑头额头居然是颜色!” “说牛叫声音是‘哞’右边是一个牟字虽然看起来和字点相像但牟底下是牛字弁字底下是井字少一横。如果记错字应该读‘bian’也是古代一种冠据说是古代男人穿礼服时所戴冠所谓吉礼之服用冕通常礼服用弁色似雀头赤而微黑多用于祭祀。也可以它理解成是一种帽子样子应该跟现代瓜皮帽些相似。” 张扬指那个字对小武侃侃而谈。 从进了考古陈列馆就一直被田秘书长鞍前马后伺候得无微不至老李听到了二人对以后回转身笑说:“一颗汉俑头就让们两个这么激动了?那等到们见到了前面可能会存在其东西岂不是会被震惊得目瞪口呆?趁咱们还往前走一个问题想要考一考们两个从进入这间考古陈列馆之后们两个就一点都好奇吗?虽然现在们已经看不到汉俑胳膊了但当年它们胳膊一定是在!而它们胳膊既然可以摆出种种复杂造型来它们总不会是空手?” 张扬与小武闻言同时身体一震对视了一眼之后异口同声地大声嚷:“它们手里一定东西!” 小武回顾了一下旁边汉俑方阵若所思地说:“如果这些汉俑都是按照部队方阵样子来排列可能它们身份都是拱卫这处陵墓卫兵可卫兵手里究竟会拿些什么东西呢?” 张扬被小武疑问引发了猜想拍了一下巴掌兴奋地说:“是了!一定是各种各样武器!只是考虑到这些汉俑个头儿它们手中武器应该也是被等比列缩小过?难不成前面还出土武器展览吗?在就对汉代兵器制式很兴趣了可惜从来机会见到实物这一次终于要梦想成真了?” 似乎是被张扬兴奋所感染圆滚滚田秘书长和蔼地说:“都汉阳陵从葬坑里出土东西绝对是超乎能想象极限多继续往前走可以保证绝对会让们惊喜连连。” 变得兴奋起来张扬拉小武直接超过了老李兴冲冲一马当先地跑到了前面向展厅深处继续跑去。 被抛在后面老李见二人已然走远忽然面无表情地对身前表现得异常恭谨田秘书长悄声问:“虽然在过来之前咱们也提及会到西安周边景点走走看看但这里似乎并非是首选之地啊。如此殷勤地招待们虽然也是盛情难却又些良心不安趁那两个小朋友暂时离开些什么需要说现在都可以说了。不论是对所求还是另目最好都一清二楚地说出来让做到心中数免得到时候被赶鸭子上架一旦所反弹甚至身边之人面子上也都不太好看那……” 田秘书长尴尬地笑了几声擦了擦额头上渗出汗珠压低了嗓子恳求:“李大师您太过客气了您能从百忙之中抽空来到们小地方们当地政府相关领导们都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又哪里敢劳烦您去做些别事情呢?只是这一次执意要带您来参观汉阳陵确实是一个不情之请。” 老李冷然说:“就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当初要不是看在一位故人面子上又怎么会答应帮们去设计那处寺庙!要不是因为设计时需要考虑到周边环境又何必不远万里地专门来到陕西呢?这件事情已经牵扯了当前绝大部分精力虽然当初接受那些委托时候还一些不情愿但现在既然已经无可挽回了也就只能尽力而为地设计工作做好。但是们呢?蹬鼻子上脸事情也要做?” “李大师您老千万不要生气!” 田秘书长焦急得满身是汗连连摆手解释:“这件事情都怪提前跟您打好招呼就自作主张地非要带您来这里参观。如果您不喜欢这里们可以立刻离开这里!千万不要因为这次错误安排而影响到修建那座寺庙大事责任无论如何也是承担不起!” 见对方连连认错老李哼了一声悠然说:“算了既然那两个小朋友都很喜欢这里老头子也就当作是陪们两个逛上一逛既然都已经来了也就不要再急急火火地离开了。倒是还跟老实交待刻意带到了这里目何在呢?虽然对自身设计建筑能力很大自信但对于古墓而言一不了解二抵触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在这里能为提供怎样帮助。到底想要让帮些什么忙就明说了!在力所能及情况下答应尽量帮这一次总行了!” 乍然得到了老李承诺田秘书长先是惊呆了一下之后又立刻化作了狂喜些语无伦次地激动说:“今年6月份时候国家物局刚刚批准了汉阳陵保护规划中核心建筑也就是等一会儿们将会看到汉阳陵外藏坑保护展示厅设计方案但是陕西省委却迟迟没能批准这套设计方案……” 第229章 入地 老李看田秘书长异常认真地、一字一顿说:“虽然自负是一位远大志向建筑设计师但很可惜对政治完全兴趣同时也对陕西省委丝毫影响力这件事情来找帮忙恐怕是找错人了!陕西省委迟迟没能批准那套设计方案也许是因为在那套设计方案之中发现了某些问题。(.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们原本也是这样想法本以为是省委发现了一些问题之后会发个下来要求们整改。可整件事情悬而未决已经整整拖了快要三个月时间了那位身为此处景区一手大舅哥实在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上马那个项目一听说将要接待您这位建筑大师就死乞白赖地求让无论如何也要您请到这里来。以您在建筑界名气与地位帮忙看一眼那套原定设计方案之后在顺理成章地提出几条建设性意见这边就准备背省委直接开始施工了……” 田秘书长浑不在意地侃侃而谈。 “原来就是为了啊?” 老李不置可否地沉吟了一下淡然答:“那好等会儿先带们去那个外藏坑去看一眼争取先对地形地貌做到心中数以后再跟去看一下那套设计方案。放心只要那套设计方案之中什么太过不妥东西是绝对不会胡乱指手画脚争取既能让赚到面子又不会影响到此处施工。行了那两位小朋友已经走了一会儿了咱们还是赶快追上去!” 圆滚滚田秘书长闻言连连点头跟随老李脚步一路小跑去追赶前方张扬与小武。 [.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而此时张扬与小武刚刚浏览完那些等比例缩小铁剑、铜钺、十字戟、铜铍、铜弩等物件正津津味地观摩橱窗之中摆放得整整齐齐那些铜箭。 见老李与田秘书长快步赶了上来小武冲田秘书长自来熟地问:“田秘书长这些铜箭真是从那些陪葬坑里出土吗?怎么看起来没怎么锈蚀样子呢?” 田秘书长和蔼地笑向小武解释:“如果问一些别问题可能还真会难倒不过这些铜箭会保存得这么完好原因刚好很清楚。记得第一次来这里参观时候见到这些半新铜箭也和同样问题当时随行考古队副队长给解释是这批铜箭所在从葬坑曾经被盗墓贼光顾过在那些盗墓贼离开以后雨水混杂泥土通过盗洞流入了从葬坑。等到雨水逐渐被增发一空以后泥土包裹这些铜箭慢慢变干变相地为这批铜箭增加了一层天然保护所以这批铜箭出土时相才会如此完好。” 听了田秘书长解释小武若所思地点了点头又忽然指旁边一系列陶制器皿问:“这些东西又是什么?些东西看起来非常眼熟但它们跟见过那些实际存在东西尺寸不符啊!” “这什么好奇怪呢?既然这些汉俑都是被等比例缩小了尺寸其它器皿当然也不会例外。” 田秘书长指小武眼前那一系列陶制器皿一一介绍:“这是陶井这是陶魁这是陶仓这是陶灶台这些是厨房里会用到瓶瓶罐罐再边上那些青铜器也都是厨房里经常会用到铜鼎、铜簋、铜盆、铜瓶等杂物。其实这些都只是一些稀松平常东西根本就不值得咱们浪费太多时间去游览倒是建议们抓紧时间先去前面看一下那个从葬坑复原展览等会儿还要带们下到真正从葬坑里去看看。” 三两步蹿到了前方长长橱窗前看橱窗之内整齐排列陶马、陶牛、陶羊、陶猪、陶鸡队列以及队列之后一行行男女汉俑方阵小武兴奋地追问:“真正从葬坑里所陶制也都是像现在样子排列吗?看起来还真是挺壮观呢!咱们什么时候去看那些真正从葬坑呢?” 田秘书长非常耐心地回答:“这里只是复原展览而已工作人员已经清理好这些陶制按照在从葬坑中发现位置一一放好力图重现这些东西在从葬坑中最真实原貌。但是复原展览做得再好也达不到真实场景一半效果。至于真正从葬坑是什么样子看复原展览是绝对想象不出来那里灯光要比这里昏暗得多很多陶俑还都处于最为原始姿态看起来绝对会比这里壮观得多。如果们两个觉得这里已经逛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可以带们去真正从葬坑里看一看!” “好啊好啊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出发!” 小武雀跃不已地一叠声催促。 张扬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小武又用眼神征求了一下老李意见见老李轻轻点头张扬才赞同地说:“看这里们也已经逛了不短时间了既然田秘书长可以带们直接去真正从葬坑里开眼界那咱们就不要再耽搁时间还是赶紧出发。那些从葬坑应该都是被深埋在地下?难咱们还要入地?” 田秘书长笑吟吟地看张扬虽然一直好奇张扬二人与李姓大师之间真实关系但面对张扬询问时却不敢丝毫怠慢生怕因为对眼前两个孩子所懈怠进而导致了李大师不快。 耐心地解答:“不错所已被探知从葬坑全都是被深藏于地下11米左右黄土之中为了考古发掘方便起见考古队从一侧地面上挖了一条斜斜向下通直接插入到黄土之中又在地下适当地拓宽了一下空间将汉阳陵东北部10条外藏坑彻底贯通连接起来。刚才那句说得不错们确实需要入地!” “入地?不是入土吗?嘿嘿入土为安那!” 小武不合时宜地插了这样一句;老李闻言面色一变略些尴尬地转过了头假装听到小武那句不吉利语;张扬则揉额头摇头苦笑。 反而是圆滚滚田秘书长似乎对类似尴尬场面早已司空见惯大手一挥笑:“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咱们这一趟其实只是去钻钻地感受一下从葬坑最为真实氛围而已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咱们这就出发!” 说完田秘书长带头先行领老李一行三人快步走出了考古陈列馆。 恭敬地请老李再次上车田秘书长些不好意思地说:“刚才忘记跟您交代了从这里到那10条外藏坑还一公里左右距离中间还得穿过机场公路一个桥洞这天气也够热了咱们就别在大太阳底下晒了趁车正好开车过去。刚才帮们开警车都已经回去了没车可坐只好跟您一起在这辆车里挤一挤了……” 老李点了点头说张扬则直接拉小武钻到了车后座上知情知趣地将副驾驶位置留给了身宽体胖田秘书长。 车刚开起来没一会儿功夫就又停了下来经过司机提醒众人才发现目地已经到了――看如同野地一般参天古树和满地杂草如果不是不远处一处通往地下狭窄入口前武警站岗张扬还真以为自己被司机带到了荒郊野岭之中呢。 看那处狭窄地下入口张扬苦笑起来。 田秘书长遥指正西方向不远处那座长满树木、郁郁葱葱小山对众人说:“看到那个小山包?那里就是汉阳陵封土堆了!们两位小朋友如果等下觉得下面太过阴森或者是太过无聊也可以去爬爬看登高望远俯瞰整片陵区也是别一番风味啊据说向南遥望时候还能看到西安城呢!” 张扬闻言先看了一眼那处小山包又回头看了一眼跃跃欲试小武再目不转睛地盯老李用眼神询问意见。 老李连连摆手推辞借口年纪太大已经不适合再进行爬山这类激烈运动了并进一步表示等一会儿私下还与田秘书长事情要谈张扬与小武如果愿意爬山正好可以趁们离开时候去。 见老李连连推辞张扬摇了摇头悄声答应小武等逛完了地下外藏坑之后一起爬山要求。 一行四人整顿一番以后在田秘书长带领下排一列纵队步入了那直接通往地下狭窄入口。 入口处武警似乎早已知悉众人到来丝毫阻拦不说反而塞给了队列前方负责带队田秘书长一手电筒。 也正是靠这手电筒一行四人才在昏暗地之中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入了地下深处空间。 沿坡度并不明显地一路向下也不知究竟走了多长时间四个人终于抵达了此行目地。 众人面前是一处两米多高地下空间裸露在外电线从地蜿蜒深入到远处黑暗之中…… 第230章 登天 顺那条蜿蜒电线望过去张扬发现距离们不远处就一个不到60瓦小灯泡吊挂在头顶黄土之上发出昏黄而黯淡光芒。 也许是电压不稳也许是心理作用张扬只觉得那只小灯泡时不时地会变暗一下映衬周围环境显得越发阴森起来。 闭起了右眼张扬准备用自己擅于见鬼左眼查探一番看看地面之下这处空间中是否会孤魂野鬼存在可很快就放弃了这样想法。 狭小空间之中充斥一团团阴气不仅隔绝了张扬视线也让偶尔穿过那些黑气人不自觉地打上几个冷颤。 面对这样阴风四起环境张扬下意识地掏出了千棺阵玉牌悄然开始吸纳起周围浓郁阴气来。 见张扬所行动小武则主动担负起吸引其余二人注意力任务来凑到了田秘书长与老李身边疑惑地悄声问:“怎么感觉这里头阴森森?现在这里该不会只们四个人?” 田秘书长轻嘘了一声以后方才说:“考古队那些人现在应该都在最里面干活呢咱们现在才只是刚走到了地下空间起点而已。小声些不要吵闹那些搞考古脾气都非常古怪们绝对不会允许们这些非专业人士随便参观这里能带们下来是因为之前已经跟门前武警打好了招呼;但是如果在这里面被考古队员们讨厌们很可能会们赶出这里。悄悄地跟咱们偷偷进去!” 小武故作懂事地点了点头一手搀扶年纪最大老李一手抓住了圆滚滚田秘书长袖子带两个人蹑手蹑脚地向远方黑暗走去。 张扬则手托那具娇小迷无形棺椁悄然跟随在三人身后无声无息地借用千棺阵猛烈吞噬空间之中阴寒之气;随千棺阵玉牌吞噬阴寒之气越来越多千棺环绕那原本幽绿色祭坛颜色变得越发深沉起来深邃得近乎到了漆黑程度可惜沉迷于吞噬阴寒之气张扬并未感受到那座祭坛变化依旧闲庭信步一般地尾随在小武身后准备继续游览地下世界。 ” 向前前进了不久四人面前通逐渐收窄变成了一条不到一米宽狭小地地一侧是黄土墙面另一侧则是一条深达两米左右宽沟。 借手电筒光芒张扬发现这条沟宽度远超过两米而长度可能在二十米左右坑底影影绰绰地显现出似乎什么东西存在样子——外藏坑终于到了! 左手轻托那具无形迷棺椁右手轻拍了一下田秘书长张扬悄声问:“田秘书长这里就是外藏坑了吗? 这条通这么窄们就不怕走在通上人一不小心摔到坑里面去吗? 而且这里灯光也太过昏暗了要是手里这支手电筒还真办法看清楚坑里面东西长什么样。 ” 田秘书长小心翼翼地回转身也压住了声音小声答:“没办法啊这条临时修建通本来就不是用来参观游览啊那群考古工作者只要一进到这里都是特别小心翼翼又怎么可能会疏忽大意掉到坑里面去呢。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看来走这条路时候是得要格外小心了万一真掉到坑里损毁了什么珍贵物那些考古队员们还不都得跟拼命那! 行了别再跟说了这随便转身也是危险等会尽量用手电筒多照坑里面东西们几个抓紧时间感受感受就行了。 ” 见田秘书长又颤颤巍巍地转了回去小武坏笑了一声说:“其实刚才照时候就已经看见了这条坑里东西跟咱们在陈列馆里看到什么差别。 如果硬要说点差别就是这里汉俑都比较原生态很多积土都只是清理到了它们腰部位置甚至些瓶瓶罐罐都只是清理得露出了一个头而已。 确实是尽可能地保留了这些汉俑出图时样子不过美中不足是如果人给讲解还真看不明白。 ” 田秘书长闻言眼前一亮连忙悄声应承:“这里正打算修建一座新保护展示厅等修建好以后成为了一处景点了应该就会招聘很多导游过来专门负责讲解到那个时候应该也没什么看不明白。 ” “导游? 说起导游倒是个好主意! ” 小武激动不已地说:“大部分导游应该都是年轻貌美漂亮姑娘如果所导游都穿汉朝衣服、做汉朝打扮再进到这里讲解汉朝古墓想起来就特别带劲儿。 田秘书长觉得主意怎么样? 算不算得上是一个让人眼前一亮金点子? ” “主意好! 主意好! ” 田秘书长激动不已地保证:“一定帮意见转达给园区管委会让们尽量按照主意培训导游! 到那个时候光是这些导游都可以成为汉阳陵一景了! ” 走在后面张扬也凑趣:“既然田秘书长这么从善如流那正好也几个建议想要说给听听。 比如目前们所走这条通刚好是在这条外藏坑一侧为什么不能用结实玻璃板铺在外藏坑顶上让们直接悬空走在外藏坑上面呢? 这样们完全可以一低头就能看到坑底这些东西了! 另外为了重点突出坑底这些宝贝还想要建议最好咱们头顶上这些梨形小灯泡都换成射灯这样最起码可以保证它直接照射范围是高亮区域那样们也就用不拿手电筒在这里晃来晃去了。 ” 田秘书长闻言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会将张扬与小武意见归纳之后统一转交给园区管委会。 意见得到官方重视小武兴奋地向前方继续前进张扬则啰啰嗦嗦地继续提出了新建议:“关于刚刚说那个玻璃板事情觉得还可以再补充一下! 也不一定都是玻璃板设置在坑上方也可以放置在坑前后左右嘛这样让来这里参观人可以更多角度去多方位地观察坑中一切。 然后再所游览路线整合成一条单线路比如说让游客在地下转上一个圈子之后再出来这种感觉嘛……” 难得地一路无老李一锤定音地说:“田秘书长真心觉得这两位小朋友建议都是非常理从一个建筑设计师角度来看此地想要修建那个外藏坑保护展示厅按照目前地形来看应该只能是建在地下了。 但深藏于地下建筑如何让游客不感觉到空间压抑这就需要一些技巧了刚好这两位小朋友建议提醒到了等下查看设计图时候也准备推荐这种形式设计思路。 ” 见老李开口定下了基础调子田秘书长激动不已连连表示对老李深深谢意双唇开闭之间一套套歌功颂德、阿谀奉承之词迸发而出老李夸得天上地下无。 在不绝于耳呱噪声中小武与张扬耐性子一路走走停停断断续续地观摩完了10条坑中4条以后终于发现这四条坑除了长短略些差异之外其中埋藏物并什么本质上不同。 二人不禁开始怀疑是否东北区这正处于发掘状态10条外藏坑中埋藏东西基本上都是一类很快们就得到了田秘书长异常肯定答复。 新鲜劲儿已过小武很快就打起了退堂鼓感觉到手中那无形迷棺椁变得越来越沉重张扬也开始变得不堪重负起来不得不悄然收起了千棺阵玉牌暂时停止了其对阴寒之气吞噬。 见二人似乎已经萌生了退意善解人意老李主动提出说感觉到体力不支、呼吸困难不想再继续深入下去了只想要返回地面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而已;从善如流田秘书长一方面害怕会迎面遭遇到工作中考古队员另一方面也非常担心老李身体状况一见老李主动提出想要离开想到没想就回转身准备带众人原路返回。 再次经历了一番跌跌撞撞昏暗旅程以后四个人终于呼吸到了地面上新鲜空气。 原地休息了一会儿以后在田秘书长示意之下老李知会了张扬与小武一声说准备跟田秘书长暂时离开一会儿去商讨关于营建汉阳陵外藏坑保护展示厅正经事情。 张扬与小武则准备在休息好之后去攀爬阳陵那高大封土堆在与老李约好了两个小时以后原地集合一起返回西安以后张扬与小武再次踏上了征程。 这一次们目标是登顶封土堆一步朝天阕会当凌绝顶远眺长安城…… 第231章 因果 世界上很多事情之间都是存在若若无因果关系却往往并不为人所知。 比如此时张扬与小武就不会知们两个只是随口而语、老李与田秘书长却是听者心多年以后待汉阳陵外藏坑保护展示厅正式竣工以后其形制与张扬随口而出规划设计简直就是如出一辙;而展示厅之中那些穿汉服妖娆女导游们更是与小武臆想出形象一模一样――这难不是某种因果关系吗? 再比如说如果当年汉武大帝因为好大喜功为老爹营建如此宏伟一座豪华帝陵又怎么此时正欢快攀爬封土堆张扬与小武汉景帝阳陵之行呢? 只是此时们还不清楚一些更早些年间种下前因即将在此后不久显露出由其所导致后果这对于西安之行当做是一次旅行二人来说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但至少在此时二人确实如同两位结伴出游普通少年一般无忧无虑地享受假期。 经过了一段时间攀爬以后气喘吁吁张扬与小武终于先后登顶。 二人疲惫不堪地躺倒在地努力地恢复自身体力。 小武一边粗喘一边好奇地说:“汉景帝刘启也太夸张了一个坟包搞得这么大?这一口气爬上来还真感觉像是在爬山一样也不知修这么大一个坟包到底什么用?” 同样粗喘张扬咳嗽了几声之后强打起精神回答:“在来西安之前还真做过这方面准备工作据说大部分墓穴都是被修建在地表以下但通常下葬后并不是土填平弄成跟地表一样平坦而是要修出一个高出地面土丘来。对于普通平头百姓来说土丘就是坟头、坟包;对于帝王来说由于土丘往往会修建很大、很气派为了标榜帝王与众不同身份所以一个专用词来修饰土丘――就是‘封土’而这一种墓葬形式一般被称为‘垒土为陵’也叫做‘方上’……” “垒土为陵当然懂了问是为什么要修建这么大一座封土堆!” 小武不爽地抱怨。 张扬则努力平复自身气息继续介绍:“垒土为陵是早期帝王陵墓封土一种就是在帝王墓穴地宫之上用黄土堆成三阶逐级收缩方形夯土台使它成为一个上小下大方锥体形状很像倒扣一个斗。因为它上部是方形平顶尖部所以才会被叫做‘方上’也人管叫‘覆斗’。如果看过网络上连载那些盗墓小说就应该对这些所概念了盗墓专业术语叫做‘倒斗’意思就是说要覆斗形封土堆给翻过来、看看倾覆斗下面到底埋藏了哪些好东西。” 小武敷衍地点了点头又继续追问:“那为什么封土堆上面长满了树木呢?该不会是从西汉年间就刻意种下?记得按照咱们北方风俗习惯坟头上可是不能长这些花花草草很不吉利。” “古人都坚信灵魂存在在生活中无论大事小情都得先向祖先鬼魂祈祷而在庙堂里祷告总不如直接到坟墓前面祷告看起来虔诚;为了能方便地辨识出祖先坟墓位置古人们干脆就在墓穴上面垒好封土或坟包并种下树木为标志物。无论是封土还是种树一开始都只是为了辨识墓穴位置以方便祭祀但后来就逐渐演化成为彰显坟墓主人生前身份地位标志了。记得曾经在一本古书里看到过相关记载说‘天子坟高三仞树以松;诸侯半之树以柏’这应该已经被制定成了某种标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张扬淡然说。 “三仞?那是多高?对计量单位可什么概念。” 小武不耻下问。 张扬仔细回想了一下才些不好意思地答:“哪知到底多高不过刚才留意了一下封土堆下面介绍画板到上面写说封土堆大概30多米高底边长160米上边长55米左右。” “合咱们俩累得气喘吁吁总共只怕了30多米高度吗?那也才不过是十层楼高度而已!而且看好像喘得好像比还要严重样子那么累嘛!“小武一副看不起张扬样子不屑说。张扬一扯下了挂在脖子上千棺阵玉牌随手将其扔到了脚下玉牌却如同重物坠落一般激起了一阵尘土飞扬。张扬一边咳嗽一边忍不住抱怨:“刚才在地下时候就发现里面阴气非常浓郁好奇之下就用这件法器尝试吞噬一些阴气却想到吞噬了那些阴气之后这东西居然变得越来越重了刚刚爬上来这一路看好像没什么负担其实脖子都快被东西给勒断了差点没累死。”看摔落在张扬脚边千棺阵玉牌小武好奇不已地问:“刚才在地下时候就想要问了这件法器是从哪里淘弄来?看起来非常高端大气上档次啊该不会还是一件古董?应该很值钱?”直到此时张扬才忽然惊觉似乎一直以来都向小武与彭侯二人透露过丝毫关于千棺阵玉牌事情也许是确实忘记了也许是下意识地想要隐藏一些什么。心中所愧疚张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简单给小武讲述了一番关于千棺阵玉牌来历并诚挚地向小武歉为了长久以来刻意隐瞒。听了张扬一番解释以后小武故作大度地在口头上原谅了张扬并表示是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生气。关于千棺阵玉牌来历讲述告一段落以后小武兴奋不已地怂恿张扬希望张扬能祭起千棺阵让开开眼界;面对变得沉重千棺阵玉牌张扬也刚好想要查探一下千棺阵内部到底发生了怎样异变干脆借坡下驴地接受了小武建议表现得异常顺从地捡起千棺阵玉牌准备发动其功用。手握千棺阵玉牌张扬刚刚激活出了那口无形迷棺椁还没等进一步所行动之时迷棺椁表面忽然一团团米粒大小符闪过裹挟迷棺椁挣脱了张扬控制向封土堆顶上那方形平地中心处飞纵而去。被突如其来异变吓了一跳张扬还没来得及追赶手中千棺阵玉牌忽然光华大作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般也在张扬手中跃跃欲动;这一次所准备张扬紧紧地握住了玉牌并顺玉牌受力方向往前走了几步很快就发现那股吸引力发端正是悬浮于封土堆中心位置那口迷棺椁!带一丝好奇张扬狐疑地走向了那个位置并示意小武要时刻紧跟在身后。当张扬快要走到方形平地中心处时手中千棺阵玉牌所承受拉力已经变得非常巨大随时都脱手而出可能。张扬赶忙用两只手紧紧攥住玉牌慌忙地向身后小武求助。就在张扬开口说所疏失当儿一股巨力从地面之下忽然涌现正说向小武求助张扬被突如其来巨力带了一个趔趄惊叫一声下意识地用手撑地保护自身手中玉牌却直接脱手飞出紧紧地贴附在地表之上。悬浮在半空中迷棺椁猛然下落悄无声息地砸在千棺阵玉牌之上一阵强烈血红色光芒闪烁之后一个小巧玲珑微型祭台从玉牌中一跃而出跟随在它之后蜂拥而出是整整一千具迷棺椁。原本被千棺环绕幽绿色祭坛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种深邃黑色它放肆地吞吸汉阳陵陵园之内一切气息飞快地开始扩张变大起来――千棺大阵居然在此时此刻自动布置开来并开始了疯狂运转。漆黑如墨祭坛之中不时零星光华闪过并伴随隆隆轰鸣;封土堆之下地底深处同时隐隐传来相同轰鸣声与之相合。被眼前异变弄得手足无措张扬狠狠地摇了摇头拉身后同样被吓得呆若木鸡小武一步就跨上了那漆黑祭坛心中一股不祥预感弥散开来感觉到与千棺阵之间联系从来如此脆弱过一时之间了一种只要再额外因素触发千棺阵就要舍而去错觉。当张扬与小武站到了祭坛之上以后一股血色光幕瞬间笼罩了整座祭坛一层更大血色光幕将封土堆上半截笼罩在内那应该是千棺大阵当前能力所能覆盖范围极限了。在张扬与小武身前光幕之上忽然出现了一幕幕如同电影一般幻影成像二人看那些图像中明显是西汉风格人物与建筑暂时忘却了千棺阵异变与自身安危心中只感觉到震撼不已。飞速闪过幻影很快就降低了自身播放速度镜头停留在一个相貌威武青年身上。此时青年正面对一个仙风骨中年人威严说:“刘彻一事不明还想请仙师为解惑……” 第232章 汉武 汉武帝刘彻出生于公元前156年据《史记》、《汉书》后妃传记载其母王氏在怀孕时梦见太阳进入怀中告诉当时尚为太子汉景帝后景帝评价说“此贵征也” 。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后元三年正月即公元前141年正月景帝逝世十六岁太子即皇帝位尊皇太后窦氏曰太皇太后皇后王氏曰皇太后。 直至窦太后去世汉武帝才得以实质性地掌握大权。 为了巩固皇权建立了中朝设立刺史监察地方;开创察举制选拔人才;采纳主父偃建议颁行“推恩令” 以法制来推动诸侯王分封诸子为侯使诸侯王封地不得不自缩减并将盐铁和铸币权收归中央;化上则采用了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建议结束了先秦以来“师异人异论百家殊方” 局面;开疆拓土击溃匈奴、东并朝鲜、南诛百越、西愈葱岭征服大宛开拓了汉朝最大版图奠定了中华疆域版图;首开丝绸之路、首创年号兴太学在各个领域均所建树从而开创了号称中国历史上三大盛世之一“汉武盛世” 。 幻影闪烁之中那个相貌威武青年居然自称“刘彻” 这不禁让身在刘彻老爹巨大坟头儿之上张扬与小武二人感到了一丝古怪。 张扬些不敢确定地指画面中威武青年向小武求证:“刚才听清楚说了些什么?是说叫刘彻吗?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古怪幻影画面又是什么?” 小武面色古怪地看张扬僵硬地点了点头确认张扬听错那个威武青年刚刚确确是自称“刘彻” 没错。 回应了张扬之后小武怔怔地望脚下那漆黑如墨祭坛凝神观看祭坛中那些不时闪过零星光华倾听其中隐隐与地底相合隆隆轰鸣如所思地说:“刚才发生好像是共鸣……” “共鸣?什么跟什么发生了共鸣?是在说祭坛吗?” 张扬不明所以地追问同时也低下了头开始观察已经变得不太一样千棺阵祭坛想从中发现一些异变端倪可惜依旧是一无所获。 只好暂时放弃了不切实际想法反而开始打量起幻影画面之中环境来。 画面之中威武青年正襟危坐于一处简陋木亭之中右手边端坐那位仙风骨中年人此时正闭目凝神保持沉默。 小武一脸追思神色却又故作一本正经地说:“记得小时候看动画片当射手座黄金圣衣出现时候就与其它黄金圣衣产生了共鸣。从现在咱们所处环境来看好像是地底下什么东西与祭坛产生了共鸣所以才导致了眼前这种异状发生。幸好从目前状况来看咱们暂时至少还是安全建议也不要乱动跟一起老老实实地站在这里静观其变好顺便看一看免费电影。” 张扬刚想要开口反驳却忽然停顿了下来。 因为幻影闪烁之中那原本闭目凝神似乎是在感应什么中年人终于睁开了双眼不紧不慢地对威武青年点了一下头沉声说:“天子稍安勿躁贫方才仔细感受了一下被布置在地宫之外千棺大阵其运转状况正如贫所料想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将九泉之下那间异宝锁定令其再不能腾挪转移至处只能困守在此了。待封印稳固之后贫即可前往九泉之下为天子寻宝到那时寿与天齐天子您将不会丝毫困惑也许将只永生之寂寞……” 威武青年摇了摇头执拗地继续说:“刘彻一事不明还想请仙师为解惑。将近百年之前方士徐福上书前秦始皇帝言海中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山神仙居住可往求不死仙草。始皇帝遂遣徐福率童男童女数千人及三年食粮、衣履、药、耕具等入海求仙却一无所得。其后九年始皇帝东巡琅岈之时增派射手射杀一头巨大鲛鱼之后徐福再度率众出海一去不归。如今仙师却言自海上来又言父停灵之所下九泉九泉之下复异宝不死仙草生于异宝之上此事倘若为真则徐福当年所言必伪此事倘若非真则仙师之言辞恐必所诓骗。今日千棺大阵已成还请仙师为解惑释疑。” 中年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神色故作镇定地掐指运算了一番之后长叹了一声用手抚摸怀中那只不停在变幻皮毛颜色小猫怅然说:“当年徐福所言之事非假今日欲所行之事亦真天子且听慢慢来。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山确不死仙草但沧海茫茫仙踪难觅且三仙山之地脉只为东海虬龙又如何能与九州之地华夏祖龙之脉相比呢?只是祖龙之脉深埋于地地气凝结之处殊难查探遑论探究异宝之所在、寻觅九泉之下不死仙草了。贫偷天之幸觅得此地又得天子之助布下千棺大阵镇锁异宝值此大事将成之际天子又何来诓骗之说?须知仙缘难觅、仙草难得万不可坐失良机。” 看中年人不停抚摸那只小猫看那只小猫不停地变幻皮毛颜色张扬一时之间总觉得对那只小猫莫名其妙熟悉感觉似乎曾经在哪里见到过这样一只猫;而中年人声音也给一种陌生熟悉感觉好像就在不久之前曾经不止一次地听到过那个声音一样。 带一丝疑问张扬转头想要征求小武意见却发现小武正聚精会神地盯幻影成像画面眉头紧皱成了一坨。 张扬忍不住地伸手在小武眼前晃动了一下好奇地问:“小武怎么了?就算是看电影也用不这么认真!” “没听到们两个在讨论是什么题吗?” 小武激动不已地继续高声说:“那个老说在封土下面不死仙草啊!不死仙草是什么概念?当年秦始皇那么牛气哄哄一个人苦苦追求了一辈子直到最后都没能得到一株超级奢侈呐看怎么一点都不激动样子?如果咱们两个能找到不死仙草想一想那得是多么拉风一件事情!如果了不死仙草就算不能脱离这具肉身让永永远远地做一个普通人类也愿意!别总说得仔细听听们在说些什么看看不死仙草下落!” 张扬无奈地看异常激动又认真小武善意地提醒:“首先如果威武青年真是汉武大帝那么可以肯定们这次对应该发生在两千多年以前过了这么长时间就算是吃屎也赶不上热乎了;其次根据历史上记载可以肯定汉武大帝最后绝对得到不死仙草不然也不会在七十岁时候直接死掉;再次就不觉得那个老说不尽不实吗?刚才自己也说了仙缘难觅仙草难得这样虽然不清楚究竟用了多长时间去寻找但听汉武帝刘彻语气貌似那老可是没费什么力气就直接找到了这里又想办法说服了一心想要长生不老汉武帝给帮忙。这靠谱吗……” 紧盯画面小武完全理会张扬善意提醒似乎已经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那段可能是发生在两千多年以前对当中;感觉到些无趣张扬也只好闭上了嘴巴学小武模样继续关注起画面之中二人对来。 画面之中被中年人一串语怂恿得些动摇威武青年沉默了片刻之后又些意动地追问:“今日千棺大阵已成不知仙师需花费多少时日方可前往九泉之下寻得那件异宝?” 中年人假模假样地掐指如飞似乎在筹算什么良久才长出了一口气叹:“今日千棺大阵已然布下但吸纳地脉阴气还尚需一段时日依贫所算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千棺大阵方能吸纳到足够阴气彻底镇锁住那件经常会腾挪转移至处异宝。到那时贫必亲赴九泉之下为天子觅得异宝、双手奉上所得之不死仙草以安天子狐疑猜忌之心、圆天子长生久视之愿。故此还请天子稍安勿躁暂且还朝静待七七四十九日。贫亦将在此作法守护千棺大阵之安危平复阳陵地脉之躁动。” 威武青年沉吟了一下方才颔首:“既如此孤且先行规避待来日再与仙师坐而论。还请仙师在此久待万不可随意走动皇陵之内、封土之上只此百步之围可供仙师自由行走。仙师所需供养之物孤自会遣人送至此处还望仙师笑纳海涵之。” 说完威武青年长身而起龙行虎步地下山而去。 眼望威武青年逐渐消失背影中年人古怪地笑了起来之后却又轻叹了一声怅然自语:“悠悠千载之后与谁共赴蓬瀛?良棺千口葬尽天下不平……” 第233章 仙师 听了中年人怅然自语那句以后张扬只感觉到意识一阵恍惚那个叹息、那个语气、那个内容分明就是之前通过千棺阵玉牌所听过两次语! 第一次听到那声叹息应该是在学校游泳池下地宫中那一次张扬机缘巧合之下用千棺阵刚好吞噬掉了武藤信义所遗留“千棺の封印“;第二次听到那声叹息则是张扬受老蔡之托前往二白河之后当千棺阵第二次吞噬日军遗留“千棺の封印“时似乎是从张扬心中、又似乎是从千棺阵中心那幽绿色祭坛之中传出了如出一辙相同叹息!张扬面色古怪地盯幻影成像画面中中年人暗自怀疑其很可能就是手中那块千棺阵玉牌真正主人――中年人远在两千多年以前就已经在汉阳陵巨大封土之下布置过千棺大阵了而且似乎还所图非小样子;中年人望离去汉武帝背影那怅然若失自语又与张扬心中最大隐秘完全吻合这恐怕绝对不是巧合二字可以解释得了现象如果一定要追求一个解释也许就是因果!带这样一番感悟张扬越发好奇起那位中年人真实身份来希望能够通过幻影成像更进一步了解那中年人所作所为如果可能能发现表明对方身份信息当然更好;而小武则想得要相对简单一些只是单纯地憧憬想要看到不死仙草被从九泉之下挖掘出来景象而已别无求。幻影成像画面之中待汉武帝刘彻离开以后一直躺在中年男人怀中任其抚摸那只小猫忽然停止了自身毛色变化它皮毛此时显现出一片晶莹雪白它霍然抬起了头用温柔软糯声音好奇地问:“主人小白非常不喜欢刚才那个人生性多疑比那个好说老爹难糊弄多了!小白不明白主人您所要施行大计即使那个人帮助也必定可以获得成功您又为何非要拉上多疑呢?”中年人宠溺地抚摸此时通体雪白小猫柔声答:“是啊相较于那个好说老爹刘启而言确实不是一个适合共事最佳人选但谁让是当今天子呢!当初们费尽了千辛万苦才终于确定了那件异宝就隐藏于此处地底深处由于害怕那件异宝守护者暴起伤人们不得不现身于人前、找机会接触到刘启那个老好人怂恿不再遵循先帝开山凿洞葬制反而是选择垒土为陵们目不外乎是想要借助刘启身为九五之尊护体龙气来抵御异宝守护者可能发起攻击嘛。可惜刘启英年早逝还没等到筹集齐整布置千棺大阵所需材料就已经撒手人寰了逼得不得不选择了儿子――正如所说那样小子生性多疑如果不是想要借用护体龙气也不愿与之来往!”“如今既然千棺大阵已然布置完毕又愿意将护体龙气借出您又为何不选择立即行动反而随口将行动时间向后推延了七七四十九日呢?虽然刚才并未多言但观察其神色见起目光游离、闪烁不定想来应该正是疑心大起恐怕日后会对不利啊!”小白猫柔弱地轻声提醒。中年人闻言哈哈大笑:“要就是疑窦丛生、举棋不定!离开之时所说应该也听得一清二楚了?让们不要随意走动想要将们软禁在这封土堆之上但又哪里会想到想要正是如此呢!小白可还记得当初点化尔等成妖之后尔等齐心对天盟誓所说过誓言吗?”小白猫仰起头短暂地回想了一下以后点头说:“当年等兄弟姐妹共栖于一身正是智慧懵懂未开之际恰逢从天而降点化等成妖为报答助等超脱族类之大恩等皆对天盟誓愿以此身九条性命中之大半替受劫。mianhuatang.info可惜跟随在身边年深日久以后等方才发现以自身之神力行走神州纵山高路远亦如履平地想来在生之年也未必需要等之性命助受劫了。忽然旧事重提此是何意?”中年人颔首:“今日一份天大福缘要送予尔等但与之相伴则是天大危机不愿强迫尔等为之事卖命故而旧事重提倘若今日尔等愿受此福缘则当初对之誓言可一笔勾销;倘若今日尔等拒受此福缘则只好再想法。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此中抉择尔等自择!”小白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迷惑神色其身上皮毛颜色很快又开始快速地变换起来而小猫神情则忽而激昂澎湃、忽然婉转温柔、忽然暴虐嗜杀、忽而恬静淡雅当它毛色再次回归到一片晶莹雪白之时它忽然抬首异常认真地对中年人说:“们几兄弟姐妹已经商量好了此事等义不容辞!纵使前方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等也决定要走上一遭!主人到底何事待办?请吩咐!”“既是如此那就对尔等直言了!”中年人见猫妖表态也就不再含糊其辞手指地面开门见山地说:“方才所言海外三仙山为东海虬龙之事并不假华夏祖龙之脉亦为真但不死仙草生长之地又岂是以常理可以推断?如果所说那件异宝纵使地气再为凝结也不可能会生长出不死仙草!起先是在昆仑山之下发现那件异宝大喜过望之下仓促入地寻找却被守护异宝那两只异兽发现它们干脆将异宝所在之虚无空间腾挪转移至此地。今日为防止旧事重演才特地布置下千棺大阵镇锁其腾挪变化并准备借千棺大阵之力开辟一条狭小通将尔等直接送入那处虚无空间之内到那时……”“到那时等就可以直接采集不死仙草并伺机逃回地面之上了?”小白猫好奇地追问。中年人轻轻摇头苦笑:“哪里会那么简单!异宝所在虚无空间之中按理应该两只守护异宝异兽存在它们实力非凡、暴虐成性很可能在第一时间就对尔等发起攻击。所幸那两只异兽之中应该一只尚存良知故此尔等潜入之后要力争取得那只异兽信任并争取在其保护之下留得几条性命。在那之后再伺机寻找机会去寻找到那件异宝需要注意是那件异宝外观并非是某种器物而应该更像是某种生物或为血肉、或为皮毛、或为太岁之形。总之分辨那件异宝之法最为核心办法就是其体内蕴藏不可思议之巨大力量食之或可永生其侧可能会伴生不死仙草也可能并未伴生。”“如此说来此地是否真不死仙草存在还是未知之数?而主人所言之事又如此模棱两可让感觉到很是费解难主人并不清楚那虚无空间之中真实状况吗?”小白猫满腹怀疑地追问。“并未进入过那处虚无空间又怎会清楚其中真实状况?所说这一切只是根据之前曾去过一处秘境再结合了上古传说推论而来至于其中是否真如所猜测那样应该在五五之数。等一下待破开那两只异兽布置在虚无空间之外封印以后将借用千棺大阵之力将送入那虚无空间之中。如所料不差虚无空间之中应该也是符咒重重不过也不用担心会将千棺大阵之力发挥到极限尽量绕过那重重符咒直接将送入到虚无空间深处。至于抵达那里之后所遇之事就只能靠自己去想办法解决了!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将再次借用千棺大阵之力重辟通只希望那时已经寻找到了那件异宝并能够带它及时归来。”中年人满含期望地谆谆教导眼中却满满地写满了担忧。白猫轻轻地点了点头些疑惑地说:“如果七七四十九日以后没能找到那件异宝呢?或者因为某种变故没能及时借用千棺大阵之力重辟通呢?那个时候身处虚无空间之中该怎么办?”“如果真发生了那样事情两种选择要么继续骗取那两只异兽信任、耐心等待重辟通要么寻找到那件异宝、吞噬其中所蕴藏力量无限成长之后以一己之力破开虚无空间对束缚重回人间。无论如何求人不如求己固然觊觎那件异宝之中蕴藏无限力量但也并不介意与分享那股力量――等见识过那股力量浩大之后就可以理解此时了。”中年人开明地说。白猫疑惑地仰起头看中年人不解地问:“如此说来不死仙草只是一个幌子原来那件异宝才是真正梦寐以求东西……” 第234章 时差 中年人闻言古怪地笑了起来似乎被那只白猫说中了什么好笑事情。 阴沉沉地笑了一会儿之后方才低头对白猫说:“已经准备好了吗?千棺大阵早已蓄势待发贫这就施法送一程!” 说完大袖一挥将白猫娇小身躯卷到了半空之中;一股股血色光芒从封土之下涌出汩汩涌入了木制凉亭之中很快木制凉亭就被浓郁血色光芒所充盈一个空间漩涡霍然出现悄无声息地将白猫直接吞噬。 就在幻影成像画面中剧情逐渐走向高潮之时原本笼罩在张扬与小武头顶之上血色光幕忽然摇晃起来光幕之上所显现出景象也变得支离破碎起来似乎是扩张到了极限千棺大阵已然消耗了所能量走到了能量耗尽阵盘崩溃边缘。 还没等张扬与小武从巨变中惊醒那一层将封土堆上半截笼罩在内更为巨大血色光幕悄然破碎脚下漆黑如墨祭坛之中传出了清脆断裂之声。 张扬只感觉到原本已经快要脱离控制千棺阵又重新回到了掌控之中只是此时千棺阵忽然变得虚弱异常。 下意识地张扬心中只想要尽快收回千棺阵。 在动念瞬间脚下祭坛忽然飞速收缩起来周围排列整齐千具棺椁也一一弹跳而起迅速缩小很快地一阵强烈血红色光芒闪烁之后缩小之后微型祭坛在一千具迷棺椁拱卫之下猛然缩回了千棺阵玉牌之内。 俯身拾起脚下千棺阵玉牌张扬只觉得欲哭无泪――此时千棺阵玉牌给感觉与第一次获得这张玉牌时如出一辙都是一样空虚! 张扬已经明确地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机缘巧合之下手中吞噬了大量阴寒之气千棺阵玉牌与两千多年之前就布置在汉阳陵封土堆之下另一处千棺大阵产生了共鸣进而导致了通过千棺阵玉牌远远地窥视到了两千多年以前发生在封土堆之上一段往事但也正是因为这一段往事所发生时间过于久远以至于消耗了千棺阵玉牌之中所积蓄所力量。 换句说就是纵使是在张扬已经使用千棺阵玉牌吞噬了两次“千棺の封印” 以后也才将将够这一次溯本归源、回望西汉短暂旅程之用。 简单地用意识查探了一番千棺阵玉牌之中现状以后张扬摇了摇头感觉快要绝望了――那些原本被作为电池一样使用血尸差一点被吸得油枯灯尽此时它们都齐刷刷地陷入了沉睡之中;原本一些已经被点亮棺椁似乎是因为被消耗了过多力量此时已经变得晦暗不明;原本热闹302室此时早已是鸦雀无声所幸寄附于302室之内热爱唱儿歌那位青年并未陷入昏睡此时正虚弱地站在302室残破讲台之上悄声诅咒那个引起此番异变始作俑者。 这真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 面对这种惨淡境况张扬气无力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开始唉声叹气、自怨自艾。 被千棺阵忽然解体弄得不明所以小武见张扬忽然坐倒在地一脸好奇地凑了过来兴冲冲地问:“张扬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情了?那电影正看得好好呢怎么忽然电影院都被给拆了?别闹赶紧电影院再给撑起来没看到那电影马上就要演到高潮了么?还想要那个电影接看完呢!” 张扬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一边呆去没看正郁闷呢嘛!哪来电影院那分明就是千棺阵嘛!现在千棺阵内原本积蓄力量被挥霍一空差一点就油枯灯尽了这场小电影儿票价还真是贵得要死啊要想继续看电影最好先想办法帮去收集千八百具陈年古尸要不然没戏!” 小武低下头看张扬手中千棺阵玉牌若所思地说:“刚才看见东西时候它还神光饱满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看起来就变成一幅营养不良样子了?它该不会是饿了?” 调侃了几句张扬之后小武忽然抬起了头望头顶太阳惊讶地问:“什么状况?太阳怎么会在位置上?” 张扬闻言也抬起了头看正处于东南方向上太阳觉得确实一些古怪却一时之间想不清楚到底是古怪在哪里。 好奇地转头望小武追问:“太阳在位置上怎么了?什么可奇怪吗?” “傻了?咱们下火车时候就已经是快到中午了逛完那个考古陈列馆时间大概是下午两点左右之后咱们还钻进地下去转了一圈最后才来爬封土堆。刚才咱们两个看那个小电影用了没多长时间啊所以现在时间应该是下午四五点钟样子太阳位置应该是在偏西方向而不应该是在东南方!难咱们两个看那小电影太过迷了居然看了一夜时间?” 小武一脸惊讶地解释。 听了小武解释张扬也终于意识到了出现在东南方向太阳到底古怪在了哪里忙不迭地掏出了手机翻看手机中日历想确认一下真实时间却被手机日历中所现实日期吓了一跳。 手举手机递给小武张扬些苦涩地说:“记得清清楚楚在火车上拿手机瞎玩以后手机日历时间给弄错了临下火车之前特地跟列车员手表对了一下时间咱们下车时间是8月17日中午11点。可为什么现在手机日历里显示时间会是8月19日早上9点半呢?该不会是手机坏了?” “什么?咱们就看了那么一会儿小电影就生生耗费了两个晚上?这不可能!一定是手机坏掉了!” 小武不假思索地说说完却又忍不住狐疑起来点不确定地指头顶上太阳说:“可看太阳现在所在位置确实像是上午样子啊也许现在时间其实是8月18日早上9点半?” 张扬摇了摇头刚想要说些什么肚子却忽然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一阵空虚饥饿感忽然从肚子传遍了全身。 旁边小武刚刚调笑了张扬两句音还没落下肚子也开始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二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以后苦笑想要相互搀扶站起来却忽然惊觉到自身虚弱就像已经好几天正经地吃过饭一样。 幸好二人背包之中都还带原本准备在火车上当饭吃一些零食顾不得考虑真实时间到底是哪一天二人干脆打开了背包掏出了那些零食不管不顾地大吃起来。 当背包中零食被二人瓜分一空以后多少恢复了一些体力二人才颤巍巍地相互搀扶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沿之前路缓慢地走下了封土堆。 小武一边向下走一边还抱持幻想地说:“不管咱们俩看那小电影到底用了多长时间只希望老李会在下面等们最好那个田秘书长车也在。现在可是一步都不想走了只想坐车直接去一家最好饭店胡吃海塞犒劳一下那空瘪胃!” “想得可真够美咱们跟老李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跟接待队伍来这里蹭游览就已经够跌份了还想要怎样?不管咱们在上面究竟是过了一夜还是两夜时间觉得老李都不会等们没准儿还以为们两个自己偷偷溜掉了呢劝就死了这条心!” 张扬气无力地规劝。 “好就算说些理好了。” 体力虚弱小武也懒得跟张扬打嘴仗想了一下提议:“咱们沿这条路原路返回应该离那个通往地下通口不远记得通口外面不是一直都站一个武警吗?咱们两个可以去问问今天到底是几号顺便也打听一下老李下落万一等咱们呢?” “果然还是不愿意死心啊好咱们等会儿就去找那个武警问一问。” 同样想要珍惜体力张扬难得地附和小武些心事重重地带小武气无力地向那地下通方向走去。 幸好驻守在通口之外武警正是之前们进入地下时那一位武警。 见到筋疲力尽张扬与小武那武警明显吃了一惊三两步冲到了二人面前关切地问:“们两个调皮小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前天们离开时候不是说要去爬封土堆吗?结果田秘书长跟那位贵宾一直等到了天黑也没见到们两个回来那位贵宾大发雷霆说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们两个下落;田秘书长发动了整个陵区所考古人员拉网式地寻找们折腾了一夜也什么结果最后差一点都要报了警……” 第235章 阙门 被激动武警连关心带谴责说了一通以后张扬终于从对方口中了解到了最为关心那条信息:与小武去爬封土堆确实是前天事情也就是说手机日历根本就问题跟小武在封土堆顶上看那小电影时间虽然从自身感觉上只一会儿但们确确是已经在上面过了两夜时间! 当听到那位武警说起老李最后逼田秘书长报警寻找们二人时候张扬不由得对老李这位也不知实际能力如何建筑设计师好感大增;那位武警同时也转述了老李留给张扬二人留言老李说虽然不知二人为什么会中途不辞而别但还是希望能够机会与二人再次相见并提及最近几天将会跟田秘书长在法门寺附近进行考察如果张扬二人能够及时出现并得到留言希望二人可以前往法门寺一趟。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面对老李邀约张扬未知可否;面对武警关心张扬漠然以对。 在向武警询问了一番如何才能离开汉阳陵返回西安路线以后张扬二人从武警那里获得了两跳路线:一条路线是走汉阳陵东门耐心等候可能会出现返回西安顺风车;另一条路线则是绕到封土堆南面穿过刚刚建成不久南阙门遗址保护展示厅通过汉阳陵偏僻南门直达外面小村庄再雇车前往不远处一个乡镇转车回西安。 简单地征求了一下小武意见之后张扬选择了第二条路线。 谢绝了那位武警热心带路张扬与小武肩并肩地沿封土堆下边缘一路向南边走去。 也许是确切知了离开路线提振了精神也许是之前胡吃海塞零食已经开始被消化当二人走到了封土堆正南方时稍事运动之后们已经慢慢地恢复了一点体力。 远远地一栋古色古香建筑映入眼帘那应该就是传说中南阙门遗址保护展示厅了。 一拉住了跃跃欲试试图直接向前冲锋小武张扬拖先是走到了封土堆南面一块硕大石碑之前。 那块石碑两米多高正面赫然写“汉景帝阳陵” 五个大字背面则刻整个树碑立传经过。 小心翼翼地趴在石碑后面研究了半天之后张扬才知原来这块碑根本就不是阳陵里面一开始就东西而是在乾隆年间由陕西巡抚毕沅上书乾隆帝之后方才为阳陵书写立下正名碑究其历史不过二百多年。 被清代石碑打击了积极性张扬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起来拖小武向前方不远处那栋明显建成不久、样式却尽量仿古高大建筑走了过去寄望于在那里能发现一些更为趣东西。 但很快现实再一次打破了张扬幻想在那略显空旷巨大建筑之内除了一片绵延起伏土台之外空无一物。 拉小武游览了一圈墙上字介绍以后张扬才终于明白了这处建筑之中展览到底是什么东西那是汉阳陵南阙门遗址――所谓“阙” 是国古代设置在宫殿、城垣、陵墓、祠庙大门两侧标示地位尊崇高层建筑物因此也叫阙门或者门阙。 而此处展示正是汉阳陵超高规格帝王专享之三出阙高台建筑――遗址。 当原本高大雄伟高台建筑因为年久失修构成其整体架构木材相继腐败朽坏以后能够所留存也就只剩下了当年夯筑而成地基土台了只可惜张扬与小武二人实在是欣赏不了。 百无聊赖地在那处所谓“南阙门遗址保护展示厅” 里转了半圈之后刚好绕到了建筑南大门处小武与张扬不约而同地长出了一口气欢快地离开了那栋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建筑走入了和煦阳光之中。 mianhuatang.info出了大门向右二人沿一条曲里拐弯、坎坷不平小土路一路向南在穿过了一座低矮高速桥之后二人又钻入了一片生长得异常茂盛玉米地。 生长得异常高大玉米已经完全遮挡住了二人前行视线脚下土路也被杂草侵袭得面目全非所幸在茂密杂草之间依稀还能看到一些黄土颜色。 二人在玉米地中经历了左拐、右拐、左拐崎岖路线以后终于跌跌撞撞地走到了汉阳陵那荒僻不堪狭小南门。 顾不得缅怀感慨些什么在小武一叠声催促之下张扬回望了一眼依稀还可以看见阳陵封土堆暗自决定等到千棺阵玉牌中能量所恢复以后一定要想办法再回来一次解决未竟疑问。 沿汉阳陵南面唯一一条路向南走了不到300米们终于再次见到了人烟也就是之前那位武警提及过马家台村。 二人又沿村中路茫然地走了一段以后疲倦感与饥饿感再次找上了们。 在一户看起来房子修建得相当富丽堂皇人家门前再次被疲倦感击败小武一屁股坐到了墙边阴影之中任凭张扬如何劝说死活都不愿意再起来只是靠墙哼哼想要吃东西想要喝水不想要再继续走路。 被小武突如其来耍赖弄得焦头烂额张扬苦劝了一会儿之后见小武一副油盐不进样子也气馁起来同样一屁股坐到了小武身边开始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办。 原本们是打算听从那位武警建议直接在村子里雇一辆车前往不远处乡镇直接转车返回西安可此时二人又是饥肠辘辘、疲惫不堪一步都不想走状态无可奈何张扬转头与哼哼唧唧小武商量了半天都没能得出一个更好主意来。 适时响起大门声成了解救二人困境救兵一个年级看起来与张扬相仿、脸蛋红扑扑精壮青年忽然推开了大铁门向外张望当见到蜷缩在墙边阴影中张扬与小武二人时青年明显愣了一下才略显憨厚地直愣愣问:“说怎么听到墙外边一直人说呢原来是这里人啊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 张扬强打起精神站了起来给青年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与小武状况――在阳陵游览时候一不小心走错了路之后又彻底迷失了方向兜兜转转了一夜时间才终于在天亮以后摸了出来。 此时又饥又渴想要在村子里先找到一个地方吃点东西之后还要雇车去镇子里准备坐班车返回西安城里。 看二人满身草叶黄土狼狈不堪样子精壮青年点了点头似乎相信了张扬那一套临时起意说辞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些遗憾地对二人说:“家里倒是拖拉机可以们两个送到镇上去但现在出发已经赶不上去西安末班车了!就算是们送到了镇上们两个也得想办法去找个人家借宿们这十里八乡平时也什么外人过来镇上连一家招待所都们还打算现在去镇上吗?” 张扬被精壮青年说得一愣从想过时间还没到中午去西安末班车就已经没了一时之间怔在了原地;小武则挣扎爬了起来一拉住了精壮青年胳膊自来熟地哀求青年赤裸裸地表达出想到其家里蹭吃蹭住愿望;被小武拉住脱不开身青年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爽快地点了点头异常认真地对张扬与小武说:“看们现在去镇上最后也是得去别人家借宿不如干脆今天就先在家凑合一夜明天早上起大早开拖拉机送们去镇上保证让们能赶上返回西安班车这样成么?” 见精壮青年主动发出了邀请小武欢呼了一声欣喜若狂地说:“那感情好那感情好!们两个都快要被饿抽抽了家里现在什么能吃东西吗?饭钱先记在账上等明天送们两个到了镇上以后们连雇车钱一起算给!张扬还愣干什么?还不赶紧跟这位大哥进屋去找吃!” 被小武提醒了一声张扬也赶忙向那位精壮青年连连谢一边吹捧对方急公好义、古热肠一边跟随对方脚步施施然登门入户用眼神焦急地寻找可以一饱口腹之欲食物踪迹。 精壮青年被张扬与小武二人簇拥走进了大门以后对屋子里用当地方言吼了一嗓子很快地一个水灵灵小媳妇推开了房门热情地欢迎张扬与小武到来。 进到屋子里坐下没一会儿功夫那小媳妇就从厨房之中端出了热气腾腾白馍和一大盆汤。 自感觉眼睛都要饿绿了二人顾不得自身形象如狼似虎地接过了白馍与汤盆展开风卷残云之势开始了令人目瞪口呆快速疯狂进食。 精壮青年和媳妇望宛如饿死鬼附体一般二人连声安慰:“别急别噎快喝口汤……” 第236章 邻家 当张扬与小武将所白馍瓜分得一干二净以后终于觉得胃里不再空虚二人都长出了一口气惬意地坐在凳子上开始与那位精壮青年一搭没一搭闲聊了起来。 闲谈之中张扬才了解到精壮青年居然也是姓张在说了一些诸如“五百年前是一家” 之类攀亲语之后两个人之间关系很快就变得越发融洽起来;随手接过了精壮青年递过来香烟点火抽了一口张扬志得意满地感慨:“姓张就是好啊神州大地不论走到哪里都可能会碰到同姓之人运气好一点没准儿还能碰到同宗之人呢!” 在一旁那水灵灵小媳妇一边打扫饭桌上残羹冷炙一边捂嘴娇笑不已地说:“人家都说张王李赵遍地刘张可是大姓啊走在街边随便拉住十个人里面至少就得一个是姓张。不过们家云凡虽然姓张可跟大兄弟却未必是同宗啊记得之前听公公说过们张可是陕西土生土长。” 被称作张云凡精壮青年憨厚地点了点头说:“没错俺爹说过从俺爷爷那一辈往上再数九代也都是土生土长在陕北老人儿。大兄弟们既然是从东北来怎么论咱们也论不到同宗上去了。” 其实在张扬说完自己可能与那位精壮青年是同宗那句以后就已经在后悔了因为忽然想起了自己真实身份――虽然一直在刻意回避问题但随记忆充分整合以及自身努力追索虽然还无法确定究竟从何而来但却可以确定自己必定不是现在这对父母亲生孩子! 也就是说当前跟随现在父母得来姓氏很可能并非真正姓氏! 只是张扬真正姓氏又该是什么呢? 苦恼地自纠结了一番以后张扬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些自暴自弃地放弃了继续思考问题。 坐在张扬身边小武很敏锐地感受到了张扬情绪上变化用手轻轻地捅了一下张扬示意张扬不要走神。 然后小武又洋溢起了惯无害笑容故作天真对精壮青年夫妇说:“原来这位大哥名字叫做张云凡啊这可真是一个好名字!平步青云注定不凡啊!其实刚才在外面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大哥跟嫂子房子光看外表就已经足够富丽堂皇了等进了屋子一看这里面现代化水平也非常高啊不比城市里楼房差多少!按们俩生活水平在整个村子里应该也能排到前十?” 被小武吹捧了一番张云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称不敢又向张扬与小武二人简单介绍了一番日常工作。 原来张云凡自从与媳妇艺洁结婚以后就按照当地风俗直接分家另过了刚开始时候什么物质积累小两口日子也是过得捉襟见肘;但后来张云凡咬咬牙借钱购买了一辆拖拉机农忙时候就开拖拉机做农活儿农闲时候就用拖拉机拉村民跟货物去赶集一来二去小日子就逐渐过得红红火火起来;后来赚到了一些钱之后就干脆拔掉了原来老房子在原址上起了一栋新房子。 小武听了张云凡两口子奋斗经过以后继续不遗余力地努力吹捧:“大哥跟嫂子们两个说得轻松可要不是们勤劳苦干又怎么会赚到了钱起了一栋新房子呢?相对比较而言生活在几乎同样环境里人家就比如说刚才看到隔壁那一家们家里状况跟们家一比那可就是天差地别了!” 见小武忽然提到了隔壁邻居家小媳妇儿忽然止住了笑声压低了声音问:“说是哪一家?” 小武不明所以地回应:“说就是家东边那户邻居!刚才在路过们家时候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们家一遍住是老房子不说院子里环境看起来也非常差劲要不是看到外面还晾晒小孩子衣服原本还以为那个房子根本就人住呢!那户人家也真够懒惰了院子里都已经脏乱差成那个样子了怎么也不收拾收拾?以们这种懒惰劲儿得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像们家一样生活?” 似乎是小武触及到了某种禁忌张云凡两口子闻言颜色忽变。 [.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见二人一副口难言样子小武好奇心再次泛滥起来忍不住追问:“大哥嫂子说错什么了吗?隔壁那家邻居怎么了?怎么看们两个好像都点忌讳样子?该不会那一家根本就住什么人?难看到都是幻觉?” 张云凡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媳妇些吞吞吐吐地答:“隔壁老孙家那位大哥年纪比大了十来岁结婚也比早了个十来年娶是一个外地媳妇儿后来生下了一儿一女原本小日子其实过得不错。要不是因为媳妇儿拖累没准儿好几年前早就扒旧盖新住上新房子了……” “媳妇儿拖累?是媳妇儿病了吗?卧病在床?还是生活不能自理?” 小武不依不饶地追问。 张云凡媳妇摇头苦笑答:“都不是……听村里那些婶子们说当初隔壁老孙家那位大哥刚跟媳妇结婚时候媳妇看起来还是挺精明能干里里外外一手干起活来风风火火。两口子在了两个孩子以后干活就更玩命了总想早点家里那栋老房子扒掉盖上亮亮堂堂新房给两个孩子更好生长环境。可是老天爷不开眼啊非得让们家里遭到这么一个事情唉……” “们家到底是遭了什么事情了?大哥跟嫂子们两个就别卖关子了这好奇心让们俩给勾得七上八下!们家是遭了天灾了呢还是遭了人祸了?” 小武急得抓耳挠腮地催促张云凡两口。 已经逐渐摆脱了压抑情绪张扬抽了一口烟些不耐烦地教训小武:“饭可以乱吃不能乱说就不能盼人家好一点?非得是人家遭了什么天灾人祸才高兴么?这究竟是什么心理呢!” 见张扬出言斥责小武张云凡媳妇些不好意思地连连摆手解释:“大兄弟也别骂这位小兄弟其实隔壁老孙家出那件事情还真可以算得上是天灾加上人祸!当初们家日子虽然过得也不算太富裕但也是在奔好方向发展可等到出了那件事情以后们家这日子可就越过越艰难了。” “其实要说起来们家遇到那件事也什么特别出奇前几年只要是在农村生活基本上多多少少都会遇到这样事情只是孙家嫂子人比较认死理转不过来弯儿而已!” 张云凡又点燃了一根烟接媳妇茬继续说:“当初一次孙家嫂子去镇子里赶集偏赶上那天镇子里广场上一帮号称练气功人正在搞集会那些练气功人一个个红光满面、喜笑颜开都特别主动地拉周围那些看热闹人介绍练们那种气功好处什么强身健体啦、包治百病啦、长生不老啦、替人看病啦等等。” 张扬闻言皱起了眉头回忆了一下些不确定地问:“大哥说这些咋听觉得那么熟悉呢?该不会就是前几年满大街都是练功点一群一群闲人在大街上打坐练功那个‘转圈功’?原本以为那种气功只是在们北方比较流行难在们陕西这边也很火爆吗?如果记错正是因为练那个气功人越来越多很多人都到了废寝忘食、走火入魔程度再加上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不可理喻事情所以直到最后由国家出面给那个气功组织定性成邪教了?隔壁孙家嫂子信就是那个邪教?” 张云凡点了点头非常感慨地说:“是啊还不就是那个‘转圈功’!孙家嫂子平时都是在村子里干活要不然就是在家里带孩子很少机会去外面逛一逛;本身家里事情多又很少看电视所以对外面新鲜事物了解得都很少。难得去赶了一次集看到一群人聚在一起练气功觉得挺热闹就凑过去想看看热闹结果就被一个练气功给拉住了死说活说地上赶非得要教孙家嫂子练气功!也不知那人到底跟说了些什么糊弄鬼胡给弄得五迷三当时就参加了那个气功组织。” 小武好奇地插问:“大哥刚才说那位孙家嫂子好认死理、不过来弯儿该不会被人家给忽悠住了之后就一门心思地只想要好好练功连家里人规劝都听不进去了?人不作就不会死啊……” 第237章 里短 面对小武问题张云凡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之后长叹一声答:“一根筋人不都是这样!们总觉得自己选永远都是最好自己信肯定也是不会错!等孙家嫂子入了那个组织回到家里以后不管孙家大哥怎么劝就是油盐不进!在那以后孙家嫂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家里孩子也不管了地里活计也不干了成天坐车往镇里跑去参加集会练那个号称可以包治百病‘转圈功’!” 张扬不屑地笑笑冷然说:“这就跟那些成天不事生产却总在幻想自己可以中彩票头奖人一样原本过穷日子时候天天再苦再累最起码心里头是一个奔头儿;可一旦某一天们忽然发现自己目标完全可以通过另一个投机取巧办法去实现们心境就会立刻发生变化完全抛弃了过去生活、过往自不说反而远比其普通人更容易堕入极端白日梦幻想之中。如果谁试图去唤醒们让们早日面对现实往往会招来们反感、反对、反击、甚至是敌对――所以自古以来就那么一句老就是专门用来形容这么样一群人那句老就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张云凡媳妇闻言愣了一下似乎是对张扬超然态度、直白语些无法接受。 也打开了烟盒掏出一根香烟点上以后些不同意地反驳:“大兄弟说这点不爱听隔壁孙家嫂子就算是一步踏错信了邪教可也算不上是自作孽?要说作孽邪教里那些头头脑脑才是真在作孽!孙家嫂子虽然在邪教被国家取缔了以后还深信不疑执迷不悟可顶多也就是一个从犯而已怪可怜!” 小武悠然地插:“之前上网时候这么一句在网上特别流行叫骗子太多了傻子都不够用了。们两个在吵问题核心不外乎就是骗子更可恶或者傻子更可怜而已。要说啊骗子精心布局下套引人上当固然可恶可偏偏就总一些人听风就是雨、死心塌地地愿意相信骗子这两类人都不值得们同情!们不能指望所骗子都自动地从世界上消失所以们也就只好不断地提高警惕让自己不要变成了容易上当傻子至于如果人是真心实意地想要犯傻咱们也不用拦。” 张云凡轻咳了一声不顾其余三人打断自顾自地继续讲述:“后来国家取缔了那个邪教以后在农村基层查得比较严如果谁家邪教份子就会格外受到村子里民兵关注所幸孙家嫂子刚刚加入那个邪教不久所以村里人也都没怎么太过关注。那一段时间也不知是忽然开了窍了还是收到了们组织上面命令总之就是一反常态地变得格外低调起来成天躲在屋子里自己修炼再也不出来四处宣扬练那个气功好处了。孙家大哥在家里求了好几天希望能变回之前样子可惜一点成果都后来们大家就想当然地认为孙家嫂子就是被邪教给洗了脑再也变不回从前样子了。” “幸好信了那个邪教之后做出什么太过激烈事情来不然家不就散架了?” 小武笑。 “以为邪教刚被取缔那会儿没想做啊?幸好孙家大哥比较细心早就留意到了古怪举动最后喊们左邻右舍这几个大老爷们孙家嫂子捆在家里小两个月时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要不是这样还不知当初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张云凡心余悸地追忆说:“不过说起来也怪打那之后孙家嫂子好像就变得清醒了一点也知自己练那个气功点见不得人所以整天只在屋子里打坐念经很少出来抛头露面了。孙家大哥刚开始还点不能接受后来慢慢地也就想开了曾经跟说过就当是当初就娶了一个疯婆娘这样想起来也就觉得这日子勉强凑合还能继续过下去。要不然又能怎么样呢?” 张云凡媳妇接过了茬继续说:“其实觉得孙家大哥想法也没错既然孙家嫂子已经是那个样子了当然也就不能再当成是一个健全人了也只能是当成疯子来看待。没准儿过上几年以后万一哪天孙家嫂子忽然清醒了过来想明白了自己办那些荒唐事情痛改前非了这样不就完美了嘛。” “可刚才提到们家房子时候看们俩脸色可都变了难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别事情吗?孙家大哥如意算盘打响?孙家嫂子最后到底还是真疯了?” 小武好奇不已地连连追问。 张云凡长叹了一口气答:“不是所想那个样子在那之后们家日子虽然过得越来越紧巴但也算是平安无事。过了几年之后那两个孩子也都慢慢长大开始上了村里幼儿园孙家大哥也变得老了很多可孙家嫂子却好像对外界一切都产生不了兴趣依旧是一心一意地闷头在家里修炼气功……” “既然们家发生什么事情在说起们家时候们俩脸色为什么会忽然变得那么难看呢?就像是说了不该说似难们家最近了什么变故?” 小武继续执拗地追问。 张云凡媳妇忽然面色诡秘地压低了声音小声说:“小兄弟说得没错们两口子发现们家最近点古怪或者说是孙家嫂子变得更古怪了!前几天出门回来路过们家时候居然看到好几年都朝过面孙家嫂子站在院子里原地转圈!当时还以为是眼睛花了揉了半天以后才知看错确实是总也不出屋子孙家嫂子站在那里。兴冲冲地跟打了个招呼停住了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看却好像根本就见到大活人一样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一些莫名其妙胡。” “说了些什么?” 张扬一脸好奇地问:“该不会真清醒过来了?可看跟大哥脸色好像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难说状态变得更不好了?该不会是真疯掉了?” 张云凡媳妇带一丝后怕表情回忆:“其实在原地转圈时候嘴里就一直在念叨些什么可根本就听清;等跟打招呼以后忽然停下来直勾勾地看时候才终于听清楚了念叨到底是什么――念叨是‘大圆满大圆满众生不语升天’!当时怕得要死可又不敢转身后背朝向万一忽然扑过来咬怎么办?于是就故意大声冲又打了一个招呼结果……” “结果怎么了?嫂子说别大喘气啊这听得都快要急死了!” 小武一脸不爽地抱怨。 “结果听到声音就忽然变了脸冲大喊‘不许叫!众生不语升天!’当时被吓得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再也不敢出声了。没想到见不出声了以后居然就像是看到一样转身开始绕房子转起了圈子;趁绕到房子后面看不到时候强撑爬了起来心惊胆战地回了家。到家以后就跟云凡讲了孙家嫂子变化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太吓人了;云凡干脆在们家院子里架了个梯子扒墙头偷偷观察了一个下午也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张云凡媳妇悄声说。 “那云凡大哥扒墙头到底观察到了什么呢?隔壁孙家嫂子就发现在偷偷观察吗?而且观察到这种古怪行为跟孙家大哥讲了?” 张扬很快就对这件事情产生了浓厚兴趣好奇地继续追问:“从们第一次发现孙家嫂子忽然出了屋子到现在大概过了多长时间?” 张云凡苦笑答:“除了看到孙家嫂子绕房子转圈圈以外别真是什么也看到啊!是站在家院墙里梯子顶上是低头绕房子转圈又怎么会发现呢?而且除了媳妇吓得摔了一跤以外也干什么出格事情啊让怎么跟孙家大哥去说事情?本来家里出了这样事情就已经够烦心了又哪能再去给添堵呢!至于说这事儿多长时间了得让先想想!” 张云凡媳妇拍了脑袋一下不耐烦地说:“这点事情什么好想!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是8月8号农历七月十一就是去参加村子东头儿老王家婚礼酒席回来之后看到孙家嫂子……” 第238章 入魔 小武掰手指算了半天之后才仰起头洋洋得意地说:“那天是8号今天是19号数起来刚好是十二天整不多不少。(.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张扬怎么忽然想起问时间事儿了?难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十二天整吗?只是刚好想起了一个以十二天时间为周期诅咒而已希望是想差了!” 张扬苦涩地笑了一下继续转头问张云凡:“云凡大哥今天孙家嫂子已经出门绕房子转过圈了?如果已经转过了圈子又发生什么特别事情那可能就跟想到那件事情什么关联;可如果还转过圈子恐怕等一下得跟云凡大哥借一下梯子了也准备扒在墙头偷偷观察一下。” 张云凡潇洒地拍了一下张扬肩膀豪爽地答应:“这里就当成是自己家想用什么东西就直接出声!至于说孙家嫂子出来绕圈子时间一般都是在吃过午饭以后大概下午一点多钟样子说起来没准儿现在就已经出来开始绕圈子了。既然们两个也都对事情兴趣那咱们几个也就甭在屋子里聊了去院子里等架好了梯子以后咱们可以轮流上去看一眼不过其实也没啥好看。” “只是想要确定一下心中那个担心而已!” 张扬摊开了双手无所谓地说:“如果等一会儿孙家嫂子本身什么异常行为悬这颗心也就可以落地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至于喜欢绕房子转圈子那就让转去呗其实对于笃信邪教人兴趣真心不大之前又不是见过什么好偷偷观察呢!” 于是四个人拎原本坐在屁股下凳子纷纷离开了屋子在宽敞院子中间坐了下来。 张云凡则钻到了一旁仓房之中很快就搬出了一架高大粗糙木梯随手搭在了将近两人高高大院墙之上。 放稳了梯子以后张云凡先是蹭蹭蹭地爬到了梯子顶端向外观察了一番以后回过头小声通知下面三个人孙家嫂子暂时还出现。 百无聊赖四个人干脆就在院子中间坐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张扬与小武向张云凡两口子简单介绍了一番们汉阳陵之旅土生土长在汉阳陵周边张云凡两口子则不断对张扬二人见闻啧啧称奇都表示出了对一直以来总在附近不远处却从未重视过汉阳陵向往。 闲聊之中每隔一会儿张云凡就会爬到梯子顶端向远处张望一番给下面三人简单通报一下敌情。 当第三次爬到梯子顶端观望时候忽然神色诡秘低头小声喊:“孙家嫂子出现了!正绕们家房子转圈呢!张扬小武们两个谁要先看?这就下来!” 说完飞速地爬下了梯子。 张扬与小武二人对视了一眼之后张扬站起身帮张云凡扶好了梯子示意让小武先看;小武丝毫客气待张云凡落地以后蹭蹭蹭地爬到了梯子低端扒在墙头上兴趣盎然地偷偷观望了起来。 良久良久小武回过了头一脸郁闷地低声抱怨:“之前就是这样一直一直地绕房子转圈吗?这什么好看啊!大多数精神病不都这样行为!不想继续看下去了张扬换上来!” 张扬扶好了梯子等小武爬下来之后轻手轻脚地踩上了梯子小心翼翼地爬到了梯子顶端向不远处孙家嫂子观望起来。 原本在张云凡两口子提及孙家嫂子时候张扬印象之中总以为孙家嫂子应该是一位弱不禁风、看起来些病态中年妇女可当看到不断绕房子转圈那个女人时候才深深体会到先见为主不靠谱来――真正孙家嫂子远非张扬所想象那样不仅看起来一丝一毫弱不禁风样子反而长了一副虎背熊腰大身板;不仅从外观上看起来一丝一毫病态样子反而是两眼放光、神采奕奕走路带风、目标明确地绕房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根本就想要停顿下来样子。 扒在墙头上观望了好半天见对方殊无异状张扬暗自长出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僵硬双手准备要爬下梯子换小武上来。 就在此时老孙家后院鸡舍里一只母鸡忽然欢快地咯咯咯叫了起来似乎是因为刚刚下了一个鸡蛋以后习惯性地想要向主人报功却想到会引起暴走中女主人激烈反弹。 转圈子已经走到房前孙家嫂子忽然听到房后鸡叫声似乎受到了突如其来刺激急火火地冲到了后院鸡舍前怒不可遏地对那只正咯咯咯欢叫母鸡大声斥责:“不许叫!不许叫!众生不语升天!” 那彪悍尖利怒吼声即使是远离其一定距离可还是让张扬吓了一跳完全想到对方会尝试对一只刚刚下过蛋母鸡进行言语谴责。 母鸡又不是人当然领悟不到女主人言语之中深沉含义于是不顾女主人谩骂依旧欢快地咯咯咯地叫。 孙家嫂子当时就面色一沉一跺脚飞快地跑回了屋里。 就在张扬好奇其跑回屋子目何在时候孙家嫂子已经杀气腾腾地手拎菜刀从屋子里飞奔出来直接冲到了鸡舍之中抓住了那只母鸡脖子手起刀落一刀割断了母鸡脖子然后又歇斯底里地用刀撬开了母鸡嘴伸手进去拔掉了母鸡舌头! 远远看热闹张扬见状不由得心中一寒开始担心起来。 鸡舍之中诡异地安静了片刻之后马上就变得喧嚣起来。 其它鸡也许是因为看到同类被杀也许是因为闻到了血腥气味也许是因为感受到了女主人身上深深杀意都开始惶恐不安地乱叫了起来。 孙家嫂子则面色狰狞地举起了手中菜刀阴森森地对鸡群威胁:“不许叫不许叫!众生不语升天!” 于是很快地鸡舍之中就扔满了鸡尸体而孙家嫂子则还在好整以暇地为每一只鸡手动做拔舌头手术。 扒在墙头原本只是想要看些热闹张扬禁不住感到一身恶寒转过了头压低了声音向下方三个人通报:“孙家嫂子好像是真疯了正拎菜刀在后院鸡舍里挨只鸡拔舌头呢……” 被张扬题勾起了兴趣小武站起身跃跃欲试地嚷:“赶紧下来让上去!让上去!” 张扬闻言略微停顿了一下点了点头飞速爬下了梯子;早已急不可耐小武再次爬上了梯子津津味地开始观赏起隔壁杀鸡秀来。 张扬则面色古怪地向张云凡两口子介绍了一下所观望到状况最后异常诚恳地认真说:“大哥、嫂子要不们两个赶紧过去那边劝一劝总觉得现在状态些问题哪人会执拗地跟一群母鸡较劲?再这么干下去可不行万一真处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张云凡媳妇些纠结地说:“虽然说现在很反常地在杀鸡可们两口子什么立场去劝呢?鸡是自己家养想要杀自己家鸡就算们再能耐可也总管不人家?而且万一要是真疯了拿杀鸡刀砍们两个怎么办?可是听人家说过疯子砍死人都不用负法律责任……” 原本已经打算挺身而出张云凡见媳妇打了退堂鼓也就些不好意思地坐了下来对张扬摇了摇头。 张扬刚想要继续劝说几句小武却忽然转过了头兴奋不已地嚷:“刚才们家里狗闻血腥味跑出了屋子估计是想要吃那些死鸡那只老狗对汪汪汪地叫了几声以后结果被给按住了头直接弄死了!现在正拿菜刀砍那只老狗头呢看样子应该是想要那只老狗舌头给挖出来!” 张扬闻言脸色一变继续求肯地望张云凡两口子希望二人可以出面帮忙处理事情;张云凡脸色羞赧地看媳妇静待媳妇指示;而张云凡媳妇则还在继续纠结似乎在权衡是否应该出面去揽下事情;此时正眉飞色舞扒在墙头看热闹小武忽然紧张不已地回头嚷:“不好了!看见两个背书包小孩子推开了们家大门其中一个正大声地叫妈妈呢!那个女人听到了声音拎菜刀就往前院跑过去了这可怎么办?该不会连自己孩子都下得去手?那还能算是一个人吗?” 木梯之下三人听了小武喊之后都是一惊顾不得再纠结些什么三个人直接一跃而起向大门方向冲刺而去。 奔跑之中张扬依稀听见一个小女孩兴奋不已地喊““妈们回家了”而另一方则阴森森地高喊“不许叫!不许叫!众生不语升天!” 第239章 魔现 奔跑之中张扬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虎背熊腰高大妇女抡手中血红菜刀砍向两个孩子影像耳边似乎也传来了两声充满不敢置信惨厉尖叫声和接续而来小孩子呜咽啼哭之声。 顾不得去思考其中涵义跟随在张云凡两口子身后张扬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了一墙之隔老孙家院子里。 院子里两个小孩子躺在血泊之中孙家嫂子则已经被先期赶到张云凡按倒在地上那血红色菜刀已然摔落到了一旁污浊泥土之中。 虽然被身强体壮张云凡压在了身下可孙家嫂子却依旧在猛烈地挣扎似乎随时都掀翻张云凡夺路而逃可能性。 见其如此勇猛张扬下意识地一扑而上帮助张云凡努力地压制孙家嫂子玩命反抗嘴里却对仍然扒在墙头上被异变惊呆了小武高声喊:“小武别在上面看热闹了赶紧下来帮忙!快去找根绳子咱们得先给捆起来!云凡大哥小心!” 就在张扬转头对小武呼喊求助当儿自然也就办法全神贯注地压制那个已经疯狂了女人孙家嫂子乘此机会猛然大张嘴向扑倒在身上张云凡咽喉咬去。 张扬见状已经顾不得再去嘱咐小武什么了赶忙出声提醒张云凡小心。 听到了张扬提醒张云凡猛然扬起了头躲避开了疯女人对其咽喉攻击在那之后又恨恨地将头低了下去直接用头顶去撞击孙家嫂子头发出了一声闷响。 原本跟随张扬与张云凡一起跑过来张云凡媳妇正傻愣愣地呆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对老公嚷嚷:“云凡没事儿?下手可千万别太狠了!现在应该怎么办?们俩需要来帮忙不?” 用头颅进行野蛮撞击张云凡一时之间些头晕眼花似乎根本就听到媳妇说张扬手忙脚乱地按孙家嫂子手脚转头对张云凡媳妇喊:“嫂子不要过来帮忙!已经彻底疯了小心伤到了!趁们两个还能压制得住赶紧去看看那两个孩子怎么样了们是死是活?” 听了张扬吩咐张云凡媳妇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下方才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较小那个孩子身边俯身查看了一番后大声喊:“这孩子被一刀砍在了脸上看现在还在哭看来除了脸上伤以外应该伤到别地方!” 通报完发现之后又往前走了几步低头想看清楚那个较大孩子到底伤在了哪里。 可很快就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惊呼双脚一软直接就倒在了那个较大孩子身边。 眼见自己媳妇莫名其妙地摔倒在地张云凡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地就想要站起身去救助媳妇;陷入疯狂状态孙家嫂子忽然古怪地一笑蜷起了腿用膝盖向张云凡下体狠狠地撞了过去;张扬怒喝一声扑在孙家嫂子身上用拳头狠狠地给太阳穴位置上来了两拳打得孙家嫂子两眼直冒金星那阴损一招膝撞才没能顺利发出。 就在三个人纠缠成一团时刻小武忽然从高墙之内再次冒了出来并从墙头之上一跃而下挥舞手中拇指粗一绳子大喝一声:“大胆妖孽还不赶紧过来受死!” 张扬刚好看到了小武那居高临下一跃而出威武英姿预判到小武绝对不会掉落到身上以后张扬低下了头对身下已经些半晕孙家嫂子太阳穴继续发起了进攻。 等到落地以后小武兴冲冲拿绳子赶到张扬身边时候孙家嫂子早已被张扬持续太阳穴攻击打得翻了白眼、彻底地晕了过去。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边厢张扬帮小武用绳子将孙家嫂子捆成了一个大粽子;那边厢张云凡已然跑到了媳妇身边查看其突然晕倒原因。 见大势已定三个男人站在原地喘息了一会儿以后张扬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向张云凡问:“云凡大哥这两个孩子是老孙家?都是亲生吗?怎么就下得了手啊!” 张云凡抱起了媳妇转身摇头说:“可不都是亲生嘛!唉小虽然脸上被砍了一刀但刚才还哭得非常响亮呢想来身上应该受到什么伤;大就比较惨了被妈一刀给开了瓢头盖骨都飞起来了看是没救了真是惨不忍睹啊。媳妇刚看了一眼就被吓晕过去了这就先给送回家去顺便再给110和120打个电。们两个留在这里帮看孙家嫂子在打完电回来以前可千万不能让挣开了绳子!依看这疯病也真是到了头了连自己亲生孩子都不放过……” 张扬与小武连连点头异口同声地催促张云凡快去快回。 等到张云凡抱媳妇急匆匆离开以后张扬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带小武仔细查看了一下两个孩子伤情。 一切正如张云凡所说那样小一点儿那个孩子虽然此时已经动静了但看那呼吸平稳样子应该是受到什么特别严重伤害;而大一点儿那个孩子可就这么幸运了脑浆飞溅了一地此时身体已然开始变硬。 张扬面色阴沉地走到了昏迷孙家嫂子身边随手掏出了些黯淡无光千棺阵玉牌踢了对方一脚努力压抑自身怒气用尽量平淡声音说:“知现在就寄附身体里面是打算自己出来呢还是打算让逼出来?如果判断错误应该也是属于十二天魔怨灵中一种?” 小武些不明所以地看张扬不能理解张扬为什么会对那个已然昏迷疯女人絮絮叨叨。 而张扬音未落被捆绑得如同粽子一般孙家嫂子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狰狞地瞪眼前张扬似乎与张扬血海深仇一般;与此同时一股浓墨一般黑气从眉心间忽然升腾而起化作一个漆黑鬼脸悬浮在头顶之上。 那鬼脸咧开看大嘴阴森地对张扬怒骂:“记得模样!当初机缘巧合之下破开了千棺大阵封印释放出了等要不是王慈悲为怀饶一命早已被投入到血祭之中尸骨无存了!前段时间听说曾经坏过一次等好事居然引得阴师大人亲自出马前往北方专门去抹杀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竟会安然无恙地出现在面前?难阴师失败了不成?” 张扬些错愕地望那漂浮在半空之中鬼脸讶异地问:“居然也认识?之前破开了千棺大阵释放出了们?那是什么时候事情?难是在获得这枚千棺阵玉牌之前么?” 说扬了扬手中黯淡无光千棺阵玉牌继续追问:“而且居然还知被那个阴师偷袭事情?对们彼此之间联络方式越发好奇了们该不会是靠打电来进行信息交流?抑或是通过网络传讯?” 就在张扬随手扬起手中千棺阵玉牌之时些黯淡无光玉牌中心忽然一血光闪过还没等张扬用意念下令进行攻击一血红色光芒流动闪烁已然在张扬身前交织成一幅具体而微千棺阵图。 阵图之中一具小小迷棺椁没来得及等待张扬召唤就已经急不可耐地一跃而出、飞速膨胀起来。 在那具棺椁飞速膨胀过程之中其棺盖如同张扬第一次收伏十二天魔怨灵时一样自然而然地打开了一丝缝隙莫可名状巨大吸力从缝隙之中涌出如同一双无形大手掐住了漂浮在半空之中鬼脸。 鬼脸惊叫了一声组成鬼脸黑气升腾欲脱离孙家嫂子身体;被捆成一团孙家嫂子则两眼翻白、神色木然地不停晃动身子就像一具了灵魂傀儡。 鬼脸满脸惶恐地疯狂调动那些黑气试图尽快脱离孙家嫂子肉身嘴里却色厉内荏地连连嘶吼:“果然是千棺阵!看来上一次传来消息并错居然已经修复了千棺大阵并且公然选择了与等为敌!虽然不知为什么可以在纵横天下从无敌手阴师手中逃得一条性命但如果今日敢收了就等来自十二天魔无休无止疯狂报复!” 张扬虽然也被千棺阵玉牌自动发动吓了一跳可很快就再次恢复了平静――既然眼前已然出现了可以快速回复千棺阵力量十二天魔怨灵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其跑掉至于是由手动触发千棺阵、还是由玉牌自动触发千棺阵本质上并什么差别终极目标都只是想要吞噬掉那只怨灵而已! 看那由黑气组成狼狈不堪鬼脸张扬淡然说:“不要再继续挣扎了……” 第240章 涟漪 被飞速膨胀棺椁之中无形吞噬力量牵绊住鬼脸声嘶力竭地对张扬进行诅咒:“不甘心!不甘心!苦心筹划了这么长时间耐性子四处去寻找合适人选好不容易遇到了与缘鼎炉才刚刚要所作为就忽然出现坏了好事!这已经是第二次与等为敌了!小鬼与们十二天魔作对是不会什么好下场!即使可以暂时收掉但用不了多久阴师一定会替报仇!” 张扬用手轻敲那具棺椁盖板面无表情地说:“在没能所防备时候都杀不死现在已经对出现所提防了以为还会给接近机会吗?注定是对无可奈何!用不再继续挣扎了与其苦苦挣扎倒不如痛痛快快地放弃抵抗毕竟只千棺大阵才是永远家啊……” 随张扬意念催促棺椁之中吞吸之力猛然高涨将惨叫鬼脸与黑气一齐吸入了其中。 之后已经膨胀到两米多高巨大棺椁又在张扬意念控制之下飞速缩小重新落回到千棺阵图之中。 站在张扬身边小武被眼前兔起鹘落一幕幕变化彻底惊呆住了待张扬收回了千棺阵图以后小武就开始打破砂锅问到底地追问关于十二天魔事情。 被小武旺盛好奇心烦得受不了张扬只好简单地介绍了一番与十二天魔怨灵之间那些不可不说往事最后些沉重地对小武总结:“总之十二天魔怨灵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根据刚刚那一只怨灵所说那些来分析将们从千棺大阵封印之中释放出来那个人很可能就是。虽然对如何获得了这枚千棺阵玉牌过程也是一头雾水。” 小武好奇地追问:“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获得千棺阵玉牌吗?” 张扬只好又将在云南丽江永胜县所遭遇过招魂仪式讲述了一遍最后些无奈地说:“举行那场招魂仪式时候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等醒过来时候就已经被人救回了村子而千棺阵玉牌也是与一同被救那位村民发现。至于在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一无所知了!” “这么说起来岂不是跟那些十二天魔怨灵不共戴天之仇?虽然它们因为解开了千棺大阵封印、释放了它们而一时放过了但手握千棺阵玉牌不管怎么看都是它们那些怨灵先天克星啊!如果插手阻止过它们所进行诅咒行为也许它们还可以暂时无视掉存在;可如今已经插手过两次还用千棺阵玉牌封印吞噬掉了两只十二天魔怨灵它们又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呢?” 小武问。 “就算它们想要善罢甘休也不干啊!” 张扬愤恨不已地说:“刚才应该也听到它所说关于阴师去找麻烦事情了?其实两个多月以前失踪那一次并不是单纯所谓元神离体而是事先中了那个阴师暗算差点被它做下手脚害得魂飞魄散才不得不选择了元神离体办法――虽然现在想让再做一次也未必能够再做得到但在当时却是不得已才为之唯一效办法。” 小武被张扬这番吓了一跳关切地追问张扬与阴师是在何等境况之下巧遇并质疑阴师既然没能顺利灭杀掉张扬它又为何不继续追杀、反而选择了中途放弃呢。 张扬苦涩地笑摇了摇头在脱离了虚无空间、顺利夺回了身体操控权以后一开始也在担心阴师随时可能会从黑暗之中暴起发难但很快就发现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原本给感觉些阴魂不散阴师似乎已经暂时放弃了对继续追杀。 在经过了这小两个月平淡生活以后如果不是再次遭遇到十二天魔怨灵张扬几乎都已经快要忘记了阴师所带给威胁;但经历过了此次事件之后张扬心中再一次被雾霾笼罩起来……就在张扬与小武交待那些过往旧事之时打电报警顺便送媳妇回家张云凡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大声对张扬与小武嚷:“们两个都不要站在那里了刚才警察在电里交待让们要保护好现场所以咱们最好离犯罪现场远一点!另外已经给村部打了电了一会儿村里民兵们就会过来这里保护现场村诊所里大夫也会跟一起过来先给那个活小急救。这里事情应该跟咱们已经什么关系了咱们三个只需要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等警察来了以后帮们录口供就可以了。” “嫂子什么事情?自己扔在了家里没问题?” 张扬一边关心地问一边带小武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孙家院门站到了院门之外张云凡身前。 见张云凡依旧些神不守舍地慌张恐惧张扬拍了拍肩膀安慰:“大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场面吗?跟说经验之谈不要总是下意识地想要去回忆所看到那些细节最好只是记住这件事情结果淡化掉整个过程。” 脸色非常难看张云凡颤抖掏出了香烟手忙脚乱地为自己点上了火儿以后些不解地望面色平淡张扬与小武非常好奇地问:“们两个小子看到这么惨烈局面就一点儿都不感觉害怕吗?难这不是们第一次看到血腥场面?大城市里孩子果然跟们这些生活在农村人不太一样见多识广之后即使是见到了这样场面也没能吓得住们;反倒是跟嫂子两个人都露了怯嫂子到了家还吓得浑身发抖呢而至少还能强撑站在这里虽然直到现在也不敢再进到院子里去多看一眼。” “其实也什么好怕去网上多找一点欧美恐怖血腥电影多看了几个月现在院子里场面也就吓不倒了。” 小武浑身没个正经样子地说:“村子里民兵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赶过来啊?” 张云凡闻言回身指街尽头刚刚出现几个人影说:“那边过来那几个人应该就是村里民兵跟诊所大夫了们两个等下说注意一点就说是咱们三个发现了这里古怪尽量要们嫂子给摘出去。可不想让被警察们强迫去回忆所看到每一个细节反正看到事情也都看到了就豁出去一个人跟警察们打交好了让安心地在家好好休息一下这事儿可真是给吓坏了。” 张扬与小武了然地点了点头再多说些什么。 很快地村里民兵们赶到并封锁了老孙家宅院将张扬三人隔离到了院墙之外只放民兵连长与诊所大夫进入了院子。 没多久功夫民兵连长就一脸晦气地跑出了院门蹲到墙角开始干呕不已;而诊所大夫则多坚持了一段时间以后才抱那个较小孩子狂奔出了院门跟民兵连长交待了一声说要带孩子回诊所去诊治以后一溜烟地跑回了村诊所。 张扬三人百无聊赖地又等待了好久才终于盼来了警察叔叔光临。 以张云凡为首三人交叉互补地向警察叔叔详细地介绍了一番之前所看到那些情况并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所说一切都真实无疑。 即使是这样警察叔叔们仍然还是感觉到不满意们将张扬三人分别带到了三处独立地点进行盘查询问力求通过三人分别叙述去倒推还原出整个事件经过与细节。 虽然心中所抵触但张扬还是努力地配合警察们工作;而小武则故意装出了一副天然呆样子让负责询问警察苦恼不已;只张云凡那边询问进行得异常顺利一方面因为是本地人对老孙家知根知底另一方面也希望通过自身努力配合可以让警察尽快结束询问变相地保护那个目前还藏在被子里吓得浑身发抖媳妇。 反复询问与刨根问底足足进行了三个多小时感觉到已经无法再挖掘出更多信息警察叔叔们才终于放弃了继续询问打算。 感觉到头晕眼花、精疲力尽三人再次聚集到了一起们几乎是同时留意到老孙家院门之外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一辆救护车看起来120救护人员也应该已经就位了。 张云凡刻意压低了声音悄声对张扬与小武二人说:“幸好提前就交待们两个不要们嫂子给牵扯进来这被一群警察给围单个询问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啊!们累了还可以找别人换个班继续接问提问这都累得要死了们也没打算让歇一歇。等一会儿咱们三个还是先偷偷回家好……” 第241章 泾渭 小武立刻就接受了张云凡提议并怂恿张扬一起偷跑。 张扬苦笑摇头劝诫了二人一番并警告二人不要低估了警察叔叔们侦查能力一旦们三个偷偷回了家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迎来警察叔叔第二轮狂轰滥炸一般疯狂询问。 被张扬吓得脸色惨白张云凡挣扎了一番以后才小心翼翼地壮胆子向一位看起来是警察头头儿人告假说们三个准备回家了在拍胸脯保证三人肯定是随叫随到前提之下那位看起来面容坚毅、铁面无私警察头头儿这才勉强同意了张云凡申请放们三个人离开。 其时天色已然昏暗了下来返回家中三人又巧言安慰了一番藏在棉被之中颤抖不已张云凡媳妇儿。 但由于经受了从未过惊吓张云凡媳妇还是没能恢复正常于是当天晚饭自然也就没能做成。 三个男人只好午饭剩下食材简单地放到锅里囫囵煮了一下简单地填饱了肚子就爬上了床准备睡觉了。 当天夜里睡在客房中张扬与小武不止一次听到从主卧室中传出惊叫与抽泣之声似乎张云凡媳妇刚一合眼就会梦到白天所遭遇那一切而被惊醒过来。 折腾了将近一夜以后直到凌晨三点多主卧室之中才终于不再传出女人惊叫声而张扬与小武也趁这难得安宁短暂时间抓紧时间小睡了一会。 早上六点多张云凡蹑手蹑脚地进入了张扬与小武房间轻声地喊二人起了床以后小声央求二人帮推车出门。 原来张云凡见媳妇一夜都睡好难得刚刚陷入了沉睡之中害怕发动拖拉机时巨大声音会吵醒了媳妇但之前又已经答应过张扬与小武要用拖拉机送们前往镇上左思右想之后才了这么一个不太高明但却非常效主意――三人先推拖拉机远离家门之后再正常发动拖拉机。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张扬与小武欣然应允带好了随身背包以后帮助张云凡将拖拉机一直推到了村口之外方才坐到了拖拉机后面车斗里。 张云凡则端坐在拖拉机驾驶位上发动了拖拉机载张扬二人一路直奔距离马家台村只三公里远正阳镇而去。 拖拉机出了村子以后一路向南在一条尘土飞扬、拉满矿石大货车横行小路上前进了一公里左右再次右转一路向西地行进。 在拖拉机嘈杂噪音声中小武扯脖子大声对张云凡吼:“大哥在逛汉阳陵时候看到过一个沙盘演示在那上面离汉阳陵南面不远地方好像一条大河。咱们现在应该就是在汉阳陵南边啊为什么看到那条河呢?那是什么河?” 张云凡头也没回地高声答:“看到那条河是渭河啊!不是三国魏蜀吴那个魏也不是为什么那个为而是三点水加个胃口那个渭!光跟说渭河名字可能听不出来什么牛气可听说过一个成语叫‘泾渭分明’吗?泾渭就是两条河水名字一条叫泾河一条就是说渭河!” “泾渭分明倒是听说过但那不是说人是非分明、立场明确成语吗?又怎么会跟这两条河水扯上关系呢?大哥该不会是在忽悠?” 小武以一副老子见过世面、骗不住骄傲姿态喊。 张扬则摇头对小武调侃:“早就劝过既然已经变成了一个人类就不要整天混日子该上课得去上该学习知识也不能落下。泾渭分明成语一开始其实说就是泾河、渭河这两条河水一清一浊清水与浊水同流一河却互不相融奇特自然景观后来才被引申出人清浊、立场分明等其它涵义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云凡大哥说根本就错倒是半盲让人笑连渭河都不知丢不丢人啊!” 小武不以为然地大声反驳:“又不是本地人!又不是高材生!不懂泾渭分明什么好丢人?再者说了既然泾河跟渭河这两条河水最后会交汇在一起又怎么可能会一清一浊彼此互不相融呢?这不科学!觉得一定是古人搞错了们因为对这一现象观察得不够全面所以才会产生了那样错觉!” “还说不够丢人?刚才这句才是真漏了底!就是因为这样奇异自然景象出现故人们纷纷啧啧称奇所以才会遗留下泾渭分明成语啊!不能用所谓科学理去解释所大自然异象?更何况这种现象后来已经被科学家充分论述解释过了啊!没听说过么?” 张扬不屑地评价。 “还科学家专门研究?而且们还得出了科学结论吗?还真听说过这些呢老弟赶紧大声地给们讲一讲让也长长见识!” 原本端坐在前面专心开车张云凡闻言猛然回头插。 张扬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满脸不服气小武继续大声说:“渭河是黄河最大支流泾河又是渭河最大支流这两条河水在交汇时候由于各自含沙量不同所以才会形成一非常明显界限外在表现也就是泾渭分明现象了。如果记得错这两条河水交汇地点应该是闻名天下关中八景之一很值得一看!说起来云凡大哥泾河跟渭河交汇地方到底是在哪里啊?” 张云凡闻言想了一下方才回头高声答:“这么一说才想起来其实那个地方之前干活儿时候还真是路过过好几次当时只是看到河水里面泾渭分明状况却从来都想到过那里面还那么多儿。说起来那里离们这儿也多远大概只十几公里路程们两个要是想去那里看看可以开这辆破车直接带们过去!等们看完了泾渭分明再回来也来得及!” 小武干脆拱了拱手简单粗暴地拒绝:“别了们这才刚想在村子里借宿一夜就遇到了那么一件恐怖事情已经对西安这边农村村子阴影了。而且泾渭分明景观说起来挺神奇但科学家既然已经解释说是由于含沙量不同才导致了目前这种状况就更提不起去那里参观兴趣了。倒是张扬又怎么会对什么泾河啊、渭河啊这么熟悉?该不会是临来之前临时抱佛脚恶补了一下?” 张扬尴尬地笑说:“人就只这样一件好处在出发前往陌生目地之前一定会想方设法、千方百计地先熟悉一下可能要去那个地方这一次当然也不会例外了!在网上一篇帖子里面读到关于泾河与渭河介绍那篇帖子说渭河是黄河最大一条支流发源于甘肃渭源自乌鼠山流经陕西而入黄河流经是关中平原、八百里秦川之地;而泾河又是渭河支流发源于宁夏全程流经都是黄土高原是水土流失最为严重地区。单纯就河水含沙量而言应该是泾水大于渭水……” “说起泾渭分明倒忽然想起了跟那些十二天魔怨灵之间关系来。” 小武忽然可以压低了声音小声对张扬说:“不觉得这跟十二天魔怨灵与关系很像吗?原本十二天魔怨灵被封印在千棺大阵之中则生活在世界另一个角落之上们彼此之间根本就丝毫交集。但是好死不死地不知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破除了千棺大阵对十二天魔怨灵封印、带千棺阵玉牌悄然离开了;而十二天魔怨灵在获得了自由之后又开始四处进行诅咒重复它们被封印之前鬼蜮伎俩。现在与它们根本就是生存于同一条河之中泾河与渭河嘛虽然都还保自身独立性但总一天会相互碰撞、相互吞噬、相互争斗最后终究会归于统一一种颜色。换句说就是们之间日后必一战!” 听了小武灵光乍现分析之后张扬低下头沉思了片刻异常认真地点了点头低声赞同地说:“小武说得不错虽然之前一直这种朦朦胧胧感觉却总也办法很清晰地看透与它们之间冲突。也许正像所说那样在破除封印释放它们那个时候其实正如泾河与渭河交汇那个瞬间一样泾渭分明;而之后手握千棺阵玉牌与被千棺阵封印了不知多少年它们注定会一战!” 张扬说完顿了一下却又胸成足地继续说:“不过与十二天魔怨灵死战到底决心!现在越发能够体会到‘良棺千口葬尽天下不平’这句之中所蕴藏深刻涵义了……” 第242章 过客 在张扬与小武悄声嘀咕之中轰鸣拖拉机风驰电掣一般走过了三公里距离带三人顺利抵达了咸阳市渭城区正阳镇农贸市场。 张云凡规规矩矩地将拖拉机停到了农贸市场外空地之上又将背背包张扬与小武二人送上了通往西安班车之中同时表露出对于二人离开一丝不舍又进一步邀请二人下一次再去阳陵游玩时务必要再到家做客在热情洋溢却又啰里啰嗦一番叮嘱之后在张扬与小武千恩万谢之后张云凡依依不舍地走下了班车发动拖拉机轰鸣返回了生活之中。 无论是对张扬与小武而言还是对张云凡与媳妇来说们四个人彼此之间早已注定了要成为对方人生漫漫旅程之中匆匆过客。 虽然也曾经过短暂停留虽然也曾经过一段刻骨铭心记忆但一旦到了需要分别时候大家还是要奔各自原生活方向继续前进抛开这短暂羁绊继续生活。 几年以前在网络刚刚流行起bbs时代张扬曾经看到过这样一段充满了淡淡忧伤字:生时碌碌何太匆? 死后茫茫谁与共? 千言万语时尽爱恨情仇一场空。 不知应该说些什么特别是在已经选择了遗忘时候! 朋友们在人生旅程中化为一座座站台在疲惫不堪时供休憩在精力充沛准备继续前行时们纷纷与挥手作别转身离去。 知人生路途还走到三分之一前面仍然会无数新站台、无数新朋友在等待;可是当站在回忆站台之上即将再次奔赴前方却不可抑制想起了那些已经分别了朋友们。 们对而言不再是活生生热血沸腾人而是冷冰冰陌生而又熟悉一个又一个名字想念们怀念们曾带给欢乐与伤痛在冷清、孤寂、宿醉、呕吐过凌晨思绪禁不住飞回到过去……当初读到这段字时候张扬因为此段字太过泛酸还忍不住吐槽了作者几句可当远望独自离去张云凡背影之时心中却莫名地浮现出了这一段曾经让鄙夷不已字。 怅然地叹息了一声张扬摇了摇头暂时收起了突如其来莫名伤感故作轻松地继续与小武计划起接下来行程来。 由于当初们前往西安原计划第一站就是大雁塔却因为在火车上结识了建筑设计师老李而临时被拐到了汉阳陵参观游览按照张扬想法在返回西安以后们第一时间必定是要前往大雁塔;可小武却不同想法提议与张扬先行熟悉一下古城西安整体环境该参观游览地方都转一转以后再去大雁塔办那件所谓正事。 二人来往地为了接下来行程吵得不可开交睡=谁都不想让步。 见对已经陷入胶之中张扬万分无奈地刚想要违心地同意小武建议却想到小武忽然哀嚎了一声痛苦不已地对张扬说:“刚才在路上光顾听扯那些关于泾渭分明事情了害得都忘记问云凡大哥昨天老孙家发生那件事情最后结局到底如何了!现在已经开拖拉机一溜烟地跑掉了说们两个还机会再去一次那个村子再到家去问出问题了么?难得经历了一次这么刺激事件整件事情从头到尾看了个一清二楚却偏偏在要结局时候一走了之很不甘心那!” 听了小武抱怨张扬摊开了双手无所谓地说:“其实即使们不在那里也大概可以猜测到结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那件事情最后又能怎么样呢?人证物证俱在虽然那些警察叔叔们根本就调查不到真实起因但们完全可以依照之前经验尽量去想出一个更为合理案发原因嘛!要么就是孙家嫂子信邪教走火入魔了要么就是孙家嫂子疯得灭绝人性了定论不外乎是这两者之一;而结局则更加简单想来应该会先进行一番精神疾病鉴定最后众望所归地被鉴定成了一个精神病患者之后再由地方政府出面将其直接送入精神病院里去了此残生。而在当地村民闲聊之间又会流传一个崭新民间传说而已。” 小武些狐疑地反问:“怎么就那么笃定事情会像说那样发展呢?就别可能性了吗?” 张扬闻言低头短暂思索了一下摇头苦笑:“在连正常人都可能会因为种种莫名其妙原因被亲人送入精神病院时代里一个向自己亲生孩子举起了屠刀疯狂女人又能什么别结局呢?不是自己笃定也不是自己武断之所以能做出以上预测就是因为对时代、社会充分了解再综合了各方立场考量之后只这种结果才是对所人最为利——孙家大哥作为死了孩子可怜父亲值得同情警察叔叔们顺利侦办完结了一件精神病患者击杀亲子恶性案件村民们之前私下里对孙家大嫂评论终于可以盖棺定论——所人都犯错犯错只是孙家大嫂而已!” “精神病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地方呢?” 小武若所思地追问:“就算大家都想要在那个事件当中扮演者局外人或是受害者身份但们也完全不需要孙家大嫂送到精神病院里去?在用千棺阵玉牌吞噬封印了那只十二天魔怨灵以后估计孙家大嫂醒来应该会对发生了事情一无所知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之下那些人依旧会给送到精神病院去吗?一个正常人送进精神病院去事情也忒恶毒了?而且说还很多正常人会被自己亲人们给送到精神病院里去那又是怎么回事?” “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不论是孙家大嫂还是那些无辜被送入精神病院普通人们所遭遇到都是身边之人种种形形色色欲望膨胀之后所带给们困局。假设在家里是一位二世祖成天打爷爷骂奶奶追杀爸爸欺负妈妈家里人一方面慑于淫威敢怒不敢言另一方面又担心事情曝光于外人面前会让们脸面无光在将调教成一个杰出为新四青年完全无望前提之下们是选择继续苟延残喘呢还是会选择奋起反击呢?” 张扬挤眼睛抛给了小武一个无聊假设性问题。 小武纠结了一番方才些不确定地答:“们如果管教不了完全可以求助于警察啊!” “可如果根本就犯罪呢?警察叔叔也顶多是能找谈谈心而已况且如果只是在家里对家人才暴力倾向打伤了们警察很少会愿意处理这类事件因为不管们怎么做都是费力不讨好事情。所以家人们如果是寄望于警察恐怕对所作所为将无能为力。” 张扬淡然说。 “假如真是那个样子最后还不得众叛亲离啊?那还活个什么劲呢!” 小武不爽地说。 张扬笑摆了摆手继续说:“也许刚才假设点歧义这么说好了在家里已经众叛亲离了们恨不得从来就过这么一个孩子。于是们齐声对外宣称得了精神病非常富攻击性、总喜欢暴起伤人于是央求警察叔叔们送进精神病院。如果遇到了这样状况会是一种什么心理?” 小武翻白眼想了半天才愤恨不已地说:“那肯定会气疯了啊哪怕真是一个无恶不作混蛋呢们也不能用这么恶毒法子来对付!一定会想办法逃出疯人院为自己报仇雪恨!” “刚才假设前提是是一个无恶不作混蛋尚且如此忿忿不平。那如果现在前提置换为买彩票中了几百万元家里所亲戚们都见利忘义、一门心思地想要害以谋夺这笔巨款所人都异口同声地指证得了精神病时又会是一种什么心理呢?” 张扬坏笑继续抛出了新问题。 小武闻言苦恼地挠头思索了半天才一脸苦相地对张扬抱怨:“不想跟继续讨论题了假设太过阴暗就好像所人类就一个可以值得信赖一样。总之不敢去想象自己遭遇到了那样事情之后会做出什么报复行为来没准儿会真疯掉也说不定谁知呢!” 张扬笑点头:“所以才会说那些被家人强行送入精神病院正常人必定是因为某种原因与众多家人选择泾渭分明进而导致了其被孤立、被陷害、被流放、被遗忘成为一个无名过客……” 第243章 讲古 被张扬唬得一愣一愣小武些狐疑地问:“怎么感觉今天好像一直在跟兜圈子呢怎么聊聊就又聊到了泾渭分明问题上来了?说起来刚刚对渭河事情啰里啰嗦地跟讲了不少关于泾河事情却说得不多难是因为泾河不如渭河名气大吗所以关于它故事其实并不多?” 张扬摇头答:“说恰好相反泾河固然不如渭河名气大但却不代表关于它传说并不多。之前说那些关于渭河事情基本上都是在临来西安之前从网络上看到很可惜与渭河相关故事一篇都看到反而是关于泾河故事被翻到了两篇。听说过泾河龙王吗?” 小武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其对“泾河龙王” 名头毫无所知反而央求张扬快点解说。 此时等待了一会儿班车终于缓缓启动离开了脏乱差农贸市场向镇中心唯一一条大路驶去准备开拔返回西安。 张扬跟随汽车颠簸摇晃自己身体百无聊赖地对小武说:“终于发车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咱们应该就能返回西安了?趁坐车无聊干脆就来给讲一讲关于泾河龙王传说!泾河龙王第一次出现是在《西游记》第九回‘袁守诚妙算无私曲老龙王拙计犯天条’中。” “等等等等不是要给讲泾河龙王吗?怎么又绕到了《西游记》去了?” 小武忍不住抱怨。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张扬苦恼地摊开了双手没好气地谴责:“既然要说起泾河龙王又怎么能不提《西游记》呢?泾河龙王在《西游记》所起到作用简直就是太重要了如果它存在《西游记》这本小说根本就编不圆满!说这还真别不信先别插听慢慢讲来。大唐贞观年间长安城一位叫做袁守诚卦师算卦特别准号称知阴阳断生死据说人正是大名鼎鼎袁天罡叔叔。那时在长安西门繁华大街之上卖卦一群在长安城外靠泾河吃饭渔人每天都会孝敬给一条金色大鲤鱼作为卦金而袁守诚则会指点那些渔民第二天在某时某地下网捕鱼必定网网不落空捉去了很多泾河水族。” “然后呢?泾河龙王就出场要替自己小弟们报仇雪恨了?” 小武很快就被张扬故事勾起了兴趣。 “不错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泾河龙王耳朵里非常生气但也非常恐惧纠结了一番之后还是决定要替泾河水族们出头去长安城找袁守诚麻烦。袁守诚问想要算点儿什么泾河龙王就说想算一算第二天什么时候下雨、雨量多少。袁守诚就说了一个时辰和雨量泾河龙王琢磨自己身为龙王专门负责行云布雨肯定比卦师要靠谱啊于是就跟袁守诚打了一个赌:如果算准了就在第二天奉上卦金;如果算得不准就要在第二天拆了对方招牌。结果天不遂人愿……” 张扬继续讲述。 “那个袁守诚算出雨量难会比龙王还准?这不科学啊!” 小武义愤填膺地说:“作弊了?” 张扬无奈地摇了摇头答:“哪知作弊啊!《西游记》里又写!反正泾河龙王刚一回到家就接到了天庭降下命令要求降雨时辰和雨量跟袁守诚算出来分毫不差。泾河龙王就犯了合计如果说真让袁守诚给算得准了自己面子上也不好看啊于是就琢磨要不要偷偷地做一点手脚让自己赢得那个赌局。第二天泾河龙王故意晚下了一会儿雨还克扣了一点雨量之后就再次化成人形兴冲冲地去找袁守诚算账了。兴奋不已地砸掉了袁守诚算卦招牌却想到袁守诚早已看出了真实身份反而嘲笑私改时辰、克扣雨量、犯了天条、命在旦夕。泾河龙王当时就慌了!” “慌什么啊不知自己私改时辰、克扣雨量会触犯天条啊?” 小武好奇地追问。 “身为一名专司行云布雨龙王又怎么会不知呢?只不过是当时头脑一热以为自己私自做一点小改动不会被天庭发现而已可当袁守诚叫破了身份又说命在旦夕时候当时就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接下来命运了。连忙跪倒在袁守诚面前求其为指点一条生路。袁守诚告诉第二天午时三刻应该被魏征处斩但魏征是当朝宰相总得卖当朝天子李世民面子?如果能让李世民想办法拖延一下魏征一旦过了午时三刻没准儿就能逃得性命。” 张扬继续讲述很多人耳熟能详故事。 “后来呢?李世民答应了?那总该逃过这一劫了?” 小武异常认真地问。 张扬摇头说:“李世民确实答应了要帮可惜最后也没能逃过这一劫。泾河龙王给李世民托梦求李世民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在第二天午时三刻拦魏征让魏征分身乏术这样就斩不了泾河龙王了。李世民在梦里答应得好好第二天中午就找了个借口非要拉魏征下棋不可结果下下魏征就趴在案头上睡了。李世民计算了一下时间发现午时三刻已过想来那个泾河龙王应该已经逃过这一劫了。却不想魏征人睡在李世民面前梦里却驾云提剑去追杀泾河龙王去了将龙王脑袋给砍了下来。” 小武闻言猛然一愣些不解地问:“啊?泾河龙王这么容易就死了?故事就这么结束啦?” “当然结束这才只是开始而已!当天夜里李世民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就听到宫门外凄惨号泣之声惊恐之余朦胧睡去。在梦里泾河龙王拎自己血淋淋脑袋哭喊扑到了身边谴责金口玉言已出却没帮上任何忙不仅没能帮泾河龙王阻拦住魏征追杀反而还阴差阳错地帮魏征阴了泾河龙王一泾河龙王觉得自己死憋屈无论如何都想要拉李世民去阎王那里说理。李世民吓得浑身冷汗大叫连连才从噩梦里逃了出来。在那以后连续好几天在梦里都会被泾河龙王纠缠慢慢地竟然落下了一个神经衰弱毛病睡眠质量不好当然也就会影响到第二天早朝工作。” 张扬继续讲。 “然后呢?龙王也会鬼魂吗?事情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呢!” 小武沉吟了一下又继续说:“龙这种生物修炼到一定程度阴神阳神应该也都是可以被修炼出来?这么说起来岂不是说那个泾河龙王应该也是一条法力很强龙嘛!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魏征在梦里给斩杀了呢?” 张扬满头黑线地答:“小说里故事咱就别再揪那些合理性了好不?后来见李世民夜夜被泾河龙王闹得失眠尉迟恭跟秦叔宝干脆自动请缨为李世民守寝宫房门。们两个各取披挂穿戴整齐金盔银甲威风凛凛持剑举斧往寝宫门外一站就是一夜。那泾河龙王居然像是怕了们一般一夜都出现在李世民梦里而李世民也就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但总不能尉迟恭跟秦叔宝两个人一直放在寝宫门外为辟邪?于是李世民就想了个主意找了几个画画水平很高画师按等比例、高还原度地给尉迟恭和秦叔宝各画了一副写真画像之后又那两幅画像挂到了宫门之上从此李世民也就高枕无忧了。” “尉迟恭?秦叔宝?全身披挂画像?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是门神呢!” 小武中肯地评价。 张扬轻轻鼓掌笑吟吟地说:“没错后来百官也就样学样地喜欢在门外贴上尉迟恭和秦叔宝画像之后又逐渐流传到了民间成为了咱们过年时贴在门外辟邪用两位门神。至于《西游记》里后面故事听起来就更加古怪了书里说李世民被吓得掉了魂儿魂魄飘飘荡荡地进了阴间见到了许多之前因而死冤魂其中也包括了玄武门之变死在手里那些兄弟将士。后来李世民因为阳寿未尽又还魂复活了但由于确定了阴间真实存在再加上那些冤魂阴魂不散、怨气难消进而促使不得不求助于佛法去化解那些冤魂怨气。再后来由于中土佛经限才会了唐三藏去西天取经故事。” “这么说起来泾河龙王出场还确实是很意义啊!不死就不会找李世民索命李世民不去阴间也就不会想到要借助佛法化解怨气了。那关于泾河另一篇故事又是讲什么呢?” 小武继续问。 张扬志得意满地笑说:“另一篇故事其实也与泾河龙王关故事名字叫做柳毅传书……” 第244章 慈恩 在返回西安班车上百无聊赖张扬先后给小武讲述了泾河龙王与柳毅传书这两个与泾河关故事以后小武依旧不依不饶地缠张扬想让继续讲古打发时间。 一方面是因为被小武缠得狠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够让小武打消抵达西安后四处逛逛想法张扬循循善诱地将题适时转移到了们此行终极目地:大雁塔。 故作沉思状想了一会儿才摆出了一副不堪小武吵闹无奈样子懒洋洋地说:“既然还愿意听继续讲古那干脆就先给讲一些关于大慈恩寺传说要听么?” 见小武连连点头张扬心中窃喜地继续说:“根据查找到资料来看大慈恩寺建造缘起大概是这样。大唐贞观二十二年也就是公元648年当时还成为皇帝皇太子李治为了追念生身母亲德皇后――也就是传说中长孙皇后一方面为了替其祈求冥福另一方面也为了报答慈母恩德故而下令择地修建一处名为‘慈恩寺’佛寺。后来就选中了北魏武帝时期曾修建了净觉寺、隋帝时期曾修建了无漏寺但在当时已经沦为一片废墟古寺遗址作为慈恩寺驻地。慈恩寺落成以后直接成为长安城最著名也最宏丽佛寺内13处庭院、1897间房、重楼、复殿、云阁、禅房十分壮观。” “将近一千九百间房?也太奢侈了?这李治可还真是够大方!听说北京故宫也不过只九百九十九间房而已!那大慈恩寺岂不是比后来皇宫还要牛气得多?咱们两个如果等会过去参观用一个下午时间根本就走不完?那么多间房子觉得最少也得逛个一天一夜!” 小武兴奋地说。 张扬摇了摇头给小武泼冷水:“注意听了?说是大慈恩寺落成时候将近一千九百间房那可是在一千三百多年以前事情了!至于现在嘛过了那么长时间以后剩下应该就那么多了记得网上说好像十三个院落最后只剩下了一个西塔院其余建筑早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啊?怎么会这样呢?本来还打算去那里好好地逛一逛呢!” 小武闻言失落不已地说:“十三个院落居然到最后只剩下了一个那占地面积也就只剩下原十三分之一了呗?这逛起来也不过瘾啊!在网上查了那个什么西塔院里面什么好玩东西?塔院又是什么东西还是第一次听说!” “塔院顾名思义嘛就是里面塔林院子。至于院子里还什么好玩东西不清楚只知那里一个七层宝塔可以爬到上面去俯瞰半座西安城。而且看网上那些人给建议基本上都是推荐夜间灯塔既可以凭栏远望塔下万家灯火又可以效仿古人吟诗作对、高塔题名。” 张扬继续诱惑。 小武听了张扬这句以后异常警觉地反问:“说这座七层宝塔该不会就是大雁塔?” 被小武喝破了谜底张扬些无奈地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回答正确!加十分!那座宝塔就是咱们这一趟西安之行最终目地大雁塔!好弟弟就先陪去大雁塔正经事情办了呗向保证一旦那件事情顺利完结以后一定好好陪在西安城里城外好好地玩上几天一直玩到不想再继续逛下去为止!其实连接下来几天行程都帮准备好了只要咱们今天先去一趟大雁塔正经事情给办了明天华清池、秦始皇陵、兵马俑、乾陵、法门寺这些个地方随便选绝对奉陪到底!” 或许是见张扬态度诚恳或许是小武本身根本就不纠结所以对张扬点了点头借坡下驴地说:“最受不了这心里扛不住事情毛病了!既然坚持想要先去大雁塔办正事那也就不反对了但刚才说那些个地方可都是答应了要带去逛明天可不能后悔啊!还一直都很好奇之前也曾经听人说起过西安大雁塔、小雁塔两座塔非常出名但它们为什么要叫雁塔呢?是因为这两座塔里面很多大雁吗?还是真像某些人分析那样说什么塔上铃铛声音听起来像大雁鸣叫声?” 面对小武疑问张扬仔细回想了一下出发之前通过网络恶补来那些关于大雁塔知识些不确定地答:“临来西安之前曾经翻阅了一下唐玄奘所写那本《大唐西域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在那本书第九卷里写了一个天竺故事说是很久很久以前在天竺一个比较偏僻小地方一座寺院寺院之中和尚们都信奉小乘佛教吃三净食也就是雁肉、鹿肉和犊肉。一天空中飞过了一群大雁地上个和尚抬头看那些大雁馋要死地抱怨说如果菩萨知们肚子饿了又怎么会让那群大雁飞走呢。结果音未落就一只大雁一头扎死在了那个和尚脚下;而和尚却惊喜交加觉得自己目睹了神迹于是遍告寺内所和尚。那个和尚声称大雁自坠这种行为分明是如来佛在通过大雁教化们啊!后来……” “后来们就如来佛送给们那只大雁给吃掉了吗?” 小武皮笑肉不笑地追问。 “们哪里会像那么无聊!由于坚信这是如来佛开释们智慧一种行为所以和尚们就在大雁落下那个地方举行了一场异常隆重法会将那只大雁埋葬起来又在上面修建了一座宝塔取名就叫做雁塔。据说唐玄奘在去西天取经时候曾经瞻仰过那座传说中雁塔后来在返回大唐路途之中曾经两次遭遇了意外损失了一部分从天竺带回来经本。在大慈恩寺译经期间为了保护那些从天竺走私而来梵本佛经、舍利子、佛像等贵重物在永徽三年三月也就是公元652年阴历三月向当时已经当上了皇帝李治上书说想要在慈恩寺附近修建一座高高雁塔用来藏经。” 张扬继续说。 “想要修建那座雁塔就是现在大雁塔喽?和尚们也真奇怪咋都那么喜欢塔呢?” 小武问。 张扬苦笑了一下解释:“记得在虚无空间之中那个遗世化身曾经跟说过奏请皇帝建五层雁塔以安置经像可在咱们出发之前查找到了另一份资料才知遗世化身所说也不尽不实。唐玄奘当时想要在大慈恩寺端门之南建造一座三十丈高石塔按照当时度量衡来看一丈大概现在3。6米高也就是说原来规划是想要建造一座高达108米巨大石塔!108米是什么概念呢?现在高楼层高大概在3米左右也就是说那个石塔大概现在36层摩天大楼那么高当时李治都惊了!” “靠!唐玄奘这是疯了?到底是想要建佛塔啊还是想要盖高楼啊?” 小武惊疑地追问。 “看到那篇资料里也写了为什么会了这样想法原因一是想要足够空间安置、保存从天竺带回来梵佛经、舍利子、佛像等贵重物以免年久散失兼防火患;二是想通过修建高塔彰显大国风范;三是想要高塔作为世界佛教中心供人瞻仰。当时刚刚当了皇帝几年李治收到了上书以后回复了三条意见:第一用石头造塔固然可以留存千古但工程浩大恐非一时之间可以完成所以建议用砖造塔;第二费用由朝廷来出;第三将雁塔地点从大慈恩寺正门前挪到了西跨院。由于这是皇帝意思所以唐玄奘也就没再继续坚持自己宏大理想一切都照皇帝意思办理。” “李治皇帝点意思啊不想让这座塔挡住了大慈恩寺正门就给挪了一下位置又为了安抚唐玄奘情绪就说钱都是由朝廷来出;可既然是朝廷出钱就不能用太过华贵材料来建塔所以就干脆指定了用物美价廉砖头来建说了说去都觉得是在忽悠唐玄奘玩儿呢!” 小武坏笑就此事点评。 张扬也同样坏笑了一声赞同地说:“其实那篇资料读到这里时候跟想法是一样总觉得李治这人点蔫坏蔫坏不同意建塔就直接说不同意好了干嘛还要糊弄人呢!后来用了两年多时间塔倒是修建起来了据说还是按照天竺样式修建塔分五级包括相轮、露盘在内总高180尺大概65米高左右。可惜塔身却些偷工减料砖面土心不可攀登号称层层中心皆舍利最上层以石为室贮藏经像。结果那座雁塔没用五十年时间就坍塌掉了……” 第245章 兰亭 小武听了张扬讲述些吃惊地感慨:“那座塔没用五十年时间就坍塌了?就说是李治在糊弄人!幸亏唐玄奘死得够早如果真让活到了能亲眼目睹寄托了一生希望高塔轰然坍塌那个瞬间就算是一个大德高僧就算心如止水平静不波估计也得被气得吐出几口老血来!后来呢?” “后来啊雁塔落成十年以后也就是公元664年唐玄奘毅然决然地选择重入轮回以待神州浩劫来临之时可以力挽狂澜;又过了十九年以后公元683年唐高宗李治驾崩;此后七年之中又先后两个皇帝登基又相继被废直到公元690年李治媳妇儿、年逾六十七岁武则天自立为帝建立了武周王朝定洛阳为帝都改称神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到了公元702年左右原本巍峨雄伟大雁塔已然沦为了一片废墟由于女皇武则天崇佛抑所以发下愿心要重建大雁塔、再现几十年前佛教昌盛局面。召集王公贵族、武百官施舍钱财准备在坍塌大雁塔原址之上重建一座更加雄伟七层青砖塔也就是等一会儿们很快就要看到那一座大雁塔本体了。” 张扬十分耐心地向小武交待大雁塔历史沿革。 “现在大雁塔就是从唐朝遗留下来吗?已经一千三百多年了?七层青砖塔也太结实了?相对于武则天老公之前张罗建设那个五层大雁塔而言结实得点过头了?” 小武一脸狐疑地追问。 张扬笑摇了摇头为小武解释:“其实现在西安大雁塔既可以说是武则天重建那一座也可以说不是那一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自从重建了七层大雁塔以后后来又经历过很多次大修根据所查找到资料显示最大一次维修工程大概发生在公元1604年。那一年是明朝万历二十三年距离今天四百年左右。在那一次维修过程之中负责修缮工人们在维持了唐代七层塔体基本造型上又在大雁塔外表完整地砌上了一层60厘米厚包裹层使其造型显得比以前更加宽大也就是现今大雁塔外观造型!” “那咱们俩等一会儿到了西安以后如果直接就去大雁塔是不是就能看到当年唐玄奘从天竺带回来那些梵佛经、舍利子、佛像等物了呢?如果这些东西可以看看大雁塔倒是值得去游览一番能亲眼目睹一千三百多年以前珍贵物这一趟西安之旅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小武言。 “恐怕事情要让失望了……” 张扬些迟疑地说:“根据遗世化身说法和史料上记载当初唐玄奘从天竺取经归来之时确实是随身带回了大量佛舍利、上百部贝叶梵真经和八尊金银佛像。在李治帮助之下那些宝物确实在大雁塔落成以后都被放入了塔顶石制密室之中。但很可惜是没过五十年那座大雁塔就坍塌掉了原本位于塔顶石制密室想来应该也已经被摔落到了地上;更加古怪是后来武则天决定在大雁塔原址之上重建七层青砖塔时候对到底发现那些宝物、将那些宝物如何处理此类问题只字未提。根据分析怀疑武则天很可能那些宝贝都藏到了乾陵里!” “乾陵?又是一个帝王陵吗?是武则天自己坟?” 小武好奇地连连追问:“意思是说武则天在准备重建大雁塔时候发现了唐玄奘当年留下那些宝物虽然重建了大雁塔却那些宝物放回到大雁塔里去反而中饱私囊地中途截留了那些宝物?等到死了以后就直接那些宝物带到了坟墓之中去给自己陪葬了?原本应该属于大家东西变成了私人物这种行为也忒不地了!” 张扬苦笑了一声摆手说:“关于乾陵事情等们俩准备去游览之前再详细给介绍目前只需要知乾陵其实是李治跟武则天这两口子合葬陵就可以了。mianhuatang.info听刚才语气是觉得怀疑不太靠谱吗?其实一直觉得武则天之所以会这样行为也许是得自家传。据说当年唐太宗李世民大量搜集王羲之书法作经常临习对《兰亭序》这一真迹更是仰慕多次重金悬赏索求但一直都结果。后来寻访探察得知《兰亭序》真迹在辩才和尚手中李世民三次召见辩才和尚辩才和尚都谎称由于时间太过久远《兰亭序》真迹早已散失不知所在。猜猜这件事情后续是怎么发展?” 见张扬问得促狭小武想了想些不太确定地说:“按理说李世民当时就已经是皇帝了想要东西又怎么会得不到呢?就算辩才和尚一点小聪明但哪里玩得过整天都在琢磨人心人性皇帝呢!就像后来唐玄奘执意要修建雁塔一样还不是被李世民儿子给忽悠得一愣一愣。” “不错看来在人世间生活了这么多年也终于对人性了一丝了解了皇帝想要东西又怎么可能会得不到呢!李世民见辩才和尚一直推诿就接受了房玄龄主意派遣监察御史萧翼以智取之。萧翼得了皇命以后隐匿身份乔装成一个潦倒落魄穷书生伺机接近辩才和尚并投其所好弈棋吟咏、论书作画没多久就被辩才和尚当成了人生挚友。后来辩才和尚想要在挚友面前得瑟藏从屋梁上取下了《兰亭序》真迹向萧翼展示;之后萧翼就找了个机会盗取真迹直奔长安向李世民献宝去了。” 张扬笑。 “不是!就算李世民是一个皇帝为了想要得到《兰亭序》真迹居然做出这么下作事情也太过分了一点!后来呢?辩才和尚没去找李世民说说讲点理什么?” 小武义愤填膺地追问。 “辩才和尚以什么立场去质问李世民呢?当初可是告诉李世民真迹已经不知所在了啊!李世民也正是因为吃定了这一点所以在得到了《兰亭序》真迹以后不仅收敛行迹反而命人连拓十本赐给亲近诸王近臣。等到了李世民临死之前居然拉李治手跟李治商量说什么‘吾欲从汝求一物汝诚孝也岂能违吾心也?汝意如何?’当爹都已经说出了这样恶心人身为儿子李治又能怎么办?最后也只好依照李世民意思将《兰亭序》真迹陪葬在昭陵之中――正是因为李唐皇室之前已经了这样不堪行为所以才会怀疑武则天根本就贪墨了唐玄奘带回来那些天竺佛宝!” 张扬言。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样老公公就什么样儿媳妇!就是不知当年唐玄奘到底带回了多少天竺佛宝难全都被武则天给一锅端了一点别都剩下吗?” 见小武这样问张扬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说:“记得那篇资料里面说即使是在唐朝史料里关于唐玄奘究竟带回来多少东西也自相矛盾记述。比如《法师传》中记载说唐玄奘从天竺带回来150枚肉舍利和一函骨舍利;但同样是在这一本书里当写到修建雁塔时候又说层层中心皆舍利或一千、二千凡一万余粒。还从别论坛上看到过说舍利是会下崽儿难这一万多粒舍利就是用唐玄奘带回那150枚肉舍利和一函骨舍利繁衍出来不成?总之不过那些舍利到底多少粒既然后续史资料都再提到过唐玄奘带回来天竺佛宝那么看起来应该是所佛宝都被武则天给一锅端了!” 小武闻言倒抽了一口冷气啧舌叹息:“不愧是敢自己改朝换代第一位女皇帝啊心性可也真够奇葩了。按理说在下令重建大雁塔时候大慈恩寺应该还完好无损地存在?那后来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大慈恩寺慢慢变成了一片废墟只剩下了建大雁塔西跨院呢?” “据说大慈恩寺从正式完工以后香烟鼎盛时期一直持续了两百多年。但很可惜是到了唐朝末年时候大慈恩寺寺院屡屡遭受到兵火侵袭殿宇逐渐焚毁一来二去之下最后就只剩下了孤零零大雁塔依旧矗立在原来位置之上。说起来都已经给讲了这么多故事了到底愿意不愿意等会儿抵达西安以后一下了车就跟直接杀奔大雁塔啊?” 说说得口干舌燥张扬终于说到了主题。 面对张扬异常认真眼神小武将头转向了一边看窗外飞驰而过景色忽然些意兴阑珊地说:“既然早就已经打定主意了又何必非得要征求同意呢……” 第246章 雁塔 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张扬终于在临下车之前安慰好了心情忽然变得低落起来小武并努力说服小武同意在抵达西安以后第一时间就直接前往大雁塔附近准备先去完成遗世化身交托给张扬任务。 好不容易二人所乘坐那辆破旧班车终于晃晃悠悠地再次抵达了西安火车站南广场背背包张扬与小武匆匆忙忙地下了班车走到南广场外面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位于西安城南郊大雁塔而去。 出租车将张扬与小武二人送到了刚刚修葺一新大雁塔南广场边上下车之前出车司机热情地指距离停车处不远一个和尚立像介绍那个立像就是为了纪念唐玄奘西行取经功德而特地修建。 下了车张扬与小武看那两人多高青铜立像端详了半天以后才异口同声地说:“这塑像造得也忒夸张了?唐玄奘这么帅气?耳朵怎么可能会那么大!手里拎不应该是九环锡杖吗?现在手里拎又是什么东西?” 二人夸张语气引得周围游人纷纷侧目不已感受周围些不善目光张扬赶紧拉小武朝大雁塔方向快走了几步不想引起太多不知所谓人注意与关注。 由南至北穿过不大大雁塔南广场二人来到了大慈恩寺门前。 去购票处买了两张联票之后二人跟随众多游人脚步亦步亦趋地走入了大慈恩寺之中。 大慈恩寺内面积远比张扬预估要小得多穿过一小片空地又穿过一个小巧院落之后总共走了200米路程与小武居然已经走到了大雁塔正下方――直到此时二人才终于意识到为什么这里原来叫做大慈恩寺西塔院了因为除了大雁塔之外确实是再别什么可以游览东西了真只是一处为了容纳大雁塔才修建院落而已。 游览积极性受到了打击二人一时之间不由得踌躇起来想不清楚是该立刻上塔呢还是该先绕塔基观摩一番。 幸好不远处游览导图与雁塔介绍救了们急两个人凑了过去开始通过官方字介绍从大局观角度去熟悉了一番大雁塔。 看板上内容其实比较简单与大多数旅游景点中介绍字篇幅类似其中重点介绍了大雁塔是砖仿木结构四方形楼阁式砖塔由塔基、塔身、塔刹三个部分组成;通高64。 5米塔基高4。 2米塔基边长46米;塔体呈方锥形平面呈正方形底边长为25。 5米。 中还说塔体各层均以青砖模仿唐代建筑砌檐柱、斗拱、栏额、檀枋、檐椽、飞椽等仿木结构磨砖对缝砌成结构严整磨砖对缝坚固异常。 塔身各层壁面都用砖砌扁柱和阑额柱上部施大斗在每层四面正中各开辟了一个砖砌拱券门洞。 塔内平面也呈方形各层均楼板设置扶梯可盘旋而上直至塔顶。 一层二层多起方柱将空间隔为九开间三四层隔为七开间五六七八层隔为五开间。 对大雁塔客观条件增进了一些了解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还是小武最先憋不住劲地提议:“看院子里面应该是什么好看了也许大雁塔里面还值得期待一下要不然咱们两个就不要在下面浪费时间了趁现在登塔人不太多用不排队赶紧登塔去上面找点儿好玩东西!” 张扬却摇了摇头不太同意地指小武身后不远处塔基南外壁说:“那里两块碑诶刚才看见好几个人围在那里上下左右地看想来应该是点儿来头也别光急要登塔既然来都来了还是尽量多看一些东西尽量让咱们刚才花门票钱别都被浪费掉好可不愿意当冤大头啊!” 小武闻言转身看了那两块碑一眼些不屑地说:“不就是两块破石碑么就算真是从唐朝传到了现代顶多就是两个物而已还能什么大来头儿!” 说是这样说可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驱使快步走到了那两通石碑前面像模像样地琢磨起碑涵义来。 (.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张扬凑在小武身旁仔细研判了一番碑以后才恍然眼前这两块碑与碑额相对排列、左右对称石碑赫然正是传说中“二圣三绝碑” ! 所谓“二圣” 指是唐太宗李世民与唐高宗李治这两位皇帝;所谓“三绝” 一是指两位皇帝亲自撰写碑内容绝对少见二是指两篇碑记述基本上都是唐玄奘西天取经弘扬佛法之伟业三是指碑字由当初大名鼎鼎书法家褚遂良书写如此难得三个因素居然汇聚于一处故名“三绝” 。 想起了二圣三绝碑来历张扬见小武依旧是一头雾水看懂样子不由得半是好笑半是宠溺地为小武介绍了一番关于二圣三绝碑来历。 被镶嵌在墙壁之上两块石碑左边是李世民所撰《大唐三藏圣教序》右边是李治所撰《述三藏圣教序记》而书写碑则是尚书右仆射河南公褚遂良。 小武听了张扬一番讲解之后点了点头似乎是对这两通碑兴趣不大转过了依旧执拗地建议:“破碑也已经看完了现在咱们两个应该可以登塔了?说实感兴趣东西跟不太一样是比较喜欢新奇好玩东西不喜欢这些半新半旧货色。而似乎是对那些很历史沧桑感东西很兴趣但在神州大地上能找到最为古老东西又能几千年呢?与其四处乱跑倒不如找个机会再带进入一次玄武圣殿好那里每一件东西都远比所能想象极限还要古老得多!” 被小武提醒了张扬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嘲:“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一直都表现得非常正常样子所以也就下意识地当成了年纪普通孩子来看待了。听了刚才才忽然发现虽然现在拥一具年轻肉体但在本质上还真不能总是当成一个孩子来看待啊!” 小武翻白眼反驳:“怎么就不能当成孩子来看待了?虽然年纪早已超过了百岁以们人类标准来看应该已经可以算是一个老不死了但不要忘记以们玄武一族年龄标准来看如果现在还是生活在族里大概也就相当于是们人类高中生水平跟现在肉体刚好匹配!” 被小武一本正经语噎住了张扬撇了撇嘴假装听到小武语直接走到了塔基西面石门前抬起头观察起门楣上线刻阿弥陀佛说法图来。 图中殿堂富丽堂皇画面布局十分严谨线条飘逸遒劲流畅。 张扬又看了一眼旁边介绍字方才知这副阿弥陀佛说法图居然是阎立本手笔。 说起阎立本大多数人最先想到应该就是小时候在历史书上曾经见到过《步辇图》了张扬从想过居然会这样机会在一次出游之时观摩到传说中大画家所创作宗教图谱不由得认真地观赏起来。 小武看了一眼张扬无奈地摇了摇头找了个阴凉角落一屁股坐了下来开始了耐心等待。 张扬也不知自己入神地观赏了多长时间等回过神来时候转头才发现小武已经坐在阴凉角落里打起了瞌睡。 苦笑喊醒了小武张扬决定要带返回塔基南面石门按照最为正统方式登临大雁塔。 由于此行目明确故而张扬拉小武只是从南门进入简单粗略地游览了一番一层以后就脚步匆匆地登二楼跨三楼越四楼直抵五楼。 五楼塔室之内陈列一通释迦如来足迹碑旁边说明字上说该碑是依据唐玄奘晚年于铜川玉华寺请石匠李天诏所刻制佛足造像复制而成上诸多佛教图案内涵十分丰富。 除此之外还收集展出了唐玄奘鲜为人知数首诗词。 站在略显空旷大雁塔五层塔室之中盯那红底白印释迦如来足迹碑拓张扬不由得些激动起来。 足迹碑拓之上两只硕大脚印长50厘米宽20厘米左右两只脚拇指刻莲花纹其余八只脚趾刻都是万字纹每趾第二趾节部位刻眼状纹大趾下刻三股杵二趾下刻双鱼四趾下刻宝瓶五趾下刻宝螺脚掌心刻千辐轮纹千辐轮上方刻月牙纹下方刻象牙纹轮下刻三株并蒂莲及小千辐轮组成“梵王顶” 相图案。 就在张扬仔细观摩佛足碑拓之时忽然感觉到眼前一切都变得恍惚起来。 遗世化身那熟悉声音忽然在张扬脑海中响起:“咱们才刚刚分开不久这就赶来了……” 第247章 千年 忽然听到了遗世化身那熟悉声音张扬猛地一惊环顾四周想要努力地寻找到遗世化身所处位置以及遗世化身之前曾经提及过那被隐藏在虚空之中不可知之地可惜用了好半天时间依旧是一无所获。 些失落张扬简单地刚刚在脑海中响起声音归结为急于寻找到那不可知之地不得而产生幻觉但就在这样想时候脑海之中却再次传来了遗世化身促狭笑声。 在脑海中笑声响起同时张扬同时感觉到头顶之上似乎什么人在窥视顺感受到那窥视目光望去在头顶之上、六层塔室楼板之下虚空之中一形如眼睛空间缝隙出现在张扬左眼之中。 下意识地闭上了右眼张扬用左眼仔细观察起那空间缝隙来。 在左眼之中随意念竭力催动张扬目光透过那狭窄空间缝隙努力向内观瞧依稀看到了被一片流动物质包裹狭小空间那种物质释放出大量柔和光芒明亮却不刺眼似乎正是之前在虚无空间之中所见到过! 感受从那些光芒之中逸散出来熟悉力量张扬在脑海中用意念尝试沟通遗世化身用意念呼喊:“遗世化身遗世和尚是在眼前所看到这空间缝隙里面吗?已经按照委托来到了西安大雁塔五层终于找到了所说这一片被隐藏在虚空之中不可知之地!直到看到了这空间缝隙才终于明白了之前对说过那些!原来与之前相遇那一处虚无空间根本就是口中那个不可知之地!现在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件封印了唐玄奘一世佛法智慧异宝又在哪里?” 遗世化身声音雀跃不已似乎是为张扬及时到来而感到高兴又似乎是为自身使命即将顺利完结而感到兴奋絮絮叨叨地在张扬脑海中连声说:“好小子就知看错咱们两个才刚刚分开了多久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赶到长安城了!说来就来嘛怎么还带一个拖油瓶?可要提醒哦身边那个少年虽然魂魄与肉体已经完全相融但实际上魂魄完全是一个外来户!很可能是通过了夺舍这样邪术侵占了身为人类那个少年肉体对可要时刻提防一点儿!” “说这些早就已经知了之所以会现在这么古怪境况都是情可原早就已经了解得一清二楚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倒是才是更加古怪既然们当初见面那处虚无空间就是所谓不可知之地又何必跟兜圈子呢直接告诉不就好了?等等曾经说唐玄奘留下那件异宝被藏到了不可知之地里也就是说那件异宝应该就在们当初见面虚无空间之中!既然是这样直接交给不就好了?又何必让不远万里地跑了这么远!以为平时很清闲么?” 张扬用意念在脑海中向遗世化身抱怨。 原本站在张扬身后同时在打量释迦如来足迹碑小武似乎感受到一些什么满脸狐疑地盯头顶之上那空间缝隙位置又转头看了看张扬连连变换脸色若所思地说。 而在张扬脑海之中遗世化身则喋喋不休地继续说:“原来早就知身边小子古怪啊不过既然肯带一起来见想来也是不当成外人了!刚刚偷偷地看了方向一眼看来应该已经发现了跟在私下聊天了居然连问都不问一句开始对点兴趣了!说起来们到了长安城之后都去逛了哪里?现在长安城好玩?其实要说起来在所生活那个时代长安城才是最好玩!那可是当时世界中心啊!本就打算不会让们白白地给帮忙想要将这千多年来见闻与们一起分享怎么样兴趣让带们去领略一下一千三百多年以前长安城风光?” “别想跟转移题!刚刚问问题还都回答呢!” 张扬气势汹汹地用意念嘶吼。 “别急别急吼什么吼这不是一想到自己即将要完成背负了一千三百多年使命就兴奋起来点得意忘形了嘛!刚才问说为什么不直接将那件异宝交给其实不是信不过啊而是那件异宝根本就不像猜测那样被藏在虚无空间之中而是一直都被藏在了这空间缝隙里。或者也可以这样说想要获得那件异宝首先最起码要抵达长安城、登临大雁塔否则一切都是徒劳!这也正是为什么一定要让赶到这里原因!至于说为什么所停留虚无空间也在这空间缝隙里等下们与一起回望过去之时自然就会知其中缘由了!” 遗世化身风轻云淡地对张扬解释顺便还卖了个关子。 “还真想要带们去领略一千三百多年以前长安城风光?前两天机缘巧合之下已经过一次类似经历但说实这样旅程所要消耗力量太过巨大现在都已经是这副落魄样子了不认为还力量可以带们两个大活人去穿梭时光即使是要再现当年盛况部分浮光掠影对来说应该都很难度?来帮忙是因为之前已经答应过了并非是想要贪图什么报答。所以也就用不打肿脸充胖子了这份心意领受了。” 张扬根据自身经验大度地拒绝了对方好意。 遗世化身却混不领情地在张扬脑海中大喊:“哪里落魄了?又不是要带们两个大活人穿梭时空返回到一千三百多年以前只需要将这一千三百多年以来通过这空间缝隙所观瞧到断断续续记忆具象化地展示在们眼前就可以了又能消耗几分力量?再者说了使命已然就要顺利达成了这一身积攒下所力量最终也难免要被彻底舍弃与其暴殄天物倒不如便宜们两个好!” “既然是这样那打算要怎么带们去领略一千三百多年以前长安城风光呢?” 张扬好奇问。 “就不需要来操心了自由办法!看时候不早了咱们这就起行出发!” 遗世化身这样说完忽然一股灵动光芒从那形如眼睛空间缝隙中一涌而出化为两流光飞扑到张扬与小武身上直接钻入了二人身体之中。 突然被流光袭中身体小武刚想要挣扎一番却见到张扬转过身对摇了摇头于是便坦然地接受了这突如其来变化静静观察流光入体之后所引发种种变化。 出乎意料地那两流光扑入了张扬与小武体内之后并为对二人肉体产生任何影响反而涌动向二人体表进发很快在二人体表之外行成了一层如同肥皂泡一般流光溢彩保护膜将二人肉体包裹在其中。 与此同时头顶之上、六层塔室楼板之下那形如眼睛一般空间缝隙之外忽然产生了一个肉眼可见微小空间漩涡;张扬与小武二人目视那个不断旋转空间漩涡不由得一阵恍神很快就眼皮发沉地昏睡了过去各一点金光忽然从二人头顶挣扎而出雀跃不已地投向了空间漩涡之中。 随那两点金光投入到漩涡之中漩涡开始飞速地收缩起来很快就已经消失不见;那空间缝隙之中原本不断闪烁光芒也开始变得晦暗不明起来就像是那只眼睛已经半闭了;被流光溢彩保护膜包裹张扬与小武二人身体很快也随外层保护膜飞速褪色而变得黯淡不清、模糊难辨起来最后终于隐遁于空气之中消失不见。 大雁塔五层塔室之内因为张扬与小武二人消失而再次回归了平静。 当张扬与小武恢复意识时候们已然不是站在大雁塔塔室之内了反而是身处于一片虚无空间之中透过一扇如同巨大眼睛一般窗户向下俯瞰一座巍峨高塔塔刹。 小武被眼前那诡异环境惊呆住了用手指张扬身后瞠目结舌;顺小武手指方向张扬回过身去出现在眼前赫然是一位与大雁塔南广场那座唐玄奘立像七分相似一个和尚。 张扬些不太确定地问:“遗世和尚是吗?怎么会以姿态出现在们面前呢?们两个现在又是以一种什么状态存在于此呢?” 遗世化身沉吟一笑慢条斯理地说:“这就是本来应样貌啊如果不是令尔等阳神离体又如何才能带尔等遍阅千年沧桑呢……” 第248章 古意 见张扬与小武二人依旧呆若木鸡遗世化身摆了摆手继续交待:“们二人肉身已然被力量暂时保护起来在力竭之前想来应该不会什么问题待力竭之时自会将二人阳神送回到肉体之中保二人安然无恙。至于们两个如今且跟随指引将这一千三百多年以来通过这空间缝隙所观瞧到断断续续记忆具象化地展示在们眼前为们展示一番大唐时期盛世风貌!” 张扬闻言点了点头又转身向小武介绍了一番此行来龙与去脉在征得了小武同意之后又转头对遗世化身显现和尚说:“既然都已经们两个都拉到这里来了们又能说些什么呢?既来之则安之罢又打算向们展示哪些记忆呢?事先说明啊不好玩们不看趣们也不看!” 遗世和尚哈哈大笑抬起胳膊用一只衣袖轻拂那扇如同巨大眼睛一般窗户指下方高塔介绍:“下面这座高塔们可知是何处?此处正是由本体玄奘和尚一手营建最先那座五层高大雁塔!而此时想要向们展示是大唐麟德元年通过被送至大雁塔中释迦如来足迹碑来到此处空间缝隙过程。们仔细看大雁塔下面看到那一队抬灵柩队伍?那灵柩之中所躺正是本体玄奘和尚坐化于铜川玉华寺此时正奉旨还奉于大慈恩寺中。在圆寂之前斩出了这样一具背负特殊使命遗留于人世化身并将藏匿于释迦如来足迹碑之中;又派人将那释迦如来足迹碑送至大雁塔塔顶密室之中以方便顺利开启此间空间缝隙激活缝隙之中虚无空间以待缘。” 张扬与小武趴在那窗口之上俯身看地面之上逐渐被放大运送灵柩之队伍以及那富丽堂皇巨大灵柩。 张扬些无语地说:“麟德元年玄奘圆寂如果记错那应该是公元664年发生事情。本体都已经圆寂了可怎么看好像一点都伤心样子呢?反而还一副高兴样子?” 遗世和尚风轻云淡地说:“本质上虽然与玄奘和尚拥某些共同记忆但并不是本人所以对于圆寂并什么或是伤心或是高兴心情只是因为灵柩到此是记忆起始而已故而才特地向们展示一二。既然们对这一段记忆什么兴趣那就向们展示下一段记忆好了那是十年以后来大雁塔下寻幽访古一位中年人虽然并不清楚来历但其所做之诗词听起来确实很是些韵味故此才会向们推荐。可惜此人后来离此远去遁入太白山中杳去无踪。” “哦?听起来不错快让们看看!” 张扬被遗世和尚勾起了兴趣忍不住催促。 遗世和尚点了点头用一只衣袖轻拂那扇如同巨大眼睛一般窗户窗外景色飞驰而过很快镜头就已经停留在一位身穿唐朝服饰中年男子身上。 镜头之中中年男子此时正仰头望巍峨大雁塔抒发感慨泪流满面地喃喃自语:“恩师曾对言天四时五行寒暑迭居和为雨怒为风凝为雨霜张为虹霓天常数也。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人之四支五藏一觉一寐吐纳往来流为荣卫章为气色发为音声人常数也。阳用其形阴用其精天人所同也。叹如今手足皆欲废壮志难酬矣只剩徒然孤老尔。” 张扬闻言方才注意到此时正望天嗟叹不已中年男子左手蜷曲看起来殊不灵便样子;而中年男子右手则撑一根高大拐杖似乎腿脚上也些不方便。 就在张扬琢磨在唐高宗年间哪位坛之人是拥如斯外貌时候那中年男子已然收拾了外放情感重振精神感而发地对大雁塔高声吟诵:“长安大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龙衔宝盖承朝日凤吐流苏带晚霞百尺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游蜂戏蝶千门侧碧树银台万种色复交窗作合欢双阙连甍垂凤翼。梁家画阁中天起汉帝金茎云外直楼前相望不相知陌上相逢讵相识?” 听了那中年男子似乎随口而出吟诵小武些惊奇地问:“男人是谁?吟诵又是什么诗词?怎么听起来感觉那么熟悉呢?这首诗词应该不是感而发直接在这里现场作出来?” 同样对那首诗词感觉到些耳熟张扬摇了摇头一时之间确实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一篇诗词了。 遗世和尚则哈哈笑了两声对二人介绍:“虽然也不知人到底是谁但是对吟诵这首诗可是记忆犹新呢这才只是一个开篇而已后面还很长很长一大段呢们慢慢听!” 果然正如遗世和尚所说那样那个中年男人在经过短暂休息与之后又酝酿了一会儿方才再次开口继续吟诵:“借问吹箫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比目鸳鸯真可羡双去双来君不见?生憎帐额绣孤鸾好取门帘帖双燕。双燕双飞绕画梁罗帷翠被郁金香片片行云蝉翼纤纤初月上鸦黄。鸦黄粉白车中出含娇含态情非一妖童宝马铁连钱娼妇盘龙金屈膝。” 正听吟诵张扬与小武在听到其中某一句之时忽然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惊呼:“只羡鸳鸯不羡仙?难实际出处是在这里吗?” 喊完了这两句之后张扬些苦恼地揉眉心痛苦自语:“记得之前曾经在网上查过这句出处啊怎么一时之间就想不起来了呢?如果这首诗词真是下面那个男人所作那么一定是一位在历史之中也可以留下响当当名号著名诗人到底是谁呢?” “其实是谁根本就不重要了毕竟只是记忆之中某一个可以让们俩开阔一番眼界虚幻人物而已早已消逝在漫长时间长河之中至于是否曾在历史之中留下过名号又什么意义呢?尘归尘、土归土虚名荣禄都化无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而已。” 遗世和尚开解二人忽然又指那个手脚都些残疾中年男人继续说:“们以为已经作完诗了么?其实远远还很长一大段呢!” 此时用尚算健全那只右手将之前诗句都誊写在草纸之上以后中年男人又闭目养神了片刻后再次才思如涌激动不已地继续开口吟诵:“御史府中乌夜啼廷尉门前雀欲栖隐隐朱城临玉遥遥翠幰没金堤。挟弹飞鹰杜陵北探丸借客渭桥西俱邀侠客芙蓉剑共宿娼家桃李蹊。娼家日暮紫罗裙清歌一啭口氛氲北堂夜夜人如月南陌朝朝骑似云。南陌北堂连北里五剧三条控三市弱柳青槐拂地垂佳气红尘暗天起。汉代金吾千骑来翡翠屠苏鹦鹉杯罗襦宝带为君解燕歌赵舞为君开。” 张扬与小武再次对视了一眼颇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还是小武最先忍不住转头向遗世和尚问:“人就算是才也得太过分了?照出口成章劲头儿咱们在这里盯一夜估计都还诗词可以作。还是干脆一点告诉们这一大套诗词到底还多少句作出来?” 遗世和尚笑吟吟地指那个中年男人安慰小武:“别急别急快了快了大概还那么个七八句左右就可以完结了。们两个也不要不耐烦嘛能够听到诗词原作者亲口吟诵其所作诗词除了们两个之外这世间想来不会再第三个人可以享受到如此待遇了们两个可以知足常乐啊!” 张扬与小武刚想要出言反驳一二却注意到塔下中年男人已然结束了上一轮誊写记录赶忙住嘴不言。 只见中年男人整理了一番手中誊写好稿后继续摇头晃脑地吟诵:“别豪华称将相转日回天不相让。意气由来排灌夫专权判不容萧相。专权意气本豪雄青虬紫燕坐春风。自言歌舞长千载自谓骄奢凌五公。节物风光不相待桑田碧海须臾改。昔时金阶白玉堂即今惟见青松在。” 顿了顿那中年男人忽然长叹了一声声嘶力竭地吟诵:“寂寂寥寥扬子居年年岁岁一床书独南山桂花发飞来飞去袭人裾。” 吟诵之后方才志得意满地将刚刚吟诵出这几句诗词小心翼翼地誊写到草纸之上最后一步三摇地走入到萧瑟秋风之中…… 第249章 女帝 望那中年男人逐渐远去背影张扬头脑中忽然一灵光闪过终于想起了那个身残疾中年男人真实身份。 语带惆怅地对小武说:“如果记错刚刚男人所吟诵七言古诗应该叫做《长安古意》而男人很可能就是别号幽忧子身为‘初唐四杰’之一卢照邻!据说在中年时曾遭横祸下狱后来因为人救助而得以保全;后来离开洛阳前往长安遁入长安城附近太白山中修养没多久之后就手足彻底残废了;之后又转移到了阳翟具茨山下买了数十亩农田孤独终老。” 小武闻言惊奇地追问:“叫卢照邻怎么会这么可怜?虽然现在看确实是一些腿脚不便样子手好像也是点不太听使唤难后来病变得更加严重了?最后真是彻底残废掉了?这对于一个心高气傲读书人来说可不是一件能够淡然接受事情!后来呢?最后结局又是什么?” 张扬仔细回想了一下些痛心地说:“据说后来在孤独终老期间曾经疏凿颍水环绕其住宅又预筑坟墓偃卧于其中。曾经写下一篇《五悲》以自明其志大致内容是‘高宗时尚吏己独儒;武后尚法己独黄老;后封嵩山屡聘贤士己已废’总之就是吐露自己生不逢时抑郁感而已。到了最后由于政治上坎坷失意再加上长年病痛折磨当彻底残废以后选择了自投颍水而死……” “什么?这么牛气一个人物最后居然自杀掉了?也太过可惜了?” 小武不敢置信地反问。 遗世和尚却摇头晃脑地插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其所行必为其所愿又哪里会什么可惜之言?之所以会如此感慨只是因为还未能彻底了解人心与人性罢了或者说即使小友机缘巧合之下占据了当前这具人类肉身但究其本质魂魄毕竟不是一个纯正人类想要完全了悟身为人类选择还是些难度啊!也许只等彻底放下了区别心时候才能尝试去做一个真正人。” 见小武被遗世和尚忽然揭开了老底些色变样子张扬赶忙跳出来打圆场地对遗世和尚问:“卢照邻作《长安古意》场面们都已经看完了下一段记忆又打算给们看些什么呢?” 被张扬问题吸引了注意力小武一时说反而是目光炯炯地注视遗世和尚期待接下来准备要带领们继续观看新画面;遗世和尚则摸了摸自己光头些踌躇地说:“既然刚才中提到了武后这里刚好一大段关于武后记忆可以让们两个观看。那是发生在长安四年也就是刚刚那个人离开三十年以后如果按照们习惯说法应该是公元704年时候这一座崭新大雁塔落成之时当时已经身为皇帝武后带领武百官亲临此处观礼相关记忆们兴趣么?” 张扬与小武眼睛同时一亮纷纷表示自己对那位传说中唯一女性帝王很兴趣。 遗世和尚微微一笑挥动飘逸衣袖再次拂过那扇巨大窗户窗户之外画面几乎是立刻就切换到了一个崭新内容。 画面之中一位年约四十多岁看起来雍容华贵、略显富态中年妇女正满面威仪地雄踞于高高宝座之上;宝座之旁一个一身华丽礼服年貌不大长得油头粉面青年正惬意地盘坐在地口中念念词似乎是在祈祷什么又似乎是在诅咒什么;宝座之下武百官各按阶排序井然序地排列成一个整齐方阵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地静默不语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看那个满头金饰中年妇女张扬倒抽了一口冷气不敢相信地质问遗世和尚:“遗世和尚确定给们看画面错吗?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中年妇女怎么会是武则天呢?刚才说这是公元704年时发生事情而在这一年武则天应该已经是八十岁垂垂老矣年纪了又怎么可能会看起来这么年轻呢?就算再怎么驻颜术像现在样子也太过夸张了一点?绝对是搞错了!” 遗世和尚摇了摇头连声否认:“这些都是自己记忆又怎么可能会弄错呢!虽然说那些理由都错但关于武后当时容貌确实是想错了虽然人世间大多数八十老妇都是鹤发鸡皮垂垂老矣但身为一代女皇武后又怎么可能会与那些平凡老妇一样呢?要不是自身拥众多神异之事又怎么可能会赢得了武百官拥护、纷纷拥戴取李唐江山而代之自立新朝一统江山呢?” “这么说来看起来年轻得过了头儿中年妇女还真是当时已经八十出头武则天?” 张扬使劲地揉了揉自己双眼依旧些不敢相信地抱怨:“这还真是突破了想象力极限了原本以为就算是保养得再好至多也就是看起来六十随出头样子从来想过居然看起来会这么年轻!” “驻颜术这种事情倒是见得多了远那么惊奇。” 小武在一旁冷眼旁观地说:“比较好奇反而是坐在武则天旁边那个男人是谁是儿子吗?还是面首?或者是个近侍?” 遗世和尚神色诡秘地笑了笑轻声说:“问题等一下们就会知答案了!而且在这段记忆之中武后与众人之间对似乎还隐藏一个隐秘就看们俩能不能通过们对发现其中问题了。需要事先声明是对于们所提及那个隐秘毫不知情所以们也就不要再来追问了如果听完了们讲述以后们依旧还对那件隐秘之事兴趣建议们自己去寻找答案。” 听了遗世和尚故意卖关子言语陷阱张扬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决定直接无视其挑衅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对一代女皇武则天一言一行观察上去;而小武则似乎是对遗世和尚言语陷阱产生了兴趣眼珠连连转动似乎打算要在接下来过程之中一展拳脚寻找到武则天与众人言语之中纰漏。 与此同时画面之中那位盘坐在武则天宝座之侧油头粉面青年终于结束了口中絮叨似乎是些脱力地坐在原地放肆地长长伸了一个懒腰;端坐于宝座之上原本沉思武则天似乎被青年举动所惊扰轻轻摇了摇头和颜悦色地对那位青年问:“国师此次重建大雁塔弘扬佛事早已是万事俱备不想如今时节已是早春却不知沿街路侧之柳树为何仍未抽枝发芽?这一次念经祈祷可能令垂柳泛绿么?” 油头粉面青年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没大没小地答:“咱们都已经认识了这么多年看什么时候不是言出必行了?前不久想游览上苑还假模假式地对上苑百花宣诏说什么‘明朝游上苑火急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要不是暗地里偷偷帮忙真以为上苑园内百花会那么给面子说一齐开放就一齐开放了?结果当时忙中出错忘记将牡丹催开居然恼羞成怒地命人点火焚烧花木并将牡丹从长安城贬到了洛阳去又是何苦来哉呢?这一次也是这样重建大雁塔落成之日原本只需要出面登顶一次就好结果偏偏说想要垂柳泛绿、莲花盛开这不是在给找麻烦嘛!” 面对油头粉面青年没大没小语武则天并未发怒反而是一脸宠溺地看对方低声娇笑:“正是因为国师在此才敢要求垂柳泛绿、莲花盛开啊!以为上苑事情不知是由国师在背后帮忙吗?正是因为那一次事情发生以后朝臣们对拥戴所加强所以这一次才必须要在大雁塔重建之后再显现出一次祥瑞之兆了以安武百官之心呢。说垂柳究竟何时可以泛绿?” 油头粉面青年苦笑了一声同样低声答:“既然想要安们心那这一次就帮做得彻底一点争取让们都死心塌地地跟定了再也不敢起些别什么心思好了。” 说完青年忽然右手握拳靠近了嘴边鼓起腮帮用力地向拳心之中猛地吹了几口气之后摊开了右手。 就在摊开了右手瞬间一股无形飓风忽然从掌间飞出盘旋向大雁塔前莲花池与池旁垂柳冲去…… 第250章 狂客 在那股飓风脱离了油头粉面青年掌握之后当那股飓风盘旋接触到池中莲花与池畔垂柳之时莲花与垂柳几乎是在同时开始发生了令人惊奇变化——原本凋敝莲叶之间忽然一株株新绿涌现很快就展开了一片片崭新莲叶生长出含苞待放花骨朵并以肉眼可见速度缓慢地开放起来;而原本褐色垂柳枝条也如同拥了生命一般树干与枝条之间不断墨绿色光华闪过一棵棵垂柳摇曳身姿、伸展枝条枝条之上飞速地生长出一片又一片嫩绿柳叶。 一时之间恍若已然踏入了春天。 武则天被眼前莲花与垂柳之上肉眼可见变化惊喜得花枝乱颤笑吟吟地对宝座之下众多武百官高声说:“朕承天之命身局大宝已然十载四目下重建大雁塔再现佛法之无上荣光。今日春风送暖并蒂莲开老树抽芽想来正是苍天对朕之所行嘉许之意不知众位爱卿以为如何啊?” 座下武百官三呼万岁之后纷纷不遗余力地高声呼喊一些歌功颂德口号恨不得将古之先圣历代前贤之名都一一加诸于武则天身上。 其中一位四十多岁留三绺长髯身穿华丽官服朝臣忽然走出了队列三呼万岁后崇拜地望高大宝座之上武则天异常亢奋地喊:“吾皇智慧如海国师法力无边今日臣观国师神威、又见并蒂莲开枯木逢春之兆遂感而发欲作诗一首还请圣上纡尊鉴一番。” 见武则天在宝座之上轻轻颔首那朝臣不由得洋洋得意地抖了抖身上并不存在尘土一步一踱地走出了朝臣所形成方阵恭敬地向武则天方向深施了一礼后意态张狂地开口吟诵:“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皇上微臣所作之诗就是如此!” 武则天点了点头刚想要说些夸奖语却不想盘坐在身边那位油头粉面青年忽然拍手大笑起来得意洋洋地指宝座之下那位朝臣高声称赞:“好一个四明狂客!好一个太常博士!这首诗作得好作得妙本国师很是喜欢!既然已经知并蒂莲开枯木逢春全赖本国师之无上神威所赐又何必问出不知细叶谁裁出这样无知语呢?如此明知故问也不知是在质疑本国师智慧还是在质疑当今皇上圣明?倒是末一句二月春风似剪刀深得心决定了从今往后别号就叫做二月春风好了!” 当那位朝臣随口吟诵出那四句让张扬与小武都感觉到异常熟悉诗句之时二人都还只是惊异地对视了一眼为能听到原作者亲口吟诵而感觉到庆幸不已。 但很快张扬就被国师接下来语震惊住了:那个盘坐在武则天身边油头粉面青年居然说日后别号要叫做二月春风? 难那个油头粉面家伙真就是二月春风本人吗? 或者二月春风只是一个烂了大街别号随便一个小猫小狗都可以取名字? 此时遗世和尚很煞风景地暂停了记忆画面播放面得色地转身对张扬与小武二人问:“们猜刚才那位越班出位主动要求吟诗朝臣是谁?躲在这空间缝隙背后曾经见过不止一次当然在这一次时候还不知到底是谁但在之后再次来到大雁塔时候通过别人口中语终于知了身份。说起来人可是很不简单呢据说诗精佳且书法位颇高尤擅草隶无论是当时那个年代还是在后世提起来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们可以来猜猜到底是谁!” 小武摸了摸脑袋些苦恼地说:“二月春风似剪刀这首诗听起来倒是挺熟可要是非得问作者是谁那可就不知了语都是体育老师教。再加上这几年不学无术就算当年学过东西也早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而且又说回来了好不好记这些东西做什么?当初又哪里会知还机会能亲眼目睹到生活在唐朝是那些个活生生诗人呢!就别卖关子了告诉!” 张扬闻言摇头苦笑:“就算忘记了二月春风似剪刀这首诗作者是谁那总该记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这首诗作者?其实很少人会注意到这两首诗作者居然是同一个人也就是刚刚那位越班出位主动要求吟诗朝臣了叫贺知章。” “贺知章?名字听起来很熟嘛可惜对一点儿都不了解给讲一讲呗。” 小武央求。 张扬笑了笑点头应和:“好虽然对了解得也不多但终归是比要多一点儿就给讲一讲关于一些传说。据说贺知章人生性旷达豪放善谈笑好饮酒又风流潇洒为时人所倾慕。少时就以诗知名后来在武则天证圣元年考中了乙未科状元当上了国子四门博士;其后又与张若虚、张旭和包融等三人过从甚密因为们都是江浙一带人那一带古称吴中故而时人皆称呼们为‘吴中四士’;其中贺知章、张若虚、包融都是当时名诗人张旭是一位很著名书法家……” “张旭人知传说中号称‘草圣’那个嘛!据说生性好酒每每醉后总号呼狂走索笔挥洒时称张颠。草书得了什么二王真意字字法;后来又见公孙大娘舞西河剑器而领悟了草书之神髓故而以草书、李白诗歌、裴旻剑舞并称‘三绝’说都对?” 小武献宝似问。 “都对都对。” 张扬敷衍地点了点头调侃小武:“既然能张旭事情都记得这么清楚为什么其三个人就一点印象都了呢?不过说实对除了贺知章之外另外两个人确实也是了解得不多只是依稀记得那个叫张若虚一首《春江花月夜》特别著名至于包融就完全不了解了。” 遗世和尚被二人来往语弄得些糊涂却想要继续深究意思反而是轻咳了一声对二人问:“们两个说来说去可了什么结论了?这一段记忆到底还要不要继续看下去了?如果们两个对这一段记忆已经所倦怠可以再找几段好玩给们看。但得先行提醒们一声接下来武后与众人之间对尤其是与身边那位国师对之中似乎正隐藏先前所说过那个隐秘;如果们两个不再继续观看很可能就会彻底错过一探那件隐秘之事机会啊……” 张扬与小武对视一眼后异常默契地说:“当然要继续看下去了们对那件事情很兴趣!” 遗世和尚闻言点了点头大袖轻拂了一下那扇巨大窗户窗外原本被暂停画面再次流畅地播放起来。 画面之中只见武则天对身旁油头粉面青年娇笑连连地说:“国师好生趣季真所作之诗句固然佳妙但国师贸然仅取其中四字为别号也颇为不智。季真生性疏狂自号四明狂客也算是名符其实;国师神威如狱别号却取用‘二月春风’此等词句听起来与国师之身份殊不匹配不妥不妥。” 油头粉面青年却浑不在意地摇头反驳:“季真明知并蒂莲开枯木逢春乃是之法力催化却仍问出了不知细叶谁裁出这样问题如果别号不叫做二月春风所作诗句最后一句可就是欺君之罪了;虽然与季真并无往来但却非常欣赏这种疏狂本性与超凡才情可容不得因为欺君之罪而身首异处那。也不必再劝了二月春风就二月春风也什么不妥之处。想当初尚未成为大周国师之时还不是山野之中一介草民别号唤作二月春风、腊月寒风什么哪什么要紧?” 被坚持要求持二月春风别号国师反诘了几句之后武则天并未发怒反而一脸笑意地摇了摇头转头对宝座之下早已吟诵诗词完毕静待其鉴贺知章高声说:“季真此诗作得不错虽明知故问之嫌疑但幸国师为分忧亦不用忐忑不安朕不会怪罪于。此外国师因所作之诗而得一新别号此事殊为可贺国师乃方外之人身无长物无以为谢且让朕代国师酬谢于以结赐名之缘。” 油头粉面青年则在一侧懒洋洋地附和:“本国师确实身无长物但可许此诗流芳千古……” 第251章 乾陵 被武则天与油头粉面青年吓了一跳贺知章愣了一下赶忙跪倒在地先行谢过了武则天赏赐以后又转头不解地向那个油头粉面青年说:“国师大人休要取笑等凡夫俗子又不像国师如此法力通天寿与天齐倘若不能求真得羽化登仙悠悠千载以后终归不过是一抔黄土。到那时季真本人尚且不在些许虚名想必早已付诸流水今日此情此景抒怀游戏之作又怎能流芳千古呢?国师取笑了。” 那油头粉面青年却难得地面色一正异常认真地说:“本国师向来都是言出法随今日既然许此诗日后流芳千古此事必真又何必用言语诓骗于?遥想千年之前于一次出游之时偶遇楚国三闾大夫对水嗟叹与其恳谈之后感其忧国忧民之情愫、叹其被排挤流放之命苦一时心中不忍遂许其所作之诗词歌赋可流芳千古。如今悠悠千载已过三闾大夫所作之《离骚》、《九章》、《九歌》等篇若何?” 贺知章闻言一愣些不敢置信地抬头追问:“国师大人之言属实否?难国师之寿已过千岁竟然缘可以亲自拜会到楚之三闾大夫?只是不知三闾大夫所作篇章之中是否也曾留下过对国师大人三言两语?自幼熟读《离骚》如果确此类诗句想来应该难逃法眼不知国师大人作何解释?” 端坐在宝座之上武则天哈哈大笑打断了贺知章咄咄逼人追问挥了挥手对贺知章吩咐:“国师只是开了一个玩笑而已季真又何必当真呢?若真想要让所作之诗流芳千古朕倒是可以做主将爱卿之诗句铭刻于此处这座重新营建大雁塔之外壁但凡雁塔不倒想必诗句必将永存。如此可满意了吗?下去下去休听国师笑闹之语。(.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见贺知章犹自些不甘表情武则天如是安慰了一番以后又转头对身边那油头粉面青年正色劝:“国师勿要胡言乱语也不怕会泄露了天机惹来祸患。” 座下武百官见武则天主动出言为国师解除尴尬纷纷窃窃私语、似乎对国师先前那番惊世骇俗表述些不敢置信。 油头粉面青年则在听了武则天规劝言语之后又看了看座下那群窃窃私语朝臣们面色淡然地笑了一笑摇头些曲高和寡地悄声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竖子不得与谋。” 武则天闻言娇笑连连地反诘:“国师看如何?早就说过就算如实交待出来历世间凡夫俗子又几个敢相信呢?们终归不会像朕一般即使是在面对时候依旧可以保持一颗平凡心反而只会因为那些耸人听闻言语而震惊不已、惶恐不安起来。说起来当初偶然相遇也不知是上天垂怜于呢还是国师私下早已打定了主意?又凭何相信当时尚是太宗皇帝宫中一名小宫女最后定然可以身居大宝、进而助实现那筹划了将近八百年计划?如今乾陵工程竣工在即国师应该可以对讲述一番那个计划最终目了?这二十多年以来穷思竭虑也是不得其解啊。” 此时遗世和尚忽然暂停了记忆画面播放指画面之中被定格正娇笑连连武则天转头对张扬与小武提示:“们应该也都听到了?武后似乎早已深知那位国师真实身份甚至早在还是一名小宫女时候就已经遭遇到了那位国师计算其年月甚至比那本体玄奘和尚从天竺返回长安时间还要再早上几年。而且不知们两个注意到了按照武后说法似乎那位国师正在进行号称已经筹划了将近八百年计划居然还乾陵修建关!们就不会对那位国师目感到好奇吗?” “们两个当然非常好奇了!但是现在却两个问题阻拦在们面前让们两个根本就办法深究啊!第一个问题就是乾陵不是李治跟武则天这两口子合葬陵吗?画面里当时武则天还活得好好呢又为什么会说乾陵修建工程马上就要竣工了?第二个问题就是大和尚能不能别太任性?们俩这正看热闹看得好好呢连个招呼都不打说暂停就暂停了让人很难受知嘛!” 小武抱怨。 被吐得一口好槽小武当面挖苦遗世和尚些哭笑不得地转头用眼神向张扬求助。 张扬摊开了双手万分无奈地对小武说:“关于乾陵事情刚才已经说过了原本是打算在们两个准备去那里游览之前再给详细介绍却想到武则天居然也会跟那位国师提到那里。正好趁遗世和尚暂停空档儿抓紧时间给恶补一下关于乾陵基础知识。乾陵位于咸阳市乾县城北六公里梁山北峰之上修建于公元684年直到公元707年才基本完工;史书记载乾陵陵区仿长安城建制内外两重城墙四个城门还献殿阙楼等建筑城墙四面各一门分别命名为朱雀、玄武、青龙、白虎。” “梁山?地方熟啊!传说中水泊梁山一百单八位好汉各个能征善战平日里过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美好生活小时候可是一直都对那种自由自在生活羡慕得要死呢!” 小武言。 张扬痛苦地拍了拍自己额头忍不住抱怨:“弟弟诶咱能长点儿心嘛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说那个是水泊梁山在山东济宁梁山县呢而且一百单八将那是《水浒传》里面故事那个故事发生时代是在宋朝!而说梁山是在陕西咸阳乾县上面那座乾陵是唐朝物件儿咱们正在说也都是唐朝时候事情根本就跟那一百单八将一毛钱关系好不好到底还想不想听了?” 被斥责了小武闻言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不是怕单纯给讲古无聊得慌嘛这才借梁山名头逗逗不喜欢开玩笑不逗就是了还是接给介绍乾陵事情。” 张扬瞪了小武一眼以后方才继续开口介绍:“据说当年唐高宗李治登基不久就派舅父长孙无忌和专管天历法太史令李淳风为选择日后长眠之地。长孙无忌与李淳风遍历名山之后最终寻视到了梁山上只见梁山三峰高耸正北主峰直插天际东隔乌水与九嵕山相望西漆水与娄敬山、歧山相连。乌、漆二水在山前相合抱形成水垣围住地中龙气乃是世间少一块‘龙脉圣地’。当二人将选好陵址上报给高宗李治后没想到却受到了袁天罡极力反对。袁天罡是谁总该知?” 面对张扬充满期待眼神小武非常无辜地反问:“袁天罡名字倒是知还是在之前给讲泾河龙王那个故事时候记住呢!只记得当时说大名鼎鼎可惜当时忘记问到底是干什么了!人真很名气吗?为什么都没听人说起过呢?难跟叔叔一样也是算卦?” 张扬苦恼地摊开了双手放弃了跟已经无可救药小武继续讨论下去想法自顾自地解说:“袁天罡是唐朝早起很名天学家、星象学家、相士、士留下了《六壬课》、《五行相书》、《推背图》、《袁天罡称骨歌》等作可以算是相面先生们祖师爷了。据说李淳风也是徒弟当初唐太宗李世民曾经派袁天罡跟李淳风两个先后去帮堪选陵址先是袁天罡找到了九嵕山之下龙穴在穴眼处埋下了一枚铜钱;之后是李淳风出发寻找也找到了那个地方便拔下头上一根银钗插在了穴眼之上;最后李世民派人验证二人所选择龙穴位置是否一致结果挖开来一看发现李淳风那根银钗居然刚好正插在袁天罡那枚铜钱方孔之中!所以九嵕山之下龙穴最后也就成了李世民长眠之地了。” 最喜欢听故事小武被张扬所讲故事深深地吸引住了大呼小叫地连声问:“既然袁天罡是那个李淳风师父们两个还都一起为李世民选过坟地那为什么会在为李治选择坟地时候闹了矛盾呢?们师徒两个到底哪一个更厉害一点呢?如果说师父厉害那为什么李治最后又没听?” 张扬笑点了点头答:“如果让来说谁更厉害一点那当然是身为师父袁天罡了……” 第252章 谋划 被张扬那异常干脆回答弄得头脑些糊涂小武歪头继续追问:“还回到刚刚最后那个问题呢!既然说是身为师父袁天罡更加厉害一点那为什么李治最后选择由袁天罡制定方案反而是选择了由不那么厉害李淳风所选定陵址呢?是袁天罡最后没能顺利说服李治吗?” 张扬点了点头答:“不错袁天罡确实是没能说服李治。所主张说法是梁山虽然乍看之下是一块上佳风水宝地但细察之下却诸多不足之处:乌、漆二水在山前相合抱形成水垣固然可以围住龙气可惜却与太宗龙脉隔断恐三代后江山危;大唐龙脉起自昆仑山过黄河、入关中梁山并非龙首而是周代龙脉之尾尾气必衰主治国无力;梁山北峰居高前双峰似女乳恐日后为女人所控。原本因为终于选定了一处龙穴而高兴不已李治却被袁天罡这一瓢冷水给泼得不轻开始变得犹豫不决起来;没想到事情被武则天听了去当天晚上猛吹枕头风极力贬损袁天罡能力。到了第二天被吹了一夜枕头风唐高宗李治终于打定了主意将梁山定为了陵址完全无视了袁天罡建议。” “后来呢?李治果然治国无力、为女人所控了?那袁天罡什么新说法?” 小武追问。 张扬摇头说:“据说在唐高宗李治敲定将陵址选为梁上以后袁天罡曾仰天长叹‘代唐者必武昭仪’之后又怕日后朝堂乱牵连到就辞官不做出外云游去了再也出现过。说起来袁天罡老头儿也很意思既然可以早早就算出了武则天不平凡又为什么还要想方设法地去阻挠武则天上位呢?等到后来见已经武则天得罪得惨了却又选择了灰溜溜地拍拍屁股跑路了呢?” 遗世和尚闻言将窗外画面飞速地转移到了武则天身旁那位油头粉面青年身上轻声答:“也许正是因为袁天罡知在武后身边同样也一位高人相助而那位高人甚至还很可能会比自己还要更高所以才会在明知不敌情况下做出了跑路选择们两个觉得分析得还些理吗?” “理理!如果什么狗屁国师真像自己说那样已经活了一千多年那么哪怕本体只是一块土坷垃应该也早已拥了足够应对袁天罡智慧了。再者说了如果们所料不错狗屁国师很可能会大来头没准儿还是一位热心助人以替人解除烦恼为己任大好人呢!” 小武语带双关地说了这么一句以后又对张扬挤了挤眼睛刻意地摆出了一副好奇表情继续问:“刚才说袁天罡早早就已经算出了武则天不凡那又是怎么回事?该不会之前还给武则天看过相?” 已经留意到了小武挤眉弄眼和语带双关张扬苦笑了一声答:“没错之前确实曾经给幼时武则天相过面!其实也非常怀疑那位坚持要将别号唤做二月春风国师很可能与袁天罡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半个同行应该也可以或多或少地窥探到其人部分命运!不然又为何会在武则天还是一个小宫女时候就找到了并且赢得了少女时期武则天信任进而在武则天大权在握以后成为国师?” 小武继续挤眉弄眼地说:“其实对二月春风不二月春风暂时什么兴趣如果对那位国师真实身份兴趣完全可以通过接下来讲述侧面了解到一些。[.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而现在就只想要知袁天罡为武则天相面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说了一些哪样难还算到了武则天可以当皇帝吗?” 面对小武再一次挤眉弄眼张扬无奈地点了点头说:“根据《唐书》记载当武则天还在幼年襁褓之中时袁天罡第一次见到武则天母亲就异常惊讶宣称其生了一位极富极贵儿子。武则天母亲便两个儿子都领了出来让袁天罡给相面可是袁天罡却摇头说都只能官至三算不得极富极贵;武则天母亲就又喊出来了武则天姐姐袁天罡却继续摇头说此女贵而不利夫;最后由奶妈抱出了身穿男孩衣裳打扮武则天袁天罡一见大为震惊赞其‘龙瞳凤颈极贵验也’却又古里古怪地说‘若是女子当为天下主’――虽然连小武则天性别都搞清楚但却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天下主!” 小武闻言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张扬所讲述故事;而遗世和尚却些不解地追问:“如此言之凿凿确认这故事不是乡间野史、小消息吗?毕竟以当时社会氛围如果真人过早地显露出天子之象应该只会被当时太宗皇帝下命剿杀?更何况当初袁天罡又是太宗皇帝嫡系官员!” 张扬无辜地望遗世和尚浑不在意地答:“姑妄说之姑妄听之何必过于认真呢?什么叫故事?也许今日之所行日后也可能会变成人口中故事太过当真还活不活了?位哲人说得好别瞎折腾没什么用。与其死钻牛角尖非得要确认说那故事真实性倒不如赶紧这段被暂停了记忆画面继续播放出来让听听那位国师到底是怎么跟武则天这一代女皇解释。” 被张扬呛了一句遗世和尚摇了摇头轻挥衣袖让暂停记忆画面继续流动了起来。 画面之中原本被定格油头粉面青年忽然得意地大笑了起来引得宝座之下诸多武百官纷纷侧目不知其所笑之事到底为何物。 猖狂大笑后油头粉面青年却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对武则天轻声说:“憋了二十多年也终于憋不住地问出问题来了。不错当初与那次看似偶然相遇确实绝非偶然而是故意现身于面前并想要看一看日后注定要身登大宝是否值得押注在身上以助去实现那筹划了将近八百年繁杂计划。至于那计划最终目究竟为何想来心中应该早已所猜测了?” 武则天转过了身子正视油头粉面青年沉声答:“媚娘不知。自从们初次相遇答应了委托之后但凡诸事不谐之时往往会得到神来之助起初还暗自庆幸自己得天之助但事后却总能感觉到期间身影隐现想来应该一直都是在暗中助一路披荆斩棘直至身登大宝。待先帝驾崩以后却忽然现身于面前并要助在先帝乾陵之下暗中布置吞天之阵二十多年以来耗费钱财、金玉、灵药、异宝无数虽无从猜测之最终目究竟为何但想来应该与吞天之阵关。国师该不会是觊觎大唐龙脉之气妄图以吞天之阵将之掠夺一空?若如此社稷将倾、万物凋敝、生灵涂炭、神州崩殂皆在所难免身为始作俑者二人必将遭天刑雷劫之灾永堕轮回生生世世不得解脱!” 油头粉面青年见武则天说得一脸沉重却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哪里会说那般严重!于乾陵之下布置了吞天之阵不假却并非是觊觎什么李唐龙气当年龙珠在手也只是当作了一般玩物又怎么会觊觎龙珠之中逸散而出些许龙气呢?还是太过小觑了!当初之所以愿意助身登大宝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帝王之相另一方面也确实是为了借用帝王身份调遣财物可以更为便捷地助布置下吞天之阵。顾名思义吞天之阵虽然未必真吞天之威但却也内蕴不可思议吞吸之巨力之所以要布置下吞天之阵只是因为想要借用阵中吞吸之力从某处夺回原本就属于洞天福地而已!” “哦?以国师神威又怎么被人夺走了自己修炼洞天福地呢?” 武则天一脸惊讶地连连追问:“不知国师洞天福地所在何山难距离乾陵不远?不知此事发生在何时洞天福地又因何被夺?目今借用吞天之阵夺回洞天福地不知国师几成握?是否需要人力相帮?媚娘鲁钝还望国师赐教。” 被追问得些烦躁油头粉面青年满脸不爽地说:“其实也不能叫夺走而是被封了!不知是哪个混蛋居然敢趁沉睡之际悄然布置下千棺大阵彻底封锁住了那洞府腾挪变化。那洞府被封之所在距乾陵一百二十里余恰在吞天之阵阵力范围之内想来吞天之阵相助定能得偿所愿……” 第253章 前因 武则天听了油头粉面青年微笑摇头说:“国师之言恐怕是些不尽不实?以国师之能就算是当时处于沉睡之中又怎么可能在人封锁洞府之时毫无所查?此事恐怕是别内情?至于那洞府所在之处恐怕也并非是什么名山大川?毕竟乾陵距咸阳也不过是一百二十里余而已以对乾陵周边地貌了解以一百二十里为距画一圆圈想必此范围之内都未必会一处名山。国师给媚娘解惑之词也太过含糊敷衍了一些只怕是国师仍未能完全相信媚娘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帮助于?” 被武则天尖锐言辞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油头粉面青年闻言呵呵傻笑了几声后方才严肃地凝视武则天异常认真地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去只是对那筹划了将近八百年事情又何必搅扰太深呢?所能够帮助事情此时此刻基本上应该都已完成至于那些帮不上忙事情即使与分说了一个清楚对而言又何益处呢?须知此事毕竟涉及到了八百多年以前旧事纵然将此事来龙去脉和盘托出恐怕也未必能够了解到此中三昧到最后也只是徒增无谓烦恼而已何苦来哉!” “事无不可对人言既然已然参与到此事之中又出面协调了布置吞天之阵所需种种奇珍异宝当然会对自己进行工程目好奇了!更何况乾陵之内毕竟还那亡夫长眠于斯不出意料待百年以后也当入驻乾陵所关心之事既是关切亡夫之身后事亦是探究自身之身后事啊国师又为何总是三缄其口不愿吐露分毫呢?” 武则天同样面色肃然地望油头粉面青年言辞恳切地继续问。 面对武则天求肯眼神与坚持态度油头粉面青年低头沉吟了一下忽然抬首轻笑:“既然坚持要听也就不再阻拦就将此事来龙去脉与说上一番好了。毕竟私下筹划了将近八百年眼看大事将成确实是种种思绪想要一吐为快可惜却一直未能找寻到一位合适倾听者。如今虽然尚可接受身份但恐怕也对发生于将近八百年那件事情产生深深疑惑或是种种不解。但无论如何暂且为述说一番但要记住一件事情如果所讲之事中不明之处不要追问于;若自己心想要派遣人手深入调查一番亦不会阻拦于。如此约定能接受否?” 见武则天异常坚定地点了点头油头粉面青年低沉地笑了两声后正色说:“距今八百三十年以前汉武帝元朔年间一位异人自海上来拜谒武帝言称先帝陵下九泉、九泉之下复异宝不死仙草丛生于异宝之上。武帝闻奏惊喜交加遂答应助那异人一臂之力以求得数株不死仙草得获长生;却不知那位异人居心叵测一心只想借助武帝富可敌国之财布置下一处早已被人遗忘千棺大阵来用以困锁一处可自由腾挪转移洞天福地。其人来历可疑所行之事亦乖张不羁唬弄得武帝信以为真……” “国师虽然所言之事假托为八百年前汉武帝之事但媚娘闻听之后却觉得此事与之间相遇又是何其相似!既然那位异人可以唬弄武帝那么国师定然也可以唬弄媚娘此间殊无分毫差异不知国师以为媚娘愚见如何?” 武则天很快就通过对方讲述引申到了自身遭遇并感而发地追问。 油头粉面青年闻言愣了一下些好笑地摇了摇头说:“荒谬之极本国师什么好唬弄于?那位异人之所以要以不死仙草为名唬弄汉武帝是因为需要借助武帝之财力布置下千棺大阵困锁那处洞天福地――而当时正因为某种原因潜藏于那处洞天福地之中沉睡自然不会知晓人已然想要暗算于;今日借之助力布置下吞天之阵单纯地只是想要借吞天之力破开千棺大阵困锁将那处洞天福地挪移到乾陵之下而已。此事对而言绝对是双赢互利之局面事成之后将夺回原本就属于那处洞天福地而与先帝长眠之处亦可受到洞天福地中氤氲之气滋润得以肉身成圣尸身不腐。” “肉身成圣?尸身不腐?这又何意义?终归还不是魂魄重入轮回再非是从前面目!不知那位异人对汉武帝所言不死仙草一事是真是假?不死仙草是否确然存在食之确可令凡人得以长生?” 武则天面色忽然些凝重地连连追问:“国师刚才言那位异人曾对武帝言说先帝陵下异宝武帝之前先帝想来应该就是那位汉景帝了?而被所谓千棺大阵困锁之洞天福地中是否真存在那件异宝呢?” “就知会是这样!人之欲如深渊巨壑总是难以满足!当年接受了委托许不老之容颜、助身登大宝二事如今皆已完备尚且还不知足听提及不死仙草一事仍心动不已可知长生之事对帝王之家究竟怎样诱惑。方才所言难听清楚吗?那位异人只是假托不死仙草之名行困锁洞天福地之实而已武帝懵懂吃亏上当也要邯郸学步吗?” 油头粉面青年恨铁不成钢地继续教训:“百年以前游戏人间终于看到了江山社稷即将一统态势故而决定投身于朝堂之上准备亲眼目睹盛世是如何开启遂与李家结下了缘分;及至后来遇到以后为了能够借之手完成八百年谋划不得不助身登大宝直至今日。而今回头思量恣意妄为插手人间帝王事殊为不智啊!” “国师何出此言?媚娘只是心中好奇故此才会追问不死仙草之事并非欲壑难平觊觎不死仙草以求长生久视国师万万不要对怨怼之意!” 武则天见油头粉面青年语气忽然变得沉重起来赶忙连连致歉并下意识地想要转移开题地问:“既然武帝已然入彀不知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感受到武则天战战兢兢情绪油头粉面青年点了点头沉声答:“千棺大阵布置完成之后将所在洞天福地彻底困锁使其再不能腾挪转移分毫;那位异人托词要沐浴焚香静心祷告七七四十九日并要武帝耐心等候;却在武帝离开之后那位异人立即借千棺大阵之力强行开辟出一条直达洞天之内狭小通派遣其得力助手一只懵懂猫妖钻入了洞天福地之中为其先行探路。而当时正深陷于昏睡之中浑然不觉洞天福地之中已然悄然潜入了外来之人直到那只懵懂猫妖无意间触发了昏睡前所设置符咒才被突然惊醒并将其捕获;七七四十九日之后那位异人在外借用千棺大阵之力想要重辟通接引猫妖逃离洞天福地之时却被出手所阻。至于之后所发生事情却都与无关了……” 此时身处于狭长空间缝隙之中、通过遗世和尚施法回顾其自身记忆张扬与小武二人对视了一眼深深为那位油头粉面青年而感觉到震撼不已:油头粉面青年所讲述这一桥段分明与二人在汉阳陵封土之上所观看到幻影成像是同一件事情! 不论是那位异人对汉武帝哄骗还是那位异人与猫妖之间对都与油头粉面青年叙述如出一辙! 也就是说如果油头粉面青年所说一切属实那么根本就什么异宝也根本什么不死仙草一切都只是那位异人为了唬弄汉武帝上当而故意杜撰出来传说而已――但目真只是为了图谋一处洞天福地那么简单吗? 只为了这件事情就值得如此兴师动众大张旗鼓地搞了那么多用用准备工作吗? 张扬对油头粉面青年说法深深不以为然。 恰恰相反张扬反而对油头粉面青年与武则天之间对深深怀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认为那位号称别号要叫做二月春风青年根本就不值得信赖其对武则天所说那些解释之中很可能一大部分都是谎连篇! 毕竟在与小武一起观看了汉阳陵封土堆之上因为千棺阵共鸣而产生幻影成像以后张扬还是觉得那位异人与猫妖之间私下对更加值得采信但这同时也就反衬出了另一个问题:油头粉面青年根本就是在说谎! 对武则天言谈之中所要刻意掩饰那些内容应该都是真实存在! 这就意味:洞天福地之中那件异宝是存在! 不死仙草应该也是存在…… 第254章 后果 就在张扬狂转念头苦苦思索油头粉面青年言语中漏洞之时遗世和尚却忽然再次暂停了记忆画面播放兴致盎然地对张扬与小武问:“武后与国师之间对所涉及到那个隐秘们两个都已经注意到了吗?就是那件发生在八百年前、针对封锁洞天福地所进行一次阴谋!而且刚才武后也已经提及到了那件事情发生地点应该是在汉景帝陵墓之下!正如之前所说那样如果们两个对这件隐秘之事兴趣建议们自己去一次汉景帝帝陵寻找答案。只是那件事情已然过去了两千多年时间了也不知们两个是否还能从那里寻找到什么用处线索或是当年残留蛛丝马迹。” 张扬闻言与小武对视而笑简单地将们在汉景帝阳陵封土堆之上所观看幻影成像内容转述给了遗世和尚。 遗世和尚听完二人讲述之后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后忽然指画面之中被定格了油头粉面青年兴奋说:“小子在说谎!那件异宝应该是存在!反而是不死仙草是否存在还一些存疑!” 张扬点点头表示赞同遗世和尚说法却又些不确定地问:“一点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对武则天说谎难也会害怕武则天在知了不死仙草存在以后会不顾一切地去追求那虚无缥缈不死仙草吗?或者说如果真让武则天得到了不死仙草会令那筹划了将近八百年计划陡生变数?” 遗世和尚轻挥大袖继续了记忆画面播放长笑一声:“们接下来对会解答疑问!” 画面之中武则天听了油头粉面青年说法以后紧皱眉头久久不语最后才展颜娇笑:“既然如此却不知国师得吞天之力相助以后对夺回那洞天福地又几成握?是否还需要一些人力相帮呢?” 油头粉面青年闻言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异常诚恳地答:“如果吞天之阵顺利布置完成阵中各法力节点力量充盈阵眼处镇压之物齐备定能得偿所愿将那处洞天福地从千棺大阵封锁之中顺利夺回将其转移至乾陵地宫之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至于其人力倒也并无所需目下所欠之事唯阵眼处镇压之物尚未齐备而已只待数年之后镇压之物就位就可发动吞天之阵解开那处洞天福地长达八百年困锁之局!” “镇压之物?数年之后?” 武则天闻言若所思地沉吟了一下试探问:“国师所言之镇压之物该不会与媚娘关?虽享不老之容颜但人寿尽时如今已届耄耋之年想来大归之日应已不远。待百年以后必定要入驻乾陵长伴先帝左右难国师所期待正是百年以后腐朽之躯么?” “又何必苦苦追问不休呢?即使让提前知了真相也并不会改变之后历史发展轨迹!就算已然想到了这番谋划之中最为重要一点也未必然要与确认此事?” 油头粉面青年面色些难看地答:“知早已对吞天之阵阵图了如指掌想必对其中阵眼之位那阴阳双龙镇压之物早已好奇了许久如今既然问及此事也不想欺瞒于所猜测之事完全属实!其实从降生之时起就已然展开了对吞天之阵筹划不论是先帝登基还是出宫辅政直至最后身登大宝这一切一切都是在为了能够顺利补齐那阴阳双龙镇压之物所做准备工作而已!万年不遇之阴龙出世又怎能甘心错过这难得之机遇呢?说起来也不要怨恨于这一世享尽了荣华富贵对总算不薄?” 得到了油头粉面青年确认武则天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洒脱笑:“生前百般苦死后万事空但惜眼前欢莫顾身后事。耄耋之年又怎会想不清楚身后之事呢?国师也太过小觑于了!倒是在百年以后不知国师是否可以继续如同辅佐一般去襄助那不成器儿子?但李唐尚在将成为世世代代同受天子尊崇唯一国师尽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上荣光此事看如何?” “是因为求于才不得不现身人前顶一副虚假皮囊假借国师之名以便宜行事以为会贪恋此禄位虚名吗?待百年之后补齐了阴阳双龙镇压之物将运转补完后吞天之阵夺回原本就属于洞天福地并将其长久隐藏于乾陵之下、吞天之阵深处千万年受吞天之阵守护。待到那时方才算是终得解脱得到真自由!在那以后将入世以凡人之躯遍历人间百态、尝试世间百业;当游戏人间最后倦怠之时将要开上一家典当铺子自己做老板专门替世间无聊之人解除烦恼……” 也许是因为自己八百年谋划终于要圆满成功那油头粉面青年不由得开始了对未来人间生活憧憬。 听到了油头粉面青年这番言语张扬回望小武一脸苦涩地说:“看来确实是错不了啦虽然家伙这张脸不熟悉但别号既然叫做二月春风又不可思议之神力还开一家典当铺子替人解除烦恼再加上这种为达目不择手段行为怎么看都与咱们认识那位二月春风太多共同点!虽然现在少了一些油滑人味儿但这种尿性简直就是再熟悉不过了一定就是生活在唐朝时二月春风!看来赤灵子长之前说错王八蛋果然是从唐朝一直活到了现代!” 小武用同样苦涩声音附和:“还忘记了之前说曾经在唐朝千年以前遇到过楚国三闾大夫如果这么算起来所存活时间可能远比两千年还要久远!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怎么可能从公元前一直就活到了公元后呢?就算是脱胎换骨之后大妖也未必会两千多岁寿命?” “们两个不能以人类百年寿元去衡量那些并非是人类生物啊!按佛家之言佛名日面佛寿长一千八百岁;另佛名月面佛寿长仅一日夜。此两佛因寿命极限不同故而对时间感受亦不相同同样是一刻钟时间对月面佛而言漫长至极对日面佛而言却只是刹那而已。” 遗世和尚插嘴说。 “寿命?时间?相对?现实?虚无?” 张扬似乎因为遗世和尚插而忽然想到了什么似乎一些比较重要问题一直都被下意识地给忽略掉了但在此时却又再次意识到了那些问题严重性。 使劲地拍了拍额头之后张扬脑海中忽然一点灵光闪过忍不住紧张地大声对遗世和尚喊:“差一点就彻底忘记了!们现在虽然是处于空间缝隙之中但时间流速应该与当初与相见虚无空间一致?也就是说在们俩跟一起重历那些记忆所消耗时间虽然用多久但其实现实时间应该已经过去了很久?告诉现实时间到底过了多久了?们两个人肉身应该什么大碍?” 遗世和尚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笑吟吟地对张扬说:“这一次比上一次要表现好得多终于意识到们所在这处空间缝隙时间流速与外面现实世界所不同了!不过说并不完全正确这里时间流速相对于虚无空间之中要慢了许多但相对于现实世界却也要快上不少。在们浏览记忆画面这段短暂时间里外面现实世界已然过去了足足十天时间不过们也不用担心们肉身会所挂碍在力量努力滋养细心保护之下们肉身只会比们平时吃那些五谷杂粮要来得健康得多!” 闻言刚些放下心来小武却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赶忙对张扬问:“外面时间如果已经过了十天那外面不就应该是8月30日了吗?如果咱们两个再多看一些和尚记忆画面恐怕就办法在中秋节之前及时返回沈阳了!长这么大还从来在外面过过中秋节呢!” 被小武这神来之笔问题恍了一下张扬些无奈地答:“难得这样机会可以通过遗世和尚记忆让咱们直接观察到唐朝时风貌而且看刚才一直也都是一副乐在其中样子怎么一听说这里时间相对于现实世界来说流逝过快就慌了神了?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就抓紧点儿时间先跳过二月春风跟武则天扯闲淡这一段看看后面是不是还些更为趣记忆内容……” 第255章 应制 遗世和尚见张扬发了很知情识趣地将巨大窗户之外画面施法进行了切换开始向张扬与小武二人继续展示下一段记忆画面。 画面之中一位身穿明黄色袍服、留三绺长髯、眼神忧郁中年男子正身居大雁塔之中凭栏远望意气风发地大笑说:“今日与诸位爱卿登高远望朕深感欣慰。数月之前朕依四时、八节、十二月之规制命在昭馆中增置大学士四员、学士八员、直学士十二员如今尔等俱在值此重阳佳节当各自赋诗一首其中格律上佳之作想必定可名留青史为后世流传下一段佳呀。” 原本围绕在身边一群人闻言纷纷鞠躬行礼口中连称“微臣遵旨” ;此时中年男子身边一位明眸皓齿、眉心之间一朵殷红中年美妇忽然行礼说:“臣妾启奏圣上为记录写照今日君臣同乐此时此景臣妾匆忙草拟诗作一篇以供陛下鉴名曰《九月九日上幸慈恩寺登浮图群臣上菊花寿酒》:帝里重阳节香园万乘来。却邪萸入佩献寿菊传杯。塔类承天涌门疑待佛开。睿词悬日月长得御昭回。婉儿才疏学浅此诗又作得匆忙如不妥之处还望圣上包涵亦请圣上对臣妾草拟之诗作指教一二。” 明显应该是唐朝某一代皇帝中年男子摇头晃脑地听完了那中年美妇随口吟诵诗词以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连连称赞:“婉儿果然素急智仓促之间所作之诗亦格律齐整、遣词优美想来从等登塔之初就应该在酝酿此诗了?不错不错朕定要赏赐于!不如今日就由来做那主审官如何?待诸位爱卿所作应制之诗齐备以后由来进行评论断名列第一者朕欲赏赐金爵一尊以待传世。” 听完了那一男一女这番对以后张扬连忙要求遗世和尚暂停了记忆画面播放些疑惑地追问:“从们两个对之中内容可以判断出那个男人应该是一位皇帝而居然管那个女人叫婉儿!那个眉心之间点了一点朱砂女人该不会就是传说中上官婉儿?记得上官婉儿一辈子不是一直都生活在武则天左右吗?怎么在刚刚播放武则天与二月春风记忆画面里看到反而却在这一段莫名其妙记忆画面中看到了呢?所陪伴那个皇帝是谁?总不会是那位被武则天从皇位上一拽下来废为庐陵王倒霉蛋李显?如果前面这些猜测都什么错误这时间也没跳跃多久啊!” 听张扬条理分析遗世和尚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分析得错们现在所观看到这件事情发生在武则天那段记忆之后第四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此时武则天已然在三年以前去世在去世之前一方面为了自己死后能够被埋葬入乾陵长伴于高宗李治身旁另一方面也许是为了能够帮助那位国师顺利完成那进行了将近八百年宏伟计划主动宣布废去自己帝号并请求儿子唐中宗李显也就是们现在看到男人将以高宗皇后身份附葬于乾陵之中。而之所以将记忆时间跳跃得过久只是为了想要满足们两个喜好热闹、爱听古诗习惯而已接下来很快在李显身边那群朝臣都将要一展拳脚纷纷在李显面前开始吟诗作对这一次们两个应该可以一次性地听上一个痛快了!” 小武闻言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些不耐烦地吵嚷:“谁那个耐心还要听们每个人吟诗一首啊?就算跟张扬对唐诗点儿兴趣这兴趣也只是局限于们比较熟悉那些个唐诗上像现在这些个什么大学士、学士、直学士连们名字都听说过就更不要说会对们作诗感兴趣了!” 张扬也随声附和:“小武说得对虽然也知唐中宗李显临死之前那几年朝廷内外确实是吟诗作赋靡然成风一个环境很多词学之臣积极参与到李显宴席游乐之中纷纷赋诗与之唱和。但以跟小武这一点点学造诣恐怕根本就欣赏不了那么多不熟悉唐朝古诗!说起来风气还是被唐高宗李治给带起来经常赋诗以后命下臣答和下臣答和这种行为就叫做‘奉和’;或者还会自拟主题命群臣赋诗这种奉旨进行集体诗词创作行为就叫做‘应制’。下臣们往往会尝试借用这样机会显示自身才华以讨取帝王欢心久而久之就慢慢地演变成了一种声势浩大诗宴活动而且据说类似活动基本上都是在大慈恩寺附近举行所以才会被称为‘大慈恩寺诗会’。说都对么?” 遗世和尚闻言点了点头认可了张扬说法并随口介绍:“自从李显听从了上官婉儿建议在昭馆中增添了二十四位学士随从以后历次出游之时都会带上这群学士吟诗作对故而这一次‘秋登慈恩浮图献菊花酒称寿’学士们随其游览大慈恩寺也算是继承了高宗时传统应制赋诗形成了一种定制。此次随行之人除上官婉儿外计二十七人成诗二十八首等下们都可以一一听到而且本打算将此后睿宗、玄宗等皇帝在重阳日登大雁塔饮菊花酒之时众位臣诗人应制奉和之作都让们看一遍。” 小武闻言脸色都变了一脸紧张地连连摆手:“这可不成们俩可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在听那么多根本就没听说过诗词歌赋上!” 说完又转过了头求肯地望张扬可怜兮兮地哀求:“张扬怎么觉得和尚是在阴们呢?们在这里每多浪费一点时间外面现实世界恐怕就过去了一大段时间如果咱们真照安排所臣诗人们吹捧皇帝诗词都听一遍到底会花费多少时间就不说了只怕根本就坚持不到最后!还是劝劝再也不想听什么诗词歌赋了!” 不等张扬所表示遗世和尚已然接过了茬异常痛快地应承:“既然们两个都坚持说不要看那么暂且跳过这一段也好因为刚好想要向们推荐下一段记忆。那是发生在三年之后与当时身为皇太子李隆基游览大慈恩寺登临大雁塔关一段记忆想来们两个对李隆基应该会些兴趣?” “李隆基?唐明皇吗?当时身边带杨玉环?总听人说燕瘦环肥、燕瘦环肥一直都很想知杨玉环到底多肥现在终于机会一睹庐山真面目了!” 小武闻言激动不已地说。 “瞎激动个什么!没听清楚遗世和尚刚才说吗?那是发生在李显重阳节登临大雁塔三年以后事情当时身为皇太子李隆基估计最多不过三十岁而比杨玉环足足大了三十四岁还多在事情发生时候所关心杨玉环还被生出来呢!” 张扬一脸无奈地给激动不已小武泼冷水。 遗世和尚点了点头沉声说:“不错如果推算错误当时登临大雁塔李隆基应该只二十七岁。至于们刚才提及到那个杨玉环记忆之中恰好还真与其相关一些画面等们看完这一段李隆基年轻时画面之后再放给们看。” 说完遗世和尚大袖轻挥将巨大窗户上画面再次进行切换画面很快就停留在一位身穿明黄色袍服、双眉如剑、器宇轩昂青年身上。 随画面继续播放画面之中年轻李隆基正倾听身旁一位中年人吟诵而不断地点头那人所吟诵是这样一首诗:“翼翼宸恩永煌煌福地开。离光升宝殿震气绕香台。上界幡花合中天伎乐来。愿君无量寿仙乐屡徘徊。” 待那人吟诵完毕之后李隆基笑容满面对其连声夸赞不已。 而随侍在李隆基身侧另一位老者则面不虞之色向李隆基施礼进言:“老夫见济诗精妙不由得些技痒遂拟作一篇诗与之相和请太子鉴。名曰《奉和圣制同皇太子游慈恩寺应制》:肃肃莲花界荧荧贝叶宫。金人来梦里白马出城中。涌塔初从地焚香欲遍空。天歌应春籥非是为春风。” 听到了老者吟诵最后两个字李隆基勃然色变些惶恐又些无助地斥责老者:“好端端地提那两字作甚?近几年来在长安城内被传得神乎其神、号称可以令人解除一切烦恼春风当真实存在否?难老大人也曾经亲身前往拜会过那位神秘当铺主人不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256章 改元 面对李隆基勃然色变谴责老者困惑地摇了摇头一脸无辜地反问:“微臣不知太子所指何事春风二字究竟何忌讳?又与长安城中典当铺何关系?至于您说那位当铺主人更是闻所未闻。” 审视老者神色变化李隆基微微些不快地说:“八年之前皇祖母重建大雁塔后曾率国师与众官前往游览观看时任太常博士贺季真作《咏柳》诗深得国师大人喜爱其时老大人也应该在场。国师更在武众官之前放言欲将别号改做‘二月春风’皇祖母苦劝数时国师都未改初衷。此后不久皇祖母听信国师谗言遣凤阁侍郎崔玄韦和高僧法藏等人前往法门寺迎奉佛骨于除夕日迎至长安崇福寺次年正月十一日迎入神都洛阳盛况空前。不想神龙之变乍起皇祖母驾崩佛骨滞留洛阳国师杳去无踪。此后数年间却忽然在长安城内坊间流传出了关于春风当消息号称当铺主人神乎其神可助人解除一切烦恼;曾皇祖母近臣得晤当铺主人之面言其相貌身形、言谈举止与失踪之国师八分相像!” 老者闻言一愣半闭双眼仔细回想了一番之后点头称是:“得太子提点微臣方才想起当年那日之事!贺季真作《咏柳》诗后国师确然当众宣布欲将别号改做‘二月春风’!但仅凭市井流言与一人之语恐难将那当铺主人就认作是杳去无踪国师了更何况春风二字又非国师专属之名此事恐怕只是巧合。” 年轻李隆基却坚决地摇了摇头冷然说:“想那国师曾数十年如一日蛊惑皇祖母令皇祖母做下了许多天怒人怨之决断不想在皇祖母驾崩以后却凭空消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早已觉得古怪。如今想来市井之言绝非空穴来风料其必是逃离洛阳之后重返长安继续蛊惑人心鬼蜮伎俩……” 见李隆基越说表情变得越严肃身边那位中年臣轻咳了一声淡笑劝阻:“既然太子已然对那位神秘当铺主人生疑待等回城之后遣人前往市井之间专司查办就是。到其被缚伏法于太子面前之时此事自然也就一清二楚、水落石出了太子您又何必眉头紧锁、愁眉不展呢?微臣刚才听闻云卿老大人应制之作后搜肠刮肚、冥思苦想草草拟就了一篇新欲与之相和还请太子鉴一二:朗朗神居峻轩轩瑞象威。圣君成愿果太子拂天衣。至乐三灵会深仁四皓归。还闻涡水曲更绕白云飞。” 李隆基心不在焉地随口夸赞了两句之后又语重心长地对那位中年臣说:“济将此事想得太过简单了之前曾遣人盘点了长安城中所店铺却无一家以春风为号店铺更遑论名为‘春风当’典当铺了!但三不五时市井间就会人宣称其机缘巧合之下误入春风当、面见当铺主人、顺利解除了自身之烦恼并宣扬当铺主人之名讳赫然正是‘二月春风’!试想当铺主人名讳为何又会与当年国师之别号相同?而城中遍搜不见之当铺难根本就不在长安城中?抑或是肉眼不可察觉之存在?” 记忆画面播放到了这里遗世和尚再次暂停了画面一副若所思模样良久之后却又双目炯炯地注视张扬异常认真地追问:“刚才听们两个谈之间提及到说们俩似乎在现实生活之中也认识这么一位开当铺、自称叫做二月春风当铺老板听们俩中意思们所认识那位当铺老板应该就是此时被李隆基怀疑那位当铺老板咯?其实刚才就对人很兴趣但由于记忆之中还这一段与之相关画面故而才特地等到了现在才问出了问题们能给讲一讲事迹吗?” 面对遗世和尚充满好奇眼神张扬咂摸了一下嘴些纠结地将与二月春风之间所发生那些事情选择地讲述了一些。 (.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讲完以后张扬无奈地摇头说:“总之那个叫做二月春风家伙绝对不能以常理来看待虽然也不清楚那号称可以令人解除烦恼能力到底是真是假但以个性是绝对不愿意跟那种人打什么交!说起来其实也一个问题想要问在千多年漫长记忆之中还关于那位国师相关记忆?即使后来已经改换了容貌但相信一样可以分辨出身份!” 遗世和尚闻言点了点头应声:“不错即使一个人改容换貌也逃不过观察毕竟用以区分人靠是识别各人身上完全不同生命气息而不是简单容貌外观。但很可惜是除了这一段李隆基谈及到二月春风记忆之外再也未曾听后来之人谈及过此事;而李隆基谈二月春风这一段记忆画面原本并想要播放给们看反而是在们谈及了二月春风以后才临时起意将这一段找了出来。” “说怎么看这一段记忆那么无聊呢原来只是临时起意找出来、准备借这段记忆找们两个探问关于二月春风事情而已现在目已经达到了就不要再浪费们两个时间了!什么趣、好玩记忆画面赶紧播放这一段啰里啰嗦直接跳过去就好了!” 小武些不耐烦地嚷嚷。 遗世和尚略些尴尬地看小武迟疑说:“刚才在看这一段记忆之前曾经答应了要给们播放与杨玉环相关一些画面看来暂时只能食言了。但可以保证接下来要播放这一段记忆绝对趣好玩但很不巧地这段记忆之中主角依旧还是李隆基只是此时还与杨玉环在一起而已。” 这样说遗世和尚轻挥衣袖将记忆画面切换到了一位身穿明黄色袍服老年男子身上其人双眉如剑但眉尾已然了点点斑白、器宇不凡却难掩心内老朽之意赫然正是不知几十年后已然略显老态李隆基! 画面之中李隆基高居阁楼之上正微笑对阁楼之下百官与诸多年轻学子洋洋自得地宣布:“今次改元天宝后一元复始、万象更新大唐基业必将更进一步。改元当月陈王府参军田同秀奏报言及玄元皇帝赐灵符于尹喜之宅朕遣人就函谷关尹喜台西发而得之置玄元庙于大灵坊。其后群臣表奏曰‘函谷宝符潜应年号……先天不违……’欲加‘天宝’于朕尊号之前朕虽不喜奈何众臣盛情难却不得已而从之。今日于杏园曲江赐宴望诸位爱卿、新科进士与朕放怀畅饮、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李隆基音未落阁楼之下百官与诸多年轻学子早已山呼海啸一般地齐呼万岁谢恩。 不清楚眼前状况小武直接转头问张扬:“这是什么状况?什么是改元天宝?玄元皇帝又是谁?李隆基刚才说那些又是什么意思?要请大臣们吃饭也用不找这样由头?杏园曲江又在哪里?” 目视画面之中群臣饮宴放浪形骸模样张扬眼神直勾勾地回答:“没什么状况现在确实就是李隆基在请大臣们吃饭而已!改元天宝意思就是李隆基年号给换了记得之前应该用是开元。至于玄元皇帝比较搞笑据说当初唐朝立国时候由于李家并非是纯粹汉族血统但为了追求自身政权合法性们就决定给李氏家族找一个比较牛气渊源出来找来找去以后就找到了教始祖老子李耳身上;于是李家自认是祖李耳多少多少世子孙由于子孙当了皇帝必须向上几代追封所以们搞来搞去就追封祖李耳为所谓‘玄元皇帝’。而李隆基所说那些应该很好理解?” 觉得自身被忽视了小武不爽地反驳:“如果好理解还问干什么?一群人一起吃饭就那么意思?看都已经快要看入迷了!就不能暂时先视线收回来先这几个问题给解决喽?” 感受到了小武怨气张扬赶忙转过了头一脸无奈地说:“好好不看们吃饭总成了!其实李隆基说那些真挺简单刚才翻译成咱们语气大概就是样子:心血来潮改元天宝以后那个月个小芝麻官儿就来拍马屁献祥瑞了——这种行为在唐朝是很普遍事情据说在武则天登基当皇帝之前全国各地隔三差五就种种穿凿附会祥瑞出现——那人说祖李耳在尹喜家留下了一灵符李隆基听完汇报当时就信了派人去函谷关尹喜台附近一挖果然就挖到了……” 第257章 流饮 “等等等等尹喜家?尹喜又是谁?”小武出声打断了张扬叙述一脸好奇地追问。 “弟弟啊时间多读一点书好不好?” 张扬些无语地说:“《史记》里面一段关于老子记载大概意思是说老子在周国住了很长时间已经预见到了周即将衰亡前兆所以决定趁早离开。在路过函谷关时候关令尹喜就说这么牛气一个大人物说跑就跑掉了、那也太便宜了、得给留下点什么内涵东西。于是老子就借坡下驴地给尹喜留下了上下两篇写满德真意五千言章之后出关而去也人知到底去了哪里。尹喜得到那篇章也就是现在那本《德经》了!所以换一个角度讲其实尹喜也算得上是祖老子关门弟子现在知尹喜到底是谁了?” 小武闻言点了点头继续问:“那后来呢?李隆基派人去尹喜家里到底挖到了什么宝贝?” “不是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嘛!是一灵符!在那之后群臣们就纷纷拍马屁说这次明明是临时起意改元是上应天意与祖所赠送神符相呼应恭请务必要在尊号前面加上‘天宝’两个字李隆基假装抗拒了两下就从善如流了。至于说请大臣们吃饭其实根本就不是借用改元由头如果观察得错这应该是一次专门为新科进士们举行曲江宴!宴会举行地点就在杏园曲江!说起来那里离大雁塔还真不太远要不然被困在这空间缝隙里遗世和尚也不可能如此近距离观察机会说都对吗?” 回答了小武追问张扬侃侃而谈最后忽然转过身子对遗世和尚问。 遗世和尚望画面之中宴饮不断人群些出神地点了点头轻声介绍:“在那个时代选拔官员大多是通过科举考试来进行而进士考试则是科举中最难一科。每年春天礼部都要举行一次全国性笔试其中佼佼者尚还需要经过几测试之后方能踏入仕途。人是‘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可见成为进士之难而举子们一旦中第对这样一件关乎个人、门庭荣辱大事自然是要好好庆祝一番。而这种庆祝仪式又往往是由皇帝发起一般是在放榜后大宴于曲江亭故此一般被称为‘曲江宴’;又由于新科进士正式放榜时间是在二月正是杏花盛开时节故而曲江宴也会被成为‘杏花宴’。” “一说到杏花宴就一点印象了!” 张扬忽然兴奋地插介绍:“据说新科进士放榜恰好赶在唐代三大节日之一上巳节之前而三月初三上巳节基本上都会为新科进士们举行声势浩大游宴。而这种游宴皇帝们往往都会亲自参加与会者一般也都会是由皇帝钦点;宴席之间皇帝与百官、众多赴宴者一边观赏曲江边天光水色一边尝宫廷御宴美味佳肴简直就是一种最高级别享受了。说起来杏花宴应该还很多不同名称比如也叫曲江宴、曲江大会、杏园宴什么。” “听们两个说得挺热闹可也没看到这场宴会什么好玩儿地方啊!” 小武不爽地抱怨。 “那是因为好玩儿事情还正式开始呢!既然已经等不及了那咱们就直奔主题好了!” 遗世和尚这样说匆匆施法记忆画面之中人物与景色忽然开始了飞速快进曲江池两岸起伏之楼台、林立之宫殿、环绕之绿树、明媚之水色都一一飞逝而过画中之人也如同走马灯一般频繁切换。 没用一会儿功夫遗世和尚已然停止了施法而画面之中确实出现了令小武感到些兴趣古怪情景:已经喝得微醺众人纷纷离开了云台亭榭、宫殿楼阁步行至露天之处乘兴继续作乐们各自踞坐于曲水两侧将酒杯放置于木盘之上又将木盘放于曲水之中令其随水流自然漂浮转动;当最后木盘停驻在谁身前谁就要执杯畅饮并当场作诗一首再由众人对其所作之诗进行一番评比一决高下。 在仔细观摩了半天以后小武些困惑地说:“喝酒玩法怎么感觉和们平时在酒桌玩法差不多呢?只要是那种玻璃转台圆桌一杯酒放到桌面上然后猛转转台最后酒杯停在谁面前谁就得一口闷掉。们玩法跟玩法唯一差别就是不用作诗罢了难是从玩法衍生出来?” “根本就不是衍生而是完完全全继承!” 张扬斩钉截铁地说:“根据来西安之前临时抱佛脚得到信息来看咱们眼前这种酒局应该是杏花宴接近尾声之时一种玩法被后人称为‘曲江流饮’。其实这种玩法根本就不是在这里原创而是源自一种非常古老习俗叫做‘曲水流觞’。曲水流觞按字面意思来解释就是说大家坐在河渠两旁在上游放置酒杯酒杯顺流而下停在谁面前谁就要取杯饮酒;这里所说那个觞是古代一种酒器据说外形椭圆、浅腹平底、两侧半月形双耳。” “才不关心觞这种东西到底长什么样子呢!只想知这种喝酒玩法到底什么好玩儿!看们一个个玩得兴趣盎然样子吟诗还都要摇头晃脑乐趣到底在哪儿呢?” 小武一脸不屑地问。 “这就是不多读书导致化素养又再进一步地导致了审美水低下原因了们之所以一个个都乐在其中模样一方面固然是因为这场宴席是由皇帝出面请客由不得们不骄傲;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种曲江流饮形式分明是在向诸多前贤致敬一旦某位牛人可以将们此日饮宴盛况记录到某一篇日后传世之作中们也就变相地可以名留青史了啊!关于这一点前面给讲过《兰亭序》就是一个再明显不过例子了……” 面对变得不耐烦起来小武张扬循循善诱地转移了题。 “曲江流饮跟《兰亭序》又什么关系了?记得不是说那卷《兰亭序》后来被李世民给带到了自己坟墓里面陪葬去了吗?难后来又被人盗墓给盗出来了?” 小武果然被张扬勾起了兴趣。 张扬摇头笑:“从李世民去世到现在画面中天宝元年总共还不到一百年时间唐朝又灭亡怎么可能会那么胆大盗墓贼敢去盗当朝皇帝祖坟呢?又不懂行了?至于说忽然提起《兰亭序》原因是因为《兰亭序》本身就是一篇记录一场曲水流觞饮宴盛况章!据说在永和九年也就是公元353年在画面中天宝元年这场曲江流饮389年之前三月初三上巳节那天王羲之偕亲朋谢安、孙绰等四十二人在兰亭修禊后举行了一场饮酒赋诗曲水流觞活动日后成为千古佳。” “是说《兰亭序》记录就是那一天们玩曲水流觞盛况么?还修禊是什么意思?” 小武问。 “修禊应该算是古代一种民俗古人一般会在春秋两季在水边举行清除不祥祭祀活动这种活动就叫修禊。而在当时王羲之等人在举行完修禊仪式后纷纷在兰亭清溪两旁席地而坐玩起了曲水流觞这种游戏。根据史书上记载在这场游戏之间十一人各成诗两首、十五人各成诗一首十六人作不出诗各被罚酒三觥。这里觥也是一种酒器就理解成是一种酒杯好了现在们常说罚酒三杯其实也与这场曲水流觞活动些渊源。而喝得酒酣耳热王羲之想将大家做好诗集结起来就用蚕茧纸、鼠须笔挥毫作序乘兴而书写下了那篇举世闻名《兰亭序》。” 张扬耐心地继续解释。 小武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了然地说:“明白了原来这么多人一个个恨不得绞尽脑汁去吟诗作对就是希望万一某位牛人日后了非同凡响成就以后可以提携们一起青史留名就像当年王羲之一样!哪怕王羲之写说十六人作不出诗被罚酒三杯但至少那十六个人名字算是流芳百世了!” 张扬见小武终于对曲江流饮这一场面所理解又凑趣地问:“现在已经明白了曲江流饮对那些人来说究竟意味什么还举得眼前场面看起来不太好玩儿么?总该看出点儿别什么?” 小武闻言死盯画面之中人们半晌之后颇些郁闷地说:“就算已经明白了曲江流饮涵义但在看来们行为还不是一样无聊……” 第258章 题名 被小武一句呛了个半死张扬连连咳嗽了几声悄声抱怨了几句烂泥糊不上墙之类语之后只好以求助目光注视遗世和尚希望由其出面为自己解围。 (.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感受到张扬无可奈何遗世和尚转头向小武问:“曲江流饮这么趣好玩事情都不感兴趣这就让贫僧些无计可施了不知贫僧到底要展示一些什么才能让小施主满意呢?要不然咱们继续跳过这一段直接给们播放雁塔题名画面?” 小武撇了撇嘴谴责:“曲江流饮本来就跟们平时在酒桌上喝酒玩法差别不大跟张扬又何必要浪费时间在看别人喝酒画面上呢?倒不如抓紧时间赶紧去看一些更为趣事情这样没准儿还能赶得上回家去过中秋节!和尚说那个雁塔题名又是个什么东西?该不会跟曲江流饮一样无聊?” 被小武谴责得些无语遗世和尚无辜地摊开了双手摇头示意张扬也是无能为力。 张扬只好苦笑不已地劝慰小武:“在咱们临来西安之前在网上查找与大雁塔相关资料时候确实是看到了一些关于雁塔题名介绍。说起来这雁塔题名其实与曲江流饮是相辅相成一个系列活动根据《新唐书》里面选举志介绍举人参与最后考核及第之后先曲江会后题名席。而所谓雁塔题名其实就是在大家参与了曲江流饮之后会转距离曲江不远大慈恩寺进行集体游赏活动并请同年之中最善书写者在大雁塔塔壁上题写自己姓名以表达春风得意心情;一般进士及第时是用黑笔题名之后其若是升为了将相高官则可以用红笔题名若之后其得到了授官或升迁机会重临大雁塔则可以在旧题名之前添加上一个‘前’字叫做‘曾题名处添前字’。这种场面听起来应该就很趣?” 小武执拗地摇头答:“哪里趣了?这跟最近几年旅游时四处乱刻‘到此一游’那些人什么差别?只是因为了官方背景、再加上了所谓化外衣才让这种没什么位活动变得好像了点意义样子。说起来这种行为也让想起了很多寺庙号称要信徒募捐并且可以花了钱那些信徒们名字都篆刻到一面墙上号称什么功德无量可实际上还不是花钱多名字就被刻得又深又大占据了很大面积花钱少名字就被刻得又浅又小只占了巴掌大地方?特别没劲非常无聊很不好玩!” “也不能一竿子就打翻了一船人?说寺庙募捐那种情形其实在古代就已经存在了叫做‘功德碑’。在功德碑上虽然不会那么功利地花钱多人名字刻得很大但却也会标注出谁花得比较多并且按照花钱数量多寡进行排序――所以说古人指定规矩其实原本是好只是现代人样学样地只学会了皮毛没能完整地继承形式之下内涵而已。‘到此一游’与‘雁塔题名’之间关系也是如此!本来雁塔题名在唐中宗李显在位之后就已经形成了一种惯例同时也是盛极一时诗坛集会不论是对参与者还是对游览者来说都是一件皆大欢喜事情呢。” 张扬耐性子继续对小武解释。 “其实大概推想也能想明白那些人都是一种怎样心理大雁塔在那个时代本来就是游人必至之处如果能够题名在大雁塔塔壁自然也就可以扩大自身知名度;而由于参加科举进士及第又是一个人一生之中最大命运转折点能够参与雁塔题名应该也算是最好一个纪念;至于大慈恩寺中众僧当然也会以拥大雁塔、新科进士纷纷前来题名为荣既可以用这处新造人工景点招揽游客又可以进一步地扩大大慈恩寺在外名声。这样种种小心思雁塔题名又怎么可能不是一件皆大欢喜事情呢?” 小武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之后不屑地对张扬又说:“也不用劝了不想看就是不想看!” “确定真不看被后人用诗词歌赋争相吹捧雁塔题名场面吗?” 张扬继续诱惑小武:“及第新春选胜游杏园初宴曲江头。紫豪粉壁题仙籍柳色箫声拂玉楼。听听这首诗作者居然雁塔题名跟羽化登仙相提并论可见当时春风得意、洋洋自得喜悦心情!这还勾不起来兴趣吗?” 小武继续执拗地摇头一字一顿地说:“刚才都已经说过了没兴趣!不想看!” 被小武油盐不进弄得些进退维谷张扬气极而笑一时之间真不知该对小武如何是好。 冷眼旁观了一会儿遗世和尚知情识趣地小声建议:“向们展示记忆画面虽然不会损耗太多力量但此事确实也无法太过持久而想要向们展示记忆又太多既然这位小施主坚持不愿观看雁塔题名相关画面那么干脆就直接跳过这一段好了!接下来想要为们展示是这一年雁塔题名之后不久所发生事情一个们绝对会很兴趣人来到大慈恩寺游览雁塔并且还带来了一件无论是对们而言还是对而言都非常熟悉物相信人出现绝对会令这位小施主满意!” 遗世和尚这样说不待张扬与小武二人出言反对已然大袖轻挥地再次切换了窗外画面。 一张六分熟悉四分陌生苍老脸孔忽然出现在画面之中那人已然是垂垂老矣看起来至少八十岁上下佝偻身上虽然穿精美华丽袍服却映衬得那张老脸越发苍老憔悴起来。 张扬仔细端详了那张些熟悉老脸好一会儿以后才惊觉其赫然正是前不久在武则天面前当场作《咏柳》诗贺知章! 只是此时画面之中贺知章已然明显变得老迈不堪过往青春活力早已不在徒留几分疏狂之意充塞五内。 此时尽显老态贺知章正热情洋溢地拉一位四十多岁留三绺长髯身穿华服中年男人絮絮叨叨地感慨什么也许正是从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样子所以贺知章不禁些忘形地轻拍那中年男人肩膀连连夸赞。 那位中年男人则像是些不适应贺知章过分热情不时地低首谦让不已。 刻意消去了记忆画面中声音遗世和尚指那位中年男人得意洋洋地对张扬与小武问:“刚才曾经让们猜测那位越班出位主动要求吟诗朝臣是谁结果们两个很快就猜到那人是贺知章;而如今在这段记忆之中贺知章已然是八十三岁高龄站在身边那一位、被连连夸赞中年男人又是谁呢?可以给们提个醒那一位与贺知章一样同样是位列‘酒中八仙’中一位提示够明显了?” “只听说过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那个八仙从没听说什么酒中八仙确定历史上真这么一个名词存在么?该不会是为了误导们两个刻意杜撰出来名词?” 一直执拗不想看雁塔题名场面小武终于得遂所愿后很快就被遗世和尚展示全新画面和欲擒故纵提问给吸引住了出言追问。 见小武终于不再闹小脾气一根筋地急要返回沈阳跟家人一起过中秋节了张扬禁不住长出了一口气深深佩服起遗世和尚顾左右而言能力来。 听到小武问出那个问题张扬不由得再次摇起了头出声解释:“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那八位仙人都是历史传说中最后成仙得了真仙人;而刚才遗世和尚所说酒中八仙却是在唐朝确确实实存在八位历史名人们因酒结缘、借酒助兴经常喝得烂醉如泥之后招摇过市引得行人纷纷侧目以对后来杜甫专门为这八位名人写了一首叫做《饮中八仙歌》诗词分别描写出了八人酒醉之后种种形态故而后来大家就称呼这八位名人为酒中八仙了!” 小武闻言歪头想了一下继续追问:“贺知章就是酒中八仙里一个喽?剩下那七个人是谁?” 张扬低头沉吟了一下仔细回想了一番杜甫所作《饮中八仙歌》内容开口吟诵:“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汝阳三斗始朝天逢麴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避贤。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雄辩惊四筵。剩下七个人都在里面了……” 第259章 诗仙 听张扬背诵了一遍《饮中八仙歌》小武些困惑地说:“怎么八个人名字明暗啊?知章、宗之、苏晋、李白、张旭、焦遂听起来应该都是人名可汝阳、左相又是什么东西?是唐朝官名吗?” 张扬清了清嗓子耐心解释:“汝阳指应该是汝阳王李琎据说由于长得眉清目秀特别招唐玄宗李隆基喜欢;酒量惊人曾经一次喝完了三斗酒之后才去朝见李隆基结果醉倒在李隆基脚下死活起不来;后来李隆基命人抬出去在回王府路上看见装酒曲车子仍然兴致高昂地嚷嚷说想要自己封地移到酒泉去。而左相指应该是左丞相李适之据说为人耿直十分好客经常花大量酒钱请人豪饮更牛是酒后丝毫不乱还能吟诗作对;后来由于得罪了李林甫而被罢了相位旧日客人们由于害怕李林甫势力都不敢再登门与共饮所以就作了一首诗感慨了一番人情冷暖‘避贤初罢相乐圣且衔杯。为问门前客今朝几个来?’这也正是杜甫诗里写时所引用典故。” “这么听起来这酒中八仙倒还真是一点意思剩下那六个人又都什么故事呢?” 小武追问。 见小武果然被勾起了兴趣张扬点了点头继续解释:“贺知章就没什么好说了?跟杜甫诗里写字面上意思差不多贺知章一喝多了走路就跟在坐船似来回乱晃结果晃晃就掉到了井里却跟没事一样地在井底下睡了。宗之指是齐国公崔日用儿子不仅外表长得玉树临风就连气质也可以模仿魏晋士人傲士嫉俗;喜欢效仿阮籍当看到庸俗之人时不管对方地位高低皆以白眼视之然后顾左右而观青天一副很吊样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户部侍郎苏晋信佛经常钻研佛经戒斋吃素可又管不住自己爱喝酒恶习;据说曾经得到过一卷西方高僧绣佛经但喝醉之后哪里还什么心思看佛经啊。” 小武坏笑插:“说那个崔宗之行为很喜欢简直就是跟一样嘛!既长得帅气逼人又愤世嫉俗最看不惯那些凡夫俗子为了讨生活整天低声下气、碌碌无为样子了这一点很喜欢!” 张扬翻了个白眼给小武之后又继续说:“至于李白就没什么好多说了?杜甫在这首诗里写李白居然用了四句诗可见对李白推崇。据说李白经常在长安城集市之中喝得烂醉如泥摇头晃脑地狂作诗篇之后倒头就睡;一次唐玄宗李隆基带杨玉环在沉香亭派人召李白前去赋诗李白却半醉半醒地一动不动自称是酒中仙不用听诏;后来被生拉硬扯地带到沉香亭以后李隆基命人给泼了一脸凉水又派人伺候笔墨不一会儿李白就写出了‘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等三首著名组诗这首组诗名字就叫做《清平调词三首》。怎么样牛?” 小武愣了愣伸出了大拇指赞叹:“不愧是偶像真是介于牛a与牛c之间啊!喝多了居然也可以出口成章更牛是居然随便写一写就是可以流传千古好诗句唉这就是境界这就是档次这就是差距啊!刚才已经酒中八仙里面六个人都介绍过了最后两个人又都什么故事呢?” “张旭还需要再介绍一遍吗?刚才自己都已经说过了生性好酒喝醉之后就呼叫狂走时候是挥毫泼墨时候干脆就一头扎进墨缸再以头当笔笔走龙蛇口中咿咿呀呀模糊不清一会儿功夫就能出产一篇谁都看不懂狂草作来。至于说到焦遂据说人点口吃也就是结巴可每次酒醉以后这毛病忽然就不见了反而变得巧舌如簧、高谈阔论往往令酒桌上人目瞪口呆。” 一口气说了太多张扬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才忽然想起此时自己并非是以肉身状态存在摇了摇头对小武笑问:“这几乎是酒中八仙每一个人都给介绍了一遍现在应该知画面里跟贺知章站在一起那个中年男人到底是谁了?如果还是猜不出来恐怕就要担心智商了。” 被张扬调侃智商小武苦恼地揉了揉鼻子些郁闷地说:“抛开已经变成了老头贺知章不说那个中年男人虽然长得也算仪表堂堂但绝对算不上是眉清目秀、玉树临风所以汝阳王跟崔宗之这两个人应该被排除掉了;李适之既然能混到左丞相这样高位想来年纪应该比那个男人要大也可以被排除掉了;张旭既然经常酒后撒泼打滚儿想来身上也干净不到哪里去绝对不会像那个男人那么整洁所以张旭也可以被排除掉了;而刚才仔细观察过遗世和尚记忆画面里那个男人虽然现在声音可看跟贺知章之间交流还是挺顺畅那么焦遂点口吃人也可以被排除掉了;之前遗世和尚又特地说那人是一个咱们俩绝对会很兴趣人可对苏晋人一点不熟那也就只能是李白了!” 张扬轻轻地鼓了鼓掌点头称赞:“虽然这份分析漏洞百出很多论断根本就站不住脚可无论如何最后还是猜到了最终答案。其实在刚刚遗世和尚交待说接下来要展示是那一年雁塔题名之后不久发生事情时就已经在心中了一个大概推断;而当在确认了那个老头子居然是已经八十三岁高龄贺知章以后再加上遗世和尚提到了酒中八仙帮们两个刻意缩小了人物选择范围之后就彻底知了那个中年男人真实身份——正是在天宝元年初抵长安、偶遇贺知章诗仙李白!” 遗世和尚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口说:“看来张扬在临来长安之前相关准备工作做得很足嘛!或许也是因为平时相关积累足够厚重所以才会事先就知李白是在天宝元年抵达长安甚至还知与贺知章偶遇这一细节。看来还是些低估了们两个能力们猜得不错画面之中那个中年男人正是刚刚抵达长安不久李白!在紫极宫中偶遇了贺知章早就拜读过贺知章作这次相遇自然是立刻上前拜见却想到会被热情不已贺知章直接拉来游览大慈恩寺。也幸好是因为贺知章心血来潮才机会记录下们二人之间对以及李白其人真实样貌与不凡气质。” “既然跟张扬都已经猜对了为什么还不赶紧们对声音放出来?一直看默片又字幕很不适应!万一们两个对之中什么趣好玩儿地方被错过了还不得后悔死?别得瑟自己见闻广博了们俩都已经看了这么长时间记忆了又怎么会不知重要性呢?不过又说回来独自承载千多年记忆如果少了们这两个知识面狭窄外人来分享只怕更会觉得孤单寂寞冷了?感受绝对可以理解所以还是赶紧放出声音!” 小武尖酸刻薄地说。 遗世和尚从善如流地施法解除了对记忆画面之中声音封印只见画面之中李白刚好将一叠写满字稿递给了贺知章异常恭谨地对其说:“学生旧时所作之诗尽在其中还请老大人费神一阅若能得老大人只言片语之评李白定可受益终生;若能得老大人出手相帮、向上引荐一番李白感激不尽!” 贺知章闻言浑不在意地点了点头似乎根本就在听李白说些什么全部心神都已经被手中那叠李白诗手稿给深深地吸引住了。 随手翻阅手中稿垂垂老矣贺知章不时地点头或是摇头;而贺知章不时肯定与否定都会令李白脸色连连变换似乎其对贺知章这位老大人所给予诗反馈尤为看重又似乎是对自己作未能赢得这位老大人首肯而感觉到种种遗憾。 很快贺知章就被手中某一页稿内容所吸引将稿用一只手高高举起兴致盎然地摇头晃脑吟诵:“噫吁嚱危乎高哉!蜀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鸟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抑扬顿挫地吟诵:“上六龙回日之高标下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蜀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其险也如此嗟尔远之人胡为乎来哉……” 第260章 皇极 见贺知章兴致高昂地吟诵自己得意之作《蜀难》李白也不由得站起身高声伴随贺知章吟诵出最后几句诗词来:“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蜀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与李白一起吟诵完那首《蜀难》之后贺知章对那首乐府诗赞不绝口并坚持认为如此大气磅礴诗词绝非常人所能为在夸赞李白很可能是一位“谪仙人” 之后又意所指地对李白追问:“贤侄莫非是天宫之上太白金星下界不成?否则又何以诗句之间满带仙气?如此好诗又怎能无美酒与之相配呢?无奈今日出门匆忙未携银钱就将此物暂作酒资与离此寻上一处店家一醉方休!” 说完贺知章随手解下了衣带之上象征其官位阶金龟拉起李白手就欲离开大慈恩寺觅地一醉。 李白似乎是第一次见识到对方疏狂之态连连摆手推让了一番无果之后只好顾左右而言地转移题说:“白久闻大慈恩寺浮屠之壮美登顶之后更可阅尽长安美景可惜一直缘悭一面今日既已到此又怎能不登浮屠空返而归呢?老大人万勿忙且与白先行登塔待阅尽长安美景后再寻一酒家直入梦乡不迟。老大人所不知白虽初来长安但却与大慈恩寺浮屠早已羁绊交结渊源甚深了……” 贺知章果然被李白题所吸引紧皱起眉头些疑惑地追问:“贤侄既然是初来长安尚属首次面见大慈恩寺浮屠又如何可言羁绊交结、渊源甚深呢?三十八年之前大慈恩寺浮屠重建竣工之日老朽曾幸随武后銮驾到此并于銮驾之前目睹国师之神威戏谑作下《咏柳》诗一篇不想深得武后与国师之厚爱赏赐加。如今思来此地于倒是可以称得上羁绊交结、渊源甚深!至于当年贤侄想来应该尚在襁褓之中牙牙学语?又怎会与此浮屠所关联?不知所谓之渊源意指何事?” 李白微笑摇头说:“老大人休要玩笑白之所言句句出自肺腑之内不敢丝毫诓骗老大人之意。白十五好剑术剑术自通达若非偏好舞弄墨之事恐怕早已做一市井中快意恩仇游侠儿了又怎会以弱之躯示人?如今不惑之年已过满腔热血无处泼洒只能寄情于纸墨笔砚之间腰中宝剑已多年未曾出匣了。白所言与此间大慈恩寺浮屠之渊源正由此柄宝剑而起不知老大人是否识得小侄手中这柄神兵?” 说李白解下了腰间悬挂宝剑异常郑重地用双手捧、连剑鞘一起递给了贺知章。 贺知章颤颤巍巍地接过了那柄宝剑又小心翼翼地将宝剑拔出了一截欲观察那柄宝剑外观。 张扬注意那剑剑身分为双色剑脊墨黑而剑锋雪白相互映衬之下显得黑色愈浓、白色愈亮――在印象之中似乎曾经听人提及过某柄神兵外观与那剑之外观极其相似只是一时之间却完全想不起是在什么时候听谁听起过这样一柄神兵了苦苦思索了一会儿无果之后张扬摇摇头放弃了苦思。 此时贺知章已然将整柄宝剑完全拔出了剑鞘随手挥舞了几下感受宝剑轻重手感之后些疑惑地问李白:“贤侄这宝剑果然称得上是一件神兵!只是恕老夫眼拙未能看出其来历甚至连其如此出众外观都闻所未闻。mianhuatang.info想来这应该是一柄古剑?不知可是前朝遗物?抑或者是剑仙之物?” “老大人谬赞了这宝剑可称神兵不假但并非是剑仙之物亦非是前朝遗物事实与老大人猜测恰恰相左!此剑据传曾为太宗皇帝佩剑后由太宗皇帝赏赐给了天竺取经归来玄奘法师作为护法之器其后又因玄奘法师作法失误、机缘巧合之下将其改变了外观方成了如今这副异状。” 李白傲然解释。 “什么?此剑曾为太宗皇帝佩剑?其后又成为玄奘法师护法之器?其来历若果真如此此剑最后又怎会落入手中?据老夫所知玄奘法师西归之后其所遗之卷法器皆被封存未丝毫外流之物此剑又怎能例外?难贤侄竟会为了此剑曾做下了大不逆之事不成?” 贺知章震惊不已地连连追问。 被误会了李白闻言连连摆手慌乱不已地自澄清:“老大人万勿疑李白不敢造次!昔年玄奘法师于坐化之前恐其一世佛法修为付诸流水故而施偷天之术欲将其一世修为及浩大愿力灌注入随身法剑之中却不想天外魔头乘隙而入、自爆元神欲与玄奘法师同归于尽;却不想法师苦修而来之佛力与魔头天生自之魔力份属天敌两种力量相互胶、混合、湮灭之后竟酝酿成为一股后天两仪皇极之力一齐灌输入那柄法剑之中佛力与魔力在法剑之内壁垒分明将法剑之剑身区隔为黑白二色两个部分。重伤之后行将油枯灯尽玄奘法师匆忙之间将那柄外观变得与之前迥异法剑命名为‘两仪皇极剑’并将其授予了身旁一名李姓俗家弟子命其世代传承下去――而那位李姓俗家弟子正是李白曾祖父!” 贺知章不禁被李白脱口而出那一套解释震惊得目瞪口呆而远在空间缝隙之中观看遗世和尚记忆画面张扬与小武二人也不禁瞠目结舌张扬面色古怪地指画面之中依旧被贺知章擎在手中那柄宝剑些不确定地向遗世和尚追问:“刚才说来到大慈恩寺游览雁塔那个人们绝对会很兴趣在确认了那人是李白时候已经所印证了;但还说那个人还带来了一件无论是对们三个中任意一个来说都非常熟悉物难说那件物就是这两仪皇极剑吗?这剑怎么会在李白手里?” 遗世和尚淡然地耸耸肩膀回答:“刚才李白不是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吗?在本体玄奘和尚圆寂之前以玄宗皇帝御赐随身法剑为基础、匆忙制作出了这柄两仪皇极剑并将其交给了随侍在身旁一位李姓俗家弟子叮嘱那位弟子务必要将两仪皇极剑世代传承下去。而李白正是那位李姓俗家弟子嫡系子孙这充分证明那位李姓俗家弟子已然一丝不苟地完全贯彻了玄奘和尚遗志果然是个好徒弟!” “明明知问根本就不是!根据赤灵子说法两仪皇极剑自从唐武宗年间前后就一直藏在手里从来就落到过外人手上!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李白手中呢?” 张扬气冲冲质问。 小武在一旁也帮声:“虽然见过那位赤灵子长本人但通过那位曾与面谈朋友转述来看赤灵子长应该是一位言出必诺、诚实守信谦谦君子应该是不会用言语哄骗张扬!虽然目前精神状态不是很稳定但绝对是一位行为能力正常人应该足以被采信!而且根据那位朋友对赤灵子手中那柄两仪皇极剑描述来看其外观貌似与眼前贺知章手中那柄并不完全相同!” 遗世和尚闻言翻了个白眼摊开双手反问:“又说赤灵子那个小士是言而无信、卑鄙无耻小人们两个这么激动做什么?赤灵子所说关于两仪皇极剑一直在手中这件事情固然不假而李白曾经长久持两仪皇极剑这件事情亦然是真啊毕竟李白所处时代要比赤灵子早上个百年左右!至于说两仪皇极剑外观所不同身为一柄通灵之神兵随意改换大小长短又什么可大惊小怪?们两个都刻意强调了赤灵子诚实可信可们却都忽略了一个最为核心问题那就是在获得两仪皇极剑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两仪皇极剑从李家流落在外并被在机缘巧合之下偶然获得?” 小武最先沉不住气地追问:“这么说知那百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呗?如果记忆之中相关画面那还不赶快切换过去让们两个一睹为快?被这么一提醒觉得更加好奇了!” 张扬却些不确定地说:“记得初遇赤灵子长时候曾经对解释过两仪皇极涵义据说两仪是阴阳分、天地成整个过程象征清浊阴阳分离;重浊者属阴、成尘凝聚为大地;轻清者属阳、成气上升为青天;天之阴气下降地之阳气上升即是天地交泰此时天地孕育方出皇极……” 第261章 杜甫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张扬又继续皱眉头回忆:“赤灵子长还对说起过那两仪皇极剑来历曾听师父提及在百多年前曾一位异人以论剑、以酒入成就于天地之间;而那位异人所用之剑正是叫做两仪皇极一蕴藏无上神力圣之剑据说如能与此剑达到天、地、人、剑合一之境界立可一步登仙――难赤灵子说起那位百多年前一步登仙异人就是诗仙李白不成?” 遗世和尚闻言点头确认:“不错!李白在历经坎坷之后终修所成、超脱大在羽化登仙之后将两仪皇极剑留在了终日苦修山洞之中;百多年以后蜀山剑修赤灵子隐居兵书峡静思之中感到剑气涌动遂前往查探拾得了那柄两仪皇极剑;其后不久赤灵子于静坐之时忽感悟到通过两仪皇极剑对其发出召唤故而匆匆决定要神游太虚一探究竟不想却落得了一个肉身被毁、重入轮回下场!至于赤灵子那个小士日后所遭遇之事想来们应该比还要更加清楚一些就不需要多加赘述了?” 小武一脸郁闷地继续追问:“和尚刚才问问题还回答呢!记忆之中到底之后百年之间所发生关于两仪皇极剑那些事情相关画面?如果很想要看一看!” 遗世和尚摊开了双手无辜地摇头说:“当年本体玄奘和尚在修建雁塔之时在雁塔塔刹之上高空偶然发现了一形如天眼空间缝隙做事情喜欢习惯性留下后手干脆借那空间缝隙架设去了一处虚无空间并在圆寂之后又通过释迦如来足迹碑将送入了虚无空间之中以待后来那些与神州浩劫缘之人到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那处虚无空间之前赤灵子元神曾经进入过一个姓诸葛元神曾经进入过张扬小子元神也曾经进入过在那处虚无空间之中虽然可以居高远望、透过那空间缝隙随时关注周遭所发生一切但视野范围最远也不过是望到距离雁塔不远曲江而已还真以为掌握了天眼通可以遍观世间万物缘起缘灭吗?关于两仪皇极剑记忆与大雁塔相关记忆倒很多。” 眼望记忆画面之中贺知章已然将两仪皇极剑收入剑鞘之内并将其还给了李白。 同时又再次对李白好好地夸赞了一番并拍胸脯保证一定会找机会将李白引荐给玉真公主并适时地向当时皇帝李隆基举荐李白。 得到贺知章保证变得欣喜若狂李白已经完全顾不得再继续讲述与大雁塔之间渊源了手舞足蹈地拉起了垂垂老矣贺知章兴冲冲地离开了大雁塔向远方酒肆狂奔而去。 目送李白与贺知章背影越走越远张扬禁不住些怅然若失地对小武说:“看现在李白已经点得意忘形了?居然拉八十三岁老头子像小孩子一样奔跑起来可还真是够活泼。只是恐怕应该不会想到等待命运并非是所预想那样一帆风顺反而是步步艰难、步履维艰呐。” “李白一生说那么坎坷吗?怎么印象中小日子一直都是过得不错呢?” 小武追问。 [.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那可能是因为对诗仙身份些先入为主了!其实这一生最为辉煌日子也不过是从此时算起三年多时间而已。据说在们两个喝完这一顿酒之后不久贺知章果然找了一个机会向唐玄宗李隆基举荐了李白诗作;李隆基当时就大喜过望对其十分仰慕下旨召其进宫。李白进宫朝见李隆基那一天李隆基降辇步迎‘以七宝床赐食于前亲手调羹’;当李隆基问到了一些当时事务如何解决时凭借半生饱学和长期对社会观察李白对那些问题胸成竹、对答如流。” 张扬悠然神往地答。 “所以李隆基一看李白居然这么能干就封了一个大官儿做做啦?” 小武好奇地猜测事情走向。 张扬却摇了摇头轻声说:“李白当时想法应该跟是一样可惜还是高估了李隆基对喜爱之情――李隆基虽然对所作诗词大加赞赏却想让参与实务工作想法反而是令供职于翰林院、陪侍在李隆基左右、专门给李隆基写诗娱乐。李隆基每宴请或郊游活动必定会带李白一同前往利用敏捷诗才赋诗纪实欲借用字将盛世之繁荣景象流传给后世。换句说就是李隆基虽然喜欢李白才学却总觉得这样人才留在自己身边做一个字照相机来得更好远比令其出将入相、整天沉溺于冗繁实务工作之中要好得多但相伴左右时间一长两人就相见生厌了……” “后来呢?李白该不会是因为得罪了李隆基所以才会被流放夜郎?” 小武异常关切地追问。 “那倒流放夜郎是十几年之后事情了这一次是李白被赐金放还了。直白点说就是李隆基觉得李白些时候说了一些不合时宜刺激到了或者干脆点说就是李隆基不想再带一起玩了所以干脆就赏赐了一些金银珠宝后让自生自灭去了。据说感觉到些失落李白在那年夏天离开长安抵达了洛阳并在那里结识了小十一岁诗圣杜甫那个时候李白早已名声在外、如日中天而风华正茂杜甫却困守洛阳城。不过同样嗜酒如命二人很快就抛开了彼此年龄与名望上天差地别以完全平等身份、兄弟一般交往建立起了非常深厚友情。” 张扬继续介绍李白离开之后人生轨迹。 听到张扬提到了杜甫遗世和尚忽然兴奋地拍了一下自己光头兴高采烈地说:“说杜甫印象就在李白离开大雁塔之后第十个年头上那个叫做杜甫人纠集了一大群人骚客也来到了大雁塔在登临塔顶之后还留下了许多诗篇怎么样这一段记忆画面们两个些兴趣吗?” “真?赶紧画面切换到杜甫来到大雁塔时候!” 张扬与小武闻言激动不已地异口同声说。 遗世和尚点了点头轻挥衣袖记忆画面开始飞速快进一些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一些人仰望苍穹又低头不语一些人慷慨激昂又兴致索然一些人踌躇满志又意兴阑珊。 很快地画面就停驻在一位四十出头相貌普通中年人身上此时正对另一位面色傲然中年男子夸赞:“薛据兄一身傲骨所作之诗亦是如此诗中词句颇几分薛据兄豪情壮志在内读之不禁令人肃然起敬、悠然神往。光羲兄下面就要轮到了若是作不出好诗此处三杯烈酒就先行自罚三杯好了!” “薛据?光羲?这都是谁啊怎么连听都听说过呢?张扬听说过这两个人名字吗?看来刚才说这位一脸穷酸样中年人应该就是杜甫了呗?” 小武被画面中出现了几个人名弄糊涂了。 面对小武疑问张扬摊开了双手一脸无辜地答:“分析出来结果也推测出来了可是哪里会知薛据、光羲这两个人是谁啊!不过看杜甫看们两个很熟样子想来应该也不会是什么籍籍无名人物恐怕只是因为时间流逝、岁月洗礼而逐渐被历史所遗忘掉了两个倒霉蛋?” 遗世和尚闻言点头确认:“不错薛据在当时那个时代以才气闻名为人耿直、大气魄可惜仕途不得意、一生多坎坷所以才会在后来所作那篇《古兴》诗中写了‘投珠恐见疑抱玉但垂泣。在君不举功成叹何及’这样词句。至于那位光羲姓储也是同时代写山水田园诗众多诗人之中佼佼者后来却因为安史之乱中晚年失节而错失了名留青史机会说起来也是一位值得可怜之人;据说在安史之乱前途径邯郸之时见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作了一篇《效古》诗其中写‘大军北集燕天子西居镐。妇女役州县丁壮事征讨。老幼相别离哭泣无昏早。稼穑既殄灭川泽复枯槁’早早就已然预示到了安史之乱发生必然性可惜自己却受困长安、未能及时逃脱落得个晚节不保下场。” 随遗世和尚介绍那位叫做储光羲中年男子终于出现在了记忆画面之中只见不屑地指桌上早已斟满三大杯烈酒摇头晃脑地说:“小弟不才欲作《同诸公登慈恩寺塔》一篇以飨诸君……” 第262章 边塞 见座中众人未出言反对储光羲手捋胡须高声吟诵:“金祠起真宇直上青云垂。地静亦闲登之秋清时。苍芜宜春苑片碧昆明池。谁天汉高逍遥方在兹。虚形宾太极携手行翠微。雷雨傍杳冥鬼神中躨跜。灵变在倏忽莫能穷天涯。冠上阊阖开履下鸿雁飞。宫室低逦迤群山小参差……” 储光羲音刚落画面之外忽然传来激动不已掌声一个三十多岁面白无须青年忽然走入了画面击掌附和:“光羲兄好采小弟一时技痒于腹内草拟了一篇诗与君相和欲将之命名为《与高适、薛据登慈恩寺浮图》还请诸位仁兄鉴一番赐教一二。诗云:塔势如涌出孤高耸天宫。登临出世界磴盘虚空。突兀压神州峥嵘如鬼工。四角碍白日七层摩苍穹。下窥指高鸟俯听闻惊风。连山若波涛奔凑似朝东。青槐夹驰宫馆何玲珑。秋色从西来苍然满关中。五陵北原上万古青蒙蒙。净理了可悟胜因夙所宗。誓将挂冠去觉资无穷——小弟才疏学浅偶所感令各位仁兄见笑了。” 听完面白无须青年所作之诗后几人都说良久还是杜甫最先清醒了过来些得意忘形地用手掌拍桌面赞叹:“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岑参老弟今日大作重景而轻情、遍历登临雁塔所见之景物此诗足以流芳百世引万人所敬仰!特别是初始一句‘塔势如涌出孤高耸天宫’更是点睛之笔!想来要不了多久老弟必将成为引领一代风气诗坛先锋!纵使千百年后亦当为后人所推崇、顶礼、膜拜。” 被杜甫赞叹之声惊醒其三人也纷纷点头附和种种溢美之词夸赞之语不绝于耳。 (.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面白无须青年似乎也想到自己一时兴起之作会得到在座众人一致夸赞不由得些腼腆地笑了笑拱手对画面之外某个人高声说:“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弟能今日之成就全赖高适兄长所赐!自从小弟长伴兄长左右之后无形之中似乎也受到了兄长渊博学识熏陶而日益变得思如涌起来。今日登临雁塔遍览长安美景一时之间心所动故而贸然班门弄斧还请兄长不要取笑于。” 被唤做高适兄长那人在画面之外长笑了几声之后亦站起身走到了面白无须青年身旁摇头推辞:“此番与众位兄弟登临大雁塔心中倍感欣喜但此时此景却令想起更多不堪往事偌大长安城难竟高适容身之处么?与其孑然一身如飘萍一般终老乡倒不如趁早归去岂不快哉!” 杜甫闻言以酒杯轻敲桌面开口劝慰了几句;其三人也纷纷出言相劝想令其暂时忘却一切不快。 而身处空间缝隙之中、眼望记忆画面张扬则已经被另外两个新出现人物身份给震惊了激动不已地用手指那面白无须青年以及后来才进入画面五十多岁中年男人对小武说:“小武听清楚们两个是谁了?那个年轻一点居然是岑参!而那个年纪相对大一点居然会是高适!杜甫这老小子生活时代还真是奇葩啊随随便便地呼朋唤友想要玩一次郊游登临大雁塔参与活动五个人之中居然就三位鼎鼎大名大诗人!再一想到杜甫居然还跟李白这位诗仙是好基友不禁开始为那些跟们两个生活在同一时代诗人们感到深深悲哀这种情况简直就是既生瑜何生亮节奏嘛!” “岑参人倒是一点印象据说是什么边塞诗人记得在上学时候应该学习过作一首古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那首诗就是写?” 小武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说。 “不错就是写!本以为那一篇《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不论是哪个年代学生都应该学过且都能背诵呢!怎么们学这首古诗时候要求背诵吗?” 张扬好奇地追问小武。 “应该是要求背诵但是以脾气又怎么可能会按照老师要求来呢?越是逼去背诵就越是懒得理!到现在能背下来也就只前四句‘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至于后面早就忘记了!这么说起来岑参倒也算得上是一位大诗人了虽然按照画面里当时年纪来看可能暂时还足够生活阅历但以后经历大风大浪多了没准儿还真就成功了呢!倒是那个叫高适还真什么深刻印象。” 小武热烈回应。 “既然都知岑参是一位边塞诗人了又怎么会没听说过高适呢?们两个可都是以擅长边塞诗闻名于世被后世尊奉并称为‘高岑’甚至就连唐朝边塞诗派也是以们姓氏命名被笼统地称为是高岑诗派。据说高适小时候比较贫穷好交游游侠之风并且志向高远。所作诗如果要挑一个最名气、肯定听说过应该就得是《别董大》了: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张扬一边向小武介绍高适基本状况一边随口吟诵那首《别董大》。 而画面之中被其余四人劝解了小半天高适终于收拾了一番心绪长叹了数声轻声说:“算了算了又何必因一时心绪不宁而惹得诸位兄弟不快呢?方才岑参老弟所作之诗固然精妙亦想要赋诗一首与之一决高下草拟此篇名为《同诸公登慈恩寺浮图》:香界泯群浮图岂诸相?登临骇孤高披拂欣大壮。言是羽翼生迥出虚空上。顿疑身世别乃觉形神王。官阙皆户前山河尽檐向。秋风昨夜至秦塞多清旷。千里何苍苍五陵郁相望。盛时渐阮步末宦知周防。输效独无因斯焉可游放……” 高适音刚落杜甫自斟自饮了一杯美酒后忽然长身而起清了清嗓子凭栏抑扬顿挫地高声吟诵:“高标跨苍天烈风无时休。自非旷士怀登兹翻百忧。方知象教力足可追冥搜。仰穿龙蛇窟始出枝撑幽。七星在北户河汉声西流。羲和鞭白日少昊行清秋。秦山忽破碎泾渭不可求。俯视但一气焉能辨皇州。回首叫虞舜苍梧云正愁。惜哉瑶池饮日晏昆仑丘。黄鹄去不息哀鸣何所投。君看随阳雁各稻粱谋。诸位所制这一篇《同诸公登慈恩寺塔》如何呀?见笑见笑先自罚三杯可好?” 杜甫说返回桌前拿起那一杯早已斟满酒杯就欲饮下却不想被其余四人一齐伸手阻拦住了。 薛据、储光羲、岑参、高适四人纷纷对杜甫诗中眼于国家兴衰、世移事变浩大情怀赞叹不已并一致认为杜甫所作之诗应为五人之冠万万不可因贪杯而妄自菲薄更不可自罚三杯以满足口腹之欲。 看身处大雁塔塔室之中已经开始显露一丝醉态五人小武些不耐烦地摇了摇头径直对遗世和尚问:“遗世和尚记得之前对们说过这里时间流速比现实世界快上不少也就是说很可能们自感觉才在这里呆了一整天可外面真实世界很可能已经过去了一年时间!在们看完武则天相关记忆画面之后说外面现实世界之中已然过去了足足十天时间;而之后们从李显看到了李隆基又从李隆基看到了李白再从李白看到了眼前杜甫感觉在此期间们所花费时间远比观看武则天相关记忆画面时间还要长一些跟说实现实世界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跟张扬是不是已经来不及返回们肉身、及时赶回沈阳家中与家人一起过中秋节了?希望能如实告诉!” 原本正与张扬二人观看杜甫饮酒画面遗世和尚闻言愣了一下些纠结地回望张扬希望能够得到张扬提示可惜却只看到了张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看杜甫沉迷样子。 叹了一口气遗世和尚声音和缓地对小武说:“其实自己也已经感觉到了这一次们观看记忆画面时间确实要比上一次长了一些所以现实世界所过时间也比上一次要多了一些。外面时间在们不知不觉间已然过去了十一天整此时应该刚好是八月十五中秋晚上!就算此时将们二人送回到肉身之中以现实世界交通工具速度来说们两个今夜是办法赶回故乡与家人们团聚了这一点感到非常抱歉。” 如同泄了气气球一般小武气无力地怅然说:“歉又什么用呢?们两个无论如何也是回不去了来不及了!也不知今年中秋节陪伴远在沈阳家人们又是如何度过……” 第263章 怀古 就在小武念及远在沈阳家人是如何度过中秋佳节同时距离西安城四千里之外沈阳城中与张扬和小武二人注定要发生丝丝缕缕联系事情依旧在月夜之中悄然发生只是此时二人还沉迷于长安古意之中不可自拔深陷于大唐盛世繁荣昌盛回忆之中无暇顾――在沈阳一切都按部就班地发生了。 此时二月春风正站在辽宁彩电塔最顶端高耸入云天线之上以整个辽宁地区最高视角俯视脚下灯火辉煌城市以及城市中那些正沉浸于佳节气氛中人们目光里一丝狂热又一丝挣扎似乎欲将眼前一切都已尽收入囊中。 不过当清冷月光温柔地抚过脸时打了一个冷颤、浑身颤抖如同从噩梦中惊醒一般猛地摇了摇头一边粗喘一边暗自嘲笑之前心中那股不良欲望。 扬起了头抬头望头顶之上皎洁明月心底原本澎湃汹涌疯狂欲望逐渐平复下来二月春风终于恢复了应理智气无力地对身边空气轻声说:“虚度在?出来陪聊聊天!” “好老板!” 随声音出现赫然正是那位因为爱情而甘愿放弃一切自愿成为二月春风仆人、无怨无悔决定守护轮回后前世爱人一生自愿虚度光阴那个男人二月春风正是为此才赐名为虚度。 “虚度当初借口说由于张扬身边出现了一位大妖、为了稳妥起见让无限期地暂停对张扬日常活动盯梢之后又借口说春风当北京总店人手捉襟见肘派到了那里去帮忙这一年多以来是否怀疑过当初决定呢?这一次要不是通知在中秋之前赶回沈阳恐怕还不知要在北京总店呆上多久呢!想来这一年多时间里私下也应该对当日决定所臧否?毕竟常驻北京根本就办法如同往日一般去看护、守候、凝望、关注那个转世之后了。” 二月春风淡然说。 虚度闻言点了点头踌躇了一下方才说:“无论老板做出怎样决定都不会所怨言。在这一年多时间里虽然也经常会想起、甚至些时候也想要不顾一切地返回沈阳来看一眼但在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知老板是绝对不会罔顾对信任、迟早会将召唤回沈阳那一天。至于说到尚在襁褓之中想来这一年也应该长大了很多?纵然与现世之间早已注定不会任何结果为之所付出一切努力最后注定是一场空可依旧对当初选择无怨无悔!” 二月春风面对神色坚毅虚度无言地摇了摇头忽然顾左右而言地问:“虽然咱们已经一年多时间见面了可刚刚已经在附近偷偷观察了好几个小时想来应该也已经发现了?关于最近这一段时间发生在身上古怪变化?以及体内那股已经开始不断向外逸散诡异力量?” 虚度再次点了点头异常认真地说:“是老板!虽然不知这段时间里究竟在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在刚刚找到时候确是感觉到对一种非常陌生感觉似乎站在这里那个人根本就不是那个曾经赐予新生二月春风老板了!正是因为这样缘故才一直都未敢冒然现身只好偷偷潜伏在一旁观察身上到底发生了怎样变化。如果观察出错似乎在身体里面正某种邪恶东西在蠢蠢欲动它不断向外逸散诡异力量些时候甚至会影响到理智判断。” “说得错那是由在年轻时所犯下一个错误所衍生而来、接踵而至巨大麻烦当时年轻气盛以为凭强悍肉体以及天生可以掌控一切命格完全可以将那个麻烦扼杀在摇篮之中可惜没用多久就知做错了。在认识到自身错误之后这一千多年里意兴阑珊开了一家专门替人解除烦恼古怪当铺一边接收各种莫名其妙委托一边穷思竭虑地尝试用尽一切方法去弥补当初所犯下错误。可惜就在进行生以来最为冒险、也最可能一劳永逸解决那个问题周密计划之时当初因为一时冲动所留下祸患却再次找上门来让不胜其扰。” 二月春风略显忧愁地说。 “年轻时所犯下错误?巨大麻烦?老板不是很懂!” 虚度异常直白地说。 “很多年以前原本生活在关中平原泾水与渭水之间地下一处龙脉之中高兴时会离开家到外面去结识一些趣好玩人类以更为便利地了解人类这种充满了复杂性生物;不高兴时就会躲在家里陷入沉睡之中不去管外面人类世界政权更替、沧海桑田。结果后来一个混蛋士自东海而来怂恿当时皇帝趁沉睡之际偷偷布置下了一处庞大千棺大阵以困锁打小生于斯长于斯家图谋家中那些原本就属于异宝。没想到那个混蛋士居然借用千棺大阵之力强行打通了一条狭小空间缝隙直接联通到了家里并且将一只对而言完全无害小猫咪送了进去。” 二月春风追思。 “当时不是应该已经陷入到沉睡之中了吗?又怎么会对这件事情来龙去脉了解得一清二楚?既然那只小猫对而言微不足又何必要重点提到它?难在它身上吃了亏?” 虚度追问。 二月春风闻言些痛苦地笑了一声摇头说:“就如同甘愿为了心爱女人虚度光阴一样为所付出远非只漫长时间而已伴随那漫长光阴是无穷无尽烦恼。只因为当初相信了对说那些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不仅伤害性命不说反而放纵地任在家中自由行走从而令机会接触到了此行目标进而从那件目标物中获得了不应该出现于人世间邪恶力量。在那之后那股邪恶力量就开始悄无声息地吞噬污染与那八个兄弟姐妹人格只是当时沉溺于幸福生活之中根本就感受到丝毫异样反而因为家门被千棺大阵困锁而决定暂时封门不出。” “与那八个兄弟姐妹?” 虚度沉吟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地说:“原来那只小猫居然是一只已然觉醒了九种命格猫妖!而老板居然还喜欢上了那九种命格中一个女性命格?甚至因此而降低了对们防备之心进而导致了后来所发生一切?只是不知老板想过那一切是否都是假象?” “没想到这一年多在春风当总店收获不小啊连猫妖九种命格事情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二月春风随口夸赞了虚度一句之后又再次苦笑说:“也许正如刻意在面前求死时所说那样对那种爱也许只是因为在孤独得太久时候遇见了一心只是想要让陪继续在那个暗无天日、了无生趣山洞里求一个天长地久而已!归根结底只不过是一个害怕孤独、永远长不大、永远渴望别人关爱小孩子而已!如今想来当时确实也殊为可笑一心以为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了甚至为了表明对爱意而愿意与一起分享此生最大秘密没想到却正是那个秘密将们两个彻底割裂开来、并越行越远。在目达成之后借千棺大阵之力逃离了们家而也紧随其后。”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那被从未听说过什么千棺大阵困锁家又如何了?总不会置其于不顾?而达成了目那只猫妖又做了些什么呢?” 虚度似乎已经被二月春风故事所吸引了。 二月春风长叹了一声答:“由于在逃离家之前失手重伤了而那位来自东海混蛋士主人又在外面接应所以重伤之余干脆就以一只普通小猫身份混迹于神州大陆之上藏身于熙熙攘攘人群之中。则紧紧跟随脚步一边凭借对自身体味熟悉上穷碧落下黄泉地寻找踪迹一边暗自筹划如何才能破解千棺大阵将被困锁家解救出来。时间就在追赶之中匆匆流逝而随与那八个兄弟姐妹对那股力量逐渐吞噬吸收慢慢地开始失去了方向……” 第264章 中秋 顿了顿二月春风又继续对虚度讲述:“那个时候隋朝新亡不久天下很快就再一次统一在一个男人手中。那时已然彻底失去了那只猫妖消息但在追寻猫妖过程之中却偶遇到了一位真龙之气护体小姑娘心血来潮之下决定助其身登大宝而那筹划了将近八百年计划也终于因为那个小姑娘横空出世而开始走上了正轨――至于说那位小姑娘想来应该听说过名字?” 虚度闻言苦涩地笑了一下些迟疑地问:“该不会就是那位号称唯一女帝武则天?” 二月春风点头确认:“不错就是那个心眼儿比狐狸精还要多些武媚娘在帮助之下借用丈夫帝陵之下龙脉与诸多异宝布置下了一座吞天之阵再借助阵中吞天之力一举将被困锁在千棺大阵之中家那处洞天福地夺回。在那之后干脆就在当时繁华无比长安城中开了第一家春风当铺!” “原来春风当历史居然可以被追溯到一千四百多年以前啊!看来咱们还真是一处千年老店了!” 虚度闻言先是感慨了一番之后又些困惑地追问:“刚才听老板提到说那只所喜欢猫妖后来曾经刻意地出现在面前求死那又是什么时候事情?最后结局如何?该不会还真下得了死手?” “还记得急匆匆地让赶回北京总店帮忙那一天吗?与重逢就是在与分开之后!之所以要特地支开了只是因为不想让看到杀意汹涌模样而已!要知天性之中掌控一切、冷酷嗜血一面虽然这种天性已经被压抑在心中很久很久了但自从体内异变开始发生以后一直被刻意压制冷酷一面时不时地就会苏醒一次左右选择、操纵行动。不知当那冷酷一面被彻底释放之后将会变成怎样一副模样;也不知还可以坚持理智这一面多久时间不想让天性出世那样会毁了眼前世界!” 二月春风些挣扎地对虚度说。 “老板能体会到纠结可还正面回答问题呢!与那只猫妖之间后来到底发生了怎样事情最后结局到底如何?而又能帮做些什么呢?” 虚度异常认真地继续追问。 二月春风摇头些不堪回首地说:“最后又能怎么样呢?由于害怕自己会变成那股邪恶力量傀儡、害怕自己最后会彻底迷失、害怕自己会做出越来越多违心举动而主动现身于面前先是用言语刺激之后又主动对出手那一心求死模样弄得心都快要碎掉了。最后成功地勾动了天性身不由己只能眼睁睁地看自己亲手杀死了曾经最爱人。当手插入到腹部之后才啜泣告诉不想一天会面临与刀兵相向局面是真、真不想伤害到……” “老板后来呢?难就眼睁睁地看死在面前吗?以能力是完全可以救下!最不济也可以尝试解救下魂魄如同当初帮助一样助重入轮回啊!为什么出手呢?” 虚度费解地连连追问似乎根本就搞不清楚当时二月春风想法以理解二月春风是应该出手。 二月春风却摇头回应:“一切都已经太迟了!与那八位兄弟姐妹虽然拥完全不同命格但在本质上们九个本就是一个不可分割整体!如果要解救下灵魂也就意味另外八个已经被那股邪恶力量污染影响后命格必然同时获救――在八比一前提之下即使重入轮回转生之后们也必然不复昔日样貌而最大可能反而是所命格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彻底沦为那股邪恶力量傀儡!这种结果是万万不想要看到也是绝对不能够接受所以直到最后都出手。其实根本就不明白即使们唤醒了那被封印在北方可怕邪恶存在又怎么样呢?即使因为那个邪恶存在解封导致了神州浩劫又怎么样呢?只是想要抛开种种羁绊、跟一起寻找到一处人类生活地方安静地、幸福地、永远地生活下去而已。可惜却并不想要那样生活想到只是责任。” 见虚度听闻神州浩劫消息之后踌躇不已二月春风苦笑继续说:“至于神州浩劫事情也不用担心已经答应了会努力克制自身天性尽量坚强起来想尽一切办法去阻止神州浩劫发生!其实根本就不知为了防范获得了那股邪恶力量们前往北方解封那个邪恶存在早已对此事所布置甚至就连如何阻止神州浩劫发生都早已先行布置下了几手暗棋。对而言除了自身天性因为被当初错误所引动成了唯一不确定因素之外其它一切事情早已尽在掌控之中。刚才问说能帮做些什么其实要做事情非常简单就如一年前所执行任务一样帮在暗中偷偷关注张扬那小子一举一动以及在身边所发生一切并且及时将动态告知给这不难?” 虚度闻言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试探地问:“老板一年多以前给任务是:不论做了什么事情都要巨细无靡地告诉;如果遇到了什么可能会威胁到生命意外要救;如果遇到了什么妖魔鬼怪要袭击不用管;如果不开眼和尚士想接近要第一时间通知。当时就对那个叫做张扬小子非常好奇到底何德何能需要老板如此重视于?难也是暗棋之一不成?” 二月春风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摇头答:“关于与之间关系也不需要关心太多只需要知对比任何人都要重视事情就已经足够了。张扬小子不论是对而言还是对即将迎来浩劫世界而言都是一个非常重要存在!既然当初贼老天都没能顺利阻止出生那就说明出生是很必要现在虽然还只是一个普通人一副弱鸡样子好像随时都会危险可是感觉得到再过一段时间将会彻底觉醒。到那时一直困扰天性复苏问题才能得到解决!” “那个小子到底是什么身份?连老板专门帮人解除烦恼人都需要向求助?以目前实力拿什么来帮解决天性复苏问题?那样能力吗?” 虚度对照了一番此前通过长期观察总结而来对张扬印象一脸困惑地反问:“虽然已经一年多时间见到过了但依旧怀疑是否值得老板如此地重视于!而且在返回沈阳第一时间曾经四处搜寻过下落可惜却一无所获似乎那个小子目前根本就呆在沈阳城里还不知又跑到哪里胡天胡地地鬼混去了呢!” 二月春风摆了摆手说:“知目前下落此时应该还在长安城内盘桓只是不知古老长安城将会带给怎样收获也不知通过了长安城洗礼之后又将获得怎样成长。不过又说回来如果在觉醒时候选择是另外一条路那么也就指望不上会给予什么帮助了到那时也许自身也就再继续存在下去意义了而则可以自主选择想要生活方式不用再顾虑约束了。知说这样些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这些只是提前跟打好招呼而已。” 见虚度闻言一副怅然若失样子二月春风些疲惫不堪地挥手说:“目前不需要暂时克制住心中那此起彼伏杀意所以准备找一个山清水秀、风景秀丽地方隐居上一段时间春风当生意就暂停好了;而在张扬尚未返回沈阳之前也不需要一直跟随在身边知早已经急不可耐地想要去看望一番那个已经一年多都未曾见过人了今天又正好是中秋佳节准一段时间假期好了。” 虚度凝重地点了点头见二月春风面不虞之色连忙说:“好什么都听老板!多多保重这就去了!等张扬返回沈阳之后会继续一年之前那个任务好好地关注一切!” 眼望虚度身影淡化之后消失不见二月春风悠然自得地对月吟诵:“八月十五月当空中秋佳节大不同一轮皓月东方起风从白虎云从龙。” 然后又长叹了一口气对脚下处于黑暗之中某个人意兴阑珊地说:“不用再躲躲藏藏了上来早就知在那里……” 第265章 规矩 辽宁彩电塔最顶端高耸入云天线之下处于黑暗之中平台之上因为二月春风意兴阑珊一句而忽然了一丝响动。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一条矫健身影忽然从黑暗之中一跃而起窜到了二月春风身边。 那是一个年龄与张扬相仿给人感觉却是异常沉稳、阴森年轻男子穿剪裁精致、用料考究合体西服那套明显价格不菲西服映衬得身形曲线显得越发强悍威武。 如果此时张扬在这里应该可以在第一时间就确认出对方真实身份――赫然正是张扬前往诸葛家送魂瓶时偶遇到那位跋扈诸葛一鸣! 给二月春风印象最深是对方那一双洁白温润手望那双完全不似普通成年男子出众双手二月春风冷然笑:“单独只看到这好模好样一双手别人多是想当然地以为只是不事生产却万万不会想到在这样温柔一双手上竟会那么多血腥之气也不知到底多少人死在了手上!” 诸葛一鸣闻言皱起了眉头些疑惑地问:“不要故弄玄虚了才不相信说这些鬼呢!根本就不认识更不会对人生经历丝毫了解刚才如果不是故意弄出了一点声响估计连是什么时候到这里都不清楚呢又怎么会知这双手上沾满了血腥?拿来诓吗?” 二月春风得意地笑了笑摇头说:“根本就不必认识更不必去了解人生经历单只从满手血腥就可以推断出人生究竟是如何不堪。所知事情远比预想到要多得多但目前确实是一个疑问需要由来给出答案――究竟是通过何种渠找到?自从下定了决心来到沈阳这座城市正式开展春风当替人解除烦恼业务之后还是第一个完全依靠自身能力自己找上门来委托人呢只凭这一点就让不得不对刮目相看并对真实身份开始变得好奇起来。当然如果能够给出令满意答案看在是自己摸上门来客户倒是可以送给一份大大优惠。” 诸葛一鸣被二月春风逗得猖狂大笑了起来一边大笑一边点指说:“其实从第一次出现在沈阳开始进行所谓替人解除烦恼勾当时候就已经听闻过存在;之后也曾经通过自己渠私下去调查过可惜除了知是从北京而来之外竟然找不到丝毫关于身份信息想来为了应对像这样好奇者是早准备了。至于是如何准确地找到了这里、得以直接面见问题也许在这样空修一身法力不修德江湖术士看来些高深莫测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一些肤浅占卜之术而已。在世间之人但凡存在必留下痕迹留痕迹对这样精擅占卜之术人来说就迹可循!” 听诸葛一鸣如此洋洋自得地自吹嘘感受体内那驳杂不纯血脉二月春风些嘀笑皆非地反问:“诸葛神算什么时候已经沦落到肤浅占卜之术这种程度了?无论如何诸葛神算可也算得上是得了真传门正统呢不过想来以体内那不太纯正血脉来推动法术恐怕能占卜出来结果也未必会高明到哪里去?这一次居然可以如此顺利地占卜出所在精确位置就丝毫怀疑吗?” 诸葛一鸣明显是被二月春风惊人洞察力吓了一跳摇晃了一下身体惊讶不已地看二月春风连声问:“也听说过诸葛神算?似乎对身世所了解?似乎对此行目所误会?” 二月春风再次摇头晃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诸葛一鸣语带嘲讽地调侃:“刚才就已经对说过了所知事情远比预想到要多得多虽然现在看起来是一副华夏血脉样子可在身体里面流淌血液中分明东面那处列岛上人类味。想当初因为对那个种族肆意妄为性格产生了兴趣可是们血液进行过专门收集研究呢虽然直到最后也没能寻找到那血脉之中罪恶。” 诸葛一鸣闻言再次皱起了眉头似乎对二月春风那过于随意口气些不爽但理智还是很快就战胜了愤怒些心不甘地小心翼翼问:“这么说起来会因为体内血脉而不会帮喽?” “那倒也未必虽然对那个种族之人所作所为些匪夷所思、深恶痛绝但毕竟身体里面还流淌一半华夏血脉就算只看在这一点上就拒绝委托想法;更不要说先前已经答应过了由于主动上门决定要送给一份大大优惠呢。” 二月春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趣事情眼里忽然放出了光辉对诸葛一鸣催促:“快跟说说到底什么样烦恼好了如果能够成功勾起兴趣一定会尽量帮解除掉那个烦恼至于最后想跟要什么报酬那些都好商量。” 诸葛一鸣略些局促不安地看了看二月春风又咬了咬牙如实地说出了烦恼:父亲大人是一名来自东瀛谦谦学者而母亲则是一个华夏术界流派没落家族族长女儿当初们因缘际会之下相遇相识相知并在最后费尽千辛万苦终于走到了一起。 可惜当初们结合从一开始就受到了来自母亲家中那一方、传统守旧保守势力同们抵制幸好这么多年以来父母选择了低调生活离群索居再不与那些人产生任何联系所以也就慢慢为世俗所接受一直都再产生什么新矛盾。 父母在一起这么多年时间里父亲大人一直都遵守和母亲结婚时最初承诺跟随母亲生活轨迹、寸步不离地一直陪伴在母亲身边从未离开过母亲半步。 可现在远在东京祖父大人病倒了……” “所以那位身为二十四孝老公父亲大人就准备用借口破坏掉可能已经坚守了二十多年誓言离开母亲并且要带自小生长在神州大陆上出色子孙返回日本了? 虽然母亲可能会因为体会到父亲难处故而对这种选择持赞成态度但母亲身后那个庞大家族、那些传统保守势力是断然不会放们两个顺利离开神州大陆所以那些人存在也就变成了最大烦恼。 分析得很些理? 那到底想要让如何帮呢? ” 二月春风神色诡秘地向诸葛一鸣追问。 “先不要急让整件事情前因后果都交待清楚以后再告诉委托内容! ” 被二月春风胡乱打断了说节奏诸葛一鸣心中些不爽连带说语气也变得些生硬起来。 顿了顿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方才开口继续说:“祖父大人在日本赫赫名绝对无法接受在自己缠绵病榻之时自己子孙不在身边这种侮辱更何况也许用不了多久祖父大人就会离开世界了而死前最后希望就是能够看到出现――身为唯一亲孙子从小到大都还见过老人家一面呢! 本来父亲大人已经买好了们两个前往日本机票准备抓紧时间及时返回日本、尽量多陪在祖父大人身边送最后一程却想到那位顽固不化老外公居然给发来一封飞符传书下了最后通牒! ” “最后通牒? 怎么那位老外公不想让跟父亲一起去日本? ” 二月春风笑吟吟地问。 诸葛一鸣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咬牙切齿地说:“不错! 外公在给飞符传书信中写到由于已经私下跟随母亲学习了一些家族中正统法术皮毛所以自然而然也就成为了神州术界中一份子;既然已经身为神州术界一份子就绝不能丝毫地行差踏错、贸贸然离开神州大地一步。 还恶言恶语地警告说如果与父亲大人坚持要一意孤行和同们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在必要时候甚至愿意牺牲掉亲生外孙性命以维护神州术界统纯洁性进而避免法术外流! ” 二月春风闻言古怪地笑了笑插:“规矩听说过似乎已经存在了千多年时间但一直都作为铁令被严格地执行千多年以来都任何变化想来以后应该也不会再什么新变化了……” 第266章 武藤 见诸葛一鸣脸色变得越发凝重二月春风摆了摆手浑不在意地继续说:“所谓存在即是合理虽然也不清楚制定了那个规矩人到底是谁但既然已经被遵循了千多年时间就算那个规矩本身什么问题也丝毫影响不了其作为一项古老传统被一代又一代人继续传承下去。mianhuatang.info既然都已经说到了份上也就不用再跟绕什么弯子了委托内容到底是什么?想让帮去做些什么?就干脆一点都直接说出来好了!需要事先声明是想委托去改变那个规矩本身是万万不可能事情!” 诸葛一鸣闻言眼睛豁然一亮伸出了一只手握拳竖起了拇指赞叹:“痛快果然是快人快语!刚才已经说过了其实早就已经听说过存在虽然并不清楚究竟怎样实力与底蕴但知如果说在神州大地上还谁是能够帮到、并且还愿意出手帮助那个人就一定是!其实想要让帮事情很简单就是希望能够在与父亲大人坐上前往东京飞机航班之前由来出面阻拦外公和那些固执守旧同们对们追踪这点儿小事应该难不倒看起来如此强大?” 二月春风目光闪烁在故意做出一副权衡利弊样子思考了一会之后方才开口问:“一般说来那些个所谓门正统传人暂时离开神州大地前往外邦公干事情也是时发生想那些因循守旧老人们所反对应该不是走正规途径出国那些人反而是丝毫不能容忍人身怀门正统法术却去投奔别国家、自己祖宗留遗留下宝贵遗产廉价地出卖给人。如果真哪个不肖子孙居然敢自己学习到法术出卖给那些对们神州大地野心种族或是国家这样事情更是们万万不能容忍而那位外公之所以会在给信中对下了那样最后通牒也许只是因为早就已经察觉到了秘密!” “秘密?能什么秘密!” 诸葛一鸣被二月春风突如其来推断打乱了阵脚神色紧张地反问:“自小就生活在距离外公家不远偏僻角落悄无声息地跟父母一起过艰苦朴素生活虽然父母亲并不会过于频繁地前往外公所在大宅但逢年过节前往参拜也是理所应当之事。论理来说母亲毕竟是外公亲生女儿也是母亲亲生儿子就算外公不喜欢外孙但也不至于对太多反感啊更何况对也算是知根知底又能什么秘密需要对那位外公进行隐瞒呢?” 面对诸葛一鸣因为紧张而显得些颠三倒四辩解二月春风摇头说:“也不必紧张更不必对解释些什么。其实通过讲述、通过之前所掌握部分信息、通过对所在那个古老家族了解从一开始就已经知在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花言巧语对而言是任何意义要说和那位父亲匆忙赶回东京探望爷爷病情是假们父子准备借机会逃遁返回日本才是真!想来当年那位雄心壮志爷爷之所以会甘愿舍弃自己儿子、命其来到中国刻意结识了术界女子并在日后结合生子就是因为觊觎神州大地术界繁荣并想通过与母亲血脉关系偷师学艺、进而由将神州门正统法术转运输出回日本?嘿嘿没想到都已经过了这么久时间那些小日本们伎俩还是如此浅薄真是一点想象力都难怪们都只能蜷曲在那个弹丸大小岛屿之上。” “不准口出狂言侮辱们伟大大和民族!” 成功被二月春风勾起了心中怒火诸葛一鸣愤怒地大吼了一声声色俱厉地谴责二月春风似乎已然决定要撕破虚假客套外衣、放弃掉对二月春风不切实际幻想了。 怒火中烧诸葛一鸣高声叫骂:“果然是一个沽名钓誉之徒!一旦涉及到了种族、血脉之分居然可以恬不知耻地断然收回之前对许下那些诺言还大言不惭地侮辱引以为傲大和身份!是可忍孰不可忍!总一天们会让们这些支那猪知们大和民族才是世界上最优秀种族。” “呦呵?这么快就撕下了蒙在丑陋灵魂之外虚假画皮了?看来果然是‘非族类其心必异’那!就算身体里面依旧还流淌一半华夏血脉但当将自身身份确认为一个大和人同时也就丧失了继续成为华夏子孙一员资格!” 二月春风摇头晃脑地调笑了几句之后忽然面色一正眼中寒光闪过、声音也变得冰冷起来:“刚才所说那些空套不仅神州大地之上黎民百姓不爱听就连这样一个只爱闲云野鹤从不愿参与纷争妖怪听了都恨不得想要和狠狠地斗上一场!准备好了么?来来来在开打之前以身为一名大和人为傲小子快点报上名来!手下从来不死无名之鬼!” 诸葛一鸣被二月春风语气得七窍生烟愤怒地大叫了一声指二月春风一字一顿地说:“为了能够顺利完成当年祖父大人布置安排下任务自小就必须要忍辱负重地承受源自母亲那个家族令人作呕姓氏!每一次听人喊到‘诸葛一鸣’名字时候都感觉到一股自心底升腾而起悲哀与愤怒幸好这种悲催、压抑感觉很快就要过去了!等到顺利返回日本以后等到正式得到了祖父大人首肯以后等到正式得到远在东京本家宗祠认可以后将重新获得在出生之前就被剥夺掉、源自父亲大人宗族、古老历史渊源高贵姓氏!记住喽名字叫做武藤一鸣!” 音刚落自称要改姓武藤诸葛一鸣骂了一声国骂一张素白剪纸从手中忽然飞出那剪纸形状依稀是一只鸟样子;随诸葛一鸣口中喃喃诵出咒语飞在半空之中那张剪纸迎风一晃就变得丰满立体起来颜色也变得越来越暗很快就演变成了一只翼展在半米左右黑色大乌鸦;诸葛一鸣得意地向二月春风一指那只乌鸦仿佛是得到了攻击指令振翅向二月春风眼睛急速俯冲而下。 面对对方试探性攻击二月春风站在原地躲都没躲只是大张嘴用力地嘶吼了一声。 那声音已然不再是原本说时所使用年轻男人音色而是某种凶猛野兽在觅食之时所发出赤裸裸充满杀意怒吼声。 那吼声出口之后以肉眼可见冲击波形态一路扩散攻击向空中越来越近那只大乌鸦连带也波及到了距离二月春风不远正掏出一叠符纸信手抛往空中似乎正准备布置什么诸葛一鸣。 当那只黑色大乌鸦甫一接触到肉眼可见音浪之时乌鸦黑亮羽毛被音浪冲击起了一层一层波浪却似乎受到什么伤害样子而身为乌鸦凭依之物那张素白剪纸却在强劲音浪冲击之下变得粉碎。 就在那张剪纸粉碎同时原本依旧在音浪之中奋力向前黑色大乌鸦发出了一声哀鸣之后忽地化为一阵黑烟飘飘渺渺地向诸葛一鸣身体所在方向逃逸而去。 只是音浪冲击速度太过迅速了不仅很快就追赶上了那阵黑烟、将其冲击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甚至连那些刚刚被诸葛一鸣信手抛出符纸也未能幸免于难纷纷被音浪冲击成了细碎纸屑飘洒在地。 而诸葛一鸣则被二月春风强悍吓得目瞪口呆! 呆傻傻地望二月春风好一会儿见二月春风丝毫乘势追击意思诸葛一鸣赶忙伸手入怀很些心疼地从怀中摸出了几颗圆滚滚不断向外逸散出血腥之气血红色珠子。 见二月春风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样子诸葛一鸣咬了咬牙纵身跃下了天线重现回到了辽宁彩电塔高高在上平台地面上狠狠地将那几颗血红色珠子按照一定顺序砸落在地;血红色珠子落地即碎从其中涌出了一股股暗黑色血浆、并如同生命一般在努力勾勒出某种符模样;数个符之间仿佛是受到了某种未知存在牵引自动排列成了一种古怪阵式。 诸葛一鸣匆匆走入了阵法中心面目狰狞地抬头吼:“知自恃身份不屑与这种小辈打斗!现在法阵已然布置完毕可敢进入此阵与一决生死吗……” 第267章 斗阵 低头看脚下平台地面上面目狰狞叫嚣诸葛一鸣二月春风说因为行动已然代表了态度。 (.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在发出了那声浑不似人类声音嘶吼以后二月春风身体内部似乎也发生了某种未知变化只是由于从天线上一跃而下速度过快已经无法看清楚那些发生在身体上变化。 唯一可以看到是两森冷明亮白光以飘忽诡异、行踪不定曲线飘进了诸葛一鸣仓促之间所布置下法阵。 面对高速进入法阵、赫然正站在自己身边二月春风诸葛一鸣明显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几步似意似无意地用脚画了几条血线将那几个血腥符联结成了一个六芒星形状。 见二月春风依旧一动不动任施为诸葛一鸣阴笑了两声之后忽然高声祝祷:“深居于黑暗之中伟大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大人接受卑微阴阳法师武藤家祭祀!收割此间祭肉体与灵魂暂借宝刀压切一用!” 随诸葛一鸣大声祝祷仓促之间被用脚画线联结在一起数个血腥符忽然开始闪烁起了晦暗光芒联结那些血腥符血线也慢慢地开始变得明亮起来并通过力量不断补充而变得粗壮起来。 很快地原本看似些杂乱无章血色符与血线就构筑成了一面血液六芒星阵并逐渐漂浮了起来不断地变换血色符位置恍如生命一般努力调整六芒星阵姿态最终将其演变成为一座血气森森立体法阵。 被困在立体法阵中央二月春风却选择四处突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充满好奇地看那座立体法阵运转轨迹一副若所思模样似乎是在耐心地等待阵势完全发动……感受到二月春风对自己轻视诸葛一鸣阴笑不已地掏出了一张白色小纸人将其随手抛入了阵中。 [.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那张白色小纸人很快就消失于空气之中不见了踪影;但在二月春风眼里已然清楚地看到了刚刚飞入阵中那个小纸人膨胀之后模样――那怪物两米多高长红色脸膛高高鼻子背后居然还一双折起来羽毛翅膀! 怎么看都跟《封神演义》里面那个暴丑无比雷震子几分相像! 如果张扬此时正站在这里定然可以一眼就判断出二月春风身前怪物到底是什么物种那分明是日本民间传说中力大无穷、生性凶猛大天狗! 只是二月春风似乎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古怪怪物此时正好奇不已地上下打量大天狗外观甚至还想要伸出手去抚摸一下那对被折在大天狗身后翅膀。 大天狗式神现身于立体法阵之中后完全无视了二月春风对自身明目张胆窥探而是一直在贪婪地舔食四周血色法阵上游弋符;仿佛是被大天狗身躯所吸引又仿佛是在躲避大天狗舔食立体法阵中血色符慢慢地开始了疯狂旋转同时一股诡异力量亦从法阵中心奔涌而出涌入了大天狗身体之中大天狗体型亦随那股邪异力量疯狂涌入而变得愈加高大魁梧起来。 藏身于立体法阵之外诸葛一鸣面对高大魁梧大天狗忽然用一长串日语在命令什么大天狗听到那些日语指令后缓缓地从身体左侧空气中拔出了一寒光闪闪刀锋细长日本武士刀。 [.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二月春风一直在饶趣味地打量大天狗一举一动但当看到大天狗从虚无空间之中拔出那武士刀时候忽然如同偷到鸡黄鼠狼一般窃笑不已暗中调用了一股自身气息将之悄无声息地渗透到了那武士刀来源之地。 背诸葛一鸣偷偷做下了一番手脚二月春风终于感受到了立体法阵中因为大天狗出现而产生种种新变化看手握狭长日本武士刀大天狗若所思地点了点头。 大天狗将武士刀双手高举过顶用尽全身力气向二月春风砍了过去。 感受到大天狗肆无忌惮杀意和妖刀之内鬼哭神嚎惊魂之声二月春风些不耐烦再次张开了嘴又用力地嘶吼了一声。 那吼声如同之前一样再次以肉眼可见冲击波形态向外扩散一路摧枯拉朽摧毁了沿途所遇到血色符也摧毁了那外强中干武士刀更摧毁了看起来非常不可一世大天狗甚至还波及到了立体法阵之外遥控大天狗一举一动诸葛一鸣。 当吼声彻底消失以后立体法阵早已分崩离析武士刀化为了纷飞碎片逐渐溶化于空气中消失不见身形魁梧天狗则被打回原形变成了一地白色纸屑诸葛一鸣惨叫了一声被那声嘶吼冲击波击退到了一旁此时正单膝跪地吐血不止但似乎正在筹措下一轮攻势。 而化解了对方一切攻击二月春风却些神色纠结地站在原地声音似乎充满了疲惫意所指地说:“相见缘分已经尽了从刚才做那一番攻击之中已然达成了想要目对而言已经继续存在必要了。不要再想对发起进攻了趁现在离开对来说是最好选择!” 诸葛一鸣似乎误解了二月春风忠告激动不已地扬天长笑:“怎么才进行了一轮正式攻击身体就已经承受不住了吗?看来一开始判断果然错确实就是一个银样蜡头枪!行还是太过浅薄了一点!今天绝对不会放走脱要替天行杀了这只习惯蛊惑人心妖怪!” 说完猛地从身后抽出了一尺许长桃木剑用力地向二月春风刺出;另一只手则从怀中再次掏出了一叠符纸劈头盖脸地欲扬在二月春风头顶之上。 那一张张符纸之上皆丝丝青紫色电光蜿蜒游动而天空也似乎被瞬间撕裂一紫青色闪电仿佛受符纸所吸引直接劈落在了二月春风身上。 空气之中并预期中焦煳气息而那一团从天而降青紫色电光正在二月春风手中涌动。 见雷电攻击起到预想中效果诸葛一鸣再次大喝一声祭起了一张红艳艳符纸用手中桃木剑在空中急急地画下了另一符咒。 随那符咒成型以后自动爆裂开来一朵不属于这世间火焰出现在空中;那朵火焰受到了诸葛一鸣桃木剑指引向一直都主动出手过二月春风飘然飞去。 见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二月春风脸色变得越发冷酷起来森然告诫:“天堂路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已经给了逃离机会跟时间可惜并珍惜既然今天是一心想要求死那就干脆成全好了!” 冷冷地说完了这句二月春风身形一恍已经离开了原来站立位置瞬间出现在了诸葛一鸣身前将手中依旧在荡漾青紫色电光雷球直接轰入了诸葛一鸣体内爆裂而出青紫色电光分成了八股瞬间吞噬了诸葛一鸣身影。 原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诸葛一鸣根本就想到二月春风居然会如此令人胆寒实力当惊恐不已地望忽然出现在自身身前二月春风当面对那内蕴汹涌澎湃天雷之力青紫色电光雷球下意识地想要飞速退后却忽然发觉身上已经了丝毫力气――也许是因为被二月春风夺人意志气势所征服也许是因为诸葛一鸣直到此时此刻才意识到与二月春风之间天差地别巨大实力差距。 总之在面对最后生死一搏时候诸葛一鸣忽然失去了继续求生意志力与搏命冲动性只能站在原地眼看二月春风将手中青紫色电光雷球轰入了体内并被那滚滚天雷之力所彻底吞噬。 天雷爆裂、血雨腥风过后地面之上只留下了一些淡淡血迹和一些黑色灰烬空气之中尽然皆是焦煳气息。 二月春风拭去了残留在嘴角血迹些落寞又些无奈地看眼前一切幽幽地说:“本来也不想要这样已经三番几次地给了逃走机会可惜不但去握那些机会反而以为柔善可欺一心只想要杀灭口不智之人自其取死之要怪就只能怪自己运气太坏!” 说完了一番自安慰语二月春风抬起头看天空中那一轮明月再次无奈地苦笑起来。 而在身后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看了看地面上残留物眼里满是悲愤与遗憾…… 第268章 真影 感受到身后忽然出现那人气息二月春风连头都回地平静说:“终于来了!虽然不想要妄自猜测真实想法但既然是由在背后出手帮刚才小子占卜出了所在精确位置想来也应该对与见面之后会发生些什么早已所预料。mianhuatang.info所不明白是这小子所要做下事情分明就是神州术界大忌身为一族之长不但出面毅然决然地大义灭亲反而还鬼鬼祟祟地想要借手来帮清理门户这到底是何理?小子分明就是目前最大烦恼可却让变相地助解除了烦恼难说多年未见生活已是如此捉襟见肘连委托帮解除自身烦恼小小报酬都给不起吗?” 身后之人长叹了一声苦笑:“不错之所以会暗中出手帮占卜出了所在精确位置确实是因为些私心在作祟。孩子纵然再千般不是可毕竟也是唯一外孙儿又怎么可能忍心亲自出手将其诛灭呢?正好听说在暗地里谋划想向寻求帮助以实现们父子野望以对了解知绝对讨不到什么好去就干脆顺水推舟地暗中帮了一。其实最开始打算也只是像让孩子吃些亏、能够领会到人外人天外天理就好可惜动身迟了一些还是来得太晚了!” “如果真心想要救下小子又怎么会动身迟了呢?哪怕只是提早十分钟动身都还来得及组织小子狂妄地对主动出击那样也不用死也不用如此懊恼了。又说回来又何必在面前作出这么一副追悔莫及模样呢?” 二月春风依旧回头像是与老朋友对一般说。 “唉虽然孩子就像是扶不上墙烂泥但无论何如也算是在身边生活了二十多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哪怕最后选择了那条千夫所指万人唾骂路可在心里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虽然就算及时赶到救下了性命也还是一样要清理门户诛灭了。” 身后之人继续感慨说。 二月春风闻言转过了身眼中已然了之前那种夺目光芒看身后穿朴素唐装、两鬓霜白那位老者唏嘘不已地说:“虽然小子落得如此下场都是咎由自取之故但本意也并非是想要取性命本来应该机会救下了这条性命可惜却没能握住刻意留给机会。” 两鬓霜白老者略显惊疑地追问:“怎么?难孩子不是死在手上?病……” 二月春风点了点头苦笑答:“猜想得不错确实是体内那暴虐天性突破了理智、短暂地控制了身体在那之前已经提醒过这位混蛋外孙让赶紧逃走可惜好像并当年时那份聪明居然还以为是在虚张声势、不仅逃走反而祭出了三昧真火想要烧死。最后结果就是眼前所看到样子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外孙殊为不智简直是自寻死路。” 老者也同样对二月春风报以苦笑回应:“其实在临来之前就已经替卜算过了一卦早已算定命中注定了会死在这里既然这是上天早已经注定好了事情们谁都不能改变分毫说是?” 二月春风忍笑意古怪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老者明显是推卸责任说法。 之后又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番面前老者看老者额头上那岁月刻下条条沟壑看老者双鬓之上那时间染下一片霜白不禁万分感慨地对老者说:“还真是时间不饶人啊小士没想到连都已经是如此年纪了!” 老者看突发感慨二月春风些措手不及地反问:“以寿命而言百年不过弹指一挥间又何必见老态尽显而突发感慨呢?难说因为那个怪病突然发作甚至已经影响到了自身情绪不成?身为一名人类总会衰老来临那一天纵使王侯将相也不能丝毫例外!如此想来方才觉得这才可称得上是最大公平啊!说起来们两个应该已经块三十年时间见过面了没想到竟会是在这样一种境况之下重逢!不好好地在帝都经营当铺生意跑到这北方苦寒之地作甚?” “直到现在都还能回想起第一次见到时情景那个时候年纪与今天倒霉小子相仿智慧却远胜于。也许正是因为当时非常识时务地接受了让逃跑建议之后咱们才不打不相识地变成了朋友只是却因为各牵挂而不得不羁留两地很少可以聚首机会。前段时间在接受委托时候得了一副真影图形原本打算专门去找一趟让也开开眼界同时再与共醉一番可现在却已经成了这副模样又怎能让不感慨呢!人世间对于长生久视而言实在是太过无聊了一些纵使可以结识到这样朋友但又能伴几时呢?” 二月春风一脸倦意地对老者怅然说。 老者却乐呵呵地摇头劝解:“各人各人缘法生而为人就要享受到作为人之世间百态纵使垂垂老矣亦不厌世如今万事如意独余一事在心一心只想要在生之年完成族中先祖所留下祖训。而之所以可以长生久视是因为身上背负更为重大更为长远责任只要重任在肩一天就不要奢望可以停留下来享受这世间繁华;但如果等哪天终于脱去了那份责任或许也可以尝试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在这人世间真真正正地、畅快淋漓地好好活上一回!只是不知那得是哪一年事了!” 听了老者一番劝慰二月春风若所思地点了点头意所指地说:“感觉那一天不会太过遥远了快则三年之内迟则十年之内就可以卸下肩上重任去人世间享受本该享受那些美好事物了!刚才问为何不在帝都继续经营当铺生意反而跑到了这苦寒之地做什么其实也应该猜到了几分?就如同们家族为何会从山清水秀江南老家举家搬迁到这苦寒之地理由一样已经锁定了神州浩劫发起源头并且肯定那位留下祖训族中先祖远在几百年前就已经了和相同发现!” 老者闻言吃了已经惊疑不定地追问:“是如何确定此事?虽然之前也曾经对简单介绍过一番关于族中祖训内容但却从未提及过那位先祖所生存时代与其细节又是如何认定们家举全族之力集体搬迁至这苦寒之地是所图谋呢?况且又怎么会知那位先祖到底发现了什么?” 二月春风无奈地摊开了双手耸了耸肩膀又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幅一尺见方、线条明快真影图形肖像画。 画像之中一个风流倜傥、飘飘欲仙半俗半装扮中年男子正手持三尺青锋傲立于山巅之上正用炯炯神目光眺望远方似乎正在期待什么。 指画中那位中年男子二月春风对老者出言问:“小士诸葛胜看看这位画中人可认识?刚才就已经对说过了前段时间在接受委托时候得了一副真影图形一直都想要拿给开开眼界这东西虽然也算得上是一件简单法器但对而言却丝毫用处想来想去这件东西也就只是对于、或者是对于家族来说才尤为重要!” 被点名叫做“诸葛胜” 老者此时目光已然被那画中之人所深深吸引住了惊讶不已地大张嘴瞠目结舌地指画中之人激动得一句也说不出来。 如果张扬此时正在这里当然可以立刻就认出那位老者真实身份――其人正是与张扬一面之缘、小鸟儿爷爷、诸葛家族现任族长诸葛胜! 诸葛胜目不转睛地盯二月春风手中展开那幅真影图形看了好一会儿方才些不敢置信地长出了一口气双手颤抖抚摸那幅真影图形激动不已地连声说:“这幅真影图形是从哪里得来?简直比族中祠堂里那一幅还要完备多!说得不错此物对人而言可谓是弃之如敝履但对诸葛家之传人来说简直就是无上至宝!画中所留之真影图形分明就是那位开辟了诸葛家族基业首任族长啊……” 第269章 祖训 见诸葛胜一副“幸福来得太突然接受不了” 狂热模样二月春风十分善解人意地将那幅真影图形随手交到了诸葛胜手中坏笑说:“当然知是!在刚拿到这幅真影图形时候就在好奇这到底是在什么时候留下真影图形呢?而且还自己搞得跟门神一样居然妄图仅靠这么一张破画像就想要庇护一家人安危么?虽然在前期可能确实些效果但当当年留在这幅真影图形里法力马上就要消耗殆尽时候这东西也就变成了一张点儿化价值普通物了再非是什么法器之流!” 诸葛胜完全接收到了二月春风中调侃之意霍然惊醒些迟疑不定地追问:“听说语气该不会连族中那位通古博今、志向远大、卓尔不群首任族长都认识?如果早就认识为何在初识之时却未曾提及呢?如果说不认识又怎么拿真影图形想要给看?” 二月春风摆摆手淡然说:“用不这么激动?既然早已知晓身份更知长生久视事实早就应该想到可能会与族中某位先祖所交集?更何况以们家那位首任族长出众学识与赫赫威名当时正游历人世间体验生活又怎么可能会听说过名号呢?以那过于旺盛好奇心而言当时既然如此人物又怎么可能会甘愿与之失之交臂呢?必然是想尽办法去与之结识了!” “如此说来果然认识族中那位首任族长了?其人如何?其事真否?” 诸葛胜很感兴趣地追问。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二月春风却摇了摇头叹息说:“说起来们诸葛家族确实算得上是一个很不平凡家族究其历史渊源甚至可以直接追溯到三国时期诸葛卧龙身上而们家传所学算命、看相、测字、扶乩、圆光、走阴、星象、法巫、风水等手段大多也都称得上是门正统。至于传说中传男不传女诸葛神算更可称得上是夺尽天机可惜如此种种手段皆未能从族中那位首任族长身上得窥真容。当年与交往时候是以一个市井小吏身份故而跟闲谈得更多是世间杂学之术如纲常伦理、家族传承、子孙孝悌等。初始之时对之言论殊不以为然后来却失心疯一般开始跟讨论起如何才能保证子嗣绵延不绝、家族万代永存这样题来被烦扰得狠了干脆就给出了一个好主意:隔代传承择优而取。” “这……原来诸葛家族长传承之规竟然是因建议而来吗?” 诸葛胜些纠结地反驳:“但是根据记载古怪规矩是由首任族长带领当时所族老一起推衍天机之后才确定下来并非是所说那般情形啊!难连族谱中所记载事情也不能完全相信了吗?这可让该如何是好?” “族谱上记载事情也许只是家那位首任族长为了遮人耳目所释放烟幕弹而已应该是心中早定计但因为顾虑到在当初那个时代贸然修改传承秩序可能会引起族老们反弹所以才会形式主义地搞了那么一出假托一切都是天命所归、让那些族老们也只能默默接受了。” 二月春风淡然地解释了两句之后忽然又题一转地问:“其实也是在认识了之后才知原来家那位首任族长早已对即将到来神州浩劫所察觉令最为好奇是神州浩劫之事远非人尽可知之事当时虽然些修为但依旧是肉体凡胎又是通过怎样途径了解到关于神州浩劫事情呢?莫非是用诸葛神算推衍出?” 诸葛胜闻言微微沉思了一番方才开口解释:“族谱上面记载说首任族长在刚刚学所成尚未统一诸葛家族成为族长时候曾经一次前往长安登临大雁塔赏景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在雁塔附近发现了一处形如人眼空间缝隙。好奇之下以神识穿越空间缝隙想一探缝隙之中世界却不想神识抵达之处居然是一片虚无空间更在那里遇到了一个不应该存在人物。据说那是一位前贤高僧遗留给这世间最后礼物也就是那位高僧一缕意识或者说是某种化身;通过化身之口首任族长第一次听闻到关于神州浩劫之事在认识到神州浩劫来临将对万物生灵将造成不可挽回严重后果之后首任族长选择相信化身所说一切并发誓将会举全族之力参与到阻止浩劫发生战斗之中哪怕灭族亡种也在所不惜。” “原来这就是整合诸葛家族各支脉、一统诸葛家族自任族长缘起之因了!后来呢?” 春风追问。 “后来首任族长又从化身处得知在神州浩劫来临之前将应劫之人出现消息那位传说中应劫之人或许可以力挽狂澜于大厦将倾之时否则这人世间将会彻底沦为修罗杀场、无间地狱。首任族长在那次长安之行后就变得越发地志向远大起来大张旗鼓地联络诸葛家族各支脉并尽力说服或是武力镇压了各支脉族长以强力手腕极其迅速地完成了诸葛家族大一统全新变革!之后不久在确定了族规条条框框与祖训具体内容之后首任族长又一力主张举家迁移将族中重地一并迁移到了当时尚属苦寒之地沈水之畔后代子孙遂依沈水世代繁衍起来。这就是诸葛家千年历程了!” 诸葛胜说。 “应劫之人吗?几乎可以确定那个人已然出现了!倒是所说那处位于长安雁塔之上空间缝隙以及缝隙中虚无空间里所谓化身让很些兴趣只是不知那个化身到底是哪一位前贤高僧所留?说来也巧所认定那个应劫之人此时应该刚好也正在长安城内盘桓该不会与那位不知来历、不知目如何那所谓化身产生什么交集?” 二月春风意所指地说了几句对诸葛胜来说些莫名其妙语之后又些好奇地继续问:“原来家那位首任族长除了听说了神州浩劫这件注定会发生事情之外根本就一无所获嘛!那个化身该不会是在忽悠?或者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是在敷衍!” 诸葛胜闻言苦笑了一声答:“其实也过与类似怀疑也认为由于首任族长并非是那化身所刻意想要等待人选所以那化身对首任族长所交代事情必定会所保留但此类事件毕竟也算是人之常情。反倒是得知了神州浩劫消息首任族长一直被此事深深困扰苦思救世之法却一直头绪。” 二月春风调侃:“连最后究竟会出现什么样浩劫都不清楚甚至连浩劫可能发生时间节点都不能确定却还要一门心思地苦思救世之法也不知是该夸急公好义呢还是该骂杞人忧天!” “首任族长本来就是一位非常认真人更是一位信守诺言谦谦君子既然已经在那化身面前许下了‘哪怕灭族亡种也在所不惜’这样诺言必然是要鞭策们这些子孙替去完成早已无法践行承诺了。只是些奇怪是在族谱里对于首任族长相关记述最后却一行由自己亲手写下古怪批注:当神州浩劫来临之时或可现身略尽绵薄之力……” 诸葛胜些费解地向二月春风介绍。 “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记错最后由于修真养性未成不是寿终正寝了吗?等到神州浩劫真来临时候早已朽坏成了一枯骨又能做些什么?从们诸葛家祖坟里诈尸出来吗?开什么玩笑确定那一行字真是由亲手写下吗?而不是后来哪一代族长开玩笑?” 二月春风问。 诸葛胜满脸苦涩地摇了摇头:“对比过首任族长遗留下多份手札确实与那行字笔迹如出一辙想来后世子孙、历代族长也那个胆量敢在族谱上随意涂鸦这种行为在族规之中可称得上是欺师灭祖重罪谁敢越雷池一步?更何况之后历代族长也多曾在手札之中对那行字所记述并也都为了那句批注费尽心思却都没能给出一个合理解释。如果那行字果然是由首任族长亲手所写那句中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莫非根本就死?反而是一直在默默等待神州浩劫来临?” 见诸葛胜问得认真二月春风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语带双关地回答:“生死由命成败在天如果一心想要为了等待神州浩劫来临而处心积虑做出了某种选择倒是可能会现身……” 第270章 托孤 诸葛胜被二月春风夹缠不清绕得些糊涂刚想要深究细问几句。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不想二月春风却忽然转换了题。 直白地对诸葛胜说:“说起来那个便宜女婿来到神州大地也快要三十年时间了?能一心为了们家那点儿法术忍辱负重了这么久也算是处心积虑很不容易了。要说苍蝇从来不叮无缝蛋要怪也就只能怪那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女儿眼无珠居然会选择相信一个小鬼子花言巧语!” 诸葛胜闻言摇头叹息:“家门不幸啊居然出此孽障!固然可以禁止小女不将法术外传给那所谓丈夫却办法禁止将法术传给那同样姓诸葛外孙啊!想到最后反而倒是害了!” “那同样姓诸葛外孙?确定在那位外孙心中真认同诸葛古老姓氏吗?” 二月春风冷笑说:“刚才可是亲口对说为了完成祖父安排任务、自小就必须要忍辱负重地承受源自母亲家族那个令人作呕姓氏而且刚才可是拍胸脯跟说名字叫做什么‘武藤一鸣’!这种连自身血脉都可以背叛人也配是外孙?恐怕在内心深处早就自己定义成了一个大和人!莫非这样教育结果就是诸葛家家教不成?就是一直如此恩宠溺爱这只小白眼狼?” “什么?大和人?刚才居然自认是一个大和人吗?甚至还说出了那样灭绝人伦语?小畜生!” 诸葛胜闻言嗟叹了一声略显疲惫地继续说:“既然口出此等狂言甚至连自身血脉传承都甘愿放弃掉将诸葛家姓氏弃之如敝履反而重拾父亲姓氏这就注定了难逃一死下场!” 二月春风淡然回应:“如果说出那样语也许本就不会死。当然这件事情或许本身也不应该怪再如何不堪毕竟也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要怪就只能怪父亲血脉污染了心让体内另一半原本应该高贵血统蒙了羞进而导致了无法充满智慧地选择自己应该行走路。” “低贱民族除了民族自身劣根性之外就连血脉都是污浊不堪!也不知到底是怎样环境才能催生出们如此卑劣血脉与性情来!之前术界谣传徐福为秦始皇帝东游出海寻求不死仙草最后落户东瀛之事看来应该不足为信大和人性情秉性与炎黄子孙差距实在是太过悬殊了。” 诸葛胜叹。 二月春风摇头耐心解释:“很多年以前在神州大地已然产生了繁荣明之时东瀛小岛上生活还只是一些茹毛饮血只依本能生存原始人类而已。后来由于人将某件流毒无穷物从神州大地送至东瀛封印当地原始人类纷纷受到了那件物污染先天之中就暴虐成性、反复无常、欺软怕硬之类劣根性;之后徐福为秦始皇帝东游出海寻求不死仙草带去了三千对童男童女并落户东瀛定居不仅令当地原始人在生活质上了飞跃性提高更小范围地补全了部分原始人先天不足进而产生了如今大和人先祖。但骨子里劣根性被污染原罪都不是明教化力量可以改变!” “原来大和人来历还这样说法难怪自唐以后大和人一直对天邦上国虎视眈眈总想抓住一切机会侵占神州大地甚至在几十年前差一点就让们得偿所愿了!如今想来在当年抗战胜利之后真应该不顾一切阻力直接清洗掉那一群大和战犯这样才能让心情好过一点!” 诸葛胜忿恨说。 “让那些人活也只不过是多浪费一些们本民族粮食而已既能让们雄踞高位之上尸位素餐又能让们在战败阴影之下苟延残喘两全其美之事又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只如此处置方才能显示出天朝上国泱泱气度。不过如果说日后如果再一次与大和人战争嘿嘿会想个办法让们整个种族都彻底从世界上消失!” 二月春风咬牙切齿地说完了这段以后方才些回过味地好奇问:“小士诸葛胜就算想要借这刀来解决外孙烦恼也根本用不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暗中做手脚啊?只要直接出现在面前委托帮解除掉烦恼不就好了?” 诸葛胜闻言略些尴尬地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点头说:“因为本来手头上就一件更大烦恼要委托帮忙解除故而不想让为了这一点小事情分了心神。说起来虽然身为诸葛一族族长但对诸葛神算之术掌握却远远比不上那位当年负气出走、入赘到南方某古族四弟弟。记得唯一亲孙子诸葛一飞在读小学三年级时候那位四弟弟曾经返回沈阳短暂停留了一段时间;在那以前就模糊地推算出那亲孙子命运多舛恐怕命不久长却一直都没能推衍出更多细节;在四弟弟返回沈阳时候又特地求为那亲孙子起卦想要推算出那苦命孙儿到底命运如何是否还一线生机……” “哦?运用真正诸葛神算起卦推衍吗?结果如何?” 二月春风很容易就被勾出了兴趣出声追问。 “一生平坦无畏三七岁月猝亡;朝逆天改命全赖贵人相帮。” 诸葛胜摇头晃脑地说完了这四句以后颇些难过地继续说:“那位四弟弟运用诸葛神算起卦推衍之后结果也只这四句而已!虽然心里早准备可一想到那苦命孙儿三七岁月就要猝亡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怎能不悲从中来?所幸后面尚逆天改命、贵人相帮这样一点念想方才让不至于彻底绝望沉沦于谷底。” “那如今那位叫做诸葛一飞嫡亲孙儿到底如何呢?是已然安度了三七岁月关口还是果真如同神算所说在二十一岁之时猝亡了呢?” 二月春风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却又拍了拍额头苦笑:“如果能够安然渡过关口诸葛神算不就是算得不准了嘛又怎么会一脸苦相地想要找帮忙呢!” 诸葛胜同样也是一脸苦笑地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只洁白无瑕小玉瓶用双手捧小心翼翼地交托给二月春风异常诚恳地解释:“此事说来也几分蹊跷那孙儿幼年之时曾经结交下一位挚友从来也过什么朋友第一次带朋友回到了家里;那专研算命儿子与痴迷解字儿媳都不知深浅地想要为孙儿那位小友算上一算却不想沉溺于其中终至无法自拔幸好当时暂住在家后院那位四弟弟及时闻讯赶来才救下了儿子们小两口性命;出于对当时场面震撼也出于术界中人皆好奇之心那四弟弟下意识地就运用诸葛神算之术想窥探一番那个孩子命运轨迹却不想……” “却不想偷鸡不成反蚀了一米?” 二月春风促狭地笑追问:“诸葛神算也不灵光时候吗?” 被二月春风调侃诸葛胜老脸一红地点了点头继续说:“后来那四弟弟曾经专门对提起过那个孩子说那个孩子命运虚无未来!而就是那么一个命运叵测孩子居然陪伴那孙儿健康快乐地一直活到了三七岁月;更加些蹊跷是就连交给收纳了孙儿三魂七魄魂瓶都是由那个长大之后命运叵测孩子转交给!根据当时讲述那孙儿应该是在与分别不久之后就遭遇到了一只重伤猫妖袭击而英年早逝幸好一位早年间故人路过出手将孙儿那尚未散去三魂七魄收纳到了魂瓶之中;又由于那位故人要事在身故而才会让那个孩子将魂瓶转交于。” “被重伤了猫妖吗?” 二月春风悄然自语了一声依稀回想起一年多以前因为乍然听到饕餮消息而匆匆离开却将那只重伤猫妖遗留在原地不管不顾事情。 尴尬地摇了摇头二月春风很快又被手中那熟悉气息魂瓶给吸引了面色古怪地向诸葛胜确认:“刚刚说到那位早年间认识故人该不会是一个长得异常高大男人?而且该不会还恬不知耻地自称是一直住在东海?” 见诸葛胜点头表示确认二月春风掂了掂手中魂瓶些啼笑皆非地应承:“这件事情就包在身上好了!只是现在孙儿只剩下了三魂七魄想要再次复活重生也就只剩下了夺舍一途……” 第271章 玉环 诸葛胜异常认真地点了点头开口说:“不错在那个孩子带魂瓶出现在面前时候就已经知了日后等待孙儿命运路途到底是什么!不过只要让能复活重生一线生机哪怕已然面目全非、记忆零乱都总比魂飞魄散再也不复存在要好得多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更何况绝对信心在帮助之下即使是以孙儿那凡人虚弱魂魄进行夺舍也足够高成功几率让保留几分之前记忆。” 见诸葛胜说得异常认真二月春风哑然失笑:“哪里会说得那么严重?由出手除了需要足够长时间耐心等待一具和孙儿魂魄相合合适肉身之外绝无其任何不良后遗症就放心好了!倒是孙儿魂魄夺舍之后如果贸然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引起了那具肉身家属关注恐怕会后续一些麻烦事情不过那都已经是后了暂时倒也不必计较太多。其实倒是对刚才提到那个受人之托将魂瓶送到了面前、号称命运虚无未来孩子该不会是一个叫做张扬小子?” “怎么?莫非也认识那位命中注定要给孙儿重生带来帮助小贵人吗?” 诸葛胜好奇地追问。 二月春风却正面回答问题反而高深莫测地大笑了几声又抬头望天边一轮明月顾左右而言地幽然吟诵:“明月几时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欲乘风归去……” 见二月春风刻意躲开了那个题诸葛胜若所思地笑了笑同样望圆月抒发感慨:“八月十五月儿圆可叹人月两难全亲孙总比外孙好欲见亲孙待何年?且乘风归去要在此赏月。(.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明月当空如镜照看世间一切;世事千年光阴却恍如镜花水月。 就在沈阳上空至高之处二人对月抒发感怀之时距离沈阳城四千里之外西安城中古色古香七层大雁塔之上形如眼状空间缝隙之内原本沉溺于长安古意、流连于诗词歌赋之中张扬与小武二人此时终于等到了期盼已久画面――所谓“燕瘦环肥” 天宝四年被加封为贵妃杨玉环到底多肥呢? 在遗世和尚记忆画面之中依旧身穿明黄色袍服双眉如剑却已变得斑白、神采飞扬却难掩老态李隆基正难以抑制心中狂喜开怀大笑距离身旁不远赫然是一位二十多岁、体态极尽丰腴美貌女子。 那女子明眸皓齿发髻微垂皮肤如极羊脂玉一般白而温润身高约在一米六上下骨架相较于周围女子显得尤为宽大身材也远比周围那些侍女看起来要富态饱满得多其体态丰腴、满身白肉半遮半掩于唐式女装之下可谓是曲线毕露、油光四射、肥而不腻反而另一种鹤立鸡群、卓尔不凡意态。 手指画面之中目测体重应该在一百六十斤上下白胖大美女小武震惊不已地惊声问:“和尚搞错?大壮妞虽然看起来也算得上是倾国倾城之貌但身上这一身肥膘又是怎么回事?就算唐朝时候女人大多以胖为美可胖得也些太过分了?可千万别告诉说就是杨玉环!” 遗世和尚些不明所以地愣了一下方才回应:“之前就已经答应了要给们播放与杨玉环相关一些记忆画面却因为要介绍一些其它东西而不得不一再食言而现在终于找到了关于这些画面为何还要所怀疑呢?那边那个老皇帝很明显就是老年时期李隆基嘛!变化又非常明显与刚刚为们介绍曲江流饮时所看到画面相比较而言此时李隆基也只是比曲江流饮之时略显苍老了一些而已。(.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而能够出现在李隆基身边、又能够让如此开怀大笑白胖美人除了杨玉环之外还能是谁?说起来不能以武则天身材来衡量此时杨玉环几十年间审美情趣大变也没什么稀奇。” “虽然是这样说可这种审美标准确实跟们目前审美标准差距太大了一些所以就连在一时之间也些接受不了形象了。” 张扬苦恼地挠头连声抱怨:“虽然从来也不存在什么对胖人歧视但形象也显得太过油腻了一点最起码看绝对是一口肉都吃不下估计喝酒也只能闭上眼睛埋头灌了。看了形象才终于了解李隆基风流皇帝口味到底多重!” “何止是口味重问题分明就是嗜胖如命!” 小武也忍不住接继续吐槽:“虽然说杨玉环看起来也就是一百六十斤上下模样由于长得好看再加上身材还算匀称乍看之下倒也感觉到多油腻。可是如果按照目前健康体重标准来看身高减去体重之后再乘以百分之六十按身高标准体重应该在一百零八斤左右;用一百六十减去一百零八再除以一百零八体重超重率绝对应该在48%以上换句说就是体重目前应该是恰好维持在中度肥胖与重度肥胖之间再多一点就是病了!” 遗世和尚被小武脱口而出种种计算给弄晕了些费解地反问:“如果记错刚才应该说过一直都很想知杨玉环到底多肥这样语现在终于机会一睹真容又为何如此呱噪?要知在口中被评价得如此不堪可是迷得年老李隆基神魂颠倒、意乱情迷!原本已经跨入暮年李隆基早已老态尽显、不复青春模样可自从得了杨玉环这位美人滋润以后也称得上是枯木逢春、老树发新芽了不仅精气神变得越发旺盛起来就连体能意志力都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所以刚才们两个才会说口味太重啊!也不知到底是从哪里认识杨玉环又是通过怎样途径杨玉环给弄到了身边就算李隆基身为皇帝就算唐朝女人以胖为美可总觉得杨玉环胖法还是些超了标未必能让李隆基身边所人都能接受得了!” 小武信誓旦旦地分析。 张扬闻言却不同意地摇了摇头否认:“虽然咱们俩以当代人眼光去打量杨玉环觉得体重些超标但在当时所生活那个时代相对于其那些瘦小枯干女人来说目前形象确实是最为附和当时大众审美模样要不然也不会同时代人称赞倾城倾国之美、天生丽质什么了。至于说李隆基到底是在哪里认识、又是通过怎样途径给弄到了身边刚好知一些。” 见遗世和尚与小武都摆出了洗耳恭听模样张扬摇头晃脑地介绍:“据说在开元二十二年七月也就是公元734年阴历七月李隆基女儿咸宜公主在洛阳举行婚礼时年十五岁杨玉环也应邀参加;当时就被咸宜公主胞弟也就是李隆基儿子寿王李瑁给一眼相中了。之后寿王李瑁就将自己想法告诉了母亲也就是李隆基当时最为宠爱武惠妃而后不久李隆基就在武惠妃一再要求之下于当年下诏册立十五岁杨玉环为寿王妃――据说新婚燕尔寿王李瑁与杨玉环小两口非常恩爱呢。” “什么?杨玉环被李隆基下诏册立为寿王妃?那不就是李隆基儿媳妇了吗?” 小武惊讶追问。 “这什么好奇怪呢?武则天当年还是李世民宫里才人呢按辈分论那也算得上是李治小妈到最后两个人还不是睡到了一起?这点儿故事甚至都没能影响到武则天最后当上皇后。说起来唐朝那会儿一方面由于皇室都游牧民族血统在思想上相对开放一些;另一方面也是由于当时封建礼制还完全被架设起来尤其是后来那些专门针对女性教条还被研发出来所以让们这些后人听了之后才多少些接受不了。当然了在杨玉环还是寿王妃身份时候不管李隆基自己到底什么想法也是办法公开地跟杨玉环去勾勾搭搭要勾搭也只能偷偷摸摸地来。” 张扬嬉皮笑脸地介绍。 小武些不敢置信地追问:“李隆基就那么半公开地拔灰让儿子寿王李瑁脸往哪里放?而且朝廷里大臣们眼睛又不是瞎就什么人敢提出一点儿反对意见指责这行为不德吗……” 第272章 凝霜 面对小武异常认真追问张扬些啼笑皆非地答:“不要忘记了李隆基身份当时可是皇帝啊!哪个不开眼大臣敢质疑皇帝自己家里事情呢?说这些都说远了还是接给们讲一讲后来发生那些事情!在杨玉环成为寿王妃之后又过了三年时间宫中深得李隆基宠爱武惠妃因病逝世李隆基由此落得个郁郁寡欢;当时后宫佳丽数千人竟然一个都瞧不入眼于是就善于迎合上意小人主动提议说杨玉环‘姿质天挺宜充掖廷’、建议李隆基去挖自己儿子墙角将杨玉环召入后宫。” “这还真是什么人都啊!不管在什么时代懂得迎合上意人总是会活得比较滋润反正需要做出牺牲也不会是们自己们必然乐得送些顺水人情给皇帝。” 小武撇嘴一脸不屑地评价。 “世界这么大必然是什么样人都能找到适合自己存活空间又什么好不爽呢?根据《新唐书》中记载在开元二十八年十月也就是公元740年阴历十月李隆基借口要替自己母亲窦太后祈福名义敕书寿王妃杨玉环出家为女士号‘太真’;到了天宝四年也就是五年之后公元745年李隆基先是左卫中郎将韦昭训女儿册立为寿王妃好好地安抚了一下自己儿子寿王李瑁之后就急匆匆命女士杨太真还俗并将其册立成了贵妃娘娘。” 张扬继续讲述遥远八卦。 “就转了一个这么小弯弯儿杨玉环就变成了老公公李隆基正式嫔妃了?唐朝故事听起来还真是够扯淡!后来呢?后来们两个又什么新故事?” 小武虽然继续追问但似乎是因为眼中所见杨玉环形象与之前所揣测形象出入太大一时之间些接受不了而变得意兴阑珊起来。 (.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感受到小武情绪上低落张扬也感同身受地长叹了一口气说:“后来事情应该也都听说过了不外乎就是杨玉环恃宠生娇、杨家外戚专权之类老套故事。直到十多年以后安史之乱李隆基带杨玉环一路西逃兵至马嵬坡之时突生兵变当时已经是七十一岁高龄李隆基忍痛下诏逼杨玉环自尽而死;香消玉殒杨贵妃自尽时候也才只三十八岁而已。唉后面事情其实不说也罢!” 小武闻言点了点头附和:“果然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啊亏得满腔热血地期待了这么长时间真没想到见到了真实状况还不如不见。遗世和尚也用不再挑拣杨玉环出现画面给们两个看了心现在都已经快要凉透了之后那些关于画面干脆跳过好了现在觉得点油腻倒胃口。另外还什么好玩事情想要让们两个看?如果什么新画面就干脆早一点送们两个离开好了!虽然时候返回现实世界已经赶不上回沈阳过中秋节了但最起码还可以回去过重阳节嘛!” 遗世和尚略些尴尬地看小武迟疑说:“说起来想要向们两个展示画面还很多很多但很可惜并不知其中哪些才是会令们两个感兴趣幸好之前在见到李白手执两仪皇极剑之时咱们三个人难得地找了唯一共同题――关于赤灵子那个小士。其实在记忆之中在神游太虚匆匆与一晤落得个肉身被毁、重入轮回下场之前也曾经出现过在大雁塔附近。也正是因为那一次带两仪皇极剑忽然出现在视野范围之内所以才会知宝剑已然易主事实并偷偷在剑内悄然布置下了一处暗手之后方才得以顺利通过宝剑将其召唤至虚无空间之内。画面们想看吗?” “什么?记忆画面之中还当年赤灵子长形象?那还不快赶紧播放出来给看一看!之前听那位曾与面谈朋友说这位赤灵子长也是一个很意思人可惜与缘锵一面、一直无缘得见;如今虽然要见到也不是本人但总也是聊胜于无正好可以先看看到底长得是什么模样也要趁机会好好见识一下赤灵子长当年风流倜傥无上风貌。” 小武闻言略些兴奋地说。 张扬却远小武那么激动摊开了双手对遗世和尚说:“如果单纯只赤灵子一个人倒是什么太大兴趣毕竟之前早就已经见过了;如果说除了赤灵子之外还别人、别事情倒是会点儿兴趣毕竟像那种人想要从口中套出点儿当年八卦来绝对比登天还难能这样侧面旁观亲身参与八卦事件大好机会怎么也不会放弃掉。如果是后者还是播放出来!” 见张扬如此说遗世和尚微微一笑说:“当然是后者了在记忆之中赤灵子来大雁塔时可并非是独自前来当时陪伴在身边可是一位冷冰冰、娇滴滴大美人呢!” 口中说赤灵子花边八卦遗世和尚手中却含糊大袖轻挥之间窗外画面已然切换到了一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年轻人身上。 在那位年轻人身边一位满身素白、明眸皓齿、神情冷寂美貌女子正深情款款地注视年轻人目光已然完全无视掉了周遭一切似乎已经将所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年轻人身上。 打量年轻人脸庞张扬无声地摇了摇头画面之中那位年轻人模样与在云南丽江四方街上所偶遇赤灵子长完全不同于是忍不住些困惑地问:“年轻士是谁?就是所说赤灵子吗?怎么会与见到那个赤灵子长长得一点都不一样?该不会是个冒牌货色?” 小武听了张扬疑问一愣些不敢相信地追问:“真假?张扬确认看错吗?士如果不是所见到那个赤灵子而遗世和尚又能确认就是赤灵子身份那岂不是说所见到那个赤灵子长才是冒牌货么!这么说起来之前彭侯见到那一个赤灵子应该也是冒牌货喽?” 被二人逗笑了遗世和尚连连摆手解释:“们两个也不用急难们俩都忘记了刚才说过吗?刚才说是这段记忆发生在赤灵子神游太虚落得个肉身被毁、重入轮回下场之前也就是说这是生活在唐朝时赤灵子最初那具肉身样貌;在之后不久这具肉身就已经被人毁掉了们在千多年之后所见到应该是重入轮回再次转世为人之后获得新肉身样貌!如此解释们两个总应该明白了?依说们两个与其纠结此时样貌倒不如多关心一下身边那位姑娘。” 疑惑得到了解决张扬闻言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遗世和尚说法可很快眉头又再次皱了起来盯画面之中年轻人身边那位冷美人观察了一会儿之后些不确定地说:“为什么会对赤灵子身边那位冷美人感觉点儿眼熟呢?总觉得好像之前在哪里曾经见过似!这女人是谁?” “还能是谁?看搂赤灵子胳膊那个亲热劲再看看目不转睛盯赤灵子那个眉来眼去劲头儿想来肯定是赤灵子红颜知己了呗!也不知唐朝时候士可不可以结婚如果士可以结婚这冷美人没准儿就是赤灵子双修侣呢!” 小武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样子浑不在意地说。 就像是在印正小武判断一样画面之中赤灵子在凝神观望远方景色良久之后忽然转头对身边那位满身素白冷美人深情款款地说:“凝霜还记得上次出游之时所遇到那位崔护进士吗?那首《题都城南庄》写得实在是好极了所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此间离别、相思之情溢于言表。一直想仿照此诗赋诗一首送予珍藏鉴怎奈腹中空空、采限酝酿多日都未能成就此诗直至今日睹物思情才偶所得还望不要见笑。” 被称呼为凝霜冷美人娇羞不已地回应:“都已然是人了又怎会在乎是否会送一首歪诗呢?早知腹中内锦绣山河、山词海却从未能领略一二如今既然酝酿已成这首诗想必定是极好了。先说好了不准在诗篇之中调笑于也不会对所作之诗妄加讥讽如此可好……” 第273章 答和 被冷美人凝霜姑娘夸赞了一番赤灵子禁不住些洋洋得意起来兴奋不已地朗声说:“什么七言七律、五言五律诗词歌赋也懒得去作了干脆就以世人少用之《小重山令》词牌为范聊填些字句草成一篇词牌而已可万万不要笑。听好了: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映别样红。秋风吹过已残冬。桃花落人去渺无踪。誓言亦成空。独倚桃柯立思芳容。千里归来似惊鸿。桃花艳无语笑春风。” 冷美人凝霜姑娘听完了赤灵子饱含深情吟诵之后静默不语。 良久方才用洁白无瑕白嫩小手捂嘴轻笑:“还以为酝酿了这么长时间诗句之中必定会些语不惊人死不休词句却万万想到只是借崔护进士那篇《题都城南庄》来重填《小重山令》而已。如此简单之事又何必无端耗费如此多时间?但凡立意清楚、述情清晰想要填满一篇《小重山令》又非是多困难事情!” 见凝霜姑娘如此轻视自己劳动成果赤灵子些不爽地反驳:“既然将此事看得如此轻松写意那就让在此时此地以刚刚草拟而成那篇诗为范本再作一篇诗与答和觉得如何?” “这又什么困难!” 凝霜姑娘爽快地应承了下来又沉吟了半晌后方才开口吟诵:“生死离别万事空。旧日情意浓相思恸。翩翩君子玉花骢。桃花红胭脂落雕弓。青锋似游龙。壮志亦得酬建奇功。英魂不远容奴送。桃花弱无泪对清风。怎么样所作这篇比方才所作那篇要好得多了?” “听起来遣词造句倒算得上是独具匠心只是生死离别、英魂不远这样词句略显不吉听起来多多少少些刺耳不若替换成其它更加中性词语。” 被凝霜姑娘出口成章深深震撼了赤灵子略显挣扎地苦思了一会儿之后还是鸡蛋里骨头一般地提出了疑义希望能够被冷若冰雪凝霜姑娘采纳。 看画面之中侬侬赤灵子与凝霜姑娘二人张扬皱眉感慨而言:“在初次遭遇赤灵子长时候曾经跟讲述过这千年以来数次转世所遭遇到种种古怪经历;而就在获得当前这具肉身这一世根据说法自小生于小康之家曾无忧无虑童年生活小时候曾经在家那栋古老阁楼里翻出了一本不知是哪个年代古旧书籍。在那本古旧书籍之中不仅曾经见到过生活在唐朝时自己所遗留下字墨宝甚至还见到了当初酒后得意忘形、借李白诗句聊舒胸臆一些诗笔迹;在那本古籍之中同样就记载赤灵子与凝霜姑娘们两个刚刚吟诵过这两篇诗!” “是说已经经历过几世轮回之后现在那位赤灵子长曾经在自己家里见到过数世之前所遗留下章书卷?这事情听起来也太过巧合了?这世间哪里会如此巧合事情!” 小武大张嘴万分不信地出言质疑:“一般说起来事出反常即为妖觉得这种说法些古怪!” “就算是些古怪或是另内情又如何?所谓无巧不成书天下之大多出几件过于巧合事情又什么可稀奇!记得当时赤灵子长跟说起这两篇诗词时候还提及了当初尚未了悟前世今生对唐朝时那位赤灵子浓厚好奇心甚至还根据李白诗句判断出了第一位赤灵子长所生活时代应该距离李白时代不会太远这样结论并且由于前一位赤灵子与所见到这位赤灵子一样都对成为一个剑仙格外执所以后面这位赤灵子更是对身为古人前一位赤灵子产生了更大兴趣。” 张扬说。 “说什么前一个赤灵子、后一个赤灵子还真是够混乱了就不能言简意赅一点?” 小武追问。 被小武呛声了张扬咳嗽了一下飞快地组织了一下语言又继续说:“好总之就是生活在唐朝时赤灵子长曾经留下了很多手札墨宝在神游虚无空间见到遗世和尚以后不久就重入轮回了;再那之后元神又经历过数次转世轮回在转世到认识那位赤灵子时候终于顺利了悟了前生数世记忆。由于几世轮回所经历那些事情太过诡异又穿插了当初用三魂七魄施展李代桃僵之术所遗留下一些后续问题所以无论怎么努力也办法一口气交待清楚那些曾经发生在身上故事。最后只需要知赤灵子长被数世之前自己给迷住了并对当初自己充满了崇拜与敬仰!” “虽然从自己感觉上数世之前自己感觉起来已经像是一个外人了但对们这些旁观者清人来说恐怕这种行为应该算得上是某种更深层次自恋?” 小武继续毒舌地调侃赤灵子行为:“不过比较好奇是是凭什么判断出最先那位赤灵子所生活时代距离李白自身时代不远?” “其实说起来也并不是多技术含量事情刚才赤灵子与凝霜姑娘二人所吟诵、按制填词曲牌名被们称呼为《小重山令》但在现代已经被们定名为《小重山》了。一开始现在那位赤灵子长是按照宋词流传程度来推衍那两首诗词所作年代根据所查找到相关资料推断再加上宋词这种体广泛被使用时间略些武断地将那两首诗词所作年代放到了宋代;但根据刚刚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状况来看其实原名为《小重山令》、体制五十八字、前后片各四平韵这种规制在唐朝就已然存在了只是尚未被大众人群所接受而已!” 张扬信心满满地拍胸脯对小武慢慢讲述。 “原来只是因为认出那两篇诗词所用曲牌是《小重山》所以就草率地推定作者生活年代最早也早不过宋代啊!结论在看来根本就是扯淡!科学家们总不能因为在某个古老年代图层中发现了燃烧灰烬痕迹就可以断言在那个年代之前就不存在火这种物质了?” 小武撇嘴一脸不屑地继续说:“还发现那本古籍之中是不是还什么别记载?都一股脑地全都告诉了吗?” 张扬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恍然大悟地说:“被这么一提醒才回想起来赤灵子长曾经跟说起过在第一首诗词结尾竟然人用胭脂一般红色淡淡笔迹写下了一阕词与之答和。后面所写那阙词笔体娟秀应该是出自女子之手其内容与刚才那位凝霜姑娘所吟诵完全一样!更加巧合是在后面那阙词结尾也同样笔迹书写作者落款内容赫然是‘未亡人秋氏凝霜’!完全匹配上了!” 被张扬忽然击掌振奋不已表情吓了一跳小武略些不解地反问:“原来那位凝霜姑娘姓氏居然是姓秋!只是‘未亡人’又是什么意思?是说赤灵子已经消身陨了意思吗?还真是够委婉。” “秋氏凝霜……凝霜姑娘……” 张扬口中反复地复述了好几遍之后忽然猛拍自己额头急切说:“说怎么总觉得凝霜姑娘词听起来那么熟悉呢!记得在老蔡召集信徒们齐聚农大地宫准备进行邪恶宗教仪式那一次在仪式即将顺利完成、老蔡即将得偿所愿当儿身居高大祭坛之上突然被一素白身影袭击、并很快就被对方偷袭成功取走了性命;后来才看清楚那素白身影庐山真面目那人居然是一位身穿洁白护士服、英姿飒爽冷傲女子;再后来一直隐藏在一侧赵念平赵哥忽然出现劫走了宗教仪式最后成果身穿护士服冷傲女子不依不饶地追了出去而原本藏于人群之中身穿素白袍赤灵子长却忽然现身跟了上去。记得当时口中大喊应该就是‘凝霜姑娘’这几个字!” 些惊疑不定张扬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画面之中凝霜姑娘那张脸踌躇了一下方才苦笑说出了心中刚刚得出那个异常古怪结论来:“如果当时看错那位身穿护士服冷傲女子模样与咱们眼前这位凝霜姑娘根本就是长得一模一样!或者说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不会错!” 小武明显是被张扬结论给惊到了些瞠目结舌地追问:“意思是说原本生活在唐朝、们眼前这位凝霜姑娘后来一直活到了现代?甚至还转行去当了一名白衣天使?别开玩笑了……” 第274章 窥视 张扬摇头一本正经地说:“跟开什么玩笑!们两个确实是长得一模一样!其实这还不算是最古怪最为古怪猜是什么?在那位身穿护士服冷傲女子偷袭老蔡成功那个瞬间可是亲耳听到老蔡挣扎喊出了名字:吕四娘!小武知吕四娘名字对老蔡来说意味什么吗?” 小武闻言面色古怪地回应:“如果记得错曾经对说起过在老蔡还是雍正皇帝时候曾经受到了反清义士吕四娘袭击而之所以会变成吸血僵尸也正是因为被力大无穷、身法诡异、神勇无敌吕四娘给咬了一口缘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等等意思是说吕四娘本身就是一只吸血僵尸而赤灵子却又确认了身份应该是凝霜姑娘换句说也就是们眼前这位凝霜姑娘也是吸血僵尸?” 张扬先是点了点头接又摇了摇头些不确定地说:“经过老蔡临终前喝破身份和赤灵子长后来再次确认们确实可以得出吕四娘就是秋凝霜结论;但从生活在清朝时吕四娘是一只吸血僵尸事实却办法直接推导出生活在唐朝时秋凝霜也是吸血僵尸结论或者说们根本就办法确认此时此刻出现在画面之中秋凝霜到底是不是一只吸血僵尸。也许在认识这一位赤灵子长之前就已经是一只年深日久、嗜血成性陈年吸血僵尸了也许是在赤灵子重入轮回之后才因为某种缘故变成了吸血僵尸一千多年以前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呢!其实们本来也不必纠结问题!” “为什么要不纠结问题?如果此时秋凝霜已经是一只吸血僵尸那么们就可以充足理由怀疑刻意接触赤灵子真实目;如果此时秋凝霜还被转化成吸血僵尸那么们就需要重点关注一下到底是因为怎样缘故才会被转化成了一只吸血僵尸!” 小武振振词地反驳。 “关于这一点想来之前彭侯也应该对讲述过赤灵子长几世轮回种种经历?想必赤灵子长也提及了凝霜姑娘下落?至少在对讲述之中还是重点提到过凝霜姑娘下落。在赤灵子神游太虚、肉身被毁以后恶尸无涯子假死逃遁无踪善尸清澄子则夺取了两仪皇极剑并以恶毒牵绊之法欲将凝霜姑娘长久地束缚在身边;后来一位高僧恰巧路过以高深之佛法化解掉了恶毒牵绊之法及时地解救出了凝霜姑娘。但很可惜地即使在赤灵子长转世重生成为术界领袖方青子以后纵然百般寻找凝霜姑娘最后踪迹却依旧是一无所获所以才会一位凝霜姑娘早已亡故了。” 张扬淡然说。 “但实际上凝霜姑娘根本就死!不仅死反而还被转化成了只要稳定血源供应就永远不会死掉吸血僵尸更是在将近千年以后以吕四娘身份行走在外给老蔡带来了无穷无尽烦恼!为什么不去寻找转世轮回之后重新做人赤灵子长呢?难已经忘记了赤灵子?” 小武好奇地追问。 “事情不太好说毕竟一千年时间足够使人遗忘掉太多太多往事要么是凝霜姑娘真忘记了赤灵子存在要么就是不能去寻找赤灵子某种难言苦衷但无论如何这也都不是们两个该操心事情了!至于说到给老蔡带来烦恼其实未必也都是负面毕竟如果不是将老蔡咬成了吸血僵尸老蔡又怎么可能获得了身为皇帝一直梦寐以求却不可得长生久视之呢?虽然这种长生是以吞噬万物生灵血液为代价但对老蔡那种人而言相对于这些微代价来说想必更喜欢后面结果!而正是因为老蔡被转化成了吸血僵尸所以老蔡才会拥足够充裕时间去谋划人生大计一步一步地逐渐向终极目标迈进虽然这一切都是在吕四娘或者说凝霜姑娘注视之下发生。” 被张扬一大段差点绕晕了小武仔细琢磨了一番以后方才恍然大悟地说:“凝霜姑娘这种行为根本就是放长线钓大鱼嘛!既给了老蔡梦寐以求长生不死又给了老蔡再立新皇朝充裕时间而则隐藏在黑暗之中随时窥探老蔡一举一动并在老蔡即将功德圆满、美梦成真时候突然出手将老蔡所成果、所野望都一举摧毁令老蔡彻底功败垂成心可真是够狠毒啊!” 张扬赞同地点头出言附和:“所以说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女人尤其是不要得罪那些小心眼又好记仇女人!那句俗语说得好啊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老蔡就是前车之鉴!” 一直没能插上遗世和尚忽然插言说:“难怪本体玄奘和尚师父曾经不止一次地告诫过说什么女人是老虎可见果然是些理。只是必须要提醒们一下赤灵子与那位凝霜姑娘在此处停留时间并不长久在短暂停留之后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们两个如果再啰里啰嗦地相互探讨问题很可能会错过们离开之后所发生那件诡异事情。凝神注意看大概就在此时此刻!” 听了遗世和尚善意提醒张扬与小武二人赶忙住嘴全神贯注地凝视画面之中越走越远赤灵子与凝霜姑娘背影。 当那二人背影消失不见了好一会儿之后画面之中院墙昏暗角落里忽然混沌光影闪过一个佝偻背看不清面孔、但看衣明显是个男人身影忽然从昏暗墙角中走了出来。 那个脸上像是自备马赛克、刻意隐藏了形容男人走到了之前赤灵子二人所站立位置举目望赤灵子二人消失方向沉吟不语良久男人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跺了跺脚再次隐遁身形向那个方向追去。 看画面之中忽然出现诡异男人小武大呼小叫地对张扬说:“张扬看清楚了那个男人脸?为什么感觉脸上像是故意覆盖了一层什么东西似不论怎么仔细去看也看不到脸!那个男人是什么来路?看样子似乎是在跟踪赤灵子们是想要图谋不轨还是想要暴起偷袭呢?” 张扬苦恼地摇头答:“问问谁去?怎么知古怪男人悄悄地跟在赤灵子长们身后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又说回来怎么只注意到了脸上古怪而看到是如何出现呢?那个院墙角落原本虽然些昏暗但绝对不至于说藏了一个大活人们也看不到!在那个男人忽然出现时候只是看到了墙角附近古怪光影闪烁就像是被施放了某种遮隐行迹法术一样如果判断得错恐怕那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已经站在那个角落里而赤灵子们居然也没能发现!” 遗世和尚点了点头补充:“其实当时虽然所注意力都已经集中到了赤灵子随身携带两仪皇极剑之上但在赤灵子到来之前已经仔仔细细地用神识将大雁塔周围扫荡过了一遍确认了四下无人之后才敢放心大胆地砸两仪皇极剑之中做下手脚。当时跟们两个一样直到那个男人忽然从墙角里出现才意识到了存在;而且出于警惕也像们一样好奇究竟是长成了一副什么模样结果很可惜即使已然耗尽了全力依旧没能破开布置在脸上那层法力面具所以也就没能看到真实样貌进而也影响到了记忆画面之中形象。虽然这画面所缺憾但当时确实已经尽力了!” “法力面具么?那个男人倒也算是足够小心谨慎了即使明知四下无人依旧放下内心防备这一点固然可以说明人心思缜密但另一方面也可以证明是做贼心虚。咱们想一想到底是什么样原因需要一个人刻意隐藏自己容貌呢?并且还是长久隐藏?” 张扬若所思地发散性提问。 “那个男人脸要么暴丑无比甚至可能会吓死人要么就是脸上太过明显一些印记让人一见到就能识别出真实身份来要么干脆就是赤灵子长或者秋凝霜姑娘会认识熟人!” 小武言。 张扬揉鼻子反问:“就再也别可能性了吗?而且问什么要偷偷地窥视赤灵子与凝霜姑娘呢?求财?为色?还是因为别什么们猜测不到原因?预感那个男人很不寻常……” 第275章 嗜血 “画面之中赤灵子应该已经修炼成为了剑仙而凝霜姑娘也很可能是一只陈年吸血僵尸那个男人居然那么大胆子去悄悄跟踪窥视这么两个牛气哄哄人想必也是对自身实力足够自信才是!” 小武摇头晃脑地分析:“况且以赤灵子和凝霜姑娘都未能发现窥视事实来看没准儿那个男人本身实力比赤灵子们两个都要高强呢!至于说那个男人很不寻常此从何而来啊?” 张扬清了清嗓子沉吟了一下方才面色古怪地回答:“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了那样预感但刚才那灵光一闪当儿确确实实是感觉到在那个男人身上某种说不清不明古怪气息那种气息或者说那种气场之前应该在某个场合中感受到过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那就等想起来以后再说!” 被张扬吊了胃口小武一脸鄙夷地继续对张扬说:“刚才咱们说到哪儿了?对!关于带法力面具原因除了之前所说那三种可能性之外其它可能!匆忙之间转动灵巧脑筋仔细又想了一下确实还真被想到了另外一种其它可能性――说那个男人可能根本就用法力面具蒙面而那张们看起来很像是法力面具、又点像自带马赛克脸其实就是真实样貌呢?如果天生就长了那么一张奇葩脸孔如果是也会羞于见人。” “啊总不能找不到合适理由就信口胡说?哪里会人长一张自带马赛克脸?如果一个人真长了一张自带马赛克脸孔那还能算是人类吗?就算是之前见到过那些吸血僵尸与妖魔鬼怪们也从来一个会自带马赛克脸孔!连那些非人类都未能如此天赋异禀那个男人又凭什么可以如此鹤立鸡群与众不同?说起了吸血僵尸忽然想起来刚才所说那种感觉具体是什么了!” 张扬谴责了几句小武之后忽然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激动不已地挥舞手臂继续说:“想起来了!彻底想起来了!那个男人身上那种古怪气息给感觉与第一次见到老蔡时候感受到感觉简直就是如出一辙!这种感觉在后来初遇小蔡与赵念平时候也都出现过难这就是传说中吸血僵尸威压?” “吸血僵尸威压?那是什么东西?刚才不是说气息、气场吗怎么又变成威压了?” 小武质疑。 听了小武质疑张扬微微一笑略显得意地看小武与遗世和尚二人反问:“虽然们一直都在讨论秋凝霜姑娘在画面中出现时刻是否已然被转化成了吸血僵尸问题但归根结底们两个又对传说中吸血僵尸了解多少呢?说起来当世之中、神州大地之上如果以对吸血僵尸了解程度来进行排行绝对信心可以挤进前十名行列之内不谦虚地说甚至很可能混进前五名!” 虽然些不忿张扬洋洋得意但自知自身对吸血僵尸一无所知小武还是很知趣地反驳;而自信拥玄奘法师小部分记忆又拥千多年旁观历史进程眼光遗世和尚却摇了摇头语带不甘地反驳:“其实在记忆之中确实是记得本体玄奘和尚也曾经对那个古怪种族进行过一系列系统研究但很可惜是在分离出这具遗世化身时候也许是觉得那部分记忆对而言毫无意义也许是不想要暴露过多关于那个古怪种族秘密总之将一切细节都全部删除以后、只留下了梗概给……” “之所以那样做更主要原因也许是因为前者毕竟留存在这里使命其实与吸血僵尸来历原本就毫不相干嘛!更不要说根本就实体纵使掌握了相关吸血僵尸所细枝末节秘密难还能脱离虚无空间、行走在人世之中替天行不成?经过了最近几年种种变化才终于意识到很多事情知得越多可能也就越痛苦了解得越详细可能也就越纠结!” 张扬柔声安慰遗世和尚。 “就别卖关子了赶紧给们说一说关于吸血僵尸气息、气场、威压到底什么说法!之前也曾经跟老蔡和小蔡打过交啊根本就所说那种感觉;后来也曾经跟彭侯一起长期呆在赵念平赵哥家也从来让感受过所说那种感觉啊!该不会是错觉?” 小武继续质疑。 “以这么敏锐洞察力又怎么会出现错觉!说一切都是真实可信之所以感受不到那种感觉很可能跟并非是纯正人类关!” 张扬反驳了一句在仔细回想了一番之前与那位号称是僵尸长传人网友之间对之后又向翘首企盼不已小武介绍:“根据那位矢志要成为僵尸长朋友说法吸血僵尸这种古怪物种可以按照血脉浓厚程度简单地区分为十代。其中第十代吸血僵尸最弱传说中第一代吸血僵尸最强也就是说世代越小攻击能力越强;每一世代吸血僵尸大致上都一些相似能力不论是东方僵尸长还是西方驱魔人一般都是根据那些共性能力来为吸血僵尸进行世代划分――如果对手够弱们会悍然出手;如果对手太强们会组队刷怪!” “这种行为也太无耻了一点?这根本就是‘挑软柿子捏’冷血无情残酷现实版嘛!那些僵尸长和驱魔人在这种问题上难连最基本操守都不要了吗?” 小武些不敢置信地开口谴责。 “操守?相对于随时可能被吸血僵尸袭击身亡族群以为口中操守能救回们自身性命吗?更为悲催是不论在哪个时代都时发生僵尸长或驱魔人消灭吸血僵尸不利、反而被成群结队吸血僵尸反向转化为低级吸血僵尸为祸一方案例。在这样危机之下讲操守用吗?” 张扬反诘了一句。 见小武被自己一句给堵得哑口无言张扬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继续介绍:“据说十代以后吸血僵尸就跟《生化危机》里面普通丧尸差不多大部分还能保持基本人类外形小部分则变异成了各种稀奇古怪姿态虽然看起来非常恐怖但实际破坏能力并不强消灭起来也什么特别大难度基本冷兵器与热兵器都可以对这一代吸血僵尸造成致命伤害;而九代吸血僵尸对血液抵抗诱惑能力基本为零理智思想灵魂除了咬人吸血外对别都不感兴趣它们个顶个皮糙肉厚力大无穷相当于将十只十代僵尸力量融合在一起、并汇聚在一个僵尸体内普通冷热兵器已经很难对这一世代吸血僵尸高效地造成伤害了想要顺利地消灭它们只能借助于一些低端法器比如……” “比如用桃木剑、符纸、朱砂?还是用墨斗、糯米、黑狗血?或者干脆就用黑驴蹄子?” 小武兴奋不已地追问:“或者应该也可以直接用最经济也是最直接办法――阳光来消灭那些吸血僵尸?” “不错这些看似普通东西确实对消灭九代吸血僵尸很帮助而阳光确实是对付吸血僵尸不二法宝!只可惜针对不同世代吸血僵尸阳光所能造成伤害会所差别。据说十代以后吸血僵尸虽然模样古怪恐怖但其本质上跟人类其实差别不到所以阳光对它们伤害十分限;九代吸血僵尸虽然讨厌阳光但被强烈阳光照射到也不会致命;而八代吸血僵尸由于已经跨入非人行列所以强烈阳光照射可以直接伤害到它们躯体如果曝晒时间足够长确是足以令其致命。” 张扬继续说。 “原来最低级丧尸跟九代吸血僵尸根本就不太怕阳光啊?那为什么很多恐怖片里面都要刻意强调不管是丧尸也好吸血鬼也罢它们都只喜欢在夜间活动尽量避免在白天出现观念呢?” 小武追问。 张扬志得意满地笑回答:“关于这一点可不是听朋友说而是自己琢磨出来。据说人类在被转化为吸血僵尸之后虽然大多数因为肢体运动不太自如会导致行动迟缓但相对应视觉能力却得到了大幅度提升。换句说就是眼神都变好了其中一些变异体甚至还可以拥夜视能力!这种变化虽然效地提升了吸血僵尸们猎食或逃生能力但却也因此导致它们视神经变得不耐强光照射……” 第276章 探索 “还视神经当是探索频吗?大哥们现在谈论是吸血僵尸玄幻题材不是在跟探讨科学知识啊能不能别二者混为一谈?这根本就是两码子事情非得要捏合在一起说听起来简直别扭死了建议还是别提什么视神经继续给们介绍其它世代僵尸好了!” 小武不耐烦地说。 面对小武不耐烦张扬摇头笑耐心解释:“所谓存在即合理既然都承认这世间存在吸血僵尸这种古怪生物那么按照目前科学界划分也必然可以将这一物种划分到某一类生物之中界、门、纲、目、科、属、种里总会它一席之地。而上初中时学过《生理卫生》又告诉们所谓视力不过只是单孔成像、将影像信息映射到眼底、由视神经接受信息传递给大脑之后又再次还原一个过程而已;所谓夜视能力也只是因为在夜间可以更多地将周围漫反射光线尽收眼底而已换句说也就是眼睛收集漫反射光线能力得到了某种程度提高但相对应在白天时候绝对会因为进入眼睛光线过多而导致它们视神经变得不耐强光照射这才是那些吸血僵尸们不喜欢在白天活动真实原因!” 被张扬丝丝入扣分析、头头是忽悠弄得五迷三小武略微挣扎了一下就异常干脆地放弃了抵抗颇显无赖地摊开了双手对张扬说:“好好就算说些理总可以了!不过除了之外觉得又谁会对用科学技术手段来剖析吸血僵尸这种玄幻生物无聊行为感兴趣呢?无论牛鬼蛇神抑或是妖魔鬼怪之所以会让人类感觉到不寒而栗更多是因为对未知生物恐惧感而一旦这些稀奇古怪生物物种可以被科学所解释或者是可以被包容到现生物门类之中觉得还恐惧感吗?” “根本就不关心恐惧感问题!” 张扬摇头浑不在意地说:“只是习惯性地想要用所掌握知识来判断所遭遇诡异生物而已如果能够解释得通至少心理上会足够承受能力而如果解释不通又不会对造成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呢!这些都说得太远了刚才说到哪了?” “刚刚才说完了十代与九代吸血僵尸消灭方法中间还插入了一段阳光与吸血僵尸夜伏昼出习性之间理性科学分析。按照正常人逻辑来看接下来应该讲是如何消灭八代吸血僵尸了不过以对了解来看从跑题之后想要绕回主题恐怕是点难度事情!” 小武语带调侃地提醒张扬。 “也太瞧不起了!哪会说那么容易找不到重点!” 张扬反驳了一句之后顿了顿方才继续说:“现在就可以直接转回主题接给们两个讲一讲关于八代吸血僵尸事情。刚才已经说过了从八代吸血僵尸开始这种古怪生物就已经跨入了非人行列其中绝大多数简单思维能力可以保留生前部分执念但理智比较容易崩溃对鲜血欲望控制能力十分脆弱惧怕阳光。们之前所看那些西方电影里吸血鬼大多属于范畴由于已经跨入了非人行列所以它们一般都会拥一种或者几种超越常规能力战斗力最次也可以达到九代吸血僵尸十倍左右十分难缠。(.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幸好除了阳光之外十字架、圣水、银子弹或者百年桃木、陈年朱砂、受过香火物件等法器还能伤害到它们!” “说得倒是轻松先不说西方那些劳什子东西比较难以入手光说东方百年桃木、陈年朱砂、香火供奉过物件又哪一件是容易得到?刚才既然号称想要用科学来解释吸血僵尸这种生物存在状态那干脆就问问阳光可以伤害到八代吸血僵尸这是怎样一个科学原理?” 小武逗趣问。 被小武问题困扰了足足好几分钟之后张扬忽然抬起了头略些激动不已地说:“之前第一次听说阳光可以伤害到八代吸血僵尸时候在头脑之中就一个朦朦胧胧模糊概念但一直都想得太过透彻;经过刚才那个问题提醒终于想清楚了阳光可以伤害到吸血僵尸这种现象背后科学原理!据说太阳光可以被分为可见光和不可见光两部分可见光就是们常说赤橙黄绿蓝靛紫七色彩虹光而不可见光则指是那些人类肉眼看不到也识别不了比如紫外线和红外线;其中越是靠近红光光所含热能比例越大而越是靠近紫光光所含热能比例就越小现代科学已经证明波长在240到270纳米紫外线能打破dna生产蛋白质及复制能力换句说就是能够暂停细胞分裂活动……” “停!停!大哥只是让给简单地解释一下太阳光可以伤害到八代吸血僵尸科学原理怎么又给扯到了那么深层次东西上去了还dna呢以为以这样一种古怪状态生活在人世间会去关心什么dna问题吗?再者说了如果按照所说理论继续推衍下去岂不是说伤害到八代吸血僵尸根本就不是纯粹太阳光而是太阳光中人类肉眼不可见那些紫外线喽?也就是说想要消灭八代吸血僵尸用什么冷热兵器都不太好用最好用反而是紫外线验钞机了?” 小武吐槽。 面对小武不留情面吐槽张扬尴尬地翻了个白眼略显无奈地说:“说起来如果从刚刚那个结论继续推衍下去最后所能得到结果确实应该是样子。要知波长在2。5到30微米之间远红外线可是号称‘生育光线’、参与了地球所生物生存、生长、繁衍全过程重要存在而与之相对应紫外线想来应该就是杜绝生机、破坏细胞分裂活动、瓦解dna双螺旋无形杀手了。在地球上所已知生命形式中都是以dna及rna作为繁殖、遗存基础当细胞繁殖时dna中双螺旋长链打开打开后每条长链上腺嘌呤都会寻找胸腺嘧啶结合复制、组装成一条与之前完全相同但全新dna双螺旋长链成为新生细胞核心基础。紫外线可以打断这一过程绝对是杀手级存在!” “停!停!停!大哥不要再说那些用显微镜都观察不到微观世界题了除了这种无聊人之外又谁会对自己身上微小细胞之内发生事情感兴趣呢?劝还是赶紧回归到主题之上别再跑题了赶紧接给们讲一讲关于七代吸血僵尸事情!” 小武一脸不耐烦地再次打断了张扬絮叨。 “……好!” 见小武确实是兴趣缺缺而遗世和尚则一脸听了天书一般痴呆相张扬深深地感受到了知音难觅、孤掌难鸣苦楚但很快就再次恢复了精神继续侃侃而谈:“七代吸血僵尸可以保留生前绝大部分记忆较为清醒理智可以效地控制自身对鲜血欲望讨厌阳光但不会因阳光照射而造成严重伤害。如果不是通过刻意观察七代吸血僵尸至少在外观上完全与普通人无异这一点想来应该在之前小蔡身上感觉得足够明显了?当然在彭侯带隐居在赵念平赵哥家时想来也应该足够充分时间去观察赵哥身上那些与普通人类所差异习惯?没错根据结合了第一手信息再加上天长日久观察所得出结论来看小蔡与赵念平们两个应该都是七代吸血僵尸!” “小蔡?赵哥?们俩都是七代吸血僵尸?如果记得错小蔡是五十多年以前在朝鲜战场时被老蔡给转化成吸血僵尸而赵哥则是前几年因为酒后妄语得罪了老蔡才被老蔡给转化成吸血僵尸!如果们两个都是七代那么老蔡岂不就是比们还要高级六代吸血僵尸?” 小武举一反三地问。 张扬颇些惋惜地说:“算聪明!根据那位朋友说法在师门典籍之中对六代吸血僵尸只寥寥数语记载其中说六代吸血僵尸可以变身为超级形态或者类人或者类兽其变身后眼珠漆黑一片如同夜色。可惜是跟老蔡认识了那么长时间一直也没能见识到变身姿态;后来在农大地宫里搞出那场邪恶宗教仪式又引来了凝霜姑娘悍然袭击直到身死消也是没见啊……” 第277章 晋级 小武听张扬如此说忽然些紧张地插言问:“等等当初老蔡就是被吕四娘或者可以说是凝霜姑娘给强行转化成吸血僵尸。如果按照咱们俩推论老蔡是更加高级六代吸血僵尸那么将转化成了吸血僵尸凝霜姑娘岂不就是更更高级五代吸血僵尸了?这……也太过惊悚了!” 被小武一句惊醒了梦中人张扬也悚然而惊、不敢置信地补充:“根据那位朋友说法虽然所在师门历史源远流长但师门典籍却在历代传承之中所损毁故而典籍之中对吸血僵尸世代分析到了六代吸血僵尸之后就是一片空白了。换句说也就是连僵尸长师门都不清楚五代吸血僵尸所拥力量到底到达了怎样一种程度!但想来绝对应该要比六代吸血僵尸强悍得多要不然当初在农大地宫之中老蔡也不会一上来就被凝霜姑娘给吃得死死连变身大招都放出来直接就被干挺了!” “五代吸血僵尸啊那还不得变成神了!” 小武憧憬不已地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却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火烧屁股一般地急切问:“如果凝霜姑娘真就是五代吸血僵尸那将给转化成为吸血僵尸那个人还不得是四代吸血僵尸啊?岂不是远胜于实力和更加不可预测诡异能力?” 见小武如同魔一般地纠结于更高世代僵尸能力张扬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劝阻小武如实地讲述出了心中推断:“刚开始时与现在想法差不多最后推衍出来结论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后来在农大地宫中老蔡遇袭身亡、赵念平坐享其成以后才忽然想到其实事情远之前所想那么简单!虽然那位朋友师门典籍之中并介绍过吸血僵尸是如何成长晋级但根据对西方吸血鬼传说研究总结结果来看各个世代吸血鬼之间能力千差万别等级划分亦是非常严格。” 张扬说到了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见小武出言反驳于是又继续说:“低级吸血鬼如果想要成长晋级必须要吸到一定数量人血和经历一定年限修练才可以期间所需要付出代价远非是所想象那么简单。之前也已经说过西方所谓吸血鬼其实与们所说吸血僵尸本质上根本就是同一种未知生物所以以吸血鬼晋级标准来衡量吸血僵尸晋级难度想来应该是比较准确。” “就算说这些都理但又能说明一些什么问题呢?与刚才所说四代吸血僵尸又什么关系呢?” 小武语带不满地反问:“难不成想要告诉其实凝霜姑娘不是五代吸血僵尸吗?” 张扬缓缓地点了点头淡然解释:“没错想要说就是!虽然刚才刻意强调了吸血僵尸成长晋级可能要面临重重难关但一点也不能忽视那就是吸血僵尸是存在成长晋级空间!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们对老蔡是六代吸血僵尸判断很可能就是草率且不准确!首先老蔡被吕四娘袭击、转化为吸血僵尸年代大概应该是在1735年左右距离现在们所生活时代二百六十多年时间;其次老蔡将赵念平转化为吸血僵尸应该就是前几年事情而将小蔡转化为吸血僵尸却是发生在距今五十年前左右;所以在被咬到咬小蔡之间大概还二百年左右时差又怎么能确定在这么一段相对漫长时间里老蔡不是从一只七代吸血僵尸成长晋级成为了六代吸血僵尸呢?” “意思是说怀疑老蔡在刚被吕四娘咬时候其实本身也只是一只七代吸血僵尸?后来又经历了二百年左右修炼和吸食人血最后才顺利晋级成为六级吸血僵尸?也正是因为晋级成功所以在后来咬了小蔡与赵念平之后才将那两个人直接给转化成了七代吸血僵尸?” 小武追问。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是就是意思!如果咱们按照新思路继续推衍下去那么当时将老蔡给转化为七代吸血僵尸吕四娘至多也只是一只六代吸血僵尸而已;而前面们已经几乎可以确认吕四娘就是秋凝霜竟然是从唐朝一直存活到了清朝在如此漫长一段时间里又知究竟吸过多少人血、经历了多少年漫长修炼、成长晋级了几次呢?如果问题们都找不到答案那么恐怕也就办法以此为起点去推断当初将秋凝霜给转化成吸血僵尸那人到底是哪一个世代了!” 张扬如是说。 仔细咂摸了一下张扬中含义小武一时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接受了张扬说法但还是些心不甘地反问:“可刚才也已经说到了在农大地宫之中老蔡遇袭身亡、赵哥坐享其成虽然在那之后怀疑赵哥在得到了老蔡梦寐以求那滴血液之后会对自身实力所助益并叮嘱彭侯让去敲打赵哥。可直到咱们临来西安之前赵哥忽然找到才确认了实力忽然暴涨事实如果按照刚才来分析岂不是说赵哥之所以会实力忽然暴涨正是因为已经顺利完成了晋级吗?” “不错其实赵哥在让给转述里已经将一切都交待得清清楚楚了!应该还记得都对说了些什么?直到此时此刻才终于彻底悟透了赵哥中含义真相已尽在其中了!” 张扬答。 “真吗?让想一想啊看看当时都对说了些什么。” 小武摸额头仔细回想了一番方才开口继续说:“记得说那滴血液是来自于比阶更为高贵、无限接近于传说之中某种生物身上吸收了那滴血液之中所蕴藏力量以后现在比当初老蔡还要强大得多甚至可能已经达到了老蔡一直梦寐以求某种临界点。还说如果那滴血液当时是被老蔡消化吸收了在面对那个突如其来神秘女人袭击以后老蔡根本就不会死甚至很可能会反偷袭将那个神秘女人或抓或杀……” “参照咱们刚才所讨论出来那些结论来看赵哥这一番在当时听来略显古怪语现在是否已经变得豁然开朗起来了呢?那滴血液应该是来自于某只更高阶世代、无限接近于传说吸血僵尸其中蕴藏浓厚尸气与力量足以帮助赵哥顺利晋级成为更加高阶、也就是第六代吸血僵尸!甚至那滴血液中力量更将赵哥自身实力推进到了身为六代吸血僵尸老蔡都一直梦寐以求某种临界点――也许距离再次晋级成为五代吸血僵尸也只在一步之遥了!” 张扬根据小武转述赵念平语认真地分析。 见张扬分析得些字斟句酌小武不耐烦地接口:“后面那句来分析!赵哥说如果那滴血液当时是被老蔡给消化吸收了那么老蔡应该就可以顺利晋级成为五代吸血僵尸与突然暴起发难、同样是五代吸血僵尸吕四娘世代相同估计力量应该也会相近。如果真是这样也许老蔡根本就不会身死消甚至还可能将吕四娘或抓或杀!所以那次事件归根结底一句总结就是:老蔡太倒霉了!” 张扬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小武最后总结颇些感慨地说:“正如彭侯之前所说那样老蔡秘密筹划、辛苦实施邪教徒养成计划其核心目想来应该就是想要获得那滴血液;而偏偏吕四娘出现横插一脚让老蔡落得个鸡飞蛋打不说还让原本就潜伏在一侧同样准备伺机报复老蔡赵念平捡了一个现成便宜顺利成为那个笑到了最后人。之前种种阴谋诡计老蔡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呢?” 小武闻言刚想要说些什么却想到久久都说什么遗世和尚忽然吞吞吐吐地插说:“不好意思虽然也很乐于听们两个讲述那些未曾亲见事物但此时此刻却不得不打断们两个一下。之前张扬提醒带们两个领略一千三百多年以前长安城风光会非常消耗法力当时不以为意此时看来确实是些大意了。在使命即将要顺利完成之时用这些年来所积攒下所力量将这一千三百多年以来通过这空间缝隙所观瞧到断断续续记忆具象化地展示在们眼前原本以为足以令支撑很长时间但很可惜美好时光总是显得如此短暂们得准备离开了……” 第278章 梦回 面对遗世和尚突如其来这段语张扬惊噫了一声些不敢置信地连声追问:“遗世和尚说这是什么意思?难一千三百多年多积攒下法力已经快要被们给消耗殆尽了吗?可们还最为关键正经事情办呢!那件封印了唐玄奘一世佛法智慧异宝到底是在哪里?一定要给交待清楚那件东西下落以后再送们两个离开啊!另外还什么未了心愿干脆都一口气说出来!” 遗世和尚缓缓地摇头答:“不急不急虽然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但至少还留下了给们三人最后告别时间。(.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正如之前曾经对说过那样在本体玄奘和尚圆寂之前已经失去了全部力量发下大愿重入轮回世世为僧一方面为万物生灵诚心祝祷另一方面积累宿慧与修为以期在浩劫来临之时能够亲身参与到此事之中来。为了避免重历红尘会迷失了本性、忘记了自身所肩负使命所以将一世佛法智慧封印于一件异宝之中藏匿于一处不可知之地。而所谓不可知之地正是三人此时所站之地那件异宝就被藏匿于此地之中!原本还想要向们展示一番为何之前停留虚无空间会同样被藏匿于这空间缝隙之中可惜时不待也就不再卖关子直接告诉们好了。” “大哥既然号称时间些紧张就不要再说那些没了挑重点赶紧说!” 小武催促。 “好那就直接说重点好了!” 遗世和尚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继续讲述:“其实之前与张扬在虚无空间之中所说过些不尽不实当时告诉说虚无空间是依靠力量支撑才得以存在一空间缝隙只要还存在虚无空间就不会坍塌消失此并不假;但并完全说实其实仅仅依靠自身力量并不足以支撑这空间缝隙维持千多年稳定其实更多是借助了那件异宝威能!或者可以这样说正是因为了那件异宝支撑虚无空间和这空间缝隙才得以存在而一旦们两个取走了那件异宝虚无空间必将会因为异宝消失而坍塌不见此处空间缝隙也必然会逐渐愈合消失。” “也就是说如果们两个取走了那件异宝之前玄奘和尚刻意遗留在这里所痕迹都将会彻底消失无踪了?那么呢将迎来怎样结局?之前问过却一直都不愿正面回答!” 张扬抱怨。 “最终结局吗?等一下们两个收取了那件异宝之后就会知最终结局到底是什么了!现在再强调一次接下来所要进行事情!请们务必要帮留意玄奘和尚转世之人下落只找到了转世之人让以灌顶之法使用那件异宝才能够苏醒身为玄奘那一世时所记忆继承玄奘一世佛法智慧偷天换日地成为真正玄奘法师。在寻找转世之人过程中当距离转世之人不太远时候那件异宝自然会产生相应异变以提醒转世之人就在身边。” 遗世和尚正色地向张扬恳求。 张扬赶忙拍胸脯表态:“其实之前就已经答应过了请托现在还是同样态度坚决想尽一切办法、宁愿付出一切代价也要帮找回转世之人让玄奘法师偷天换日地重回人间!” 小武也凑热闹、拍胸脯保证:“一定会帮助张扬去寻找那位转世之人就放心好了!” 遗世和尚异常认真地看了一眼小武又盯张扬看了一会儿方才长叹了一声做出了最后叮咛:“既然如此以后一切事情都全权地交托给们两个去处理了!目前是办法跟们一起离开这里现在就让先讲们两个阳神送回到们得身体之中去。相信用不了多久们就将会见到一个真实一个完整!” 这样说却忽然大袖猛挥在狭小空间缝隙之中卷积起了阵阵狂风。 狂风裹挟张扬与小武二人将二人阳神不断地挤压缩小、直至二人阳神重新化为了两点金光。 狂风中心忽然适时地出现了一处微小空间漩涡将那两点金光吞噬;与此同时大雁塔五层塔室之内、六层塔室楼板之下那形如眼睛一般空间缝隙之外忽然也产生了一个肉眼可见微小空间漩涡两点金光从那个空间漩涡之中跌跌撞撞地飘了出来分别没入了被保护膜覆盖、已经处于隐身状态张扬与小武二人肉身头顶。 原本已经变得黯淡不清、模糊难辨外层保护膜也以肉眼可见速度化为了一阵青烟张扬与小武肉身再次显现出来突兀地出现在了空无一人大雁塔五层塔室之内。 当张扬与小武恢复意识时候们两个先是不约而同地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之后才四目交接想要交流一下彼此心中疑问。 突然头顶上传来了一阵轻微但却密集裂帛之声似乎某种不可见变化正在发生。 在张扬眼中那原本形如人眼空间缝隙正在分崩离析而被藏匿于空间缝隙之中虚无空间也已经变得残破不堪一光华忽然从破碎不堪空间缝隙之中飘然而出落在了张扬脚下。 光华之中已经缩小到了只拇指大小遗世和尚对张扬含笑说:“想到无论是虚无空间还是那空间缝隙其实都只是脚下这件异宝附加物而已。当异宝脱离之后所附加物都必将会分崩离析而将进入这件异宝之中静待转世之人到来!千年如一梦且行且珍惜去也!” 遗世和尚交待完最后一句之后小巧身躯刹那间放出夺目豪光与其脚下那团光华相互交融在一起从原本泾渭分明逐渐过渡到了平分秋色很快就变成了亲如一家再也不分彼此。 待所光华散尽以后张扬小心翼翼地拾起脚边那件异宝、拿在手中仔细地端详了一番以后方才恍然自己手中物到底是什么东西――那是一块血红色晶莹剔透、巴掌大小心形玉佩――那可是真正形如人类心脏! 小武凑过头来观察了一番张扬手中异宝后些不太确定地问:“这是个什么东西?玉石?宝石?金刚石?或者是别什么?比如孔雀石?鸡血石?田黄石?寿山石?和田玉?昆仑玉?羊脂玉?蓝田玉?” 张扬面带苦涩地抬头望了一眼头顶上正在逐渐消失不见得那空间缝隙心中些了然地答:“这东西材质心里大概已经数了应该不是所能猜测到任意一种石头只是由于缺乏必要证据暂时也办法将心中那个推论讲给听等到时机成熟以后会告诉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见张扬语带推诿地一边说一边讲那件异宝随手放到了兜里小武撇了撇嘴四下张望了一圈之后才些不太放心地问:“遗世和尚真钻到那件异宝里面去了吗?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关于这一点直到与那件异宝完全融合以后才想明白之前说那些中含义。什么叫‘封印了唐玄奘一世佛法智慧’?难遗世和尚所拥那些记忆就不再属于唐玄奘了吗?答案必然是否定所以认为本身应该也是属于那件异宝一个组成部分。” 张扬很耐心地侃侃而谈。 “遗世和尚本身就是异宝一部分?那现在回归异宝行为可以算是一种自杀行为吗?重新融入到异宝之中还能保持自身独立性吗?或者说个体还可以算是活吗?” 小武追问。 “听到在空间缝隙里与们告别时说最后那句吗?说用不了多久们就将会见到一个真实一个完整――单纯从字面含义来分析觉得在玄奘和尚转世之人吸收消化了异宝之中一世佛法智慧以后很可能会苏醒身为唐玄奘那一世时记忆而遗世和尚也必将随那些记忆苏醒重新出现于那人脑海之中或者是心底之内。” 张扬感而发地继续说:“所谓‘人活已经死了人死了还活’借用这句听起来很绕来形容状态应该是最为贴切了!” 小武一边活动略显僵硬四肢一边些怅然地说:“看来这一趟西安之行果然是白来!经历过大唐盛世那么多记忆画面以后现在回想起来感觉上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也很趣梦美中不足是忽然醒了过来不得不去面对外面真实一切再也无法梦回唐朝了……” 第279章 离塔 张扬与小武各自感慨了一番梦回唐朝感受之后还是张扬最先回复了应状态些古怪地问小武:“就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们两个在这间五层塔室里已经聊了这么长时间天却一直都旁人来到这里?看外面天色应该还是白天啊为什么这里会游客经过呢?难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不成?记得在让们观看杨玉环之前遗世和尚告诉过们说外面时间已然是中秋佳节了而今年中秋节按阳历算起来应该是在9月11日;之后们又啰里啰嗦地说了好长时间一段想来现在外面真实世界时间应该又过去了好几天了?印象之中九月份应该什么太过特别日子?” “怎么身为一个沈阳人难已经忘记了九一八存在吗?” 小武幽然地提示。 “可之前这些年九一八特殊日子所能影响到范围不都是只局限在东北三省吗?不要忘记们现在可是在古城西安!如果说要搞什么节日庆祝觉得西安人宁愿选择纪念西安事变也未必会选择纪念九一八事变!一方面是因为九一八事件发生地点距离这里实在太远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西安城从未被日军占领过缘故想要让西安人跟沈阳人一样同仇敌忾恐怕是点难度。” 张扬细致地分析。 “那倒也未必世间事情原本就总是各种莫名其妙走向怎么知西安人民不会因为某些莫名其妙原因而忽然变得与沈阳人一样地同仇敌忾起来呢?” 小武不咸不淡地反驳:“况且咱们两个站在这里又能讨论出个什么结果来?如果真想要找到为什么这里人问题答案最简单办法当然就是离开这里去外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那些游客暂时取消了游览雁塔计划。[.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张扬闻言点了点头却又些不舍地说:“咱们俩难得来一次西安按常理来说就算以后们再来西安之前已经游览过景点应该也不会再放入新游览计划里了。与其这一次们两个在大雁塔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徒留遗憾倒不如暂时按捺住心中对那个问题好奇趁这里别游客、抓紧时间快速地大雁塔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能参观内容都看上一遍也算是不白来大雁塔一趟嘛觉得呢?” 小武也点了点头说:“其实也正此意!咱们两个刚刚赶到大雁塔那个时候由于此行目明确所以们两个从南门进入简单粗略地游览了一番一层塔室之后就直接登二楼、跨三楼、越四楼、直抵五楼了其实什么都看见嘛!要说咱们也用不再跑回一楼从头看起了咱们干脆就从这里直接上楼先到六层塔室去看看之后再登顶到七层趁天色还早看看西安南城远景最后再从上往下地四三二一层塔室内陈列都看上一遍也算是给这一趟大雁塔之旅画下一个完美休止符了。” “懂得还挺多居然还知什么叫休止符!光顾说其它楼层了其实咱们所在这一层塔室里东西都还仔细看过呢比如这一通释迦如来足迹碑上东西都还看呢!” 说到这里张扬见小武一脸兴致缺缺、提不起劲表情只好摇头苦笑了一声主动向通往六层塔室阶梯走去。 六层塔室之中赫然悬挂杜甫、岑参、高适、薛据、储光羲等唐代五位诗人诗会佳作其中所记述字与张扬二人在遗世和尚记忆画面之中所看到如出一辙! 对照千年之后孤零零字作与千年以前晚秋时节五人同登大雁塔凭栏远眺、触景生情赋诗述怀画面张扬与小武二人再次感慨良多。 变得些唏嘘不已二人在六层塔室之中磨蹭了好一会儿才略显惆怅地来到了大雁塔最高处也就是第七层塔室之内。 在七层塔室内凭栏可向四周远眺由于外边天气晴好古城西安四方四景尽收眼底;塔室天花板上刻圣洁莲花藻井纷杂细碎花瓣包裹一只硕大莲花正中央处是一只七孔莲蓬外双层花瓣共二十八片;位于上层、显示完整十四片花瓣之上均刻不同字迹分别是人、赞、唐、僧、取、经、还、须、游、西、天、拜、佛、前这14个字连环为句可数种不同念法。 张扬与小武很些无聊地尝试了几种排列组合张扬得到字句是“人赞唐僧取经还须游西天拜佛前” 而小武得到字句则略显古怪了一些居然是“佛前人赞唐僧取经还须游西天拜” 。 之后二人又进行了数次尝试之后才意兴阑珊地结束了这种无聊游戏开始凭栏远眺起大雁塔四周风光来。 结果看了风景还不如不看好此时大雁塔四周宛如一圈浩大工地南面以玄奘法师青铜像为中心正在修葺完善成一座小型广场;北面则被围城了一大片空地看样子应该是要修建成一处喷泉雕塑大型休闲广场林立喷头和尚未撕去苫布已然暴露出了建筑目与方向;东西两侧则还处于热火朝天施工当中想来应该是以原绿化为基础、进一步想要添加更多盛唐元素建筑进而形成盛唐风格明显一处又一处建筑群在向古典建筑致敬同时又能吸引到更多盲目游客也未尝不是一个很好主意。 张扬与小武二人可以说是兴致索然也可以说是尽兴而归地匆忙离开了七层塔室。 步履匆匆地经过了六层、五层塔室之后又在略显空荡、实际上确实也没什么东西四层塔室暂作停留一番张扬与小武又马不停蹄地直接来到了内容物略显丰富、实际上确实些看头大雁塔三层塔室之中。 在塔室正中央安置一处木座座上供奉一座精巧至极紫铜玲珑宝塔其形制让张扬与小武都感觉到分外熟悉与亲切——究其外观竟与沈阳城周东南西北四座喇嘛塔样式几乎是一模一样! 说起沈阳城周四座喇嘛塔那都还是顺治年间遗物在每座塔旁边都各建一座喇嘛寺院四塔四寺除名称和供奉佛像所不同之外其建筑规模和造型几乎完全一致。 喇嘛塔由基座、塔身、相轮三部分组成基座为方形束腰须弥座上下部方框中部四角和每面中间两根石质立柱柱上都雕宝相花、西著莲等纹饰;每面三个壶门中间置砖雕宝盆和火焰左右壶门高大凸起砖雕雄狮上框上面三层砖砌园形坛座层层内收。 塔基之上是宝瓶式塔身塔身南面辟佛龛龛内用木板镶嵌雕梵字“南无阿弥陀佛” 。 塔身之上为一方形坛座砖砌一十三层相轮;最上部为塔刹由铜铸宝盖、日、月、宝珠所组成;宝盖周围配风铎微风吹动之时每每都会发出清脆响声分外悠扬。 在感慨了一番紫铜玲珑宝塔样式之后张扬二人才发现这座微缩版迷宝塔之内所盛放居然是由印度玄奘寺住持印籍华侨悟谦法师所赠、一乘佛宝、异常珍贵佛舍利! 肆无忌惮地站在佛舍利前努力想要感受一番佛法二人最后不得不以抱憾收场很快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紫铜玲珑宝塔旁边那座严格按照1:60比例制作、做工精良、惟妙惟肖大雁塔模型之上将珍贵佛舍利抛诸于脑后。 又下了一层之后大雁塔二层塔室内张扬与小武见识到了号称大雁塔“定塔之宝” 那一尊佛祖释迦牟尼鎏金铜胎佛像;在佛像两侧塔壁之上还附殊菩萨、普贤菩萨壁画两幅画工亦精美绝伦。 最后二人终于回到了大雁塔一层开始补习之前由于匆忙上楼而落下那些游览内容。 张扬发现之前曾让与小武感受到非常新奇“雁塔题名” 活动场地居然就发生在这里! 在唐朝之时所谓进士及第、杏园赐宴、曲江流饮、雁塔题名这可是一套标准化流程制式不知多少才子贤达为了能参与到此项盛事之中而挤破了脑袋并深以能“雁塔题名” 为傲。 就连被称为“诗魔” 白居易也曾在高中进士以后兴高采烈地登临大雁塔、眉飞色舞地写下了“慈恩塔下题名处十七人中最少年” 这样诗句当时心中愉悦与得意跃然纸上兴奋劲头儿估计也足够暗自得意一生了。 在大雁塔一层南门洞壁两侧镶嵌多通明代题名碑张扬对其中一句感觉到深以为然碑写:名题雁塔天地间第一流人第一等事也…… 第280章 事故 虽然张扬与小武已经尽量快速地游览大雁塔了但等到们走出牌匾名称为“大慈恩寺” 但实质上为大慈恩寺塔院寺庙之时天色已然到了黄昏时候。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直到二人顺利离开了那处院落们才终于见到了在现实之中自由行走外人们――在院落大门之外不远一群人正围在一位嗓音洪亮、出口成章、带一点东北口音中年妇女看热闹。 那位东北口音大妈此时正坐倒在地伸出双手拉一个外国男青年衣服死活不让对方离开。 距离们不远地方一辆小型摩托车倒在了地上看情形应该是一处车祸现场。 围观人群之中人小声说那位东北口音大妈在路上正常行走却被那外国小伙儿骑摩托车给刮倒在地了外国小伙儿见状想溜却没想到大妈死死拽不让离开非要让带去医院不可;也人小声反驳说其实大妈只是被带倒在地却受到什么太大伤害之所以要死拉外国小伙儿不放根本就是贪图外国人钱想要讹诈一点钱而已;还人摇头不止地嗟叹人心不古感慨人心败坏屁大点儿剐蹭小事儿也非要闹大不可讹诈外国人钱就不怕国际影响不好吗? 这东北口音大妈忒不识大体了! 抱持东北人一家亲这一朴素思想张扬与小武二人见受伤倒地是东北口音大妈多想第一时间就冲到了大妈身边一边帮大妈控制住了正用蹩脚中口出污言秽语外国小伙儿一边关切大妈身体状况见大妈确实大碍才搀扶大妈站了起来。 听大妈复述了一遍事情经过以后张扬二人方才了解到事情发生具体经过:大妈原本好端端地在路边正常行走却想到那个外国小伙儿骑小型摩托车从侧后方减速地直接将大妈剐倒在地由于大妈心脏不太好受到惊吓以后第一时间倒在了地上就爬起来;外国小伙儿估计也是在国内生活时间比较久了见大妈倒地不起第一时间想居然不是将大妈给扶起来反而是琢磨想要推车逃跑结果就被缓过了一口气大妈一抓住了衣服。 感觉事故脉络已经非常清晰张扬善意地想要劝外国小伙儿赶紧带大妈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如果大妈身体确实异状此事自然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从此以后二人在生活中也就再也不会产生任何交集了;外国小伙儿却固执地摇头拒绝了张扬提议反而用蹩脚中破口大骂指责张扬根本就是跟大妈一伙儿就是因为见是一个外国人才想方设法地想要讹诈钱财万万不会上当。 被外国小伙儿嚣张与污蔑气哑口无言张扬一边摇头一边向后退了一步准备将自己置身事外看看外国小伙儿按照套路继续走下去将会迎来怎样结局;小武虽然同样被外国小伙儿污言秽语气得够呛但见到张扬反应以后也坏笑向后退了一步静观其变;东北口音大妈则不依不饶地回骂了过去并不时央求周围围观众人为作证以证明确实是那个外国小伙儿愧在先、撞倒了。 就在围观不明真相无知民众越聚越多当儿一个原本就站在外国小伙儿身边、一直都说过年轻姑娘忽然开了口一口咬定大妈是在外国小伙儿骑车经过身旁时自己倒在地上准备碰瓷外国小伙儿车根本就碰到过大妈。 [.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原本正在与外国小伙儿对骂大妈闻言勃然大怒气得浑身发抖地指那个年轻姑娘斥责混淆是非、颠倒黑白;也最先前来围观眼睛雪亮群众在人群中大声指出那位年轻姑娘在事发之时根本就是坐在外国小伙儿摩托车后座上跟外国小伙儿才是真正一伙。 被冷眼旁观、洞悉真相群众指出自身身份漏洞以后年轻姑娘不由得些恼羞成怒起来撒泼打滚一般对东北口音大妈进行了一番极其恶俗侮辱并吵嚷大妈是成心想要讹诈们两个。 在两个女人各持己见叫骂不已当儿还真看热闹不怕事大人凑到了人群中间空地旁边不顾正在互相叫骂双方站说不腰疼地提议说考虑到国际影响不太好、再考虑到东北人不良记录过多让大妈哪凉快哪呆去别缠外国小伙儿不放还谴责大妈就不怕警察来了以后给抓到警察局去么。 眼见说那人黑头发黑眼睛明显是中国人种口音也算是地普通但其说出却深深地伤害到了东北口音大妈心同样也刺激到了原本准备作壁上观静待后续发展张扬与小武二人。 只见大妈闻言猛然停止了与年轻姑娘对骂直勾勾地望那个站说不腰疼闲人半晌又猛然间尖叫了一声、舞动双臂、抡起拳头就向那位闲人招呼了过去;张扬与小武二人也紧紧跟随在大妈身后乘对方措手不及空档各自飞起一脚直踹对方软肋准备给那个口无遮拦、满嘴跑火车闲人留下一点教训。 莫名被攻击暴打一顿那个闲人萎顿在地一个大男人不顾四周围那么多怪异眼光带哭腔哀号受了重伤要求围观群众帮打120、110;又不计形象地做撒泼打滚状哭哭啼啼地斥责张扬与小武二人莫名其妙地就对动粗在谴责二人粗暴举动同时也质疑二人与意图讹诈外国人大妈之间真实关系并别用心地想要将二人与那位对二人来说非常陌生东北口音大妈捆绑在一起、变成一个团伙。 就在外国小伙儿、年轻姑娘、东北口音大妈、站说不腰疼闲人各自争取周围民意支持时候一辆姗姗来迟警车终于悠然到来一位交通警察走下警车、分开人群、站到了人群中央空地之上。 国内车祸事故现场想必大家不用亲身体会也可以预想得到一开始总是避免不了嘈杂吵闹与各抒己见些性子比较急切恐怕还会当警察面上演一套全武行但在那位交警充分协调与足够耐心之下还是在尽量短时间内获得了大量对而言非常用信息并在第一时间之内对此次事故下了结论。 见年轻姑娘明显是在包庇外国小伙儿而外国小伙儿则坚持不愿意带东北口音大妈去医院验伤东北口音大妈却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碰瓷而坚持一定要去医院验伤事故双方矛盾可谓是不可调和但那位交警还是尝试对双方进行了调解。 经过了一番唇枪舌剑与讨价还价之后事故双方还是在交警坚韧不拔调解之下勉强达成了协议那位年轻姑娘哭丧脸一脸不爽地掏出了钱包气鼓鼓地抽出了一沓百元钞票如同施舍一般扔到了东北口音大妈脚下;外国小伙儿则依旧口出不逊一边谴责大妈蓄意讹诈行为一边吐槽在神州大地上生活安全感并附带感慨天朝国民素质低下与德滑坡。 东北口音大妈看摔落在脚下那一叠钞票气得浑身发抖撸胳膊挽袖子地就想跟对方玩命却被张扬与小武二人给拦了下来。 安抚了一会儿大妈张扬弯下腰一边捡拾大妈脚边百元钞票一边浑不在意地评价:“不喜欢们天朝国民素质觉得在神州大地上生活安全感?那就不要在们这里呆了嘛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呗!难听一点说能在自己故土混得风生水起谁又愿意背井离乡地漂泊在异乡呢?看们两个看起来像是一对儿样子信一句金玉良言们两个注定长久不了。” 被张扬奚落年轻姑娘与外国小伙儿刚想要反唇相讥一直都被那位交警刻意忽略闲人却忽然插嚷:“刚才就奇怪们两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小子无论怎么看都像是跟碰瓷是一伙儿这一说满嘴东北口音果然露陷了!警察叔叔警察叔叔在出现之前只是义不容辞地站出来说了一句公而已这两个坏小子就跟那个东北泼妇一起殴打您一定要为主持公啊!” 年轻交警笑摇头:“您都这一年纪了还要管叫叔叔这可不敢当!其实刚才赶到这里时候就在奇怪了您既不是事故受害者又不是事故责任人您为什么要躺在地上不起来呢?就算今天气温还挺高可地面上也应该很凉?您如果什么大碍还是赶紧起来好至于您说们串通一气殴打事儿您也已经看到了只是一个交通警察而已管不了啊……” 第281章 敌忾 被年轻交警几句给堵住了嘴那个闲人讪讪地自己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尘土一脸愤恨地望已经将钱全部拾起并都交给了大妈张扬用手遥指张扬脸说:“小子种别跑!这就打110!要先报案说们三个大庭广众之下蓄意谋杀然后再举报们东北来犯罪团伙碰瓷讹诈这么不要脸事情们也干得出来等会一定要让110警察叔叔们好好地跟们理论理论!” “才是犯罪团伙全家都是犯罪团伙!们东北怎么了?是让东北人给抢过媳妇啊还是娃其实是东北人种?告诉们东北辽宁、吉林、黑龙江三个人口大省土地总面积七十八万平方公里占全国百分之八还多!人口一亿多人同样占全国百分之八以上!知比例意味什么吗?这意味全中国每十二个人里就一个是们东北人!知刚才那随口一句‘东北来犯罪团伙’打击面多广吗?告诉这里也就是西安城如果是在东北敢说刚才那样敢保证绝对是站去躺回、打个生活不能自理、遗尿终身!” 小武凶巴巴地往前站了一步叫骂。 (.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警察叔叔看在这里呢们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威胁!可以想见刚才不在时候们气焰得多么嚣张!可以问问周围人们都可以证明刚才确是挨打了啊!” 闲人哀号。 年轻交警闻言好奇地向周围人群打听刚刚所发生事情在听到了整件事情来龙去脉以后交警气极而笑地对那个闲人说:“要知讨人嫌也得分个地方场合?在事故责任方都没能确定时候又怎么能直接就单方面地指责其中一方呢?还地域歧视成分在内?况且就算想要说些风凉也用不大张旗鼓地特地跑到事发现场、当当事人双方来说?不管是撞了人还是被撞谁心情都不会太好又怎么能容得下一个路人在旁边指手画脚呢?要说啊得看清楚自身位置!” “自身位置怎么了?是交警就可以看不起人啦?看到这里出车祸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一方面要撮合双方尽快解决交通事故另一方面也不想让外国友人们被万恶东北黑恶势力给毒害嘛!这种热心也会错吗?凭什么说!不行警察问题要去督察那里投诉!” 闲人不爽。 “哟您还知督察呢?您确定您想要投诉吗?您要投诉内容是什么?在处理正常交通事故时候因为耐心地陪街边闲汉扯淡所以给警察丢脸了?这违反了哪门子章程!” 年轻交警笑继续说:“或者您打算投诉接受您号称被故意杀人未遂报案申请吗?说实就以您胡搅蛮缠劲头儿估计等110兄弟们来了以后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看劝还是省一省!” “…………” 闲人明显是被年轻交警直白语气得不轻语无伦次地胡言乱语:“小子种别跑!这就打114!一定可以问到督察大队电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投诉!跟一个小老百姓牛气哄哄还不就是因为是警察嘛!信不信?今天非要扒掉身上这身黑皮不可!” 本就因为对方胡搅蛮缠而导致事故调解无法顺利结束郁闷年轻交警闻言也生气了冷笑了一声之后再也不去理会那个闲人胡言乱语将其彻底无视反而是将外国小伙儿和年轻姑娘批评教育了一番又再次确认了东北口音大妈身体无碍以后才挥手劝慰周围越聚越多人群让大家别看热闹就地解散。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生活在天朝这种奇葩国度想来大家应该早已习惯了种种莫名其妙从众行为无论是看社火还是赶大集无论是观灯会还是逛庙会总之越是人声鼎沸地方就越是嘈杂拥挤而闻讯而来后来者也越是前赴后继、此起彼伏;越是门前冷落地方越是人气低迷不仅闻讯而来后来者甚至连原本就在那里人也会因为耐不住寂寞而投身于火热从众行为之中自得其乐广场舞如是唱红歌亦如是! 其时围绕在事故现场之外人群已经比张扬跟小武赶到时又多了许多很多在第一时间看到热闹人纷纷伸长了脖子努力向人群中央空地上张望性格内敛一些会小声地窃窃私语打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性格张扬一些则干脆不管不顾地用双手分开挡在前面层层看客如同那个闲人一样欲钻进人群中央空地之上、喧宾夺主地将自身卖力表演也融入到事故之中去以博取更多人瞩目。 见周围人群越聚越多年轻交警略显无奈地摊开了双手建议事故当事人双方既然调解已经顺利完成不妨各自离开以免此处人群越聚越多引来其它不可预期不良后果。 外国小伙儿与年轻姑娘从善如流地瞪了东北口音大妈一眼后气鼓鼓地先行离开;东北口音大妈则在对张扬与小武千恩万谢以后也钻出了人群消失不见;那个闲人依旧絮絮叨叨地拉年轻交警不依不饶非要对方向歉才肯离开;而张扬与小武则啼笑皆非地站在一旁看那个闲人颠三倒四地胡搅蛮缠行为暗自窃笑不已。 当年轻交警忍耐已经快要接近了极限时候忍不住对那个闲人抱怨:“既然这么多闲情逸致又何必跟耗在这里浪费无谓时间呢?就算等来了督察又能给怎么呢?自问今天可都是照章办事一点违规地方都呢!反倒是现在看起来很点想要故意妨害公务办案意思!说回来今天在曲江池边搞那个小规模纪念九一八游行怎么去呢?虽然那个活动只是由一些高校所谓愤青们自己悄悄组织起来但在看来应该就是给这样无聊人士专门量身定做啊!” 那个闲人闻言不屑地说:“一群小屁孩偷偷摸摸搞活动能什么劲?要参加也必然是去参加那些让人热血沸腾、斗志昂扬大型活动啊!再者说了光喊口号纪念九一八国耻日什么用呢?照意思要搞就要搞得大一点比如抵制日货、销毁日货、吃日本料理霸王餐、攻击几个日本人什么……” 就在年轻交警与那个闲人就如何纪念九一八国耻日和如何抗日问题纠缠不休这段时间里小小空地之外围观人群已经悄然扩充到了一百多人规模。 听到二人对确认了此时时间正是9月18日小武翘起脚来向外观看了一会儿后忽然满脸坏笑地捅了一下张扬示意要张扬配合接下来举动。 张扬虽然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飞快地点了点头示意小武自己会应激接招并拼命地挤眼睛要求小武玩得不要太过分了千万不要惹出什么事端来。 面对张扬示意小武故作不闻坏笑忽然张大了嘴、声若洪钟地大吼了一声:“今天是九一八事变七十二周年们都听过这首《松花江上》吗?” 吼完了那一声小武忽然开始充满感情地唱起了那首充满了惆怅歌曲并示意张扬跟上节奏陪一起高声吟唱那首曾经代表失去了东北土地流浪乡东北军凄凉心境《松花江上》:“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森林煤矿还那满山遍野大豆高粱。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同胞还那衰老爹娘。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时候!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时候脱离了家乡抛弃那无尽宝藏流浪!流浪!整日价在关内流浪!哪年哪月才能够回到那可爱故乡?哪年哪月才能够收回那无尽宝藏?爹娘啊爹娘啊。什么时候才能欢聚一堂……” 张扬虽然不知小武到底在歌声之中做了怎样手脚但却可以通过周围人群之中众人气息变换感受到众人胸中那团突然被点燃熊熊怒火以及那股欲踏破樊笼、粉碎规则、不顾一切争取自由狂热信念。 感受周围众人身上纷杂气息逐渐变得统一、和谐听从人群中传出零星唱和逐渐演变成一曲振聋发聩百人大合唱张扬凑到小武耳边哭笑不得地问:“小武小子到底对们做了什么?” 小武一脸无辜地反问:“就在身边做了些什么不是都看得一清二楚嘛……” 第282章 撼神 面对小武故作无辜样子张扬些没好气地谴责:“别跟打马虎眼说!对们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会感觉到们身上那些原本杂乱无章气息忽然都变得统一起来?是在歌声之中对们进行了催眠吗?给们心理暗示指令又是什么?该不会是想要让们去打、砸、抢?” “催眠?心理暗示?对撼神术理解就是这么粗浅吗?好至少从想要取得效果来看撼神术确实跟理论上群体催眠是一样!也用不用如此崇拜眼神看所施展撼神术所能影响到人至多也不过就是二百多人而已远远比不得几十年前那一次浩大、举世皆惊、注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撼神术仪式所影响到人数跟那一次比较起来这点人数连个零头都算不上!” 小武说。 “几十年前?举世皆惊?意思是说……那一次浩劫发起源头居然是一次浩大撼神术仪式?到底是谁居心叵测不怕报应地居然敢将整片神州大陆都笼罩在撼神术仪式范围之内?更是将所人都生生地给转化成了不顾一切狂热之徒?” 张扬刚一脸惊讶地问出了这几个问题之后很快就连连摆手对小武呵斥:“刚才那几个问题不用回答就算是知问题答案也千万不要告诉!不想知那些问题真实答案更不想知那些始作俑者进行如此浩大撼神术仪式目到底是什么!” 见张扬面色古怪神情紧张小武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坏笑:“本来也没打算要告诉那些问题答案啊!这种陈年旧事又是属于高层隐秘知人当然是越少越好了才不会傻乎乎地四处宣扬给自己惹麻烦呢!” 说完小武看身边那些变得越发狂热人们明显是些准备不足向张扬问:“撼神术威力怎么会这么大?看看这些人表情都已经开始变得狰狞起来了而且们眼睛也都已经变红了感觉上只再给们增加一点额外刺激们很可能就直接暴起伤人了!现在应该怎么办?一直带领们唱红歌根本就解决不了现在问题啊还不赶紧帮想一个办法出来!” 同样感受到周围人群变得愈发具攻击性张扬苦恼地皱起了眉头可很快就展颜微笑起来不顾小武诧异表情站在人群之中振臂高呼:“今天是九一八事变七十二周年跟爱国同志们已经约好了要在曲江池边搞一个小规模纪念九一八事变游行活动。虽然们这些志同合人数量不大但相信了大家帮助们一定会将这次活动搞得轰轰烈烈!现在们还在等什么?曲江池集合!” 也许是狂热心蒙蔽了智慧眼也许是被撼神术催眠以后更加容易服从指挥就在张扬音刚落同时原本围绕在与小武周围人群已经同一时间迅速转身向距离大雁塔不远曲江池方向齐刷刷地走去。 目送众人义无反顾、一去不回头离开张扬苦笑了一声深深地为那些受到了撼神术毒害人们感到悲哀。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紧张不已地对小武吼:“刚才施展撼神术到底用了多少法力?们不会就这样一直都沉迷于这种狂热抗日情绪之中?效期是多久?们还能恢复正常吗?” 面对张扬怒吼小武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做出一副人畜无害模样装傻充愣地回应:“也想到撼神术威力会这么强大嘛!刚才施法时候还怕效果不够明显所以就刻意地多用了几分法力不过放心们这一次发作估计至多也就能坚持个一天左右!等到这次发作结束以后们就会像几十年前中过撼神术那些人一样虽然明知自己做了些什么荒腔走板事情但却解释不清为什么自己会如此逻辑。至于说那个效期嘛嘿嘿其实应该也不会太久样子大概在十年左右!” “什么?十年?搞错啊对一群只是喜欢看热闹闲人恣意妄为胡乱出手也就罢了居然还在们心里埋下了长达十年心理暗示?那岂不是说在这十年里们都只能坚持过盲目仇视日本愤青生活了?小武这次闯祸可真是不小啊!” 张扬闻言大怒些恨铁不成钢地教训。 小武见身边人们都已经完全离开就连原本站在们身边扯皮那个闲人与年轻交警都已经不知所踪原地只剩下了与张扬后方才些神秘兮兮地对张扬解释:“其实事情后果根本就想那么严重在撼神术里所传达给们信息主要是针对于九一八事变中日军烧杀抢掠行为愤慨并涉及到盲目仇视日本区块。换句说在以后十年里这些人顶多也就是在9月18日前后才会变身成为狂热仇视日本愤青一旦9月18日时间节点过去了们也就慢慢地恢复到正常状态了才不相信们会在变得狂热那短短几天时间里能惹出什么祸事来!况且不是还警察叔叔嘛!” “希望如此……” 见小武既然都已经做下了如此事情又将事情后果解释得如此清楚张扬也只好无奈地暂时相信了小武说辞。 们万万想到在距离们此次西安之旅后尚未到达十年那一年9月因为日本政府非法“购买” 钓鱼岛这一事件引起东海局势震荡进而引发了国内民众极大愤慨西安、长沙、北京等多座城市纷纷出现了反日游行示威活动。 在西安那些原本就深受小武撼神术洗脑人们是第一批主动站出来呼吁群众参与反日游行示威组织者在那样一群狂热组织者与后起之秀新一代爱国愤青们推波助澜之下古城西安在反日游行当日几近瘫痪并发生了打砸抢等恶性行为尤为严重是众多日系私家车车主皆不同程度地受到了冲击其中更是发生了一起举世瞩目刑事案件! 当然那些数年之后才会发生事情对此时张扬与小武而言注定也只是当前这场事件余波余波。 暂时选择了相信小武说辞张扬忽然若所思地说:“刚才怎么会忽然想起要给那些围观人唱那首《松花江上》了呢?并且为什么好端端地要对们使用那个莫名其妙撼神术呢?到底是怎么想?” “其实想法非常简单啊们中间明明几个是亲眼目睹那位东北大妈被外国人骑摩托车给剐蹭倒地们本来都可以义正言辞地站出来帮大妈一起谴责那个外国小伙儿可们却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装聋作哑这样人不给们一点教训心里就总觉得会堵得慌!” 小武满脸正义地答。 “可刚才围在外面绝大多数人应该都是无辜啊!们也只是因为无聊好奇心作祟凑过来想要看一场免费热闹而已又何必跟们这些无聊闲人斤斤计较呢?” 张扬些不明所以地追问。 “明明只是一件简单剐蹭事故而已什么好值得们眼巴巴地凑过来看?况且看戏就安心看戏呗怎么会那么无聊透顶人居然想站到中间抢戏呢?而且剩下那些无聊人们给团团围住算怎么个意思们两个在里面又不是耍猴――就算们两个是耍猴多多少少也应该要收点票钱?凭什么就得让们免费围观?送给们撼神术就当是收们票钱好了!” 小武愤愤不已地说。 “原来是这样啊……” 张扬拖了一个长音些怅然地说:“原来根本就不知《松花江上》这首歌曲到底跟西安这座古城之间怎样渊源啊!说起来也是如果不是临来西安之前查资料时看到了一些相关资料也不会对近代史中西安城所了解更不会知西安城与东北军之间那些故事!” “东北军?奉系军阀?少帅张学良?这跟西安城又什么关系?难不成还跟传说中西安事变关吗?既然说查资料时候都看到过了就干脆一点都告诉呗别吊人胃口了!” 小武做撒娇状央求。 “嘛……” 张扬沉吟了一下方才说:“就一点都不因为遗世和尚给们讲那些故事信息量太大而感觉到精神不济吗?觉得咱们两个应该先去找个宾馆休息一下等到了宾馆以后再给讲一讲关于东北军与西安城那些故事。一切可能都需要从东北军少帅张学良开始讲起……” 第283章 少帅 见小武出言反对张扬又继续说:“咱们俩被遗世和尚给忽悠看了那么长时间小电影虽然躯体上一直都因为受到法力滋养而不会感觉到虚弱疲惫但说实咱们两个在那空间缝隙之中所经历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害怕大脑会因为信息量过大而死机所以还是赶紧找个宾馆休息要紧。” 就在张扬与小武一路闲逛寻找宾馆过程之中张扬简单地给小武急就章地普及了一些关于东北军与少帅张学良相关知识:张学良字汉卿号毅庵奉系军阀首领张作霖长子中国近代著名爱国将领、政治家、军事家同时也是民国四大美男子之一人称“少帅” 。 1928年6月4日奉系军阀张作霖在沈阳皇姑屯被日本关东军炸死以后张学良匆忙就任东三省保安总司令开始统治东北;一星期后坚拒日本人拉拢以“东北易帜” 果断行动毅然宣布服从南京国民政府;同年7月1日向南京国民政府发出《绝不妨碍统一电》促使中国从形式上走向了统一局面;其后不久被国民政府任命为陆海空军副总司令、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等职位。 后于中原大战末期出兵华北在十多天时间内率领东北军完成了对平津地区占领顺利成为蒋介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显赫人物威震华夏。 所幸距离大雁塔不远地方就数家宾馆营业张扬与小武一边闲谈一边办理了入住手续。 等到们两个入住了宾馆房间、都躺在了各自床上以后小武才些不解地问:“从刚才对少帅张学良介绍来看岂不是说至少在1930年以前东北三省都是一大片法外之地?而奉系军阀头子张作霖根本就是一位无冕之王嘛!这么牛气哄哄一个人又怎么会那么简单地就被小日本给炸死了呢?” 张扬惬意地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答:“期间发生各种事情前因后果也仔细研究过也只是知一个大概而已。想来不外是日本人想扶持张作霖做们在东北地区代言人但张作霖又不是很心甘情愿地想要卖国阳奉阴违事情估计应该是是没少做可由于手握兵权日本人一时之间对还真什么办法。双方来往地纠缠了十来年见谁也说服不了对方最后也就只能撕破了脸皮玩点儿阴招了――小日本预先在张作霖专列返回沈阳必经之路铁路附近埋设好了炸药在张作霖乘坐专列途经南满铁路皇姑屯一段时果然发生了爆炸张作霖身受重伤几个小时以后就去见了阎王。” “所以后来张学良一直铁了心地想要抗日其实都只是为了替父报仇吗?” 小武兴趣十足地追问。 “又不是肚子里面蛔虫哪里会知真实想法!” 张扬吐槽了一句之后方才正色答:“不过根据之前零星了解来看少帅坚持抗日除了是想要替父报仇之外应该也与当时所处环境开始变得恶劣关。其实东北军原本就是张作霖麾下统辖奉军实质上根本就是们家私军但在1928年底东北易帜之后原来奉军被南京政府给改编成了东北边防军。经过了这一番改头换面之后总兵力达三十多万张家私军至少在名义上被纳入了南京政府军系统之中只是南京政府鞭长莫及而已。1933年日军进攻热河省东北军居然不战而逃老蒋借事由干脆罢了少帅张学良官职让出国游玩反而是调遣来老蒋心腹爱将想要将三十多万东北军一口吞下可惜此番谋划最后以失败告终。” “张学良又不傻老蒋想要图谋东北军会看不出来吗?以敢突然进行东北易帜这种气魄来看想来也是一个智慧、决断能力人又怎么会甘愿忍受温水煮青蛙痛苦呢?” 小武追问。 听了小武问题张扬摇头答:“在回国之前曾经做过怎样挣扎与努力无从知晓所知是在1935年秋中国工农红军长征胜利抵达陕北以后老蒋在西安设立了西北‘剿总’并任命张学良为副司令又将东北军调入了陕甘地区准备剿灭刚刚抵达陕北红军。在那个时候东北军兵力大概只剩下了十六万左右其中五分之四被重新划归到张学良帐下都被驱入陕甘以完成剿灭红军任务。” “等等等等刚才还说在1928年东北易帜时候东北军三十多万兵力怎么到了1935年时候东北军就只剩下了一半多一点儿兵力了?才不过七年时间东北军就消亡了将近一半吗?消亡速度也点太过夸张了?难在这七年之中东北军打过什么大仗不成?” 小武扳手指追问。 “关于这一点就得说是因为自己不求上导致知识储备不够、再由于历史积累匮乏进而影响到了数学能力下降所以才会对那七年之中发生在东北军身上事情一无所知。其实也不应该算是一无所知估计只是办法所掌握历史知识与真实时间节点握在一起而已!就比如刚才所喊要纪念九一八事变口号徒然只记住了九一八事变记忆点却没办法点与真实历史对照起来――1931年9月18日那天夜里由于执行了少帅张学良所坚持‘不抵抗政策’驻守北大营逾万名守军居然被只五百多人小规模日军给击溃;在那之后由于少帅张学良一再坚持不抵抗政策在短短半年都不到时间里整个东北三省彻底被日军给占领了。” 张扬愤慨不已地说。 “既然当时手上握三十多万东北军为什么还要坚持不抵抗政策呢?难刚才对评断是错?其实人根本就所想象那么牛吗?” 小武颇些受了打击样子颓然问。 “其实一个人在面临人生方向重大转折时候所要选择方向往往并非是遵循大义、德、伦理之类规则反而更多会依据私利、名望、欲望去进行取舍。如果是那个时候少帅估计经过一番痛苦踌躇与挣扎之后所要选择路没准儿也会跟一样。” 张扬说到了这里见小武一副费解样子又继续解释:“假设手里三十多万兵力但所要面对敌人是兵精甲利小日本而所站位置刚好是抗日最前线在身后是名义上盟军――但明知在与小日本开战以后那名义上盟军不仅不会对给予任何支援反而还很可能趁自顾不暇时候在背后捅一刀。说在这样情况之下跟小日本什么好打?倒不如爱惜羽毛、忽悠大家跟一致对外好!” 听了张扬这一番分析以后小武若所思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张扬这番解释但很快小武就回过味来执拗地继续追问:“可还给解释清楚为什么三十多万东北军在短短七年时间之内就缩水了一半问题呢!如果说是们经历过几场大战伤亡惨重造成了减员一半后果还情可原但刚才又说张学良坚持是不抵抗政策东北军和日军根本就发生过激烈冲突又怎么会减员?” 张扬苦恼地挠了挠头仔细回想自己中小学时代所学过那一篇篇近代史头脑中忽然一灵光闪过激动不已地高声说:“被这么一逼问还真就想起来了!前面不是说到了张学良被老蒋给公派出国游玩了嘛接替掌管东北军是老蒋心腹爱将何应钦结果东北军中那些由张学良一手提拔上来少壮军官们觉得是老蒋在阴谋算计张学良、故而对新官上任何应钦都什么好脸色总是借机生事想要挤兑走这位新任命统帅。后来在蒋介石与张学良调解之下将近一半儿东北军最终被打散分编到了其它军队当中――这应该就是为什么东北军过了七年之后只剩下十几万人原因了。” “原来是这样那后来呢?来到了西安少帅张学良又做了什么事情?该不会刚一到西安就策划了西安事变?说起来虽然对西安事变名词很熟悉但对其中细节却是一点儿都不了解正好咱们也说到了题要不然就干脆给讲一讲关于西安事变故事呗?” 小武言辞恳切地说。 张扬却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睡眼朦胧地答:“现在困得要死就别缠给讲故事了。本来明天们就要去西安事变发生地华清池一游去路上再给讲……” 第284章 环园 第二天在前往华清池旅游专线上张扬向小武详细地讲述了西安事变起因与结局:1936年12月12日为了劝谏蒋介石改变“攘外必先安内” 既定国策停止内战一致抗日。 时任西北剿匪副总司令、东北军领袖张学良和时任国民革命军第十七路总指挥、西北军领袖杨虎城在西安临潼华清池环园发动兵变扣留了时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和西北剿匪总司令蒋介石时称“西安兵谏” 。 在各方势力明争暗斗之下最终以蒋介石接受了“停止内战联共抗日” 主张而和平解决;但在那之后不久张学良即被蒋介石软禁起来东北军亦被缩编打散并被调往豫、皖、苏各地。 自西安事变以后在1936年到1990年长达五十多年漫长时间里张学良一直都处于被软禁状态;1990年起方才全面恢复人身自由并于1995年离开台湾侨居美国夏威夷直到2001年因病逝世享年101岁。 听完了张扬所讲述关于西安事变故事以后小武颇些忿忿不平地位少帅张学良遭遇抱怨了几句但很快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皱起了眉头异常认真地向张扬问:“记得咱们之所以会聊起了少帅张学良是因为告诉说东北军与西安城一些不得不说故事;而咱们之所以会提及东北军更多是因为那首《松花江上》缘故可是直到现在都还告诉那首歌到底跟西安这座古城之间怎样渊源啊!该不会是因为讲故事讲得太顺嘴结果就们题最源头问题给忘记了?” 面对小武突如其来质问张扬略些尴尬地笑了笑急忙分辨:“怎么会呢!记性这么好又怎么可能会忘记最开始那个问题呢!只是因为一直都开口问所以想要继续保留住悬念而已不过既然已经想起来了问题直接告诉答案也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据说在1936年时候那些被老蒋驱赶到陕北剿灭红军前线东北军官兵携老带小布满了整座西安城街头。们被迫流亡关内家归不得仇不能报却要为反人类无耻内战去卖命人人心中都郁结悲苦怨愤情绪不得宣泄。个在西安中学教书老师天天都可以见到东北军官兵那种流浪徘徊悲惨景象时时总能听闻那些充满嗟叹痛苦惨呼哀号于是就谱写了一首旋律环回萦绕、以反复咏唱方式调动情绪歌曲……” “那个中学老师谱写歌曲该不会就是昨天唱那首《松花江上》?” 小武些狐疑地问。 “不错正是那一首《松花江上》!据说那位老师在谱写完歌曲之后先是亲自教自己学生们学会了那首歌曲之后很快就传播到了东北军学生队里并进一步扩散性地传遍了东北军。在西安事变前后西安全城到处都可以听到《松花江上》歌声。昨天已经给讲过了东北军悲凉历程结合们自身经历再回过头去看那首歌歌词想来应该可以领悟到那些歌词背后更多涵义。” 张扬如是说。 “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同胞还那衰老爹娘……从那个悲惨时候脱离了家乡……整日价在关内流浪……爹娘啊什么时候才能欢聚一堂……” 小武闻言下意识地将那首《松花江上》小声地又哼唱了一遍唱完以后才长出了一口叹:“果然正像所说那样在了解到这首歌创作前后那段历史以后特别是在了解到东北军凄惨经历之后再唱这首歌时候所能感受到东西确实变得更多了一些不论是从主观心理上还是从客观情绪上都越发容易地跟这首歌产生共鸣了。” “好能这样收获也算是昨天那一通口舌白费。如果什么时候能将这首感人肺腑歌曲以含热泪哭泣似音调唱出悲愤交加声音就算是彻底地掌握到了这首歌神髓了!不过说实东北军那样凄惨经历办法感同身受到们那些痛苦觉得单靠情境模拟是很难掌握到那种感觉。但相信以天赋想要掌握那种感觉应该不难!” 张扬难得地夸赞了小武一次。 小武被张扬一句无心夸赞逗得心花怒放暗自高兴了一路直到旅游专线班车已经抵达了华清池小武犹自笑嘻嘻地坐在座位上发呆差一点就跟班车直接坐到了下一个景点去;些无奈张扬匆匆忙忙地拉小武略显狼狈地冲下了车跟随其游客跌跌撞撞地走入了一片好听一点说可称为古朴难听一点说就是破烂残旧建筑群之中。 在进入那片建筑群之前张扬留意到在大门外立一座一人多高黑底白字阔大石碑上面书写“全国第四批重点物保护单位――华清宫遗址” 等几行字体碑最后落款居然是陕西省人民政府而立起那块石碑时间距离张扬此次游览时间也才不过半年余。 在偷听了前方旅游团随团导游介绍以后张扬与小武这才知们所在这一片看起来破破烂烂建筑群赫然正是传说中华清池遗址景区而通过那通新立不久石碑张扬也意识到一个之前没怎么关心过问题――华清池景区看起来正式挂牌也不过才大半年左右样子至于里面会什么值得一看内容也就可想而知了。 带一丝丧气张扬气无力地跟上了大部队前往此行第一站:环园。 华清池又名华清宫因白居易在《长恨歌》中一句“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而闻名于世更以唐玄宗李隆基和贵妃杨玉环爱情传奇故事而蜚声海内外。 华清池位于距西安古城东30公里远临潼骊山之北麓南依骊山北临渭水周、秦、汉、隋、唐等历代帝王都曾在此修建行宫别苑沐浴温泉其中尤以唐朝时所建之华清宫最负盛名。 而张扬与小武本次所要游览景区正是修建于唐代建筑遗址之上、尽量复原唐代建筑并在同时保护相关遗址、类博物馆性质旅游景区环园是较为重要景点之一。 环园是唐代华清宫重要组成部分位于华清宫核心地带。 它是一组代表性北方风格园林建筑布局以自然山势为基础依山就势高低错落回廊殿堂曲直序木作结构彩绘富丽。 1878年临潼知县沈家祯主持了重建环园浩大工程内五间厅、三间厅、龙吟榭、望河楼、荷花阁、杨妃池、之字桥、阿房长廊等建筑后来逐渐成为清代、民国时期关中胜景。 自从环园重建完成以后其本体建筑基本上都经历过大规模翻新维护屋面逐渐破损、油漆彩画脱落建筑风貌黯然失色故而才会在张扬与小武二人眼中显得如此破败不堪。 虽然环园看起来如此不堪但由于在晚清、民国时期曾经居住过众多历史风云人物却也留下了不少宝贵历史遗产――比如莫名成为了西安事变发生地。 1936年10月、12月蒋介石曾两次下榻环园五间厅将其作为临时行辕部署围剿红军事宜;其后不久张学良与杨虎城二人发动兵谏攻入环园扣押了蒋介石震惊中外西安事变由此发生而在环园主体建筑五间厅墙壁之上至今仍留当年西安事变时弹孔! 只可惜环园之内廊柱之上朱红色大漆早已绽裂脱落建筑梁枋上唐式卷草纹、西番莲、如意花草等彩画也已变得斑驳不清再加上西安事变之时打在墙壁之上弹孔无论张扬与小武如何努力地去欣赏也无从感受到环园千年之前迤逦风貌。 在简单地游览过那些看起来破破烂烂亭台池榭之后张扬悄然拉小武脱离了大部队直接跑到了主体建筑五间厅旁边扒窗户开始打量起五间厅内装饰来。 五间厅听起来好像应该是挺宽敞一栋大型建筑? 实际上却并非如此以张扬所见每间厅堂长不过五米、宽不过三米摆上几椅子就可以小小房间填充得没地儿下脚了。 狭小侍从室、秘书室泛善可陈唯一些看头还得是蒋介石卧室与书房以及墙壁上挂中华民国全境地图、至多只能容纳十二个人一起开会中型会议室。 沿五间房东边楼梯蜿蜒爬上没走多远就可以走出华清池景区后门了。 视力所及范围之内一条蜿蜒小径直接可以通往骊山山顶听边上导游介绍张扬与小武刚刚所走这一段短短路程正是当年西安事变发生时蒋介石仓惶跳窗、落荒而逃逃生路线……” 第285章 华清 出了环园之后张扬与小武二人非常默契地再次混入到另一个旅游团之中去蹭导游准备偷听导游对华清池景区其它景点免费讲解。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跟随导游脚步们先是去到了温泉古源一号出水口在观看了出水口处修建得如同井口一般外观、清澈见底温泉水以及水面之下泉眼附近被随意堆放数块玉石以后张扬与小武同时摇了摇头失去了对温泉出水口继续游览兴趣。 们两个不约而同地回转身绕过了同样什么看点二号出水口沿号称修建自唐朝时期古旧水一路向前曲折前进。 们最先进入是名为“星辰汤” 一处遗址为了对遗址进行充分保护景区居然在原遗址基础之上画蛇添足地修建了一处外观极其雄伟高大建筑但一进入其中给二人感觉却落差巨大。 偌大建筑之中以围栏将远低于地面唐代星辰汤遗址圈在当中游客所能观赏到也只是一处外观粗糙、由简单休整过石块叠砌而成石头坑而已。 参考了墙壁之上图介绍与身边导游说明之后二人方才知身前这处不起眼石头坑居然是修建于公元644年、专供唐太宗李世民沐浴帝王汤池据说当初修建之后四面根本就任何遮挡物其上亦无片瓦沐浴之时可见天上繁星点点故名“星辰汤” 。 小武指围栏之内石头坑偷笑不已地说:“李世民混得也真够惨都是当皇帝人了怎么泡个温泉还得幕天席地?而且看里面那个池子修建得也不够规整觉得普通石匠用半天时间就能垒出这么一个池子来没准儿用时间还挖坑需要耗费时间长呢!这条件也忒简陋了一点!” 张扬则不太同意地反驳:“看池子造型是南峭北柔没准儿是当时石匠专门为了模拟大自然里面山川河流特地修建成样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那个时代人都比较崇尚天人合一理念所以没事儿总爱干一些脱光了衣服亲近大自然疯狂举动说起来日本温泉化应该也是受到了不少唐朝化影响一般比较出名温泉往往都是幕天席地、藏于深山之中还要求在温泉池外足够多自然景观可看呢!” 小武一脸鄙夷地回应:“泡个温泉哪来那么多穷讲究?真想要亲近自然野浴不是更好?” 张扬苦笑摇了摇头懒得接小武茬自顾自地走出了星辰汤所在建筑一头钻入了“莲花汤” 遗址之中。 传说“莲花汤” 是唐玄宗李隆基沐浴泡温泉专用场地占地四百多平方米池子大得不仅可以沐浴甚至都可以用来游泳跟前面“星辰汤” 比较而言果然是高端、大气、上档次足够充分地显示出了至高无上、唯独尊皇权威严。 由于水池底部一对直径约三十厘米出水口其上曾经装两只石莲花喷头可以同时向外喷水故而此处才被命名为莲花汤而并蒂石莲花更是被无聊后人们追认为是象征李隆基与杨玉环纯真爱情吉庆之物――至少在华清池景区大家已经刻意遗忘了李隆基与杨玉环在一起之前彼此尴尬身份反而是一门心思地只想要强调二人之间那忠贞不渝爱情关系。 已经对石头浴池感觉到乏味小武一拉住了犹自在观摩游览张扬示意自己已然腻烦得厉害、想要到下一处遗址去看看什么热闹。 跟小武离开了皇帝御汤张扬再次钻入了旁边一栋建筑物之中幸好此处被围栏圈在其中浴池至少从外观卖相上看起来就已经比前两处要好上许多了。 青石地面之下用优美弧度条石整齐地将浴池修砌成了八瓣海棠花形状左右两侧由于修进出浴池楼梯故而省略了两瓣花瓣只余六瓣依稀可以拼凑出一朵花模样;池底边缘同样以条石拼就八瓣海棠花形状略高于池底想来应该是供沐浴泡温泉时倚靠坐卧之用。 一旁导游用略些夸张语气向身边游客们介绍此处浴池来历:此处名为“海棠池” 俗称“贵妃池” 始建于公元747年专供贵妃杨玉环一人沐浴之用据说白居易《长恨歌》中“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杨玉环就是此处进行沐浴更衣进而长期随侍在李隆基身旁。 小武趴在围栏之上仔细打量了脚下不远海棠池一番后颇些困惑地问张扬:“池子直径看起来最长也超不过一米八深度应该还不到一米确定杨玉环那么大一坨白肉泡进去之后池子里面水不会荡漾出来吗?以咱们两个所见到那个杨玉环体积来看觉得池子可能修小了……” “弟弟啊不觉得关心问题点古怪吗?没准儿当初修建地方准备给杨玉环沐浴专用时候身体还咱们两个见到时那么丰腴所以是按照最初体积进行设计;等到后来彻底赢得了李隆基信任与宠溺以后身居皇宫大内之中整日里锦衣玉食、四体不勤估计想不胖都难所以体积上所增长总是在所难免事情李隆基都不在乎跟瞎操什么心呢!” 张扬教训小武。 “不是操心不操心问题只是看到小池子感而发而已!看完了池子以后算是彻底明白了所谓华清池景区除了环园勉强可以看一看以外其它所谓遗址原来就是这几个破石头坑啊!这么点儿破东西对得起咱们两个进来时买那两张票嘛!” 小武不爽地撇嘴忍不住抱怨。 “既然票钱都已经花了当然是想要尽量多地多看上几眼赚回一点是一点嘛!又是什么意思呢?不想继续看池子了?可要先跟打好招呼啊没准儿外面其它区域更是没什么好看!” 张扬笑说。 小武理会张扬善意提醒已然一马当先地走出了海棠池所在建筑弃海棠池外“太子汤” 与“尚食汤” 于不顾穿望湖楼、经飞霞阁、直抵九龙湖。 九龙湖是1959年修建得人工湖面积在530平方米左右中间长堤东西横贯将九龙湖分为上下两湖;堤上东为晨旭亭西为晚霞亭朝迎旭日暮送晚霞相映成趣;上湖南岸一楼榭因榭下伸出一龙头、龙口吐水淙淙长年不绝所以取名为“龙吟榭” ;九龙桥上八龙吐水与龙吟榭下那个龙头可合为九龙之数九龙湖亦因此得名。 在九龙湖东岸和南岸依次建宜春阁、宜春殿、飞霜殿、沉香殿等以红色为主调仿唐宫殿其中尤以李隆基与杨玉环视为第二帝宫飞霜殿最为宏伟可谓是飞檐翘角、红墙绿瓦。 据说李隆基在每年农历十月到年底之前都会偕杨玉环前往华清池沐浴而们爱巢寝殿就是这一处对当时之人而言略显神秘飞霜殿了――冬天华清池外经常漫天飞雪但由于地下温泉、地表温度较高热气升腾与天空之中飞雪交互作用之下将风雪转化成了冰晶凝霜沙沙落地故而将此处命名为“飞霜殿” 。 站在飞霜殿朱红色正门之前顶正午阳光遥望九龙湖对面龙吟榭张扬若所思地问小武:“除了东边那一片目前还在建设中新景区之外这里似乎们两个都已经逛完了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里似乎缺少了一些什么东西似是不是也跟同样感觉呢?到底是缺少了什么呢?” 就在张扬提出问题时候一个原本躲在阴凉处抽烟、身穿景区服务人员统一装中年人听到了张扬问题悄无声息地走出了阴凉处、刻意地往张扬与小武身后凑了过去想要探听一番这两位小游客对华清池景区最真切感受。 小武丝毫注意到身后人偷听略微沉吟了一下回答张扬:“说起来确实是和完全一样感觉可一时之间还真感觉不出来这里到底缺少了些什么!” 同样注意到隔墙耳张扬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抬头说:“终于想明白为什么会怪异感觉了也终于想到了这里所缺少是什么东西!想一想像们这种特地慕名而来游客为什么会来到华清池呢?当然是因为们都下意识地对李隆基跟杨玉环爱情八卦感兴趣而已!而这里所缺少正是与杨玉环关那些元素……” 第286章 封土 见小武一头雾水样子张扬笑继续解释:“既然们选择游览华清池目是想要探究或者说是窥探李隆基跟杨玉环之间爱情八卦那么到了这里之后却发现这里一切都跟们所预想得并不一样正是此间这种落差才会让总感觉好像缺了点儿什么似!如果在这一片景区里尽量放大那些与杨玉环关那些元素或者干脆就是以杨玉环来作为主要卖点那么在这片景区最好多修建几座杨玉环雕像雕像衣服穿越少越好最优选择应该就是‘贵妃出浴’之类场景了绝对会吸引眼球!” “不错不仅要修建一些杨玉环酥胸半露雕像还应该李隆基与杨玉环爱情故事重点突出出来比如在这一片九龙湖之上筹备一场大型歌舞演出啦在周围布置上各种动感彩灯、景观灯再配合上九龙湖周边水景、远处骊山山景用激光辐射、电脑特效、烟雾效果等烘托一下舞台气氛最好能李隆基跟杨玉环之间故事从头到尾地演示一遍以强化游客印象。” 小武兴奋地举一反三说。 “恩想法好最好还要在附近某处建筑之中修建一处类似于电影院或者说是互动舞台功能区域用尽量逼真场景与角色让游客误以为梦回大唐错觉。如果咱们两个刚才所说这些事情都能一一实现敢保证以后来这里游览游客绝对会印象深刻、流连忘返!” 张扬继续补充。 那个原本就躲在张扬与小武身后侧耳偷听景区服务人员听了二人无心对之后忽然意动露出了一副若所思神色故意清咳了一声吸引到二人注意以后清了清嗓子开口说:“两位好是这片景区工作人员刚刚路过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二位对们景区日后发展所提出种种建议与规划感觉到简直就是醍醐灌顶啊!二位放心一定会向们领导转述二位建议力求尽快实现二位那一大套宏伟规划将华清池景区打造成为西安旅游路线中最具特色一条路线绝对不会让二位失望!” 被那位中年服务人员吓了一跳小武闻言连忙摆手:“们两个就是逛完了这里感而发而已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宏伟规划?们两个只是普通游客而已刚才也就是那么一说您也别太在意随便一听就好也用不跟们领导汇报什么。们两个刚刚已经彻底逛完了这一片景区接下来还得抓紧时间赶去秦始皇陵就不在这里多耽误时间了您继续忙您工作们两个这就要离开了!” “们两个别急走啊正好还想要跟两位多探讨一下如何才能提升们景区内涵与知名度呢!秦始皇陵一直都在那里们两个早去一会儿晚去一会儿又什么差别呢!” 中年服务人员劝阻。 “您说这就不对了们早去一会儿就能多看一些景点、多收获一份心得晚去一会儿就少了一些兴致、减了一份游览时间怎么会什么差别呢?” 张扬面色不豫地反问:“倒是您人真趣您您自己工作不去忙反而是躲在们两个普通游客身后偷听们两个闲谈这倒也不算什么可您不应该因为对们闲谈内容感兴趣就死拖们两个不放啊!们又必须解答您疑问义务!” 被张扬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通那位中年服务人员面色尴尬地愣了一下半晌之后方才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向张扬二人解释:“确实是些唐突了在这里向二位歉!不过确实是对二位言谈之中涉及到对们景区建设性意见很兴趣既然二位急要去游览下一处景点也不便强硬阻拦;可从们这里前往秦始皇陵旅游班车是非常难等一般游客都是选择打车前往而打车之时还往往会被司机师傅拐到某些需要消费场所去转上一圈想这种状况应该也是二位无法接受?不如这样等一会儿开自己车送二位去下一个旅游景点二位在车上给介绍一番如何将华清池景区建设发扬光大可好?放心并什么别意思只是单纯地对如何更好地营运建设华清池景区兴趣而已!” 见对方说得诚恳张扬与小武二人对视了一眼同时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同意了对方邀请。 (.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在那位中年服务人员所开、看起来半新不旧轿车之中张扬一边看窗外飞驰而过景色一边心不在焉地向对方再次兜售了几个可以提升景区特色、令游客记忆犹新点子;小武则在一旁敲边鼓时不时地举一反三做补充;开车中年服务人员不时会露出茅塞顿开神色趁张扬与小武留意偶尔还会一丝窃喜出现在脸上似乎是为自己离开办公室外出抽烟意外捡到了两个宝而暗自高兴不已。 各心事三个人一路上一言一语地闲聊了半晌轿车终于抵达了张扬二人此行目地。 对那位明显是想要从自己与小武身上压榨出更多好点子中年服务人员表示了感谢之后张扬带小武下了轿车又目送轿车离去方才摇头叹息:“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人虽然也算不得是什么坏人但对们两个所出那些主意好像也太过上心了一点!毕竟只是华清池景区一个普通员工而已才不相信在跟领导汇报之后领导会那么魄力地咱们俩提那些个建议全都实现出来。” “想那么多干什么?原本们不还在惆怅怎么才能离开华清池直抵秦始皇陵吗现在既然冤大头主动送上门来、上赶非要开车送们两个除了多费费嘴皮子、多出了几个主意之外们又什么额外损失还免费专车直接送们到目地这样事情又何乐而不为呢?” 小武一脸无所谓地说:“更何况们俩给出那些主意虽然说来简单但想要全部实现还不知需要多长时间呢!而且正如所说那样也认为华清池景区那些领导绝对不会魄力将们俩建议全都给实现。” 张扬与小武当然不会知就在几年之后那位中年服务人员正是凭借二人所提供种种想法与思路一路过关斩将将职位顺遂地升入到了高层管理岗位并大刀阔斧地对原本荒芜不堪环园重新修葺、营建其它更富人特色景点、添置数尊风格各异杨玉环石雕、招揽艺人才编撰大型歌剧《长恨歌》、修建长生殿与于其中添加了独创、别具特色互动性5d电影将原本只是一个普通游览景区华清池景区生生从游客寥寥提升到了游人如织程度。 多年以后其人仍对之前偶遇两位贵人念念不忘! 而此时张扬当然不会对数年之后将要发生事情所察觉此时正指远处那一座看起来比汉阳陵封土堆更加宏伟、远观如同小山一样巨大土包对小武说:“看到那里应该就是咱们俩此行目地――秦始皇陵了!怎么样感觉上是不是比在汉阳陵时还要震撼一些?巨大封土堆下面埋葬可是千古一帝秦始皇啊!据说深埋封土之下秦始皇陵地宫史以来都未曾被人盗掘过想来自秦始皇死后那些被埋藏在地宫之中奇珍异宝应该一直都还保持两千多年前最初模样呢。” 看远处那如山般巍峨雄伟封土堆小武若所思地说:“咱们俩在汉阳陵时候曾经给讲过关于古代丧葬制度垒土为陵‘方上’一些事情所谓垒土为陵就是在帝王墓穴地宫之上用黄土堆成三阶逐级收缩方形夯土台使它成为一个上小下大方锥体形状很像一个倒扣斗所以也会被称为‘覆斗’。而汉阳陵至高也不过只三十多米们两个却爬得那么艰难眼前秦始皇陵封土堆如此巍峨简直就跟一座小山似咱们两个得爬多久啊?劝最好还是趁早绝了想要登顶念头!” “登顶秦始皇陵封土堆吗?还真想过问题。” 张扬苦笑了一声回应:“在来之前曾经查阅过秦始皇陵相关资料这一处封土堆南北长350米东西宽345米高度则115米简单算下来至少30多层楼高度就算坚持想要爬到上面去登顶也是不会陪。况且也害怕登顶之后会与汉阳陵时一样诡异遭遇……” 第287章 秦陵 小武被张扬逗得笑了起来忍不住吐槽:“大哥该不会以为随便哪一座帝王陵之下都会布置千棺大阵?通过咱们俩在汉阳陵封土之上所观看幻影成像完全可以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汉阳陵之下之所以会布置千棺大阵主要原因就是因为那位带猫妖古怪士想要图谋汉阳陵之下、虚无空间之中那件异宝而已;在那之后不久们又通过遗世和尚记忆了解到那处虚无空间主人居然是传说之中二月春风而在唐朝时身为国师二月春风已然借用吞天之阵力量将原本被困锁于汉阳陵之下虚无空间乾坤大挪移到了唐乾陵之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难以为秦始皇这样一位千古一帝也会与千棺大阵关吗?” “当然也这么想但也不要忘记汉阳陵封土堆之上幻影成像中所记录景象大致应该发生在公元前126年而秦始皇去世时间大概是在公元前210年其中间隔时间也不过只区区八十四年而已!既然千棺大阵可以被架设在公元前126年营建完毕汉阳陵之下又怎么知与汉阳陵营建时间相差不到百年秦始皇陵之下就必定千棺大阵存在呢?或者咱们可以换一个角度去思考那位带猫妖来自海上古怪士是从何处学来千棺大阵布置之法?要么源自师承要么由其自创再不会其它任何可能!觉得千棺大阵布置之法会是由自己首创吗?” 张扬皱起了眉头连连发问。 面对张扬连连追问小武摇了摇头答:“哪里会知千棺大阵是不是由首创!不过刚才说也错千棺大阵既然可以出现在八十四年之后营建完成汉阳陵当然也就存在这种阵法在百年之前早已成形可能性――甚至没准儿千古一帝秦始皇也曾经琢磨想要使用阵法呢!只是觉得还是太过于敏感了觉得秦始皇与千棺大阵所关联可能性至多也只五成概率而已!” “就是因为五成概率已经足够夸张了所以才不想要冒这样风险!” 张扬如此回应了一句之后望远处巍峨秦始皇陵巨大封土堆感慨说:“就算是以现在技术想要修建一处这样封土堆不管是人力物力财力可能都不敷使用真不敢想象这东西居然是修建在两千多年以前!而此时们所能看到模样应该还是它历经了两千多年水土流失之后所残留样貌真不知当初建成之时又会是一副怎样震撼画面。(.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由此处封土堆规模来推断秦始皇这位千古一帝也确实算得上是穷奢极欲至极了!” “不就是一个大土堆吗虽然可以想见当初人力确实用了不少但离所说穷奢极欲应该还差得远?” 小武这样说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围荒芜环境些不解地问:“说起来汉阳陵占地面积已经足够惊人了秦始皇这一处陵园该不会比汉阳陵还要夸张?它到底占据了多大面积啊?” 张扬揉了揉鼻子耐心说:“这么说汉阳陵陵园占地面积应该在20平方公里上下而秦始皇陵整片陵园占地面积在56平方公里左右差不多是汉阳陵占地面积三倍左右――死亡时间相差不到百年两位皇帝死后陵园占地面积居然相差了这么多!不是汉阳陵占地面积缩水了就是秦始皇陵占地面积超标了考虑到汉阳陵是由同样好大喜功汉武帝一手主持营建更倾向于汉阳陵本身就已经远超旧制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样两相比较下来陵园面积将近汉阳陵三倍秦始皇难还算不上是穷奢极欲吗?” “56平方公里?” 小武略显委屈地环顾了封土堆四周距离虽远但肉眼可见那一圈围墙摇头反问:“觉得这一圈后来修建得围墙所包括区域五十六平方公里那么大吗?估计连其中十分之一大小都达不到?况且修建占地面积那么大一片陵园到底什么用是想要种地呢还是想要栽树?” “种地栽树做什么那么大占地面积当然只是为了容纳尽量多宏伟建筑而已!虽然现在们已经看不到当年是遍地雄伟建筑风貌了但在史书之中还是对当年盛景一些描述。” 张扬说到了这里皱起眉头仔细地回忆了一番后方才继续说:“记得司马迁在《史记》中曾经对秦始皇陵详细记载写‘始皇初即位穿治郦山及并天下天下徒送诣七十馀万人穿三泉下铜而致椁宫观百官奇器珍怪徙臧满之。令匠作机弩矢所穿近者辄射之’说就是秦始皇陵穷奢极欲。” “刚才说那一段拗口是中吗?怎么是听懂呢?能替翻译一下么?” 小武不爽。 张扬满头黑线为小武不学无术感到深深地无奈长吸了一口气耐心地解释:“这几句意思其实很简单大概就是说秦始皇在当初刚刚即位时候就已经开始修筑自己陵墓了命人挖通整治了骊山内外;等到秦始皇彻底统一了天下之后又从全国各地遣送了七十多万刑徒徭役来这里帮修建陵园;向下挖掘凿穿了三层地下水层以后向地底灌注铜水将地下缝隙全部填塞圆满再将外棺放置进去;之后又在地下修建宫观设置百官位次珍奇器物、珍宝怪石等全都搬了进去放得满满;最后才命能工巧匠制作由机关操控弓矢弩箭但凡人胆敢偷坟掘墓一旦靠近就能自动防御消灭敌人。” “这么高端?如此说来岂不是说秦始皇陵地宫根本就是固若金汤嘛就算是人想要打地宫主意也躲不开那些全自动弓矢弩箭啊!等等再精密仪器应该也难逃时间侵蚀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两千多年时间了才不信那些当年仪器依旧还可以继续运作!应该早就已经被腐蚀殆尽了?” 小武忽然兴奋不已地说:“而且就算说秦始皇陵地宫非是人力可以盗掘但那些机关陷阱难还能阻拦住妖魔鬼怪进犯不成?虽然现在号称秦始皇陵地宫一直都被盗掘但没准儿早就已经被什么旷世大妖给光顾过了也说不定毕竟就算当初秦始皇再穷奢极欲费尽心思地想要保证自己陵寝安危可也万万想不到死后所要面对掘墓人并非只那些凡夫俗子还很多根本就是不可揣测旷世大妖啊!” 听了小武这番言论张扬沉吟推敲了一番后些不太确定地说:“至少在《史记》里面司马迁确实是提及过秦始皇陵之中是否针对那些怪力乱神所设计防御设施但如果真什么旷世大妖想要打秦始皇陵地宫主意以笃信仙、一心想求长生不死秦始皇心计来看想来也未尝不会提前所准备――连汉武帝刘彻都可以在老爹陵寝地宫之下布置下了一处千棺大阵更加精于算计秦始皇应该不会对此丝毫防备没准儿在那浩大陵寝地宫之中也是密布重重精妙阵法呢!” “说这些倒也在理……” 小武纠结继续说:“好旷世大妖想要盗掘秦始皇陵题咱们可以暂时打住放在一边还是接给讲一讲《史记》里面司马迁对秦始皇陵详细介绍!相较而言还是对那些记述更兴趣一些想来《史记》之所以被后人如此推崇必定是其过人之处。” 张扬点头附和:“那是自然毕竟司马迁所生活时代距离秦始皇并不遥远很多细节性东西至少在物证方面都还是迹可循所以对秦始皇陵接下来这一段记述想来应该也是真实可信。写‘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先帝後宫非子者……皆令从死死者甚众。葬既已下或言工匠为机臧皆知之臧重即泄。大事毕已臧闭中羡下外羡门尽闭工匠臧者无复出者。树草木以象山’这一段字其中某些细节很意思!” 见小武搭言张扬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斥责:“平时让多读一些古书总是不当个正经事情来办知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吗?这简直就是对现在最直白写照!稍微动一点脑筋好不好?这段言其实根本就太过复杂意思难还想要让替翻译一遍不成……” 第288章 心盘 小武一脸无辜地望张扬楚楚可怜地点了点头表示张扬理解出现丝毫误差确实就是想要让张扬将那一段拗口言给翻译成白以方便这种古白痴对那段描述字理解。 mianhuatang.info面对小武惫懒表现张扬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翻译:“这段意思也很简单大意是说地宫中用大量水银做成了百川奔流、江河汇聚入海景观并以机器传递灌注输送;地宫顶壁仿天之穹窿装置天图像地宫地面则仿照九州之地置以地理图形;又以人鱼油脂制作成可以燃烧很久很久不灭火炬;之后将后宫之中未能生下子嗣妃嫔们全部殉葬。等到秦始皇下葬仪式完成以后又借口工匠知机械原理或是了解所藏宝物位置未免走露风声将重宝所在位置信息泄露于外干脆先是封闭了墓中间一门将工匠们全都赶入墓之后又将最外面一门放了下来所工匠们全都封闭在了陵墓之中。最后外面人们在陵墓封土之上栽种草木使之外观上看起来更像是一座山峰。” “然后呢?不会更详细信息了?司马迁既交待说地宫里面到底埋葬了哪些宝贝又说清楚地宫里面到底是一个怎样状况这么含糊其辞记述到底什么参考意义啊?” 小武抱怨。 “这一大段记述也未必非得要什么参考意义啊只需要能够侧面证明秦始皇穷奢极欲也就够了况且在陵寝之外设置陵邑、在陵园之内修建寝殿便殿、大规模地修建陪葬坑也算是开创了帝王陵寝制度先河。据说在秦代以前对去世先王祭祀根本就不是在墓地进行一般都是在祖庙祠堂一类功能性建筑里进行祭祀而秦始皇则首开先河地将及使用寝殿建设在了陵园之内。传说在秦始皇陵陵园之内修建两重城垣平面看起来呈回字形封土堆位于内城垣中间偏南地方;在封土堆西北五十米外建寝殿面积在三千五百平方米左右附近还其它各种附属建筑。” 张扬如数家珍地向小武介绍。 “说这些也都是通过资料查找到?说起来倒是一套一套可是看看现在这四周围环境哪里一点像是曾经过建筑样子?就算当年那些宫殿建筑修筑得再富丽堂皇、美轮美奂又如何?悠悠两千载以后一切还不都是化为尘土彻底沦为过眼云烟而已。” 小武看四周环境感而发地说。 张扬被小武突如其来感慨吓得身体一震自从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小武之后从来见过小武表现出如此多愁善感一面反而一直以来表现都如同年纪少年所应样子――当然这也正与所占据这具肉身实际年龄相符但小武元神自身究竟经历过多少岁月对张扬而言一直是一个无法问出口谜。 mianhuatang.info面对小武这一番感慨张扬虽然心中觉得些古怪但还是保持冷静外观、故作无视地反问:“世间万物皆是过眼云烟哪里来不朽?滚滚红尘不外匆匆过客谁能永驻停留?” 小武似乎是被张扬反问触动了某些早已沉寂在心中多年情愫愣愣地望那巍峨封土堆些怅然若失地说:“问题倒是些头禅意思只是空此问却留意到身后那座封土堆。至少单从时间流逝角度来看那座封土堆已然熬过了两千多年岁月洗礼虽然原本层级阶梯外表已然风化消失但至少在大体上还保持原基础轮廓。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可以算是一种不朽了。” “那是因为人类明出现时间还太短缘故如果将这两千多年时间放到真正历史长河之中、在悠久历史天地之间区区两千多年时间又算得了什么呢?没准儿也只是弹指一挥间而已!至于身为人类固然可以嗤笑蜉蝣之短寿但将之寿放诸于漫长历史长河之中恐怕也未必会比蜉蝣显得寿长?” 说到这里张扬忽然停顿了一下使劲地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语带不爽地对小武斥责:“小武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会变得这么奇怪甚至还间接影响到了情绪与意识?” 小武并被张扬斥责所惊扰依旧沉迷于自身情绪之中无法自拔两眼无神地凝视距离们并不十分遥远那座巍峨封土堆口中喃喃地对张扬说:“就算两千年时间相对于历史长河来说只是沧海一粟但依旧希望自己能够从沧海之中撷取到那一粟并将其具象化地展示于眼前。” 小武说完忽然一抓住了张扬右手神情呆滞地轻声说:“不要打扰闭上眼睛用心去看!” 一开始张扬还觉得小武是癔症发作了但很快就意识到某些不可控变化已经悄然发生在小武身上;同时轻轻合上双眼却感觉到脑海之中似乎一些画面飞速闪过当凝神用意识想要截取并仔细观望那些画面时候脑海中那些画面逐渐变得连续起来。 下意识地张扬豁然睁开了眼睛眼前一切都丝毫改变唯一所变化就是身边小武此时小武已经闭上双眼似乎正沉迷于某种莫测境界之中。 张扬无声地叹息了一下再次闭上双眼用意识凝神观望起脑海中画面来。 画面之中原本孤零零伫立原地巍峨封土堆依旧如故但在它四周围一团团烟尘、灰烬正如同百鸟投林一般向封土堆蜂拥而至。 画面中感觉看起来更像是一部正在飞速倒放电影随那团团烟尘与灰烬重新回归到封土堆之上张扬注意到封土堆外观已经悄然了一丝肉眼可见变化似乎已经比之前所见略微丰满了一些。 随画面中烟尘与灰烬继续不断回归封土堆体积也以肉眼可见增速变得越发膨胀起来原本长在封土堆之上参天古树却反而越缩越小让张扬一时之间不禁时光在倒流错觉――但当那些参天古树随时间流逝飞速还原到刚刚破土萌芽状态之时张扬终于确认了一个事实:感觉并错至少在画面之中所见到那些景物确确正在经受时间飞速倒流。 用意识凝视脑海之中飞速倒流画面张扬心中却在暗自惊叹不已:早就听人说起过术界修行成之人早已熟练掌握灵觉并可借用灵觉感受一片区域之中阴阳消长、生煞转化并且随地气脉络运转去感应那些沉淀于地气之中浓厚历史气息并于灵觉之中再现那些历史气息所遗留下古老痕迹。 施术之人在识海中所能得到结果或是模糊不清建筑轮廓或是稍显抽象某种画面而这一种在术界中人口耳相传、号称是不传之秘、几乎可以再现历史痕迹神奇术法名字就叫做“心盘术” 。 仔细回想了一番心盘术所能达到极致效果张扬终于可以确认小武此时所使用法术应该与心盘术异曲同工之妙但其所能展示画面却远非是心盘术可以望其项背。 比如们身前那一座巍峨封土堆最早先初被营建完成之时样貌早已消逝于漫长历史长河但它并不等于是真正消失了;所谓凡走过必留下痕迹此对人是如此对建筑亦是如此――从原本完整封土堆之上剥落碎块、砂石固然早已坠落在地但其曾经停留位置之上依旧还保当年一丝气息。 而小武此时所做正是如同剥茧抽丝一般将各个不同时间段所遗留历史记忆与环境空间之中所残留物性气息彻底剥离出来并以非常具象化画面形式将原本不可逆转过程倒溯至起点同时将那些画面一起映射到了张扬识海之中。 那些不论是残留于空间之中还是残留于时间之中破碎尘土此时都在小武施法之下以空间与时间相互呼应共鸣为媒介以敏锐洞察力为工具以时间倒流方式一一再现于张扬与小武识海之中。 凝视画面之中大致感觉上已经恢复了能七八分原貌巍峨封土堆张扬倒抽了一口冷气深深地为画面之中倒流时间流速而感到震撼不已。 如果按照速度继续时间倒流下去不仅可以看到秦始皇陵营建完毕之时完整样貌甚至还可以看到整座秦始皇陵修建全过程以及修建之前此地地貌…… 第289章 成真 展现在张扬脑海之中画面依旧在飞速地倒序播放那种画面与在汉阳陵因为两座千棺大阵相呼应所产生幻影成像不同也与大雁塔内遗世和尚所展现记忆画面不同。 (.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幻影成像之时张扬更多感觉是身临其境虽然画面之中所展现分明是两千多年之前所发生旧事;遗世和尚记忆画面相较而言就更像是在看一场可以随意点播观看内容电影除了可以快进之外还可以按照时间轴直接拖动播放进度;前面两种体验都需要通过张扬肉眼去直接观察而此时展现在脑海之中画面却并非是以肉眼观察、通过光线反射折射刺激视觉细胞、告知大脑产生图像反而是必须紧闭双眼才能观看到。 一时之间张扬不由得想起了佛教传说之中“天眼神通” 至少从回溯时间、还原历史角度看来此时正浮现在脑海之中画面已然了几分天眼神通意味。 就在张扬于意识中胡思乱想当儿脑海中画面忽然开始变得飘摇起来画面中时间流速似乎也突然增速感觉意识到自己已经走神了张扬赶忙凝神静气、集中所注意力去凝视那飘摇画面来。 随张扬全神贯注画面再次变得清晰起来张扬眼看一堆堆尘土倒飞回到半空之中并逐渐转换形态、最后凝结成为一栋建筑柱子。 当柱子、横梁等建筑构件一一重新回到原位置以后一栋异常雄伟建筑轮廓已然出现于画面之中。 巍峨秦始皇陵封土堆之下是被新修不久围墙所包围一大片空地空地之上由于游客实在过于稀少所以僵立在原地张扬与小武二人就看起来特别突兀。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就在张扬与小武闭双眼于脑海中凝神观望那些神奇画面时候一位身穿保安服装、走路却些一瘸一拐中年男人已然注意到了二人异常状况在经过了好一会儿耐心观察之后那人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原本所在保安岗亭、向僵立当场张扬与小武二人走了过去。 当距离小武尚几米远时候原本紧闭双目小武却豁然睁开了双眼! 中年保安被小武忽然睁眼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之后才忽然想起了自己身份与目壮胆子瞪圆了双眼大声对小武喝:“们两个小子是做什么?在这里都傻站半天了晒太阳玩儿吗?想要游览秦始皇陵们可以继续往前走走、四处逛逛如果们觉得这里什么意思就去大门外边等直达兵马俑接送班车傻站在这里干什么?万一晒出个中暑什么们领导又该训了!” 沉迷于脑海中神奇画面张扬正因为画面突然中断而感到费解耳边却又忽然传来了中年保安闲言碎语万分不爽地睁开了双眼非常不耐烦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中年保安以后皱眉头没好气地回应:“这里除了秦始皇大坟包可以看看之外还什么值得让们四处逛逛?们俩站在这里碍什么事儿了?们就是禁得住晒连晒四五个小时连渴都不会渴在这里傻站一会儿又怎么了?” 被张扬几句给顶了回来中年保安些恼羞成怒地嚷嚷:“要么逛要么走傻站就是不行!” 明显是被对方给激怒了张扬气极而笑多说什么随手就召唤出了浓缩版千棺大阵――那具小巧迷棺椁准备给眼前愣头青一点惨痛教训。 小武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张扬意图赶忙拉住了张扬手摇头轻声说:“现在赶走已经任何意义了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刚才那种状态想让再重现一次恐怕短时间之内是丝毫可能了能力毕竟限。倒是觉得这位师傅说得错既然这里已经什么值得咱们继续逛下去内容了那咱们还不如干脆地直接离开好。大门外居然还可以直达兵马俑班车这还是咱们来西安旅游之后第一次转场如此顺利呢。” 见小武如此说法张扬些愤恨地瞪了那位中年保安一眼气哼哼地回转身向秦始皇陵景区正门方向走去;小武也是摇头苦笑不已地跟在了张扬后面一边向前走一边频频回头观望身后越来越远巍峨封土堆;中年保安则依旧些不太放心地跟在了最后亦步亦趋地将张扬与小武送出了景区大门又如同送瘟神一般主动帮张扬二人叫来了直达兵马俑博物馆班车并警惕地目送二人彻底离开。 坐在班车上回望犹自在秦始皇陵大门外目送自己离开那位中年保安张扬苦笑了一声抱怨:“多难得一次机会啊好不容易可以亲身体会到秦始皇陵营建完成时最真实景象却被那么一个不开眼愣头青给破坏掉了!说起来小武刚才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了那么强烈感慨甚至还间接地影响到了情绪与意识?而且刚才出现在脑海中画面又是怎么回事?是在运转心盘术吗?” “心盘术?也可以这么理解!” 小武苦恼地摇了摇头面对这张扬火热好奇眼神一脸无辜地说:“也不用问刚才是怎么了也不用问到底做了些什么其实跟一样好奇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知出现在脑海之中画面确实是通过时间回溯所还原出最贴近真实状况景象虽然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做了些什么才触发了这种法术但知这种法术所能起到效果与刚才所提到术界心盘术确实异曲同工之妙。张扬在发动那个法术一个瞬间感觉不像是了――或者说发动了那个法术也许不是不也许是深藏于意识之中另外一个……” “哪里会那么多!昨天晚上就跟说过遗世和尚给们讲那些故事信息量太大虽然们躯体一直都因为受到法力滋养而不会感觉到虚弱疲惫但们精神其实已经跨越了几百年时间旅程再加上那空间缝隙与现实世界时间流速并不一致所以们两个在精神状态上出现一点异常状况也都是情可原。就不要再吓唬自己了等一会儿咱们逛完了秦始皇陵兵马俑博物馆如果时间来得及咱们就返回西安找个宾馆去好好地调整一下精神状态如果时间来不及就带在附近找一处农家院住上几天一边休息调整一边理顺时差好不好?” 张扬半是劝解半是安慰地说。 见小武依旧苦恼不已在自己强力注视之下才非常勉强地点了点头张扬心中不由得感觉到了一阵怪异:其实在离开大雁塔之后这段短暂时间里早已在小武身上发现了一丝诡异变化。 一开始还下意识地将那种变化归结于小武在经历了漫长时光洗礼之后终于顺利成长缘故;但直到此时此刻才充分地意识到那种变化并非是因小武自身成长而起反而很可能是一种目前还无从了解因素诱导了小武精神上或者说意识上变化。 从来都没怎么关心过小武精神状况张扬终于在小武出现了异常状况以后不得不暂时用言语麻痹苦恼不已小武为继续观察小武赢得充足时间。 为了转移小武注意力张扬故意说:“小武既然觉得刚才咱们俩在脑海中看到那些画面都是最贴近真实状况景象那咱们俩为什么不那些画面都给它画出来呢?哪怕咱们两个绘画水平不高但单凭如同幼儿园小朋友涂鸦一般草稿想来应该也是能赢得那些深谙此考古学家们信任?” 小武乍一听到张扬提出如此趣想法原本些木然神情终于恢复了一点原模样挑了挑眉毛刚想要出声附和却又坚定地摇了摇头异常认真地对张扬说:“张扬刚才要不是一心只想要窥探秦始皇究竟穷奢极欲到了何种地步也就不会受到影响、在朦胧状态之中触发了某种法术进而造成了如今后果。关于这件事情希望今后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特别是关于所看到那些画面之中内容尤其不要对外吐露!请求能答应吗?这一切都当作是一场梦好了!” 张扬些疑惑地反问:“这是什么意思?下封口令吗?明明是先影响为什么要倒打一耙说是影响了呢?这一切都当成是做梦?那还要感谢助梦想成真了不成……” 第290章 兵马 面对张扬语气不爽反问小武恢复了一些精神调皮眨了眨眼睛答:“咱们哥们儿什么好客气帮梦想成真那还不是天经地义事情?不过如果一定要对表示感谢希望谢礼能够折现给也知现在就是一个穷学生家里又管教得比较严手头儿经常不宽裕啊!” 见小武终于摆脱了不良情绪困扰张扬也笑嘻嘻地回应:“还想要谢礼?可别忘了咱们俩这一趟西安之行所开销可都是自己出!当初要不是彭侯一力举荐说可以给帮点儿小忙又何必在沈阳苦哈哈地等?早自己一个人跑到西安正经事情给办完了时间没准儿都已经返回沈阳了呢!况且咱们在出来之前可是早就已经说好了尽量要赶在中秋节之前返回沈阳现在可倒好中秋节过完都一周多了咱们两个连西安周边景区都还逛完呢。(.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效率简直是太低下了!” “效率地又怪不到头上要怪就只能怪遗世和尚太过啰嗦非得要拉去看那些没小电影无形之中浪费了们太多时间!” 小武反驳了一句之后又板手指计算了一番时间以后方才说:“听说起彭侯才忽然意识到按照现实时间来算彭侯前往南方寻找小蔡通报老蔡阵亡消息这一去已经一个多月时间了也不知现在到底找到了小蔡。不过以脚程想要跑遍整个南方估计一个多月时间应该是不太够用没准儿时候正跟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呢。” 想象了一下彭侯四处乱窜形象张扬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摇头说:“按理说如果彭侯顺利完成任务、将老蔡阵亡消息转达给小蔡以后会给打电既然直到现在都给打过电想来应该是在南方还找到小蔡藏身线索。不过咱们两个倒也用不替担心些什么以实力来说这世间不管什么地方也都是自由来去。与其担心彭侯此时可能遭遇到状况倒不如好好珍惜一下眼前西安美景呢劝最好还是先收拾一下心情准备去迎接兵马俑即将带给震撼!” “其实……一直都一个问题想要问……” 小武忽然些吞吞吐吐地说:“兵马俑应该可以被叫做秦俑?它跟们在汉阳陵地下发掘现场所看到那些汉俑什么差别吗?如果说差别不大那应该也什么好看值得如此激动吗?顶多也就是数量比汉俑多些质量比汉俑好些而已。” “弟弟诶让说点什么好呢?难上历史课时候就看到过那张秦始皇陵兵马俑照片吗?照片里一行行一列列兵马俑排列得整整齐齐像当年军阵一样蓄势待发光是看照片就已经足够让人热血沸腾了怎么就不激动呢?” 张扬恨铁不成钢地抱怨了几句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惊讶不已地继续追问:“不对刚才是拿们在汉阳陵所见过那些汉俑去跟兵马俑比这两者哪什么可比性呢?该不会以为兵马俑也跟那些汉俑一样个子矮矮、身体小小、跟芭比娃娃似?” 见小武一副“很无辜” 样子张扬摇头咬牙切齿地临时抱佛脚为小武补起课来:“俑是什么东西在汉阳陵时候已经见过了应该不需要再介绍一遍了?秦始皇陵兵马俑跟汉阳陵里那些汉俑从功能上来说本质是一样都是属于帝王陵中陪葬。不一样是秦始皇陵兵马俑据说是按照真人比例制作每个个体、每张脸孔、每个姿势基本上都是不太一样;而汉阳陵里面汉俑先天就是按照真人三分之一比例制作再加上几乎全部都是使用模具制作所以在个体差异性上缺陷。” “难怪看那些汉俑没什么感觉呢尤其是看那些迷版本动物俑总感觉像是一排又一排存钱罐被人给埋到了土里面除了滑稽可笑之外还真是很难别什么感受。按照说法兵马俑既然是按照真人比例来制作岂不是说随便一只都要比高?再排列成军阵模样想来应该是比那些汉俑用猪鸡狗马牛羊来排兵布阵要看点得多。只是比较好奇这些东西都是怎么被发现呢?” 小武追问。 “汉阳陵陪葬坑是怎么被发现不清楚秦始皇陵兵马俑被发现过程再临来西安之前倒是补过课整个过程说起来简直就像是在扯淡一样所以觉得可信度不是很高但这又确实是官方说法。据说在1974年3月时候由于陕北地区干旱少雨所以住在秦始皇陵陵东西杨村一个老头儿准备抗旱打井。要知1974年那个时候‘抓农业、促生产’口号正喊得震天响为了抗旱准备在村南沙石摊上开挖水利设施也就是挖井却没想到在挖井过程中挖出了一些破碎陶片。当时村民们并不知那些破陶片是什么东西还以为是砖瓦窑出碎瓦片呢并怎么在意。” 张扬细致地介绍。 “那些村民该不会因为觉得那些陶片值不了几个钱所以就都给砸碎了?” 小武略显紧张地问。 “据说砸倒是砸了一些但具体砸毁了多少却从来人在意过。就在村民们砸碎那些陶片时候刚好一位点化专抓农田水利路过觉得那些东西很可能是物所以就立刻向县化馆汇报。在那个时代官员还现在这么腐败做事情态度也远比现在要积极进取得多所以县化馆里主管物人一听说消息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那些还被村民完全破坏陶片集中起来并运回到化馆内进行拼对修复。在此期间一位新华社记者从同样在化馆工作妻子那里听到了风声兴冲冲地跑到化馆去了解情况回家就写了一篇《秦始皇陵出土一批秦代武士俑》短发到了人民日报《情况汇编》之上这篇短内容很快就引起了中央高层重视。” 张扬继续淡定地介绍。 “这么点儿小事儿就惊动中央了?那个时代基层和中央之间互动这么便捷?这不科学啊!在那个网络、电都很稀缺、急事只能发电报、日常联络靠信件时代基层和中央之间联系怎么比现在还要快捷方便得多?难说科学技术发展反而阻碍了信息交流吗?” 小武一脸不解地追问。 “信息交流快捷方便与否确实跟科学技术发展息息相关但目前基层和中央之间联系这种现状却是在改革开放以后才慢慢逐渐形成。想一想原来在通讯靠吼时代为了减少信息交流过程中信息缺失只能尽量减少信息传递层级次数;而随科学技术发展信息交流速度也得到了极大提升但是相对于信息传递层级次数飞速增加而言还是显得些捉襟见肘了。” 张扬耐心地解释。 小武闻言翻了个白眼给张扬些不耐烦地回应:“说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这么婉转了?就咱们俩说绕那些弯子什么用?明明就想说是由于部门臃肿、人浮于事才造成了信息向上传递不流畅每增加一个信息传递层级次数就好像是在动脉里增加了一块血栓一样除了增加自身生理性健康风险之外还导致了血液流速变慢——慢慢地基层信息已经很难效地传递到中央去了!” “真难得虽然在历史层面上算半个白痴但至少在政治层面上还点见解。” 张扬点了点头夸赞了小武一句后又笑继续说:“总之由于那个时代信息向上传递途经还是比较通畅快捷方便所以发生在小小县城里那么一件微不足小事儿最后还是惊动了中央当时副总理针对此事特地下了重要批示。所谓‘上所好下必甚之’官场嘛还不就是一级压一级?所以国家物局在第一时间就行动了起来带些考古专家急匆匆地来到西安在查看过陶片出土现场之后不久就正式委派陕西省组织考古队进行深入发掘。就此秦始皇陵兵马俑在两千多年之后机缘巧合地再次出现于世人面前。” 小武坏笑说:“听了这一番介绍怎么觉得是一个巧合接一个巧合一个偶然接一个偶然才使得兵马俑重新现世呢?如果中途某个环节一旦接续上事情最后不就彻底歇菜了……” 第291章 秦俑 张扬苦笑了一声说:“世间之事大多不都是一个巧合接一个巧合、一个偶然接一个偶然地最后才产生出一个必然结果吗?很多历史事件如果站在起点立场上看会n多种可能;但如果是站在终点立场上回头看就会发现所发生一切都是必然而且还都是自然而然发生。兵马俑发现也是如此――兵马俑藏坑埋藏在距离地面只五米深地下而且规模又极其庞大只要在上方动土基本上很容易就能发现兵马俑存在。据说在后来发掘兵马俑过程中曾经在藏坑之内发现了汉墓六座、近现代墓二十多座、古井三眼、大坑一个这就说明在1974年这一次正式发掘以前至少三十多次机会可以让兵马俑现世但基本上每一次都与之失之交臂直到最后这一次才算是真真正正地现世了。” “兵马俑坑距离地面只五米高度差吗?难怪在挖井时候会碰巧发现藏坑了呢可还一个疑问就是在正式发掘兵马俑时候到底是一个怎样状况?是见到宝藏了大家一哄而上将所能挖出来兵马俑都给挖了出来还是循序渐进地清理出一片区域之后再去清理下一片区域?” 小武好奇问。 “印象之中曾经在网络转载《中国化报》上看到过一篇关于兵马俑藏坑勘探与试掘字报那篇章说第一拨人是在1974年7月中旬进驻西杨村考古工地第二天们就考察了出土那些破碎陶俑现场第三天们就已经开始对标注为一号兵马俑坑藏坑进行了勘探和试掘。们先是对已经暴露在外痕迹、遗物进行记录、绘图、拍照之后对已经挖出来部分进行了清理同时还号召村民们将挖井时收集到疑是物物进行上交。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结果但只是最后举动就回收了佣坑铺地砖五十多块、陶俑残片两箩筐、陶俑胳膊一只、断手一个几乎是每一天都新惊喜。” 张扬复述那篇章中内容。 “终于理解为什么会那么多物贩子没事儿就在历史悠久、古墓成堆穷乡僻壤瞎转悠了看来只眼力够用还真可能会淘到被不懂行老农当成是破烂物件宝贝啊!” 小武一脸羡慕地感慨。 “那是当然不过很可惜是建国这五十多年以来干这种事情人多如过江之鲫民间好东西早就已经被人搜刮得差不多了偶漏网之鱼要么是因为物主根本就不在意、要么就是因为物主想要待价而沽做行当对现在来说已经太晚了。如今想要再去捡漏恐怕也只能去一些人迹罕至、鸟不拉屎地方碰碰运气喽。怎么看一副意动样子该不会是想要找机会尝试一?” 张扬笑反问。 小武嘿嘿地干笑了两声辩解:“如果这样机会就摆在眼前当然想要去尝试一不过估计这样机会应该也是很难去碰到也只能记在心里以后机会再说了。倒是刚才故事还讲完第一批考古队员从村民们那里收获惊喜连连就没让们加快发掘兵马俑坑脚步吗?” “所谓利字在前一马当先从村民们手里收缴上来那些东西就已经足够让考古队激动不已了们又怎么不会想要加快发掘进度、看看地下到底都还埋藏那些宝贝呢?所以还没等到月底考古队发掘清理范围就已经了一百多平方米出土了三十多件残破陶俑和一些木制构件遗迹。也就是在时候考古队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问题:不论们往哪个方向发掘都没能找到藏坑边沿就好像地下这座藏坑根本就是边际一样。带这样疑问们继续扩大了发掘面积从一百多平方米生生扩展到了三百多平方米也就是说扩大了两倍发掘面积还是没能找到藏坑边际。” 张扬说。 “这么牛气?那一号藏坑到底多大面积呢?再怎么总得个边际?” 小武追问。 “一号藏坑具体多大问题咱们可以等会再说还是接给讲一讲们发现了什么。在出土了陶俑、马俑六十多件和一批青铜器与车马器之后考古队终于发掘到了藏坑东面和南面边际但西面和北面边际依旧还是发掘到。考古队员们都很奇怪啊根据以往考古资料来看陪葬坑规模都不会太大可都已经发掘了三百多个平方米面积咱们还挖到边际呢?于是经过一番商讨之后们决定在原来试掘方北边又开了三处新试掘方还是没能找到北面边际。” 张扬继续介绍。 “那们最后到底是怎么找到北面跟西面边际呢?该不会又是由巧合、偶然递进成必然?” 面对小武问题张扬古怪地笑了笑点了点头答:“不错那确实是由另一个巧合与偶然所递进成必然。当时考古队每天都在村民家里轮流吃派饭――所谓‘派饭’就是‘安排某人到某某家吃饭’意思这是农村还生产队时期一种惯常做法。那个时候当上面干部来村里‘蹲点’一般都是到农民家里去吃派饭根本就不存在公款吃喝问题当然那个时候确实也不具备公款吃喝所应经济环境。说这些就又说远了还是继续说考古队事情――考古队员在吃派饭村民家里听老人说起了老人父亲在地里挖井却从井壁上发现了一个像人一样怪物故事。那个怪物自然就是秦俑了!” “所以考古队员就是靠这一条偶然得来线索得以确定了一号藏坑西面与北面边际吗?这故事听起来也太过传奇了一点难爷爷之前给讲老爸年轻时所遭遇到那些古怪事情其实也都是像第一次见到兵马俑那个挖井人一样自己吓唬自己玩儿吗?” 小武略些迟疑地追问了一句。 “凡事因就果虽然不知爷爷究竟给讲了怎样故事但抛开来妖魔鬼怪故意作弄那位太爷爷因素之外所遭遇到古怪事情必然是事出因只是无论是当时还是日后都没能想清楚那些事情发生真实原因而已。” 张扬说了这里停顿了一下又接上一个题继续说:“至于当年考古队接下来一系列举动也远远想象得那么轻松:们先是找到了那眼井在井下果然发现了一些陶俑碎片;之后又决定采用疏探法每间隔三到五米向下钻一个探孔并由西往东越钻越深结果发现藏坑面积忽然变得越来越大。最后探测出来粗略结果所考古人员都惊呆了一号藏坑居然是距地表在4到6米之间、东西长230米、南北宽62米、面积将近一万五千平方米超大型佣坑!” 张扬激动明显感染到小武只见异常冷静地追问:“意思是说即使到了这种程度那些考古队员们还是没能最终确定一号藏坑所边际吗?为什么给出会是一个粗略结果而不是精确到米准确数据呢?算了也不想听那么多过于琐碎发掘过程细节了就直接告诉们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在怎样情况之下才最终确定了一号藏坑所数据抛开那些太过细节描述好?” “既然不愿意听当然也不会强人所难了。根据记忆1975年3月考古队完成了对新开那三处试掘方清理工作出土陶俑、战车、陶马、青铜兵器和车马器不计其数而此时一号藏坑东端也算是全部被挖了开来。考古队结合了各种资料以后推断一号藏坑之内应该十条东西走向隔梁十一条东西走向过洞在东西两端应该各一条南北走向长廊;又根据已经出土陶俑和陶马排列密度进行了一轮推算估计一号藏坑之内共陶俑、陶马约六千件左右。在那之后不久国务院决定拨款修建兵马俑坑遗址博物馆为了防止修建得博物馆过小、无法完全覆盖佣坑考古队加班加点地进行勘探将五米一个探孔疏探法调整为一米一个后来又改用了梅花探法最后才算是彻底搞清楚了一号藏坑比较具体范围事实数据与考古队之前推测出数据大致相仿。” 张扬一口气直接抛出了一大段。 小武眨眨眼睛略显天真地问:“后来呢?该不会直接就在那里开拍《古今大战秦俑情》了……” 第292章 发掘 被小武诡异思维跳跃弄得点晕头转向张扬苦笑了一声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冷汗摇头说:“原来也看过那一部由张艺谋和巩俐主演神片啊不过说实小时候第一次看《古今大战秦俑情》时候真心觉得那片子拍得也算不错除了场景、具略显粗糙以外别都还算是可以一看。” “那说《古今大战秦俑情》真是在兵马俑藏坑里拍吗?为什么感觉很多兵马俑看起来很假呢?那个秦始皇陵看起来也是怪怪感觉非常廉价样子一点儿都不高端大气上档次。” 小武抱怨。 “如果记错那部片子是根据李碧华《秦俑》改编而成导演应该是香港程小东拍摄时间大概是在1989年左右并于1990年在香港正式上映引起了巨大轰动。要知在那个时代关穿越时空影视作并现在那么多所以那部片子也被后来无聊网友们推崇为国语玄幻片开山鼻祖。当然了以现在眼光再回过头去看其实倒也什么特别出奇了。” 张扬淡然说:“至于电影里面兵马俑跟秦始皇陵其实跟咱们马上就要去看兵马俑藏坑其实一点关系都。”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总觉得电影里面兵马俑看起来像是假呢!” 小武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继续好奇地追问:“刚才说一号藏坑距离地表四到六米那些考古队员在进行发掘工作时候是怎么做呢?难还真要那四到六米厚图层全都铲掉、清理干净吗?这工作量也忒大了一点?” “说错在1979年正式开始发掘一号兵马俑坑时候考古队将整座陪葬坑划分成了20米乘20米27个探方先是清除了探方上面堆积那层厚土露出了部分棚木遗迹;之后考古队又集中全力去发掘最东端五个探方出土了战车、陶俑、陶青铜兵器、车马器不计其数;在将出土陶俑、陶马进行修复后又将其摆放回原位进行陈列。(.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由于兵马俑大小和真人、真马相仿那一排排、一列列兵马军阵就好像是活一样让人看了之后感觉到极为震撼。1984年时候一号兵马俑坑遗址保护大厅顺利竣工整个大厅是一座拱形大型建筑东西长204米南北宽72米厅顶距坑底22米一号藏坑全部罩于大厅之内等一会儿们俩应该就可以看到了。” 张扬继续侃侃而谈地介绍。 “那个兵马俑博物馆该不会只一个兵马俑坑可以看?除了兵马俑之外还别吗?” 小武问。 “别?既然是兵马俑博物馆里面当然都是兵马俑了其它东西应该也都是跟兵马俑关物。至于说到兵马俑坑难不知目前被发掘出来兵马俑坑其实三个吗?” 见小武果然像是第一次听到消息模样张扬无奈地摇了摇头简单介绍:“考古队员们又不傻在发现了一号藏坑规模远超预估之后当然卯劲儿地想要再多找到几个新藏坑了在经历了几个月一无所获胡乱钻探之后们终于发现了紧邻一号坑东端北边二号藏坑。从二号藏坑出土物1400多件兵马俑内容变得更加丰富不仅出现了跪射俑这一新类别人俑还出现了步战车相互结合形式复杂军阵……” 小武闻言眼前忽然一亮终于些兴奋起来地连声问:“还真新奇东西出现啊?既然在二号藏坑里已经发现了新鲜事物那么在三号藏坑里应该也会一些更加好玩儿东西?比如跳舞人俑?或者是唱戏人俑?或者是官员人俑?或者干脆就是像汉阳陵里那些个猪狗鸡马牛羊一样陶制动物俑?” 张扬摇头语带不满地教训小武:“看这么一说就露怯了?兵马俑兵马俑为什么要叫兵马俑呢?真以为只是因为藏坑里面兵又马所以就叫兵马俑吗?当然不会是想那样!在发现了二号藏坑之后不久考古队终于在一号坑西端北侧发现三号藏坑而在三号藏坑之中兵俑们呈现出面对面、夹欢迎阵势充分证明了三号藏坑其实是统帅一、二号坑军事帷幄所在也就是所谓中军大帐或者说是阵前指挥部了。也就是说三号藏坑是指挥中心二号藏坑是机械化部队一号藏坑则是常规化陆军部队所以兵马俑这三个字前两个字其实指是部队意思而不是兵加马意思。” “意思是说那三个藏坑里面所东西其实都是代表一支秦朝时满建制部队吗?秦始皇给自己陪葬了一支整建制部队是想要做什么?该不会活时候统一了六国还觉得自己仗打够所以准备在死后带陪葬兵马去一统幽冥吗?想法也太奇葩了一点。” 小武满脸不屑地吐槽。 “对于两千多年以前古人什么好值得吐槽?在所生活那个时代这样想法是必然不这样想才是真奇葩呢!说起来刚才们两个还在封土堆那里争论秦始皇是不是真穷奢极欲其实等亲眼见到一号藏坑之中那些排列得整整齐齐大型军阵见识到那些精锐前锋、强大主力、灵活侧翼和那种排山倒海、扑面而来肃杀气势以后就知到底是何等穷奢极欲了!” 张扬满怀憧憬地介绍了一番之后又颇些遗憾地说:“只可惜直到目前面积最大一号藏坑都被发掘完毕整体发掘工作最乐观估计也只是清理出来三分之一左右不能一窥全貌还真是遗憾啊!” “不对?刚才不是说发现一号藏坑还是1974年事情吗?到现在已经快要过了三十年时间了怎么发掘工作进度慢得如此令人发指还一号藏坑彻底清理出来?” 小武不敢相信地追问。 “没错啊确实说过一号藏坑是在1974年被人发现但考古队发掘清理工作也只是从1974年持续到1977年进行了这四年时间而已等到了1977年时候第一次发掘一号藏坑工作就已经结束了以为以当时二百多人人力们能发掘清理出多大面积来?一号藏坑第二次发掘工作直到1985年冬天才正式启动干了还不到一年时间就因为一件突发意外事件引来了高层紧急叫停。自那以后一号藏坑直到现在都还开启第三次正式发掘!” 张扬回想之前看那些资料继续说。 小武闻言豁然睁大了眼睛很感兴趣地问:“意外事件?究竟是什么样意外事件会引来高层关注甚至还为此叫停了好不容易才得以展开第二次正式发掘?难是那些考古工作者终于发现了秦俑陶土外表之下真正秘密――在那层原本应该精美彩绘陶土之下埋藏都是一个个血肉之躯?” “哪来什么血肉之躯?是《古今大战秦俑情》看多了?还真以为秦俑制作方式都跟电影里演一样往大活人身上堆积了一层厚厚陶土再经过了烈火烧制之后就直接变成了威武陶俑?那种说法压根儿就是骗人!” 张扬正本清源地解释了几句以后又继续对小武说:“至于那个意外事件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据说在1987年2月5位当地村民翻窗进入了秦俑馆撬开了考古队使用杂库在堆满了考古工具库房里居然找到了一个将军俑头并将那件物顺利偷出。按照当年物价标准单单是那一颗将军俑头价值就超过了40万虽然最终在半年之后将那件物追了回来、又将盗窃案主犯给毙掉了但不良影响早就已经播散开去进而导致了发掘工作被紧急叫停。” “这么说起来当时那一代考古工作者还真是够命苦好不容易得到上面允许可以正式发掘兵马俑一号藏坑了却好死不死地出现了这样事情想来都替们感觉到心里堵得慌!” 小武不平。 张扬闻言笑了笑安慰:“古人说得好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又怎么会知发掘清理工作临时被叫停就注定是一件坏事呢?据说当时停工匆忙只是揭去了土层却做更多细部处理兵俑仍然以刚出土时姿态留在俑坑当中。没成想外国专家看到以后异常兴奋、赞赏连连不停地夸奖中国人聪明居然想到将兵俑出土时状态定格似保存下来给人留下了更多化信息与想象空间……” 第293章 偶遇 “这样也可以啊?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小武惊讶地长大了嘴为张扬刚刚所说那些感到不解。 低头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对张扬继续说:“听介绍了这么多关于兵马俑藏坑趣闻还真是对兵马俑产生了更加浓厚兴趣恨不得咱们坐这辆车快马加鞭地立刻抵达那里。” 由于小武与张扬是对面而坐而张扬面对方向正是班车前进方向故而小武根本就没能注意到距离班车前方不远处早已不再是荒芜野地已经悄然出现了一大片宏伟人工建筑赫然正是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在望。 张扬随手指远处建筑群中占地最为宽广一栋建筑对小武说:“其实咱们马上就要到了。看那里那栋建筑是那一群建筑里面占地最大想来里面应该就是兵马俑一号藏坑了。难得今天看起来路上好像多少人样子没准儿们两个等下进去以后还能抢占到最前面位置、以最近距离去观察那些兵马俑呢!说实对出土那组彩绘铜车马可是心仪好久了据说那可是迄今为止国内发现体形最大、装饰最华丽、结构和系驾最逼真、最完整古代铜车马被誉为是青铜之冠。” 小武闻言赶忙扭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远处那恢宏人造建筑群撇嘴说:“青铜之冠什么好稀奇是哪个无聊人给出封号?那白银之冠、黄金之冠、钻石之冠一类封号?得到那些封号东西难还真是白银、黄金、钻石造不成?中国人啊就是没事儿喜欢自吹自擂破烂垃圾就敢说是别具特色砖头瓦块就敢说是传承自秦汉一敢说三过五就算十很多莫名其妙说法都不足为信。” “又懂了!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愤世嫉俗想法说都带一股老气横秋味还真是不怕孤傲得朋友那种下场啊。长此以往在学校里还交得到朋友吗?别和说那些跟整天胡混、头发一个比一个花哨小子都是朋友明明知说不是那些人而是女性朋友!注意是女性朋友!” 张扬嘲讽了一句以后也懒得再说更多优哉游哉地眼看旅游班车距离那处建筑群越来越近。 好不容易等到班车停稳以后张扬与小武雀跃不已地走下了班车抬头打量那处建筑物阔大门楣之上牌匾很快就陷入了发呆境界之中。 说起来那块牌匾外观也算是很特色黑底金字远观起来给人格外庄严肃穆之感美中不足是上面字弯弯曲曲、某些折笔看起来还点圆滚滚并非是张扬与小武熟悉日常字体。 尤其是一直以来都点不学无术小武面对那分隔明显是九个字诡异字体傻愣愣地端详了半天除了正中间“一” 字确认无误以外对其余八个字识别程度则完全是零。 张扬表现得则相对要好一些在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半天之后认出了第一、三、四、五、七个字分别应该是秦、马、俑、一、坑进而推断第二个古怪字体应该是一个“兵” 字而第六个介于“一” 、“坑” 之间字体就应该是“号” 字;又仔细查看了一番第八个字以后见其右侧依稀像是一个贵人“贵” 字所以张扬大胆地假设第八个字应该是一个“遗” 字。 综合下来那九个字连续读下来就应该是这样:秦兵马俑一号坑遗x而最后x要么是遗迹迹要么是遗址址张扬却无法确定。 就在两个人傻呆呆地站在兵马俑一号坑展厅大门前研究匾额时候刚好一位穿白色运动装长发男子挽一个漂亮姑娘从大门内走了出来。 那位男子长发早已生长过腰乌黑亮丽却只是被一根红绳很随意地系在了一起随男子走动而左右飘荡;那个漂亮姑娘同样也穿一身白色运动装看款式应该与那位男子还是情侣款留一头清爽短发整个人给人感觉是那样英姿飒爽。 刚刚研究完匾额上古怪字体、正打算要向小武炫耀一番张扬在见到走出兵马俑一号坑展厅大门那长发男子面容之后忽然呆住了――虽然二人无论从衣打扮还是从行为举止上看起来都应该是一对普通情侣但当张扬注意到那位男子容貌时候尤其是当看到对方那一双让感觉到异常熟悉眼睛时候敢确信确实是认错人! 出现在面前那位身穿白色运动装长发男子赫然正是暌违将近两年、之前已经抵达沈阳却一直未能见到面赤灵子长! 而一直都是以一身素白袍装出现赤灵子长居然会散开髻、换上便装身边还陪伴一位如花似玉漂亮姑娘这又是怎么个状况? 虽然所疑惑但能够在乡偶遇旧识本身就应该算是一件非常幸运事情所以张扬准备撇下小武先去跟赤灵子长打个招呼。 就在刚想要张口呼喊时候却又鬼使神差地仔细打量了一番赤灵子长身旁那位女伴面容然后就彻底惊呆住了――此时与赤灵子长穿情侣款白色运动装、做小鸟依人状依偎在赤灵子身旁、那位满面含春娇滴滴漂亮姑娘张扬居然也曾见过容貌! 虽然之前张扬与其只匆匆一面之缘但就在前不久就在遗世和尚记忆画面之中张扬得以第二次见识到其明眸皓齿、神情冷寂不二风范。 记忆犹新之际居然会在现实生活中再次见到怎能不让张扬惊呆呢? 那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遗世和尚记忆画面之中曾经出现过、给张扬与小武都留下过深刻印象冷美人秋凝霜姑娘! 同时也正是那位悍然出手偷袭老蔡、将老蔡一生努力都付诸流水白衣护士! 更是老蔡口中将其转化为吸血僵尸反清义士吕四娘! 在将老蔡转化为吸血僵尸那个时候曾经对老蔡说过会让永远地痛苦下去;果然是言出必诺在老蔡梦想即将成真前一刻不仅出手破坏掉了老蔡梦想更是灭杀了老蔡一切希望。 而这一切一切只是身为一个女人对老蔡报复而已。 如此彪悍一位女汉子居然小鸟依人地依偎在赤灵子怀里这样景象不禁让张扬目瞪口呆但很快就回想起了农大地宫之中、老蔡身亡之后那个画面:面对老蔡身死消白衣护士怅然若失;赵念平伺机而动成为最后赢家;白衣护士不依不挠尾随赵念平而去;赤灵子主动现身边喊秋凝霜名字边追踪出去――那也只不过是一个半月之前事情而已。 难就是在这短短一个半月时间里赤灵子长不仅追踪到了白衣护士行踪甚至还确认了其真实身份并与其再续前缘了不成? 虽然对白衣护士、吕四娘、秋凝霜这位忽而冷傲、忽而彪悍、忽而婉约女汉子所畏惧但考虑了一下自身立场和此番巧遇难得之后张扬还是硬头皮向前走了几步大声招呼:“赤灵子长好久不见啊!之前听说已经到过沈阳了为什么一直都找呢?就算那个时候不在但总是会回来嘛原本临来西安之前还打算要先见一面呢却想到无论怎么都联系不到了。不老老实实地在沈阳养伤跑到西安来做什么?玩儿失踪吗?咦身边这位美女是谁?女朋友吗?” 正腻在了一起赤灵子与秋凝霜二人听到张扬突如其来呼唤身体同时一僵。 当赤灵子见到打招呼人是张扬时颇些尴尬地笑了笑下意识地想要松开正搂秋凝霜那只胳膊;秋凝霜却浑不在意地拉住了赤灵子想要缩回去那只胳膊笑吟吟地看张扬一字一顿地说:“原来是这位小朋友认得!之前曾经跟老蔡那个王八蛋过非常频繁接触之后老蔡还曾经施舍过给一些小恩小惠所以就甘心去做爪牙、一直在替办事。要不是自身原则又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事情单凭曾经身为老蔡爪牙这一条就应该给个终身难忘教训!为什么会认识男朋友?” 张扬被秋凝霜一番说得冷汗直冒但还是些不敢相信地指赤灵子向秋凝霜确认:“老蔡事情可以等一会儿再说!刚才听错?真是男朋友……” 第294章 告辞 秋凝霜浑不在意地点了点头确认说:“当然是男朋友了看们两个这么亲昵举动如果不是男朋友在眼中又是个什么样人了?看一副不敢相信样子怎么意见?” 面对秋凝霜凶巴巴质问张扬赶忙摆双手解释:“没意见没意见!男未婚女未嫁情愿地在一起哪里敢什么意见啊!美女姐姐觉得恐怕是对所误会了!跟老蔡之间关系并非是所说那种主子与爪牙上下级关系而之所以会帮去处理一些事情也是不得已苦衷。在与刚刚认识那段时间里一直用一些虚无缥缈传说来诱惑去按照规划路前进;等后来逐渐认清了冷血无情本性以后却又用朋友性命威胁去为办事;虽然是一个很原则为青年但被人胁迫也难免会做出一些行差踏错事情来让良心时时备受煎熬。幸好美女姐姐最后在农大地宫中仗义出手将老蔡贪心不足野心家彻底消灭解救了无辜。” “农大地宫中?” 秋凝霜闻言眼神一冷充满威仪地质问:“怎么知是在农大地宫中杀死了老蔡呢?当时地宫中那么多人在是事后听人提起过存在?还是当时也在场?是了既然跟那个改名叫做老蔡王八蛋是一丘之貉想来也应该对真实身份早已所了解!甚至很可能对真实身份都非常贴近现实猜测既然如此为了自身安全看来是不能留了!” 见秋凝霜眼中杀意闪过张扬赶忙向后退了一步慌乱地解释:“美女姐姐千万不要动手刚才说那些是绝对任何恶意!而且也从来对外人提及过存在与容貌可千万别急动手杀人灭口!说得错确实对老蔡真实身份所了解但从向提及过美女姐姐存在啊;向保证在农大地宫之中绝对是第一次见到之前也从未听到过丝毫关于事情!” “凝霜就不要再吓唬了看脸色都已经变了。” 之前都说赤灵子见张扬一副想要立刻就转身逃跑样子拍了拍秋凝霜手笑吟吟地劝解:“况且说回来又不是什么外人就是之前跟特地提起过那位忘年交小友张扬啊!可别看在面对时候一副心惊胆战样子其实所经历过很多事情是这么多年以来也都未曾亲身经历过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其实胆子与秉性可能比都还要更上一层楼呢。更为重要是还与刻意停留在人世间图谋了许久那件事情十分重要联系可不能让给吓坏了否则这么多年等待与坚持岂不都是一场空?” 秋凝霜闻言撇了撇嘴讥讽地说:“小赤确定自己选错人吗?以刚刚与之间一番应对来看恐怕未必能承担得起所图谋那件事情呢!况且小子刚才说什么在农大地宫之中是第一次见到之前从未听闻过关于存在这些只怕是些不尽不实。如此滑头小子不足取信啊。” 原本正站在张扬身后研究匾额上古怪字体小武早已留意到了张扬异动当听到张扬与赤灵子打招呼时候蹑手蹑脚地凑了过来;当秋凝霜对张扬进行无情讥讽时候已然走到了张扬身边。 面对对而言其实都可以算得上是陌生人赤灵子与秋凝霜二人小武很自来熟地向二人打招呼说:“二位好叫小武是张扬小兄弟。这一位玉树临风、英明神武大哥哥原来就是闻名已久一直未得一见赤灵子长啊自从听彭侯提及与交往那一番经过之后一直都想要拜会一下可惜一直不得机会如今居然会在这里偶遇看来是老天也觉得们之间缘分不浅啊!而这一位和蔼可亲、温柔可爱美女姐姐原来就是赤灵子长爱侣啊果然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让羡慕不已啊。” 被小武突如其来插科打诨分散了注意力秋凝霜闻言转头望向了小武。 经过一番细致上下打量之后再次撇嘴讥讽:“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什么样将军带什么样兵跟张扬还真像是亲兄弟啊!都是手无缚鸡之力、身无济世之才一路货色!问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身为一个外客又是如何占据了这具肉身?居然还好意思舔脸跑到们面前来攀亲故?谁给了这样胆子?就不怕一怒之下将从这具并不属于肉身之中打了出来吗?” 虽然秋凝霜说得刁钻刻薄可小武却似滚刀肉一般浑不在意反而是一脸谄媚地凑到了秋凝霜身前故作认真地问:“美女姐姐确定可以将从这具并不属于肉身之中打出来吗?说实问题已经困扰快要十年时间了如果美女姐姐能够帮忙简直就是求之不得啊!拜托了!” 秋凝霜被小武异常热情吓了一跳面难色地刚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想被赤灵子语给打断了。 赤灵子摇头对小武说:“原来就是小武啊曾经听彭侯那只树精提及过存在。女朋友凝霜刚才所说那些些伤人代向歉。其实原本性格并非是如此尖酸刻薄只是因为一些不太好宣诸于口原因才会变成了现在样子希望不要介意。想来等过上一段时间以后与经过一段时间闭关休养们体内暗伤基本痊愈之后才能回复原那种平淡性格。” “暗伤?长记忆还完全恢复吗?” 张扬直到此刻才终于握了一个机会插言问。 “之前在丽江时候就已经跟解释过了经过了漫长沉睡以后苏醒后世界已经与当初生活世界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而也一直在尝试融入崭新世界。原本以为要整理那几世生活繁杂记忆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可能至少需要十年时间才能顺利完成;不过幸好再次遇到了凝霜由于与类似遭遇并且对如何消化吸收整理记忆碎片比较切身经历故而在帮助之下潜心闭关休养一段时间以后想来应该就可以恢复完整记忆了……” 赤灵子对张扬刚解释到这里忽然猛地回头向兵马俑一号坑展厅之内望去满脸狐疑之色似乎感受到了一种无形威胁。 正站在赤灵子身边秋凝霜也几乎是在同时望向了兵马俑一号坑展厅之内脸上一种古怪神色似乎知一些什么却又不愿意让别人知知那些事情。 于是轻轻地拍了拍赤灵子手故作好奇地问:“小赤刚刚说得好好怎么忽然就转过了头呢?里面兵马俑咱们刚才不是已经都看过了吗还什么是需要特地转回头去张望?看给紧张难那些兵马俑都活了不成?” 张扬与小武也被赤灵子夸张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同时顺赤灵子视线方向向兵马俑一号坑展厅之内望去但那里除了在护栏之外成群结队参观人群之外并丝毫可以值得怀疑异状。 张扬心中不由得对赤灵子精神状态产生了一些担心而小武则对赤灵子过激反应暗自腹诽不已二人对视了一眼之后同时无声地点了点头确认了赤灵子果然是暗伤在身、精神状况不太良好事实。 面对秋凝霜追问赤灵子略显僵硬地回过了头面色十分难看地说:“就在刚才又了被人窥视感觉这已经是们到达这里参观兵马俑之后第五次了!到底是谁在一直窥视们?虽然从刚刚那种感觉来看对方似乎对们并无恶意但如此频繁窥视必定是某种不可告人目。看来对方应该是想要偷听们几个刚才对内容只是因为被及时发觉所以才会暂时偃旗息鼓打消了继续窥视们想法。此地恐非是可以详谈之地张扬、小武和凝霜还是先行告辞好待们两个闭关休养结束、体内暗伤彻底痊愈以后们会返回沈阳再与们详谈。抱歉们必须马上离开……” 第295章 长恨 见赤灵子如此情绪化表现张扬与小武不由得面面相觑想不明白赤灵子为何会如此失态。 秋凝霜见二人一副丈二金刚摸不头脑样子则笑吟吟地解释:“其实自从跟小赤来到这里参观劳什子秦陵兵马俑以后小赤时不时地就会感受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窥视目光。虽然并不清楚对方频繁窥视们两个真实目但说实并不觉得什么好担心――像们两个如此出众人走在一起想要不引起人关注也是很困难嘛!倒是小赤一直都很反感那种被人窥视感觉生怕对方目标是想要图谋霸占所以在行为上就点反应过激了们两个应该是可以理解?” 张扬与小武憋住了笑意忍不住地看了一眼面沉似水赤灵子以后都面色尴尬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秋凝霜说法。 可张扬纠结了一番以后还是些不无遗憾地对赤灵子说:“长咱们好不容易在这里偶然重逢难就要匆匆告辞而去吗?就算此地不是适合详谈地方但咱们也可以约在别地方进行详谈嘛!总不能因为无聊人士窥视目光咱们就因噎废食地直接详谈地点直接改在了沈阳?们两个在西安最多也就是再游览玩耍个几天而已想要返回沈阳是比较快捷事情但们两个不是还要闭关休养吗?等们两个闭关休养结束以后再返回沈阳还不知是猴年马月事情呢觉得以好奇心饥渴程度可以忍耐那么长时间吗?就算真要走也务必要告诉们打算返回沈阳时间!” 赤灵子狐疑地再次回了一下头确认感受到那种无形窥视之后方才刻意压低了声音对张扬说:“与凝霜此番所选择闭关休养之地其实距此不远就在骊山脚下华清池畔。虽然凝霜对整合记忆碎片帮助应该不小但自身伤势却也不轻纵使以门中秘传双修之法进行修炼恐怕也非是短时间之内可竟全功。与此次闭关休养快则七七四十九天慢则九九八十一天待们伤势尽愈之后会带即刻返回沈阳并第一时间找详谈关于遗世化身之事后续且在沈阳等!” 秋凝霜则心驰神往地感慨:“想当年华清池还是李家皇朝禁脔之地那个时候们两个想要去华清池游玩一番还都得是偷偷摸摸地进去;现如今华清池开门售票了们两个简直就是想进去就进去爱呆多久就呆多久想来就觉得畅快呢。们两位小朋友也用不急等们两个养好了体内暗伤自然就会返回沈阳。说起来在医院直接请了一个大长假回去之后还能不能继续上班都说不定呢!” “上班?” 张扬不由得想起了在农大地宫中初次见到秋凝霜时穿打扮忍不住追问:“美女姐姐记得在农大地宫里当时可是穿白色护士服该不会真是一位白衣天使小护士?” “那是自然!可是正经科班毕业专职护士呢!” 见张扬与小武一副不敢相信模样秋凝霜拍胸脯向二人保证:“今天因为小赤急要离开这里所以也就不给们多讲光辉历史了!现在就可以答应们等们返回沈阳以后一定会好好地给们讲上一讲关于那些年生活在身边那些人、以及们所执追求过那些理想与那些事儿们两个最好洗干净了耳朵等听故事!” “凝霜不要再逗们两个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离开这里!什么想要说等们返回沈阳以后再说不迟。” 赤灵子这样说跟张扬与小武象征性地挥了挥手算是别将目瞪口呆张扬与小武二人抛在了原地则心急火燎地回转身搂秋凝霜纤细腰身一路向秦岭兵马俑景区大门走去。 在前进路途之上赤灵子一边急匆匆地走一边又像是怕窥视之人偷听似刻意转换了题若所思地对秋凝霜说:“凝霜可还记得那一次带到人世间行游时所遇到那位姓白老者吗?所作那一篇《长恨歌》可还记得?其中对华清池中种种记述如今想来还是记忆犹新今日正好可以旧地重游再次验证一番看一看那中所说‘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究竟是何等美艳再看一看那中所说‘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究竟又在何处而‘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究竟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秋凝霜很识趣地应和赤灵子这忽然转化题笑吟吟地说:“倒是对那篇章后面几句印象更为深刻一些比如什么‘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忽闻海上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啊还‘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啊听起来真是荡气回肠而、柔情百转又引人入胜啊。” “原来读了那篇章以后感受也是如此之深啊那正好咱们这就可以直接前往华清池去一探究竟了。只是不知千年以后华清池畔是否尚能依稀窥见当初唐明皇与杨贵妃相拥身影。” 赤灵子说。 “以之能想要重现当年华清宫盛景可能尚力不殆但如果只是单纯地想要一窥唐明皇与杨贵妃真容想来也不是多么困难一件事情今晚定能一尝所愿……” 秋凝霜笑吟吟地附和。 目送匆匆告辞而去赤灵子离开背影张扬与小武转过头来相视苦笑同时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张扬却忽然抬起了手阻止小武:“先别急说出判断听先说!觉得赤灵子长精神状态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然绝对不会如此神经兮兮地突然说走就走今天表现不仅与当初在丽江初遇之时天壤之别甚至与彭侯在沈阳调查之时亦非常大差别。看来赤灵子长应该是病得不轻只希望这一次闭关休养能对病所帮助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痊愈。” 刚想要说却被张扬出手阻拦了小武一拍开了张扬那只手语气些古怪地说:“精神状态不正常又何止是赤灵子长一个人呢?不知刚才注意到赤灵子身边那位秋凝霜姑娘虽然看起来应对也算得体但不觉得那一副一直笑吟吟样子与们在遗世和尚记忆画面之中所见过那个秋凝霜不太一样吗?就算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外貌与体态但性格与心态等内在东西却往往很难被时间所改变所以认为这一次闭关休养不仅对赤灵子长非常重要对那位秋凝霜应该也是一样!” 听了小武这一番分析以后张扬缓缓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小武推论但很快就又摇头说:“无论如何正如赤灵子长所说那样无论好奇心到底多么旺盛也只能暂时克制住蠢蠢欲动好奇心耐心地等待少则七七四十九天、多则九九八十一天漫长闭关休养期。等到们两个顺利返回沈阳以后们自然而然地也就能知们之前到底经历过哪些古怪、趣、好玩事情了。” “希望如此现在只希望们两个一切顺利能够尽快返回沈阳与们汇合了。” 小武如是说。 “以们两个之前能力来看纵横神州大地想来应该是什么问题;至于如今们两个实际战斗力到底还保几成恐怕还真是未知之数。不过们两个在这里杞人忧天也什么用与其傻傻地站在这里晒太阳倒不如加快咱们此次西安之旅游览速度尽快返回沈阳等们好。” 张扬提议。 听了张扬提议小武不由得振奋地击掌说:“也是这么想既然咱们两个想法完全是不谋而合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进去参观兵马俑?今天如果咱们能尽快游览完这里明天白天们就可以去法门寺了!虽然听说那里些破破烂烂可还是对传说中法门寺地宫和佛指舍利所期待……” 第296章 阴气 就在张扬与小武二人站在秦陵兵马俑一号藏坑展厅之前一边目送赤灵子与秋凝霜离去一边顶大太阳聊天时候在略显阴凉一号藏坑西半区正在现场修复兵马俑碎片试图将之重归原位再现雄姿众多考古人员之中一个佝偻背看不清面孔男性工作人员正努力站直了身体向展厅之外已经逐渐远去赤灵子与秋凝霜前进方向望去。 视线似乎穿越了前方围栏外滚滚人潮穿越了展厅臃肿承重墙和宽敞大门穿越了前方诸多阻隔建筑物远远地落在了赤灵子二人身上。 当二人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以后男性工作人员悠长地叹了一口气轻声自语:“沈阳吗?看来也得准备离开了。” 站在一号藏坑展厅门前张扬与小武当然不会知展厅之中所发生事情在意见达成一致后们转过身随逐渐开始变得多了起来参观人群走进了身后展厅。 乍一进入展厅之内张扬与小武就被展厅宏伟景象给震撼住了――展厅正门内围一圈半人多高栏杆在张扬与小武立足之处下方五米左右、切削得整齐方正宏大半裸露藏坑之内位于藏坑最东端整齐地排列全身穿战袍战士俑210个其余三排每排68个前后、左右成行共计204个;藏坑中间排列38路战车和步兵组成纵队构成了军队主体;每隔三米架起一东西向承重墙所兵马俑都被陈列在过洞之中。 看身前不远处指示牌上所写介绍内容小武忍不住对张扬说:“这里果然就是一号藏坑不仅是最早被发现同时也是这里面最大一个藏坑。它距陵园东侧1。5公里坐西向东呈长方形东西长230米南北宽62米深5米总面积14260平方米与其余两个被发现小型藏坑呈字形排列。” “数据刚才在班车上时候不是已经跟都说过一次了嘛又复述一遍做什么?” 张扬问。 “不做什么就是想要确认一下刚才到底忽悠现在事实证明确实还点起码良心至少在这件事情上忽悠。” 小武翻了个白眼回应到见张扬一副想要反唇相讥样子赶忙岔开了题说:“张扬就不觉得除了那些让人感觉到震撼得快要无语兵马俑之外这里氛围点似曾相识吗?如果记错在汉阳陵时们钻进去那一片地下从葬坑所给感觉和现在极其相似所差别只是一个在伸手不见五指昏暗地下另一个则在阳光可以直射偌大展厅之内而已!” 听了小武这一番张扬皱起了眉头开始凝神感受起偌大展厅之内混杂气息来。 展厅之中抛开杂乱游客气息与古旧土层自身古朴气息之外确实还存在大量其它气息。 张扬下意识地闭起了右眼用左眼去观察藏坑之中兵马俑群赫然发现在那些形体与头颅拼凑完整、又被重新摆放在原位兵马俑身上正一团团阴气在无声涌动而那些缺损了头颅或形体不太完整兵马俑身上却并丝毫阴气存在。 感受那些体态完整兵马俑身上涌动、远比汉阳陵从葬坑之中浓郁数倍阴气见猎心喜张扬顾不得别悄然掏出了千棺阵玉牌准备将藏坑之中团团阴气彻底一扫而光。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见到张扬如此动作小武已然了解了张扬目在小声地抗议了两句之后又再次对张扬说:“觉得这里阴气数量比起汉阳陵来是多是少?能不能适当地控制一下吸收总量?不要再向上次一样让那件破法器变得死沉死沉好不好?在这里大庭广众之下如果一直都被那件法器拖累得直不起腰来就算是不觉得丢人还觉得难堪呢!劝最好注意一下影响不要引起心人关注!” 手托那具娇小迷无形棺椁此时正凝神收集阴气张扬闻言点了点头随口答应:“放心了上次前车之鉴是绝对不会再犯同样错误。至于说到这里阴气数量虽然从数量上来说绝对是比汉阳陵地下要多多但质量上却未必会及得上汉阳陵。况且不知为什么只那些体态还算完整兵马俑身上才阴气涌动而那些体态上所缺损兵马俑身上却一丝阴气都说怪不怪?” “这应该还不是最怪?汉阳陵地下从葬坑里面古老阴气残留还情可原毕竟那里是地面以下嘛;可这里虽然所处位置确实也算得上是地面之下但浩大展厅四周墙壁之上可都是修大扇窗户阳光完全可以通过窗户直接照射进来。以展厅如此杂乱游客活人气息再加上每天长达八小时以上日照时间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样环境之下还会阴气存在!” 小武不解地说。 “问题刚才也简单地想了一下可惜跟一样也是毫无头绪。按理说只至阴之地才会稀薄阴气产生如果至阴之地是一处密闭空间其中原本稀薄阴气会随时间积累而逐渐变得越发浓郁起来;可看一看这里阳光普照、东西通透、游人如织怎么看也不像是至阴之地样子在这样环境之下又怎么会产生出如此浓郁阴气团呢?” 张扬一边催动千棺阵玉牌一边对小武说。 “还在这样环境之下不仅不可能产生阴气甚至就连留存阴气都应该是很难办到一件事情;但照目前所进行举动来看却似乎是真大量阴气存在这种诡异状况背后一定还隐藏某种们尚未了解原因。” 小武说到了这里忽然倒抽了一口冷气像是想到了一些什么却又不敢置信地猛然转头对张扬说:“刚才说只那些体态完整兵马俑身上才阴气而那些缺损兵马俑身上却一点阴气都那是不是就存在这样一种可能――这里那些阴气并非是因为至阴之地存在而产生反而是因为了那些兵马俑存在才产生了本不应该存在阴气!或者确切一点地说应该是:只相对完整兵马俑才能制造生产阴气而已经破损或是残缺了兵马俑却丧失了制造生产阴气功能!” 张扬闻言眼前忽然一亮又举一反三地补充:“刚刚提出这种说法觉得很趣如果在一个绝对不应该存在阴气地方却发现了阴气存在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在不匹配大环境之中一定是某种们所不知装置制造、生产、储藏了那些阴气!而这里又别什么装置只满坑满谷兵马俑也就是说这些在们看来只是泥胎雕塑兵马俑很可能就是某种专门用来制造生产阴气古怪装置。只是们一时之间还想不清楚其工作原理到底是怎样而已但想来经过一番仔细观察以后应该大致可以判断出其是否真就是那团团阴气产生源头并推导出其可能工作原理。” 小武闻言点了点头却又些不放心地说:“按理说既然随随便便都可以发现藏坑之中那一团团阴气那么想来其那些曾经来此旅游参观高手们必定早就已经发现了那些阴气;可现在问题就是既然发现了如此大量阴气团们为什么出手用法器吸收掉呢?问题觉得可以两种答案第一就是很可能那些高手缺乏可以吸纳大量阴气趁手法器第二就是很可能在们进行施法、准备吸纳阴气时候受到了阻拦――这种阻拦或是出自于其游客或是受制于某种无形存在影响。如果是前者那等会咱们两个多注意一下就好;但如果是后者那种状况正忙虎口夺食就得要小心那种无形存在疯狂反扑了。可不希望们两个顺顺利利地抵达西安却要哭哭啼啼地返回沈阳。” 面对小武所说逆耳忠言张扬点了点头语气异常镇定地说:“放心心里数就算真被那张乌鸦嘴给说中了确实某种无形存在想要独吞这里所阴气也不怕。毕竟还小子在陪嘛!们两个可谓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千棺在手天下’!又什么好害怕呢?” “千棺阵果然是千棺阵!” 距离张扬不远藏坑西半区之内那个佝偻背看不清面孔男性工作人员猛地再次努力站直了身体狐疑地自语:“千棺阵玉牌怎么会落在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手里……” 第297章 始皇 随张扬手中千棺阵玉牌吞噬阴气越来越多原本在汉阳陵时就已经发生了异变、被千具棺椁拱卫幽绿色祭坛变得越发深邃从深沉漆黑之色逐渐转化为一片如同混沌一般黑洞。 从那个黑洞之中涌出了一股股巨大吞吸之力将千棺阵玉牌之外不论多远距离、原本只在完整兵马俑身上涌动阴气团生生地拖拽到了千棺阵玉牌之中并一口吞噬进去同时通过千棺阵玉牌反馈给张扬一种欣喜莫名信息似乎是那些阴气团非常合乎它胃口又似乎是为张扬能够发现如此宝藏并慷慨赐予它而感到欣慰。 上一次张扬在汉阳陵从葬坑之中悄然吸收弥漫在那处空间中阴气之时随千棺阵玉牌吞噬阴气量加大玉牌本身以及其具象化所显现出无形迷棺椁都会一起变得越来越沉重让那时候张扬不堪重负、苦不堪言。 也正是因为这样缘故才在行进中途不得不暂时停止了对那处空间中阴气吞噬悄然收起了千棺阵玉牌。 非常古怪是这一次吞噬阴气过程出乎张扬意料顺利自从祭坛之中漆黑墨色逐渐转化为那混沌黑洞以后不论如同飞鸟投林、蜂拥而至阴气团多么密集也不论如同飞蛾扑火、一去不回阴气团多少数量那具迷棺椁不但增加丝毫重量反而变得越发轻盈起来。 张扬也不知吞噬兵马俑一号藏坑之内阴气团究竟用去了多少时间刚开始还一直在全神贯注地提防小武口中所说那个可能会疯狂反扑无形存在但随吞噬阴气团过程持续也慢慢地降低了警惕。 当通过千棺阵玉牌感受到了一股饱胀感觉之后终于得以确信手中那具迷棺椁应该是已经吃饱了事实;随手收起了千棺阵玉牌再次打量藏坑之中一具具体态近乎完整兵马俑张扬不由得苦笑起来:在视野所及范围之内那些原本在身上涌动阴气团兵马俑已经可以一目了然地看得清清楚楚了而更远一些兵马俑似乎因为千棺阵玉牌吞吸之力范围不够缘故得以幸免但其身上阴气团至少也被吞吸之力生生刮去了三成以上。 (.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藏坑内景象在张扬左眼之中可谓是满目疮痍。 所幸普通人是断然不会发现兵马俑一号藏坑之中诡异变化但就在刚刚匆忙一瞥之间张扬却又发现了古怪地方――那些被千棺阵玉牌盘剥一空兵马俑身体之内、口鼻之间就在用千棺阵玉牌吞噬海量阴气团这段时间之内似乎再次酝酿出了一丝微弱到近乎不存在阴气! 小武果然说错! 当张扬将自己发现转述给小武之后小武一脸臭屁地得意笑:“也不看看是谁由嘴里说出来推断肯定是最为贴近真实嘛!不要总是因为看这副肉身年纪比小就看轻了如果单纯以存活时间来计算几个年纪加在一起也大!那句俗怎么说来?吃过盐比吃过饭都多走过桥比走过路都多就是理!这些兵马俑果然都是用来制造生产阴气工具!” 虽然小武说些猖狂但张扬却难得地反驳反而是点了点头附和:“看来果然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幸好最后还是采信了意见。不过说起来谁又能想到这些明显是陪葬兵马俑不但不是简单摆设居然自身还带制造、生产、储藏阴气功能!们这么牛气秦始皇知吗?” 面对张扬这神来一笔古怪问题正在得意笑小武忽然卡了壳思索了一下才些不确定地回答:“按理来说秦始皇既然在生前就已经开始营建这座宏伟秦始皇陵了那么想来其中会埋藏多少宝贝、从藏多少物、具体都一些什么应该在活时候都清清楚楚?按照逻辑理下去这些在们看来只是泥胎雕塑但实质上却是专门用来制造生产阴气兵马俑具体都哪些灵异之处秦始皇应该早就了若指掌?现在比较好奇反而是既然明明知这些兵马俑并非是单纯摆设又为什么会下令用这些独特功能物件陪葬呢?该不会根本就是故意而为之?想做什么?” “以对秦始皇了解来看人虽然好大喜功、残暴不仁等诸多恶习但本质上应该是一位能够深谋远虑、苦心筹划、耐得住寂寞高人;即使让生活在现今德崩坏时代也同样能够混得风生水起、平步青云是不可多得枭雄之才。这种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绝对不可能会无放矢必定会某种深意――咱们可以试推测一下如果是秦始皇而且还掌握这种可以用兵马俑制造生产阴气技术在自己坟墓之中会做出怎样设计?” 张扬先是评价了一番秦始皇之后又热情地邀请小武与一起来进行一场头脑风暴以推测秦始皇将眼前这些兵马俑陪葬真实目。 “如果是秦始皇?提议好!” 小武闻言兴高采烈地很快就进入了状态沉吟了一下开口对张扬说:“如果是当年秦始皇在一统六国大业完成之后身为一个人类最为急切想法可能就是如何将手中好不容易打下这一番基业传承下去。当然如果自己能够长生不死也就用不将手中江山传予人了自己当一个真正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岂不是更好?记得秦始皇曾经派遣方士徐福前往海外三仙山求取不死仙草想来也是跟完全相同想法可惜后来证明这种方法不太好用也就面临不得不死尴尬境地。以那个时代风俗习惯想必还是‘事死如事生’这种环境身为史以来第一位皇帝秦始皇就算是死后定然也会想要享受如同生前一般待遇;但是如何才能保证死后自己待遇标准降低呢?没准儿就在变法地琢磨想要大批量地制造阴兵了……” “是了!应该就是这样刚刚怎么会想到呢!” 张扬猛地拍了小武后背一巴掌兴奋不已地说:“以秦始皇那种狂妄自大性格来推断就算是苦求长生不死落了个失败下场不得不直面死亡但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在死后亡灵们世界中束手待毙!想来不仅会想让那些给陪葬了活人们在死后继续侍候甚至还想要大批量地制造阴兵、并带领由阴兵所组成黄泉大军一统死后亡灵们世界。如此说来这里所出现三座陪葬坑也是情可原了这里分明就是专门为了能够在死后顺利组建黄泉大军所刻意提前准备好黄泉大军驻地嘛!而这些被发掘出来兵马俑根本就是黄泉大军兵卒!” 小武被张扬拍了一个趔趄点恼羞成怒地嚷:“轻一点这么激动干什么!就算咱们俩发现了一个千古之谜真相又怎么样?秦始皇该死还是已经死了兵马俑再功能最后还不都是落得了个分崩离析、灰头土脸下场?而这些兵马俑不知积蓄了多少年那些阴气团最后不也都是便宜了?” “分崩离析?灰头土脸?看来对这些兵马俑果然还是缺乏一些基本了解啊!要知这些兵马俑在刚刚出土时候很多都是带十分鲜艳各种色彩只可惜由于当年制作方法所限那些彩绘基本上刚一暴露在空气之中几乎就立刻被氧化成一片飞灰再也看不见踪影了。而目前们所看到一号藏坑也远非是陪葬兵马俑全部――要知这一、二、三号藏坑组合在一起才算得上是一个部队完整建制;而咱们所看到这一个完整建制其实很可能只是秦始皇陵陪葬坑东方军团先头部队而已!敢断言沿咱们目前所在位置一路向西地连续挖掘到秦始皇陵封土堆下面一定会更多兵马俑存在;而以封土堆为中心四面八方地下绝对会埋藏更多先头部队与黄泉大军只是以目前人力无能很难正式开始挖掘而已!” 张扬斩钉截铁地说出了一些新信息惊得小武目瞪口呆。 “那些考古专家们想法还不是都跟一样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谁又能将封土堆四周都彻底挖掘开发出来呢?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藏坑西半区之内那个佝偻背看不清面孔男人似乎听到了张扬分析感而发地继续轻声说:“就算等过些年以后真能正式开始挖掘们又怎么能发现秘密……” 第298章 果树 张扬与小武站在兵马俑一号藏坑一侧闲聊了半晌之后见藏坑之中再什么额外可以引起们兴趣东西就跟随来来往往人潮开始绕一号藏坑转起了圈子;而藏坑西半区之内那位佝偻背看不清面孔神秘男人在埋头工作之余也间或地抬起头面色古怪地打量一番在外面兜圈子两个人露出一丝不知所谓诡异笑容似乎是对张扬与小武二人所图谋又似乎是对二人存在些兴趣。 在跟随人潮将一号藏坑转了个遍、将靠近四周过上兵马俑一一参观完以后小武最先感觉到了乏味见张扬依旧乐在其中地想要随人潮继续兜圈子连忙开口阻止:“说咱们跟这些无聊人绕这间大厅兜圈子已经转了好几圈了该看到兵马俑几乎也都看到了觉得再继续逛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趁太阳还落山抓紧时间赶紧去二号藏坑跟三号藏坑去看看没准儿那边更趣些!” 被小武阻拦张扬闻言回过了头些好笑地望小武语带挑衅地问:“其实刚刚在咱们逛第一圈时候就已经了一些趣发现之所以要跟这群人反复地兜圈子就是因为想要等让自己发现那些趣东西啊。怎么都已经逛了这么长时间还发现藏坑之中秘密吗?” “秘密?什么秘密?以这么高端眼光怎么可能会错过什么趣发现呢!又是在忽悠?咱们转了这么多圈确实是乏善可陈什么值得一提收获啊!” 小武虽然被张扬勾起了兴趣却还是嘴硬地坚持并且凑到了张扬身边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样子说:“既然说在逛第一圈时候就已经了一些趣发现那么现在就告诉好了。如果那个发现确实比较趣就承认最起码在关注细节角度上略微比眼光高了那么一点点;如果确实是忽悠就鄙视!” “鄙视干什么眼光本来就比高不止是一星半点儿!” 见小武依旧是一副不服气样子张扬随手指藏坑西半区之内空地上排列、些已经被修复完毕些才刚被修复出大体轮廓一排排残破兵马俑对小武说:“在咱们逛第一圈时候就发现那边正处于修复阶段一排排兵马俑中间几具其实是保存得相对完整且又被彻底修复完成――至少经过转了几圈观察下来以后直到目前都还没能看到那几具兵马俑什么缺损部分。这也就意味那几具兵马俑应该已经是完整态了!” “就算它们是完整态又能说明什么问题?” 小武刚下意识地提出了问题又飞快地用手捂住了嘴再次眺望那几具被张扬提及、处于完整态兵马俑些狐疑地说:“说得对啊既然那几具兵马俑已经被修复成了完整态而完整态兵马俑自身又带制造、生产、储藏阴气功能那么此时在那几具兵马俑身上至少也应该产生了或多或少一丝阴气啊可看现在状况怎么一点变化都呢?” 面对小武狐疑张扬面得色地分析:“这就是说那个趣发现了!已经被修复成完整态兵马俑按理说应该可以自动恢复制造、生产、储藏阴气功能这一点藏坑东半区那些修复完整又被摆回原位兵马俑为证;可现在问题是明明应该可以自动恢复功能兵马俑却恢复功能这说明了什么呢?是那种功能需要一个开关来触发?还是说别什么因素会影响到那种功能自动恢复呢?” 小武皱眉头冥思苦想了半天之后忽然眉开眼笑得意洋洋地对张扬说:“就算在某些方面眼光比高了那么一点点可归根结底毕竟还是不如聪明!就像现在已经想到了刚刚纠结问题答案而且敢保证答案一定可以在说服同时顺便解释清楚了兵马俑制造阴气工作原理。怎么样想不想听一听想到答案呢?只要承认比聪明事实就讲给听!” “以咱们两个关系需要这么斤斤计较吗?不管是聪明还是聪明只要能够解答心中疑惑不就够了嘛又何必计较到底谁更聪明一些呢?再者说了咱们两个既参与什么评比又针尖对麦芒地斗智斗力就算最后能够证明确实比聪明了一小点儿又什么意义呢?” 张扬反问。 “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觉得所做哪一件事情是为了追求那件事情本身意义呢?说到底就算当初再如何清新脱俗、洁身自好、卓尔不群可自从被困死在这具肉身之中以后虽然竭力避免让自身沾染上人世间种种世俗之气最后还是不免要为世间俗事所污染彻底沦落成了一个无聊至极、庸庸碌碌人类。哪怕跟绝大多数人类比起来要聪明得多。” 小武感而发地向张扬吐露了心声。 “变成一个人类又哪里会说那么不堪!也不想一想多少妖魔鬼怪勤学苦练清修多年其目还不就是想要早日修成一具人身嘛――不管当初是故意还是无意地占据了现在这具肉身但既然已经与这具肉身产生了不可分割联系那么也就什么别选择只能耐下心来好好地体会一番身为一名普通人类感受。关于这一点又什么好感觉到苦恼呢?” 张扬些不解地追问。 小武一脸不屑地答:“假设某一天睡醒之后却忽然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蚂蚁虽然明明知在身外世界依旧人类存在但却只能像一只真正蚂蚁一样听从蚁后安排、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区尝试将自己转变成一只真正蚂蚁。这种身份转换痛苦能体会得到吗?就是这样!” “说得这么夸张吗?当年那位大长老化身大老张来人世间厮混时候绝对不会这样苦恼不然也不会在人世间一呆就是几十年时间!前车之鉴并不遥远榜样力量应该是无穷应该跟们那位大长老好好学点!” 张扬如是说想了一想又安慰小武:“一直抱持这样理念如果一件事情已经发生且无可挽回了就算些苦恼、些难过、些抵触可最后还是得要尝试去接受那个事实并竭尽全力地去消除其带给不爽。毕竟世界上还从来后悔药可买。” “其实也并后悔些什么只不过是感而发地说了几句牢骚而已。身为一个存活时间远比要长久得多古老灵魂就算偶尔会陷入情绪低潮但也还沦落到需要来劝解程度!” 小武摇了摇头想要将之前苦闷全部抛开舒缓了一下情绪之后又继续开口说:“怎么样?刚才那个提议到底接受不接受?只要承认比聪明事实就将想到那个问题答案讲给听!” 面对执拗小武张扬苦笑了一声无奈地答应:“好好承认至少在关于修复完成兵马俑为何没能顺利恢复自身功能问题上绝对是比要聪明一些!这样总该可以了?” 见张扬果然认怂小武不由得欣喜若狂地拍了拍张燕肩膀为自己终于赢了张扬一头而欢欣鼓舞起来。 等到自庆祝了好一会儿以后才发现身边张扬早已是满脸不耐烦与急切于是志得意满地宣布:“其实问题分析起来也很简单根本就什么特别复杂逻辑。首先在藏坑里面损坏了兵马俑丧失了制造阴气功能而被修复完整兵马俑则恢复了制造阴气功能从而让们得出了完整兵马俑本身就是可以制造生产阴气一种工具结论;其次同样是被修复完整兵马俑放在了藏坑东侧原来位置上就恢复了原功能放在西侧简单陈列就恢复功能所以完全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来――每一具兵马俑都像是一棵果树而那些一团团阴气就像是树上结出果子。但与普通果树不同是兵马俑这种奇异果树必须要栽种在它原位置上才能恢复结出果实能力!” 听完了小武这一番分析之后张扬久久地沉默不语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299章 老赵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张扬才开口对小武说:“按照刚才分析得逻辑仔细地想了一下发现不论从哪个角度看似乎都些理样子。只是如果说完整兵马俑必须要放置在原位置才能恢复其制造生产阴气功能那岂不是说这些兵马俑藏坑在被彻底填埋以前藏坑之中所兵马俑其实应该是组成了一个浩大军阵而每一具兵马俑本身都是那浩大军阵不可或缺一个零件?再继续推导下去由几千具可以源源不绝产生阴气兵马俑所构成浩大军阵其具体功能又是什么?恐怕并非只是一组黄泉大军那么简单而已!必定还某种目前尚无法推测出其它用途!秦始皇到底多少秘密?” “秦始皇既然被后世尊称为是千古一帝自然是种种不可思议之力了们两个小朋友难也是对考古学比较好奇想要通过对兵马俑研究来窥探秦始皇陵奥秘吗?” 一个声音忽然从二人身后响起。 张扬与小武被忽然出现声音吓了一跳猛地转身却发现悄无声息出现在们身后居然是一位佝偻背、脸色铁青、年龄介乎于中年与老年之间男人。 那个男人穿一身浅灰色工作服看其服色与一号藏坑西侧此时正忙于清理、拼凑、复原兵马俑残片工作人员们如出一辙想来应该是秦皇陵兵马俑博物馆中工作人员。 那个男人见张扬与小武被忽然出现吓得些神不守舍样子歉意地笑了笑用异常和蔼可亲声音对身前两个人说:“不好意思好像一不小心吓到们两个了。们不用害怕是兵马俑博物馆工作人员由于路过时恰好听见们两个提到了兵马俑可能会附带某种神奇功能题一时好奇之下就走到们俩身后无意间偷听了两句们两个应该不会介意?” “跟别人正聊隐私题时候却被别人给偷听到了会不介意吗?挺大个人了也不知小时候老妈是怎么教不知偷听别人私下谈是很德水准事情吗?” 小武直接攻击。 mianhuatang.info见小武说得太冲张扬赶忙拉了一之后又转过头对那个男人说:“不论们两个介意还是不介意不都还是一样地偷听了吗?很好奇这里考古工作很清闲吗?在正常上班时间里怎么可以随意离开工作地点出来四处闲逛呢?而且还貌似无心实则意地骚扰来这里游览游客?” 语带不爽地说出了自己疑问之后张扬下意识地闭起了右眼想要用左眼来查看一下突然出现在们面前古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 可惜一贯以来屡试屡爽百试百灵阴阳眼却忽然罢了工在左眼之中对方精气神魂皆不见更为夸张是居然连一丝神光都泄露出来。 虽然之前张扬也曾经遇到过类似状况虽然无法一窥对方真实来历但最起码也可以通过对方泄露出神光来推测一下而这一次连一丝神光都窥视不到状况还真是第一次发生这也让张扬心情不由得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见对方理会自己与小武谴责张扬睁开了右眼异常认真地说:“虽然不清楚刻意出现在们面前目但还是劝最好直说搞些神出鬼没、隔墙耳小戏其实并什么特别大意义。看们两个像是容易被人威胁人吗?不过也可以先放在这儿但所求只要不触犯到跟做人底线就可以代表预先答应请求。怎么样现在可以说说目了?” 眼看张扬原本还是一副胸成足样子眨眼之间却说出了直接认怂语这让小武不由得一时之间些接受不了。 略显尴尬地张了张嘴却正好看到了张扬求肯眼神于是非常识趣地闭上了嘴由得张扬去与那个突然出现怪人进行接触。 内心之中却开始对对方来历与真实身份好奇起来。 那个男人听了张扬一番以后原本佝偻身子下意识地挺直了一些但很快就又恢复到了原模样若所思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张扬以后方才平静地开口说:“想们可能是些误会了刚刚偶然间偷听到们之间谈真是无心之举。而且也骗们意思确实是在这里工作员工不信们可以看看是员工卡应该足以证明身为一个好人身份?” 见那个男人随手掏出了一张印员工工作证字样证件张扬连忙摆手推辞:“用不给们看什么证件们两个对身份也什么好奇。如果找们是什么事情建议最好开门见山地直说;如果什么别事情们两个可就要离开这里去逛剩下两个藏坑了!” “嘛……” 男人见张扬对工作证件不感兴趣又提出了告辞意思些焦躁地搓双手磕磕绊绊地对张扬说:“好既然如此直接那也就不见外了。正式自介绍一下姓赵们可以叫老赵。其实已经在这里工作已经快二十年时间了平日里打交最多就是藏坑之中那些破碎兵马俑残片所以跟正常人交流起来多多少少会一些隔阂跟障碍希望们能够谅解。而之所以会特地找到们两个是因为想要通过们来打听一件事情――在们两个尚未进入展厅之前看到们在大门附近好像跟一对儿情侣交谈了很长时间不知们与那对情侣关系是怎样?是亲戚还是朋友?看们好像对对方都很熟悉样子那么那对情侣中女孩子名字叫什么?” “问这么详细干什么?查户口吗?原来不仅偷听们两个聊天还偷窥们两个都与什么人接触到底是做什么?该不会是假借考古工作人员明面上身份实则是隐藏在考古队伍里暗中调查、想要顺蔓摸瓜卧底警察?不然追问这么详细信息干什么?” 小武还是没能管住自己嘴开口问。 张扬也点了点头用质询目光望那个男人心中暗自腹诽不已口中些不爽地回应:“就算是卧底警察也不能随意偷窥、偷听啊!虽然们两个人都是男孩子但不代表们两个之间谈就隐私权了啊!况且调查们与那对情侣关系做什么?们与们是亲戚还是朋友与又什么相干?们跟们固然很熟但也不能单纯只是因为想要知那个女孩子名字就出卖朋友啊!” 自称为老赵那个男人闻言摇了摇头怅然说:“就说们两个对所误会嘛事情根本就不是们想象那样样子!说起来也不怕们两个笑那个女孩儿样貌其实看起来很像是失散多年女儿之前们两个在这里游览时候刚好不在等回来时候就刚好看见们正在跟们聊天。等们聊完天之后还没等上前去仔细打量一下那个女孩子样貌们两个就急匆匆地离开了。眼看即将到手寻回女儿线索就要断掉了也就只能将所希望都寄托在们两位身上了……” 看老赵说得如此言辞恳切张扬心中却完全不以为然故作纠结状地小武悄声讨论了一番之后推说们认识只是那对情侣中男青年却根本不认识那个女孩子更不清楚其姓名了。 在张扬假惺惺地表示了一番爱莫能助无奈以后表现得黯然神伤老赵友情提醒与小武后面两个藏坑虽然规模远远小于一号藏坑但里面东西应该还是值得一看。 双方都假模假式地互了珍重之后就此分开。 走在前往兵马俑二号藏坑路上张扬悄声对小武说:“老赵些古怪哪怕说长得像失散多年女儿都还能勉强相信几分可却想要当秋凝霜姑娘爹玩笑可就开得太大了。如果真如们两个所推测那样秋凝霜确实是从唐朝活到了现在老爹得是什么年代老古董了?” 目送落荒而逃张扬与小武老赵面色些难看地低声自语:“好滑溜小子用千棺阵偷了老子那么多阴气原本还只是想要让回答几个简单问题就算是勉强还了人情结果还跟耍滑头不领情!这笔帐咱们留日后慢慢再算……” 第300章 父女 走在前往兵马俑二号藏坑路上听了张扬质疑秋凝霜老爹是老古董之后小武嘿嘿地笑了两声又对张扬说:“从刚开始义正言辞忽然就转变成了色厉内荏这种状态变化以为会看不出来那个老赵些古怪么又不是瞎子!说说那个叫老赵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居然让如此害怕?” 张扬一边摇头一边向小武讲述了阴阳眼失灵、窥探不到老赵逸散神光事情最后张扬不由得些后怕地说:“说起来虽然那个老赵对们两个态度一直也都算得上是和颜悦色可不知为什么却从心坎里觉得人不可深交下意识地总想要跟保持足够距离似乎只远离才能让心安定下来。总之绝对是一个深藏不露、扮猪吃老虎可怕角色咱们跟之间交集是越少越好。” “不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总举得那个老赵不像是什么好来路。之所以会刻意接近们两个也许只是因为想要从们两个口中打探到秋凝霜下落而已――不过这样说起来不觉得很奇怪吗?觉得像老赵这种人会在什么样情况之下才能跟秋凝霜姑娘产生交集呢?这两个人完全是八竿子都打不、完全不应该会任何关系陌生人啊可看老赵一副诚心诚意样子却又不像是假装。正如所说那样绝对不会是秋凝霜老爹等等该不会是秋凝霜一位仰慕者?” 小武坏笑说。 “仰慕者?别开国际玩笑了!非常赞同说们两个不可能在生活中产生任何交集说法以老赵年纪和生活状态来看除非秋凝霜姑娘曾经长期、多次地出现在兵马俑博物馆这里否则是不应该会在现实生活中遭遇到老赵;而且刚才赤灵子长也说过了跟秋凝霜姑娘都是第一次来参观游览兵马俑所以刚刚那个假设根本就不能成立秋凝霜也绝对不应该见过老赵。” 张扬冷静地分析。 “也不能说得就那么绝对以咱们目前分析出来状况来看其实还是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老赵确实之前从见过秋凝霜姑娘但是就在刚刚们第一次见面时候老赵忽然发现自己对秋凝霜一见钟情、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老赵之前曾经见到过秋凝霜姑娘并惊为天人地爱慕不已但秋凝霜自己却不知老赵这样一位仰慕者。” 小武顺张扬茬继续展开自己推理。 “以刚刚老赵所留给印象来看绝对不会是一个冲动人所以说第一种情况应该是不会发生;而第二种情况其实应该也两种可能性一种是秋凝霜确实不知老赵这位仰慕者存在另一种就是秋凝霜早就知老赵存在却对老赵殷切爱慕之情并不感冒。” 张扬说到了这里忽然面色古怪地回头望了一眼兵马俑一号藏坑展厅些迟疑地问小武:“说起老赵明明咱们才刚刚跟分开为什么却忽然记不得是长成什么样子呢?虽然知自己一点点脸盲症迹象但由于老赵出现得过于突兀所以给留下印象也是特别深刻按理说应该不会忘记具体样貌啊……” 小武闻言也放佛被刺激到了一般猛地站在了原地哭丧脸对张扬说:“被这么一提醒才忽然惊觉虽然对老赵突然出现怪人印象非常深刻但是却也跟一样完全想不起来是长成什么样子了!反而是关于衣打扮、言谈举止记得很清楚但对于那张脸是真完全回想不起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怎么会忽然样子呢?就算脸盲症记不住样貌可从来过这样毛病啊!该不会是在跟们两个接触这一段时间里偷偷地对咱们俩做下了什么手脚?不行得回去找!” 张扬猛地出手一拉住了欲转身回去找老赵麻烦小武声音低沉地劝说:“回去找到准备说些什么呢?难还要逼承认对们做下了什么手脚不成?万一抵死不认呢?万一觉得太过胡搅蛮缠对出手呢?虽然没能窥探到真实实力但凭直觉也可以感觉得到实力绝对远超联手贸然动手咱们俩只吃不了兜走可悲下场。况且并不觉得咱们记不住脸是因为做了什么手脚在跟聊天时候其实也曾仔细地打量过那张脸确实发现了一些古怪地方。” “既然当时就已经发现了古怪之处为什么不当场揭穿呢?” 小武些急切地追问。 张扬翻了个白眼略显无奈地回应:“只要是还活东西谁又能点秘密呢?就算目光锐利可以发现一些人身上古怪地方但也牙尖嘴利、油嘴滑舌地将人隐私肆意传播理。对其人况且如此谨慎更何况是对实力不明、身份诡秘老赵呢!万一当场揭穿了隐私惹得恼羞成怒直接就想要跟拼命怎么办?一个弱书生难不成还要跟单挑火拼不成?太不成体统了!” “好好不管什么时候都自己理!既然当场说出揭穿语那么现在总可以说出来了?毕竟这里只跟绝对外人偷听危险。” 小武兴冲冲地想要知答案。 “嘛――” 张扬纠结地再次回头观望了一番后随手掏出手机用高分贝音量开始外放一首节奏感超强舞曲。 借喧杂舞曲声掩护小心翼翼地凑到了小武耳边悄声说:“不知刚才注意到老赵在和们聊天时候五官其实一直都是在缓慢地轻轻蠕动就像是自己生命一样。也正是由于那些五官原件动来动去才让无法效地将五官组合起来形成一张标准人面像;看五官蠕动那种感觉感觉就像是在脸上始终蒙一层毛玻璃一样虽然可以看见五官眉眼但却总也看不真切。借用咱们之前曾经讨论过题来说就是脸上好像打马赛克一样。” “这么残暴?老赵脸还自带马赛克功能?不对说这是什么意思?记得咱们俩在遗世和尚记忆画面之中曾经见到过当初原装正版赤灵子长以及看起来和现在完全不像冷若冰霜秋凝霜姑娘等到们两个离开遗世和尚视野之后不久就从阴暗小角落里钻出来一个一直窥视们两个猥琐男人。那个猥琐男人佝偻背却看不清面孔咱们还专门针对脸上那一层法力面具讨论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此刻意地提到老赵脸上像是打了马赛克一样难怀疑老赵就是那个猥琐男吗?这不科学啊!如果老赵真是那个猥琐男岂不是说也跟秋凝霜一样从唐朝活到了现在?” 小武见张扬如此郑重其事地小声说也努力地配合张扬举动将头凑到了张扬耳边用微不可闻声音连连发问。 张扬苦笑了一声些无奈地回应:“自从2000年以后遇到这么多事情又哪一件是科学呢?既然秋凝霜姑娘可以安然无恙地从唐朝一直活到了现在并且除了性格所变化之外在外貌上根本就丝毫变化那老赵又为什么不可以呢?妖孽事情见得多了再多一件也没什么好惊奇?” “可咱们在上一次讨论那个偷窥赤灵子跟秋凝霜猥琐男身份时候不是说从那个猥琐男身上感受到了与老蔡、小蔡一样吸血僵尸威压吗?如果老赵真是那个猥琐男为什么在刚才和咱们聊天时候却感觉到那种威压呢?是刻意收敛了那种威压想要扮猪吃老虎还是变得迟钝了根本就感受不到什么威压或者干脆就是出现了幻觉老赵脸上压根儿就什么马赛克!” 小武说。 张扬一脸不爽地反驳:“这是在质疑判断力吗?当时咱们针对将秋凝霜转化成吸血僵尸那人到底是哪一个世代问题讨论了好久却一直都没能得出一个确凿结论结果遗世和尚忽然出言打断了咱们讨论急匆匆地就咱们两个从虚无空间里面给送了出来。之后由于遇到事情太多咱们再也就题继续深入地讨论下去但在刚刚见过了老赵之后现在了一个非常大胆猜测:老赵跟秋凝霜在某种层面上来说没准儿还真可能是一对儿父女呢……” 第301章 失落 “不是就算是开玩笑也应该个最低限度啊!” 面对张扬那异常大胆猜测小武一时之间觉得脑筋些转不过来地斥责了张扬一句却又很快地摇头说:“不对意思是说老赵不仅是当初那个偷窥赤灵子长跟秋凝霜姑娘猥琐男甚至还是那个将秋凝霜给转化成了吸血僵尸人?所以才会就此猜测说老赵在某种层面上来说跟秋凝霜也许算得上是一对儿父女?不过这种事情可能吗?” 面对面红耳赤小武张扬摇头笑:“世间事总各种各样可能性既然办法直接否定那个猜测那么猜测就一定可能性会贴近现实。至于说什么时候能够确认猜测出错在任何证据与证言情况之下恐怕也只能等咱们返回沈阳以后再次见到秋凝霜姑娘时候直接跟当事人去当面确认了。在那之前猜测也只能是猜测而已!不过又说回来了刚刚赤灵子长说感受到人在偷偷地窥视们四个人时候满脸狐疑地回望方向应该就是老赵所在一号藏坑西面;而当时同样感受到被人窥视秋凝霜姑娘也不约而同地望向了那个方向但似乎却是一种见怪不怪莫名习惯感觉并且还试图想要转移题。这种行为不觉得可疑吗?” “可疑倒是可疑但是却得出像那么大胆猜测当时只是以为秋凝霜姑娘对偷偷窥视们四个人那个人到底是谁早已心知肚明了呢!况且当时看反应应该是在担心赤灵子长精神状态?想必是认为因为暗伤在身一直都痊愈所以才会在面对突如其来被窥视感觉时反应些过激?可现在回头去想当时境况恐怕并不是赤灵子长反应过激、小题大做而是因为所掌握信息不够全面、进而令对当时境况判断产生了一丝偏差所以才会对赤灵子长所误解。如今看来咱们确实是错怪了!” 小武皱眉头尽量站在旁观者角度再次回溯了一下事情起因经过和结果并简单地分析了一番赤灵子长之前过激反应背后原由又力求冷静地得出了最后结论。 “是啊也许们确是错怪了……” 张扬些怅然若失地说:“关于这一点恐怕也只能等返回沈阳以后咱们尽量找个机会去弥补一下了以那恬淡性格与不羁秉性想来不至于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儿而怪罪们两个。至于说老赵到底是不是那个将秋凝霜转化成吸血僵尸罪魁祸首问题在得到秋凝霜姑娘正面回答以前恐怕暂时只能当成是一件悬案来处理了――也就是暂时先将其放在一边好了。毕竟除了突然冒出来老赵怪咖之外咱们俩还自己事情要忙。” 小武想了想也些怅然地点头说:“好暂时来看这件事情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看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咱们俩还是抓紧点时间赶紧去剩下二号藏坑、三号藏坑跟那个物展览馆逛完!” 听了小武提议张扬二地将手机中刺耳喧杂舞曲关闭一步三摇地走向了二号藏坑展厅。 兵马俑二号藏坑展厅之中所发掘面积与一号藏坑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虽然其主打内容是战车之阵但由于发掘面积过于狭小故而只能从那些间隔很远、早已被打开探方中出土兵马俑去推测整个二号藏坑之中物藏量。 根据二号藏坑边上展板数据来看在那些还覆盖厚厚土层、如同小型丘陵一般、一直没能从中央要来发掘令遗址之中预计藏陶俑、陶马1300多件战车89辆。 看满坑满谷尚未被发掘遗迹小武不无遗憾地抱怨:“时候真想不明白那些考古工作者到底在想些什么既然们都已经将这里上层覆土都清理干净了为什么就不能干脆地、一不做二不休地将所已经发现藏坑全都打开了呢?在将那些可能已经损坏了兵马俑拼凑在一起修复完整以后再像一号藏坑那样全都给它们摆回原位这样看起来才更直观嘛!不然就像现在这样给看一个小土包连另一个小土包模样点儿想象力恐怕还真难了解战车之阵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浪费感情嘛!” “感情也忒容易被浪费掉了?记得之前就已经说过了一、二、三号藏坑是越来越小、越来越简单一个结构而所谓旅游参观兵马俑更多是指参观一号藏坑东边那些已经被发掘出来且又被拼凑完整摆回了原位兵马俑。至于说二号藏坑在旅游路线中作用更多地是想要对游客们发出一种无声邀请:们这里还很多好货发掘哦们只是看了兵马俑中一部分哦……” 张扬戏谑地分析。 “之前是说过二号藏坑会比一号藏坑小事情可当时也只是以为就算是小也不会小太多哪想到真等到身临其境时候才发现落差竟会如此巨大啊!现在就跟说实三号藏坑是不是比二号藏坑更小?到底小了多少?该不会也是跟二号藏坑一样处于未完全开发状态?” 小武连连追问。 “在见到三号藏坑之前相关信息都一口气地说出来等自己亲眼去看时候还会意思吗?很多事情只自己亲身经历过以后才能得出只属于自己结论小马过河故事听过?说几乎是同样理。不过也得劝几句其实咱们这一次能够见到一号藏坑之中那些排列整齐、威武不凡兵马俑就已经算是不虚此行了;至于二号藏坑和三号藏坑其实应该都算是附加得之故喜失之不悲这才是作为一个新时代四青年该一种生存态度。” 张扬见小武些懊恼仍在说风凉。 再次被张扬调侃了小武撇了撇嘴懒得再跟张扬继续打嘴仗一马当先地走出了二号藏坑展厅向三号藏坑展厅走去希望用自己眼睛去亲眼目睹张扬故作玄机之下三号藏坑中到底什么东西。 当张扬不紧不慢地步小武之后尘慢悠悠地走入三号藏坑展厅之时小武气愤不已地回身瞪视张扬指狭小逼仄三号藏坑一字一顿地对张扬说:“这就是说三号藏坑?这也能叫坑吗?逗玩呢?” “怎么就不叫坑了呢?虽然说三号藏坑相对于一号和二号藏坑来说显得过于迷了一点但却也是一个不择不扣外藏坑啊而且还是这三座外藏坑中功能最为重要一个!” 张扬随手指脚下不远处三号藏坑给小武介绍:“虽然说小小藏坑总面积只五百多平方米但是看它总体上呈凹字形分别由南北厢房和中间车马房组成;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虽然不起眼但据说还是一号、二号藏坑指挥部呢!而且这里也是三座藏坑之中唯一被大火焚烧过保存东西都比较完好。” “比较完好?说是两边各32个兵马俑还是中间那辆破战车遗迹跟驾车那4个兵马俑?” 小武气极而笑地说:“就在在身后磨磨蹭蹭这一会儿功夫居然能足够时间清点完藏坑里面所兵马俑数量藏坑大小恐怕绝对不是所说迷?根本就是小特小非常小!” “好好承认!虽然藏坑号称面积五百平方米多一点但实际上跟另外两个藏坑比起来确实是小得可怜;可正如刚才所说那样这里是传说中中军大帐、战前指挥部啊它能大到哪里去?” 张扬顺势安抚小武:“得说实咱们这一次逛兵马俑所选择路线应该不是最优路线原本咱们应该是按照三、二、一号藏坑顺序越逛越大、越逛越震撼;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谁能想到咱们刚一下车就在一号藏坑展厅正门前偶遇到了赤灵子长跟秋凝霜姑娘呢?跟们俩闲聊了几句之后也就忘记了要按照先小后大顺序游览兵马俑藏坑原则所以才会让感觉到如此焦躁。” 见小武气愤地想要说些什么张扬赶忙拍胸脯保证:“承认这一次游览兵马俑路线安排出现了不应该出现错误责任在!不过可以放心明天去游览法门寺时候一定会注意严格按照网上推荐路线带游览绝对会是一步一景、一步一个惊喜就瞧好了……” 第302章 法门 张扬与小武兵马俑之旅很快就虎头蛇尾地平淡结束了痛定思痛二人在接下来即将成行法门寺之旅上欣然地达成了一致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在前往法门寺之前尽可能地提前做好相关准备工作再也不能重蹈游览兵马俑时覆辙。 在宾馆经历了一天简单修整与法门寺相关信息恶补后第三天大清早自信已经对法门寺了足够基础了解张扬与小武离开了宾馆踏上了前往法门寺长途汽车。 法门寺位于陕西省宝鸡市扶风县城北十公里处法门镇始建于东汉末年。 据说在释迦牟尼佛灭度以后其遗体火化结成无数舍利子。 公元前三百年左右阿育王统一印度后为了弘扬佛法将佛祖舍利子分成八万四千份使诸鬼神于南阎浮提分送世界各国建塔供奉。 中国共19处而法门寺为其中第5处故而法门寺是因舍利子而置塔又因塔而建寺东汉末年所修建之寺遂由此得名为阿育王寺。 公元558年北魏皇室后裔拓跋育曾扩建法门寺并首次开塔瞻礼舍利子;隋帝开皇三年也就是公元583年将原来法门寺更名为“成实场” ;公元602年右内史李敏二次开塔瞻礼;唐高祖李渊武德七年也就是公元625年敕建并将之前古寺改名为“法门寺” 唐代原塔俗名“圣冢” 后改建成四层木塔;高宗显庆年间修成瑰琳宫二十四院建筑极为壮观;之后在贞观年间又曾三次开塔就地瞻礼舍利。 及至时间到了宋代法门寺完全承袭了唐代皇家寺院之宏阔气势被复建到最大规模当时仅二十四院之一“浴室院” 即可日浴千人足以反衬其建筑之宏大宋徽宗亦曾手书“皇帝佛国” 四字于法门寺山门之上。 金元之际法门寺仍然是关中名刹藏经碑中寺僧抄写大藏经五千卷之相关记载。 明清以后香火鼎盛法门寺逐渐走向了衰落。 明隆庆三年公元1569年时候历经数百年历史唐代四级木塔崩塌;明神宗万历七年公元1579年时地方绅士杨禹臣、党万良等捐资修塔历时三十年建成八棱十三级砖塔高四十七米极为壮;清顺治十一年时又因地震而导致塔体倾斜、出现裂缝。 民国二十八年也就是1939年时在爱国志士朱子桥主持之下终于完成了自晚明以来最大规模佛塔维修工程;化大革命期间陷入癫狂之中红卫兵小将们欲挖地开塔良卿法师舍身护法愤然点火自焚终于护得塔下珍宝安全;1987年5月考古工作者在时隔千多年以后第一次开启了尘封千年法门寺塔下舍利地宫由此将早已衰落不堪、久不闻名于世法门寺地宫再次曝露于世人面前。 舍利地宫之中发掘出唐代及唐代之前物不计其数其中具很高考古价值金银器多达一百二十多件这些金银器多是为皇帝迎送佛骨活动而专门制造礼器做工极为考究多刻錾铭;其中还出土了许多茶具比如茶碾、茶碗等物与今天日本茶器具几乎完全相同证明了日本茶确实是源于中国唐代沏茶之法;此外还熏香九件据地宫内《物帐碑》记载唐茹宗奉佛香炉三件唐禧宗供养“香囊两枚” 足以证明唐代皇帝在宫廷之中已使用熏香器习惯并视之为一种无上享受。 舍利地宫之中还出土了一系列登峰造极丝绸织物大多源自于历代皇后供奉其中尤以武则天所供奉一件“武后绣裙” 最为珍贵;而同时出土二十多件盘、碟、碗等承托器皿琉璃器亦精美非凡所谓琉璃即是指现代玻璃唐代之时琉璃加工技术由于长期受到西亚地区影响风格多是伊斯兰式且由于制作工艺较为繁杂、成数量稀少故而在唐代珍稀琉璃器同金玉之类一样珍贵。 以上诸多出土物相较于地宫之中发现最后物而言即使其本身物价值斐然但在最后那几件物映衬之下也都变得黯然失色了――那是四枚佛指舍利。 在这四枚佛指舍利中两枚为白玉所制另一枚为一无名高僧舍利而最后一枚则是释迦牟尼佛遗体火化后指骨凝结而成佛指舍利! 前三枚佛指舍利都属于“影骨” 和释迦牟尼佛“灵骨” 放置在一起目就是为了掩护、保护后者安全。 灵骨本身色黄而似骨质颗粒分泌物经过相关专家坚定此物正是真身佛骨! 而法门寺也随真身佛指舍利出土而再次成为佛教界胜地一扫多年籍籍无名窘迫现状与门庭冷落阴霾气氛。 而张扬之所以会选择带领小武前往法门寺是因为想要去到法门寺之中亲眼观看一下佛指舍利庐山真面目以验证心中那个早已下定了但却一直还所存疑推断预感真相距离已经越来越接近了。 当二人从长途汽车上下来以后面对残破不堪法门寺围墙、蒿草满地小广场、金光黯淡横三世佛小武撇嘴些不满地说:“破地方就是在网络里被吹得上了天法门寺?且不说它所处荒山野岭、四下无人位置光是眼前这一副凄惨模样就让人兴不起游览兴趣来了。” “说那么夸张吗?” 张扬闻言环顾了一圈四周围景象以后略点尴尬地点了点头点不好意思地说:“虽然早就知网络里很多介绍性章根本就是不可不信但又不可全信可看来还是点过于高估了那些评价法门寺网络介绍了。比如如果们说环境静谧也许其实说是地处荒山野岭;如果们说远离尘世喧嚣也许其实说是交通不便、很少行人;如果们说古木参天也许其实说是在密林深处;如果们说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也许其实说是海风直吹、阳光曝晒……” “这种说法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是中介人员卖房时宣传词呢?该不会是买天柱山庄那套房子时候就是被这样一套说辞给打动了?以如此聪明一个人按理来说应该不会上这样恶当啊!再者说了网上虽然介绍法门寺章不少但其中过于夸大其词也太多嘛大部分还都算得上是形容得比较贴切也用不对们那些章如此吐槽?” 小武些阴阳怪气地反诘。 张扬无辜地摊开了双手略显无奈地答:“天柱山庄那套房子当然是因为自己相中了所以才会出手买下啊看像是那种容易被宣传语忽悠进而上当受骗糊涂人吗?之所以提起那些挂羊头卖狗肉宣传语最主要还是因为想要安慰嘛!不过说回来这里要不是如此荒芜又怎么可能只这么一点儿慕名而来游客呢?如果它依旧是香火鼎盛时期恐怕咱们两个应该想挤都挤不进来了。” 被张扬刻意安慰小武却完全丝毫谢意地坏笑说:“就算被网络里那些介绍章给误导了也范不跟那些是男是女是猫是狗都不清楚作者生气啊网络嘛本来就是虚拟东西如果能够在其中发现真实固然可喜如果最后只是发现了虚假也没什么可感到悲哀。奇怪倒是人明明是坚持说无论如何此次西安之旅一定要到法门寺来看一眼结果到了这里反而还不急了硬要在这里拉陪聊一些莫名其妙题。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到底想做什么?” 被小武一语戳中了小心思张扬闻言嘿嘿笑了两声些耍无赖地说:“还记得大前天在遗世和尚消失那个时候所遗留下那件异宝吗?当时还问那件异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又想猜测出那种异宝材质到底是什么可现在还能回想起那天是怎么回答吗?估计以性格早就忘记了。” “怎么可能会忘记!终于又提起题了这几天提不提念不念还以为早就题给抛诸脑后了呢!” 小武些激动地对张扬说:“当时告诉说那件东西材质心里已经了大概推断但却不是所说任何一种宝石;可又说由于缺乏必要证据所以暂时也办法将心中那个推断说给听――现在突然提及了题难已经找到了那个所谓必要证据了?” 张扬望大雄宝殿之中金光黯淡横三世佛若所思地说:“也许必要证据就在此地……” 第303章 迎奉 看张扬那副若所思模样小武气不打一处来地抱怨:“什么叫也许?必要证据在此地就是在此地不在此地就是不在此地哪来那么多大概、可能、不一定、也许啊!实在想不出来那件异宝究竟是使用了那种材质制作而成疑问怎么就会跟眼前这处陈年古寺产生了莫名其妙联系呢?” 面对小武质问张扬迟疑摇了摇头顾左右而言其地反问:“咱们在恶补法门寺相关知识时候就已经了解到在法门寺地宫之中一共出土了四枚佛指舍利其中三枚影骨和一枚真正灵骨;而且那篇介绍章也重点介绍了一下影骨作用――之所以会将那么多影骨与真正灵骨放置在一起主要就是因为高仿影骨完全可以李代桃僵、替真正灵骨遭受那些可能会遭遇到劫难。可是在看到那篇章时候就觉得奇怪么既然真正灵骨也就是佛指舍利是如此珍稀物历朝历代所人无不顶礼膜拜、供奉不已它又会遭遇到什么劫难呢?或者说为什么会为了保护它而特地制作了影骨呢?” 被张扬这神来一笔问题触动了好奇心小武闻言沉思了一下些愤恨地说:“虽然明知故意抛出了问题目就是想要让暂时停止对那件异宝材质讨论但是说事情确实也很古怪啊!在印象之中佛教在历史上曾经长期兴盛了好多年时间虽然也曾经过几段相对而言略显坎坷时期但一直以来佛教在神州大地上从来就遭受过什么可以称得上是劫难遭遇啊!如此说来专门制作几枚影骨岂不是多此一举事情?可又不认为那些古人们会闲得蛋疼没事儿找事儿……” 见自己果然成功地转移了题张扬嘴角微微翘起又赶忙收敛起了得意笑容语重心长地对小武说:“咱们所看到那篇针对法门寺综合介绍虽然已经比较全面了但其中对于唐朝时期几次迎奉佛指舍利行为却墨不多也许是因为那篇章作者恰好对此事了解得不多而却还从其它渠了解到一些关于此事信息――在唐高祖李渊将法门寺敕封为皇家寺院和内场以后法门寺一跃成为当时四大佛教圣地之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在那之后不久唐太宗李世民进行了唐朝时期第一次迎奉佛指舍利行动。” “那篇介绍章不是说唐高祖李渊将原名“圣冢”古塔改建成了四层木塔吗?中提及过李世民曾经迎奉过佛指舍利事情啊?怎么迎奉?塔拆开然后让人舍利带回当时帝都去?” 小武问。 “唐太宗李世民第一次迎奉佛指舍利只是开启了法门寺塔塔基在当地、也就是在咱们目前所在这座寺庙里举行了相关仪式供奉原本在塔下珍藏佛骨并将佛指舍利迎送到当时帝都长安城。关于这一点《集神州三宝感通录》中比较详细记载:‘贞观五年岐州刺史张亮素信问。来寺礼拜……古老传云此塔一闭经三十年一示人令生善。亮闻之以贞观年请开剖出舍利示人。’这篇古记载说应该就是第一次迎奉佛指舍利前因和经过。” 张扬苦苦思索相关资料淡然说。 “可那篇介绍章不是还说光是在贞观年间就过三次开塔瞻礼舍利行动吗?难都是唐太宗李世民派人干?都已经看过一次了干嘛还三番两次地开塔看个没完呢?” 小武语带不满地质疑。 张扬苦笑摇了摇头答:“其实接下来那两次迎奉佛骨跟咱们老熟人武则天很大关系。据说第二次迎奉佛骨发生在在唐高宗显庆四年大概是在公元659年时候智琮、慧辩等僧人入宫应对之时对唐高宗李治谈及到了法门寺以及法门寺塔下秘藏佛指舍利;当时李治跟武则天都对佛指舍利存在表示出了极大兴趣遂派遣智琮、慧辩和王长信一起去法门寺迎奉佛骨至帝都长安供养;第二年时候又敕请舍利前往东都洛阳供王侯将相顶礼膜拜直到公元662年才将佛指舍利送还法门寺。” “李治跟武则天都是信仰佛教吗?可怎么记得之前曾经对说起过唐朝时国教应该是教啊难是记错了不成?还是当初对说那些其实都是不靠谱?” 小武些迟疑地追问。 “嘛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李治宗教信仰想来应该也是教但这丝毫阻止不了对佛教产生兴趣啊。身为一名皇帝号称九五之尊又怎么可能会享受不到足够充分信仰自由呢?说起来倒是武则天可以算得上是一名佛教徒毕竟种种崇佛行为皆其统治关。一方面以周代唐少不了想要改一改唐初时期教在前佛教在后状况尽力扶植佛教打击教;另一方面作为中国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皇帝另一方面必须为其统治合理合法性寻找理论根据而佛教则正好提供了这样根据。佛教素来宣扬众生平等男女皆佛性、皆能成佛而且佛教中某些菩萨在民间流传中又多为女身如观世音菩萨在无形之中就先天地提高了女性在佛教中地位。” 张扬侃侃而谈地介绍。 “难怪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原来武则天所要寻找政权合理性从本质上来讲其实就是想要追求女性独立自主权利啊!这么说起来应该是中国史以来最为出名女权主义者了?” 小武笑问。 “如果非得要刻意曲解崇佛行为也什么别办法但得说至少在那个时候佛教是非常懂得投桃报李――佛教自身本就可以密切地配合统治者要求宣传武则天是弥勒佛转世化身又撰《大云经》说武则天称帝是受诸于天命等等。因此在武则天统治时期之内唐代出现了一个狂热崇佛高潮。而在这一次迎奉佛指舍利时候武则天已经开始左右朝政与患风眩病唐高宗李治并称‘二圣’了。在东都洛阳舍其所寝、衣、帐等真绢逾千匹又按照中国传统土葬风俗制度特地为佛指舍利打造了九重极为富丽堂皇、价值连城金棺银椁为了崇佛也算是下了血本。” 张扬淡然说。 小武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好奇地问:“既然说崇佛之举当然也包括了迎奉佛指舍利这次活动都是出于为了政治服务目而刻意安排那又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难只是想要吸引到世人目光引得万人瞩目吗?如果说目只是单纯地想要作秀恐怕目应该已经达到了?既然想要目标都已经达成了又为什么在几十年以后非得要不辞辛劳地再以次迎奉佛骨呢?” “关于问题倒是研究出来了一点心得体会据说第三次迎奉佛指舍利时间是在公元704年时候那一年已经八十岁高龄女皇帝武则天命凤阁侍郎崔玄韦和华严宗高僧法藏、纲律师等到法门寺再次迎奉佛骨法藏等人入法门寺塔斋戒七昼夜后将其开启。佛指舍利在法门寺停放数日后于除夕日被迎至长安城中崇福寺。在第二年正月十一日被迎入神都洛阳当时极尽奢华排场之能事武则天敕令皇宫王公以降洛城及附近全部民众倾城恭迎精事幡华幢盖太常亲自具乐奏迎置舍利于明堂之上自己则斋戒三日后焚香沐浴身心皆净、头面尽虔再请法藏和尚捧持佛骨普为善祷……也恰恰是在那一年武则天宣布退位、随后驾崩佛指舍利随即便一直滞留在洛阳城中。” 张扬如数家珍地介绍。 小武哭笑不得地回应:“说第三次迎奉佛指舍利就发生在武则天八十岁那一年?那岂不是正好跟们在遗世和尚记忆画面之中所看到那个武则天同龄吗?可记忆画面之中看起来也只不过是一位满头金饰、雍容华贵、略显富态中年美妇而已怎么才过了一年时间说死就死掉了?该不会是因为二月春风迫不及待地想要让早早下葬以完善那个什么吞天之阵所以才暗中下手直接结果了?” 张扬闻言撇了撇嘴些不屑地说:“就只想得太多虽然们也不能排除掉二月春风卸磨杀驴巨大嫌疑但以为一名八十岁老妪距离死亡能多远?虽然外貌确实看起来太过年轻了一些……” 第304章 冲喜 听了张扬小武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张扬说法。 可很快就霍然抬起了头对张扬异常认真地说:“啰里啰嗦、长篇大论地给介绍了那么多关于唐朝皇帝迎奉佛指舍利故事到底是想要说明一些什么?既然当初佛指舍利因为武则天驾崩而被滞留在了洛阳城中后来又是怎么送回这里呢?” “自然是被武则天驾崩之后继承皇位是唐中宗李显给恭送回来啊!李显人本来就是笃信佛教但身为李家皇朝天子又必须秉承爹、爷爷传统继续推行崇抑佛政策;只是不久之后皇后韦氏掌权佛教依然得势直到几年以后李显为法门寺塔题名‘大圣真身宝塔’又令法藏等僧造白石灵帐一铺与舍利同归法门寺。更为夸张是李显跟韦后这对患难夫妻居然还做下了以发代身供奉佛指舍利壮举千多年以后在法门寺地宫发掘现场从法门寺塔西南地下果然发现了那一个收藏们头发供养石函盖上铭写‘大唐景龙二年岁次戊申二月乙丑朔己卯应天神龙皇帝、顺天翊皇后各下发入塔供养舍利’等字样也算是名垂千古了。” 张扬皮笑肉不笑地继续向小武介绍。 “这么说起来这第三次迎奉佛指舍利过程看起来还是蛮曲折艰难嘛!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唐朝那些个皇帝会一个个忙不迭地想要迎奉佛指舍利出塔呢?到底是因为佛指舍利本身某种未知神奇能力呢还是单纯地只想要借用佛指舍利本身所代表宗教内涵去忽悠信众膜拜呢抑或是只想要利用迎奉佛指舍利大型活动来粉饰一下世事太平?点像是农村办喜事冲喜一样?” 小武尖酸刻薄问。 “嘛恐怕还真不太好说虽然唐朝各位皇帝迎奉佛指舍利起因各不同但恐怕也都逃不开刚才所说那最后一条因素影响。不过根据之前查看过一些资料显示在唐朝第一次迎奉佛指舍利之前其实就已经流传法门寺塔下地宫‘三十年一开则岁丰人和’传言号称佛指舍利一出不但可以平息干戈还能庇佑江山社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呢。所以在那之后又过了几十年以后公元757年时候即位已经两年唐肃宗李亨收复两京回到长安城谢祭宗祖之际更谈及佛法神功不可磨灭开元三大士不空和尚率众佛门弟子亦相附和于是将于是退敌之功一大半都归之于佛祖庇佑。之后不久肃宗染病卧床不起皇后为之刺血写经以求佛祖保佑肃宗早日康复;同年九月由于肃宗病情尚未好转武百官于佛寺斋僧同时前往法门寺迎奉佛指舍利一事也被提上了日程。” 张扬侃侃而谈。 小武闻言一脸好笑地对张扬说:“这才刚提到说唐朝皇帝会人用迎奉佛指舍利这件事情来冲喜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为现实了!那位唐肃宗李亨到底是谁啊怎么当个皇帝也那么惨连两京都被给玩丢了?居然还是在当上了皇帝之后自己率军攻打之后才夺回帝都这未免也太失败了一点?” “李亨啊怎么说好呢?” 张扬纠结地揉了揉眉心整理了一番语言之后方才说:“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外人因为是唐玄宗李隆基儿子在遗世和尚记忆画面之中咱们俩可是没少跟李隆基打照面只是可惜从来见到过这位儿子形象而已!说天宝十四年安史之乱突然爆发唐玄宗李隆基带杨玉环欲逃往四川不想却遭遇马嵬坡兵变惹得杨玉环香消玉殒;而太子李亨则是在天宝十五年毫不顾忌李隆基依旧在世且从未宣布退位情况悍然在甘肃灵武宣布即帝位改元至德。” “这么说起来这小子也够狠啊老爹还在世呢就敢自己登基做皇帝这让李隆基这位老皇帝、太上皇怎么想?不过又说回来了不够狠人又怎么能当得了一朝帝王呢?很多时候对别人宽容与放纵往往就意味对自身威望伤害与消磨从古至今理一直如此那些满嘴说仁义德伪君子在某些方面可能还真比不上那些刀子亮在了明处真小人呢!” 小武忽然表情怪异地感而发地评论。 “是啊古时候所说帝王之才其实很多时候指就是不仅能够对自己狠当然还得能对别人狠。” 张扬随口附和了两句小心翼翼地打量小武怪异表情意识到可能是因为之前某些语又刺激到了最近变得神经兮兮小武所以赶忙轻咳了一声将题再次转回到了唐肃宗李亨迎奉佛指舍利事情之上:“刚刚说到哪里了?对了说是迎奉佛指舍利被武百官提上了日程。在那之后不久唐肃宗李亨下敕令僧法澄中使宗合礼府尹崔光远往法门寺开启塔下地宫迎请佛指舍利入皇宫内场供养。佛指舍利在皇宫内供奉两月余期间李亨亲自虔诚礼拜;在将佛指舍利送回法门寺时候李亨又赏赐了瑟瑟像一铺、金银器具若干并剪下了头发与玉简及瑟瑟数珠等串成一索及金襴袈裟一付沉、檀等各种香料三百两一并供入地宫。这次迎奉佛骨由于时逢战乱迎奉规模比起前三次来怕是缩水了不少。” 小武冷笑连连地说:“那个时候安史之乱刚刚结束不久大唐国力也已非是昔日可比朝庭用度日渐紧张就算是心想要大肆操办一番迎奉佛指舍利仪式恐怕也是心余而力不足啊。更何况所追求又并非是像前几位皇帝那样标榜举世欢腾、歌舞升平效果反而是想要靠此事冲喜延寿……” 些不太适应小武状态忽然转变得如此冷淡张扬些狐疑地打量了一番小武不太确定地试探问:“小武没什么事?怎么觉得说态度点古怪呢?虽然咱们现在所在这间破庙确实是略显寒酸了一点但也不能说是真正荒山野岭啊!况且佛门圣地按理说也不应该会魔啊?” 小武不耐烦地横眉瞪视了张扬一眼却又猛力地摇了摇头像是想要从头脑中甩出去一些什么似。 等到小武终于停止了不断摇头怔忪不已地又些困惑地对张扬说:“用这种眼神看干什么?虽然知刚才说语气一点太冲可应该也说出什么禁忌语?值得用如此探究眼神观察吗?好承认自从看了遗世和尚专门给咱们两个播放那些记忆画面以后脑海中经常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幻觉些时候会对某些事情看得比较冷静进而会影响到说语气但也是仅此而已。幸好直到目前为止都还对产生什么不良影响所以也用不替担心。” 见小武似乎恢复了正常张扬些担心地追问:“确定脑海中出现那些都是幻觉吗?而不是某些所未曾接触过记忆画面?说实一年半以前也曾经过类似经历而赤灵子长也一直深受这种痛苦折磨而无法自拔。所以必须要如实地告诉脑海中出现那些东西到底是不是幻觉!” 小武略显挣扎地皱起了眉头沉吟不语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对张扬回应:“好既然问得如此认真也就干脆跟实实说好了!当遭遇到某些事物时候或者是因为某些言语刺激时候在脑海之中都会出现一些东西——那既不是所想象那种记忆画面也不是什么可以具象化东西反而更像是一种感觉或者说是一种潜意识!这些东西所传达给信息基本上都与外界给刺激源所关联并且似乎还能够影响到对外界事物看法这种感觉就好像什么东西早就在脑海之中存储了一些一直都没能留意过资料而外界那些刺激源就是解封对应资料一又一钥匙。” “该不会是想要对说其实在脑子里原本就刻好了一整部百科全书?所以才可以在接触某些特定事物时候自动触发百科全书中对应条目内容!” 张扬些不敢置信地追问:“如果说这些都是真那就不好奇是谁在脑子里刻下了那些资料?那些资料到底都包含了哪些内容?又是什么时候被刻入了脑子?又为什么会对此毫无印象呢?难小时候被外星人抓走过……” 第305章 没落 “小时候才被外星人抓走过呢!全家都被外星人抓走过!”小武些恼羞成怒地说:“反正现在状况都已经如实地告诉了至少在目前看来还什么特别异样感觉所以也就用不替瞎操心了。刚才已经讲到了唐朝时第四次迎奉佛指舍利故事后面还么?还几次?” 见小武似乎确实不想再继续深入那个题张扬也就只能见好就收地点了点头回答:“刚才忘记跟说了其实在整个唐朝一共七次迎奉佛指舍利活动而咱们刚刚说了半天也才只讲完了四次而已。第五次迎奉佛指舍利活动发生在唐德宗贞元六年正月也就是公元790年左右《资治通鉴》中‘贞元六年春诏出……佛指骨迎置禁中又送诸寺以示众倾都瞻礼施财巨万……二月乙亥遣中使复葬故处’等字对此次事件进行了较为详细记载;而《旧唐书》中也由此与此相似字记载。” “唐德宗?这又是唐朝哪一位帝王?怎么名号听起来那么陌生呢?该不会是因为在历史上什么建树所以才显得无足轻重一个昏庸无皇帝?”小武皱眉头不是很感兴趣地懒洋洋问。 “唐德宗名叫李适这里适读音要读成宽阔阔是一个被简化得面目全非繁体字。应该是咱们刚刚说起过那位唐肃宗李亨亲孙子也就是唐玄宗李隆基重孙子。在整个少年时代正是大唐帝国繁华昌盛辉煌岁月很比较悲催是在14岁那一年阴历十一月突然就爆发了安史之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第二年长安失守唐玄宗李隆基出逃四川后来事情咱们刚刚已经说到过了太子李亨在甘肃灵武宣布即帝位改元至德夺了自己老子江山。至于当时还是青少年唐德宗李适则和其皇室成员们一起饱尝了亘古少见大动乱所带来家国之痛更亲身身经历了战火洗礼和考验。”张扬说。 “如此说来李适家伙也算是从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一位皇帝经历过太多生生死死想来应该对人生观、价值观和德观都产生了很大影响进而督促殚尽竭虑地去用心地去当一个好皇帝?而经受了安史之乱这样巨创大唐王朝想必会迎来一个新发展高峰。”小武强打起精神分析。 张扬闻言摇了摇头苦笑不已地说:“分析得固然一些理但也不要忘记人是一种很奇怪生物在饱受刺激之后些人可以奋发图强、努力拼搏些人则如惊弓之鸟、步步惊心而咱们这位唐德宗李适明显就是属于后者――在老子顺理成章地接班唐肃宗李亨成为新一代皇帝之后就任命李适为天下兵马元帅命肩负起与安史叛军余孽进行最后决战使命。在彻底平定了叛军之后李适因功拜为尚书令之后又以长子身份被立为皇太子并风平浪静地一直熬到老子病逝自己当上了皇帝。也许正是因为小时候饱受战乱之苦当了皇帝之后李适深知安定生活可贵在即位之初确实是一番图强复兴大唐雄心壮志。为了实现自己政治理想实施革新果敢为但是……” “就知一定会但是!后来怎么了?失败了?”小武终于被张扬讲述给勾起了兴趣。(.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倒也算不得是失败只能说想要得太多但饱受安史之乱蹂躏大唐朝已经办法给予更多了。按照官方说法是这样采取很多措施都因为安史之乱后唐帝国积重难返而收效甚微尽管初见成效但也为此付出了沉重代价。当所谓改革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挫折失败以后当忽然发现大唐朝已经不是幼年时那番光景雄心壮志竟然悄无声息地消失殆尽了!后来淮西节度使李希烈勾结四镇反叛战火一路从河北蔓延到了河南导致东都告急。唐德宗李适调遣准备前往平叛大军居然在途经长安时发生了兵变不得不出京避乱仓惶出逃到了如今陕西乾县。第二年在勤王大军帮助之下才得以还都并下“罪己诏”痛陈自己不是欲赢得各路叛军理解与原谅。” “不是?一个皇帝居然最后会混到了份上?”小武些瞠目结舌地追问:“难自那以后就彻底一蹶不振了吗?说这场叛乱是发生在迎奉佛指舍利之前还是发生在迎奉佛指舍利之后?” 张扬苦笑解释:“当然是发生在迎奉佛指舍利之后了!而且一直在怀疑当初之所以不顾国库空虚还坚持要开塔迎奉佛指舍利一定是因为早就感觉到了臣子们对阳奉阴违甚至没准儿就是想要借佛指舍利光环加持来震慑那些对皇帝宝座觊觎不已、巨大野心臣子们。” 顿了顿张扬又继续说:“至于说后来引发所谓‘四王二帝’事件与‘泾师之变’顶多只能算是人生中所遭遇到最大挫折而已结果还真是就此一蹶不振了。由于对朝堂之上臣子们都心怀顾忌唐德宗李适思来想去最后也就只能选择相信身边那些较为亲近宦官了。思想转变直接影响到了朝堂政治成分构成进而导致宦官逐渐成为了大唐朝政治中枢当中最为重要一股力量。在之后皇帝们比如儿子顺宗、孙子宪宗以及后来敬宗、宗等最后都是死于宦官之手。” 小武闻言苦笑不已地摇头叹息:“还真就是像之前说那样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啊!偌大大唐帝国难从此就开始逐渐走向了衰亡与没落吗?历史事情仔细琢磨起来还真是别趣味啊!” “那是自然要不是当年高考时候被老妈百般阻挠地逼迫选择了学理科没准儿时候早就攻读完历史学和现当代学双学士学位了!人生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当面临重要抉择时候一旦握好自己心就很可能会误入歧途。不过相较于唐德宗李适经历来说这点小挫折倒也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毕竟还年轻嘛总拨乱反正机会不是?”张扬惬意地自安慰说。 “面临重要抉择时候要握好自己心么?”小武若所思地点了点头却再说什么。 见小武似乎又要陷入那种古怪状态张扬赶忙刻意提高了声调对小武说:“反正都已经跟说了这么多干脆就直接第六次迎奉佛指舍利盛况再跟说说!公元819年时候唐宪宗想要迎奉佛指舍利入宫中供养一时轰动了长安城一个一定听说过大名人进行了异常激烈反对虽然到最后终究是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但至少也算在历史长河之中留下了一朵不小浪花猜那个人是谁?” “就透露了这么一丁点儿信息觉得能猜得出来吗?”被打断了思绪小武皱起眉头些不高兴地回应:“也不用卖什么关子了还是直接说出来好懒得去猜什么莫名其妙名人。” 张扬迟疑了一下见小武再次变得兴致缺乏样子苦笑摇头说:“好好既然懒得猜就直接告诉好了那个大名人就是号称唐宋八大家之首韩愈韩退之!要知但凡点化人多少都会一些骨气化越深人骨气也就越壮更不要说在唐朝那个时代人骚客本就标榜自身傲骨、强调卓尔不群远不像现今那些公共知识分子之流一面号称视钱财如粪土另一面却又视财如命反复无常。”“公共知识分子?没听说过会比公共厕所更实用一些吗?”小武毫无兴趣地吐槽。“嘛恐怕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张扬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又继续说:“据说唐宪宗刚宣布说想要迎奉佛指舍利入宫韩愈就以其一贯反、反佛立场上了措辞严厉谏书唐宪宗好一通训斥惹得唐宪宗龙颜大怒差点要了韩愈命。后来幸亏宰相裴度等人求情韩愈才得免一死最后被贬为潮州刺史并且在前往潮州路上还始终无悔地赋诗一首《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借以言志‘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欲为圣明除弊事敢将衰朽惜残年!云横奏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知汝远来应意好收吾骨瘴江边’。这首写给侄孙韩湘诗听起来总该觉得很耳熟……” 第306章 灭佛 “侄孙韩湘?该不会就是那个什么上洞八仙之一韩湘子?”小武些不太确定地反问:“韩愈人名气固然不小但没听说过最后去求仙学了啊?而且刚刚不是还说反佛反嘛又说在被皇帝给贬斥路上依旧死性不改怎么可能会忽然性情大变地去求什么仙学什么长生了呢!” “韩愈最后性情大变不清楚但关于韩湘子传说之中确实是一段与韩愈关故事至于其中真与假那么重要吗?”张扬浑不在意地继续说:“当然传说固然只是传说而史书中所记载韩愈确实是一个铁齿铜牙一门心思进行反佛反大业迂腐人。据说自命是承续了儒学统真传而之所以会激烈地反佛反是因为一心想要恢复自魏晋以来旁落儒学一统至尊地位。当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佛教在隋唐时期达到了鼎盛引起了多方势力警醒与诋毁。据说唐代时共佛教寺院四万多所、僧尼三十多万人寺院所占土地上千万顷蓄奴隶十五万多人不论对哪个势力来说都是一股不容低估势力其中所涉及到人力、财力、物力甚至都可以媲美当时边疆小国了。” 小武闻言愣了一下歪头面无表情地淡然评论:“寺院经济和僧侣地主势力膨胀直接影响了封建国家财政收入和世俗地主经济利益一个绑架了经济系统一个持了政治环境彼此之间任何龃龉根本就是不可能事情。最后结果不外是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压倒东风这两种状况而已!” 被小武这一本正经评论唬得一愣张扬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看小武些空洞眼睛又无奈地摇头苦笑起来。虽然不知小武为何会认为自己头脑中一本大百科全书但就在们俩聊天这一小段短暂时间里小武居然发生了好几次神情恍惚状况按照频率下去恐怕小武最后只会迷失于那虚无缥缈百科全书内容之中自觉不自觉地开始选择逃避现实、无视眼前这真实世界了! 这样担心张扬小心翼翼地看了小武一眼故意咳嗽了一下提高了声音继续介绍:“虽然韩愈奋不顾身地向唐宪宗表达了自己坚决反对心情但却丝毫影响到当时佛教发展和人们崇佛心理在贬斥韩愈为潮州刺史以后唐宪宗还是快马加鞭地加快了迎奉佛指舍利脚步。《旧唐书》中对此事非常简练记载‘迎凤翔法门寺佛骨至京师留禁中三日乃送诸寺王公士庶奔走舍施如不及。刑部侍郎韩愈上疏极陈其弊。癸巳贬愈为潮州刺史’至此韩愈反佛大业算是彻底失败了。” 小武依旧是一副魂不守舍样子但却也难得地给了张扬一个反馈问:“自从西汉末年佛教东来神州以后其发展之势虽然也是偶沉浮但又何曾会因为几个人反对而日渐式微呢?即使在大唐开国之时为了标榜李唐江山正统性而尊抑佛也丝毫没能影响到佛教继续散播与繁荣昌盛啊!” “其实佛教发展史也远非所了解那么一帆风顺至少在历史上就曾经发生过‘三武一宗’灭佛事件对佛教发展造成了非常深远破坏与影响。”见小武似乎了一些兴趣一副洗耳恭听模样张扬些得意地继续说:“三武分别指是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北周武帝宇邕和唐武宗李炎;一宗则指是周世宗柴荣。mianhuatang.info据说在北魏太武帝禁佛之前仅洛阳就寺院一千四百多所僧尼数万人;而北周武帝宇邕禁佛时境内佛寺三万多所僧尼数量居然超过了两百万人;在宇邕征服北齐之后赫然发现北齐佛寺早已超过四万所僧尼数量超过了总人口十分之一还多!这种状况下不灭佛能行嘛!” 说到这里张扬刻意停顿了一下见小武似乎不想发表评论才又继续说:“至于唐武宗禁佛之时更是达到了‘十分天下财而佛七八’这种耸人听闻程度;再到后面周世宗所面对几乎也是完全相同经济形势。据说周世宗在禁佛时期曾经颁布过一份规定要求出家之人在出家前必须先获得父母、亲属同意再统一设置戒坛不允许私度僧尼同时还禁止了佛教剃度过程中一些伤害身体残忍方式――说起来官方举行集体剃度倒是跟最近这几年被各种吹捧集体婚礼些相似地方。” “周世宗柴荣?那是五代十国末期事情了?再往后不就是宋太祖赵匡胤了吗?咱们一直在聊不都是唐朝事情么?怎么一下子就跳到了宋朝?”小武被张扬跳跃性介绍弄得些无所适从不解问。 面对小武追问张扬些不好意思地哈哈了两声略显尴尬地摆手解释:“怪怪一兴奋就些说得太远了咱们还是回过头来接说唐朝事为好。其实自古以来中国传统势力对于宗教力量一直都一条不能宣诸于口暗中限制就是无论任何宗教都不能成为超越世俗独立世界。世俗政治往往会选择与某种宗教进行深度合作但也会刻意维护自身非宗教性并时刻保持对宗教势力效控制。也正是因为这样根深蒂固传统所以上下五千年来中国历史上很少出现世俗世界集体陷入大规模宗教狂热进而导致种种悲剧状况这也是中国传统政治与世界上其它国家最为明显差别。” “很少出现世俗世界集体陷入大规模宗教狂热状况吗?”小武闻言却些不屑地冷笑反诘:“如果记忆出现混乱三十多年以前发生在神州大地上种种恶形恶状难都只是一场噩梦吗?时至今日当年那些陷入癫狂人们只怕是依旧觉醒迹象此情此景又打算如何解释呢?” 原本谈性正浓张扬被小武几句反诘弄得一时哑口无言张了张嘴面色些古怪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小武以后又下意识地四周张望了一番方才面色凝重地开口对小武说:“小武咱们两个只是针对佛教发展史简单地聊聊天而已又何必那么认真呢?既然提起了三十多年以前所发生那些事情那想必也应该清楚以刚才言论如果是在那个时代早就已经被打倒、死不能再死了。即使是在如今号称清明时代刚才所说那些其实也是挺犯忌讳听了固然不会怎么样但保不齐会些无聊人拿说那些去做章万一引来了国宝关注跟可是吃不了兜走!” “国宝?中国国宝不是大熊猫吗?大熊猫又听不懂说些什么什么好关注!”小武费解。 张扬闻言苦恼地挠了挠头无奈地摊开了双手异常认真地对小武说:“好就算是求好了!也不管脑子里是不是真一本大百科全书总之就算是偶尔抽疯、偶尔走神只求再说之前小心谨慎千万不要给捅什么篓子出来。们两个从沈阳跑到了这里背井离乡、人生地不熟一旦真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算了算了咱们还是接说唐武宗灭佛!” 些不明所以小武见张扬一脸慎重模样冷然地笑了一声再多说些什么。 见场面变得些尴尬起来张扬平复了一下自己心绪长吐了一口后继续说:“刚才咱们已经说到过唐宪宗在唐中期时还勉强算得上是一个些作为皇帝但自那以后唐朝就走上了朝政腐败、朋党斗争、国势日衰不归路;之后唐穆宗、唐敬宗、唐宗等都是因循旧例地继续提倡佛教使得僧尼数量继续不断上升寺院经济状况也得到了持续发展不仅削弱了政府实力更加重了国家负担甚至逐渐成为了寄附于健康社会之上不良肿瘤或者也可以说是一颗不断膨胀体积定时炸弹。”“也许唐武宗就是如所说这些类似觉悟所以才会下定决心想要清除掉社会毒瘤?只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来灭佛之举最后终究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小武言。“不论是昙花一现还是影响深远所坚持论调还是值得们钦佩。”张扬语重心长地复述出唐武宗灭佛时所秉持信念:“坏法害人无逾此。且一夫不田受其饥者;一妇不蚕受其寒者。今天下僧尼不可胜数皆待农而食待蚕而衣……惩千古之蠹源成百王之典法济人利众……” 第307章 法难 小武却似乎对张扬完全无法认同地反驳:“不管什么事情当所处立场不同所能观察状况往往也会不同。佛教是否是坏法不知只知唐武宗之所以一下想要灭佛其缘由恐怕远非是口头所说那么简单——要么是佛教发展已经阻碍了朝廷管制要么是个人某种私心!” “私心么?”张扬沉吟了一小苦笑说:“说起来唐武宗灭佛行为确实也难逃私心之疑啊!据说在尚未即位之时就已经十分偏好术了;在即位以后更是立即将士赵归真等八十一人召入了宫中于三殿修什么‘金箓场’并亲临三殿受法箓。如此说来闹得轰轰烈烈一场灭佛活动岂不是佛两教相争历史中一个略显激烈些交战回合了吗?不过根据了解在唐代后期时候由于佛教寺院土地不用缴纳课税僧侣又享受免除赋役福利待遇进而导致佛教寺院经济过分扩张损害了当朝国库收入。如果说是唐武宗不论于公于私对而言都只能选择崇抑佛这一条不得不选择路。” “意思是想说唐武宗也是被逼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吗?看只怕是未必所谓无利不起早如果足够利益驱使又怎么可能会愿意冒天下佛子奋起反抗之风险一意孤行地推行灭佛活动呢?那一场发生在千多年前宗教运动绝对是由最终可以获得利益多寡决定了运动轻重缓急!”小武说。 被小武冷静分析唬得一愣一愣张扬闻言皱起了眉头看面沉似水小武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小武分析固然些强词夺理但仔细想来却又是那么精辟准确——这世界本就无缘无故爱自然也就无缘无故恨就算唐武宗一心笃信教但也绝对不会单纯因为宗教信仰原因而下定决心想要灭佛——促使最后坚定了灭佛之心绝对不会是宫中那些只知宣讲德、苦求长生人们而必定是隐藏在寺院之中丰厚得可以令一名皇帝都心动不已巨大利益。 想到了这里张扬摇了摇头笑对小武说:“觉得分析得很理句古说得好叫千里当官只为财想那唐武宗贵为一朝天子居然降尊纡贵地直接去找佛教麻烦肯定是自身利益追求。不过又说回来唐武宗刚开始禁佛时候政策还是比较温和下令命僧尼中间那些犯了罪和违背了戒律必须还俗同时罚没其名下全部财产;那些想要继续做僧尼只坚守不拥财产田宅这根底线也听之任之;如果舍不得放弃财产田宅那不好意思必须还俗;对于那些犯了淫戒、娶妻生子、不受戒律都被勒令还俗。按照咱们现代人说法就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唐武宗原本只是想要和和气气地从满天下僧尼们手里扒出一部分财务而已却想到受到了出乎意料抵制。”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已经习惯了富裕生活那些僧尼们又怎么能够忍受所财产一夕充公从锦衣玉食生活水平直接掉落到吃糠咽菜状态呢?要说也就是那个时代寺院武装力量薄弱不然没准儿直接就会发生一场由僧兵所主导武装起义了!”小武依旧面无表情地淡然评价往事。mianhuatang.info 张扬笑摇了摇头反驳:“由古至今不论是哪朝哪代不论当朝皇帝是英明至极还是昏庸透顶不论当时百姓是安居乐业还是流离失所历朝历代当权者都对私人拥武装势力天然抵触与防备古今中外概不如是。唐武宗也正是因为这样原因坚信即使是明抢那些僧尼财物们也无力反抗所以才会在颁布了之前所说那些诏命之后又强迫二十六万出家人还俗归家。一开始在规定了寺院所能承载僧尼数额以后唐武宗还保留了部分寺院;但是随灭佛运动逐渐达到高潮也许是在确认了那些僧尼们确实翻不起比较大波澜以后唐武宗灭佛脚步变得越来越快、行动也变本加厉起来。” 小武冷笑:“不外乎是温水煮青蛙小戏而已一开始时候先试探性地侵蚀一部分权利如果当时为了护卫自身权利而拼死抵抗也许就怕了会停止对进一步侵害;但如果一开始时候不但反抗反而出于某种不可言说原因或是意、或是无意地忍让了对自身侵害那么最后所能得到最好结果也只对方变本加厉一次又一次盘剥、一轮又一轮侵害直到对方将彻底逼迫至无路可走窘境为止。直到此时才开始觉悟想要奋起反抗会不会些太迟了呢?” “咱们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嘛闲聊归闲聊千万莫论国事!”张扬些窘迫地对小武吐槽。 见小武一副浑不在意样子张扬只好又苦笑自顾自地继续说:“温水煮青蛙理谁又不清楚呢?但人为刀俎为鱼肉除了逆来顺受之外那些空头禅功夫僧尼们又能奈唐武宗如何?见天下僧尼已经逐渐接受了被朝廷管控现状唐武宗很快就又下令拆毁神州大地上那些不够阶寺庙凡是那些房屋不满两百间、敕额小型寺院、兰若、佛堂等处其间所僧尼一律还俗;之后又下令不许天下寺院建造新庄园还命令关部门去堪检天下寺院及所属僧尼财产并一一造册登记为彻底灭佛、一股脑侵吞佛教资产做好了最为完全准备。至此天下寺院、僧尼之财产终于系于一人之手。” “既然灭佛运动已经进行到了阶段应该是图穷匕见时候了?当天下寺院、僧尼所财产汇总到一起之后只怕是就连身为皇帝唐武宗自己也被那些财产总额吓了一跳?甚至还很可能会因为眼热那些财产而迫不及待地、风风火火地、欲火攻心地与佛教彻底撕破了脸皮?”小武揶揄。 “不错在那之后不久唐武宗就直接下令在全国范围内展开了全面毁佛运动所僧尼不论是度牒还是度牒都被逼迫强制还俗;一切寺庙全部摧毁;所废弃寺庙铜像、钟磬等物均交给盐铁使销熔用来铸造铜钱铁器则交给各州铸造成新农具金银细软之物则直接充实国库了。等到了最后宣布灭佛运动成果时候举世哗然——‘天下所拆寺四千六百余所还俗僧尼二十六万五百人收充两税户;拆招提、兰若四万余所收膏腴上田数千万顷收奴婢为两税户十五万人’。”说到了这里张扬些哭笑不得地对小武继续介绍:“所谓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在唐武宗灭佛期间不仅佛教受到了史无前例巨大打击就连当时改头换面基督教、拜火教也都受到了影响大秦景教穆护、祆教僧皆被勒令还俗寺庙也全都被摧毁掉了。只可惜唐武宗第二年就翘了辫子继位唐宣宗却又下令复兴佛教。” “兴一教亡一教对大唐皇帝来说可能也只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件小事儿而已如果只是通读历史对唐武宗灭佛典故粗粗了解一番恐怕是终究不能看透此事背后所蕴藏深刻涵义。”小武悠悠地吐了一口气之后豁然抬首目光炯炯地直视张扬问:“唐武宗用了好几年时间去准备灭佛大计确实也取得了不小成果可到头来还不是因为继任者政策改变、人走茶凉而改弦易辙了嘛!现在倒是一个问题想要问问觉得为什么在唐朝那个时候佛教寺院过度膨胀不好呢?”面对小武异常认真问题张扬迟疑了一下又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答:“那个时候僧尼们是可以免除徭役、兵役和各种苛捐杂税但却需要其人供养。换句说就是那是一群体制内和尚尼姑们自己不事生产、丝毫产出却必须要持续不断地消耗由其人所贡献出社会财富。就算政府秉持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理念也办法忍受那么多社会寄生虫啊……”“们两个年纪轻轻毛头小伙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年纪怎么敢随便评价政府宗教政策呢?还是在法门寺这么一座宝刹庄严古老寺庙里!”一个让张扬与小武都感觉到些熟悉声音忽然从们身后响起随那个声音一个圆滚滚胖男人些艰难地从张扬与小武二人身边挤了出来。 第308章 再遇 看对方那熟悉身材与标准官员腔调张扬与小武忍不住异口同声地喊:“田秘书长?!” 出现在张扬二人身前体型呈圆滚滚姿态中年男子赫然正是一个月前二人刚刚抵达西安时陪同老李所结识那位政府官员西安附近某座古老城市某部门田姓秘书长。看对方那越发圆滚滚体型张扬与小武不禁相视摇头苦笑了一下。出于礼貌张扬比较客气地对那位田秘书长打了一个招呼:“这不是田秘书长吗?什么风您给吹来了?们两个正在讨论是唐武宗灭佛事情那是发生在一千多年以前大唐朝时候事情们两个又怎么敢随便评价现今政府宗教政策呢?想您一定是听错了?” “当然是听错了!可是听得清楚明白们两个小子在争论确实是关于唐武宗灭佛事情这一点完全可以给们两个作证!”又一个熟悉声音从圆滚滚田秘书长身后适时响起随声音落下张扬与小武在前往西安火车卧铺车厢中偶然相识老李施施然走了出来对二人和颜悦色地说:“们两位小朋友还真是调皮在汉阳陵时候吵嚷说要去爬那个封土堆结果一去之后就杳然无踪了。跟这位田秘书长一直等到了天黑也没见到们两个回来当时还以为们两个是遭遇到了什么意外逼这位田秘书长发动了整个汉阳陵陵区所考古人员拉网式地寻找们折腾了一夜也什么结果。最后要不是考虑到政治影响不好当时就直接报警了所幸们两个确实是安然无恙。” “老李?怎么是?不是应该早就离开西安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张扬惊喜交加地表示。 小武看了一眼意外出现老李先是和颜悦色地对老李点了点头之后就丝毫兴趣地又转过了头旁若无人地打量起周边景色来似乎浑将突然出现田秘书长与老李二人当成一回事情。 留意到小武古怪冷淡态度老李些不明所以地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小武摇了摇头。慈祥地对张扬说:“怎么不能是呢?上次之所以会来西安出差就是为了能够到这里考察;结果事不巧在陪们俩逛完汉阳陵以后北京那边临时出了点急事所以才不得不暂时停止了对们两个寻找直接先飞回了北京关于这一点感到很是抱歉;至于说会出现在这里原因自然是因为北京那边事情终于办完了而田秘书长这边又一直电催促让赶过来这才不得不舟车劳顿地来了这里。” 圆滚滚田秘书长听到老李中提到了连忙凑了过来异常热情地解释:“说来惭愧们市长见嵩山少林寺自从拍了那部名叫《少林寺》电影之后就蜚声海内外就琢磨们自己也千年古刹法门寺啊所以就想要这所残旧寺院修葺一番之后再以此作为中心点进行扩散打算用几年时间修建起一处浩大法门寺景区来。后来又得到了高人指点那位高人说单纯以千年古刹为卖点恐怕是难以达成们所愿要想让这一处法门寺景区能够卓尔不群地步还缺少了一个最为关键点睛之笔。” “点睛之笔?既然田秘书长您如此盛情地款待老李莫非那个所谓点睛之笔最后就落在老李身上不成?如果记错老李应该是一位现代建筑设计师啊并非是什么古建筑修复专家明明是要办理修葺千年古刹这样一件事情您不去寻找合适古建筑修复专家反而舍近求远、南辕北辙地找到了老李这样一位现代建筑设计师事情怎么说也让觉得很费解啊!”张扬些困惑地追问。 “不费解不费解这位小兄弟又什么好感到费解呢?”圆滚滚田秘书长夸张地挥舞肥硕双臂连声说:“那位高人所说点睛之笔最后必定是要出自李大师之手啊!那位高人曾亲口告诉们市长说法门寺这里固然会因为千年古刹名声而吸引到一部分游客但却办法成为们陕西省最特色跟代表性顶级景区所以必须要修建一座既拥古典气息与传统美又富丽堂皇跟现代化地标建筑;而能力设计并监督施工修建这样一座雄伟建筑非们李大师莫属啊所以这才心急火燎地一而再再而三、三番五次打电请李大师从百忙之中抽身来法门寺提前观摩一下地形至起码也得是先做到心中数才能在之后跟们市长谈关于法门寺景区规划时候胸成竹不是不能打无准备之仗啊!” “田秘书长倒是好算计早早就这一老骨头给算计得死死了!”老李意所指地说。 “岂敢岂敢们市委市政府今后这几十年还都要仰仗您老所修建这座地标建筑穿衣吃饭呢!”圆滚滚田秘书长打官腔笑哈哈地对张扬打趣:“小兄弟说起来们两个跟李大师还真是缘呢!大师第一次来们陕西火车上就与们两个相识还结成了忘年交大师好不容易再次离开北京今天才刚抵达法门寺居然恰好就与们两个重逢。所谓久旱逢甘露、乡遇故知这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人生幸事啊既然难得再次重逢那咱们干脆就合在一起逛逛这里正好也可以为们介绍一下法门寺历史。” 张扬刚想要出言推辞热情老李却挥手阻止了。亲热地拍张扬肩膀老李刻意压低了声音对张扬劝说:“忘记上次咱们去逛汉阳陵时状况了吗跟这位田秘书长没准儿还能看到一些普通游客根本就没机会看到好东西呢。对而言此类事情还无所谓但对们两位小朋友来说可是一次难得机会虽然也知不是很喜欢跟田秘书长这样政府官员打交但是等大学毕业以后步入社会少不得会与各式各样人打交纵使心中千般不愿也不得不虚与委蛇就当这一次是提前锻炼。” 张扬些纠结地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琢磨老李建议。原本一直都是事不关己闲看周围风景小武却忽然一反常态地凑了过来同样压低了声音对张扬说:“决定了咱们就跟圆滚滚胖子一起逛一逛说实还真是对法门寺地宫之中原本珍藏轻易不肯示人珍宝些兴趣。” 见小武也出言表示了赞同张扬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老李与小武提议。 原本站在一旁察言观色田秘书长见张扬三人意见终于达成了一致又自来熟地凑到了三个人跟前瞪圆了双眼好奇地问:“真没想到两位小朋友时隔一月居然还停留在西安离开看来们这六朝古都果然是让人流连忘返以后旅游市场表现可期那。只是不知刚才们两位小朋友到底在谈论什么题怎么会涉及到政府宗教政策呢?该不会是真在讨论什么关于唐武宗灭佛事情?”“自然是真!”小武懒洋洋地回应顺便张扬给讲述那些故事随口复述给了老李与田秘书长并简单地介绍了唐朝时期历次迎奉佛骨往事。最后像是些想要考究一下田秘书长似故意做出了一副不解模样好奇问:“田秘书长觉得为什么在唐朝那个时候佛教寺院过度膨胀不好呢?虽然刚才张扬也回答了问题但是总觉得回答出来那个答案并不是很满意不知从您这样位高权重又丰富生活经历人口中是否能听到令满意答案看来还得是靠您解惑啊!”田秘书长面对小武不留余地挑衅略微沉吟了一下就胸成竹、出口成章地飞快说:“在唐朝时佛教是一个什么状况不清楚但如果是在本朝第一宗教人士是不可能免服徭役与享受免税政策第二政府也不可能允许宗教人士屯田占地食民之利第三就是根据当前土地政策国家也不允许什么机构可以长期占大量农田跟房产。还最为重要一点就是根据当前人口政策按照出家人都是成年人、们自己在寺院享受福利待遇们父母孩子谁来养?而且让一个国家十分之一人口都不事生产成为社会蠹虫又怎么可能会经济发展和社会繁荣呢?这一定会引发严重社会问题嘛……” 第309章 硕鼠 听了田秘书长一番解释小武不置可否地微微点了点头一副若所思模样却说什么。 张扬则举一反三地说:“听了田秘书长一番之后让很受启发。仔细想来确实是样子如果全国居然十分之一人步入了不事生产行列徒消耗而不产生任何生产价值那岂不是就是要让剩下那十分之九人来养们吗?世界上宗教门类千百种其余暂不考虑单以三大宗教计算如果都是样子十分之三人口生活一世居然都不产生任何价值既不对自身负责也不对人负责想来就是一种可怕状况!就算是马克思老人家对于大同世界幻想最多也就是全民共享生产资料、共同劳动、共同富裕而已应该也绝对设想过会将近三分之一总人口是不事生产。” 老李闻言补充:“身为一个土生土长台湾人对大陆这边所谓无产阶级思想并不是很了解但古代贤人在《诗经》之中就曾经记述过‘硕鼠硕鼠无食黍……逝将去汝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所’这样诗句可以想见自古以来劳动人民一直都是对那些不事生产人群先天抵触这也就能解释了为什么历朝历代所发生大变革都是自下而上农民起义却非是自上而下所谓新政。” “新政么?对大多数辛劳半生普通百姓来说更多人应该都是秉持‘闻其言观其行’态度来看待新政?从古自今、历朝历代除了那些偶尔成功自下而上农民起义之外哪一次自上而下推行所谓新政不是命运多舛呢?幸运一些固然可以取得一定成果但也会被归功于执政者英明领导却未必能够真施惠于民;倒霉一些不仅全无建树、颗粒无收甚至到了新政被推倒时候往往还会从新政推崇者中选出一两个倒霉蛋祭旗杀鸡给猴看而享受到丝毫新政福利无辜百姓反而要为被推倒新政政策买单……”小武似乎被老李触动面无表情地注视田秘书长语气平淡地说。 田秘书长闻言脸色大变张扬也忧心不已地拉了一下小武老李则些哭笑不得地对小武摇了摇头。 “这位小朋友说最好小心一些!”田秘书长声色俱厉斥责了小武一句后意识到了老李存在又赶忙刻意放低了声音语气和缓地对小武劝解:“上次见面时就觉得小兄弟气宇轩昂气质不凡原来是胸中锦绣层峦叠嶂啊但就算刚才那些都是自己领悟出来也不适合放到大庭广众之下随便嚷嚷啊。这要是在古代这叫不臣之心;就算是放到开明现在也会让心人听了之后心中一惊!老大哥比痴长几岁就忍不住想倚老卖老地交待小兄弟几句诸事皆可运筹于心但勿宣诸于口。” 小武凝视田秘书长双眼似乎想透过对方双眼直视对方灵魂。良久小武缓缓地摇了摇头既像是听懂了田秘书长劝解语又像是不欲与其多谈样子转过头去继续观望法门寺中心那巍峨石砖塔似乎是对那塔刹之上铃铛更些兴趣模样。田秘书长见自己小武说得哑口无言也不由得为自己拥雄辩口才而沾沾自喜些洋洋得意地故意挺起了胸膛像一只斗胜了公鸡一般。 看与上次见面时明显变化小武老李些狐疑地向张扬使了个眼色张扬则回报了一个一言难尽表情。虽然之前在汉阳陵时老李一直对和小武多照顾但三人毕竟只是萍水相逢关系关于小武身上所发生诡异变化张扬又怎么能向老李交待得一清二楚呢?虽然张扬跟小武从汉阳陵封土堆下来时乍一听到那位武警说起老李在二人失踪时那关切表现张扬当时心中确实对老李这位也不知实际能力如何建筑设计师好感大增但那毕竟也只是与老李两个人之间事情不涉小武分毫。 见张扬似乎不愿意多说老李善解人意地轻咳了一声主动提议:“田秘书长既然大家已经决定要一起参观游览这里了可能还需要麻烦安排一下咱们游览行程希望能够让这两个小朋友多看到一些趣事物方才算是不虚此行啊。至于反而不用过于操心既然当初答应了那位故人请托就一定会帮们好好地设计出一套整体景区规划方案。等咱们在法门寺中游览之后只需要再寻找一处比较高位置纵览一下周边环境想来应该就可以将心中方案完善到八九成程度做一个总结了。” “是吗?这样当然是最好了!李大师您放心一定这两位小兄弟游览行程安排得稳稳当当一定会让们两个满意让您满意!”田秘书长惊喜不已地吵嚷了两句之后又拍胸脯保证。 “但愿是如此!”老李点了点头招呼了一声张扬与小武之后又转头对田秘书长说:“田秘书长身为主人想来对这里应该是熟门熟路还得麻烦前面带路咱们这就去游览一番这座千年古刹!” 圆滚滚田秘书长欣然领命在前方带路;小武也收回了一直在放空视线主动跟随在了田秘书长身后;老李则跟张扬并行走在了最后。看前方不远处小武背影老李摇了摇头好奇地对张扬问:“说起来们两个小朋友也真是趣难得来到了法门寺这座千年古刹不直接进去游览反而是站在大门内闲聊了起来而闲聊内容又是往昔不可考证迎奉佛骨种种往事让真不知该夸们两个是学识渊博呢还是该骂们两个分不清主次倒置了本末呢。讲古真是一件很趣味性事情吗?” 张扬对小武背影努了努嘴苦笑回答:“西安身为六朝古都来游览人不都是奔它古意来吗?们两个年龄不大、阅历又少难得来感受一番历史沉淀自然也需要好好给自己历史常识补补课了所以才会经常性地讲古辩论一方面强化自己对历史理解另一方面也可以加强自身对此方面记忆嘛。说起来正好也想向您请教一下您对唐朝时期历次迎奉佛指舍利活动多少了解?尤其是对第七次、也就是最后一次迎奉佛指舍利活动了解多少?为什么最后彻底封锁了法门寺地宫呢?” 面对张扬追问老李沉吟了一下方才回答:“既然们两个已经讲到唐武宗灭佛往事那么们想必也都听说了唐武宗在灭佛时曾经下令要毁掉佛指舍利但就在下令之前法门寺僧众早已未雨绸缪地先行准备了几件佛指舍利影骨以备不时之需。在接到唐武宗诏命之后们也正是销毁了之前所准备影骨用以搪塞君命而释迦牟尼佛真身指骨舍利秘藏起来一直珍藏到了几十年前近代。” 听了老李一番解释张扬故意提高了声音对身前小武说:“小武听到老李说法?虽然佛指舍利号称是释迦牟尼佛真身指骨乃是异常珍惜无上殊胜之物历朝历代所人无不顶礼膜拜、供奉不已可在唐武宗进行灭佛运动非常时期却也是饱受种种不可测之劫难呢!现在应该知为什么在法门寺地宫之中最后会一共出土了四枚佛指舍利而其中三枚影骨和一枚真正灵骨原因了!” 小武闻言回过了头面无表情地对张扬点点头平静说:“虽然从咱们刚一抵达法门寺就特意卖关子想用佛指舍利三假一真题来勾起游览这里兴趣但其实早就知原因了。之所以不愿意揭穿也只是想要通过题听多啰嗦一些历史典故而已可惜直到现在唐朝时七次迎奉佛指舍利仪式都还没能讲述完全也不知是介绍语言太过啰嗦呢还是也在故意地磨洋工?”被小武指责了张扬不好意思地对老李笑了笑些尴尬地对小武解释:“虽然跟说过在唐朝时期曾经过七次迎奉佛指舍利活动但很不巧地刚好对第七次迎奉佛指舍利活动不太了解——毕竟临来西安之前临时抱佛脚所看那些资料总是限刚好才只看到了唐武宗灭佛而已!”一旁老李闻言插:“既然是如此那就由来给们两个讲一讲第七次迎奉佛指舍利……” 第310章 兴衰 见张扬与小武都出言反对老李清了清嗓子开口说:“第七次迎奉佛指舍利是唐朝最后一次、也是规模最大一次迎奉佛指舍利活动。那是发生在唐懿宗咸通十四年春季时候应该是公元873年左右据说这一次迎奉佛指舍利活动事先准备了整整两年。最开始是唐懿宗派遣特使前往法门寺下诏准备迎奉佛指舍利入宫群臣反对进谏者无数但却丝毫未能打动唐懿宗这位执皇帝心;反而安慰那些进谏臣子们说生之年得意一睹佛指舍利真容当死而无憾又下令广造浮屠、宝帐、香舆、幡、幢、盖等物以迎接佛指舍利到来其上皆饰以金玉、锦绣、珠翠等珍贵之物可谓是穷奢极欲了。” “看来唐武宗灭佛虽然目比较纯粹、口号喊得也很大灭佛行为也十分果决狠厉但实际结果却远远没能达到预期啊!公元873年左右所发生第七次迎奉佛指舍利活动其实距离公元845年开始唐武宗灭佛运动也还不到三十年时间就算古代人生育得早三十年也才不过才是两代人间隔时间而已――人们对于唐武宗灭佛政策遗忘得也太过于迅速了?”小武皮笑肉不笑地问。 “人类本来就是一种善忘生物嘛纵使经历过刀斧加身窘境到最后终究也难逃好了伤疤忘了疼结局几十年前是如此二十多年前亦是如此不过说起这些来也都是无趣咱们还是继续来说第七次迎奉佛指舍利盛况。在唐懿宗下诏宣布要迎奉佛指舍利入宫之后从京城长安到法门寺两百多里路途之中车马昼夜不绝沿途都饮食供应叫什么‘无碍檀施’;迎奉佛指舍利仪仗车马由甲胄鲜明、刀杖齐全皇家御林军导引武百官一众大臣护卫知名大德高僧拥奉旌旗蔽日鼓乐鼎沸沿途站满虔诚膜拜善男信女说起来好不热闹果然是‘上所好下必效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老李语含深意地介绍。 张扬闻言摇头苦笑:“上所好下必效之这八个字完全可以精练成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超微缩史书了如今回头看不论是哪朝哪代何时何地民间到底发生了多么让人不能接受古怪事情只需要简单查询一下当时在位皇帝到底何爱好想来必定就能够所解答了此类事情简直就是屡试不爽。” 老李非常同意地点了点头出言附和:“正是如此待到咸通十四年四月初八日佛指舍利被迎入长安城之时不仅长安城内各街都用绸缎结扎成了各种彩楼就连懿宗皇帝也御驾亲巡至安福寺迎拜顶礼百官士众则沿街礼拜迎候。据说唐懿宗是亲自顶礼膜拜、哭得涕泪交加这一带头不要紧后面大臣、百姓们就更样学样了断臂供佛烧头烁顶为富不仁者更是广造彩楼、以水银为池金玉为树。其疯狂劲头儿与奢华表现以如今标准看来举国之力去共襄盛举所能取得成果也不过如此而已。” “其实几十年前举世皆狂那个时代是因为那样财力物力可以支撑那些疯狂人去共襄盛举不然还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后子孙后代抬不起头来幺蛾子呢!”小武冷冰冰地回应:“说起来倒是那一股疯狂劲头儿千年之前与千年之后倒似乎是什么明显区别同样都是因为帝王登高振臂一呼而应者如云其余各路闲杂人等、芸芸众生则被裹挟顺历史潮流走向一路身不由己地滑入了深渊之中。其中固然一些尚能保持部分理智清醒者但那些人大多数都被党同伐异亲人或朋友给大义灭亲了――几千年纲常伦理一朝沦丧原本被社会大众广为接受和推崇价值观与德体系也都分崩离析如此也不知最后到底是幸还是不幸?总而言之就是纵使佛指舍利存在也不需要搞什么迎奉佛指舍利活动只要人心自主权力此类事情依旧还是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继续发生!” “小武不准胡说!”为了避免不必要麻烦张扬赶忙出声喝止了小武。又看见田秘书长因为小武这一番胡言乱语而猛地回过了头脸上甚至还出现了十分不喜神色张扬赶忙陪笑脸对田秘书长解释:“田秘书长小朋友不懂事儿不知在哪个网站看了一些不尽不实消息就拿出来胡言乱语如果什么说得太过了还希望您能看在老李面子上担待个一二千万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老李也出言附和:“田秘书长所谓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想来以这么长职业生涯多过分言论听说过呢又何必对一个小孩子胡言乱语太过计较呢?看在面子上们两位小朋友如果什么言语出格或者说是行为过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做没看见好了。” 见老李已经发了田秘书长也就只好借坡下驴地点了点头换上了一副谄媚笑容对老李点头哈腰地回应:“李大师您这是说哪里既然这两位小朋友能够跟您老一见投缘想必二人定是什么奇异之处值得您老青眼加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情就对们两个什么别想法呢?不过法门寺这里是佛家圣地很多不熟悉不了解事情万万不可妄语以免惹恼了佛祖降下了什么祸端来;何况这里人多眼杂些听到了也就是听到了可如果落到了心人耳朵里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了解了解了解!们在这里只谈风月野史莫论国事就是了!”老李风轻云淡地回应了一句之后又转头对张扬与小武继续说:“田秘书长意思们两个小朋友应该都已经明白了?莫论国事意思就是咱们还是接说唐朝时期第七次迎奉佛指舍利老典故!刚才说到哪里了?是了佛指舍利被唐懿宗迎奉入皇宫之内供奉了三天之后又被迎送到长安城中各大寺院轮流供养武百官和豪族巨富都争施金帛四方百姓扶老携幼前来瞻仰断臂截指烧头烁顶等疯狂行径更是此起彼伏好好一场浩大佛事硬是给弄成了如同市井杂耍一般虽然正史中并无此类事件确凿记载野史之中却是俯拾皆是。说起来也算得上是为轰轰烈烈迎奉佛指舍利活动最后辉煌添加了一抹花边新闻而已!” “在那之后唐懿宗就志得意满地佛指舍利又送回了咱们脚下法门寺吗?”小武虽然些古怪但是却也明白张扬与老李对一片苦心故而刻意地捧场追问老李似乎是很在意后续事情发展。 见小武一副孺子可教模样老李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回答:“唐懿宗确实是这样打算但天不从人愿在迎奉佛指舍利之后不久就因病一命呜呼了。最后将佛指舍利送还咱们脚下这座法门寺是新登基做了皇帝唐僖宗李儇――公元874年正月初四最后一次送还佛指舍利并按照佛教应仪轨将佛指舍利及数千件稀世珍宝一同封入法门寺塔下地宫又用唐密曼荼罗结坛供养。之后唐僖宗下令关闭了地宫其后不久唐朝也就灭亡了法门寺也随盛唐灭亡而慢慢地衰落了下去那封印佛指真身舍利法门寺宝塔也只空余‘护国真身宝塔’之名号直到公元1987年那一天。”“1987年?因为号称想要重建法门寺真身宝塔而意外地发现了被淹没在地下千余年神秘唐代地宫进而导致与世隔绝达1113年之久地宫被再次开启那一天吗?”张扬若所思地追问。老李苦笑点了点头说:“不错就是那一天尘封了一千一百多年佛指舍利再次出现在了世人面前。说起来也真是讽刺唐朝那些个皇帝们迎奉佛指舍利目于公不外是保国安民、繁荣富强之类不切实际想法于私则更多是求福延寿、永葆健康之类更虚无缥缈奢望。但趣是除了第一、第二次迎奉佛指舍利其余五次皆是发生在统治者自觉将要发生统治危机之时;而多数皇帝在迎奉佛指舍利后也未能善终武则天二次迎佛骨当年即被逼让位于李显并孤独病死唐中宗李显以发代身送还佛指舍利同年便被妻女毒死唐肃宗在迎奉佛指舍利次年驾崩唐宪宗则在迎奉佛指舍利当年误吞金丹死于非命唐懿宗亦于迎奉佛指舍利三月后病逝;再其后三十年曾经辉煌无比唐帝国也灰飞烟灭了……” 第311章 花生 “哪里会永远日不落帝国呢?纵使强大富强如唐朝那样帝国最后也都抵不住岁月洗礼与时间消磨当建国之时所能倚靠资本被子孙后代们消耗殆尽之后分崩离析灰飞烟灭也是必然结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这样事例古今中外比比皆是一点也什么好值得奇怪。”张扬见老李兴致些低沉赶忙劝解。 “是啊说来说去还是那首《潼关怀古》说得好‘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对这等普通百姓来说朝代更迭又怎样呢?不外是从杨家王朝换成了李家王朝而已换汤不换药戏终归是不会让百姓生活丝毫变化算了还是不说这些比较敏感题为好也免得田秘书长作为政府人士些难做。”老李说到了这里些意味不明地冲圆滚滚田秘书长笑了笑认真地问:“田秘书长让人伤感题们三个也就不多说了刚才围绕佛指舍利这件传说中奇珍异宝们可是没少浪费口舌就是不知今日此行们能不能幸亲眼见到传说中佛指舍利呢?” 圆滚滚田秘书长似乎早已被张扬三人肆意语弄得焦头烂额听了老李问之后如同解脱一般连声答:“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李大师您这是说什么呢从与您第一次见面时候就曾经对您说过在这里您不要自己当成是来旅游普通游客而是要身为主人自觉――市委市政府既然派出面来接待您这一次法门寺之行当然会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务必让您感觉到不虚此行!至于这两位小朋友当然也可以跟您一起去近距离地亲眼目睹那件无上佛宝了法门寺主持和尚应该早就已经在地宫中准备好了一切只等您老大驾光临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还请您三位跟再走几步路前面就是地宫入口了!” 田秘书长说完忙转身在前方继续带路;小武则继续一声不响地紧跟其后;老李听得心中渴望得到了印证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只张扬似乎是感受到了一些什么回头向法门寺正门方向张望了过去――门外一个年约十七、八岁长粗黑眉毛、方头大脸、愣头愣脑小和尚正冒冒失失地站在大门外遥遥向法门寺塔顶礼膜拜身上披那件色泽暗淡百纳袈裟让张扬感受到了一些不平凡东西其中似乎佛教惯祥和、悲悯、慈爱之气息又似乎是与一方清净极乐世界相联通。 愣头愣脑小和尚顶礼膜拜过法门寺塔之后刚好看到回首观望张扬当二人四目交接当儿小和尚不由得喜形于色地高举双手大声喊:“张扬小施主是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那个小和尚一边喊一边兴冲冲地跑到了张扬身边张开了双手似乎是想要给张扬一个热情拥抱可很快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些讪讪地收回了两只手臂双手合十低头自介绍:“那个……恕贫僧冒昧刚才一时得意忘形差点吓到了小施主。虽然是初次见面但贫僧其实早已经期待与相逢多时了!” 被小和尚过于热情表现吓了一跳张扬狐疑地四下张望了一番确认身边别游客而刚刚小和尚喊那句“张扬小施主”还言犹在耳似乎小和尚对很是熟悉样子。在距离沈阳城一千多公里之外古城西安在游客寥落千年古刹法门寺一而再再而三地与并不是非常熟悉人异地重逢这种古怪经历不由得让张扬感觉到苦恼起来更何况身前小和尚对而言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陌生人! 见圆滚滚田秘书长跟小武已然走得远了而离自己较近老李闻声回过了头张扬只好做了一个乡又遇故知无奈表情示意老李先行离开。处理了这些事情之后张扬方才皱起了眉头微微地回了一个礼些费解地追问:“这位……大师自问这么多年以来应该从来都见过您不知您又是如何认识呢?还做出了一副跟很熟悉样子?虽然自诩对多种宗教都所涉猎但说实所认识佛教大师绝对是屈指可数更不要说像您这样让人过目不忘大师如果曾见过是绝对不会忘记!” “嘛……”小和尚略微犹豫了一下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对张扬说:“好承认之前几年们确实是一直都见过面一方面是因为在南方还未竟事业一直不得抽身去北方见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相见时机还到。可是在一年多以前们两个不是曾经隔河对望过彼此一眼吗?虽然当时也未必能够看得清楚模样但可是模样看了个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呢所以才能在刚一见面时候直接就认出了咱们两个应该可以直接套用‘久仰大名’那句最俗气客套了。” “久仰大名?大师说了半天也提及过您名讳啊请问上下?”张扬些无奈地反驳了一句之后心中一灵光闪过又些紧张地追问:“等等刚才说什么?一年多以前们曾经隔河对望过彼此一眼?确定吗?清楚地记得一年多以前大概只两次曾经出现在河边经历其中一次确实曾经遭遇过一个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诡异状况难当时声若洪钟喊出佛偈就是大师您不成?” 面对张扬追问小和尚些尴尬地摸了摸光光头顶又吐了吐舌头对张扬说:“当时本来是打算要直接在面前现身当然得是营造足了出场气氛不然哪里能烘托出高大威猛、气势不凡来?哪里想到运了半天真气好不容易声若洪钟地喊出了师父教给那句佛偈说什么‘天空空地空空人生渺渺在其中;佛空空法空空人海茫茫杳无踪!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之后在河对岸刚想要牛气哄哄地粉墨登场却一个哭丧脸像是刚死了爹一样小子发狂了一般从浑浊河水中直接钻了出来抱大腿非要拜为师不可要是不答应就死活不让离开那里……” 一年多苦思不得其解却被小和尚解释得如此风轻云淡让张扬不由得一口老血无处泼洒苦闷。用颤抖手指指小和尚那张看似憨厚脸不敢置信地问:“这么说来当初从河水里直接钻出来哭喊要拜为师那个小子应该就是小蔡了?而应该就是传说中妖物克星法海大师了?” “嘛……劣徒俗家姓氏确实姓蔡无疑只是如今已然出家皈依佛所以还是请张扬小施主称呼法号‘蚕豆’为宜。至于当然不会是什么妖物克星、什么法海大师了想来之前托请无天小友帮转述给那个故事应该早就已经了然于胸了?虽然现如今很可能是曾经法海大师轮回转世之身但毕竟是依旧还是!法号唤作‘花生’!”小和尚些较真儿地回应。 “管是叫花生还是叫毛豆呢反正都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张扬些没好气儿地回应:“小蔡为什么想不开寻死觅活地非要拜为师不理解可就算不想要收这么一个古怪徒弟也犯不在给起法号时候犯坏啊?蚕豆这种法号也真亏叫得出口难还真打算让以后就管小蔡叫蚕豆大师了不成?就算是师父当年为取法号时候没过脑子也不能在给自己徒弟取法号时胡来啊!”“哪胡来!给起法号分明就是像自己法号一样种种妙不可言深刻涵义!想那徒弟刚跟返回南方时候总是忍受不住口腹之欲想要去袭击无辜民众纵使一直在用佛法压制心中对鲜血渴望依旧是无救于是。这种顽固不化徒弟分明就是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铁蚕豆嘛!给取了这样一个脱俗法号正是恰如其分!”小和尚一脸无辜地辩解。被对方胡搅蛮缠搞得些头大了张扬强忍怒意压抑声音低吼:“们两个不是一直都在南方隐居吗?之前托一位朋友去寻找小蔡到底找到们了?又怎么会自己跑来了西安?小蔡人呢?该不会见一直冥顽不灵、顽固不化就妖物克星附体直接大义灭亲了……” 第312章 过往 面对张扬质问自称是叫做花生小和尚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地将与小蔡离开北方之后这一年多经历交待得一清二楚。原来原本想要营造出浓烈出场气氛在张扬面前震撼登场小和尚被小蔡阻拦之后考虑到可能还是与张扬相见机缘未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带小蔡直接返回了南方。 由于花生小和尚坚持认为之所以会再次转世成一名和尚是因为肩负重兴佛教事业重任同时跨越了时间长河再次回到人世间亦是为了了结前世所遗留下因果所以很自然地在离开了此世生于斯长于斯台中万佛寺前往大陆之后第一选择就是前往镇江金山寺追寻千年前所留下往昔痕迹。 在那之后为了在这末法将临时代留下佛门种子以待新时代来临为了避免众生即将回归到蒙昧心灵无所归依状态悲惨结局以镇江金山寺为中心开始手进行自己准备工作。在抵达大陆之后不久机缘巧合之下花生小和尚在镇江附近偶然遭遇到了因为北方严打风声正紧而潜逃到南方无天等五人众感受到无天命运轨迹与一直在等待人相当程度重合急就章地布下了一个局――故意做出一副高深莫测样子出现在无天面前先是敲山震虎一般地警告无天‘五虎上将’行将决裂事实;又告诫无天在经历过种种磨难以后、在见证了五虎上将最终结局以后务必要珍惜来之不易生活;最后还旁敲侧击地点醒无天身为天选之人张扬重要性并未无天解脱指点了一条明路。 风平浪静日子又过了几年以后当某一次在杭州城中与迷惘于自身身份白娣偶然相遇之时花生小和尚终于感受到了了结前世与白蛇之间所结下因果契机;现身于迷茫白娣身前将无所适从白娣指引向了遥远北方城市沈阳并告知白娣此行必所获;预感到那个注定可以帮助到重兴佛教大业天选之人――也就是张扬命运之轮已然开始转动一切都将会按部就班地发生就彻底放下心来一边耐心地等待张扬在北方继续成长一边游戏人间为那些迷茫于尘世男男女女们指明方向。 原本花生小和尚是打算在镇江坐等张扬随所经历古怪事物增多而自然成熟起来可当张扬与白娣相遇相识相知之后不久远在千里之外镇江花生小和尚却心血来潮地预感到与天选之人张扬见面机会已然到了惊喜交加根本就没经过太周密盘算直接兴冲冲地就踏上了前往沈阳路途。 在浑河对岸看刚刚从地下钻出来张扬、小武、彭侯、白娣和小蔡等五个人身影酝酿了半天声势花生小和尚刚想要华丽丽出场时候却被小蔡出其不意举动打乱了阵脚。感觉到自己很可能是被人给算计了花生小和尚不得不带一丝遗憾选择了与张扬擦身而过带小蔡名不正言不顺、油盐不进混账徒弟悻悻然地返回了镇江金山寺开始反思到底是哪个无聊而又强大人会在背后扰乱天机让白跑一趟沈阳不说还心不甘情不愿地捡了一个怎么看都不会省心倒霉徒弟回去。 返回了镇江金山寺以后日子说平静倒也平静除了被赐法名为‘蚕豆’小蔡偶尔会因为忍受不住口腹之欲想要去袭击无辜民众之外一个古怪年轻师父带一个更加古怪吸血僵尸徒弟倒也算得上相安无事。mianhuatang.info也就是在那段时间之内花生小和尚一直尝试用佛法力量去压制小蔡心中对鲜血渴望刚开始时候确实也还一些显著效果但半个月之后似乎小蔡肉体就已经对佛法力量产生了耐受性当小蔡因为对鲜血渴望而陷入疯狂时候花生小和尚佛法力量逐渐变得效果低微起来。 后来参考了大禹治水“堵不如疏”理论花生小和尚暗自决定依法施行一边蓄养了几只家畜以供小蔡日常吸血之用一边则翻阅金山寺中浩如烟海藏经期待能依靠前辈高僧大德记录来抑制小蔡日益旺盛对鲜血需求。一年时间就在小蔡天人交战与花生小和尚博览群书之中飞逝而去。大概半个月之前风尘仆仆、号称已经快要走遍江南诸地彭侯忽然出现在了金山寺山门之外给依旧在佛教弟子与吸血僵尸双重身份见摇摆不定小蔡带去了一个万万想到消息――老蔡死掉了! 乍一听闻老蔡去世消息小蔡还以为是彭侯这只树精在与开没玩笑至少在认知之中吸血僵尸是很难被真正消灭更何况老蔡又是一只存活了四百多年、经历过很多大风大浪陈年吸血僵尸呢!可当注意到彭侯那不似作伪阴沉表情当回想起不久之前自己在打坐之时刹那间感受到心惊肉跳感觉、不自觉泪如雨下情境却不得不正视彭侯所带去那个听起来非常不靠谱消息。 听彭侯复述了一番老蔡遇袭身亡经过以后小蔡又再三向彭侯求证老蔡临终所说那句“吕四娘…………”到底是何种涵义当听到彭侯转述说到那身穿白色护士服英姿飒爽女子一掏出了老蔡那已经腐败得面目全非残破心脏、取出了隐藏于心脏之中晶莹剔透心核时小蔡已然是睚眦欲裂;当听到彭侯转述说到老蔡在心核离体以后仿佛是燃烧殆尽木炭、经过了一次回光返照之后彻底地化为了一滩黑色尘埃时小蔡猛然地哀号了一声点点血泪自双眼之中汩汩流下在脚边汇聚成了一泊。 没容得花生小和尚出言劝解小蔡已然是毅然决然地跪倒在了花生小和尚面前先是向花生小和尚详细陈述了一番与老蔡之间过往所发生种种之后又信誓旦旦地说虽然老蔡曾经不止一次地心怀叵测地欺骗过但从始至终都视老蔡为再生父母。原本小蔡是打算借拜花生小和尚为师机会远离老蔡一段时间给各自一点空间去思考日后再次相见之时该如何自处可彭侯带去坏消息却彻底粉碎了小蔡美梦――不仅再也无法见到与恩怨纠葛甚深老蔡甚至在世界之中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再也找不见老蔡这样一个人存在了这又怎能不让小蔡捶胸顿足、欲哭无泪、黯然神伤呢? 向花生小和尚倾吐了一番心声之后小蔡又表示说已经没办法再继续陪伴在师父身边了必须不计一切代价地为曾经视为再生父母老蔡去报仇!哪怕即将要面对是那个将老蔡给转化成了吸血僵尸、资历与能力都远超老蔡、传说中反清义士吕四娘也不会丝毫畏惧!已经铁了心地要报仇! 见小蔡已经被突如其来仇恨冲昏了头脑花生小和尚并进行无谓阻拦只是好言安慰了一番小蔡并警告小蔡就算是在为老蔡报仇雪恨过程之中也务必不要伤害到普通民众、得饶人处且饶人。在赢得小蔡对承诺之后花生小和尚将风尘仆仆尚未来得及休息彭侯与心事重重恨不得立即远走高飞小蔡送出了镇江金山寺山门并目送二人飞驰离开方才无奈地长叹了一声落寞地返回。其实在小蔡死乞白赖非要拜花生小和尚为师时候就已经知自己命运轨迹注定不应该与小蔡产生任何交集们之间机缘巧合之下所发生这一段师徒之缘注定就是一个错误!那是因为某位未知高人刻意扰乱了天机进而误导、让以为与张扬相见机缘已经来到当时欣喜若狂根本就意识到这是一个专门针对骗局――结果在与张扬擦肩而过同时还与小蔡结下了一段师徒孽缘。虽然这一段师徒孽缘并非是花生小和尚所想要但身为佛家弟子还是随缘地接纳了小蔡古怪徒弟原本还以为小蔡可以多陪伴在身边一段时间却想到这段缘分竟会是如此短暂。返回金山寺之中突然伤感了几天以后花生小和尚居然再次心血来潮地预感到与张扬想见机缘即将到来这一次慎重了许多反复确认过天机确实被心人给刻意扰乱之后心中悬石头才终于落了地。从1995年觉醒前世记忆以后经过了漫长八年等待终于等到了与天选之人相见机会…… 第313章 宿命 些欣喜若狂、得意忘形花生小和尚欢呼雀跃离开了镇江金山寺凭借命运之轮指引与冥冥之中内心召唤一路快马加鞭、跌跌撞撞地就来到了陕西法门寺山门之前。秉持见寺必拜原则恭敬行礼却不想在礼毕之时赫然见到苦苦想念了许久、被唤作“天选之人”张扬正站在面前并以一副看白痴神色注视当二人四目交接当儿不由得喜形于色地跟张扬打了个招呼。 听了花生小和尚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讲述过往之后张扬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质问:“说什么?彭侯居然用这么短时间就找到了们?还添油加醋地老蔡遇袭身亡场面给小蔡复述了一番?这种看热闹不怕事儿大性格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改掉!小蔡急匆匆地拉彭侯往沈阳赶怎么不拦住们两个呢?先不说们两个能不能在沈阳找到吕四娘踪迹就算是找到了吕四娘难小蔡还真想要跟不死不休吗?觉得小蔡这只五十多年吸血僵尸能战胜吕四娘那只远超四百年老吸血僵尸吗?” 花生小和尚面对张扬质问些无辜地反驳:“师父曾经对说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都是拦也拦不住事情觉得以那个徒弟脾气在怒火攻心时候拦能什么用吗?倒不如让先答应了绝不滥杀无辜要求以后再慢慢找机会去劝解‘冤家宜解不宜结’理不过又说回来觉得跟徒弟缘分可能是快要尽了反而是和之间缘分倒是连结得比较紧密。” “这是什么意思?难说就想用跟小蔡之间师徒关系只是一段孽缘这样借口来推脱自己身为师父责任吗?就不觉得现在行为点儿太不负责任了吗?”张扬气极而笑地反唇相讥。 花生小和尚瞪圆了双眼做出了一副天真无邪样子嗫嚅解释:“又不是不知自身所肩负伟大使命?之前早就让无天小哥帮给带过难都已经忘记了吗?要在末法时代留下佛门种子又岂非是一人之力可以达成?还需要获得一个人帮助那个人帮助之前所做种种准备都将会是徒劳无功在必要时候甚至可以为了而奉献出一切!而那个人就是!原本就一直在期待成长与成熟因为坚信当成熟之后必将会为了繁荣人世间与一切邪魔外斗争到底力挽狂澜于世界崩溃之时!当种种异变先后发生在周围之时必将会跟随命运指示踏上宿命之路――而这一世所拥一切注定都将成为最为坚实后盾!” “所以这一世就抱持这样理念而爱惜羽毛、不愿意被牵扯到凶险事件之中去吗?甚至就连自己徒弟深陷险境都可以满面笑容地看去死吗?”张扬些不爽地反问。见花生小和尚犹自还想要解释一些什么张扬摆了摆手示意继续听自己说完:“在眼中是什么样人那是自由!说是什么天选之人也好骂是恶魔之子也罢都不会在乎!因为究竟是一个怎样人并不取决于判断、也并不需要遵循标准去生活――虽然目前相遇状况正如此前托无天转述给预言一样命运确指引走到了面前但是这却说明不了什么纵使是口中那个什么天选之人、命中注定要帮在末法时代留下佛门种子可如果抉择拒绝这样宿命呢?” 花生小和尚被张扬这神来一笔问题唬得一惊些惊慌失措地嚷嚷:“不能拒绝啊!凭什么要拒绝!难只是因为阻拦小蔡带彭侯返回沈阳这样一件小事就犯原则性错误吗?天命所归之事又岂是想拒绝就拒绝得了?况且放们两个返回沈阳也什么恶意啊因为明知们所要寻找那位吕四娘此时根本就不在东北方向!根据禅定之时所得到信息显示小蔡与彭侯此次返回沈阳根本就不会任何危险所以才放心地让们两个离开了啊!张扬小施主可不能意气用事!” 见花生小和尚一副手足无措模样又听闻其实心中还是在挂念小蔡安危张扬不由得摇了摇头些无奈地说:“早这些交待清楚又何必跟这么大急!行了行了也用不这么惊慌失措只不过说了一句不想帮在末法时代留下佛门种子而已至于给吓成样子嘛!”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如此大事可是万万开不得玩笑佛宗命悬一线之时还少不得要劳烦小施主出手相帮一。”花生小和尚见张扬脸色不再那么难看连忙蹬鼻子上脸地继续说:“虽然也能体会此时心情忽然之间就变成了佛门救世主换做是当初刚刚苏醒前世记忆一时之间也是完全办法接受跟适应。这种事情如同绳锯木断、水滴石穿是需要慢慢去习惯一个过程所以在这一点上也不会强迫立刻就接受佛门救世主身份咱们还是搁置争议、放眼未来好。” “又不是南海争端什么好搁置争议?”张扬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些郁闷地追问:“小和尚不管到底是法海还是花生也不管是大智若愚还是故意装傻只问两个最为核心也是最为关键问题请务必要如实地回答――当末法时代佛门救世主什么危险?又什么好处?” “危险倒是谈不上但会遭遇到一些波折总是在所难免。《大般涅磐经》中记载魔王波旬曾对佛祖说‘末法之时叫徒子徒孙混入寺庙之内穿留下袈裟破坏留下佛法。让们肆意曲解留下经典疯狂破坏留下戒律以达到今天武力不能达到目……’佛祖听闻此语后久久无语两行热泪缓缓地流了下来。注定会遭遇到必定是魔王波旬那些子孙们疯狂阻挠虽然们未必会伤害到肉体但们却可以用种种污秽手段污蔑行为、破坏名节、败坏形象直至将送至德审判台上让庸碌世俗之人和被利益蒙蔽了双眼无知群众去审判罪行!”花生小和尚如此说却见到张扬脸色又逐渐阴沉了下去赶忙补充说明:“当然身为佛门救世主好处也是非常明显至少会赢得世间正信佛子尊崇并可以享受由们所提供供奉。” 听了花生小和尚一番剖析之后张扬些哭笑不得地问:“说花生大师到底是想要让帮忙呢还是不想要让帮忙?听这么介绍完之后合当末法时代佛门救世主风险很大啊!负面信息太多、危险系数太高又能够与之对应匹配好处觉得一个正常人会选择帮忙还是拒绝?” “嘛……”花生小和尚些迟疑地吞吞吐吐回答:“正常人听了之后也许最后都会拒绝!” “那就想问花生大师一个问题了哪只眼睛看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了?”张扬气急反诘。 花生小和尚些胆怯地指了指张扬左眼嗫嚅回应:“就是这一只眼睛……”见张扬又要发火花生小和尚赶忙补充:“来到大陆之后听说过很多大公无私人物们都是为了普通黎民百姓奉献了自己一腔热血比如那位如同圣徒一般雷锋叔叔还在工作岗位上累到病死焦裕禄伯伯还号称将生命都奉献给了藏区人民孔繁森伯伯觉得们又是图什么呢?”被花生小和尚堵得哑口无言张扬气得用颤抖手指指花生小和尚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回嘴说些什么才好。努力地平静了一番情绪之后才气无力地回应:“是真不知该夸天性纯良、忠厚朴实、好傻好天真呢还是该骂弱智愚蠢、天兵白痴、听风就是雨!首先该不会是相信们几个先进事迹都是真实发生过、从未被后人刻意美化修正过?其次在逻辑之中想要当口中那个末法时代佛门救世主就得是甘于奉献、大公无私、一心为民好人吗?看像是党员么……” 第314章 师弟 完全不了解大陆语境花生小和尚面对张扬提出问题很是慎重地点了点头些不太确定地说:“果然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说们几个都是那么大公无私、一心只求奉献不求回报呢原来们都是党员啊!如此说来虽然年纪跟们几个比起来还略年轻一些但给感觉应该是个党员无疑了!” “才是党员!们全家都是党员!”张扬气急败坏地嚷嚷了两句之后看了一眼明显是摸不头脑满脑门官司花生小和尚郁郁说:“好好也用不再跟多说些什么废了说这件事情就当成是一个善意谎言好了用不对太过苛求也不可能现在就给什么承诺。就按们佛家所说诸事随缘好了走一步看一步走一路看一路!警告啊以后题不要再提起了!” 花生小和尚见张扬说得正式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张扬解决办法。 此时原本走在前方驻足等候张扬老李、小武和田秘书长早已等得些不耐烦了纷纷转身又了折回来想看看张扬到底在跟莫名出现小和尚在打什么禅机。看已经返回三个人张扬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强打起精神来将花生小和尚介绍给三人认识。当然不会说出花生小和尚真实身份更不会交待出与花生小和尚之间错综复杂关系只是轻描淡写地介绍说花生小和尚是一位好兄弟之前在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佛门大师虽然年纪轻轻却高深莫测佛法修为不想竟会在法门寺巧遇。(.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当听到张扬介绍说花生小和尚是出身于台中雾峰万佛寺开山主持圣印长老座下弟子老李不由得肃然起敬地双手合十对花生小和尚施礼:“早就听闻说万佛寺圣印长老座下一灵童通阴阳明晦晓来处去处很是传奇不想今日竟可以在法门寺这座千年古刹之中得以相遇!一挚友年轻之时曾追随在圣印长老身边助其兴建万佛寺并一直以师礼待之如此说来与小师父倒也算得上是并非师出同门师兄弟呢!细想之下世界虽大却总能遇到缘之人而与小师父您之间看来缘分很是不浅那!” 花生小和尚则装模作样地躬身回礼:“不知是师兄当面小僧礼了。您说分毫不差世间万事万物都因一物之维系方才得以运转轮回此物可名之缘;而与师兄之间缘分恐怕远比师兄您所想见到还要浓厚得多待到日后时机成熟之时您自会知晓今日却是不想妄吐天机、犯了口舌之戒。” 老李一副了然加淡然模样连连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一切随缘就好相殊为无趣。” 站在老李身旁圆滚滚田秘书长见老李竟会如此尊敬身前其貌不扬小和尚小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之后刻意靠近了花生小和尚身边先是热情洋溢地进行了一番自介绍突显了一下官方背景之后又习惯性地将一顶又一顶高帽送到了花生小和尚头上最后还蹬鼻子上脸地想要让这位年纪轻轻高僧给日后政坛生涯指点出一条明路。原本还呵呵傻笑花生小和尚很快就被田秘书长过于热情语言攻势和连环马屁纠缠得笑不出来了开始不胜其烦地频频探出头想要从张扬那里获得救援。 而此时张扬则正与一旁面色淡然小武窃窃私语什么完全留意到花生小和尚向求救眼神――况且就算张扬留意到了也未必会愿意出手相助。一方面与花生小和尚之间虽然错综复杂千丝万缕联系但本质上们两个确确还是刚刚见过一次面陌生人而已;另一方面此时张扬正忙向小武交待花生小和尚来历并叮嘱小武务必不要节外生枝、透露过多消息给相对说来同样陌生老李与田秘书长苦口婆心好说尽张扬此时又哪里会闲情逸致去理会花生小和尚求助呢?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求助无人理花生小和尚挣扎了几下之后抱死友不死贫心情干脆就似认命了一般老李也拉入了与田秘书长对之中。听田秘书长巧舌如簧般吐出一句又一句阿谀奉承花生小和尚与老李二人不由得些不适应地相视苦笑为大陆地区基层官员口才而汗颜不已。 圆滚滚田秘书长变花样地闲扯了好一会儿后题不知怎么就扯到了花生小和尚法名之上。田秘书长些得意忘形地评价花生法名并些轻佻地问花生小和尚:“花生大师不知您在台湾那位师父叫什么圣印长老是不是也像老田这样化水平不怎么高啊?怎么给大师您取法名竟会是如此简单又通俗?难就跟们这里乡下孩子们一样取个歪名会比较好养活吗?” 老李听了田秘书长轻佻言论之后面不豫之色颇些不痛快地插:“田秘书长就算花生师弟年纪较轻无法赢得足够尊敬与之间交谈也算随意但也不应该当面侮辱远在台中圣印长老啊!要说花生法名又哪里所想那么简单通俗呢?在简单通俗外表之下其实还隐藏非常深厚佛学涵义――只是佛学知识浅薄之人固然只重皮相往往却忽略了简单皮相之下所蕴藏深刻涵义更是在一时之间完全无法体会到此法号之中所蕴藏种种玄妙罢了!” 见自己以后财神爷老李勃然色变田秘书长脸色也是随之大变迅速意识到自己言多失田秘书长尴尬地笑了笑立刻谄媚补救说:“李大师您也知到这人就是化素养不太高对宗教事务了解得也不太深入如果刚才哪句无心触犯到了佛教规矩还希望您二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地不要跟计较。在这里先给您二位赔礼歉好了李大师花生大师错了!” 老李些气恼地摇了摇头对花生小和尚说:“花生师弟想来也已经在大陆这边生活一段时间了估计也应该对大陆这边存在化断层早耳闻如今也算是亲眼见到了因化断层而出现苦果不知做何感想?以这两次跟田秘书长接触来看刚才那些不敬语确实应该是出自无心还请花生师弟看在这位老大哥面子上不要跟计较为好!大不了让将功补过就是了!” 花生小和尚闻言憨厚地笑了起来先是好言安慰了一番紧张不已田秘书长表示自己并不会因为其几句无心之语就大动肝火否则还修什么佛。之后又些好奇地转头问老李:“师兄不知又是从哪里看出了法名所蕴藏含义?说实要不是在离开师门之前师父特地给讲解了一番就算是自己小时候也是对过于普通俗气法号很不满意;而在之后来到大陆这么些年里像这位田秘书长一样对法名出处些好奇人士更是大人在早就已经对此类质疑见怪不怪了!” “说起来其实自己在早些年见对佛教研究也不是很多但所幸一位佛学造诣很是高深好朋友在影响之下对佛学从早期莫名排斥逐渐转变成了后来热衷追求可算得上是佛学层面上良师益友啊!”老李先是如此感慨地说了一番肺腑之言后顿了顿方才继续说:“也就是通过那位好朋友一本著作以及与日常接触中所为讲述那些佛教故事才得以知花生法号远非是俗人眼中那么如此简单其不仅蕴藏深刻涵义甚至还与佛学禅宗割舍不开紧密联系。”“哦?原来老李还如此高大上朋友?叫什么名字?所著又是什么书籍呢?”边上跟小武互动了半天终于说服了小武张扬适时插问同时在心中也开始好奇起老李此人在台湾身份来。“小朋友也对那位好友著作些兴趣吗?其实那本著作在大陆已经翻印过很多个新版本了没准儿跟小武早就已经拜读过大作了呢!”老李信心满满地这样说见张扬与小武脸上都露出了怀疑神色才得意洋洋地宣布:“那位好友叫做蔡志忠那本著作叫《六祖坛经》……” 第315章 坛经 “《六祖坛经》?老李确定吗?”张扬不敢置信地追问:“蔡志忠不就是那位很名气漫画家吗?上高中那会儿确实是没少看过初版那些漫画而其中那本《六祖坛经》风格却是最喜欢!老李在台湾到底是一个什么样人啊为什么跟蔡志忠这样超级牛人都可以称兄弟?” 老李狡黠地笑了一下说:“咱们在火车上刚刚认识时候不就已经告诉过了是一名建筑设计师啊!作为一名矢志不移地想要继承发扬中华民族传统化中某些特元素执建筑设计师必须不断强化自身化素养而对于历史悠久宗教与宗教建筑更是丰富自身素养时无法脱离必要内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至于说到跟蔡志忠之间友情嘛其实说起来像现在与小武一样们也是因为志趣相投才相识相知并相互来往了这么多年;能取得辉煌成绩固然会替感到高兴但却也不会丝毫嫉妒;建筑风格赢得世人肯定固然也会为欢呼但却也不会就因为成功而可以淡薄了友情。” 看了一眼性格莫名变得古怪起来小武张扬似乎听出了老李外之音点了点头附和:“所谓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也就是说不管自己朋友日后取得了怎样成就、获得了如何成功或者是人生不如意、人也变得消极低沉但朋友之间情谊是绝对不会丝毫变化。觉得应该以跟蔡志忠这样朋友关系为榜样珍惜和身边这些朋友们在一起每一天并努力奔友情永不变质方向持续努力希望在十年以后以后甚至是在三十年、五十年以后依旧保持们友谊不变。” 老李满意地点了点头夸赞张扬:“小朋友好一副晶莹剔透心肝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因为张扬插而被冷落到了一旁田秘书长些不甘寂寞地凑了过来谄媚向老李请教:“李大师您也先别忙夸奖这孩子您刚才说花生法号远非是这样俗人眼中那么简单其不仅蕴藏深刻涵义甚至还与佛学禅宗割舍不开紧密联系。可刚才在一边思来想去地琢磨了半天也还是想不明白其中涵义花生这么简单普通一个名字又怎么会跟佛教禅宗扯上了关系呢?” “田秘书长问题觉得倒是能够回答只是事情说来长会不会耽搁们去参观游览、顶礼膜拜佛指舍利事情啊?您刚才不是说法门寺主持和尚早就已经在地宫中准备好了一切只等咱们大驾光临了吗?前面不远应该就是地宫入口了咱们就这么站在门口闲聊禅宗往事让法门寺主持大师在地宫中傻等恐怕是些不太好?”张扬这样说指了指不远处简陋地宫入口。 “怕什么那位主持和尚熟悉得很认识了这么多年从来都见过急模样想来既然已经等了咱们这么久时间再多等上一会儿应该也是没什么大碍。”田秘书长挥舞圆滚滚手臂直接就替众人做好决定求垦地望张扬继续说:“小老弟放心参观游览也好顶礼膜拜也罢反正佛指舍利就在咱们脚下它又不会长了腿跑掉心急也什么用!倒是现在还是赶紧刚才问那个问题解决了!这好奇心一旦被勾了起来找不到答案滋味还真是抓心挠肝地不好受哇!” “好其实这些事情也都是从蔡志忠那本《六祖坛经》里看来如果讲事情和真实历史事件所出入还得麻烦老李跟花生大师替补充补充。”见田秘书长确实是一副不耻下问模样张扬点了点头继续说:“说起佛教禅宗恐怕就要从佛祖在灵山会上拈花微笑典故说起了……” 田秘书长脸色一僵些迟疑地问:“小老弟这故事开头需要放在那么长时间以前吗?如来佛祖讲经说法年代那得是猴年马月事情了距离现在最起码得两千多年了?期间佛教起起伏伏发生了很多事情很多古早故事没准儿经过口耳相传、以讹传讹早就已经不是原来模样了!” “昔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人天百万悉皆罔摄;独金色头陀破颜笑。世尊云:‘吾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是为禅宗初祖。”花生小和尚如同背书一般摇头晃脑地说了这一段之后意所指地反问:“对于们这些佛子来说典籍所载之事或许皆为虚妄但万事万物本就都是虚妄之物以虚妄对虚妄又怎知不能求得本真呢?” 见田秘书长被质问得满脸通红、哑口无言花生小和尚摇了摇头先是给了张扬一个抱歉眼神之后又继续张口熟练地背诵:“二十八传而至菩提达摩。达摩遵师般若多罗尊者命来震旦传法。於梁武帝普通七年庚子九月二十一日浮海达广州。刺史萧昂具礼迎供表闻武帝。帝迎至京。以语不契机渡江止嵩山少林寺。面壁而坐。终日默然。人莫之测谓之壁观婆罗门。是为禅宗东土初祖。” 看田秘书长呆愣愣眼神张扬好心地出言安抚:“刚才花生大师所背诵其实就是佛教禅宗出处与渊源了——如来佛祖说好‘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字教外别传’就是说一门快捷成佛路子但由于入门条件比较高所以就教外别传了;也正是因为入门条件比较高所以才会不立字而更多是选择了师徒之间口耳相传这种最为古老也是最为保险办法。在佛祖涅槃之后禅宗在印度一共传承了由二十七代到了第二十八代传人菩提达摩时候奉师命前往东土传法于公元526年左右坐船抵达了广州;当时南梁皇帝迎进了京城里却因为政治和宗教理念产生了冲突而闹得个不欢而散;达摩负气渡江出走一路就走到了嵩山少林寺。在那里面壁而坐一坐就是九年整直到后来面壁结束才开始继续弘扬佛法也因此被称为是禅宗在中国第一代祖师。” “达摩?少林寺?禅宗跟少林寺还关系呢?这么说起来达摩武功也应该很高了?不然又怎么会留下那些个《易筋经》、《洗髓经》、七十二绝技什么。”田秘书长如同听书一般热切回应。 “好刚才说那个故事经过了口耳相传、以讹传讹早就已经不是原来模样想法正好适合现在情况——达摩到底会不会武功、或者说到底神通不知只知那些个《易筋经》、《洗髓经》、七十二绝技什么应该都不是达摩留下来很可能是后世徒子徒孙们假借名号所编撰出来。至于少林寺跟禅宗关系难田秘书长不知少林寺其实是禅宗祖庭吗?虽然现在少林寺已经再也不复当年模样甚至其中那些个和尚还信不信仰佛教都未可知但从历史角度来看少林寺确确算得上是正宗化遗产呢!”张扬耐性子给田秘书长普及基础知识。 “原来是样子啊那后来呢?达摩跟花生词现在听起来也没什么关系啊!”田秘书长追问。 张扬咧了咧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小武又看了看正在倾听讲故事老李与花生小和尚长出了一口气继续讲述:“后来达摩就在少林寺里选了一个叫做慧可徒弟作为禅宗传人在将衣钵传承给慧可时候达摩随口说了一佛偈其内容就与花生关;而在那之后历代禅宗祖师进行传承时候也都会因循旧例地以花生为题。当时说是:吾本来兹土传法救迷情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原来是这么一个缘故啊……”田秘书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可很快又被新问题困扰住了又继续不耻下问地对张扬问:“之前也老听人说得到了谁谁衣钵大概意思应该就是得到了谁谁真传而已可一直都不太明白大家所说那个‘衣钵’它到底是个什么样东西它是真实存在吗?”面对田秘书长问出白痴问题张扬苦恼地用手敲打眉心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第316章 禅宗 见张扬被田秘书长白痴问题深深困扰住了老李忍不住插言为张扬解围:“田秘书长问题就问得些不应该了难连衣钵是什么东西如此基础问题都不知吗?自达摩祖师传法给二祖慧可开始前几代禅宗祖师佛法授受几乎都是以衣钵为信证所以才会衣钵相传这样说法。而达摩祖师是一位和尚衣能是什么?自然说就是袈裟了!钵还什么好解释?和尚吃饭家伙嘛!” 被老李吐槽了田秘书长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似乎也在为自己常识缺乏而感觉到不好意思。 “记得小时候曾经暗自揣摩过达摩祖师传承衣钵本意那个时候还很不知羞地跟师父讨论过题师父并因为胡言乱语而责怪反而一直在夸奖说思路很是清晰呢。”花生小和尚主动跳出来为田秘书长打圆场见几个人注意力已经被自己吸引过来了花生小和尚挺了挺胸继续说:“按照分析达摩祖师是异域之人而二祖慧可是地地中国人万一在达摩祖师回归西方极乐世界以后人质疑二祖慧可根本就未能获得真传怎么办?所以达摩祖师必须为二祖慧可留下一点信物!们想一想连吃饭家伙和用来御寒蔽体袈裟都留下了又怎么可能会留下禅宗佛法真传呢?” “听这么说起来倒是些理样子只是佛钵与袈裟真能传承很多代吗?佛钵一般都是用紫铜或其它贵金属打造可能还能多传承一些年代;而袈裟毕竟只是丝绸之类纺织又怎么可能经受住时间洗礼呢?一旦衣钵变得不再完整后世传人又该怎么去证明自己身份呢?”田秘书长追问。 “其实事情远您想那么复杂因为据说在达摩祖师传法给二祖慧可时候就亲口说过衣钵传承历时二百年左右也就足够那件袈裟之后也就不用再继续传承下去了。”花生小和尚说到了这里见田秘书长又是一副想要追问模样笑继续说:“知您是想问为什么达摩祖师会规定衣钵传承年代上限其实问题之前也曾经跟师父讨论过按照理解也许达摩祖师觉得过二百年左右禅宗就会后继无人了与其让外人拿如此象征意义一件东西四处招摇撞骗、败坏禅宗名声倒不如让这东西静悄悄地被人遗忘。如果缘分到了也许还会人重新得到这件对禅宗而言意义非凡袈裟。” 田秘书长见花生直接解答了刚刚冒出来疑问刚些欣喜可很快又新问题出现让不吐不快于是继续执拗地追问:“难说禅宗最后真如达摩祖师所预言那样只传承了二百多年吗?” 心直口快老李再次不忿地插斥责:“田秘书长此万万不可乱说小心宗教协会各位大和尚们会因为这句无心之言而跟拼命!禅宗自达摩祖师传承下来以后虽然也曾经过起起伏伏诸多磨难但直到今日此时此刻依旧还是华夏佛教十三宗之一啊又怎么可能只传承了二百多年?其实刚才花生小师弟分析失偏颇想达摩祖师愿意应该并不是说在二百多年后会后继无人所以才停止了衣钵继续传承——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二百多年以后禅宗将迎来多种思潮并进、众多传人百花齐放局面为了不产生所谓‘以谁为尊’这样老问题所以才会说衣钵这样信物不再传承!” “哦?李师兄莫非是知些所不知禅宗隐秘吗?分析乍一听起来倒也说得过去只是不知在达摩祖师传法给二祖慧可开始算起二百多年之后当时禅宗究竟是一个怎样局面?是否能跟论断相互印证呢?还请师兄为解惑。”花生小和尚见老李似乎了解些内幕连忙虚心请教。 “解惑倒谈不上就当作是师兄弟之间互通无好了也正好让看起来之前对禅宗不甚了解田秘书长听一听禅宗过往让张扬与小武两位小朋友能够加深对禅宗印象。”老李如此说见田秘书长依旧在点头哈腰地奉承张扬脸上一丝期待神色而小武则继续保持平淡如水心境。 缓缓地对花生小和尚点了点头老李开口说:“花生小师弟可听说过禅宗六祖慧能大师吗?也不知是否只是巧合从达摩祖师开始算起到六祖慧能肉身成佛为止期间大概刚好是二百五十年左右时间——而在那个时期正是禅宗分化衍生为南北两派关键时期。不过要说起六祖慧能恐怕还是得继续从二祖慧可接续达摩衣钵开始说起期间更是绕不开小师弟与禅宗渊源甚深法名啊。” 见花生小和尚说张扬捧场地应和:“忘记从哪本书里看到过了据说当初在达摩刚刚抵达少林寺时候一个叫神光小和尚热情地接待了并在达摩面壁九年期间一直随侍在旁;后来更是在达摩面壁结束之后恳求拜了达摩为师达摩赐其法名为‘慧可’;最后慧可为了得到佛法真传曾于雪中长立数日求达摩将衣钵传授给为了证明自己求法决心更是断臂洒血方才得到了达摩首肯成为中国禅宗第二祖。而关于花生法名偈语据说二祖慧可传给三祖僧璨偈语是‘本来缘地因地种花生本来无种花亦不会生’故事看过了很多年了也不知记错。” “错错难得居然还会记得这样故事真实难能可贵。”老李夸奖了张扬几句后又伸出了右手扳手指说:“三祖僧璨传给四祖信偈语则是‘花种难因地从地种花生若无人下种花地尽无生’。四祖信门下弘忍、法融二位传人各所长;其中法融大师之下又智俨、慧方、法持等人因住于南京金陵牛头山附近之故世称牛头禅以‘欲得心净无心用功’为核心宗旨;而弘忍大师则是成为了后来禅宗五祖其常驻湖北黄梅山门下俊秀辈出玉泉神秀、大鉴慧能、嵩山慧安、蒙山明、资州智侁等人。五祖弘忍门人之中以神秀为第一上首但地授衣钵却是懵懂慧能。” “关于神秀和慧能故事好想也一些印象记得说是神秀曾在墙壁上赋诗一首说什么‘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朝夕勤拂拭末使惹尘埃’寺中众僧奔走相告都认为神秀佛性是最为高明;当时还在柴房挑水劈柴慧能也听到了别人复述诗句虽然自己目不识丁但却觉得神秀诗句还是落了下层于是求人将自己所悟同样写到了那面墙壁之上诗中这样写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句句针对神秀之诗展开了驳斥;据说后来五祖弘忍也曾经凑热闹到墙壁边评二人诗作对神秀诗句连连点头对慧能诗句却视若无睹结果当天晚上就跟当时还是小和尚慧能联系上了开始悉心教授慧能种种佛学要义并最终将衣钵传给了慧能。”张扬献宝一般地讲述。 “那个……冒昧地插一下李大师您刚才是不是忘记说四祖信在将衣钵传给五祖弘忍时所说偈语了?该不会还是跟花生大师法名关?”田秘书长些不合时宜地怯生生地举手提问。 老李闻言转过头意所指地答:“祖信传给五祖弘忍偈语是‘花种生性因地花生生大缘与性合当生生不生’田秘书长觉得应该在宗教事务方面好好地补以补课了不然又如何能做好接下来马上就要进行法门寺景区事务呢?在一座千年古刹之中做事情不管是出于尊敬原因还是由于信仰缘故都应该对佛教进行更为深入了解才不会因为专业知识欠缺而造成工作失误。”“是是是!李大师您教育得是等回去之后一定让秘书帮好好整理一下关于法门寺历史资料当然也要包括对华夏佛教十三宗更多介绍资料一定奋起直追在接下来工作之中一定不会给您和们领导丢脸!”田秘书长拍胸脯保证胸前两大团肥肉随拍击猛烈地荡漾了起来。张扬白了一眼田秘书长继续对老李说:“记得慧能在得到衣钵之后神秀好像要追杀……” 第317章 慧能 老李颔首确认:“不错确此事!据说慧能父亲在其幼年时就去世了与母亲二人孤苦无依流落乡后来又跟随老母移居南海也就是现在广州长大成人之后慧能以卖柴为生;一次慧能在卖柴是听人读诵《金刚经》引起了内心中领悟觉得自己与佛法缘所以就辞别了老母准备前往黄梅去参礼弘忍大师;在路经曹溪之时曾在宝林寺中住了一个时期后来又到乐昌依附智远禅师坐禅之后又经过了一番曲折才再次踏上了前往黄梅参礼弘忍路——那一年已经是二十三岁了。” “什么?当时慧能那么年轻?那大师兄神秀上人当时又是什么年纪?”张扬惊讶地追问。 “根据禅宗自己说法神秀是在五十岁时候抵达黄梅又经过了六年勤恳修行一直煎熬到了56岁时候才终于得到了弘忍大师认可。据说弘忍大师‘命之洗足引之并座’表现出了对其极为尊重架势似乎是想要将衣钵传授与模样。也就是那一年已经在黄梅踏碓八个月年龄刚好步入24岁慧能因为之前说过那个‘何处惹尘埃’偈语横空出世牢牢地吸引住了弘忍大师目光——当天晚上弘忍大师将慧能唤进房中为说法付法传衣。命慧能继承了祖位之后弘忍大师又急匆匆地送慧能去了九江驿让其直接返回岭南务必要隐遁行藏、不要声张。”老李如是介绍。 “这么说起来神秀辛辛苦苦地忙了六年时间好不容易赢得了五祖弘忍认可却被一个二十多岁目、不识丁小和尚给抢了禅宗祖位也难怪会恼羞成怒想要追杀慧能了!”张扬恍然大悟地说可很快又皱起了眉头些不太确定地问:“可还是些不明白身为当时禅宗第五代祖师弘忍到底是怎么想?按理说当时根本就是对慧能毫无了解嘛又怎么敢如此轻易地将衣钵传给了呢?” 老李笑摇了摇头解释:“据说当时弘忍大师以‘当理与法’方式教授弟子也就是让弟子们私下将自己感悟与见地写成字秘密呈给弘忍大师评如果弘忍大师觉得理觉悟见地就会召唤来这名弟子开小灶私下授法所以这种方式才会叫做‘当理与法’。只是这种私下开小灶所传之法当然不会涉及到禅宗最为核心内容与一代一人付嘱制那种真正继承人所能得到心法本质差别更何况付嘱制所指定继承人还可以继承师父所留给一座巨大寺院——在如此巨大利益面前但凡众弟子中些名位心未尽就难免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纷争。而当时只24岁慧能虽然在寺院中已经修行了八个月余却并未正式剃度出家还是一名在家行者;如果弘忍大师贸然公开付法则不可能不争不害所以才会在付法时叮嘱慧能‘自古传法气如悬丝;若住此间人害汝’……” “听您说什么一代一人付嘱制怎么越听越像是皇帝传位呢?明明一大群觊觎皇位、野心勃勃皇子们都想要争夺唯一皇位却因为先帝遗诏决定了注定只一个皇子会成为幸运儿得以一统江山。在这样情况下皇子们必然是在先帝生前争相讨好给自己增加上位机会;等先帝死后又一心琢磨如何才能让先帝指定继承人无法顺利当上皇帝甚至不惜举兵叛乱。”张扬举例说明。 “不错禅宗或者是其它宗教这种付嘱制其本质跟世俗皇朝更迭、新帝登基并什么本质差别。如果一定要说出点儿差别恐怕只是皇位更多是依靠父子血脉来传承继续而法统则更多是依靠师徒之间口耳相传机密来传承继续——要知在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传统化之中很多时候师徒之间传承关系远要比父子之间血缘关系还要更紧密、更扎实、更稳定一些。”老李继续介绍。 原本一直都说只是冷眼旁观众人小武见老李说到了这里却忽然悠悠插:“那是因为师徒之间因为共同掌握一个只们二人才知秘密所天然地就形成了攻守联盟们之间关系想不紧密也难;而父子之间则往往只是因为血脉相连关系才走到了一起然而当那位父亲数以百计子嗣可以选择性地进行关心疼爱之时对于那些饱受冷落儿子们来说所谓父子间亲情也不过是如此而已又怎么可能会紧密、扎实、稳定呢?不因爱生恨、阴谋弑父就已经是一个很完美结局了。” 听小武竟然如此说法老李不由得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想要反驳一些什么。张扬却因为对小武当前异常状态心中数害怕老李反驳之言会再次刺激到小武、让说出更多大逆不来赶忙给老李使了一个抱歉眼色又轻咳了一声故作好奇地对老李追问:“老李慧能逃回岭南后又做了些什么?” 接收到张扬示意老李也轻咳了一声算是回应张扬之后又开口答:“慧能在逃回岭南之后又过了五年隐姓埋名生活五年之后感觉到自己潜伏得已经足够久了再加上一些外因作用似乎正式现身于人前机缘已经成熟于是经过了一番筹划之后于公元667年正月初八前往广州法性寺准备闪亮登场。慧能抵达法性寺之时正值黄昏时分法性寺首座印宗法师正在为众人讲解《涅槃经》。” 老李说到了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见小武什么反应才又继续讲述:“其时晚风习习吹动寺里一面刹幡两个和尚吵嚷不休一个坚持说是‘幡在动’另一个则坚持说是‘风在动’原本正在听经和尚们也纷纷站成了两派各自声援与自己心意相符那个和尚。当时做俗家打扮慧能越众而出语出惊人地下断语异常肯定地说并非幡动也并非风动而是众人心在动。如此直达事物最终本质、突显‘三界唯心’真意语立刻就引起了已经停止讲经印宗法师关注当攀谈之间得知慧能竟是得到禅宗五祖弘忍衣钵正统传人之时印宗法师惊喜交加执意挽留慧能在法性寺停留一段时间。” “那个时候慧能还是俗家打扮吗?看来故意选择在法性寺闪亮登场原因一方面固然是想让法性寺众僧替恢复身份做一个见证另一方面想来应该也是想要在法性寺正式剃度出家?那位印宗法师执意挽留岂不是正中慧能下怀?就不怕自己庙太小放不下慧能这尊大菩萨?”小武揶揄。 “修佛之人生性豁达又哪里会俗人那么多花花心思?”老李苦笑了一声回应小武见小武一脸不信样子只好苦笑继续说:“慧能确实是在印宗法师一再恳求之下才在法性寺中又盘桓了数日并且吐露了想要正式剃度出家意思。原本就已经惊喜交加印宗法师闻听之后喜出望外于正月十五日普集四众召开机会由印宗法师亲自为慧能落发剃度;之后又在二月初八日为慧能授具足戒算是让慧能身份彻底从隐姓埋名俗家弟子成功地转换成了得到过五祖弘忍真传正式佛家弟子。那一年慧能刚满30岁在弘法伊始便以‘直指人心见性成佛’顿悟禅为岭南佛教惠能带来了一股新风同时还产生了非常巨大影响;又因为作为五祖衣钵传人身份更是得到了各个方面敬重。”“说起来果然是花花轿子人抬人外来和尚好念经。在混得了一个正式度牒以后又因为那与众不同身份慧能在广州佛教界应该也算得上是混得风生水起了。”小武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揶揄了几句之后又些不爽地问:“在那之后该不会就以法性寺为革命根据地死赖不走了?”被小武阴阳怪气与偏激语堵得些烦躁老李长叹了一声无可奈何地摇头回应:“自然不是这样佛门大德高僧举止又岂是这样凡人可以猜度?在法性寺打开了一片心局面之后不久第二年春天慧能大师就坚持要离开法性寺准备动身前往曹溪山宝林寺继续修行与传法并在曹溪渡过了几十年光阴。后世柳宗元曾撰《赐谥大鉴禅师碑》其中言‘凡言禅皆本曹溪’……” 第318章 木棉 “那个关于禅宗些疑惑想要请李大师为解答。”圆滚滚田秘书长鼓足了勇气举手示意见老李并露出鄙夷或是轻视神色才些不太确定地问:“虽然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参与过宗教事务但身为一名本地父母官总是少了不了一些跟宗教人士之间互动也曾听说过一些关于禅宗故事。据说禅宗渐悟和顿悟之分也就是说一种是随时间积累慢慢领悟另一种则是因为某种机缘而在瞬间领悟。关于这两者之间不知哪一种更为高明一些呢?或者说哪一种才是禅宗正宗呢?” 老李被田秘书长问题问得一愣想了一下方才了然身为当地政府官员田秘书长果然是能够比普通人更容易地直击要害可以很轻易地就握住事物核心本质。想到了这里老李微微颔首耐心解释:“说起来在佛教之中渐悟和顿悟之间争论乃是自古之但被众多学子拿到台面上来进行争论、辩法却是在六祖慧能桃李满天下以后事情。据说当初五祖弘忍大师对其诸多弟子所传授就是渐悟之法而对于六祖慧能却是青眼加、直接授予了禅宗最为核心顿悟之法;虽然说弘忍大师因材施教行为确实树立了身为一代宗师模范形象但却也为日后渐顿纷争提前埋下了诸多隐患。” “李大师您所说隐患是指什么?难也跟慧能逃回岭南之后又过了五年隐姓埋名生活那段经历关吗?该不会是因为真正六祖慧能隐居不出所以才会被那个什么神秀上人借机篡夺了六祖名位?而等到六祖慧能借机重返佛教届之时身份与地位早已不被主流佛教人士所接收了?”田秘书长问。 老李再次深沉地看了田秘书长一眼为对方思维严谨而折服点点头说:“不错事情发展走向正如所预料那样――六祖慧能得到禅宗衣钵之后为避祸返回岭南隐姓埋名;而神秀上人则带领自己弟子普寂、义福前往洛阳进行弘化并且受到了大唐朝廷重视。神秀这一派僧众号称自己乃是五祖弘忍大师嫡传神秀上人是当之无愧禅宗六祖后人因为们活动影响范围主要是地处北方区域所以称呼这一派别为‘北宗’。相对应以慧能为代表曹溪宝林一派则被称为‘南宗’。” “说这些事情包括所谓渐顿纷争应该都是在慧能和尚修行成、名动天下之后发生?甚至很可能是在圆寂归天之后因为弟子们要四处宣扬本宗法门而与主流佛教人士产生了诸多矛盾所以才不得不硬头皮参与到所谓渐顿纷争之中。”原本面无表情小武忽然信心满满地插。 “说起来好像确实是这样。据说六祖慧能在曹溪山宝林寺弘化佛法多年以后竟然引起了大唐皇室注意与尊重受到了皇室中人礼请与供养。长寿元年武则天曾派遣特使前往曹溪迎请慧能慧能却托病请辞不去;到了万岁通天元年武则天派人二请慧能慧能还是托故不去不得已之下武则天只好迎奉禅宗衣钵之中信衣、也就是那领袈裟入宫供养。说其那一领袈裟其实们也应该都非常熟悉可能只是因为们一直在说禅宗故事而没能让们想法往现实方向上靠所以们一时之间竟会想不起那领袈裟名号来可以免费提醒们一下哦一部很名气电影……”老李故作玄虚地说。 “老李给提示也太直白了?在印象中如果说跟袈裟会关系电影恐怕只一部那就是传说中经典老片《木棉袈裟》了!不过也正是因为提醒才想起来其实在那部电影里早就交待了木棉袈裟对于少林寺重要意义难怪大家都要拼死拼活地抢夺那领袈裟呢!”张扬兴奋地直接说出了心中答案可却又感觉到些不妥地迟疑了一下不敢置信地追问:“不过又说回来所谓衣钵相传六祖慧能从五祖弘忍那里得到了衣钵二祖慧可从达摩祖师那里得到了衣钵而达摩祖师又是从师父那里得到衣钵再这么继续推衍下去岂不是说衣钵最初始主人就是如来佛祖了?袈裟是如来佛祖当年披袈裟钵盂是如来佛祖当年吃饭家伙推论结果也太惊人了?” 老李苦笑摇了摇头解释:“据说木棉袈裟原本就是释加牟尼所使用金缕袈裟在经过拈花微笑这一典故之后释加牟尼就金缕袈裟作为证物传给了迦叶尊者;等到那领袈裟传到达摩祖师时候已经是第二十八代了;等到其尊师命来到中国传播佛教化木棉袈裟自然也就来到了中国并与那件钵盂一起又作为禅宗传法信物继续传承了六代方才因为武则天一纸诏命而完成了自身所肩负使命。” “如此说来那领袈裟最后竟然落到了武则天手里?”张扬想起了《兰亭序》下落不由得些惋惜地说:“估计那领袈裟最后下场也就只剩下被武则天当成是最为珍贵陪葬之物、带到乾陵之下永不见天日了?还真想不明白那些帝王皇帝们做下来这样决定之时到底是怎么想们凭什么就敢拿最为珍贵那些无价之宝给自己陪葬呢?们就不知‘苍蝇不叮无缝蛋’理吗?后世又多少盗墓贼就是因为觊觎某样传说之中珍宝而不惜以身犯险盗掘了一处又一处皇陵地宫?” “关于帝王皇帝们古怪陪葬制度说得都错们确实是在作茧自缚;但关于那一领木棉袈裟下落确实误会武则天了――根据历史记载武则天从惠能手里迎得木棉袈裟入宫供奉并请了五祖座下十大弟子来供养们。武则天问十大高僧见到佛祖亲传木棉袈裟还欲否;几大高僧回答皆各玄妙唯其中一名叫做智诜高僧如实回答说‘生而欲死则无欲’;智诜回答令武则天甚感满意龙颜大悦之下就将木棉袈裟赐给了智诜和尚。”老李先是向张扬更正了一下对武则天误解之后又颇些惋惜地摇头说:“可惜在其后不久智诜和尚因为害怕在京城树大招风便以年迈思乡为由奏请回家带弟子跟木棉袈裟悄悄地离开了洛阳城木棉袈裟下落自此也就落得个杳然无踪。” 听到老李激动地讲述关于木棉袈裟往事看老李谈及木棉袈裟杳然无踪时满脸遗憾表情花生小和尚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那一领色泽暗淡百纳袈裟苦笑了一声很识趣地多说些什么。 留意到花生小和尚举动小武上下打量了一番花生小和尚身上那领色泽暗淡百纳袈裟嘴角荡漾起邪意笑容就像是一个想要搞恶作剧熊孩子一样蠢蠢欲动准备随时插说些耸人听闻语。 同样留意到花生小和尚异常举动张扬自然也将小武邪意笑容看在了眼里再看到小武那一副蠢蠢欲动模样张扬下意识地一搂住了小武脖子打哈哈对感觉到一丝异样老李说:“其实木棉袈裟杳然无踪也好不然还不知会多少佛教虔诚信徒想要找机会去顶礼膜拜呢虽然可以给某地增添一处香火鼎盛旅游景点但恐怕却也会失去了佛教出世真意?关于慧能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老李虽然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配合度很高地回应:“再后来就是六祖慧能入灭之时所发生异相了。据说在公元713年阴历七月初八那一天预感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慧能大师召集众弟子嘱托后事。在慧能榻前对众弟子说预感到八月就要离开人间让众弟子什么疑惑最好早些问趁还在时候为众弟子破解群迷方才能在去后让弟子们安心传法;众弟子听闻之后皆悲痛欲绝、泣不成声只一个叫做神会年轻和尚一脸平静;于是慧能就安慰众弟子说只神会小和尚才懂得善于不善、毁誉不动、哀乐不生们这些小家伙在这里这么多年到底修行了些什么呢?最后慧能大弟子法海上座终于收敛了悲容越众而出上前一步问出了众多弟子都非常关心却迟迟不敢问出口那个问题。”被张扬阻拦小武对张扬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插问:“问该不会是要如何分家……” 第319章 神会 老李看了一眼小武苦笑回答:“虽然也未必会说那样直白但本质上却是差不多样子。(.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法海上人问慧能大师去后衣法当交付于谁也就是直接问慧能拟定传人到底是谁;慧能却正面回答问题反而是顾左右而言地说什么在灭后二十多年以后会邪法扰乱天下、污蔑法统到那个时候自然会人挺身而出不惜生命地定佛法是非、树立禅宗宗旨而那个人就是得到慧能真传正统传人了;最后慧能又对众弟子吩咐说‘法今日已经付了;衣尊达摩祖师之意不再续传’。” “倒是想要继续传了可衣钵已经分了家木棉袈裟早就已经不在手里了拿什么传那!”小武冷笑了一声揶揄继续说:“而且大饼画得也真够远了非得要等到二十多年以后才能知谁是正统传人吗?其实不用说也能找出来!看看在那一群徒弟里面年龄最小能熬二十年是哪几个其中平常佛法修为表现最好又是谁那个家伙十八九就是慧能最终选择正统传人了!” 老李闻言哑然失笑连连点头称赞:“不错见地!当时慧能那么多弟子们想来应该也会些人跟同样想法只是苦于丝毫证据可以证明们推断;但们身为后世之人自然早就已经知了真相最后继承了慧能大师真传自然就是那位闻听其将死之讯息毫不动容神会和尚了。” 不等众人所反应老李继续开口介绍:“在慧能大师入灭之前几天据说曹溪山‘异香氤氲山崩地动林木变白日月无光风云失色’等一系列异兆;等到了八月初三夜半三更之时慧能大师在新州国恩寺‘奄然迁化’其躯体‘端身不散如入禅定’成就肉身佛果。由于在前一年慧能大师就已经回归了新州国恩寺并命人在该寺造塔似乎在那里入灭埋骨之意。待其入灭后当时广州、曹溪和新州三方为争奉遗体产生了一番激烈辩论最后终于达成了焚香协议所谓‘香烟指处师所归焉’结果香烟飘飘袅袅地指向了曹溪慧能大师遗体方才得以从新州国恩寺被迎回曹溪按照仪轨安葬。” “那个……李大师按照您刚才说法慧能大师是南宗代表所持‘直指人心见性成佛’顿悟法门难是在入灭之后才被发扬光大吗?”被冷落半天田秘书长终于逮到了一个可以提问机会举起了肉嘟嘟胖手好奇地问:“难就是您刚才所说那位所谓正统传人功劳吗?” “不错!正是因为后来神会和尚积极弘扬南宗禅法与北宗僧众产生了不可调和法统矛盾进而造成了渐顿之争白热化。其中最为重要一次争论就是发生在滑台大云寺无遮大会之中在那之后通过对南北是非辩论彻底奠定了曹溪禅在禅宗不可动摇地位。”老李心驰神往地讲述过往历史。 圆滚滚田秘书长些不敢相信地追问:“李大师听您这样说法那位神会和尚应该是一位很名气大德高僧啊可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却从未听闻过关于事迹呢?就算因为事情发生在唐朝那么久远一个年代历史也不复旧貌但最为知名大德高僧们总会在史书各种篇章里留下一些曾经存在过痕迹却不知这位神会和尚为什么最后却是如此籍籍无名呢?还请李大师您为解惑!” 老李摆了摆手谦让了一番之后却看到张扬、小武跟花生小和尚也都是一副洗耳恭听模样不由得些尴尬地说:“好既然大家都对神会和尚些兴趣那就在法门寺这处千年古刹之中班门弄斧一次好了给们讲一讲神会和尚当年所做那些惊天动地事情。据说神会和尚俗家姓高是唐代襄阳人家境良好童年时博览群书如《五经》、《老子》、《庄子》等皆能体会书中之妙;后来在在《后汉书》中得到佛教东传记载便对佛教产生了强烈兴趣并在十三岁时毅然拜别双亲出家为僧。一开始师从国昌寺颢元法师后来为了继续求师精进又到了荆州当阳玉泉寺投师当时号称是禅宗正统六传神秀上人――也正是在那里听闻了‘何处惹尘埃’这一偈语典故并对得到了五祖弘忍衣钵慧能大师产生了浓厚兴趣。四年以后十七岁神会离开玉泉寺南下曹溪专程拜会慧能。” “人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神会和尚这是自己当孩子给舍出去了啊结果就让狼给吃了?”小武在一旁悠然插:“想也知神会小和尚一见到慧能肯定是被对方王霸之气给折服了没经过太多思考就原来师父神秀上人那个伪六祖给抛诸脑后直接拜慧能认证真六祖为师了?” “虽然说得略显粗俗但事情确实正是如此。神会跟慧能见面以后二人参了一会儿头禅之后神会就被慧能佛法修为给折服了表现出异常虔诚态度恭恭敬敬地给慧能行了拜师之礼。在那之后神会在曹溪跟随慧能修法五年到了二十二岁时独自北上长安另拜名师受具足戒;到了二十五岁时又再次返回曹溪继续跟随在慧能身边学法;慧能大师入灭之后年逾三十神会和尚再次离开曹溪正式开始了漫游弘法生涯。”老李一脸淡定地用异常简洁语概括性地总结了神会前半生。 花生小和尚见老李故意停顿了好一会儿很知情识趣地出言催促:“后来呢?神会和尚做了什么?” 见终于人捧场谈性正浓老李点了点头意气风发地继续说:“神会和尚在曹溪受法之后就已经是誉传南方了;此后在北方继续弘法那也是僧俗闻名门下弟子无数;再后来名称逐渐就传到了朝廷之中并在三十七岁时候奉敕配住南阳龙兴寺。在南阳住持龙兴寺期间神会和尚一直在大力宣传南宗顿悟法门并不断批判北宗神秀一派渐悟学说很受当地僧众们推崇;神会还正本清源地宣布师父慧能大师才是五祖弘忍嫡系传人南宗才是合法正宗而北宗则是旁枝庶出。这样行为与言论自然激怒了当时已经是势力连天北宗神秀弟子们。那时神秀已经去世了十五年弟子们早己推崇其为禅宗六祖其弟子普寂更自封为‘七祖’并号称‘两京法主三帝门师’;武百官们都趋之若鹜地想要归附于其门下朝廷甚至还派专使护卫们那煊赫声势己达到登峰造极境地。” “所以神秀上人那些个徒子徒孙们是断然不能忍受神会和尚远在南阳对们进行猖狂攻击想来为了已经拥荣华富贵更是万万不能接受说南宗才是禅宗嫡传谬论了。为了封住神会和尚嘴们应该采取了某种行动?是威逼呢还是利诱呢?”小武一脸云淡风轻地为后续发展定了调子。 “佛教徒之间争论远想象那么复杂!就算们最后恼羞成怒地想要威逼利诱神会和尚那也应该是事情走到了最后、双方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皮、万万不得以下下之策。”老李摇头否定了小武推论见小武一脸不信模样笑继续说:“在洛阳西北方处叫做滑台地方那里一座叫做大云寺寺院寺中崇远法师素以能言善辩著称人送别号‘山东远’一向敬重北宗神秀、普寂奉行北宗禅法对神会所传南宗顿教禅法持激烈批评态度。在唐玄宗开元二十年正月十五日也就是公元732年时候神会受邀前往滑台大云寺参加无遮大会辩论主题就是南北二宗谁为正统。”“无遮大会?这是什么意思?是大家都不穿衣服意思吗?还是说点像是现在露天舞会?”圆滚滚田秘书长好不容易在之前赢得了老李一丝好感却都在不合时宜问题之中丧失殆尽了。老李面色些难看地瞪视了田秘书长一眼严肃地答:“事关宗教信仰问题田秘书长在问之前最好严肃一些不要心中那些龌蹉事情代入到严肃宗教问题之中来!所谓无遮大会当然不会是所想象那个样子而是一类不分出家在家、不论贫贱富贵身份地位皆可参加法会……” 第320章 渐顿 老李一番严厉说辞将圆滚滚田秘书长训斥得哑口无言见田秘书长一边频繁擦拭双鬓留下汗水一边连连鞠躬歉老李义正辞严地说:“说起来们这些号称无信仰马克思主义者在很多时候还真是让人感到可怕就因为们舍弃了自追求信仰权利、将一切希望都寄托于虚无共产生活之中所以就先天地蔑视一切宗教信仰、甚至在很多时候做出了种种为宗教所忌行为而不自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也许正是因为信仰缺失们才会丧失了最为基本敬畏心不论是对天地万物还是对社稷苍生都缺乏必要担当只剩下一下钻研如何保住自身权力并水涨船高地去攫取更大权力长此以往下去恐非幸事。” 田秘书长听老李严厉而略显不敬语汗出如浆地连声歉一点想要反驳意思都。 “算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对与那些同志们今后所要开创事业真是一点兴趣都待忙完了这里事情以后咱们各自偏安一隅老死不相往来就好了。”训斥了一番田秘书长之后老李长叹了一口气些无奈地继续讲述关于神会和尚往事:“之所以要召开无遮大会其目就是尽可能地让更多信众参与到可能不会与们切身利益产生联系讨论当中去让们以尽量客观立场去看待参与讨论双方并力求公正地为进行讨论双方进行公平裁定。(.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当然愿意前往参与无遮大会人多多少少也应该是一些跟佛教关系、或者是潜在目标用户群体当一个组织可以顺利地握住最为核心那一部分目标用户群体自然也就可以针对性地发展教众了而无遮大会也起到了推波助澜作用。” “说来说去这些个套路跟现在传销或者说是保险推销又什么差别?其中理们都懂也用不再多费口舌详加介绍了只想听一听在无遮大会上发生了什么!”小武些不耐烦地催促。 “又能发生些什么呢?不外乎是作为北宗代表大云寺崇远法师与作为南宗代表受邀而来神会和尚两个人之间展开唇枪舌剑进行了一场针锋相对辩论而已。其实神会和尚之所以会欣然赴会并且愿意将辩论南北二宗正统地位公开出来主要是因为公开时机已经成熟――当时神秀上人已经离世多年得其真传二大弟子之一义福也己经去世另一名弟子嵩山普寂则年事己高、垂垂老矣、活动能力远不如前;而义福跟普寂再传弟子们又都是凭借前两代名望势力在活动对之前五祖弘忍传法状况不甚了解;神会和尚则是苦心孤诣地筹备了多年又经过在南阳积极活动早已名扬中原再加上了慧能亲传弟子、禅宗正统传人身份自然是智珠在握、成竹在胸了。”老李悠然地解释了一番当时时代背景。 “既然后来是南宗得到了世俗认可并一直流传到了现代可见当时在无遮大会之上应该是神会和尚大获全胜了?只是对那个什么无遮大会也不太了解双方辩论之后到底怎么才能定出输赢呢?是以所围观者小型民主投票制呢还是以一方哑口无言低头认输为准?”张扬满脸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老李大笑回应:“所谓是理越辩越明既然是公开辩论大会自然是当一方另一方辩驳得哑口无言以后万众瞩目之下自然而然地就可以确定输赢了又哪里还需要什么低头认输呢?公自在人心!据说神会和尚在无遮大会一开始就公开宣布了大会宗旨‘今日说者为天下学者辩其是非为天下学者定其宗旨’之后在与崇远法师辩论之中也一直在反复地强调两点:一是北宗神秀、普寂并得到自达摩祖师以来递相传授信衣袈裟因而算不上是属于禅门正统;二是北宗禅法主张渐悟慧能南宗主张顿悟顿教远比渐教要优越得多。[.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就这样神会和尚一鼓作气势如虎地辩倒了崇远法师。” “不是?们两个之间辩论内容一定是特别精彩老李可不能偷懒啊怎么能在讲到最为精彩内容时候就直接跳过了呢?快给们讲一讲们两个到底辩论了一些什么!”张扬好奇地央求。 老李些犯难地说:“又亲身经历过当时盛况又怎么可能会清楚当初细节呢?之所以能对那一段往事如此深入了解还要全赖那位好友之助呢!据说在敦煌献独孤沛编录《菩提达摩南宗定是非论》之中对那次无遮大会更对细节记载等们几位小朋友什么时候机会接触到那篇古老献时候仔细阅读一番自然也就知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神会和尚关于木棉袈裟传承经历一番论述倒还是记得且说给们听一听――衣为法信法是衣宗衣法相传更无别付。非衣不弘于法非法不受于衣。这句也应该算是对禅宗衣钵相传这种行为最为精辟总结了!” “最后就是这样?所谓无遮大会所谓滑台大辩论就算是结束了?神会取得了胜利南宗则是北方僧俗间扩大了自身影响力然后就在也别什么说法了?”张扬些不敢置信地反复确认。 “还想怎么样呢?两个人辩论又不是在打拳击还真以为最后胜利那个人可能会被奖励一挂金腰带么?以那帮和尚们性情来看所谓滑台无遮大会最后结果不外是让那些原本已经享受锦衣玉食生活、沉迷于前程信徒供奉北宗和尚们勉为其难地在台面上接受了南宗存在但这并不代表们就能忍受南宗对们教门诋毁与冲击们必定还别后手。”一脸平静小武冷静分析。 老李深沉地望了圆滚滚田秘书长一眼意所指地说:“们自然还别后手不要忘记早已打入政权内部手眼通天北宗和尚们可是还很多官员信徒可以撑腰。后来神会和尚曾因武侠之事所牵累被白马县官拘捕;又因字惹起官司三次大难临头几乎被迫害致死;还曾被强制剥掉僧衣惩罚劳役。这些苦难并使神会意志消沉、放弃抵抗反而增加了坚忍不拔毅力令一直坚持到了唐玄宗天宝四年。那一年号称‘诗佛’诗人、侍御史王维因公事到南阳在驿所会见了神会和尚。二人谈佛论法亲密无间。后来又受到兵部侍郎宋鼎邀请神会和尚前往东都洛阳荷泽寺入住逐步走进了盛唐时期政治中心。此后神会和尚在‘北宗门下势力连天’东都洛阳继续积极宣传南宗顿悟法门于是曹溪宗旨传播于洛阳荷泽顿门流传于天下;而神秀一派普寂门下则日渐凋零了……” “要去挖敌人墙角果然还是得在地方大本营里面下手才效果显著啊!”小武冷笑如此评价了一句神会和尚行为之后又些费解地问老李:“其实跟这位田秘书长一样一直都没弄太明白渐悟和顿悟之间差别。要说所谓渐悟不就是通过日积月累思考获得了种种体悟、再经过数量累积由量变堆积成质变过程吗?而所谓顿悟则是抛弃了量变积累过程直接追求质变本身。这种理解应该什么错误?如果说是针对普通人资质来说其实前一种听起来更容易走得通一些啊?”“对渐悟和顿悟之间差别分析得确实错但虽是这样说却忽视了人类自身先天具且后天更容易被发扬光大惰性。如果换成是给两种选择一种是每天早起上学勤勤恳恳先读书读个十几年才可能获得某类知识或者是某种技能;而另一种则是一台神奇机器可以让告别前面那些痛苦经历直接获得那类知识或技能。会选择哪一种呢?”老李无奈地给小武举例说明。“这什么好纠结肯定是选择不需要耗费太多时间跟精力后者了!”小武想都没想地就飞快给出了自己答案但几乎就是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答案与之前思考所不同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悠然开口说:“原来是这样所谓顿悟就是一个可以快速成佛方便法门而已当那些佛教信徒们都知一条不需要进行长年打坐参禅、不必经历晨钟暮鼓刻苦修行成佛捷径之时们自然而然地就会选择这条捷径哪怕这条捷径未必就适合们哪怕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够通过捷径成佛……” 第321章 源流 “不错不错既然能这样体会想来应该也算是对渐悟和顿悟之间纷争所得了。”老李欣慰地安抚了小武几句之后又环顾了身边花生小和尚、田秘书长和张扬三人自顾自地继续介绍神会和尚生平:“后来在天宝八年时候神会和尚在自己主场荷泽寺又召开了一场无遮大会。在会上再一次明确了南宗宗旨而排斥北宗并对对神秀北宗学系大加攻击说们‘师承是傍法门是渐’而只顿教才是禅宗正统。其后更是每月登坛说法弘扬南宗以无念为宗、无相为体达摩禅极力抑制神秀以心为宗清净禅。此举终于引来了北宗疯狂报复导致神会和尚在两年间被移贬四处地方。” “些人是一遇到挫折时候刚开始还比较坚强但当发现自己克服不了困难时候立刻就变得软弱起来;而另一些人则是不管什么挫折都丝毫动摇不了们坚强意志。相较而言感觉神会和尚绝对是属于后者所以每当遇到了什么挫折之后总能找到机会翻盘并且赢回更多人生筹码。这样人到目前为止只听说过一个——据说在南方一个一心想要盖大楼盖到破产人在经历过债主满门情况之后居然还能握住机会再创辉煌听起来倒也传奇!”张扬中肯地评价。 老李闻言微微点头附和:“不错纵观上下五千年历史但凡能成就一番伟大事业人必然是拥远超常人坚韧意志之人而神会和尚自然也在其列。天宝十四年时候安史之乱突然暴发大唐江山一时之间竟陷入了风雨飘摇悲惨境地;及至安史之乱平息之后不久神会和尚就从被从贬之所直接返回了洛阳。那时节为了充盈极度空虚国库官府正在施行‘卖官度僧、士’并将此类收入上缴国库以充作军饷制度;神会和尚握住了难得机会终于赢得了唐朝天子肃宗嘉奖并被特诏迎入宫中供养还敕令在荷泽寺旧址建禅宇让其住持。之后不久僧俗弟子涌塞寺院顿悟法门蔚然成宗于是人们便以寺为名称其为‘荷泽宗’尊称神会和尚为‘荷泽神会’、‘荷泽大师’。” 小武听老李说到了这里忽然冷笑插:“按照之前所说这些个事情脉络来看一个宗教法门但凡是想要所作为就必须得到唐朝皇室推崇;或者说宗教能否兴盛关键就是看宗教是否能够得到政府认可与推广。按照思路推衍下去岂不是说千多年来一直都什么变化?” 听了小武这番田秘书长脸色一僵颇些尴尬地摆手辩解:“们国家实行是宗教信仰自由政策也就是说公民信仰宗教自由也不信仰宗教自由;信仰这种宗教自由也信仰那种宗教自由;在同一宗教里信仰教派自由也信仰那个教派自由;过去不信教而现在信教自由也过去信教而现在不信教自由。简单说就是:既信教自由也不信教自由。” 小武不屑地笑了笑刚想要出言继续嘲讽却被身边张扬再次亲密地搂住了脖子发不出声来。 张扬一边故作热情地搂小武脖子逼迫其闭嘴一边打了个哈哈继续不依不饶地追问老李:“那么后来呢?神会和尚所推广那个荷泽宗到底怎么样了?是名垂青史了还是流芳百世了?” “世间之事纷纷扰扰不如意事常八九就算神会和尚能掐会算估计也不敢保证荷泽宗能够名垂青史、流芳百世——而事实也却是如此。公元758年神会和尚在荷泽寺圆寂众门徒为其建塔于龙门宝应寺;公元772年上敕塔号为‘般若大师之塔’;公元796年敕皇太子召众禅师定禅门宗旨立神会禅师为禅宗第七祖唐德宗御撰《七祖》颂行天下。至此神会和尚穷尽了一生精力终于得到了最为圆满回报终于为那远遁岭南一直未能回归北地恩师慧能争得了‘禅宗六祖’正统名位。”说到了这里老李颇些感伤地揉了揉眼睛又继续说:“神会去世以后荷泽宗流传出了两个支系又显赫了一阵子使‘曹溪大播于洛阳荷泽顿门派流于天下’;但几十年后荷泽宗即沉寂于世默默无闻杳然无踪了代之而起禅宗却是当年神会同门师兄——南岳怀让与青原行思二支。” “南岳怀让?青原行思?这是两个人吗?们跟神会和尚一样也都是六祖慧能徒弟?”小武问。 老李点了点头算是确认了小武说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又悠然吐出些神往地继续说:“六祖慧能其人其材到底如何史书之中所载不多但却可以通过徒弟们略窥一二。据说慧能大师门下弟子四十多人其中以南岳怀让、青原行思、南阳慧忠、永嘉玄觉、荷泽神会等最为著名而刚才咱们讨论了好半天神会和尚只是慧能大师众多徒弟之中较为出色一个而已!由如此高明徒弟更可见其师之更加高明啊!至于说到南岳怀让与青原行思却不得不先跟们交待一下禅宗源流了。” 小武狐疑地看了老李一眼些不太确定地问:“意思是说想要给们讲一讲禅宗家谱吗?可刚才们不是已经从菩提达摩一路讲到了六祖慧能了嘛难要讲其实是慧能之后禅宗家谱?对了由于禅宗赖以作为传法证明衣钵不再继续传承慧能那些个徒弟们都可以对外宣称说自己得到了禅宗真传们也都可以各立山头说自己才是禅门正宗反正又不会什么人跳出来指摘们不是。” “嘛虽然并非如所说那般不堪但事实却是如此。”老李颇些无奈地看了小武一眼却被小武过于睿智双眼给吓了一跳摇了摇头继续说:“要交待禅宗源流倒也算不上是什么家谱只是法传承一个脉络走向而已;根据脉络走向可以清晰地将某一代某一位高僧直接与六祖慧能连结起来并明确其师承来历如何。据说南岳怀让曾跟随六祖慧能将近三十年时间亲传弟子九人以马祖一居首;马祖一于江西龚公山举扬禅法世称‘洪州宗’门下百余人以百丈怀海、南泉普愿、西堂智藏、大梅法常等较为出名。百丈之下黄檗希运、沩山灵祐等希运之下临济义玄其后里历八传而衍出黄龙、杨岐二派;沩山灵祐独栖潭州门下以仰山慧寂最著名称沩仰宗。” “还说不是家谱?听起来比家谱还要繁琐得多!就不能介绍得简单一点吗?”小武抱怨。 “史书上就是这么说又让怎么简单省略呢?”老李反驳了一句之后不再理会小武抱怨继续自顾自地介绍起青原行思来:“青原行思之下石头希迁其门下药山惟俨、丹霞天然、天皇悟。药山一系逐渐演化成曹洞宗天皇悟一系历数代传承形成云门宗另玄沙师备一系后来演化为法眼宗如此林林种种宗派归根结底都可以上溯到六祖慧能身上所以才会被称为源流。可以这么说在六祖慧能入灭一百年后修禅者已非曹溪不足以谈禅;而在唐武宗灭佛之后曹溪禅即位居了中国佛教主流地位——成果与百丈怀海创建禅刹、订立清规令禅宗众僧顺利脱离寄住律寺是分不开!” 小武听到了这里颇些不耐烦地打断:“等等等等说创建禅刹、订立清规百丈怀海又是谁?凭什么可以订立清规?而且又怎么会跟唐武宗灭佛扯上了关系?都让给说糊涂了!”老李苦笑了一声回应小武:“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后来流传于天下所谓禅宗其源头皆是源于南岳怀让与青原行思二支而百丈怀海是马祖一徒弟相当于是南岳怀让徒孙。说起来就算们对百丈怀海名字感觉到陌生但对马祖一名字应该还是所耳闻?就算们听说过马祖一名字想来也应该对那个由那别具特色传教之法所衍生出来四字成语耳熟能详?”张扬对老李问题产生了浓厚兴趣想了一下些不太确定地追问:“马祖一名字倒是依稀记得至于那别具特色传教之法又是什么?该不会就是传说中‘当头棒喝’……” 第322章 百丈 “不错!正是当头棒喝!”老李喜形于色地欣然答似乎对张扬给予正确互动感到很是满意见张扬依旧是一脸狐疑之色又耐心地对张扬解释:“据说马祖一其人机锋峻烈说做事情都非常魄力开喝棒竖拂之禅风主张起心动念、扬眉瞬目等日常身心活动皆为佛性而‘见性是佛’之说。而身为徒弟百丈怀海除继承了统之外又别开生面地在其它领域为佛教事业开创出一片崭新局面不仅创建了新禅刹还重新订立佛门清规更是结束了禅宗众僧寄住律寺陈规旧俗。” “百丈怀海既然被吹捧得如此牛气为什么一直都听说过名号呢?”小武质疑。 老李不骄不躁地慢悠悠回应:“虽然百丈禅师为禅宗发展与壮大做出了不朽功业但正如历史上大多数大德高僧一样从不为名利所扰自然也就不会在意后人对评价所以也就难怪会在后世之中留不下什么太大名气听说过名号也自然就是再正常不过事情了。据说百丈禅师为马祖一门下首座侍奉一六年余得到了一认可;后来信徒邀请百丈禅师前往洪州新吴大雄山另创禅林也就是现今江西省奉新县境内。大雄山附近水清山灵山岩兀立千尺许号百丈岩百丈禅师之名亦是源于此处。此后不久四方禅客云集门下沩山灵佑、黄檗希运为上首誉满天下。” “怎么听说起一个禅宗和尚来就感觉们好像随随便便找个山头号称开宗立派就可以很轻轻松松地取得成功。到底是们艰苦奋斗经过写得太过轻描淡了还是在唐朝那个时代和尚职业就是那么好混生活呢?又或者是给们所讲述内容根本就是言过其实?”小武继续质疑。 “又什么好言过其实呢?要知一个人一生往往很多事情可以叙述而在给们讲述时候又不能件件事情都巨细无靡地一一展开所以就只能概括性地用几句总结其一生经历而已;至于所怀疑觉得所讲述人物都是很轻易就取得了成功疑惑根本就不成立毕竟更多失败者早已被埋没在历史尘埃之中又怎么可能会被身为后人们轻易了解到呢?”老李反驳。 小武闻言眨了眨眼睛未知可否地扬起了头似乎不愿意再针对题继续与老李争论下去。 见二人之间局面又变得尴尬起来张扬异常自觉地跳了出来主动挑起了题对老李问:“老李既然对这位百丈禅师如此推崇那为什么不给们讲一讲这位高人生平呢?又是在怎样情况下创建禅刹、订立清规难在那个时候禅宗和尚们生活水平都非常低下吗?还是什么别原因?” “这样啊……好!既然张扬小友开了金口今天就豁出去多费一番口舌就再给们讲一讲百丈禅师生平好了们可不要嫌老头子太过啰嗦哦!”老李跺跺脚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见张扬等人都是在点头回应老李方才些欣慰地继续开口说:“据说百丈禅师生于公元720年卒于公元814年世间阳寿九十五岁整;禅学思想深得六祖慧能和马祖一真传十分强调佛法就在各人心中不假旁求而学佛就是要消除自身心中所受到妄想系缚明心见性;而一生中对禅宗发展所做出最大贡献就是大胆进行了教规改革。当时禅宗面临发展上两个不得不面对问题:一是禅僧日益增多却独立禅院可以栖身二是之前咱们已经讨论过关于世俗政权对于佛教实力发展警惕与束缚僧侣们都面临如何适应社会历史变动、继续生存下去严峻形势稍不慎就可能就此没落。” “百丈禅师卒于公元814年?那岂不是比唐武宗灭佛年代早了三十年左右时间?而刚才又说在唐武宗灭佛之后曹溪禅位居中国佛教主流地位成果是与百丈禅师创建禅刹、订立清规行动分不开难正是因为百丈禅师早已预见了日后会灭佛这类事情发生所以提前了几十年时间就开始手准备应对措施了吗?那人也未雨绸缪得太早了一点?”张扬些不敢相信地追问。 “倒也算不是什么未雨绸缪拥大智慧人往往可以通过世间诸多琐事提前推衍出后续几十年间世事变化提前所准备更多也只是出于防患于未然目。据说当时许多佛教宗派如法相宗、天台宗等皆由于贵族色彩太浓、自身解决生活来源能力太差而因为不能适应大环境剧烈变化而出现了迅速没落局面。相较而言禅宗一贯主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不太依靠豪华奢侈殿堂、经像、法物再加上自六祖慧能以来诸多大师都不排斥生产劳动甚至许多开山祖师都亲自参加了生产劳动所以比其各宗派都更能适应新形势但却或多或少与旧教规、戒律会所矛盾。”老李淡然地解释。 见张扬等人都是一脸呆滞地望自己老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们也许并不知原始佛教中旧教规和戒律都是极端轻视和排斥生产劳动旧教规认为掘地、锄草、种树等行为都是属于‘不净业’之流僧徒若想要从事此类行为是违犯古典佛律——所以陈旧教规与戒律就成了禅宗继续发展重大障碍而百丈禅师就不得不挺身而出又下定了决心去大力实行教规改革为禅宗发展扫清障碍。” “到底做了些什么?就是之前所说创建禅刹、订立清规吗?”张扬适时地捧场问。 “不错!百丈禅师一方面否决了完全照搬印度教条做法另一方面也反对禅宗要被小乘佛教戒律教规所束缚提出应该博采大小乘戒律规制合理部分再根据禅宗自身需要以禅宗所用所需为核心制定出一套尽善尽美新制度。首先提议要创立禅居也就是专属于禅宗自身禅院让禅宗僧众们可以不用再借住于律寺;然后又规定禅院中不立佛殿只建法堂象征佛法不依赖于言相只靠师父启发和僧人自身体悟;之后又调整丛林中师徒、同修间关系打破旧寺院中尊卑、贵贱分明等级结构令僧徒不论高下尽皆平等;再之后又规定悟最深、德高望重禅僧称为长老长老说法时僧徒按出家时间分列东西两行立听不问出家前贫富贵贱。”老李不厌其烦地为众人解说新清规。 “这百丈和尚管得也太宽了?怎么感觉这行为点闹革命意思呢?打破一切原条条框框重新按照自己意愿构架出新社会结构至于那些普通人嘛能适应自然很快就可以适应新角色不能适应哪怕是逼迫们也会让们慢慢适应。那句造反理诗是怎么说来?哦对了为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这应该也是千多年前百丈和尚自己心声?”小武怪笑揶揄。 田秘书长乍一听到小武引用那句诗词当时脸色就是一僵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似乎要说。不清楚小武引用那句诗词来自何处老李却注意到田秘书长神色些认同地回应小武:“这句诗词说得好也觉得百丈禅师在制定新规时候应该会那样心境!除了刚才所讲那些关于寺院架构新规之外针对于劳动生产百丈禅师又提出了‘一日不作一日不食’口号并身体力行、以身作则这种农法与禅法相结合路彻底否定了旧戒规轻视劳动、反对僧人劳动内容也大幅度提高了僧众自给自足、自供养能力使得禅宗很快就迎来了更大发展。此外还很多条关于禅院事物其它各种规定百丈禅师将所内容集结成册、编为一书称为《百丈清规》。这本清规在百丈丛林推行开后天下禅僧纷纷仿效很快就风行于全国可惜这本清规在宋代时候就失传了。”“失传了?按现在网络上最流行评论这种行为就是没图说个xx!”小武乍一听到《百丈清规》在宋代失传消息就忍不住开口骂:“合啰里啰嗦地给们讲了这么长一段故事却连一个能够佐证这些故事历史依据都这根本就都是信口胡说地编出了一大套故事哄们嘛……” 第323章 参禅 “岂敢岂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老李听了小武一番叫骂不怒反笑地回应:“历史这种事情嘛总是少不了后人自作主张地添加上一些穿凿附会传说早就不再是真实模样;而给们所讲述关于百丈禅师往事至少九成以上都是经过那位笃信佛教挚友亲身考证过相较于现今所流传历史版本来说所讲述这些个故事才是真正还原历史原貌啊!况且刚才又不是主动请缨要给们说故事还不是因为们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所以才会将赶鸭子上架地逼迫给们讲一千多年以前往事。” 听了老李这一番回应张扬笑拍了拍小武肩膀算是给愤慨不已小武一丝安慰。安抚完小武情绪之后张扬歪头想了想方才对老李问:“既然坚信所说这些个故事才是最为贴近真实历史那么觉得百丈禅师所作所为到底是对后事早预见呢还是只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巧合呢?” “关于问题恐怕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事情了但不论百丈禅师到底是因为何种起因下定了要针对清规进行改革决心都丝毫动摇不了身为中国佛教史上大革命家地位。时至今日佛法之所以能够继续流传皆得益于马祖一跟百丈怀海师徒二人所创立丛林制度与禅堂、清规。”老李说到了这里点异样地望圆滚滚田秘书长压抑好笑地问:“田秘书长不知听了刚才那一番对百丈禅师跟新清规介绍之后您觉得听起来些熟悉呢?尤其是在《百丈清规》中规定禅居那是建立在僧众无私财产、共同劳动、平均消费基础之上听起来一点社会主义精神呢?” 田秘书长被老李这突如其来问题问得一愣想了一下才些认同地点了点头说:“要不是李大师您特意提到还真是差一点就错过了这样细节内容这种废除私制、共享生产资料、共同劳动按需分配社会原则可不正是社会主义终极目标!或者也许称之为大同世界或乌托邦也不为过!” “这说得就些言过其实了百丈和尚再怎么牛气至多也只是影响到了那个时代禅宗和尚们生活还远远不能影响到外界世俗生活节奏否则共产主义萌芽不就在一千多年以前盛唐时期就出现了吗又哪里会轮到后世那两个德国佬去发明创造?”小武语带贬损地评价田秘书长。 “其实也不尽然要知禅宗自从唐武宗灭佛之后得以留存并日渐壮大以后可是从很多方面都影响到了世俗社会生活节奏也许只是如同润物无声春雨一般没能引起太多人注意而已但实质上殊不知当今社会很多规范与禁忌皆是来源于千多年前《百丈清规》。”老李先是否定了小武那番质疑之后又胸成竹地介绍:“据说《百丈清规》分上、下两卷计九章其中最可贵之处就在于寺院经济生产生活方面规定要求僧众应当饮食随宜、务于勤俭要求全体僧人均须参加劳动‘上下均力’、‘一日不作一日不食’。如今回头看去当今一些寺院都做经忏、焰口、水陆法会等佛事作为寺院主要经济来源与千多年前禅宗丛林相比不免就黯然失色、落了下乘所以说《百丈清规》不仅是中国禅宗一面旗帜也是禅宗丛林化具体而微缩影更是中国禅宗各流派历久不衰一个基础保障。” 小武听老李一番感慨颇些不爽地质问:“听左一个禅宗右一个禅宗绕题说了老半天光是出名不出名和尚都介绍了一大群可直到现在也跟们说清楚禅宗宗旨到底是什么!难真像是六祖慧能所说那样是什么‘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吗?这也太笼统了?” 面对小武质问老李刚想要反驳几句花生小和尚却和颜悦色地站了出来面对小武深施一礼后方才说:“听了李师兄这些个故事以后获益匪浅难怪当年师父就一直教导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果然是要在外面多行走一番才能听到、看到、了解到更多之前都未曾想到过事情啊。既然刚才咱们已经聊到了关于禅宗核心宗旨题身为一名禅宗僧人就不得不站出来替李师兄越俎代庖地解答问题了。想要理解禅宗核心宗旨们必须先厘清一个最为基础问题那就是什么是禅?” 见小武、张扬与田秘书长三人面面相觑花生小和尚微微一笑自顾自地回答:“禅是印度语禅那简称按照汉语来翻译就是静虑意思。《六祖坛经》坐禅第五篇中说‘外离相即禅内不乱即定。外禅内定是为禅定’意思就是说外在无住无染活用是禅心内清楚明了安住是定。再简单直白一点说法就是面对外界五欲六尘、世间生死诸相能不动心就是禅审视自内心中了无贪爱染著就是定。而禅意义就是在定中产生无上智慧再以无上智慧来印证一切事物真如实相过程。” 听了花生小和尚这一大段夹缠不清解释小武皱眉头琢磨了好一会儿方才些不痛快地抱怨:“就算觉得自己已经用尽量简单直白说法来介绍禅是什么了但也得能让们听得懂啊!这啰里啰嗦地说了这么一大堆套们几个不还是听得云山雾罩、糊里糊涂?能不能说得再简单一点儿?” “好那就按照咱们最为日常语来说了!”花生小和尚面对小武纠缠从善如流地回应:“根据禅宗理论人生中所烦恼都是自找当心灵变得博大开阔、空灵无物之时就像是倒空了烦恼杯子便能恬淡安静。人心灵如果能够超然平淡无分别心、取舍心、爱憎心、得失心便能够获得真正快乐与祥和。换句说就是要拥一颗宁静平常心看水往低处流、云在天上飘感受世间一切事物都自然而然地和谐发生质朴无瑕回归本真参透人生做到了这些才是禅!” “别开玩笑了!说这哪是禅境界啊分明是对一个傻小子要求!以当今社会这么复杂状况来看求名者、求利者熙攘而来欲壑难平者、阴险毒辣者更是横行于世如果让那些人都拥了一颗宁静平常心们要么会损失掉巧取豪夺而来地位、名誉、金钱等物要么就会被觊觎们地位、名誉、金钱等物野心勃勃之人斩于马下面对这种必然会所损失结局觉得们能接受所谓禅吗?不要说们了就算是这种活得相对简单、欲望也不强烈人都接受不了!”小武出言否定。 “恐怕也不尽然记得《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里说‘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坚持认为只这一句经才是整篇经真正中心思想!试想如果一天能够直视生命本质不再为外界万事万物所迷心内自然也就是空洞轻灵那么也就可以轻易地看破生死、直至涅槃境界了恐怕那才是真正成佛心境。那种豁然开朗天地万物无所不包无所不含又似乎一无所包一无所含感觉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是很难形容点像是一个人在黑暗中苦苦挣扎了一生前方却时刻一丝光亮在提醒曙光就在前方忽然那么一天挣脱了束缚跑进了那个光亮世界那种喜悦感动幸福不是用语言可以描述能体会吗?”张扬却出言为花生小和尚张目。小武转过头看了一眼张扬些狐疑地追问:“记得之前不是一直都很讨厌各种涉及到宗教教义经吗?怎么忽然转了性了?难说是咱们两个这一趟西安之旅接触了太多佛教事情让也开始对佛教外来户产生了什么不该兴趣吗?说起来觉得最近这一段时间里变化挺大。”“变化挺大?”感觉到自己被倒打一耙张扬气愤地拍了小武肩膀一巴掌委屈不已地指自己鼻子脸凑到了面无表情小武面前声色俱厉地反问:“明明是在来了西安之后变得阴阳怪气好不好!都没好意思说变得古怪还敢说变化挺大!老实交代小子到底怎么了……” 第324章 修行 面对张扬追问小武恍惚了一下才僵硬地摇了摇头回答:“其实什么事情只是因为接触到大多数故事几乎都是发生在一千多年以前往事让时时沧海桑田错觉也忍不住想要感慨一番万事都被雨打风吹去落寞之情。如今想来做人还真是一件异常艰难事情啊听了这么多故事以后时候就忍不住会想既然做人是一件如此艰难事情那又什么好值得留恋下去呢?” “听这么说怎么让感觉越发变得古怪了呢?”张扬被小武出口语吓了一跳随手摸了摸小武额头确认小武确是发烧以后张扬忍不住正视小武颇些认真地说出了一番殊不正经劝解语:“记得之前曾经对彭侯说过人生一直都是秉持‘谁说男儿泪不能落自一人邀明月酒一盅苦辣酸甜悲喜皆由笑来轻松哭也要从容’这样准则然而在后来当发现自己人生准则在面对残酷现实往往会无能为力时候也曾经过与此时类似想法。但是后来在一位命运多舛朋友那里学会一句口头禅常对说‘如果连死都不怕还会怕苟延残喘地活吗’这句对于现在也非常适用!别总想那些没事情珍惜现在放眼未来多好!” 也不知是张扬劝导起了作用还是小武好奇心得到足够满足敷衍地冲张扬点了点头又转过了头对花生小和尚不依不挠地追问:“小和尚刚才才只是给们解释了什么叫禅那么禅宗又是一个什么概念?可不要用那种形而上地说什么禅宗就是由一群修禅人所组成宗门这种屁来打发不想听到这样说法;也不要夹缠不清地拽那些古们大陆推广普通已经好几十年时间了事实已经证明也只普通这种语言才能在全中国达到无障碍理解水平所以请说普通!” 花生小和尚闻言点了点头又沉吟了一会儿方才开口用尽量简洁语为众人介绍起禅宗来:“刚才们已经说过禅是什么那么想必们也应该清楚禅风格是相当特立独行它要求修禅者放弃用已知识、逻辑来解决问题而是直接用源于自内心感悟来解决问题、寻回并证入自性所谓‘教外别传不立字’实是得其真机。但是由于禅门宗旨是‘直指人心见性成佛’这也就对修行者资质提出了比较高要求并非是所人皆能领悟所以自然也就常会受到一些人曲解但一点却是修禅之人必须遵循真理——众生皆佛性人人皆可成佛。虽然禅宗理论鼓励人心不应受到任何知识、任何逻辑、任何常理、任何教条所束缚但如果摒弃了那一条真理也就丧失了修禅根基。” 见小武还是一脸费解模样花生小和尚不待其提问就自顾自地继续解释:“所以禅师们常常将其弟子逼到思想或者是意识领域死角然后要们各觅生路。在这种情形之下如果能够冲破这一关则呈现在眼前必定是一片海阔天空见性成佛也就在此一举。‘丈夫自冲天志不向如来行处行’这种披荆斩棘创发宏愿在禅门中可以说是教学基本宗旨不被别人牵鼻子走在修持上独立承担自追寻自完成让念心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照破自己每一个念头中所包含贪、瞋、痴这些就是修禅最大特色。而禅宗就是秉持这样思想、并将这种思想发扬光大一群人集合体。” “真只是这么简单?”小武狐疑地反问:“什么叫不受任何知识、任何逻辑、任何常理、任何教条所束缚?难还真能在禅定之中忘记了与现实相映照‘’存在吗?既然‘’都已经不存在了那么原本就应该存在在那里、如今却找不见了又是一个什么东西?是空?是无?是禅?是?” 面对小武如同辩法一般问题花生小和尚眼睛一亮异常慎重地思索了片刻才淡然说:“禅宗南派主张自性真空论六祖慧能主张无相、无往及无念坚持认为人若要成佛就不能任何思维要听而不闻;不能任何感性认识视而不见;以及不能受到任何客观世界影响和束缚。慧能同时还认为经书只是引导自悟成佛工具不能执于经典也不能靠诵读经典成佛而真正成佛得解脱理和路径其实都隐藏于人内心之中不必外求;主张人本性原来清净具般若智慧只因被妄念浮云覆盖而不能自悟一旦妄念俱灭内外明澈顿见真如本性自然能够成佛这就是所谓‘一悟即至佛地’。” “也就是说其实禅宗南派是坚持认为顿悟可以成佛这也正是它与禅宗北派最为核心矛盾当然这也是它与其它佛教宗门最为本质不同只因为它一步登天捷径哪怕那希望非常渺茫。”小武如此总结花生小和尚又再次确认:“这么总结应该什么问题?还算中肯吗?” 花生小和尚闻言点捉摸不透小武此时想法只好迟疑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小武这种说法。 见花生小和尚点头确认小武促狭地追问:“那问从古至今禅宗南派见性成佛了一共几个人?都分别是谁?或者咱们也不用特别针对禅宗来说事儿就告诉自从佛教东传到神州大陆以后得到了佛教徒公认成佛之人共几个?说句些犯忌讳西天极乐世界恐怕没那么好去成佛作祖也远那些个和尚们所宣称那样简单!即使是在号称成佛捷径禅宗又谁成了佛呢?” 被小武诋毁问得哑口无言花生小和尚些慌了手脚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是好只好求助目光望向了与同一阵线老李。感受到花生小和尚无助老李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对小武说:“小武知对佛教不甚了解更是对宗教事务都先天抵触但一点不能否认那就是无论佛教东传华夏之后到底多少佛子修行成佛都丝毫否定不了佛存在、佛教指引人修行成佛价值所在。佛是什么?按照梵愿意是指自觉、使众生觉悟、觉行圆满三种功德俱全大成就者而并非如世俗中人所假想那种只修神通不修功德市侩修行者关于这一点请要务必注意。此外修行本就不是单纯为了修行最终目而发起修行过程在很多时候是要大于结果毕竟人生而涯……”“明白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说很多佛教修行者究其一生也未必能够达到成佛作祖程度嘛所以大多数修行者都应该是抱持‘修行了就会更智慧’这样相对单纯理念去修行而不是抱持‘修行目就是要成佛’这种过于强调目标想法——以猜度以后者心态去修行最后结果应该也就只走火入魔一条路了?这一类人要么就是沉溺于追求目路而无法自拔抛弃了一切外缘只关心修行;要么就是陷入癫狂一般不仅自己当成了佛更是强制要求所人都要承认就是佛!前一种状况造成后果倒还好一些至少不会过多地影响到旁人;后一种状况一旦放在某些特殊历史环境下可就可怕了发生个几场农民起义弄得民不聊生都算是轻。”小武一脸淡然地点评。“既然已经明白了这样理又何必继续纠结从古至今禅宗南派见性成佛了一共几个人这种无聊问题呢?佛不因后来者寂寥而不存在更不因从者如云而存在。”老李对小武说了一番劝慰之后伸出了一只手继续对众人说:“还记得达摩祖师在传授衣钵给二祖慧可时所说偈语吗?‘吾本来兹土传法救迷情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历史果然也正如达摩祖师所预言那样在六祖慧能入灭、衣钵不再继续传承百多年以后禅宗南派果然如同花生这种植物一般由一脉单传逐渐演化出了临济宗、曹洞宗、沩仰宗、云门宗、法眼宗等五家算是印证了达摩祖师所说‘一花开五叶’之言。而花生小师弟法名其实就是寓意禅宗在华夏神州落地生根、开支散叶整个传法历程……” 第325章 地宫 “听这么解释了一番之后倒也认同之前说法在花生法名简单通俗外表之下确实还隐藏非常深厚佛学涵义!但很可惜取出这等好法名那位远在台中圣印长老圈子兜得也太大了一点这还真怪不到们才疏学浅啊如果不是一名对佛教禅宗化深刻了解人又怎么可能在乍一听到花生名字时候就会想到名字简单皮相之下所蕴藏那么深刻涵义呢!自然也就无从去体会法名之中所蕴藏种种玄妙了!”听了老李一番总结性发言张扬忍不住小小吐槽。 花生小和尚也微笑附和:“是啊师父老人家就是喜欢没事玩深沉关于法名来历与出处要不是在临离开师门之前师父特地给讲解了一番就连自己也一直稀里糊涂地被蒙在了鼓里呢。私下揣测估计师父老人家就是害怕到了大陆这边总些个无聊人士会对这貌似平凡法名出处所质疑又怕在被人问起时候不知就里丢了老人家面子所以才特地给讲解了一番。” 被花生小和尚一句“无聊人士”误伤了田秘书长闻言尴尬地干笑了两声之后干脆借坡下驴地再次向花生小和尚歉说:“说起来都怪人才疏学浅、化素质太差一直以来又对宗教事务了解得不够深入所以刚才才会口无心地质疑花生大师您法名出处并且在言语之间对不在此地圣印长老也诸多不敬之意还请花生大师多多原谅!也幸好咱们队伍之中还李大师这样饱学之士虽然多花费了一点点时间但却也让草包大大地开阔了眼界、增长了知识同时也对佛教化产生了非常浓厚兴趣等咱们这一趟法门寺参观之旅结束以后一定让秘书帮多弄点书来读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因为原因们浪费真只是一点点时间吗?”小武颇些不耐烦地指了指头顶上天空中已近正中间太阳又指了指不远处法门寺塔地宫入口对圆滚滚田秘书长抱怨:“刚才不是说想要带们几个一起去参观游览、顶礼膜拜佛指舍利吗?不是还说法门寺住持和尚早就已经在地宫中准备好了一切只等咱们大驾光临了吗?现在疑问既然都已经被解决了们可以出发了?” “当然当然当然!”田秘书长丝毫因为小武责备语气而所反感反而像是一名合格热情主人一般伸出了圆滚滚手臂做出了邀请众人继续前行姿态嘴里客气地回应:“其实刚才就已经说过了参观游览也好顶礼膜拜也罢反正佛指舍利就在咱们脚下它又不会长了腿跑掉就算再怎么心急咱们不还得是一步一步地走下去嘛!李大师您低下一点头地点矮您委屈一下!” 在圆滚滚田秘书长对老李不胜殷勤招待声中一行人跟在田秘书长过于壮硕身形之后从地宫入口处钻进了一条狭窄地下通借昏黄灯光又向前蜿蜒走了一小会儿眼前忽然豁然开朗起来。在低矮狭窄地下通尽头是人工挖掘出来一处两米多高弧形洞穴洞穴顶上不知从哪里扯出了两根明线连接两盏简陋白炽灯泡照射得洞穴中景物惨白一片;洞穴四个角落传出了换气扇嗡嗡作响声音那声音在原本就算不上是空旷洞穴之中回荡就像是一大群苍蝇在漫天飞舞一般。 洞穴正中间也就是在弧形靠近圆心那一侧墙壁之上象征性地在墙壁之中抠出了三个高约半米左右佛龛。佛龛之外罩一层也不知能不能防弹透明玻璃佛龛之内则是一尊与张扬跟小武在大雁塔上所见过舍利塔类似塔形模型。三个迷宝塔塔身位置都被掏空其中盛纳三段温润如玉、洁白无瑕如扳指状东西不用任何人介绍张扬直觉地认为那三件东西应该就是传说中三枚影骨了。 原本在一处佛龛前端坐一名中年发福和尚从容地站了起来笑呵呵地迎到了圆滚滚田秘书长身前异常和善地点头招呼之后用开玩笑语气说:“田秘书长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昨天晚上给打电时还说今天早上贵客光临让务必要提前做好万全准备害得特地起了个大早又将周边无关人等都赶了出去溜溜地在这恭候大驾傻等了一个上午结果您可到好这都中午了您才到啊!” 田秘书长闻言一抓住了中年和尚手脸上堆满了虚伪笑容回应:“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嘛要怪就怪这座法门寺人气息太浓好了害得们贵客在外面流连忘返差点耽搁了顶礼膜拜佛指舍利行程。当然了咱们忝为地主当然是主随客便了早一点到、晚一点到又什么打紧。” 田秘书长回转身颇显正式地向张扬等人介绍那位中年和尚身份又异常隆重地将老李这位建筑设计师与花生小和尚这位小高僧引荐给中年和尚对于张扬与小武则是略显平淡地一带而过。张扬自然不会在意田秘书长厚此薄彼小武自从性格大变以后似乎也对这种被刻意冷落事情不甚在意见两僧两俗相互寒暄之后在一起聊得正欢两个人非常默契地沿洞穴之中弧形向与入口相对那一侧走了过去。 在弧形洞穴尽头一个高约一米左右洞口赫然出现两扇石门洞开接洞外反射进去昏暗光线张扬看到洞口之内似乎是一个由黑色大理石拼贴而成人造石室。在石室尽头另两扇石门洞开似乎在那两扇石门之后还洞天。张扬对小武点了点头悄声说:“如果记错这里面应该就是传说中法门寺塔下神秘地宫了怎么样想不想钻进去看一看没准儿还会什么当年考古发掘之后没被发现异宝呢!咱们俩如果真能发现点儿稀奇东西这一趟西安也算是白来一趟嘛!” 还没等小武出言拒绝身后一个声音却从蹲在地上了张扬二人身后响起:“两位小施主万万不可!先不说考古发掘之时早就已经挖地三尺根本就不会任何被遗漏之物事实光看这地宫之内狭小面积两位也应该清楚一旦钻了进去就连一丝转圜余地都只能是怎么进去再怎么出来再加上里面还联入灯光两位小施主万一磕了碰了受到了什么损伤让该如何向田秘书长与贵客们交待呢?” 张扬与小武闻言回过了头见那位中年发福和尚正满脸含笑地站在们身后。在那个和尚身后花生小和尚好奇地探头出来窥视灯光昏暗地宫老李则些宠溺地看张扬与小武一脸窘态苦笑不已圆滚滚田秘书长则站到了队伍最后似乎对早已来过多次法门寺地宫再也提不起兴趣来。 张扬二人些尴尬地站起了身张扬故意没找地问那位中年发福和尚:“这位师父们俩是见们四个在那边聊得正是投机因为不想打扰到们所以才自己溜达四处看看这里面黑灯瞎火们说要下去也只是开个玩笑当不得真!对了洞里面真是传说中藏宝无数法门寺地宫吗?” 圆滚滚田秘书长在队伍之后应声:“不错这里就是法门寺地宫了!老孙考验专业性时候到了也不能让白当这里住持和尚趁各位贵客都在这里就给大家介绍一下法门寺地宫!”中年发福和尚点了点头些不好意思地说:“田秘书长这人比较好开玩笑不过想来大家应该也都不是外人就干脆说点实好了。本来是市里负责宗教事务一个小科长因为们市筹备想要建设法门寺化景区所以就让临时性地出了个家暂时在法门寺这里当上一段时间住持和尚。这样一方面可以让更好地配合法门寺化景区建设另一方面也更方便转达寺内对于搞开发不满声音。”见众人皆露出了然神色中年发福和尚苦笑了一声又继续说:“虽然是一个临时抱佛脚和尚但说起对于地宫熟悉程度恐怕也只当年进行考古发掘那一批人才能跟比肩。毕竟当年年少无知可是幸从头参与了法门寺地宫考古发掘全过程!记得那是1987年4月9日……” 第326章 佛指 “1987年?那应该是四岁时候!”张扬这样说又看了看身旁小武吐槽:“小武1987年时候应该还出生?问个哲学一点问题在出生之前还是现在吗?” 面对张扬穷极无聊问题小武理会直接别过了脸去脸上写满了“不想理会人”表情。 中年发福和尚注意力似乎已经回到了过去无视张扬与小武二人嬉闹自顾自地继续说:“那一天是1987年4月9日那些个考古队员们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地宫第一门也就是们眼前这一门。门内是一段幽暗隧一股霉气扑面而来因为年代久远隧中墙壁呈现出一种特斑驳。在东侧墙壁上纵向排布成几列白色字可惜早已模糊得看不清楚其中内容;在隧中间摆放一顶白玉灵帐帐内一枚玉制仿制佛指舍利;在隧尽头两块黑色大理石材质石碑碑上碑在手电筒并不明亮昏黄灯光下依然清晰可辨其中一块是记事碑另一块是物账碑。” 不等人发问中年发福和尚又继续说:“在那两块石碑被移开以后出现了第二门两扇门板上各雕刻一尊精美绝伦菩萨像。门后就是们所说前室了地面上码放一堆又一堆整整齐齐丝织虽然尽管历经了漫长岁月但那些丝织依然精美光鲜;在前室尽头一座80厘米高、四面精美彩绘浮雕塔盖、塔刹、塔身、塔座均保存完好汉白玉石塔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挪开了那座后来被称为阿育王塔汉白玉石塔以后又出现了第三门两扇门板上雕刻是天王力士彩绘浮雕而门背后就是们所说中室了。中室是一个正方形小空间中央摆放一个雕工异常精美白玉灵帐灵帐中再次出现了一枚佛指舍利但很可惜那依旧是一枚玉制仿制佛指舍利真身出现。” “这佛指舍利藏得可真够深!也不知当初唐朝那群人是怎么想难们就不害怕东西藏得太好等到最后想要用时候却怎么找也找不到了吗?”小武听中年发福和尚叙述中肯地说。 “以为那些负责藏宝人都跟一样糊涂呢?自己藏好东西又怎么可能说找不到就找不到了呢!别乱打岔听这位大师继续说!对佛指舍利真身埋藏之处是很些兴趣。”张扬谴责小武。 “既然们两个都是些兴趣就听慢慢来。”中年发福和尚不怒自威地瞪了小武一眼之后才又慢悠悠地介绍:“因为了发现阿育王塔经验所以大家都判断在白玉灵帐后面应该还第四门在挪开白玉灵帐之后果然就发现了那上锁第四石门。门内是地宫后室其中景象简直令人震撼里面竟然满满当当地塞满了各种物!在考古队员们不计日夜加急清理之下所物即将被清理一空时候却人发现后室某处土层好像些古怪。在征得了带队领导同意之后挖开那处异样土层一个藏包裹密龛忽然显露了出来。包裹之中一些腐朽尘土和一只氧化严重、色泽乌黑纯银宝函后来专家鉴定之后将这一重宝函命名为‘鎏金四天王盝顶银宝函’。” 听到了这里张扬实在忍不住好奇心折磨怯生生地插问:“大师说到莫非就是唐八重宝函吗?虽然直到现在都还见到这些个东西实物但是从网络上相关图片可是看到了不少果然个个都是制作精良、巧夺天工样子关于这些稀世珍宝事情还得麻烦您讲详细一点。” 中年发福和尚闻言点了点头丝毫停顿地继续介绍:“根据专家说法那个色泽乌黑纯银宝函应该是第七重宝函在它外面原本还应该一层第八重檀香木函可惜因为耐不住时间消磨而朽化成了一抔尘土。而名为‘素面盝顶银宝函’第六重宝函则是八重宝函中最为特别一个不加丝毫雕刻绘描而浑然生辉。再往里面则是被称为‘鎏金如来说法盝顶银宝函’第五重宝函和被称为‘六臂观音盝顶纯金宝函’第四重宝函这两重宝函形制基本相同外壁装饰如来及观音画像画像周围配以蔓草纹和礼佛图景细腻逼真。再往里面则是被称为‘金筐宝钿珍珠装纯金宝函’第三重宝函和被称为‘金筐宝钿珍珠装武夫石宝函’第二重宝函这两重宝函外形相近通体以珍珠、宝石嵌饰并并雕花瓣图案。最里面一重也是八重宝函第一重是一座精致小巧单檐四门纯金宝塔。” “听得出来唐朝那些个皇帝们看了为了迎奉佛指舍利可是真下了血本这些个宝函不是金就是银甚至还珍珠做成!这可真是拿老百姓钱不当钱啊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样子怎么越听越觉得跟如今盛事情况几乎是一模一样呢?难说历史也会轮回吗?”小武一脸鄙夷地说。听了小武略显反动这番评论田秘书长与明显是出身政府背景中年发福和尚皆是面色一变却颇些顾忌地看了看老李与花生小和尚二人又都摇头苦笑了起来。见了两位政府官员如此态度张扬不禁再次为小武口无遮拦头痛起来为了化解尴尬局面只好挺身而出非常仗义地接过了小武适才所说那个题故意装出一副浑不在意模样说:“历史会不会轮回不知只知唐朝那会儿政体是封建帝王制个个标榜自己是九五之尊、天之骄子皇帝们一直都觉得整个天下都是自己为了自己小小宗教信仰多花费一些钱财又什么好舍不得?们哪里会闲情逸致去关心穷苦百姓死活?现在可就不一样了不论是当前政体还是执政者个人觉悟都比那个时候高了很多……”小武撇了撇嘴刚想要反驳些什么中年发福和尚却生怕小武会再说出一些对当前社会而言大逆不来赶忙大声地对张扬说:“说起八重宝函第一重来那座纯金宝塔塔高10。5厘米金塔顶装饰一朵捧托金珠金莲花;塔身四面四扇小金门门周布鱼子纹门下布象征性飞梯直至塔座;塔座是一个纯金方台中间立一根小银柱仅1。1厘米高是专门用来放置佛指舍利。可惜当时经过了专家对比之后发现金塔之内所盛放并非是真正佛指舍利应该还是一枚影骨无疑。最后大家讲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体积最大第七重宝函之上经过了x光机扫描帮助终于确定在那重宝函之内藏异物——镏金函。镏金函之内放一个檀香木函檀香木函之内放一个水晶椁水晶椁之内放一具迷玉棺揭开玉棺棺盖里面赫然正是‘中间纹纹并不彻’佛祖真身指骨舍利。” 介绍完了佛祖真身指骨舍利发掘过程中年发福和尚又指众人身前洞口说:“这里是当年法门寺扩建重修宝塔时复建由踏步、平台、隧和前、中、后三室组成地宫全长在21米左右虽然面积仅31。48平方米但却是世界上最大佛教地宫了。而刚才们所处弧形洞穴则是们打算在日后为普通游客开启旅游线路可惜暂时还只是稍具规模而已;相信们刚才应该也已经注意到了在靠近地宫这一侧墙壁之上还三孔佛龛其中供奉就是之前所讲到过那三枚影骨舍利。”“影骨舍利什么好看啊如果说真正佛指舍利那们勉为其难地看看影骨舍利也算是白来法门寺一趟;可既然们大家都知佛祖真身指骨舍利存在以为用三枚影骨舍利就能打发掉们吗?别开国际玩笑了!怎么田秘书长刚才说过还算不算了?”小武不爽地出言抱怨。“们也用不难为老田早就知以性格肯定是对们拍胸脯保证一切都没问题。虽然昨天晚上给打电时就已经交代说要让做好万全准备可毕竟也明说是想要带一群人来瞻仰、膜拜佛指舍利啊?但身为这么多年老朋友自然也是不会让难堪——早就佛指舍利从保险柜里给拿出来了!现在就在兜里放呢!”中年发福和尚得意地拍了拍自己肚子又转头对田秘书长问:“怎么样老田够意思?” 第327章 突变 圆滚滚田秘书长听了这一番后脸色急速地涨红起来些恼羞成怒地对中年发福和尚低吼:“老孙疯了?这么贵重东西怎么能随身携带呢?而且还是从保险柜里给偷拿出来这要是让保卫科人发现了绝对是吃不了兜走!就算是愿意帮承担连带责任这份工作也是保不住了!” “保不住就保不住以为被发配到这里活得很惬意吗?”中年发福和尚一脸苦涩地又拍了拍肚子对田秘书长抱怨:“自从来到这里工作以后天天吃饭都是清汤寡水别说肉了连油星都见不啊眼看就给饿瘦了一大圈。况且还真以为工作能干得多长远吗?可是从组织部听到风声了据说佛教协会一位副会长看上了目前位置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走完组织流程来这里走马上任了。反正在这里当什么狗屁住持和尚也当不了多久倒不如与方便与方便。” 田秘书长闻言却倒抽了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问:“佛教协会副会长?会看上现在位置?别开玩笑了!等等该不会是听说咱们市里准备建设法门寺化景区事情所以想要早一点儿过来跑马圈地、准备分上一杯羹?这样事情怎么不早点跟市里汇报?趁对方组织关系还调过来时候市里还可以想办法阻拦一下嘛!万一对方组织关系已经到位了市里再想要动可就那么简单了毕竟对方也是中国佛教协会人。mianhuatang.info老孙啊事情办得不妥啊简直让市里太被动了!” “市里面随随便便地下了一个决定就逼这老婆孩子人非得出家做和尚不可被动不被动?既然人愿意体恤被动又怎么会管们在事儿上被动不被动呢!”中年发福和尚回应。 “糊涂啊谁说当了和尚就不能老婆孩子了?谁规定当了住持和尚就不能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再说了让出家暂时来这里主持工作那也是市委常委们出于大局观考虑而做出集体决定虽然可能在与个人沟通工作上面做得不够透彻但这并不能成为敌视市委常委原因。老孙啊身为一名党员要讲政治嘛!不要像小孩子一样闹情绪好不好?”圆滚滚田秘书长发自肺腑地劝解。 原本只是想要瞻仰一番佛指舍利老李听二人这一番官场论不由得些郁闷地插:“二位领导们看看这三位小朋友那渴求眼神要不然这样好不好?这位师父您佛指舍利交给带这三位小朋友在这里观摩、瞻仰佛指舍利;而您二位就请移步到弧形地宫入口附近想来在那里您二位说些什么们离得太远应该也是听不清楚您二位正好畅所欲言咱们两边各得其所不是更好?” 听了老李这番建议又看见田秘书长微微点头表示了同意中年发福和尚异常爽快地从宽大僧袍之中掏出了一个看起来密封性能很好紫铜盒子随手交给了老李另一只手则抓住了还想要对老李嘱咐一些什么田秘书长急匆匆地向弧形地宫入口方向走去目瞪口呆老李、张扬等人留在了原地。(.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端详老李手中那个两个香烟盒厚度、看起来非常新紫铜盒子又伸手敲击了一下盒子外壁小武点了点头说:“虽然盒子看起来不太起眼但听声音应该是按照全新工艺铸造跟老式紫铜完全不是一个样子。说起来那个胖和尚也真够心大就不怕咱们几个拿了佛指舍利直接跑掉吗?” 张扬随手敲了一下小武头回答:“最近头脑果然是不太灵光样子忘记咱们刚才是怎么进来了吗?从那个地面上入口钻进了地下以后咱们就是钻进了一条死胡同里而现在们两个就刚好卡住了咱们出去唯一出口以为咱们几个拿了佛指舍利就跑们两个就不会叫人来抓们吗?况且人家是因为看在了老李面子上、觉得以老李身份做不出那等龌蹉事情来所以才敢放心大胆地直接佛指舍利交到了老李手上。敢打赌如果只是们三个小在这里绝对拿不到佛指舍利!” 花生小和尚状态却显得些诡异既像是对佛指舍利这件佛门至宝真容些期待又像是害怕会因为观摩到了佛指舍利而捅破了什么窗户纸让自己日后再难保持无忧无虑生活一种担忧。些左右为难花生小和尚见张扬跟小武似乎对佛指舍利兴趣更大一些于是正好借坡下驴地表示自己参拜佛指舍利心情并那么急切示意让老李、张扬与小武三个人优先参拜自己则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见花生小和尚高风亮节地表示出了谦让态度老李也暗暗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开启了手中那看起来密封性能很好紫铜盒子并从中掏出了一只色彩斑斓、绣工精美锦囊。锦囊之中一个晶莹剔透水晶椁椁内则放置一具迷玉棺屏住了呼吸老李缓缓地揭开了揭开玉棺棺盖一只看材质似玉非玉、一寸多高、白色微黄、中间纹、如同扳指一般物出现在四人眼前正是佛指舍利! 张扬等三人为了能一睹佛指舍利真容都迫不及待地将老李围在了中间。就连刚刚状态些诡异花生小和尚都没能忍受住好奇心催促忙不迭地向前走了两步跟张扬与小武又站到了一起目瞪口呆地注视老李手中那具娇小迷玉棺以及玉棺中盛纳稀世奇珍无价之宝――佛祖真身指骨舍利。 看佛指舍利那似玉非玉古怪材质小武些惊疑不定地自语:“虽然明明知这是佛祖手指骨经过烈火熊熊燃烧之后所残留下来部分可为什么看这东西材质那么眼熟呢?不对应该不仅仅只是材质问题而是虽然看起来材质略一些小差异但给感觉却是分属同一类物!同样给过这种感觉某样东西前不久应该在哪里见到过……等等……大雁塔!遗世和尚!张扬这东西跟遗世和尚交给那件东西除了颜色所差异、材质略不同之外单从感觉上来说给感觉它们是一类!” 眼看小武从喃喃自语很快就转换到了欣喜若狂频一扫之前各种阴阳怪气说风格张扬略感欣慰地点了点头回应:“不错在大雁塔时就对说过了那件东西材质并非是所能猜测到任意一种石头只是由于缺乏必要证据所以才一直都办法将心中那个推论讲给听。当时曾经答应过等到时机成熟以后会告诉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而现在时机终于成熟了……” 站在一旁老李对二人所说是一头雾水原本应该同样可以置身事外花生小和尚却突然身体一僵心中没来由地开始变得烦乱起来。些挣扎地看了看张扬又看了看小武花生小和尚长出了一口像是认命了一般地颓然问:“们两个在说什么?大雁塔里什么东西材质会跟佛指舍利类似?” “还能什么就是这件宝贝咯!”张扬这样说毫不避讳老李与花生小和尚地随手从兜里掏出了一件古怪东西――那是一块血红色晶莹剔透、巴掌大小、形如人类心脏、名符其实“心形”玉佩!当张扬用手托那枚玉佩将其与老李手中佛指舍利放置在了同样高度时候异变突然发生了!老李手中佛指舍利忽然间大放光明一团氤氲而出柔和白光很快就笼罩住了四人身形;而张扬手中那件在大雁塔得自遗世和尚所赐异宝也忽然变得灼热起来其中刺目红光闪烁似乎随时都可能会喷薄欲出。那件异宝温度瞬间就已经超过了张扬肉体所能承受上限张扬出于下意识地哀号了一声“好烫”之后随手就将那件异宝甩了出去不想那件异宝所飞驰方向目地却是花生小和尚。还不等张扬提醒花生小和尚那件异宝超常高温花生小和尚已经用宽大百纳袈裟接住了那件异宝并用两根手指捏起了那枚让张扬感到烫手不已心形玉佩一脸狐疑地望张扬确认:“确定东西温度很高吗?为什么拿在手里时候却一点感觉都?反而还一种清凉慈悲之感……” 第328章 共鸣 被质疑了张扬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被花生小和尚拎在手中玉佩表面再次哀号了一声以证明自己说谎;曾经在大雁塔中见过张扬不费吹灰之力收取了那件异宝小武些不信邪地像张扬那样尝试了一很快也步了张扬后尘;被佛指舍利异变震惊得目瞪口呆老李架不住张扬与小武催促只好暂时忘却了佛指舍利异变、去尝试接触花生小和尚手中玉佩结果还是一样。 在那一团氤氲而出柔和白光之中四个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张扬忽然一脸恍然大悟地对花生小和尚连声问:“准备返回沈阳之后就要开始手寻找那个人该不会就是?难怪遗世和尚最后交待时候会说什么当距离转世之人不太远时候那件异宝自然会产生相应异变以提醒转世之人就在身边!算了事情来龙去脉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了只问一个最核心问题会灌顶之法吗?” 花生小和尚些不明所以地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些凝重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张扬问题。 见到张扬与花生小和尚这一番互动小武先是些疑惑之后就是恍然了难得放下之前对所事情都漠不关心态度些欣喜地对张扬说:“既然那件异宝现在出了一些莫名状况暂时除了花生之外们三个都接触不了看来确实很可能就是遗世和尚所说那个转世之人!不过就算不是也没什么要紧用灌顶之法试一下自然也就知们两个判断到底正确不正确了!现在就赶紧开始!” 依旧用双手捧不断逸散出氤氲柔和白光佛指舍利老李闻言颇些焦虑地插:“虽然不知们三个小朋友到底在打什么禅机但们也多少也要顾虑一下老人家感受好不好?佛指舍利到底是怎么了?该不会是要坏掉了?花生小师弟手里拎那块像玉佩一样东西又是什么?那里面不断闪烁红光又是怎么回事?它该不会是要爆炸了?现在突然出现了这样状况们应该怎么办?” 听到张扬提起灌顶之法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花生小和尚被老李求救打算了思路当听到老李说起手中心形玉佩会不会爆炸时候花生小和尚苦涩地笑了一下从容答:“李师兄不用担心手里这件异宝确实用不了多久应该就会爆炸但它所能造成伤害极其限为了保险起见最好还是要带它找一处人烟稀少地方去主动引爆为好。至于您手里佛指舍利并什么异常它只是因为与手中这件异宝重逢产生了不该出现共鸣现象而已不过也幸好佛指舍利在这里不然还真绝对握和充足信心去独立完成灌顶之法仪式呢!相信了佛指舍利加持灌顶成功几率应该很大幅度提高所以还请师兄将佛指舍利借一用带施行灌顶之法成功之后即刻奉还。” 容不得老李拒绝花生小和尚已经从老李手中一夺过了盛纳佛指舍利迷玉棺并挟带那团氤氲柔和白光急速地飘向了地宫入口方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眼见那团白光已经消失在视野之中张扬三人才听到了花生小和尚充满惆怅与愤懑留言:“师父曾对说缘起缘灭业始业终花开花落月圆月缺命也数也因也果也。当时年幼尚理解不了此间真意但自从感受到某种召唤抵达法门寺之后就知一些注定要改变这一世生命轨迹事情即将要发生;虽然也想过要及时回头返回金山寺但当那件异宝出现在面前、在接触到它那个瞬间知逃避任何意义必须面对这一切!” 听了花生小和尚这一番内心独白之后张扬与小武很默契地对望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算是确认了花生小和尚应该就是遗世和尚口中那位转世之人身份;手中忽然变得空空如也老李呆愣了一下却忽然听到从地宫入口处传来田秘书长那撕心裂肺哀号声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老李猛拍了一下大腿急冲冲地向地宫入口方向跑去。虽然花生小和尚交待事情些不清不楚但老李身为佛指舍利被抢夺第一责任人必须第一时间出现在田秘书长面前一方面要替花生小和尚解释暂借佛指舍利缘由另一方面也要力阻田秘书长调兵遣将、避免大张旗鼓地围追堵截花生小和尚场面发生。 “记得遗世和尚当初说可是让们两个务必要帮留意玄奘和尚转世之人下落等到找到了转世之人之后再让用灌顶之法使用那件异宝事成之后那位转世之人才能够顺利苏醒身为玄奘那一世时所记忆继承玄奘一世佛法智慧并偷天换日地成为真正玄奘法师――可是为什么这位转世之人居然会是花生呢?”小武看老李匆忙离开背影些费解地问张扬:“刚才偷偷跟介绍花生来历时候不是告诉说是法海和尚转世灵童吗?怎么又会变成了玄奘和尚转世之人呢?” “又哪里知会这样状况发生!再者说了花生既然可以是法海和尚转世灵童为什么就不能是玄奘和尚转世之人呢?要知就算是法海和尚那样佛宗大牛也是要个来处去处?怎么就知前生不会是玄奘和尚呢?”张扬也觉得自己遇到这件事情过于混乱了一时之间也没办法给小武一个更加合理答案。想了一下又继续对小武说:“咱们两个站在这里讨论也是什么意义如果花生果然是玄奘和尚转世之人那么等施行完灌顶之法后想来会给们一个满意交待。目前最为急切问题是咱们两个必须帮老李去阻拦住那位田秘书长对花生追杀估计没准儿这一会正在怀疑们几个是跟花生串通一气、想要对佛指舍利图谋不轨呢!咱们还是赶紧上去看看!” 等到张扬与小武赶到地宫入口时原本应该在那里田秘书长、中年发福和尚和老李都已经不在那里了二人赶忙钻出了地抵达地面。果不其然地面之上恼羞成怒田秘书长正用肉滚滚双手抓老李脖领质问老李为何要勾结外人盗取佛指舍利、又要逼上绝路。张扬与小武刚忙上前为老李解围又废了好一番口舌进行劝说工作直到最后老李拍胸脯保证说用不了多久花生小和尚一定会将佛指舍利完璧归赵以后才勉强让暴跳如雷田秘书长狐疑不已地暂时安宁下来。圆滚滚田秘书长第一时间想到问题就是要如何控制事态范围粗喘开始与老李商讨起接下来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问题来。 原本一直站在旁边面沉似水、既不显得特别急又惊慌失措孙姓中年发福和尚见田秘书长终于恢复了理智才不紧不慢地慢悠悠说:“老田说起来也是老大不小人了在市委市政府这么多年里什么大风大浪见过?干嘛为了这么一件事情就沉不住气了?刚才李大师不是已经跟交待得很清楚了嘛事情都是因为那位自台湾来小和尚临时起意想要借助佛指舍利修行什么功法所起就算李大师生吞活剥也还不出佛指舍利给啊。而且在目前这种状态之下就先别想要控制事态发展影响范围了这件事情已经不是遮遮掩掩、捂捂盖盖就能解决得了不信看那个方向!”众人顺中年发福和尚手指方向向法门寺东北方不远处望去只见那一处天空之中种种异状正在发生。起先是在原本晴朗无云天空之中忽然涌现出了一团又一团氤氲五彩祥云团团五彩祥云似乎正围绕一个看不见中心点缓缓转动;其后从极高天空之中金光洒落一群影影绰绰看不清样貌、衣袂飘飘身影环绕金光上下飞舞;空气之中远远传来一股浓郁而清新檀香气息高空之上传下阵阵虚无缥缈听不真切却令人心旷神怡悠然乐曲;半空之中无中生地出现了无数朵金花虚影飘然落地地面之上复无数朵碗口大金莲虚影破地而出随开随败随败随开……一时之间法门寺竟宛若是西天佛国极乐世界一般四面八方不断传来人们震惊赞叹声音。 第329章 合十 眼见事情走向已经奔无可挽回方向高歌猛进了圆滚滚田秘书长哀怨地瞪了老李一样绝望地一屁股做到了地上似乎已经打算放弃进行任何挽回举动;心态过于出尘中年发福和尚却是笑摇了摇头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串号码对电另一端吩咐:“是帮联系记者越大新闻媒体越好告诉们就说佛指舍利千年不遇圣迹忽然出现了让们自己看办;另外帮给市佛教协会打个电让那群大小和尚们都赶紧过来法门寺这边要召集临时超大型法会迎奉佛指舍利!” 看打完电对自己坏笑中年发福和尚田秘书长再次哀号了一声兴奋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按下了一串号码连声对电那头儿汇报:“报告领导这里特大喜讯!在法门寺居然出现了千年不遇佛指舍利佛光圣迹……这是祥瑞之兆……这对们创建法门寺化景区绝对是一大助力……还请您务必在向省领导汇报时候提上跟老孙一句……好在这里等您……” 挂断了电之后田秘书长与中年发福和尚对视了一眼之后都些得意忘形地狂笑起来似乎都在暗自庆幸自己居然可以转危为安、化凶为吉;整理完衣领附近褶皱老李则上前一步对正陷入狂喜状态二人提醒:“田秘书长主持长老看起来这件事情应该已经算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但还是奉劝二位一句虽然们已经后续安排都做好了但眼前困局还是得到解决啊!” “嗯……那个……李大师刚才些急火攻心了一时之间气昏了头差点伤到了您老人家还请您老人家大人大量地原谅刚刚莽撞行为……”事情既然已经出现了转机田秘书长第一时间想到就是要如何修复与老李之间裂痕见老李主动开口说刚忙先是奴颜屈膝地连连歉之后又是一脸不解地追问:“李大师点不太明白您刚才所说咱们眼前要面对困局是什么呢?” 中年发福和尚嗤笑了一声主动提醒:“忘记刚才李大师是怎么跟说了?那位自台湾来小师父因为见到了佛指舍利激动之下就临时起意地想要借助佛指舍利修行什么功法所以才会抢走了李大师手中佛指舍利夺门而出。现在看看北面天空中那种状况用脚后跟想也应该知那位小师父此时正带佛指舍利出现在那种种异状之下虽然不清楚炼是什么功法但既然刚才李大师已经打过包票说事成之后就会将佛指舍利完璧归赵所以现在最应该急事情应该是如何才能帮助那位小师父顺利完成这一次修行!最起码多派几个保安过去守护别让无聊闲杂人等打扰到修行总可以?” 听了中年发福和尚这一番提醒圆滚滚田秘书长连连点头:“不错不错为了能顺利拿回佛指舍利们也得要做好最为坚强后盾啊!光是多派几个保安过去守护恐怕是意义不大也不知小师父这一次修行大概需要多长时间万一赶上刮风下雨打扰了修行就未免不美了还得琢磨琢磨。” “什么好琢磨呢?那边状况只们赶过去以后才会知站在这里空嘴白牙地讨论能个什么结果?在们来法门寺之前特意看过法门寺周边地图记得那个方向应该是一片林地?估计花生小和尚应该是抢了佛指舍利之后跑出去没多远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所以才会在离法门寺这么近地方直接就开始修行了!顺便提醒们一句刚才花生小和尚临走之前可是说过了这一次修行还是一定风险所以在四周最好清场一方面不会打搅到修行另一方面也不会被所伤!”小武面对两位政府官员先是出言嘲讽了几句后来却又想起了花生忠告及时出言给大家都提了个醒。 听了小武这一番之后老李跟张扬不待其余二人什么反应已经第一时间迈步向异状发生方向走了过去;小武朝两位政府官员出身人鄙夷地笑了两声似乎是在嘲笑们办事低效率之后也赶忙跟了上去;中年发福和尚与田秘书长尴尬地互看了一眼后都摇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小武身后。 穿过法门寺北面角落一处小门一行五人很快就接近到了天空异相正下方同时也看到了在林地之中端坐花生小和尚。此时花生小和尚正以五心朝天姿势端坐于地左手掌心处一团又一团柔和白光氤氲而起应该正是佛指舍利之所在;右手掌心处刺目红光闪烁似乎正在努力挣脱某种无形束缚挣扎欲投入到识海之中应该正是遗世和尚所留那件异宝之所在;在花生小和尚眉心之间似乎一团无形漩涡正努力地牵扯天空之中种种异相又似乎是在向外吐露出种种异相。 感受到张扬等人到来花生小和尚轻轻睁开了双眼抬眼望了望天空中种种异相又看了看右手中那件异宝冲张扬等人吩咐:“这就要正式开始进行灌顶之法仪式了们务必要保障肉身安全不要让任何人打断施法否则不仅仅是对对打断施法之人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见张扬等人纷纷点头花生小和尚惨笑了一声大喝:“风起云涌万佛齐哭神州浩劫天地虚无!所幸上天好生之德于浩劫来临之前给予一丝偷天换日之机且看今日能否顺利成功!”音刚落原本在花生小和尚右手掌心那块心形玉佩猛然爆裂开来原本就蠢蠢欲动、狂躁不已刺目红光终于挣脱了无形束缚化作一又一纷杂红线蜂拥而至、争先恐后地聚集在花生小和尚眉心之间皆欲冲进识海之中让一时间痛苦得睚眦欲裂、七窍流血。天空之中异相似乎也感受到了状态变化瞬息之间演化了成了另一外一幕完全不同景象却也愈发恢宏、愈发肃穆、愈发庄严。 原本密布于天空之中缓缓绕圈子一团又一团氤氲五彩祥云渐渐消散不见从极高天空之中洒落金光却变得越发粗壮并逐渐汇集在一起如同聚光灯一般形成了两只硕大金色佛掌并双手合十悬浮于天空之上;红光从花生小和尚眉心奔涌汇入到合十佛掌之间依稀汇聚成了一颗心脏模样力地搏动起来;半空之中无中生金花与点点清露飘洒而下异香扑鼻地面之上破地而出金莲与涌泉汩汩而出沁人心脾;原本环绕金光上下飞舞那一群影影绰绰看不清样貌、衣袂飘飘身影此时皆伫立在合十佛掌周围齐声念诵《波若波罗密多心经》经。 地面之上身披色泽暗淡百纳袈裟花生小和尚宝相庄严闭目凝神、紧皱眉头似乎正在经历莫大痛苦与恐惧。百纳袈裟散发出阵阵祥和光芒和类似曼陀罗花神秘香气整片林地很快就被笼罩在这庄严而又祥和气氛中。身处宝光与异香之间花生看眼前流光溢彩五色光华闻沁人心脾芳香气息听耳边越来越清晰禅唱不由得跟随既定节奏开始同步念诵起来:“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众人仰头观望天空之中纷呈异相不论众人身份若何、年龄高低各个皆心潮起伏、思虑万千。原本就对佛教尊崇之心老李先是对天空中种种异相顶礼膜拜了一番之后却又习惯性地以身为建筑设计师本职工作专业眼光考校起天空中异相来。当观摩到天空中那巨大合十佛掌以及佛掌之中依旧在跃动不已心脏虚影之时脑海中忽然一灵光闪过那合十巨大金色佛掌和佛掌之间所容纳空间岂不正是法门寺化景区新地标建筑最好样式!想到了这里老李干脆兴奋地直接席地而坐随手捡起了一根树枝在地面上开始勾画起那栋注定要轰动世间传奇建筑蓝图来…… 感谢您的支持 请支持《千棺》支持中国移动手机阅读基地!您每一次***都是对作者莫大鼓励!更多精彩作尽在wap.cmre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