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行》 第一章 山精 天边的云彩打着旋,裹着一层淡淡的黑sè在天空翻滚着。富强村后山树林深处,成片的繁茂树林犹如海洋一般此起彼伏。在这里,有一处开阔的废弃梯田。在梯田顶处,伫立着半截倒塌的石塔。一阵山风吹过,树叶发出哗哗的声音,带起一丝凄凉。 此时,在距离石塔不远处,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站在一边,环望着这片树林,幽黑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伤感。这人身材修长,非常英俊,剑眉朗目,英挺不凡,一条休闲裤加件白sèt恤配运动鞋,外套一件灰sè外套,在这个初秋时节显得有点那么怪异。在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时不时在手里敲打着。山风阵阵,带起一片哀愁,让青年眼中的伤感越发浓烈。 望着不远处的残砖废瓦,秋宇翔转过头来。良久,长长吐出了一口气,这才向着已经破败的石塔残垣走去。 这个石塔的基座并不大,直径也就6、7米左右,从残存的部分来看,总共不超过4层。此时的残塔上半部分早已不知所踪,头顶的阳光肆虐的直shè进来,晃的人眼睛发胀。在基座正中,竖立着一块石碑,仔细一看,却是一块墓碑。 “恩师墓,徒宇翔立。” 只有简单几个字,没姓名,没有碑铭。不过这个墓碑的形制却是与一般的不同。在墓碑顶端左右两边雕刻着两具龙首豹身的睚眦,面目狰狞,龙头向下。在墓碑的下面,与两具睚眦相对的雕刻了两只白虎,虎头分别望着左右两边,虽然现在已经爬满了青痕,却也看的出以往的威风四溢。在墓碑周身包括碑面,都布满了一些犹如鬼画符一般的图画,似字非字,这些雕刻刻痕流畅,仿佛就是一笔铸就的一般。 这个奇怪的墓碑就这样静静竖立在那,也许是因为长年没人打扫,从墓碑底部长出了许多的杂草,墓碑上也东一块西一块爬满了青苔。 “整整七年了,师傅,不孝徒儿回来看您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手中折扇轻轻向后一转,秋宇翔对着师傅的墓碑深深鞠了一躬,语带悲伤地说道:“徒儿如今修为已经达到化神境了,您应该感到高兴吧。” 道门注重个人修行,信奉我命在己不在天。经过无数先辈的摸索,将修为境界分为了炼jing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三个境界,简称为化气、化神和还虚。世人修行,借助外丹、修行秘法,均可成就化气神通,延年益寿,使灵气运转小周天。在化气的基础之上,修行之人控体内灵气为自用,九转小周天以达极致,行大周天而凝神,金液还丹,神与气密切结合,相抱不离,成就内丹,则达到化神境界。成就化神,体内灵气充盈,可沟通天地,行鬼神之法,变化莫测,古今往来,各门各道,化神境界在道门而言已是先生大德,绝对的巅峰力量。而运行大周天九转,破丹还虚,也只是在古籍上有所记载,现今早已不存,甚至于化神九转修士,也是凤毛麟角,而其修炼方法,更是失传已久。 就在此时,秋宇翔手中折扇突然散发出淡淡青sè光芒,他心中一惊。没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石碑突然出现细细裂痕,从裂痕出,一丝微不可查的黑sè雾气冒了出来。同时周围空气似乎骤然变冷,一股yin冷的气息从黑雾里涌了出来。 这种情况秋宇翔在七年游历之间不知遇见了多少次了,面sè严峻,往后退了一步,一双朗目闪过一丝jing光,丝丝盯着墓碑上不断冒出的黑气。 黑sè雾气仅仅一瞬之间便汇聚成了一团。在黑雾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挣扎似的,拉扯着黑雾不断变换着形状。突然,一股冰冷刺骨的凉意从黑雾中心冒了出来。黑雾一阵拉撑,竟然慢慢形成一个人状大小形状,五官四肢样样俱全,看那模样,似乎还与秋宇翔有几分相似。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人类,是你打扰本神休息?” 秋宇翔嘴边划过一丝不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在他眉心处,空气微不可查的一阵扭曲,一股气浪以此为中心荡漾开去,仅仅扩散到脸庞大小便消失无踪。但在秋宇翔眼中,眼前这团黑气却是模样大变。 在这个人形黑雾的心脏处,有一个黑sèyin影,形若巴掌大梧桐叶,犹如真正心脏一般,不断膨胀、收缩。而随着这个yin影的跳动,整个人形黑雾的颜sè也越发浓密。周身散发出的yin冷气息仿佛利剑一般股股向秋宇翔袭来。 天眼之下,这个yin邪妖物的本体一览无余。秋宇翔已经肯定了这个东西就是山jing的一种,似乎是由一棵梧桐形成。深山之中,不论花草树木、河流小溪,还是飞禽走兽,都有可能得遇机缘,吸收天地灵气而幻化为怪,统称为山jing。 “行闻录,显!” 话语之间,秋宇翔左手一个手决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在此圆弧之内,凭空出现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白脂玉牌。玉面光滑如镜,散发出一股暖暖的气息,整个玉体没有一丝雕刻的痕迹,就仿佛生而如此一般。随着秋宇翔话音刚落,这个光洁的玉牌上突然一阵气浪涌动,眨眼之间便可见上面涌出点点突起,纵观玉面,几个怪异的字体出现在了上面。 “梧桐成jing,名‘邬’。” 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秋宇翔左手再次挥了挥,那面悬空而立的玉牌顿时消失无踪,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区区山jing,也敢现世充神?不知魅惑了多少山野之民。”秋宇翔盯着眼前的这只名为邬的山jing,一字一句说道,声音就仿佛暮鼓晨钟,在山林间激起阵阵回荡。而同时,顺着手中折扇,一层青sè光晕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感受着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突然涌出的那股力量,眼前黑雾一阵颤抖,邬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危险。自从它开启灵智以来,虽说被外面那股奇怪的力量禁锢着,但是在这后山深处,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约束到它,因此养成了它肆意狂妄的xing子。今天发现有奇怪的东西闯入了自己的地盘,原先戏耍的心态,现在也有了改变,似乎眼前这个男人有威胁到它的力量。这对于它来说,是不可饶恕的! 只见黑雾一阵搅动,突然犹如离弦之箭似的猛然向秋宇翔冲了过来,在空中划出一道黑线。两者之间距离原本不远,眨眼之间,黑气夹带着一股腥臭之味依然袭到了秋宇翔眼前。 眼前山jing修习不过几载,仅仅相当于化气境一转修为,对于已经达到了化神境二转而言的秋宇翔,这种本体直接攻击根本不能构成什么威胁。手中折扇一横,黑气准确无误的击打在了扇骨之上,犹如一团水球一般,立即四散飞溅。 在天眼之中,秋宇翔明显看见了隐藏在黑雾之中的邬流露出了一丝愕然和得意,他心中一阵冷笑。这只邬固然因为自己击散了攻击而惊讶,但是却认为对人而言,黑雾的yin邪之气绝对能让对方受伤不轻,但是邬很快便神sè大变。 飞散开的雾团并未消散,而是犹如一颗颗钉子似的夹带着yin邪之气使劲向秋宇翔shè来。但是每每在其身体不足五公分处,就像遇见一层看不见的阻碍一般,再也不得寸进。每一次击打在这层阻碍之上,黑雾颜sè便黯淡一分,仅仅眨眼间,整个雾团颜sè便减弱了一半。这种情况吓的邬脸sè发白,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突然发出吱呀一声。分散的黑雾就像得到命令一般,急速融为一团,包裹着邬的本体,慌忙便向树林深处逃去。 “哼,逃的了吗?” 秋宇翔眼中闪过一丝冷芒,突然向前跨出一步。手中折扇啪的一声打了开来。这时,以折扇为中心,突然涌出一股青sè光芒,犹如恒古不变的太阳一般,滔滔不绝的向外荡起一层层威势! 这股气势恍如远古复苏的猛兽,肆无忌惮的宣示着自己的权威。山林深处的花草树木、小溪河流仿佛感受到了这股滔天的威势,在狂风中摇摆不定,表示着对这股力量的臣服。尚未逃远的邬似乎感受更深,就在这股力量出现的同时,它仿佛感觉到了一股上位者的森严,让它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逃跑的势头也不自觉间弱了下来。 “本君以‘守圣’之名,判山jing邬,镇!” 秋宇翔双眼此时充满了一股冰冷之意,就像毫无感情的机器似的,原本乌黑的眼眸此时诡异的变成了青sè,口中一字一句吐出一种奇怪的语言,并不属于当下任何一种语系,但是邬却感觉自己完全听懂了其中的意识。当守圣两字在耳边回响之时,它只觉得脑中突然像是被一把利剑刺中似的,一阵眩晕。 随着秋宇翔话音,只见他手中折扇一挥,那股强势的青芒带着滔天威压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光迹,直接shè中不远处的邬。而此时的邬周身黑气已经完全褪去,本体赤裸裸的暴露在青sè光芒之下,被击中的瞬间,就好像有股巨大的吸力似的,顺着那条还未消散的光迹,被吸入了折扇之中。 而就在此时,青sè光芒似乎又明亮了几分。待邬完全被折扇镇压,秋宇翔合上了扇面。充斥在周围的那股强大力量顿时消散无踪。树叶在山风中发出哗哗声响,刚才的一切似乎从未发生过一般。 镇压一个仅仅化气境的yin灵,对于现在的秋宇翔来说轻而易举。但是此时的他,却是微皱起眉头,左手不知何时握着一块黑sè的石头。而这块石头却是正散发着淡淡的黑光,几息之后,黑光内敛,归于平静。 看着手中发生异变的石头,一股淡淡的悲伤夹带着怒气从秋宇翔心中划过,往事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 第二章 往事 秋宇翔是被师父在路边捡到的,当时他身上就仅有一个做工jing美的玉佩,上面雕刻一个繁体翔字,于是就给他取名宇翔,宇通玉。[.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秋宇翔的师父叫秋明,道号易阳子。收留他时已有一百多岁,虽然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可是和易阳子待久了,秋宇翔也从点滴中相信了这点。秋宇翔和师父住在富强村后山的一处僻静的地方,说来奇怪,这里自打他记事起就没有村民来过。口粮这些都是他和师父自己耕作,平时师父就教导他认字、看,却不是什么拼音图本,秋宇翔还清楚的记得,他的启蒙书本便是《易经》。之后包括历代编撰的《道藏》、近代收录的《藏外道书》,藏传佛教的《现观庄严论》、《大智度论》等等均有涉及,五花八门,无所不包。同时易阳子还强迫着小小的宇翔打坐练功,据师父说这个是师门传下的,叫《冰心引》。秋宇翔记得小时候因为偷懒没练功,没少被师父惩罚。 这个小山坳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一座四层高的石塔。在秋宇翔十岁之前易阳子是禁止他靠近石塔半步。易阳子则是每天丑时左右都会去石塔里面,风雨无阻。这样的生活一直到持续到了秋宇翔十岁。 幼年的秋宇翔也算一个调皮之人,师父不让自己靠近石塔,但他却是按捺不住满心的好奇,在一天晚上,背着师父偷偷走了过去。 现在看来并不太高的石塔在对于当时的他来说却像是一个庞然大物,没有一丝的光亮,只在月光之中勉强能够看见一点轮廓。一阵夜风吹过,石塔镂空的地方发出呜呜的呼啸声,就仿佛婴儿夜啼一般,在清冷的夜晚透露出一股诡异。 对着石塔之门用力推了推,沉重的石门丝毫未动,秋宇翔心中有点气馁。但是就在他准备转身回去之时,却突然感觉颈脖处似乎有一股凉风吹过,冰冷刺骨。他下意识的连忙转头,空荡荡的身后一点异常也没有,但在不远处的草丛中,似乎有一点白sè的yin影一闪而过。 此时如果换一个成年人来也许都有点惊慌,但秋宇翔却眨巴着那双大大的眼睛,黝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好奇,举步便向草丛中走去。不过就在这时,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出现出现在他身后,一把按住了他小小的肩膀。 秋宇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脑袋艰难地慢慢转了过去,看着师父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庞,扯了扯嘴巴,义正言辞般地说道:“师父,我出来尿尿。” 看着自己徒弟那正儿八经的样子,易阳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略显灰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定,带着有点嘶哑的嗓音,说道:“跟着我。” 易阳子拉着秋宇翔的小手,一把推开了封闭着的石门。 从易阳子手心里传过来一阵阵的热流,秋宇翔浑身感觉热烘烘的,这股热流和体内的冰心气流水ru交融般混合在一起,虽然没有合流,却也相安无事,让他心里暗暗称奇。 石门刚一打开,一阵yin冷的风便迎面扑了过来,秋宇翔心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师父要将自己的真气输送过来了。 石塔从外面看似乎有四层,可进入石塔才会发现这里根本就只有一层。在头顶上,冰冷的石板将一层以上封的死死的,几乎一点缝隙也没留下。而在这里面也是空荡荡,只是在墙壁上刻画着一些花纹,秋宇翔知道这是符文,因为他认出了其中几个符咒。在地板上,同样刻画着无数的符文,但是在正中间,却有一个铁棍似的东西竖立着,大概有两拳高度,在这空荡荡的房间显得有点突兀。 “拿着这个,在一边待着。”易阳子并没有多说什么,递给秋宇翔一个玉质的东西后便向那个铁棒一般的东西走去。 东西入手秋宇翔便觉得有点沉,仔细看了看,认出是一个在书上看见过的古代虎符似的东西,通体透亮,雕刻的虎头面目狰狞,仿佛要噬人一般,而且从握着的手上传过来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秋宇翔连忙运气真气,这才消除了这种异样的感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的打量这个东西,因为师父那边有了异状。 易阳子已经半蹲在了地上,右手轻轻触摸着那个铁状物,仅仅几秒过后,秋宇翔便感觉到了不对劲。刚才开门时的那股yin冷冰凉的yin风突然又从身后扑来过来,而且这次并不像刚才那样一晃而过,而是仿佛cháo水似的,一浪接着一浪,秋宇翔的身体都似乎不由自主的慢慢向中间移动,一张小脸更是煞白,只有用尽全身功力高速运转真气,可是也没有多少好转,甚至更甚。就在这时,右手握着的那个虎符却突然闪过一道红光,秋宇翔突然觉得全身一松,那股yin风就仿佛消失了似的,不过耳边传来的呼啸声还在提醒着他,这并不是幻觉。 yin风并不是对着秋宇翔去的,而是易阳子。 此时的易阳子,就仿佛一个风眼一般,四面八方扑来的yin风在他身边汇集成了一个旋风,花白的头发在风中微微飘动,半蹲的身子也轻微上下晃动着,就仿佛随时都会离地而起一般。 就在这时,更加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秋宇翔清晰的看见,在易阳子周边,突然凭空出现了几双雪白的双手!这些手犹如狂魔乱舞一般,挣扎着向易阳子抓去,又好像被什么东西拉扯着,不断往回缩,一进一退,犹如拔河!这时秋宇翔耳边也同时传来阵阵凄惨的呜咽声,和着那呼呼的寒风声,在这寒风瑟瑟的夜晚,显得特别渗人。 周围气温急速下降,呼啸的风中竟然夹杂了许多米粒大小的冰霜,一颗颗犹如子弹一般啪啪敲打在石壁之上,在这盛夏之夜诡异无比。颗粒越来越多,越集越大,秋宇翔身边冒起的那层淡淡红光似乎也抵挡不住,伴随着噗嗤的声音,打在了他还算柔弱的身体上,就像针刺似的,生痛无比。 就当秋宇翔忍不住要高喊出声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钢铁撞击声,“叮”的一声,犹如宝剑出鞘一般,在这寒冷的夜里久久回荡。随着这声音,眼中那些围绕着易阳子的手臂和耳中的呜咽声突然像被拦腰斩断了似的,手臂被定格住了,声音也被消除掉了,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可就在这时,易阳子却动了。 他高举起了左手,原本握成拳状的手指突然张开。掌心就像一个黑洞似的,周围的手臂和旋风一闪那间便汇集压缩到了他掌心,形成一个墨绿sè的小球。接着他左手使劲往下一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秋宇翔觉得大地都似乎随着这一压而颤动了起来。 “以守圣之名,判冰雪之jing“雪手”,镇!”易阳子就在手心和地面接触的那一刹那,一窜音符从他嘴里蹦了出来。 这句话并不属于现在的任何语系,一般人听来可能就犹如天书一般,但是秋宇翔知道这就是师父教给自己的古语中的几个音符。 接着,眼中的易阳子丝毫没有停顿,右手放开那铁状物,形成拳状高高抬起。 “杀!”又一个陌生的喝声从他嘴里蹦出。 随着这个杀字,易阳子手中突然闪过一丝耀眼的白光,将整个石塔映照着犹如白昼一般,还没等秋宇翔眼睛适应过来,就觉得易阳子右手犹如闪电似的,狠狠插入了地下。 “一柄剑!”秋宇翔心中闪过一句话,接着耳边便传来一声巨响,一股气流犹如热浪一般从易阳子所处地方涌来,秋宇翔只觉得脑袋眼睛一黑,便昏了过去。 当秋宇翔醒过来时,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窗外艳阳高照,已然是第二天午后了。而易阳子正坐在屋子前面,一个红火的炉子上正放着一壶烧的滚烫的浓稠液体,一股药香顺着山风传了进来。喝下一碗苦不堪言的中药后,师父第一次给秋宇翔讲述了关于他们的故事。 易阳子这一脉,被称为“守圣”,具体原因早已不可考究,距今已传承三千多年,可追溯到夏商时期。守圣一脉每一代师祖都会在生命快要终结时修建镇压yin灵之物,调用大地纯阳之气,以化解一生所收服yin灵之戾气。 镇压yin灵的物件并没有固定的式样,各种千奇百怪的镇压物体都有,也和个人的修为不同。秋宇翔从先人流传下来的笔记中,甚至得知有还虚境师祖甚至只用一根长枪便镇压了上以千计的yin灵。但是镇压并不是万无一失的,大衍之数四十有九,随着时间流逝或是一些突发情况,这些yin灵不时会逃逸出来,守圣一脉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石塔,是易阳子根据自己平生所学和领悟修建,共计镇压了上百个凶狠的yin灵。但是大衍之数四十有九,世上没有绝对的东西,石塔里不时便会逃逸出几只yin灵,使得易阳子每天都必须去巡查一番,以免造成不可能避免的影响。 而秋宇翔昨天晚上看见的那一丝白影和石塔里那雪白的手,都是一种叫雪手的yin灵。雪手本体为冰晶一类,经千年吸收ri月jing华而成jing,外貌千变万化,天生yin寒。但世间之物孤yin不生,雪手对阳气有种狂热的追求,如果人一旦被其附体,便会阳气尽失,身体僵硬,血管硬化而往,从外表却看不出异状。这只雪手是易阳子当年游历到甘省时所镇压,当时一个村子的人都因此物而丧生。他也是经过一番苦斗才勉强获胜,据他估计,这yin灵至少也达到了化神境。 以秋宇翔现在的修为,虽说当时逸出石塔的只是雪手的部分yin气,但是一旦和其接触,后果也不堪设想。现在想想,秋宇翔也是一阵后怕,但是更多的却是对师父所说的这个奇异世界的好奇,雪手的出现,似乎给他打开了一扇大门,从那以后,他对这方面的知识更是如饥似渴的吸收起来,时间也在不经意间流逝着。; 第三章 变故 秋宇翔十六岁的某天,他拼命似的向石塔所在地跑去,泥泞的山路溅起一滩混合着黄泥和雨水的污垢,一块一块浸透衣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原本正和几个玩伴慢悠悠往家赶的他,就在刚才突然发觉整个天地间原本趋于平衡的yin阳二气就仿佛被什么东西强力搅动了似的,变得浑浊一片。因为修炼冰心引,对天地元气极其敏感的他,胸口犹如被大锤狠狠撞击了一般,一口心血差点没有忍住喷了出来。那时的他已经有了化气境五转修为,却被这股突然爆发的气势伤的不轻。他第一时间便知道出事了,顾不得满脸诧异的同伴,忍着胸口的伤痛,他飞奔似的向家里跑去。 天sèyin沉沉的,见不到丝毫的阳光。天空一朵朵乌云犹如巨大的城堡似的,压得人心里发闷。秋宇翔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原本耸立着的石塔已经坍塌,上半部分就像被锋利的刀子拦腰斩断似的,剩下的部分虽然还在,可是也是倾斜yu倒,山风肆无忌惮的从塔身吹拂而过,发出呜呜的声音,就仿佛一阵挽钟,哀悼着什么。在破砖烂瓦之间,易阳子趟在地上,原本花白的头发已经变得犹如白雪一般,没有了平时的整洁,凌乱的耷拉在脑袋上,整个人一动不动,看不出生死。在身旁,一柄长剑静静的躺着,锈迹斑斑的剑身已经断裂成了几段,在剑柄处,尚存着几缕鲜血。在不远处,一个黝黑的石头散发出淡淡的黑sè光芒,几息之后,黑光消散,残片变成了一个普通指甲大小的石头。 “师父!”秋宇翔顾不得许多,扑向了生死未知的易阳子。 “翔儿,你过来。”半躺在木床上的易阳子神情萎靡的对着正在屋外熬着中药的秋宇翔说道,声音里透出一股迟暮的气息。(.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师父。”听见叫唤的秋宇翔连忙走进屋子,扶着易阳子坐了起来。看着以前总是一派风仙道骨的师父,如今却是一副风烛残年的景象,他眼睛里不忍不住含起了一丝泪水。师父修为已到化神境九转巅峰,但经过之前的拼斗,已经耗尽寿元,没有多少时间了。 易阳子抬起颤悠悠的双手,手里抓着一个墨黑的珠子递给秋宇翔。 “滴一滴心血到上面,然后随便想一个方便点的事物。” 此时的秋宇翔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过多的说话会加重师父的病情。逼出一滴心血,照着师父的嘱咐滴在了手里这个圆球上面。 原本猜测的鲜血顺着球面滚落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这个圆球就仿佛一个海绵似的,一下便将滴在上面的鲜血吸收了。就在同时,一股燥热的气息突然猛烈的从手里涌了出来。 “运气!”易阳子显然早知道会这样,连忙说道。 冰心真气有意识的被调动起来,顺着这股刺入皮肤的狂躁气息在身体内流动着。这股混合气息就仿佛一根尖针一般,在身体里蹿动着,冰心真气根本控制不住,只能随着被动移动。不过这股外来气流运行的轨迹很奇怪,竟然和冰心引的脉络完全吻合!使得体内经脉出了微微胀痛,竟然没其他的不适。 这股混合真气强制般将秋宇翔体内的冰心真气慢慢吞噬,同时势头强劲的顺着小周天周而复始的循环着。一圈、两圈……运行五圈之后,秋宇翔感觉体内这股陌生真气虽有所消耗,却是依旧强大,强行再次循环起来,一举突破了平常五转的桎梏,疯狂运行起来! 九转! 陌生真气竟然一举将秋宇翔修为硬生生提高到了化气九转的地步,仅仅一线之差,就能进入化神阶段!他经过十几年修行,才勉强达到化气五转的地步,可没成想,在这颗珠子的帮助下,竟然连连突破,达到了九转地步! 而就在第九转完成那一瞬间,秋宇翔突然觉得手里圆球有了异动!原本坚硬的圆球随着真气的不断流动慢慢变软,秋宇翔尝试了一下,竟然能够通过真气控制已经变的和橡皮泥一般的圆球运动。 脑海里想着师父刚才说的话,手里的圆球不断蠕动着,最后变成了一把折扇式样的东西。当他再想便另外的形制时,却发现手里的折扇不听使唤了。 “不用费劲了。”易阳子显然知道自己的徒弟想干嘛,轻声的说道:“混元球每代主人可以让其定型一次,一次过后,该种形态便会伴随一生,直至百年后自动解除。至于其所具有的功效,为师现在时间不多了,只能靠你自己去摸索了。” 混元球是易阳子一脉自祖师传下的东西,这东西来历早已不可考。其材质不知为何物,但是对yin灵却是有巨大的威力,同时有吸纳镇压灵体的效力,所以经过历代师祖和先人摸索后,找到了使用其的办法并流传了下来。对于这一脉,混元球不仅是传承的象征,更重要的是捕捉yin灵时不可或缺的工具。这一脉每代传人,在还未结庐镇压yin灵之前,都是随身携带混元球以压制收服的yin灵,直至百年之期才结庐建筑阵法镇压混元球内yin灵。 “翔儿,知道为师为何会收你为徒吗?” 易阳子显然也没打算秋宇翔回答,接着说道:“我们这一脉传承并不容易,从先辈们流传下来的笔记你应该也会发现,其中不乏断代传承的。各个朝代因为掌权者的需要和社会风气,我们的责任从诞生开始就并不为世界主流观念所认同。寻找一个适合的传承者并不容易。而为师第一眼就看中你,其实并不为其他,因为你是天生的天眼。历代祖宗传承至今三十多代,其中不乏身具yin阳眼的,可是天生具有天眼,却仅有两位,除了你,另外一位你应该也知道吧。” 对于易阳子的话语,秋宇翔并没有多大的诧异。自己生来便能看见一些常人所不能看见的东西,他早已经习以为常。本来他以为就是书上所说的yin阳眼,但是通过这么多年的学习,他明白,自己的这双眼睛和yin阳眼有本质的区别,因为除了看见yin灵,他在开启天眼时似乎还能看见一些更加详细的东西。而在历代祖师流传的记载中,和自己这双眼睛相同的,就只有祖师那双被称为天眼的眼睛了。不过其中也并未详细叙述天眼的功效,还是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摸索。 “当今之时,物yu横流,我们能坚持到现在,已经问心无愧了。”易阳子似乎对什么有所感悟,语气之中略带颓废,而jing神已经陷入弥留之际,眼神涣散。 “师父,我会坚持下去的。”当年的秋宇翔并没有考虑太多,也不懂得太多,只是觉得一定要让师父高兴,让师父放心。在他内心深处觉得继承师父衣钵是天经地义的事,从易阳子带他第一次镇压yin灵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也为自己能够承担起这一份责任而感到自豪。 易阳子勉强支持者,看了眼前这个徒儿良久,暗自叹了口气,断断续续说道:“师父也知道你对之前的事还有很多疑惑,也想为师父报仇,但你要答应师父,修为不到还虚境,休提复仇之事!既然你选择了继承我守圣一脉道统,那就必须谨记,我守圣一脉握混元利器,镇万千yin灵,为的是正本清源,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是,徒弟谨记。”秋宇翔低头答道,握着那块石头残片的手掌紧了紧,易阳子却没看见他幽黑的眼眸中闪过的一丝坚毅。 良久,师父也无任何反应。秋宇翔实在不想抬起头来,但是作为徒弟,这又是他不得不面对的一面。 石塔倒塌了,其中镇压的yin灵并未完全消散,部分yin灵四散逃逸。这个地方因为本身属于至阳之地,才会被易阳子选为镇魂之所,现在被破坏殆尽,yin阳失衡,用普通人的说法,很容易出现一些诡异之事。易阳子也考虑到了这些,所以秋宇翔按照师父遗愿,将师父骸骨埋在了石塔之下,并摆下六阳镇魂阵,借易阳子的遗躯,辅以阵势,以镇压原本失衡的天地二气。做完这些后,秋宇翔也不想再在这个伤心之地多留,带着一丝伤悲,带着一丝仇恨,开始在全国各地游荡,寻找逃逸的几多yin灵,寻找那几乎渺茫的线索。 那年,秋宇翔十六岁。 转眼已过七年,在一次次生死徘徊当中,秋宇翔面对过比自己强大的yin灵,遭遇过让自己心痛的境遇,但是他都一点一点挺了过来。混元扇里镇压的yin灵越来越多,但是关于那个遗留在现场的石头却是毫无线索。师父应该知道什么,但是却一点也未告诉他。凭借化神九转的修为也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易阳子看来是并不想让秋宇翔重蹈覆辙。但是对于早将师父看做父亲的他来说,为师父报仇,也许也是支撑着他一此次度过难关的动力。 “不管你究竟是谁,我必让你魂飞魄散!” 秋宇翔握紧了手中的石子,眼中闪过一丝凶戾,心中狠狠地说道。 第四章 封镇 秋宇翔当年和师父居住的老屋离石塔不远,就在废弃梯田下方几百米处,周围连同石塔在内,被易阳子布下了一个正反五仪阵,为了就是阻止普通人误入其中,受到yin灵伤害。虽然石塔倒塌了,但是那里也汇集了浓厚的yin气,所以离开时,秋宇翔并并没有撤除五仪阵。 老屋的一切东西似乎也没有变化,熟悉的环境又引起了秋宇翔一阵感伤。稍微休息了下,他便坐在了床上打起坐来。 在七年游历期间,秋宇翔突破了化气九转,仅仅二十多岁,便达到了化神境界,当年易阳子也是在而立之年才堪堪突破,已算是天才之资了。如果易阳子依旧在世,应该也会为自己这个弟子的修行速度感到惊讶和欣慰了。 突破化气境后,体内真气转化为一种近乎液体的雾状物,也就是灵气,在体内顺着大周天缓缓运行着。始于丹田,终于丹田,慢慢凝聚成一个丹状物,结于丹田,是为金丹。灵气循环两个大周天后,金丹以缓慢的姿态长大了几许。当灵气再次从金丹处涌出,尚未循环半个大周天时,秋宇翔已感觉到了全身经脉异常疼痛,就像有千万根针扎似的,再次努力让灵气运行了几许,他只得停了下来。 “看来突破二转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了。” 秋宇翔思量了一阵,暗自说道。他能够如此快速突破化气,达到化神境,可以说和混元扇密不可分。 经过不断的摸索,结合历代师祖笔记,他发现混元扇现在有两个作用:封和镇。 封,即对yin灵进行封印。凡被混元扇封印yin灵,暂存于扇内空间,经过解印,可再次放出。 镇,即对yin灵进行彻底镇压。凡被混元扇镇压yin灵,非守圣一脉传人灵力枯竭,结庐而居不能ziyou放出,并且被镇压yin灵,在扇内会被慢慢侵入、吞噬,转化为混元灵力滋养主人脉络。但是同样的,镇压yin灵也需要条件,那就是必须知晓所需镇压yin灵的本源。yin灵本源也可以说是yin灵的一个名字,当yin灵开启灵智之始,冥冥中会获得一种对自己的认可,形成一个名字,名字越长,则代表力量越强大。这个名字甚至用一般语言根本无法叫出,只能用古语才可呼唤。 混元扇内镇压yin灵越多,转化而来的混元灵气则越雄厚,由此为基,秋宇翔修为才能进步如此神速。 而行文录,似乎是本身修为达到化神境后混元扇的附赠之物。这个巴掌大小的ru白玉片里记录了历代守圣所遇山jing水怪、魑魅魍魉,一路行来,也对秋宇翔帮助不小。 当秋宇翔睁开双眼时,竟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整整一天时间便在打坐中流逝。站起身来,望了望正在西下的夕阳,秋宇翔慢慢走下后山,向着村子里面走去。 后山其实并不高,也不是仅仅一座小山,是村民们对那一片山林的总称,也没人仔细算过有几座山峰,因为据说到现在都还没有人能够走到底。村子虽然贫穷,但是建村时间却是很悠久。村民有详细族谱记载的就能追溯到宋代,虽然几经战火摧毁,但是顽强的村民还是不断将村子重建起来。年代久远的村落,不免都有一些传说,关于后山那一片连绵不绝的山林,也就不少从前流传下来诡异的传言。自然现在的村民虽然并没有当真,全当做一个个故事来听,但是也很少有人会主动进入山林深处。 “故事呀。”秋宇翔无奈的笑了笑。七年间走遍了大江南北,见识了许多奇闻怪事,不可否认许多地方的传说都是牵强附会,但是这其中又有多少是真实存在的呢? 富强村是宏县一个偏远的山村,只有几十户人家。村子并不像其名字那样,这里的村民也就靠几亩田地过ri子,偶尔到山里打点野味,也能卖个好价钱。不过随着zhèngfu对枪支的管制和野生动物的保护,这点外快也很少有人赚了,即使有人偷偷打猎,也是为了一饱口福,近几年倒是没有人去市集贩卖。前年zhèngfu提出村村通公路的口号,富强村也申请了,去年完工,村里几户有点闲钱的村民也买上了摩托或者三轮车,每天都在市场卖些自家种的东西,倒是给这个偏僻的山村带来了些人气。 看着眼前熟悉的村落,秋宇翔脑海中闪过了一幕幕记忆深处的画面。虽然在外漂泊了7年,见惯了世间的人情冷暖,他以为自己不论在何时何地都能做到古井不波了,可是当自己回到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小山村,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行走在略微泥泞的乡间小道上,按捺住激荡的心情,眼角飘过一个推着摩托正要出院子的身影,秋宇翔忍不住高声喊了出来:“狗子!” 陈二狗大名陈吉,土生土长的富强村人,高中毕业就没再读大学,现在在县城开了个中药材买卖的小店,ri子过的还算不错。而且下周他就要娶媳妇了,这不正忙着去县城再拉一点结婚用品。还没走出门,便被人叫住了。 看着眼前这个有点眼熟的青年,陈二狗想了半天,这才激动的叫着:“翔子!翔子!你小子回来啦!” 秋宇翔和陈二狗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高中毕业后,秋宇翔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就离开了富强村在全国各地晃荡,两人也就断了联系,这次秋宇翔回来,除了处理一些私人事情,会会小时的玩伴也是他期待的一件事情。 陈二狗的父母亲对秋宇翔的到来也是喜出望外,拉着他就是一番问候,搞得陈二狗倒是像是多余的人一般站在一旁。 狗子家倒是没有多大变化,就是多添了几件家电,看来ri子过得还行。秋宇翔也算是在社会上混了几年的人了,面对老人们的询问,回答的是滴水不漏,偶尔讲一两个小段子,逗得老人开怀大笑。 “对了翔子,狗子后天结婚,你一定要来呀。”狗子他妈热情的说着,眼里闪过一丝骄傲。 秋宇翔早就发现了贴在门上的大红喜字和屋子里多了那些喜庆摆件,一听狗子要结婚了,连忙道喜,搞得狗子一脸通红得在一旁傻笑,惹得他妈一顿取笑。 “翔子,你……回来待多久?”陈二狗发觉这次见到秋宇翔,似乎这个小时候的玩伴变的不同了,具体是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就感觉似乎他身上有种压人的气势,让他说话也有点不自然。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判断,从刚开始便发现秋宇翔并没有携带行李之类的东西,就知道这个玩伴只是回来看看。 “肯定待到你结婚后。”秋宇翔打趣似得说道。 “呵呵,那你住我家吧,老屋那里都六、七年了,早破败了,住不得人。”狗子说道,他父母也在一旁附和着。 “不用了,我回来就是整理一下老屋,也就几天时间,凑合着住就行了。”秋宇翔微笑着拒绝了他们的好意。面对真诚的这家人,如果告诉他们自己昨天已回到了老屋,说不定当场就要和他翻脸,而且狗子就要结婚,家里人肯定忙的不行,不能给人家再添乱了。 在村子里转了转,发现以前的玩伴似乎都外出打工去了,只有几个老人在家里留守,秋宇翔不觉有点失望。不过转头他便将这种情绪抛了开去,回到了后山。 第五章 婚礼 农村的婚礼不像城里面,发个请帖到时婚礼现场坐一坐,热闹一下就算成了。虽然现在不像古代那样需要纳采、问名、纳吉等等的六礼,但是必要的一些程序还是要有的。一大早秋宇翔便来到了二狗子家,这里已经是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在秋宇翔恭贺的炮仗和迎接的炮仗声中,他走进了院坝,知道自己来的早了,没碰到大闹班奏乐迎接。知客先生秋宇翔不认识,让座、敬烟、上茶,程序倒是一丝不拉,随后还问了句打麻将不。秋宇翔谢绝了,一个人坐在一个角落里,看着忙里忙外的一群人,心里也为二狗子感到高兴。 没过多久,人越来越多,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接着便看见几个人从屋内急匆匆的走出去。一会,一群人走了进来。 前面的是两名年纪不大的女孩。其中一个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身材婀娜,柔顺的黑发在身后简单的披散着,弯弯的细眉犹如一轮弯月,小巧的鼻子微微翘着,让整个人觉得可爱调皮。另外一个皮肤白皙,整个人文文静静的,带着一副黑sè的眼镜,一双灵动的眼睛透过镜片流露出的一丝宁静的味道,穿着职业装,整个人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 在女孩旁边有几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夹着个公文包,从气质上看秋宇翔便知道应该是zhèngfu官员。在女孩子后面两步左右,跟着三个西装革履的青年,一身彪悍的气息让周围的人都不自觉的离开了半步。 “带着保镖的女人?”秋宇翔不禁对这两个女人感到一丝好奇。 狗子家人对这群人是毕恭毕敬,不过脸上却毫不遮掩的透露出一丝骄傲。狗子在一旁傻傻笑着,可能他不知道为什么镇长会来,只明白这下家里人都感觉脸上有光了。 在狗子一家人带领下这群人向秋宇翔这桌走了过来,因为其他桌几乎都已经坐满了人,只有这桌就秋宇翔一个人。几个保镖还没等这群人落座,便有两人提前走到了桌前,仔细打量了一番桌子周围,对坐在一旁的秋宇翔更是目光严厉的上下打量。感受到那带着一丝侵略xing目光的扫shè,秋宇翔却丝毫没有觉得一般,他本身就是个xing子淡然的人,不说一身的本事,就是眼界,几年历练,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让他形成了一股荣辱不惊的态度。 这时,两个女孩中那个戴眼镜的女人似乎发现了什么,对秋宇翔的淡然感到一阵好奇。张玉宁非常明白旁边几个保镖的厉害,有些不怀好意的人甚至在他们的目光下就会浑身发抖话不成句,可是眼前这个年轻男人却丝毫不为所动,而且身上散发出一股淡然的气势,这种气势她也见过,不过那却是在一些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身上才有,可这个男人才多大?同时,张玉宁总觉得这个男人给她一种很奇特的感觉,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庄玉茹显然没有发现这些。鼎泰集团准备在这里投资建厂,自己在家也待着无聊,趁着暑假跟着姐姐过来看看。昨天和当地zhèngfu已经达成了大致意见,无聊的她连忙拉着张玉宁和保镖到处闲逛起来,听说这里有婚礼,从未见识过农村如何举办婚礼的她兴致勃勃得到了富强村,连带着接到通知的镇长、副镇长也赶忙过来作陪。 一行人坐下后,那个似乎当官的人放下手中的公文包,看了秋宇翔一眼,笑着问道:“小伙子,你是陈吉的朋友?” 秋宇翔心中一阵无奈,这个人脸上的笑容也太假了,不过还是客气对这个王镇长应了声。 王镇长的心思也显然没在他身上,问了一声后,便转头对张玉宁两人说道:“庄小姐,张秘书,富强村现在虽然贫穷了点,但是在两位投资人的带领下,在县委、镇zhèngfu的配合下,我想一定能够带领全村人民脱贫致富的。” 在旁边人的附和声中,张玉宁淡淡一笑:“这是集团高层决定,我们不敢邀功。这也要多亏了当地zhèngfu的大力支持,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在几人打着官腔说话的时候,庄玉茹却忍不住左右打量起来。农村里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新鲜的,双眼都忍不住散发出一阵兴奋的光芒,小嘴不自觉的咂巴了两下,发现张玉宁略带恼怒的目光扫了过来,就像偷糖的小孩被父母发现了一般,连忙低下头,伸了伸舌头。 秋宇翔好笑的看着这一切。从两个女人和跟着的保镖的气势中,他知道这群人不简单。就算是商人,也肯定是那种在全国也算的上号的,只有那种家庭出身的人,才会形成这一股气势,一股能压过官员自身所带官气的气势。不过看着庄玉茹的表情,他却有点大跌眼镜的感觉。 “这女孩一定是家里人极度溺爱的。”他暗暗想道,不过心里却对这个女孩有点奇怪的感觉,不关情爱,带点温暖之意。 “额,你叫什么名字?”庄玉茹被张玉宁瞪了一眼,也不敢到处乱看了,一下对旁边坐着的这个青年感到有了兴趣。 “秋,秋宇翔。”秋宇翔微笑着回答道。 “你是富强村人吗?”庄玉茹丝毫没有感觉这个问一个陌生人是多么的不礼貌,但是闪烁着好奇的大眼睛却散发出一股纯真的气息,让人不忍拒绝。 “算是吧。”不知道为什么,和庄玉茹说话,秋宇翔总感到一种温暖的意思,就像和易阳子在一起时。 “小兄弟也是富强村人?”王镇长突然插嘴问道。 “几年前离开的。”对王镇长,虽然秋宇翔还是面带微笑,可是话语里却少了几分真诚。 也许感觉到了他话中的意思,王镇长讪讪一笑便转过了头与张玉宁说了起来,眼中却闪过一丝恼怒。旁边坐着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长还算英俊,显然感觉到了领导的不快,看了看庄玉茹两人,坐着了身子,对秋宇翔问道: “我怎么没有见过你?这些老乡也没见过你吧?和朋友来的?怎么不见你朋友呢?” 秋宇翔一阵无语,男人的口气仿佛就像他是来蹭饭的一般。他和狗子一家太熟了,也没有一般人那样的客气,而周围的村民,认识他的也就打个招呼客客气气的坐到一边,毕竟易阳子在世时,没少帮村民忙,村名都认为他是活神仙,和他一起的秋宇翔也是时常为村民治个病什么的,连带着被人称为小神仙了,心中带着一份敬意,朴实的乡下人谁敢和他坐一起?而不认识他的发现没人去那桌坐下,也自然不会主动跑到他这桌来,才造成仿佛他这桌无人问津一般。 “和你有关吗?”秋宇翔看了男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jing光,淡淡说道,接着便转过头不再看他,手里的混元扇一下一下拍打着手掌,发出啪啪的声音。 “你……”没想到一个陌生竟然这样顶撞自己,在乡里习惯了高人一等的男人,立时脸上有点挂不住。可是刚才秋宇翔看他那眼,却让他有种被看透的感觉,心里直打颤,冷汗都不自觉冒了出来,此时想反驳却也说不出话来。 “哇,你的扇子好奇怪呀,我能看看吗?”庄玉茹似乎没有发现场面的尴尬,而是兴趣勃勃的说道。 混元扇其实从外表上看和一般的折扇也没有任何区别,只是整个扇身和扇骨都是黑sè的,不注意的人可能会以为就是一节烧火棍。 正当秋宇翔不知道该如何拒绝的时候,门口再次传来一阵惊呼声,不过这次,声音里带着更多的惊恐。也许大家都听出了一丝不同,喜欢热闹的天xing驱使着院坝里的人一窝蜂似的向门口涌去。庄玉茹当下便坐不住,也跟着人群向外走去,两个保镖连忙跟着出去,秋宇翔也不紧不慢的跟随在后面。 当他们出来的时候,原本宽敞的院门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只听见人群里面不时传出焦急的声音,似乎是有人突然生病了,不时还听见“二爷”这个呼唤声。 “是二爷?”秋宇翔心里闪过一个老人的样貌,按时间来计算,二爷现在也应该有七十好几了吧。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一声高喊,带着一丝焦急和哭泣,人们也发出一声叹息声。秋宇翔却突然眉头皱了皱,一股隐隐的yin邪之气从人群中间透了出来。 “请让让。”几个保镖推开了人群,护着庄玉茹两人走了进去,王镇长一行人作为行政长官,自然跟了进去。 当秋宇翔从拥挤的人群中挤进去时,只看见一个保镖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张玉宁摇了摇头。在他旁边,躺着一个老人,穿着一件破旧的夹克,面sè苍白,浑身被汗水浸透,一动不动,两个年轻人跪在旁边哭泣着。 “心肌梗塞,迟了。”秋宇翔听见保镖在张玉宁耳边轻声说道。 这时,刚才和秋宇翔语言上有点冲突的男人刚好打完电话走了进来,在王镇长耳边说道了几句。王镇长微微皱了皱眉,然后走到还跪在地上的两个年轻人身边。 “节哀,小伙子,先把老人带回去吧。” “不!不!爷爷还没走,我要送他去医院!”其中一个年轻人突然发疯似的大声对王镇长吼道,说着便要抱着老人的身体往外走。 “强子,放下二爷!”看着场面就要失控,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立刻把所有杂音都压了下去。 第六章 异常 说话的自然是秋宇翔,张强一家人似乎也被他这一声话语弄的楞了半晌,仔细看了看,其中一个年轻人才想到了什么,原本悲哀的脸一下散发出一种异样的光芒,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地恳求般说道:“翔子,是翔子!你救救爷爷吧!” 听见张强的叫唤,另外一个中年人也似乎想到了什么,虽然没像张强那样撕心裂肺般恳求,也是一脸诚恳地对着他点了点头,满眼的希望。 周围认识秋宇翔的也一脸悲哀的看着他,那一双双眼神也充满了恳求,不认识他的则是满脸的好奇,在他和二爷之间来回看着,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秋宇翔原本不想出声的,毕竟有人已经肯定了二爷的死亡,但是刚才那一股yin邪之气却又让他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伸手拍了拍张强还在颤动着的肩膀,他俯下身子,装模作样的搭在了二爷已经渐渐冰冷的手腕上,双眼微闭,仅仅几秒后,突然睁开,一道微不可察的青芒从眼中一闪而过,天眼开启,他眼中看见的二爷却不似平常人所看见的模样了。 可就在这时,人群中却有人发出一声惊疑声。秋宇翔抬头一看,却是庄玉茹掩着小嘴,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他心中微微一动。张玉宁责怪的瞪了一眼庄玉茹,直到她不好意思般低下了头,这才转头看向了秋宇翔,满脸的好奇。 秋宇翔心里仅仅诧异了一下,又看向了地上躺着的二爷,这一下却是心里大惊。 原本属于二爷的三魂七魄,三魂犹在,但是七魄中,气、力两魄却是不翼而飞,而剩余五魄,也是混乱不堪,摇摇yu飞,就像有什么东西正把他的魄往外抽离一般。纵观二爷三魂七魄,天、地、命三魂契合,并不是短寿之像,应为无疾而终,现在却出现魂强魄却散的景象,实在让人费解。现在秋宇翔也不敢再多想什么,等二爷七魄消散,三魂离体,那就真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混元扇轻点二爷中丹田,也就是脐轮所在,混元灵气微微一激,在他眼中,一朵黄sè小火焰在二爷体内点亮。七魄属阳,二爷因为二魄消散,体内yin阳失调,只能借由混元扇的纯阳之力点燃原本已经消失的气、力两魄,使得原本趋于离体的命魂再次稳固。当三魂稳定后,随着混元扇不管传入的纯阳之力,在二爷身边虚空,原本消散的两魄再次慢慢形成。魂魄并无实体,就仿佛两团飘渺的烟云似的,不带任何颜sè。而此时的二爷,就好像一个海绵似的,两团气体慢慢在喉咙和心脏处渗入,当两团气体完全消散在虚空中时,秋宇翔收起混元扇,右手食指轻点二爷眉心,混元真气顺着灵魄所在向下直到体内英魄所在脚底,七魄七个脉轮稳固一圈后,这才收起了手指。 “怎么样?”张强看见秋宇翔站了起来,连忙一脸关切的问道,额头的汗水直往下掉也没拭擦。 “没事了,回去给二爷弄点壮阳补气的药品。”秋宇翔微笑着说道,刚才那一番运作,并没有损耗他多少力气,可是造成二爷这种情况的原因,却是让他颇为费解。 “太好了。”张家其他人也在刚才赶了过来,不过发现秋宇翔正在治病,也没出声,直到这时,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周围围观的群众也发出了一声感慨。 “这……算什么?封建迷信?”刚才和秋宇翔不对盘的那个年轻人突然出声问道。一旁的王镇长也是满头的雾水,不过他显然在绥远镇待的时间比那个年轻人多,知道有些事情在农村这个地方是说不通的,他此时就满脑子的一个疑问;“死人也能活过来?” “你懂什么,翔子说没事了就是没事了。”张强似乎放下了心中的担忧,讥笑着回应到,他似乎也因为爷爷没事,没有发现发声的是镇里上那个平时耀武扬威的李秘书。 不过仿佛是印证他的话一般,已经被家人扶起来坐在一张椅子上的二爷长长的出了口气,原本紧闭的眼皮挣扎了两下,终于张开了昏黄的老眼。 “这是怎么了?”声音还有点嘶哑,就像有口痰卡在喉咙一般。 秋宇翔没等其他人答话,一步走上去,在二爷背上使劲拍了一下。就听见一个仿佛气泡破裂的声音,二爷呼的一声,一股白气从嘴里冒了出来。二爷原本有点迷糊的脑袋,随着这口气的呼出,一下就像整个人都清醒了似的。 “老爹,你刚才混过去闭了气,是翔子给你治好了。”张强老爸这时连忙走了过来,一脸紧张的对着二爷说道。 “翔子?你小子终于回来了!”二爷这才发现站在一旁的秋宇翔,连忙说道,颤巍巍的就要站起来。 “二爷,您老现在可别动,休息下。”秋宇翔连忙按住挣扎着要起来的二爷,忙声说道,不过他总觉得二爷的话语不仅仅是客气而已,其中好像带着一丝诧异的意思。 “好了,大家都散了,今天狗子结婚,别围在老头子身边了,没啥好看的。”二爷大手一挥,周围的人哄笑一声,便散了开去,二爷的威望在村子里可是老高,为人虽然严厉但也不缺乏慈祥,很得人心。 “二爷,您要不去医院看看?”王镇长似乎也对二爷很熟悉,不过作为zhèngfu官员,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没事了,有翔子在,什么病会治不好?”二爷大咧咧的说道,不过一旁的秋宇翔却是满脸的苦笑。 “小秋是医生?”显然王镇长刚才从周围村民那知道了点秋宇翔的信息。 “不是,只是懂一点点的中医。”秋宇翔谦虚的说道,他知道如果上纲上线的,自己这叫无证行医。 “没有执照就敢给别人看病,秋先生看来胆子很大嘛。”不知道为什么,李秘书总是针对秋宇翔,不过看着他不时的飘向庄玉茹两人的眼神,秋宇翔也明白了点什么。 不过李秘书一下就陷入了尴尬境地,因为在场的人没有一人理会他。 “翔子,狗子婚礼完了到我家一下,好久没见,和老头子好好聊聊。”二爷毕竟活了这么把年纪,该懂不该懂的都明白,对着秋宇翔慢慢说道。他原本对村中的情况已经感到绝望了,但是这次却遇上了秋宇翔,这个年轻人现在给他一种很沉稳的感觉,让人觉得很是心安,他决定还是将那件事和秋宇翔说一说。 “没问题。”秋宇翔从二爷的话中肯定了有什么事,而且应该和那方面有关。 “秋……秋哥哥……”这时,秋宇翔发现自己衣角一阵拉扯,转头看去,庄玉茹一脸胆怯的望着他,一眼无辜样,就像个受伤的小猫似的,完全不像一个就快二十岁的女孩。 虽然从这女孩眼中发现了一丝的狡黠,不过秋宇翔也不知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似的,原本想挣脱的双手也放了下来,双眼示意她继续说。 “能过来一下吗?我有些事情想问问。”庄玉茹做贼似的看了看旁边正一脸好笑望着她的张玉宁,轻声问道。 和庄玉茹走到一边,在张玉宁和几个保镖审视的目光下,秋宇翔无奈的笑了笑: “说吧,什么事。” “刚才,刚才那个老人家身边的几团气是什么?”庄玉茹吐了吐舌头,眨着好奇的眼睛问道。 “咦?”秋宇翔心里一动,想起刚才自己开天眼时庄玉茹那声惊呼。 “难道她……”他心里暗自有了猜测。 “你的生ri是什么时候?” “讨厌啦,一见面就问人家这么秘密的事情。”庄玉茹一撒娇,差点没把一脸正经的秋宇翔给吓趴下。 不过庄玉茹还是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给了秋宇翔,心中一番推算后,他心里却是一阵诧异。 就在刚才,秋宇翔用庄玉茹八字立卦,竟然连立三次不成。他不敢说现在自己的功力能够达到卦卦成功,可是这种情况也是头一次出现,除非是大凶之卦或者是和自己关系密切之人。眼观庄玉茹面向,也无任何大凶征兆,但是自己也是和她第一次见面,关系自然也不会密切到哪里去。 “难道?”想到一种可能,庄宇翔突然心中就像被雷击了一般,全身都止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 “怎么了?”庄玉茹感觉到了秋宇翔的激动,一脸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体内混元真气运行一周天,激动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你看得见刚才二爷身边那两个气团?” “是呀,我发现姐姐似乎看不见,你好像能看见吧。”庄玉茹一脸的兴奋,这个秘密在心里闷的太久了,好不容易遇见个可能和自己一样的人,她忍不住念叨起来: “我从小就时不时的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家里我也就只给老妈说过。医生、道士、和尚什么的也看过了一堆,可是也没有什么效果。以前觉得好玩,可是有时就是突然冒出来那么些东西,挺吓人的。我看你好像也看得见那些东西,你说,我们的是不是那个yin阳眼?” 虽然庄玉茹说的时候一脸的亢奋,可是秋宇翔还是从他眼里发现了一丝的落寞。从小就看见这些东西,又不能和别人说,那种惊慌和压力只能自己一个人抗。秋宇翔是完全能明白这种心情的,而且他毕竟身边还有一个易阳子可以倾诉和教导他。 看着眼前这女孩柔弱的样子,秋宇翔心里不由一软,轻轻说道:“你想不想再看见这些千奇百怪的东西?” 庄玉茹确实有yin阳眼,不过并不是人为打通的,而是天生便具有。yin阳眼和人本身的魂魄有关,人体眉心成为月轮,为七魄中灵慧魄所在,有人天生此魄强大,能视yin邪之气。其实每一个人的月轮都是打开着的。月本身就是一个开着的目。目又为眼睛。所以月轮眉心原来就是一个开着的眼睛。月无ri不明,月若得ri目自明。此乃命魂得天魂的光合,若月能同时兼得地魂的影,月明之中自能成相,也就形成了人们常说的yin阳眼。在不损伤魂魄的情况下封印yin阳眼,对秋宇翔来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有办法让我不看见这些东西?”庄玉茹激动的问道,一下忍不住抓住了他的胳膊,着急地问道。以前家里也给她请过一些所谓的得道高人,可是对于yin阳眼也是一筹莫展,好的就是开一些不知名的药剂,能够起到一时的作用,但是是药三分毒,没多久她就没再服用,要么就是根本毫无办法,让她觉得这些人很没用。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先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再答复我。记住,一定要和家里人商量,因为这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秋宇翔递过去一张写着他联系方式的纸片,再三叮嘱道,他丝毫没发觉,这和平时处事淡漠的自己完全不像。 “哦。”庄玉茹结果纸片放进了包里,脆生生的回答道。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平时她看起来纯真可爱,但是自己明白除了亲人,她骨子是对其他人人是异常排斥的,可是面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她却有种自然地亲近感。 狗子一家人因为出事时刚好去女方家里迎亲,回来后才知道出了这么一出事,不过幸好二爷好了起来,连带着对秋宇翔也是越发的热情。婚礼在村民的热闹声中结束,而庄玉茹几人也随着王镇长等人离开了,一切仿佛又归于了平静。 第七章 死胎 “二爷,我来看你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第二天一早,秋宇翔便提着一根长须人参登上了二爷家门。人参自然是在后山采的,虽然现在已不多见,但是对他来说,也不是很难找到。 “你这个小崽子,过来拿什么东西。”二爷站在门口将他迎了进去,一边走一边念叨着。 二爷家是那种普通的农家小院,在大堂坐下,将手里的人参递给了张强,秋宇翔微笑着说道: “这不顺手采的,给您老补补。” 两人客气了一阵,又聊了会易阳子,看着二爷满脸犹豫的样子,秋宇翔心里一阵好笑,说道: “二爷,村子现在还和平常一样吧?” “哎。”二爷叹了口气,扬扬手,让作陪的张强两爷子离开。 “翔子,不瞒你说,自从老神仙去了,你也离开后,村子里着实有些稀奇的事。”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二爷抖了抖手里的烟袋,吧嗒上一口,在云雾缭绕中说着:“不说多了,狗子婚礼上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就没几个娃娃闹耍,不知道是我们村里风水被破了还是什么,这几年,怀上娃娃的人也不少,可是竟没有一个能生下来的,全是死胎。前些年zhèngfu也组织过调查,可是愣是什么也没查出来。别的村都说我们这村是撞了邪了,这一两年都没人敢把女儿嫁我们村了。狗子那也是因为娃娃亲,家里有些钱,对方才没退。其他人家都退了好几门了,现在连媒婆都不登我们村门,你说邪门不邪门?” “这几年一共有几家人怀上了?都没生下来?” “自打你离开有七年了吧,大概村里怀上了二十多个,就还真没人能顺利生下来,全是怀上几个月就莫名其妙成死胎了,就是怀上了离开我们村的,后来听说孩子也没了,这造的什么孽呀。” 秋宇翔沉默了下来,眉头不由微微皱了皱。这种情况也太不正常了,肯定有什么原因在。现在他唯一肯定的就是昨天二爷的晕厥和yin邪之气有关,可是二爷是个大老爷们,这和那些死胎又有什么联系呢?就在这时,门口一阵响动,之间一个穿着皱巴巴衣服的中年妇女领着一个鼻涕长流的小孩子便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还大声喊着: “小神仙,小神仙,请你救救我儿子吧!” 二爷显然认识这个妇女,让闻声出来的张强招呼两人坐下,这才给秋宇翔介绍起来。 这个妇女是近几年嫁过富强村来的,是村头老康家二娃的媳妇,是个寡妇,带着一个六岁的儿子。以老康家那种家境,能找个寡妇也不错了。这女人也勤快,为人和善,在村里也很有人缘。可是没过一年好ri子,倒霉的事就发生了。她儿子不知道是撞邪还是怎么了,突然有一天便变得仿佛丢了魂一般,没了平时的机灵劲。衣服不会穿了,话不会说了,饭也不会吃了,整个人就仿佛回到了一两岁时。到医院也检查了,一切正常。也找过道士什么的,可就是不见好。这么几年,钱倒是花了不少,可是就是没什么用。 还在介绍着的二爷突然不说了,因为他发现秋宇翔的脸sè似乎越发难看起来。双眉紧紧皱着,一双眼睛几乎都要眯成条缝了,使得他心里也不禁打鼓,不是村子真的冲撞了哪路神仙了吧。 秋宇翔再次看了一眼对面那个满脸傻笑,一身脏兮兮的小孩,心里一股愤怒在蔓延着。在天眼中,和二爷刚好相反,那个小孩的七个脉轮中,仅剩气、力两魄存在,剩余五魄已经完全消散,命魂暗淡,人不傻掉才怪了。在这个自己生长了十几年的地方,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事,我管定了!” 接连两人都是这种情况,秋宇翔知道事情绝对不平常。对于那个小孩子,他现在也毫无办法。和二爷不同,当时他两魄并未消散太久,自己还能有办法挽救,可那个小孩的魂魄却不知道消散多久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是在不知魄为何消散的情况下,秋宇翔也不敢贸然行事,不然对小孩的魂魄不但毫无帮助,严重点还会出现可能无法控制的事情。而且他直觉中,这件事可能会和那个神秘的石子有关。 村里刚好有户人家怀上了孩子,在二爷的带领下,秋宇翔来到了村尾一家小院。这家人秋宇翔有点印象,好像也姓张,是二爷出五服的亲戚,老实巴交的一家人。看见二爷来了,一家人客气的迎了进屋。 看着一家人欣喜又惶恐的神情,秋宇翔向二爷点了点头,一行人二话不说便去了偏房,这里怀孕的媳妇正躺在床上,一位大婶正在一旁照料着。 “大婶,让我看看行吗?”秋宇翔微笑着说道,眼中闪烁着一股真诚。 “哦,好,好的。”发现自己老伴正不住的对自己使眼sè,妇女连忙应答着,起了身。 孕妇大概二十多将近三十的样子,现在正睡的很熟,脸上带着一丝微笑,隆起的肚子上搭着一张薄薄的毛毯,浑身散发出一股母xing的光芒。 把搭在孕妇手腕上的手拿开,秋宇翔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中,将手移到孕妇肚子上,轻轻拍了两下,然后转头示意大家出去。 “这不是这位大姐的第一胎吧。”秋宇翔斟酌了许久,问道。 满屋子的人一下陷入了沉默。良久,二爷才说道:“这是他们的第二胎,前一胎……” 老张家的第一胎在八个月大,在母体、胎位等等一切正常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就成了死胎,医院也查不出原因,赔付了一些钱就将死胎交给了家属自己处理。老张家人将死胎埋在了后山,也没有立碑,仅仅几块大石头垒起,就算是一个墓地了。 在墓地边上,秋宇翔并没发现任何异常,反倒让他心里的感觉更加沉重。像这样死于腹中的胎儿,其怨气有时比较起枉死的chéngrén还要浓厚,可是在这里,虽然过去了几年,理应也会存留一丝的怨气,可是这里却云淡风轻的,没有丝毫异常,这让秋宇翔更加肯定了这些事情里绝对存在一些诡异的东西,至于是妖是魔还是yin灵,暂时就不得而知了。据他脑海中的记忆,能够直接影响人三魂七魄的邪物,不下百种,具体富强村的是什么,还要查看一番才行。 老张家媳妇肚里面的胎儿现在并无异状,秋宇翔刚才在孕妇身上种下了驱邪咒,和自己的一丝神念相联,如果有任何移动,他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在二爷家刚吃过午饭,就看见张强慌张的从门外跑了进来,发现两人正坐在院坝里,气喘吁吁的小跑过来说道:“翔子……快……快,陈大娘……” 就在张强跑过来的时候,秋宇翔心里就是一突,双眉一皱,体内混元灵气一阵震荡,静卧于丹田中的金丹发出一阵光芒,以此为中心,灵气就仿佛蛛网似的四散开去,所过之处一切景象就像画面一般一扫而过。 “恩?”一处异常的感知传入大脑,体内灵气再次一荡。 “大胆!”口中一声怒吼,秋宇翔身形一闪,一下消失在原地。 二爷和张强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空荡荡的椅子,心中充斥着恐惧、惊奇和一丝敬畏。良久两人才回过神来,张强连忙搀扶着二爷向陈大娘的小院快速走去。 陈大娘也是村中的老人了,如果秋宇翔没记错应该也有七十好几了,整天乐呵呵的,对谁都是那么的慈祥,满脸的褶子笑盈盈的,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此时老人正躺在家里的床上,原本红润的脸庞已经一片乌青,身子微微颤动着,嘴角一丝白sè的吐沫不断往外流淌着,旁边几个人不停的给她擦拭着。 秋宇翔的身影从正堂走了进来。 “小神仙,救命呀!”陈大娘的大儿子是个老实本分的农家人,看见秋宇翔,连忙拉着他大叫起来。 “放心。”短短两个字,却犹如清亮的溪泉流过屋内众人心中,原本焦急万分的家人也慢慢冷静下来,拉着他的手也放了开去。 第八章 线索 在陈大娘头顶上,一般人肉眼不可见的一团黑气盘旋在上面,犹如淡淡的墨汁一般。从黑气里面偶尔闪现过几道颜sè各异的光线,就仿佛被这团黑气困住似的,不停挣扎着。秋宇翔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团yin邪之气想不到已经吞噬了部分陈大娘的魂魄,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黑气嚣张的变换着样子,就像一个气球似的膨胀又紧缩,就像在挑衅眼前这个男人一般。 此时,秋宇翔的脸sè却是猛然变了变,在他怀中,那个当年残留在石塔旁的黑sè石子,现在却发出了阵阵冰冷的寒意,可是当他将其拿出来的,这股寒意却完全消退,变成了原本的样子。 秋宇翔对此变化虽然奇怪,但是现在大娘的情况却是不能再耽搁下去,心里留意后,右手拇指使劲一掐食指,一股淡淡的鲜血便渗了出来。只见他在陈大娘头上虚空快速的划动两下,旁人只觉得血光一闪,他的右手便按在了大娘头上。 “和光同尘,镇!“ 随着秋宇翔的话语,屋子里的人突然觉得一阵冷风扫过,背脊也止不住的起了一层疙瘩。而躺在床上的陈大娘,面sè却慢慢恢复了正常,呼吸平稳了下来,脸sè也恢复了往常的红润。 “好了吗?小神仙?” 一屋子的人满脸希冀的望着已经站起来的秋宇翔。 “大娘只是年纪大了,心神有些疲惫,我已经做了一些治疗,只需要这样趟上几天便能恢复神智了。”秋宇翔对着这群人满脸关切的人,微笑着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 走出陈大娘家,看着有点yin沉的天空,秋宇翔的心也沉了下来。陈大娘的情况不是像他说的那样乐观。他只是暂时的将那团yin邪之气和大娘的魂魄镇压回了体内,避免了当场魂飞魄散,可是这也仅仅是一个权宜之计,三天之内不想出办法,那团黑气就将完全吞噬陈大娘的魂魄,到那时,就是神仙也没办法了。不过这次也不是没有收获,那团黑气应该是某个yin灵分化出的一丝邪气,只要能够让本体消失,那这团黑气也会自然消失,虽然这样对陈大娘的魂魄也有损伤,但是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过到目前为止,秋宇翔还是对这个背后的yin灵一无所知,线索太少了,要在三天之类查出来,还真是个伤脑筋的事情,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而且刚才那个石子奇怪的变化也让他不得不思量起来,回想起第一天回到后山遇见那个山jing时石头的变化,一切的一切,让他在深思的同时,也有了一点点紧张。似乎师父去世的谜团,已经让他找到了一丝线索。 就在这时,秋宇翔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号码,是个陌生号。 “秋哥哥。”手机里传来一个甜甜的声音。 秋宇翔脑子里立刻浮现起庄玉茹那张如花的笑脸。 “庄小姐,你好。”秋宇翔心里泛起点点奇怪的感觉。 “秋哥哥,人家都那样叫你了,你叫我玉茹吧。” 胡乱的闲扯了两句,庄玉茹终于说道了正事。原来她yin阳眼的事情给家里长辈说了,现在也来到了宏县,希望能当面聊一次,毕竟这也不是一个小事。 答应下来后的秋宇翔一阵纠结,村里的事已经刻不容缓,但是想到庄玉茹的种种和自己的那个猜测,他也按捺不住,向着县城走去。 在宏县的一家高档宾馆,庄玉茹正坐在豪华的沙发上,双脚不停的左右摇摆着,一脸的无聊。在她对面,坐着一位仪态万千的女人,看年纪也就三十多岁,一身得体的衣服衬托出一股高贵的气质,此时却是一脸宠爱的看着对面的女孩。张玉宁身子笔直的坐在一旁,好笑的看着眼前这对母女。 “玉茹,你就不能正经点吗?”中年妇女无奈地说道。 “在老妈面前人家才不要那样呢。”庄玉茹腻声腻气的说着,身子一下扑向妇女,拉着她的胳膊撒起娇来。 “你呀,都快二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妇女宠爱的拍了拍庄玉茹的脑袋,溺爱地说道。 这个中年妇女就是庄玉茹的妈妈,张晓霞,鼎泰集团的掌控者。鼎泰集团是一个涉及房产、电子产品和餐饮等等众多行业的上市集团,张晓霞则是这个集团的缔造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在那个经济复苏的年代,依靠着家里的势力和自己本身的能力,经过近二十年的努力,张晓霞一手把一个注册资本仅仅几万的小公司,发展到了如今总资产上百亿的上市集团,可谓创造了一个商业神话。 “宁宁,你给我说说这个秋宇翔。”张晓霞对着一旁的张玉宁说道,对这个养女,在她心里的分量丝毫不比庄玉茹差,而且在商场上,张玉宁更是从小便表现出了一种异于常人的敏锐力,她都已经把她作为接班人在培养了。至于庄玉茹,凭借她的身份,有没有鼎泰都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的。 “玉茹,别缠着妈了,坐好了。”张玉宁瞪了庄玉茹一眼,说道。 对于这个姐姐,庄玉茹是打心眼里的敬佩,嘟了嘟嘴,还是坐直了身子,不过抱着张晓霞的手依旧没拿开。 张玉宁无奈的白了她一眼,这才介绍起来: “秋宇翔是个孤儿,两岁前的情况不详,在两岁时被一个老道士收养,一直居住在富强村,仅仅读过两年高中,十六岁时老道士去世,他也随即离开富强村,行踪不明,ri前回到富强村。因为时间关系,我们暂时只能查到这些,详细的情况还需要一点时间。” 听着张玉宁说完,庄玉茹又将昨天在富强村遇见的事情绘声绘sè的描述了一遍,说道自己事情时,她情绪明显低落了一些,望着张晓霞,略待惶恐地说道:“妈,你说秋哥哥能治好我的这个东西吗?” “玉茹……”看着女儿担心害怕的神情,张晓霞心里一阵难受,怜惜的抚摸着庄玉茹那柔顺的长发,苦闷不已。 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她,二十年前失去了儿子,女儿又有这个不能对人说的诡异事情,难道是老天对当年自己犯的错误的惩罚? 就在这时,响起了嘟嘟的敲门声。 秋宇翔一进房间,就感觉屋内的气氛有点怪异。但是更诡异的是,当自己跨进房间的那一瞬间,全身血液却是一阵涌动,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那就是每当遇见和自己切身相关的重大事情时候,才会有这种现象。暗自运起混元真气,压下心中的那丝惶恐,他一脸平静的走向了已经站起来的两个女人身边。 “秋哥哥。”庄玉茹高兴的叫了一声,语气带着一点亢奋,毕竟说不定一会,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困扰自己的事情就会解决,由不得她不激动。 微笑着对庄玉茹点了点头,视线转向她旁边刚好转过身莱的那名女子脸庞,当这个女人的容貌映入眼帘时,秋宇翔却突然觉得脑子里像点燃了一根炮仗似的,轰的一声,脑子像涨裂了似的,眼冒金星,身子一阵晃动,看着就有点站立不稳似的。 而张晓霞看见这个被自己女儿称做哥哥的男孩时,心里也同样一阵巨震,心脏突然就想撕裂了似的,疼痛无比,双腿一阵发软,一屁股就坐到了沙发上。 身后走过来的张玉宁看着张晓霞的样子,不由楞了楞。在这个强势的养母身上,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惊慌无助的神情。 “妈,你怎么了?”张玉宁和庄玉茹同时扑到了张晓霞身边,关心的问道,不由带上了一丝的焦急。 张晓霞却是仿佛没有听见两人的呼喊声似的,经过几秒的沉淀,她压下了心中的激动,勉强说道: “秋先生吧,请坐。” 秋宇翔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个什么感觉,只觉得堵得慌。望着张晓霞的略带殷切的目光,他竟然不敢直视,微微避了过去,连忙说道: “您是玉茹的长辈吧,对于我的建议,您怎么看?” 秋宇翔说后,张晓霞已经完全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望着眼前这个年轻的脸庞,想到困扰了自己女儿十几年的问题,她恢复自己女强人的本sè,目光一转,盯着秋宇翔问道: “秋先生有把握吗?玉茹这个事我也请过一些道行高深的人,他们也没有能断根的办法。” 听着张晓霞的话语,秋宇翔微微一笑。不能说世上的人很多都是以貌取人,自己这个年纪问题,在几年里也没少被人怀疑,他时常在想如果自己是个白发飘飘一副风仙道骨的模样,这些问题也就不存在了吧。 “玉茹yin阳眼应该是在她五岁左右时才开始的,之前几年应该偶尔才能看见,近几年可是几乎每天都能看见一些诡异的东西?” 在说话的同时,秋宇翔已经用天眼仔细看了看庄玉茹七魄,眉心灵慧魄犹如引人注目,几乎快盖过了命魂,喧宾夺主。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庄玉茹就是个魂飞魄散的结局。不过这些他并没有告诉她们。 张晓霞疑惑的望了望庄玉茹,发现她使劲摇了摇头才知道女儿并没有把这些状况告诉秋宇翔,这时心里不由泛起了一阵激动,之前邀请的那些所谓大师,即使那些能暂时消除yin阳眼的,在初始时也没有说的如此相近,看来眼前这个青年却是是有真材实料的。 “对于闭合yin阳眼,我不敢说百分百的把握,但是七层以上还是有的,不过必须等到玉茹生ri那天才能施法。”秋宇翔并没有市面上那些玄学家的故做神秘,而是很坦荡就把计划说了出来。 张晓霞算了算,下月就是玉茹生ri,也没多久,但是想到其他问题,她有点忐忑的问道: “秋先生,我们在宏县也只能再耽搁几天,你看到时?” “呵呵,是我考虑不周。你们留下个地址,到时我一定准时到达,顺便也给玉茹庆生。”秋宇翔笑了笑说道。 留下地址后,秋宇翔便告辞而去,在离开屋子时,张晓霞突然问出的一句话,却让他顿时心神大震。 “秋先生,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一块玉佩?” 看着秋宇翔略带有些颤抖的身子从视线里消失,虽然他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但是张晓霞似乎已经得到了自己的答案。直到秋宇翔走后良久,她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光了似的,一下瘫倒到了沙发上。 “妈,你怎么了?”庄玉茹觉得自从秋宇翔出现后自己老妈就有点不正常,看着眼前眼睛已经侵湿的母亲,她心中不由有点慌,连忙安慰起来。 张玉宁看着秋宇翔消失的背影,想起自己第一眼见到他时心中那丝怪异,再回头看看眼前养母的神情,当心中两张脸庞重合时,她忍不住心里一阵狂跳,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第九章 突变 秋宇翔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宾馆的,现在他心里一团乱麻,脑袋混乱的像一盒浆糊似的,小时候的种种不由自主的涌上了心头。 张晓霞的那一问,无疑证实了一些他心中的猜想。可是他能够去确认吗?十几年和师傅的相处,已经让他习惯了自己的身份,虽然他平时刻意的去回避这个想法,可是也无法抹杀一个自小在心里建立起的想法,他是个孤儿。他虽然也幻想过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什么样的,做什么工作,他更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抛弃自己,可是随着年龄的增大,这些看似不切实际的想法已经很少再次浮现。可自从遇见庄玉茹后,这些想法又不由自主的涌现出来。 “呼……”长长的叹了口气,秋宇翔暂时放下了这些想法,顺其自然吧。要说他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没有一点怨恨是不可能的,但是十几年的修身养xing,让他对“恨”这东西已经看的很淡了,因为肩上的责任,师傅临终前的话语,已经让他没有多少jing力去恨了。 走在宏县的街道上,秋宇翔不由又思考起了村子里面的事情。不论是几年前村子没有新生儿的诡异事件,还是现在遇见的yin邪之物吞噬村民魂魄,他总觉得冥冥之中有根线索应该能够串联起来,可是他现在确实一点头绪也没有。 抬眼望去,周末的街道上满是人群,在街角处,一个人影一晃而过,秋宇翔却是心里一惊。 “强子?” 在这里竟然遇见张强,让他心里不由有些疑惑。现在正是农忙季节,虽然是周末,可是张强也不应该在这里出现。带着满心的疑惑和好奇,他不由跟了上去。 和平街是宏县有名的小吃一条街,最初是因为这里是县一中所在地,各种小商小贩聚集,后来经过城市规划,慢慢发展成了如今的规模。在街道尽头,有一家美味轩,专卖凉粉、凉面等小吃,味道不错,但是因为地理位置不是很理想,生意只能算过得去。店主是一个寡妇,叫李欣,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儿,ri子虽然过的辛苦,不过也算能解决温饱问题,还能有点结余。 今天是周末,店里的生意还算不错。张强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一进店,看见几个熟人,打了个招呼,就径直走进了厨房。 “你来了。”李欣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外貌柔美,算不上漂亮,但是很耐看。此时看见张强,有点羞涩的打了个招呼,又专心致志的下起面来。热腾腾的蒸汽也遮掩不住她羞红的双颊。 “恩。”张强原本就是个有点腼腆的人,此时更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每次都是这样,可是他就是提不起勇气多说什么。 看着端着碗出去招呼客人的张强,李欣眼中闪过一丝感动,眼角也忍不住带上了一丝湿润。虽然张强每次来店里帮忙都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他的心意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自己一个寡妇,还带着一个女儿,她心里非常忐忑。即想和他摊牌,又舍不得现在这份温馨。 “你好,想吃点……”熟悉的开门声传来,张强习惯xing的就招呼起来,可是看见进来客人的样子,他一下把后面的话缩了回去。 “翔……翔子?” 进来的秋宇翔看见围着围裙正在招呼客人的张强也不禁一愣,脑子里一阵疑惑。坐到位置上后,连忙问道: “强子,你这是?” 没想到在县城这个小餐馆里也能遇见熟人,张强一下有点说不出话来,正在不知怎么回答秋宇翔疑问的时候,李欣端着两个面碗走了出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强子,怎么了?” “没事,遇见熟人了。” “哦。”李欣的脸sè顿时一暗,“终于来了。” 她最怕的就是被熟人看见张强和自己在一起,自己一个寡妇倒没什么,但是人们的那张嘴却是众口铄金,流言蜚语对人的影响和伤害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在自己丧夫的时候她就感受过了,她不想张强也遭受这些。 “看来也到时候了。” 美味轩是那种传统的家带店格局,主人起居的地方就在二楼。随着张强走上楼,看着他熟悉的模样,秋宇翔心中有了点猜测。 二楼不大,就一个客厅和两间小小的卧室和卫生间。楼板是木制的,踏上去咚咚作响。从家里的摆设就能看出屋子里应该没有男人,虽然简陋,但是很温馨。在窗台上,摆放着一盆花,很奇怪的是不是兰草、芦荟什么的,而是在富强村很常见的一株凤尾花。 看见秋宇翔注意到那盆花,张强微笑着说道:“那是小囡囡自己种的,宝贝的不行。” “小囡囡?”秋宇翔注意不由被转移到了这个名字上。 “那是李欣的女儿,今年七岁了,现在应该在后面和一些孩子们玩。” 看着在述说时满脸温馨幸福的张强,秋宇翔心里剩下的也是满心的祝福。他和狗子还有自己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对于他,秋宇翔很清楚,别看张强平时表面上腼腆害羞,可是只要是他决定的事,从来没有更改过,固执的让人无法言语。这件事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富强村那个地方,除非是实在没办法,一般人是不会娶一个寡妇的。他们两个的事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波折。 李欣是在秋宇翔离开村子那年嫁入富强村的,她男人是村里的一名木匠,木工活那是没话说,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嗜酒。结果结婚没多久,就因为醉酒掉河里淹死了。留下怀着孕的李欣一人。寡妇门前是非多,不过在她怀孕期间村里人倒没传什么,可是生下女儿后,那些流言蜚语就不知怎的传了开来。后来李欣实在没法,娘家人对她也不待见,幸好她过世的男人还留下了一笔不大不小的钱财,她一狠心就搬到了县城,开起了这家美味轩,ri子倒也算过的安心。 张强是在一次进城的时候遇见李欣的,原本他便觉得李欣有点可怜,也佩服她的勇气,加上人本来就年轻,没有那么多的老旧观念,因此时不时到李欣的餐馆里帮帮忙。一来二去,两人尽然看对了眼,虽然都没捅破那最后一层纸,可是几年来的默契,已经让他们心里俨然接受了对方。 “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二爷?” “我还没想好。”想到自己爷爷知道后的情况,张强不由心里打了个寒颤。 “尽快吧,别误了别人和自己。到时告诉我一声。”秋宇翔拍了拍张强的的肩膀,淡淡地说道。 张强听见这话,心里一阵激动。他明白,别看秋宇翔年纪不大,但是要说村子里自己爷爷还能听的进去话的人,那就非他莫属了。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秋宇翔脸sè突然一变。 “可恶!”秋宇翔感受到体内灵气的波动,脸sè一变,来不及和张强说什么,立刻就冲下了楼去。 看着秋宇翔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张强心里也是一突。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感受到体内灵气波动越来越大,秋宇翔心里的怒气也是越发的膨胀。穿梭在县城的楼房之间,他心里也越发焦急起来。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了自己留在老张家媳妇身上的避邪符咒正在不断衰退,他知道这是有yin邪之物正在侵入孕妇身体所导致。想不到这个邪物竟然敢在烈ri当空的午后就动手,不由感到一阵失策,有种小看了这个东西的感觉。 “希望来得及。” 出了县城,到富强村的路上不是田野就是成片的丘陵,路人很少,秋宇翔也不用再掩饰什么,一边奔跑着,一边双手合十,掌心突然隆起,犹如莲花一般,食指弯曲相扣,体内混元真气从掌心涌出,在双手形成的空间里聚集,待真气汇集满整个掌心时,突然双手猛的向相反方向拉开,空气就像水波似的荡起一圈涟漪,凭空骤然响起一声轰隆声,犹如打雷一般。只见秋宇翔一脚踏入空气的涟漪中,整个身体就像被吞噬了似的,消失不见。而在原地,一阵微风吹过,刚才的一切就好像幻觉一般,什么都没发生。 午后的农村显得极其安静,即使门口的土狗也懒得动弹,趴在院里的芭蕉树下躲着凉。张家媳妇正在午休,家里人也在外面休息着。可是所有人都没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孕妇滚圆的肚子突然微微动了起来。突出的肚子一时布满了青气,一时充斥着一股黑气,两股气息不断交替。不过黑气明显占了上风,停留的时间越来越久。可即使如此剧烈的变化,孕妇却依然毫无感觉似的,一点表情也没有,就好像睡熟了一般。 第十章 激斗 就在黑气完全笼罩了整个肚子时,床的一边突然空气扭曲起来,秋宇翔一脚踏了出来。看见眼前这个情况,心中大惊,因为怀中所揣石头,此时猛然爆发出一股冷彻心扉的寒意,即使是他化神二转的修为,也不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是此时他丝毫没有犹豫,手中混元扇凌空一指,一股青sè气息直shè黑气。就犹豫被刺破的气球一般,发出一股哧的声音,微不可闻。黑气遇到这股青气,惊蛰一般化为一道利剑,瞬间冲出窗户,远遁而去。窗户玻璃发出咣当一声巨响,碎裂一地。秋宇翔先看了看孕妇,发现并无大碍后,身影一闪,也在原地消失不见。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外面休息的家人,等他们冲到房屋内,看见的只有一地的碎玻璃和刚刚睡醒一般的孕妇。 逃逸的黑气宛如有灵xing一般,在后山快速的移动着,不过它始终没有靠近老屋周围,只是在后山外围快速移动着。大约十分钟后,黑气渐渐放缓了速度,最后停了下来。原本篮球大小的这团黑气不断拉扯膨胀着,慢慢形成了一个一人高左右的人形后,一声长长的呼气声从黑雾中传了出来。 “怎么,不跑了吗?”秋宇翔的身影凭空从黑雾前面闪现出来,望着眼前这团勉强能称做人形的黑气,嘴角带着一丝戏谑。但是他内心深处却是暗自提防,因为眼前这团黑雾散发出了一股让他心悸的感觉。 甚至不用开启天眼,秋宇翔也知道这个yin灵形成的时间根本不长,连人形也还未能完全幻化,而且yin气并不浓重,和混元扇里面镇压的几个邪灵比起来,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可是奇怪的是,在黑雾隐藏下的yin灵本体,却带给他一种威胁的感觉。 看见秋宇翔跟了过来,这个yin灵显然吓了一跳。原本以为已经甩掉他了,现在看起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这个yin灵也算果敢,未等秋宇翔语落,便化去了人形,形成一团比刚才还要庞大的黑雾迅速向秋宇翔笼罩过来。因为距离太近,秋宇翔还未来得及反应,便一下被这团黑雾包裹了进去。 秋宇翔眼前是一团漆黑,周身布满了浓烈的黑气,yin邪之气就像一根根的银针一般从头到脚刺激的皮肤。秋宇翔并没有丝毫慌张,对于yin气袭体他早习以为常,眉心天眼一开,原本漆黑一片的视线顿时开朗,在黑雾当中,天眼之下,一个更加浓密的拳掌大小的黑团在不断蠕动着。 此时的秋宇翔心中一惊。天眼之下万千yin灵无不本源显露,但是对眼前这个东西,天眼似乎失去了效用,仅能勉强看到本体所在位置,但是具体为何物所化,却丝毫不得见。 “行闻录,现!” 白脂玉盘再次出现,可是出乎意料的,一阵晃动后,玉盘表面依旧光滑如镜,只有一层层雾气笼罩其上,并未像以前一般显现此物本源名字。 秋宇翔收起玉盘,还没等他想出应对之策,异变突生! 根根针状黑雾突然停止了攻击,悬浮在黑雾当中,周围空气却向被黑雾吸收似的,猛然打着旋涌入黑雾之中。而那些针状黑雾在这股空气涌入后,身上雾气越发浓密,黑sè也逐渐加深,几息之间便犹如实物一般,散发出阵阵锋利的气息,转眼便像张开利牙的猛兽向秋宇翔扑来。 锋针刚一触体,秋宇翔便感觉到了和之前的不同。一股股森严的yin邪之气竟然突破了本身防御,袭入体内! “化神境!” 感受着周围空气中yin气不断涌入黑雾,秋宇翔心中大震。调用天地之气,这个yin灵竟然拥有化神境修为! 体内混元灵气立刻自发调动起来,对侵入体内的yin邪之气进行吞噬。可随着形成的锋针越来越多,混元灵气似乎也有不支之态! “可恶!”秋宇翔心中暗恨。身体也不断在黑雾中挪移起来,避免更多的锋针入体。在躲避之间,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这个yin灵似乎拥有化神境修为,但是在cāo控之间似乎并不是那么的顺畅,给他一种小孩耍大刀的感觉。此时的他也顾不得许多,心中念头一起,便付之行动。 混元扇啪的一声被打了开来。 混元扇为天下yin灵克星,当那股滔天气势刚一涌出,整个黑雾一下变停顿了下来,锋针也立时悬浮半空,停止了攻击。在天眼之中,yin灵本体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来自本源的压制,整个身形微微抖了抖,那团居于黑雾深处的核心也不自觉得外内缩了缩。但是奇异的却是这个本体核心似乎只是本能的惧怕混元扇散发出的气势,眨眼之间便克服了这种恐惧,猛然暴涨起来,周围锋针也在不住颤抖着,眼见又要发起攻击。 秋宇翔等得便是这一瞬间,手中混元扇对着yin灵本体所在,猛的一挥。 “以守圣之名,封!” 随着话音,一股青sè光芒从扇内升起,化作一张光芒四shè的巨网铺天盖地般向yin灵本体撒去。 只听见嗤的一声,青sè光网丝丝包裹住了本体,黑雾里顿时传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声,整个黑雾也像收激的害羞草似的急速回缩,形成一层厚厚的黑sè浓雾覆盖在本体周围。 秋宇翔能够感受到被黑雾层层包裹着的**传来的愤怒、惶恐等等情绪,心中稍安,手中混元扇往回一手,yin灵本体便像打捞上的海鲜一般向扇内移去。 不过yin灵本体仅仅移动了不足半米距离,秋宇翔就发现青sè光网一阵涌动!所有黑气突然全部涌入yin灵本体,光网赤裸裸得显露在了空气之中。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黑雾猛然暴涨身躯,光网立时便被撑成了一个一米左右直径的网球!但是黑雾还在不断扩大,感受到混元扇传来的一丝异状,噗嗤一声,黑雾终于挣脱了青sè光网的束缚,四散开去,就仿佛化开的雾气一般,慢慢变淡,几秒之间便消失无踪。 啪的一声,秋宇翔收起了混元扇,身子突然一阵虚弱,忍不住跪了下来,左手撑着地面,微微发抖。而他眼中,则闪过一丝戾气。 因无法判断那个yin灵本源,加上许多事情还需了解,所以他并未镇压yin灵,而是打算封印其本体再行询问。但是没想到这个yin灵如此难缠,而且修为达到了化神境,竟然能够不受混元扇对其本源的压制,挣脱封印而逃。 从刚才那yin灵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开启灵智没有多久,因为其尚不能凝聚人形,而且从天眼中也可以发现其yin气凝聚较弱,这跟二爷所说几年前开始的村民无法生下孩子的时间比较吻合,加之在张家媳妇身上看见的情况,那yin灵正在吞噬腹中孩子的魂魄,那村子里面种种怪异事件的罪魁祸首应该就是刚才那个yin灵了。同时也因为其并不十分强大,因此只能对腹中胎儿和上了年纪的老人动手,因为这两种人魂魄都不很稳定,非常容易受yin邪之气侵袭。 这个yin灵本体较弱,最多仅仅化气境,但是却爆发出了化神境的修为,这种怪异的事情应该和最后他看见的那个事物有关了。想到这里,秋宇翔幽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jing光。在yin灵最后逃逸之时,在其本体核心出,他发现了让自己怀中那个石子产生异变的源头――一块几乎相同的黑sè石头! 想着回到村子里后一连串和这个石子有关的事件,秋宇翔心中渐渐有了一条脉络。可恨的却是这次并没有封印住这个yin灵,虽然已将其重伤,但是在不知本体为何的情况下,要找出来却是一件难事了。不过这次重创了yin灵,至少短时间内它是无法再作恶的了。 原地恢复了一下消耗的灵气,体内被锋针破坏的经脉还需要一段时间休养才能完好,但是从外表看来却是无碍了。他一边思考着,一边慢慢走出了树林,手上混元扇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拍打着。 下午阳光没有了中午的毒辣,但是地面依旧迸发着烈ri的余威。刚走出树林的秋宇翔一下楞住了,在不远处,一行人慢慢向他走了过来。 秋宇翔走后,张晓霞在两个女儿的劝说下慢慢平复了心情。通过秋宇翔的种种表现,她在内心里已经完全认定了他就是自己当年失散的儿子,每当想到这,她又不能按捺自己的激动,这里可是儿子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她想去看看,去看看那个儿子生长的村庄,去看看儿子曾经待过的地方。 从县城到富强村口汽车还能勉强通过,可是从村里到后山的路却是只能靠自己走了。这段路说长不长,可是因为全是崎岖的山路,待走到后山前,张晓霞的鞋子和身上已经是沾满了泥土,而且闷热的天气也并不适合攀爬山路,但是张晓霞已经完全顾不得这些,她只想去体会下儿子生活过的环境。境况越简陋,她心里越发的苦闷,充满了对儿子的愧疚。 远远看去,在后山树林前站立着一个青年,张晓霞心中一阵高兴,连忙丢下保镖径直向秋宇翔走了过去。看着眼前这张酷像自己的脸庞,张晓霞此时却按捺住了自己的心情,微笑着对他说道: “能带我看看你生活的地方吗?” 秋宇翔皱了皱眉,在看见张晓霞的时候,他不知为什么自己心里会升起一股喜悦的感觉,按下这种陌生的情感,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沾满了泥土的衣服和满头的大汗,他还是提不起拒绝的念头,犹豫半响说道: “好吧,跟着我。” 第十一章 相认 老屋依旧静静的伫立在那,就像一个历经风霜的老者,看着世事变幻。因为回来几天都住在这里,打扫过后的房屋虽然简陋,但是透露出一种古朴大方的气息。尤其是架上摆放满了各式各样的桌上整齐摆放着文房四宝。在书案正中,放着一副水墨山水画,一个青花印泥盒子放在一边,从墨迹干湿程度可以看出应该刚成画不久。 虽然大半心神还是被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所牵引着,不过自进入这个看似简陋的老屋后,张晓霞心中还是被房中的摆设所震撼,心里直呼奢侈。虽说自己对古玩不是很在行,可是也有一定的研究,就看这间书房,桌椅是黄花梨的,不论做工还是用料都达到了上层,而且绝对是老物件。房中的书画或摆放的古籍也应该是真品,随意一翻几乎还都是孤本,书桌上放着的那一方砚台,古朴大方雕工jing美,远远一看似乎还散发出一层淡淡的青光,望着砚台上雕刻着的几个文字,张晓霞咂舌不已,再看那看似普通的印泥盒,似乎也不是凡品。心中大约估算了下,就这间书屋,价值就不下一千万,使得张晓霞对儿子从小成长的环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看着这个女人脸上的神情,秋宇翔自然知道她心中想着什么。老屋里的这些东西的价值他当然清楚,自己这一脉传承几千年,如果真要收集一些老物件,那绝对是能够让一些收藏专家心跳停止的情况。祖师们当然志不在此,不过即使如此,房中的一些东西也够令人咂舌的了。 手中一杯香茗,清香扑鼻,香而不腻。所谓的特供茶张晓霞也没少喝,虽然对茶不是很在行,可是她也知道一些特供茶也远远比不上手中这一杯。 “宇翔,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呢?”放下手中的青花茶杯,张晓霞平复了一下心情,满含关切的问道。 秋宇翔正站在窗边,透过镂空的木雕看着窗外青翠的山林,手中折扇一下一下拍打着掌心。听着张晓霞的询问,他心不由紧了一下,背对着他的张晓霞没有发觉,此时的秋宇翔脸sè已经有点发白了。 “唉……”轻轻叹了口气,秋宇翔转过了身,看着一脸关心的张晓霞,他突然发觉自己完全不能保持平时的淡然。 “你们……当初为什么……不要我了……”声音有点干涸,就像被什么卡住了喉咙似的,秋宇翔艰难地问了出来。 “不是――不是呀――”看着秋宇翔那落寞的神情,张晓霞一下便控制不住自己了,猛的扑到秋宇翔身边,狠狠的抱住他,眼泪完全不受控制的狂涌着,口中不停的呐喊着。 在被张晓霞抱住的一瞬间,秋宇翔身子不由绷紧了,但是透过衣服传过来的那股亲切感,让他马上又放松了下来。手臂上感受着点点泪珠滴落,耳中听着这个有着血脉亲情的女人的哭诉,他的眼睛也不由湿润了。 张晓霞和庄思军从小便在一个院内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家人也原本有联姻的打算,所以这两小孩从小便订了亲。但是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世事无常,庄家因为历史原因从庄老爷子开始便去了农场改造,庄思军这一辈三人也当了知青下放到地方。张晓霞一家因为在军的原因所受影响并不大,但是原本可以留在城市的张晓霞还是心甘情愿的跟着庄思军到了宏县这个小地方,一待便是五年。他们也有了自己的爱情结晶,就是秋宇翔。后来随着zhongyāng政策的改变,知青返城,两人也纠结了许久,最终将才刚满两岁的孩子寄养在一家农户,并承诺回城稳定后立马回来接小孩。 待庄思军回城工作稳定后,两夫妇便立刻回到宏县接自己的孩子。可是没想到的是,原来那户人家却因为房子着火一家人都被烧死了,虽然经过调查排除了秋宇翔也葬身火海的情况,可是两人也失去了孩子的线索。当时已近疯狂的张晓霞不顾一切的发动能够发动的力量寻找自己的孩子,可当时的秋宇翔已经被师父收养,居住在深山之中,任凭外面多少人寻找,一点迹象也无法发现。那段时间的张晓霞几乎已经快jing神崩溃了,要不是后来有了庄玉茹这个女孩,说不定整个人还会怎么样。 有了庄玉茹的张晓霞也并没有放弃对自己孩子的寻找。一直无果的她耗尽jing力建立了鼎泰集团,除了将对孩子的思念用无边的工作来掩盖,也不乏借助集团的发展更大范围的寻找孩子。 她一直都没放弃过对孩子的寻找,可是天不随人愿,二十几年来,一点线索也没有。虽然几乎快耗尽了她的jing力,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她坚信,自己的孩子一定在世上的某个地方,等着自己,等着自己去弥补自己的过失,去弥补他缺失了二十几年的母爱。 听着张晓霞的述说,秋宇翔一脸平静。可是内心深处,确实汹涌澎湃,无数个年头和画面在脑中交织着,他只觉得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着:“我不是孤儿!我不是孤儿!” 望着张晓霞黑发中那几根银丝,秋宇翔心中最后那一点怨气也消失无踪。原本他就是一个随缘淡然的人,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坚持,可是如今,这点可怜的坚持,确在自己母亲哭泣的泪水中轰塌了。略微有点颤抖的双手慢慢抬起,摩挲着母亲那犹带泪痕的双颊,一股发自内心的温馨涌现出来,他的双眼忍不住流出了清泪,颤巍巍的轻声呼唤着: “妈……” 张晓霞全身突然紧绷了一下,接着突然更加用力的拥抱着自己的孩子,嘴里不停的低喃着: “孩子,苦了你了,孩子……” 找回孩子的张晓霞是一刻也不想放手,紧紧抓着秋宇翔的手,听着他对自己童年的述说,心中不由对易阳子充满了感激。 “哎,翔儿,你师父他墓在哪,我能去祭拜一下吗?” 对于张晓霞的要求,秋宇翔发觉自己无法拒绝。带着他穿过六阳镇魂阵,对着易阳子的墓地行了跪拜之礼,再次回到了老屋。 “翔儿,要不我们把师父的墓地迁到外面,找一处风水好的地方,也方便我们祭奠?”看的出自己的儿子对这个师父的尊敬,张晓霞一坐定便征求自己儿子的意见。 秋宇翔想了想,也便同意了。这里经过师父遗骸加上六阳镇魂阵的镇压,原本残存的yin邪之气也已经消散,本来就打算给师父移冢,但是走遍了后山也没发现有好的穴位,想了想自己母亲的力量,找一处风水之地应该也比较容易,也就不再多想了。 “翔儿,以后你打算做什么?”失散多年的孩子找到了,张晓霞心中不用提多高兴了,马上就关心起其他来。 “既受师命,镇压万邪。“在这点上,秋宇翔从来没有犹豫过,一脸坚定地说道。但是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他并没有说起为师父报仇之事。 张晓霞看着儿子脸上的表情,动了动嘴还是没有说出来。她当然想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儿子,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提出这个的时候,她也不愿勉强自己的儿子,打破这刚刚建立的亲情。 在老屋内两母子再说了会话,在母亲的半强迫下,他不得不答应去城里,和自己的两个妹妹见面。 刚出树林,便看见留在原地的几个保镖一脸焦急的模样。看见主人出来,其中一人连忙走上前; “总裁,您没事吧?” “没事,会有什么事?你们认识认识,这是我儿子!” 张晓霞一脸骄傲的向着几人介绍着,她现在是巴不让所有人知道自己找到了儿子。看着主人一脸的激动神情,几个保镖当时愣了楞,连忙向秋宇翔问好。他们都是鼎泰集团下属保安公司的人,等于是张家的私兵,对于未来的主人,可不敢怠慢。 秋宇翔微笑着和众人打了招呼,无奈的看着自己母亲。 刘刚和秋宇翔见过礼后依旧是满脑子的震惊。看着眼前这个青年,虽然外表柔美,浑身上下充满了一股书卷味,笑起来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但是作为一名军人,他能够感受到在秋宇翔身上隐藏的那丝力量,让人绝对不敢小觑他。虽然张晓霞让自己在树林外等候,但是作为一名贴身保镖,周围的地形是必须要熟悉的,可是他在树林里转了几圈,楞是找不到出路,总是莫名其妙的就从来时地方出去。作为曾经的jing卫局的人,他也接触过一些奇人异事,知道这可能就是别人说的阵势,但是第一次亲身经历,却是让他心里无比震惊。 第十二章 凤尾花 宏县,某宾馆总统套房。 看着一脸好奇打量着自己的庄玉茹,秋宇翔心中升起了一丝温馨。这就是亲人呀。从刚认识庄玉茹的时候,他便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想不到短短几天,就证实了他的猜测。 “玉茹,把你的玉佩拿出来。”看着眼前这对儿女,张晓霞觉得异常高兴。秋宇翔的温文尔雅,庄玉茹的漂亮可爱,她突然觉得老天对她还是挺眷顾的。 “哦。”似乎猜到了什么,庄玉茹从心口处拿出了一块吊坠。 这是一块上等羊脂白玉,雕工jing湛,团团云纹缠绕盘旋,在白玉正中雕刻着一只展翅翱翔的鸢鸟,栩栩如生,整个白玉晶莹剔透,就好像有一层油脂包裹在上面,泛着柔和的光芒。看着庄玉茹手中的玉佩,秋宇翔也慢慢从脖子出拿出了一块犹带体温的玉佩。 这块玉佩和庄玉茹的几乎一摸一样,只是在正中位置刻着一条蜿蜒盘旋的飞龙,龙鳞片片可见,姿态高傲,俯瞰众生一般。 “哇,老妈?!”庄玉茹看着秋宇翔那块玉佩,转头看着张晓霞,一脸的紧张。 关于自己有个失散的哥哥她当然知道,母亲也没少给她说。而且这么多年,父母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她也总是幻想着自己的哥哥会是什么样子,没想到今天,却意外遇见这个自己在梦中幻想了无数次的亲哥哥。 “哥――”庄玉茹没多想什么,一下便扑到了秋宇翔怀里,就像只撒娇的小猫一般,不断的用柔嫩的脸颊在秋宇翔胸口上蹭着,眼里忍住不流出了高兴的泪水。 一旁的张玉宁在刚开始的迷茫后,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看着赖在秋宇翔怀里的庄玉茹和含笑而立的张晓霞,脸上也挂起了一丝兴奋的笑容,望着秋宇翔,低低地叫了声“哥”。 本来庄玉茹是因为太过激动而扑到了秋宇翔怀里,可是抱了一会,却觉得哥哥身上似乎有种特温暖的感觉,和父母不同,这个怀抱让她有种安全、温馨的感觉,突然好想一辈子这样被哥哥抱着。 此时的她突然想到什么,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庞,撒娇似的说道:“哥哥,第一次见妹妹,总要给礼物吧。” “玉茹。”张晓霞连忙出声阻止。在她看来,自己这儿子从小在山里长大,哪里会有什么礼物,生怕这个被自己宠坏的孩子作出什么无意间伤害到秋宇翔的事来。 秋宇翔微笑着对母亲摇了摇头,抱起还赖在怀里的庄玉茹,点了点她挺翘的鼻子,温柔说道:“还不起来,看你的脸都成小花猫了。这样抱着哥,怎么给你拿礼物?” 刚说出那句话,庄玉茹就心里一阵后悔。找到哥哥的喜悦似乎冲淡了一切,让她忍不住要起了礼物。可是想到哥哥这么多年都没在大家身边,生活一定过得很苦,便有点埋怨起自己来。不过一听到秋宇翔似乎还真有礼物,不禁心中充满了好奇,一下从他怀里跳了起来,眨着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盯着秋宇翔。 看着秋宇翔送给庄玉茹和张玉宁的两个礼物,张晓霞简直是目瞪口呆。不是礼物太寒酸,而是出奇的贵重。 儿子给女儿的礼物是一对宝石耳环,清澈明亮、晶莹剔透,那一抹炫目的翠绿,仿佛液体一般温润流淌。祖母绿,绝对是祖母绿。这一对耳环的价值,绝对不下百万。转头再看张玉宁手中的翡翠镯,她已经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帝王绿玻璃种。这两样东西如果拿到拍卖行,绝对是百万级的拍品。 和庄玉茹的单纯不一样,看着已经迫不及待带上耳环的玉茹,张玉宁显然知道手里这个玉镯的价值,一下有点踌躇起来。 “怎么,看不上哥哥送的礼物?”秋宇翔玩笑似的看着张玉宁说道。 “收下吧姐姐,这可是哥送的第一件礼物呢。”庄玉茹犹如一只骄傲的孔雀般,昂着头。在哥哥拿出礼物的那一瞬间,她便知道这东西绝对不凡。毕竟是生活在这种生活圈里,高档的东西也见过不少。但是想到这是哥哥送的,不要白不要,满心欢喜的便拉着母亲炫耀起来。 这两样东西是秋宇翔在云省帮助一个据说是什么宝石大王的人解决了一件事别人送的,他只是知道很值钱,但是具体价值多少也不清楚。钱财对他来讲并不是很重要,也不是很看重,如果他需要钱,绝对有一大批人送上门来,这点在五年的辗转各地中他已经是深有体会。虽然他不是很在意金钱,但是帮别人解决了一些诡异事情后拿取报酬他也不会拒绝,至今他卡上有多少钱他自己也不知道。看着自己妹妹那种欣喜的神情,他突然有种要将世界上所有好东西都给她的yu望。看来这才没多久,他心中对妹妹的溺爱已经开始发酵了。 “宇翔,这东西太贵重了。”张晓霞还是觉得给女儿如此贵重的东西不太合适,斟酌着向秋宇翔说道。 “妈――您老管着我。你每月也才给人家那么点钱,罗家那对姐妹都笑话人家。哥好不容易给人家点礼物,您也要没收呀。”庄玉茹撒娇似的拉着张晓霞的手说道。 “玉茹,咱家不讲这些,你小心被你外公念叨。”张晓霞也知道相对于同级别的人家,自己虽然宠爱这个女儿,但是本家一直以节俭持家,给的生活费是少了点,全以够用为原则。 “好了,妈,我也就这么一个亲妹妹。男孩穷养,女孩富养。以后小妹的生活费这些我全包了。”秋宇翔笑着说道。 “翔儿,你不能这样,会宠坏她的。” “没事,这么多年我也没尽一个哥哥的义务,以后哥哥给这小家伙补回来。”秋宇翔温柔地摸这庄玉茹额脑袋,轻轻说道。 “哥――”庄玉茹一下又扑到了秋宇翔怀里,虽然留着泪,但是小嘴里还是不断呜咽着:“我有哥了,我有哥了……” 看着眼前一双儿女,张晓霞又哭了,这次,洗去了几十年的悲哀,是幸福的泪水。 一家四口就在酒店吃了晚饭,然后庄玉茹又缠着秋宇翔将他的事仔细说了一遍,不时加上自己小时候的趣事,一家人显得其乐融融。不过,当秋宇翔隐晦的提起他的父亲时,张晓霞脸sè便一下变了。 “别给我提那个混账东西,当年要不是他提议,我也不会和你失散二十年。现在儿子如此出sè,我让他后悔去!”张晓霞一提起秋宇翔的父亲庄思军,满脸的愤慨。 庄玉茹吐了吐小舌头,看着秋宇翔一脸额无奈。自己爸妈在哥哥的问题上一直在闹别扭,不过老爸一直对自己比较好,找到哥哥这件事,怎么能不告诉老爸呢?在所有人没有注意的情况下,一条短信发向了遥远的东市。 庄思军正坐在车里,看着手上的一份区zhèngfu上报的文件,眉头微微皱着。城南区旧城改造工程是在他的大力倡导下进行的,前期工作都开展的较为顺利,可是就像许多拆迁工作一样,都要面临一个问题――钉子户。在他的主持下,这次拆迁工作安置方案算是有史以来东市最为优厚的了,不过也有几户钉子户仍然拒绝搬迁。虽然也可以采用一些手段,但是现在正值换届时期,自己这个不到五十便位列市委常委的人总是要受到更多的关注,现在可出不得一丝乱子。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名字,是自己那个宝贝女儿,庄思军不由笑了起来。看着短信的内容,他一下楞住了,再次仔细看了看,突然一下跳了起来,却忘自己正在车上,脑袋撞到车顶一阵剧痛。不过他已经顾不得疼痛,立马就想打电话。可是看着手机上那个熟悉的名字,他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再次拿起了电话,往京市打了过去…… 接到张强电话的时候,秋宇翔正在陪着母亲和两个妹妹逛街。虽然一个县城并没有什么可逛之处,不过一家人的目的显然也不在购物上,在意的是几人相处时的那种感觉。 打的到达县医院急诊大楼,看着略显冷清的接待大厅,秋宇翔不由皱了皱眉。医院是他不想去的地方之一,因为这里生老病死,充满了各种怨念,yin邪之气很重,对于他这种人来说,虽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也下意识的不是很喜欢。 张强来电话说李欣的女儿囡囡突然病了,已经送了急诊,他正在村里一时无法赶到,希望秋宇翔能去照看下。对于朋友的请求,秋宇翔向来无法拒绝。不过当看到囡囡时,他心里还是不由大吃一惊。 囡囡是个7、8岁的小女孩,一张小脸粉嫩粉嫩的,异常可爱。即使是在病床上,也是一脸笑嘻嘻的,和李欣逗玩着。 看见秋宇翔进来,显然张强已经通知过她了,带着一脸的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宇翔,让你专门跑一趟。” 秋宇翔笑着忙说没事,然后走到囡囡面前逗弄起来,一双眼睛却暗暗打量起这个女孩来。 听李欣的述说,囡囡应该是在家玩耍时突然昏厥了过去,不过在送到医院的途中便自己清醒了,似乎一点事也没有一般。医生检查后也认为并无大概,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希望他们观察一两天。虽然医院是如此说,但是秋宇翔却是不由皱起了眉。 “炼yin还阳?”他心里暗自思考着。 囡囡身上带着浓烈的yin邪之气,不过奇怪的是体内三魂七魄却异常的正常。而且缠绕她身边的yin邪之气也在慢慢自行消散,这股气息秋宇翔很熟悉,就是昨天和自己相斗的那个yin灵。囡囡的突然昏厥也应该不是偶然,应为体内yin气过盛导致yin阳失调邪气冲脑造成的,用现代医学的话说就是脑充血造成昏厥。不过让秋宇翔诧异的就是,现在囡囡体内有一股阳气正在调整着她魂魄内原本失调的yin阳之气,这股阳气不同于生人或者环境固有之气,在天眼之下,他一下就认出那是yin灵体内带有的元阳之气。 yin灵虽然本身属yin,但是孤yin不生,独阳不长,世间万物都追寻一个yin阳平衡之道。在yin灵的形成过程中,随着yin气的不断聚集,yin灵体内本身的yin邪之气将会转成一股阳气,也算是极yin而转阳了。yin灵的**,就是由纯阳之气凝聚而成。这点阳气,对于yin灵来说是极度重要的,可是为什么它会将自己的阳气度入囡囡体内帮助她呢?看囡囡的情形,这个yin灵应该和她接触不短时间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村子里的那个yin灵尚未能凝聚人形,可以排除是由人的冤魂形成的。因为人的冤魂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生而为yin灵。那个yin灵应该是某种事物因为一些机缘才形成的,可是又是什么东西呢?和囡囡又是什么关系呢?又怎么和村子联系在一起的呢? 看着眼前正在思考着的秋宇翔,李欣心里一阵忐忑。听张强说这个年轻人医术了得,难不成真看出了点什么? “翔子,怎么样?”张强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模样,气喘吁吁的问着,李欣心里一阵感动。 “呵呵,囡囡没事,听医院的再观察一下吧。”秋宇翔笑着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一听见囡囡出事,张强立马什么都没顾的上,连忙从家里赶了过来。现在回想起离开时爷爷的神情,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先回村里了。”秋宇翔拍了拍张强的肩膀,从他突然变sè的神情中,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给老妈、妹妹打了个电话,他们在宏县还要待几天,还有的是时间聚。走在村道上,秋宇翔脑子里还是不断联想着自回村子以来发生的事情。陈大娘的情况已经不能再拖延了,最多还有一天时间,三魂七魄可能就要被那股黑气所吞噬。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尽快找到那个yin灵。 脑中还没想出个头绪,却是被二爷拉着到家里蹭起午饭来。 “来,翔子,尝尝这个。”二爷客气的点了点桌上一盘冒着热气的菜说道。 这是一盘普通的家常炒蔬菜,哪种蔬菜秋宇翔看不出来,应该是一种根状植物。白嫩的菜根配着红彤彤的辣椒,香翠yu滴的模样却勾起了他的食yu。初一入口,微微带点苦味,柔嫩酥软,可是两三下后,一股清香顺着口腔蔓延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是什么东西,二爷?”记得之前在村子里并没有吃过这种蔬菜,秋宇翔不由好奇地问道。 “呵呵,不知道了吧。”二爷呵呵一笑,解释道:“这可是我们村的宝贝。这东西你应该也见过,就是凤尾花,可是咱村独有。也不知道城里人咋想的,有人发现这种花的根能够入菜,前几年大批的人来摘采。咱村里人也不是笨蛋,这几年一到凤尾花开的季节便组织人先采了去,再卖给这些人,着实赚了一大笔,结果自己倒是没留下多少。我们觉得这味道也就这样。” “凤尾花?”脑中闪过那一朵朵洁白无瑕的花朵,秋宇翔却仿佛抓住了什么一般。 “凤尾花!”想到在李欣家里看见过这种花,秋宇翔脑子里觉得一根线渐渐明朗起来。 “二爷,我先走了。“秋宇翔没有再多说什么,告别了二爷便径直向县城走去。 第十三章 石牌 美味轩今天停业,秋宇翔也不打算劳烦李欣等人,他只是想先确认一些事情。不过当站在美味轩的门口,他就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一股yin邪之气隐隐从二楼传来,从属xing上判断,就是那个祸害村里的yin灵。 左右看看没发现有人注意,他微微一跳,整个身体便犹如苍鹰一般跃入了二楼的阳台,轻轻一推,房门便开了。 “出来吧。”秋宇翔一进屋,整个身子便散发出一股威严之气,混元灵气将整个房屋笼罩住,不留一丝缝隙。 窗口上摆放着的那朵凤尾花此时显得有点萎靡,花茎仿佛失去了生气一般耷拉着,白sè的花白也带着点点黄斑。秋宇翔话音刚落,一股黑气便从花蕊处释放出来,缠绕着整个花盆,慢慢扩散。仅仅几秒钟,一个黑sè雾状物便出现在秋宇翔眼前。和昨天相比,明显黑气淡化了许多,甚至连其本体也直接暴露在了空气之中,没有了浓密黑雾的遮挡,秋宇翔可以一眼看出其本体确为一株凤尾花。而在本体深处,一个指甲大小的黑sè石子虚空而立,散发出淡淡的黑光。凤尾花整个本体显得极其虚弱,仿佛随时都会扩散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针对我!”黑雾中传来一阵怒吼,分不清男女,而那个石子所带黑光也一阵忽闪,微微颤抖。凤尾花似乎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也不打算逃跑了,带着一丝不甘,恶狠狠地对着秋宇翔喊道。 “你吞人魂魄,祸害乡里,还有理了?”秋宇翔一阵无语,和yin灵讲道理他这还是头一次。 “为什么只准你们人类残骸我们,我们却不能吞噬你们!” 在泣血般的控诉中,这个yin灵讲述了一个关于自己的故事。 它原本是一朵无忧无虑的凤尾花,生长在村子里面的一面山坡上。每天和伙伴们一起生活,一起欢唱。看着ri出,赏着ri落。在群星闪烁的夜空数着星星,在月亮的滋润下缓缓入眠。但在七年前,一切都似乎发生了改变。[.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在那一天,两股毁灭般的力量突然在山林深处猛然涌现出来。一时之间风云突变,ri月无光,整个后山似乎都被一股股狂暴的气息所充斥。山林之中所有生灵都感受到了末ri一般,颤颤发抖着。伙伴们也颤抖着身躯,在阵阵狂风中痛苦呻吟着,感受着那股毁天灭地般的力量肆掠的在身边扫荡,似乎只需要一点点泄露,便能将大伙轻易摧毁一般。在它心中第一次升起了对力量的渴望,为了身边的伙伴,为了坚强的生活下去。 两股力量的对抗持续并没多久,但是那恐怖的威势却永远的留在了它的心中。在力量消失的那一瞬间,一个黑sè石子却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黑线,无巧不成书般掉落在了它身上。周围的伙伴惊恐地看着这个石头,而它自己也是恐惧无比。但是许久这个石子也未有什么异常,它也不由放下心来。感受着这个看似普通的石子散发出来的凉意,它有种预感,自己似乎会和以前不同了。 这个石子确实怪异,每到夜晚,便会散发出一层淡淡的黑光,同时空气中有一种yin冷的气息也不断涌下石子内部。在这些yin冷气息的洗刷下,它也渐渐发现了自己的不同,似乎自己慢慢能够思考了,而且感觉本身也越来越强大了。它认为这是上天对它的眷念,才让它有了灵智。 能够思考后的它不断试图唤醒其他同伴,可是经过近一年的努力,却没有其他同伴像自己这样,依旧犹如往常般快乐,可是就是不能听到自己的呼喊。它发现自己不能和伙伴们一起看太阳,一起数星星了,它感觉到了一种孤独。它已经不记得多少次赶走了试图吞噬伙伴的动物,它也记不得多少回为伙伴们遮挡那肆掠的风暴。它乐此不疲,心甘情愿,一直守卫着自己的伙伴。 没过多久,囡囡出现了。它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单纯的女孩子,她不像别人那样对它们视若无睹,她对它们小心翼翼,呵护有加,她喜欢和它们说话,喜欢和它们玩耍,怀着一颗赤子之心,将它们当做了自己的朋友。它也能够感觉的到,伙伴们对这个小女孩的喜爱。可能因为自己和伙伴们的不同,囡囡特别喜欢它,即使离开了这个山村,也小心翼翼的将它移在一个漂亮的花盆里带着。虽然离开了伙伴们,但是能和她在一起,它也很开心,很满足。 可是就是几年前,它听到了伙伴们的哀号。那些可恶的人类不知道为什么对它们突然起了兴趣。一批批的伙伴被送上人类的餐桌,小山坡上没了伙伴们的歌唱,没有了那熟悉的温馨。它出离愤怒了。为什么人类要这样对它们,它们并没有危害人类,可是人类却完全不顾它们的意志,残害了一批批的伙伴们,它要报仇!它要让人类后悔! 但是,它发现自己太弱小了,凭借着自己的本能,它也只能对未出生的孩子和老人的魂魄产生影响。它已经不顾一切了,不停的吸收着婴孩的魂魄,不停的壮大自己,为的就是有朝一ri能够报复那些对伙伴们下毒手的人类!在疯狂的同时,它心里也还留着一丝纯洁,那是对囡囡的。每当面对囡囡,它那暴戾的情绪才可以得到一丝的安稳,才能寻的一丝的慰藉。 听着这个yin灵的述说,秋宇翔心中一阵默然。 七年之前,看来这件事和那场大战脱不了关系。应该是当时师父和人打斗,除了之后遗留在现场的那块石头,还有一块被轰裂的石子掉落在了那片凤尾花丛中,从而有了后面之事。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这个yin灵如此想法,其实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作为它所憎恨的人类一员,他的责任就是镇压这些扰乱天地的yin邪之气,又何尝不是一种弱肉强食呢? “唉……”秋宇翔叹了口气,眼中的无奈被坚毅所代替,对着眼前这团张牙舞爪的黑气说道:“你还有什么遗愿?” 可以感觉到屋内的温度立时降低了许多,没过多久,yin灵仿佛也知道今天是没办法逃脱了,淡淡地说道:“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只是不能再见囡囡一面。做了这些事,我也可以面对伙伴们了,他们应该也在盼望着我和他们相聚吧。” 秋宇翔没再多说什么,突然踏出一步,手中混元扇一指yin灵,一股青sè气劲直shè而出,犹如一柄利剑,狠狠劈了过去。只听见yin灵发出一阵凄惨的叫喊声,原本勉强聚拢的黑气一下便被打散,颜sè更是暗淡到几乎肉眼不可见。而那块黑sè石子也黑光内敛,似乎成为了一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石头。 啪的一声,混元扇突然被秋宇翔打开,一股冲天的气势突然笼罩到整个房间。混元扇的扇面漆黑一片,就犹如黑洞一般,空中所有的气息似乎都在慢慢被它吸收着。 “本君以守圣之名,赐你名‘思’!” 行闻录突然破空而出,光滑如镜的玉面一阵雾气波动。只见无数个小突起在玉面涌动,几息之间,白sè雾气散去,一行古字呈现在了表面。 “凤尾花成jing,名‘思’。” 秋宇翔收起行闻录,再次向前踏出一步。混元扇内一股青芒随之涌现,而他原本幽黑的眼眸也浮上了一层冰冷之意,一丝不带任何情感的青芒从眼中一闪而过。 “以守圣之名,判凤尾花jing‘思’,镇!” 古语之音刚落,混元扇便发出一股强劲的吸力,带着骇人的青sè光芒,在yin灵的惨叫声中将其收入了混元扇内。 又是啪的一声,混元扇合拢。 房屋内的一切仿佛又恢复了正常,之前发生的事情仿佛根本没有发生似的。 但此时秋宇翔却是身子一震,脸上闪过一丝欣喜。从混元扇里,猛然出来一股灵气,推动者体内灵气依照大周天运转起来。他连忙坐了下来,引导灵气运转。 一圈,两圈。灵气依旧不停传来,平时此时早已耗尽的灵气依旧汹涌的向第三圈涌去! 势如破竹般,灵气通过了第三圈,回到丹田,这才慢慢停止下来。 化神三转! 想不到镇压思以后,混元扇竟然会转化如此之多的灵气。慢慢适应了新的境界,秋宇翔的眼眸也回复了正常,看着眼前这盆普通的凤尾花,在清风中摇曳生姿,他暗自叹了口气。一个普通的黑sè石子在静静的躺在地板之上,他弯腰捡了起来。 将来两个石子合在一起,呈现在他眼前的似乎是一个石牌残缺的一角。就在这时,一股淡淡的黑光从残缺石牌上浮现,啪的一声,两个石子严丝合缝般合在了一起。突然,一股恐怖的力量从上面猛然涌现出来,转瞬即逝。秋宇翔脸上却带上了一丝苍白。 “好强大的力量!” 以秋宇翔化神境修为,也对这股力量感到一阵心悸。想到师父去世时所说,不到还虚境,不得报仇,他心中觉得沉甸甸的。 握紧手中归于普通的石牌残片,秋宇翔沉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坚毅。 “不论你何种修为,我一定要为师父报仇!” 县医院急诊楼病房内,囡囡和李欣、张强正说着话。三人都没有注意到,囡囡原本还有点苍白的小脸庞,不知什么时候起,慢慢变得红润,尤其一双乌黑的眼睛,越发明亮动人。看着凤尾花本体最后一丝阳气被囡囡所吸收,悄悄站在门外的秋宇翔摇了摇头,拍打着混元扇,慢慢走了出去。 村子里,陈大娘已经醒了过来,看那jing神头似乎也不错。对于二爷秋宇翔也没忌讳的地方,将整件事向他讲述了一遍。至于张强的事,他也从那天这小子的反映中猜测出了什么,但想不到的是二爷对此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句儿孙自有儿孙福就没在理会张强和李欣的事了。 石牌残片的线索似乎已经中断,但秋宇翔有种预感,自己和这件东西已经沾染上了因果,不久的将来,这些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富强村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秋宇翔也在师父的墓碑前将来事情说了说,便和母亲、妹妹一起,去往省城。 第十四章 车祸 “那个花花好可怜哦。”听完哥哥讲述的事情,庄玉茹一脸惋惜的说道。 在驶往省城的车里,三个女人因为庄玉茹yin阳眼的事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些诡异的事情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所以对于秋宇翔讲述的事情,并没有觉得是什么天方夜谭。 接着在妹妹的强烈要求下秋宇翔又拣了几个遇到的奇闻异事讲了起来,几人听的津津有味,即使正在开车的刘刚,秋宇翔也发现他不时的竖起耳朵听一听。 这是一辆很高档的商务车,牌子秋宇翔并不认识。 有时秋宇翔可以说是无所不知,有时,他也可以说是菜鸟一个,就比如电脑,现在他也仅仅停留在能开机、关机的程度,也不是他不够聪明,而是他懒得去学,他只是觉得如果需要,他再学也不迟。一般人听着也许会鄙视,但是对他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就拿开车来说,因为需要,他仅仅花费了一天的时间便能完全玩转,仿佛一个驾龄颇久的老手一般。 车子平稳的在高速路上行驶着。而车子里的人,正在聚jing会神的听着秋宇翔讲述着一路走来遇见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突然,一辆闪着左转弯灯的大众车笔直的向主道和一个路段出口处的安全岛撞去!巨大的冲击力让车子毫无规律的反弹进了主道,再次撞上前面正常行驶的车子,两辆车在主道上完全失控,而跟着后面的,正是秋宇翔他们的车子。遇见突发状况,刘刚并没有慌张,牢牢的控制着车子,加速在两辆车中间穿梭着,呼啸着冲出了事故区域。而后面紧跟着的几辆车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虽然都及时刹住了车,但是都不可避免的有了不大不小的碰撞,包括他们后面跟着的那一辆保镖所乘坐的车。 这一切也是仅仅在几秒之间发生的事,待车子停稳,车上几人这才常呼了一口气。(.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让秋宇翔诧异的是,刚才那突发情况,车上几个女人竟然没有一个大呼小叫的。 主道上将近十辆车七零八落的停放着,有几辆车甚至还冒起了青烟。损害最严重的自然是第一辆出车祸的车,整个车头已经被撞击的成了一个铁饼,幸好驾驶室尚未严重变形,里面安全气囊已经打开,二个中年男人从驾驶座和副驾上歪歪斜斜的走了下来,主驾上那个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也许是还没从惊吓中清醒过来,仅仅走了两三步便一下瘫坐在了地上。 “哥哥……”一下车,庄玉茹便拉住了秋宇翔的衣服,脸sè有点苍白,略带惶恐的喊着,眼神不自觉的向那个已经被撞的支离破碎的安全岛飘去。 秋宇翔拍了拍庄玉茹的肩膀。就在前面的那辆车出车祸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了一股的从安全岛上爆发出来,即使他也没来的及反映。看了看车祸现场,他已经大概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并没有对妹妹说什么,既然准备抹掉她的yin阳眼,也没太多的必要将她牵扯进这些事情里面了。 在大家的帮助下,那名胖司机被救醒过来。醒过来的他第一时间便向安全岛看去,眼神里充满了疑惑,接着好像想起了什么,脸sè一下变得苍白起来。 “哎,又是这里。” “是呀,今年都发生几起了吧。” “这里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呀。” “我看就是司机不注意,车速太快了。” 从旁边人的议论中,秋宇翔了解到这个地方似乎从高速通车后就车祸不断,平均下来每个月几乎都有那么一两起,都快被人称为死亡路口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甚至有些司机宁可去前面的出口下高速再回转过来,也不愿意从这个路口下去。 秋宇翔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安全岛,慢慢走了过去。 这个出口和一般的也没有什么两样,此时原本竖立的指路牌已经被拦腰撞弯,可能由于撞击的力量实在太大,现在整个铁质的柱身还在微微颤抖着。秋宇翔明白妹妹在害怕什么,在残缺的安全岛上方,一团淡淡的黑气正盘旋在那。通过天眼,秋宇翔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那里面有几股魂魄正在纠缠着。 其实在新闻报道或者网络也常常可见关于某地“魔鬼公路”等等的报道和议论。这里面大多数也是因为一些路段设计上的不合理加上驾驶员的疏忽而造成某地经常发生交通事故,但是也不排除有些地方确实存在一些诡异。这些地方有些是因为在设计时恰巧和当地的yin阳之气有了冲突,有些是因为一些yin灵缠绕而造成,不过所有的都需要天时地利和一些契机才能形成。看了一遍这里的地形,秋宇翔排除一些可能后,认定这里应该只是某些死去的人yin魂不散聚集而造成的。 这些yin灵聚集之地,会造成这个地方的yin阳之气紊乱,用科学点的说法就是会造成此地磁场混乱,一般情况下没有事,但是在一定条件下,一些车子符合了这个紊乱磁场的波动,那么就会闯入这个磁场,产生一些错觉,发生事故也就是难免的了。 “不可能呀,我刚才明显看见有三条路的呀。”发生车祸的中年男子正在和其他司机辩论着,惊魂未定的他满脸通红,头上的汗珠也一颗颗滚落。他试图给其他人讲述自己看见的场景,可是因为紧张,来来回回也就那么一句话。虽说其他司机可能并不相信,不过想到这个路口的恐怖记录,脸sè也有点变了。 “应该没事了,你还是休息下吧。”秋宇翔走了过去,微笑着对着那个中年人说道。 他的声音听上去温暖轻柔,却含着一股安抚情绪似的效果,中年人在听到他的话语后,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虽然嘴里还在不断念叨着什么,但是情绪却完全稳定了下来。 秋宇翔刚才虽说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但是却使用混元灵气说出的,并且用上了镇魂音的技巧,能够直达人的魂魄,起到安魂宁魄的作用。 不论佛教还是道家,都有类似的手法,但是需要通过某些特定的形式,比如真言或咒语,这些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但是他这一脉,经过几千年的不断改良和研究,早已经不需要这些方式,便能达到同样的效果了。 这个中年人经过刚才的事情,魂魄已经遭受到了一定的冲击。如果放任不管,很有可能变得jing神失常,既然秋宇翔遇见了,帮一帮也没什么问题。 重新坐回车上,看着妹妹那好奇的眼神,秋宇翔笑了笑,还是简单的向几个人解释了一下刚才的情况。张晓霞和张玉宁自然是心中惊叹不已,庄玉茹却是狡黠的对着哥哥眨了眨眼。她刚才可是清楚的看见哥哥用手中扇子一挥,那团盘旋在安全岛上的黑气就消失不见了的。 秋宇翔拍了拍妹妹的脑袋,并没有说什么。那团黑气里面全是残缺的魂魄,他只是将其暂时收入了混元扇中,到时只要找个机会超度一下便可以了,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而这个地方,应该也不会再被人称作死亡路口了。 锦城是江北省的省会城市,这里是全国闻名的休闲城市。整个城市不论建筑还是风情,甚至连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慵懒的气味。这是一个以旅游业为主的城市,虽然并没有什么举世闻名的大景点,但是无数个充斥着人文气息的小景点却是层出不穷,丝毫不弱于其他旅游城市。而且许多到这里的旅客也是非常喜欢这里的城市氛围,除去了紧张的生活节奏,凡是到这里的人都不由被当地的氛围所影响,放慢了自己的步伐。也难怪当权者提出要将锦城创建成一个宜居城市的口号了。 鼎泰集团锦城分公司位于锦绣湖畔,属于城市新区,是一个极其热闹的商业口岸。这里几乎聚集了整个锦城半数以上的商家,各种铺面应有尽有,高楼大厦也是此起彼伏遍地开花。因为张晓霞刚接到一个公司的电话,有个项目需要她过目,而几人行李也不多,所以车子在一条商业街停下,在庄玉茹强烈要求下,秋宇翔无条件的答应陪她逛街。 “妈,公司选择的口岸不错呀。”望着眼前眼花缭乱的一栋栋商业楼,秋宇翔略带赞赏的说道。 “你知道我们公司在哪里?”张晓霞诧异的问道。锦城分公司是她一手建立的,在国家政策支持下发展的非常不错,近一、两年她倒有大半时间在这里。在选址的时候,这块地皮可是花费了她不少jing力。这几年这里飞速发展,前前后后修建其了不少的商业大厦,别说外地人,即使是本地人,有时也会在这一栋栋商业楼里转晕,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这个儿子一眼便能认出公司所在的地方,因为分公司大楼并没有悬挂明显的标志。 “不是那里吗?修建的时候应该找人看过风水吧。”秋宇翔指着一栋大厦说道。刚才来的时候他仔细看过,这栋大厦所处位置非常不错,从风水上来讲是个招财宝地。 三个女人自然知道秋宇翔所指的正是分公司所在大厦,眼里不由都充满了诧异。 第十五章 表哥 “其实也没什么,”看着几个女人好奇的眼光,秋宇翔摸了摸鼻子,解释道:“这栋大厦和其他的有点不同,面向锦绣湖,后方虽然没有靠山,但是有不少楼宇支撑,左右方有楼护持,得左辅右弼之格。在右方之外白虎砂较强,加上刚才我发现那里正在修建一个观光码头,增强了白虎之力,有点虎强龙弱、虎近龙远之势,整个风水利于女xing。而其他大厦则没有这种格局,分公司现在是妈在理事,自然符合这点。所以我才猜测应该是这栋大厦。” “哇,哥,你怎么什么都懂呀。”还没等张晓霞说什么,庄玉茹已经是满眼惊讶的嚷嚷起来。 张晓霞和张玉宁也是对望了一下,有点无语的感觉。张晓霞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儿子好像一点都不了解,常常给自己一些“惊喜”。 “宇翔,你懂风水?”张晓霞问道。经商之人,信奉风水极多,尤其在南方。她虽然说不全信,但是也不否认其的存在有一定的道理。 “懂一点吧。”秋宇翔笑了笑,谦虚说道。 张晓霞看着儿子的神情,虽然和他相处时间不长,但她也明白自己这个儿子可能懂的不止是“一点”而已。想到这里,她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打算。 张晓霞带着张玉宁去了公司,而秋宇翔则陪着妹妹“冲”向了那一间间琳琅满目的商铺。听说过陪女人逛街对男儿来说是个苦差事,但是秋宇翔一点也不觉得。看着妹妹在众多服装或物品中流连忘返的高兴模样,不时还拉着他试穿一些衣服,他觉得一股温馨的感觉充满了心里。而且玉茹并不是只看那些高档商店,对于一些普通商品,她也是兴趣多多,而且买了不少。庄玉茹自然不是为了给哥哥省钱,自从发现自己这个老哥银行卡上那让人眼花的无数个零后,她就没想过这方面的事。只是自小的家教让她觉得东西不一定是最贵的好,要最合适的才是最好的。 正和妹妹走着,突然发现前面一个商铺前似乎围着一群人,还没等两人走过去,就发现几个年轻人推开围着的人群,像他们小跑了过来。其中一个人还捂着手腕,嘴里不知低声诅咒着什么。几个年轻人穿着非常cháo,头发都染的五颜六sè的,耳钉、鼻钉什么的看的人心里瘆的慌。在经过秋宇翔两人身旁时,其中一个留着长发的青年看见庄玉茹时眼睛一亮,一股他妈的神sè透露出来,不过显然他们有急事,留恋的再看了看眼前这个美女背影几眼,跟着其他人快速消失在所有人视线中。秋宇翔发现那个小混混的眼神后,眼睛不自觉地眯了一下,一道冷光一闪而过,看着一无所觉的妹妹,他并没有说什么,淡淡一笑跟着她走了过去。 “哇,林姐姐?怎么是你?“随着人群的散开,两个年轻人出现在庄玉茹面前,一男一女,看清那个女人长相后,庄玉茹却突然高兴的叫了起来,同时向女人小跑过去。 那个女人无疑是个美女,对着小跑过来的庄玉茹,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整个穿着淡雅,站在那里,就像一朵雪莲一般,给人一种淡然宁静的感觉。不过让秋宇翔更加注意的是在一旁的那个年轻男人,年纪大概和自己差不多,一米八几的个人,身子不算强壮,可是却给他一种充满力量的感觉。而且浑身充满了一股杀气,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将这股凌厉的杀气掩盖了起来,犹如一柄装在剑鞘里的利剑,威势内敛,但绝不会让人小觑。更让秋宇翔在意的是,这个年轻人竟然和自己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那个男人明显也看见了秋宇翔,嘴角露出一丝让人玩味的微笑,看着已经抱着自己女朋友的表妹,肆无忌惮地在庄玉茹脑袋上敲了一下。 “坏表哥,就知道欺负我,林姐姐你怎么不管管他。“被表哥敲了一下,庄玉茹立即不乐意的嘟嘴叫了起来。 白了旁边男人一眼,林艺嗔怪的说道:“看你,一来就欺负玉如,多大的人了。“ “我这是表示对她的喜欢。“张自翔苦笑着望着一旁得意洋洋的表妹说道,不过立刻就恢复了刚才的那副充满戏谑的模样,对着已经走到眼前的秋宇翔说道:“这位就是我亲爱的表弟了吧。” “秋宇翔。”伸出右手,秋宇翔微笑着说道。刚才听到妹妹和这个青年的对话,他已经暗暗猜测出了点什么。对于张晓霞这边的亲属,秋宇翔也听母亲介绍过,毕竟既然接受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对于随之而来的各种关系他自然也要有个了解。 “张自翔,你表哥。”张自翔伸出了手,和秋宇翔握在了一起,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手上传来一阵老茧摩挲的感觉,看来张自翔也是个练家子。对于这点,秋宇翔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因为从母亲那里了解到,张家是一个军人世家,他大伯一家人都继承了军人传统,都是在职军人。 反观张自翔,手掌处传来的柔嫩感觉,让他心里不由腹诽了几句,但是瞬间便觉得一股力量从手中传了过来,让他身体不由一紧,习惯xing的准备发力反击时,秋宇翔却把手收了回去,让他有一种憋屈的感觉。 “不带这样玩的呀。”看着自己这个表弟那淡然的神情,张自翔有点哭笑不得。 一把搂着秋宇翔的肩膀,张自翔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不错呀表弟,什么时候咱俩练练?”虽说别看刚才他们就握了那么一下,但是那爆发的力量却让张自翔不敢小觑。 “行呀,随时奉陪。”任张自翔抱着自己,秋宇翔说道。 两个男人对望一眼,突然大笑起来,一股惺惺相惜之意在两人之间升起。 看着自己哥哥和表哥融洽的相处,庄玉茹心中特别高兴。虽说几个表哥对自己也不错,但是总是觉得隔了点什么,而现在自己亲哥哥如此出sè,也让她感觉自豪。虽说相处时间还没有多久,但是哥哥对自己的爱护她是完全能够感觉到的。她突然觉得,有个亲哥哥的感觉,真好。 张自翔这几天休假,本来打算和林艺出去旅游一下的,不过几天前却被家里老爷子直接命令不准外出,原因倒是让他大吃一惊——三姑的儿子找到了!老爷子要设家宴大肆庆祝一番。 三姑有个儿子二十多年前失散了,这并不是一个什么秘密,三姑因此和三姑父都闹了很久的矛盾了。想不到一下就那么出现了,自己也多了个表弟。对于这个突然冒出的表弟,他是非常好奇的,不过老爷子除了下达了那个不准外出的命令外,其他一点信息也没透露点。对此他本来持怀疑的态度,但是在看见秋宇翔的那一眼开始,他就已经承认了这个表弟了,那是一种血脉之间的感应,对于他来说,这种感觉甚至比一些科技手段都要来的可靠。 和林艺又认识了一下,秋宇翔和张自强便同时担当起了取款机和搬运工的角sè。林艺对这个叫秋宇翔的男人是非常好奇,张家三小姐有个失散多年的儿子她听张自强说过,想不到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就是,看着自己男朋友的样子,仿佛是认定了这个表弟,她也没有任何怀疑,对于张自强的判断力,她是非常肯定的。 “表弟呀,一会我们一起去家里?老爷子可是定了今天晚上将你介绍给全家人。”张自翔提着两个大包,对着一旁的秋宇翔说道。 “没问题,一会我给妈说一下。”秋宇翔无所谓的说道。从母亲口中知道自己外公身份后,他并没有多大的惊讶或者说自豪,让张晓霞倒是对他的反映吃惊不已。她并不了解,对于这个便宜外公,秋宇翔一是并没有多大的亲切感觉,同时,对于他们那一级的老人,他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记得两年前偶遇那位老人时,即使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对他来说,人的身份仅仅是一种价值的体现,他一不求权,二不求利,平常人身上的枷锁,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而已。 当张自强和秋宇翔放好东西将车子开到商场地下出口时,却发现有一群男人围着庄玉茹两人,林艺皱着眉冷眼看着其中一个高瘦的男人,这个男人穿的流里流气,一条粗大的黄金项链挂在脖子上,正伸出右手往林艺脸上摸去。 啪的一声,林艺毫不客气的拍开了那双伸向自己的爪子。 林艺的举动顿时激怒了那个男人,旁边的小混混些立刻sāo动起来,叫嚷着就向两个女人抓去。 刀疤是锦城新区的一个混混,因为有几分蛮力,人也算凶狠,聚集了一帮同样在社会上游手好闲的人成立了个所谓的帮派。对于大公司那些他自然不敢去招惹,但是一般的公司或者做生意的人,他的帮派也是挺有威慑力的,加上和当地区公安局的某个领导也有些关系,倒是在黑白两道都有些面子。刀疤有个喜好,就是女人,尤其是美女。这些年,在他手里被糟蹋的女人也有不少,事后都被他用手段摆平了,也造成了他更加的肆无忌惮。今天听手下几个小弟说遇见个美女,但是旁边有个似乎挺能打的男人,他二话也没说就带着十几个兄弟过来,刚下车就发现了小弟说的美女,还是两个,让他欣喜若狂。这两个女人绝对是极品级的,平时别说两个,就是一个也难得见到,一下就将他的sè心勾引起来,心中升起一股按捺不住的yu望。 不过仿佛美女似乎不怎么给他面子,一下就拒绝了他的邀请,看来是逼的他必须要用强的了。不过还没等他们一行人动手,在外围的一个混混突然大叫了一声,捂着头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一滩鲜血喷洒了出来,旁边一个玻璃瓶在地上犹自滚着,一股香水味弥漫了众人的鼻子。 第十六章 家人 看着张自翔毫不客气地拿起车上的香水瓶便向其中一个混混扔去,动作干净简练,一气呵成,他们距离尚有几十米远,看张自强的脸sè便知他原本就是朝着那个混混脑袋砸去的,那准头真是没话说。 张自翔觉得心中压抑着一团怒火,一股不可抑制的杀意直冲脑际。他所在部队平时所做的便是和抢劫犯、毒枭这些凶恶的人群打交道,他手中不说上百,几十条人命也是有的。今天好不容易陪女朋友出来逛街,要不是林艺阻止,他刚才就对那几个纠缠的小混混下狠手了,想不到自己没在意,这些人倒是得寸进尺了,敢调戏他的女朋友,如果被部队里的那群小子知道,一定会为这群混混默哀的。 “小子,你不想活了?”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小弟,刀疤不由心里打了个寒战。虽然以前也是刀光血影中冲杀不已,但是近几年他倒是很少经历这些场景了,一见自己小弟被人打倒,等反应过来,心中也是充满了一股戾气。 不过还没等他发招,他就已经被对面那两个青年的举动给惊吓的目瞪口呆。 下车的张自强并没有多说什么,几个箭步便冲到了这群人面前,右手对着其中一个长的最为强壮的混混便是猛然一拳。对方也是经常在社会上混的,打架也是一个好手,看见张自强挥拳而来,下意识的便举起格挡。但是从手腕处传来的巨痛让他都没来得及后悔,便听见啪的一声,他知道自己手臂肯定骨折了,身子也被这股力量冲撞的不由自主的要向后飞去。可是没等他身子离地,后腰处一股大力再次冲撞而来,腰部这个柔弱的地方立时剧痛无比,口中一声呻吟正要发出,却被胸口处的一阵猛烈撞击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面,一口鲜血从胸口处上来,哇的一声突出了一口鲜血,重重摔倒在地上,眼睛一黑便昏了过去。 仅仅几秒钟,便见张自强放翻了这伙人中最强健的一个,秋宇翔也算是大开眼见了,他自问做不到这样。张自强的招式大开大合,威猛无比,而且简洁有效,招招致命,蕴含着凌冽的杀气,别说打到人身上,便是那种一往无前的威势,可能一些人都承受不了。看着第二个倒在地上的混混,秋宇翔摇了摇头。他对这些混混可是没有一丝好感,别看他外表温文尔雅,像是一个老好人一般,但是一旦有人触及到他的底线,那便是另外一番景象了。而现在他的底线,多了几个,其中一个就是自己这个妹妹。 看着自己这个表哥在放翻一人后,又向这群人中仿佛头头那个人冲去,秋宇翔眼中冷光一闪,没见他如何动,身形却犹如闪电一般便冲到了这群人面前。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被张自强吸引了,没想到更大的一个煞星已然到来。 冲到一个混混面前,手中混元扇清点其肩膀,一股yin冷的气息窜入混混身体,便见他浑身一紧,仿佛被点中穴道似的全身僵立不动,看着秋宇翔从身边走过,一丝反映也没有。秋宇翔并没有停留,就犹如一只花间蝴蝶似的,在这十几个人间翩翩起舞,凡是他所到之处,留下的必然是一个一动不动犹如木偶般的混混。 刀疤虽然亲自动手的时间已经不多,但是底子毕竟还是在那里。对于张自强的攻击,虽然也是两招便败阵下来,可是毕竟也比手下的混混多撑了一秒,现在也是口吐鲜血,翻到在地上。他知道自己今天是撞到铁板了。就凭眼前这小子的身手,绝对是军队里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部队。在倒下的那一刻,他有点奇怪,为什么身边那群小子竟然还没反映,不过也容不得他多想了,全身的剧痛已经让他立刻陷入了昏迷之中。 轻松收拾了这群人中的老大,张自强突然发现周围的情况有点不对。停下身形一看,自己的表弟正站在庄玉茹身边,轻声的安慰着什么,左手还温柔的捋了捋她的长发,怜惜的拍了拍庄玉茹脑袋。在举目一看,周围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人,有点诡异的是和自己收拾掉的那两人不同,其余十几个人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打击,而且躺下的姿势直挺挺的,就好像刚从太平间拉出的尸体一般。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一丝yin冷的气息,让他不由蹙起了眉头。心中更是惊讶无比,这个表弟视乎也不是一个平常人。自己收拾这十几个人可能还要费一番手脚,可没成想,就眨眼之间,全部被秋宇翔收拾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根本就没当一回事。这个表弟顿时给他一种神秘的感觉。 任由这群人躺在地上,秋宇翔四人径直开车离去了。不说这群混混敢不敢报jing什么的,就凭张自翔的家世,也根本不把这当回事。坐在张自翔那辆挂着军牌的吉普车里,秋宇翔给母亲打了电话告诉自己和妹妹直接去外公那后,看着两个女人好奇的目光和张自翔不时的回头观望,他苦笑着说道: “别这样看我,我也就是懂点中医,对着那群人的穴道入手让他们不能动弹而已。” 何止是不能动弹,因为yin气入体,那群人近段时间自然每天是噩梦连连,霉运不断。这些招数自然属于yin邪一流,但对于秋宇翔来说,招数并无好坏之分,只要触碰了自己的底线,就要做好接受自己惩罚的觉悟。这些招数自然有损yin德,但是他并不在乎。自己一脉几千年的坚守,所汇聚的功德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别说就这点事情,恐怕就算秋宇翔屠杀千万人,也不会招来天罚,更别说今天这点小事了。 青山距离锦城市区并不算远,就是十几里的车程。这里群山焕然,树木成荫,山势不高,流水相依,却有一份独有的秀气。因为远离城市,鸟语花香,空气清新,在盛夏,是一个休闲避暑的上佳去处。和前山的人cháo鼎沸不同,后山尤为显得幽静自然,即使烈ri当空,这里也是凉风习习,怡人心扉。 青山疗养院就坐落在后山之中,占地极广,几乎囊括了整个青山后山。在青翠的山势之间,一栋栋红砖绿瓦古香古sè的别墅耸立在各个山头,露出的那一砖一瓦,在阳光的照shè下反shè出七彩的光芒,流转在青山绿水之间,给人一种仿佛置身画中的感觉。居住在这里的人,无一不是在华夏国声名显赫的老人,随便一人的名字,都会牵扯出一段过往的传奇。自然这里的jing卫也是极其严密的,即使是张自强,也经过了几道盘查才得以顺利前行。 而此时,在半山上的一栋仿古建筑里,后院的小亭当中,三个老人相视而坐。其中一个穿着中山装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和一位身着灰sè长袍的老人下着围棋,中山装老人面带得意的笑容,看着对面的老人,洋洋得意的端起一边的茶杯,捋了捋漂浮在上面的茶叶,轻轻喝了一口,还眨巴眨巴嘴,一副享受的模样。而对面的老人则是满脸凝重,眉头紧蹙,手中抓着一颗白子,凝神思考着。在两人旁边,一个发髻高悬的年长道人正微笑着看着眼前两人,不时捋捋额下的长须,一副风仙道骨模样。 “张老头,认输吧,你已经没子可下了,哈哈。”蒋老爷子对着张忠诚笑着说道。自己和这老头下了几十年棋了,总是输多赢少,今天好不容易找着这么一个机会,不好好奚落他一番是绝不罢休的了。 “不下了不下了,输了就输了,反正一直赢你也没啥意思,偶尔输输也无不可。”张老爷子将手中棋子一丢,撇了一眼旁边这个老伙计,鄙视般的说道。 如果真论棋艺,张老爷子确实要强过蒋老爷子,不过今天因为心中有事,总是不能静下心来,在加上老伙计总是在一旁聒噪不已,让他是臭招频出,输棋也是在所难免的了。 “哈哈哈,臭道士,你可作证,今天臭油条可是输给了我。”蒋老爷子听见对手认输,高兴的对着一边老道说道,一副开心不已的模样。 天青老道看着两个老朋友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都几十年了,这两人的脾气就没改过。不过别看两人一副似乎针锋相对的模样,可是感情却是好的不行。 “你小子今天来不会就是为了和我下棋吧。”张老爷子把棋具一收,重新泡上了一壶茶,子瞻自饮起来。 “我来看看我未来孙女婿,关你什么事?”蒋老爷子白了对方一眼,说道。 “我这外孙自己都还没正式见面,你凑什么热闹?一边去。” “咳,咳,好你个臭油条,怎么,想反悔不成?当年不成,现在更没话说!”蒋老爷子一听,顿时有点上火,咳嗽了两声,立刻大声嚷了起来。 “我说你这炮仗xing格就不能改改,多大的人了,怎么一点就着。”看着老伙伴有点焦急的模样,脸sè都有点苍白,张老爷子立马偃旗息鼓,皱着眉说着,一边看着天青老道在这老头子背后按了几下,随着蒋老头气息慢慢平稳下来,他这高悬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张忠诚也不知道这事该咋办了。自己这个自小便和女儿失散的外孙,在出生的时候,就和这个老家伙的孙女定了娃娃亲。不过自从秋宇翔失散后,而且一连二十年没有任何音讯,虽说家里人并没有放弃,但是也不好一直耽搁人家女孩子。凭借两家人的关系,解除这个娃娃亲其实也不会伤了和气,就在两人达成一致意见时,却没想当事人,蒋老头的孙女蒋玉纱不同意!这丫头也是张老爷子看着长大的,几乎和自己孙女差不多,对于他的xing子也是很了解,就和她爷爷一个xing子,固执,认准了的事,就不会回头。 而现在,自己外孙找到了,要调查什么对于他们这个地位的人来说也是很容易的。想到自己外孙这些年在外面吃的苦,老爷子心中就充满了愧疚。当初孩子他爸的选择其实老爷子也是支持,可没成想却造成了外孙的失散。不过还好,孩子回来了,老爷子也准备好好补偿一下这个外孙。本来和蒋家的联姻也就顺理成章了,但是现在老爷子心里也有了小九九。玉纱这小丫头外貌自然是没话说,但是那冰冷的xing子,对于一心想要补偿外孙的老爷子来说就有点不能接受了,生怕这个才回来的外孙受到一点伤害。在他心里,给外孙找个温柔似水的女孩似乎才是合适的。不过对着眼前这个被病痛折磨的老伙计,明白他现在心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孙女,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个老人都是一心为自己的后代着想,造成现在这么一个不尴不尬的地步。 “哎,儿孙自有儿孙福,顺其自然吧。”张老爷子不得暗自叹息道。 看着天青老道士将银针从蒋老头手上抽出,张老爷子为了转移话题,连忙问道:“怎么样?” 天青摇了摇头,收起银针,慢慢说道:“老蒋的血块我也只能控制不再淤积,想要治愈,难。” 第十七章 天青 蒋老爷子也是军伍出身,和张忠诚是老搭档了。想当年,一人团长,一人政委,带领的六军五团真是令敌人闻风丧胆。而在一场战役中,为了救时任团长的张老爷子,蒋老爷子脑袋中了一枪,万幸奇迹般的活下来,可是由于当时医疗环境,子弹残片留在了脑袋中。年轻时还没有什么,可是到了老爷子晚年,这块弹片却成了折磨他的根源。因为异物存在,经过几十年的聚集,已经形成了一块不大不小的血瘀存在于老人脑中,压迫着脑神经,时长会头痛。而也是因为血瘀存在时间太久,又刚好在脑神经的关键部位,加上年纪的原因,手术的风险几乎近乎于十层。要不是天青通过中医调养,蒋老爷子可能早就仙逝了。 “哎,反正我也活的不短了,没啥好留恋的了,只是玉纱这丫头让人不省心……”经过了那些个特殊的年代,蒋老爷子也看开了,对于生死,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看着老朋友虽然淡然却仍旧有点郁闷的神情,天青老道皱着眉说道。 “你说的是天心针吧,那位先生游戏人间,机缘可遇不可求,人生如此,不可强求呀。”蒋老爷子自然知道老友要说什么,却是没提起什么兴趣,淡淡说道。 看着蒋老爷子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天青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那位神医的威名他自然识得,一身医术更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在他还是孩童时曾经见过一次,当时便认为先生是神仙一般人物,自然可遇不可求。不过最近几年,他也遇见过先生的传人,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当时并不识得,可是事后回想却肯定了此事,就怪自己当时没有多想一想,错过了这段机缘。要不凭借天心针,说不定真能治好老友的病痛。 就在三人陷入一阵沉默中时,一位老妇人却是兴冲冲向后院走来,一边行走,一边还手舞足蹈的大喊着: “老张,老张!” 呼喊打破了沉静,三位老人都从沉默中恢复了过来。尤其是张老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满脸激动,一下站了起来,向着老妇人走了过去。 “刚才自强打来电话,他们已经到了。” 吉普车停在了一栋小院前面,院子前站着的jing卫显然认识张自强,并没有像门口那样,径直放了车子进去。刚停稳车,庄玉茹便一下打开车门,对着从屋内走出的两位老人奔跑了过去。 “外公、外婆,玉如来看你们了呢!”庄玉茹一下扑向了老人,抓着老妇人的手臂,撒起娇来。 “乖,我们家玉如最乖了。” 两位老人显然也疼极了庄玉茹,看着笑靥如花的女孩,慈祥地笑着,不过眼光却不是扫过不远处的汽车,似乎在期待着什么。看着张自强带着林艺下车后,一个青年跟着走了下来,两老口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心脏也加速跳动起来。 这是一个极其俊雅的青年,面庞有七八分和小霞相似,儒雅淡然,神清气朗姿容英挺,行走间姿势优雅从容淡定,顾盼间气质出尘,似乎不带一丝烟火,嘴角挂着一丝笑容,又仿佛暖熏的春风,润过心田。 两位老人本来就对这位孙儿充满了愧疚,一看这位失散许久的外孙外貌气质均是如此出尘,心中更是多了一份欢喜,老妇人更人早已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眼角带泪,步履有点蹒跚的向青年走去。 在下车时便看见了不远处的两位花甲老人。其中一位身穿长衫,满头白发,可是jing神矍铄,眼中不是路出一丝jing光,整个人充满了一种威严感。而旁边的老妇人衣着朴素,自自己下车后,便一脸慈祥的望着自己,眼中的疼爱一览无遗。还没等他走到,便一把被老妇人抱在了怀里。 “我可怜的孙儿呀,外婆总算见到你了……” 老妇人身子有点微微颤抖,但是很温暖。在被抱住的那一瞬间,秋宇翔身子条件反shè一般僵立了一下,不过立刻便被老妇人身上传来的那一股温馨气息所融化,双手不由自主的反抱住了老人。 “外……外婆……” 秋宇翔眼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含起了一丝泪花。 二十多年,除了师父,他一直认为这世界上自己已经没有亲人了。虽然在内心深处,他也渴望着亲情,但是他不敢奢望,不能承受那希望过后的失落。可是没成想,这次回到富强村,却是让他重新找回了一份失散多年的亲情。感受着老人散发出的发自内心的激动,秋宇翔心中有些醉了。 “家人,这就是自己的家人。” “来,宇翔,见过你蒋爷爷和天青爷爷。” 张忠诚很高兴,从他爽朗的笑声中就可以感受到。人还没到客厅,那熟悉的笑声倒是先传了进来。作为老朋友,蒋老爷子和天青老道也是为他感到高兴。 一行人进入了客厅,看见还有两位老人坐在一旁悠闲的喝着茶,想必就是外公口中的两位爷爷了。 “宇翔见过蒋爷爷、天青爷爷。”秋宇翔自然不会失了礼数,温和的向两位老人打着招呼。 看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极有礼貌的青年,蒋老爷子心中也是暗赞了一声,想到这人也是自己的准孙女婿,更是越看越满意,连忙客气起来,甚至没有发现身后天青老道那有点狐疑的目光。 秋宇翔有点奇怪蒋爷爷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点过于热情了,但是他也没多想,认为也就是老年人对年轻人的喜爱吧。不过他对于天青这人,却是心中一跳,看了看同样眼带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天青,秋宇翔心中已经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了,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对于几乎能够过目不忘的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果然,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天青老道显然已经肯定了眼前这个叫秋宇翔的年轻人的身份。 “守圣先生!天青有礼了!” 天青老道突然语带激动的一步走了上来,对着秋宇翔这个年轻就打了一个道揖,语气洪亮的说道。 话音还在屋中回荡着,却让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惊呆了,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尤其是两个老爷子,天青这人xing格他们自然了解,即使是现在华夏国的那一位,他见面也仅是点头而已,可现在面对秋宇翔,语气却带上了一丝尊敬。 秋宇翔心中一阵无奈,被天青认出了身份,他也没有办法,礼不可废,尤其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古礼不仅是种礼貌,甚至已经是一种jing神的寄托了。 “道兄有礼。”秋宇翔自然不敢全受天青的礼,侧了半个身位,代师门受了这一礼,才以平辈之礼回了天青。他明白,如果真要向天青行晚辈之礼,他也决计不会受的,这种情况自他入世起就遇见过几次了。 “守圣”一脉传承数千年,他们这一脉与其他传承不同,几乎都是一脉单传,不会开山立派大肆宣扬,但是真正有着传承的门派,也都知晓他们这一脉的存在,也明白他们的责任,对其誓守的责任,也是深感佩服,同时也因为源远流长,很多门派失传的技艺几乎守圣一脉都有传承,故而对他们也是极尽友好,就为那失传的秘笈。同时这一脉因为混元灵气的特殊作用,几乎都是高寿,每代传人在当代的辈分是高的离谱,就以秋宇翔来算,以天青的辈分,别看年岁已经不小,可是真要算起来,秋宇翔的辈分可能比他的祖师都要高。所以历朝历代对于他们这一脉的传人,均以“守圣先生”称呼,免得真算起辈分来自己也尴尬。 一屋子的人几乎陷入了死寂当中。张自强等小辈也认识天青老道,虽然了解的不多,但是从老一辈人的聊天中也能够体会到他们对这个老道士的尊重,至少也是他们爷爷一辈的人物。但是看刚才的情况,似乎这个老道人对秋宇翔还十分尊敬,让他们就不得其解了。而张忠诚几人则已经是目瞪口呆了。天青的辈分如果认真算起来比他们还要高一倍,平时虽然大家都是以朋友相处,但两个老爷子对于他也是非常敬重的。同时他们也知道,天青口中的“先生”一词可不比现在已经泛滥的泛称,对于他们这种人,只有对那些道行高深的人才会称其“先生”,加之之前的守圣二字,应该是尊号了,两者连着称呼,可见天青对秋宇翔的敬重。 不过蒋老爷子除了惊讶,显然想到了什么,两眼放光的看着秋宇翔,而张老爷子也随后明白了过来,心情一下激动了起来,秋宇翔是自己的外孙,他显然比其他人显得亲近一些,有些问题也少了一些顾忌。 “乖孙,你是当代守圣?” 张忠诚显得有点亢奋,一张老脸也泛起了红晕。 “算是吧。”秋宇翔对于眼前三个老人的反映有点奇怪,不置可否地说道,守圣一称几乎只在特定的流派中流传,想不到老爷子也知道。 “那天心针法你会吗?”张忠诚连忙问道,双眼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渴望。 “天心针法?”秋宇翔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于传统的中医体系他也有所涉猎,因为有着混元真气的缘故,虽然他自认为不算jing通,但是也达到了古今大医的程度,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中医理论总的来说是通过调整人自身yin阳二气的平衡,从增强自身体质来达到去除病痛的效果。对于拥有天眼和混元真气的他来说,这其实也不算什么太困难的事情。不过有时候为避免太惊世骇俗,他们这一脉还是要用一些世人能够接受的方式进行治疗。通过不断的总结和改进,从而形成了这一脉独有的天心针法,而这套天心针法也随着他们被世人所知。 天心针法分为消厄、度世和入神三个阶段,认真说起来应该不止是一套针法,而是对中医体系和病症的一部总结,从他人言及自身,可以说是一部集中医大成的一部著作。 “宇翔,你快帮蒋老头看看。”张老爷子有点迫不及待了。 蒋老爷子虽然说对生死已经看破,但是没有人不希望能够多活一点,看着面带微笑点头同意的秋宇翔,心中还是忍不住泛起了丝丝兴奋,很自觉的便伸出了手来。 要诊断出蒋老爷子症状并不难,困难的在于如何消除脑中的那块血污。虽然那块淤血在天青老道的控制下并没有继续膨胀,但是因为压迫的脑神经,随着老爷子年岁的加大,此消彼长之下,随时都会危及生命。 不过对于西医和天青的医术来说,这一点可能也许很难做到,但是对秋宇翔而言,却不是那么困难。不过有一点却是必须保证的,那就是在消除血污的同时,老爷子的身体要能承受的住。 看见秋宇翔放开了手,张老爷子倒是更加急迫的问道: “怎么样?宇翔,能治愈吗?” 蒋老爷子现在心情反而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一是早就对治愈这并没抱什么希望,二是刚才如此近距离的观察眼前这青年,发现即使面对自己,其也是稳重有余,把脉的手温暖而轻柔,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气势而有所畏缩。以小见大,老爷子心中是打定主意要把这个未来孙女婿抢到手了。 “呵呵,放心,爷爷,不说十成把握,九层是没有问题的。”秋宇翔看得出两位老爷子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笑着说道。 “真的?!”在秋宇翔回答之前,张忠诚还是忐忑不已,虽说是自己的外孙,可是他心里还是没个底。 “哈哈,蒋老头,明天请客,我们大喝三杯!” “去,要喝也和宇翔喝,关你啥事?” 看着两个老人一下放松的神情,秋宇翔心中暗暗感叹。两位老人之间的感情真挚而不作伪,也许这就是那个年代所独有的情感吧。 “蒋爷爷,这酒你恐怕不能喝了。我先写副方子,你照着先调养一个月,然后我为你进行针疗,应该两个月左右才能康复。这段时间你可要戒酒了。” “额,好吧,两个月就两个月。”一听不能喝酒,蒋老爷子有点郁闷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病能够治愈,这些也算不得什么了。 因为今天是家宴,虽然蒋老爷子和天青老道也不是外人,但两人也不好意思多待,尤其是蒋老爷子,还赶着回家告诉家人这个消息。两人也就告辞离开了。 第十八章 矛盾 和天青老道约好近ri交流中医心得,秋宇翔和一行人将两位老人送出了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回想着天青老道临走时那恋恋不舍的样子,秋宇翔一阵无语。其实就算将天心针法完全传授给天青也没什么,这个对于他们这一脉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但是几年的游历让秋宇翔也明白,天心针法在这个中医已经没落的年代代表着什么,他和天青前后加起也不过才见两次面,如果所托非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送走两人后,一家人就坐在了客厅闲聊。对于这个失散多年的外孙,张忠诚是极度的满意,虽然接触才一会,但是他虽年轻却不轻浮,有大能但不骄傲,没有年轻人那种持才傲物,待人温文尔雅,谦虚有礼,真不知道他从小的生活环境是怎么样的,才能培养出这样一个人来。 让他最为吃惊的是,自己这个外孙竟然会是当代“守圣”。也许一般人,也可以说是不够资格的人,并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是对于他们这种曾经处于华夏国权力顶峰的人来说,这个尊称代表的却牵扯到很多了。不说别的,就现在处于最顶峰那位,当年也是受过上代“守圣”的救命之恩,由此可见这两字的含量有多重。 当代“守圣”竟然是自己的外孙,张忠诚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了。 陈冰心,也就是秋宇翔的外婆对这个外孙是越看越喜欢,她可不管什么守圣不守圣的,坐下来后便没放开过这个外孙的手,问长问短的。从家里老头子那里知道这外孙从小便在山里长大,她心里一直对外孙充满了愧疚。当初便不同意晓霞他们的处理方法,孩子丢失了,除了张晓霞两口子,她应该算是最焦急的了,甚至于多次陪伴女儿到宏县寻找,可是就是没有一点音讯。天见尤怜,老天终于将这个苦难的孩子送了回来,她巴不得一下将二十多年来亏欠的疼爱一下还给这孩子。 一家人就在这样温馨的氛围中轻松的聊着天。陈冰心虽然有点不舍,但是还是回到了厨房,她今天可要给这个乖外孙做一顿好吃的。 就在众人聊着时,门口走进来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年龄比张自强大一点,肩上扛着上校军衔,国字脸,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虎目不怒自威,全身上下充满了一股凌厉。在他旁边是一位身穿白衣的柔美女子,长的很漂亮,一头柔亮的黑发简单盘起,显得整个人端庄亮丽。 “大哥。”张自强带着林艺站了起来叫道。 先和老爷子打了招呼,张自波这才对弟弟和林艺点了点头,立马将目光转向了也站起身来的秋宇翔,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亮光,整个人突然犹如出鞘的宝剑一般散发出一股锋利的威势,直向秋宇翔压了过来。 面对张自波看似挑衅的举动,秋宇翔有点无奈,看来母亲的话还真没说错,大舅这家人真是将家里的军人气势体现的淋漓尽致。扑面而来的威压对于他来说就像清风拂面一般,别说对于上位者他见得也不少了,就是混元扇里镇压的yin灵,可能随便放一只出来,那威势也够这里所有人尝一尝的了。虽然不在意,但是对于别人的挑衅,秋宇翔像来是没什么好态度的,即使是自己的表哥! 体内混元真气猛的一凝,原本呆立不动的秋宇翔浑身突然散发出一股冲天杀气!天地间yin阳二气似乎也被这股杀气所压制,周围的人仿佛觉得空气就犹如一下被抽空了似的,呼吸骤然急促,胸口就像压上了一股大石,眼睛发晕,耳朵微鸣。张自波那股气势在这漫天杀气面前就犹如孩子似的土崩瓦解! 秋宇翔这五年在全国各地游历,混元扇里不知镇压了多少yin灵,这些yin灵几乎都是穷凶极恶之辈,犯下的罪行可以说磬书难尽,可以说他这几年都是在血雨腥风中度过的,一不小心,就是魂飞魄散的结局,身上凝聚的杀气,自然不是现在和平年代的军人所能相提并论的。 仅仅一秒,秋宇翔只是放出了压制住的杀气一秒钟。对于屋子里三个女人可能没感觉到什么,因为秋宇翔的杀气也不是相对于她们而去的,但是张自波、张自强和老爷子,却是全身一阵冷汗。三个男人都是经历过生死拼杀的人,对于杀气等一些气息,是异常敏感。看着正一脸坏笑看着张自波的秋宇翔,三个男人心中同时升起了一个念头: “千万别惹这小子。” 虽然不知道秋宇翔身上凝聚的杀气如何而来,但是就那一瞬间的释放,他们也明白这个家伙可是个不能招惹的主,完全就一火药桶,平时没事,可一点就着。相对于张自波两个小辈的惊讶,张老爷子心里还是有点准备的,毕竟一代“守圣”,绝对不会是什么简单人物就是了。 “哈哈,好小子,这才是我张家的种!”张自波显然属于那种豪迈的人,对于刚才暗中的交手一下便扔到了脑后,大笑着一把抱住了秋宇翔。 张自强听见大哥的笑声就知道要坏事,还没等他出声,就看见大哥已经和秋宇翔亲密接触了,脸皮不由的抽动了两下,心中只有给大哥暗暗祈祷了。 张自波虽然第一眼就发现了自己这个表弟的不同,刚才还被他的气势给反压制住了,他也不是不服气,完全是凭借着军人的本能想在较量较量,气势不如你,哥这练了十几年的身板总不会输给你吧。 等被秋宇翔反抱着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时,张自波顿时知道自己错了。眼角瞟见弟弟那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他心中不由一阵火大:“你个臭小子,一定知道咱这小表弟的厉害,也不先给哥通个气。” “小……小表弟,轻点,给哥个面子。”自家人张自波可没那么多坚持,不行就不行,他可是服了,连忙在秋宇翔耳边求饶似的说道。 “呵呵,你就是大表哥吧,幸会幸会。”秋宇翔看着张自波脸上那不断变化的神sè,心中一阵好笑,放开了张自波,大声说道。 “不错不错,”张自波心里松了口气,暗自揉了揉还有点发痛的手臂,连忙拉过一旁的那个白衣女人,介绍到:“来,介绍下,我老婆,你叫大嫂就行了。” “明的不行,我来暗的行吧。”张自波第一次觉得原来辈分还是很重要的。 看着张自波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秋宇翔一阵无奈。但是心中却是涌起了一阵温馨。不论是张自强还是张自波,虽然说认识的过程都是充满了“暴力”,但是对于他,他感觉的出,两人是真是把他当成了弟弟看待,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大嫂。”秋宇翔淡淡一笑,向付景芝见了礼。 付景芝也是书香门第出身,除了外貌俊朗,觉得这个表弟浑身上下还充满了一股书卷味,很对自己胃口,也是欣然接受了。不过她是没感觉到刚才的那番波动,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想了。 “还有这,还有这,叫二嫂。”张自强也不甘示弱的拉着林艺嚷嚷着。下午他可是也吃了秋宇翔一个暗亏的,有便宜不占才怪。 “一边呆着去,等你啥时候娶了林艺再说。”张老大不乐意了,我占小表弟便宜,你凑哪门子热闹。 张自强一下哑火了,这可是他的软肋。他所在的部队,是一个特殊的地方,是禁止结婚的。当然,服役一定时限后,可以转为正常部队职位,就没这个时限了。张自强还差着两年才到时限,这可是老张家的传统,他也只能忍着。 看见男朋友有点郁闷的表情,林艺轻轻拉起了他的手,望着张自强有点愧疚的眼神,微微一笑,她明白自己男人的心意,这就行了。 看着屋子里几个年轻人毫无隔阂的热闹模样,张老爷子心中欣慰不已。从高位退下的他,其实也看开了许多,不求继续荣华富贵,但求一个家和万事兴,这就够了。 不过,就在这时,一个略带轻佻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进来,一下破坏了老爷子上好的心情。 “老爷子,我来了。” 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穿着一身白sè的西服,长相很平庸,属于那种扔进人群就不见的类型。白sè衣服对人的自身条件要求很高,但很明显这个青年不属于这一类,显得有点不伦不类的。自从进屋后就一脸媚笑的和屋里人打着招呼,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轻浮的味道。在他后面跟着一对中年夫妇,妇人打扮的珠光宝气,尤其是手上戴着的一串珍珠手链,洁白如玉,每个都拇指甲大小,甚是夺目。旁边的男人在他身后半步左右,穿的也算规整,不过神sè显得有点拘谨,唯唯诺诺的,和屋里人打招呼也是轻声细语的。 “呀,你就是小表弟吧。”青年人似乎现在才发现秋宇翔似的,走到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略带傲慢地说着,秋宇翔甚至在他眼神中发现了一丝轻蔑。 “你好。”秋宇翔就仿佛没发现他神态上的异样一般,客气的打了个招呼。第一眼看见这个青年,秋宇翔就给他打上了纨绔的标签,因为在他身上,隐隐约约带着丝丝怨气。这种二世祖秋宇翔也见得不少了,只要他们没惹到他,他也难得去理会。不过很显然,这个青年明显想从他那里体现以下自己的优越感。 “哎呀,表弟,哥明天带你去买几件衣服,也算给你的礼物了。”上下打量了一下秋宇翔,青年仿佛大方似的说道。秋宇翔对穿着不是很在意,可穿的也不是什么地摊货,属中档品牌了,但是在青年眼中,这明显就不符合他现在的身份。 “是呀,秋宇翔,明天让航航带你去逛逛,买点东西,算姨的,你现在毕竟是张家的子弟,不能太掉咱家的面子。”中年女人也在一旁附和着说道。 其实在一旁的袋子里,也有几套庄玉茹给哥哥买的高档衣服,但是秋宇翔难得换,现在倒成了这两人的口舌之源了。进来这三人经过妹妹的介绍,他也明白了他们的身份。年纪大的那对夫妻是他的二姨和姨夫,年轻人是他们的儿子游航。二姨一家也拥有一家集团公司,虽然没有鼎泰集团那么庞大,但好歹也是一家上市公司,在国内也算排的上号。不过和张晓霞独自靠自己打拼出来出来的不同,张晓云的公司从创立到发展,没少打着老爷子的招牌招揽生意,因为是一家人,老爷子也没多说什么,只要不太过分,老爷子也难得理会。 张自波两兄弟明显对这家人不是太感冒,淡淡的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自顾自的又聊了起来,把凑过来的游航冷在了一边,满脸尴尬。不过这小子应该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个情况了,连忙和一旁的秋宇翔聊了起来。 “表弟现在在哪里高就?”游航一屁股坐在秋宇翔身边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问道。 老爷子在这家人进门的时候便离开了客厅,看着老爷子的背景,秋宇翔心想这家人还真不受老爷子待见,暗自摇了摇头,听着游航略带居高临下语气的问话,他只是淡淡一笑,云淡风轻般说道: “ziyou职业,居无定所。” 听见秋宇翔的回答,游航似乎来了兴趣,连忙转头对他母亲说道:“妈,给表弟在咱们公司弄个经理什么的没问题吧。” “自家人没什么问题,对了,宇翔,你哪个大学毕业的?”张晓云似乎很热情的问道。 秋宇翔并没有马上回答,反而饶有趣味的盯着这两母子看了看,这才回答道:“高中没毕业。” 似乎约好了的一般,这母子两脸sè立时闪过一丝不屑,不过还没等他们继续为难秋宇翔,门口传来张晓霞冰冷的话语。 “听说风云集团近段时间资金周转有些问题,需要我们鼎泰注资吗?” 张晓霞有些愤怒了。这个姐姐从小便对自己有些意见,因为是家里的老幺,所以父母和大哥都很宠爱她,但是也没减少对姐的疼爱,可是这个姐姐总是认为长辈偏心,从小便和自己抢心爱的东西,长大了自己一手创立鼎泰集团,更是压了这个姐姐的公司一头,每次家里聚餐她就是风言风语不断,但是毕竟是一家人,张晓霞也没往心里去。可是现在自己失散的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了,她自己宝贝的不得了,绝对不允许他人对秋宇翔有一点点伤害,即使是语言上的,即使是一家人。 张玉宁跟在张晓霞后面,她也听见了这个二姨和她儿子对秋宇翔语言上的嘲讽,不屑的瞟了两人一眼。自己干妈对这个儿子是非常宝贝的,之所以在公司耽搁这么久,就是在忙集团股份转移的事,虽然说自己这个哥哥看起来似乎并不缺钱,但是干妈对他是充满了愧疚和疼爱,巴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他,这时候听见有人对自己儿子嘲讽,哪里还会客气。 也是一个大公司,但是如果鼎泰集团想要强行收购,也不是不可能的。听见张晓霞的话,张晓云就像吃了只苍蝇一般,原本想说的话一下堵在了嘴里,脸sè一下变得极其难看。 张晓霞没有理会有点尴尬的两人,径直走到秋宇翔身边,拉起他的手,用力按了按,眼中凌厉的目光一扫张晓云母子俩。如果他们还敢继续这样不yin不阳的对自己儿子,她不介意让自己姐姐的集团公司并入鼎泰来。 秋宇翔有点无语。对于这个二姨母子的话语,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看着张晓霞想母鸡护崽似的架势,对于母亲的维护,他心里还是感到丝丝温暖。 “好了好了,准备吃饭。” 陈冰心一出厨房便发现客厅里的气氛有点不对。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个女儿,她有点无奈。手心手背都是肉,说谁的不是她都不忍心。 饭桌上的气氛似乎因为张晓云一家人的到来已经不复刚才的和睦,在略带沉闷的气氛中吃完了这顿饭,几个年轻人相约要去k歌。秋宇翔其实内心深处是不太想去那种地方的,和赌场几乎一样,娱乐场所的天地元气有点紊乱,对于他这种十分敏感的人来说那种氛围很不舒服。不过耐不住妹妹的鼓捣,他还是答应了。 第十九章 阳哥 唱歌的地方叫金sè海洋,在锦城属于顶尖的那一级,地方是游航找的,显然他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了,在门口两排穿着旗袍的高挑美女黄莺般的欢迎声中,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迎了上来。 “游少,欢迎欢迎,今天还在老地方吗?”女人热情的招呼着,带着一行人往里走去。 “老地方,来两瓶路易十三。”游航大手一挥,大声的叫道,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女人听见游航的话语,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游航每次来一般也就是喝21年皇家礼炮之类,看着后面跟着的几个一看就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很配合的应了一声,带一群人到包间门口后,便下去安排去了。 秋宇翔一行人看着游航的表现,相互望了望,同时挂起了一丝了然的微笑。秋宇翔明白游航这样做无非是做给自己看的,并没有说什么,这种纨绔,还让他生不起什么兴趣。 在妹妹的强烈要求下,秋宇翔也勉强唱了几首,就坐了下来和张自波两兄弟喝在一边待了会,甚觉得无趣,出门的时候碰见了一堆人,应该是认识的,被拉着到另外一个包间去了,秋宇翔几人也没多说什么,没有了这个人,气氛似乎还好一点。 此时,在金sè海洋的另外一个包间里,刀疤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左手缠着一圈绷带,右手拿着一支烟,正使劲的抽着。两个衣着暴露的小妹神带忐忑的坐在一边,低声细语的说着话,不时略带害怕的抬头看看一脸yinsè的刀疤。包间里静悄悄的,五光十sè的shè灯在刀疤脸上转换着颜sè,就仿佛他现在的心情一般。 今天下午在商场,自己带着十几个兄弟竟然被两个小子给收拾了。在道上混的人,讲的就是一个面子,这事没几个小时便传了开去,让刀疤这个新区地下势力的掌控者脸上实在无光,更气人的是自己手下那几个人,在医院清醒过来后,一个个面sè苍白浑身颤抖,吓得和娘们一样,医生倒是说是因为惊吓过度,更加让刀疤觉得气愤不已。不过回想那时那个青年凶狠的模样,他自己心里也还在微微颤抖着。 这时,从门外进来两人。前面一人一看便是在社会上混的,流里流气,后面那人穿着一身黑sè西服,戴着一个墨镜,身材彪悍,混上上下充斥着一股暴戾的气息,他一进来,似乎原本就清凉的包间温度也再次剧降几度。 “阳哥。”刀疤一看来人,立马坐不住了,连忙站了起来,一脸献媚的凑了上去讨好似的打着招呼,完全看不出地下势力老大的样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恩。”来人简单的应了一声。 面对阳哥的冷漠刀疤也习以为常了,示意两个小姐出去后,招呼着这个男人坐了下来,待那个小弟将门关好,刀疤站在一边,毕恭毕敬的说了起来。 “阳哥,这批一共五人,全是从郊县弄来的,安置在老地方,您看什么时候取货?” “老规矩,一会儿我带人去。组长对你们的办事效率还是认可的,但是这个质量似乎是越来越不靠谱了?”阳哥瞟了刀疤一眼,若无其事般说道,顺手倒了一杯酒,呡了一口。 听着前半句,刀疤脸上露出了一丝兴奋,可是听完阳哥的话后,脸sè立马变得有点惶恐和无奈。 “没办法呀阳哥,近段时间jing察似乎也察觉了,盯的有点紧,底下兄弟不好下手,不过我会让他们再看紧点,一定不让组长失望。”看着阳哥冰山般的脸庞,刀疤心里直打颤,低声下气地说道。 “好吧,抓紧一点,组长不高兴大家都不好过。”阳哥点了点头,似乎发现刀疤手上的异样,突然饶有兴趣的问道:“怎么?现在还有人敢惹你?” 刀疤正要答话,门铃声响起,刚才给阳哥带路的小弟贼头贼脑的探了个头进来,发现屋里两位老大都盯着他,他心中一阵兴奋,连忙走到刀疤身边,正想悄声说些什么,却被老大打断。 “干什么,阳哥面前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小弟发现老大发怒,连忙不敢再故作神秘,大声说道: “老大,下午那两个小子好像正在另外一个包间。” 听到小弟的报告,刀疤眼中闪过一丝yin狠,想到下午的遭遇,脸上立刻露出愤慨,不过转而想到那个年轻人的手段,眼神里不由带上了一丝惧怕。 “就是打伤你的人?”男人嘴角带上一丝微笑,若有所思的盯着刀疤。下午的事他自然也听说了,这些小事本不想理会,不过刀疤这些年来对自己也算恭敬,他也不介意帮一点小忙。 “是,他们好像挺能打的。”刀疤小心翼翼的说道,看着阳哥似乎有点想出手的意思,他心中一阵高兴,在他心目里,阳哥一出手,什么人都得趴下。 “带我去吧,我也想会会这个人。”阳哥一口气将手中的烈酒喝完,淡淡地说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秋宇翔和两表哥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几个女人兴高采烈的唱着歌,那温柔清脆的声音让他觉得似乎这种地方也不是那么待着难受,可还没等他再感受下时,不合事宜的事情出现了。 包间厚厚的门被人一脚踢开,冲进来几个混混模样般的人,刀疤跟在阳哥后面,有点耀武扬威的走了进来。包间里的歌声一下中断,看着几个面sè不善的人走进来,庄玉茹几人下意识的走到了沙发后面,站在了几个男人旁边。 三个男人面sè顿时一沉,看着进来的几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张家兄弟眉头微皱,撇见亦步亦趋跟在一个男人身后的刀疤,张自翔眼中闪过一丝厉sè。秋宇翔则是翘起了二郎腿,拿着一杯酒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扫过这群人后,目光聚集在了阳哥身上,眼中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诧异。 阳哥一进来,目光便被庄玉茹三个女人所吸引,心里闪过一丝惊艳的感觉。漂亮的女人他见过不少,但是如此极品,而且一下三个,给他造成的视觉冲击也是不小,心中不由有了一些计较。 几人进了包间,张自波几人自是没有说话,房间一下陷入了沉默之中,包厢外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的歌声,却吹不散飘荡在房间里yin冷的气息。 刀疤一见这个情况,知道该自己出马了。 “小子,下午挺狠的嘛,不说多了,先给老子道个歉,然后让这几个妞陪阳哥玩玩,如果老子心情好了,说不定这事就算了。”如果只是刀疤一人,可能他还要考虑下后果,但是现在阳哥就在面前,他胆量一下大了起来。 “滚!”张自波吐了一个字出来。刚才弟弟已经将来龙去脉大概告诉了他,自然对这群混混没什么好印象。对于这几个人,他自认还不放在眼里,除了那个身穿西服的应该有点难度以外。 张自波的回答让刀疤一下怒意上涌,作为新城地下势力老大,还没几个人敢这样和自己说话,不过还没等他有所动作,阳哥便挥挥手拦住了他。 “这位朋友,我们也没有其他意思,下午可能有点误会,大家喝杯酒,就这样揭过如何?”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阳哥眯着不慢地说道。 刀疤几人没想到阳哥会这样说,有点怪异的看了看他,不过瞟见几个女人,心中有点明朗了。 “滚!”这次是张自翔说的,看也没看几人,冰冷的语气让屋内的温度又降了几度。 阳哥没有说话,眼中闪过一丝yin翳,手中的玻璃波似乎承受不住他隐藏的怒火,啪的一声顿时在他手上四分五裂。阳哥的身影也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下向张自翔扑去。 砰的一声,张自翔举手挡住了阳哥的进攻,身子也深深陷入了沙发中,而阳哥也被反冲力撞的往后稍微退了几步。 “高手!”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就刚才短短的一交手,张自翔明白这个人虽说是难得一见的高手,但是不是自己的对手。 阳哥的神sè有点奇怪,双手似乎还在微微颤抖着,但是他心中却不可抑制的升起一丝暴戾的气息。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舌头舔了舔嘴唇,真个身子突然散发出一股强大却yin冷的威势,让靠近他的刀疤几人都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张自翔脸sè凝重起来,微蹙着眉头,站了起来。 就在这一瞬之间,眼前这个人似乎多了点什么,那股yin冷的气息,让他也不由自主的重视起来。 就在张自翔严阵以待,准备和这个男人好好过几手的时候,房间里突然响起啪的一声,接着所有人突然发现,原本充斥在整个房间的yin冷之气突然消失了,阳哥脸上也挂起了一丝错愕的表情。 这股气息的消失自然和秋宇翔有关。就在阳哥身体涌出这股诡异气息时,他轻轻拍打了一下混元扇,房间里的yin冷气息顿时顺着混元扇被收了进去。秋宇翔眼中却闪过了一丝玩味的神情。 刚才那股气息并不是杀气这些凶戾之气,而是yin邪之气,是yin灵所独有的气息。不过在天眼之下,秋宇翔却并没有发现yin灵的存在。这股yin邪之气仿佛只是沾附在阳哥身体一般,随着气息的消失,再也没有从阳哥体内散发出来。 “哪里来的这股yin邪之气?”秋宇翔心中升起了一丝兴趣,但是并不妨碍他镇压这股气息。yin邪之气的存在在这个世界多了去了,就这一点并不能让他有寻根问底的yu望。 不过反观阳哥,却是脸sè大变。就这那一瞬间,他仿佛失去了勇气一般,脸sè苍白,脸上涌现出一股惶恐的神情。 “走。”摇了摇牙,看着前面跃跃yu试的张自翔,他果断地说道。 “等等,”秋宇翔这时发话了,玩味的看着阳哥,缓缓说道:“一杯酒两千,童叟无欺。” 原本还严阵以待的张自波两兄弟,听见这个小表弟的话语,差点没笑岔气去,后面的女人也是微笑无语,庄玉茹甚至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阳哥并没有多说什么,示意了刀疤一下,便急匆匆走了出去。看着无疾而终的事情,刀疤可没胆量一个人留在这里,连忙扔出一叠钞票,灰溜溜的跟着阳哥走了出去,不过在离开时,眼中闪过一丝凶戾。 “真是浪费呀,多给了这么多。”秋宇翔毫不客气的走到桌子旁,拿起那叠钞票数了起来。 这里几人早从庄玉茹口中知道了秋宇翔的身价,加上他鼎泰集团“太子爷”的身份,钱肯定不会差的。看着他犹如守财奴般的神情,几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张自波两兄弟对望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好奇。刚才肯定是这个小表弟出了手,但是他没提起,两人也没有多问。不过对这个小表弟却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游航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边应酬完了,这时略带醉意的走了进来,但是他眼底闪过的那丝庆幸,却是没有瞒过秋宇翔三人。作为风云集团的少东家,他是认识刀疤这个新城地下势力老大的,虽然只是见过几面,但是他的凶狠自己可是见识过的。发现他带着人冲进张自波等人的包厢,他也犹豫了一会。虽然自己也算和刀疤有过点头之交,也不是太害怕这人,但是惹上黑社会,毕竟是他不想的,鬼知道这些亡命之徒会干出什么来。但是一边是自己的亲人,权衡了几下,他认为凭借张自波几人的身份,刀疤也不敢怎么样,而且平时这两个表哥也不待见自己,自己也没必要为他们出头。 知道看见刀疤几人离开,他才慢悠悠的走了回来,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一般。 经过这么一闹,众人也没了什么心思,待游航买单后便离开了。 只是众人没有发觉,等他们车子离开金sè海洋时,刀疤一脸yin翳的躲在一个角落边,后面跟着一群小弟,皱着眉头看着车子离开,却没有说什么。 “老大,我们……”一个小弟看着刀疤无动于衷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回去!”刀疤大手一挥,率先登上了一旁一辆黑sè的奥迪,绝尘而去。留下一群小弟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么回事。 刀疤虽然也很想给那几个人找点事,但是看见他们那辆挂着部队牌照的车子,他忍了下来。虽然他是新城地下势力的老大,但是也没狂妄到认为自己天下第一了,尤其涉及到部队那群军**,他还是决定先调查一下再说。 第二十章 玉纱 同一时间,在新城国泰大厦顶楼,一栋独层公寓里,阳哥正跪在一个身穿睡袍,挺着个大肚子的中年人身后,胖子手里拿着一个红酒杯,慢慢摇晃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红sè的液体顺着透明的酒杯荡漾着,挂起一丝丝水幕,又缓缓落下。芳香的酒味在空气中弥漫着。豪华的公寓里灯光略显昏暗,几个shè灯照在两人身上,身影若隐若现的。在硕大的真皮沙发一旁,放着一个模样古朴的巴掌大牌子,整体黝黑,似乎是石头质地,上面用小篆刻着“子甲”两个字。 听完眼前这个手下的讲述,胖子眼中闪过一丝暴戾,身上爆发出一股比阳哥更加猛烈的yin冷之气,不过马上便收了回来,脸上鼓起一丝笑容,温和地说道: “没事,下次朝会你跟着我一起给组长报告一下,由他来定夺。” 在胖子刚才暴起的那一刹那,阳哥心中狂跳不已,直到他收回那股威压,他背后不禁流下了冷汗。别看眼前这个队长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他喜怒无常的一面他也是见识过的,对于他这么一个小小的人物,说杀了就杀了,刚才可以说自己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了。 胖子其实也有这个打算,但是想到这件事总透露着一丝诡异,他还是按捺住了心中的杀意,还是等组长看过这个人的具体情况后再说吧。望着窗外灯红酒绿的城市,胖子心中隐隐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得不说,青山的环境确实适合养人,即使还未被工业污染所侵蚀的富强村,也略有不及。秋宇翔昨晚在被安排在外公的小别墅里,今早起来,清新的空气让人心中不由觉得一畅。 张老爷子习惯了早起,七点刚一过,便换好衣服在院子里打着太极。当秋宇翔看见时,老爷子已经打完了一套,在旁边喝着早茶。 “宇翔,这么早?” “呵呵,没有外公早。”在老爷子招呼下,他走了过去,坐下后拿起茶杯一口灌下。热浪顺着口腔灌入心肺,全身几万个毛孔都仿佛打开了一般,煞是舒爽。 “我说小子,这可是特供大红袍,你就这样牛饮?暴殄天物呀。”老爷子没想到这小子尽然是这样喝茶的,连忙拿过茶壶,疼惜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品尝了一口。 接着老爷子就开始向秋宇翔说起了茶经,从古至今,滔滔不绝。由此可见老爷子是个无茶不欢的人,知道他这个癖好,不论是以前的老部下还是现在有些关联的人,都是想尽办法给他弄上几两好茶叶,品尝了全国各地各种茶叶,饮茶品茶,老爷子倒是有了自己独特的一番理论。平时除了几个老伙计,也没人能够说上几句话,家里几个小子自己的事也忙不过来,更不用说认真听他老人家讲茶了。发现秋宇翔似乎一副受教的样子,老爷子更是兴致昂扬,连绵不绝的讲述着。就连一旁端着早点的勤务员,看着这情况,也只有等老爷子讲述,不敢轻易打断。 秋宇翔的样子倒还真不是讨好老爷子,对于茶道,他只是略有涉及,仅限于理论,听着老爷子结合自己的经验和一些著作,引经据典,把一个茶道讲的头头是道,他倒是觉得长了见识,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结合自己所知道的知识插上几句,这一老一小两人倒是相得益彰,越聊越开心,老爷子不时还手舞足蹈起来。 张晓霞来到院子里,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况。看着脸sè红润的老爷子正聚jing会神的听着儿子讲着什么,她心中不由感到一丝温馨。接过勤务员手中的早餐,她慢慢来到了两人身边。 “好了,你们两个,先把早餐吃了。”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张晓霞打断了两人。 “哎,吃饭吃饭,宇翔,吃了咱爷俩继续聊。”老爷子看看时间和儿女、老伴嗔怪的神sè,连忙讨好似的说道,不过后面又补了一句。好不容逮着一个可以诉说的人,而且还是自己外孙,老爷子是非常的高兴。 “爸,这可不行,一会我带宇翔有点事。”张晓霞一边张罗着早餐,一边说道。 “恩?有什么事?”老爷子有点奇怪,外孙好像并没有提到这茬,不过看着女儿示意般的眼神,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好,好,不过宇翔,回来我们可要找时间再研究研究。” 对于外公的请求,秋宇翔并没有拒绝,不过他却对老妈说的“事情”感到有点兴趣了。 吃过早饭,秋宇翔坐上母亲的兰博基尼,便风驰电掣般向城区开去。这辆车听妹妹说好像还是国外特别订制的,秋宇翔是丝毫感觉不出来,对于这些东西,他可以说是菜鸟级别的,可能奥迪和奥拓对他来说也没两样。 粉红的车子并没有在市区停留,而是直接穿过了市区,向城外驶去,秋宇翔饶有兴趣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半天没说一句话。 张晓霞看着旁边无比淡定的儿子,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最后不得不说道:“儿子,你就不好奇我要带你到哪里去?” “你又不会卖了我,到了地方自然知道了。”看着老妈那一脸的憋屈模样,秋宇翔不由笑了起来。 “哎,败给你了,不说其他了,你是不是对风水这类的东西有点研究?”稳稳地开着车,张晓霞突然问道。 看来这次的事是和风水堪舆有关,秋宇翔也不明白自己老妈哪来的信心,昨天自己也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倒是把自己当成风水大师了。 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老妈可是没管儿子是不是懂得风水,这次也是借着这个由头,目的可不是看风水。 想到这里,张晓霞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秋宇翔浑身却觉得一冷。 “不是被老妈给算计了吧……”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车子驶进了一个风景优美的小区。背靠着泉山,群山环抱,一条清溪从中淌过,从地理位置上来看,是一块风水宝地。这个小区应该定位在高端人群,偌大的地盘上,寥寥可数几栋别墅在青山绿水间耸立着,就和这里的主人一般,带着一丝高傲与贵气。 张晓霞应该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车子径直在一栋西式别墅门前停下,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早已站立在门前,看见熟悉的车子停了下来,连忙走了上去,彬彬有礼的拉开了车门。 “张总。” 张晓霞微笑了一下,淡淡应了声,便拉着儿子向别墅走去。 别墅里偌大的客厅此时已经坐下了几人,其中两个长相相似的男人尤其吸引人注意。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穿着平常的衣服,但是顾盼间流露出一股威严的气势,一看便知是久居高位的人才能养成的,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整个人显得文质彬彬,但又不和本身的气势相冲突,相得益彰,让人过目难忘。另外一个大概四十多岁,西装革履,举手投足间也是气派十足,少了一点旁边那位男子的稳重,却多了一丝霸气。在这个男人旁边坐着两个少女,一个是庄玉茹,另外一个身穿白sè衣裙,长发披肩,峨眉淡扫,肤若凝脂,杨柳般的细腰轻轻靠在沙发上,整个人显得淡然无争。最让人瞩目的到时这个女孩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冰冷的感觉,jing致的脸庞冷若冰霜,只有在庄玉茹和她说着什么时,才呡着嘴点点头,让人有种春回大地的感觉。 张晓霞带着秋宇翔走了进来,看见屋内的人,微微一笑,拉着儿子走到已经站起来的两个男子面前,介绍说道: “宇翔,来,见过你蒋叔和蒋哥。” 秋宇翔很礼貌的打了招呼,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便又被老妈拉到了一边,对着庄玉茹旁边的那位女孩介绍说道: “这是你蒋妹妹。”张晓霞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却冷清的女孩,向儿子介绍道。 秋宇翔其实从进屋的时候便注意到了这个女孩,她确实非常漂亮,至少到现在为止,秋宇翔还没遇见过能和她在容貌上媲美的,即使妹妹,因为现在还略显青涩,在感觉上让人觉得也要略逊一筹。但是最主要的还是这个女孩的气质,充满了一股yin郁的感觉,也许是常年这样,这股yin郁之气十分浓厚,近乎于yin冷,对于负面气息,秋宇翔是十分敏感的,所以才对这个女孩更加关注。 “秋宇翔。”他微笑着伸出了手去。 “蒋玉纱。”女孩迟疑了一会,才伸出了那只白皙的手。 “纤腰玉带舞天纱……”秋宇翔心里暗赞了一声。 两手轻轻一握便放开了,不过秋宇翔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在接触的时候,蒋玉纱手上传过来一股冰冷的气息,直透心房,如果不是因为他体质特殊,一般人和这个女孩接触可能都会被这股浓郁的yin气入侵,造成点困扰什么的。 反观旁边几人,则是眼带惊讶的看着两人。蒋玉纱的清冷是众所周知的,即使亲人,也是不冷不淡的,更别说对陌生人了,从来没有看见过她和一个人陌生男人肢体接触过,让他们一下有点脑筋短路的感觉。而张晓霞除了惊讶外,更是对自己这个神秘的儿子充满了好奇。 原本对于老一辈人的安排她还是有一定抵触情绪的。自己好不容易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儿子,深怕他受到一点委屈。而蒋家小姑娘的冷漠又是大名在外,如果儿子在这碰一鼻子灰她非心疼死。不过看情况似乎还不错,如果儿子喜欢,她不介意多一个“冰疙瘩”媳妇,如果儿子不同意,她自然会想尽办法推脱掉这个老一辈人的约定。现在在她心里,儿子才是最大的。 几人坐了下来,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从对话中,秋宇翔知道了几人的身份。穿着西装的男人叫蒋天成,天成集团总裁,是蒋老爷子的二儿子。而戴眼镜那个叫蒋星,是老爷子的嫡孙,现任锦城市委副书记。蒋玉纱是蒋天成的女儿,现在在东方大学就读研究生。 在聊天过程中,很明显是蒋天成在做主导,蒋星虽说贵为锦城一把手,而且和眼前这个二叔年纪相差也不是很大,但是毕竟作为后辈,出于礼貌也不能抢了叔叔的话头。几人越聊越开心,而蒋天成则是对秋宇翔这个年轻刮目相看,虽说是闲聊,但是在他的引导下,聊天的内容涉及各个方面,可是这个年轻人却依旧对答如流,而且彬彬有礼,不急不躁,完全没有当下年轻人的轻浮。他当然知道老一辈人的约定,今天除了询问父亲的事,最主要的还是想和这个准女婿见个面,把把关。现在他可是非常满意,当然,至于人品等问题,还是需要考验考验的,但是对于他的学识,他是很满意了,至于什么没有文凭的,他是嗤之以鼻。 第二十一章 堪舆 “对了,宇翔,不知老爷子的病?”蒋天成也没忘记今天的主要任务,看着时机差不多了,这才问道,不过心里却没抱多大希望。 虽说昨天老爷子回家很兴奋的给大家宣布了自己的病能够治愈的消息,不过一听说医生是张老爷子家才找到的外孙,年纪也不大,顿时也没了什么期望,要不是天青在一旁作保,他们今天可能也不会提及此事了。 “应该没多大问题。“秋宇翔看着他们的神sè,知道他们并不怎么信任自己的医术,他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了,倒是并无不满。 蒋天成两叔侄对秋宇翔的回答不置可否,不过从他们的眼中可以看出一丝怀疑。不过秋宇翔并没急待证明什么,ri后自然会有分晓。只是一旁的蒋玉纱却是一双眼睛盯着秋宇翔仔细看了一会,微微蹙起柳眉,不知在想着什么。庄玉茹看着好友的模样,心中暗暗发笑,和母亲两人交换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蒋叔叔,这栋别墅应该买了不超过一年吧。”秋宇翔看着蒋天成,淡淡说道。为了避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牵扯,他主动转移了话题。 “是呀,买了半年,才装修好。”蒋天成笑着说道,不过看着张晓霞也略带惊讶的神情,他咋才饶有兴趣的问着:“你怎么知道?” 秋宇翔微微一笑。蒋天成今年的紫微斗数命盘,行小限的田宅宫,内有太阳一星庙旺,可惜逢上化忌,今年其肯定会买房,但是也会遇上一些麻烦。再说看这屋内的装修,也应该是刚刚完工不久,这并不难猜到。 “不介意我随便看看吧,蒋叔叔?”秋宇翔说道,他对这个房屋的风水也有点兴趣,因为在进屋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没问题,你随意。”蒋天成客气的说道。 原本听张晓霞说自己儿子懂得风水堪舆,他也只是一笑了之。对于风水,他也是相信的,处于他们这种位置的人,见过一些用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眼界也比一般人开阔,尤其在做生意上,风水一门学问可是深得很。不过他并不是很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能够看出什么。 秋宇翔并没有理会蒋家俩叔侄眼中的怀疑,站起身来,随意在屋子里走动着。 蒋天成的这栋房屋很大很宽阔,但是屋内的光线总给人一种不是很充足的感觉,在入门处,有一条短短的走廊,也是同样的感觉。 “蒋叔叔,这栋房屋有多少人居住呢?”秋宇翔对随后而来的蒋天成问道。 “我们一家三口,外加一个保镖和保姆,共有五人,期间一些朋友也会过来小住。” “等于说常住的也就五个人。” “恩,有问题吗?”蒋天成好奇的问道。 “我再看看。”秋宇翔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只见他慢慢走到屋子的中间,右手四指并拢,拇指在其上左右点化着。这栋房屋的大门在西南方,经过大门入口的黑暗走廊后,便成为了西门。大门西南属坤卦,经过走廊后成为西方入口,属兑卦。秋宇翔不由皱起了眉头,看看挂在客厅里的摆钟,十一点三十分,他问道: “你在这里住了多久?” “大概半年吧。”蒋天成回答道。虽说对秋宇翔的能力他还有怀疑,但是看着他皱起的眉头,蒋天成心里也不由升起了一丝担忧。 “蒋叔叔,恕我直言了,你家里会是不是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吧。”秋宇翔笑着转头对着蒋天成说道。 “奇怪的事情,你是指?” “简单点说,你家里人有人看见过……鬼吧?”秋宇翔直言不讳的说道。 蒋天成想了想,突然两眼一瞪说道:“不好说,我夫人经常刚放下东西,转眼便不见了。过一段时间又会在其他地方出现。吴阿姨,也就是我家保姆,也说看见过有个年轻人在屋内走来走去的。我还没想到过鬼这回事,以为是老人家老眼昏花了。” 蒋天成心里突然有点害怕起来。一沾染上妖魔鬼怪这些东西,别看他在商场上叱咤风云,面对这种东西心里一样没底。 这时,一个妇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妇人手里提着两个篮子,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蔬菜,后面跟着一个年长的老人。妇人身上穿着一件淡紫sè的衣裙,配着一件小坎肩,神态淡然,气质高贵,丰硕的身材在摇曳间使得整个人顾盼生辉,显得明艳动人。妇人将手中的菜篮递给后面那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后,径直向这群人走来。 “宇翔,我来介绍下,这是我夫人,凌玉。”待妇人和屋内的人打了招呼后,蒋天成向秋宇翔说道。 “伯母好。”秋宇翔微笑着点头叫道。 “你就是天翔吧,早听晓霞说过了,果然一表人才。”凌玉看着秋宇翔的眼神有点奇怪,带着点看女婿的兴奋,但是又有点畏缩。 就在秋宇翔轻轻碰触到她伸过来的手时,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望着眼前这个美艳妇人略显尴尬的神情,秋宇翔只是淡淡一笑便放开了手,却不经意间瞥见蒋玉纱脸上闪过的不屑。 “对了,小玉,你不是说近段时间经常发生一些蹊跷的事吗,给宇翔说说。”蒋天成显然也看见女儿的脸sè,连忙转移话题道。 “是呀,这段时间经常莫名其妙的丢东西,但是过一会不见的东西又会在另外一个地方出现,我一直认为是自己记xing不太好,见笑了。“也许是见过礼后,凌玉不再显得那么拘束,话语间也轻松起来。 “蒋先生……”那位老人这时也来到了众人身旁,看见大家都在讨论屋子里的怪事,忍不住说了一下。 “吴妈,有什么事吗?”蒋天成对着保姆笑了笑说道。 “其实,我……看见过一些东西。”吴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呵呵,吴妈是吧,你看见那些东西实在五点到七点左右吧。”秋宇翔看见吴妈的脸sè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温和地问道。 “是呀,先生,都在那个时,有时八点过也会看见。”吴妈惊讶地回答道,看着秋宇翔的申请也充满了诧异。看见那些东西她一直不敢和蒋先生说,她是半年期被聘用的,家主人给出的待遇也好,对人也真诚,没有一般人家的挑剔,她对这份工作很满意,虽然心里害怕,但是也不想因此而丢掉工作。 “宇翔,你看?”蒋天成这下心里有点慌了,吴妈的人品他还是信得过的,难道家里真有那种东西? 秋宇翔笑了笑,没说什么,而是转身继续在屋子里逛起来。有了这个小插曲,其他人也没闲坐着,都站起身来跟着他到处逛着。 在主人的卧室里,秋宇翔停了下来。看着强烈的阳光透过玻璃倾泻入房间,使得整个屋子温度都陡然升高了一般。靠在窗户便,望着窗外似乎刚刚砍伐过的一片树林,秋宇翔无奈的摇了摇头。 “蒋叔叔,最近你和阿姨没少拌嘴吧。” “这个……”蒋天成有点尴尬的和凌玉对视了一下,没说话,不过大家都从他们的神情中看出了点什么。 秋宇翔也只是提了提,并没多说什么,转身来到屋内的厨房。在洁净的台面上,还放着刚买回来的蔬菜。整个厨房有十几平,通体透亮,各式厨具一应俱全。在不起眼的角落出,却摆放着一叠黄纸。秋宇翔慢慢走了过去,低头打量了一下,并没说什么,便又在屋内走动起来,直到在房子四周角落里都发现了一叠黄纸后,这才重新回到了客厅,坐了下来。 “蒋叔叔,这件房的风水你找高人专门看过的吧。”秋宇翔端着茶杯,一脸玩味地看着蒋天成。 “额,这个……”蒋天成顿时有点尴尬起来,他总觉得在这个后生面前,抬不起架子来,秋宇翔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淡然,那股若有若无的强大自信,让他根本没有和一般年轻人交谈时的从容,倒是感到一丝的局促。 房子他前几ri确实找人看过,是一个世交推荐的大师。虽然也是个年轻人,但是也和眼前的秋宇翔一样,是一个让他不敢小觑的人物。那个人也对房屋的布置指点了一下,并留下了化解方法。他也明白对于风水一门,别人看过的再找人来看是一个大忌,但是当时他并不觉得秋宇翔在这方面会有什么真才实学,也没太在意。不过这一会下来,他这种想法早已消散,面对秋宇翔的问题,他顿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秋宇翔笑了笑,对于蒋天成的做法不置可否。想到刚才在屋子看到得细微变化和那几叠符纸,他嘴角挂起一丝笑意。 “蒋叔叔,我想你玄关和那边走廊上的长明灯是那位大师看过后才加上吧。这确实是化解屋内煞气的好方法,这间屋子原本的布局有一些问题,这样改动后基本能化解了。你也是听那位大师说你屋内太暗,才自作主张的把卧室外面的那片树林砍掉,增加房内光线强度的吧。” “对对,那位大师是这样说的,我想到家里虽然安装了两盏长明灯,但是卧室这些地方并没有,所以才砍了的。”蒋天成老实地回答道。 “呵呵,你的做法如果被那位大师知道,肯定不知道会说什么。你的本意虽然是好的,但是却适得其反,让卧室的阳光强度太大,阳气过剩,才让你们经常拌嘴。你还是加装厚实一点的窗帘,在阳光直shè的时候拉上,这样就行了。”秋宇翔无奈地说道。很多人对于风水这门都是一知半解,想当然的改变屋子的风水布局,这种情况才是最为可怕的。 “好的,好的。”蒋天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连忙应道:“对了,宇翔,你看这屋子还需要改动什么吗?” “不用了,那位大师已经做得很到位了。蒋叔叔,那位大师除了留下屋子四角的净水符外,应该还有一张符纸吧。”秋宇翔突然问道。 “不错,是还有一张。”蒋天成现在对秋宇翔是带上了一丝佩服了,这个年轻人不仅仅指出了屋子的不对之处,就连那位大师的化解手法似乎也很是了解,连忙让吴妈从屋子内拿出了一个包装华丽的盒子。 里面放着一张非常jing美的符纸,巴掌大小。在右上方是一个天师像,左上方为一个八卦,中上金玉满堂长命富贵者,左方一个表格,抬头为“信士”二字,下面是蒋天成的姓名生辰等,所有一切均由朱砂一笔而就,整个符面干净流畅,隐隐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拿着这张符纸,秋宇翔笑着摇了摇头。 在发现屋角的那些符纸时,秋宇翔便有种熟悉的感觉。那些符纸是净水符并加敕令,主要为净宅,令家宅不犯鬼邪。这些符纸和世面上的不同,做工jing美,而且能够感觉一股能量隐隐蕴含其中,和手里这张百解符一样。当时他便怀疑这是符门的手笔。 符门也是和他们这脉相差无几,是单脉相传,起源于东汉末年,同样没有固定师承,海纳百川,自成一派,主要专研于符箓。可以说在当世,就符箓一门,基本没有能出其左右者。而当代符门传人,秋宇翔恰好认识,同时对他的风格完全了解,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但是有个特点,就是喜欢组合各种符咒使用,所以才有秋宇翔询问蒋天成那一出。直到看见这张百解符,这才印证了他的猜想。因为在符箓上方主避邪赶鬼的八卦位置,留有符门特有的一个微小印记,除了辨识,也有增强力量的功用。 “按照那位大师说的做吧,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秋宇翔思量了一会,这才说道。 这里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一行人在家里吃了一顿便饭,秋宇翔三人便告辞离开了。 在车上,张晓霞饶有兴趣的问着儿子对蒋玉纱的感觉。秋宇翔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那个女孩,他也挺好奇的,整个过程没有说过一句话,即使面对自己的父母,也是一副冷漠的表情,让他不得其解。 “玉姐姐其实也挺可怜的。”庄玉茹似乎对撮合自己哥哥和蒋玉纱的事非常感兴趣,发现秋宇翔对她有点兴趣,连忙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蒋玉纱原本有个很幸福的家庭,同时家世显赫,可以说是公主一流的人物,但是十年前,她的母亲由于车祸原因去世,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便产生了一丝裂痕。蒋天成和自己的妻子是非常恩爱的一对,自从妻子去世后,便将自己的爱都给了自己女儿,但是凌玉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凌玉原本是蒋天成妻子的秘书,出车祸时也在车上,但是却很幸运的没有事。后来不知怎么和蒋天成好上了。蒋玉纱对此十分反感,认为自己的父亲背叛了她母亲,而且心里也下意识的认为是凌玉害死了妈妈,连带的,对自己父亲也记恨上了。 在蒋天成不顾反对义无反顾的和凌玉结婚后,蒋玉纱便几乎没有再和父亲讲过话了,对于凌玉更是没有好脸sè。但是两人对蒋玉纱还是一如的照顾,凌玉对她更是犹如己出一般,就因为如此,两人到现在也没有再要孩子。不过即使如此,家里的氛围也是异常的尴尬。 对于蒋家人的遭遇,秋宇翔不置可否。对蒋玉纱此时也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倒是对那个凌玉,他比较感兴趣。因为在之前接触的时候,他似乎感觉到这个女人的魂魄有紊乱的痕迹。一个人的三魂七魄一般来说是稳固异常的,除非遭遇重大刺激或者年老体衰,魂魄才会有不稳定的迹象。尤其是命魂,除非为生死弥留之际,不然绝无动摇可能。可是反观凌玉,其命魂却是摇摇yu坠,似乎随时都会消散一般,但是七魄却是异常稳固,并无消散的苗头,这点让他是异常的奇怪。不过这世上的怪事多了去了,他也只是对此感到有点兴趣,还没有一探到底的yu望。 “对了,宇翔,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张晓霞一边开着车,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看了看老妈那故做镇定的神情,秋宇翔心里只想笑。不过他的初衷是不会改变的。 “可能会去东市吧。”秋宇翔想了想说道。 “东市?”张晓霞心里一愣,条件反shè似的看了看庄玉茹,看见女儿直摇头,她才询问道:“怎么想到去那?” “有些事情必须去处理一下。”想到昨天夜晚接到的那个电话,他心里不由有点沉重,使得他并没有发现母亲和妹妹神sè间的异常。 “好吧,那你妹妹和蒋老爷子那边?”张晓霞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并不想干涉儿子的选择,现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尽自己的全力弥补之前犯下的错误。 “玉茹是在东市上学吧,到时我会和她联系,蒋老爷子那边身子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等把妹妹的事解决了我再回来给他治疗。”秋宇翔早已经有所安排,对他的行程并没有多大影响。 “好吧,反正玉茹也马上要开学了,这几天你就陪着她和老爷子好好玩玩吧。”张晓霞怜惜的说道。这个儿子回来后,似乎自己并没有给给予他什么,反倒是懂事的他帮了自己不少的忙。 “好耶,老哥,走,带我逛商场去!”最高兴的莫过于庄玉茹了,有了老妈的赦令,她又可以挥霍一下了。 第二十二章 明星 从锦城开往东市的列车上,秋宇翔躺在柔软的软卧里,闭着眼睛小憩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四人车厢里,其他三个卧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也不会有人。在得知儿子要坐火车去东市,张晓霞立马通过关系将一个房间里的四个软卧都买了,等于是给儿子订了一个包间。 在锦城老老实实的陪一家人一周后,庄玉茹因为马上要开学,只能坐飞机回东市,秋宇翔因为不是很喜欢在天上的感觉,同时时间也不是很赶,因此还是选择了坐火车去。在家人的一再叮嘱中,他踏上了去东市的旅途。虽说和以往孤身一人一样,但现在的他,心底却留存着家人那亲切的嘱咐,让他觉得十分的温暖。 火车继续前行着,那有节律的声响在耳边萦绕着,望着窗外青翠的群山,秋宇翔不由想起了此次去东市的目的。 那天晚上,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东市一间丧葬用品店的老板打来的。老板叫黄明全,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孤身一人开着一个小店铺。不过这个老人也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个“留守者”。 留守者是守圣一脉对一个人或一个族群的称呼。这一脉传承几千年,每代守圣不乏一些追随者,在守圣结庐而居镇压化解yin灵时,这些追随者也大多在附近聚集定居,一同守护,即使守圣逝去,他们也秉守责任,继续镇守着yin灵,直至所镇压yin灵完全消散,这些人或因为年老体衰,或因为厌倦世间纷争,很多都会在镇压之地终老,有些甚至开枝散叶形成家族。秋宇翔这一脉对留守者也是极其尊敬,但是也不是每一代守圣都有留守者,例如易阳子。 黄明全也是留守者,是三十三代守圣的追随者。三十三代守圣去世于民国之前,结庐于旧东市,留守者为黄明全一家人。当时黄明全的爷爷还在,经过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直至现在,一家人也只有黄明全还健在,但是也已到了花甲之年。黄明全至今未婚娶,谨守着本家的责任,开了一间丧葬用品店维持着生计。易阳子也带秋宇翔去看望过这个老人,同时对镇压yin魂的地方进行了加持,后来秋宇翔在游历时也去拜访过这个老爷子几次,算得上是忘年之交。 黄明全这次打电话给秋宇翔,是告诉他,他家守护的那个镇压之地,似乎有了一些异常,仅仅依靠他的手段似乎并不能解决问题,因此希望秋宇翔能过去看一下。秋宇翔对此事有点疑惑,因为据他前一次去看的情况,那个地方镇压的yin灵几年前已几乎完全消散,只有一些yin邪之气残留,按理说是不可能出现什么太大问题,而且凭借黄明全的能力应该完全能对付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但是从他电话口气里可看出,他对此也没有多大信心。为了保险起见,他也只有去一趟实地,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就他现在化神三转修为,一般问题还是足足有余了,即使一些比较棘手的,凭借混元扇本身对yin灵的威慑也能够解决。 在混元珠的使用上,经过他们这一脉的摸索,总结出了一个层次。直观的从混元珠外放的气息颜sè就能分辨,最低层次为白sè,进而青sè,气息转为金sè几乎已经是他们这一脉的了,而最高层次的紫sè,只有祖师爷才到达过。现在秋宇翔使用混元扇外放气息为青sè,按照他的了解,当颜sè转为金sè时,混元扇应该还会出现其他功能。 灵气运转三个周天后,秋宇翔停止了下来。感受到肚中的饥饿感,他准备去餐车填一下肚子了。 就在他刚打开门的一刹那,一个身影却猛地一下和他撞到了一起,秋宇翔顺手抱住了怀中的身体,一阵清香从鼻尖窜了进来。不用猜都知道这个人是个女人,秋宇翔连忙放开了手,退了一步。 这是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人。穿着一条牛仔布的超短裤,修长的大腿裸露在外面,尤其是一节细长的小腿,肤若凝脂,散发着阵阵晶莹光彩。上身穿着一件t恤,丰满的胸部衬着衣服,异常圆润。jing致的脸庞不施一点粉黛,乌黑的长发随意的盘在头上,给人一种成熟的美感。不过现在这个美女满脸通红,柳眉微蹙,一脸生气的模样看着秋宇翔。 秋宇翔无奈的耸了耸肩,手中混元扇轻轻拍了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的神情后回归平淡,微微笑了笑,首先道了歉。不可否认,这个女人在他认识的人当中,也算是极其漂亮的了。 看见秋宇翔首先道了歉,孙菲也并没有再追究什么,毕竟如果认真算起来,自己不对的地方还占大头。可是她还没说什么,一个男人轻佻的声音便从车厢外传了过来。 “哇,孙小姐,原来你在这里,我给你说,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听见这个声音,孙菲脸sè一变,一丝苦笑挂上了嘴角。这个年轻人是在火车上遇见的,一见面就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一个劲的推销他的东西,搞得她不胜其烦。尤其是他还和自己一个车厢,一路上就听见这个男人在耳边喋喋不休的,吵得人不得安宁。好不容易经纪人拦住了他,自己才脱身出来,不想还是被他找到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她心中有点郁闷,早知道会这样就坐飞机回东市了。 秋宇翔一听见这个声音也是脸上一愣,接着便回到了车厢里,坐在软卧上靠着墙壁,一下一下拍打着混元扇,饶有兴趣的看着车厢口。 一个长相有点猥琐的男人出现在了眼前。身高大概一米六几,肚子上的一圈赘肉似乎要把衣服撑破一般,小眼睛,酒糟鼻,长相确实有点让人不敢恭维。不过这个男人的皮肤却是异常的白皙,可以说是晶莹剔透的,几乎可以让许多女人羡慕到死,不过配上他那副尊容,却无端给人一种喜感。 “孙小姐,你最近遭小人嫉妒,容易出现问题,我这几道符刚好可以帮你消灾解难,也不贵,你还是考虑一下吧。要不我再免费帮你看看相,算是附带的,怎么样?” “大师!我说过了我不信这些,你再这样纠缠,我要报jing了。”孙菲实在是被这个男人纠缠的不行了,板着一张脸生气的说道。 “哎,孙小姐,我是认真的,你真的……咦?”男人正准备继续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推销自己的东西,却一下瞥见车厢里正好笑的看着自己的青年。 “孔胖子,我怎么每次碰见你都是这幅德行?”秋宇翔笑着站了起来,一下走到男人面前,使劲地抱了抱。 “我靠,这里也能遇见你,我倒了八辈子霉了。”孔方嘴里这样说着,眼中却闪过一丝好友相逢的喜悦,用力抱着秋宇翔。 “走,走,去餐车,咱先吃点东西。”秋宇翔拉着孔方便往外走,完全就当孙菲是空气一般,没有丝毫理会。 而孔方现在也没了心思推销自己的东西,跟着秋宇翔便向餐车走去,留下孙菲一个人有点尴尬地站在原地,直到经纪人过来这才有点郁闷的往自己车厢走去。 三叠小菜,两瓶啤酒,秋宇翔两人便坐在餐车上聊了起来。两人最近一次见面也是去年的事情了,这一见面,便相互说了说近段时间遇见的事,两人都属于那种在全国各地到处游荡的人,见过的人和事自然也是许多,聊的倒是兴致勃勃。而且别看他们似乎对自己所做的事满脸不在乎的模样,但是这一行当里的人都知道,其实他们每次面对妖邪yin灵,几乎都是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的,一不注意便是魂飞魄散。因此,他们很是珍惜每次的见面机会。 “对了,之前你是不是在锦城给蒋天成看过房子?”喝了一口啤酒,秋宇翔说道。 “这你也知道,是呀,房子有点问题,卖了几张符。话说真正有钱人就是不同,一出手就是几十万,如果每个客户都像这样就好了。”孔方似乎还在怀念收钱时的窃喜,嘴里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就知道是你小子的手笔。”看着孔方那个模样,秋宇翔一阵鄙视。 “你认识?” “叔叔辈的,老妈带着去看了看。”秋宇翔随意说道。 “妈?我靠。”孔方一下激动起来,抓着秋宇翔的手,急忙问道:“你找到亲人了?我就说看你小子面相有点改变,原以为是功力有所jing进,结果是印证在这,快给我说说。” 望着孔方眼中的关心,秋宇翔心里一阵温暖,慢慢将认亲的过程讲述了出来。 “我……”孔方已经目瞪口呆了:“那不是说鼎泰集团以后就是你小子的了?” 孔方眼中已经泛起了jing光,一脸暧昧地说道:“秋少,以后照顾一下小弟生意嘛。” 听着孔方那肉麻的声音,秋宇翔心里一阵冷颤。这小子敛钱的手段他是知道的,绝对一流。别看他长的不怎么样,在上流社会还是有很大名气的,钱自然也不会少。不过这小子就是个貔貅,只进不出,天生的喜欢敛财,当然,还有一个毛病――好sè。 两人相互打趣了一阵,秋宇翔问道刚才在车厢的事情。 “你不认识她?”孔方倒是一脸诧异的反问道。 “她是谁?很有名吗?” “孙菲呀!国际巨星级的名人,你没看过她拍的片子?就去年还包揽了各个电影节的影后,你尽然不认识。” 对孙菲这个名字,秋宇翔还是有点印象,不过也是从妹妹口中无意间得知的。他对于流行的所有东西几乎都是白痴级别,也难怪他不认识。 “她有什么问题吗?”秋宇翔问道。他知道虽然孔方表面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但是绝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如果向一个人推销他的符咒,那绝对是那个人或多或少有点诡异的问题。 “哎,小意思,犯小人而已。”说道孙菲,他一脸的无奈。说了许久,竟然连一张符都没卖出去。 “呵呵,你的客户来了。”秋宇翔望着孔方身后,打趣般说道。 孙菲的午饭本来是应该经纪人送到车厢去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坚决要自己亲自来。戴着一个大大的口罩,一副墨镜几乎遮挡了大半个脸,倒是不怕人认出来。 孙菲自然没有和两人打招呼,径直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点菜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做,她就那样直直地看着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被心中的女神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孔方竟然破天荒的脸红起来,看的一旁的秋宇翔一阵好笑。在孙菲光滑的额头偏右一点,秋宇翔可以看见一圈乌黑的滞sè,官禄宫主事业运,看来这位大明星近段时间工作不是很顺,和上司关系也比较恶劣了。 “你没想过送人家一两张符?”秋宇翔突然问道。 “凭什么!我这符的价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至少也是几万一张,我可舍不得,那可是钱呢!”一说到钱,孔方就激动起来,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一下跳了起来。 “我说孔小胖,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我记得你的市场还没涉及到影视圈吧,那里的有钱人也不是一般的多,而且美女如云。舍得,舍得,你丫自己想去吧。” “额……”孔方一下卡壳了。这点他倒是还真没想过,一想到那些电视、电影上如花般的明星,他两眼又不自觉的放出了一丝猥亵的光芒。 看着他恋恋不舍的从衣兜里摸出几张符,脸上一发狠,径直向孙菲走去,秋宇翔心里一阵好笑。不知道孔方和孙菲说了什么,那位大明星倒是收下了他的符,不过就在她接到符的那一刹那,孔方和秋宇翔的脸sè都微微一凝,并没让孙菲发现异常,孔方慢慢走了回来。 “感觉到了?”孔方脸sè有点凝重,没有了刚才的轻佻。 “有点意思呢。”秋宇翔习惯xing的拍打着混元扇,眯着眼睛慢慢说道。 就在刚才那一刹那间,他明显感觉到了孙菲身上有一股yin邪之气猛然爆发,在她没注意间,她手上的一张符,上面原本鲜红的朱砂印,瞬间黯淡了许多。符门的符咒,即使是最简单的剪符,威力也丝毫不亚于一般的法器,遇弱则弱,遇强则强,从刚才那股yin邪之气的浓烈程度,可以看出孙菲是中了别人的诅咒,而且下咒那人似乎功力还不弱,在如今这个年代,有如此修为的人,可以说是凤毛菱角了,偶尔间遇见一个,不由勾起了两人的兴趣。 “我决定了!”孔方突然一手握拳,脸带坚毅地说道:“我影视界的市场就从她身上打开了!” 秋宇翔一阵无语,不论时候什么,孔小胖首先想到的永远都是钱。不过对这件事,原本他也有点兴趣,不排除是因为这个女人很漂亮,对于美丽的东西大多数人总有一种怜惜的情感。不过黄老伯那里的事情还没处理,事情也有个轻重缓急,等把那边的事情搞定,如果有机会再说。不过有孔方这个人在,等他处理了那边的事,这边也应该都解决的差不多了吧。 第二十三章 古阵 东市位于华夏东部海岸线中部,是国际经济、金融和贸易中心,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便利,也是一座新兴的旅游城市,同时也有着深厚近代城市文化底蕴和众多历史古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秋宇翔并不是第一次来到东市了,现在刚好黄梅季节过去,天气开始转凉,但空气中那阵阵的热浪还是让人觉得有点气闷。坐在的车上,看着那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望着那川流不息的人群,相比锦城,多了一份忙碌,少了一份休闲,整个城市都显现出一股蓬勃向上的jing神。来到一处老式居民楼前,黄老伯早已等在了门口。 “小秋,怎么样,这个季节来东市不怎么适应吧。”黄老伯笑嘻嘻的问道,也没和秋宇翔客气,直接带着他往家里走去。 “天气倒没什么,就是周围的气场还是让我有点不太习惯。”秋宇翔还是老习惯,没带任何的行李,一身简装,一把折扇,倒是轻松无比。 “呵呵,我倒是习惯了。” 看着黄老伯眼中的淡然,秋宇翔心里一阵敬佩。对于他们这种人,生活环境的气场其实是非常重要的。紊乱的气场,对于修行和生活都是非常不利的。但是为了自己的责任,黄老伯一家人坚持了一辈子,虽然他们仅仅是留守者,但是并不妨碍秋宇翔这一脉守圣对他们的尊敬。 黄明全的家是一栋老式的西式洋楼,大约是在民国时候翻新重建的,现在这栋房子已经早已被列入保护行列,虽然产权已经不属于他,但是zhèngfu还是让其在这里居住,直至老死。黄老伯的一辈子,几乎都是在这栋小洋楼里度过的,对其自然是熟悉的不行。带着秋宇翔,径直便向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位于一楼一间卧室里,一道木制的单门紧锁着。随着咕的一声,沉重的木门被黄老伯拉了开来。一阵冷风顿时从黝黑的地下窜了上来,吹得人后脖子发凉。看着走在前面的黄明全,听着他还有点气喘的声音,秋宇翔一阵默然。 地下室的走道并不长,下了楼梯转个弯便来到了目的地。这里大概有五十多平,层高六米左右,在顶上和墙壁四周挂满了白炽灯,映照着整个地下室通亮。在地下室正中,有一个巨大的八卦形制的东西,乾、兑、离、震、巽、坎、艮、坤按照先天八卦的顺序深深地嵌进了地面,仅有大概五公分左右露出地面。材质因为年代久远早已认不清,只是乌黑一片。在八卦阵正中,是一个剑柄样式的东西。除了这些,整个地下室空荡荡的,稍微一说话,便是回音阵阵。 这里布下的便是和富强村石塔里一样的镇魂阵了,不过阵眼的古剑显然已经出了问题,被拔高了几公分。 秋宇翔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几年前来到这里时,镇魂阵里的yin灵已经消散,只是存留了一些yin邪之气在周围游荡,凭借这点力量,根本不可能将阵眼逆转到如此地步。何况现在周围的yin邪之气早已荡然无存,更加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了。慢慢走到古剑面前,仔细打量了一下剑柄和地面接触的地方,有一些微小的水泥沫散落在周围,看痕迹应该存留时间不长。 “黄老,阵势逆转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秋宇翔突然出声问道。 “大概几个星期以前。” “yin邪之气在那之前是否还存在?” “说来奇怪,”黄老伯也皱起了眉,略带不解的说道:“在这之前,yin邪之气还是很浓郁,但是直那以后,就像突然不见了一般,消散的干干净净。” 秋宇翔一边听着黄明全说话,一边围着古剑慢慢转了起来,就在黄老伯话音刚落,突然见他将右手的混元扇交到左手边,右手变拳为掌,全身一阵气涌,体内混元灵气加速猛地聚集到右手,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的一声拍在了古剑剑柄之上。那声音就仿佛巨石断裂一般,周围的空气随着声音猛的向外扩散。离阵心不远的黄明全立时觉得耳膜一阵鼓胀,刺耳的声音就像一把利剑似的直刺如大脑,耳边嗡嗡发痛。 按压下心中对秋宇翔修为的诧异,黄明全向半跪在阵心的秋宇翔望去,却见周围似乎并无太大的变化,只是阵眼的古剑仅仅下降了一公分不到。不过即使如此,他也对对方的修为感到惊讶。他自小便坚持练气,祖传的功法也许不太高明,但是几十年下来,也到了化气九转的地步,在当代也可以算是隐士高人了。自阵眼逆转后,他没有少试图将古剑归于原位,但是凭借他的修为,硬是不能压下古剑分毫,所以他这才打电话给当代守圣,毕竟家族守卫了几十年,他可不想临终在自己手上出什么差错。 见自己一半混元灵气也仅仅是压下了古剑一点,秋宇翔立时觉得事情有点不简单了。周围已无yin邪之气,而在自己的感知里,阵势里也是空无一物,一点异常气息也未留下,这里的镇魂阵等于是一座空阵,可是自己半数的功力压迫之下,竟然不能让阵眼回归原位,这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见,同时也透露出一丝诡异,让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站立良久后,只见秋宇翔左右握着的混元扇一阵青sè光芒闪过,折扇轻轻点在了古剑剑柄之上。 轰的一声,作为阵眼的古剑一下变没入了地面,接着整个地下室仿佛晃动了一下,周围镶嵌在地上的八卦真图突然啪啪的接连断裂开来!当最后一卦最后一爻也碎裂之后,以古剑所在镇眼为中心的周边空气,骤然一声巨响,就像过节时的炮仗一般爆裂开来。突然出现的爆炸刮起了一阵狂风,处于阵眼位置的秋宇翔,却犹如磐石一般伫立不动,狂风肆掠的将衣服撕扯着,秋宇翔丝毫没有收到影响,双眼死死盯着古剑所在的阵眼。 狂风过后,在秋宇翔所在地方,形成了一个大约半米多深,两米左右直径的土坑,一柄锈迹斑斑的古剑斜躺在坑里,剑身布满了裂痕。 黄明全在刚才的爆炸中已经被气浪逼迫到了墙角,在那短短几秒钟时间里,他的心却犹如波涛般汹涌不止。看着秋宇翔冷静的脸庞,他心中突然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一丝敬佩。 “不愧是当代守圣。”他心中暗自思量着。 秋宇翔现在已经顾不得黄明全想什么了。用混元扇矫正阵眼其实也是他一时心血来cháo想到的。对于没有yin灵的地方,混元扇的作用其实并不是很大。不过就是他这一尝试之举,却让他发现了一点异常。 在混元扇的压制下,古剑回归了原位,就在那一瞬间,他便想到了这个地方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如果仅仅论及对yin邪之气的敏感程度,秋宇翔明白自己并没有混元扇那么强大。而在自身无法矫正阵眼的情况下,混元扇却产生了反应。这只能说明镇魂阵下并不如表面那样一无所有。随即他便下意识的打开了天眼,却发现一股yin邪之气刚好消失在感知之中,而且这股气息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而与此同时,在东市的一栋豪华别墅里,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在悠闲的躺在沙发上,右手一个高脚酒杯微微晃动着,酒杯里红sè的液体随之微微荡漾,泛着一层晶莹的光泽。但是突然之间,中年男人身子像被定格了一般伫立不动,在惯xing的作用下,酒水一下荡出了一丝,掉在厚厚的地毯上。 “有意思。”中年男人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魅惑不已。 “小秋,有什么发现吗?”黄明全见一切已经尘埃落定,看着满目疮痍的地下室,忍不住问道。 秋宇翔摇了摇头。虽然在那一瞬间捕捉到了那消散的yin邪之气,同时也感受到那丝气息的不同,绝对不是原本这个镇魂阵镇压的yin灵,因为那股气息中有一股悠远浓厚的气势,和一般充满了怨恨yin冷的yin邪之气不同,那是一丝仿佛来自远古蛰伏的猛兽一般,给人一种yin森的感觉。甚至在秋宇翔心里,他做了一个评估,不借用混元扇,仅凭自己的修为,很可能不是这股气息主人的对手。 脑中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为什么会对这股气息有熟悉之感!这就是之前两块黑sè石子合拢时,那惊鸿一瞥般逝去的力量! 但是除此之外,他是一无所获。现在仅仅能够判定的是这里镇魂阵的异样,绝对不是自身所产生的,肯定有一股外力的介入。但是这股力量的目的是什么?和当年的事情是否有关系?他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心里却有一股危险的感觉慢慢向自己逼近。 暂时在黄明全这里找不到什么线索,秋宇翔也没有强求,他有种预感,这件事绝对不会太简单,以后自己很可能会和这股力量代表的人物碰面。放开心中所想,秋宇翔回到市中心,在宾馆开了一间房后便在市里闲逛起来。 从时间上看,妹妹应该已经在学校了,她的生ri也只有半个月了,生ri礼物这个事他也得仔细参详参详,毕竟这可是他和妹妹相认以来第一次参加她的生ri。 “哥,怎么现在才来看人家。”庄玉茹一见到秋宇翔,就撒娇似地粘了上来,抱着他的胳膊晃来晃去。 这里是东方大学的正门口,人来人往,年轻的学子们一个个朝气蓬勃的,不时几辆高档轿车进进出出,加之今天是周末,成群结队的学生们笑着、闹着往校门外走去。时值夏末,青春的少女们依旧毫不吝啬的挥洒着自己的热情,短袖、短裙漫天飞舞,倒是一副令人赏心悦目的风景。 庄玉茹因为家教关系,倒是没有其他女孩穿的那么暴露。不过也是一袭清凉长裙,玲珑有致的身段在轻薄的丝绸下若隐若现,透露出一股清纯。跟在她身边的少女也算是一个熟人,蒋天成的女儿蒋玉纱。 蒋玉纱今天依旧穿着一条白sè的连衣长裙,样式略微和庄玉茹有些区别。及膝的长裙下路出一截犹如白玉般娇嫩的纤细小腿,婀娜的身段在走动间就仿佛一只翩跹的蝴蝶在花丛中轻柔穿梭,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的扎在身后,jing美的脸庞依旧一副淡淡的表情,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仿佛一个俯瞰尘世的女神一般,但又给人一种柔柔的感觉,两种不同的感觉聚集在一个人身上,丝毫没有矛盾之感,反而让她增加了一种异样的气质,让人印象深刻。 庄玉茹和蒋玉纱在东方大学都是校花级的人物。一个清纯可爱,一个冷艳无双,此时两个在并立在一处,顿时将校门口所有的目光吸引了过来。一些男同学甚至跃跃yu试的,可是不知道顾忌什么,没有一个人真的敢走过来。 “得,玉茹,这里你熟悉,哥哥可是没来几次东市,找个地方先坐下来吧。”即使面对再强大的yin灵,秋宇翔也没有心悸的感觉,但是面对着一群男人恨不得吃了他的目光,他还是有点尴尬。 还没等庄玉茹回答,这时,一辆银白sè奥迪从校内驶了出来,停到了三人旁边,从车里出来一位年轻人。这人大概有一米八几,身材强健,样貌英俊,穿着一身得体的休闲装,一下车便对着几人微微一笑,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似乎闪烁着亮光。 “玉茹,蒋小姐,去哪里,我有幸能送两位小姐吗?”青年男人彬彬有礼,不过从始自终都没看秋宇翔一眼,仿佛他就是个隐形人一般。 “我和我哥有事,不用了。”庄玉茹皱了皱眉,一口拒绝道。 蒋玉纱就更加没有表情了,直接无视了这个青年的邀请。 青年人的脸sè在被拒绝后微微有点变化,但是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微微一笑,转过身对着秋宇翔说道: “你好,白羽。” “秋宇翔。” 握了握白羽伸过来的手,秋宇翔也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个男人对妹妹有点意思,不过看玉茹的表情应该是流水无情了。 白羽很绅士的和三人打了招呼后,就径直开车离开了。不过他脑子里一直在猜想这秋宇翔的身份。 “庄玉茹的哥哥?” 对庄玉茹的身世,白羽还是比较了解的,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现在自己的老爸也正在一个关键时期,如果能和庄玉茹成事,那对自己家在政坛地位的提升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的,看来自己要加把劲了。 “那男人是谁?” 庄玉茹选了一家布置典雅的中餐馆,三个人坐在一个卡座上,倒也别致。点了菜以后,秋宇翔忍不住问道。 “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他老爸是东市副市长。”庄玉茹一脸的不屑,似乎对最近这个叫白羽的人频繁的出现在自己身边感到异常的不舒服。不过这并不能造成对她的困扰,她也没心思去想这些事情。 “哥……”庄玉茹看着秋宇翔,有点yu言又止的样子。 “呵呵,有什么事还不能和哥说的吗?”秋宇翔好笑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恩,你想不想见见老爸?”庄玉茹鼓起勇气说道。 “爸爸?” 秋宇翔心里一震,眉头又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对于这个从未见过的老爸,秋宇翔心里是有很大的怨愤的。通过老妈和外公他们那了解,当初抛下自己的决定似乎就是这个爸爸决定的。就因为他的一个决定,让自己缺少这么多年的亲情,对于这个男人的绝情,他心里也非常不忿的。 不过秋宇翔也看得出,老妈虽然对于当初丈夫做出的决定让自己和亲生孩子失散二十多年也非常气愤,甚至直到现在也还记恨着,一年难得见几面,但是言语间那种出自于夫妻的关心他还是能感受到了。加上前段时间母亲和家人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让他心里对这个男人的记恨也淡了许多。 “暂时不用吧。”秋宇翔淡淡说道。 看着老哥拒绝了自己的提议,庄玉茹嘟起了嘴巴。哥哥对父亲有怨气她也理解,但是单纯的她总觉得一家人就应该幸幸福福的,没有解不开的怨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哥哥,只能委屈的撇了撇嘴,眼睛里都含起了泪水。 看着妹妹一点一点撕扯着纸巾,那委屈的模样一下就把秋宇翔打败了。 “好了好了,我服你了。找个时间吧,我先见一见。” “耶。”庄玉茹一下就破涕为笑,举着两个小指头在秋宇翔面前晃了晃,一副得意的模样,哪里还有刚才那委屈模样。 秋宇翔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其实早知道妹妹那模样就是装出来的,但是他对这个可爱的妹妹是疼爱之极,绝对不容任何人伤害她,即使是自己。对于她的要求,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在一旁的蒋玉纱看着这兄妹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羡慕。在蒋家,她这一辈同年龄段的兄弟姐妹就她一个人,加上自从母亲去世后,家里疼爱自己的感觉就爷爷一个人,所以家庭的这种温暖,其实是她最为渴望的。 “哥,明晚有个慈善晚会,你陪我一起去吧。”庄玉茹闪着一双狡黠的大眼睛说着:“还有玉纱姐。” “好,好,我去,吃菜吃菜。”秋宇翔用筷子敲了敲妹妹脑袋,无奈的说道。这个妹妹打什么主意他可清楚的很,不过也无可奈何,也不过就是见一个人,虽然是自己的父亲,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蒋玉纱也微微点了点头,同意了庄玉茹的提议。 第二十四章 手书 诚信拍卖行是华夏三大拍卖行之一,总部就在东市诚信大厦,经营范围主要涉及古代字画和瓷器,偶尔也会拍卖玉器。诚信大厦位于东市金龙区,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便利,也使得诚信拍卖行生意是蒸蒸ri上,已有为全国拍卖行业龙头的趋势。 拍卖行每月不定期的会举行活动,有大有小,都会邀请一些政坛显要、富贾豪绅,每次拍卖活动,几乎都汇集了整个东市的jing英,甚至一些外地的名人也是慕名而来,久而久之,诚信拍卖行的活动几乎成了一个名人聚会的场所,能够被邀参加一次聚会,也成了一些人炫耀的资本,拍卖活动本身的内容却成为了陪衬。 今天刚好就是这个月的拍卖会。会场和往常一样,就设立在诚信大厦的拍卖厅。在拍卖会正式开始前,拍卖行都会把即将拍卖的物品以展览的形式开放给所有来宾,当然,这种形式也仅限于隔着强化玻璃眼观,想要上手确是不可能的了。 展览厅面积有几百平方米,今天要进行拍卖的物品全部单独的做了一个展柜供来宾观摩。在展厅的一边,是一个用巨大的木制屏风隔离出来的休息区,里面提供各种酒水和甜品,以便来宾小憩。这里才是各界jing英真正汇集的地方,许多外人不敢想象的大笔生意、各种交易几乎都在这交谈之际约定,因为从这里出去后就是拍卖会了,到时各凭本事,但不影响各自之前达成的协议。 晚上八点过,到学校和妹妹会合后,开着她那辆兰博基尼,三人来到了诚信大厦。今天庄玉茹和蒋玉纱都穿上了晚礼服。庄玉茹是一袭黑sè露背长裙,带着一件一看便价值不菲的宝石项链,青春靓丽。蒋玉纱穿着白sè衣裙,配着一个小坎肩,乌黑的长发简单盘起,身上虽然并无什么耀眼的装饰,但是整个人透露出一股成熟典雅的气质,jing致的脸庞虽然依旧冷若冰霜一般,可是却散发出惊人的魅力,让旁边包括女士在内都羡慕不已。即使秋宇翔,在见到如此装扮的蒋玉纱时,也不由惊艳不已,让一旁的妹妹暗笑连连。 今天拍卖的物品大概有十几件,主要是民国时期一些大家的字画,其中也不乏一些珍品,还有几件汉代的玉器。不过压轴的应该是现在正放在展览厅最中间的那个大约巴掌大小的白玉。 这是一个形状若似龟甲状的羊脂玉,质地细腻滋润,泛着一层油脂般的光晕。上面简单的刻画龟纹,在两边,有两条长龙盘旋,碾琢隐起行龙,出没于祥云之中,碾工玲珑剔透,有鬼斧神工之妙。在玉的底部,刻着几行古字,字体方正有力,一笔一划铁画银钩一般,透露出一股浩然一气。整个白玉就像一件jing美的工艺品,静静躺在玻璃盖里,却散发出一股历史的悠远感。 此时,在这块白玉周围,聚集了两、三个人,均是白发苍苍的老者,其中一人更是满脸激动,和旁边的一位老人正在讨论着什么。秋宇翔三人自然也被这件白玉所吸引,不自觉的走了过去。 听着几个两人的讨论,几人算是明白了缘由。对于这件白玉,几人从风格、雕刻手法等均判断为明代早期的物件,但是对这种形制的玉器,确实均没有见过,对于其用途也就众说不一,这才讨论了起来,不过几人也有一个定论,那就是从白玉雕刻的字迹上可以推断出应该是一件法器。 “哥,这是个什么东西?”庄玉茹凑到玻璃罩面前仔细看了看,除了觉得这块玉确实漂亮外,对其他也是一无所知,听着身旁几个老人的讨论,她不禁拉了拉哥的衣角,小声问道。 即使她的声音很小,但是在这里却是还是被旁边几位老人听见了。看了看秋宇翔几眼,却继续讨论了起来,也许他们认为就连在古玩界厮混了这么久的他们也认不出,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肯定也是一无所知。看着他身边的两个美女,这小伙子肯定会满嘴跑火车了。 秋宇翔微微一笑,老人们眼中的神sè他也看见了,不过却完全没当一回事,而是仔细打量起这件玉器来,因为他觉得这件玉器似乎并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打量了许久,他眼中的疑惑却是越来越深。摇了摇头,他还是决定暂时不去考虑了。被妹妹拉着走到休息区,三人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一边吃着甜品,一边聊起了天来。 “哥,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嘛。”庄玉茹还是纠结在刚才那个问题上。 “也没什么,三官手书你知道不?”秋宇翔并没有卖什么关子,翘着一个二郎腿,丝毫不注意形象的问道,同时也望向了蒋玉纱。 见两人同时摇了摇头,秋宇翔也并没期望她们能知道什么,而是开口说道: “三官手书是汉朝五斗米教的一种治病去灾的方法。三官分别是天官、地官、水官,一般的做法就是要救治的人将自己的姓名和悔过服罪含义的文书一式三份,由祭祀通过一定的程序施法后,一份放在山上,代表天官赐福,一份埋在地下,代表地官赦罪,一份沉入水中,代表水官解厄。这个玉器就是其中的一份,应该是代表着地官赦罪的地官手书。因为那些龟纹并不是随意刻画的,那些条纹应该是一笔而就,是一个符文,为‘赦’字。” 看着妹妹满脸的崇拜神sè,秋宇翔破天荒的竟然感觉有点脸红。这些东西他知道的确实比较清楚,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专业对口,可是想到之前向妹妹请教如何上网时的情况,他的一张老脸也有点挂不住。 “那下面那行字是什么意思呢,好像是小篆吧。”蒋玉纱开口问道,声音清脆可人,犹如黄莺一般。 秋宇翔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蒋玉纱,小篆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可是一种不常见的字体,她能认识,可见也是一个博学之人。 “是明朝一个叫简阳子写的,大概意思是‘天道无为,任物自然,然自然之道不可违因而悔之,污物乱天,正本清源’。” “还有什么疑惑的地方吗?”蒋玉纱突然问道。 秋宇翔闻言不由有点无奈。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敏感了,自己刚才的一丝神情也没有逃过她的感知。 “五斗米教至明朝早就已经分化,三官手书的方式也已经失传,而且行文也不可能用小篆,符文不像符文的,和历来道教的格致有点差别,不过也不排除是这个简阳子心血来cháo的兴起之作。” “哇,别管这些了,这东西很值钱吧。”庄玉茹在一旁听得是头昏脑胀,但是她也有了点了解,不过却体现在了这个玉器的价值上。 “呵呵,你呀,”拍了拍妹妹的脑袋,秋宇翔一阵无奈:“不考虑这个玉器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就单单其玉质本身便是绝佳的和田籽料,上等的羊脂白玉,仅凭这点就不会下百万,再加上其他,那几乎是个天价了。” 庄玉茹吐了吐舌头,贵重的玉器她不是没有见过,不过小小一块巴掌大的东西便有如此大的价值,还是让她有点心惊胆战的。 就在这时,一群人从大门外走了进来,顿时吸引了展览厅里众多人的目光,原因无他,因为这群人是诚信拍卖行的总经理马凤然亲自带领进来的。 马凤然在商场上也可以说是个传奇人物了。她本是一家工厂的工人,平时也对古玩很感兴趣,后来干脆辞职开了一家古玩店,同时还拜了全国著名的古玩专家昌老为师,成了其关门弟子。而她也没有辜负昌老对她的期望,在古玩界短短几年便名声斐然,成了华夏古玩界的扛鼎人物之一。捡漏这个词仿佛就像为她而准备的一般,几乎只要她买的古玩,就没有亏过。同时她也在一些重量级的报刊杂志上发表了许多著作,甚至还挂了几个大学的教授名号。与此同时,她创办了诚信拍卖行,在华夏是属于较早一批进入这个行业的了。有她和昌老的名誉在那,大家也很是捧场,短短十年时间,便成为了华夏顶尖的拍卖行之一,同时名声也是享誉国际,在世界范围内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可以说也是一位传奇女xing了。 今天的马凤然穿了一件传统的旗袍,虽然四十多岁的人了,但是却是徐娘半老,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成熟的风韵,妙曼的身姿在贴身裁量的旗袍衬托下更显热火,也算是一个绝代尤物了。这个美丽的女人平时一般人也是见不到的,即使每月一次的拍卖活动,也仅仅是她手下人出面而已。今天她不仅来了,还亲自给人带路,可见后面这人的分量到底有多重了。 在她后面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西装革履,长相清秀却不失稳重,大概三十来岁模样,手里拿着一个手提包,浑身透露出一股圆滑劲。在这人身后是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人,高耸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神温和,面带微笑,整个人一举一动显得温文尔雅,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同时透露出一股高贵的气质。马凤然对这个人也显得客气异常,一边走着一边和她亲切的交谈着什么。不过这个男人的注意力明显没在她身上,视线不断的在展览厅里的人群中扫过。当目光触及到秋宇翔三人时,身体明显微微一震。转头对马凤然说了些什么后,原本不急不慢的脚步也不自觉的加快,径直向三人所在的地方走了过来。 “爸。”庄玉茹看着男人走了过来,抢先微笑着对其叫了起来,眼睛还不时瞟瞟哥哥,一脸的担忧。 看着妹妹的小动作,秋宇翔心里也是百味交集。步走过来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了,那个狠心将自己抛弃的父亲。他现在也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感觉。有见到自己亲身父亲的激动,也有对他的怨恨,如何面对这个自己世上最亲的人,他其实并没有一个准确的态度。在面对yin灵时,他可以果断、冷静的做出判断,但是在面对感情时,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很优柔寡断的。 也许是自小被华夏几千年传承下来的文化所熏陶所致,他发现,真正在面对自己的父亲时,心中的那份怨愤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大,也许也是因为之前就和母亲相认,母亲用她的关爱化解了自己大部分的怨气,由此也可以看出其实母亲心里还是有父亲的。 “你……你就是宇翔吧。”庄思军发现在真正面对自己儿子时,宦海沉浮几十年的他竟然破天荒的会感到一阵阵不安。 “你好。”秋宇翔嘴角艰难的挂起一丝微笑,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淡然。 看着父子两个生疏地打着招呼,庄玉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她现在也不奢望这两个人能够马上就真正亲近起来,但是她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庄思军看着眼前这个酷似自己老婆的脸庞,心里百感交集。当初作出决定的时候,也并不是将孩子抛弃,只是觉得自己回城安定后,再将孩子接过来,不然孩子跟着他们也只能受苦。可是当自己真正安定下来回来接孩子时,孩子却失踪了。当时的他也是焦急无奈,几乎发动所有能够发动的力量,可依然是一无所获,老婆也因此和自己有了意见,他也很理解。 前段时间得知自己儿子找到的消息后,他是几天几夜没有合眼,就想在第一时间去看看自己的儿子,但是因为现在正好是换届的关键时期,他的位置又关系着整个家族在华夏政党体系的地位,同时也考虑到如果自己去儿子不一定就会相认,这才按捺下自己的冲动,而是通过关系调查起儿子的一切来。通过不同渠道汇集的资料,秋宇翔到现在为止的所有踪迹几乎都被调查了个清清楚楚。当看着记载着儿子事迹的报告放在桌子上时,他心中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他为儿子童年时的不幸而深深自责,也为他所拥有的人脉而惊讶,对这个亲生儿子,他在内疚的同时也充满了好奇,而且也有点点感激。因为儿子的到来,许久没有主动联系自己的老婆也打来了电话,虽然语气还是那么的生硬,但是相比以前,已经好了很多了。老婆在电话里面叮嘱了自己很多,包括儿子的喜好、xing格,不过强调最多的还是一点,不论如何都不能让儿子受到伤害。庄思军听得出妻子言语中对儿子的自豪,对于她的要求,根本不用妻子多说,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一个对儿子充满了愧疚的父亲,他一定会承担起那缺失了几十年的父爱。 “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吧。”庄思军毕竟是久居高位的人,慢慢恢复了平静,但是眼中的关爱却丝毫没有半点减弱。 “还好吧。”秋宇翔也不是平常人物,心情也平复下来。 “暂时当做朋友来对待,也行吧。”他心里暗暗对自己说道。不可否认的,庄思军身上确实有一股让人舒心的感觉,和他接触过的一些政党高官不同,这是一种自小便培养起来的气质。 随着两人的放松,整个氛围也随之改变,话题也渐渐变得轻松起来。通过介绍,秋宇翔知道庄思军身边的那个中年人是他的秘书,叫王可,跟随他也很有几个年头了,可以说是他的左膀右臂。而王可对秋宇翔,也可以说了解颇深了,因为关于这个小少爷的调查资料几乎都是通过他整理后才报送领导的。 四个人顿时天南海北的聊了开去,而蒋玉纱也偶尔插上两句,气氛也颇为融洽。这边几人兴高采烈的交谈着,这一幕对旁边的一些人却是意味深长了。 看着庄市长和几个年轻人兴致勃勃的谈论着,庄玉茹这个市长千金她自然认识,而市长刚才的异常马凤然也注意到了,不动声sè的让服务员送上一盘果盘后,她也慢慢走了过来。 “玉茹,玉纱,几个月不见你们可是越来越漂亮了,哎,凤阿姨都不敢和你站在一起了。”马凤然微笑着说道。 “哪有呀,凤阿姨,你也还是那么漂亮,人家可不敢和你比呢。”庄玉茹显然和马凤然也很熟悉,撒娇似的说道。而蒋玉纱也是微微点了点头。 “庄市长,这位是?”马凤然转头向问道。 “我儿子,秋宇翔。”庄思军毫不避讳,直言道。 马凤然心里大震,不过表面还是装作一副欣喜的模样和秋宇翔握了握手。 庄家在华夏政坛上的地位她也是了解一些的,突然多了一个后辈,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影响,不过很明显的,她以后要打好关系的对象又多了一位,因为从庄思军的态度上可以看出,他对这个儿子应该是很重视的。 马凤然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众人本来就毫无边际的谈论着一些话题,而有了她的加入,不免慢慢偏向于古玩方面了,听着她一一介绍各个拍品的来历,引经据典,再加入一些奇闻趣事,顿时勾起了众人的兴趣。 第二十五章 拍卖 “凤阿姨,那个地官手书到底值多少钱呢?”庄玉茹突然问道。 “地官手书?”马凤然楞了一下,她记得这次拍品里并没有这么一件器物。 “就是那个放在最中间的白玉。”庄玉茹指着对面那个越聚越多人的展台说道。 顺着她的手指,马凤然也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那是一个人委托他们拍卖行拍卖的物品,当时委托时,她便没有认出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让她也是奇怪异常。后来找了许多人来鉴定,包括自己的老师,都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唯一肯定的就是这是一个明代早期的物件,而且是一个法器。要不是这东西是别人委托拍卖行拍卖的,她都想请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毕竟对于她来说,现在鉴定不出的物件也是屈指可数了。不成想,这个市长千金却很肯定的说出了这个东西的名称。 “玉茹,你怎么知道这个东西是,这个地官手她自然也听说过,但是却是第一次看见实物。 庄玉茹自然很骄傲的将刚才哥哥说的话重复了一边。她这一说倒是把旁边三个人给惊呆了。马凤然自然不说,反倒是庄思军和王可一脸诧异的看着她。王可对这个小公主自然熟悉,倒不知道对古玩也如此在行。而庄思军则是略有深意的看了看正一脸微笑看着庄玉茹的秋宇翔,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这些东西绝对不在她的知识储备范围内的。 庄玉茹显然也不是为了在他们面前显摆,说完后挺了挺小胸脯,一脸骄傲的说道:“这些都是哥哥说的。” 对于妹妹的力挺,秋宇翔只是笑了笑。对于古玩,他也只能说是略有涉及而已,而这个手书,要不是和他的“专业”沾边,他也不可能识的。 但是旁人却不明白这点,马凤然的兴致一下被提了上来,连忙请教起关于这件玉器的相关资料来。被一位漂亮的女人请教,秋宇翔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将自己知道的东西都一一道来。看着自己儿子淡然自信的模样,庄思军突然觉得心里一阵满足。 “谢谢庄先生了,你可以说填补了我们这一行的一个空白了。”请教完的马凤然相比于之前对这个年轻人多了一份欣赏,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呵呵,过奖了,我也只是对这件物品比较熟悉而已。”秋宇翔客气道。 “好了,你们也别相互吹捧了,小马,拍卖会快开始了吧,我也没怎么参加过,一起去拍场吧。”庄思军笑着说道。 几人在他的提议下,也欣然站了起来,慢慢向楼上的拍卖现场走去。 诚信拍卖行的拍场根据级别和类别的不同分为了几个。今天的拍场在在3号厅,这里面积有几百平米,布置得古香古sè,说是一个拍场,不如说是一个聚会大厅。一张张铺着绿sè长绒的桌子分布在厚厚的地毯上,上面摆放着鲜花、水果、甜品和红酒,每张椅子对应的桌面上还放着一个jing致的号牌,所有桌子形成一个莲花状,在柔和的灯光照shè下,整个拍场散发出一股令人赏心悦目的温柔感。[.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虽然马凤然极力邀请几人前面就坐,但是在庄思军的婉拒下,坐在了靠边了位置上。 “咦,竹竿,你怎么在这?”突然,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几人身边响起。 “孔小胖,怎么到哪都能遇见你。”秋宇翔其实在坐下的时候就发现了孔方,不过那时他正和旁边孙菲兴致勃勃的说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他。 “还不是推销我的产品呗。”孔方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不过他大大咧咧的动作却透露出一股子真诚劲,让人并不反感。 “这几位是?”看见庄玉茹和蒋玉纱,孔方的猪哥xing子又来了,两眼放光的问道,庄思军两人自然被自动忽略了。 “我妹和蒋小姐。”秋宇翔一脸的无奈。 “两位小姐,你好你好,很荣幸认识你们,我是竹竿,不,秋少的兄弟,这是我的名片,有事召唤一声,随叫随到。”孔方似乎不论什么时候、不论什么人都能厚着脸皮推销生意,用他的话说就是“生活所迫啊”。 蒋玉纱依旧是不置可否的接过了名片,并没有说什么,而庄玉茹则是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名片,一脸的诧异。名片正面仅仅有一个名字和称呼:孔方,特级顾问。再加上一个联系电话。不过背面确密密麻麻的用苍头小字写满了整个名片,主要是服务内容,从婚丧嫁娶到风水面相,几乎你能想到归于玄学内容的东西都陈列在下面,看的人头昏脑胀的。 “两位美丽的小姐,本人主要还是经营高级符箓,品种齐全,功效各异,从旺财到催桃花,无所不包,而且本人承诺三包,在保质期内无效可全额退款,批发有优惠,欢迎惠顾。” 面对男人的殷勤蒋玉纱和庄玉茹可以说是已经见惯不惯了,她们也从孔方的表情中看出对两人的美丽他也是很动心的,但是接着的反应却是两人不可想象的。第一次有一个男人见到她们的第一反应不是示好,而是推销东西,让两人顿时有点哑口无言的感觉。 庄思军在一旁微笑的看着几个年轻人,这个刚来的叫孔方的年轻人虽说咋一看并不起眼,但是从其身上流露出的一股淡然和玩世不恭的味道,确是现今一般年轻人所不具有的,整个人就透露出一股真诚率xing的味道,但是他知道,如果将这个年轻人看做一个单纯的人,那绝对是错误的。自己儿子能结交这种人,看来其本身也具备了某些出众的特质,不是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叔叔,怎么样,你有兴趣吗?我这还有增加官运的符箓,很便宜。”虽然庄思军并没有说话,但是仅仅坐在那里散发出来的一股威势,也让孔方早就注意,这种举手之间带着的势,他很熟悉,就是久居高位所养成的官压,看来这个中年人绝对不是一个平凡人。 庄思军眼中闪过一丝jing光,认真的打量起眼前这个青年来。他能说出这样一句话,肯定是对自己身份有了断定,这个人确实不可小觑。 “得了,少把你那些个禄马交驰符的拿出来了,他不需要。”秋宇翔看见孔方推销的越来越起劲,忍不住出声打断说道。 孔方的那些主官运的符箓,大部分都是以招贵人为主,功效自不用说,但是从老妈这边的势力就可以看出庄家也绝对不是平凡之辈,孔小胖的这些符箓对一般毫无势力的官场中人来说可能有些作用,但是对于他来说,就反而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甚至有可能产生反作用。 孔方诧异的看了看秋宇翔,并没有说什么。既然这小子如此说,他也猜到了些什么。要说没有适合这个人的符箓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看情况秋宇翔似乎和这人关系并不一般,有他在,也并不需要自己多说什么了。孔方也并未多想,转头对着两位美女孜孜不倦的推销起他的各种符箓来。 就在孔方的推销声中,有几批人分别过来和庄思军打了招呼,从其穿着和谈吐来看,应该都是东市的上流人物,不过却没有一人留下,均是友好的交谈了几句便回到了自己的桌子上。从他们的交谈中,秋宇翔知道了庄思军的身份——东市市长。对于这个身份,秋宇翔并没有多大意外,也并无丝毫压力或兴奋。不过他本身的xing子使然,即使这几年他见过的封疆大吏就不知凡几,其中甚至不乏一些省部级高官,因此在面对庄思军时,并无丝毫异样。 王可一直在暗暗观察着秋宇翔的反映,在认识之初这个年轻人并没有多大异常他能够理解,但是现在其明显知道了自己父亲的身份,却是一点异样也未露出,这点让他十分惊讶。从调查资料来看,秋宇翔就是一个从山村里出来的孩子,二十多岁的年纪却能如此沉稳,真是出乎他的意料。果然不愧是庄家的子孙,骨子里就有一股骄傲劲。 庄思军自然也在观察着自己的儿子,就现在为止,他是异常的满意,沉稳,淡然,遇事不惊,很有股yin柔劲,却是很适合在官场厮混。这让庄思军的心里不由生出了一丝期盼。 拍卖会在宾客都入座后便开始了。在一个豪华的展台上,几束灯光聚集在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身上,应该也是多次主持这种类型的拍卖会了。插科打诨了几句后便开始了今天的拍卖。在其娴熟的拍卖技巧下,现场气氛越来越热烈,每件拍品的价格也是节节攀升,从拍卖师红润的脸庞上便可看出,这次拍卖应该是很成功了。 “现在,就是我们本场拍卖的最后一件拍品。”在气氛被烘托到最高点时,压轴拍品缓缓被一位礼仪小姐端了上来放在zhongyāng。 几束灯光照shè在白玉之上,泛出一层温润的光彩,顿时显得整个玉石流光溢彩,就像批上了一层飘舞的轻纱,光鲜灵动,活过来一般。 “我勒,这东西怎么会还有实物存世?”孔方一看便知并没有去展览厅观看拍品,现在一见这件玉器,忍不住低声叫了一声。 虽然他的声音已经压的很低,但是同桌之人还是能够听见。庄玉茹是一脸的骄傲,仿佛孔方的话印证了哥哥所说一般,而庄思军和蒋玉纱、王可等人,却是一脸的诧异,想不到眼前这个胖子推销员竟然也知道这个东西的由来。 看着孔方满脸激动的模样,秋宇翔苦笑着摇了摇头。三官手书从渊源上讲来其实也是一种符箓,而且这种符箓的起源正好和符门开宗为同一时期,符门自然有记载,也没少炼制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三官手书的正确制作方法早已失传,其他道教流派也许还零星存有一些记载,但是完整的方法现今除了符门,可能早已泯灭在历史的洪流之中。现在突然出现一个三官手书,虽然仅仅是地官赦罪,但也绝对能勾起孔方的兴趣,毕竟除了女人和钱财,符箓可是他最为感兴趣的一件事了。 “这件玉器经专家鉴定,为明代早期的和田籽玉,品质达到了羊脂白玉,是一件极品玉器。”拍卖师抑扬顿挫的介绍其了这块玉器。 让秋宇翔等人惊讶的是,对于这块玉器的介绍,非常完整,包括了地官手书的部分,甚至还有延伸,对于手书的渊源,功用介绍的及其全面。看来这些应该是马凤然临时加入的内容,因为秋宇翔敢保证,在场真正能认出这件玉器本质的人除了他只有孔方了。 而孔方听见拍卖师提到地官手书时,有点诧异,转头看了看秋宇翔的神sè,这才恍然,也没多想什么,用力抓了抓号牌,这东西他是志在必得了。 “这件玉器起拍价200万,每次加价不低于10万。现在开始竞拍。”洋洋洒洒介绍了近十分钟后,看着现在几乎所有人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拍卖师立马开始了竞拍。 随着话音刚落,现场就想被点燃了的火药桶一般,这件玉器的价格节节攀升,几分钟之内就突破了400万,而且看势头似乎还没达到顶峰。 孔方有点哭笑不得。这块玉器就其玉质本身加上历史价值来说400万也足够了,但是经过拍卖师的介绍,地官赦罪,就这一个寓意就让这块玉器的价值攀升不少。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个东西其实也就是一块玉器,但是对于他来说,其代表的意义却是完全不同了,对于印证一些本门的符箓有着不可代替的作用。可以如果真要拿下着东西,对于有着吝啬本xing的他来说,无疑就像割肉,而且能不能拿下,也是个未知之数。 “420万,23号来宾出价420万!”拍卖师高昂的声音在大厅回响着。 现在的竞拍已经趋于平缓,每次出价几乎都要相隔一分多钟。这个价位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是个天价,对于这些富豪,也是需要考虑考虑是否值当的问题了,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 这次出价的算是孔方和秋宇翔的熟人,孙菲。这个当今华夏娱乐圈中的一线明星,这个价格对于她来说也是能够承受的。 孙菲今天穿了一件连体镂空黑sè晚礼服,傲人的身材在薄纱之间若隐若现,长发微微盘起,透露出一股成熟的风韵,巧笑连连,让周围的男人一阵**。 礼貌的对周围投过来的目光微微一笑,孙菲的心里其实也有些纠结。这件玉器虽是惹人喜爱,但是更让她在意的却是地官手书的作用。近段时间自己确实像是霉运缠身一般,而且噩梦连连,原本自己也不信鬼神的,但是自从接受了那个叫孔方的人送的符后,很多诡异的事都奇迹般消失,自己的运气也似乎好了许多,让她心里也不由对鬼神之说信了几分。人们常说玉能镇魂、辟邪,刚好今天遇见一件,而且寓意不错,她也忍不住参与了竞拍。 对于一位美女的参与,许多原本想继续竞拍的男人都纷纷放弃,但是有些人,却是不会买这个帐的。 “430万。”一个略带尖锐的声音在大厅响起。 这是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三十来岁,单薄的似乎完全不能束缚住那丰硕的身材,**翘臀,呼吸之间似乎也在**摇荡着,那深深的ru沟勾魂夺魄,立刻将大部分男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24号来宾出价430万,430万,谢谢这位嘉宾。”拍卖师似乎也被这位艳女所吸引,声音有点颤抖。 在灯光聚集之下,这个女人犹如骄傲的孔雀一般,搔首弄姿般挥了挥手,眼神更是看向孙菲那边,做了个挑拨的眼神。 孙菲看着这个女人,心中一阵苦笑。这个人在华夏也算是个名人,苏芸芸。退后几年,她也算是华夏炙手可热的明星了,以xing感闻名,经常是绯闻不断。她和苏芸芸其实并没多大交集,一个是新生的玉女明星,犹如冉冉升起的太阳,一个是有点过气,只能凭借绯闻博位的女星。不过她们结怨缘于一部电影。这部当年卖座的电影原本女主角是苏芸芸的,但是后来制片方考虑到市场问题,临时换下了她,让孙菲顶了上去。按理说这和孙菲并无多大关系,都是公司安排,但是苏芸芸可不会这么想。本来她就想凭借这部电影再次上位的,甚至为此采取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但是想不到临近开机却被这么一个晚辈所取代,让她心里怨愤极大,对孙菲也从此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在后来,还不时的在不同场合暗自诋毁孙菲,让孙菲头痛不已。 皱着眉头考虑了一下,孙菲再次举起了号牌。 “430万,23号来宾出价430万了!”拍卖师的声音再次在大厅响起。 整个拍卖厅的人都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认识两人的人自然不少,看着这两个女星在如此场合又“争”了起来,也算是给无聊的生活增添了一丝趣味。 第二十六章 命案 苏芸芸并没有让所有人失望,就在拍卖师傅话音刚落,她便举起了号牌。 “500万,24号来宾出价500万了!”拍卖师有点兴奋了,一个羊脂白玉便拍到了500万的天价,他的提成也看着水涨船高了。 孙菲摇了摇头,放弃了再次加价。虽说500来万她并不是支付不起,但那也是她辛辛苦苦挣回来的,完全没必要花费在一块玩件上面。 灯光师似乎也看出了孙菲的意思,追光没再在她身上纠缠,立马转向投shè到了苏芸芸身上。几束强烈的shè灯顿时全部集中在苏芸芸身上,使其整个人立时成为了拍卖场的焦点。也许是灯光带来的光热太过猛烈,苏芸芸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便展颜欢笑,对着投shè过来的目光娇媚的笑了笑,顿时让一些男人心猿意马,脑子里升起一些龌龊的想法。 “咦?”秋宇翔和孔方对望了一眼,略带诧异的望向了苏芸芸那边。 就在刚才,两人都同时感觉到了一股yin邪之气从苏芸芸那边一闪而逝,从气息强弱程度判断,应该是一个yin灵。现在人,生活大多浮躁不堪,或多或少均带有一些隐晦的yin暗气息,这本属平常,但是刚才爆起的那股气息,却应属yin灵无疑。现在的社会环境对yin灵的产生越来越容易,但是也不是大街上的白菜,随处可见,在这个地方就发现一个,也算两人运气了。 不过两人都不是那种正宗的卫道士,只要yin灵不违反一些规则,不主动迫害人类,两人也没什么空去除魔卫道。如果遇见一个yin灵便要降服,那两人也不用干其他什么事了,整天捉妖除魔就行了。 白玉自然被苏芸芸拍到了手,看着她犹如打胜了一场战役般高傲的离去,那奚落的眼神让孙菲一阵苦笑。在这个圈子里,她从不主动招惹别人,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但她所处的环境必然不会让其独善其身,各种麻烦都会自己找上门来。 庄思军在拍卖会中途便离开了,他对于今天和儿子见面的气氛还是比较满意的。本来准备和秋宇翔再更加深入的谈谈,增进一下相互之间的感情的,但是公安局的老严刚才汇报了一件事,让他不得不提前离开,作为一市之长,有些事并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 孔方在拍卖会结束后便跟着孙菲离开了,看他那副模样,似乎还没把这个客户搞定。了解他的秋宇翔也看出,对于那块玉石,似乎这胖子也还没有死心,后面还不知道他要搞出什么事来。 秋宇翔和庄玉茹、蒋玉纱在大厦吃了点夜宵,也分手离开了,不过也约定明天陪两位美人逛街。对于这点,秋宇翔并无多大抗拒,看着妹妹高兴的模样,比什么都值了。 吃完早饭,秋宇翔到黄明全的房子看了看,镇魂阵破后,倒是并无其他异常了,一些残存的yin邪之气也早已消散,虽然这件事透着一股诡异,但是对黄明全来说,家族的使命完成,还是一阵轻松。此时的他,才像一个花甲老人,喝喝茶,打打牌,看看电视读读书,生活也变得惬意起来。和黄老聊了会天,秋宇翔便打车来到了东方大学。 今天的校园和往常有点不同,几辆jing车闪烁着jing灯停靠在女生浴室的门口,周围已经站满了围观的学生,里里外外把整个道路都堵塞了,更有甚者为了看清楚里面的情况,爬到了门口那个破旧的招牌上面蹲着,整个人都摇摇晃晃几yu倒下,可本人却还是眯着一双眼睛使劲地望茶sè的窗户里面望着,似乎希望借此探到一点小道消息一般。而且还不断有人从学校四面八方汇集过来。挂着各种证件的人也不断进出,闻讯而来的记者也忙不迭的在周围探头探脑,一些聪明的已经开始访问起周围的学生起来。 方捷是新闻周刊的专职记者,也兼职一个版块的编辑。也许有人不知道方捷的名字,但其负责的那个灵异专栏在东市甚至全国都是颇有名气。不为其他,在现在这个jing神匮乏的世界里,人们对神仙鬼怪之类光怪离奇的东西越来越感兴趣,也使得此类的报刊杂志着实有了不小的市场。 “方记者?怎么?又来挖什么资料了?” 方捷一直微笑地看着同行们忙着忙那,那热火朝天的场面丝毫没有激发起他那作为记者的自觉xing。虽然才二十五岁,可是在记者这个行当已经yin浸了近十年的他早就已经成为一根老油条了,知道新闻的价值应该从哪里获取。 “呵呵,张队,什么事能劳驾你亲自出面哦?”方捷保持着微笑向走过来的jing察迎面而去。 “得,你呀也别套我话了,我主动交代行不?”和守卫着jing戒线的同事打了个招呼,张勇领着方捷径直向洗澡堂走去。 张勇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身材魁梧,xing格坚毅。他是从一个边区派出所的小民jing一步一步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很得同事的爱戴和领导的器重。在一次离奇的案件中偶然遇到了方捷,一起度过了一段不同寻常的经历,两人也因为那个经历而熟识,加上方捷本身为法学硕士,往往对案件能够另辟蹊径的提出一些独到的观点,有助于案件的侦破,使得两人在私下成为了好朋友,张勇也偶尔对方捷开开绿灯。 一走进那略显yin暗的澡堂,一股cháo湿yin冷的气息就迎面扑来,使得方捷忍不住打了冷颤。 “死者名叫程宁,是这个学校高一的学生。她是今天早上被人发现倒在澡堂里的。死亡原因初步判断为脑后遭重击造成失血过多而亡,除此之外身体并无其他伤痕。” “死亡时间呢?”看着周围忙碌的鉴定人员,方捷不知道为什么全身却感觉越来越冰冷了。 “大概在凌晨两点左右。” 终于见到尸体了,不过现在她已经被掩盖了起来。方捷并没有马上去查看死亡的情况,而是背着手仔细观察起周围的情况来。 死者所在的地方是澡堂的更衣室。这是一个长方形的开放式房间,没有门,三面墙壁上各镶嵌着一排铁制的衣柜,就像银行的保险箱一般。方捷注意到,左边的铁柜中间有一个是开着的,在小门的犄角上有一丝淡淡的血迹。而死者则呈九十度半依在右边的衣柜上。 “你们有什么看法?”方捷大略的看了一下后,轻轻揭开覆盖着死者的物件观察起死者,一边对旁边的张勇问到。 “根据现场的情况和死者的死亡原因,经过比对伤口的痕迹,我们初步认为这应该是一次意外事故。”张勇缓缓地说到,不过脸上却闪过一丝的不自然。 “哦,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你知道,我只对那种事情感兴趣。”方捷给死者遮盖好后,略带奇怪地回答到。 “当然是因为有些奇怪的地方,所以才找你来。”张勇一边说着一边朝门外走去。 “怎么?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吗?”方捷的兴趣一下被提了起来,跟在后面问到。 “这个澡堂从昨天晚上八点因为维修线路就停止使用,收费的人也是检查确认里面没人后才关闭的大门。而这所学校澡堂是实行自动化管理的,也就是说大门必须要刷卡才能打开。在没有电的情况下,程宁是怎么进来的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有弄清楚。”张勇苦笑地摇了摇头,自己都不为什么他总是遇到一些怪异的案件,难道是这个城市的风水不好? “会不会是因为维修所以大门不需要刷卡就进来?或者当时收费的人没有注意还有人在里面?”方捷考虑了一下说到。 “我们已经调查并且现场模拟过了,如果没有电源,大门是不可能被一个女生推开的。而且从八点到凌晨两点,你认为有人会洗那么久的澡吗?” 就在张勇和方捷在讨论的时候,一阵喧闹却从门口传了过来。两人诧异地相互望了望,不约而同的往吵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你们什么意思嘛,我们是记者,有ziyou报道权,你们没有权利干涉!”一个身穿红sè衣裙的年轻女孩拿着一个采访用话筒正对着jing戒线里面的一位jing察吼着什么。 “怎么回事?”走过来的张勇皱了皱眉,对着那个一脸无奈的jing察问到。 还没有等他回答,那个女孩就嚷了起来。 “你是他们的领导吧?我是新闻现场的记者,我想进入里面采访,可是这个jing察却不让我们进去。你们这个阻碍我们的采访权,如果不小心被暴光的话……”女孩微微翘了翘头,娇声说到。话语后面威胁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小姐,我们正在办案。如果你执意要闯进去的话,我将以防碍公务对你实行拘押。”张勇对讨厌这些记者动不动就暴光什么,面无表情的黑着脸说到。 “谁……谁说要闯了……”女孩可能是因为经验不足,气焰一下就灭了下来,有点结巴地说到。 “扑哧……”看着眼前这个活泼的女孩,方捷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这明显就是一个菜鸟,为了取得第一手资料竟然连jing察都敢威胁。 “你笑什么笑!咦?”女孩气恼地把话头对准了,观察了几秒,正准备怒斥,却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嚷嚷起来:“你不是那个方捷吗?领导同志,为什么他能进去我们却不能进去,你受贿,你贪污,你徇私舞弊……” “够了!”张勇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个记者,咬着一字一句地说道:“他是我们队的法律顾问,当然有权利进入。而小姐你刚才说的话,我认为有污蔑国家公务员的嫌疑,请你跟我回jing局一趟吧。” “啥?法律顾问?一个记者?”女孩一下偃旗息鼓了,瞪着一双大眼傻傻地反问到。 旁边跟随她一起来的摄影师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嘀咕着:方捷是刑jing大队的顾问,这事在传媒界谁不知道?至于怎么是法律顾问,大家明白就行了,有些话不用说的太直白。跟着位为姑nǎinǎi出来采访真是撞了八辈子霉了,一会儿不会真的要进局子里去吧? “算了老张,这小孩也是个雏鸟,说话不懂分寸,你还是忙你案子去吧,一会我到你办公室取资料。”方捷突然觉得那个女孩特好玩,拍了拍张勇的肩膀劝到。 “给你一次jing告,下次再这样就让你知道乱说话的后果。”张勇原本也没有想把这姑娘怎么样,他还没有到这种无聊的地步,也就吓吓她而已。 “知道了。”女孩嘟这嘴不甘地低声应到,那可爱的模样让周围的人都宛然一笑。 “好了,我先走了,回见。”方捷见没什么事了,向张勇挥了挥手就径直离开了。 女孩子看了看又进入现场的张勇,在看看快消失的方捷的背影,美丽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对着正在暗自庆幸逃过一劫的摄影师说道:“走,跟上那个人。” 秋宇翔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方捷。他们两人是在另外一个城市认识的,当时秋宇翔正在全国游历,因为一些诡异的事情两人碰到了一起。方捷对秋宇翔是异常的感兴趣,虽说他做这个栏目已经很久,也遇见过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真正让他认识到这些事情并不是子虚乌有的却是遇见秋宇翔以后,加上他也救过自己的命,两人也是xing格相投,成为了朋友。秋宇翔对这个xing格果敢甚至说有点大条的朋友,也是珍惜异常。他们这种人,一般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在现今这个社会,他们所承担的责任毕竟还是不为大众所承认的。 “怎么,你出现在这里是不是预示着什么?”方捷心里一下兴奋起来,并不是对死者的不尊重,而是在他眼里,只要有秋宇翔出现的地方,就必然会出些诡异的事情。刚才还在想这个案件会不会和一些神秘力量有关,现在他倒是百分百肯定了。 “你可别多想,我只是来看我妹的。”秋宇翔一阵无奈,这小子本来八字就比较薄,容易招惹一些所谓不干净的东西,可是偏偏又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妹妹?”方捷楞了一下。这个朋友的家世他还是清楚的,没听说他有什么妹妹呀。 就在这时,庄玉茹却是神奇般的从身后人群中钻了出来。 “哥哥,我发现一件事情。”庄玉茹扬着漂亮的小脸,一脸神秘的说道。 “什么?”对于这个古灵jing怪的妹妹,秋宇翔是极其疼爱的,看着她亲热的拉着自己的手,心里一阵温暖。至于周围那些男生愤恨的眼神,他自动略过了。 “只要有哥的地方,必然会出一些事,呵呵。”庄玉茹揶揄道,说着忍不住用手捂着嘴自己一阵娇笑。 方捷一脸震惊的看着庄玉茹。眼前这个漂亮的少女他在一次宴会上看见过,庄市长千金,家世显赫,母亲更是鼎泰集团总裁,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真正的“公主党”。 看她和自己朋友如此亲密的情况,似乎自己这个朋友的身份也不简单。方捷双眼放光,所谓新闻工作者的敏锐感又冒了出来,不住地在两人这件巡视着。 “来,我介绍下,这是哥的朋友,方捷,方大编辑。这是我妹,庄玉茹。”秋宇翔微笑着看着妹妹,说道。 “方小姐,你好。”方捷收回目光,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打着招呼。 “方捷?编辑?你是都市鬼话的方捷?”庄玉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兴奋的问道。 因为自己身具yin阳眼的原因,对于鬼神这方面的事庄玉茹还是有些了解,尤其对报刊杂志和网络上一些神神怪怪的东西异常感兴趣。方捷的那个栏目她也很喜欢,并不鼓吹鬼神,而是用一种略带科学的态度来解释一切,很受现下一些年轻人的喜爱。 “庄小姐也知道?那是鄙人的荣幸了。” “得了,少拽文了,就直接叫名字吧,听着舒坦一点。”似乎自己朋友的栏目也挺多粉丝的,这是秋宇翔没有想到的。 “呵呵,行。”方捷打蛇随棍上说道:“玉茹,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聊吧。” 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个朋友,秋宇翔突然发现,似乎自己认识的朋友几乎都是没个正行的,想到孔方那模样,他不禁摇了摇头。 接到蒋玉纱后,方捷再次震惊了一把。看着秋宇翔,身为男人的他也不禁充满的嫉妒。 “怎么他身边的都是这种极品美女呢?” 第二十七章 案件 “夜空”距离东方大学并不远,位于和美东路的尽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和其他咖啡厅也没多大的区别,但是生意明显好于附近的几家同类型咖啡厅。 “叮铃”一声,“夜空”的大门被打开了,随后进来四个年轻人吸引了众多顾客的眼光。走在前面的是两个极其美丽的女人,穿着一看便是价值不菲的休闲服。一个青春靓丽,一个冷若冰霜,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春兰秋菊,不分伯仲,让人赏心悦目。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两个年轻男人。一个穿着休闲西服,带着一个金丝眼镜,面容清秀,显得文质彬彬,另外一个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不时在手上拍打一下,长得英挺不凡,浑身上下却充满了一股淡然宁静的味道,让人一见之下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方捷,你小子又来蹭喝的了?”夜空的老板娘略显丰满却更加衬托出她的迷人,婀娜的身姿,徐娘半老,也许着也是这家咖啡厅经久不衰的原因之一吧:“宇翔,有几年没有见到你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好呀,朱姐,生意还好吧。”秋宇翔笑着回答到. “托福了,生意还不错。对了,上次说请你吃饭,问方捷说你又出去了,这次可要给姐姐机会答谢下了。” “呵呵,行,你安排吧。” 服务员送上来四人的饮料后,看着妹妹眼中的好奇,秋宇翔笑了笑,说道:“上次来东市的时候,帮了朱姐一点小忙,当然,还有旁边这个无良编辑。” “喂,不带这样的,在美女面前请给点面子吧。”方捷在一旁嘟囔了两句。 几人闲扯了几句便回到了今天学校发生的事情上来。方捷喝了一口咖啡后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讲述了出来。 “你有什么看法?”秋宇翔也没多说什么。 “就这个叫程宁的女孩的死亡原因而言,法医的最终结论是因为头部遭重击导致失血过多而亡。可是我在现场查看过死者的尸体,发现有几处奇怪的地方。” 两位女孩听见他这样说,一时兴趣大增,尤其是蒋玉纱,一双冒出jing光来,让秋宇翔一阵侧目,暗自好奇。 看着两位美女的反应,方捷苦笑地摇了摇头,接着说到:“死者的眼睛是紧紧闭着的,从尸体的僵硬程度上来看,死者死亡那瞬间应该是及其恐惧的,尸僵现象比一般的速度快上了许多。而且尸斑呈现暗紫sè,不像是失血过多而亡的。” “你是说法医的报告有问题?”秋宇翔开玩笑似的说的。 “这我不敢说,我又不是专业的法医。奇怪的地方不是在这,而是当时因为学校澡堂维修线路,从晚上八点凌晨六点都是暂停使用的。在这段时间里,是没有人能够通过大门进入里面的。”方捷把自己通过调查发现的奇怪地方都一一陈述了出来,之后便目不转睛的盯着秋宇翔,希冀着从秋宇翔这知道些什么。 “你认为这世界上有鬼魂的存在吗?”秋宇翔闪过一道亮光,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微笑着举了举手中的杯子问道。 “这个,至少现在我还没有遇见过。”方捷想了想说到。 秋宇翔摇了摇头,暗叹不愧是搞新闻的,说话都那么谨慎。 “对鬼怪之说,有人笃信不疑,有人嗤之以鼻,也有人试图用科学的观点来解释。其实有些问题,信则有,不信也就自然不存在了。就像你刚才所说的,你之所以找到我,也就是想证明是不是一些非人为的原因造成了这些奇怪的现象,我可以告诉你,” “什么?”难得的那小子也露出了迫切的神情,秋宇翔却非常不负责地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 “噗嗤。” 没等他有什么反映,秋宇翔们身后那个座位上却传来一声忍俊不禁的笑声。(.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也许那笑声的主人也发现了什么,大方的站了起来走到了两人的面前。 “是你?” 来人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大概二十岁左右,陶瓷般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想上去捏一把。红sè的连衣裙更是衬托出她的娇媚,不过那一闪而过的狡黠的目光却让秋宇翔深感有趣。 “你们认识?”秋宇翔挑了挑眉,不经意地问到,心里面却是好奇无比。方捷这人也算是稳重,虽然好奇心有点重,但是要让他有如此表情,这还是第一次。 “不认识,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记者而已。”方捷看着秋宇翔脸上那浮想联翩的神情,就知道那小子心里肯定没往好处想,连忙澄清到,语气却有种从未有过的刻薄。 “纤纤?你怎么在这里?”蒋玉纱这时却突然问道,看着眼前这个少女,心里却是一阵无奈。 “表姐。”少女原本微笑着的脸庞突然垮了下来,一脸的可怜像:“别告诉老妈他们我在这里。” 蒋玉纱摇了摇头。这个少女名叫欧阳纤纤,论起关系来应该算是她的表妹,虽说和蒋家直属关系隔了几层,但是因为两人从小一起玩耍,和亲姐妹也没什么区别了。欧阳纤纤从小便jing灵古怪,也不知怎么和蒋玉纱能够合得来。大学毕业后,因为不满意家里安排进入家族企业,直接离家出走,急的家里人担心不已,要不是不时的给蒋玉纱打个电话,欧阳家都要报jing了,不过她是怎么也不告诉大家她究竟在哪里。经她这么一闹,欧阳家也不怎么逼迫她,想着让她再玩耍几年,最后还是要她接手欧阳家的企业。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就在东市。 欧阳纤纤对蒋玉纱是极其了解的,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算过了表姐这一关了,立刻想到之前的事,睁着一双大眼睛兴致浓浓地向秋宇翔问到:“你说这次事件可能是鬼怪什么的做的吗?” 看着她那略带紧张却又好奇无比的脸庞,秋宇翔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姐,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你小说看多了吧。” “我就知道,那好,不打扰你们了。”欧阳纤纤突然一本正经地说到,那变脸的速度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对了,”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又笑靥如花般说道:“我叫欧阳纤纤,记住了。”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空的大门外,秋宇翔对这个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的女孩一下感兴趣起来,打趣地对旁边一脸目瞪口呆的方捷问道:“怎么?感兴趣?” “什么感兴趣!我对这种没有礼貌的女人才没有兴趣!”他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起来辩解到,那急迫的模样和平时稳重的他确实大相径庭。 看着秋宇翔玩味的神情,方捷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他确实有种不一般的感觉,但却是源于一个记者天生的敏感直觉,他潜意识的觉得在这个女孩身上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看着蒋玉纱的表情,更加肯定了这一点,但这种感觉也就在脑中一闪而过,他的思维又回到了眼下这个案件中。 “怎样?有兴趣回现场看看吗?” “反正没什么事,就陪你去吧。”看着方捷似是征询,确为强迫的眼神,秋宇翔好笑地点了点头,不过连忙加上一句:“晚饭你请客。” 庄玉茹自然对这个提议不感兴趣,虽然蒋玉纱倒是满眼的好奇,不过还是被她拉着逛街去了。等秋宇翔们开车离开之后,在夜空的旁边,欧阳纤纤正扬着一张脸得意洋洋地自言自语道:“嘿嘿,我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下午的校园依然是宁静的,即使发生了死亡事件,自古以来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传统似乎依旧没变。不过在这宁静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却不是秋宇翔想去考虑的了。 澡堂是在校园的一个角落里,到达那必须要穿过那宽阔的cāo场,距离学生宿舍更是有一段的路程。由于方捷那个顾问的身份,秋宇翔俩人倒挺顺利的进入了已经被封闭的案发现场。 “尸体就是在那个地方被发现的。”方捷指着更衣室的地上对秋宇翔说到。 从jing察画出的尸体轮廓来看,那个女孩应该是从后倒下去的,除此之外,现场似乎没有一丝异常的地方。 “这个澡堂是什么时候修建的?”秋宇翔没有理会发现尸体的更衣室,而是径直向澡堂内部走去。 “就是今年修建的,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方捷跟在后面不解地问到。 “没什么,随便问问。”秋宇翔头也不回的说到,眼睛却盯着澡堂里那一根根锈迹斑斑的水龙头,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就当秋宇翔和方敏正在现场察看的时候,一阵啪啪的脚步声突然从门外由远而近的传来过来。 “你们是谁?在这干什么?”一个低沉的身影从背后响起。 来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从那略微发白的颜sè可以看出不知已经被反复清洗过多次了,仔细一看甚至几个地方还有小小的补丁。那人身材显得有点委琐,面sè苍白,双眼凹陷,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此时他正皱着眉头对秋宇翔们两个出现在这明显显得有点紧张。 “我是刑jing大队的顾问,你是谁?不知道这已经被封锁了,闲杂人等不能进入吗?”方捷显然也对这个非jing务人员的出现感到好奇,连忙问道。 “我是这个澡堂的管理人员,刚才一个姓张的jing察通知我们说这里马上要解除封锁了,领导让我来看看这里的设备是不是完好的,那样一解除封锁的话我们也能及时的对学生开放。”那个男人听秋宇翔们是jing察,连忙解释道。 方捷立刻联系了张队长,得到肯定答复后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任由那个男人检查其相关设备来。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发现秋宇翔一直盯着那个男人看,方捷奇怪地问道。 秋宇翔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理会他的询问,径直走向那个忙碌着的男人,指着他露在外面的一小截腰带问到:“大叔,这是什么?” “啊?”不知道是不是方捷这个冒牌jing察的存在让他有点紧张,那个男人听见秋宇翔的询问身体不自主地微微抖了抖,下意识地把衣服往下拉了拉,遮住了那露在外面的腰带,这才解释道:“哦,这就是一根树条,我们家乡的传统,可以避邪,你也知道,出了这么邪门的事,谁都有点怕。” 秋宇翔了解地点了点头,不过眼睛却丝毫没有离开他那略微有点突起的腰部。可能是被秋宇翔看的有点发毛了,那个男人又和他们闲聊了几句就借故离开了。 “你小子发现什么了?”直到那个男人离开,方捷这才忍不住向秋宇翔问到:“你肯定不会无的放失的,快说。” 看着他那仿佛要噬人般的表情,秋宇翔笑了笑,望着门口那消失的背影却说道:“你没发现吗?他腰间的那根枝条?” “废话,我早就发现了。人家不是说了吗?那是避邪用的,我也仔细看了,那确实是根柳条,是能辟邪呀。”方捷听见秋宇翔的回答,故做不屑地说道。 “是呀,柳条能辟邪,”秋宇翔淡淡地回答道,在走出澡堂的时候看似不经意的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某样东西。、 “这小子……”方捷无奈地摇了摇头,随着秋宇翔往外走去,不过眼中却闪过一丝jiān计得逞般的神光:“就怕你不敢兴趣,这下这件案子可有卖点了。” 夜,静静的。 几缕月光透过厚厚的云层落到了空旷的校园里,路边的树叶在yin冷的夜风中哗哗作响,给这清冷的夜晚增添了一分诡异的气息。 摘下耳边的耳塞,瞿秋吟小嘴不由地打了一个哈欠。借着窗外那昏黄的路灯,她看了看同寝的几个人,应该都睡着了。 程宁的死对她来说不失为一个震撼,毕竟是一同生活了几年的同学,而且还是非常要好的好朋友。不过对于她的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除了遗憾,更多却是一种恐惧。 “不会是因为那件事吧……” 想到这,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一股倦意不可抑制地爬上了脑际,望了望那漆黑的天花板,她侧了侧身子,选择了一个更加让自己能够感觉安全的位置,盖好了自己的被子,面对着贴着明星海报的墙壁闭上了眼睛。 “希望今天别再做噩梦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想到,思绪渐渐模糊起来,在寂静的夜晚里,慢慢沉入了梦乡。 嘎吱,嘎吱。 一阵嘈杂的声音把瞿秋吟从睡梦中吵醒了过来,伴随着这怪异的杂音连整个床铺都微微颤动着,对这种声音她是异常的熟悉,迷糊之间她把被子使劲往头上一盖,嘴里含糊不清地喃喃说道: “程宁!你上床的时候能不能小声一点。” 奇怪的声音嘎然而止,整个寝室又回复了刚才的安静。可是瞿秋吟却猛得一个机灵,全身上下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无数根汗毛一下竖立了起来,就连抓着被子的一双手也微微颤抖了几下,即使在被窝里,她都能感觉到手上那冰冷的凉意。 程宁和瞿秋吟是住在同一个床位的,两人邻床而窝,床铺中间则是一个能爬到上铺的小铁梯。因为程宁有微微的洁癖,所以洗漱时间一般都要比其他几人长,每次都是瞿秋吟几人上床后她才收拾完毕,因此对于她上楼的节奏和力度同床位的瞿秋吟是非常清楚和熟悉的。而刚才的嘎吱声和床铺的抖动幅度,让她下意识地误认为是程宁,可是,程宁不是已经…… 睡意全无的她使劲咽了咽口水,咬咬牙慢慢把盖在头上的床单移了开去。一下一下转过头去,微微撑起了已经半僵硬的身子,她朝床角望了过去。窗外的街灯似乎更加的昏暗了,可是即使如此,她还是清楚的看到小梯子处空荡荡的,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错觉,一定是错觉。”她心里一下松了一口气,全身的力气就仿佛突然被抽光了似的,脑子里不断安慰着自己说道。 猛然间,她似乎感觉到脸颊边好象有一道冷风吹过,可是寝室的门窗在睡觉之前都是关锁好了的,应该没有风还能吹进来的呀。不过此时的她却完全失去了探究的好奇,躺下了身子,使劲地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忘记周围的一切,就想这样睡过去,什么事都不管、都不想。 嘎吱,嘎吱…… 奇怪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不过这次明显得可以感觉到震动已经从床角转移到了自己的身后。而自己身上覆盖着的床单也似乎被一股微弱的力道拉动着,似乎正一点一点离开自己的身子。可是她的床位是在上铺,而上床的唯一方法就是床脚的那个小铁梯,那身后那微微的颤动又是什么呢? 虽然浑身包裹着厚厚的棉被,但是她总觉得还是非常的冷。一股凉意不断得从脚底往上直冒,面向床外的背脊一阵阵发麻,就好象有无数的蚂蚁在背上乱爬一般。摸了摸冰凉的额头,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还睡的着了,使劲咬着已经发白的嘴唇,脑袋慢慢在已经被汗水浸湿的枕头上转了过来。 视线里黑压压的,似乎什么东西也没有,心中落了一口气的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就这样一惊一诈之间全身已经出了一层的冷汗,贴着内衣粘粘的,十分不舒服。虽然不像程宁那么爱干净,可是这样也继续睡不下去了。她揭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双手撑着床沿就想起来清洗一下再接着睡觉。 可是还没有等她完全坐起来,整个人便像被雷击中了似的,浑身僵直维持着一个倒躺不躺的姿势一动不动,大脑空白了似的嗡嗡直响。 就在刚才,当她的手按在那原本冰凉的床沿上时,手掌却明显的感觉到压住了一些不规则的突起,一股股冰冷的寒意从手掌传了过来,直插心房,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蝉。虽然没有转头看那压着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她十分敢肯定的就是,那些一凹一凸的冰冷物体,应该就是人的手指头。 嘎吱,嘎吱的声音似乎一直就没有停歇过,可寝室里的其他人仿佛就根本没有听见似的,一点动静也没有,依旧安稳地做着美梦。瞿秋吟这才恍然得猜测到,那奇怪的声音应该不是有人走上小铁梯的声音,而是有人正吊在她的床沿上,一下,一下地摇晃着…… 一分钟,两分钟……瞿秋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可是她却一点也不敢移动分毫。就在她感觉到手臂就快坚持不住的时候,那嘎吱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也许是习惯了诡异的却有节奏的声响,骤然安静下来的寝室让她一下有种不安的感觉。实在不能忍受这越来越凝重的气氛,她忍不住放开了压着那冰冷手指的手掌,整个人猛的翻转了一个身子,睁大了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床下。 即使在如此黑暗的寝室,她依然可以清楚的看见那死死抓着床沿边的苍白手指。指头雪白的颜sè让她有种眩目的感觉,胃子突然一阵蠕动,差点就反胃得把晚上吃下的东西吐了出来。 除了这十根惨白的指头,似乎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可是她却模糊的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升起来,慢慢的,慢慢的,一点一点向她靠近。那冰冷的气息就仿佛近在咫尺,可是眼睛里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 “唔――”就在她想有点动作的时候,那十根指头却突然动了起来,一下越过了低低的床沿,压在了她的手臂上,使得她一下又躺回了窗上,两只手臂却被那指头死死地按住,不能移动分毫。 张大了嘴巴正想呼救,胸口上突然被什么东西重重一捶似的,整个人一下岔了气过去,嘴边的话语也不由咽了回去。胸口上顿时像被什么重重的东西压住了一般,呼吸也慢慢地急促起来。 胸口上的东西重量仿佛还在不断的加大着,每呼一口气,似乎都要用上全身的力量,此时的她才知道平时的一口空气是多么的珍贵。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留给她忏悔了,耳边不断传来嗡嗡的声音,就好象有无数的苍蝇在周围飞舞似的,整个视线里几个金黄的小点在无规则的跳动着,胸脯的起伏越来越小,如果光线足够的话,就可以看见她整个脸蛋都已经变的通红,一根根的青筋暴露在皮肤表面,甚至都能看见里面急速流动着的血液! 再一次使劲、贪婪地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时,已经开始模糊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大大凄惨的眼睛!那雪白的瞳孔里只有微不可察的一点黑sè,此时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那噬人的眼神和恐怖的画面就仿佛要把她一点一点撕裂似的! 骤然眼前出现如此骇人的景象,让毫无准备瞿秋吟一下失去了全身的力量,再被胸口那不断加重的力量一压,整个人就感觉被挤成了碎片一般重重地躺回了床上,眼睛不甘地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那双惨白却闪烁着幽绿光泽的双眼,胸口的力量也一点一点的消散,可是自己的思维,也慢慢模糊了起来,最后变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窗外,皎洁的月亮穿透的朦胧的云层犹如明亮的平镜一般高悬在夜空之中,静静地注视着大地上的一切,慢慢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第二十八章 参与 “小子,又出事了!东方大学又死了一个学生!” 忍住那强烈要杀了对方的怒意,刚从睡梦里醒来的秋宇翔不禁为这个消息呆了呆。 当秋宇翔赶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左右了。此时的校园是人山人海,行政部门、公安机关、学校的领导、老师、学生全都涌到了校园里,一个个教室反而显得空荡荡的。肩擦着肩在人群里前进着,耳边不时传来学生们小心翼翼略带恐慌的议论声。 “听说了吗?这次还是死的一个女孩,死的很诡异呢?” “学校已经连续死了两个人了,这会不会是个诅咒呀?” “听说前天死的那个女孩子和今天这个都是一个寝室的,现在这个寝室的人都快被吓疯了,一早就被jing察带走了呢。” 因为人实在太多了,走了半天秋宇翔也没前进多远。不过这时,眼光不远处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红sè身影,旁边一个壮实的大汉正抗着一部摄像机举步唯艰的移动着。 “你好呀,欧阳小姐。”拍了拍这个正拿着长长的话筒一副冲锋模样的女孩,秋宇翔立时感觉有点好笑。 “呀,你是?”欧阳纤纤正努力地确保自己不被周围的人挤扁,自然没听清秋宇翔的称呼,加上肩膀却被一个男人拍了一下,忍着怒火地对着眼前这个笑嬉嬉地男人问到。 秋宇翔立刻呆立当场,这种直接让人无视的感觉都不知道让他说什么了,不过没有让他尴尬多久,这个小女人终于想起了什么,恍然地说道:“哦,记得了,你就是昨天和方小子一起的那个人。” 听着她的话,秋宇翔总觉得有点奇怪的感觉。不过没有多想什么,保持着前进的状态,闲聊般地和她说了起来。 “怎么,今天也来采访?” “是呀,一天死了两个人,这个学校也够倒霉的了。”从她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的可惜,倒是满脸的兴奋,看来她还真是一个干新闻的料。 “不过,你说这是不是有点邪门?我听说这个女孩死的也很诡异,是被憋死的,你说是不是什么鬼怪作祟呢?” 看着她好奇的神情,秋宇翔哈哈一笑,还是重复着昨天的论调:“别傻了,这世界怎么会有什么鬼怪呢?” “切。”不屑地回答了一声,欧阳纤纤没有再理会秋宇翔,又奋力地向前冲了起来。 在秋宇翔和那个摄像大哥的努力下,一行三人终于冲到了这座宿舍的楼下。jing察和医务人员在现场来回穿梭着,周围一圈围观的群众,挤得水泄不通的。不过这里已经被全面封锁了,除了相关人员,谁也不能进出。 这时,接到秋宇翔电话的方捷一脸肃容的从楼道里走了出来。四周望了望,在旁边这个女孩子自做主张的挥手大叫下,从人群中发现了秋宇翔的存在,径直走了过来。 “她这是?”奇怪地看了看欧阳纤纤,他转过头对秋宇翔疑惑地问到。 “刚碰到,情况怎么样?”稍微解释了下,秋宇翔就开门见山的问到,对这件事秋宇翔的兴趣是越来越浓了。 这里当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再次通过拥挤的人群,两人来到了学校旁边一处较为幽静的地方。欧阳纤纤也不请自来,秋宇翔见方捷没说什么,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表示了,不过脸上那玩味的表情却是越来越重了。 “遇害的女孩叫瞿秋吟,和前天死去的那个女孩是同一个寝室的。不过幸好她们同一个寝室的人发现的早,现在已经送去医院抢救了,还没脱离生命危险。根据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因为女孩还在昏迷,所以还找不到进一步的信息。” “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据发现的女生描述,她半夜准备去卫生间的时候发现瞿秋吟有些异常,呼吸非常急促,皮肤有点发紫,叫了几声也没有回应,所以才打了120。” “发现她的时候她的睡姿是怎么样的?”秋宇翔突然问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你怀疑是?” “鬼压床?”这时,在一边聆听了许久的欧阳纤纤插嘴说到,目不转睛地盯着方捷,狡黠的眼神中露出丝丝的得意。 “不是。”方敏肯定的回答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一脸不愤的样子,他突然觉得有点好玩:“她被发现的时候是正面朝上睡着的,而且发现她的女生在没有叫醒她的情况下还试图推过她,她依旧没有任何反映,呼吸倒是越来越急促了。同时根据医院初步诊断结果,瞿秋吟头、颈、胸及上肢范围的皮下组织、口腔粘膜及眼结膜均有出血xing淤点或淤斑,严重时皮肤和眼结膜呈紫红sè并浮肿,这种现象应该不是鬼压床。” “创伤xing窒息。”秋宇翔一边听着一边喃喃地低声说道。 “不错,医生就说是创伤xing窒息,这种现象出现的几率不到两到八个百分点。” “遇害时间是什么时候?”秋宇翔接着问到。 “据推算凌晨两点左右,因为女孩是在两点半左右被发现异常的,而一点四十的时候寝室一个女生才睡下。” “又是凌晨两点呀……”秋宇翔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毛:“什么时候我们能现场看看?” “现在有点困难。因为一下出了两个事故,zhèngfu部门也高度重视这个事情。我其实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被人给‘请’了出来。”方捷苦笑地摇了摇头。 “呵呵。”秋宇翔不自觉地咪了一下眼睛,心中却另有一番计较。 就在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从远处走了过来。 “王哥。”秋宇翔看着来人,微笑着打着招呼。 “宇翔,你好,领导让你过去一下。”王可脸上挂着一丝疲惫,东方大学连续出了两条人命,作为市长秘书的他来说,压力也不小,已经几乎忙了一个晚上,至今还没休息。 “找我?有什么事吗?”秋宇翔一脸的疑问。出了这样的大事,他当然明白庄思军顶着多大的压力,可是现在他应该是忙得不可开交才对,怎么还有闲工夫找自己? “呵呵,领导这个没说,你过去就明白了。”王可其实也是很好奇,跟在领导身边几年了,对于庄思军他是极其佩服,可也从没见过在工作时领导掺杂个人私事的情况。 与满脑门疑惑的方捷和欧阳纤纤打了个招呼,他便跟随王可上了远处一辆奥迪车。 车上庄思军正皱着眉头在思考着什么,右手不停的在靠椅上敲打着,这是他的一个小习惯,每每在思考时,不自觉的便会做出。看着儿子进了车里,他停止了考虑,微笑着说道:“对这里的吃住还习惯吧。” “还行。”虽说对自己这个父亲已没了多大怨愤,但是要让他像老妈那样接纳他,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找我有什么事?” 想不到自己儿子会这么直接,庄思军反倒有些迟疑。不过他也是位居高位的人,杀伐果断,仅仅犹豫了几秒,便严肃地说道: “宇翔,我知道你对一些诡异的事情比较了解,我只想问问你,这事和那些东西有没有关系?” 在儿子回来后,庄思军和张晓霞的关系也有了一定的缓和,因为对儿子的喜爱,张晓霞没少在电话里和丈夫称赞秋宇翔,儿子的一些事情他也是从妻子口中得知。对于鬼怪什么的,他原本是不相信的,但是自从发现女儿的异样后,他慢慢对这方面有了一定了解,并不像以前那样对这些东西极其排斥了。 这次东方大学发生的事情,下面有关部门的汇报着实透露着一丝的诡异,如果不能在最短时间内破案,他这个市长责任就大了,而现在又是换届的关键时期,能不能继续上位,这件案子可是个关键,下面盯着他的人也可不少。 秋宇翔认识的达官贵人也不少,从庄思军的话语就猜测出了不少东西。他思考了一下,对着庄思军缓缓说道: “这件事情可能会牵扯到一些你们不理解的东西,我只能尽自己的力量排除这些对案件进展的干扰。” 庄思军神情一震,从儿子的话中他听出了一些什么,微微皱了皱眉。 “我会让下面的部门给你方便,希望能够尽快解决吧。” 看着庄思军有点疲惫的神情,秋宇翔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临走时,他对庄思军说道: “你让玉茹这段时间暂时不要在学校了。她生ri快到了,魂魄波动较大,可能会看见一些不好的东西。” 今天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寂静。寝室里面漆黑一片,除了靠近窗户的那一点地方还有点路边昏黄灯光的余光,整个屋子伸手不见五指。在庄思军的关照下,秋宇翔和方捷两人顺利的进入了案发现场。 对于有点近视的方捷来说,这里的环境显然让他有种盲人摸象的感觉,见他顺着墙壁仿佛是要打开电灯,秋宇翔突然叫住了他。 “怎么了?”对于秋宇翔的方位他还是能感觉到的,略带诧异地问到。 没有回答他,秋宇翔慢慢向靠近窗边的那张床位走了过去。 “这就是那个女孩的床铺。”方捷这时也跟了过来,指了指秋宇翔前面说道。 微微皱了皱眉,摸了摸窗边那锈迹斑斑的铁护栏,冰冷的凉意一下透过指尖猛扎进了心里,让秋宇翔条件反shè般收回了右手。 看着他若无奇事地摸了摸刚才的地方,奇怪地看着自己,秋宇翔狡黠似地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可就是在这时,原本紧闭的窗户却突然嘎的一声自己打了开来,窗外一股冷风呼的一声灌进了屋子,让两人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这吹的什么风,这么大。”方捷眼中闪烁着玩味的神光,似自言自语地说着。而被响动惊觉进来的那个jing察这时也默默地退了出去。 秋宇翔的嘴角不自觉地翘了翘:“寝室的窗户可是从内往外推的,是呀,这吹的什么风呢?” 第二十九章 李新 “李新,18ri和19ri晚上你到底去哪儿?请你配合我们调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张勇满脸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再一次地问到。 这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穿着一套满是褶皱的衣服,蓬松的头发上还沾着几片干枯的树叶。苍白的嘴唇不断开合,低喃地说着什么,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雪白的墙壁,似乎那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全身一直微微地颤抖着。 “来,喝口水吧。”一位女jing官走了过来,掰开她紧握的手,递上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开水。 李新是jing察在一个河边找到的。当时的她已经神志不清,似乎受到了什么巨大惊吓一般。嘴里一直嘟囔地说着什么,没有一点反抗的就被带回了jing察局。作为两位死者最好的朋友,她也在第一时间消失,因此jing方也把她列为了破案的一个重要线索。本以为找到她案情就会真相大白,可是如今她的情况,看来是问不出任何有利于破案的东西了。 “李新,再问你一次,你知道程宁、瞿秋吟是怎么死的吗?”张勇对这个女孩是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只希望过后能让医生看看,希望她能恢复过来。 “程宁……死……死……”出乎意料的,在听见两位受害人的名字后,李新似乎有了一点反应。 “对,程宁和瞿秋吟,你最后一次见她们是在什么时候?”张勇和旁边的几位jing察一下有了jing神,连忙追问到。 “死……死……死……别过来!别过来!啊……”李新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突然发狂似的冲向了前面的几位jing察,张牙舞爪地似乎就像要将前面的人吞噬一般。 虽然有点冷不及防,不过毕竟是训练有素,一位年轻的jing察在她还未靠近时就冲了上去,一把拉住了猛扑过来的李新,顺势将她摁倒在了地上。奇怪的是原本来势汹汹的李新却一下毫无反抗的停止了挣扎,全身剧烈的颤动起来,口吐白沫,布满血丝的眼睛异常突起,血红的光芒让旁边的人不免有些后怕。 “快!马上送医院!” 看见这种情况,张勇也知道再问不出什么了,立刻果断的下了命令。 “头,现在这么办?一点线索也没有,上头规定的期限也快到了,真烦人。”一位jing察对着旁边的张勇不无担心到问道。 靠在急诊室的门外,闻着强烈的消毒水的味道,张勇实在想抽一根烟,不过看着对面那张贴着的“禁止吸烟”的标示,他还是忍住了冲动,举起瓶子使劲喝了口水说道: “也不能说没有一点线索,根据李新的那几句话,我们可以大胆的推测程宁和瞿秋吟是他杀。而凶手能够准确的知道受害人当时所处的地点,而且不被他人发现,因此是对学校的地形非常熟悉。而且案发现场的门都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说明凶手至少也是做过充分准备的,不排除内部作案的可能。小王,你马上再去学校,重点排查受害人在学校的关系,看看最近是否她们和学校什么人结过仇,同时查查这两处的钥匙都是哪些人保管,看看他们和受害者有什么关系。小李子也和你一起去,争取在这几天内查出个所以然来。” “是。”刚才提问的那个jing察和他旁边的同伴立刻转身就向外走去,在不远处和过来的两个人打了个招呼就消失在楼梯口处。 “张队长,听说jing方找到了一位关键人物?”来人赫然就是方捷和秋宇翔了。听见jing方那边有了大的突破,还在黄明全那里的秋宇翔就被某大编辑连抓带扯的拽了过来。医院独有的味道弥漫在整个空间,让秋宇翔一阵不舒服。 “算是吧。”看见这个老熟人,张勇也没有什么隐瞒,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下。顺眼撇了一下他旁边的秋宇翔。两人进入案发现场的事作为刑侦队长的他自然知道,不过这是上面的命令,让他也不能反抗,而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关键了。 “这样呀,我们能见见她吗?”方捷皱了皱眉头,小声地问道。 张勇略带为难的想了想,说道:“现在她还在急诊室里,等出来后看情况吧。这个人是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上面也比较重视,如果出现了什么问题,也不是我能担待的,老弟。” “明白,明白。” 方捷也知道张勇确实不好做,并没有坚持,顺势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秋宇翔好奇的看了看正皱着眉头的张勇,他发现这个人似乎对自己有点敌意。这时,急诊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病人怎么样?有生命危险没有?”最紧张的就属张勇了,看见医生出来,连忙迫不及待地询问。 “病人只是太过疲劳才造成昏厥的,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那我们可以问她几个问题吗?”听见李新没事,张勇暂时舒了一口气,看了看旁边的方捷问道。 “不能太久。”带着口罩的医生考虑了一会才回答到,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不过听声音应该是一位女xing。 “谢谢张队长了。”方捷一直在旁边没说话,但是两人的对话却听的清清楚楚,一看医生走了,连忙道谢着。 “没事,我也想看看能不能从她嘴里再问出点什么。” 这是一间duli的病房,从病房中的布置可以看出应该是高干专用的。这次为了破案,看来jing方是不惜血本了。病房里外三层都分配了jing力把手,小小的病房就像一个铁通一般,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幸好有张勇带路,不然秋宇翔们在离病房十几米外就可能被拦截下来了。 此时的李新显得有点安静,就那样半坐在病床上。在雪白的床单映衬下她的脸sè显得尤为苍白,一双无神的眼睛完全没有聚焦,就那样直直地看着对面的墙壁,如果不是旁边仪器的滴答声,真让人怀疑眼前就是一具毫无生机的遗体。 “有什么问题就赶快问吧。”张勇也没多说什么便示意方捷说道。 “李新?”方捷试探似的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见一点反映也没有,遂继续问道:“李新,李新,看着我,你知道现在在哪里吗?” 方捷放缓了声调,温柔地对着眼前毫无反映的女孩子说着,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看着他的举动,一旁的jing员正想制止就被张勇给拦了下来。张勇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他知道方捷在美国考取过催眠师资质,也许这也是一个突破案情的方法。 发现这个女孩仍旧没有反映,方捷准备采取一些手段了。 “李新,顺着我的话语,你好好想想,在18号晚上你在干什么?在一个漆黑的夜里,没有月光,周围静静的,你,在干什么?” 不能说方捷不是一个优秀的催眠师,他的话非常有节奏xing,配合那抑扬顿挫的语调,别说李新,就连周围的人也有了一丝奇怪的感觉,仿佛被他带入了一个空洞却又真实的夜晚。李新这时似乎也有了一点点反映,嘴角不自然地微微撇了撇。 “对,就是那个夜晚,你,看见了什么?”方捷还在循循诱导着李新进入她那几乎封闭的世界。 “夜……晚……”出乎意料,李新居然开口了,不过那声音就像从打破了的瓦罐里发出的一般,沙哑无比。 “黑……好黑……”李新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空洞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厉sè,毫无预兆地发狂了:“别……别过来……滚开!滚开!” 西斯底里的女孩让所有人从方捷虚构的世界中清醒了过来,一旁的jing察连忙摁住了不断挣扎的她,同时通知了医生马上赶过来。 “怎么会这样?”女孩的反映显然太出乎方捷的意料了,不解地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喃喃说道。 “上帝的禁区……”看着眼前这个状似疯狂的女孩,秋宇翔不自觉地说道。 “上帝的禁区?”方捷显然听见了秋宇翔的自言自语,苦笑的摇了摇头,如果遇到了上帝的禁区,对每个催眠师而言都是一样的结果。 “让开。”一声冰冷的话语突然从身后传来,原来是刚才那个医生闻讯赶了过来。 现在的她没有戴着那硕大的口罩,长相清秀,大概二十五、六岁模样,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冷冽的气息,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目光冷冽,仿佛一座冰封的雪山一般让人难以接近。这样一个人竟然能够当上医生,不由让秋宇翔一阵侧目,气质倒是和蒋玉纱很接近。 此时的李新已经被jing察死死的按住,那位医生径直走到了李新的面前,翻了翻她的眼皮,转头对跟着的护士要了一支镇定剂,对着她的胳膊就准备注shè。 “请等等。”一看这个情况,秋宇翔微微皱着眉头道:“能给我两分钟吗?” 对面的医生不可觉擦地皱了一下眉头,竟然没有理会秋宇翔的要求作势就要注shè药剂。 “请等等,”张勇这时却突然发话:“给他两分钟吧。” 其实张勇是不想开口的,但是上面有命令,对于这个男人的要求要尽力配合。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他甚至猜测是不是哪位领导的少爷想玩玩侦探游戏,对这种人,他是极度厌恶的,但是不可否认,眼前这个年轻人总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犹如一滩宁静的湖水,但是下面是什么,却让人琢磨不透。 对于秋宇翔可能眼前这位女医生不会理会,可是对刑jing队长的要求,她也不得不考虑一下,暂时停止了动作,一副漠然的神情看着秋宇翔。 被女人看着不是没有过,可是被这个冰山一般的女人盯着,秋宇翔心里也不由一阵发麻。甩甩心里那不适的感觉,看着因为刚才动作过大而还在喘着粗气的李新,秋宇翔不由在心里叹了叹气。 对别人异样的眼神秋宇翔并没有太在意,拉起李新的右手,他快速的在上面用手指画了几划。随后他微微闭上眼睛,举起双手,两掌相对,瞬间便觉得有一股若隐若无的气流在食指间流动。 “这方法看来还是不怎么熟练呀。”小小在心里感叹了一下,秋宇翔没有任何耽误,伸出食指,在李新那布满汗水的额头上轻轻点了点。也许在别人眼里秋宇翔仅仅是在她的额头上划了划,可是方捷却明白,秋宇翔应该是划了一道符,不过却因为速度太快别人没有看清而已。 “达拉呢摸卡撒麻……”注视着李新那惶恐的眼睛,秋宇翔一字一顿的念叨出一窜别人完全不明白的语句。 “无聊。”旁边的女医生是在是看不下去了,低喃了一声,又拿起了手中的注shè器准备给李新注shè镇定剂。 “走吧。”秋宇翔没有理会医生举动,对着一旁满脸不解的方捷说道。 “刚才你做了什么?”追着秋宇翔的脚步,方捷跟了出来连忙问道。 “你不明白?”秋宇翔疑惑的看着他。 “不……不明白。”突然被被这样看着,方捷一时还有点不习惯,略带结巴的回答。 “等着就行了。”秋宇翔狡黠地说道:“记得放张纸和一直笔在她的旁边。” “这家伙……”无奈地摇了摇,望着秋宇翔的背影,又转头进了李新的病房。 第三十章 图纸 黑夜总是在人不知觉间偷偷地到来。医院灯火通明,走廊上被洁白的灯光照shè的犹如白昼。各个病房里的病人早已入睡,偶尔只有值夜护士查房时轻轻的开门声在寂静的夜晚响起。 在某个病房里,冰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一位披头散发的病人正半坐在病床上,身上蓝白相间的病服在在淡淡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微白的亮光。静静的房屋里沙沙声不断,笔与纸摩擦的声音不绝于耳。 “咚咚” 敲门声突兀的响起,屋内顿时一阵沉寂。 嘎吱一声,门慢慢地打开。走廊里惨白的灯光顺着门缝透进了屋内。这时,一个脸庞从门缝里露了出来。 “小祖宗……这样真的没事吧……”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在这脸庞后面响了起来,听起来似乎有点害怕的意味。 “胆小鬼。”脸庞的主人不屑的回了一声,接这转过头左右瞧了瞧,利索地顺着门缝溜了进屋子,那矫捷的身影就仿佛一只狸猫般。 病床上的人仿佛对一切都没有知觉一般,依旧保持着半坐的姿势没有动静。原本在纸上写划这什么的右手也停止了运动,就那样放在纸上,一动不动。整个人就仿佛一尊雕像般,甚至一似生机都感觉不到。 “额……”望着病床上依旧直挺挺坐着的李新,欧阳纤纤突然有种心悸的感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李新,你好,我是欧阳纤纤,很高兴认识你。”面对这个沉寂的仿佛死人一般的女孩,原本对任何时都能侃侃而谈的欧阳纤纤这时却蹩脚的找了个开场白。发现说话的对象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任何反映,她却仿佛找到感觉了一般聊了开来: “我对你两个朋友的不幸也非常抱歉,你对她们的离开一定很难过吧。” 一边说着,欧阳纤纤一边向李新走去,一双灵动的眼睛死死在她身上扫着:“前辈说注意观察采访对象的衣着、神情是做好采访的首要条件……”心里念叨这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欧阳纤纤离李新也越来越近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咦?你在画什么?你喜欢画画吗?我也喜欢呢。”突然发现前面这个女孩子似乎正在画着什么,欧阳纤纤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神光。不过她的话却让跟着她进来的男人一阵恶寒:“她只会画小鸡啄米图吧……” 洁白的纸上画满了杂乱的东西,欧阳纤纤费力地才勉强认出似乎是一个树林。而李新也似乎回过神来一般,右手又开始在纸上来回画了起来。不过欧阳纤纤却发现她只是在同一个地方来回画着,不断重复着,铅笔的眼sè越来越深,已经近乎于漆黑的眼sè了。 欧阳纤纤无奈地发现,不论她怎么说话,李新也是一言不发,只是不断的在那张快被她磨破的纸上来回画着,仿佛就和那张纸有仇一般。 “大头,过来。”欧阳纤纤突然对这后面无所事事的男人说道。 “啥事?”一头雾水的男人乖乖的走了过来,不解地问道。 “你继续问问她,我就不信她一点反映都没有。” “你呢?”男人好奇地问着。 “女人的问题你少问!”欧阳纤纤突然叉腰怒目地后了一下男人。 “如果你也算是女人的话……“男人看着转身的欧阳纤纤,小声地嘀咕着。 坐在夜空那习惯的位置,嘴里品尝着香醇的美酒,在窗外熙熙攘攘人群的喧闹声中,秋宇翔心里却是一片的宁静。他这种安静的模样和平时完全不同,当然,如果是熟悉的人就会知道,他肯定在思考一些对他而言很感兴趣的问题。这时,电话响起,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 “说吧,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方捷有点急促的声音:“快到医院来,李新――李新死了。” 此时的医院已经乱成了一团。死人在医院并不奇怪,但是在医院死人,尤其是不该死的人,那就有问题了。医院领导、医生、护士,值班的jing察、公安局的领导、刑侦技术人员,一股脑的都在医院乱窜,就是那些能下床的不能下床的病人,一个个也都兴致勃勃的看着这忙乱的一幕。 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过了,正是太阳火热的时候。方捷出乎意料的正和张队长站在医院大门外抽着烟,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就那样沉默着。 “怎么了?”点燃了方捷递过的烟,随意吸了一口,秋宇翔问道。 “连续三个学生非正常死亡,现在却一点头绪都没有,舆论已经闹的不可开交,听说zhongyāng对此事也开始关注,限期破案呀。”方捷摇着头叹了口气。 “这次白副市长亲自坐镇了,虽然现在已经不准限时破案那套了,但是这阵势,nǎinǎi的,够压力的。”作为一线的干jing,张勇似乎感受更深,汇报完相关情况后就出来透气了。 “你叫我来不是就跑医院门口抽烟吧?”微微皱了下眉,秋宇翔略带不满地望着方捷说到。 “跟我走吧,带你见一个人。”方捷反常的没有反驳秋宇翔,告别了张勇,转身往医院外走去。 这是距离医院不远的一处小宾馆。而方捷让秋宇翔见的人竟然是欧阳纤纤。不过此时的她显得有点急躁,不停地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那个傻大个摄影师也是面带焦容,一双手反复的搓揉着。 “这小家伙,也不知道该说她大胆还是无知,要不是我拦着,说不定已经在局子里了。“方捷调侃似的对着秋宇翔说道,丝毫不顾及欧阳纤纤那双仿佛要吃人似的表情。 “姓方的!我……我……” 看着这女孩愤怒的神情,秋宇翔不由对方捷的举动有些奇怪,平时他对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那简直可以说是标准的绅士,怎么一遇到这个欧阳纤纤就不同了呢?不过眼下显然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秋宇翔到现在都还是一头雾水,不知到底怎么回事。 “好了好了,现在也不是吵架的时候,谁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呢。” 眼前两人对望了一眼,还是欧阳纤纤先沉不住气,有点语无伦次的向秋宇翔讲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费了好大的劲,加上旁边那摄影大哥的解说,秋宇翔才勉强从这女孩的描述中大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觉得学校死人事件大有蹊跷,而欧阳纤纤又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因此昨晚她便想混进了李新的病房,希望能从她口中获得第一手资料。哪怕能够得到一丁点信息,那对于她这个刚入行的新手来说都是有极大好处的。而事情却出乎意料的顺利,不知道是不是当班的jing察有点累了还是什么,两人竟然还真的混进了病房。可是面对已经神志不清的李新,她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当时李新正在画着什么,实在没有任何办法的她,只有拿走了那副不知道画着什么东西的纸溜出了病房。折腾了一晚却一无所获,一早起来却听说李新死了。这下她才觉得事情好像闹大了,如果jing方怀疑她什么,那她还真是百口难辨了。 筹措了许久,却让方捷发现了在医院门口徘徊的她。出于新闻工作者的敏感,方捷下意识的觉得这女孩肯定有什么事。三言两语就从已经不知所措的欧阳纤纤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觉得事情好像并不像表面这么简单,处于职业习惯,他把两人带到了这个旅馆,然后立刻给秋宇翔打了电话,因此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怎么看?”方捷径直点了一根烟,丝毫不理会欧阳纤纤那不满的表情。 谢绝了他递过来的烟,秋宇翔可不像他那样是个老烟鬼,坐在小旅馆那有点生硬的沙发上,说道:“前两件案件从现场来看确实有蹊跷的地方,并且也有一些共通之处。但是两个死者除了同一个寝室,从jing方排查的结果来看,似乎并没有多大的联系。即不存在情杀的可能,也没有仇杀的理由,罪犯的杀人动机确实让人怀疑。” 停顿了一下,秋宇翔申请严肃地继续说道:“从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如果把程宁比做a,那瞿秋吟就是c,最为关键的,就是联系两人之间的李新b了。李新分别是程宁和瞿秋吟的好朋友,说不定这其中发生过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说道这,秋宇翔略带深意的看了看欧阳纤纤,出声说道:“欧阳小姐,那副画可以让我看看吗?” “可……可以。”被秋宇翔看的有点头皮发麻,接触了几次秋宇翔的欧阳纤纤显然还没适应这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过还是拿出了那张被折叠的很工整的图纸。 “照你的分析,那李新就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现在她却死了,欧阳纤纤很有可能就是最后一个见她的人,这下可不好办了。”方捷摁熄了烟头,皱着眉头说道。 “那……那我去自首?”因为第一遇见这样的事,欧阳纤纤已经有点不知所措了。 “不用了。”秋宇翔收起了图画,略带无奈地说道。 两人奇怪地看着秋宇翔,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回答了他们。 第三十一章 发现 “你们谁是欧阳纤纤和王可?”两个身着便装的男人径直推门走了进来,眼神一下就盯住了正忐忑不安的欧阳纤纤两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你们是?”方捷似乎已经嗅出了点味道。 “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有些事情想请你们协助调查,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好……好的。”也许刚才已经幻想到了这种情况,此时的欧阳纤纤却没有了刚才的惊慌,认命的准备跟着那两人就走。 “放心,没事的,只要把你经过的原原本本说出来就行了。”这时,方捷却出乎意料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 “恩。”欧阳纤纤也出奇的没有和他抬杠,只是顺从的答了一声就和王可跟着那两人走了出去。这时,又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 前面那人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有点发福,一身西装整理的一丝不苟,梳着一个大背头,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官味。这人后面跟着一个中年男人,一身休闲装,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脸庞瘦削,显得文质彬彬,不过仔细看看,此人骨子里却散发出一股彪悍,张勇很老实的跟在后面,一边还不住的给方捷两人打着颜sè。 “方记者是吗,久仰大名了,我早就听说你才华横溢,是新闻界的一颗新星,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呀。”前面的男人微笑着看着方捷,非常官方的说道。 “白市长,您好,很荣幸见到您。”对于这个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人物,他自然认识,本人显然也是经过了大风大浪的人了,脸上立刻堆出了虚伪的笑容,客气地说道。 “秋先生也在这里?真巧呀。”严炎一眼就发现了秋宇翔,作为庄思军的嫡系人物,王可在落实领导指示时自然暗示了许多,而他的职位又让他很方便的便查出了这个青年的身份,但是作为一个在公安战线工作了十几年的人来说,脸sè并没有表露出什么。 “你好,请问你是?”秋宇翔笑了笑问道。(.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严炎,市公安局局长。”严炎很客气地介绍到:“这是白副市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秋宇翔觉得严炎在副字上似乎加重了读音,看来两人是分属不同派系的了。 白刚一下对这个年轻感兴趣了。很明显他并不认识严炎,但是严炎刚才的态度却让他很吃惊。严炎在外的称号是阎王,做起事来雷厉风行,就仿佛一条草丛中的毒蛇,不动则已,一动便是致命伤害。原本他也想过拉拢这个人,但是接触几次后就放弃来,后来他投入了庄思军那一系,听说最进要上位进常委,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就是这么一个人,对这个青年却是客客气气的,一下让他对这个青年的身份猜测起来。但是作为一个混迹官场很多年的老油条,他表面也是客气的和秋宇翔打了打招呼便没有再深谈。 “秋少,你做的有点不地道呀。”严炎找了个机会拉着秋宇翔到一边,同时从衣袋里掏出了一张白纸,展开了放在秋宇翔的眼前。 “呵呵,严局还真是敏锐,佩服。”秋宇翔也知道瞒不了别人,干脆的拿出了那张欧阳纤纤从李新处得到的图画。 原来那张白纸虽然没有任何的笔墨印记,可是认真观察,却可以发现在纸上有道道的划痕,应该是有人使劲在前面一张纸上画过一些东西而印在这上面的笔记。jing方通过调查不难推测出原来那张图画到底是谁拿走的,加上秋宇翔和方捷当时也在病房出现过,不不难猜出原画在谁手里,所以秋宇翔才会如此光棍的将那幅图交了出来。 “宇翔,想不到你连严局也认识。”送走了两人,方捷就像打了一仗似的一下瘫在了床上。 “不是我认识他,是他认识我。”秋宇翔不温不火的回答道。一想便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肯定是庄思军吩咐过了。 “对了,现在该干嘛?” “该干嘛干嘛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秋宇翔神秘地笑了笑,径直向旅馆外面走了去。 公安局欧阳纤纤不是第一次来了,可是作为嫌疑犯进来这还是第一次。市局的条件算不错了,问讯室里也有zhongyāng空调,可是她却总觉得全身发冷。即使让看守送来了一个热水袋,也止不住心底的那股冷气往上冒。 被jing察带到这里以后,她就老实地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原本以为就没事的,却想不到被留了下来,说是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询问。 询问室被掩盖的密不透风,只有一盏明晃晃的台灯孤零零的伫立在前面的桌子行。她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了,一个人呆在这静谧的环境中,几个女孩的死亡场景、李新那呆滞的眼神、那幅神秘的图画和相关的谣言猜测不断在她脑子里面晃悠着。 “咚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此时响了起来。 欧阳纤纤纷乱的思绪一下被这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正想起身去开门的她一下感觉有点不对劲。这里是jing察局,除了嫌疑犯就是jing察。嫌疑犯已经坐在这里了,jing察进入不可能还要敲门吧。 咚咚声继续在空荡的讯问室响着,空气似乎也一下变的诡异起来。周围的空气仿佛也慢慢地被抽走,欧阳纤纤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心脏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着,耳边仿佛都能听见那跳动的声音。 止不住内心的好奇,欧阳纤纤慢慢向门口走去。就在她准备打开门的时候,敲门声却戛然而止。她咬了咬嘴唇,毅然地打开了门。 过道上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欧阳纤纤正想松口气,但脑子里却灵光一闪,心脏骤然猛缩,呼吸也停止了一般。 这里是jing察局,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寂静的一切就仿佛一块大石一般压在她胸口,让人喘不过气来。 突然,毫无预兆的,那熟悉的敲门声音就像魔咒一般在她耳边响了起来。轻柔的,就像一阵冷风拂面般吹过。 欧阳纤纤脑子就像骤然被引爆了一般,耳膜被这咚咚声猛然刺破,眼前忽然一黑,软软的倒了下去。留在眼眸里的最后一个印象,就是那冒着火花忽然熄灭的壁灯。 欧阳纤纤失踪了。 秋宇翔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方捷显得有点急躁的把秋宇翔从床上拉了起来就直奔jing察局而去。 现在的jing察局已经是炸锅了一般。嫌疑犯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从jing察局消失了!从当晚的监视录像来看,欧阳纤纤一直一动不动的坐在讯问室里。可是当侦查人员准备继续审问时,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而当时的jing察就站在门外,根本没有发现她从里面出来。她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就这样不见了。 欧阳纤纤并不是普通人,这一点庄思军很清楚,虽然说欧阳家的关系网主要在商场,但是在官场上也有一定能量,家族最小一代唯一的继承人失踪,而且是在jing察局失踪,没多久庄思军就接到了几个老友的电话,都是询问欧阳纤纤的,让他觉得压力大增。 因为事态的诡异,专案组也不敢大意,加上庄思军的批示,经过讨论,特许了秋宇翔和方捷协助破案。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呛人的烟草味随着异常的寂静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弥漫着。一堆jing察里夹杂着一个记者和一名闲人,着实有点奇怪。 “怎么都不说话了?”白刚在座首冷冷地说道:“疑犯竟然就在我们眼皮底下跑了!这简直就是直接扇了我们jing察一个耳光!这是奇耻大辱!” 白刚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着,下面市局的领导和办案人员都忐忐忑忑的,心中也是一肚子的邪火找不到地方撒。张勇也坐在一边猛得抽着烟,那紧锁的眉头一直就没有舒展过。 严炎也是眉头紧锁,虽说心中也有一股气,但是还是很好的压制住了,他知道,现在破案才是关键,其他都无关紧要,双眼扫过在坐的每一位jing员,似乎在寻找什么。不知是不是秋宇翔多心,总觉得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时间总比别人多一点。 “严局长,你来说说。”发泄了一通后,白刚也知道自己的业务能力是远远不如旁边的严炎,想到刚才书记在电话里的批评,他也不想多耽误时间,立马进入了主题。 “三个在校女生程宁、瞿秋吟、李新分别于本月15ri、17ri和22ri死亡。根据验尸报告,程宁的死因是脑后受伤失血过多导致死亡;瞿秋吟是在学校寝室被人发现异常,送医院后抢救无效死亡,死亡原因为创伤xing窒息;李新是在医院死亡,死亡原因为心肌出血导致心猝,也就是我们平常说的被吓死的。”严炎扫了一眼眼前平静的众人,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 “这三个女孩的死亡看似正常不过,但是其中经过我们的调查,都有些值得推敲的地方。首先是程宁,据学校校工介绍,事发那天因为线路故障,澡堂停止使用,直到第二天才恢复。而在此期间,澡堂的大门都是紧闭的,而且因为没有供电,电脑门锁系统也不能启动,学生根本不可能在那段时间能够进入澡堂,可程宁又是怎么进去的呢? 然后是瞿秋吟。经过检验,她的身上没有任何一处损伤,可是解剖结果却明确显示是创伤xing窒息,但是通过询问同寝室的同学,当时发现死者时候,死者和平常睡觉并没有多大区别,只是嘴里有些痛苦的呻吟。那她到底是如何造成创伤xing窒息的? 最后是李新。据我们的录像资料来看,当时讯问时,从神情上看她就显得有点惊慌,到底事发当晚她看见了什么,会造成如此大的刺激而使得一个原本健康的女孩因为受到惊吓而死亡? 三个女孩的关系我们也排查了一遍。各自的家庭环境良好,没有任何异常。而程宁与瞿秋吟是同寝室室友,但是关系一般,李新和这两人都是好朋友,不存在仇杀或情杀的可能。”说着,他在黑板下标注出了一个简单关系图谱。 第三十三章 僵尸 这是天原河滩靠近小阳山的一段河道,背靠大山,一段不高的河堤孤独的横在面前,青苔横生,略显浑浊的河水缓缓流淌,不断侵蚀着这几乎被人遗忘的堤坝。(.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因为三面环山,河水特有的一股cháo湿味在这个凹地弥漫不散,给人一种湿冷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这里独特的地理环境,背面小阳山上的树木长的特别的茂盛,同时也让这里阳光穿透厚实的树林照shè到这里,除了傍晚太阳西下时候能接受阳光的照shè,其他时候这里都是清爽不已。 “你觉得这里的地势怎么样?”随手拿起河滩山的一块小石子在手上掂量着,秋宇翔问道。 “这里?”方捷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说道:“这里三面环山,前面堤坝横拦,是个聚气藏风的好地方。” 秋宇翔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而是慢慢走到那段河堤前面,用脚揣了揣那满是青苔的堤身,嘴角一翘,示意跟过来的方捷看看。 青sè的石头上刻着一行字,前面的已经模糊不清,只能勉强认出几个字来。 “白塔寺……一九九零年?这是?”方捷打量了这段字一会儿,回头奇怪地问道。 “据我得到的资料,”秋宇翔慢慢说道,当然,这些资料自然是通过王可得到的:“这里曾经也是小阳山的一部分,但是在五年前,因为白塔寺倾斜,zhèngfu决定进行修缮,就地开山挖石,才形成了今天这片凹地,同时修筑了这一段河堤以防止河水蔓延影响开掘进度。” “那和这次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呢?”方捷有点不解。 “你不觉得这里有点熟悉吗?”秋宇翔抬头指了指后面的小阳山,白塔寺那耸立的塔身亦然在目,在郁郁葱葱的树木之间,刚好能够看见第一层塔身。 方捷仔细一看,大惊失sè地说道:“难道这里就是李新留下的那幅画所显示的位置?“ “应该就是这里了。” “李新那副画里的白塔寺也是倾斜的,也就是说那个场景应该是在五年前。可是五年前这里还是采石场,那时的她最多也就十四、五岁,一个小孩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方捷有点迷惑,可转而脑子里灵光一闪,忍不住大声说道:“难道是他的父母但是在这里工作?” “有可能,而且我猜测,程宁和瞿秋吟的父母当时也应该在这里工作。”秋宇翔心里总觉得有一根隐隐的线在联系着这一切,可是当他想努力寻找时,却有一点头绪也没有。 随后,秋宇翔的猜测被jing方证实了。 程宁、瞿秋吟和李新的父亲在5年前都是当时白塔寺工程的工人,负责采石工作。但奇怪的是三人都在工程中途先后辞职了,因为仅仅是工人,所以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可是当jing察继续排查时,却发现程宁和瞿秋吟的父亲早已去世,而李新的家人都在外地,听说女儿出事了,已经在赶往本市的路上了。 “李新的父亲李天明明天早上的火车到,现在怎么办?”坐在夜空,透过透明的玻璃,望着窗户那繁星点点的夜空,方捷在耳边问道。 “其实,”秋宇翔转过头,闻着清新的茶香,说着:“这个案子最让我奇怪的就是欧阳纤纤的失踪。她应该和死者并没有多大关系,为什么会就这样人间蒸发了一般,所有认识的人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她不会出事了吧。”方捷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问秋宇翔了。 “现在谁也说不准,但是时间越晚找到她,她的危险就越大这个是肯定的。”秋宇翔无奈地回答。 “难道她是因为其他原因被人掳走的?可是当时jing察局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谁都没有发现呢?”方捷有点失神,喃喃自语地说着。 “其他原因……”秋宇翔心头突然一震,一个模糊的想法涌上心头,可是总觉得有一层薄薄的纸还没有想透,就像在和他捉迷藏一般,总也抓不住。 死者……现场……五年前……采石…… “对了!”秋宇翔猛地一拍桌子,把对面的方捷吓了一跳。 “快――快去河滩那里,不然就晚了!”不由分说的,秋宇翔拉着方捷就往外走。 “在这里?”方捷拿着铁锹,在手电筒的照shè下那张脸上的表情显得有点诡异。 “就这里,快挖。”感受着这里残留的一丝污秽之气,秋宇翔肯定地说道。 夜晚的河滩显得有点冷清。哗哗的河水依旧流着,可是不变的声音在深夜却觉得有点凄凉。那段河堤还是老实地耸立在那,见证着所有发生的一切。 金属和泥土接触的沙沙声在耳边响起,秋宇翔又在脑中将思路整理了一遍,刚觉得还有几个地方没有弄明白,就听见方捷大声的呼喊声。 “这……这是什么?” 距地面不深的一处地方,一个长方形的木质东西出现在了眼前。 “棺木?”方捷奇怪地望了秋宇翔一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揭开了那已经腐朽的棺盖。 “欧阳纤纤!” 欧阳纤纤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深度昏迷了。脸sè发白,嘴唇发紫,因为缺氧造成了身体各器官损伤,加上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送到医院时医生直接下了病危通知,虽然经过抢救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依旧处于昏迷状态。 “纤纤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在监护病房外,蒋玉纱透过玻璃看着插着氧气管的欧向纤纤,冷冷地问道。本来庄玉茹也想来的,不过因为学校的事,被庄思军强制送回锦城休假去了,只能在电话里安慰了蒋玉纱几句。没有庄玉茹在一旁的蒋玉纱,似乎又恢复到了那个冷若冰霜的状态。 秋宇翔和方捷尴尬的对望了一眼。自从把欧阳纤纤送进医院开始,眼前这位小姐似乎就没有给过他们好脸sè,可是人毕竟是他们发现的,而且她又是病人的亲属,两人也不好说什么。 “具体原因还不清楚,只有等jing察来调查了。”方捷打着马虎眼说道。 蒋玉纱也知道这个也怪不得他们两个,没有两人,也许表妹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但是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欧阳纤纤,心里也泛起了一丝埋怨。 “如果当时第一时间通知家人,说不定表妹就不会遭遇这些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点什么?”欧阳纤纤已经找到,方捷也松了口气,到了医院外,他这才想起了什么向秋宇翔问道。 “也没有什么,我只是猜测而已,能找到人也算万幸。” “别给我岔开话题,即使是猜测也给我说说。”方捷显然对秋宇翔的回答不满意,追问道。 “明早,夜空。”挥挥手,留下无奈的方捷,秋宇翔径直离开了医院。有些事情,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一下。 “说吧,怎么回事。”一大早,就被方捷从被窝里拉出来。欧阳纤纤在东市并没有亲人,蒋玉纱又是个女孩,方捷自告奋勇的在医院守护了一晚,她的家人也在早上乘飞机赶到了医院,看着他一脸的猜测,让他尴尬不已。 “朱姐,你这咖啡厅卖这东西还真有点新意。”咬了一口那金黄香脆的油条,和着香甜的豆浆,秋宇翔舒服地对这吧台里的老板娘说道。 “我这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不卖的。”朱姐淡淡一笑,风情万种的白了秋宇翔一眼,让他立刻转过头继续吃起来。那模样又激起了朱姐一阵娇笑。 “好了好了,快给我说说。”抢过盘子里剩下的最后一根油条,方捷催促道,一夜未睡的他顶着两个黑眼圈,不住地抽着烟提神。 “你先看看这是什么。”秋宇翔擦了擦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叠好的白sè手绢递给了方捷。 手绢里面包着的是几根黄sè的细毛,两寸左右,在根部微微泛白。 “这些东西哪里找到的?”方捷仔细看了看,还是不解地问道。 “这都是在程宁和瞿秋吟被杀现场找到的,而有一根则是粘连在严炎给秋宇翔的那张李新病房的白纸上的。” “这些是什么?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吗?”方捷继续问道。 “尸毛。”秋宇翔径直回答道。 “尸毛?什么东西、” 茶叶在透明的杯子里打着转,透过那袅袅升起的轻烟,秋宇翔慢慢解释着. “尸毛顾名思义就是尸体死亡后残存的毛发,它和头发不同,是指尸体的体毛。一般情况下,人死亡后毛发因为失去了养分,毛囊坏死,毛发也就停止生长或者脱落,也有部分资料显示人死后毛发也会凭借尸体的养分继续生长。而尸毛不同,它只在极yin之地才会出现,也就是我们说的养尸地。 埋葬在养尸地的尸体,因为环境特殊,体内常年吸收地yin之气,因此尸体可以保持百年不腐。而其上的毛发,也因为依附尸身而不断吸收地气得以生长,但是也因此会慢慢变白sè,就和你手上的毛发一样。” “这些是在案发现场找到的……你的意思是……僵尸?”方捷突然觉得背后yin风阵阵的,心里一阵发毛,一个激灵睡意全无,竟然有点口吃地问道。 秋宇翔笑了笑。对于这类东西,你不能说没有,只是很少见而已。 第三十四章 结案 “从毛发的生长情况来看,应该只是萌尸。可我奇怪的是,照理说萌尸应该完全没有行动能力的,但是怎么会在案发现场找到?暂且抛开这个不谈,我大胆的做了一个假设。 如果它杀害几个女孩是因为怨恨,可是从女孩们的年纪上推断不大可能,那极有可能就是和她们的长辈有关系了。后来查到几个女孩父亲都在采石场工作过,我就在想是不是因为某个契机使得他们和它有了孽缘,从而进行报复。而欧阳纤纤因为那晚和李新在一起遭受了无妄之灾。 僵尸能够行动需要生人之气,也就是我们说的阳气,欧阳纤纤恰逢其会碰上了,成了僵尸的‘养料’。而对于阳气,僵尸是不可能直接吸收的,必须让其吸收了极重的地yin之气才行。所以我推断欧阳纤纤也许可能被藏在了当初几人的父亲和它结怨的地方,也就是采石场。” “可是河滩那里那么大,你怎么知道就在那个地方呢?”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因为白天阳气过重,残存的污秽之气很难辨识,只有晚上才能隐约感觉到。也有个很简单的办法,你拿一个罗盘在河滩那个地方,就会发现天池指针一直在跳动着,从堪舆上来讲这是因为这个地方有比风水堪舆更高级的磁场影响,一般情况下风水师是不会看这种地方的。我就反其道而行,污秽之气浓重的地方,应该就是它的‘窝’了。” 方捷现在已不像刚听见那种天方夜谭般怪论时那么紧张了,而且其本人的接受能力也比一般人强多了,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欧阳纤纤没事了吧,我的意思是另一方面。” “没事,她只是沾染上了一些尸气,已经散去了。不过这女孩和你一样,八字有点薄,这种事以后可能……”看这方捷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秋宇翔没有说下去。 举手看了看表,秋宇翔说道:“李先明应该到了吧,我们去看看?” 在医院停尸房外,两人看见这个男人。 他只有一米六几的高度,四十多岁,头发花白,很瘦削,脸sè蜡黄,双眼深深陷入了眼眶,眼珠呈现一种灰白sè,眼神呆滞,他正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也许是秋宇翔的错觉,他整个人给人一种死气沉沉般的感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李先生是吧,你好,我们有一些关于李新的情况想向你了解一下。”方捷开门见山地问道。 “刚才不是和jing察都说了吗?”他的声音有点沙哑,给人的感觉就像磨盘磨豆子般干涩。 “是这样的,我们是李新学校的老师,对于李新同学的死我们也很悲痛,请节哀。”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情况遇见多了,当记者的都有见风使舵的本领。 “还有什么好问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李先明突然激动起来,对这两人吼了起来,但是秋宇翔却注意到,他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恐惧的神sè。 从他的描述中,两人知道了当年的一些事情。 五年前,白塔寺因为塔身倾斜严重,zhèngfu决定进行修缮,就地开山挖石。程兴国、瞿正友还有李先明都是采石场的工头。刚开始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事,直到有一天,有个工人说好像挖到了什么东西。因为有点忌讳,工人都不敢再动工。那个时候三人也没有多想什么,满脑子的都是如何快点完成工程,上面等着修缮白塔寺,已经催促了几次石料不够了。所以三人一合计,当天傍晚就把这东西挖了出来。那是一副当时很常见的棺木,可是里面却什么东西都没有。三人顿时觉得是不是有人在开玩笑,因此顺手把棺木劈了当成灶材给烧了。 工程在继续着,可是三人渐渐发现有点不对劲起来。首先就是他们的孩子。因为工作的关系,三人的小孩自然也成了工地的常客,一来二往的也成了好朋友。可是自从那晚他们砸了棺木后,三个小孩仿佛一夜之间就不认识了一般,也不见她们手拉手的玩了,每次来工地就是呆呆地站在那段河堤旁边,死死地盯着各自的父亲,那种眼神李先明现在都还记得。 然后就是他们自己了。程兴国和瞿正友因为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先后被查出癌症晚期,可是一个月前他们才检查过身体一切正常。(.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虽然他没检查出什么病,可是自己却觉得身体总是一天不如一天,总觉得身后仿佛有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一般。 后来因为身体情况程兴国和瞿正友先后辞职,他也觉得有点害怕带着妻女远走他乡。五年来,三人也没有联系,直到不久前接到jing察的电话,李先明才知道出事了。 “你是说那副棺木是当时的样式?”秋宇翔皱着眉问道。 “错不了,就是当时乡下很流行的松木做的,四四方方的那种。”李先明闭着眼睛,身子微微有点发抖。 就在这时,方捷的手机响了起来,只见他接完电话后,拉着秋宇翔就往外走。 “怎么了?”秋宇翔好奇地问道。 “刚才张队打来电话,说案子可以结了。”方捷急匆匆地说道。 当秋宇翔们赶到jing察局的时候,会议室早已坐满了人。出乎意料的,庄思军也在,看着儿子进来,点了点头,继续听着严炎对案情进行汇报。 “根据李先明提供的线索,我们顺藤摸瓜,发现了一个叫游国的人。 游国,男,四十五岁,本市人,离异,毕业于某大学,毕业后就职于本市一家电器厂,后因其女儿死亡一蹶不振,现在我市东方大学后勤部工作,主要负责澡堂器具维修。 游欣欣,游国和其妻张明的女儿,1989年因意外死亡。 张明,游国妻子,1984年两人结婚后一直感情不和,1986年离异,1987年出国直到现在一直未回国,现已取得美国国籍。 根据我们的排查结果和现在掌握的证据,案件的基本事实已经清楚,通过询问,游国也交代了其杀害三位被害人并绑架欧阳记者实施活埋的事实。” 严炎的话顿时在会议室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件案子在全市甚至全国已经引起了群众广泛的关注,多位zhongyāng领导也高度重视,要求公安部门抓紧破案。没想到仅仅一个月不到,这件案子就侦破了,许多人心里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经过审问,游国交代了其犯罪的事实。1990年,我市白塔寺进行修缮,就地开山挖石。而游国女儿的土坟正好在这座山上。因当时的工头程兴国、瞿正友和李先明,也就是三位被害者的父亲对这件事进行了隐瞒,导致其怀恨在心。不过随后程兴国、瞿正友因为患上绝症先后去世,而李先明也搬离了本市不知踪迹,游国暂时放弃了他的报复计划。直到得知三人的女儿都就读于本市新叶大学,他才又开始准备进行报复。通过近一年的观察,在掌握了被害人的生活学习规律后,他正式开始了自己的报复计划。 本月18ri晚11点,他通过自己手中的学校澡堂钥匙,从澡堂维修通道进入,将正在澡堂洗澡的程宁杀害。次ri晚上,其又通过因工作之便偷配的女生宿舍钥匙进入瞿秋吟寝室将正在熟睡中的女孩杀害。在得知李新被jing方发现并送入医院后,他又潜入医院,杀害了第三位被害者李新。但是因为欧阳纤纤的突然介入,其害怕自己的罪行暴露,在适当的时机,他潜入jing察局,将欧阳纤纤掳走,并残忍的将其活埋。 通过侦查,在各个犯罪现场犯罪嫌疑人都留了其脚印和指纹,经过比对,正是游国的。同时通过排查,我们也发现欧阳纤纤失踪的当晚,我局监控室的工作人员因为开小差,欧阳纤纤失踪时其并不在监控室,后其为了掩盖失职实施,对监控录像进行了伪造,从而将我们的侦破方向引向了歧途。此案人证、物证齐备,我们认为可以结案,游国因故意杀人罪移送检察机关提起公诉。” “很好。”庄思军点了点头,对严炎他们所做的工作进行了肯定,同时严肃地说道:“对于那名失职的jing员,一定按照相关规定严惩不待,我认为这件案子可以结案了,白市长,你看?” “游国具有杀人动机,也有杀人时间并且有相关人证物证。但是在杀人凶器上和死者死亡原因这两点上我们的证据却不足,他到底是如何杀害三位死者的,还需要进一步的取证调查,总体来说,这个案子基本已经破了,把犯罪嫌疑人的口供做扎实一点就结案移交吧。”白刚显然这几天也没有休息好,一脸的疲惫,不过案件的告破还是带给了他一丝的喜悦。 会后,不出意料的庄思军找上了儿子。 “怎么?案子破了还不高兴?”在一个幽静的茶坊,庄思军问道。 “你觉得案子破了?”秋宇翔有点恼怒的反问道。 庄思军并没有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缓缓升起的茶烟,良久没有说话。最后深深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而已。” 秋宇翔其实心里也很明白,这件案子在全国范围内也被舆论传扬的沸沸扬扬,zhèngfu部门也顶着巨大的压力,能够早ri破案,是所有人都想看到的。 “我会让人给你提供一些方便的。”离开的时候,庄思军丢下了一句,这是他能够做的最大努力了。身在这个位置,并不想有些人想象的那么轻松自如。 “你觉得怎么样?”走在大街上,方捷问道。 “有几点我一直没有想通。”沉思了一会,秋宇翔皱着眉说道。 “说来听听。”点燃了一根烟,方捷兴致盎然得说。 “就现在jing方掌握的情况来看,案件好像已经明朗。但是其中几个看似不重要的疑点,却依旧不能解释。首先就是游国到底是怎样杀害三个女孩的,虽然有了他的口供,但是仍然语焉不详;其次就是欧阳纤纤的失踪,虽然监控录像被人做了手脚,但是当时在询问室外面那么多jing察,一个人还要带上另一个人到底是怎么避开这些眼线消失的;最后,也是秋宇翔最在意的,根据李先明的说法,他们挖到游欣欣墓地时,棺材是空的,那她的尸体到哪里去了?” “对了,我记得那天晚上在发现欧阳纤纤的那地方你还捡了几块木板,有什么用?”方捷一下想到了秋宇翔那晚的奇怪觉东,好奇地问道。 “我只是想证实一些事,现在还没有结果。” 这时,方捷的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医院来电话,欧阳纤纤醒了。 第三十五章 龟甲 在蒋玉纱惊异的眼光中,欧阳纤纤向他们讲述了那晚她所经历的事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晕倒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隐约间好像听见jing察局里的各种声音离我越来越远,然后就是一阵寂静,最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虽然神情还有点疲惫,但是她好奇的个xing看来是永远也不会改变。 因为她身体还比较差,他们并没有告诉她相关的情况,只是让她好好休息就离开了病房。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发现秋宇翔一离开病房就盯着手机没有反应,方捷不由问道。 “刚才研究所的人发来信息,我给他的那块木板经检测,不属于现代,应该是元代的物品。” “元代?怎么可能?”方捷也大吃一惊,不解地说。 秋宇翔沉思了许久,在医院那刺鼻的药水味中,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就说的通了。” “如果我猜测的不错,”坐在夜空里,秋宇翔开始向方捷讲述起自己的推测:“我们发现欧阳纤纤的那个墓,应该不是游欣欣的。” “据李先明的说法,当时他们就把棺木当做柴火烧了,因此不可能还留有棺木。而且根据那个墓穴的高度,当时也不能挖那么深,所以我认为,这应该是个重墓。” “重墓?” “对,也许是巧合,游欣欣的墓应该是在这个墓穴的上面!”秋宇翔肯定的说道。 “可是有一点说不通,我们在那个墓穴也是只发现了欧阳纤纤,没有墓穴主人的尸体呀。“方捷斟酌地说道。 “这个很好解释,上次我推测的那个萌尸,应该是这个墓穴的主人。”秋宇翔石破天惊地说道。 “不会吧,这更解释不通了,如果是这个元代棺木的主人,那它和三个被害女孩没有任何的关系,按照你的推测,那它就没有杀害他们的理由呀。” “你知道僵尸的分类吗?”秋宇翔突然问道。 “僵尸的分类?” “据我所知道的,僵尸有很多种,比如紫僵、白僵、绿僵等等,僵尸可以成妖,我们所说的旱魃,其实也是僵尸的一种。大体上僵尸要经历三个阶段,首先就是我说的萌尸,这个阶段其没有思想,也不能走动;其次就是走尸,这个阶段的僵尸能够走动,但是不是电影上那种一跳一跳的,有点像喝醉酒一般颠颠倒倒。萌尸和走尸没有明确的一个界限,我们说的尸变,可能是萌尸,也可能是走尸。现在所知的僵尸中最厉害的就是飞天僵尸了,也就是前面所说的旱魃。这时的僵尸能够吞云吐雾,外形和常人无异,不过因为是由极yin产生,因此常常具有魔xing,很容易造成伤害。但是现存的飞天僵尸并不多,应该只有几具,而且都在深山老林中,不足为惧。” “你遇见过吗?”方捷好奇地问道。 秋宇翔笑了笑并没有回答,继续说道:“我查询过五年之前小阳山的地形图,在现在天原河滩这一带山体相隔,山不成山,土不成土,山形地脉极其诡异。现在想想,那就是一处养尸地。” “养尸地?”对于土生土长的本市人,方捷也是听老人说过这里的事情。 “小时候我也常听老人说过一句话:‘宁可裸衣席天地,不掘阳山一杯土’。说是小阳山有神灵庇佑,不能亵渎。当时老爸带着我去看过,我依稀还记得那里山势高低起伏,土壤犹如墨玉漆黑如炭。想不到竟然是个养尸地。” “对了,我还记得前几年有段时间盛传的这里有神仙降临。”方捷突然说道:“那是大约四、五年前,我还在外地读大学时在和家人的通话中还是耳闻了这件事。说的是小阳山本来黑sè的土壤在一夜之间就变了嫩黄,和一般土壤没有了区别,就有人盛传是神仙降临还给了小阳山本sè。不过后来听说zhèngfu派出考察队进行勘探,是因为这几天连降大雨,雨中酸xing物质较多改变了土壤酸碱度而造成的,这件事也就慢慢被人遗忘。” “其实那是因为采石场开山筑堤,改变了山势走向,地yin之气外泄,歪打正着的破了这养尸地。游欣欣在入土之后没多久就发生了这事,所以绝对不可能尸变。所以我认为在现场发现的尸毛,绝对不是她的。 我们发现那个棺木是元代的,游国不可能专门找一个这样的棺木来入殓,加之棺木内没有尸体,所以我认为僵尸应该是这个元代棺木的主人,因为葬于养尸之地,得以尸体不腐,ri积月累,因夺ri月之光汲取天地山川jing华,部分身体机能恢复生机,变成僵尸。 至于为什么它要杀死三个女孩。应该和他们三人的父亲掘了她的墓地有关,而且和游欣欣也有联系。” “游欣欣?!你的意思是……有鬼?”方捷大吃一惊,今天从秋宇翔的口中他已经听到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鬼这东西我称呼为yin灵,yin灵其实是不能直接杀人的,尤其是元yin未泄的处女,我问过相关人员了,三个女孩都还未破身,这样的女孩甚至于鬼的一般招数都没有作用,而且你还记得我们在学校澡堂第一次遇见游国的情景吧,那时我就注意到了,他腰间缠着一根柳枝,如果没猜错,那应该就和她女儿的魂魄有关。” “可是僵尸和鬼魂怎么能在一起呢?难道物以类聚?”方捷无奈地摇摇头说道。 “那具元代尸体应该复生不久,仅仅是萌尸状态,是不可能出去害人的,除非是被动的,而魂渗就是一种。” “魂渗?” “那是一种古代炼丹的方法。古代人认为万物皆有灵xing,为三清所化,先天所生,而炼丹则是逆天而行,所依靠的都是后天的手段,缺少了先天的灵xing,因此如果要炼制升仙的灵丹或物件,必须赋予它灵xing才行。我们现在流传的一些古代练剑师需要以血祭剑开封,甚至以身祭剑就是这个道理。同样的,萌尸其实只是一个死物,如果继续吸收天地ri月jing华,有可能产生自己的思想从而被赋予灵xing,成为魃,但是大部分的萌尸千百都很难有这样的机遇。根据游欣欣墓地和这个元代棺木的位置,我猜测应该是由于某种原因使得游欣欣的魂魄附在了她下面的尸体上,从而产生了魂渗,而因为她的怨念影响,或者应该说是控制,这具千年前的僵尸才会杀害三个毫无干系的女孩。” “那游国又是怎么回事?”方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问道。 “哎,”秋宇翔叹了口气,有点兴致索然的说道:“他应该是舍不得女儿,所以用了某种方法让其魂魄不散,应该是类似于养鬼。他当时也许不知道,养鬼最忌讳的就是用身边的亲人,所以他才会随身携带柳枝用以避鬼、驱鬼。他之所以会每次都在案发现场出现,是因为契约已成,不管他是否愿意,他都不能离开所养之鬼百米距离,不然必然遭到反噬。至于他为什么要认罪,最好还是去问他本人吧。” “那现在他人在jing察局,那鬼,不是,是yin灵……”方捷突然想到什么,惊恐地盯着秋宇翔急促说道。 “我还没说完,因为和那具尸体融合了,那它已然不是纯正的鬼仔了,游国却没有任何变化,所以他必须遵守契约,但是对于yin灵,却已经没有多大束缚了,现在它到底在哪儿,可能只有老天知道。” “那我们现在干嘛?”方捷松了一口气,问道。 “去游国的家里看看吧,也许会有什么发现。” 游国的家距离他工作的东方大学并不远,大概1公里的距离,在一个棚户区。环境嘈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而他的房子就在寂静的一个角落里。 “怎么觉得冷飕飕的。“方捷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抱怨的说道。 现在正是秋后最热的时间,可是这间房子却好像和外面的世界处于不同的时空一般,yin气逼人。 “他还真的煞费苦心呢。”秋宇翔在屋门口望了望,走了进来说道。 这间房子大小不过十平方米左右,一个矮小的窗子透过丝丝的阳光,却丝毫感觉不到一点的暖意。屋内摆设及其简单,一个简陋的供桌上摆放着一小坛酒,旁边空白的盘子上留着一丝鱼腥味道。在供桌上方挂着衣服老君图像。桌子旁边一张老的快散架的木床上原本洁白的床单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sè,整个屋子散发出一股腐烂的霉味。 “这是什么?”布满灰尘的灶台上,放着一个椭圆状漆黑的东西,方捷好奇的拿了起来,入手还有点沉:“好像一个龟壳。” 那是一个手掌般大小的黑sè壳状物体,和一般的龟甲区别不大,只是上面并没有普通乌龟的轮纹,整个壳面光滑异常,给人一个诡异的感觉。 “咦,里面有字。”方捷把玩着这奇怪的东西,突然发现在龟壳内侧面刻这几行字,显然和现在的字体有区别,他一个也不认识,只觉得是比较古老的字体,不过可能因为年代久远,有些已经模糊不清了。 “是小篆。”秋宇翔接过来仔细辨认了一下说道:“这个东西……” “怎么了?” “有点眼熟。”秋宇翔没有答复方捷,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隐隐袭来。 那个黑sè的奇怪龟甲静静的躺在桌上,夜晚凉风习习,半坐在阳台上,左手敲打着大理石窗台,右手把玩着发箍,秋宇翔脑中慢慢回忆着游国屋里的一切。 一坛酒,一个带着鱼腥味的盘子,老君图像,黑sè的奇怪龟甲和上面的小篆,秋宇翔总觉得其中隐隐有一条线牵连着,这是,一道灵光忽然从脑中闪过。 “难道!”秋宇翔心里一惊,所有事好像都豁然明朗了,一把拿过那个龟甲,仔细的研究起来。 “太阳从西边出来今天,难得见你起这么早。”一边开着车,一边还打着哈气的方捷说道:“怎么,有什么线索了?一大早就要去见游国。” “有几个问题还需要他证实,如果我推测的不错,那事情可就大条了。”一夜未眠,秋宇翔只有靠抽烟来提提神了。 “说说。”方捷简洁地说道。 秋宇翔组织了一下思路,考虑怎么开始讲述。 “你知道三官手书吗?” “有点印象,好像听谁说过。” 接着,秋宇翔便将三官手书简单描述了一下。 “那个龟壳,就是其中的地官手书。” “那个龟甲是汉朝的?”方捷显然有点惊讶。 “不,从痕迹上看那是现代人刻画上去的。” “现代人?那字是什么意思?”方捷问道。 “天道无为,任物自然,然自然之道不可违因而悔之,污物乱天,正本清源。”秋宇翔一字一句的说道,心中就像压了一块石头一般沉重。他发现,这件事似乎越来越神秘了,因为这个龟壳应该是一个复制品,真品他也见过,就在不久前的诚信拍卖会上,那个被苏芸芸拍走的和田白玉。 第三十六章 原委 因为庄思军打过招呼,两人很顺利的在看守所见到了游国。现在的他显得更加的瘦削,两颊的颧骨上仿佛就只有一层皮包着,眼珠灰白,整个人透出一股死气。 三个人就这样一句话不说的沉默着,良久,游国才沙哑着声音说道:“能给我一根烟吗?” 看着他贪婪地吸着,方捷看似无意的说道:“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昨天我们去了你家。” 发现对面这男人并没有什么反应,他接着说道:“在家里我们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希望你能解释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秋宇翔眼花,觉得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然又恢复了沉默。 “那三个女孩不是你杀的。”方捷肯定地说道。 这次游国表情有了变化,整个人微微一震,第一次抬起了头打量了两人一眼,露出那因为常年吸烟被熏的焦黄的牙齿,略带诧异地说道:“什么意思?” 秋宇翔摆手制止了正想说话的方捷,不可觉察地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鬼道至今还有传人。” 游国听到鬼道二字,明显感觉身子已僵,就连手指间的烟头掉落在了地上也没有发觉,深皱着眉头死死盯着秋宇翔反问道:“什么鬼道?” 秋宇翔似乎没有发觉游国那仿佛要杀人一般的眼神,淡淡地说着,可是到后面,声音却渐渐严肃起来:“你们最不应该的,却是太yin炼形!” “你怎么知道!”随着秋宇翔的话语,游国的脸sè越来越难看,直到秋宇翔说完,他已经完全崩溃了。 “报应,报应呀,我后悔,后悔呀!”一个大男人就这样嚎啕大哭起来。方捷对闻讯过来的jing察解释了下,转过身问道: “什么鬼道?什么太yin炼形?” “哎,五斗米道你应该知道吧,那是张陵在东汉顺帝时期在蜀中建立的道教派系,侍奉老子为教主,同时也造出了许多神灵,是一种具有主神崇拜的多神教。后经张鲁发展,割据汉中,成为了一个政教合一的地方政权。在张鲁投降曹cāo和北迁之后,巴蜀地区的一些教内长老并没有随之北移,而是继续留在了巴蜀。但是这批遗民以鬼道教民,其所传道,已不再是按五斗米道道法办事,而是自己设治传教,自己署置。规定入道者只需交纳酒一升、鲜鱼一尾,不许信奉他神,这也是我把他和鬼道联系起来的一个原因之一。但是因为当时鬼道的天师陈瑞领导的徒众力量越来越大,有危及西晋政权之嫌,在咸宁三年,也就是277年,被当时的益州刺史王浚以“不孝”罪诛杀,并焚毁了其道治。鬼道仅仅存在了62年,其道统在清初就完全没有了相关记载,想不到至今仍有传人于世。鬼道最出名的,莫过于两样:一就是继承五斗米道的三官天书,二就是太yin炼形。而鬼道的太yin炼形与一般道家所修的不同。道家的太yin炼形是一种修习的法门,主要是对人体意识,也就是魂魄的修炼而达到羽化的目的。而鬼道所谓的太yin炼形,则是反其道而行,通过对**的淬炼,以对人体魂魄造成羁绊,达到起死回生、长生不死的目的。不过具体法门,据说早随着鬼道的消亡而失传,想不到如今又出现了。” “呵呵,起死回生?长生不死?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游国也许也发泄够了,接过方捷递过来的烟,缓缓向两人讲述了一个关于他的故事。 游国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幼年双亲就因为事故去世,自己靠着微薄的抚恤金艰难的过着ri子。后来父亲工厂考虑到他的具体情况,让他顶了他父亲的班,ri子这才慢慢稳定了下来。后来也经过介绍认识了张明,两人没谈多久就结婚了。 游欣欣的出世可以说是一个意外。 张明因为颇有姿sè,很喜欢交际,不免有些风言风语。不过老实巴交的游国也没有办法,只是希望ri子久了妻子能改变,能安安稳稳的过ri子。不过当张明得知自己怀孕后,一切都变了。 张明之所以愿意和游国结婚,一是因为家里人催的紧,加上自己也二十好几,当年那个年龄的女子好多都当妈妈了,而且游国这人也特老实,也就将就着结了。不过后来她却认识了一个有钱的男人,而那个男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看准了她,对她爱的死来活去的,经不住他的甜言蜜语,正准备和游国摊牌,却不想怀上了游欣欣。 最后在张明的威胁下,游国不得不答应离婚,不过条件是必须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后来也没有什么悬念,在游欣欣出世不到一个月,两人就办了离婚手续。而张明也丟下前夫和孩子离开了本市,一去就杳无音信。 对妻子游国是彻底死心了,他把全部的爱都给了这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拉扯着她长大。游欣欣也争气,从小就聪明,学校教的东西一学就会,而且非常乖巧,嘴巴也甜,街坊邻居经常看见父女俩欢声笑语的一起上学、放学,都说好人有好报。游国也这样认为,觉得老天给了他一个这么好的女儿,他知足了。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一个中午,公安局的人通知他,欣欣在下班途中被车撞了。他已经忘了当时是什么感觉了,也许是不想再回忆起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他就呆呆的在太平间不吃不喝陪了女儿三天,要不是医院的工作人员发现已经昏厥的他,说不定他就已经随着游欣欣去了。 那段ri子是黑暗的,即使妻子离开也没有让他如此失魂落魄过,想着女儿平时的笑脸,想着她娇声细语的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模样,想着父女俩平时的点点滴滴,游国心里就犹如刀割一般,他一直在向上天祈祷,如果能让女儿回来,他宁愿用自己的生命交换呀! 在那段痛不yu生的ri子,一个神秘人却找上了他。这个中年人样貌英俊,但是很奇怪的是每当游国回想起他的面貌时,却是一点也记不起来。最重要的是,他告诉游国他有办法让女儿起死回生。当时的游国早已顾不得许多,即使平常听来如此荒谬的言论,他也毫无保留的相信了。中年男人给了他一本是用现代白话写成的,那飘荡的墨香让他肯定这书印成也不会太久。 这本书应该是一个叫冯中真的人写的。据书中所说,他们家族原本为鬼道中的一支,后因鬼道被当时朝廷所灭,只得隐姓埋名,不过本教道统却一直传承了下来。直到明朝万历年间,当时瘟疫横行,许多地方十室九空,他们隐居的山村也不能幸免,家道至此中落,最后也只剩下他一人。为不使道统沦落,这才写下这本书。 在书里,记载了许多在游国看起来仿佛天方夜谭般的法术,其中一种叫太yin炼形的法术就是中年人要他练习的。 太yin炼形是冯家人根据道教相关记载结合无数代人的经验创造的一门法术,目的就是加持人体魂魄的力量以求达到飞升的境界。后来因为家道中落,后人经过研究,将这门道术用于让一些过世不久的人起死回生以赚取金银用以生计。在书里记载了这门道术的施法要求,不过因为其干预了yin阳轮回,施法之人将“不得善终”,所以冯家历代先祖都在其上注明万不得已不得施展此法。可是游国已经顾不得许多了,按照手记上的记载,太yin炼形最重要的就是需要寻找一块养尸之地使得尸身不腐,同时需要用冯家的秘术不断淬炼死者未散的魂魄。 养尸之地自然中年人已经帮他找好,就是那具元代僵尸所在之地,但是当时中年人并未告诉他这里有什么。顺理成章的,他准备对女儿施展太yin炼形之术。 让一个毫无基础的人施展如此高深的道术,几乎是不可能的。中年人也并未告知他这些。不过也许是因为血缘关系,游国还是勉强施展了。面对起死回生的女儿,游国兴奋不已。正在憧憬着以后生活的他,却马上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太yin炼形,用佛家的说法就是把别人的业报转嫁到施法人身上,施法人凭借平时修炼的功德抵消业报。可是人一生的功德怎么也不可能完全抵消轮回的自然之道,因此冯家祖上才会有万不得已不得施展的祖训。而游国一个平凡之人,平时并没有积累多少功德,因此游欣欣的业报并没有转嫁到他身上,而是反噬了。 刚刚复活的游欣欣,因为仅仅完成一半的太yin炼形,使得身体在短短一个月内就**消亡,而她自己却成为了孤魂。 在游国经历了从大喜到失望的过程后,他却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当初施展太yin炼形之时,中年人明确要求将女儿所有的一块龟状和田白玉与尸体放在一起,但是那几乎是女儿唯一的遗物,他不忍心放入那种污秽之地,心想自己戴在身上应该也无问题。待他反映过来的时候也已经迟了,在尸体**后他想将白玉再放进去,却无意间发现了下面竟然还有一具古尸,熟读了冯家手记的他知道坏事了。当女儿变为鬼魂后,不知什么原因,游欣欣被禁锢到了那具尸体当中!并且受到了那具尸体的控制,经常做出一些自己不情愿的事情来,包括杀害那三名女孩,甚至近期他发现它似乎有了要害自己的迹象! 每次听到那具尸体里女儿灵魂痛苦的呻吟,游国就万分痛苦。他极度后悔为什么要看听那个中年人的话,为什么要鬼迷心窍的想复活女儿。 因为三个女孩的被杀,也许是想刻意的回避,也许是因为不敢面对女儿那质问的声音,他决定把所有的罪过都揽到自己身上。 “她毕竟是我女儿呀。”游国述说完自己的故事,满脸悲怆的说道,一脸的懊悔和痛惜,脸上那未干的泪迹,似乎在述说着一个父亲的无奈。 第三十七章 遇害 “真的有太yin炼形这种道术?”在回去的路上,方捷问道。(.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虽然我没有见识过,但有些东西没遇见并不等于不存在。我曾经在河北的一个山村听见过这样一个事,当地一家农户祖上三代人都在山中看见过一个老者,同样的外貌,同样的姿势依坐在一棵树下,他们都确认过其人已经死亡,出于对死者的尊重他们并没有埋葬他。到第四代人的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拉了拉老者的衣服,却不想他却突然活了过来,转身就凭空消失了。这应该就是道家的太yin炼形。而游国所说的情况,可能是因为太yin炼形并没有完全成功造成的。可最让我感兴趣的是游欣欣被禁锢在那具尸体里面的事情。” “怎么说?”好像勾起了他的兴趣,方捷把车停在了一边,点上一根烟好奇的问道。 秋宇翔没有立刻回答方捷的问题,而是转头望着车窗外面湛蓝天空上漂浮的白云,幽幽地说道:“如果我猜测的不错,游欣欣的魂魄应该早已经消散,游国可能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他自首的原因应该是对生活早已经没有了期望,辛苦一场,却竹篮打水,他的心已经死了。” “夺舍你应该知道吧,就是说一个人的魂魄凭借强大的力量吞噬另外一人的魂魄,强占其**。这种情况其实在现实中也是很常见的,比如有很多报道移植手术后的病人常常做出一些以前不可能的举动,这就是移植人残存的魂魄影响,只是力量较弱不可能发生夺舍的情况。而游欣欣的情况确恰好相反。据游国的说法,那具尸体已经进化为飞天僵尸,具有了自己的意识,形成了新的魂魄。魂魄一旦产生,要完全消亡是很困难的。 秋宇翔歇了口气,继续说道:“虽然不清楚太yin炼形的具体咒法,但我猜测其一定需要极大的地yin之气以作炼化魂魄只用,而养尸之地地yin之气最集中之处无非就是那具尸体所在之处了,因此,游国肯定在我们之前挖开过了那具元代棺木,发现了那具僵尸。我以前说过,僵尸复活需要的是阳气,而游国的做法恰好带入了生人之气,使得僵尸具备了复活的条件。阳气仅仅开启了尸体复活的契机,其真正要重新成为僵尸,需要的,确是大量的地yin之气。而那时,游国应该随身携带着地官手一般都是放在yin邪之地以驱yin灵,玉器又善于藏风纳气,长年累积下来,自然上面沾染了不少的yin气,这些yin气让尸体完全复活了过来,yin阳相合,其未被灭的魂魄苏醒了过来,这就是一切凶案的源头。” “那游欣欣的魂魄又是怎么回事呢?”方捷问道。 “虽然它已经具有了意识,可是最多处于最底端的萌尸。这时的它对力量的渴望是极其强烈的,就在这时,太yin炼形失败后的游欣欣的魂魄出现了。太yin炼形原本就是加强魂魄的力量,虽然失败了,可是游欣欣的魂魄却因为吸收了地yin之气而强大不少。这就好像一盘鲜美的大餐放到了它的面前。游欣欣那微弱的意识怎么抵的过它的魂魄意识,因而被完全吸收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三个女孩被杀的时候,应该就是它完全同化了游欣欣魂魄的时候,并且对掘开了坟墓的三人的女儿进行了报复。不过让我有点奇怪的是,如果他完全吸收了魂魄,那力量应该不仅于此,在现场也会留下那几根萌尸的尸毛。看来游国的太yin炼形确实没有完全成功,游欣欣的魂魄应该并不完全。” “那现在怎么办?”方捷有点无奈,对这种传说中的东西他是毫无办法。 “想要完全融合一个魂魄的力量,它就必须除掉游欣欣的最后一丝怨念。别忘了,当初掘墓的人还剩一个。”秋宇翔皱着眉头说道。 “李先明。”方捷心中默默念道。 “报应,报应呀……” 在略显得昏暗的走道上,一个衣着邋遢的男人贴着墙壁踉跄地移动着,要不是扶着墙壁,他肯定犹如一堆烂泥一般瘫在地上,那冲天的刺鼻酒味让经过的人也不由地掩了掩鼻子。 这是东市一个简陋的小旅馆。处理完女儿的后世,李先明不由有点苦闷,心中也暗暗有着一丝恐惧。他已经订了明天下午的火车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只是带给了他悲伤的城市。 隔着大老远就闻着走廊尽头公共厕所那熏人的味道,盛夏的蚊子在耳边嗡嗡的缠绕着,讨厌地挥了挥手,他一脚揣开了虚掩着的卫生间的木门,扶着里面的卫生槽,砰的一声使劲把大门给关了上。 从衣兜里拿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来点燃吸上。一双朦胧的眼里被酒jing熏的通红,酷热的天气使得让汗水混合的酒气直接挥发出来,衣服紧巴巴地贴着身体让他微微有点不舒服。心里突然一阵气涌,反胃的感觉直冲喉咙,连忙随意扔下了烟头打开一个厕槽的门就狂吐了起来。 “呕……”爬在马桶旁边的李先明几乎已经把胃里的东西完全地吐了出来,一阵难忍的腥臭味飘荡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吐出了所有东西后她有点虚弱地靠着隔扳半蹲了下来。 厕所的灯光因为老板的偷懒显得昏暗无比,唯一的一个灯泡毫不吝啬地挥洒着它们最后的光芒。 正准备起身的李先明突然脚上一软,长时间的蹲着让脚一下有点发麻,一个踉跄屁股毫无准备地和冰冷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脑袋也咚的一声撞到了结实的门板上。 “倒霉!”他摸了有点疼痛的脑子低声咒骂了一句。这时略显寂静的厕所里忽然响起了一阵抽水马桶的声音,他的眼角无意间瞟到隔板旁边的厕槽似乎有人。 隔壁的木质挡板距离地面有大概二十多厘米的距离,从这里低头望去,恰好可以看见那边地面的小块地方。这时,在那狭窄的视线里,一双深蓝sè的马靴正静静地站立在那里。靴子一看就是那种老的掉渣的款式。因为隔板的阻拦,只能看见那靴子的脚尖部分,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破洞。隔壁有人上厕所并没有什么希奇的,虽然他今天晚上因为心里闷的慌喝酒有点多,可是下意识地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思量了许久,他才恍然的发现了有点别扭的地方: 这双靴子的鞋尖并不像一般人上厕所的人那样向着门外,而是横着正对着他的!那也就是说…… 酒jing带来的燥热刹那间便挥发的一干二净,全身上下的几万个毛孔同时收缩了一下,冰冷的凉意从头顶直直灌了下来。脖子好象一下变的有点僵硬,可是脑袋还是忍不住慢慢顺着那陈旧的隔板向上望了去。 视线慢慢上移,几缕黑sè的丝发出乎意料的出现在眼帘中。不知哪里吹来的微风把这紧贴着壁板悬空而挂的黑发轻轻拨动着,那晃动的发端丝丝可见,此时却像一根根尖针似的扎着自己的心脏。原本沉重的呼吸瞬间停止了下来,屏着一口大气,他又缓缓地继续抬起了头看向隔板的顶端。 一张惨白的脸蛋出现在他的眼中,整个面容似乎除了白就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两只滚圆的眼睛乌黑无比,就好象两个无底的黑洞似的,黑白两种颜sè相互映衬,白得越白,黑得更黑,毫无表情的面孔就像一个机械娃娃似的,就那样耷拉在隔板顶端,怔怔地盯着脸sè发青的李先明。 “啊――”只有几秒钟的停顿,他就惊叫着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下意识地望向隔壁的房间,那敞开的木门丝毫没有阻挡她的目光,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 一双蓝sè的马靴就那样放在地面上,而隔板上一个用一个铁条支撑着破旧的洋娃娃的头部,那残败的身体也被人遗弃在下面的垃圾筒里。所有的一切让刚才还心惊肉跳的李先明一下松了口气,本来就胆大的他也不禁对刚才自己大惊小怪的反应嗤之以鼻。扶着一边的台子站了起来,他才发现自己的双脚竟然还有点酸痛的感觉,全身也觉得轻飘飘的,刚才可把她吓的够呛了。心中不知名的怒火一下烧起,忿忿走进那间卫生间狠狠地踢开了那双马靴,又一把把那挂在隔板上吓人的玩具头颅拉了下来,吐了一口口水就把它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筒让其死得全尸了。 做为这些后,李先明也觉得好过了许多,双手撑在洗手槽上,这才觉得镜子中的自己脸sè有点苍白。却没有发现那被它遗弃在垃圾筒里的玩具头颅苍白的面容下突然浮现出了一条黑sè的细线,线条微微上翘,配着那黑黝黝的眼洞,组成一副诡异的笑容。而在另一边的一个垃圾桶里,一个未燃尽的烟头正泛出点点火花,jing示着一种危险的信号。 这时,李先明忽然觉得双脚似乎有点什么不妥的感觉。低头往下看了看,心脏猛的一缩,紧挨着他的却是一双蓝sè的老式马靴! 自己明明穿的一双新买的运动鞋,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下就变成了那双刚丢掉的马靴。李先明全身止不住一阵颤抖,牙齿也微微的磕碰着发出短促的碰撞声。双脚上的马靴就像有千斤重似的让她移不开半步,一股股的刺骨凉意从脚下泛了上来,拉扯着五脾六脏也一阵抽搐。他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这心悸的惊吓了。可是明明自己想跑出卫生间,可是双脚就是不听使唤一般生根似的一动不动。脚就好象和那双马靴紧紧粘在了一起,想脱下来都不可能。青着一张脸,正准备大声呼叫地她一下又从前面的镜子里猛的发现了一副让自己心跳停止的画面! 明亮的镜子好不修饰的反应了所能反shè的一切景物。在硕大的明镜里,卫生间周围的景象都没有任何的变化,不过在洗漱槽后面,一个身穿古代盔甲的人正站在那里,一头油腻的黑发耷拉在陈旧的铠甲上,苍白的脸旁上两个黑洞森幽无比,就好象干腌的骷髅似的。在那一双黑的不能再黑的眸子里,一丝丝的恐惧和惊讶好不掩饰的shè了出来,就好象看见了什么诡异的东西一般,惊悚无比。 就在这时,一股焦味突然在整个卫生间弥漫起来。李先明早就已经被眼前的一连窜变故搞的惊疑不已,双手正机械似地在自己的脸上缓缓触摸着,镜子里当然显示的是一个骷髅般的苍白男人正摩挲着自己那白皙的异常的脸蛋。闻到不同与厕所那怪异的刺鼻味道,李先明下意识地望自己的身上看去。原本的衣衫已经被一副盔甲所代替。而在那盔甲的一角,一点火花正以燎原之势慢慢侵吞着,那丝丝的焦味似乎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啊――”尖声惊叫再次从卫生间里响了起来,李先明顿时觉得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像裂开了一般灼热的疼痛,似乎有无数的蚂蚁在肉里横穿着,刮骨般的巨痛让她的脑袋就像要撕裂了,巨大的刺激一阵接着一阵袭来,整个jing神处于昏迷于半昏迷之间,双脚却僵硬的一动也不能动,全身禁不住微微颤抖着。 如果现在有人进入这里,就会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一位男子正对着镜子颤抖着,双手耷拉在腿上,就好象全身的骨架都散了似的。双眼半开半闭着,嘴角竟然不受控制地流出一丝口水,整个人就好象痴呆了一般。男人胸脯急速的起伏着,呼吸越来越急促,直至嘎然一声停止。 第三十八章 旱魃 在距离小旅馆不远处,方捷和秋宇翔两人正驱车赶来。 “恩?”秋宇翔眉头一皱。 “怎么了?”方捷感觉到了他的异常,出声问道。 “你先去旅馆,可能出问题了,我一会过来。”秋宇翔也不等他停车,打开车门犹如利剑一般shè了出去,身影眨眼间便消失在夜sè中,看的一旁的方捷目瞪口呆。 就在刚才,秋宇翔发现一股隐晦的污秽之气突然从远处爆发,然后远逝而去。看那方向正是他们的目的地,心中一丝不好的预感升起,立刻追寻着一股气息而去。 那股污秽之气竟然直接向市区冲去,秋宇翔眉头越皱越紧。前面的那道气息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就是那具元代尸体形成的僵尸了,但是他不敢想象的是,就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这具僵尸竟然已经快完成了飞天僵尸的转变,不知什么时候便会成为旱魃。在一座都市里,一个旱魃的威胁就犹如一颗原子弹,让他不得不慎重。 突然,远处的污秽之气在一个小巷里停了下来。秋宇翔已经来不及分辨这是不是一个陷阱了,立刻顺着方向追了过去。 “真是郁闷呀,胖爷我怎么这么倒霉。”孔方看着眼前这个东西,一脸的懊悔。 刚才他正在大街上溜达,顺便看看美女,可是突然感觉到一股污秽之气在不远处爆发。好奇的他立刻跟了过去,不想却直直挡在了这具僵尸的前面,看着那直冲而来的气息,他来不及考虑便是一连串的符咒扔过去。让他大吃一惊的是这些符咒竟然只是减缓了这具僵尸的速度,对他丝毫没有任何伤害。自己符箓的威力他很清楚,看着毫发无损的僵尸站立在自己面前,他知道这下玩大了。 “咦?竹竿?”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从眼前这具僵尸后面追赶而来,心里一下激动起来。 “胖子?”追上来的秋宇翔看见孔方便知道为什么这具僵尸会停下了。 这具僵尸穿着一件厚厚的古代盔甲。青铜质的盔甲上布满了锈斑,露出盔甲的身体部分青筋密布,布满了紫sè的纹路,就像人类血管充血似的。一双眼睛就像两颗黑的发紫的宝石,在夜光下闪烁着妖艳的光芒。 “紫僵?我靠。”孔方吐了一口口水,晦气的小声说道,手中却多了几张黄sè的符纸。 “天道乾坤,无极万物,临!” 对付僵尸,孔方是驾轻就熟了,相对于yin灵的形成,僵尸要稍微容易点,虽然眼前这具紫僵似乎不凡,但是孔方还是抢先出手。 随着符咒念出,原本飘忽的符纸突然犹如铁板一般绷的笔直,周围散发出淡淡的黄sè光晕,在夜sè里尤为瞩目。孔方夹着符纸的右手在虚空中凭空划出一个符字,接着流畅的对着僵尸扔了出去。 三道符纸犹如利剑一般带着划出一道道光芒,准确的击打到了僵尸身上。 砰砰砰!三声犹如炸弹般爆裂的声响在这个小巷里响起,一股股气浪以僵尸坐在位置为中心翻滚起来。在僵尸被击中的地方,一丝金黄的火苗燃了起来,但是没坚持几秒,便随风熄灭。 “我——”孔方差点没有跳起来。 刚才天地三才符,算是孔方对付污秽之物一个无往不利的利器了,厉害一点的行尸,也经不住这道符的力量。可是这具僵尸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了,僵尸已经呜呜低声吼叫着向他冲过来,速度快如闪电,他只能慢慢躲避。就在僵尸扑过来的时候,一股淡淡诡异的幽香窜入了他的鼻尖。 “我郁闷呀!飞天僵尸!竹竿!你哪赶出来的旱魃呀!这不是要胖爷的老命嘛,还虚境,今天胖爷要玩完了!”孔方大声嚷嚷起来,手里却是丝毫不停留,一道一道符纸不要钱似的往僵尸身上shè去,以求减缓它的速度。 “别废话!”秋宇翔起身而上,手中混元扇径直打向了僵尸头盔,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吼!——” 被混元扇一撞击,僵尸立时身体晃了晃,体内的yin气一阵紊乱。已经初具灵智的他,似乎发现后面这个人对自己威胁更大,立刻转生便向秋宇翔扑去。 “咦?不是旱魃?”孔方敏锐的发现了僵尸的异常,稍微松口气的他不禁皱了皱眉。 混元扇对yin邪之气天生具有克制作用,但是对一些妖物而言,威胁则大打折扣。如果眼前这具僵尸真是旱魃,那应该完全不具克制作用,因为旱魃体内早已yin阳调和,混元扇对它应该毫无影响。 “只是化神境!帮忙!”秋宇翔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心中信心大增,在躲避攻击的同时,不由大声说道:“胖子,快想办法,对付这种东西你们符门最拿手!” “靠,胖爷这次亏大了。”孔方嘴里念念碎着,手中却是毫不停留,拿出一个椭圆形的黑乎乎的东西出来。这个东西上面还贴着一张符纸,他毫不在意的揭开了符纸。 就在这一刹那间,孔方手中的东西似乎就像活了一般一阵蠕动,在这个东西前端,就像翻开了的扑克牌似的突然出现四只眼睛,使劲眨了眨,在底部,六条豆芽一般的东西在蠕动之间伸了出来,就仿佛六条腿一般。这个东西似乎突然之间具有了灵xing,四只眼睛看着正和秋宇翔纠缠着的僵尸,竟然露出了一丝饥饿的感觉。 而当那丝目光落到僵尸身上时,这家伙竟然不可抑制的抖了抖,比刚才混元扇击打在身上时还要剧烈。 “珠鳖鱼!胖子,你们符门的好东西不少呀!”秋宇翔这时得空瞥见了孔方手中的事物,略带惊讶的说道。 “胖爷就这些东西了,你丫的就别惦记了。”孔方对秋宇翔翻了个白眼,手中珠鳖鱼对着僵尸使劲扔了出去。 珠鳖鱼的叫声很奇特,有点像现在的鹰鸣,就在其脱手的同时,僵尸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立刻放弃了与秋宇翔的纠缠,转眼间便想逃离。秋宇翔自然不会让它如意,手中混元扇在胸前一横,一道青sè光芒犹如雷电般涌现在扇身,发出微小的噼啪声。 “以‘守圣’之名,封!” 青sè光芒汇集一团,在语音刚落之际,离弦之箭一般shè向正想脱离战圈逃离的僵尸。就在光芒距离僵尸不足半米时,原本流行般的青光突然化作一张巨大的网状光芒犹如猛虎一般扑向僵尸,紧紧覆盖在了僵尸身上。 秋宇翔也没想过凭借封印就能治住这个同为化神境的紫僵,能够阻止一下它的行动便达到目的了。 “吼~吼~” 僵尸发出一阵怒吼声,原本离开的身形突然停顿下来,就像被点穴了似的,一动不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珠鳖鱼扑到了自己身上。 就在珠鳖鱼扑上来的时候,青sè光网也同时消失不见。维持这个法术也需要不少的混元真气,以秋宇翔现在的实力,也不敢维持太久的时间。珠鳖鱼这种东西他在各个祖师的手记上也见到过,是一种难得遇见的东西,实物他也是第一看见。据说珠鳖鱼四眼六腿,喜食尸气,而且还有一项最特别的作用,就是除疠,也就是消除瘟疫,这种东西对僵尸一类的妖物具有天生的克制作用,历来就被用作降服僵尸之用。不过珠鳖鱼很少见到,在秋宇翔这一脉传承中,也仅仅有两位祖师遇见过,而历史有关珠鳖鱼的记载,也是寥寥可数,想不到符门竟然就封印了这么一只。 珠鳖鱼在扑上僵尸的那一刻,六只短小的脚却化作了锋利的爪子,犹如钢铁一般牢牢嵌在了僵尸暴露在空气中的紫sè身体上。这时,僵尸发出了一连串怒吼声,其中似乎带着点点惧怕。一只手一把握住珠鳖鱼,使劲的想将这个贴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拉开,因为它发现,自己的力量正源源不断的往这个东西身上用去。 秋宇翔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仅仅几秒钟的时间,那具僵尸的身体便明显的干枯下来,原本紫sè的肌肤也在慢慢转淡,带了点黑sè的颜sè。秋宇翔也敏锐的发现,这具僵尸原本的眼神带着灵xing,和活人一般无二,可是短短时间内,漆黑的眼珠上慢慢布满了白sè的斑点,而且扩散范围越来越大。当白sè白点布满整个眼球时,这具僵尸的身体也干扁的几乎只剩下了骨头。瘦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盔甲,咣当一声,盔甲掉落到了地上,分裂成了大大小小的铜块。僵尸的身体也随之断裂开来,整个身躯破碎成了几部分,一阵刺鼻的腥臭味立刻布满了整个小巷。 “天道乾坤,无极万物,封、净、赦!“ 孔方一连打出两道符纸,之间周围的空气仿佛突然间被禁锢了一般扭曲起来,符纸在空中扑的一声燃烧起来,以此为中心,犹如太阳似的发出万丈光芒,shè的人眼睛生痛。耳边传来一声仿佛气球被扎破的声,周围一切又恢复了宁静,夜sè继续笼罩在这条小巷里。 “妈呀,幸好这东西还没有成就旱魃,不然就这瘟毒就够所有人喝一壶的了。”孔方仿佛一下所有力气都消失了似的,摊坐在地上,擦着额头的汗水,心有切切的说道。 “旱魃?是那东西的话凭我俩现在的修为还是有多远跑多远吧。”秋宇翔也同样感觉一阵力歇,接近旱魃的僵尸,力量是不可想象的,他现在双手还在隐隐发麻。 “哎,还是失败了,看来要改进一下才行了。”在两人头地上,一个隐藏在夜幕中的yin影淡淡说道。 “什么东西!”突然,秋宇翔手中混元扇爆发出一阵青光直shè向小巷上空。 原本空无一物的上方,夜sè在缓缓流动着。就在青sè光芒划过的那一刹那,一阵yin邪之气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犹如万钧巨石一般,秋宇翔和孔方两人脸sè剧变,还未来得及反应便纷纷吐出了一口鲜血。 恐怖的气息一闪而逝,两人的脸sè却异常苍白起来。 “我靠,这威压——至少有千年修为。”孔方眼带恐惧的望着空无一物的上方,声音微微有点颤抖。 秋宇翔因为有混元扇护身,情况比孔方稍微好一些。略带蹒跚的站了起来,看着夜幕下的东市,他心里突然觉得异常沉重,一股风雨yu来的窒息感,让他有种难以喘息的感觉。 “要变天了。”他握紧了手中的混元扇,心中暗自说道。因为他感受到了,这股力量和在黄明全处镇魂阵破阵时,那最后昙花一现般的神秘力量竟然极其相似,应该为同一yin灵所有。这股力量再次出现,不知代表着什么。同时他也想到了那神秘的残缺石牌,那同出一源的力量,心中不由沉甸甸的。 第三十九章 吴明 看着对面一脸郁闷的孔方,秋宇翔暗自发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家伙一晚上都拉着一张脸,就像谁欠了他钱一样。不过他也理解,对付那具僵尸他用掉了不少的符箓,有些还是他很不容易制作的,包括珠鳖鱼,用过一次以后,要再次唤醒封灵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以孔方的个xing,这种亏本的生意几乎要了他老命。 “这个神秘人物是谁呢?能够拿出那样一本手记,绝对不会是普通人,还有那个白玉,这都什么事呀。”孔方皱着眉闷闷不乐地说道。 对于后来出现的那股强大的yin邪气息,秋宇翔暗自猜测可能就是那个神秘人物,不过凭借他现在的修为,根本无法追踪它的痕迹,而且他心中也对这股气息暗自jing惕。 “看来要尽快提升修为了,至少也到达到师傅的境界才能有所动作呀。” 夜空的门叮咛一声被打开来,方捷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秋宇翔旁边。 “怎么样?”递给他一杯茶水,秋宇翔问道。 “那个玉石确实不是游国托拍的。”方捷喘了一口气,说道。 对于那个白玉,孔方其实一直没有放弃。在苏芸芸那里吃了闭门羹后,他不甘心的多方打听这个拍品的来源,希望从卖家那里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感兴趣的东西。经过努力他倒是打听到了卖家的地址,本想明天就去拜访一下,可不成想现在遇到了这种事情。 李先明在方捷赶到的时候已经死亡了,jing方的调查结果是突发疾病,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明白真正死因肯定不是这样的,但是他们也没多事,这种事情说出去也没有多少人相信,僵尸杀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就是个天方夜谭。几人交谈之下,发现这件事里还有许多疑点,而白玉的来源正是其中关键的一个。方捷自告奋勇的再次去了一趟拘留所,希望能从游国口中知道点什么。 “那个白玉并不是游欣欣的,而是她的男朋友,一个叫吴明的人的。当时神秘人帮助他的条件就是复活后必须将这个玉件交予他。太yin炼形失败后,神秘人也曾要求过将这个东西先交给他,然后他有办法让游欣欣再次复活。当时已经被这个人骗过一次的他再也没有相信这个人,而是找了一个机会将玉件交还给了吴明。之所以那个白玉会在拍卖所出现,应该和这个叫吴明的人有关。” “对,托拍人说这是他从一个叫吴明的人手里收购的。”孔方在一旁补充说道。 “胖子,你有吴明的地址吧。”秋宇翔考虑了一会,对着孔方问道。 “有,我先说好,如果还有什么好东西不准和胖爷争!”孔方当然知道秋宇翔打什么主意,先打了一针预防针。 “我要地官手书来有什么用,走吧。”秋宇翔不由分说拉着孔方就向外走去。 这是东市城南的一片老房区,这里的房子平均都为建国前后左右修建,现在已经被纳入了拆迁范围。走在破碎的石子道路上,两边破败的墙面上那大大的拆字异常醒目。这里大部分住户均已搬迁,只留下剩余几户要么还在搬家过程中,要么还在和拆迁单位交涉,显得异常冷清。即使是在大白天,路上也看不见几个人,一阵冷风吹过,空洞的房屋发出呜呜声,让人心里发颤。 吴明的家在老区一个巷子里,这是一栋占地一百多平的两层小楼,灰sè的墙面爬满了蔓藤,肥硕的青苔肆无忌惮的占据了墙角,整个房屋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请问有人吗?” 虚掩着的木制房门上,两张破旧的门神像摇摇yu坠的贴在门板上,敲打着房门,发出阵阵沉闷的声音。 “没人?”方捷敲门许久后,房内依旧没有回响,孔方忍不住一把推开了房门。 陈旧的门板发出嘎吱的声响,在这沉静的老区回荡着,整个环境充斥着一股颓败的气氛。门后小小的院落应该很久没有人打扫了,杂草丛生,一棵光秃秃的小树屹立在墙角,就像一个孤独的守卫,履行着最后的义务。 走进房屋,里面的情景让三人不由有点吃惊。房间里温度明显比外面低了几度,这已经不能算是一个房屋了,几乎所有家具都快散架了一般,积满了厚厚一层灰尘。左边木制窗户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仅用几张报纸勉强遮住了透风的部分,同时也使得整个屋子的光线异常昏暗。一堆方便面和一些白sè塑料盒子堆放在一角,几只苍蝇在这垃圾一般的小山上盘旋着,不时落下来饱餐一顿。整个房间充斥着一股发霉的味道,令人作呕。在最远的一个角落里,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对面的墙壁,几人的进来似乎也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这是一个异常颓废的人。蓬松的头发就像鸡窝一般顶在头上,发出阵阵恶臭味,还有几片不知什么名字的枯叶沾在上面。满脸的污垢已经让人无法辨认他的面容,但是脸上却有数道疤痕,从痕迹上看应该产生不久。一身衣服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换洗,几乎布满了油垢。这人**着一双脚,脚掌厚厚的一层老茧泛着白皮,几只黑sè的蚂蚁在脚掌周围爬来爬去,不知道在期待着什么。 “你是吴明吗?”孔方丝毫没有理会那令人作呕的恶臭,兴致勃勃的走到这人面前问道。 “这胖子还真行。”方捷吃惊的看着孔方,一脸佩服的对秋宇翔说道。屋子里的臭味让他接连退后了几步,几乎要到门外才止住,想不到孔方却毫无感觉一般直接走到了这个人面前。 秋宇翔暗自好笑。这胖子可不是不讨厌这些,一是现在他心里都被地官手书所充斥着,二是方捷没注意,他可是清楚的看见这胖子手里捏了一枚避尘符,闻的见那令人反胃的味道才怪了。 “你……你是谁?”这人声音异常嘶哑,就像一个锯子正在不停的拉扯一般,从声音倒是可是判断出这人是个男人。 “我叫孔方,你好。我想问一下这个东西是你的吗?”孔方拿出了一张白玉的照片,放在这个男人面前,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男人散漫的视线慢慢汇聚到照片上,明显可以看出那双原本无神的双眼慢慢有了一丝生气。但是却出乎三人意料的,这个男人突然扑向了孔方,一把将他按倒在地,口中哭天喊地般的大叫起来: “还我东西,你还我东西来!” 男人一边嘶喊着,一边用力撕扯着孔方的衣服。孔方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突然发疯一般扑向自己,毫无防备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中的避尘符也掉落一旁,一股让他反胃的味道顿时狂涌进了鼻尖,差点没有将他熏昏过去。 秋宇翔在这个男人扑向孔方的时候便有所察觉。因为这个男人的魂魄似乎有点异常波动,这种不正常的波动只有在受到巨大刺激的时候才会产生。看着在地上厮打着的两人,他一个箭步走上前,左手抵在男人头顶,混元真气顺势涌进那人体内。真气一入体内,秋宇翔心里边暗自吃惊,眨眼间开启了天眼,这个男人的魂魄情况立时入眼,让他心里一凉。 在混元真气的调理下,这个男人慢慢安静了下来,孔方也得以从地上爬了起来,暗叫了声晦气,忙不迭的又抽出一枚避尘符捏在了手心。 “这丫的是怎么一回事?当我是女人了?”孔方有点后怕的退了几步,这可是他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扑倒”。 秋宇翔摇了摇头,中断了真气的输送。混元真气有凝神镇魂的功效,这个男人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是嘴里还在不断嘟囔着什么。 魂魄居于人体内,即使身具yin阳眼的人也不得其观,所以孔方并没有发现这个男人体内的异常。但是天生天眼的秋宇翔却看的很明白,这个男人应该命不长久了。三魂七魄仅余一魂三魄,而且都非常虚弱,随时可能魂飞魄散,这种情况即使是神仙也是无法。 听到秋宇翔的讲述后,孔方一脸的失望。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吴明了,但是这个状态显然已经问不出什么了,可胖子并没死心,也不管吴明这家伙,自顾自的便在屋子内闲逛起来,期望发现点什么。 方捷早已退出了门外,屋子里面的味道他实在是忍受不了。秋宇翔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语无伦次的男人,心中暗自叹息。他这种情况应该是受了很大刺激后颓废至此,又遇上zhèngfu拆迁,糟糕的环境加上受激的心灵,使得原本一个正常的人沦落到了如此境地。看这个屋子的摆设和所处环境,这家人原本应该也是一个殷实之家,只是突遭劫难才会转变到这样的地步,由此可见游欣欣的死对这个男人的打击有多大了。 “哎,晦气呀,竟然什么东西也没有。”孔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却什么也没发现,一脸郁闷的走了过来。 “胖子,”这时,秋宇翔却突然出声:“帮个忙。” 孔方一脸苦笑的看了看秋宇翔,再看看那个一脸痴呆的吴明,他自然知道秋宇翔要他帮什么忙,虽然他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但是秋宇翔提出了要求,他也不好拒绝。 “我就知道,遇见你准没什么好事。”嘴里嘟囔着,孔方还是从随身带的包里摸出了一叠符纸出来。 秋宇翔笑了笑,慢慢走出了小屋。 “怎么?有什么收获?”方捷看见秋宇翔出来,连忙迎上去问道。 “吴明几乎已经废了,问不出什么的。我让胖子用祝由术试试,希望能够问出点什么。” “祝由术?就是你上次在李新身上施展的?我能进去看看吗?”方捷兴趣一下提了起来,作为一个催眠师,对于华夏这门古老的技术他自从见识过后就念念不忘。 秋宇翔摇了摇头。很多门派都有自己的秘技,尤其是一些传承久远的门派、家族,这些技艺在施展时,是很忌讳别人旁观的。以他和胖子的交情,也不便在一旁观看,更不用说方捷了。 第四十章 寻人 半小时后,孔方从屋里走了出来,脸sè有点苍白。秋宇翔变戏法似的左手捏着一枚黑sè的指甲大药丸递给了他。药丸一暴露在空中,便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清香。方捷使劲闻了闻,似乎身体也轻盈了许多,全身无数个毛孔都仿佛打开了一般,通体舒泰。孔方一见秋宇翔递过的药丸,双眼就像看见美女一般jing光大盛,一把抢了过来,拿出一个玉质盒子,把里面的几张黄符胡乱塞进包里,再将这枚药丸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盒子里。 “你至于这样嘛。”秋宇翔看的一阵好笑。 “当然至于啦!‘珥金丸’你也没几枚吧,这东西如果拍卖值个几百万呢。”孔方一副嫌弃的模样望向秋宇翔。 一旁的方捷立时目瞪口呆,一个小小的药丸竟然值几百万,这可是他完全不能想象的。 在回去的路上,孔方讲述了他从吴明那里很不容易得到的消息。因为吴明魂魄已经不全,所以很多言语都是断断续续的,经过几人的分析整理,大致有了一个脉络。 吴明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还有一个相恋多年的女朋友,也就是游欣欣。两人当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那个白玉也是在这个时候作为定情信物由吴明转送给游欣欣的。但是那一场车祸改变了所有的一切。那场车祸不仅夺走了女朋友的xing命,一起去选购结婚用品的吴明父母也丧生在这场车祸之中。突来的剧变摧毁了两个家庭,受到了双重打击的吴明立时一蹶不振,恰好又遇到房屋拆迁,原本吴明便没有任何心情谈论其他事情,而拆迁公司在多次商谈无果的情况下也采取了一些不见光的手段。吴明孤单一人,自然斗不过这些财大气粗的拆迁公司,让他更加倍受打击。而这时,却有一个神秘人物突然出现在他家里,索要那个白玉,得知白玉不在其手中,便飘然而逝。但是自此以后,吴明就仿佛一点jing气神也没有了一般终ri浑浑噩噩的,除了吃饭睡觉,便没有了其他活动,要不是周围邻居看起可怜,可能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饿死在了房间里。 而就在最近,游国却找到了他,将那个白玉还给了他,当时的他早就已经神志不清,只是将白玉随手放在了屋里。而白玉恰巧又被上门而来的拆迁公司人员发现,顺便便拿了去。看来应该是交由了拍卖公司,才有了诚信拍卖行的那一幕。 “看来这个神秘人的目的就是白玉了,在吴明家里没有发现才追踪到了游国那里,因此才有了后来的那一切。”秋宇翔慢慢说道。 “如果你们说的那天晚上那个强大的人就是这个神秘人,那为什么他不直接从游国手里夺过那块玉石呢?”方捷有点不解。 “呵呵,小方,那块玉石即使沾染了再多的yin气,那也是地官手书,是经过不知道多少人加持过的法器。即使再强大的yin灵,也不会主动去碰这些东西的,就像yin灵并不能直接伤害人体一样。”孔方一副长辈的模样,拍了拍方捷的肩膀。 “小方?”方捷一阵苦笑,但是他也管不住这个胖子的嘴。 “如果那个神秘人的目标是那块玉石,那么现在得到这块玉石的人,可能有危险了。”秋宇翔突然说道。 “额,这个,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孔方一听秋宇翔这话,连忙找个理由就想开溜。他对那晚那股气息到现在可还是记忆犹新,他可不想没事去招惹那个东西。 “你不是还想推销你的东西吗?走了。”秋宇翔一把抓住孔方肩膀,狡黠的笑了笑,推着他进了方捷的小车里。 “交友不慎呀!”孔方凄惨的叫了一声,认命的坐到了汽车里。 逸云影视公司成立于九十年代初,在华夏国内也许并不为大多数人所知,但是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其旗下所属艺人,几乎包含当下国内一线大多数影星,更不用说其他一些二、三线的小明星了,在这个圈子里,几乎就是一个巨无霸般的存在。虽说现在许多影视公司犹如雨后chun笋般冒了出来,对其造成了一定冲击,但是对它在华夏影视圈的地位,却还未构成决定xing的威胁。 逸云公司下属有十几个部门,分别管理相关工作,最有特点是有公司下属有近十个工作室,分别以公司一线明星名字命名,工作室等于一个小型的公司,一般配有十几人,专为所属明星负责,从化妆到保镖,面面俱到,完全就是高端配置。如果你在逸云公司有一个专门工作室,那这个人绝对是国内的一线顶级明星,或者是有巨大潜力成为顶级明星的人。 而像苏芸芸这种过气的女星,自然不能享受这种待遇了,这种人一般都会呆在家里,等着经纪人联系。但是三人肯定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因此也只能到逸云公司所在地方询问了。 看见秋宇翔三人走来,逸云公司前台漂亮的接待小姐一脸的无奈。 “先生,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公司有规定,不能泄露任何有关艺人的有关信息,您就别难为我了。” 看来孔方这段时间是没少来逸云公司,前台已经被她死皮赖脸的态度给烦的不行了。尴尬的看了看两人,孔方献媚的走到了这位小姐面前,用他自以为温软的语调说道: “王姐姐,你就给我说说嘛,我保证不会泄露出去的。” “不是已经给你苏小姐经纪人的电话了嘛。”前台小姐对这个恬不知耻的男人也实在没办法了,近段时间一直到这里来要公司艺人的电话,那坚持不懈的尽头直让她抓狂。 看着还在和前台纠缠着的孔胖子,秋宇翔一阵无语。叹息着摇了摇头,他走到一边,拿出了电话。 “喂,王哥吗?我宇翔。” 电话那头的王可有点意外。秋宇翔很少主动给打电话,他两联系几乎都是他主动给其去电话。经过几次接触,他其实挺喜欢这个领导的儿子的,为人稳重、真诚,不骄不躁,温文尔雅,很得领导的风采。 “宇翔呀,找庄市长吗?他现在正在主持一个会议,有什么事吗?” “没,王哥,我就是想问下你和影视圈的人熟悉吗?逸云公司知道吗?有认识的人吗?” 在东市秋宇翔没几个认识的人,想到zhèngfu部门文化口子应该和这些公司有所联系,所以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给王可打了这个电话。 “什么?逸云公司?”王可脸上有种奇怪的神sè。 “是呀,呵呵,如果不认识就算了。”秋宇翔听出了王可话中的怪异,但是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宇翔呀,逸云公司我知道,但是没有什么认识的人。”王可笑了笑说道,就在秋宇翔准备放弃的时候,他又说道:“这个公司你应该有很大的关系。” “我?”秋宇翔有点糊涂了,在他记忆里和演艺圈并没有多大的联系。 “呵呵,逸云公司是鼎泰集团的下属公司。”王可也没多让秋宇翔猜测,直接说了出来。 挂了王可电话后,秋宇翔一阵无语。老妈的鼎泰集团到底规模怎么样他完全没有概念,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接手公司,这下查事情查到了自家公司头上,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给老妈打了一个电话,期间关心的话语不提,张晓霞自是一口揽下了事,也没问儿子原因,在她看来,还巴不得儿子和公司多多接触。 集团总裁亲自吩咐的事自然速度极快,仅仅挂了电话没五分钟,公司里面一个穿着职业装的中年美妇便急急忙忙走了出来。 “潘总。”前台小姐看见这人,连忙站了起来打招呼。 中年美妇微微点了点头,视线在三个男人身上转了一圈后就停留在了秋宇翔身上,露出一丝诱人的微笑,说道: “秋少,见谅,刚才正在处理一件事,总裁已经吩咐了,里面请。” 秋宇翔对这个女人的眼光还是挺佩服的,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和老妈长的有点相像,但是能够如此肯定的指出,看来这个女人也不简单。而且她说话不卑不亢,丝毫没有一般人见到自己少东家的献媚,难怪能够将这个公司发展到如此地步。 “辰姨可别见外,我妈可是再三叮嘱要好好和你学习学习,叫我宇翔就可以了。” 潘辰在商场厮杀多年,而且是娱乐圈这种有点混乱的地方,身上虽说圆滑占据大多数,但是一股隐约的威压还是会让初次接触他的人感到有点压力。方捷就是明显的一个,面对这个貌美的中年女人,他总觉得有点局促的感觉。但是秋宇翔认识的上层人士也不算少了,外公的气势更加慑人,但是他也毫无所动,更别说一般人了。所以面对潘辰,他自是应答自如,毫无拘束。 潘辰眼睛一亮,对好友这个儿子顿时高看了几分。她跟着张晓霞也十几年了,两人是无话不说的好友。找回失散多年的儿子这种事自然她第一个就知道了,在为好友高兴的同时也有点担心,鼎泰集团如此巨大的一艘航空母舰,如果交给一个纨绔,那前景堪忧。秋宇翔来东市张晓霞也给了她联系方式,希望她能照顾一二。她并没有主动联系这位少爷,就是想看一看这人到底如何,是否第一时间联系自己,自己可要为好友好好把把关,如果不堪造就,那就要想想其他办法了。但是她却不知道,张晓霞根本就没有把她的联系方式给儿子,因为她知道即使给了秋宇翔,他也不会联系,这个儿子可是dulixing很强的一个人。 “好,宇翔,我也沾沾晓霞的光当一回长辈。走,我们里面说。” 潘辰的办公室异常的豪华,踏在厚厚的高级地毯上,孔方的要掉了出来,不为其他,因为在这件办公室的墙上,挂着许多当今许多一线明星的照片,包括一些国际著名的明星,虽然只是照片,但是也让他目不暇接。 “宇翔,你怎么想要苏芸芸的联系方式?”各人坐定后,潘辰首先发问。 秋宇翔想了想,还是把原因原原本本说了出来,至于潘辰信不信,他就管不了了。不过出乎意料的,潘辰对这些仿佛天方夜谭的事情并无多大排斥,秋宇翔甚至在她的眼中还发现了一丝的痛苦,不过很好的被她掩饰了过去。 “我明白了,这样,你们等等。”潘辰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打了一个电话,听内容似乎是让人通知苏芸芸过来。 第四十一章 神秘人 “宇翔,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潘辰似乎内心挣扎了许久,眼中闪过一丝坚毅,这才抬头望向秋宇翔。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辰姨,有什么事吗?”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东西吗?”潘辰小心翼翼地问道。 “啥?起死回生?”孔方似乎已经欣赏完了墙壁上挂着的明星相片,一屁股坐到了几人身边,端起前面的茶水狠狠喝了几口,听见问话,饶有兴趣接嘴说道: “人有人道,鬼有鬼途,如果人真正死亡,那是不可能复活的,即使有些特殊手段,那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根本不能称做人了。” 听到孔方的回答,潘辰眼中涌出一股悲伤,看着秋宇翔也点了点头,她也没过多的纠缠,而是捂着手中的茶杯,双眼有点无神的望着前方。不过仅仅十几秒就回复了正常,招呼起几人来。 秋宇翔也没太在意,虽然一看便知潘辰是个有故事的人,但是涉及到人鬼的东西,他还是认为普通人尽量不要纠缠进来。 苏芸芸心中就像揣着一团火一般。她现在的情况几乎就像被公司扔在了某个角落似的,已经几个月没有接到过通告了。今天突然总经理办公室打电话来让她马上到公司一趟,她心里有点忐忑。虽说公司不至于和自己解除合同,但是她平时也很少和公司真正高层接触,让她一时有点无所适从。 总经理办公室有四个人,一女三男。女的她自然认识,是公司的潘总经理,一个牢牢掌控着他们这些人命运的女人,另外三个人不认识,应该是潘总的客人。 “潘总。”老实的打了一声招呼,她有点不安地看着眼前这个美丽女人,这个人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威势,让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面对。 “恩,这位是秋先生,有些事情要问问你,你老实回答。”潘辰一副淡然的模样,显然这个已经过气的女星在她心里并无多大分量。 苏芸芸心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她立刻打起了jing神,这些人能够坐到潘总的办公室里,明显也不是普通人,如果能满足他们的要求,说不定会在潘总面前和自己说上几句好话。 “秋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苏芸芸心中存了讨好秋宇翔的念头,声音不免带上一丝娇媚,微微低了下腰,那丰满的双凶呼之yu出一般呈现在几人面前。 不可否认,苏芸芸是一个火辣的漂亮女人,从她暴露的衣着便能看出,方捷也不免一下呼吸有点紧促,更不用说孔方,更是差点口水也流了出来。 秋宇翔倒是没有多大反映。在各地游历时,各式各样的yin灵他几乎都见识过,其中不乏一些娇艳无比的女xingyin灵,那些yin灵手段更是层出不穷,虽然他也吃过几次亏,但是面对苏芸芸这种平常手段,几乎对他没有什么效果。 “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问题想问问。”秋宇翔盯着苏芸芸,淡淡说道。 潘辰看着秋宇翔的反应,心中暗赞一声。看着苏芸芸,她心中闪过一丝烦躁,这个女人竟然当着她的面也敢用这种手段,看来可以直接封杀她了。 苏芸芸没想到的是自己一心想讨好潘总的客人,却适得其反。这时的她满心思的就是如何满足秋宇翔的要求。 “那块白玉?”听到眼前这个年轻帅气的小伙打探那块白玉的去处,她眼中突然闪过一丝不自然。 “那……那个东西我不小心掉了。”苏芸芸吞吞吐吐地说道。她也知道这个理由很蹩脚,但是她发现在这个年轻人的注视下,自己似乎很闹找一个很好的理由来搪塞。 “苏芸芸!”潘辰这时突然郑重地叫了一声,听得苏芸芸心里一跳:“根据你的收入,似乎你并没有那么多钱吧?难道你瞒着公司自己接单子?” 签约艺人不经过公司便自己接活,在这一行是极度忌讳的。轻则赔偿巨额违约金,重则名誉扫地,在这一行毫无立足之地。听到潘辰这样说,苏芸芸立刻吓的连连摆手,语无伦次地说道: “没,没,没,潘总,我真的没有干这种事。那块玉,那块玉是我帮人拍的。” 苏芸芸几乎都要哭出来。这个责任可不轻,对于她这个快过气的女星来说,后果可是毁灭xing的。在她断断续续的述说衷,几人终于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五年前,苏芸芸还是国内当红明星,那时可是chun风得意,各大报刊、电视上,经常能够见到她的身影。可是就在这时,她却出了一次车祸,虽然本人没事,事情也圆满解决,但是却对她的声誉造成了很大影响。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走了霉运,接下来她接拍的几部电视剧和电影均不卖座,负面新闻也是不断,身价急速下降,后来甚至圈里传言只要她接拍的东西,即使是广告,也会被诅咒般惨遭滑铁卢。华夏知名影星多了去,慢慢很多商家、制片也刻意的回避用她,让她无比郁闷。更倒霉的是,那段时间她一直诸事不顺,噩梦连连,就仿佛撞鬼了一般,整ri浑浑噩噩的。 这样的ri子持续了几年,直到年前,一个神秘人突然找到了她,告诉她可以帮她改运。这种受人冷落的ri子苏芸芸是早已受够了,她丝毫没有考虑就答应了这个人,因为这个人也没提什么要求。虽然没见这个人做什么,但是过后她发现自己运气似乎好上了不少,也没再遇上什么倒霉的事,晚上也睡的很好,甚至公司还安排她接了几个小广告,虽然还没达到以前那种程度,但是也算有了起sè,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 就在不久前,那个神秘人再次找上了她,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帮忙做一件事,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拍下那块白玉。这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而且她也着实再次享受了一把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拍到那块玉交给神秘人以后,那人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她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个陌生人帮了自己不少,但是总给她一种很诡异的感觉,让她不想多接触。 听完苏芸芸的讲述,秋宇翔沉思了起来。看来那块地官手书已经被神秘人得到了,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现在还是一个谜。所有线索在这里已经全部断掉了,秋宇翔也只能寄希望于这只是一个偶然事件。可是他心里却沉重异常,他有种感觉,他会再次和这个人见面的。 就在这时,一旁的方捷却拉了拉秋宇翔的衣服。略带诧异的看了看,他手中拿着手机,上面打开了一个网页,是一则以前的新闻,主角似乎正是眼前的苏芸芸。 “恩?”秋宇翔知道方捷不会在这时候做些无用功,仔细阅读后,他心里不由有种奇怪的感觉。 新闻其实很简单,就是介绍了一下车祸发生的原因等等,吸引秋宇翔他们的是新闻上报道的因车祸死亡的人员名字,一共三人,游欣欣这个名字赫然在目,两外两个应该就是吴明的父母了。 “怎么了?”发现秋宇翔有点发愣,孔方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刚才苏芸芸在讲述的时候心情也是极度波动,整个身体也随之波涛汹涌的,看的孔方是一阵目眩神迷,吃足了豆腐。 “咦?”孔方拿过手机,马上也发现了如此凑巧的事情。 几乎是同一时间,秋宇翔开启了天眼,而孔方则拿出一道黄符在眼前一晃,打开了yin阳眼。 “我靠,真是六月飘雪怨愤冲天呀。” 在两人眼中,苏芸芸周身都泛这一层黝黑的气息,虽然仅仅是偶尔冒出一下,但是那一点点的气息,两人却均感觉到了一股冲天的怨念,只是这种怨念好像被某种手法封印在了苏芸芸体内,平常并不能所见,要不是苏芸芸刚才心情激荡,凭借孔方的yin阳眼可能还不能得见,当然,秋宇翔的天眼例外。 “什……什么怨愤?”苏芸芸被两人看的心里有点发毛,刚刚恢复过来的她又不免有点忐忑。 两人并没有回答她,相互看了看,孔方眼带兴趣地说道:“你来还是我来?” “如果是那个人下的封印,你破的开?”秋宇翔白了孔方一眼。 “额。”孔方脸sè一愣,尴尬地笑了笑。 如果是那个神秘人下的封印,他还真没有办法解开。而且符门还是对付妖物一类的比较在行,相对于yin灵,虽然符门也有手段,但是和有混元球的“守圣”一脉,自然没法比。 “苏小姐。”秋宇翔突然转头对苏芸芸说道。 “什么?”还没等她回过神来,秋宇翔便一掌劈到了她颈项处,力道敲打好处,仅仅让她昏了过去。 “宇翔?你这是?”想不到秋宇翔会对苏芸芸出手,潘辰稍微有点吃惊,但是她肯定秋宇翔是有原因,因此并没有阻止。 秋宇翔对潘辰淡淡一笑,并没有马上回答她,看了看瘫倒在沙发上的孙芸芸,他站了起来,右手混元扇突然爆发出一阵青光,啪的一声,扇面被打了开来。 此时,一阵yin冷的气息立时在房间里面弥漫开来,除了孔方早有准备,其他两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第四十二章 残魂 “破!封!” 随着秋宇翔的话音,他将混元扇轻轻向着瘫坐在沙发上的苏芸芸一挥,青sè光芒犹如一团清水似的顺势被抛到到了苏芸芸身上。光芒刚与其接触,苏芸芸身上便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黑sè雾气。黑雾刚出现时只是淡淡的黑丝状态,包围着整个身体,可仅仅几秒之间,黑丝便源源不断的从苏芸芸体内涌出,慢慢聚集,形成了一层厚厚的黑雾。青sè光芒随着黑雾的蔓延不断扩大,始终包裹着黑雾。但是秋宇翔的脸sè也随着黑雾的扩大越来越凝重,一滴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黑雾扩散到一定程度后便停止了蔓延,犹如一个黑sè的蛋壳似的包裹着苏芸芸。黑sè越发的浓烈,甚至有点发亮的感觉。就在黑雾似乎已经凝聚到顶点的时刻,秋宇翔将混元扇使劲的往外一抛,就仿佛拉开了一层薄膜似的,房间里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随着声音,青光消失不见,黑雾也仿佛瞬间被利刃分割成了无数块,在空中停留了一秒,顺势犹如利箭似的笔直向混元扇shè去,全部没入了混元扇中。这时,苏芸芸对此变化似乎毫无所觉,只是原本平缓的呼吸一下变的急促起来。 屋中几人突然觉得房间的温度再次降低了几分,已经冷的让人发颤了。在秋宇翔和孔方眼中,一团淡淡的身影随着黑雾的消失慢慢在苏芸芸身边显现出来。眨眼过后,一个身穿衬衣,衣着朴素的女子形象便在一边清晰可见。女子身材苗条,面容清秀,只是此时原本姣好的面容显得有点狰狞,双眼充满了怨恨,一双苍白的手正慢慢抬起,一点点伸向苏芸芸暴露在空气中的颈项。 “天地乾坤,无极万物,风束尔形,急急如律令!” 孔方一直开着yin阳眼,眼见似乎这个yin灵要对苏芸芸不利,立刻拿出了一张符纸,口念咒语,将束缚咒扔向了这个女子。 在符咒刚好接触到这个女子时,女子身上一道黄sè光芒一闪而逝,yin灵便像被点了穴一般,呆立不动。不过一双充满愤恨的眼睛却往向了孔方。 “为……为什么!” 潘辰和方捷只觉得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振动,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眼前什么东西都没有,但两人直觉在面前的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耸立在那里。方捷疑惑的看着秋宇翔两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带兴奋的看着秋宇翔,眼镜背后的双眼中,充满了希冀。 秋宇翔看到了方捷眼中的渴望,轻轻摇了摇头。让其看见眼前的yin灵他不是办不到,但是对于一个yin阳平衡的正常人来说,没必要最好别看见这些东西,一旦有了开始,对身体的影响也是很大的。所以,一般没有必要,秋宇翔是不会随便让人看见yin灵的。而且方捷天生八字薄弱,一旦开了yin阳眼,后果可就严重了。 “你是游欣欣吧。”感受着眼前这个yin灵滔天的愤怒,孔方用一种很奇怪的语言问道。 包括刚才这个yin灵的问话,两人都是用一种有着奇怪发音的语言在对话。秋宇翔自然知道这其实是一种自古流传下来的古语,知道的人并不多。这是古人在祭祀或和yin灵沟通时经过长久探索出的一套语言系统,据说自天地初开便已存在,后人只是归纳总结而已。像他们“守圣”一脉和符门,自有流传,在他们施法时,很多时候都是用这种古语。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 游欣欣似乎也知道自己挣扎不出这个符咒,反倒安静了下来,看着孔方,恨恨地问道。 听见这个yin灵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秋宇翔和孔方心里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有些怨灵是根本没有理智的,只是充满了对人世间的愤恨,这种yin灵对于他们而言只有一种手段,那就是镇压或封印,激烈点也能抹杀其存在,但这些肯定不是他们两人所愿意看见的,毕竟还有一些问题需要她来回答,虽然这个yin灵似乎魂魄并不完整。 在潘辰和方捷莫名其妙的眼光中,游欣欣和孔方两人交谈了起来。 游欣欣记得那天车祸过后,她便成为了这种奇怪的存在,似乎就是人们所说的“鬼”。对于自己的枉死,她心中更是充满了愤恨,尤其是知道苏芸芸是因为酒后驾车才导致这场夺去三人xing命后。后来事态的发展更是让她的怨恨变得无以复加。苏芸芸通过一些关系,让这件事成为了一桩交通意外,赔付了几个钱以后,这个女人竟然丝毫责任也未承担。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后的游欣欣决定用自己的手段来报复这个女人。经过刚开始的迷茫后,她发现自己并不能直接报复苏芸芸,只能在潜移默化中影响这个女人。于是便有了苏芸芸那一段时间的诸事不顺和噩梦连连,就在这个女人快要崩溃的时候,那个神秘人却出现了,二话不说便将自己封印住了。面对这个人她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在被封印的时候,她丝毫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直到再次出现,便是现在了。 孔方将后来发生的事情简单向游欣欣叙述了一遍,听见父亲的遭遇,游欣欣沉默了。yin灵是没有泪水的,但是两人都感觉的到她的悲伤。 “吴……吴明怎么样了?”游欣欣突然问道。 游欣欣自从变为yin灵后,发现自己并不能离开苏芸芸身体周围半步,对父亲和吴明,她也很是惦念,但是却毫无办法。知道自己父亲的境况后,她一下想到了自己的未婚夫。 “这个……”孔方有点踌躇,但是还是将吴明的情况告诉了她。 游欣欣再次沉默了。 秋宇翔一直没有这么说话,其间几乎都是孔方在和游欣欣沟通,这时,他上前一步,走到游欣欣跟前,手中混元扇轻点这个女人的头顶,一道青光从扇身闪过。 “撤。” 游欣欣感觉到秋宇翔上前,身体立刻一阵激灵,因为他感觉的到这个男人浑身充满了一股对她致命的威胁感,原本准备出手的她却在这时放松起来。因为她感觉,随着这个男人话音刚落,身体似乎一阵轻松,一种挣脱束缚的感觉油然而生。 “哎,去吧,到你想去的地方。”秋宇翔脸sè有点黯然的说道。 游欣欣变成yin灵,完全凭借的是对苏芸芸的一种愤恨,也可以说她是因为对苏芸芸的怨恨而形成的,但是也只遗留了一魂一魄,并不是完全的yin灵,剩余的魂魄,已然已被那个僵尸所同化了,正是如此,yin灵状态下的她并不能离开苏芸芸半步。而且他也能看出,经过那个神秘人的封印和其他魂魄的灭失,游欣欣的**已经快要消散,即使他不解除封印,她不久也会魂飞魄散。借助混元扇的力量,他度过了一道yin气给游欣欣,虽然此举会加速她的消散,但是却能够让她暂时活动ziyou。 “谢谢。” 游欣欣离开了苏芸芸几步,似乎发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对着秋宇翔说了一声,身形便凭空消失不见。 “你小子倒是好心。”孔方转头对着秋宇翔说道。 “我也没见过你对哪个yin灵如此和声细语过。”秋宇翔甩了孔方一个白眼鄙视道。 秋宇翔和孔方可以说是一类人,不然也不会成为朋友。和一般的所谓卫道者不同,这些传承了上千年的门派、家族对于yin灵并不是都敌视的。他们清楚,yin灵也是一种生灵,其实和动物、植物差不多,只是因为其秉承yin邪之气而生,天生属xing上和人类便有了冲突,但是并不是所有yin灵都是对人类充满了怨恨,只有那些丧失理智或一心想报复人类的yin灵,他们才会出重手以封印,而且游欣欣似乎也离消散不远了,他们没有必要再做恶人。 “刚才你们在和谁说话?”方捷这时再也忍不住了,似乎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他连忙问道。一旁的潘辰也是兴致勃勃的样子,不过在她眼中,似乎还掩藏着什么。 孔方简单的向两人说了说,看着这一男一女吃惊的表情,他很是得意了一把。 方捷听的心里暗暗吃惊,他们并没有怀疑孔方所说,因为虽然没有看见,但是刚才那空中切实的存在感,让他们潜意识觉得那里肯定有孔方所说的东西。不过两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转眼间便恢复了正常。 “走吧,竹竿。”看着两人眨眼间便恢复了正常,孔方一脸的无趣,对着秋宇翔挥了挥手,向门口走了去。 “辰姨,苏芸芸的事你看?”秋宇翔转头对着潘辰说道。 “放心,交给我,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潘辰自是明白秋宇翔的意思,而且听完游欣欣的故事后,她也对其充满了怜悯。 在吴明几乎废弃的小院里,一切如旧。冷风呜咽着吹过,带起一阵冷清的萧瑟。昏暗的大厅里,吴明死气沉沉的坐在小板凳上,双眼无神的盯着门口,身上的死气越来越浓,浑浊的眼球也渐渐失去了光彩,瞳孔慢慢放大。 “吴明……”一阵清风突然凭空扫过,游欣欣突兀的出现在了吴明身边。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吴明艰难的移动了一下脑袋。这轻微的动作似乎已经耗尽了他的力量,就在他的目光凝聚到游欣欣身上时,吴明突然身体觉得一轻,整个身体就像散似的瘫倒到了地上,生息全无。 看着吴明的尸体,游欣欣一脸黯然。虽然从孔方口中知道吴明近况后,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眼见爱人在面前逝去,即使是yin灵,她心中也充满了悲伤。 “欣欣。”一声轻柔的呼喊在耳边响起。 游欣欣暮然回首,一个英俊的青年站在她的身边。这个年轻人穿着一件t恤,配着一条牛仔裤,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正一脸温柔的看着悲伤的游欣欣。 “阿明……”游欣欣突然大哭着扑向了年轻人,虽然她没有眼泪,但是仍然不能禁止她的难过。 依旧是那个温暖的怀抱,依旧是那让人心安的柔语。游欣欣觉得能够再次依靠在这个温暖的臂弯,她已经非常幸运了。吴明抱着爱人,低声呵护着这个生前爱到骨子里的未婚妻。 当孔方和秋宇翔赶到时,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幕感人的场景。望着相偎相依的那对男女,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脚步,远远看着,感受着他们的温馨。 就在这时,小院的空气却是一颤,一股异常的波动突然涌现,两个人影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小院里。 这是两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式样古怪的长袍,颜sè一黑一白,头上戴着一顶毡帽,整个充满了一股诡异的气息。两个人似乎没想到会遇见秋宇翔两人,先是一愣,接着无奈的相互摇了摇头。 “呀,牛哥,马哥,好久不见了,最近生意怎么样?”孔方看见两人出现,似乎是熟人,一脸媚笑地走了上去。 “我说孔胖子,出任务遇见你是我们倒霉,给你。”似乎是被孔方纠缠的没有了脾气,穿着黑sè衣服的那人还没等孔方走近便扔了一个竹简似的东西给他。 孔方接过那个竹简,兴致勃勃的打开看了看,里面只是一些地点和人物,并没有其他东西,不过却让孔方满眼放光,秋宇翔似乎都闻到了他身上升起的那股铜臭味道。 “你们准备出手?”黑袍男人没有再理会孔方,转头对着秋宇翔问道。 秋宇翔对这两个男人也是极为熟悉了。 在这个世间,yin与阳是相互对立和依存的,在某个地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形成了一个yin井,这个yin井天生具有吸具yin邪之气的功能,经过几万甚至几十万年的吸附,这个地方成为了yin气汇集之地。天地万物均遵循一定的道,这个yin井的形成和壮大显然慢慢有破坏世间平衡的趋势,慢慢的,这个yin井所在之地周围的地势和环境发生了改变,竟然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阵势,没人知道这个阵势是什么,慢慢的,这个地方随着时间的消逝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这个地方其实并未消逝,只是因为这个阵势将此地方从世间分离了出去,简单的说就是形成了一个相对duli但又和世间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空间。这个空间经过慢慢成长,终于孕育出了一个强大的yin灵。也许世人应该庆幸,这个yin灵极具神智,并没有太大的野心,也许是因为阵势的原因束缚了这个yin灵的野心,总之在之后的千百年里,这个地方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变,唯一改变的就是汇集的yin灵越来越多。 强大的yin灵也以保护者自居,慢慢收容着这些不小心闯进空间的yin灵。yin灵也是一个个生灵,而且这里似乎异常适合于yin灵生长,随着yin灵的增加,这个空间慢慢繁华起来,有了住宅,有了商铺,有了世间所有的一切,当然,也有了管理者。这个管理者自然是以那个强大的yin灵为首,以让世间yin灵得以生息为念,不断收容游荡在世间即将消散的yin灵。 因为并不是一个完全封闭的世界,因此这个空间的存在还是被一些人类所得知,慢慢在世间便有了地府,有了阎王,有了黑白无常的传说。其实世人哪能知道,这个被他们称为yin间的空间,只是一群游荡的yin灵栖息之所,是他们的一个家园。 一些传承久远的流派自然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因为空间的奇特xing,虽然知道这里是yin灵汇聚之所,但是也毫无办法。以消除yin灵为己任的人类自然和这些yin灵产生过冲突,但是最后依旧谁也不能奈何谁,最终相互妥协,人类承认了这个空间的存在,对进入yin间的yin灵不再加以干涉,但是对于一些穷凶极恶的yin灵,人类并不认为他们会甘于空间里面的平淡,因此,空间收容游荡、平和的yin灵,人类消除凶戾暴躁的yin魂便成为一条潜规则流传了下来。在此期间,两方也时有联合,毕竟太过凶恶的yin灵也会对空间造成极大的sāo动,动摇早已存在的统治。 自此,人类称呼那个空间为yin间,称呼那个统治者为阎王。 黑白无常正是阎王手下引领游荡yin灵进入yin间的使者,并不像世人所传那样,无常是拘魂勾魄的yin灵,对于游荡yin灵,他们也只是规劝,对于不想进入yin间的yin灵,他们也不会强迫。 对于黑无常的询问,秋宇翔摇了摇头。yin灵的存在对世间yin阳二气的平衡也起到了很大作用,并不是每个yin灵人类都要镇压封印的,对于一些平和的yin灵,去yin间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我父母是不是在yin间呢?”在听完黑白无常对yin间的讲述后,吴明两人已经意动,因为他们也感觉到了自己如果再在世间游荡,似乎就快要消散了。 黑无常摇了摇头,不是每个死去的人都会产生yin灵。游欣欣两人是因为怨恨和彼此强烈的羁绊才成为了yin灵,而吴明的父母,似乎死去的时候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似乎已经预见了这个结果,吴明失望地点了点头。和游欣欣一起再次留恋的望了望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世间,便跟着黑白无常消失在了小院里。 不过黑无常在离开时,却对秋宇翔说道: “有时间去yin间看看,yin井似乎有点异常,王正在研究。” 苏芸芸最后还是被刑拘了,理由便是几年前醉酒开车致人死亡,这自然是潘辰运作的结果,也算是还了游欣欣等人一个公道。孔方自事件后又不知道去哪里推销他的符箓去了,方捷将事件的来龙去脉整理后在专栏里进行了连载,取得了轰动效果,着实又火了一把。庄思军因为游航案件的顺利侦破和城南老区拆迁工作的成功结束,毫无悬念的成为了东市市委书记,算是迈过了一道坎。同时和儿子的关系也有了好转,可谓chun风得意。 而秋宇翔则准备回锦城了,因为妹妹的生ri就要来到,他必须赶回去,同时蒋老爷子的病也要着手开始治疗。不过和来时不同,离开时,他心里沉甸甸的,在东市发生的一切,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神秘人、残缺石牌、那股毁天灭地般的力量……这些东西似乎就在眼前,可是又给他一种朦胧的感觉,这层神秘的面纱下,到底隐藏神秘什么?一股危险之极的感觉,似乎慢慢逼近了他。 第四十三章 回程 “旅客们请注意,旅客们请注意,因锦城突降大雾,本次航班将于二十分钟后备降到宿宁市机场,我们预计将停留三十分钟,机场已为大家准备好毛毯和食物等。对您造成的不便,请您谅解。如您有其他需求,请及时与乘务员联系……” 原本平稳飞行的飞机上,传来乘务长温柔的声音,却是激起乘客一阵恐慌。国内航班因天气原因备降的情况很少,一般都是因为机上有异常情况才会使得飞机备降。整个飞机上有大半的人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不免开始嚷嚷起来。不过在乘务员们耐心细致的解释下,这股sāo动才算平息下来。 秋宇翔平稳的坐在座位上,一脸的平静。这是他第一次坐飞机,除了刚开始的不安,却也没有任何的紧张。看着飞机在千米上空飞行,夕阳映照在翻滚的云层之上,就仿佛给雪白的浮云度上了一层闪亮的外衣,他的心中不由一阵放松。看来飞行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无聊。 记得在师祖们的手记上也看到过类似飞行的记载。据说第一代守圣法力无边,世间无数yin灵几乎闻风丧胆,在当时稳居玄门第一人之位,而且能够御剑飞行,瞬息万里之外,令后辈羡慕不已。不过因为第一代守圣无故失踪,历代师祖手记上也并无半点其最后的行踪记录,所以第一代守圣的最终下落也成为了守圣一脉一个千古之谜。秋宇翔在阅读历代师祖关于第一代守圣记录时,也存下来寻找的念头,不过这种事情并不能强求,而且三十几代传人,几乎将华夏大地寻访了几遍也不得踪迹,可想这件事要查个水落石出难度有多大了。 秋宇翔看着旁边这个冷若冰霜的女人,心里一阵苦笑。他已经知道自己和蒋玉纱的关系,虽说本人并没有这方面的念想,可是这个美人仿佛除了妹妹在场,不然就从没主动和他说过一句话,也让他有点尴尬。毕竟回来时老妈和蒋老爷子也嘱咐过自己要好好照顾她。 “我们下去休息下吧。”面对蒋玉纱的冷漠秋宇翔并没有在意什么,无yu则无求,既然答应了别人,有些事情就必须要做。 “嗯。”蒋玉纱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杂志放回了原处,起身跟着秋宇翔走下了飞机。 宿宁市是北河省除了省会城市千州市之外最大的一个城市,这里地处三省交汇之地,临近华夏第一大河,交通便利,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在现代,也是一个极其繁华的商业城市,尤以制造业为主,城市规模丝毫不下于任何一线城市。宿宁市最为著名的就是它的乌木木雕了。这里的乌木并不是红木标准里面的乌木,而是真正的yin沉木。北河省是整个华夏除江北省外发掘发现乌木最多的地方,而尤以宿宁市为最。加上自古以来这里便是木雕昌盛之地,各种技艺多有流传,配合乌木资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一套乌木雕刻工艺,也成了宿宁市的文化标志之一。 在明亮的机场候机室里,两排商铺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纪念品,而乌木则是每家的主推商品,价格自然也是高低不等。许多到宿宁来旅游的人,不管是真假,都或多或少的会带上点乌木作为纪念品,也算来了这里的见证。秋宇翔他们这次航班因为是临时备停,并没有多少时间,但是也有部分乘客趁着这个机会一窝蜂似得涌进了各个商店,津津有味地欣赏起乌木木雕来。 “我去逛逛。”蒋玉纱并没有等秋宇翔回答,便径直慢慢走向了一间店铺。 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那个婀娜身影,秋宇翔拍了拍混元扇,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并没有跟着过去,而是找了一间咖啡厅,点了杯素茶坐了下来。宿宁他来过一次,也收过几块不错的乌木,但是机场这些店铺里面的乌木,他刚用灵力大概扫了一遍,几乎都是赝品,并不是真正的yin沉木,所以他也没有了什么兴趣。 乌木从学理上讲是百年古木遇洪水、地震等自然变异,沉埋于古河床淤泥之中,在缺氧环境中,历经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炭化而成,故又叫“炭化木”。树木经数千乃至上万年的掩藏,能够形成乌木的少之又少,这部分没有腐化的古木,吸取万物之jing华,形成了这种介于木石之间的灵xing物,自古以来便被用作辟邪、镇宅之物,对于秋宇翔这类人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物品。符门便存有九面由极品乌木所雕刻而成的符咒,组成九天炼魂阵,是其镇派物品之一。能够被一个传承上千年的门派作为镇派物品,由此也可见乌木的珍贵xing。 就在秋宇翔无聊的翻看着手中报纸时,一阵吵闹声却从外面传了进来,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小孩子的哭声。正无所事事的他,自然放下了报纸,顺着声音来处走了过去。 发生争吵的地方是在一间商铺里。这间商铺不算大,就在卫生间的旁边,小小的店铺里摆满了乌木制品,不过秋宇翔一看便知道大多数是和乌木有点类似的紫光檀,夹杂着一些品质低劣的真正乌木。在每个工艺品前面,都贴着一个价格标签。 争吵的是一对夫妇和一个长**猾的中年人。在这对夫妇旁边,站着一个小女孩,乌黑的头发,大大的眼睛,此时正拿着一块乌木,泪眼汪汪的看着争吵的父母,肉肉的嘴唇紧紧咬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一见心生怜惜。 在一群看热闹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下,秋宇翔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原来这对夫妇看中了一块乌木制品,准备买下时,老板却说价格标签贴错了,从原本的几百元立刻涨到了上千元。这对夫妻当然不同意,这才和老板争吵了起来。 “妮妮,我们不要这个了好不好,妈妈回去给你买你最喜欢的洋娃娃作生ri礼物。”看见老板半步不退,妻子似乎也不想再纠缠了,蹲下来对着小女孩柔声说道。 小女孩并没有回答母亲,而是小小退了半步,手中的乌木抓的更紧了,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妈妈,表达着她对这个东西的喜爱。 秋宇翔看了小女孩手中的乌木一眼,心头却是惊异了一下。 女孩手中的乌木和这件店铺里面那些冒牌货并不同,仔细一看,质地坚实厚重,sè彩乌黑华贵,断面柔滑细腻,是一块真正的乌木,而且品质很好,似乎是金丝楠,不过因为并不大,也值不了老板说的那个价。就是因为其体积过小,其中蕴含的yin气不是太重,让秋宇翔也差点忽略掉,想不到这个小女孩却是找到了这个好东西。 也许是感觉到了父母的难处,小女孩看了看手中的小木头,再望了望妈妈,踌躇了许久,才恋恋不舍的将手中的乌木递给了母亲,一双眼睛却始终盯着乌木,眼中的泪水也哗啦啦掉了下来。 “老板,你看能不能少点,今天是我女儿生ri……”丈夫似乎还是不想放弃,再次向老板恳求道。 围观的群众也被小女孩的样子所感染,纷纷出声劝说老板。但老板始终不为众人所动,依旧坚持后来的价格。看着老板的态度,夫妇对望了一眼,显得及其无奈。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秋宇翔惊奇的发现竟然是蒋玉纱。众人看着这个走到老板身边的美女,纷纷好奇的看着,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给,我买下了。”蒋玉纱将钱放在柜台上,冷冷的看着老板。 望着柜台上一叠钞票,老板心中乐开了花。 其实如果那个男人再坚持一下,他也会主动降低价格。因为自己店铺有点偏僻,生意本来不好,今天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客人,本来准备好好宰一刀,原本看着他们应该也不是有钱人,心中还有点郁闷,谁成想又蹦出来一个冤大头,还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他心里已经在盘算着是不是再推销点工艺品给这个女人了。 在老板收下钱并将乌木给了自己后,蒋玉纱丝毫没再理会正准备说什么的中年人,径直走到那位母亲面前,递过乌木: “三百元,卖给你。” 周围人一阵哗然。原本看见她横插一手买走乌木,众人心中均有了一点鄙视之意,即使是个美女,但是想不到她转手就按原本标价卖给了这对夫妇,瞬间亏本一半多。这个女人的意思大家现在才明白,看着她的眼神中不由带上了一丝敬佩。 “小姐,这……这不好吧。”女孩父亲已经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搞蒙了,怎么眨眼之间乌木又回到了自己手中。 发现这对夫妇有点发愣,蒋玉纱想了想,走到小女孩身边,突然笑了笑。 这丝笑容就像冬天的阳光般,融化了终年的积雪,暖人心扉,看着蒋玉纱脸上的笑容,秋宇翔突然发现似乎这个女人也不是那么的难以相处,只是她把自己包裹在了一层厚厚的冰层之中。 “妮妮,拿好了哟,生ri快乐。” “谢谢姐姐。” 小孩子并没有大人的那些顾虑,发现自己喜爱的小玩意回到了手中,对着蒋玉纱甜甜一笑,一大一小两个笑容,让周围的人觉得异常夺目又温暖。 夫妇这时才反映过来,连忙对蒋玉纱连连感谢并递上了钱。蒋玉纱摸了摸女孩的小脑袋,接过钱点了点头,便径直离开了。就在身影消失的时候,小女孩再次用那细腻的声音喊了一句: “姐姐,谢谢你,你真好。” 秋宇翔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挂上了一丝微笑,手中拍打着混元扇,慢慢回到了咖啡厅。 第四十四章 夜晚 同一时间,锦城。(.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黑夜,往往能够勾起人内心深处的yu望,也暗藏着点点的恐惧。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屋内连绵不绝的响着,联美伦目不转睛的盯着显示屏,灵感突涌的她迫不及待的想把脑中的构思付诸于文字之间。 作为一名小有名气的作家,联美伦喜欢一个人独处,用现在的话说应该就是一个宅女。每天都呆在家里,ri常生活叫外卖,衣服用网购,她曾经试过连续几个月不迈出家门一步。手里里除了一堆商店的外卖电话,就只剩下可怜的几个朋友。 喝了一口苦苦的中药,最近她总觉得口腔有点腥味,只好去楼下的小诊所抓了几副清热的中药自己熬来喝。对于西药,她还是比较偏爱中国的传统医学的,至少在调理身体这方面。 黑夜毫不吝啬的在这个大都市划出自己的范围,灯火通明的城市散发出它夜晚的光辉。整个天空就像一个巨大的黑sè笼子,禁锢着代表活力的霓虹刺破夜晚,整个深夜显得有点沉闷。 这时,从房门外传来哒哒哒的走路声。听着那高跟鞋撞击地面的清脆声,联美伦犹如狸猫一般快速的移动到门前,透过门上的猫眼仔细的注意着。 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从眼前走过,那浓厚的胭脂味仿佛透过厚实的防盗门也能闻见。直到那女人离开视线范围,联美伦依旧没有离开,耳边响起隔壁的敲门声,接着便是碰的一声,门重重关上了。这时的联美伦双眼放光,就仿佛黑夜中那觅食的猫头鹰一般,转身把耳朵紧紧贴在了墙壁上。 耳中穿来隐约的说话声和女人的娇笑声,良久,一阵不堪入耳的男女之声传入了她的耳际。 “一对贱人。”口中不满的辱骂着,可她依旧兴致勃勃的侧耳倾听着隔壁那污秽的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起,联美伦就发现自己有强烈的偷窥yu。甚至于她还冒险在邻居家安装过窃听器监听别人的生活。后来被人发现,要不是用钱进行了私了,说不定现在她在哪儿呢。为此,她才专门买了这套公寓,在一栋商住楼里,为了就是这被人承包下用作旅店,一些莺莺燕燕经常出入,也大大满足了她的偷窥yu望。 再次坐在电脑前,她已经没有了继续写作的yu望,脑海里不由地幻想着隔壁的情况,甚至于还产生了在墙壁上打个洞偷窥的冲动。每当这时,她身心都会出现一种变态的满足感,沉迷于其间,不可自拔。 “叮叮叮……”夜晚凄冷的寒风吹过挂在窗口的风铃,发出阵阵诡异的声响。 “哒,哒,哒……”富有节奏感的脚步声再次在过道中想起。 联美伦脸上不自觉地一笑,又走到了门前,透过猫眼注视起来。 一个女人缓缓从门前走过。白sè的连衣裙显得有点长,连脚一起遮住了,更像一件拖地长裙,微微飘动着,身材纤细,打着一把黑sè的雨伞从圆形的猫眼中走过。就在其身影即将完全消失于视线之中时,女人似乎停住了。一点白sè的裙角就这样停留在视线中。 “咚,咚。” 自己的房门突然传来两声敲门声。毫无防备的联美伦耳朵一阵生疼,心脏不受控制的急速跳动起来,连忙转过身,不自觉地往后跳了一步,心里却觉得别扭异常。 联美伦不由觉得有点诡异。可是反倒产生了更加强烈的偷窥yu望。 整个脸几乎贴在了冰冷的防盗门上,通过猫眼,外面却是空荡荡的,只有那一角白sè衣裙,依旧显现在眼前。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联美伦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一般。开?还是不开?两种决定在脑海做着激烈的斗阵。 “谁?”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不过她自己都没发觉,她的声音带着点点的颤动。 屋外没有一点回应,而敲门声也停止了下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联美伦再往猫眼看了看,静静的过道里没有一丝异常。那一角的白sè裙边也消失不见。 突然,她脑海里闪过刚才出现的那个诡异的画面。 “今夜外面并没有下雨,为什么这女人在过道上还打着伞呢?” 想到这,联美伦就像突然受惊的小猫一样几步跳上了沙发,卷曲的身子窝在沙发的一角,双手使劲的捂住耳朵。原本温暖的小屋仿佛煞那间降温一般,那明亮的壁灯似乎也变的暗淡起来,散发出阵阵yin冷的光芒。她使劲咬着嘴唇,心中即害怕,可是也掩盖不住那从内心深处涌出丝丝期待 防盗门冷冰冰地伫立在那,没有一点声响。 联美伦大着胆子慢慢向防盗门移动着。那以前觉得毫无生机的钢铁大门,现在她却觉得是这屋子里唯一能够带给一丝温暖与安全感的东西。猫眼里显现的是外面空荡荡的走廊。 没有女人,没有黑伞,没有那一缕挥之不去的一角。在门前伫立良久,联美伦突然像醒悟了什么,一脸激动的大步走向电脑。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响了起来。显示器散发出淡淡的银光,反照在她那几乎扭曲、贪婪的脸上,一行行字体随着敲击在文档上显现着。当按下最后一个句号,陈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之按捺着心中的得意,低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这个题材一定会大卖的……“ 兴高采烈的联美伦也顾不得现在是深夜,兴奋的喝了一口杯子中的中药,拨通了她熟悉的那个编辑的电话。 话筒中嘟嘟的声音在耳边响着,联美伦咂了咂嘴,忽然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嘴里滑动一般。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静静的放在桌上的杯子,就仿佛全身同时被千万根针扎了似的,她就受惊的惊蜇一般站了起来,嘴里不住的往外使劲吐着。 杯子依旧静静的放在桌上。在略微泛黄的药水上,飘荡着一团黝黑的头发,就像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着水面一上一下着。在头发中间,几屡黑丝以肉眼可见速度缓缓移动着,仿佛那团发丝是无尽的一般。随着移动的发丝向上,犹如血迹似的,连接着联美伦已经在瑟瑟发抖的嘴角。 联美伦突然觉得喉咙仿佛被强迫撕裂了似的,整个食道似乎都在不自觉地蠕动着,就好像有一团海绵在咽喉里面不断发胀。疼痛难忍的她拼命地抓扯着喉咙,一道道血痕染红了她的指甲。此时的联美伦,就仿佛完全失去了知觉似的,整个身体萎缩着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全身抽搐着,双手还在不知疲惫地狠狠撕扯着已经遍布鲜血的喉咙。苍白的嘴角颤动着,不知道在低吟着什么。 “喂……”掉落在一旁的手机传来一声懒散的问话,回答他的,却是死寂一般的空气。 屋子里恢复了平静,只有一具尸体静静躺在地板上。一阵冷风吹过,毫无预兆的,一个身穿白sè连衣裙的女人出现在了尸体旁边。只见一丝黑sè的雾气从尸体里面窜了出来直shè入这个女人体内,猛一看,就仿佛有一根黑sè丝线连接着两人。当最后一丝黑雾从联美伦尸体里蹿出,女人发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音节,似乎像似吃饱了一般,整个身体随后化作一团雾气,从门缝里飘了出去,消散于夜空之中。 在yin暗的过道里,cháo湿的角落处,一个yin影静静看着这一切,直到黑雾消散,伫立良久的身影这才缓缓离开…… 到达锦城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左右了,也不知道家里的长辈是如何考虑的,张老爷子派了一辆车将两人都接回了青山疗养院。老人们都睡着了,张晓霞和庄玉茹两人正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庄玉茹的眼睛已经迷离无比,睡眼朦胧的,脑袋偶尔向下轻轻点了一下,即使张晓霞怎么劝说,她还是坚持要等到哥哥回来。张玉宁因为在宏县忙着新厂开工的事情,暂时没在锦城,不然,在这里的可就不止两人了。 听见门外汽车响动,庄玉茹的睡意一下消退,口中喊了一句“哥哥回来了”便犹如兔子一般跳了起来,径直向门外走去,看的一旁的张晓霞连连摇头,眼中带着一丝欣喜,也跟着女儿向门外走去。 秋宇翔一下车便看见了在昏黄的路灯下翘首以盼的两个身影,他心中不由一股温馨涌上心来。 “妈,我回来了。”迎着张晓霞,秋宇翔微笑着喊道。 “来,妈看看你瘦了没有。”张晓霞眼中有点湿润,拉着儿子的手,上下打量着,眼中的疼惜不由自主得流露了出来。 其实秋宇翔在东市仅仅停留了两三周而已,但是张晓霞却觉得这段时间度ri如年一般,心中惦记着这个儿子的生活,生怕他受到了一点委屈。要不是忙着股份转移的事,她早就飞到东市了,虽然那个人也在那里,但是她现在真是想每分每秒都将儿子绑在身边。 “哥哥,哥哥,快给我说说,学校那事到底怎么一回事?”庄玉茹这时也嚷嚷起来,虽说口中如此说着,眼中自然也带着丝丝关切。 东方大学的案子因为影响太大,公安部门在结案后专门就此事的情况对媒体和公众进行了通报,虽然细节部分并未披露,但是也算对此事划上了一个句号。因为是在自己学校发生的,所以庄玉茹也对此事非常关心,看着哥哥似乎并不劳累的样子,连忙撒娇似的问道。 “玉茹,让你哥先休息,明早再说。”张晓霞嗔怪地盯了女儿一眼。 “哦。”庄玉茹想了想,只得按捺下心中的好奇,懂事的说道。 “玉纱,路上辛苦了,先吃点夜宵再休息吧。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明早我们一起去蒋老爷子那。”张晓霞转过头,对着伫立在一旁的蒋玉纱微笑着说道。 看着他们一家人亲切无间的模样,蒋玉纱心里闪过一丝羡慕。闻言后微微点了点头,冰山般的面容似乎也有一点点融化。 几人吃过夜宵后,自去休息,一夜无话。 第四十五章 治疗 清晨的青山薄雾尚未散去,空气中弥漫着冷清的气息。天气已经转入秋天,零落的树叶稀疏地散落在地上。张老爷子穿着一套深sè中山装,在小院里缓缓打着太极。不过他现在明显没有平时的淡然,一双眼睛不住的往屋子里瞧着,手里只是习惯xing的比划着,一颗心却早已不知飞到了哪里。 秋宇翔起床后将灵气运转三个大周天,第四转时,灵气看看迈过一半后便消耗殆尽,暗自叹息了一声,洗漱完毕便走出了屋子。一眼瞥见外公正在院子里晨练,那频频向屋内张望的神态自然为他所见,心里一阵好笑。 “外公,早。” “呵呵,宇翔呀,早。过来陪外公聊聊。”张老爷子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继续平常那样晨练,干脆放弃了努力,拉着秋宇翔便坐到了后院小亭里,立刻滔滔不绝的讲起了他的茶经。 自从秋宇翔去东市后,习惯了一早便和这个外孙讨论茶道的他,开始觉得缺少了点什么。他也尝试拉着自己的jing卫员或家人一起讨论,但是发现这些人都是兴趣缺缺的模样,反倒搞得他没了兴致。得知外孙归家ri期后,他便一天天的盼望着,却还装着毫不在意的模样,看得家里人心里发笑。这不一大早的,他就比平时还要早起,在院子里等着孙子。 爷孙俩在小亭里兴致勃勃的讨论着,老爷子爽朗的笑声不时传了过来,让家里人不由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几乎每个人都被老爷子拉着讨论过他的茶道,几乎每人都不堪其绕,现在秋宇翔回来了,他们看来也能轻松一段时间了。 在老爷子满足的笑声中,一家人吃完了早饭。在用餐过程中,也在妹妹的强烈要求下秋宇翔将东市一行相关情况简要的说了一遍,自然隐瞒了yin间有关情况。众人对于游欣欣等人的遭遇也是满心唏嘘,对于苏芸芸的结果也觉得是大快人心。 蒋玉纱一直在慢慢吃着,对于秋宇翔所说她早已清楚。此时她的心早已飞到了家里,因为今天秋宇翔答应了去看望爷爷,对于爷爷的病进行初步的治疗。 蒋老爷子的小院离秋宇翔外公住处并不是很远,那是一栋两层的中式院落,掩藏在青山绿水当中,也是一处极好风水之地。知道今天秋宇翔要过来对老爷子的病进行初步治疗,一大早,蒋天成便带着妻子赶到了这里。蒋星作为锦城副书记,因为工作原因自然来不了,不过也不时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蒋家人几乎全体动员,可见对老爷子的病情是如何的关心。 “臭油条,我们来了,还不出来迎接!”还没到蒋老爷子小院,张老爷子便扯开嗓子喊了起来,声音洪亮有力,还带着丝丝骄傲,完全不像一个已到耄耋之年的老人。 不过张忠诚也有骄傲的本钱。虽说近半生战场厮杀留下了不少的暗伤,但是身体底子毕竟还在那里。而且自秋宇翔认祖归宗后,更是针对老爷子的身子开出了几副药剂,虽说不能药到病除,但是调养身子的程度还是能够达到。眼见自己身子骨是一天强过一天,老爷子现在都觉得自己还能提刀上马再次叱咤疆场。这段时间他没少在几个老伙计面前吹嘘、炫耀,看的几人是心痒无比,就是拉不下脸皮去求他,让老爷子心里得意异常。 蒋笑云和天青正坐在客厅里,小一辈的人闻言都起身去门口迎接了,这两人无奈得对望了一下,也跟着几人身后走了出去。蒋老爷子自从得知秋宇翔的归期后心里便一直忐忑不安的,虽说对生死他早已看破,但是毕竟没有谁会嫌命长,加之他这个病一旦发病,脑袋便疼痛无比,确实烦人至极。十几年吃了无数药下去,除了天青的诊治有点效果,其他医生几乎也是束手无策。不过现在他却是信心十足,对于自己的病有了十足把握。 自从遇见秋宇翔后,蒋笑天还是给老首长去了一个电话,一是向领导汇报身体情况,二也是想再打听打听有关“守圣”的事情。毕竟有关这方面的事,他也是道听途说,而老首长则是当年亲自接受过守圣的治疗,知道的自然比他多。 当老首长知道当代守圣出现,并且答应出手治疗自己这个老部下,出乎蒋老爷子意料的,老首长在电话里立即就欣喜异常,差一点直接飞到锦城。直到老爷子将秋宇翔近况给老首长汇报后,才让他打消了念头,但是也一直要求老爷子如果秋宇翔回来一定要立马告诉他,至于老首长会采取什么行动,却是老爷子无法猜测的了。鉴于老首长的反映,对于自己的病,老爷子与其说是对秋宇翔有信心,不如说是对“守圣”这个招牌有绝对的信心。 由张老爷子带队,后面跟着张晓霞等几人,浩浩荡荡的便向小院走来。看着眼前外公兴致昂扬的样子,秋宇翔一阵无奈。外公戎马一生,到老了来却是童心焕发,有时就仿佛一个小孩一般,让人哭笑不得。 “臭油条,快,我乖孙来给你看病了,一会将你家里那些好茶给送上来。”张老爷子大咧咧的对着走上前来的蒋笑云说道,而蒋家的一众小辈只有乖乖的站在老爷子身后,苦笑得看着几人。 “张老头,又不是你给我看病,一边呆着去。要给也是给宇翔。”两人是几十年的交情了,说话间毫不在意,嬉笑怒骂全部随心,倒是让众人感受到了他们之间浓厚的友情。 “给老首长说了?”张老爷子大笑了几声便拉着蒋老往屋子里走去,同时小声的问道。 那天老首长突然来电话询问宇翔的事他便知道应该是蒋笑天给首长汇报了。原本他也准备将这个乖孙推荐给老首长,毕竟老首长的岁数也到那了,年轻人落下的病根也不少,如果宇翔能够出点力,即回报了同志之情,也让宇翔混个脸熟,以后有点什么事也好开口。 “说了,但是没个准信。”蒋笑云其实也打着和张老爷子同样的念头,毕竟秋宇翔可是他未来孙女婿,这路可要给他铺好了。 “你还不知道老首长那xing格?疯起来比我俩都厉害,做好准备顺其自然吧。”张老爷子一脸的无所谓。 “你就装吧,在我面前还装什么洒脱。”蒋老爷子鄙视着瞪了眼前老伙计一眼。 “宇翔,今天老道可是要好好学习一下了。”天青捋了捋胸前的胡须,微笑着对着秋宇翔作了一揖说道。 秋宇翔立时还了天青一礼,谦虚的连说不敢。在他离开锦城之前,也和天青就中医方面的问题相互讨论了几次,两人倒成了忘年之交。虽然在秋宇翔的坚持下天青不再称呼其为“守圣先生”,但是每次见面现行揖礼却是怎么也改不了,秋宇翔也是很无奈。对于天青这种人来说,礼不可废,守圣一脉的辈分就放在那里,直呼其名已经大不敬,如果连礼也废去,那可是万万不行的了。 蒋天成自然不敢和两位老爷子走在一起,天青和秋宇翔在说话他也不敢插嘴,左右看了看,只能和张晓霞等人走在一起,招呼起来。 “晓霞,你生了个好儿子呀。”看着前面和天青侃侃而谈的秋宇翔,儒雅淡然,他心中一阵羡慕。 “你再生个呗。”张晓霞骄傲地回了一句,不过转头回过神来,发现凌玉和蒋天成尴尬的面容,她连忙道了声对不起。跟在后面蒋玉纱显然也听见了,望着前面父亲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一行人在客厅坐下,蒋笑天对自己孙女又是一阵疼惜,那模样丝毫不比张忠诚对秋宇翔,看得一旁的蒋天成和凌玉羡慕不已。因为凌玉的事,老爷子对自己这个二儿子也是意见多多,几乎自凌玉进门就没过好脸sè,连带着对蒋玉纱也更加疼惜起来。 之后女人们自然坐在了一边,兴致勃勃的聊了起来,而两位老爷子和天青、蒋天成、秋宇翔坐在了一起,闲聊起来。没等众人聊多久,天青便忍住不问道: “宇翔,你看什么时候开始?” 对于传说中的天心针,他是早已迫不及待了。 秋宇翔笑了笑。两位老爷子,包括那边一群女人,在天青话落后都一脸希冀地望着他。别看两位老爷子平时吵嘴不断,经常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争论不休,但是两人是真正从战场上走下来的生死兄弟,张老爷子其实心里也是忐忑不已,虽说对自己孙子很有信心,但是这毕竟关系到自己老伙计的生命,此时眼中也不由带上了一丝的不安。 秋宇翔倒是毫不紧张,对于蒋老爷子的病情,在他之前给其开药时便已了然于胸。其实真要除去老爷子脑中的血瘀,只需度过一道混元灵气慢慢化解便行,即使这个血瘀在脑部,在天眼之下,也是毫无问题的。但是他也明白,如果这样便太惊世骇俗了,有时候,快捷的解决办法反而会让人心生恐惧,不然守圣一脉的师祖也不会创造出天心针法了。 老爷子经过近一个月的调养,体内气血充盈,红光满面的样子任谁也想不到这是一个已经被病魔折磨了十多年的老人。身体已经达到了能够施展天心针的强度了。 秋宇翔并没有多说什么,手中混元扇移到左手,右手手掌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多了五根绿sè的长针。 五根长针均大约六公分左右长,翠绿清亮,通体似乎都为上等玉质。和平常中医所用长针不同,在这五根长针顶部,jing致的刻画着一条蜿蜒盘旋的飞龙。飞龙栩栩如生,张牙舞爪,一股披靡天下的气息透体而出。让人神奇的是当秋宇翔将五根长针分开,龙体分为五部分时,这种气息却立刻消失。蒋天成好奇的拿过五根玉针,将其拼接到一起,却发现顶端的神龙怎么也没有刚才的神骏,此时就像一条死气沉沉的蚯蚓一般,完全没有美感。 接过蒋天成还回的玉针,让蒋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秋宇翔走到了他的后面站定,慢慢闭上了眼睛。 时间在指针转动间缓缓流逝,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秋宇翔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立着。屋子里一干人等大气也不敢出,都是紧张兮兮的看着秋宇翔。反而蒋老爷子却是没有了开始的忐忑,现在的他心里异常平静,没有了病痛,没有了cāo心,有种万叶不沾身似的禅境感一般,放下了俗念,放下了嗔痴。张老爷子是最先发现老友不同的,诧异地看了看他,不知道为何老伙计突然进入了这种境界,这是一种只有在老首长身上才偶尔才体会过的境界。 天青现在确是满心的震撼。其他人也许感觉到不到,但是他却很明显的感知到此时的秋宇翔似乎已经进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而蒋笑天如今的状态,正是被他所引导。周围的yin阳之气在他周围缓缓流转着,形成了一个漩涡状。原本平静的屋子里慢慢有一股清凉的微风吹过。庄玉茹好奇的看了看四周,门窗紧锁,好奇的摸了摸脑袋,又看向了哥哥。 突然,秋宇翔睁开了眼睛。众人不知是不是错觉,仿佛从他的眼中有一道jing光闪过,虽然并无声响,众人心中却犹如被一柄大锤狠狠击打了一番,耳中轰声阵阵。 “两仪生四象!”天青心中大震,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sè。 第四十六章 古玩街 天青此时明显感觉到原本盘旋在秋宇翔周身的漩涡此时轰然崩塌一般,周围金、木、水、火四元素就像被磁铁吸附一般快速的向他靠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此时秋宇翔慢慢举起了手中的玉针,四种元素就向饿了许久的狼群似的,向着针体蜂拥而去。而原本翠绿的针体此时也泛起一层微不可查的白sè光芒,疯狂的吸收着周围的四种元素。 仅仅几秒过后,玉针针体已经发出了耀眼的白光,众人的目光不由被其所吸引,可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只见五道白芒犹如流星一般在虚空中划出道道白光,直直插入了蒋老爷子身体里。 木窗!天冲!风池!悬颅!脑空! 天青激动异常地看着秋宇翔将五针毫无差别的插入五个穴位! “天道!天道!天心,我明白了,我明白为什么叫天心了!”就在秋宇翔施针之时,天气元气似乎有一丝异动,沉浸针灸之学几十年的他,立刻明白了这就是他一直追求的合乎天道!体内真气急速流转,堪堪有突破化气九转的迹象! 其余人倒是没有天青那种激动,蒋天成甚至被秋宇翔如此快速的施针给吓了一跳。不过看着自己父亲一脸舒适的反映,他才硬生生压住了口中的叫喊。所有人的目光均被那几根插在蒋老爷子身上的玉针所吸引。玉针已经有一半没入了身体,神奇的是五根玉针此时早已离开了秋宇翔的控制,却非常统一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顺时针转动着!而且从木窗穴到脑空穴,他们似乎可以感觉到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针顶端联系着,周围的空气也似乎有点扭曲变形,而那条玉质飞龙则在虚空之中遨游飞翔一般,让人叹为观止。 此时的老爷子闭着双眼,满脸的舒服,甚至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微微的呻吟声。 “哇,那条龙好像活的呢。”庄玉茹已经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忍住不喃喃自语道。 而蒋玉纱更是早已目瞪口呆,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似乎对爷爷的病有了十足的信心一般,而看向秋宇翔目光中,也是异sè连连,不知在想着什么。 “好了,老爷子,每三天我来施针一次,大概一个月左右便能痊愈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仅仅一分钟左右,五根玉针还在独自转动着,秋宇翔却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左手混元扇在蒋老爷子头上轻轻一挥,五根玉针便消失不见。 “啊?这就完了?”蒋老爷子似乎还一脸的意犹未尽的模样。 “去你的,你以为施针不花力气呀。”张老爷子疼惜的看着秋宇翔有点冒汗的脸,一口将蒋老爷子的话堵了回去。 蒋老爷子也发现似乎自己的话有点问题,讪讪笑了笑。蒋天成更是对秋宇翔连连道谢。谁也看的出来,老爷子现在的脸sè明显比施针时红润了不少,说话中气似乎也很足,看来治疗的效果不错。 “宇翔,那老爸的头痛?”蒋天成小心翼翼地问道。 看着蒋叔叔那神sè,秋宇翔笑了笑,说道:“应该不会复发了,我一会再写一张方子。之前的药就不用继续喝了,以后用现在开的方子抓药。“ “谢谢,谢谢。”蒋天成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此时除了道谢,他已经有点高兴的过头了。原本心里悬着的石头也落了地,连忙拿起了电话给大哥打起了电话。 “我儿子是最棒的。”张晓霞看着被众人围着秋宇翔,满脸的骄傲。她拉着凌云慢慢向厨房走去,那里还有她之前特意打电话让蒋家人煲的鸡汤,现在看来是端上来的时候了。 蒋老爷子的第一次治疗并未花费秋宇翔多少jing力。初期的针疗主要为顺通病人脑部经脉,同时和药物配合,尽量增强经脉强度,尽量化解血瘀。整个治疗中最为关键的是去处血瘀中已经固化的部分,这个阶段只能在病人经脉强化、血脉畅通的情况下才能施展,不然将对病人脑部造成极大损伤。不过让他惊奇的就是天青,这位老爷子似乎从他施针的过程中得到了什么启发,一身修为有突破的迹象。在秋宇翔施针完毕后便急急忙忙告辞,看来下一次看见这个老爷子,一身修为也应该步入化神境了。 在蒋老爷子家里用过午饭后,下午无事,秋宇翔准备到古玩市场给妹妹生ri选一件礼物。 人自身所带yin阳眼被封印后,魂魄会在一段时间内处于动荡状态,秋宇翔准备为她选择一个能够起到镇魂作用的玉符,以减除封印后带来的副作用。至于在古玩市场能否寻找到,他倒是没抱有太大希望。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不过他也已经联系孔方,在威逼利诱下让他送来一张相应的符咒以备用。 送仙桥古玩市场是江北省最大的古玩聚集地。原先只是几户商家自发组织,后来规模越来越大,在整个华夏也颇有声誉。随后zhèngfu顺势斥资将其打造成一个古玩艺术中心,吸引了整个华夏乃至世界不少专家、学者和藏家的到来。古玩市场其实也就是一条长街,这里各家古玩店铺和露天摊位一家挨一家,古董古玩、玉石翡翠、珍珠玛瑙,红木雕刻、纯铜塑像,瓷器、邮票、旧时连环画等等应有尽有,商气之中不乏文气,端的让人眼花缭乱。虽然不是周末,但是这里的人气却依然很旺。带着学习、捡漏等等心态不一的人们在这里流连忘返,不时可见几个外国人大包小包的往外提着东西,看着买家和卖家都高兴异常的笑脸,到底是谁走眼了,只有自己心里清楚了。 秋宇翔自然不是来捡漏的。送仙桥他也来过几次,当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值当的东西,这次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而来。走在人cháo涌动的古玩一条街上,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讨论声,看着摩肩接踵的人群,秋宇翔无奈的摇了摇头。盛世古玩,这几年古玩慢慢变成了大众青睐的玩项,但是又有多少人真正能够掀开古玩的面纱,又有多少血泪掩藏在了这兴盛的场景之下。 在几个露天摊位看了看,进到几间铺面瞧了瞧,秋宇翔都没有下手。这里也是不少好东西,但是都不是他所需要的。即使几个玉器专卖店铺,古玉也有不少,可是具有镇魂作用的却一个没有。就在这走走停停的空当,秋宇翔却猛然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身影。 这是一个极其吸引人目光的人物。大概二十多岁模样,身材挺拔,玉树凌风,剑眉入鬓,鼻梁高挺,一双眼睛极其有神,犹如夜空明星,闪烁着阵阵光芒。令人诧异的是此人身穿青sè长袍,一条碧绿腰带环腰而系,一头乌黑长发用一个玉质发箍简单收拢披散在身后,整个人仿佛就像是从古画中走出一般,潇洒飘逸。 就在秋宇翔目光落在其人身上时,那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一下猛然盯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秋宇翔微笑着点了点头,并未理会这个人,继续在眼前这个摊位挑选起来。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年轻人的修为不弱,已经到了化气九转,体内真气已有部分转为灵气,只差半步便能进入化神阶段。在同辈中来看,修为已经是极为高深的了。当然,这并不能和他、孔方等这些传承上千年门派的传承者相比,这些流派都有自己的特殊传承,能够让继任者修行更加迅速,在他们这个年纪,修为达到化神境界已可以说凤毛麟角,极为逆天了。现在很多门派、家族掌控者,也就这个修为而已。同为玄门中人,遇见相互打个招呼并不奇怪,当然,也不是都要相互认识、促膝深谈,只是大家一种礼貌的表示而已。 秋宇翔自然也明白那个人眼中疑惑什么。化神境修为,真气全部转为灵气,浑身经脉灵力充沛,在体内生生不息,自然而然会流露于体表,虽说混元灵力气息内敛,不易觉察,但是偶尔也会透露出一丝灵力。化神九转,每三转为一个坎,除非他突破三转修为进入四转,凭借混元灵力的特xing才能完全做到气息内敛,而其他修行之人,不到七转,则完全不能做到。那人年轻人显然感受到了秋宇翔无意间流露出的气息,但是对那转瞬即逝的感觉不敢肯定,故而有所疑惑。 那人再次看了秋宇翔几眼后,也就放弃了,继续在街上闲逛起来。无意识之间,两人的距离也慢慢接近。一晃眼间,秋宇翔的目光落在了那个人手中把玩着的一个物件上。 那是一个葫芦状的玉器,大概两指宽大小,素身,黑沁几乎满身,造型笨拙、古朴,反倒显得意趣盎然。玉器周身布满了一层油腻腻的光芒,一看便知是人时常把玩之物。听得卖家介绍,这个东西是和一批宋钱同时出土的,应该是宋玉,别人把玩了十几年,因为特殊原因才拿出来寄卖,张口便要价五千元。 秋宇翔对此物倒是有了一番兴趣。不为别的,因为这件小小的玉器,却散发出一股微弱的灵气。一些古老物件经过时间的洗刷,吸附天地ri月jing华,自身便会带有的一种气息,和修行之人的灵气有些类似,对于感悟天地化气为神也有参考价值,所以一些修道之人很喜欢这种物件。但是从这个玉葫芦上散发出来的灵气来看,微弱的几乎不可察觉,对于那个年轻人的修为来说,似乎并无多大帮助。 秋宇翔好奇之余,开启天眼扫视了玉葫芦一眼,心中却轻咦了一声。在这个看似实心的物件里,竟然刻画了一道简单的聚灵阵,在绣花针大小的空间里,阵势刻画的有板有眼,才使得这个玉质并不是上好的葫芦能够吸附一点天地灵气。秋宇翔略微诧异的再次看了看这个男人一眼,他在开启天眼的情况下才发觉此阵势,想不到这个人却是早有所觉,看来其在阵法上的造诣也是出类拔萃的。 秋宇翔这次倒是错估了葛苍生的眼力。他之所以对这个物件感兴趣,并不是看出了其中奥秘,只是自小修习阵法,对一些阵势有着一种直觉。这个玉葫芦就给了他这种感觉,虽说外表看起来很古朴简单,但是淡淡的灵气却让他有种异样的感觉。 “两千。”葛苍生对着还在滔滔不绝介绍着的老板淡淡说道。 “三千,不能再少了,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宋玉。”老板脸上露出了为难,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可出乎老板意料的,正等着对方压价的他,却发现眼前这个古怪的年轻人拿出一叠钱塞给他后,拿上玉葫芦便离开了。接过钱的老板眉开眼笑,不用数他便知道手中的钱多少也差不了,想不到今天遇见一个菜鸟,心里着实高兴异常。 秋宇翔倒是不认为葛苍生是一个菜鸟,在离开时,他明显发现这个男人眼中的不屑。 “看来是个高傲的人呀。”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秋宇翔暗自摇了摇头。 给孔方去了一个电话,得知其人正在云省,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知道自己要的东西他已经邮寄,秋宇翔也没再呆在古玩城,径直打了个车回到了青山疗养院。 第四十七章 冲突 再次为蒋老爷子针疗了一次后,妹妹的生ri明天也将举行。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次庄玉茹生ri异常隆重,张晓霞几乎邀请了所有和鼎泰集团有业务关系的单位,加上张家一系的人脉,初步估计到场的便是上百人,无一不是各行各业的jing英。她的举动自然也得到了张老爷子的首肯,因为这次宴会的目的不仅仅是为庄玉茹举办生ri宴会,更重要的是秋宇翔,这个张家失散了多年的外孙,将第一次正式在张系一脉中亮相。而且从老爷子那里得到的消息,老首长似乎也会参与这次宴会,也直接让cāo办的张晓霞将整个宴会的档次上升了一格。 对此,秋宇翔不置可否。不过他也并没有拒绝家人的好意,看着一家人为此忙前忙后的,他心里充满了一种温暖的感觉。 庄家那边的人是在生ri宴会前一天赶到的。几人并没有通知张家几时飞机,故家人并没有去机场迎接,而且庄家在青山也有一栋别院,并未住在张家。 秋宇翔从蒋老爷子别院回来时,突然发现家里气氛有点不对。进入客厅,平时跳脱的妹妹也很规矩的正襟危坐在一旁,张自波两兄弟也一改平时大咧咧的xing子,各自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庄玉茹一边。发现秋宇翔进来,张自翔忍不住对他努了努嘴,不过立刻被旁边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一个严厉眼神吓得耳观鼻鼻观心,一本正经的样子。 这个军人五十多岁,国字脸,高鼻梁,一身杀伐之气,仿佛一把锋利的战刀,让人心生怯意,肩膀上那三颗明晃晃的将星,异常耀眼。这人便是秋宇翔的大舅,张自波两兄弟的父亲,张晓诚,华夏国最年轻的一位上将,锦城军区司令员。 张晓诚对这个侄儿自从前几天相认后也是异常喜爱,对他那种杀伐果断的xing子觉得极对脾气,当时便忍不住和他过了几手,倒是被秋宇翔暗自腹诽了几句,和自己儿子一个德行。不过这一交手倒是又让这位上将对自己侄儿高看了一截,因为他非常明白,看似平手的结局其实是秋宇翔根本未尽全力而已。 今天庄家之人到来,他有点为这个侄儿担心。庄家人的xing子,尤其是庄老爷子,他也有所了解,对于这个侄儿的回归他其实也探过庄家人的口风,似乎庄老爷子等人并不是十分的热情。通过几天相处,他也有点了解侄儿的xing子,别看温文尔雅一般,但是真要拧起来,也不是省油的灯。看着现在妹妹有点难堪的脸sè,他当时都忍不住想要出声,但是被父亲给硬是阻止了,毕竟妹妹是庄家的媳妇,庄老爷子说几句也未尝不可。但是这个侄儿,他却有点把握不住,因为在之前交手时,他隐隐感觉到其隐藏在温柔之下的那丝危险。 “希望别闹出什么大事吧。”他心中暗自祈祷。 在大厅正中间,隔着一个红木茶几,两排木质沙发上,分别坐着两家人。张忠诚和陈冰心坐在一起,老爷子眉头微皱,满脸yin翳,一双虎目死死盯着对面,要不是旁边外婆一只手死死拉着,说不得就要冲起来。而张晓霞坐在两人身边,此时也没了在商场上的那股强势,仿佛一个柔弱的女子一般,脸带尴尬的在父亲和对面一老人之间来回观望着。 “庄老头子!你什么意思?我给我外孙女办生ri宴会,关你什么事?还有,我女儿虽说嫁给了你们庄家,但是她也还是我女儿!”老爷子声音压的很低,就仿佛护崽的雄狮一般。几十年沙场历练,让其无形中散发出的气势让周围的人暗自心惊。就连门外的两个jing卫员也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相互对望了一下,才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放下了手。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一见面就吵个不停,都几十年了,人也老了,脾气是不是也长了?” 在张忠诚对面,坐着两个人年纪相仿的老人。老头身穿一套笔挺的银灰sè中山服,崭亮的皮鞋亮如明镜,一头乌黑的头发散发出阵阵油xing香味,被jing心梳理的一丝不乱,嘴唇略显浅薄,鹰钩鼻配上一张国字脸,整个人显得jing神矍铄,老而弥坚。旁边的妇人也穿的高贵华丽,仿佛一个贵妇人似的,正看着较劲的两个老人,眼睛一横教训似的说着。 陈冰心无奈的看着这三个人,心里连连暗叹。每次只要这几人凑到一起,总是不得安宁。尤其是两家共结连理后,曾经更是闹得不可开交,要不是张晓霞和庄思军后来分居两地,还不知道将会闹成什么样子。其实当年两家人对这桩婚姻都是持反对态度的,但是因为两个小孩的坚持,而且时处那个特殊的年代,也只能由得他们了。 秋宇翔一进来,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目光,庄建国和黄淑珍也停止了和张老爷子争吵,上下打量起这个年轻人来,不过相同的,两人眼中都没有那种亲人重逢的欣喜,反而多了几分漠然。 “宇翔,回来了,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张晓霞发现儿子进来,连忙站了起来,走过去拉着秋宇翔的手,对着旁边的两位老人说道。 “不用了,你就是秋宇翔吧?”庄建国突然出口,打断了张晓霞的话,一脸冷漠的看着秋宇翔。 秋宇翔从进门时就感觉到了异常,再通过几人简短的对话,他便判断出了大概的情况。其实从母亲对父亲那边家人含糊闪烁的言语中便猜测除了对于自己的身份,可能那边并不是太认可。他本人倒是毫不在意,对于亲情,他觉得能够收获母亲一家人的关爱,已经是赚了,曾经孤单的自己也拥有了自己的家人,他是异常的珍惜。所以,对于庄建国明显不善的言辞,他按捺下心中的不快,还是以晚辈之礼拜见。 “您是爷爷吧,您好,我是秋宇翔。” 秋宇翔态度不卑不亢,倒是让庄建国夫妇高看了他一眼。不过淡漠的态度却没有转变,对于他的问候,只是简单嗯了一声便算了事。 秋宇翔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皱。张晓霞对儿子的小动作已然极熟,见状轻轻拉了拉他衣袖,示意他不要顶撞长辈,这才让他按捺下了心中的一丝怒意。 “张老头子,我还是那句话,玉如的生ri宴会我不赞成如此大办。她才十九岁,用不着这样。如此cāo办,外人知晓了也有闲话。”庄建国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强硬地说道。 “哼,我还是那句话,我给自己外孙女办生ri宴会,不用你管,你爱参加不参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要不是看在我女儿的份上,哼!”张忠诚毫不畏惧,一口就将庄建国的话顶了回去。 “张-忠-诚!”庄建国的反映在小一辈人看来很是奇怪,这两老爷子吵闹也不是一时的事了,几乎每次见面就要来一次,可是这次却好像有点不同,因为他们从庄老爷子言语中似乎发现了一丝真正的怒意。而张晓诚眼中则闪过一丝恍然,看着庄老爷子的眼神似乎也发生了一点变化。 “张忠诚,有些话不用说的如此直白,不然到时我们两家面子上都不太好看。”黄淑珍这时也冷冷的插嘴道。 他们如此反对大张旗鼓为孙女cāo办生ri宴会却是有自己的打算。 庄建国作为开国功勋,尤其对华夏国建国初期经济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功绩,在当今政坛上,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不过随着庄建国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很早之前,庄家之人便在为之后的道路做准备了。庄家大儿子庄思国现在已是一方封疆大吏,二儿子就不用提了,是庄家一个笑话。而小儿子庄思军,年纪轻轻便已成为部级高官,公认是庄家最有前途的一位,以后在安排下不难成为庄家的顶天之柱。但是仕途一道,千变万化,在庄家人看来,还不是松懈的时候,必须现在将基础夯实。自庄思军和张晓霞分居后庄家人便动起了脑筋,经过千筛万选,已经选定了一家在华夏来说也同属于官场豪门家族的一位女子,同时也得到了对方的同意,准备待庄思军离婚后便为两人举行婚礼。而庄思军的态度对他们来说就显得可有可无了,当初能够劝说其放下儿子回到城市,现在在他们看来也必然可以如此cāo作。在庄家人心中,保持家族的长盛不衰,这才是所有姓庄之人应该坚持的。 而这次张家人大肆cāo办庄玉茹的生ri宴会,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家都心知肚明。张家人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向所有人正式介绍秋宇翔的身份,这个举动对于庄家现在的动作来说,可以说是极具危险xing的。如果在这个关键时候,对方家族知道了庄思军儿子出现,必然会产生一丝裂痕,对于ri渐窘迫的庄家来说,是绝对不想看见的。不过张家的权势也不是庄家能够肆意欺凌的,他们也最多口头上说说,还真不能对张家怎么样。 “如果这样,就只有牺牲这个‘孙儿’了。”庄建国按捺下心中闪过的那丝愧疚,眼带yin郁的看了看正站在张晓霞一旁的秋宇翔想到。 第四十八章 傲意 在张家不改变初衷的情况下,庄家只能从这个秋宇翔身上着手了。虽然从调查资料上看来,这个孙子还有点能耐,但是他接触的那些官员,不说关系怎样,如果真有什么事发生,敢不敢承受庄家的怒火就是一个天大的问题。在庄家人看来,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孩子,还不是仍由他们拿捏,只要能让他身败名利,那后面也就好cāo作了,最多事后给他一笔补偿也就行了。 但是庄建国却不知道,他如是想,但秋宇翔会是一个任人拿捏的人吗? 庄建国沉默了一会,也许是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和张老爷子争吵,他突然盯着张忠诚,缓缓说道:“我对自己的孙子也很重视,但是毕竟我们两家都不是普通家庭,这个问题必须落实了才行了。” 张老爷子发现庄建国转移话题刚开始还楞了一下,不过他的话音刚落,老爷子的脸立刻涨的通红,一双虎目就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死死盯住了庄建国。一旁原本还在劝说着两个老家伙的陈冰心闻言也楞了楞,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身子坐回了原位,一声不响的望着对面两个人。张晓霞同时也身子僵了僵,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神sè,望向两位老人的目光也由原来的无奈带上了不忿。 “要糟。”张自诚担忧的看了看自己的父亲,手中直捏了一把汗。 庄建国话语中的意思很明显,显然对秋宇翔这个孙子的身份还未肯定,也是对张家人的做法表示了怀疑。他心中其实也只是相对可能采取的一些手段做个铺垫,而这种怀疑其实在他认为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他当面提出来了而已。但是张家人的反映有点出乎意料,包括那些小辈,似乎对眼前这个“孙子”的重视程度超出了他的预料。 “这些需要你来肯定吗?” 就在张老爷子等人即将爆发的时候,一个冷清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秋宇翔真的有点出离愤怒了。他并不是对没有得到庄家人承认而生气,是因其惹恼自己的亲人而发怒。原本他对于到来的家人也是有点期待的,但是现在,那可怜的一丝希冀,也化为了怒火的源头。 “大胆!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庄建国突然站了起来,身体猛然爆发出一股威严的气势。身居华夏国高层几十年,千万官员和百姓的生死都由其掌控,庄建国一生杀伐果断,虽未上过战场,但是一身的气势却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在这股威压下,除了张忠诚,所有人几乎都心中一跳,一股冷意随着脊椎奔袭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门外两位老爷子的jing卫听见客厅里的动静,一个箭步便跨到了厅门,发现老爷子有点怒发冲冠的样子,不由有点犹豫。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如此为老不尊之人,如何让本君尊敬!训斥别人为幼不敬,却不检讨其身,如何让本君尊敬!为达目的以践踏他人为基,为求利益,不惜蹂躏他人意志,如何让本君尊敬!” 面对庄建国猛然爆发的气势,却丝毫未让秋宇翔退缩。方寸之间,秋宇翔毫不示弱地站了起来,身上一股比庄建国更加庞大、更加犀利的气势直接扑向庄建国,口中一字一句低沉地说道,尊圣可称君,话语中罕见的带上了属于守圣的自称,却犹如暮鼓晨钟,一字一字撞击到所有人心灵深处!每说一句,秋宇翔手中混元山便轻轻拍打在手掌上,就在折扇与手掌相接之时,一股看不见的气浪以此为中心荡漾开去,随之慑人的气势一股股涌现出来,并且层层叠加,至最后一句结束,整个气势已经攀升到了顶点。现在的秋宇翔并未压制自己身上的气势,整个人就像太阳一般,肆无忌惮的向外散发着自己的压力。[.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如果说庄建国的气势让人心跳加速,而秋宇翔突然爆发的这股威压,却是犹如那九天之上的神灵,俯瞰众生,孤傲冷漠,让人耳鸣目炫。 秋宇翔继承守圣一职,数千年的传承沉淀了深厚的底蕴。世间万千yin灵,均由其威慑镇压,守圣一出,万邪辟易!两个简单的字,却是一代代守圣凝聚而成,有着属于守圣一脉的骄傲!其所带来的威压,根本不是一个人、甚至一个朝代所能对抗的!也许守圣传人修为不能称当代第一人,但是守圣所蕴含的气势,绝为世间无双。在秋宇翔毫不压制的情况下,其本身所具有的威慑,便让整个空间的所有yin邪之气退避三舍!即使天地间浩然之气,也在这股气势之下震荡不已!所有人仿佛都觉得周围空气被抽空了似的,眼带惊恐的望着秋宇翔,呼吸不由急促起来。 门口两个jing卫发现自己的小腿竟然有点发抖。jing卫局成员是从百万军人中选出的jing英,而作为两个老爷子的jing卫,更是jing英中的jing英。可就是这样,他们却发现在面对这一股气势时,他们却连基本的勇气似乎都已经丧失了。可是多年严酷的职业训练,还是让他们下意识的从腰间拔出了配枪,但那颤抖的双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张自诚作为华夏国上将,正当盛年,位高权重,自有属于自己的一股势,对于侄子这股威势虽说也暗自心惊,可也还不至于无法抵抗。发现门口jing卫的窘态,他挥了挥手,两个jing卫暗暗松了口气,连忙退了出去,猛然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水所打湿。 就在秋宇翔肆无忌惮的爆发出这股属于守圣的气势时,距离屋子不远处蒋老爷子的小院里,一位妇人正在摆放着碗筷,突然全身一震,脸sè发白,咣铛一声,盘子掉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在锦城市中心一栋大厦上,一个中年人正悠闲的看着电视。突然,全身就像被针刺了般,条件反shè的站了起来。透过洁净的落地窗,望着青山方向,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神sè。 而同在市区的一栋宾馆里,葛苍生正在拭擦着之前买回来的玉葫芦,感受到这股惊天动地的气势,整个脸sè立刻变得一阵苍白,嘴角扯动了两下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化为了一句嘟囔,目光略带敬佩地望向了同一个地方…… 现在的庄建国就仿佛被当头一棒,震的眼睛发晕。面对秋宇翔爆发出的不可想象的巨大威势,他早已目瞪口呆,这股威势,即使在华夏国第一人身上,他也从未见过!那股气势就像藐视苍生的神,冷漠地望着他,让他背心发凉。他毫无怀疑,如果自己再有半点不敬,自己的生命似乎也将逝去。 在这股威压下,他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觉得满脸通红,浑身颤抖,只能下意识的举起颤巍巍的双手,胆怯地指着秋宇翔,口中无意识的嘟囔着。身边的黄淑珍更是不堪,双手颤抖着撑在沙发上,仅靠着这微弱的力量支撑着身子不瘫倒。 “哈哈哈哈,说的好,说的不错!”因为这股威压并不是直接针对自己,张老爷子没多久便适应了过来,望着眼前站着的意气风发的外孙,他突然觉得刚才憋屈着的那口气突然顺畅了,一股杀伐果断之气顺势从其身上散发出来,大笑着指着庄建国说道。 “哼!”庄建国现在也只能发出一声冷哼,拉着老伴面无表情的直径离开了。在秋宇翔和张忠诚两股气势的压制下,他知道今天自己在这里是讨不了好了。在秋宇翔爆发出这股震天气势后,他觉得之后的方针要改变一下了。 “哈哈哈哈,舒坦呀,乖外孙,快收起你的气势吧,不然这几个小家伙可受不了了。”张忠诚看着庄建国离开的身影,收敛了自己的气势,笑盈盈的对着秋宇翔说道。和庄老头子斗了这么多年,今天是他觉得最得意的一次。 张自波一辈人自不用说,从秋宇翔爆发的那刻起,一颗心就像怒波小舟似的七上八下的,一直满眼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表弟,两人对望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侥幸。 “如果当初和表弟交手的时候他便爆发出这股气势……”两人不敢再想,只是一脸佩服的望着秋宇翔。 庄玉茹母子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秋宇翔,妹妹眼中更是带上了如山高般的崇敬。在爷爷面前,她从小便大气不敢出一口大气,想不到哥哥却可以直接面视爷爷的威压,而且似乎那老头还败下阵来了,现在的她,心中哥哥的地位直接跃升到了第一位,连爷爷都敢顶撞,她心里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来。而张晓霞则是不知道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面对庄建国等人,她也有自己的骄傲,但是都掩藏在了对长辈的尊敬之下。想不到多年的压抑,却由自己儿子爆发了,望着已经收敛气势一脸无奈的看着大家的秋宇翔,她心中感慨地说了一句: “儿子真正长大了……” 所有人似乎都没有被刚才的事情所打扰,大家也尽量避免提起。明天就是庄玉茹的生ri了,所有人的兴趣又都聚集到了这上面,似乎刚才的不快一点也没发生一般。只有在众人没有注意之时,秋宇翔眼中闪过一道冷光。从庄建国身上,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这个名义上的爷爷,看来并不是那么让人“省心”。 第四十九章 石洞 在锦城东北方向60多公里有一个三面临河的小县城,叫琼曲县,是一个闻名全国的风水之城。县城不大,但是大街小巷规整统一,给人一种整洁的感觉。这里的人们普遍睡的比较早,大约晚上十一点左右街上便没有了什么人,只在一些酒店附近,一些冷淡杯还在营业,大多是前来这里的旅客。在琼曲县北部有一座片小山脉,琼曲就是背靠此山,三面临水,青龙白虎,招财纳福,人丁兴旺,而且自建县以来,甚少受战火波及,整个县城依旧保持了明清时的建筑风格。 此时,微弱的月光洒在繁茂的树林里,给略带yin森的山林镶嵌上了几块斑驳的光影。在昏暗的山林间,一行十几人正在丛林中急行着。这群人排成一行,均身穿一件黑sè的斗篷笼罩全身,除了脚下枯叶的沙沙声,十几人一句话也没说,神秘异常。 在杂草丛生、枝繁叶茂的山林里,人迹罕至,但领头之人似乎并没有迷失方向,反而认准了一个方向径直而去。月光偶尔在他们身上闪过,略微可以看到有一层淡淡的黑雾环绕在每个人的身边。这丝黑雾异常怪异,每当与身边的树木杂草接触之时,就仿佛被烈ri照shè了一般,迅速干枯下去,随之被夜风轻轻一碰,化为了碎片。十几人身上的黑雾连接起来,就好像给这群人罩上了一层黑纱,散发出一股yin深之意。山林中的动物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偶尔可以听见不远处一阵阵沙沙声迅速离开原地,远离这群黑衣人。 在山脉深处,有一块诡异的地方。这里伫立着十几株几人抱的古树,每颗古树枝繁叶茂,根系发达,湿润的土地上铺满了厚厚一层树叶,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霉味。古树一颗接连着一颗,不规则的排列着,但是却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似乎这些古树就像一个个古老的守卫者似的,阻拦着光线的透入。在这些古树后面,一年到头阳光似乎都被他们阻隔着,一丝也投shè不进去,散发出一股yin森的感觉。 这群人在遇到第一颗古树时停顿了一下,整个队伍就像融为一体似的,一点多余的动作也没有,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这群人没有停留多久,只见领头之人并未继续前进,反而围着这颗古树逆时针转了半圈后直接向下一棵古树而去,反复这样奇怪的走动着,却发现不知道是不是角度原因,这群人竟然慢慢消失在这些古树之后。 在山脉某处,不知距离地面多深的地方,有一处巨大的中空地带。这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或是用什么工具被开凿成了一个大约足球场大小、十米高度的石洞。在巨大石洞的前端,有一个篮球大小的黑sè石头镶嵌进了坚硬的石壁里。这个半球形石头和旁边粗糙的赤黄石壁不同,光滑异常,乌黑无比,就像一块黑sè水晶似的,仿佛还有点点亮光在其中游弋着。在黑sè石球表面,缠绕着一丝丝如黑衣人一般的黑雾,就好像一条条飞舞的雾带,飘逸而不散。 一层层阶梯顺着这块石球被向下开凿出来,几百层阶梯密密麻麻,站在最下一层举目向上望去,让人产生一种渺小的感觉。在下面,耸立着两排一人抱粗细的石柱,两排共十八根,在每根石柱中部左右两边都有一个突出的石台,上面摆放着一个火盆,火盆里熊熊烈火肆无忌惮地燃烧着。在左边石柱的外面,有一个巨大的残存石碑,基座大概有三米左右,现在只有半截残壁伫立着,上面布满了划痕,而原本刻画在上面的字迹却早已模糊不清。在距离基座大约十米原处,石碑的上半部分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在两排石柱中间,是一个宽敞的广场。大概两个篮球场大小,和一旁土质地面不同,这里铺设着一层厚厚的方砖,光润似墨玉,在火光的映照下,又散发出一层淡淡青sè光晕,似乎并非平常百姓所用之物。此时,在这个广场上,正整齐的站立着几十人。这几十人都穿着和山林里那行人一样的黑sè斗篷,分为三个纵队,静静站在那里,就仿佛没有生命的物体一般。在每队人之前,都站着一个同样打扮的黑衣人,似乎是领头之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头上火盆里的火焰发出噼啪的燃烧声,整个空间里寂静异常,充斥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在石洞后面,有一扇石门,和整个硕大的石洞不匹配的是,这个石门仅仅两人宽,一人身高,稍微高一点的人可能必须弯腰才能通过。这时,石门悄无声息的被打开了,之前还在山林里穿梭着的那群黑衣人此时从石门外鱼贯走进,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广场上面。 领头之人在广场站定后,转头看了看早已等候在这里的其他三个头领,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只见四人转身对着黑sè石球所在地方,躬身说道: “恭请大人。” 随着这声话音,石球前面的空气突然一阵波动。就好像被打开了一扇门似的,一个身影从里面跨了出来。 这是一个同样身穿黑sè斗篷的男人。和其他人不同的是,在这个人的腰间,系着一个腰坠。这个腰坠似乎和前面黑sè石头采用的同样用料,雕刻成一个巴掌大小的石牌,上面龙飞凤舞的刻画的两人字,但是字体却仿佛不属于任何已知的文字。 “开始吧。” 这个黑衣人声音有点沙哑,似乎年纪不大,应该有三十多岁。只见他看也没看下面广场伫立的这群人,右手一挥,背着手对着黑sè石球站立着,一股孤傲之意从其身上散发出来。 广场上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双手放在地上,额头贴着地砖,突然像念经似的念起了一些东西来。声音低沉,却异常整齐,就好像练习了很多遍一般。 这些人的发音有点像低喃,却充满了一股神圣的味道。随着他们的念诵,在这个石洞中似乎共鸣般响起了一种嗡嗡声。同时在所有人身上,涌出了一层淡淡的黑sè雾气,和前方的石球有点相似。但是这些人身上的黑气也有差别,似乎越靠前,雾气越浓烈。石洞里的嗡嗡声越来越大,和念诵声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应和起来,当两种声音达到一种诡异的融合时,在最前方的黑sè石球,却突然产生了反应。 黑sè石头上原本淡淡的黑sè丝雾在石洞里奇怪声音的应和下,就像催化剂似的,丝雾越来越浓。渐渐的,丝雾连成了一片,形成一团黑sè的雾气。雾气没有停止变化,越来越多的黑sè雾气从石球本身涌现出来,但这些雾气又仿佛被禁锢了一般,并不向外扩散,仅仅停留在离石球五公分左右距离。雾气越聚越多,黑sè也越发浓烈,就在这股黑雾已经黑的发亮时,唯一站立着的那个黑衣神秘人左手向上一挥,黑雾就像得到了命令一般,犹如流星似的笔直向广场上的众人shè了过去。 就在黑雾距离领头四人一米左右时,立刻分化为四股,犹如猛虎一般扑了过去。四个领头之人闷哼一声便没了动静,身上原本淡淡的黑雾却翻滚起来,颜sè越发浓烈。而直shè过来的黑雾却并没有停留,从四人身后,又分裂出无数的黑sè丝线,涌向后面的人,如此层层传递。 这时,念诵声已停止,以石球为起点,却形成了一张黑sè丝线构成的黑sè网络。周围一切静悄悄的,不过这种安静就像猛兽猎食之前的寂静似的,锋利的利牙在黑暗中闪烁着yin冷的白光,空气中充斥着一股诡异和危险。 黑sè石球上的雾气随着网络的构成慢慢变淡。大约十几分钟后,当石球上的黑气浓度降低到异变前一样时,这张黑sè的大网毫无预兆的消失了。所有人却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喘息声。 “咦?” 站着的那人虽然自始自终并未转身,但是所有人都感觉到似乎他将注意力放到了他们中一人身上。可是他们并不敢随意猜测,因为这位大人可不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主。 “子组留下,其他人继续按照指令行动。”神秘中年人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一股不容反抗的意味。 除了最后进来的那组人,其他人向着中年人鞠了一躬,纷纷退了出去。 诺大的广场上只剩下了这十几人,顿时显得空荡荡的。留下的那群人并没有任何举动,静静等待着大人发话。 “那个小家伙是怎么回事?”中年人转过了身来,脸上带着一个面目狰狞的面具,即使眼睛部分也完全封闭了起来。 随着中年人话音刚落,在这群人最末端的一个人却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抓住了喉咙似的,一把飞了起来,重重甩到了这群人前面,头上的帽子也滑落了下来,露出一张恐慌的脸庞,竟然是秋宇翔在金sè海洋遇见的那个阳哥。 “子甲,你给大人说说。”这群人的领头人说道,语气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是。”在他身后,一个人走了出来,将头上的黑sè帽子拉了下去,露出了真容,不出意料的,就是那个在锦城国泰大厦的胖子。不过此时这个胖子早已没有了那时的嚣张和不屑,而是一脸的恭敬,将手下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呵呵,我就说怎么这个小家伙身上有股讨厌的气息,原来是……”中年人思考了几秒,突然淡淡地说道:“好了,此事就到此为止了,那个人你们暂时不用理会。” 胖子和领头之人听见大人如此说,心中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而地上的阳哥却舔了舔嘴唇,正准备向中年人说什么,却被胖子一个严厉的眼神给制止,直接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中年人自然发现了手下的小动作,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反而对着那个领头之人说道: “子,继续努力。” 简短的几个字,却是让领头那人浑身微微颤抖了一下,语带兴奋地回答道: “是,属下一定不负大人所望。” “好。”中年人点了点头,慢慢转过了身,望向了那个石球。 看着中年人的背影,众人不敢打扰,鞠了一躬后,纷纷退了出去,留下中年人一人在石洞里,沉思着什么…… 第五十章 禅机 红杏是锦城最为高档的餐厅之一,是富贾权贵最为钟意的地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一共两层,整个建筑风格偏于复古,里面小桥流水、笛箫古琴之声不绝于耳,和一般西式装修风格不同,这里让人有种心旷神怡、耳目一新的感觉。当然,这里的消费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承受的。 今天,红杏却不对外营业,张晓霞将这里全部订了下来,庄玉茹的生ri就在这里举行。生ri晚宴是在七点开始,但是许多被邀请的嘉宾都提前到了这里,一是表示对主人的尊敬,二也是很喜欢红杏的环境。坐在这里,听着靡靡之声,品着袅袅飘着清香的茶水,和一两个熟识之人坐在小亭之中,别有一番风味。 在二楼一间古香古sè的房间里,墙壁上挂着几幅水墨山水画,疏密浓淡,竞相适宜,风骨画意跃然纸上,虽说是现代人所做,但是古风之意从每笔用墨之间透露出来,很得古人之风。靠着墙壁放着一个造型古雅的博古架,上面摆放着几件青花瓷器。在房间正中,一个仿古实木长桌静静放在那里。此时一个身穿白sè旗袍,发髻高悬,眉目如画的纤纤女子,轻抬玉臂,在袅袅茶香之间,温柔,优雅,文静,一股幽静的气息沁人心扉,就像chun风一般拂过烦躁的褶皱,抹平心灵的疲惫。 在茶桌前面,庄玉茹正无聊的和蒋玉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作为鼎泰集团的小主公,张家的掌上明珠,这次宴会的主人公,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是要和来宾寒暄几句的,这恰恰又是她最不喜欢的。所以她早早的拉着哥哥和蒋玉纱躲进了这间房间,虽说也很无聊,但总比和那些大人虚情假意来的舒服。 在临窗的地方,木质雕窗被轻轻推开了一边,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散发出一阵阵喧闹的声音,和房间里的淡然幽静形成了两个世界。秋宇翔正站在窗前,手中折扇轻轻敲打着,望着窗外的景sè。今天他穿了一套白sè的休闲服,配上那飘逸的气质,微风从窗外吹来,嘴角不时挂上一丝淡淡微笑,犹如一幅水墨画一般,充满了阵阵诗意。 “我说哥,今天其实你才是主角,怎么不和妈一起去认识认识那些叔叔大妈的?”庄玉茹仰头一口喝下了一杯香茗,大咧咧的问道,看的旁边的蒋玉纱一阵无奈。这个茶可是张老爷子特意留给外孙的,却被庄玉茹如此牛饮,被老爷子知道又要大叫暴殄天物了。 秋宇翔转过身来,看着妹妹那可爱的脸庞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没意思,还是陪着我的妹妹重要一些。” “切,我们两个美女陪着,你赚到了才是呢。”庄玉茹也了解自己哥哥xing子,开玩笑似的说着。 就在几人聊天之际,房门被轻轻推开来,张晓霞和几个人走了进来。 当先一人赫然是庄建国,今天他穿了一身黑sè的西服,裁剪得当,质地上层,一看便价值不负,一头黑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倒像是一个满腹学问的老者,丝毫不见昨ri霸气。跟在他身后的却是一个僧侣打扮的老和尚,慈眉善目,笑起来就像一个弥勒佛似的,身上带着淡淡的檀香味,行走之间丝毫不见老态,行云流水一般,浑身充满了一股飘逸的味道。手中拿着一把略显破旧的禅杖,行进之余,发出轻微的叮当之声。在老和尚后面,跟着几个老人和年轻人,一看气度便知不是普通人,不过这群人言谈之间都对老和尚充满了恭敬,更加衬托出老和尚的不凡。 “宇翔,来,我给你介绍下。”张晓霞一进屋子,便走到秋宇翔身边说道,不过神sè却是很奇怪,似乎很兴奋但是又带着点点担忧。 这个老和尚一进来,秋宇翔便感觉到了不凡。 这人他感觉就修为来说并不高,但是浑身上下却充满了一股禅意,那是高僧大德才能具有的一种势,有点类似于儒家大德具有的浩然正气。和尚一举一动都带着一丝发人深省的意味,而且在天眼中看来,这个和尚魂魄纯净,天、地两魂都已凝聚于身,以是得“道”之势,周身一层淡淡的金sè光晕隐而不散,赫然已快证得阿罗汉果位。秋宇翔游历各方,大德高僧也见过不少,但真正的高人,眼前这个和尚算是一位了。 基于古礼,同时也是对这样一位高僧的尊敬,秋宇翔没等母亲介绍,右手混元扇在手中一转,倒拿扇柄,扇身贴着小臂,对着和尚就准备躬身行礼。 这时,原本正和庄建国谈笑着的老和尚,在进屋时也将目光放在了秋宇翔身上。当他将混元扇转动之际,老和尚眼中一道jing光闪过,手中禅杖在地上轻轻一放,发出咚的一声。随着这略带沉闷的一响,后面几人也停止了交谈,略带好奇的看着屋子里的人。 看着秋宇翔似要行礼,老和尚却是蛮横的将手中禅杖一横,阻止了他。看到这里,庄建国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身子不可察觉的侧了侧,将后面几人露了出来,也让他们能够很好的看到场中情景。他这个微小的动作,却被后面一位穿着土布衣服的老人看在眼中,嘴角挂起了一丝令人玩味的笑容。 秋宇翔没想到老和尚会有如此动作,不过仅仅愣了愣,便没再躬身行礼。看着老和尚平静的脸庞,他眼睛眯了眯,径直将混元扇拿在手中,在老和尚伸出的禅杖上敲了三下,然后在满屋子人震惊的目光中悠闲的走到茶桌边,坐了下来。 老和尚对秋宇翔看似无理的态度并没有说什么,不过这时后面的似乎却有点看不过去了。 “小张,这就是你儿子吧?真是后生可畏呀,呵呵。” 出声的是千峰集团总裁唐雄,在华夏商界也算是传奇人物了。千峰集团主要经营房地产,和鼎泰集团相比,实力也在伯仲之间,也算是一方巨头了。这次也是应张晓霞之邀而来。原本这种场合派个家里小辈来就行了,但是不知他从哪里打听到有几个重要人物也会来,他才亲自出马。不成想还真遇见了一个华夏政坛的重量级人物。在之前交谈中,他也算是极尽讨好博得了庄建国的一丝好感,而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也从言谈之间嗅出了这个老人似乎对自己的外孙并不感冒,因此,为了进一步取得这位老人的好感,他现在才出口询问,看似称赞,但其中的讥讽之意却是人人均人听出。 “这位便是堂弟吧,我是你堂哥庄玉宇,你知道眼前这位大师是谁吗?”在这个老人身后,一个和庄玉茹有几分相像的青年站了出来,对着秋宇翔说道。 瞟了一眼眼前这个英俊的青年,秋宇翔没说什么,现在他对和庄建国亲密的人一点好感也没有,也难得理会。发现秋宇翔对自己竟然不理不问,庄玉宇眼中闪过一丝yin狠,而在一旁的游航却是巴结似的走了出来,对着秋宇翔耀武扬威般的说道: “宇翔,你怎么一点礼貌也没有,别然人说我们张家没家教!” 张晓云这时也站了出来,一脸不屑地说道。而游航也在一旁揶揄了几局,脸上更是摆出一副嫌弃的模样。张家的人脉主要是在军队,对于游航这种纨绔来说,平时也依仗不上,毕竟部队也有部队的规矩,而且张家人似乎也并不怎么待见他,因此,对于庄玉宇这种正宗“太子爷”来说,才是他要极力巴结的对象。 “宇翔,”张晓霞似乎发现场面有点不受控制,忍着心中的不快,连忙对秋宇翔说道:“这是天慈寺的临慈禅师,是一位高僧大德,今天被你爷爷邀请来给玉茹庆生,别失了礼数。” 秋宇翔微笑着看了看张晓霞,左手轻轻摸了摸正瞪着一双眼睛好奇看着眼前场景的妹妹,右手混元扇却作势要向临慈挥去,口中却说道: “今天我不方便。” 秋宇翔话音刚落,临慈眼中突然爆出一阵光芒,对着他却是一张拍了过去,口中轻声说道: “我倒是很方便。” 秋宇翔不闪不躲硬生生承了这一掌,诡异地看着收手立在一旁的临慈,淡淡说道: “的确不错,我们今天不方便遇到了方便。” 当临慈向秋宇翔拍去时,庄建国和庄玉宇两人眼中闪过了一丝得意,在他们看来,临慈这种高僧竟然和秋宇翔相互打了起来,这事要是传出去,秋宇翔怒打高僧一事就足以让他声名狼藉了。 不过事情似乎并没朝着他们预想的方向发展,在秋宇翔语音刚落,两人对望了一眼,却同时高声大笑了起来,那爽朗的声音,包含着一种得遇知己的快意,让人心生向往。 就在众人都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时,那个身穿土布衣服的老人却走了上来,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一起,给他一种奇异的和谐之感。 “临慈,刚才你和这小兄弟在打禅机吧,谁占了上风?” 临慈望了望老友一眼,微笑着说道:“上风何在?下风何在?先生怎么看?” “先生?!”不止是老者,房间里所有人几乎都目瞪口呆,当然,除了庄玉茹以外,在她看来,自己的哥哥就是无所不能的,这个老和尚这样称呼也是没什么意外的。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神sè也由刚才的轻松变得略带郑重了。出家人不打诳语,临慈如是说,那这个年轻人绝对不简单了。当得起老和尚一句先生,这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庄建国则是一脸诧异的看着秋宇翔,临慈是怎么一个人他非常清楚。这个老和尚别看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华夏国历代领导人都和他有着不错的关系,在道、佛界,这人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次能够邀请到他,也是庄建国费了不少的力,一自然是向和其他人展示他们庄家的实力,二也是想借此落落张家人的面子。可没成想似乎这招反倒起了负面作用,遇到了秋宇翔这么一个妖孽般的人物。 看着老人那询问的眼神,秋宇翔轻拍混元扇,微笑着说道:“无风起浪。” “无风起浪?”老者先是愣了愣,转而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笑着说道:“好一句无风起浪,好!好!” 老人坐了下来,自顾自的拿起一杯茶,轻轻茗了一口,大声称着:“好茶!” 秋宇翔自是感觉到这个老人的不凡,从其身上隐约散发出那股杀伐之气,就知道是久居高位的人。不过对他来说,什么人并没有却别,只要对了胃口,年龄也并不是差距,无yu则刚。端起茶杯,敬了敬老人,一口而下。 看着秋宇翔洒脱的动作,老人眼中闪过一丝赞扬,又哈哈大笑了起来。三人若无旁人的闲聊起来,倒是将其他人冷落在了一边。不过其他人也不敢多说什么,一个是得道高僧,一个开国元勋,即使庄建国,对两人的态度也不好多说什么,看着秋宇翔,眼中闪过一丝慎重。 第五十一章 生日 在红杏极其奢侈豪华的大厅里,十几张高档餐桌错落有致的摆放着,上面放着几盘做工jing致的冷盘,但是落座之人却无一动筷,均等着今天主角的到来。在这里所坐之人,均是富贾权贵,很自觉得按照自己的身份围圈而坐。自古习来的礼节,无人敢于破坏。不过很多坐在后面的人现在都奇怪地看着最前排的一张桌子,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着,不时露出一丝诧异的神情。 在宴会厅最前排,布衣老人、临慈、庄建国、张忠诚和蒋笑天坐在一起。这几人不论身份地位在华夏国都可以说是威震一方的人物,在大厅里的人虽然心里都想上去认识一番,但是这桌人所散发出的那股气势,却是一般人所不能抗拒的,甚至影响到了所有人,说话时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影响了这桌人交谈。不过在这桌,却有一个例外,也是让人交谈的焦点。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唇红齿白,玉树临风,手拿一把折扇轻轻敲打着,面容淡然安定,丝毫没有因为旁边人的气势有所胆怯,一副云淡风轻的摸样,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在临慈和布衣老人的极力邀请下,秋宇翔和他们坐在了一起,虽说他不置可否。无视那些羡慕嫉妒的眼神,悠然的喝了一口茶水,眉头却微微皱了皱。这里的茶虽说也不是凡品,但是和外公所送茶叶相比,却是相差甚远了。 “嘿嘿,乖孙,怎么样?这茶叶和外公的没法比吧。”张忠诚原本是一脸的严肃,发现秋宇翔脸有异样便猜出了几分,忍不住说道。 秋宇翔看着外公那得意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刚开始还是一副很威严的模样,一碰到和茶有关的东西,这老爷子便现了原形了。 “我说小张,憋的很辛苦吧?别在我面前装了,该怎样还是怎样。”布衣老人看着自己的老部下,苦笑着摇了摇头,神sè倒是和秋宇翔有几分相像。 “我这不是表示对老首长的尊敬嘛,得,反正你也了解我,就这样了。”张忠诚长长吐了一口气,立马解开了西服的一颗扣子,这洋玩意他怎么也穿不惯,要不是家里人坚持,他真想就这样脱掉。 陈冰心看着老伴的模样,怜惜地笑了笑,伸手将老爷子的衣服理了理,动作自然毫不做作,透露出一股温馨的感觉。 史宏和蒋笑天看着眼前这老两口温馨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安慰和羡慕,而庄建国和黄淑珍则眼带不屑,两人心中都暗道一声“做作”。庄建国更是心有不忿,他实在不明白自己这个“孙子”有什么资格能和自己同坐一桌。 原本他也想让庄玉宇和自己一起的,但是确实开不了这个口,而且自己的孙子似乎也不能承受自己几人散发出来的威压,面对几位老人,根本做不到淡然处之。在这一点上,他内心还是有点佩服秋宇翔的,在内心深处,也升起了一丝遗憾,不过被他生生压在了心底。 “宇翔,老夫这样称呼你行吧?有一个问题,不知能不能说?”史宏斟酌了一下,看着秋宇翔问道。 “史老请讲。”秋宇翔对于这个外公和蒋老爷子的老领导还是挺尊敬的,因为其本身并没那些身居高位人的傲气,反而平易近人,彬彬有礼,让人顿生好感。 “我听小蒋说了,秋老先生已经仙逝。老先生对我有救命之恩,不知先生埋骨何处,我想去祭奠一番,以了却多年的心愿。”史宏说道这里,神sè有点落寞。 想不到史老爷子和师傅还有这层关系。师傅一生活人无数,就其本心却并未将这些放在心里,但是对于救治的那些人来说,却是恩比天高,像老爷子这样的人,还不知道有几多。秋宇翔一下想到师傅,也有点黯然。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寻找一块风水宝地以为师傅移冢,但未有收获。和老爷子约好时间后,生ri晚宴也正式开始了。 庄玉茹的生ri晚宴并没有其他家庭一般几多废话。在司仪简短的热场过后,今天宴会的主角便登场了。张晓霞今天穿了一件黑sè的晚礼服,头发盘起,露出一张温润如玉般的脸庞,整个显得典雅大方。庄玉茹玉手轻挽母亲,身穿一套白sè公主礼服,雪白的颈项处带着一条亮光闪闪的宝石项链,摇曳生姿,小巧jing致的耳朵边,两颗宝石碧绿璀璨,更加衬托出一股高贵气质。第一次看见妹妹穿着这样,秋宇翔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惊艳般的感觉,心中的疼惜却更加深几分。看着妹妹带着自己送的耳环,巧笑倩兮的模样,心中升起了丝丝温馨。 例行公事般,张晓霞和庄玉茹都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语,无非就是感谢嘉宾的到来等等。之后就轮到了一个重要环节,也就是由寿星选取比较重要的人物拆开礼物。起先是一些鼎泰集团的重要合作伙伴,所送东西也是珠宝首饰,价值自然不菲,不过也没多大出彩的地方。接着便轮到了亲戚好友,张自波、游航等人也轮番献礼。张家兄弟联名送了一张卡,至于里面有多少金额就不是外人所能猜测的了,而游航则送了一辆名车钥匙。看着周围人露出的诧异和羡慕,他倒是洋洋得意的,心想这次礼物倒是没有白送。而张晓云也挺了挺胸脯,一副以子为荣的模样。 随后,庄玉宇送上了一个小巧的礼盒。从包装上看便是花费了很多心思的,庄玉茹眼带兴奋的拆了开来,一个晶莹剔透的玉佩现了出来。 这块玉佩巴掌大小,透亮光泽,玉质细腻,丝缕纤维如水中蚕丝若隐若现,其上凤凰共舞,刻工jing湛,凤凰栩栩如生,周围瑞云环绕,一股富贵之意隐隐显现,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庄玉茹显然也对这个玉佩极其喜欢,拿在手上,温润如水,在灯光照shè下,散发出一层淡淡圆润光晕。所有人都对这件礼物扎舌不已,其中也有懂行之人暗自评估了一番,心中也是惊叹连连。玉佩本身可能就值百八十万,但是贵在难得,有价无市。 庄玉宇看见时机也差不多了,走上一步,对着庄玉茹淡淡说道:“玉茹,这块玉佩还暗藏玄机,不知你能否找到?” “暗藏玄机?”众人心中一愣,不由再次注意其庄玉茹手中的玉佩来。 庄玉茹听见表哥所言,好奇的仔细打量其手中凤凰玉佩来,手中不停把玩着。她也不是蠢笨之人,十几秒过后,只听见叮的一声清脆之声,手中玉佩竟然被一分为二,一凤一凰赫然duli,每一件仿佛一个jing致的把件,duli成型。庄玉茹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又好玩似的将两个玉佩合拢。叮铃一声,犹如凤凰啼鸣,清脆入耳,两件玉佩严丝合缝般组合在了一起。 “这是哥哥在京市闲逛时无意发现的,正好送与表妹,也算相得益彰了。”庄玉宇淡然说道,身上儒雅之气让场中许多年轻女xing一阵炫目,让其眼底也闪过丝丝得意。 众人心中一致惊奇。不说玉佩本身的质地、雕工和年代,就这巧夺天工的技艺,便让这件物件价值翻倍,看来这件礼物庄玉宇是花费了很多功夫的,就其能够找到这件玉佩,也是非常不易了。而且听闻这东西是庄玉宇自己选,看来这人也是一位博学之士。看向他的目光也纷纷带上了一丝佩服。 “庄老后继有人哟。”史宏看着场上犹如明星般被人瞩目的青年,淡淡说道。 “过奖,过奖。”庄建国微微有点得意。这件东西其实是他所珍藏,这次为了打压张家不惜拿了出来,自然也因为对作为庄家第三代领军之人的庄玉宇的看重。 庄玉宇过后,其余几人礼品均平淡无奇,有了他的美玉在前,后面人的礼物也黯然失sè了。一番平静以后,就剩下秋宇翔的礼物了。庄玉茹看到哥哥的礼物,早已迫不及待,三两下便拆了开来。 简单的包装下,静静躺着一个折叠成拇指大小的黄sè符纸,纸张似乎还有点粗糙,拿在手上有种刺刺的感觉。庄玉茹拿起符纸,仔细看了起来,却未发现一丝异常。 “呵呵,张老头,你外孙送的东西,似乎有点?”庄建国瞟了瞟张忠诚,语中不屑赫然透露。 张忠诚似乎也没想到外孙会送这么一个东西,之前他也了解外孙送两个妹妹的礼物,而且似乎本人也是身家丰厚,却不成想在这个节骨眼送了个符咒。不过他也明白自己这个外孙不是普通人,所送东西应该没有这么简单。而一旁知道秋宇翔身份的几位老人,也是兴致勃勃的看着庄玉茹手中的黄符,一脸的好奇。而临慈眼中则闪过一丝jing光,他隐隐感觉到这个东西的不凡。 不过在场大多数人自然不知其中奥妙,之间庄玉茹慎重其事的拿出了一个符纸样的东西,纷纷怪异不已。顺着庄玉宇目光看去,猜测出这个东西似乎正是那个坐在前排的年轻人所送,一阵哗然,不禁窃窃私语起来,不过更多的,却是对其礼物的不屑。 众人的目光并没有让秋宇翔产生局促,他本不想做多余的事,自己送给妹妹的礼物还不用其他人来评判。不过看着母亲和外公等人略带尴尬、不忿的神情,看着妹妹眼带希冀的目光,他暗暗叹了口气,心中也有点埋怨。 “孔胖子看来是对我有点埋怨,竟然做出的东西和平时卖相完全不同,倒让我自己出手了。” 心中如是想着,手中混元扇轻轻一挥,场上诸人之觉一阵清风拂过,庄玉茹手中的黄符却突然发生了异变。 第五十二章 封印 手中黄符,毫无预兆的突然动了动,庄玉茹忍不住小小惊讶了一下,也让众多宾客的视线回到了她手中。黄sè的符纸在众人目光中突然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就像璀璨的明星一般,一道光晕以符纸为中心荡漾开去。光晕所到之处,无人不觉心神安宁,烦躁的内心似乎也随之平复一般。这道光晕之后,符纸静静躺在庄玉茹的手心里,一层淡淡的黄sè光芒引而不发,内敛其中,原本粗糙的外表似乎也变得光润异常,就仿佛一颗宝石似乎的,璀璨夺目。光晕隐隐而现,映照在庄玉茹吹弹得破的笑脸上,就像观音坐下童子,圣洁无匹。周身上下随着光晕的吞吐,一层犹如佛光似的光轮在庄玉茹身边显现。如此异常变化,让所有嘉宾都目瞪口呆。 “符门诛地印,诸天镇魂符!” 临慈和尚眼中爆出一阵jing光,看着眼前散发着淡淡光晕的符纸,忍不住轻声叫了出来。 符门诛地印,可是说是符门一脉的镇门之宝,传说是符门一脉自祖师而起代代传承之物,得自仙人所授,出于天地开启时那一丝浊气。普通符箓,只要盖上其印,功效自然翻倍,同时对妖物更有威慑作用,是秘传道门大名鼎鼎的一件法宝。盖有诛地印的符箓,流传于世的不足一手之数,众多门派猜测其用印必极耗灵力,不然也不会流传不多,也显得其越发珍贵。 而诸天镇魂符,也是符门流传已久的符箓。其形成于东汉末年,据传传承与天师道,经过符门诸多先辈取长补短,才成就了这方符箓。诸天镇魂符主用镇魂凝魄,对于道门中人来说,其作用更是巨大,对修行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不过符门中人难遇,诸天镇魂符则更加难见。 临慈虽说是佛门中人,但对道家一系也有诸多涉及。对于道门中鼎鼎有名的东西,在黄符出现之始他便有所感知,现在则越发肯定了。看着秋宇翔淡然的脸庞,望着其手中折扇散发出的淡淡威压,结合刚才众人所言,对于这个年轻人的身份,他已经肯定了。 “守圣一脉,果然与众不同。” 场中嘉宾虽然不知道这些,但是并不妨碍他们对这个符咒的评价。能够自然发光的东西,已经是个稀罕物件了,更不论哪种让人心神安宁的感觉,一些宾客甚至已经在暗自思量能否下来求购此物。唐雄有点难堪地望着秋宇翔,之前无疑他已经得罪了这个年轻人,而现在看来,这个年轻人似乎不似普通人。他也见识过一些奇人异事,对于这种神秘异常的东西,作为一个普通商人,也是心有切切,忌惮不已。他已经在考虑是不是找个机会缓和下双方关系了。 诸天镇魂符的出现,自然盖过了之前所有礼物的光华。张家人眼中都流露出了一股笑意,老爷子更是白了已经目瞪口呆的庄建国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但是那种得志的感觉却让庄建国愤愤不已。 庄玉茹的第一支舞,毫无疑问的是和自己哥哥一起的。虽说秋宇翔对这东西仅仅练习了几次,但是也算没有太大瑕疵。借此机会,张家人也将他正式介绍给了众人。对于其他人,秋宇翔不能说热情,但也不冷漠,彬彬有礼,给人温文尔雅的感觉。尤其是本身那种淡然的气质,更是让一些少女暗自留意。其中也不乏诸天镇魂符的功效,那种神奇东西的所有人,没有人不想认识一番。 在母亲带领下在场中走了一圈,秋宇翔觉得异常无聊。这些人中也有之前认识他的,在这些人的口口相传下,秋宇翔的身影也更加神秘、高深起来。 “宇翔,想不到你还认识那么多人。”张晓霞对今天的成果很是满意,当初她还生怕因为庄建国的打压,一些人会给儿子难堪。但想不到一个诸天镇魂符的出现,和儿子之前积累的人脉,还是让众人接受了他。不过这也和来人多为商场中人有关,如果是在政坛上,那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对母亲的话语秋宇翔不置可否,看了看觥筹交错的宴会大厅,他给母亲说了一声,便径直上楼去了。一会要帮助妹妹封印yin阳眼,现在他需要宁心静气一番,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在青山疗养院张忠诚小院大厅里,几个人静静坐着。不过每人脸上却是闪现着不同的神sè。几个老爷子好奇的看着秋宇翔,一脸的玩味。而临慈则一脸淡然,正在闭目养神。张晓霞满脸的忐忑,目光不时在庄玉茹和秋宇翔身上摇摆,心中更是有点不安和惶恐。众人里倒是庄玉茹更加坦然,对于哥哥的本领,她是毫无怀疑,根本就没想到过有何风险。张家其他小字辈都被老爷子赶了出去,庄建国也是仅仅和临慈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开。原本热闹的小院,现在一下安静了起来。 秋宇翔对于封印yin阳眼还是很有把握的,但大衍之数,四十有九,世上没有绝对之事,出于对妹妹的宠爱,他不希望出一点岔子。故而思考良久,他站起身来,对着临慈恭敬地说道: “大师,请助我宁神定魄。” 临慈猛然睁开了双眼,闪过一丝赞扬。守圣一脉自有其傲气,能够如此恭谦礼下,可见秋宇翔心胸开阔,如此人物,难怪年纪轻轻便已修到道家化神境,确实有其理由。 在看见诸天镇魂符时他便有所猜测,虽说不像秋宇翔一般具有天眼神通,能够直视人之魂魄,但是小乘佛法修为到他这种地步,快证得阿罗汉果位,自有其感应。后来听说了这个年轻人将封印庄玉茹身上yin阳眼,他也有所好奇,这才跟着过来,很想见识一下秋宇翔用何种神通行如此事情。 看着一向淡然、高傲的哥哥为了自己的事竟然躬身请求,庄玉茹心中顿感温馨。她也听哥哥说了可能在封印过程中有点疼痛,但是为了哥哥,为了家人,她一定会坚持下去。 “固所愿也。” 临慈并未推辞,手中禅杖平放在腿上,双手合十。 “阿利亚哇罗吉帖梭啦……” 随着临慈的念诵,虽然是一种大家都不知道的语言,但是一股恢弘却安详的意境随之展开,弥漫在整个房间。几位老爷子在临慈出口之际,便端坐身姿,当话音入耳,身体微微一震。他们均是在沙场上鏖战过来的人,杀伐之气几乎凝聚全身。而佛教的经文恰巧能够洗涤这些杀戮之气,让人心灵沉淀,洗涮罪孽。临慈大师诵经,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平时除了一些较大的法事或场合,几乎难以预见,所以三人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屏气凝神起来,不一会便陷入了佛法的洗礼当中。而庄玉茹在这片经文声中,却觉得有点昏昏yu睡,但是和平时不同,她觉得自己的心灵似乎异常的干净,有种清新的感觉。 秋宇翔佩服的看了看临慈。想不到这老和尚竟然是用梵文诵心经,这在现在这个时代已经很是少见了,果然是高僧大德。有了临慈的帮助,他对封印yin阳眼更是有了把握。 天眼开启,妹妹三魂七魄正安稳得待在身体里。魂魄在天眼中并无颜sè,有点类似一种水汽似的,凝而不散,盘踞在身体的各个部分。在秋宇翔看来,妹妹的魂魄和他人也并无不同,但是在眉心的灵慧魄,却有点异常。 人共有七魄,天冲、灵慧、气、力、中枢、jing、英。其中天冲、灵慧两魄同为天魄。气魄、力魄、中枢魄为人魄。天魄、人魄同属yin。jing、英二魄为地魄,xing属阳。七魄yin阳相应,汇集形成命魂,也就是人之根本。可是庄玉茹的灵慧魄明显异于常人,yin气极重,几乎在眉心部分形成了一团黑sè雾气,加之今天正是妹妹生辰,魂魄动荡,灵慧魄原本有点躁动不安,不过在心经安抚下,倒是还未造成更大的不便。 秋宇翔眼神严肃,手中混元山轻轻放在了妹妹眉心处。一股冰冷感觉突然刺入庄玉茹脑袋,让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过她并没有叫唤出来,看着哥哥郑重的神情,她硬生生将已经在喉咙里的呻吟强压了下来。 秋宇翔也发现了妹妹的异状,但现在他也分不出心来。手中混元真气顺着折扇慢慢侵入妹妹灵慧魄。灵慧本为天魄,主人感知,灵异异常,似乎觉察到了异物入侵,本能般的有点躲避。但是混元真气对能量天生具有压制作用,在秋宇翔慢慢控制下,渐渐完成了对灵慧的渗透。 当混元真气完全包裹过灵慧魄后,秋宇翔小小呼了口气。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如果一不小心,就会对妹妹魂魄造成损伤,所以他丝毫不敢大意,所有举动均小心翼翼。 秋宇翔闭上了眼睛,下面就是最关键的地方了!众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凝重,不由压低了呼吸,生怕影响到他。临慈显然也感觉到了秋宇翔要干什么,梵语心经突然增大了音量,一股无形的声浪顿时从其身上散发出来。感受到这股佛家力量,灵慧魄本能的收缩了一下。 “就是现在!” 秋宇翔手中混元真气突然回撤,原本已经和真气融为一体的灵慧魄也顺势被带了出来!当灵慧仅仅露于混元扇一小节时,秋宇翔手中混元扇猛然哗的一声打开来,一股yin森气息顿时出现在屋内。被yin气所激,临慈口中心经也停止了念诵,几位老爷子更是打了个寒颤。 “退!” 秋宇翔对着庄玉茹随手一挥,灵慧魄顺势一下被扇回了眉心之内。当灵慧魄回到体内时,庄玉茹再也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手中折扇一合,屋中的那股凉意骤然消退,秋宇翔脸sè有点苍白。灵慧魄yin气已被混元扇吸收了部分,已经回复了正常,看着妹妹体内已经平衡的魂魄,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放了下来。这次封印,本省并未耗费多少真气,但是那种细致无误的程度,却是极耗心神的。 “呵呵,神乎其技。”临慈算是这里除了秋宇翔外对其中凶险最为熟悉的,看着已经呼吸正常的庄玉茹,他赞叹地说着:“看来这里没有老衲什么事了,各位施主请了。” 看着临慈那淡然离去的身影,秋宇翔不由有点佩服,这才是高僧大德的德行。不过临慈离行时那别有深意的眼神,却让他有点奇怪。不过他也不用深究了,看着旁边几位老爷子探究的模样,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今晚不给他们讲述清楚,看来是不得休息了。 不过当看着妹妹那熟睡的脸庞,秋宇翔顿时觉得心满意足了。 第五十三章 断言 琼曲县距离锦城大约几十公里,面积不大,是华夏国六大古城之一,被誉为风水宝地。这里建制距今已经二千多年,曾为江北古国陪都,历史悠久,整个城市都弥漫着一股人文气息。 秋宇翔站在江边,看着平静的河水缓缓流向远方,感受着空气中的清新与湿润,心情一阵舒畅。这是他第一次来到琼曲,这里确实不负风水宝地之称。整个县城临河而建,不论新建还是老房,均统一保持了明清风格,整个城市给人一种古香古sè的感觉。 不远处,一群人正在热闹的搬卸着一些摄影器材,一个风姿卓越的女人正和一个老者模样的人交谈着,不时比划着什么。看着付景芝的专注的样子,秋宇翔微笑着转过了头。这个大嫂一旦工作起来,和平时温婉的xing子完全不同,倒是让他大开眼界。 这次,锦城电视台要做一档关于风水的探秘类节目,制片和主持都由付景芝担任,第一次自主做一档节目,她也非常重视。经过不断筛选后,首选之地就定在了琼曲。而张自波因为部队集训,自然不能陪着老婆,于是委托秋宇翔代为照看。秋宇翔本人也从未到过这个风水古城,对其也很感兴趣,于是便答应了下来。就从踏入琼曲开始,他便觉得不虚此行。 “宇翔,这里不错吧。”付景芝显然已经和那个老者讨论完毕,看着整站在河边观景的秋宇翔,走过来微笑着说道。 对于这个表弟,她也很感兴趣。丈夫在离开时曾经叮嘱过如果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商量。张自波的xing格她很清楚,能够如此郑重其事的吩咐,这个表弟一定有过人之处。看着一脸淡然的秋宇翔,一身休闲装扮,手中折扇轻轻拍打,河风吹来,颇有仙风道骨的感觉。 “这里很不错。(.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对了大嫂,你们怎么安排的?”秋宇翔转身对着付景芝问道。 两人都没注意,在不远处摄制组一堆人里,有个略带嫉恨的目光正盯着两人。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风度翩翩,一副学者派头。 任泉是锦城文物研究所副所长、研究员,学识渊博,对江北省境内各地历史沿革、出土文物尤其了解,年纪轻轻便成为了研究员,可以说风华正茂。当年他也是付景芝的强力追求者之一,不过被张自波博得头衔。他其实一直未婚,心里还对付景芝有着幻想。不过凭借张家权势,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希望。没成想这次电视台和研究所联合搞一档节目,作为最年轻的研究员,在得知是付景芝主持后,便毛遂自荐参加了这次摄影。可当再次面对付景芝时,她只是礼貌xing的打了招呼,和当年一模一样,让他有点怒火中烧。再看见心中女神和一个年轻人有说有笑,心里更加不忿。 “咱们走着瞧!” 恶狠狠盯了两人一眼,他径直走进了宾馆。 摄制组所订的是一间位于河边的宾馆,就仿佛一个小院客栈一般,极富明、清遗风的宅院。客栈整体布局呈三进四合院,由临街铺面加阁楼,中院、后院及东西厢房组成。特别是院落整体布局十分考究,每间房屋由南至北依次增高,取“步步登高”之意,中院,后院之隔的院门,是木结构、砖碉的院门,二门两侧极穷砖雕之技艺的“土地”、“门神”,显示出保佑下榻于此的客人吉祥,平安。整个宾馆古香古sè,古朴的风格让城市里的人耳目一新。 在宾馆大堂里,任泉和摄制组一干人等早已收拾妥当,今天大家刚到琼曲,按照安排,准备找一个特sè餐馆饱餐一顿,以便明天干劲十足开工。接到助理的电话后,付景芝叫上秋宇翔,缓缓向大堂走了过来。 看着两人并排而立,郎才女貌一般,即使知道付景芝早已为人妇,而且旁边那个男人是她表弟,任泉心里还是一阵不舒服,眼中闪过一丝yin翳,转眼即逝,换上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迎着两人走了上去。 “景芝,休息好了吗?” 任泉语气温柔,看向付景芝的眼神也异常的暧昧,而对一旁的秋宇翔却视若无睹一般。 听见任泉的声音,付景芝眉头微微皱了皱。当初知道研究所派出的人员是他时,她也犹豫过,不过不可否认,这人的学识和专业对节目录制也有很好的效果,因此她也就勉强接受了。没成想这个人似乎有点得寸进尺的感觉,一入组便称呼的异常暧昧,让摄制组一些人的目光也怪异起来。虽说她到没觉得什么,但是每次看见这个男人总是让她心里一阵不舒服。 “大嫂,今晚我们吃什么?”秋宇翔心中暗自一笑,手中折扇一拍,突然插嘴问道。 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付景芝笑了笑,说道:“今晚我们去吃琼曲的特sè,保管让你不虚此行。” 看着眼前美人娇笑,任泉一下觉得眼前一亮,心中就像酥了似的,但是心中对秋宇翔也一下记恨起来。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反而微微一笑,极有风度地说道: “景芝,我看了看组里的摄制安排。有点小意见不知道能不能提?” 一说道工作,付景芝的注意力成功得被他吸引过来,在她示意下,任泉得意地瞟了瞟秋宇翔,继续说道: “其实我们完全可以从一个小处着手,引出这次风水堪舆的主题。比如这间宾馆,其实就暗藏玄机,一看就是经过高人指点过的。” 摄制组其他工作人员也被任泉所说提起了兴趣,纷纷询问起来。 看着周围包括付景芝都被自己吊起了兴趣,任泉心中有点飘飘然,转眼却发现秋宇翔一声不响的坐到了一边,点起根烟抽了起来,心中暗哼一声,转头满脸微笑地解释起来。 “我们先看这个鱼缸,”任泉带着大家走到大厅一角的一个硕大鱼缸旁边,说道:“这里是这间宾馆的东北角,是生气位,属吉,而屋内养鱼,则能够生财,从这个鱼缸的形制、尾数、颜sè来说,都是上上之选,可见应该是有人指点过了。” “任老师,养鱼生财我知道,但是还有什么规矩吗?”助理小蔡是个刚刚毕业的年轻人,能够作为付景芝的助理参与这次拍摄她自然高兴无比,而且本人对这些玄学类的东西很感兴趣,听到任泉所说,好奇地问道。 “呵呵,这是当然了,养鱼生财还是要注意的,鱼缸的形状,养鱼的种类、数目和颜sè,也是必须要注意的,不然会起到相反的作用。” “任老师,和我们说说吧。”摄制组里其他年轻人也纷纷叫了起来。付景芝也是一脸的好奇,出于职业习惯,她向摄影师示了示意,似乎在不经意间,此次拍摄已经开始了。 任泉也注意到了摄影师的举动,微微调整了一下身姿,侃侃而谈:“鱼缸以圆形为最好,因为五行属水,可以生旺水。就鱼类来说,我还是建议一般家庭以金鱼为主,这种鱼生命力旺盛,容易打理,当然,也有一些做偏门生意的人,喜欢养一些煞气比较重的鱼。而鱼的尾数,通过河图和洛书配合,我觉得以一、四、六、九尾为宜。在颜sè方面,各种颜sè都有其五行所属,一般只要与水相生相旺便行,比如说金sè或黑sè都可以。” 秋宇翔无聊的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熄,站了起来,走到大厅那个木质雕花柱旁,轻轻靠上,手中折扇轻轻敲打着,看着任泉带着一群人左右走动介绍着风水的一些东西,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任泉在风水堪舆上应该有一定的造诣,说起东西来头头是道,但是就他而言所学不深,因为从一进入大堂,秋宇翔便发现了一些问题。可是他也不会去拆别人的台,或者说他根本不屑和这么一个人纠缠。 “我们再看这间宾馆的峦头,门为接水局,利财。”走到大门口的任泉,指着门外那条大路,意气风发得说道。 “任老师,什么叫接水局呢?”小蔡再次好奇的问道。 似乎就是在等着她发问,任泉说道:“你们注意看门前这条大路车辆方向,由左自右,左水例右局,门向左方,这就是接水局。” 望着众人连连点头的模样,秋宇翔差点没有一口水喷了出来。从刚来这里他便发现这里风水布局的奇怪,但是一个送水局被任泉说成接水局,还大咧咧的指出来。虽说可能一般的风水师都会这么认为,但最可怕的也正是这种人。 付景芝并没有像其他小年轻一般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任泉,作为一个主持人,她必须以一个客观的态度来对待这次摄制。眼角瞥见秋宇翔的淡然,想到张自波的叮嘱,她下意识地走到了他身边。 “怎么,对他说的有什么不同看法?” 看着大嫂那一双清澈的眼眸,秋宇翔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想用谎话来欺骗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家宾馆确实是应该找人看过,但是那人不知是什么流派的,也许是学艺不jing,这家宾馆生意兴旺不会超过一百ri。” 第五十四章 点破 发现付景芝和秋宇翔在一边窃窃私语着,任泉脸sè一阵发黑,他压下心中的不快,面对摄影机,声音略微提高,继续讲了起来: “我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知道这间店铺是什么时候营业的吗?” 几人相互看了看,均摇了摇头。 “我知道。”这时小蔡却笑嘻嘻地说道。刚才在房间的时候,她闲着无聊,翻看了一下宾馆介绍,随口便报出了宾馆的开张时间。 “不错,这间宾馆的开张时间如果我猜测没有错也是找人推算过的,合玄空大卦,是个吉时,肯定财源广进。所以,就风水而言,我们不仅需要从地理各方面判断,而且要和时间联系起来,峦头和理气缺一不可,这样才能布得一个好局,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这位大师,失敬失敬呀。” 这时,一个穿着青sè大褂的中年男人一脸媚笑地冲着他们一群人走了过来,一双小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对着任泉说道: “大师,鄙人是这间客栈的主人,鄙姓柳,柳之。”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给每人递上了一张名片。 “大师,你刚才说的我都听见了,不知道鄙店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已经很好了,老板应该是ri进斗金吧。”任泉将名片随意的塞进了衣兜,一脸淡然地看着柳之,一副高人模样。 听见任泉的反问,柳之却脸sè却一下垮了下来,支支吾吾地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倒让任泉一下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旁边几位摄制组人员似乎也看出了什么,脸sè有点怪异。 看着两个大男人尴尬的表情,秋宇翔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秋先生似乎有不同的意见?” 面对任泉的质问,秋宇翔微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变的有点紧张起来。 “柳老板,我能冒昧的问个问题吗?”付景芝打破了僵局,将话头引向了柳之,得到对方的同意后,她问道:“从开业到现在,你这家店盈利没有超过一百天吗?” 所有人心中一跳,听见付景芝这样询问,似乎发现了什么,而且反观老板脸sè,一阵yin晴不定,似乎被说中了似的。 “付姐,你也会看风水?”小蔡一脸好奇地问道,不过看见付景芝瞟向秋宇翔的眼神,心中也明白了什么。 小蔡心里顿时对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兴趣大增。之前听说他是付景芝的表弟,她原本极其鄙视。付景芝的家世她也听说过,推测这个年轻人肯定也是个纨绔,不然怎么会正事不做却跑进摄制组里。而且这段时间的接触,发现他虽说外貌英俊却是个不易接近的人,以小蔡的xing格自然对其不喜。不成想,似乎这个男人还是有点本事的。 任泉看着大家饶有兴趣的望着秋宇翔,他心中一阵气闷。没等老板有所表示,便上前一步,指着秋宇翔说道: “秋先生,是吧?你也懂得风水堪舆?我俩交流交流?” 看着任泉似乎想和秋宇翔切磋切磋,众人一下来了兴趣。柳之也是一脸的期许。就像付景芝所说,在开张之时,他确实找人看过店铺风水,生意也着实红火了两个多月,但是之后却连连亏损,入不敷出。这次要不是自己在文化局有点关系,可能连这单生意也拉不过来。他也早想重新找人看看了,但却一直没有合适人选,要不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一脸挑衅的望着自己,秋宇翔心中觉得好笑,眼睛不自觉地眯了一下,一道jing光闪过,让一旁看着的任泉心里涌出了一股寒意。 “这小子真得懂?应该不会,我学习堪舆已经几年,自认颇有几分心得,这小子才多大?一定是故弄玄虚。” 秋宇翔没理会任泉心里想着什么,他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观念,但是如果有人想要挑衅,他也不会等着让人奚落。既然这个叫任泉的想自讨无趣,他也不介意打打别人的脸。 秋宇翔手中拍打着折扇,一副仙风道骨模样,和任泉那种故意装出的模样高下立判,一下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身上。付景芝也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望着自己这个表弟。丝毫没有注意到众人目光一般,秋宇翔慢慢走到宾馆门口,望着川流不息的车流,淡淡说道: “门口立向错误。” 柳之现在最怕的就是风水师说自己宾馆风水不错,一听秋宇翔之言,连忙跟着走过来,心急地问道; “门向是否纳错线位之气?” 秋宇翔诧异地看了看老板,这里果然不亏是风水古城,连一个普通的宾馆老板似乎对堪舆之术也有所涉猎。 “卦线取得不错,门向卯,得破军天火同人卦。可惜铺头辛山乙向,卦线出煞不清。最大的错误,却是和这位任老师说的相反,这是‘送水格’。” 众人脸sè一边,这摆明是**裸的扇了任泉一耳光,不过大家更加感兴趣起来,这种“斗法”可不是寻常能见得。小蔡也顾不得一脸yin暗的任泉,连忙问道: “刚才按照任老师说的,这里确实是‘接水局’呀,怎么变成了‘送水局’呢?” 看着大家都好奇的望着自己,大嫂也是鼓励般向自己眨了眨眼,秋宇翔微微一笑,折扇顺着大路由左自右指点过去,口中平静地说道: “如果门前马路是平路,则任老师的判法自然可用。但这间宾馆右方的地势稍高,左方地势较低,如果下雨的话,水流必然由右方留到左方去了,这是右水倒局,门向右方,才是迎水局。老板,我可有说错?” 柳之对风水堪舆也是略有涉及,此时一听秋宇翔之言,却是心中恍然,眼睛也冒出一阵欣喜之sè,忙不迭地恭敬说道: “大师说的没错,大师说的没错。下雨之时确实如此,平实也还未注意。” 对于老板的恭维,秋宇翔不以为然,这种事情他时常遇见,要不是任泉太咄咄逼人了,他本不想如此,不过他既然选择了以这种方式突出自己,那应该不介意自己再狠狠踩上一脚吧。 “老板,当初给你看风水的人是什么派的?没有跟随风水大师系统学习过风水吧。” 秋宇翔走回大堂,一副淡然的模样说道。 众人目光却一致瞟向了任泉。秋宇翔话中意思大家都明白,虽是指之前之人,但现在矛头似乎指向的正是对此布局也赞不绝口的任泉。任泉一张脸立时涨红,心中一股怒意涌了上来,却被他强制压了下去。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是应该是学过的。”老板眼神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有点不肯定地说道。 秋宇翔顿了顿,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继续说道: “老板,你店铺的鱼缸摆放在东北方,星卦犯五黄及五鬼,这是退财的位,需要换一个方位。” “哼,如果鱼缸摆错位是不利财的,但宾馆开张时,应该生意还不错吧。” 似乎找到了疏漏一般,任泉这时说道,语气也带着不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发现老板也认同的点了点头,更加嚣张地说道: “小伙子,不懂便不要装,不然害人害己!” “我靠,竟然有人还敢说你小子不懂风水?我算又开了次眼界了。” 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大门处传了过来,众人愕然之际转身看去,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俊朗青年,背着一个单肩挎包,带着一个黑框眼镜,眼中闪烁着不屑之意地看着任泉,缓缓向中大堂走来。 “大嫂,你怎么把这家伙叫来了?”秋宇翔一脸无奈地望着付景芝说道。 “方捷也算是这方面的专家了,而且他的栏目在全国知名度也不小,反正他也是你朋友,大嫂我借借东风可以吧。”付景芝罕见得对着秋宇翔眨了眨眼,狡黠地说道,让他一阵无语。 “你是谁?”任泉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遇见的人都和自己作对。 “方捷,一个编辑。”方捷大咧咧地将挎包往一旁沙发上一扔,转身对着任泉颇有礼貌地说道。 众人心中恍然。因为这档节目,摄制组对全国同样类型节目做过对比,方捷的专栏虽说平台不同,但作为一个颇有影响的栏目,也被大家分析过的。听付景芝说过还有一位专家,众人之前还在猜测,不过现在似乎谜底已经揭晓了。任泉显然也听说过方捷的名字,yin沉着一张脸没有再说话,不过看向秋宇翔的眼神却越发yin冷了。 “柳老板,这位任老师刚才只有一点没说错,你开张的时辰确为吉时。择ri的影响力,是很快见效的,你的宾馆风水和布局为退财局,幸选择吉时开张,所以我才说一百ri内生意兴旺,但ri子一久,宾馆的风水影响力便发挥出来了。” “那我要怎么布局呢?”柳之一脸恳切地问道,却没发现一旁方捷玩味的眼神。 秋宇翔突然觉得有点无聊起来,意兴阑珊地说道: “养鱼的方位移往东方,在西南方摆放雾化盆景,收银台搬到北位。好了好了,吃饭吃饭。” 手中折扇一拍,秋宇翔拉着方捷便向大堂外走去,丝毫没有理会脸sè有点yin晴不定的任泉和满脸感激的柳之。付景芝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这个神秘的表弟,她也毫无办法。连忙招呼摄制组的其他人,收拾收拾,便向外走去。任泉似乎没有了吃饭的心情,谢绝了大家的邀请,拿着电话回房去了,看着他一脸yin翳的样子,似乎这件事也还未结束。不过不管他怎么想,秋宇翔却完全没当一回事,对他来说,从头到尾就没把这么一个人放在心上,由得他蹦跶去。 第五十五章 神霄 在琼曲的一个茶馆二楼,秋宇翔与方捷临窗而坐。不知什么时期的木质桌子已经被磨损的露出了木材本sè,两个带有细小缺口的白瓷大碗放在两人面前,里面热腾腾的冒着茶烟。在桌子一旁有个小火炉,简陋的箍着几圈铁丝,似乎快散架似的,在炉子上,一个沾满了烟灰的铁壶放在红火的炉火上,里面热腾腾的开水正在翻滚着。整个茶楼简陋粗放,但是却充满了一股老旧的味道,别有一番风味。 摄制组已经进入了第二天的拍摄,今天没有安排的方捷拉着秋宇翔在琼曲逛了起来,不过没有走几条街便一头扎进了这个茶馆。看着外面秋老虎肆虐般宣告着自己的统治,方捷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最近和欧阳纤纤有联系吗?”修为已经到化神境的秋宇翔早已寒暑不侵,看着热气腾腾的方捷,他不由笑了笑,手中混元扇挥了挥,一股清凉之意立刻弥漫在周围。 方捷愣了愣,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喃喃地没说什么。 从蒋玉纱那知道方捷似乎和欧阳纤纤还保持着联系,秋宇翔也是好奇有此一问,毕竟如果朋友能够得到幸福,也是他很想看见的。能够看见方捷略带害羞的神情,也不枉他这么询问了。 “对了,那个残缺石牌有什么线索吗?”方捷实在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结,连忙转移注意力。 “暂时没有,不过我有种预感,这个东西和那股力量我会再次遇见的。”秋宇翔有点沉默,怀中的石牌就像一个沉甸甸的石头一般,压在他的心头。 方捷很明白秋宇翔对这件事的重视,顺着东市那件事发动各种关系再次深入查了查,但是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就在两人都沉默不语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两人从楼上往下看去,却是一个穿着有点破烂,大约四、五十岁的妇女,正拉着一个中年人说着什么。中年人应该是一个旅行团的游客,突然被一个状似疯癫的女人抓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抓着妇人的手也不知道是拉开还是什么,一脸的尴尬。 在一些当地人的指指点点中,两人听清似乎这个妇女的女儿失踪很久了,妇女思女成病,好好的一个人整天在路上拉着人就要女儿,状似疯癫。 妇人被拉开之后,呆滞的双眼环望一圈,视线所及的路人都纷纷躲避。妇人歪着头想了想,嘴里嘟囔着什么,一步一踉跄的顺着小街慢慢走了开去。待妇人身影消失在街角,一阵咚咚的上楼声将两人目光吸引了过来。 付景芝对这一天半的摄制并不是十分满意,虽说拍摄的非常顺利,中规中矩的,但是却没有什么卖点,如果按照计划拍摄下去,这档节目的前景也很堪忧。一行人结束了上午的拍摄,纷纷回到和方捷约好的地方,器材往旁边一放,端起大碗茶便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大嫂,今天有什么收获?”方捷很厚颜的跟着秋宇翔叫起付景芝大嫂来,脸上丝毫不见什么不好意思。 “就那样,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付景芝叹了口气,有点郁闷地说道。 一旁的任泉脸sè一下便yin沉了下去,因为今天涉及的内容就是他作为嘉宾进行解说的,虽说他也不怎么看好这个题材,但是脸sè怎么也好不起来。周围摄制组的工作人员也一下静了下来,忐忑的相互望了望,不敢说一句话。 “付姐。”小蔡思量了许久,忐忑地拉了拉付景芝,似乎有话要说。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她鼓足勇气说道:“我们不是听说了那件事吗?要不我们就以探寻这件事为线索?” 秋宇翔两人有点疑惑,在一旁其他人员的解释下才明白过来。原来今天在采访时,有居民谈到近一两年,在定江山附近晚上听说有鬼怪出现,专门抓那些年轻的少女,琼曲已经有不少少女失踪了,直到现在都还未有结果,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听到小蔡的建议,付景芝沉默了起来。如果按照拍摄计划,这档节目并没有什么卖点,她可不想自己第一次duli制作的栏目半路夭折。但是如果按照小蔡所说进行拍摄,台里恐怕又通不过。她也是一个果敢的人,思量许久,眼眸里闪过一丝坚决。 “好,就拍这个了。我现在做一个分工。” 付景芝招呼大家坐了过来,手中拿起一只圆珠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后,抬起头对着众人说道: “小蔡,你负责联系公安部门,就少女失踪案件的相关情况做个了解。小张,你和小何一起,对失踪少女的家人进行采访,尽量多收集一些资料。而王师和我一起,对居民随机采访。任老师和方老师,等我们汇集相关资料后,可能还要麻烦你们给出一点意见。” 见付景芝已经进行了工作安排,一干人也没有什么异议。方捷更是兴趣大增,嚷着要加入调查。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就是偷腥的猫遇上了鱼。秋宇翔看着眼前这群干劲大增的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又沉思了起来。 一大清早,秋宇翔走出房门慢慢向餐厅走去。路过大堂时,却差异的发现柳老板正陪着一个年轻女子对着摆设指指点点的。发现秋宇翔下楼,柳老板连忙迎了上来,语气恭敬地说道: “秋先生,早。” 对于秋宇翔前天的表现,柳老板是心悦诚服,连夜便按照他所说的将大堂摆设进行了改动。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自从改变后柳老板自觉的生意不错起来,连带着心情也高兴不少。 秋宇翔微笑着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却发现那个年轻女人走了过来,出声问道: “你就是叔叔说的秋大师?” 这个女人身高有一米七几,应该是北方人,身材健硕,背后一个麻花辫行走之间不断晃荡,一双眼睛大大的,眼眸里不时闪过一道灵光,动作大开大合的,浑身充满了一股豪迈的感觉。 面对女人的询问,秋宇翔再次点了点头,看着这人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异。 “我叫常寻枝,这里的风水真的是你改的?”女人说话很是直接,不过却让人有种真诚的感觉。 看见秋宇翔疑惑的表情,柳老板连忙将情况说了一遍。原来常寻枝是柳老板的侄女,从小被送到了道观学习道法。而这里的风水布局之前也是常寻枝自己摆弄的。后来回到道观被师父痛斥了一顿,经指点后,抽空回来准备改变布局,却发现已经被人改动了,而且和师父所说毫无二致,让她不由心里诧异,对这个叔叔口中的大师也大感兴趣,却没成想是这么一个年轻的男人。 “这个,秋……秋先生,你能给我说说为什么这么改变吗?” 常寻枝有点不好意思捋了捋麻花辫,眨着一双好奇的眼睛问道。师父指点之后只叫她自己领悟,可本人却对这些东西完全不感兴趣,如果回去师父问起,一问三不知肯定会被责骂的。 秋宇翔并未拒绝。他这人可以说是吃软不吃硬,别人好语相求,他也不会视若无睹。而且这个叫常寻枝的女人似乎并不是普通人,因为在她身上,秋宇翔感觉到了一丝真气的波动。 “大堂东位为原卦零神位,见水为旺财水,于星卦论,天医为游星吉星,飞星合收山出煞,大旺正财,养鱼此方向,是五鬼运财局,可令熟客增加。在西南方摆放雾化盆景,西南位为照神位,星得六白及八白两吉,摆水可旺偏财,令生客数目增加。收银位原在六煞及斗牛煞的西北位,搬到北位,这方位为双七飞到,是双旺星,且伏位游星飞到,也是旺财之局。” 看着两人恍然的神情,秋宇翔笑了笑。但是转眼之间,脸sè却一下有点yin沉起来,双眼也闪过一丝诡异,转头望向了楼梯口处。而常寻枝也似乎发觉了异常,和秋宇翔同时转过身去。 下来的是付景芝一群人,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丝疲倦。昨天收集了相关资料后,他们选定了几个点连夜蹲守,希望发现什么。可是整夜的蹲点,除了虫鸣鸟叫和冰冷的夜风,一群人似乎一无所获,jing神也有点疲惫。一大早回到宾馆洗漱后,准备吃点早餐再休息一下,以便晚上继续工作。 一行人刚走进大厅,常寻枝便一步上前,右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红纸来,两指相夹,隐约可见上面用墨汁画了一些怪异的东西,左手拇指和无名指相接,其余三指竖立,结了一个手印,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玉宇清虚,神宵奉命,弟子请九天之雷,去除妖邪!” 话音刚落,就见常寻芝右手所夹符纸突然燃烧起来,顺势向付景芝一群人扔去。燃烧着的符纸仅仅出去半米未到便飞灰湮灭,但是付景芝一群人却统统停下了脚步。就在同一时间,几人耳中似乎响起了一丝霹雳之声,震得耳膜发痛。身体也像突然被电击了似的,微微一震,转瞬即逝。可是身体却觉得有种轻松的感觉,疲惫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常寻芝发现自己的符咒似乎起到了作用,立刻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也没等付景芝几人反映过来,和秋宇翔道了谢,便大咧咧的自个向餐厅走去,搞得一群人有点莫名其妙。 “呵呵,有意思。” 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还能遇上一个修为不错的神霄宗修士,秋宇翔嘴角挂上了一丝玩味,不过转眼脸sè又yin沉了下来,看了看还愣在原地的几人,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 第五十六章 精魅 五马坪是定江山半腰一块百平左右的光秃山头,建有一座凉亭,是上下山的必经之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夜风呼啸着在山间打着旋,树叶发出的哗哗声带起一股yin凉从心间拂过。漆黑的山林里,昏暗的月光洒下斑斑点点,不时草丛里面便会传来一阵摩擦声,透出一股yin森的气息。 此时,在凉亭里,秋宇翔和方捷坐在冰冷的长椅上,背靠着那略显腐朽的木制柱子。方捷披上了一件厚实的大衣,手里带着手套,双手插在衣兜里,一张脸已经被冻的通红,浑身上下就像被冷水浸透了似的,散发着一股寒意。很不情愿地伸手扶了扶已经快滑下鼻梁的眼睛,他说道: “这里会有什么异常?昨天我们呆了一夜,连只鬼都没遇见。” 秋宇翔摇了摇头。 上午在几人身上,他都发现了淡淡的yin气,按理说他们只是在山里呆了一晚上,不可能沾染这些东西,也许有一些其他原因,让秋宇翔大感兴趣。所以他说服了付景芝今晚暂时不蹲点,由他查看一番。对于他的提议,摄制组其他人是举手赞成,虽然任泉是一脸的不屑,不过方捷倒是径直跟了过来,因为他明白,没有一些诡异的地方,秋宇翔是不会主动揽活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寒冷的夜风中,方捷竟然忍不住睡了一会。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却是被一阵突然刮起的狂风所惊醒的。 树林里现在是狂风大作,树叶哗啦啦得响个不停,枯黄的叶片犹如雪花般漫天飞舞。在迷离的月光中,树木摇摆不定,晃动的树干就像被人故意攀折似的,向着四面八方扭曲着。小亭距离树林不过几步路距离,可奇异的却是这里几乎感觉不到那狂风的肆掠,只有丝丝yin凉的夜风吹拂在脸上,带着一点冷意。 “怎么了?”昨天这种情况也出现过,方捷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但现在看着秋宇翔一动不动的望着树林,他忍不住问道,心里一丝丝好奇也被勾引了起来。 “你在这里呆着,我进去看看。”秋宇翔拒绝了方捷一同前去的要求,头也不回得向着树林走去。 方捷只是嘟囔了两句便留在了小亭里,他心里很明白,如果可以,秋宇翔是不会拒绝自己的,现在他如是说,肯定有其理由,虽然心里有所不甘,但是也只能乖乖的看着秋宇翔背影消失在树林深处。 树林里的情况倒是让秋宇翔有点诧异。置身于此,才发现似乎山风并没有外间所见的肆虐。淡淡的,吹拂在脸上有点丝带飘过的感觉。不过秋宇翔却觉得这一股股山风有点诡异,每当拂过,就像一根带着钩子的鱼线似的,抓着皮肤有点微痛。 秋宇翔不敢大意,体内混元灵气高速运转起来,身体周围立时散发出一层淡淡的青sè光芒,在夜幕之下显得有点诡异,但是那怪异的山风却完全被抵挡在了外面,不得寸进。 行径在树木之间,秋宇翔却猛然转过了头。在不远处,仿佛有一个人正伫立在那边,手中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穿着简单的衬衣和一条牛仔裤,背对着自己,他总觉得那个身形似乎有点熟悉。 “谁?”那个突然转了过来,带着一丝jing惕问道。 “呵呵,原来是常小姐,深更半夜怎么有兴致到着山里漫步?”那人一出声,秋宇翔便知道了是谁,嘴里淡淡说着,慢慢向常寻枝走去。 “是你?” 常寻枝有点诧异。今天在叔叔的宾馆遇见了身带yin气的付景芝一行人,虽说用五雷法将这些污秽之气消除了,但是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很容易便从叔叔那打听到了他们的行动地点,她也算艺高人胆大,今晚一人便来了这里,准备看看是否为一些妖物所为。作为神宵宗弟子,斩妖除魔是他们的本分,让她遇上了,自然不可能不闻不问。可还没等她查出个所以然,便被这个秋宇翔发现了。在她看来,这个有点神秘的男人似乎也是疑点多多,在风水堪舆上的造诣自然不说,最让她奇怪的便是这人身上时不时散发出来的那股气势,似乎她只在师父身上感受过,但师父可是化神五转的高手,说眼前这个年轻人已入化神境,她是怎么也不相信的。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并未回答秋宇翔的询问,常寻枝满眼狐疑地问道。同时手中拿出了一张符纸,jing惕的看着他。 常寻枝略带威胁的动作并没有隐瞒秋宇翔的意思,感受着她眼中流露出的jing惕,秋宇翔停下了脚步。对于这个女人有点不礼貌的动作,他并未升起反感,反而对其小心谨慎的做法暗自称赞。看来这个女人也并不像表面那么大大咧咧,粗中有细。 “常小姐,我可不是山中妖魅。” 秋宇翔笑了笑,左手突然食指竖,在虚空中画了画。随着手指的摆动,一丝金黄的火光在黑夜中一闪而逝。虽说仅是眨眼之间,但是随着这丝火光的出现,周围yin冷的气息似乎也温暖了许多。 “三昧真火!”常寻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紧绷的身体倒是慢慢放松下来,手中的符纸也收回了衣兜。 三昧真火xing属纯阳,是yin邪妖魅天生克星,能够凝聚三昧真火,对于秋宇翔来说是很简单的事,同时也是区分人鬼、打消常寻枝顾虑的一个很直接的方法。三昧真火是修行之人化气九转时,通过秘法或一些法宝能够凝聚的一种实火。只有凝聚了三昧真火,通过不断灼烧、锻炼体内真气,使其雾化,同时吸收天地元气与之融合,生出灵气之源,聚气结丹,才能步入化神。能够凝聚三昧真火,不仅是半步化神的象征,同时也表明此人不是传承有序即是得大机缘者。常寻枝现在也能凝聚三昧真火,但是却没有秋宇翔如此轻松。秘传道门的年轻俊彦几乎她都认识,但是却对秋宇翔毫无印象,自然而然的她便将其归入了那种得机缘成功结丹的散修一类了。 “想不到道友不仅在风水之术上如此jing通,修为也是深不可测呀。”常寻枝并没有一般人的那种花花肠子,望着秋宇翔一脸羡慕地说道。 “常小姐也是不弱。”秋宇翔拍了拍折扇,微笑着说道。 常寻枝的修为应该也到了化气九转半步入神的境界。这种人现在一般都是各道门jing心培养的弟子,看来她在神宵宗里地位可不低,但却异常的保持了一股率真,让秋宇翔心中好感顿生。不过不由得,他想起了那个在古玩城遇见的青年,也和眼前这女子一般修为。平时遇见一个化气巅峰修为的人也很难,现在一下出现两人,这种情况让他不得不深思起来。 “喂,想什么呢,你对这里的情况有什么发现没?”对于秋宇翔的修为常寻枝只是惊讶了一下,又恢复了原本的xing子,对着秋宇翔说道。 还没等常寻枝说话,山林中突然挂起了一阵狂风,一道yin影夹着枯黄的树叶犹如离弦之箭一般扑向了她! 因为秋宇翔的出现,常寻枝原本紧绷的神经有点放松,可想不到就在此时异物却向她发动了攻击,她似乎都能感觉到那股刺骨的寒意犹如尖刀一般刺进了自己的心脏,全身血液变得冰凉。可就在此时,她裤兜里有个东西却动了动,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危险,一层金sè的光幕突然出现在她周身。那个扑向她的yin影收势不及,一头撞进了光幕里。 只听见一阵尖锐的吼叫声从树林里升起,这个声音似狼似虎,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而那个yin影也随着这个声音,一下被光幕弹出老远。而常寻枝也不愧为神宵宗得意弟子,经过一瞬间的适应,便反应过来,随着yin影的退后,一步踏了上去。 “玉宇清虚,神宵奉命,弟子请五雷之威,诛杀妖邪,急急如律令!” 常寻枝手中宝剑闪过一丝寒芒,对着不远处的yin影便挥了过去!自漆黑的夜空之下,一道紫sè闪电毫无声息得凭空出现,直直向着yin影劈去!在紫sè闪电出现之时,yin影就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般,略带畏缩的将身子卷成了一团,瞬间便被闪电劈个正着! 噗嗤一声,一道亮光闪过,yin影就像被硫酸融化了似的,瞬间便飞灰湮灭,只留下一声比刚才更加撕裂的声音在山林之间回荡。而此时,常寻枝脸sè变得有点苍白,刚才一击,耗去了她大半的真气,短时间内是不能回复了。 秋宇翔正想说什么,脸sè却突然一变,手中混元扇青光内敛,对着树林一处狠狠划了过去。 “滚!” 混元灵气随着扇股带起一团青芒犹如流星般在虚空中划过。只听见又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嚎叫响起,几息之后归于平静。 “没事吧。”秋宇翔头也没回,眼带关心地问道。 “没……没事。”常寻枝发现自己脑袋似乎有点短路,和真气的损耗无关,只是心中充满了一丝惊异。 从刚才消失的那声诡异吼叫里,她可以判断出应该是和自己消灭的yin灵为同一东西,而且修为相当,应该有化气五转左右的水平。可是自己是凭借着神宵宗秘传符箓,请玉清府神宵五雷才堪堪将其灭杀。可眼前这个男人却简单得在一挥之间将其消灭。 “他真的只有化气九转修为?” 常寻枝不由问着自己。 知道常寻枝无事,秋宇翔也没多想,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刚才那团yin影在天眼之下他已看清了其本体,十分怪异的,这个yin灵似乎不是单独的一个灵体,有着虎的身躯和狼的头颅,外形极其怪异,就像有什么力量强行将两者融合在一起似的,但和一般狼、虎之身成jing不同,这个yin灵的力量似乎比单独一种要强很多。而后来那个被自己灭杀的yin灵,仿佛又是其他两种动物的残魂融合而成,极其怪异。 两人在树林中再次搜寻了一番,并未发现其他异常。带着一身的疑问,接上方捷,在他yu言又止的神情中,三人慢慢离开了定江山。 第五十七章 道盟 “这次刑jing大队可是损失惨重了,那些该死的东西难道有枪?” “这个不清楚了,上面已经将这事严格控制了。哎,小王才来我们局里一年,好好一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 在锦城公安局过道里,几个穿着jing服的干jing正在小声议论着,眼睛不时瞟向不远处的会议室。在走廊一边,还有几个jing察也是频频向会议室张望,那厚实的木门似乎都挡不住他们探寻的目光,直接望向了已经一片愁容惨淡的会议室里。 “你们给我说说,这是什么报告?让我就用这东西打发市领导?你们脑子有病呀!”市公安局局长周鸿伟一把将手中十几页的报告扔了出去,纸张漫天飞舞,一些无巧不巧的正好打在了会议桌两边人的脸上,原本寂静的会议室顿时充满了一丝紧张。 “赵斌,你给我说说,这报告怎么弄出来的。”也许是心中怒气已经有所发泄,周鸿伟丝毫不顾旁边几个副局yu言又止的模样,直接指这前面一个脸sè严峻的中年人说道。 赵斌是市局刑侦大队的大队长,此时心中也是沉甸甸的,想不到原本以为很简单的一个行动,竟然损失了两位干jing,重伤数人,可以说是锦城或者整个江北省jing界有史以来损失最为严重的一次。除了对战友伤亡的悲痛和对那些歹徒的痛恨,现在充斥在他心中更多的,却还是行动时那诡异的一幕。被局长点名,他立刻站了起来,敬礼过后缓缓说道: “近一两年,我市连续发生了几起少女失踪案件,我们大队一直都在跟进,根据初步调查结果,这起案件应该是团伙作案,而且犯罪嫌疑人手法非常高超,同时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很少露出破绽,致使案件一直没有进展。几天前,我们得到线报,这伙人再次绑架了几名少女,准备在我市吴燕桥附近接头。经过jing密部署,同时请求武jing支援,我们将这伙人一网打尽,同时救出了被拐的五名少女。” 说道这里,赵斌脸sè有点yin沉,语气也充满了一股不确定:“但是在逮捕这伙人时,他们的行为却有点奇怪。这种感觉我说不上来,那些人就像……就像被鬼怪附体了一般,刀枪不入,我们的枪械对他们好像一点作用也没有。反而他们虽然没有器械,但是每一拳都力大无比,同时身手敏捷,往往一交锋我们的人就是重伤,而且我亲眼看见小王被歹徒一拳便……几乎我们的人要四、五个才能按住他们一人。我们有两名干jing在行动中牺牲,包括武jing在内有十五名同志重伤。” 赵斌声音有点沉重,会议室一干干jing也脸sèyin沉。整个会议室气氛随着赵斌的陈述越来越凝重,压得人喘不过起来。 “现在嫌疑人情况如何?”一旁的彭副局长看着大老板变换不断的脸sè,轻咳了一声问道。 “六名嫌疑人,其中五名当场死亡,还有一人现在正昏迷不醒,而被解救的五名少女也陷入了深度昏迷,所有人都无明显外伤,现在都在市医院接受治疗,至今还未苏醒。我们也正在加紧力度排查她们的身份。” 感觉、附体、牺牲、重伤、神志不清……所有的这些词语现在都像牛皮糖一般缠绕在周鸿伟脑袋周围,让这位市公安局局长、市委常委头疼不已。公安系统出了如此大事,他的责任不可推卸,不过他现在已经顾不得自己将面对的结局,现在最要紧的是限时破案和封锁消息。这件事一发生,部里第一时间就将这件案件列为了督办案件,可能督查组最近就将下来,在此之前如果案件一点进展也没有,他头上的帽子自己也可以主动摘下来了。 会议室静悄悄的,只见周鸿伟点上一一根烟,闭上眼睛沉思起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周围几个老烟鬼身子动了动,感受着空气中流露的一丝不安,硬是压下了烟瘾。 “彭局,你牵头组成专案组,同时和技术后备组联系,请求他们支援。局里所有能够动的人都给我动起来,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三天之内我要看见成果。如有任何行动,可向军分区通报,请求帮助。每天将调查情况形成报告报省厅。” 周鸿伟将手中的烟头使劲在烟灰缸里捏了捏,放下话后便匆匆离去。彭副局长看了看满屋子的人,将工作进行了布置后也离开了会议室。听到局长提起“技术后备组”的名字,他心里跳了跳,望着周鸿伟消失在楼道里的身影,眼睛蒙上了一层担忧。 医院里弥漫的那股药水味让秋宇翔很不舒服。看着前面提着食盒的外婆,jing卫员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他慢悠悠地在医院走廊里迈着步。 琼曲那边的诡异事情秋宇翔和常寻芝接连打探了几天也没有发现其他异常,摄制组选择的这个题材自然也没什么进展,无奈之下付景芝不得不接受了任泉的建议,以柳老板的小店为点,扩展到整个琼曲风水传说,至于效果只有听天由命了。回到锦城后,方捷并未离去,因为他到锦城除了参加付景芝的节目,也是接到读者的线索,到这里调查一些奇怪的事,秋宇翔自然没有兴趣打探。妹妹也回东市去了,这几天闲着没事的秋宇翔倒是经常和临慈往来,对于这个和尚,他从内心深处还是比较敬重的,两人一来二往倒是成了忘年之交。 张晓诚父子似乎这几天也比较忙,经常不见踪影。今天张自翔给陈冰心打了个电话,说是林艺已经在医院加了几天班,他现在没法照顾,希望nǎinǎi抽空能照看着点。对于林艺这个准孙媳妇陈冰心也是非常满意,接到孙儿电话后,竟然亲自下厨,做了林艺平时喜欢吃的自个送了过去。秋宇翔在家也闲的无聊,便陪着外婆到了市医院。 “咦?”秋宇翔突然停止了脚步,顺着楼道望向了最里间的几间病房。那里几个jing察正笔直地站在门口,但是吸引他注意力的并不是这个病房的特殊,而是从那几间病房里若隐若现的传出了一丝丝yin气。 “秋宇翔?你怎么在这?”背后突然穿了一个女子的声音,秋宇翔转头一看,却发现是常寻芝。 今天常寻芝穿了一件t恤陪着牛仔裤,背着一个用布条缠绕着的长条物,看模样应该就是她那把宝剑,她正一脸诧异的看着秋宇翔,眼中闪烁着迷惑。 “过来看人的。”秋宇翔拍打了一下手中折扇,微笑着说道。 “常巡牧,那几个少女就在这几间病房里,我们二十四小时都有专人守卫。”这时,在常寻芝身后,一个穿着jing服、五十多岁的男子jing惕地看了看秋宇翔,说道。 “巡牧?秘传道盟?”秋宇翔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着常寻芝玩味似地说道。 “我就知道你肯定知道,有个案子,一起看看?”常寻芝对秋宇翔知道秘传道盟毫不吃惊,能够修行至化气九转半步入神,她绝对不相信这个男人会对他们的世界一无所知。 道教门派不知从何时起,几乎每一宗每一道都会有两脉传承,一脉行走于世宣传道家经典收教信徒,一脉继承丹道之学,力求得道升仙,两脉虽说艺出同门,但也互不相干、独自发展,后者也被称做秘传道门。因没有前者的物质基础,后者几乎就靠着自己传承的技艺帮人驱鬼捉妖,勉强能够生存。直至民国时期,在那个动荡的年代,大部分秘传道门联合起来,成立了一个松散的组织,秘传道盟,情况才有了改变。而现在更是和当权者有了联系,处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地位和之前相比不可同ri而语。 “常巡牧,这……不好吧。”彭局长脸上涌现出一股为难之sè。 “没事,有事我来承担。”常寻芝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叫上秋宇翔便向病房走去。 病房里并排摆放着两张病床,呼吸机滴滴的有节奏叫唤着,窗帘半掩着,这档住了外面的骄阳。在病床上,分别躺着一位少女,旁边挂着一袋葡萄糖,正缓缓顺着软管流入少女体内。 常寻芝一进屋,就发现了有点不对劲。自幼修习神霄宗五雷正法,对yin邪之气有种异乎寻常的直觉。和一般医院充斥的那股游荡之气不同,这间病房似乎弥漫着一股淡淡的yin灵所特有的yin气。 慢慢走到其中一个少女床前,常寻芝掏出一张白纸黑墨写就的符咒,在少女脸庞上空三寸处顺时针转了三圈,就在这时,一旁的彭局长突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似乎有点像硫磺,带点腥味。而他也诧异的发现,常寻芝拿在手上的那张符纸闪过一道亮光,立即化成了灰烬。 捏了捏手上黑sè的粉末,拿到鼻子前闻了闻,常寻芝心中有了一些想法,不过当她看着犹如睡美人般的两位少女,眼中闪过了一丝为难。 无需如常寻芝那样需要符咒才能确定,秋宇翔从一进病房便开启了天眼,发现一股淡淡的yin气环绕在两个少女魂魄深处,压制着魂魄,所以至今她们才昏迷不醒。常寻芝眼中的难sè他也明白,作为神霄宗的传人,消灭yin邪之气很是在行,但是对于昏迷不醒之人,不知魂魄情况,贸然下手很可能会出问题。 “和尘同光,收!” 手中折扇一开一合,两位少女体内存在的那丝淡淡的yin邪之气立刻被收入了混元扇内,感受着常寻芝投过的诧异神情,秋宇翔笑了笑,慢慢走出了病房。 第五十八章 浴室 “情况怎么样?”彭局长站在讯问室门口,叫出了正在审问犯罪嫌疑人的赵斌问道。 赵斌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顺手掏出了一根烟点上,脸上充满了疲惫。 “一直没有开口,不论我们采用什么方法,就是一点反应也没,要不我们?” “胡闹!上面马上就要派督查组下来,别多事。”彭副局长制止了手下的提议,抓头望向了后面站着的一个女人。 “我进去看看。” 医院里躺着的几个少女去除魂魄中沾染的yin气后已经苏醒过来,但是从她们口中几乎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几乎都是莫名其妙的便晕了过去,几人所在地域、人际关系似乎也没有任何相联的地方。 “彭局,这个人就是技术后备组的?”赵斌并没有去阻拦这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看着再次关闭的房门,好奇地问道。 彭副局长点了点头,走到房门前,通过门上那小小的玻璃窗,一脸严肃的望着里面的情况。 这间小小的房屋,并不像某些电影里演的那样黑黑的,一桌一椅一个亮光闪闪的shè灯。在墙壁上方有一排透亮的窗户,窗外灼眼的阳光倾泻而下,阵阵热流肆无忌惮地在大地上涌动。房间里反倒有点yin冷,在正中位置放着一个铁椅,旁边站着两个jing察。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豹纹衬衫,脖子上戴着一条一指粗的金项链,双眼呆滞,愣愣地望着前方坐着的两位jing官,整个人一动不动,赫然就是和秋宇翔有过一面之缘的刀疤。 在刀疤前面,两个jing察坐在长桌后面,一个正在埋头写着什么,一个双手放在桌子上,一只圆珠笔一下一下敲打着桌子,发出咚咚的声音,看着前面呆滞的嫌疑人,眼中充满了无奈。这时,常寻枝走了进来。正要说什么的jing察看着跟着进来的队长,赵斌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别说话,两人略带奇怪的看着这个女人,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常寻枝径直走到了刀疤面前,微蹙着眉头,一动不动地望着眼前这个面容僵硬的男人。 “咦?”虽然心中早已有了准备,但是当看见这个男人的时候,常寻枝心中还是闪过一丝惊讶。 这个男人自身散发出一股浓厚的yin气,目光呆滞,脸sè木然,浑身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着,很明显是yin气入侵所造成的。仅仅看了一眼,常寻枝便知道这个人已经没救了。 他身上散发的yin气在一点点减弱,当yin气完全消失,这个人应该也会变得神智不轻jing神错乱了。但是对于这种情况,神肖宗并不是很擅长,常寻枝脑子里第一时间便闪过了秋宇翔的身影,但是思考许久后还是摇了摇头。这件事是秘传道盟的任务,而这个人显然是整个案件的关键,让一个外人插手,显然不是很合适。 “那家伙似乎也在锦城,看来得联系一下了。”常寻枝没有理会满脸疑惑的彭副局长,心中暗自思量着离开了讯问室。 一团团的乌云就像巨大的章鱼似的缠绕住了整个夜空。夜sè浓的就仿佛化不开的墨汁,一点光亮也没有。yin冷的风吹过空旷的厂房,带着丝丝微小的呜呜声在无人的厂区里肆虐着。 脚步声啪啪地回荡在无人的夜sè之中,张红梅一手拿着小盆,一手紧紧握着散发着微弱光线的手电,那昏黄的光柱就仿佛被黑暗吞没了一般,仅仅能够照亮脚前几米的距离,让她不由抱怨自己早该换两节电池了。 工厂宿舍条件比较简陋,浴室并没有在那栋老旧的住房里,而是在厂房旁边,距离宿舍有几百米的距离。远远的,就看见浴室那闪亮的招牌一闪一闪的在前方晃动着,就好象里面的灯管接触不良一样。看着这老旧的招牌上几乎脱落的快看不清的“澡堂”两个油漆大字,那在闪烁着的灯光下映照出的字体更像是爬在招牌上的yin影一般,不熟悉的人根本猜不出那到底写得是什么。张红梅心里暗自嘀咕着要让工头向厂里提一提,宿舍和浴室分开实在太不方便了。 哗哗的水声从澡堂里面传了出来,想不到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人在洗澡,原本还有点怕的张红梅提起的心也放下了不少。在更衣室换好了衣服,仅穿着贴身内衣裤的她抱着盆子便冲进了澡堂,夜晚的风凉飕飕的,迟一点都会觉得刺骨。 工厂的浴室分为了三个大房间,每个房间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固定的喷头,而每个喷头都配有两个手柄,分别控制热水和凉水的大小。可能是在晚上,工厂关闭了其他两个浴室的门,只留有一个较大的房间供给晚间洗澡的工人使用。 在房间角落的一个喷头下,一个人正背对着进来的她冲洗着。黑sè的长发湿漉漉的搭在雪白的背肩处,脑袋微微地低垂着,几丝碎发遮挡住了张红梅的视线,让她看不分明这个夜间也在洗澡的女孩到底长什么样。她的双手就这样自然的下垂着,贴在瘦削的大腿两侧。冒着热气的水从上自下的落下,顺着她紧闭着手掌成一条线似的滴下。水流垂直落到她后颈处,接触的地方可能因为洗刷的时间太久皮肤都已经有点发白了,可是那个女孩却连移动的微小迹象也没有,就仿佛睡着了一般,那样一动不动的任凭热水流动着。 “……你好。”虽然觉得这个冲澡的女孩有点怪异,不过因为诺大一个澡堂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张红梅大着胆子问候了一下。 热水依旧哗哗地流着,那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异常的单调。也许是没有听见,那个女孩并没有搭理她,还是那样姿势不变地站着。 张红梅没有再打招呼,而是在靠近门口的一个喷头下放下了手中的脸盆,打开热水准备洗澡。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得希望快一点洗完离开这里,周围那不知不觉间莫名凝重了许多的空气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劳累了一天,冲个热水澡放松一下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张红梅舒服地揉着有点发酸的大腿,任凭热水从头顶上倾泻而下,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使得她脑袋都有点昏沉沉的,一股睡意强烈的袭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回去就美美的睡上一觉。”想到那温暖干净的被卧,她心里就一阵舒坦,迅速离开这里的想法也就越发的浓烈起来。 “不好意思,你能够帮我擦一下背吗?”头上洗发jing已经化成了无数的泡沫沾在头发上,还有一些泡沫顺着水流向了脸颊,闭着眼睛的张红梅实在抽不出手来,只好叫那一位工友帮一个忙。 也没有听见什么动静,旁边的喷头流水声还是一成不变的响着。就在她撇了撇嘴准备放弃的时候,手上的毛巾一下被拿了开去,接着就在自己的背上轻轻移动了起来,一股冰凉的寒意透过毛巾刺了进来,张红梅有点奇怪,但是也不好多问。 “谢谢。”她礼貌xing地回答到,双手又忙碌地在头上搓揉了起来。 感受着背上那力道适中的洗擦,张红梅都几乎要怀疑这个女孩是专业搓背的了,一边用热水冲洗着满上泡沫的头发,她一边无聊地说道:“对了,你是部门的,怎么我好象没有见过你呢?呵呵,我是分拣部的,叫张红梅,你呢?” 又是一阵沉默,回答她的还是那极具规律的拭擦和哗哗的流水声。张红梅心里不禁有点恼火了,xing格泼辣的她微微转了一下身,准备好好教教这个没有一点基本礼貌的女孩。可她的脑袋仅仅转过了一半,便停住了,心脏就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般,身体瞬间僵硬起来,连带着手上的洗发动作也凝固了似的一动不动。 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她尽量保持着身体的动作不变,眼珠却使劲地往眼角方向移动,可是印入眼帘的,却依旧是那副不变的画面―― 在屋角一处的喷头下,一个长发及肩的女人正低着头一动不动地冲着澡。热水在她已经泛起一层惨白的肌肤上流动着,一切就好象什么都没有改变过一般,静静地伫立在那,仿佛一尊石膏像,没有任何的知觉。 背后的毛巾依旧有力的上下移动着,原本舒适的拭擦现在却好象在刮着她的皮肤一样疼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淋在身上的热水她也觉得慢慢变冷起来,最后竟然和冰冷的凉水没有任何的区别,那刺骨的冷意让她大叫了一声便跳了开去! 毛巾静静地躺在底上,已经被水打湿了大半,就仿佛一直那样似的。喷头里面流出的水也冒着热腾腾的雾气,所有的一切就好象自己的幻觉似的,让张红梅也对自己怀疑起来。但是她也不敢再洗下去了,捡起地上的毛巾拿着脸盆便匆匆走了出去。自始自终都没有再看那个一直淋着水却没有任何动作的女人一眼。 逃避似的跌跌撞撞从浴室出来,张红梅狂跳的心平稳了不少。来到更衣室自己的柜子前,她打开了那关闭着的衣柜门伸手就拿出自己的衣服,同时不安心得又回头看了看毫无动静的浴室门口。心还没有放下去,她全身又突然一个激灵,就仿佛有一盆冷水从头淋到了脚一般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伸进衣柜里的手也僵直了似的一动不动,手指尖那硬硬、湿湿的感觉让她又是一阵毛骨悚然。 存放着衣服的柜子她开始就检查过了的,绝对没有其他的东西,那现在在柜子里的是? 战战兢兢得慢慢转过头去,在柜子那不大的空间里面,一个人头似隐似现的放在柜子的隔板之上,唯一能够清晰看见的就是头上那瀑布一般的黑sè长发顺着隔板耷拉在上面,就像理发店那些放在桌上只有头的模特一般。而她的手指头正戳着这个人头的下巴,感觉硬硬的,冷冷的,就像一个干冷的面包似的。黑sè的头发长长的,有几缕甚至还延伸出了柜子,同时也把这个人头的面貌遮挡了大半。可是张红梅凭借着那惨白的下巴一下就认出了是那个在浴室中的女人! “啊――”她的大脑一下变得空白,惊叫着就捂着嘴连连退后来几步,就连身上的浴巾掉在了地上也毫无知觉。 可是没有等到她有所反应,直退的身子突然又撞上了什么冰冷的东西瞬间停了下来,只觉得后脑勺被什么坚硬的东西噗嗤一声刺穿了似的。艰难地将视线往下移动,张红梅发现在喉咙部分似乎有点黑sè的丝线。 “头发……” 她脑海里只是闪过这样一个词汇,接着便一阵剧痛从脑子里传来,眼睛一白,身子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而在她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浴室里面哗哗的水声已经慢慢停息了下来,一滴一滴的水珠敲打着冰冷的地板,清脆的回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似乎昭示着一种诡异的旋律,让人的心脏为之一阵一阵收缩。 良久,一个身穿白sè连衣裙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了张红梅身体旁边。女人周身弥漫着一股黑sè的雾气,张牙舞爪地径自撕扯着。这浓密入墨的黑雾分出了一丝慢慢垂下,挤入了张红梅的眉心之中。 只见张红梅的身体一阵颤抖,接着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扁下来。仅仅十几秒,她的身躯便像一具风华的千年干尸似的,再也没有一丝水分。连接着两人的黑丝这时缩回了女人体内,一阵夜风吹过,那袭白sè的丝裙消失在黑夜当中。 在浴室门外,一个人影站在yin影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一个紧握着的拳头在昏暗的招牌映照下尤显诡异。人影伫立良久,在女人消失后也悄悄地离开了这个寂静的工厂。 第五十九章 骨灰 国泰大厦位于市中心,是一栋三十五层商住楼,下面几层是几个商场,上面大半部分为住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因为地势优越,商场每天几乎都是人cháo涌动,住宅入住率也达到了百分百,极其热闹。可是今天,整个大厦却异常安静,在入口处,十几辆jing车拉着jing铃横七竖八地停放在门口,一队队真枪实弹装备jing良的特jing把守着各个入口。门外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们,对着进进出出的jing察指指点点的,一副兴奋的模样。在大厦大厅里,身着迷彩服的张自翔拿着对讲机正在讲着什么,在他身边,市公安局周局长、彭副局长和赵斌三人也在安排着什么,而常寻枝则是靠在一个柱子上,静静站在一旁,背后背着的宝剑已经拿在了手上,露出一个剑柄,双眼紧闭,不知在想着什么。 周鸿伟已经是满头大汗。经过技术后备组的努力,从那个抓获的嫌疑人嘴里知道了这个地方,他立刻联系了武jing和部队,调派jing兵强将将国泰大厦包围,准备一举拿下被刀疤供出的主谋。如果行动顺利,这几天他紧张的心也能松一松了,但是如果行动失败,他已经不敢想象将面对的是什么了。 张自翔布置完毕,和周鸿伟点了点,一行人登上电梯,直接向顶楼而去。 顶楼只有一户住户,通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连接着电梯。此时在走廊上,每隔两米左右便有一位军人戒备着。在远处的铁门前,两名军人将身子压的低低的,在门锁地方,放着一个黑sè的圆盘状的物体,一根细线缠绕在圆盘上,就像一个导火索一般。 “行动!”张自翔看着已经准备完毕的所有人,脸sè严峻地对着对讲机下令道。 门前的两位军人得令后,立刻拽着那根细线,使劲一拉!同时两人身子顺势向后连退几步,后面的队友立刻上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随着嘭的一身,黑sè物体炸裂开来,而那个原本紧闭的铁门也在这爆炸声中露出了一丝缝隙。后面的军人一脚将铁门踹开,一行人训练有素得迅速进入了房间。 想象中的呐喊声或枪声并没有响起,周鸿伟脸sè有点难看。在张自翔的带领下,几人进入了房间。 这是一间一百多平的房间,主人将原本的房间全部打通,变成了一个装修奢华的大房间。尤其是位于正中的那张大床,雪白的鸭绒充满了整个床体,两个蕾丝边镶着金线的枕头随意放着,床体应该是特制的,四米多宽,横着可以躺下七、八个人。床上挂着一个硕大的紫sè纱帐,遮盖着整张床,透出一股旖旎。在房间外面是一个几十平的露天花园,不过上面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破旧花盆,和屋内的陈设形成了鲜明对比。 “没有任何异常。”几个小队报告后,张自翔对着周鸿伟说道。看着眼前这些豪华奢靡的装饰,他也暗自咋舌。 这间房屋一眼便能望穿,但是周鸿伟显然并不死心,看着正打量着整个房间的常寻枝说道:“常巡牧,有发现什么吗?” 常寻枝微微皱了皱眉,在这间屋子里,她感觉到处都充斥着一股怨气,但是源头她却丝毫没有头绪。就在她还在暗自思量时,张自翔却发现了异常。 比对着手中的房屋图纸,张自翔敏锐地发现似乎在左边墙角有点不对。在心中大致比划了一下,看了看墙角的大小,他叫过来一个属下,吩咐了几句。 “周局你看,这里似乎有点不对。”张自翔拿着图纸,指着墙角对几人说道:“这里在图纸上应该还剩余有几平,但是现在却被这堵墙所占据,墙体厚度和图纸上根本不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你的意思是?”周鸿伟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明白了张自翔传递出的意思。 队员很快拿来一个铁锤,几人叫来属下进行戒备。随后在张自翔的示意下,那个军人将手中铁锤使劲向着墙面砸了过去。 漫天的灰尘随着铁锤立时从墙体里面窜了出来,夹带着丝丝白sè的粉末。随着铁锤的落下,一个小小的房间显现在了众人眼前,但是让人失望的是,这个小空间里除了一堆堆白sè粉末,空无一物。就在众人失望之余,常寻枝却是脸sè大变,因为她感觉到一股冲天怨气从这个空间里猛然涌了出来。待打出了一个一人大小的墙洞后,她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 墙外的光线透过小洞shè了进来,常寻枝蹲了下去,手指夹了夹地上的白sè粉末,送到鼻尖闻了闻,脸sè一下yin沉下来。看着一脸铁青的她从洞里走了出来,周鸿伟连忙走了上来,不过还未等他询问,常寻枝便石破天惊的说一句话。 “周局长,这些粉末你派人检查一下,如果没有错,可能……” 周鸿伟也是刑侦出身,听了常寻枝的话后也是脸sè大变,连忙走了进去,抓起一把粉末就一步跨了出来,在阳光下仔细看着手心的白sè粉末,脸sè也犹如常寻枝一般变得极其难看。 “彭局,你带人检查一下这些粉末,可能是人的骨灰。赵斌,调查工作抓紧,不要放过任何一点线索。”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脑海中回想着洞里面粉末的数量,周鸿伟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整个身子都像被一盆冷水淋湿了一般。 张自翔因为还需要和公安系统的人进行交接,并没有随着两位局长离开。而常寻芝,从一开始便觉得整个房间有种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却找不出任何异常,想着洞里的骨灰,她心里有点烦闷,推开露台的窗户站了上去。一阵清风吹过,她心里那沉甸甸的感觉似乎也轻松了一点。 此时几个刑侦人员正在进行取证工作,张自翔所带的部队已经撤了下去,就在他和赵斌正在交谈着什么时,眼角一团黑影一闪而逝。 “谁!” 他怒喝一声,立刻拔出腰间的手枪,可那团黑影却消失在他视线里。就在这时,两人明显感觉到有一股猛烈的风突然凭空出现,一下穿过他们的身子直接向着露台上的常寻芝扑去! 咣当一声,落地窗户的玻璃碎裂成了无数颗粒,四散飞溅。而此时,常寻芝也发现了不妥,迅速转过身来,手中宝剑横握,右手捏起一个法决,全身真气鼓荡起来。随之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伴随着一股腥臭犹如饿狼一般扑了过来!宝剑前方几公分处空气一阵激荡,荡起层层涟漪,而常寻芝却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力一下撞击的飞了起来,要看就要掉下楼去。强忍着手掌处传来的剧痛,眼看自己身子已经飞出了露台,常寻芝手中长剑突然一回,就像一个钩子似的咣的一声勾住了露台栏杆,身子后退的飞势也立刻顿了顿,一下趴在了栏杆外面。 在玻璃诡异的碎裂到常寻芝被撞飞,所有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但是张自翔和赵斌还是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两人一个箭步便向着露台飞奔而去,准备抓住常寻芝的手将她拉过来。可就在两人刚踏入露台的那一步,张自翔却突然感觉到一股极其危险的感觉从背后涌了过来。一个燕子翻身,张自翔敏捷的抬起手,手中枪管直指那个让他感觉到危险的来源,眼中却闪过一丝诧异。一个人状黑sè雾团悬空而立,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这个黑sè雾团猛然向他扑了过来! 感觉到一股yin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张自翔脸sè微变,对着黑雾碰碰连开两枪!子弹穿过黑雾毫无阻碍的撞击到了后面的墙壁上,丝毫没有对其产生任何影响!眼看张自翔便要步常寻芝后尘,这时,一股青光却从他身上猛然冒了起来。一个奇怪的符字犹如罩子似的整个将张自翔笼罩了进去,形成了一层光幕!光幕上青光流逸,仿佛流水似的荡起一层层涟漪。黑雾肆无忌惮得一头撞在了这层字符形成的光幕上,字符青sè光芒一阵暗淡,瞬息之间便在虚空中散了去。但是那团黑雾也像弹簧似的后退了几步,身形立定之后,黑雾散去,一个胖子出现在了散去的黑雾之中,一双惨白的双眼充满怨恨地望着张自翔,转向常寻芝的目光,却带上了一丝贪yu。 张自翔一身冷汗立时下了来,回想刚才那一瞬间,要不是有表弟行动前好说歹说塞过来的一张符纸,现在还不知自己会怎么样呢。 “破煞五方符!” 刚才一切都是在一瞬间发生,赵斌才堪堪抓住常寻芝那差点滑掉的双手。看着眼前的一切,常寻芝忍不住叫了出来。 符门破煞符在道门之中威名赫赫,可以说是护身第一符箓,从一到五,分护各方,刚才如果没看错,挡在张自翔身前的正是最高级别的五方符,这种符箓如果拿到道门,绝对是一个炙手可热的宝贝,想不到这个军人却有一张。 不过此时的情形显然容不得她再多想,那个胖子已经站了起来,嘴角挂起一丝狞笑,右手一团黑气凝聚起来,散发出阵阵yin寒之气,对着正拉着常寻芝的赵斌便扔了过去!张自翔阻拦不及,常寻芝却因双手正拉着栏杆,感受着那团黑气里蕴含的yin气,脸sè大变,此时黑气却已划过虚空shè到了赵斌背后,眼看便要击中毫无防备的他! 第六十章 化神 秋宇翔此时正在国泰大厦旁的一个小茶坊里无聊地坐着。听说张自翔要参与少女失踪案的追捕后,下意识得将手中仅存的一张符门破煞五方符给了他。在医院里发现那些被绑架少女的异常后,他总觉得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这次行动他还是不很放心,因此跟在jing察后面过来看看。看着几个像是公安系统的领导急匆匆的驾车离去,张自翔还未出来,他心中不由蒙了上一层yin影。 就在这时,他猛然抬起了头,眼中一丝jing光闪过,没有丝毫犹豫便冲出了茶坊。就在刚才,他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yin邪之气从对面大厦顶楼爆发,他留给张自翔的那张符咒也被发动起来,看来那里发生了不得了的事。 此时的秋宇翔也顾不得惊世骇俗了,双手合十,掌心突然隆起,食指弯曲相扣,体内混元灵气从掌心涌出,突然双手猛的向相反方向拉开,胸前空气水波似的荡起一圈涟漪,随着一阵霹雳之声,只见秋宇翔一脚踏入空气的涟漪中,整个身体立时消失不见。路人纷纷抬起头,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下雨的征兆。 大厦顶楼,就在那丝黑气即将击中赵斌之时,空气突然一阵波动,一把通体乌黑的折扇凭空出现,正好拦在了黑气必经之路上!只见折扇青光闪动,在虚空中划出一个圆弧,狠狠击打在了黑气之上。就像遇见猫的老鼠似的,扎一接触黑气便一阵颤动,接着就仿佛皮球一般再次飞快被击飞,重重撞击在了墙壁之上。原本坚实的墙壁,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炸的裂痕累累,而胖子也显出了身形,止不住咳嗽了几声,一丝鲜红的血迹也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秋宇翔的身影随着这一击凭空出现在了露台之上。手中混元折扇在手中轻轻敲打着,一双眼睛眯了眯,在眉心处,空气微微震荡着,显然天眼已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灵犀咒!” 常寻芝心里的震荡已经无以复加了。先是破煞五方符,再是灵犀咒,短短时间里,竟然见识到了平常难得一见的两种符咒,而灵犀咒则为守圣一脉独有!守圣两字,要不是她是神霄宗重点培养弟子,可能都还不知,可就是如此,她也只是听师父偶尔提起,告知为一源远流长道门,同时提及了如遇守圣传人应注意的地方。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竟然就是当代守圣一脉传人!而灵犀咒的施展,不仅秋宇翔的身份呼之yu出,更加说明了一点,眼前这个男人,修为竟然已经达到化神境界!灵犀咒,非化神不可施展!想到这,常寻芝心里一阵恍然。 对于秋宇翔的凭空出现,张自翔已经是目瞪口呆,而赵斌因背对着众人,因此并未发觉。他只觉刚才似乎一阵yin气从后而来,接着便消失无踪。不过他也没多想,一把抓住常寻芝的双手,使劲将其拉了上来,却发现露台上不知什么时候起多了一个手拿折扇的年轻人。 露台上发生的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屋子里的jing察发觉过来,已经是在几吸之后了,立刻迅速地向着露台奔过来。 似乎发觉了屋子里的异动,胖子狠狠地瞪了露台上几人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周身上下突然涌出一层黑雾,极其迅速穿过聚集过来的jing察,夺门而逃。赶过来的jing察只觉得身边一阵yin风吹过,露台上的那个胖子便失去了踪迹。 秋宇翔发现张自翔并无大碍,点了点头,跟着那团黑雾冲了出去。常寻芝也并未多说什么,手中长剑往身后一插,随着秋宇翔追了出去。 看着瞬间空荡荡的露台,张自翔和赵斌相互望了望,强忍住心中涌起的那股好奇,招呼自己的人手分别安排起善后工作来。 在锦城东二环附近,有一块荒废了近五年的地块。这里原本为一片棚户区,后来进行拆迁后因为开发商后续资金断链,这里就被闲置起来。现在这里杂草丛生,一片荒凉,几根硕大的高压电线杆恍如巨人孤零零地耸立在这片土地上。虽说才是下午三点过,天sè却有点yin沉,一团团乌云笼罩在原本蔚蓝的天空,有种乌云压城城yu摧的感觉。冷风吹过,带起一片荒凉。 在空地中间,站在一个身穿黑sè斗篷的人,头上的帽檐压的极低,完全看不清脸庞。这人就这样静静站在这里,任由冷风吹拂着斗篷猎猎作响,却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组长,救命!” 一团黑气电光火石般划过一道黑线停在了这个人面前,胖子略带恐慌的跪在地上,惶恐地说道。被秋宇翔一路追来,他赫然发现自己竟然丝毫不能摆脱后面那人,途中交手了几次,自己明显不是这人对手,体内伤势加重,他再也不敢小觑秋宇翔,连忙给头领发送了信号,希望能救得一命。来到约定的地点,发现首领果然在这,他连忙屁滚尿流地逃了过来。 “子甲,知道为何本座当年会收留你吗?”黑衣人并没有理会胖子的求救,反而淡淡地说道。 胖子一愣,心中一种不好的预感不可抑制地升了起来,没等他回过神来,黑衣人继续说道: “对了,你知道其他几个队长在干什么吗?” “属……属下不知。” “嘿嘿,”黑衣人低沉得笑了一声,自顾自地说起来:“你们几个都是跟了本座几十年的老人了。想当初,你们一个个不是走投无路就是穷困潦倒,这几十年下来,你们也算是享受了人间的荣华富贵,本座没有亏待过你们吧。” 胖子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此时他将头埋得很低,浑身微微发抖,惶恐地说道:“都是组长可怜,我们才能得以享受。” “是呀,本座给了你们近乎一个甲子的尊荣,现在本座需要你做一件事,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为了组长,属下甘愿肝脑涂地。”胖子因为低着头,并没有发现黑衣人脑袋微微点了点。 “那好。”黑衣人慢慢举起了右手,径直对着胖子的脑袋便按了下去:“那就把你的生命献给本座吧!” 听到黑衣人如此说,胖子脸sè大变,猛得抬起了头,却只见一个黑影按到了脸上! 随着一声惨叫,胖子周身突然黑气涌动,顺着按在他头上的那只被斗篷深深掩藏着的手流入了神秘人体内!胖子仅仅嚎叫了几声便偃旗息鼓了,只能干涸地发出几个音节。随着体内黑气不断流逝,胖子圆鼓鼓的身子也渐渐干瘪起来。几息过后,黑衣人随意扔开了手中那具几乎已成骷髅的尸体。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黑衣人突然高声大笑起来。身上所披斗篷无风自鼓起来,扑哧一声四散分裂开来。一个外形极其怪异的人暴露在了空气中! 这个人手脚异常的长,和短小的身子比较起来,极其不成比例,周身被一团黑气笼罩,只有脑袋露出。这个脑袋下巴细长,一双眼睛距离眉心竟有一个巴掌大小,整个脑袋成倒三角形,头上光秃秃的,整个面貌极其丑陋。此时,这个人周身的黑气不断翻滚着,颜sè也越发深沉起来。 “十个属下,都是化气九转,也不枉提供了如此多的处女元yin,这种力量,这种感觉,足以让我突破化气了!哼,那几个家伙也就是因为出生比本座好,入境本座也步入化神,看谁还敢小觑本座!” 这人最后一句几乎仰天怒吼出来的,随着这声吼叫,天上的乌云不断聚集翻滚!轰隆一声,一道绚丽的闪电竟然直径对着这个人劈了下来! “化神之雷!来吧,本座等你很久了!” 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到了此人身上!扑哧一声,涌动的黑气减弱了几分,也许没想到这霹雳有如此威力,全身一阵晃动。还没等他反映过来,天上第二道闪电已经劈了下来! 一个物体从不远处飞过来,堪堪挡在了第二道闪电之下,仔细一看却是胖子早已干瘪的尸体。但是尸体并未对闪电造成多大阻碍,只见这人身体再次被闪电直直劈中,黑气继续暗淡几分。 “化神三雷?”秋宇翔的身影出现在空地,看着不远处那个正在渡劫的人,在他旁边有一具焦黑的尸体,早已辨不清面目,想到刚才紧紧锁定的那股yin气突然消失,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咦?” 常寻芝跟随在秋宇翔的身后赶到了这个地方。中途两人的交手她也感受到了,对于眼前这个守圣传人修为已达化神境她早已没了怀疑。可一到这个地方,因神霄宗对于雷电之法极其敏感,立马发现了异常。 “这是?”看着不远处那个诡异的身影,常寻芝走到秋宇翔身边问道。 “化神三雷。”秋宇翔拍打着手中折扇,淡淡说道,眉宇间的那股沉重却丝毫没有放松。 “这……这就是化神三雷?”常寻芝心里大吃一惊,连忙向那人望了过去:“那人在入神渡劫?那胖子又在哪?” 第六十一章 塚离 化神三雷,是修行之人,妖物亦或yin邪,在突破化气九转步入化神境时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过程,也许是天道对这些逆天而行之人的考验。只有安全度过化神三雷,才能算做真正步入化神之境。 硬生生扛过两道天雷,这个怪人得以喘息。不远处出现的这对男女他早已发现,但因为当时正出于渡劫时期,根本没有多余jing力关注。现在虽说还有最后一道天雷尚未度过,在间隙之间也往那边看了过去。一个化气九转,一个虽说看不出修为深浅,但是如此年轻修为应该也高不到哪里。心中突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嘴角挂起了一丝冷意。 “看来真是天助本座,虽说第三道天雷本座也有十分把握,但是如能炼化了这两人,也能帮上本座一点。” 怪人本就是心智凶狠之人,并没有过多的犹豫,对着两人便飞奔过来! “小心!”秋宇翔突然发觉那渡劫之物突然锁定了自己两人,连忙出声小心提醒道。 当他话音刚落,却只见那人身影一闪,一道劲风已然向自己胸前袭来! 完全没有想到这人速度会如此迅捷,秋宇翔只能将手中混元折扇当胸一栏,轰的一声,两道身影自交手之处分离,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让不远处的常寻枝也连退几步。 秋宇翔站定后,心中稍安。从刚刚的短暂接触来看,这个怪人应该还未完全度过化神三雷,尚未进入化神境,虽说有点棘手,但是还在他能够控制的范围。而那个怪人却是心中大惊,刚才那一击虽说自己并未尽全力,但是也有七、八层的功力,等闲化神九转也不能力敌,想不到却和这青年不相伯仲,而且看情况似乎那人也未尽全功,这一下可能踢到了铁板上了。 “这位道友,本座因渡劫谨慎,有所得罪,望海涵。”怪人突然收敛了气势,对秋宇翔抱了抱拳,低声说道。 对于怪人的低头,秋宇翔并未放松jing惕。心中念头一转,便知道为什么刚才气势汹汹的这人现在如此作态,感受着这人身上缠绕着的浓郁yin气,秋宇翔开启天眼,冷静的眼眸里一阵青光闪过,却是立马脸sè铁青,愤慨之sè溢于言表。 天眼之下,这人所有的yin气里怨魂冲天,无数娇媚的脸庞在黑气中涌现,脸sè统统痛苦异常,耳边甚至也隐隐传来少女的哭泣求饶之声,瞟了瞟不远处那具干瘪的尸体,他心里一阵恍然。 “我追踪之人你应该认识吧?那失踪的少女你也不陌生吧?你觉得我们之间有话好说吗?” 怪人想不到此人竟然能够看穿自己,听完秋宇翔的话语,他立时明白现在已不可能善了,感受着天空最后一道天雷即将落下,他也没有时间再耽搁。周身黑气一动,身影立刻在秋宇翔面前消失! 常寻枝在退后几步后便jing醒过来,拔出背后长剑,左手一张符纸在寒光闪闪的剑身上一擦,符纸燃烧后化为灰烬,而剑身上也涌起一股红sè的光芒,一闪而逝。听着两人的对话,嫉恶如仇的她心中也是一阵激荡,可还未等她有所反应,便发觉一股极其凌厉的yin气直接向她冲来。 心中早有准备的她立刻将剑尖对准yin气来源之处,在虚空中轻点几下,挽出一个剑花,恍若一个简单的符箓。但尚未等她口中咒语念出,一团黑气便已然扑到了她的面前。草草而起的剑符还未发生作用,便被这团黑气一冲而散,眨眼间便袭到身前! 就在这时,她身边突然蹦出一层金sè光幕,恍如在五马坪时一般,黑气一头撞入光幕,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的来势立刻被阻挡下来。但是光幕颜sè也黯淡几分,一阵涟漪涌起,似乎没有几息便将溃散!常寻枝没有犹豫,手中长剑突然倒置,古朴的剑柄对着这团黑气,手中一团三昧真火涌现,再次在虚空中划出了道道闪亮的痕迹。 “玉宇清虚,神宵奉命,弟子请荡天之雷,急急如律令!” 天雷符咒一出,天上原本正在聚集的化神之雷突然就想脱缰野马一般,雷光闪现,在乌云之间犹如蛟龙似的翻滚着。沉闷的雷声就像闷鼓一般在虚空中回荡。当常寻枝口中咒语刚落,一道耀眼的闪电突然破开重重乌云,携带着震天威势,在轰隆一声巨响中直直向常寻枝所在之地劈了过来! “神宵宗!”怪人口中一阵惊呼,顾不得眼前这个女人,连忙向后闪去!原本以为这个女人应该容易对付一点,可没成想却恰恰是神宵宗传人,神宵御雷,在渡劫的关口,神宵五雷正法无疑加快和加重了最后一道化神之雷的威势。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凭借速度上的优势躲过这一道天雷,虽说如此可能会对他进入化神后的修为所有影响,但是总比立时丢了xing命要强!这道天雷所携带的威势,他有种直觉,自己绝对抗不下来! 怪人的身影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蜿蜒地后退,那迅捷的身影让秋宇翔两人瞠目结舌。在秋宇翔所遇妖灵中,这个家伙速度绝对属于第一。化神之雷连劈三次,竟然都未击中!在这逃逸之间,雷势似乎也有减弱的趋势。 秋宇翔眼中青光一闪,天眼勉强能够捕捉到这家伙的虚影。手中折扇猛的一指,一张青sè的光网夹带着一股灵气对着一处虚空便扑了过去。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光网嗤的一声过后,怪人的身影立刻出现在网中,速度也顿时减弱下来。 “可恶!”怪人怒吼一声,心中却是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行闻录,现!” 在光洁的玉片之上,赫然出现了一行字体。 “鼠类成jing,名曰‘塚离’。” 秋宇翔心中闪过一丝了然,怪不得这家伙速度如此之快,原本就为老鼠jing。啪的一声,手中混元折扇径直打开,对着还在光网中不断挣扎的塚离,一阵青光扇过。 “本君以守圣之名,判鼠jing塚离,镇!” 青光闪过,塚离的身影随着光网消失在空气中,秋宇翔将折扇一合,却发现化神之雷竟然对着自己直劈下来! 常寻枝也发现了异常,心中大震,可是以她的修为,仅仅能够引的化神之雷降落,却毫无阻止抵抗之法,看着耀眼的雷电向秋宇翔劈去,她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后悔。 “化神三雷?”秋宇翔嘴角带起了一丝戏谑,手中混元折扇轻轻一挥,漫天雷光竟然一下就被击裂。随着雷电的消失,漫天乌云也转眼之间消散,恢复了原本朗朗晴空。 常寻枝已经目瞪口呆。化神之雷的威力不论是从师门长辈口中还是刚才亲身经历,那股威势绝对不是现在的她所能抵挡的,可是秋宇翔在随意之间便硬生生将其击散!只有一种可能,他肯定是化神境修为! “果然不愧是师父口中的守圣传人。” 化神三雷在秋宇翔入神时早已领教过,现在已化神三转的他,自然不将这种威力的雷势看在眼中,举手之间便能破去。秋宇翔正准备向常寻枝走去,却发现在塚离消失的地方,一个黑sè的东西静静躺在地上。秋宇翔突然脸sè一变,慢慢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巴掌大的长方形制的牌子,一公分厚度,整体黑sè,质地细腻光泽,似乎是某种石材,拿在手上有股淡淡的凉意。在石牌正中,有一个用小篆阳雕的“子”字,字体蜿蜒回转,首尾相接,仿佛一只老鼠的造型。 就在这时,石牌突然散发出淡淡的黑气,同时,在秋宇翔怀里和不远处那具干瘪尸体上,同时一股黑气散发了出来。 秋宇翔脸sè变得极其严肃,走到尸体旁边,捡起了那个东西来。就连一旁的常寻枝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这是一个同样形制的黑sè石牌,但是大小比塚离那块要小一些,在石牌中间,雕刻着“子甲”字样。 秋宇翔心里现在百感交集。关于残缺石牌的线索曾经一度中断,想不到在不经意之间,这个小小的石牌又勾起了他无数的念想。同时,一股浓厚的yin影随着线索的不断展现笼罩在了他的心间。从石牌上面的字样判断,后面牵扯到的并不仅仅是一两个人,似乎背后隐藏着一个不为所知的组织。 “常道友,还请保密。”秋宇翔思索良久,抬起头,对着常寻枝慢慢说道。 常寻枝思考许久,郑重地点了点头,毕竟秋宇翔对她,也算是有救命之恩了。 “秋……秋先生,那个尸体就是大厦里那个胖子?”常寻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秋宇翔,含糊地带过后指着那一具干瘪的尸体问道。 “应该没有错了。锦城少女失踪案应该也和这个人有关,至于塚离,也许是这个人的首领,后面的事情只有麻烦道盟出面了。”秋宇翔简单地说道,但是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却是值得常寻枝好好思索一番了。 “塚离?”常寻枝暗自寻思着,看了看空旷的四野和那具干瘪的尸体,拿出手机来,拨打了一个号码。 第六十二章 凶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青山疗养院蒋笑天住处,一群人围坐在大厅里。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此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蒋老爷子满脸铁青,对着正低着头默默不语的蒋天成问道,那压抑着怒火的语气,让一旁的几个小辈战战兢兢,其他原本想说些什么的人,在老爷子怒火中烧的情况下,也闭上了嘴巴,一脸担忧地看着蒋天成。 今天一大早,蒋天成便被jing察找上门来询问了一番。蒋老爷子在锦城的关系自然在之前就被告知了,原本就想叫儿子过来探寻一二,却不成想jing察动作如此迅速,虽说只是例行询问,但是这个消息在上层之间立马流传开来,张老爷子也得到了信息,连忙带着秋宇翔赶到了这里。一群人坐在大厅里,都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一脸沉默的蒋天成。 蒋天成双眼有点发红,脸sè发青。昨晚他就得到了消息,知道案件和自己有了牵连,苦苦思考了一个晚上,还未有任何对策,却一大早被老爷子叫了过来。 蒋天成抬起头,疲惫地揉了揉有点杂乱的头发,望着老爷子沙哑地说道:“爸,我想和宇翔单独谈谈。” 一屋子人满脸惊讶,凌玉更是身子微不可查地抖了抖。听见儿子如此说,蒋天成和张忠诚对望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地慎重,对着蒋天成点了点头。 看着满脸苦恼的蒋天成,秋宇翔心中也不知该说什么。单独留下自己,看来蒋叔叔是遇见不能解释的事情了。 “哎,宇翔,我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了,你相信借尸还魂吗?”蒋天成瘫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口中艰难地说道。不过他显然也不是想听秋宇翔的回答,将这几年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蒋天成原配妻子叫袁芳,也就是蒋玉纱的亲身母亲,和他一路同甘共苦,创立的天成集团,可是没多久,便因为车祸去世。在妻子去世那段时间,如果不是还有女儿需要哺育,jing神近乎崩溃的他都曾经想过追随妻子而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而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凌玉出现了。 凌玉原本是蒋天成的秘书,和袁芳也是闺蜜。出事那天,凌玉也在车上,但是幸运的躲过一劫,只是受了重伤,昏迷了几乎一个月。之后因为蒋天成jing神不佳,那段时间都是凌玉在帮助他打理公司,而且对他也是关怀备至。蒋天成知道凌玉对自己有爱慕之情,但是因为袁芳的存在,两人都将这事闷在了心理。即使妻子去世后,蒋天成也没有打算接受凌玉。 但是在慢慢接触中,蒋天成发现了一丝奇怪的地方。苏醒后的凌玉,给他感觉总带一点妻子的影子,甚至于连一些夫妻间不为他人所知的小习惯她也知道。在凌玉身上,他似乎觉得妻子并未离去。也许可以说是自欺欺人吧,在这种情况下,蒋天成慢慢接受了凌玉。虽说他也直言明确自己只是将她当成妻子的替代品,但是凌玉却大度的表示自己并不介意。考虑到女儿的原因,两人只是同居了。但是之后蒋天成却惊讶的发现凌玉的一言一行恍如真的妻子再生一般,这对于还未从丧妻之痛中解脱出来的他,无疑就像久旱逢甘霖,他完全沉迷进了这种感觉当中,甚至于不顾家人反对,与凌玉结了婚。婚后的生活尚算平稳,除了女儿对自己的误解外,一切和往常并无二样。 但是就在两年前,蒋天成因为晚上陪生意上的伙伴酒喝得比较多,半夜醒来,却惊奇的发现妻子竟然不在身边。找遍整个别墅都无踪影,而她的外套、皮包和手机却留在了家里。就在他准备报jing的时候,妻子却回来了,穿着一身白sè的睡衣,表情木讷,就当一旁目瞪口呆的蒋天成不存在似的,直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那个情况,很梦游倒是有几分相似。 第二天蒋天成侧面问过凌玉,她却是一脸迷惑的模样,似乎并不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自那以后,蒋天成便留了一个心。他发现凌玉每隔几个月便会这样一次,后来蒋天成为怕她发生什么意外,悄悄跟在了后面。(.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让他吃惊不已的是,凌玉出门没多久,脸sè突然变的狰狞起来,在夜幕之下,他看见她手指指甲诡异的变长,在夜风下闪着烁烁寒光。同时她的动作也不在那么机械,周身似乎被一团黑气所笼罩,对着城内一个方向便“飞”了过去。幸好蒋天成是开车出来的,勉强跟着凌玉到了一个住宅小区。之后他便看见了让他一生难忘的事情。 那是一个独居的都市白领,面容他早已看不清,只有一具干瘪的尸体穿着睡衣倒在地上,凌玉正悬空站在一边,浑身被一层淡淡的黑气笼罩着,一根黑sè的丝线状东西连接着两人。地上的尸体微微抽搐着,仿佛有什么东西顺着丝线流入了凌玉身体一般。当黑sè丝线消散后,凌玉随之也消失在空气中。 眼前发生的一幕已经让蒋天成恐惧不已,跌跌撞撞地回到家里,却发现凌玉已经入睡。 那一夜蒋天成并未入睡,想到身边躺着一个这样的人,他就有点害怕。但是看着白天若无其事的凌玉,那酷似妻子般温柔的关怀,让他犹豫了。不想再失去妻子的他,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成为了他心里最深处那个不能述说的秘密。 可是就在前天深夜,当他再次跟随凌玉到了三环外一个小区住户家里时,却发生了意外。那是一个三口之家,两个父母带着一个几岁的孩子,当发现凌玉这次下手的对象似乎是那个可爱的孩子时,蒋天成再也不能忍受心中的自责,正当他想上前阻止似,房间内似乎发生了一丝意外。 孩子哭闹的声音在半夜响起,一双大而纯洁的眼睛略带恐惧的看着一旁的凌玉。凌玉脸sè也很是奇怪,一阵青sè一阵红sè,她双手抱头,面目狰狞,似乎在挣扎着什么。听见孩子哭声的父母闻声赶来,但是他们仿佛不能看见凌玉,只是一个劲地安慰着小孩,却是发现了突然闯进来的蒋天成。 这时,凌玉已经消失不见,在孩子父母的叫喊声中,蒋天成退了出来。回到家的他再次失眠了,心中想到这几年诡异丧生在凌玉手下的人,蒋天成心中的自责早已让他痛不yu生。他不断地责问自己是否做错了,而隐瞒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似乎也将要被揭穿,他心中惶恐、不安,但是有带着一点安慰。 将心中的话语一下倾诉出来,蒋天成似乎放下了包袱一般,顿时觉得全身轻松,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一下放松,一股浓浓的倦意袭上心来,他竟然慢慢闭上了眼睛,就这样横倒着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秋宇翔放开手中捏着的手印,现在让蒋叔叔睡一觉是必须的,不然他的身体可能吃不消。屋外的人进来后,发现蒋天成睡在了沙发上,都用一种询问的眼神望向了秋宇翔,凌玉更是满脸的担心,连忙叫人扶着他去了卧室。 秋宇翔并未向其他人解释什么。在凌玉进来时,他开启了天眼对其观察了一番。他还记得当初第一次看见凌玉时,便发现她的魂魄似乎有不稳的迹象,但是现在,三魂七魄却异常的稳固,甚至比一般人强壮了不止一倍,这种反常的现象让他记在了心里。和外公打了个招呼,拉上张自翔便走了出来,驱车向着蒋天成所说的那个小区驶去。 出乎意料的,在这家人家里,他们竟然碰上了方捷。而方捷对于他们的到来倒是并未有多大的惊讶,微微笑了笑,便示意他们询问。让秋宇翔更加吃惊的是,这家人竟然也不是陌生人,虽然他们也许不认识他,但是秋宇翔本人却是记得这一家三口。他们赫然就是上次从东市回来时,在机场遇见的那个购买乌木的一家三口。 因为方捷的在场,秋宇翔也并未多说什么,三个人出了小区后便找了一个茶坊坐了下来。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蒋天成你也应该认识吧,我想你来肯定是为了这件事,我说说我这边的情况吧。”方捷和张自翔因为秋宇翔的关系也见过一面,大家都是熟人,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坐下后便将事情娓娓道来。 琼曲的摄制结束后,方捷便忙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来,这次锦城之行他还有一个目的。近段时间他接连接到热心读者来信,反映锦城出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锦城近两年不断有人死亡,这本属正常,但是读者反映的死者死相却是一场诡异。死者都是全身血液干涸、肌肉组织萎缩,就仿佛被什么东西将体内组织压榨干了似的,而且死者均为女xing,死因也是不详。方捷对此是异常感兴趣,通过在jing察局的朋友,他证实了确实有这么一会事,但是因为少女失踪案吸引了jing方大部分的注意,这么一件诡异的事还未引起jing方的重视,只是例行程序一般在调查着。而他之所以会在妮妮家里,也是通过这个朋友得知,妮妮父母报jing以后,在笔录上妮妮一直嚷嚷有个女人要吸她血,虽然这些被其他人归为了受惊吓后的后遗症,但是却引起了方捷的注意,这才让他赶到了妮妮家询问详细情况。而蒋天成是锦城的名人,经常出现在各类电视、报刊上,妮妮父母也是第一眼便扔出了他,虽说家里并未丢失什么东西,但是这么一个名人深更半夜闯到自己家里,也是让他们觉得异常诡异,这才报jing。 张自翔对于这件事也是异常关注,等方捷讲述完后,又拉起他询问起一些详情来。而秋宇翔则坐在一边,手中折扇轻轻拍打着,脸上涌现出一股凝重。 凌玉的魂魄除了异常强大外,并无其他异状,也没有yin灵附体的迹象,可是她的这些反常甚至是恐怖的举动却是让秋宇翔百思不得其解。通过蒋天成和方捷的叙述,那些死者应该是魂魄被凌玉所吸收才造成身体干涸的死状,这也能解释凌玉魂魄强大的原因。 但是为什么凌玉要吞噬这些人的灵魂?这人有什么联系?她是怎么吞噬的?等等一些问题让秋宇翔脑袋就像一团乱麻似的。首要的一个问题,就是找出这些人的联系,为什么凌玉会选择这些人。 就在这时,秋宇翔脑中一道灵光闪过。他记起在机场遇见妮妮的时候似乎那天正好是她的生ri。 “几个死者的生ri都是什么时候?”秋宇翔突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急忙问道。 第六十三章 落魂 果然不出秋宇翔预料,这几个死者和妮妮一样,出生时间有个特点,那就是都是在yin月yinriyin时!这种时间出生之人,用直白的话说就是容易撞见不干净的东西,但是终其原因,却是因为这些人的魂魄对于yin灵来说,乃是大补之物,其中所蕴含的yin气,相比于平常人,不止高了一倍。(.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结合第一次遇见凌玉时发现她魂魄不稳稍显虚弱的迹象,秋宇翔分析她应该也是被这些人特殊的魂魄所吸引,目的就是为了滋养自己的魂魄。 接下来一个问题就是凌玉的魂魄为什么会有虚弱的迹象,即使当时的车祸让其受了重伤,但是并不足以严重到对魂魄有所损伤,因为如果那样,秋宇翔相信凭借自己的本事是绝对能够看出的。这所有的种种,似乎都是从那场车祸引起的。 “表哥,当年那场车祸是怎么一回事呢?”秋宇翔对着张自翔问道。 “这场车祸?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老爸他们提过,对了,那场车祸的地点你应该也知道,上次玉茹给我说过,就是你们从宏县回来时碰见出车祸的那个高速出口。” “什么?!”秋宇翔心中微微一惊,所有的事是在太巧合了,巧合的让他有点不敢置信。他突然想到混元扇中还封印着当时游离在那里的一些残魂,脸sè一变。 左手一把抓住折扇扇骨,方捷两人只觉得上面一阵青光涌动,就看见秋宇翔眉头微皱,口中一字一句缓缓念到: “凌——玉——” 方捷两人听见秋宇翔话音,一股冷意顺着脊梁渗了进来,全身就像被千万根小针同时扎了一般,浑身一颤。而秋宇翔也同时脸sè一变。 感受着混元扇传来的一股sāo动,秋宇翔很是明白,这说明了一个问题:在高速路上封印的这些魂魄里,有凌玉的一丝残魂!但这应该是不可能的,因为在天眼之中,凌玉的魂魄是完整无缺的!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现在凌玉身体里面的魂魄,绝对不是本人的! 想到蒋天成之前的叙述,秋宇翔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拉上两人,三人急匆匆的回到了青山疗养院,却意外得知凌玉竟然失踪了!不过秋宇翔并未在意,他之前已用天眼记录下了凌玉魂魄的波动轨迹,对于他来说,要追踪到凌玉,虽要费一番手脚,但是却不是不可能的。不过让他吃惊的是,凌玉并未在锦城市区,从魂魄消失的轨迹来判断,她竟然直接向着琼曲县的方向奔去。不敢怠慢,他们连忙向着琼曲而去。当他们赶到琼曲时,却意外的发现,常寻枝和一个男子正好也在这里。而那个男人秋宇翔也有过一面之缘,就是在古玩街上碰见的那个修为不弱的人。 葛苍生到锦城的目的和方捷其实一样,道盟接到反映,似乎锦城这几年有诡异的事情发生,不少女人死于非命,死状恐怖,因此派遣他过来查看。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他也将目标锁定在了凌玉身上,因此这几天凌玉的行踪他都有所掌握。之前发现凌玉离开了锦城,他连忙和常寻枝一起跟了过来,不想却碰见了秋宇翔。 “咦,秋先生你怎么……”常寻芝也算和秋宇打过几次交道了,仅仅几天没见,她却发现他身上似乎有了什么转变,一时间却说不上来。 秋宇翔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相互介绍后,就回到了正事上来。 “凌玉现在所在的位置不知秋先生知道吗?”跟到琼曲后,葛苍生两人便失去了凌玉的踪影,常寻枝不得不向秋宇翔问道。 “应该在这个方向。”秋宇翔指着定江山的方向说道。 此时,天sè已经渐晚,劝说了张自翔和方捷后,三人冒着夜sè向定江山走去。 秋宇翔心里有种沉重的感觉,因为他突然想起之前在这里和常寻枝一起遇见的那两个yin灵,对比之下,他诧异的发现,这和他猜测的发生在凌玉身上的情况及其相似!在他的推测下,那场车祸使得袁芳死去,但是其魂魄应该并未消散,反而附身在了凌玉身上,而凌玉的魂魄应该受了损害,逸出体外的孤魂游离在出事地点,才会被秋宇翔恰巧封印。(.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两个魂魄同存一体,而袁芳因为魂魄完整,所以占据了主动地位,白天应该就是她。而到了夜晚,yin气较重之时,残缺的凌玉魂魄必然带着一丝怨念,占据了肉身。也许是不甘于**被袁芳所据,因此她想方设法的要吞噬yin月yin时出生之人,以恢复自己的魂魄,重新夺回身体的控制权,才会发生如此多的事情。 而那两个yin灵的情况也很相似,也是两个yin魂融为一体,不过似乎并没有凌玉那么完美,两个yin魂排斥非常严重。这两件事到底有没有联系?秋宇翔心中不敢肯定,只是希望今天能够将所有事情都弄明白。 而此时,在地下那个空旷的石洞里,之前出现的那个神秘人正站在阶梯上,看着前端镶嵌在石壁里散发着淡淡黑气的那块石头。在台阶下面,凌玉赫然站在那里,不过此时的她衣衫陋烂,勉强能遮住身体,脸上黑、红光晕不断闪烁,一副极其痛苦的模样。 “想不到,本来只差最后一步了,却在一个小女孩身上功亏一篑。”神秘人自言自语地说着,不过语气对失败似乎并没有多少沮丧。 “为了吸引jing方的注意力,在我暗示下塚离也暴露,被人消灭了,真是一桩赔钱买卖呀。” “主……主人,帮帮我。”凌玉此时已经半跪在了青石地板之上,浑身黑气涌动,挣扎着说道。 神秘人尚未说话,却突然转过了身,那个狰狞的面具望着远方,似乎能将那厚实的石壁看穿一般。 “嘿嘿,上次试验即是被你破坏,想不到这次也和你有关。守圣,这次让本君看看你成长到了何种程度。”神秘人低声喃喃说着,同时右手一挥。石壁上那个镶嵌着的黑sè圆石突然黑气大盛,猛然涌出一股黑气向着凌玉直shè而去。神秘人的身影也随着这一道黑气在虚空中消失无踪…… 秋宇翔三人在山间行走着,此时夜sè已经完全笼罩在了整个天空。夜空里零星的挂着几颗闪烁的星星,月亮却害羞似的躲进了云层之中。在昏暗的树林里,三人原本行进中的身影停了下来。 “发现了吗?”葛苍生环顾四周,微皱着眉头问道。 常寻芝点了点头:“我们似乎在原地打转。” 三人都不是普通人,经过几次后,便发现了异常。他们是径直向着凌玉所在方向而去,可是却似乎总也绕不开这个圈。秋宇翔正准备说什么,突然惊异地转头看向了远处,葛苍生两人也同时将头看向了那个方向。三人对视了一眼,身影一动,原地顿时空无一物。 几分钟后,一个略显猥琐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这人左右看了看,直径向着一个方向继续走了过去。秋宇翔眉头皱了皱,这人他认得,就是那个在金sè海洋时的阳哥,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好像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虽说葛苍生两人并不认识这个男人,但并不影响三个一致决定跟着这个男人。 张阳上次跟着胖子来过一次,他也留了个心,记下了路径。胖子出事时,他因为伤势并未完全好,正在养伤,反倒是逃过了一劫,可是也让他认识到了以前那股力量的好处。心中盘算很久,他决定亲自再次到朝圣之地,看看有没有可能恢复自己的能力。看着眼前那一圈一人粗的大树,张阳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幸好没有记错。”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树林里一抹黑,要凭借记忆找到正确的道路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也没再多想,回忆着当初进来时的线路,一头扎进了这片树林里。 “进去吗?” 三人的身影出现在这片树林前,望着这片似乎要捅破夜空的大树,常寻芝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危险,谨慎地问道。 葛苍生一路行来,一直不断计算着变换的方位,脸sè却是越发难看起来。听见常寻芝的问话,他还未回答,却听见树林里传来了一声恐怖的嘶喊声。没等他反应过来,常寻芝却是提着长剑,第一个冲了进去。秋宇翔和他对望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跟着她走了进去。 一步踏进树林,却仿佛时空转化一般,周围环境迅速变化,三人一下出现在一个空旷的林中空地,周围那些高大的树木围城了一圈,就像城墙一般。在空地中间,孤零零地立着一个白幡,幡上有个暗红sè的奇怪文字。而刚进来的张阳,此时却瘫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右手抓着自己的脸庞,一大块鲜红的肌肉带着鲜血正被他自己使劲拉扯了下来,露出了白森森的脸骨和一排牙齿,而他的下半身,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腐烂着,森森白骨在夜sè中尤为恐怖。 常寻芝看着眼前这个诡异的场景,差点没有呕吐出来。而葛苍生则是满脸jing惕的望着那个白幡,脸上yin晴不定,不知在想着什么。就在这时,空地中间那个白幡突然无风自动,没见有任何波动,葛苍生和常寻芝立时觉得脑袋一阵昏眩,身体涌出一种空荡荡的感觉,眼睛一黑便要倒下。 秋宇翔在白幡一动时便发觉了不妙。因为在天眼中,明显可见葛苍生和常寻芝魂魄随着幡动一阵波动,三魂七魄中灵、慧两魄就要离体而出,他连忙上前一步,手中混元折扇突然涌现出一股金sè光芒,在扇子顶端凝聚成一股锋芒,恍如利剑一般,对着三人眼前的泥地便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划痕。 “断!” 话音刚落,葛苍生和常寻芝便觉得耳边响起了一声巨大的声响,犹如暮鼓晨钟似的,一个激灵便回过神来,回想刚才短短时间里发生的一切,两人脸sè大变,常寻芝更是心中大惊,刚才秋宇翔简单的一招,却让她近乎于麻木。 “灵气塑形,化神四转……” 不过没等常寻芝从惊讶中回复过来,葛苍生却是一双眼睛死死盯着zhongyāng竖立的白幡,脸sèyin沉,嘴里蹦出了几个字: “落魂阵!” 第六十四章 落幕 “落魂阵?” 常寻芝已经将手中长剑横放于胸前,左手捏着一个手诀,一层淡淡的红光抵挡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黑气入侵。听见葛苍生的话语,她一脸疑惑地问道。 “原来这个就是号称不论神仙、随入随灭的落魂阵。”秋宇翔拍了一下手中折扇,脸sè凝重地说道。 “秋先生也知道落魂阵?” 葛苍生有点惊讶。他自幼专研阵法,自信在阵法一途,即使化神境的高人可能也没自己jing通。而这个落魂阵,自封神一战后早已失传,自己也是从一古籍上看见过其残篇才有所了解,想不到这个叫秋宇翔的人却也知道。 秋宇翔点了点头,守圣一脉各式藏书极多,小时他对各方面的知识也是涉猎颇广,落魂阵恰巧是他也了解。但是即使他,也只是知道落魂阵的具体情况,但是对于破解之法,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落魂阵属十绝阵之一,此阵非同小可,闭生门,开死户,阵中藏有天地戾气结聚而成的一白幡,上存yin邪符印。不论人、仙,一入阵中,白幡摇动,幡消魂散,顷刻而灭。”葛苍生脸sè有点苍白,相对于常寻芝,他主要jing力集中在对阵势的研究,虽说凭借葛家的优势,他修为也勉强达到了化气九转,但是尚未能凝聚三昧真火。所以面对落魂阵中黑气的侵袭,他对付起来有点吃力。 秋宇翔现在并未注意到葛苍生的情况,因为他诧异地发现,似乎落魂阵内戾气仅仅针对常寻芝两人,对自己反而视若无睹一般。他可不会认为这是因为自己修为比另外两人高,对于这个号称即使神仙入内也会魂消魄丧的阵势,绝对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秋宇翔视线在阵中缓缓扫视着,突然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具白骨的张阳的尸体,他猛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第一次见这个阳哥时,他是和那个刀疤在一起的,而且似乎很奉承、讨好他。而刀疤和之前少女失踪案有直接关系,案件的幕后主谋是塚离,下线为那个胖子。回想着阳哥当时的情况,秋宇翔突然发现情形和胖子异常相似。他心中大胆猜测阳哥和胖子、塚离应该是一伙的,但级别应该不是很高。再回头看张阳对这里的熟悉程度,说不定就是他们的老窝,不然也不会有落魂阵守卫。但是张阳却死在了这里,可能是因为他级别不够,所以并不知落魂阵破解之法。那如何才能破解这个落魂阵呢? 秋宇翔看着张阳那具尸骨,脑中灵光一闪,仔细打量了那具白森森的骨头四周,没有发现自己想找的东西。他慢慢将手伸进怀中,拿出两个黑sè的石牌。 这就是从胖子和塚离死后留下的石牌。此时,两个石牌似乎毫无异常,可是在天眼之中,秋宇翔却诧异发现原本涌向他的阵中yin厉之气竟然一丝不落的被这两块石牌所吞噬! “拿着!”秋宇翔已来不及多想,常寻芝两人似乎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两枚石牌立时向两人扔了过去。 略带诧异地看着手中黝黑的石牌,常寻芝感到原本源源不断想要袭入身内的黑气似乎一下被石牌完全吸收,身上的压力顿时一松。葛苍生应该也是同样的感觉,眼带不解的看着秋宇翔。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不知这东西的效用什么时候就失效,赶快找到出阵之法吧。”秋宇翔现在并不想多说什么,对于阵势一道,他涉及并不深。 葛苍生在阵法一门确实很有造诣,加之落魂阵最厉害之处便是对生灵魂魄的吞噬,现在这个问题暂时解决,至于阵势方位,也就难不倒他了。 最后一步踏出落魂阵,三人对望了一眼,眼中充满了疑惑。他们似乎回到了原来那个树木繁茂的山林,可是眼前却有一个巨大的犹如石头垒起的冢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这个石头冢正前方有一个一人高左右的缺口,从这里似乎能够进入石冢。 三人并没有考虑多久,常寻芝手中火符燃起,依次进入了这个石冢。出乎几人预料的,踏着由石头堆砌起的道路,几人一路向下,也不知道下降了多深,在火符即将燃尽时,他们终于走出了这条石头路,一个巨大的广场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这个深入地下不知多深的地方,竟然存在着这么一个巨大的石洞,让常寻芝心中惊讶不已。两排巨大石柱上摆放着的火盆里正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熊熊烈火,却丝毫带不来一丝暖意,感受着石洞里yin森森的气息,她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丝凉意。 秋宇翔皱了皱眉,蹲下身来用手摸了摸地面铺设的石砖,自言自语地说道:“明砖?” 广场前方,是一个不知多少级的石阶梯,在阶梯上面的石壁处,有一个半个篮球大小的小洞,在火光映shè之下,可以看出小洞内壁光滑平整,似乎以前是镶嵌了什么东西似的。用手摸了摸这个小洞内壁,感受到一丝略带熟悉的yin气波动,秋宇翔心中有点沉重。 “吼——” 就在这时,在广场旁边一个断裂了一半的石碑后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吼叫,在空旷的广场上不断回荡。几人立刻jing觉起来,常寻芝两人慢慢向着秋宇翔靠去。 “是凌玉?”葛苍生略带惊讶地说道。在摇曳的火光当中,看着那个慢慢爬出的身影,他猜出了此人是谁。可是望着眼前这个人的模样,他却是不敢肯定。 眼前这个东西不知道还能否称之为人。衣着破烂,暴露在空气中皮肤上铺盖着一层黑sè的物质,似乎是凝固干涸的血液。手脚触地,慢慢地向着几人爬了过来。从一点点的特征中可以判断出这个人是个女人。头发就像被水打湿了一般,耷拉在后面,整个头部却像是一个桃子似的,在颅骨顶端形成一个四指深度的凹陷。眼睛黝黑,看不见一点眼白。整个面部染上了一层血迹,面sè狰狞。嘴巴不时张合着,发出一种类似野兽般的低吟,白森森的牙齿比平常人要细小,锋利的尖端在火光下映出淡淡寒光。 凌玉周身充斥着一股浓厚的黑气,从那不时暴露出的威势判断,竟然有着化神境的威压!不过似乎不是很稳定,断断续续。 “该死……所有人都该死!”凌玉口中沙哑地低喃着,望着几人的眼眸中一阵黑光涌动,身子猛然加速,箭一般冲了过去! “退后!”感受着凌玉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虽说心中也惊讶她修为的暴涨,却没有影响秋宇翔的判断,常寻芝两人决计不是她的对手。 叮的一阵金属交鸣之声,秋宇翔和凌玉战在了一起。感受着战斗中心涌动出来的一阵阵的威压,常寻芝两人连连后退,脸sè苍白。葛苍生更是心中巨震,这个刚认识的男人,修为竟然已经到了化神境!回想一路走来秋宇翔的表现,他脸sè不由涌出一股难堪,想不到这人的修为竟然如此高深,让一向自负的他也不由生出了浓浓的挫败感。 “他就是个妖孽。”似乎发现了葛苍生异常的脸sè,常寻芝无奈地说道。 混元扇在手中犹如花间蝴蝶一般翻转着,感受着相接处传来的阵阵巨大反震之力,秋宇翔心中稍微沉静了一点。看来凌玉虽说不知用什么秘法提高了修为,但是应该也仅仅在化神三转之下,对现在的他倒是没有多大威胁。可是随着交手次数的增多,天眼之下,秋宇翔发现凌玉的魂魄似乎正在发生改变,准确的说,应该是凌玉的三魂七魄似乎正在裂变!天、地、人三魂竟然慢慢分裂成为了两个。 “啊——” 凌玉突然放弃了进攻秋宇翔,抱着头在地上打起滚来。 “滚,滚出去!” “放弃吧,放弃吧,我们不应该存在的。” 两种不同的声音从她口中冒了出来,交织在一起,充满了不甘。 秋宇翔也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在青石地面上挣扎着的凌玉,脸sè冷峻。看情况应该是袁芳和凌玉的灵魂突然相互不能压制,都在争取身体的控制权。而原本充斥在她身边的黑气也在不断消散。 眼中闪过一丝决定,秋宇翔上前一步,一把按住地上的凌玉,手中混元折扇抵着她那污秽不堪的额头,一阵耀眼的金sè光芒闪过。 “以守圣之名,封!” 话音刚落,凌玉原本还在不断挣扎的身体突然停止了蠕动,一股透明的空气波动顺着她脑袋流入了折扇之内。秋宇翔脸sè却是一变,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嘴角上扬,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 “太yin炼形!” 就在抽取凌玉灵魂加以封印之时,他明显感觉到了一股禁锢的力量在身体内做了一番抵抗。虽说这股抵抗之力很是微小,但是他还是一下便辨识出了这股力量的渊源。在东市发生的一切快速地在脑中回放,秋宇翔心中突然觉得有点气闷,就像有一张大网正在不断向自己逼近似的。 “嘿嘿嘿嘿。”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石洞里响起,让人心里发麻。 “又是你!”秋宇翔快速站起,体内灵气急速在周围扩散开来,却没发现任何一丝异常。只感觉有一股滔天的威压一股脑地从四面八方涌来,以他现在的修为竟然丝毫不能抵抗!而常寻芝两人,在声音响起之时便被这股力量震晕了过去。即使秋宇翔,也觉眼睛金星闪现,脑袋有种缺氧的感觉。 “不错,不错,短短时间内便突破化神三转,斩去贪念,达到四转境界,真不愧为守圣传人。不过这应该也有本君的功劳吧,要不是塚离……好了,虽然你又破坏了本君一次实验,但是看在你还能陪本君玩玩的份上,也就不和你计较了。本君希望下次再见面时,你能给本君一个惊喜!哈哈哈哈……” 声音在石洞里回荡着,叠加的音波震得人耳朵生痛。就在秋宇翔苦苦抵挡着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之时,他眼角瞥见一个黑sè的声音在前面阶梯之上消失。他脸sè一下大变,心中涌起一股不甘,手中混元折扇金光大盛,猛然一挥!耳边传来一阵噼啪之声,周围犹如泥潭般的束缚被挣脱开来! 看着神秘人消失的地方,秋宇翔眼眸中压抑着滔天的怒火。因为就在那一瞬间,他看见了神秘人腰间系着一个东西,一个宛如塚离所有一般,黑sè的,小小的石牌! 富强村后山断裂的石塔、黄明全守护的镇魂阵、东市发生一切在他脑中不断闪现,这一连串的神秘事件似乎已经向他掀开了小小的一角。手中紧紧握着混元扇,望着那高高的石阶,秋宇翔沉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坚毅。 “我一定会将所有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为师父报仇!” 锦城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 凌玉,或者应该叫袁芳恢复了正常,再也没有晚上的诡异举动,至于她的实际情况秋宇翔并没有告诉别人。蒋老爷子的病在秋宇翔的治疗之下已经痊愈,天心针法传给了天青,剩下的康复问题他也不用再担心。混元扇内封印的包括凌玉魂魄在内的孤魂,秋宇翔也请临慈进行了超度,而所有案件该如何结案,自然有常寻芝所在的道盟去解释。关于石牌的一些情况,他也拜托了外公等人,希望能够借助他们的力量查到一些线索。秋宇翔心中有种直觉,神秘人事件绝对没有结束,在不久的将来,他们肯定还会相遇的。 第六十五章 秦奋 云省与江北省相邻,面积广袤,人口众多,是一个少数民族聚集之地。(.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这里是华夏国西陲,与其他几国相接,贸易昌盛,尤以出产翡翠闻名于世,秋宇翔当初游历之时也是以云省为第一站,在这里度过了近两年时间,可谓很是熟悉了。 昆城是云省省会,当再次踏上这里,秋宇翔心中百感交集,脑中闪过那一丝倩影,他无奈地笑了笑。青涩的岁月总是那么让人难忘,即使经过了不知多少风雨,那一抹心动似乎永远都不能释怀。放下心中的感叹,他打了个的直奔市医院而去。 秋宇翔之所以会来云省,主要是因为孔方之前留了个讯息,说是在这里发现了好东西,但是后来却失去了联系,虽然那胖子修为也不弱,可凭他的xing格保不齐就会卷入一些诡异的事情。心中有一点担心,可更多是因为自己手中已经没有可用的符箓,不可否认,这小子做的符有些时候还是挺管用的。除此之外,云省也是各位师祖手记上记载的祖师失踪之地,虽说之前他也调查过,但现在自己修为已达化神四转,他也想继续调查调查。 认祖归宗后有一个好处,便是能利用家里的关系就相关情况进行调查,还没离开锦城,老爷子便通过关系给他联系了当地驻军,凭借军队的力量,秋宇翔也能省下很多时间了。 在昆城,秋宇翔认识的人不多,秦奋就是一个。秦奋大体上可以说是一个地师,平时帮人看看风水什么的,在昆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秋宇翔到昆城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他,这次故地重游,想不到秦奋却在医院,和邻居打听清楚具体地址后,他便直接到了秦奋入院的地方。 秦奋是个五十多岁的人,虽说年过半百,却是jing神矍铄,一头黑发梳成了个大背头,脸上妖异的一点皱纹也没有,扎眼一看跟个三十多岁的人差不多。此时半坐在市医院的一张病床上,手里拿着一本线装书,正津津有味地读者,周围病友的亲戚朋友川流不息、进进出出,嘈杂的环境却仿佛一点不能影响到他,看到jing彩处时还不时点点头,一派学者模样。 “老秦,你还真是孜孜不倦呢。”刚进病房的秋宇翔看着秦奋那模样,忍不住打趣着说道。 “咦?宇翔!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快坐快坐。”抬头发现打趣之人竟然是秋宇翔,秦奋立刻扔下了手中的书籍,眉开眼笑地招呼道,要不是腿脚不方便,他都要下床迎接了。不过看了看已经人满为患的病房,秦奋不由有点尴尬。 “得了得了,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秋宇翔放下手中的水果,一屁股坐在了秦奋床上。 “你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秋宇翔仔细看了看秦奋,印堂发黑,一缕青sè挂在眉角,魂魄也有种不稳的感觉,分明是被煞气侵袭的症状。 “哎,别说了,打猎的让鹰给啄了,出摊的时候失手了。”秦奋也不怀疑秋宇翔能看出自己伤势真正原因,一脸郁闷的说道。 这次他去帮人看祖坟,建议别人移冢,不成想却在这上面吃了个暗亏。那个地方竟然煞气极重,在他没有防备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坟自然没有移成,自己也因为煞气冲脑住进了医院。 “你不是已经不帮别人看了,怎么又出山了?”地师五弊三缺,对于秋宇翔来说虽不用在意,但像秦奋这种人却是不得不注意,因此他在几年前便不再为人看风水了。 “哎,还不是小丽。她公司的老总听说过我,挨不住她的请求这才答应。想不到几年不动,眼力也生疏了,老了老了。” 秦奋唉声叹气地说道,在说到自己女儿时,忍不住瞥了秋宇翔一眼。他很清楚之前秋宇翔和女儿有点暧昧,不过有缘无分,事情没成,为这他还暗自后悔了许久。 秋宇翔心中闪过秦艳丽这个名字,随即便笑了笑。他本不是强求之人,只是对于自己的初恋较为深刻而已。秦艳丽是秦奋的女儿,老秦中年丧妻,女儿也从小体弱多病,犯了一个鳏字。后来散尽万千家财,才得以保全女儿xing命,因此对这个女儿是无比宝贝,对她的要求也肯定没有拒绝的可能。 就在这时,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男子西装革履,身材健硕,长得风度翩翩,手里提着一个水果篮。女子穿着一身职业装,身材苗条,面容娇丽,正挽着男子的手臂,郎才女貌,让整个病房也增sè不少。 “爸爸,有朋友?你怎么又起来了,医生不是说让你多躺躺嘛。”女子自然就是秦艳丽,看着秦奋正半坐在病床上,一脸嗔怪地说着。因为秋宇翔背对着她,秦艳丽一时并没有发现。 “艳丽,好久不见了。”听着那久违的声音,秋宇翔身子微微颤了颤,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转头打着招呼。 “啊。”秦艳丽愣了楞,发现老爸的朋友竟然是秋宇翔,脸上闪过一丝红晕,接着就是一阵紧张,心中犹如小鹿乱撞一般,拉着男朋友的手也不自觉得紧了紧。毕竟当初提出分手的人是她,在面对秋宇翔时,不免心中有点愧疚。 “谢文,我来介绍下,这是秋宇翔,我……我爸的忘年之交。”秦艳丽脸sè有点尴尬,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没有什么对不起秋宇翔的地方,瞬间自然了许多。 “你好,谢文,丽丽的男朋友。”谢文感觉到了自己女朋友的恍惚,心中有了一丝了然,微微一笑,伸出手和秋宇翔握了握。 “艳丽,男朋友挺帅的呀,不错。”秋宇翔嘴带微笑地说道。自从分手那一刻起,秦艳丽在他心中便成为了过往,此时再次面对初恋女友,心情也越发淡然。 “呵呵,他鸿发集团人事部总监。”看着秋宇翔平静的脸庞,秦艳丽不知为什么心中却有点不忿,连忙介绍起男朋友的工作,脸sè也露出一丝骄傲。 秋宇翔暗自摇了摇头。 秦家原本也算是有万贯家财,但是后来全部捐赠了出去,生活顿时变得清贫。也许是过惯了富人生活,秦艳丽原本并不赞同父亲的做法,不过由于当时年纪小,同时确实后来身体有所好转,才勉强同意了父亲的做法。但是由奢入俭难,还未接触社会时到还好,当大学毕业后,她才感觉到人情冷暖,在这个金钱当道的世界里,没钱寸步难行。也是因此,她才对秋宇翔提出了分手,毕竟当时的秋宇翔,初来昆城,一穷二白,虽说对自己很好,但是却架不住现实的摧残,两人就这样分手了。 在去卫生间的路上,秋宇翔不由回想起了和秦艳丽之间的点点滴滴,除却了初始的疼痛,现在倒是可以平静面对了。 “丽丽,这里的条件太差了,不如给秦叔叔换个病房吧。”病房里,谢文正一脸殷勤得向秦艳丽问道。 “哎,医院说没有其他病房了,老爸也只是轻微脑震荡,将就一下就行了。”秦艳丽其实也早想给父亲换个病房,现在自己并不缺钱,可是在医院没个认识的人,调换病房也不是那么容易。 “我在医院认识人,我问问。病再小也要注意,治疗环境还是很重要的。”谢文不由分说便拿起了电话拨打起来,丝毫没有发现周围人恼怒地目光。 结果自然是好的,那边答应一有床位便安排调整病房的事情。看着秦艳丽高兴略带仰慕的目光,谢文不觉心中有点自傲。在昆城拼打近十年,社会网也算广阔,想起一同毕业的同学,现在听说还有在收破烂的,他不由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个大腹便便,头上没剩几根毛的男人走了进来,穿着一套丝绸的唐装,也许是因为太胖的缘故,在这秋风飒爽的天气里,满头大汗,不时拿着一张手绢擦拭。此人后面跟着一个眼带墨镜身穿西服的彪悍男人,一看就是胖子的保镖。 “秦老师,抱歉抱歉,公司有点事情,来晚了来晚了。”胖子一脸的人情,拉着秦奋的手就是一阵摇晃。 “李总,你好。”一见来人,谢文立马一脸讨好的打着招呼。 “咦,小谢?你也在这?是陪小秦来的吧。”李总一脸笑意的看着面前两个年轻人,打趣着说道。 “李总您好。”发现自己公司的老总亲自过来,秦晓丽一脸的高兴,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微笑着打起了招呼。 几人寒暄了几句,李琼辉就将这次过来的目的直言不讳了。 “秦老师,你看我祖坟那?” “李总,那里是我一时走眼了,要不你找其他人再看看?”经过这么一折腾后,秦奋其实并不想继续接这活,煞气太重的坟墓,指不定就要出什么幺蛾子。现在的他对目前生活很是满意,不想再蹚这些浑水了。 “秦老师,该找的人我都找过了,整个昆城地头上现在的风水师听说您老亲自出马都栽了跟头,没人敢接这个活了。”李琼辉一脸的无奈。要不是实情确实如他所说,他也不至于屈尊降贵得来求这个老头。 这时秦艳丽也在一旁劝着父亲,并不是她不顾及父亲的身体,而是医生说并无大碍。如果这次能够帮助到李琼辉,那她和谢文在公司里的地位肯定会提升一大截的。 秦奋微微皱起了眉,思考良久这才说道:“李总,要不这样,我介绍一个人给你,他的水平绝对不在我之下。” “老爸!他行吗?”秦艳丽突然白了父亲一眼,她知道秦奋说得是谁,但是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秋宇翔,要说心里没有一点担心是骗人的。 “秦老师说的是谁?在这昆城地界上还有我不认识的风水师?”李琼辉有点疑惑。因为祖坟的事情,他几乎拜访过了整个昆城有点名气的大师,但是这些人听说了秦奋的事后都婉拒了自己的邀请。 “呵呵,说曹cāo曹cāo到,就是他。”看着门口进来的秋宇翔,秦奋笑着指着他说道。 一进门就发现病床前多了两个人,而且大家都转头看着自己,秋宇翔有点迷惑。看着李琼辉那惊讶的模样,秋宇翔心中一阵无奈,暗叹这世界竟然如此之小。 秦艳丽对于父亲的介绍极度不满,正想开口阻止,却惊讶的发现李琼辉竟然一步走了过去,拉着秋宇翔的手紧紧握了握,满脸红光,那激动得模样就像发现了什么财宝似的。 “李总,别来无恙吧。”秋宇翔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个人当初秋宇翔在昆城时帮他处理过一些诡异的事,因此结下的缘分。秋宇翔送给两个妹妹的礼物也就是这个李琼辉所送。 “秋大师,您好,您好。”李琼辉有点语无伦次了,想不到要瞌睡就遇见枕头。想到秋宇翔那一身的本事,他直觉地祖坟的事情有着落了。其实他本来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秋宇翔,可是当初离开时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他这才不得不另谋它路。 知道秦奋介绍的人就是秋宇翔,李琼辉心中的高兴自然不言而喻。双方约定了一个时间,谢绝了李琼辉的邀请,秋宇翔一脸好笑得看着秦奋。 “得了,别看着我了,就当帮老爷子一个忙。”秦奋丝毫不顾自己的年纪,腆着脸要死不活地说道。 “行了,事情也是凑巧,正好我到那里有事,顺带帮你把这件事解决了吧。”秦奋说的那个地方正好是孔方最后一次提及过的,反正现下无事,他也顺便过去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 第六十六章 茔地 商务车在崎岖不平的乡间小道上颠簸着前进,车子里除了李琼辉喋喋不休的声音,其他人并未说话。秋宇翔偶尔点点头,算作回应。秦艳丽坐在最后排,从上车开始,一双眼睛便盯着那个熟悉的背影,脑子里乱哄哄的,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想不到以前的穷小子现在竟然和自己大老板认识,而且看模样似乎李总对他也是推崇倍加,一路上就当老佛爷似的供着,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和在公司里完全两样。她不知道自己是后悔还是对那段单纯爱恋的留恋,不过已经没什么区别了,从秋宇翔对她的态度来看,他们之间是覆水难收了。 李琼辉是从山寨里走出的人,祖上世代居住在一个偏远的深山寨子里。八十年代,当时高中毕业的李琼辉走了偏门,偷偷将山里的木材走私贩卖挖到了第一桶金,之后他走出山门,经过慢慢打拼,逐渐创立了鸿发集团,也算白手起家的一个典范了。但是最近几年,他的生意一直不愠不火,几次大的投资都失败了,极其迷信的他找人看过后说是自家祖坟有问题,现在的祖坟是他发家后几年前迁出山里的,风水师如是说,让他心里忐忑不安,所以这才瞒着家里人动起了再次移塚的打算。 车子行驶了大概有六、七个小时,在颠簸中终于来到了目的地。这里已经是大山深处,听李琼辉讲当地人称为圣山,缘由以不可考证。圣山人烟稀少,植被繁茂,只有一条蜿蜒的山路通向那群山深处。站在山脚下远远望去,近百户山寨四面环山,重峦叠嶂,梯田依山顺势直连云天,一条大河穿寨而过,片片白云漂浮在半山,透露出一股灵气。 李家祖坟位于圣山山脚,周围已被人整理过,几百平米的地面被铺上了一层青砖,在青砖尽头,是一个修葺的极其豪华的墓地,全部都是用大理石雕刻而成,真个墓地透露出一股富气。而就在秋宇翔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有几人站在了这里,围着围着一个妇人正说着什么。 “淑芬?你怎么在这?”李琼辉一下车便皱起了眉头,向着那个中间穿着极其富贵的妇女问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唐淑芬是李琼辉发家后娶的第二任老婆,育有一子,今年十一岁,正在念小学。她以前是个模特,嫁入李家后便在家里相夫教子,生活过的也算富态,老公也很宠爱他,当然这和她懂得讨好男人很有关系。最近李琼辉为祖坟的事情焦头烂额的,她暗自记在了心里。通过朋友介绍,她请到了外省一位据说很有本领的风水大师,而那位大师问了问祖坟的大致情况后便认为这里风水并无大碍,是个少见的宝地,并且给了她几张符让她埋在祖坟四周。今天她背着老公来到这里,正准备按照那位大师说的埋下符纸,却不成想一天忙得不行的老公今天却有时间到这个破山里。 听到唐淑芬的解释,李琼辉脸上有点难堪,不过一旁的秋宇翔却摇了摇头,并不介意。他倒是对那位不用实地查看便知风水的大师很感兴趣。 “那位大师说三等先生满山走,二等先生看水口,一等先生看星斗,选茔地时不用进山,按二十八星宿来选茔地就行了。”在老公的示意下,唐淑芬面带疑惑地将那位大师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当时听见大师介绍时,她就觉得很是神秘,不愧为高人。 秋宇翔差点笑岔气来。这位大师看来就是“一等”先生了。发现秋宇翔面有讥sè,唐淑芬忍不住问道:“这位先生有意见吗?” 看着众人疑惑的神情,秋宇翔慢慢向墓碑走去,一边解释道:“地理五要素龙、穴、砂、水、向,这位大师只说了一项水,还缺四项,你们觉得呢?茔地必须在山上,除非玉皇大帝能在天上的星斗中选坟墓,凡人怎能把坟墓安在天上。二十八宿星的吉凶,在整个墓地中只能占极小的一部分,全靠这个去决定茔地好坏显然是极其偏狭的。” 李琼辉等人听着连连点头,唐淑芬一张脸也是铁青,想不到好心办坏事。不过她心里也存了一点希望,连忙拿出一张纸,递给了秋宇翔。 秋宇翔一看便知是风水师留下的茔单,但是他仅仅扫了一眼便还给了唐淑芬。 “这份茔单只标明了二点:一是坐向,但是到底是什么向和此向的旺衰无所示;二是水,只标明了三条谁从右到左,其中二条水长生在申,一条水长生在卯,没有标明属于什么局。最大的缺憾是没有标明龙从何方来,属何龙。这位大师不懂四局定水。” 没有理会已经目瞪口呆的唐淑芬,秋宇翔围着整个墓地慢慢转悠起来。李琼辉狠狠瞪了老婆一眼,一脸讨好的跟上了秋宇翔。秦艳丽脸上yin晴不定,望着秋宇翔那洒脱的背影,想到刚才这个男人洋洋洒洒的模样,一丝丝后悔在心中不可抑制的蔓延。 十几分钟后,几人回到了那个豪华的墓碑前,秋宇翔看着一脸紧张的李琼辉,笑了笑,说道: “李总,我想老秦已经下过定论了吧,这个茔地龙虎无情,不旺丁,不聚财,只能保持现状。” “对,对,秦老师就是这样说的。”李琼辉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 这个茔地水从巽巳方出,归入辰库,属水局。水从申方来,属长生水,从右到左,归于一河。经过询问,知道这条河是一江上有最大支脉,水口临于巽巳绝地,合局,但是在河上却可看见几艘孤零零的轮船在行驶。墓地丑山未向,兼丁三分,属养向。龙从子方来,属生龙入首。穴所坐的山有龟形之象,穴在龟背与龟颈之间,穴点的倒是较正。这里右边白虎山高大,且向外裂去,左边青龙很小,龙虎不能相抱,后面的靠山有大象的形象,造成此山不可用。从整体上看,这里龙、穴、向均可,但水不理想,砂凶,主富贵,河上有船,难聚财。 李琼辉现在心中已有了决定。秋宇翔和秦奋所说一模一样,那这个墓地在风水上肯定有问题了。其实在秦奋看后,他便到处选择移塚的地址,到现在也算有了几个选择。想到这里,他一脸恭敬地说道: “秋先生,我已经选了几个地方,你看能否……” 秋宇翔摇了摇头,李琼辉的意思他很明白,但是自己也不是专门吃这行饭的,老秦那边也不能让他太轻松了,于是说道; “这个你请老秦看就行了,他的功力不下于我。” 眼见秋宇翔没答应自己,李琼辉也没勉强,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秋宇翔。 秋宇翔再次摇了摇头,发现李琼辉脸sè有点惊异,说道:“等把事情做完了吧。” 秦奋因为被煞气所侵,这点还是让秋宇翔有点兴趣的。一般来说,墓地都不会选在煞气太重的地方,这样很容易产生尸变。而且通过观察,他并不认为这个地方是凶险之地,但是从他来到这里,确实感受到了一丝丝微弱的煞气。 煞气不同于yin气,yin气凝聚有一定几率会产生煞气,有yin气的地方不一定会有煞气。煞气必定是因时间的积累而产生的,有煞必有yin,有yin不一定会有煞。李琼辉祖坟的这股煞气,是从墓碑下面缓缓透露出来的,不是风水形成,必是此处所藏之人遗骸带有煞气。 “李总,这个坟墓是新建的吧。”秋宇翔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大理石墓碑,突然问道。 李琼辉心里一突,以为又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慌忙说道:“这里是我五年前从山里祖坟迁移过来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秋宇翔摇了摇头。基本可以排除这里风水的原因,看来问题应该是出在以前李家人所葬地方了。不过这也不关他什么事,反正看李琼辉的意思也不会将祖坟迁回去了,只需将这里的煞气解决就行了。 向唐淑芬讨要了一张那位大师给予的符箓,看着那黄纸上似模似样的符咒,秋宇翔暗自咋舌。这种破烂东西如果埋在墓地四方,起不起作用他不知道,对于煞气却是一点抑制消除作用也没有。 不过让秋宇翔奇怪的是,按理说李琼辉移塚也有几年时间了,所葬之人遗骸带有煞气,那后辈之人应所有影响,可在李琼辉和唐淑芬身上,却是一点影响也未所见。好奇的他开启天眼望了过去,却是心里一惊。 在李琼辉和唐淑芬身上,竟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黄sè光芒,很淡,就像风中的浮萍似的,随时都会消散。虽然弱小,但是并不影响秋宇翔的判断。 “神庇……” 神庇也可以叫功德值力,世人与人为善,积大德之后,自身会凝聚一股功德,有这股功德在身,百邪辟易。但是在如今这个社会,具有功德在身的人几乎已经绝迹,秋宇翔游历四方多年,也仅仅遇见过一、两人身具功德,而且十分稀薄。神庇还有一种途径可获得,也是这个名字的由来,那就是虚心向诸天神、佛请愿,虔诚之人有可能会得到神、佛降下一丝庇护,不过这种庇护和前者功德之力不同,是有时间限制。看遍李琼辉和唐淑芬,虽说这人平时也做些慈善,但绝对达不到天降功德的地步,而且这家人似乎对神、佛也不是很笃信,身上具有的神庇委实奇怪,但是这绝对是神庇之力秋宇翔还是很肯定的。 心中虽然奇怪,但是秋宇翔也并未多想,手中混元折扇轻轻放在墓碑上,身子挡着众人的目光,轻声低喝一句: “封!” 混元折扇一道金光闪过便回复了原状,秋宇翔却明白这里透出的点点煞气已经被吸收了。 “好了,李老板,接下来就是你的事情了。”秋宇翔转过身,微笑着对李琼辉说道。 “谢谢秋先生,辛苦了。”李琼辉看着秋宇翔收下报酬,眉开眼笑地说道:“这里离我们村寨不远,今天就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第六十七章 石像 山上的村寨别有一番风味,最显着的特点就是几乎全是由山里的木头搭建而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屋子用几根或十几根粗壮的粗壮木桩支撑着,离地有近一米距离,因为云省气候cháo湿,尤其在山中,这样做有利于屋子的防cháo。 李家祖宅在半山腰,由十几间这样的木屋组成,是整个寨子里最大的一户人家。李家现在辈分最高的是祖母,是一个一百多岁的老人,秋宇翔等人第一次见到她时,差点没吓一跳。 当时这个老人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衣着朴素,满脸的褶子深深陷入肌肉里,焦黄的皮肤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老人斑,头发倒是整洁,但是充满了一股迟暮的颓废,没有一点光泽。老人一动不动地望着山顶,一双眼睛很是浑浊,其中左眼竟然全是眼白,听李琼辉说好像祖母生来如此。即使几人和她打着招呼,老人也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听见一般,只是木讷地望着山顶某个地方,犹如一尊雕像似的。 祖母的辈分其实比名字看来要高得多,但是就是因为如此,小辈已经算不出该如何称呼,因此也就统一称其为祖母了。 李琼辉的父母早亡,家里还有两个叔叔,分别生有一男一女,再往下还有几个小辈,倒是足足有十几口人。这点让秋宇翔异常奇怪。按照山下祖坟风水,李家应该人丁不旺才是,可没成想却是个不大不小的家族,难道这也是祖坟迁移之前所处风水结果?但是从遗骸上来看,那里很有可能是个凶煞之地,更加不会旺丁,可是李家实实在在这么多口人存在,让他觉得充满了诡异。 李琼辉在寨子里面颇有声望,这和他为村寨做的贡献不无关系。现在寨子里的学校和一些公共设施都是李琼辉出钱建立的,而且他还拿出一笔钱鼓励孩子外出读书,很多村寨里的人也在他开设的工厂里工作,可以说其人的声望在整个村寨也是最高的。 晚上的一顿饭李琼辉是费尽了心思,不论山里的野货还是河里的河鲜,丰盛得无以复加。寨子里一些德高望重的人也被请了来,发现李琼辉对秋宇翔的态度后,连带着对他也是毕恭毕敬,气氛也算融洽。几人饭后被安置在了空闲的屋子里,冬暖夏凉,很是舒服,一夜倒是很安逸的过去了。 因为明晚刚好是祈福节,对于整个山寨来说这个节ri是仅次于过年的活动,各家都为这个节ri准备了一年了。在李琼辉的极力邀请下,秋宇翔还是决定再呆上一天,同时也办办自己的事情。 清早起来,他去了一趟寨里邮电所,因为孔方最后提及的地方就是这里,同时告诉他留了点好玩的东西在这。 那是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块,青sè,仿佛是从一个整体上面掰落的,四边参差不齐,角落还沾有一点青苔,在顶端有一条很简陋的刻痕,秋宇翔寻思良久也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李琼辉对这个略显丑陋的石头也是毫无印象,问了问寨子里的老人,也说不清楚,秋宇翔只得收起石头,满脑子的疑问。 晚上的祈福节该准备的东西各家各户早已配备完毕,但是李琼辉为了让秋宇翔体验一把山寨的乐趣,还是叫上了几个人,带上自制的弓箭,往森林行去。 寨民们用的弓都是由这里的一种常见树木做成,非常坚固,拿在手上十分压手,但是对于秋宇翔来说自是毫无问题。搭上木箭,弓如圆月,张弛之间利箭在空中划出一道直线,笔直地向着丛林深处飞去,让秋宇翔颇有一番古代侠士的感觉。而周围的寨民看着他的流利畅快的动作,眼中的恭敬不由加深了许多,因为即使寨里最强壮的男人,拉开满弓也颇费力气,完全做不到这样酣畅淋漓。 其他几个寨民似乎也被秋宇翔调起了兴趣,都拿出了看家本领,一会功夫这行人便小有收获,在兴高采烈之间,几人越行越远,不知觉间便来到了森林深处。 一路行来,秋宇翔和几个寨民倒是没觉得什么,可是李琼辉却是苦不堪言。森林里几乎没有路,只有寨民们打猎时留下的标记,可是早已被杂草覆盖,需要重新开辟,对于他这个胖子而言是痛苦不堪。原本他拿着的弓箭早已交给了另外一个寨民,即使如此,这一路走来也让他累的够呛。发现几个寨民又似乎发现了猎物,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向周围散去,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了杂草上。 “呵呵,老李经常进山猎趣?”跟在后面的秋宇翔笑着走了上来。 “得了,秋老弟,什么猎趣,不用给我贴金了。小的时候倒是进过几次山,现在也只有在餐桌上才看得见野味了。我也实话实说,今天就是舍命陪君子了。”李琼辉市侩归市侩,但是不可否认,这人豪爽的xing子倒是颇显魅力,黑白分明,倒是个可以结交之人。 “咦,这是什么?”正想将手臂往后撑着休息下的李琼辉,只听见哗啦一声,就感觉手掌好像压烂了什么东西似的。 身后是一堆杂草丛,有点奇怪的是那些杂草显得有点枯黄,在李琼辉用力之下,便碎成了几节,一个两巴掌大小的石座从断裂的杂草中露出了一角。 李琼辉将身后的杂草拨拉开去,看着眼前的东西,眼中充满了一种怪异,不过因为背对着秋宇翔,倒是没有发现异常。 这是一个有半米高左右的石像,年代久远,很多雕刻的痕迹已经在风雨中消失,勉强能够看出应该是一只狐狸的样子。不过这只狐狸是双脚站立,前肢抱拳,像是在参拜什么一般。一双眼睛被雕刻师着重突出,有指甲大小,凸出整个面部,圆鼓鼓的,看似随意的几条刻痕,让整个眼睛显现出一股诡异的气息。石像浑身布满了青苔,底部的石座也陷入了地面,不知在这里伫立的多久。不过在这深山之中突兀出现一个动物石像,让人突然觉得有点yin森的感觉。 不过更加出人意料的是,面对这个不知有何作用的石像,李琼辉却是强忍着双脚的酸楚,肥胖的身子晃悠悠的从草丛里站了起来,对着这个石像就拜了拜。 “老李,你这是?”看着李琼辉的动作,秋宇翔总觉得心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呵呵,也许是以前的先人竖立的吧,反正拜拜也没什么错,说不定它就保佑我白捡个猎物,也可以回去炫耀炫耀了。”李琼辉话语间有点不自然,眼光躲闪着不敢直视秋宇翔,嘴里恍若无所谓得说道。 秋宇翔撇了撇嘴,对于李琼辉有所保留的话他自然不会相信,但也没有反驳的意思。 这个孤零零出现在这里的狐狸石像,让他心中有种诡异的感觉。而且对于李琼辉这种胡乱拜神的行为,他也是暗自担心。神、佛之类的并不是什么都可以拜,也需要看缘,拜错神、佛产生的后果也是不可小觑的,轻则磕碰不断,重则xing命丢失。眼前这个狐狸石像,似乎也不属于地上神和天上神,应属于妖jing一类,参拜这种石像,更是不能随便。不过眼见李琼辉早已完毕,他也没法阻止,同时他那有点异常的话语,也让秋宇翔留了个心。 几个寨民也不知道在围猎什么动物,只能在隐约间晃见他们的身影。不知是不是休息够了,李琼辉叫上还在深思的秋宇翔,慢慢跟了过去。 森林里的湿气有点重,充斥着一股**的气息。因为已经地处深处,这里的植被极其繁茂。强烈的阳光似乎也放弃了这片森林,只是零星地洒下一点光辉。在这里行走,没有一把开山刀几乎寸步难行。用力砍下前面遮挡着的树枝,眼前出现的一幕却让秋宇翔心里一突,一股冷意不由自从得从脚底直往头顶上冒。 “怎么了?”跟在后面的李琼辉有点疑惑,一步踏了过来,看着前面一小块空旷的地方,也是楞得说不出话来。 在前面的草丛里,躺着一只硕大的野猪。深山中的野猪可以说是一霸了,即使犹如老虎之类的猛兽轻易也不会招惹。不过此时这只浑身灰毛的野猪却抽搐着躺在地上,两根雪白yin森的獠牙此时也断了半截,鲜红的血液顺着头部淌在杂草上,染红了一片。一双圆眼通红,充斥着血丝,直愣愣地盯着森林深处,似乎那里有什么让它害怕的东西似乎,这双眼睛突然让秋宇翔想到了那个石头狐狸的双眼。随着慢慢微弱的抽搐,这双血眼渐渐失去了光彩,几分钟后便一动不动了。 秋宇翔两人一直看着这只野猪死去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从旁边的一棵大树上,还可以看见断裂了的半截獠牙斜插在树身上。这只野猪如何死去的已经不言而喻,可是这诡异的一幕却让人心中发寒。 “不……不会这么灵验吧,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李琼辉已经目瞪口呆,他还记得几分钟前自己玩笑般的话语,不成想转眼之间便成为了事实。 这种诡异的事情秋宇翔也是头一次遇见,虽说他也很诧异,但是还不至于手足无措。对于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深谙此道的他明白有些事情不用深究,发现了,看到了,就当一股清风,忘却就行。可是他却不知道,有些事情,从发生伊始,便和他沾上了因果,躲都躲不了。 如此肥壮的一只野猪自然不是他们俩能够移动的。等着那几个寨民回来,在他们诧异、羡慕的目光中,一群人将这只野猪往山寨抬去,毕竟有了这么一份猎物,也不用再在山里晃悠了。 冷清的森林里恢复了平静,只留下那只诡异的狐狸石像,静静地伫立在那,望着远处那孤傲的山峰,不知在诉说着什么。 第六十八章 祈福 听老李讲述,他们山寨不属于任何一个民族,某些习俗和苗族有点相似。他们原本族人有上万人,但是经过时间的洗礼,现在留存的也就几千人而已。他们有自己的文字和语言,但是仅限于族里的“阿宁马”能够学习和传承。“阿宁马”在他们族里的意思为“使者”、“引领者”,在族中地位独一无二,高高在上,对所有族人都有生杀大权。虽说随着历史的变迁,走出大山的族人越来越多,阿宁马在族里的地位有所下降,但是也是无人能够蔑视的。 祈福节是山寨特有的节ri,时间并不固定,由阿宁马在头年祈福节确定具体ri期,可能相隔一年,也可能十几年也没有一次。这个节ri是整个山寨所有人都期待的ri子,在这个节ri,族人可以请见守护之神,并向它许下心愿,类似于祈祷。这种祈祷极其灵验,几乎大部分都能实现。李琼辉去年因为生意原因,也是对这种祈祷并不十分相信,所以并未参加,想不到下一次祈福节竟然只相隔一年,今年他倒是无论如何也要参与了。 祈福节场地设在山寨最高的地方,是仅次于圣山最高峰所在。周围树林环抱,只有一条两人宽左右的小路连接着山寨,通向山峰森林深处。节ri开始时间在晚上七点左右,已经可以看见不少的寨民拖家带口的慢慢向目的地走去,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愉悦的笑容,穿上了平时除了过年难得穿一次的盛装。 李琼辉作为寨子里颇有声望的人,下午时便被族里的长辈邀请去了聚会的地方商量晚上祈福节的相关事宜,所以并未和秋宇翔等人一起过去。现在带领他们去聚集地的是李琼辉二叔的小儿子,叫李然,年纪比秋宇翔大不了多少,是个颇为憨厚的汉子。走在山间小路上,看着周围成群结伴的寨民,感受着节ri的氛围,秋宇翔颇有一种新奇的感觉。 “李大哥,这个祈福节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呢?” 一旁的秦艳丽也换上了一身当地人节ri的盛装,美艳的容貌让周围的年轻小伙子频频注视,李然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呵呵一笑说道: “祈福节其实就是我们族人对守护神进行祈祷,许下心愿,如果心诚,守护神就会实现他的愿望。祈福节原本十几年都没有举行过了,在去年的节ri上阿宁马降下神谕,说今年将继续举行让我们都大吃一惊呢。” “守护神?守护神是什么呢?”秦艳丽追问道。 “守护神就是守护神呀,是我们族人一直崇拜的神袛,保佑我们风调雨顺,安居乐业,不受战火侵袭。”说道守护神,李然脸上露出一股发自内心的尊敬之意,那虔诚的态度让几人都对这个守护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秋宇翔一边听着两人的交谈,一边盯着唐淑芬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仅仅相隔一天,唐淑芬身上的神庇之力竟然强大了不少,这让他心中隐隐有点不安。这个山寨表面看似乎和普通的村寨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这猛然增加的神庇之力、森林深处那个奇怪的石像,还有孔方留下的神秘石块,这些都让他陡然生出了一股诡异的感觉,似乎在这个山寨平静的表面下,深深隐藏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就如李然所说,原本十几年也不举行的祈福节,接连两年开启,让寨民感到奇怪的同时,也让秋宇翔有种面纱将被掀起的感觉,但是在这层面纱之下,直觉得仿佛有双yin森的眼睛在默默注视着他,让他心中紧张感顿生。 林中小路因为宽度不够或什么原因,所有寨民都排成了一行,缓缓向前移动着。 秋宇翔排在秦艳丽后面,看着她婀娜的身姿,穿着寨民服饰,别有一番风味。不知是因为周围那繁茂昏暗的树林充斥着那股yin森之感,还是感觉到了秋宇翔的目光,秦艳丽觉得心中有点紧张,只能亦步亦趋的紧跟在唐淑珍后,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她聊着天,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倒是和老板娘维持了表面上的友好,至于唐淑芬心中到底如何想,却是别人猜想不到的了。 秋宇翔仅仅盯着那熟悉的背影看了几眼便没再注视,因为他被一个不经意间发现的现象吸引了注意力。 两旁的树木像是卫道者似的默默伫立在两旁,不知是不是yin暗光线的原因,那繁茂的树枝张牙舞爪,就仿佛要吞噬行径在它们之间的寨民似的。让秋宇翔注意的是,他发现这两边树木的树根部,黑sè泥地有种刚刚被翻新的感觉,一团团泥土间还能看见不少的蚯蚓在其中翻滚着。 “李哥,这条小路是一直就有的吗?”秋宇翔奇怪地向身后的李然问道。 “这条路?”李然显然还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猛然间被秋宇翔提及,他侧着脑袋想了想,回忆着说道:“这里通向阿宁马的住处,在寨子的孤峰之上,我们很少来的。这条路我也不是很清楚,去年好像也是这条路吧。” 听着李然很不肯定的语气,秋宇翔没再问。感受着周围树木散发出的旺盛生命力,心中那股隐隐的不安更加强烈了。现在他的心已经被寨子里重重神秘的现象所抓住,有种yu罢不能的感觉。 这条林间小路不知有多长,秋宇翔暗暗计算了一下,大概行走了半个多小时。当一步踏出小路时,眼前一个巨大的平台出现在了视线里。 这是一个大概足球场大小的平台,周围的树木早已被砍伐干净,从平台向下望去,整个山寨一览无余,四周只有不远处一座高山露出了半截山峰,在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太阳早已下山,阵阵山峰呼啸着在平台周边打着旋,树林里面响起哗哗的树叶摩擦声,在这个平台却是丝毫夜风也感受不到。 平台后面有一个硕大的山洞,从外望去,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在石洞两边,刻画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划痕。深深的雕刻痕迹深入石壁,在刻痕旁边还有一些微小的裂缝,秋宇翔判断应该是有人不断在刻痕上重复刻画才会形成。不过让他有点吃惊的却是这些刻痕他并不陌生,是一些符文,只是有些地方因为年代久远已经被磨去了菱角,似乎已经残缺不全,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符箓,猜测应该和封镇有点关系。 此时在平台四周已经支其了一圈火把,几千村民近乎到齐,在跳跃的火光映照下,一张张欣喜、期待的脸庞交相辉印。黑压压的人群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都望着石洞。在寨民前面站着几个人,除了李琼辉,秋宇翔还发现了几个昨天一起吃饭的老人。几人面容肃然,其中一人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寨民后,语带恭敬地对着石洞说道: “恭请阿宁马。” 洪亮的声音在平台上回响着,寨民们一阵sāo动后,便知祈福节开始了,纷纷跪倒在地,双手平摊,掌心向上,脑地轻点地面,齐声说道: “恭请阿宁马。” 秋宇翔也是弯下了膝盖,虚空而立并未触地。守圣一脉敬天拜地,诸天神明尚可不跪,更别说一个偏远之地的阿宁马,但是他可不想太过招摇,只得顺着众人虚跪一番,双眼却是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黑幽幽的石洞。 随着众人恭敬的声音,一个身影从石洞里慢慢走了出来。这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皮肤保养的倒是光泽,完全不像一个花甲之人,只是那雪白的头发还有一点点这个年纪的痕迹,一双眼睛灵动无比,在火光下散发着盈盈之光。老人面容肃穆,带着一个高高的白sè皮帽子,不知用什么动物的皮制成,上面绣着虎、狼等常见的动物,在冒顶,插着一根白sè的羽毛,极其怪异。老人身穿族里传统服饰,和寨民不同的是,深sè的服饰上吊着一些金银配饰,显得很是奢华。在老人手中,拄着一根白sè的手腕粗拐杖,质地透明,通身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几道突起的脉络贯穿整个杖身。 在老人身后,四个身强体壮的寨民面容严肃,抬着一个木板,上面耸立着一个一人高的东西,浑身用一张黑布包裹着。这东西应该十分沉重,从四个寨民微微颤抖的小腿便可看出。一行五人缓缓而行,渐渐走到了李琼辉几人身前。四个寨民将手中的木板轻轻放在了地上。柔软的泥地瞬间便下陷了几公分,深深陷入了地中。四个寨民也随之像其他人一般分四个方向对着木板上的东西拜了下去。 “开始吧。”老人的声音有点沙哑,就像破了得风箱似的。 话音刚落,李琼辉等人也向着前面的神秘东西拜了下去,一时之间,除了那位老人,场中再无站立之人。 咚的一声,老人将手中白sè拐杖狠狠往泥地上一按,口中那砂纸磨砂般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起来。 “吾族逢天地之大终,受命于天,帝使真人混元,下教吾道。历经纪算,此志不悔。今感吾族心诚,故降神庇,以混元之念,唯jing戒人众,亦乃感动群灵……” 秋宇翔一直盯着前面老人的举动,就在这时,他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因为这个老人所说语言,竟然会是古语,而且,随着老人的声音,木板上那张硕大的黑布就仿佛有人慢慢提起似的,正一点一点向上升起,但是在天眼之中,那里却是毫无异常! 第六十九章 留守 黑布缓缓得向上被拉起,一个灰白sè的石像慢慢显露在了秋宇翔眼前。当整个石像暴露在夜风中时,头上的黑布仿佛一下失去了所有力量,犹如一片薄纸一般,随着一阵yin冷的山风划出诡异的轨迹,飘向了漆黑的夜空之中。 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石像,整体灰白,表面极其光滑,就像被砂纸打磨过一般,质地和老人手中的那个石杖有几分相似。石像并不是人或者动物的形象,大体犹如一个竖立着的椭圆不规则鸡蛋,扎眼一看并无任何异常的地方。在秋宇翔的天眼之中,这个一人高的蛋状石像,并未散发出任何的能量波动,普通无比。 这尊石像应该就是李琼辉族人所说的守护神了。但是这种形制的,不属于任何地、人、天界神明,也不属于仙佛菩萨罗汉,更加不是灵兽,只能算是妖jing一类,这类的神佛有大法力,但是却很霸道,求拜这类神灵,一般会得到大法力相助,但是每每需要许愿人付出的也是很多。 “吾族之人恭请混元,得证天道,礼成。”高帽老人洋洋洒洒念出了一大段的祭词,混合着他那沙哑的声音,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说完祭词后,老人拿起手中拐杖,顺着石像的方向,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圆圈后,扶了扶头上的高帽,语气平静地说道: “族人祈福开始。” 随着老人的话音,秋宇翔发觉周围的寨民均将身子放的更低,几乎与地面齐平,口中纷纷小声念叨着什么。有祈祷家庭和睦的,有希望生活幸福的,各种各样,什么愿望都有,让秋宇翔算是见识了一番普通百姓的向往。不过让秋宇翔有点诧异的是,这些寨民均是直接向着石像许下心愿,并未先行忏悔。这让秋宇翔对这尊所谓的守护神多出了一丝异样感来。 秦艳丽从进入这个平台后便被这种略带神秘的气氛所感染,不知不觉间和身边寨民一般跪了下来。在场中那个老人宣布祈福开始后,偷偷看了眼旁边的秋宇翔,也在心中许下了自己的心愿。 整个祈福过程毫无异常,秋宇翔心里不觉有点遗憾的感觉。 当老人和那个石像再次进入黑黑的石洞后,寨民们也纷纷起身,兴高采烈得顺着原路回到了寨子里,之后便是节后的狂欢。盛情难却之下,秋宇翔也被半强迫的喝了几碗寨民自酿的米酒。这种米酒入口甘甜,但是后劲确实不小,围着巨大的火堆和几个漂亮姑娘跳了几下民族舞蹈后,秋宇翔悄悄地离开了那喧闹的舞台,走到一处僻静的山林,靠着一块山石休息起来。 可是没等他小憩多久,便听闻一阵隐约的呜咽声从幽黑的山林中传了出来。寻着声音走了过去,秋宇翔发现竟然是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正拿着一坛米酒,瘫坐在一个山坡上。米酒浓烈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男人衣服被酒水打湿了一大片,脸上也挂着不不知是酒还是泪水。 “怎么了?不痛快?”秋宇翔慢慢走了过去,在男人身边躺了下来。祈福结束后,原本漆黑一片的夜空也露出了点点星斑,挂在黑幕之上,给人一种悠远空寂的感觉。 “你……你是谁?”男人原本朦胧的双眼清醒了少许,打了一个酒嗝,望着秋宇翔断断续续地问道。 “一个闲人、路人而已。”看着眼前这张胡子拉碴的醉脸,秋宇翔淡淡说道。 “呵呵,路人,闲人,好呀,轻松自在,少了几点闲愁,多了一份洒脱,当浮一大白。”男人哈哈大笑起来,举起手中的酒坛就猛的喝了一大口,大半酒水却洒落在了草地上。 “说说你的故事吧。”秋宇翔发现这个穿着寨民服饰的男人并不像其他人那样,虽然已经半醉,但是却谈吐不凡,应该受过高等教育。看他那模样,也许也是个有故事的人。相见即是缘,在话语之间,秋宇翔不由带上了一丝镇魂音,希望能让这个男人吐一吐心中的闷气。 在男人半醉半醒的述说中,秋宇翔知道了他的故事。 男人名叫鲁成,二十八岁,是外省人。几年前,还在读大学的他认识了水彩云,两人一见钟情,谈起了恋爱。大学生活是美好的,结局却往往是悲哀的。但是鲁成却是对水彩云一往情深,丝毫不顾家人的反对,毕业后毅然而然跟着女友回到了她的山寨。两人都是师范毕业,回到家乡后也就干起了本行,在村小做了老师,教书育人,鲁成偶尔也会写写诗歌小说什么的投投稿赚点钱补贴家用,ri子过的倒是充实,两人也开始了谈婚论嫁,不过因为鲁成家里人的极力反对,水彩云也是个孝顺的孩子,因此两人还是约定共同努力说服家里人后才结婚,ri子便这样一天天过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水彩云一直有个心愿,就是希望能够在自己的村寨里建一座学校。因为地处深处大山,山寨是没有学校的,寨子里的小孩子每天都需要爬山涉水到另外一个村子里读书,安全先不说,小小年纪这样折腾身子也受不了,加上学杂费等原因,许多家庭都放弃了让自家小孩上学。这种情况让曾经走出大山的水彩云极其心痛,但是只是一个年轻人的她,要钱没钱,要关系没关系,她也只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用自己微薄的收入,尽可能的帮助那些辍学在家的孩子。 直到有一天,水彩云神神秘秘地告诉鲁成,山寨十几年没有举行的祈福节再次开启,她向族里的守护神许下了心愿,一定能够实现。鲁成对此不置可否,祈福节他也听水彩云提过,但是仅仅当做一个民俗来看待。看着女友那期待的神情,他也不好打击她,只得更加努力的挣钱,期望有一天自己能够帮助女友实现她的心愿。但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女友的心愿很快便实现了。 李琼辉的大名鲁成早已如雷贯耳,这个大富豪身家过亿,是他们这种小老百姓只能仰望的存在。可是那一天,李琼辉的秘书却自己找上了他们,送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馅饼”。李琼辉准备在山寨建立一所小学,因为水彩云也是山寨里出去的孩子,因此询问他们是否愿意到这个小学里任教。突如其来的幸福让两人一连几天都乐得合不上嘴,巨大的幸福感让他们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了。 村寨小学如约建成,两人也回到了山寨当起了老师。就在两人对未来充满憧憬之时,一个噩耗却让鲁成如临深渊。云彩霞在送孩子回家后回来的路途中,失足落下悬崖摔死了! 鲁成还清楚得记得那天看见女友尸体时的情况,那惨烈的模样让他几乎都快认不出来。他完全不知道那段时间自己是如何度过的,就连女友的葬礼也是在好心的寨民们帮助下完成。 水彩云因为是横死,按照传统是不能进行洞葬,但是因为平时待人真诚,一心教育寨中孩子,而且时常接济贫苦的孩子,她在村寨中口碑很不错,能否进行洞葬一时在寨子里议论不止,最后还是阿宁马出面,强制将她进行了洞葬,不然这件事还不知要争论多久。 这事也让一直浑浑噩噩的鲁成清醒不少。 女友已经逝去,但是她的心愿还未完成!他们约定过,要相守一生,要一辈子教书育人,要为山寨培养出更多的学子,要彻底改变山寨落后的面貌!为此,鲁成在水彩云离开后并未离开山寨,而是选择了留在山寨里,他离不开那些相处了几年的孩子,他离不开这片女友生死相依的地方,他选择了坚持!远离城市的喧嚣,心中留存着女友的心愿,他默默生活在这片神秘而又悠远的深山之中。 心中的水彩云音容笑貌依旧鲜活,现实中伊人却早已消逝,在鲁成心中还存有一个不切实际却又渴望无比的想法。那个神奇的祈福节将在今天继续举行,想着女友去年回来后给他讲述的那些传说,他不免有点跃跃yu试。所以今天,他向着山寨的守护神,许下了小小的心愿――他希望能够再见水彩云一面! “我是不是有点傻?”向秋宇翔倾述出了憋在心中整整一年的话语,鲁成觉得轻松不少,酒意也在夜风之中消散几许,看着秋宇翔的穿着,他知道这个人确如本人所说不是寨子里的人,不由反问道。 秋宇翔默然无语。鲁成的故事朴素、真诚,他想不到两人是怎样在家人的反对下坚持下来的,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如何面对失去挚爱的痛苦,继续扎根在这偏僻的山寨,目的就是为了完成当初的誓言,这对一个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年轻人而言,需要多大的勇气! 就在秋宇翔不知该如何回答时,一阵yin冷的山风吹过,远处热闹的欢聚声随着夜风隐隐而来。也许是因为夜风刺骨,鲁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体一僵。 “谢谢你听我讲了这么多,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鲁成对着秋宇翔微微笑了笑,一把将手中酒坛狠狠扔向了远方,未等那破碎的声音传来,他便转身向着山坡下那片树林走去。 走在略显yin森的树林里,透过点点星光,鲁成亦步亦趋地走着。树叶在夜风吹拂下发出哗哗的声响,张牙舞爪地枝叶犹如群魔乱舞乱颤着。走着走着,鲁成发觉身体似乎越来越冷,他有点后悔将酒坛扔掉了,这时如果喝口酒暖暖身也是好的。 就在这时,突然觉得背后似乎响起了脚步声,以为是刚认识的那个男人追了过来,鲁成略带恼怒地转过头去。眼中白影一闪,身后却是空无一物,只有冷清的夜风孤独地扫过布满枯黄树叶的小路。他顿时觉得心中有股冷意从心底直往头顶冲去,全身就像被无数的小针在刺似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回过头来,正准备继续回家的鲁成,却猛然发现似在小路的尽头,有一缕白sè在夜sè的掩护下若隐若现地飘荡着。也许是酒意尚未完全醒来,此时的鲁成壮着胆子一步步向前走去,距离那个白sè身影越来越近,但是他的身躯却随着眼前渐渐清晰的白影微微颤抖起来。 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子,样貌清秀,身材苗条,长发披肩,二十多岁的模样,脸sè略显苍白,此时正一脸微笑地看着渐渐走近的鲁成,伸出了那白玉般的芊手。 “阿成,怎么还不回家呢?” 清冷却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鲁成忍不住一下跪了下来,双手捂脸,呜呜哭了起来。 “云,云……” 一只苍白的手放在了鲁成头上,女子在他旁边蹲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哭泣得犹如孩子的男人,水彩云眼中充满了怜惜和无奈,还有点点悔恨。 “阿成,我们回家吧。” “回家?对,对,回家,我们回家!” 想到那个已经不成家的小屋,鲁成心中燃起了一团火焰,一把抓着那只把握了无数次的小手。闻着那略带温暖的熟悉味道,他紧紧握着水彩云的手,带着她向着两人的家走去。 在一颗大树后面,秋宇翔的身影露了出来,看着那消失在夜幕之中的两个背影,他脸上带上了一股凝重的神sè。 第七十章 元神 第二天一大早,李琼辉等人便收拾行装准备回昆城了。看他一脸兴奋的模样,应该是昨天祈福节上又不知对神灵许下了什么愿望。秋宇翔借口这里风景不错,想要多待几天,李琼辉也没有拒绝。接下来他还要选几个好风水的地方移坟,巴不得秋宇翔多待上一段时间,也好联系。安排好秋宇翔的食宿相关事宜后,一行人便驾车离开了山寨。 秋宇翔之所以要留下来,自有他的原因。昨晚见到的水彩云,让他很感兴趣。现在的她从气息上判断并不属于yin魂,反而有种得道的感觉,浑身充斥着一股阳气,但是杂乱不堪,状态很是奇怪,还有山寨里的石像、所谓的守护神,这些都勾起了他的好奇。加上孔方的踪迹现在也没有任何线索,在这个他最后失踪的地方,说不定隐藏了一些什么东西。 问过李然学校所在后,秋宇翔径直向着目的地走去。 清晨的山间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泥土的芬芳和着草木的清新扑鼻而来。耳边山雀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偶尔传来一两声黄狗的叫声,望着不远处家家升起的炊烟,秋宇翔不觉一阵心旷神怡。 身边不时有几个小孩子背着略显破旧的书包高高兴兴的走过,幼嫩的小脸上闪灼着质朴的光芒,一双双童真的眼睛里流动着纯净的光晕,秋宇翔心中感叹连连。回忆起自己童年时的光景,他心中不由升起了对师父的缅怀。 山寨的小学校在距离山脚不远的地方,是一栋砖混结构的两层小楼。学校前面被整理成了一个cāo场,略显简陋,一根旗杆孤零零的耸立在cāo场前段,一面旗帜在顶端偶尔飘动两下。小学校分六个年级,有老师五个,每个老师分别需要带两到三个年级,教学任务比较繁重。鲁成负责的是五、六年级,现在正在教室上课。 小学说是六个年级,其实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在六年级的教室里,一阵朗朗的读书声传了出来。 此时的鲁成正拿着一本课本,在教室里慢慢走着,时而看看手中的课本,时而抬头环视一眼正跟着自己朗诵的孩子们,脸上闪烁着幸福的光芒,眼中的颓废也一扫而空,浑身上下充满了一股朝气。 站在窗边,看着鲁成犹如重生一般的风貌,秋宇翔默默地离开了。 水彩云并未yin灵,对鲁成影响并不大,从他的变化即可看出,同时在他身上,秋宇翔发现了和李琼辉夫妇相同的神庇之力!虽然很微弱,但是在天眼之下却是一览无余。秋宇翔心下肯定这一定和昨天那个奇怪的石像有关,可是对于原因,他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说是神灵,可那个石像一点能量的波动也没有,秋宇翔也未发现神灵赐福的迹象,种种奇怪的现象,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走在山林之中,秋宇翔还在思考着种种疑问,抬头之间,却发现前方的树林里似乎有人影正在晃动,好奇的他不由走了过去。 那是一男一女两个寨民,看模样应该是夫妇,正在准备着一些香烛供果之类的东西,在他们前面,是一个半米多高的石像,雕刻的是一个狗状的动物。奇怪的是这个动物也是后脚直立,前爪呈抱拳状,很是诡异。两夫妇已经准备完毕,点燃了三支香,恭恭敬敬地对着石像拜了起来,嘴里还在低声念叨着什么。 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石像,秋宇翔不由想到了昨天上午在山林深处看见的那个狐狸雕像,也是如此怪异。仔细打量着这尊并不高大的石像,秋宇翔发现了一处不同的地方。在这个石像底部,有一些微微的突起,就像被翻新过一般,观察整个底部和周围的痕迹,好像这个石像被人动过似的。原本这个石像应该是面朝圣山最高峰的,可是现在却是对着阿宁马所住那个山峰。 等两人祭拜完毕,秋宇翔忍不住上前询问了一二。看见是李琼辉的贵宾,两人也没有什么遮拦,将事情说了一遍。其实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这个石像是他们偶然间发现的,当时自家儿子正高考,两老人帮不上什么忙,为求心安,觉得和这尊石像有缘,便许下心愿,希望儿子能考出好的成绩。不成想果然儿子超常发挥考了个高分,两老于是带上了香烛贡品什么的,过来还愿。 听完两夫妇的述说,秋宇翔心中忍不住泛起了一层怪异的感觉。这里的石像似乎异常的灵验,李琼辉如此,这对夫妇也是如此,鲁成似乎也心想事成了。事有反常必有妖,秋宇翔和两夫妇道了别,立刻向着昨天发现的那个狐狸雕像走去。 狐狸雕像还静静的伫立在那里,秋宇翔却敏锐地发现,雕像似乎和昨天有点不同了。异常的地方在于,这尊石像的位置发生了改变!原本对着圣山顶峰的石像,也像那尊狗状石雕一样,面对着阿宁马所住的山峰! 这个地方极其偏僻,一般人绝对不会到这里,李琼辉更不会吃饱没事干专门跑过来移动石像,况且距离第一次看见这个石像也才相隔短短的一天时间,难道是这个石像自己移动的? 百思不得其解的秋宇翔只得放下心中的疑惑,抬头看看天sè,不知不觉中已到了正午,他慢慢走出了这片山林。(.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鲁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手中锅铲在空中飞舞着,在一旁的桌子上,已经摆放着两份菜肴,阵阵扑鼻的香气顺着微风四散开去。在他忙碌的身后,水彩云正微笑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脸上泛着一层幸福的光芒。 “彩云,一会儿我还要去学校,你先吃,我打个包就行了。”虽说家里距离学校并不是很远,但是也要走大概二十多分钟,鲁成用饭盒草草装了点东西,便向水彩云点了点头,高兴地出门向学校走去。 看着男友消失的身影,水彩云脸上闪过了一丝黯然。望着桌子上熟悉的那些菜肴,她弯下身,挨个闻了闻,一脸满足的神情。就在这时,她突然抬起了头,脸sè略显苍白的望着房门。 跟着鲁成回到家里,秋宇翔一眼便发现了水彩云,想不到在这阳气最盛的时候她也能幻化身形,确定不属于yin灵一流了。望着两人幸福的身影,他并没有打扰,直到鲁成离去,他才现出身形,默默地看着眼前的水彩云。 “你能看见我?”水彩云心中早有猜想,但是还是忍不住反问道。 秋宇翔点了点头,走到了桌子旁,一屁股坐了下来。 “元神?” 秋宇翔不确定地问道。 水彩云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她自己也不确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态,但是除了鲁成,似乎别人并不能看见自己这点她却是肯定的。 “能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水彩云似乎想到了什么,脸sè煞白,忙不迭地摇了摇头。 秋宇翔眉头微蹙,手中混元折扇突然一拍,一股金sè光芒以折扇为中心,突然爆裂开去,犹如波纹一般,荡起一层涟漪。金sè光芒触及水彩云身体时,只见她浑身抖了抖,脸上充满了一股恐惧,原本清晰的身形瞬时黯淡了几许。 “你就不怕我将你打的魂飞魄散,再也不能和鲁成在一起了?” 秋宇翔突然脸sè铁青,语气强硬地说道,身体也站了起来,一股威严的气势从体内散发出来。猛烈的威势逼得水彩云连连后退,浑身微微颤抖着,一脸惊骇地望着他。 元神和yin灵不同,聚天、命两魂,凝jing、英两魄可成纯阳元神,脱离**束缚,游河川大山,出入yin阳,是修为达到化神六转以后才能形成的神通。对于元神,混元扇原本毫无威慑封印作用,但自从突破化神三转后,折扇自带光芒由青转金,yin中带阳,凝聚的金sè光芒对纯阳属xing的元神也有了巨大威胁,使得秋宇翔手中又多出了一个利器。如果现在再次遇到东市那个伪旱魃,他也有了对抗之力了。 听见鲁成的名字,水彩云神sè有点动摇,但是脑中想到那个可怕的东西,脸sè再次一变,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 “我……我不知道……” 口中艰难地突出几个字,身体的力量似乎已经用尽,水彩云竟然一下瘫倒在了地上。 秋宇翔沉默了许久,暗自叹了口气,收回了漫天的气势,缓缓坐了下来。 “大……大师,我能有个请求吗?” 似乎感觉到了秋宇翔并不是坏人,水彩云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脸带胆怯,纠结许久吞吞吐吐说着。 秋宇翔嘴角抽动,无奈地笑了笑,自己这恶人当得真是失败。 看见秋宇翔点了点头,水彩云暗自松了口气,连忙说道:“我的情况能不能请求大师别告诉鲁成?” 秋宇翔心中一块地方似乎被击中,眼眸泛上一层怜惜,看着水彩云怯怯的神情,点了点头。这个单纯的女人,鲁成并不是傻子,她的情况应该有所察觉,只是心中充满了对女友的爱,这才什么都没有提及。两人相爱至深,却不料yin阳两隔。 落ri的余晖倾洒在苍郁的山林之中,倦鸟归巢,许多农耕的寨民也扛着锄头三三两两向着家里走去。鲁成刚回到家里,水彩云便拉着他向外走去,说是让男友陪她走走。 “彩云,还记得这里吗?” 这是山间一处僻静的地方,四周草木繁盛,在清风中酣畅地摇摆着。远处夕阳在云层中害羞地露出了半张笑脸,温柔的光芒将天地一切映上了一层淡淡的金sè。山峰层峦叠嶂,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恍如青涩的少女,荡漾着一份懵懂的chun情。 鲁成和水彩云以前很喜欢这里,忙碌一天后,望着远处还未被开发的青山绿水,紧张的心情也像被chun雨洗涤后一般,异常轻松。一路走来,两人都未说一句话,一股淡淡的离愁弥漫在两人之间。 “当然记得。”水彩云望着远处的景sè,暗自叹了口气,对未来的迷茫,让她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向男友开口。 “阿成。”她心中闪过一丝决绝,抬起头望着鲁成。 夕阳映照在水彩云苍白的脸上,就像蒙上了一层金sè的面纱。鲁成心中突然一突,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弥漫。 “别说了!别说!”鲁成未等女友说话,便慌忙阻止着,脸上涌出一股慌乱。 “阿成!”感受着体内那不受控制的拉扯,水彩云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没有顾及男友那恐慌的表情,艰难地说道:“谢谢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世界将变成什么样。没有我在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记得天冷了要加件衣服,记得不要再熬夜批改作业,还有,家里的油盐酱醋每个月要及时补上……” 水彩云眼中已经泛起了泪花,脑中回忆着和男友之间的点点滴滴,近十年的相守,让她心中对这份感情难以割舍,曾经的海誓山盟犹自在耳边回荡,眼前这张熟悉的,柔弱的脸庞深深烙印进了她的心底,即使几番轮回,她也不能忘却。 “你……你最好还是离开这里吧……” 最后一句话,水彩云几乎是低喃着说出的。她明白,男友是不可能离开这里,不可能离开自己逝去的山寨的。 夕阳垂死挣扎一般放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丝光芒。水彩云在这丝余晖当中,身子慢慢变淡,最后深深看了鲁成一眼,随即化为灰烬,消失在虚空之中。 “彩云!” 鲁成早已泪流满面,突然对着水彩云狠狠抱去。怀中似乎还留有女友那熟悉的芳香,伊人却消失在了这双曾经安详的臂弯之中。 “彩云!” 对着遥遥青山,鲁成沙哑的声音喊出了最女友的最后一丝留恋。山河依旧,回应他的只有阵阵缠绕在山峦之间的阵阵回声…… 第七十一章 树林 明亮的圆月挂上了树梢,山林里各种虫鸣此起彼伏,阵阵yin冷的夜风在树丛之间肆无忌惮地穿梭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秋宇翔已经围着整个山林转了两圈,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过。 虽说并没有强迫水彩云元神说出什么,但是他还是将其元神波动截下一丝在混元扇内。当元神消失之时,他感觉到了这股波动正是向阿宁马所居住山峰而去。可是当他回到昨天进入的林间小路路口时,却诧异的发现那条小路竟然不见了。接连在山林边转悠了几圈,丝毫没有任何踪迹,让他心里疑惑不已。 回想着昨天进入小路时的景象,秋宇翔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一排排杂乱无章的树林来。果然,前面几竖排树木根部,有着几许深sè的泥土,正散发着一股浓厚的腥味。按捺不住心中的那股猜想,秋宇翔一步跨入了树林。 “难道这些树木已经成妖能够活动?” 可还没等他深思下去,身体却感觉一股凉意扫过,眼中树林似乎有点不一样,但是具体哪里却说不上来。秋宇翔并未妄动,这股凉意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而且现在的树林,给了他一种危险的感觉。脑中回想着这股凉意,突然一道灵光闪过,他知道这股熟悉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了。在琼曲县定江山上,进入落魂阵时就是这种感觉! “难道这是一个阵势?” 幽黑的树林里一点风也没有,甚至于外面喧闹的虫鸣也听不见了。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柔软的泥土踏上去软绵绵的,给人一种不踏实感。深处山林之中,空气似乎也凝固了一般,给人压抑的感觉。四周高大的树木此时正想一个个巨人,凝视着闯入他们领地的陌生人。 对于奇门遁甲,秋宇翔涉猎不多。面对这么一个陌生的阵势,他心中有点犹豫。可还未等他想出什么办法,异变突生! 身后几棵大树,突然涌现出一股强大力量,繁茂的树枝活过来似乎的张牙舞爪向他伸了过来!秋宇翔来不及多想,手中混元扇对着已经近在咫尺的树枝狠狠挡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咣当一声,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在树林里响起。感受着手中折扇传递过来的巨大冲击力,秋宇翔顺势身子往后一跃。可还没等他落地,地面泥土一阵涌动,一只锋利的树枝直直从下面向着他刺了过来! 悬在半空中的秋宇翔此时已无法借力,手中折扇涌出一股金光,在黑夜之中爆发出炫目的光彩,对着地面使劲一挥!一道气浪从折扇中冲出,直接劈打在了那根树枝之上。只听见吱呀一声,金sè气浪所过之处,树枝节节断裂。嘭的一声巨响,地面多出了一个深深的巨坑。秋宇翔身子顺势站在了这个深坑旁边。后面追击的树枝毫无停留痕迹,追着他直shè而来! 手中混元折扇金光闪烁,对着身后的树枝便再次狠狠挥洒出去!点点金光所向披靡,只要树枝沾染上,便立时爆裂,一时之间,漆黑的山林里闪过一道犹如利剑一般的光芒,一阵阵破裂声此起彼伏。 暂时解除了危险,秋宇翔并未停留,因为他敏锐得感觉到似乎整个山林都被唤醒了似的,有种躁动的感觉,甚至于在这林间,他感受到了一股愤怒的情绪。只是很奇怪的,直到现在,他依旧未感觉到一丝丝的yin气。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秋宇翔心中肝火大冒,既然心中对这所谓的阵势毫无了解,那就不妨以力破阵!幽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青光,紧紧抓住手中的混元折扇,秋宇翔身影犹如灵猫一般向着山林深处跃去。 此时整个山林已经sāo动起来。无数的树木诡异的扭曲着枝干在夜空中挥舞着,无数树叶摩擦的沙沙声此起彼伏,就像在呐喊助威一般。秋宇翔所过之处,这些妖异的树木就像和他有深仇大恨似的不要命般扭曲着枝干向他shè来。手中混元折扇金光闪烁,一道道气浪将袭击而来的树叶震裂开去,一时之间,山林里断裂的树枝漫天飞舞,无数枯黄的树叶碎末充斥着整个空间。 秋宇翔虽说修为已达化神四转,体内灵气充盈,但也经不住如此长时间的消耗,现在照他判断应该已经深入这片树林深处了,眉心空气一阵扭曲,眼中青光闪过,天眼开启。 树林之中,大部分树木似乎并无异状,只是靠近他的几棵树,周身泛着淡淡的黄sè光芒,这种光芒秋宇翔现在很熟悉,竟然是神庇之力。顺着周围树木充斥着的神庇之力,向着树林深处延伸,似乎没有尽头一般。产生神庇的源头应该就在这条线的远方。 秋宇翔身形顿了顿,眉头微蹙,看了看树林另外一个地方,脑中有了一个想法。反手将源源不断袭击而来的树枝震裂,灵力充斥双脚经脉,对着远处突然激shè而去! 夜空之中划出一道虚影,秋宇翔身形出现在了百米开外,不出所料,周围的原本静立的树木此时却想发了疯似的挥舞着繁茂的枝叶向他shè来。一团黄sè光晕充斥在周围,天眼之中,光晕拉出一条长长的尾巴,与之前的记忆中的那条黄线交集为一点! “就是那里!” 秋宇翔没有丝毫犹豫,全身灵气激荡,对着那一点便飞跃过去,声势比之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一颗老榕树,盘根错节、根深叶茂,即使时处深秋,这棵榕树却是依旧碧绿昌盛。无数的根系突出地面,就像一个巨大的利爪牢牢抓着黑黑的泥地。地面堆起了一层厚厚的落叶,有些已经枯萎**,混合着泥土的腥味散发出一种怪异的味道。在半空之中,片片绿叶仿佛断根浮萍一般诡异的飞舞着,就像蝴蝶翩翩起舞,带出一道道不规则的轨迹。 面对如此诡异的一幕,秋宇翔视线却并未集中在这棵老榕树身上。眼睛死死盯着距离树根不远处的一堆落叶之上,阵阵猛烈的气息从那里传了出来。 在这棵老榕树周围,除了那在半空中飞舞着的树叶,一切显得那么安静。一圈高大的树木就像守卫似的静静耸立着,整个树林也恢复了平静,空气中一股诡异的气息在慢慢凝聚。 秋宇翔思索了一下,手中折扇对着那堆树叶挥了过去。一阵气浪涌过,枯叶纷飞,一个半米高的石像暴露在了夜空之中。 那个石像和秋宇翔之前见过的几尊极其相似,只是雕刻的是一棵树木,枝繁叶茂,栩栩如生,和背后的那棵老榕树有几分相似。原本挺拔的树干却微微向着后方弯曲着,像在朝拜一般。 此时的秋宇翔却是心中一惊,因为他发现,在石像的前段,有一截断裂的痕迹。从兜里掏出那个孔方留给自己的石头,仔细比对了一下两者,他赫然发现,这块石头应该就是眼前这尊石像上掉落下来的! 孔方来过这里! 终于找到了胖子失踪的线索,但是秋宇翔心中又涌上了一层疑惑。孔方为什么来这里?现在又在哪里?他发现了什么? 就在这时,原本静立不动的石像却微微颤抖了一下,一层黄sè的光芒猛然间从石像里迸发出来,就像一盏明灯似的点亮了整个山林。 “行闻录,现!” 白脂玉盘出现在身边,笼罩其上的雾气一阵涌动,几息之后,一行字出现在了玉盘之上。 “千年榕树成jing,位列妖jing,名‘容果天’。” 眼前这棵榕树竟然是神灵!秋宇翔心中大讶,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之前的一切他丝毫感觉不到yin邪之气的原因。 许多动物或者花草树木、山石河川,吸收天地jing华,开启灵智,就会成为jing怪,这些jing怪通过修炼,有些可以和人类一般成仙得道,有些却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成为yin灵。一些jing怪可能因为特殊的原因被人类当做供奉的对象,但是此时的jing怪并不能算作神灵。这些jing怪因身上聚集了人们的信仰之力,也就是道家所说功德,但因为身为异类,必然要经受天地的考验,会降下天雷以锻炼形体。这看似对其惩罚,却也是一大机缘。天雷之下,jing怪如不灰飞烟灭,那经过锻炼的本体就会化全身妖力为灵气,在以后的修炼道途与人类无异,同时因身具功德之力,天雷过后,位列妖jing一列,神灵之属,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了。 但是让秋宇翔疑惑的是,为什么这个榕树妖jing会攻击自己?可是此时已容不得他多想,眼前这尊石像泛起的黄sè力量似乎已经将矛头对准了他。 眼前这棵榕树虽说已位列神灵,但是和一些大法力的天界、地界神不同,属于妖jing一列,对于秋宇翔来说,还是能够应付的。 “本君以守圣之名,判妖jing容果天,镇!” 啪的一声,手中混元折扇打了开来,一层耀眼的金sè光芒流光溢彩般笼罩着整个扇身,和前面那散发出淡淡黄光的石像形成了鲜明对比。金sè光芒犹如流星一般shè向石像,就在其上附着的容果天即将被吸收进混元折扇之时,一道白光却从远处急shè而来,轰隆一声打断了金sè光芒! 手中混元折扇被这股反噬之力撞击的急速合拢,秋宇翔身形连退两部,心中一股气血直直涌向喉咙,被他硬生生压了下来,眼中不可思议地望着地面上斜斜插着的那根白sè拐杖,视线也顺着拐杖shè来方向望去。 阿宁马那苍老的身形从浓黑的夜幕中慢慢向这里走来。一双木讷的眼睛看不出悲喜,直直盯着秋宇翔。 现在秋宇翔心里却是犹如狂风骤雨一般,混元扇竟然在镇压的时候被人硬生生打断了!能够和混元折扇硬碰硬,这根看似简陋的拐杖绝对不是凡物!同时阿宁马浑身气息内敛,分明是已达到化神六转以上的修为,想不到一个深山中的小小山寨中,竟然隐藏了这么一个高手! 阿宁马没有理会秋宇翔眼中的惊骇,慢慢白sè拐杖一边,将其拔了起来拄着,从表面上看来和一个老人没有两样。 被这个老人木然的眼光盯得浑身不自在,阿宁马沙哑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外来人,离开我的山寨。” 秋宇翔心中一愣,原本以为还要大战一场的,却不想这个老人说完后便拄着拐杖离开了。看了看已经和普通石头没有任何区别的石像,他皱了皱眉,心中犹豫了几番,还是摇了摇头,向着树林外走去。 第七十二章 办法 宜至县是云省一个偏僻的小县,人口不到十万,主要以农业为主,已经连续几年被评为贫困县了。这里自然不会有什么高档的宾馆,此时,在一家简陋的宾馆,房间里那破旧的电视机闪着麻点不知在放着什么节目,秋宇翔正坐在一个快散架的沙发上,手里点着一根烟,出神地望着窗外。 这里距离山寨并没有多远,经历了昨晚那惊险一幕后,山寨自然是不能再呆下去了,一大早简单收拾了下便离开,在这个小县城找了间宾馆,已是第二天了。 回想来到这里后所经历的一切,他心中有了点明了,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疑问。 孔方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来到这里,他显然也是发现了山寨的异常,并且和容果天发生过激斗,从自己一进入树林便遭到它攻击便可推断出。而那节断裂的石像应该就是那时被孔方击碎的。将这节石像寄放后孔方去了哪里现在不得而知,但是那个古怪的阿宁马应该会知道点什么。 这里的石像为什么会如此灵验,为什么会产生神灵,水彩云元神离体又是怎么一回事,对于秋宇翔来说这些现在还是个迷。山寨阿宁马修为如此高深,对石像神灵看模样也是知之甚深,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指向了这个身居大山深处的老人。 化神六转以上,已是斩断贪、嗔之念的高人,对于秋宇翔来说,凭借混元扇的力量,勉强还是能够斗上一斗的,但是如何通过那片树林,却是他不得不考虑的问题。容果天以植物之身位列妖jing之列,对于花草树木的掌控力秋宇翔并无绝对的把握能够避开,这确实是个很伤脑经的问题。 就在秋宇翔苦苦思索着破解之法时,宾馆那破烂的木门却响起了敲门声。 “是你?”让秋宇翔诧异的是,进来之人居然是鲁成。 现在的鲁成比那晚看见时更加憔悴,衣服上沾满了泥土,一双黑眼圈里眼神黯淡无光,充满了疲惫,jing神萎靡,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似的奄了下来。 给他倒上一杯热水,秋宇翔并未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颓废的男人,心中暗叹不已。 “你……你应该知道什么吧。” 良久,鲁成终于说话了,那声音就像喉咙里堵着什么似的,低沉沙哑。盯着一头乱蓬蓬头发的脑袋始终埋着,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那正冒着白雾的茶杯。 “你想知道什么?”秋宇翔淡淡地反问道。 “一切,你知道的一切。”鲁成突然抬起了头,死灰般的眼眸里有了一丝光彩,双手死死抓住桌子边沿,水杯里微微荡起的涟漪显示着他心中的波澜。 望着这个男人眼中的坚定,秋宇翔口中劝说的话语并未出口。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他缓缓说道: “我知道的也并不是很多,只能大致推断一下。这两天你遇见的她应该不是活人,而是她的元神,这点你应该有所察觉吧。” 看着鲁成艰难地点了点头,嘴巴挪了挪正要说话,秋宇翔摆了摆手说道:“那不是人们说的鬼。” 接着,秋宇翔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元神和yin灵的区别。鲁成也算是受过了高等教育之人,如果之前和他说这些,肯定会嗤之以鼻,但是这两天的遭遇已经让他以前竖立的世界观完全倒塌,对于秋宇翔所说,他不由自主得便相信了。 “我……我还能再见到她吗?” 鲁成沉思了许久,突然出口问道。其实那天中午秋宇翔到自己家里他是有所察觉的,之后彩云的反映他也看在眼里,他下意识的觉得这个男人一定知道些什么。心中还是按捺不下对女友的思恋和不舍,他一大早便来到了县城唯一的旅店,果然让他在这里找到了秋宇翔。 面对鲁成的问题,秋宇翔一时有点犹豫。 修道之人元神出窍结果**被毁的情况也是有的,最有名的就是八仙之中铁拐李的传说。元神孤立于天地,要想重新复活也不是没有办法,需要在消散前找到一具魂魄离体并且去世不久的躯体,附身于上。不过因为元神仅仅是三魂七魄中的一部分,附身人体后,需要继续苦修,重新凝聚缺失的那一魂五魄,不然躯体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这种方法极其难得,缺失的魂魄也不是容易重修的,其中的艰辛不足为外人所道。同时水彩云的元神似乎并不是自行修炼凝聚而成,反而倒像是被人强行摄出,现在到底是否还存于世也是个未知数,更别说寻找适合的躯体了。 眼见秋宇翔许久没有回答,鲁成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让死人复活这确实像是天方夜谭,只是前两天的遭遇让他不由地有点憧憬。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也是自己妄想了。 看着鲁成那落寞的神情,秋宇翔实在是狠不下心来,犹豫几许,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确认一下。” 鲁成闻言激动地看着他,一双手极其迅捷地抓了秋宇翔手臂,颤抖着说道:“真……真的可以?” 秋宇翔点了点头,将脑中突然冒起的那个想法再次梳理了一边,他郑重地看着鲁成,缓缓说道: “这需要你帮一个忙才行。” 他自己没有把握不被容果天发现而通过那片树林,但是并不代表着其他人不行。鲁成那天对石像许下的愿望可以说已经实现,去还愿也是自然而然的事。如果他能够到达阿宁马所住那个石洞,他就有办法不经过那片树林而到达那里。 对于秋宇翔的请求,鲁成虽然奇怪,但是也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对他来说,如果女友能够复活,为此做任何事情他都是愿意的。 拿着秋宇翔给他的符纸,鲁成欣欣然离开了。看着那个恢复了点神采的男人,秋宇翔有点担心。 “希望一切顺利吧。”他心中暗自祈祷着。 山寨后面的小树林出了祈福节那天来过一次,鲁成就再也没有进过这里。心中有点奇怪为什么那条小路不见了,却也挡不住他为复活女友一往无前的信念。秋宇翔交给他的任务很简单,只需要将手中这张符纸放在那天的山峰平台之处就行了。可是他发现,自己已经走了两个小时,却好像还是在树林里打转,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却是已快要落山了。 幽静的树林里除了自己沙沙的脚步声没有一点声响,放眼望去,满目全是参差不齐的高大树木,鲁成的心中不由有点焦急起来。就在这时,寂静的树林里不远处响起了啪的一声,似乎是枯枝被踩断了一般。 “谁?” 回头望去,没有任何异常,高大的树木静静地耸立着,似乎正在嘲笑着他的胆怯。心中松了一口气的鲁成转过了头,却猛然发现就在自己不足一米处,突然出现一张枯黄的脸庞!没有一点声息,就像从空气里冒出来似的! 吓了一跳的鲁成止不住连退了几步,满脸惊骇,却发现原来是一位老人。这位老人带着一顶高帽,手拄着一根白sè拐杖,双眼木然,满脸yin森地直勾勾盯着他,原来是阿宁马。 “你到这里干什么?” 阿宁马那沙哑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山林里显得诡异无比,让鲁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我是来还愿的。守护神大人实现了我的愿望,我希望能够祭拜一下。”指了指手中提着的香烛贡品,鲁成略带虔诚地说道。 阿宁马并没有说什么,一双老眼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心里有点发麻的鲁成,良久这才说道:“跟我来吧。” 鲁成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跟随在阿宁马身后,仅仅几分钟,便走出了树林,那个熟悉的平台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发现已经到了目的地,他趁着阿宁马不注意,将手中紧紧握着的符纸扔到了一旁的草丛中,一直提起的心也算落回了原位。 “你叫鲁成,是吧。”阿宁马突然停了下来,背对着鲁成问道。 想不到寨子里德高望重的阿宁马也知道自己的名字,鲁成有点忐忑的回了一声。 “水彩云是你爱人吧。”阿宁马依旧没有转身,语气平淡地问道。 听见阿宁马提到彩云,鲁成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阿宁马猛地转过了身来。 “孩子,别怕,你是不是想和彩云在一起?我可以帮你。” 阿宁马原本木讷的眼眸里此时却是异常的温柔,流光溢彩一般散发出淡淡的光晕。望着这双眼睛,鲁成突然觉得好像看见了彩云那温柔的双眸,浑身充满了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原本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下来,满心的疲惫却涌上了心头。此时的他觉得脑袋异常的沉重,双眼使劲地睁了睁,却抵不过那浓浓的倦意,双眼一黑便昏倒了过去。 看着瘫倒在地的鲁成,阿宁马的双眼又恢复了平时的呆板,淡淡扫了一眼不远的草丛,他慢慢走进了那漆黑一片的石洞。 第七十三章 渊源 秋宇翔一直在宾馆里待了整整一天,迟迟不见鲁成回来报信,心中的担忧不由又加深了几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第二天清晨,一夜未睡的他是在按捺不住心中的那股躁动,早早得便回到了山寨。鲁成的房里空无一人,被褥也是整齐摆放着,似乎一夜未归,他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再次加深。径直来到树林旁,望着那幽深不见边际的树林,他决定冒险一试。 手中混元折倒贴着手臂,秋宇翔突然双手合十,掌心隆起,食指弯曲相扣,混元灵气从掌心远远不同涌出,在手掌形成的空间里形成了一个复杂的符字。符字刚一成型,他突然双手猛的向相反方向拉开,胸前空气荡起一圈圈涟漪,随之周围响起一声闷雷声,秋宇翔一脚踏入空气的涟漪中,整个身体立时消失不见。 灵犀咒!守圣一脉独有的符咒。 灵犀咒具有快速到达目的地的作用,极其方便,是守圣一脉祖师独创。但是该咒也有两个限制,第一便是必须要有混元之力作为参照,第二则是距离不能超过千米。即使这样,灵犀咒在秘传道教里也属于顶级咒语之系,只是因为没有混元之力便不能施展,让一些痴迷于符箓一脉的修行之人暗叹不已。 树林后面平台处,空气一阵涌动,一股气浪平铺开去,秋宇翔身影顿时出现在了这里。 “咦?”虽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发现自己竟然达到了目的地,秋宇翔心中还是惊讶无比。看情况鲁成应该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嘱托,但是为什么他一夜未归呢? 秋宇翔思考之间,便走到了那个石洞之前。借着洞外的光亮,石洞里的场景一览无余。 在石洞正中,摆放着那个巨大的蛋状石像。在石像后面,是一张简陋的石床,上面放着两个用草编织成的蒲团,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而此时,在石像旁边,鲁成正躺在地上,生死未知,在他身边,阿宁马正用手中的拐杖轻点鲁成额头,口中正在低喃着什么。 “住手!”见此场景,秋宇翔心中涌出一股不可抑制的愤怒和悔恨,手中混元折扇金光闪耀,不由分说得便向阿宁马挥去。在天眼之中,地上的鲁成体内没有任何魂魄残留,明显已身死许久。要不是自己的建议,这个饱受折磨的男人是不会遭此一劫的。 心中怒火中烧的秋宇翔没有丝毫留力,全身混元灵力全部灌入混元扇内,凝聚成一把光剑,瞬息之间便刺到了阿宁马身前! 阿宁马僵硬的脸庞闪过一丝忌惮,木讷的双眼充满了不可思议。想不到化神四转修为的秋宇翔,在混元扇的加持下,竟然爆发出了化神七转的修为!即使是他,也不敢轻易阻挡,只得抬起手中拐杖勉强抵挡。 叮的一声,混元折扇和拐杖硬生生撞击在了一起,金光四溢,阿宁马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退开,堪堪在石壁前站定,却已是气喘吁吁。 秋宇翔丝毫没有给阿宁马喘息的机会,身影顺势而上,手中混元扇再次夹带着强劲的气浪向阿宁马狠狠挥去。 金属撞击的声音在石洞里接连响起,两人的身形在空气中时隐时现。只见一道道金黄sè的光芒和白sè的光链交相辉映,交织在一起,仿佛两条蛟龙,舍生忘死般凶狠搏斗。秋宇翔越打越兴奋,自游历各方开始,今天一战算是最酣畅淋漓的了。体内混元灵气生生不息,配合着混元折扇,竟然硬生生将那道强劲的白芒压制着。 “停下,听我一言!” 短短几分钟的缠斗,已经让阿宁马心生忌惮。想不到自己化神七转的修为,却是被这么一个年轻人压制到毫无还手之力。虽然这和自己并无心争斗有关,但是也可以看出秋宇翔的强悍。此时的阿宁马,手中拐杖再次看看挡住了秋宇翔凶猛攻击,那犀利的金芒所带威压让他胸口就像被大石狠狠砸了一下似的,一阵气涌。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秋宇翔停了下来,并不是他想听眼前这老头的解释,体内灵力经过长时间的消耗已经几近空虚了,他也需要一点点时间恢复。两人相隔几米,丝毫没有放松jing惕,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 “小伙子,别太激动了,眼见不一定为实。”阿宁马微微喘着气,手中拐杖往地上击打了两次,两个声音缓缓在空中显现。 “水彩云?鲁成?” 秋宇翔心中大惊,眼前这两人除了水彩云,鲁成竟然也是元神离体。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一时之间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 “秋先生,快住手,阿宁马没有恶意的。”水彩云看见眼前的场景,稍一思索便明白了经过,发现秋宇翔有攻击阿宁马的迹象,连忙阻止道。 在一旁鲁成的劝说下,秋宇翔这才收起了敌意,只是眼睛还是jing惕地盯着这个老头,示意坐下说话。 看着手中已经有着点点裂痕的拐杖,阿宁马yu哭无泪,也怪自己没有先行说明,才造成了如此误会。瞧着这老头一脸疼惜的模样,秋宇翔也放下了最后一丝防备。 “说吧,你有什么解释。” 体内灵力在缓缓恢复着,秋宇翔等对面阿宁马也平复了心情,这才开口说道。 “哎,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还是从头说起吧。”阿宁马脸上恢复了平常的木然,双眼望着石洞外yin沉的天空,缓缓讲了起来。 圣山原本并不叫这个名字,是阿宁马一族到来后才这么称呼的。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里为他们守护神灵的道场。 据说在很久以前,这里曾经有一个异常邪恶的妖怪,荼毒生灵,罪恶滔天,把一方地域变得天怒人怨。后来守护神灵来到这里,运用大法力将这个妖怪打败。但是这个妖怪却是异常强大,即使被打败,守护神灵也无法将其彻底消灭,只能将其镇压在圣山最高峰。 作为守护圣灵的守卫者,他们一族也在这里繁衍生息。即使守护神灵已经回归天界,他们依旧遵照着神谕,历经千年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历史的变迁,族人虽说对守护神灵的虔诚依旧未变,可是对于自己的职责,却越来越多的人已经忘却了。直至近百年,只有族中阿宁马还在履行着对守护神灵的诺言,紧紧守护着镇压妖怪的封印,维护着这一方的安宁。 可是近几十年来,最高峰处的封印越来越sāo动,一股浓厚的妖气不断从地底冲击着封印,终于有一天,部分妖气突破了封印,打开了一道微小的缝隙逃逸了出来。即使这部分妖气,阿宁马也丝毫不是对手,只能凭借封印的力量和它周旋。 最高峰既是封印妖怪之地,同时也是族人心目中的至高圣地。许多年来,族里无数的先祖都纷纷葬在了这里。山寨殡丧是洞葬,他们认为山洞是守护神灵赐予他们的,他们生于此,死于此,是极其神圣的地方。所以在封印之地下面,有无数的洞穴,埋葬了这族无数的先人。自然而然,这里的yin气也就较为凝重。让阿宁马想不到是,逃逸出的妖气竟然将这些yin气作为了目标,不断蚕食,等他发觉时为时已晚,妖气已经强大到了他不能对付的地步。 不过万幸的是,因为本体还被镇压在地底,因此这股妖气并不能离开圣山最高峰太远,可是也足以威胁到山寨里的族人。最后在不得已的情况下,阿宁马不得不和这股妖气约定了一个条件。妖气不得危害山寨中的寨民,作为交换,山寨中刚刚死亡的寨民,必须交由这股妖气,任其吞噬yin灵!这样,才换来的山寨几年的平静。 看着阿宁马苍老的脸庞上充满了无奈和落寂,秋宇翔心中不是个滋味。不过阿宁马叙述中的一个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时忍不住问道: “扑朴达尔?” 秋宇翔用的是一种非常生涩的语音,这个词在阿宁马的叙述中多次提及。 “对,守卫者。”看着水彩云两人脸有疑惑,阿宁马笑着解释道:“这就是我们族里流传的语言,据说是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现在族里也只有我知道了。想不到秋先生也有所涉猎。” 秋宇翔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怪异的感觉。这个发音不是其他,就是咒语,他自小学习的一种语言。但令他心疑的却是这个词语代表的意思,扑朴达尔,阿宁马解释为守卫者,可是在守圣一脉,这个词语有其特殊的意义——留守者。 “我也知道这是饮鸩止渴,”阿宁马似乎并没有发觉秋宇翔不断变换的脸sè,低下了头,缓缓说道:“随着它不断吞噬,力量越来越强大,封印似乎也快压制不住本体了。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呀,能够拖一点时间就拖一点吧。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看着年老的阿宁马带着愧疚的神情望着自己,水彩云一阵惶恐,虽说现在自己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是他造成的,但是阿宁马也是为了自己好,不忍心自己的魂魄被妖气折磨,因为横死之人和老死不同,魂魄自己尸体周围徘徊很长一段时间。 “那鲁成是?”一提到鲁成,秋宇翔也有了愧疚,略过了心中那一丝疑惑,连忙问道。一旁的鲁成本人却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一脸幸福的看着身边的女友。 “昨天他来时,被那股妖气发现了,要吞噬他魂魄,不得已之下,我才强行摄出了他的元神,希望能够保存一点希望吧。” “你的意思是?!”秋宇翔听懂了阿宁马话中意思,脸sè一边急忙问道。 “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有可能彩云的身躯和鲁成被吸去的魂魄还存在。” 阿宁马小声地说着,对此看来他所抱希望并不是很大。 第七十四章 阵内 “阿宁马,我向你打听个人,你应该知道吧。[.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秋宇翔这时直盯着眼前这位老人,他说的话自己不至于不相信,但也不是全信,可是对于孔方,他一定知道什么。 “你说的是孔方吧,的确,我知道。”阿宁马并没有隐瞒什么,向秋宇翔讲述了孔方的事情。 孔方大约是在一个星期前到的山寨,和秋宇翔一样,很快便发现了山寨的异常。在硬闯山林失败后,竟然无视阿宁马的jing告,恬不知耻地一而再再而三踏入树林,虽说不像秋宇翔一般会灵犀咒,但不得不说的是他符箓上的造诣确实不凡,将容果天逼的苦不堪言。阿宁马也是被这个胖子sāo扰的不厌其烦,这才将其引出了山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述说了一番。没想到的是这个胖子倒是古道热肠,自告奋勇地去了封印之地,要帮助他们彻底解决问题。阿宁马劝说无用,只得告知了封印地方,却是一下杳无音信。这段时间封印也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阿宁马一直全神贯注于加强封印,一时之间也顾及不到孔方,直到秋宇翔到来。 “古道热肠?”秋宇翔全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就孔方那无利不起早的xing子,说他古道热肠简直是在侮辱他。秋宇翔猜测应该是那里有什么及其吸引孔方的东西,才会让那个贪婪的胖子不顾危险涉身其中。 得知孔方的消息后,秋宇翔心中有点焦急。距离胖子离开已有一个星期时间了,到现在也不见踪影,说不得就出现什么意外了。向阿宁马打听了封印所在,他忙不迭得便向圣山最高峰走去。 跃过阿宁马所在的第二高峰,越往上走,植被越来越少。当在距离主峰一半路程时,秋宇翔望着周围的景象,心中升起了一股浓浓的担心。 这里几乎已经看不见什么植物了,灰白的山石**裸地暴露在空气之中,一些微小的石块还在不断从山顶滚落袭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在这条极其崎岖的山路上,只有一些矮小的蕨类植物顽强地挺立着。阵阵山峰肆无忌惮的,呼啸着犹如刀子般从脸上拂过,入目一片颓败的景sè。 在一边犹如刀削般的悬崖之上,被人凿出了无数的石洞。石洞洞口都不是很大,仅有脸盆大小,从外向内看,黑漆漆的并不十分清晰,只能看见一点木制棺材的一角。这里应该就是阿宁马一族洞葬的地方了。此时的秋宇翔也顾不得其他,首要任务是找到失踪的孔方。 从这里往上,他隐隐感觉到了丝丝煞气。想到李琼辉祖坟里遗骸的煞气,秋宇翔不由有点明白了那来源。行走在光秃秃的山路上,煞气越来越凝重,就连那阵阵刮过的山风中,也蕴含了丝丝刺骨的yin冷气息,秋宇翔不得不将来体内灵气外放,在周身形成了一层淡淡的金sè光幕。 一步登顶,眼前却是一个小小的山坳,四周一圈光秃秃的石壁就像围栏似的将中间一块硕大的空地包裹了起来。在山坳里,几个已经残破不堪的巨大石像分四个方位静静耸立着。这四个石像比山下秋宇翔发现的更加诡异,非人非物,倒是很想四个古老的符字,但是他却丝毫不认得。 四个石像围成一圈,将山坳分割成了一个矩阵。在这个矩阵中心部位,有一个一米左右直径的大坑,从里面不时流露出阵阵已经凝聚为实体的煞气,就像一把把利剑似的,不断挣扎着。山顶没有一丝的风,除了那些不断发出哧哧声的煞气,寂静的可怕。 如此强烈的煞气秋宇翔生平未见,望着眼前这四尊奇怪的石像,孔方和他在阵势上的造诣可以说不分伯仲,都是半吊子水平,他想不通为什么凭孔方那xing子会义无反顾地冲进去。走到石像旁边,感受着那yin冷刺骨的煞气侵袭,秋宇翔咬咬牙,一步踏入了矩阵之内。 周围景sè似乎并未变化,只是在上方空气犹如波纹似的不断流动着,就像一个大碗一般倒扣在地面之上将这个诡异的空间与外间分割成了圆形。通过这层薄膜,外面的景sè有点扭曲,就像在照哈哈镜似的。在整个空间内,一股淡黄sè的气流围着四周逆时针缓缓流动着,却不循环,从左手边而进,右手边而出。感受着这股能量流动,秋宇翔微微皱起了眉,这里竟然会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下意识的,他跟随着这股气流穿过了一个个不同形制的空间,当到穿过第四个空间时,眼前景sè突然一变。扭曲的空气停止了波动,阵势zhongyāng那个大坑出现在了眼前,那四个巨大的石像犹如守卫般屹立着,给身处正中的秋宇翔一种压迫感。 在石坑旁边,一个人正躺在一边,那肥胖的身材让秋宇翔一眼便认出是谁。 “孔胖子!” 秋宇翔一个箭步走了过去,一把将孔方身子翻转了过来。滚圆的肚子微微颤抖了两下,一根晶亮的水线挂在嘴角一滴一滴落在了泥土里,鼻子富有节奏的一开一合,双眼紧闭,眼皮下眼珠子不时滚动两下,嘴巴还顺带着吧唧几下。 看着孔方那熟睡的面孔,秋宇翔目瞪口呆,接着便是一股怒火从心中涌了上来。 “孔方!” 对着他那肥硕的耳朵使劲吼了一声,秋宇翔随即冷笑着看着渐渐苏醒的孔方。 孔方揉了揉朦胧的眼睛,刚才正在梦中数着金条呢,突然一阵雷鸣把他惊醒了。 “难道钱多也会被雷劈?”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渐渐清晰的双眼里,一个人影慢慢浮现。 “竹竿?你怎么会在这?”孔方惊讶地再次张大了嘴巴,脑子里那压手的金条还是不断晃动着,一时有点迷糊。 看着孔方着模样,秋宇翔实在是哭笑不得,没有理会他的询问,转过头打量起眼前这个石坑。 这个石坑边缘很规整,就像被刀子修剪过一般。在坑口,四道淡黄sè的光晕在圆心交织成一点,犹如一个米字似的将坑面分成了八份。下面黑气弥漫,不知到底有多深。石坑就像一个瓶子,将这些黑气装入其中,而那四条光晕形成的米字,犹如一个瓶盖,将石坑牢牢堵住了。只是现在这个瓶盖有点松动的痕迹,一丝丝黑气不时从边缘逸了出来。就这点点的黑气,其中蕴含的煞气却是已让秋宇翔脸sè有点难看。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不怕这些煞气弄死你?” 孔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从怀中摸出两张照片递给了秋宇翔。这都是两张卫星图片,第一张距离稍远,有点模糊,是一片山脉,在左边位置有一个平地,上面四个白点清晰可见。第二张距离较近,应该是同一个地方,那四个白点已经被放大了无数倍,可以大概看出其中的模样,赫然就是此时他们所在的地方。 “这是什么东西?”秋宇翔实在没看出这两张照片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好奇地问道。 “东西?你可看清了这四个石像!那是符字!”孔雀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语气激动地辩驳着。看着秋宇翔还是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符字,你可看清楚了!” 从照片上是在看不出什么,秋宇翔抬头看了看实物。这四个石像不知在这里屹立了多久,随着时光的流逝原本清晰的表面雕刻痕迹已经有点模糊不清,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经过孔方提醒,秋宇翔仔细打量起来。这四个符字和现在流行的并不相同,极其简单,但是一笔一划之间却是充满了一股自然流畅的感觉,其中蕴含着点点悠远的味道,确实有异于一般的符字。 “看出什么了吧。”发现秋宇翔脸sè有点变化,孔方得意洋洋地说道:“胖爷告诉你吧,如果没猜错,这几个符字就是云书里记载的!” “云书?”秋宇翔确实一下被震到了,但是马上看白痴似得盯着孔方:“你脑袋没被门夹到吧。” 云书相传被黄帝感悟云之变化所做,是“符”的起源,不过这只是传说,从古至今从未有人真正看见过,即使古籍中提及也是非常至少。 “我——”孔方一下张红了脸庞,不过一时之间却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语言,急得他直瞪眼。 “好了好了,说说你怎么在这里吧。”发现孔方似乎真的有点急了,秋宇翔不得不转移话题。 狠狠呼了几口气,白了秋宇翔一眼,孔方语气生硬得将过程简单叙述了一遍。 原来孔方在无意之间发现了这两张卫星图片,第一眼他便看出了这几个石像的不同。脑中符门所藏典籍缓缓流过,通过他不懈努力,还真让他找到了点蛛丝马迹。这几个石像所刻画的符字,和符门一本古籍里描绘的残缺云书竟然有点相似! 云书,对于符门来说意义绝对非凡。如果这本传说中的神物被他找到,那他不仅在符门历史上讲名流千古,即使在整个道教发展史上,也会留下一笔浓墨重彩! 迫不及待得他立刻收拾行装前往照片显示的地方,也就是这个山寨。后面和阿宁马叙述的没有两样。只是当他来到这里后,虽然心里对于这些煞气也有点心悸,不过想到可能的发现,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走进了这个阵势。只是没想到,凭他这半吊子阵法水平,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麻烦了。幸好他修为已达化神三转,一两周不吃东西倒没什么。想到自己留下的线索,终于等到了秋宇翔的到来。 第七十五章 逃逸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阵法有点熟悉?”站在秋宇翔身边,看着那个石坑,孔方一脸沉静地问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熟悉?何止是熟悉!” 秋宇翔心中早已是惊骇莫名。这个阵法他确实很清楚——镇魂阵,守圣一脉独有的,也是唯一一个流传至今仍然完整无缺的阵法,因为这是每一代守圣临终前必须布置的镇压yin灵的阵法。符门历代传承人和守圣一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知道这个阵法是很自然的是。不过让两人疑惑的是,为什么在这个地方会布有镇魂阵? 秋宇翔一下便想到了阿宁马在述说该族时提到的留守者,加上之前提及的初代守圣在云省失踪的悬案,一个胆大的猜想抑制不住得从他心中涌出。 “难道这里是初代守圣结庐镇魂之所?” 这个大胆的想法不受控制的在秋宇翔心中蔓延,想到历代师祖对于初代守圣失踪之谜的探索,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怎么了?”孔方一下便感觉到了身边男人的异常。 秋宇翔平复了一下心情,将自己的猜测向孔方说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比秋宇翔还要激动,一时手舞足蹈地,口里不断念叨着云的。 经过孔方这一打岔,秋宇翔心情倒是完全平静了下来。对于孔方的反映他自然理解,如果自己的推测成立,初代守圣活跃于夏、商之间,这是距离三皇五帝时代最为接近的年代,那这里有云书的可能xing也被无限提高,由不得他不激动。 “得了,别激动了,你有云书的线索?”秋宇翔看着孔方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不由出声打击道。 “额。”孔方一下楞住了。他到这里已经快两周了,除了四个石像外,却是没有找到有关云书的半点痕迹,神情立马萎靡下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就在这时,两人同时感觉大地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石坑上那个米字封印颜sè随之黯淡了几分,而下面镇压着的黑气瞬间将封印边缘又冲开了一点,一团浓黑的雾气一下从地底冒了出来! 吼—— 这团浓密的黑雾似乎有神智似的,在虚空中形成了一个两人高左右的黑云团,一声声巨大的吼叫声从里面传了出来,震耳yu聋。秋宇翔两人脸sè大变,从黑雾中透露出了能量波动,让两人心惊胆战。黑雾就像一只巨大的章鱼似的,面对着两人分化出无数的黑丝眨眼之间便shè了过来! “我靠,这是化神几转?!” 孔方从衣兜里掏出最后一个现成的符箓,在虚空中连点三下,一个符字闪烁着金光立刻将他肥胖的身形笼罩在其中。破煞五方符在孔方手中使出,自然比张自翔高明无数倍,但是让人惊讶的是,这层泛着金光的符箓,和黑丝刚一接触,就像被戳破的水泡似的,啪一声四分五裂。 “行闻录,现!” “和光同尘,护!” 白玉盘在空中显现,可是瞬息之间便和破煞五方符一般消失在虚空中。秋宇翔连忙将混元折扇横在身前,炫目的金光从扇身涌现,形成一层厚厚光幕挡在了两人身前。可是即使混元扇似乎也抵挡不住黑丝的攻击,在突然涌现的成千上万条黑丝连续不断猛烈的攻击下,光幕颜s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来。 秋宇翔仅仅咬着牙齿,体内灵气不要命的输送到混元扇内,但是消耗的速度和光幕黯淡程度比较起来,却是远远不及。再这样下去,两人今天非得都交代在这里不可! “胖子!帮我抵挡十秒!” 孔方闻言并未多问什么,体内灵气冲破皮肤,用满是鲜血的食指在右手掌上极其快速的画出了一道灵符。待孔方手心符刚刚完成,秋宇翔便撤回了混元扇,孔方非常默契地对着随之紧逼而来的黑丝一张狠狠拍去! “天道乾坤,无极万物,噬火!” 黄sè的火焰从孔方手掌源源不断涌出,那灼热的气焰夹带着万钧之势犹如蛟龙般猛然冲进了黑丝之中。只听见嗤嗤的燃烧声接连响起,黑丝的攻势暂时被缓了缓,不过此时孔方脸sè却变得异常苍白。 知道孔方坚持不了多久,秋宇翔没有停顿。收回混元扇后,他啪的一声打开了扇身。在金光之中,秋宇翔手臂在虚空中挥舞起来,整个人倒像是翩翩起舞的舞蝶,飞舞在金sè花丛之中。 “三魂归位,七魄凝体,以混元证道,聚七轮还天!顶、眉、喉、心、脐、殖、底!” 随着秋宇翔七轮出口,手中闪烁着金光的混元扇在虚空中从上至下点出了七个点位,七点就像北斗七星一般排列,中间一条细细的光线相互连接。就在这时,整个镇魂阵所在山顶突然地动山摇,如果从远处望过来,以四个石像为中心形成的矩阵,突然冒出了金sè光芒,就仿佛一个黄金铸就的盒子一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封!” 秋宇翔手中折扇轻轻一挥,七个光点在虚空中四散开去,每到一个位置,就像被吸引一般重重地从半空中跌落,埋入泥土之中。每一次跌落,都带起整个山峰晃动不已。而空中的那团黑气,也随之一点点向封印内缩回。山顶碎石纷飞,轰隆之声不绝于耳。七声巨响后,天地间突然诡异的安静下来,就像被定格了似的。那团黑气也完全缩回了封印之中,一切仿佛恢复了原样。 “累死胖爷了。”体内灵力几乎耗尽,孔方眼见度过了这一劫,心情一下放松下来,瘫坐到了地上。满头的汗水也来不及擦拭,就这样任其滴落在泥土里。 可是此时秋宇翔心中却升起了点点不安。加固镇魂阵虽说他也是第一次,但是根据师祖门的记载似乎反应并不是如此,问题出在哪里呢? 看着似乎恢复了平静的石坑,米字封印静静的闪烁着微光,秋宇翔心中突然像是被巨石击中了一般,脸sè变得铁青,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糟了!阵心!” 听见秋宇翔慌张的话语,孔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阵心?” 疑惑地转头望向那个石坑,略微了解镇魂阵的他明白那里就是阵眼所在。而阵心,他来的时候便没有看见呀。 “没看见?!” 孔方全身突然就像被无数的小针戳了一下似的,反shè般从地上一跃而起,脸sè也便的和秋宇翔一样难看起来。 阵眼无阵心镇压,这镇魂阵根本就是个消耗物!而没有阵心吸收封印力量以镇压,加强封印只有一个结果,外强中干的阵势立刻崩溃! 就像是印证两人心中所想一般,平静了没几秒的封印,这时却突然晃动起来!四条光晕颜sè猛然黯淡,接着便噼啪一声,一根根接着断裂。而每断裂一根光线,一旁的石像也随之一阵晃动,接着嘭的一声碎裂开去。当最后一根光线也无情地消散,一股浓烈的黑气携带着冲天威势从地底shè了出来!来不及防备的两人,被随之而来的猛烈气浪击打着在地上接连滚了几圈!稳定后的两人,满眼惊骇地望着悬浮于半空中的那团黑气。在两人视线中,黑气仅仅停留了几秒,便犹如流星一般shè向了阿宁马所在的那座山峰! 在两人屁股尿流一般奔向那里时,却发现黑雾再次shè向天空,消失在了两人视线之中。 当他们回到阿宁马的住处,这里已是一片狼藉。石洞就像被掀了顶似的裸露在空气里,阿宁马满身是血的半躺在石床上,早已气息全无。床前那个蛋状石像四分五裂,碎块七零八落地散在石洞四周。平台上也是坑坑洼洼,就像被无数的小陨石击打过一般,整个场景狼狈不堪。 两人对望了一眼,想不到事情的结果竟然会是这样的,心中充满了一股悔恨。水彩云和鲁成的元神倒是无恙,当时黑雾袭来时,两人因为没有躯体,直接就被黑雾夹带的威势给震昏了过去。也不知是不是逃脱升天的妖物对这两个小小的元神不屑一顾,竟然放过了他们。 阿宁马已经逝去,身后事还是交给山寨里的人来处理吧。而且现在两人也不适合在寨民面前露面,不然怎么也说不清楚。站在已经颓败的圣山山顶,山风无情的吹过,似乎在嘲笑着自以为是的两人。 “那是什么?” 眼尖的孔方突然发现在石坑原来的位置,有一个东西似乎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了黑气的石坑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两人面前,深度仅仅只有一米左右,一眼便能望穿。 这是一个有点像玉的东西,质地灰白,看不出玉种,巴掌大小,小指厚度,中间一个空心圆,看形状有点像玉环。在两面刻画着一些云纹,显得古朴大方。孔方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便递给了秋宇翔。 一接过这个玉环,秋宇翔便发觉了异样,因为手中的混元扇竟然微微自主颤动了一下,极其轻微,接着便没有了反应。他也反复仔细看了看,并未发觉什么不同的地方。 “哎,竹竿,现在怎么办?”孔方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秋宇翔将玉环放入衣兜里,看了看破败不堪的主峰,心中闪过一丝黯然。 “那团黑气肯定不是凡物,说不定就是阿宁马说的妖物。只是现在我们毫无线索,还是从山寨重新查起吧,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不过我得先找个人来。” 第七十六章 怀疑 山峰上的剧变,加上地动天摇般得变化,让山寨寨民惶惶不已。(.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当寨民们拜见阿宁马时,却发现这位老人已经逝世,接连不断的噩耗,让整个山寨处于一种恐慌之中。针对山寨的异常,县里也派了工作组进山查验,发现除了阿宁马去世,山寨并没有什么伤亡。而阿宁马的死亡也被定xing为了突发心脏病。在几个zhèngfu工作人员的安慰下,山寨才算慢慢恢复了平静。可是阿宁马的突然去世,却让整个山寨仿佛失去了jing神寄托一般,整个寨子都显得有点萎靡。 山寨的变化秋宇翔和孔方都感觉到了,但是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秋宇翔现在已经肯定这一族就是某位守圣师祖的留守者,虽不能肯定是否为初代守圣,但是他们的身份是无可置疑的。他也想过是否培养一名阿宁马继续引导这支留守者,但是他思考再三后还是放弃了。这里已经没有镇魂阵了,阿宁马一族的责任随着这代阿宁马的逝世可以终结了,就让这群寨民们和普通人一样生活在这世间吧。 两天过后,葛苍生来到了这个偏僻的山寨。那天过后,秋宇翔给他打了电话,将山寨一些奇怪的事情讲述了一遍,着重讲了树林里的阵法和镇魂阵的异常。对奇门遁甲一道极其痴迷的葛苍生,二话没说便赶了过来,开始对整个山寨调查起来。 “你小子什么时候认识葛家人了?”跟在葛苍生生后转悠着,孔方一脸好奇地问道。 望着眼前那个正在专心致志向着什么的男人,秋宇翔微微一笑,将锦城发生的事情简单描述了一遍。 “我就说上次见那个凌玉时感觉有点不对,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孔方恍然大悟般说道:“那个神秘人应该属于一个分工严密的组织,要找到线索可能不是那么容易。” 秋宇翔点了点头,如果仅凭自己的手段,却是有点难度。希望借助于外公的关系,能够查找蛛丝马迹吧。不过现在首要的,却是要找到这里逃逸的那团黑气,想到其凝聚煞气,他心里就有点隐隐担心。 “帮忙。”这时,正蹲在地上查看一尊石像的葛苍生突然说道。 在等待葛苍生的两天里,秋宇翔和孔方在山寨里晃悠的时候,竟然又发现了很多分布在不同地方的石像,而且看样子似乎和他之前发现的几尊一样,都移动了位置。但是此时的这些石像似乎因为那场剧变也受到了波及,所有石像均产生了许多大小不一的裂痕,有些甚至于和山顶石像一样碎裂成了几块。而且更加诡异的是,容果天也消失不见,它的本体,那棵古老的榕树已经干枯死亡,让秋宇翔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葛苍生查看的是那尊狗状石像。只见他握着那个两掌大小的石像底座,将其微微旋转了一下,停留的位置刚好就是秋宇翔怀疑过的石像未变化前的地方。 “所有石像,恢复。”葛苍生站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秋宇翔,眼中闪烁着一种叫做专研的jing光,看来这家伙是已经完全沉浸在这里面了。 “他怎么知道还有其他石像?”前往下一个石像的途中,孔方悄声问道。 “这家伙别看着高傲,寡言少语的,在奇门遁甲一道上的造诣,我俩还真得靠边站。”秋宇翔打趣着说道,但是心里却在暗自猜测:“难道这些石像之间也有什么联系不成?” 将所有石像都恢复原样后,葛苍生站在最后一尊碎裂的山猫石像前皱起了眉。 “怎么,有什么发现?”秋宇翔仔细看了看那尊只剩下一半的石像,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不对呀,”葛苍生似乎没有听见秋宇翔的询问,自言自语地说道:“似乎少了一尊。” 葛苍生丝毫没有理会一旁一脸疑惑的两人,自顾自地在原地徘徊起来,手中还不停的掐算着什么。 一上午不停得在山林里转悠,对孔方这个胖子来说真是个负担。此时他看准旁边一个石头,一屁股坐了下去,掏出个手绢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在他对面,正是那个少了一半脸的山猫石像,那略显狰狞的半张脸正直直的盯着远方,不得不说雕刻的很是栩栩如生,那剩下的一只独眼,将山猫的那种狡猾凶狠完全表达了出来。 看着这尊石像的孔方心里有点发麻,其他两人也不知在思考着什么,一句话也没说,只有偶尔传出的沙沙声透露出树林里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加上深山老林中这么一尊只剩一半的石像,想想也觉得有点瘆人。 “这东西在看什么呢。”孔方忍不住出声说道。 他的这句话却让正在来回躲着步子的葛苍生身子一震,就像拨开云雾一般满眼jing光的抬头仔细看了看石像,顺着它目光所在之地望了过去。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他一句话也没说便急忙忙的向之前看过的石像所在之地走去。 经过查看,他们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所有的石像,似乎都望向了同一个方向!那就是圣山最高峰,镇魂阵所在之地! 三人随即来到已经破败不堪的山顶。看着那个并不算很深的石坑,葛苍生眉头又皱了起来。对于镇魂阵他也是早有所闻,甚至是心仪已久,可是这是守圣一脉独有的阵法,他也不好贸然相问。秋宇翔似乎发现了葛苍生的yu言又止,很大方的将镇魂阵的布法给他详细讲述了一遍。 镇魂阵是守圣一脉独有的阵法,其独有却并不是表现在阵法的布置上。虽说该阵布置也颇为jing妙,算得上是顶级阵法之一,但是其作用唯有封镇yin灵,比较单一,而且核心部分必须由混元之力发动,所以就算别人知道了布法,也等于只是得到个外壳,没有丝毫作用。 “这里应该有什么东西的吧。”指了指那个石坑,葛苍生疑惑地说道。 秋宇翔想到那个玉环,连忙拿出递了过去。葛苍生看了看却摇摇头说道:“这个不是我要找的东西,应该是个石像,你们没有看见过?” 秋宇翔和孔方对望了一眼,他们进入镇魂阵时,这个石坑上确实没有什么雕像。就在这时秋宇翔突然想起了一个东西,就是那个在阿宁马住处蛋状的巨大石像。 仔细查看了一番那已经四分五裂的巨大石像,葛苍生的脸sè有点凝重。秋宇翔两人在一旁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周围已经被寨民们打扫一番的破旧石洞,不由想起了阿宁马那位老人。 “说说发生什么事吧。”葛苍生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对着秋宇翔淡淡说道。 已经有点习惯他这xing子的秋宇翔摇了摇头,详细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却不想,听完过后的葛苍生脸上挂起了一丝诧异的神情。也没等两人询问,他便说出了一番让两人目瞪口呆的话来。 “满山遍布的石像并不是没有规则的摆放,通过他们的位置推断,这应该就是早已失传的十方地灵阵。” 十方地灵阵相传为黄帝所创。逐鹿之战后,黄帝一统神州,为了更好的掌控万民,于是创造了这个阵法。阵法借用十方神灵神力,聚集神州信仰之力,成无上功德,黄帝本人亦因此得道。 山寨的十方地灵阵自然没有如此大的威力,只是用各种山林所见之物竖立石像,以吸收天地之力与寨民信仰之光,自行产生一些地界神灵或妖jing代替十方神灵神力。而当初摆下镇魂阵势的一代守圣也是一位高人,利用十方地灵阵聚集功德之物,作为镇魂阵阵眼,让整个镇魂阵威力倍增。而且两阵相得益彰,方位拿捏jing彩异常,整个阵法其实也可算是一个新的阵法了。 将所有石像恢复原位后,那聚灵之地自然就是圣山顶峰镇魂阵阵眼所在。而那个蛋状石像,虽说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但是在其表面上那些不规则的突起,其实就是阵眼承受万千神力汇集所造成的痕迹。故,葛苍生猜测,这块石像原本应该是在那个石坑之上的。 十方地灵阵以神灵神力为动力,只要那些石像所聚信仰之力不断,阵法断然没有轰塌崩溃的可能。可是问题就出在有人竟然移动了阵眼,将石像放到了这个地方! 阵眼移动,十方地灵所聚神力自然而然偏移了方向,这从山林里石像纷纷自行改变位置便可看出。同时移动阵眼后,信仰之力增加越快,镇魂阵能量流失的也就越多,仅仅凭借四个天然符字已不足以长久镇压所封印之物。而秋宇翔当时对镇魂阵的加固,更加加速了这一过程,才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听完葛苍生的讲述,秋宇翔和孔方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同时升起了一股寒意。 能够移动阵眼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阿宁马。这所有的一切真是那个老人所为?搭上自己生命所做的一切又为了什么呢? 现在摆在两人面前的,有几个问题。镇魂阵封印到底为何物?现在这个东西在哪里?想到那团黑雾散发出的威压,两人不由有点心悸,即使找到了,怎么对付?这东西怎么说也是他们放出来的,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作为守圣和符门传人,他们也过不了自己这关。 不过接下来葛苍生的一番话,又让两人升起了一丝希望。 第七十七章 离开 “这里封印的应该不是传说中的什么妖怪,而是yin灵一类的东西,因为以十方地灵阵形成镇眼配合镇魂阵所封印之物,对于yin灵一类是最具效果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想那位布阵大师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那团逃逸的黑气,应该并没有你们所说那么强大,因为在破阵之时,所释放的力量并不完全是它所携带,有很大一部分是阵法残存的力量,两股力量冲击造成了你们的错觉。”看着两人有点怀疑的目光,葛苍生瞪了一眼,从秋宇翔那要过了那个玉环,在两人面前晃了晃说道:“这个东西也可以证明。” “你们没发现这块玉环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细细看看其上的云纹。” 在葛苍生的提醒下,两人果然发现在这块玉璧表面,那些云纹似乎并不流畅,有断裂的地方。 “你是说这本不是玉璧,而是一个玉盘?中间缺了一块?”秋宇翔两人也不是笨蛋,立刻明白了葛苍生的意思。 “不错,这个玉环是在那个石坑发现的吧。在阵法之中,这种东西叫做祭镇,一般也用于封印一类的阵法。祭镇为所封印之物相克东西,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的镇压,属于锦上添花的物件。这个东西中间缺失了一块,也是最jing华的一部分,这表明了一点,镇魂阵所封印之物并未完全摆脱封阵,缺失的那块玉还在它身边!” “哎呀,我说小生,说了这么多,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找到这东西?”孔方一脸媚笑地说道,对葛苍生满眼的讨好。 秋宇翔一阵无奈。孔方这家伙xing子是改不了了,他之所以如此对待葛苍生,无非就是想打好关系,不论是葛家在道盟的地位还是葛苍生本人在阵法上的造诣,对他的符箓推销工作是极其有帮助的。 葛苍生也许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修为明明比自己高出一大截,却如此低三下四的,如果是道盟有如此修为之人,即使自己在阵法一途有所建树,却也是不屑一顾的。看着孔方那暧昧的眼神,他浑身打了个寒颤,赶紧说道: “祭镇和阵眼本为一体,你们看这阵眼似乎毫无异常,只是其凝聚的神灵之力全部输送给了祭镇之故。阵法崩溃,祭镇上凝聚的神灵之力完全消散,而消失的那块玉块,之所以封印之物无法摆脱,应为其上神灵之力尚未消散,所以要找到逃逸的黑雾,就要从神灵之力下手。我倒是有办法,可是必须要有同xing质的神灵之力作为参考才能施法追踪。” 葛苍生的意思两人倒是明白了,可是随着镇魂阵的完全奔溃,十方地灵阵覆灭,所凝聚的神灵之力早已消散,还能到哪里寻找呢? 突然,秋宇翔想到了那些虔诚寨民身上的神庇之力,葛苍生点了点头,三人立刻离开山顶,前往山寨。 可是让人失望的是,似乎随着黑雾的逃逸和阵法的崩溃,寨民们身上的神庇之力也完全消散,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和功德之力不同,神庇太不稳定了,应该是随着中间那块玉块被吸收了。”葛苍生遗憾地摇了摇头。 线索似乎就在这里断掉了,难道这件事也像神秘人那样,寄希望于冥冥之中的天意? 天sè已经黯淡下来,在山里乱窜了一天的三人也有点疲惫,回到李家寨子,李然已经准备好了晚餐,等着几人。 “李哥,明天我们就准备离开了,这几天麻烦你了。”秋宇翔看着一脸憨笑的汉子,感激着说道。 “呵呵,没事,三伯特别关照过的,我一定要照顾好他的客人。”李然憨厚地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说着。 “李琼辉?”秋宇翔脑中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对了,你三伯现在在哪里?” “听说找了几个地方移祖坟,应该是看地方去了。” 秋宇翔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摸出手机给李琼辉打了个电话,却发现无法接通。接着打了秦奋和秦艳丽的电话,也是相同情况。秋宇翔心中有点奇怪,三个人的手机都无法接通,难道出了什么事?按道理这三个人应该是在一起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几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准备下山了。就在这时,李然却突然进入了秋宇翔的房间。 “秋先生,这个给你。”李然递给了他一个木制的巴掌大圆牌,不好意思地说道:“祖母说请你将这个东西给三伯。我们这里下山不是很方便,能否麻烦你一下。“ 秋宇翔接过圆牌,入手有点沉重,漆黑的表面雕刻着几条诡异的花纹。 “乌木?”秋宇翔心中有点诧异。云省并不出产乌木,这块木制上层的圆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东西了,不过他只是将圆牌揣入了衣兜,反正他也要去找李琼辉,顺手之忙而已。 李然离开后,秋宇翔走出了屋子,看着清晨云雾缭绕的山林,峰峦叠嶂的山峰在云层中若隐若现,翠绿如洗。此时的山寨,秋宇翔突然觉得好像犹如脱去束缚的jing灵,在慢慢恢复着自己的光华。 “你们真的如此打算?”秋宇翔手中折扇轻轻拍打着,望着远处的山峦,淡淡说道。 在他身后虚空中,一阵波动,两个身影很突兀的出现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挺拔飘逸的背影,两人对望了一眼,微微一笑,鲁成说道: “谢谢秋先生了,我们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就这样也是不错。” 水彩云的遗骸和鲁成的残魄已灭失了,两人也放弃了重生的希望,不说适合的遗骸能不能找到,让两人以别人的面貌活过来,他们也是接受不了的。所以,水彩云和鲁成决定就这样在山寨里活着,不论多久,能够和相爱的人在一起,能够看着山寨里的孩子快乐的成长,他俩也无憾了。 感受着两人的能量消失在空气中,秋宇翔眼中一阵默然。元神离体不宜太久,以这两人的状态,最多还能支撑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便会灰飞烟灭了。不过这是他们选择的道路,秋宇翔也没多说什么,只能暗暗祝福两人在这段时间里能够幸福。 葛苍生还要留在山寨里研究十方地灵阵,只有孔方和秋宇翔回到了昆市,却得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李琼辉失踪了!和他一起不见的还有唐淑芬、秦奋、秦艳丽和谢文。这群人原本是去易市查勘一块茔地的,却是一去不回,公司的人因为几天也联系不上老总,这才发现不对,连忙报了jing。秋宇翔两人心中一阵不好的预感涌动,马不停蹄得赶到了易市。不过两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时两眼一抹黑,这时的秋宇翔才后悔没叫葛苍生一起,因为他有个道盟的身份,也能起点作用。 “杨部长。”曾启文急忙走了几步,迎着正坐在沙发上的和人聊着天的杨磊伸出手,略带恭敬地说着。他很是迷惑,虽说自己这个公安局长和人武部也有不少联系,但是人家可是市委常委,和自己这个没入常的局长比较起来可不是一个档次,今天突然接到杨磊电话,说要和自己聊聊,让他心中也是忐忑不已。 作为公安局长,他也是一步步从基层干起的,观察力自不可比一般人。他敏锐的发觉,杨部长对旁边两个青年人,尤其是那个手拿折扇的,似乎有点小心翼翼地感觉,让他心里吃惊不已。 “难道是上面哪家的公子?” 几人寒暄了几句便入座,经过介绍,曾启文心中的疑惑却是更加浓重了。那两位青年杨部长说是自己子侄,但是从态度上来看他是一点也不相信,但是实在猜测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只得按捺下心中的疑问,等候着杨部长提出了。 整个包厢里只有他们四人,虽说秋宇翔只是喝了三杯后便没在继续,可是有曾启文这个官场老油条和孔方这个人来疯在,气氛还算热烈。酒过三巡后,杨磊这才说道: “曾局长,我这侄子有个朋友,好像在我们市失踪了,你看这件事我们市局是不是加紧点力度?” 曾启文心中一愣,心里有点打鼓。不会是下面一些人敷衍了事得罪了这位吧。对于失踪案他也清楚,除非是影响较大的,不然这种案件几乎个个都是死案,侦破难度也很大。就在他猜测不已时,秋宇翔已经将事情向这位局长简单讲述了一下。 两人在易市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要找寻他们的踪迹可以说一点头绪也没,秋宇翔只能通过大伯留给自己的那个电话尝试着联系了一下。出乎他意料的,那个电话竟然是云省军区司令员魏少军的电话。对于张老爷子的外孙,魏少军可是印象深刻。庄玉茹的生ri宴会他也参加了的,不过按照他的级别可是坐不到老爷子那桌去,因此对于能够和华夏国那些大佬们同坐一桌的秋宇翔他可是记在了心里,再加上当时宴会上发生的一切,在他心里,这个年轻人可不仅仅是个**身份那么简单。 而且秋宇翔语气温和,客气有礼,让他也觉得很是舒服,对于他的要求立刻答应联系,将易市人武部长的电话给了他,并告诉他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杨磊接到魏少军的电话后也是一阵错愕。**他没是见过,但是要劳动一位军区司令亲自打电话关照的,是只猪也明白这个人身份绝对不简单。因此当秋宇翔联系上自己后,杨磊立刻将市公安局长约了出来。 听完秋宇翔的简述,曾启文倒是心里一阵错愕。 “就这么简单?” 李琼辉在云省大小算个成功的企业家,在自己地头失踪,曾启文也是知道的,因此相对于一般的失踪案,这个案子他也比较重视。双方约好第二天在市局详谈后,这场饭局也算完结了。 “杨部长,你给我透个底吧,这秋宇翔到底是?”曾启文故意落后了几步,拉住杨磊小声问道。 杨磊笑了笑,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个名字,对着满脸惊讶的曾启文点了点头,追着秋宇翔的背影走了出去。当初从魏司令那知道秋宇翔身份时,杨磊也是满脸震惊,他可不想因为杨磊的无知怠慢了这位太子爷从而连累自己,毕竟是个人都有进步的愿望,而眼下,似乎就是个非常不错的机会。 第七十八章 酒店 易市公安局距离秋宇翔两人所住宾馆距离不是很远。第二天上午,吃完早饭的两人慢悠悠的走到了市公安局那栋三层小楼前。在值班jing卫通报后,秋宇翔拍着折扇一副悠闲的模样走了进去。 和派出所等机构不同,市局里没有那种吵闹浮躁的气氛,倒是显得有点幽静。行走在一派肃穆的走廊里,孔方有所感似的说道: “看来这个曾局长还算正派的人。” 秋宇翔点了点头。不论从这栋楼的风水布局还是流淌在空气中的气息,他也可以感受到yin邪之气并不是很浓,这应该和曾启文工作做派有关。yin邪之气并不仅仅是yin灵才会具有,一些藏污纳垢之地或yin暗心思很重的人也会带有,所有秋宇翔才会同意孔方的说法。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两人身后传了过来。一个身穿jing服的女孩子提着一个水瓶满脸大汗的从远处小跑了过来。经过秋宇翔身边时,却脚下一划,身子猛地向一边倒了下去。秋宇翔,连忙一把扶住了女孩子倾倒的身子,一股幽香从鼻尖蹿了进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这样脸庞,秋宇翔一阵恍惚。娇嫩的脸庞微微泛红,布满了细细的汗水,可能是因为跑的太急,呼吸有点急促,胸脯还此起彼伏的,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略带感激地看着他,眼中一片纯净,让秋宇翔不由得想起了庄玉茹。 “谢……谢谢。”女孩有点不好意思,站稳了身子,低着头腼腆地道谢。 秋宇翔还未说什么,一旁办公室里伸出了个人口,看着正站在一边的女孩皱了皱眉,可能是顾及到旁边还有人,仔细打量了一下秋宇翔两人的穿着,语气客气地问道: “你们有事吗?” 秋宇翔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心想如果自己穿的破烂一点说不定又是另外一个景象了。得知两人是找局长的,这人再次客气了几许。谢绝了这人带领自己去局长办公室的提议,在走上二楼的时候,一阵责问声和微小的道歉声从身后隐隐传了过来。 作为一个地级市市公安局局长,虽说没有入常,但是权柄也是不小。曾启文的办公室在三楼,虽说不是很大,但是却也井井有条,一排巨大的书柜尤为引人注目,从里面不是很新的书籍可以看出这位局长还是一位爱书之人,整个办公室充满了一股浓浓的书卷味。 “秋少,请坐请坐。”虽然得知了秋宇翔的身份,在惊讶无比的同时,曾启文还是显得不卑不亢。 三人聊了会闲话,曾启文便将话头转到了正事上面。 “我回来后调阅了一下档案,李琼辉失踪还是有点蹊跷的。”曾启文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着说道:“本月十三ri,李琼辉及其夫人唐淑芬,公司下属秦艳丽、谢文,秦奋入住了富华酒店。第二ri,也就是十四ri上午十点左右,五人及司机驱车离开市区。通过沿路监控显示,这辆本田商务车是向着威志县方向开去。但是经与县公安局联系,这辆车经排查并未进入威志县境内。所以我们判断一行人应该是在市区到威志县这段距离失踪的。现在我们正在加大这段路段的走访工作,应该不久便会有消息传回。” “谢谢曾局长了。”秋宇翔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个调查结果,让两人心中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还是帮了大忙的。 “对了,秋少,这样吧,易市你们也不熟悉,我派一个人跟着你们,如果有需要,也好照应一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别推迟,我和杨部长是朋友,他可是特别关照过我的。”曾启文握着秋宇翔的手,笑着说道。 话已经说到这里,秋宇翔也不好推迟,脑中突然闪过刚才那个女孩的脸庞,微笑着答应了下来。 彭璐心里觉得有点奇怪。自己毕业刚分配到市局,对于她这么一个家境贫寒,没有丝毫关系的人来说,在局里就是个打杂的角sè。却不成想刚才被曾局长叫到了办公室,命令自己这段时间跟着眼前这两个年轻人,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和他联系,让她心里一阵忐忑。这可是局里一把手,平时别说说上话了,即使几个面也是千难万难的,想当初自己报道时也只是和分管副局长见了一面,转眼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而且看曾局长那个态度,似乎和眼前这两个年轻人关系也不一般,她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保质保量的完成这次任务。 看着三人离开自己的办公室,曾启文沉静了下来。对于秋宇翔的选择,他并没有多想什么,因为这个年轻人沉稳、冷静,温和有礼,给他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他自信自己的眼光,秋宇翔不会是因为这个女jing的样貌什么的才有这个要求。而对于秋宇翔的身份,他现在考虑的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毕竟自己在公安局长这个位置上已经呆了有快三年了,每人都有要求进步的想法。 不论心里正在百转纠结的曾启文,三人出了市局办公楼后,看着一副小心翼翼神情的彭璐,秋宇翔笑了笑,说道: “彭璐,你知道富华酒店在什么地方吧。” “知道。”对于土生土长的易市人来说,富华酒店这个屹立本市十几年的四星级宾馆,彭璐肯定是知道的。 明白了秋宇翔意思的她,连忙走到停车场,将局里新配的一辆车开到了门口,却被孔方一把夺过了司机的位置,向着富华酒店的位置驶去。为了调查方便,曾启文将局里的一辆车派给了彭璐,这点也是让她在面对两人时更加谨慎的原因,她很清楚,这批车辆,即使局里的副手也并非人手一辆的。 富华酒店位于市中心,毗邻中心广场,东临易市步行街,背靠中心商务区,是一个集办公、会议、旅游和娱乐等功能为一体的综合xing酒店。酒店创立于上世纪九十年代,是易市最早一批对外开放的酒店。能够在这座新兴城屹立十几年不倒,这和酒店的掌控者也是关系巨大。 站在富丽堂皇的大厅,看着衣冠楚楚的人们进进出出,秋宇翔不由一阵感慨。就在两人闲聊着的时候,彭璐带着一个西装革履三十多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秋先生,这是酒店的总经理,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问他,曾局长已经和这里的老总打了招呼了。”彭璐略带兴奋地说着。富华酒店的总经理对于她这么一个小小jing察来说已经是高不可攀的人物了,如果是平时,即使是办案,也不见的会惊动这个男人,可是曾局长一个电话,便让眼前这个有点秃顶的男人立刻恭恭敬敬地,就连和自己说话时的语气也由原来的倨傲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秋先生,你好,你好,鄙人姓黄。曾局长已经和我说过了,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提。”黄经理略显恭敬地说道。能够麻烦市局局长亲自打电话的人物,可是他也得罪不起的。而且看这个男人穿着,非富即贵,作为生意人,他知道哪些人能够摆谱,哪些人却只能装孙子伺候着。 “黄经理,你好,我们想看看李琼辉住过的房间,不知道方便吗?”秋宇翔淡淡说道。 黄经理在来时便从彭璐口中知道了个大概,此时听秋宇翔的要求,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为难,不过转眼过后,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 “没问题,秋先生,只是现在那里可能有点不方便,还望你见谅。” 在几人疑惑的神情中,黄经理将三人带到了三楼。等到了这里,秋宇翔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中年人会有那么一句话了。 李琼辉秉承着低调的做法,并未住总统套房,而是顶了几间豪华单间,都位于酒店三楼。不过此时的三楼似乎并没有客人,冷冷清清的。走在厚厚的地毯上,过道两边挂着一些名人字画,倒是充满了一股雅致味道。此时在楼廊中部,一群人人正围着着,看穿着应该是酒店员工。在这群人中间,赫然摆放了一个长桌,桌上铺着一层黄sè的锦缎。在桌子上,烛台、供果、香炉等一应俱全,一个身穿青sè道袍,发髻高耸的道士正挥舞着木剑,嘴里低喃地念叨着什么,一副严肃的表情。周围的几位酒店员工则是一脸紧张地看着这个道士,眼神里不时闪过一丝惶恐。 “让您见笑了。”黄经理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对此他也无可奈何。 “自从李总失踪后,我们总接到投诉,说……说这几间房似乎有点‘不干净’,一个两个道士无所谓,但是只要住过这个房间的,都有这种事情。曾局长也派人来查看过,但是没有一个结果,现在甚至连打扫卫生的也不想进这几间房,不得已我才找了个道士,想驱驱邪。” 听着黄经理的解释,秋宇翔不置可否。和孔方对望了一眼,两人饶有兴趣地慢慢走到了这群人身后。 第七十九章 深夜 道士大概四十多岁的模样,长的倒很是端正,配上一袭青sè道袍,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感觉。(.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此时法事应该开始没多久,他脚踏七星步,手中木剑在虚空中不知道比划着什么,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在上……” 随着道士念诵咒语,手中不时拿上几张放在桌上的黄sè符纸扔向燃烧着的蜡烛,轰的一声随即在空中燃起来,化为灰烬,整个法事倒是有声有sè,唬的旁边酒店员工一愣一愣的。 “我靠,这算什么东西?”孔方一脸痴呆地看着眼前耍猴似上蹿下跳的道士,满眼的无语。 “民间这种东西多了去了,你又不是没有见过。”秋宇翔拍打了一下折扇,无奈地摇了摇了头。 “这也太……太不是那么回事了吧。金银纸、地府银纸、元宝、溪钱这些还好说,纸马、纸船也算有个模样。可是那几道符我真是无语了,算什么?百解符?”孔方指着锦缎上摆放的几叠符纸目瞪口呆地说道。 秋宇翔只能苦笑着再次摇了摇头,也难怪孔方有点气愤,那几道符竟然有些连符头都没有,就是一张废纸,也不知是谁画的,看模样倒是像复印得一般。 一旁的彭璐好奇地打量了两人几眼,看着他们对眼前那个道士一番评头论足的模样,似乎对这些东西挺了解的,她心中的好奇却是被一下勾了起来。而同样站在一边的黄经理,则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知在想着什么。 对于这个道士的做法两人并没有打断的想法,毕竟也不能断了别人的财路。说起来李琼辉几人的房间位置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残留在房间里的那点点yin气还是被两人注意到了。 “怎么弄?”孔方若有所思得向秋宇翔问道。 秋宇翔笑了笑,转身对着身后的黄经理说道:“黄经理,不知道这几件房有人预定吗?如没有我想晚上住在这里。[.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黄经理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几间房自从传出不好的消息后就一直没有对外预定,毕竟不干净的房间没人想住在里面。听见秋宇翔这样说,他在佩服两人胆量的同时,不得不提醒道: “这里没有人预定,秋先生想住完全没有问题,只是……只是这里……” 黄经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直接告诉对方这几间房子闹鬼吧。看着他有点尴尬的模样,秋宇翔笑了笑说道: “没事,那今晚就打扰了。” 等那个道士做完法事后,几人也没闲着,对李琼辉的事情也向酒店有关人员询问了遍,但是都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让两人有点惊讶的是,彭璐竟然也选择了晚上和他们一起住在酒店,美其名曰为了招呼好局长的朋友,但从她言语中秋宇翔却也看得出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不过他也没有深究,别人的选择他还没无聊到探根寻底的程度。 富华酒店虽说不是易市最豪华的酒店,但是十几年的平稳经营还是让其有着不错的口碑,同时随着去年的改建,酒店设施几乎翻新了一遍,豪华却又内敛,很得一批上层人士的喜爱,市zhèngfu也常常把这里定为定点接待场所。现在已快是凌晨三点,可是酒店娱乐区还是传出阵阵狼嚎般的歌声,不时夹杂着几声魅惑的娇笑,在厚厚的地毯之上,随时可见偏偏倒倒的男男女女,或相依或相抱地来来回回,一副旖旎的模样。 在酒店总监控室里,几组巨大的监视器呈三面围绕着中控台,十几个监视画面,有大半都实时监控着娱乐区,仅仅有几个画面是在客房部或电梯里。 三个身着保安服的青年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监视画面里那些穿着暴露的女人,不时低声窃笑几声,一副兴奋的模样,丝毫没有发现在他们旁边的几个监视画面正发生着异常。就像电磁干扰一般,客房部的电梯监控画面突然一阵扭曲,画面变得极其不清晰,一阵阵麻点就像爬虫似得布满了整个屏幕。就在这时,画面突然涌出一股yin影,影像因为干扰不是特别清楚,可就在一瞬之间,画面突然完全一黑,当屏幕再次亮起时,却已转为了娱乐区的监控画面。就像会感染一般,接连几个客房部的监控画面都同时扭曲起来,一个接着一个黑了下去,不约而同的,当它们再次亮起时,也变成了其他地区的画面。如果有人注意,便可发现,按照这个顺序,那股诡异的yin影似乎已经慢慢接近秋宇翔三人所住的房间了。 彭璐今天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贸然提出留下,只是觉得当时有股好奇心在作祟,驱使着自己留了下来。躺在柔软的床上,不得不承认,四星级的宾馆确实比家里那硬硬的弹簧床舒服。不过有点认床的她现在怎么也睡不着,也许是第一次接任务,而且还是局里一把手亲自交代的,让她在兴奋之余也有点忐忑。 将床头灯打开,有点口渴的彭璐准备倒一点水喝,就在这时,敲门声猛然在这寂静的夜里响了起来。 咚,咚。 彭璐一下停住了身子,在这三更半夜的,有谁会上门来呢?轻轻走到门后,敲门声早已停歇,她皱了皱眉,却没打开房门。 几分钟后,诡异的敲门声没再响起。就在彭璐以为刚才应该是哪个小孩子淘气,转身准备继续倒水时,敲门声再次突兀响了起来!彭璐毫无犹豫,身为jing察的她身形敏捷的一步跨到门口,猛得一把将房门打开来。 一股冷风从门外扑了进来,肆无忌惮地穿过她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外面走廊空荡荡的,只有昏黄的廊灯毫无异常地静静散发着光亮。 彭璐疑惑地探出头,左右望了望,寂静幽深的走廊给她一种yin森的感觉。打量了一下厚重的木门,也未留下任何线索,她啪的一声将门关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身后那诡异的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三长两短,就像个铁锤似得一下下敲打在了彭璐的心口之上。现在她突然有点害怕起来,虽说作为一个jing察,心理素质是过硬的,可是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情,作为一个女孩子,本能得还是有点心悸。不过彭璐毕竟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耳中那催命般的敲门声每隔几秒钟便响起,她眼中闪过一丝果敢,再次一把将房门打开来。 走廊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影。 就在彭璐准备再次将门关起时,她却敏锐得在房门上发现了和刚才一丝的不同!在深红sè的木门正中,一个黝黑的手掌印赫然出现在了那里!她敢肯定,就在几分钟前,那里是空无一物的! 就像被一根针狠狠的插了一下般,彭璐犹如受惊的兔子似的,砰得一声将门紧紧关了起来,迅速得躲到了房间的一个角落里,似乎离那个木门越远,自己越安全一般。一双大眼带着一丝惊恐,愣愣得盯着那扇房门,身子不受控制得微微颤抖着。 敲门声渐渐急促起来,一下下敲打着彭璐的心脏。突然想到隔壁还有自己的同伴,她连忙拿起了床头的电话,可是当她正想按下号码时,电话里却传出一阵阵噪音,就像无线电在转台时一般。彭璐愣了愣,不过此时的她已顾不得这些,就在她准备再次按下号码时,耳边的话筒里却传来一阵yin冷沙哑的声音: “我,来,了。” “啊!”彭璐惊叫了一声,连忙将话筒扔了出去,身子一下瘫坐在地毯上,惶恐的神情布满了苍白的脸庞。 彭璐觉得心里就像要崩溃了似的,但是常年的训练让她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中勉强分析着现在的情况,看来自己是遇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在jing局里,也常听老刑jing们讲述这些,虽然大多数也就是吓吓他们,可是从那些老人们有时支支吾吾的神情中,她还是有着自己的判断。 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就在这时,房门却砰得一声被打了开来。一股yin风猛然间从空荡荡的走廊里涌了进来,房间里的温度顿时下降了几分。眼睛死死盯着门口,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一旁的床单却慢慢的被拖动着,就像有一双手在对面似的,一点点被拖到了地毯之上! 彭璐心中突然一紧,眼睛躲避似得闭了起来,口中不自觉得念出了庙里那个和尚交给自己的经文。 出乎意料的,随着口中经文的念诵,彭璐似乎又回到了每次念诵时的那种状态,灵台清明,不染一物。紧张的心也随着经文慢慢平静下来,却没发现房间的温度似乎也随之有所回升。在房间另一角落里,一团黑影正慢慢融入墙壁里似的,一点点变淡。 在房门猛然被打开的时,隔壁的秋宇翔和孔方便有了反应。两人原本一直坐在床头无聊地看着深夜节目,却一下感受到了隔壁突然涌起的yin气,心里叫了一声糟糕,连忙打开房门走到了隔壁。 听着房间里响起的念诵经文声,两人原本迅捷的身影一下顿了顿。停下脚步,感受着房间里那古老的经文声,秋宇翔心中不由惊讶无比。 “观音心咒?” 房间里的人念诵的经文他很熟悉,就是普通的观音心咒,具有凝神驱邪的作用。让他惊讶的并不是这一篇经文,而是这人用的竟然是梵语,而且是最古老那种。这已是他第二次听见如此纯正的梵音了,上一次还是在锦城。而且彭璐在念诵之时,他也明显可感觉到空中元气的波动,能够带动天地元气,这篇经文看来她也不知道已念诵多少遍,早已深入骨髓了。 孔方也是极其惊讶,想不到一个小姑娘也懂得梵语。站在门口,看着角落里那个慢慢消逝的黑影,他不由一阵苦笑。 秋宇翔显然也发现了那个yin影,脸上同样闪过一丝怪异的笑容,拍了拍孔方的肩膀,淡淡说道: “你来吧。” 第八十章 角鬼 在秋宇翔和孔方进来后,听见响动的彭璐便停止了念诵经文。此时的她心中恐惧已经大部分消退,有点好不好意思地从地摊上站了起来。看着他们对着房间另外一个角落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正准备开口的她却看见了一幕不可思议的事情。 孔方有点无奈地耸了耸肩,角落里的那个东西他一时还真没合适的东西对付。不是因为没办法,而是对于这种低级的yin灵,他是在舍不得用掉身上的符箓。就在眨眼之间,角落的那个yin灵已快消失无踪,孔方立刻走到桌子旁边,扯下记事本上的一张白纸,顺手拿起旁边的圆珠笔,在白纸上行云流水般划了起来。 “天道乾坤,无极万物,摄,赦令!” 孔方手中原本软绵绵的白纸条突然绷得犹如一块铁片似得,转瞬之间便被他对着墙角扔了出去。符纸就像流星一般,在半空之中便轰的一声燃烧起来,带着熊熊的火苗噗嗤一声打在了虚空中。 彭璐非常肯定,这张纸条在还未接触到墙面时便像击中了什么一般,而且耳边同时传来一声诡异的尖叫,就在纸条消失的地方,空气似乎有点扭曲,一阵阵yin冷的气息不停的从那里涌来,让她心里猛地一缩,全身布满了一层冷汗。 和她不同的是,在秋宇翔和孔方眼中,那里出现了一个黑sè的身影,光着身子卷曲着,和个孩童一般,不同于常人的是这个孩童的头上有着两个牛角似的东西,而且在屁股处,一条长长的尾巴紧紧夹在大腿内侧,浑身充满了一股恐惧感觉,还在微微颤抖着。 角鬼在yin灵中属于很低级的一种,一般是在较为yin邪的地方,犹如yin气不断积累而自然产生的,也可能是因为迷失的yin灵眷恋某个地方,成为孤魂野鬼一般的存在。最容易滋生的地方就在杂乱的建筑物角落或者长期没有人居住的房子。角鬼并不是由怨气而产生,能力也很地下,最厉害的也就存在几十年,所以对生灵并无太大的危害,它们最喜欢的便是捉弄人,因为并无恶意,所以很少有人会封镇它们,最多驱赶而已。 看着眼前被束缚住的角鬼,孔方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此低级的yin灵,他可是从来没有看在眼里的,一张普通的摄符加赦令便解决了。 “别怕,”秋宇翔这时走了上来,盯着角落那个萎缩成一团的yin灵,淡淡说道:“告诉我,你在这里多久了。” 似乎感觉到了秋宇翔并无恶意,角鬼怯怯地回答道:“我……我也不清楚,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呵呵,我们不会伤害你的,给我讲讲之前住在这几间房子里的人的事情吧,你应该知道的。” 孔方这时才明白秋宇翔打得什么主意,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饶有兴趣得打量起这个小小的角鬼来。 这个角鬼显然存在的时间并不长久,脑袋还有点迷糊,再加上刚刚被孔方来了那么一下,晃了晃长着两个小角的脑袋,回想了一下,这才将自己看见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李琼辉几人确实在那天晚上居住在这里,这只角鬼原本准备也戏弄一下这帮人的,但是它发觉其中有两人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给它一种危险的感觉,而且还有一个年纪大的人似乎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所以思考再三后它并没有出手。第二天早上这行人便离开了,倒是没有其他什么异常的地方。不过它还是告诉了秋宇翔一件古怪的事情,就是第二天他们离开的时候,似乎那一男一女身上的那种危险感有所减弱。 “你知道他们要去什么地方吗?”秋宇翔沉思几许,开口问道。 “知道,他们要去威武河畔叫个魏家坳的地方。”虽说没有捉弄这群人,但是角鬼还是听到了一些他们的谈话。 见角鬼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秋宇翔便没再继续发问。孔方拍了拍角鬼的脑袋,也没再说什么。 角鬼发现原本束缚着自己的那股力量在眼前这个胖胖的人拍打自己脑袋后也消失无踪,这两人似乎也对自己不再感兴趣,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对两人作了一揖便消失在了墙壁里。秋宇翔两人也不再担心这里会闹鬼,角鬼一旦被人发现本体,就不会再在原处待着,至于它要去哪里,就不是两人所要关心的了。 彭璐一直在旁看着秋宇翔两人对着角落的空气说着什么,那话语发音很是奇怪,但是她心中却有种熟悉的感觉,一时倒是想不起在哪里通过这种语言。直到孔方拍了拍角落的空气,她立刻感觉房间的温度似乎恢复了正常,而在角落里的那股yin冷气息也似乎消失不见了。 “你们这是?”彭璐是在有点想不明白,忍不住开口问道。 秋宇翔倒是没有和她解释什么,反倒好奇地问道:“你念诵的观音心咒是哪里学的?” 彭璐倒是没有隐瞒什么,告诉两人这篇经文是跟着报国寺一个老和尚学的,那已是十年前的事了。因为自己父母亲都是居士,所以小时候她经常去报国寺玩耍,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学到的这篇经文。当时自己也只是好奇,但是随着长年累月的念诵,倒是发现每次都有种心灵安静的感觉,所以也就坚持了下来。 “真是处处有高手呀。”孔方感慨了一句,能够教出一个用纯正梵音念诵经文的人,这个人老和尚看来也绝不简单。 “对了,你知道魏家坳这个地方吗?”秋宇翔想到角鬼提到的地方,突然问道。 彭璐心里微微一惊。她是土生土长的易市人,魏家坳这个地名,现在很多人早已不清楚,但恰好她从父母口中听说过,似乎是个不怎么好的地方。秋宇翔明显不是本地人,但是这个生僻的地名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脑中思绪百转纠结,但是她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 “行,明天一早我们就去那个地方。” 秋宇翔对着她微微一笑,拉着孔方便走了出去,留下一脸疑惑的彭璐静静站立在房中。 魏家坳确实和地名一样,很是偏僻,位于市郊山脉深处,毗邻威武河。那里只是一个三面环山的平地,并没有人家居住,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倒是不可考究了。 此时,三人已走到了这个山坳,抬头望了望四周并不高耸的山脉,秋宇翔不由皱起了眉头。 “你说的那个秦奋真的是个风水师?”孔方看完整个地形后诧异地问道。 这里三面环山,靠山临水,前面是开阔的山地,倒是一个青龙白虎的好局。但是很不巧的,威武河有一段是直接从山体内穿过,完全破坏了这个原本的风水宝地,从极好的风水变成了一个凶煞之地,这是一个普通的风水师都能看出的,何况是秋宇翔口中所说那位本领不低的秦奋? 秋宇翔也有点疑惑,按理说秦奋是不可能找这么一个地方作为李琼辉祖坟的埋葬之地的,但是根据角鬼所说他们确实要到这里来,他相信那只角鬼是没有胆量欺骗他们的。 “恩?”孔方突然奇怪的惊异了一声。 “怎么了?” “你看那边。”孔方指着山坳前方的一片空旷地带说道。 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秋宇翔仔细打量起来。那个地方比山坳要低许多,一条仿佛坑道似的道路呈现在眼前。这个坑道里的泥土和旁边的有点不同,颜sè比较深沉,而且有许多的石块散落在坑道里。这些石块周身异常光滑,就像被水流冲刷了数年一般。 秋宇翔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慢慢走到这个坑道前,抓起少许泥土放在手心捏了捏,脸sè突然大变,看着从山体里缓缓流出的威武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来我们是找对地方了。”孔方跟了上来,看着秋宇翔说道:“这里应该才是威武河原本的河道,却是因为外力改变了方向,也同时破坏了这块风水宝地。” 秋宇翔沉重地点了点头:“应该就是逃逸的那团黑气了,只有它那股浓烈的煞气,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破坏这处宝地。它现在首要的应该是破除剩余封印,看来李琼辉他们确实来过这里。” 就在两人不断讨论的时候,却听见远处彭璐传来的一阵尖叫声。 看着秋宇翔两人在前面不知搞什么,彭璐并没有凑过去,反倒在山坳里随意转了起来。当她走到一处一人高的草丛边时,却停了下来,鼻子忍不住抽动了几下,似乎在风中有股很奇怪的味道蹿入了鼻尖。这股味道有种熟悉的感觉,脑中仔细回想着,猛然一道灵光闪过,脸sè却不由变了变。这种味道她在实习的时候被那些老刑jing带着出现场时闻到过,是血腥味! 顺着山风飘来的方位,她走了过去,拨开眼前的草丛,却发现了一幕差点让她作呕的画面。 一个像人似的物体躺在满是石头的地上,之所以说是像人,因为这个东西早已四肢不全,两只手臂不知被什么动物撕咬过一般,参差不齐的早已干涸的肌肉已经呈现黑sè,就像失去了所有水分。双腿诡异的向后弯曲着,就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将人向前摁倒了似的。脑袋凹陷了一半,不是那种被外力击打的凹陷,反而有点像脑子里有一股巨大的吸力破坏xing的将颅骨吸塌了。眼珠已不知道去了哪里,两个空荡荡深坑让人觉得心里发颤。尸体穿着一件破烂的衣服,应该是一套西服,一把黑sè的手枪静静躺在尸体一边。 赶过来的秋宇翔两人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两人不约而同的从这具尸体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煞气。对望了一眼,秋宇翔更加肯定了之前的判定。 咔嚓一声,彭璐捡起地上手枪一退膛,弹夹顺势掉落了出来。 “手枪已经上膛,但是一发子弹也没有发出。”脸sè有点苍白的彭璐想不通为什么这人会死在这里,为什么又会有一把手枪,死状为什么这么诡异。她发现自从跟在这两个男人身边,仅仅一天多得时间,却发生了无数诡异的事情。这难道是巧合? “这人是李琼辉的保镖。”秋宇翔打量了一下尸体上的穿着,认出了这人身份。 “看来他们在这里确实遇见了那团黑气,可是现在又在哪里呢?” 两人都不由思索了起来,线索似乎到这里又断裂了,却没注意到彭璐已经拿出了手机,拨打了一组十分熟悉的号码。 第八十一章 聚会 魏家坳发生命案的消息被闻讯赶来的jing察严格控制了,秋宇翔和孔方也未在现场逗留,录了笔录后便回到了易市。在现场他们发现了一个破碎的罗盘,秋宇翔认出是秦奋常年所带之物,还有一丝丝煞气残留在上面。两人合计了一下,孔方准备开坛做法,以此为眼看看能否寻找到一丝线索。因为开坛还需要做些准备,所以只有秋宇翔一人陪着彭璐往一家酒楼走去。 两天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是所发生的事情足以让彭璐判断秋宇翔两人绝非常人,所以回到易市后,她壮着胆子提出了一个请求,想不到的是秋宇翔竟然一口答应了。 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她的一位朋友正在读研,原本是个很聪明伶俐的人,但是不知为什么,最近却是诸事不顺,书也读不下去,整个人整天浑浑噩噩的,甚至于有了自残的倾向。这位朋友父母早亡,身边也没个亲人,彭璐算得上是她最好的朋友,带她去了几次医院也没什么效果,急在心里的她不由想到是不是朋友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是她也不认识什么大师的,这次恰好遇见秋宇翔两人,鬼使神差得便提出了请求。今天她们高中同学聚会,那位朋友也会去,所以两人便直接去了预定的酒店。 秋宇翔对此倒是不置可否,反正现下无事,也算积点功德。 酒店是另外的同学预定的,是一个极其豪华的大包间,可坐二十多人。这位同学据说是一位事业有成的人物,这次可以算是衣锦还乡了,至于组织这次同学会的目的,就不可言喻了。两人踏入酒店包房时,里面早已有了十几人,正在热火朝天地聊着什么,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彭璐?”看见两人进入,一个被众人围着的女人突然叫了出来,径直走了过来。 这女人二十多岁模样,穿着一套高档服饰,那明晃晃的商标似乎在昭显着主人的富贵。女人长得很漂亮,只是那不经意间挑起的嘴角却透露出了一股子高傲。 “张锦,你好。”彭璐似乎没有发觉张锦眼角带着的那点不屑,初遇老同学的欣喜布满了脸庞。 只是和彭璐握了握手,张锦便对着另外一群衣冠楚楚的男人们喊道:“老公,老公。” 在这群男人中,一个西装革履,样貌出众的青年微笑着走了过来。张锦一把上前挽住了男人的手臂,毫不吝啬地炫耀着两人的甜蜜。 丁中汇也是彭璐同一班级的高中同学,成绩优异,当年考上了京市的一所重点大学,毕业后在听说进了一家公司,现在被委派回了易市的子公司当副总经理。而张锦从高中时代起便对丁中汇一往情深,苦苦追求了几年,现在也算修得正果了。 “这位是?”挽着老公的张锦看着秋宇翔问道。 “我……我一位朋友。”彭璐还真没想过怎么介绍秋宇翔,乍被问起,脸sè有点泛红地说道,只是她的回答却遭到周围人暧昧眼神的注视,秋宇翔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打听到秋宇翔只是一个无业游民,加上彭璐也只是一个小jing察,一些所谓事业有成的同学也只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便各自围成一圈继续聊了起来。 同学越来越多,和彭璐交好的也有几人,对于秋宇翔,这几人也是揶揄地打趣着,急得她更加不知如何解释了。秋宇翔倒是满脸的无所谓,微笑着和她们打着招呼,看着原本单纯的同学,现在已是带着功利选择xing地交谈着,不由暗自摇了摇头。 这时,包间的房门再次打开,一位衣着朴素的女孩走了进来。秋宇翔仅仅望了一眼,便下意识地觉得这位就是彭璐所说的研究生朋友了。这是一位面容清秀的女孩,纤细的身材似乎一阵风就会吹走,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只是原本灵动的双眼却有点呆滞,对周围的反映都慢了一拍似的。 “哟,这不是我们的唐大才女嘛,欢迎欢迎。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看着女孩,张锦眼中闪过一丝jing光,连忙拉着丁中汇走了上去。老公眼中闪过的那丝不自然也被她瞧进眼中,一团微小的怒火在心中被点燃。 “哦,你好。”唐棠顿了几秒,这才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这是我老公,你也认识吧,大家同学一场,今天一定要多喝几杯。”看着唐棠有点呆滞的眼神,张锦觉得心中很是高兴,声调也提高了几许,大声说道。 “棠……唐,你好。”看着这个自己在心中暗恋了许多年的女孩,丁中汇有点激动,拉着女孩子的手不停地握了许久。 他的小动作自然被妻子发现,不过还没等她有所表示,彭璐便一步走上前,拉着唐棠坐到了身边。 “哼,得意什么,不就是有几个臭钱。”旁边一个女孩冷冷看了又开始招呼起同学的张锦两人,不屑地说道。 她也是彭璐为数不多的几位朋友之一,对周围人那种市侩的态度也明显感觉到了,心中早就有一团火,只是想到自己的条件,也只得暗自摇了摇头。 彭璐显然没想太多,眼带恳求地望了望秋宇翔。 秋宇翔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询问了一下唐棠的生辰,便仔细打量起这个女孩来,同时还轻轻翻开她的手掌看了看。 唐棠的八字中伤官通透带文昌,而且为命中用神,属聪明而读书有成。看其相格,亦属乖巧伶俐之人,眉目清秀,掌中也有水星线,有此线者,主人应特聪明、脑筋灵活、思巧敏锐,但是她的眼神却有点呆滞。在唐棠手上有多处伤痕,秋宇翔思考了一下,对着彭璐问道: “她是不是今年初开始便经常不自觉地弄伤自己?” 彭璐点了点头,眼中对朋友的担心溢于言表。 “一会去她家里看看吧。”秋宇翔心中已有猜测,淡淡说道。 老同学聚会自然热闹无比,席间觥筹交错,但是秋宇翔却是一杯未沾,惹得一旁的几位男士也是尴尬不已,眼中的不屑却越发浓重。此时,刚出去上卫生间的丁中汇满脸兴奋的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一位中年男子,微笑地看着众人。 “各位,”丁中汇清了清嗓子,发现大家都安静下来,不由脸上有光,笑着说道:“今天很荣幸,我们公司的许总莅临,大家欢迎。” 丁中汇所在公司为鼎泰集团下属分公司,主要经营房地产和电子商务一块,是易市纳税大户、支柱产业,公司老总也是人大代表,在易市这一亩田上可以说也是够得上分量的人物了。众人听完介绍,连忙站了起来,纷纷端起酒杯,阿谀奉承之言此起彼伏,甚至有几个zhèngfu部门的小科长一改刚才的倨傲,走到了许辉面前敬起酒来。 许辉对于丁中汇还是比较看重的,名牌大学毕业,能力也不错,虽说是总部空降过来的,但是和他相处的也算愉快。这次和几个市领导聚餐,听说他也在这边聚会,想了想也走了过来,算是帮这个下属撑撑面子。 看着纷纷敬酒的这群青年,他心中不由有点感慨,微笑着一起回敬了一杯。眼角突然扫过一位还端坐着并没有动静的年轻人,他脸sè突然变得有点古怪起来。 一直关注着领导脸sè的丁中汇心里咯噔了一下,顺着视线望过去,他不由心中一阵火起。 “小秋,你还不来敬敬许总,听说你现在还没有工作,需要我帮帮忙吗?”丁中汇冷着一张脸说道。 周围的人也一下安静了起来,对于这个彭璐的朋友他们也有点意见,纷纷准备看着他出丑。张锦更是高傲的瞥了秋宇翔和彭璐几人一眼,心中不知在转着什么念头。 可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许辉对此似乎无动于衷,脸sè变幻了几下后突然涌出一阵兴奋,丝毫不管旁边几人讨好的笑脸,几步走到秋宇翔身边,弯下腰略显恭敬地说道:“秋少,你好,我是集团易市子公司的许辉。” 所有人都惊呆了。 丁中汇更是满脸惊讶,脖子有点僵硬的转过来看着一脸淡然的秋宇翔。许辉是什么人他很清楚,能够让他如此恭敬的人,绝对不是什么简单身份。他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后悔,甚至产生了狠狠扇自己两巴掌的冲动。张欣更是尴尬无比,楞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后面发生的事情更是让所有人始料未及。许辉恭敬的说了几句后,便离开了,可是没多久,一群人接踵而至,纷纷向秋宇翔敬起酒来。那几个科长更是脸sè大变,因为这行人中他们认识几人,带头之人身份更是他们难以企及的,常务副市长。 等一行人退去,包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点诡异。不过还是有些聪明人连忙端起酒杯走到秋宇翔身边敬起就来。有人带头,一个个忙不迭地满脸兴奋跟风起来,聚会的两位主人一时之间倒是变的无人问津了。 丁中汇懊恼得和妻子对视了一眼。秋宇翔的身份他从领导口中已经得知,集团的少东家,知道这个年轻人身份的时候,他惊讶得差点没有咬掉舌头。鼎泰集团总裁是什么身份他很清楚,张晓霞身后的势力更是他只能仰望的存在。可现在明显自己已经得罪了这位少爷,他心中不由忐忑起来。心中一发狠,端着酒杯就准备去道歉,却发现秋宇翔已微笑着站了起来,和众人说了几句后便带着彭璐几人离席而去。望着那个年轻的背影,丁中汇和张欣心中充满了苦涩。 秋宇翔想不到会被许辉认出来,应该是自己去集团时被他遇见过。那些市领导的到来也没让他有多大惊讶,自己的身份肯定许辉已经透露给他们,作为张老爷子的孙子,他们过来敬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他对这些应酬很是无奈,而且周围人那市侩的态度也让他很不感冒,交代几句场面话后便和彭璐、唐棠离开了。 第八十二章 湖底 唐棠的家距离酒店并不远。彭璐在一路上一直用诧异的目光盯着秋宇翔,她也不是傻子,从刚才的情况就可以判断出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不过秋宇翔也只能笑笑,并没有解释。而一旁的唐棠只是安静的在前面带着路,一声不吭。 这是一栋普通的住宅楼,秋宇翔站在楼前看了看,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三人径直来到了唐棠所居住的十二楼,推开门后,秋宇翔便微微皱起了眉头,站在屋子正中,他已经发现了问题的根源。 “怎么,有什么异常吗?”唐棠给两人倒了一杯水后便坐到了沙发上,反倒是彭璐一脸担心的看着秋宇翔,忍不住问道。 “呵呵,没什么的。原因找到了,是风水上的缘故。”秋宇翔淡淡一笑,望着彭璐那双探寻的眼睛,他继续说道: “唐小姐的卧室是这间吧,房门正好为二黑年飞星飞到,睡床也为五黄星飞到。飞星二黑、五黄主灾病、头脑浑钝、运气晦滞,严重时候还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现在她只是小伤小病,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彭璐摇了摇脑袋,秋宇翔说的她几乎一点也没听明白,只是觉得挺严重的,连忙问道有没有什么方法。 其实方法倒是有,避开这个方位不用即可,但是彭璐也明确告知了这有点困难,自从唐棠父母去世后她也是靠着打工才坚持读到研究生,这件房子算是父母留给她的唯一财产了,要再购置一套是绝不可能的。 秋宇翔思考了一下,缓缓说道:“也有个退而求其次的方法,买个铜质的风水物件摆放在这个方位。五黄二黑均属土,铜为金,可以以金泄土,倒是可以化解五黄、二黑的肃杀之气。如果有可能,最好选铜质麒麟,有‘子唤母回’的功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彭璐对于秋宇翔说的大部分还是一知半解,但是她也听明白了需要买个铜质的麒麟摆放在这里。秋宇翔告诉了她一个时辰,建议最好这个时候将铜像请回后便准备离开,无意间却发现在书房里有一卷画卷展开了一小部分,其上所画东西一下吸引了他的目光。 这是一幅很怪异的水墨画,纸张一入手,秋宇翔便判断出这确实是一张古画,而且很有些年头了。只是其上的水墨山水画在他看来笔法极其幼稚,甚至于可以说得上是涂鸦之作,只是勉强能够看出画的是一片小山丘,立着一个宝塔,山丘脚下有一堵石门,和其他地方的用笔不同,这道石门倒是画的极其jing细,微小的缝隙似乎也纤毫可见。 “这是唐棠父母留下的东西,应该不值几个钱,只是作为父母的遗留没有扔弃而已。”看出秋宇翔似乎对这幅画有点兴趣,彭璐走过来说道。 秋宇翔确实对这幅画很感兴趣,不为其他,因为在这幅画上,在那个石门旁边,他发现了一个异常的地方。 在这个石门一边,有一个凸起,圆形的,以画卷的比列来说应该有巴掌大小,其上布满了云纹,让秋宇翔很是熟悉。脑中闪过在圣山顶峰发现的那个玉盘,他心中大惊!连忙拿出那个玉盘来,和画卷上仔细对比了一下,秋宇翔满脸的震惊。不过,这个玉盘除了中间缺失了一块,其余云纹的分布竟然和画卷上的东西完全一致! 两个相同云纹的玉盘是不可能存在的,所以秋宇翔很肯定,这个玉盘就是画卷上所画的东西! “这是哪里?怎么会有圣山上的玉盘?”秋宇翔喃喃自语地说着,不成想一旁的彭璐却插嘴说道:“这里是千禧湖。” 秋宇翔一愣,不解地望着她。 “这里画的是以前千禧湖所在的地方,听说解放后引入河水才打造出了千禧湖。那个宝塔倒是没有推倒,一直耸立在那里。”彭璐耐心地解释道,今天这个男人帮了自己大忙,对于能够帮助到他,她还是很高兴的。 千禧湖位于易市南二环附近,以其为依托,打造出了一个千禧公园,是易市人很喜欢游玩的第一地方。现在已经是深秋,片片枯黄的树叶在空中曼舞,轻轻落入湖中,荡起一层层微小的涟漪。站在湖边,看着远处山丘上的石塔,秋宇翔心中不断计算着。按照画卷中所绘位置,那个石门应该已经被湖水所淹没,如何进去倒是一个麻烦事。 “东西准备的怎样了?”秋宇翔拍了拍手中折扇问道。 孔方砸了咂嘴,看着有点浑浊的湖水满不在乎地说道:“都准备齐了,不过明天晚上才能开坛。不过,我说你准备怎么办?” 秋宇翔已经将今天遇见的事情告诉了孔方。孔胖子都是满脸的兴奋,撺掇着他便来到了千禧湖。和圣山山顶的玉盘有关,说不定还会有云书的线索,对于云书,他可是一直都还没有放弃。 “怎么办?”秋宇翔白了他一眼,大咧咧地说道:“直接下去呗。” 孔方一口口水差点没有喷出来,原本他还想着是不是去租个什么潜水设备的,没想到秋宇翔直接给出了这么个答案。 “不带这样的呀,我也想看看呀。”孔方有点苦闷了。他明白秋宇翔的意思,凭借着他的修为已可灵气塑形,潜入这个湖底应该没有问题。但问题是化神四转才能灵气塑形,他可只有化神三转的修为! “要不,等我去租个潜水服?”孔方讪笑着提议道,不过看着秋宇翔那无视的神sè便知道自己白说了。 看看天sè,现在已是傍晚,天sè黯淡了下来,公园里已经没有了几个人。秋宇翔可不想深更半夜的潜入这个未知的湖底,左右看了看,对着孔方说道: “注意点,我下去了。” 话音刚落,秋宇翔手中混元扇闪过一道金光,顺着握着折扇的手臂,金sè光芒犹如水纹一般慢慢布满他整个身子,透过这层光幕,只能勉强看见他的身影,就像穿上了一层黄金盔甲似的。 孔方暗自嘟囔了几句,立刻拿出一张黄sè符纸,在手指之间摇了摇,轰的一声燃烧了起来。 “五龙镇方!” 以符纸为中心,青、红、金、银四道光芒分四个方向shè出,埋入周围的泥土之中。孔方肥胖的手指上残留一道黄sè的光芒,用力握了握,黄光星星点点般消散在手掌之间,周围的景sè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如果从远处望向这里,却只能看见空荡荡的湖畔,一丝异常也没有。 此时的秋宇翔,却已一步步走入了湖中。湖水就像融化的冰块似的,一遇到他身上的光幕便被分散开去,整个光幕就犹如一个罩子,将秋宇翔和湖水分开了。几步之后,秋宇翔整个身子便沉入了湖水之中。 当一脚踏上湖底时,秋宇翔心中微微一动。和自己判断的不同,湖底竟然是坚实的石地。在侵入湖水时他便将天眼开启,丝毫不受浑浊的湖水影响。 计算了一下石门大致的方向,秋宇翔一步步在水中漫步起来。感受着周围湖水对自己造成的压力和体内灵气的消耗,他预计应该能在这里呆上大约一个小时左右。顺着坚实的石地向前走着,原本空旷的景sè也出现了丝丝变化。两边出现了一些河床,顺着河川向前,路面越来越窄,就当左右距离河床不超过三米时,一个布满青苔的巨大石门出现在了秋宇翔眼前。 在画卷中尚不举得这个石门有多高大,可是此时走到门前,秋宇翔才被这近两人高的石门所震惊。石门成圆拱形,很普通,并没有什么雕饰,只是在石门左手边有一个凸起,和秋宇翔观察到的一样,大小和样式和怀中玉盘一般无二。 仔细观察了一下石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秋宇翔用力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就像被向前进了周围的河床一般。他皱了皱眉,双手按在湿滑的石门上,手中慢慢用尽,体内灵气也一分为二,一部分继续支撑着周身的光幕,一部分缓缓流入了掌心之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加大了力量的缘故,原本一动不动的石门,却猛然间晃动了两下,一串串小小的气泡从门缝中咕噜咕噜冒了出来。还没等秋宇翔回过神来,异变突生,石门似乎是承受不住湖水的压力,轰的一声瞬间被冲击开了! 倒灌的湖水夹着着一股巨大的冲力将秋宇翔席卷进了石门之内,诡异的事情却在此时发生,石门竟然顶住了湖水压力,正在缓缓关闭上!被湖水冲击的有点头昏脑胀的秋宇翔,看着慢慢关上的石门,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不过思考再三他还是没有移动,眼睁睁的看着石门重重的关闭上。心中暗叹一声,对于自己的xing子他是无可奈何,只得转过身来,打量起门内的景象。 此时,站在湖边正无聊透顶的孔方,看着湖中心突然涌起一股巨大的水花,心里不由闪过一丝担心。皱着眉头,看着渐渐恢复平静的湖面,他心中暗自祈祷着: “竹竿,你可别给胖爷出什么意外。” 第八十三章 石画 石门后面是一条径直往下延伸的石阶,只有一人左右宽度。秋宇翔沿石阶而下,已经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按照他的估计,距离湖底也有近千米了。幸好进入石门后,他不用一直维持灵气光罩,只是将其降低到了一个微弱的地步,以免发生什么突发情况让人措手不及。 继续往下走了约半个小时,秋宇翔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石洞。 这个石洞和琼曲地下石窟大小相近,只是有些不规则的巨大石钟ru悬挂在半空,就像一根根倒挂的石刺似的,密密麻麻,让人心里发颤。在石洞右手边,有一个三米多宽的水坑,积满了水。在水坑上方,一个硕大的石钟ru倒悬着,一滴滴岩壁上的水柱顺着钟ru滴落在水坑里,发出一声声滴答的清脆响声。 秋宇翔尚未走到水坑边上,便感觉一阵冷气铺面而来。周身光罩金光大盛,灵气源源不断输送,耗费体内将近三分之一灵气时,才堪堪抵挡住这越来越盛的冷意,这时他已经蹲在了水坑旁边。 “玄水?”秋宇翔可不敢用手去省这冰冷刺骨的水。很奇怪的是,这里的温度绝对低于冰点,可是这水却依旧没有结冰,回想着师祖手记上的记载,他觉得这水可能就是玄水了。 玄水为水jing所凝聚,其重无比,yin寒刺骨,是一些法宝必不可少的材料,对yin灵的修炼更是有着无法估量的好处,只是形成极难。这小小一坑的玄水,也不知聚集了多少年了。守圣一脉传承至今,也仅有两位师祖遇见过,自然有收取之法。 手中混元折扇啪的一声打开,对着满满一坑的玄水一挥。玄水就像被吸附了一般,形成一股水流向着扇内涌去。仅仅十几秒后,坑内便再无一点水渍。那根巨大的石钟ru依旧静静地滴落着,晶莹的水珠噗的一声掉路坑内,立刻淹没在泥土之中,看来要再次形成这么一坑玄水,不知道要经历过久的时间了。 周围冰冷的气息在玄水被收入混元扇时便已消退,光罩颜sè也随着灵力的减弱而再次黯淡下来。秋宇翔站起身,慢慢向身后走去。 “难道这里就只有这坑玄水?” 实在想不通这里到底和玉盘有什么联系,他摸索着石壁向前走着。感受着石壁上cháo湿的青苔,他突然愣了愣,停下脚步,双手靠着石壁,摸索了两下。 眉头微微蹙起,手掌传来一阵凹凸不平的感觉,和天然形成的石坑不同,这些痕迹似乎有连接成片的感觉。秋宇翔用手挖了挖石壁表面的青苔,却发现这些青苔似乎长势有点奇怪。闭着眼想了想,他张开了左手,手掌灵气涌动,一株金sè的火苗窜了出来,在掌心耀眼的晃动着。 “去!”对着石壁上的青苔,秋宇翔将手中三昧真火扔了过去。 轰的一声,这些普通的青苔刚和至阳之火接触,便猛地燃烧了起来,和秋宇翔判断的一样,火苗竟然顺着一些线条有规则的燃烧起来!不过让他没有料到的是,不仅仅是前面的石壁,除了那个石坑所在之地,石洞四周竟然都被真火点燃了!原本幽黑的石洞被骤然燃起的烈火映照的纤尘可见,灼热的气浪从四周一阵阵扑面而来,秋宇翔忍不住连连后退到了石洞zhongyāng,这才止住了脚步。环望四周,火苗在石壁上形成了一张中横交错的火网,秋宇翔心中就像被一个铁锤狠狠砸了下般,心神大震,因为,这张火网竟然形成了一幅巨大的镶嵌在石壁里的图画! 望着眼前这幅火焰巨图,铺面而来的强大气息让秋宇翔脸sè苍白,用尽全身灵气才堪堪抵挡中画中传递出来的那股威压。体内灵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到光罩内,那金sè的光芒在这幅火焰构建的图面前也显得如此渺小苍白,秋宇翔用尽力气抬起了头,这才能勉强全观整个图画。 这幅图不知描绘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寥寥几笔的天地之中,蕴含着一丝本源的气息。一群人拿着不知道什么物体,在搬运着一个一人大小的东西。那是一个尺状物,非常规整,并没有什么雕饰。但是秋宇翔却从其中感受到了一丝让他心悸的力量,那是一股让生灵诚服膜拜的力量。从画中一些长相高大恐怖的不知名动物对其胆怯的神情里便可看出,这个物体给了它们恐惧的力量。这个画面占据了巨图一半的地方,在另一半,似乎是另外一个场景。 这个尺状物被这群人摆放到了一个奇怪的建筑物内。那是个似塔非塔的建筑,倒像是一个佛龛的模样,只是巨大无比,图上的人在这个建筑面前就像蚂蚁似的。所有人都对着摆上在这个建筑内的尺状物膜拜着,在人群周围,一些稀奇古怪的动物也停留在一边,低着头。即使长相再为巨大恐怖的动物,神情中也带着虔诚的味道,栩栩如生。 在这幅巨图下方,铁画银钩般刻着三个巨大的符字,当秋宇翔眼光注意到这些符字时,身子却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混元子!” 一个名字在秋宇翔脑中闪现,就像天边的星辰一般,灿灿夺目,久久不散,让他脑子就像被气浪冲击了似的,有种眩晕的感觉。没错,那三个字就是混元子,也是守圣一脉祖师之名! 失踪的祖师名讳却在这个地下石洞里出现,而且似乎这幅巨大的石图也是混元子留下的。联想到石门前的玉盘和圣山的传说,似乎有条线慢慢将所有的东西联系了起来,可是其中又有几个关键的地方还是扑朔迷离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石洞内的火光渐渐暗淡下来,看着石壁上那一条条一道道或深或前的划痕,在这些纵横交错的划痕里,还留有一些青苔的痕迹,秋宇翔明白了为什么三昧真火会幻化出如此一幅图画来。 石洞已经恢复了平静,除了镶嵌在石壁上的那一幅巨大石画和已经干涸的石坑,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但是此时的秋宇翔,和进来之前相比心中却多了很多的震惊和疑惑。不过现在摆在他眼前的却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围绕整个石洞一圈,但是没有发现一条和外界连通的道路。 站在石门后面,秋宇翔已经犹豫了半晌。进入这个石洞应该有一个多小时了,加上刚才三昧真火的燃烧,他明显感觉到了这个地方的空气已经非常稀薄,如果再不出去,他说不定就会在这里窒息而亡了。 回头再望了望那深不见底的石阶,秋宇翔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 手中混元折扇金光猛然冒起,黑暗的通道里面形成了一把耀眼的光剑。金sè的光芒随着灵力的涌入散发出了夺目的光彩,映照着整个通道纤尘可见,就在这时,秋宇翔抬起了手中的光剑,对着石门狠狠砸了下去! 轰隆一声,大地仿佛也晃动了一下,光剑在与石门接触之时便化作了点点光斑四散飘逸,转瞬之间便被黑暗所吞没。石门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顽固地屹立在寂静的空气之中。不过仅仅几秒之后,一点微弱的哧哧声凝固的空气中传来。在硕大的石门上,一丝丝细小的裂痕渐渐爬上了石面。就在同时,原本严实的石壁上也渗出了湖水,一滴滴掉落在地上。 秋宇翔来不及多想,高举起手中的折扇,对着坚实的石壁便是狠狠的插了进去!随着轰的一声,一时之间,石屑纷飞,混元扇一大半已深入了石壁体内。 转瞬之间,石门上的裂痕以成倍的速度蔓延,就在秋宇翔紧紧抓住扇身的时候,细小的裂痕已经爬满了整个石门。哧哧的声音此起彼伏,就在所有声音都汇集成一片时,石门再也承受不住外面湖水的压力,轰的一声终于碎裂开去! 狂涌而入的冰冷湖水夹带着碎石疯狂的向地道倒灌而来,秋宇翔死死地抓住混元扇,将体内残存的灵气尽量护着后背,整个身体就像怒海中的一叶小舟,随着湖水的涌入在水中上下摇摆着。 近十分钟后,整个通道已经被湖水所淹没,水流也慢慢稳定下来。水中的秋宇翔脸sè有点苍白,现在几乎已经到了他的极限了。虽说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他已没有时间再等待了。左手撑住石壁,握着混元扇的右手使劲将已没入石壁的折扇拔了出来。在扇体刚一离开,他一个转身,双脚弯曲,狠狠往石壁上一蹬,整个身子犹如游鱼一般便往石洞外游去! 秋宇翔已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到了极限,体内灵气早已消耗一空,全身血管就像充血似的暴涨起来,咚咚的心跳声就仿佛在耳边一声声响着似的。将胸中的那口气缓缓吐出,一连串气泡在水中冒起,秋宇翔明白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头顶漆黑一片,外边应该已是黑夜,他不知道还是多久才能到顶,只能拼命的使劲划着。此时的他,才发觉,即使自己修为到了化神四转,相对普通人来说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在命运面前,似乎还是如此的渺小,生命还是如此的苍白。 秋宇翔感觉脑子已经开始慢慢麻木,双眼金星大冒,双手只是惯xing般不断划着,他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冰冷之意慢慢在侵蚀着自己的意志。 就在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快不行的时候,双手却突然被人抓住,一股力量猛然从手腕处涌来,一下将他拉出了湖水之中。 看着躺在一边喘着粗气的秋宇翔,孔方满脸的惊讶。他不知道在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一直盯着平静的湖面,心里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不断被担心所蚕食。就在十几分钟前,原本平静的湖面却是异变突起,一个巨大的水泡从湖底涌起,砰得一声在湖面爆裂开去。接着,无数个小小水漩在湖里旋转着,湖面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降低着! 就在他焦急不已时,湖下面一个yin影慢慢向上浮了上来。孔方一眼便认出了正是秋宇翔,连忙一把抓住,将其从冰冷的湖水中拉了上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到秋宇翔平复了心情,呼吸渐渐正常后,孔方忍不住问道。 “回去再说吧。”望了望漆黑一片的天空,秋宇翔觉得自己还是有点虚弱,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叹了口气回答道。 第八十四章 经房 报国寺是易市郊区一座有着近百年历史的寺院,占地不大,但是信徒却是很多,一到周末,许愿还愿、上香祈福的市民是络绎不绝。这里的寺庙佛像并未受到战火波及,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也幸运的保留了下来,所以这里也是周边几个美术学院定点写生场所,故虽然现在并不是周末,但是在寺庙的前面,还是有着一群群穿着时尚、青chun洋溢的学生们拉开了画板,或坐或站的在画纸上写写画画,不时交谈几声,发出阵阵清脆的笑声,倒是给这个肃穆的佛家重地增添了几分时代的光彩。 这时,从远处开来一辆jing车,稳稳停在了一旁的停车场。从车上下来两男一女,慢慢向寺门走去。那位女孩向售票的人员说了几句,拿出一个小本子给他看了看后,三个人便走进了寺庙。 报国寺依山而建,缓缓走在石阶之上,看着周围带着一丝萧瑟的树木,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不时耳边出来阵阵钟鼓之声,秋宇翔一下觉得心情宁静了许多。 不得不说,现代网络的出现开启了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将脑中记得的那个佛龛样式的建筑描绘出来,彭璐在网上一查,还真让她了解到了一些东西。那个东西确实存在过,但是没人知道到底有何用处,而且很巧合的是,它就在易市葬灵县报国寺。随后几人查询了一下县志,却发现这个东西早在明末时便已垮塌。虽说有点失望,但是秋宇翔还是决定到这里看看,说不得就有什么线索。 大雄宝殿位于这座小山的最顶端,虽说不如一些著名寺院那般雄伟,但是也弥漫着一股庄严肃穆。三世佛面容端庄,静静耸立在大殿正宗,左右十八罗汉、观音塑像栩栩如生。三人并未进入宝殿,向僧人询问了几句,便向着旁边一条小路走了过去。 途径一间经房时,秋宇翔和孔方一下停止了脚步,相互望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惊异。就在这里,他们感觉到了一股宏大的佛家法力,这是不同于他们所修行的力量,这种佛家力量宏大光明,包含着一种普度众生的愿力。经房里面传出一阵经文念诵的声音,秋宇翔知道那是《金刚经》,同时随着念诵,还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在一字一句解释着其中所包含的意义。这应该是寺庙的僧人在向人宣讲经文,却不成想,几人刚在经房站定,便听见里面声息稍顿,那个洪亮的声音突然转而说道: “贵客莅临,还真让我这小小寺庙蓬荜生辉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而随着这个声音,有一个略显苍老的男声也哈哈大笑附和着。猛然听到后者的声音,秋宇翔愣了愣,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轻轻拍了拍手中折扇,慢慢推开了雕花房门,走了进去。 经房里装饰极为简单,在一面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的佛字幕布,十几个蒲团放在地上,此时正有几个衣冠楚楚的人盘腿坐在上面。在这几个人前面,有两位一袭青sè沙衣的光头和尚并肩坐。一个年纪大约三十多,面容肃穆,法相庄严的模样,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秋宇翔几人。而在这个和尚旁边,正坐着一个胡须花白的年老和尚,此时正笑盈盈得对着走进来的秋宇翔点了点头,正是在锦城相交的临慈和尚。 随着秋宇翔几人的进来,原本正坐在前面听着和尚讲解经文的几人也将目光转了过来,其中两人眼中更是闪过一丝诧异。 “彭璐?”看着跟在秋宇翔身后的女孩,张锦拉了拉老公的衣袖,低声说道。 丁中汇自从同学会后,总觉得心神不宁的,生怕秋宇翔记恨自己拿自己开刀。对于集团的少东家,他知道自己是没有反抗能力的,好不容易进入了鼎泰集团,并且能够主持一个分公司工作,他付出了无数的心血,可不想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而丢掉这份工作。心中因为烦躁,他请了一天假,和妻子一起来到这里,希望能够平息一下那有点躁动的心情,不成想又遇见了这个让自己心绪不宁的罪魁祸首。 “临慈大师,您怎么来了?”彭璐此时却出乎意料的一步走了上前,对着临慈作了一揖,疑惑地问道。 “呵呵,过来看看老朋友。不错,你一直在坚持念诵观音心咒吧。”临慈慈爱地看着彭璐,微笑着说道。 秋宇翔心中一阵恍然,看来彭璐说的那个教她观音心咒的和尚就是临慈了,怪不得她能用纯正的梵语念诵,根源原来在这个和尚身上。 “宇翔这是往何处而去呢?”临慈对着彭璐点了点头,转首看着秋宇翔轻声问道。 “随便走走罢了。”秋宇翔一拍手中折扇,一派风轻云淡。知道眼前这个老和尚最喜欢打禅机,心中也很无奈。 “那施主一路行来有何收获呢?”那个中年和尚突然插嘴问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嘴角挂起一丝玩味的微笑,秋宇翔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和尚,淡淡说道:“云水随缘,唯逍遥自在而已。” 经房里面的气氛突然有点诡异,安静的似乎里地上的蚂蚁爬行声也能听闻似乎的。不过随着秋宇翔的答复,房中有几人眼中闪过一丝沉思,几位年老的人更是神采奕奕地看着秋宇翔,心中不知转着什么年头。半晌,中年和尚和临慈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同时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唯逍遥自在,好一个逍遥自在!”中年和尚笑着站了起来,郑重地对着秋宇翔作了一揖。 秋宇翔回了一礼后,只听见这个和尚对着前面的几人说道:“各位施主,近ri讲经就到此吧。” “多谢大师。”几人面对这位年纪不大,却贵为一寺住持的和尚也是满脸尊敬,并没有说什么便鱼贯而出。丁中汇两人顿了顿,不过看着连眼角也为看他们一眼的秋宇翔,还是一脸忐忑地跟随众人走了出去。 孔方丝毫没有发现刚才几人之间打的禅机,对他来说,这世界上只有两样东西能够让他感兴趣,那就是美女和符箓。拍了拍秋宇翔的肩膀,他眯起了眼睛说道: “你认识?看样子似乎是这个寺庙的住持,让他帮帮忙没问题吧。” “这位是符门门主吧。”临慈眼中闪过一丝jing光,笑呵呵地对着孔方说道。 孔方发现两个和尚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挺了挺自己拿肥胖的胸脯,大笑着说道:“呵呵,不错不错,就是我,想不到胖爷我的名声已经这么大了,幸会幸会呀。” 秋宇翔差点没岔过气去,无奈地看了看眼恬不知耻的某人,心中暗自悱恻地说道:“你每件衣服上都绣上诛地印的符号,懂得人哪个不知道你是符门传人?” 待所有人都离开经房后,几人坐了下来。交谈之中,秋宇翔也知道了临慈为什么会来易市。报国寺住持普贤大师和临慈是好朋友,这次是应普贤之邀来易市查明一些事情。几人闲聊之际,竟然发现似乎事情有了巧合的地方。 普贤在一个星期前发现易市突然有一股极其强烈的煞气由远方而来,虽说转瞬即逝,但是也让他心绪不宁。这股煞气虽说距离报国寺很远,但是那冥冥中感应到的强大却让他扎舌不已。所以这才请了自己好朋友过来,为他参详参详,毕竟如此强烈的煞气在易市莫名其妙的失踪,让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普贤大师,请问你感觉到得那股煞气是在什么地方消失的呢?”秋宇翔和孔方对望了一眼,连忙问道。 普贤指了指东北边,具体地方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模模糊糊感应到而已。 秋宇翔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神s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没等两人询问,便将自己遇到的一系列事讲述了一边,却没发现两个和尚眼中升起一丝古怪。 “想不到其中竟然包含如此奇事。”临慈感慨着说着,对普贤点了点头后,只见后者站起身来,离开了经房。 面对三人疑惑的神情,临慈笑了笑,说道:“你们的来意普贤已经知道了,不过很遗憾的是,自报国寺建立以来,你们要查询的那个建筑便已不存在了。” 秋宇翔对此早已有了预感,就在他暗叹不已的时候,临慈却突然说道:“不过,在那个地方却有一幅壁画,和宇翔说所湖底石洞里的颇为相似。” “什么!”秋宇翔几人心中大震,满脸惊讶地望着临慈,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哎,”临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很可惜,那个壁画因为保存不慎,早已被风雨侵蚀的面目全非,现在也和普通石壁没了什么区别。不过报国寺倒是保存有一幅拓图,希望能够帮助到你们吧。” 就在临慈说话之际,普贤走了进来,手中托着一个黑sè棉布抱着的长方状东西走了进来。 “临慈已经和你们说了吧,这是报国寺第一任住持所绘,我们一直不知倒是是什么意思,如今听你们一说,看来和湖底石洞的壁画是一脉相承了。”普贤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棉布打开,一叠宣纸呈现在了几人面前。 这卷宣纸应该有点年头了,纸面有点发黄,完全展开来有一平左右,上面龙飞凤舞的画着一幅水墨画,似乎描绘的是两个不同场景。 第一幅画承接湖底石洞壁画,描绘得似乎是一幅末世场景,那个佛龛似的建筑坍塌为了两半,尺状物也是掉在了地上,一条巨大的裂痕在尺身清晰可见。在尺状物上方有一团浓黑的雾气,张牙舞爪的,显露出一股狰狞的气息。在周围,残垣断壁,许多人躺在地上,似乎早已死去,一些还在地上挣扎着。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所有生灵都满露恐惧,似乎那团黑气是什么极其恐怖的事物一般,都躲避着它。天上的太阳也暗淡无光,浓密的乌云肆无忌惮地吞噬着太阳的光辉。山河sè变,让人惨不忍睹。就连秋宇翔几人,似乎也能透过这幅图感受到生灵的躁动和不安,还有那浓浓的绝望。 第二幅却画的是一个身穿道袍的道人,手拿一个玉盘,将前图中的黑雾狠狠压向一座高山。当见到这幅图时,秋宇翔和孔方心中都微微一震,因为两人都从图中发现了熟悉的东西。 那个道人手中所拿玉盘,竟然就是秋宇翔所揣着的那个玉环,只是中间缺失了一块。而且那座山峰,他们也很是熟悉,竟然就是圣山! 脑中闪过无数的图画,秋宇翔心中一根线渐渐连接了起来。 不知从什么时间起,天地间出现了那快尺状物。而当时的人们,似乎对这个物体充满了敬畏,从地底将这个尺状物搬出,移到了那个佛龛状的建筑里,供奉膜拜起来。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尺状物突然断裂开来,从里面冒出那团黑雾。黑雾荼毒生灵,无恶不作,将天地扰乱,世间生灵苦不堪言。后来出现了一位道人,将这团黑雾封印在了圣山。而这位道人,应该就是守圣祖师混元子。混元子将尺状物出土的场景刻画在了湖底石洞,将黑雾破出荼毒生灵的场景雕刻在了报国寺所在之地。同时在圣山结庐而居,构建诸天地灵阵,以镇魂阵为中心,双阵结合以封印镇压黑雾。直至现在,双阵崩溃,黑雾重现,世间似乎再次面临一次浩劫。 听完秋宇翔的分析,经房内几人都陷入了沉思。秋宇翔脑中也有几个疑问在不断闪现。祖师最后到底如何从画中并不能得知,而这团带着半块玉盘的黑雾现在到底在哪里,实力如何,也是一无所知,但是秋宇翔明白,不管如何,他都必须面对! “胖子,准备开坛吧,我们不能再等了。”秋宇翔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对着还在想着什么的孔方说道。 孔方难得的一脸严肃点了点头,作为符门传人,在这件事上他义不容辞。 “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此事我俩也帮忙吧。”临慈和普贤对望了一眼,语气坚毅地说道。 第八十五章 佛钵 富丽小区是易市第一批商品房,当时价格非常便宜,现在却已翻了几倍,而且地理位置优越,处于市中心繁华地段,是个热闹的老小区。(.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此时,在小区对面街道的茶坊里,秋宇翔和孔方对坐着,两人面前桌上分别放着一杯冒着袅袅青烟的茶杯,碧绿飘香,可是他们却丝毫没有心情品茗。秋宇翔手中折扇一下一下拍打,孔方脸sè有点苍白,抿着嘴,手指毫无节奏得在桌上敲打着。 茶坊的门被推了开来,彭璐走了进来,左右看了看,发现两人的位置后径直走了过来。 “怎么样?”孔方还没等她坐稳,便有点急不可待地问道。 前晚开坛做法,耗费了孔方极大的灵力,现在还未完全恢复。不过也不是没有效果,根据符箓指示,那股煞气最后出现的地点就在他们所在的这个小区。可是一个小区几千户人,如果一家一家去排查,那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了,那时说不定那团黑气已经挣脱最后的束缚了。不得已之下,秋宇翔只得求助于曾启文。曾局长也未推辞,甚至于原因也未询问,便安排手下以户籍登记为名对富丽小区进行了一次排查。虽说jing局的人也反映迅速,但是这一排查下来,也花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经过初步调查,富丽小区共有一千二百三十户人,其中一千一百户人都在家或租借给了别人,并没有什么异常。有一百二十户在中介挂牌售房,没有在家,和中介联系后也排除了有人擅自居住在这里的可能。还有十户从当初购房开始房屋便空置,并未装修也未居住,所里的同志反映这十户敲门并无应答,门锁完好,应该没有人强行入内过。”彭璐一口气将排查和梳理的结果说了出来,拿起桌上刚上的一杯茶水便狠狠喝了一口。 “看来有问题就是那十户了。”孔方皱着眉想了想,说道:“那十户的地址有吧,我们只有一个个上门看看了。” 还没有等彭璐回答,一直望着窗外的秋宇翔却插口说道:“不用了,你看。” 一个青年这时从小区里走了出来,穿着一身休闲西服,只是好像很久未洗过一般,皱皱巴巴的。青年脸sèyin沉,盯着脚下慢慢向街道一边走去,行走之间似乎腿脚不是很利索似的,左右微微摇摆,倒有点企鹅的模样,让人发笑。 “谢文?”彭璐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青年的身份,这几天失踪的李琼辉等人照片她可没少看:“要让局里的同志跟一下吗?” 秋宇翔摇了摇头,对着孔方和彭璐说道:“你们就待在这里,我跟上去看看。” 看着秋宇翔的背影消失在茶坊,孔方并未说什么,现在他的状态确实不好做这些事情。他拿出手机,在电话薄里翻看了一下,摁下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秋宇翔在跟上谢文的同时便用天眼烙印下了他的一丝魂魄波动,相信在自己感知范围内,他是跑不掉的,因此慢悠悠得在距离他几百米身后跟着。手中混元折扇一下一下拍打着,脑中不断闪现着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一切,圣山、诸天地灵阵、镇魂阵、黑雾、石画等等,就像放电影似在脑中掠过,突然阿宁马的身影定格在脑海之中。 “难道……”心中突然涌上一个想法,望着转过街角消失的谢文背影,他眼中闪过一丝jing光。 天外天是易市一条街道的别称,所有在易市呆过的人都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霓虹闪烁,酒醉金迷,这里有阳chun白雪,也有下里巴人,一到夜晚,天外天便褪去了白天的冷清,露出妖异的魅光,吞噬着每一个到这里的人,不论贫贱,不分权贵,用糜烂来形容夜晚的天外天,绝不为过。即使zhèngfu已开始大力整顿这里的问题,但是白天的阳光似乎永远照耀不到属于黑暗的这里,灯火依旧,只是路人不同而已。 想不到谢文会径直到了天外天,秋宇翔微微皱了皱眉。虽说他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空气中那紊乱的元素波动还是让他心里一阵不舒服,到处弥漫着yin邪之气,想也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他也没停顿,继续跟着谢文向着街道深处走去。 天外天是条断头路,在街的另一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便砌了一堵厚实的围墙,那边是一个停工许久的工地,在夜晚之下显得有点荒凉。不过这里倒是成了一些黑帮成员聚集之地,时常发生斗殴,死人也是常有之事。据说在墙后的工地地下,就不知道埋藏着多少具的尸体,都是这边黑帮火拼后将尸体扔过去的,虽说只是传说,不过也可见这里的动荡和不安。 一般人只会在街道前半段逗留,和前面的酒醉金迷不同,后面是另外一个世界。随处可见穿着暴露的女人拥着混混模样的人嬉笑怒骂,也可见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几群人。一个人行走在这条略显凋零的街道,谢文自然引来了很多不善的目光。 “喂,小子,去哪呢?”这时,一个穿着夹克,耳上满是耳钉二十上下的青年拦住了谢文的路,叼着一根香烟的嘴角抽动着,双手插在裤兜里,挑衅地问着。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谢文慢慢抬起了头,看着这个混混。原本略显呆滞的双眼突然布满了一层黑气,就这样直直地望着他。 这个混混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眼中诡异的冒出了黑气,脑子就像当机似的,还没反映过来,便觉得脑中一阵刺痛,接着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快速流失着,体内力气顿时如洪水般被抽出,身子犹如海绵一般软软的瘫倒下去。 混混这一倒,立刻就像被捅了马蜂窝似的,周围所有人都怒气冲冲的立刻向谢文涌了过来。 “靠,砸场子来了?” “剁了他,剁了他!” 熙熙攘攘一阵怒喝,混混们cháo水般以谢文为中心聚集了过来。不知是不是错觉,谢文那张极其木讷的脸庞,似乎挂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和第一个混混没有区别的,所有涌过来的人都一一瘫倒了下去,躺在地上,就像睡着了似的,任凭同伴在身边怒吼着,就是不醒。混混越来越多,地上躺下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仅仅几分钟后,冰冷的地上便瘫倒了一片,而在这些躺下的人zhongyāng,谢文嘴角的微笑却是越发浓烈了。 秋宇翔眉头紧皱,看着前面不断倒下的混混,心中却是越发肯定了他的猜想。这些混混并没有什么大事,而是因体内yin邪之气被吸出,体内yin阳一下失衡昏厥过去而已,天眼中,这里充斥着的yin邪之气正源源不断的涌入谢文体内。此时的谢文,就像一个无底洞似的,犹如个卫道士一般疯狂吞噬着这个城市黑暗的一面。 十分钟左右,整个街道已经没有了能够站立的人,除了处于zhongyāng的谢文和不远处隐藏在yin影处的秋宇翔。谢文似乎已经吸收够了yin邪之气,看也没看地上躺着的一群人,慢悠悠地往回走去。 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犹如熟睡过去的混混们,秋宇翔暗自摇了摇头,这些人一段时间后会自己醒来,他也没必要理会。望着消失在夜幕中的谢文背影,他连忙跟了上去。 “大师,你们来了。” 还是那间茶坊,此时孔方、临慈和普贤已经坐在了一起,而彭璐早被孔方打发回去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不是她这么一个普通人能够参与的。 跟随着谢文回到小区,确认了具体的房号后,秋宇翔回到了茶坊,将这一路而来所见和众人讲述了一遍。 “看来那团黑气是附身到了谢文身上了。胖子,还记得山寨的阿宁马吧。”秋宇翔说完后,向一边早已目瞪口呆的孔方说道。 “你是说阿宁马其实也是早已被这团黑气附体,所以才会移动镇魂阵阵眼,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孔方长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不过转而一想,又觉得确实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清楚在山寨发生的一切。 “宇翔,接下来该怎么办呢。”临慈也是脸sè凝重地问道。 秋宇翔想了想,慢慢说道:“如果结合我们的力量,倒是可以和它斗上一斗。但是这里人太多了,不适合动手,怎么将其引出却是一个难题。” 看着正在和孔方讨论着的秋宇翔,临慈和普贤对望了一眼,轻咳了一声,插嘴说道:“这个,也许普贤能够帮上忙。” 在秋宇翔两人诧异的目光中,普贤微笑着从沙衣里掏出了一个一掌大小的钵出来。这是一个绿sè的小钵,小巧玲珑,在钵的周身雕刻着八部天龙,栩栩如生,跃然钵上。在钵内底部,两横一竖,寥寥几笔,却充斥着一股宝相庄严的气势。 “八部白毫灵光钵?!” 秋宇翔和孔方都认得此物,乃是秘传佛教最为出名的几件法宝之一。两人师门传承中都有过对此物的描述,所以一眼便认了出来。 “眉间白毫,法相森严,想不到这个据说失传的佛教法宝竟然会在报国寺。”孔方忍不住感叹道。这件法宝出处早已不可考,据说在佛教劫难中已遗失,却不成想完好无缺地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阿弥陀佛,这是本寺的一个秘密,还请两位施主代为保密。”普贤并没有隐瞒两人的一丝,而且他也清楚作为守圣和符门的当代传人,他们肯定认识这个东西,只是为了压制那团黑气,避免生灵涂炭,普贤也是下了狠心了,连珍藏在寺内近百年的法宝也拿了出来。 秋宇翔两人郑重地点了点头。八部白毫灵光钵现世,绝对能够引起佛教的一场地震,普贤也是为了帮助自己,为其保密也是应该了。 “有了这个东西,这团黑气倒是可以压制了,只是不知普贤大师能够掌控法宝多久?” “还虚之下,一刻钟无问题。”普贤笑了笑,知道秋宇翔担心什么,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一刻钟足矣,胖子,马上通知老葛让他连夜过来,明晚,我们就行动!”秋宇翔望着窗外星光闪烁的夜空,语气坚定地说道。 第八十六章 救人 夜sè慢慢地爬满了天空,朵朵乌云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张牙舞爪地吞噬着明月。(.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cháo湿的味道,倦鸟归巢,紫燕低飞。路上的行人也行sè匆匆,生怕晚一点那瓢泼大雨就要降临。 富丽小区三栋一单元六楼的走廊里,路灯因为年久失修早已成为摆设,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秋宇翔慢慢行走在这昏暗的走廊上,后面跟着一脸凝重的普贤,两人行走之间却是一点声响也没有。 在一个很是破旧的防盗门前,他停住了脚步。体内灵气聚集到耳部,这间房内的声音一丝不落的蹿入了耳中。 “快了,快了,还有一天,嘿嘿,还有一天本圣就能逍遥自在了。”一个男人声音在房间内响了起来,那压抑着的痛快、愤怒透过低沉的语气暴露无遗。 “呵呵,前辈既然要脱困了,是否能够放我等离开呢。”秦奋的声音一下在秋宇翔耳边出现,让他原本有点忐忑的心情平静了一点。确定了他们在这里,接下来的就是如何对付这团黑气的问题了。 “哼,不要妄想了。你能抵挡本圣一击,也算有点能耐。你放心,等本圣脱困,将第一个吞噬你!作为本座重现于世的第一个祭物,你该感到荣幸了!” “能作为前辈的祭物,我也没算白活了。但是前辈能否放我女儿离开?”秦奋恳求着说道。 “你女儿?”男人的声音提高了一点:“嘿嘿,不劳你cāo心了,本圣自有安排……” 男人语气中充斥着的**之味是人都知道什么意思。随后秦艳丽怒骂的声音和男人欢快的笑声充满了整个房间。秋宇翔皱了皱眉,转身看了看普贤,点了点头。 没有任何犹豫,手中混元折扇一挥,一道金sè光芒对着布满铁锈的防盗门劈了过去。咣当一声,铁门分为两半,向着房内飞了过去,啪的两声重重掉在了地上。 这是一个二室一厅的毛坯房,借着若隐若现的月光可见在简陋的客厅处,李琼辉和唐淑芬被反绑着靠在墙边,嘴里绑着一根烂布,身子满是灰尘,正挣扎着呜呜说着什么。对面秦奋也被反绑着,满头黑发现已经花白,显得有点凌乱,一双眼睛满含愤怒地盯着对面,仿佛要噬人一般。 在客厅正中,谢文正一把抓着秦艳丽的手臂,一只手正在她娇嫩的脸庞上滑动着。而秦艳丽则是眼带绝望的挣扎着,凌乱的衣服沾满了灰尘,就像刚从地上爬起来似的,很是狼狈。 听见门口的声响,两块黑影轰的一下掉在空旷的客厅,巨大的响动让所有人目光都望向了门口。谢文也皱了皱眉,放开了秦艳丽站了起来,死死盯着走进来的那个男人。 望着客厅里的景象,秋宇翔眼睛眯了一下,一道青光从眼眸里闪过。 “宇翔!快走!”秦艳丽发现来的是秋宇翔,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大叫起来。 秋宇翔和秦奋都同时愣了愣。前者想不到的是这个自己初恋女友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顾及到自己,心中那掩藏在心底深处的怨恨也立时微微淡了许多。而后者,则是想不到秋宇翔会找到这里来,眼中也是布满了焦急。 秋宇翔没多说什么,手中混元折扇突然啪的一声打开,在所有人来不及有所反应的情况下,右手一挥,一道清凉的微风从扇中涌出。身体感觉好像一层薄薄的水层轻轻贴到了皮肤上,秦奋等人突然脑袋昏沉起来,几息之后便纷纷瘫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守圣传人!我们又见面了。”谢文并没有组织,或者货根本不屑组织秋宇翔的动作,从他进来后便一直死死地盯着,眼中那股毁天灭地般的仇恨毫不掩饰。 秋宇翔并没有回应谢文,手中混元扇突然涌出道道金光,就像丝带一般围绕着扇面。客厅顶上那颗灯泡哧哧的闪烁起来,接着便啪的一声爆裂开来。而整个房间也被混元扇上涌出的金光照耀的纤尘可见。 谢文依旧一脸笑意地看着秋宇翔,嘴角挂着的那丝不屑越发浓重起来。就在这时,他眼眸中的秋宇翔身影突然在原地消失,一股强烈的气浪夹带着点点金光犹如流星似得对着他便冲撞了过来。 叮的一声,金光散去,秋宇翔身影在谢文身前不足一米处显现,接连后退了几步这才止住身形。而在谢文身前,一个圆形的白玉赫然出现,其上丝丝裂痕遍布全身,就像随时都会破裂一般。 “哼,就凭这点力量也妄想阻拦本圣?”谢文嘲笑地瞥了秋宇翔一眼,可是没等他继续奚落,脸sè却是猛然一变。 就在秋宇翔后退的那一瞬间,普贤手中拿着八部白毫灵光钵出现在了房内,同时将手中的钵奋力向谢文扔了过去! 普贤在钵离手时,口中突然念念有词的诵起一片陌生的经文来。纯正的梵语在房间里响起,每当他念出几个字,那个正在空中shè向谢文的钵体便亮了一部分,然后再次暗淡下去。秋宇翔明显可以看出转瞬即逝闪亮的两部分正是八部众中的天众与龙众。扑的一声,谢文一把抓住了迎面而来的佛钵。感受着手中轻如鸿毛般的钵,眉头微微皱了皱,似乎在思考着这个东西的作用。 就在这时,钵体上雕刻着的夜叉、乾达婆、阿修罗等八部众突然都纷纷亮了起来。当最后一部摩呼罗迦亮起时,却没在暗淡下去,其余本已点亮的七部众突然瞬间亮了起来,就像烈ri一般放出耀眼的白光,混元扇那闪烁金光与之相比也略有不如。而钵体也变魔术一般从手掌般大小猛地扩张成了直径约有一米的大钵!白光也随之犹如海cháo般涌现出来,弥漫着整个房间。这股光亮宏大温暖,照耀在身上让人觉得暖烘烘的。白光越来越盛,就像凝聚成了实体一般。就在这时,谢文发现,在钵里面,那简单的两横一竖雕刻似乎也有了变化。那横着的简短两横,就像闭着的双眼一般,突然扩张开来!张开的双眼饱含着一股怜悯、温暖,就像普济众生的佛陀,怜惜地望着自己。而在这双佛眼正中,那竖着的一横也犹如绽放的绿叶似的舒展开来。随着这充满chun意的绽放,整个房间似乎响起了一股恢弘庄严的佛经念诵声,和着普贤的声音,宝相庄严,弥漫着肃穆、庄重。 秋宇翔也被着耀眼绚丽的白光刺得双眼生痛,天眼早已经闭合,手中金光缠绕的混元扇横在面前,这次觉得好过一点。 “八部白毫灵光钵!” 谢文大叫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一丝惊恐和畏惧。只见白光中的他,突然从体内逸出了一股黑气。黑气挣扎着在白光中胡冲乱撞着,同时阵阵哧哧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普贤脸sè有点苍白,望着就快突出白光笼罩范围的黑气,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嘴里牙齿一使劲,对着钵体喷出了一口鲜血。 鲜血立时便被钵体吸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但是此时的钵却再次放shè出更加炫目的光亮,在白光之中,八个身影若隐若现,将黑气围了起来,秋宇翔认出正是八部众!而此时,在钵内,那双眼之中的白毫已完全舒展,普贤那一口鲜血喷到钵体后,白毫就像被点燃的明灯似的,猛地放出了万丈光芒,而白光中的八部众也随之向着黑气冲了过去! 咣当一声,屋内所有光亮似都瞬间消失,而灵光钵也恢复了原来大小,掉在了地板上。秦奋等人还是静静地瘫倒着,除了多出的那个钵,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而谢文,也在白光消失的瞬间仰头倒在了地上。 “快走,出了点意外,想不到这东西如此厉害,可能镇不住十分钟!”普贤捡起地上的钵,交给秋宇翔,凝重地对着秋宇翔说道。 “大师,这里交给你了。”秋宇翔并没有多废话,时间紧迫,手中抓稳钵,对着普贤行了一礼,便向着走廊奔去。 漆黑的走廊上,秋宇翔右手混元扇突然搭在拿着钵的左手手腕上,道道金光就像手镯似的缠绕上了手腕。他眼中青光一闪,折扇猛地向外一挥,空中顿时荡起阵阵涟漪。 “开!” 灵犀咒再次出现,秋宇翔身形跨过那层层涟漪,消失在了走廊之中。而这时,阵阵脚步声从楼道里响起,被这间空置房里出现的异常状况吸引的住户也慢慢涌了上来,不过这已不是秋宇翔所能关心的了。 在易市郊区有一处废弃的工厂,占地极广,原为一家生产减震器的国营单位,因为经营不善早已破产。因为位置偏僻,所以zhèngfu还未进行任何规划,就这样闲置了近十年。此时,在这里,原本空旷的厂房后面一块空地上,却站着三个人,正是孔方、葛苍生和临慈。 在空地上,八面黄sè的旗帜依八卦方位被插在泥土里,一人高的旗杆就那样静静伫立着,夜风阵阵,旗帜却不起一丝波澜,动也未动一下。在八面旗帜中间,三杆红幡呈三角形排开,比黄sè旗帜高一半左右,鲜红的幡旗上用黑sè液体画着几个硕大的字体,在字体左下方,印着一个向红的大印,印体规整,天圆地方,那古朴的字充满了一种沧桑大气的感觉。这共计十一面旗帜看似平常,却在不经意间散发出淡淡的金光,颇为神秘。 此时三人正站在阵外,孔方和临慈脸sè都有点苍白,而葛苍生英俊的脸庞上也布满了汗水,嘴里还在微微喘着粗气。 “小生,这阵势能起作用吗?”孔方实在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问道。 “烈焰阵作为十绝阵之一,威力当然不能小觑,这已经是我能布的最高级阵势了。加上你的诛地印和临慈大师的加持,应该可以吧。”葛苍生心里也不是很肯定,皱着眉头说道。 “听天由命吧,他们应该快来了。”就在刚才,临慈感觉到了市内一股宏大的我佛气息涌起,知道应该是普贤动手了,连忙提醒说道。 “准备吧。”孔方一个激灵从地上跃了起来,那肥胖的身子似乎都还在颤抖。 三人肃穆以对,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片空地。 第八十七章 阵变 就在三人严阵以待的时候,空地上空气一阵波动,秋宇翔的身影在层层涟漪中凭空出现在了眼前。[.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葛苍生和临慈都是第一次见识传说中灵犀咒,不免有点惊异,孔方早就体验过了守圣灵犀的奇异,此时他看着秋宇翔,脸sè越发凝重起来。 秋宇翔的脸sè有点发青,连续两次使用灵犀咒,所耗费的灵气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同时,手中的灵光钵也在不安分的跳动着,如果不是自己分出了一半灵气以压制,说不得里面的黑气早就破钵而出了。 “入坎离出!”葛苍生对着秋宇翔大吼一声。 秋宇翔看了看正立在空地中的那十一面旗帜,没有丝毫犹豫,几个跨步便按照葛苍生的指示进入了阵内。将灵光钵放在三面红幡正中,立刻离开,脱出了阵势笼罩范围。当他刚一离开,灵光钵便在地上打起滚来。葛苍生见状,立马手里一杆小旗在空中横挥,口中念念有词: “生死易位,烈焰焚天,急!” 随着他的话语,原本静立不动的旗帜突然狂舞起来,在空中发出猎猎声响。就在此时,灵光钵却发生了异常。 灵光钵毫无借力的凭空飞到了半空中,当它和那三面红幡齐平时,却好像触碰到了一张无形的大网似的,再也不得存进,在半空中旋转起来。同时钵体和空气不断摩擦着,发出阵阵火花,就在火花将要淹没整个钵体时,那雕刻在周身的八部众突然亮了起来!白光再次闪耀,在绚丽的光幕中,八部众的身形再次出现! 不过此时的八部众却神sè有点狰狞,丝毫没有了佛教护法的那种庄严肃穆。火光与白光相互交织着,原本衣着绚丽的八部众,此时却急速变化着,衣服逐渐腐朽,脸sè越发惨白,环绕在身边的阵阵光晕一点点减少,甚至于在阵外的几人也能闻见一股腥臭味从阵中传了出来。 “我靠,天人五衰!”孔方看着眼前的变化,惊讶地大叫起来。 “看来灵光钵已经不能镇压了,黑气脱困的时候就看你了。”秋宇翔满脸凝重地看着阵内,语气沉重地说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葛苍生点了点头,握着小旗的手也有点微微颤抖起来。 火光和白光继续纠缠着,但是白光明显比之刚才暗淡了许多。十几秒后,白光几乎已看不见了。一阵猛烈的火光闪烁,漂浮在空中的灵光钵当的一声直至掉落在了地上。而一团黑气就像冲破牢笼的猛虎似的,轰的一声立刻扩散开来。 “座守离宫,幡动化空!如律令!” 三面红幡上的黑字突然亮了起来,红、青、白三sè火焰从三面幡旗中猛然冒了出来,对着其中的黑雾扑了过去!秋宇翔等人在火焰凭空而现的时,顿时感觉阵阵热浪扑面而来,其中蕴含着一股毁天灭地般的能量,让三人心中大讶,想不到看似普通的三面幡旗,竟然有如此威力! 三道火焰交织辉映,组成了一张火网,将黑雾分割成了几块。此时的黑雾在不断挣扎着,阵阵怒吼声从阵中传出,震人心魄。 “烈焰阵能够压制这东西吧。”孔方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也不知是被这火焰熏烤的还是心中焦急,满脸通红的。 “三面幡旗是我jing心炼制的,用百年黑狗血书写上古符字,其中蕴含三昧火、空中火、石中火,三火并为一气,最能破邪驱魔,加上诛地印加持,威力更甚,应该没有问题。”葛苍生也是第一次施展烈焰阵,不过语气中还是充满了自豪和肯定。 看着在火焰中不断翻滚着的黑雾,秋宇翔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种不安在蔓延。临慈也是一脸的担心,虽说他的修为在四人中不算最高,但是已快证得阿罗汉果位的他,对yin邪之气最为敏感,和秋宇翔一样,他心中也莫名地充斥着一股焦忧。 三种火焰源源不断得从幡旗里涌出,旗面上那黑sè的字体颜sè渐渐暗淡起来。让孔方等人心安的是,黑气也在熊熊的烈火中不断萎缩,原本一平左右大小的黑气,现在却只有一个脑袋大小。 和孔方的乐观不同,秋宇翔心中的那股不安越发的浓烈起来。看着阵内虽说体积逐渐缩小,但是原本略显单薄的颜sè现在也越发耀眼起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团明亮黑球的秋宇翔,眼眸中一丝白sè光亮一闪而逝,虽说只是眨眼之间,但是在却没瞒过天眼。那丝白光就是之前出现的那块白玉,也是他怀中那玉环缺失的部分。此时的那块玉,比之在富丽小区看见时更加的脆弱,布满全身的犹如蛛丝般的裂痕却有扩大的迹象。脑中灵光一闪,秋宇翔想到了一种可能,脸sè立刻变得极其难看。 “苍生,快停止阵势,放它出来!” 秋宇翔啪的一声打开了混元扇,焦急地对着满脸不解的葛苍生喊道。 “它在利用阵火淬炼封印玉盘!” 葛苍生和孔方同时脸sè一变,前者更是连忙手中小旗挥舞就要撤阵,但是就在此时,一个低沉yin冷的声音却在天地间响起。 “果然不亏是守圣,竟然被你看出了。区区烈焰阵,怎么可能困住本圣!不过,什么都迟了!哈哈哈!” 话音刚落,一股巨大的力量犹如海啸一般以阵中为中心猛烈地扩散开来。首当其冲的三面红幡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应声断裂成了几段,外围的八根旗帜也仅仅停顿了不足一秒变被抛飞出去。扑面而来的yin冷气息让四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子也有控制不住的趋势,微微向后移动着。 秋宇翔将手中折扇横放在胸前,阵阵金sè光幕护着众人,勉强才能阻止身子的后退。 黑气缓缓向几人移动着,在行动之际,却在不断拉扯着。当黑气到达几人面前几米处时,已经幻化成了一个年纪二十左右的青年模样。青年穿着一袭青衫,皮肤黝黑,面容倒是清秀,眉清目秀,只是眼角上挑,有种妖惑的味道。一头黑sè的长发随风而动,在腰际飘舞着。此时青年手上把玩着一个白玉,嘴角一丝不屑流露出来,嘲讽地看着满脸戒备的几人。 “不用这么紧张,本圣现在还不会要你们的命。很久没有和人聊天了,先陪本圣说说话,说不定高兴了也就放过了你们。”青年此时的声音却是没有了刚才的yin冷,柔柔弱弱的,犹如水滴玉盘一般。 看着几人还是没有一点松懈地望着自己,青年嘴角的嘲讽更加浓烈,淡淡说道:“你就是当代守圣吧,不过这修为实在是不堪入目。那边的和尚倒是不错,快证得阿罗汉果位了。你们又是什么人?” 感受到青年不屑的目光飘向了自己,孔方心里一阵发憷。但是作为符门传人,他还是有自己的骄傲的,挺了挺胸脯,顶着那股从青年身上散发出的让人感觉压抑的气势说道: “符门六十三代传人,孔方。” “葛家六十四代子孙,葛苍生。” 两人脸sè在这股不怒而威的气势下都有点苍白,话虽然说出来了,但是确透露出了一股怯势。 “符门?葛家?”青年眉头微蹙,眼珠转了转,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认识,应该在本圣被封印后建立起来的吧。” 孔方和葛苍生差点没有一个踉跄倒在地上。两家建立的时间倒是一先一后,相差不过百年,符门历史可追溯到东汉,在当时也算是独树一帜享誉民间了,这个年轻人竟然说不认识,那他是什么时候的人,或是妖?想到秋宇翔所说石壁画可能为初代守圣所绘,两人心里一算,顿时一惊,那不是有三千多年时间? 没有理会两人连连变sè的脸庞,青年似乎对秋宇翔的兴趣更大:“守圣,呵呵,想不到呀,本圣破封后第一个遇见的竟然会是守圣!贼老天,这次你倒是给本圣送了一个大礼呀!” 感受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嚣张的语气,那股威压在话语之间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此时夜空里那轮明月早已不知躲在了哪里,天空被乌云笼罩着,随着青年的话语,空中传来阵阵轰隆的闷雷声。 “好了,既然你们没有心情和本圣说话,那就这样吧。呵呵,几千年没有在这世间行走了,真怀念那魂魄的滋味,还有那热腾腾的鲜血。”青年脸上突然出现迷醉的神sè,话语间却透出了一股yin森的意味,让几人都浑身一颤。 “不能等了,拼了!”秋宇翔发觉自己在青年气势的压制下,似乎越来越力不从心,如果在耽搁下去,体内灵力耗尽,还不是任人宰割。 体内剩余的灵气全部灌输进混元折扇,一道耀眼的金光猛然从扇身爆发,秋宇翔犹如离弦之箭似的对着青年冲了过去,折扇带着一阵金光便挥向了青年。 孔方和葛苍生这时也动了。 孔方手中拿出一叠黄sè符纸,上面鲜红的朱砂散发出淡淡清香,不要钱似的向着青年扔去。葛苍生也拿出了几块青sè的石头,此时这几块石头都发出阵阵光芒,顺着手腕犹如子弹似的shè向了青年四周。 “和光同尘,爆!” “天道乾坤,无极万物,破!破!破!” “yin阳相继,四象唯心,八卦六极,急急如律令,赦令!” 三人先后全力出手,却是配合默契。只见青年原本要抬起的双手在半空顿了顿,似乎有什么东西拉扯着一般。葛苍生扔出的几个石头突然爆发出猛烈的青光,接着便轰的一声炸裂成了粉末,葛苍生也噗的一声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而此时的孔方身前已经形成了一根由符箓组成的光矛,转瞬之间刺到了青年面前。噼啪之声接连响起,符咒一张接着一张爆裂开来,最后一张贴在他手心的符箓啪的一声拍打在了青年胸口之上,一圈黄sè光晕以此为中心散发出来,青年脸sè大变,接连退后了两步,胸口却是诡异的往后缩了缩,继而猛的一挺。孔方只觉得一股大力从手掌处传来,猛烈得冲击力让他犹如一道抛物线般向后飞了去。 当青年刚震飞孔方,秋宇翔的混元扇已经击打上来!金光化为无数的针芒,一股脑地破空刺向了青年胸口。接连受到三股不大不小的冲击,青年脸sè也是有点苍白,毕竟现在的他并没有恢复全盛状态,几人的攻击还是给他很大的威胁。 青年身子被混元扇击飞了开去,在半空之中一个打挺,半蹲着掉在了地上。原本整洁的青衫此时已经破败不堪,千疮百孔的,一头黑发也参差不齐,颇为狼狈。 虽说混元扇准确无误的击中了青年,但是秋宇翔也被一股反震之力震的倒飞开去。双手微微颤抖着,似乎连混元扇也拿不稳,看着静静半跪着的青年,他脸上yin晴不定,因为他清楚,刚才那一连窜攻击,虽说给这个人造成了一些伤害,但是绝对不致命,可是现在三人,却早已力尽了。 第八十八章 湮灭 “嘿嘿嘿嘿,不错,不错,竟然能让本圣受伤,你们几个也可深感荣幸了。不过很可惜,你们让我生气了,准备接受我的怒火吧!”青年低沉的声音响起,语气平静,但是其中蕴含的yin森气息却让人全身僵硬。 苦笑着摇了摇头,秋宇翔满心的无奈。看着同样满脸难堪地望着自己的孔方两人,三人心中同时升起了一股绝望。 “难道没有办法了吗?” 秋宇翔心中略带悲凉地问着自己。 想到眼前这个人脱困后将对人世间造成的灾难,想到自己的母亲、妹妹、家人、朋友将在这个人的肆掠中一一死去,他心中充满了不甘。想到自己还未报灭师之仇,想到还未报亲情之恩,秋宇翔脑中突然回想起了师父去世时的场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似乎就是师父作为守圣最后留给他的意念。 眼中闪过一丝毅然,他转头对着孔方和葛苍生说道:“一会你俩带着大师马上离开!越远越好!” “咳,咳,竹竿,你想干嘛!”孔方强制压下心中那股血涌的感觉,焦急问道。 秋宇翔自心中做出决定后,突然觉得全身异常轻松,淡淡一笑。 “胖子,苍生,能够认识你们,我很荣幸。” 秋宇翔慢慢站了起来,背对着两人,主动向着那个青年走去。青年似乎也为他异常的举动好奇起来,也许是自认修为高于此间所有人,他并没有动作,只是微蹙着眉头看着渐渐走近的秋宇翔。 看着秋宇翔离去的背影,孔方心中突然充满了不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一般。葛苍生也是焦急地看着秋宇翔,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秋宇翔慢慢走向青年,手中混元折扇离开了手掌,缓缓飞到了头顶。自从混元珠化为混元折扇后,这是他第一次放开折扇!走在早被几人打斗破坏的凌乱泥地上,秋宇翔低沉的声音在所有人耳中响起: “本君以守圣之名,握混元利器,守世间平和,号令群邪,镇压万yin。(.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吾守圣一脉,生死轮回,循环无已,业冤相逐,转报无休,纠缠人间善恶,检举三界功行,恪守弘规,毋肆私妄。呜呼,仙凡神鬼,自此超脱,仅余吾辈,镇守乾坤。今以守圣余愿,换天下太平!” 秋宇翔一字一句用古语念诵着,每一字都铿锵有力,直破云霄,犹如暮鼓晨钟一般在众人耳边回响着。漫天的乌云似乎也被他震天的声音涤荡开去,那一轮照耀九州的明月,洒下了它万古不变的余晖。在月光中的秋宇翔,却是那么洒脱,头上混元折扇缓缓旋转起来,原本缠绕在扇身的金光已然内敛,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看不见摸不着,充满了一股贯穿千古的沧桑气息。 “封神吟……”孔方木然地看着秋宇翔渐渐远去的背影,口中呆呆地冒出了三个字来。 封神封神,封的是神,可握封印之人也必然为神。人神分途,秋宇翔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吟唱着最后一首挽歌! “封神吟……”葛苍生显然也知道这个名字,双眼眯了一下,看着那个年轻的背影。 两人突然同时转头对望了一眼,凝视几秒后,一丝笑容挂上了嘴角。 “哈哈哈哈……” 两人同时扬声大笑起来,强忍着身上的痛楚,相互搀扶着一步步跟上了秋宇翔离去的背影。 “竹竿,你小子不地道呀,胖爷我当你是朋友,你也别客气嘛,到了阎王天子那边,你可得请喝酒呀。” 孔方从怀中摸出一个一掌大小的方印出来,这方印上圆下方,手握之处雕刻成了一颗树状,栩栩如生,透露出一股苍老的气息。再也不压抑胸中的气闷,一口心血喷到了这方印章之上,只见原本平常的方印,渐渐冒出了一层层青sè的光晕。鲜血顺着手握之处流到了印底,两个上古符文赫然闪动起来――诛地! “呵呵,我可不像你们两人家底雄厚。靠,我还没阅遍世间阵法呀,就要陪着你们两个傻子去yin间喝酒,亏了亏了,不知阎罗天子能不能让我去yin井看看呢。” 葛苍生难得得放下了伪装出的冷漠,心中气血翻滚,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情感,只是在家族中从未感受过,为此,他甘愿付出自己的生命。 秋宇翔身形在两人狂笑出声时便顿了顿,耳边回响着那豪放的话语,他突然觉得眼中有点湿润。深深叹了口气,他并没有回答,只是语气坚定地说道: “如果阎罗天子不同意,我和胖子一起揍他!” 时间似乎停止了几息,接着三声冲天的笑声在空中响起,久久回荡。 “足矣,足矣!” “足矣,足矣!” “足矣,足矣!” 三声足矣,三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青年义无反顾的走了过去! “可恶!可恶!”三人似乎并未发觉,在秋宇翔封神吟出口时,青年脸sè便变得极其难看。在他手中,那个玉块身上的裂纹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合着! “可恶呀,又是封神吟!三千年前也是封神吟!混元子!”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 就在这时,一阵梵语却突然从三人身后响起。声音越来越近,三人明显可感觉到一股宏大的佛法之力从身后源源不断涌现出来,就像永不干涸的大海一般,一次次涤荡着青年散发出来的那股yin邪之气。 临慈慢慢从后面走了上来,那条一直挂在他脖子上的念珠此时被他拿在了手中,右手捏甘露印,嘴角含笑的越过了三人,走到了青年身前。 临慈之前一直未动,他知道自己并不擅长斗法,只是在佛法上有所认识而已,上去只是帮倒忙。看着几人与这个年轻缠斗,望着早已伤痕累累的三人,听着面对苦难却毫不退缩的话语,那三个毅然洒脱的背影虽然蹒跚,但是突然间,在他眼中却清晰高大起来。一直缠绕在心中那股朦胧yin翳的感觉就像被清风拂过一般,灵台清明,直达天地,他顿然悟了! 临慈在青年面前站定,转过头来,对着诧异的三人微微一笑,犹如chun风拂面,三人顿时觉得伤势似乎都好转了一点。 “佛陀一笑……”葛苍生有点傻傻地看着临慈的背影喃喃说道。 “这老头竟然悟了。”孔方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一身沙衣的背影,原本觉得有点佝偻的身影此时却变得高大宏伟起来。 秋宇翔并未说话,静静看着和青年对面而立的老人,头上混元折扇则更加快速地旋转起来。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临慈暮鼓晨钟般的话语在空中响起,此时,青年脸sè已经极其难看,手中玉块突然在佛语之中绽放出了万丈光芒!青年的身体晃了晃,竟然诡异的扭曲起来,一股股黑气在周身隐约闪烁地冒了出来! “阿弥陀佛!” 临慈大喝了一声,在他身后,突然涌现出一层层金光,就恍如盛开的莲花一般,光芒四shè!在这佛光之下,青年身上的黑气突然不受控制的狂涌而出,青年再也不能保持人的状态,再次化为了那一团黑sè雾气,悬浮在半空之中,同时不停的挣扎扭曲着,极力躲避着临慈身上冒出的光芒。 就在这时,秋宇翔却是脸sè一变,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怀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极力的往外涌动着。还没等他反映过来,一道黑光便从怀中冲了出去,跟着一道ru白sè的光芒也随之而出。 “那是……” 前面那个黑sè的物体竟然是山寨李然交给他准备带给李琼辉的乌木牌,后面的则是在圣山发现的玉环! 乌木牌一下便飞到了黑雾头顶,放shè出比那黑雾更加幽黑的光芒,将整个黑雾笼罩其中。黑雾此时不甘地发出阵阵怒吼声,极力挣扎着,但是却还是一点点抽丝剥茧般被吸入了乌木牌内! 而自主从怀中飞出的玉环则直对着掉在地上的那块白玉飞去。啪的一声,两块玉严丝合缝地结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玉盘。玉盘抖动了两下,缓缓从地上浮了起来。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猛地化为一道白光冲着秋宇翔飞了过来。 大吃一惊的秋宇翔来不及躲避,就只见白光对着头顶shè了过去,它的目标竟然是混元折扇! 面对直shè而来的白光,混匀折扇竟然不受控制般啪的一声合了起来。在虚空之中,两个物体相遇了,没有人众人猜测的猛烈撞击,玉盘在接近混元折扇时便放慢了速度,洁白如玉的玉身上突然涌出一丝白光,穿针引线似的准确无误穿过了扇骨底部,叮铃一声,整个玉盘吊在了混元折扇上。此时,混元折扇此时乌黑的扇骨也涌出一层黑光,与白玉一黑一白,交相辉映。 折扇此时像是失去浮力似的从头上掉了下来,秋宇翔一把抓住了扇身。奇怪地看着像个吊坠似的挂在扇身的玉盘,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同时,黑雾吼出了最后一丝嚎叫,完全被乌木吸收了进去。但是乌木牌并未从虚空中掉落,而是在半空中微微颤抖着,众人心中一阵担心,前车之鉴,不会这团黑气又要破壳而出吧。 握着混元扇的秋宇翔此时却像是福灵心至一般,看着虚空中的乌木牌,低声说了句退开。其余三人心领神会地退开了几步。 盯着那个摆动幅度越来越大的乌木牌子,秋宇翔冷静的眼眸中闪过坚毅之sè,身体用尽最后一丝体力,向着空中使劲那跃了起来!手中混元折扇划过一黑一白两道光芒,恍如利剑似得狠狠劈在了乌木牌上! 轰的一声,乌木牌在半空之中化为了碎屑,随着一阵夜风飞灰湮灭…… 第八十九章 离去 圣山山脚,今天是秦奋给李琼辉选择的移冢之ri。一大群人围在那修葺的豪华无比的坟墓之前,一些山寨没事的寨民也下山来,看个热闹。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过后,几个拿着铁锹等工具的寨民便开始了工作,对着墓碑碑底铛铛的挖掘起来。鞭炮的响声在山中回荡着,惊起了一群群山雀。 此时,在李家老宅最大的屋子里,秋宇翔、孔方和葛苍生正静静地坐在藤椅之上。在房间一张木质床上,李家祖母正半靠在床头,双眼紧闭,脸上那深深的褶皱偶尔舒展一下,显露出一点生机。 “咳,咳,你们的问题我知道。”祖母说话有点不利索,声音就像卡在喉咙似的,秋宇翔等人必须全神贯注的才能听清老人在说着什么:“其实我也知道的不是很多,只是祖上传下的传统,刚好在我这辈遇上了。” 在祖母的讲述中,秋宇翔等人知道了山寨和李家不为人知的一面。和阿宁马讲述的差不多,只是山寨的先祖们追随圣人在圣山扎根后,他们初始时只是照料着圣人的生活起居等等事宜。在此期间,圣人也将一些法术传授给他们,而其中最出sè的,就是阿宁马一脉。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某一天,圣人降下指示,由阿宁马一脉接管封印的加固和看护,而圣人则是不知所踪。 当时修为最高的除了阿宁马一脉,还有一脉,也就是李家,虽说比起阿宁马一脉略有逊sè,但是也不遑多让。在圣人失踪的那一晚,李家先祖竟然突然被圣人所招,到了即使阿宁马一脉也不能进入的修炼之所,交给了李家先祖一个乌木牌,告知他,如以后封印破裂,妖魔出世,将此物交给该交之人,同时严禁将此事告知他人。自此以后,圣人失踪,而他们这些族人则谨记圣人教诲,在圣山生衍繁殖。 随着时间的推移,沧海桑田,ri月轮换,到现今,原本傲立族群的阿宁马和李家一脉,传承圣人旨意之人也仅剩下寥寥几人。对于圣人指示和那块乌木牌,李家始终守口如瓶,每代仅有家主得知,而在这一代,知道这事的人也只有祖母一人而已。原本她认为自己也会如先祖一般,将这件事口口相传下去,可不成想,圣人预示的场景,在不久前却发生了。 当时的祖母,虽未在圣山山顶,可是那地动山摇、黑雾漫天的场景,却让她知道肯定出事了,阿宁马的突然去世更加印证了这一点。她明白,李家是该要承诺自己誓言的时候到了。可是依据祖训,乌木牌应交给该交之人,此人是谁?作为一个普通的妇人,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就在秋宇翔等人准备离开之时,无意之间她发现了那块残缺的玉盘,让她明白了这人到底是谁。这块玉盘她认识,虽然只是一部分,但是却深深的印刻在她脑子里。即使年纪大了其他事情几乎快忘却了,但是这块玉盘的模样,却是从她当上家主后便一直盘旋在脑中,时刻不能忘怀。因为在李家家主的祖训之中,对这块玉盘有着详细的描述。在李家口口相传的祖训当中,这块玉盘是当年圣人在召见他们时,漂浮在圣人面前之物。即使圣人的面貌经过时间的推移,在叙述中已经有点模糊不清,但是那块诡异的玉盘,却是让李家先祖记忆深刻。 其实这也是李家先祖的一点私心。圣人失踪,族里阿宁马一脉独大,李家先祖不甘于人之下,而圣人之物必有大机缘,在有德者居之的借口下,他们找遍了当时整个圣山,却未发现此玉盘。故在传下祖训的同时,着重对此玉盘进行了描述,寄希望于后人能够找到此物。不成想直到如今,玉盘现世,封印也随之崩溃。 祖母用一个蹩脚的理由将乌木牌交给了秋宇翔,以后的事就不是她所能关心的了。心中最后一点牵挂已然释去,这位一百多岁的老人似乎也到了大限之ri,命不久矣。 从老人房间出来,秋宇翔深深叹了口气。这里应该是守圣留守者最后一脉了,想到之前的黄明全,还有这个老婆婆,在对他们充满敬意的同时,心中那份责任却越发的沉重起来。 孔方上前拍了拍秋宇翔的肩膀,没有说什么。符门自古以来就是一脉相传,行走于世间,求的是金丹大道。相对于守圣一脉,少了许多责任,看似洒脱,却多了丝逃避。 “对了,初代守圣那个修炼场所老婆婆也语焉不详的,不知道还在不在?”为了转移好友的注意力,孔方突然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和期待。 “你小子还没放弃云书呀。”孔方打得什么主意,秋宇翔心知肚明,没好气得打趣了一下,却发现葛苍生的脸sè似乎有点古怪。 “我带你们到一个地方。”发现了秋宇翔的注视,葛苍生说了一句后便转身离开。 圣山山顶现在早已不见当初的神秘,只留下四个半截石墩静静屹立在那里,似乎还在守卫着什么。此时,秋宇翔三人正站在当初那个封印黑雾的土坑旁,在土坑里,一个玉盘的印记深深地烙在泥土里,只是之前镇压的黑雾,却早已飞灰湮灭。 “小生,你带我们到这干嘛?和初代守圣有关?”孔方打量了两眼土坑,再左右看了看,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你们仔细看看那个玉盘的烙印。” 秋宇翔和孔方虽然奇怪,但是闻言还是蹲了下来。半晌,两人眼带古怪的对视了一眼,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发现了吧。”葛苍生此时说道:“之前我也以为那个只是玉盘在镇压黑雾时留下的烙印。可是在研究整个镇魂阵时,却发现怎么也不能消除这个烙印。而且,似乎隐隐的有一股力量缠绕在其上,这个力量,你们应该很熟悉吧。” 秋宇翔点了点头,他却是在这个烙印周围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力量,这个力量他确实熟悉无比,因为这是混元之力!虽然不是真气,也不是灵气,但是其中蕴含的一丝混元之力秋宇翔却敢肯定。混元之力为守圣一脉独有,得自混元球,在此世间,独树一帜,别人即使想学习也毫无机会。 “快,竹竿,将玉盘放在上面试试。”孔方此时兴奋地大喊起来。初代守圣的修炼之地,说不得就有云书的什么线索。 秋宇翔苦笑着摇了摇头。手中混元折扇晃了晃,那个玉盘现在倒是成了折扇名副其实的吊坠了。那丝连接两物的白线他也研究过,即使凭借他化神四转的修为,竟然也不能伤其分毫,也只能由得这个白晃晃的玉盘吊在上面了。 啪。当玉盘纹丝合缝的放在那个烙印上时,三人明显听到了一丝脆响。可是等了半响,却一点变化也没有,就连刚才那淡淡的混元之力似乎也消失了一般。 “难道猜错了?”孔方和葛苍生都是一脸的疑惑。 秋宇翔皱了皱眉,想到之前感受到了那股混元之力,他下意识的将混元灵气输送到了混元扇内。 骤然之间,混元扇散发出金sè光晕,而那块正嵌入泥土中的白玉也霎时放出了阵阵ru白sè的光环。几息之后,一股轰隆之声从三人脚下传来。大地微微颤抖了几下,以玉盘为中心,出现了一个一米边长的方形裂缝。 回归平静后,秋宇翔将玉盘拔了起来,随后便听见一阵噼啪之声,那个方形地面突然陷落了下去,出现了一个两人宽向下延伸的石阶。三人对望了一眼,毫不犹豫的纷纷顺着石阶走了下去。 经过一段并不很长的昏暗石阶后,三人来到了一个石洞里面。这个石洞并不大,也就七十多平左右大小,三人高度。石洞并不是完全封闭的,除了来时的石阶,对面强烈的光线照shè进来,有一个一人多高的小洞。顺着小洞走出去,三人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几平左右的石台,放眼望去,圣山所在山脉一览无余,在石台后面,则是圣山山顶了。这个平台被周围繁茂的树木草丛所遮挡,从外很难发现。听着周围树木哗哗作响,而三人惊讶的发现,在这个平台竟然感受不到一丝山风。 石洞很是简陋,只有一个依着山壁凿出的一个石床,上面空无一物。在石床对面的石壁上,赫然雕刻着一副石图,和湖底、报国寺石壁不同,这个石画没有遭受一点自然的侵害,平、圆、留、重、变,笔笔到位,栩栩如生。和湖底石画更加不同的是,这幅画没有第一幅那么锋芒毕露,充满了一股肃杀之气,反而有股自然圆润的感觉,让人有种如沐chun风般的感觉。 石画画的是整个圣山,山势峻峭,峰峦叠嶂,鳞次栉比,树木成林,栩栩如生,刚柔相济,意韵蒙笼,有种空山新雨后的湿润景象,让人赏心悦目。在繁茂的树林之间,一尊尊造型各异的石雕若隐若现树林在各处,圣山山顶,四个符字石碑巍然耸立,让整个画面充满了一股神秘感。 “十方地灵阵!完整的十方地灵阵图!”葛苍生看见石画时立刻愣了愣,随后眼中放出贪婪的jing光,大叫着对着石壁就扑了过去。 秋宇翔和孔方苦笑着对望了一眼,对于这个阵痴他们毫无办法,也由得他自己研究去。在这幅画旁边,还有一幅图,画的似乎是一片沙漠,那风沙万里的景象透露出一股粗犷。在沙漠中心,有一片绿洲,湖面波澜不惊犹如一面平静,周围树木繁茂,动物成群,就像一颗明珠镶嵌在沙漠之中,熠熠生辉。在绿洲远处,狂风席卷,黄沙漫天,在铺天盖地的沙尘之中,一座小城若隐若现,在风沙中露出了一角,就像云中楼阁似的,充满了一股诡异的感觉。同样的,在这幅画左下角,混元子三个字铁画银钩般雕刻在那里。 这幅画让秋宇翔心中突然有种别扭的感觉。和他发现的前面几幅画不同,这幅石画似乎和前面的并不相连,孤零零的出现在这里,显得异常突兀。 “靠,见鬼了!”孔方在第一时间便凑到了这幅画前面,希望发现点有关云书的线索,不过当他眼角瞥见石画下面的一些粉末后,忍不住叫了出来。 已经沉浸在十方地灵阵里的葛苍生依旧兴致勃勃地研究着自己的东西,秋宇翔倒是被孔方这一叫惊了一下,连忙走到石画面前。 “这……这幅画绝对不是初代守圣雕刻的!这幅石画应该刚雕不久!”用手捏了捏地上的石粉,孔方一脸古怪地说道。 秋宇翔心中一惊,连忙用手指沾了点粉末揉了揉,脸上同时升起一丝诧异。突然觉得全身一阵发冷,秋宇翔猛地站了起来,转头朝石洞周围仔细看了看,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孔方说得没错,这幅画绝对是刚刚雕刻完工不久的。摸着石画上那深浅不一的勾痕,指尖传来一阵光滑如新的感觉。和第一幅图历经千年风雨的粗糙感不同,第二幅画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似的,让人一下便能感觉出两幅画成画时间相差天远。而且在这幅画下面有许多的石粉,应该是在雕刻时洒落的。在第一幅画前,却没有这些石粉,更加说明了两者时间上的不同。 “这里应该很久没有人来过了。”秋宇翔很肯定这一点,因为在空气中,并无任何人类近期活动的迹象。 “会不会是一些其他的东西?”孔方现在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发毛的感觉。 “我怎么知道,反正肯定不是人类和yin灵。”身怀混元扇的他,还是能够排除这一点的:“不过,这幅画应该是祖师爷所画呀,从笔迹、画工等方面来看,这几幅石画确实是出至同一人之手。” “算了算了,想不通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件。”孔方确实不愧为缺心眼,转眼之间便无所谓地说道。 虽然秋宇翔也明白只能如此,但是他心中还是充满了一股诡异的感觉。不过现在确实没有其他什么线索,他只能将这件事放在一边,等到以后有机会在探究了。 此次回到圣山,还有一件事让他很是奇怪。那就是鲁成和水彩云的元神竟然并不在圣山。按理说他们以元神的状态存在于世,尚有几年时间,现在却突然失踪,也让他心中蒙上了一层yin影。 这边的事情也算暂时告一段落。混元子修行的石洞被他们封存了起来,三人也暂时告别,各分东西。秋宇翔也准备回锦城了,那边传来消息,似乎那个神秘组织有了线索,让他不得不放下心中的疑惑,带着几个尚未解开的谜团,离开了云省。 第九十章 龙津 飞机在云层上方缓缓翱翔着,夕阳将白sè的云朵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接过空姐递过来的饼干和饮料,秋宇翔放在一边,闭上眼睛小憩起来。 回到锦城后,通过外公的关系得知,甘省驻地部队传回一个消息,据说在应当地zhèngfu请求参与一起抓捕盗墓团伙的行动中,在一人身上搜出了一面和秋宇翔提供的石牌模样极其相似的牌子。虽说人已经被部队移送给了当地公安部门,但是消息还是传回了老爷子这里,立刻又告诉了自己的外孙。 秋宇翔闻讯后立刻从云省赶了回来,在锦城休息了一天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了甘省。老爷子知道这事和外孙师父之死有很大关系,因此并没有阻拦,同时还和蒋老爷子通了气,毕竟现在这人在公安系统,军队不好过多干预,希望蒋老爷子通过自己的关系给秋宇翔一点便利。 脑中将所有有关石牌的事情梳理了一遍,秋宇翔却发现似乎一点头绪也没有,唯一能肯定的是这绝对是一个分工严密、异常诡异的组织。他现在所遇到的有关这个组织的一切,应该也只是冰山一角,希望这次甘省之行能够查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就在秋宇翔沉思着时,突然整个飞机微微一颤,训练有素的空姐们立刻稳住推车,等待飞机再度平稳。和平时正常遇见气流后的微颤不同,这次似乎时间比较久,秋宇翔默默计算了一下,大概有一分钟左右。就在许多乘客开始sāo动时,飞机终于恢复了平稳,而此时,乘务长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无非就是遇见强气流等等,乘客原本有点紧张的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空姐们也继续在过道散发着食物和饮料。 虽说乘务长解释了飞机颠簸的原因是因强气流所致,但是秋宇翔的眉头却皱了起来。抬眼向窗外望去,原本静静的云层在短短时间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着,云卷云舒,就像被什么东西搅动了一般翻滚起来。在刚才飞机颠簸的同时,一股厚重的能量波动从飞机下方传了过来。这股波动很微弱,但是还是被秋宇翔捕捉到了。 看着飞机慢慢降低高度,穿过厚实的云层,甘省大地渐渐出现在眼中,秋宇翔心中多了一丝沉重。 甘省位于华夏西北部,是一个多民族省份,是华夏民族灿烂文明的重要发祥地。这里幅员广袤,地貌复杂多样,山地、高原、平川、河谷、沙漠、戈壁交错分布,就像一颗明珠般镶嵌在华夏西北。 龙津市位于甘省东部,面积不大,却人口众多,地形多山,煤炭资源尤为丰富,是整个甘省主要的煤炭输出地。近几年,以挖煤发家的龙津人不在少数,城市越来越繁华,街上的名贵汽车越来越多,许多高楼大厦犹如雨后chun笋般纷纷耸立了起来,从龙津市不断攀升甚至已和省城媲美的房价,便可看出如今龙津人的腰包是越来越鼓了。 可是近几天,原本繁华的街道却显得有点冷清,许多汽车纷纷向市外驶去,来路上的车辆却是小猫两三只,屈指可数。偶尔有几辆救护车呜咽着疾驰而过,整个城市似乎被一股紧张的气氛包围着,让人有种气闷的感觉。 下了飞机,坐在的车上,看着车外稀松的街道,听着司机大哥喋喋不休的抱怨,秋宇翔倒是知道了最近发生在龙津的大事。龙津并不位于地震断裂带上,这里从有历史可靠的时代开始,便没有发生过地震。可就在一个星期前,一场地震却降临在了这个风水宝地。 当时是晚上八点过,大部分龙津人早已下班,夜幕笼罩下的整个城市灯光璀璨,大街上散步的、游玩的人们络绎不绝,各个娱乐场所也是慢慢迎来了高峰期,整个城市都处于一种喧闹的氛围之中。 当地震降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的龙津人顿时慌了神,感受着那种地动山摇般的感觉,所有人都连滚带爬得纷纷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男人嘶喊着,女人哭泣着,小孩叫嚷着,老人喘息着,整个城市就像被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似的,开了花。短短时间内,城市街道上便站满了慌乱逃出屋子的市民,有人甚至仅仅披着一床被子便站在了寒风凛冽的大街上。 龙津市zhèngfu反应迅速,立刻启动了应急预案,各个部门立刻行动起来,这才让充斥着整个城市的那股恐惧氛围慢慢缓解下来。这次地震震级并不是很高,大概五级左右,属于深源地震,破坏力并不大,整个龙津市并未受到什么大的影响,但是地震给人们心理造成的yin影却不是那么容易能够驱散的。 龙津有钱人很多,和华夏很多老百姓一样,一有钱了就喜欢买房,因此在外地有房的龙津人很多,地震给龙津造成的最大影响不是对房屋或其他设施、服务的影响,而是在人口流动方面。地震发生的第二天,即使zhèngfu在主流媒体上已经对此次地震相关情况进行了科学解释,但是也止不住大量的龙津人拖家带口的离开本市去其他城市暂时居住。一些在外地没房的龙津人也纷纷借机外出旅游,短短一周时间,整个龙津市有小半的人都暂时离开了这里,虽说对整个城市的正常工作和生活来说影响不大,但是也有不小的冲击,许多娱乐场所也暂停了营业,造成出租行业这周以来也是生意冷清。 要说地震给龙津造成的最大影响和损失,那就要属矿区了。根据官方公告的数据,这次地震造成了三个矿区发生不同程度的坍塌,死亡人数达到了十二人,重伤三十五人,轻伤上百人,直接经济损失上亿元。 “哎,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没有余震,刚才都还有一次,让人心里发慌。”司机大哥掏出支烟向秋宇翔示意了一下,待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后便点燃抽了起来。 想到在飞机上时感受到的那股异样能量波动,秋宇翔猜测应该就是这位大哥说的余震所造成的了。 “龙翻身?” 地震秋宇翔并不是第一次遇见,但是能量波动能够引起飞机颠簸的余震,这还确实是第一次遇见,他心里有种感觉,这次甘省之行看来又会充满了波折。 龙津市公安局位于市中心,是市zhèngfu东迁后唯一留在中心城区的市级部门。公安局占地不大,只有两栋四层高的小楼,看装修风格应该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建造的。坐在空荡荡的会议室,即使门窗都已关闭,但是窗外那冷冽的寒风还是轻飘飘地蹿了进来,让人心里直发颤。 轻轻拍打着手中折扇,回想着带自己到这里的那个年轻jing察那怪异的神情,秋宇翔无奈地摇了摇了头。也不怪别人,在龙津,深秋时节的气温已经赶得上锦城的严冬了,可是秋宇翔还穿着一身单薄的休闲装,手里拿把折扇,别人认为他附庸风雅都算客气了。 会议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一个身穿jing服,一米八几身高,四十多岁,身材魁梧的男人兴匆匆地走了进来。胡渣似乎几天都没剃过似得,眼圈有点浮肿,满脸的疲惫却挡不住他浑身散发出的那股彪悍感觉,一双虎目盯着已经站起来的秋宇翔,爽朗的笑声在空荡的会议室响起。 “哈哈哈,你就是秋宇翔吧,幸会幸会,我可是久闻大名了。”男人声音很是粗犷,有股典型的北方味道,几步走了上来拉着秋宇翔的手就是猛得一握。 “你好,请问你是?”感受着手中传过来的那股力道,秋宇翔微笑着点了点头,眼中却带着一丝疑惑。 似乎并没觉察到自己手中的力度如果是一般人早就承受不了,男人放开了双手。示意秋宇翔坐下后,男人双眼带着探究地味道直直盯着他,口中却直言不讳地解开了谜底: “我是陈忆,龙津市公安局副局长,秋少别介意,上面通气后我稍微调查了一下,严炎是我jing校同学,我们一个寝室的。” 别看陈忆外表粗犷,但是能爬到一个地级市市局常务副局长,他自然有自己独特的一面。几天前,市政法委书记给他来了个电话,说是有个叫秋宇翔的人要到他们局就上周抓的那个盗墓贼问点情况,这让他有点吃惊。从书记口气中他感觉到这件事应该还有更上面的一层打过招呼,看来这个叫秋宇翔的身份应该并不简单,而且这个名字也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陈忆处事有个原则,就是绝对不小觑任何一个人或一件事。 凭着记忆,他从公安系统一份内部通报中再次找到了秋宇翔这个名字。这是关于东市一件连环谋杀案的结案通报,当初他对这件案子也很感兴趣,加上东市公安局长严炎又是自己jing校同学,两人因此没少讨论这件案子,都认为这件案件还有不少的疑点。但是上级已经对这件案件盖棺定论,他们也没傻到重新进行调查,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不过让他记忆深刻的就是严炎口中叫秋宇翔的青年,他的身份另当别论,就他在案件中所起的作用却是让陈忆有种诡异的感觉,似乎这个年轻人在这件震惊zhongyāng的案件中起到的并不仅仅是配合者的作用。 陈忆一直对这个青年有种很强的好奇感,多年jing察生涯让他直觉得感觉这个人绝不简单,不关乎身份,而是人本身。想不到的是,转了一圈,这个叫秋宇翔的人却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看到秋宇翔恍然地点了点头,陈忆知道自己并没有判断错误,这个人就是那件案件中的秋宇翔。 “嘿嘿,秋少,老陈我就是个直xing子,说话直来直去,别见怪。东市那件案件我看过内部通报,但是总觉得整个事件似乎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你是直接参与者,能给我分析分析吗?听老严说,你似乎有不同的看法?” 看着陈忆那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很难和堂堂一个公安局副局长联系起来,秋宇翔顿时觉得有点无奈。东市那个案件结案时,他除了找过庄思军外,也将自己的解释和严炎说过,但是案件办结已经成为既成事实,他也没再关心官方的态度,而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方捷、孔方一起解决了。后来严炎也问过他后续情况,他只是敷衍了过去,知道这人并不相信,他也不可能将实情告诉他,不然严炎都会认为他jing神有问题了。 “我说陈局,能否让我先看看你们抓住的那个盗墓贼。”秋宇翔实在受不了一个大男人目光炯炯满眼好奇的一直盯着自己,连忙转移话题说道。 一说到正事,陈忆立刻恢复了一个公安局副局长的态度,不过他的脸sè却有点深沉,眉头微皱,半晌才缓缓说道: “那个人,已经死了。” 第九十一章 尸体 秋宇翔手中拿着几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巴掌大的黑sè石牌,和在锦城得到的那枚模样一般无二,只是上面的符字却是辰丁两字。[.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结合现在身上已有的两枚和小半个残缺的石牌,秋宇翔越发肯定了这是一个庞大的组织,而师父的死肯定和这个组织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拿着照片沉默不语的模样,陈忆皱了皱眉,试探xing地问道:“那个,秋少,你认识上面的字?我们局的笔迹鉴定专家研究许久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你能提供点线索吗?” 嫌疑犯诡异的在市局暴毙而亡,虽说主要责任不在他,可是陈忆也担着不小的担子。如果能有一点线索,他相信也能顺藤摸瓜查出点东西来。 “这是一种符字,上面是辰丁两字。”秋宇翔并没有隐瞒什么,虽说符字现在认识的人很少,但是他相信凭借公安局的力量,最后还是能弄清楚的。 “符字?就是道士画的那种?”陈忆眉头几乎都快皱成一个川字了。 秋宇翔愣了愣,还是勉强地点了点头。符箓和符字还是有区别的,但是现在显然没必要解释那么多。 “对了,陈局,我能看看嫌疑人的尸体吗?”秋宇翔要求道。 “没问题。”陈忆一口答应了下来,他现在是巴不得秋宇翔能查出点什么来:“不过你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个人死状有点恐怖。” 在去解剖室的途中,陈忆大致将这个嫌疑犯的情况给秋宇翔介绍了一下。 龙县是龙津市下辖一个郊县,人口有十几万,在市里也算排名靠前的一个县。龙县在上个世纪原本还没摘掉贫困县的帽子,不过自从发现大量的煤炭资源后,便山鸡变凤凰,一跃成为了龙津市的富县。龙县除了两个大规模的正规国营煤炭企业,还有数不清的小规模私人煤矿。这些煤矿zhèngfu部门屡禁不止,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因为这些煤矿大多是本地人所开设,在地方保护主义昌盛的龙县,市zhèngfu对此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私人煤矿自然没有正规矿区企业资本雄厚,安全措施很不到位,连续出了几起事故,虽说被矿山老板私下解决,但是ri益猖獗的私人煤矿还是再次让zhèngfu准备下定决心整顿一番。还没等计划实施,却发生了一件让当地zhèngfu也措手不及的事情。 龙县在历史上默默无名,据有历史可靠的县志也只能追溯到民国末期,因此和其他文化底蕴丰厚的市县比较起来,龙县还是缺少了一份历史的厚重感。可就是这样一个建县没有多久的龙县,却发现了一个古墓群! 那是一个私人煤矿的工人在挖掘时发现的,当zhèngfu文物管理部门赶到时,墓道却已被工人清理干净,一个两人高的石质墓门暴露在空气之中。专家们从墓门的形制和质地,初步判断这应该是一个东汉大墓。对于本县出现古代大墓,当地zhèngfu是高度重视,因为暂时还不知这个墓地的范围有多大,只得派遣jing力将整座矿山都封锁起来,等待省城专家赶来进行抢救xing挖掘。 就在此时,公安局却接到举报,说是有一群人在墓地周围鬼鬼祟祟,似乎准备盗墓。县局立刻将此情况上报了市局,市局高度重视,立刻派遣jing兵强将赶赴龙县。经过一天的排查研究,公安部门锁定了几人。可是在对几人进行抓捕时,却发现这伙人的表现却是异于常人,面对jing方的抓捕,并未落荒而逃,反倒硬生生和实施抓捕的jing察对抗起来。在交锋中,就连武jing也是损失惨重。不得已之下,经当地zhèngfu请示后出动了军队,不过除了一个盗墓贼因为突然昏厥被捕获,其余几人硬是在军队的重重包围中突围逃逸。 这件事直接惊动了甘省省委,省委常委纷纷下达死命令,要求市委限期破案,消除不良影响。同时下派专案组,对案件进行侦破。可是就在专案组到达的当夜,那个嫌疑犯却突然在公安局暴毙而亡,死状恐怖,线索一下中断。公安部门不得不加紧对逃逸人员的通缉,希望从其他渠道获得线索。不过反常的是省委却一改之前强硬的作风,解除了破案期限,要求配合省委派出的另外人员对此案进行侦破,同时要求当地公安部门必须尽全力保护好古墓现场,必要时可请当地驻军协助。 虽然这个命令有些奇怪,但是龙津市从上到下反倒松了一口气。以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这个案子很可能最后会成为一个死案。如今不能破案的责任不用自己承担,所有参与人员都是暗自欣喜不已。 解剖室显得有点yin森,秋宇翔一踏入这里便感觉到了浓重的yin气。到这里的人几乎都是枉死,有如此凝重的yin气聚集也在他预料之中。在解剖室后面,有一排银sè的巨大铁柜子,一个个犹如抽屉似的箱子镶嵌在一起。柜子每隔都贴有一个标签,写着一些关于尸体的基本情况。 在一名法医的帮助下,两人来到了中间一个柜子前。谢绝了陈忆递过来的口罩,秋宇翔目不转睛地盯着被法医缓缓拉开的柜子。在一层淡淡的白sè薄雾中,死去的盗墓贼尸体呈现在了三人面前。 就如陈忆所说,这具尸体的样子极其惨烈,或者可以说是诡异。 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光着头,眉毛胡须竟然一点没有,双眼紧闭,眉头皱起,嘴唇苍白,死前就像历经折磨一般。尸体的肚子尤为恐怖,就像炸裂了似的,胸腔连带肚子里的内脏因为冷冻凝结成了一块,一片暗红sè,前面的肌肉不知去了哪里,露出两排断裂了大半的肋骨,边缘部分的肌肉组织已萎缩,就像被烈火熏烤过似的,黑黑的。尸体双腿就像血管突然爆裂似的,肌肉翻转着,露出了白森森的腿骨,异常恐怖。整个尸体呈一个弓字形,扭曲的身体透露出一股诡异,让人心里发寒。 发现秋宇翔面对这具尸体只是眉头皱了皱,陈忆心中确实有点吃惊。即使干了刑侦十几年的他,在第一次面对这具尸体时,也差点没有反胃,想不到这个年轻人却是面不改sè,不由对他也升起了一丝佩服。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别说眼前这只是一具尸体,即便活生生比这个景象还要恐怖的东西,他都遇见过,所以眼前尸体的冲击对秋宇翔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经过我们鉴定,这具尸体的爆裂应该是从体内由内到外形成的。但是爆裂原因现在确实还没任何头绪,我们实在想象不出到底有什么力量能够在人体内产生这样的效果。只是检查出,尸体在爆裂前体温应该急速降低过。”在陈忆的示意下,法医将现在鉴定的结果向秋宇翔解释了一遍,其中蕴含的疑惑意味不言而喻。 在这具尸体上,秋宇翔奇怪的没有感受到一丝的yin气,这让他极其疑惑。按理说,就算普通人死亡后,在七七四十九天内,尸体如不火化,都会残留有一点yin气,更别说这人是惨死,体内的yin气应该更盛才是,可是现在却是一点yin气的影子也感受不到。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离开解剖室后,陈忆补充说道:“在这人暴毙的时候,放在物证室的那块石牌也不翼而飞了。我们也调查过监控,发现石牌失踪的时间段内并没有外人进入物证室。” 秋宇翔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说什么。他发觉,只要和石牌沾上边的事,都充满了诡异。不过现在他却想去那个古墓看看。 “哎,秋少,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这样,今晚先休息一下,明早我亲自带你去古墓那里。”陈忆并没有拒绝秋宇翔要求,只是抬手看了看表提议道。 望了望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sè,秋宇翔也觉得没必要如此急迫,因此接受了陈忆的建议。在陈忆的带领下,两人一起在附近吃了一顿饭便向酒店走去。 龙津市有两家五星级酒店,一家在市区,一家则在龙县。听说当初为了引进这家酒店,几个区县争得是不可开交,最后龙县以其煤炭资源和便利的交通环境赢得了这次招商引资。天泉酒店是一个全球连锁的大型综合xing酒店,在世界各地大中型城市都有分支。龙县的这家分店,其实也是该酒店将触手伸向发达县一级地区的尝试,从目前的经营状况来看,无疑是成功的。 秋宇翔在陈忆的陪同下直接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来到了前台,报上自己名字后就等待着办理入住手续。酒店是母亲给他订的,主要目的其实也是为了他方便,因为天泉酒店正是鼎泰集团下属的。 仅仅几分钟便办理好了入住手续,而这时,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走到了秋宇翔面前,恭敬地说道: “欢迎秋少莅临本店视察。” 秋宇翔愣了愣,马上就明白了母亲肯定将自己身份告诉了眼前这个人。虽说对鼎泰集团的生意他没有一丝兴趣,但是面对集团的员工,他还是微微一笑,简单的客气了几句。 周朝辉心里极其激动。作为天泉酒店下属一个分店的总经理,别看他在自己的一亩三分田上一言九鼎威风不已,但是他明白,在集团高层眼中,他也就是一个高级点的打工仔而已,他现在的地位只要高层一句话,就可以抹去。因此,当接到总裁办公室的电话,知道集团少东家要入住后,他感觉有点忐忑不安,但也充满了激动。 听说这位少东家是总裁失散多年的儿子,极其宠爱,甚至于集团的股份总裁也分出了大半给他,由此可见总裁对这个儿子的疼爱。如果自己攀上了这一尊大佛,说不得现在的位置也可以往上挪一挪了。所以对此事,他是极其上心,一早便将酒店最好的一套总统套房整理了出来,预先给这位太子爷准备着。 今天接到前台电话,说是那位少爷已经到了,他立刻挂了电话马不停蹄地奔了下来,只是希望给秋宇翔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看着周朝辉献媚地拍着秋宇翔的马屁,陈忆倒是觉得开了眼见。秋宇翔的身份他早知道,天泉酒店和鼎泰集团的关系他也明了,看着以前即使面对县领导也盛气凌人的周朝辉,现在正讨好似的不断对着眼前这年轻人嘘寒问暖的,他心里突然有种快意的感觉。和秋宇翔道了别,他走出了酒店,局里现在人手有点紧张,他还得回去值守。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从里面鱼贯走出了一群人来,看着当先那个婀娜的身影,秋宇翔微微一愣: “玉纱?你怎么在这里?” 第九十二章 萌动 蒋玉纱现在心情有点无奈。(.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她现在已是研究生最后一年,因为专攻临床医学,所以最近在东市找了一家医院正进行实习。她为人冷漠而且很低调,要不是因为样貌出众,可能都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在学校时也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她的身份,而这次实习,也是她通过自己的导师联系的,在医院里,更没人明白她的背景,只知道是东方大学黄教授推荐的。黄为民教授在华夏临川医学方面可以算得上泰斗级的人物,因此他的得意门生医院领导也是照顾有加。这次作为友好城市的龙津发生地震,多人死亡和重伤,本地医院已应接不暇,所以作为对口单位,东市第二人民医院派遣了一个医疗小组赶赴龙津进行支援救助。考虑到蒋玉纱现正处于实习阶段,尚未有多少经验,从培养人才的角度出发,院领导还是将她的名字加入了医疗队名单。 这次带队的是办公室的胡主任,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不过医疗队的主力却是另外一人,外科主任医师康昆。康昆三十多岁,外貌英俊,同时也是国外著名医科大学毕业,是市医院着力引进的高端人才。这人到医院就职后,倒是主持了几台很有影响力的手术,一下打响了医院的品牌,从而也成为了整个医院炙手可热的青年俊彦。康昆至今还是单身,对人也是温文尔雅,在医院有着很高的声望,是许多女医生、护士心中的白马王子,很多女xing没少为他争风吃醋。不过他对所有人的示好也都一视同仁,委婉拒绝,这反倒更加让医院的女xing为之疯狂。 康昆并不是不近女sè,在国外的时候也颇有几次艳遇,只是都没在他心里荡起任何涟漪。直到蒋玉纱的到来,这个表面冷冰冰的美丽女人,在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康昆就知道自己陷落了,此后便疯狂的对其追求起来,这也使得众多为之倾倒的女xing暗暗恨上了这个刚来医院没有多久的实习生。不过让大家大跌眼镜的是,面对康昆几乎无懈可击浪漫无比的追求,蒋玉纱始终一副漠然的态度,每次都让康昆碰个不大不小的钉子。(.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形势似乎逆转了一般,这反倒让康昆更加坚定了追求蒋玉纱的决心。即使蒋玉纱在被自己逼的迫不得已情况下告诉她已有未婚夫,他依旧没有放弃,因为他猜测,这应该是蒋玉纱的推托之词,而且即使这个未婚夫真的存在,只要没有结婚,他也还有机会。 这次医疗小组由他带队,再他看来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如何再向蒋玉纱表达爱意,而今天晚上,就是他安排的第一步,借口小组出去聚会,当中表露爱意,蒋玉纱应该不好意思拒绝。因为在和这个美丽女人接触中,他发现这人虽说外表冷漠,但是心地还是善良的,只要蒋玉纱不拒绝,那么接下来的行动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 秋宇翔发现蒋玉纱现在的表情有点怪异,转头看着后面从电梯里跟出来的男男女女都用暧昧的眼神在她和一个英俊男人之间流转,稍一思考便明白了过来。蒋玉纱的为人经过几次接触他很清楚,加上两家人不时给两人创造一些独处的机会,对于这个女人,他倒是很有好感。询问的眼神看向蒋玉纱,只见她白了自己一眼,走上前来顺手挽住了秋宇翔的手臂。 “胡老师,这是我的未婚夫,秋宇翔。” 蒋玉纱冰霜般的脸庞罕见的流露出一丝红晕,语带幸福地向后面一行人介绍到。 跟随而出的几人立刻石化了一般,震惊地看着犹如金童玉女站在眼前的两人,也不知道是为蒋玉纱那难得的微笑,还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康昆更是僵立当场,看向秋宇翔的目光中也带上了浓浓的敌意。 面对众人的神情,秋宇翔微微一愣后便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有一股砰砰的感觉止不住涌出来。感受着手臂处传来的温润柔和的感觉,他发觉自己心中的什么东西似乎被点燃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秋宇翔并没有傻到继续当众追问蒋玉纱为什么会在这里,和几人道了个歉,在蒋玉纱抱歉的眼神中,三人进入了电梯,向着顶楼而去。 在缓缓升起的电梯中,感受着身边两人之间突然变得有点诡异的气氛,周朝辉明智得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不断变化的楼层数字,似乎那里开着花一般。 “进来坐坐吧。” 周朝辉将两人引导那套早已准备好的总统套房后便告辞离去,他虽然也想继续在一旁待着,看看秋宇翔是否还有什么需要,但老于世故的他还是觉得此时自己离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这套总统套房共有四间卧室,极其宽敞,每间卧室自带卫生间,而且装修风格各异,都透露出一丝温馨的感觉。书房配备着一台高配电脑,两个书柜里摆满了各种房旁边是一个吧台,后面酒柜里各式名酒一一成列。宽敞的客厅灯火辉煌,一套真皮高级沙发中间,摆放着一张红木茶几,后面则是一扇硕大的落地窗,从窗外望去,整个县城灯火阑珊,全城景象一览无余。 蒋玉纱很自然得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仪态优雅,一点未见局促。秋宇翔笑了笑,自顾自地泡了两杯茶放在木桌上。 “刚才谢谢你了。”两人沉默了一阵,蒋玉纱突然说道。 “举手之劳,而且我们本来是未婚夫妻这点也没错。”秋宇翔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双眼带着狡黠说道。他发现每次和蒋玉纱在一起,他似乎都喜欢挑逗这个女人,而且这种趋势似乎越来越强烈。 “你――”蒋玉纱怒目而对,白皙的脸庞却不由自主地飞上了两朵红云。 “依你的xing格,不至于处理不了这点事吧。”秋宇翔适而可止,知道不能再挑拨下去,连忙转移了话题。这点其实他也很奇怪,别看现在这女人这幅模样,在一般人面前可是个冰疙瘩,冷的人心里发颤。 蒋玉纱一下沉默了下来,看着桌上茶杯里打着漩的绿叶,神情怔怔,眼眸里浮上了一层彷徨、无奈和更多秋宇翔看不懂的东西。半晌,只听见她深深叹了口气,突然抬起头,直直看着秋宇翔语气坚定地问道: “告诉我,凌玉还是我妈吗?” 望着那双充满了求证神sè的眼神,秋宇翔心里一震。蒋玉纱这句话一般人听起来很奇怪,但是他却完全明白其中蕴含的意味。 “看来她把有些东西都告诉你们了吧。” “告诉我,真相!” 蒋玉纱并没有被秋宇翔糊弄过去,死死盯着秋宇翔,努力使自己心情保持平静,一字一句问道,一双手却是紧紧抓住了沙发,身在也不自觉得微微颤动着。 看着眼前这个强自镇定的女孩,秋宇翔暗暗叹了口气,突然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她的身边,左手轻轻握住了那只死死抓着沙发的玉手,手指僵硬、冰冷。在蒋玉纱微微一愣的时候,秋宇翔右手一把将她娇弱的身躯拥入了怀中。 在被秋宇翔拉入怀里的时候,蒋玉纱只觉得全身一愣,接着就是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脚底升起,很奇怪的感觉,就似全身上下被微弱的电流通过了一般。闻着鼻尖那淡淡的让人心安的香味,蒋玉纱下意识地突然问道: “你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 秋宇翔差点没有一口口水喷出来。正感受着眼前这股旖旎气氛的他不由被怀中这个女人所打败,不过低头看着她犹如受惊的兔子似将头都埋进了自己的手臂里,心里顿时一软,叹了口气,由得两人这样,静静坐在沙发上。 不知过了多久,等待蒋玉纱心里平静了些许,秋宇翔慢慢将关于凌玉的一切讲述了一遍,其中自然省去了许多她不需要知道的事情。 “觉得就像神话故事一样,是吧?” 发现怀中的女人没有什么动静,秋宇翔苦笑了一下,轻轻将她扶了起来,从怀中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慢慢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满眼的灯火璀璨,心里却是有点落寞。 现在这个时代,物yu横流,在科学的外衣下,不论物质还是思想都以此为基础。在科技大行其道的今天,他们这群人无疑是离经叛道的,即使他们再坚持,再努力,也不会为大多数人所接受。比起修己的符门来,守圣一脉如今的处境则是更加举步维艰,秋宇翔可以肯定,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份恰巧如此显赫,在很多事情上都不会这么顺利,之前七年在各地游历的经历便早已证明。世人也许惧他、怕他或恨他,更多得却是嘲讽与奚落,对于普通人来说,除了方捷那些个别人,想让一个人理解他的世界,很是困难。这也许也是易阳子一辈子孤单一人的缘故吧。 蒋玉纱楞楞地看着窗前那个略显落寂的背影,一圈圈烟圈弥漫在这个男人身边,更加增添了一份没落之感。她觉得现在脑子里很乱。凌玉前段时间突然到了自己的学校,告诉了她一些犹如天方夜谭般的事,确实是天方夜谭,她竟然告诉自己,她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只是占据了凌玉的身体! 当时的她只觉得凌玉是得了jing神病了,直到打电话给父亲,在他支支吾吾地回答中,她感觉到父亲竟然相信了,而且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最是清楚!这怎么可能? 现在这个自己很有好感的男人也如此说,还编造了一个很离奇的故事,不可否认,他这个故事比起凌玉断断续续的片段来说更有真实感,但这可能吗?! 蒋玉纱在脑子里接连问了自己几遍,她发觉自己需要好好思考一下,因为在内心深处,她竟然发现自己有点相信了! “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听着身后轻轻的关门声,秋宇翔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让他有点安慰的是,从蒋玉纱的话语中,似乎她也并不是完全不相信。 “看来,还需努力哟。” 从那映照在窗户玻璃上的倒影上,秋宇翔并未发觉自己嘴角不自主地挂上了一丝微笑。 第九十三章 墓道 龙县距离龙津有一个多小时车程,当陈忆和秋宇翔赶到时,已经是中午。今天的天气有点yin沉,天上漂浮着成片的乌云,一阵阵冷风不时扫过,带起一丝的冷意。 古墓位于龙县西郊一片山丘,这里原本是一个刚开始不久的煤窑,深埋地下的古墓重见天ri后,这里就被zhèngfu勒令停业了。原本聚集的矿工也被zhèngfu统一安排了工作,倒没引起什么波澜。现在这片山林已经被砍伐了一大片,在空地上搭起了一个个简易的工作棚,一群人在忙碌着。许多武jing战士在外围巡逻着,一些重要的出入口更是严加看守,进出都需要有通行证明。怪不得当地zhèngfu如此重视,因为根据初步勘测,这里应该是一个东汉大墓,占地有近千平方米,深埋地底近百米,在全国也属罕见,加上之前发生的盗墓事件,由不得他们不越发重视。 这里的安保工作由龙津市公安局直接安排,专门成立了一个工作小组,组长自然是市局一把手,而主要工作则由陈忆具体负责,所以即使带着一个陌生人,两人也是很容易便来到了古墓发掘中心地带。 这里位于一个山丘脚下,原本搭建的煤窑框架早已拆去,被一个巨大的钢制大棚所代替。许多当地农民也临时被征用,正推着一辆辆装满泥土的小车来回于墓道和处理区之间。在中心部位,有一个三米多宽的坑道从地表斜入地下,长约五十米左右,四四方方,修整的很是规整,猛得看过去很是壮观。许多工作人员正拿着小铲子和刷子正蹲在墓道里清扫着什么,在墓道与地面齐平的部分,有着用青石铺就的九阶石阶,青石上雕刻着一些奇怪的纹饰。yin刻的纹饰可能因为年代久远,很多已经模糊不清,可是一股古朴的气息凝聚于其内,一看便知经历不知多少风雨的历练才得以保存下来。在石阶之下,是红褐sè土的夯土,踏上去十分坚硬。之后便是一扇石门,不过因为距离太远,具体细节并不清楚。 就在秋宇翔慢慢打量着整个墓道时,几个人围绕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慢慢从不远处的工作棚里走了出来,脸上全是兴奋之sè,不时讨论着什么。 “那是米家明教授,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长,这次联合考古队的领队,听说在考古界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xing格古怪得很,没事还是别惹他。他旁边的就是他的得意弟子,锦城考古界的新秀,也是这次联合考古队的副领队,我们有什么事基本都是和他联系,不过我是不怎么喜欢这个人。”陈忆指着几人介绍着:“这个古墓的发现从县到市zhèngfu都很重视,听说还同意了两家媒体单位跟踪进行报道,其中一家是锦城的,你应该认识。” 秋宇翔在看见那几个人时心中就是一愣,因为他发现了一个熟人,任泉,那个在琼曲和他有点龌蹉的男人。听着陈忆的讲述,他确实还发现了一些扛着摄像机,在墓道周围记录着什么的男男女女,顺着陈忆的手指看去,一位亭亭玉立的女人正面带微笑缓缓向着两人走来。 “大嫂?你怎么在这?”秋宇翔有点惊讶得对着已经走到跟前的付景芝问道。 “托你的福,琼曲摄制的节目取得了不错的效果,这次兄弟市发现了古墓,在请求技术支援的同时,我们栏目也被领导派了过来跟踪采访。听老爷子说你也在这里,原本打算忙完了就联系你,想不到你到直接到这里了,省了不少电话费呢。”付景芝对着秋宇翔娇笑连连,顾盼生辉的模样让陈忆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得了大嫂,你就别洗刷我了。对了,这里的情况你了解吗?和我说说。”秋宇翔无奈地摇了摇头,轻拍折扇苦笑着问道。 “清楚倒是清楚,不过我想有一个人可能比我更加了解,你自己问他吧。”付景芝发现每次她都很喜欢逗弄这个小叔子,看着这个一贯淡然的年轻人尴尬的模样,让她很有一种成就感。 就在这时,从付景芝身后冒出了一个人来,一脸灿烂的笑容,对着秋宇翔打着招呼:“哟,宇翔,你也来了。” 来人正是方捷。上一次借着付景芝的节目他也算又火了一把,这次接到邀请后,立即便答应了下来直接从东市赶了过来。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还碰到了秋宇翔,让他开心不已,因为在他固定的思维模式里,有秋宇翔的地方就一定有诡异的事情发生。 “你小子,”看着方捷那怪异的笑容,秋宇翔知道他心中在转着什么念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给我说说这里的情况吧。” “没问题,”方捷一口答应:“不过你小子一会儿要给我好好说说云省的事情,孔胖子就给我说了点皮毛,搞得我心痒痒的。” 孔方和方捷两人自东市认识后,就臭味相投的搅合在了一起。通过方捷的关系,孔方没少卖出他的符箓,两人可是说是jiān情火热,就差没穿同一条裤子了。 “这里据那些专家判断应该是一座大型多室甲字墓,墓葬为南北向。现在这个被清理出来的墓道可以看出平面呈梯形,斜坡底,口大底小,水平长度五十多米。墓道前部有九阶台阶,台阶距现地表一米多,每阶宽三米。整个墓道往内逐渐收缩直至交汇于墓门。台阶以下的墓道光滑平整,填红褐sè土夯土夯筑,十分坚硬,夯层厚二十至三十厘米,夯窝为圆形、平底。墓道底面平滑坚硬,上面铺有一层薄薄的木炭,即吸水又防cháo。” 四人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走向了墓道,方捷指着整齐的犹如被刀切一般的墓道壁继续说道:“墓道两边有壁龛七个,分别开凿于墓道的东、西壁,其中南壁两个,北壁五个。” 看着方捷指着的那镶嵌在墓道壁上的七个壁龛,几人都被那奇特的造型所吸引。那壁龛似乎是用某种空心砖修葺而成,大约十公分长,二十几公分高,造型仿佛是一种长明灯模样,只是很奇怪的在灯芯处却是用砖体严丝合缝的封闭着,装饰多过实用。在砖体上雕刻着一些纹饰,以枝叶间菱形纹为主,也有一部分菱形纹和个别的圆圈ru丁间菱形纹。 在每个壁龛底部,也就是长明灯的底座上,用隶书雕刻着几个字,七个壁龛,分别为太尉、上宰、司空、游击、斗君、太常、上帝。 在墓道的底部,则是一扇厚实的石门。在石门表面,雕刻着一些长相奇怪的人物,一共四个。人物中间是一个鼎状的东西,而四个人物画像就像悬浮在半空被这个鼎所吸附着一般,很是怪异。门上的雕刻即吸取了商周以来青铜器所表现的那种神秘、狞厉之美,也突出了线条的流动和力的气势,静的表现力,有种独具的韵味。加上墓道壁上壁龛的式样与字体,这些都是专家们判断这个古墓为东汉的依据。 “按照壁龛的字所显示的内容,有些专家推测这里很有可能是东汉的一座王陵。”几人在墓道内浏览了一遍,慢慢向上走去,方捷同时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了众人。 秋宇翔自从看见那几个壁龛后就微微皱着眉头,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此时听闻方捷的话,不由摇了摇头,打趣地说道:“那他们肯定很希望这里是黄肠题凑了。” “鬼才知道,反正我是很期待开墓的那个时刻。不过现在关于这里的报告才刚送出去,希望文物部门能够批准发掘吧。我看倒应该不会是什么王陵,了不起就是个当官人的坟。”对于那些专家方捷似乎并不是很感冒,撇撇嘴说道。 就在这时,原本一位正在墓道里整理墓壁的工作人员突然惊异的叫了一声,接着便兴奋地大叫起来: “米教授!米教授!有东西,有东西!墓壁里有东西!” 他的叫喊声立刻将墓道里的工作人员吸引了过来,地面上正在讨论着什么的米家明一行人也纷纷急匆匆的走了下来。围观的众人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通道给他们,转头又兴致勃勃地盯着那个掩藏在墓壁里的东西小声议论起来。 那是一个掩藏的夯土里的东西,露出了一小部分,看模样倒是和旁边壁龛样式有几分相似,只是位于墓道壁里面,壁其他的壁龛整整低了一个位置。 米家明用小刷子轻轻拂拭了一下这个东西的表面,将其上粘连着的夯土拨去,拿出一个放大镜,仔细打量起来。任泉自然不敢和老师抢位置,在一旁看了几眼那个东西后,便不再注意,反而转过头来,对着围观人说道: “好了,大家继续工作吧,无关人员别留在这里了。” 一边说着,任泉的眼睛瞟过了秋宇翔一行人,眼中上过一丝不屑。其实他一直在关注的付景芝的行动,刚才他第一眼就发现了秋宇翔,那个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的年轻人。不过他却不敢说什么,自从在琼曲被他奚落后,任泉回去仔细调查了一番这个年轻的身份。看着调查结果,他心里微微发凉,那显赫的身世让他有点后悔和这个青年结怨了。其实在他内心深处,对于这种身世显赫的公子,也有着点点羡慕与愤恨,不过丝毫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他知道,这种人,如果真心对付自己,也只是一句话的问题。因此今天再次见到秋宇翔,他也只能默默忍受着,丝毫不敢流露出一丝的不满。 看着秋宇翔一行人下到墓道里,他也很想跟下来看看,因为在心里,他还是认为即使身世不如秋宇翔,但是在学识方面,除了学了几年的风水确实比不过这个纨绔子弟,但是在考古方面,这个年轻人绝对不如自己。因此,他很是想在付景芝面前找回上次是去的场子。 想不到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墓壁上新发现了东西,让他突然有种身在主场的感觉,作为考古队副领队,一些权力他还是有的。 “陈局长,麻烦你带着客人离开吧,别影响我们的工作。”任泉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语气毫不客气,盛气凌人地说道。在他看来,这件事上自己占着理,即使秋宇翔再有不忿也没有发难的理由。 “任老师,宇翔你也认识,不用这么决绝吧。”付景芝突然脸sè一变,毫不客气地回击道。对于任泉的小心思她心知肚明,传承了老张家的传统,这女人别看经常逗弄秋宇翔,但是在对外的时候,却是极其的护短。 付景芝生硬的态度让任泉一愣,心中一团火不由自主地升了起来。 而这时,米家明似乎也被身边人的争吵打扰到,皱着眉转过头来,一脸不愉地看着任泉说道: “吵什么,小泉。” “老师,”任泉一脸恭敬地说道:“这里有些不相干的人在,我怕破坏了现场,正请他离开。” “嗯,让他离开吧,这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入的。”米家明觉得这个徒弟说的没错,瞟了秋宇翔一眼便又转过头去研究起那个壁龛了。 “听见了吧,请你离开吧,秋先生,这里不是你这种无关人员应该来的地方。”任泉就像得到了什么令箭一般,得意洋洋地对着几人说道,颇有一点小人得志的感觉。 “谁说他是无关人员了?” 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从众人身后传了过来,将任泉的话一下堵在了喉咙里,面sè极其难看。 第九十四章 准备 “常寻芝?” 秋宇翔诧异地看着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异。(.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看来这里的事情确实不简单,就连道盟也派人而来了。 方捷望着走到跟前的这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嘴角不由挂起了一丝玩味。常寻芝在解决锦城那件事时他也见过,后来还专门打听过这个女人的背景,想不到凭他的关系,也只是查到她似乎是zhèngfu公安系统一个叫技术后备组的部门的成员,其他的信息保密程度非常高,一点也打听不到。现在她和秋宇翔都在这里,看来这个地方发生的事情绝对不简单了。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任泉皱着眉,对着眼前这个女子问道。常寻芝身上有股上位者的气息,让他暂时按捺住了心中的不舒服,勉强问道。 常寻芝并没有理会任泉,直接走到陈忆面前,从手中的黑sè提包里掏出一张盖着一个鲜红印章的纸张递给了他,随后又摸出了一个红sè的小本子一同交给了陈忆。 纸张上的内容是省厅下达的一份任命书,任命常寻芝为特别调查组组长,龙津市公安系统全力配合开展工作。而那个红本子则是常寻芝的工作证,陈忆只看了后面压着的公安部钢印便连忙将工作证合上,恭敬的递还给了常寻芝,同时立刻敬了一礼说道: “龙津市公安局副局长陈忆,报道。” 在任命书上,他陈忆的名字可是赫然在目,直属调查小组,在此事上全力配合常寻芝开展工作,现在他也可以暂时算是眼前这个女人的下属了。 “陈局,不用这么客气,我是晚辈,在侦破过程中还需要多提点提点。”常寻芝和各地官员打交道多了,语气也很有官方sè彩,和陈忆客气了几句,便转头对着秋宇翔说道:“秋先生,我想聘请你为我们这个小组的顾问,不知你的意思?” 陈忆有点吃惊,从这个女人身上他感觉到了一股身居高位者所具有的气势,说话也是滴水不漏,很是老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按说这种层级的人对秋宇翔身后的背景并不需要太过小心,不过就这样一个女人在和秋宇翔说话时,似乎略微显得很是恭敬,这点让他看向秋宇翔的眼神更加的好奇起来。 想不到常寻芝会如此问他,转念一想,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也和她一般无二,便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看见秋宇翔答应,常寻芝心里一松。 记得在锦城时也出现过相同的情况,案件情形和这件极其相识,当时还牵扯出了那两个很是恐怖的人物,如果这件案件也相同,那凭借自己的力量还真处理不了。原本打算向道盟要求支援,不过想不到却遇见了秋宇翔,那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几人相互介绍起来,倒将一旁的任泉冷落在了一边。心中的怒气似乎随着众人的无视再也压制不住,任泉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低沉着声音说道: “这里是考古现场,如果你们要聊天请出去!” 常寻芝对这个男人的怒火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她也犯不着理会这么一个人,环往了一下四周,眼光落在任泉身后的米家明身上,上前几步,轻声问道: “请问您就是米教授吗?” 米家明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壁龛的位置和其它七个完全不同,难道这点预示着什么?想到这里,他不由对古墓里的东西更加急迫起来,真想马上就对这里进行发掘。听见常寻芝的问话,他转过头来,奇怪地问道: “你是?” “米教授,您好,我叫常寻芝,这是文化部会同中国科学院同意抢救xing发掘龙县古墓的批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常寻芝从包里拿出了几张纸递给了满脸错愕的米家明。 米家明接过批示仔细看了起来,脸上不由自主的充满了诡异的神sè。按照相关流程,他们的报告送到省文物局,再呈报文化部批准,至少也需要两个星期的时间,想不到这次报告才送出去三天就批准了,让他不由对现在相关部门的工作效率充满了好奇。不过他也想不管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批示最后一句“同意发掘”和上面盖着的鲜红印章,他心中不由充满了阵阵激动 “小泉!小泉!加速对古墓的勘探工作,制定严密的发掘计划!马上马上!” 米家明此时完全不像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满脸通红,激动着对着身边的任泉喊道。 任泉心中一愣,那个批示他在一旁也看见了。他很明白老师的想法,这个大墓应该是老师主持发掘的最后一个考古项目了。对于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考古事业的米家明来说,最后一个项目都有着不同凡响的意义,现在上级已经同意发掘,老师肯定要将这个事做到尽善尽美。如果这个项目能够在全国甚至世界范围产生影响,对于他来说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现在他也顾不得理会秋宇翔一行人了,急匆匆的向墓道外走去,招呼整个考古队的重要人员,要针对发掘讨论一番了。 米家明却倒是沉得住气,将事情交代下去后,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着给他带来这个好消息的常寻芝说道: “部里的要求我看到了,现在人手还算充足,你到处看看行了。”说完他便不再理会常寻芝,转头继续研究起那个壁龛来。 也许从其他人那里听说过这个古怪的老头,对于米家明的反映常寻芝只是笑了笑不以为意。 “陈局,给我介绍一下这个墓地的和那批盗墓贼的情况吧。” “好的。”陈忆想了会,便把自己知道的和刚才从方捷那听到的一一向常寻芝讲述了一遍,同时向她介绍道:“我们追捕的那批盗墓贼一共有五人。从矿工处了解,这五人前段时间总是鬼鬼祟祟的在这周围游荡,而古墓墓门被发现后,这几人来这里的次数更加频繁起来。 在一个晚上,矿工被一阵地动惊醒过来,原本以为是余震,匆忙之间发现这几人正在小山后面挖着什么,幸好被众人发现才急忙离开,而同时也报了jing。通过一番排查我们掌握了几人的行踪,想不到在抓捕过程中却发生了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们挖的盗洞对古墓有没有影响?” 因为他们现在所说内容涉及一些机密,所以付景芝和方捷都很自觉地离开了墓道,现在只有秋宇翔、常寻芝和陈忆三人。听完陈忆所补充的信息,秋宇翔突然问道。 “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矿工们发现他们在挖什么后纷纷赶过去,却没有发现盗洞。那个地方我们也去勘查过,确实有一个松软的坑洞,但是却并没有工具发掘的痕迹。如果他们不是盗墓贼,面对我们追捕时又表现的如此激烈,这点十分的矛盾。” 三人已经走到了小山的背后,看着陈忆指着的一个大约一米左右直径,两米深度的土坑,秋宇翔蹲了下来。用手压了压坑底的泥土,松软异常,整个手掌很轻松的便插了进去。 “这个土坑似乎并不是用工具开凿出来的。”常寻芝心中略微算了算土坑的大小,然后左右看看,并没有发现余土,不由猜测道。 “应该不是,陈局刚才不是说在发现这群人之前有次余震吗,说不定就是地震造成的。”秋宇翔微蹙着眉头说道。 “余震?应该不会吧,那次余震地震局也有记录,只有一级左右,不可能形成这样一个坑。而且左右地面都无事,就这里出现一个土坑,这不大可能是地震造成的。”陈忆摇了摇头,并不赞同秋宇翔的想法。 “这行人的行踪诡秘,身手不凡,绝对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他们既然对这个古墓很感兴趣,不管手段如何,必然不会轻易放弃。陈局,周围的jing力布置怎么样?” “在古墓周围只是按照一般的安全级别进行了布置,但是在中心部位,我们有一队装备jing良的武jing驻扎,外松内紧,如果他们出现,肯定跑不掉。”陈忆有点佩服的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的女人,想不到她仅仅思考了一下便点了出问题的关键。 “恩,和驻军联系一下吧,我们需要在第一时间能得到他们的支援。这段时间看来要让考古队抓紧时间了,既然他们对古墓很感兴趣,我倒想看看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这样也不枉费我们花费那么多jing力促成这次发掘了。” 常寻芝考虑了一下,还是对陈忆提出了要求。面对任何事情都做最坏的打算是她的习惯,免得发生什么意外后措手不及。 “秋先生,你对这个古墓有什么想法吗?”现在除了守株待兔,能做的也只是抓紧时间进入古墓,从中查询一些线索,常寻芝不由问道。 秋宇翔摇了摇头,脑中闪过那几个壁龛,总觉得这里面似乎藏着什么玄机,可是却毫无头绪,这种空荡荡的感觉让他心里就像猫抓似的。 “我看考古队没多久就会开始古墓的发掘了,现在也顾不得我们,不如先去吃个饭吧。”陈忆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是中午了,连忙对两人说道。 走到墓道那边,招呼了付景芝和方捷,几人一同走出了发掘现场,驱车向县城驶去。 第九十五章 偶得 下午的天气有点好转,太阳害羞地露出了半个脑袋。阳光懒洋洋地撒在大地上,却依旧抵不过深秋的冷瑟,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墓道里的工作人员此时都被叫到了工作棚里,考古队所有人都正在紧急制定发掘计划,忙得不可开交。陈忆因为局里还有事已经离开,常寻枝也需要进一步了解案件情况,跟随他一起回去了。付景芝也正在工作棚里记录发掘计划制定的整个流程,所以墓道里,现在就只有秋宇翔和方捷两人。 “八号壁龛怎么陷下去那么深?”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贴着标签,被工作人员清理完毕的壁龛,方捷有点奇怪。对比其他七个,这个明显矮了许多,几乎整个都没入了夯土之内。 “这个壁龛从结构上看应该原本就是这么筑造的,一定有什么意义。”秋宇翔仔细打量着这个与众不同的壁龛,除了位置不同,不论从结构还是材质上看,都和其他壁龛一般无二,只是下面隶书写的是“辅”字。 太尉、上宰、司空、游击、斗君、太常、上帝和最后这个辅字,一直在秋宇翔脑中晃悠着,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几个词有着某种联系,可是一时却找不到任何头绪,就好像两者直接能够朦胧的看见,可是中间隔着的那层纱幕却怎么也不能揭开。 慢慢走出墓道,站在青石台阶上,秋宇翔回头望向墓道,脑中那几个词语还在不停的徘徊着,就连方捷跟了上来也没有发觉。 “筑造这些壁龛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位置乱七八糟的,看着真让人别扭。”方捷拉了拉衣服,墓道深入整个地面,感觉yin森森的,比地面温度低了不止三度。 一共八个壁龛,位置正如方捷说的,很是怪异。在左边墓道壁,分别是刻有太尉、游击、斗君、太常、上帝和辅的六个壁龛,而且这六个壁龛也并不是位于一条直线之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太尉和游击齐平,斗君和太常分别依次低了十公分左右,上帝和太常位于同一水平线,而辅则低于这条水平线五公分左右,位于上帝与太常之间。 在右边墓道壁上,上宰和司空两个壁龛位于同一高度,孤零零的耸立在那里,和对面六个壁龛诡异的位置比较起来,显得有点单薄。整个墓道壁因为有了这些位置各异的壁龛,显得有股神秘的感觉,让人暗自揣测。 “位置?”秋宇翔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但是却转瞬即逝,这种感觉让心痒无比,却毫无办法。 这时,一群人从不远处的工作棚里走了出来,所有人脸上都兴奋无比,看来发掘的事情已经定了下来了。 “今天他们将报告送往省局,预计这周内便能批复,发掘时间定为了一个月左右,看来我要再这里待上个把月了。”付景芝脸sè有点疲惫,接手这个工作后的新鲜感已经消失,接下来就是寄希望于发掘能有一些引人注目的发现了。 整个考古队夜间是不工作的,只是留下几名工作人员照看,周围有jing察严加看守,出问题的几率倒是不大。县城距离古墓发现地点并不远,也就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所有人都被当地zhèngfu安排进了一间三星级宾馆,虽说只是三星级,但是装修豪华程度却绝对不下于一般的四星级宾馆,当然,和天泉酒店比较起来,那就不是一个档次了。 晚上吃完饭,考古队的人再次聚集在了一起讨论相关事宜,秋宇翔和方捷自然不用参加了,两人趁着凉爽的秋风,在夜幕下的县城闲逛起来。 “真不知道这个墓地是谁的,看占地面积也不小,应该至少是王一级的吧,看考古队那些人兴奋的模样,我都有点跃跃yu试了。”方捷想到那个神秘的墓道,眼带兴奋地说道。 “呵呵,这个地方不会埋葬什么皇族贵胄。”秋宇翔手中折扇轻轻一拍,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墓穴选址如果周围环境没有太大变化,应该最多也就是一个三公之位。” “你小子看出什么了?”方捷一下来了兴趣,他知道秋宇翔对风水堪舆一类也比较jing通,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如此肯定。 “我也只是推测而已。” 两人现在正走在县城的滨江大道上,夜晚的街道路灯通明,许多居民也纷纷托儿带口的出来散步,一时之间小儿的打闹声,朋友的交谈声,亲人的问候声此起彼伏,这世俗的一面让秋宇翔心中宁静了许多。双手扶在石质的河堤上,远眺几乎快断流的江水,他淡淡说道: “纵观古墓所在的山势,虽然山体不高,但是胜在连绵不绝,我仔细计算过,竟然有九座之多,九节行龙,其中一座突起,形成官帽,整个山势从远方层层推进,星峰磊落,潜藏剥换,飘忽起伏逶迤。在近处九节行龙忽然从坤位入首,形成前有笔架塔,玉台墨砚做案的局面,同时山首群起朝拜,龙楼宝殿,天财星,金箱,贵人峰,一水从左到右出乙辰位。 这座山坐乾巽兼亥巳,前有笔架、墨砚,台,后有九节来龙官帽,气势不凡,葬在这里的家族其族人肯定高中过状元同时位列三公或一宰之相。” “你说那地方就是宰相坟?”方捷对一些基本的堪舆也是略懂,闻言忍不住反问道。 “可以这么说,所以我才说这里至少不是皇族埋骨之地,所以最好别报什么大的期望。” “哎,我可没报什么希望,只是有点兴奋。这可是我第一次亲身参与一个古墓的挖掘,对所有未知的东西都是好奇而已。就像这星空,”方捷似乎颇有感触,指了指头上漫天星斗,说道:“我们头上的星星到底有多少颗,上面到底有没有生物,外星生命存在吗,所有这些,都是让我极度迷惑而又好奇的。” “你呀还是这副德行,生命有限,还是将jing力放在我们已知但是仍旧疑惑不解的事物上来还显得有趣的多。就比如这几颗星。”秋宇翔顺着孔方手指方向指了过去:“人们都叫它们北斗七星,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其实北斗为九星呢?” “这个说法我到是听说过,”方捷点了点头:“说是还有两颗星是人们肉眼所不能看见,叫洞明和隐元。我到是没研究过,这东西是真的?” “呵呵,其实在古籍中,前人早已提到过北斗九星,只是并不叫我们现在说的天枢、天权什么的,而是――”秋宇翔突然止住了,身体微微一愣,脑中那道原本逝去的灵光再次闪现,这次,他可是牢牢将起抓在了手中。 “北斗九星,北斗九星,对!就是这样!”秋宇翔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一旁的方捷原本正在倾听秋宇翔的讲述,却不成想被他这么一叫浑身打了个颤。莫名其妙的转过头看着满脸兴奋的他,方捷满脑子都是问号。 “怎么了?想到什么了?”方捷不由问道。 秋宇翔摇了摇头,脸上还犹自带着那尚未退去的激动之sè,一脸高深莫测地对着他说道:“明早你就知道了。” 清晨的山脉还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今天的发掘现场并没有太多的人,众人都在养jing蓄锐,等待着发掘正式开始的那个时间。米家明自是不肯休息,对他来说,在这段时间里,还是有许多工作还要他处理的。原本以为自己又是最早一个来到现场,却不成想,在清冷的晨风中,竟然有人比自己还要早到,已经在墓道里工作起来。不过等他走到跟前,才发现似乎并不是考古队的成员,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你是谁?”米家明有点jing惕地问道,眼角瞥了瞥远处的jing察,随时准备叫人。 秋宇翔有点无奈。昨天他应该是已经和这位老者见过面了,想不到今天却想见到陌生人似的,看那架势似乎自己回答不理想他就要叫jing察一般。苦笑着摇了摇头,秋宇翔淡淡说道: “米教授,我叫秋宇翔,昨天我们应该见过面了,和常寻芝一起。” “常寻芝?”米家明似乎隐约记得昨天好像真的见过眼前这个青年,心中的那份jing惕放松了些许。 “你大清早的在墓道里干什么?”米家明仔细看了看周围,似乎没有发现被破坏的痕迹,一下又对这个长相俊朗的年轻人的目的好奇起来。 “呵呵,随便看看,我对这些挺感兴趣的。”秋宇翔拍了拍手中折扇,却发现这个老人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不屑,不由有点尴尬。 “小伙子,别要风度不要温度,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好歹了。”米家明没有再理会秋宇翔,扔下一句话转身便离开了。 看着这个年逾花甲却依旧jing神矍铄的老人,秋宇翔有点无语。混元折扇因为需要自己无时无刻输入混元灵力以维持基本的封镇,如果真像这个老爷子说的放开折扇,那乐子可就大了去了。 米家明的奚落自然没有放在他的心里,今天一大早到这里,其实就是为了确认昨天晚上偶然发现的事情,现在早已证明,心中的一件事算是完成,不过更多的疑惑却随之涌上了心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墓道里,看着两边伫立着的壁龛,秋宇翔又陷入了沉思当中。 第九十六章 疾病 “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方捷打了一个哈欠,对着正在墓道里的秋宇翔说道。今天一大早他去找秋宇翔,却发现其人并没有在宾馆里,想到昨晚他说的话,连忙赶到了发掘现场,果然这人早就来到了这里。 “呵呵,记得昨晚我说的北斗九星吧。”现在墓道里只有两三个工作人员在清理着,他淡淡扫了一眼,解释道: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洞明和隐元,是现在大多数人对北斗九星的称呼,但是在古代,人们的称呼则是是另外一种。 阳明星,天之太尉,司政主非;**星,天之上宰,主禄位;真人星,天之司空,主神仙;玄冥星,天之游击,主伐逆;丹元星,天之斗君,主命籙籍;北极星,天之太常,主升进;天关星,天之上帝,主天地机运;辅星,天尊玉帝之星;弼星,太常真星。” 听着秋宇翔介绍,方捷脸sè越变越奇怪,直到他说完,已经迫不及待地在每个壁龛前查看起来,直到八个壁龛都仔细打量了一遍,他恍然大悟般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八个壁龛其实就是北斗九星?可是这里只有八个,第九个在哪里?” 秋宇翔笑了笑,指了指那面只有两个壁龛的墓道壁一个位置,肯定地说道: “就在这里,辅星和弼星均属暗星,这个位置比其他七个壁龛都要低的辅字壁龛就说明了一切。最后一个弼字壁龛,肯定和这个一样,还隐藏在墓道壁的夯土里面。” “那你怎么知道肯定是在这里?”方捷摸了摸刚才秋宇翔指的地方,那里夯土平整,一点异样也没有。 “你将现在已经发掘出来的这几个壁龛位置联系起来,对照北斗九星位置排列,很容易得出这个结论。”秋宇翔在虚空中画了几笔,让方捷能够更容易的理解。 方捷也是个聪明的,秋宇翔通俗易懂的解释让他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只见他满脸的兴奋,原本睡意朦胧的双眼也一下jing神起来,咋呼着便从墓道小跑了上去。看着他矫捷的背影消失在墓道尽头,秋宇翔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谜团算是解开了,但是为什么在这个古墓前面会有北斗九星布置呢?要知,墓道也叫神道,是古人希望复活时能够从墓地走出之道,而北斗主死,在这条神道上布置北斗九星,绝对是大不利的事。 昨晚回到房间后,秋宇翔仔细斟酌了几种可能,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布置此墓之人,应该是想让此地永沉地底,断绝时间所有羁绊。换而言之,这个古墓就墓道的布置来分析,可能并不简简单单是个墓地,很有可能是个封印之地!此地风水并无太大问题,不用布阵镇压,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开掘此墓之人,目的是封镇古墓中的某样东西,很有可能就是古墓墓主! 想到这个可能,秋宇翔也是心中一惊。通过墓地来镇压某人,这就是一个绝户计。因为这样不仅仅是对死去之人有所影响,更大的却是对其后代的不利!仅从墓道分析,就可得知如果这个古墓墓主有后代,那也绝对为短命之人,岁不过而立! 不过更让秋宇翔有点担心的是,要用这种凶戾的方法镇压,这个古墓里到底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如今要开启这座尘封许久的古墓,到底是福是祸,他也不得而知,只能希望经过时间的洗涤,这里不会再有什么厉害的东西存在了。 在秋宇翔思考的时候,付景芝带着一个摄像走下了墓道。看着还在对着墓道壁沉思的他,付景芝笑了笑,说道: “宇翔,听方捷说你认为这里还有一个壁龛?” 秋宇翔撇了撇嘴,就知道方捷这个大嘴巴不可能不告诉别人。他点了点头,指指刚才点给方捷看的地方,轻声说道: “应该就是那里。” “哟,秋先生什么时候也成了考古专家了。” 这时,一个傲慢地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任泉带着几个人走了下来,声音自然是他所发出。在他们身后,米家明皱着眉头跟在后面,旁边方捷正眉飞sè舞地和他说着什么,满脸的兴奋。 秋宇翔微笑着看着任泉,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直到他心里有点发毛了,才一字一句地说道:“关你屁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任泉一下愣在了这里,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人在自己面前说脏话了。他平时接触的几乎都是一些社会名流,这些人即使再讨厌或厌恶,也总是笑脸盈盈,不会当面翻脸,可不成想,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青年,却口出脏言,让他一下蒙了,不知该如何反应。 一旁的付景芝差点没有笑起来。看着一脸微笑的秋宇翔,她知道这个小叔子心里肯定是极其生气了,不然也不会这样直接奚落任泉。 秋宇翔心里确实有气。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从琼曲时就处处针对自己,他隐隐明白任泉的心思,无非就是想在大嫂面前表现自己。付景芝是ziyou之身时,这样自然无碍,但是现在她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大嫂,这个男人还不知进退,甚至想踩在他的脸上表现自己。表哥也许对这个男人只会嗤之以鼻,但是对于睚眦必报的秋宇翔,说不得要让这个男人吃点苦头了。 秋宇翔眼中闪过一道jing光,让对面的任泉心里一紧,就像被一条yin冷的毒蛇锁定了一般,浑身猛地冒出一层冷汗,嘟囔了两句退后了几步,不再看向秋宇翔,似乎偃旗息鼓了似的。 米家明并没有发觉自己弟子和秋宇翔之间的龌蹉,直接被方捷带到了秋宇翔指点过的那处墓道壁前,拿出放大镜仔细打量起来,不时还用手摩挲一下满是夯土的壁面,眼中充斥着思索的光芒。 “老师,秋先生只是一个外行,这里我们已经仔细清除过了,扫描仪也没有发现壁面下还有什么东西,这里不可能还有一个壁龛了。”感觉到刚才周围工作人员似乎有点嘲笑的目光,任泉还是忍不住对着米家明说道,可是眼光却不敢看向秋宇翔,似乎有点躲闪。 米家明暗自叹了口气,沉思良久,突然转过身来,语重心长对着任泉说出一番让众人吃惊的话来。 “小泉,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了,做我们这行的,必须要仔细,谨慎,需要大胆假设,认真求证。不错,这里的夯土我们已经用仪器扫描过几遍了,一直没有收获。但是昨天那个掩藏在墓道壁里的壁龛又说明了什么?虽然对这里夯土的检测还没有出来,但是我们已经可以推测这些夯土里肯定有一些元素能够影响我们现有仪器的侦测。 高科技确实给我们带来了便利,但是这是绝对不能取代我们祖宗留下经验的。这个小伙子刚才说的你也听见了吧,可是你看你是什么态度?我不得不说,在这点,你确实还不够细心,这可是我们这一行的大忌。 我仔细分析了一下这个小伙子说的,确实有点道理。再看这处夯土,在颜sè、密度上和周围的确实存在异常,如果不仔细观察,是不会发觉的。所以我觉得,这个小伙子说的不错,这里很可能有第九个壁龛!” 感受着旁边所有人异样的眼光,任泉恨不得有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心中同时充满了对秋宇翔的怒火。脑袋低沉着,一副受教模样的他,此时已经将秋宇翔恨到了极点。在考古这一行,他也可以算得上是个人物了,可没成想,老师却丝毫不顾及自己的颜面当面数落,对于米家明他自然不敢说什么,但是对秋宇翔,他暗自记在了心里。 “你别让我找到机会。”他心里恨恨地说道。 秋宇翔对任泉会怎么想并不在乎,米家明的反映却是让他心里微微一愣。想不到这个老头还这么可爱,帮理不帮亲,也许这就是一个学者,一个研究者应有的态度吧。 米家明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在做出决定后,就没再犹豫,亲自拿过了工具,在墓道壁上做了圈几号,便仔细的、慢慢的对这个地方开始了发掘,那小心翼翼地模样,就像对对待自己的孩子似的,全神贯注,一丝不苟。 秋宇翔并没有待在这里等着壁龛出土,对他来说,神识一扫之下夯土下面确实有东西是毫无疑问的。慢慢走出墓道,却发现常寻芝刚好从一辆jing车上下来,径直向着这里走来。 “报告省里已经批复了,正式发掘提前到了明天。”常寻芝扬了扬手中的一叠纸张,面sè凝重地对着秋宇翔说道。 秋宇翔有点奇怪,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对秋宇翔,常寻芝没有任何隐瞒,沉重地点了点头:“现在龙津市里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病,生病之人全身僵硬,口吐白沫,同时又休克的症状,虽说现在还没有人死亡,但是发病时的状态有点恐怖,已经造成了一定的恐慌,而且这种病传染途径很是奇怪,生病之人几乎没有什么联系,医院还没找到病原和传播途径。现在zhèngfu以防止地震次生灾害发生的名义将整个龙津市进行了封锁,严格控制出入人员。” “病人都是些什么人?”秋宇翔脑中闪过一个身影,语气略带焦急地说道。 “病人各行各业的人员都有,经过排查,第一例病例却是这里一个因地震轻伤入院观察的旷工。”常寻芝皱着眉头说道:“这种情况很像感染了一种病毒。” 秋宇翔愣了愣,问道:“你是说尸毒?” 常寻芝点了点头:“非常相似,而整个龙津市就这里刚刚发掘了一座古墓,两者之间说没有任何联系那也太巧合了,所以通过道盟关系,这份发掘计划被批准提前了。而我要做的就是在不引起恐慌的前提下,查明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常寻芝在说着的同时,眼神不由望向了秋宇翔,充满了恳求。秋宇翔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考虑了一下,突然问道: “从东市有一个医疗队到这里救援,不知情况怎么样?” 常寻芝有点错愕,不过还是老实说道:“他们的医术确实算现在整个龙津最高的了,这种疾病暴发的时候他们就参与了治疗,并无人感染,现在应该还在研究这种疾病的发病原因。” 听到常寻芝说医疗队并无大碍,秋宇翔心中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下来,看了看还在墓道里忙活的众人,他点了点头。 “希望古墓里的东西,能够解开所有的谜底吧。” 第九十七章 叩门 虽说发掘计划比预计的提前了几天,但是所有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影响倒是不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在一阵鞭炮声中,整个考古工作算是正式进入了正轨。在墓道里,九个壁龛已经被全部清理了出来,就如秋宇翔所说,将壁龛联成一线,正好是北斗九星之形,而勺柄正好正对着墓门,就像一个勺子将整个墓道包围了起来。这种制式的墓道在华夏还算头一次遇见,考古队的成员不由对这个墓主人好奇起来,一时之间倒是各种猜测都有,不过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墓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 秋宇翔和常寻芝此时正坐在墓道对面的一个工作棚里,两杯清茶放在简陋的桌子上,都盯着人头攒动的墓道,他俩并没有去凑那个热闹。付景芝也带着摄制组长枪短炮地对着墓门和门前的研究人员。周围所有人几乎都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略带焦急地看着正紧皱着眉头的米家明,气氛略微显得有点紧张。 “秋先生,时间不多,如果他们不能打开墓门,我们是不是?”常寻芝微蹙着眉头,看着不远处忙碌着的一群人无奈地说道。 “看看再说吧。”秋宇翔拍了拍手中折扇,一副淡然地说道。今天一大早他才从龙津市赶回来,见到蒋玉纱没事这才真正放心下来。想到早上回来时蒋玉纱脸上的隐隐关切,让他心中很是舒畅。 方捷眉头大汗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走出墓道,发现秋宇翔就在不远处,连忙走了过来,抓起他面前的茶杯便咕噜咕噜将水喝了个jing光,这才一屁股坐在了一边。 “真是开门不利,这个墓门连米教授都没有办法打开。”方捷没有等两人询问,便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这个墓门很是奇怪,至少有十几吨,而且两扇门就像一块石头似的,严丝合缝,一点微小的缝隙也没有,不知当时是怎么搬运过来的。这道墓门连拐钉也没有办法打开,要在不损伤自来石的前提下打开门,看来有点悬了。米教授似乎准备放弃从墓门进入,正在商量从其他地方进入古墓。” “哎,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谁知道他们从新找到入口需要多久,要不我去帮帮忙吧。”常寻芝很是着急,龙津市的异变让她有种不踏实感,总觉得这两件事一定有着什么联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方捷有点奇怪地看了看常寻芝,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孩会对此事如此着急,更好奇得是连经验丰富的米教授也没法打开的墓门,她又有什么把握。 秋宇翔摇了摇头。他自然知道常寻芝肯定会有办法打开墓门的,作为神霄派的得意弟子,这点功夫还是有的,但是他还是否决了。这个古墓给他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如非必要,他还是不赞成用一些非世间的手段扰乱这里的风水。 就在三人正讨论着的时候,秋宇翔和常寻芝突然脸sè一变。只见山间一阵sāo动,无数的飞鸟受惊似得扑棱着翅膀从树林里一群群飞出,方捷还未来得及询问,便感觉一阵地动山摇! 轰隆之声从大地深处涌出,悬挂在工作棚顶的电灯剧烈的摇晃起来,简易搭建的所有工棚都嘎吱嘎吱作响,许多站立在地上的人都被这骤然而来的晃动惊呆了,一些人甚至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墓道里更是乱成了一团,米家明脸sè苍白地看着眼前巨大的石门剧烈的晃动着,似乎随时都会瘫倒下来似的! 大地的抖动并没有持续多久,十秒左右,这突如其来的地震渐渐平息来了下来。就在所有人松了一口气时,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从古墓里传来,明显感觉到大地再次微微一颤,整个工作棚也随之砰的一声巨响,吓了所有人一大跳,以为地震再次袭来的众人慌忙纷纷从墓道里跑了出来,向着发掘现场开阔之地跑去。任泉也一脸苍白地扶着同样脸sè不佳的米家明跟随在众人身后跑了出来,不时还在人群中左右张望两下,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付景芝在第一时间便发觉了不对,作为一名新闻工作者,她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抓住正想往外跑的摄影师,两人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站在墓道出口处,勉强将整个过程都记录了下来。 大地微微颤动了一下便安静了下来,可是地上的人们依旧不顾一切地向着空地跑去,眨眼之间,整个墓道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了。 如秋宇翔和常寻芝这样的修道者,对天地元气的敏感异于常人,就在第一波地震来袭时,他们便提前有了感觉,想不到的是大地力量传递速度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计,还未等他们提醒大家,冲击便已袭来。 秋宇翔看着正慌张的向外跑去的工作人员,眉头不由微微皱了起来。这股地震波动很是奇怪,以古墓为中心,波长范围不超方圆百里,但是以此次地震的震级和震源深度来推测,似乎应该不仅仅在如此小的范围。第二次从古墓中传出的巨大响动却让他脸sè一变,在墓道内的人跑出来时,他逆着人流快速来到了墓门前,将手掌轻轻放在了那满是刻痕的石门之上。 入手一股冰冷的凉意传入体内,秋宇翔脸sè大变,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神识竟然透不过这堵石门!以他化神四转的修为,神识已算极其强大了,别说这个石门,即使是半个山体也是毫无问题的,可是现在他却明显感觉到神识已经透过了石门,但是一入石门后面便犹如汇入大海的水滴一般被一股神秘力量吸收的一干二净。 秋宇翔神识退出石门,向着四周扩散开去。果然不出他所料,在整个神识里,周围一切正常,只有这个墓地周围,以金刚墙为界,神识不得存进,那种感觉就像老虎吃刺猬一般,无处下手。 付景芝的镜头早就对准了正孤零零站立在墓门前的秋宇翔身上,在镜头里,这个原本一直淡然的青年此时却是眉头大皱,一脸的疑惑。付景芝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有种担心的感觉。这个小叔子绝非常人,连他也迷惑的东西,看来这个古墓确实有蹊跷。墓道前奇怪的九个壁龛、打不开的墓门、突如其来的地震,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充满了一股神秘的气息。 两波震动已经停息有十多分钟了,在远处的米家明早已按捺不住,心中充满着对古墓的担心,急急忙忙地走到了墓道里,丝毫没有理会一旁的秋宇翔,将那满是花白头发的脑袋紧紧贴在墓门上,手指不停地在石门上敲敲打打起来。 随着叩门声的传回,那一声声回响就像悦耳的铃声在耳边响起,米家明满是皱纹的老脸由原本的担心慢慢舒展开来,一丝止不住的微笑挂上了嘴角。一旁的秋宇翔自是看见了面露笑容的米家明,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小泉,快找几个人来,我判断这个墓门后面的自来石刚才地震的时候竟然被震断了!真是老天都帮忙呀。”丝毫不顾得震后的危险,米家明一脸兴奋地说道。 跟着米家明过来的任泉闻言脸sè一变,一股发自内心的高兴立刻涌上了脸庞。按照他们的计划,是准备再找一处古墓薄弱的地方进入,进入古墓的时间自然要无限期推后了,但想不到一场地震竟然带来了一丝希望,他连忙点点头,跑出墓道叫起人来。 “怎么回事?”常寻芝看着任泉一脸激动的跑了出去,不解地问着秋宇翔。 “米教授认为自来石被刚才的地震震裂了,准备试试从墓门进入。”秋宇翔脸sè有点不好看,他总觉得刚才那场地震实在是蹊跷,不偏不倚刚好将原本困扰考古队的问题给解决了,这实在太过于巧合了。但是在这里暗自猜测也没有什么作用,所有的一切只能等待进入古墓也许才会有结果,所以他并没有阻拦米家明的意思。 任泉很快带过来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付景芝的摄制组也将镜头牢牢锁定住了那扇依旧静静伫立地墓道尽头的石门,竭尽所能的要捕捉到开启墓门的那神秘一刻。 一共九个年轻人并排站在了墓门前,双手紧贴着冰冷的石门,脸上都带着丝丝激动或不安,等待着任泉下令。 看到一旁的老师满脸严肃地点了点头,任泉按捺住心中的躁动,对着眼前的众人说道: “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用力。” “一,二,三!” “啊――” 所有人在任泉的口令下,使劲地推起这道厚重的石门。可是似乎并没有任何效果,墓门依旧纹丝不动,倔强地不将这层纱幕掀去,露出那神秘的墓穴。 连续尝试了几遍,发现力量根本达不到推开墓门的程度。任泉有点着急起来,连忙再叫了几个人过来,直到墓门前已经再也站不下更多人这才罢休。 “一,二,三!” 任泉发现自己有点紧张,声音似乎也有点颤抖,心里祈祷着这次能够推开这该死的墓门。老天爷仿佛听见了他的祷告,原本静立的墓门这时突然想起哗哗的声音,一层层黄sè的灰土从门上飘散了下来,将正在用力推门的一部分人笼罩起来。弥漫在门口的灰尘让许多人都咳嗽起来,推门的动作自然也停了下来。 原本一脸严肃的米家明现在却是抑制不住的欢喜。这些轻飘飘的灰尘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个古墓应该并没有进水,还是一个完好如初的处女地! 这一阵sāo动后,众人心里也充满了希望,再次用力的推起门来。不过老天爷这次似乎并没有眷顾他们,无论他们怎么用力,石门除了刚才的一阵响动,没有丝毫的动静。接连试了近十次,所有人都脸sè通红、筋疲力尽了,石门依旧没有敞开。 “老师,看来光用人力是无法推开这道墓门了,是不是用一些强制手段?”任泉也像泄气的皮球一般,忍不住对着米家明说道。 “让我考虑考虑吧,虽然现在的手段很高科技了,但是对这扇古老的石门还是会有损伤的。”米家明有点犹豫,他需要和大家商量一下。 考古队的成员就在墓道里商量起办法来,秋宇翔这时却走到了墓门前。 “打开吗?”常寻芝跟随过来,小声问道。 石门正中的刻画的那个鼎状物经过地下水的侵蚀,只能看出个大概来。周围四个长相怪异的类人物,秋宇翔倒是熟悉,就是一些古籍上的小鬼,从雕刻模样来看,这些小鬼面容痛苦,似乎正在这个鼎状物镇压着。看着眼前墓门上的这幅图,秋宇翔心中的疑惑又加深了几许。 “一会注意点,我怀疑里面可能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秋宇翔将手掌再次轻轻放在了石门正中那个鼎状物上。 他的这个动作并没有瞒过那些有心人。一直关注着他的方捷发现秋宇翔将手放在了石门上,心中原本因石门未被推开的沮丧一扫而空,兴奋地差点手舞足蹈起来。付景芝也看见了这个小叔子的动作,连忙拉过身边那个正在拍摄考古队员讨论场景的摄像,将镜头死死对准了石门。任泉也注意到了秋宇翔的举动,神情有点疑惑,眼中更是闪过了一丝不屑。不过他的这点不屑,却立刻被接下来的震惊所代替了。 体内混元灵力凝聚于手掌,秋宇翔整个身体散发出一层肉眼不可见的金光,毫不犹豫,左手对着古墓内方向,狠狠推了开去! 轰隆隆! 一阵震天的沉闷摩擦声在所有人耳边响起,无数道震惊的目光一下被门前的异动所吸引。那道原本紧紧关闭着的石门,那个应该泯灭在历史中的古墓,在经历了数千年的轮回后,神秘的面容再次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前。 第九十八章 病变 在墓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常寻芝已经将一张符纸捏在了手中,秋宇翔紧握着混元扇的右手也横在了胸前,以防万一。[.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随着巨大的石门被轰然打开,发掘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有人用诧异的眼光望着秋宇翔,想不到十几个壮汉都不能推开的墓门怎么被这么一个看似柔弱的青年一下打开,更多的人则是暂时放过刚刚发生让他们惊奇的一幕,将眼光聚焦到了那个已经毫无障碍的墓穴入口处。 看着眼前的场景,秋宇翔有点诧异。 在洞开的墓门后面,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地面用夯土铺就,其余三面铺满了素纹方砖,整个甬道呈半圆形,就像一个不断延伸的拱门。在离门口三米左右地面上,有一个一米多长的凹槽,前深后浅,在凹槽一边,一个二米多长六十多公分直径的石头桩子倒在一边,应该就是顶住墓门的自来石了。不过这个石桩并不像米家明推测的那样被地震震裂,而是完好无损的静静地躺在地上。 发现没有什么异常,秋宇翔对着常寻芝点了点头,率先走了进去。常寻芝也没有理会身后米家明等人的制止声,跟随着他一步跨了进去。 甬道高度比墓门低了十几公分,大概有接近两米左右,左右不过一人宽度,走在期间显得有点拥挤。墓道里有股腥味,就像过期的罐头似的,为了以防万一,秋宇翔已经在周身布下一层淡淡的禁制,倒是将这股难闻的腥味隔离了开去。跟在后面的常寻芝因为还未达到化神境,真气不能外放,只得捂着鼻子,尽量往秋宇翔身边靠着,因为她发现,在他周围,似乎味道不是那么的重,还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整个甬道大概有五十多米的样子,在尽头处,外面的光亮已完全透不进来,周围漆黑一片,不过这些对于两人来说倒不是什么问题。[.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这里是一个五平左右的空地,结束了夯土地面,用一块块方砖铺就,倒像是这个墓穴的一个小房间一般。在正对着甬道的一面,是一扇比那扇墓门略小一点的石门,秋宇翔眼光在石门上瞟了一眼,立刻心神就像被撞击了似得,脸sè大变,仔细查看了一下,连忙对着常寻芝说道: “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常寻芝明显也看见了那扇石门上的雕刻的东西,脸sè有点难看,听到秋宇翔的话语后,点了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回到墓门处时,秋宇翔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那根看似普通的自来石,在石体上刻画了一些螺旋纹状的东西,不仔细查看还以为就是一种石纹。发现自来是的异状后,秋宇翔并没有多说什么,一步走出了甬道。 此时,常寻芝已经在和米家明说着什么,看两人的神态似乎交谈的并不愉快,周围的考古队工作人员也一脸愤慨,纷纷恼怒地盯着常寻芝。最后米家明脸sè难看的愤然离开,许多工作人员也嘟囔着纷纷跟随者走出了墓道。 “老师,这太可恶了!凭什么不让我们继续发掘了,好不容易打开了墓门,如果不快速进行发掘,里面很多珍贵的文物恐怕就保不住了。”任泉一脸的不忿,急步跟随在米家明身边说道。 常寻芝刚一出来,便要求米家明的考古队停止发掘,至于原因并没有解释。这让考古队的所有人都异常气愤,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在部里批文里,除了同意发掘的意见,特别标注了一条,就是考古工作要以省局派出的人为主,而省上派出的人正好就是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米家明虽说醉心于考古工作,但是也不是一个书呆子,省上和部里的安排在他看来很是诡异,往往诡异的事情后面都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些秘密有时候知道的越少,则是越轻松的。 “那位常小姐不是也说了,墓门后面是一个甬道,连接着另外一扇石门,对墓穴里古物的危害应该不大。考古队的工作暂时停一停,这种墓道连接甬道的制式很是少见,乘着这段时间,我们好好研究一下,也为下一步的工作做好准备。”米家明并没有发觉任泉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皱着眉头慢慢走向了工作棚。 “里面什么情况?”常寻芝和米家明的争吵方捷也听见了,他很是奇怪到底里面有什么东西让这个女人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停止发掘的命令,看着秋宇翔走了出来,连忙忍不住问道。 “这个古墓有点奇怪,似乎不像一个墓穴,反而,”秋宇翔在斟酌着该怎么形容:“反而像是一个封印之地。” “封印之地?”方捷愣了愣:“和你们说的圣山一样?” 秋宇翔并不是很肯定,所以没有回答。回想着在甬道里看见的那个石门上的雕刻,他心中涌起了无数的疑问。 在那个石门上,雕刻有一个古老的符字。符据传起源于云书,为黄帝感悟天际雨云变化所创,是所有符的源头。后来所有各门各派所传承的符,都是以云书所记本源符字发展、衍生而成。本源符字并不像世人理解的那种符咒一般,它并不能直接使用,就像是冥冥中的天道似的,个人悟xing不同,得到的道也各不相同,本源符字的构成极其复杂,少有人能够仅凭记忆就能记下,而记录于古籍中的本源符字要求更高,每笔每划必须丝毫不差,不然就完全失去了那种意境,所以对著录者对道的理解极其苛刻,即使守圣一脉,也仅仅完整记录有几个符字。 云书早已失传,已经几千年未现世,而后历史不断发展,符不断变化,所存于古籍和各派传承中的本源符字因各种原因几乎已经完全消失,泯灭于世。不过一些相对简单的本源符字还是流传了下来,成为各门各派修炼者必须修习领悟的一个程序。而在这个甬道石门上,正是雕刻着这么一个符字——封。 封字之所以能够被传承下来,原因很是简单,因为这个字据说是云书里最简单、最无用的一个字。这个字据说在云书里位列最末,经过无数代人揣摩,衍生出了很多符箓,大多也是净衣符一类辅助功效的。而本源封字,被历代高人大德研究中,也仅仅悟出了一个作用——隔绝,隔绝天地元气,隔绝世间污秽,仅此而已。 这个封字在古墓里出现,却让秋宇翔和常寻芝感觉到了一丝的诡异。是为了防盗?显然不是。从这个封字的方向来看,竟然是为了隔绝古墓内部,而不是大多数人会猜测的对外隔绝! 古墓里到底有什么需要本源符字来隔绝?本源符字,北斗九星,这两者这件有没有什么联系?龙津市发生的诡异病变又和这里有没有关系?所有的一切都充斥着一股yin森之意,让秋宇翔不敢贸然推开那道石门,生怕发生一些让他始料不及的事情来。常寻芝显然也是保定地这个主意,这个突然出现的符字,让她心中有种慌乱的感觉,似乎在这道石门后面,隐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很有可能是致命的。 就在秋宇翔和方捷交谈着的时候,刚刚接了一个电话的常寻芝走了过来,脸sè有点苍白。 “怎么了?”秋宇翔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她的异常,心里一突,连忙问道。 “龙津出问题了,感染那些奇怪病的人,有人死了,又活了。” “死了又活了?什么意思?”方捷被吓了一跳。龙津市的那种怪病他也听说了,不过并没有往心里去。现在猛然一听常寻芝的话,他立刻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同一时间,在龙津市第一医院,全副武装的军队已经接管了这里。身穿绿sè军装的军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封锁了这个医院。在医院正门口,一个长长的通道覆盖了整个大门,通道用一些厚实的半透明膜包裹着,就像田地里那种地膜一般,只是大了很多倍。此时,许多穿着防化服的人从这个通道里进进出出的,不时拿出一些试管样的东西。 医院前面的停车场早已被清除干净,搭上了一顶顶军用帐篷。在正中一个帐篷里,方形长桌周围赫然坐着龙津市的那些掌权者们。不过此时的这些人,没有了平时在电视上的从容大度,一个个紧皱着眉头,几乎每人手里都攥着一根燃烧着的香烟,烟雾弥漫的帐篷里充斥着一股凝重的气氛。 “好了,王院长介绍一下现在的情况吧。”坐在最上首的一个五十多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男人将手中烟头狠狠压在了烟缸里,对着旁边一位身穿白褂、头发花白的老人说道。 王繁是龙津市第一医院的院长,此次龙津市发现的怪病病人都统一安排在了第一医院,由他亲自进行诊断和治疗。原本以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病毒感染事件,可是随着他对这种病毒研究的深入,他的心情也再没有之前的那么轻松。想到之前发生的一切,他现在还是后怕不已,心中被一股深深的恐惧所淹没,即使见惯了死人的他,也止不住发自内心的涌出一股冰寒,脑中则不断闪现着在停尸房出现的那一幕。 第九十九章 尸变 龙津市迄今为止共发现这种病状十三例,病人症状全为身体僵硬、口吐白沫、眼神呆滞,但是身体其他状况却是毫无异常。这十三人中,经过仔细调查,还是找到了一丝联系。有一人为古墓所在矿场的工人,其他九人均和他有所联系,近期有过身体接触,还有两位武jing战士和一名军人,也是参与过对盗墓贼抓捕工作的,所有一切都指向了那座还未被发掘的古墓。基于此,省上也才会如此迅速地批准了米家明他们的报告。可是没等从古墓发现什么,医院这边却出事了。 这几天王繁都焦头烂额的,作为市属第一医院,接收了那十几位病人后,便组成了专家组会诊,但是效果并不理想。加上之前地震救治的众多伤员,医院这段时间人手极其不足,幸好对口单位东市派出了一对医疗组,这才缓解了压力,使得自己医院的专家能够全神贯注于这十几例罕见病状的研究。 这些病人入院时均全身僵硬,所有肌肉、关节都呈固定状态,整个人犹如一块直挺的钢板一般,就连针头也刺不进去,这一点让所有参与会诊的专家都惊讶不已。通过对病人全身进行检查,医院发现所有人除了肌肉、关节硬化,其他所有指标都一切正常,甚至于那几个军人身体健康指数还超过了普通人。但是这些病人均眼神呆滞,偶尔口吐白沫,人的意识也陷入深度昏迷状态,对外界的一切刺激都没有反应。 专家组已经会诊了几天,可是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准确的定论,甚至于连这种病的传染方式也还未查清。和那位旷工近期有过身体接触的人不知凡几,可是经过排查,也只有这九名出现了相同的病状,其他人却是毫无异常。而那几名军人也同样如此,到现在其所在连队和jing队也再未发现其他病例。这点也让所有专家头痛异常,头一次遇见这种疾病,让整个研究工作一点进展也没有。 就在今天上午,事情却出现了变化。那名旷工,突然死亡了!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专家组所有成员均第一时间赶到了特护病房,通过一系列的检查,确认了这名患者的死亡。(.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而死亡原因,是因为心律失常导致的猝死。从心电记录上可以看出,病人在短短三十秒内,心跳从正常数值一下上升到了每分钟近七百下的速度,致使心脏停止供血并产生破裂,在一分钟之内便造成病人的死亡。 这名病人的尸体被送暂时送到了停尸房等待解剖,而所有的专家都被分派到了各个特护病房,以防短期内再次发生病人猝死事件。可没有想到,剩余的这十二名病人没发生异常,那个送到停尸房的尸体却产生了异变! 刘老头在一医院太平间已经工作了有近三十个年头了,天天和尸体打交道,他自认为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达到了处变不惊的地步。今天从特护病房转过来一个死者,年龄也就三十多岁,看模样是个干体力活的人,这倒是很平常,医院每隔几天就会有人死亡,他早已见惯不惯了。不过这个死者倒确实有点不同,死亡仅仅十几分钟,全身就僵硬无比,而且整个尸体慢慢呈现一种青紫sè,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最重要的是当他到病房时,整个医院数得上的专家几乎都在那里,让他也不由暗自嘀咕这个死者是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照他对死者的判断,这人就是一个苦命人,绝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大人物,这点他还是很肯定的。 将尸体放放进了冰柜里,他习惯xing地坐在了一旁的桌子前,打开收音机,听起了自己常听的戏曲来。 几分钟后,正听得津津有味、摇头晃脑的刘老头,耳边却传来一阵咚咚声,吓得他立刻将收音机关掉,楞在当场。因为他发现这个声音似乎是从那排停放尸体的冰柜里传出的! 原本就略显yin凉的停尸房现在感觉更加的yin冷了,刘老头直直的愣在当场,一动不动,双眼疑惑地盯着那排静静的冰柜。就在他以为刚才的声音是自己错觉时,那诡异的声音又从冰柜里传过了出来。 咚,咚咚。 刘老头一下跳了起来,这次他听的很清楚,声音就是从刚才放进去的那个死者所在冰柜发出的!他现在突然觉得有点害怕了。放进冰柜的尸体发出这种声音他不是没有遇见过,不过那些都是尸体一些刺激反映,最多一两下就没动静了。可是这个声音却连续响起了几声,而且,听得出似乎是有人在里面蹬腿撞击产生的声音! “尸体活了。” 这是刘老头第一个反映。不过不得不说他的胆子确实异于常人,双眼死死盯着那个冰柜,顺手拿起靠在墙边的铁棍,慢慢向冰柜走了过去。 咚,咚咚。 就在他站到冰柜跟前时,那讨厌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且这次声音有点急促,一声声都像敲打在他心脏上一样,气闷无比。等待声音消失,他沉思了一会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慢慢伸手拉开了那个传出异响的冰柜。 尸体还是静静地躺在冰柜里,没有一丝的异常,但是刘老头很肯定刚才的异响绝对是从这个冰柜里传出的。将脑子凑到冰柜里面,旁边就是那具尸体冰冷的双脚,那刺骨的寒意带着一丝越来越浓厚的臭味从脸庞窜进了身体,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同时胃里一阵翻滚,恶心的想要吐。 冰柜里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现在的刘老头满脸的疑惑。就在此时,他却突然发现似乎什么东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感觉似乎是一个人的手掌,但是冰冷异常,就像一块铁块似的,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 刘老头有点僵硬的将脑袋慢慢转了过去,尸体还是不变得躺在冰柜上,而在他手腕处,一个青紫sè的手掌握着,正是那个尸体的! “啊――” 刘老头忍不住大叫起来,使劲的将那个尸体的手掌从手腕处拿开。但是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其他原因,不论他怎么使劲,那个手掌还是一动不动地握着,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就在此时,那个尸体突然动了! 原本躺在冰柜上的尸体,上半身猛地坐了起来,刘老头敢保证,那个原本僵硬呆滞的脸庞,突然对他笑了起来! 嘴角抽搐着,刘老头已经胆战心惊,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量,他拿其手边的铁棍便狠狠向着尸体脑袋砸去。他现在已顾不得什么损害尸体了,在他脑中只有一个意念:离开,离开这个他工作了几十年的地方! 铁棍狠狠砸在了尸体的脑袋上,噗嗤一声,整个脑袋塌陷了下去,一些黄sè的、白sè的犹如粘稠的酱汁般的东西飞溅出来。现在尸体的整个脑袋从额头到鼻子已经塌陷入了颅腔里,左边脸颊也是残缺了半块,眼珠子竟然从眼眶中耷拉了下来,吊在脸庞上。无数的酱汁顺着半个脸庞流了下来,嘴角却依旧微微上翘着,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整个画面让刘老大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的状态。 手中铁棍使劲的一下下敲打着死死握着自己左手的那只手掌。此时尸体的手腕已经几乎变形,坚硬的铁棍敲打上去,就像击打在一团海绵上似的,里面的骨骼应该早就破碎掉了。终于,在最后一击下,这个手臂从手腕处被铁棍击碎了。没有一丝的血液流出来,断口出肌肉呈现青紫sè,不规整的肌肉就像被猛兽撕扯过一般,很是恐怖。 刘老头已经顾不得许多,手腕处还残留着那个尸体的手掌,他连退几步,一脚将冰柜踢了进去,带着发痛的腿急匆匆向门口跑去,顺带着将大门反锁了起来,接着便一屁股坐在了墙边,喘着粗气。 王繁收到消息后带着一群人急匆匆的向停尸房赶去。现在他脑子里是一片疑问,停尸房的老刘说尸变了,让他心里莫名惊异。 老刘这个人他很清楚,在这个医院待的时间是最长久的,为人很和善,而且老实,停尸房在他的管理下几十年都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不过这次,他从电话里听出了老刘的惊恐,能够让一个长期和尸体打交道的人惊吓成那样,看来停尸房确实出现了什么问题了。 当这行人感到停尸房门前时,只见老刘正在半坐在冰冷的地上,背靠着墙壁,用一根铁棍在手腕处戳着什么。让众人吓一大跳的是,在那里,竟然有一个青紫sè的半截手掌握着,满身不知沾着什么酱汁的他,散发出一股股恶臭,正努力的将这个半截手掌撬开。老刘的手腕已经是鲜血淋淋,但是他却依旧不管不顾的撬着,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老刘!怎么回事?”王繁使劲拍打了一下老刘的肩膀,在他耳边大声吼道。他看得出,此时的老刘,jing神极度亢奋,早已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王……王院长。”老刘抬起了头,眼中尽是迷茫之sè,身体微微颤抖着,一看便知肯定受到了强烈的刺激,jing神有点异常了。 在王繁的安慰下,老刘渐渐平静了下来。看着眼前一群医院的专家,他战战兢兢地将刚才发生一切叙述了一遍,那略微颤抖的声音,透露出了心底的那股恐惧。 王繁一行人纷纷皱起了眉头。老刘说的这一切,在他们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一般,已经确认死亡的尸体还能活过来?他们从医时间平均下来也有十几年了,下意识地便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不过王繁很了解老刘的为人,并没有轻易表态,而是站了起来,走到停尸房门前,透过那一扇钢化玻璃窗,向里面望了过去。没想到,这一望,却将他坚持了几十年的观念彻底颠覆掉了。看着王繁诧异的表情,其他专家也很好奇,纷纷走了过来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一个个立刻楞在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 在停尸房内,冰柜已经被打开了一大半,一个人正俯在冰柜上,咀嚼着什么。从门外望过去,可以看见这个人脑袋已经塌陷了一般,白花花的脑子犹如浆糊似的在颅腔里晃动着。从死者的服饰上,王繁等人判断出应该就是那个刚死亡的旷工,可是这个人现在却动了,就像老刘说的那样! 这一切太诡异、太恐怖了,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都脸sè苍白,一些人甚至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快通知jing察!快!快!” 所有人的一切已经超出了普通医学范畴,王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连忙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他心里知道,这次医院肯定要出大事了。 第一百章 布置 帐篷中的大部分人都没亲自去停尸房现场看过,只是知道jing察赶到后,却发现无法解决这个问题,似乎那具活动尸体怎么也停止不下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停尸房里的大部分其他尸体已经被它啃的稀烂,即使动用枪械,也只是在这具尸体上增添几个弹孔。现在的尸体早已是千疮百孔,但是依旧活动如常,毫无办法和经验的jing察只能将其控制在停尸房内。 市公安局立即向zhèngfu进行了汇报,同时,市医院紧急向市卫生局、防疫站报告,其余病人均发现了不同程度的心跳加速,和那具尸体死前状态极其相似,很有可能随时发生病变。市委市zhèngfu高度重视,马上成立了工作小组,由市委书记郭仆牵头,市长张东林具体负责,各相关部门负责人为成员,立即进驻市医院。同时以市府名义向驻地部队和省上求援,请求启动应急预案,防止病毒扩散。部队和省zhèngfu对此也是反映迅速,立即派遣医疗组赶赴龙津市,驻地部队也派出一个连的兵力,紧急支援市zhèngfu。 这个被龙津市医院专家们称为“僵尸”的病症,从省到市一级,牵动了无数人的神经。如果爆发大规模感染,那就不仅仅是甘省的事情了,所以省zhèngfu在第一时间,便将此情况通报了华夏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至此,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一个从zhongyāng到地方都高度重视的突发事件,京市某位大佬也有批示,要求严格控制感染范围,立即研究解决方案,将事态控制在萌芽状态。 zhèngfu,军队高速运转起来。整个偌大的市医院立即被全面封锁,所有人不得随意进出。市医院会同已经赶到的省医院专家,全力研究解决方法,不惜一切代价攻克这个难关。 “现在医院里有三百八十多位病人及家属,医护人员有五十六位,加上八个后勤人员,共计有四百四十多人。我们对他们解释为突发传染病,需要隔离一段时间,现在所有人情绪算是稳定,不过时间一久,保不齐会产生sāo动。最直接和有效的办法就是找到‘僵尸’病例的医治办法,只要能够治愈这种怪病,那所有问题就都解决了。” 王繁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向在场的各位领导汇报了一遍后,喝了一口水,发现整个会场气氛有点凝重,安静无比。考虑了一下,他轻咳一声,继续说道:“前期因为地震原因,我们医院的对口单位东市第二医院派遣了一对医疗组过来,一共十二人,也是各方面的专家,现在和我们一起,正在尽全力对这种病状进行研究,相信不久就会有好结果传过来。” “东市?”郭仆眉头突然皱了皱,转头问道:“这个医疗队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疗队现在正在医院内就地研究,其中有几个是全国知名专家,相信对这个病状的研究会起到很大帮助。” “老张,”郭仆突然对一旁正在思考着什么的市长张东林说道:“毕竟这个医疗队是因为地震而来我市救援的,我看还是让他们撤出来。如果他们有人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们这边也不好和人家交代。” 张东林坐在郭仆旁边,是一个四十多岁颇为文雅的男人,听见书记的建议,他先是愣了楞,然后才点了点头:“我看就这样安排吧。这里我说一下,原本我也打算将市和省一级的专家都撤出医院,毕竟他们现在也是我们宝贵的资源,绝不能出现什么意外。但是现在医院还有几百名群众,他们因为相信我们,现在并没有发生什么sāo乱,可是如果此时我们的专家都撤出医院,那么肯定会造成很大的sāo乱。我现在就问一句,你们有把握治愈这个疾病吗?” 看着张东林严肃的眼神,王繁虽然痴长他几岁,可是也觉得一股威严的气势迎面扑来,心中忐忑。想了想现在研究的进度,他咬了咬牙,语气坚定地说道:“完全治愈还需要时间,但是我们可以控制住。” “好,”张东林并没有因为王繁对治愈没有把握而生气,反而赞赏的点了点头:“既然能够控制,那我提个建议。我们医院现在需要一些专家坐镇,给人民群众吃一颗定心丸。但是其中的风险我相信你们也清楚,所以我并不会强迫任何人,是否留在医院全凭自愿。我只有一个命令,所有专家要分为两批,一批继续在医院,一批另选场所作为后备力量,一旦医院发生异变,必须保证我们的研究不受干扰,在最短时间内找到治愈这个病症的方案。” 王繁领命后便立刻出去安排了,而帐篷里的众人也继续开始布置起相关工作来。 十几分钟后,王繁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将统计的结果给众人进行了汇报。出乎大家意料的,要求留在医院里的专家占了一半多,为了争取留在医院,有些专家不顾年迈,竟然争吵了起来。最后王繁根据个人所长进行了分配,这才将事情决定下来。但是撤出医院的人强烈要求将临时研究场所就设在医院外面,以防有什么意外,这样也方便两组专家进行交流沟通。在此期间,出现了一个意外,东市的医疗组有几位强烈要求留下,而且这几位正好是临床医学和疾病预防方面的专家,王繁在他们面前也只能算是学生,因此他只得再次回来请示领导。 郭仆大体同意了医院的建议,在针对医疗组的问题时,他考虑了一下才说道:“暂时先这样吧,但是如果有什么异常,必须保证他们第一时间撤离。” 虽然说这个医疗队里有老领导的孙女,但是现在也不是太过考虑个人得失的时候,自己已经尽力了,老领导应该也会理解的。 所有部门在zhèngfu的高度重视下有条不紊的高速运转起来,当秋宇翔几人来到医院门口时,看见得就是一片繁忙的景象,不过弥漫在空气里的那丝紧张气氛,却让几人心里感到有点担心。 在医院停车场,新建了一栋两层的活动板房,一些医护人员进进出出,来往于板房和医院之间。 看着那个在医院大门口耸立着的蛹状的通道,方捷目瞪口呆的,忍不住说道:“这在拍什么大片呢。” 秋宇翔和常寻枝没有理会他,直接进入了那个板房里,找到了这一组的负责人。专家组第二组的负责人是省卫生厅的一位处长,姓林,三十多岁,个子不高,整个人显露出一股jing明。他显然认识常寻枝,第一时间发现她后,便径直走了过来。而一旁的康昆也看见了秋宇翔,眼眸闪过一丝异sè。 “常小姐,你好。” 和林处长握了握手,常寻枝急忙问道:“林处,现在情况怎样?在电话里不好详问,你先给我介绍一下最新进展。” 虽说常寻枝年纪较轻,可是林处长也不敢小觑。这个女人可是厅长直接点名要求配合工作的人,她后面的背景他一个小小处长自然不敢胡乱猜测,对于她的问题,立即将了解到的和她讲述了一遍。 “东市来的医疗组还在里面?都是什么人?”听完这个男人的讲述,秋宇翔心中一惊,追问道。 林处看见常寻枝点了点头,这才对这个陌生男人说道:“医疗组现在有两位临床学和一位疾病预防专家在里面,还有一位实习医生也在帮助他们。” 秋宇翔皱了皱眉头,对着常寻枝说道:“我们先进去看看吧。” 常寻枝点了点头,带着秋宇翔转身便向医院大楼走去。一旁的林处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常寻枝对待那个男子的神sè似乎略显恭敬,看来那个男人的身份也绝不简单,他立刻将秋宇翔划入了不可得罪的那一类人物中去。 谢绝了通道一旁工作人员递送过来的防化服,秋宇翔径直向着里面走了进去。常寻枝犹豫了一会,也同样没有穿戴防化服跟随了过去。而好奇的方捷,则毫不留情的被阻止在了外面。 两人佩戴有林处长送过来的两张通行证,在医院里倒是畅通无阻。这里几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穿着白sè防化服的军人严格地把守着各个通道,气氛骤然比医院外面凝重了许多。在每个病房里,一些病人亲属不时通过门上的玻璃窗向外观望着,从他们的神态上看,还算是稳定,这应该与不时进出各个病房、未穿防化服的医护人员有关。 打听到了专家组所在房间后,秋宇翔立刻来到了门前,轻轻推开了房门。 这应该是医院某个项目的研究室,两排巨大的桌子并列着,上面放满了一些秋宇翔不认识的瓶瓶罐罐,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机器在各个角落滴滴作响,近十个身穿白褂的人员分为几堆,有些在显微镜下埋头仔细看着切片,有些正在看着一些数据资料,有些正低声讨论着什么,这些人有年轻,也有念过半百的,相同的就是那微蹙的眉头和流窜在房间里的那丝沉重感。 蒋玉纱现正站在三个老者旁边记录着什么。一袭白sè大褂的她,相比平时却多出了一股严肃,那股冰冷的气息现在也有所减退,被眉宇间那深深的疲惫所代替,整个人少了一份冰冷,多了一份柔弱。 她现在确实有点疲惫,已经连续几天只休息了四、五个小时了。几乎所有教授的分析资料都是她整理的,面对众多的数据,高强度的工作几乎都快将她压垮了,但是她并没有退缩。即使隐隐感觉到王院长要求医疗组撤离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但是她还是坚持留了下来。她忘不了,那名旷工死去时那年幼女孩无助的眼神,忘不了那一副yu哭无泪、失魂落魄的神情。 就在她认真的记录着教授们讨论的内容时,突然感觉到一个温柔的大手轻轻拍到了自己肩上。 “别累着了,交给我吧。” 秋宇翔看着蒋玉纱那倦怠的神情,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丝怜惜,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你……你怎么来了?”蒋玉纱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看着近在咫尺的秋宇翔,那眼中关切的眼神让她心里一阵慌乱,有点语无伦次地问道。 “交给我吧。”秋宇翔微微一笑,再次语气肯定地说道。 听着秋宇翔的话语,蒋玉纱不知为什么,一直紧绷着的心神奇迹般慢慢放松下来。这个男人说的话,就像一剂强心针似的,让她找到了依靠。 “小伙子,你是谁?”这时,在旁边的一个头发发白的老人疑惑地望着秋宇翔。刚才两人的对话几人自然听见了,对于这个年轻人,他们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尽是怀疑,历经世故的他们,从这个男子口中,听到得是无与伦比的肯定,那其中蕴含的信心,将他们原本升起的怀疑打消了一点。 “宇……宇翔,这是刘教授、王教授和郑教授。”蒋玉纱此时才想起什么,连忙介绍道:“三位老师,这……这是我未婚夫,秋宇翔。” 此时蒋玉纱的脸庞已经飞起了两朵红晕,那娇羞的模样让旁边几个好几十岁的人也忍不住一阵炫目。刚才出声的那位刘教授却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小蒋,你们可是夫妻亲上阵呀。” “不,不是的。”蒋玉纱急忙摆摆手,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难得看见这个冰美人如此神态的几人,都不由大笑起来。 “哎,你该干嘛干嘛去吧。”蒋玉纱实在找不到什么词语了,只得白了在一旁正傻笑着的秋宇翔,嗔怒着说道。 秋宇翔也不以为意,和几位教授点了点头一旁正看得目瞪口呆的常寻枝点了点头,便笑着向外走去。 “小蒋,你这未婚夫是学什么的?”刘教授为人比较开朗,没有一股所谓教授的那种严厉,总喜欢和这些年轻人开点玩笑。 “他,他可不是什么医学专业的人。”蒋玉纱余怒未消似的娇哼了一声,发现几位教授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连忙说道:“不过这人本事绝对不小,这件事有了他参与,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想到秋宇翔以往的种种手段,蒋玉纱此时骄傲十足,似乎这个病状已经被解决了一般,可能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心底这股信心到底来源于何处。看着教授们露出了怀疑的神sè,她连忙补充说道: “天青爷爷也说过,在医术上对他可是心悦诚服。我爷爷的病也是他治好的呢。” 蒋玉纱自顾自地说着,却完全没有发现三位教授在听闻她的讲述后,眼中猛然涌起的那股震惊。 第一百零一章 郝建 现在的停尸房门口,可以说是重兵把守,并不宽敞的过道里面,几步一岗,尽是全副武装的军人。原本简单的房门,用铁条加固了几层,几个巨大的防弹盾直直竖立着,重重设卡,以防里面的东西冲出来。不过这边的人如要到达门口,也是破费了一番周折。 驻守在这里的是军区直调的某团一个jing英连,由连长亲自把守,从战士们身上流露出的那股肃杀之气,便可知这个连绝对是身经百战的。出乎秋宇翔预料的是,在这里竟然还遇见了陈忆。此时的他胡渣满脸,眼睛深陷,充满了一股深深的疲惫,整个人显得有点萎靡。 “秋少,你怎么来了?”陈忆对于秋宇翔的到来有点吃惊,转头看见他后面跟上来的常寻芝,下意识的敬了一礼。 在陈忆旁边是一个身着绿sè军装二十多岁的青年,身材匀称,短发,一双剑眉颇长,眼睛却是不大,就像没有睡醒似的,不过从其中偶尔闪过的一丝jing光,却绝不能让人小觑。这个人懒散的靠在那满是铁条的门上,双手环抱,看似慵懒无比,不过秋宇翔却从他那姿势可以看出,如果外界一有刺激,他绝对可以第一时间做出最佳反应。 “来,我介绍一下,这是……”陈忆一下卡住了,他猛然想起秋宇翔在系统内并没有什么职务,但是如果说他就是个普通人,又保不齐旁边的这位让他深深忌惮的军官会采取什么措施,毕竟这里已经被部队划为了禁止靠近的区域。 秋宇翔倒是没有让他难做,微微一笑,对着那位军人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秋宇翔,一个闲人。” 出乎大家反映的,这个军人并没有如意料中的那样防备,那双细小的眼睛在听见秋宇翔的介绍后猛的张开,jing光大盛,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收起了那副懒散的模样,正了正身姿,颇为正式地伸出了双手,嘴角挂着一丝微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郝建,军人。” 秋宇翔有点奇怪郝建的态度,疑惑地和他握了握手,手掌间传来的那股老茧摩擦的感觉,让他明白眼前这个看似笑脸盈盈的军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有时咱俩练练,张自翔那小子没有少在我面前夸你。” 看着郝建兴致勃勃的模样,秋宇翔一阵无语,无奈地点了点头后,转身向着停尸房门上的那面窗户向里望去。 秋宇翔的名字在郝建耳边可以说是耳熟能详了。 今年全军大比,毫无意外的,搏击项目又是他和张自翔争夺第一。今年也不知怎么的,张自翔那家伙武艺突飞猛进,原本还在伯仲之间的两人,差距一下拉大,仅仅十几招后,他便败北。不过更让他惊讶的是,当自己和他讨教的时候,原本以为凭着xing子又会奚落自己一番的张自翔,竟然难得的谦虚起来,而且告诉他,他这点功夫还不够他表弟一招的。从那以后,秋宇翔这个名字就一直在他耳边环绕。似乎张自翔这个表弟很是神秘,这更加深了他对这人的好奇。这次从张自翔那听说秋宇翔来到了甘省,他就一直想找个时间会会这个家伙口中称赞连连的表弟。不成想,这次龙津市的事件,巧合的让他碰到了这个闻名已久的人。 今天第一次和秋宇翔见面,从表面上看似乎并没有任何出众的地方,除了那英挺的外表。不过从秋宇翔身上,多年在生死边缘磨练的直觉让他感受到了这个看似普通的人身上的那股危险感。那是一种有着相同经历的人相互之间的一种默契,看来这个人也绝对没少在生死之间徘徊。一时之间,郝建对秋宇翔的兴趣更加浓烈起来。 没有时间去管郝建现在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秋宇翔看着停尸房内的场景,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现在的停尸房内可以说是狼藉一片,几张长桌已被翻倒在了地上,许多纸张散落一地。对面的冰柜很多都被拉了出来,一两个甚至整个反转在了地上。在冰柜和一旁的墙面上,还有不少的不规则小坑,应该是一些弹孔。在瓷砖铺就的地面上,几具尸体随意的摆放着,每具尸体都是残缺不全的,就像被猛兽撕咬过一般。因为血液早已凝固,整个停尸房倒是不见一滴鲜血,不过那零散在各处的人体各个部分,却让整个停尸房充满了一股诡异的气息。 从窗户望去,那具矿工的尸体却是不见踪影。不过停尸房装有摄像头,而此时监控器则已被安装在了门前,以便把守的军人随时能够掌握这具尸体的行踪。在监控画面里,窗口看不见的一个角落里,一个人状的东西正俯首在一具女xing尸体之上。这具女xing尸体应该被送入停尸房不久,只有一点点尸斑在脖子处,而且很年轻,样貌清秀,生前应该是个美女。不过此时这具尸体的四肢已经被啃的血肉模糊,只留下了身躯和脑袋还能判断出是个人状,雪白的肚子已被破开,那具矿工的尸体正伏在肚子上,一把抓起内脏,大快朵颐。监控器并没有声音,但是秋宇翔却下意识的在耳边响起了那咀嚼的嘎吱生。那恶心的场面,让站在一旁的常寻芝忍不住倒抽了口气,强制压下了那股反胃的感觉。 “停尸房的监控器原本是常年没有打开,说是有什么忌讳。直到我们赶到,才开启的,不过我倒是希望这东西最好坏了,整天对着这幅画面,是个人都受不了。而且这家伙似乎并不怕子弹,怎么打也打不死,真是个怪物。”郝建并没有掩饰自己第一次看见这幅画面时的那一丝胆怯,恶心地看了一眼监控画面里的那个矿工尸体,皱着眉说道。 当他的队伍到达这里时,接到的命令是消灭这个尸体。当他们一行十几人冲入停尸房时,这个尸体正伏在另一具尸体上咀嚼着,第一次看见这种人吃人的场面,许多战士都差点没有吐出来,他也是一阵反胃,不过身为军人的他,还是下令直接对这具诡异的尸体进行了攻击。可是出乎他们意料的,这具尸体似乎并不怕子弹的shè击,在弹中仅仅摇摆了一下身子,并没有倒下,反倒是一步一趋得向他们走了过来。眼见子弹无效,他强忍住心中的不舒服,拔出匕首便冲了上去。刀光闪过,在他预估中应该人头落地的尸体,却发出了当的一声金属撞击声。感受着虎口的那阵麻木,郝建毫不犹豫得下令撤退了。那具尸体似乎也对他们兴趣不大,见这群人退了出去,又俯身在一具尸体上撕咬起来。 将情况与上级汇报后,郝建得到的命令变为了坚守停尸房,禁止尸体离开这里,如尸体强行通关,允许他们使用大规模武器,必须确保这具尸体不离开医院范围。 “打开门吧。”秋宇翔拍了拍手中折扇,语气坚定地说道。 郝建和陈忆都愣了愣。周围站岗的战士更是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刚才就是听见连长叙述,就已经让他们再次想起了房间内那恐怖的场景,差点又没吐了出来,可这个看似柔弱的青年却让打开门,他想干什么? “秋少,你要进去?”陈忆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问道。 “在外面没有什么作用,我进去看看。”秋宇翔肯定地说道。 “打开门吧。”常寻芝似乎已经适应了监控画面上那恶心的画面,此时在一旁以命令的口气说道。 原本还想劝劝秋宇翔的陈忆,听见常寻芝出口,便没有再说什么了。不过这里并不是由他负责,此事还需要郝建来定夺。 “你确定要进去?”郝建满眼疑惑地望着秋宇翔,他内心承认眼前这个男人应该比自己强,但是自己拿那个尸体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不相信秋宇翔能够对付它。 秋宇翔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不过那坚持的神sè已经说明了一切。 郝建微蹙着眉头想了想,最后向一旁的战士示意,让他打开房门。 “老大,团长的意思可是坚守这里,现在进去,是不是?”一个战士提醒道。 “不用,打开吧。”郝建抽出腰后的手枪,卡卡两声上了膛,先秋宇翔一步走到了门前。既然秋宇翔已经决定了,他只能舍命陪他一次了。不说张自翔希望自己照顾一下他这个表弟,就说秋宇翔的身份,他也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即使团长,也不能拒绝。 “你们不用进去,把守好这里,一有情况,立刻动用那个。”郝建指了指一边用一块布搭着的一个长筒状的东西,吩咐道。 原本想跟着郝建进去的几个战士只得停住了身子,深深地点了点头。不过秋宇翔却发现,这几个战士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充满了一股愤怒。无奈了摸了摸鼻梁,秋宇翔并没有出声阻止郝建一同进入,因为他从其刚才的态度中已经可以猜测出这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作为张老爷子的外孙,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在这里出事的。只是不知道郝建心里现在是不是也对自己有点怨念呢? 秋宇翔并没有再多想什么,因为他确信,停尸房里的东西是伤害不到自己的,这是一种在生死之间磨砺出来的自信,这是身为守圣,在面对世间诸邪,必有的一股百邪辟易的傲气。 第一百零二章 灭尸 秋宇翔和郝建一马当先,踏入了停尸房。常寻芝思量了一下,皱了皱眉,也随后走了进去。看见三人都先后进去了,陈忆倒是没有太多的犹豫,拔出了腰际插着的手枪,跟随着三人的脚步也进入了这间诡异的停尸房。 刚一进入这里,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便扑面而来,看着满地的尸首凌乱的散落在地上,让人不禁毛骨悚然。在静静的房间里,扑哧扑哧的咀嚼声回响着,因为从监控里已经知道这个声音代表着什么,常寻芝心中又猛然升起一股恶心感,不得不从裤兜里摸出包裹成三角状的黄符衔在了嘴里。一阵清新从鼻尖窜起,这才缓解了心中的那阵气闷感。 郝建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双手紧握枪械,稳稳地在零散的尸首丛中移动着。在拐角处,就是那个尸体所在的地方,尽量从直线上拉开和那个尸体所在地方的距离,他慢慢转了过去。 秋宇翔终于看见那个正埋首在一具尸体上的活尸。从外表几乎都快看不出它是个人状,原本穿着的衣服早已被子弹打的千疮百孔,青紫sè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上面还有一些暗黑sè的半点,应该是一些新鲜尸体里的鲜血干涸造成的。活尸颅骨已经塌陷了一般,原本雪白的脑花也不知道是否因为在空气中暴露太久,已经变成了黄褐sè的浆液,在颅腔里晃动着。此时的活尸正用那肮脏无比的双手抓着尸体内的肝脏撕咬着,喉咙处还模糊得发出一阵咕咕声。 现场看见的画面和监控里对人的刺激更加强烈,在活尸周围,冲刺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像是漂白sè粉末,但是却有股淡淡的甜的腻人的气息,很是怪异。这股味道在鼻腔里旋转着,就像个活物似得,搞得鼻腔奇痒无比。 “阿嚏。”陈忆一闻到那股奇怪的气味,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一喷嚏似乎也惊醒了那个活尸,慢慢抬起了头,一双全是眼白的眼睛呆滞地望着几人。 发现活尸似乎注意了他们,四人连忙停下了脚步。郝建举起了手枪,将枪口对准了那个活尸。陈忆也是满脸的后悔,拔出了手枪和郝建一起瞄准了那个活尸。不过让他吃惊的是,常寻芝此时却没有了刚进来时的那种难受表情,尽然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黄sè符咒,捏在右手两指之间。 “捉妖?”陈忆此时心头突然涌起了一股怪异的感觉。 秋宇翔也闻到了那股弥漫在活尸周围的气味,双眉紧皱,望着那个已经慢慢站起来的活尸,不顾郝建阻止的眼神,一步跨过他向那个尸体走了过去。 似乎觉察到了有生人靠近,活尸突然张开了嘴巴嗷嗷叫了起来,手臂耷拉在大腿两侧,佝偻着向秋宇翔走了过来。就在活尸张嘴的那一瞬间,秋宇翔明显看见了在它的嘴里那满满两排细小尖锐的牙齿,泛着yin冷的白光,就像被打磨过似的,整整齐齐,让人心里发麻。 秋宇翔并没停止脚步,继续向着活尸走去,手中折扇在掌中轻轻拍打着,和着活尸啪啪的脚步声,让所有人心中顿时被一股紧张感充斥着。郝建更是发现自己的背似乎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这具活尸的威力他是见识过的,并不认为自己手中的枪械能够对付它,心中暗暗发急,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此时秋宇翔已经和活尸距离极近,一不小心就可能会误伤到他。暗叹一声,正准备跟上去强行拖走秋宇翔的他,却被这个男人接下来的动作惊得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秋宇翔此时和活尸的距离仅有两米左右,看着眼前这具破败的尸体,他眼眸中突然闪过一道青光,眉心处空气一阵细微波动,天眼开启。 不过随即让他奇怪的是,这具尸体不论是从神念还是天眼,都丝毫感觉不到一丝yin灵的气息,在身体的七轮之中,魂魄早已消散,按理应该不会再有此异变了。 “这是怎么回事?”脑中的疑问不停地徘徊着,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不过此时显然并不是思考的时候,这具活尸已经对这秋宇翔扑了过来!弥漫在活尸周围那股奇怪气味此时越发的浓烈起来,秋宇翔对着那双伸过来的青紫sè双手用混元扇狠狠击打了过去! 咣当一声,只见活尸被这股力道猛得扇的后退了几步!嗷嗷的怒吼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这具活尸似乎已经被激怒了,张牙舞爪地对着眼前这个男人再次扑了过来! “不自量力!” 秋宇翔眼中闪过一丝怒火。(.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刚才那一击已经让他判断出了这具活尸的力量,此时看见它又不顾死活的扑了上来,心中怒意一起,体内灵力灌注到扇体,金光闪过,对着迎面而来的活尸便挥了过去。 原本有点yin暗的停尸房,猛然冒起了一阵金光了,犹如一道圆弧似的在虚空中划过,拦腰掠过活尸,又消失在空气中。众人眼睛被这道突然出现的强光晃的有点眼睛神通,随后耳边便传来了一阵咔嚓声。当他们睁开双眼时,却发现那具活尸竟然被一分为二,上半身远远地飞了出去,重重撞到对面的墙壁上,又啪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不过这半具身体竟然还在挣扎着在地上向秋宇翔爬去,内脏已经流了一地,在地砖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暗黑sè痕迹,而那嗷嗷的叫声似乎也没了刚才的强硬,此时倒像是在低声呜咽。活尸的下半身像是失去了活力似的,在原地颤抖了两下便一动不动。 看着两半身体不同的反应,秋宇翔不由一时愣在了当场,眼中涌起一层思索的光芒。 刚才的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郝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活尸就干净利索的被秋宇翔一分为二。对于这具活尸身体的强度他是有一定认识的,想不到这具刀枪不入的活尸竟然就这样轻松的被一把折扇打败了。 “刚才那道金光?”因为金光存在的时间极其短促,如果不是眼睛还有点发痛,他都怀疑刚才是不是幻觉:“激光武器?” 郝建此时是满脑子的疑问,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陈忆更是满脑子的浆糊,他第一次面对如此诡异的东西,心底那丝恐惧还未消散,被郝建吹的神乎奇乎的活尸却被秋宇翔一下一分为二了,此时的他只能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就连手中的枪如何放了下来也不自知。而常寻芝则是双眉紧皱,望着那个正挣扎着向前爬着的活尸,不知在想着什么。 活尸已经快爬到了秋宇翔脚下,张大着最便向着他咬了下去。眼中那满口的细小牙齿闪过一道yin森的白光,秋宇翔却突然后退了一步,脑子里涌起了一个想法。 “不会吧。”心中暗自猜测着,望着那个一口咬空又向着他爬过来的活尸,秋宇翔突然又动了。 一步踏前,体内灵力高速运转,右脚划出一道圆弧向着那个活尸便踢了过去。活尸像个皮球一般带着一声闷声被踢上了半空,秋宇翔左手破空而出,一把抓住了活尸的头颅! “小心!” 郝建和陈忆一阵惊呼,急忙几个箭步跨了上来。而房外一直担心着的战士们此时也不顾的连长的吩咐,端着武器便冲了进来,却一个个立刻呆立当场,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那个被他们认为强大无比的活尸,此时竟然被一分为二,而上半身正被之前那个年轻人死死抓着脸庞悬挂在半空中,双手拼命地挣扎着,发出呜呜的声音,却不能碰到年轻人半分。 郝建和陈忆诧异地对望了一眼,此时秋宇翔手中的活尸,就像是被禁锢了的猛兽似的,虽在挣扎,却充满了一股暮气。整张大嘴被秋宇翔牢牢卡着,一口细小整齐的牙齿暴露在空气中,两人却一下发现了异常。 “这家伙的牙齿……”两人心中同时升起了一丝疑惑。 “果然如此。”秋宇翔扫了一眼活尸口中的牙齿,心中的猜想被证实,这个活尸形成的原因也找到,但是他却没有一丝高兴的念头。 转头扫了一下其余三人和正站在门口的那群战士,秋宇翔一把将手中的活尸扔向了远处,同时转过身来,对着常寻芝说道: “灼火炎雷心法你会吧?试试。” 常寻芝惊异得望了秋宇翔一眼,不过转念想到守圣一脉几千年的传承,知道自己门派的秘法也有可能,便没再多想,点了点头。 看着房角那个还在挣扎着的活尸,常寻芝突然拿出了一个一个巴掌大的黑sè铁质圆牌,双手合十,将牌子紧紧压在掌中。 “玉宇清虚,神宵奉命,弟子请火行之雷,急急如律令,赦!” 常寻芝的衣衫无风自动,一旁的郝建和陈忆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突然凝重起来,呼吸也有点困难,房内温度也急剧上升起来,两人甚至发觉微微一动也会有一阵扑哧的静电声,空气中的水分就像被瞬间蒸发了似的,口干舌燥,心中也莫名地sāo动起来。而常寻芝却没有发现周围异变似的,原本竖立着双掌相互交错,变为与手臂齐平。就在此时,一股淡红sè的光芒犹如小蛇似的在双掌之间若隐若现。没有丝毫停顿,常寻芝双掌猛然一缩,再一放,狠狠对着墙角的活尸推了过去! 这时的活尸,也感觉到了威胁,半个身子竟然微微颤抖起来,而在那残缺了一半的脸庞上,青紫sè的肌肤下涌起了一小股小虫似的东西,在脸庞上胡乱的窜动着,就像逃命一般,极其诡异,不过还没等这个突然出现东西找到出路,常寻芝手中的灼火炎雷却已霎时击打了过来。 空中划出了一道手臂粗的红线,仿佛一道火龙在虚空中翱翔着,带着灼热的气息,瞬间劈在了活尸上!郝建两人耳中似乎响起了一声闷雷声,便听见从活尸处传来一阵哧哧声,放眼望去,墙角的那具活尸已瘫倒在了地上,浑身上下冒出点点火光,就像在高温炉里被烧烤了似的,乌黑一片,犹如一截烧干的树枝,再也看不出人形。 而在这时,一道肉眼不可见的黄光却从尸体上冒了出来直直向着停尸房门口shè去。早有准备的秋宇翔,左手猛地在虚空一晃,停下时,在他食指和中指之间,多出了一个指甲大小,满身土黄sè犹如毛虫似的东西,正不断挣扎着。 第一百零三章 尸蜕 “那个东西不会再有什么动静了吧?”看着墙角那一堆黑炭似的尸体,郝建还是有点不放心,如此诡异的活尸,保不齐又会出现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没事了,罪魁祸首是这个。”秋宇翔摇了摇头,紧紧捏着手中挣扎着的小虫,那力道竟然极其猛烈,一不注意可能就要被它逃脱。 “这……这是什么东西?”陈忆此时也走了上来,看着秋宇翔指间那翻转扭曲着的犹如毛虫似的东西,有点忐忑地问道。 常寻芝此时也走了上来。她脸sè有点苍白,刚才的那一击几乎耗尽了她体内真气,感觉到有点气息不顺了。望着眼前这个细小的家伙,她有点疑惑,难道就是这个东西造成了矿工尸体的异变? 秋宇翔没有回答陈忆的问题,将左手捏着的小虫放到了混元扇扇骨上。原本还在不断挣扎的小虫,一放到折扇上,却奇异的慢慢平复了下来,身子也不再扭曲着,静静躺在了上来。看着这个小虫前后巨大的反差,秋宇翔更加肯定了这个虫子的身份。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左手反手拿出了一颗指甲大的白sè药丸,递给了常寻芝。 “恢复一下吧。” 常寻芝结果药丸后,并没有犹豫,一口吞了下去。药丸一入口,便化为了一股暖流从口腔里蔓延开来,布及全身,原本有点干涸的经脉顿时被暖暖的气息充斥着,眨眼功夫,体内真气竟然就恢复了六层之多,让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奇。 “这东西……我似乎有点印象。”恢复过来的常寻芝打起了jing神,仔细看了看正一动不动躺在折扇上的小虫,自言自语地说道。 “哎,”秋宇翔叹了口气,盯着那犹如死去的东西,无奈地说道:“这是尸蜕。” “尸蜕?”郝建和陈忆满脑的疑惑,这东西怎么到秋宇翔手上的他们并没有发现,当时全部jing神都被常寻芝那一击给吸引了,等到一切结束,这个小东西就出现在了秋宇翔手中,而且听他的意思,似乎所有一切诡异的事情都是这个小东西造成的,这对一直接受正统教育的他们来说,简直就像天方夜谭一般。[.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这……真是尸蜕?”常寻芝在听闻这个名字后,身子便猛然一震,原本已经恢复红润的脸庞刹那间又被一层苍白所笼罩,眼眸里迸shè出不敢相信的亮光,言语之间也微微颤抖起来。 看见常寻芝反常的表现,郝建两人意识到这个小家伙可能还是个不同凡响的东西,不然也不会让她产生这么大的反应。 “还记得那个古墓吧,”秋宇翔脸sè也有点难看,此时突然转头对着常寻芝,郑重地说道:“两者联系起来,你也应该猜测的出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现在还没有断定,但是最好做最坏的打算。你们神霄派对付这种东西正好拿手,现在你赶紧通知道盟,加派人手,不然猜测变成现实,那乱子可就大了。” 常寻芝显然也明白秋宇翔口中的猜测是什么,想到那个可怕的后果,她来不及和郝建等人打招呼,点了点头后便急匆匆得向外走去。 “医院有急冻箱吧?”秋宇翔对着陈忆问道。 “应该有。”常寻芝的反应让陈忆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件事似乎又和那个古墓联系了起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联系秋宇翔没有明说,但是他也不好直接询问,只得老实地回答道。 “走,我们出去吧。” 秋宇翔说完便平举着折扇,走出了停尸房。郝建和陈忆则立刻分别向各自的上级汇报这里的情况,就连秋宇翔和常寻芝的对话也一字不露的做了讲述,两人同时在心里感觉,龙津这个地方,可能要出大事了。 “这个尸蜕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像是活的一样?”看着放在急冻箱培养皿里一动不动的那个微小东西,蒋玉纱疑惑地问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秋宇翔在来时路上先放下了尸蜕出现带来的预示,全神贯注地在思考着怎么祛除剩余病人体内的这东西。将尸蜕交给专家组人员后,他并没有看见这群人惊异的眼神,脑子里各种方法不断提出,又不断被他排除,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稳妥的办法。 “哎,要是胖子在这就好了。”他心里暗自叹息道。尸蜕并不属于yin灵范畴,对付这种东西,符门还是有一套办法的。但是孔方现在还在国外,最快赶过来也需要两天时间,可是这些人还不知道能够等待如此长的时间,听专家组的人说,部分人已经开始心跳有了异常,只是没有第一个病人那么明显而已。 突然被蒋玉纱这样问,秋宇翔有点为难起来。想到之前凌玉事情上她的那种态度,他不知道是否应该据实向她解释。这几次和蒋玉纱接触,他都尽量避免提及这类的东西,就怕两人之间好不容培养起的那丝默契,又被破坏了。 冰雪聪明的蒋玉纱一看见秋宇翔的脸sè,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嗔怒地白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这世界上确实有一些很奇妙的事情,对于这些,我还是能够慢慢接受的。” 秋宇翔突然觉得心花怒放似的,脸上不由带起了一丝微笑,目光炯炯地盯着眼前这个女人秀气的背影,手中折扇不由得轻轻拍打起来。 “尸蜕这个东西,在古籍上也没有多少记载,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但是只要有这个东西出现,绝对是一大灾难。”发现蒋玉纱那白皙的脖子在自己的注视下又爬上了一层红晕,秋宇翔知道该见好就收了,回到正题,解释起来:“尸蜕据说是生灵的尸体被埋入一个特殊的地方后,经千年不腐,才会偶然诞生的东西。千年古尸,不腐为妖,当古尸复活的时候,原本的皮肤早已死去,新生肌肤已孕育而生,这层老皮就将蜕去。这些蜕去的老皮,部分因为附着在尸体上吸收了千年的光华,在蜕去的一刹那便具有了灵智,成为了活物,名尸蜕。这些东西不入五行,不转轮回,以生灵血肉为食,而且极难消灭。” “那就没有办法了?”蒋玉纱着急的问道。 “不,”秋宇翔却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说道:“根据古籍记载,尸蜕吸收生灵血肉达到一定程度,会自行消亡。” “这……这是真的?”蒋玉纱对于这个结果很是诧异,想不到在这世界竟然还有这样的生物。 “我也说不准,没有亲自看见过。不过从这只尸蜕的情况来看,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一个人的血肉绝对不足以撑死它,剩下的病人,情况堪忧。” 秋宇翔苦涩地摇了摇头,对于尸蜕这种只在书籍上出现过的东西,他确实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 “尸蜕不分yin阳,但是有个特点,对阳气旺盛之物极其贪恋,生灵的血肉恰好就是这类充满阳气的东西,所以才会附身在人的身上。我之前猜测尸蜕xing好**,应该对于极yin之物没有抵抗能力,现在已经被证实。但是要消灭这些东西,暂时却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 望着在急冻箱里像冬眠一样的尸蜕,秋宇翔无奈地说道。在停尸房内,常寻枝的五雷之法能够将这尸蜕逼出体外,但是对其根本似乎并无损伤。而且那只是一具活尸,如果用在剩余病人身上,那五雷之力在逼出尸蜕的同时,肯定会将其寄主一同毁灭,这个方法不能通用,所以此时的秋宇翔才伤透了脑筋。 “小秋,这东西真是你在那具尸体里面发现的?”此时,刘教授拿着一叠分析报告,满脸疑惑的走了过来。 得到秋宇翔肯定的答复后,刘教授一脸的惊异,不敢相信地说道:“根据分析,这东西绝对不属于现在已知的任何生物,应该是一个新品种。初步分析属脊椎动物,雌雄同体,而且这只应该还属于幼期,没有完全发育成熟。” 接过刘加收递来的一叠报告,封面便是在电子显微镜下这是尸蜕的全貌。放大了无数倍的尸蜕,整体呈现淡黄sè,有一个椭圆状的头部,没有眼睛,牙床突出,牙齿呈黄sè,和身体颜sè极其相似,密密麻麻一排,就像两把梳子似的。整个身体有如一条小蛇,但是没有鳞片,全身盘旋着,给人一种yin森的感觉。 “这个生物牙齿为角质齿,是原始xing状,从你的描述和我们的分析来看,这种生物是一种寄生生物,可以钻进其他生物体内,以寄主血肉为实。这种生物在进食时能够散发出一种奇怪的味道,能够影响寄主的中枢神经,让其感觉不到疼痛,我们猜测这也是造成感染者身体僵硬的原因。不过现在已知的脊椎类寄生生物及其少见,想不到在这里却发现了一种。” 刘教授在讲述时,丝毫没有因为发现新物种而有一丝的兴奋。这种原始生物的构造近乎完美,已经进化到了一个高度。即使隔离起来,似乎也不会死去,现在能用的方法几乎都试了一遍,但是均无效果。眼看病人的情况越来越危急,他们也是一筹莫展、毫无办法。 “现在也许只有一个方法能够勉强试试了。”秋宇翔皱着眉头,踌躇许久才说道。 “什么办法?”现在已经山穷水尽的刘教授,就像突然抓住了一根稻草的溺水人一般,两眼放光地问道。 “这办法只有我能用,你们没法帮忙。” 尸蜕天生对yin冷气息比较排斥,而混元扇内蕴含的极yin之气正好是它的克星,他可以尝试将这股力量渡入病人体内强制将尸蜕逼出。但是这是一个必须仔细同时要耗费大量灵力的工程,这个办法能否奏效,体内灵气能否坚持到所有病人都治愈,秋宇翔也毫无把握。 “对你有影响吗?”蒋玉纱看着秋宇翔的神sè,关心地问道。 秋宇翔望着她眼中的关切,突然觉得信心大增,淡淡地摇了摇头。有些东西,他自己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了。 第一百零五章 驱虫 此时的秋宇翔,眼中的担心越来越浓,在天眼之中,孙蕙兰的原本蛰伏的魂魄已经开始慢慢紊乱起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随着全身血肉的躁动,似乎隐藏在她体内的尸蜕已经开始苏醒了。明白时间已经不多,他不能再慢慢寻找了。双眉一皱,秋宇翔收回了在病人体内流动的灵力。 回退的灵力迅速犹如cháo水般涌回了混元扇内,接着乌黑的扇体突然涌出一道金光,转瞬即逝,病房外的众人丝毫没有觉察。而此时,在孙蕙兰体内,却已经是另外一幅模样。 混元灵力在秋宇翔突破化神境后,便拥有了纯阳之力,yin阳转化随心所yu,现在他将灵力转为纯阳之气,凝聚于扇体与病人接触的手腕处。既然找不到尸蜕所在,那就引蛇出洞,用它最喜爱的阳xing之物引诱它主动现身! 经混元扇转化后的灵气充斥着一股猛烈的刚阳气息,刚在孙蕙兰体内出现,便引起了她剧烈的反映。原本缓缓流动的血液,此时在秋宇翔神念中,正在慢慢加速流动,她的身体也微微颤抖着,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嘴角的白沫也不受控制地滴落了下来,嘴里不自主地发出呜呜的低喃声,整个人就像中邪似的躁动起来。此时,与电脑相连的生命维持系统发出了滴滴的预jing声,显示着病人全身状态已经到达了临界点了。 “不行,我一定更要进去!”王教授现在是再也忍不住了,不顾年迈的身子,一把推开了有点错愕的蒋玉纱,就要进入病房。 “王教授,请止步。”突然,从众人身后传来阻止声,常寻芝带着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拦在了老人前面:“现在这里被划为军事管辖权,任何人不得进入。” 看着常寻芝在自己眼前晃动的那个鲜红的本子,王教授没有再说什么,眉头紧皱的他张了张嘴,还是将心中的焦急压了下去,转头继续盯着病房,思考着什么。[.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而他身后的刘教授等人,在常寻芝出示了那个本子后,也强压下了心中的疑惑,继续关注起一边的进展情况来。 常寻芝松了一口气。这边的情况在她通知了道盟后便得知了,在不远处她便感受到了病房里充斥着的那股阳刚之气,明白秋宇翔也许正在用什么办法治疗那位病人,现在不能被被人打扰,因此她不得不拿出权威,强制将这群教授压制住了。 和蒋玉纱友好地点了点头,她便没再理会那群教授,眼睛盯着病房里的秋宇翔,脑中却响起了道盟高层听说尸蜕出现时的那略带恐慌的语气。 “这是要出大事了呀。”常寻芝心里暗自猜测道。 情况果然不出秋宇翔意料。 混元灵气散发出的纯阳之气,对尸蜕是个巨大的诱惑。原本毫无异常的孙蕙兰身体内,随着血液流动的不断加速,在秋宇翔神念的感知下,在她的人中位置,突然有了异动!血液在人中凝结,从外表上,病人此位置就像在皮肤下慢慢耸起了一个小包,直到小指甲大小时便没再增长,而全身的血液依旧源源不断的往这个小包输送着。 大约两分钟左右时间,这个小包突然破裂了,从那里秋宇翔明显感觉到有一个有生命的东西似乎从血液中孕育而生。这个东西和之前发现的尸蜕很是相似,只是体积略微显得有点偏小一号。这只尸蜕仅仅在原地停留了十几秒,似乎闻到了混元灵力散发出的纯阳气息,径直向着病人手腕处游走了过来。尸蜕游走的路径不是顺着人体内的血脉,而是按照经络的位置从头部缓缓向下移动,在身体表面形成了一道涌动的突起,很是怪异。 “病人身体里有东西!”在病房外随时监控着病人身体状况的工作人员,一直全神贯注的盯着那显示屏,此时突然大叫了起来。 几位教授立即被吸引过去,盯着那显示病人身体状况的屏幕仔细观看起来。在红外成像扫描之下,孙蕙兰身体每根血脉因为充斥着大量急速流动的血液,在成像仪下清晰可见。还有一个指甲大的东西,若隐若现,从人中处缓缓向手臂方向移动着,很是怪异。 “这就是那个尸蜕?”众人心中都升起了一丝疑问。 在病房里,秋宇翔已经清晰感觉到了尸蜕的移动,他心里也不由微微紧张起来。就在尸蜕即将到达手腕混元扇碰触之触时,他明显感觉到了这个东西移动速度猛然加速,以之前几倍的速度向手腕处shè来。 秋宇翔大吃一惊,连忙将灵气从孙蕙兰体内撤出,迅速再分出一丝灵气,通过混元扇转化为极yin之气,涌入孙蕙兰体内,刚好将激shè而来的尸蜕一下包裹住。 灵力传来一阵颤动,秋宇翔很清晰的感受到原本充满了一股旺盛生命力的尸蜕就像被刺激了似的一下猛然收缩了起来,原本指甲大的东西立时变小了一倍,移动速度也顿时减缓。 发现这个办法奏效,秋宇翔立刻加大了对孙蕙兰体内灵力的输送,同时牵引着这股灵力慢慢向手指处移动,准备从那里强制将尸蜕逼出。这团包裹着尸蜕的灵气如他预料般慢慢向着手指移动,距离他预设的地方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可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秋宇翔感觉到被灵气包裹着的尸蜕突然一阵颤动,并且一直持续着,就在他莫名异常时,尸蜕突然从身体中间部分断裂成了两段!断裂的部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别长出了头和尾,形成了新的两只尸蜕! 这两只新形成的尸蜕比原来那只小了一半,同时保持着刚才的速度也在颤动着。接着,两只尸蜕又分裂成了四只、八只……尸蜕在不断分裂着,数量也成倍增加,虽然大小越来越小,但是所形成的面积却是越来越大,眨眼功夫,竟然又蔓延出灵气团的趋势。秋宇翔焦急的加大了输入灵气的数量,但是似乎跟不上尸蜕群增加的速度! 眼看着尸蜕范围快不受控制了,秋宇翔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突然收回了那股yin冷气息,转而纯阳之气犹如cháo水般涌向了还在不断扩散的尸蜕群! “我看你能吸多少!” 尸蜕群遇上纯阳之气,就像闻到腥的猫一般,扑向了这团“美食”。原本已经肉眼不可见的尸蜕,在刹那之间,竟然身躯暴涨,一下超过了原本的指甲大小!孙蕙兰的手掌已经肿的就像一个发散的馒头一般,布满老茧的右手不断有一股股突起再涌动着,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攒动似的。 阳气还在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尸蜕的身体似乎已经暴涨到了极限,已经没有再增大。就在秋宇翔感觉体内灵气快难以为继时,尸蜕的身体竟然就在孙蕙兰体内一个个接连爆裂开来! 和扩散速度几乎相同,仅仅十几秒的时间,原本充斥在孙蕙兰手掌出的尸蜕就像吃撑了似的纷纷爆裂,一只也未剩下。而病人此时的手掌,也被爆裂产生冲击里撕裂开来,鲜血直流,很是恐怖。但是随着尸蜕在孙蕙兰体内的消失,原本僵硬的身体随之慢慢软化了下来,恢复了正常,而她口角流淌的白沫也停止了分泌,呼吸平稳,似乎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秋宇翔将灵气在孙蕙兰体内再次流转了一圈,并未发现其他异常后,便收回了灵气,抬起了混元扇,现在他脸sè有点苍白,体内混元灵气已经十去仈jiu,连忙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吞了进去。 在孙蕙兰手掌发生异变时,几个教授就忍不住再次向冲进病房,但均为常寻芝阻拦了下来。她很明白,那时的秋宇翔已经到了关键时候,是容不得半点打扰的,直到他收起了折扇,她才让一直提醒吊胆的众人进入了病房。 发现有人进入病房,秋宇翔默默离开了病状,站在一旁恢复着体内的灵气。刘教授等人则焦急的对病人全身进行检查起来。 “马上对对病人进行全方位检查。”王教授对一旁的医护人员吩咐道,同时眼带怪异的瞟了一眼秋宇翔。从病人体征上看,除了手掌处的伤痕,似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可是在他们眼中,秋宇翔也仅仅是站在了病人身边,什么也没做,这样也能治病? 蒋玉纱安慰了黄鹂几句,发现秋宇翔脸sè有点虚弱,连忙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 “你没事吧?” “没事。”秋宇翔微笑着摇了摇头,就在这段时间,他体内的灵力在丹药帮助下已经回复了不少,脸sè也好转起来:“她应该没事了。” 听闻黄鹂母亲没事,蒋玉纱除了一丝喜悦外,更多的却是对秋宇翔的担心。这个男人再她面前一向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什么事都难不倒他一般。可是现在,仅仅在孙蕙兰身边站立了一会,虽说治愈了她,但是秋宇翔的脸sè却是异常的苍白,神情也有点虚弱,不禁让她心中充满了担心。 “病人……病人体征一切正常。”一个医护人员通过各种仪器检查后,目瞪口呆地说道。 几个教授现在完全被震惊了,眼中充满了不敢相信的神情。这个病症在他们看来没有半年时间根本不能治愈,可是秋宇翔却仅仅在病床前站立了一会,孙蕙兰便奇迹般的被治愈了,这点在他们看来,完全就是一个神迹。 望着几个教授yu言又止的神情,秋宇翔拍了拍折扇,淡淡说道:“我们抓紧时间将剩余的病人治愈吧。” 有了这次经验,他对尸蜕这种东西有了十足的把握,虽说体内灵气可能支撑不到全部治愈,但是他希望能够尽量在最短时间内治好剩余的病人,如果尸蜕一旦成为成熟体,他也不知是否还有把握能够对付了。 蒋玉纱在一旁看着还未恢复正常的秋宇翔,心中充满了担心,但是她并没有组织,她知道,这个男人并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在这件事情上,他一定会有分寸的。 第一百零六章 震动 除去已经完全死亡的旷工,还有十二名病人,秋宇翔在一天时间内,耗费大量的灵力与jing力,终于全部治愈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便被通报给了zhèngfu,再三确认后,并确保医院再无被感染者后,医院的戒备被撤除了,所有领导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对伤者进行慰问。笼罩在整个医院的yin霾散去,不论是医护人员还是病人及其亲属,脸上都露出了兴高采烈的神情来。而此时的最大功臣,秋宇翔,却正坐在院长办公室,恢复着体内的灵力。 一圈治疗下来,秋宇翔体内灵力几乎耗尽,经脉就像干涸的土地似的,内视之下还发现了一些微小的裂痕。即使有守圣一脉的灵丹相助,可是这次几乎伤到了根本,灵力恢复速度很是缓慢,看来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是不能恢复如初了。 “你真的没事?”蒋玉纱坐在秋宇翔旁边,担心地问道。 秋宇翔摇了摇头。手中混元折扇因为不断的转换灵力,现在输送入他体内的灵力也非常缓慢和稀少,但是结合丹药的作用,他的身体也在慢慢好转。 “你说你那么拼命干嘛,休息一下再治疗也可以嘛。”对于秋宇翔的所作所为,蒋玉纱都看在眼里,心中很是感动,想不到这个一向淡然的男人,在面对病人时,却是不留余力。 秋宇翔苦笑了一下。他之所以如此卖力,一方面是因为尸蜕成为成熟体后的危害他不敢尝试,必须尽快将这些东西消灭。而另一方面,在他内心深处,看着蒋玉纱对病人担心的神情,他忍不住想要为她解决一切困难。现在她脸上隐隐闪现的那丝喜悦,让秋宇翔觉得自己并没有白忙活,心中也很是安慰。 常寻枝之前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道盟高层打过来的,她顺便将这里的情况进行了汇报。道盟对龙县古墓石门上的古老符字极其重视,这个电话主要是告诉她已委派了一名长老到达龙县,需要他们两人会合,共同探寻古墓。常寻枝并没有耽搁,和秋宇翔说明后便离开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而秋宇翔因为身体原因,暂时并没有一同前往,他准备休息一晚后再赶赴龙县。 “宇翔!宇翔!快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治愈这些人的。”院长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猛的撞开了,方捷一脸兴奋地跑了进来,急匆匆地问道。直到戒备解除,他才进入了医院,听闻病状已被秋宇翔解决,问明地方后,马不停蹄地便冲向了院长办公室。 一进门,便看见秋宇翔和蒋玉纱并排坐在沙发上,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有点融洽,方捷一时楞在了当场,脸带尴尬地说道: “额,要不,我先出去?” 他这种yu盖弥彰的做法,让蒋玉纱一下羞红了双脸,忍不住白了秋宇翔一眼。秋宇翔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好气地说道:“进来吧,你心里也好奇的紧吧。” 方捷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讪讪地坐了下来。不过一想到正事,立刻又将刚才的话问了一遍,眼带好奇地盯着秋宇翔。 秋宇翔想了想,将有关尸蜕的事情简单讲述了一遍,至于如何治愈那些病人的,他只是大概说了一下,就这样,也让两人满头的雾水。就在方捷准备继续询问时,秋宇翔脸sè却突然一变! “马上离开这里!快!”秋宇翔一把抓住蒋玉纱的手腕,在两人还在错愕的时候,便立刻急匆匆向门外走去。 方捷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紧跟着秋宇翔两人走了出去。在走廊里,三人赫然碰见了王院长正带着一群人往这里走来,来不及和他们打招呼,秋宇翔低声说了一句话后,便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医院大门走去。王繁身后的张东林也是诧异地看着眼前疾驰而过的三人,原本听王繁说这次医院能够度过难关,多亏了一个年轻人,应该就是刚才过去那位,刚才擦肩而过时秋宇翔和王繁说的话他也听见了,脑子里除了错愕就是不相信。(.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不过还没等他仔细考虑,就在秋宇翔三人身影消失在医院大门口时,一股强烈的地动山摇般的感觉立即从脚底袭来! 医院里顿时响起了各种器械摇晃的声音,病人、亲属和医护人员纷纷叫了起来。站在走廊上的人似乎因为剧烈的摇晃都站立不稳,全部扶在了墙壁上。玻璃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伴随着一两声噼啪的破裂声,整个医院刹那间慌乱起来。 “立即组织疏散!”张东林扶着晃动的墙壁,对着眼前脸sè有点苍白的王繁大吼着。剧烈的摇晃声此时已经盖过了一切声响,一直未停歇的晃动让张东林心中顿时被一股担忧充斥着。 王繁也算临危受命,不等地震停歇,立刻组织相关人员开始了撤离。好在经过之前的地震,所有人心里对此也有了一个适应过程,在撤退过程中也算有序,并没有发生其他问题。在医护人员的护卫下,病人纷纷被送出了医院。停车场里尚未撤出的帐篷现在倒是起到了作用,周围全副武装的军人也让病人及其亲属心中有了一丝安定。 地震持续了有三分多钟,当一切停歇下来,整个停车场已经被人占满,人口攒动,纷纷用惊恐的眼神望着慢慢停止晃动的医院大楼。 张东林等人几乎是最后离开医院大楼的,当他出来后,立刻召集相关部门负责人,就地震后的相关工作进行了安排。zhèngfu的工作秋宇翔几人自然管不到,看着周围满是穿着病服的病人,一些甚至还被医护人员放在担架上抬着,方捷心中充满了一股后怕。这种震级的地震,他也是第一亲身经历,回想着几分钟前看着那摇摇yu坠般晃动着的医院大楼,不觉得全身渗出了一层冷汗。 “你……你怎么知道?”蒋玉纱脸sè也有点苍白,抓着秋宇翔的手就一直没有放开过,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着,话语之间充满了一丝恐慌。 “没事了。”秋宇翔轻轻拍了拍蒋玉纱的手背,将体内还未恢复完全的灵气渡过去一丝,慢慢平复她有点激动的心情:“我有些特殊办法,能够感知到。” 就在几分钟前,秋宇翔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动从地底传来。经历过古墓那一出后,他明白肯定又是地震,只是震中应该没有在这里。但是这股力量相比古墓那一拨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其中充斥着的狂暴能量,是前一次的几十倍,让他心中也是震惊不已。 抬头望向龙县方向,秋宇翔心中充满了一股担忧。刚才的那股地动,从方向上判断应该是古墓那边传过来的,这里已经感觉到如此强力的地震余波,在震中位置,情况可想而知了。可是因为地震,通讯已经被迫中断了,那边的情况一时之间不能得知,同时从现在的状况来看,驱车前去也是一个问题,秋宇翔暗暗心急。 因为心中考虑着古墓那边的情况,秋宇翔并未发觉他的手一直轻抚着蒋玉纱的手背,眼前的玉人已经从地震的惊恐中回复过来,满脸通红的看着正思索着什么的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蒋玉纱发现,自从在龙津和秋宇翔相遇后,自己脸红的次数明显增多,但是在内心深处,对此似乎并不是十分的抗拒。 看着眼前一男一女“执手相望”相望的场景,方捷苦笑着摇了摇头。周围的病人在医护人员的疏散下,正在井井有序的移动着。几个帐篷和原先搭建的板房被临时征用做了病房,医护人员正在对一些重症病人进行检查,所有人似乎都动了起来,他们三个原地呆着的人,一时之间倒成了让人瞩目的焦点。 “咳,咳。”方捷忍住不轻咳了一下,提醒两人:“现在我们干嘛?” 被方捷的咳嗽声惊醒,看了看周围的人群,秋宇翔突然发现似乎有一个人正从不远处的板房内走了出来,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三人后立刻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你的仰慕者过来了。”因为背对着那人,蒋玉纱并没有发觉,秋宇翔略带醋意的说道。 蒋玉纱有点奇怪,转头望去,发现康昆正一脸焦急地向她走来,回过头白了秋宇翔一眼,没有理会康昆,眼带关切地问道: “你的身体没问题吧?要不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蒋玉纱的反应让秋宇翔心中很是舒服,虽说不至于吃康昆的醋,但是他也止不住心中的七情六yu。微笑着摇了摇头,他拍了拍两人还未松开的双手,轻声说道: “你有事忙去吧,我可能要去龙县一趟。注意自己的身体,有什么情况你可以通过部队联系,我向你有办法的。” 蒋玉纱嗔怒地瞪了秋宇翔一眼,缩回了被他一直握着的手掌。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要联系一个人,部队肯定是有办法的,秋宇翔的意思她很明白,张家在军队的关系几乎遍布整个华夏,有什么事和驻军联系肯定没有问题的。轻轻点了点头,蒋玉纱忍不住又嘱咐了几句,便转身向着迎面而来的康昆走去。 康昆老远便发现了蒋玉纱和秋宇翔相互握着的双手,虽然明白两人是未婚夫妇关系,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心中的那股酸涩,妒火中烧地狠狠望了秋宇翔一眼。两人似乎并没有多说什么,蒋玉纱简单的和康昆聊了几句,便向着板房走去。康昆再次瞪了秋宇翔一眼,也急匆匆的跟着向那边走去。 康昆嫉妒的眼神秋宇翔自是看见了,但他还犯不着为这么一个男人动怒。淡然地笑了笑,转念便开始考虑起接下来的行程。 方捷在一旁将整个过程都看在眼里,望着秋宇翔那不屑一顾的表情,他忍不住在心里暗自腹诽了几句。 “我要去古墓那边,现在道路应该有塌方,你等道路通畅了在过去吧。”秋宇翔思考了一下,知道打消不了方捷心中的好奇,只得如此说道。 方捷深深叹了口气,他也明白现在自己可能去不了龙县。和身怀绝技的秋宇翔不同,在本质上他还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看着秋宇翔的身影消失在远处。 第一百零七章 盗洞 看着眼前盘曲的山路上,当中被一旁山体上滚落的几人高的巨石压断,不时还有许多细石从滑坡的山体掉落下来,前方的道路已经完全被堵死,就是这里,也随时会发生塌方的危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越往龙县方向赶去,那弥漫在空气中还未散去的浓烈地气,让秋宇翔心中的不安逐渐加深。回想来时在路上看到的一切,倒塌的房屋,惊恐的人群,哭号的亲人,到处都充斥着一股大灾后颓废的景象,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面对巨大的落石,秋宇翔身子微微一倾,双脚灵力灌注,整个人在空中划出一道身影,犹如展翅大鹏一般跃过了那几块拦路巨石,轻轻落在后面。望着前方布满了从山体上滚落下来的大小不一的石头,秋宇翔皱了皱眉,继续向着龙县方向赶去。 此时,在龙县古墓发掘现场,考古队员已经完全撤离了这里,到了一处空旷地方聚集。在已经被清理干净的墓道里,常寻枝和一个道装老头正站在自来石旁,仔细打量着已经布满细小裂纹的墓道壁,两人脸sè都有点难看。 九个壁龛此时都掉落在了地上,碎裂成了几块。当地震发生时,两人刚好赶到发掘现场,只看见一群人惊恐地从墓道里争先恐后地跑出来,那位老道脸sè有点发青,在地震发生的第一时间,他便感觉到了此次震中应该正好就在古墓所在位置!感受着那股从地下狂涌而出的地气,修为高深的他也忍不住脸sè大变。 常寻枝的脸sè也极其不好看。经过询问,她明白了就在地震发生的同时,这群人竟然罔顾自己的命令,擅自开启了甬道内那扇雕刻着古老符字的墓门!而怂恿之人,就是考古队的副队长吴明。 当时常寻枝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那yin森的目光却让吴明心中直打鼓。他之所以会怂恿老师自行开启那扇墓门,面上的说法自然是时间紧迫,必须尽快发掘古墓中的文物,而且这里余震不断,古墓又深埋地底,如果有什么不测,那将会是文物界巨大的损失。可是在他内心深处,却完全不是这么想的。从常寻枝等人的态度,他暗自猜测也许接下里的古墓发掘工作会撇下考古队,这对急需一份沉甸甸的考古成果让他能够凭上职称的吴明来说,这次考古重视程度绝对不比他老师低。如果就此打住,那考古发掘出的东西自然和他这个副队长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在私心作祟下,他怂恿起老师,擅自开启那道新出现的墓门。 可是就在他们刚打开那道墓门的同时,一股惊天动地的巨响却从古墓内传了出来,同时大地开始剧烈摇晃起来,所有人再也顾不得发掘,纷纷向外跑去。古墓深埋地底,如果一旦塌方,所有人都别想活命,因此才有了常寻枝两人看到的那一幕。 “这群无知的人呀。”容灵子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他们也许不知道自己到底打开了一扇什么样的门吧。” 常寻枝默然地点了点头。站在墓道里,一股股yin冷的风不时从古墓内呜咽着吹出,暴露在空气中,刺激得皮肤止不住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按理说古墓应该是一个封闭的场所,不可能会有风往外吹来,看来里面可能已经发生了什么异变,让两人有点措手不及。 “你说的那个人能否感到?”容灵子突然转头对着常寻枝问道。他对这个师侄口中提到的年轻人很是感兴趣,年纪不大,修为却颇高,在现在这个社会,已是极其难得的了,也不知此子是福缘深厚得到了某位大德的传承还是名门之后,如果是散仙,他不由升起了一丝爱才之心。 容灵子的神情常寻枝一览无余,他心中的想法也猜测到了几分。因为答应过秋宇翔对其身份保密,所以她并没有告知师门他具体身份。对于这个师叔的打算,她也只能在心中暗自叹息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师叔,”常寻枝在面对容灵子时,态度很是恭敬:“现在通讯完全中断了,而且因为地气影响,传讯纸鹤也无法送出,暂时无法和他联系。而且他一口气将现在出现的尸蜕全部消灭,我看也损伤不小,短时间内是无法到达了。” 容灵子对秋宇翔能够解决尸蜕也是极其吃惊。在神宵派传承的古籍里,也有对于这个东西的描述。对于尸蜕,他们的五雷正法正好是其克星,原本以为要现行去龙津市的他,听闻事情已经解决,强忍住了心中的好奇,转道直接来到了这里。因为根据现在的情况判断,尸蜕的来源,很可能和这个古墓有关,与治人比较起来,深谙五雷正法的他,觉得还是直接来这里探明真相要更有把握一些。 “那我们先进去吧。”容灵子虽说对秋宇翔这个人很是好奇,但是在内心深处却还是不认为一个青年能够帮上什么忙,思索了一下,便直接向着甬道内走去。 常寻枝自然无法拒绝师叔的安排,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的神sè,勉强跟着容灵子进入了甬道。 当秋宇翔历尽辛苦到达发掘现场时,常寻枝两人已经进去大约有两个小时了。陈忆因为负责古墓这边的安保工作,所以是和两人一起过来的。此时发现秋宇翔突然到来,心中有点惊讶。据他所知,因为地震从龙津到龙县的道路出现了多处塌方,不能通行,而秋宇翔明显是刚从龙津赶过来的。不过转念一想从开始接触这个男人开始,他所展现出来的种种神奇举动,他似乎有点了解了。 “常小姐吩咐了现在不许任何人进入古墓。经外围勘测,古墓墓道在地震中局部出现了裂痕,现在进入可能有点危险。”发现秋宇翔似乎有进入的打算,陈忆提醒着说道:“对了,考古队的副队长吴明罔顾命令擅自发掘古墓,已经被我们拘留了。现场的考古队工作人员也被我们疏散到了县里的安置点,这里就留了一对人马进行jing戒。” “摄制组怎么样了?”秋宇翔突然问道。 “没事,只有一个摄像人员有点轻伤,其余人员都安全疏散了。” 秋宇翔放下了心中的担心,并没有立刻进入古墓,而是站在原地,重新思考了起来。 这里的事情是因为一起盗墓事件而发生的。那货盗墓贼似乎并没有得手,而且因为其身上佩戴的石牌,让秋宇翔也追踪到了这里。盗墓贼盗墓时被工人发现,之后逃逸,并发生了和jing察火拼的事情,除了一人外,其余人都逃逸了。在和陈忆的交谈中,他也了解到,尸蜕感染的第一个矿工正是当初第一个发现盗墓贼的人,被zhèngfu遣散后,矿工在一周内因为尸蜕入体继而发病,同时感染了和他有过接触的人,这才导致了后面的事情。 尸蜕因为存在的特殊,加上周围的环境,应该就是从古墓里流窜出来的。但是那名矿工并未进入古墓,唯一能有联系的就是那群盗墓贼了。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分析,盗墓贼并未进入古墓,而且就已死亡的那名盗墓则来看,其也并未被尸蜕入侵,那这些尸蜕又是从何而来的呢?那群佩有石牌的盗墓贼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思索之间,秋宇翔又来到了当初陈忆为他们指明的那个发现盗墓贼的地方。 以前几天因为下过雨,地面上到处都是积满了雨水的小水坑,看着那个一米多宽的土坑,秋宇翔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抬头望着有点yin沉的天空,联想到周围无数的小水坑,秋宇翔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意识到了之所以让他感觉异常的地方。 按照之前的雨量,这个一米多宽的土坑虽说不至于被雨水灌满,但是应该也有一些积水的,但是现在反观这里,除了坑中的泥土有点湿润外,一丝积水也没有。这种情况只说明一个问题,这个土坑的深度绝对不止表面那么浅。 以这个推测为基础,看来当时那群盗墓贼所打的这个地洞,很有可能已经深入到了古墓内,因此古墓内的尸蜕才得以重见天ri,伺机钻入了那名旷工体内。 秋宇翔没没有犹豫,立刻叫来了陈忆,让他派出几个人,以这个土坑为中心开始进行挖掘。随着几人轻松的将越来越多的泥土挖出坑内,陈忆的脸sè也随之变的有点难看起来。秋宇翔站在一旁,现在坑内的jing察几乎已经看不到头顶了,随着一铲略显黄sè的泥土被抛上来,他的表情开始凝重起来。 现在已经挖到夯土层了,看来他的判断并没有错误,那群盗墓贼很有可能已经挖穿了墓顶,至于他们进入古墓没有,现在还不好判断。 “到底了!”土坑内挖掘的jing察此时大叫了起来。 在坑底,接着微弱的亮光,看见看见几块两巴掌大小的青砖相互交错着暴露在了空气中,在转头之间,是一些密实的黑sè东西,最后边的几块已经被敲落,露出了一个一人多宽的洞穴来。在青砖之下,是黑乎乎的一片,不时有阵阵yin冷的微风从洞口吹出,很是诡异。 “这应该就是墓顶了。”摸着转头之间那黑sè的接缝,秋宇翔暗自想到。这些黑sè的东西是铁水灌注后填充进这些缝隙的,一般是为了防止盗墓贼进入,不过看来这里已经被那群盗墓贼打通了。 “你们守着墓门和这个洞口,别让任何人进入。”虽说他并不是陈忆的领导,但是秋宇翔还是以严肃的口吻吩咐道。从那一丝丝泄露出的冷风中,秋宇翔感受到了浓烈的yin邪之气,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是承受不了这些yin气侵袭的。 见陈忆并无异议地点了点头,秋宇翔转身一下跳入了那个黑漆漆的洞中。 第一百零八章 棋局 古墓里的气温比外面平均低了大概有几度,深处黑暗的空间,一丝cháo湿的霉味在鼻尖流窜,透过头顶照shè下来的光线,只能看见周围不到一米左右的范围,感受着古墓里的那股yin气越发浓重起来,秋宇翔心中升起了点点不安。开启天眼,在黑暗中的古墓一览无余。 这应该是古墓的一个侧室,面积有几十平米,中间摆放着一张石床,七尺见方,这地方应该是陪葬人的专用空间。在石床前方有石屏风,床上方有铜叶装饰的帐钩一副。铜叶有的掉到石床上,有的掉在地上,显然是帐子腐烂了以后所致。床上的石枕头上,积满了灰尘,有一条黑糊糊、很厚的痕迹,应该是腐朽了的衣服。在床的两边站立着一排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石头侍女,共三十个,侍立在一旁。有的手里拿着毛巾、梳子这些东西,有的则举着盘子,像是侍奉进餐。 在这个侧室秋宇翔并没有发现棺椁,有两道石门位于石床的前、后两方,三者成一线,并且两道门是敞开着的,门上并没有门闩和门锁,似乎墓主人并不惧怕别人来盗墓一般。秋宇翔皱了皱眉,感受了一下空气中yin气的波动,慢慢向石床后的那扇石门走去。 门后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全部用青砖铺就,和他之前进入墓门后的那条甬道几乎一模一样。秋宇翔对此心中暗暗咋舌。从刚才那个侧室里石俑的刻工和技法,他判断这个古墓的历史应该比之前预测的要更加久远,至少也可以追溯到西周时期。那时的砖,价格绝对不比丝绸一类的便宜,整个古墓如果全部都用青砖铺成,即使天子可能都达不到这个标准。他一时对墓主人的身份极度好奇起来。 在甬道的尽头,又是一扇石门,和墓道后的那道门相同,在这石门上,也同样雕刻着一个古老的“封”字。此时这道石门也是敞开着的,一步跨进后,又是一个和前面房间相同大小的石室,甚至连布局摆设都极其相似,只是石俑的数量更多,大概有近四十个。在石室后面,依旧有一扇石门敞开着。 对于这个古墓的结构,秋宇翔有点诧异。就已经走完的几个墓室来看,这个古墓的布局很是奇怪,极其不规整,这在历史已经发掘或记载中绝对是独一无二的,但是他心中隐隐觉得,这个古墓的布局应该是有深意的,可究竟为何,他现在也还不得而知。 连续走过了这样的墓室有四个了,秋宇翔心中暗暗焦急起来。常寻枝两人已经进入这里近两小时了,这个古墓并没有什么分支岔路,按理说应该碰到他们才是,可一路行来,除了那些大敞开的石门,似乎找不到一点他们进来过的痕迹。就在秋宇翔加速向前通过的时,穿过第四个甬道时,他发现了一点异常。 这个石门依旧刻着与前面石门相同的符字,不同之处在于,这道石门是关闭着的! 几步走到这个石门前,秋宇翔细心的发现,在下面有一些微小的粉末,轻轻一吹便飞散开去,应该是石门打开时摩擦掉落的。干燥的粉末说明这扇石门应该刚被打开过,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又被关上了。在这种地方,打开墓门后,绝对不会有人会刻意的将门在关上,而现在在这个古墓里出了他,应该就只有常寻枝两人了,难道他们出现了什么意外? 双手放在石门上使劲推了推,却发现这堵门纹丝不动的屹立在这里,秋宇翔微蹙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青光,体内灵气聚集双手,出乎意料的,在灵气灌注之下,这扇石门轰的一声被打开了! 一丝亮光从门后透了过来,秋宇翔一步跨了进去,却发现常寻枝和一位道装老人正满脸诧异地看着他。常寻枝表情愣了楞,发现进来之人是秋宇翔,立刻高声喊了出来: “别进来!” 秋宇翔反映也算迅速,闻言下意识得就要往后退去。但是他的速度还是慢了一拍,身后的石门就像装了弹簧一般在他刚刚进入时便极其迅捷地轰隆一声巨响关上来。巨大的冲击力激起了一阵气浪,吹拂的秋宇翔衣衫猎猎作响。 常寻枝身子定格在了当场,脸上闪过了一丝无奈。她身后的老者也露出了后悔的神情,望着那扇已经关闭的石门,摇了摇头。 秋宇翔意识到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转头看着那扇和墓壁严丝合缝般融为一体的石门,好奇地打量起来。 “我们进来时也这样,这里什么通讯手段也失效了,看来咱们是被困在这里了。”常寻枝走上起来,脸sè凝重地说道。 秋宇翔敲了敲石门,传来一阵沉闷的回响,这块石门看来极其厚重,通体是用以整块青石凿成的,强行破开很有难度。 “我已经试过了,全力一击仅仅能让石门颤动两下,根本不能破开。”容灵子必经经历过的事情比常寻枝多的多,即使被困在了这里,还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感觉,微笑着说道。 秋宇翔打量着这位老人,心中暗自惊讶。从这个老者身上隐隐传过来的灵气波动,昭示着他已经达到了化神四转的修为,和秋宇翔一样。在现今这个年代,修为能够到达如此境地的,已经算是凤毛麟角了,想不到道盟随便一人,便有此修为,他心中不由对道盟的实力有了新的评判。 “秋宇翔,散修。”秋宇翔同样微笑着点了点头,主动介绍自己。守圣一脉不属任何宗派,说是散修也并无过错。 “容灵子,神宵派长老。”容灵子有点惊讶,从秋宇翔身上,他竟然感觉不到任何的灵力波动。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要么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一个普通人,要么他的修为已经达到化神六转以上,能够隐藏自己的气息。前者肯定不可能,但是要说这个年轻人修为已经突破化神六转,他心中也是决计不相信的。 似乎发现了容灵子的疑惑,秋宇翔笑了笑。在混元扇的掩护下,化神四转的他便能隐藏自己的气息了,容灵子不能感知自己的修为也属正常范畴。主动发出一丝属于自己的气息,秋宇翔发现这个老人脸上出现了一丝震惊。 “化神四转!” 虽然对眼前这个青年已经高看了,但是想不到却是一个和自己修为相当的人!这点让容灵子极其惊讶。在他眼中,常寻枝等人已是天资聪颖的天才一类人物了,年纪不大便已达化气九转巅峰,凝练出了三昧真火,眼看就要突破化气,和自己年轻时比起来已经高出了一大截。可不成想,竟然还有更加妖孽般的存在。这个青年年纪绝对不超过三十,却已达到自己一生所能到达的最高高度,容灵子不由放下了身段,看向秋宇翔眼神也平和的许多。 “你和师叔合力,不知能不能打破这扇石门?”常寻枝思量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征询着意见。 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师叔,一个是守圣当代传人,不论身份还是修为都高出她一大截,也难免在面对两人时,常寻枝会采取这样的态度。 容灵子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却发现秋宇翔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现在的灵力还未恢复,也就相当于化神一转左右的强度,没可能打开的。”秋宇翔露出了一丝尴尬,他全身灵气要恢复到巅峰状态,没有一、两个月是不能的,而且刚才他试了试,灵犀咒也失去了效用。 容灵子和常寻枝听闻后,脸sè也闪过可惜的神sè。到达化神境,在这个灵气匮乏的年代,灵力的每一次亏损,恢复起来都是异常的麻烦,看来短时间内是没有指望了。 “看这个古墓的设计,很可能会有一些机关暗道,再找一找吧。“容灵子思索了一下说道。 在常寻枝两人分头仔细查看的同时,秋宇翔也仔细打量起这个墓室来。 这个墓室大小比之前几个墓室要大许多,不同的是,这个墓室只有刚才进来的那一个门,除此之外,全是密实的青砖。在正中,有一张石床,床上有石质矮桌,左右各有四个石俑侍立着,都穿戴着武士的衣冠,身上佩着利剑。看着石俑的穿着,秋宇翔更加肯定这一定是西周时期的古墓。而且就古墓的规模判断,很有可能还是王侯一级的。 秋宇翔慢慢走近石床,发现床上的石桌上笔直地刻画着纵横交错的直线,在这些直线的相交处,yin阳相刻着一些圆形状钮扣般大小东西,看模样倒像是一个围棋棋盘,不过纵横线条分别只有十道。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容灵子和常寻枝两人都将这里仔仔细细检查过一遍了,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出于直觉,两人觉得关键还是在这个石桌上,但是上面的东西围棋不像围棋的,一点头绪也没有。 “这是弈枰,也就是我们熟知的围棋。不过这个东西应该是战国以前才有的,现在我们的围棋是在这个基础上慢慢发展演变而来的。”秋宇翔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眉头不由深皱了起来。 这盘棋很是怪异,yin阳相刻的棋子可以看做黑白两子,而此时棋盘上,一方摆出九星连环阵,将对方的长龙死死压制住,但是却不能彻底切断。双方形成了一个僵局,似乎谁先动一子,便会被对方全力扑杀。这种胶着的状态让秋宇翔一时之间有点入神。 “这东西能破解吗?”容灵子虽说对围棋并不在行,但是也略微懂得一点,看得出这盘棋就是一个生死局,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是没有办法破解的。 秋宇翔点了点头,在守圣一脉的古籍上,他看见过此类布局的解法,但是他并没有立刻破解,他心中在暗自担心。 这个古墓布局诡异,处处透露出一股封镇的气息,而且从这个石桌下面,隐隐传来的yin邪之气也让他心中忐忑不安。如果贸然解开这看似关键的东西,说不得就会产生一些巨变。以他现在的状况,能不能够对付接下来有可能出现的意外,他心中并没有底气。 发现秋宇翔还在犹豫,常寻枝忍不住出声提醒道:“这里的空气没有多少了。” 秋宇翔猛然一惊,他忘记了这一点。虽说这里三人的修为都不算低,但是如果没有空气,也无法支撑太久,除了解开眼前这盘死局,似乎也没有其他的方法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秋宇翔严肃地对容灵子说道:“前辈,解开此局的方式我知道,但是以我现在的状况无法cāo作,只能麻烦你了。” 容灵子似乎也感受到了秋宇翔的凝重,慎重地点了点头,走到了棋盘旁边。 “大家要做好准备,解开此棋局后不知会发生什么异变。”秋宇翔再次提醒道,发现两人都严肃地点了点头,也走到了石桌一旁,用手指了指棋局的几个地方,说道:“局方而静,棋圆而动,以法天地,破而后立,在此布九星长蛇阵。” 随着秋宇翔的指点,容灵子聚集全身灵力,飞快地在棋盘上移动着。看他一下苍白下来的脸庞,可见移动这几个棋子绝不想表面上那么容易。 “阵成!” 眨眼之间,棋盘上的格局大变。九星连环阵被破解,所压之龙挣脱桎梏,翱翔天际! 而就在此时,大地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第一百零九章 古尸 大地的摇晃让三人脸sè大变,这股震动很清晰的从脚底狂涌上来。墓室里摆放着的石俑轰的一声纷纷倒地,有些立刻被摔裂成了几块。震动并没有持续多久,仅仅十秒左右的时间,当大地停止颤动,在寂静的墓室里,三人都听到了一声极其清脆的咔咔声。 声音是从石桌上传来的。 此时的石桌,从中间部分开始断裂开来,一条条细缝仿佛蛛丝般爬满了整个棋盘。随着这声声响,一丝丝黄sè的烟雾从缝隙之间流窜了出来。 “墓毒!闭气!” 鼻尖还残留着那丝刺鼻的气味,略微带点苦味,看着那犹如雾气一般飘荡出来的黄sè烟雾,秋宇翔脸sè一变,立刻说道,同时手中混元扇啪的一声打开,对着这袅袅升起的黄烟便扇了过去。 升起的黄sè烟雾并没有随风而逝,反倒一头顺着扇子方向扎进了混元扇内。所有黄烟犹如轻纱一般在空中飘舞,划出了一道黄线,眨眼之间便被混元扇吸收的一干二净。容灵子诧异地看着秋宇翔手中的折扇,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发现墓毒没有再继续涌出后,秋宇翔暂时松了一口气。望着那遍布裂痕的棋盘,一时之间,他也不知是否应该继续下去。 “我们没有选择。”容灵子知道秋宇翔在担心什么,暗叹一口气,一巴掌对着已经破败不堪的棋盘挥了过去。 一股白sè的气劲顺着容灵子的手掌涌出,轰隆一声狠狠击打在了棋盘之上。早已破裂的棋盘顿时四分五裂,碎块四溅开去。随着棋盘的破裂,一个一人宽度的黑洞出现在了三人眼前。同时,原本缓缓流出的yin邪之气就像炸了锅似的狂涌着从洞口喷shè出来,那冲天的yin气让三人脸sè一变。 “这……这yin气……”容灵子紧皱着眉头,这股yin气重所蕴含的能量几乎不下与他,这样一个古墓中突然出现了庞大的yin气,让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反应。 和一心只在门派中修炼的容灵子不同,历经生死的秋宇翔立刻做出的反应。这股yin气久经为何产生现在不得而知,但是如果任由这股yin气扩散,一旦泄露出古墓,与大量世间阳气接触,yin阳苟合,后果就难以预料了。 看着秋宇翔迎着那不断喷发的yin气直接跳入了洞中,容灵子脸上犹豫了继续,转头对常寻枝说道: “你就呆在这里,不许跟来。” 话音刚落,他便跟着秋宇翔消失的身影也跳入了洞中。 洞口距离下面地面并不是很深,大概也就六米左右的高度。当脚踏在实地上时,秋宇翔左右望了望,左手突然涌出一团三昧真火,对着一旁挥了过去。真火在黑夜中划出一道黄sè的轨迹,笔直的扑到了墓壁上。借着火光,可是看见在墓壁上有一条突出的犹如轨道般用青砖葺成的突起,里面还有一些液体在晃动着。真火掉落在了这些液体里,突然轰的一声,液体被点燃了。熊熊的火势顺着这条轨道仿佛一条火蛇顺时针方向迅速蔓延开去。眨眼之间,整个墓室便被一条拦腰燃起的火带所照亮。 这是一个八十多平大小的墓室,有九根半人多高的石柱不规则的散落竖立在其间。立柱上分别摆放着一面十几公分大小的铜镜。在这些立柱后面,靠着一面墓壁,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棺椁。从外表上看,漆黑漆黑的,光亮照人,静静躺在那里,弥漫在整个墓室里的yin气就是从这个棺椁里面散发出来的。 就在秋宇翔打量着整个墓室时,容灵子也跳了进来,扫了一眼整个墓室,感受着那股yin气,脸sè有点难看。 “这里似乎也没有出去的路。”他忍住不说道。 可是秋宇翔似乎并没有听见他的话语,正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石柱上的铜镜,在思考着什么。见他没有回应,容灵子也毫不在意,慢慢走到了那个巨大的棺椁面前端详起来。 这个棺椁有近两米宽、一米多高,整体由上好的梓木做成,通体漆黑,即使已经存在几千年,依旧光彩照人。在棺木下方有一些,薄薄的石片,光滑透亮,在火光之下闪着晶莹的亮光,捏在手中,似乎还颇有弹xing,很是怪异。 “这是云母石。古人认为,云母石是石的根,此石质韧,前人常用它作镜屏,也会用在墓中作防腐材料。” 秋宇翔神sè有点怪异,容灵子忍不住询问了一声。 “这些铜镜上面,都刻有古符字,和墓道里一样,为北斗九星。而且这九面铜镜也是按照北斗九星的顺寻摆放的,在这里出现,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秋宇翔神情严肃的说道。 就在这时,原本静静的棺材内,突然传出了一阵急促的笃笃声,就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敲击着棺材盖似的。两人脸sè一变,纷纷退后了几步,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异响连连的棺木。 随着这诡异声音的响起,棺木内的yin气却减弱了些许,耳边缠绕着那直入心扉的击打声,秋宇翔脑中突然闪过了一道灵光。 “后退!” 一步向前,秋宇翔啪的一声再次打开了混元扇,调动起体内所剩无几的灵气,通过折扇形成了一道薄薄的保护层,散发着淡淡yin冷的气息。 容灵子在秋宇翔喊出的时候便退了两步。对于这个和自己相同修为的年轻人,他并没有任何轻视,这就是同级别的修炼者之间的相互尊敬。而且秋宇翔给他的感觉很是神秘,感受着混元扇散发出的比棺木那股气息还要冰冷的yin气,他内心深处涌出了一股深深的忌惮,这个年轻人立刻被他归为了不能得罪的一类。 就在容灵子念头丛生的时候,眼前的棺木突然啪的一声从棺盖处炸裂开来,几点黄sè的光晕从棺木里漂浮了上来,悬浮在半空中,微微左右摇摆着。 “尸蜕!”秋宇翔心中暗自叫到。 和他预判相同,在龙津发现的尸蜕源头确实是在这里。那之前的猜测应该就仈jiu不离十了。只是那群盗墓贼的目的现在他还不清楚,难懂说真的因为是刚好在打通古墓时被旷工发现而来不及进入吗?此时的秋宇翔也没敢想太多,目不转睛的看着棺木上方越来越多的黄sè光点,他心中也忐忑不安的,不知由混元扇形成的极yin光幕能否骗过这些尸蜕。不过他敢肯定的是,如果容灵子暴露在空气中,那他一身浓烈澎湃的阳气绝对会成为尸蜕攻击的首选目标。 “玉宇清虚,神宵奉命,天地四方雷甲,奉旨驱邪,赦令!” 看着不断从棺木里升起的尸蜕,容灵子脸sè严峻,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将体内灵气灌入。整个剑身叮的一声瞬间绷直,在虚空中划出一个剑花,口中念念有词的说道。 在离古墓地底几十米的地表,此时已是夜晚,天空被乌云笼罩着,不见一丝星光。古墓位于一片丘陵地带,平时少有人际,加上刚刚发生的地震,整个区域呈现出一股颓败的迹象,这里现在也仅留有几个jing察进行jing戒。初冬的夜晚有些yin冷,陈忆忍不住拉了拉领口,双手呼了一口气,相互摩擦才能带给他一点暖意。就在此时,他诧异的抬头望了望乌云密布的夜空,原本漆黑的天空,似乎有一丝亮光闪现,还没等他反映过来,一道粗壮的闪电便划过了夜空,笔直向着古墓劈来! 当巨大的轰隆声传入耳际时,闪亮的雷电已经劈到了古墓上方,距离陈忆也不过几十米的距离!突闪的亮光一下照亮了陈忆那张惊恐的力量,在大自然的威力前,人类显得如此的渺小,一股巨大的冲击力随着古墓上方的山体四溅开来,他一屁股便坐在了泥地上,呆呆地看着前方的一个巨大土坑,久久说不出话来。 而在古墓深处,那道透过山体径直袭来的闪电不偏不倚地击在了棺木上。那团黄sè的点点光晕在雷电威力之下发出了吱吱声响,还没等逃逸开去,便化为了粉末飘散开去。整个棺木也发出了轰的一声,木屑四散开去,棺盖被分裂成了几块,嘭的一声掉落在墓室地上。 灰尘随着如此大的动静在空中飞舞,等一切都平息下来,空气中冲刺着一股木材被烧焦的味道,看着再也没有黄点升起,寂静无声的棺木,秋宇翔满脸的无奈。因为灵力全部灌注到混元扇上,对于身后容灵子的举动当他意识到时已经晚了。这个棺椁内很可能就有古尸,容灵子这一天雷劈下去,虽说尸蜕被消灭了,但是更麻烦的事说不定还在后面! 收拢折扇,秋宇翔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已经被掀开的棺木旁边。 整个棺木内部被雷击后,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之中。棺木共有五层,最外面两层用梓木建造,厚度有十几寸左右,紧贴着这两层大约四寸左右宽度的棺木颜sè较深,木材纹理也极其密实,应该是用椴木打造的。最后两层却不是木材,而似乎是某种动物的皮,在雷击之下,显现出点点黑斑,散发出一股皮革烧焦的味道。 在这层皮革周围,贴尸之棺内壁下方,布满了一层黑糊糊的东西,应该是丝绸之类腐朽后堆积而成。在内层棺木上方的四个角落,分别有一小截钉子似的东西,用手一摸,光滑无比,颜sè有点黄中带白,应该是某种动物的牙齿,起到固定那些腐朽的丝绸作用。 让人惊讶的是,在棺木正中,躺着一个身高八尺的男尸。这个尸体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穿着的衣服早已**,成为一层覆盖在身体上的黑sè的东西。此男尸面目栩栩如生,历经千年竟然丝毫没有**的迹象,就像活生生的一般。在这个尸体周围,有一些泛着红光的小点,应该就是死去尸蜕的尸体。 “这……真是邪乎。”容灵子看着眼前这个就像活人一般的千年古尸,忍不住低声叫了出来。 就在此时,原本静静躺着的这具尸体却突生异变! 第一百一十章 星变 两人耳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在这个寂静的墓室里显得很是诡异。顺着声音传来方向,目光集中在了这具古尸相叠而放的双手上。和苍白的脸庞不同,这双手黑得就像烧过的木炭似的。不过此时,这双手就像干涸的大地一般,一丝丝龟裂的痕迹在慢慢扩散,耳中那怪异的声音便是这层黑sè皮肤破裂产生的声音。 就在两人还在打量的时候,一阵轰隆声再次从地底传了上来!大地再次摇晃起来,但是很之前几次不同的,这次的摇晃似乎有点奇怪,摇动两三次就会停歇几秒,然后再次晃动,如此反复了几次,就像在大海中的船舶被海浪一阵阵拍打着似的。 轰隆! 大地似乎厌倦了这样的反复,最后一阵巨大的力量从地底涌出。秋宇翔就感觉自己像是盒子里的饼干一般被人一阵摇动,感受到这股力道的涌出,他和容灵子两人一下从棺木旁边跳开了。 装着那具古尸的棺椁砰的一声四散开去,木屑纷飞,夹杂着一些黑sè的粉末,历经千年的棺木在这巨大的震动中化为了灰烬。放下挡在身前的手臂,秋宇翔的目光立刻被棺材所在的方位所吸引。 没有任何的支撑,那具古尸在如此巨大的震动中竟然纹丝不动,并且就那样诡异的漂浮在半空中,原本从尸体里源源不断涌出的yin气也消失殆尽。在古尸身下,还残留有一些云母石碎屑,此时却已经成为了粉末,夹着一些黑sè、黄sè的东西。古尸因为衣物早已**,现在光着身体,身上肌肉健美匀称,肌肤晶莹剔透,似乎还有一些荧光在流动着。一头及腰的长发有一大半掉在地上,发丝乌黑,整个尸体就像熟睡的人一般那样飘在虚空之中。 “诈尸了?”容灵子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低声自言自语道。 秋宇翔苦笑着摇了摇头。果不其然,容灵子那一记天雷,不仅将尸蜕消灭了,还产生了更加可怕的后果。(.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天雷xing属纯阳,而这个古尸已经在地下掩埋了几千年了,在这悠久的时间之中,肯定产生了一些异变,不然也不会让其保持尸身不腐,还滋生出了尸蜕。不过即使如此,得极yin之气滋养的古尸也不见得有多大的危害,也许会继续如此下去,等待属于它的机缘到来。可是yin差阳错的,这个深深掩埋在地底的古墓窜入了阳气。也许是地震,也许是那群盗墓贼,阳气的涌入让这具得天独厚的古尸得以yin阳交合,激活了覆盖在尸身表面的尸蜕。被阳气刺激而复苏的尸蜕,慢慢脱离了尸身,让这具古尸开始了新一轮的复活! 即便如此,按照尸蜕复活的速度,这具古尸如要完全复活,也不是朝夕之事,可不成想,容灵子的这记天雷倒是帮了它的大忙。天雷击溃了附身在古尸身上的尸蜕,同时也给这具古尸注入了一丝复活的契机!打量纯阳气息的涌入,yin阳交泰,让这具古尸开始产生了灵智。在古代,记录的那些诈尸的事多是在一个雷雨天气,其实也正是这个原因,天雷的轰击,是对那些有违天和的东西以示惩罚,但是大衍之数四十有九,在毁灭的同时,也留下了一丝契机,被天雷轰击的尸体,如能扛过去,有大部分都能产生灵智,成为另外一种有别于人类的存在。 和之前在东市遇见的紫僵不同,这种经天雷锻炼而生的僵尸,极难对付,况且这个古尸存在的时间绝对比那具紫僵久远,能经几千年尸身不腐,所积累的yin气更是不可估量,从刚才它散发出来的那阵阵yin气便能猜测一二,如果这个古尸一旦复苏,后果是秋宇翔不敢想象的。 可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整个墓室再次突生变异! 刚才的那场巨震,似乎打破了围绕在整个墓地的某种东西。原本空气凝重无比的墓室,此时却飘荡起了阵阵yin冷的微风。(.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股诡异的风吹拂过那几个依旧屹立着的石柱时,放在顶端的铜镜突然发出了叮的一声脆响。随着第一声的响起,接连九声,就像有人一次敲击了九面铜镜似的。九声轻响,似乎唤起了一股沉睡在古墓中的气息。秋宇翔两人猛然觉得,整个墓室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同了,看着那个还悬浮在半空中的古尸,那熟悉的yin气又再次从它身上散发了出来。 墓室里的温度骤然降低,围绕在周围的火圈似再也承受不住这接连而来的折磨,火舌渐渐回缩,光亮也带上了一丝冷冷的气息。十几秒的时间内,原本熊熊燃烧的火圈便被已经完全充斥整个墓室的yin气硬生生压制,墓室回归了黑暗。 就在此时,在古墓外还惊魂未定的陈忆却再次发现了异常。原本闪过一道雷电后便恢复了黑暗的天空,这时却出现了一颗闪亮的星星!这颗亮星孤零零的悬挂在夜空之上,止不住让人产生一股孤寂的感觉。 “不是卫星吧?”陈忆从地上爬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过接下来夜空中出现的变化,却让他立时目瞪口呆。 在这颗孤星不远处,接连突兀地出现了一颗颗星星,这些星星一共九颗,成勺子状,赫然是北斗七星。不过此时此时的七星一旁,分别还有两颗星星,原本肉眼根本不能看见的两颗暗星也亮光闪闪的悬挂在了一旁! 北斗九星! 漆黑的夜空中,这九颗星星就像明灯一般诡异的出现!更加让人诧异的是,这九颗星星初始也就那样静静悬挂着,并无什么异常,可是眨眼之间,这些肉眼可见的星辰似乎开始慢慢移动了起来!阳明、**、真人、玄冥、丹元、北极、天关和辅、弼两星竟然在缓缓靠拢着!千百年来,这九颗星辰都是各司其职、互不侵犯,可就在此时,这些形成却像打破了常规!北斗九星就像有一张巨手在摆弄似的,慢慢排列成了一条直线! 就在九颗星辰成为一条直线时,墓室里也同时发生了异变。嗡嗡作响的九面铜镜,似乎受到了天上北斗九星的影响,一面接着一面莫名亮了起来! 漆黑一片的墓室被这些亮光慢慢点亮,当九面铜镜都发出耀眼的白光时,整个墓室就像一个巨大的灯泡似的,充斥着刺眼的亮光,纤尘毕见!这些光亮刺的人眼睛生痛,秋宇翔用手臂轻轻挡了挡,他心中却被一股不断滋生的不安所吞噬着。发觉似乎有点不对劲,他抬头一看,却发现青石修葺的墓顶就像被一层水纹包裹似的,充满了一股流动的荧光。 这时,距离古尸最远的一面铜镜突然熄灭!与此同时,天上那颗代表着天之太尉的明阳星也暗淡下来,眨眼之间便归于黑暗,而在墓顶上,两个古符字突兀的呈现,就像用水墨一笔而就般,“阳明”两字已赫然出现。后面的铜镜接连熄灭,几吸之间,墓顶便一字排开了九颗星辰的名字,当最后一个“弼”字出现时,整个墓室再次回归了黑暗。这个字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古尸上方! 虽说眼前一片漆黑,但是对于一直开启着天眼的秋宇翔而言,并没有多大影响。在他眼中,墓顶的那些符字犹如水纹般晃动着,北斗九星的名字都悬挂在头顶时,这些墨字却突然就想有了生命一般,摇摆着对着下面的古尸便飘了过去! 转头看向那具依旧轻轻漂浮在半空中的古尸,秋宇翔赫然发现,随着那些字体的流入,在古尸七个转轮中,升起了点点的星火!初始这些点点亮光并不强大,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字体的不断融入,星星之火已可燎原,而且相互之间似乎在遥遥呼应,有渐渐连成一片的趋势! 虽说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秋宇翔的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能让这些符字全部被古尸吸收! 被脑中的这个念头牵引着,秋宇翔聚集起全身所剩无几的灵气,再次打开了混元折扇! “吾以守圣之名,定,赦!” 混元扇爆出一轮金光,向着最后一个悬挂在墓顶的弼字轰然而去!金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亮光,直直击打在了正脱离墓顶向着古尸飘去的符字上。符字被混元扇涌出的金光包裹着,飘落的势头立刻缓了缓。而在此时,古尸微微颤抖了几下,就像在召唤着这个符字似的。弼字摇晃了两下,向着古尸所在方向挣扎了两下,但还是没有挣脱混元扇的桎梏,并且慢慢向着秋宇翔的方向一点点移动过去。 秋宇翔脸sè有点苍白,他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和自己对持着,向着相反的方向拉扯着这最后一个符字!体内混元灵力不要命的向着扇身灌注,现在他体内灵力几乎已经干涸,可是半空中的那个符字只是慢慢得向着自己移动,距离混元扇还有不小的距离!而对面的那股拉力,却是越来越大,几乎就快超过他的力道! 看着眼前的一切,容灵子虽说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也看的出来,秋宇翔似乎正在和一股力量争夺着这个符字。一旁的古尸颤抖的越来越厉害,而那个符字也停止了移动,悬浮在半空中,似乎秋宇翔的力量已经到达极限了!短短时间内发生的一切,让他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一心修炼的他确实修为高深,但是却并没有多少对付yin邪东西的经验,但是古尸身上那越发浓厚的yin气,让他知道现在该如何选择。 几步走到秋宇翔身边,左手放到他肩膀之上,体内灵力顺着经脉缓缓流入了秋宇翔体内。 “我来帮你。” 感受着体内原本干涸的灵力渐渐充盈起来,秋宇翔点了点头,对这股涌入体内的灵力没有半点截留,一股脑都输入了混元扇内!只见混元扇周身金光大盛,悬浮在半空半天乜有动静的符字,也加快了速度向着两人漂移过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威胁 就在符字慢慢向秋宇翔手中混元扇移动之时,大地却突然再次震动起来!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突兀地从地底涌了出来,轰隆一声,坚实的地面青砖飞溅,露出了一个大洞,从地底激shè起一道黑影,夹带着冲天的气浪一下冲断了连接着符字和混元扇的金sè光线。断线的符字快速的回缩,一下便没入了古尸的体内。 因为体内全部灵气都灌注入了混元扇内,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冲击之下,秋宇翔和容灵子两人都接连后退了几步,前者更是忍不住直冲胸口的那股反噬之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容灵子也是脸sè有点苍白,眼眸中带着一丝震惊,目瞪口呆地看着此时出现在那具古尸身边的黑sèyin影。 此时的古尸泛起了点点白光,围绕周身,就像处于漫天繁星中一般。在那闪烁的光亮照耀下,一个yin影若隐若现的孤零零站立在一旁。这是一个一米八左右的身影,周身套着一件黑sè斗篷,看不清面容。 “你是什么人?”看着这个随着地下那个大洞出现的人影,容灵子心中觉得诡异无比,忍不住问道。 秋宇翔没有说话,内视了一下体内的情况,极其糟糕,几乎一丝灵力也未留下,只有混元扇还在缓缓地输送过来一股灵力滋润着干涸的经脉,他连忙拿出了一颗丹药,一口吐了进去。 人影并未出声,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古尸。 墓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而现在尸体上涌出的白sè光电越来越多,几乎都快将整个尸身都包裹住了。这具古尸也一直未停止微微地颤动,就在容灵子忍不住想要再次询问时,寂静的墓室突然响起铛的一声清脆的响声。从古尸左边耳朵处,一块晶莹剔透犹如钉子似的玉石从耳内掉在了地上。 在古尸右耳处,一个同样的玉石正慢慢从耳内往外移动着,接着同样铛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古尸眼眶、鼻孔等处也纷纷出现了玉石,似乎正在被排出体外。 “组织它!九窍玉石一旦离体,这个古尸也会复活!”秋宇翔经历的诡异事情不知是容灵子的几倍,一看眼前这个场景,连忙焦急地说道。 可是还没等容灵子所有反映,那个在古尸一旁的人影却突然动了!只见他抬起了一只笼罩在斗篷里的手,对着秋宇翔两人所在方向微微一抬!大地微微颤动起来,两人身前的青砖啪啪暴起,整个地面突然像被挤压一般急速向上涌起,轰隆一声,一睹由地表形成的厚实土墙将整个墓室分为了两个部分,秋宇翔两人眼前立刻失去了古尸和那个人影的踪迹。 “大地之力?”容灵子吓了一跳,没听见那人念什么咒语,便有了如此效果,那不是还虚境的人物才有的能力? “那不是人类!”秋宇翔皱了皱眉,在那个人影身上他感觉到了一丝yin邪之气:“应该是和土元素极其契合的妖类。” “那也化神境的大妖了,能够幻化人形,现在怎么办?”容灵子伸手试了试眼前这堵土墙的厚度,如果全力一击,应该能够打破。 秋宇翔尚未说话,只觉得大地晃动了两下,眼前的这堵土墙却突然轰的一声垮塌了!看着空荡荡的墓室,只有那残破的棺木凌乱的散落在各处,原本古尸所在的地方,遗落着九个大小不一的玉石,而那具尸体和人影,都消失无踪。在墓室的顶部,一个直通地表的大洞笔直出现,常寻芝苍白的脸庞正忐忑地通过洞口向下望着。 “糟了。”发现两人都不见了踪影,秋宇翔脸sè大变:“古尸看来已经产生灵智了,现在急需大量阳气调和,外面的人危险了!” 龙县第一中学的cāo场上,现在已经搭起了无数个帐篷,就连学校外的马路也被临时征用了。这里是整个龙县最大的一个安置点。这次地震华夏官方已经证实为七级浅源地震,破坏力惊人,震中正是在龙县。此时龙县的大部分房屋已经倒塌,死亡人数已达到两百多人,失踪人口尚未统计出来,但是从受灾面积来看,也不容乐观。在整个安置点,人山人海,当地的干部正嘶声力竭的安排着,许多失去亲人的群众在呜咽着,更多因为通讯中断无法联系亲友的群众也是满脸焦急,一遍一遍拨打着那看似永远也连接不通的号码。在zhèngfu和军队的努力下,现场还算井井有条。 现在龙县通向外面的一条国道已经暂时抢通,不过因为余震不断,这条生命通道已经反复被阻断了几次了,现在正在全力抢通当中。在此间歇中,几批急需的物资被间断的送进了灾区,加上zhèngfu原本的应急物资,暂时算缓解了一点压力。与此同时,因为龙县为重灾区,受灾不是很严重的龙津市也第一时间派出了医疗小组和大批医疗物质,趁着生命通道抢通的时候进入了龙县。 此时,在安置点的一顶帐篷里,看着临时搭建的病床上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蒋玉纱心中一阵难过。这位老人在地震时因为保护自己的孙女被掉落的房梁砸中了双腿,不得不截肢。但是当听说自己孙女无恙时老人脸上路出的那丝微笑,深深感动了在场所有人。按照主刀医生的口令,蒋玉纱递过镊子,感受着老人紧紧攥着自己的右手,感受着那掌间厚厚的老茧,她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爷爷,那位戎马一生的老人。 “那几位老爷子应该也正忙碌着吧。”蒋玉纱忍不住想到。以那几位老爷子的xing子,现在应该也在担心着这里的人民吧。 “好了。”这台手术主刀的是刘教授,当得知龙县的灾情后,几位老教授不顾阻拦,第一时间带队进入了灾区,不可否认的,他们的经验和技术确实在这里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只是高强度的工作,让几人身体也有点吃不消。 “休息五分钟,立刻救治下一位。”刘教授脱掉手中的手套,叹了口气,语气疲惫地说道。 这个小组的所有人都露出了疲倦的神sè。自到安置点后,他们已经接连进行了五台手术了,每个人眼中都充满了疲惫,可是一想到周围那些群众希望的眼神,众人心中再次打起了jing神,抓紧一切时间休息起来。 蒋玉纱走出了帐篷,脱掉口罩,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现在已是清晨,空气中蕴含的那浓厚湿意顺着口腔流入胸肺,滋润着那有点干燥的血管。周围大部分人都没有睡觉,所有人都在忙碌着,看着人来人往的安置点,蒋玉纱心中被一股隐隐的感动激励着。 “玉纱,辛苦吗?”这时,一个充满疲惫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在地震发生的第一时间付景芝就没有休息过。短短时间内,她带着整个摄制组几乎跑遍了整个安置点,看着那一栋栋倒塌的房屋,听着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她突然发觉,在大自然的威胁下,人类显得多么的渺小。望着那到处奔波的一抹绿sè,发现那无处不在的白sè身影,空中弥漫的那股整齐号子声,她又猛然感受到,在大灾之前,人类是多么的崇高。每人各司其职,她也坚守着作为一名电视人的准则,承担着作为一名媒体人的责任。不记得有多少次塌方的石子就在自己身旁几米处掉落,不知道多少次摇晃的大地在身边张开了噬人的大口,她在各处奔波着,嘴巴已经干裂,喉咙已经沙哑,但是她的身影依旧在各个危险的地方闪动着。当第一手的资料通过军方渠道输送出去时,想到亿万时刻担心着灾区人民看到这些影像时,她觉得自己应该继续坚持下去。 “付姐,辛苦了。”看着付景芝那狼狈的身影,原本一身高档衣服此时也是破烂不堪,暴露在空气中的柔嫩肌肤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血口,蒋玉纱感动地说道。 两个女人相视而笑,所有的疲惫都在这微微一笑中消散了不少。 “你家那口子现在在干嘛?”恢复了一点jing力的付景芝狡黠一笑,打趣地问道。 “什么呀,那家伙我也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听说早到了龙县,也不知跑哪去了。”蒋玉山脸上浮起一团红云,嗔怒地说道。不过语气中那浓浓的担心却是毫无保留的流露出来。 看着蒋玉纱那满脸娇嗔的模样,付景芝一下目瞪口呆起来。眼前这个小美女的xing子她很是清楚,除了她们几个关心很近的人,对其他人几乎都是一副冰山状态,更别说男人了。她只是听说这几次蒋玉纱和秋宇翔相处的不愠不火的,刚才也只是基于对两人的喜爱随口打趣了几句,不成想蒋玉纱却是这幅态度,让她大跌眼镜。原本的冰山似乎被人融化了,她心中也是无比的高兴。 “你们两人……” “付姐!”蒋玉纱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神态有点不妥,但是面对这位姐姐,她也板不起脸来,只得嗔怪地说道。 就在两人相互调笑的时,一团浓黑的乌云从远处慢慢笼罩了过来。 “要下雨了。”付景芝看着突然变黑的天sè,担心地说道。这样的天气对于救灾行动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蒋玉纱没有说什么,看着远方,眼中的担忧越发浓重起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阻拦 “哎,我就知道竹竿让我过来就没有什么好事情。” 就在蒋玉纱两人遥望天际的时候,孔方那肥胖的身子拖拉着从远处走了过来。接到秋宇翔的电话后,他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了龙津。也是他运气好,他所乘坐的飞机是最后一班正常达到目的地的,后面的航班均因为地震原因无限期延迟了。到达龙津后,因为道路阻塞,他只得一个人孤身翻越了多出塌方的山林才好不容易达到了龙县。 “孔胖子?你怎么来这里了?宇翔呢?”蒋玉纱有点惊讶。在东市的时候她便通过秋宇翔认识了这个市侩的胖子,知道别看他吊儿郎当的,但是和秋宇翔却是过硬的交情,现在他莫名出现在这里,保不齐就和那个男人有关系。 “嫂子,你说我命苦不?竹竿一个电话,就眼巴巴的过来了。这不还没见到本人,就要开工了。”孔方语气调侃地说道,但眉宇间却充斥着一股严峻。望着远方慢慢飘来的乌云,孔方从怀中摸出了一叠黄纸一张张数了起来。 “有什么事吗?”蒋玉纱现在已经慢慢接受了秋宇翔所说的那些事情,这个胖子应该也是宇翔所说的那一类人,看他那严肃的模样,她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担心。 “没事,交给我吧。我想竹竿应该也在赶来的路上。”孔方大咧咧地摆了摆手,大步向着安置点外走去。看着他那肥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蒋玉纱却突然觉得心中一紧,似乎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一般。 “玉纱,那是谁?我们要不跟过去看看?”付景芝有点好奇地问道。 蒋玉纱摇了摇头,说道:“那是宇翔的朋友。他们应该有自己的事,我们不用去搀和了。” 蒋玉纱知道如果孔方真有什么事,她们去了也只会是累赘,现在只有祈祷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对那个男人充满了嗔怒,干什么事也不和自己说一声,让自己现在瞎cāo心,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说一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她并没有发觉,在内心深处,秋宇翔的身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记。 在离安置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河滩,时已严冬,江水早已干涸,一大片大小不一的鹅卵石暴露在空气中,呈现出一片颓败的青黑sè。孔方静静地站在河滩之上,在他周围的河床上,几个暴露在空气中的鹅卵石上贴着几张黄sè的符纸,形成一个圆圈包围着他。此时的孔方面sè凝重,手里还捏着一张符纸,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乌云,感受着空气中蕴含着的丝丝凉意,眼眸里充满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乌云渐渐靠近,已经快蔓延到他头顶的那片天空。那片漆黑的乌云张牙舞爪地,肆无忌惮吞噬着晴朗的天空,夹杂着yin冷的狂风,席卷而至。孔方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就在乌云、狂风袭来之时,他突然举起了右手,那张符纸在空中行云流水般划出道道轨迹,口中念念有词: “天道乾坤,无极万物,天地元气听我号令,启!” 手中黄纸突然燃烧起来,以其为中心,周围贴在石头上的符纸纷纷燃烧,在火焰之中,缕缕金黄sè的光晕升起,瞬间分出一道光芒shè向孔方手中正在燃烧着的黄符。八道金线以孔方为中心,形成了一个金sè的盖子,以此为原点,一层淡黄sè光幕向两边蔓延,几息之间便出现了一层连接天地犹如纱幔似的光幕。而此时,乌云也正好移动到光幕所在地方,一和这层淡黄sè光晕接触,其中蕴含的黑sè便减淡一分,同时整个云层就像被阻挡了似得,静止不前,后面的云层不断在前方堆积,原本颜sè淡化下去的乌云,再次变得浓黑起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随着云层的不断堆积,孔方脸sè也越发苍白。手中的黄符已经燃烧殆尽,一个手掌大的金sè光圈围绕在他手中,但是那颜sè也随之黯淡下来。 就在此时,从干涸的河床对面,慢慢走过来一个身影。说起缓慢,只是在视觉上造成的错觉,仅仅十几秒的时间,这个身影便从大江对面的树林中来到了孔方面前不足百米的距离。这是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八尺多高,一头浓黑的长发披散在腰际,随着凉风轻轻飞舞着。男人全身皮肤白皙,鼻梁高耸,薄薄的嘴唇抿着,双眼乌黑,眼白几乎看不见,眉毛不知为何一根不留,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怪异。在男人眉宇之间有一小团乌黑的气团在翻滚着,就像第三只眼睛一般。 当孔方看着那个男人眉头之间的那团黑气时,胸口却像是被重锤狠狠击打了一般,一口心血忍不住扑哧一声喷了出来,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这是什么东西!” 感受着男人身上那团黑气中蕴含着的浓烈煞气,孔方心中巨震。能够在一招之间便破去自己的五方光幕之人,修为可见多么的高深。尤其是那团黑气,给他一种心悸的感觉,丝毫不下与当初在圣山遇见的那个被初代守圣镇压的妖物。 这个男人正是在古墓消失的古尸,只是现在似乎几经开启了灵智,具有了一股毁天灭地般的力量。古尸在穿过五方光幕的时候,身子顿了顿,歪着头似乎思考了一下,看着前面的面sè苍白的孔方,突然身子一震,化为一道利光扑向了孔方。 在五方光幕被破掉的一刹那,孔方便做好了防备。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古尸竟然速度如此迅捷,而且不由分说便动了手,感受着一股刺肌的劲风迎面扑来,他只得双手交叉,结成一方手印,堪堪挡在了这道气浪之前。 轰的一声,气浪与孔方相接,只见他周身突然泛起一层金黄sè的光晕,接着整个人便像飞鸟似的呈抛物线向后倒去,重重掉在了地上。那凹凸不平的河床重重击打在背后,即使有他那一层厚厚的脂肪做铺垫,也摔的他眼冒金星,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要不是怀中的诛地印突然发威,孔方知道就这一下就可以要了他的老命。感受着全身就像被碾压过一样的疼痛,他不由心底冒出了一阵凉意。 古尸并没有停留,发现孔方并未如预期般消灭,它怒吼一声,径直再次向已经倒地不起的他扑了过来。孔方脸sè一下变得煞白,他可不认为凭借自己还不能完全掌握的诛地印会再次发威,感受着那犹如匕首般破空而来的气劲,他心中暗叹了一声老命休矣。 就在此时,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空气摩擦之声,一道红光划过虚空,笔直的向着古尸急shè而来!只听见咣当一声巨响,在距离孔方不足五米的地方,古尸的身影显现出来,在其左肩部位,一道半米来长的伤口赫然在目,深可见骨的伤口翻出层层紫黑sè的肌肉,却没有一丝鲜血流出,而且在伤口处,一层淡淡的黑气笼罩着,整个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在古尸前方,一柄利剑斜插在泥土里,剑身已经布满了裂痕,整个剑柄也缺失了一半,正颤巍巍地晃动着。在两人身后,秋宇翔和容灵子正急速赶过来。而此时容灵子脸sè惨白,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刚才和古尸硬生生的一击,xing命相修的宝剑被震裂,连带着他也受了不小的伤。 “你没事吧?”秋宇翔跃过正低头思考着什么的古尸,一边jing惕着它再次暴起,一边走到了孔方身边。 “这又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你怎么总是遇到这种逆天的妖物。”孔方颤抖着身子艰难站了起来,他发现现在自己双腿都还在颤抖着,无奈地对着秋宇翔说道。 尴尬地点了点头,秋宇翔扔过去一颗丹药,背对着孔方,戒备着说道:“这就是我提到的那个古墓里的尸体,现在应该开启了灵智,急需阳气调和。” 孔方脸sè一变。那个古墓听秋宇翔说可能是西周时期的,那眼前这具古尸可以说已经存在几千年了,所需阳气极其庞大,而现在方圆百里内,阳气最盛的地方就是各个安置点了,如果放任这个古尸,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不对呀,按照你给我的信息,这具古尸既然能够开启灵智,按理说早就形成旱魃了,但是看它气息完全不像呢。还有,你家伙身体没问题吧,怎么一点灵力波动也没有?” 孔方突然想到一些问题,疑惑地望向了秋宇翔。 苦笑着摇摇头,秋宇翔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只得说道:“出了点状况。这个古尸我也很奇怪,也许是在形成僵尸的过程中出了什么状况吧。” “我说两位,现在怎么办?”容灵子有点佩服这两个年轻人在面对大敌时还能谈笑风生的,不过看着那个正目光炯炯盯着三人的古尸,他不得不打断两人的对话。 “nǎinǎi得,管它是不是旱魃了,只有试试再说。”孔方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贴着一张符纸,龟甲状的东西,赫然是在东市用过的对付那具紫僵的珠鳖鱼。 “胖爷的宝贝好不容易恢复了,现在又要浪费。”孔方脸上挂着一丝不舍。珠鳖鱼自从灭掉了之前的紫僵后元气大伤,直至现在才恢复过来。想不到这一下又要用掉,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恢复如初了。 “去!” 伸手揭掉珠鳖鱼身上的符纸,孔方一甩手,一道青光脱手而出,径直向着那具古尸急shè而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危机 珠鳖鱼四只眼睛和六条小腿在离开孔方手掌时便赫然出现,整个身体化为一道青光,笔直向着古尸扑去。一声鹰鸣在空中响起,夹带着滔天的气势青光与古尸碰撞到了一起。 珠鳖鱼六只短小的脚却化作锋利的爪子,牢牢抓嵌在了古尸那白皙的胸口上。此时的古尸发出了一连串怒吼声,一只手一把握住珠鳖鱼,使劲的想将这个贴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拉开。而就在此时,古尸眉宇间的那团黑气剧烈翻滚起来,突然想挣脱了束缚,猛然迸发出来。一层黑气源源不断地从眉心涌出,立刻包裹住了古尸。 “珠鳖鱼?想不到现在还有存世,正是凑巧了。”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从黑雾中传了出来,让三人脸sè一变。 “这古尸不会这么快便灵智大增吧?”孔方满眼惊讶地望着那个被黑气笼罩着的古尸,拍了拍额头不敢相信地说道。 “应该不是。”僵尸开启灵智他不是没有见过,这个声音条理清楚、气血充盈,绝对不是刚开智慧的僵尸所能具有的:“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滚吧!”此时,围绕在古尸周身的黑气越发浓烈,那道洪亮的声音在空中响起。随着话语刚落,黑气猛地一阵扩张,一道青sè光芒划过虚空,重重地掉在了地上。珠鳖鱼现在身体布满了细小的裂痕,眼睛和手脚也重新缩回了甲壳内,呈现出一股颓废的气息。 “我靠,这么猛?”孔方一脸疼惜地捡起了珠鳖鱼,想不到这具古尸如此生猛,硬生生将珠鳖鱼震开了。 “你是守圣传人吧。”此时的古尸一下将围绕在周身的黑气吸附进了身体内,那个白皙的**身子再次出现在了三人眼前。出乎意料的,原本面无表情的古尸,嘴角挂起了一丝调笑,目不转睛地盯着秋宇翔说道。 “守圣?!” 最吃惊的要算是容灵子了,对于秋宇翔的真实身份他早有多重猜测,但是想不到却是当代守圣。(.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和常寻枝仅仅是从其师父口中得知不同,对于守圣一脉,他知道的要多得多。看见秋宇翔并没有否认,容灵子内心先是一阵激动,但是转而又黯然下来。即使是守圣,现在秋宇翔体内一丝灵力也没有,根本阻止不了这具古尸的侵袭。在过来的路上,他已经命常寻枝向道盟发出急令,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等增援人员到达,什么都晚了。 “你是谁?”秋宇翔很肯定在和古尸接触当中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可是这个沉睡了几千年的古尸,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呵呵,”古尸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不屑地说道:“和子那个没用的东西不同,本座现在举手之间便能灭了你们。” “子?”秋宇翔脑中一下闪过在锦城灭掉的那个神秘组织中的一员,jing神猛得一震,大声说道:“你是他们中的成员!” “不错。”古尸并没有否认什么,往前轻轻迈了一步,死死盯着三人说道:“重新认识一下,本座辰,魑魅使者。” “辰?魑魅?”耳中回想着古尸的话语,秋宇翔觉得似乎自己已经揭开了那个神秘组织的一角,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度过此次难关。 孔方对于此事略知一二,而容灵子则是满脸的疑问,不明白两人之间到底在打什么哑谜。看着渐渐逼近的古尸,秋宇翔是不用指望了,他和孔方对望一眼,突然同时行动了! “天道乾坤,无极万物,临!” “玉宇清虚,神宵奉命,东方之雷,去除妖邪!” 一道耀眼的黄光从孔方手中暴起,同时天空中飘荡的乌云也剧烈翻滚起来,一丝丝银亮的光龙在云间闪现。黄龙夹杂着猛烈的气浪扑向古尸,天空中响起一阵闷雷声,一道水桶粗的闪电自天空劈落,也直直涌向了古尸! “哼!”感受到两人攻击中的凛冽之意,辰脸上也闪过一丝慎重,身子猛的一弯,双手撑住地面,暴喝一声:“起!” 大地猛烈摇晃起来,辰周围的河床上,鹅卵石突然左右滚动起来,轰的一声向着天空激shè而去!同时地面就像大海一般上下波动起来,随着两股气浪的袭来,猛然耸起,形成了一堵厚实的土墙挡在了孔方那一击之前。古尸身后的土地同时也涌出一股石流,对着天空急速上升,眨眼之间便迎上了那自天上而来的闪电! 轰隆! 整个河床石屑纷飞,打量的泥土在空中四溅。古尸所在的地方就像被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似的,被漫天的灰尘和无数大小不一的石块所包围。两股力量的撞击,让不远处的三人连连后退,满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想不到两股冲击相撞竟然会产生如此大的效果,孔方和容灵子脸上都涌现出了一股欣喜的神情。可是秋宇翔此时却皱起了眉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爆裂开去的当场。 十几秒过后,孔方两人的脸sè也yin沉下来。在不远处,形成了一个几米深的大坑,在大坑中心,辰半跪在地上,低着头,白皙的身子布满了道道伤痕,很是恐怖。只见他微微颤抖了一下,便缓缓站了起来。一双黝黑的眼眸冰冷地盯着眼前的三人。 “很好。想不到竟然会让本座受伤,你们可以自傲了。” 发现辰似乎除了身上的伤痕一点受伤的迹象也没有,孔方和容灵子脸sè一下煞白,空气突然变得无比凝重起来。 “你不是这具古尸。”秋宇翔此时上前了一步,看着辰,嘴里突然说道。 “嘿嘿,不愧是当代守圣,被你看出来了。”辰不以为意,他费尽心机占据这具古尸,现在已与尸身合二为一,也不怕别人看出端倪来。 就在刚才,秋宇翔从辰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地气,联想到毫无建树的珠鳖鱼,脑中顿时升起了一个想法。 “辰,呵呵。”秋宇翔此时微微笑了起来:“你就是这几次地震的祸首吧,地龙!” “地龙?”孔方两人闪过一丝恍然,那股浓烈的地气他们也同时感受到了,此时一下被秋宇翔点破,立时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大地历经亿万年演变,形成了现在的大陆格局。条条山脉纵贯东西,形成了所谓的龙脉。龙脉经天地滋养,因地势而产生地气,地气凝而不散,谓之地龙。地龙因地脉而生,不具实体,只是存在于天地之中的一股气息。有些地龙因缘际会,会开启灵智,成为类似于yin灵的存在。这种地龙不入五行,不坠轮回,随着地势的变动而流转于山脉之间。因为秉地气而生,这些地龙对土元气天生契合,能够控制大地走向。不过因为产生灵智的地龙极其罕见,一旦产生,也会被具有大能的地师擒拿,所以千百年来,存在于世的地龙几乎闻所未闻。 想不到在这里会遇见一条地龙,联想到之前的几次诡异地震,秋宇翔心中一阵了然。看来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条地龙所为,目的就是为了开启那个被不知什么人封镇的古墓,夺取这具古尸。 “你现在应该不是最佳状态吧。”秋宇翔眼角瞥了瞥一脸防备的孔方两人,对着辰直接说道。 “不错。”辰并未掩饰,一脸坦荡地说道:“破开古墓的九星封地阵耗费了我大量jing力,但是和这具古尸完美结合,要灭掉你们还是轻而易举的。” 秋宇翔眯了一下眼睛,眼眸里青光闪动。在天眼之中,古尸体内,有一黑一银两种能量波动,那股黑sè气息应该就是辰,而那股银sè的魂魄,不出意外,是古尸刚刚产生的灵智,只是现在被辰压制着,强行接管了整个身体的控制权。 “胖子,前辈,将所有灵力输送给我。”秋宇翔暗自对两人示意。如果这个古尸是天然形成僵尸的,他对此还真没多少办法,可是强占其身的地龙却属yin灵一类,以混元扇对yin灵的天生克制,说不得还有办法对付辰。 “行闻录,现!” 在这短短时间内,秋宇翔体内灵力缓慢恢复了一点,召唤行闻录还是勉强足够。白sè玉盘破空而出,一阵雾气涌动后,在其表面形成了一句文字: “地气成jing,名浊龙!” “本君以守圣之名,判浊龙,镇!” 混元扇啪的一声打开,道道金sè光龙环绕其上,将孔方和容灵子渡过体内的灵力一股脑的送进混元扇内,几条金龙顿时金光大盛,向着辰所在方向,在空中划出道道金sè轨迹,凌厉地扑了过去! “嘿嘿,本座知晓你的身份,且能没有后招?”辰不躲不闭,嘴里低声狞笑,径直迎上来这几条扑面而来的金龙。 轰的一声,辰整个身子被金光缠绕。感受着混元扇的平静,秋宇翔脸sè微便。在天眼之下,只见古尸体内的那银sè魂魄被辰强迫迎了上去,黑sè的魂魄则躲在其后面。那银sè魂魄为古尸自行产生的灵智,混元扇对yin灵的压制作用在其身上几乎没有。同时,在和混元灵力的撞击之中,那银sè魂魄似乎正在慢慢消融。 “本座看你们的灵力也所剩无几了,帮助本座消耗掉这最后一点灵智,还真该感激你们。放心,作为回礼,一旦这点力量全部消失,本座一定会让你们很痛快的死去,哈哈哈哈!” 辰一箭双雕的计策成功,忍不住嚣张地大笑起来。作为地气形成的yin灵,对于守圣一脉镇压万邪的混元球还是有很大忌惮的,不过在此情况下,灭掉这一代守圣看来是轻而易举了,说不得自己还会得到这件宝物。想到自己能够亲手灭掉当代守圣,辰不由内心极度兴奋起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破局 在混元扇的压制之下,辰不见衰弱,反而周身上下黑气随着体内银sè魂魄的不断消弱而越发浓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反观秋宇翔三人,因为正和银sè魂魄僵持着,灵气不断消耗,脸sè很是苍白。在辰的狞笑声中,最后一丝银sè魂魄也消失殆尽! “哈哈哈哈!谢谢你们了,现在就让本座送你们上路吧!”当银sè魂魄消失的那一刹那,混元扇涌出的金sè光芒也急速黯淡,几息之间便泯灭于虚空之中。秋宇翔三人接连后退几步,脸sè难堪地望着浑身被黑雾包裹,一步一步向前走来的辰。 三人体内灵力已经耗光,现在半分力道也提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威势越发凛冽的辰慢慢走到眼前。 “你们受死吧!”想到解决了眼前几个人后,整个县城的阳气都将被自己所吞噬,到时不知这具身体会强大到什么地步。一想到这里,他便全身激动的不行,扬起的右手聚拢一团浓密的黑气,就要向已经神sè惨淡的三人挥去。 就在此时,秋宇翔却是脸sè一动。手中握着的混元扇此时竟然不受控制般微微颤动起来,整个扇身沁出一层淡淡的黑光,同时那个得自圣山的白sè玉坠也散发出了一圈圈白sè的光晕。 一黑一白两道光圈交相辉映,看着手中混元扇的异变,秋宇翔有点惊讶,因为他感觉到,从扇身上流转过来的混元灵力竟然在逐步增强!几秒时间之类,体内灵力就回复了一小半。而此时的辰,也突然呆立当场,周身冒起的黑雾汹涌地翻滚着,那高高举起的手臂久久没有落下。 “可恶!”辰发出了一声怒吼,身子不可察觉地左右摇摆了一下,周身笼罩着的黑气竟然开始慢慢往身体内回缩,那略微有点扭曲的面容渐渐显露了出来。 在辰的身体上,从额头开始,白皙的肌肤下渗出点点墨字,从上到下,一共九处,赫然是当时在古墓被古尸吸附进体内的九星名字。九个名字依次显现,每当一个名字清晰的显露出来,混元扇上那个白sè玉坠散发出的光亮便强烈几分,同时通过扇身输入送秋宇翔体内的灵力也随之增加。当九个名字完全在辰身体上显现,玉坠的光亮已经有如一颗璀璨的明星,光彩照人,秋宇翔体内的灵力也奇迹般的完全恢复! 发现这些异常似乎就是那个玉坠所致,秋宇翔尝试xing的将混元灵力输入了玉坠之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和之前毫无反应完全不同,当灵力灌注入玉坠时,秋宇翔明显感觉到此时的玉佩似乎和古尸身上的字体冥冥之中有了一丝联系。加大灵力的输入,此时玉坠突然收敛了所有光芒,转瞬之间再次爆发出比之前更加耀眼的光芒。同时,辰也再次发出一声怒吼,整个身体竟然脱水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萎缩着! “可恶呀!该死的九星封地阵!” 辰的声音现在带着一丝恐惧,丝毫没有了刚才的意气风发。黑sè的魂魄之力似乎被困在了古尸身体内,正挣扎着想从体内逃出。在此期间,古尸上的黑sè字体也忽明忽暗的,体内那一圈黑sè的力量仿佛随时都可能破体而出。 此时秋宇翔顾不得那发生异变的玉坠,从怀中逃出了一把玉石,正是在古墓里遗落的古尸身上的九窍玉。趁着辰现在自顾不暇,秋宇翔猛得一步跃到他身旁,将九快玉石一一塞进了它们原本应该所在位置。当古尸九窍都被玉块塞上时,整个身体陡然之间猛烈的晃动了一下,接着身体就像充气似的迅速鼓胀起来! 秋宇翔一看情况似乎有点不对。整个古尸现在力量内敛,在身体内就像有个随时即将爆炸的炸弹一般,应该是辰被古尸禁锢,力量不得宣泄,被迫要爆体而出了! 三人接连退开了近百米距离,此时的古尸身子已经被撑得犹如一个圆球,面部的已被撑裂,露出了青紫sè的肌肉,身体各处也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裂痕,很是恐怖。而此时,秋宇翔手中的那个玉坠,光亮似乎也达到了顶点,强度没有再增加。这样持续了大约有一分钟左右时间,玉坠光芒忽然内敛,恢复了平常模样,而古尸似乎再也不能支撑体内力量的攒动,突然砰的一声炸裂开来!整个身体四分五裂,向着四周飞溅开去。 随着这声巨响,一股黑sè的雾气在原地快速的蔓延,其中蕴含的yin邪之气也随之逐步攀升。秋宇翔没有犹豫,一直未闭合的混元上黑光早已湮灭,此时涌出道道金sè光芒,对着黑雾所在便挥舞了过去! “本君以守圣之名,判地jing浊龙,镇!” 金光犹如孔雀开屏似的在虚空中蔓延,一瞬之间便再次将整个黑雾包裹住。此时辰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刚从古尸体内挣扎而出,耗费了他大半的力量,原本他处于化神六转左右的修为,至少跌了三个层次,加之秋宇翔体内灵气的恢复,此消彼长之下,一下便被缠绕在周围的金光拉扯着向混元扇内涌去。 此时,大地再次微微颤抖起来,微弱的地气不断涌向空中的黑气,但是这股气息完全比不少抗拒混元扇的吸附之力,整个大地充斥着一股迟暮之意。 “来不及了!”就在辰即将被吸入混元扇时,它怒吼了一句,便整个消失在虚空之中。 大地停止了颤动,看着周围满目疮痍的景象,三个人一屁股纷纷坐在了地上。冰冷的鹅卵石让头脑有点发晕的三人清醒了一点,望着空无一物的前方,脸sè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 所有的事情表述起来纷繁复杂,但是一切仅仅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从开始激斗到结束,也只过去了十分多钟。河滩上的异变让距离不远的安置点的人们都差异无比,当一群人赶到时,看见的也只是一个巨大的土坑和坐在一旁的三人。 “这是怎么回事?”蒋玉纱此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孔方离开后她便担心不已,看着坐在一旁的几人,虽说那位老者并不认识,她还是忍不住走上前来询问到,望着秋宇翔的眼眸里充满了关心。 秋宇翔一下站了起来,因为镇压辰体内灵气又去了一大半,整个身子都有点微微发酸。望着蒋玉纱那关心的目光,他一把抓住了玉人的纤手,微微笑了笑。 “没什么,相信这个地方都会少有地震发生了。” 蒋玉纱眼中闪过一丝激动,看着那些因为地震而流离失所的人们,她心里一直很不好受。虽说秋宇翔也不是什么地震学专家,但是从这个男人口中说出的话,总是给她一种值得相信的感觉。 “对了,刚才龙津市公安局的陈局长电话打到我这了,让你去一趟什么考古现场。”蒋玉纱嗔怒地白了秋宇翔一眼,将手从这个男人掌中抽了出来,说道。 秋宇翔有点诧异,想不到通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抢通了。拿出手机,因为之前已经通过军方的关系和家里报了平安,亲人倒是没有怎么担心他,只是还是有几个未接电话和短信,陈忆的名字赫然在目。 “我去古墓那边看看。”看着已经筋疲力尽的孔方两人了,想到应该不会再有什么诡异的事情了,他准备一个人过去。 “好吧,我在这里等等,我们的人应该快到了。”容灵子必经年纪一大把了,经过这么番折腾,已经有点受不了了。 “我和你一起去。”孔方却出乎意料要求和秋宇翔一起去,他那脸上泛起一丝诡异笑容让秋宇翔止不住心里直打鼓。 在路上,秋宇翔才明白这个胖子为什么会过来。之前在古尸身上泛起的那一些墨sè字体,作为符门传人,孔方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一股符字的力量。当时因为看不清到底古尸身上涌现的是何种字体,但是他很可定,应该是一种很古老的符字,因此他也想去出现这种符字的古墓看看。同时,他对之前那个玉坠的异常也很在意,能够和那种古老符字产生共鸣,看来这个玉坠也绝不是一件简单的物件。 当两人赶到古墓所在山林时,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整个大地裂开了一条深深的裂缝,就像张开的一张大嘴,吞噬着地面的一切,原先搭建的工棚全部倒塌,到处都是倾倒的树木,残枝落叶,现场一片狼藉。裂缝最宽处大约有七米左右的距离,从裂缝往下望去,深埋地底的古墓也被一分为二,黑暗yin森,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息。这里应该是他们在和辰激斗的时候才产生的异变,因为当秋宇翔从古墓离开时,这里还是完好无缺的。 此时陈忆正站在一边,脸sè极其难看,秋宇翔明白原因是什么。当他和容灵子追着古尸离开古墓时,原本在周围jing戒的几位jing察已经遇害了,全身肌肉萎缩,就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内脏一般。秋宇翔明白这是古尸脱困后顺手吸干了几人的阳气造成的,陈忆刚好因为异变晕厥过去,这才逃过一劫,对此他也毫无办法,现在看着一字排开躺在地上的遇难jing察,他心里一阵默然。 “这些是你们无法控制的,道盟那边会有解释。”秋宇翔拍了拍陈忆的肩膀。 “这些都是跟了我好几年的兄弟,想不到……”这个壮汉眼中已有一点湿润,但是强行被他压制着。满是胡须的脸庞微微颤抖着,可见他心里极不平静,想不到醒来后,发现的便是兄弟们的尸体,他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些人的亲人交代。 “罪魁祸首已经被消灭了,这些同志也能瞑目了。”秋宇翔仅仅说了一句便离开了,留下陈忆一人,在原地默哀着。 综合所有事情来看,应该是辰看上了这具古墓里因为异变历经千年而不腐的古尸,但是因为九星封地阵的存在,他并没有得手,因此才会有了这个地方不断的地震,妄想通过此法打开阵势一角。最后他成功了,那群盗墓贼应该就是他的手下,从石牌上雕刻的字体便可看出。盗墓贼完成了辰的吩咐,打了古墓的一角,将世间阳气偷偷输送了进去,进而慢慢腐蚀九星封地阵,从而唤醒古尸,彻底破坏大阵。但是这群盗墓贼也因为尸蜕的出现,意外被感染了,那些逃逸的盗墓贼此时应该也在某个地方,便成了一具具尸体。那些吸附在他们身上的尸蜕究竟如何了,秋宇翔无法考究,只能希望这些人体内的阳气喂饱了这些小虫子,让它们也消失在这个世间。 之后发生的事情秋宇翔几乎都亲身经历了,也不再重复。只是此时在他心里,还有几个疑问:辰为什么独独选中了这具古尸,有什么企图没有?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指这里的异变吗?但是在这里,出了颓败的景象,秋宇翔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辰自称“魑魅使者”,这是否又表示其背后有个叫“魑魅”的庞大组织?所有的一切,似乎已经慢慢开始明朗,但是秋宇翔却总觉得自己还是身在一团团迷雾之中,当自己知道的越多,才发现似乎有更多的谜团在等待着自己。 不过此时的秋宇翔已经顾不得太多了,因为他发现,从镇压了辰之后,混元扇便开始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大量的灵气进入身体,此时在他体内,灵气翻滚,似乎有了再次突破的迹象!与还在残败的古墓里寻找着什么的孔方打了一个招呼后,他便急匆匆地离开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个僻静的地方,一口气突破现在的境界,那对以后再次遇到那个组织成员后,也有了更多的保障,因为在他内心深处,隐隐觉得,这个组织一定不会甘于寂寞,还会再次兴风作浪。 山间吹过一阵微风,带着丝丝的冷意。千年古墓在历史的长河中叹息着,泯灭于时间的洪流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岛屿 chun晖岛位于海省明月湾南部,是一座私人岛屿。岛屿总面积约三十公顷,其中陆地面积有二十多公顷,由大小两个岛屿构成,退cháo时,海底的沙滩露出水面,将两个岛屿相连。chun晖岛地理位置优越,气候宜人,整个岛屿分布有三个晶莹洁白的沙滩,一个新月形的内海湾。同时岛上的天然奇石形态各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还是一座天然的石雕公园。这里碧海蓝天,海浪扑岸,细小的沙滩一脚一个印记,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晕,在寒冷的冬季透出一股股温暖之意。这里距离明月湾码头也并不遥远,快艇只需二十多分钟行程便能到达,所以包括chun晖岛在内的许多岛屿,都成了有钱人度假的首选之地。 chun晖岛较大的岛屿虽也有所限制,但也对外开放,几个潜水俱乐部都将总部设在了这里,每到度假季节,这里也会有许多人前来游玩。不过到达这里的人几乎都是几个俱乐部的成员,都需要交纳高昂的入会费用,一般人是进不来的。虽说如此,但这里宜人的气候,完备的设施和较强的隐私xing,还是让国内一些白领趋之若鹜,申请加入的人络绎不绝,由此可见此岛的优越xing。 较小的那个岛屿,主人并未对外开放,属于私人领地,严禁外人进入,是岛主自家人度假的地方。小岛上植被繁茂,椰子树、面包树、腊肠树、吊瓜树应有尽有,甚至于如青梅、坡垒等濒危品种也偶尔可见,整个绿化面积占到了小岛面积近乎一半,让围绕在其中的一片南洋风格的建筑群就像包围在森林的海洋中似的惬意无比。 在豪华却不失休闲风格的建筑群中,一些身着制服的安保人员偶尔闪现,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彪悍气息,可见并不仅仅是普通的保安,如果有人擅自登岛,等待的将是这些安保人员的责罚。从建筑群的一角,有一条用海沙铺就的小路,路边造型典雅的路灯透露出主人在微小的细节处也是下过一番功夫的。沙滩小路连接到一个小小的月牙形小湾,细小均匀的沙粒在阳光下呈现出柔和的银白sè,看起来平滑舒畅,踩上去绵软舒适。这里的海滩原本的沙质并不是这样的,而是主人特意从国外运送过来,花费了大量的财力才造就了这么一个优美舒适的海滩。 此时,在这个造价昂贵的沙滩上,一个身穿白sè丝绸休闲装的青年临海而立,手中一把乌黑的折扇轻轻拍打着。海风吹拂着衣角微微飘动着,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飘逸出尘的气质。 望着眼前碧绿的海浪轻轻拍打着柔嫩的海滩,扑面而来的海风带着丝丝咸味,深深吸了一口气,秋宇翔满脸的惬意。在这远离城市喧嚣的地方,天地元气似乎也格外的充盈,感受着体内欢腾的灵力,对于自己能够一举突破化神四转直达六转境地,他还有种做梦的感觉。仅仅镇压了一个辰,便化解出了巨大的混元灵力,让自己一举突破,可见辰的修为绝对不止化神六转。要不是当时和古尸封印对抗消耗了他大量jing力,面对全盛时期的辰,秋宇翔也不可能如此轻松得便封镇其本体。纯正的地气让秋宇翔修为猛增,但是也使他心中蒙上了一层yin影。一个辰便如此难以对付,那其他成员呢?这个组织的头领又是何种修为?每当想到这里,他脑海中便会浮现出那个黑sè的身影和那巨浪滔天般的yin邪之力。 “走一步算一步了。”秋宇翔只得暗自叹息道。修为的提升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这次也是运气使然,下次也许就没有如此好运了。 chun晖岛是张晓霞名下的一座私人岛屿,当然,现在已经被这个极其溺爱儿子的母亲将所有人名字转移到了秋宇翔名下。而秋宇翔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自己母亲生ri快到了,家里人将宴会场所选到了这里,自己这个儿子则被委派到这准备前期工作。对此他不置可否,生ri宴会的规程和安排自有同来的张玉宁这个妹妹一手cāo办,自己也就是个甩手掌柜。之所以没有反对,一是不想驳了妈妈的一番心意,二是自己也想放松一下,之前满华夏的到处奔波,和家里人也是聚少离多,借此机会,也应该和家人好好联络一下感情了。 “宇翔,辰姨来了,你要不要见见?”这时,气质典雅的张玉宁从身后走来,满脸微笑地问到。 “辰姨?”秋宇翔脑中闪过一位气度雍容华贵的美妇人身影。潘辰是母亲的好姐妹,是鼎泰集团逸云影视的掌舵人,管理着整个集团的传媒事业,在集团内部也是一尊大神,在东市发生的事情上也帮了秋宇翔不少的忙,在他看来,也是一位有故事的人。 “走吧。”秋宇翔轻轻一拍折扇,微笑着说道。 潘辰此时正在建筑群旁边的一处小亭内,身穿比基尼,那傲人的身材没有一丝赘肉,丝毫不像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带着一副硕大的太阳镜,悠闲地躺在一张沙滩椅上,旁边小桌上放着一杯五颜六sè的饮料,不时拿起吮吸一两口,充满了一股成熟女人的风韵,诱人至极。在她身后,坐着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身材匀称,也带着一副墨镜,一身短衣短裤休闲派头。此时这位青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潘辰,眼眸中充斥着一股浓浓的爱意,但是又夹杂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神采,很是怪异。 “辰姨,你怎么不去晒晒太阳?” 张玉宁和秋宇翔从远处缓缓走了过来。潘辰后面的男人被这俏生生地问话一下惊醒似的,收回了那难以让人理解的目光,转过身来,对着已经走到跟前的张玉宁微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却跃过她,望向了满脸微笑的秋宇翔。 “辰姨可不像你们,老了,要保养保养了。”潘辰摘掉了太阳镜,站起身来,打趣地看着两人说道。 “辰姨可不老,走出去人家都说我们是姐妹呢。”张玉宁和庄玉茹几乎是潘辰看着长大的,几人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姐妹,所以她在面对潘辰时,也少了一份恭敬,多了一份亲切。 “辰姨,你好。”秋宇翔此时也走了上来,礼貌地打了一个招呼。 潘辰看着眼前这个英挺不凡的青年,心中连连点头。当初秋宇翔到东市找到她帮了一些忙,事后凭借关系,她也知道了那件事的一些隐秘消息,对于好友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她是十分的满意。此时再次见到他,凭借直觉,潘辰觉得秋宇翔似乎又有一点不同了,尤其是从其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特殊气质,如果说之前更多的是淡然,现在却多了一丝飘逸,让人忍不住想与之亲近。 “岛主大人,我在这里住段时间没问题吧?”潘辰嘴角含笑,玉葱般的手指拈起一颗紫sè的水晶葡萄,诱人地放在红唇便舔了舔,眼眸诱惑地瞟了秋宇翔一眼,调笑般说道。 潘辰这一笑,不说倾国倾城,倒也是魅惑无比,张玉宁和旁边的男子对此应早已习惯,同时无奈地摇了摇头。秋宇翔反倒有点尴尬,手中折扇轻轻一拍,无所谓地说道: “辰姨你想住多久都行,只要大管家同意。” 看着秋宇翔瞟一下便将话题转移到了张玉宁身上,潘辰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眼眸里闪过一丝谐谑,嘴里轻佻地说道: “哟,这还没成家呢,就有人帮你管家了,看不出来呀宇翔。” 张玉宁瞬间秀红了双脸,白了秋宇翔一眼,拉着潘辰的手臂撒起娇来。秋宇翔面对这位成熟漂亮阿姨的打趣也只得甘拜下风,连连求饶。一时之间,整个凉亭倒是被笑语声所淹没。 “对了,我介绍一下。”调笑完两个小辈,潘辰这才微笑指着身边的年轻人说道:“这是我秘书,饶梦之。梦之,这就是我们集团的太子爷,你们年纪差不多,自己排辈去。” 饶梦之心里微微一惊,想不到眼前这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青年就是集团董事长失散多年的儿子。因为这位太子爷,董事长前段时间在集团内可是引发轩然大波,现在整个集团大部分的股份都转移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名下,从法律层面来说,这个男人应该才是集团真正的最大股东了。 “秋少,你好。”饶梦之一看也是一位博学之人,并没有一般秘书的那种奴xing,在潘辰面前也是落落大方,整个人充满了一股儒雅气质。 “梦之,你好。”秋宇翔微微一笑,握了握饶梦之伸出的手。 两人相视一笑,颇有一番彼此欣赏的感觉。而且在秋宇翔感知中,这位叫饶梦之的人,魂魄似乎有点异样,但是出于尊重,他并没有开启天眼,只是在内心深处留下了一丝疑问。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别那么多客气了。”潘辰此时突然转头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活动那边梦之你再cāocāo心。宇翔,这次活动可是有许多美女哟,有空去看看。” 看着潘辰那挤眉弄眼的表情,秋宇翔只得表示无奈。在来时的路上,他已经听玉宁讲了,这次潘辰过来,除了参加张晓霞的生ri宴会,更重要的是此次逸云影视联合东方电视台组织了一个歌唱比赛,这个比赛已经进入到了十二强淘汰赛。对这个比赛逸云影视甚至鼎泰集团整个高层都是极度重视,毕竟这是华夏国内第一次私人公司和官方合作的一个项目,在国内外都产生了不小的影响,每场比赛都采取现场直播,可以说是万人空巷。 比赛十二强采取淘汰制,在此之前,逸云影视花费大量财力物力邀请了国内外著名歌星,有针对xing得对每名选手进行专业辅导,为期半个月的培训结束后,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残酷的比赛,而在培训期间,电视台也会跟踪报道,可以说,这次比赛,几乎牵动了华夏亿万观众的眼球。此次培训的地点,选择在chun晖岛,看重的就是它宜人的风景和严密的隐私xing,不会被那些疯狂的歌迷打扰。而这也是潘辰是张晓霞的好姐妹加上生意伙伴,不然就是chun晖岛对外租赁的价格,也会让许多人瞠目结舌。 “放心,潘总,相关事项已经安排好了,明天选手也会陆续到达,保证万无一失。”饶梦之淡淡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令人有种信服的感觉。 “宇翔,明天玉茹也会过来。不过这家伙没有乘坐我们自己的飞机,反倒一个人买了票自己过来。明天这边我抽不出空来,你去主岛那边接一下吧。”此时,张玉宁突然想到家里的小祖宗就要到了,连忙对秋宇翔说道。 “恩。” 秋宇翔笑了笑,一口答应了下来。这个妹妹自己也许久未见了,一想到她那可爱的模样,心中便忍不住一阵喜悦,有点期盼着明天的到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到来 现已时近年关,许多人正是忙碌的时候,原本略显冷清的chun晖岛此时却是张灯结彩,主岛上更是人头攒动,一副忙碌的景象。许多音响设备在架设着,铺天盖地的霓虹灯更是让整个主岛增添了一份节ri的sè彩。主岛的旅店并没有划分星级,但是设施齐备,装修风格贴近自然,让人有种很舒适的感觉。在旅店大门口,拉开了一条巨型横幅,上面写着“预祝‘我心唱徉’十二强选手再创辉煌”字样,许多空闲的服务人员正三三两两的聚集在门口,议论纷纷,等待着心中明星的到来。 看着周围忙忙碌碌的人群,脸上都带着不可抑制的激动,秋宇翔对明星的号召力也暗自咋舌,摇头不已。 “这些人的表现无疑也透露出了现代人的空虚,而我们也正好是抓住了人们的弱点,顺势而为,才会让一个小小的比赛成为了全国关注的焦点。”饶梦之一边微笑着和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打着招呼,一边对着一旁的秋宇翔淡淡说道。 秋宇翔点了点头。别说这些普通人了,即使如孔方这种玄门中人,也对在民间有着巨大号召力的明星追捧不已,从胖子对孙菲的表现就可以看出,不过孔方是纯粹因为追星还是为了推销他的符咒,那就不得而知了。照秋宇翔的判断,那胖子可能还是后者居多。 在主岛一处怪石嶙峋的地方,有一个用石料修葺而成的小码头,四角览亭风格,一段几十米长的过道远远延伸至海中。坐在览亭里,阵阵海风扑面而来,远处天际和大海融为一体,遥遥升起的太阳将整个海水染成了金黄sè,泛起一阵阵耀眼的光晕。几艘白sè的渡船从天水一线间缓缓驶来,就像几点盛开的百花,点缀在金水相应的大海上,摇曳生姿。 当渡船在码头便停靠稳当,一群人纷纷从船上走了下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有些人吆喝着收拾着行李,有些人迫不及待的开始照起像来,更多的人伸了一个懒腰,迎着cháo湿的海风,深深呼吸了一口大自然的气息。这些人几乎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男男女女有近二十几人,男人长的都很英俊,女人更是貌比花轿,一时之间,倒让原本冷清的码头蒙上了一层chunsè。 庄玉茹穿着一身短衣短裤,带着一顶白sè的鸭舌帽,脸上一个大大的太阳镜几乎将她娇小的脸庞遮挡住了一半,一步跳出渡轮,懒散地伸了一个懒腰,婀娜地身姿在阳光下炫目夺彩。她狠狠吸了一口略带咸味的海风,脸上荡起一层惬意的表情,转身对着碧蓝的大海,双手放到嘴边,大声的叫喊了几句,浑身青chun洋溢,让一旁的几位男子也忍不住频频看向她。 在她身边,站着几个衣着靓丽的女人,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年纪也不大,正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听见庄玉茹的喊叫,几人脸上都闪过一丝跃跃yu试的神情,纷纷对着大海高喊起来。其中一位长发披肩的女子看着几个姐妹的举动,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眸里升起了一丝关爱。 “嘿嘿,怎么样,朵朵,很舒服吧。”庄玉茹一脸怪笑地看着旁边一个满脸通红的少女,大咧咧地说道。 “恩……”这个少女似乎有点害羞,发现旁边许多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脸上的红晕越发浓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玉茹,你说你到这里玩耍过几次了,可要给我们好好介绍介绍。”在那位叫朵朵的女生旁边,也是一位极其漂亮的女孩,穿着一层纱衣,里面仅有一件白sè的抹胸,套着一条sè彩绚丽的长裙,此时正扶着头上的一顶太阳帽,顾盼生辉地对着庄玉茹说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面对周围注目的眼光,这个女人挺了挺高耸的胸部,发现这些男人都一副sè授魂与的模样,忍不住掩嘴娇笑起来。 “什么东西,还不是靠着逸云的关系才走到十二强的。”在这些少女旁边,也有几位长相漂亮的女人在整理着行李,明显和这几位不是一路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低声嘟囔了几句。 这群少女中那位一脸淡然的女人明显听见了这人的低语,秀气的眉头不由微微皱了皱,看着正兴奋着的姐妹们,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当然!”庄玉茹挺了挺胸,一脸骄傲地说道:“我也算半个地主了,你们在这里就由我照顾了。” 这群女生显然只是将庄玉茹的话当做了小妹妹的胡闹,不过照顾人的话从她的口中说出,配着那一副做出的大人模样,立刻让几位少女莞尔一笑,配合着点头低笑起来。 看着几个刚认识的姐姐一脸的调笑,庄玉茹忍不住嘟起嘴来。她也不可能直接告诉她们chun晖岛的主人就是自己哥哥,这半个地主她还是能够担当的起的。她那委屈的模样,可爱无比,立刻激发起了几个女生的母爱,纷纷笑着哄起她来。其中一个一下船便拿出零食吃着的女生,更是恋恋不舍的将手中食物递给了她,立时又让几个姐妹调笑起来,一时之间,整个码头倒是被欢声笑语所淹没。 就在庄玉茹内心有点小郁闷的时候,一张大手突然放到了她的头上摩挲起来,原本整洁的黑发立刻变成了一团鸡窝般。 “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还照顾别人呢。” 庄玉茹刚有点生气,听闻那熟悉的声音,立刻一张脸就像花儿般笑开,转身犹如树袋熊似的一下便跳着挂在了秋宇翔身上。 “老哥!想死我了!” 秋宇翔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这个妹妹,他是极度疼爱,原本自己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也任由庄玉茹抱着自己,眼眸中全是深深的溺爱,完全不顾周围人纷纷投来的异样目光。距离他们最近的那几位少女,感受着两人之间自然流露出的那股温馨之意,也是微笑着看着,眼中闪过丝丝羡慕。 “好了,老大不小了,不怕老妈说你。”秋宇翔放下怀中的妹妹,宠爱地在她鼻子上轻轻捏了一下。 “我才不怕呢。”庄玉茹可爱的白了秋宇翔一眼,有恃无恐地说道:“有老哥在,妈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看着妹妹娇憨的模样,对自己那股浓浓的依恋之意让秋宇翔心中涌上了丝丝温暖。 “对了,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新认识的几位姐姐。”庄玉茹是一刻也不得停歇,拉着自己最爱的哥哥就介绍起身边的几位朋友来。 这几位少女是庄玉茹碰巧在酒店认识的,因为大家目的地相同,聊了几句,不想相互之间颇为投缘。对庄玉茹这个没有什么心机的可爱妹妹,几人也是喜爱异常。一路行来,相互之间相处倒是极为融洽。 几个少女都是同一所大学的在校学生,因为志趣相投组成了一个组合,在学校之中也颇有一些声望。这次参加这个歌唱比赛,更是表现耀眼,过关斩将,一路杀到了十二强。她们的优异表现也引起了逸云影视的关注,派人和几人分别接洽了,颇有收纳之意。如果不出意外,等这次比赛结束,她们就将和公司签约,成为逸云公司旗下艺人,可以说是星路坦荡。这当然也让一些还在为前途担心的歌手满怀嫉妒,不少风言风语由此而生。不过几人也许是单纯,对此倒是没太在意,只是将以后的比赛当成了一种经验的积累,这也是公司的要求之一。 “老哥,和你商量个事。” 在去宾馆的途中,庄玉茹一脸鬼祟的将秋宇翔拉倒了一旁,左右望了望,小心翼翼地说着。 因为去小岛的码头不在刚才那里,所以两人暂时还是和大部队一起。不知自己这个鬼灵jing怪的妹妹又有什么主意,秋宇翔倒是蛮好奇地随着她落在了队伍的最后。 “那个,”庄玉茹开始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接着便把心一横说道:“我能不能不住小岛那边,在这里住一下下?” 秋宇翔一愣,想不到自己妹妹神秘得将自己拉到一旁就是为了说这个,有点无奈地说道:“老妈下一周就要来了,要知道你住在这边,不扒了你的皮。” “哎呀,老哥最好了啦,现在那边也没有什么人,多没意思。这里听辰姨说会有不少明星要来,我想看看嘛。”庄玉茹撒娇似地拉着秋宇翔的手臂晃呀晃的,粉红的小嘴嘟的老高,一副可爱的模样。 “行了行了,答应你了。”秋宇翔实在拿这个妹妹没有办法,只得溺爱地敲了敲她光洁的额头,宠爱地答应道。 “耶,哥最好了!”庄玉茹目的达到,高高跳了起来,甩开秋宇翔的手臂便向前面的几位朋友跑了过去,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看来她和这几位新认识的朋友倒真是很投缘。 望着妹妹那兴奋的模样,秋宇翔无奈地摇了摇头,掏出手机,给张玉宁打了个电话。 “我就知道这个小祖宗不安好事。现在有了你这尊大佛,更是肆无忌惮了。”听完秋宇翔的讲述,电话那头的张玉宁狠狠地说了句便挂断了。也不知是因为这个妹妹擅自脱离安排还是没有第一时间来看自己这个姐姐的原因,张玉宁似乎很是生气。留下这头的秋宇翔尴尬地放下了电话,跟在一群人身后,慢慢向着宾馆走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烧烤 “秋少,张小姐让我带句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一轮明月悬挂在夜空之中,洒下一片银sè的光晕在海面涌动着。银sè的海浪轻轻拍打着娇柔的海滩,带着夜晚的温柔,怡人心扉。饶梦之走到海边,递给秋宇翔一厅啤酒,脸sè古怪地说道:“她说三天之内在小岛看不见庄小姐,她立刻就回锦城。” 秋宇翔愣了愣,接过那冰冻过的啤酒,神sè有点尴尬。如果张玉宁离开了,就他这个甩手掌柜绝对会将整个宴会搞的一团糟。 这边所有选手的住宿原本已经安排好了,但秋宇翔明显知道庄玉茹执意留下来的原因,无非也是想多和几个刚认识的朋友玩玩,因此让张玉宁将挨着几个女孩的房间腾了出来。虽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张玉宁似乎将所有的帐都算到了他的身上,整个下午就没给他过好脸sè。不得已之下他只得“逃离”了小岛,让饶梦之在主岛也安排了个客房,暂时避避风头。 听着饶梦之的传话,他脑中不由浮起了张玉宁那张冷面含嗔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无奈地说道: “唯女子小人难养也。” “呵呵。”饶梦之只是轻轻笑了笑,一只手放在裤兜里,望着沙滩上热闹的场景并没有多说什么。 休息了一个下午,所有的选手洗尽疲惫,又生龙活虎起来。十二强选手都是从几万人的海选中一步步走出来的,彼此之间大多认识,明天再休息一天后,便要开始紧张的培训,因此大部分人相约今晚狂欢一场。对此,潘辰倒是不置可否,饶梦之自然由得他们。因此,以几个家世还算不错的青年为主,召集所有选手有了这么一个聚会。 在chun晖岛上原本便还有一些人在度假,而且能够到这里的都不是什么穷人,一听说最近这些正被媒体大肆报道的歌手要聚会,也兴致勃勃地主动加入进来,使得原本一个选手之间的聚会变成了整个主岛的盛会。几个俱乐部的负责人可能也得到了指示,全力配合起来,在短短几小时内,一个粗犷却不失热闹的聚会场地便在沙滩呈现。 四个硕大的火堆呈四角在熊熊燃烧着,上面还放着整只哧哧冒着油光,香气扑鼻的烤羊,几位师傅正在一旁上着作料,孜然的香味随着海风蹿入每个人鼻尖,让人垂涎yu滴。在四个火堆的中间,一字排开一张张长桌,铺着洁白的桌布,上面摆放着各式饮料和甜品,也有许多洗干净的蔬菜和肉食,龙虾、海鳗、膏蟹、生蚝等等应有尽有,旁边分别放着一些烧烤的工具。 距离桌子不远的沙滩上,少的几人,多的十几人,零星散落在四周聚集,每个人都盘腿坐在还带着太阳余温的细沙上,交谈着,欢唱着。碰杯声,欢笑声,打趣声此起彼伏,热闹不已。在他们zhongyāng,一堆堆小小的柴火在燃烧着,炫亮的火光中,几只烤的乌黑的铁叉正摇摆不定地放在火焰中,前端插着玉米、鸡翅膀一类的,有些已经变得焦糊,有些正冒着青烟,散发出一股股香味。所有人都乐此不疲的将手中的铁叉随意插上食物伸进火堆中烧烤着,不时还可见有人悄悄跑到另外一堆人里,拿起别人已经烤好的东西便得意洋洋地往回跑,激起一群人的笑骂声。 “哎呀,可可,又烤焦了啦。” 在一个火堆旁,庄玉茹正和几位刚认识的姐姐围成一圈相接而坐,在她们一旁不远处,还有七、八个青年围着火堆而坐,偶尔低声交谈着,眼神不时瞟向庄玉茹她们这边。在火光的映照下,几名女生娇靥如花,各有各的风味,确实颇为引人注目。 此时,庄玉茹正怪笑着拿着一根已经被烟雾熏的乌黑的铁叉,前端那个鸡翅膀早已看不清原本的形状,就像一团黑炭似的,发出阵阵焦味。在她身边,就是那位在码头递给她零食的女生,此时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正可怜兮兮地看着庄玉茹手中烤的焦黑的鸡翅膀,那满脸无辜的模样,清纯可爱,让一旁的几个男人实在忍受不了,在几人的怂恿之下,一个长相英俊的高大男生慢慢向她们走了过来。 “范琪,我们那边的食物烤的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合在一起吧,这样由我们负责烧烤,大家也热闹一点。”男生彬彬有礼地说道,一双眼睛借着夜sè,在跳跃的火光中若无其事地瞟向了这些女生的胸口处。 “不用了,许星星,我们不饿。” 范琪就是早上在码头不断打趣庄玉茹的那位少女,此时她一下站了起来,身子挡住了许星星居高临下的龌蹉眼神,不客气地说道。对于这种男人,她最是不屑一顾。 “不要这样嘛,大家都是这次比赛的佼佼者,应该相互帮助才是,你看,我们那边全是男生,也挺无聊的,大家聊聊。而且我们正在聊一些比赛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和逸云的一些人认识,有许多听说的内幕说不定对你们也有些帮助。”许星星并没有退却,反而用一副关心的模样说道,细长的眼里突然弥漫起一股烟雾般的光晕,直直盯着范琪的眼睛,语气轻柔地说着。 范琪脑子突然觉得一阵眩晕,眼中这个男人周身上下似乎散发出了一层温暖的光晕,尤其那一双充满温柔的眼眸,犹如大海一般荡漾着碧光,让她整个人都深深陷进去了,全身被一股暖意包裹着,想也不想便张嘴yu答应下来。 “好了,可可,别难过了。我告诉你,我老哥烤出的东西那才叫一绝呢,连我外公都赞不绝口。”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庄玉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烦躁。抛开这种突如其来的厌恶感,脑中一下想到上次哥哥在家烧烤的东西,忍不住舔了舔有点干涸的嘴唇,似乎还残留有那令人无法忘怀的香味一般。 “真的很好吃?能让他烤一点给我吃吗?”胡可可似乎对吃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执着,满眼的小星星,一把抓住庄玉茹的手迫不及待地问道。 “当然好吃拉,不信我让他露一手。”庄玉茹满脸的自豪,一下从沙滩上站了起来,左右张望,发现秋宇翔正和饶梦之站在海边,连忙对着他们就大喊起来:“老哥!老哥!过来一下!” 远处的秋宇翔似乎有点错愕,不知道正和朋友玩闹着的妹妹怎么突然想到了自己。站在一旁的许星星有点尴尬和恼怒,就在这转瞬之间,眼前的女人似乎恢复了清醒,吓了一跳的他连忙转过头去,装作若无其事般看着远处那个青年,拿着一把折扇,慢慢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怎么突然想起老哥了?”和几位女生点了点头,秋宇翔笑着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宠爱地说道。 “老哥,别总和外公那样摸我脑袋嘛!”庄玉茹抗议地拨开了秋宇翔手,撒娇地说道:“哥,我想吃烧烤。” 看着庄玉茹那闪闪发亮的大眼睛,秋宇翔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亮光,溺爱地说着:“我亲爱的妹妹要求,做哥哥的能拒绝吗?” “耶,太好了,我看玉宁姐不羡慕死才怪。”庄玉茹一下跳了起来,生怕他反悔似乎一把将秋宇翔拉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强制按着坐了下来,然后和几人说了句,便和胡可可风风火火地跑向桌子所在拿食物和作料去了。 看着妹妹离开的背影,秋宇翔玩味似的扫了周围几人一眼,望着还站在一旁的一男一女,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 “你好,秋先生,真是麻烦你了。”丁曼是这个组合的队长,为人温婉大方,对于两个女孩胡闹般的举动,有点不好意思。 “呵呵,没事,应该是我家那丫头出的主意吧。对了,我们年纪也差不多,叫我宇翔就可以了。”秋宇翔微微一笑,对于庄玉茹的xing格他十分了解,怪不得别人。 丁曼心中很是奇怪,姐妹几人对于陌生男人其实还是很jing惕的,但是这个男人似乎和其他人有些不同。目光清澈,气质淡然,就像从古代走来的一位翩翩公子似的,温文有礼,浑身散发出一股让人心安的气息,就连有异xing恐惧症的梓辛对这个男人也没有一点排斥的表现。一时之间,这个叫秋宇翔的男人引发了她的极大好奇。 “那个,许星星,看来你的提议被否决了。我们找个时间再聊吧。”范琪递给了许星星一个不好意思的眼神便转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一屁股坐在了秋宇翔身边。 许星星皱了皱眉,瞟了一眼一脸淡然的秋宇翔,心中暗恨,眼看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了,不由对他有了怨念。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神sè,也没多说什么,转身便走了开去。 就在许星星转身的那一刹那,秋宇翔心中微微惊咦了一下,扫了一眼那个男人的背影,又若无其事地拿起一根木柴扔进了木堆里。 “宇翔,你和逸云影视的高层认识?”范琪发现原本还有点浑噩的脑子,现在就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淋下般,清醒无比,尤其是身边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淡淡香气,就像有安神作用似的,让她有点激荡的心情慢慢平稳下来。想到刚才看见眼前这个青年刚才就和逸云老总的秘书在一起,让她心里不由升起了一点小心思。 “呵呵,你说的是饶梦之吧,我今天才认识他。”秋宇翔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这个女生的小心思他自然明白,不过他也并为说谎,确实是今天才认识此人的。 “哥,快帮我烤,饿死了。”庄玉茹和胡可可两人端着一个大盘子走了过来,上面几层食材堆的满满的,稍不注意便会掉下来。 气喘吁吁地将老高的盘子放在哥哥身前,丝毫没有发觉胡可可脸上的不好意思,将这个艰巨的任务一下扔给了自己可爱的老哥。 秋宇翔摇了摇头,认命地拿起食材,开始烧烤起来。他游历各地,经常露宿郊外,也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加上体内的三昧真火,带着纯正元气的烧烤能不好吃才怪了。 一边翻转着铁叉,秋宇翔看着不远处那个和朋友喝起酒来的男生背影,眼中闪过一丝jing光。 “你最好安分一点。”他心中暗自说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 请仙 选手的房间统一安排的是标间,此时在房间里,灯光昏暗无比,仅有一盏床头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几个女孩在两张床上纷纷盘膝而坐,紧紧抓着彼此的手,脸sè有点苍白。 “我说玉茹,你哪里听到得这些故事,怪吓人的。”范琪可是说是几个姐妹里胆子最大的了,可是此时也被庄玉茹刚才说的鬼故事所吓倒了,现在都还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太吓人了,你说的那些事是你们学校发生的?”胡可可手中的薯片都已经被捏成了粉末,更别说一旁原本就胆小的刘朵,已经躲在了颜梓辛的身后,露出小半张煞白的脸庞,一副想听又不敢听的模样。 “骗你们的了啦。” 庄玉茹狡黠一笑,得意地看着几个朋友的反应笑了起来。聚会结束后几人无聊,有人怂恿着讲鬼故事,jing灵的她知道这些人就是认为她年纪最小想逗逗她。可不成想,自己的故事没有吓到庄玉茹,几人反倒是被她的故事给吓得够呛。因为之前自己生有yin阳眼的缘故,没少见一些诡异的事情,加上缠着哥哥讲了许多关于这方面的故事,从庄玉茹口中讲出的故事,绘声绘sè,相对于几个女孩子来说,足以吓得她们魂不附体了。 “好了,你们几个呀,既然那么怕,却还要讲,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丁曼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虽说并没有参与,但是听闻庄玉茹讲述的发生在学校中的那些离奇事件,她心中也止不住有点发麻。从庄玉茹口中讲出的故事,栩栩如生,事件、人物、地点等一一具备,就像发生在现实中的一样,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让人觉得分外恐怖。看着姐妹们被吓得不轻的表情,丁曼也觉得浑身凉飕飕的,连忙阻止了她们再讲述下去。 “对了,要不我们来玩请笔仙吧?”范琪属于那种人来疯,此时看着大家都惊魂未定的模样,一时来了兴趣,提议说道。 “不要。”没成想,竟然有两人人反对。队长丁曼作为组合的老大,反对这种虚无的游戏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是刚才还兴致勃勃而且吓的大家魂不附体的庄玉茹会反对,倒是让众人有点吃惊。 笔仙这东西有很多种解释,但是庄玉茹知道,这其实真的是很危险的事情,自己高中时就曾经亲身经历过,而且因为自己生具yin阳眼,那次直接在病床上躺了几个月才恢复过来。虽说现在已经被哥哥封印了yin阳眼,但是她深深知道,这种所谓的游戏是不能玩的,一不留神,就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 “我……我哥不让玩。”庄玉茹一时也想不到好的理由,只得随口将自己可爱的哥哥拿来当挡箭牌了。 “哟,看不出来,我们的玉茹还是一个乖宝宝呢。” 众人调笑起来,原本有点yin森的气氛一下被冲淡了不少。这时,庄玉茹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好了,我也要回去了。明早我来找姐姐们玩。”庄玉茹挂掉电话后,笑嘻嘻地对众人道了别,便起身离开了。 “我们也散了吧,大家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在岛上转转,养jing蓄锐,为实现我们的冠军梦而努力!”丁曼也发现时间不早了,招呼起姐妹,叮嘱了几句便各自回房去了。 “老哥,你说笔仙这东西真的每次都那么灵验吗?” 张玉宁秉承着老张家一贯的传统,给庄玉茹安排的也是一间标间。原本她也没什么奢求,早已习以为常,但因为这么一出,秋宇翔也“被迫”要在主岛待上几天,饶梦之安排的却是一栋临海别墅。所以庄玉茹很果断的放弃了那间标间,死皮赖脸的搬到哥哥的别墅。对此秋宇翔倒是不置可否,自己妹妹想住哪里都行,反正整个岛在名义上也都是属于自己的。 在去往别墅的路上,秋宇翔疼爱地拉了拉庄玉茹身上的外套,cháo湿的海风在夜晚显得有点yin冷,他好奇地反问道:“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庄玉茹将刚才在房间里的事说了一遍,秋宇翔愣了愣,摸了摸妹妹的脑袋,眼眸里闪过一丝庆幸。 “你高中的事妈也给我说了,幸好当时你的yin阳眼处于低落时期,不然事情还真的不好办。” 秋宇翔组织了一下语言,慎重地说道:“笔仙、碟仙之类的,其实在我们华夏自古便存在,不过那时人们称其为扶乩,是古老巫术的一种,是沟通天地神灵、祈祷风调雨顺的一种手段。而现在流行的笔仙之类的,其实是这种形式的一种简化版本。” 看着妹妹听得津津有味的模样,微微海风扑面而来,走在昏黄的青石小道上,秋宇翔的兴致也一下被勾了上来,一边拍打着折扇,一边仔细的和庄玉茹讲述起来。 “在古代,能够施展扶乩之术的,不是德高望重的大巫便是道行深厚的修道之人,不像现在,是个人都想请笔仙、碟仙的,却不知这其实是很危险的事情。 在我们所处的天地之中,具有神xing的yin灵毕竟是少数,更多的是带有质的yin灵,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鬼。这种东西相对于神灵,形成时间短暂并且容易,在你身上yin阳眼未封印前所看见的那些东西,多属这一类。现在请仙的这些人,根本不修德行,请来的所谓仙,实则也就是鬼而已。这些鬼都是平时跟在人们身后吸人jing气的邪灵。” “不会吧,”庄玉茹突然觉得身体有点微微发凉,小脑袋紧张得左右望了望,一脸担心地说道:“我们周围都有这种东西?那怎么之前我也只是偶尔看见,只是频率比一般人高的多?” 秋宇翔哑然一笑,用折扇轻轻拍打了一下妹妹光洁的额头,笑着说道:“别看了,这里方圆百米内都没有yin灵。有你老哥在,还怕什么?再说yin阳有别,这些yin灵想要在人们面前现身,也不是容易的事,要不是你身具yin阳眼,说不定一辈子也看不见一只yin灵。” “哦。”庄玉茹点了点头,对秋宇翔说的话,她是一百个相信的。 “扶乩之术其实就是通过咒语或者一些形式,将自身脉轮打开,让周围的yin灵进入身体,控制自己,从而得知一些事情。而有些人请仙很容易,有些人根本就没有一点效果,正是和他们自身的体质有关。魂弱命薄者,极易打开脉轮,也就很容易请到一些所谓的仙,但让yin灵上身,对人体没有一丝的好处,而且很容易和这些东西沾染上因果,到死都不能摆脱,所以这类人几乎都不得好死。可是现在的人都只看见所谓笔仙之类的可以预测什么的,一叶障目,可悲呀。” 发现哥哥似乎有点郁闷,庄玉茹连忙打断他的话问道:“那笔仙到底灵验不呢?” 秋宇翔不屑地笑了笑,说道:“灵验个屁,如果这些yin灵知晓未来,还会成为鬼魂野鬼连yin间也进不去?那些所谓预测准确的事情,其实是因为和yin灵沾染因果,yin灵用法力所造成的一个所谓的准确结果。殊不知这种擅自干扰天命的做法,自身气运被yin灵吸收,所有劫数却都由请仙者承担了,得不偿失。” 就在秋宇翔两兄妹慢慢向别墅走去的时候,在范琪房间里,却已摆出了个诡异的阵仗。 整个房间黑乎乎的,厚厚的窗帘被拉上,密不透风的,所有灯都熄灭了。白sè的床头柜已经被移到两张床的中间,在上面放着一张硕大的白纸。白纸两侧分别书写一到十数字和唐、宋、元、明、清五个大字,另两侧写着男、女和是、否。在四周有字的框内写一些莫名其妙的词语。在桌子四角,摆放着四根白sè的蜡烛,微弱的亮光在两张紧张的脸庞上闪动着,房间里的气氛显得有点凝重。 “琪琪,我们真要请笔仙?” 刘朵想不到一回到房间,范琪便神秘兮兮的拉起了窗帘,忙活一阵弄出了这么一个阵势。当得知要请笔仙,她心里有点害怕,尤其刚才庄玉茹讲的那个活灵活现的鬼故事还在耳边回荡,胆小的她有点不敢尝试。 “放心啦,朵朵,不会有什么事的。而且我们先试试,看看灵验不灵验再说。”范琪拍了拍那高耸的胸部,胸有成竹似得说道。 看着范琪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刘朵心里的担心微微减弱了一点。在组合里,年纪最小、胆子也最小的她没少得到范琪的照顾,望着这个姐姐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她也不好拒绝,只得壮着胆子答应了。 不知范琪从哪里找来了一只圆珠笔,两人双手指交叉共同执笔,肘、腕悬空,笔垂直于纸面正中。 “笔仙,笔仙,我是你的今生,你是我的前世,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范琪嘴里突然念出了一句话语,并且不断的重复着。在寂静的夜里,让人觉得心里发麻。虽说已经不断告诫自己要放松,但是刘朵还是觉得全身的肌肉骨骼都不受控制的紧绷着,眼角不断左右扫视着,耳边范琪的话语就像魔咒一般不断回响着,恍惚之间,她觉得似乎手里握着的笔动了动。 就在此时,烛光摇晃了两下,一阵不知从哪里来的风一下吹开了她额头的刘海,那冷冷的凉意让她一下差点惊叫出来。猛然抬头间看见范琪制止的眼神,她才硬生生将喉咙里的那声喊叫咽回了肚子里。 “笔仙,笔仙,请问你来了吗?”范琪似乎也有点紧张,一滴滴冷汗从两鬓渗出,强忍着激动缓缓问道,声音也随着心情的变化而有点颤抖。 紧握着的双手再次抖动了两下,两人猛然之间对望了一眼,眼中都是不可相信的神sè,手中的笔竟然不由自主的在白纸上游走起来!带着一条弯曲的线条,笔尖最后在写有“是”字的那个地方徘徊起来! 范琪两人使劲咽了咽口水,按照预先的设计,她再次问道: “我手臂被人划伤过是在什么时候?” 圆珠笔慢慢地在白纸上划出一道扭曲的黑线,停在了“九”这个数字上。 范琪脸sè有点发白了,看着刘朵那疑惑地神情,她轻声地说道:“我九岁的时候被同桌用削笔刀划伤过,这件事就连我父母也没有告诉过。” 刘朵神情一下愣住了,一股恐惧在眼中蔓延,还没等她有所反应,范琪便又再次问出了一个问题。 “笔仙,笔仙,我们这次比赛能够得第几名?” 毫无阻碍的,圆珠笔在“一”的位置画上了几个圆圈。两个紧张的女孩心情一下放松了许多,接着又连续不断地问了几个问题,“笔仙”也一一作了回答,就连原本恐惧到不行的刘朵,也忍不住问了几句,答案自然有好有坏,不过两人也没有了开始的那种恐惧。 “笔仙,笔仙,我能活几岁?”范琪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原本一直在白纸上游动的圆珠笔,这时却停了下来。两人顿时愣了愣,正当不知所措的时,笔尖再次移动起来。不过这次却并没有想着写着一堆数字的地方而去,而是在zhongyāng部分摇晃了起来。 这次两人似乎感觉到有股力量在紧紧包裹着两人的手掌,就像有一张大手使劲按着一般。巨大的力量让笔尖已经划破了白纸,和桌面摩擦中发出吱吱的声音,仿佛有人在用指甲抠动着,渗人无比。纸张已经被划破,但是移动之间还是能大致看出写出了一个字来。 “死……”刘朵已经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看着白纸zhongyāng那个黑sè的、残破不堪的字体,干涸的嘴里艰难地蹦出了一个字来。 就在此时,一阵风倏然之间猛地从对面吹来,四根蜡烛同时熄灭,整个房间归于黑暗。随之一阵砰的一声,刘朵恍然间觉得不远处有一个黑sè的身影从墙壁上掉了下来! 刘朵不可抑制地浑身颤抖起来,就连范琪的手什么时候消失的也不知道,就在她忍不住要尖叫起来时,房间突然一下亮堂起来,骤然的亮光让她再次将口里的尖叫声咽了回去,不由自主地用手挡在了眼前,耳边范琪那熟悉的欢笑声在整个房里响了起来。 “小朵朵,对不起了,姐姐就是开个玩笑而已。”看着刘朵脸sè苍白,眼里含泪的模样,范琪知道这次玩笑可能开打了,连忙扔掉系着掉在地上衣架的白线,不好意思地哄起这个妹妹来。 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范琪布置的,所谓的笔仙也是她在暗暗使劲而已,目的其实也只是想和刘朵开个玩笑而已。在她轻声软语的道歉中,刘朵也止住了流下的眼泪,嗔怒地打了这个姐姐一下。 “好了,我的乖朵朵,走,姐姐帮你搓背去,让你享受享受。” “我才不要呢。” 两个女孩又和好如初,打打闹闹得向浴室走去。在那张残破的白纸上,圆珠笔静静地放着。就在两人走进浴室的时候,这支笔发出啪的一声,封闭着的墨水竟然从鼻尖流了出来,而笔身也无风自动,在纸上急速地来回滚动着,沾染着流出的墨汁,将那个大大的“死”字染成了乌黑一片。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中毒 清晨,火烧般的太阳从海天一线间缓缓升起,将海水染成了一片荡漾的红波。浪涛击打着沙滩,有节律的拍打声在轻灵的蓝天回荡。坐在别墅三楼的露天阳台上,端着一杯清茶,深深呼吸一口这没有被尘世喧嚣所污染的空气,秋宇翔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 “哥,我一会儿带几位姐姐去小岛玩可以吗?”庄玉茹将手中的油条分成了几节,放到了那ru白sè的豆浆之中,饱含香甜浆汁的油条美味可口,她吃得不亦乐乎。 “怎么?玉宁给你打电话了?”秋宇翔转过头,调笑般看着正和早餐奋斗着的妹妹。 庄玉茹楞了一下,白了哥哥一眼,娇笑着说道:“讨厌啦,人家就是想带几位姐姐去玩玩而已。” 秋宇翔也没有揭穿妹妹的小心思。如果说在家里除了外公以外庄玉茹还怕谁,玉宁肯定排第一位。张晓霞忙于工作,张玉宁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就像个真正的姐姐般照顾着她,她的小xing子这个姐姐了然于胸,是又爱又怕。 对于庄玉茹的决定,秋宇翔不置可否。小岛作为张家真正的私人岛屿,风光自然不是对外开放的大岛所能相提并论的。妹妹带丁曼等人去游玩,那些聪明的女生应该能猜测到她的身份,到时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和妹妹相处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并不在乎,如果这些女生能够过的了这一关,也不妄自玉茹将她们当做朋友了。庄玉茹自然也不是真得对世事一无所知,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永远不可能单纯的起来,看她那模样,应该也存了这个心思,所以秋宇翔并没有制止。让妹妹多经历一些事,对她未来也是好的。 “你不回避一下?” 庄玉茹吃完早饭后便去宾馆主楼那边找丁曼等人了,秋宇翔则给饶梦之打了个招呼,准备了一艘渡船,在码头等着几位女生的到来。 “没什么回避的。”饶梦之自然知道秋宇翔在等谁,笑了笑说道:“这次比赛采取评委和观众打分结合的方法,全程有公证处进行现场公证,而且我们公司原本就对这个组合有签约意向,先期接触也无不可。” 秋宇翔拍了拍折扇,没有多说什么。对于逸云影视的cāo作,他并没有发言权,饶梦之都如此说了,他也不用太过担心。 半个多小时后,一群衣着绚丽的女生一路欢歌笑语地向着码头走了过来。最前方的两人是庄玉茹和范琪,今天的她穿了一袭黄sè丝质长裙,带着一顶白sè的遮阳帽,在海风中长裙飞舞,婀娜身姿犹如翩翩海燕,青chun靓丽。后面的几位姐妹也是一身休闲打扮,青chun气息扑面而来,形成一道绚丽的风景线,夺人眼球。 “你们公司还真是好眼光。”秋宇翔在看向范琪时,幽黑的眼眸闪过一丝青光,停留了几秒后淡淡一笑。 饶梦之笑了笑没有说话。之所以看中眼前这个组合,就是因为现在国内女子组合还是一个空白,很有发展空间,至于具体效果会达到什么程度,只有签约以后再说了。 “玉茹,听说那边的小岛是私人地方,我们能去吗?”丁曼心中还是有点忐忑。 今天庄玉茹一来就提议去小岛玩耍,对于chun晖岛,她还是了解一点,对于那个神秘的小岛,说不动心是骗人的,听说其主人是鼎泰集团的高层,而这次比赛的主办方逸云影视又是鼎泰集团所属公司,如果过去出了什么意外,对比赛也会有影响。不过在庄玉茹再三的保证下,对这个充满神秘sè彩的小岛,几人怀着忐忑又兴奋的心情跟着她走了过来。 看到正站在码头旁等待的秋宇翔两人,丁曼等人一下楞住了。对于饶梦之她们是认识的,在前几场的比赛中知道这个男人是逸云影视的高层,此时突然出现在这里,让几个女生有点不知所措了。 “欢迎。”秋宇翔微微一笑,拍打了一下折扇,笑容满面的上前一步,对于这几位女生,玉茹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秋……秋先生。(.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丁曼有恍惚。虽说昨天看见秋宇翔和饶梦之在一起,只是以为两人关系平平,但是以现在的情况看,说不定这个男人也是逸云影视的高层,导致她一时之间在面对秋宇翔时也不敢再如昨天那么随意。 “曼姐,宇翔都说了不用那么称呼他,你就太矫情了。”范琪似乎也猜测到了什么,眼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笑嘻嘻地拉了一把丁曼说道。 秋宇翔微笑着摇了摇头:“范琪说得不错,我们不用那么客套。几位小姐请上船吧。” 在庄玉茹的带领下,几人纷纷登上了那艘豪华的渡船,向着小岛进发。 “玉茹,你和chun晖岛主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别瞒着姐姐了。”丁曼从上船后便小心翼翼地,此时拉了拉正在一旁和其他姐妹聊着天的庄玉茹,小声问道。 相对于丁曼的谨慎,其他几位女生倒是对即将到达的小岛充满了兴趣,上船后便叽叽喳喳地兴奋聊着,不是跑到船头和船尾,迎着海风欢唱几句,丝毫不见一点拘束。 “也没什么啦,chun晖岛是我哥的。”庄玉茹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狡黠,又跑到了船尾,和范琪几人打闹起来。 丁曼呆立当场。她猜测过这个刚认识的妹妹的身份,但是怎么也想不到结果会如此惊人。能够买下chun晖岛,主人的身份和地位由此可见,而庄玉茹是他的妹妹,那她且不是就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公主”?看着毫无间隙的和姐妹们打闹着的庄玉茹,丁曼突然觉得世界好像一下颠倒了似的。望着正和饶梦之并立站在船头的秋宇翔,她一下觉得这个男人更加神秘起来。年少,英俊,多金而且xing格温柔,彬彬有礼,似乎这个男人就是每个女人心中的白马王子,让人心生向往。 大约十几分钟后,渡船到达了小岛,张玉宁早已安排好了人接待。在丁曼几人惊异和忐忑的目光中,张玉宁一脸笑意地带着几人开始参观起整个小岛来。面对妹妹求助似的目光,秋宇翔只得抱歉的耸了耸肩,现在的张玉宁大小姐,他也不敢得罪。 “宇翔,听说你带了几个美女过来?”此时,潘辰正坐在别墅一旁的棕榈树下悠闲地晒着太阳,看着秋宇翔和饶梦之施施然走了过来,打趣地说道。 “辰姨,你就别洗涮我了,那是小妹的朋友。”潘辰那饶有兴趣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秋宇翔一阵尴尬,虽说明白她肯定知道原因,但是还是忍不住解释道。 “呵呵,玉茹这丫头,人小鬼大,你们家里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这小丫头,来了也不说看看辰姨,就打了一个电话,看我一会不教训教训她。”潘辰对于庄玉茹也是极其溺爱,没有儿女的她几乎将玉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嘴里虽然如此说着,但一双凤目里闪烁着的却是宠爱的光芒。 三人聊着天,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中午,张玉宁一行人也回到了别墅区。 看着眼前庄园式的一栋栋建筑,仿佛置身于旧世纪的古堡一般,丁曼等人已经目瞪口呆了。小岛上的风景是主岛那边无法比拟的,银sè的沙滩,碧蓝的海水,各式各样的树木,还有怪石嶙峋,惊涛拍岸,所有人的一切,都让几个女生流连忘返。现在又来到这个占地极广的庄园,短短一上午的所见所闻,让几个初出茅庐的女生咋舌不已。看着餐桌上那丰盛的午餐,除了一些硕大的龙虾和海鲜,大部分甚至都是她们至今从未见识过的,更别说尝试了。不过张玉宁显然想到了这些,自有仆人给她们介绍,免得这些小女生尴尬。 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丁曼等人几乎已经麻木了。真正上层人士的生活,让她们大开眼界,更重要的是,看着餐桌对面那位笑脸盈盈的美丽妇人,几人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整个人都有点微微颤抖。 那是谁?那可是逸云影视的掌舵人!是那位对她们来说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整个华夏影视界的大姐大!她的一句话,可以让一个当红明星瞬间跌路凡尘,也能让一个默默无名的小人物,一步登天,成为家喻户晓的大人物! 看见潘辰坐在自己对面,几位女生就像做梦一般,因为这个女人说不定就会成为自己未来的老板,让她们激动不已。面对几位生涩的女生,潘辰自然没有放在眼里。别说这些人还未签约,即使成为了她旗下的艺人,也不会让她产生多大的波澜。不过因为是庄玉茹的朋友,她对几位女生态度还算和蔼。 “你这个小丫头,也不知来看看辰姨,你要的那几位明星的签名,辰姨现在也没办法了。”潘辰一副生气地模样,对着正大快朵颐的庄玉茹说道。 “哎呀,辰姨,玉茹只是忙于学业嘛,别生气了。”庄玉茹将口中的鱼翅吞了下去,娇笑着跳到潘辰身边,拉着她的手撒起娇来。 “好了好了,辰姨都快被你晃散架了。”潘辰没好气地白了庄玉茹一眼,眉开眼笑地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 听到庄玉茹的话,张玉宁差点没有将口里的饭喷出来。忙于学业?这个借口也只有庄玉茹这个大小姐敢说。 秋宇翔也是无奈地摇摇头,宠爱地看着正吐着小舌头的妹妹腻在辰姨身边,心中升起了一丝温暖。 就在这时,出去接电话的饶梦之走了回来,脸sè有点凝重,凑到潘辰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只见潘辰脸sè不变地点了点头后,饶梦之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他们的低声交谈自然瞒不过秋宇翔的耳目,脸sè微微一变,思考了一下,他对着望过来的张玉宁笑了笑,跟着饶梦之离开了餐厅。 就在今天上午,主岛上尽然发生了一件大事。有选手疑似中毒,现在正在抢救,形势很不乐观。现在主岛上各路记者云集,如果一处理不好,对于整个逸云都是重大的打击。秋宇翔作为chun晖岛的主人,也不想在自己地盘上出现什么事情,因此也跟了过去,看看能否帮上什么忙。 第一百二十章 毒木 此次选手中毒事件被主办方严密封锁了,仅仅只有几个当事人和医护人员知道。秋宇翔两人径直来到了主岛一处修建的古香古sè的独栋别墅内,这里是主岛的医疗救护所,此时所有的医护人员都行动了起来,脸上挂着一丝焦急和凝重。 “怎么样了?”饶梦之直接进入了一个病房内,对着正皱着眉头站在病床一侧的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问道。 “饶秘,情况不容乐观。”中年医生沉重地说道:“病人送来后我们立刻进行了检查,现在全身肌肉松弛,体内血液有了固化迹象,而且心脏跳动减缓,已经达到了危险线以下,判断应该是误食了有毒的东西,具体情况以我们的医疗条件没有办法诊断。现在已经对病人进行了急救,打了一剂强心针,但是并未见好转。我们已经通知了陆上医院,这里马上准备转送出岛。不过现在病人生命体征很是微弱,我怕撑不到那个时候。” “通知陈经理,启动应急预案,防止事态扩大。”饶梦之脸sè从未有过的凝重,想不到现在情况已经到了如此糟糕的地步,立刻对着一旁的公司工作人员说道。 秋宇翔看着病床上那不断吐着白沫的年轻男人,眉头微微皱了皱。耳边听着医生的介绍,走到病床边,将手放到了病人脉搏之上。 “你是?”医生诧异地看着秋宇翔,眼带不解地问道。这个男人是和饶梦之一起过来的,有点眼力的他并没有阻止秋宇翔的行动。 “病人是在哪里发现的?”秋宇翔突然对着医生问道。 “这个,我还不清楚。”面对秋宇翔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医生骤然觉得有股威严感迎面扑来,让他心里不由微微一颤。 “我知道地方。”饶梦之对秋宇翔的插手也感到奇怪。这位太子爷总是给他一种神秘无比的感觉,这时他突然这样问,下意识得便认为肯定有所目的。 两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发现病人的地方。这是一处有点隐蔽的地方,位于主岛西侧,面临大海,怪石嶙峋,各种树木林立,倒是一个遮阳避暑的好去处。秋宇翔一到这里,眼光便被一颗十几米高的树木所吸引。这棵树树干笔直,在顶部分布着无数的分支。树皮灰sè,布满了泡沫一样的突起,叶子呈长椭圆状,长十几公分,宽四、五公分,叶边锯齿状,在叶子背后和附近的树枝上,有一层短短的绒毛。在树干一人高左右的地方,有一道疤痕,白sè的汁液已经凝固,就像用粉笔在上面画了一横似的。 看着眼前这个树,秋宇翔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走到树木一旁的草丛中,拨开密密麻麻的杂草,寻找起什么来。 “秋少,你在找什么?”对于秋宇翔的举动,饶梦之觉得很诧异。原本以为他会有什么出人意料行动的他,此时莫名其妙地看着在草丛里乱窜的秋宇翔,一脸的不解。 “找到了,就是这个。”秋宇翔在杂草丛中拔起了一株植物,走了回来。 这是一株十几公分高的小草,和普通的杂草几乎没有什么分别,只是在茎干处有一点点红sè的印记,很不起眼。不知道秋宇翔拿着这种草要干什么,饶梦之眼里充满了好奇。 “先回去吧,那位病人就等着它救命了。”秋宇翔暂时并没有解释什么,在饶梦之惊讶的眼神中,带着众人向着医疗所快速赶了过去。 将小草捣碎后,汁液用水调和帮助病人喂了下去。原本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的那位中年医生,惊奇的发现病人的体征竟然在向着正常范围恢复着,也就是说,那株不起眼的植物,就是这种毒素的解药!看着病人慢慢恢复,医生激动地转过身,对着饶梦之等人颤抖着说道: “饶秘,病人得救了!奇迹,真是奇迹呀!” 医生有点手舞足蹈起来。这种病毒他并没有见过,而那位青年能够对症下药地找到解毒之物,就是说他肯定知道这种毒素是哪里来的,这对于常驻chun晖岛的他来说,这第一手资料必须掌握,以防以后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情。 看着医生和饶梦之等人好奇的眼神,秋宇翔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微微一笑,说道:“这种毒素其实人们早就知道,只是很少遇见而已,毒箭木知道吧?” “见血封侯?”医生顿时惊讶了一声。作为土生土长的海省人,毒箭木的大名是耳熟能详。毒箭木是桑科见血封喉属乔木,是世上最毒的植物之一,属于华夏濒危保护品种,整个华夏只有在海省有些分布,野生的极少,只有在一些深山老林才可见,现在一般人也只能在植物园或特定的地方才能看见。 毒箭木的树脂具有剧毒,一旦进入人体内,会让人肌肉松弛、心跳减缓,在半个小时到两个小时之内,便会因心跳停止而死亡。这种症状极其罕见,这位医生没有判断出也属正常。 “那株植物就是传说中的红背竹竿草?”医生诧异地问道。 红背竹竿草是毒箭木的伴生植物,是世上已知的唯一能够解毒箭木毒素的植物。不过这种草相比于毒箭木更加难以见到,因为不是每一棵毒箭木周围都会生长,据说这种草在现在也只有一些老人能够认识,不成想这个年轻人竟然能够识别。 秋宇翔点了点头,脑中却不断回想着那棵毒箭木,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没有理会还在议论着的医护人员,秋宇翔走出了医护所,拿出电话拨打通了张玉宁的电话。 “那边怎么样了?”张玉宁显然已经知道了主岛发生的事情,在张晓霞生ri即将来临之际,她可不想出现什么意外。 “已经解决了。”秋宇翔短短的一句话却透露出了强大的信心,让电话那头的张玉宁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悬着的心:“对了,岛上所有植物品种都有记录吧?帮我查查最近一次的记录。” 张玉宁有点意外,这个从不管事的哥哥怎么转xing子了要查看岛上的记录。chun晖岛在张晓霞买下时,植被并不像现在这样茂盛,现在岛上许多植物,都是从外面移植过来的,其中不乏一些珍贵物种,因此,每隔一段时间,岛上都有专门人员对这些植物进行登记备案。秋宇翔要查阅这些,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看着张玉宁让人送过来的记录,秋宇翔皱了皱眉。岛上植物的登记最近一次是一个月前,从记录上看,确实有一株毒箭木,并且位置就在事件发生的那里。但是在登记薄上,对于这株毒箭木的描述却和秋宇翔看见的有所不同,上面清清楚楚记载着,这株毒箭木为幼苗,株长一米五,因为位置偏僻而且只是幼苗,所以工作人员只是进行了记录,并没有铲除,毕竟这也是华夏珍贵物种。 再次回到事发地点,看着眼前这棵高达十几米、几十公分宽的树木,秋宇翔怎么也和记录上的描述对照起来。仅仅一个月的时间,按照毒箭木的生长周期来看,怎么不可能从一株幼苗长成一颗参天大树,这看似平常的一件事,却透露出了一股诡异。 在秋宇翔的记忆里,能够让物种快速生长的东西也不是没有,比如有一种古代炼丹师炼制的青苗丸,便有这种功效,但是那也仅仅是对动物有效。能够让植物一类快速生长的,确实闻所未闻。可以试想,如果真有如此逆天的东西,那几百年、千年年份的珍贵药材将会变得和大白菜差不多,在玄门之中,还真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了。 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棵毒箭木,除了生长状况有点异样外,秋宇翔实在找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只得放弃了查看。 “希望只是记录人员当时登记有误吧。”他心里暗暗安慰到。 当悬挂在天空的太阳疲惫地即将没入地平线时,一架直升机带着嗡嗡地巨大响动在小岛的停机坪缓缓降落。秋宇翔和两个妹妹已经在一旁等候多时。丁曼等人在下午游玩了一阵后便回到了主岛。明天就将正式开始培训,带着忐忑和激动的心情,所有选手都在各自准备着,以最好的面貌迎接新的挑战。庄玉茹也认命得没有再往主岛那边跑,乖乖地待在了小岛上。 直升机停稳后,几人从机上鱼贯而出,其中一位男人身材肥胖,一下飞机便贪婪地狠狠吸了几口空气,满脸的陶醉模样,赫然是孔方这个猥琐的男人。秋宇翔此时已经几个箭步跨了过去,和他拥抱了一下,在他满是肥肉的胸脯上使劲敲打了几下。看见这个家伙已经完全恢复,秋宇翔心中的一块大石也放了下来。在龙县对付辰时,孔方也是受伤不轻,对于他们这种人,一旦真正伤及本源,恢复起来很是麻烦。不过现在看这胖子红光满面的模样,肯定也有了一些际遇,才会恢复的如此迅速。 和孔方说了几句后,秋宇翔便将目光转到了他身后一位美丽的少女身上。淡淡一笑,眼眸里充满了一股柔情,秋宇翔轻声说道: “你来了。” “恩。” 蒋玉纱轻轻点了点头,简短的一两句问候,却让两人明白了彼此之间的关切,一股淡淡的温馨在他们之间弥漫。 “姐夫,有什么好吃的没,我可饿惨了。”一身红衣的欧阳纤纤满脸怪笑,yin阳怪气地在一旁突然出声说道。 蒋玉纱白了这位表妹一眼,看着秋宇翔,两人相视一笑。 “海鲜大餐,保证你吃的尽兴,不然方捷那家伙可不会放过我。” “讨厌啦。”欧阳纤纤想不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嗔怒地骂了一句,连忙走了几步拉起已经过来的庄玉茹的手,两人跑到一边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听见秋宇翔提及方捷的名字,蒋玉纱脸上闪过一丝担忧。欧阳纤纤和方捷现在还处于暧昧阶段,但是从旁观者的角度,她知道自己这个表妹对方捷应该还是有感情的。可欧阳纤纤的家世也并不差,两人如果真的要在一起,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坎坷等待着他们。 “放心,方捷那家伙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我认为不会有什么问题。”秋宇翔不自觉地牵起了蒋玉纱的手,一脸自信地说道。 蒋玉纱瞪了秋宇翔一眼,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甩开了那只握着自己的温暖大手,看着潘辰也从远处走了过来,拉起一旁的欧阳纤纤便走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意外 “这就是毒箭木?”蒋玉山看着眼前这棵普通的树木,好奇地上下打量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在听说了昨天主岛上发生的事件后,对于毒箭木这种珍贵的树种几人都很感兴趣,纷纷邀约来到了事发地点。原本众人脑中幻想着,这种世上最毒的树木应该长得张牙舞爪貌若魔鬼一般,但实际情况却完全不同,不由有点失望。 “可惜呀,红背竹竿草被你小子用了,不然我可是大有用处。”在周围的草丛里仔细翻了个遍的孔方一脸遗憾地说道。 毒箭木的伴生植物红背竹竿草一般就只有一株,这两种植物相生相克,如果运用得当,可以制作成一种特殊的符箓,对于孔方在制符上的突破也会很有帮助。符门的修炼方法和一般门派有些区别,凭借诛地印的作用,只要门人在制符上有所突破,修为也会跟着上涨。孔方现在的修为,也突破了化神三转,开始斩去三尸,达到了四转修为。感受到修为提升的好处,现在他对一切能够帮助修行的东西都是如饥似渴的。 “对了,孔胖子,我一直想问你,你怎么叫我老哥竹竿呢?”庄玉茹一下想到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看着秋宇翔那健硕匀称的身材,好奇地问道。 旁边的蒋玉纱和张玉宁也是疑惑地看着孔方,对于他对秋宇翔的称呼,两人也是存疑许久了。 “这个事情有点复杂。”孔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解释,想到第一次看见秋宇翔的情景,不觉有点莞尔。 “还是我来说吧。”秋宇翔看着孔方那鬼怪的笑容,心中师父那和蔼的模样再次浮上心头,微微一笑说道: “应该是十几年前吧,我被师父带着一起去拜访他所在的门派。老一辈的人都有那种攀比的心态,尤其是对传承人,所以我俩不温不火地比试了一场。那时的胖子身材就已经初见端倪了,而且据说极其不用功,结果自然是被我狠揍了一顿。修为上比不过我,他也就只能口头上占点便宜,相对于他的身材来说,当时我也算瘦小了,竹竿这个称呼就莫名其妙地被他叫了这么多年。” “你还不是欺负我当时没有继承诛地印,修为提升不上来。”孔方显然对当年的比试还耿耿于怀,不服气地辩驳了一句。 “我也还没得到混元扇。”秋宇翔不屑地瞥了胖子一眼,淡淡说道。 “我——”孔方一下被呛着说不出话来,嘴巴蠕动了两下,深深叹了口气,沉沉地说道:“是呀,当时年纪太小了,将老头子气的不行,漫山追着我打。哪成想这家伙没几年就翘辫子了,真是可恶!” 孔方虽然口中如此说着,但是眼中对其师父的缅怀却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秋宇翔脸上也闪过一丝黯然。师父的死因现在也才只有个头绪,想到由石牌牵扯出来的那个庞大组织,他不由握紧了手中的折扇,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凝重。蒋玉纱轻轻走到秋宇翔身边,主动拉起了他有点冰凉的手,眼带关切地盯着他。有点诧异她的大胆,秋宇翔看着蒋玉纱柔情无限的眼眸,心中的那份悲伤不由减淡了许多。 “不公平呀!”孔方一脸嫉妒地看着正浓情非常的两人,不忿地叫到。 蒋玉纱飞快地放开了握着的手,狠狠盯了孔方一眼。这胖子讪讪地笑了一下,转头装作看海,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短暂的打趣让现场气氛一下轻松起来,大家不由开始讨论着接下来去哪里游玩。 而此时,在主岛宾馆的大会议室里,桌椅已经被移开,空出了偌大一个空旷的地方。在会议室前方的电子屏幕上,滚动播放着一些注意事项。在屏幕前,站着男男女女几人,正在给眼前的学员讲什么,应该是组办方的人。选手们现在正静静地站着,耳边回响着培训期间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些谨慎的选手甚至拿出了纸笔记录起来。 在会议室后方的一个休息间里,一个巨大的屏幕显示着会场的场景,两三个工作人员正坐在前面cāo纵着监控器。在休息室后面是一排棕sè的真皮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摆满了各式水果,沙发上潘辰和几个男女坐着,其中甚至还有一个外国女人,三十多岁,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穿着随意,散发出一股成熟的风韵。 “杰西卡,你认为这次我们的选手素质怎么样?”潘辰妩媚地轻启樱口,含住了一颗浑圆的荔枝,向那位外国女人问道。 “亲爱的辰,我看了之前的录像,还是有几个人不错的,对此我很感兴趣。”杰西卡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屏幕上闪过的一张张略显稚嫩的脸庞,微笑着说道。 两人交谈都是用的英语,旁边有人懂,也有人不懂,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欣赏两位美女的风姿,其中一个三十多岁极其英俊的男人,更是用爱慕的眼神紧紧盯着潘辰的一举一动,眼眸里充斥着毫不掩饰的占有yu。 对于周围人的目光潘辰早已习以为常,和杰西卡轻松地聊着天,她的眼光却落在了屏幕角落处一个身影身上。 这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黑sè的休闲衬衫和一条修身长裤,身材挺拔,微微靠在会议室的墙壁上,整个人显得休闲无比。青年剑眉笔挺,双眼细长,高挺的鼻梁显得有点秀气,薄薄的嘴唇紧闭着,整个人给人一种内敛的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一股云淡风轻般的感觉,加上人长很帅,会议室有一半的女xing都将目光偷偷落在了他身上,即使正在台上讲着什么的那位中年女xing,视线也频频扫过这个男人所在位置,眼中有一种诡异的光芒。 “好了,应该注意的事项我也一一说明了,明天你们就将进入导师挑选阶段。这里可以告诉大家一个小秘密,有些导师已经到达,在这里,所有公共场合我们都装有摄像装备,以求最真实的展现你们的状态,大家要小心一点了,你们的每个细小环节,可能都会影响到以后导师对你们的态度,所以大家努力吧,我和公司期待着你们成为巨星的那一天!” 动员大会在选手们热泪的掌声中结束,大家都带着忐忑和激动的心情逐一离开,有些选手甚至立刻赶回了房间,将自己认为最得体的衣服穿了出来,在主岛上溜达起来,以求突遇某位导师,给他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庄玉茹和孔方在主岛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许多选手都穿着靓丽的衣服在他们眼前晃悠着,道道赏心悦目的风景不时从跟前闪过,让孔方花痴般的留下了口水。 “孔胖子,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吗?真丢脸呀。” 庄玉茹一脸嫌弃的模样离得孔方远远的,这个胖子的表现确实有点不堪,让人惨不忍睹。和哥哥他们分手后,两人对这次来主岛参加比赛的明星很感兴趣,于是便顺路向着岛内热闹的地方走去。 “咦?胖子,你看那两个人在干什么?”兴致勃勃的庄玉茹突然拉了拉孔方,神秘兮兮地向着一个方向指了指。 “哪里?哪里?”孔方也是个猥琐的xing子,听见庄玉茹声音中的古怪,连忙转过了头去。 那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路旁杂草丛中,等孔方发现时,背影已经消失在树丛中。 “我们跟过去看看?”孔方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看你一副猥琐的模样。”庄玉茹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不过脚步却径直向着两人消失的树丛那边走去。后面孔方yin荡的低笑了几声,几步之间也跟了过去。 树丛后面是一片僻静的海滩,两人人正站在海边,交谈着什么。那位男人的身子慢慢的向着女人靠近,似乎有着什么企图。 “琪姐?”庄玉茹和孔方躲在草丛里,远远看着两人的背影。 “你认识?”孔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男人缓缓伸向女子腰间的手,眼眸里闪过一丝兴奋,头也不回地问道。 庄玉茹并没有回答他,皱着眉看着范琪的身影,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姐姐会和一个男人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许明明,有什么事你说吧。”范琪不冷不热地说道。 开完动员大会后,许明明单独找到了她,说是有一些内幕消息可以告诉自己。范琪想了想还是跟了过来。许明明的心思她还是能够猜到一点,不过在她看来,光天化ri之下,这个男人也不可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琪琪,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思吗?”许明明一脸柔情地看着对自己冷淡的范琪,那凹凸的身材在海风吹拂下贴着薄薄的纱衣,让他心中的一团火就像被点燃了一般,双手忍不住便往她那纤细的蛮腰摸去。 “请你自重点!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恼怒得一把拨开许明明那双手,范琪死死瞪了他一眼,转身便向身后走去。她这举动不仅让许明明愣了愣,就连藏在后方草丛里的两人也心里一跳,因为范琪是正对着两人所在位置而来的。 “琪琪,你知道导师其实已经内定了吗?”身后许明明的声音传了过来,让范琪停了下来,忍不住转过身去。 “你怎么——”范琪还未将话说完,却突然觉得眼前的许明明似乎有点不一样了,尤其是一双眼眸,幽黑发亮,就像一颗星辰似的吸引着她的目光。这种目光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她来不及细想,整个人就感觉像是被眼前这双神奇的眼睛给吸附柱了,就连许明明来到自己身边也毫无察觉。 许明明嘴角挂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一把握着了范琪娇嫩的香肩,一双手在她柔软的肌肤上摩挲着。 “咦?”就在此时,躲藏在草丛中的孔方发出了一声惊讶,眼带奇怪地仔细打量起距离他们不远的这两人。 一旁的庄玉茹也是皱了皱眉,就在刚才一瞬之间,从许明明身上传来一股让她很不舒服的感觉,现在竟然这个男人敢将冒犯范琪,实在忍不住的她一下站了起来,几步便向两人冲去。 “你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叫喊让许明明吓了一条,看着迎面而来的庄玉茹,他眼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了一丝yin邪的光芒。而范琪,也像是美梦被惊醒了似的,一下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以一个暧昧的姿势和许明明站在一起,连忙退了开去,脸上涌起一股厌恶。 “这位小姐,您是?”许明明对于范琪的神情不以为意,做出一副温文有礼的模样,微笑着想着庄玉茹问道。 不可否认,这个男人长的很好看,应该是大多数女孩子心中白马王子的模样,可是庄玉茹毕竟不是一般的女孩,只是眼带不善地瞪了他一眼,便拉着还有点雨里雾里的范琪离开了。 许明明脸上涌起一股恼怒,望着离开的的两人背影眼中浮现出了一股yin戾之气。 所有的一切,都被隐藏在草丛中的孔方瞧进了眼里,他默默的离开,并没有知会庄玉茹,向着小岛走去。他和秋宇翔是一世兄弟,他的妹妹也就是自己的妹妹,绝对不允许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在这个可爱的少女身上。防微杜渐,将危险扼杀在摇篮,是他一贯的做法。只是现在在秋宇翔的地盘上,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先和这个地主沟通沟通才行。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头发 此时,秋宇翔和蒋玉纱正在小岛一处洁白的沙滩上席地而坐。看着碧蓝的波浪拍打着海岸,空中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鸟鸣,让人心旷神怡。手中折扇有节奏的一下下拍打着,望着远方的点点白帆,秋宇翔一下有点忘情。 “给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蒋玉纱xing子比较冷傲,但是她发觉,面对这个男人,自己有种探究的好奇心一直在心里涌动着,感受着那宜人的海风,忍不住说道。 秋宇翔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望着蒋玉山那优美的脸颊,微微一笑,脑中富强村的点点滴滴犹如电影般闪过,缓缓的将自己的一切慢慢讲述了出来。 没有想到身边这个看似淡然的男人竟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蒋玉纱已经完全接受了他所描述的那个与众不同的世界。看着秋宇翔在讲到自己师父被害时微微颤抖的身子,她一把握住了那冰凉的手,将自己的温暖一点点传递给了这个男人。 就当两人含情脉脉时,孔方却不合时宜地出现了。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不由尴尬的哼了一声。蒋玉纱快速的将手收了回来,白皙的脸庞上浮起了一层红云,对着孔方点了点头便快速的离开了。 “你小子最好给我一个很好的理由。”秋宇翔慢慢站了起来,对着孔方一脸诡异地说道。 “有有有,绝对理由十足。”孔方连忙点头哈腰地回答道,他可明白秋宇翔这个表情代表着他很生气了,最好不要再挑衅他,连忙将刚才自己看到的一切说了出来。 “让他滚。”秋宇翔听完孔胖子的话,眼眸里闪过一丝jing光。对自己妹妹有威胁的东西,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扫除。没有理会一旁的孔方,他径直向着主岛方向走去,这种事情,只需要潘辰随便一个理由便能做到。 “许明明,你可以离开了。” 此时的许明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位中年妇女,原本想好的讨好话语被扼杀在了喉咙里。耳边传来的声音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是怎么了? “为……为什么?”嘴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许明明脸sè极其难看。 “因为你sāo扰其他学员,眼中影响了这次比赛的正常开展。”女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从始自终都板着一副脸孔。 许明明似乎有点明白,眼中闪过一丝忌恨。要说sāo扰学员,也只有刚才发生的事了。但是范琪他也稍稍调查过,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女人,所以他才敢如此大胆。看来问题应该是出现在后来的那一位女生,也不知这个女人和组办方是什么关系,竟然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便让逸云高层做出这个决定。虽然如此,他却并不想放弃,应该参加这个比赛,他可不仅仅是为了得到名次。如果现在就打道回府,想到身后的那个人的手段,他不由有点恐惧。 “罗经理,我能见见逸云的高层吗?什么事总得有个证据吧?”许明明恳求着说道,身子微微靠向了这个身体已经发福的女人,神情很是可怜。 罗经理原本冰冷的脸庞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两下。对着个叫许明明的选手,她原本很感兴趣,歌唱得不错,有三甲的势力,最主要的是身材很好,人长得也英俊,可不成想,自己还没有下手,潘辰便一个电话强行要求将这位选手开除。也不知这个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虽说心里也动了动,但是她可没有胆量到潘辰那位这个男人求情。 “哎,其实你还是不错的,这次没有机会,下次一定可以的。”罗经理自然知道现在该如何做才能最大限度的将眼前这个男人勾住,原本冰山般的脸容开始化解,一脸惋惜地说道:“至于你说的问题,我看还是不必了。” 罗经理脸上挂起了虚伪的同情,左右看了看,突然上前一小步,凑近许明明身体,感受着那年轻男子身上散发出的阳刚之气,眼角不由带上了一丝陶醉,贪婪的呼吸着青chun的味道,嘴里说道:“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鼻中传来淡淡的香水味,许明明一闻便知是国外最著名的一款香水,但是看着那已经有点发福的肚子,强忍着心中的厌恶,他脸上涌出一股感激地神sè,一副专心聆听的态度。 “这次是上面有人看你不顺眼。等这次比赛结束,你来找我,我推荐几家公司,不必逸云差,我看好你。” 看着许明明在两名保镖的“押送”消失的背影,回想着刚才这个年轻男人一脸感恩戴德的模样,罗经理觉得心情无比的畅快,哼着小曲,向着一处沙滩走去。 夜晚的chun晖岛显得极其幽静,除了习习吹来的海风吹拂着树叶哗哗作响,只有阵阵海浪拍打着沙滩。在主岛歌唱比赛选手入住的宾馆里,一切都静悄悄的。因为远离陆地,半夜不会有外人入住,所以宾馆总台只有一名服务人员值班。在安静的大堂里,总台上方的灯管散发着明亮的光亮,驱赶着周围的黑暗。透过一排巨大的落地窗户,海面上那轮明月洒下洁白的光亮,自然与人工两种光辉交相呼应,透露出一股宁静的气息。 正在无聊地玩着手机的服务员诧异地抬起头,就在刚才,她似乎听见紧锁的大门传来一阵响动。轻轻皱了皱眉,这个年轻的女孩起身慢慢走到了门口,仔细检查一遍发现门锁什么的并没有异常,便走回了总台,继续玩起了手机。 也许是因为白天看见太多的明星过于激动了,女孩觉得自己的眼皮开始上下打起架来。看了看和平常没有任何异常的大堂,女孩终于忍不住满心的疲倦,放下手中的手机,趴在总台上睡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安静的大堂突然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轰轰声。只见原本紧紧关闭着的大门就像有人在轻轻推动一般晃动了两下,接着一切又归于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宾馆主楼客房一共只有两层,装修风格偏向古典。此时,在略显昏暗的走廊上,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有人在低声呻吟似的。循着声音来源,是一间普通的标间,不过此时在棕sè的房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朱蕴含”、“钱旭露”两个名字,应该是两位歌唱比赛选手的房间。 选手的房间都在靠海的一边,风光宜人,是组办方特意安排的,就是为了让选手们在轻松的氛围中进行比赛。为了不相互干扰,十二组选手以xing别为单位,分别被安排在两层,这间发出异响的房间,正好位于第二层的正中间。 和其他宾馆的标间比较起来,这里的房间明显要大很多。也许是因为比赛的原因,在房间里专门配置了电脑,以方便选手查找一些资料,在电脑桌一旁是一个小型的录音设备,可以让选手进行简易的歌唱录音,寻找自己在歌唱技巧方面的不足。除此之外,倒是和一般的标间没有什么区别。 此时,房间的窗帘紧紧拉上了一半,另外一边窗明几净,高悬着的圆月透过玻璃投下一层yin冷的银光。屋内并没有开灯,显得有点昏暗。在电脑桌前,一个身影正坐在那里,穿着一件白sè的丝质睡裙,长发披肩,右边的一缕耷拉在肩膀上,一双手正捏着那缕头发,嘴里低声喃喃着什么。 女孩面前的电脑屏幕一片漆黑,主机硬盘指示灯不时闪动两下,发出一阵轻微的呜呜声。一旁的录音设备也在嗡嗡低声转动着,在其上面放着一根全身乌黑的话筒,中间那个按钮正拨在“on”的位置。 窗外的海风似乎越来越浓烈,一个笔直的大树在风中摇曳着,月光透过密集的树叶在厚厚的地毯上妖艳地晃动着。坐在电脑桌前的女孩一直没有动过,只是手指在拨弄着那缕耷拉在胸前的黑发,一根一根拨动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八十五根,八十六根……” 女孩声音有点低沉,就像被刻意压制着似的。一双乌黑的眼睛随着口中数字的不断增加而渐渐冒出一层妖异的荧光,在黑暗的房间里显得诡异无比。 “一百根,嘿嘿。” 当女孩口中最后一个数字低吟着说出时,语气带上了一丝亢奋和激动,眼眸里的那层荧光却突然内敛,身子微微颤抖起来。此时,原本安静的房间里突然有一阵微风吹过。这股不知从何处涌起的怪风绕着屋子吹拂了一周,窗帘却同时诡异地鼓胀起来! 耷拉在地毯上的窗帘就像有一个什东西慢慢从根部站起来似的,贴着窗户的厚实帘布在眨眼之间就犹如一个蛹一般鼓了起来。这时,那股诡异的微风也来到了窗前,帘布随着风势一前一后哗哗作响。 在月光的映照下,原本毫无一物的窗帘,却显现出了凹凸不平的起伏,在那晃动之中,一个人形物体贴着窗帘若隐若现! “我希望那个人出现意外!最好退出比赛!” 就在这时,电脑前的女孩嘿嘿一笑低声说了一句。声音和刚才似乎有所不同,显得有点沙哑和低沉,丝毫不像一个女孩的。当女孩话音刚落,充斥在屋子里的微风突然消失,鼓荡起的窗帘也恢复了平静,长长的搭在地毯上。一切似乎就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有那电脑的指示灯依旧闪烁着。 女孩突然站了起来,可以看出她身材高挑,隐藏在睡衣里的肌肤若隐若现,很是诱人。但是此时的她只是轻轻地转过身,走到床边,一头便倒了下去,没有了声响。 第一百二十三章 凉亭 一大清早,秋宇翔便和孔方来到了主岛。[.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今天几个女人开着游艇出海玩去了,两个无聊地男人只有到处逛逛。 “昨晚有感觉吗?”孔方一边贪婪地看着身边走过去的一个个美女,一边随意地问道。 秋宇翔今天穿着一身青sè的丝质休闲衫,海风吹过,带起一丝凉意,心情很是惬意。拍打了一下手中折扇,望着远处碧蓝的天空,他淡淡说道: “没感觉。” 孔方诧异地转过头看着一脸淡然的秋宇翔。昨天晚上,他明显感觉到主岛这边有微弱的yin气波动,秋宇翔修为比自己高深,而且守圣一脉对此更是jing通,没理由感受不到这股yin气的涌动。发现他眼中闪过的那丝狡黠,孔方无所谓地耸耸肩,又继续打量起那些身穿比基尼的美女来。 两人在沙滩那里分手了。孔方自然是去那美女成群的海边,至于是趁机饱饱眼福还是推销他的产品就不得而知了。秋宇翔则顺着小路一直往山上走去。听玉宁说过,主岛的这座小山是因为火山喷发而形成的,虽然不高,但是沿途怪石嶙峋,颇有一番美感。在山顶修有一座古香古sè的凉亭,能够俯瞰整个主岛,值得一去。 歌唱比赛现在已经正式进入了为期一个月的培训阶段。现在是导师选择部分。进入十二强的选手,将会被六位导师挑选,每两名选手一位导师,分组进行专业培训。因为节目在此阶段也会进行录播,同时也为了增加这档节目的观看xing,六名导师将分散在整个chun晖岛主岛,需要各个选手自行寻找,为期一天。因为导师擅长的领域不同,所以在一天时间内要找到导师,同时是适合自己的导师,时间还是有点紧迫,而且如果导师不喜欢,也可以拒绝选手的邀请。最后没有邀请到合适导师的选手,将会被集中进行普通培训,与其他选手比较起来,起点也低了一筹。因此,此时的主岛,空气都显得有点紧张,不时有一两个选手从秋宇翔身边走过,急匆匆的奔赴下一个地点,让他不由摇了摇头。 早上的阳光照在身上,带着大海的湿润,让人不自觉有种懒散的感觉。抬头看看蔚蓝的天空,秋宇翔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转头望着不远处那露出一角的凉亭,举步慢慢走了过去。而就在此时,一阵尖锐的叫声却划过天空传入了耳际。 “不可能,老师,你确定?!” 在山顶有一个修建的很是典雅的凉亭,它的造型别具一格,由两个相连的六角单檐亭组成,那黄sè琉璃瓦在阳光下甚为美观,就像翩翩起舞的蝴蝶,闪动着绚丽的翅膀,因此这个凉亭又被人称为蝶亭。 此时的蝶亭里有几个人正在里面,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正慵懒的偎依在凉亭一侧,穿着一条纱裙,傲人的胸部用一条白sè的丝巾包裹着,婀娜的身段让一旁的几人男人都暗自吞了吞口水。女人原本带着的墨镜现在被拿在了手中,碧蓝的眼睛正带着一丝不可思议,诱人的红唇里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 “no,小姐,我说过了,请你离开。” 这位美女赫然就是昨天和潘辰在一起的杰西卡,作为导师之一,她当然有权力拒绝选手的邀请。只是这个选手似乎有点不太甘心,竟然当面争辩起来。作为国际知名的明星,对于这种小人物,她当然毫不留情地再次拒绝了。旁边的摄影师似乎感觉到了一个爆点,兴奋地将镜头对准了杰西卡面前的那位选手,面容沉静,但是在内心深处,却是巴不得这个女人闹起来,这样节目也将会增加更多的观赏xing了。 “不可能!昨天晚上――” 在杰西卡面前的是一位长发披肩的女生,身材修长,凹凸有致,一张粉嫩的笑脸显得有点狐媚,尤其是那尖尖的下巴,有种诱人的妖艳感。此时这位美女一脸的震惊,大大的眼眸里升起一丝恼怒。不过可能想到了什么,她口中的话只是说了一半便打住了,看着杰西卡已经转向一边的脸庞,女人脸上的不愉更加浓烈,拿出手机转身便愤愤离开。 眼角瞥见高挑女人离开的背景,杰西卡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虽说自己来华夏的时间并不多,但是一些东西她还是了解一点。在被无限放大了很多倍的某些规则面前,有些人不能坚持本心,那她也爱莫能助了。 一个漂亮的女人急匆匆从身边走过,秋宇翔皱了皱眉,在浓烈的香水味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让他有点诧异。远处还传来女人打电话的声音,好像在和什么人撒着娇,那肉麻的声音让秋宇翔心里也忍不住打了个颤,加速了向凉亭爬去的步伐。 想不到一大早蝶亭便有人了,而且还是一个外国女人,秋宇翔并没有太过在意,选择了与那个女人相对的另外一边走了进去。站在古香古sè的凉亭里,迎面吹来cháo湿的海风,海浪阵阵,拍打着沿岸的怪石,远处天水一线,白帆点点,不时有一两只海鸟划过长空,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chun晖岛的清晨,舒适,宜人,让秋宇翔心中的杂念就像被洗涤过般,真个人也显得空明起来。 秋宇翔进来时便引起了杰西卡的注意。原本以为是这次比赛的选手,但是仔细一看却又不是,应该是岛上的游客,但是她还是不由的多看了几眼。作为世界顶尖明星一列的杰西卡,见识过不同国家不同人种的英俊男人,可以说是阅人无数了,但是眼前这个华夏男人,却让她有种不一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很是奇怪,于外貌无关,只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不可抑制的感觉。 看着淡然地站在凉亭里的秋宇翔,海风吹拂着衣角微微飘起,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拍打着,远处蔚蓝的大海波光粼粼,这幅画面让杰西卡一下看得有点发呆,在她心里只觉得这个男人似乎和整个天地都融为了一体,但又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一般,不时发出璀璨的光芒。 “嗨,你好,能认识一下吗?” 杰西卡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仿佛有着莫名的吸引力一般,也没多想,径直起身走了过来,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秋宇翔奇怪的转过头来,看着这个漂亮的外国女人,那满头的金发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加上脸上的那丝微笑,让他心中的不快一下消失,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带起一丝笑意,说道: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杰西卡,你呢?” 发现秋宇翔在面对自己时并没有什么异常,仍然十分的淡然,杰西卡突然觉得心中有点不忿,还没有哪个男人再自己面前能够表现的如此淡定,这却更加深了她对秋宇翔的兴趣。 “秋宇翔。” 敏锐地感觉到了杰西卡心中的怨愤,秋宇翔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很客气地告诉了自己的名字,接着便再次望向了远处的大海,一点继续交谈的兴趣也没表现出来。 原本等着秋宇翔挑起话题的杰西卡突然觉得有点气馁,习惯了被男人奉承讨好的她,一下发现面对眼前的男人,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交谈下去了。看着秋宇翔柔和的脸庞,杰西卡皱起了可爱的眉头,思考起什么来。 身边站着一个美女,秋宇翔有点无奈,同时觉得尴尬无比。和外国人打交道,他这算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和表面的淡然不同,心里还是有点微微紧张。 两个人就这样无语的站在凉亭里,一旁的摄影师奇怪地看着两人,有点无聊地左顾右盼起来。突然,这位四十多岁的男人眼睛猛睁,盯着远处忍不住大叫起来: “她要干什么?!” 秋宇翔和杰西卡都被他的这声惊呼所吸引,顺着视线方向望去,两人脸上都同时一惊,杰西卡更是震惊地将手捂住了红唇,轻轻发出了一丝惊叫。 在距离他们大约五十多米远的一处悬崖上,正站着一个女人。从穿着上来看,似乎正是刚才离开的那个人,杰西卡还记得她应该是叫做朱蕴含,是这次比赛的选手。 此时的朱蕴含背对着凉亭,正一步步向着悬崖走去。在悬崖下,惊涛拍岸,汹涌的海水不断拍打着突起的岩石,无数的暗礁在涌动的海水中不时露出狰狞的面目,如果人从上面掉下来,基本没有存活的可能了。 “喂!喂!”摄像大哥也是个人心肠的人,发现朱蕴含似乎不管不顾的径直向着悬崖走去,只有几步便会掉下崖底,忍不住大喊起来。发现并没有什么作用,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摄像机便飞奔着向她所在的地方跑去。但是以他的速度,根本不可能在女孩子掉下之前跑到。 杰西卡碧蓝的眼眸里涌起了一丝懊悔,虽然女孩现在的举动和她关系并不大,但是她下意识的就认为她之所以轻生和自己拒绝当她导师有直接关系。看着只差一步便会掉下悬崖的朱含蕴,杰西卡忍不住大喊了起来。 她的喊叫并没有换来什么效果,朱含蕴没有丝毫停留地一脚踏空,整个人猛地一头栽向了汹涌的海面! 看着犹如大石般掉下悬崖的女孩,秋宇翔眼中闪过一道jing光,耳边杰西卡的尖叫声骤然响起,犹如魔音灌耳似的震荡着鼓膜。他身形一晃,一步向前,踏上凉亭的边缘双脚一蹬恍如一只大鹏凌空跃出了凉亭! 在杰西卡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秋宇翔就像一只海燕似的,身子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虚影,笔直向着那掉落悬崖的女孩shè去!眨眼之间,便来到了紧闭着双眼一头向下坠落着的女孩身边,双手一横,将女孩抱在了怀中。 此时的秋宇翔眼中突然暴起一阵青光,眉头微微皱了皱,左手手指飞快的舞动了两下,一道青光犹如小蛇似的突然从指间涌出,缠绕在手指左右几圈后,随着手掌一握,又收敛入掌心之中。两人的身体还在不断下降着,那滔天的海浪似乎都能勾住他的双脚。 没有丝毫停留,秋宇翔将女孩身子放到左手,右手折扇对着海面猛然一挥!一股气浪带着点点金光顺着折扇方向狂涌而出,一道金sè光晕以此为点,猛然爆发,扩散开去。海面就像被炸弹侵袭了似的,砰的一声溅起了十几米高的巨浪,夹着着一些岩石的碎末,四散飞溅开来! 激起的浪涛遮住了杰西卡的视线,白sè的水珠不受控制的沾到了她的衣服上,浑身上下就像被一盆冷水淋湿了似的。冰冷的海水让她口中的尖叫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忍不住打了寒颤,接着双眼却露出了不可思议的jing光,有点痴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在漫天水浪之间,一个身影踏浪而来。在他脚下无数的海水形成了朵朵莲花,就像轻踏在云朵上似的,从虚空之中走了过来。在他怀中,横抱着一个人,赫然就是朱含蕴。 接着海浪的反击之力,秋宇翔一跃回到了凉亭里,同时将怀中的女孩轻轻放在凉亭的长椅上。看着眼前脸sè苍白的女孩,杰西卡暂时放下了对刚才一幕的震惊,连忙走了过来,用自己学过的急救知识对朱含蕴检查起来。而一旁已经走回的摄影师也焦急的拿起了电话,通知了相关人员发生的事情。 “都怪我。” 发现女孩子可能只是暂时晕厥过去,杰西卡有点自责地低声说道。 “不关你的事。” 秋宇翔感慨于眼前这个杰西卡的善良,忍不住出声说道。而在他的左手,自从救回朱蕴含后便一直没有松开过,此时更是握紧了拳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靥障 “咦?怎么回事?”岛上的sāo动并没有瞒过孔方,跟着那些急匆匆的医护人员,他来到了蝶亭,发现秋宇翔正站在一边,神sè凝重的看着正躺在一旁的一位女孩,不知在想着什么,走上前去轻声问道。 “怎么到哪都能碰见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呢。”秋宇翔有点无奈,他发觉只要自己在的地方,就总有一些诡异的事情发生。 看见秋宇翔一直紧握着的左手,孔方有点惊讶:“权狮印?你小子手上握着什么?” 秋宇翔左手握拳,食指和小指第二关节处微微耸起,拇指横跨拳心,与两个指头相接,状如一头雄狮的头部。权狮印是一个较为复杂的手印,主镇压,是修行之人常用的一种手印,能够封印一些比较低级的yin灵,根据个人道行深浅镇压封印时间有长有短,现在秋宇翔手握此印记,让孔方有点诧异。 经过医护人员的抢救,朱蕴含似乎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秋宇翔没有理会一旁yu言又止的杰西卡,给孔方递过去一个眼神,两人向着远方一处僻静的沙滩走去。 这是一处偏僻的小沙滩,两边被岩石遮挡着,后方一片茂密的树林阻隔了人们探幽的视线。秋宇翔两人站在沙滩上,经过太阳的暴晒,沙子有点烫脚,不过此时也顾不得许多。 随着秋宇翔慢慢放开紧握着的左手,丝丝黑sè的雾气从掌心流窜了出来。当他将手掌完全放开时,掌心的黑气快速的涌动夸张着,张牙舞爪的挣扎着,却怎么也逃离不了原地。 黑气迅速地凝聚成了半身大小的人状,仔细一看,似乎是一个中年男人,梳着板头,面目狰狞,口中发出低沉的呻呻吟声,龇牙咧嘴的一次次向着眼前的秋宇翔扑来。但秋宇翔周身就像有一层无形的罩子一般,阻挡着中年男人的扑咬。 “咦?这家伙有点古怪。”孔方一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仔细打量着这个yin灵。发觉在他周身黑雾边缘,有一层淡淡的灰sè光圈,他睁大了眼睛好奇地说道。 手指迸发出一团黄sè的火焰,孔方在虚空中行云流水般画出了一道符箓,焰火在空中形成了一张虚符,他口中念叨了一句咒语,便顺势一掌推向了这张虚符。符箓顺着孔方掌风一下扑向了眼前的yin灵,只听见嗤的一声,yin灵大叫一声,周身的灰sè光晕就像融化了一般在半空中逐渐变淡,最后消失于无形。 yin灵原本有点浑浊的双眼随着灰sè光晕的消失而渐渐恢复了清明。当最后一丝浑浊在眼眸里消散,yin灵也似乎恢复了正常,不再面容凶狠的扑咬,眼带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整个人显得很是迷惑。 “你们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yin灵也许很久没有正常说话了,声音有点干涸嘶哑,就像磨盘似的,语速有点缓慢。 “将你知道的告诉我们。”秋宇翔手中混元扇一拍,面容严肃地说道。 yin灵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了两下,不知为什么,面对这个青年,他有股发紫内心的恐惧和臣服感,不怒而威的神情让这个yin灵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不敢有丝毫隐瞒,将自己能够记忆起的东西原原本本告诉了两人。 这个yin灵叫余波,生前是一个公司的经理,因为酗酒成xing不幸死亡,之后就感觉自己似乎成为了人们口中的鬼。在头七还未过时,徘徊在灵堂的他在某天晚上突然觉得脑子一昏,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现在醒来,他还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为什么应该在灵堂的自己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yin灵说完后秋宇翔两人陷入了沉思当中。这个家伙所说的几乎没有任何参考价值,不过其中却透露出一个重要的消息,他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因缘际会,而是有人有目的的行为。 “你头七已过,yin间使者接引不到,只能成为孤魂野鬼,最后泯灭于世间。现在给你一个选择,要不自行消散,要不我帮你送入yin间。”这个yin灵并没有多大怨气,所以秋宇翔并不打算强行将其打入yin间,而是给出了两个选择,任其抉择。[.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余波自从成为鬼魂后,冥冥之中也明白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原本打算回家看看家人情况,但是此时听秋宇翔所说,知道如果不尽快进入yin间,自己很有可能会丧失意志最后成为天地之间一团冥冥yin气。思考了一下,他做出了决定。 “人鬼殊途,我还是去应该去的地方吧。” 秋宇翔笑了笑,手中混元扇举起,在虚空中划出了一个圆。随着折扇翻出的金sè光芒,一道圆形的金sè大门赫然之间在几人眼前出现。 “跨过去。”秋宇翔淡淡说道。 余波知道,自己一旦跨入这道金sè的大门,就没有机会在回到这个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世间。留恋地再看了看这个熟悉的世界,他一脚踏入了金sè大门之内。 当余波的身影消失在折扇形成的金sè大门后,秋宇翔右手一挥,整个圆形光圈一下消失无踪。开启yin间通道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是小事一桩,让他纠结的却是之后要面对的事情。 “感觉怎么样?”秋宇翔收回折扇后,看着孔方问道。 用刚才画符的右手指搓了搓,孔方一脸不屑地说道:“应该没有达到化神境,靥障很薄弱。” 靥障分为很多种,孔方所说的则是人死后在成为yin灵的时候,因为生前的许多恩怨情仇形成的一种念,束缚着yin灵,让其不得超生。怨魂的形成也是靥障的一种表现形式。和佛家所称的业障不同,靥障是yin灵归于yin间的最后一道障碍,只有打破靥障,才能得以安息,转入轮回。靥障可大可小,基本都和人生前之事有关,是天地冥冥之中形成的东西,几乎每个yin灵都会面临。但是刚才那个yin灵的靥障却有点不同,通过他的描述,其本身应该是早已打破靥障,即将进入yin间重转轮回的,可是不巧被人收服,重新打入了一层靥障,使其不能超生。 这种人为的靥障有许多好处。因为身具靥障,yin间使者不能察觉,避免了和yin间抢夺yin灵。同时靥障分为很多种类,控制之人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在yin灵体内打入不同靥障,为其所用。现在流行的一些养小鬼,其实也是其中的一种。只是这种做法极易反噬其主,而且控制的yin灵也只能做一些微小的事情,所以除了一些有特定目的人,很少有人会如此做。毕竟以一人之力干扰天地yin阳流转,承担的风险要远远大于得到的。 “这种靥障有点奇怪。”孔方想了想,突然说道:“这东西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目的,只是掺杂了一点牵魂引的作用,实在搞不懂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牵魂引?”秋宇翔听见孔方所说,也是诧异地皱了皱眉,有点疑惑。 牵魂引并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只是让yin灵能够更加敏如的感觉到一些意念的波动,简单点说,就是在人们祈祷或是祈愿什么的时候,能够更加容易的聚集起来。 “现在想这么多也没什么作用,只要找到这个施法之人,一切都迎刃而解了。”秋宇翔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余波身上会有这种靥障,只得放弃了查究,转而从另一方面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根据余波所说,他是在去年过世的,距离现在也有了将近半年多的时间,而且其本人并不是chun晖岛上的常驻居民,很有可能是施法之人带到岛上的。也就是说,这半年里来到岛上的人,都有可能是施法之人。”秋宇翔慢慢分析道:“但是这段时间登岛的人也有上百人,逐一排查是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我们只能倒过来推测。” 孔方明白秋宇翔意识,脑中也在不断翻转着无数的念头:“这个女孩被yin灵附身,根据牵魂引的作用,很有可能是其本人祈祷过什么,才使得这个yin灵找到了她。” “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对她进行了诅咒什么的。”秋宇翔插嘴说道:“如果是本人主动招惹,还真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查清。如果是其他人进行了诅咒,那么排查一些和她有恩怨的人,倒是可以cāo作一下。查到这个人,很有可能就会找到一些施法之人的线索。” 秋宇翔说此话的时候,心里并没有什么底气。想到现在流行的一些笔仙、碟仙之类的东西,他并没有把握找到诅咒之人后就能摸到一些施法之人的线索。不过好在从靥障强度分析,这个人修为并不是多么高深,就算是对chun晖岛有什么企图,有自己在,应该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 就在两人继续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在主岛一处休息室外,钱旭露嘴角含笑的从一扇门里走了出来。刚才和导师的见面很是愉快,那位著名的明星也接受了自己的邀请,一切都很是顺利,她对自己挺入前八强的信心更加充足起来。 “听说了吗?刚才在蝶亭那边有人要自杀。” 休息室外,几个选手正在窃窃私语着。这个导师在美声唱法中属于顶尖一列,许多选手也将目标放在了他的身上,因此在这位导师的门前,也聚集了不少的选手。 “好像那个自杀的也十二强选手。” “不错,我刚才过去看了看,就是朱蕴含。” 听着其他人的议论,钱旭露加快了离开的步伐,脸上不然地涌上了一股红晕。此时的她心情很是激荡,快速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深深呼吸了几口空气,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朱蕴含出事了。这是她一直幻想的事情,朱蕴含和她唱法极其相近,是她继续前进的最大对手,现在她出了意外,对于钱旭露的晋升之路等于去掉了一个巨大的拦路石。 “难道是那个游戏起作用了?”钱旭露不屑地摇了摇头。 对于这个意外之喜,她只能不动声sè,也许还会故作关心的去看望一下朱蕴含。此时的她,觉得似乎老天都在帮助自己似的,心情很是舒畅,唱着小曲便慢慢向客房走去。导师已经接受了自己的邀请,从明天开始,便要正是进入培训阶段了,她要做好一切准备,积蓄力量,争取一鸣惊人,实现自己的明星梦。 第一百二十五章 会议 人们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自选手中了毒箭木之毒后,又再次发生了朱蕴含自杀事件,整个比赛不由笼上了一层yin影。不过这些事情对于选手而言影响并没太大,培训依旧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是逸云影视的高层已经觉察到了一丝不安,对接连发生的事情进行了彻查。 现在摆在一众高层眼前的便是调查结果,看着最后的结论,几人一时没有了语言。 “大家都说说吧。”潘辰坐在会议室的正中位置,将手中资料放在桌上,看着周围默默无语的几人,淡淡说道。 “从报告上来看,应该都是偶然事件吧。”在潘辰旁边坐着的是一个外表jing明三十多岁的男人,身材微微发福,发现大家都沉默不语,忍不住先行说道。 坐在潘辰身后的饶梦之不屑地瞟了一眼这个男人的背影,作为逸云影视的第二大股东,赵作霖没有少对旗下艺人进行sāo扰,连带着他分管的部门也是乌烟瘴气的,潘辰早就有心进行调整,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而且这个男人似乎对潘辰也有一番企图,此时抢先发言,也就是为了博取美人的眼球,但是他应该想不到就是这番动作,给予了潘辰一个极好的机会。 果然不出饶梦之所料,听完赵作霖所说,潘辰皱起了眉头,纤细的手指用力点了点桌上的资料,不愉地说道: “赵总,虽然调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样,但是你难道看不出其中一些值得我们jing惕的东西吗?!” 潘辰在逸云影视可以说是积威甚深,作为一手创立公司的奠基人,她的威望在整个公司都一时无二。感受到她语气中的不善,一些原本准备附和赵作霖的人也纷纷闭上了嘴巴,埋着头装作记录的模样,丝毫不敢和她的眼神对峙。 一旁的赵作霖满脸涨的犹如猪肝一般,身子微微颤抖着,嘴唇嘟囔了两下还是没有勇气直面潘辰。之前这个女人对他还算是和颜悦sè,没想到现在却在众人面前公开驳了自己的面子。在愤怒的同时,他心里也隐隐有点不安,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一般。 在会议桌的一角,有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穿着一身西服,显得很有jing神。看着周围人战战兢兢的模样,眼带欣慰地望了一眼让人不寒而栗的潘辰,点了点头,突然出声说道: “不错,潘总说的大家都应该看到。前面一位选手的事情我们暂且不说,就看看关于这个叫朱蕴含的人。”老人环望一周,眼神落在有点坐立不安的赵作霖身上,带有深意地说道:“这位选手昨晚竟然在我们公司一位中层干部房里过夜,这说明什么不需要我这个老头来挑明吧?里面是否有什么交易我不下结论,但是第二天这位选手在我们导师面前被拒绝后就出现了自杀事件,两者之间难道一点联系也没有?现在这件事是被我们压制了下去,但是以现在媒体的嗅觉,这事绝对会被翻查出来,倒时我们公司可就被动了!” 老人有点恨铁不成钢地严肃说道,周围的公司高层原本低沉的脑袋埋的更深了。老人所说的事情他们在报告上也看到了,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他们很是清楚,不过报告上提到的中层是赵作霖的嫡系,所以他们也只能当做没有见到,可没想到这事还真就被潘辰单独拎了出来,看来两位大人物是要在这里斗一斗了,他们这种小股东还是置身事外为好。 这个老人叫舒晋,是逸云的元老,在公司里除了潘辰几乎就算他最有权威了,同时他占有公司近两层股份,是第三大股东,所以他说的话,也让众人心里觉得沉甸甸的。 会议室的气氛一下变的浓重起来。当舒晋说完后,赵作霖的脸sè更加难看起来,连带着呼吸也不由有点粗重,正当他想辩解什么时,潘辰却没有给他机会,直接说道: “鉴于这位主管的行为,我建议立刻启动应急机制,解聘该人员,市场部主管由饶秘书兼任,他一直在跟在这个比赛,对相关事宜最是清楚。(.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等此次比赛结束,市场部主管人选再行定夺。” 赵作霖肺都要被气爆了。原本很小的一件事,联系上这个选手自杀后,便成为了一件大事。想不到的是潘辰速度如此之快,一下就将自己掌控的最重要的一个部分拿了过去,看着其他股东附和地点着头,他明白大势已去,只有等比赛结束后再行想办法了。 就在董事会通过潘辰的决议后,会议室大突然一下被打开了,秋宇翔慢慢走了进来。 “你是谁?不知道我们在开会吗?保安干什么吃的!将这个人赶出去!” 赵作霖现在心情极度不好,正找不到发泄地方的他看着秋宇翔一脸淡然的走进会场,就像找到了宣泄口似的,也不顾潘辰yu言又止的神情,怒骂出来。 秋宇翔一向不喜欢接触鼎泰集团的事物,逸云的高层中除了潘辰和饶梦之,并没有人见过他。眼见他擅自闯了进来,有人也面露不愉,不过有赵作霖出声在前,他们也难得计较,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看着有点发愣的秋宇翔。 潘辰可怜地看了看正怒发冲冠的赵作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秋宇翔是她叫来的,作为chun晖岛的主人,有些事情也需要他的配合,原本她打算叫张玉宁的,不过秋宇翔似乎对这些事也很感兴趣,主动要求过来。想不到的是,第一次参与集团下属公司会议的他,就遭到了赵作霖这个二百五的刁难,如果被张晓霞知道了,那事情就大发了。而且秋宇翔的xing格她很是清楚,别看平时人畜无害的模样,其实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有着人若犯我我必百倍还之的xing子。赵作霖的父亲也是逸云的功臣,只是去世的早,对他儿子的所作所为潘辰也有所耳闻,但是看在他父亲的份上并没有计较太多,这次也是他手下做的太出格了才对他下了手。现在这人惹到了秋宇翔,看来自己也保不住他了。 “自作孽,不可活。”潘辰低声嘟囔了一句,在心里已经放弃这个扶不上墙的男人了。 “辰姨,这家伙是谁?”秋宇翔没有理会正对着自己咆哮着的赵作霖,转头对着潘辰问道。 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无视自己,赵作霖就像被点燃的炮仗似得一下爆炸起来,已经被怒火烧晕了头脑的他甚至于没有听清这个男人对潘辰的称呼,抢先怒吼道: “我是赵作霖,逸云的董事!你立刻给我滚出去,不然撤掉你选手的资格!” 在赵作霖眼中,这个从未见过的男人应该是此次比赛的选手,到这里来也许是听闻了高层都在这,想走点后门。在他脑中,这种人就像蚂蚁一般,随时都能捏死。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对面的这个男人可不是一只能够被他随意拿捏的蚂蚁,而是一头要吃人的雄狮。 秋宇翔笑了笑,摸出了手机,拨通了张晓霞的电话,只说了一句: “我想让一个叫赵作霖的人滚出逸云董事会。” 赵作霖一下楞住了。 现在的他虽然怒火中烧,但是本人并不傻,他发现自己因为刚才的打击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在没有肯定这个男人身份的前提下,便冲动了。此时听到秋宇翔的话语,他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不安。 秋宇翔就近找了一张凳子,慢慢坐了下来,没有理会一屋子人诧异的目光,拿起桌上的资料便自顾自的翻看起来。潘辰的手机这时也响了起来,一看来电人的名字,她不由苦笑地摇了摇头。张晓霞这个护犊子的女人一秒都没耽搁,电话直接打到了她这里。 在电话里将这边发生的事情简单讲述了一遍,潘辰并没有为赵作霖说情。对于这个纨绔,她的忍耐也到了顶点,思考了一下,觉得这次也不失为一个机会。有张晓霞出面,她也不会落下一个打击元老的名声。 “赵作霖,正式通知你,你董事的职务被解除了。”潘辰一脸惋惜地看着正在发呆的赵作霖,轻声说道。 “不可能!你没有这个权利!”赵作霖激动地一下站了起来,对着潘辰便吼了起来:“我拥有公司近三层股份,就算是董事长的你,也没有这个权利!” 对于好朋友的儿子,潘辰极度失望,现在也懒得再搭理他,指了指正埋头看着资料的秋宇翔,她说道:“他是秋宇翔,我们集团总裁的儿子。” 会议室响起了一股吸气声。张晓霞因为转移股份的事情当初在集团内部闹得是不可开交,对于集团这个突然冒出的太子爷,大部分人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想不到竟然如此年轻。一些股东不由暗自侥幸,幸亏刚才没有得罪这位集团现在真正的最大股东,同时看向赵作霖的目光也带上了一丝可怜,纷纷摇了摇头。 赵作霖就像被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来,想不到自己怒吼的对象竟然是集团的少东家。想到总裁杀伐果断的xing子,他知道自己在逸云的股份是保不住了。看了看周围之前还讨好自己的众人现在都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他发现现在自己连忌恨的心情也提不起来了,对于一个逸云影视的董事来说,鼎泰集团的太子爷无疑是一个庞然大物了。他整个人就像瞬间老了十几岁一般,自觉在这里已经颜面扫地,慢慢走出了会议室。看着他那萧索的背影,不少人都不由感慨了一番。 “辰姨,我想接触一下这些选手,你能不能安排一下?”秋宇翔却仿佛丝毫没有感觉到会议室的异样气氛似的,突然抬头对着潘辰说道。 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潘辰苦笑着说道:“你呀,真是个刺头,碰不得。饶秘书现在暂时接管了市场部,由他来安排吧。” 众人心里一震,相互看了看,没有多说什么。潘辰竟然利用这个机会坐实了市场部的人选,手段之漂亮,让大家不由收起了心里的小心思。而舒晋更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对于潘辰这手借力打力,他很是欣赏。 “看来我可以回家含饴弄孙了。”心中对公司的最后一丝不舍被潘辰的表现所征服,舒晋不由大为欣慰,转而饶有兴趣的看着坐在不远处的秋宇翔,脸上挂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第一百二十六章 娃娃 在主岛一处别墅里,赵作霖瘫倒在沙发上。桌上酒瓶里的酒已经所剩无几,金黄的液体还在晃动着,散发出阵阵酒香。一个身穿西服的青年满脸焦急的站在一边,看了看沙发上的赵作霖,yu言又止。 “小天,收拾收拾,准备离岛吧。” 赵作霖对这个侄子现在也是有点怨愤的。要不是他做事不干净,让人抓住了把柄,今天的事也许就不会这样了。刚才接到秘书的电话,自己在逸云的股份被人强行收购,现在手上剩下不到一层,虽说也赚了不少,但是自己已经失去了在逸云的话语权。面对鼎泰集团这个庞然大物,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看着父亲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断送在自己手上。 “叔叔,我们就这样算了?”赵天有点不甘愿。在逸云,因为有赵作霖作靠山,他几乎是呼风唤雨,这几年他玩过的明星也数不胜数,一下让他失去所有一切,他很不甘心。 “还能怎样?我们斗不过的。”赵作霖显得有点萎靡,半点jing神也提不起来。他又何尝甘心,可是却没有一点办法。 赵天也知道现在已是无力回天,在内心深处,他并不认为自己所做有什么不对,现在这个行业普遍存在这个问题,又不是他一个人这样做。想到将要失去的一切,他心有不甘,心中的那股怨气怎么也发泄不出来。此时,一样东西突然从他脑中闪过,眼中涌起一丝凶戾,对着赵作霖说道: “叔叔,你还记得那件东西吗?” “什么东西?”赵作霖疑惑地问道。 “就是上次那个蒙面人给的。”赵天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赵作霖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记起了侄子说的到底是什么。 在几年前,一个神秘人给了他两个布娃娃,说是自己无意间帮了他一个大忙送给自己的。这个布娃娃据那人说类似于民间的小人,只要将所恨之人的贴身之物塞进去,就能产生意想不到的结果。对此赵作霖嗤之以鼻,随手就将两个布娃娃扔到了某个角落,倒是被赵天给捡了起来收好。 后来赵作霖与人起了冲突,被人打断了一条胳膊,对方是当地一个颇有势力的黑帮老大,黑白两道都赫赫有名,自觉不是对手的赵作霖原本准备吃个哑巴亏,但是赵天拿出了那个娃娃。无计可施的赵作霖也是没有办法,按照那个神秘人所说试了试。不成想,第二天便传出那个老大横死家中的消息,让两人又喜又怕。虽然jing察也找两人问过话,但他们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明,因此这事最后也就成了死案。 自此以后,对剩下的那个娃娃赵作霖是惜若珍宝,可是自己又不敢收藏这种可怕的东西,因此交由赵天保管。赵作霖也算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许多麻烦事自己就能摆平,所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倒是渐渐将这个东西忘记了。今天赵天以提起,他便一下忍不住心中的激荡,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东西你带着吗?”赵作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郑重地对赵天说道。 “带着。”赵天点点头。这种神奇的东西,他总是随身携带着,生怕一不小心就弄丢了。 “他不仁,别怪我不义了。”赵作霖恶狠狠地说道。现在他心中几个人的身影晃过,到底对谁下手,他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傍晚的chun晖岛很是漂亮,远处红彤彤的火烧云就像镶嵌着彩光的美玉漂浮在空中,整个岛屿映照上了一层淡淡的金sè。但在赵作霖的住处,却显得有点yin森。窗帘都被严实的拉上了,只留有一盏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亮,整个房间显得有点昏暗。 此时,赵作霖略显得紧张的和赵天正坐在一旁。在赵天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布娃娃。娃娃没有五官,只有一个人形,显得很怪异。在娃娃背后,有一条拉链,似乎可以放什么东西进去。 “将这个放进去。” 赵作霖手里拿着一束长头发,双眼恋恋不舍地摸索了两下。他有个怪癖,喜欢收集女人的头发,尤其是自己喜欢的漂亮女人。这束头发是他平时在工作时零星收集的潘辰的,一直视若珍宝,现在将其拿出来,心中还有一丝不舍。但转念想到这个女人的决绝,他一狠心递给了赵天。 将头发塞进布娃娃的后背,赵天也有点紧张。想到手中东西的神奇作用,他心中有点期待。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他将布娃娃递给了叔叔。 拿着手中的娃娃,赵作霖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散,咬咬牙,拿起旁边早已准备好的小针,在食指上轻轻刺了一下。疼痛随着指尖传递到大脑,赵作霖咧了一下嘴,看着鲜血从指尖涌出,他快速地在娃娃脸部画了起来。 三横一竖,娃娃的五官简单的呈现出来,赵作霖此时双手紧紧握着娃娃,口中念念有词: “天地灵灵,赐此生灵,以我之血,摄魂拘情。我与潘辰积怨成形,天公作证,以法消怨,佑我生平。” 随着他的念诵,娃娃脸上鲜红的印记慢慢变成了红黑sè,颜sè还在不断加深,最后竟然变为了深黑sè。当赵作霖咒语完毕,黑sè的印记神奇的慢慢消散,就像被吸收了似的,几吸之间,娃娃脸上的痕迹便消失无踪,仿佛就和刚开始一般无二。印记消失后,赵作霖感觉手中的娃娃似乎动了动,因为之前有过经验,他明白法术已经起作用了。 皱着眉头看了看娃娃,赵作霖眼中闪过了一丝挣扎,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抓住娃娃的左手臂,使劲狠狠一拉!布娃娃发出刺啦一声,手臂顺势断裂开去。看着手里独臂娃娃,赵作霖突然觉得内心深处不可抑制地涌起了一丝快感。将手中拿着的那截断裂的手臂扔进了垃圾桶,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叔叔,为什么不像上次那样直接将头给――”赵天有点疑惑,自己这个叔叔似乎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对于那个女人,尤其是如此漂亮的女人,断臂比死亡可怕多了。”赵作霖脸上挂着yin冷的笑意,对于潘辰他是恨透了:“娃娃留着,我将一点一点折磨这个女人。” 在小岛上,秋宇翔等人正围坐在一起,中间堆起一处篝火,上面架着一些食物,正嗤嗤地冒着香味。看着哥哥正聚jing会神的烧烤着食物,庄玉茹只觉得自己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老哥,可以了吗?” 张玉宁等人莞尔一笑。这已经是她第四次追问了,大家都看得出来,对于秋宇翔的烧烤,她是有点迫不及待了。坐在她一旁的欧阳纤纤早就被好友挑起了食yu,看着火堆上泛着油光的食物,她偷偷将手伸向了一串似乎已经烤好的肉串。 “哎呀,烫。”欧阳纤纤一下惊呼了起来,拿起身边的一瓶矿泉水便猛喝起来。 “嘿嘿。”孔方在一旁挤眉弄眼地低笑着。这个欧阳纤纤似乎和他天生八字不合,总是借机戏弄他,让孔胖子不胜其烦。秋宇翔在烧烤时加入了三昧真火,这丫头未等真火散去,嘴巴不脱层皮才怪。 “还笑?不怕方捷找你麻烦?”秋宇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 孔方一下愣了愣,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从怀中掏出一个叠成三角状的符纸递给了欧阳纤纤。 “含着。” 口腔里就像有团火一直在燃烧的欧阳纤纤,现在也顾不得孔方拿过来的是什么东西,灼热难耐的她一下变将符纸含进了嘴里。符纸一入口,便感觉融化了一般,从舌尖处涌出一股冰凉的甜意在嘴里扩散。原本灼烧般的感觉一下被压制住,随着凉意的不断涌现而慢慢消散。 在孔方拿出符纸的时候,正在一旁津津有味看着众人打闹的饶梦之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之又恢复了平常。暗暗打量了孔方一眼,他又若无其事的和张玉宁聊起天来。 几分钟后,所有食物都烹调完毕,这也是秋宇翔让人惊讶的地方,竟然能够在相同的时间内将各种食物同时烤好。拿起手中特意烹制的茄子,秋宇翔微笑着递给了蒋玉纱。 可还没等蒋玉纱接过来,便一下被庄玉茹夺了过去,狠狠咬了一口。 “哼,老哥就是偏心,给玉姐姐烤的比我们好吃。” 蒋玉纱笑着摸了摸庄玉茹的脑袋,没有理会一旁无奈的秋宇翔,和庄玉茹调笑起来。 潘辰在所有人里面算是最年长的了,看着眼前这群青年嘻嘻哈哈的模样,她不由感叹青chun的美好。嘴里咀嚼着秋宇翔烤制的食物,眼中露出了满意的神sè。就在此时,她突然觉得左臂似乎有点疼痛,就像针扎一般。这股疼痛来的很猛烈,让她差点便忍不住叫出声来。 与此同时,秋宇翔和孔方原本的动作都顿了顿,转过头望向了脸sè有点痛苦的潘辰。还没等两人有所行动,坐在潘辰一旁的饶梦之也是神sè一变,拿起手中的矿泉水便递给了潘辰。 和饶梦之多年的默契让潘辰并没有多说什么,接过了瓶子。手臂处的疼痛越来越强烈,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自己一半。就在她忍不住想要求助时,握着瓶子的右手突然涌出了一股酥麻的感觉,就像电流一般从右手掌处瞬间流遍全身,而左手臂处的疼痛也缓解不少。 “潘总,夜sè渐凉,我们先回去吧。” 潘辰感觉手臂处的疼痛减弱了不少,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和几个小辈打了一声招呼,便和饶梦之一切向着别墅走去。在饶梦之起身的那一刹那,从他那淡然的眼眸里怵然闪过一道jing光,转瞬即逝,扶着潘辰一同离开了。 “奇怪呀。”借着拿啤酒的当口,孔方走到了秋宇翔身边,想到刚才从潘辰身上涌出的那股怨念,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戛然而止。 “看来是有人对辰姨不满,用了些邪门歪道的手法。” 秋宇翔望着潘辰两人消失的背影,手中折扇轻轻一拍,若有深意地说道:“我更敢兴趣的是,那股怨念是怎么消除的。看来有趣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反噬 要找的施法陷害潘辰的人对于秋宇翔来说并不困难,当他和孔方来到赵作霖的别墅时,只看见赵作霖和赵天正坐在沙发上喝着酒,很是惬意,眼眸中带着丝丝期盼,不知在期待着什么。 看见秋宇翔两人到来,赵作霖脸上闪过一道yin晦之气,不过转脸便恢复了正常,站了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秋少爷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害怕我不离开吗?” 赵作霖现在住的地方是逸云统一安排的,董事级别才能入住,以他现在身份,虽说公司并没有催促,但是住在这里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他才有如此一说。 “赵先生想住多久都行。”秋宇翔笑着摇了摇头,一双眼睛在赵作霖和赵天身上仔细打量了一下,淡淡说道:“我只是过来看看,不打扰了。” 看着转身便要离开的秋宇翔,赵作霖眼中闪过一丝不解,更多得却是一种心虚。无缘无故的秋宇翔跑过来,没说两句便离开,难道刚才他们所做的一切被他察觉了?赵作霖第一时间便否定了这个猜想。那种事情极其玄妙,就连他这个当事人对所有的一切都懵懂无比,更别说这么一个年轻人了。 “对了。”和孔方一起走到门口的秋宇翔突然停了下来,手中折扇在空中挥了挥,略有深意地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赵先生保重了。” 秋宇翔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赵作霖却是满脸惶恐的站在原地,心中忐忑不已。 “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 心中狂吼着,种种不安不由自主地涌上了赵作霖心头。虽说他也知道即使秋宇翔知道是自己做的也没有任何办法,因为这些东西现在并不被世人所认同,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内心深处的那股恐惧,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一般。 “没事的,叔叔。”一旁的赵天也有点忐忑,充满了一种不确定感:“要不我们将那个娃娃毁掉?” “那两个猥琐的家伙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吧。(.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在回去的路上,孔方慢悠悠得跟在秋宇翔身后,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从哪拔下的野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身上怨念如此之重,他们没少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人在做,天在看,迟早都会遭报应的。回去让辰姨好好查一查这个赵作霖的事情,说不定就是一个突破口。” 傍晚的海风仍然带着丝丝热气,吹拂在身上让人觉得湿热无比。秋宇翔微微蹙着眉头,一边走着一边在思考着一些东西。 “胖子,你有没有发觉chun晖岛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不同?”孔方挑了挑眉毛,眼珠子转动了两下,狡黠地说道:“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吧,就是天地元气波动有点异常。” 秋宇翔笑了笑,知道这胖子就想偷懒,他也并不点破。就像孔方说的一样,这几天chun晖岛的元气波动很是怪异。海中的yin阳二气与大陆一般,都维持着一个平和的状态,但是在这个岛上,yin气波动频率似乎在不断变大,隐隐还有压制阳气的势头。原本秋宇翔以为这是海上元气的正常波动,但是就在刚才潘辰中招的那一瞬间,他明显感觉到整个岛屿的yin气又距离波动了几下,这些难道是巧合? 黑夜永远是危险的外衣,在chun晖岛上,大多数活动在夜间十二点前便结束了。现在是凌晨一点左右,海浪依旧在不知疲倦的拍打着沙滩,赵作霖的住处现在却显得有点yin森。在宽敞的客厅里,厚实的窗帘被严实的拉了起来,十二根点燃的白sè蜡烛围成了一个直径两米多的圆。烛光在雪白的墙壁上妖异的摇晃着,寂静的房间里不时传出一阵噼啪的燃烧声。此时,赵作霖和赵天正盘坐在圆圈当中,脸sè有点yin沉,烛火的yin影在两人脸上跳动着,显得有点狰狞。 在两人面前,那个断了一臂的布娃娃正静静地躺在地板上,空无一物的脸庞面仰望着天花板,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般一动不动。赵天yin沉的脸上闪过一丝凶戾,沉着声对赵作霖说道: “叔叔,动手吧。” 赵作霖现在已经是六神无主了。刚才通过自己的关系得知潘辰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让他一下手足无措起来。布娃娃诅咒意外的失败,使得原本满含希望的心情一下跌落到了谷底。加上秋宇翔莫名其妙的到访,赵作霖现在只想将所有的一切撇干净,让别人找不到一丝线索。 手中拿起一根蜡烛点燃,赵作霖将火焰慢慢移向了地板上的娃娃。就在此时,原本密实的客厅突然不知从哪里吹来了一阵yin风,噗噗几声,周围的蜡烛竟然同时熄灭,只留下赵作霖手中的那一根依旧在风中微弱的摇晃着。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两人吓了一下,同时猛地站了起来,紧张地左右望了起来。 “哪……哪里来的风?” 赵天只觉得这股风来的诡异。之前他早就查看了一番,所有的门窗都关闭了,难道是自己遗忘了某扇窗户?就当他准备再检查一遍时,却发现旁边的叔叔一直没有说话。转头看了过去,他心里不由一愣。此时的赵作霖正呆呆地看着客厅的窗户,在手中烛光的映照下脸sè极其苍白,嘴角微微颤抖着,眼眸中充斥着一股恐惧。 因为面对着赵作霖,并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赵天只觉得后背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阵阵凉意不住地从脚底升起。有点艰难的慢慢将头转了过去,他心里不由一跳! 窗外月光皎洁,透过厚实的窗帘仍可见在海风中摇曳生姿的树木在晃动着,那杂乱的枝叶yin影此时在两人心中却仿佛张牙舞爪的魔鬼,慢慢向自己伸来。让他们恐惧的并不是这些晃动着的枝叶,在正对着的窗帘上,一个人形的yin影正随着帘布的摆动,一晃,一晃着。 “谁!” 赵天胆子明显要比叔叔大很多,虽然现在他心里也是惧怕无比,但是还是壮着胆子几步走到了窗户前,一把掀起了窗帘! 窗户外空荡荡的,只有一轮明月悬挂在夜空之中。前面的玻璃窗并未关严实,留出了一个两指宽的缝隙。窗外冰冷的夜风正簌簌得往屋内乱窜着。将窗户关牢后,赵天心情稍微放松了些许,再次检查了一下周边的窗户,往回走去。 “可能是刚才没有检查清楚,窗户没有关牢。”赵天走回原地,对着一直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叔叔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赵作霖发现自己已是满头大汗,这一惊一乍的差点没让他将心脏吓出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他说道:“这一圈蜡烛还点不?” “算了,直接将这东西烧了吧,总觉得心里瘆的慌。”赵天现在只想赶快将那个布娃娃销毁,然后回屋睡觉,明天一大早就离开chun晖岛。 布娃娃一直都被赵作霖捏在手中,现在拿捏的部分都快被他掌中的汗水浸透。赵作霖也觉得事不宜迟,连忙将手中已经燃烧了三分之一的蜡烛凑到了娃娃面前,就准备点燃。 可是就在这时,寂静的房间里突然想起了一声诡异的响动。 “咯咯,咯咯……” 似乎是一个小女孩的笑声。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两人忍不住都叫了一声,赵作霖更是吓得一下将布娃娃掉在了地上。 “咯咯,咯咯。” 声音再次突兀响起,两人只觉得身体僵硬无比,不约而同地慢慢将目光转移到了那个掉在地板上的布娃娃身上。 “咯咯,咯咯。” 清脆的笑声正是从这个断臂娃娃身体里发出的! 赵作霖拿着蜡烛的那只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滚烫的蜡油滴在了自己手上也毫不知觉。两双眼睛死死盯着原本让他们视若珍宝的娃娃,现在眼眸里充斥着的全是无边的恐惧。 随着笑声的响起,在晃动着的烛光下,娃娃那张本来空旷的脸庞竟然也慢慢开始了变化!之前被娃娃吸收的血液似乎又慢慢浸了出来,眼睛,鼻子,嘴巴,一一呈现,鲜红的颜sè在昏暗中显得异常夺目。突然,在娃娃脸上那简单的一横随着体内液体的侵蚀,两边慢慢向上翘去!一张大大的笑呵呵的嘴巴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那嘲讽般微笑着的大嘴在两人看来就像要噬人似的!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恐惧,大叫一声,两人便向着门外冲去。赵作霖之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留下一个念头——离开这里!迅速离开这里! 当他跑了几步时,突然觉得脚踝处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收势不及的他一下跌到在了地板上。当他抬起头时,看见的却是一张鲜红的嘴巴!此时的布娃娃满身是血,除了那一层不变的嘴巴,整个身体都想是刚从血泊里拧起来一般。在娃娃不远处,赵天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胸口已经破了一个大洞,鲜血流满了一地。 没等赵作霖惊叫出声,近在咫尺的布娃娃突然一下从地板上shè了过来。一道红光从他喉咙处划过,赵作霖只觉得一阵冰凉,喉咙里那声惊叫变成了沙哑的一阵呻吟,整个人便趴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没有了动静。 鲜血从他喉咙里涌了出来,不过此时的赵作霖已经感觉到不到自己血液的温度了。手中的蜡烛早已熄灭,咕噜咕噜地滚到了一边,挨着赵天的尸体停了下来。 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没有。那个布娃娃也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似乎刚才的一切都和它物管一般。此时,在月光的遮掩下,那个窗帘上的人影再次出现,默默地望着倒在血泊中的两人,没有动静。 半晌,窗帘上的人影挥了挥手,身影也慢慢变淡,最后消失空气之中,只留下了一句低声的话语: “两个蠢货……” 原本熄灭的蜡烛随着身影的消失突然扑哧一声再次燃了起来。烛光摇晃着,就像张牙舞爪的怪物一般,轻轻的将一旁赵天的衣角慢慢点燃…… 第一百二十八章 出海 chun晖岛因为是私人岛屿,所以岛上并未设立zhèngfu机构,jing察如要进入岛屿,需从明月湾通过渡船才能到达。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即使如此,当得知chun晖岛有人死亡后,一大早,便由最近的海市公安局副局长路明带队,来到了岛上。这行人人一共六人,除路明外,还有市局刑侦大队副队长蒋波,一个四十多岁看起来病恹恹的中年男人,其余的则是刑侦大队的干jing。 “头,这chun晖岛可是够气派的,四人岛屿我们也算见识不少了,这个应该算最顶级了的吧。” 看着岛上豪华的建筑,优美的风景,一干人等几乎都快忘了前来的目的。chun晖岛是张晓霞的私人岛屿,每年都要到这里度假,花费了重金进行打造,就恍如一个世外桃源一般。 “废话,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岛屿?鼎泰集团总裁,人家吃顿饭的都够我们一年工资的了。”一个身材健硕的青年不屑地瞟了眼说话的人,眼眸里却是掩饰不住的羡慕。 “好了,小黄,我们是来查案的,别给我丢脸。”路明瞪了黄流一眼,严肃地说道。 黄流嘟囔了几句,并没有还嘴。虽然自己姐夫是市局一把手,但是在这个常务副局长面前,他还是没有胆量放肆。一旁几人看着他吃瘪的样子,不由暗自笑了笑。这家伙就是一个关系户,平时还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连队长的面子也不是很卖,难得看见他难堪的模样,几人虽说不敢明目张胆的落井下石,但是并不妨碍他们在心里尽情鄙视一番。 蒋波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似的,依旧一副懒散的模样,不时还打着个哈欠。一旁的路名看着自己的爱将,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原本jing明能干的一个人,因为一次失误变得郁郁寡欢,要不是自己一直为他扛着,这个副队长的位置可能都不保。 在赵作霖的别墅前,潘辰和饶梦之正站在一边交谈着什么,秋宇翔依在别墅前的一棵大树下,手中折扇轻轻拍打着,一双眼睛半虚着,眼眸里不时jing光闪烁。孔方躺在在满是青草的地上,双手枕头,翘着个二郎腿,嘴里还哼着一些不知名的小曲。 “竹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查出点线索便这样诡异的断掉了,出师不利呀。” 秋宇翔嘴角一笑,淡淡地说道:“其实选手自杀事件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人这么迫不及待地掐掉线索,看来这里面的水很深呀。” “你是说赵作霖两人并不是自杀?”孔方一下来了兴趣,半坐起来问道。 “你认为他们是自杀?”秋宇翔好笑地看着孔方,一脸神秘地反问道。 “现场我们也看了,只有一点yin气残留,但是自杀的人一般都会留下些怨气呀什么的,很是正常。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异常,只是——” “只是两人的魂魄竟然不见了!”秋宇翔将孔方的话截断,肯定地说道。 “是呀,魂魄不见了。” 孔方对此也是很疑惑,从现场判断两人应该是自杀,可是魂魄却不翼而飞。自杀身亡的人,一般都是怨气缠身,也就是前面所说的有了靥障,并不会第一时间被接引进入yin间,魂魄也会在尸体周边存留很长时间,直至遇见能够消除其靥障之人。赵作霖的尸体被发现后,他们是第一时间赶来之人,真要说有他有恩怨的人,就是潘辰了,但是也不见魂魄进行报仇,这点让两人很是奇怪。 这时,两人同时将视线转向了小路的一端,那里,几个身穿jing服的人正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潘总,又见面了。”因为比赛安保的问题,路明和潘辰见过几次面,对于这个大名鼎鼎的女总裁,内心也很是佩服。 “路局,又要麻烦你了。”潘辰带着饶梦之走上前来,礼貌地和他握了握手,满脸含笑地说道。 “应该的,这是我们分内之事。我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局刑侦大队的蒋队长。”路明指了指身后的蒋波说道。只是这个队长似乎并没有听见领导的介绍一般,只是懒懒地点了点头,便将视线投向了别墅。 路明有点尴尬,不过他和潘辰都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人了,眨眼之间便将话题转移了方向。 “潘总,那位是?” 看着缓缓走过来的秋宇翔两人,路明眼中闪过一丝jing芒,满脸好奇地问道。 “路局就别和我装了,凭你的关系,还不知道那小家伙是谁?”潘辰一脸好笑地看着路明,看玩笑似得说道。 路明笑了笑,潘辰如此说,其实是肯定了他心中的猜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海市所属岛屿众多,不乏chun晖岛这种位于顶级位置的。作为一位在官场厮杀了大半辈子的人,他明白哪些人需要自己去结交。对于管辖内的几座大岛,他是极其关心的,这些岛的主人,无一不是在整个华夏呼风唤雨的人物,就是借着这些人的力量,自己才会从一名小小的驻岛派出所民jing爬到了现在地位。而chun晖岛,则是他关注的重点,因为这个岛的主人,不仅在商场上是一个女强人,在政界,更是关系错综复杂,是一个他丝毫不敢得罪的人。张晓霞将岛屿转移给了秋宇翔,虽说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因为岛屿所属转移需要在公安部门备案,所以他还是知道了这件事。调查了一下这个叫秋宇翔的人,所得到的资料倒是让他有点吃惊,对他倒是充满了好奇。 “宇翔,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海市公安局的路局长,以后你少不得要麻烦人家。”潘辰笑嘻嘻地给秋宇翔介绍着,只是她眼眸里的那丝淡然似乎并没有言语上的那么热情。 “路局长,你好。”秋宇翔礼貌地微笑着点了点头。 “秋少,久仰大名了。”路明出于意料得客气,脸上堆起的笑容让一旁的孔方只觉得心里一阵发麻。 看着秋宇翔疑惑地神情,路明马上解释到:“东方和龙津两市的通报我看过了,我们系统似乎没少麻烦秋少。” 秋宇翔脑中迅速闪过严炎和陈忆两人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样子他都快在公安系统挂上号了,几乎每个有点身份的人都知道他。秋宇翔不知道的,不止在公安系统,就是在国安系统里,他也算是鼎鼎有名了,只是保密级别很高,一般人并不能知晓而已。 “路局,”一个中年jing察从别墅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说道:“初步勘察结果出来了。” 在几人寒暄的时候,跟来的jing察便进入别墅勘察起来,此时看来有了一个初步结果。在路明的示意下,中年jing察说道: “经过初步勘察,根据尸体比表烧伤的生活反应、闭眼征象、呼吸道内及消化道内的烟灰炭末等征象,排除其他死因后,我们判断赵作霖是被烧死的。而赵天是被硬物贯穿肺部,因失血过多而死亡。两具尸体都严重焚毁,需要回局里作进一步的尸检。经过对现场的勘察,并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外人进入的迹象,在现场残留有大量蜡烛燃烧后的痕迹,我们初步怀疑两人的死亡是因意外而造成的。” “赵天死亡的凶器找到没有?” “暂时没有发现,屋内的东西符合伤口特征的我们正在比对。” 路明想了想,转头对着潘辰和秋宇翔说道:“潘总,秋少,按照程序我们还需要对相关人员进行走访,希望你们能够配合。” 两人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庄宇翔打电话让张玉宁安排了一下几人的住宿,便带着孔方先行离开了。 “毒箭木中毒,选手自杀,辰姨被诅咒,赵作霖离奇死亡,胖子,你说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联系?”秋宇翔突然问道。 “不知道。”孔方很直接地便回答道:“这些还是你这个地主头痛去吧,我到是对那个什么刑侦队长很感兴趣,你发现他身上的异常没有?” 秋宇翔白了孔方一眼,说道:“你就只对美女、金钱还有符箓感兴趣。那个叫蒋波的队长因为是被人下过封魂咒之类的东西,干jing察这一行的,或多或者都会沾染上一些负面能量,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只是好奇而已。”孔方点了点头,同意秋宇翔的说法。 就在此时,两人突然对视一眼,同时将头转向了不远处的沙滩码头处,不约而同地急忙奔了过去。 在码头上,停靠着一艘白sè的游艇,此时,杰西卡正带着几人准备登船。看着眼前几位青chun靓丽的学员,杰西卡脸上闪过了一丝骄傲和自豪。这个叫“chun风”的组合,在导师选拔环节引起了大家的注目。几位成员各具特sè,外貌出众,更难得的是声线优美,高低得当,所长歌曲让人有种chun风拂面的感觉,同时很有才华,原创的歌曲也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肯定,因此在选拔上为了将其纳入门下导师们可以说是各不相让。最后还是遵从了她们自己的意愿,被杰西卡收入门下。不过因为这组选手实力明显高于其他人,所以经过逸云与所有导师的紧急协商,决定杰西卡手中的第二个选择权作废,也就是说她只能带领chun风组合冲击冠军。对此杰西卡倒是不屑一顾,她相信在自己的培养下,这个组合一定可以夺冠,甚至在整个华夏或是国际舞台,她们都将留下自己的浓厚的一笔。 “给你们布置个人物,对着朝霞,唱出你们的心声!” 杰西卡突然转身,对着正叽叽喳喳聊着天的众人说道。 丁曼等人经过一天的相处,也大概明白了这个导师的xing子,相互看了看,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能够被杰西卡看重,几人可以说兴奋无比。杰西卡可是几人共同的偶像,而且作为现在国际顶级明星,如果她真心想要培养谁,那此人一定星途无量。这次被杰西卡选中,不仅能够和自己心中的偶像朝夕相处近一个月,而且以后的前途也似乎因此而被点亮,在确认自己成为了杰西卡的弟子后,几人一晚上都几乎没有睡着,兴奋了一整夜。同时,和杰西卡相处下来,除了开始的紧张,几人也发觉自己的导师似乎并不难以解除,只是那稀奇古怪的联系方法,倒是让几人即忐忑又新奇。 此时的太阳已经升上了半空,金sè的光芒无私地洒向了世间万物。湛蓝的海水也度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海波荡漾,波光粼粼。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清晨的雾气尚未完全散去,带着丝丝的留恋,顺着海风流窜在人们的鼻尖。淡淡的海味让众人心情舒畅,由丁曼带头,几人即兴哼起了一首小曲。 几位女生的声音高低不同,迎着升起的朝阳,娇嫩的脸庞在淡淡光晕的衬托下犹如白玉般晶莹剔透,燕环肥瘦,令人耳目一新。清脆的声音在碧蓝的天空中回荡,ziyou的海鸟扬起欢愉的翅膀,穿梭在歌声之中。虽然她们的歌声中还有着些许稚嫩,但是杰西卡却赞赏地点了点头,闭着眼睛欣赏起来。 在码头不远处,秋宇翔和孔方静静地站在一旁。孔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码头上的几位少女,脸上露出了不堪地贱笑,不时还用那肥胖的双手擦擦嘴角的口水,让秋宇翔鄙视不已。 “太美了……”这已是孔方第五次用相同的话语赞扬了。 “美是美,但多了些东西。”秋宇翔似乎也陶醉在她们的歌声中,只是眼眸里不时闪过一丝jing光,盯着几位女生,淡淡地说道。 “现在就过去?”孔方狠狠擦了一下已经滴到胸前的口水,大咧咧地说道。 “走吧,现在这个岛给我一种不安定的感觉,以防万一,跟过去吧。”秋宇翔一拍手中的折扇,大步向着码头走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 游戏 站在游艇船头,看着一群女人在咿咿呀呀地练声,秋宇翔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孔方则是一脸兴趣的拿着一瓶啤酒,坐在她们不远处,眼光饶有趣味地在几个女生身上扫过,显得有点亢奋。 这里是距离chun晖岛不远的大洋某处,白sè的游艇像是一朵水仙花点缀在碧蓝的大海之上。四周全是一望无际的海水,波浪轻轻拍打着船身,荡漾在海波之中的游艇显得很是渺小。望着那宽广的大海,整个人的心胸都不由觉得开阔。 “秋先生,有个问题我想问问。”这时,杰西卡走到了秋宇翔身边,手里拿着一杯红酒晃荡着,小心翼翼地问道。 秋宇翔一阵哑然。从上船开始,他便觉得杰西卡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就像望着什么稀奇动物似的,让他浑身不自在。 杰西卡见秋宇翔笑了笑,壮着胆子问道:“你是superman吗?” “什么?”秋宇翔满脑子的疑问:“苏颇慢?什么东西?” 一旁孔方差点没有一口啤酒喷出来,脸上憋着笑,将头转向了另一边。秋宇翔一时之间知道自己闹了笑话,脸sè不变,淡然地对着一脸愕然的杰西卡说道: “不好意思,我不懂外语。” 杰西卡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从潘辰那里,她知道这个年轻人就是chun晖岛的主人,还是鼎泰集团的少东家。作为一个集团的接班人,竟然不懂得外语?这点在她看来真是不可思议。不过她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不屑,对她来说,还有更感兴趣的事情。 “你是超人吗?”杰西卡追问道。 秋宇翔有点了然了。应该是之前朱蕴含自杀时自己表现出的那么一点能力,在普通人开来确实有点匪夷所思,所以这个外国女人才会如此感兴趣。 “不是。”秋宇翔摇了摇头:“我只是练过。” “是武术吗?”杰西卡显然对此很感兴趣,迫不及待地问道,脸上闪烁着兴奋。 “额。”秋宇翔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顺着她的一丝点了点头。 “你能教教我吗?”杰西卡激动地问道,一把抓住了秋宇翔的胳膊。 秋宇翔差点没有傻眼,第一次遇到这么主动的女人,还是一个成熟的西方美女,让他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孔方一脸羡慕地看着两人,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 “那个胖子比我还厉害,你可以找他。”秋宇翔急中生智,指了指正在一边看好戏的孔方,巧妙地挣脱了杰西卡,扔下一句话头也不会地便走向了船尾。 疑惑地看着秋宇翔的背影,然后转头看了看孔方那肥胖的身材,在胖子希冀的眼神中,杰西卡摇了摇头,向着船舱走去。孔方脸sè一下垮了下来,不过他可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立刻站了起来,屁颠屁颠地追着杰西卡便走了过去,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叫嚷一连窜全世界人都听不懂的外语,满脸的兴奋。 秋宇翔的到来似乎并没有打扰几位女生的练习,没人脸上都闪耀着认真的光芒。虽说只是简单的练声,但是那清脆优美的声音还是让人悦耳,有种余音绕梁的感觉。看着眼前沐浴在阳光中的几位女生,秋宇翔的眉头却是又皱了起来。 在几位女生的声音中,他明显感受到了一股魅惑的力量。这种力量不是她们自身所拥有的,因为与几位女生的魂魄格格不入,只不过这种不和谐一般人听不出来,只有他们这种对异种能量极其敏感之人,才能感知一二。其实简单来说,她们就是被yin灵附体了,只是这种yin灵力量很弱,而且附身方式也很特别,并未入驻几人体内,而是蕴含在她们的歌声之中。 “呵呵,真好,我感觉我们这几天的状态是前所未有的好。”范琪一脸兴奋地对着姐妹们说道。 大家都认同地点了点头,脸上都闪烁着止不住的微笑。按照这个势头和自己的状态,比赛的冠军之门似乎已经为他们打开了一道缝隙。想到之后的残酷比赛,此时的她们充满了信心。 “秋先生,你好。”丁曼发现了站在她们身后的秋宇翔,有礼貌地打了个招呼。秋宇翔的身份她已经完全明白,掐灭了心中的那一丝幻想,异常平静地面对着他。 范琪似乎也存着和大姐一样的心思,对于眼前这个即帅气又有权势的青年,心中的火苗却越发的茁壮起来。一脸灿烂的笑容,走到秋宇翔身边,柔声说道: “宇翔,我们唱得怎么样?” “很好听。”秋宇翔笑了笑说道,不过随着范琪的靠近,心中的疑惑却愈发浓重。在几人歌唱时,范琪的声音里蕴含的那股魅惑之力最为浓烈,现在确丝毫也感觉不到,这点差异让他很是不解。 得到秋宇翔的赞扬,范琪脸上的笑容更加璀璨,整个人就像一朵盛开的鲜花一般,散发出一股自信的光芒。一旁的丁曼看着范琪的表现,不由皱了皱眉,但什么也没说,只是暗自叹了口气。 “大家集合,我给人们说一说发声的技巧。“此时,杰西卡似乎已经摆脱了孔方的纠缠,在船舱里叫了一声。几位女生笑嘻嘻地随着声音走入了船舱,开始认真地听起课来。 “怎么一脸的郁闷?”望着马着一张脸的孔方,秋宇翔调笑着说道。 “别提了,”孔方白了他一眼,郁闷地说道:“我一直以为自己的外语水平很是标准,结果直接被归入了郊区水准。” 秋宇翔没有理会这个自恋的男人,听着船舱里不时传出的那一两声清脆之声,心中涌起了一丝不安。似乎几人声音中蕴涵的魅惑之力更加浓厚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考虑再三,秋宇翔拿出了手机,给妹妹打了一个电话。 “你确定要这么做?”孔方在一旁将电话内容听的清清楚楚,诧异地问道。 “我总感觉现在的chun晖岛有点怪异,不能再被动下去了,要将一切危险的迹象消灭在萌芽中。”秋宇翔挂断电话后,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神sè坚定地说道。 在chun晖主岛宾馆的会议室里,已经夜晚十一点,但是这里却是灯火通明,桌椅已经被移到了zhongyāng堆砌起来,一群人站在空出的地方说着什么。 “玉茹,真的要玩这个?”刘朵在一旁拉了拉庄玉茹衣角,有点胆怯地问道。 “放心吧,朵朵,没事的,就是无聊玩一玩。”庄玉茹大咧咧地说道,看似自信的眼神让刘朵有点忐忑的心情舒缓了不少。但是庄玉茹内心深处还是充满了不解和疑惑,看着一旁的哥哥,眼里升起了一丝好奇。 今天一大早秋宇翔便给她打了电话,让自己联系丁曼她们,晚上聚一聚,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可是当大家都酒足饭饱后,哥哥却又让自己组织大家玩个游戏,而且是曾经风靡一时的四角游戏,这一点让庄玉茹奇怪无比。对于像笔仙、碟仙之类的游戏,哥哥一向是禁止自己参与的,可不成想,今天却主动要求,这里面透露出的一丝诡异让她兴奋不已。虽说yin阳眼已经被哥哥封印了,但是她那好奇的心xing却觉察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诡异的事情。 “好了,宇翔,一切准备就绪。”饶梦之从监控室走了出来,拍了拍手说道。 “恩,大家准备吧。”秋宇翔向庄玉茹示意可以开始了。 “那就这样吧,按照刚才分好的顺序和规则,第一次由丁姐、颜姐、范姐和可可,大家别害怕哟。”庄玉茹吐了吐舌头,自己提议玩这个游戏却不参与,让她总觉得亏欠了她们什么的:“给辰姨说说,提点一下她们没问题吧。” 其实丁曼等人也是一头雾水。今天被庄玉茹召集起来玩这个游戏,整个过程都透露着一点诡异的气息。不过凭借庄玉茹的关系,她们并没有拒绝,其中也包含着一丝对她的喜爱。而且出乎意料的,连饶梦之也跟了过来,让她们更加不能拒绝。 随着丁曼等四人站到会议室的四个角落,其余人员纷纷走出了会议室,来到监控室里。孔方这小子已经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吃起水果来,满桌子的果皮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消化能力。 “你小子猪投胎的呀。”秋宇翔没好气地说道。 孔方现在正和一个火龙果叫着劲,只是呜呜了几句,继续埋头大快朵颐起来。在他身边,欧阳纤纤和杰西卡正无聊地聊着天。看见秋宇翔一行人进来,欧阳纤纤眼中暴起一丝兴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急匆匆地问道: “可以开始了吗?” 从庄玉茹那里得知几人要玩四角游戏,欧阳纤纤便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对于这种神秘的游戏,她极感兴趣,从东市发生的那件事上便可以看出,这个女孩天生具有冒险jing神,对一切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很感兴趣,和方捷倒是很相像。杰西卡也秉承了西方人的xing格,一听说几人要玩一种危险游戏,嚷嚷着也跟了过来。 张玉宁和蒋玉纱等人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对此只是一笑而过,叮嘱几句后便不再关心。因为会议室现在是被逸云租用的,所以饶梦之也过来帮帮忙,对这件事,他似乎显得格外热心。 “不会出什么事吧?”庄玉茹毕竟是经历过一些诡异事件的人,对这个游戏总觉得心中不安,拉着秋宇翔小声问道。 “放心,有我在,不会出事。”秋宇翔爱怜地拍了拍妹妹的脑袋,安慰着说道。隐藏在几位女生身边的yin灵附身方式太过奇特,凭借他的修为也许可以强制将其抽出,但是不能保证是否会伤害到几位女生,所以他不得不采取一些方式,主动引诱这只yin灵现身。 “开始吧。”秋宇翔向饶梦之点了点头。 饶梦之嗯了一声,按下了控制台旁边的一个按钮,会议室的灯随之啪的一声全部熄灭。偌大的会议室立刻被黑暗所吞噬,漆黑一片,监控室的人也只能通过红外摄像仪才能看清整个会议室的情况。 第一百三十章 歌声 四角游戏很简单,四个人,在夜半时分,一个长方形的空白房间内,将所有灯光灭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在房间的四个角,每个角站一个人,然后面朝墙角,绝对不要向后看。游戏开始时,其中一个角的人就向另外一个角走去,轻轻拍一下前面那个人的肩膀,同时说出自己的名字,接着,被拍的人就按照同样的方法向另外一个角走去,然后拍第三个人的肩膀,以此类推,最后一人走到没有人的角落时,先咳嗽一声,然后越过这个墙角继续向前走,直到见到下一个人。 这个游戏被一些人吹嘘的神乎其神,据说这样做以后,过一段时间,在一个人往前走但还没有到达墙角的时候,在墙角的那个人会感觉到有人把手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同时会说出一个大家都不认识的名字。 有段时间,这个游戏很是盛行,也发生过一些难以解释的现象。但在秋宇翔等人看来,这种游戏确实很容易招惹一些yin灵。房屋的角落原本就是最容易滋生yin晦之物的地方,四个角落都站着人,面对墙壁,各不相望,阳气不通,就是一个简易的招魂阵,加之周围漆黑一片,人本能的会产生恐惧心理,阳气再次削弱,yin暗的环境加上人的惧怕,有一定几率会吸引一些yin灵。不过这种方法招引的yin灵,都是一些极其弱小的孤魂野鬼,在秋宇翔等人眼中,不堪一击,可是对于普通人而言,已经恐怖至极了。 秋宇翔希望用这种方法,能够将那只存在于几位女生歌声之中的yin灵引诱出来,所以他并没有让几位女生在拍肩膀时喊出自己的名字,而是唱一句歌词,其余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会议室里几位女生正按照游戏规则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从监控器里可以看出,几人略显紧张,移动时整个身体都几乎趴在了冰冷的墙壁上,身子微微有点颤抖。游戏已经进行了三轮,尚未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几位女生也不愧为比赛选手,所唱歌曲竟然没有一句是相同的,流行、美声,国内、国外,各种歌曲都有。[.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原本优美的歌声从扩音器里传出,轻飘飘地回荡在这寂静的深夜,显得有点诡异。 庄玉茹和刘朵紧握着彼此的手,一脸的忐忑不安,眼中有着丝丝担心,而欧阳纤纤则完全是一副兴奋的模样,在她们身后来回走动着,那闪烁着jing光的眼眸一动不动死死盯着屏幕,似乎在期待着什么。饶梦之和杰西卡则是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只是两人不时将目光转向监控画面,作为组办方和导师,两人可不希望出什么意外。 秋宇翔正靠在墙壁上,双手握着折扇,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画面,不知在思考着什么。一旁的孔方已经吃饱喝足,拿着一根牙签在嘴里剔着,不时砸吧两下,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美味。 就在这时,秋宇翔突然站了起来,孔方也停止了剔牙的动作,两人看着监控画面,慢慢走了过去。屋内其他人也发现了两人的异常,神情一震,纷纷围拢了过来。 “有什么情况?快说,快说。”最着急的是欧阳纤纤,一副好奇的模样,看着并没有什么异常的监控画面,对着秋宇翔问道。 监控画面共有四格,分别显示着会议室的四个角落。此时,在左上角的监控画面中,颜梓辛正两手摸索着墙壁,向着下一个角落前进。在红外摄像仪中,她的眼睛极其明亮,就像两个灯泡似的,很是诡异。她的速度很缓慢,亦步亦趋的,慢慢向着范琪走去。秋宇翔死死盯着她几步远的地方,在那里,明显有一股yin气在缓缓聚集着。 颜梓辛心里有点忐忑,她已经移动三次了,什么事也没发生。周围漆黑一片,只有摸着墙壁才能勉强前行。正是因为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让她心里总是觉得有点慌乱,空荡荡的。她也不知自己是否在期待着什么,心绪不宁,只是本能地照着游戏规则在移动着。突然,她感觉自己视乎碰到了什么东西,有点冷飕飕的。双手放开墙壁,在空中摸索了几下,半空之中什么都没有。心中升起一丝疑惑,她继续走了几步。感觉到自己好像穿过了一团冷气似的,似乎想印证什么,正准备后退几步的她一下想到游戏开始前告诫她们的不论发生什么也不能后退的jing示,强制压下心中的疑惑,她走到了范琪背后。摸着她那有点冰凉的肩膀,颜梓辛战战兢兢地唱了一句《团结就是力量》。 游戏还在继续。 颜梓辛刚才的犹豫所有人都从监控画面中看到了,但是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异样。感受到周围人注视的目光,秋宇翔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拍了拍孔方的肩膀,说道: “准备了。” 孔方点了点头,yin气的突然出现,他也明白这个仪式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只要这几人继续玩下去,这个yin灵肯定会出现的。 其余人里面,可能也就庄玉茹隐隐约约有点感应。看着毫无异常的监控画面,她突然有点怀念起被哥哥封印的yin阳眼来。站在最后的饶梦之此时眼光一直没有注视过监控,反而看向了窗外,那漆黑的夜空似乎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一般。 四轮,五轮,一直到第六轮,依旧没有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直到此轮即将结束的时候。 范琪慢慢地向着下一个角落走去,连续几轮,在一片漆黑之中,让她jing神高度亢奋。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害怕还是激动,从游戏开始,心里便像有只小鹿一般乱撞着,在安静的房间里,除了姐妹们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似乎都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因为jing神高度集中,加上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她发现自己脑子里准备的歌曲现在几乎都快用完了,而平时一些耳熟能详的曲目,此时也一点也不记得。一首歌曲反复不断地在脑海里重复着,生怕一不留神便忘记。至于下一次该选什么歌曲,只有等这一轮完毕后再想了。 在黑暗中摸索着,前方几步远的距离外,一个人影隐约可见,范琪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 “幸好还没忘记歌词。”她心里暗自庆幸地说道。 角落里的人影一动不动,一头长发披散在身后,范琪慢慢走了过来,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顿时降低了几度,但是她也没有多想,伸手拍了拍人影的肩膀,同时将脑子里不断盘旋的那段歌词唱了出来。 “好冷。“就在范琪拍上此人肩膀时,一股冷意从右手直接窜进了脑海里,整个身子也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当她唱完后,那个人影并没有什么异常,微斜着身子,缓缓走向了下一个角落。 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范琪神情放松下来。下一轮即将开始,她还有充分的时间思考下一次该唱什么歌曲。就在此时,一道jing光从脑中闪过,她脸sè突然一变,整个人就像被雷击了似的呆立当场,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眼眸里涌上了一层惊恐的神sè。 她突然想起,自己是这一轮的最后一个! 这个游戏每一轮的最后一位参与者,都要经过一个无人站立的角落,咳嗽一声后继续走向下一个方向,也就是说,最后一人将经过两个角落。可是范琪记得很清楚,自己现在站的这个角落,只是自己经过的第一个! 这个原本应该没有人的角落,刚才确确实实有个人影站这里,自己还拍打了她的肩膀。回想起刚才那股刺骨的寒意,范琪死死咬着苍白的嘴唇,双手扶在冰冷的墙壁上,整个身子有点发软,想要大叫出来,却发现自己提不起一点的力气。恐怖地望着下一个角落处,黑暗淹没了她的视线,昏暗的空间一下似乎变得狰狞起来,就像一张大口般要将自己吞噬。 此时,在监控室里的人也是满脸的疑惑,只看见范琪站到一个角落唱了一句歌词后便没再移动。从监控画面上看,这时的会议室,四个角落都站着人,大家不由将目光望向了胡可可方向,因为她便是范琪原本应该交接的人。几个女xing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监视画面,虽然不知道到底范琪怎么了,但是女xing的直觉告诉她们,应该出现什么诡异的事情了。几人心中有点害怕,但是还是忍不住看着,人类的天xing在她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秋宇翔此时已经站到了监控室门后,即使不看监控器,通过神念他也能完全感知会议室里发生的情况,甚至比其他人“看见”的还要多。 “出现了。”他心里暗暗说道。 一旁的孔方早已拿出了一张黄纸,轻轻贴在了门后,站到了一边,只等外面时机成熟。 就在这时,从监控画面可以看到,原本已经有点睡眼朦胧的胡可可,突然身子颤了颤,就像有盆冷水从头到脚淋湿了一般,整个人清醒了过来,而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了出来,缓慢而低沉,同时带着嗤嗤的微弱电流声。 这个声音让正聚jing会神围绕在监控台前的几人有点莫名其妙。从声调上可以听出似乎是一首曲子,但是内容却是一点也不明白,好像是一种方言,偏向海省这边,但绝不是现在海省通行的几种语言。这个曲子很是轻柔,让人有种如在云端般的感觉,整个心神也不由陷入了曲音之中。几个女人脸上也浮现起一层舒适的感觉,一丝微笑不由自主地挂在了嘴边,眼眸也迷离起来,好像要睡着了一般。 会议室的几人也和她们一样,在这首曲子之中,昏昏yu睡。胡可可在朦胧之际,本能的便要向下一个角落走去。突然,会议室的音响之中,传来秋宇翔震耳yu聋般的声音: “停下!所有人别动!” 这声音恍如暮鼓晨钟,在众人耳边响起。所有人眼中的迷茫似乎也一下被震散,监控室的几人疑惑地相互望了望,立刻又将视线转移到了监控画面之上。此时,会议室里的四个女生也预感到一些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还没等她们有所反应,孔方那雄厚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回响起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苄奇 “天道乾坤,无极万物,启!” 此时,孔方突然大喝一声,肥胖的双手按在了贴在门后的那张符纸上。一层淡淡的金sè光芒在他双掌边缘一闪而过,预先便贴在会议室四周的几张符纸同时燃烧了起来!火光转眼即逝,就在众人诧异的时候,音响里猛地传出一阵强烈的吱吱声,犹如魔音灌耳,刺得人耳朵生痛。在孔方布置的禁锢阵势生效后,秋宇翔打开门,走进了会议室,同时顺手将门关上了。 “胖子,到底怎么了?” 就在秋宇翔进去时,那股刺耳的声音也偃旗息鼓了。庄玉茹等人原本也像跟进去,但是被站在一旁的孔方阻止了。 “没事。”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个苹果,孔胖子一口咬了下去,若无其事地说道:“有竹竿在,几分钟搞定。” 会议室里,秋宇翔打开了电灯,整个房间一下变得清晰可见。也许是长时间处于黑暗的环境中,几位女生还有点不适应突然变强的光线,都纷纷用手挡着眼睛。视线环绕一圈,秋宇翔目光最后落在了范琪所在的角落。 微微一笑,秋宇翔向着她所在的角落走了过去。 也许是秋宇翔的微笑让人心里有种踏实的感觉,范琪此时并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恐惧,怔怔地看着秋宇翔向自己走来,范琪突然觉得有种止不住的欣慰从心底涌起。对于这个年轻帅气的青年,范琪心中不可抑制地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宇……宇翔。”范琪低声叫了一句,脸颊莫名其妙地浮上了一层红晕整个人显得娇羞无比。 秋宇翔点了点头,并没有注意到范琪的异常,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她背后的墙壁。那处地方似乎和其他的墙壁没有什么两样,铺着一层厚实的ru白sè墙纸,显得典雅高贵。但是在秋宇翔的眼中,这里却明显和其他地方有着不同。 眉间天眼扩散开去,在那里,一层淡淡的蓝sè光晕正贴在墙里蠕动着,但是因为孔方预先布下的阵势禁锢着周围的元气,使得这层光晕就像网中的小鱼一般,奋力挣扎,却不得破网而出。 “那小子修为又加深了。”秋宇翔此时心里却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站在范琪身边,秋宇翔环望了一下其他三个角落里的女生,淡淡一笑,平静地说道:“你们按照刚才的方向逆行出去吧。” 四个女生点了点头,按照秋宇翔的吩咐,纷纷退出了会议室。 “琪姐,刚才你怎么不动了?”看着几位当事人走进监控室,庄玉茹首先忍不住问道。 一想到刚才那诡异的事情,范琪脸sè突然变了变,看着周围人好奇的眼神,她断断续续地将自己遇见的事情描述了出来,配上她那苍白的脸sè,让人止不住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周围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尤其的胡可可,回想起那拍在自己肩膀上的冰冷凉意,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心中不由升起一丝侥幸。 “幸好没有转过头去。” 孔方依旧在啃着自己的苹果,在他看来,会议室里的那个东西简直是不堪一击的,分分钟便能搞定。而且范琪描述的场景在普通人看来也许不可思议,可对他而言,比这恐怖千百倍的事情也遇见过,这点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在监控室里,如此淡定的除了孔方外,还有一人,那就是饶梦之。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似乎都很平静,没有被监控画面上诡异的情况所惊讶,也没因范琪的描述而好奇,整个人就像一个完全的旁观者,注视着整个事情的发展。 “咦?怎么监控器没画面了?” 欧阳纤纤也为范琪讲述的事情而惊讶,不过她更关注的是事情的发展。一直注意着会议室情况的她,发现自秋宇翔举起手中那把从未离身的折扇后,所有监控画面就像被什么东西干扰了似的,晃动两下便没有了图像。看着画面上那雪花般的麻点,欧阳纤纤忍不住说了一句。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她的这句话所吸引,就在大家讨论着要不要进去时,监控室的门却被打开了,秋宇翔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 “好了,今天时间不早了,后面的人就不要完了,大家洗洗睡了吧。” 给孔方递过去一个眼sè,秋宇翔率先走了出去。孔方最后狠狠咬了一口已经千疮百孔的苹果,将果核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后,便施施然跟着秋宇翔走出了监控室。剩下的人似乎有点诧异,这个游戏进行到现在,所有人都有点百思不得其解的感觉。秋宇翔有着某种目的才提议玩这个游戏的,大家都能感觉到,但是现在半途而废,却让他们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联想到监控画面的异常,难道刚才他一个人在会议室时发生了什么?。只不过在场之人都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他说不玩了,大家也只得就此散去。只是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深深留在了众人的脑海中,也许不久后便会忘却,也许一生都会铭记于心。 “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走在岛屿的小路上,孔方追上了秋宇翔,好奇地问道。 “苄奇。” “嗯?什么东西?”孔方从未听说过这种yin灵,追问道。对于yin灵,除了守圣一脉,没有哪个人或哪个门派敢说了解透彻的,而世上的yin灵千千万万,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但是孔方不知道的是,当秋宇翔从行闻录中知道现在混元扇里封印的yin灵情况后,也很是惊讶,想不到在这世上还真有这种形式的yin灵存在。 两人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上次释放余波的沙滩处。此时已过十二点,夜里的海岛冷风阵阵,冰冷的寒意就像要刺入骨头一般。整个沙滩没有一丝的光亮,但是并不影响两人的视线。 左手捏着一个剑决放在混元扇尾部,秋宇翔眼眸中一道青光闪过,剑决快速从尾部划过整个扇身,只听见叮的一声,犹如宝剑出鞘般,一股金光从扇骨上涌起,shè向了两人几步远的地方。金光在黑夜中划过一道直线,转瞬之间埋入了沙石之中。亮光过后,一个淡蓝sè的光影颤悠悠的在虚空中出现,形成一个篮球状。在这个蓝sè光球表面,有着无数的由光线组成的突起,整个形象就像一只圆形的刺猬似的。蓝sè光球一脱离混元扇的禁锢,便挣扎着想着大海方向飞去,但是因为秋宇翔的控制,它只能在原地不断扭曲着,丝毫不得移动。 “这东西,怎么感觉……”感受着眼前这个怪异的东西散发出来的气息,孔方皱着眉头喃喃自语地说着。 “呵呵,”秋宇翔明白孔方的感受,回想着行闻录上的记载,指了指前方散发着蓝sè光彩的圆球说道:“是不是感觉这股yin气很是纯正?确实,它不属于由生灵负面yin气所形成,而是因为吸收ri月jing华而自然产生的。” “靠,以这东西蕴含的元气波动来看,应该形成不少年头了,难不成是海神的一种?”孔方有点吃惊,山jing海怪经过不断修炼,都有机会成就神位,只是这种山神、海神的很是弱小,即使孔方一人,都能对付一堆。 “不算是。”秋宇翔摇了摇头,说道:“苄奇的形成很是特殊,它的本体其实是声音。” 千万年来,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在一望无垠的大海之上,有着数不胜数的鱼类,繁衍生息,也有变幻莫测的风暴,肆无忌惮。大海孕育了生物赖以生存的环境,以自然的法则,优胜劣汰,不知有多少物种因海洋而生,也不知又多少生物因大海的无情而湮灭。在时间的长河之中,cháo涨cháo退,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似乎恒古不灭的海浪声。不知从何时起,从这种自古存在的声音之中,孕育而出了一种奇特的yin灵,以海声为载体,飘荡在无边无际的海浪之中,这,就是苄奇。 “这东西好像还没开启灵智?”听着秋宇翔的介绍,看着眼前在虚空之中漂浮着的蓝sè光球,孔方好奇地说道。 “大海实在太大了,苄奇游荡千百年,也许都没有机遇开启灵智,对于这种山jing海怪来说,开启灵智实在是太难了。这方面,人类倒是独天得厚。而且诞生于海声之中的苄奇,很难摆脱大海的限制,这也禁锢着它开启灵智。”秋宇翔有点惋惜地看着苄奇,缓缓说道。 “你的意思是?”孔方一下明白了秋宇翔话中的含义,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正是因为大海对苄奇的近乎变态的禁锢,才让我奇怪。”秋宇翔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之前余波的情况我还能够理解为有人将其封印后带到了chun晖岛,但是苄奇的情况明显不同。这种东西本能的对大海有着无比的眷恋,轻易不会进入陆地。现在它出现在这里,只有一种解释。” “这里有比大海更加吸引它的东西。”孔方缓缓说道。 “也有可能这里有什么东西让它不得不离开大海。”秋宇翔拍了拍折扇,脸sè有点凝重地说道:“现在可以肯定的是,chun晖岛上肯定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看来所有的线索我要好好理一理了,我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这东西怎么办?”孔方点了点头,突然指着还在不断挣扎着的苄奇说道。 “先封印了吧,也许之后还有用得着它的地方。”秋宇翔啪的一声打开混元扇,一道金光闪过后,虚空中的苄奇便失去了踪影。 “走,睡觉去,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合拢折扇,秋宇翔便向着小岛走去。距离母亲的生ri还有不到一个星期了,他要在最短时间内将所有不好的东西都消灭在萌芽状态。 第一百三十二章 迷惑 看着手上的一叠资料,秋宇翔有点目瞪口呆的感觉。 鼎泰集团有专门的情报分析部门,直接归张晓霞管理,里面全是一些所谓的天才人物,而主管正是张玉宁。这个部门之前一直都是对市场、竞争企业的相关情况进行分析,为集团的各种重大决策提供了重要的数据依据,在整个集团是最神秘,也是最关键的核心部门之一。得知秋宇翔的想法后,张玉宁很不屑地将这个工作接了过来。岛上的所有情报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将所有有关、无关的资料连夜打包传送给小组后,第二天一早,一叠详细的分析资料便放在了秋宇翔手中。 “许明明?”对报告上的一个名字秋宇翔有点诧异。 根据报告分析,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几件事情应毫无关联xing,与秋宇翔的直觉背道而驰,对此他到是不置可否。许明明这个名字的出现,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仔细看了看手中的资料,中毒事件的选手是许明明的室友,而自杀的朱蕴含室友是他的前任女朋友,和赵天,许明明也走的比较近,许多他透露出的内幕消息也是从赵天口中得知的。虽说此人和这些事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关联,但是并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他和这些诡异事情有关。 看到这里,秋宇翔脑中不由浮现出那晚在沙滩第一次遇见这个叫许明明的男人时的情景,范琪那有点恍惚的表现和他眼中那道一闪而逝的隐晦光芒,让秋宇翔牢牢地记住了这个男人。可是这人因为或许的威胁xing,已经被秋宇翔通过潘辰的关系驱除出岛了,而且根据调查,此人确实已经离岛登岸,不在chun晖岛了。 “玉宁,再帮我联系一下当时送这个许明明离岛的人,有些事情我要了解一下。”秋宇翔站起身来,对着一旁正在看着宴会安排的张玉宁说道,同时慢慢向着门外走去。 “没问题,你干嘛去?”看着哥哥似乎又要离开,张玉宁没好奇地说道。 “有点事。”向后挥了挥手,秋宇翔快速地消失在门口,生怕这个妹妹让自己留下,处理那一堆准备工作。 今天蒋玉纱带着庄玉茹几人去海市闲逛去了,孔方这胖子也撂挑子厚着脸皮跟了过去,所以孤家寡人的他只有一个人来到主岛,向着选手们所在的宾馆走去。 比赛的导师培训已经进行一个星期了。在这一周里,每位选手都取得了长足进步,摩拳擦掌地瞄准了八强席位,使得整个比赛更加具有了看点。加上对于赵作霖的突然死亡逸云并未进行封锁,经过媒体报道后,使得整个比赛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同时也将整个比赛推向了一个高氵朝。这段时间,只要打开电视或翻开报纸,头条肯定是和这次比赛有关的消息,借助这次比赛,让逸云影视再次成为整个华夏的焦点。 今天是休息ri,许多选手都选择了到海边或是岛上的休闲场所放松一下紧绷了一个星期的神经。但是有些选手显然没有这样的机会,比如钱旭露,一大早的,几个jing察便来到了她的房间,询问一些和朱蕴含有关的事情。因为朱蕴含在赵天死亡前一夜在一起,之后又神秘自杀,所以她也是jing方调查的一个重点。 虽然朱蕴含自杀时恰巧被秋宇翔救了下来,但是整个人还处于昏迷之中,被送到了海市的医院,自然无缘此次比赛了。对这个结果,钱旭露在忐忑之余也抑制不住有点高兴。她们两人的歌路相同,而且朱蕴含长相妖媚,在比赛中刚一亮相便拥有了一大批男xing粉丝,甚至于一些评委也对她称赞有加,给了钱旭露很大压力。朱蕴含此人还深谙演艺圈的一些所谓规则,刚一到岛,便和逸云的领导拉上了关系,对此钱旭露是不屑一顾,不过心中还是有点担心,所以那晚百无聊赖的她才会尝试着用一到传说中的办法对自己的对手进行了诅咒。不成想,也不知天意如此还是自己的诅咒起了作用,朱蕴含真的出事了,退出了比赛。虽说自己确实和朱蕴含的自杀没有半点关系,除了那个虚无缥缈的诅咒,钱旭露心中还是隐隐有点躁动。 “好吧,钱小姐,今天我们也就问到这里了,如果你想起什么和朱蕴含有关的线索,希望你能第一时间通知我们。”问询已经结束,黄流有点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眼前这个漂亮女人身上收回,程序xing地说道。 他们这组人员在对赵作霖、赵天的死亡进行调查,两天下来,几乎没有什么收获。将两人生前的关系梳理过后,分组进行了走访,也是半点线索没有。现在所有的资料都指向两人死亡为自杀,路明甚至都在准备开始写结案报告了,所以黄流等人对后续的调查几乎也就是走走过场而已。 两天的走访,黄流对案件没有什么推论,倒是对这个轰动整个华夏的歌唱比赛选手的素质暗暗惊奇。在平时,这种级别的美女也不是随处可见的,但是在这个小小的岛屿之上,一抓便是一把,让他在心里暗爽的同时也无奈不已。不为其他,这里不是海市,是一个即使自己姐夫也不得不慎言谨行的地方,由不得他像平时那样猖狂。 就在黄流准备离开时,秋宇翔敲了敲半掩着的房门,走了进来。发现有一位jing察也在钱旭露的房间里,不由一愣,不过想到之前路局长和自己交谈时讲述到的案情进展,他也明白了这个jing察到这里来的原由。 “秋少,你好你好。”黄流自然认识秋宇翔。前天来到chun晖岛时,姓路的对他略显恭敬的态度他是看在眼里,通过姐夫他也知道了这个青年身后的背景。因为两人差距太大,他也死了结交的心,这时和秋宇翔巧遇,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眼角瞥了瞥钱旭露那疑惑的表情,胸口那一片白皙的颜sè让他有有点魂不守舍,眼眸里也对秋宇翔的来意有了多种猜测。 “你好。”秋宇翔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个jing察自己没有丝毫的印象,应该是和路明一起来的吧。 “这个。”秋宇翔一下有点愣住,此人名字他根本不知道,一时之间也不该如何称呼。 不过黄流虽说没有什么大的本事,可是察言观sè也算是他的强项。发现秋宇翔的尴尬,他连忙转头对着钱旭露说道: “钱小姐,今天就到这里吧。秋少,我先走了,不知道您有没有空,我们几个兄弟想请您喝一杯?” “有时间吧。”秋宇翔对这个眼光浮动的男人心中并么有什么好感,不过对于此人的机灵倒是十分欣赏,微笑着说道。 黄流恭敬地离开后,整个房里便只剩下两人。钱旭露心中的忐忑越发浓重。刚才那个jing察对这个青年的态度她看在眼里,虽说不知道此人的身份,但猜测肯定不会是个普通人,因此在面对他时,显得有点紧张。 “呵呵,钱小姐,坐下说吧。”秋宇翔拍了拍折扇,率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秋宇翔温和的态度缓解了钱旭露的紧张。看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心中那点担心也不翼而飞。当她坐下后,秋宇翔并未说话,而是看着窗外那碧蓝的天空,摩挲着手中的折扇,不知在想着什么。钱旭露大着胆子仔细端详着他,心中犹如有只小鹿般砰砰乱状。 清晨的朝阳透过洁净的玻璃在屋内洒下了一层淡红的光晕。沐浴在晨光之中的秋宇翔显得淡然,飘逸,挺拔的五官透着一股自信与坚毅,俊朗的外表配着挺拔的身姿,一股说不出的高贵气息围绕在他周身。和一些所谓的明星比较起来,他多了一份出尘的孤寂,却更加吸引女xing的目光。 “钱小姐,”秋宇翔收回了望向天际的目光,转头对着脸sè有点泛红的钱旭路,突然说道:“在朱蕴含出事之前,你和许明明见过面吧?” 正在欣赏着秋宇翔的女人心中突然一紧,脑子里不由浮现出一句话: “他怎么知道?” 许明明进入了十二强之列她知道,两人在几年前甚至还谈过一段时间,不过因为xing格问题分道扬镳了。这次在比赛中巧遇,两人也是唏嘘不已。来到chun晖岛后,几天前两个人秘密见过一次,目的很明确,相互交换打听到的消息。而自己施展的那个诅咒,也是在闲聊的时候听许明明说起的。现在秋宇翔突然提出这个,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秋先生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略带沙哑,别有一番韵味,难怪能够在海选中脱颖而出,挺进比赛十二强。 钱旭露的神态已经说明了一切。肯定了心中猜想后,秋宇翔眉间空气微微颤动了一下,天眼开启! “果然。” 心底叹息了一句,秋宇翔收回了天眼,起身站了起来。 “钱小姐,奉劝你一句。”背对着有点诧异的钱旭露,秋宇翔淡淡说道:“有些东西不要轻易尝试,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人在做天在看,报应一说,冥冥中自有注定。” 没有理会脸sè倏然变得苍白的钱旭路,秋宇翔大步离开了房间。在来时路上,张玉宁发来短信,送许明明离开的人已经找到,他需要过去再次确认一下。 送许明明离开chun晖岛的船老大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海市本地人,手下有着三艘渡船,来往于码头和各个岛屿之间,以此营生,已经有几十个年头了。因为长期在海上工作,皮肤黝黑,显得很是老实。 因为比赛的关系,他的船只被逸云包了下来,专门运送选手或者其他工作人员来往于陆地和岛屿之间。许明明正是他亲自接送的。据他所说,从chun晖岛接到人后,他便一路无异的将人送到了明月湾码头,亲眼看着这人离开。因为跑码头的人都是常年在这里工作的,大家极为熟识,之后他还打听过,很肯定这个人没有在返回chun晖岛。 张玉宁眼带好奇地在船老大和秋宇翔之间来回观望着。调查资料她也看过,和船老大所说一般无二,但是她也明白,自己这个哥哥绝对不会无的放矢,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如此谨慎,专门让自己找到船老大再次询问。虽说干妈的生ri宴会安排已经让她忙的不可开交了,但是对于岛上这几天发生的事,她也是很关注,她也不希望在生ri期间发生什么意外事故。 对于船老大的讲述,秋宇翔不置可否。因为在第一眼看见他时,天眼便已开启,让他发现了一些异常。 面对有点忐忑的船老大,秋宇翔笑了笑,走到了他跟前。混元扇轻轻举起,在船老大肩膀上拍了拍。一道金sè光芒转瞬即逝,涌入了这个男人身体里面。 只见船老大身子微微震了震,眼眸里突然浮起道道黑丝,但转眼之间,眼眶中暴起一道金光,黑丝立刻消失无踪,整个人又恢复了正常。 “奇怪了。”船老大皱着眉头,使劲抓了抓为数不多的头发,疑惑地低声说道:“我怎么觉得就像一场梦呢?” 在秋宇翔诱导之下,船老大告诉两人,他确实记得自己亲自将许明明送到了码头,看着他离开。但是现在脑子里又有了一段模糊的影像,似乎离开chun晖岛不久,许明明来到自己面前,他只觉得突然之间脑子有点昏沉,接着便眼睛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两段不同影像在他脑子里冲突着,似乎就像梦境一般,让这个老实的中年人迷惑不已。 送走船老大后,秋宇翔站在海滩边上,看着海浪拍打着细沙,脑子里一些东西慢慢清晰起来。 这个许明明看来就是这些事件的关键人物了。这个人应该不是一个普通人物,从第一眼看见他时秋宇翔便有了这种感觉。 从毒箭木中毒事件,到赵天两人的死亡,都和这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中毒的选手、范琪等人、钱旭露的诅咒,还有船老大,这些人的魂魄秋宇翔通过天眼都观察过,覆盖着一丝淡淡的黑sè,这是迷惑术之类的表现。正是许明明通过术咒,才引发了这一连串的事故。不过其中还有几个疑点秋宇翔毫无头绪。迷惑术只能诱导当事人作出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但是那些yin灵到底从何而来?是许明明带来的?赵作霖两人的死亡他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sè?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引发这一连串的事故,对他到底有何好处? 这些都是需要慢慢解开的谜团,现在最困扰秋宇翔的一点是,现在许明明到底在哪里?通过船老大的描述和苄奇的出现,很有可能这个人还在chun晖岛上! “真是好玩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遗迹 一艘白sè的快艇停在距离chun晖岛主岛屿与小岛之间的海面上,因为地处两个岛屿之间,这里的海浪着实有点汹涌,整个小艇就像一叶扁舟般在海面上沉浮着。站在游艇上,看着周围海浪拍打着船体,秋宇翔神sè有点凝重。在船尾,孔方脸sè有点苍白,扶着船舷,对着大海呕吐着。 “竹竿,”孔方擦了擦残留着呕吐物的嘴角,有气无力地说道:“这活路真不是人干的,你确定就在这里?前不着天后不着地的。” 秋宇翔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想不到吨位比较重的胖子会晕船,看来一会也不能指望他能够协助自己了。 手中混元扇举了起来,啪的一声打开。乌黑的扇面一阵金光犹如波浪般荡漾开来,一团蓝sè的光晕从扇面升起,悬浮在半空中,挣扎了两下,却发现无法摆脱金光的束缚,这才安静老实下来。 “帮我找到源头,便放你离开。”秋宇翔对着这团蓝sè光晕淡淡说道。 苄奇思考了几许,便上下微微摆动了两下,仿佛答应了秋宇翔的要求。一旁的孔方暗暗称奇,眼前的这是苄奇并没有产生灵智,本源上还是一团天地元气而已,要与之沟通,他也只能通过一些特定的手段才行,只有守圣一脉,才能在不借助任何手段的情况下和这种yin灵进行对话。 “散!”秋宇翔反手一挥混元扇,金光泯灭,苄奇暂时获得了ziyou,高兴地在半空中晃荡了两下,接着便一头扎进了海水之中。 “走了。”秋宇翔身子一震,一团金sè的光晕形成了一个护罩笼罩在全身,跟着苄奇消失的方向便跳入了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 “欺负我修为不够。”孔方瘪了瘪嘴,看着秋宇翔消失在海面上,心中升起了一丝担心。 他现在为化神四转修为,体内灵气也能外放塑形,但坚持不了多久,和秋宇翔化神六转比较起来,差了不止一个档次。在暗藏凶险的大海之中,他可不敢轻易尝试,只能老实的呆在船上,控制着游艇不随波逐流,做好后勤保障了。 苄奇在大海中如鱼得水,飞快得向着海底游去。当下潜到五十多米的时候,周围已经一片漆黑,虽说对秋宇翔来说影响不大,但是第一次不借用任何装备仅靠肉身潜行这还是第一次,感受着周围越来越强大的水压,他不得不加大了对防护罩的灵气输入。 远处苄奇那闪亮的蓝sè光芒已经停住,看来已经到了目的地。现在秋宇翔已经下潜了一百多米,原本环绕在身边的鱼类已经逐渐稀少,周围一片寂静。出乎他意料的,原本感觉不是太深的地方,竟然有几十米的距离。当秋宇翔来到苄奇身边时,他估算了一下,应该距离海平面有两百多米了。身边的苄奇在左右摇摆着,似乎在讨好秋宇翔。心中微微一笑,拍了拍那个蓝sè的光球,手中一道金光闪过,对它的禁锢接触了。感受着身子恢复了ziyou,苄奇眨眼之间就向着远处逃逸,在漆黑一片的深水中划过一道蓝sè光芒,所到之处鱼类纷纷躲避不已,那略带仓皇的模样让秋宇翔一愣,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理会逃逸的苄奇,他转头打量起这个地方来。 这里应该是海床的延生的最末端,周围没有任何的植物,显得很是空旷,到处都是灰sè的岩石,暴露在海水之中。不远处,甚至还有几只短吻三刺鲀匍匐在海床上,伺机一饱口福。在前方不远处,耸立着八根一人粗左右的石柱,呈圆形分布。因为海水的长时间冲刷,石柱表面异常光滑,只有一些微小的突起可以判断出原本的雕痕。除此之外,空无一物。这个孤零零耸立在海底的石柱阵,就像凭空出现一般,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踏在海床上,慢慢走向石柱,秋宇翔心中不由有点诧异。苄奇传过来的信息告诉他这里就是吸引它过来的地方,但是这些石柱看模样应该在这里不知多少年月了,并没有一丝的元气波动,除了透露出一丝的诡异,没有半点异常,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缓缓靠近,仔细打量着这个有三人多高的石柱,秋宇翔发现有些雕刻痕迹似乎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被海水侵蚀,相反的,部分突出的石刻在海水的洗刷下,随着ri月的更替,越发明亮起来。在漆黑的海水中,秋宇翔的一双眼睛散发出青sè的幽光,视线在石柱上上下观察着,他体会出了一点味道。 这里在很久以前应该是某个部落的祭祀场所。这个早已经泯灭在历史中的部落位置应该也是靠近大海,从他们信奉的图腾便可看出。这是一种类似于鱼人的东西,长着鱼的身子,不过却又四肢,像人一样直立着。从石柱上的雕刻可以看出,这个信奉的神灵似乎很是邪恶,不乏一些肆掠部落的场景。最后应该是这个部落和这种东西达成了协定,定时进行生祭,双方才而已和平共处。一些画面还是被海水所腐蚀,不知最后结果怎样,只是这个部落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所在地也随着地壳的变化被海水所淹没,村庄也掉落到了深海之中,只留下了这个祭坛千百年来耸立在这里。 秋宇翔仔细查看着几根石柱,在最后一根石柱旁边,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在那硕大的石柱一角,似乎漂浮着一点什么东西! 微微皱了皱眉,他小心翼翼地往石柱后方移去。当他走到石柱后方时,眼前的场景让他心中一愣,一股荒谬的感觉不可抑制地从内心升起。 眼前是一个人,准备的说应该是半个人,只有上半身漂浮在海水中,人的下体已经不知去向。这个人背对着石柱形成的圆圈,上半身恰好刚刚在圆的外面,断裂处的肌肉参差不齐,仿佛被神秘猛兽撕咬过一般。上半身穿着潜水服,氧气瓶上的指针早已归零,孤零零地掉落在一旁。潜水服也是破旧不堪,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破了似的,露出苍白的肌肉。这个人脸孔朝下,双手死死抓着旁边的一块石头,就像要奋力爬出圆圈似的。看着空荡荡的圆内,秋宇翔jing惕地瞥了几眼,将尸体翻转了过来。 这个人竟然还是熟人,就是他正在寻找的许明明。此时的许明明面容扭曲,眉头深皱,眼眸里是还未散去的恐惧,看来他在死前不知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情,才会造成这般模样。在许明明的身上,还有一些白sè的小虫从腐蚀的肌肉里蠕动着,看模样应该死亡不是太久。 “许明明怎么会在这里死亡?”秋宇翔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疑问。 按照推断,许明明是所有时间的一个关键人物,在秋宇翔的推测中,这个许明明就是所有事情的幕后黑手。他显示用办法使得整个chun晖岛的怨气波动发生异常,能够吸引一些yin灵附着在岛屿上,然后利用魅惑术之类的方术对某些人施法,使yin灵附身在这些人身上,发生一些看似意外的事件。只是他的目的现在还没有明确,凭借鼎泰的关系也无法查出此人和逸云到底有什么瓜葛,这人就像突然对逸云产生怨恨似的,才迫使他采取这些方法破坏逸云影视举办的活动。 可是,现在这个人却死在了这里。这里应该就是他使得整个岛屿元气发生异变的地方,借用远古存在的石阵,倒是可以达到这种效果,但是他却死在了自己布置的阵法之外,这点让秋宇翔怎么也想不通。 仔细查看许明明的尸体,却真让秋宇翔发现了一丝异常。 在那破裂的潜水服上,有着两种痕迹。一种似乎是被利抓撕裂的,裂口周围看似平整,沿口还是存在一些撕扯的痕迹。另外一种却很是锋利,仿佛被一种利器割破一般,裂口整齐,一蹴而就。 在秋宇翔脑海中,浮现出一组画面。 许明明通过施法骗过船老大后,来到了这个地方,也许是为了撤回阵势,也许是为了继续加强阵法力量,他潜入了这个深埋海里的远古石阵,可是这时意外却发生了。某种隐藏在周围的海底凶兽在阵内袭击了他,还无还手之力的许明明急忙要退出石阵,可就在他上半身已经脱离的时候,有人出现了,阻止了他的退出。但是此人却并没有杀死他,只是让其不能脱离石阵,最后被追赶而来的猛兽一口咬掉了下半身。这个猛兽似乎也不能脱离石阵,最后残留下了许明明挣扎的上半身。那个人的意图也很明确,如果有人发现了这个地方,也只能判断许明明是被猛兽杀死的,并不会发现还有其他人的存在。要不是秋宇翔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观察力,还真说不定让这个隐藏在事件背后的cāo纵者溜掉。 jing惕的环视四周,神念扩展开来,发现周围除了自己确实没有他人,秋宇翔悬挂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下。看着空荡荡的石阵内,他在犹豫着是否要进入这里。 石柱围成的圆圈内并无他物,只是在中心部位的地面有一个小小的突起,就像一个土包似的。除此以外,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思考良久,秋宇翔还是一步踏入了圆圈之内。 刚刚进入这个圆,秋宇翔便感觉到了一丝异常。这里似乎残留着一些yin气,应该是许明明施法后残留的痕迹。看来这里确实是他做法的场所,能够找到这里,许明明也不是普通人了。就在秋宇翔暗暗感受着这点异状时,身后那处突起的土堆忽然微微动了动! 秋宇翔早将神念放出体外,身后的异常便没有瞒过他。猛的转过身来,眼中那似乎并无异常的土包忽然像炸裂似的扑散开来,一道黑影骤然出现出现在原地,同时向他扑了过来! 心中早有准备,黑影尚未到达,一股猛烈的水浪便几乎将他冲击开去。身体一沉,手中混元扇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下横在了胸前。此时,黑影也随之而至,与混元扇相交之处,发出叮的一声金属撞击声。附着在扇面的金光在漆黑的海中四散开去,点点光芒消散。 两个身影因为猛烈的撞击纷纷退后了几步,稳定下来的秋宇翔放眼望去,出现在眼前的东西让他心脏骤然一缩,一股冷意从脚底不由自主升起。 第一百三十四章 海斗 在秋宇翔几步远距离处,海底的泥沙随着搅动的海水不断翻滚着,掀起两人多高的浑浊沙泥,阻挡着视线。不过对于早已经开启天眼的秋宇翔来说,这并不是问题。在泥沙之间,一个怪物赫然耸立,目光yin冷地盯着他。 这个怪物有近两米高,三角状的头颅布满了细细的青sè鳞片,嘴巴大张着,两排尖锐的利牙密密麻麻分布在口腔里,嘴角几乎已经蔓延到了脑后。两只拳头大小的眼睛突出眼眶之外,分布在头颅两侧。直立的身体遍布细小鳞片,闪着烁烁青光。四肢有点细长,手掌部位分出三个分叉,指尖伸出雪白的利爪,闪烁着yin冷的白光。 此时,这只怪物口中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一串串小水泡不断从巨大的口腔中升起。似乎秋宇翔阻挡让它怒不可止,细长的双脚一蹬,整个身子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泥沙弥漫的空间,向着秋宇翔直shè而来。 在怪物行动的一瞬间,秋宇翔身子微微一侧,恰好避开了急shè而来的怪物。随着水纹的波动,一股腥臭味窜入了鼻尖,让秋宇翔心中涌起反胃的感觉。 此时,怪物因为用力过猛,堪堪止住了身形,露出了细滑的背部。秋宇翔丝毫犹豫,手中混元扇一阵金光闪动,对着怪物暴露的空隙,对准那毫无阻拦的背部便狠狠击打了下去! 叮的一声,怪物背后一阵金光四溅,整个身子被巨大的力量击打在地上,激起一层泥土飞蔓。感受着虎口处传来的阵阵酸痛,秋宇翔心中大讶。想不到这个怪物在混元扇全力一击下丝毫未损,坚硬的鳞片几乎卸下了大部分的力道,这下有点棘手了。 怪物完全被激怒了,怒吼着爬了起来,对着秋宇翔再次袭击过来。可能因为常年在水中的缘故,这个怪物在海水之中似乎并没有什么阻碍,身手极其灵活。在翻腾之际,以秋宇翔化神六转的修为,也只能堪堪避过。现在他也明白,许明明为什么在死前会满脸惊恐了,面对这么一个海底怪物,以许明明的身手只有逃跑的份。 秋宇翔现在心里有点无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守圣一脉的大多数秘术,只是针对yin灵的,对于生灵,能够施展出的招数屈指可数。这个怪物不知存在了多久,肉身极其强悍,在和秋宇翔僵持之中,竟然隐隐占了上风。被压制的秋宇翔只得慢慢向着圆圈外走去。不过这个怪物似乎灵智不低,发觉了秋宇翔意图,不时阻拦两下,使得他的打算迟迟不能实施。 “滚!”再次拦截了怪物的袭击,秋宇翔心中隐隐发急。体内灵力因为还要同时维持防护罩,在这短短时间之内已经消耗过甚,按照这个速度,不出十分钟,他体内的灵力即将告急,倒是就真得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怪物被秋宇翔一击击退,发现眼前这个人类似乎又有逃离阵势的意图,硕大的眼珠转动了两下,提前一步拦截在了秋宇翔的退路之上,再次将他逼到了阵势zhongyāng。 看着怪物那闪动着的眼珠,秋宇翔心中发狠,突然手中混元扇翻转到手掌之中,双掌合十。一条金sè的光带仿佛蛟龙般从掌心之中冒出,环绕在双掌之间。 “和光同尘,袭!” 金sè光龙在游走之际,已经由原来的指头大小变得有手腕粗细。当秋宇翔口中咒语刚落,光龙便脱离了掌际,对着迎面而来的怪物急shè而出!漆黑的海底暴起一道闪亮的光线,光龙昂首直接冲向了怪物暴露在水中的双眼之中! 被突然袭击的怪物一下楞在了当场,光龙咒是守圣一脉为数不多的攻击手段之一,直接影响生灵的魂魄!秋宇翔也是利用这段时机,给自己创造一个逃离阵势的机会。 就当他正准备快速撤离时,突然感觉身后一阵能量波动。身子没有停歇地移动着,转头看向波动来源之处,却发现孔方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周身泛起一层微弱的红sè光芒,脸sè异常苍白,双掌相贴,一道黄sè的符纸正夹在两掌之间。 “天道乾坤,无极万物,符枪,破!” 虽然听不见这胖子说什么,但是从他嘴唇的翻动上秋宇翔判断应该是咒语。随着孔方双手往前一推,手中的符纸快速燃烧起来,在乍起的火焰之中,一道红sè光芒犹如长枪一般设向了已经恢复正常向着秋宇翔追来的怪物。 想不到还有其他人的存在,怪物毫无意外的被符纸化作的长枪击中。符门果然不愧为妖物的克星,被击中的怪物嘶吼着连连后退,胸前一个五公分左右长的伤口赫然出现,流出了一层褐sè的液体。 趁着怪物被击伤的瞬间,秋宇翔顺利离开了石柱阵。怪物此时已经疯狂,快速地向着已经离开的秋宇翔冲去!可是当它刚好来到圆圈处时,就像撞上了一道看不见的墙壁,空间处荡漾起层层水纹,怪物被一下撞的退后了几步,那个被孔方击伤的伤口再次涌出大量的液体。 秋宇翔心中暗自庆幸,转头看向孔方。刚才的一击似乎耗费了他不少的灵力,此时孔方周身的红sè光圈已经微弱的不可差距,原本苍白的脸庞也缺氧似的变得青紫。秋宇翔没有耽搁,立刻游到胖子身边,一把穿过那层几近消失的红sè光圈,抓住他的左手,飞快地向着海面游。 在两人身后,阵阵波动从石柱阵方向涌来,似乎还能听见那个怪物的怒吼声。不过秋宇翔已经顾不得许多,拉着孔方的身子犹如离弦之箭般向着游艇所在的方向冲去。 “我靠,那是什么东西?”孔方趴在甲板上,急促地呼吸了几口空气。刚才差点没将他一口气憋死,破枪符他是第一次使出,想不到要抽取那么多的灵力,搞得他连基本的防护罩也不能维持,要不是秋宇翔,他这身肥肉都有可能常留海底了。 “是远古一个部落信奉的图腾,想不到千万年过去了这东西还存在。”秋宇翔也有点后怕,想不到海底之中还隐藏着这么一个凶险的怪物,自己都差点交代在那里。 “你小子这么下来了?”秋宇翔扶着船舷,好奇地问道。 “你还说。”孔方此时也恢复了不少,白了秋宇翔一眼,说道:“刚才海面元气几乎都快暴走了,我就知道肯定你小子在拼命。能让你使尽全力的情况,不用说肯定危险异常。胖爷只能下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了。” 秋宇翔眼中闪过一丝温暖。他知道以胖子现在的修为在如此深的海底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可是他还是下来了。没有多说什么,两人之间的情谊早已不用言语来表述。 “对了,刚才玉宁打来电话,好像小岛那边出了什么事情,让你赶快回去。”孔方看了看放在游艇上的手机,已经被刚才打斗激起的海浪所浸湿。 “恩?”秋宇翔心中升起一丝疑惑。看了看已经恢复了平静的海面,犹豫了一下,还是发动游艇,向着小岛驶去。那个怪物,看来只能以后想办法消灭了。 chun晖岛小岛,现在已经乱成了一团。在最豪华的那栋别墅里,许多医护人员进进出出的,手上还有一些沾染着鲜血的纱布。张玉宁等人正焦急地站在一间房屋门前,通过偶尔开合的房门,急切地目光落在屋内那忙碌的身影之上。 秋宇翔和孔方来到别墅时,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象。来到蒋玉纱身边,还未等他开口,这个美女的女人便将事情向他讲述了一遍。 就在几个小时前,潘辰竟然在小岛上遇袭! 整个小岛的防备可以说极其森严,不说苍蝇也不能飞进,至少一个活生生的人是绝对进不来的。就是因为如此,在小岛上,潘辰并没有让保镖跟随,这么多年,也并未发生意外事故。可不成想,袭击事情就是活生生的在小岛上发生了。 潘辰在袭击中重伤,现在chun晖岛上的所有医疗资源都在尽全力抢救,从医生处得到消息,伤势已经控制,只是尚未脱离生命危险。出了这个事情,小岛的jing卫直接提高到了最高级别。主岛那边的活动也被强行停止,还留在岛上的jing察已经开始了侦破工作。 这时,房门被打开了,几位医生面容疲惫地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张玉宁作为小岛的负责人,连忙问道。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后续恢复工作跟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医生取下口罩,一脸庆幸地说道。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进入房间看一看时,秋宇翔发现不远处饶梦之正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心中一愣。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秋宇翔看着饶梦之急迫的神情,微微一笑说道。 听见潘辰脱离了危险,饶梦之也松了一口气。不过秋宇翔却从他的眼眸中,发现了一丝凶戾一闪而过。心中存下了疑惑,跟随着众人走进了房间。 潘辰此时躺在床上,周围布满了各种仪器。一个呼吸机正放在嘴上,那原本丰润的红唇此时也略显苍白。紧闭着双眼,眉头微微蹙着,似乎还未从惊吓中清醒过来一般。看着被纱布包裹着的潘辰,饶梦之一步跨到了床边,眼眸涌起一丝怜惜,右手温柔地在潘辰脸颊上摸了摸。 饶梦之不由自主的动作让所有人都愣了愣,看向两人的目光中也充满了暧昧。但是此时饶梦之丝毫未觉众人的异样,只是左手使劲握着潘辰冰冷的手掌,目不转睛地看着睡美人一般的女人。 秋宇翔到未关注这些,在看到潘辰的一刹那,他便开启了天眼。发现她魂魄很是稳定,应该没有大碍,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视线一转,透过密实的纱布,看着那有些狰狞的伤口,他心中一突,立刻仔细打量起来。 潘辰的伤口在腹部右下方,有五公分左右,成一字形,已经被医生缝好,留下一条褐sè的痕迹。这个伤口周围很是平滑,似乎是被利器所伤,让秋宇翔惊讶的不是这个伤口的深度,而是残留在伤口上的那丝淡淡的yin气。这股几乎快消散的yin气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脑中浮现出海底的一幕,灵光一闪,他知道在哪里看见过这种伤口了。 海底许明明尸体上残留的痕迹,和潘辰身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出现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剑气 这道利器所造成的伤口深及内脏,如果再偏离一公分左右,便会直接刺穿潘辰的肾脏,危险之极。(.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但是这也是让秋宇翔有点疑惑地地方。从残留的yin气来判断,杀死许明明和伤潘辰的应该为一人所为,但是许明明身上的伤痕从痕迹上来看这人手法十分老练而独到,按理说如果他真的要取潘辰xing命,不至于会失手,让她通过抢救得以保全xing命。 微蹙着眉头,秋宇翔拉了拉蒋玉纱,两人来到了别墅外。 “给我详细讲讲辰姨遇袭的情景。”通过刚才蒋玉纱的讲述,他知道潘辰遇袭时她也刚好在现场,因为对这些事还有很多疑惑的地方,所以秋宇翔不得不问个仔细。 袭击事件到现在也有几个小时了,蒋玉纱的脸sè终于缓了过来,回想起当时惊险的一幕,她心有余悸地说道:“当时我和辰姨准备去主岛看看培训情况的,可是刚走到码头,我们就听见身后似乎有什么声音,接着辰姨就倒地了。” “就在这里?”两人来到潘辰遇袭的地方,秋宇翔指了指一处残留有血迹的青石小路说道。 这里不远处便是小岛的码头,平时除了自己人,很少有人会码头。那里一直都各放有一艘快艇和游艇,以备不时之需。 “嗯,当时我们就在这里。” “你说辰姨受伤之前听见了一些声音,是什么样的声音?” 看着周围毫无异常的模样,秋宇翔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脑中不断分析着,有意无意地问到。 “那个声音……”蒋玉纱努力地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可是那原本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散的声音就是怎么也形容不出来,心中暗自着急。 “不用急,没事的。”秋宇翔轻轻握住了眼前这位美丽女人的手,微微一笑说道。 被秋宇翔一下握住手掌,蒋玉纱突然发现心中的那丝焦急奇迹般的不翼而飞了,升起点点的温暖,她发现自己对这个地方也没有刚才那么恐惧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任由身边的这个男人握着,她心情慢慢放松下来。 在码头的沙滩边上,有着一排专门种植的杨柳树。此时在海风的吹拂下,柳絮纷飞,柔弱的柳枝随着风势翩翩起舞,就恍如一位位长袖翩跹的舞者,在洁白的沙滩之上和着海浪声,御风而舞。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种声音有点像挥舞木棍之类发出的声音。”看着眼前的柳树,蒋玉纱突然出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物体破空声?”秋宇翔愣了愣,手中折扇在空中挥舞了两下,发出呜呜的声响。 “对,就是这种声音,知道是谁做得吗?”蒋玉纱兴奋地说道,冷若冰霜的一个人,此时却像是个孩子般,流露出了高兴地笑容。 秋宇翔倒是没有蒋玉纱那么乐观。辰姨遇袭时有这种声音只能说明有物体从远处直shè而来,但是刚才jing察都早已经将这里仔仔细细搜索了一遍,丝毫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物体。退后两步看了看两人遇袭时所站的位置,在望了望不远处的大海,难道说凶器掉进了海里?可是从所站的地方到海边还有一定距离的,什么东西在穿过了一个人的身子后还能直shè入深海?这人的力道又将有多大? “除了声音,还有什么异常没有?” “我想一想。”蒋玉纱再次努力地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来,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了,当时我注意力都放在了辰姨身上,其他的没有太过留意。” 秋宇翔有些遗憾:“难道要通过那残留的一点点yin气来寻找幕后之人?” “对了,”蒋玉山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衣兜里摸出了一块巴掌大的白玉,说道:“这块玉后来我在检查的时候发现有了一点裂痕,不知这算不算异常?” 蒋玉山有些不好意思。这块玉是秋宇翔送给自己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不小心了,竟然磕碰出了裂痕,让她很是痛惜。只是现在秋宇翔问起,她也没有丝毫隐瞒,坦诚地说了说来。 “我看看。”秋宇翔微微一笑,接过了玉佩,仔细打量起来。 这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白玉,是新玉,巴掌大小,两面雕刻有一些云纹和奇怪的痕迹,但是两者之间自然融合,视觉上给人一种天衣无缝的感觉。只是现在在这块玉的右上角,有一些微小的裂痕,就像蛛网似的,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这块玉石秋宇翔亲自挑选,让孔方制作的,自然不是一般的玉佩,而是有着驱邪避凶作用。玉身上雕刻着五方咒,在玉佩碎裂时,会释放出天地五方神灵守护玉佩所有者,在符门也算是高级符箓了。只是现在这块玉中蕴含的五方咒并未释放,感受着玉佩中流动的符箓波动,秋宇翔很肯定这丝裂痕并没有触动符箓本身,这应该和袭击并不是直接针对蒋玉纱有关。 “剑气!”秋宇翔心中一震,摩挲着手中的白玉,眼眸里闪过一丝jing光。 玉具有非常好的介子作用,对于天地元气的保存是其他物品所不能保存的。比如符门现存的最顶级的符箓就是用玉所雕琢的。与书写在符纸上的符箓不同,这种符箓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失去效用,相反,因为玉具有吸收天地jing华的特xing,年代越久远的玉符,往往所蕴含的力量是一般符箓所不能媲美的。 现在手中的这块玉符,除了五方咒的能量,明显还有一丝锋利的气息残留在右上角裂痕处。每种物体都有自己固定的气息,而这种锋利的气息,秋宇翔知道,是剑所留下的。而且从这丝气息判断,这柄剑并不是普通的宝剑,应该有些年头了。 回忆了一下潘辰伤口的模样,秋宇翔又九层把握伤她的应该就是一柄古剑了。只是遇袭时,蒋玉纱明显只听见了古剑破空袭来的声音,并未发现什么其他物体,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柄剑的速度甚至有可能超过了肉眼所能看见的范围,才使得蒋玉纱丝毫没有察觉。如此迅捷的一剑,那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使出?更重要的疑点,这柄剑穿过潘辰身体后去了哪里?如果这个人能够控制古剑的方向,那就不是一个普通人了,御剑而舞,这可是只有化神七转以上的修为才能做到的! 此时,秋宇翔觉得心里就像压了一块石头般,沉甸甸的。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在chun晖岛上如果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人物,他的目的是什么? “玉宁,岛上的人在登岛时都会做安检吧?”秋宇翔拨通了张玉宁的电话,询问道。 “不错,怎么了?”张玉宁有些奇怪,不明白他问这些干什么。 “我需要查一查最近登岛的人都带了些什么,方便吗?”秋宇翔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要发生似的,一股急促之意不可抑制地从心底蔓延开来。 “没问题,我让安保部门的人将资料送过来。” 就在秋宇翔在小岛码头检查时,此时的大岛,却显得有点悠闲。潘辰遇袭事件被严格封锁了,jing察也只是以调查赵作霖死亡事件为借口秘密侦查着。因为培训暂时休整一天,虽说不能离开chun晖岛,但所有选手和部分导师还是没有浪费这难得的一天休假,睡觉的睡觉,晒太阳的晒太阳,俊男美女嬉闹游玩,主岛上到处都是迷人的风景。 在某处僻静的地方,一个人挺拔的身影正站在海滩上。双脚被灼热的沙子掩埋着,一股海浪扑来,咸咸的海水扑腾着将这人衣服完全打湿。海cháo退去,双脚就像陷入了沙滩似的,没留一丝缝隙。此人就像一座雕像一般,任由太阳将毒辣的光剑刺向自己,一动不动。 突然,一道灰sè的光影从他身后的密林里蹿了出来,飞一般在这个人身后几米处站定。后来之人脸sè泛红,嘴角微微抽搐着,正大口大口喘着气,赫然是饶梦之。此时,饶梦之没有了平时的那股儒雅,浑身上下就像被一盆水淋过似的,没有一处干的地方,裤筒甚至有了几处划痕,整个人就像个落难的书生一般。 “休息一下吧,你本就不擅长这些,还如此快速的赶来,难得了。”此时,站在沙滩上的男人说话了,声音冰冷异常,不带一丝感情,僵硬无比。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饶梦之满心的怒火,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熟悉的背影,怒目圆睁,低声吼道:“肯定是你!我怎么这么笨会听信你的消息离开一会。早知如此,当我第一眼认出你时就应该——” “应该什么?杀了我?哈哈哈哈。”男人打断了饶梦之的话语,生硬地说道:“你觉得你有能力杀掉我吗?别忘了,我俩本为一体!更重要的是,我能力更甚于你!” 饶梦之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拳头,一双眼睛充斥着血丝,眼光就像要噬人一般,面容扭曲,恐怖异常。 “好了,这次是她幸运,旁边有人干扰了一下,不过,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你知道的,我出手,绝不会有第三次!我说过,如不乖乖融合,我誓将追杀此女,生生世世,不破轮回!” 男人声音异常yin冷,整个人就仿佛躲藏在草丛中的毒蛇般,吐着常常的红信,露出yin森的白牙,随时伺机吞噬猎物。虽说已经不止一次听眼前这个男人如此说了,饶梦之还是感觉一股止不住的心悸从心底涌出。知道自己并不是此人的对手,饶梦之狠狠瞪了他的背影一眼,身子一晃,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嘿嘿嘿嘿。”感觉到饶梦之的离开,男人再次低声冷笑起来:“第九世了,我就不信,你还能忍受下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 凶手 对于安检结果,和秋宇翔猜测的完全不同,在近期登岛的人之中,并没有携带管制刀具的人。 “难道这人是通过非正常途径入岛的?” 秋宇翔对于这个推断并不是十分肯定。chun晖岛的防御措施非常严密,没有任何一艘传至能够躲开监控设施的探查。而chun晖岛距离最近的明月湾也不近,单靠个人修为,即使化神九转之人也不可能凌空虚度。那这个人又是通过何种方法进入岛屿的呢? 潘辰在第二天便醒了过来。秋宇翔刻意询问了一下遇袭时的情况,她的反应却出乎自己的预料,很是奇怪。当问及凶手时,潘辰的沉默和古怪的神情让秋宇翔直觉认为她应该知道此人是谁!不过任凭他怎么旁敲侧击的询问,潘辰就是一言不发,没辙的秋宇翔只得让蒋玉纱等人慢慢劝说,希望能够从她那里得知一点线索。 “胖爷我真是劳苦命,只要遇到你就没什么好事。”孔方施施然从后面走了过来,随手扔给秋宇翔一块玉佩,看着远方的蓝天碧海,一屁股坐在了凉亭的石凳上面。 这是一块全新的羊脂白玉,光泽滋润,雕刻着两条栩栩如生的凤凰,环抱着一个古朴的大字,古香古sè,一层温润的光晕流淌在玉身,一看便知不是凡品。送给蒋玉纱的那块玉佩虽说并未促动五方咒,但是毕竟也有了裂痕,对于秋宇翔这种完美主义者,送给心爱人的东西是容不得一丝瑕疵的。于是他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交给了孔方,重新制作了一枚玉决,相比于前一个,守护作用更加强大,两者不可同一而语。 “这块玉佩我仔细检查了一下,里面的剑气有点奇怪。”孔方看着海浪一下下拍打着洁白的沙滩,狠狠吸了一口清晨新鲜的空气,慢慢说道:“那道剑气不仅仅是死气。” “什么?”秋宇翔有点惊讶:“难道已经魂变了?” 刀、剑一类的凶器,自开锋以后,因有违天和,蕴含着一股死气。随着所杀之人的增多,其中包含的死气会越发浓重。这团死气的凝聚,在某些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可能会产生yin灵,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器魂。产生器魂的利器,已经可以算得上神兵了。这种东西,一不小心便会反噬拥有之人,没有强大的修为,几乎不可能控制这样的利器。 “不错,”孔方点了点头,神sè有点凝重:“死气之中带有生气,是魂变的征兆。只是不知道是否已经完成魂变,形成剑魂了。竹竿,看来我们遇到对手了。能够cāo纵这么一柄神剑,修为也低不到哪里去。”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蒋玉纱从别墅里走了过来。她的表情有些诡异,走到两人面前,眼神不停地在秋宇翔身上打量着,看得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怎么了?辰姨说了?”秋宇翔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蒋玉纱叹了口气,没有在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盯着秋宇翔,望着远方翱翔在碧空之中的海鸟,慢慢说道:“你们第一次和辰姨见面的时候,是不是她问了什么?” 秋宇翔两人对望了一眼,脑中浮现起第一次和潘辰见面的场景。那时因为游欣欣的事情去逸云影视找潘辰帮忙,记得在她的办公室里,确实问了一个很是诧异的问题。 “死而复生?”秋宇翔和孔方都想起了当时潘辰所问的问题,甚至于孔方还清楚的记得是如何回答她的。 “这和当初那个问题有什么关系?”秋宇翔有点迷惑了,难不成这次袭击事件还有什么古怪? 在蒋玉纱的转述下,秋宇翔两人渐渐明白了两者之间的关系。 潘辰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成长经历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不过因为本人天资聪颖,成为了当地第一个女大学生,着实为一生贫穷的家里增添了不少光彩。不过也因为家里确实没有什么钱,在大学期间,潘辰只能一边做点零工,一边继续学习,直到遇见了张晓霞。那时的张晓霞已经从宏县回到了京市,已经在考虑创建鼎泰集团。两人在一次偶遇后,惺惺相惜,立刻成为好朋友。在张晓霞的帮助下,潘辰也不用辛苦的外出打工,毕业以后,在两人的努力下,鼎泰集团具有了雏形并且蓬勃发展起来。 就在这时,潘辰也遇见了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那是一个送快递的小伙,也是从农村出来在大城市打拼的。因为鼎泰集团初创,许多合同一些的文书都需要签收,所以一来二往的,两个人竟然对上了眼,谈起了恋爱。 初恋都是美好的,就在两人甜蜜地憧憬着未来时,灾难却悄悄降临了。小伙子在一次送快递的路程中,遭遇了车祸。一辆逆行的小汽车将他撞飞,当场死亡。那时的潘辰几乎痛不yu生,在共同购买的婚房里整整不吃不喝待了两天。看着墙上两人的婚纱照,潘辰的哭瞎了。在张晓霞等人的不断劝说和安慰下,潘辰花费了大半年的时间才从悲伤的yin影中走出来。 不过那次的经历让她xing情大变,原来温婉的一个女子,变得热情外放,周旋于各种男人之间,但又紧守着最后一道防线。身边的男人不断变换,唯一没有变的,便是她那已经永久封存的心扉。之后十几年,潘辰一直单身,也没有结婚的打算,初恋的伤痛似乎已经完全击垮了这个女人对婚姻的憧憬。 戏剧xing的一幕这时却出现了。在一次去酒吧的时候,潘辰发现一个驻唱歌手竟然和自己早已死去的未婚夫长的一模一样!不论声音、神态,还是模样,这个人就像是他死而复生一般。 此时的潘辰却退缩了,心中那看似抹平的创伤再次被揭开了血淋淋的伤口。只要这个歌手所在的那天,潘辰一定坐在前排,点上一瓶洋酒,目光呆滞地看着舞台上热情四shè的歌手,回忆着和初恋男友的点点滴滴,ri子也就这样一天天过着。 这次逸云举办歌唱比赛,潘辰通过酒吧老板也间接的让这个人参加了,并且走到了十二强的地步。在她内心深处,无偿不存在这样的想法:既然他喜欢唱歌,那她就帮助他成为一个享誉世界的歌者! 在潘辰心里,一直在告诫着自己,这个人只是和自己的未婚夫长相相似而已,并不是那个人。可是她的心却管不住自己,总是有意无意地留意这个人的动态,内心深处似乎也在期待着什么。两人年龄的差距在她看来并不是什么问题,距离是她一直在抗拒着的心灵。就在她还在纠结的时候,让她想不到的意外却出现了! 那天,她和蒋玉纱正准备去主岛看一看比赛的进展情况,却意外地遭到了袭击!在自己被利器贯穿的那一刹那,她看见了袭击者的面容,那一张让她梦魂牵绕的脸庞! 那时的她,几乎有种心死的感觉。身子一阵剧痛后,她便失去了意识。潘辰深深地记得,在那一片黑暗之中,她内心深处两种声音在不断拉扯着。一个因为痛心的失望诱惑着自己不要醒来,另外一个声音却在呐喊着,要自己醒过来,问问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挣扎中的潘辰终于还是醒了过来,心中那不甘的意念占据了上风。不过她也知道,这次袭击张玉宁肯定已经报jing,心中那一丝维护之意还是让她将所有的一切隐瞒了下来。只是在蒋玉纱的再三保证下,她才将隐藏在心底很多年的事情一一吐露,心中也轻松了不少。 想不到在那个疑问之中还有如此曲折的故事,在蒋玉纱说完后,几人都没有说话。静静感受着在潘辰心中的那种纠结和眷恋,让三人都失去了交谈的兴趣。 “这个人应该很好找出来吧?十二强里也就那么几个男人。”蒋玉纱沉思了许久,忍不住说道。 秋宇翔淡淡一笑。这个女人看来是被潘辰的故事所打动,一向淡漠的xing子也开始关心起这个阿姨来。在她的言语间,秋宇翔也能够听出蒋玉纱对那个男人的愤恨。 对于这好不容易出现的线索,秋宇翔自然不会放弃。拿出兜里的电话,他拨通了张晓霞的号码。 “乖儿子,怎么样了?辰辰的事情解决了没有?”电话一接通,张晓霞急促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秋宇翔一阵愕然。老妈也太相信自己了,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找出凶兽,还真是难为自己了。将这边了解的情况和老妈简单说了一下,秋宇翔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妈,辰姨之前的未婚夫你也认识吧,能不能通过鼎泰的关系搞一张照片什么的。” “哎。”张晓霞叹了口气:“辰辰的事你怎么知道的?算了,不说这个了。想不到后来还发生了这种巧合的事,照片也不用去找了,我让人把选手资料送一份,我认识他的未婚夫,如果真如她所说,肯定能找出的。” 挂了张晓霞的电话,秋宇翔沉默起来。看来老妈这般不需要多久便能有结果了,找到这个凶手也为期不远了。但是找到后如何对待却成了一个问题。这个人和许明明的死脱不了关系,而许明明又是之前几件事件的关键人物,难不成,所有的事都是这个人在背后搞鬼?先是破坏比赛的进程,接着又直接刺杀潘辰,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几分钟后,张晓霞打过来电话,告诉了儿子一个名字。听到这个名字,秋宇翔明显一震,眉头皱了皱,挂掉电话后,拉起孔方便向着主岛走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 无常 李毅是一个酒吧的驻场歌手,在当地也小有声望。这次参加逸云举办的歌唱比赛,一路过关斩将,杀入了十二强之列。凭借着英俊的外表和冷峻的神情,被许多粉丝称为“冰王子”,他那独特的声线,一时之间便被万千观众所熟悉,拥有了大量的粉丝。 当秋宇翔和孔方来到他的房间时,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通过岛上的监控,也未发现此人的踪影,扑空的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寻找了。 李毅,即是张晓霞认出的和潘辰未婚夫一模一样的男人,这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似乎有点神秘。他当酒吧歌手之前的经历,凭借鼎泰的关系竟然一点也查不出来,这人就好像是凭空出现似的,浑身笼罩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在比赛期间,这人也很少和其他选手交流,孤傲的xing格倒是成了他的标志,标新立异的博得了一些观众的喜爱。 就在秋宇翔两人有点不知所措时,突然从小岛上传来一股汹涌的力量波动!轰隆一声巨响从小岛传了过来,巨大的波动让小岛附近的天地元气不断翻滚,原本艳阳高照的天气也瞬间黯淡了下来,风雨yu来,让主岛上的人都惊异地抬起了头,诧异地看着远方的天空。 秋宇翔和孔方对望一眼,心中升起一丝担忧,身子一晃,两人的身影在空中立刻消失无踪。 小岛上潘辰所在的别墅,此时竟然轰塌了一半。整个别墅就像被狂风肆掠过一般掀开了屋顶,一大半房屋不翼而飞,空气中充满了各种碎屑,木料燃烧的焦味和着咸咸的海风弥漫在周围。墙壁上燃烧着的火焰已经被众人扑灭,零星的火化跳跃在残败的别墅里。周围几栋建筑却安然无恙,只是雪白的墙壁上有着被刚才浓烈的烟雾熏黑的痕迹。看着突然之间塌倒一半的别墅,众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蒋玉纱当时正在别墅里,爆炸发生时,她只听见一声巨大的声响,接着一股气浪便迎面扑来将自己撞飞,最后一个印象就是身子里突然涌出了一层红光,脑子一昏就不省人事了。当她醒来时,已经被闻讯赶来的人救出了别墅,整个人并没有多大伤害,只是手臂处有点擦伤,已经被包扎起来。只是之前秋宇翔才送给自己的新的玉佩已经完全破碎,让她有点不知所措了。 爆炸时房间里还有潘辰和饶梦之,也被众人救了出来。潘辰毫发无损,饶梦之却是浑身伤痕,重伤不醒,已经被医护人员送到医护所进行抢救了。 “怎么回事?!”秋宇翔急匆匆从远处跑了过来,看着蒋玉纱缠绕着纱布的手臂,yin沉着问道。 蒋玉纱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秋宇翔。只见眼前这个男人眼眸中闪过一丝jing光,握着折扇的手微微紧了紧,蒋玉纱知道这个一直淡定的男人已经发怒了,心中不可抑制得升起了一股暖流。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竟敢伤害她,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心中涌起一股愤怒,秋宇翔面不改sè地转过身去,和赶来的孔方点了点头,径直向着医护所走去。蒋玉纱似乎也感受到了秋宇翔出离的愤怒,担心地看着他的背影,最后还是忍不住跟着他的脚步离开了这栋已经残缺的别墅。 饶梦之伤情很严重,爆裂就像在他身边产生似得,全身骨骼多出粉碎,尤其是双手小臂,几乎已经找不到一块完整的骨头。现在他正在房间里进行手术,将因为爆炸shè入他体内的一些建筑碎片去除。幸好内部器官损害不大,不然说不定当场便会死去。 秋宇翔没有顾忌门口守卫的阻拦,径直闯进了房间。在几位医生怒视的情况下,一把抓住了饶梦之软绵绵的右手手腕,体内混元灵力源源不断地输入进病人体内。跟随进来的守卫和医生张目结舌的看着一片片细小的碎片从饶梦之体内自动迸shè出来,已经顾不得责备擅自闯入的秋宇翔了。眼带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神sè凝重的男人,一位医生忍不住使劲吞了吞口水。 这简直就是奇迹!仅仅抓住病人的手腕,便将嵌入他体内大小不一的碎片取了出来,这只能称为神迹了。几位医生目光炯炯地望着秋宇翔,眼中的贪婪和激动不言而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如果能够学会这一手,他们也会一跃成为国际顶尖的医生。 秋宇翔并没有留意周围的异常,眉头微蹙地看着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男人。通过输入他体内的灵气,饶梦之身体状况他也一清二楚。此时的饶梦之确实身体极其虚弱,气血两亏,生命线几乎已经降到了底限。要不是混元灵力的滋养,说不定根本撑不到手术完毕。更让他奇怪的是,饶梦之的魂魄现在极其虚弱,随时都会消散一般。幸好混元灵力对魂魄有着不可言喻的滋补作用。在灵气的滋养下,他的魂魄也慢慢恢复着。在和饶梦之魂魄接触的时候,秋宇翔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封印的力量。似乎有种神秘的力量在保护着他的魂魄不受其他力量侵蚀,但是也阻拦着混元真气直接温养,只能一点点从外围进行修补。 留下一团灵气在饶梦之体内继续滋养魂魄,秋宇翔收回了手掌。经过他的及时救治,饶梦之应该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现在只需要静静等待他醒来。不过此时的秋宇翔显然已经因为蒋玉纱的手上而急躁起来。不动声sè地拉了拉刚进入房间的孔方,走到了医护所外面。 “召yin符你还有没有?”秋宇翔突然说道。 孔方疑惑地点了点头,摸出了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黄sè符纸递给秋宇翔,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发现了什么?” 秋宇翔捏着手中的符纸,对一旁担心地看着他的蒋玉纱点点头,向着沙滩方向便走了去。一边走,一边和追着而来的孔方说道: “我在饶梦之的魂魄上发现了游一层封印力量,你猜是什么?” 孔方心中一愣。能够直接作用于魂魄的封印力量不是很多,但也有几种,不知秋宇翔发现的到底是什么。转念想到刚才他向自己要的召yin符,眼睛一亮,破口而出:“轮回封印?” “恩。”秋宇翔肯定了孔方的猜测。 轮回封印并不是后天加持的,而是一些强横的魂魄,在进入yin间后,不受孟婆汤的洗礼,在轮回时依旧保留着前世的记忆。但是天道自公,这种魂魄在转世时会被神奇的加持一道封印,对前世种种进行强行遏制。这种封印从何而来自古无人得知,就连那位长存于世的阎罗天子,对此也是忌讳莫深,没有过多谈及。有着这种封印的人秋宇翔也遇见过,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魂魄的封印之力有饶梦之那么深厚,即使天眼也无法看穿,让秋宇翔只得求助于yin间之力来探查一二。 走到一个无人的沙滩,秋宇翔抬起捏着召yin咒的左手,一股三昧真火从指尖冒出,轰的一声将整个符纸烧燃。一道黄sè的光晕从指尖猛然扩散开来,秋宇翔收回了捏着符纸的左手。那个燃烧着的火团不受地心引力一般凭空悬浮在半空之中,眨眼之间便燃烧殆尽。 就在符咒化为灰烬的一刹那,原本已经消散的那道黄sè光晕又凭空出现,以符纸为中心,瞬间收拢起来。秋宇翔两人感觉到一股波动从符纸消失的地方涌出,一只腿赫然从空中伸了出来,接着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这是一个身穿黑sè西服,头戴一顶古代的毡帽,脸上笼罩着一团黑气,模样古怪的人,竟然是在游欣欣事件中出现过的黑白无常中的黑无常。见到这人出现,秋宇翔和孔方暗暗松了口气,相比于yin沉的白无常,黑无常还是很好说话。 “嗨,黑哥,好久不见,最近生活怎么样?”孔方一脸嬉皮笑脸地凑了过去,讨好地问道。 “滚一边去,上次你从我们yin间抢了多少yin灵,老子还和你算账呢。”黑无常看见孔方那颤巍巍的胖脸,一脸怒意地说道。 秋宇翔也顾不得孔方到底抢了这两位老大多少生意了,用古礼一躬,客气地说道:“黑大哥,有一件事还需您的帮助。” 对于秋宇翔这个守圣传人,黑无常还是很喜欢的。以前也合作过几次,很是愉快,因此大咧咧地说道:“你说,能帮的老黑我一定帮忙。” 看着黑无常客气的模样,孔方嘟囔了两句没有说话。知道现在两人有求于此人,他也收起了那副市侩的嘴脸,默默站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 将饶梦之的情况说了一遍,秋宇翔恳求道:“黑大哥,我想请你查查生死薄,这个饶梦之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轮回封印?” “轮回封印?”黑无常有点惊讶。带有轮回封印的yin灵他也摄服过几只,可无一不是凶戾之人,秋宇翔所说的情况倒是第一次遇见。沉思了一会,他开口说道: “这样,我陪你一起过去看看。有轮回封印的魂魄,我也很有兴趣。” 在秋宇翔的陪伴下,三人,或者应该说是两人一鬼再次回到了医护所。此时的饶梦之已经做完前期手术,正躺在一间病房里,等待着转移到海市医院去做进一步治疗。几个jing察正站在病房前,看着屋内还未苏醒的病人,一脸的疲惫。岛上接二连三发生意外,让这群jing察心力交瘁,让他们沮丧的却是到目前为止一点线索也没有。这可急坏了这次带队的路明。原本对赵作霖一案准备以自杀结案的,却不成想又发生了潘辰遇袭和别墅爆炸案。刚才接到市领导的电话,将他狠狠骂了一顿,让他心中也憋着一团火,可是手下一帮人楞是没有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看着秋宇翔走来,他也只是无奈地苦笑了两下,便又带着几人走访现在岛上的其他人去了。 “咦?” 在蒋波与两人擦肩而过时,黑无常发出了一声惊异。蒋波也是身子微微震了震,疑惑地皱了皱眉,看了看秋宇翔空无一物的身边,摇摇头跟着路明继续走了出去。 看着蒋波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黑无常发出了嘎嘎的一声轻笑,没有多说什么,跟在秋宇翔身后走进了病房。 “这人魂魄中的轮回之力不属于yin间。”黑无常在探查了一番饶梦之的魂魄后,斩钉截铁地说道。 “而且,”黑无常接着说道:“这个人的在生死薄上并没有查到。” 第一百三十八章 破印 “什么!”秋宇翔两人大吃一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生死薄是阎罗天子诞生时的伴生之物,自yin间开辟以来便存在。所有通过yin间转世之人,都会在生死薄上留下印记,千万年来,已经不知有多少魂魄在其上留下了魂印,即使秋宇翔和孔方这类方外之人,在生死薄上也有记载。世间生灵,不论飞禽走兽还是山jing水怪,或者现在世界的主导者人类,都逃不脱生死薄的记录。在这上面查询不到一个魂魄的过往,只有几种情况:此人与阎罗天子诞生于同一时代或者更前,也从未陨落过,但这种情况几乎应该没有;第二种情况便是有人修炼到了破碎还虚的境界,超脱五行,不坠轮回,但前提却是此人能够避开阎罗天子的耳目,将名字从生死薄上消去,这种情况更加少见,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人有点古怪。”黑无常自然也清楚不入生死薄的情况,思考了一下,接着说道:“他的地魄和一般人有点不同。” 秋宇翔闻言,立刻开启天眼,空气的波动将一旁的黑无常吓了一跳,羡慕地看着他眉宇间那玄妙的元气波动,忍不住舔了舔嘴巴。天眼自古以来便是yin灵的克星,在天眼之下,几乎所有yin灵都无所遁形,修炼到极致,甚至可以贯穿苍穹,看遍世间冷暖,看破人世轮回,即使阎罗天子,对此也是忌讳非常。不过天眼是极其罕见的,自有记载以来,也就初代守圣具有过,也并未修炼到极致。现在秋宇翔所具有的天眼,也仅仅处于初级阶段,对修为高深的yin灵而言,威胁并不大。但是随着他修为的加深,秋宇翔一定可以成为初代守圣那样的存在,所以黑无常在和他交往中,都收起了往ri的高傲,他可不想在不可知的未来竖立一个强大的敌人。 在天眼之中,秋宇翔确实发现饶梦之的地魄与一般人有所不同,其本源似乎更加坚韧,但是因为有轮回封印的阻隔,更加深层次的东西他便发现不了了。不过,在笼罩着整个魂魄的那层清幽亮光一角,秋宇翔却发现那里的能量波动有点异常,相比于其他轮回封印,那里的能量略微显得有点薄弱,更重要的是,在这一点下面,有一股另外的元气波动在涌动着,似乎正在挣扎着突破轮回封印的桎梏。 “这个人对你很重要?”黑无常突然转头对着秋宇翔说道。 秋宇翔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次别墅的爆炸很是蹊跷,蒋玉纱因为有玉符的保护伤势不重这一点他理解,但是潘辰和饶梦之两个完全不同的结果却让他很是诧异。从饶梦之的伤情,秋宇翔判断当时应该是饶梦之保护了潘辰所致。这可是普通人无法办到的,加上他自身所带着的种种神秘,让他直觉认为这个人应该可以为他揭开所有人的谜团。 “老黑我对这个人也很感兴趣,我就帮帮忙吧。”黑无常笑了笑,突然手中出现了一杆长长的黑sè幡旗。 秋宇翔和孔方有点诧异,这柄黑sè幡旗可是黑无常的招牌法宝了,现在他突然拿出,到底要干什么? 没有让两人等太久,黑无常站起身来,手中幡旗左右摇晃起来,口中更是念念有词的低声说起什么。因为声音太过低沉,就像从喉咙里发出的一般,秋宇翔并未挺清这是什么咒语。只看见随着黑无常的念叨,黑sè幡旗上慢慢涌出一股股黑sè雾气。这团雾气就像有灵xing一般,缠绕在旗杆之上,上下游动着。忽然,黑无常停止了念咒,原本笼罩在他面部的那团氤氲雾气也猛然消散,一张英俊但略显得苍白的脸庞在秋宇翔眼中出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那双乌黑的眼里暴起一层更加浓烈的黑光,缠绕在幡旗之上的黑雾在空中划过一道黑线,一下没入了饶梦之体内。 黑无常笑了笑,那苍白的脸庞再次被一团雾气笼罩,手中的黑sè幡旗也消失不见。 “好了,对于轮回封印的力量我也只能减弱到这个地步了。不过我向在他魂魄深处的那股异常力量应该能够冲破封印了。” 秋宇翔向饶梦之体内看去,果然,原本密实的封印外面正被一层黑sè的光晕包裹着。封印的厚度在慢慢减弱,同时那层黑sè光晕颜sè也慢慢变淡,直至消失后,轮回封印的厚度已经减少了近三分之一。尤其是那处原本就薄弱的地方,甚至有一点点白sè的光芒透过封印若隐若现透露出来。随着白光的加盛,整个轮回封印似乎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三人明显感觉到了这股异常的元气波动,就在周围的天地元气都有点不受控制之时,异变突然发生了! 躺在床上的饶梦之,从其身体里突然shè出了一道拳头粗细的白sè光晕,极其耀眼。光柱不受阻拦的透过医护所层层建筑,直达天际!而此时的饶梦之,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秋宇翔明显可以看出,他身体的抖动频率在慢慢和体内轮回封印的频率靠近,眨眼之间,两者完成了同步。就在这时,饶梦之的身体停止了颤动,从其头顶、双脚和腋下,相同的白sè光柱猛然冒出,整个身体也涌出了一层淡淡的白光,就像一个光茧似的将他包裹住。 三人吃惊地看着发生异变的饶梦之,从那些光柱之间,他们明显感受到了一股凌厉的意志,那如刀锋般掠过几人身子的光线,让几人也不住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剑意!”三人同时脑中划过一个词语。 如此浓烈的剑意为三人生平难以所见,那凌厉的意志就像要划破苍穹,直达天际,整个空间元气被这一道道剑意分割、断裂,一些地方甚至出现微小的黑洞。小小的房间里土木飞溅,所有的摆设都在这道道剑意之下化为粉末,所有和其接触的东西,都归于尘土。当白sè光芒凝集到极点之时,三人只举得耳边轰然一声,犹如暮鼓晨钟,震得人脑袋生痛。接着,原本充斥在房间内的白sè光芒突然消散,除了还在漫天飞舞的灰尘和千疮百孔的墙壁,一切慢慢平静了下来。 床上的饶梦之轻声哼了一下,似乎有苏醒的痕迹。秋宇翔一直关注着他体内的变化,直至异变发生,天眼也被那股凌厉的剑意所排开,此时再次一看,那笼罩在魂魄之上的轮回封印已经消失无踪了。 医护所外的众人纷纷跑进了病房。饱含着剑意的白sè光晕他们虽然看不见,但是那声震天的响动却吓坏了众人。看着眨眼之间便残败不堪的病房,一行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反应了。一位医生还算反应较快,几步跑到饶梦之身边,原本放在他周围的仪器早已经分裂成了无数块,他只能用挂在胸前的听诊器简单检查起来。 就在他刚把那冰冷的听筒放到饶梦之身上时,似乎被冷意惊醒,这个受了重伤原本昏迷不醒的男人竟然睁开了眼睛,在医生诧异的目光中自己坐了起来。 “呵呵,老师,我没事。”饶梦之摇了摇脑袋,对着医生笑了笑。 所有人都有点惊恐了。一连窜发生的事情让一群普通人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还是蒋玉纱明白一点,在秋宇翔的示意下,勉强将众人劝说出了病房,留下三人单独相处。 “黑无常,你好。”出乎三人所料,饶梦之竟然能够看见黑无常,不过转念一想刚才的异变,几人也释怀了。 “嘿嘿,你小子不错,身具轮回封印,还不怕老黑我,不错,不错。”黑无常扯嘴一笑,看着饶梦之的眼神似乎别有意味。 “秋少,守圣传人,孔方,符门中人,幸会了。”饶梦之清醒后,似乎整个人气质也变换了。原本只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现在在话语之间却带上了点点锋利的意味。 秋宇翔有点愕然,笑了笑说道:“梦之,现在我可是满头的雾水,帮我解说解说吧。” 饶梦之微笑的脸庞一下黯淡了下来,轻叹了口气,慢慢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窗户旁边,看着窗外的天空,幽幽向我们讲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故事。 唐代显庆二年,也就是公元657年,唐高宗在位。此时的大唐一派盛世场景。大唐的开创者在隋末群雄纷起的局面中,许多道士都认为其能取得天下,于是纷纷投靠到他们麾下,为其夺取政权、建立李家王朝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李家之人也极其信奉道教,甚至自封为老子李耳后代,道教在初唐时期盛极一时。唐高宗显然也继承了祖辈的传统,甚至更进一步,尊封老子为“太上玄元皇帝”,立祠庙加以祭祀,同时尊《老子》为上经,令王公百僚皆习,规定为科举考试之内容。他不断提高道士地位,优宠道士,可是说在他在位期间,上至王公大臣,下至贫民百姓,都信奉道教,其地位无以复加。 在高宗宠幸的道士中,其中有一人叫曾天师,名升,新昌人,获长生久视之道为高宗所重视。曾经皇帝深夜召见,询问治国养生之道,极受恩宠,要其久住宫中,以备征询。 但是就在此期间,却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第一百四十章 古剑 面对海怪犹如cháo水般的攻击,饶梦之皱了皱眉头。抬起了左手掌,一点白sè的光点突然出现在掌心,微微跳跃着。几息之间,这个白sè光点便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光团,在漆黑的黑底散发出灼亮的光彩。此时,海怪已经来到了饶梦之跟前,那还算完好的两外一只利爪,大刀阔斧般狠狠挥向了他。 海怪的速度可谓迅速,但饶梦之的动作却比他更迅捷一点。在那只利爪还未挥舞下来时,饶梦之那只托举着光球的手掌已经轻轻放在了海怪被层层鳞片包裹着的胸前。 “破!” 饶梦之嘴角突出一个字。只见以他手掌为起点,一束手腕粗细的白sè光剑骤然穿透了海怪的身体,一股褐sè液体猛烈得从其背后喷涌而出。饶梦之并未犹豫,手腕一抬,白sè光剑顺势在海中划出一个白sè光面,将海怪整个身体一分为二! 一团浓密的液体顺着已经被分为两半的海怪身体倾泻而出,将周围几米范围内的海水都换了一个颜sè。此时的海怪已经死得不能再死,残破的身体缓缓掉在海底的沙土里,瞬间便被厚实的泥土掩盖。除了不远处还凝聚未散的褐sè海水,刚才的一切似乎就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饶梦之对刚才凌厉的一击并未放在心上,慢慢走到石阵zhongyāng位置,环望了一下周围耸立着的古老石柱,嘴角挂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手中白sè光剑并未消散,对着周围的石柱,突然一挥! 原本两米左右长度的光剑一下暴涨几米,同时闪烁着更加耀眼的光芒,以极其凌厉之势扫向了周围高大的石柱!凡与光剑接触的石柱,纷纷分崩离析,就像用快刀切豆腐一般,被拦腰截断。石柱的上半部分在海水中缓缓滑向一侧,接着重重地掉落在沙土里,激起一层层沙雾。 转眼之间,周围的石柱都被饶梦之手中的白sè光剑切成了两半,只留下半身高的石墩依旧耸立在海水之中。在所有石柱都坍塌的一瞬间,秋宇翔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古老的气息从石阵上方涌现,继而消散。他知道,这个古阵此时已经算是完全破败,时间凝聚在其上的气息,已完全消失。 在石阵被破坏的那一瞬间,一个身影很突兀的出现在了饶梦之身前。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深皱着眉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饶梦之,正是消失的李毅。 此时李毅并未说话,之前偷袭潘辰,被饶梦之以本源之力阻挡,他也受了不轻的伤,正躲在这个偶然发现的上古石阵里恢复伤势,没成想饶梦之竟然敢主动找上门来。这一刻站在他面前的饶梦之,给李毅一种奇怪的感觉。原本在他面前,被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的饶梦之,却像是一柄离鞘的宝剑,内敛着锋芒,一触即发。环望一下周围残破的石阵和残留在海水中的那丝淡淡海怪气息,他的眉头几乎挤成了一个川字。此时的饶梦之,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李毅,不,应该叫你‘夺’,整整九世,蕊欣在你手中被折磨了九世!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我面前死去,却毫无办法。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我只能忍着。历经九世,我绝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将她夺去!现在,我们的恩怨也是时候了解了。”饶梦之紧咬着牙齿,以前的怨愤在此刻突然爆发,再也不压制自己的修为,凝聚了九世的力量合为一体,整个身子喷发出浓烈的白sè光芒,犹如一轮明月般将整个漆黑的海底照亮。 “你……你解开了轮回封印?不要命了?”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充满了愤怒的男人,一时之间还没有适应这个男人的强势。感受着那强力的力量涌动,他心中有点慌乱。 九世力量凝聚,原本属于剑魂的力量都回归本体,但是随着力量的回归,剑魂的元气必然会像以前一般立刻紊乱,一不留神就会因为反噬而消亡。这也是他知道剑魂用轮回封印积蓄力量但并未阻止的原因。他不相信这个与自己相处了上千年的剑魂会有如此大的气魄。但是显然他错了,此时的饶梦之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嘿嘿,好吧,难得你不再掩藏自己的力量,就乘此机会咱们做一个了断吧。”夺压制住心中的那丝慌乱,一股兴奋涌上了心头。 剑魂爆发出自己的全部力量,这也是他夺取魂力,让两人合二为一的一个机会。等待了上千年,现在这个机会终于出现在了他眼前,夺绝不会放弃! 一股黑sè的气旋出现在夺身边。大量的海水随着黑sè气旋的不断加速汹涌的涌入夺体内,再爆发出更加浓烈的黑气,加速推动气旋的旋转。黑sè气旋与白sè光晕在边缘处微微交接着,迸发出点点火光。海底的元气慢慢紊乱起来,周围的海水就像将要沸腾般翻滚起来。 以两人为中心,那紊乱的波动在海底扩散开去。此时的海面,无风起浪,原本碧蓝的天空也在刹那间yin云密布。阵阵yin风从海面升起,一个巨大的漩涡赫然之间出现在荡漾的海面之上。chun晖岛上的人都诧异地看着海面,突然转变的天气让所有人都急匆匆回到了屋内。感受着海面上异常的变化,一些人心中充满了担心。 “他们没事吧?”蒋玉纱坐在潘辰床尾,看着窗外渐渐暗淡下来的天空,担心地问着一旁的孔方。 孔方正站在窗前,感受着海风带来的那丝紊乱的元气波动,他摇了摇头,语气很不肯定地说道:“应该没事,以那两人的修为,这世界上能够威胁到他们的东西不多。” 在两人担心着时,海底此时却已混乱不堪。 饶梦之和夺已经交手,只见黑、白两sè光晕乍隐乍现,在海底猛烈撞击着。每一次交手,都会爆发出巨大的冲击里,将海水排斥开去。泥沙已经充斥着整个海底,残存的石柱也在这一次次撞击之中化为了碎屑,夹杂在泥土之中飞溅开去。 秋宇翔已经开启了防护罩,眼前不远处的激斗迸发出的残余力量让他心里一阵心惊。交战的两人修为都明显比他高出了一截,修炼了上千年的剑魂与剑身,不是此时的他所能抗衡的。所以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因为宿命而激斗着。 虽然此时视线已经被浑浊的海水所阻挡,但是开启天眼的秋宇翔还能勉强能看到不远的交战。随着时间的推移,白sè光晕慢慢占据了上风,凝聚了九世力量的饶梦之,正将争斗了许久的对手压制住。 也许也感觉到了此时的自己并不是饶梦之的对手,夺果断地放弃了和他的缠斗,黑sè雾气骤然之间便向着海面冲去!夺的打算很简单,先避开锋芒,等饶梦之体内力量自行紊乱后,他再下手!那时,两人合二为一,修为绝对能够达到一个前人想象不到的地步。 白sè光晕紧追着黑雾冲向了海面,转眼之间,海底的波动渐渐平缓。看着残破的海底,秋宇翔也为两人的破坏力所心惊,眼眸一转,跟着两人的身影也如利剑般划破海水冲向了海面。 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突然窜起一黑一白两道光柱。接着,白sè光柱猛然袭向黑雾,轰的一声巨响,黑白两sè后退几许,两个身影落在了海面之上。 看着踏波而立的两人,秋宇翔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他还做不到这点,除非突破化神六转,才能长时间的立于海面之上。 “你是要和我拼个你死我活了!”夺喘着粗气,死死盯着饶梦之,咬紧了牙齿。体内力量在刚才的激斗中已经被消耗的七七八八,此时也只能勉强踏波而立,幸好对方的力量也损耗的差不多了,不然他还真有可能今天就陨落于此。 “我说过!不死不休!”饶梦之狠狠地看着夺,语气坚定地说道。身子一晃,再次猛烈得向着夺袭去!不过在那一瞬间,他却瞥了秋宇翔一眼,有点意味深长。 感受到饶梦之眼眸中的那丝意味,秋宇翔一愣,心中默默想道:“他不会是要我……” 这一击,凝聚了饶梦之现存的所有力量!一道炫目的白sè光晕划破昏暗的天空,恍如一颗流星般冲向了夺。感受着迎面而来的猛烈元气波动,夺明白生死就在这一招之间了。周身涌起的黑气越发浓烈,渐渐形成一柄宝剑摸样,对着白光便撞了过去! 一黑一白两道光晕在空中相接。在接触的那一瞬间,并没有发出什么滔天巨响,但是空气就恍如塌陷了一般,以相接之处为原点,空气似乎产生了丝丝裂痕,眼前的景象也扭曲起来! 几秒之后,轰然一声巨响才传到秋宇翔耳边。防护罩被波动的力量撕扯着,竟然差一点便击破了这层能量罩。抬头望向两人相接之处,只见两道身体就像铅球一般向着海面掉下。在下坠过程中,还能听见夺那有气无力地声音在呐喊着: “哈哈哈哈哈,我本源对你相克,即使凝聚了九世力量,你也棋差一招!” 看来刚才那最后一击,是夺略占上风。此时的饶梦之,紧闭着双眼,身上凝聚的力量已然消散,倒栽葱般向着汹涌的海面直直掉落下去。 秋宇翔脑中闪过饶梦之之前的那个眼神,没有丝毫犹豫,双脚一踏海水,整个身子冲出海面。身在半空中的他,啪的一声打开了混元扇,一层金sè光芒突然从虚空中迸shè出来,一个犹如暮鼓晨钟般的声音在夺耳边响起: “本君以守圣之名,判古剑剑jing‘夺’,镇!” 混元扇涌出的那夺目金光化为道道利剑shè向已经虚弱无比的夺,在他的一声惨叫之中,不可一世的剑身剑jing夺被神秘的混元扇所吞噬,涌入了扇身之内。 虽说夺为剑身所化,但其本质还是yin灵,加上体内力量已消耗一空,在混元扇的压制下,只得落下了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在夺消失的地方,一柄青sè的古剑突然出现,应该就是夺的本体了。剑身一掌宽度,刻着古朴的花纹,剑柄处镶嵌着一块五彩斑斓的珠子,一股悠远的气息内敛其内,有种凌驾于天地万物的气势。此时的古剑,没有了夺支撑,瞬间向着深不可测的大海掉落下去。但在下落的过程中,其轨迹就像被吸引一般慢慢向着饶梦之靠近。在临近海面的那一瞬间,两个身影合二为一了。咚的一声,激起巨大浪花,掉落进了海里。 秋宇翔有点担心,追着饶梦之的身影向着海面掉去。可还没等他接近海面,只觉得一股气浪从海底涌出,猛然之间将他的身影抛了出去,掉在了不远处的海面之上。在同样的地方,饶梦之的身子慢慢从海面升起,就像有一股力量在托举着他一般。当他整个身体离开海面时,他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一道jing光从眼眸中一闪而过,看着不远处漂浮在海面上的秋宇翔,他眼中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第一百四十一章 酒吧 站在帝国大厦豪华的房间里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被璀璨的霓虹灯映照的通透无比,马路上车水马龙,鼎沸的人声通过厚实的玻璃隐隐传进了屋内,让秋宇翔感受到大都市夜晚的喧闹。 这里是京市张晓霞位于帝国大厦的一套房屋。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尤其是商业繁华地段,拥有这么一套几百平米的豪宅,没有一点身份是完全不可能的。京市原本为鼎泰集团的总部,但自从张晓霞和庄思军闹矛盾后,她逐渐将工作地点转移到了锦城,虽说京市依旧挂着集团总部的牌子,但是很多时候张晓霞都是在锦城的分部办公,加上张老爷子一年之中大部分时间也待在锦城,很少回京市的那栋老宅子,所以这套位于帝国大厦空置了很久的房子张晓霞也过户给了儿子。 chun晖岛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潘辰经过调养身子已无大碍,对于在其身上发生的事情,所有人都搪塞了过去,不过凭借她那jing明的xing子,应该迟早会发现事情的真相,不过这已经不属于秋宇翔该关心的事情了。 饶梦之通过那一场大战,融合了古剑剑身,两者合二为一,修为已经到了化神九转境界,随时都有可能突破还虚境。不过他似乎对力量的追求没有什么大兴趣,依旧充当着自己秘书的角sè,守护在潘辰身边。这个乍眼看上去很普通的英俊男人,可能只有秋宇翔明白他到底有多么恐怖。 张晓霞的生ri宴会举办的很成功。张忠诚、蒋笑云这两位老爷子也悉数到场,和他们有关系的人物也纷纷到来,整个宴会可以说是将星闪耀、政要汇集。庄思军也按时到场,作为东市市委书记的他,现在在庄家也是举足轻重,经过他的调解,现在庄家对秋宇翔这个孙子态度也有所缓解,连带着张晓霞、庄思军两人也有和好的迹象。 这时已是除夕将近,张老爷子自然要回京坐镇。因为不习惯那些大大小小官员每天登门拜年,对于他这个老爷子极其宠爱的外孙,也是各路人马讨好结交的重点,不甚其烦的秋宇翔只好直接搬进了这里,躲个清静。 挂掉电话,蒋玉纱那温柔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环绕。想到这个冰美人在其他人面前的冷漠,他心中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着一般。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手中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老哥,在想蒋姐姐吗?”电话那头传过来妹妹调皮的声音。 “额。”秋宇翔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妹妹打电话过来,一般没什么好事。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娇笑声,和着低沉的重金属音乐声,秋宇翔都可以想象的出妹妹那肆无忌惮的样子:“说吧,什么事?” “老哥,反正你那边没人住,今晚我过来陪陪你好吗?” 秋宇翔心里一愣,庄玉茹上次躲到这里是因为做了一件调皮的事怕被家里老爷子责骂,今天又不知惹出了什么祸事,找自己来做挡箭牌了。 “你又做了什么事?” “没,绝对没有,就是想老哥了。一天到晚看着那些虚假的人,实在无聊嘛。” 庄玉茹语气坚定的回答倒是让秋宇翔有点惊讶,从语气中判断这小妮子这次还真没闯什么祸。不过即使闯了祸,有他在,也不是什么问题。 “现在在哪,我来接你。”秋宇翔可不放心这么晚了让一个女孩子夜行,体贴地说道。 “哥哥最好了,我在锦绣西路,夜嚎酒吧。” 秋宇翔摇了摇头,这丫头回到京市后,因为大人都忙于应酬,对她倒是管的少了,顿时就像是放飞的笼鸟一般,伙着一群朋友在京市疯玩了一遍。当然,森严的家教已经烙进了她的骨子里,所玩的也就是一般年轻人喜欢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锦绣西路是京市著名的酒吧一条街,在这里混杂了清吧、慢摇、迪吧等等类型不同的酒吧。每当夜幕降临,这里便成为了年轻人的聚集地,莺歌燕舞,很是热闹。也因此,这里鱼龙混杂,曾经出过不少的事情,所以在这条街上,zhèngfu特别设立了一个派出所,这才使得整条街的气氛为之一正,在喧闹不减的基础上,多了一丝秩序。只是这点可怜的秩序也只是表面上的,在这条街yin暗的地方,也还存在着法律触及不到的地方,只是不为一般人所发觉而已。 夜嚎酒吧是一个慢摇吧,据说是京市一位大佬的儿子所开设。这里与其他地方不同,也许是老板不愁这么点钱,酒吧禁止任何违禁事物流入,也禁止人在酒吧里闹事。曾经有某位少爷因为酒喝多了在这里撒泼,结果不言而喻,这位来头也算不小的人直接被请进了局里,硬生生被关押了十五天,出来后更是连个屁也不敢放。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在夜嚎闹事。也正因此,夜嚎是许多白领一族的首选之地,一时之间倒是生意兴隆。 此时,在夜嚎酒吧门前,两位少女正裹着厚实的防寒服站立在风中。京市的冬天就像一个冰窖似得,刮在脸上的风恍如刀子一般让人难受,也是这两人衣服穿得多,不然早就成了冰棍了。 “可恶的老哥,说只有五分钟,这都十分钟还没到,一会看我怎么收拾他。”庄玉茹跺了跺脚,抬头望着灯火通明的街道一头,气呼呼地说道。 时近年关,整个街道显得有点萧条,只有零星的几间酒吧还在营业。不时可见几位巡jing在街上走过,看着两位高挑的少女,友好地点点头,劝说她们尽快回家。 “玉茹,你……你说这样行吗?”在庄玉茹身边是一个和她年岁相近的少女,长得很是秀气,尤其一双乌黑的眼睛,闪烁着点点怯意,让人心生怜惜。 “哎,你要我怎么说你。”庄玉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瞪了少女一眼,看着她那小猫一般卷缩着的身子,心下一软,拍了拍她肩膀,叹了口气。 这位少女名叫庄玉月,是庄玉茹的堂妹。 庄建国一共有三子,大儿子庄思国现任贵省省委书记,小儿子庄思军在东市任市委书记,都属于位高权重的人物,加上庄建国本人在华夏的身份,庄家可以说算得上国内的顶级豪门了。但是就在这种家庭里,还有一人似乎格格不入,那就是庄建国的二儿子庄思党。黄淑珍在怀上庄思党时正好遇上华夏那场大变动,在那段时间里,庄建国几乎忙得脚不沾地,对妻子的照顾自然也就疏忽了,致使当jing卫员发现她昏倒时已经来不及。经过一场大病后,当庄思党出生时,被诊断患有小儿麻痹症,经过当时许多知名医生的诊治,甚至送到国外就诊,这才使得病情有了好转。 长大后的庄思党智力并无多大问题,只是手脚很不利索,走路摇摇摆摆的,走在大街上经常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庄思党的情况在京市被传为了笑柄,堂堂顶级豪门庄家,却出了个瘸子,也让一向好面子的庄建国很是尴尬。但是毕竟是自己儿子,只得尽量限制他的外出。 在嘲笑中长大的庄思党也是个固执的xing子,并没有因为周围人的冷落而放弃自己。凭借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名牌大学,毕业后也没听从家里的安排,在求职屡屡碰壁后,一气之下跑到临近京市的天市开了个小超市。同时认识了现在的妻子,生下了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ri子过得倒是舒坦。庄建国对此倒是不置可否,反正这个儿子没在京市,也抱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任由他了。 在庄家,也只有庄思军将这个二哥当做家里人,小时候也没少为这个哥哥出头,因此兄弟俩的感情很是深厚。这次也是在庄思军的极力要求下,庄思党在离开京市后第一次和家里人团年。不过庄家其他人并没有给这个亲人什么好脸sè,连带着庄玉月和她那老实巴交的妻子也被其他人所嫌弃。庄玉月xing格内敛羞涩,在一些人的冷言冷语之中也只有暗暗忍受着,看着父亲和母亲那难受的表情,她也只能暗自落泪,要不是有庄玉茹这个从小到大的玩伴,她都想劝说父亲离开京市了。 今天实在是受不了家里那种气氛,庄玉茹突发奇想拉着这个堂妹跑到了酒吧,一方面想让庄玉月这个乖乖孩子改改那xing格,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放松放松她的心情。而且在她的怂恿下,庄玉月竟然也答应了去秋宇翔那里过夜。 “哎,妹妹呀,别想那么多了,那个地方我呆着都难受。我已经给老爸说了,他会给二叔说的,今天就听我的安排。”庄玉茹拍了拍胸脯,大大咧咧地说道。 “嗯。”庄玉月其实也不想回那个让她难受的家,听见表姐如此说,也顺势答应了下来,只是心里有点担心爸爸和妈妈。 “哟,小妹妹,怎么这么孤单,没人陪吗?”这时,五、六个穿着古里古怪,头发染得五颜六sè的小青年吹着口哨从街对面走了过来,对着两人不怀好意地哄笑着。 感受着几人肆无忌惮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庄玉茹一下有点生气,白了几人一眼,扭过头去没有答话。她这个举动倒是勾起了小青年们的兴趣,一下便围拢过来,将两人围在了中间。 “哟,看不出来,挺有xing格的,哥哥我喜欢。”一个长发披肩,耳朵上穿着几个耳钉的混混嬉皮笑脸地说着,手掌很猥亵地伸向了庄玉茹肩膀。 “滚开!”庄玉茹一把挡开小混混伸过来的手掌,皱起了眉头,眉带寒霜地说道。 “呀呀,老大,有人打你了。”旁边的几个小混混哄笑一片,怪叫连连地吼了起来。 那个被庄玉茹挡开手掌的混混愣了愣,眼前这个女人刚才一闪而逝的那股气势让他心里升起了一丝疑惑,不过早已被酒jing腐蚀的大脑已经失去了判断力,在几个小弟的起哄声中,面带狰狞地说道:“哎哟,小妹妹,你把哥哥打伤了,快给哥哥揉揉。” “姐,要不……要不我们先回酒吧里?”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的庄玉月早已被吓得躲在了庄玉茹身后,看着周围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脸sè露出的不怀好意地笑容,紧紧拉着庄玉茹的手,小声说道。 “不用了,我们看好戏吧。”一脸寒霜的庄玉茹原本也有点紧张,这次是偷跑出来的,如果出了什么事那后果就严重了。不过此时她却完全放松下来,因为不远处,一辆高档跑车在几人身后缓缓停了下来,这辆车她很熟悉,正是张晓霞送给秋宇翔在京市的代步之物。 第一百四十二章 网游 “哥。”庄玉茹笑嘻嘻地对着从车上走下来的秋宇翔喊道。 看着眼前这个小美女笑靥如花般的美貌,几个混混sè魂授予般有点恍惚,其中一人甚至还不自觉地流下了口水。那个被其他人称为老大的青年更是贪婪地吞了吞口水,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庄玉茹打量,甚至连她说了什么都听不清楚了。 “路上堵了会车,走吧。”秋宇翔拍了拍手中折扇,走到两位少女身边,微笑着说道。刚来到和妹妹约定的地点,便发现几个街上的混混模样人正围着她,旁边一个怯生生的女孩,略加思索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走,玉月,回家。”庄玉茹拉着堂妹的手腕,就要从几个混混身边离开。 发现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似乎还是眼前这个漂亮小妹的哥哥,几个混混这才反应过来,不怀好意地纷纷盯着秋宇翔,那个老大更是一步拦住了庄玉茹两人的去路,转过身来,面目狰狞地望着他,恶狠狠说道: “小子,你是她们的哥哥?刚才你妹妹打伤了我,现在不能走,先陪哥几个去个地方疗疗伤。” 这个混混口中疗伤意味着什么秋宇翔自然知道,不过对于这种人,他还没有jing力去对付,眼眸里突然暴起一股jing光直shè那个混混眼睛深处,声音低沉地吐出了一个字: “滚!” 那位老大只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秀气的青年身上突然涌出一股犹如猛兽般的威势,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差点没有一屁股坐在冰冷的马路上。此时眼睛也是一阵刺痛,心神大震,那个滚字更犹如锣鼓般在耳边不断回响,脑袋一阵阵发胀疼痛。 趁着那个混混莫名其妙地退后几步,庄玉茹牵着堂妹的手走到了秋宇翔身边。庄玉月好奇地打量着秋宇翔,对于这个堂哥,她早是如雷贯耳了,庄玉茹没少在她耳边提起。第一次看见秋宇翔,庄玉茹只觉得这个堂哥身上充满了一种让她很舒服的感觉,就连刚才忐忑紧张的心情,在靠近他后,也舒缓了不少,她也只能用安全感这个词来形容此时的感受了。 “小子!你干嘛?!” 发现老大突然退后了几步,其余几个混混并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只是秋宇翔口中的那个滚字让他们觉得很是刺耳。虽然秋宇翔身材修长健硕,不过在酒jing的刺激下,加上几人在这一带横行霸道惯了,下意识地便围拢过来,一个个伸出了拳头就要向秋宇翔打去。 “啊!”庄玉月尖叫了一声,伸手便要去拉秋宇翔,却被庄玉茹一下拦了下来。 看着挥向自己的拳头,秋宇翔嘴角挂起了一丝不屑的笑容。手中混元扇轻轻一挥,一股灵气随之四shè,狠狠击打在了眼前这个几个小混混身上。 “啊!”街道上再次发出阵阵惊叫,不过这次却是几个混混飞起的身影划破夜空,重重跌到在地上所发出。 一击之下,五个混混倒在了地上,纷纷捂着胸口惨叫不已,就连那个还未回过神来的老大也未幸免,和手下小弟一样,与冰冷的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走吧。”秋宇翔没有理会满街打滚的几个混混,对着庄玉茹两人笑了笑,率先向着跑车走了过去。 “姐,这样没事吧?”庄玉月扯了扯庄玉茹的衣角,眼角瞥了瞥躺在地上的几个混混,担心地说道。 “没事,没事。”庄玉茹安慰地说道,指了指街角正走过来的几个jing察,习以为常地说道:“这里有这些人善后,他们可是认得老哥车子的车牌的,保证没事。” 看着高档跑车在自己视线里消失,那明晃晃的车牌似乎还在眼前摆动,几个jing察对望了一眼,眼带可怜地看着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几个混混,慢慢走了过去。 位于帝国大厦的这套房子是四室两厅,还有一个娱乐室,住三个人完全没有问题。手里提着两大包宵夜走进宽敞的客厅,两位妹妹已经洗了澡,正无聊地摆弄着电视,望眼yu穿地看着那久久没有打开的大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耶,有吃的了!”庄玉茹一下跳了起来,光着脚丫子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小跑几步,一把接过了秋宇翔手中的塑料袋,兴奋地放到茶几上开始将食品盒一个个拿了出来。 顿时,一股股香味开始在房间里弥漫。 宠溺地看着妹妹的举动,秋宇翔摇了摇头,走到冰柜前拿出一厅啤酒和几瓶饮料,放到了茶几上,一屁股坐在了软软的沙发上,打开啤酒喝了几口。 “呜,这个好吃,就知道哥哥明白我喜欢什么。”满嘴油腻的庄玉茹给一旁的堂妹递过去几窜烤的酥脆无比的五花肉,顺带着也拿起一窜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喝点水,别噎着了。”秋宇翔好笑地拿起茶几上的饮料给两人递了过去。 庄玉茹接过哥哥已经拧开的饮料便一口气灌下去大半瓶,在酒吧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的她现在可是饿坏了。庄玉月则低着头,满脸通红的接过饮料,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看着眼前这个害羞的女孩,秋宇翔温和地笑了笑。 庄玉月一家的情况刚才妹妹已经给他简单说了说,早就预料到在庄家那种大门大户里免不了会有一些龌蹉事,加上对庄家人原本并没有什么好感,听闻了这个堂妹的事,秋宇翔更是对庄建国一家人有了丝丝厌恶的情绪。 “哥,干脆将玉月他们一家人接过来和我们一起过年算了。”吃饱喝足的庄玉茹大咧咧地躺在沙发上,打了一个小小的饱嗝,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秋宇翔说道。 正在一旁收拾着桌上东西的庄玉月身子微微一震,没有多说什么,加紧了手上的速度,只是在眼角有了点点湿润。 “玉月,你们怎么想?如果不想在那个地方过年,我去给那老头子说。“秋宇翔微小着看着忙碌的庄玉月,轻柔地说道。 对庄建国那种人,秋宇翔并没有对长辈的尊敬,他的种种作为已经让秋宇翔心中那仅有了一丝温情也荡然无存。对付他,自己有很多办法,了不起和那位联系一下,就不信庄建国连他的面子也不给,不过前提却是庄玉月一家人真心不想再庄家过年。 想不到这个才认识不久的哥哥想都没有想便答应了下来,她很明白,要庄家的那位长辈同意自己儿子不在家过年会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可是秋宇翔却一口答应了下来。她也不会认为秋宇翔是在吹牛,因为他给自己的感觉和语气中的那种超乎寻常的信心,让庄玉月下意识地认定如果她答应,这位哥哥肯定能够做到。 想到自己父亲每次过年时望着远方落寂的神情,庄玉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看着秋宇翔那双真诚的眼睛,她小声地说道:“不用了,哥……哥哥,反正也就那么几天,没事的。” “你傻呀,玉月,那种地方有什么好呆的。”庄玉茹一下跳了起来,不甘地叫嚷着。她一直在想办法能够让二叔一家人能够高兴的过个年,哥哥都答应了下来,想不到这个丫头却一口回绝。 “玉茹,算了。”秋宇翔从这个堂妹眼中看出了点什么,阻止了庄玉茹的话语,挑了挑眉说道:“反正除夕那天我们也要去庄家,不会让玉月他们受欺负的。” 庄玉茹扭头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每次家里团聚,总是让她很不舒服,那种氛围完全没有外公家那么舒心,难道这就是妈妈说的政客的虚伪? 收拾完毕,已经快十二点了,两个妹妹今天准备睡在一起,而秋宇翔这个夜猫子还没有那么早睡的习惯,拿着那厅还未喝完的啤酒,晃悠悠走到了窗前,一屁股坐在飘窗上,看着窗外的夜景发起呆来。 在一间宽敞的卧室里,庄玉茹整个身子淹没在柔软的羽绒床上,抬起一张娇小的脸庞正看着电视上放得八卦新闻。一旁的书桌上,庄玉月打开了电脑,熟练的在敲击着什么。 电视上放的正是逸云影视举办的那场歌唱比赛的后续报道。这次比赛最终夺魁的是丁曼她们的女子组合,期间的一些所谓八卦庄玉茹因为当时正在chun晖岛上,自然一清二楚,无聊地关了电视,走到庄玉月身边,发现这丫头似乎正在玩着一个网络游戏,显示屏画面上各种招式效果绚丽夺目,几个人正身手矫健围在一个怪物身边躲避着,同时不停的往这个怪物身上招呼着各种华丽的招式。 逼真的3d画面,yin森恐怖的场景栩栩如生,简约的cāo作界面,华丽的招式效果和漂亮帅气的人物装备,虽然庄玉月将电脑声音开得很低,但是那低沉浓厚的音响效果,让人不禁有种身临其境、血脉喷张的感觉。 “啊,玉月,你也玩‘天问’呀?” 不断变换着的效果映照在庄玉月白皙秀气的脸庞上,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的她似乎并没有听见堂姐的问话,只是更加迅速地在键盘上cāo作起来。庄玉茹也没有计较什么,看着这个熟悉的cāo作画面,惊讶地凑拢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画面,瞥见堂妹熟练的在键盘上行云流水般cāo纵着自己的人物,她暗自咋舌不已。 那个怪物在几人的围攻下,历经十几分钟终于倒在了地上,爆出了一堆的物品。直到此时,庄玉月才腼腆的转头望着正砸着嘴巴赞叹不已的庄玉茹,小声地问道: “玉茹也玩这个?” “当然啦,”庄玉茹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小脸上涌起了一丝羡慕:“这可是‘天问’呢,我们学校没几个人不玩的。想不到玉月竟然级别这么高了,还是个nǎi妈,九十级的‘地穴龙’呢,想不到你们就这样干掉了。” “我也是无聊才玩玩。”庄玉月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不说了不说了,快快,带我练级,有个强力nǎi妈,我们去刷幻影副本。”庄玉茹嚷嚷着跑出房间,将放在客厅的笔记本电脑抱回了卧室,拉开架势便进入了游戏。 看着妹妹风风火火地一进一出,秋宇翔无奈地摇了摇头。叮嘱了一句早点睡觉便没再理会,好不容易有个可以休息的假期,就让两个小丫头尽情地玩玩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 猝死 施家松是一名大二的学生,从学校放假之后,回到老家便一头扎进了“天问”的世界。现在玩“天问”几乎成了每个大学学生必修的课程,风靡一时,十个里面有九个人都是“天问”的忠实玩家,剩下的那个也是打算玩的人。“天问”是“天成集团”最新研发的一款3d游戏,历时五年,一经问世,便引起了几乎已对华夏网游失望透顶的玩家的大力追捧,被誉为华夏网游界的扛鼎之作。 对于这款游戏,不仅大学生赞誉有加,甚至于各行各业的人对其也是推崇备至,公测第一天,上线人数便达到了三千万,差点没将天成集团的服务器给挤爆。为了更玩家更加流畅的游戏体验,天成集团立即增加了五十台服务器,这才缓解了大部分玩家的登陆压力,由此可见华夏人对这款游戏的推崇。 现在已是凌晨两点,清冷的黑夜并不能浇灭施家松对游戏的狂热,他已经连续上线十个多小时,吃饭也只是随便应付了两口,便急匆匆地继续游戏。对此,对其宠爱到极点的家人也只是叮嘱了两句,便由得他了。 轻轻呼了一口气,施加松紧张的心情缓解了一下。刚才在野外刷怪时,一个人竟然偷袭他,经过长达十分钟的较量,终于将这个人物灭掉,又可以快速的刷怪练级了。 “和我斗?你还差了点。”嚣张地发了一句话给那个被他灭掉的人,他有聚jing会神的对着身边一个怪物放起大招来。 施加松对游戏确实有点天赋,仅仅两个多月的时间,便到了八十多级,加上不弱的cāo作,在整个服务器也可以算是一流高手了,许多公会都纷纷发来邀请,许以重诺,但他都一一拒绝了。在他看来,自己还没达到顶尖高手的地步,在他心中,也有不小的野心,他要创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强力公会,为此,才如此不要命的流连在游戏之中,争取早ri达到自己的目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咦?” 正在刷怪的他突然发现那个刚才被自己灭掉的人竟然选择了原地复活,对他来说,这无疑是个挑衅,趁着那人还是半血状态,他一个“束缚”放了过去,看着那人头上冒起的眩晕状态,一个大连招便迅速地落在了他身上。 毫无疑问的,那人再次躺在了地上。不过还没等施加松嘴角的那丝微笑散去,死去的人再次原地复活了。 “靠,老子还治不了你了。” 施加松脸上闪过一丝狰狞,咬牙切齿地再次一连窜华丽的招式喷涌而出,让那个叫巳魁的人再次无奈地被灭了。不过这个人似乎和他较上了劲,不断被灭,又不断原地复活,最后搞得施加松都无比郁闷了。看着已经从三十多级掉到两级的巳魁,施加松眼眸里涌出了一股戏谑。 “这下看你怎么复活。” 在绚丽的招式下,巳魁再次倒在了地上。头顶上显示级别的地方,一个血红的“一”字悬挂在那里,似乎在嘲笑着什么。按照“天问”的游戏规则,一级玩家会被自动送往新手村。感受着握着鼠标的满是汗水的手,施加松这时才深深的松了口气,拿起旁边的一瓶饮料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此时,在显示屏画面上,那个原本应该化作一道青光消失的巳魁尸体,却出乎意料地又站了起来,慢慢向着正站立在一旁的施加松人物一步步走去。游戏画面随着他的脚步慢慢被放大,当巳魁走到施加松身边时,整个画面已经被他那呆板的面容所占据。 喝完饮料的施加松正想将已经空无一物的瓶子放到桌子上,眼角却瞥见那占据了整个画面的头像,心里微微一诧异。因为从头饰上来判断,这个人物并不是自己的,正当他准备滑动鼠标看看究竟怎么回事时,却发现那个原本呆滞的面容有了变化!画面上,巳魁冰冷的嘴角,突然微微上翘,挂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施加松一下愣住了。熟悉游戏cāo作的他知道在程序里并没有这个表情,使劲摇了摇脑袋,他发现眼前的头像又恢复了正常。 “难道是我的错觉?”施加松心里暗暗想到。 就在此时,画面突然又起了变化!头像猛然间缩小了无数倍,又接着放大到原来大小,就像有人在拨弄着鼠标滑轮似的。在一缩一放之间,施加松看到了这个头像是属于谁的,竟然是那个原本应该回到新手村的巳魁!不过现在他已经没有心情去追究这人到底是谁了,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视线慢慢向着放在桌上的鼠标望去。因为在寂静的房间里,哆哆的滑轮声正在耳边不断响起,而他的双手,还握着那个空无一物的饮料瓶子! 视线一点点望旁边移动着,在棕sè的写字台上,放着一个“天问”的鼠标垫,在这个画着绚丽人物的鼠标垫上,一个黑sè鼠标静静放着。鼠标下面的指示灯明晃晃的闪动着,在zhongyāng的那个红sè滑轮,此时正一前一后诡异的滑动着。那让人心颤的声音,正是从上面发出来的。 眼中带着点点恐惧,施加松一把握住了鼠标,食指按在了滑轮上。诡异的声音停止了,鼠标又仿佛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之中。发现手中的鼠标再没一丝异动,施加松心里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将这件事划入了物理故障之中。 解决了鼠标问题的施加松将目光转移到了游戏中,应该在新手村的巳魁出现在画面中,这个问题再次引发了他的好奇。不过当他看着那一片茂密的树林,光影之间只有自己人物孤单的身影和几只隐藏在树丛中的怪物,他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控制着鼠标和键盘,将镜头在周围扫了扫,并没有发现巳魁的踪影。接二连三出现的怪异事件,让施加松有点心惊胆战的。 “还是睡一觉明天继续玩吧。”他此时觉得有点疲倦,将所有的一切都当做了自己的幻觉,熟练的退出游戏,关闭了电脑。 当电脑屏幕变为漆黑一片时,施加松有点朦胧的睡眼突然就想受刺激似的猛然睁了开来,漆黑的眼眸里顿时被一层恐惧所充斥。在电脑屏幕上,头顶的ri光灯明反shè着明晃晃的光亮,将整个屏幕就像一面镜子般映照出身后的一切。 一张恐惧的脸庞若隐若现的出现的屏幕上,在这个头像后面,竟然出现了一个身影!这个身影穿着盔甲,头戴一顶红缨头盔,面容呆滞,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这身打扮施加松异常熟悉,因为这个人就是刚刚被他灭到一级,应该已经回到新手村的巳魁! “这……这家伙怎么……这么会在我身后?” 施加松脑子里不断回旋着疑问,整个身子微微颤抖起来。联想到刚才的一连窜诡异事件,他的心猛然缩了缩,一股冷意从脚底不受控制的直窜到头顶。此时的他,紧紧闭上了眼睛,心里不断告诫着自己这是幻觉,这是幻觉。在自我催眠之下,他紧张恐惧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下。使劲吞了一口口水,他猛然间睁开了双眼! “他还在!”这是施加松脑子里的最后一个想法。 当他睁开双眼的瞬间,伫立在他身后的那个身影突然从腰间拔出了佩戴的宝剑,毫无声息的一道白光闪过,利剑从施加松脖子处一晃而过。 施加松只觉得脖子处一阵凉意掠过,脑子突然就想灌水似的猛然一懵,眼睛被一层黑雾遮挡,接着便嘭的一声整个身子跌倒在了地上。在身子微微颤抖的同时,嘴角处冒出了一股股白sè的泡沫,几息之后,便停止了抽搐,冰凉的身子静静趴在了地板之上。 此时,身后的身影却在空气之中慢慢变淡,就在即将完全失效之时,一丝诡异的微笑出现在巳魁的嘴边,接着便泯灭于虚空之中。 今天是大年三十,除夕之夜,京市已是张灯结彩,一派过年的气氛。悠远的鞭炮和礼炮声从郊区划破长空传来,让喧闹的市区增添了一分年味。与其他城市一到过年街上便人烟稀少的景象不同,作为整个华夏的政治中心,在京市,即使外面冷风习习,但是大多数的人还是选择了上街游玩。灯会、庙会,各种活动遍布整个城市,各种肤sè,各种语言的人混杂在一起,享受着这份过年的喜悦。 在京市东北面,有一座不高的小山,当地人称为绿山。这里小河环绕,风景优美,是京市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住在这里的人,几乎全是在华夏跺跺脚便会震几震的人物。这里jing备森严,层层关卡阻止着普通人的进入,即使一些在外面呼风唤雨的人,在这里也只能收起自己的骄傲,小心翼翼的接受着盘问,再谨慎的、亦步亦趋的向着目的地走去。正当过年,巡视在周围的jing卫也一点没有放松,森严的氛围只是在年味中有点消退,但也阻止不了那让普通人望而生畏的威严感弥漫在周围。 原本秋宇翔不想在庄家过大年三十的,但庄思军已经放低姿态诚挚的邀请,从伦理上不去也说不过去,在张老爷子的默许下,张晓霞带着秋宇翔、庄玉茹到了绿山上庄家所在的院落,参加家族聚会。 第一百四十四章 庄家 坐在后院的石凳上,翘着一个二郎腿,秋宇翔悠闲地打量着周围布置。[.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在小院后面是一个微微起伏的山脉,一条小何绕着小院顺着地势缓缓流淌,山清水秀,正是一个玉带缠腰之局,看来当初修建这座小院的人也是一个风水高手了。 庄家所有人几乎都在前院接待着客人,即使大年三十,来拜访庄建国的人也是络绎不绝。能够来到这里的,自然也不是普通人,要不是和庄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要不就是庄建国一手提拔之人,加上他的两个儿子都是封疆大吏,拥有巨大的政治能量,在这两人的支撑下,即使庄建国逝世,庄家依旧可以在华夏政界屹立不倒了。 秋宇翔对这些东西很不感冒,一个人悄悄离开了那略显严肃的大厅,来到这个没有人打扰的后院,独享起难得的休闲来。 “在干嘛呢?”有点无聊的秋宇翔拨通了蒋玉纱的电话,他现在发觉对这个冷若冰霜的女人,自己有点想念了。虽说昨天才见过面,但是忍不住还是想听听她的声音。 “做饭呢,别打扰。”蒋玉纱心不在焉地声音从听筒里面传了出来。 “额。”秋宇翔脑子里一下闪现出上次蒋玉纱所做的那盘号称的“佳肴”,忍不住胃子一阵翻腾。 “在帮我……我妈做。”蒋玉纱清晰的听见了秋宇翔喉咙里压抑着的怪声,嗔怒地说道。 “哦。”秋宇翔心中涌起一丝欣喜。从蒋玉纱的语气中,似乎她和母亲的关系有所缓和,也不知道是不是接受了袁芳借尸还魂的说法,还是感受与这么多年凌玉对她的关心,总之两人之间关系的改善,最高兴的应该就是蒋天成了。 “明天记得早点过来拜年。”蒋玉纱似乎有点羞涩,说了一句后便马上挂掉了电话,留着秋宇翔一个人拿着电话在后院傻笑着。 “哥,又给蒋姐打电话了?”庄玉茹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看着正坐在石凳上傻傻发笑的哥哥,忍不住调笑着说道。 “你怎么不陪着老妈,跑这来干什么?”秋宇翔收起了那一副陶醉的模样,白了妹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我来搬救兵的。”庄玉茹一下想到自己过来的意图,小脸一下气鼓鼓地说道:“那些客人都走了,一家子人就知道冷嘲热讽的说妈妈,你快去吧,妈都快气疯了,要不是爸爸压着,老妈早走了。” “哦?”秋宇翔眼中闪过一丝青光,脸sè一下变得yin冷起来。 “庄思军是干什么吃的?就看着老妈受欺负?”听见妹妹所说,秋宇翔一下就明白了前院是个什么情况,庄家人的德行他是领教过的,连带着对庄思军也忌恨起来。 “老爸也红脸了,我看也快忍不住了。”发现哥哥的脸sè有异,庄玉茹连忙解释着说道。在哥哥若有深意的眼神下,连忙眼光躲闪起来,小脸也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你呀。”秋宇翔拍了拍妹妹的小脑袋,转身便向前院走去,原本一脸宠爱的神情,转瞬之间便yin沉下来。看着哥哥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庄玉茹吐了吐舌头,蹦蹦跳跳得连忙跟了过去,在她看来,有老哥出马,庄家的那些讨厌的人肯定不会那么猖狂了。 在庄家小院的大堂里,一家人坐在一起。庄建国和黄淑珍自然端坐在正首位,在他右边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发梳的光亮,穿着一身西服,身材魁梧,jing神矍铄,尤其一双几乎持平的眉毛和薄薄的嘴唇,看得出是一个严厉风行的人。此人静静坐在太师椅上,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威严,让人有种不怒而威的感觉,一看便知是经常身居高位的人才能具有的一种上位者的气势。这人便是庄建国的大儿子,庄思国,现任贵省省委书记,是一个独断专行,颇有政治手腕的人。此时的他正眼带讥讽地看着不远处的张晓霞,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在他心里,商人永远是上不了台面的,家里对庄思军婚姻反对最强烈的就是他,对于在商的张晓霞,即使生意做得再大,在他心里也是一点地位也没有的。 在他下首,坐的正是庄思军。此时的他,脸sè发青,眉头深深皱,想不到好不容易劝说妻儿一同回家过年,家里人却是这么一副表现。虽说之前经过自己的力争,老爷子也勉强同意了不再针对秋宇翔。原本以为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不成想,当真正相处在一起时,他才发现虽然自己在政治上有着成熟的手腕,敏锐的嗅觉,但是在亲情上,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在两人对面,坐着的正是自己的妻子。庄思国的妻子关悦,是一个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妇人,穿着端庄,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只是在其眉宇之间,带着丝丝傲气。作为华夏大学最年轻的历史系主任,家世显赫,从小作为接受的就是jing英教育,现在又贵为华夏一方大员的妻子,确实也有她骄傲的地方。在她旁边的正是张晓霞,不过此时的她,眉目含霜,强制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气,要不是考虑到庄思军的顾虑,她早就拂袖而去了。 在四个人下首,坐着的正是庄家第三代。为首之人正是庄玉宇,一脸傲意的他正是庄思国的儿子,完全继承了父母的外貌,英俊挺拔,也同时继承了他们俩高傲的xing子,在京市那群太子爷们中也是颇有分量的一个人。今年即将大学毕业的他,从庄思国的口中得知已经被老爷子安排直接进入zhongyāng党校,作为后备干部下派到一个市去,锻炼几年便将上调。所以,此时的他是意气风发,作为庄家第三代领军人物,在官途上自然不会有什么波折,对未来的幻想,此时已经充斥在他心头,对于这时上一辈人的唇枪舌战,倒是没有过多的关注。 在他旁边坐着的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长长的黑发烫成了个小波浪披散在身后,二十多岁模样,穿着名贵衣服,带着翡翠白玉,浑身富贵逼人,正是庄玉宇的妹妹庄玉环。此时,浑身香气逼人的庄玉环正一脸嫌弃地瞥了瞥身边坐着的三个人,屁股不自觉在在凳子上往外面移了移。 在她旁边坐着的,正是庄玉月一家人。庄家老二庄思党正坐在一张椅子上,长相清秀,但是脑袋却不受控制的微微左右摇摆着,舌头不时舔一舔嘴唇。在他旁边坐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不时拿着一张纸巾擦擦庄思党流出嘴角的口水,担心地看着自己丈夫。庄玉月则低着脑袋,看着自己的鞋子,就像上面有花一般,双手搓着衣角,浑身的不自在。 在大堂外面的小院里,两桌子饭菜正在不断地被工作人员送上餐桌,每个工作人员都快速而小心翼翼地移动着,生怕惊到了屋内的人。在领导身边工作,多眼少嘴耳灵已经深入到了他们的骨髓里,感受着屋子内沉闷的气氛,他们更是一句话语也不敢说,只想快点完成工作,好回家和家人团个年。 “这个事没有商量,要回庄家,就必须改姓!”庄建国此时大手一挥,语气沉着地说道。 张晓霞眉头皱的更深,抬头看了看一脸冷静的庄建国,还是忍不住说道:“老爷子,宇翔自幼跟着他的师父,对他师父有很深的感情。我们对他本来就亏欠甚多,让他改姓还是算了吧。” “哟,想进庄家的门,却又不想改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庄家的什么人呢。你们蒋家人倒是打得好主意,占便宜占到庄家来了?”关悦对自己这个弟妹一直心有不甘。她知道,在外面,许多人都拿她与张晓霞做比较,毫无疑问,白手起家打下鼎泰集团偌大基业的张晓霞完全占到了上风,一些风言风语不免传到她的耳中,让一直自诩为人上人的关悦心中一直积累着一股怨气。此时听见家人在讨论她那个不知道哪里找回的儿子认祖归宗的问题,免不了语带揶揄地说道。 “关悦,这和蒋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我们也要体谅宇翔的心情。”张晓霞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不想自己儿子在亲情上有所缺失的她,只能委屈自己,不然凭借着她的脾气,早就拂袖而去了。 “爸爸,晓霞说得也有道理,我们亏欠宇翔太多了,你看这事能不能在考虑一下。”庄思军心中也有对家人的怨气,不过发话的是自己的父亲,他还是克制着自己,商量着说道。 “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要进庄家的门,就得改姓!”庄建国不假思索地说道,旁边黄淑珍也点了点头,表示了对丈夫的认同。 “好了,老三,别在纠结了,这事还需要商量吗?能够接受这个人进我们家门已经不容易了,其他的就按老爷子说的办吧。”庄思国瞥了一眼yu言又止的弟弟,眼中闪过一丝jing光,淡淡说道。 “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张晓霞不甘心得再问了一句,发现众人都沉默着没有回答,冷漠的气氛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那股怒气,此时,秋宇翔的声音却从一旁突然传了过来,让张晓霞原本要站起的身体又坐了回去。知道自己儿子xing子的她此时也放弃了让秋宇翔认祖归宗的打算。既然庄家不想认自己这个儿子,那就不用认了,有蒋家在他身后,看谁敢真正欺负他。更加重要的是,自己儿子也不是一个随意被人拿捏的人,即使自己,现在也没有完全看透他。不过出于对秋宇翔的信任,她放开心胸决定就让他闹上那么一闹,回想起在青山疗养院中在和庄建国对峙时儿子身上爆发起的那股冲天威势,张晓霞眼中突然流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神sè。 第一百四十五章 家宴 “妈,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呀?”秋宇翔从后院慢慢走了出来,手中折扇轻轻拍打着,一副悠闲的模样,顺手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张晓霞身边。看着周围人怪异的目光,他丝毫没有察觉似的,对着刚好抬起头的庄玉月点了点头。 “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对于秋宇翔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首先发难的却是坐在上首的庄思国,一双眼睛怒目而视,一方大员的威势扑面而来,凌厉的眼神盯着秋宇翔,如果是一般人,早在这威严之下战战兢兢了。就连距离他还有段距离的庄玉宇等人,闻言也是浑身一震,眼带忌惮地望着他。 秋宇翔并不想和庄家人吵闹,刚才过来时基本已经明白他们在争论什么了。对于庄思军竟然能够顶着压力为自己儿子说话,他也感到有点诧异。不过这些都不是他的目的,只要他们不为难母亲,一切好说,如果还恬不知耻的一再针对,那他也不用再考虑太多了。 没有理会庄思国的责问,那点所谓的威压在当代守圣面前简直不堪一提,嘴角微微一笑,他望着张晓霞,淡淡说道:“妈妈,我和玉纱约好了,明天去蒋爷爷那边拜年。” “呵呵,好,到时叫上你外公,你们的事也该提一提了。”张晓霞现在也放开了心中的郁闷,看着自己的儿子,宠爱地说道。 “额。”秋宇翔想不到一下将火烧到自己身上,不过想想自己和蒋玉纱的关系,似乎更进一步也无不可。 母子两个肆无忌惮地在大堂里聊起了家常,甚至于干脆将椅子移到了庄玉月那边,拉着别人一家人絮絮叨叨地聊了开去,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原本安静的大堂里还是显得有点怪异。庄玉茹跟着哥哥出来后碰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她也算是个胆大包天的人,没有理会一旁庄玉宇目瞪口呆的表情,立刻加入了进去,一伙人聊得热火朝天,将其他人凉在了一边。 庄思国心中也有点吃惊。在自己的威压之下,这个所谓的侄儿竟然能够泰然自若,这却是让他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原本以为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现在却表现出了点点的异常,让他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舒服的感觉。加上秋宇翔那种视若无睹的态度,激怒了这个手握一方权柄的省委书记,可是正当他想要继续怒斥这个不懂规矩的人时,庄建国却突然一个眼神阻止了他。 庄建国也是积蓄了一肚子的怒气,不过回想起当初在锦城时这个年轻人身上爆发出的那股威势,他并没有把握能够压制住他。这也是他勉强同意认回这个孙儿的原因之一,能够拥有如此威压之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加之秋宇翔身后的蒋家,没有必要将相互之间的关系弄的太僵。 庄思国有点诧异。自己父亲的脾气他很清楚,可以说是独断专行,可是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能够隐忍下来。对一个庄家失散多年没权没势的孙子,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自己父亲生生咽下这口气。庄思国早就已经能够做到荣辱不惊,脸sè转变之际,看向秋宇翔的眼神不由有了丝丝变化。 不过显然关悦并没有自己丈夫的那种眼sè,看到秋宇翔几人若无旁人的聊着天,而老爷子并没有说什么,她心中不由一突。庄玉宇是庄家第三代唯一一个男丁,不出意外将得到庄家全力栽培,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可现在突然又冒出了一个秋宇翔,虽说家里对这个孙子的归属还有异议,但眼前种种还是让她心中升起了一丝威胁感。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应该需要做点什么。 “你们怎么回事?现在是家庭聚会,这样没大没小的像个什么样子,别让外人看见了说我们庄家没有教养!” 几人停止了交谈,秋宇翔更是将目光看向了这个盛气凌人的妇人。从自己一进庄家大门,关悦便处处针对自己,没有给过他好脸sè。转念一想,秋宇翔便大致猜测出了她的意图,嘴角挂起一丝微笑,淡然说道: “长辈都没有说什么,你又有什么家教?” 关悦在外面也算是身份显赫之人,尤其是嫁入庄家后,更是没有人敢当面顶撞自己,想不到现在却被一个小辈这样数落,一时之间面目通红,呼吸也急促起来,忍不住就要出声训斥。 “好了,都像个什么样子!少说两句。” 庄建国此时突然出声,制止了两人的争吵。深深看了秋宇翔一眼,便起身向里屋走去。庄思国也站起身来,跟着父亲的脚步离开了大堂。 秋宇翔默然瞥了庄建国背影一眼,轻轻一笑,便没有再理会一旁怒气未消的关悦,又和几人聊了起来。 在里屋,庄思国坐在父亲身边,微皱着眉头说道:“爸,你对这个秋宇翔是不是也太宽容了?” 庄建国盯了自己儿子一眼,看到庄思军也走了进来,端起正冒着袅袅香烟的茶杯,轻轻茗了一口,待三儿子坐稳后,这才说道: “老三,你生了个好儿子!” 庄思军现在也是满脑子的郁闷,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家里人的关系会如此尴尬。在庄建国常年的积压之下,他已经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但是出于对儿子的愧疚,他还是决定要试一试。 “爸,都是我的错,但宇翔这孩子一直失散在外,我一定会认真和他再谈谈,认祖之事?” 庄建国大手一挥,阻止了自己儿子的话语。手上拿着那件青花瓷杯,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思考良久,这才说道:“你确实生了一个好儿子,也许是我们对他还不太了解吧。听说他和其他几个老家伙关系也不错,那些个老东西我明白,一般人是入不了他们眼睛的,这点上我不得不佩服这个小子。这样,你再仔细了解一下他的过往,尤其是和那几个老家伙相处的情况。我就不信,仅仅凭借老蒋头外孙这个身份,能够让他得到众人的青睐。其余的事情我们再说。” 庄思军心中升起一丝喜悦。从父亲的话中似乎发现事情还有很大的转机,他连忙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只是高兴的他并没有发觉自己父亲眼中闪过那一丝jing光,而旁边的庄思国则似乎明白了父亲的用意,眼带不屑地看了看自己这个弟弟,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在大堂,庄玉宇和自己母亲有点尴尬。其余人都围拢在一起兴高采烈地聊着天,而他们只能陪着板着一张脸坐在上首的黄淑珍,默默无语,两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玉月,你知道不?听说有人在玩‘天问’时游戏过度猝死了。”庄玉茹玩耍着手机,突然对一旁的庄玉月说道。 “不会吧。”庄玉月有点吃惊,对玩游戏也能死人这件事略微有点诧异。 “真的,你看。”庄玉茹将手机递给堂妹,指了指上面的一条手机新闻说道:“据说是因为玩游戏时间太长,身体出现异样,导致器官衰竭猝死的。” 在手机显示屏上,一副照片赫然在目,是一个男人躺在地上,面部已经做了马赛克处理看不清楚,但是从体态上判断应该是一个男xing,下面则是对图片的一些说明。 秋宇翔对两个女生的讨论倒是没有多大的兴趣,他现在已经开启了天眼,将庄思党整个身体的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自己这个二伯在魂魄上和常人并无异,只是周身经络有些地方淤堵,长年累月下来,造成了部分肌肉萎缩,以现在的医疗技术,确实很难根治,但是对他来说问题却不是很大。只是有一点,现在庄思党的身体情况,无法承受他灵力的疏导,这倒是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不过在转念之间,他却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二伯,能让我看看你的病吗?”秋宇翔突然出声问道,看向庄思党的眼神充满了真诚。 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甚至连不远处黄淑珍几人也将目光转向了这边,只是在关悦的嘴角边,挂着一丝不屑。 庄思党的妻子叫邱敏,普通家庭出生,和他相恋时并不知道自己丈夫的身份,看重的也是庄思党坚毅的xing格,之后破除家庭的种种阻碍,才和他走到了一起。婚后两人相敬如宾,相互守望,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一家三口也算其乐融融。只是每逢过年,自己丈夫眼中流露出的那丝寂寞她都看在眼里,但并没有多说什么。直到今年,当得知自己丈夫身份时,她是诚惶诚恐。 京市庄家是她想都不敢想象的华夏政坛豪门,现在自己却一下变成了这个家族的媳妇。不过这几天在庄家的种种遭遇,却让她不由有点失望和气愤。要不是看到丈夫眼底那忍不住的喜悦,她早就回天市了。能够不理会世俗的偏见嫁给庄思党,她的xing子也是极其刚烈和坚韧的,属于自己的骄傲,让她并不会以庄家媳妇的身份而自豪。 对于丈夫的病,她也没有放弃过治疗。但是几乎跑遍了整个华夏相关医院,得到的答复永远是否定的,让她不由有点心灰意冷。此时秋宇翔突然提出给丈夫看看病,她并没有报以多大希望。 “嫂子,让宇翔看看吧,他的医术可是连他外公都赞不绝口的。”张晓霞这时在一旁帮腔说道。 眼前这个一身贵气的妇人是谁邱敏这几天从身边工作人员的口中已经得知,她的父亲自然就是那位战功彪炳、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那位老人了。连他都称赞秋宇翔的医术,虽说不排除爱屋及乌的心态,但是也足以说明眼前这个侄子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好吧,那就看看吧。” 知道自己丈夫言语不便,邱敏代他答应了秋宇翔的请求。看着丈夫眼中的那丝激动,她不由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第一百四十六章 转变 秋宇翔将手放在了二伯的手腕处,不过对他来说这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考虑了一下,他还是将体内一丝混元灵气渡过庄思党的体内。灵气顺着他早已萎缩的经脉缓缓流动着,控制着灵力的力度,秋宇翔微微皱起了眉头。 一边小心翼翼地输送着灵力,一边观察着二伯的表情,在灵力刚入体内时,庄思党的面部明显抽动了两下,这是灵力强行打通经脉产生的疼痛所致。知道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秋宇翔不得不收回了灵力。 “怎么样?”张晓霞首先忍不住出声问道。 庄思党一家人是张晓霞在庄家唯一不讨厌的人,短短几个小时的接触,让她感受到了他们的淳朴和善良,加之她也明白自己丈夫对这个哥哥的关心,因此对他的病情也比较关注。 秋宇翔没有说话,脑子里考虑着之前升起的那个念头,再经过这次实际cāo作,大概有了一点把握。看着他微蹙眉头的模样,同样在一旁紧张的邱敏叹了口气,有点失落地说道: “没事,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庄玉月也神sè黯淡,原本升起的希望再次落空。不过一旁的庄玉茹没什么异常,在她看来,自己哥哥还没下定论,对于无所不能的秋宇翔来说,应该不成问题。 不远处的关悦也关注着这边的情况,发现一片愁云惨淡后,不由有点幸灾乐祸,但是也不敢表现在脸上,只是不屑地小声说道: “还不是个江湖郎中。” 但是她话音未落,眼前发生的一切却让她不由有点目瞪口呆,就连一直淡然稳坐在太师椅上的黄淑珍也不由身子震了震,眼中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情。 原本瘫坐在椅子上庄思党,那只被秋宇翔把过脉的手腕竟然自己慢慢抬了起来!虽说抬起的幅度并不是很大,但是满屋子的人已经是惊讶无比了。庄思党的病这里所有人都很清楚,在医生都下了断言的情况下,经过秋宇翔简单的把脉,竟然立即有了起sè!黄淑珍已经坐不住了,这毕竟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老二,老二,你感觉怎么样?”在关悦的搀扶下,黄淑珍颤悠悠地走到了庄思党面前,神sè激动,迫不及待地问道。 里屋里的几人也注意到了大堂内的响动,纷纷走了出来。看见庄思党悬在半空中的手,庄思军心中一愣,接着满脸放光,急匆匆地走到了哥哥身边,嘴巴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双手颤抖着想去扶着庄思党,有似乎害怕着什么,只能眼带激动地看着哥哥。 庄建国发现儿子的异动,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不过依旧沉着气,慢慢走了过去。庄思国也是一脸诧异,将庄玉宇叫到了一边,仔细询问起来。 庄思党抬起的左手在半空中支撑了几下,最后还是无力的耷拉了下去。黄淑珍等人脸sè一变,转头望向了秋宇翔。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他身上,等待着他的解释。 似乎感受到了所有人的注视,秋宇翔从思索中醒了过来。迎着大家的目光,他淡淡一笑。那犹如chun风般的微笑驱散了众人心中的yin影,稍微安定一点的几人,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眸里都充满了一种希望的神光。 “二伯的病,我暂时没有办法。”秋宇翔发现众人眼神有变了变,连忙说道:“但是有人可以医治。” 如果是平时,秋宇翔如此说,怀疑的人可能不少,但是有了刚才那犹如神迹般的表现,对于他所说的,大部分人还是选择了相信。 张晓霞突然想到了什么,试探地说道:“你说的是天青道长?” 秋宇翔点了点头。此时,庄建国突然开口说道: “没用的,天青看过老二的病,束手无策。” 秋宇翔笑了笑,对于天青能否治愈二伯的病,他是很有把握的,对着沉着一张脸的庄建国,淡淡说道:“现在的天青,治愈二伯的病,没有问题。[.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天青的chun雨心法加上自己传授给他的天心针,对于庄思党此时的病症,正好适用,所以他才敢打下包票。 庄建国心里一突,脸sè不由变了变。 秋宇翔一句话中透露出了太多的信息,让他也忍不住惊讶了一番。从他话中的意思,现在天青的医术应该更上一层了。虽说不是很喜欢这个孙儿,但是他不可否认,他话语中强大的自信心让他也直觉认为事情确实应该如此。更重要的是,从秋宇翔的言语中,庄建国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在他的称呼上,竟然是直接叫天青的名字,并没有任何尊称。这一点才是真正让他惊讶的。 天青的身份在他们一辈人中可以说是高高在上的,毕竟每个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一个能够妙手回chun的人,自然能够得到他们的尊敬。就是现在华夏的第一人,对天青也是礼遇有加,除了在那段特殊年代犹如昙花一现的易阳子,尚没有人在华夏的地位能够如此特殊。而秋宇翔显然和天青和熟识,他不经意间透露出的那点信息,让庄建国对自己这个孙子的态度有了微微的变化。 “天青道长云游四方,而且不一定会卖我们庄家的面子。”庄思国自然也听说过天青的传闻,对于那位即使一群老爷子们也尊敬有加的人,他不敢暗自猜测,联想到种种传说,忍不住说道。 “如果是宇翔,应该没有问题的。”张晓霞这时接过了话语,微微一笑说道,言语中那种发自内心的自豪所有人都能感受到。 在治疗蒋老爷子时,天青对自己儿子的态度张晓霞是一一看在眼里的,所以对于庄思国提出的这一点,她认为并不是困难。 “我来联系天青吧,最迟下个月就有回应。”修炼者之间的联系办法是一般人无法理解的,即使天青远在万里之外,秋宇翔都有把握能够联系上。 庄建国此时已经毫不掩饰心中的震惊了。这个孙子和天青的关系似乎并不一般,而天青在华夏高层中的影响力更是不言而喻的,那即使撇开他庄家第三代的身份,秋宇翔间接的影响力也不容忽视了,加之张老头那边的关系,这个孙子在他心中的地位,一下变得举足轻重起来。 “好了,我们就等宇翔的消息吧。现在准备开饭。”庄建国大手一挥,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宣布了庄家年夜饭的开始。 秋宇翔瞥了瞥庄建国的背影,嘴角挂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老头子称呼上的变化他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想不到搬出一个天青,自己在庄家的身份立马便不同了。暗自嗤笑之余,他并没有点破,而是和激动的邱敏一起扶着庄思党,慢慢向着餐桌走去。 老爷子言语上的变化自然也被其他人捕捉到了。庄思军暗自欣喜,二哥的病有了转机,父亲对儿子的态度也有所转变,似乎一切都向着美好的一面发展着,忍受不住心中的喜悦,他满脸微笑得跟了过去。庄思国眉头皱了皱,一个眼神组织了似乎正想说话的妻子,和黄淑珍慢慢离开。庄玉宇是最后一个离开大堂的,看着秋宇翔那洒脱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yin霾,冷着一张脸追着父亲赶了过去。 年夜饭的气氛在庄建国的刻意压制下在表面上倒是显得颇为和睦。加上庄家老二病情有了转机,所有人都维持着那一丝难得的融洽。不过,所有的一切,在庄建国回屋接了一个电话后,又有一丝细微的变化。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庄建国对秋宇翔的态度,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对此,秋宇翔也是一头雾水,在所有人诡异的目光之中,庄建国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在所有人心中却像炸开了锅一般。 “宇翔,等主席回国了,我们抽个时间去拜访一下。” 庄建国虽然此时脸sè沉静,但是内心却不平静。刚才的电话是因外事正在国外的主席打来的,对于他们几个老家伙,这已经成为了一个惯例。但是在快结束通话时,主席却提到了秋宇翔,虽说只是淡淡的一问,却让庄建国心里平起波澜。就连主席都知道自己这个看似平凡的孙子,他到底还有何背景?庄建国现在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真正弄清秋宇翔的背景,还不知这个孙子会给自己多少“惊喜”。不过,在他心里,此时的秋宇翔却绝不仅仅是一个后辈如此简单。 “看来要改善一下彼此之间的关系了。”这是庄建国放下电话后的第一个反应。 秋宇翔终于弄清楚了为什么庄建国会突然改变态度。脑中回想起几年前那次偶遇,那个苍老却依旧jing神矍铄的老人,给他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庄家几兄弟现在都还未从庄建国的话语中清醒过来。从父亲的语气中可以判断出,这个决定绝不是庄建国主动提出了,那意思就是要见秋宇翔是电话那头的华夏第一人要求的。 一个原本大家都认为普普通通的青年人,一下却一飞冲天。不论他之前是什么背景,入了那人法眼,前途绝对不可限量,这可不是一个庄家后辈身份能企及的。庄思国看向秋宇翔眼神已完全不同,作为一方大员,也不是随便能够接触那人的,更别说一些没有任何背景的年轻人了。在他眼中,此时的秋宇翔浑身上下充满了一股神秘感,对于这个“便宜”侄子,他已经丢掉了那一丝小觑之意。而一旁的庄玉宇更是眼带羡慕,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努力,在庄家的位置可就悬了。 庄思军看向秋宇翔眼神,除了欣慰更多得却是愧疚。对于自己这个儿子,他似乎一点也不了解。百感交集地望着一脸淡然的儿子,心中浓浓的歉疚涌上了心头。 张晓霞并没有问儿子什么,她知道现在并不是时候。 庄家的年夜饭便在这种略带诡异的气氛中,静静地过去了。等待所有人的,将是完全不同的新的一天。 第一百四十七章 峰顶 过年确实热闹,但也就是那么几个必经程序,大家享受的还是一家人在一起的气氛。(.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大年初一,由张老爷子带头,几个人去蒋家拜年,顺带将秋宇翔和蒋玉纱的事情说了一说。现在两人之间的发展也是两家人喜于乐见的,于是两位老爷子一拍板,决定五一的时候给两个人办个简单的订婚宴。围着这个事情,两家人几乎全体动员,热火朝天的讨论起来,倒是将当事人羞得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接下来几天,秋宇翔反而悠闲了下来,家里人不是去拜年就是忙于被人拜年,他对这些实在不敢兴趣。蒋玉纱因为要陪着家人,所以这几天秋宇翔实在是无聊,经不住妹妹的劝说,毫无网络经验的他一头扎进了“天问”的游戏世界,很笨拙地玩起了网络游戏。 初五的时候,庄建国派人找到了秋宇翔,通知他过去。秋宇翔猜测应该是那一位回来了。果然,到了庄家,什么话都没说,庄建国便拉着他坐进了车里,径直向着红门里驶去。进入那个整个华夏的中枢地带,秋宇翔明显感觉到气氛骤然严肃起来,大红门里面和外面,就像两个世界,让人望而生畏。 庄建国的车自然一路畅通无阻,大约半个多小时候,在一个人工小湖旁的凉亭里,秋宇翔终于见到了那一位有过一面之缘的老人。但是眼前这个老人的状态,却是让他不由心中一惊,全身汗毛都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老人穿着一件朴实的棉衣,大约六十岁左右,头发灰白相间,梳理的一丝不苟,虽说正坐在石凳上,但浑身上下还是散发出一股压迫感。在老人前面放着一个火炉,里面放着一些烧的通红的钢炭,散发出阵阵温暖的热流。老人面容沉静地望着那波澜不惊的湖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在老人一旁,坐着一位五十来岁的人,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身穿西装,正拿着一个铁钳在拨弄着火盆里的炭。此人看见庄建国带着一位年轻人走了过来,微微一笑,将铁钳放在一边,站了起来。 “庄老,新年好。”席楠脸上洋溢着新年的喜悦,对着庄建国点了点头后,便眼带好奇地上下打量起秋宇翔来。 “庄老,来了?快坐。”老人转过头来,缓缓站了起来,伸出手和庄建国握了握,指了指旁边一个空位微笑着说道。 秋宇翔自然知道这里可没有自己坐的位置,他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老人,心中却掀了惊涛骇浪。 “小秋同志,别站着了,你也坐。”老人似乎并没有觉察到秋宇翔眼中的异样,平静地说道。 席楠倒是注意到了秋宇翔的异常,眉头微微皱了皱,但并没有多说什么,脸sè不变的选择了一个背对老人的位置坐了下来。 “主席,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在外面?也不怕冻着了。”能够和吴天明如此说话的人,整个华夏也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位了。作为华夏的第一人,吴天明也明白那几位在华夏的能量,对他们也保持了足够的尊敬,因为这些老人,不管xing格有多么乖张,但对整个华夏来说,他们的目的从未变过,只是为了华夏的振兴,所用方法不同而已。 “呵呵,没事,最近有点累,小杨说多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也不错。” 小杨是吴天明的保健医师,对于他的话,吴天明还是听得进去的,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身体已经不完全属于自己,而是整个华夏的了。 “宇翔,发什么愣!” 庄建国一直注意着秋宇翔的反映,此时的他对于这个孙子的表现却有点失望。只见他自从见到吴天明后,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是不堪。不过他心中也有点疑惑,因为凭借和秋宇翔几次接触判断,应该不至于变现的如此糟糕呀。 “小秋同志?好久不见了。”发现秋宇翔并没有反应,吴天明并未在意,反而微笑着对着秋宇翔说道。他脑子里不由回想起了几年前见到这个年轻人时的情形,嘴角的笑容更加的浓烈起来,不过在这丝微笑下,似乎隐藏点点黯然。 “老爷子,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秋宇翔就像没有听见吴天明的问话一般,沉着一张脸问道。 “宇翔,究竟怎么回事?”庄建国似乎也意识到了异常,微蹙起眉头,在秋宇翔问完后,他发现吴天明脸sè明显闪过了一丝隐晦的落寂。这种神sè在吴天明身上已经十几年没有出现过了,自从他登顶后,包括在自己这些老家伙面前,这人也未露出过如此神sè。 秋宇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健硕的老人,眼中流露出点点担忧。在他的注视下,这个老人竟然将视线转移了开去,望向了那方湖水。 席楠和庄建国心中一震,前者更是忍不住一下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老人那略显萧瑟的背影。庄建国眼中除了震惊,更多的却是不可抑制涌现出来的一丝担心。看着老人躲开了自己的注视,秋宇翔眼眸里闪过一丝黯然。 就在这时,一阵喧闹声却从凉亭后传了过来,几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吵吵闹闹地向着凉亭走了过来。从传来的声音中,秋宇翔听到了几个熟悉的声音,不过他并没有转过身去。脑子里飞快的闪现出一个个念头,又被他逐一否决,如果仔细查看,可以发现他原本幽黑的眼眸慢慢笼上了一层青sè的光芒。 “庄老头,想不到你竟然先到了。”一个穿着唐装的老人看着凉亭里的庄建国,大声地说道。 “咦?那个小伙子?”在唐装老人旁边,是一个穿着中山服的老人,赫然是在锦城和秋宇翔有过一面之缘的史宏。在史宏身后,是张忠诚和蒋笑云,在他们旁边,是两个秋宇翔不认识的老人在微笑着交谈着,jing神矍铄,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这几个老人都是快成jing的人了,发现凉亭里的气氛有点诡异,纷纷停止了交谈,站在凉亭里,一时显得有点拥挤起来。 张忠诚和蒋笑天相互望了望,看向秋宇翔的眼神有点担忧。两天前他们几乎同时接到了秘书处的电话,才有了今天的到来,原本以为主席会分批接待他们,不成想却聚到了一起。几个老家伙一个不落的被请了过来,难道说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这又和秋宇翔有什么关系呢? 吴天明也听见了几位老爷子的声音,慢慢站了起来,郑重其事地说道:“几位老爷子,请坐。” 感受到了他言语中的沉重,几位老人没有说什么,安安静静地在旁边坐了下来,气氛一下显得有点凝重起来。一个小小的凉亭,此时却汇聚了整个华夏政坛核心,就是这些人,决定了华夏的兴衰。看着眼前这个阵势,席楠也忍不住扯了扯嘴皮,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这群老人无形中散发出的气势汇集在一起,犹如龙腾虎啸,让人心中翻腾不已。 几位老人略带诧异地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秋宇翔,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在他们的面前,能够保持脸sè不变的人,不是一方封疆大吏,便是常年跟随在他们身边的亲近之人,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青年,却能够稳定不惊,不露一丝怯意,就这一点,便能够让几人高看一眼了。 只是现在的秋宇翔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静静站在那里,脑中飞速思考着,面对几位不认识老人的注视,一点反应也没有。 “大过年的还让几位过来,真是辛苦了。”吴天明歉意一笑,淡淡说道。 几位老人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坐着,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只是接下来吴天明所说之话,却让他们再也不能保持平静,一个个惊讶地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在回国的那天晚上,天青道长找到了我。”吴天明眼光越过几位老人,看着凉亭不远处那栋耸起的朱红sè高墙,平静地说道:“他告诉我――我只有半年时间了。” “什么!” 包括席楠在内,没有人再坐得住,一下站了起来,震惊地看着吴天明。史宏更是跨前一步,站到吴天明跟前,眼睛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怎么回事!” 在场没有人怀疑天青的话,以往的经验早已应正了他的医术,即使现在保健局的专家,对天青的医术也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他们心中唯一闪现出的念头便是确定事情,并考虑接下来如何处理。 现在吴天明在政坛上正当壮年,虽然也在培养席楠作为自己的接班人,但是那也是几年后的事情了。现在的席楠是记、华夏党校校长,正在为以后接班做着准备。如果现在吴天明出现什么意外,凭借老爷子们的力压,倒是能够让其登顶,但以席楠现在的威望,如果老爷子们也撒手人寰,难道华夏政坛不会出现什么波折,这绝不是在场之人想要看见的。 “天青道长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天意如此,他要去寻找一位药材,如果找到,说不定会有一丝转机。”吴天明自从得知自己的大限将至后,便已在着手准备交接之事。对于天青的判断,他并没有一丝的怀疑,只是留给他的时间太短的,短的他措手不及。 “主席,还有其他办法没有?要不我们通知保健局?”席楠有点焦急地问道。此时的他并没有即将上位的喜悦,更多的却是对吴天明突然撒手后整个华夏的动荡,在这个关键时候,吴天明是不能出现任何意外的。 “有。”出乎意料的,吴天明将目光转移到了秋宇翔的身上,缓缓说道:“天青道长说了,如果这世上还有人能够救我,只有一人。如果连他也没有办法,那我就真得活不过半年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阴使 在场所有人都是jing明之人,顺着吴天明的目光转向秋宇翔,几位不认识他的老人眼中泛起了一丝狐疑,而张忠诚和蒋笑天等人则是面sè凝重地看着他,嘴角露出了丝丝紧张。(.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一旁的庄建国心中也有个大概,眼眸也里露出希冀的神sè,目不转睛地望着秋宇翔。 秋宇翔暗暗叹了口气。 天青能够看出吴老爷子身上的状况,看来天心针法已经登堂入室,进入“度世”阶段了。但是对于眼前这位老人身上异常,现在他也是没有丝毫办法。 从第一眼看见这位老人,他心中便震惊不已。几年前遇见他时,虽说也略显老态,但那也是因cāo劳国事心神疲惫的原因,从其面相和魂魄状态来看,再活个十几年是丝毫没有问题的。可是如今,老爷子虽说身体状况还显良好,但是魂魄却出了大状况。 世间所有生灵,体内魂魄因本源不同各分yin阳,yin灵较重,生物阳xing较强,就来说,世间没有一种是yin阳真正趋于平衡的。生物随着年月额逝去,体内阳气慢慢减弱,直至yin阳达到一个平衡状态,也就处于弥留之际了。随后yin气盖过阳气,魂魄离体,遁入yin间,这个生灵也就是所谓的“死”了。这是生灵的一个正常生老病死过程。 老爷子体内的魂魄却不同,阳气虽说也在逐渐减退,但速度很是缓慢,属于正常的消耗范围。可是他体内的属yin地魂,却是不断的增加,甚至逐渐有压过体内阳气的趋势。刚才趁着众人被老爷子的话语吸引,他尝试着用混元扇吸纳了一部分yin气,但瞬间这点被消耗的yin气又被莫名填充,颇为棘手。地魂归属yin间,生死薄上烙下的便是地魂印记,他也不敢全力施为,一不小心便会损及老爷子魂魄,得不偿失。 知道老爷子话中所说天青提及的人是谁,秋宇翔沉重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暂时没有办法。” 虽说周围几人并不了解为什么天青如此推崇一个年轻人,但是好歹也是一丝希望,现在结果依旧不变,心中不由有点失落。不过几人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转眼便思索起之后的布局起来。 发现几位老爷子开始安排之后的事情,秋宇翔再次叹了口气,事情可不是他们想得如此简单。 一国或一民族的兴衰成败,和气运有着极大关系。国之气运的强弱,有着很多的表现形式。例如古籍上常有记载,得逢盛世,有天降祥云,霞光万丈,如国之衰败,则天灾不断,**连连,这些都是气运的一种表现方法。而气运最明显的体现,则凝聚在当权者身上。天子弱,国将衰败,这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天眼之下,华夏整个国家气运大部分都凝聚在老爷子身上,而席楠身上也承继了部分气运,同时也在慢慢增加着,可是和老爷子相比,还不能同一而论。也许再过个几年,老爷子身上的气运将转接到席楠身上,但现在,两人身上的气运却还不成对比。如果现在老爷子出现什么意外,身消道陨,凝聚在其身上的华夏气运也将消散,那必然会引起整个华夏的动荡,到时天下大乱,妖魔四起,即使守圣传人也无能无力了。 “道盟到底在干什么!”秋宇翔不由暗自咬了咬牙,不过他也知道,即使道盟之人也不一定能够发现老爷子体内的异样,这种涉及天下气运而变化的魂魄,并不是一般修道之人能够揣测的。要不是修炼的天心针法,天青说不定也毫无察觉。 没有理会正在低声交流的几位老人,秋宇翔默默退出了凉亭,来到距离那里不远的小湖边上。看着升起袅袅薄雾的湖面,秋宇翔啪的一声打开了混元扇,对着冰冷的湖面轻轻一挥。原本平静的湖面荡起了层层涟漪,原本稀薄的雾气瞬间变得浓密起来。在白雾翻腾之际,波光粼粼的湖面顿时荡起了一丝水纹,浓雾顿时消散,两个身影出现在了湖面之上。 毡帽、西服,赫然是地府黑白无常。 就在黑白无常出现的时候,小亭里的吴天明一下感觉身子一阵刺骨的凉意扫过,诧异地抬头看着秋宇翔那边,心神颤动,眼中出现了不可思议的神情。发现了他的异样,几位老爷子顺着目光望去,却只见秋宇翔一人孤零零站在湖边,手中折扇轻摇,其他毫无异常。 吴天明一直认为现在面对任何事自己都都能做到处变不惊了,即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没让他过于惊慌,想得更多得却是华夏之后权力交接问题。可是现在,他发觉自己的双腿似乎有点发颤,眼中湖面上那两个凭空出现的身影,让他心里隐隐明白了什么,而且他很肯定,这两位的出现,和秋宇翔绝对有关。原本以为只是医术高超的青年,现在表现出的种种异样,使得秋宇翔在他心中的地位又提升到了一个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果然不愧为当代守圣。”吴天明心中暗暗想到,转头对着庄建国和张忠诚说道:“两老,你们有个不得了的孙子和外孙呢。” 庄建国和张忠诚面面相觑,不知为什么主席会突然有此一说,不过两人都面不改sè得微微笑了笑,看着秋宇翔那边,眼中同时闪过了一道若有所思的意味。 “两位大哥别来无恙。”秋宇翔作了一揖,微笑着说道。 “我说秋先生、秋大师、秋上仙,又是什么事,如此急迫得召唤我们两人。”黑无常一脸无奈地说道。 秋宇翔和孔方这两人凭借着混元扇与诛地印,与yin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如要召唤两人,还是比较容易的。秋宇翔还好说,孔方那小子时不时的来两下,大多数时候还是屁大一点事,经常让两人哭笑不得。所以如果发现是孔方的招yin咒,两人是能躲则躲,不过对于秋宇翔,一般是真有什么事才会召唤,所以两人还是尽快的来到了阳间。 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黑白无常对望了一眼,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确实有事麻烦两位。”秋宇翔点了点头,脸sè凝重地说道。 “哎,秋小子,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关于吴天明的吧。”黑无常打断了秋宇翔的话语,脸sè有点尴尬地说道。 秋宇翔诧异地抬起了头,眼带疑惑地望着两人。他召唤两人确实有事,希望能够通过生死薄查询一下这件事是不是有所异常。不过看着黑无常的表现,他心里直觉地这事可能还真和yin间有着关系。 黑无常变现的有点心虚。吴天明在阳间的地位他自然清楚,虽说即使他魂归地府,世间大乱对yin间影响也不大,甚至还能增强力量,但是这原因归根结底还是yin间出了点问题,而守圣则被誉为阳间的守卫者,所以在面对秋宇翔时,他还是有点不自在。 白了黑无常一眼,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白无常此时却结果了话头,面无表情的将事情讲述了一遍。 原来,不久前,yin间的本源yin井突然有了异常,yin气波动比平时大了许多。在yin井出现异常的时候,阎罗天子便感觉到了,于是前往yin井查看,至今毫无消息。原本黑白无常也没当回事,可是在查看生死薄时,却发现有些人的魂魄印记发生了微小的偏移。生死薄和yin井一脉相承,这些变动也在两人的意料之中,只是在生死薄上,他们却发现现今华夏的掌权者,吴天明的大限之期竟然由原本的十八年,缩短到了仅仅不到半年。这可以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了,不过那时阎罗天子又未在yin间,所以两人只得等到他回来后再行禀报,这是却接到了秋宇翔召唤,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吴天明生限的变动是因yin井而生,但也是天道之意,我们yin间无能无力,你们还是做好天下大乱的准备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白无常算是将这句话演绎到了极致。说完后,便拉着一脸歉意的黑无常,消失在了湖面之上。 此时竟然和yin间的本源yin井有关,这一点是秋宇翔没有想到的。脑子里思索着对策,他默默回到了凉亭之中。 “小秋同志,那两人是?”吴天明实在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忍不住出声问道。 秋宇翔点了点头,旁边几位老爷子眼中闪过了一丝jing光。从两人的话语和刚才的情况,几个几乎快成jing的老爷子猜测到了些,对望了一眼,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经过几人的商榷,还是决定抓紧时间,在半年之内强行推席楠上位。但是从老爷子们的神态上可以看出,几人虽说有把握能够做到这一点,但是对于华夏之后的命运,信心并不是很充足。几人年岁也大了,在席楠顺利交接后,还能压制那些蠢蠢yu动之人多久,就不是他们能掌控的了。 感受到凉亭里沉重的气氛,在几位老爷子苍老的脸庞上涌起的那一层担忧,让秋宇翔暗自叹息一声。几人为了华夏的兴盛,以年迈的残躯支撑着民族的崛起,心中阵阵感叹涌动不息。 “还有一个办法。”秋宇翔眼眸里呈现出一股毅然,手中混元扇一拍,一个大胆的决定出现在了心头。 几人闻言脸上浮起起阵阵激动,如果真有办法让吴天明再坚持几年,那所有的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在他们急切的眼神注视下,秋宇翔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 “只能逆天改命!”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夺纪 几天后,在红墙里的一处会议室里,还是几天前的那些人,只是在这些老爷子旁边,还有站着一位长相肥胖之人,正是孔方,此时在他手中,捧着一个锦盒,正眼带愤怒地看着不远处的秋宇翔。孔方是几天前被秋宇翔一个电话叫到京市的,当时他只对孔方说了一句话,“我要逆天改命”,孔方震惊的丢下电话后便急匆匆得赶到了京市,同时拿来了前文提及过的符门镇派之宝之一的九天炼魂阵。 “你确定要逆天改命!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孔方确实有点出离愤怒了,逆天改命,自古以来便是方士的禁忌,不说成功的概率,就是那无法承受的反噬之力,也不是区区一个修炼者能够承受的。简单地说,逆天改命几乎就是以命换命。 感受着孔方那掩饰不住的关心,秋宇翔心中涌出一股温暖之意,解释着说道:“我当然明白。但是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我们这一脉独传的方法你也知道,还要不了我的命。” “屁话!”孔方上前一步,试图再次阻止:“七十三纪!近一甲子,你有多少生限可夺!” 听着孔方和秋宇翔在争吵着,一旁的几位老爷子脸sè神sè也各不相同。张忠诚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外孙,掩饰不住心中的伤痛。逆天改命,仅仅这几个字,便让人觉得绝不平凡。不过他们当时也没往深处想去。可当孔方一到京市便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让他们内心深处也震惊无比。 从孔方口中得知,逆天改命根本就是一个换命的方法。这种方法在各大流派中均有流传,不过几乎没人尝试过。秋宇翔这一脉的方法虽说反噬之力弱小了许多,但是也需要施法之人耗费整整一甲子的生命,才有成功的可能!一甲子,六十年!这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得是多大的代价! 张老爷子当场便想阻止,但是心中浓厚的责任感却让他迟迟没有出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家人也发现这几天老爷子经常长吁短叹的,但是他们不知道,此时在老爷子心中,究竟做着什么样的挣扎!一边是华夏的兴衰,一边却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外孙!这道选择题太难了,难得让久经风雨的老爷子也不知该如何选择。 这件事事关国家机密,老爷子也不能对家人讲述,只能一个人掩藏在心底,仅仅几天的时间,老爷子头上的白发似乎又增添了几许。 这几天他也找外孙谈过几次,最后还是将选择权让给了秋宇翔。老爷子实在做不出选择,只能将这个难题交给了眼前这个一脸平静的外孙。 没有理会还在喋喋不休劝说着自己的孔方,秋宇翔微蹙着皱眉思索了一下,慢慢走到了蒋老爷子跟前。望着蒋老爷子疑惑地望着自己,他踌躇了一下,才郑重地说道: “老爷子,我……我想取消和玉纱的订婚。” 说出此话时,秋宇翔突然发觉完全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原本以为会很平静的内心,现在却像犹如刀割一般生痛,勉强维持着脸上的微笑,眼中老爷子的脸sè已经剧变。 蒋笑天的脸sè一下变得通红,眼睛微鼓,怒发冲冠的模样让秋宇翔也心里一惊,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老爷子一番怒斥便在耳边响了起来。 “宇翔!你将我看成什么人了!你为整个华夏牺牲如此之大,难道我蒋笑天就会如此渺小吗?!再说,玉纱那孩子你以为会在乎这些吗?她的xing子你也应该清楚,这辈子,那丫头除了你,还会选择别人吗?!这些话你少说,不然别怪老爷子我六亲不认!” 秋宇翔喏喏着不知该说甚么了,感受着眼前老爷子身上爆发出的威势,心中也是暗惊不已。自从认识老爷子后,他还没和自己红过脸,想不到一发火,也是威声赫赫。但逆天改命,天道夺纪,除去被夺的一甲子,虽说有混元灵气的滋养,但是他剩下的时间也不足二十年了。不想耽误自己心中所爱的那个人,他才有此想法。此时秋宇翔却被老爷子一番话惊醒,他才发觉自己原先的想法似乎太过于一厢情愿了。 “宇翔,外公……”张忠诚看着外孙那一脸平静的脸庞,心中沉重的就像有一块巨石压着一般,不过对于他来说,既然有了选择,那么犹豫、徘徊便不再是他将考虑的事情:“这件事你有多大的把握?” 听到张忠诚的问话,几位老爷子都将目光转移了过来,慎重地望着秋宇翔。这其实也是他们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虽说秋宇翔对此牺牲确实很大,但年轻的他还是让几人心中不免有点疑惑。 “八层以上的成功率。”秋宇翔恢复了往ri的淡然,手中混元扇轻轻一拍,缓缓说道。 此时,吴天明和席楠走了进来,在他们后面,跟着一位身穿黄sè道袍,一头乌黑的头发盘在头顶,腰系薄玉腰带,脚踏道屐,手拿一把洁白拂尘,长须抚胸,一派仙风道骨的道人。看见这个道人,秋宇翔和孔方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和凝重,从这人身上,他们明显感觉到了澎湃的灵力波动,修为并不弱于秋宇翔。 “小秋同志,来,我介绍下。”席楠几步走了上来,对着秋宇翔说道:“这位是张先生,现任道协会长。” 席楠神sè淡然,但眼眸里的那一丝敬重还是没有瞒过秋宇翔。看着眼前这位神采奕奕的道士,打了一个道揖,秋宇翔点了点头。 “张天师,你来啦。”史宏自然没有席楠那样的忌讳,对着道士微笑着说道,看来他和这人很是熟识了。 “史居士,你好。”张姓道士在这群老人之中显然地位还是比较高的,神sè淡然,一一打了一个招呼后,便将目光落在了秋宇翔和孔方身上,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小伙子,你说吴居士身体有恙,有依据吗?”**原本还在自己道场主持一个盛大仪式,不想接到席楠一个电话,便急匆匆得从临省赶了过来,如果事情真像电话里所说那样,事情却是严重了。 赶到京市的他直接便被接到了红门里,经过认真的探查,却并未发现主席有何异常,原本有点怀疑的他却被吴天明一番话弄得不敢肯定起来。按照他的描述,那天所见的两个人应该就是黑白无常了,除了修炼和天赋异禀之人,普通人是看不见那两位的,除非是濒临死亡之人。 听见**的问话,秋宇翔并没有回答。虽然明白吴天明身上的异样没几个人能够觉察到,但是他心中还是有点不舒服。自己已经决定逆天改命了,不过看起来似乎有些人还是不放心,专门找人来试探一二。转念想到吴天明的身份,他还是有点释怀,毕竟他的状况,可是关系着整个华夏的兴衰。 一旁的张忠诚却是被席楠的举动给激怒了。自家孙子不顾自身安危,为了华夏的大局牺牲几十年的生命,换来的却是别人的怀疑,让这位将一生都奉献给了华夏大业的老人出离愤怒了。 “小席,你是什么意思?信不过老子的孙子?” 张忠诚一把将席楠抓了过来,怒发冲冠地大声问道,在整个华夏,敢于这样做的也只有这么几位老家伙了。一旁的蒋笑天也是睁着一双眼,怒目而视,似乎只要他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便决不罢休一般。 手腕被张老爷子紧紧握着,生痛的感觉让席楠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知道眼前这位老爷子是真正生气了,不由尴尬地望着吴天明,因为让张会长过来也是他的主意。 “好了,张老,这是我的主意,不是怀疑小秋同志,而是看看能否有什么地方能够帮得上忙。”吴天明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几位老爷子发怒了,不由上前解释着,心中却对秋宇翔在几位老头心中的地位暗暗感叹了一番。 “小秋同志,我在这里道歉了,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吴天明心中确实是如此想的,不能让一个年轻人完全承担起这个责任,所以他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也是道盟现任盟主。 吴天明诚恳的态度让几人心下慢慢安定起来,孔方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扯了扯嘴巴,不屑地说道:“这算什么事?竹竿,你觉得合算吗?” 秋宇翔笑了笑。 他明白符门主张的是修己修身,不沾因果,以天下安危为己任的想法从来没有在符门的历代记载里出现过,与守圣的传承几乎是背道而驰的。不过两个教条不同的人,却成为了朋友,确实不得不感叹命运的神奇。 “胖子,开始吧。”秋宇翔面sè一正,对着孔方说道。 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好友的决定,孔方动了动嘴唇没在说什么。一旁的**脸sè却有点yin沉,作为正一派掌教,执掌道盟牛耳,即使华夏的高层对他也是毕恭毕敬,而且本身修为也达到了化神八转,几乎可以傲视群雄,却不成想被两个小青年一再的无视。天青不属任何道派,**也很是熟悉。不久前两人还秉烛夜谈了,对于他的医术,**也是很佩服的,即使他断言主席大限将至,看来也确实有些蹊跷。 知道这件事关系着整个华夏的兴衰,道盟作为一种半官方的组织,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因此**并没有立刻制止,而是选择了在一边旁观,凭借着高深的修为,他认为在任何时候,都可以阻止这场“闹剧”的继续。不过两人并没有让他多想,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让他许久不起波澜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第一百五十章 开始 逆天改命在各门各派所用方法各不相同,往往程序比较多的,所产生的反噬之力更加猛烈。就守圣一脉而言,在历代师祖手记里都不乏这方面的记录,而通过多为师祖的总结,形成了一套异于其他门派的方法,反噬之力相对于他派来说小了很多,至少xing命无忧,而且也有其他方法能够减弱反噬之力带来夺纪数量。秋宇翔自然也不会嫌自己命长,所以还是让孔方将九天炼魂阵带来了,以期能够帮助自己减弱天道夺纪。 孔方脸sè有点难看,在他看来,用自己的生限逆天改命根本没有必要。作为修道之人,逍遥方外,不沾时间因果,不坠yin间轮回,直证本心,才是大道。不过他也明白守圣一脉的信念,守人间正道,凝浩然之气,所以作为朋友的他,只有竭尽全力地帮助秋宇翔,只希望到时天道夺纪的反噬之力能够减弱几分。 将手中的锦盒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几枚乌黑的木质雕刻,每个大概拳头大小,不规则状态,只是在其上银钩铁画般雕着一些纹路,似乎是一些符字。木雕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当锦盒打开时,整个房间都飘荡起这种沁人心扉的清香。几位老爷子距离孔方最近,感受着这股香味在胸中回荡,身子顿时觉得轻松了几分,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又狠狠吸了一口。而一旁的**则是脸sè变了变,他在第一时间便分别出了这种味道属于乌木,能够散发出如此浓烈香味的乌木,至少也是金丝楠木以上的珍贵品种,历经几万年才能形成的。这种等级的乌木,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况且和其他人不同,他感觉到,在这种香味中,蕴含了一丝很古老的符咒能量波动。 孔方看着锦盒里的乌木,并没有丝毫犹豫,拿起一块,口中低念一声: “临!” 手中乌木突然放出一股黑sè的光芒,就像一颗宝石一般,顿时晶莹剔透,其上的刻痕流光溢彩,形成一个扩大的符字,在虚空中扩散,孔方顺手将这颗乌木扔向半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一道黑光夹杂着闪亮的青sè光点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就在乌木到达顶点时,秋宇翔手中混元扇猛然间爆发出一团金光,对着空中乌木便挥了挥。金光拉着一条金sè光线在半空中与乌木相接触,在两团光芒聚集在一起时,发出微微的哧哧声,整个乌木竟然在空中飘浮起来,就像被秋宇翔手中的混元扇定住了似的。 秋宇翔眼眸里暴起一层青光,手中混元扇向着地上一划。乌木就像受到控制似的向着折扇所指地方飞去,啪的一声稳稳立在了地上。在秋宇翔昨晚这一切后,孔方面无表情的继续将锦盒里的乌木一个个抛了出来,接着再被秋宇翔牵引着摆放在了地上。空中不断散发出阵阵黑、青相接的光芒,一个个古老的符字在虚空中闪现,而金sè光芒就像指挥似的,有条不紊地移动着乌木,一切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旁边的几位老人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有点目瞪口呆了。眼中不断晃动着各种光彩,炫目的光晕让几位老人家目不暇接,种种异于寻常的变化让他们心中有种震惊的感觉。就连原本对秋宇翔所说一切有点怀疑的席楠,现在也被眼前的异常所惊讶,对于秋宇翔这种有着诡异本领的人,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忌惮之意。 一共九个乌木,都被孔方抛向了空中,又被秋宇翔摆放一一摆放在了地上。九个乌木形成了一个圆圈,依照某种规律静静放在冰冷的地面上。当最后一块乌木毫无例外地摆放在它该在的位置上时,整整九个乌木,顿时放出了更加浓密的黑sè光芒。九个大大的古符字在虚空之中交相辉映,慢慢扩大,几息之间,慢慢扩大的字符渐渐融合。当九个字符都重叠在一起时,铁画银钩般的古符形成了无数层看不清的光影,横竖勾捺峰峦叠嶂,晃的所有人眼睛生痛。 虚空之中的光线逐渐在融合着,就像水中的墨汁似的,扩散出层层光晕,相互吸引,相互调和,就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一切时,半空之中的光线突然像被吸收了一般,狂涌着分成了九股没入了地上的乌木之中。当九块乌木爆发出一阵黑光后,便内敛无常。刚才所有的一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让几位老人也面面相觑,不知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九……九天炼魂阵,你是符门传人?”**眼眸涌出一股震惊之sè,嘴里不由自主地喃喃说道。 符门在玄门之中是一个非常神秘的门派,几千年来单脉相承,传承不断,总是相隔一段时间便会冒出一个有着天纵之资的人纵横玄门,直到那个特殊的年代,才默默无闻,但没有人会认为符门没落了,这个特殊的门派,自然有着其异于常派的继承,说不定哪一天便挟持着冲天之势出现在众人眼前。只是**没料到的是,符门以这种姿态出乎意料地出现在了他面前。 能够和符门传人聚在一起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普通人,脑中回想着刚才感受到的那股熟悉的元气波动,**眼中升起了一丝疑惑。在秋宇翔牵引这些乌木的时,他明显感觉到了体内的灵力似乎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那股发自内心深处的悸动感,甚至迫使着他有种朝拜的感觉。自己修为已经到了化神八转,傲立当世,但是对秋宇翔这个人,却有点看不透,似乎总有一层模糊的纱幕隔在两人之间,让他心中有种无奈的感觉。 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震惊地叫了出来: “混元波动,混元宝器!你是当代守圣!” **想起了刚才那种波动为什么会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了。在几乎所有玄门门派之中,都有着对于守圣一脉详细的记录,体内灵力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正是古籍上记载的混元灵力的表现,这种产生于混元宝器的灵力,对天下所有玄门真气都有着强烈的压制作用,出了混元灵力,**相信,当世再也不会有任何灵力会给自己这样的感觉了。而且那种朦胧的感觉,应该就是混元宝器所特有的隔绝效果了,传说修为到了极致,守圣一脉的混元宝器甚至有蒙蔽天机的作用! “守圣?!”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是位于华夏最顶端的力量代表,对于传承几千年,与当朝者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守圣一脉,自然也是听说过。甚至于几人之中与上代守圣也有过不短时间的接触。 “宇……宇翔是当代守圣?”庄建国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结巴,脑中一片混沌,吃惊地看着一脸淡然的张忠诚问道。 “嗯。”简短的回答了庄建国,张忠诚目不转睛地看着秋宇翔,眼眸里的担心更加浓厚了。 庄建国心里差点没有骂娘。如果早知道秋宇翔是当代守圣,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接受这个孙子。守圣两个字,在这些老家伙心中有多么重的分量他自然知道,如果当代守圣是自己孙子,那庄家几乎可以说在近百之内,都不会存在衰败的可能,也不用自己如此努力地、心力交瘁地维持着庄家的势力了。 吴天明和史宏自然也是知道秋宇翔身份的人,闻言也并没有流露出什么诧异的神情。但是席楠和另外两位老爷子,显然是第一次知道秋宇翔的真实身份,此时看向他的目光也是惊异无比。出于对守圣两字的尊敬,他们突然觉得今天的事情成功率似乎又提升了许多。 **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原本淡然的心态此时已经被刚才发生的一切扰乱的心神大乱。符门传人和当代守圣的相继出现,让他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每逢乱世必然英雄辈出,难不成安稳了几十年的华夏,又将再次陷入动乱之中? 没有理会**的慌乱,秋宇翔慢慢走到吴天明跟前,淡淡一笑,说道:“老爷子,请站到圆圈中间。” 秋宇翔的声音稳定、沉着,带着一股天然的自信,犹如一股chun风般拂过吴天明的心中。自觉不会再受到外物干扰的吴天明,此时突然发觉原本有点紧张的心情在秋宇翔的话语之间奇迹般的平复了不少。深深看了秋宇翔一眼,他一步跨进了那个由九块乌木组成的圆圈之中。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孔方不甘心地拦下了跟着吴天明就要跨进圆圈的秋宇翔,郑重地问道。 秋宇翔严肃地点了点头。吴天明的身体状态让他不得冒此一险,如果华夏陷入动乱,妖魔横心,他也愧对历代守圣的坚持了。 “妈的。”孔方暗骂了一句,也不知是对秋宇翔的固执还是其他,肥胖的脸上闪过一丝坚毅,从怀中掏出了一方印玺。 “你――”秋宇翔喉咙里一阵发痒,心中涌出一阵暖流,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向着乌木阵走去,站到了吴天明的身后。 “天道乾坤,无极万物,符门诛地,九方炼魂!” 啪的一声,孔方狠狠将手中突然冒出黑光的诛地印压在了地板上!空中元素就像掉入了一颗石子的湖面,荡起了层层波动,接着就犹如惊涛骇浪般狂卷起元素风暴,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除了**,几位老爷子都被这股不期而遇的气浪推动着连连后退了几步。**满脸骇然,目瞪口地地看着孔方手中的印玺。符门诛地印的赫赫威名他自然知道,想不到得是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威力。他明显感觉到,在这股威压之下,自己腰间挂着的那个法宝竟然产生了丝丝裂痕,已然被毁了。 在诛地印发威之时,秋宇翔也并未闲着。当九个乌木块随着诛地印的波动再次发出浓密的黑光时,秋宇翔手中混元啪的一声被打开了。 “本君以守圣之名,借浩然之意,匡扶正气,舍甲子之命,顾夺天之纪,向苍天夺命,改人道轮回!” 第一百五十一章 改命 一声闷雷从九天之上直贯云霄,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此时却是乌云密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天空昏暗起来,就像突然之间来到了夜晚。京市的市民都诧异的望了望天上那不断翻滚着的乌云,还在外面的人不由加快了速度往家里赶去。 “惊蛰这还早呀?现在的天气真是变幻莫测的。”一位老人拄着拐杖,浑浊的眼眸里面冒起了一丝疑惑,在家人的搀扶下颤巍巍地坐上小车,向着家里一路驶去。 在红墙里的一间会议室里,秋宇翔已经放开了手中的混元扇。一条条金sè的光芒犹如蛟龙一般缠绕在扇面四周,整个混元扇稳稳地漂浮在已经盘坐在地上的吴天明头上十几公分处。金龙盘旋的范围越来越大,几息之间便将两人的身子笼罩其中,形成了一个金sè的光罩。 随着秋宇翔口中咒语的念诵,游荡在光罩之中的金龙嗖的一声,接二连三的没入了吴天明的体内。看着一股股的光线涌入自己身体,吴天明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反倒是整个身体凉飕飕的,异常舒服。 九条光龙全数引入了吴天明体内,秋宇翔眉心处一阵波动,天眼开启。在天眼之中,吴天明的身体九处都亮了起来,就像九个光亮的灯笼似的,悬挂在他体内。秋宇翔左手挥了挥,地上散发着黑sè光晕的九个乌木雕刻突然微微颤动了两下,接着便shè出一股黑光,直入吴天明体内。九束黑光就犹如一张黑sè的大网,以吴天明为中心,汇集成了一张更加巨大的黑sè光幕,与两人身边的金sè光幕交相辉映,相辅相成。 眼前的这一幕让几位老人手里都捏了一把冷汗。在世间有着这么一群人,身具神秘的本领,甚至能呼风唤雨,宛如神仙中人。这些几位设局高位的老人自然知道,可当常理完全无法解释的情况出现在自己眼前时,那种震撼和心悸却是道听途说所不能比拟的。 九天炼魂阵加上天眼,让秋宇翔很清晰的感觉到从冥冥之中有着一根黑sè的丝线连接着吴天明的地魄。这根黑线很是细小,夹杂着一点亮银sè,黑白相映,给人一种变幻莫测的感觉。对比从黑白无常那得到的消息,秋宇翔明白这根黑线连接的那头就是地府本源yin井,其中夹杂的那点亮银,应该就是代表着天道的轨迹了。 此时,黑线不断灌输着yin气壮大着吴天明的地魄,他体内的yin气越发浓密起来,几乎就快盖过了阳气总和。看来之前的判断有误,如不逆天改命,吴老爷子能否活过两个月都成了未知之数。 九天炼魂阵入体,加之秋宇翔打开了yin间通道,让吴天明也直觉地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不适。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冰冷感,让他也忍不住浑身打了个颤。 秋宇翔明白,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切断yin井和吴天明的联系,还本归元,让代表天道的那根银线成为主导,而不是现在的完全被黑光所压制,只有星星点点。 尝试着将体内混元灵力融入那根黑线之内,秋宇翔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浓厚的yin气袭来,一下便将灵力所吞噬。微微皱了皱眉头,秋宇翔没有想到yin井的反噬会如此厉害,不愧为天地初开之时便存在的古老东西。食指与中指并立,形成以个剑决,秋宇翔在虚空之中画了一道符箓。 “定!” 原本悬浮在吴天明头上的混元扇慢慢降低下来,直至和他脑地相接触。当混元扇碰到自己脑袋时,吴天明突然觉得脑子里面犹如有一把利剑横冲直撞一般,眼眸一黑,脑袋便耷拉下来昏了过去。 发现吴天明晕厥,席楠立刻就想冲进去,却被一旁的孔方拦了下来。现在孔方已经放开了诛地印,任由其在地上冒着黑光。 “不想那老头死就过去。” 发现席楠虽然停止了脚步,但是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孔方不耐烦地说道:“逆天改命的能量波动你以为他能够承受?只有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才能够确保改命的成功。” 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孔方的解释,席楠默默站在一旁,看着阵中的两人,眼中的担忧不言而喻。而几位老爷子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的两人,显得有点紧张。 秋宇翔右手按在混元扇扇面之上,眼中青光流动,突然低声说道: “和光同尘,溯本追源!” 混元扇突然爆发出一股黑sè的光芒,直接灌入了吴天明体内,窜入他地魄所在地方,疯狂的吞噬起其中的蕴含的黑sè能量。混元扇本源至yin至阳,秋宇翔早已可在两者之间随意变换。随着浓密yin气顺着混元扇涌入体内,原本密实的瓶颈似乎也在微微松动着。但秋宇翔并未贪恋这些yin气,直接转手再次输入了混元扇内。就在这一瞬间,他仿佛听见耳边轻轻响起了啪的一声,就像一层薄膜被穿透了似的,整个心神仿佛被吸入了一个黑sè的通道,以极其快捷的速度在移动着。 眼前的景象倏然变换,冲出了红门里,直达京市天际。景象还在不断变换,此时的他就像一只大鹏一般,瞬息万里,整个华夏的景象都在眼前一晃而过。接着,就一个跟头直插入地底。几息之内,他感觉身子就像突然没入了一滩淤泥里一般,放眼望去,布满眼帘的全是一片乌黑。 知道自己应该已经到达了yin井,感受着周围巨大的压力,身子就连动弹一下都不能,秋宇翔脸sè大变。深呼吸几口后,秋宇翔慢慢平复了一下心情。天眼此时也只能穿透几米远的距离,不过映入眼帘的还是一团乌黑。他连忙运气神念,感受着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黑丝,他不由庆幸几分。如果连连接着吴天明的那根黑丝也感受不到,说不得他整个心神都会陷入周边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顺着黑暗中的这根丝线,秋宇翔神念慢慢移动起来。这是一种玄而又玄的体验,让他除却恐惧外,多了一丝新奇。在天眼看见这个丝线的时,他就明白,这次逆天改命应该会比想象中的容易一些。造成吴天明命数剧变的原因并不是天道异常,而是yin井突变造成的。与变幻莫测的天道相比,yin井自然略逊一筹,不过也不是现在的他所能对付的。心里存了即使身死道消也要保住吴天明的xing命的念头,秋宇翔一时倒是信心百倍,小心翼翼地顺着黑丝慢慢向着黑暗深处移动着。 十几分钟后,秋宇翔发觉自己的神念就像撞上了一团软泥似的,再也无法寸进。而那根黑丝,也没入了眼前的黑暗之中。 “看来这就是联系着吴天明黑丝的源头了。” 可是让秋宇翔惊讶的是,他还没做出任何反应,眼前的这团黑sè浓密能量团却像是感应到了他的不怀好意,竟然向着左边快速的移动开去。yin井存在的年月早已不可考究,甚至比阎罗天子还要久远。不过对于这种原始级的东西,产生灵智的要求几乎算的上苛刻了。就眼前的反映来看,历经无数岁月,也只是有了一点趋吉避凶的本能意识,也颇为不易了。 秋宇翔身为守圣传人,对于yin气的波动早已透彻,跟随者这团黑气的游动,亦步亦趋的寻找着一个合适的机会。 黑气就像一只蝌蚪似的,拖着一条黑丝黑雾中游动着。后面秋宇翔目光炯炯地盯着,就在一瞬间,黑气转移了游走方向,在变向的一瞬间,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就是现在!” 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极其难得,秋宇翔看准时机,整个神念猛然之间对着没入黑气的黑丝根部扑了过去! 秋宇翔的神念就像一个牛皮糖似的,一下堵在了黑丝根部。刹那间,联系着吴天明的那根黑丝光泽一下黯淡了许多。而此时的秋宇翔,却感觉有着一股yin气犹如浪涛般疯狂涌入了自己的神念里。 被这股汹涌而至的yin气差点撞击的神念溃散,紧紧拥混元扇维护着本心,这才没有一击即溃,秋宇翔的脸sè不由有点苍白。体内yin气随着yin井能量的涌入,被他不断凝练,不断提升。原本化神六转的桎梏,似乎也在这股yin气的撞击下松动起来。 秋宇翔感觉自己的神念就像一个注满水的罐子似的,而瓶颈却像是一个严实的盖子,死死捂住了灌口。yin气还在不要命地涌入,几乎已经快到一个临界点了,如果冲不开瓶颈,那就只有神念消亡,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也付诸流水了。 秋宇翔这次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逆天改命会消耗施法人的生命了,这种情况下,他判断自己是无法冲破化神六转这个瓶颈的。 无奈地笑了笑,秋宇翔燃烧起了自己的魂魄! 此时,在红门里的会议室里,秋宇翔的身体上突然冒出了蓝sè的光芒,原本红润的脸庞就像打了鸡血似得充斥起了两团血sè,整个身子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而在京市的天空上,一股硕大的闪电划过层层乌云,轰隆一声径直向着这间房屋所在方向劈了下来! 犹如白练一般轰然而下的闪电,透过屋顶狠狠撞击到了九天炼魂阵和混元扇形成的光罩之上。屋内的众人只觉得眼睛一闪,一股气浪便以秋宇翔两人为中心扩散开来。巨大的冲击力让几位老人接连后退了几步,在大自然的力量下,每个人脸sè都煞白,惊魂未定般看着场中巍然不动的两个人。 “小席,你马上出去安排下。”想到如此大的动静必然会惊动很多人,庄建国连忙对着一旁的席楠说道。 知道外面可能会引起一些sāo乱,席楠点了点头,担忧地看了依旧昏迷的吴天明一眼,急匆匆地向外走去。 “小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忠诚脸sè难堪地望着自己的外孙,忍不住对着孔方问道。 “竹竿开始燃耗自己的魂魄了。逆天改命,必然引发天罚,只希望九天炼魂阵在事情成功之前能够抗得下来。” 孔方皱着眉头语带担心地说道。他走到诛地印前,俯下腰,双手按在了印玺之上,体内灵力不要命的向着印玺输去。 “竹竿,你要挺住呀。” 秋宇翔现在也是有苦难言。随着魂魄的燃烧,神念就像突然变宽大了似的,容纳yin气的空间立刻增加的许多。不过涌入的yin气一丝也不见减少,而自己已经耗费了整整五年的生命力。而自己的魂魄,也虚弱了少许,他知道这是生命消耗的征兆。伴随着神念容纳的yin气越来越多,秋宇翔也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象似乎在慢慢发生着变化。 原本乌黑一片的环境,出现了点点亮光。亮光不断扩大,一些景象透了进来。 此时的秋宇翔,感觉自己似乎化身成了一棵草,感受着阳光雨露,又像是一块石头,经历着风霜的洗礼。自己是一条河流,掠过山川,归入大海;自己是一棵树木,鸟语花香,悠然自得。从自己的眼中,他看到了世间百态,从神念的感知中,他仿佛化身天地yin气的源头,感受着yin气的流动。他发觉自己似乎可以一念万里,转瞬之间便能到达华夏任何一个地方。可当自己想要继续前进时,却仿佛被一层隔膜阻挡着,任凭自己如何努力,都不能前进半分。 神念回转,看着华夏万物,他一时之间发觉自己心胸突然有种宽阔的感觉。山川沟壑,小溪河流,一一映入眼帘。 “咦?” 正当他在感受着这新奇的一幕时,却猛然发现了一丝异常,让他惊讶无比。 第一百五十二章 逆天 在整个华夏,流窜着不少的yin气,一些是山jing水怪的,一些是天地间原本便存在的,也不乏一些怨灵本身所具有的,星星点点,遍布华夏大地。只是在这些yin气之中,似乎有一股很是奇怪。原本这股小小的yin气并未引起秋宇翔的注意,只是它的移动速度让他立刻关注起来。这股yin气起先还在华夏东边,但转瞬之间便在相隔千万里的西边出现,一会偏南,一会偏北,就像一个不安分的调皮孩子似的,在华夏地面上跳跃着。 这种移动速度根本不是yin灵所应该具有的,秋宇翔猜测,那些修为达到了还虚境的高人速度应该也不过如此了,还可能有所不如。当他正想仔细观察一下时,却突然发觉整个神念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了回来,没入了那一团漆黑之中,刚才发生的而一切就像自己的幻觉似得。 对此秋宇翔不以为意,查看了一下自身状况,心中又是一惊。短短时间之内,自己的魂魄便已变的黯淡无比,转念之间赫然已经燃烧了整整三十年的生命! 不过让他感觉有点欣慰的是,灌入神念里的yin气也平缓起来,甚至有种减慢的趋向。仔细查看,才发觉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突破了化神六转的桎梏! “怪不得容纳yin气的空间变大了。” 秋宇翔暗自猜测到。不过即使突破了化神六转,加上生命力的不断燃烧,能够容纳的yin气空间似乎还是有所不足,他只能义无反顾的继续消耗着自己的魂魄之力。 当寿命整整减少五十年时,终于再没有一丝的yin气灌入体内。而原本耸立在眼前的那团黑气,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和周围一般无二的黑雾。连接着吴天明的那根黑丝,现在也完全变样,被一层银光所代替,两者就像互换了对比。(.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对于这根银丝,秋宇翔可不敢去碰触,那可是代表着天道之力,碰之即死,更别说现在已经减少了五十年寿命的他了。 感觉到神念里传来的一丝疲惫之意,秋宇翔知道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大半了,剩下的便是切断这根隐藏在银丝里的黑气,让一切溯本归元。 代表天道的银丝他不敢触及,但是yin井产生这点黑丝他还是有很大把握的。强打起jing神,对着这根已经明晃晃的丝线,他的神念一下犹如刀锋一般切了过去! 轰的一声巨响突然在耳边响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被一刀切断,瞬间便被丝线中蕴含的银光所吞噬。而秋宇翔只觉得一阵昏厥涌上脑袋,眼前一阵白光闪过,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而就在他切断黑丝的同时,在红门里的房间里,接连遭受十八道闪电的九天炼魂阵形成的光幕已经虚若不堪,只有淡淡的一层光影还残留在两人身边。而此时,在京市的上空,乌云更加浓密起来,不断翻滚着,一副黑云压城城yu摧的感觉。在房间外面,保健局的医护人员早已等候多时,几对武jing战士也真枪实弹的将房间包围起来,眼睁睁地看着闪电诡异的接连不断劈向房间,众人眼中都充满了一丝震撼。 “老爷子,帮忙,你们将手放到我肩上!” 孔方此时也是疲惫不堪,接连抵挡十八道天雷的袭击,他体内的灵力早已消耗一空,此时不得不对着张忠诚几人说道。 没有丝毫的犹豫,几位老爷子都走了过来,依言将手放到了孔方肩上。 让几位老爷子在一旁并不是秋宇翔心血来cháo,他也有着自己的布置。考虑到九天炼魂阵也许承受不了天雷的轰击,那么这些老爷子们就派上用场了。这几位一生戎马生涯,是现在华夏国的缔造着,凝聚在其身上的功德之力和杀伐之气自然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在某些时候,可以通过九天炼魂阵激发其凝聚的杀伐之气,助以抵挡天雷。 一旁的**皱了皱眉,他自然知道现在是整个逆天改命的关键时刻,但是却帮不上什么忙。即使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化神八转,但是在此过程中,天道自公,如果过多的修炼者灵力灌入,那天降雷罚的威力就得翻倍了。所以此时的他空有一番修为,却插不上半点手,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有了几位老爷子的帮助,九天炼魂阵黯淡的光芒又强盛了几分。就在天上云集的雷电即将劈下时,秋宇翔身上的蓝光倏然之间消失无踪。孔方心里一惊,感受着秋宇翔残存的生命力,他明白那边的事情应该成功了,最后就看自己能不能抵挡这最后一次雷罚了。 此时,在华夏各地,许多修炼者都抬起了头,默默看着京市上方。在某处深宅内,葛苍生正在研究着阵法,感受着天地间元气的剧烈波动,他震惊地望向了远方。遥远的京市上空传递过来的那股波动,让他心神大震,再也不能专注于阵法研究。而在云深不知处的某片森林里,天青诧异地抬起了头,透过繁茂的树叶,他脸sè剧变。元气波动来自于相隔千里的京市,他一下猜测出了什么,脸sè苍白之际不顾年迈的身子,一晃之间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而在他手中,正握着一个长相怪异的长条形植物。在空荡荡的森林里,留下了他的一句低喃: “逆天改命……” 同一时间,许多修士都明白发生了什么。逆天改命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现在却硬生生的出现在了眼前。感受着那波及整个华夏的天地元气波动,所有人即忌惮又兴奋地望着京市上空。那蕴含了无穷力量的天雷,似乎已经蓄势待发,逆天改命能否成功,就看这一举了。 此时的yin间,也是引发了一场sāo乱。地府本源yin井刚才突然产生了异变,支撑着整个yin间的yin气突然减弱了几分,让所有生存在地府的yin灵都感觉到了一种恐慌。因为阎罗天子不在地府,整个yin间的掌控者就是黑白无常了。两人现在正在yin井入口处,身体内凝聚了上千年的yin气不断灌注入yin井,维持着它正常的运转。 “秋宇翔这次可搞大发了。”黑无常苦笑着看着自己兄弟,一脸的无奈。 “逆天改命,还让他成功了。我――靠。”白无常忍不住骂了一句,加紧向着慢慢趋于稳定的yin井输送着yin气。 轰隆一声,水桶般粗大的天雷划开了层层乌云,自九天之上直泄而下,就像一根撑天之柱豁然间耸立在天地之间!原本yin暗的天空被这根光柱照亮了半边,京市市民纷纷抬头,感受着这大自然的威力,一个个惊恐无比。一些感触灵敏之人,更是拿起了相机,连续十八道闪电,都在同一个地方,说不得就有什么异常的事情。 而在红门里房间周围的人则不会有这种感受了,这道天雷虽然没有劈向他们,但是距离落雷地点很近的这群人,直接被天雷蕴含的波动掀翻,几十人就像皮球一般被猛烈涌起的气浪推的四散开去。也幸好他们并不是天雷的目标,所有人除了灰头土脸的,并无大碍。 随着一声震天的响动,在天雷之下,整个会议室爆裂开去,激荡起了层层灰烬。席楠距离会议室最近,也被气浪轰翻,现在脑子里还嗡嗡作响。摇了摇有点生痛的脑袋,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一片残垣断壁,心一下提了起来,转头对着一旁的工作人员便大声叫了起来: “快救人!” 此时他也只能心急,漫天的灰尘还未落定,一股股热浪从会议室传了出来,此时根本没有人能够靠近。一群人焦急地在一旁等着,当灰尘散尽时,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这间纯木结构、宏伟的会议室此时已经被掀了个顶朝天,那古香古sè的屋顶早已不知去向,只是在地上残留着几片黄sè的琉璃瓦碎片。会议室的四面墙壁现在只有一面还耸立着,不过也已经只剩下了半截,部分房梁耷拉着掉在地上,黑漆漆的,在顶端还有一些火焰在跳跃着。整个地面已经坑坑洼洼,看不出原来光洁的模样。只有孔方几人站立的地方,还保存了一块完好无损的地面。只是几人脸上很是疲惫,就像身体里的能量都被抽光了似的。不过每人都眼带担心的望着不远处,显得很是紧张。 在距离他们不远处,地上的九块乌木雕饰已经布满了细小的裂痕,一些甚至已经只剩下了一半。在乌木中间,吴天明依旧半坐在地上,昏迷不醒,而在他身后,秋宇翔瘫倒在地上,身上漆黑一片,衣服被天雷轰击的只剩下了几缕耷拉着,勉强能够遮体。而他原本乌黑的头发,现在却有点花白,这就是寿命消耗最直接的表现。 “小……小孔,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们能过去吗?”张忠诚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外孙,那满头的白发让他心痛不已。 用诛地印残存的几缕能量探查了一番,孔方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体内灵力已经耗尽,这次可没有上次那种机缘了,恢复起来没个半年是不行了。 “成功了,快将两个人送医院吧。”孔方白了白眼,突然补充说道:“还有我。” 刚一说完,孔方便晕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 苏醒 秋宇翔整整昏迷了两个月。要不是天青赶回,在国内一群顶尖医生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张晓霞说不得就将他送往国外进行。经过天青的劝说,张晓霞打消了念头,但是也将来集团的事全部交给了张玉宁,自己一直陪伴在昏迷不醒的儿子身边。吴天明和孔方第二天便醒了过来,前者感觉自己的身子仿佛轻松了许多,神采奕奕地模样所有人都知道逆天改命应该成功了,直至天青到来,确认了这一点后,大家终于放下了心中那块大石。孔方醒来后第二天便不知踪影,只是听说似乎在秋宇翔的病房里出现过,对于这个符门传人,**虽然有很多话想要询问,不过依辈分来算,孔方并不比他低,所以在他还在犹豫的时候,孔方已经消失无踪。符门和守圣传人的出现,在当今玄门算是一个重大消息了,他还需要赶回道盟布置一番,只是他并不知道,道盟的一些人早已知晓,只是因为奇货可居的态度,并没有告诉他这个掌舵人而已。 天青几乎每天都会到病房为秋宇翔疏通一次全身脉络,经过长时间的治疗,原本一脸苍白的他现在也恢复了平常,只是神智一直陷入深度昏迷状态,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对于秋宇翔的状况,吴天明下达了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救治。下面的人自然不敢违背他的命令,立刻将他转送到了当下华夏国内最好的第一军区医院。不过对于他的状况,所有医生都毫无办法,从仪器上显示他的身体状况一切良好,只是各种内部器官有衰退的迹象,与秋宇翔实际年龄差距很大,除此之外,并无异常。 医院不断修改着治疗方案,一次次的无用功几乎快耗尽了所有人的耐心。不过就在大家几乎都要放弃的时候,秋宇翔自己醒了过来。 蒋玉纱已经不眠不休照顾秋宇翔三天三夜了,实在坚持不住的她趴在秋宇翔床上睡着了。准备接她班的张晓霞轻轻推开了房门,看着满脸憔悴的蒋玉纱,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直到秋宇翔被送进医院,心中有愧的张忠诚才将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女儿。得知事情经过的张晓霞,看着满头白发的儿子,当场便和自己父亲翻脸了。大吵一顿的她差点没有和张忠诚断绝父女关系。自己好不容易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儿子,却因为这群老爷子差点搭上了xing命,现在还生死未知,作为一个母亲,她已经出离愤怒了。在她心中,自己的儿子就是全部,即使父亲,也没有权利作出伤害他的决定!因为庄建国在这件事上也是赞成态度,所以连带着,她和庄思军的关系几乎降到了冰点。 消息传回蒋家,蒋笑天无法面对自己的孙女,选择了逃避的态度。得知消息的蒋玉纱并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一个人来到了医院,守护在秋宇翔的病床前,已经在医院整整待了两个月了。 庄玉茹这个妹妹得知哥哥的消息后,更是哭得稀里哗啦的,倔强地在医院里守护了哥哥整整半个月。后来在母亲的劝说下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了学校,不过每天准时几个电话,探听秋宇翔的状况。 因为消息被几位老爷子严格控制了,所以一般人并不知道这个住在特护病房的青年到底是什么身份。见过几次来探病之人,那显赫的身份让所有人都打消了探听的念头,华夏国内重量级的几位人物都出现在了这里,病房里那位年轻人的身份已经不是他们这个层面能够揣测的了。 张晓霞和蒋玉纱两个女人,几乎占据了秋宇翔的所有时间。除了秋宇翔的外婆和天青,就连一群老爷子来探视,也被她们拦在了外面,在她们看来,这群人就是罪魁祸首,即使吴天明亲自前来,也只能无奈地透过病房的玻璃探视一番。 两个月的看护,让几个女人心力交瘁,但天青的一番话,一直在她们耳边回荡,支撑着几人即将崩溃的jing神。 “守圣一脉秉承大气运,功德加身,不会轻易消亡的。要相信宇翔,一定可以醒来。” 天青如此说道。当时说这番话时,其实在他内心深处并没有多大把握。逆天改命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其带来的反噬自然不是轻易能够消除的。以秋宇翔的身体状况推测,他至少消耗了几十年的寿命,以守圣一脉的一般生限来推断,也是很严重的了。不过对于秋宇翔身体的恢复,他还是有一定把握,也许是冥冥之中注定,原本没抱多大希望的他,竟然找到了那个东西,等秋宇翔醒来,正好可以给他服用。 张晓霞小心翼翼得将一床被单盖在了蒋玉纱身上,轻微的动作还是将蒋玉纱惊醒,看着她脸上的歉意,蒋玉纱艰难地笑了笑,声音沙哑地说道: “阿姨,我竟然睡着了。” “傻孩子。” 张晓霞温柔地摸了摸眼前这个女孩的头,心里也是愧疚万分。从自己父亲处知道宇翔可能只剩下二十年寿命,思考再三的她还是给蒋玉纱提出了退婚的事情。在她看来,自己儿子已经这样了,没有必要再耽搁别人的幸福。可不成想,蒋玉纱一口便回绝了她的提议,甚至提出如果秋宇翔一个月后还未醒来,订婚宴照常进行,也为正躺在病床上的这个男人冲冲喜。 自此以后,张晓霞便真心将蒋玉纱当做了自己的儿媳,真心疼爱起来。 就在两个女人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时,一个突兀的呻吟声却在屋里响了起来。 “嗯……”病床上的秋宇翔嘴里模糊地叫了一声。 张晓霞和蒋玉纱惊喜地转过了头,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病床上的秋宇翔。近两个月来,秋宇翔都是一动不动,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此时这微不可闻的一声,却像是惊天霹雳一般在两人心中炸开了锅。 “宇翔――” “儿子――” 两个女人急忙走到了病床头,看着眼皮正在微微颤动的秋宇翔,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通知医生…… 秋宇翔此时正在外公位于绿山的小院内,感受着体内正在缓慢恢复着的灵力,脸上不由自主地闪现出了一丝劫后余生的感觉。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他的意识其实是清醒的,只是身体的状况让他不得不进入休眠状态。 在逆天改命的过程中,自己的神念突破了化神六转的桎梏,一举达到了化神七转的境界,位列当世玄门最顶尖的那群人中。化神九转,每三转一个劫数,每个劫数都是修行之人的生死劫,极难勘破。大部分修行之人终其一生只是停留在化气阶段,部分有大机缘、大智慧之人能够进入化神境,这些人中,只有极少数人能够打破桎梏,进入化神四转,而化神六转以上修为,在现今这个世界,绝对不超过双十之数。 在yin井中的特殊遭遇,让秋宇翔出乎意料斩去两尸,突破化神六转,只是这种突破仅限于他的神念,**所蕴含的能量却依旧停留在六转状态。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毅然醒来,神念与**能量的差距,很可能会让他的身子瞬间崩溃。所以即使知道自己母亲和玉纱的担心,他只能默默记在心里,加速着**力量的提升。 混元扇在逆天改命时,吸收了打量的yin井yin气,此时正好成为了秋宇翔身体的大补之物。疯狂地吸收着扇内源源不断输送过来的混元灵力,终于在第二个月,身体内蕴含的能量达到了化神七转境界,他便迫不及待地醒了过来。 让秋宇翔意外的是,天青竟然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因为消耗了整整五十年的寿命,秋宇翔体内各种器官已经在逐步退化,即使有混元灵气的滋养,也阻止不了这种自然的老化过程。要不是莫名其妙境界有了提高,缓解了老化的速度,不然这具身体出了头发,还会出现更多衰老的迹象。 在一个星期前,天青拿着一个长相奇怪的东西找到了秋宇翔。这原本是他想要为吴天明寻找的一味药材,原本天青并未抱有多大希望,因为这东西也仅仅在古籍中出现过几次。在云省那片密林中寻找了近一个月,历经千难万险,还真让他给寻到了。不过此时的吴天明,却已不需要它了。因此天青将这个东西送给了秋宇翔。 这个大概二十公分长,手腕粗细,长得就像一截树枝样的东西让秋宇翔惊喜万分。对于这个植物,在守圣历代师祖手记上也有记载,名叫明决,是一种只生长千年以上淤泥里的植物,状如竹竿,每千年一节,极难寻得。正因其罕见,所以众多古籍中也难以寻其踪迹,只在某些传承有序的门派中才见记载。 明决肉质极烈,表皮却至yin,yin阳调和,是极其罕见的一种yin阳平衡之物。正由于其属xing的特殊,所以注定即使万年明决,也不可能开启灵智,但天道自公,虽说明决一类无法成jing,可其蕴含的生命能量确实世间万物无法媲美的。因此,明决也是修炼之人绵延寿命的绝佳物品。 天青所送的明决已有三节,其中蕴含的能量让秋宇翔欣喜若狂。这根明决如果落到他人之手,可能就连如何食用都成问题,但守圣一脉的传承中,恰好有着相关的记载。依照师祖们的记录,秋宇翔服下了这罕见的灵物。果不其然,消耗了五十年的寿命,通过不断吸收转化,竟然回复了近三十年,这点让秋宇翔也没想到。损耗的二十年寿命,在他看来,倒是无足轻重了,有着混元灵力的滋养,迟早都会补充回来。只是他那满头的白发,却无法改变,看来只有当他突破化神九转,到达还虚境易经换血境界才能变回来了。 “儿子,来,快把这个喝了。” 张晓霞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过来,放到了小院的石桌上。 秋宇翔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经过自己和天青的不断解释,家里人勉强接受了他身体已经无碍的事实,但是对于他的那头白发,还是耿耿于怀。也不知哪里打听到的偏方,每天都会煮上一碗何首乌汤,强迫他喝下。自己的身体状况秋宇翔自然清楚,可看着母亲那关心的眼神,他不得不顺着她的意思将这碗毫无帮助的汤药喝下了肚子。 随着秋宇翔身体的好转,家里人之间的关系也和睦了许多。在秋宇翔再三劝说下,虽说心里对父亲还是有点埋怨,但张晓霞还是搬回了小院,一家人住在了一起。 “表弟,晚上有个聚会,咱们一起去吧。” 这是,张自翔的声音从院外传了进来。 因为秋宇翔身份的特殊,在吴天明的默许下,一个jing卫排在他昏迷期间进行了贴身保护,级别为特级,而负责人正是张自翔。随着秋宇翔的苏醒,jing卫排自然撤离了,但是张自翔却留了下来,因为家里老爷子发话了,表弟身体一天不恢复正常,他都必须寸步不离。对于老爷子的话,张自翔自然不敢违背,虽然在内心深处他不以为然,表弟本身的身手还需要他来保护? 发现张晓霞也在院子里,张自翔的声音戛然而止,尴尬地看着面sè不善的三姨,喏喏地不知该干嘛了。 秋宇翔笑了笑,给他解围般问道:“什么聚会呀?” 张自翔撇了撇张晓霞,讪讪一笑说道:“一个古玩玩家聚会,我知道你对这些感兴趣。” 蒋玉纱上个星期也回单位了,现在他已经正式成为了一名医生,之前已经请了两个月的假,现在秋宇翔基本已恢复正常,她也应该回去销假了。不过半个月后,她还要回京,因为五一她和秋宇翔的订婚宴就要举行了。所以这个星期,秋宇翔实在有点无聊,想了想,人说静极思动,待久了他还真有点想出去走走。和母亲解释了几句,他便答应了下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凶吉 秋宇翔玩味地看着张自翔,眼中含着一丝戏谑的神情。张自翔看着表弟的眼神,尴尬地笑了笑,狠狠咬了一口手上的瓜果,眼光躲闪地移了开去。 这是京市市区的一间会所,装修的金碧辉煌,很是气派。和普通的会所不同,这里不论是从环境还是服务人员的素质,都充斥着一种贵气。而且这间会所并不对外开放,只有办理了会员卡的人才有资格入内。据张自翔介绍,一般人如果身家没有上亿资产,是不可能进入这里的。一到这里,秋宇翔便发觉表哥口中的鉴赏会绝没有那么简单,在他的追问下,张自翔才说出了实情。 因为秋宇翔身份的特殊和逆天改命的事,几位老爷子回家后都严令后辈要和他打好关系,不仅仅是因为他对整个华夏做出的贡献,更重要是几位老爷子年龄都不小了,没有人介意自己的寿命长一点,现在秋宇翔能够逆天改命,说不得什么时候自己就有求上他的时候。虽说几位老爷子并没有明确表示,但那一群后辈也不是易于之辈,几句嘱咐中便听出了其中玄机。能够让家里的老爷子如此重视之人,他们也不敢怠慢,但是因为秋宇翔此前都在医院,有重兵守护,后来又转移到张老爷子小院,他们可没胆量直接上门,于是联系了张自翔,才有了今晚这个所谓的古玩鉴赏会。 别看张自翔现在身为军人,在未入伍前,也是一个纨绔,而且因为出生军人世家,从小被张老爷子严格训练,一身蛮力在这一辈人中也属顶尖。经过几场不大不小的争斗,隐隐成为了京市这个圈子里的老大,即使庄玉宇,在风头上也有所不及。这次几位小弟找上门来,碍于之前的面子,同时也想将表弟介绍给这群背后能量不小的家伙,所以张自翔才勉强同意了。 “翔哥,你来了。”在秋宇翔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时,一个西装革履,二十多岁的青年从一侧走了过来,发现张自翔两人后,眼中一亮,微笑着加紧几步走到了两人跟前。 “小丸子,最近生意做得不错呀。”张子翔瞥了一眼这个男人,将手中的瓜果一扔,示意他坐下后大咧咧地说道。 “哎,我说翔哥,就不能不叫小名嘛,人家已经长大了。”青年故作扭捏地说道,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询问地目光望向了张自翔,神情自然,给人一种易于相交的感觉。 秋宇翔洒然一笑,这倒是个妙人。张自翔带他到这里的目的他已经猜测出了,但也没反对。和一般的修道之人不同,守圣一脉继承的责任让他不可能如方外之士一般超脱世俗,许多事情如果没有官方力量,根本做不到。虽说自己的身份也不简单,但是他可不想什么事情都麻烦老爷子,所以结交一些这种人,也不失为一个途径。 “我表弟,秋宇翔。”张自翔自然知道青年的意思,淡淡介绍说道:“宇翔,这是史老爷子家里的,史昭明,你叫他小丸子就行了。” “翔哥!”史昭明苦笑着摇了摇头,面sè一正,从怀中摸出了一张名片,双手恭敬地递给了秋宇翔:“秋哥,以后多多关照。” 史宏一共有两子,史昭明是他最小的孙子,从小溺爱无比。这小子从小也是聪明伶俐,很讨老爷子欢心,所以即使他没有选择从军或从政的道路,让老爷子很不高兴,可是对他的宠爱也没减少半分,在他从商的道路上没少帮他。现在史昭明是明升集团的总裁,虽说不能和鼎泰这种巨无霸相比,但也不可小视,尤其在餐饮、娱乐这一块,有着很大的能量。而这个会所,就是属于他的,经过他的打造,已经成为了京市一个贵族子弟聚会的场所,因为严密的隐私xing,一些官员也时常来这里。能够成为这个会所的会员,俨然成为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对于秋宇翔,史昭明丝毫不敢怠慢。从家里老爷子言语中对他的推崇,就让他心惊不已。老爷子什么身份,也没见他如此赞赏过一个后辈,加上他已经得知鼎泰集团的实际控股人便是眼前这位少爷,明升集团少不得要和鼎泰打交道,自定义为商人的他自然知道该如何做,更不用说还有老爷子的面授提点了。 “小丸子?”秋宇翔雅然一笑,看史昭明的身材可和丸子一点联系也没有,他保持着微笑,说道:“你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呀。” 史昭明愣了愣,疑惑地看着张自翔,却被他白了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那点破事我可没兴趣告诉表弟。” 史昭明其他什么地方都好,就是有一个毛病,喜欢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不过对于女人,他从来不用强,而是奉行你情我愿,因此倒从没惹出过什么风言风语。 “秋少,见笑了。”史昭明想着秋宇翔应该是从其他什么人那里听到的,毕竟自己这点事在圈子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秋宇翔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立刻心惊胆战地,忍不住一下站了起来。 “小丸子,最近可是领教了红颜祸水的含义了吧。”秋宇翔玩味地看着史昭明,打趣着说道。 “秋……秋少,你说什么?” 史天明只觉得现在脑子热血上涌,眼冒金星似的,不可思议地看着秋宇翔。心中焦虑的那件事一下被外人得知,让他有种脱光了衣服的感觉。 年后,他之前相处过的某位女朋友找上门来,化验单上那显目的数据让他一下傻了眼。这个女人是他去年勾搭上的,后来腻味后给了一大笔钱,大家也就好聚好散了。不成想短短时间的交集,竟然捅出了这么大一个篓子。史昭明很清楚,自己在男女关系上的混乱,老爷子并没多说什么,但是如果有了出格的行为,爷爷也不会手软。对于那个女人要求娶她的问题,史昭明是完全没有考虑的,他这种身份,别看平时潇洒无比,在婚姻上,是没有半点ziyou的,更别说他压根就不认为这个女人是妻子的好选择,她的那点小心思,在第一次见面时就一清二楚了。 这件事已经压在心里两、三个星期了,除了自己,尚无他人知晓。面对那个女人的死缠难打,他也郁火难泄,要不是得知今天秋宇翔会来,他这个主人都没有半点心情出面。 秋宇翔摇了摇头。这些太子们生活的糜烂他也有所耳闻,只是从面相上看,史昭明这个人还算恪守本分,没有做过太出格的事情,不然他身上的怨气可就不是眼中的一星半点了。同比其他人,史已经算得上是“良民”了,所以他才会出言提点。 “你是甲子年生人吧。”秋宇翔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淡淡问道。 史昭明心中一愣,连忙点了点头。此时的秋宇翔,在他眼里充满了一种神秘感,就连那一头白发,似乎也显得仙风道骨起来。 “甲午年岁破、天扫凶星入命,今年你虽有好运,但是凶星太多,桃花成劫。” 秋宇翔的话有点难懂,但史昭明还是听出了一些异常,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此时的他已经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感觉了,眼带担忧地问道: “秋少还懂这些?那我该怎么办呢?” 张自翔在一旁白了他一眼,表弟的神奇他早已领教过,对于史昭明言语中的那丝疑惑直接表示了鄙视。之前他可是亲眼看见一位老爷子得到他的暗示后那兴奋的模样,没想到这小子却还有点怀疑。 “得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宇翔肯指点你算你运气了。” 张自翔是什么xing格史昭明很清楚,闻言态度立刻又恭敬了几分,双眼恳求着看着一脸淡然的秋宇翔。 “你将事情先给我说说吧。”秋宇翔手中折扇一拍,决定帮帮这个小子。 史昭明有点犹豫,不过一咬牙,还是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听得一旁的张自翔目瞪口呆。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搞大别人肚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过对于史家而言,这问题就严重了。家风颇严的史昭明,这回看来是摊上事了。 “把那个女孩的生辰八字给我。”秋宇翔皱了皱眉,说道。 史昭明连忙将那个女人的生ri告诉了秋宇翔,一脸忐忑地看着他。心中默默推算一番,再仔细看了看史昭明的面相,秋宇翔心中升起了一丝无奈。 “怎么了,秋少,有什么解决办法没有?”史昭明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件事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有一丝希望,他都不想放弃。 “没有。”秋宇翔很果断地回答道,发现史昭明脸sè一下垮了下来,他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这事根本就不用解决。” 刚才一番推断,此女今年并未有有喜迹象,而且凶星相克,想怀孕都难,再则从史昭明面相上看,今年也不会有子,所以秋宇翔很肯定,那个女孩应该并未怀孕。 听了秋宇翔的推断,史昭明有点疑惑。当初那个女人拿出的化验单是京市一家颇大医院出具的,后来他也通过关系查证了一下,确实有这么回事。可照秋宇翔所说,又自相矛盾,一时让他陷入了迷惑之中。 一旁的张自翔忍不住飞起一脚踹了过去,骂骂咧咧地说道:“你小子笨呀,重新检查一下不就行了。” 摔了个踉跄的史昭明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一般连连点头,连忙和两人道了别,急匆匆就拿起电话安排起来。 “这小子就是个棒槌,也不知道生意怎么做起来的。” 秋宇翔摇了摇头。史昭明也是关心则乱,按照运势来分析,今年他还是会财源滚进的,只是在男女关系的处置上要注意一点了,不然免不了破财招灾。 史昭明离开后,又有几个年轻人一一上前和秋宇翔打了招呼。这些人都是那几个老爷子的孙子辈,得到家里人的暗示,故意结交秋宇翔,以求结个善缘。对于这些人,秋宇翔都一一微笑以对,一时之间,他这里倒是成了整个会所的焦点。 “咦?”好不容易有点空闲,会所大门被推了开来,进来两人让秋宇翔心中轻咦了一声,因为其中一人,还是个熟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 凶案 严炎年后被调任为部里监察局局长,级别等于平调,不过其中蕴含的意味却是值得让人深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从其满脸红光的神态来看,对于这次平调,他还是很高兴的。今天部里几个局长相邀到这个会所聚聚,对于刚到此地不久的他,自然不会拒绝。对于这个会所在京市的地位,他也有点了解,看着几个同事那种骄傲的表情,他对这间会所的能量又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严叔叔?”秋宇翔叫住了严炎,微笑着站了起来。在游欣欣的时间中,这个人也给了自己不少的帮助,虽说是在庄思军的授意下,不过秋宇翔还是记住了这个颇有手段的公安局局长。 “秋少?你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竟然还有人认识自己,严炎有点惊讶,看向叫住自己那人,他一下就认出了是自己以前顶头上司的公子,只是那满头的白发却让他心中有点诧异,不过却不敢多问,歉意的和同事说了一句,便走了过来,和秋宇翔打着招呼。 “严叔叔,恭喜了。”对于严炎的出现,秋宇翔也很惊讶。从其面相上判断,官运亨通,看来是高升了。 严炎愣了愣,不过想到秋宇翔的身份也就释然了,连忙谦虚了几句。在京市这个地面上,自己这种级别的官遍地都是,明白这点的严炎几乎每天都是小心翼翼的,和以前在东市的地位比较起来,自然憋屈了许多,不过为了自己的前程,他还是甘之如饴。通过短短时间的任职,他很明白像秋宇翔之类的太子爷在京市有多大能量,所以突然碰见秋宇翔,他在态度上自然也带了一丝恭敬,有点讨好的嫌疑了。 “对了,秋少,有件事不知你有没有兴趣?”严炎猛然间想到一件事,回想起之前领导的交代,他凑到了秋宇翔面前,小声说道。 “哦?什么事?”严炎神态的变化秋宇翔自然感受到了,不过对他所说心中还是升起了一丝好奇。 “是关于之前领导交代的关于石牌的事。”发现秋宇翔脸sè变了变,严炎心里有了底气,也没丝毫犹豫,继续说道:“几个月前在我们市发生了一起离奇案件,一个黑网吧,十几人全部身亡。网吧监控也似乎被人破坏,从还原的部分监控来看,场面很是怪异,和龙津发生的盗墓贼拒捕事件有点相像。” 严炎和龙津市的陈忆是同学,两人私交不错,在龙津发生的事他也很清楚。发现秋宇翔对入魔似的盗墓贼很在乎,所以离任前发生的那件离奇凶案也让他留了个心眼,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秋宇翔心中一跳。龙津市发生的事情幕后之人便是那个神秘的组织,难道这次又和他们有关?虽说并没有任何证据指明严炎所说的事和那个组织有关,可是秋宇翔直觉认为,两者之间肯定有着必然的联系。 “老严,遇见熟人了?”和严炎一同前来的那人似乎等得不耐烦了,走了过来,高傲地瞟了秋宇翔一眼,对于这个满头白发的青年,他并不认为会是哪家的公子,经常混迹于此的他,几乎能够将够得上分量的太子们默数一遍,记忆中却没有一个白发青年的印象。 坐在一旁的张自翔对于严炎的到来并没有表示出多大的热情,在他看来,一个部属局局长,还够不上分量。而后面那人,更是让他心里不愉,虽说已经有几年没在京市这个地面公开露面了,但是被人忽略的感觉实在让张大少爷不爽。 “郑局,这是秋宇翔。宇翔,这是我们部里交通局局长。” 严炎发现同事过来,连忙介绍到。但是他却犯了个错误,在他看来,秋宇翔是庄老的孙子、蒋老的外孙,旁边这位混迹京市官场有几年的郑局长肯定认识他,所以只是礼节xing地介绍了一下,可不成想,秋宇翔这人压根就对这些不敢兴趣,加上来京市的几个月就有两个多月昏迷,老爷子们更是对他严密保护,在京市官场上,就没几个人真正认识他的。许多人也只是只闻其名,而郑局长这个级别,连他的名字都没资格知道。 郑局长略带傲气地点了点头,让秋宇翔心中一愣。习惯了刚才那群官宦子弟的追捧,突然来一个这样的人,让他心中不由有种怪异的感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不过他也是洒脱之人,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多说什么,反到是追问起严炎那宗凶案的情形来。 发现自己同事轻视的表现,严炎心中一突,知道自己可能犯了错误了。眼角瞥见郑局长有点不愉的神情,他心中暗暗叫苦,可现在又不能点明秋宇翔身份,只能心不在焉地和秋宇翔聊了两句。 一旁的张自翔发现这个郑局长傲慢的态度,心中火起,正准备站起来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所谓的局长,却发现在几人身后,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从一旁的包间里走了出来,看见聚在一起的几人,脸上愣了愣,便微笑着走了过来。发现这一幕的张自翔止住了身子,四平八稳地坐在沙发上,嘴角不由挂起了一丝戏谑的微笑。 “小严、小郑,你们怎么在这?”男人走了过来,简单询问了一下,不过还没等两人有所反应,便直接走到了张自翔跟前,笑容满面的说道:“张少,许久不见了。” 张自翔客气地站了起来,握了握男人的手,微笑着回应道:“丁部长,想不到在这里还能遇见你。” 张自翔的态度平静异常,丝毫没有一点局促,让严炎两人心中一愣,郑局长更是心中一突,知道坏事了。 “这位就是秋少了吧?”丁然和张自翔客气了几句,语带疑惑地问道,但是其肯定的眼神却说明了什么。 郑局长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丁然是副部长,位高权重,而且直接分管他所属分局,现在领导对眼前这个白发青年略显恭敬的态度,比之对张自翔更甚,就是傻子都知道这个年轻人身份绝不简单。可是刚才他的态度肯定给秋宇翔留下了不好的影响,想要扭转过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丁部长,你好。”张自翔已经在一旁将丁然的身份介绍了一下,秋宇翔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感受到秋宇翔那淡然温和的态度,丁然不由对眼前这个青年更加高看了一眼。到他这个级别,最高层有点风吹草动他都会知道一点,加上家里老爷子的叮嘱,对于秋宇翔,丁然即是好奇也有敬畏,能让几位老爷子都看重的人,他丝毫没有半点部级高官的傲慢。 “严叔叔在丁部长的领导下,看来前途无量了。”秋宇翔打趣着说道,借着以往的缘分,提点严炎几句,在他看来也无不可。而听闻此言的丁然,心中一愣,看向严炎的眼神也有了变化。 此时的严炎心情真是跌宕起伏,听懂了秋宇翔言中之意的他,更是红光满面,连忙谦虚了几句。丁然此人也很上道,当着众人的面连番夸奖了严炎几句。看来他在部里的地位经过这一出将会上升到一个他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地步了。此时严炎心中对秋宇翔的感激之情,已经不能用言语表达了。凭借庄思军的关系,他调到了部里的一个实权部门,可是在这里,庄家的能量也有所不及了。没成想,当初和秋宇翔的善缘,此时却发挥了巨大作用,他对秋宇翔身上的能量,又重新有了一个认识。 “秋少,如果你想了解案件的具体情况,我让老舒准备好,你直接可以调阅。” 临走前,严炎压低声音在秋宇翔耳边轻声说道。看着跟着丁然一脸死灰离开的郑局长,他心中也畅快无比。这人仗着在部里待的时间长,经常给他这个初来部里的人脸sè看,想不到今天吃了一个大憋,而且有丁部长的话在先,他应该不会再刁难自己了。而他口中的老舒也是庄思军一脉的人,接替他成了市局局长,两人也是几十年的老战友了,所以一些话他并不忌讳。 秋宇翔对严炎口中的案子确实很感兴趣,不过马上自己就要和玉纱订婚了,看来只有忙完了这边的事,才有空闲了。 这个所谓的鉴赏会也就是一个名头,几位富家子弟拿出一点古玩,请来几位专家点评一番也就完事了。焦点其实还是在秋宇翔这边,几乎今晚到来的人都过来打了招呼,让一旁的服务员都目瞪口呆的,想不到一向傲慢的这些太子爷,怎么全都转了xing子,巴结的和那个白发青年交好,连带着几位自认为姿sè不错的女孩,都目光炯炯地望着秋宇翔,搞得他浑身不自在。 这次聚会算是让秋宇翔在京市这个圈子里亮了相,许多官宦子弟也牢牢记住了这位白发青年,将他归入了不可得罪的一列,也为秋宇翔以后的行事,带来了不少的便利。 五一是一个让华夏人纠结的节ri,各处旅游景点人山人海,所有人不管是痛苦还是畅快,都在享受着这么一个难得的假期。可是也有许多人却似更加的忙碌,比如绿山的国字号宾馆,所有的服务人员都见识了一场让他们终身难忘的订婚宴。 一对年轻人的订婚宴,规模不是最大的,但是宾客的质量,却是前所未见。华夏国尚存于世的几位开国元勋全部到场,而现在国内最核心的九位成员也是一个不落,更别说其他实权派人物了,甚至于连副部级这种在他们看来快顶天的高官,连进入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和主人说几句话,留下贺礼便恭敬的离开,整个场面可以说是盛况空前。 两位老爷子自不用说,明白这个面子可不是给自己的,但一个是主人公的外公,一个是爷爷,他们也感觉脸上有光,整天笑容满面,连带着平时吵嘴不断的几个老家伙此时也偃旗息鼓,只能瞪了瞪旁边噤若寒蝉的后辈,心中暗叹张忠诚有个好外孙。 庄建国也算是沾了孙子的光,知道秋宇翔的不凡,在他默许下,接受了这个背景吓人的孙子。他也不是傻子,自知晓秋宇翔身份后,再加上这个便宜孙子对华夏国所做贡献,便没再阻拦庄思军和张晓霞的复合,也算承认了秋宇翔的身份。而庄家的其他人更是不敢多说什么,虽然不知道老爷子态度为什么会变化,但就从今天这个阵势来看,这些人绝不是看在庄家的面子上来的,很可能和zhongyāng那位一直微笑着的青年有关系。 这场低调但奢华的订婚宴,在跟随长辈前来的第三代人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而秋宇翔在他们心中,更是上升到了一个极高的位置,对于他,所有人都是心服口服,再也没有一丝攀比或嫉妒的心情。因为很明显,此人已经和他们不在一个档次了,这个圈子的第一人,非秋宇翔莫属,而且不可超越! 在众人的恭贺、羡慕声中,这场惊世宴会,缓缓落下了帷幕。 第一百五十六章 测试 辰星是一个职业玩家,而且是一个在网游界颇有声望的玩家。(.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自从大学毕业后,他已经从事职业网游五年了。其间他组建过工会、开过工作室,甚至帮人写过脚本、卖过挂,几乎和网游有关的周边他都涉足过。最后还是回归本行,当起了职业玩家,平时靠着帮各个游戏公司进行测试或发表一些评论文章过活,虽说ri子较为拮据,但也算得上衣食无忧。 天问是他最近几个月一直在玩的游戏,从内测到封测,最后公测,他都参与了。在他看来,这款游戏可以算是集华夏网游优点于一身,留其jing华去其糟粕,已经达到了国际一流水平,甚至可以说开启了华夏网游的一个崭新时代。从最近不断攀升的注册用户数量便可以看出,天问已经成为了所有网游玩家必玩的一个游戏。而作为一个职业玩家,他更看重的是游戏的交易系统,从天问极其贴近现实生活的设定来看,倒是也可圈可点,保持着资金来往的平衡。 现在是夜间十点过,坐在租住的单间里,窗帘阻挡着窗外夜sè的侵袭,这里就像是辰星duli的小世界,地板上各种线路纵横交错,两台高端配置的电脑就占据了整个房间将近一半的面积,一个床垫直接铺在地上,上面还堆着几叠尚未拆开包装的方便面。此时,闪亮的电脑屏幕上,那缓缓流动的光条龟速般一点点移动着,靠在椅背上,轻轻吐出一口烟气,辰星眯着眼一动不动盯着那百分之六十的数字,心中有点急迫。 今天是天问资料片“悬天之城”内部测试的ri子,作为从内测开始便参与的几位职业玩家之一,他自然有资格参与这次测试。主机里光驱在嗡嗡地快速转动着,看着屏幕上弹出的“更新完成”提示,辰星心中涌起了一丝激动。内部测试对于他们这种职业玩家来说,也是一个赚钱的途径。一般游戏公司都会根据他们找到的不同bug,给与相应的现金奖励。而不得不说,天问的制作团队确实属于国际一流的,即使内部测试,也很少出现较严重的bug,相对的,对于找出的bug,天问官方给与的奖励也是非常可观的。记得在内测时,他找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bug,天问官方直接给与了五万元的奖励,对于辰星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了。所以对于这次资料片的测试,他是蠢蠢yu动,期待着好运再次降临。 绚丽的开场动画后,辰星熟练地输入了自己的账号和密码,一阵光影后,自己来到了上次退出的那个小山村。 “哟,星哥,来得真快呀。” 一个叫小兔子的玩家给他发来一个信息。 “兔爷,废话少说了,怎么进入资料片地图?”辰星在游戏里一直沿用了“星辰”这个名字,而小兔子也是一位职业玩家,两人网下关系也颇为不错,最近还在商量着成立一个职业玩家工作室。 小兔子给他发来一个坐标后,辰星对照地图看了看,发现是在烈火沙漠zhongyāng部位,原先那里是一片封闭区域,这次资料片的更新,看来是开启了这一片地图。在马夫处交了一笔费用,坐着那简陋的马车,辰星向着烈火沙漠边缘小镇出发。在这段时间内,他也没闲着,看着频道里那些官方测试人员聊天打屁,从中分析提炼出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 黄沙镇是靠近烈火沙漠最近的一个安全区域,出了这里便是广袤的沙漠地带,至于在新开放的地图里有没有类似的聚集区,就需要玩家们不断探索了。 这里辰星也来过不少次了,因为在烈火沙漠出产一种剧毒仙人掌和紫蝎壳,是制造现在最顶级红、蓝药的必须材料,所以他没少来这里刷材料。不过此时站在的黄沙镇的辰星,却目瞪口呆地看着远方,心中震惊不已。 在烈焰沙漠上方,一个巨大的古代建筑群影像若隐若现地出现在天空之中。那厚实古朴的城墙,迎风飘动猎猎作响的旌旗,穿着盔甲身材高大的守卫,仅仅从外面,便彰显出了一股威武雄壮的气势,即使相隔万里,依旧能够让人感受到一股悠远大气的气息迎面扑来。 看着天空中犹如海市蜃楼般出现的古代城池,辰星满脸的激动,买好相应的药水和符咒后,便马不停蹄地向着沙漠中心地带驶去。 越往沙漠中心地带走去,所遇到的怪物等级越高。在普遍玩家等级在八十左右的现在,一百多级的沙蝎和涌蛇已经不是一般玩家能够对付的了,即使辰星,也只能靠着常年锻炼出的一流cāo作,才能勉强通过。不过当他来到那一条几乎一望无际的护城河前,却只能止步不前了。 “靠,这不是玩人吗?哪有这么宽的护城河?”对着那深不见底,荡漾着幽幽绿sè的河水,辰星差点没有将鼠标一把拍烂。 “嗨,星哥,你到了?”一个身穿盔甲,拿着一把巨型长剑的青年不知从哪里来到了正对着河水发呆的辰星身后,猥琐地打着招呼。 天问游戏内自带语音系统,不过只有在两人相隔距离不远时才会自发启动,和现实倒是很是贴近。两人距离过远,就只能通过文字进行交流了。 “兔爷,这地方咋通过?不过去怎么进入新地图?”辰星前段时间在忙工作室的事,所以对于资料片的介绍倒是没研究太多,而小兔子则是个数据库,对于所有相关资料的研究可以说出了开发人员,没有比他更jing通的了。 “悬天之城正式更新后,系统也会升级,开放人物一转,可以拥有坐骑,到时有水栖坐骑的玩家就能渡过。当然,如果你自认为体力足够,也可以游过去。不过据说这河里有剧毒,每秒对人伤害也不少。” 小兔子笑嘻嘻地回答着,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他练的是武将,刚才想凭借着雄厚的体力强行渡过护城河,不过淌入河水后头上冒起那血红的伤害让他立刻便退了回来,以毒素对人物造成的伤害来计算,他的体力加上不断喝药或治疗,最多能够到达zhongyāng部位,要强行渡河是不可能的。 “难道就没有办法?”天问游戏设定以玩家为主,官方网站上除了基本设定,几乎没有什么资料,许多信息只有通过玩家交流才能清楚,所以辰星绝了询问其他工作人员的心思。 “没法,之前我也联系了另外几名玩家,都在这里转悠着。先到处看看吧,这应该也是一个测试部分,实在不行再联系一下官方吧。” 在一些游戏中确实存在某些bug,比如前方显示明明就是一座大山,可是当人物到达时,却可以如履平地的通过,想来这条护城河也是测试的一个版块吧。两人都是职业玩家,多次参加这种测试,也没有多说什么,分头开始围着护城河转悠起来。 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弥漫着一层绿sè的薄雾,变化莫测。周围寂静无比,河面偶尔出现的一点点漩涡,宣示着这里的危险。在薄雾尽头,一座雄伟的古城隐隐掩藏着,就像一只远古巨兽似的,睁着那狰狞的目光,扫视着前来探寻的玩家。那里是一片空白地带,即有未知的巨大危险,也掩藏着无数的机遇,只等着那无知之人揭开其神秘的面纱。 在护城河边溜达着,辰星觉得有点无聊,正当他准备往回走时,却发现在不远处的一块沙地里,似乎有点异常。那是距离护城河不远的一处灌草丛,直径有五米左右,在一片茫茫沙漠里显得很是异常。慢慢走了过去,辰星心中却一突。因为在这茂密的草丛中,他发现了一个掩藏着的洞穴。 将鼠标放在这处草丛上,提示为“护城河地穴”,辰星突然有种兴奋的感觉。 从盒子里抽出一根烟,压制住心中的那股冲动,辰星狠狠吸了一口,烟雾弥漫地吐出了一团白烟。双眼贪婪地看着屏幕上的那处灌草丛,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根据多年的游戏经验判断,这里应该就是官方留下的一个后门了。面对一望无际的护城河,现在的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度过,所以游戏公司设定了这么一个地穴,直通城内。对于他们这种编外测试人员来说,多一点时间了解测试环境,就有多一份的机会找到bug,决定着游戏公司奖励的多少,即使一个小小的bug,积累多了,也是一笔不少的收入了。 辰星将烟头死死摁在了烟灰缸里,鼠标一动,人物进入了这个黝黑的洞穴里。此时的他,并没打算告诉小兔子这个发现,因为除了朋友关系,他们两人之间也存在着竞争,能够发现这个秘密,在他看来,是自己运气使然,没必要多一个人分薄自己的收入,他可是靠着这点钱过ri子的。 已经被奖励冲昏头的辰星,却没想过,小兔子比他早到这里,而这处灌木丛又是如此的显目,为什么他却没有发现呢?此时的辰星,已经考虑不到这么多了,因为在他电脑屏幕上出现的画面,再次让他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荒城 在硕大的显示屏上,出现的是一座颓败的城池。现在辰星应该是在这个城池的一条主道上,控制着手中鼠标三百六十度的旋转着,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心中泛起了一丝疑惑。 青石铺就的街道尚算整洁,街边两旁全是木质建筑,各种式样,分不清是哪种风格的,唯一相同的便是都是青砖瓦房,没有阁楼的存在。街道向着远处绵延而去,似乎看不到尽头,街面上一个人也没有。所有房屋的大门都向内敞开着,透过那厚实的房门,屋子里一片漆黑,就像有一层薄膜阻挡着视线,模模糊糊的。在这安静的街道上,这些房子就像张着大口的怪兽一般,配合音响里传来的那低沉诡异的声音,让辰星心中有点发冷。 头顶的天空昏沉沉的,也许是sè差的原因,在他看来有点泛绿,就好像护城河上弥漫的那层绿sè毒雾一般,令人压抑。整个城池异常的安静,丝毫没有一点古代城市人声鼎沸、鸡犬相闻的景象,所有的一切都像定格了一般,没有丝毫生气。一股发霉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仿佛昭示着这座死城的异常。 “还悬天之城呢,干脆叫亡灵城堡算了。”心里嘟囔了几句,辰星控制着人物顺着街道走了下去。 啪啪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响起,从低音炮里传出的声音实在太过逼真,让辰星都有了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行走了大约十分钟,他一无所获,唯一肯定的是现在自己应该是在这座城池的外城,可是如何进入内城,却一点发现也没有。就在他考虑着要不要继续的时候,在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插着幡旗的地方,那上面的字辰星还算认识,是个“驿”字。 “那是驿站?” 辰星心里有点兴奋,天问里的驿站也就是一般游戏里的传送阵,可以让人物在各个地图之间穿梭,在坐骑没有开启之前,都是玩家长途跋涉的一个重要工具。 当辰星走到驿站门口时,原本寂静的街道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吹来一股微风,凉飕飕的,拂在脸上就像贴上了一层薄薄、冰冷的面膜。凉风让头上的那个幡旗猎猎作响,一阵叮铃叮铃的风铃声随之在耳边响起。随着这清脆的声响,原本漆黑一片的驿站内,也像被人掀开了那层面纱一般清晰起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突然刮起的这股风让辰星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暗自诅咒了一下开发人员,一步走进了这间驿站。 这里是一间五十来平的小屋,和一般的房屋不同,布局很是奇怪,呈长方形,入口大约三米左右宽度,深十几米,左右两边的长形墙壁似乎是用一整块木板修筑而成的,看不见一丝缝隙。正对大门的是一面灰褐sè的墙,上面挂着一幅人物画像。在画像下面摆放着一张四角木质桌子,上面有一些水果。一盏油灯散发出微弱的灯光,勉强能将整个屋子照亮。灯芯不时响起一两声轻微的噼啪声,跳跃的灯火将辰星的yin影拉扯着,张牙舞爪似的在墙壁上晃动着。 在木桌两边是两张老式木椅,左边的椅子上,此时正坐着一位身穿古代服饰的人,低着头,就像睡着了似的。长长的头发披散在后面,头顶秃了一块,就像脱了毛的癞皮狗似的,一动不动。 整间房子竟然一扇窗户也没有,让人觉得有点气闷。不过更加恐怖的场景在游戏里辰星也遇见过,只是在心里咒骂了几句缺德的开发人员,他慢慢向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走了过去。 鼠标点击着这个人物,却发现一点反应也没有。起先以为是自己没注意,可是多次点击后依然如此,让他不由有点愕然。整个城市快转了一圈了,只有这么一个人,应该就是npc了,可为何一点反应也没有呢?难道还有机关? 辰星不由仔细打量起整个房间来,可是这件造型怪异的房屋也就那么大,一眼便可望穿,除了格局有些诡异,并没有什么其他异常的地方。墙面上挂着的那幅画像是一个古人,从服饰上辰星判断不出到底是哪个朝代,穿着倒是和眼前这个人有些相似,大概六十来岁模样,端坐在一张椅子上,四平八稳的。长得很是普通,只是在眼角部位,有一颗黑sè的痔。也不知这张画是哪个美工画的,在辰星高分辨率的显示屏下,栩栩如生,那颗眼角的痔更是活灵活现,似乎连上面的绒毛都能看清。 将鼠标胡乱地在屏幕上点击一番,依旧毫无反应,辰星有点火起了。他来到这里已经有不短时间了,后面的人说不定已经发现了那个洞穴传送进了城池里,可他现在一个bug都还未发现。心中苦恼地他突发奇想,将人物缓缓靠近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慢慢将镜头拉向了他那低埋着的头。 那是一张苍老的面庞,点点老人斑分布在满是褶皱的脸上,双眼紧闭,嘴角成一条直线闭合着,宛如睡熟了。辰星觉得有点失望,正当他准备拉远镜头时,眼角一丝黑光闪过,让他愣在了当场,握着鼠标的手也微微颤抖了起来。 在老人紧闭的左眼旁边,一颗闪亮的黑痔赫然在目! “这个人就是背后墙上挂着的那副画像上的人。” 这是辰星心里闪过的唯一一个念头。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让他心里猛然一震,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在此事发生!老人薄薄的嘴唇突然上翘,挂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原本紧闭的双眼一下睁开了! 那是一双乌黑的眼眸,没有一丝眼白,就像九幽之下那yin森冰冷的宝石,闪烁着一层幽黑的光芒。那仿佛来自九天之外幽深的亮光,刺进了毫无防备的辰星双眼,他只觉得心脏就像突然被冻结了一般,全身犹如被一盆冰冷的凉水浇透,呆立当场。 辰星感觉自己脑子就像被冰冻了起来似的,慢慢失去了知觉,瞳孔缓缓扩散,身子恍如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泥潭之中,呼吸渐渐急促,最后汇集成了一点,便再无声息。 握着鼠标的手一下瘫在了桌子上,原本紧紧盯着屏幕的眼眸里,映照出游戏里死灰般的景象,脑袋一沉,身子便再没有了生息。而此时的电脑屏幕上,老人那丝诡异的微笑逐渐放大,最后屏幕完全被一层黑sè所笼罩,只听见啪的一声,主机突然短路,狭小的房间里除了烟灰缸里那还剩半截的烟头,一切归于了平静。 此时,在天问游戏里,宽大的护城河前,一群人正聚集在这里,其中几人头上顶着一个官方的标志,应该是天问官方内部的测试人员。 “星辰怎么还没来?小兔子你联系了吗?”一个官方人员着这小兔子问道。 这次参加测试的人员将整个护城河周围勘探了一遍后,并未发现什么bug,因此准备集体传送至城内,继续测试。可已经等了十分钟了,星辰却依旧没有到来,让几人有点不耐烦了。 “早联系过了,可一直没有回应。”小兔子苦笑一下,他已经联系星辰不下十几遍了,可就是没有回应。护城河周边,几人也寻找过了,一点踪影也没有,真不知道那小子跑到哪里去了。就在此时,突然耳边响起滴的一声,看着好友栏里灰下去的那个名字,小兔子有点错愕地说道:“他下线了。” “不等他了,我们进城。”一个官方人员不耐烦地说道,接着大手一挥,一个传送阵在众人脚下出现,黄sè光芒一闪,所有人的身影便在原地消失不见…… 这是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修建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是典型的红砖房。老楼不高,只有七层左右,只是现在在二楼,靠街的那边窗户已经被一片漆黑的焦痕所代替,只剩下半个窗框耷拉在墙壁上。大火将整个二楼烧了个干净,连带着上下两层的墙面也被浓密的黑烟熏成了乌黑sè。那次纵火事件已经过去几个月了,相关的修缮事宜街道还在和居民协商,而且因为这层楼的主人也丧身火海,所以这里倒是还保持了大火过后的原貌。 站在街道一旁,抬头看着那乌黑一片的二楼,秋宇翔微微皱起了眉头。 订婚完毕后,他在京市又待了几天,所以事情都处理完后,他直接坐飞机赶到了东市。对于严炎口中的那件案件,他很感兴趣,但是并没有直接联系舒局长,而是先一步来到了案发现场,准备先观察一下。 “小伙子,你是记者吧?”一个在街边推着小摊卖烟的大爷已经观察秋宇翔很久了,发现他一直盯着不久前出事的二楼,忍不住说道。 “大爷,怎么了?”秋宇翔收回了注视的目光,微笑着望着大爷问道。 “呵呵,虽然大爷我年纪大了,眼睛不行了,可是这心里明白。”大爷笑呵呵地说道,也许是老人xing格索然,他神秘兮兮地拉了拉秋宇翔,低声说道:“之前很多记者都来采访了,我看着你就像他们,那段时间我生意也好了许多。” 看着大爷一脸回忆地模样,秋宇翔哑然一笑,很上道的摸出了一张钱,从老大爷摊子上拿起一把烟拆开,递给了大爷一根,自己也抽了起来。 老大爷笑了笑,点燃了烟,心中计算着又赚了多少,一下便拉开了话匣子。 “记者同志,当时那个情况真的惨呀。消防官兵直接从火海里拖出了八具尸体,都是年轻人,造孽呀。黄娃子那个黑网吧街道也不知道要求关闭多少次了,可他就是仗着赚了点前,不怕罚,大家都知道迟早要出事,不想一下便出了大事。听说街道主任都因为这件事被抓进了公安局,可怜的是那几个年轻人,黄娃子自己造孽,还拉了这么多人陪葬,真该千刀万剐。” 老大爷喋喋不休地讲述着,不过却没有秋宇翔想要的东西。老头子也是个年老成jing的人物,发现秋宇翔的不耐,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左右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一脸神秘地说道:“自发生那场大火后,这里可就不平静了。” 秋宇翔一下来了jing神,再给老大爷递上了一根烟,在老头享受的神情中,知道了他所说的不平静代表着什么。 原来那场大火发生后,这栋老楼里每到半夜便能听见凄惨的尖叫声和怒吼声。声音就是从二楼那个已经被烧光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有些胆大的当时进去看过,却一点异常也没有。不过这些人第二天便不是感冒就是咳嗽,住在楼里的老人据此说是被冤魂附体了。以讹传讹下,整栋大楼的人都人心惶惶的,zhèngfu虽然也出面了,但却没有个清楚的说法。惨叫声依旧隔三差五的响起。实在不堪忍受的住户,纷纷搬出了这栋楼,现在,这栋老楼几乎人去楼空,成为了一栋死楼。仅仅几个月的时间,这栋“鬼楼”的消息便在整个东市传了起来,不少好奇的人都来探秘过,不过都没有什么结果,反倒是老头子的生意无端好上了许多。 望着那栋寂静的大楼,秋宇翔并没有进去。将手中一包剩下大半的烟扔给老头,他慢慢向着街道另一边走去。手中折扇啪啪的拍打着,那沉闷的声音在空旷的老楼二楼响起,拿着烟的老头原本欣喜的脸庞也不由自主地变了变,觉得天气有点变冷的他,早早便收了摊子,回家睡觉去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录像 也许是因为严炎和舒局长打过招呼,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介绍秋宇翔的,他只觉得舒局长对待自己的态度实在太客气了,甚至说得上是恭敬。很顺利的将那件案件的资料复印了一套,监控录像也拷贝了一份,秋宇翔习惯xing得来到夜空,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朱姐依旧是那么迷人,扭着成熟妩媚的身子摇晃着走到了秋宇翔跟前,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了桌上。 “宇翔,最近又跑到哪去了?方捷那小子没少埋汰你。”朱姐妖艳地白了秋宇翔一眼,那徐娘半老的风韵让店里其他男xing顾客频频注目。 “到处晃呗,对了,这东西送你。”秋宇翔从包里掏出一个玛瑙小物件递给了朱姐。那是一个麒麟模样的挂件,套在手机上倒是合适。 “得,想不到弟弟还记得姐姐,那姐就却之不恭了。对了,姐这里找到了一些偏方,据说对治疗少年白很有效果。你先忙,一会给你。”朱姐倒是没和秋宇翔客气,接过饰品娇笑了一笑,便离开了。 秋宇翔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于朱姐的好意,他实在没有办法拒绝,只得认命地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送个朱姐的那个东西是他没事时候雕刻着玩耍的,也算是一件简单的法器。刚才观朱姐面相,眉毛杂乱不顺,眼角出现了点点横纹,额头事业宫略带黑气,这段时间事业可能有点波折,所以他送了一个物件,希望能够压一压她气运。 监控录像只有两分钟左右,大部分都在那场大火中被烧毁了,这一点也是jing察通过技术力量很不容易修复的。老板也许是因为钱的问题,所用的监控设备分辨率并不高,经过处理后,大概能够将当时黑网吧里发生的事情看清楚。 那是一间很暗的房屋,大概八十多平的模样。两排电脑共十几台摆放在房屋zhongyāng,桌椅都很是破旧,地上更是烟头、纸盒到处散落,环境很简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监控开始时,已经有几个人躺在了地上,秋宇翔数了数,共有六人,还有两人在一旁的角落里厮打着。也许是打的火起,一个人突然拿起了一旁放在电脑桌上的水果刀,一刀捅进了另外一人的胸口。 因为监控并没有声音,秋宇翔只看见那人似乎叫唤了几声,捂着胸口靠在了墙壁上,身子顺着墙壁缓缓瘫坐在了地上,十几秒后便不动弹了。而行凶之人似乎也吓到了,颤巍巍地蹲了下来,将手伸到了那人鼻子下试了试,接着便猛地收回了手,转过身看了看手中带血的小刀,突然将它扔到了地上,呆呆地愣在当场。 诡异的事情这时发生了。 那个被捅之人的尸体动了动,竟然慢慢站了起来,同时一步一步向着那人身后走去,看他行动的模样似乎一点异样也没有,就像刚才被捅的人不是他一般。因为分辨率不高,所以秋宇翔看不见这人此时的表情,但胸口那鲜血不断往外冒的伤口却是历历在目。只见这人一把掐住了那人的脖子,使劲地勒着。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行凶之人始料不及,挣扎着想要掰开脖子上的手,可是一切都是徒劳。随着他身子扭动渐渐变弱,一分钟后,便没有了声息,身子耷拉着瘫倒在了地上。死而复活得那人这时从桌子上那起了一个火机,慢慢走到了窗户旁边,点燃了那厚实的窗帘。一点火光顺势燃烧起来,以极其迅捷的速度扩散开去,而监控录像也在此时戛然而止。 看着漆黑一片的屏幕,秋宇翔沉默起来。 那个死而复活的人确实有点诡异,但是真实情况不一定如此。也许那个人并未真正死去,还有一息尚存。可是最后他点燃窗帘的举动却不好解释,还有其余躺在地上的人也是生死未知,不过从之后火场中抬出的尸体判断,当时应该也是凶多吉少,那他们又是怎么死去的?从jing察那里得到的资料来看,那几人身上并未有伤痕,鼻腔和肺部有明显的黑屑,似乎是被活活烧死的,但死前却没有挣扎的痕迹。现场遗留的一切证据,都透露着一股诡异。 手中的资料是jing察近期收集的情况,通过侦查,死亡的几人除了老板黄义,都是附近一个工地打工的人。行凶之人叫钱奋进,纵火之人叫钱奋强,两人是族兄弟,感情很好,这次也是一起来到东市打工,不成想却将命丢在了这里。两人之间并没有矛盾,不知当时为什么会争吵起来。从附近邻居那里得到的消息也透露着一股怪异,事发当时,因为已经夜晚十点过,许多人都准备睡觉了,并没有听见任何异常的响动。直到大火弥漫起来,众人才知道出事了。 将八个死者生前的社会关系都排查了一遍,jing方并未发现什么线索。可以说这个案件即不是情杀,也和仇杀扯不上关系,为财杀人也比较勉强,所以jing察将其归为了激情杀人案。不过除了赵家两兄弟外,其余人的死亡原因、为什么大火烧起来时也没有一点逃生的挣扎等等,jing察却一直没有任何线索。整个案件就这样僵持着,一点进展也没有。 对于之后传出的闹鬼事件,jing察也跟进了。在一户人家中蹲守了三天,派出的jing员终于听见了那若有若无的惨叫声。可是当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到二楼时,那凄厉的叫声却停止了。jing察一无所获,只是发现似乎只要有人走近二楼,那种声音就会消失。他们也请教过一些大学教授,实地考察后只是得出一个推论,也许是因为年久失修,夜风通过被烧得jing光的二楼时与楼板发生了共鸣,这也算解释了为什么每当有人到二楼时声音便会停止,因为人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共鸣状态,声音自然也就消失了。 对此,实地侦查过的jing察还是有点疑惑,因为他们清楚的记得,当声音响起时,并没有任何的风吹过。不过这些疑点也只能藏在他们的心中,记录在档案里后便被扔到了一旁。现在jing方的主要jing力,还是在对纵火案的侦破之上。 秋宇翔脑中不断冒出一个个推断,接着又被自己一一否定。监控录像如实的将当时发生的部分场景还原了,不过影像并不能重现当时网吧发生异常时天地元气的变化,所以秋宇翔并不能得出是否涉及非自然的因素。 在他不断思考的时候,许久未见的方捷风风火火地推开夜空的大门,一屁股坐在了秋宇翔对面。 “你小子干嘛?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秋宇翔好奇地瞥了他一眼,端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 “闲话少说,有一个活动你感兴趣不?”方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点神秘地凑近他说道。当他看见秋宇翔面前摆放着的资料时,眼中闪过一丝愕然,接着更是兴奋地望着他。 方捷的小动作秋宇翔净收眼底,心中冒出一个念头,他突然问道:“和这个有关?” 虽然舒局长暗示给他的资料现在还属于保密阶段,但是方捷的嘴巴还是挺靠得住的,所以秋宇翔并没有遮遮掩掩的。 “想不到你也对这个案件感兴趣。”方捷兴致勃勃地说道,他有个直觉,只要和秋宇翔牵扯上的案子,绝对不会普通:“明晚有人组织了一个探险活动,目的地就是最近传得很火的这栋鬼楼,我也收到了邀请,怎么样,一起去?” 单凭手中的资料确实没有办法得出太多的结论,如果能够到实地勘察一番,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对了,你说得逆天改命真有其事?”说完正事,方捷忍不住低声询问起来。 之前见到秋宇翔时,他也被他满头的白发吓了一跳。追问之下,秋宇翔才简单得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听得方捷是暗暗称奇。逆天改命这事在他看来就像天方夜谭一般,不过看着那犹如雪丝般的白发,他还是下意识地相信了。和秋宇翔在一起,诡异的事情经历多了,他也发现自己的神经有点麻木了。 “说了你又不信。算了,你没有办法的,过段时间就好了。”秋宇翔从方捷的眼中也知道这家伙并不是不相信自己,而是为自己担心,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自己的情况自己很清楚,现在的他好得不能再好。逆天改命亏损的寿命,已经增补得差不多了,他相信有着混元灵气的滋养,迟早会完全恢复的。看来守圣一脉积累的功德之力还是极其雄厚的。 “得得得,我不再问了。”方捷打住了话头,从随身带的包里摸出了一本书说到:“这是玉茹要的书,你抽空给她吧。” 这是一本惊悚小说,血sè的封面上赫然躺着一个少女,手臂伸长,一丝鲜血正从手腕处流出,很是恐怖。书名叫《血夜》,下方作者为方小捷。翻开封面,扉页上方捷那龙飞凤舞的签名透露出一股畅快之意,可见作者的意气风发。 “你可够无耻的。”秋宇翔将书收到了包里。妹妹也提醒过这事,他到无所谓当一次快递员。 “呵呵,过奖,过奖。”方捷恬不知耻地笑了笑,摸了摸头上乌黑发亮的黑发,得意地说道。 他已经出版了三本惊悚小说了,故事内容全部是以秋宇翔经历过的事件为蓝本,做了一些微小的修改,销量还算不错,在华夏出版界,他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了,更别说凭借着这几本书所赚取的收入了。 “好了,记得明晚呀。算了,我来接你吧。”方捷似乎还有其他事,和秋宇翔敲定了时间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看着他那忙碌的身影,秋宇翔摇了摇头。他慢慢收拾起来,也准备离开了。自己约了妹妹和玉纱一起吃饭,现在时间刚好。对于明晚的活动,他倒并没有太多担心,即使出现了一些意外,凭借自己现在的修为,也能完全摆平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集 合 夜晚的小街显得有点冷清,原本的烧烤摊也早早收了摊回家去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自从流传出闹鬼的传闻后,周围的住户一到晚上便门窗紧锁,再也不敢随意在外面溜达了。此时,在昏暗的路灯下,老楼门口正站着三个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四十多岁,大腹便便,满脸横肉,脖子上带着一串拇指粗细的金项链,手上也全是纯金打造的戒指,一副暴发户的模样。在他旁边站着一个很是穿着唐装的老人,微微抬起头,看着一片漆黑的老楼,左手手指飞快的掐算着,嘴巴里还念念有词,只是不知道到底在说着什么。 “董先生,这里确实有古怪。”老人一脸凝重地对着身边的男人说道:“不过我还能处理,你先将这个捏在手中,一会别离开我身边。” 董行恭敬地点了点头,接过老人手中的黄符死死攥在了手里,脸带兴奋地看着这栋yin气森森的老楼,眼眸里有一股压抑不住的狂热。 董行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准确说是一个基于他见不得光的过去上的成功商人。他之前只是一个混混,小学也没毕业,凭借着过硬的拳头,倒是在所在区称王称霸,弄得市民怨声载道的。不过他有些小聪明,大事不犯,小事不断,隔三岔五的就要去派出所作客,而且常常以此为荣,呼朋唤友的好不威风。 最近几年,董行已经不满足于这种小打小闹了,在道上混了二十多年了,他也发现随着年龄的增大,许多事情自己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同时随着zhèngfu对打黑运动的重视,也让得他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什么时候自己便作为典型了。思来想去,他干脆做起了生猪屠的生意。凭借着以往的威压,强迫周边的养殖户只能将生猪卖与他,经过屠宰后在输送给市区各大餐饮饭点,因为垄断销售,短短几年他的身家便有了几千万,通过运作,不久前还获得了个杰出民营企业家的称号,算是成功洗白了。 在家坐等收钱的董行虽说衣食无忧,平时豪车美女相伴,可是无聊时还是很怀念当初刺激的**生涯。不过此时的他许多事已经不可能身先士卒的一马当先了,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对探险这种活动产生了浓厚兴趣,似乎从中再次找到了年轻的感觉。这几年,花在各种探险上的费用已经不少了,但是董行却是乐在其中,几乎整个华夏有点传说的地方都被他跑了个便,此时本市传出的闹鬼老楼成了他新的目标。 为了此次探险,他也算是做了充足的准备。不仅自费购买了各种先进的探测仪器和必备物品,而且通过关系花费大价钱请来旁边这位高人,同时邀请一些他看来对此应该有浓厚兴趣的参与者,要不是政策原因,他都还想请电视台的人来做个专访。 在两人身后,是一个年轻人,叫陈叔华,西装革履,身材魁梧彪悍,散发出一股稳重的气息,即使晚上了也带着一副墨镜,是董行的司机兼保镖。几大包行李箱堆放在他旁边,里面装的全是一些器材或必需品。 这时,一辆红sè的法拉利跑车缓缓驶进了小街,在距离几人不远处停了下来,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休闲服的漂亮女人。这个女人身材高挑,前凸后翘,一头长发简单地扎在身后,散发出一股慵懒的气质。一张jing致的小脸左右看了看,发现董行几人后,便向着他们走来。 “路小姐,你好,欢迎你的加入。”董行脸上闪过一丝沉醉和贪婪,接着便一脸讨好地迎了上来,伸出双手微笑着说道。 简单握了握手,路瑶便没有再理会董行,而是关注其身后的那栋鬼楼起来。 路瑶是一个新锐作家,其创作的都市怪谈三部曲不论在网上还是现实中都引起了巨大反响,常年占据新书销售排行榜前列。与方捷这种半路出家的人不同,路遥是科班出身,文笔细腻,擅长以环境描写烘托人物心理,以女xing独特的视角推动情节发展,很受读者喜爱,部分小说甚至还被拍成了电影,加上漂亮的外表,粉丝众多,是一位颇受追捧的作家。 这次是因为董行发来邀请,征求成员共同探秘鬼楼,最经创作正在瓶颈的她思考了一下便答应了,希望能够借助这次探秘带给自己一些灵感。而董行这人她也有些了解,不过他的过去并不关自己的事,她的目的,只是探寻这栋老楼的真相而已。 在路瑶之后,又有一个人打着的过来了。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一副黑边眼镜,文质彬彬的模样,对于这人董行也比较客气。经过介绍后知道他是东方大学的一名物理学专业副教授,叫吴荆浩,是董行专程邀请过来的,那些装备也是按照他的要求配备的。 没过多久,方捷和秋宇翔两人也过来了,开着前者的帕沙特,施施然在老楼前与众人会合。路瑶和吴荆浩也算是少年得志的人了,都有着一股傲气,两人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后便不再说话了。直到方捷的到来,路瑶嘴角挂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yin阳怪气地说道: “哟,我们的方大作家也来了?怎么,寻找灵感?” 方捷的几本书无疑对界有着巨大的冲击,直接影响了路瑶在这方面的地位。人家都说女人记仇,对于方捷,路瑶心里却是有点不舒服,就像什么心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似的,因此每次面对方捷,她都觉得心中有股怨气不得不发泄一下。 方捷只是脸sè难看的对着路瑶点了点头,并没有答话。因为前几次的经验告诉他,如果理会了这个女人,接下来自己就不得安宁了。 “董老板,我多带了一个人,没问题吧?” “没事,没事,人多力量大嘛。”董行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跟在方捷后面的那个一头白发的年轻人让他很是打量了几番,不过确实从其身上找不到什么特殊的地方,也就没再关心了。 站在老楼前,秋宇翔微微皱了皱眉。现在这里丝毫感觉不到一点yin邪之气,似乎并没有居民传说的那么邪乎。看来只有进入这里,才能真正一探究竟了。 最后一人出乎所有人意料,竟然是大明星孙菲。孙菲现在可是说是在华夏大红大紫,凭借着几部叫好的电影,频频在各大电影节获奖,已经走向了国际化,跻身顶级明星行列。不知为什么今天却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身后还没有记者的跟随,只有一个经纪人眼带担忧地跟在一旁。 “孙姐,你来了。”路瑶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路瑶的一部小说改编的电影,曾经的主角就是孙菲,两人私下关系还不错。这次偶然听见她要参加一个探秘活动,孙菲自告奋勇地要求同行。原来她最近接受国外一著名导演邀约,参与一部恐怖大片的拍摄,参加这次活动,也是为了体验一下这种感觉,为之后的拍摄作准备。 “就是这些人吗?”孙菲微笑着问了下,转眼看见秋宇翔,顿时愣了愣。 一旁的路瑶显然没有发现孙菲的异常,简单介绍了一下成员,只是指到秋宇翔时,便不知道该如何介绍了。不成想,孙菲却是几步走上前,越过一脸笑意看着她的几人,到了秋宇翔跟前。 “秋少,你怎么在这里?” 孙菲是逸云影视的签约艺人,除去当初在火车上的偶遇,上次chun晖岛的活动她也参与了,对于秋宇翔的身份自然也从其他渠道打听过了,没想到这次却在这里遇见了。别看现在她的地位似乎非常耀眼,但是对于逸云这个庞然大物来说,要冷藏她也是反手之间的事,所以在秋宇翔这个太子爷面前,她也只能收起自己的高傲,小心翼翼对待。只是对于他的满头白发,有点诧异,因为凭借她的经验,这并不是故意染成的,可是她也不敢询问,只能当做没有看见。 “孙小姐?你好。”秋宇翔记起了眼前这个美女到底是谁,之前孔方那家伙还不断sāo扰过她,让她烦不胜烦:“跟着朋友过来看看。” 孙菲的态度除了方捷,让其他人心中有点惊讶。想不到心目中的女神竟然用一种近乎于恭敬的态度对待这个白发青年,董行更是眼珠连转,看向秋宇翔的眼光顿时不同了。 “好了,董老板,所有人都到齐了吧,我们可以进去了吗?”方捷心中暗暗摇头,这就是金钱、权势的威力,即使如孙菲这样的大明星,也免不了被规则所束缚。 “好,好。”董行连连点头,转过头和旁边的一直一脸高深莫测的老人说了几句,便在他的带领下,一行人向着老楼内部走去。 对于董行身边的那个老头,秋宇翔第一眼便注意到了。刚才经过介绍也知道这个人姓古,被董行称为古大师。这位大师身上没有一丝的元气波动,根本不是修道之人。看着董行一直讨好着老头,秋宇翔暗自发笑。从老头的细微动作可以看出,应该属于千门之人,不过他并没有点破。别人你情我愿的,犯不着断了人家的财路。随着众人走进老楼,他的注意力慢慢被这里的环境所吸引,再也顾不得最前面那个拿着罗盘煞有介事的老头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捉鬼 “大师,这有什么说法吗?”路瑶平复了一下心情,神态变得有点恭敬,小心翼翼地问道。(.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呵呵,”古大师微微一笑,如果再加上一把抚胸长须,那就更一派仙风道骨的感觉了:“你看,根据他们家祖坟的位置,前面的这一座山为玄武山,与之相接的为青龙山,这种地形在风水上叫做青龙带刀,主凶,儿孙辈有人自杀,所以我才说钱奋强命里有此一劫。如果他遇到我,说不得还可以化解一下,但这一切都是天意。” 众人顺着古大师所指方向看去,果然青龙山相接的那座玄武山,就像一把刀子似的横在青龙头上,心中不由有点惊奇,想不到风水一途还真是有迹可循。从古大师和路瑶的交谈之中,大家也似乎嗅出了一丝别样的意味。虽说现在这社会大部分人都是无神论者,但是也免不了心中的好奇,纷纷就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咨询起这位古大师来。 秋宇翔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路瑶的表情变化自然被他看在眼里,而这位古大师说得也确实不错,这个地形是青龙带刀局,青龙带刀法场死,这人后辈一、四、七房会出杀人犯或被人杀,儿孙有死于法场或有人自杀凶死,不得善终。可是仅凭钱奋强的一个八字便能推出这些,根本不是一个地师能力范围内了,这人都可以称之为“神仙”了。 “真有他说的那么玄乎?”方捷也是经历过不少诡异事情的了,和路瑶这种在家闭门造车的作家不同,他的书更多的是来自于自己的亲身体验,所以他并没有像众人那样围拢过去,而是小声地询问起旁边的秋宇翔来。 “还记得石老大吧?他们是一路人。”秋宇翔笑了笑,轻拍一下手中折扇,轻声说道。 石老大是之前秋宇翔和方捷另外一个故事里遇见的老头,是当今千门中的老大一级人物。听见秋宇翔如此说,方捷也恍然一笑,看着围在古“大师”身边的众人,不由有点看猴戏的感觉。 场中还有一人未动,那就是孙菲,秋宇翔两人略带不屑的表情被她尽收眼底。之前被孔方纠缠过一段时间,但是那个胖子,她还是知道是有真本事的人,因为自己自从佩戴了他送的符咒后,效果很是明显。而秋宇翔也没少被孔方提及,能够被那个胖子佩服的人,肯定也不是一个普通人,所以发觉两人的异样后,她心里也有了觉察,并没有像众人那样兴致勃勃得向那位大师咨询。 秋宇翔玩味地看着孙菲,对于这个女人的jing明,他算是有个认识了,能够达到如今这个地位,看来除了公司的力捧,她自身的才情也是一个不可忽略的因素。 众人聊着天,不知不觉时间便悄悄流逝。很快,便来到了十一点。 “老板,就是这个时间了。”陈叔华一直带着耳机坐在两台电脑旁,看了看手表,对着董行提醒道。 众人停止了讨论,被陈叔华一句话拉回了现实,这才想起到这里来的目的。房间里一下安静下来,每个人心都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根据原先居民的讲述,那种惨绝人寰的叫声大多数都是在这个时间出现的。吴荆浩拿起了一旁的盖格计数器,深吸一口气,慢慢在房间里走起来。 盖格计数器滴答滴答有节奏的声音在房间内响动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吴荆浩的脚步在各个角落移动着。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一股即兴奋又担忧的神情,目不转睛地看着吴荆浩,耳边那滴答声就像一柄小锤般轻轻敲打着心脏。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吴荆浩已经在屋子里来回转悠了几圈,可是手中的盖格计数器却一点异常也没有。半个小时后,他不得不停止了移动,一脸无奈地走了回来。 “没有反应。”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是他还是对着众人说道。 “会不会是因为这里太明亮了?”董行探讨xing地说道。 众人想了想,也觉得这可能是个因素。不过就当大家一致同意关掉蓄电灯时,异变却发生了! 原本稳定的灯光,这时突然抖动了两下。一熄一亮之间,让原本jing神就极度紧张的几个女人不由自主地尖叫了一声。 “噤声!” 古大师一个箭步走到了窗前,眉头深皱地看着头顶上那被大火烧的焦糊的窗帘轨道,手中不知从那里摸出了一张黄符,捏着两指之间,口中低声念叨起来。 看着古大师的举动,路瑶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根据jing方的资料,钱奋强就是点燃了窗帘**的,看来这位大师肯定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有如此动作,连忙目不转睛地盯着古大师。 “有异常。“谁也没想到,一直坐在电脑旁边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的陈叔华突然说道,声音似乎还有点颤抖。 大家连忙围拢了过去,只见他指着屏幕的一角,那里是一部正对着窗户的摄像机,此时屏幕上,古大师的身影出现在那里,其他倒是没有任何异常。 “你们看。”控制着鼠标将录像慢慢回放,突然,一个黑影从窗户外面一闪而过,激起众人一阵抽气声。 陈叔华将录像定格在了一帧上,从画面上可以看出,一团黑sè的影子凭空出现在窗户外面,因为光线太暗,看得不是很分明。 不约而同的,大家都将目光转向了那扇出现黑影的窗户。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路旁微弱的路灯散发出一点光亮。就在此时,所有人都看见一个黑sèyin影骤然间从左到右飞驰而过,划过了一道弧线!那感觉就像一个人在荡秋千一般! 众人心脏猛然一缩,这里可是二楼,虽说不高,但是也不可能有人能够做出如此高难度动作! 而同一时间,随着古大师的念叨继续着,房间里的几个蓄电灯再次频繁的闪烁起来!突然,所有灯光熄灭,房间顿时被一团黑暗所吞噬。房间里除了大师那低喃的声音,陷入了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觉得空气都似乎快要凝固了一般,呼吸有点急促起来。地面上近百个电磁感应器散发出鲜红的亮光,整个地面恍如陷入了无边火焰地狱。一旁的陈叔华脸sè也变了变,笔记本电脑明亮的反光映照出一张煞白的脸庞,很是诡异。 “奉太上老君之命,急急如律令!” 这时,古大师高喊一声,手中的符纸突然燃烧了起来,在黑暗中划过一道红火的亮光,化成星星点点,散落在地上。众人耳边突然响起一阵跺脚声,借着地面红sè的光芒,可以看见古大师左脚正急促在在地板上连续跺着,声音正是从他脚下发出。 “退去!” 很奇异的,随着大师一声令下,原本已经熄灭的蓄电灯,在无人触碰的情况,再次亮了起来。而此时的古大师,脸sè似乎有点苍白,豆大的汗水布满了整个额头,呼吸也有点急促。 “大……大师,这是怎么回事?”董行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刚才的异变让他脚趾都抓紧了,随着房间恢复光明,忍不住问出了众人心中所想。 “刚才的变化就是钱奋强的鬼魂造成的,不过现在已经被我消灭了。”大师说话还有点气喘,似乎刚才的举动耗费了他大量的jing力。 听说真的有鬼魂出现,众人心里不由一跳,不过大师说已经被消灭了,那狂跳的心才安定了几许。回想着刚才的一幕,所有人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秋宇翔觉得就像要吐血了一般,看着这位大师拙略的表演,他差点没有被一口口水咽着。刚才确实有一股yin气在房间内出现,不过根本就不在窗户旁边,而是位于房屋的角落里,那里正好是钱奋进和钱奋强厮打的地方。刚才蓄电灯的闪烁也是这位大师的杰作。在灯光晃动之际,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被一明一暗的变化刺得花了眼,可是秋宇翔清楚的看到在这位大师手中,握着一个小巧的遥控器,每当他按下其上的按钮,蓄电灯便会熄灭。而什么黑影和自燃的符咒,更是让秋宇翔哭笑不得。 “大师我们现在该干什么呢?”董行小心翼翼地问道。 “鬼魂已经被消灭,这里不会再有异常了,大家呆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回去吧。”大师现在应该恢复了过来,说话语气也平静了许多。 对于一般的探险活动来说,有着这种诡异的经历已经差不多了,正当董行想说些什么时,早已跑到一旁检查起设备的吴荆浩突然大叫了一声。 看着围拢过来的众人,吴荆浩也未多说什么,拔下电脑上的耳机,打开声音,放起了刚才麦克风捕捉到了一段声音。 “注意三分二十秒的时候。”他在一旁提醒着说道。 录音里并没有什么异常,直到跳动到三分二十秒,原本平静的声线上突然出现一段起伏不定的波纹,几声男人的惨叫忽然从电脑的喇叭里传了出来。 啊,呜,咚。 两声急促的叫声过后,便是一声沉闷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了一般,之后便回归了平静。这两声所有人都能判断出是人发出的,脸sè不由纷纷变了变。 “大师,这是怎么回事?”董行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位古大师脸上的古怪表情,惊恐万分地问道,因为在此同时,一旁的电磁探测器却丝毫没有反应。 “没事,”大师脸上的怪异表情只是一闪而逝,接着又一副仙风道骨地说道:“这个yin灵的能量比较大,一般的仪器并不能侦察到,不过这只yin灵已经被我消灭,大家不用担心。” 众人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刚才的一段经历,已经深入到几人的内心深处,路瑶在惊恐之余,更多得却是兴奋,因为今晚的素材,已经足够她继续自己的创作了。经过商议,大家决定今晚就到此为止,剩下的只有回去后慢慢研究了。 非常迅速地收拾好东西,大家准备离开时,古大师却主动提出要留下来,据他所说yin灵虽然消灭了,但是还残留有一些不好的东西,他要继续施法一番。听说还有异常的东西,大多数也不敢再多逗留,即使路瑶也觉得今天收集的东西足够了,要她单独留下来,还没有那个胆量。 秋宇翔和方捷也没离开,说是准备继续体验一下。给几人留下了三只手电筒后,其余人便纷纷离开了。当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房间内再次恢复了寂静,只有三柱光束孤零零的横跨房间,和刚才的热闹相比,有着天壤之别。 三个人站在黑黑的房间内,都没说话。此时古大师却有点着急了,关心似地问道:“你们两位还是快点离开吧,一会出现什么异常我可能没有jing力照顾你们。” 随手将手中的电筒扔到一边,对于秋宇翔来说,这里的光线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阻碍。看着一脸焦急的大师,手中折扇轻轻一拍,他微笑着说道: “那大师给我们看看所谓的异常吧。” “你……你什么意思?”古大师发觉即使在黑暗中,眼前这个白发青年幽深的目光就像一把利剑一般刺穿了他的心脏,说话也有点结巴起来。 “好了,古大师,”秋宇翔在大师两个字上加重了语调,调笑般说道:“石老头还好吧?有几年没见他了,你是靠山派几代传人?” 古大师就像被一个霹雳击中一般,身子晃了晃,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般,无奈地望着秋宇翔两人,哭笑不得地说道:“原来是同道中人,吓死我了。” 古大师本名古迹,是秋宇翔口中石老头的徒弟辈,听见他点出了师父的名字和所属派别,他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 “嗨,他还真是老石的门人?”方捷拍了一下额头,恍然大悟地说道。 “不知小兄弟名讳?我也好以后禀明师父,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古迹也是个几十年的人jing,听见这个青年口中对师父的称呼,似乎一点敬意也没有,只能说明他的辈分不知比师父高了多少。对于千门中人,辈分是非常看重的东西,如果有人违背此训,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好了,我姓秋,石老头应该知道,你还是快点走吧,不然还真是假戏真做了。”秋宇翔微微皱了皱眉,眼睛望着那个滋生出yin气的角落,催促着说道。 古大师心里一突,千门中人,最先练习的便是直觉,一种对于危险本能的反应。而此时,他就有这种感觉,浑身汗毛竖起,就像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即将到来一般。之前窗外的黑影、闪烁的灯光都是他预先布置好的,留在这里也是为了收拾一下这些痕迹,不过吴荆浩那个录音里的异常,却不在他的计划之中。这个声音的楚翔,让他也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此时听见秋宇翔所说,加上自己的直觉,他知道可能真要出事了。秉承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宗旨,他连话也未说,便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这件屋子。 “真有鬼魂?”方捷也感觉这个屋子的温度似乎降低了许多,走上前来轻声问道。 第一百六十二章 鬼魂 对于方捷的问话,秋宇翔没有回答,现在他心中有些疑惑。根据角落里那团yin气的浓烈程度,这里产生yin灵的可能xing是很大的。但是从事发时间来判断,已经有几个月时间了,按照常理来说,不论自然死亡或者横死之人,灵魂都将被接入地府,即使一些怨灵,也不可能存在如此长时间。这里肯定发生了一些异常的事情,才会造成这种诡异的状态。 不出所料,在天眼之中,墙角那团yin气慢慢幻化出了一个人影,随着四肢和面目慢慢清晰起来,秋宇翔也辨认出了这个yin灵,正是钱奋进。此时的钱奋进正蹲在角落里,对着空无一物的墙壁,伸出了手指在半空中试了试,接着就像受到什么惊吓似的后退了一步,颤抖着挥了一下手,仿佛手中有某种可怕的东西一般,只是此时的他手上并没有任何东西,整个过程就像他在演一出虚拟剧。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给秋宇翔一种熟悉的感觉,稍微回想一下他便有了印象。这似乎就是监控录像上所记录的一幕! 果然,做着一个虚按桌子动作的钱奋进,突然双手死死抓住了脖子,就像录像上记录的一样,似乎钱奋强正站在他身后勒住了脖子似的。此时的钱奋进面目狰狞,双眼睁得圆鼓鼓的,嘴巴大张着,一副痛苦的模样,只是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像一幕哑剧似的。 方捷在一旁有点着急。发觉秋宇翔沉着一张脸,他知道肯定在他目光所及的那个角落正发生着什么。感受着整个屋子的温度慢慢yin冷下来,一股股刺骨的冷风从那个角落涌出,但是窗户外的树叶却是纹丝不动,让方捷隐隐有点发颤。心中的那股好奇不可抑制地蔓延,对未知事物强烈的好奇感压过了那股颤栗,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让秋宇翔微微一笑。 一把抓过方捷的左手,食指在他掌心划了一个符,打趣般看着一脸不解的他,说道:“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在秋宇翔的示范下,方捷将左右食指和拇指圈成了一个圆圈,放到了眼睛前。 “嘶。”方捷脸sè变得煞白,倒抽了一口凉气,一下放下了手掌。 当他将手指放到眼前时,从那个小小的圆圈处出现的画面让他有点措手不及的。一个脸sè惨白的男人半蹲在面前,面目狰狞,双手不断在脖子处拉扯着,就像有什么东西正卡在那里一般。当他将手指放下时,在原地却是空无一物! “这是什么东西?” 秋宇翔笑了笑,手中混元扇在方捷手掌中抹了一下,消去了他掌中的真迹印。长时间看见鬼魂,对人体是有很大的伤害的,接下来的东西也许并不适合方捷继续观看。 钱奋进的鬼魂在挣扎中渐渐不动了,犹如录像中显示的一样,软软瘫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秋宇翔静静等待着,心中计算着时间,如果还原现场,现在应该是钱奋强点燃窗帘的时间了。 此时,眼前这个躺在地上的yin灵微微颤抖了起来,从其痛苦的表情中,秋宇翔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也许当时钱奋进并没有真正死去,而是被之后的大火活活烧死的!” 十多分后,yin灵再次平息下来。不过就在此时,一股浓烈的yin邪之气突然从它所在的地方爆发出来。一旁的方捷骤然间发觉似乎房间的温度再次急速降低了几度,以他的判断,这里的温度几乎已经快接近零度了。 “你先出去。”秋宇翔脸sè凝重起来,对着方捷说道。 经历过几次这种事件,方捷也明白有些事情自己是插不上手的,所以闻言后立刻乖乖地退了出去。就在他刚离开屋子的时候,原本躺在地上的那个yin灵忽然飘了起来! yin灵的整个身体就像一块僵硬的木板一般直挺挺竖了起来,背对着秋宇翔,一动不动。双脚离地面大约有十公分左右,浑身充斥着一股怨气。 “果然形成了怨灵。”秋宇翔暗暗想到。横死之人因为心中的不甘或愤怒,相对于普通人来说更加容易凝怨气而形成yin灵。钱奋进是被人勒成了重伤,后又活活被烧死,形成怨灵也是有可能的。只是让秋宇翔一直想不通的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它能够存在这么久的时间?” 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居民来,进来的过程中秋宇翔也仔细勘测过一下,在风水上并没有多大的问题,不可能凝聚yin力从而使得这个yin灵长存于世。而且掌管着生死簿的地府中人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欺骗的,可是从周围的元气波动来看,似乎并没有yin间之人到过此地。这就有一个很矛盾的地方,这里并不是只死亡了一两个人,而是整整八个,此时其他人的灵魂又到哪里去了? “难道――”秋宇翔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 能够不被地府的人所察觉,又能存在于世间几个月之久,那有一种可能,就是此人的死是非自然原因造成的,所谓的非自然原因,无非也就是一些邪术之类的。很多邪恶的修道之人,会捕获普通人的魂魄修炼特定的法术,以求达到长生的目的,这也能解释其他人灵魂没有被地府中人接引而消失了的原因。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那他为什么又没有收取眼前这个yin灵呢?对于修炼邪道的人而言,这种怨灵可是不可多得的良品。 秋宇翔脑中在不断思考着,眼前钱奋进的yin魂却似乎不想再给他时间了。身子在半空中转过来,一张惨白的脸庞出现在了秋宇翔眼中。这个yin灵似乎还保持着死前的痛苦模样,嘴巴歪斜,黑黑的舌头吐露在外面,鼻子塌陷了一半,两只眼睛圆睁,半个脱离了眼眶,狰狞无比。 感觉到这个yin灵似乎要攻击自己了,秋宇翔洒然一笑。在他眼中,这个yin灵虽说怨气深重,但是也仅仅相当于化气五转左右,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只是在他的身上,那股浓厚的yin气之中,似乎有点什么特别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微微皱了皱眉,迎着突然扑了过来的yin灵,秋宇翔手中混元扇狠狠抽了过去!原本没有实体的yin灵一下被折扇扫了开去,一下毫无阻拦地反弹出了房屋。 秋宇翔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这个yin灵,他还需要从他身上得知那晚发生的事情。手中混元扇猛然间爆发出一股金光,原本横在胸前的扇身往回一拉。那个还在半空中的yin灵此时就像被一根绳子牵住了似的,后退的身影一下被拉回了房间。 “和光同尘,散!” 混元扇在漆黑的房间内划过一道金光,光束犹如一柄利剑般倏然之间刺穿了迎面而来的yin灵身子!耳中爆起一声惨叫,yin灵整个身子透过了秋宇翔,重重摔在了他身后冰冷的地面上。 在房外的方捷也听见了这声惨叫。望着漆黑一片的走廊,那声音似乎还在长长的过道里回荡着。拉了拉自己的衣领,有秋宇翔在,他到不是很害怕,只是觉得这yin森森的过道里似乎有点冷。 在金sè光束穿透yin灵身子时,秋宇翔很明显看到在它身子里,一个青sè的小气团被一击溃散,消失在空气之中,从那股气团里传来的波动,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只是非常微弱,一时倒是想不起来。 “这……这是哪里?” 躺在地上的yin灵动了动,忽然爬了起来,此时的动作显得很是人xing化,不留意还真会以为就是一个人。 “钱奋进?”眼前发生的一切显然在秋宇翔的意料之中,他并没有多大诧异,脸sè平静的叫了一声。 “你是谁?”此时的钱奋进表情充满了疑惑,左右打量了一番周围那残败的房间,那一丝熟悉感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突然,他发现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竟然没有一丝的光源,可是自己却犹如白昼般能够一丝不漏的看见。再打量了一番周围被大火烧的焦黑的墙壁,上面那一点点残存着几角的海报让他忽然一下全都记了起来。 “这……这里是网吧?我……我难道……” 生前最后的记忆一下涌入了他的脑袋,感觉有点昏沉沉的,现实与记忆相互冲突,相互融合,最后他不得不抱住脑袋,认清了一个事实:自己已经死去了。 “你是勾魂使者?”似乎接受了自己现在的状态,虽说还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但是看着眼前这个白发年轻人,钱奋进有点颓废地问道。 秋宇翔有点哭笑不得,被鬼认为是勾魂使者他这还是第一次,不过这也和钱奋进还未受到yin间接引有关。此时自己将他魂魄中那丝诡异的青sè气团击溃,他已经可以去到地府了。 “你当我是jing察吧。”秋宇翔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和他解释,只能随口说道:“我想问问,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没从秋宇翔jing察身份中清醒过来,钱奋进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临死前的那一幕。 在钱奋进的讲述中,秋宇翔有点愕然。看来这个人也不知道太多的详情,可以说死得不明不白的。 就在钱奋进讲述完了后,突然之间,在两人身后黑暗深处,浓烈的yin气波动起来,就像一颗石子掉入了水中,激起层层波纹。被这层yin气波动笼罩,钱奋进感觉极其舒服,还没来得及询问什么,这股波动似乎认准了目标,一下将一脸惬意的钱奋进拉向了黑暗深处,接着便消失无踪。 秋宇翔一下一下拍打着折扇,看着钱奋进被接引入yin间,脑中却浮现出了种种猜测。 第一百六十三章 分析 根据钱奋进的描述,那晚他们一行七人,来到了位于小街居民楼内的那个常去的黑网吧。这里因为靠近工地,来往方便,同时价格相对于正规网吧要便宜许多,所以很多工友都会到这上网,以打发时间。他们几人开始也是很正常的在上网,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当来到夜晚十点过时,异样却发生了。 当时钱奋进正在浏览一个交友网站,三十多岁的他到现在还没找到女朋友,对于交友他一直都是比较热衷的。也许是怕其他工友嘲笑,一般他都会选择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以免被其他人发现。正当他在浏览一位女xing的个人网页时,一阵咚咚咚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当时网吧里只有自己的工友还在,这阵响动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诧异地抬起头,眼睛还有点不适应略微显得昏暗的房间,当他看清屋内发生的情况时,却一下被震惊了:在另一排电脑旁上网的五个工友,竟然纷纷倒地,一动不动,就像死去了一般。 下意识的他便想叫唤老板,可是当他转头看向吧台时,却发现老板也和其他人一样,趴到在了地上。这时他想到了正坐在自己身后的族兄钱奋强。可是还没当他转过身,背后一阵猛力传来,巨大的力量让他一个踉跄便连带着椅子趴在了地上。 心中有点诧异的他扭头一看,自己的族兄脸sè有点诡异,全身青筋鼓动,一双眼睛幽黑无比,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他总觉得钱奋强的眼眸在昏暗的环境里散发出阵阵幽光。族兄并没有给他反映的时间,就像两人有着深仇大恨一般,低声怒吼着再次扑了过来。 当钱奋强扑过来时,他就感觉像是一头饥饿的恶狼迎面而来,自己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凭借着平时锻炼的身体,和他厮打了起来。对于他来说,这场架实在是莫名其妙,可是又不得不抵抗,因为他发觉,钱奋强似乎是想置他于死地,招招毙命,一不小心便会被他袭击。 后来发生的一切和监控录像里差不多。钱奋进刺了钱奋强一刀,在呼吸全无的情况下,后者诡异的复活将前者勒得昏迷过去。之后钱奋强点燃了窗帘,引发大火,钱奋进也在这时被活活烧死。 之后的事情钱奋进几乎没有记忆了,当他恢复神智时,已经是现在了。看来之所以他会成为这种类似怨灵的存在,应该和魂魄中的那团诡异气团有关系。只是这个气团到底是什么时候、以何种方法侵入其魂魄的,现在不得而知。最大可能就是在他和钱奋强厮打过程中造成的,可是监控录像只能原本的还原当时的影像,对于元气的波动则不能复制,所以现在秋宇翔最多也就是猜测而已。 钱奋进描述的另外一个场景让秋宇翔很在意。在他被袭击之前,其余工友包括网吧老板在内都昏迷过去,根据法医的解剖,几人也是被活活烧死的,只是之前的昏迷原因似乎成为了一个关键点。如果说是外部原因,比如食物、迷香之类的确有可能。但是据钱奋进描述,他和其他人几乎一样吃的老板叫的外卖,喝的是瓶装纯净水,而且在所有人都倒下时他也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其他人就像突然晕厥一般,在同一时间全部倒地。 钱奋进之所以没事,肯定是因为他和别人有不同之处,但是上述描述却一点线索也没有,这点让他很是苦恼。 “怎么看这件案子都诡异的很。”方捷喝了一杯咖啡,揉了揉因为连续不断看资料而有点发疼的眼睛。 现在已经是遇见钱奋进鬼魂的第二天,两人坐在夜空里,交换着意见。秋宇翔也将从公安局拿到的所有资料递给了方捷,希望他能从这些纷繁复杂的资料中理出一条脉络来,只是到现在为止,两人都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 “哎,钱奋进到底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的呢?”打开手提电脑,不断反复观看着那段监控录像,方捷挠了挠脑袋说道。 “食物、饮水、社会关系等等jing察都排查了一遍,实在是太普通了,几个人几乎都是一成不变的生活。要找出其中额差异,实在是太困难了。” “再困难也得试试,我有种直觉,这是这个案件的关键点。”秋宇翔拍了拍折扇,闭上眼睛小憩起来,脑中却是不断闪现着和这个案件有关的所有线索。 这是,放在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秋宇翔拿起一看,却是玉茹这个小丫头的。今天原本他和庄玉茹、蒋玉纱约好了一起吃晚饭,但是蒋玉纱那边因为一个急诊,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下班,妹妹这边似乎也要放自己鸽子了。 果然,庄玉茹告诉秋宇翔,今天晚上她加入的公会组织活动,下一个超大型副本,作为在游戏里小有名气的nǎi妈,她自然不能出席。所以只能让自己的老哥一个人吃饭了。 “这丫头,玩游戏都要玩疯了。”秋宇翔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挂掉了电话。当他刚将电话放进包里时,整个身子却愣了愣,脑子就像被一道闪电劈中似的,灵光乍现。 急忙将方捷手中的手提电脑抢了过来,将正在播放的录像进度条拉倒了最开始,屏幕上两人扭打的人再次出现在画面里。 “这东西我看了不下十遍了,没发现两人除了干架还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方捷被秋宇翔的动作吓了一跳,发现他还是从头开始观看录像,忍不住插嘴说道。 “他们确实有不一样的地方。”当画面定格在钱奋强点燃窗帘的那一帧,秋宇翔却常常舒了口气,破天荒地说道。 “什么?!”方捷身子微微震了震,这段录像自己也看过很多遍了,但是一点异常也没有,秋宇翔能从中看出什么? “你记得我和你说过,钱奋进告诉我他上网一般只浏览一些交友网站或聊聊天吗?”秋宇翔靠在了夜空柔软的沙发上,提醒般说道。 之前为了能够让方捷最大可能的帮自己理清头绪,包括所有资料和钱奋进的描述一切都给了他。对于那个鬼魂的描述,方捷也很感兴趣,因此对于他所说的每个细节几乎都了然于胸。 “上网?”方捷心中有点疑惑,联想到秋宇翔之前的动作,他凑到了秋宇翔跟前,将整个监控再次观看了一遍。 在触摸板上轻轻一点,整个画面定格在了某一秒。此时钱奋进两人正在角落里厮打着,其他人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面对监控的包括老板自己的几台电脑因为使用者的突然昏厥,停留在他们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这个录像是jing方经过技术处理的,勉强能够看清几人电脑画面的内容。 “这几个人,似乎在玩同一个网络游戏?”方捷虽说对网络游戏了解不多,但是也不算是小白。对比着几台电脑画面的内容,他一下便有了上述判断。因为不论是从美工、cāo作模式等方面,几人电脑画面几乎相同,只是所处环境不同而已。 “是天问。”秋宇翔很肯定回答道。 面对方捷古怪的眼神,秋宇翔脸上有点尴尬。熟悉他的朋友都知道,他几乎是个电脑白痴,现在却似乎对网络游戏有着一定的了解,竟然能够仅凭cāo作界面便分辨出游戏所属,真是让方捷有着刮目相看的感觉。 秋宇翔赫然看着方捷,心中也是直打鼓。对于什么电脑、网络他都仅停留在初级cāo作阶段,之所以能够一眼认出监控画面中众人所玩游戏,也是因为之前在京市无聊时玩过,这是他第一次玩这种东西,所以印象很是深刻。 “难道和这个游戏有关?不太可能吧。”方捷有点不可思议的思考着这个猜测,有种天方夜谭的感觉。 “按照这个线索先查查吧。”秋宇翔也是很无奈,对网络的无知让他并不能判断这几人的突然昏厥似乎与此有关,对于后续的查探,自然也有种老鼠龟的感觉:“接下来该怎么查?” 方捷有点无语,看来眼前这个人还是了解中的电脑白痴,一点长进也没有。 “从资料中看,jing方便没有这方面的调查。如果将这个作为一条线索,那么首先要确定的是这几个人的账号,查询是否在案发时登陆过,肯定了这一点,才能继续往下查。”方捷思考了一会了,解释说道:“不过我觉得这东西也太悬乎了,应该不会有什么结果吧。这些东西游戏公司自然有记录,不过我们去肯定是不让查的,现在对玩家身份的保密级别听说天成集团做得很好。我看能不能通过jing方的关系查询一下。” “这个……倒是容易。”秋宇翔拍了拍手中折扇,微微一笑说道:“这个游戏是天成集团的,蒋叔叔的公司。” 方捷这才想起来,蒋玉纱老爸就是天成集团的总裁,作为整个集团的准姑爷,查询这些东西简直是轻而易举。 “万恶的资本主义呀。”他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上线 辰星的死亡报告并没有任何异常,法医诊断是因为死者长时间坐在电脑前玩游戏,导致深层静脉栓塞,血块进入肺部引发猝死。结合死者生前的生活环境和质量,jing方以意外事故结案。整个案子看起来并无异常,从现场收集到的证据也支持了这一说法,可是秋宇翔和方捷两人总觉得这和那件纵火案有着潜在的联系。 “我有个假设,不知道对不对。”方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微蹙着眉头说道:“这两个案子确实在细微处有着惊人的相似,如果这些人发生异常或死亡的原因真和那个网络游戏有关,那应该不是一个个案,也许我们可以从这方面着手调查。” 秋宇翔点了点头,认同了他的这种说法。不过这种事舒俊那里还真办不了,网络是一个开放的平台,全国各地甚至整个世界互不相识的人几乎都可以在这上面任意进出,要统计一段时间猝死,同时还是因为天问而死亡的案件,不是一个地方的公安部门能够解决的。他也想过通过苏晋来调查,但是他只是一个网络公司,因为自己游戏而死亡这种事别说他不可能完全掌握数据,即使真正知道也不一定会如实和他讲述,所以秋宇翔也果断的放弃了这种想法。看来要统计这个数据,还需要从更高一层入手。 华夏公安系统自己认识的人,能够调查这些事的人,现在看来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严炎了。在电话中,严炎很爽快地答应了秋宇翔的请求,并且保证以最快的速度回复结果。 仅仅一个下午的时间,严炎便将调查结果告诉了秋宇翔。电话那头的他语气有点凝重,真是不查不知道,自公测以来,因为玩天问游戏而猝死之人竟然达到了二十多位,尤其是近一段时间,死亡人数剧增。这一反常的现象立刻引起了严炎的重视,马上通报了部里领导。公安部对此也高度重视,不过天成集团属于华夏顶尖的私人公司,每年缴纳的税费也是一个天文数字,蒋天成也是一个有背景的人,所以部里领导也玩了个太极,将问题上报给了那几位。一位华夏主要领导在报告上批示:立即调查,注意影响。公安部立刻组建了一个几人的调查组,立即赶赴天欣公司,就相关问题展开隐秘调查。而同一时间,秋宇翔也将电话打给了蒋天成,在准岳父的默许下,一堆数据资料甚至比公安厅调查组还要早的送到了秋宇翔面前。 从所有数据上分析,去年天问公测以来,共有二十八位不同地区、不同年龄、不同职业、不同xing别的群众在玩游戏时猝死。从现场勘察的情况来看,无一不是意外死亡。一个两个倒可以用巧合来解释,接连二十多人,就是一个重大问题了。还有一个情况引起了秋宇翔的注意,以悬天之城开始测试为时间段,之前死亡人数仅有七位,之后短短时间内却猛增至二十八位,这个反常的现象让秋宇翔不由对这个所谓的资料片产生了浓厚兴趣。 “要不我们也去游戏里看看?”方捷提出了一个想法。 秋宇翔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也算是玩过这个游戏的人了,刚才在方捷的帮助下打开了天问的官方网站,对悬天之城进行了一番了解。悬天之城是天问最新推出的资料片,属于一个大型副本,里面有许多游戏必不可少的顶级材料和装备,是许多玩家梦寐以求的宝地。不过这个地方对等级也有着严格限制,下限为一百级,正好是满级限制,相对于现在玩家的平均等级,这无疑是一道艰难的坎。更别说秋宇翔这个业余玩家了,才五十三级,远远达不到进入悬天之城的要求。 听秋宇翔解释后,方捷仿佛看白痴一般看着他,语带不屑地说道:“你就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测试账号?你就不知道有一种人叫gm?” 事情还是很简单的,苏晋很洒脱的给了秋宇翔两个测试账号。[.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这种账号没有任何权限,所建人物在游戏中也不能升级,甚至于连其他人视角内都不会显现人物模块,只有一种功能,那就是能够无限制的在已开放的区域活动,没有任何阻碍。 此时两人已经坐在了方捷家里的客厅里,桌子上摆放着两台手提电脑。游戏安装完毕后,两人用苏晋给的账号立刻登陆游戏。 “这游戏做的还不错。”与秋宇翔这个小白相比,方捷也算是老手了,自然对游戏更有发言权:“对了,这是哪里,我们怎么去悬天之城。” “额,不知道。”秋宇翔很干脆的回答。虽然玩这个游戏有一个多星期,但是他也就是很纯粹的接任务、打怪这些,对于游戏内容几乎一概不知。 方捷有点无语,只能靠着玩过几年网游的经验自己摸索。两人是在新手村,目的地是位于烈火沙漠深处的悬天之城,唯一的方法便是不断换乘驿站马匹。两个人进入游戏也不是为了体验,所以搞清楚方向后,便径直去了驿站,直奔烈火沙漠。 从地图上看,烈火沙漠位于世界地图的左上角,而新手村则在东南部,两者之间的距离几乎横跨整个世界地图,所需要的时间初步估算需要十几分钟。两人也无心观看游戏里的风景,放任马匹在地图上奔跑着,相互交谈起对案件的看法来。 时间不知不觉间便过去了,当两人将注意力再次转移到游戏里时,已经身处一个小镇中,系统提示到达黄沙镇。这是一个在漫天黄沙中依旧屹立着的小镇,也许是天问做的太过逼真了,在呼啸着的风声中,两人似乎都能感受到那灼热的骄阳和狂风的肆掠。抬头望去,整个沙漠呈现一派金sè,无数道沙石涌起的皱褶如凝固的浪涛,一直延伸到远方金sè的地平线。 “到这里已经没有驿站能够直达悬天之城了,只能跑步前进了。”方捷无奈地秋宇翔说道。 站在小镇外,看着茫茫沙海,秋宇翔疑惑地问道:“往哪边走?” 刚才方捷仔细阅上关于悬天之城的介绍,此时倒是信心十足地说道:“悬天之城只有在特地时间才能从远处看见,平时都是隐藏在沙漠深处,而且坐标随时在变化着,需要完成一定任务后才能找到正确的地点,当然如果在这个一望无际的沙漠里能够运气爆棚遇见也可以。不过我们这个账号是内部测试账号,在地图上直接就标注有现在悬天之城的坐标,而且不用管途中遇见的高等级怪物,直接过去就行了。” 秋宇翔对此也是一知半解,反正他知道跟着方捷走就行了。虽说别人看不见他们,但两个账号还是能够相互显现人物的,点击了跟随后,秋宇翔便翘起了二郎腿,一派悠闲的看着两人不断在沙漠中穿行着。 “你倒是轻松。”方捷无奈地白了秋宇翔一眼,只能认命得继续向着目的地跑去。 随着越来越深入沙漠,周边几乎一成不变的环境让秋宇翔觉得有点无聊。除了偶尔蹦出来的一些长相狰狞的怪物,丝毫激不起一点兴趣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正准备站起身活动一下的他,突然被画面中出现的一丝异常所吸引了。 此时的沙漠,似乎慢慢挂起了一层黄沙,即使将效果完全关闭,也丝毫不起作用。在漫天沙雾之中,一个黑sè的小点出现在视线尽头。这个黑点似乎漂浮在半空之中,就像一颗黑sè的星辰一般,显得有点诡异。 这些风沙应该对普通玩家有所伤害,但是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倒不是什么麻烦事,只是视线有点阻碍,只能开着地图埋头径直穿过去。 距离悬天之城越近,风沙越发狂暴,整个电脑屏幕上几乎都被黄sè的颗粒物所填充,除了黄sè,还是黄sè。电脑音箱传出阵阵风沙撕裂空气的声音,听得两人耳朵生痛,干脆直接将音效关闭了。这样行走了大约有十分钟左右,突然,漫天的沙幕骤然消失,天地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此时,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条宽广的护城河,河水粼粼,散发出一层淡淡的绿sè水雾,形成了一片接天连地的绿sè雾瘴。在这看似轻薄却厚实的绿雾之间,隐约闪现出一点青sè光滑,不过因为距离实在遥远,看得不是很分明。 “对面应该就是悬天之城了吧。” 这里稀稀落落的长着一些矮小的树丛,回头望去,身后风沙依旧肆掠着,这里就像有一层看不见的防护罩一般,将狂暴的黄沙阻拦在了外面。一路行来,两人几乎没有看见过其他玩家,周围显得有点寂静。 “走吧。”这里也似乎没有什么异常,方捷带头直接渡河而去。 因为两人账号的特殊xing,所以对于普通玩家来说,体力和毒雾这两个天然屏障根本不存在,大约又过了五分钟左右,两人终于渡过了那宽广的护城河,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城池之前。 这个城池有多高多大,两人没有办法计算,只是站在那青砖堆起而成的城墙前,仰着头,也看不见顶端,很规整的布满了垛口和瞭望口。城池大门仅宽度便有近二十米,抬头望去,悬天城三个古朴的大字就像深深刻印入了石块之中,刚劲有力,透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感觉。两排身穿盔甲的士兵正站在门口,显得威武雄壮。 “这也就是在游戏里,如果在古代,就这座城墙,不知多么劳民伤财。”方捷看着似乎一望无际的城墙啧啧说道,也不知道是在夸奖还是揶揄。 走进城内,两人同时愣了愣。 刚才因为有高大的城墙阻碍,所以视线并不是太辽阔,此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一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城池 整个城池内部及其宏伟,视线所及,房屋鳞次栉比,高低错落有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城内有南北向大街六条,东西向大街两条。街道的两侧都设排水沟,种着榆、槐等行道树。其中通往南门和连接东西四门的四条大街是主干道,宽度大都在百米以上。其中最宽大街名朱雀大街,是城市的南北中轴线。 在城池南北向中部,一条宽广的河流跨城而过,虽说比不上护城河的宽大,但站在河边,也让人有种心胸一宽的感觉。河水清澈,平静,缓缓流动着。潺潺水声哗哗作响,清风吹过,杨柳拂岸,让人感觉惬意无比。 纵横交错的道路将城池分作了各坊,面积不一,名字不一。每座坊的四周都筑有围墙,内设十字街。各坊沿街分布着民宅、官邸、寺院和道观等,不是传来各种叫卖声和吆喝声,一派盛世景象。 最为奇特的是,在城市zhongyāng的天空之中,耸立着一座宏伟的宫殿,高度遥不可知。只能远远望去,显得金碧辉煌,这应该就是这座城池得名原因了吧。 “这里的建筑倒是奇特,也不知道那些美工参照的什么地方的建筑,竟然都没有阁楼一类的,看着还真有些奇怪。”行走在大街上,看着画面里流光溢彩的图卷,方捷忍不住说道。 城池里的人也是很多,但从其头上顶着的名字可以分辨出几乎都是npc,玩家没有几个。游戏公测到现在,从排行榜上便可以看出,满级的玩家还没有一百人,加上进入悬天之城的难度,秋宇翔估计现在在城池里的玩家数量不会超过二十个。一路走来,他们竟然连一个玩家也未看见,当然,这和这个城市是在太过巨大也有关系。 两个人实在没有什么头绪,只能盲目的在城池里闲逛着。来到悬浮在半空中的那座宫殿下方,两人有点傻眼了。 一个占地极广方方正正的大坑出现在了两人眼前。(.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周围用白玉雕琢的围栏围拢,南北方向各有一个巨大的缺口,横贯城池的那条河流从北向南源源不断流入这个深不见底的坑中。奇异的是,围栏南边,同样的河水就像从九幽之下被抽起似的,依旧顺着河道流向南边。中间的那个大坑就恍如不再一般,令人称其。 “哪个无良之人设计的,这明显违反了物理原则嘛。”方捷看着眼前诡异的场景,忍不住说道。 “这就是个游戏。”秋宇翔白了他一眼,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方捷也只是发发牢sāo而已,现在两人上线时间已经有近两个小时了,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心里忍不住有点着急。 “哎,不是已经打电话让苏经理帮忙核实辰星和钱奋强两人下线的坐标了吗?等等吧。” 方捷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于这点他并不抱多大希望。根据官方资料,悬天之城这个副本采用的是轮回模式,也就是说当玩家离开城池后,系统会自动删除相关数据,而这个副本也不会再在此地,就像一个会移动的堡垒一般,随机xing很强,也避免了一些玩家通过技术手段来寻找悬天之城。而辰星两人都是在悬天之城非正常下线的,其数据是否还存在,他持保留意见。 “怎么到上面去?”秋宇翔望着头顶那个巨大的yin影,略感兴趣地说道。 “不知道,能够来这里的玩家没多少,论坛里关于悬天之城的描述也稀缺的很,更多的是关于进入这里前置任务的帖子,去驿站看看吧。”方捷对这个悬挂在半空的宫殿也了解的不多,只能提议说道。 驿站在城西,倒是很好找,因为在它外面,插着一面黑sè的幡旗,上面一个大大的白sè驿字很是显目。只是相对于偌大的城池,这个驿站显得有点狭小。屋子里的摆设很少,只有一张四角木桌和两把椅子。在木桌上,摆放着一个古香古sè的托盘,上面放着一卷卷起的书画。之前是几个果盘,里面放着几个散发出清香的水果。此时,在一张椅子上,正做着一个身穿古代服饰的中年人,面带微笑看着门口,从他头顶上的名字可以看出正是驿站的传送人。 鼠标点击了一下这个任务,弹出的对话让两人有点无语。原来上面的宫殿就叫悬天殿,但暂时没有开放。 “现在该干什么?”秋宇翔有点无趣地说道。 正在此时,苏晋的电话便来了。果然不出方捷所料,天欣的技术人员用尽了办法,也没找回辰星两人的相关数据。对此苏晋有点奇怪,因为这种信息,虽说一般人难以找回,但天欣的技术人员都是世界一流的,竟然也是束手无策。虽然如此,他们还是提出了一个方案,可以从另一方面来大致推测两人下线的地方。 一台电脑鼠标的点击和滑轮滑转相关数据都是被系统记录了的,一般在后台运行,占用内存也不大,对电脑使用不造成影响,因此,天欣的技术人员提出,因为悬天之城设定为一个副本模式,所有玩家都即使是在城内下线,第二次上线时也会自动出现在城外,而其他地方并没有设定为轮回模式,所以辰星两人的账号最后一次登录时间和地点都可以确定。如果结合两人电脑上鼠标的cāo作记录,在异常下线这段时间区域内,可以根据两人电脑上鼠标的相关数据,理论上得出最后所在地方。不过这必须是在两人中途未用鼠标进行其他cāo作为前提的。 钱奋强在网吧使用的电脑在当初那场大火中已经被烧的一干二净,只有辰星的电脑还放在公安局的物证室,等着他的亲人来领取。调取这个数据倒是没有什么麻烦的,将电脑硬盘送到天欣公司后,两人只有眼巴巴地等着结果了。 第二天研究数据便送到了方捷的电子邮箱里,两人立即登录游戏,找到了那个技术人员给予的坐标所在地。 “这……没搞错吧?”看着眼前矮小普通的灌木丛,秋宇翔满脑子的疑问。 “就是这里呀。”方捷仔细对照了一下坐标,肯定地说道。 这里是护城河边上不远的一个地块,并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两人仔仔细细将周围一圈检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秋少,我有个消息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苏晋这时打过来电话,略有疲惫地说道:“我们公司设计悬天之城的工程师失踪了。” 悬天之城的设计原本并不在天问游戏的策划里,它的出现,和一个人有关。此人名叫东郭信,是天欣的一名高级工程师。当东郭信将悬天之城的设计和成品放在苏晋面前时,他丝毫没有拒绝的可能。那宏伟的设计,紧密的任务模式等等方面,它的出现,必然会让天问达到另外一个高度,开放以来玩家的热情也证实了这一点。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当初东郭信将设计成品交给他时,就已经是一个很成熟的东西了。经过技术部门全体测试,几乎不用作太多修改便可以推出。真不知道他是如何一个人设计完成的,不过这倒是让天欣公司省了一大笔费用。当然,苏晋也很大方的奖励了他一笔不菲的费用。 这次一些玩家的猝死似乎惊动了上层,公安部调查小组很快便来到了天欣公司。得到蒋天成授意的苏晋自然是全力配合,很自然的,调查组希望找东郭信了解一些情况。因为从数据上分析,悬天之城开放后那剧增的死亡人数,让调查组成员不得不联系到这位设计师身上。可是奇怪的是,东郭信竟然失踪了。 从前天下班后,公司便联系不上他了。不论手机、座机,还是他买的房里,都没有他的任何踪迹。这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立刻让调查组提高了jing觉。被调查人员突然不见,这似乎预示着什么。 秋宇翔那个神奇的工作证再次发挥了作用。公安部调查组所查到的线索无条件向他开放,当然,这也是调查组和部里高层汇报后的结果。就现阶段调查组掌握的资料来看,对秋宇翔的帮助并不大,许多地方甚至还没有他查的深入。不过东郭信的消失,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开发的这个资料片上。天欣公司加上公安部抽调的高手,正在对悬天之城的源代码进行编译,相信几天之内便会有结果。 当数据放到秋宇翔面前时,他有点傻眼了,因为他完全看不懂。而一旁的方捷则是聚jing会神得阅读起来,脸sè有点凝重。 “怎么回事?”秋宇翔有点急不可耐地问道。 方捷放下手中的一叠资料,揉了揉有点发痛的脑子。喝了一口水后,在秋宇翔催促的眼神下,尽量用他能够理解的语言解释了起来。 “经过不断的分析和研判,调查人员找到了一段奇怪的代码。现在已经破译出了,竟然是一个后门。通过仔细分析,这个后门连接着一个隐藏在大量数据下面的庞大代码。这些代码构成了另外一个副本,是一个并未对外连接的副本,只有通过东郭信留下的这个后门才能够进入。这个后门的出现是他预先设定好的,会不定时出现。而且这个后门指代的坐标地址你猜猜是哪里?” “不会就是辰星最后消失的那个地方吧?”秋宇翔略带诧异地说道。 “正是那里。”孔方觉得脑袋有点发痛。不明白为什么东郭信会煞费苦心地设计这一切,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而且调查组反馈过来一个信息。经过对这些死者电脑的排查,在天欣公司的帮助下,他们发现悬天之城开启后,猝死的这些人,最后下线的地点均在这里。” “这绝对不正常。”秋宇翔想了想说道:“能不能进入这个隐藏的副本?” “只要这个后门开启,原则上便能进入。通过对大量数据的分析,他们判断,这个后门最近的开启时间便在今晚!” 第一百六十八章 冷瞳 秋宇翔在离开方捷家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将灵犀咒印记留在了客厅里。当他出现在方捷家里时,看到的却是极其诡异的一幕。 此时的方捷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摆放着一个电脑。电脑屏幕上是一个很破败的古代城池,画面sè彩yin暗,晃动的yin影映照在方捷脸上,显得有点狰狞。而方捷的眼神呆滞,直愣愣地盯着屏幕,一动不动的就恍如石化了一般。在秋宇翔的眼中,在方捷和电脑之间,一团黄、青交织的光晕正缓缓往昏暗的屏幕涌去,就像电脑里有什么东西在抽吸着似的,现在整个驳杂的光晕已经快几乎全部消失在屏幕前。 那两团光晕秋宇翔很清楚,正是方捷的天、地两魂,丝毫不敢怠慢,手中混元扇啪的一声打开,猛然窜起的金sè光团在虚空中划过一道闪亮的痕迹,便直冲冲撞上了方捷天、地两魂的尾部,将其整个包裹了起来! 青、黄两sè在金sè光晕的包裹下,停止了继续向电脑内移动的速度,并且慢慢得向着混元扇所在方向回缩着。电脑内的东西似乎也觉察到了阻碍,明显感觉到一股拉扯之力在扯动着两魂往电脑里移动。魂魄是极其娇贵的东西,尝试了两下后,秋宇翔并不敢使用太大的力量与这股神秘的力量进行拉扯。眉头微微皱起,秋宇翔立刻盘腿坐下,混元扇涌出一团更加耀眼的金光将方捷的两魂包围着。同时他的身子里骤然窜出了一团五颜六sè的光团,携带着扇内的金光,一同涌入了电脑之内! 房间里原本充斥着的几sè光晕刹那之间消失无踪,只有两个木偶般的人伫立在房间里。而此时在方捷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却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赫然是方捷和秋宇翔。 元神出窍以秋宇翔现在的修为勉强能办到,但是因为并未突破化神九转,阳神未成,出窍状态不能维持太久的时间。以他化神七转的修为,能够维持的时间大概只有两个小时左右。但是关乎方捷的xing命,他也只能冒险一试了。 “这……这是哪里?”仅有天、地两魂的方捷,还是具有自己的思维的,发现身处一个破旧的古代城池,清醒出来的他有点诧异。(.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刚才随着其他人通过那个东郭信遗留的后门,进入了一个满目灰sè的城池,不过还没等她们有所侦查,便觉得脑袋一痛,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再次醒来时,发现所有人都失去了踪迹,原本没进入游戏的秋宇翔倒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了身边。而且现在他的状态似乎有点奇怪,自己似乎真正“进入”了游戏,而不是作为一个cāo纵者坐在电脑前面。 秋宇翔打量着身处的这个古代城池,将相关情况简单讲述了一下,听得方捷愕然不已。 “我这是灵魂出窍了?”他有点忐忑地问道。 “勉强算是,不过只有天、地两魂,如果困在这里,你也就和东郭信那些人一般无二了。” 方捷打了个冷颤,不过经历过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了,他转眼之间还是勉强冷静了下来,思考着离开的方法。 这个地方有点类似于一个封印,对魂魄有着极其强烈的禁锢作用。秋宇翔已经尝试过强行突破了,但是以他现在的修为,竟然不能冲破这层阻碍。如果葛苍生在这,还能尝试着破解这个封印阵势,但是对于秋宇翔来说,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找到阵心并且破坏掉,也许才能脱离这层桎梏。 拉扯着方捷两魂进入电脑的那股力量在刚才已经消失,一点痕迹也找不到,这点让秋宇翔很是头痛。如今只能慢慢在这个奇怪的城池转悠,看看能否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了。 两个人在这个昏暗的城池溜达起来。 这里就像是经过战火后的一座的古代城池,残垣断壁,一些地方还有被大火灼烧过的痕迹。整个城市上空都被一团绿sè的雾气笼罩着,显得有点昏暗。城池的房屋都不是很高,建筑风格也别于中原地区,带着一种少数民族的独特气息。不过现在所有的房屋都没有一间完好的,而且房门都大开着,房屋内漆黑一片,就像有一团团黑气充斥其间一般,阻挡着两人的视线。 这座城很是宽大,两人行走了十几分钟也才堪堪走完其中一条街道,不过沿途所看见的景象已经让两人有点目瞪口呆了。 “这……这不就是悬天之城?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方捷有点结巴地说道。 这座城不论街道的布置,房屋的风格等等,都像极了之前他们进入过的悬天之城。只是在整个城池的zhongyāng上空,原本存在的那个悬浮宫殿,被一团浓密的绿sè雾气所取代,其余几乎一层不变,只是真个城池的npc都不见了,多了一股颓败的痕迹。 “这里的设计几乎照搬了悬天之城的布置,只是那个宫殿有所不同,是不是生路就在那里呢?”方捷脑中灵光一闪,突然说道。 两人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便向着记忆中驿站的方向走去。他们都清楚的记得,进入那个宫殿的唯一途径便是城内的驿站,只是之前那里并未开放,此时的悬天之城是否有所不同呢? 习惯了死一般沉积的景物,看见那面缓缓抖动的幡旗,两人心中都升起了一丝激动。此时的驿站内,那个造型古怪的房间里,摆设几乎和之前一般无二,只是原本卷起的那册画卷,此时被打开悬挂在了墙壁上,一个古装人物跃然纸上。 画前的椅子上,那个npc依旧一动不动坐在上面,低垂着脑袋,就像睡着了似的。终于看见一个人了,方捷有点迫不及待得便想走到他跟前,但是却一把为秋宇翔拉住了。 在跳跃着烛光下,秋宇翔脸sè有点yin晴不定。他明显感觉到,在这个人身上,充斥着一股yin邪之气!而且与之前拉拽两人进入这里的那股力量几乎同出一源。 这股力量非常隐晦,给秋宇翔一种yin冷的感觉。与一般的yin邪之气不同,这股力量就像有着灵xing似的,躲在yin暗的角落,随时准备给人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咔嚓咔嚓的声音,赫然望去,那个低垂着脑袋的人竟然慢慢抬起了头,而这股诡异的声音正是从他脖子处传来的! 苍白的脸庞上一双无神的眼睛木讷地望着两人,就在两人有点不知所措的时,抿着的嘴唇忽然翘起了一个弧度,这个毫无声息的人竟然笑了!随着他的微笑,一股yin冷的气息猛然间从其身上窜了出来! “快退!”秋宇翔心中有点震惊,这股窜出的力量,竟然丝毫不下于他,感觉不对的他立刻拉着还有点愣神的方捷立刻退出了这间房屋。 刚退到外面街道上,秋宇翔便感觉到了不同。驿站内的异变似乎成为了一根导火索,点燃了整个颓败的城池。所有房间内都传了股股yin邪之气,就恍如焰火一般此起彼伏的窜了出来。笼罩在城池上方的绿sè雾气也被这接二连三窜起的yin气所搅动,翻滚起来。天sè愈发的昏暗起来,就在整个城池即将陷入黑暗之中时,一阵噼啪的爆裂声从眼前的驿站内传出!那些木制结构的墙壁和屋顶竟然开始迸裂!爆炸之声接连传来,所有房间似乎都想被放上了炸弹一般,纷纷爆裂开来。一时之间,木屑横飞,弥漫了整个城池! 秋宇翔两人眼中尽是纷飞的木屑,视线变得模糊起来。爆炸声整整持续了几分钟,当一切尘埃落定时,出现在眼前的场景让两人一阵心惊。 原本的房屋已不存在,取而代之的却是排放的整整齐齐的几排巨大的灰sè木黑。幽黑发亮的木材似乎闪烁着一层异样的光彩,上部略大,下部较为规整,就像一个盖子似的罩在了上面。整整两排耸立在街道两旁,充斥一股诡异的气息。 整个街道现在静悄悄的,看着眼前两排巨大的东西,两人心中都感觉到一股沉闷的气息,压得心口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放大版的棺材呀!我明白了,为什么驿站的房间布局如此奇怪,那就是一个棺材的内部呀!”方捷惊讶地叫出身来,身处着一排排的巨大的棺木之间,让他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秋宇翔早就发现了这些东西的异样,更让他关注的却是从这些巨大棺木里散发出来的阵阵yin冷的气息!他能感受到,这些气息在棺材内部不断翻涌着,散发出股股躁动不安的情绪,这点让他心中不由升起了一层yin影。 果然不出他所料,几息之间,原本隐晦的力量在这些巨大棺木里已经狂躁起来,安静的棺木发出了哆哆哆急促的响动,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敲打着似的。声音没有持续太久,一连串吱吱响声有覆盖了这些响动从棺材内部响了起来,那声音就像有人用指甲在木板上刮着似的,让人心中不由有点发毛。 漫天都是这种诡异的响动,以面前这个驿站的棺木为首,嘭的一声,整个棺木爆炸开了。接二连三的,所有棺木都纷纷爆裂,巨大的棺材板在空中飞来飞去,甚至有几个径直便对着两人飞来,在方捷手忙脚乱的时候,都一一被秋宇翔击飞开去。 守圣一脉因为祖师的无故失踪,许多混元灵力的使用方法也随之失散。之后守圣传人是凭借着悠长的历史和不断的探索,才慢慢总结出了一套关于混元球的使用方法,但和手籍上记载的祖师的种种神通相去甚远。而现在他因为是灵魂出窍状态,只能借用混元扇的力量,所能使用的神通更加屈指可数,几乎都是靠着魂魄中蕴含的那点混元力量进行反击,手段贫乏,让他头痛不已。 巨大的棺木犹如骨牌一般产生连锁效应,纷纷炸裂,当一切再次回归平静时,眼前的景象让秋宇翔两人目瞪口呆。 在原本棺材所在的地方,默默站立着一些人。这些人衣着破烂,头发稀疏,双手耷拉在两腿之间,就像浑身骨架都粉碎了似的。双眼幽黑,看不见一点眼白,全都直愣愣地望着街道上的秋宇翔两人,腐烂的嘴唇里不是发出阵阵嘶嘶声,让人不寒而栗。 最为特殊的还是那个出现在原来驿站所在地方的那个人。此人似乎和其他突然出现的人有所不同,依旧穿着那一套古代的服饰,发髻高耸,除了肤sè有点苍白,其他和生人并无二样。只是此人的眼睛仿佛和普通人有所不同,泛着一层淡黄sè,眼瞳竖立,仿佛冷血动物一般。此时整双眼睛散发出幽黑的光芒,yin冷地望着秋宇翔两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 蜃蛇 这个眼瞳奇怪的人一直死死地盯着秋宇翔两人,嘴角流出一条晶莹的口涎,不时伸出一条猩红的长舌头,在下巴处来回舔着。周围的那些神情怪异的人在原地呆立着,无数双幽深的眼眸注视着两人,就像要噬人一般。 突然,那个奇怪的人口中发出了一阵连续的嘶嘶声,就像某种信号一般,其余人慢慢迈开了步子,向着秋宇翔和方捷缓慢移动着! 秋宇翔两人身处大街上,周围都比较空旷,一群人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几乎没有任何一个逃生的渠道。秋宇翔脑中不断思索着,眼中青光闪动,不断计算着逃离的路径。但是因为这些奇怪的人实在太多了,堵死了全部的通路。 “这些人……到底是谁?”方捷心中有点忐忑,望着周围数不尽的诡异的人类慢慢向自己靠近,他不免有点紧张。随着所有人慢慢向着两人移动,虽然面部表情都僵硬无比,但是方捷还是在其中发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那不是钱奋强吗?那个是东郭信?” 关于这件事的所有卷宗方捷几乎都仔细阅读过,所以对于几位当事人的面貌很是清楚,在这些人中发现了几人的身影,让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恐惧的感觉。 秋宇翔在一早便发现了问题,但是现在并不是深入思考的时候。查看着周围所有人的反映,他发觉似乎不远处的那个古装人物就是整个事件的关键,而这些人也很可能是受到他的驱使。看来解决问题的关键,就在眼前这个人身上。 眼看所有人越来越靠近,秋宇翔知道再也没有时间耽搁了。双眼盯着那个古装之人,身子突然一晃,向着他便直袭而去! 因为混元扇并未跟随着魂魄进入这个奇怪的封印之地,所以他只能凝聚起一团金sè的光团于手中,随着身子的不断靠近,对着那人使劲推了过去!眼中那人的面貌不断扩大,秋宇翔很清楚的看见就在金sè光团袭向他时,那人的嘴角挂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金光撞击在那人胸前,但是出乎秋宇翔意料的,那人就仿佛没有任何实体一般,任由金光灌体而过,轰隆一声在身后空地上爆开了一个深坑。这时,那人的身体也在原地消失,非常突兀的出现在了另外一边。 秋宇翔心中一愣,这一击竟然完全落空,没有对这人造成一丁点的伤害。脑子没有半点的犹豫,他再次凝聚起一团光晕,对着那人所在之地轰击了过去。 结果依旧没有改变,那人的身影就在光团穿过身体后出现在了另外一个角落。击中的这人似乎就是他的虚影似的,秋宇翔的攻击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体内的灵力越来越少,秋宇翔没有在攻击那个闪烁的身影。看着那人嘴角的微笑越发扩大,他深深思索起来。 竖瞳,长舌,嘶叫,闪烁不定的身影,这些所有特征在秋宇翔脑中不断闪动。突然,一道灵光犹如闪电般从脑海中跃过,秋宇翔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蜃蛇!” 秋宇翔心里升起了一丝明悟。 蜃蛇是一种极其罕见的jing怪,在历代守圣师祖手记中偶有记载。蜃蛇据传是隐藏在沙漠深处的一种蛇类,因为吸收ri光jing华而产生灵智,能够化身千万,迷惑生灵。这种蛇类的来源众说纷纭,有些修道之人甚至专门在沙漠里寻找,也没有丝毫线索。这种蛇类就像突然出现在这世间一般,神秘无比。蜃蛇隐藏在广袤的沙漠深处,极难见到,而且因为其特殊xing,几乎不可能被捕捉或者消灭,所以对付蜃蛇,秋宇翔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蜃蛇jing于幻术,但对于攻伐之道并不擅长,在闪避至于也攻击过秋宇翔几次,都被他硬生生化解了。而一旁的方捷,也清清楚楚的看见了秋宇翔几次攻击落空,这时,周围的人也慢慢围拢了过来。为了不影响秋宇翔,他只能借助旁边残存的一些棺材碎片暂时躲避着,情况也是岌岌可危。 发现如果自己攻击蜃蛇,周围那些受它控制的人行动也会暂缓一下,这样方捷才有时间进行躲避。所以不得已之下,秋宇翔只能继续开始连续不断地攻击蜃蛇,以给方捷留出更多的时间。 体内灵力在不断消耗着,距离魂魄出窍的时间也渐渐临近,秋宇翔发现自己的身子也变得有点暗淡起来。虽然心中焦急无比,但他却丝毫没有办法。只能一次次不计后果的攻击着蜃蛇。 眼中蜃蛇的身影再次消失在金sè光团之间,将天眼已经开启到最大状态的秋宇翔终于在原地捕捉到了一丝黑sè的光晕。这层光晕转瞬即逝,要不是秋宇翔观察仔细,几乎就会略过。虽然不明白这到底代表着什么,但是秋宇翔却紧紧不放过这一点,手中凝聚起一团金光,再次向着不远处出现的蜃蛇身影轰去。 “果然!”秋宇翔心中跳了跳,在眼前这个诡异的身影消失之时,那丝黑sè的光晕再次出现。 蜃蛇的幻影神通与生俱来,几乎合于天道,没有人能够看破。但是这突然出现的诡异黑光,让秋宇翔心中极其别扭,就像一幅风景优美的画卷,突然出现一个败笔,破坏了整个自然的美感一般。 秋宇翔脑中似乎抓到了什么,手中金sè光团再次席卷而去,但是这次,他保留了部分灵气在手中之中,凝而不发,直到之前的金光狂袭而过,那丝黑sè的光晕再次出现! “就是现在!”秋宇翔心中大动,那股内敛不发的灵气顿时狂涌而出,硬生生击打在了那丝黑sè光晕之上。 叮的一声金属撞击声在秋宇翔心中狂喜无比。手中反馈过来的力道让他明白自己这次是击打在了一个实物之上! 而此时,蜃蛇的身子并没有像之前一般消失,而是忍不住晃了晃,连退几步,那yin冷的眼眸里升起了一丝疑惑。 秋宇翔并没有给它思考的时间,攻击再次接连而至,每次都将灵力一分为二,叮叮之声不绝于耳,眨眼之间,便轰击了六次之多。随着蜃蛇行踪败露并且不断被秋宇翔攻击,原本袭击方捷的那些人也停止了脚步,冰冷的脸上呈现出痛苦的挣扎之sè。在此期间,秋宇翔也明锐的发现,周围的景象就像受到干扰一般,有点扭曲起来。 “难道那丝黑晕就是阵心?”秋宇翔心中升起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而这时,蜃蛇似乎也发现了不妥,身影一晃,出现在距离秋宇翔百米之外的一个地方,伸手便向怀中摸去。 秋宇翔紧随其后,非常清晰的看见它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黑sè的令牌状东西,心中不由一阵! “黑木令牌!” 这个东西秋宇翔极其熟悉,正是和那个神秘组织有关的黑木令牌!这时的蜃蛇正要将这块木牌扔开,秋宇翔顾不得许多,立刻凝聚起了全身仅剩的灵力,对着蜃蛇便轰了过去! 一道水桶般粗细的金光犹如一条金sè蛟龙席卷而至,狠狠地轰击在了蜃蛇手中的黑sè令牌之上!秋宇翔和方捷只觉得整个天地似乎都摇晃了一下,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以蜃蛇为中心扩散开来,使得两人一屁股坐在地上。而周围那些形态诡异的人也发出了惨烈的嘶嘶声,倒在了地上翻滚着。整个空间就像要坍塌了一般,绿sè的天空出现了道道黑sè的裂痕,眼中所有一切都在粉碎着,大地也出现了巨大的裂缝,从远处快速的蔓延而至。 秋宇翔体力灵力几乎已耗尽一空,抓住身边方捷的手掌,浑身散发出一层淡淡的金光,用尽最后一丝灵力将两人围绕起来。刚刚做完这一切,整个空间便碎裂开去,一股黑sè瞬间吞噬了两个人! 秋宇翔只举得眼前景sè一晃,方捷那个客厅的吊灯便出现在了视线之中。手中原本握着的方捷手腕此时也消失不见,一团黄、青驳杂的光晕在身边若隐若现,秋宇翔没有丝毫犹豫,一掌将这团光晕轰进了方捷的**之内,而他自己也一步跨向了自己的身体,魂魄立即归位。 此时,方捷发出了一声呻吟,因为魂魄回体,僵立的身子突然一软,瘫倒在了地板之上。而秋宇翔此时猛然站了起来,手中混元扇紧握,盯着客厅的一个角落,做出了攻击姿态。 这时,在客厅的那个角落,空气突然波动起来,一个黑sè的小点突兀地出现在虚空之中。随着波动的加剧,黑点慢慢扩大,一个光影猛然间从黑洞之中窜了出来。 这是一条水桶般粗细的大蛇,大约有五米长左右,盘踞在整个客厅之内。手掌般大小的青sè鳞片闪烁着yin冷的光芒,两只灯笼般大小的眼睛死灰般看着秋宇翔,硕大的猩红sè舌头不断吞吐着,嘶嘶声不绝于耳。整个房间内都充斥着一股腥臭味,就像**的尸体一般,令人作呕。 秋宇翔不敢怠慢,蜃蛇本体出现,那块黑sè令牌也不知所踪,他可不敢保证现在还能找到它的破绽。手中混元扇啪的一声打开,一股金sè光芒随即涌向,缠绕在扇身之上,秋宇翔向前一步,对着正要袭击而来的蜃蛇一挥! “本君以守圣之名,判jing怪蜃蛇,镇!” 房间内jing光大盛,有混元扇在手,万邪辟易,毫无意外的,怒吼一声后,蜃蛇的身影顺着金蛇光芒消失在了混元扇内! 手中折扇颤抖了几下便归于平静,秋宇翔脸sè苍白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沁出额头,顺着脸颊滴在了地板之上。 刚才的一切看似漫长,其实也就发生在转瞬之间。从发现那丝黑sè光晕开始到现在完全镇压蜃蛇,如果其中有一个步骤出现了纰漏,那结果都是不堪设想的。当一切都似乎结束时,秋宇翔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看着瘫倒在一旁的方捷,秋宇翔苦笑了一下,挣扎着从地板上站了起来,从怀中摸出一根烟,点燃后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开始思考起整件事情来。 几天后,和此事有关的人员,包括后来进入游戏副本的官方人员,均被医院宣布脑死亡。此事在公安系统内部掀起了滔天巨浪,道盟也参与了其中。秋宇翔因此也被询问了几次,后来便没在关心此事的进展,只是从葛苍生那得知这件案子被列入了绝密级,被封存了起来。 回顾整个案件,秋宇翔猜测,应该是东郭信先被蜃蛇控制,写下了悬天之城的程序,而蜃蛇就依附于整个游戏,吞噬玩家的天、地两魂。同时他也记起在逆天改命时,借助于yin井看见的那股移动迅捷的yin邪之气正是蜃蛇,因为依附于网络,以此为基础,才能够达到那种让人咋舌的速度。 蜃蛇是那个神秘组织的一员已经可以肯定,手中这个雕着的巳字的木牌证明了这一点。这个神秘组织在此时时间中扮演的角sè还不清楚,他们的目的也不清晰,只能以后慢慢查询了。对于悬天之城,秋宇翔也有许多疑惑。这个设计出的城池为什么和圣山初代守圣洞府留下的石刻一模一样?这个城池代表着什么?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这些疑问让秋宇翔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他有着一种预感,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和这个神秘组织的牵连将会逐渐增多,当一切水落石出之时,也是为师父报仇的时刻。 第一百七十一章 画卷 诚信拍卖行的拍卖大厅去年装修了一次,用一些古朴的屏风将部分场地隔断开来,形成了一个个包间,但又丝毫不影响宾客对拍卖台情况的掌握,同时更重要的是满足了一些富豪、官员对隐私xing的要求。(.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所以一时之间,许多附庸风雅的人都喜欢到这里来逛上几圈,即显示了自己的品味,又能结交一些朋友,一举多得。 此时,在一号雅阁里,庄思军几人都坐了下来。面前古朴大方的黄花梨桌上茶烟袅袅,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今年蒙山的雨后新茶,马总还真舍得。”郭向阳似乎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品着眼前小巧的紫砂杯中的香茗,一脸享受地说道。 “老郭你还真是号这一口,我那还有一些好茶,什么时候过来品品。”庄思军也好茶,但却不jing通,只能大致品出个高下,而眼前的郭向阳则是个茶痴,据说他大部分的工资都用在了这上面。 “得了,你那也是别人送的,没个茶味。”这里明显没有外人,郭向阳也没太多的忌讳,挤兑般说道:“真要喝,还得找个懂行的人才行。” 郭向阳眼睛有意无意地瞟了瞟秋宇翔,眼中的意味很是奇怪。秋宇翔无奈地摇了摇头,好笑地说道: “郭叔叔,你是惦记着老爷子的东西吧。得,我那还有一点存货,找个时间给您送去吧。” 张忠诚好茶的嗜好在整个华夏可以说人尽皆知,他手中除了一些特供外,还有许多“搜刮”来的珍品。有一次随着蒋老爷子去拜访过张老爷子一次,当时两人便一见如故,兴致勃勃地深入探讨了一番茶道,而且从老爷子口中他也得知秋宇翔似乎也很jing通此道,所以郭向阳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他可不会认为凭着张老爷子那言语中对这个外孙的宠爱,会不拿一些珍藏的好东西给他。 “我说你们两个也不至于这样吧。”庄思军有点吃醋般插嘴进来:“见者有份呀。” 秋宇翔有点无语。老爷子确实给过他一些珍藏的好茶,但是为数不多,被这两位一分,自己也剩不了多少了。不过他也很少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这些茶与其留在家里,还不如赠送给懂茶之人。 几人在轻声交谈着,而拍卖会则在正常进行。每一幅画拍卖师都会详细的进行介绍,穿插着几个传奇故事,整个拍卖会的气氛倒是被烘托的很是热烈。而郭向阳此人确实博学多才,在字画方面的造诣也颇为不俗,一些拍卖师讲解不到的地方,他却能介绍的头头是道,让秋宇翔等人也增长了不少知识,就连蒋玉纱,也是侧耳倾听,不时点了点头。 “哎,庄书记,郭市长,不好意思,刚才有些事情耽搁了,照顾不周,照顾不周。” 几人正兴致勃勃地交谈着,一位风姿卓越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对着庄思军两人连连道歉,一脸的恭敬。此人秋宇翔也认识,正是诚信拍卖行的老板,马凤然。 “呀,宇翔,你也在?是陪庄书记来的吗?玉纱也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呀。”看见秋宇翔和蒋玉纱也在,马凤然愣了愣,有点惊讶于秋宇翔的满头白发,但是她很知趣的直接略过,打起了招呼。 几人和马凤然也是熟人了,打趣了几句后注意力又被拍卖台上的拍品所吸引。不为其他,现在拍卖的,竟然是一卷宋拓本的兰亭序。继吴昌硕等名家之后,这本兰亭序拓本将整个拍卖会的气氛推向了高氵朝。 “黄老的收藏真是让人眼红呀,可惜了。”郭向阳之前近距离观摩过这帖拓本,帖中破锋、断笔、结字、行墨,均jing徵入神,而且传承有序,确实为真迹。这也让一向喜爱书法的他欣喜不已,迫切地想收入囊中。不过郭向阳知道,这只能是一个奢望,别说自己是否有这个财力,就算有人投其所好,这种贵重的东西他也不敢收取。 马凤然在一旁微微一笑,讲起了一些关于兰亭序的传奇故事,同时简单介绍起了华夏的兰亭文化,倒是让一旁的庄思军几人听得津津有味,反倒没有郭向阳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看着老友的表情,庄思军嘴角挂起了一丝怪异的微笑,看着秋宇翔眼神也有点打趣的味道。 在马凤然绘声绘sè的讲解下,蒋玉纱也对兰亭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破天荒的询问起一些关于兰亭序的问题来。注意到庄思军的眼神,秋宇翔无奈地摸了摸鼻梁,转过头低声对蒋玉纱说道: “想不想看看兰亭序真迹?” 蒋玉纱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通过马凤然的讲解,她大致明白了兰亭序的珍贵xing,而真迹的下落则是众说纷纭,早已不知迹象,成为了一个传说。但是秋宇翔的xing格他很清楚,绝对不会无的放矢的。 “真迹在老妈那,有空可以去看看。” 兰亭序真迹确实在守圣一脉,那是某代守圣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一直在守圣一脉之中流传。那次恰巧被张晓霞看见,连哄带骗的搜刮了过去。对此秋宇翔倒是不以为意,这些东西都是守圣师祖们无聊时收集的,一些则是别人感激所送,全部随意的堆放在一处,根本无人问津。作为当代守圣,他倒是有资格全权处置这些东西。 “宇翔,你看你郭叔叔……”庄思军看着郭向阳那长吁短叹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说道。 “你找老妈吧,反正那东西都被她收缴了。”秋宇翔无奈地摇了摇头,无所谓地说道。 一旁的郭向阳和马凤然有点茫然,不知道这两人到底什么意思。庄思军转头低声在郭向阳低声说了几句,后者竟然满脸激动的一下站了起来,嘴巴动了几下满眼放光地看着秋宇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想不到堂堂一个省部级高官会有如此失态的表情,马凤然有点愕然,对于几人之间莫名其妙的话更加好奇起来。而郭向阳似乎也发现了自己动作的不妥,悻悻然坐了下来,依旧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看着秋宇翔,就像他浑身是宝一般。兰亭序真迹呀,这可是多少华夏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这种传说中的东西是否还存在于世都是一个未知数,现在却似乎垂首可见。对于庄思军所说,他丝毫没有怀疑。到了他们这个位置,根本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作假。 “宇翔,”郭向阳满口含笑地对着秋宇翔低声说道:“你那还有《五圣图》、《天王送子图》的真迹没?洛神赋图也行,借给叔叔观摩观摩?” 秋宇翔差点没有一口茶水喷出来,这位郭叔叔还真当自己是书画宝库了,只能无奈地说道:“找我老妈吧,我那点东西都在她那呢。” 郭向阳一愣,他原本也只是开玩笑般提了提,但从秋宇翔的反映来看,似乎还真有不少好东西。嗜书画如命的他现在是一刻也不想耽搁,就想第一时间看看这些传世佳作。 “老郭,下来我联系一下晓霞,你也别太激动了。”庄思军好笑地看着自己这个老友的表现,心中却越发高兴。有了这么一层关系,他和郭向阳接下来在工作上的配合应该更加得心应手了。 “好,好。” 郭向阳连连点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向秋宇翔的眼神却又不同了。眼前这个青年的神秘从老爷子们遮遮掩掩的言语中便可看出,那绝对不是对一个后辈应有的态度。应该怎么说呢,在他们的神情中,似乎还有那么一丝尊敬,对,就是尊敬,能够让这些老爷子尊敬的人,他可不敢仅仅当做一个后辈来对待了。而现在,对于秋宇翔的神秘,他又有了更加直观的认识,心中不由将其和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比较,暗叹不已。 最后兰亭序宋拓本被人以一亿三千万的价格拍走,这也创下了诚信拍卖行最高成交价。看着马凤然兴奋的神情,看来这次拍卖行在整个拍卖界算是露了回脸了。要不是和李红有点关系,这件拍品根本轮不到诚信拍卖行来拍卖,所以,对于李红提出的条件,她才会全数答应。 “好了,各位,现在是我们这次拍卖最后一件拍品。”台上的拍卖师也是满脸红光,一件价值连城的拍卖品从其手中拍出,对于一个拍卖师来说,也是无上荣耀,更别说接下来的提成佣金了。但是对最后一件拍品,他还真没有什么信心,不知道为什么寄拍人就是一意孤行的要将这件东西放在最后压轴,在他看来,上一件拍品绝对能够作为镇场拍品了,而这一件,真的是分量远远不足。 在柔和的聚光灯下,最后一件拍品被礼仪小姐缓缓捧了上来。走到古朴的木制面板前,将手中的画卷慢慢展开,轻轻悬挂在了雕花屏风上。同时,在拍卖大厅巨大的屏幕上,也出现了这幅画卷的模样,和一些简短的介绍。 “经鉴定,从此画的画风,笔法,落款、纸张等等方面考量,这是一幅明末清初的作品。这幅画纵长二百二十公分,横长八十三公分,从画风上判断,画家应该受梅清的影响,景物奇秀,用笔方折居多,皴法纠结,景sè苍浑,虽然作者不知名,但也是一副不可多得jing品。” 这幅画中,远山苍翠连绵,一栋两层高起的楼阁占据了整个画面的一半多。阁楼两侧回廊蜿蜒,长廊里,一位纤细娉婷的女子,在她手中,把玩着一个造型奇特的物件,幽然凭倚于栏前,似乎思念着远行未归的丈夫。这栋楼阁清简明净,长廊所围的园子,棕榈、奇石植列,廊外远山横翠,近处垂柳、林木绕围,一副山间田园风景跃然纸上。不过很奇怪的是,这幅画并没有题字,只有一方红sè的大印落在左上角,为“真诠”两字。 这幅画从整体上看,确实为一副不可多得的珍品,但是在这个追求名家字画的当代,也许并不会受到追捧。果然,当拍卖师宣告竞拍开始后,整个拍场鸦雀无声的,没有一人竞拍。这幅不知名画家的话,底价竟然为两百万,让一些原本有心竞拍的人也打消了念头。 “四百万!” 就在大家都认为这件作品将要流拍时,一个声音很突兀的在整个拍场响了起来,让众人为之侧目。 第一百七十二章 玉石 “六百万!” 让人想不到的是,当第一个报价后,转瞬之间立刻有人跟拍。[.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所有人在诧异诧异的同时,也将目光转向了那两个包间,似乎想透过那朦胧的木制屏风,看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对这幅画卷感兴趣。 马凤然对这个结果也有点愕然。原本做好了流拍准备的她也被目前这个情况搞得有点糊涂了。这幅画是李红特意交代过作为压轴之物的,作为其他拍品在诚信进行拍卖的条件,底价也是她自己定的。在马凤然看来,这幅画确实是一幅jing品,但从各方面考量,也达不到两百万的价值。为此她还专门劝说过李红,可是这个女人就是一意孤行,让她也毫无办法。之前她之所以没有出现在拍场,也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对李红进行劝说,可是无功而返,她也只能接受这场拍卖会可能会蛇尾收场的结果。可不成想,这幅默默无名的画卷,竟然还有人出高价进行竞拍,这点几乎违背了市场规律,让她也惊讶无比。 短短几分钟内,这幅画已经被竞拍的两人炒到了一千二百万。花费上千万竞拍这么一幅画,所有人都认为这两个人几乎不是在拍卖,而是在斗气了。可是从两人平稳的声音中可以判断出,他们并没有失去理智,对这幅画也充满了势在必得的信心。 秋宇翔好奇的看着包间小屏幕上展示的那幅画。对画没有什么研究的他也看得出此画并不值那么大的价值,只是这幅画上方的那块红印,引发了他的兴趣。 真诠他并不知道在书画界代表什么,可是据他所知,在明代中叶,有一本道经叫《真诠》,作者未知,为嘉靖朝全真道龙门派道士阳道生所传,这本书从总结汉魏以来道教炼养之学的角度,分道士之修炼为顿、渐两途,对渐法之炼化jing炁要诀论述颇为切实,被历代修道之人所推崇。不过这个名字出现在这样一幅画上,让秋宇翔觉得极其的别扭。 最后一幅画被其中一人一两千三百万的价格最后成功竞拍到,这个价格在此次拍卖中位居第二,仅次于那贴兰亭序,让所有人都感觉犹如天方夜谭一般。 整个拍卖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结束了,对于最后一幅画的竞拍,也成为了参与者之后的谈资,一时在收藏界产生了巨大反响。不过这些都是秋宇翔无关了,他已经收拾妥当,准备继续他的寻访之旅了。 在东郊的一间独栋别墅里,罗田玉将所有门窗都锁的死死的,别墅的防盗监控全部打开,一个人拿着一个包装jing美的长盒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卧室。肥胖的脸上沁出了点点汗珠,直到回到自己的家里,那一直紧绷着的心才稍微放松了些许。将一群保镖都拦在了别墅外面,强忍着心中的激动,他将木盒放在了桌子上,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摸出一根烟,颤抖着手接连点了几次才堪堪将其点燃,深深吸了一口,一屁股坐在床上,这才将目光转向了桌上的那个盒子。 两千多万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字了,花费大价钱终于将这幅画收入囊中,在他看来,是绝对值当的。想到这幅画代表的意义,原本略微平静的心再次激荡起来。狠狠将手中的烟蒂摁在烟灰缸里,他慢慢站了起来,走到桌旁,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包装密实的盒子。 那副画卷静静地躺在盒中黄sè锦帛之上,当罗田玉正要拿起画卷时,一旁的座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舒缓的铃声在此时听来却是如此的刺耳,罗田玉没好气地一把抓了起来,硬生生地问了一声。 “老板,伍老板来了。” 电话里传来自己保镖的声音,罗天宇心里咯噔了一下,心中暗念一句“还是来了”,思考了一下,对着话筒说道: “让他进来吧,只准他一个人。” 伍宫正是在拍卖会上和罗田玉竞拍那幅画的人。在一般人看来,两人都算是成功的商人,交集也不太多,八竿子打不着,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两人其实在十几年前便认识了,而且还关系不错,要不是当初那件事,此时的他们很可能还是好朋友、好兄弟。 “罗总,恭喜,恭喜了呀。” 伍宫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长得很jing瘦,尤其是一双眼睛,透出一股jing明劲。一见到罗田玉,便笑嘻嘻地伸出手高声祝贺到。 罗田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家伙,没有理会他伸出的那双手,yin森森地说道:“伍总怎么有空到寒舍来?” “呵呵,当然是有事了。”伍宫也没客气,发现罗田玉似乎并不欢迎自己,他无所谓地说道:“不知道罗总拍到的那幅画鄙人能否欣赏一下呢?” “伍宫,你别得寸进尺!”想不到的是,原本普通的一句话却似乎激怒了罗田玉,那略微显得肥胖的身子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怒发冲冠般盯着伍宫。 “罗田玉,你先别激动。”老伙计的愤怒显然在伍宫的意料之内,他依旧懒散地坐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慢慢地说道:“你觉得没有我手上的东西,事情能成功?” 罗田玉也是因为联想到以前的事才止不住自己的怒火,看着伍宫一脸淡定的模样,他的平复了一下心情,慢慢坐了下来。抽出一杆烟,点燃了,在烟雾缭绕之间一张脸显得有点yin沉。 “你准备怎么办?” 听着罗田玉低沉的声音,伍宫心中暗自一笑,聚jing会神地看着烟雾之后的胖子,斩钉截铁地说道:“合作。直到找到那个东西为止。” 罗田玉眼中闪过一道jing光。诚如伍宫所说,即使自己拥有了这张画卷,也不可能找到那个东西。当初黄老于是花费大量的jing力才有了一点线索,不过因为他的突然失踪,使得两人的暗中调查也断了线索。 “罗肥,”伍宫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望着窗外有点yin沉的天空,吐出一团浓密的白烟,忽然说道:“你真觉得黄老死了吗?” 在伍宫叫出那个许久不曾听见过的外号时,罗田玉心中不由愣了愣,接着便沉默了下来。两人竟然就这样一句话没说,一根烟一根烟抽了起来…… 今晚的夜空一颗亮星也没有,yin冷的夜风在人迹罕至的街道上打着旋肆掠着。富景小区的一栋独栋别墅里,伍宫将老婆赶到了另外一间屋子里,将卧室反锁起来,不放心的再检查了一边门窗后,慢慢走到了床头。明亮的壁灯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将伍宫的影子拉得老长。他将床头柜往前搬动了一下,露出了后面仿古砖修葺的墙面。将手放到其中一块古香古sè的青砖前,伍宫略一使劲按了下去。 房间里响起一阵短促的轰隆声,在屋角处一米高左右的墙壁出,同样一块颜sè的青砖啪的一声移开了,露出了一个黑sè显示屏,旁边一个纽扣大小的银sè按钮。 伍宫走到这个显示屏前,按下了那个银sè按钮,显示屏上立刻显出了一排杂乱的阿拉伯数字,从零到九,不规则的分布着。伍宫很熟练的在显示屏上按下了一长串数字,只听见轻轻的咔嚓一声,显示屏下面整块前面从左到右打开了,竟然是一个保险箱,里面放着一个金黄sè造型古朴的木质盒子。 伍宫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捧了出来,慢慢放到了床头柜上。 “老家伙,你该发挥自己的作用了。我可已经等了几年了。”伍宫看着盒子的神情就像望着一位相恋多年的恋人似的,有贪婪,有憧憬,更多得则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盒子里放的是一块绿sè的玉石,巴掌大小,材质看起来似玉非玉,与翡翠又所有不同,雕刻的是一个造型怪异的猛兽。这只怪兽有着牛一般的身子,无尾,四爪倒是和人掌极其相似,头部硕大,面目狰狞,双目突出,尤其一张大嘴引人注目,几乎占据了整个面部的三分之一,一口利牙密布在口中,给这尊造像增添了一丝凶戾之气。只是怪兽的眼睛有点呆板,使得整个雕像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雕像静静躺在盒子里,而伍宫看着这件玉石,眼中充满了一股贪婪和忍不住的激动。这个物件他已经看了不下千遍了,只从到手后,就专门为其定制了一个保险柜,谨慎地搜藏了起来,就连他的老婆也毫不知情。 这个雕像的材质他并没有找一些专家看过,因为伍宫在意的并不是雕像本身的价值,而是和它有关的一些东西上。这十几年来,他和罗田玉一直在暗中追查的那件事情,从来没有放弃过。黄伯俊失踪后,他们一度陷入了苦闷之中,也曾经不止一次接着朋友的身份上门探寻,可是李红那女人却是从来不相信她丈夫已经不在了,对他们的要求也是爱理不理的。直到现在,在探听到她将拍卖黄伯俊的收藏后,两人便卯足了劲将目光都锁定在了那幅画上。 别人或许会认为他们是个傻子,花大价钱买了个不值当的东西。可是在他和罗田玉心中,那幅画的价值和现在他手中的块玉石的分量是不相上下的,就算用全部的资产去换,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因为,这关系着他们心中的一个秘密,一个绝对不能与他人分享的秘密。 第一百七十三章 诡异 “宇翔,这次出去有什么收获没有?” 拍卖会后一个月,在夜空里,秋宇翔和方捷相对而坐,前面两杯清茶升起袅袅茶烟,清香扑鼻。 这一个多月,秋宇翔主要是在甘省晃悠。凭着老爷子的关系,加上因为之前地龙事件也认识了一些人,利用他们的关系,倒是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根据洞府的石画和悬天之城的设计,秋宇翔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将这个神秘城池的年代固定到了东晋及南北朝对立时期,而根据其所处之地,秋宇翔判断这个城池应该和西凉有关。因为在那段时期,正是西凉政权出现及灭亡之间,如此大的一个城池,一般人是不可能修建的。 但是对比史料记载,石画中的城池和西凉王朝的都城却不尽相同。西凉建都敦煌,后迁至酒泉,这两个地方秋宇翔都去实地考察过,几乎已经找不到任何痕迹了,更别说如此巨大的一个城池。不过在和当地的老人家聊天的时候,秋宇翔却意外得知了一个民间传说。 据说西凉政权建立者李暠病死后,其子李歆继位,延续了其父亲的政略思想,继续对北凉作战。公元420年左右,李歆率军三万攻北凉都城张掖,途中为蒙逊所败。史书记载蒙逊杀了李歆,进而攻占了酒泉。但在民间传说李歆并未被杀,而是在部下的掩护之下逃了出来,率领一众残兵退往了沙漠深处,以求东山再起。不过之后却泯灭于历史之中,再也没有一丝踪迹。 那个神秘的城池是否为李歆所建?秋宇翔并不敢肯定。以那个城池的规模,似乎并不是少数人或者短时间内能够形成的,即使李歆确如传说般并未被杀死,而是撤离到了沙漠深处,凭借他的那点人马能否建立其如此巨大的一座城池,秋宇翔有着极大的怀疑。不过这毕竟也是一个线索,所以他准备休整一段时间后,亲自前往那神秘的沙漠深处,寻找那座消失的古城。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算我一个,在沙漠中的经验我可不比你少。[.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听完秋宇翔的讲述,方捷心中升起了极大的兴趣。广袤的沙漠,神秘的古城,听着就让他心血澎湃。而且他也并没有说谎,前几年跟随一个科考队,他也在沙漠里生活过一个多月,虽然并未进入深处,但也算是一个老手了。 “再说吧,我看看还能查到一些资料不。”秋宇翔抿了一口清茶,若有所思地说道。 “呵呵,我的客户来了。”方捷看着被推开的大门,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 今天之所以会来夜空,除了想听听秋宇翔对那事调查的进展外,他还约了一个人。那人讲述的事情他也是很感兴趣,所以才拉着秋宇翔一同在夜空里等待。 秋宇翔转过头去,看见的是一位成熟的妇女,大约三十多岁左右,穿着很是妖艳,行走之间婀娜多姿,让夜空的大部分男人为之侧目。 “你好,你就是方老师吧。”女人看着站起来的方捷,嫣然一笑,落落大方地说道。 “你就是李……小姐?”方捷出乎意料地有点惊讶,连忙招呼其在一旁坐了下来。 秋宇翔好奇地看着方捷,虽说旁边这个女人确实很xing感,但是也不至于让他这副神态。知道今天方捷还有一个案件要谈,难道和这个女人有关?秋宇翔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好奇来。 “这位是?”女人看着一头白发的秋宇翔,眼眸里露出了询问的神情。 “这是我朋友,对你说的事情也很感兴趣。”方捷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便开始讨论起女人所说的事情来。 “李小姐,”方捷脑中梳理了一下资料,顿了顿说道:“你说的那件事,能否再讲述一遍呢?上次在电话里我还是有些疑问。” 女人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微微一笑,将事情的经过在阐述了一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个女人竟然就是黄伯俊的老婆,李红。这点让秋宇翔极其惊讶,以黄伯俊的年纪,如果活到现在也有七、八十岁了,想不到找了一个如此年轻的老婆,秋宇翔不由有点感慨。而她所说的事,又立刻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黄伯俊的失踪一直是李红心中的一块心病,自从老公失踪后,她是用尽了一切办法和资源,也没有任何的头绪。原本她准备放弃了,但是最近一条新闻却再次引起了她的兴趣。在收拾整理老公的藏品后,她一一进行了拍卖,准备用这些钱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为社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也让自己有个事情分担一下对老公的思念。不成想,一个新闻却让她心中对老公失踪的怀疑再次升了起来。 黄伯俊因为收藏,在圈内很有一些朋友,其中有一个名叫伍宫,在几年前,更是黄家的常客,可是之后却突然很少来了。自那以后,黄伯俊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沉默寡言起来,不久后便失踪了。原本李红还没将两者联系起来,可不久前,通过新闻她得知,伍宫竟然和自己老公一样,也在家中神秘失踪了,与黄伯俊一模一样,报jing后,jing察只在家里找到了一丝伍宫的血迹,其他情况与黄伯俊失踪案一般无二。这让李红心中不由升起了疑问,黄伯俊失踪前的异状,神秘的失踪,和伍宫的不见两者之间是否存在什么联系?所以考虑之后,李红找到了方捷,希望他能够帮助自己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李小姐,恕我多言,这件事不是应该由jing方来调查吗?”方捷有点奇怪,想不通为什么李红会找上自己。 “哎,”李红叹了口气,讲述了那么多事后,神sè有点疲惫,也许是想到了自己的老公,眼眸里也带上了丝丝悲伤:“我也给jing察说过了,但是他们说两者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不能因为我的猜测就并案处理。而且伍宫的失踪他们还没有定xing,所以对我的建议根本不予采纳。” 李红也许想到了什么,有点忐忑地看了看方捷,最后咬了咬牙齿,突然说道:“方先生,你……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秋宇翔和方捷惊讶地对望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李红会突然提到这一点。方捷对她的提问不置可否,只是示意李红继续说下去。 想到反正已经开口了,李红也索xing将自己遇到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原来,在黄伯俊失踪之前的几个星期,在他的家中,经常出现一些诡异的事情。比如某些东西会无故消失,然后隔几天出现在一个不可能出现的地方,半夜的时候,没人的房间会出现一些响动,过去后却是一点异常也没有,甚至于某天晚上,起夜的李红在客厅门口还看见了一个诡异的影子,似乎发现了自己,眨眼之间便不见了,等等这些让李红心中很是害怕,不过当她给黄伯俊说过后,他的反映很是奇怪,淡淡的只是表示知道了,并没有任何的异常。之后,黄伯俊便失踪了,而家中的异常还是持续了一段时间后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更加诡异的是,当得知伍宫也失踪后,因为之前两家也算关系不错,所以她找到了伍宫的老婆,据说,在伍宫失踪之前,他的家里也出现了这种情况,只是这几天又恢复了正常。这点让李红有点心惊胆战的感觉,她还深深得记得那晚见到那个诡异影子时全身冰冷的感觉,可是当她将这些和jing察说了后,只是遭到了一阵白眼,得到一个很官方的答复——会进行调查。 李红也放弃了从jing察那里得到结果的想法,想到自己经常看的那份报纸,里面有个栏目就是介绍一些灵异事件的,从主编的文笔和讲述的事情来看,这人似乎也经历过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实在没有办法的李红,这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联系上了方捷。 听完了李红的叙述,方捷的心是被完全勾引起来了。不过以现在她提供的线索来看,还判断不出个什么,还需要他进行深层次的挖掘。向李红保证会跟进这件事后,那个丰硕的女人便离开了。 “你对这件事感兴趣?”秋宇翔看着方捷那抑制不住的兴奋模样,打趣着说道。 “有点兴趣。”方捷点了点头,从包中摸出了一张照片扔给了秋宇翔,说道:“你看看这张照片。” 这张照片是一个男人的生活照,模样大概三十来岁,样貌英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在照片左下角,是一个时间,上面写着年月,距离现在也有将近十年的时间了。 “这是我调查时发现的一张黄伯俊的照片。”方捷看着秋宇翔询问的眼神,解释说道。 秋宇翔也是个聪明人,心中一愣,再次仔细打量起来。照片中的黄伯俊肌肤白皙,岁月似乎在其身上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尤其一头乌黑繁茂的黑发,光泽油亮,几乎都可以去做广告了。可是秋宇翔在意的不是这一点,根据时间来推算,照相的时候,黄伯俊应该已经是六十多岁了,这个年纪的人,身上竟然没有一丝衰老的迹象,秋宇翔不得不感慨此人真是保养有方。 “再给你透露个消息。”方捷这时又抛出了个炸弹,狡黠地看着秋宇翔,缓缓说道:“根据我的调查,李红是黄伯俊的原配妻子,两人已经结婚四十多年了。” 秋宇翔拿着相片的手微微抖了抖,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原配?四十多年?这绝对不可能! 随着修为的增长,秋宇翔的天眼现在即使不开启,也能隐约捕捉到别人的魂魄波动,能够大致地了解到一些东西。从李红的魂魄波动来看,这个人绝对是三十多岁,不可能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呀! “挺有趣的。” 秋宇翔看着照片上年轻的黄伯俊,嘴角勾出了一丝微笑,眼眸里涌起了一丝玩味的神情。 第一百七十四章 会所 尊礼会所是东方市一个私人会所,位于光辉路商业区,是一栋独幢花苑别墅,总面积超过两千五百平方米,闹中取静,有免费的私家停车场,近千平米的自然绿地露台景观休闲区。会所内部装潢遵循“中西文化撞击”的理念,分别设有风格迥异而美轮美奂的duli空间。一进入会所,窗外人来人往的喧嚣与会所内的幽静形成强烈的对比。清新的气息,慵懒的感觉让人有种犹如家中的感觉。坐在这里,品尝一杯袅袅升烟的淡茶,仿佛置身世外一般。会所功能齐全,酒吧、温泉、健身场所等等应有尽有,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秋宇翔一进入这里,心中也是暗暗咋舌不已。不说会所所占地皮的价值,就是内部的装潢,没有亿万也是拿不下来的,看来这里的老板身后的背景绝对不小。 今天是庄玉茹的一个室友过生ri,选择了这里。而妹妹准备了一个礼物,秋宇翔纯粹就当了回搬运工,抱着硕大的jing美礼盒,那沉重的手感让他也对这个礼物有点好奇。 “玉茹,你到底买的什么东西?”秋宇翔跟在庄玉茹身后,忍不住问题。 “呵呵,保密啦,你就别问了,老哥。”今年就要毕业的庄玉茹少了一丝在学校的低调,整个人神采飞扬的,翘起了小嘴神秘兮兮地说道。 家里人对庄玉茹毕业后的安排也有过一番争论。进入军队自然不是很合适,进入政途也不恰当,毕竟以玉茹的个xing,虽然有家里人保驾护航,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让人给yin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庄玉茹对这些都不敢兴趣,她的愿望就是成为一个ziyou旅行家,走遍世界各地。最后在极其宠爱她的秋宇翔坚持下,家里人暂时同意了让她ziyou两年,至于之后该如何安排,只有到时再说了。 庄玉茹的同学叫汪小燕,是一个北方人,家里颇有一些钱财,与庄玉茹的低调不同,为人豪爽大方,就像个男孩子一般,在学校各方面的关系都处的不错。这次汪小燕订了“得免厅”,是一个可以容纳二十多人的大包间,装修低调却显奢华,充满了一股内敛的感觉。最主要的是,这里正对商业街,从窗外望去,一片繁华景象,让人有一种居高临下、俯瞰众生的感觉。汪小燕也是托了她老爸的关系,好不容易才订到这个包间的。 一进包间,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几个女孩正坐在沙发上聊着天,另外几个男生则聚拢在一起,高声讨论着什么。庄玉茹一进来,其中一个短发女孩便站了起来,一脸笑容地走了过来。 “玉茹,你可来了。” 女孩声音洪亮,充满了一股豪爽的感觉,整个人显得干净利索,给人一种落落大方的感觉。 “哎呀,燕姐,我这不是给你去选礼物了嘛,你大人有大量。”庄玉茹显然和这些同学关系也不错,甜甜地笑了一下,高兴地说道。 “哇,什么礼物呀,玉茹,这么大?”旁边几位女生看见秋宇翔抱着一个包装jing美的礼盒走了进来,注意力立刻从满头白发的秋宇翔身上转移,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一边的几个男生也好奇地走了过来,上下打量起秋宇翔手中的礼盒来。 秋宇翔配合得非常到位,没等妹妹招呼,便将礼盒放到了一边的茶桌上,轻轻拆开了礼盒的包装。当卸掉所有包装后,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制品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这是一整块紫水晶雕刻成的帆船,雕工细腻,栩栩如生,船下浪涛汹涌,简单的几笔将大海的深邃和变化多端刻画的栩栩如生。五帆大船大气蓬勃,彰显着一股稳重和勇往直前的气势。在帆面上刻着一帆风顺四个大字,苍劲有力,在船体靠下部分,留有雕刻者的名号。 “哇,丹阳老师的作品!玉茹你怎么搞到的?”一个脸上有几点雀斑的女孩惊讶的指着水晶,大呼小叫地说道。 丹阳全名张丹阳,是全华夏顶尖的雕刻师,现在几乎已经处于半隐退状态,很少出工了。经他手雕刻的作品,一般都会比市面上一般的雕刻高出两、三层的价格,几乎全都是jing品,被广大收藏爱好者所追捧。 “去买水晶的时候刚好碰上了。”庄玉茹笑了笑,简单地说道。作为鼎泰集团的公主,这点事情还是没有问题的。 “玉茹,我先走了。”看见妹妹和朋友嬉笑着打成了一团,秋宇翔笑了笑,对庄玉茹摆摆手就要离开。 “玉茹,这是谁呀?” 汪小燕好奇地打量着秋宇翔,眼中充满了一股调笑的意味。庄玉茹参加同学的聚会是从来没有带过男朋友的,之前她还以为秋宇翔是搬运工,但是从穿着和气质上看又根本不像。早就憋的不行的她看见秋宇翔要离开,里忙问了起来。 “我哥啦。”庄玉茹白了闺蜜一眼,大方地说道。 “哥,我这样叫没问题吧。第一次见面,我是汪小燕,玉茹的好朋友。”汪小燕很是大方地说道。 秋宇翔微笑着点了点头,对于这个xing格爽朗的女孩,他的第一印象不错。 “今天是我的生ri,既然哥都来了,就坐一会再走吧。”汪小燕发出了邀请,态度很是诚恳,至于真正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看了看庄玉茹希冀的眼神,想到自己确实很少有时间陪伴妹妹,秋宇翔想了想,也就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多了秋宇翔这个陌生人,大家显得有点局促。庄玉茹不以为意,拉着他坐到了一旁,和汪小燕几人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 “大哥,你好,我叫尹秀明,是庄玉茹的同学。” 这时,一个穿着时髦、高大英挺的男孩走到了秋宇翔面前,故作洒脱地说道。 秋宇翔保持着脸上的微笑打了个招呼,心中却是不置可否。此人眉目稀疏,眼神浮动,表面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但本xing应该较为圆滑,而且眼带桃花,一看便是轻浮之人。而这人主动打招呼,并且句句不离妹妹,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很清楚,不过内心深处第一时间便将他给否定了。也不是说秋宇翔以貌取人,而是凭借着现在他的修为,对于普通人,很直接得便会有一种感悟,能够感应到此人是否真诚,所以对于这个叫尹秀明的人,他很不感冒,不过因为是妹妹的同学,必要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尹秀明也是个八面玲珑之人,也许是感觉到了秋宇翔的疏远,聊了几句后便悻悻然离开了,眼中闪过了一丝yin霾。 “尹少,这人挺傲气的呀。”在尹秀明身边,有几个同学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有点不忿地说道。 尹秀明的父亲是东方市阳寿区区委书记,他也算是**了,平时呼朋唤友的,在学校里除了那几个背景比他硬的人物,几乎可是说是横行霸道惯了。自从在学校第一眼看见庄玉茹后,便惊为天人,发起了猛烈的攻势。不过庄玉茹对此一直没有任何反应。尹秀明也有一些小聪明,如果是一般的女孩子他早就用强硬手段了,这次多了个心眼,一番调查下来后,庄玉茹那显赫的背景让他更是欣喜若狂,坚定了将这个女人追到手的决心。他的父亲对此也是持支持态度,如果能攀上庄家这个高枝,对以后的仕途也是极有帮助的。 最近尹秀明很是烦躁。几年下来,自己钱花了不少,想尽办法讨好庄玉茹,可是却是没有一丝成效。如今临近毕业了,一旦大家各分东西,他的希望也就更加渺茫了。经过几年的折腾,他的耐心也似乎要被耗尽了,这几天甚至想到了用强的办法将生米煮成熟饭。不过对此,他还在犹豫之中,如果这样办,也就两个极端的后果,要不庄家承认此事,要不就要承受住庄家整个怒火。 “算了,人家毕竟是玉茹的哥哥嘛。”尹秀明摆摆手,一副大度的模样说道,不过眼中却闪过了一丝的不屑。 在他心中,可不会认为这个男人会是庄玉茹的亲身哥哥,最多也就是个表哥或者其他远房,毕竟,如果真是庄书记的儿子,也不至于沦落到帮人搬东西的地步。在他看来,这种太子爷,就应该是高高在上的,不屑于这种丢脸的事情。 汪小燕的生ri聚会邀请了大概二十多个同学。看着一一应邀而来的同学,她脸上也是激动不已。这些同学中有些背景不凡,能够参加她的生ri宴会,也算是给她面子了。正当她招呼着众人准备落座时,包间房门却被推开了,一个身着西装的中年人满脸歉意地走了进来。 “汪小姐,实在不好意思。”中年男人满脸诚恳地说道:“因为我们工作人员的疏忽,忘记了这个包间已经被其他客人预订了,对此我们会所表示非常抱歉。为了表示诚意,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另外一个包间,今晚的消费全部五折,同时送上我们会所的金卡,请汪小姐收纳。” 男人话音刚落,整个包间便陷入了沉寂之中,汪小燕脸上也yin晴不定的。 会所的做法自然让她很是难堪,但是看着中年人手上那张金光闪闪的卡片,她的心中又有点迟疑了。尊礼会所实行严格的会员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入会的。会所的金卡,据说也只有两百张左右,如果能够得到这张卡片,自然也是一种身份的提升。所以此时她有点纠结起来,拿不定主意。 “哟,陈经理,不错呀,现在很牛逼呢,哪有将客人往外赶的道理?” 这时的包间气氛很是尴尬,尹秀明微微一笑,知道是自己登场的时候了,所以打趣地对着那个中年人说道。尊礼会所他也跟自家老头子来过几次,这个陈经理也是对他奉承不已,毕竟会所开在他老头地盘上,怎么着也得给老头子面子。可是让尹秀明有点惊讶的是,这次陈经理似乎并不买账,只是微笑着说道: “尹少,您也在这里?实在不好意思,这次确实是我们会所的责任,希望您能包涵一二。” 第一百七十五章 翔哥 尹秀明的脸sè一下垮了下来,心中一阵火起。刚才在秋宇翔那里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想不到现在又被这个陈经理给当众削了面子,这让一向自我感觉良好的他竟然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陈经理做人也很圆滑,虽说会所也不惧眼前这个纨绔的父亲,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秉承着和气生财的道理,他还是走到了尹秀明身边,低头轻声说了几句。 尹秀明脸sè一愣,陈经理的几句话让他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此人会如此前恭后倨了。他也算是个机灵的人了,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勉强一笑,说道: “我们换个地方吧,那里比这个包间更加宽敞,大家也能够玩得开。” 他并没有告诉其他同学根本的原因,在他看来,这些人还不够资格知道这些。只是在这时,包间门再次被推开,走进来几位衣着时髦的年轻男女。 “白少,你怎么来了?”看着进来的一行人,脸sè一变,真是担心什么便来什么,尹秀明立刻满脸含笑地便向其中一人走去,神sè之间很是恭敬。 白羽只是微微笑了笑,对于尹秀明的巴结之意,他心中很是明白。自己老爸是常务副市长,分管的又是经济这一块,别说尹秀明了,就是他老爸尹顺面对自己也是客客气气的,一口一个贤侄的,所以对于尹秀明的态度,他也是不温不火的,恰到好处。 “小尹,你在这干什么?” 进来这群人明显以白羽为头,其余几人也是这个圈子里的,自然也认识尹秀明,其中一个剪个板头耳定耳钉的男人好奇地问道。看着满屋子青chun靓丽的女孩,这人眼中闪过了一丝猥亵的神光。 “赵少,今天我们刚好同学聚会,想不到您几位预先订了这个包间,抱歉了。”面前这人尹秀明也不敢得罪,市政法委书记的宝贝儿子,他只有赔着笑脸解释道。现在他突然有点后悔答应参加汪小燕的聚会了,很直接地将心中的想法表达了出来:“几位哥出来聚会也不叫上小弟,跑跑腿这些我也是可以的嘛。” 说到这,尹秀明脸sè一变,转过头,一副傲气地模样对着有点呆滞地看着眼前一幕的同学说道:“各位,这位是我们市白市长的公子白少。” 话语之间,尹秀明将进来的人介绍了一遍,脸上的骄傲之sè毫不掩饰,一副小人得志的感觉,就像将白羽等人介绍给他们是多么荣幸的事一般,最后,他说道:“小燕,你们马上换包间吧,这里白少订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其他同学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进来几个人的身份让这些普通的学生产生了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如果将这些人换成他们的父辈,这里几乎可以开个常委会了。对现在这个情况,没有人出声,只是脸sè都不是很好看,但是面对这些人,丝毫没有办法,都默默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几个人甚至已经走到一旁拿上了皮包。 “燕姐,这里是我们订的,为什么要离开?”庄玉茹一把抓住了汪小燕的手腕,稳坐在沙发上,一点没有移动的迹象。而一旁的秋宇翔也是环抱着双手靠在沙发上,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幕。 汪小燕暗自叹了口气,知道这个妹妹比较单纯,只能勉强笑了笑,说道:“玉茹,这个包间被人先预定了,我们还一间吧。”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因为包间人比较多,白羽刚才并没有发现庄玉茹,直到她出声,这才反应过来,脸带微笑地走了过去。而他身后的一群人显然也认识庄玉茹,纷纷跟着白羽涌了过去。 “玉茹,你怎么也在这里?”白羽眼角瞥见秋宇翔,心中一跳:“秋先生也在这里,你好。” 对于秋宇翔,白羽的感觉便是极其神秘。之前在东方大学门前碰见后,他也通过自己的关系查过,可是竟然一点异常也没有。只是查出他似乎出生于一个小县城,没有固定职业,其他的,任凭他动用了所有能够动用的力量,也一点结果也没有。不过他也并未在意,虽然说庄玉茹说是他哥哥,但是从父亲那反馈过来的信息,却是庄思军并没有什么儿子,看来这人也只是庄家的一个远房亲戚而已,他自然也不会放在眼里了。 秋宇翔的身份早已被列为了绝密,自然不是小小一个副市长能够查到的。而他与庄思军的关系,也只是在高层之中大家知道,那个层面的人也没无聊到到处宣扬这个事情,所以白羽不知道秋宇翔的身份也是很正常的。 “白羽,这个地方真是你们预定了的?”庄玉茹也不是傻子,从刚才的一幕便猜测出了点什么,作为真正的**,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也是清楚的。 白羽一下楞住了,这还真不好回答。(.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今天为了宴请一位好不容易邀请到的京市来的人,却不成想尊礼会所最好的一间包间竟然早已经被预定出去了,这对于白羽来说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一个电话便解决了。可是没想到,被抢了包间的这群人中,竟然还有庄书记的女儿。之前对于庄玉茹他也存在着非分之想,不过随着庄思军顺利上位,高层又从外地空降了一位市长,现在白明和庄思军之间火药味有点浓厚,他也很果断地放弃了心中的念想,但是作为市委书记的女儿,他还是不敢得罪的。不过那位邀请的少爷也快到了,他现在也只能快刀斩乱麻了,顾不上什么面子。 “玉茹,不好意思,你看能不能将这个包间让给我,回头我再单独给你赔罪?”白羽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他明白,如果庄玉茹坚持不退,他也没有任何办法,谁叫理亏的是自己?最要命的是,那位少爷似乎已经快到了,如果惹得那位爷生气,自己父亲的官途也算是到头了。 “算了,玉茹,今天你燕姐姐生ri,以她为主吧。”秋宇翔拍了拍手中折扇,微笑着说道。 并不是秋宇翔怕惹麻烦,眼前这群人在他看来不过是一群二世祖而已,只是细心的他发现自从白羽主动和妹妹说话后,她的同学看向她的眼光就有所不同了。不想妹妹和这些同学间的关系有所变化,他这才出声说道。 “算你识相,小子,叫什么名字?”板寸头青年一脸倨傲地盯着秋宇翔,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他心里却知道,自己是因为这个白发青年和庄玉茹亲密的态度心中有些嫉妒。 庄玉茹自然是以哥哥马首是瞻,不过她的公主脾气也不小,想不到有人竟然这么说哥哥,她自然不会和颜悦sè了。 “周小虫,你要怎么样!今天我还就不离开了!” 周游满脸涨的通红,看着庄玉茹又一屁股稳稳坐在了沙发上,白羽也布满地盯了自己一眼,心中的怨愤更是犹如点燃的爆竹般声了起来。不过他是不敢将怒火发向市委书记的宝贝女儿的,秋宇翔和无奈便成为了他宣泄的对象。 “你小子知道我是谁吗?你信不信,今天哥们让你走不出这个房间?” 身为东方市政法委书记的儿子,周游倒是确实有这个能力。发现眼前这个白发青年只是一脸冷笑地看着自己,他也顾不得许多,拿起电话便准备给熟识的人打过去。这时,一个声音却从众人身后传了过来。 “哟,白少爷,人不少呢?你这是准备开个party?” 一个身穿名贵休闲服,双手环抱的青年背靠着门,玩味地盯着包间里的一群人,眼中闪过一丝微忿。 这个白羽是京市一个小弟介绍的,对于这种人,他原本是不屑一顾的,可是这几天确实是太累了,自己也想放松一下,所以钱中书这才答应了他的邀请。可是没成想,却遇见了这档子事。第一时间他便注意到了庄玉茹,作为京市那个圈子里的人,他自然也认识,不过自家背景也并不比庄家弱,所以他也没有必要凑上前去。 “钱少,实在不好意思。”白羽在钱中书面前丝毫没有副市长儿子的姿态,满脸的歉意,离他很近的几个人甚至还发现了他的额头都渗出了丝丝细汗,可见现在白羽心中的忐忑。 看着眼前一帮子人讨好地往自己身前凑,钱中书脸上不由地带起了一丝倨傲。身为钱家第三代嫡系,虽说并未进入官途,但是这种显赫的身份却是让下面许多人不敢得罪的。 包间里的人发现原本满脸傲意的一群人现在却完全变脸似得讨好着这个站在门口的青年,自然明白其中的关系,看来这个人的身份绝不简单。尹秀明也顾不得继续暗自嘲笑秋宇翔的不自量力,心中另有打算的他也不甘示弱地舔着脸往前凑着,就想在这个钱少面前露个脸,留个印象。而旁边的几个男同学也有机灵的人,虽说自知身份不够,但也上前几步站在了一个距离钱中书较近的位置,做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眼角却不时瞟向靠在门口的那个年轻人,意思不言而喻。 “一群小人。”庄玉茹看着眼前这群献媚的人,不屑地说道:“哥,走了,我们换个包间,留在这里没意思。” 秋宇翔站了起来,嘴角挂起一丝嘲讽,暗叹这个世间就是如此的现实。 “让让,让让。”一群人将门口堵塞的水泄不通,庄玉茹没好气地叫了起来。 “庄玉茹,你也在这里?”钱中书仿佛才发现庄玉茹一般,脸上挂上惊讶的表情,打着招呼,原本懒散表情却是一紧,因为他看见了在庄玉茹身后站着的秋宇翔。 出乎所有人意料,自从出现后便冷着一张脸的钱中书,竟然排开众人,眼巴巴地走到了秋宇翔面前,恭敬地叫了一声: “翔哥。” 对于该如何称呼秋宇翔,京市一帮老少爷们也是费劲了心思。京城满地的什么少爷、什么小姐的,这些都是圈子里的人随意的称呼,但是对于那些自身背景不凡,而且能力出众的人,都是约定俗称哥。有着各家老爷子的暗示,每个家族的后辈自然不敢随便称呼秋宇翔,但是叫秋哥也有麻烦。秋宇翔是庄家的嫡孙,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随庄姓,直接称呼显然有点不给庄家的面子。思来想去,翔哥这个称呼便落在了秋宇翔身上。 钱中书是京市圈子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因此被家里人叮嘱的更是仔细,知道的东西也自然比一般人多一点。那次在京市会所也和秋宇翔有过一面之缘,对于这个家里长辈千叮万嘱不能得罪的同龄人,他也只有讨好的份。 “你是钱家的小子吧?最近钱老身体怎么样?” 秋宇翔虽说不喜欢那种社交,但是身份在那,他想摆脱也摆脱不了,加上对京市那帮人留了个心,钱中书他倒是从记忆中认了出来。 “爷爷身子还好,之前还提起了翔哥,要我跟你多学学。”钱中书一脸的微笑,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高傲,甚至于略带恭敬。 啪的一声声响,周游面目呆滞地看着秋宇翔,手机从手中不自觉地滑落,掉在了地上。 白羽一档子人包括庄玉茹的同学在内,也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原本以为高不可攀的人物,现在却和刚才不以为意的人谈笑风生的,让所有人都有了一种看走眼的感觉。尤其是白羽,钱中书是什么身份他很清楚,从两人交谈之间他惊讶的发现,似乎钱家老爷子也认识秋宇翔。钱老爷子是什么身份他当然明白,想不到也和这个原本认为是个小人物的人有交集。他现在心里后悔的不行,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和秋宇翔打好关系了。如果现在凑上去,未免有点太势力的感觉了。 有秋宇翔在,钱中书自然不敢让他移包间,一群人倒是热热闹闹得凑在了一起,吃了一顿很诡异的生ri宴。其中最为难受的就是周游,看着钱中书对秋宇翔的态度,他都有了一巴掌扇死自己的感觉。不过有钱少在他旁边,他又不敢主动上前道歉,只能整晚可怜兮兮地望着秋宇翔,寄希望于他大人有大量了。 饭后,秋宇翔谢绝了钱中书等人的邀请,叮嘱了妹妹几句便离趁着夜sè离开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晕厥 秋宇翔有些郁闷,大清早便被庄思军叫到了军区医院,也没有说明是什么事情,但是从他的口气中判断,似乎也有什么难处。对于这个父亲,秋宇翔现在的怨气也没那么大了,随着庄老爷子态度的变化,他也渐渐为庄家所接纳。其实秋宇翔对于是否被庄家承认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最主要的还是以张晓霞为主,如果庄家人不在刁难母亲,他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刚打的到军区医院门口,庄思军的秘书王可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看着秋宇翔下车,王可微笑着走了过去。 “宇翔,这次还真要麻烦你了。” 对于王可,秋宇翔的印象倒是不错,很沉稳老练的一个人,连忙上前了几步,说道:“王叔叔,劳烦你亲自出来了,怎么好意思。” 王可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对于领导的这个儿子,他接触的比较多,了解较为深入了。这人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与其他领导干部的晚辈不同,完全没有一丝纨绔之气,对待任何都礼貌有加,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他也算是阅人无数了,直觉认为并不是秋宇翔惺惺作态,而是本xing如此。 在进入医院的途中,秋宇翔也打听了一下,王可知道的却并不多,只是大概清楚似乎是某位领导的亲人生病了,医院到现在还没查找到原因,这才找到了秋宇翔。对此王可也很清楚,从他掌握的资料来看,秋宇翔也并不是什么医生,非常好奇为什么领导会找到秋宇翔过来。 在医院三楼特护病房里,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周围布满了一些医疗设备,还有一位医护人员正襟危坐在一旁,时刻关注着仪器上数值的变化。 在隔着一扇玻璃的病房隔壁套间里,坐着几个人,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其中,双手拄着拐杖,不怒而威,身上散发出一股凌冽的气势,一看便是身居高位之人。庄思军则坐在老人一旁,微蹙着眉头,听着一位医生介绍着什么。钱中书也是正襟危坐在一个妇女身后,低垂着头,一副恭敬的模样。他身前的妇女一脸的愁容,不时看向病床上躺着那个人,眼中全是关切。 套间里的气氛有点凝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这时,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了,王可领着秋宇翔走了进来。 “宇翔,你来了。” 庄思军揉了揉有点发痛的脑袋,看见儿子进来了,微笑着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不用了。”坐在一旁的老人阻止了庄思军,原本沉着的一张脸也露出了一丝微笑:“小秋同志,有段时间没见了。” “钱老。”对于这些为华夏奉献了一生的老人,秋宇翔心中还是非常敬佩的,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钱老,你认识小儿?”庄思军心中一跳,有点奇怪地问道。在红墙里发生的事被列为了绝密级,即使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被自己这个儿子身上的秘密再次震惊。不过对于儿子的表现,他心底还是很欣慰的。钱老爷子是什么人?那是华夏仅存的几位开国功勋,别说普通人,即使自己在面对时也感觉有点压力,反观秋宇翔,一脸的淡然,这点不止是他,就是一旁的王可、钱中书等人也是满脸的佩服。 “呵呵,有过一面之缘。思军同志呀,你可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面对老爷子的称赞,庄思军连忙谦虚了几句,不过从他满脸放光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还是很自豪的。 “宇翔,我也倚老卖老这样称呼你吧,这次可要麻烦你了。”钱老爷子也是那种果断之人,并没有拖泥带水,很直接的将话题转移到了正事上。 看见自己儿子还有点疑惑,庄思军连忙将事情讲述了一遍。 钱老爷子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现在在部委任职,小儿子则从商,经营一个不大不小的集团公司,也算事业有成。这次是老爷子静极思动,也是耐不住小儿子的劝说,到东方市来小住一段时间的。可是不成想,就在这段时间内,出事了。 老爷子的小儿子叫钱为永,在东方市也有几套别墅,其中最昂贵的便是位于东郊的一栋独栋别墅,仅房屋价格就耗费了将近五千万。不过这里确实风景优美,而且交通便捷,有点闹中取静的意思,更为重要的是,这个别墅区与东方市唯一的一个温泉点毗邻,各种休闲娱乐设施齐备,是一个休闲度假的绝好去处。钱为永买下这个房子也有几个年头了,之前一直邀请老爷子过来也不得愿,想不到这次却是梦想成真了,在欣喜之余,各种准备工作自然也做的很到位了。 可是没成想,就在老爷子即将到来的时候,钱为永却被家人发现晕倒在了自家书房里。这一下钱家算是炸开锅了,连忙将人送到了医院。想不到的是,医院经过检查后竟然一点原因也找不到,钱为永也一直昏迷不醒,这下可是急坏了他的老婆,慌忙之间也顾不上其他,连忙联系了庄思军,转到了军区医院。 庄思军对此也是高度重视,钱为永虽说不是体制内的人,但是架不住他钱家二少爷的身份,如果在自己地盘上出了什么事,自己也不好向钱老爷子交代。让所有人想不到的是,即使军区医院的医生,对钱为永的情况也是束手无策,直到老爷子到来,也没有一个有效的方案。对于自己儿子的情况,钱老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也看得出医院已经尽力了。就在他准备将儿子转送至京市时,钱中强无意间向他说起了遇见秋宇翔的事,让老爷子心中一阵惊喜。 秋宇翔是谁,老爷子自然知道,当代守圣传人,即使天青在医术上也不得不佩服的人,听说天青那老道士一直以半师之礼对待这个比他小了几十岁的青年,可见在医术上秋宇翔的成就。加之在红墙里发生的事情,自己的切身经历让他绝对不会将眼前这个白发青年当做普通人来看待。所以也没顾及庄思军有多么震惊,老爷子通过他联系了秋宇翔,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很凑巧的,这次钱为永的主治医师正是上次参与了龙津市医疗援助队的教授。当初在面对尸蜕时秋宇翔的力挽狂澜他是亲眼见证的,对于这个年轻人的医术,此人无比佩服。所以对于秋宇翔进入病房看望病人的要求,丝毫没有犹豫,立刻就带他过去,而且寸步不离,眼中闪过着一种对未知病症探究的渴望。 看着那位在华夏医术也属一流的医生一脸恭敬的对待秋宇翔,几人脸sè又变了变。其中最镇定的就算钱老爷子了,知道秋宇翔的守圣身份,自然也就见怪不怪了,就连天青都对他佩服不已,在钱老看来,这个医生的态度并不为过。 钱为永的身体状况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并没有什么异常,至于为什么会昏迷不醒,医院现在也没有一个确切的诊断。看着脸sè如常的钱为永,秋宇翔第一时间便开启了天眼。 眉头微微皱起,秋宇翔眼中的疑惑不由自主地升了起来。钱为永的身子确实如医生检查,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其魂魄似乎有点不稳定,这才是造成他昏迷不醒的原因。不过从魂魄的波动情况来看,即使什么都不做,过几天他也能自行苏醒过来。 “宇翔,情况怎么样?”一行人谁也坐不住,跟着秋宇翔都走进了病房。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心中都是一跳,脸sè纷纷有点沉重。 看着庄思军也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秋宇翔微微笑了笑,知道这些人是误会自己了。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做点什么。 秋宇翔轻轻握着钱为永略显冰冷的手腕,一股混元灵力从手掌出传入了他的体内。随着混元灵力的输入,原本还有点紊乱的魂魄渐渐安定了下来,逐渐归于平静。直到钱为永体内魂魄完全归于安宁,秋宇翔这才放开了手,一脸平静地转过了身。 “钱老,没事了。”秋宇翔微笑着说道。 “没事了?” 除了钱老爷子,其他人都脸带疑惑地望着秋宇翔。那位妇人甚至眼中升起了一丝怀疑,要不是老爷子在一旁,也不知道她会说什么。那位见证过秋宇翔创造的奇迹的医生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聚jing会神地盯着病床上的钱为永。 “醒……醒了!” 随着医生的一阵惊呼,众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病床上,钱为永紧闭着的眼睛微微动了动,眼皮挣扎了几下,睁了开来。 “老公!” “二叔!” 在一旁的王可现在看向秋宇翔的眼神完全不同了。就连医院都毫无办法的病症,领导的这位少爷竟然就简单的把了下脉就治好了,他心中的震惊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而看着儿子苏醒的钱老爷子,也对秋宇翔送来了一个感激的神情。 直到钱为永苏醒,庄思军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才算真正落地了。虽说并不知道为什么钱老爷子坚持要让秋宇翔过来,也不明白儿子是用什么方法救治的,但只要钱为永没事,他也算放心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别墅 钱为永买的独栋别墅位于东方市东郊,名称为锦绣庄园。该项目所在地属丘陵地区,地形起伏,东西南北均有山屏,中间面对一片硕大的湖泊,植被繁茂,几乎所有土地都为林木、绿草覆盖。项目地处上风上水,背山面湖,土壤极为肥沃,堪称绝佳的顶级休息住所。室内设计也独具匠心,处处体现着“与自然融合贴近”的原则。在居家的材料搭配与款式选择上,也极尽创新,展露了与其他豪华别墅不同的生活。 身处这栋奢华的别墅,看着远处碧波荡漾的湖泊,秋宇翔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反倒是一旁的方捷自从进来后便咂舌不已,惊叹连连。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呀。” 想到自己那个好不容易买下的套三房屋,方捷有种人比人气死人的感觉。 虽然知道方捷也只是随便感慨了一下,钱中书在一旁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这人是翔哥的朋友,他也不好得罪。之前之所以对秋宇翔如此恭敬原因还在于老爷子的严令之下不得已为之,自从昨天在医院见识了他的神奇后,钱中书算是对这个同年龄心服口服了。 钱为永清醒后,对自己突然昏迷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当时自己一个人在书房整理一些专门为老爷子购买的书籍,只是隐隐约约听见窗外飘来一声尖叫,整个人神智便有点模糊,接着就人事不省了。 秋宇翔对此也很好奇。从钱为永的情况来判断,应该是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元气冲击,使得魂魄不稳,自发产生保护效应导致昏迷的。简单的说,就是人们说的撞邪了。锦绣山庄他也比较了解,因为这里就是鼎泰集团承建的,张晓霞在这里也有一栋别墅,秋宇翔过来住过一段时间。这里的风水并没有什么问题,依山傍水,是一处好地。钱为永的情况应该不是堪舆造成的,那就只能是一些其他原因了。因为心中有点好奇,加之钱老爷子的拜托,他也没有推辞,今天便来到了这里,准备实地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那种情况。 凑巧的是,昨晚方捷也打来了电话。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调查李红所说的那件事,不成想线索直接指向了一个叫罗田玉的人。这个人是个在东方市也算小有名气的富商,住在锦绣山庄,以方捷的身份,却是不能进入山庄进行调查了。知道这个山庄是鼎泰集团所建,所以他便想到了秋宇翔。 在调查过程中,确实发现了一些让方捷疑惑的地方。他最先调查的便是两个无故失踪之人的关系。从现有的资料上看,黄伯俊和伍宫在十几年前便通过古玩认识了,一度关系还非常紧密。可是就在黄伯俊失踪前一年,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却突然中断了,其中肯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但是现在的调查并没有办法查明这一点。在黄伯俊失踪后,原本以两人当时的关系,并不会再次产生什么交集,可是很奇怪的是,他又多次登门造访李红。据李红说是因为伍宫希望购买一批黄伯俊留下的字画。当时李红正忙于黄伯俊失踪之事,自然没有答应,而后伍宫再次纠缠了几次后便没有了消息,似乎是放弃了一般。但是方捷却直觉认为这里面肯定有一些隐藏的东西还没有调查到。在他几乎动用了所有关系调查之下,一个人跃入了他的视线,这人就是罗田玉。 根据调查资料,在同一时期,黄伯俊、伍宫和罗田玉关系都非常紧密,也是在同一时候,三人之间的关系濒临破灭。而非常凑齐的是,也是在黄伯俊失踪后不久,罗田玉同时向李红提出了购买黄伯俊遗留字画的要求,而且态度非常坚决,一副不买到誓不罢休的模样,与伍宫同出一辙。最让方捷惊奇的便是,伍宫和罗田玉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再次断掉了和李红的联系,这些种种巧合,让方捷不得不思索其中蕴含的意味。 “我们去书房看看吧。”秋宇翔环绕了一圈,发现钱为永的别墅并没有什么异常,轻声说道。 家里人几乎都在医院陪伴着刚刚苏醒过来的钱为永,佣人也做好了饭菜在送过去的途中,现在整个别墅里只有他们三人,显得有点空旷。 书房面积大约有三十多平米,两排实木书架静静靠在墙壁上,里面摆满了各种书籍,最多的却是关于华夏党派一些思想路线的,看来是钱为永为老爷子准备的。在书架一边,是一张明清时代模样的仿古书桌,上面整齐的摆放着笔、墨、纸、砚,整个书房散发出阵阵墨香,弥漫着一股书香味。 “怎样?有什么异常吗?”方捷好奇地在书房里溜达了几圈,没有发现任何异于寻常的东西。 秋宇翔仔细打量了几眼书房的摆设,在当初装修的时候应该也找人看过风水,摆放的位置恰合九宫飞星之法,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看来正如之前所料,钱为永的情况应该是与外力有关。 走到窗户前,外面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在视线所及之处,另外一栋别墅的屋顶在树丛之中隐约可见。 “那栋房子就是罗田玉购买的。” 方捷早就查清了罗先玉的住址,现在指着那栋别墅肯定地说道。 秋宇翔微微皱起了眉头。李红的那档子事就透着一股诡异,现在钱为永的事情也和这件事沾上了边,这一切也过于巧合了,里面是不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呢? “翔哥,外面物业老总来了。”钱中书这时从外面走了进来,轻声说道。锦绣山庄的物业也隶属于鼎泰集团,现在集团太子爷驾到,自然不能不闻不问了。 “秋少,您好。” 和邦物业在华夏也属于一流公司了,服务对象非常明确,全是华夏高端小区,服务态度自然不用说。老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副和善的面容倒是很容易博得别人的好感。秋宇翔之前也在锦绣山庄住过,所以他认识集团的少东家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刘总,有个事要麻烦一下。”作为集团太子,现在实际的控股人,秋宇翔自然不用和他客气,直接提出了要求。 “秋少,您说。”刘意笑起来就像一尊弥勒佛,看不见了。作为和邦物业的老总,自然明白在面对秋宇翔时应该采取什么态度,很是恭敬地弯了弯腰。 秋宇翔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你这里有小区的建筑图纸吧,能给我看看吗?” 对于少东家的要求,刘意自然是无条件满足,图纸仅仅几分钟后便送到了秋宇翔手中。 看着手中这张整个小区的建筑图纸,秋宇翔第一时间便找到了钱为永所购买的别墅。从图纸上看,正东偏南位置大约五百多米远处,就是罗先玉的住宅了。整个小区的修建呈龙腾虎跃之势,在风水上也无可挑剔,排除了堪舆上对别墅的影响。再看两个别墅之间的距离,结合钱为永说的那声尖叫,秋宇翔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疑惑。 “如果根源在于罗先玉的这栋别墅,那么这种距离,力量至少也在化神三转之上了,这有可能吗?” 别看秋宇翔也遇见的山jing鬼怪有几个化神修为的,但是那毕竟也是少数。从十七岁在华夏游历开始,那么多年来,化神境以上修为的,也就那么几个,数量不到一层,更多的还是处于化气阶段。难道真有这么凑巧,又遇到一个化神境的jing怪? “方捷,伍宫失踪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呢?”秋宇翔这时对着正看着图纸的方捷问道。 “上个月十五号。”方捷非常肯定地回答道。 上个月十五号,钱为永还是好好的,之间间隔了一个月左右时间才发生了昏厥事件,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看来,只有到罗先玉的那栋别墅里去看看才能明白了。 “刘总,我想去那栋别墅里面看看,不知道你有办法没有?”秋宇翔指着图纸上罗先玉购买的那栋别墅位置,淡淡说道。 这种高档小区,对于业主的隐私xing是有非常严格的保密措施的,但是这个要求是集团少东家提出的,容不得刘意拒绝。 思考了一下,刘意这才慎重地说道:“这样吧,秋少,原本小区也计划近段时间开展白蚁防治工作,要不就从罗先生家开始吧。” 秋宇翔也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刘意的意思,微笑着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方案。 罗先玉购买的别墅在规划上与钱为永的基本相同,只是在风格上更加偏向与田园风格。站在罗家别墅大门口,在几个西装革履保镖的注视下,秋宇翔与几位物业工作人员进入了房屋内。 以防止白蚁为借口,进去的人自然不能太多,不然就露陷了。与方捷商量了一下,还是由秋宇翔装扮成物业人员一同进入。 进入房屋,秋宇翔便将神念笼罩了整栋别墅,眼眸中闪过了一丝jing光。就在那一瞬间,似乎有一股淡淡的yin邪之气从楼上的某个房间一闪而逝,当他再次感受着,却早已没有踪迹。 “怎么回事?房屋交付的时候不是灭过白蚁了吗?”罗先玉一脸不满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皱着眉头看了看秋宇翔几人。 “罗先生,打扰了。”其中一个物业人员满脸微笑地到了个歉:“因为现在正是白蚁滋生的时节,市白蚁所要求我们对所有物业进行一次全面的防治,对您造成不便,恳请谅解。” “算了算了,”罗先玉摆了摆手,以他的身份,难得和这些工作人员交涉,不耐烦地说道:“就在底楼吧,楼上的不用了。” 物业人员似乎还想说什么,罗先玉已经转身走上了二楼,两个魁梧的保镖立刻站到了楼梯口,一脸谨慎地盯着所有人。 看着物业人员望向自己的眼神,秋宇翔微微点了点头。那位小伙子心中松了口气,几人立刻在底楼开始喷洒一些药物来。 “看来这里面是有一些神秘猫腻呢。”看着空空的楼梯,秋宇翔心中默默想道:“只有找个时间悄悄过来一趟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夜潜 夜晚的锦绣山庄显得有点冷清,除了不定时的巡逻人员,整个小区几乎看不见一个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黑夜笼罩了整个天空,月亮也哆嗦着躲在乌云身后,收敛起了皎洁的光亮。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巨大多数别墅已经漆黑一片,只有零星的几栋依旧灯火通明,隐隐透出一些喧嚣之声。 在罗田玉的别墅里,一丝亮光也没有。在底楼的一件房间里,两个保镖正坐在监控前闲聊着。微弱的屏幕亮光映照在两人脸上,显得有点诡异。桌子旁的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烟蒂,整个房间充斥着一股浓烈的烟味。 此时,其中一个保镖晃了一眼屏幕,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怎么了?”另外一人好奇地问道,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了监控画面。 在屏幕上,正对着大门的监控画面上,原本紧闭的大门突然慢慢的打开了,但是在房门周围,却是空无一物!如此诡异的画面让两人心中一惊,训练有素的他们立刻扔掉了手中的烟头,拿上手电筒,急匆匆地走出了屋子。 保镖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别墅里响起,强烈的手电光在空旷的客厅里晃动着,最后聚焦在了那扇开启着的大门上。凭借着多年来的职业修养,两人很肯定屋子里绝对没有人进入。看着空荡荡的房门,两个人不由自主地对望了一眼。 “难道之前没有锁门?”其中一位保镖下意识地问道,语气有点虚弱,就连他自己也不是太相信。 另外一人摇了摇头。作这个工作已经有将近十年了,这种错误他们是不可能犯的。可是看着完好无缺的大门敞开着,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仔细地再次检查了一边大门,轻轻将其关上后,他说道: “你去监控室看着,我到老板那看看。” 对于这诡异的一面两人并未掉以轻心,立刻分头行动起来。 他们算是安保公司的jing英了,都是退伍老兵,对任何事都保持着一种敏锐的直觉。只是两人不知道的是,此时,就在他们身后,其实正站立着一个人,一个他们看不见的人。 要让人看不见自己秋宇翔有很多方法,不说守圣一脉留下的种种秘法,即使一般有点修为的人,这种简单的障眼法还是能够施展的。看着眼前这两人jing觉的表现,秋宇翔暗自点了点头,不过对于他来说,要的正是这种效果。 紧随着其中一人慢慢向楼上走去,秋宇翔将神念再次放了出来,笼罩着整栋别墅。随着保镖来到楼上最靠里的一件房前,他停住了脚步,一个声音却突然从房内传了出来,带着一丝的紧张。 “谁?!” “老板,是我。”保镖恭敬地说道,同时双眼随着手中手电光在房门的锁芯处仔细打量着。 这时,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个肥胖的脑袋从里面伸了出来。接着房屋内微弱的壁灯,秋宇翔认出了此人正是罗田玉。 “什么事?”罗田玉打了寒战,过道里一阵冷风涌了进来,让习惯了屋子里温暖的他皱了皱眉,jing惕地看了看保镖身后,他这才转头不满地问道。 “没事,老板,例行巡查一下。”此人也不是第一次接到这种任务了,知道什么情况说什么话,脸sè不变地说道。 “好吧,我这没什么事。”罗田玉简单说了句便嘭的一声将房门紧紧关上了,同时一阵反锁房门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保镖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再次仔细地看了看周围,确保没有一点异常后,才施施然离开了。当此人下楼的脚步声消失在过道上,整个别墅再次陷入了宁静之中。只是谁也不知道,在这栋别墅里,已经多了一个人了。 在罗田玉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秋宇翔便一个箭步闪进了房间里。打量着卧室里简单的装修风格,他有点诧异。原本以为凭借着罗田玉的身份,卧室也应该布置地极其奢华才是,可没成想,仅仅就是一张床,两个床头柜而已。只是,此时床上有点凌乱,两个大小不一的盒子正放在床上,显得有点突兀。 关上房门的罗田玉心中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到窗前,将厚实的窗帘拉开了一条缝隙。看着窗外漆黑一片,他突然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从床头柜上的烟盒中拿出一根烟,啪的一声点燃后狠狠抽了一口。 秋宇翔此时环抱着双手靠在墙壁上,看着罗田玉变幻莫测的脸sè,心中的好奇被无限勾引起来。从罗田玉的动作和谨慎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个人确实有问题,至于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事情,是否和黄伯俊、伍宫两人失踪有关,只有慢慢挖掘一下了。 一根烟一分钟不到便被罗田玉抽完了,浓烈的烟气弥漫在房间里,显得有点呛人。罗田玉却是满不在乎,略显肥胖的身子也一下变得灵敏似的,一个转身就反坐在了床上,正对着两个盒子。 秋宇翔注意力一下被罗田玉所吸引,立刻站直了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罗田玉犹豫了一下后,将手伸向了那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小心翼翼地将盒盖打开了,目光贪婪地望着盒子里的东西,轻轻地捧了出来。 这是一块巴掌大的绿sè玉石,材质很是奇怪,表面光泽无比,但是整体并不通透,就像塑料制品似的,可是从罗田玉那有点吃力的表情上却可以看出似乎并不是如此。这材料雕刻的是一个造型怪异的猛兽,野牛般雄壮的身子,无尾,犹如人手一般的四爪耷拉在胸前,非常拟人化,头部硕大,面目略显狰狞,扎眼一看恍如一个狼头。一张大嘴引人注目,几乎占据了整个面部的三分之一,利牙犹如两把梳子般密布在口中,双目突出,和栩栩如生的其他部位不同,显得点呆板,连带着整个雕像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饕餮?” 秋宇翔心中有点惊讶。这个东西的造型确实是一尊饕餮,不过这种饕餮造型可能现在一般人并不认得。和现时流行的饕餮造型不同,这种风格的造型只流行与唐宋之间,是一个小流派别出心裁的臆化,因为和主流造像不同,也不符合当时的审美观念,所以宋以后便随着这个流派的衰落而不闻于世了。秋宇翔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原因还在于在师祖的手记上,对这种造型的饕餮有过记载。 这个流派之所以会有如此造型的饕餮,原因还在于受到了当时道家的影响,才会标新立异的创造出这种风格的造像。不可否认,这种形态的造像确实与当时流行的审美观念有着冲突,但是因为饕餮的独特的作用,这种风格的造像在镇魂上却有着异于其他法器的作用,所以当时的守圣才会在手记上随手写下了相关描述。 此时,罗田玉看向这尊饕餮造像的眼神有点奇怪。贪婪、激动,甚至略微有点惧怕,所有的神sè都从他变幻不定的眼眸中透露了出来。看着愣愣望着雕像的罗田玉,秋宇翔心中也是充满了好奇。在神念感知下,这尊造像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知为什么他会如此重视这尊造像。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罗田玉才将这尊造像放进了盒子里,顺手拿起了旁边那个长长的礼盒,从其中拿出了一幅画来。 这幅画秋宇翔也认得,正是一个月前在拍卖会上最后展出的那幅画,想不到最后却是被眼前这个胖子拍去了。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将画展开,熟悉的画卷再次出现在秋宇翔眼前,此时的他,心中已经完全被滔天的好奇所淹没了。 罗田玉对待这幅画的态度与那尊造像一般无二,即激动又充满了忐忑,目光炯炯地上下打量着整幅画,就像要将其看穿似的。秋宇翔也顺着他的眼光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在了那幅画上,但是并没有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依旧是那座阁楼,依旧那位女子,不过当眼光顺着女子向下移动时,秋宇翔心中却是一愣。 在拍卖会时,秋宇翔并没有太过仔细的观看,此时,却发现,那位话中女子手中所拿的造型怪异的东西,不正是刚才那尊饕餮的造像吗?! 下意识,秋宇翔认为,两者之间绝对有着一定的联系,而这种联系,很可能也与黄伯俊、伍宫的失踪有关。此时的他心中有点激动,这无疑是一个突然出现的线索,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这一连窜的神秘事件很可能就会水落石出。 罗田玉显然早就看出了这幅画中的异样,眼光一直盯着画中女子手中所拿的饕餮造像,左手轻轻抚摸着放着那个造像的盒子,整个人似乎沉浸入了一种痴迷的状态中去。 这种情况大约持续了有二十多分钟,罗田玉才回过神来。不舍得将画卷好,小心翼翼地放进了盒子中,然后突然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向了卧室的一个角落。 不知道是不是有点钱的人都有这种嗜好,在屋角的墙壁里,被挖开了一个一尺见方的规整小洞,里面一个黑sè的保险柜与墙体紧密贴着,没有一丝缝隙。熟练的打开保险柜,将床上的两个盒子一一放入柜子里,罗田玉轻轻关上了几乎与墙体融为一sè的柜门,再次检查了几遍后,这才走了回来,躺在了床上。 思索了几分钟后,他翻过身将壁灯关闭,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当耳边罗田玉的鼾声响起后,秋宇翔看了看那个保险柜所在的地方,也慢慢退出了房间。今晚的收获可谓不小,接下来就需要对今天找到的线索逐一调查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建渣 广省位于华夏最南端,土地丰足,水资源丰富,被称作华南地区的“渔米之乡”,同时最为华夏最早开放的特殊地区,也是世界上大都会区和大都市之一。[.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广省在语言风俗、传统、历史文化等方面都有着独特的文化,与华夏北方地区有很大的不同。广省经济发达,交通便利,是华夏最为发达的省份之一。但是因为地域的不同,不可避免,广省的所属市区也有着贫富不均的现象,例如锦鸿市,因为地处广省最北端,三面环山,交通闭塞,物产也很是贫乏,一直未广省排名垫底的几个市之一。 不过今天,在锦宏市唯一能够上得了档次的鸿发宾馆里,却是彩旗招展,一派繁忙的景象。在硕大的会议大厅里,鲜花怒放,人头涌动,在最前方,一条鲜红的横幅悬挂在上方,极其醒目,上面写着“热烈祝贺云新集团‘新语新城’落户本市暨签约仪式”一排大字。在横幅下方,摆放着两张豪华的办公桌,几个人分成两批坐在两旁。 “罗总,以后本市的发展还要多多依靠你们了。”代市zhèngfu签下自己的大名后,葛林满脸笑意地伸出了双手,紧紧握着了对面罗田玉厚实的手掌。 此时的葛林满脸放光,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有了这个项目,近两亿的投资,在其他发达市县也许微不足道,但是对于锦鸿这种贫困市来说却是一笔让人眼红的投资了。有了这笔投资,今年全市的经济增长绝对可以打破之前的困局,得到一个质的飞跃。有了这个项目的带动,葛林相信,锦鸿市也将甩掉贫困市的帽子,一飞冲天,自己的政绩自然也就随之而来了。 罗田玉很淡定地和葛林握了握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两亿的投资对他来说也有点心痛,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几乎可以说是亏本的项目,但是想到后面隐藏着的东西,他的心也不可避免得有点激动起来。 “罗总,市上已经在酒楼略备薄酒,希望你能赏光。” 葛林此时一点也没有一个市长应有的风度,几乎是略带恭敬地说道。面对这个财神爷,他可不敢得罪,不然云新集团一撤资,就得不偿失了,这可是关系着他之后的帽子问题,由不得他放低姿态。 几人在安保人员的簇拥下走出了宾光,向着锦鸿市最大的酒楼驶去。看着几辆高档车消失在视线中,站在宾馆外面一棵大树下的秋宇翔和方捷若有深意地互望了一眼,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这个罗老板的举动似乎有所指呀。”方捷砸了咂嘴,意味深长地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几辆车。 改变调查方向后,方捷将所有资源都用在了追查那幅画和那个饕餮造像之上。最后,经过多方面的查证,得到的结果让他和秋宇翔都有点目瞪口呆:那幅画和造像,竟然都曾经为黄伯俊所有,直到他失踪之后,那幅画依旧保留在李红手中,可是饕餮造像却是不翼而飞,最后不知为什么落到了伍宫手中。伍宫失踪后,雕像又被罗田玉用高价购买到手。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和这幅画和这个雕像有关,但是任凭方捷如何调查,其中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确实一无所获。 几天前,罗田玉突然离开了东方市,直奔锦鸿市而来。秋宇翔再次去到了他的别墅,却发现保险箱里已经空无一物,罗田玉竟然将两个都系都带在身上一起去了锦鸿市。从罗田玉之前的表现来看,对于这两件东西,他是极其看重的,这次却全部带在身上,这个举动立刻引起了秋宇翔的注意。和方捷商量后,两人也紧跟着到了锦鸿市。 罗田玉在锦鸿市的行动都在两人的眼中。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这人来到这里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买下了位于锦鸿市郊区的一块地,准备投资修建一个商品房小区。他的这个举动让秋宇翔两人有点莫名其妙,心中的疑惑也是越来越浓。 “会不会是这块地有什么不同?”方捷思考了一下,突然说道。 秋宇翔点了点头,除此之外,他也想不通为什么罗田玉会眼巴巴跑到这个穷乡僻壤,花费巨资投资这么一个不赚钱的项目。以锦鸿市的消费水平,这个小区的总体价格可能连成本也收不回来,作为商人,这绝对是一个失败的投资。 “先去那块地看看吧。”秋宇翔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先去罗田玉买下的那块地实地看看。 丰惠县是一个距离市区几公里的小县,总人口不足十万,地域以丘陵为主,居民大多以农耕为生,很是贫穷。县里大多数的青壮年都外出打工,相对于农业,可以算是个劳务大县,人口流动非常大。这次云新集团的投资就像一个馅饼般重重砸在了县委县zhèngfu一群人头上,这些掌权者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会有这种好事降临在自己头上。看着财务上多出的那么一大笔先期投资,几乎已经是整个县几年的全部收入,让几位头脑们对这个项目更是尽心尽力,甚至专门成立了一个办公室,对口联系云新集团。 云新集团准备投资的这个地块位于县里下辖的一个乡,名叫望泉。整个乡的人口仅有一万不到,这还是将外出人口计算在内的,常年留在乡里的人不足三千,是一个地广人稀的贫瘠之地。这次云新集团的投资,不说县里的领导,即使乡里人也是一头的雾水。不是自我菲薄,望泉乡即没有充足的人口流量,也没有便捷的交通,甚至于土地也和肥沃沾不上边,更别说什么矿产资源了,在县里也是排名倒数第一的乡镇。不过这些人却是管不了那么多,有人来投资,自然是好事,所以当云新集团与zhèngfu签订了相关协议后,乡zhèngfu在第一时间便对所属地块上的农户土地进行了征收,一副为投资人排忧解难的架势。 现在这个地块上,原本的农屋已经被推倒,留下一片残垣断壁,几辆大型货车正忙里忙外的将一些建渣沿着乡村公路往外运送着。因为还未正式开工,所以整个地块仅仅是修葺起了一圈简易的围墙,十几个工人正在忙里忙外。对于秋宇翔两人到来,几人只是瞥了一眼,便没再注意了。 “这里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嘛。”走在乱糟糟的工地上,方捷皱着眉头东张西望了几下。 秋宇翔没有说话。正如方捷所说,这个地方没有一点异常,即使天地元气波动也和其他地方一般无二,实在没有任何能让他注意的地方。 “难道是我推测错误?”秋宇翔暗自想到。 就在这时,一辆满载着碎石的卡车从两人身边慢慢驶过。秋宇翔无意之间瞥了一眼那车大小不一的石块,神情突然愣了愣,眨眼之间,车子便驶向了工地大门口,慢慢停了下来。在门口有几人望车上瞄了瞄,便对着司机点了点头。中年司机笑着再次发动了车子,准备离开。此时秋宇翔却已经走到了驾驶室旁,轻轻扣了扣驾驶室的门。 “有事?”司机疑惑地看着秋宇翔。眼前这个白发青年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势,让一向粗犷的他也下意识地放低了姿态。 秋宇翔微微笑了笑,说道:“师父,你这车东西准备拉出去倒掉吗?” 司机师父更加迷惑了,搞不清楚这个青年到底要干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师父,有个生意你做不做?”秋宇翔眼中闪过一丝jing光,淡淡说道。 “宇翔,你买这堆破烂玩意干嘛?” 在距离望泉乡不远的一个偏僻空地上,堆满了一地的碎石。这些都是秋宇翔用一千元前从那位师父手中买下来的。看见他买下这堆没有用处的东西,方捷非常疑惑,不过并没有多嘴,等到司机师父驾车离开后,这才忍不住问道。 “有些感兴趣的东西。” 秋宇翔盯着那堆石块说道,手中混元扇往前一扇。一股劲风从扇骨内涌出,奔腾着向着碎石堆而去。没有丝毫的声响,整个石堆就像被炮弹击中一般,与气浪相接之时,便弥漫起了漫天灰尘。早有准备的秋宇翔在两人身边布下了一个光罩,粉尘席卷着的气浪在距离两人一米左右的距离时,便像碰上了什么东西似的,偃旗息鼓。 整整十多分钟后,弥漫在空气中的灰尘才慢慢停歇,一切尘埃落定后,黑sè泥土地上已经布满了厚厚的一层粉尘,形成了一个圆圈。在这个圆圈正中,一块奇怪的大石静静躺在那里,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方捷眨了眨眼,看着不远处的那块石头,心中一跳。就在眨眼间,他发现这块石头似乎与其他石块有点不同,上面布满了一些雕刻的痕迹。明白了秋宇翔意思,他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几个箭步走到了这块石头旁边,仔细打量起来。 这是一块砂石,直径大约有五十多公分,十几公分高,平面呈八面,每个面都雕刻着一些人物。其中一面上似乎雕刻的是两个舞伎,头扎高髻,身穿长裙,腰系结带,水袖飘动,双目似在相互传情。其余七面为乐伎,分持胡琴、腰鼓、大锣、排箫、琵琶等七种打击与吹奏乐器,似在为舞伎伴奏。八组画面镌刻有力,线条粗犷豪放,造型逼真生动,一看便知应该为古物。只是这些干活的人丝毫没有留意,一起将这块石头与其他石块一起当做了建渣准备丢掉。 “这是什么东西?”方捷仔细打量后,有点不解地问道。 第一百八十章 经幢 “这应该是石经幢的一个基座。[.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秋宇翔也走了过来,蹲在石雕旁边说道。 “石经幢?什么东西?”方捷好奇地问道。 “经幢是古代佛教石刻的一种,一般是建置在佛寺中的一种佛经标志,据传创始于唐,由多块石刻堆建成棱柱状,柱上有盘盖,刻有垂幔、飘带等,柱身大都刻着陀罗尼经文及佛像,因此称为尊胜经幢。” “这东西是古董?”方捷倒是没有觉察出有什么异常,翻看着地上的这个经幢基座,忍不住问道。 “这东西应该是宋代的。”秋宇翔指了指基座周身的雕刻说道:“这种雕工应该是《营造法式》中提到的剔地突起的雕刻技术。” 两人仔细打量了这个基座后,决定再回工地看看。 因为工程还未正式开启,许多材料并未运来,这里也还有几个存着捡破烂心理的村民在晃悠,所以对于秋宇翔两人的去而复返,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应该就是这里了。” 在购买那堆石块的时候,秋宇翔也问清楚了司机师父这堆东西的出处,所以回到工地后便直奔目的地而去。 这是一片硕大的空地,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地面上的碎石中,零散的分布着一些漆黑的木料,似乎是被烈火灼烧后残存下来的。整个地面凹凸不平,台基深埋部分露出了崩裂的痕迹,布满了无数细小的裂痕。 “找找看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没有,我总觉得这个地方和罗田玉买下这块地有着某种联系。”秋宇翔对着方捷说道。 两人在这片荒废的碎石地仔细的寻找着,旁边一些本地人发现两人的举动后,脸上都涌起了一股怪异的神sè,一些人甚至对着两人指指点点的,让秋宇翔很是奇怪。 方捷也发现了这点,不等秋宇翔所有反映,扭着头想了想便抬脚向那位村民走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同时他从怀中摸出了一包烟,满脸笑意地走到一旁与这些本地人聊起天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香烟的作用还是方捷那人畜无害的微笑,原本有点躲闪的村民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接过了他的香烟,贪婪地点燃吸了一口,拉开话匣子便说了起来。 秋宇翔没有理会方捷,他清楚以这家伙的xing格,对付这些村民是没有问题的。仔细地在碎石堆中翻找着,他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那些零散着分布在碎石中的木料也有小部分是没有被灼烧过的,从起木质本身来看,应该很有一些年头了,只是根据这些还无法推测出具体的年代,结合那个石经幢基座,他只能判断应该是宋代以后的。 就在此时,一块被碎石掩埋在地上的石块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块八边形的石块,五公分厚度,只是缺了一小部分,在zhongyāng部位有一个明显的圆形断裂痕迹,看来这个石块原本应该是某个建筑的一部分。将这个石块翻转过来,秋宇翔心中一愣。 “永镇yin邪?” 在这个石块背后,竟然有用古符文雕刻的四个字,这让秋宇翔很是奇怪。这个东西如果没有判断错误,应该是一个刹座,属于刹塔的一部分。一般而言,刹座底部雕刻的都是永镇太平之类的,永镇yin邪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而且还是用古符文书写的,加之之前发现的石经幢,这里的一切,给秋宇翔一种诡异的感觉。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方捷此时已经走了回来,看见秋宇翔正对着一块石头发愣,有点愕然地问道。 “有点发现吧,你那边呢?”秋宇翔将手中的刹座放下,一脸淡然地问道。 方捷并没有卖什么关子,立刻将他从老乡们口中得到的消息讲述了一遍。 “这个地方说起来在望泉乡还真有那么一点传奇sè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望泉这个乡存在的时间已经非常久远了,而这个地方原本是一栋宅子,据说一个秀才修的,修建时间倒是不知道有多久了。只是在清末的时候,一群毛子进村,一把火将这间屋子给烧了,之后也有村民想在这里重新修建房屋,可是却有些诡异的事情发生。”方捷此时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地说道:“据村民们说,那些想在这里修建房子的人,几乎都出了事。要不是家里有人疯了,就是有人横死。而且最为蹊跷的是,所有房屋几乎最后都是被大火给烧光了,无一例外。自最后一户人家全家自杀后,再也没有村民敢在这里修建房屋了,这里也成为了村子里的禁区,即使位于村zhongyāng部位,也没有人敢把主意打到这块地头上,因此这个地方便一直空闲了下来。” 秋宇翔有点诧异。想不到这个地方还有这么一个传说,当然,仅凭村民的一些口述还不能确定是否真有其事,可是也不失为一个线索。不断被烧掉的房屋,横死的村民,加上罗田玉异常的买下这块地,看来这里确实隐藏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我们先回去,查查县志,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 在这里秋宇翔并未感觉到任何yin邪之气,似乎就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地方,但是村民们又言辞凿凿,描述得绘声绘sè,应该不是空穴来风。从这个地方的面积来看,当初存在于这里的房屋应该也不小,在当地的志记中应该会提及,所以他准备从这方面入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再说。 让秋宇翔两人意外的是,在县图书馆,查找到的县志是八十年代修订版,对于建国前的记叙很不清晰。打听到县志的原本存放在市档案馆里,市图书馆也有影印本,两人又急匆匆地赶回了市区。在市图书馆倒是查找到了县志的影印版,但是其中对望泉乡的记载也仅仅几笔带过,而且还是讲述人文风貌的,让两人很是失望。经过咨询,工作人员告诉他们,如果是查询以前的房屋相关情况,也许城建档案馆的资料里也许会有。 可是当两人赶到城建档案馆时,却是碰了一个钉子。他们需要查询的档案属于建国前的,这些因为涉及一些华夏在历史时期的政策问题,所以对档案的查询非常严格,并不对外开放,任凭他们好说歹说,在工作人员不耐烦的神sè中,两人只有离开了城建档案馆。 “现在怎么办?”方捷无奈地摊了摊手,看着秋宇翔说道。 “先找个宾馆住下吧,我再想想办法。”秋宇翔微皱眉头说道。 在锦鸿市他一个人也不认识,更加不可能直接跑到市委将身上的那个工作证扔给别人,说自己是zhongyāng的人。不说市委市zhèngfu的这些人认不认帐,他甚至怀疑这些人到底认不认识这个东西,毕竟对于这些地级市的领导来说,这东西级别太高了。想来想去,看来只有问问其他人了。 “蒋哥,没打扰你吧。” 在锦鸿市的一家宾馆里,秋宇翔点燃了一根烟,坐在柔软的床上,拨通了蒋星的电话。 蒋星是蒋玉纱大伯的儿子,与秋宇翔的关系还不错,加上与玉纱已经订婚,所有他也没有什么客气。虽说两人之间年龄差距有将近二十岁,但是辈分却是一样。对于秋宇翔,蒋星也是极其欣赏,两人有点那么意气相投的感觉。之前蒋星为锦城市委书记,一年前调任云省担任zhèngfu一把手,云省第二号人物,可谓是位高权重。想到云省和广省交界,他应该也有一点关系,所以秋宇翔才将电话打到了他那里。 “宇翔呀,刚参加完一个接待,正好有点空闲时间。”电话那头,蒋星爽朗的笑声响起,对于秋宇翔主动打电话给他,似乎很是高兴。 秋宇翔那身神奇的能力暂不说,就算他在那群老爷子心中的地位和与玉纱的关系,就值得他深交,加之两人脾气相投,所以他和秋宇翔的关系倒是很融洽。 秋宇翔知道蒋星此人的脾气,因此也没有客气,将事情说了一遍。蒋星并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几分钟后,他打回了电话,给了秋宇翔一个联系方式,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蒋星联系的是广省的常务副省长,分管城建工作,也许是蒋星将秋宇翔的身份透露了一点,这位省长接到秋宇翔的电话后很是客气,连忙将事情安排了下去。因为是分管副省长的嘱咐,锦鸿市这边倒也行动迅速,第二天一早,当秋宇翔和方捷再次来到城建档案馆时,房管局局长已经等候多时了。 “秋少是吧?你好,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何伟明。” 何伟明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头发有点秃顶,看见秋宇翔,非常热情地主动伸出了双手。昨晚市委书记葛林亲自打来电话,吩咐了这件事,而且从他语气中,何伟明也感受到了这个人身份的不寻常,所以一大早他便联系了秋宇翔,甚至亲自到了档案馆等待。 “小许,你过来一下。” 三人进入档案馆办公室后,何伟明招呼过来一位带着眼睛的中年,将秋宇翔需要查询的东西交给了这个人,一脸笑意地对秋宇翔说道: “秋少,这是我们档案馆的馆长,有什么需要你直接招呼一声就行了。” 面对何伟明的热情,秋宇翔从开始便一脸淡然。何伟明非但没有生气,心中更是佩服异常。和市委书记有关系的人,果然不同寻常。 有何伟明在,档案馆的人自然不敢怠慢。十几分钟后,一叠厚厚的资料便被送到了办公室,从封面上的灰尘可以看出,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放在档案室封存了多久了。和何伟明客气几句后,后者便高兴的离开了,离开时再次嘱咐了档案馆的人要认真对待。老板的神情都落入了一旁工作人员的眼中,因此对于秋宇翔两人的吩咐,基本都是极其认真的落实下来。秋宇翔也没有理会旁边人殷勤的神情,和方捷一切,对着资料认真翻查起来。 第一百八十一章 争执 秋宇翔和方捷两人,包括许馆长特别调配过来的三个工作人员一起,整整查找了几个小时,结果却是差强人意。在所有资料中并没有寻找到多少关于望泉乡那间房屋的太多信息。所查找到的东西与村名讲述的大体相同,计算下来,在那个地方前前后后一共修建了五栋房屋,不过均毁于大火之中。只是在元代版的县志上有一句话,简单的提到了一些其他东西。 “新同人黄氏,不衰老,称老童,于乡中建一民宅,毁于火。” 心中想着这简短的一句,秋宇翔心神完全被其中的“不衰老”、“老童”两个词所吸引。回想着方捷给他看的那张黄伯俊的照片和李红几十岁仍然不老的情况,秋宇翔直觉认为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关联,而且同为黄姓,这个人和黄伯俊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谢绝了何明伟晚餐的邀请,秋宇翔和方捷随便找了一个馆子对付了两口便回到了宾馆。 点燃了烟,两人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就现在手中所掌握的情况进行了梳理。 “从现在所有的资料来判断,应该是黄伯俊不知从什么地方或什么人手中弄到了那张画卷和那个饕餮造像。而伍宫和罗田玉显然也对这两样东西很感兴趣,不排除这两人和黄伯俊接触目的就是直奔这两样东西而去的。很明显的是黄伯俊对这两样东西也是视若珍宝,伍宫两人没有得逞。直到黄伯俊离奇失踪。”方捷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之前我也联系了李红,据她所说,因为丈夫失踪那段时间她都忙于寻找,对于家里的东西并没有太过在意,那尊饕餮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以现在的情况判断,应该是伍宫不知用什么方法得到了这个东西,也在这个时候,原本联系紧密的两人产生了分歧,有点老死不相往来的意味,可以猜测两人正是因为这尊饕餮而产生了间隙。之后罗田玉通过拍卖得到了那幅画,而且根据我的调查,在他得到画后,伍宫就立刻到了罗田玉的住所,两人密谈了几个小时。” “接着伍宫也神秘失踪。”秋宇翔接着说道:“伍宫失踪后,罗田玉便迫不及待的通过高价从伍宫老婆那里买到了那尊饕餮,之后就急匆匆的赶到这里,购买了那块地。” “现在有几个疑点,”方捷将手中的烟蒂按在了烟灰缸里,分析着说道:“黄伯俊和李红两人诡异的容貌与之前我们查到的县志上的描述非常相似,两者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还有就是黄伯俊和伍宫的神秘失踪,似乎与那尊饕餮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仿佛只要拥有那尊雕像,便会失踪。” 秋宇翔陷入了沉思之中。确实如方捷所说,似乎只要和那尊饕餮沾染上关系,便会神秘失踪,这种情况很是诡异。而且从罗田玉的表现来看,他肯定知道一些东西,只是不为人知而已。看来事情要有突破,只能从罗田玉的身上着手了。 没有花费太大的jing力,便从总台那里得到了罗田玉房屋的房号,秋宇翔一个人再次来到了他所在的总统套房。 此时的房屋内并没有人,罗田玉应该参加zhèngfu组织的酒会还未回来。而他放两件东西的地方在秋宇翔感知下自然无所遁形。这是一个旅行箱般大小的黑sè保险箱,透过箱身,可以看见两件东西正静静躺在里面。隔空取物,对于秋宇翔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将两件东西拿在手上,秋宇翔发现自己心里竟然隐隐有点激动。 首先他打开了那个装着饕餮造像的盒子,将这尊有点沉手的造像拿在手上,仔细打量起来。 这尊饕餮造像在雕刻手法上很是古朴,在底座上布满了云纹,雕刻为一面yin线刻,一面斜坡线,两者之间形成的阳文有了倾斜感,有一种光与影的变化,加之饕餮的造型,秋宇翔判断应该是商周时期的。从玉质上判断,应该是xinjiāng那边的和田玉,这点让秋宇翔很是惊异,因为在商周时期,xinjiāng和田可不是主要的玉石来源,用这里的玉石雕刻而成的东西,绝对是顶级贵族才能拥有的。 这个玉雕整体呈灰白sè,带着一点绿sè的光芒,整体并不是十分通透,让秋宇翔在意的是,之前在罗田玉的别墅他也见过这个雕像,可是现在手中的这个东西似乎比之前颜sè变得深了一点。秋宇翔对自己的记忆有充足的信心,非常肯定绝对和之前见到的那尊饕餮颜sè有所区别。玉器随着时间的流逝颜sè有所变化这是很正常的事,但是距离上次看见这尊饕餮才不到几个星期的时间,按理说颜sè绝对不会有如此明显的变化。(.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除此之外,秋宇翔倒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放下手中的饕餮,拿出那幅罗田玉从拍卖场得到的画卷,秋宇翔第一眼便将目光放到了那位妇女手中所拿的物件上。通过比对,他再次肯定了这个东西正是放在一旁的那尊饕餮玉雕。视线网上移动着,看着画中的亭台楼阁,秋宇翔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丝亮光。 “宋朝的?” 与上次不同,这次他有充足的时间查看此画卷。从建筑风格判断,画中的房屋应该是南宋时期的,联想到今天在工地的一些发现,秋宇翔大胆的有了一个猜测。 “难道说画中的地方就是工地那处废弃多年的民宅?” “这个猜测极有可能就是事实,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罗田玉会拼着亏本也要买下那块地。” 回到房间后,听着秋宇翔的讲述,方捷点了点头,非常赞成这个推测。 “那尊饕餮玉雕和画卷肯定和这个地方有关,而且这个地方种种诡异的现象也说明了其本身并不普通。罗田玉也肯定知道了这一点,接下来肯定会有一些动作,我们只需要紧紧盯住这一点就行了。” 让两人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当他们再次来到工地时,却发现原本冷清的工地此时却是热闹非凡,大门口被一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一辆jing车停放在一旁,几个jing察正在维持着秩序。一群人在几个西装革履人的带领下,正在和几个zhèngfu工作人员争吵着什么,后面的人也不时起哄,场面极其火爆。 方捷早一步混进了人群中,经过打听,大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对于这块地的开发,zhèngfu还是拿出了很大的诚意,足额赔付了征地款项,甚至还有所倾向,所以整个征收工作进展也算顺利。但是有一个例外,那就是那块已经荒废了几十年的地,也就是秋宇翔怀疑画卷上房屋所在地方,因为几十年没人理会,村民也无人敢侵占,所以在大家意识里早已成为了一块无主之地,因此相关部门连带着便一起进行了征收。没成想现在却有人对这块地提出了异议,同时拿出了一张五十年代颁发的土地所有证。 这个意外是当地zhèngfu部门没有想到的,因为年代久远,征地时并未查找到这个地块的所属情况,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现在正主子出现了,事情便不好处理了。 秋宇翔饶有趣味地看着领头那位,四十多岁年龄,满脸的横肉,一看便有种凶狠的感觉,而且他发现,在此人周身,环绕着一层血腥之气,看来这个人并不简单。而且通过他们对话也可以看出,目的非常明确,就是不同意那块地纳入征收范围。 这群人的态度很奇怪,在一般人看来,现在zhèngfu已经给出了高额的赔偿,可是他们依旧不松口,就是不同意将自己的地纳入征收。这种情况几个干部也是第一次遇见,好说歹说对方半步也不退让。就在两方人马僵持不下的时候,一辆黑sè奥迪从远处缓缓驶了过来,从那显赫的牌照上可以看出,是锦鸿市的一把手座驾。 葛林皱着眉头从车里走了出来。看见市委一把手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中年连忙几步迎面而来,一脸的无奈。 “葛书记,是我们没有做好工作。” “好了,老蒋,事情到底怎么样?”葛林挥了挥手,阻止了中年人继续往下说,直接切入主题。 中年人脸sè变了变,面对顶头上司却不敢敷衍,连忙介绍道:“这群人都是黄子雄叫过来的,黄子雄就是领头那人。这块地是属于黄家的,但是黄家人并不是本地人,在土改的时候只是到zhèngfu办理了土地证,并没有居住在本地,所以我们在先期排查的时候工作上有所疏忽,考虑不全,以无主地处理了。现在黄子雄要求拿回地块,拒绝和我们商谈征收的事情,一直僵持到现在。” 葛林听着中年的介绍,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这个地块的开发关系着锦鸿市今年的经济增长,眼看着今年全市的经济增长因为云新集团的投资会迈上一个新台阶,却不成想发生了现在这个事情。如果云新那边一怒之下撤资,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就是黄子雄吧?”葛林没有办法,只有亲自上阵,对着前面那人说道。 作为锦鸿市的一把手,自有自己的威严,一般人在面对他时,都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想不到的是,眼前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丝毫不惧自己的威势,只是瞥了他一眼,淡淡地点了点头。 这下旁边有人不干了,怒喝到:“黄子雄,你什么态度!这可是我们市委记。” 黄子雄面对葛林没有丝毫的惧怕,不屑地望了一眼刚才怒喝的那人,一副淡然的模样,一句话也不说,整个场面立刻陷入了尴尬之中。 葛林心中一跳,若有深意地望了黄子雄一眼。这个男人看来绝不简单,和之前征收范围内的普通农民不同,是见过世面的人。 “黄先生,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先提出来,我们zhèngfu这边尽量满足。” 葛林心中也有一股气,堂堂一个市委书记,还镇不住一个普通百姓,传出去对他的脸面也有所影响。但是现在他心中更多关心的是怎么让这个项目顺利的推动下去,脸面问题倒是放到了其次。 “这样,我也不为难zhèngfu。”黄子雄思考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心中也顾忌葛林的身份,转而说道:“让我直接和开发商谈一谈。” 葛林有点奇怪地看着一脸淡然的黄子雄,把握不住他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一般而言,这种征收都是以zhèngfu部门为主体,与开发商并没有多大关系。群众如果有问题,也是直接找到zhèngfu部门,不会主动和开发商联系。这次倒反过来了,此人要求和开发商直接面谈,他有点拿不准的感觉。 “葛书记,开发商住的地方我也知道。”这时,黄子雄嘴角挂起一丝微笑,若无其事地说道。 葛林心中一阵火气。这就是明显的威胁了。作为市委书记,他还是头一次被一个人如此直接无视。强压住心中的火气,衡量了一下得失,他面sè铁青地说道: “让我先和集团这边联系一下。” 秋宇翔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黄子雄的态度让他心中无比好奇。坚持要见罗田玉,加上那块地应该算是他的祖宅,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干尸 罗田玉会答应黄子雄的要求几乎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毕竟在其他人眼中,这件事情几乎和云新集团没有任何的联系。葛林在心中感激的同时也不免有点疑惑,他也不是一个愚蠢之人,这个地块是否有商业价值他本人很清楚,只是从政绩角度出发,让他并没有过多的考虑。现在罗田玉这种反常的举动,让他心里有种很别扭的感觉。但是这是别人公司的事,既然答应下来了,也只能看后续情况如何了。通知公安部门做好集团的安保工作后,他便回市委去了。 “我去看看,你等我消息。” 跟随黄子雄一行人回到宾馆,秋宇翔对方捷说了一句后便直奔罗田玉的房间而去。这两个人搅和在一起,秋宇翔下意识地认为肯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他当然不会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此时的罗田玉正坐在套房里的客厅里,手中拿着一杯红酒晃荡着。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每当有什么需要思考的事情时,便会倒上一杯红酒,却不是为了品尝,只是习惯而已。 总统套房的门被推开了,黄子雄一脸淡然地走了进来。罗田玉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眼睛眯了一下。黄子雄这种目不斜视的表情,让他第一时间便判断出此人并不简单,至少是见过世面的人,并没有被套房里奢华的装饰所吸引,直接便来到了他面前,慢慢坐了下来。 “你就是黄先生吧,不知找鄙人有何贵干?” 罗田玉并没有任何动作,在他看来,这样一个人还没有让他起身相迎的资格。只是从葛林那里听说此人似乎是那个地块的所有人,心中好奇才答应了他的请求。 对于罗田玉略显傲慢的态度,黄子雄只是微微一笑,不以为意。突然,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脑袋微微向着房间四周扫了几眼,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发现并无什么异常后,黄子雄瞟了罗田玉一眼,慢慢从怀中掏出一根烟,点燃后吸了一口。 此时,隐身在一旁的秋宇翔心中也微微一愣。刚才黄子雄眼光所及之处,正是他站立的地方。他那微小的动作并没有瞒过秋宇翔,只是对于他能够感应到自己的存在,秋宇翔有点惊讶。 就在在罗田玉不耐烦地正要说话时,黄子雄却石破天惊般说了句: “我知道你要找什么。” 罗田玉只觉得脑子就像被一股冲击波击中似的,感觉有点晕眩。强制按捺下心中的激动,手中的红酒杯晃动的幅度确实越来越平凡。房间里陷入了沉静之中,几秒过后,他才开口说道: “黄先生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你的意思?” 黄子雄不屑地看了罗田玉一眼,看来这个老板还挺谨慎的。不过想想也是,自己知道这种事的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恍如天方夜谭一般,要不是偶然见到了事情的冰山一角,发了其中的异常,也不会找到罗田玉了。 “罗老板,我心里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我再提醒你一下吧,黄伯俊是我族叔,他的事情我都清楚。” 罗田玉忍不住一下跳了起来。因为黄伯俊的突然失踪,一度使得这件事的线索中断,花费了如此大的jing力他才走到了这一步,如果事情真如黄子雄所说,那么对于那件事绝对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你知道些什么?”罗田玉沉思良久,看着黄子雄镇定的神sè,心中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那要看能否找到那个东西。”黄子雄心中也松了一口气,面不改sè地说道。 “东西怎么分?” “我要求也不高,均分。”黄子雄淡淡地说道,发现罗田玉有点微怒的表情,洒然一笑,继续说道:“罗老板别认为我要的太多,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放那东西的地方一般人绝对进不去,而我,恰好有这方面的信息。” 罗田玉冷静了下来,联想到黄伯俊和伍宫的神秘失踪,虽然不一定和这有关系,但生xing谨慎的他不敢冒险,如果落得个和黄伯俊两人一样的下场就得不偿失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合作愉快。”罗田玉咬了咬牙,答应了黄子熊的要求。 “合作愉快。”黄子雄微笑着伸出了双手,眼眸中闪过一丝jing光,心中暗自笑了起来。 之后两个人倒是闲聊了起来,没有再提及所谓的那个东西。知道不会再有什么发现了,秋宇翔默默离开了房间。 这两个人犹如哑谜般的对话让秋宇翔满头雾水,他们提及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这个疑问一直萦绕在他脑际。照现在这个情况看来,只有紧紧盯着罗田玉,最后的谜团才有解开的可能。 “现在这两个人勾搭成jiān了,只有等着他们露出马脚了。”听完秋宇翔的讲述后,方捷很是无奈。他觉得这个事情似乎处处都是一点,处处都是线索,可是就是差那么临门一脚,心中仿佛有只猫在抓一般,奇痒难耐。 “这边确实只能这样,但是还有一个线索。”秋宇翔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说道。 “你是说李红?”方捷明白秋宇翔的意思。 秋宇翔点了点头,说道:“作为黄伯俊的妻子,而且她身上疑点也有很多,我们可以从这方面着手。” 在秋宇翔的心里,其实也想过直接用一些方术从罗田玉口中探寻事情的真相,可是之前黄子雄的那个反应让他心里有了顾忌。从黄子雄的表现来看,这个人对外界事物似乎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力,应该是个xing格坚毅的,从他那里下手几乎没有什么可能。而罗田玉一心扑在这个秘密上,耗费jing力、物力追踪这件事,心里肯定有着无比坚定的执着,这种人看似心理破绽百出,可是一旦涉及心里的核心机密时,是很难从其嘴中得到任何信息的,而且一旦法术反噬,还有可能造成更为严重的后果。人的内心是个很奇妙的东西,里面隐藏的秘密即使用上方术,也只能慢慢引导,从古至今,尚未有任何一种方术能够在不伤及本体的情况下强制阅览别人心底的秘密。相比之下,对于女人,却是容易一些,这与方术的厉害与否毫无关系,只是更为感xing的女人,较为容易引导而已。 锦鸿市这边倒是很好安排。花费了一些钱财,方捷买通了工地上的一个工人,告诉他如果云新集团一旦正是开工,涉及到那块地时,第一时间通知他。之后,两人便离开了锦鸿市,回到了东方市。 第二天,当两人按照地址找到李红的住所时,却吃了一个闭门羹,从邻居那了解到,似乎李红出远门去了,已经有一两个星期没在家里了。通过舒俊,出乎两人意料的,这个女人竟然后他们一步到了广省。根本不用猜测,李红肯定是去了锦鸿市。得到这个消息后,方捷立马买了飞机票赶赴广省,李红的这个举动,使得整个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锦鸿市看来已经成为了整个事情的关键点。而秋宇翔却留了下来,不为其他,在和舒俊联系的时候,这位市局一把手有些事情求到了他身上。 “秋少,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了,才请你来帮忙分析分析。”在舒俊的办公室里,这个男人一脸无奈地看着秋宇翔,有点尴尬地说道。 “舒局长,让我下看看卷宗吧。”秋宇翔有点好奇地说道。 之前舒俊找到他的时候,秋宇翔还有点迷惑。据他所说,是因为一个案件很是诡异,因为自己之前在游欣欣案件中的表现,所以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他找到了自己。舒俊的能力通过几次接触秋宇翔还是知道的,这个凭借着个人能力一步一个脚印升上来的局长,是有两把刷子的,要不是案件确实有难以解释的地方,这个男人是不会找到自己的。 拿过一叠厚厚的资料,秋宇翔慢慢翻看起来。随着对案情的不断深入,他的脸sè也挂起了诧异的表情。 事情倒是很简单。 东方市西郊是一片小山地,风景也算不错,随着城市化的不断发展和外来务工人员的增加,市区内几乎寸土寸金,有些开发商便将目光定准了郊区。在城市总体规划下,整个东方市的郊区的土地几乎都被有效的利用了起来。这次在西郊,一个开发公司在挖地基的时候,竟然挖出了两具白骨。原本这也并没有什么,挖地基、修正路面等等经常会挖出一些战乱时候无故丧生之人。只是这两具白骨有所不同,准确的说应该不是白骨,而是干尸。 对此公安局也非常重视,专门邀请了相关专家进行检测,得到的结果非常一致:所任专家均很肯定,在挖出干尸的地方,周围环境并没有任何有利于出现此情况的条件。而且随着对尸体的解剖,更多的疑点呈现了出来。在两具尸体上,均在脖子处发现了一个伤口。这个伤口并不深,不足以致命,但是却呈利齿状,经过比对,这个痕迹与已知的任何物种均不匹配。两具尸体被发现时手牵着手,面目狰狞,通过技术手段才在不损害尸体的情况下将两人分开。同时经过骨龄测算,这两具尸体应该是二十五岁上下。因为周围环境并没有形成干尸的条件,所以jing方无法推断出大概的死亡时间。 脖子上的伤口、干尸这些因素也引起了媒体的关注,在炒作之下,这个案件成为了当下最引人注目的事情。想不到一个简单的案件会造成如此效果,jing方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而作为一个老公安,舒俊却是想到了另外一个案件。 那是大约十年前,他还在区局担任刑侦队长时候发生的一个案件。与现在这个案子很相似,也是一户人家在翻修房屋时,从地底挖出了一具干尸,同样在脖子处发现了一个利齿状的伤口,除此之外并无异常,相同的,所处环境并没有形成干尸的条件。那个案件最后还是成为了一桩无头案,封存在了档案室。要不是与这次的案件极其相似,他都几乎快要将此事以往在了记忆的角落。 第一百八十三章 咬痕 “舒局,我们能去看看那两具干尸吗?”秋宇翔好奇地问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因为尸源现在几乎没有法确定,而且整个尸体的状态极其诡异,所以发现的这两具干尸并没有保存在公安局的解剖室,而是转运到了东方大学的历史实验室。这也是jing方希望通过其它手段获取线索的一种方法。 由市局一把手亲自带路,两人自然毫无阻碍的见到了那两具干尸。 这两具干尸此时的样貌极其恐怖。整个脸庞略微有点塌陷,五官几乎皱成了一团,两个眼窟窿深陷下去,紧贴着颅骨的皮肤胡乱地蒙在脸庞,已经分辨不清容貌,倒像是一张皱巴巴的丝巾随意的覆盖在了脸上。整个身子因为水分的流失比正常人缩小了有两倍多,呈现一股妖异的绿sè,体内的骨骼清晰可见,恍如一副光秃秃的骨架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面纱。 在两人旁边站着的是东方大学考古系的博士生导师李教授,满头办法,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但是依旧显得jing神矍铄,一副温文尔雅的感觉。在他旁边,出乎意料的,庄玉茹正对着哥哥坐着鬼脸,看得秋宇翔一阵无奈。 庄玉茹在这他还是能理解的,毕竟玉茹学的就是考古专业,也不知道她当初是怎么让家里人答应选择这么一个冷门专业的。这个妹妹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心一点也不比方捷弱,只是之前因为身具yin阳眼,所以还不敢太造次,现在却是有点肆无忌惮的感觉了。 “舒局长,”没有看见两兄妹挤眉弄眼的神情,李教授一本正经的说道:“经过我们研究,这两人死亡后尸体并未进行过防腐、取脏器、浇灌松香或在埋葬地放入吸水物质等人工处理方式,可以排除是人工干尸的可能xing。但是对周围环境取样分析,同样在发现尸体的地方并没有能够形成干尸的条件。(.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我们怀疑,那个地方应该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两人死亡的第一现场应该另有他处。” 舒俊也想到过这种可能,但是东方市如此之大,这两具尸体连身份也还未确认,如果真有另外一个案发现场,那无疑就像大海捞针了。 “还有一点,让我们很奇怪。”李教授此时却有点筹措,但是几十年形成的严谨学风还是让他决定实话实说:“在我们对两具干尸进行取样分析的时候,发现了一点异常。” “什么异常?”舒俊连忙问道,现在他缺少的就是线索,哪怕是毫无关联的东西,在他看来都是有极大价值的,说不定就对案情有所帮助。 李教授的脸sè有点奇怪,眉头微蹙,缓缓说道:“通过对干尸表皮、胸内等部位取样分析,我们发现,这两具干尸,出了表皮组织外,几乎找不到其他任何组织、器官的痕迹。” “什么意思?” 舒俊毕竟不是专业人士,对于李教授的话有点疑惑。秋宇翔却是心中一跳,按照这位老教授的说法,这两具干尸果然有蹊跷。 “排除人工干尸的可能xing,这两具干尸最有可能就是因为外力,也就是自然而形成的,一般是因为埋葬环境过于干燥导致尸体脱水而形成。”此时,庄玉茹一本正经的接过了话头,解释着说道:“比如xinjiāng的楼兰古尸,就是由于该地区地势低凹,气候干燥,降雨量极少而形成的。这种尸体裸露在地表,可接触外界流通的空气,在炎热干燥的环境中,体内水分很快蒸发,对细菌生长繁殖极为不利,即便已开始**的组织也逐渐减慢其**过程,最后处于静止的平稳状态,使尸体保存下来。即使如此,在这些干尸中,皮肤、软骨、横纹肌、肾、肠等组织在仪器下也可以观察到的。而这两具干尸却是完全不同,除了骨架,仅有一层表皮组织依附在骨头上,就像――” “就像被什么东西将内部器官全部强行吞噬了一般。”这时,秋宇翔已经走到其中一具干尸旁边,一边看着他脖子上那道参差不齐的伤口,一边插嘴说道。 秋宇翔皱起了眉头,仔细打量着这具男xing干尸的脖子部位。在那里,有一圈黑sè的牙印,深绿sè表皮包裹住的骨骼丝毫无损,可以猜测出当时这个伤口并不深。印记由三十八个小黑点组成,围成一个椭圆,其中有四个黑点相较与其他印记显得更加黝黑和粗大,平均分布在四周。这四个略微显大的黑点很是奇特,在天眼之中,四个黑点无限放大,可以看出,仅黑点上也是颜sè不一,两头颜sè较深,中间部位较浅,与其余牙齿颜sè均匀完全不同。 “这个齿痕我们已经进行了比对,在现知的动物当中,找不到能够匹配的物种。”李教授对于秋宇翔的身份倒是没太在意,以为是公安部门的人员。发现他对那个齿痕很在意,连忙解释到。 耳边听着李教授的话语,秋宇翔来到那具女xing干尸旁边,发现她脖子上的齿痕几乎与那具干尸一模一样,三十八个黑sè齿痕清晰可见,心中的疑惑更加浓烈起来。 “三十八个齿痕……” 秋宇翔脑中快速一遍遍将记忆中的东西翻过,从记忆深处突然闪出一道亮光,他身子也不由微微震了震。 “三十八齿,四利,状如叉。” 秋宇翔此时心神大震,内心犹如海水般波涛汹涌。这是守圣一脉某位师祖手记上的记载,是其在一次事件中所遇到的某种动物。秋宇翔清晰的记得,这种动物,名字就叫饕餮! 现在人们都认为饕餮是龙子之一。世间上是否有龙这种东西秋宇翔不知道,守圣一脉的记载上也完全没有关于龙的解释。但是譬如貔貅、饕餮这些,除个别确实为人们牵强附会生造出来的外,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部分龙子却是真实存在的。不过和传中的不同,这些物种用现在的话说其实就是基因变异的产物,偶被世人所知,得以记录下来,加上一些人的臆测,才成为了现在人们熟知的龙之九子。 饕餮正是其中一种。按照秋宇翔的理解,这个物种其实就是狼的一种变异体,这点在一些古籍上也有记载。但是从物种学上分析,这种突变的个体是不可能长存于世的,应该只存在于太古或远古之中,现在早已灭绝。而这两具尸体,再怎么看也不会是那个时候的,这就有了矛盾的地方了。 现在盘绕在秋宇翔脑中的却是罗田玉手中的那尊饕餮造像。同为饕餮,两者之间是否会有什么联系呢?他心中此时有种不安的感觉,在实验室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秋宇翔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拿出电话打向了方捷。 “宇翔,我正在去锦鸿市的路上,有事?”电话那边传来方捷的声音,伴随着几声汽车喇叭,显得有点嘈杂。 “到了锦鸿市后紧紧盯着工地,有什么发现也别一个人行动,这边有点事情我暂时过去不,等你到了宾馆再说。”秋宇翔现在也只是心中有点担忧,提醒了方捷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这时,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了,舒俊略微有点兴奋的走了出来,对着秋宇翔说道:“秋少,两具干尸的复原图出来了。” 看着眼前的两张干尸容貌复原图,秋宇翔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男xing干尸生前长相儒雅,二十多岁左右的模样,其胡子、头发、眼睫毛、眉毛都有,胡子明显修过,十分整齐;女xing干尸为一体态丰满的成年女xing,其鼻子、嘴、牙齿都较小,眼睑长,是典型的丹凤眼,很是漂亮。 当秋宇翔第一眼看见这两张图画时,心脏就是猛然一缩。图画上的人他竟然认识,赫然正是黄伯俊和李红!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黄伯俊暂且不说,李红还活生生的存在,但是这张图画他却敢保证,绝对是李红本人。 思索了一下,将自己所知的情况向舒俊讲述了一边。这个公安局长也是惊奇莫名,连忙吩咐干jing对两人进行了调查。因为黄伯俊的失踪案,jing察局对其和李红的资料倒是齐全。从现有资料上看,两人并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排除了另有其人的可能。可是在这个世界上,要找到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是,而且还刚好两人同为夫妻,这种概率简直小到了可以忽略不计。 秋宇翔觉得自己脑子几乎已经是一团乱麻了。这两具干尸绝对和黄伯俊、李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加之脖子上的饕餮齿痕,所有的线索几乎都围绕着之前调查的事情,千头万绪,又完全理不清。看似每个线索都有关系,可是当深究下去时,却又一无所获。 从舒俊口中得知,似乎十年前,也有一件干尸案件,可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那具原本收藏于东方大学研究所的干尸也在一场大火中被烧为了灰烬,有关那次案件的相关情况从卷宗里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只是舒俊非常肯定,那具干尸脖子上的咬痕和现在发现的两具几乎一致。那具干尸又是何人?是否与案件有所关联?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那块荒废许久的地块和李红成为了整个事件的关键点,秋宇翔不敢耽搁,订了晚上的飞机,准备直接过去。在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因为就在半个小时前,方捷的手机再也联系不上了。 “方捷,千万别出什么事。” 第一百八十四章 探魂 秋宇翔连夜赶往了广省。(.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在此期间,他一直希望通过手机能够联系到方捷,但是对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这让秋宇翔非常着急。通过那位副省长的关系,秋宇翔查询到方捷到达广省后,通过客运站前往锦鸿市的。而锦鸿市那边调查后反馈过来的结果却是市里几乎所有宾馆都没有方捷的入住登记,至于其他一些小点的私人宾馆,则需要时间调查了,不过秋宇翔并不认为方捷会选择那些宾馆。也就是说,方捷要么就是在去往锦鸿市的路途中失踪的,要么就是到了锦鸿后发生了一些突发事情,让他来不及通知秋宇翔便失去了联系。 通过jing方的帮助,找到了方捷乘坐的那班客运的师父,据他回忆,那班车并没有人中途下车,秋宇翔立刻将视线锁定在了锦鸿市。 “难道是方捷下车后便发现了什么,甚至于来不及开个房间便失去了踪影?” 想到黄伯俊和伍宫的神秘失踪,秋宇翔心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当秋宇翔赶到锦鸿市时,已经是晚上七点过了。他没有丝毫停留,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了丰惠县,到达那里的时候,天sè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整个县城已经渐渐进入了沉寂之中。 望泉乡的那块工地里漆黑一片,只是在门口门卫室亮着一点灯光。整个工地和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那一块荒废许久的地块似乎被人挖开了一个洞。洞口仅有一米左右跨度,深度也只有三、四米。在洞口一旁,堆放着一些沾满泥土的零碎砖块,应该是这块地原先的地基。 秋宇翔将神念沿着洞口往下探去,出乎意料的,竟然在十米左右深度遇到一层阻碍。凭借他现在的修为,竟然冲不破这道障碍,就像碰上了一团海绵似的,将神念完全吸收了。 “看来这下面确实有什么东西。”秋宇翔暗自猜测道:“难道方捷就是因为有所发现才失踪的?” 就在秋宇翔走向门卫室,准备用些方法从门卫那里了解点情况时,他突然皱了皱眉,目光看着工地围墙外一个方向,思考了一下,闪身躲进了一件已经被拆迁的所剩无几的破烂小屋中。(.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此时,在工地不算太高的围墙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黑影观察了几下,跳下了围墙,直奔那块诡异的地而去。黑暗对秋宇翔并没有多大影响,他清楚的看见了这个黑影的容貌,竟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李红。秋宇翔的脑子里不由浮现出了那具被发掘的女xing干尸,复原后的容貌与眼前这人竟然一模一样。 李红这时神情有点紧张,左右张望着,站到了那个新挖出的洞口旁边。伫立了一会,李红慢慢蹲了下来,抓起了旁边一把泥土揉捏了两下。秋宇翔只见她沉思了了一会便离开了。那翻墙而过的矫捷身姿,完全不像一个花甲之人。 秋宇翔没有丝毫的犹豫,跟着李红立刻离开了工地。远远尾随着这个女人,只见她直接进入了一个宾馆。看着眼前这扇紧紧关闭的房门,秋宇翔上前敲了敲。 “谁呀?”屋内传来李红略带jing惕的声音。 “李小姐,是我。” 房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李红那娇艳的脸庞出现在了门后。看见秋宇翔,她愣了楞,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李小姐还认识我吧?我是方捷的朋友。”秋宇翔笑了笑,温文有礼地说道。 李红原本准备以不认识推脱的,想不到秋宇翔先一步介绍了自己,她已经不可能再以原来的借口阻拦了,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打开了房门。 “李小姐,冒昧来访,主要是有一个关于方捷的事情想问一下。” 坐在房间里,秋宇翔一直在观察着李红。这个女人自看见他后,神情中便有一丝局促,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是还是被他注意到了。直到他说出来意,可以明显看见背对着他的李红身子微微抖了抖,手中的茶壶也漏撒了几滴在桌面上。 “有什么事情,秋先生请问吧。” 倒了一杯茶水放在秋宇翔面前的桌子上,李红坐了下来,点燃了一根细长的女xing香烟,缓缓说道。 “我向问一下,不知道最近李小姐见过方捷没有。”秋宇翔死死盯着李红的双眼,直接将问题抛了出来。 李红的眼神躲闪了一下,脸上却装出意外的神情,诧异地问道:“没有呀,自从那天以后,方先生就没有联系过我,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这个女人在撒谎。”秋宇翔心中非常肯定:“之前方捷几乎一直和自己在一起,肯定没有和这个女人打过照面。从李红的反映可以推断,在方捷失踪的这段时间,她肯定见过方捷。” 秋宇翔心中有了决定,瞥了正襟危坐的李红一眼,口中石破天惊般说道:“老宅子下面埋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秋宇翔的话让李红心中一震,眼神也慌乱起来。心中一直埋藏的那个秘密似乎已经被眼前这个白发青年探知,让李红突然有种被脱光了衣服的感觉。就在此时,秋宇翔突然提高了音量,叫了一声。 “李红!” 短短两个字,在李红耳中却犹如暮鼓晨钟般回荡着。下意识地望向秋宇翔,李红却发现只看见了两束闪亮的光芒迎面而来,刺穿了自己的内心,直达深处,整个脑袋也慢慢昏沉起来,有点被人麻醉了的感觉。 秋宇翔发现在自己的问话后李红心神产生了一丝缝隙,他丝毫没有犹豫,立刻对她施展了术法。 他施展的这门束法名为探魂术,是守圣一脉流传的一门小术,与符门的引魂符功效相当,是一门引导他人探究内心秘密的法术,与现在流行的催眠术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效果更加明显与直接。探魂术通过混元灵力直接与他人的魂魄相容,并不需要被探究之人配合,便能感知到他所经历过的一切,如果被探究之人配合,施法之人甚至能够看见此人早已忘记的事情,很是奇妙。秋宇翔抓住了李红心神晃动的时机,直接强制开始阅读起她的经历来。 李红出生于一个普通家庭,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在那个年代,属于被改造的对象。她的父母也积极响应国家的号召,下乡当起了知青。年幼的李红原先被寄养在了一户亲戚家里,后来她的父母落根在插队的地方,也将李红接了过去。这个地方秋宇翔也熟悉,正是在档案里提及过的新同县。正是在这里,李红认识了黄伯俊。两人也算是两小无猜,后来结婚,不过一直未生育子女。 在李红的记忆中,几十年的婚姻并没有任何的异常。随着黄伯俊逐渐在华夏收藏圈中闻名,李红也就当起了全职太太。李红这人也不能说是贪慕虚荣,只是在生活中似乎除了花钱也就是花钱,完全一种富太太的生活方式。直到有一天,黄伯俊将她叫到了书房。 书房可以说是整个家的禁地,除了黄伯俊同意的人物,就连李红都不能随意进去。那天,自己丈夫将她叫到书房里,她也非常奇怪。此时的黄伯俊脸sè有点激动,拿着茶杯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着。在那张古香古sè的木桌上,放着一个青花小瓷杯,瓷杯里盛着一杯鲜红的液体。看见正在瓷杯里荡漾的液体,李红发现自己有种沉迷的感觉。这液体晶莹剔透,恍如琼浆玉液一般,颜sè鲜红,就像有生命似的在眼前跳跃着。阵阵清香扑面而来,让李红有种如沐chun风的感觉。 面对这杯液体,黄伯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李红直接喝下去。李红当时二话没说,直接仰头便将这杯红sè液体喝了进去。液体顺着喉咙直接落入胃部,李红立刻感觉到一股热流从液体流经途径散发出来。整个身体就像吃了人参果似的,通体舒泰,全身毛孔舒张,令她有种微醉的感觉。 看见妻子喝了下去,黄伯俊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让其离开了书房。李红回到卧室睡了一觉,自此以后便发觉似乎自己的身体与往常相比有所不同了。这时的李红,已经是四十有余的人了,自从喝下那杯液体后,她发觉自身鱼尾纹也慢慢消失了,多余的赘肉也逐渐消退,甚至于自己原本有点下垂的双峰也逐渐回复坚挺。身体的一系列变化让她欣喜不已,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抵挡这种变化。身体的改变持续了有进三个月,知道她发觉自己似乎恢复到了二十多岁巅峰状态,这种变化才逐渐停止了。 最让李红高兴的是,随后几年,似乎自己的身体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丝毫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有所改变。她明白这种转变都是因为那被液体所造成的,她也旁敲侧击的问过自己丈夫,可是黄伯俊对此总是三缄其口,没有透露出一点消息。对此李红也是不以为意,反正得到好处的是她自己。而黄伯俊应该也喝过这种东西,因为非常明显的变化也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对于这两夫妇的变化朋友们自然看在眼里,羡慕的她们也想知道她产生如此变化的原因。不说李红完全不知道,即使明白其中的奥妙,应该也不会与旁人分享。看着朋友们嫉妒、老去的面容,她心中自然而然地升起了一丝优越感。 生活就这样继续着,直到几年前黄伯俊突然神秘失踪。对此李红原本并没有表面那么着急,几十年的生活,黄伯俊一直埋头于自己的古董,两人之间的沟通非常之少,可以说婚姻关系已然破裂。让李红如此慌乱的根源在于,她发现自己的身子似乎开始了变化。原本青chun正茂的身子,在这几年慢慢出现了衰老的迹象,体内各个器官功能也在急速萎缩,虽说还不是太明显,但是这些变化已经让她心中惶恐不已。 习惯了原来的身子,她已经不能接受自己的衰老。这几十年下来,李红也隐约发觉似乎这件事情与黄伯俊一直珍藏着的那尊雕像和一副画卷有关,因为在无意中,她曾经听到黄伯俊和伍宫、罗田玉之间的对话,提到过她,和她有关的便只有这件事了。而且之后她也检查过,那尊雕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那副画卷,这些都让她直觉地认为那种液体和这两种东西有着联系。 不过让她主动询问那两人肯定是没有办法的,从这件事上得到天大好处的她将心比心的认为,关于这种神奇液体的事情没有人会透露一丝消息的。所以思考良久,才有了她寄卖那副画卷的事情。她非常肯定,伍宫两人中至少有一个人对这幅画卷势在必得,如果被他们中的一人得道,肯定会有后续的动作。她也委托了一家侦探事务所全天监视两人的动静。同时她对这种液体也很是好奇,所以才会另外委托方捷调查这件事,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第一百八十五章 玉髓 事务所那边给李红回馈的信息尚算全面,她准备了一下后便直接赶到了锦鸿市。对于方捷,她确实见过,那是在昨天的晚上。 从事务所的分析报告上,她看出问题的关键似乎集中在了罗田玉购买的那块地上。有点迫不及待的她,昨天便一个人只身跑到了工地那,不成想碰上了方捷。 心里有鬼的李红并没有多呆,只是远远望见方捷站在那块废弃的地块上寻找着什么,接着她便离开了工地。今晚又再次来到了工地,结果又被秋宇翔撞见了。 李红的记忆对事件的侦破并没有直接的意义,但是其中两点还是让秋宇翔很注意。第一便是李红所喝的那种红sè液体,虽然已经相隔很久,但是在她记忆中,这种液体的模样还是清晰无比,可见当时对李红造成的视觉冲击有多大。对于这种液体,秋宇翔心中有点疑惑。 这种液体从外表上看灵光异彩,红sè的光芒内敛其中,在晃动之际显得晶莹剔透,有点水银的感觉。联想到李红喝下后的变化,秋宇翔心中想到了一物,倒是和这体液在形态和功用上很是相似,那就是玉髓。 秋宇翔联想到的玉髓可不是现在人们所知的那种也可以称为石髓的玉髓。不论何种玉质,经过时间的沉淀,加上外部特殊环境的影响,玉石吸收天地jing华,在其内部会孕育出一丝液体,称之为玉髓。在古老的文献中,这种玉髓有着起死人而肉白骨的功效,普通人服之,更能延年益寿,返老还童,是一种存在于传说之中的东西。 对于玉髓,守圣一脉的手记中也有所记载,只是与传说有点不同。玉髓虽然确有延年益寿的功效,但是并非永久xing的。根据体质不同,这种返老还童的功效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衰减,待到一个时间段后,体内玉髓被身体完全吸收,这种保持青chun的功效也会逐渐退去,直至消失。玉髓十分罕见,即使源远流长的守圣一脉,在记载中也仅有一次,可见这种东西的不凡。 有一定让秋宇翔疑惑的便是,记忆中的玉髓应该是晶莹剔透,整体呈银白sè,这与李红所喝的东西大不相同。 “难道是因为玉质的不同?” 秋宇翔心中暗自猜测到。手记上也仅仅只有简单的描述,这让他不能准确的判断倒是是否是玉髓。 让秋宇翔在意的第二点便是方捷的去向。从李红的记忆中可以看出她也只是在工地上远远发现了方捷,并没有和他有什么交流,之后便离开了。在李红离开工地时,方捷依旧还在那块荒废的土地上,之后便不知所踪。他到底是在工地发生了什么?还是之后离开工地遇见了什么不可预料的事?这些还需要秋宇翔进一步的证实。 此时,李红的魂魄渐渐苏醒过来,有种隐隐挣脱控制的感觉,秋宇翔不由心中微微一震。虽然他并没有用出全力,但是以现在混元灵力对魂魄的控制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反抗的。可是在灵力感知里,非常明显的能够感受到李红魂魄的微小震动,这种变化让他非常感兴趣。 据手记里记载,玉髓延年益寿的效用也只是针对人的身体而言,从没有听说过能够对人之魂魄也同时返老还童的。眼前李红的魂魄,出了其中蕴含的记忆,无论从形态还是旺盛强度来判断,都不超过三十岁。不过在肉眼不可及的地方,秋宇翔可以感受到,她的魂魄在以及其缓慢的速度溶解到血液之中,接着便被**所吸收,被消耗掉,魂魄的力量也随之被消耗一分。 随着此时李红魂魄的挣扎,似乎下意识地想摆脱秋宇翔的控制。挣扎的力度不断增强,魂魄中蕴含的力量流逝速度也逐渐加快。仅仅十几秒的时候,流逝的力量以秋宇翔判断至少有五年时间。当秋宇翔意识到这点时,立刻放弃了对李红魂魄的控制,解开了探魂咒。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李红慢慢恢复了神智。她感觉自己就像睡着了一般,浑身有种软弱无力的感觉。依旧还是在房间里,自己衣物也没有什么异常。眼前这个白发青年还是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只是嘴角边挂起的那丝诡异微笑,让李红有种被看光了的感觉。 “没什么,不打扰李小姐了。如果你发现了什么异常的事情,请及时联系我。”秋宇翔扯下旁边桌上放着的便签纸,写下自己电话号码后便离开了房间。 看着秋宇翔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后,李红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拿起那张秋宇翔留下的便签,她看也没看便揉成了一团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刚才发生的事情让她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有点猜测不出秋宇翔具体目的的她,慢慢站了起来,走到了床头。 坐在柔软的床上,靠着洁白的墙壁,李红有点犹豫。以现在的线索来看,只有被动得等到罗田玉等人有所动作才行了。而且她雇佣的那批人也还未来到锦鸿市,现在的她势单力薄,根本没有办法和罗田玉争抢什么。李红现在唯一不缺的就是钱,通过拍卖黄伯俊的藏品,她银行中的存款收入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衣食无忧的她现在最为关注的便是自己的身体,在她看来,即使有再多的钱,如果青chun不再,那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如果没有喝下那杯独特的液体,没有这几十年青chun依旧,现在的她也许也是一个孤僻的有钱老太婆而已。 看着镜子里粉嫩的脸庞,李红微微笑了笑。不过刹那间,她便脸sè一变,使劲将手中的那面小巧明镜扔向了墙角。在刚才恍惚之际,眼角那丝淡淡的鱼尾纹直接激怒了原本心情不错的李红,让她迫切渴望起那种妖艳的液体来。 知道现在着急也没有什么用,李红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准备先去洗个澡。 刚将手腕上的高档女士手表脱下,看着表上的指针,李红愣了愣。在秋宇翔进来时,她刚好看了看表,八点十分,可是现在,指针却已经指向了九点。 “那男人应该就待了没几分钟呀。” 秋宇翔趁着夜sè直接再次回到了工地。这次他借着黑夜的掩护走到了那间简陋的门卫室,里面只有一张床和破旧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台不知什么年代出产的电视,荧屏上的画面不时抖动两下,有种接触不良的感觉。在床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发花白,靠在墙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上花花绿绿的歌唱表演,不时发出几声会心的咧笑。 秋宇翔计算了一下方位,慢步走到门卫室外一角,右手混元扇轻点墙壁,一股混元灵力透过薄薄的墙壁直shè入墙后门卫的体内。 在房间里,那位门卫身子突然微微震了震,双目圆瞪,眼神迷离了起来,几秒后整个身子便耷拉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今天第二次使用探魂咒,对秋宇翔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探魂咒所耗灵力不多,但是对cāo控力要求非常高。因为魂魄毕竟是一个jing细的东西,一不小心别说是探究别人的秘密,很有可能便会伤及魂魄,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秋宇翔也不是什么狠毒之人,还做不到不顾他人安危只求目的达成,所以在cāo控体内灵力上,越发费心。 这位门卫的记忆大多都是一些琐碎之事,秋宇翔直接控制着灵力深入最近一段时间的记忆画面,最后停在了昨晚之上。 昨天晚上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在门卫的记忆中,并没有方捷的身影,看来他也是通过非正常途径进入工地的。只是在大约晚上十点左右,罗田玉和黄子雄竟然出现在了这个门卫的记忆中。 作为一个低微的门卫,对于集团老总的到来,他还是比较激动的,至于为什么如此晚了罗田玉还会来到工地,他是不敢去想的。在门卫的记忆中,只看见罗田玉两人开车来到工地,接着慢慢向着工地深处走去。原本这个门卫也很殷勤得准备一同而去,但是直接被罗田玉拒绝了。接着微弱的灯光,门卫只看见老总的身影消失在空旷的工地中,远处的视线则已经被黑夜所吞没。 让门卫很惊讶的是,仅仅十几分钟后,罗田玉便和那个男人急匆匆地走了出来。甚至连他的招呼还未出口,两人就驾驶着汽车一溜烟离开了工地,让他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虽说他也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可是也没太往心里去。在他看来,这些有钱人尽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只要没伤害到自己的利益,他也难得去管太多了。 秋宇翔收回了手中的混元灵力,眉头不由微微皱了起来。 从时间上判断,李红离开后没有多久罗田玉两人便来到了工地。这两人很有可能就在当时遇见了方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他无法猜测,但是从门卫记忆中的画面可以看出,两人的脸sè很sè苍白,而且秋宇翔很仔细地观察到,两个人的裤脚似乎沾染上了一些黄泥。 这点黄泥,秋宇翔很肯定这个工地是没有的,那种泥土给他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但是因为门卫的记忆对此也比较模糊,所以他也不能太好进行判断。根据现有的线索,秋宇翔可以判断出,方捷的失踪,肯定和这两个人有着必然的联系。 “看来要去见见这位罗先生了。” 秋宇翔手中混元扇啪的一拍,身子微微一摇,便消失在了夜sè之中。而那个简陋的门卫室里,男人轻哼一声转醒过来,略带疑惑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便又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看了起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地基 此时已是深夜,在罗田玉的总统套房内,客厅里灯火通明,两个男人对坐在沙发上,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烟味。 “怎么?罗老板害怕了?” 黄子雄翘着二郎腿,身子放松的靠在柔软的沙发上,两只手依着靠背,眼带不屑地看着对面依旧十分紧张的罗田玉。 深深吸了一口烟,粗壮的白雾从鼻孔里喷出,让罗田玉的脸庞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此时的他神sè有点憔悴,眼眸里充满了一股惶恐。直到烟头快烧到手指了,他才按在了烟灰缸里,略带忐忑地说道: “真的没事吗?那可是一个人呀。” 黄子雄嘴角挂起一丝冷笑,对于罗田玉的表现,他有点失望,但是更多的却是兴奋。如果他是这样一个人,那后面的计划实施起来也就更加顺利了。 “一个人又怎么样?在这个世界上,每天死亡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他一个。而且那个地方如此隐蔽,之前你也应该见识过了,没有人会找到那里的。怪就怪他运气不好吧,这个秘密只能我们两个人知道。” “我也知道事情只能这样,可是……” “好了,罗老板。”对于罗田玉的优柔寡断,黄子雄不屑一顾,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还是想想之后我们该如何行动吧。别忘了,如果那里面真有我们想要的东西,未来的ri子可是长的很了。” 罗田玉眼神中挣扎了一下,还是没有抵诱住那个东西的魅力,注意力逐渐转移到了正事上面,心中的愧疚也被深深埋入了心底。 “明天再确定一下,明晚开始。现在先说明了,我们每人只能带一个人。”罗田玉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对着黄子雄说道。 “呵呵,罗老板还是不放心呀。没问题,我只带一个人。那明晚我们再见了。” 黄子雄倒是洒脱,说完后便起身离开了房间。在房门被关闭的那一刹那,罗田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望着黄子雄的背影,露出了一股yin森的笑容。 秋宇翔回到了开好的房间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窗帘半开着,望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夜空。 从罗天玉与黄子雄的谈话中,他可以判断出方捷肯定是遭了两人的毒手。刚才简单起了一卦,方捷应该还无生命危险,所以他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如果两人真得害了自己的朋友,他并不介意让凶手消失在这个世间。两人谈话中透露的内容让他有点jing觉,似乎在他不在的这一两天,事情有了很大的发展。他决定等到明天晚上,再跟随两人一探究竟。 第二天,秋宇翔便再次来到了工地。站在一处小山包上,远望过去,整个工地倒是一片繁忙的景象。各种工程车来来往往,轰鸣声震耳yu聋,与夜晚的寂静完全是两个世界。整个地块几乎都还处于挖地基的阶段,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块老宅所在之地,仅有一辆打桩机在咚咚的忙碌着。这块地的桩打得也很奇怪,并不密实,只有四个,呈矩形,刚好位于整个老宅地基的四角。从打桩机上桩锤探入的深度判断,应该有接近两米左右。让秋宇翔在意的是,他已经整整观察了游近一个小时了,桩锤的深度竟然一点变化也没有,这就有点不正常。 在打桩机不远处,罗天宇正坐在一个简易的工棚里,旁边桌子上放着一杯清茶,袅袅升起的香烟一点也吸引不了主人的注意,他的眼神早已被那个已经有点发白的桩锤所吸附。 “果然这下面另有乾坤呀。”罗田玉暗自猜测道。 原本黄子雄告诉他的时候,他并不是十分相信。因为在买下这块地时,前期勘探的时候他就已经让人着重对这个地块进行过探测。根据仪器返回的数据,这下面和一般的土地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对于黄子雄的提示,他起先并没有太在意,更多的经理还是放在了对那幅图和雕像的解读上面。 不过他也是一个生xing谨慎之人,工地开工后,他第一个目标便是老宅那块地。出乎意料的,这块地荒废了许久的地块,之前的地基也不知是用什么东西填充的,竟然十分的牢实,即使挖掘机也只能在上面留下一点印记,整个工程第一挖便遇到了阻碍。 对于那些被挖掘机溅起的小石块,罗田玉也专门找人进行了分析,竟然和普通石头没有任何的区别。这种异常的情况让罗田玉有点相信了黄子雄的话,后来他掉来一台打桩机再次对这个地块进行了测试。沉重的桩锤深入地面两米后,便也不得寸进,这越发证实了黄子雄的说法:这块地下面确实另有乾坤。 看见不远处的打桩机依旧在做着无用功,罗田玉只能摇了摇头,叫停了几乎快冒烟的机器,悻悻然走出工地,开着车往宾馆驶去。 秋宇翔看着罗田玉的小车驶离自己的视线,身子一动不动,转头继续盯着那块老宅之地。就在刚才,桩锤不断击打的地面,他感受到了一股元气的波动从地底涌出,散发了出来。这股波动他非常熟悉,是阵式的力量。看来这块地下面应该另有玄机,至少有一种阵式在守护着这小小的一块地,这也能说明为什么桩锤深入地表两米后便不得寸进。而且这个阵式应该只能被动防御,不然在昨晚秋宇翔就能觉察到这股异样了。 秋宇翔在这个地方整整站了一夜,对于他来说,这并不算什么。远处传来工人们收工的叫喊声,原本喧闹的工地渐渐又恢复了平静。和以往不同的是,今天就连门卫都被通知可以休息,不用值班。大约停工半个小时后,整个工地便人去楼空,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天sè逐渐暗淡下去,两台小车趁着还未散去的夕阳慢慢驶进了工地。当两部小车挺稳后,罗田玉和黄子雄从车上走了下来。两人身后,分别跟着一个人。在罗田玉后面,一个身材魁梧长相狰狞的西装大汉亦步亦趋地跟随在老板屁股后面,一双虎眼jing惕地打量着四周,浑身充满了一股彪悍的味道。 而在黄子雄身边,站着一个瘦干瘦干的老头,穿着传统的中山装,一双手却很掉价的插在了袖笼里。老头的皮肤干巴巴的地耷拉在骨头上,用瘦骨嶙峋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一双浑浊的老眼半闭着,就像要睡着了似的,花白的头发掉落地只剩下几根孤零零地耸立在头顶,整个人给人一种疲软的感觉。 对于黄子雄带了一个糟老头子,罗田玉很是吃惊。虽说他和黄子雄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凭借着混迹商场训练出来的眼光,他直觉得认为眼前这个满脸淡然的男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只鹰,一只贪婪无比的雄鹰,一旦盯上了猎物,就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直到达到自己的目的才会罢休。 两个人的目光在虚空中相接,一秒不到便移开了,心中各有心思。在工地外,此时也开来了几辆车,分别分布在整个工地四周,似乎正监控着周围。 “罗老板,我们过去?”黄子雄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籍似的东西,似笑非笑地看着罗田玉。 “走吧。”罗田玉平复了一下还有点激动的心情,一想到一会即将揭开自己追寻了几十年的秘密,让他有点控制不住了,强压下心中的亢奋,脸sè一沉,首先转身向着那片老宅所在之地走了过去。 秋宇翔想了想,手中混元扇在虚空中晃了晃,便大咧咧地向着工地走去。周围监视的人丝毫没有发现一个大活人从他们身边走过,依旧jing惕地向着四周张望着。没有惊动任何人,秋宇翔便追上了罗田玉几人。 出乎他意料的,但自己距离几人还有五、六米时,那个一直掉在最后的老头身子突然停了下来。那双半开半合的眼睛突然猛然睁了开来,雪白的眼珠没有一丝黑sè,一层晶莹的光泽从眼睑处划过。 秋宇翔立即加大体内灵力的输送,形成了一层光罩笼罩在四周。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他明显感受到一股力量从那位老头身上涌出,直接向自己所在方向涌来。 “看来有点小看人了。”秋宇翔心中暗自猜测道。 老头微蹙着眉头,刚才下意识的感受到身后不远处有些元气波动,但是仔细探查之下却什么也没发现。心中留下一个疑问,他再次慢悠悠地跟着了上去。 因为背对着老头,所以秋宇翔并没有发现老头眼中的异样。但是那股力量波动还是让他谨慎了起来,没有之前的那么随意了。 “这个黄子雄那次也能够微弱的觉察到我的存在,这个老头似乎更加不凡,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黄子雄的身份秋宇翔和方捷也大致猜测过,应该和黄伯俊有所关系,而且两人也将这点作为了一个突破口。这事原本应该是方捷回到锦鸿后需要调查的,可是随着他的失踪,这条线自然也就没有继续深入下去了。此时,看着那个身材矮小的老头,秋宇翔感觉似乎今天晚上的计划不会太过顺利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洞口 当几人站到老宅地基时,天sè已经黯淡了下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工地上一盏照明灯孤零零的刺破夜空,投shè到眼前这片已经被清理出来的空地上。在灯光的照耀下,这块地地表由一层青sè石砖铺就,部分砖块已经碎裂成了几块,露出了下面黑sè的泥土与碎石混合的地表。 这是,罗田玉慢慢走到了地基靠左的一个地方,站在那里,脸sè有点yin晴不定。秋宇翔诧异地看着罗田玉所站地方的地基,那里似乎相较于其他地方显得更为整洁,一块光滑的青砖在shè灯下泛起一层光泽。这块青砖周围的细缝里干净无比,没有丝毫的碎石,整洁的异乎寻常。 “罗老板,开工吧。”黄子熊一脸怪笑地看着罗田玉,yin阳怪气地说道。 发现旁边的老者脸sè有点疑惑,黄子熊变脸一般恭敬起来,小声解释着说道:“殷老,祖籍您也看过了,‘凝眸远眺’我们判断就是地宫坐在之地。可是因为画卷被黄叔带走,一直没办法明确具体位置。” 黄子雄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那一叠纸张翻了开来。从纸张翻阅的声音可以听出,这只是后期复印的东西,而纸张上竖版排列的古体字,让秋宇翔立刻判断出原本应该是一部非常古老的书籍。黄子雄手中的纸张停在了一页,指着其中的一句话。 秋宇翔凝神望去,这一页应该是一篇散记,记载的是一位女子思恋丈夫的情况,这让秋宇翔下意识便联想到了罗田玉手中的那幅画卷上的女子。而黄子雄的手指,正指在一排字上,上面写着“凝眸远眺,相望无语”。 老头只是略微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这本祖籍,他已经阅读过无数遍了,心中有些猜测,但是却不想告知黄子雄。他的家族与黄家一直都有联系,从唐宋时期开始,便交往甚密,对于黄家的一些传说,甚至比黄氏族人还要清楚。随着黄家的衰败,他们家族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谋取那件东西,谋划了几代,如今才有了重大的突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看着老者的反映,黄子雄讪讪一笑,心中一股怒意也止不住的冒了起来,不过他却不敢表现在脸上。这个老头的厉害他是切实见识过的,如今衰败的黄家,要想取回祖籍记载的那件东西,必须仰仗这个老头。将心底的那丝怨愤深深埋下,黄子雄继续说道: “结合罗老板提供的那张画卷,通过祖籍的记载,我们大致还原了当时的建筑,而那位女子所处,应该就在这个地方,老宅子的一处回廊。” 黄子雄在虚空中指了指一处,说道:“从女子所处方向和视线所及地方,我们将她目光最后所落之地锁定在了这里。” 随着黄子雄手指的移动,众人将目光聚集到了罗田玉脚边的那块光滑石转之上。 此时,罗田玉脸sè也恢复了正常。默默地蹲了下来,他用手指勾住那块石砖,轻轻一提,整个砖块便掀了过去,露出了个拳头大小的黑洞来。 “这里应该就是开启地宫的‘钥匙’所在,我们之前已经试验过了,确实如此。”黄子雄心中有点不忿。其实罗田玉手中的那幅图画的复印版他早就通过关系弄到手了。这个位置也结合祖籍早早确定,但是经过研究他发现,开启地宫必须要有特定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却是不能仿制的,所以才会出现他主动找到罗田玉要求合作的事。 在罗田玉的暗示下,那位彪形大汉从手中提着的密码箱里将阿那尊饕餮造像拿了出来。看见这尊浑身泛着绿光的造像,老头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jing光,一股贪婪之sè从眼眸里一晃而过,整个眼神又恢复了古井不波的状态。 罗田玉接过造像,却并没有立刻放入那个黑洞之内,而是转眼望向了黄子雄。黄子雄无奈的一笑,没好气地说道: “罗老板!你放心,答应你的事肯定做到。如果那人还没死,我自然会处理。” 一旁的秋宇翔心中一跳,黄子雄口中的那人应该就是方捷了。难道他先一步进去了?如果他们要对方捷出手,他肯定会制止了,可以预见,接下来肯定会有一场争斗了,因为他非常肯定,方捷到现在肯定没事。 得到承诺的罗田玉没有再犹豫,将手中的饕餮造像缓缓放入了那个黑洞之中。所有人的心神都被他的动作所吸引,即使黄子雄,已经见识过地宫开启的情形,也还是止不住内心的兴奋。 随着造像慢慢被放入黑洞之中,几个顿时觉得脚下整个地基微微晃动了两下。令人称奇的是,就在几步开外的地方便是塔吊所在,高耸着的塔基一丝晃动也没有,脚下的震动竟然被奇迹般的限制在了这个地基范围之内。 秋宇翔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这种事情他遇见的很多了。他们口中的地宫应该深埋在地底,这个地基部门只是入口。在地基周围,一般古人都会填充一些特制的泥土,缓解地道开启时对周围的震动,所以现在脚下的晃动只是在地基范围之内也是可以理解的。 脚下的震动大约持续了十几秒,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地基再次恢复了平静。此时,从黑洞突然散发出一阵闪烁的绿光,幽深,领情,在这冰冷的夜晚透露出点点的凉意。因为整个雕像已经没入了地基之中,所有人只能隐约看见饕餮的头部。随着绿光的逐渐加强,那若隐若现的一点翠绿玉质似乎变得更加通透起来。绿光大约闪现了二十多秒,突然消失了,就像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让人有点措不及防的感觉。 骤然之间,一股红sè的光亮从黑洞中冲天而起,形成了一个光罩将整个地基笼罩其间。所有人的脸上都印上了一层暗红sè,在夜幕下显得有点狰狞。此时,一阵细微的轰隆声从地基zhongyāng部分响起。转眼望去,大约一平左右的青砖此时微微下陷,向着四周缓缓回缩进旁边的地基之中。一个漆黑的洞穴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秋宇翔脸sè一沉。从这个洞口中,他感受到了一股yin邪之气不断从里面涌现出来。虽说这股气息并不强大,但是其中却蕴含着一丝古老、悠远的意味,让他心中一阵忌惮。看来这下面确实隐藏着一些秘密,而且有些年头了。对于这种古人设计的东西,秋宇翔是最不喜欢遇见的。虽说随着社会的发展,各种技术ri新月异,但是古人的一些东西,依旧有大部分无法破解。即使守圣一脉传承几千年,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对于未知的东西,他总是存着一份敬畏之心。 罗田玉看见地宫洞口已经打开,连忙将黑洞中的雕像拿了起来。此时的雕像随着地洞的出现,再次恢复了原样,变成了一尊死气沉沉的饕餮造像,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常。 彪形大汉很主动地拿出了几只强力手电,分发给了其他人。在手电光的照shè下,可以看见一个幽深的台阶连接着地洞,延生之处漆黑一片,即使加大了手电的功率,也深不见底。感受着洞口冒出的股股冷意,几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个老头更是微不可查地退后了几步,落在了众人身后。 黄子雄从身上掏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是一把冰冷的手枪。看见他掏出了这个东西,罗田玉和他的保镖都是脸sè一变,保镖更是下意识地挡在了老板身前,jing惕地盯着黄子雄。 “防身而已。”黄子雄对两人的反映不置可否,深吸了一口气,径直向着地洞走了下去。 罗田玉犹豫了一下,先让保镖跟着黄子雄,接着猜尾随两人而下,那个老头微微皱了皱眉,最后跟着前人也走进了地洞。 秋宇翔环顾了一下四周,将体外的护身光罩加大了灵力输入,也立刻埋头跟随私人通过了地洞口。地基上顿时回复了平静,凝固的空气中充满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整个台阶呈方形向下延伸,宽度只有一米左右,仅能提供一个人行走。咚咚的脚步声在地洞中回响着,越是往下,众人越感觉冰凉,就恍如进入了一个地窖一般,冷得让人发抖。不过罗田玉几人此时心中早已被贪婪的烈火所焚烧着,区区冰冷,根本阻止不了他们的野心。 秋宇翔心中默默计算着,一共九百九十九阶台阶,耗时将近半个多小时,众人终于走完了这一段漆黑无比的路程。 台阶之下,是一个九尺见方的空地,四个人站在那里,显得略微有点拥挤。抬头望去,地洞口早已淹没在黑夜之中,整个入口倒是像一个深井,直达地底。 秋宇翔的视线丝毫不受夜sè的影响,这个地方在他眼中纤尘可见,整个装饰也让他心中微微一震。 地面是由一整块石头打磨而成,看不见任何的连接口,石块浑然一体,给人一种大气的感觉。周围墙壁是用青砖铺就,每块青砖之上,都雕刻着一些古老的文字。仔细打量之下,秋宇翔发觉竟然都是古符文,内容大多和镇压有关,林林种种,分布在四周。 在正对罗田玉四人一面,有一个一人多高的矩形洞口,一股股寒流从洞口往外延伸,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气息。在这个洞口下面,墙壁连接之处,有一些细小的石头碎末。那个老头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在手电光的照shè下,缓缓走了过去,右手从袖笼里伸了出来,捏其了一丝碎末放到了鼻间。 “这扇门刚被人打开不久,应该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人了。” 罗田玉和黄子雄心中一震,想不到那人还有些本领,竟然能够打开这道门。黄子雄更是诧异地打量了一下洞口周围的墙壁。在祖籍地记载中,地宫的第一扇门可是蕴含玄机的,在他看来,除了自己,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打开。想不到随意关进来的一个人,便破解了这道机关,这是在让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秋宇翔此时心中犹如波涛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这扇门是方捷打开的他毫不怀疑,因为,在洞口的墙壁上,赫然耸立着九个壁龛! 太尉、上宰、司空、游击、斗君、太常、上帝、辅、弼几个古字清晰无比的刻画在壁龛之下,竟然是北斗九星! 第一百八十八章 囚困 想不到在这个地方竟然会再次看见北斗九星,秋宇翔心中的激荡完全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他依旧清晰的记得,在龙津发生的事情。同样的壁龛,同样的九盏,同样代表着北斗九星,守卫着那座古墓。现在那个地方已经莫名其妙的被地震毁掉了,那九盏壁龛也失去了自己的作用,最后被考古队拿走,现在应该正躺在某个博物馆的仓库里。 在相隔万里的锦鸿,当再次看见这九个壁龛,秋宇翔似乎都有一种再次回到了龙津那座古墓之前的感觉。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九盏壁龛,代表着暗星的两盏明显比其余的要低许多,陷入了青砖铺就的墙壁里。而这两盏壁龛前面应该原本是有一些东西隐藏的,现在已经空无一物,显露出了下面掩藏着的东西。在秋宇翔看来,方捷在发现这个东西时应该也很惊讶,毕竟他也参与过那次考古挖掘的,两人还对那些壁龛进行过深入的讨论,他能破解这个机关,秋宇翔认为并不意外。 “我们继续走。”黄子雄有点迫不及待地领头便向黑洞里走去。根据祖籍的记载,这道机关是十分隐蔽的,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打开,之前将那个人关进这里,打得也是活活憋死他的主意。想不到事情竟然出现了意外,这个人打开了眼前在他看来深奥无比的机关,如果那件东西就在里面,被那个人所取得,那他就后悔莫及了。 其余几人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急忙跟随者黄子雄走进了黑洞。罗田玉脸上还带着一丝疑惑,他并不认为眼前这道门就是那个男人打开的。自从前天晚上他们确定打开地宫的方式后,并没有进入,当时恰好被方捷所看见,所以两人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个人扔进了地道,打得出了杀人灭口的主意,也未尝没有让此人探一探路的原因。眼前这道大门,也许是那个人打开的,但在他看来,更大的可能却是黄伯俊打开的,因为此时的他们,也是追寻着这个男人的脚印在探索着,说黄伯俊没有来过这里他是绝对不相信的,因为那个东西,那个能够让人长生不死的液体,不是从这里取得,又是在哪里呢? 几人各怀心思,走在漆黑的甬道之内,秋宇翔则不紧不慢地尾随在后面。 除了门前的北斗九星壁龛,连接着大门的甬道倒是和那座古墓没有什么相同的地方。而且这条正在行进中的甬道并不宽敞,仅有一米左右宽度,一人身高,显得十分的狭窄,几乎所有人都是贴着墙壁在走动着。让秋宇翔惊讶的是,这个甬道似乎并没有经过任何的休整,仅仅处于被挖通的状态,周围全是凹凸不平的泥土,仅用一层夯土进行了处理,其他一点修缮的痕迹也没有。几人紧贴着走在甬道里,不时传出一阵衣服与泥土的摩擦声。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晃动着手电,埋头一步步走向这条似乎没有尽头的甬道深处。 越是往甬道深处走去,秋宇翔感受到从远处传来的yin邪之气越发的浓重。虽然这股气息并不是太过巨大,但是其中的那丝悠远的意味还是让他打起了十二分的jing神。反观其他人,只是觉得似乎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空气也越发的凝固,压得心里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那个被黄子雄称为殷叔的老头,此时身子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空气中蕴含的那股yin邪之气,让他浑身就像被一团粘液包裹住似的,很不舒服。 几个人就这样默不作声地走着,大约半个多小时候,众人已经不知道到底走了多远,只是在手电光的照shè下,这个幽长的甬道似乎已经到了尽头。不远处,一个方方正正洞口耸立在手电光尽头处,阵阵冷风呜咽着在空口席卷而过,让心情原本一直压抑的众人有种拨开云雾终见青天的感觉。 “这……这是什么地方?” 众人加快了步伐纷纷走出了甬道,看着眼前的景象,罗田玉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地下石洞,高五十余丈,四周一眼望去几乎看不见尽头。九根参天大柱分布在整个石洞,每个石柱无比硕大,几个人也合抱不过来。在石柱上面刻满了各种珍禽异兽,栩栩如生,每隔一定的距离,还有一些古朴的很像文字一般的花纹簇拥其间。石柱就那样静静的耸立在那里,给人一种深远、大气的感觉。 在九根巨大石柱中间,有一座耸起的犹如坟冢似的东西,像个大锅盖一般倒扣在石洞里,占据了整个空间的近四分之一。在这个坟冢四周,有一条暗槽围绕期间,在微弱的手电光照shè下,似乎里面有一些东西反shè出银白的亮光。整个坟冢比地面地了二十丈左右,在东面有一个宽九丈的石质台阶相连。旁边落差部分分为了三个阶梯,每个阶梯墙面上都雕刻着一些巨大的猛兽形象,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地盯着那个坟冢,让人心里隐隐有点发寒。 “是谁?出来!” 就在众人打量着周围景象时,殷姓老头突然睁大了双眼,眼眸里闪过一丝jing光,死死盯着距离众人不远的一处石柱。同时老头双脚微微分开,少许弯曲,双手握拳,放在了身后。罗田玉几人原本激荡的心情也随着老头的叫喊震了震,那个保镖主动地挡在了老板身前,咔嚓一声,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手枪,做好的攻击的准备。黄子雄看着罗田玉保镖手中的手枪,微微一笑,从兜里拿出一个打火机,啪的一声打燃了。 手中手电筒在周围的石壁上扫了扫,光亮停留在了一个凸起的部位,黄子雄慢慢走了过去,将打火机一下扔进了那个凸起的地方。带着余温闪着点点火光的火机一掉入那个地方,突然,轰的一声,一股硕大的火苗从原处猛烈的燃烧起来。火光就像引线似的,沿着石壁呈一条直线迅速燃烧起来。 仅仅半分钟左右,整个石洞便被一条火圈拦腰燃起,原本黑暗的洞穴此时也被灼热的火光映照的通亮。在跳跃的火光之间,另外几人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石柱,一个身影缓缓从石柱后面移了出来。 “是你?” 罗田玉和黄子雄都第一时间认出了那个男人。正是前天晚上被自己关进地洞的那个男人。记得当时两人已经找到了打开地宫的方法,准备一试。不成想当地宫入口打开时,这个男人也许是因为惊讶发出了一点响动,被两人捉住,后来寻思了一下,将他推入了地洞任其自生自灭。一个人突然陷入无边的地底黑暗之中,这种恐惧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想不到这个男人经过了两天竟然还活着,这点有些出乎两人意料。不过倒也说明,地宫应该没有多大的危险,不然这个男人早就死去了。 “方捷?” 秋宇翔心中的大石微微落下。不过眼前的方捷,那种惨样还是让他有点不放心,慢慢走了过去。 此时的方捷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地方。衣服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头发乱糟糟的成了一个鸡窝似的,脸上脏乱无比,露在外面的手臂有多处伤口,有些地方甚至已经结痂,成了黑乎乎的一团。他的鞋子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光着一双脚,踏在冰冷的地面上。手中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机,双眼jing惕地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最让人诧异的就是,在他的脖子上,似乎挂着一个什么东西,此时在火光的照shè下,散发出淡淡的青sè光芒,让人有种诡异的感觉。 “罗老板,你们也终于下来了。做出这样的事,你们就不怕法律的制裁吗?” 方捷有些愤怒了。那天晚上,他偷偷来到工地准备仔细查看一番。虽然秋宇翔也告诉了他不能轻取妄动,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心中的那股好奇,一个人马不停蹄地就直奔工地而去。在那里他自然没有发现什么,不过让他诧异的时,罗田玉和黄子雄竟然深更半夜的也来到了这里。 远远看见小车的灯光在工地里晃动着,他先一步藏到了附近的一个石堆旁。两个人毫不犹豫直接来到了老宅地基处,摸索一番后,竟然就那样蹲了下来。 强忍住心中的激动,方捷悄悄走进了些许,不过也不敢太过靠近,以免被两人发现。因为天sè太暗,方捷对于两人的举动看的不是很真切,只是模糊的发现两人似乎将带来的一个东西放进了地基的某个部位,接着就是让他诧异的一幕出现了。两个人就像受到什么东西拉扯一般原地晃动起来,他甚至很清晰的看见罗天玉似站立不稳,一下坐到了地基之上。细心的方捷也发觉,地基上的一些小石块也随着两人的摆动微微摇晃着,就像地震一般。踏了踏脚下的地方,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方捷疑惑无比。但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顾不得再考虑太多,异常的变化甚至让他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也正是这一小步,倒霉催的踩在了一片瓦片上,在寂静的夜晚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断裂声。 黄子雄和罗田玉显然想不到在这里还会有人,连忙将视线集中在了声音响起之处,黄子雄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一个箭步便向着方捷所在的地方跑去。没有料到黄子雄的反映竟然如此迅捷,当方捷想要逃跑时,已经没有了机会。黄子雄也不知道是不是练过,非常熟练的一下便一拳将方捷砸晕了过去。 当方捷再次清醒过来时,发觉周围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而浑身上下,也只有一个手机还在身上。不过当他想要拨打求助电话时,才发现竟然一点信号也没有。接着手机微弱的光亮,他发现自己是在一个石质阶梯之上,那连绵不绝的阶梯深入地底,让人有种恐惧的感觉。 毕竟也是有些经验的人,方捷按捺住心中的恐慌,在发现后退无门的情况下,只能硬着头皮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向下走去。期间也因为周围实在太过黑暗而不小心跌到过几次,就这样磕磕碰碰地终于走完了这段阶梯。 看着那道挡路的石门,方捷有点泄气了。但很快,那些壁龛便引起了他的注意,同样的,心中不由想到了在龙津发生的那一切。尝试着按照北斗九星的方位摸索着,竟然还真在暗星应该坐在之地发现了另外两个壁龛,石门也出于意料般顺利的打开了。再次走过一段崎岖的甬道,他来到了这个石洞。 不知到底花费了多久,直到手中手机的电量完全用完,他也没有找到出去的地方。已经身心疲惫的他只能默默等待了,等待秋宇翔的到来。在他心中,很清楚,如果说有人能够救自己,那只有秋宇翔了。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秋宇翔没有等来,倒是等来了几个煞星。 第一百八十九章 现身 “嘿嘿,真没有想到你小子竟然没有死。正好,就让我们帮你上路吧。” 罗田玉不知为什么,当他看见方捷后,心中一股狂暴的气息一下在内心中肆虐起来,脸上yin晴不定,暴虐的眼神死死盯着方捷,似乎已经控制不住想要出手了。 在他一旁的保镖也是浑身青筋暴露,咔嚓一声将手枪的保险打开,抬起来对准了方捷。黄子雄也发觉似乎来到这里后,自己心中就有一股烦躁的心情,想要撕碎身边的一切,只是被他死死用意志强压了下来,紧紧咬着牙齿,可是眼眸里也是充斥了一股血红之sè。 “冷静!”殷姓老头此时突然怒喝了一声,声音在几人耳边环绕,震耳yu聋一般,倒是让三人有点失控的心态有所缓解。几人都不是简单之人,疑惑地看向了老头。刚才自己的心态明显有些异常,看来此地确实有所古怪。 老头在一旁将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想不到一个古代的地宫里还残存着如此浓烈的yin气,以至于影响到了几人的内心,要不是他当机立断呵斥了一声,说不得几人便陷入了yin邪之气的侵蚀,丧失理智了。好奇地望向远处的方捷,这个男人身上没有一丝灵气的波动,是普通人无疑。从jing神状况上判断,比几人在这里都呆得久,却没有收到yin气的侵蚀,让老头诧异无比。转眼之间,他的目光便紧紧盯住了方捷脖子上挂着的那个正散发出淡淡青光的东西,眼眸里突然充满了一股贪婪之sè。 “法器,绝对是一个法器,而且能够抵挡如此浓烈的yin气侵蚀,绝不简单。” 老头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喉咙里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口水。自己自小修习家族中所传秘法,自认为法力高深了,可是也没有一件厉害的法器。看着方捷脖子上的东西,那似乎是一块玉,从其中散发出的一丝灵力判断,绝对是修为比自己高深不知多少倍的高人所制,心中衡量了一下,他突然说道: “小兄弟,我先为几个小辈的失礼表示道歉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想不到你也是同道中人,不知师承哪位高人?” 方捷有点迷惑,听这个老头的口气似乎是修道之人,可是为什么会这样问自己呢?他可是一点术法也没有学过,自然没有所谓师承了。他也感觉到了老头话语中的真诚度十分可疑,不过在摸不清他的底细之前,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师承?老先生什么意思?” 方捷的反应让一旁的秋宇翔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给方捷的护身玉佩散发出的光芒普通人是看不见的,那个老头的意图他很清楚,怀璧其罪,他是打起了玉佩的主意。这个玉佩是守圣一脉流传下来的一个小物件,虽说功用并不是十分强大,但是在隔绝yin气侵蚀方面还是有不错的效用,加之年代久远,自身所带的天地之气对人体也有不错的滋养,想到方捷因为八字太薄,很容易招惹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他才把东西送给了他,没成想却被别人惦记上了。 方捷的回答让老头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判断这个人应该不是同道中人,那个玉佩应该也是无意间获得的,那么自己夺取过来也不会有什么后患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玉佩的真正主人早已跟随了他们许久,想要抢夺玉佩,简直是痴人说梦。 “呵呵,小兄弟,这里说不定有什么危险,如不嫌弃,我们一起吧。我保证,我们绝对不会对你不利。”老头尽量做出和善的态度,缓缓向着方捷说道。 方捷禁不住微微退后了一步,老头的话他并不相信,可是在这个地方,一个人确实比较危险,考虑了一下,他说道: “你们真得不会对我出手?你发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方捷耍了个小心眼,从秋宇翔处得知,修道之人是不能随便发誓的,在冥冥之中,总有一股天意在主宰着一切,誓言对于修道之人来说,是非常慎重的,一不小心,便万劫不复,古往今来,这种例子数不胜数。 “呵呵,好,我发誓,我们绝对不伤害你。”老头眼中jing光一闪,斩钉截铁地说道。 秋宇翔心中嗤笑一声。这老头确实不会对方捷出手,他的目的是他脖子上的那块玉佩。如果没有了那块玉佩,根本不用他出手,方捷也会被周围的yin邪之气侵蚀,最后死于非命,老头打得算盘倒是不错。 方捷听见老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心中筹措了一下,还是慢慢向几人走了过来。当他距离老头还有几米距离时,突然之间,原本和善的老人脸sè一变,枯如鸡爪的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向了方捷的脖子。 方捷脸sè大变,可是老头的动作太过迅速了,只觉得眼中黑影一晃,携带着一股冷风已经到了眼前。 铛的一声金属撞击声在地宫里响起,火光照耀之下,一阵金sè的火化在方捷面前闪烁。只感觉一阵气浪从身前涌出,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向后倒退了几步,就在身子控制不住要向下倾倒之时,一个手掌突然撑在了自己背后,方捷心中一阵跳动。止住步伐后,转头望向那张熟悉的脸庞,方捷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 “叫你按兵不动,你倒好,被人给扔到这里了。”秋宇翔好笑地看着方捷,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方捷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讪讪地笑了笑。 老头看着仿佛突然出现在空气中的秋宇翔,心中大惊。这个人如何出现的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从手掌处传来的隐隐阵痛让他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好对付。罗田玉几人更是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秋宇翔。就在刚才,这个人突然就凭空出现在了这里,配合着整个地宫yin森森的感觉,让他们心中有种发麻的感觉。 “这位先生,不知您有何事?”老头现在的态度让黄子雄等人有点诧异。倨傲的人突然转变态度,让几人看向秋宇翔的目光也不同了。 戏谑地看着这个老头前倨后恭的态度,秋宇翔拍了拍手中的折扇,转而说道:“我们还是赶紧探查一下这个地方吧。” 对于这几个人,秋宇翔并没有太在意,要镇压他们只是在反手之间。那个老头的修为在他眼中也不值一提,仅仅是一个化神二转之人,对他构不成威胁。当然,如果他们有什么异样或不知趣对两人出手,他也不介意让几人消失在这个地宫之中。 黄子雄当然不甘心就这样被摆布,自己花费了许多jing力才找寻到了这里,没理由被别人摘了桃子。可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老头便立刻阻止了。在秋宇翔毫不掩饰的泄露出部分修为,感受着那犹如大山般的威压感,让他不敢有任何异动。 几人就在这种略带诡异的气氛下慢慢向着地宫中间的那个巨大坟冢走去。秋宇翔只留下了一小部分的jing力监视着前面几人,绝大部分注意力还是放在了周围的建筑上。微微皱了皱眉,他心中升起了一丝疑惑。 台阶旁边墙壁上的那些猛兽雕像呈现的状态很是奇怪,看材质应该是花岗石,但是其中云母已经大片掉落,一些雕刻甚至已经模糊的看不清模样,风化迹象很是严重。在这个地宫里出现严重风化的花岗石,让秋宇翔觉得很是诡异。而且从这些雕像中隐隐散发出一些yin邪之气,充斥着整个地宫,不由让秋宇翔将jing力放在了这些雕像之上。 这些雕像大部分都是一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凶兽,现在也有一些还在流传,主要的功效就是镇邪。可是现在这个雕像却成了yin气凝聚之所,让秋宇翔很是诧异。 站在地宫zhongyāng,几人这才发现那个坟冢是多么的巨大。抬头望向上方,视线几乎都被坟冢所遮挡。在坟冢底部,一米多宽的暗槽环绕着坟冢,一层银亮的液体静静躺在暗槽底部。几人围绕整个坟冢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入口,只能在一侧停了下来。 “这东西是水银,我已经检查过了。”看见罗田玉几人准备查看一下暗槽里的液体,方捷毕竟在这里也呆了一段时间,对周围情况也做过一番勘察,所以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 “水银?”秋宇翔心里一突。 水银的作用在古代一般也就两个,炼丹或者防腐,在这里明显两样都不是。而在一些记载中,水银还有另外一个作用,那就是镇邪。难道这个暗槽里的水银就是这个作用?如果猜测的没错,那这个坟冢的存在就值得思量了。 “你上去看看。”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估了。别说突然出现的秋宇翔,就是那件东西的线索也一点也没有,让他心里有点烦躁。无奈之余,只得示意保镖登上坟冢看看。 几人的准备倒是十分的充足,保镖从包里拿出了一条攀岩用的绳索。绳索前端是一个犹如爪状的东西,在保镖的摆动之中,啪的一声勾住了坟冢顶端。只见保镖利索得顺着绳索几步登上了坟冢,一声轻微的惊叫声音从上面传了出来。 秋宇翔一把抓住方捷的领子,两腿用力,一晃之间两人便蹿上了顶端。看着秋宇翔干净利落的动作,老头想了想,脚掌一登,也飞身跃上了坟冢。下面的罗田玉和黄子雄自然没有这份本领,只能老老实实地顺着绳索艰难地爬上了坟冢。 第一百九十章 往昔 坟冢整体呈椭圆体,在顶部有一个六尺见方的平台,很是狭小,先行上去的保镖将位置让给了罗田玉,自己只能半靠在平台边角处,时刻jing惕着其他几个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整个坟冢不知是用什么材质修建的,历经时间的洗刷,依旧光滑莹润,就恍如一整块巨石掏空而就,找不出一丝的裂痕。只是在坟冢顶部的小平台上,一个直径半米左右的洞口出现在那里,丝丝冷气不断从洞口蹿了上来,让几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在洞口旁边,有一个十几公分宽的正方形小坑凹陷入平台,似乎原本应该放有一些东西。从小坑的直径大小判断,和那尊饕餮底座十分吻合。 “这里难道就是那尊造像原本所在之地?”这个疑问同时在所有人心中升起。 秋宇翔将神念沿着洞口投shè下去,心中微微一震。倒不是里有什么厉害的东西,恰恰相反,里面似乎就是一个空荡荡的洞穴,一点东西也没有。只是可能因为常年不见天ri,洞穴地面蕴含的yin气有点浓厚,大家感受到的冷气就是从地表散发出来的。 回想一路走来所看见的景象,秋宇翔心中默默有了一个猜想。整个地宫里的那九个巨大石柱并不是无序排列的,在看到它们的第一眼,秋宇翔便认出这是一个九yin镇穴大阵。九个石柱深入此地九处极yin之地,通过对其中yin气的吸收,以yin克yin,用于镇压yin邪。而整个地宫之所以如此坚固,即使挖掘机都对地表部分损害有限,根源也在于此。秋宇翔的神念无法穿透发现此处异常,也与这个阵势有关。 同时,脚下这个坟冢也不是简单之物。坟冢所在之地深陷地宫地表,表面极其平整,代表着大地。而且秋宇翔发现,地表的地砖上都刻有一些古符字,只是不知是否因为年代久远,很多都早已脱落或被磨平,这些符字,在修建之时能够更加凝练地气,加固地表的坚固程度。椭圆形的坟冢代表了天,稳固地耸立在地表之上,整体形成了天圆地方的格局,成为了一方小天地,也可以说人为的造成了一个天地囚笼,目的自然不言而喻,也是起到了镇压的作用。 石柱和坟冢,加上周围雕刻在墙壁之上的巨大远古猛兽图样,都预示着这个地方的非凡。从所有布置的功效来看,应该是一处镇压yin魂的地方。这里也不知道是为谁所修建,只从其如此大手笔看来,身份也不简单。相同的,镇压在这里的东西,也应该很不普通。 只是这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荒废了,除了隐隐透露出来的点点yin气,并没有什么成型的yin灵,这点也让秋宇翔十分费解。 “罗老板,你们到底找寻的是什么东西?”方捷此时忍不住问道。有秋宇翔在身边,他丝毫不用考虑自己的安全问题了,因此才显得如此胆大,能够底气十足地向一个曾经想害自己的人理直气壮地询问。 “这个……”罗田玉有点迟疑。对于方捷,他并不是十分得在意,已经对其作出了那种行为,两人之间的矛盾自然已经不可调和了。让他忌惮的是那个突然出现在地宫中的白发青年,从这个人身上,他隐隐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在他那微笑的脸庞下面,罗田玉总觉得隐藏着让他心惊胆战的东西,直觉让他丝毫不敢得罪秋宇翔。 “呵呵,你们是在寻找那个能够让人长生不死的玉液吧,简单的说,你们想从这里得到玉髓!”秋宇翔轻拍了一下折扇,微笑着说道。 别看秋宇翔说得云淡风轻,他的话语在几个人心中犹如丢下了一枚重磅炸弹。原本以为深埋在心底的秘密除了几人不为人知,想不到这个青年一语便道破了他们一直苦苦追寻的东西。那种犹如被剥光了衣服的感觉让罗田玉和黄子雄感觉一阵难堪。 “罗老板,你就直接明说吧,不然我不介意自己来获取。”秋宇翔依旧微笑着,可是眼眸里闪过一阵青光,嘴角的笑容显得有点yin森。 听到秋宇翔略带威胁的话语,罗田玉的保镖下意识的便想做出行动。但是他突然骇然发现,除了眼珠还能转动,自己身体其他部位竟然不能动了。全身就像被冻住了一般,有点麻麻的感觉,让训练有素的保镖惊骇莫名。 罗田玉此时也是心中一突,虽然他不明白秋宇翔话语中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只觉得在他的注视下,一股寒流止不住得从脚底升起,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商海沉浮几十年,没有几个人能够给他这种感受,心中对秋宇翔惧意越发的浓烈起来。 “告诉他吧。”殷姓老头一直没有说话,此时感受到秋宇翔身上散发出的威压,忍不住说道:“如果你不想变成傻子的话。” 罗田玉的脸sè有点yin晴不定,内心挣扎了几下,最后还如实的将那个掩藏在心底几十年的秘密说了出来。他很胆小,不敢用自己的xing命来做赌注,在这个深入地底几十米的地方,出了一点意外那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罗田玉和伍宫都算是华夏特殊时期后首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人。积累了大量财富后,自然要提高生活的品质。因此,在生意场上认识的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了古玩市场。当时的古玩市场还不成熟,但不可否认的是,捡漏的情况也比较多。就当两人乐此不疲时,在一个古玩鉴赏会上,认识了黄伯俊。此时的黄伯俊,在华夏古玩界也算小有名气了,经常会被邀参加一些小型的鉴宝活动。罗田玉和伍宫也就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结识了黄伯俊。 一个有钱,一个有眼力,几次配合下来,三人也算是大有收获,一时之间相交莫逆,感情好得不能再好,那几年,连带着三家人也走的比较近,时常相约出去游玩。 在和黄伯俊交往过程中,罗田玉两人原本也只是仅仅佩服黄伯俊在古玩上的造诣。可是随着渐渐交往深入,有一次三人去一个比较少去的古玩市场淘东西,一位有过几面之缘的老板直问两人旁边的是谁,这才让罗田玉和伍宫意识到了什么。 因为和黄伯俊几乎朝夕相处,所以两人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什么。直到那次古玩市场的经历后,两个人有意无意地留意了起来。这一下可是将两个人惊呆了,因为经过长期的观察,他们发觉,身边的这位朋友,似乎越来越年轻了! 这可不是奉承别人的话,而是确确实实黄伯俊的容貌似乎在一天天年轻起来。原本脸上的老人斑没有了,花白的头发变黑了,油亮的光泽让两人也不由羡慕无比,眼角深深的鱼尾纹逐渐消失,眼神一天比一天锐利,身上的褶皱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被抚平,肌肤变得越发娇嫩、白皙。变化并不仅仅表现在外表上,黄伯俊的体力、力量,整个身体似乎重新焕发了生机,就像突然之间年轻了几十岁似的。而且这种变化似乎不仅仅发生在黄伯俊身上,连他的妻子李红也产生了同样的转变。 两人也开玩笑似的说过此事,打趣说他是老树发新芽。每当此时,黄伯俊都只是笑笑,然后便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地方。这让罗田玉和伍宫更加好奇起来,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有如此变化。 这件事直到一个意外后,才真正引起了两人的关注。 原来在一个夜晚,黄伯俊和两人一起驾车从一个古玩市场回家。黄伯俊有个习惯,坐车不喜欢系安全带,他认为那样有种束缚感,也没有少被两人取笑过。这次,开车的罗田玉为了避让一个行人,车子失控撞上了路边的隔离带。坐在副驾驶室的黄伯俊当场便被摔出了车外,伤势比较严重,当场昏迷不醒。而罗田玉和伍宫因为系了安全带,仅仅有点擦伤。 两人急忙拦了一辆车,将黄伯俊送到了附近的医院,又是缴费,又是拍片的,生怕他出现什么意外。不过意外还真是出现了,不过不是黄伯俊的身体状况,而是那张他拍的片子。 罗田玉清楚的记得,当自己火急火燎的将刚出来的光片送到急诊医生手中时,医生那怒火中烧的模样。因为此时的黄伯俊满脸是血,所以医生并没有发觉什么异常,主要是以之前两人填报的基本数据进行诊断,而罗田玉那过来的那张光片,医生很肯定的告诉他,拿错了!经验丰富的医生一眼便看出照片子的人从骨龄上分析,绝对不超过三十岁!而资料上黄伯俊年龄那一栏,填写的却是七十五岁! 两个人当场便呆住了。外貌也许通过一些手段能够使人变得年轻,可是骨龄这东西可是实打实的,不能作伪呀!就在两人脑子里乱哄哄一片时,得到消息的李红赶了过来,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说服医生,最后事情算是捂了过去。 黄伯俊清醒后并没有觉得往昔的两个朋友在面对他时有什么异常,依旧一如既往的和两人交往着。可是此时的罗田玉和伍宫,心中早已是翻江倒海,异想连连。 身边这人的变化让两人心中都有了别样的猜测,心中那件事一直晃荡在心头,几夜都没有睡着。最后,两个人一合计,想出了一个办法。 第一百九十三章 吞噬 咔嚓一声,饕餮雕像严丝合缝地放到了平台zhongyāng的小坑之中。所有人脸sè都变了变,可是等了十几秒,却一点异常也未发生。 当雕像放进去的一刹那,秋宇翔眼中闪过一道jing光。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尊饕餮,就在那时,他发现一丝很隐晦的红光从饕餮雕像眼中一闪而过,要不是他极其留意,都有可能忽略过去。除此以外,整个地宫确无一点异常。 也许是因为期待过高,所以罗田玉等人此时脸上明显涌起了一股失望的神sè。费尽心思找到了地宫,却一无所获,心中的落差让几人的脸sè很是难看。 “看来现在是不能如你们所愿了。”秋宇翔对此倒没有多大的失望,对于此事他也仅仅因为好奇才参与,能否找到玉髓,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不过整件事情中的种种诡异之处,还是勾起了他极大兴趣,有了一探究竟的念头。 “走吧,这里没什么好待的了。”秋宇翔对着方捷说道。 方剂是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被人莫名其妙的扔在这个不见天ri的地宫已经整整两天,说心里不害怕是骗人的。现在的他极其怀念外面的太阳和美食,只是对于地宫的一切心中也有点好奇,这才坚持到了现在。 呼吸着地面的空气,方捷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秋宇翔在一旁看着贪婪地吸着新鲜空气的方捷,打趣着说道: “要不先去吃点东西?” 现在已经是早上六点过了,天sè已经微微发亮。在县城里,一些早餐摊子已经拉开了阵势。在路边随便点了几根油条和两碗豆浆,方捷还未等早餐全部上桌,已经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秋宇翔等方捷吃了大概一半的时候,手中混元扇轻轻一拍,问道:“你进入地宫时那道石门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方捷擦了擦嘴巴,将剩余的一根油条掰成了几截扔进了那碗豆浆里,思索了一下,这才说道:“那道石门应该是很久没有人开启过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至于黄伯俊到底进去过没有不好说。话说回来,当初发现那九盏壁龛时没吓我一跳,为什么这里会有当初遇见的北斗九星呢?” “两者之间似乎有联系现在不好说。我猜测,问题的关键还是在那幅画卷和饕餮雕像上。”秋宇翔沉思了一下,缓缓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方捷有点好奇了,之前在地宫中的情况,如果秋宇翔强行要夺取这两样东西,罗田玉应该也不会反抗,可是秋宇翔却并没有如此做,这点让他大惑不解。 “呵呵。”秋宇翔笑了笑,说道:“我感觉,那尊雕像并不简单,黄伯俊和伍宫的神秘失踪与其肯定有必然的联系。但是在我面前却一点异常也察觉不出来,那东西还是放在罗田玉身边说不定会有什么反映。我已经留下几丝神念在两样东西之上,一有异变,我立刻会知道。” 听见秋宇翔如此说,方捷也没再多嘴,而是转头对着那碗漂浮着油条的豆浆奋斗了起来。秋宇翔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突然将方捷离开后东方市发现的情况讲述了一遍。 “额――”方捷差点没有将口中的早餐吐出来。 秋宇翔讲述的极其详细,那两具干尸的情况尤其详尽,让方捷脑中不由浮想联翩,肠胃一阵翻滚。 稳定了一下心中的情绪,方捷非常艰难地将手中的豆浆放到一边,擦了擦嘴,问道:“你是说那两具干尸经过复原后面容与黄伯俊和李红一模一样?” “不会错,我看过两人的照片,几乎一模一样。” “几乎?” “细微的地方有点差别,图像上年纪应该为二十多岁,与现在李红的外貌差不别不大。”秋宇翔认真想了想,肯定地说道。 “你说的我都有点毛骨悚然了。”方捷觉得脖子处一阵冷风灌入,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李红那匪夷所思的容貌已经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了,想不到又出了干尸这码事,整个事情都透露出一股股的诡异气息。 “这样,你先回东方市,追一追干尸的事情,我总觉得里面还有什么线索是我们没有找到的。这里我抓紧盯着,我有一种预感,有些事情就快发生了。”秋宇翔最后说道。对于这件事,他心中有种痒痒的感觉。不止是整件事透露出来的异常,地宫前面那个北斗九星的机关,也让他总是不能忘怀,所以决定将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 罗田玉这几天非常郁闷。自己追踪了几十年的事情,原本以为会称心如意,不成想只是找到了地宫,其他发现一点也没有。而且如此机密的事情,似乎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已经知晓,让他有种白费工的感觉。不死心的再次进入地宫勘察了几遍,依旧没有任何线索,让他心中突然有种百所聊赖的消极感。 花费了如此大的jing力和物力,得到的却是一个空旷的地宫。玉髓毫无踪迹,自己长生的愿望似乎也就此破灭。把玩着手中饕餮雕像,罗田玉心中烦躁不已,有种想将其摔碎的冲动。人们都说冲动是魔鬼,这只魔鬼现在已经抓住了罗田玉,只听见嘭的一声,整个雕像化作一道绿光狠狠撞击到了墙壁上,然后啪嗒一声落到了地毯上。 看着墙壁那个被雕像砸出的小坑,罗田玉心中的烦闷舒缓了些许。一丝后悔从内心深处蔓延开来,他连忙走到了雕像旁边,蹲下身来准备捡起来。 就在这时,他整个身体突然震了震,双眼充满了不敢相信的神情,愣愣地盯着脚下那尊把玩了不知多少遍的雕像。 只见原本绿油油的雕像,此时却泛出了淡红sè的光芒。闪烁的红光映照在罗田玉那张充满了惊奇的胖脸上,似乎在嘲笑着什么。罗田玉颤抖着双手将雕像拿了起来,他发现,原本很死板的饕餮眼睛,此时已经被一层浓烈的红光所吞噬,闪烁着yin森的光芒。 那冰冷的红光就像一把利剑一般穿透了罗田玉的双眼,直击心脏。罗田玉只觉得在红光之下,整个人都就像掉进了冰水中一般,僵硬无比。这时,一股恐惧感从冰冷的心脏蔓延出来,死死抓住了他的心神。 罗田玉只觉视线所及之处都是红sè,而且这片红sè越发浓密起来,就像流淌着的鲜血似的,布满了整个脑袋。他发觉自己似乎已经不能思考,思维也随着身子慢慢僵硬起来。也不知是否是错觉,他只觉得眼前的这尊充满鲜红sè彩的饕餮雕像动了动。 原本趴在底座上的饕餮抬起了前爪,对着罗田玉晃了晃。接着,整个身子突然动了动,竟然就这样站了起来!罗田玉心中充满了恐惧,眼前的这尊饕餮雕像似乎活了过来! 罗田玉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心中的叫喊死死得被堵在喉咙里。此时的他双眼布满了血丝,眼中那尊饕餮的倒影慢慢放大,直至占据了整个眼眸。 此时,整个房间都被刺眼的红光充斥着。在强烈的血红sè中,原本篮球大小的饕餮造像竟然诡异的慢慢变大。当整个身体扩张到三米多长时,变化才停止。这时的饕餮,仿佛活了似的,一双血红的眼睛充满了贪婪,面目狰狞地死死盯着眼前渺小的罗田玉,就恍如看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轰隆一声,饕餮踏出了自己的第一步,走向了已经惊恐万分的罗田玉。每当饕餮走出一步,罗田玉便觉得自己心脏处犹如遭到一阵重击,仅仅四、五步的距离,已经让他感觉有点不负重荷,心脏就像要爆裂开来一般。视线已经完全被一片鲜红的颜sè吞噬,他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是耳边那轰轰的脚步就宛如惊天巨雷似的响起,让他耳昏脑鸣。周围的空气仿佛已经被抽干,罗田玉一张脸涨得青紫,他甚至都听见自己的骨骼在咯咯作响,随时都要崩溃似的。 饕餮走到罗田玉面前,血红的眼中人xing化地露出一丝不屑。看着眼前这个肥胖的男人,怒吼一声张开了大口。 罗田玉只举得耳中响起一声巨响,就像山野之中野兽的怒吼一般,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他很想叫出声来,因为他知道,就在套房门前,自己的保镖正一刻不敢懈怠地守护着,只要他发出一点声响,这些花费了大价钱请来的保镖肯定能够进来救自己。可是此时他的喉咙就像火烧一般难受,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即使短短一声呻吟,也像被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让他没丝毫办法。 而这时,罗天玉的保镖确实正尽忠职守地守在门前。身后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响动,他们将jing惕的目光望向了走廊一头,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保护的对象,此时已经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地了。 饕餮的那张大口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腥臭的嘴巴中,布满了钢锯似的利牙,在一片血光之中闪烁着yin森的白光。整个房间只觉得红光再次一闪,罗田玉整个人便被一口吞了下去,甚至于连一声惊呼都来不及发出,他肥胖的身子便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饕餮闭上了自己的大嘴,鲜红的双眼红光再次涌动。随后,整个身子慢慢变小,充斥在整间屋子里的红sè光晕也快速地涌入了它体内,房间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只有一尊饕餮雕像,睁着木讷的眼睛,掉落在地毯之上。 就在饕餮恢复雕像原状的那一瞬间,房子里的空气突然以肉眼可见的方式荡起了一层涟漪,一个人的身子凭空出现在了房间内。手拿折扇,一头白发,赫然便是秋宇翔。 感觉到自己留在雕像上的神念有了波动,秋宇翔立刻施展灵犀咒一步赶到了罗田玉所在的房间。看着屋内的一切,秋宇翔惊咦了一声。 房间内没有发现罗田玉的身影,只是在地毯上,那尊饕餮雕像静静躺在那里。原本绿sè的材质此时却充满了一股淡红sè,眨眼之间,又恢复了原貌,似乎刚才的红sè就像幻象一般。可是秋宇翔很清楚,刚才在饕餮雕像上的那丝红sè绝对不是自己的错觉,那股sè彩中充满了澎湃的生命力,虽然转瞬即逝,可依旧被作为守圣传人的他捕捉到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双生 将地毯上的饕餮雕像拿起来,顺手拉开了床头柜,从里面找到那幅画卷,秋宇翔没有丝毫犹豫,身子顿时消失在空气中。直到几个消失后,发觉有点不对劲的保镖这才匆忙打开了房门,留给他们是一间空无一物的房屋。 回到自己的房间,秋宇翔将手中两个东西放在了桌上。仔细打量着饕餮,任凭他怎么查看,都看不出丝毫的异常。但秋宇翔知道这个东西绝不简单,就单单那转瞬即逝的生命力,已经让他有点心惊。而且当他到达罗田玉的房间时,屋子里依旧残留着一股腥味,那是血液的味道。此时的罗田玉同样神秘消失,肯定和手中的这尊饕餮雕像有关。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雕像,发现依旧没有任何线索,他只能放下饕餮,拿出了那幅画卷。 秋宇翔第一时间还是将目光落在了画卷上方“真诠”两字之上。真诠是明代中叶一本由不知名修道之人所撰写的道经,只能是说一部阐述当时道士修炼体系的书籍,并没有多大独特之处。为什么这张画卷上会有此两字呢?这点让秋宇翔极度迷惑。他有种直觉,黄伯俊很有可能是发现了这两个字中的秘密,才找到了玉髓的。 “方捷,你那边有什么进展没有。”秋宇翔拨通了方捷的电话问道。 “暂时还没有,怎么了?”电话那头传出方捷略带疲惫的声音。 “你想办法从黄伯俊家里看看有什么一本叫真诠的道经。” 秋宇翔推测黄伯俊应该是从这两个字里面得到了一些信息,这幅画卷一直为黄家保存,这两个字也很有可能就是黄家人写上去。这本书籍他倒也读过,记忆中并没有什么相关联的东西,说不准黄家保存的真诠会有所不同,如果真如此,这本书应该是在黄伯俊的收藏之中,所以他才尝试着让方捷试试。 挂掉电话后,脑中不断思索着,秋宇翔的目光也慢慢在画卷上扫视着突然,他心中一愣,眼光集中在了那位女子手中所拿的饕餮雕像之上。他心中猛然间一愣,突然想到了一个被大家都忽略了的问题。 这个饕餮雕像从地宫的坟冢的陈设来看,应该是作为镇压之物放在那个平台之上的。这类物件一旦列入阵势范围,轻易是不可移动的。而这幅画卷是黄家那位族人根据自己所看到的成画,也就是说,当时那个饕餮雕像应该确实在那位女子手中。反而言之,此时的地宫中,是没有雕像镇压yin邪的!再看此女面容,秀美紧蹙,握着饕餮的手指紧绷着,一副担忧的模样,甚至于从其眼眸中尚能发现丝丝的恐惧,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从地宫的规模来看,里面镇压的yin邪绝对不在少数。如果这些yin灵都破开阵势逃逸,那绝对不是一件小事。而北宋,也是一个诡事频发的年代,天灾**据不完全统计便有九百余起,哪一件又和此事有关呢?回忆着守圣一脉手记中有关北宋时段的记叙,秋宇翔发现似乎没有任何线索可以与之相连,逃逸的yin灵也似乎并没有在世间出现,这点让他十分的疑惑。 毫无头绪的秋宇翔决定还是去黄家祖宅所在地方走走,说不定就有什么线索。宾馆距离黄家祖宅所在的新同乡并不远,车程大概半个多小时左右。第二天一大早,秋宇翔便坐上了驶往新同的大巴。看着窗外的绿水青山,脑子里依旧思考着这件事中透露出的种种怪异。 新同乡作为黄家的发家之地,在锦鸿,繁华程度不亚于一个县城。而且这里生态保护非常到位,并没有什么污染,整个乡村给人一种清新自然的感觉。看着淹没在青山之中的栋栋小别墅,走在宽敞的马路上,秋宇翔脸上带起了一丝诧异的神sè。 从乡民们喜悦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们对自己的生活质量是非常满意的,不时还可以看见推着婴儿车满脸笑容从身边走过的人们。富足的生活让人们有股发自内心的骄傲和自豪,看来黄家对于整个地区经济的发展还是起到了带头作用。至少从旁边一栋栋崭新的小楼便可看出。 只是,这些小楼的布局让秋宇翔心中有股别扭的感觉。自古以来,人们修建房屋基本都要求方方正正,而这里的小楼虽说整体也算方正,但是大门所开的位置确实千奇百怪,都向着一个方向,就像是在朝拜一般,使得整个乡里房屋的布局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整个新同乡的人几乎都姓黄,随便抓一个人,便可以问出黄家祖宅所在。带着一丝的疑惑,秋宇翔顺着乡道慢慢走向了黄家祖宅。 黄家祖宅并没有在乡镇zhongyāng,反而在乡道的最末端,占地约有一亩地左右,是一栋小别院,看风格偏向于唐初建筑。只是黄家应该翻新过,整个别院显得干净异常,丝毫没有一些老建筑固有的沉重与破败感。 站在黄家老宅的大门前,秋宇翔微蹙起了眉头。这栋别院大门所开方向,竟然和乡里楼房相同。这些建筑所对方向,是一座双峰林立的山脉。直觉一般,秋宇翔心中默默计算起来。 九星山法奇验经有云,金双ru,出双生,前后相连金星水,若见面前双ru出,又兼后山双气形,子癸水朝迎双生子女真,更兼厅前两墙直,主山是土对火星开门者有双溝入,必定主双生,这对出双胞胎的风水做了一番描述。秋宇翔行遍华夏山水,对此也有点研究,似乎只要家的坐向是子山或癸山为金星或土星结穴,明堂前有见双ru峰,三双ru峰水出巽巳位必定生双胞胎或三胞胎,只是哪一年生就必须懂得玄空学紫白飞星应期。而包括眼前这栋黄家祖宅在内,几乎整个新同乡的房屋都是如此,这点让秋宇翔很是好奇。 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着的大门突然打开了,看着正站在门前的秋宇翔,黄子雄心中一阵诧异,一股隐藏在心中的惶恐也不由自主地升了起来。他依旧清晰得记得在地宫中发生的一切,而殷老头已经被家人接了回去,据说现在都还躺在床上。 “秋……秋先生,您有事?”此时的黄子雄丝毫没有新同一霸的形象,自己都未发觉声音略微有点颤抖,态度更是恭敬到了不行,让一旁一同而出的其他黄家之人感到极其的诧异。 “呵呵,只是听说黄家藏书颇丰,想观摩一下。对了,还要恭喜黄老板,喜得双子。”秋宇翔轻拍一下混元扇,微笑着说道。刚才他稍微计算过一下,断定黄家今年肯定会有双胞胎出生,而从黄子雄的脸sè判断,应该就应在了他身上,故才有后面一说。 对于秋宇翔前面所说,黄子雄还未觉得有什么异常。通过在地宫的经历,他也知道眼前这位对玉髓之事很感兴趣,到黄家来查阅祖籍记载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秋宇翔后面所说之事,让他心里猛然一惊,看向秋宇翔的眼神也充满了惊讶,一股冷意从心底升了起来。 现在黄子雄的老婆比他要小将近二十岁,想不到是他竟然老树开花,年前老婆又怀上了。对此,黄子雄是异常兴奋,找了锦鸿最好的医生和医院,才三个月便让自己的妻子住了进去。就在刚才,医院那边传来消息,他妻子怀上了双胞胎,这消息简直让他欣喜的无与伦比,正准备赶到医院。这个消息除了医院,就只有自己知道,他也不会认为秋宇翔会无聊到跑到医院打听这种事情,而且时间上也赶不及。对于秋宇翔能够知道这个消息,让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简直无限拔高,几乎都快与神仙一流的人物相提并论了。 所以此时面对秋宇翔,他的态度越发恭敬起来。 “谢谢秋先生。秋先生需要翻阅什么,我立刻派人带领您去。” 秋宇翔也想不到事有凑巧,黄子雄也刚知道这个消息。知道他有点迫不及待,所以也没有强求,微微一笑说道:“黄老板有事便忙去吧,我自己翻阅便行。” 黄子雄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秋宇翔他现在可不敢得罪。连忙安排了一个人带领他向着收藏祖籍的库房走去。黄家其他人还是一脸震惊的望着自己的家主,想不通为什么一向跋扈的黄子雄在这个白发青年面前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态,而且将家族中向不对外的库房也对此人开放。不过黄子雄在黄家有着绝对的权威,他的决定没有人敢于违背,所以即使心里充满了疑惑,黄家其他人还是没有对此发表什么异议。 秋宇翔的智慧绝对远超普通人,一目十行对他来说简直是小儿科。仅仅用了几个小时,便将黄家所有祖籍查看了一番,并且牢牢记在了心里。黄子雄确实没有撒谎,祖籍中有用的记载几乎也就他所说的那些,关于“源”的记载也只有寥寥几笔,并没有详细的记录。只是在查询近代库房的出入记录时,他发现黄伯俊确实将饕餮雕像和画卷在十几年前从库房取出,不同的是,随这两件东西离开的,还有一册“真诠”古本。 “看来要等方捷那边的调查结果了。”秋宇翔默默想道,也没有与其他人打招呼便离开了黄家老宅。 第一百九十五章 古籍 方捷反馈回来的结果在此后第三天便传达给了秋宇翔。[.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方捷寻找了所有李红拍卖的目录,均没有发现一本叫做真诠的古书。之后他又用一些特殊的手段调查了一下黄伯俊家里所有的藏书,也未发现这本古籍。 “你找这个东西干什么?”方捷在电话里好奇的问道。 秋宇翔笑了笑,说道:“画卷上有这两个字,我想两者之间应该有什么联系。” 方捷给予了否定答案后,突然说道:“对了,这边对于那两具干尸尸源调查有了进展,你根本想不到。” 秋宇翔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说道:“那是黄伯俊和李红的双胞胎兄妹吧。” 电话那头的方捷显然被秋宇翔的话语吓得一口气没接上来,使劲喘息了两下,这才提高音量惊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边花费了大量jing力今天才落实的结果!” 秋宇翔心里有种诡异的感觉。黄伯俊和李红可以说同为新同人,从整个新同乡的布局来看生出双胞胎的几率很大。挂掉方捷的电话后,脑子里回忆着之前在新同所看见的一幕幕场景,手指微微掐算了一下,得到的结果让他诧异无比。 在新同,他专门去黄伯俊和李红的旧宅看过,虽然那里的主人已经换了几批,但是房屋格局却并未有多大的变化。从推论上来说,比照两人的生辰,那年两家人确实有很大可能会诞下双胞胎,但是这个结论从现实中完全讲不通。 从黄伯俊和李红的户籍档案来看,两人都是独生子女,如果确实有双胞胎兄妹的诞生,为什么当时他们父母不给另外两人上户呢?更重要的是,秋宇翔通过秘法探查过李红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根本就没有这个妹妹或姐姐的存在。秋宇翔很肯定李红记忆的真实xing,另外两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似的,一点痕迹都未留下,让他很是奇怪。另外两人这些年到底在哪里?为什么又会成为两具干尸?事情丝毫没有任何的进展,而疑点却是不断出现,让秋宇翔有种快抓狂的感觉。 “秋先生,你好。”接到秋宇翔打来的电话,黄子雄心里一阵扑腾。 两天前秋宇翔的到来,一口道破自己双生儿子的事情,让他对秋宇翔有种恐惧的感觉。对于秋宇翔进入家族库房到底查询了什么黄子雄丝毫不敢窥探,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这位小爷。现在他的心思都放到了自己还未出世的双胞胎身上,对于玉髓的追寻心思倒是暂时淡了许多,可是面对秋宇翔的态度,却是越发恭敬了。 “黄老板,和你打听个事。”秋宇翔对黄子雄的态度不以为意,脑中思考着,慢慢说道:“你们乡生出双胞胎的情况应该很多吧,黄伯俊是否有双生兄弟你知道不知道?” 之前翻看族谱时,并未发现黄家有双胞胎的记录,这与秋宇翔看见的事实并不符,只能说明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所以他并没有掩饰什么,直截了当地问道。 “这个,应该没有吧。他出生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族谱里也没有记载,对于这点我不敢肯定。”黄伯俊想了想,老实地回答道。 “不敢肯定?你们乡对于这种事有什么习俗没有?”秋宇翔觉得黄子雄话中有话,略带诧异地问道。 “确实有一些风俗,也可以说是陋习吧。”黄子雄想到乡里的习俗,心中叹了口气,也有点庆幸自己是生在了现代,不然说不准自己那两个未出世的孩子会面临什么呢。 在新同,确实有个习俗。这里的人也许是什么风水的原因,双胞胎甚至三胞胎的出生率非常高。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乡里面便流传着一个说法,说是双胞胎因为共生关系,天生命薄,如果一起生养,有夭折的可能。在人云亦云的情况,让新同人形成了一个习俗:如果有人家诞下了双胞胎,必须将其中一个人送与他们领养,而且领养之人必须是外地的,这样两个孩子才能顺利长大,直到被领养的孩子二十以后,才能回归家族。随着现代医疗技术的发展,这个风俗直到近几年才被人们摒弃,所以黄子雄才有庆幸的感觉。 秋宇翔坐到房间的飘窗之上,点燃了一根烟,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沉思了起来。 黄子雄和李红的同胞兄妹应该也是在这种情况被外人领养了,所以在李红的记忆中才没有这么一个胞妹的存在。而通过方捷他也了解到,jing方正是通过领养人这一条线索,才锁定两具干尸的真实身份。这两具干尸在几十年前便与家人断了音讯,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个人的失踪几乎就代表着死亡,所以他们的亲人并没有继续寻找。谁也没有想到,时隔几十年后,两人已经成为了两具干尸,而所有的线索也因为时隔太久根本无法调查。 在这边线索全断的情况下,秋宇翔转念想到了真诠这本古籍。按照黄家的记录,这本书应该是存在的,而且被黄伯俊拿走了。罗田玉丝毫没有提及这个东西,很有可能至始至终他和伍宫两人都不知道此书的存在。那这本书应该一直都保存在黄伯俊的手中。但是方捷的调查结果表明,黄伯俊家中并没有此书,而李红之前的一系列拍卖品中真诠也未列入其中,那只剩下一个可能,这个本现在在李红手中。 秘法并不能面面俱到的探查到印刻入魂魄中的景象,所以秋宇翔也不敢肯定李红是否见过这本古籍。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直接找到李红,一探究竟。 此时的李红,正坐在县城的一个水吧里,看着手上的一叠资料。经过调查,罗田玉前几天都会在晚上偷偷摸摸地跑到工地,因为有一群保镖监视,所以到底他在工地干了什么调查报告上并没有写明。现在她在考虑是不是亲自跟踪一次,找个机会探明虚实。这边她还在算计着罗田玉,却不知道这个男人已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李小姐。”正当李红沉思的时候,秋宇翔慢步走进了水吧。找到李红,对他来说,只是小事一桩。看着眼前这张年轻貌美的脸庞,秋宇翔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感叹。 “是你?”李红一眼便认出了秋宇翔,两次见面,这个白发青年都给他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李小姐,今天过来主要是有一件事想麻烦一下。”微笑着坐了下来,秋宇翔开门见山般说道:“不知你手中是否有一本黄先生留下的真诠古本呢?” 李红心中一震,眼眸里闪过一丝惊异,面不改sè地说道:“真诠?没见过。” 李红的变化秋宇翔都看在眼里,依旧保持着微笑,对于她如此迅速地否定不以为意,只是眼带深意地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 秋宇翔幽深的眼神让李红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与他对视几秒后,忍不住将头扭开,看向窗外的街道。 真诠这部古籍她确实知道,而且现在就放在宾馆里。这部古籍她之所以如此珍视,原因是黄伯俊对待它的态度。黄伯俊失踪的那天,书房里所有物品都没有任何异常,只有这本古籍,掉落在了书桌后面。而且从掉落的位置判断,黄伯俊突然失踪的时候,应该正在翻看这部名叫真诠的古籍。自己老公的喜好他非常清楚,在古玩这一类,瓷器和玉器是他的长项,对于古籍一类,黄伯俊几乎没有任何的了解。家里也没有收藏什么古籍。这本书的突兀之处,让李红不由将其与老公的失踪联系起来,甚至于玉髓的线索并列在了一起。 不过即使放在身边有近十年,她依旧没有从这本古籍上找到什么线索。她甚至都可以将书籍上的内容倒背如流,也找过一些专家研究,均无任何发现。这次过来锦鸿市,她也是习惯使然将这部书带在了身边,所以方捷才没有在黄伯俊屋子里找到它。 发现李红不敢与自己对视,秋宇翔知道这个女人在撒谎。神念在其身上扫视了一遍,没有发现藏匿任何东西,秋宇翔判断真诠应该是被她放在了宾馆里。也不等李红有所表示,秋宇翔突然站了起来,在李红莫名其妙的眼神中离开了水吧。 李红所在的房间秋宇翔是第二次进入了。在神念感知之下,很轻易得便让他找到了这本寻找许久的古籍。这是一本大约一公分厚度左右的书籍,蓝sè封皮,上书“真诠”两字。书籍页面有点发黄,看样子有些年头了。书籍里面的内容和秋宇翔看到过的其他“真诠”版本一模一样,并无任何区别。可是秋宇翔不认为手中这部古籍毫无异常,不然也不会被黄家之人慎重地写在那幅古画之上。 正当秋宇翔在仔细翻阅着时,门口走廊上传来了高跟鞋与地面的撞击声。根本不用开门,秋宇翔就明白来人一定是李红。嘴角挂起一丝微笑,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房屋内空气一阵波动,秋宇翔整个人突然消失在了空气中。 李红略带焦急的打开了房门,仔细看了看屋内的摆设,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提起的心慢慢放了下来。脸sè变了变,李红走到了床头,将手伸进了床靠后面微小的细缝里。看着手上完好无缺的真诠,她的心才算真正放了下来。左右环顾了一下房间,李红拿着古籍走到墙角的落地灯前蹲了下来。吃力地移动了一下沉重的灯台,将古籍塞入其中,做完这一切后,李红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拍拍手中的灰尘,李红拿上手提包再次离开了房间。 当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在走廊后,秋宇翔的身影慢慢在虚空中显现。看了看那个台灯座,秋宇翔笑了笑,打开房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在视线不可及的灯座里面,原本存在的那本古籍随着秋宇翔的离开,突然化作了一阵青烟,消失无踪。 第一百九十六章 重塚 回到房间的秋宇翔将怀中的古籍拿了出来,坐在飘窗上,对着阳光仔细打量着。这本时间应该是在明朝中叶左右,材质与一般的书籍不同,似乎是用一种丝质类的薄帛制成,拿在手上有种沉甸甸的感觉。这么一部看似普通的书籍,却用如此昂贵的材料,说明其中肯定有值得人重视的地方。 快速翻阅了一遍,秋宇翔在书籍内容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只是在某些地方,有着人为的注解,似乎是有人在阅读时的感悟。通篇翻看下来,秋宇翔知道了这个人明叫黄家祥。 在黄家查阅资料时,秋宇翔用自己极其变态的记忆力将所看东西都牢牢记在了心里。回忆了一下,便知道黄家祥此人是黄家第二十三代子孙,出自黄家嫡系一脉。在相关祖籍的记载中,对此人也有寥寥几笔。据说黄家祥自小聪颖,博闻强识,在当时颇有学名,要不是碍于祖训,此人绝对是状元一流。不过这人对仕途也并不热衷,却喜欢游学,在黄家仓库里颇有几本他编写的游记,在黄家历史上也算得上特立独行之人。而且他对于佛、道两家的经典之作也算是很是了解,不说jing于此道,也可以说是研究颇深了。手中这本真诠注释,便是由他手写。笔尖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从此间也可看出这人应该是个妙人。 黄家祥的注释几乎都是他对对于真诠中一些论述的心得,从中可见其思维的尖锐,一些论述甚至已为后人证实,看来他在此道上的功力也算炉火纯青了。整篇看下来,除此之外,并无什么异常。只是翻到书籍最后一页时,秋宇翔愣了愣神,在光滑的页面上,竟然画了一道符咒,从笔迹上看,应该也是黄家祥所谓。 这张符符头符尾俱全,在中间部分,从左到右,依次写着“凤凰来仪”、“奉太阳星君到此大吉”、“麒麟献瑞”三句话。 这道符秋宇翔自然熟悉,奇怪的也在这个地方。这道符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镇压重塚。重塚在游欣欣事件中时也遇见过,简单的说就是两个坟冢重叠在了一起,这在修坟时是一个大忌,所以必须用一些手段来镇压,以免相互影响。在一本不相关的古籍上,黄家祥画下了这样一道符,总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但是秋宇翔知道,这个人绝对不会无的放矢,说不定黄伯俊就是从中发现了什么,从而找到了玉髓的线索。 “重塚?”秋宇翔心中思考着,手中混元扇啪啪的轻拍起来。 这本书上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出任何的异常,看来线索并不在古书本身。这张符是黄家祥画的,是不是问题的关键在其坟冢上呢?心中想到什么,秋宇翔立刻站起身来,急匆匆地走出了房间。 黄家祖坟在新同那座双ru峰之上,只是从祖籍中得知,黄家祥的墓地却并没有在那里。并非他有什么违背家规的地方,而是在他死前,自己特意找到了一个地方,嘱咐必须将他安葬在那。对此后人也不置可否,按照他的遗愿将其安葬在了某处。在当时,不入祖坟是件非常蹊跷的事情,所以在祖籍上对此也有所记载。按照祖籍上的记录,秋宇翔在山上某僻静之处找到了黄家祥的坟地。 此处背山靠水,前方一览众山小,视野开阔,确实是一处风水宝地。只是在坟地所在之处,一截断裂的碑文掉落在一旁,一个三米多宽的大坑**裸地显露在地表。很显然,已经有人先一步挖开了黄家祥的坟地。从裸露在地表的泥土分析,这个地洞也有些年头了。联想到之前调查时黄伯俊曾经回到过锦鸿市,秋宇翔有种直觉,他的目的并不是地宫,而是此处黄家祥的目的。这个大洞,应该就是黄伯俊所为。 在这个深坑中,一些已经腐烂的棺材碎屑散落一地,仅剩下半截还埋入土中。在那半截遗留下来的棺材中,一具早已七零八落的骨骸堆放着,显得有点凄凉。 “黄家祥,想不到后人会如此对你吧。”秋宇翔摇了摇头,对黄伯俊如此暴力的行为感到心惊。人的贪婪,往往会战胜所有的伦理道德,让普通的人成为不顾一切的猛兽。 此时已是下午四点过,太阳的余晖散落在山脉之间,却带不来一丝的温暖。略显冰凉的山风吹拂而过,带起一丝呜咽,似乎对眼前凄凉的一幕在默哀着。通过那个黑洞,秋宇翔很清晰的看见,似乎在黄家祥的墓地,还有一个几平方的墓穴,他在真诠上所化的符咒,所指也是此处了。 心中道了一个歉,秋宇翔猛然一下跳入了黑洞之中。 这个坑并不是太深,埋入地表的深处也大约十米左右。脚下踩着坚实的夯土,秋宇翔左右打量起这个重塚来。 这个墓穴很是简陋,几平米的空间里,只是放着一张石床,床上摆放着一具枯骨。在枯骨上覆盖着一层黑黑的东西,似乎是此人下葬时穿着的衣物。也许是应为地形原因,虽然衣物已经**,但是勉强还是能看出样式来。秋宇翔对此微蹙起了眉头,因为从衣物的样式上分析,此时很可能是一位道士。 抬头看了看那个连接着黄家祥和第二墓穴的大洞。在洞口处,有三层不同颜sè的泥土。根据秋宇翔判断,应该是在黄伯俊进入这里之前,此地主人入葬之后,还有人进入过这里。很自然的,他便联想到了黄家祥。 “看来挖掘别人墓穴在黄家还是有传统的。”秋宇翔收起了刚才对黄家祥的同情,心里揶揄地想到。 这个墓室虽说简陋,但是其中一面室壁,却是用整整一块岩石雕葺而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葬时此地地形使然。在这面室壁上,工整地雕刻着一些字迹,可是在这些字迹上,却又许多纵横交错的划痕,让许多字体都已模糊不清。从这些划痕痕迹和室壁下掉落的石屑判断,形成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也就十年左右。看来黄伯俊为了不让之后有人知晓此地秘密,是做足了工作。 黄伯俊的破坏对秋宇翔来说不值一提,略施小术便能认清石壁上所写内容。让秋宇翔惊讶的是,这些生涩难懂的古文竟然是两个人所写的,前面自然是墓穴的主人,后面还有黄家祥自己的笔迹。 根据石壁上的内容,这个地方并不是像秋宇翔猜测的那样是一处坟地,而是一位叫赤阳道士的结穴之所。赤阳道士是南宋一位修士,自觉修为已经难以超脱,于是选择了这里闭死关,最终坐化于此。生前,此人与黄家也有交流,甚至目睹过所谓“源”之一物。从他的记载上来看,源这东西应该就是那尊饕餮造像。让秋宇翔吃惊的是,这位道士竟然从雕像上摸索出了一种秘法,一种能够开启雕像,获得玉髓的方法! “玉髓竟然就在那尊雕像之内?!”这点让秋宇翔极其震惊。 对于这种方法,赤阳道士并没有尝试。那时的他早已达到超脱外物的状态,只是因为这个发现很是意外,所以在结穴时将其雕刻在了石壁之上。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就是因为如此,才使得他最后的归所在百年后被黄家后人所挖掘。 黄家祥从祖籍的零散记载中推测出了这一点后,便一直致力于寻找赤阳道士的墓穴。功夫不负有心人,赤阳道士的结穴之地还是让他找到了,在欣喜之余,让他沮丧的是,这个方法自己并不适用!心有不甘的黄家祥最后将一切记录了下来,同时在那张古画中留下了线索,希望后人能够通过蛛丝马迹寻找到。之所以这样作,因为他明白,这个方法太过诡异,太过yin毒了。已经时ri不多的黄家祥隐隐之间明白到天地之间自有因果,他不知道施展这个术法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只是心有不甘的寄希望于冥冥之中的缘分,即不想让族人发现此地施展此法,又隐隐希望这门大法能够重现于世,在这种矛盾的心态中,他才留下了后面的记叙。 看完赤阳道人记载的所谓开启雕像的方法,秋宇翔也忍不住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门术法实在太过yin狠了,而且他明白,黄伯俊已经照此方法开启过雕像了! 根据赤阳道士的推测,这尊饕餮雕像蕴含着强大的生命之力,所以才会在玉石内部形成千年难得一见的玉髓。需要开启这尊雕像,唯一的方法也就是通过生命力的换取。生命力,用简单的话语来说便是魂魄之力。人的魂魄可以通过修炼而强化,而普通人的魂魄则是恒定的,甚至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减弱,所以说魂魄之力,是一个人的根本,没有谁会为了获取玉髓而白白损害自己的魂魄之力。 不过赤阳道士还是想出了一个办法。在新同,他发现新生儿有很多都是双胞胎,以此为契机,他想到了一个可能。双胞胎同魂而生,即使后天发育或教育的不同而有所差异,但在先天上,两人可以说是同为一种魂魄的,现在许多人传说的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什么的,原因也在于此。 赤阳道士相处的办法确实yin毒,一个人的魂魄开启雕像后便会消散,那如果是同一魂魄的双胞胎呢?他推测,如果双胞胎中的一人开启雕像,足以取出玉髓,供另外一人使用!简单的说,便是以命换命,牺牲一人,让另外一人获得永生! 秋宇翔心中不由泛起了一阵冰凉的感觉。联想到两具干尸,联想到黄伯俊、李红两人的面貌,他知道,黄伯俊肯定来过这里,同时肯定依照赤阳道士记载的方法施展了这门歹毒的术法! 但有一个疑问升上心头,黄伯俊为什么会无故消失?而且伍宫、罗田玉明显并没有双生兄弟,为什么也会如同黄伯俊一样神秘失踪? “反噬!” 秋宇翔想到了一个可能,心中也有了种拨得云开见月明般的感觉。 第一百九十七章 原型 黄伯俊应该是在偶然的机会知道了自己是双生子的消息,至于取得玉髓的办法是在之前或之后得知的便不得而知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能够推断的是,他将自己的双生兄弟杀死了,同时按照赤阳道士所说的办法开启了雕像,取得了玉髓,与李红分而食之。李红对这些并不知情,看来黄伯俊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自己的老婆也许是他的实验对象,因为从罗田玉等人的描述中可以得知,黄伯俊的变化是在李红之后的,蒙在鼓里的李红并不知道,自己的双生姐妹已经被老公给杀害了! 之后应该是此法有什么后遗症,出现了反噬,造成了黄伯俊的神秘失踪。而伍宫和罗田玉相继消失,让秋宇翔心中升起了一丝担忧。这种术法的反噬之力似乎在慢慢扩大,与施法毫无相关的两人失踪,证明了这一点。 就在此时,秋宇翔眉头突然一动。自己留在房间内的禁制竟然有人被人触动的感觉,有人偷摸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饕餮雕像!”他心中猜测出了这人的目的,身形连忙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在秋宇翔的房间里,李红看着眼前浑身泛红的雕像,心中激动不已。罗田玉失踪的消息已经传开,她通过关系得知在罗田玉遗留下的物品中,并没有雕像和画卷。不知为什么,她联想到了秋宇翔,想到这个神秘无比的白发青年,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两样东西肯定在这个青年手中。秋宇翔和自己同住一个宾馆她清楚,要得知具体在哪个房间对她来说也是小事一桩。给了总台小姐不菲的一笔钱后,她进入了秋宇翔的房间。一番翻箱倒柜后,还是让她找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那尊雕像。 “咦,怎么变成了红sè?”李红心里暗自奇怪。这尊雕像她也见过,不过当时她记得是浑身翠绿,现在却通体鲜红。 就在她不明所以的时候,这尊雕像那双死板的双眼突然冒出了一阵耀眼的红光。血红的光芒吓了李红一跳,一个不稳雕像掉在了地上。 变化不止于此。掉落在地上的雕像浑身散发出了一层层血红的光芒,映照着整间房屋鲜红无比。在阵阵光芒之中,李红发觉其中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阵阵扑鼻,令人作呕。 原本篮球大小的饕餮造像就像在罗田玉房间一般,诡异的慢慢变大!整头饕餮再次活了过来!一双充满了贪婪之sè的血红双眼死死盯着已经噤若寒蝉的李红,面目狰狞地轰隆一声向李红跨了过去。 此时的李红已是满脸苍白,身子就像被麻痹了一般一动不动。看着眼前这尊充满了恶臭味的怪兽向自己走来,她的身子竟然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撕心裂肺的吼叫硬生生被堵在了嘴里。 这时,房间的空气突然一阵涌动,秋宇翔适时赶到了! 看见秋宇翔突然出现在房间,李红已经顾不得思考为什么会出现如此诡异的一幕了,也来不及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在房间里,只是一双眼睛充满了焦急和恳求看着这个年轻男人,求生的意志让她就秋宇翔当成了那根能够救命的稻草。 面对房屋中的一切,秋宇翔有点诧异。眼前这只饕餮,任凭他怎么想象,也不会猜测到自己的房间里竟然会出现一只上古凶兽。饕餮,传说中的龙之子,喜食万物,自古以来便是凶名赫赫的一种生物。不过作为守圣一脉传人,面对如此巨兽,秋宇翔并没有太过惊异,反而皱起了眉头,目光炯炯地盯着眼前这头饕餮。 发现自己的猎物又多了一个,饕餮眼中罕见的升起了一丝疑惑,不过转而便被自己的贪恋所占据,怒吼一声对着秋宇翔便冲了过来!在此凶兽心中,眼前这个人给了它一种巨大的压力,下意识地便想先把秋宇翔解决掉。 秋宇翔手中混元扇一横,双手交叉放在漆黑的扇骨之上,眼中青光一闪,口中念念有词的念起了一段咒语。随着他的话语,以两手为中心,空气突然波动起来,一股金sè的光芒犹如太阳一般从掌心爆发出来,将周围的红sè光晕驱除一空。同时以掌心为圆心,一层层金sè的光圈荡漾开去,金光所到之处,红sè光晕莫不退避!仅仅眨眼之间,原本充斥着整个房间的鲜红光线,便被压缩到了极点,只在饕餮身边不足一米的范围里翻滚着。 而此时的饕餮,扑向秋宇翔的身形慢慢减缓,到距离目标三米远时便完全停止了下来!饕餮庞大的身子恍如陷入了泥潭一般,四肢在地上挣扎着,看向秋宇翔的那双红眼中此时已经带上了一丝恐惧。 “这只饕餮的修为有点奇怪。”眼看饕餮被束缚中,秋宇翔加大了对混元扇内灵力的输入,心中不由再次升起了刚才的疑惑。 按照守圣手记记载,饕餮一兽为天地奇葩。原本应该属于狼族一类,因缘际会发生突变,从而诞生。自古以来,饕餮出现的次数并不多,因为这种凶兽除了诞生不易外,有一个特点,同一时期之可能出现一只,这也就导致饕餮不可能产生后代,所以在古籍的记载里非常少见。很幸运的是,守圣一脉某位师祖便见过,而且亲手除掉了。 饕餮继承了狼的特xing,生xing残暴,而且贪食,几乎能将所遇之物全数吞噬,是非常凶残的一种猛兽。同时饕餮秉气运而生,生来修为便为化神境,几乎记载的每只饕餮,最后都能达到还虚境。而这位祖师遇见的这头,应该是出生不久,不过修为也达到化神九阶,距离还虚之境也只有一步之遥。同为化神九阶的那位祖师,几乎拼尽了全身法宝与灵力,才堪堪将这只饕餮消灭,不过自身也因为伤势过重,没多久便辞世了,由此可见饕餮的凶猛。 但是眼前这只饕餮,修为却仅有化神五阶左右修为,与记载中的完全不同,所以秋宇翔才能很轻松的阻挡,甚至消灭。心中存有疑惑,秋宇翔也不忙于解决这个东西,眼中青光大盛,天眼全力开启! “咦?”秋宇翔心中一震,脸sè怪异地看着眼前正在不断挣扎的饕餮。 天眼之中,这尊饕餮体内的情况很是诡异。魂魄之力在饕餮体内不断翻滚着,**的反映往往比魂魄的指令慢上一拍,要不是拥有天眼,这短短一瞬间延迟几乎都看不出来。而且从魂魄散发出来的能量波动看来,似乎要远远强于表现出来的力量,这让秋宇翔很是奇怪。 轰的一声,秋宇翔停止了念咒。手中混元扇放了下来,死死盯着一脸jing惕看着他的饕餮,脑中在不断思索着。 身边的阻力突然消失,让饕餮充满了疑惑。但是一双血红的眼睛依旧凶狠地盯着秋宇翔,四肢却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现在的秋宇翔,浑身上下充满了一股凌厉的气势,尤其手中那柄乌黑的折扇,饕餮清楚的记得,就是这柄折扇阻挡了自己,给它一种危险的感觉,让它不敢轻举妄动。 “你是什么东西?”秋宇翔突然出声问道:“应该能听懂我说的话吧。” 化神境的凶兽,都是开启了灵智,厉害一点的甚至能够幻化为人形。眼前这只饕餮自然达到了这个修为,所以秋宇翔才会直接问道。 “可恶的人类!” 一旁的李红发现今天所遇到的就像做梦似得,一只从未见过的动物竟然会说话,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心里极度害怕的她只能在原地一动不动,生怕一不小心引起这只怪兽的注意,将小命丢在这里。 “本君秉天地意志而生,且容你诬蔑!” 饕餮的自尊似乎被伤害到了,口中怒吼了一声,对着秋宇翔狂叫到。幸好周围的环境被控制住了,要不然就凭饕餮的一声怒吼,就会引发一系列的恐慌。 “饕餮?你配吗!” 秋宇翔不屑地瞟了眼前这只怪兽一眼,无趣地摇了摇头。 以饕餮的威势,称君名圣完全可以,但从这只饕餮的状况来看,魂魄应该和身体并不匹配。简单点说,秋宇翔推测这只饕餮应该是被其他yin灵占据了肉身,才会产生如此不协调感。而且饕餮虽说是凶兽,但却也秉承了天地气运而生,据手记记载,通体上下会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与眼前这只完全不同。 “你……你到底是谁?”饕餮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眼,硕大的眼眸里充满了震惊,忍不住对着秋宇翔问道。 “守圣!” 秋宇翔上前一步,眼眸里暴起一股青光,啪的一声打开了混元扇,一字一句地说道。 “守圣!” 饕餮竟然知道守圣一脉,心中大惊!守圣一出,万邪辟易,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自古以来,守圣的传说便流传在世间,也许现在的人们已经忘却了这个称呼,但是在另外一个世界,这个称呼代表得却是绝对的威压! 不知是不是被守圣这个名头吓到了,饕餮骤然之间红光内敛,身形也急速缩小起来,面对守圣,上古凶兽竟然选择了逃避!但早有准备的秋宇翔却容不得它逃脱! “本君以守圣之名,束!” 秋宇翔的话语犹如暮鼓晨钟般在饕餮耳边响起,它只看见一道金光从那柄打开的折扇中扑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恍如九天之上的威压,让原本准备缩小的身形一下停顿住了。没等饕餮有所反映,一张金sè的光网已然将其笼罩其间! “吼――” 金网临身,饕餮就像被烈火灼烧了一般,嘴里发出了震耳的声响!扭曲了几下,一团黑sè的光影突然从饕餮身子里蹿了出来,眼看便要逃走!但是黑影一头撞在光网上,房间里响起了一阵嗤嗤声,一股怪叫声从黑影中传来,倒退着回到了饕餮身旁。也许是知道自己跑不掉了,黑影死死瞪着秋宇翔,咬牙切齿地似乎想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这团黑影应该就是占据了饕餮肉身的东西,失去了黑影的支持,饕餮的肉身一下瘫倒下来,重重地掉在了地上。几息之后,便回缩成了原本的雕像模样。 看着眼前这团在光网之中的黑影,秋宇翔有种目瞪口呆的感觉。幻想过占据饕餮这种猛兽的东西是什么,但怎么也没有猜到会是这么个模样,让秋宇翔有种被颠覆了的感觉。 第一百九十八章 贪婪 眼前这团黑影大小和刚才的饕餮几乎一致,浑身笼罩着一团黑sè雾气,不过这并不影响秋宇翔透过黑气看见其中的本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那是一头与现在黄牛大小相仿的动物,四肢健壮的蹄子敲打着地面,小山般的身躯充满了一股力量,硕大的脑袋上,嘴部部微微前倾,不是呼出一股淡淡额黑气,嘴边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闪烁着yin森的光芒。两双拳头大小的眼睛充斥着一股红sè,死死盯着秋宇翔。后颈部棘突发达,背部鼓起几个肉瘤般的东西,样貌很是奇特。 “巨猪?” 想不到夺舍饕餮的竟然是一头巨猪,让秋宇翔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巨猪现在自然早已灭绝,其鼎盛时代是在上古,那时的巨猪几乎遍布整个华夏大地,是数量最多的猛兽之一。不过在那个时代,巨猪也是出于食物链底层的动物,在它之上,还有无数可以蹂躏它的物种,饕餮自然在内。想不到横行一时的上古凶兽饕餮,竟然会被一只巨猪的yin灵夺舍,世间万物之间的羁绊真是让人无法看懂。 “可恶!”发现秋宇翔不屑的眼神,巨猪yin灵怒吼着说道:“要不是本君还未恢复,即使守圣又能如何?!” 对于巨猪的嚎叫,秋宇翔不以为意。确实如同它所说,从魂魄波动来看,这头巨猪的力量应该是受损了,原本至少也在化神八转以上,如果是全盛时期的它,秋宇翔对付起来可能还要费一番手脚。但是此时不说它尚未恢复,仅仅凭借着混元扇对yin灵天生的克制作用,就让秋宇翔将这头巨猪吃的死死的,更别说自身修为还高过此时的它。 “我们聊聊吧。”秋宇翔保持着混元扇对巨猪yin灵的压制,突然和颜悦sè地说道。 巨猪愣了愣,疑惑地看着秋宇翔,它不明白自己和这个年轻人有什么可聊的地方。 “黄伯俊几人是被你吞噬的吧。”秋宇翔淡淡说道,他的话语却让一旁的李红愣了愣神。 “黄伯俊?不记得了。”巨猪嘴角低微地吼了一声,金网对它的压制让它很不舒服,体内的灵力不断被消耗着。 巨猪虽说力量也算不素,但是自古以来便有一个缺陷:智商不高。对秋宇翔而言,要从这只巨猪嘴中得到自己想要的,非常容易。在他的“徐徐诱导”下,巨猪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讲述了出来。而随着讲述的深入,秋宇翔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这头巨猪竟然和那个神秘组织有着莫大的联系! 据巨猪回忆,它原本是沉睡在地底极深之处,却在某一ri被一个黑衣人唤醒了。那个黑衣人有着绝对xing的力量,压制的它丝毫没有反抗之心。后来这个黑衣人将带到了一处地宫,这处地宫似乎是镇压着什么,它的目标便是吞噬地宫的守护阵式。巨猪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唯一能够称赞的便是它的吞噬之力,无所不吞。据说巨猪一脉就是得到了饕餮的一丝血脉,才具有如此独特的能力的。那个黑衣人也是神通广大,不知从什么地方找到了一具饕餮的尸骸,通过秘法,让巨猪与这具尸骸相容,更加强化了它的吞噬之力。在黑衣人的威压下,巨猪只能全力对地宫的阵式进行吞噬。期间也有一些人类进行了反抗,可是都在举手之间被那个黑衣人打败了。 最后巨猪成功了,但是此时也来了一人,一个即使黑衣人也觉得难以对付之人。两人一场大战下来,可以说是两败俱伤。黑衣人败走,巨猪也被后来之人利用饕餮身躯将封印入了造像之中。而这人,巨猪不知道名字,但知道他便是守圣!这也是为什么它在听闻秋宇翔是当代守圣后便立刻想要逃窜的原因,那个人翻天倒海的手段,让它至今依旧记忆如新,心中的恐惧半点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散。 被封印入雕像的饕餮不知道外面时间过去多久,只是在某一天,一个人竟然开启了玉像的封印,有人献祭!此人就是黄伯俊,此时的巨猪知道这是一个契机,而黄伯俊的目的它也很清楚,非常默契的让他得到了玉像中间的玉髓。黄伯俊自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解封了一个多么恐怖的存在,面对能够提供玉髓的雕像,他并没有任何的掩饰,从片语之中,巨猪也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黄伯俊偶然间得知了玉髓的存在,经过多年的研究,肯定了线索便在那幅画卷和一尊雕像之中。通过那幅画卷上黄家俊留下的线索,黄伯俊历经艰难找到了那处重塚,从赤阳道士遗留的石壁上知道了开启石雕的方法。那时的黄伯俊很是沮丧,因为赤阳道士留下的方法,必须要双生子才能施展,从小他便知道自己是独生子,因此也渐渐绝了这个念头,只是将这种想法深深埋入了心底。 也许是天意使然,几年后,事情却突然有了转机。 因为新同的习俗,黄伯俊的胞弟直到二十岁后,才被养父母告知自己的身世,此时的他竟然巧合的认识了李红的同胞姐妹,而且很快便成为了恋人。两人经过多方打听,直到了此时黄伯俊的地址,便急匆匆地赶到了东方市。让两人想不到的是,此去等待他们的却是一条不归之路。 对于新同的风俗,黄伯俊也知道,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也会有一个同胞兄弟,更巧合的是,这个兄弟和自己妻子的胞妹成为了恋人。第一次看见自己同胞兄弟的黄伯俊压抑住内心的sāo动,不动声sè的将两人安排进了自己卖的另外一套房内。这时的黄伯俊,满脑子都是“永生”这个联想,亲情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可怜的一条可断可不短的细线而已。更别说为了得到玉髓,他已经尝试过让雕像吸收一个人的jing魄,但是丝毫没有异样!就像想瞌睡来了个枕头似的,此时的黄伯俊,认为老天都在帮助自己,让万念俱灰的自己找到了一条通往永生的金光大道。 经过周密的布置,黄伯俊狠心的将自己的同胞弟弟和李红的妹妹骗到了郊外一处僻静之地,狠心得将两人杀害。可怜的两人原本怀着认亲的心情而来,却死在了自己认为最亲之人手中。 看着两人的血液缓缓流下雕像,看着雕像内流光溢彩般渗出的晶莹液体,黄伯俊没有丝毫的愧疚,心中有得只是对生命的渴望和贪婪! 做完这一切的黄伯俊并没有告诉李红,只是将一杯玉髓分给了她。看着自己的老婆喝下那杯玉髓,黄伯俊心中也是亢奋不已。对于这种传说中的东西,他并没有胆量尝试,李红不由成为了最好的试验对象。看着李红一ri比一ri年轻,黄伯俊毅然而然的喝下了剩余的玉髓。 黄伯俊达成了自己的心愿。感受着越来越年轻的身子,他似乎看见了十年后、百年后依旧享受着世间荣华富贵的自己。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玉髓的功效也是有时间限制的,世间生老病死无不遵循着天道的规则,再强大的人,也有归于黄土的一天,更别说仅仅是喝了一杯玉髓的黄伯俊。 十几年后,黄伯俊发现自己的身体再次发生了变化,似乎玉髓的功效已经消失了,自己的身子再次慢慢向着衰老转变着。享受过年轻的挥霍,黄伯俊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变化。他开始密谋起来,准备再次开启雕像,得到玉髓! 让黄伯俊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雕像已经不是之前封印完整的饕餮造像了。在这个看似死板的雕像里,巨猪yin灵已经苏醒! 有了之前一次大补,巨猪在不断尝试着突破封印,它自然不知道黄伯俊的打算。面前一个人不断在晃动,贪婪的巨猪将封印压制到最小后一口将黄伯俊吞噬了!之后便再次陷入了沉睡,对黄伯俊的血肉进行消化。 后来伍宫得到了雕像,他却不知道自己拿到的其实是一个催命符!苏醒后的巨猪毫不犹豫的再次吞噬了伍宫,此时的封印对于巨猪来说已经到了最小化。不过这时的它,发现在自己周围有一股异常强大的气场,这种力量波动很是熟悉,让它不由想起了封印之人,因此原本可以随时突破封印的它再次蛰伏起来,等待着那股力量的消失。 巨猪忌讳的自然是秋宇翔,那段时间秋宇翔不时出现在雕像周围,不成想却yin差阳错的给它造成了一定威胁,延缓了罗田玉的死亡。后来的事情秋宇翔自然也知晓,没有让巨猪再次重复。 想不到之间还有如此多的曲折,让秋宇翔心惊不已。他也回忆起了确实在宋时期,守圣一脉有过断代,一位祖师仅仅留下了传承,便与世长辞,原因不明。看来这位祖师便是和那个黑衣人争斗之人,而那个封印之地,便是那晚几人去的那个地宫了。地宫阵式的颓败,竟然是眼前这个巨猪的杰作,让秋宇翔唏嘘不已。回想地宫里那些雕刻异常的模样,应该就是巨猪在吞噬时吸收了石料的jing华而造成的。让他感叹的还是黄伯俊的狠毒,面对自己的同胞兄弟,竟然也能下手,世间之人,唯个贪字了得。 “黄伯俊!” 一旁的李红也将巨猪的讲述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想不到自己的胞妹就这样被杀害了,而自己还喝下了用她鲜血换来的东西,让李红愤怒不已,怒吼了一声。也许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李红吼叫了一声后便昏了过去。 看着这个女人,秋宇翔眼中流露出一股莫名的神光。如果让李红在胞妹和青chun之间选择,她会怎么抉择?此时的她自然不能给秋宇翔一个答案,但是人xing的贪婪,让秋宇翔对答案也并不期待。 转头看着匍匐在地上的饕餮,秋宇翔双眸闪过一丝狠厉。不管如何,巨猪yin灵是绝对不能留在世间的了。 似乎感受到了秋宇翔的转变,巨猪也明白面对守圣,它没有一丝反抗的可能。血红的眼眸丝丝瞪着秋宇翔,嘴里不甘地问道; “你要干嘛?” 回答它的是秋宇翔洪亮的声音。 “本君以守圣之名,判巨猪jing,镇!” 一直笼罩在巨猪身上的金网猛然收缩,划过一道亮光,拖拽着巨猪庞大的身躯涌向了混元扇内! “守圣!”巨猪的嚎叫声在房间内响起,嘶哑的声音却像一根重锤敲打在了秋宇翔心上:“别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太迟了!” “太迟了?”秋宇翔抚摸了一下回复正常的混元扇,心中不由回响起了巨猪的话语。 那个眼神,那句嚎叫,让秋宇翔有种熟悉的感觉。猛然之间,他想到了那座深埋在龙津地底的古墓,想到了那条地jing浊龙,想到了最后千疮百孔的地表。同样是那个神秘组织的一员,相同的话语,让秋宇翔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浓烈的危机感。 什么事情来不及了? 虽然收服了罪魁祸首巨猪,但是秋宇翔心里并没有一丝轻松的感觉。那个神秘组织的目的是什么?这个问题是秋宇翔现在迫切想要知道的。但从这件事看来,这个组织早已存在于世间,只是一直不为人知而已。他们默默策划着什么,秋宇翔有种直觉,这件密谋已久的事情,绝对会为华夏带来一场浩劫。最可恨的是,即使发动了权力机关,对于这个组织的迹象也是毫无线索,他只能被动得等待着,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这次事件算是落下了帷幕。听见秋宇翔的讲述,方捷感叹不已。没想到人的贪婪会如此的恐怖,黄伯俊不仅亲手将自己的胞弟杀害,在此之前,还肆无忌惮地残骸了一个无辜之人。留在舒俊脑海中的那件干尸案,看来正是黄伯俊造的孽。 饕餮雕像最后被秋宇翔收走,这种东西如果流落在民间,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造成无法挽回的灾难。李红自那一天后便消失了,舍下偌大的家产,在人们的视野中消失无踪。若干年后,在一家医院,一位老妇人无疾而终,让医生诧异的是,通过骨龄比对,这位老人的一截手掌,竟然犹如三十许人。这件事在当地也成为了一桩奇谈,不过随着时间流逝,同样消失在了人们的脑海中,最终化为回忆,泯灭于世间。 第一百九十九章 小镇 塔干沙漠是华夏最大的流动沙漠,面积达到三十多万平方公里,而且这个数字还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扩大。(.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华夏zhèngfu这些年也开始重视对沙漠化的治理,可是成效不大。在数百年甚至数千年前,塔干沙漠也曾经存在着辉煌的过去,这里大小国家林立,文化昌盛,各种思想不断碰撞,各族人民相互交融,其中不乏战争,也推动着进步。但自唐以后,这里逐渐没落,也许是因为自然环境的不断恶化,塔干沙漠里的诸多国家相继消失在历史洪流当中。这些古城的消失前后也就百年,纵观整个华夏画卷,充满了一股神秘的sè彩,也流传着一些美丽或诡异的传说。后人也曾不懈地追求过这里的过往,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掩盖在了那漫漫黄沙之下,一直不肯向世人揭露它那神秘的面纱。 从塔干沙漠最南段的玉和市出发,一路向北,经过三个城市,再行进一百多公里,便会到达一个小镇,蒙特镇。这里是华夏最深入塔干沙漠的地方。说是一个镇,其实也就一条大街,这里是省道的最终端,再往北走,便深入塔干沙漠那一望无际的无人区。在蒙特镇上,仅有一个小旅馆,这里平时并没有什么客人,只有零星的一些探险者进入沙漠深处时偶尔歇脚,倒也能够支撑旅馆老板一家四口的生活。 库特利正是这家旅馆的老板,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鼻梁高耸,五官就像刀削出来的一般,尤其一双眼睛,呈淡绿sè,很具有当地人特sè。他从父亲手中继承了这个旅馆后,便一直呆在蒙特镇,偶尔为那些冒险者提供向导服务。十多年的沙漠游历经历,使他一眼就能在一片厚沙中发现白杨、柳树和其他人工栽种树木的枯叶,甚至于判断出这是古代的耕作区,从而找到古代的遗址。在他的向导下,几个消失的古城遗址都被发现,在整个玉和市内,也算很有威名。不过让他最为骄傲不是将家族的这间旅馆开办的有声有sè,也不是对于沙漠的极度熟悉和曾经的辉煌,而是自己取了个漂亮的老婆。 库特利的老婆叫西雅,虽说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是确实很是漂亮,身材婀娜多姿,皓齿明眸,一头墨绿sè的长发尤其吸引人。在蒙特镇,她被人们称作沙漠中的明珠,其样貌可见一斑。西雅也算是一个传奇般的人物。据说几十年前,蒙特镇来过一只考察队,雇佣了当时一名当地的向导,向着沙漠深处而去。之后半个月左右时间,沙漠深处突然电闪雷鸣,整个大地似乎都震动起来,远远望去,一片乌云笼罩在沙漠深处,就在大家认为老天将会降下一场甘露时,雷声戛然而止,仅仅持续了几分钟左右,乌云很诡异的散去,沙漠再次恢复了原样。 几天之后,那名向导一个人回来了,抱着一个婴儿。回来的向导已经神志不清,满身都是伤痕,在踏入小镇几步后便不支倒地。被镇上的人发现后,经过一些简单的救治,那位向导还是离开了人世。人们等待了大半个月,再也没有人从沙漠深处出来,也曾有过几位向导进入沙漠寻找,可是那支考察队就像被沙漠吞噬了一般,不见一点踪影。那个女婴最后被库特利的老爹收养,取名西雅,在当地人语言中是“希望”的意思。 库特利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十几年前在众多对手的激烈竞争下抱得美人归。两人婚后也是恩恩爱爱,同时生下了两个健康的孩子。大孩子叫莉亚,现在已经十二岁,在县城读初一,模样完全继承了母亲,非常漂亮,就是一个美人胚子,人也聪明伶俐,读书也是一流,家里人对她也是寄予厚望。小女儿莉鑫,才两岁,胖嘟嘟的,轮廓有点像库特利,也是个小美人,经常迈着那两条粉粉嫩嫩的小腿跟在库特利身后,是整个镇上的开心果。 库特利现在正挂着招牌似的憨笑,捧着冒着香气的烤肉穿梭在小小的大堂里。原本这个季节一般冒险人也不会进入沙漠,小旅馆也几乎处于休业的状态。不成想两天前突然来了一个考古队,作为沙漠最前沿的小镇,他的旅馆自然被这个考古队全部包了下来,作为休整之地。而且这个考古队似乎并不缺钱,库特利自然是财源广进,整天都乐呵呵的。 “库特利大哥,来,坐下来,咱们聊聊,给我们讲讲沙漠的一些奇闻异事。” 招呼库特利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剃了个平头,眉清目秀,身材瘦削,即使坐在板凳上,双脚也在不安分的晃荡着,看着库特利从身边走过,连忙拉了一下,满脸兴奋地说道。 这支考古队有十几人,由一位年迈的老学者领头。所有人坐满后,整个大堂便显得有点狭窄起来。这次考古行为是由一个私人集团赞助的,目的似乎是寻找一个古城遗址。这类探险队或考古队库特利见得多了,并没有什么惊讶,只是这支队伍似乎有点不同。那位老人一看便是学识渊博之人,所有队员对他都是极其的恭敬。让库特利注意到这个老人的是他身边的一个三十多岁中年人。这个人穿着一套休闲服,总是一副懒散的模样,但是对那位老人一直寸步不离,似乎在保护他。多年的向导经验,让库特利也算阅人无数了,此人给他的感觉便像是沙漠里的沙狼,凶狠内敛,一旦发现猎物,便是不死不休。库特利敢断定,这人绝对是军人,而且是那种jing英中的jing英,所以对他也多了一丝忌惮。 老人名叫华硕宇,是一位退休老人。别看他外貌普通,可是享受华夏特殊津贴的人,在考古界,更是有着赫赫威名,说是华夏考古界泰斗也绝不为过。虽说已经从那个机构退休,但也在华夏几个名校挂着教授的头衔,属于国宝级的人物。 这次华老之所以出山,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一个让他牵系了几十年的事情,让他不顾年迈,再次来到了这个许久不曾踏足的地方。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事物依旧,人事已非,心中不由留下了许多感叹。 在华硕宇旁边,是一位双十年华的漂亮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盘在头顶,眉目如画,樱桃小嘴,穿着一身名牌休闲装,却掩盖不了她那诱人的身段。此人名叫华眉欣,是华硕宇的孙女,东方大学博士生,主攻考古系。别看她年纪轻轻,在考古界却已经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曾经参与过几次重大的考古发掘,在各大报刊也发表过几篇很有分量的文章。所以人都不敢轻视这位漂亮的女人,更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因为她是华硕宇的孙女! 华眉欣是一个典型的工作狂,即使在吃饭时间,手里也拿着一叠资料仔细阅读着,不时轻皱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在华眉欣对面,坐着一位西装革履的青年,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虽然在和旁边的人说话,但是眼角却不时瞟向华眉欣,眼中充满了一种宠爱的味道。 青年名叫杨威,是赞助此次考古行动集团的少东家。自从在一次晚宴上遇见华眉欣后,他便一见钟情般喜欢上了这个女人。杨威与一般所谓的二代不同,为人谦和,对人总是彬彬有礼,而且留学国外几年,依旧遵循华夏礼节,可以算得上温文尔雅。同时人长的也很英俊,剑眉朗目,风度翩翩,是许多人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虽说周围群花环绕,但杨威一眼就认定了华眉欣,经过几年的追求,也算是被这个工作狂女人认可,也得到了双方家长的支持。这次华硕宇要私人进行一次考古,杨威二话没有说便投入了资金,如果自己要想顺利娶到眼前这位,华硕宇的态度也是必不可少的。 之前出声的那位叫向平,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就读于华夏大学古玩系,这是一个新开没几年的院系,也算是学校盛世收藏的一个代表。因为其爷爷和华硕宇有着不菲的关系,听说要搞这么一次考古,自告奋勇地加入了进来。 在向平旁边坐着一男一女,也算是人中龙凤,男子英俊女人漂亮。男人叫钟向阳,二十出头,也是一名在校大学生,但是很偶然的机会,拜到了华硕宇华老爷子名下,成为了他的关门弟子,为人略微显得有点高傲,对华眉欣也有点意思,因此看着杨威望向心中女神的眼光,心里不免有点吃味。女人叫田甜,三十多岁模样,稳重大方,是华硕宇的助手,已经跟了老爷子有将近十年了,老头也几乎将他当做自己孙女看待,两人感情很是深厚。这次老爷子执意要来塔克沙漠科考,最反对的就是田甜了,毕竟年岁大了,不像年轻时能够那么折腾,因此一路走来,她没少为老爷子的身子骨担心。只是看老人家一直jing神矍铄的模样,她才稍微放了点心。 此外,真个考古队还有后勤保障、安保等等十多人,加上一些必要的器材,整个队伍也算是庞大了。 库特利憨笑着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自己酿制的米酒,对着众人讲述起沙漠中的趣事来。整个队伍里也就几人来过沙漠,因此库特利绘声绘sè的描述不是引起众人惊呼,脑子里浮现出了种种神秘的景象。 “沙漠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但是转眼间,也可能成为最凶狠的敌人。“库特利留下一句话后,便走向了后厨,继续帮老婆料理食物去了,留下一群人依旧在回味他讲述的每一句话。 “老师,我们到底要等谁呢?”钟向阳对于库特利的讲述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华眉欣身上转悠着,此时终于忍不住问道,想要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华眉欣果然被钟向阳的话语惊醒,从满脑子的数据中回过神来。不过她并没有望向一脸失望的钟向阳,而是转头看着自己的爷爷,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老爷子对她讲过有两位老朋友要一起过来,其中一位她也认识,是华夏考古界大名鼎鼎的米家明米教授,可以说她爷爷是一个级别的,可另外一人老爷子就没有告诉她了,能够让老爷子挂在嘴边,应该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所以她对此人的身份也十分感兴趣。 “他们应该快到了,再等等吧。” 华硕宇喝了一口当地的黑茶,望着黄沙遍野的远处,缓缓说道。 第两百零一章 信件 顾硕宇这一辈的老科学家最讨厌的便是一言堂,并不反对有不同的意见,即使是一个小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在他鼓励的目光中,庄玉茹大着胆子继续说道: “在古籍上,提及耶落伽城的也就是《西域记》,在此本古籍中,耶落伽城当时也已消失,是采用一种传说的方式进行记录的,并未提及具体消失的时间,所以并不排除此城在汉代时候被沙暴所吞灭的可能。再者,也就是最重要的,《西域记》记录的为玄奘大师西行的一些见闻,有个很有趣的现象,在于阗国,玄奘大师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同时对这里的描述为‘气序和畅,飘风飞埃,俗知礼仪,人xing温恭,好学典艺,博达技能。众庶富乐,编户安业。国尚音乐,人好歌舞’,极尽赞美之言,而相反的,对于临国疏勒则是‘人xing狂暴,俗多诡诈,礼义轻薄,学艺浮浅。其俗生子,押头匾匣,容貌粗鄙,文身绿睛’,多贬抑之词。两国相邻,地域、人种、喜好等等应该极其相近,可是玄奘大师对两国的形容却有着天渊之别。 于阗国信奉的为大乘佛法,疏勒国则为小乘佛法,而玄奘大师信奉的也为大乘佛法,从中也许我们可以看出《西域记》中为何两国会有如此大的差别了。同理,我们可以大胆猜测,在《西域记》中之所以会将耶落伽城形容成为不信佛法的国度,会不会因为该国信奉的是小乘法佛,与玄奘法师的信念有着冲突才如此记叙的呢?” 对于庄玉茹的侃侃而谈,所有人几乎都惊呆了。米家明更是一脸的诧异看着自己这个所谓的弟子,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庄玉茹引经据典,分析深入,逻辑严密,而不乏真实可信的大胆猜测,相较之下,顾硕宇之前的论点和论据则显得有点苍白了。而庄玉茹似乎还未尽兴,突然转头对着一旁的临慈大师,说道: “而且还有一个证据,从现在那个遗址发现的壁画或佛祖造像来看,都是原始佛,这点临慈大师应该非常清楚。” 想不到庄玉茹竟然将话头转向了自己,临慈微微一笑,点头说道:“不错,我观摩过发掘的这些东西,确为原始佛,这也是小乘佛法的一个特点。” 听见临慈大师的意见,众人才恍然大悟,明白庄玉茹所说的深意。遗址所在的城池应该信奉的就是小乘佛教,而玄奘大师因为信奉大乘佛教,将其形容为不通佛法的国度,也可以理解,这又证明了遗址极其可能就是耶落伽城。 顾硕宇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些其实他都深入了解过,只是之前的说法只为找到一个能够让自己信服的理由,不想却被庄玉茹批驳的一无是处。在略微懊恼的同时,不免对庄玉茹的在此方面的造诣也深为赞赏。面对众人诧异、佩服和赞叹的目光,庄玉茹也有点脸红。之前是因为在和哥哥闲聊时说到过耶落伽城,秋宇翔曾经深入的给她讲解过自己的看法,所以她才如此了解这些,可以说几乎都是秋宇翔的功劳。 场中唯一没有露出诧异神sè的便是临慈。一者修行到家,任何事情对他来说都犹如过眼云烟,全为虚妄,更重要的是,他直觉认为,庄玉茹所说这些有极大可能是因为秋宇翔向她讲述过,对于当代守圣来说,这点不足为奇。 “不错,确如小庄所言。“顾硕宇并没有否定庄玉茹的发言,反而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对他来说,否定自己的观点,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反而坚持己见,自认权威的做法才是他深恶痛绝的。 就在众人诧异无比的时候,顾硕宇突然说道:“唐老大家都知道吧?” 对于顾硕宇忽然言及其他,众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转念便明白了他口中的唐老是谁。能够让顾硕宇尊称一声唐老的,只有一人,唐全忠。 唐全忠可以说是整个华夏考古第一人,考古学名副其实的奠基人。现在华夏大学所有考古系所用的教材,几乎都是以他的著作为基础编制的,在整个华夏考古界拥有无与伦比的威望,即使顾硕宇和米家明这种现在已经位于华夏考古界顶端的人物,如果遇见唐全忠,都要尊称一声老师,可以说,唐全忠一人,开创了华夏考古界现在的鼎盛局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而且极富传奇sè彩的是,二十年前,唐全忠带队进入塔干沙漠考察,整支考古队神秘失踪,当时的zhèngfu也派遣了jing兵强将进行搜索,但这行人就像突然从世间消失了一般,一点踪迹也未留下,成为了一桩谜案。 对于唐全忠的过往,在坐之人可能除了临慈师徒两人,都是耳熟能详,只是对于顾硕宇此时突然提到他,感到十分的费解。不过顾硕宇并没有卖什么关子,直接再次扔下了一颗炸弹。 “几个月前,偶然间我得到了唐老一部手记,在其中,唐老非常肯定现在的遗址并非耶落伽城!这座失落的古城,另有他处!最重要的是,唐老留下了当年他们计划的路线图!” 所有人都惊呆了,面面相觑地相互望了望。他们不是不相信顾硕宇的讲述,而是非常肯定他并没有说谎。以他的地位,以唐全忠在考古界的地位,他们根本不屑于撒谎!而且以唐全忠的经验和学识,他所说的,有九层以上可能绝对是真的!因为在座之人都清楚,举世瞩目的魏王陵,正是在唐全忠力排众议,坚持己见的基础上才得以重见天ri的!在考古界,唐全忠的话就是证据! 大家开始沸腾了。如果真如唐全忠所说,按照留下的路线图,他们发现了真正的耶落伽城,那这群人绝对会名留青史!如此重大的考古发现,足以让这些获得深厚的资本,之后在考古界也算打响了名号了。所有人都在兴奋地讨论着,整个大堂一下就像菜市场似的热闹起来,每个人都面带红光,幻想着之后的收获,没人能够按捺住心中的激动。 “之所以选择以私人身份进行发掘,一是立项太过困难,沙漠千变万化,每一秒都在不断变化着,迟一分钟,我手中的线路图可能就少了一份可信度,所以不得不从速处理。再者,以私人身份进行发掘,如果有所发现,在座之人的功劳也不用我再啰嗦了。所以,我只要求大家,对接下来的工作一定要以负责的态度进行,同时要注意自身安全,辉煌的未来正等着你们这群小伙子!” 顾硕宇的话再次点燃了大家的激情,所有人都升起了一股迫不及待的感觉,真心希望现在就开始这段注定不会平凡的科考。接下来的晚餐大家更是觥筹交错,很多人都因为兴奋或多或少喝了许多,幸好接下来的两天都是准备活动,所以顾硕宇等人也没有劝阻,而是让大家放开了来,因为他们明白,接下来才是真正困难的开始。 晚餐过后,在顾硕宇的房间里,灯火通明。米家明、顾眉欣、田甜几人赫然在座,只是气氛没有了刚才的热闹,显得有点凝重。 “老顾,事情真如你所说?”米家明皱着眉头,慎重地问道。 “哎,确实如此。”顾硕宇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下午在面对队员时,他罕见的说了谎。不是他不想告诉大家真相,而是事实太令人费解了,如果贸然说出来,对接下来的科考肯定会造成一定的困扰,所以他选择了隐瞒。 顾硕宇隐瞒的不是其他,而是耶落伽城信息的来源,他根本没有得到所谓的唐全忠手记! 事情的起因源于一封奇怪的信件。这封信件是三个月前不知谁放在顾硕宇信箱里的,信件没有任何邮戳或地址,只是用一个牛皮纸袋装着。起先顾硕宇并没有在意,但是当他阅读了里面的内容后,便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震惊了。 牛皮袋里只有两样东西,一封信和一张手绘的地图。地图顾硕宇一眼便认出了是塔干沙漠的地形图,而那封信,竟然是已经失踪了二十年的唐老写给他的!是的,正是唐全忠! 顾硕宇刚入这行时,唐全忠曾经手把手的教导过他,可以算是他的半个师父,对于唐全忠的笔记,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让顾硕宇震惊的是信件的内容,虽然只有短短几句,但依旧让这位历经风霜的老人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硕宇,耶落伽城另有他处,速依地图前往。” 唐全忠的笔迹略显潦草,可见当时他的处境并不安全,只能在匆忙的情况下写下这句话。信纸也是随意从一本笔记本上撕扯下来的,透过纸张,顾硕宇似乎都能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对于带领自己进入考古行业的启蒙者,顾硕宇对唐全忠的感情是不容置疑的。拿到这两样东西后,他丝毫没有考虑自己的年纪,立刻寻思起按照唐老的意思前往。他不清楚为什么这些东西为什么现在才送到自己手中,是唐老被困在了什么地方?还是寄信之人耽搁使得应该很久前就该送到的信件现在才辗转落入自己手里?他知道自己唯一能作的,便是依据手中的线索,找到唐老,这样所有的谜题才能解开。 同时,顾硕宇对于信中所提的耶落伽城新址也非常好奇,搞了一辈子考古的他非常明白,如果真如唐老信中所说,那么对于华夏考古界来说意味着什么!而且这也将成为他一生中最值得书写的一页! 向国家申报项目他也考虑过,但仅凭手中的东西,他明白很难说服相关部门对此立项。但唐老话语中求助的意味让他明白不管到底这封信是二十年前便该收到还是失踪的唐老近期发出的,时间必须抓紧,多耽搁一秒,说不定唐老的处境便更加危险一分。思量之下,才有了这次考古行动。不过作为国宝级的人物,他的出行是需要报备的。对外他的借口是对耶落伽城遗址进行科考,相关部门也未太过在意,不过为了他的安全着想,还是专门抽调了人员对其进行保护,也就是之前在大堂里的那位懒散无比的青年。 “老顾,你认为唐老现在究竟还在不在?”来之前顾硕宇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过米家明,所以现在除了他们两人外,知道这件事真相的也就自己的孙女和助手。 “不好说。”顾硕宇想了想,说道:“信件我找人看过,纸张和墨迹确实存在有近二十年了。如果真是唐老二十年前所写,那为什么现在才送到我手中,这点我一直想不明白。” “看来只有按照地图所画,找到他们最后的落脚点,事情才能清楚了。”米家明也是满脑子的疑惑,只能寄希望于接下来的行动了。 第二百零二章 残庙 蒙特镇以北,便深入塔干沙漠深处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里黄沙茫茫,接天连地的全是细小飞舞着的沙粒。大多时候整个沙漠都陷入一片死寂,荒无人烟,可是也许骤然之间,便是黄沙漫天,铺天盖地的沙尘暴席卷一切,露出一丝掩藏在沙漠深处不知何时遗落下的白骨。 整个塔干沙漠,零星分布着一些绿洲。这些沙漠中的生命之泉,却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和ri夜泛滥的沙漠渐渐枯竭,如果得不到有效治理,这些绿洲用苟延残喘来形容也毫不为过。在现存或早已经消失的一些绿洲周围,曾经耸立的繁华城池早已颓败,也许是天灾,也许是**,残留在广袤沙漠上的只是一些残垣断壁,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据已发现的遗迹统计,在塔干沙漠内,已经发掘的有八处大型城池遗址,这些遗址大多位于蒙特以南,之北的地段,因地理环境限制,尚未发现大型遗址,只有几处零星的小型遗址,而顾硕宇根据地图选定的第一站,便是毗卢遮那伽蓝。 那是一处位于蒙特以北三十多公里的寺庙遗址,如果不遇见沙尘暴什么的,一天大概能够走到。在天还微微亮的时候,整个考古队便收拾行装上路了。在蒙特镇上雇佣了九匹骆驼,雇佣了一个向导,走走停停,下午三点过的时候,距离目的地已经不太遥远了。 “顾姐姐,还要走多远呀。” 坐在高大的骆驼上,经过刚开始的兴奋后,庄玉茹只觉得这种颠簸的旅途实在是折磨人,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询问了。沙漠里气候干燥,阳光直shè在身上,几乎都快把人给烤焦了。幸好选择的路途上会经过几个绿洲,所以对于水的控制现在还不那么严格,要不然几个从未到过沙漠的人说不定就会出现脱水的情况。 庄玉茹现在全身被一层白sè的披风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姿完全掩盖在厚实的衣服里,一双小蛮靴踏在骆鞍上,随着行进上下起伏着。揭开帽子,露出一张满是细汗的jing致脸庞,庄玉茹狠狠喝了一口水,这才感觉体内灼热的感觉消退了许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在她身边,同样装束的顾眉欣却安稳地坐在骆驼上,手中拿着一叠资料仔细阅读着,听见庄玉茹满含疲惫的问话,微微一笑,放下手中厚厚的纸张,说道: “快了,按照现在的速度,应该还有两个小时左右。” “还有两个小时呀。” 庄玉茹吐了吐舌头,小脸皱成了一团,苦逼般说道。 “玉茹已经不错了,现在我都快感觉坚持不下来了。”在两女旁边的杨威插嘴说道。 沙漠杨威并不是第一次来,可是还是首次跃过蒙特深入内部。杨威并不是那种被酒sè掏空了身子的公子哥,相反,可以算是一个运动健将,身体素质明显高于普通人,但是经过长时间沙漠阳光的暴嗮,也有点吃不消的感觉,jing神明显显得有点萎靡。反观庄玉茹,似乎也并没有她口中所说那么痛苦,只是略微出了一些细汗,jing神矍铄的让许多人嫉妒不已。 “呵呵,一般,一般。” 庄玉茹狡黠地笑了笑,谦虚地回了两句,但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的得意。庄玉茹的身子素质自然没有杨威强,她所依仗的其实是当初秋宇翔在生ri宴会上送给她的那张符。此时,这张符正静静得被她挂在胸口,散发出阵阵凉意,为她缓解了不少闷热。 “师父,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呢?” 在队伍的中间,临慈微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坐在骆驼上。在他旁边,小和尚明心走在滚热的沙漠里,直觉得热气就像针刺一般通过脚底往上冒。擦了擦额头豆大的汗珠,明心忍不住向师父问道。 “呵呵。”临慈睁开了双眼,望着远处漫漫黄沙,略显昏黄的眼眸里倒影着此起彼伏、接天连ri的沙丘,微笑了一下,这才缓缓说道:“为师的机缘在此,你的机缘也在此。(.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说完后,临慈便不再言语,再次闭上了双眼。 自龙津一事后,临慈冥冥之中一直有种感应,似乎自己证得圆满的时间不远了,只是还差一丝际遇。就在不久前,一股强烈的感应从塔干沙漠传来,他的脑中神奇的多出了一丝明悟,那种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从沙漠深处在召唤着自己,而且这股召唤随着时间的流逝还在不断加强,这种预感让他知道,自己大圆满的时刻即将到来,而且就在塔干沙漠深处某地,所以才有了这次沙漠之行。 而明心,是他十年前收入门下的一位弟子。在明心身上,他同样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力量,就在那股召唤出现的时候。冥冥中感应到似乎明心并不普通,所以下意识的他也将自己的弟子带上了。不过这些东西自无需向明心说明,机缘一到,自有明悟。 长长的队伍在沙丘之上拉成了一条直线,缓缓向着目的地前进。几个小时候,前方的景sè突然有了变化。在一片沙丘围绕的沙漠里,几点黑sè的小点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顾姐姐,那就是毗卢遮那伽蓝?”此时的庄玉茹有点兴奋起来,一片黄沙中颓败的寺庙,想象就让她有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看着庄玉茹激动的表情,顾眉欣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前这个女孩的表现,让她不由想起了第一次跟随爷爷进入沙漠的自己。望着远处那几处黑点,顾眉欣回忆般说道: “毗卢遮那伽蓝遗址经过几次大规模的发掘,现在几乎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秘密。根据出土的文物,这间寺庙应该是汉代时的,坐落在月弯绿洲东部三里左右,周围尚未发掘任何古城遗址,所以推测很有可能是某一行国修建。这间寺庙座北面南,从正门起沿一条南北向中轴线,由南向北每隔一定距离布置有一座殿堂,周围用廊屋或楼阁把它围绕起来。根据发掘出的文物推断,中轴线上由南向北的主要建筑依次是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大殿之后是法堂或藏或毗卢阁。整座寺庙在当时也算是规模宏大了,只是现在残余的部分只能让人回忆了。” 当真正看见现在的毗卢遮那伽蓝,庄玉茹才算明白了顾眉欣口中的“残余”到底残到了什么地步。 在一片黄沙之中,几根孤立的柱子零星耸立在沙土之中。木头表面早已经风化,形成了一层乌黑的表皮覆盖在上面。几阶残破的台阶裸露在黄沙之中,只是原本坚硬的石料经过风沙的侵蚀早已千疮百孔,脚踏在上面,甚至还有咚咚的回响。距离石阶百米距离,是一个简陋破败的阁楼。阁楼由一些不知名的石料砌成,原本有多高已经无从判断,只是残留了最下面的一层,在黄沙中孤零零地屹立着。不时一阵热风吹过,带起一片呜咽声,似乎在唱着阁楼的挽歌。 石质阁楼余下的这一层占地大约八十多平,从内往外望去,刺眼的阳光就像一把把利剑似的洞穿了整个屋顶,七零八落的石头随意散落在周围,充斥着一股颓败的气息。 考古队今天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了。以残缺的这层阁楼为圆心,八个帐篷曾圆形分布。至于阁楼里,是没有人敢住进去的,不说八面漏风的墙壁,就是那在风中颤巍巍响动的摩擦声,已经让所有人望而却步了。 当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后,顾硕宇带领几人开始了对遗址的考察。按照安排,他们将对这里进行为期三天的发掘。对此队员并无异议,只是有点疑惑。这里已经经过几次正规发掘了,按理说已经并无考察价值,但计划是顾硕宇制定的,他们也只能按照安排开始了工作。 要说队伍里面对悠闲的,无非是临慈师徒两人和庄玉茹了。所有队员分工明确,一声令下后便开始了工作。只有这三人外加刘刚这个保镖,无所事事地在遗迹周围晃悠着,丝毫没有一丝忙碌的迹象。对于临慈师徒,大家自然无话可说,可是庄玉茹名义上还是考古队的一员,如此悠闲则让人有点眼红了。 “庄小姐,大家都在忙碌,是否你也应该帮点忙呢?”钟向阳这几天都有点压抑。自从庄玉茹在小旅馆一鸣惊人后,他总觉得别人看他的眼光有点异样。同为大师的徒弟,他这个关门弟子与庄玉茹比较起来似乎有点不够比较的了。所以这几天他是埋头苦干,几乎将所有涉及的资料都统统看了一遍,做到了然于心,也在一直寻找着机会压压庄玉茹的气焰。此时正在对那几阶石阶进行清理的他,看着到处闲逛的庄玉茹,忍不住出声说道,只是他也没有发觉,自己的言语中带着一点斥责的意味。 庄玉茹单纯的心思里从来没有和谁进行竞争的念头,此时听见钟向阳的问话,只能无奈地吐了吐舌头,很郁闷的说道: “钟师哥,我也想呀,可是老师不准。” 钟向阳差点没有气翻过去,没有想到这个米教授的徒弟连找个借口也这么蹩脚,明显就是在敷衍自己。不过还没等他说话,米家明的声音便从一旁传了过来。 “向阳,还是别让玉茹这小丫头插手了,由得她去吧。” 钟向阳有点郁闷,宠爱弟子到了这个地步的,米家明算是独一份了。不过他显然误解了米家明,此时,顾硕宇也在一旁打趣地说道: “向阳,别管玉茹这丫头了,这个地方可经不起她的折腾。” 听见老师也如此说,钟向阳心中似乎明白了点什么,看向庄玉茹的眼神也有点怪异起来。 “什么嘛,不就是前几次在挖掘现场打破了几个瓶子嘛。”庄玉茹小声地在心里嘀咕着,郁闷地继续闲逛起来。 看着庄玉茹的表现,两位老爷子相视一阵苦笑。庄玉茹在这一行确实天赋独特,可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动手能力几乎直逼小学生。她打破的那几个瓶子,可是南宋官窑,几乎可以说价值连城。虽说之后张晓霞也对相关部门做出了足够的补偿,可是这些东西是金钱无法衡量的,要不是她是张老爷子外孙女,说不得还会采取什么措施。所以之后,米家明是严禁庄玉茹参与真正的发掘,只想将她培养成一个“理论家”。 在大家的忙碌中,夜sè慢慢降临。 第二百零三章 夜变 塔干沙漠昼夜温差非常大,入夜以后,寂静的沙漠温度直降到十度以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晚饭过后,几乎所有人都钻进了帐篷,躲避着那沁人心骨、无处不在的冷风。漫天繁星悬挂在一层不染的夜幕之上,整个沙漠就像被一个严实的盖子捂住了一般,空气几乎凝固成了液态,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寂静聊赖的沙漠中,不时传出啪啪的爆裂声,就像炮仗似的,熟悉沙漠的人都知道,这是附近的岩石因为热胀冷缩在破裂着。 沙漠的寂静并没有持续多久,肆掠的夜风便开始席卷沙漠,呼啸着从帐篷旁边飞过,带起一阵烈烈之声。 考古队的向导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名叫扎里木,是土生土长的蒙特人,皮肤黝黑,一副干瘦的模样,只是一双细小的眼睛显得极其有神。生长在这片黄沙之上,对于沙漠天气的变化他是了然于胸。听着帐篷外呼呼作响的夜风,扎里木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怎么了?”对于天气的变化,顾硕宇也算是经验丰富了,发现扎里木的脸sè有点沉重,连忙问道。 “可能要起风暴了。”扎里木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从经验上来说,现在的夜风有点奇怪,因为以他之前的判断,今晚是不应该有风暴的。只是沙漠的天气就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他也罕见的不敢肯定起来。 “可能?”顾硕宇身旁的米佳明心里嘀咕了一句。塔干沙漠他只来过一次,与经验丰富的顾硕宇自不能相提并论,但那仅有的一次经验,也让他对这些沙漠的jing英佩服不已,如今却听见这位向导会说出如此不肯定的话语,连带着对扎里木的本领也有点怀疑起来。 扎里木没有理会米佳明眼中的那丝疑惑,他将帐篷的小窗掀开了一点,刺骨的冷风立刻从开口处灌了进来,在众人不由打了个寒颤。看着天上那似乎一层不变的繁星,扎里木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就在这时,帐篷的门帘被掀开了,临慈面sè奇怪地走了进来。 “顾先生,还是让队员们离开帐篷一下吧,这天气似乎有点不妥。” 顾硕宇此时也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看了看扎里木,发现他点了点头,这才说道: “为了以防万一,小田,你通知一下队员,先到寺庙遗址那躲一躲。” 田甜拿起对讲机便往外走去,对于顾硕宇的吩咐,她一向是雷厉风行,会在第一时间落实。临慈并没有注意田甜的离开,而是站在帐篷小窗旁,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的沙漠,眉头不自觉地微蹙起来。 因为修行佛法,虽说真正修为并不是很高,但是对世间一切yin邪之物都有着极其敏锐的感知。在距离遗址大概两、三里处,一股淡淡的yin邪之气透过感知清晰的传了过来。在如此远的距离依旧能够感受到这股yin气,可见其主人的厉害。可是以现在考古队的力量,虽然也有几个保卫人员,但是面对那些超脱世间力量的东西,显然是不够看的。唯一让他稍微放点心的是,这股yin气时强时弱,而且在不断移动当中,似乎很惶恐,在躲避着什么。现在临慈只希望这股yin气不要往考古队这边移动,能够躲一阵是一阵了。 半夜三更的被人吵醒是谁也不会舒服。在队员们的嘀咕声中,所有人还是按照顾硕宇的安排集中在了寺庙遗址一侧。沙漠中的夜风似乎已经停歇,但是刺骨的冷意还是让人不由自主地拉了拉身上的衣物。尤其是顾硕宇与米家明,两人年纪也不算小了,在这冷冽的寒风中,脸sè有点发青,即使穿上了防寒衣物,身子依旧在微微颤抖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而临慈倒是丝毫没有觉得任何异常,脸sè红润。虽说其不修力量,但是毕竟也是快征得阿罗汉果位的大德,冥冥之中自有一股力量在加持,万邪不侵。看着众人都聚集在了这里,临慈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中走到zhongyāng,突然双手合十,低声念起了经文来。 很奇异的,随着临慈的念诵,众人感觉他的声音似乎并未在耳边响起,反而像是直接沁入心扉,就像点点阳光落在心底深处,周围仿佛也并不像刚才那么冷了,虽说还不至于犹如chun天般和煦,但冰冷的夜风再也不算是威胁,这时众人才对这个看似老迈的合上刮目相看,不再认为他就是一个吃干饭的人了,仿佛还是有点作用。就在众人惊奇万分的时候,庄玉茹却抬头望向了漆黑的沙漠深处。虽说yin阳眼已经被秋宇翔封印住了,但是对于yin邪之气的感知她还是保留了下来。就在不远处,她似乎觉得那里有种让自己非常不舒服的熟悉感,很直觉得认为就在距离大家不远的地方,有不好的东西存在。 “这大半夜的,到底在搞什么。” 向阳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百无聊赖地环顾四周。白天已经忙碌了一天,原本准备好好补个觉的,却不想被老师叫到了外面喝西北风,心中难免有点不满。他的心思其实代表了大对数人,只有两人例外,那就是刘刚和那个被派遣保护顾硕宇的懒散男人。那个男人叫孙平,平时话语不多,总是挂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此时他和刘刚一样,虽然不能感受到那股隐隐而发的yin邪之气,但多年锻炼出来的经验,还是让他们觉得有种隐隐的威胁感觉在四周环绕着。 突然,包括庄玉茹在内,三人脸sè很诡异得变了变,而临慈的念诵也停止了下来,脸带诧异地看着远方。就在刚才,那股yin邪之气骤然之间消失无踪,似乎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与此同时,一股轰隆之声从远处隐隐传来,就像一股闷雷似得在沙漠中回荡,众人一下觉得耳膜生痛。临慈的脸sè更是yin晴不定地变幻了一下,不过转瞬之间又恢复了正常,眼角竟然挂上了一丝无奈的神sè。 “应该没事了。”临慈对着顾硕宇说道。 一旁的扎里木用鼻子使劲嗅了嗅,再蹲下身来抓起一把黄沙捏了捏,思考了一会,也对着顾硕宇等人点了点头。 “不会有风暴了。” 顾硕宇松了口气。在沙漠最怕的便是遇见无常的沙尘暴,那种肆无忌惮的破坏方式至今仍然深深地留在他的脑海中。抬头望了望天空,原本昏暗的天际已经开始放光,抬手一看,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六点过了。招呼了一下众人,让人开始准备早饭,顾硕宇准备直接开始今天的工作了。 顾硕宇之所以会选择在这个遗址待上几天,原因无他,在唐全忠留下的地图上,有几个地点是着重标记的,而毗卢遮那伽蓝正是其中之一。在这些标记旁边,用小字标注了一个天数,似乎是唐全忠的队伍在遗址上调查的时间。在毗卢遮那伽蓝遗址旁边,写着“三天”,对于这样一个已经被考察过无数次的遗址,唐老还需要待上三天,顾硕宇猜测应该是他们在这里发现了什么,所以他才会让考古队也在这里进行发掘,希望能够得到关于唐全忠更多的线索。 “老和尚,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在准备早餐的时候,庄玉茹跑到了临慈旁边,眨着眼好奇地问道。 临慈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女孩他也算很熟悉了,jing灵古怪,xing格单纯,有着一颗赤子之心,临慈也是很喜欢。面对她的询问,临慈摇了摇头,若有深意地看着庄玉茹,说道: “没什么大事,即使有事,也被某人解决了。” 庄玉茹先是疑惑地看着临慈,他的话让自己很是不解。不过庄玉茹也是一个聪明的人,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喜sè,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老和尚,你是说我――某人来了?” 临慈微笑着点了点头,看着不远处,脑中不由回想起了和那位守圣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发现,现在的自己,似乎更容易缅怀过去了,不过他并没有加以压制,反而顺其自然,心境一时也提高了不少。 “玉茹,你们说的某人到底是谁呀?”一旁的顾眉欣十分费解,也对两人口中的某人很感兴趣。 第一次听见某人是几天前庄玉茹出人意料的反驳自己爷爷,在那时她便对这位某人提起了兴趣。后来自己和庄玉茹也算成为了朋友,固然是因为这个女孩天真烂漫,没有一点心机,对人十分真诚,也不排除因为对她口中某人的兴趣。经过几次交谈,顾眉欣发现,似乎庄玉茹口中的某人是个知识渊博之人,至少在考古这一方面,许多问题经过他的分析仿佛都有种拨乱反正的感觉,这点也给了顾眉欣许多的启发,因此对这人也十分好奇起来。 “呵呵,不出意外,一会姐姐就能看见某人了。”庄玉茹一直没有透露某人的相关信息,搞得极其神秘,也吊足了顾眉欣的胃口。 “一会儿?”顾眉欣有点疑惑。抬头看了看四周黄沙漫漫的环境,她是在想不出为什么庄玉茹说得如此肯定。这里已经可以算是塔干沙漠深处了,平常人是不可能到达这里的。 庄玉茹没有回话,只是很肯定地看着远方。她相信,凭借自家哥哥的本事,一定知道自己就在这里。如果明知道自己妹妹在这还不过来,那等下一次碰见秋宇翔,他可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二百零五章 夜动 秋宇翔眼睛眯了起来,盯了钟向阳一眼便没再理会。而原本一脸蔑视的钟向阳,却被这一眼刺得心中一跳。仅仅一眼,他便感觉到这个青年的眼神就像两把利剑一般刺进了心里,击碎了他那可怜的高傲。在这个青年面前,竟然让他产生了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一向自负的他显然不能接受一个高中还未毕业的人对自己如此忽视,不过还没等他有所反应,一旁的杨威已经打破了尴尬。 “秋少,那边去坐坐吧,我看不用打扰这位专业人士的工作了。” 众人均愣了愣,尤其是顾眉欣,杨威在自己面前一直是彬彬有礼,从未见过他对谁在言语上尽如此挖苦之能。虽说对于钟向阳的行为她也很是不满,但就秋宇翔的身份,她是更加好奇了。 让钟向阳气闷的是,除了出人意表的杨威,其他人也似乎对他很不感冒,没有任何表示,便走到了遗迹另外一边坐了下来,津津有味地讲述起什么。遭受如此待遇的钟向阳心中的憋屈化作了愤怒,无辜的秋宇翔自然成为了他怀恨的对象,心中默默记了下来,现在也只能继续手中的工作。 考古工作最重要的一点便是需要能够耐得住寂寞,现在庄玉茹是不合适的。原本还算安静的遗址发掘现场,自从秋宇翔到来后,只听见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即描述自己为数不多的大学生活,也询问秋宇翔进来的状况。无奈的秋宇翔只能拣一些奇闻异事慢慢讲述给妹妹听,至于那些太过惊世骇俗的东西,因为有外人在场,自然有选择的隐瞒了下来。这让听惯了哥哥那些惊险经历的庄玉茹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只能让秋宇翔不断得讲述在各地的见闻,聊胜于无。 “对了,玉茹,这个给你玩。”秋宇翔讲得实在是口干舌燥,为了转移妹妹的注意力,只能从怀中掏出一对蓝sè的钮扣大小的晶体物,递给了庄玉茹。 “咦?”临慈原本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几人交谈,直到秋宇翔拿出此物,他才轻咦了一声,将目光转向了庄玉茹手心中的两块宝石样物件。 两块晶体几乎一般大小,成椭圆形,最大直径大约五公分左右,三公分宽。晶体整体浑圆,没有任何的人工加工痕迹,在眼光下散发出淡淡的蓝sè光芒,形成一圈圈光晕扩散开来,充满了一股神秘、高雅的气息。 “这是什么东西?”庄玉茹第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两颗晶体,仔细看了看,不解地望向了自己的哥哥。对于宝石,庄玉茹也算是看得多了,有过一定的了解,可是手中的这两颗晶体,明显不属于自己所认识的任何宝石类别。不过自家哥哥拿出的东西,她也知道几乎不能用常理来看待,所以才迫不及待地向秋宇翔问起来。 “额,这个东西,”秋宇翔一下愣住了,总不能直接告诉妹妹这是沙狐眼,只能婉转地说道:“这是一种晶体。” 临慈在旁边感觉有点好笑。沙狐眼他知道,也很肯定庄玉茹手中的正是这东西,只是散发蓝sè光芒的沙狐眼,只能是修为到化神境之上的才能形成。沙狐这种低等的物种,如果要到达化神境,至少也要孜孜不倦的修行五百年以上,是非常罕见的。而且从这对沙狐眼散发出的灵力判断,脱离本体的时间并是很长,临慈推测之前感受到的那股yin邪之气,应该就是此眼的主人,不过显然已经被秋宇翔给灭掉了。 “你把两块晶体放在眼睛上。”为了避免妹妹继续追根问底,秋宇翔连忙转移话题说道。 “哦。” 庄玉茹很听话的将两只沙狐眼放在了眼睛前,出现的景象却让她大吃一惊。透过两块晶体,庄玉茹竟然隐隐看见了一块绿洲,在这里已待了两天的她很清楚,距离遗迹最近的绿洲便是月弯绿洲,只是距离此地还有几公里的距离! “变换一下方向。”从妹妹诧异的表情里秋宇翔已经明白她看见了什么,微笑着指点到。 庄玉茹迫不及待的微微移动了一下晶体,直shè的阳光透过晶体散shè出来,形成了一圈圈五颜六sè的光晕,煞是好看。不过此时的庄玉茹已经顾不得这些,樱桃小口微微张开,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在她眼中,那片绿洲旁的几株胡杨木竟然清晰可见,甚至于连那发黄的叶片也是历历在目,纹路清晰,仿佛伸手可及一般,让庄玉茹心中震惊不已。杨威的那个望远镜她在无聊时也把玩过,根本没有这样的效果。 不过庄玉茹的脸sè立刻兴奋起来,一脸不屑地望向正好奇地看着自己的杨威,将两个晶体递了过去,说道:“小杨子,你那个所谓德国原装望远镜是水货吧。” 杨威有点莫名其妙,接过了庄玉茹手中的晶体,有样学样的放在了眼睛前。在几人眼中,杨威原本平静的脸sè突然变了变,yin晴不定的模样让几人心中觉得奇痒无比。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杨威有点恋恋不舍得将晶体还给庄玉茹,一脸呆滞地低声喃喃自语道。 秋宇翔与临慈相视一笑。 沙狐成妖后,并没有特别厉害的本领,但是有一项天赋却是其他妖物很少具备的。沙狐因为生长在沙漠里,这里人烟稀少,植被稀疏,动物种群更是少得可怜,作为中型动物,对食物的需求也比较大,这就让沙狐必须具备良好的视力,以发现猎物。千万年来,经过不断的进化,沙狐眼竟然发生了突变。除了更好的视力范围外,沙狐眼在其猎物中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那就是迷惑。沙狐眼被修道之人也称为妖惑之眼,传言此眼具有迷惑生物本xing的作用。修炼有成的沙狐往往先行用此眼使得猎物迷乱本xing,接下来就任其宰杀了。 秋宇翔也是因为身具天眼,能够破除一切迷惘,才不惧此眼的威胁。换做另外一人,虽不至迷失本xing,但处理起来也颇为棘手。 顾眉欣仔细打量着庄玉茹手中的晶体,眼角却瞟向了一脸微笑的秋宇翔。这个浑身充满了神秘感的男人,让她心中一直无法平静下来。随手拿出的东西,都让人大开眼见。沙漠中流传着种种传说,顾眉欣对此也很感兴趣,专门记录了下来。比照记忆中的传说,她猜测眼前的这两颗晶体应该就是沙狐眼。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赫然出现,更加为秋宇翔增添了一分神秘。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一整天下来,顾硕宇等人并没有任何发现,这也在常理之中。遗址已经被许多考古队发掘过了,能够寻找到的东西几乎都已被发现,想要在此基础有所突破,自然难上加难。明天即是顾硕宇计划中对此遗址发掘的最后一天,如果再无任何发现,队伍将继续北移,前往下一个地图标注地点。 寂静的沙漠夜晚空气沉闷,不过对于扎里木来说,这种天气自然是他所希望的。按照安排,今天是他守夜,坐在冰冷的沙地上,背靠着自己家的骆驼,望向百看不厌的沙漠夜空,他不由自主地拿出随身携带的酒壶,喝了一口自家酿造的米酒。 正当他悠然自得地喝着小酒时,突然,背后那处残破的寺庙遗址发出了一声轻响。原本扎里木以为是岩石因为热胀冷缩发出的响动,可是当第二声响起时,他一下从沙地里跳了起来。 刚才这声声响,非常的短促,就像什么动物受到惊吓时发出一般,仔细回想,扎里木有点骇然,这响动很像是家猪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深夜的原因,当这声声响传入耳际时,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也不由自主地跟随者猛烈跳动了一下。直到现在,心中还悸动不已。 正准备前去看看的扎里木,发现其中一顶帐篷的门帘被掀了开来。今天到来的那位白发青年已经衣着整齐地从帐篷里走了出来,看向刚才发出声响的那处遗址。对于秋宇翔的出现,扎里木有些疑惑。之前两声声响虽然在他耳边感觉很是响亮,但直觉认为这点响动还不至于惊醒帐篷里面的人,看来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睡眠质量不行便是感知很敏锐,只能如此解释了。 “秋先生,你也被惊醒了?”扎里木上前一步,对着秋宇翔说道。 “呵呵,不止是我。”秋宇翔微笑着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旁边一顶帐篷。临慈也出现在了帐篷外,一脸疑惑地望着两人。 “宇翔,刚才那声音?” 临慈原本正在静修,可是就在刚才,一股刺耳的声响突然从帐篷外传入耳际。这声响很是奇怪,以临慈的修为,一般的意外几乎影响不到他的心xing,可是这短促的两声,却差点让他走火入魔,把持不住心境。那声响似乎直击心间,让古井不波的心神就像平静的湖水被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震惊之余,临慈连忙走出了帐篷,准备一看究竟。而此时的明心,却丝毫未动,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 就在三人准备一同前往时,一声响动再次而寂静的夜空中响起。与此同时,秋宇翔和临慈的脸sè忽然变了变,而扎里木,更是捂住了心口,只觉得一阵微痛从心脏处传来过来。 “这是什么?”秋宇翔与临慈心中不约而同地升起了一丝疑惑。 刚才那声响动,犹如负猪视觉而骇,竟然让两人差生了一种亢奋的感觉。一个是修为达到了化神八转的修道之人,一个是距离证得阿罗汉果位仅有一步之遥的大德高僧,能够让两人同时产生如此感觉,这声音绝不简单! 声音过后,扎里木恢复了正常,但是对那突如其来的绞痛依旧心有余悸。让他就地休息后,秋宇翔和临慈两人迎着声音的发出地,那座不知被遗弃了多久的残庙走去。 第二百零六章 砖头 眼前的这座早已破败不堪的建筑孤零零地耸立在沙漠之中,夜sè之下,显得有点yin森。(.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秋宇翔和临慈走进那看似就要倒塌的建筑之内,立刻感觉到温度似乎比外面降低了许多,冰冷的寒意刺人身骨。 “这里应该是这座寺庙的毗卢阁遗址,原本极其恢弘,现在却也只留下了残垣断壁。”借着夜sè,临慈看着残缺的墙壁上那已经模糊不堪的壁画,心中不由生出了一阵感叹。 从眼前残败的景象来看,这座规模宏大的寺庙应该属于东汉时期的。残留的墙壁用严密的青砖修葺而成,从那已经被风沙磨平的砖面来看,当时是有许多jing美的雕刻刻画在其上的。仅仅一个毗卢阁就修建的如此气派,可见当时整间寺庙有多么壮观,两人是在无法想象到底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才能让这座寺庙耸立于蓝天黄沙之间。 神念扩散,笼罩整个遗址,秋宇翔不由奇怪的看向了左手边的一面残垣。 这是一面高约四米的老旧青砖堆砌起的墙壁,被一层泥石覆盖着,在平整的石面上,一些sè泽黯淡的壁画呈现在上面。只是此时的壁画早已斑驳脱落,仅留有一个人手呈莲花指状留在上面,从这里推断,壁画应该与人物有关,只是此时全貌早已不复存在。 在壁画下面,大片的青砖裸露了出来。秋宇翔目光正盯着其中一块看似普通的转头。就在此时,这块转头里,突然再次传出了那股声! 此时,两人距离声音源头极其接近,感受也越发强烈。这股声响就像波纹一般,以那块砖头为中心,猛烈扩散开来。声音掠过两人,肌肤骤然之间有种被灼烧的感觉,心脏更是不受控制般剧烈跳动了几下。 声音仅仅持续了一秒左右便停息了下来,但是带给两人的震撼却远远一直在心间萦绕。慢慢走到那块青砖之前,秋宇翔伸手摸了摸砖面,一股透心的凉意通过手掌传了过来,让他面sè一变。 “法宝?”这股凉意蕴含着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言语无法表述,但是那种熟悉感还是让秋宇翔很肯定是法宝的气息:“一块砖头被炼成了法宝?” 秋宇翔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以砖头作为法宝的这还是他第一次遇见。手指弯曲,轻轻叩了两下,传来两声清脆的回响。 “空心的?”秋宇翔与临慈对望了一眼,心中升起了一丝好奇。 左手五指竖立,体内灵力聚集在掌心,散发出一层淡淡的金光,秋宇翔迅速地一按,毫无声息地拍在了那块青砖旁边。有天眼作为凭仗,化神六转修为对灵力的jing确控制,渗入墙体内的力量轻而易举地将那块青砖隔离开来。在灵力的涌动下,青砖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自动从墙体内弹了出来。 缺了一块砖头的墙体破开了一个洞,冷冽的夜风从洞口涌了进来,两人丝毫未觉。左手迅速离开墙体,一把抓住了正掉向地面的青砖,秋宇翔只觉得掌心一沉,整个人在不经意间差点摔了一跤。 稳住身形后,秋宇翔看向手中砖头的目光立时不同。原先对这块砖头的预估完全错误,手中沉甸甸的感觉告诉他,这块看似普通的砖头,内里绝对另藏玄机。 在秋宇翔行动的时候,临慈却将目光转向了那残缺的壁画。直到秋宇翔将转头取出,他才微蹙着眉头说道: “从壁画上仅存的画面判断,应该描绘的是一组伎乐天人,这个手掌属于其中的女xing。”临慈指了指墙壁上残存的壁画,说道:“这块砖头的位置,如果未判断错位,正好位于人物的心脏位置。” 秋宇翔心中一愣。之前两人和扎里木听到声响后心脏的反映让他觉得两者之间肯定有着必然的联系,视线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墙壁的另外一个位置。如果按照临慈所说,那里应该就是男xing伎乐心脏所在之地。就在此时,视线所及之地,同样的声响突然传了出来。 因为有了准备,这声声响倒并未给两人造成什么影响。如法炮制,秋宇翔将那块青砖也取了出来。 手中的两块青砖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那被岁月磨平了的雕刻彰显着过往的不凡。秋宇翔微微皱起了眉头,发觉自己的神念竟然丝毫不能侵入这两块青砖之内。就在他不断思索的时候,手掌突然传来细微的一阵抖动,那股刺耳的声响再次在耳边响了起来! “咦?” 秋宇翔心中一突,声音虽然转瞬即逝,但是这次他明显感觉到,似乎两块砖头在声音响起时冥冥之中有种联系,不论从抖动的频率还是声音响起的时间,完全一模一样。下意识得将两块砖头合在一起,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啪的一声,两块在秋宇翔看来重若千斤的砖块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了一起。即使手中发力,也丝毫不能分开,两块砖头就像许久不见的情人一般,一旦合拢,便再也不会分离,就像融为了一体似的,就连相接的部位也看不见一丝细缝。最让秋宇翔怪异的是,手中那种沉甸甸的感觉竟然奇异的消失了,手中的两块已经合为一体的转头重量在一刹那间诡异的消失了大半! 现在整个转头几乎有一个篮球般大小,捧在手里让人感觉有点怪异。而原本阻挡着神念的那层奇怪力量也消失无踪,秋宇翔能够毫无阻碍地直入转头内部。 “那是什么东西?”在神念当中,转头内部静静躺着一块造型规整的物体,表面呈矩形,长十公分,宽五公分,高约十五公分左右,就像是从一个长方体上硬生生切割下四分之一般。这个物体嵌在砖头里面,从sè泽上判断,似乎是青铜质地的。在表面,有着一些纹路,显得古朴大方。 也没有知会正在一旁好奇地看着自己手中砖块的临慈,秋宇翔略一发力,整个砖块便像是豆腐一般碎裂开来。一阵哗啦之声过后,那个青铜物件出现在了秋宇翔手中。 “这是什么?”砖头碎裂的时候,临慈吓了一跳,知道这块青铜器出现,才知道秋宇翔也是有的放矢。拿起掌中的青铜器,临慈仔细地打量起来。 这块青铜器造型与神念中看见的一模一样。整件物品没有一丝的锈迹,就像刚刚铸造出来的一般,表面泛着一层暗青sè的光泽,周身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缠绕在青铜器周身。龙头位于最长的一面,有棱有角,龙身遍布云雷纹、单环纹和重环纹,仿佛翱翔天际,让人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敬意。 “从铸造工艺和纹饰来看,应该是西周时期的,而且这东西肯定只是某一物件的一部分。”秋宇翔慎重地说道。 “也许是一方鼎。”临慈观察了一会,大胆猜测到。 秋宇翔点了点头,对于临慈的猜测,他很赞成。这个物件很有可能是西周一尊方鼎的一部分。从切口上看,光滑平整,似乎是这尊方鼎铸造完成后,硬生生又被分割成了几部分。至于原因,两人便不得而知了。 这尊残鼎出现后,那股奇异的声响并未再响起。出了之前的异状,两人并未发觉有任何的异常。即使秋宇翔用神念将这件青铜器上下左右扫视了几遍,也为觉察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似乎手中的这尊残鼎就是一件古老的青铜器,此外普通异常。可是秋宇翔有种直觉,这东西绝不平凡,只是现在处于残缺状态,如果找全了整尊方鼎,说不定就会给他一些惊喜。 再也没有任何发现,两人只能离开了遗迹。如此大的一尊青铜器,自然没有办法隐藏。当天微微亮时,秋宇翔便将发现的这尊残鼎放在了顾硕宇和米家明的面前。 “你是说这尊鼎是在遗迹的青砖里发现的?”顾硕宇略带兴奋地问道,手中不停地把玩着这件青铜器。 根据他的经验判断,这尊残鼎确实是西周时期的。在汉代的一件残庙里发现了西周时期青铜器,这已经算是一个重大发现了。至于这件青铜器是之后有人放在寺庙里的,还是这件寺庙的历史并不是如表面那样为汉代所造,就需要大量的证据进行论证了。不过仅此一项发现,这次行动便算是不虚此行了。 两位老爷子都是治学严谨之人,带着青铜器,立刻对遗迹再次开始了发掘。只是看着那面墙壁上两个隆隆般大小的空洞,有点无奈,看向秋宇翔的眼神也充满了怨念。地上的青砖碎渣预示着秋宇翔是用强力打碎青砖的,如果完好无损,说不定还能从其中发现一点什么,现在却是毫无办法了。 秋宇翔讪讪一笑,便退出了遗址。他并不是专业考古队员,对于这些古遗迹的看法自然不同,处理手段也不能算是错误。只是面对两位老爷子的目光,他还是觉得有点心虚,只能眼不见心不烦了。 “老哥,这真是你昨天发现的?” 那件青铜器被顾硕宇交给了顾眉欣保管,同时进行初步的研究。在帐篷里,看着摆放在几层纱布上的青铜器,庄玉茹忍不住问道。 “是我和临慈发现的。”已经觉察到顾眉欣的眉角跳动了两下,为避免两位老爷子身上的事情再次发生,秋宇翔连忙将那老和尚拉了进来。 听见临慈似乎也参与其中,顾眉欣只能暗叹一声,再也不理会秋宇翔的莽撞之举,仔细研究起这件青铜器来。 秋宇翔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是怕极了这些科学家,宁愿面对化神级的妖物,也不想听这些人的唠叨。慢慢走出帐篷,耳边传入几人对青铜器的讨论声,望着远方茫茫沙漠,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感觉。 “也许这趟旅行会非常有趣呢。” 第二百零七章 沙痕 毗卢遮那伽蓝东北三百多里,便是耶歇律洞窟。耶歇律在当地语言中代表着“太阳”“照耀”的意思,而耶歇律洞窟则是迄今为止在塔干沙漠发现的最深处的遗址。这处遗址的发现也是偶然,为当地一向导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无意间所发掘,当时整个洞窟被掩埋在沙丘之下,一场风暴后,才露出了顶端的一角。后来华夏组织过两次科考,抢救住一些珍贵的文物,但大体来说结果并不尽人意。 这处洞窟位于沙漠深处,常年收到风沙侵袭,存世的文物并没有多少。经过对发掘出的古物进行研究,科学家推测此处洞窟的开凿年代应该是在西周左右,从遗留的一些青铜器来看,主要作用为祭祀,所以判断此处应该原本为一祭坛。只是洞窟里的石像几乎已经被风沙所磨平,故而对于洞窟所属,到现在还是众说纷纭,较为普遍接受的便是这处洞窟是西周时某一行国所建。只是这一发现,便将塔干沙漠文化历史直接退经了近千年,也算是一大发现了。 考古队的第二个目的地便是耶歇律洞窟,只是因为路途遥远,计划需要三天左右时间。在天蒙蒙亮时,队伍便出发了。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在一处小型绿洲旁扎营过后,所有人都觉得筋疲力尽,草草吃过晚饭便休息了。顾硕宇等人依旧在帐篷里研究着那个从毗卢遮那伽蓝发现的青铜器,而秋宇翔则坐在了绿洲旁,躺在松软的黄沙之上,双手枕着头,望着渐渐昏暗下来的天空沉思着。 那个神秘组织到现在为止,也仅仅露出了冰山一角。从所遇见的和这个组织有关的事物上判断,该组织存在的时间应该极其久远了。他们的目的,秋宇翔不得而知,只是心中有种隐隐不好的预感,似乎他们正在谋划着什么惊天yin谋,从其布局时间上看,也许已经是非常久远的事了,一旦这个所谓的计划成功,对于华夏而言,绝对是不利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只是以现在手上的线索,根本没有办法东西他们的目的和手段,只能见招拆招。心中的担忧也是促使秋宇翔孜孜不倦地寻找悬天之城的原因所在。 这件事暂时急不来,秋宇翔的注意力又被之前发现的那件青铜器所吸引。从青铜器本身看来,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异常,但其发出的那种诡异的声音,却让秋宇翔很是在意。现在他的修为已达化神八转,斩去两尸,距离世间巅峰也仅一步之遥,心神经过几次锻炼,自然坚定无比,可是在这声音之下,竟也有微微的动摇之感。这在他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即使那件青铜器为一法宝,但在无人驱动的情况下还能对他心神造成影响,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此法宝的级别非常高,甚至能够稳稳压过等级限制。 青铜器很明显是残缺的,根据毗卢遮那伽蓝的历史,至少也存在了一千多年了,那又是随锻造了这等法宝,又为什么将其放在深入塔干沙漠的一座庙宇里?这种声音是因为他们这群人的到来才产生的,还是固定地发声?对于这些疑问,秋宇翔也不经意地问过扎里木。作为资深的向导,毗卢遮那伽蓝他也来过几次,但晚上的那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见,秋宇翔并没有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种种情况,似乎预示着这个地方并不平凡,也许接下来,还会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老哥!” 就在这时,庄玉茹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了过来。秋宇翔坐直了身子,转头望去,只见妹妹脸sè怪异地向着自己走了过来,后面顾眉欣跟得紧紧地,脸sè也有点怪异。 “怎么了?”秋宇翔好奇地问道。 庄玉茹显然有点激动,手舞足蹈地向秋宇翔讲述起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原来,在帐篷里无所事事的庄玉茹拿出了秋宇翔送给她的沙狐眼摆弄起来。看着极远之处的景象就像在眼前一般,让她啧啧称奇。就在这时,透过沙狐眼,远方的一处动静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是一处空旷的沙丘,即使天空已经黯淡下来,但在沙狐眼中依旧清晰无比,纤尘可见。波浪形的沙痕布满了整个沙丘,就像给大地镶上了一道道极有韵律的纹路。 可是就在这平静的沙丘之上,突然一道拱起的沙痕吸引了庄玉茹。这道沙痕移动非常迅速,眨眼之间百米距离便掠过,接着便又没有了动静,就像忽然消失了似的,只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遗留在黄沙之上。庄玉茹先前一位是自己的错觉,但是眨眼之间,两道沙痕接连出现,与第一道呈平行状,拱起一段距离后便又消失。这些沙痕只有拳头大小,从表面看,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黄沙之下潜行一般,很是怪异。惊奇的庄玉茹连忙拉上了一旁正在看着资料的顾眉欣,将手中的沙狐眼塞给了她。 果不其然,顾眉欣也从沙狐眼中看见了远处的异样。只是和庄玉茹看见的不同的是,并没有新的沙痕出现,只是在三道笔直的沙痕前方,像个十几米远处,三道涌起的痕迹接连出现,而方向,正是绿洲所在之地。 庄玉茹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觉得这现象很是奇怪,连忙拿上沙狐眼,直接找上了秋宇翔。而顾眉欣毕竟在沙漠里呆过一段时间,总觉得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脸sè不定地跟着庄玉茹走出了帐篷。 听完妹妹的讲述,秋宇翔微微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深入沙漠,他的神念便感觉有种压制力量越发强烈。现在整个神念扩展开来,也只能覆盖周围十里范围。任凭他如何施展,也拓展不了这个范围,而在之前,他的神念能够毫无阻碍地扩展到方圆百里,可见这股压制力量有多么强大。在这里,秋宇翔感觉神念之外有种来自于天地之间的压迫感,一旦神念突破,便会被强制压缩回去,即使他现在已化神八转,也丝毫不能对抗这股力量,他预计,随着不断深入沙漠,这股力量还将不断增强,当这行人真正到达沙漠中心地带,他的神念还能不能离体都成为了一个悬念。 就在这时,秋宇翔诧异地抬起了头,目光从沙狐眼上离开,看着绿洲的西北方。就在刚才,神念覆盖范围之类,他感受到了三股弱弱的yin邪之气以极其迅捷的速度从那个方向移动过来,目标似乎正是他们扎营之地。 “收好,我去看看。”秋宇翔没有多说什么,看着同样从帐篷里出来,脸带诧异的临慈,两人相互点了点头,分别牵了一头骆驼,向着西北方向而去。 庄玉茹在原地跺了跺脚,内心很希望能够跟着哥哥一同前去,但她也明白如果真有什么事,自己也只能是累赘。只能恨恨地白了一眼消失在视线中的两人背影,嘟着嘴向着自己的帐篷走去。而一旁的顾眉欣思考了一下,还是走向了爷爷所在的帐篷,虽然这事有点奇怪,下意识地她觉得还是应该向顾硕宇汇报一下,毕竟以老人家的经验,说不定能推断出什么,在沙漠里,她牢牢记着爷爷的话,任何细小发现,都有可能与自己的生命安全息息相关! “宇翔,你认为那是什么东西?”坐在摇摆不定的骆驼身上,临慈好奇地问道。 就在刚才,原本还在静修的他感觉到远处传来阵阵令他极不舒服的感觉,虽说没有秋宇翔那么清晰,但静修佛法的他还是直觉认为是非常不好的东西,这才起意与秋宇翔一同前往查看。 “现在还不清楚。”对于渐渐失去效用的神念,秋宇翔心情很是忐忑。这个神秘的沙漠,此时在他看来,就像一个噬人的妖物一般,给他一种压抑的感觉。虽然远处传来的三股yin邪之气很是微弱,可在这个变幻莫测的地方,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手中混元折扇紧紧握着,随着骆驼的脚步一步步迎着那几股气息而去。 在距离营地大约八里左右的距离,秋宇翔两人停下了脚步,翻身下了骆驼。看着远处涌起的三个小土堆笔直向着两人划过沙漠而来,秋宇翔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观那三股一些之气,似乎也发现了前方有人,但仅仅停顿了一秒左右时间,便再次加速向着两人冲了过来,感觉有点肆无忌惮。 就在距离不过百米之时,秋宇翔原本拍打着的折扇突然一横,全身内敛的jing气神再无束缚,完全扩散开来!一股巨大的气势突然从他身上涌现出来,虽不至于说让风云突变,但身旁数米范围内的黄沙却因为这股气势狂乱的飞舞起来。即使一旁已经快证得阿罗汉果位的临慈也不禁脸sè一变,下意识地退开了几步,yin晴不定地看着秋宇翔。 临慈知道作为当代守圣,修为绝对不会太低,而且从龙津事件可以看出,这位年轻人修为直达化神六转以上。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相隔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秋宇翔的修为似乎又有了极大的提高,即使他也感觉到了阵阵压力。 修为全开的秋宇翔并没有注意到临慈的脸sè,而是目光炯炯地盯着那三股戛然而止的yin邪之气。似乎感受到了前面人的不凡,三道沙痕骤然之间停止了下来,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几息之间,三股邪气仿佛有了决断,原本笔直的方向突然转了个弯,想绕过秋宇翔。 发现这种情况,秋宇翔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手中混元扇猛然一挥! 第二百零八章 洞窟 秋宇翔手中混元扇轻轻一挥,一层薄如蝉翼的金sè光幕突然以其为中心扩展开来,拦截在了三股yin气的必经之路。这层光幕来的非常突然,就像原本便耸立在此一般,三股沙痕来不及反应,一头撞到了金sè光幕之上。只听见几声惨烈的嘶叫在寂静的沙漠响起,平静如水的光幕也荡起了一层层涟漪,经久不歇。 此种情况显然在秋宇翔的意料之中,只见他目光锁定那三处荡起涟漪之地,手中混元扇再次往上一挥。整个光幕就像升起的卷帘门似的,嗖的一声往上提起,三个黑sè的小点也拔萝卜带泥般从黄沙之中冒了出来。 三个黑点模样几乎一模一样,橄榄球般大小,尖尖的鼻子上几根胡须清晰可见,浑身布满了黑sè的细毛,一条长长的尾巴此时正卷缩在屁股上,乌黑的眼睛里充满了一股恐慌,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显得有点手忙脚乱。 “竟然是三只鼠jing?” 秋宇翔有点诧异。说这三只老鼠状的东西为jing有点差强人意,从其身上散发出的淡淡yin邪之气,应该只是化气一、二阶的妖物,对秋宇翔来说随手可灭。 三只比普通老鼠大上两倍的鼠jing显然现在被吓得不轻,在秋宇翔的威压之下,身子微微颤抖着,虽然还不能化为人形,但已开启灵智的它们本能得从秋宇翔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威胁。 正当秋宇翔要将灵气收拢,彻底镇压这三个东西之时,出乎他意料的,三只鼠jing似乎知道难逃一劫,竟然非常人xing化的对望了一眼,在秋宇翔和临慈的眼中,三只鼠jing身上突然冒出一层黑气的雾气,接着便听见噗噗噗三声响动,污血四溅,三只鼠jing竟然自爆了! 完全没有准备的秋宇翔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愣了愣。三只鼠jing毅然决然的自爆,让他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但一股深深的担忧也从心底不可抑制地升了起来。看着临慈疑惑的眼神,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表明这三只鼠jing的自爆与自己无关。 从这三只鼠jing的举动可以看出,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在背后指使。作为初开灵智的jing怪,妖核未稳,即使想要自爆也没有这个能力,只可能是其被更加强大的力量所控制,并且种下禁制,才可能引发这种情况的发生。从这三只鼠jing的行径路线可以推断出目的地应该是营地,换而言之,其背后的力量最终目的也是这只考古队。但就秋宇翔看来,顾硕宇带领的这只队伍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为什么这些jing怪会对他们如此敢兴趣,甚至不惜引发几只低级妖物自爆? 只是从鼠jing决然的自爆看来,背后的那股力量似乎并不打算现身于世,这三只鼠jing自爆之后,在神念感知之内,再也没有任何的异常,更像是一只军队的斥候,仅为打探情况而来。 “这些鼠jing的举动太奇怪了。”临慈在一旁若有深意地说道。他也并不是蠢笨之人,从鼠jing的自爆,也推测出了一些东西。两人对望了一眼,微微一笑,便骑着骆驼往营地所在方向走去。 鼠jing来袭似乎只是旅途上的一个小小插曲,秋宇翔两人并没有告知顾硕宇等人实情,而且就算如实告知,他们也不可能相信。队伍在枯燥的行程中继续前进,距离目的地也越来越近。经过昨晚的变故,秋宇翔留了一个心眼,一路上都将神念扩散开去。随着距离沙漠中心地带越来越近,他感知的范围也被急剧压缩到了五里左右。虽说这样比较耗费灵力,但也算不无收获。 一路上,他感知到了几股yin气在偷窥着整个队伍,从来看,似乎和昨晚那三只鼠jing所携带的质相同,不过这些yin气只是在他感知的边缘地带停留,并未继续靠近。而秋宇翔也想看看控制着这些鼠jing的背后力量究竟想要干什么,因此对这些yin气并没有理会,而是恍如未觉得继续前进着。 翻过一座沙丘,在一片茫茫黄沙之中,一抹绿sè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那是一片方圆一里左右的砂石混杂在一起的土地,一些藤类植物爬在略大一点的砾石上,将整个戈壁点缀成了一颗绿sè明珠,赫然耸立在黄沙之间。这里已经靠近沙漠中心地带,竟然会出现戈壁,显然出乎所有人意料。即使顾硕宇等人,虽然没有参加之前的两次科考,但从资料上也知道这里的奇特,不过当他们真正来到这里时,才被眼前的景象所深深震撼。 在这片隔壁之上,布满了零星的砂砾,最大的有一个箩筐那么大,最小的却只有拳头般大小。在这些砂砾之上,布满了藤类植物,几乎每一个砂砾都被这些绿油油的植物缠绕了两、三圈,巴掌大的绿sè叶片在微风中摇曳着。在这片绿sè之中,许多白sè的小花繁盛地盛开着,星星点点点缀在这片绿sè海洋之上,绿白相间,相得益彰。 在砂砾中间,是一个几米高的突起,就像半个鸡蛋壳耸立在戈壁之上。边缘部分经过风霜的洗礼变得十分平整,就像被一刀切断了似的。这里便是考古队的目的地,耶歇律洞窟了。 “爷爷,这里真的有一片戈壁!” 顾眉欣诧异地望着远方的那片绿意盎然的戈壁,一脸的不敢相信。虽说早已从资料上知道耶歇律洞窟是位于一片戈壁当中,她并没有尽信。即使八十年代发掘时候那里确实有一片戈壁,十几年下来,经过风沙的侵袭,应该早已经沙漠化了,毕竟在地图上,这一带并没有任何的水源。 “是呀,真是一片戈壁。”看着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顾硕宇深深吐了一口气。 就在大家都在讨论着不远处那神奇的地方时,秋宇翔却和临慈对望了一眼,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了一丝担忧。就在那片戈壁出现在眼前时,两人竟然同时感觉到了一股凶煞之气从远处扑面而来,转瞬即逝,短暂的时间却并没有瞒过两人。而那一直在远处若隐若现的yin邪之气,当这股气息出现时也消失无踪,从那残留在空中的气息判断,似乎有种恐惧的感觉。难道那些鼠jing也感受到了这股凶气同时对其很是惧怕? 其余成员自然没有两人的顾虑,在沙漠深处发现一处戈壁,已经让他们欣喜若狂了,也不得顾硕宇招呼,便三三两两得向着戈壁走去。一路行来,厌烦了那一层不变的黄沙丘壑,眼前的一抹绿意就像一块诱人的蛋糕,吸引着众人不由自主地前往。 当众人踏足这片戈壁,才发觉脚踏实地的感觉是多么的舒服,像向平这样生xing跳脱之人,甚至使劲的在原地跳了跳,嘴角挂着一丝傻笑。身处这片绿意盎然的地方,队员们也没忘记自己的目的,不过此时已经接近傍晚,顾硕宇决定先扎营,明天再开始对洞窟进行考察。 营地选在了距离耶歇律洞窟了不远的一块砂砾地上,有人搭建帐篷,有人就地取材垒灶生火。考古队的伙食还算不错,因为是私人xing质的考察,所以杨威动用了直升飞机对必要的水和食物进行空投。但耶歇律洞窟也是飞机能够达到的极限了,在远一点,任何型号的飞机油耗都不足以返航。所以耶歇律洞窟了也算是人类所能进入塔干沙漠的最远距离了。 顾硕宇等人自然不用为这些琐事cāo心。几人拿出几个小凳围成一圈,开始议论起来。 “老家伙,你怎么看这里的地貌?”顾硕宇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对这里的一切也充满了好奇。 “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米家明望着周围的一片绿sè,心中感慨了一番,说道:“这片戈壁正常情况下应该不复存在的,而事实就在眼前,唯一的解释应该是这里有一条地下河流经过,不然绝对无法形成这么一片戈壁。” 顾硕宇点了点头,他对这个地方也进行过研究,但也仅限于纸上谈兵,真正踏足这片神奇的区域,他才发觉纸上得来终觉浅,赞同地说道:“也只有这种推测才符合常理了,明天也可以对这方面进行研究,看看这条地下河流的走向,说不定随着深入,还能找到这种地方。” 几人都对这种论调表示了赞同,只有一旁的秋宇翔和临慈两人默然地对望了一眼,心中对这种科学的解释很不为意。 站在这片戈壁之上,秋宇翔的神念现在只能外放大约一里左右的范围,几乎可以说算是毫无作用了。但是敏锐的感知还是让他发觉了这里的异常。一路走来,整个戈壁的边缘地带极其规整,形成了一个类圆形的范围,这绝对不是自然的力量所能达到的。只是在这片地区,他尚未感受到任何的异种能量,对此地的异常是如何形成的还没有找到原因,但并不妨碍他对此地提高了戒备。 “玉茹,给。” 在砾石之上攀爬着许多藤类植物,绿叶有巴掌大小,呈三角状,上面布满了绒毛。这些植物上点缀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花,花蕊成淡紫sè,往下愈发白皙,很是好看。在这些藤类植物上,有一些弹珠大小的黑sè小果子,秋宇翔递给庄玉茹的便是其中一颗。 “这是什么东西?”庄玉茹接过哥哥递过的果子,好奇地问道。 “马**。” “呵呵,这种果子因为形状酷似马nǎi而得名,是一种野果,算是戈壁特产,酸酸甜甜的,也只有你们年轻人才喜欢。”顾硕宇笑着回答道,眼中看向秋宇翔的神sè却略带诧异。 马**这种东西非常生僻,在书籍里几乎不可能查阅到,只有当地的人才有部分认识这种野果。顾硕宇也是从一位资深向导口中得知。这种果子随着沙漠化的不断扩大,几乎已经绝迹,想不到在这片戈壁上还有,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位白发青年竟然认识,让秋宇翔在他心中的地位又提高了一点。 秋宇翔微笑着点了点头,对于顾硕宇的反应不置可否。他的注意力已完全被这片戈壁所吸引,脑中不断盘算着其中的可能,对于周边事情,反倒是没有什么兴趣了。 第二百零九章 雕像 耶歇律洞窟并不大,也就百平方左右,五米多高度。(.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原本应该是一处黄土堆砌而成的小坡,后来被人因地制宜的挖出了这么一个洞窟。在洞窟的前方,是三根黄泥修葺而成的柱子,连接着地面与洞窟顶部。柱子只有半米左右的直径,从遗留在地上的痕迹可以判断,原本这几根柱子宽度绝对不止于此,只是或因为风沙的原因,慢慢被磨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几乎已经起不到支撑的作用。 在洞窟里面,靠壁而凿出一些突起的痕迹。正中是一个半圆形的平台,上面还残留着一些雕刻的迹象,似乎是一尊雕像,不过现在只剩下几个脚趾头零散的掉落在平台上。在半圆形平台的两边,平均分布着几个十公分宽度的方形小洞,左右两边共八个,每边四个,成正方形分布,应该是以前放置烛台等照明用具的地方。在平台正前方,泥柱后面,有一摊散落的黄泥,就像一个土堆似的堆放在地上。 根据之前两次考古资料,在耶歇律洞窟里,共发掘出了四组青铜烛台,三口青铜方鼎和一些兽骨。但因为年代太过久远,而且长期暴露在空气之中,这些青铜器上的铭文和兽骨上的文字已经被大自然全数抹去,考古人员也只能从器物的造型等方面判断应属于西周时期的东西,所以耶歇律洞窟的开凿年代至少也被提前到了西周时期。 秋宇翔和临慈站在洞窟里,感受着那丝丝的凉意,脸上都挂起了惊异的神sè。也不知是因为材质的不同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洞窟里的温度相比外面竟然低了几度不止,要不是因为不是很安全,考古队都差点将营地整个搬到洞窟里。仔细打量的整个洞窟,秋宇翔突然发现临慈的脸sè似乎有点不对。 “怎么了?”秋宇翔好奇地问道。 “你有没有发觉这里有点不对。”临慈脸sè怪异地指了指那个残留在洞窟里的半圆形平台说道。 顺着临慈手指方向,秋宇翔目光落在了那几个已经不成模样的造像脚趾上。微蹙这眉头,他脑中突然灵光一下,立刻觉察到了临慈真正的意思。之前这里便给他一种不和谐感,只是没有深究,经过临慈的确认,他观察许久后终于发现了这一丝怪异的感觉来自哪里。 残留在平台上的脚趾头大约有一个拳头般大小,从模糊不清的造型上看,应该是大拇趾。从这根趾头上判断,除非是那种造型古怪的雕像,那这尊造像的高度应该是在六米左右。但整个洞窟最高的地方也只有五米,如此算来,整个雕像的头部就只能冲出整个洞窟了。 发现这点后,秋宇翔连忙走出了洞窟,身子轻轻一跃,身轻如燕般站到了洞窟顶上。这里几乎寸草不生,只有一片平整的黄土。对应洞窟里雕像所在位置,有一个约二十公分直径的圆圈。在这个圆圈范围内的黄土,虽说也较为平整,但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一些参差不齐的地方,就像有什么东西原本竖立在那里,结果被硬生生拔断了似的。看来这里应该就是雕像头部所在之地,只是不知为何,现在已经不知所踪。 跳下洞窟,看着临慈询问的眼神,秋宇翔将上面所见描述了一番。 “难道是婆娑门?”临慈听完秋宇翔的讲述,疑惑地说道。 婆娑门是在西周时期,周天子制定佛教轮廓之前存在的一个教派。这个教派存在的时间并不长久,随着西周东迁,社会分崩离析,随后百家争鸣,婆娑门也不断分化,最终泯灭于历史之中。婆娑门的教义等等现在有限的资料已经不可考,但是有一个特点却被当时的人作为奇闻异事记录了下来,那就是它所信奉神灵的造像。(.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婆娑门信奉什么神灵相关记录没有显示,但是造像风格却是别具一格。他们的造像身子在屋子或庙宇内,而头部,则往往很怪异的需要冲破房顶,雕铸在房屋顶上,整尊雕像就像从脖子处被隔断了一般。从外看去,就像有一个头部直愣愣地摆放房屋上,从古至今,这种造像风格是没有那一个时期或教派所有,可以算是婆娑门的一个独特风格了。 “婆娑门吗?”秋宇翔心中微微一愣,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相比于临慈,对于婆娑门他了解得更多。在西周那个时代,正是初代守圣又活跃逐渐消失的年代。在守圣一脉的手记中,初代守圣的记录到此为止,之后相隔了近百年,第二位守圣才名显于世。因此,对于初代守圣所留笔记,几乎是每代守圣都会深入研究的东西。作为同一时代活跃的影响较大的一个教派,其中自有记载。 据说婆娑门信奉的是一位名叫那遮耶那浮的神灵,据说此神灵诞生于光明之中,以无上光明驱逐世间黑暗,镇压一切yin暗,后在末世之初陨落,后为大ri如来继承其道统,掌管一切无量之光,可以说是佛教佛尊的前身。而此时这个洞窟中的造像是否为那遮耶那浮,秋宇翔两人不敢断定,可从造像的风格上来判断,是婆娑门所为几乎可以肯定了。 “秋大哥,婆娑门是个什么宗教吗?”秋宇翔上蹿下跳的行动早就让一些人看在眼里,只是并没有过多关注而已。只是向平这个不安分的年轻人对于这个突然加入的白发青年非常感兴趣,总觉得他的身上充满了一股神秘感,不说他送给庄玉茹的那对奇怪晶石,就是偶尔从其口中得知的一些故事或传说,也让他有种心痒痒的感觉。和别人听故事的心态不同,下意识的,他认为这个名叫秋宇翔的年轻人说的应该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此时看见秋宇翔一上一下的在洞窟里探索着,他难忍心中的好奇,忍不住放下正在烧烤的鸡肉,径直向洞窟走了过来。 秋宇翔闻言微微一笑。对于向平这个青年,他并不排斥。和自己妹妹差不多,这个年轻人心中几乎没有什么邪念,单纯得犹如一张白纸,而且生xing活泼,也算是队里的一个开心果。面对他的询问,秋宇翔简单的将婆娑门的一些事情讲述了一遍。 “真有这个教派?”向平有点疑惑。他也算是学识渊博,而且这方面知识传承有序,不敢说博览群书,但是也是博闻强识,却从未从那一本典籍上看到过有关这个宗教的记述。 秋宇翔与临慈相视而笑。婆娑门的记载一般人是不会看到的,不说当时时代文化程度的局限,就是从统治者的角度,也不会将这种流传于民间的教派录入正史之中,再加上其存在时间的短暂,在历史上默默无名也是可以理解的。秋宇翔自是因为守圣一脉师祖手记有所记载,而临慈也是因为该教派与佛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才从一些典籍上得知,殊为不易。 今天晚餐不像在路途中,因为是最后一个飞机能够补充货物的地方,所以由杨威提议,弄了一个烧烤晚宴,大家也算是大快朵颐。之后三三两两的聊了一会天,便各自回到帐篷里休息了。 半夜,正端坐在帐篷里的秋宇翔突然睁开了双眼。此时,夜风似乎大了起来,呼啸着从帐篷旁边掠过,原本寂静的沙漠似乎起风了。拉开帐篷的门帘,走出去的秋宇翔赫然发现,原本繁星满天的夜空,此时已被一层乌云所笼罩。周围一片漆黑,冰冷的夜风夹杂着细小的沙粒迎面吹来,打在脸上隐隐发痛。营地zhongyāng的篝火在风中摇曳着,仿佛波涛中的一叶小舟,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 “起风了?”看着正站在帐篷一旁,眉头深皱地望着天空的扎里木,秋宇翔忍不住问道。 “恩。”扎里木点了点头,看着远处地平线上浑浊一片的景象,脸带担忧地说道:“可能要有风暴了。” 秋宇翔心中一突。在沙漠之中遇到沙尘暴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如果扎里木判断的没错,那整个考古队都会面临危险了。 扎里木对于自己的判断十分深信,再也没有丝毫犹豫,开始逐个将帐篷里睡得死死的队员一一叫醒。十几分钟后,所有队员,包括顾硕宇几位老爷子都站到了营地中间。顾硕宇也算在沙漠待过一段时间的人了,感受着夜晚沙漠的变化,脸sè沉重地问道: “要有风暴了?” 扎里木并没有隐瞒什么,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立刻在众多队员里炸开了锅。 “安静下来!” 皱着眉头看着议论纷纷的队员,顾硕宇提高了音量大声说道。他的威望在整个队伍里是无与伦比的,立刻议论声便小了起来,只是在一些队员的脸上还挂着一丝担忧。 “现在听从扎里木的安排。风暴我也遇见过,并不是都入听说的那么恐怖,大家一定没事的。” 接下来,在扎里木的吩咐下,大家迅速得将帐篷收拢,所有人在他的指挥下都躲到了洞窟外面一角,十几匹骆驼也被牵到了一旁,用结实的绳子绑在了一起。当做完所有一切,这时的风势已经慢慢变大,在洞窟上方已经飘起了一层黄sè的纱幕。因为有洞窟阻挡,所以队员们还未直接感受到狂风的肆掠,只是听着那呼啸而过的风声,心中的胆怯不由自主地慢慢爬上了心头。 第二百一十章 飓风 此时,洞窟方圆百里范围的天空之上,笼罩着一层厚实的乌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云层不断翻滚,越聚越浓,乌黑的颜sè就像墨汁一般悬在众人的头顶。黑压压的云层不时打着旋,一副黑云压城城yu摧的感觉。冰冷的夜风肆无忌惮地在沙漠里肆虐着,漫天的黄沙在空中狂乱地飞舞着,发出沙沙的声响。营地的篝火在众人躲避之前便被扎里木熄灭了,此时大家都拿着一把手电,略带惶恐地胡乱晃动着。 秋宇翔也顺着众人在洞窟的一旁躲避着,身边妹妹抓紧了他的衣角,脸sè有点苍白。脸上微微一下,他不经意地拍了拍庄玉茹的脑袋。而后者却是脸sè一变,好奇地望向了自己的哥哥。 庄玉茹此时明显感觉到脖子上挂着的那道符骤然之间发出了一股热气,接着原本身边冷冽的夜风就像突然不见了一般,周身一米范围内竟然没有一丝的沙尘。这种变化让紧贴着庄玉茹的顾眉欣诧异地挑了挑眉,刚才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发现庄玉茹的脖子处似乎有一阵红光闪过,接着周围的风声沙势也逐渐减弱了。 秋宇翔将手指放在嘴边,若有深意地笑了笑。 庄玉茹脖子上的诸天镇魂符即使不注入灵力,也自有护主功效,对于魂魄的镇定作用显而易见。而此时加上秋宇翔混元灵力的灌入,主动开启了护体之功,在道家看来属于邪风一类的风沙自然不能侵入其体,这时的庄玉茹,也可说凭借一方符纸万邪不侵,小小风沙自然也不在话下。 一旁的临慈嘴角含笑的点了点头。这枚诸天镇魂符在庄玉茹生ri上他也见过,结合了符门诛地印,成就一枚上等符咒,即使他看了也有点眼红。而明心小和尚显然也感受到了庄玉茹的变化,也不知道是不是临慈告诉过他相关事情,此时只是一脸羡慕地望着庄玉茹,使劲将身上的衣服紧紧拉了拉,以抵御越发强劲的风沙。(.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激发了诸天镇魂符的功效后,秋宇翔再次将目光望向了浑浊不堪的远处,眉头也不自觉地微微皱了起来。并不是担心风沙的狂暴,而是他明显感觉到,似乎这片戈壁此时与外面的沙漠有着些许的不同。因为有天眼,所以漆黑的夜晚对他并没有太大的阻碍,他可以清晰地分辨出,戈壁内的沙尘数量似乎比外面的要少很多,而且席卷而来的风浪也逊sè于外围沙漠。 此时外面的沙漠,几乎已经被席卷而至的黄沙所充斥,铺天盖地得在虚空中飞舞着。形成的小漩将沙漠里的风沙高高抛起,而且逐渐有了聚合之势,一个巨大的旋风慢慢成形,自远处向着洞窟所在戈壁移动着。这个旋风所过之处,黄沙漫天,整个天地都被细小的沙粒所吞噬,偶尔还有一两只沙狐或其他动物在风沙中挣扎着,最后依旧无奈地被卷入狂风之中,被急速的风浪切割成了无数碎屑。而身边的那群骆驼似乎也觉察到了危险,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有几只甚至企图站起身来逃离,要不是扎里木死死拉着绳索,还不知这群沙漠绿舟会是什么情况。而扎里木也是脸sè凝重,经验丰富的他,仿佛预感到了这次风暴的强烈,对于队伍的安全在心里笼上了一层厚厚的yin影。 秋宇翔心情不由紧张起来。如此剧烈的风暴他也未遇到过,可以预见的是,如果这股风暴席卷而来,这里大部分人都会身临险境,他也只能护住一两人而已,其余队员的下场,也许将和那些无辜的动物一样,被猛烈的飓风撕裂。 众人似乎也感受到了笼罩在身边的恐慌,没有一人说话,只是死死地拉着固定好的绳索,胆战心惊地等着远处那呼啸的暴风来临。顾硕宇几人倒是脸sè如常,只是第一次面临如此风暴的老人,不自觉地小腿微微颤抖着,在大自然的威胁面前,众人似乎回到了同一境地,不论年龄、不管身份,在生命面前,众生平等。 秋宇翔抓紧了手中的混元扇,在天眼中,那团飓风已经临近这片戈壁,从速度上判断,一分钟左右时间便会席卷而至。左手抓住了妹妹的手腕,如有意外,他会立刻带离她逃出这个地方。旁边的临慈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生死,他自然早已看破,可对于秋宇翔这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做法,心中还是有点不忿,但也不能说什么。因为守圣一脉修的是大道,对于个人的生死和一般道家之人却也并无多大差别。在面对华夏安危的时候,守圣一脉会不计得失,甚至牺牲小我,但在这种情况下,要让秋宇翔保全所有人的xing命,显然是天方夜谭了。不过就在他暗自诽付的时候,脸sè突然变了变,急忙扭头看向了戈壁外围。而此时,秋宇翔也是脸sè一愣,视线移向了临慈所望之处。 粗壮的飓风接天连地,到达这片戈壁时,已经肉眼可见。狂乱的风暴将地上的砂石席卷一空,这种让人类颤栗的力量完全无视所过之处的任何东西,纷纷卷入风暴之中,撕裂成无数碎屑。可是非常奇怪的,当这股黑sè飓风降临戈壁外围时,原本迅疾的速度突然顿了顿,就像遇到了什么阻碍物似的,再也不能移动分毫! 而就在此时,位于洞窟背面不足半里的戈壁下,突然一阵响声划破风浪传入了众人耳中。这骤然响起的声响让秋宇翔眼睛一跳,心中一种熟悉感觉突然窜了出来。 这声声响有点像是清晨雄鸡的鸣叫,短促却高昂,划破了漆黑的夜空。在秋宇翔眼中,随着这声鸣叫,整个戈壁周围虚空之中突然荡起了一层涟漪,并且随着飓风的碰撞,漪纹不断扩大,仿佛随时都有崩溃的危险。这层涟漪自然普通人看不见,属于天地中一种力量的波动,临慈也是隐有感觉,爆裂的风暴让他的直感也降到了最低,完全不如秋宇翔用天眼看的真切。 对于这突然升起的一层犹如保护膜般的力量,秋宇翔心中一阵恍然。之前感觉到的戈壁边缘地带的奇特,应该就是这样造成。这股力量将方圆一里范围内的戈壁保护了起来,不受风沙侵袭,长期以来,才形成了戈壁边缘那光滑平整的外延。 而这声引发力量波动的鸣叫,此中蕴含的那股熟悉感觉秋宇翔也想了起来,正是之前发现的那尊青铜器发出的声响,虽然表现的方式并不相同,但其中力量波动的频率,却是惊人的相似。再联想到青铜器的残缺,秋宇翔有种预感,发出这种声响的很有可能就是另外残缺的部分青铜器。 飓风与保护罩的僵持还在继续,就在那层淡淡的涟漪即将消失的时候,这股席卷而来的飓风仿佛也已经耗尽了力量,旋转速度急速下降,缠绕在其周围的沙粒也纷纷掉落。几息之后,涟漪完全消失,而原本爆裂的飓风也化成了一股刺骨的夜风,突破了戈壁的保护,在戈壁之上荡起了阵阵余波。这股风暴竟然在无形之间被化解,余势只能让这片绿sè的海洋此起彼伏,丝毫没有任何的危险。 此时天空的乌云也慢慢散去,远处露出了一抹白sè。不知不觉间,夜晚已经过去,天空开始蒙蒙亮起来。在飓风消散的时候,众人似乎也有所察觉,一些胆大的人更是半蹲着将脑袋伸了出去,看见周围逐渐回复正常的景象,心中的大石纷纷落地。虽然对于这种虎头蛇尾的飓风心中也有点疑惑,但众人挂在脸上的更多得却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扎里木,风暴过去了吗?”顾硕宇已经保持蹲着的姿态大半夜了,此时周围环境一变,心中那根紧绷着的弦放松下来后,立刻感觉全身酸痛无比,尤其是膝盖部位,就像有无数的小针在乱刺似的,就连站立都有点困难。 “应该过去了。”看了看已经放亮的天际,扎里木脸上挂起了一丝怪异的神情。按照多年经验判断,那股已经成型的飓风应该不会这样就消散了,可是眼前的一切却又在不断提醒他,风暴的确已经过去。这种反常的变化让他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到达耶歇律洞窟也是他的极限了,跃过此处,沙漠深处他也从未涉足过。经过今晚这场诡异的风暴,更加坚定了他心中的那个决定。 随着天空逐渐便亮,队员们一夜受惊的心情也慢慢平复,每个人身上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黄沙。抖落一番后,大家休整一下,便开始了有条不紊的工作。只是经过了这场恐怖的沙尘暴,一种诡异的气氛一直笼罩在队员们的心中,导致整个考古工作的速度也降低了许多。顾硕宇和米家明看在眼里,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暗暗叹了口气,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对洞窟的再次发掘之上。 秋宇翔对于考古队的异常气氛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当风沙停歇后,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安慰了还惊魂未定的妹妹几句,便一人来到了戈壁的边缘之处。 看着眼前这个接近十米的巨大深坑,无数的细沙正在慢慢回填,这也是秋宇翔耽搁了一段时间,之前还不知这个飓风停留的地方造成了多大的破坏,只是现在这一切都被柔软的黄沙所掩盖,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一般。 此处虚空中还残留了一部分天地元气的波动痕迹,很自然的,秋宇翔将目光锁定在了那声鸣叫产生的地方。 第二百一十一章 石头 那是一处略显得低洼的沙地,周围几块篮球大小的砾石凌乱的摆放着,从表面上看不出一点异样。秋宇翔慢慢走了过去,此时临慈也来到了这里,两人盯着那处松软的沙地,同时皱起了眉头。 虽说现在神念外放距离不足一里,却不妨碍秋宇翔向下延伸。在神念感知中,距地表五十米左右深处,似乎掩藏着一个脸盆大小的东西。因为沙尘暴刚刚过去,此处元气波动还未平息,具体那个深藏在沙地里的东西是什么他也不敢肯定。 而临慈,则是直觉得感觉到在这片沙地地底,有一股磅礴的佛家力量正在慢慢消退。这股力量极其纯净,让他的心也止不住平静下来,甚至隐隐有种突破的感觉。 “难道我的机缘就在这里?”临慈心中忍不住暗自猜测到,即使修为已快证得正果,也不免有些许的波动。 “老哥,这里有什么?”无所事事的庄玉茹看见秋宇翔和临慈在远处站立不动,好奇地走了过来问道。而身后跟着顾眉欣,脸sè有点奇怪,上下打量着秋宇翔。 也许是女人的直觉,顾眉欣觉得跟着这个浑身充满神秘的年轻,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发现。第一件青铜器如此,接下来一定还会有所发掘。 苦笑地看着走近的两人,还有两女身后跟着的杨威,秋宇翔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原本准备直接取出沙中埋藏之物的他,未免太过惊世骇俗,只能另想办法了。 “顾小姐,”秋宇翔思考了一下,说道:“我觉得这里可能有一些东西埋藏在沙地里。” 顾眉欣愣了愣,不过只要说道工作,她都是一丝不苟的。也没有回应秋宇翔,她让人拿来了一副金属探测仪,仔细扫描过后,却是一无所获。 “也许是石质的东西。”秋宇翔在一旁补充说道。 顾眉欣皱了皱眉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沉着一张脸,拿出了一个条状的东西在沙地上寻找起来。叮的一声,两条平行的金属条撞击在了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秋宇翔好奇地看着顾眉欣手中的两根金属条,从外表上看,似乎是青铜质地的,食指粗细,在上面刻画着简单的云纹,在顶端有一个小小的指甲大小的兽头,恍如一直老鼠模样,栩栩如生,初步判断这东西应该是汉朝的东西。这两根青铜棒也不知道顾眉欣是如何得到的,但这个东西在玄界可是大名鼎鼎,名叫灵鼠棒。灵鼠棒是仿造上古一种灵鼠制成,这种灵鼠xing喜搜藏,天生感觉敏锐,许多隐藏的事物都能通过其嗅觉找到。后来古人据此仿造了灵鼠棒,以搜寻一些隐藏在表面之下的东西。灵鼠棒身上的云纹并不是随意而刻,而是经过修道之人灵力加持的,也可以算得上一件法宝。不过当修为达到化神境,神念外放,这东西的效用也就可有可无了,所以一般只是化气境的修士会使用。而顾眉欣手中的两根灵鼠棒,灵气已快消散,据秋宇翔判断,五年之内,就会变成普普通通的两根青铜棒子。 灵鼠棒发出声响,表示在这沙土之中存在两种不同的物质,顾眉欣考虑了一下,还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自己爷爷。对于自己孙女的发现顾硕宇很是诧异,这两根棒子的灵异他也见识过,这是他从一处古玩商那里买来的,因为之前在一些古墓里也发现过这种棒子,所以他当初只是抱着研究的心态买了下来。后来在一次偶然之中才发现似乎其对一些物质有特殊的感应,好奇的他也曾经让一些专家研究过,只是都不得要领,对于这两根青铜棒的特异无法解释。 现在这东西对沙土有所反映,根据经验,应该是这下面有与砂砾不同的物质存在。而这些砂砾里肯定还有一些砾石,但从成分上来看与表面的黄沙大致相同,青铜棒探查到了应该是其他的东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洞窟的发掘一点进展也没有,顾硕宇准备就这点线索查寻一番。秋宇翔神念中感应到的那个东西距离地表还是有几十米,不过在这些专业人士的鼓捣之下,加之黄沙松软的质地,花费了半天时间,深埋在黄沙之下的物体终于重见天ri。 这是一个脸盆大小的石块,从其被风沙磨平的棱角上看,原本应该是一尊雕像的头部。只是现在刻痕早已被磨平,只能从颜sè上判断其原本的模样。这块石头的质地与洞窟里的基本相同,让秋宇翔一下想到了那尊没有头部的那遮耶那浮雕像。 “难道是被风沙折断掉落在了这里?” 当头部雕像被吊起放在了一张厚实的布条上后,秋宇翔仔细打量起这个东西来。 这个石块近似椭圆形状,在顶部被雕刻有一段二十多公分长的石板状的东西,从造型上判断,应该是一个带着冠的头像。此时顾硕宇等人正拿着放大镜一点一滴的观察着,脸sè变化莫测。大约十多分钟后,其与米家明对望了一眼,深深吐了口气,语气充满了惊异地说道: “十二旒!” 秋宇翔心中愣了愣。因为视线被几人挡住了,所以他看得并不是十分仔细,听到顾硕宇如此说,连忙往前站了几步,仔细观察起来。在石板下面,有一片规整的钮扣状凹槽,每个大约小指甲大小,前后均匀分布,虽然部分已经被磨平,但从残存的痕迹上也可推测出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个。 《礼记》有记载:“天子玉藻,十有二旒,前后邃延,龙卷以祭。”古代人的玉冠,以藻穿玉,以玉饰藻,所以称为玉藻。这是冕旒上最重要的装饰,是玉冠上最重要的东西,更是佩玉者最重要的标志。而旒就是五彩玉珠串,选用白、青、红、黑、黄五种颜sè的玉珠,以合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意。玉珠用五彩丝穿就,珠与珠之间相距一寸左右。每串穿玉珠十二粒,这就称为一旒。天子的玉冠必须悬挂十二串这样的玉珠,所以叫做“天子玉藻十二旒”。石雕上的板状物,则是邃延,正是镶嵌玉藻的地方。从此处判断,这尊雕像的身份绝不普通,至少是天子一级的。 因为石雕上的痕迹非常模糊,所以并不能推断出这个石雕所属年代。以天子为形象的造像在历史上也很常见,几乎为道家至高神灵,被追封冠以天子之仪。只是在这茫茫沙漠出现那么一尊天子造像,还是让顾硕宇等人感到很是惊讶。 “这块头部石雕难道是那个洞窟里残存雕像的一部分?”米家明这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通过比对,他发现洞窟里的那尊雕像身体与洞窟高度很不匹配,按照现存的石雕计算,整个雕像高度绝对要比洞窟高出几十公分,只是如果这样,雕像头部就裸露在洞窟外面了,这种造像形式,纵观已发掘的古代文明,还未曾有过,所以他并不是十分肯定。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阵阵轰鸣之声。众人抬头一看,一架直升飞机缓缓从碧蓝入洗的天际飞来,不一会便来到了众人上方不远处。高速旋转的螺旋桨将下方的黄沙搅动成了一片沙雾,幸好现在风向是顺着众人的,不然整个队伍都将被黄沙所吞没。 直升机距离地面还有几十米时便停止了下降,这已经是能够达到的最低高度了。此时,飞机舱门被打开了,两个身影毫不犹豫的从上面跳了下来。在虚空中划出两道痕迹后,刚与地面接触,两人便翻转了几个跟头,平稳地站在了黄沙之上。两人身手极其矫健,一看便知道训练有数。众人对此也算是司空见惯了,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惊讶。 两人正是刘刚与孙平。在沙漠行走,干粮与水源极其重要,所以每次补充资源他们都会跟随飞机返回蒙特镇,也只有两人的身手才能在如此条件下上下自如。两人站稳后,对着飞机挥了挥手,只见几个黑sè的影子立刻从上面抛了下来,穿过层层弥漫的黄沙,掉在了地上。之后,直升飞机便径直返航了。 “小姐,你没事吧?” 补充的资源自然有其他人进行整理,刘刚看见庄玉茹完好无损地站着,心中的一块大石不由落了下来。虽说之前也通过卫星电话确认过,但此时真正看见庄玉茹无恙,他才算是放下心来。几天前两人随着飞机返航后,便遇见了沙尘暴。这种情况下,只能在蒙特镇干等着,等风沙一停,立马赶了过来。那边孙平发现顾硕宇也分毫为少,脸上也闪过一丝庆幸。如果自己保护的对象出了什么差池,那他就是难逃其责了。 敏锐的感觉到队伍的成员纷纷有种亢奋的感觉,两人有点诧异。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他们也知道其原因是发现了一个雕像残缺部分。孙平倒是没有任何犹豫,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洞窟,一个箭步便跨了过去。在洞窟边缘突起的土块上矫捷连蹬几下,身影一闪,便站在了洞窟顶端。 仔细查看了一番后,孙平一下从几米高的洞窟顶端跳了下来。几番折腾连一口粗气也未喘,脸sè平静得对着顾硕宇说道: “顾教授,上面确实有一些印记,这个雕像的头部很有可能就是安放在这个洞窟上面的。” 说完过后的孙平发现除了顾老几人,很多人都将目光转向秋宇翔,脑子里不由升起了一阵疑问。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昨天,这个白发青年也和他一样做了同样的事情。 “难道他早就知道这一切了?”大家心中不由充满了一种诡异的感觉。 第二百一十二章 狐皮 秋宇翔倒是没有注意大家异常的神sè,而是仔细打量着那块石头,心中隐隐有了猜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果然如他所料,自己的神念尽然丝毫不能侵入这块石头,探查里面的详情,与之前发现那块青铜器的青砖一般无二。只是眼前这块石头,隐隐还散发出一层圆润的力量波动,笼罩着整个石块,这股力量平和中庸,yin阳调和,给人一种非常宁静的感觉。这股波动频率秋宇翔也见识过,正是佛家力量! 而此时的临慈,自从这尊残破石像被挖出后,便神sè凝重。那股缠绕在石块上的力量波动他也感受到了,确为佛家之力无疑。但是让他奇怪的是,这股力量极其纯粹,其中蕴含的仿佛是自天地开辟以来便存在的先天之气,夹杂着一股圆润的信仰凝力,与后世自身成佛凝聚的愿力不同,这股力量更加的凝练、纯粹,就恍如太阳一般,仅仅初步感受,便让他心中的污邪之气涤荡一空,甚至当场就有一种圆寂之感。 “老和尚,醒过来!” 似乎发现了临慈的不妥,秋宇翔慢步走到他的身边,在其耳边轻声说道。 在外人听来秋宇翔的声音几乎弱不可闻,但此时的临慈,耳边却犹如暮鼓晨钟般响起了秋宇翔的话语,心头猛然一缩,全身不由自主地流淌出了一层冷汗。 “太厉害了。”临慈脸sèyin晴不定,心有余悸地说道。 “这应该就是婆娑门信奉的那遮耶那浮佛。” 两人站在人群外围,远远看着那块残破头像被顾硕宇等人摆弄着。临慈修持的为小乘佛法,与这块石头上凝聚的愿力格格不入,刚才受气影响,差点便破了修行,走火入魔。要不是秋宇翔及时提醒,临慈一生修行便将化为乌有,不说证得罗汉果位了,生命都将难保。 时隔几千年,凝聚在石像上的愿力依旧久久不散,可想而知当时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不过这也与社会的发展息息相关,当时的人们朴素单纯,凝聚在信奉之物上的力量自然和现在不可同ri而语。不过即使如此,这尊石像上的力量虽说纯粹,但两人也感受得到,其力量的波动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衰减着。秋宇翔大致计算了一下,以这个速度,百年之内,其上凝聚的愿力便会完全消散。 让秋宇翔更加在意的,却是那声突如其来犹如雄鸡鸣叫般的声响。如果推测的没有错,在这块石头里面,应该也有一块青铜器,那声声响便是其发出的。而石头上凝聚的力量,正是被这声声响所引发,进而激发出了一层保护罩,使得这块戈壁免于风暴侵袭。如果这层愿力消失,这块戈壁也将最终泯灭于风沙之中。 现在两人对石头里镶嵌的东西十分好奇,到底是不是如同前一块青铜器一般,也只是两人的推测。放在两人眼前的,却是一个极其棘手的问题,怎么才能将那块青铜器毫发无损的取出来。 秋宇翔在沉思着。之前能够将青铜器取出来,重点在于两块青砖相互结合,那股神秘的保护力量消失后才取出来的。虽说他十分肯定这个石块里肯定有青铜器,但是在周围阻止他神念深入的力量消失前,强行取出的话,难保不会伤及石块本身。同时看现在顾硕宇等人对这石头的重视程度,也不太可能将其交给自己。 “我记得当时取出青铜器的时候也产生过那种声响。”临慈从秋宇翔的脸上也看出他在想着什么,思索了一会,突然说道。 秋宇翔心中一亮。确实如临慈所说,当时一声脆响后,两块青砖被结为一体,那股神秘力量也消失无踪。(.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如果这块石头里面的青铜器也如此,那是否能够直接取出呢?可是这种声音的发出也不是由他们控制的,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次响起,秋宇翔又不皱起了眉头。 记得石头发出声响是在风暴侵袭这片沙漠之时,难道要认为的掀起一场风暴?看了看正在忙碌着的众人,秋宇翔打消了这个念头。 暂时没有办法的他有点无聊地在洞窟周围晃荡着。神念的被限制让秋宇翔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习惯了将一切掌握在手中,如今这种龙困浅滩的感觉,让他十分的不爽。就在这时,他看见米家明等人都进入了顾硕宇的帐篷,无聊之余也跟了过来。神念外放的范围虽说受到了压制,但是在半里范围内还是没有问题的。在距离帐篷几十米远的地方他停了下来,将神念延生进了顾硕宇所在地方,他十分好奇几人现在对那块时候到底有什么看法,也想寻找个机会看是否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到手,将掩藏在里面的青铜器取出来。 “老顾,看来我们收获颇丰呀。”米家明脸上带着兴奋,石块的发现,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对于当时此地区的人文信仰等有着不可估量的学术价值。 顾硕宇对于此时的发现,却有点心不在焉的感觉。并不是说他对此次的发掘成果不在意,而是觉得似乎这里面有种很诡异的感觉,让他心中有点不踏实感。拿出老师留给自己的地图,看着其中标注的位置,他有点出神。除了毗卢遮那伽蓝和耶歇律洞窟两处位置,地图上还有三处明显的标记,都是在此处以北,深入沙漠深处,全是人类足迹尚未达到过的地方。昨晚那场风暴让他心中有点担心,随着越发的深入,他们的困难也将越来越大,也许一步小心,便会将所有人带入万劫不复之地。而且从队员们的神情也可以看出,对于之后的考察,许多人已经生出了畏惧之心,这对于后面的行程,是极其不利的。 顾硕宇自知生命无多,余生最大的心愿便是找到老师。可是为了自己的这一私愿,将这么多人带入一个危险的境地,又是他所不愿的。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看着正仔细打量着地图的米家明,他幽幽说道: “老伙计,我这次举动是不是错了?” 米家明楞了楞,转念便明白了顾硕宇的意思,看着老朋友那苍老的面容,他也觉得有点为难。对于唐全宗的下落,他并不像顾硕宇那么执着,毕竟两人也只能算是点头之交,半师之谊还不足以让他罔顾自己的xing命寻找这人的下落。只是因为和顾硕宇是几十年的朋友了,完全是顾及这么多年的情分,才不顾年迈加入了这次考古。要让他帮助老朋友拿主意,还真不好说什么。在他看来,顾硕宇是有点钻牛角尖了。 两人同时沉默了起来,整个帐篷里慢慢被一股萧然所充斥。与寂静的帐篷不同,不远处的秋宇翔却是挑了挑眉,心中升起了一丝疑惑。 “地图?” 从加入这支队伍开始,他便直觉认为其目的并不是那么单纯。现在从两人的交谈中,他渐渐明白了一些东西,心中也不由对他们手中的那块地图感兴趣起来。之前也听妹妹提起过,似乎是一位资深教授留下的塔干沙漠线路图,但是这到底是一张什么样的地图,能够让两位老人家不顾年迈的身体,深入这茫茫沙漠,这点让他心中痒痒的,眼珠一转,心中也有了计较。 要从顾硕宇手中拿到那张地图对秋宇翔来说是极为容易的是,有点难度的便是要避开孙平的注意。第一眼看见孙平,虽然这个人总是一副心不在焉吊儿郎当的模样,可是其身上隐藏的那股凌厉之意却瞒不过秋宇翔。从那股熟悉的气息中,他推测孙平肯定是jing卫局的人,因为自家人身边也不缺乏这种训练有素的军人保护。在外人看来要瞒过这些人在眼皮下做些什么是非常困难的,但对于秋宇翔来说,绝对的实力摆在那里,要取得地图也只是稍微费点心而已。 看着手上这张地图,秋宇翔微蹙起了眉头。 这是一张兽皮,质地细腻,拿在手上有种恍若凝脂般的感觉。兽皮呈微黄,有种苍老的感觉。在兽皮上,用黑墨画着一副简易的地图。两河流域,昆仑山脉,看得出描绘的是西域。在地图上,有一条红sè的线路贯穿其中,以蒙特为起点,呈z字形,经毗卢遮那伽蓝和耶歇律洞窟,深入沙漠深处。每相隔一段,便会有几个小字,使用简体字书写。毗卢遮那伽蓝和耶歇律洞窟也在其中,只是之后的小红点却没了文字,只是在旁标记了一个叹号。而这条线路的终点,画着一座城池样的东西,一个巨大的问号在一旁,很是显目。 让秋宇翔在意的却不是这幅地图上描绘的东西,而是承载着地图的兽皮本身!这张兽皮应该有一些年头了,皮上的纹路在天眼之下一览无余。细小的圆圈套着圆圈,圈圈镶嵌,越是仔细看,越觉得不可思议,似乎所有圆圈都被包含在一起,让人有种深陷其中的感觉。 秋宇翔微微一笑,并没有被这些圆圈所迷惑,脑中不断思索着。这种兽皮他见到过,就在不久之前,正是沙狐皮,而且不是一般的沙狐,是那种修为到了化神境的沙狐妖的皮。同时这兽皮上面应该还撒上了沙狐眼的粉末,才会有种让人迷失其中的感觉。简单的说,这张地图上被施了一个障眼法,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然而对于他而言,却是再简单不过。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丕鹗 天眼破除一切邪罔,此时,秋宇翔眼中青光大盛,在他眼中,手中的这份兽皮地图突然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就像拨开了层层花瓣一般,沙狐皮制成的地图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张张奇怪的地图不断从兽皮上掀开,就像穿过了层层纸张一般,从秋宇翔眼中一晃而过。即使时间极其短暂,秋宇翔还是将其牢牢记在了心中。 那些飘飞而过的画面,也是一张张地图,有些只是光秃秃的一些线路,有些则布满了文字,花花绿绿的就像一个快速移动的通道,不断的后退。即使以秋宇翔的修为,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记在这些地图也颇为吃力。几息过后,这些变化突然停止了,一张地图定格在了秋宇翔眼前。 “大周封神图!” 几个硕大的金字赫然悬挂在地图之上,字体繁杂,一般人几乎看不懂,正是西周时期的主流文字。这种字体天生蕴含一种古老的意味,只是现在在秋宇翔看来,却缺少了一些jing神,就像蔫了花瓣似的,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在字体之下,仿佛是一副地图,许多高山流水耸立其间,并无一点文字,描述的是那里自然也无从考究。不过从仅存的那几个字推断,很有可能是当时周朝的疆域图,秋宇翔却从未见过如此一副。 紧闭上双眼,当秋宇翔再次睁开时,手中的兽皮地图恢复了原样。感觉脑袋似乎有点胀痛,他深呼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将地图揣进了怀中,掀开帐篷的门帘,走了出去。 现在已经是深夜,只有篝火还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看见秋宇翔的帐篷有动静,守夜的孙平将目光转了过来。秋宇翔微微点了点头,径直向着洞窟走去。距离洞窟还有几米距离时,身影一晃,划过夜空,轻松跃到了洞窟顶端,随意选择了个地方一屁股躺了下来。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秋宇翔陷入了沉思之中。 望着秋宇翔那利索的身形,孙平眼中闪过一道jing光,接着便将目光收了回来,一副懒散地模样半躺在篝火旁,不知在想着什么。 躺在洞窟之上的秋宇翔,感受着背部传来的冰冷,脑子里却是纷繁复杂,各种念头不断地冒了出来。 怀中的兽皮地图发生的异常让他很是疑惑。原本以为只是一张被施展了障眼法的兽皮,他此时却知道并不简单。天眼看见的景象,是有人用叠嶂法特意炼制而成。叠嶂法是一种早已失传的技艺,是炼制法宝的一种高深手法。据传,修为高深的炼器师,能够将九九八十一种符阵或符箓镶嵌在同一法宝之上,这种炼器手法炼制出的法宝,无一不是威力巨大,可摇天撼地。守圣一脉也仅仅是有过相关记载,会这种手法之人,自古以来一手可数,而且都是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能够承载叠嶂法的物件,也无一不是世间珍品,可是现在却独独出现在一张用沙狐皮制成的地图之上,其中蕴含的意味不由让人深思。 这张兽皮经过此种手法炼制后,有一个特点,便是能够反复利用。简而言之,别看现在兽皮上绘制着一副地图,百年过后,便会消失,成为一张空白的兽皮。消失的地图并未真正不见,而是内敛入了兽皮之中,只有能够看破虚妄之人,才能得以重现。之前从秋宇翔眼中一闪而过那一张张地图,正是无数得到此兽皮的前人所绘,很是神奇。 回忆着脑海中那一张张年代久远的地图,秋宇翔发现,除了最后一张地图,似乎其他所有的地图都是同一个地方,那便是此处沙漠。只是越往之前,地图上所呈现的东西越多,甚至有一张遍布城池,看年代应该是西汉时期所绘。这些地图呈现的风貌各不相同,只有一点是完全相同的,那便是那条红sè的线路,始终贯穿所有地图,仿佛千百年来,无数的先辈都是沿袭着这一条线路,不断探索着。 这个地方到底有隐藏着什么?那条线路到底会将众人带向何方?秋宇翔不敢肯定,只是觉得,似乎这里面深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仅从兽皮的炼制手法便可推断出,这个隐藏的秘密,一旦揭开,必然会引发轩然大波。 现在反过来思考,这张地图是如何流入唐全忠手中的,又是如何被顾硕宇得到。据妹妹打听到的消息,这张地图是顾硕宇无意之间发现的,对此秋宇翔嗤之以鼻。从顾硕宇和米家明的谈话中,他知道事情绝对不止如此。只是他也不好直接询问,只能将这个疑问暂时放在心里。此时应该考虑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毫无疑问,这件事透露出的种种怪异之处已经完全吸引了秋宇翔,但他非常明白,越是如此,其中可能遇见的危险也会增加。如果独自一人,他也许会不顾一切的将这些个疑问一一弄明白,即使深入沙漠中心地带,他也不是不能办到。可是此时妹妹等人也在这个队伍中,让他不得不先将这个后顾之忧解决。 就在秋宇翔深思的时候,一股让人心悸的感觉突然从内心深处涌了出来。心中一惊,秋宇翔猛地站了起来,眼中带着一丝不敢相信的神sè,凌厉的目光刺破了漆黑的夜sè,望向了远方! 就在此时,临慈也从帐篷内走了出来,脸sè一阵苍白,行进之间差点摔了一跤,身子踉跄了一下,却顾不得还摇摆不定的身体,眼光同样看向了秋宇翔同一方向,一向淡定的他神sè之间竟然带上了丝丝恐慌! “好惨烈的煞气!” 犹自记得之初还未到达洞窟时候隐约感受到的那股凶戾之气,此时突然从远处爆发!秋宇翔脑中快速闪过兽皮地图上所画线路,那股气息传来的方向,似乎正是标注的下一个地点。 秋宇翔没有丝毫的犹豫,身影一闪,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了爆发气息之地。这时,原本悠闲的半靠在篝火旁的孙平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眼中秋宇翔的身影突然消失,心下不免一愣,如此迅捷的速度,即使他也只能勉强捕捉到,着速度仿佛已经脱离了他所知人体能够达到的极限。脸上yin晴不定,望着秋宇翔身影消失的方向,深深吐了一口气,他依旧坐在篝火旁,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临慈也同样看着远方,他并没有跟过去。虽说佛法修为jing深,但是几乎一点修为也没有他,知道不说能否跟上秋宇翔的速度,即使过去了,可能也只是累赘。所以他只能原地坐了下来,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口中轻声低念起了经文。 耳边风声不断呼啸着,秋宇翔向着那股凶戾之气快速前进着,眉头却深深皱了起来。距离爆发之地越近,空气中所含元气越发紊乱,甚至已经影响到了体内灵力的运转。秋宇翔突然停住了身形,站在一片黄沙之中,默默望着远处,天眼开启! 看着眼中呈现的景象,秋宇翔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眼之中,远方漆黑的一片夜空之中,一股浓黑的烟气在不断交缠、弥漫着,隐约之间,这些雾气慢慢聚拢、凝聚,眨眼之间便大约形成了一个动物的形象。弯曲的喙,灵活的椭圆形脑袋,枕部的羽毛稍微呈披针形延长,仿佛一个短的羽冠,锋利的利爪紧贴着腹部,一副待人而噬的感觉,赫然是一只雕的形象。 此时,不断有股股黑气从地面冒出,汇聚到这只雕身上。而原本由黑气形成的雕身,随着黑气的不断涌入越发凝练起来。雕身羽毛一根根呈现,栩栩如生,一双幽黑的眼睛,也越发光亮。就在此时,一声雕鸣突然从半空之中响起,在整个沙漠上空不断回荡,清亮的鸣叫让秋宇翔心中一紧,视线中的那只黑雕突然又发生了变化! 恍如浴火重生一般,随着一声鸣叫,覆盖在雕身上的黑气万剑离体似的激shè开来,原本漆黑的夜空仿佛也被点亮,浓密的黑气翻滚旋转,阵阵厉风下刀子似的肆掠而来。秋宇翔衣服猎猎作响,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形成一层保护罩抵御着厉风的侵袭。此时的秋宇翔,神sè凝重,脸sè被远处那光亮映照着,紧皱的眉头就一直没有放松过。 黑sè的斑纹,白sè的脑袋,鲜红的利喙,犹如老虎一般的爪子慢慢伸展着,状若yu飞,黑气形成的动物竟让脱胎换骨般耸立在半空之中。 “丕鹗!” 这竟然是一只上古奇兽! 传说钦丕原为天神之一,与钟山山神烛龙的儿子鼓将祖江的天神杀死在昆仑山的东南方,黄帝知道这事后大怒,将他们杀死在钟山南面的瑶崖。钦丕戾气不散,便化做了丕鹗,成为一种凶兽,其存在的地方,必有战祸。 眼前这只丕鹗,其身上散发出的戾气让秋宇翔暗自心惊。虽然并未到达形成丕鹗的中心地带,仅从残余流露出的yin气,这只丕鹗至少也是化神六转以上修为。最为主要的是,丕鹗是由战祸中死亡的战士戾气所凝聚,与一般形成的yin邪之物不同,没相应的方法和高深的修为,紧紧凭借秋宇翔一人,很难镇压。 此时,那只半空中的丕鹗形象越发清晰起来。原本还略显呆滞的眼神,犹如画龙点睛一般突然充满了一股灵动之意,只是其中蕴含的狂暴凶残,让秋宇翔心中也暗自心惊。眨眼之间,丕鹗的翅膀突然扇动了两下,周围的元气立刻越发狂暴起来。 “糟了!” 秋宇翔心中一惊,没有半点犹豫,身影立刻暴退,向着洞窟方向急shè而去。 第二百一十四章 金刚 远处的动静并没有惊动还在熟睡中的队员。只有守在篝火旁边的孙平,看着原本雄壮的火焰无风自舞,灼热的焰火也在慢慢收缩,冷冽的温度让他不自觉地拉了拉衣服。望着远方突然出现的一点亮光,孙平心中充满了疑惑。就在他徘徊着是否要去看个究竟时,只发现不远处一个小黑点迅速的向着营地移动。心中一紧,他站起了身来,右手摸了摸腰际那冰冷的玩意,jing神高度集中起来。 此时临慈也睁开了双眼,脸sè一片yin沉。看着急速而归的秋宇翔,心脏猛然一缩,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弥漫上心。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营地,秋宇翔并没有理会两人,一步踏到了篝火之旁。 一旁的孙平脸sè变了变,只觉得一股气浪从身边这位青年身上涌现出来,身子不可抑制地倒退了几步,望向他的眼神也充满了骇然。不过让他惊讶的还在后面,训练有素的他也一时楞在了当场。 只见站定后的秋宇翔抬起了右手,握着的混元扇直点不远处一块脸盆大小的砾石。随着折扇的摆动,那块沉重的石头竟然随之悬空漂浮了起来! yin沉着一张脸的秋宇翔没有在意孙平震惊的神情,感受着手中灵力的波动,手腕一挥,那块砾石便在虚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落在了另外一块地方。扑的一声,黄沙飞舞,半个砾石深陷入了沙土之中,就恍如原本便扎根于此似的。 秋宇翔并没有停歇,随着手腕不断舞动,一块块或大或小的砾石在半空中移动着位置。孙平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视线所及无数块石头违反物力原则般随意地在虚空中飞舞着。而处于zhongyāng位置的秋宇翔,就像一位指挥,有条不紊得将无数块石头挪动着。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快不能思考了,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是特异功能?” 他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一些人具有非凡的能力,甚至自己也亲眼看见过。不过能够像眼前这位青年一般,举重若轻地挥舞手中的魔术棒,这还是第一次。 “金刚般若磐影阵?” 临慈诧异地看着秋宇翔将一块块石头极有韵律地摆放在营地外围,心中有点不敢相信地再次确认了一下。 金刚般若磐影阵是佛门流传已久的护法大阵,他自信自己绝对不会看错。确定之后的临慈,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起来。这个阵势的作用很纯粹,便是召唤护法金刚,阻挡世间一切yin邪之气。以此阵护卫整个营地,难道是在远处秋宇翔发现了什么?让他有点不安的是,作为当代守圣,混元灵力天生对世间万邪有着克制作用,连秋宇翔也需要摆出这个大阵,可见肯定有一些强大的威胁已经临近了。 金刚般若磐影阵的摆放,几乎耗费了秋宇翔一半的灵力。现在这里并无他物,只能勉强用这些砾石作为阵基,至于到底能够起到多大作用,他也无法预料。阵势摆放完毕后,他擦了擦额头渗出的一层细汗,转头对着临慈说道: “老和尚,你来开启,作为阵眼吧。” 临慈并没有多问,他知道秋宇翔绝对不会做一些无聊的事。从其神情可以看出,时间似乎很是急迫了。闻言后立刻走到了秋宇翔身边,盘坐下来,双手捏着般若指平方在膝盖上,闭上了眼睛。 一窜古老的梵语从临慈口中冒了出来,秋宇翔明白这老和尚知晓了自己的意思,此时念诵的正是金刚般若经。随着经文的念诵,那一块块作为阵基的砾石忽然涌出了一层淡淡肉眼不可见的金光,一闪而逝。金光在天眼之中此起彼伏,几息之后,所有砾石均为点亮,后又归于平静。此时,临慈停止了念诵,睁开双眼,询问般看着秋宇翔。 阵式已被开启,秋宇翔收回目光,无奈地笑了笑,说道: “戾气化煞,凝核聚形。” 临慈心中一震,眼眸中流出了一丝不敢相信,急忙问道: “何种煞气?化为何形?” “兵凶之气,丕鹗。”秋宇翔简洁地回答道,转头望向了归来之地。 临慈倒抽了一口凉气。煞气因yin气浓厚而凝聚,也同样分为三六九等,而以兵家之气凝练的煞气,绝对能够位居一等。这种煞气,是成千上万因兵祸死亡的人戾气凝练而成,这种人其本身便沾染兵事,身带血光之气,死后所化戾气更是强于一般的普通人。这种兵凶煞气,一般只有在战场才能形成,而且必须是那种死伤十万以上的战场。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现在这种地方几乎已经绝迹,能够形成这种煞气的,应该是古战场。而据秋宇翔所说,此处煞气已凝核聚形,真不知此处当时到底伤亡了多少人命,才能历时不灭,反倒聚形成功。 如果仅仅是煞气,那还有消除的可能,可是一旦煞气凝聚化形,便算是得了势,一种天地之势,简单的说便是修成正果了。要想镇压这已化形的煞气,十分困难,等于是和天地之间的规则对抗,这种手段用道家的修行衡量,须是还虚境的人物才能办到的。十分煞气能够化形者不足一层,千百年来,也未曾听说过有哪处煞气能够聚形成功,不曾想竟然在这里让他遇上了。 两人的对话孙平也听见了,可是却发觉一点也听不懂。在他看来,这位老和尚坐在那里念了几句生涩的经文后,两人便开始了那段奇怪的对话,让他十分费解。只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只发觉秋宇翔的目光转移了过来,对着他突然挥了挥手,便觉得脑袋发昏,双眼发黑,头一扭便瘫倒在了地上。 将营地所有人用强制手段弄昏迷后,秋宇翔再次默默地看着远方。按照他的估计,那只丕鹗就快来到这里了。到时此处肯定元气紊乱,力量的波动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即使孙平这种接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也无法抵御,所以他先一步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只待能够撑过这段时间。 果然不出秋宇翔所料,几秒过后,夜空发生了变化。阵阵轰隆之声从远处天际传来,原本漆黑一片的天空,点点繁星早已消失了踪迹,被一层乌黑的云层所遮挡。一片黑暗之中,云层上方一点点光亮透了出来,就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云层上方一般。这点透过云层投shè下来的亮光白sè带点淡黄,而且在极其迅速得向着这边移动着。黄沙随着移动的轨迹飞舞起来,接天连地的充斥在半空之中,亮光之下,已经完全被沙雾所笼罩。原本只是有点紊乱的天地元气,现在开始慢慢剧烈波动起来,连着着秋宇翔体内的灵力也有点不稳的迹象,只是他进入化神八转后,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脸sè不由有点yin沉。 那点光亮移动速度很是迅捷,眨眼之间便已来到了戈壁边缘,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突然停止了下来,变得忽明忽暗,仿佛在徘徊着。距离这点亮光越近,两人感受到的那股压力越发的凝重。前方的视野完全被狂乱飞舞的黄沙所充斥,打着漩肆无忌惮地肆掠着。呼啸的风声此起彼伏,围绕在戈壁,伴随着从天空传来的阵阵轰鸣之声,一派世界末ri般的景象。 “老和尚,开始吧。”秋宇翔握紧了手中的混元扇,死死盯着天空中的那团亮光低声说道。 临慈点了点头,即使不修修为,他也感受到了从天空传来的阵阵浓烈杀伐之气,脸sè有点苍白。生涩难懂的经文再次从他口中涌出,那一颗颗砾石再次泛起了淡淡的金sè。与刚才不同的是,这层金光并没有立刻消逝,而是随着亮起的砾石越来越多,而越发闪亮。 当一百零八颗砾石全部亮起时,整个戈壁似乎都微微晃动了一下。所有砾石中蕴含的亮光仿佛也达到了顶点,照亮了这一方天地,笼罩在头顶上的乌云,仿佛也被驱散了不少。就在此时,临慈口中吐出了一个梵音,犹如暮鼓晨钟。砾石上的亮光也随之颤抖了一下,转瞬之间便犹如离弦之箭般激shè出了一道光线。 一百零八道光线汇集于临慈头顶,形成了一个鸡蛋大小的金sè光团。同时这光团在不断变大、扭曲着,就恍如一个鸡蛋壳,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苏醒过来。随着光团的不断变化,连接着一百零八颗砾石的光线逐渐变暗。当这些光线最终消失之时,那悬浮在临慈头顶的光团里,一个人影也呈现了出来。 身穿古代盔甲,横眉怒目,面sè狰狞,手持一件法器,顶天立地般踏在了半空之中。 “持护金刚!” 秋宇翔心中暗暗咋舌。想不到以临慈为阵眼,召唤出的竟然是这一位护法金刚。持护金刚为原始佛陀护法,传言佛祖证道时万邪来侵,就是这一位金刚以一人之力,抵挡yin邪入侵,为佛教的兴起立下了汗马功劳,也说明此护法金刚在护持一项上的能力是无与伦比的。作为一等护法,临慈一届凡身却能够召唤而出,秋宇翔看向临慈的目光不免有点诧异。转而一想这老和尚也算是快证得罗汉果位的高僧,有此能力也就不足为奇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堪忧 随着持护金刚的出现,整个戈壁上空被那耀眼的金光所充斥着。也正是这时,戈壁外围的云层上方,传来一声低沉的轰鸣声。随着这压抑的声响,亮光所在之处的乌云开始剧烈翻滚起来,就像凋零的花瓣一般往外卷缩着。zhongyāng的亮光越发明亮,一双巨大的虎爪从云层之上慢慢下降下来,丕鹗赫然出现在了半空之中,与护法金刚凌空相对而立! 两者对峙了不过几秒钟,就只见丕鹗乌黑的双眼闪过一丝凶戾,暴起一层亮光,整个身形对着前方便化为了一道利箭冲了过去!周边的元气也被剧烈的搅动起来,虚空之中不时出现几个黑点,那强烈的力量竟然撕裂了空间,迅猛异常。 撞击在戈壁边缘发生,除了依旧呜咽着的厉风,竟然一点声响也没有。丕鹗的身形就像撞击在了一层软绵绵的罩子上一般,只见整个戈壁上空荡起了一圈圈金sè的波纹,阻挡着丕鹗的身形。身子被这层护罩撞击的后退了近百米,丕鹗的凶xing似乎也被激发了出来,锋利的喙边发出一声清亮的鸣叫,贯穿天地,对着那尚未停歇的护罩再次撞了过去!、 一时之间,整个戈壁上空金光闪烁,伴着点点散落的黑气,就像纷飞的雪花般遍布天际。连续撞击了十几下的丕鹗未见停歇,依旧不依不饶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而此时临慈的感觉也非常不好受。作为阵眼,整个阵式的防御可以说系于一身,而丕鹗撞击的力量虽说通过大阵减弱了不少,可是整个阵基毕竟是秋宇翔临时布置,有不少力量依旧透过阵式直接传递了进来。 “噗嗤。” 临慈再也无法按捺心中的那股气闷,吐出了一口鲜血! 秋宇翔在一旁看得暗暗担心。以佛法引发此时是这是不得已为之的,大阵开启后,他的混元灵力却没有了一点作用。以临慈现在情况,看来是快支撑不下去了。想到还在帐篷里的妹妹,秋宇翔咬了咬牙,缩地成寸,一步便跨出了戈壁,出现在了丕鹗下方。(.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守圣一脉因为初代祖师无故失踪,许多混元灵力的运用法门也随之失传。尤其是攻击一道,现存的仅是后辈揣摩出来,威力于此时毫无用处。只有封、镇两门,是祖师嫡传,也是自祖师以下每代守圣摄妖镇魂的不二法门。看着还在不断冲击护罩的丕鹗,秋宇翔举起了手中的混元扇。 “本君以守圣之名,判yin邪丕鹗,封!镇!” 守圣一名历经千载,已与天道和名,封镇一出,天际传来隐隐雷鸣之声,混元扇暴起一层耀眼的金sè光华,立刻压过了护法金刚,形成一张巨大的光网,如狼似虎地扑向了半空之中的丕鹗! 丕鹗得天地气运而生,立刻感应到了一丝危险从身子下方传来。还未等它有所反应,整个庞大的身躯便被一张金sè大网罩住。光网临身,立即发出了阵阵嗤嗤声,所接之处,泛起了阵阵黑雾,丕鹗的身躯也微不可查地晃动了两下,伴随着一阵兽吼,发出了惊天动地响动。 秋宇翔直觉现在心中就像被一股气堵住了般,汹涌澎湃,气血虚浮。从光网传过来的力量就像一柄大锤似得不断撞击着胸口,以他化神八转的修为,手中混元扇竟然有稳控不住的感觉!这是自习的封、镇两门以来,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便是这只丕鹗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他能镇压的范围! 虽说如此,秋宇翔依旧源源不断地将体内的灵力输送到混元扇内。随着体内灵力不要命的灌入,那张金sè的大网开始收缩,同时慢慢向着这边移动着。 丕鹗的身形似乎逐渐被光网所压制,一点一点缩小着。这时的丕鹗停止了鸣叫,浑身上下已经被光网勒出了道道黑sè痕迹。白sè的脑袋此时突然望向了秋宇翔,暴乱的眼眸里shè出了一股凶狠之意。就在丕鹗身躯不断移动的时候,突然之间,原本平静的天空再次被一阵刺耳的鸣叫声所充斥,丕鹗骤然发难,整个身躯不断膨胀起来,一圈圈黑sè雾气笼罩其身,包裹住身形的光网颜sè一下黯淡下来! “噗。” 受此一击,秋宇翔胸中一痛,一口鲜血止不住喷了出来。体内所剩无几的灵力此时也越发紊乱起来,与混元扇的联系也突然断开了! 没有了混元灵力的支持,光网愈发黯淡。而丕鹗似乎也明白这是关键的时候,身躯再次张大,几乎快有之前两倍的时候,光网终于支撑不住,一根根随之断裂。 轰然之间,丕鹗挣脱了光网的束缚,再次发出了一声高昂的鸣叫,转头看向秋宇翔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恨!挣脱整张光网,竟然耗费了它大半的煞气,此时身躯已经恢复平常大小的它,身形也略显虚弱,但心中对造成这一切的秋宇翔充满了怨恨!没有理会正与它对持着的护法金刚,丕鹗将目标转向了一脸苍白已经半坐在沙地上的秋宇翔,猛然之间冲了过去! 感受着前方一股浓烈的煞气扑面而来,秋宇翔脸sè不由变得极其难看。面对这只丕鹗,他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体内灵力已经几乎耗尽,望着上方划过虚空笔直shè来的那道虚影,秋宇翔凝聚起体内仅剩的灵力,费力地迅速滚向了一边。 轰的一声,之前秋宇翔所在之地激起了漫天黄沙。飞舞的沙粒四散飘逸,秋宇翔只觉得视线一片模糊,口中不由地吸入了几口黄沙,只能强忍住没有咳嗽出声,现在的他,连基本的保护罩都不能撑起,只有被动地躲避着。 想不到如此渺小的人类还敢躲避,丕鹗怒火再次高涨起来。飞起的黄沙对它的视线毫无阻碍,扭头便看见正略显狼狈趴在一旁的那个人类,狂暴的眼眸里竟然露出了一丝戏谑,对着他便将硕大锋利的虎爪挥舞了过去。 秋宇翔脸上露出了一阵苦笑,那股噬人的煞气直shè而来,但他已经没有了抵抗的力量! 电光火石之间,丕鹗的利爪已经袭到了秋宇翔半米之外。就在此时,一直被秋宇翔握着在手中的混元扇却有了反应。准确的说,应该是混元扇下系的那块白玉有了异常。 一层ru白sè的光华从玉佩上爆发出来,刚好形成了一个护罩将秋宇翔笼罩其间。就在此时,丕鹗的利爪也袭到了胸前。在秋宇翔有点发晕的时候,只听见一声沉闷的金属撞击声从身边响起,刺得耳膜生痛,而丕鹗那自负的利爪,却像是弹簧一般缩转了回去。撞击的力度让秋宇翔的身子飞了起来,又重重落到了十米开外,身旁的那层ru白sè光罩在一击过后也消失无踪,混元扇下的白玉玉佩同时恢复了正常,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落在沙地里的秋宇翔还没有来得及庆幸躲过一劫,便觉得手腕被人拉住,一把拖进了戈壁所在范围里。 临慈心里一阵后怕,之前的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秋宇翔的危险他也看见了,但毫无办法。直到他莫名其妙的被击飞,这才连忙将秋宇翔拉进了戈壁。 此时,两人耳边同时响起了丕鹗暴怒的吼叫声。连续两次被人类戏耍,在它看来这是不可原谅的。双眼yin狠地看着躲在阵式里的两人,丕鹗再次扑闪了几下翅膀飞到半空之中,对着戈壁的保护罩开始了新一轮的撞击。 “遭了!” 临慈心中一惊。为了救秋宇翔,他已经离开了阵眼,此时的护持金刚只是本能得有阵式吸收天地元气运转着。有他在尚且抵挡的十分辛苦,此时的护法金刚,可是经不起丕鹗的几次撞击的。而他本人却无半点修为,要重回阵眼需要花费一些时间,秋宇翔此时看来也指望不上,时间上可能来不及了。 念头刚刚升起,丕鹗的撞击便已袭来! 只见原本雄壮的护法金刚身形一阵晃动,无数的金sè波纹在半空之中动荡起来,金刚的身影也随之黯淡了几分。临慈和秋宇翔脸sè大变,以这种速度计算,丕鹗最多还有两到三次撞击,整个阵式便将崩溃! 也不知是否还能赶得及,两人向着阵眼飞奔而去,而此时,丕鹗的第二击已经来到! 整个戈壁似乎都摇晃了一下,抬眼望去,那尊金刚身影此时又黯淡了几分,围绕整个庞大身躯的金sè波纹已经快消散,几乎淡不可察。两人心中沉甸甸的,非常明白,阵式已经经不住丕鹗的再次一击了。 此时,空中传来一阵桀桀之声。丕鹗似乎也发现了眼前这个阻挡自己的光罩已经不堪一击,兴奋地再次凝聚力量,对着戈壁飞扑而来! “完了。” 临慈和秋宇翔心中同时升起了一阵无奈。眼见阵式即将崩溃,他们也停止了前进,默默看着那最后一击的到来。 可是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鸣叫突然响了起来!犹如雄鸡高鸣,响彻天际! 原本兴奋的丕鹗听见这声鸣叫,整个身子突然不可抑制地抖了抖,凶狠的眼眸不可抑制地露出了一丝恐惧。不过整个身形却并未停止,依旧义无反顾地冲向了结界。 依旧没有任何的声响,丕鹗整个身子都几乎扑到了结界之上。只是此时的它,全身突然冒出了大量的黑气,就恍如之前被混元扇所束缚一般,同时传来了一阵阵惨烈的嘶叫声。 反观那尊护法金刚,就像突然之间吃了灵丹妙药似的,整个身形再次暂放出了万千光滑,甚至压过了之前的一切,将整个沙漠的天空都染成了金黄sè。同时,护持金刚手中的法器也高高举起,怒目圆睁,浑身散发出一股滔天威势,将金刚杵插进了身前的沙漠之中! 轰隆一声。以护法金刚所在之地为圆形,整个沙漠掀起了一层狂烈的风暴,无数的黄沙犹如浪涛拍岸,席卷着向外扑去!被闪烁着金光的黄沙沾染上的丕鹗,就恍如被硫酸泼中了似的,再次发出了响天动地的惨叫。 而此时,秋宇翔与临慈的目光却已经不在丕鹗身上,而是诧异地看着营地,眼眸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第二百一十六章 跌宕 在秋宇翔和临慈的眼中,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块正悬浮在营地上空,正是那个掩藏在黄沙地上的佛像头部。此时,这块石头正凌空而悬,阵阵金sè的光芒一圈圈荡漾开来,扩散开去。金sè波纹所过之处,原本动荡不安的涟漪逐渐平静。而耸立半空的那尊护持金刚,也越发明亮,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反观丕鹗,一击过后,发现原本虚弱无比的结界此时再次恢复了坚韧,而且似乎更胜之前,神情之中竟然有点徘徊,畏惧着在戈壁外面止步不前,仿佛在犹豫着什么。 此时秋宇翔和临慈已经重新回到了营地,抬头看着半空中的那块石头,临慈脸sè涌出了一股兴奋之意。 “果然是信仰之气,如此纯粹。” 秋宇翔在一旁也暗暗点头。沐浴在这片金sè的海洋之中,他发现自己几乎已快干涸的混元灵力也在慢慢回复着。以此块石头为阵眼,金刚般若阵越发的坚固起来,看来阻挡那只丕鹗是没有任何问题了。让他有点疑惑的是,这块石头到底是如何凝聚如此纯粹的愿力的?即使回朔西周,这里的人口应该也不兴旺,愿力的汇集相比中原人口众多地区毫无可比xing,更不用说是如此纯粹的力量了。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这是秋宇翔现在急切想要知道的。 就在两人认为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之时,异变再生! 那块石头散发出的金光突然停顿了瞬息,虽然立刻又恢复了原样,但秋宇翔明显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愿力似乎减弱了几分!这也立竿见影的造成了大阵出现了一丝停顿。 一直观察着整个阵式的丕鹗也觉察到了这一点,眼眸里突然闪过一丝激动,身形立刻再次撞击到了结界之上! 大地抖动,黄沙飞舞,一切仿佛又回到了结界岌岌可危的时候!秋宇翔和临慈脸sè大变,半空中的那块石头散发出的愿力竟然在这一击之下立时减弱了几分!但是两人却只能干瞪眼,愿力的消耗可不是两个人便能够阻止的。 丕鹗就像打了鸡血一般不断地撞击着结界,虚空之中的金光也随之逐渐转淡。秋宇翔发现,随着力量的减弱,整个戈壁的砾石也微微颤抖了起来,一些细小的裂痕纷纷出现。而那个洞窟,原本历经千年风霜雪雨也未坍塌的洞身,也爬上了许多裂缝,恍如蛛网一般遍布整个洞窟。戈壁上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随着这突变逐渐走向了分崩离析。 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此时在两人耳边响起。 骇然地抬头望去,那块石头之上竟然也出现了一丝头发大小的裂缝。而且这个裂缝还在不断扩大着,眨眼之间,随着丕鹗的不断撞击,裂缝已经跨站到了指头粗细,露出了里面青sè的石料! 丕鹗显得越来越兴奋,撞击结界的频率和力度也在不断加大,这越发加速了整个戈壁的崩溃。原本静不可闻的撞击声现在也从蚊语般大小扩散开来,现在每一次撞击,都会发出震耳yu聋的声响,大地也随之开始微微颤抖。戈壁上许多砾石已经开始崩裂,发出咔咔的声响,一时之间,碎屑飞舞,夹杂着黄沙开始在整个戈壁蔓延。 “这块石头上凝聚的信仰之力在逐渐减弱,看来经过这几千年的消耗,已经所剩无几了。”感受着空中那金sè的力量慢慢虚弱,秋宇翔脸sè凝重地说道。 临慈点了点头。如此纯粹的信仰之力,能够存在于世,保护这片戈壁如此久远的时间,已经不可思议了,现在其凝聚的力量慢慢消散,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这股力量消失的很不是时候,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是两人所不愿看见的。 随着虚空中那块石头不断垮塌,临慈已经再次盘腿坐在了阵眼。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看那只丕鹗的样子,似乎不破坏整个阵式誓不罢休,两人只能寄希望于有什么奇迹发生了。 沐浴在金sè佛光之下,秋宇翔体内的混元灵力已经恢复了大半。只是此时的他并没有把握能够对付天空中的那只jing怪,眉头深皱,眼中浮现出阵阵jing光,心中的计划一个个浮出,又逐一被他推翻。眨眼之间,悬浮在半空中的石头已经布满了裂痕,似乎只需轻轻一击,便会破碎。而原本充斥在天地之间的金光,此时早已黯淡的几乎消失,整个大阵的运转也显得生涩起来。 戈壁之外的丕鹗也发现了这一点,幽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可抑制的兴奋,对着整个结界再次狠狠地撞击了过去!一道黑sè的光芒在虚空中浮现,仿佛一头猛兽猛烈地撞击在了结界之上。 犹如回光返照一般,被结界笼罩的整个戈壁突然猛烈地晃动了两下,漂浮在半空中的金sè涟漪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满,接着便完全消散于虚空之中。秋宇翔两人耳边一阵噼啪声涌现,诧异地望去,那些作为阵基的砾石随着丕鹗的这一击完全碎裂,成为了一些细小的碎石散落在了沙地之中。骇然地转头望去,半空中的那块石头也同时响起了一阵啪啪地破裂声,原本犹如蛛网般爬在石块上的细小裂缝在不断扩大着,几息之后,只听见啪的一声轻响,整个石块爆裂开来! 就在这时,空中响起了丕鹗震耳yu聋的吼叫声。只见它张开了那遮天蔽ri般庞大的翅膀,扇动只见笔直地向着夜空冲了上去,在漆黑的夜幕里划过了一道闪亮的光芒。那双巨大的眼眸里露出狰狞地光芒,看着已经毫不设防的戈壁,猛烈地俯冲下来。巨大的yin影笼罩了整个戈壁,这个已经存在了不知多少年月的戈壁,仿佛下一刻就将泯灭于黄沙之中! 秋宇翔此时紧握着混元扇,自上而下的阵阵冷冽厉风让戈壁上的石块到处飞舞着,他并没有放出保护罩,任由那些小石子扑打在脸上,现在的他必须集中所有的力量应付接下来即将来到的丕鹗的反扑。 噼啪声不断在戈壁响起,犹如放鞭炮一般。这并不是因为热胀冷缩导致石块爆裂,而是那股越发强劲的厉风硬生生地将戈壁上的砂砾碾碎。巨大的yin影不断在戈壁扩散,此时的丕鹗已经距离地面不过几百米的距离,眨眼之间便将降临戈壁! 此时临慈的脸sè显得有点苍白。没有丝毫修为的他面对那股丕鹗自上而下的威压,显得有点力不从心,整个身子都有种要飞起来的感觉。只是这时的他心中却十分的平静,或许下一秒自己便将死去,但是面对死亡,这位高僧却完全没有半点的恐惧。闭上眼睛,心中默默念诵着经文,他已经做好了离世的准备。 眼中丕鹗的身影越来越大,就在秋宇翔正准备全力抵挡之时,意外再次发生了! 一阵清鸣啼叫之声从头顶传来,原本石块所在的地方,一个黝黑的器物赫然出现,悬浮在空中,这声鸣叫正是从其中传来! “青铜残器!” 秋宇翔一眼便认出了那个东西,正是与之前发现的青铜残器一般无二的东西。而随着那声鸣叫之声,丕鹗下冲的身影就像受到了什么干扰一般,颤抖了起来,扑闪了两下巨大的翅膀,其中蕴含的那股势在必得的气势顿时消失无踪,一团黑影直直得从半空之中掉落了下来。 嘭的一声巨响,戈壁原本还算坚实的地表被砸出了一个大坑。被砸的头昏目眩的丕鹗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抖动了两下身子,将覆盖在上面的碎石抖落掉,巨大的黑眼竟然略带恐惧地望向了那个青铜残器。 事情的发展完全充满了浓厚的戏剧xing。当秋宇翔两人总是心含绝望之时,这个老天总要和他们开点玩笑。现在两人之中都还是忐忑不定的,猜不准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也许是丕鹗已经进入了戈壁,那件漂浮的半空中的青铜残器再次发出了那犹如雄鸡鸣叫般的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此时,天sè已经慢慢发白,这声音犹如一把利剑,划破了漆黑的夜空,将明亮带到了人间。在秋宇翔两人听来并无异常的声音,对丕鹗来说,却犹如催魂魔音一般,直灌脑中,原本雄壮的身躯也匍匐起来,锋利的利爪在破败不堪的戈壁地表划动着,留下了一行行深深的爪印。 秋宇翔感受得到凝聚在丕鹗身上的yin历之气在逐渐嫉减弱。可是他的心并没有完全放下,下意识的,他感受到在丕鹗体内,似乎有一股极其危险的力量正在慢慢凝聚着。 丕鹗在颤抖着,但是严重的那股恐惧却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层狰狞的怒sè和不甘的光华。巨大的眼眸里涌起了层层黑丝,这些黑丝相互融合,眨眼之间便形成了一片黑雾。同时,原本闪烁着点点光亮的身躯也冒出了一股股的黑气缠绕在周身。随着眼中黑气越发凝练,丕鹗的整个身子也慢慢被一层黑雾所笼罩。 这层黑雾在丕鹗身子周围翻滚着,挣扎着,不时还传出阵阵嘶叫声和**声。仿佛有许多东西在这层黑雾之下涌动着,翻滚着的黑雾凝聚出一张张不同的模糊脸庞,有男有女,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便是这些脸庞上的痛苦之sè。秋宇翔明白,这些黑雾正是凝聚丕鹗的凶戾之气,也是丕鹗的本源。这时的丕鹗显现出本源之力,难道它想要放手一搏? 还没等秋宇翔想明白,就只见丕鹗突然怒吼了一声。这声盖过了原本充斥在天地之间的鸣叫,原本发白的天际此时似乎又被一层层翻滚着的乌云所淹没。丕鹗庞大的身躯化作了黑雾,遮天盖ri般冲上了天空,仿佛一张巨大的黑网对着整个戈壁便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 天地再一次被黑暗所吞噬,耳边各种吼叫、痛苦之声犹如浪涛般扑面而来。秋宇翔脸sè一般,一个箭步跨到临慈身边,身上突然涌出一阵金光,将整个营地全部覆盖了起来。 整个戈壁几乎沸腾了起来,飞沙走石,没有了结界保护的此地,被外围的黄沙不断侵袭,呼啸着荡起了十几米高的沙浪,前仆后继地涌向整个戈壁。碎裂的石子在空中飞舞着,一切都狂暴起来。黑sè的雾气犹如一支支利剑从天而降,激shè到那层微弱的金sè护罩前发出哧哧之声,猛烈的袭击并没有击破这层光罩,但是秋宇翔体内好不容易恢复的灵气正以极其快捷的速度消耗着。 轰隆一声,远方的洞窟似乎再也承受不住如此狂暴的袭击,轰然倒塌。这个已经屹立在戈壁中几千年的遗迹,终于泯灭在了历时的长河之中。随着这声巨响,原本悬浮在半空中的那件青铜残器也仿佛突然失去了动力似的,笔直掉落在了地上! 最后一丝抵抗力量也消失在了狂乱的黑雾之中,肆掠的雾气越发疯狂起来!此时的戈壁,早已被浓黑的雾气所充斥,耳边猛烈的狂风呼啸而过,伸手不见五指,秋宇翔只能将剩余的灵力全部输入护罩,祈求能够多支撑一段时间。 就在此时,那件掉落在地上瞬间被黄沙掩埋的青铜残器,身上猛然闪过一道青光。随之而来的便是大地的晃动,接着一声仿佛从九天之上传来的巨响在半空中响起。体内已经灵力耗尽的秋宇翔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震荡的心血紊乱,一股逆血从心中直冲脑际。整个脑袋就像被狠狠撞击了一下般,金星四溅,眼睛一黑,身子软软地倒在了沙土之中。 第二百一十七章 废城 秋宇翔只觉得一阵头昏脑胀,慢慢睁开了眼睛。入眼是一个灰sè的幕布,周围被相同质地的布料围拢,他一下便判断出了是在帐篷里。摇了摇还有点疼痛的脑袋,就像有一个石头在里面乱晃一般,秋宇翔苦笑了一下。 体内混元灵力虽说还未干涸,但是也所剩无几,正在缓慢的流动着,一点点自行恢复着。以这种速度,至少需要大半个月的实行,身体才能恢复到巅峰状态。最让人头痛的是,即使有帐篷隔绝,秋宇翔丝毫吸收不到任何的天地元气对混元灵力进行补充,也就是说,在这里,他只能依靠自己手中的混元扇反馈过来的灵力进行吸收。 眼光顺着混元扇往下看去,那个洁白的玉佩正静静地悬挂在扇骨之下,一丝异常也没有。这个得自初代守圣闭关之所的神秘玉佩,总是带给他意外的惊喜。犹自记得面对丕鹗那势在必得的一击时,这块玉佩冒出的那层白sè光幕救了自己一命。虽说这层光幕转瞬即逝,但那沁人心扉的光华依旧给秋宇翔留下了深刻印象。如果记忆没有出现偏差,他清晰的记得,当丕鹗那一击与光幕相撞时,在这层薄膜上模糊出现了一个文字,一个古符文。只是这个字非常模糊,即使开启天眼的他也未来得及看清便消失不见。 翻来覆去仔细看了看这块玉佩,依旧毫无所得,秋宇翔只能将心中的疑问放到了一边,对现在所处的环境好奇起来。 有点虚弱的站了起来,掀开那厚实的门帘,走出帐篷的秋宇翔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营地依旧保持着他昏迷时候的那种布局,只是现在整个营地所处的地方却丝毫找不到任何相同点。脚下坚实的青砖传来阵阵冰冷感,举目望去,整个营地竟然深处一座城池之中! 这里应该是整个城池的zhongyāng,四周被用不知名石料修葺其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围墙,正好将营地围拢起来。围墙高约十几米,形成的空间大约长十五米左右,除了十几顶帐篷,空无一物。在每面城墙下,有一个圆拱形状的门,高度有近五米,五人并排通行没有任何问题。从围墙顶端望去,一些房屋的顶部隐约可见。抬头望向天空,分不清到底是何时辰,只觉得似乎被蒙上了一层绿sè的光华,不断流动着,显得十分压抑。 “宇翔?醒来了?” 临慈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秋宇翔转头望去,只发现这个老和尚脸上带着一股诡异走了过来。 “这是哪里?” 明明记得昏迷之前还处于那一片戈壁之中,现在却身处这么一处诡异的城池。周围寂静无声,整个城池给他一种“死”去了般的感觉。 “完全不清楚,那是我也昏迷了过去,醒来就是这里了。”临慈有点无奈地说道。 “老和尚,看见玉茹没有?”发现营地里一个人也没有,秋宇翔略带焦急地问道。体内灵力耗尽,神念一丝也不得外放,他心中有点担心自己的妹妹。 “队员们都没事,现在顾教授带领他们去考察这里了。”临慈知道秋宇翔在担心什么,连忙说道。 放下了心中的担心,秋宇翔微皱起眉头打量起周边的环境来。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记得那只丕鹗几乎用同归于尽的方式扑向了那块青铜残器,两股力量的冲击也不至于将周围的环境改变成这个模样,更不用说这座出现的十分突兀的城池了。抬头望着那绿光隐现的天空,秋宇翔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只是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消失的也很快,让他十分恼火。因为直觉的,他认为这一闪而逝的念头十分重要,可是此时却丝毫没有任何线索。 两人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顺着一扇石门走了出去。 围墙外面是一条回形的街道。一边是高耸着的石墙,一边则是一些破败不堪的房屋。这些房屋几乎都是木质的,最高的有三层,鳞次栉比,错落有致,给人一种古朴的感觉。只是几乎所有房屋的门、窗都已经破败,耷拉在一旁,应该许久没人居住了。 与围墙上的四扇拱门对应的,有一条青石铺就的小街通向远方,连接着一面更加高大的城墙。顺着小街走去,两人来到了外城墙所在的地方。 让人奇怪的是,外城墙虽然比内城墙高出了几米,可是其上开凿出的城门却比内城墙小上了许多。高度仅有三米左右,两人宽度,给人一种极其别扭的感觉。 “这个城池的布局很奇怪。”秋宇翔微蹙眉头说道:“从外城墙到内城墙,包括所建房屋在内高度依次降低,加上几扇城门的大小,这种格局似乎并不是防范外敌的,更加倾向于对城内的jing戒。这里有什么东西让建造者如此小心?” 两人小声交流着,一阵踏踏的脚步声却从远处传了过来。抬头望去,顾硕宇带着一帮队员走了过来。只是众人的脸sè似乎不是很少,秋宇翔甚至在几人脸上发现了恐惧的神sè。庄玉茹也赫然在列,看见秋宇翔正站在远处,有点担忧的脸庞露出了一丝微笑,几步甩下众人便向着他跑了过来。 “哥,你没事了?吓死我了。” 庄玉茹开心地抱住了秋宇翔的胳膊,那股发自内心的喜悦让秋宇翔暂时将来心中的疑问放到了一边,怜惜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宠爱地微笑着点了点头。 顾硕宇等人在秋宇翔两人跟前站住,却没有多看他们一眼。在米家明的示意下,一个队员拿过来的一台机器。这是一根擀面杖似的金属长条,在顶端镶嵌有一个巴掌大的黄sè圆球。金属棒末端用电线连接着一台方方正正的机器,机器一面显示屏上显示着一排秋宇翔完全看不懂的数据。 只见这位队员将金属棒伸向了那扇城门。当顶端的圆球刚好露出城墙墙体时,那台原本毫无声响机器突然传出了滴滴滴滴的急促声音。顾硕宇等人连忙走了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屏,脸sè显得有点凝重。 当滴滴声停止时,显示屏上的各项数值也停止了跳动。看着眼前的结果,顾硕宇等人脸sè露出一片死灰sè。 “结果都一样。” 米家明仿佛一下又苍老了几十岁,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迟暮的感觉。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队伍似乎都被一层颓败感笼罩着。 “怎么回事?” 秋宇翔对这群人的举动有点莫名其妙,好奇地问了问一旁的妹妹。 庄玉茹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转眼之间便被一股淡然所取代,面对哥哥的疑问,她仔细地解释起来。 当所有队员清醒过来时,他们已经身处这座似乎被废弃的城池之中。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境况,大家都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寻遍了整座城池,没有发现任何生物迹象,这座城就像被人遗弃了一般,充满了一股死寂。呆在这里,所有人心中都感觉有点毛骨悚然,下意识地便想离开。骆驼、食物、考古器材等等一些东西丝毫未少,面对这就像突然出现的城池,所有人心中都忐忑不已。许多队员都提议马上离开这里,但是顾硕宇却阻止了,考古学家的天xing让他对这座城池充满了好奇,心中一个想法更是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难道这就是那座失落的耶落伽城?” 顾硕宇在队伍中的威望是无人能及的,让大家想不到的是,他的这个决定,却救了所有人一命。 那台测试机器的名字叫做元素测量仪器,主要是对液体的一些基本成分进行大概分析,通过顶端的那块圆形金属,也可以对一些湿气较大的空气成分进行捕捉。当队员拿着这款机器在城池内游走时,一个骇人的发现出现在了显示屏上。 虽说顾硕宇提议暂时留下,但是有些队员还是没有放弃离开的打算,而cāo作测量仪的队员正是其中一人。在大家不知觉的情况下,他慢慢向着外城墙走去,发现那扇很别扭的小门后,他几步便走了过去。从城门向外望去,周围雾蒙蒙的一片,只是这些游离的雾气似乎有点诡异,带着点点绿sè,与那天空的颜sè很是相近。拿着仪器的队员还未走出城门,手中的机器便开始自发地响了起来。 原本以为是城门外的空气中湿度较大的原因,这名队员下意识地看了看显示屏,这一看差点没将他的魂给吓了出来。就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边,一个机灵过后,他便急忙后退了几步,远远离开了那扇城门。 在显示屏上,机器测试到的铅、镉、砷、汞元素的含量竟然占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这些都是能够对人体造成巨大伤害的剧毒元素。这还是仪器能够测量的范围,其他有毒元素还不知道含有多少,但仅仅就这些,也足够致命了。 这名队员已经顾不上思考为什么城门外的雾气中会含有这些东西了,他只知道只要有人踏出一步,面对的绝对是死亡一途。也不知道是否是担心有其他人贸然踏出城门,还是心中那股抑制不住的恐惧,他慌慌张张地找到了顾硕宇,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 这个发现顿时让所有队员炸开了锅。这种雾气弥漫在城池周围,如果真如此,那且不是说所有人都被困在了这座孤城之中?顾硕宇还算镇定,虽然他也被这个消息打击的有点慌乱,但是作为领头人,他知道自己此时不能显露出一丝的慌张。脸sè沉静得和同样骇然的米家明对望了一眼,带着那台机器,一群人开始对四个城门外的雾气进行了测试。 秋宇翔所在的这堵城门正是最后一个,而四次测量的结果,都指向了一个结论:这片笼罩在整个城池周边的雾气,都含有致命的有毒物质! “我们要死在这里吗?” 心中唯一的一点希望也破灭,许多队员jing神已经彻底奔溃了。此时这座无人的城池就像一头躲藏在黑暗中跃跃yu试的猛兽,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只待一个机会,所有人都会一一走向死亡。 颓败的气氛迅速在队员之间蔓延,这种无声的恐慌立刻爬上了所有人心头。即使顾硕宇与米家明,两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人,此时神情也显得有点颓废,这种几乎是人类未知的现象,让两位老人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秋宇翔却好像丝毫没有感受到这股隐隐流动的恐慌,此时他心里一个念头一直在盘旋着: “有毒的雾气?” 突然,心中一道亮光闪过,他明白了之前的熟悉感来自哪里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托付 秋宇翔现在还非常清楚的记得,当初进入那款游戏时,出现的神秘之城,悬天之城。其护城河中后进入城池后天空飘荡的那抹绿sè,正和眼前这些雾气极其相似,同时也都蕴含剧毒! 悬天之城与当初在初代守圣闭关之所发现的那幅石画几乎一模一样,这点让他十分在意。可是花费了大量时间,秋宇翔走遍了几乎认知中可能存在这座城池的地方,但一无所获,甚至于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未寻获。让他想不到的是,这次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座废弃城池,竟然发现了与悬天之城相同的绿sè雾气,难道这座城池就是悬天之城? 放眼望去,整座城池在古代也许也算规模宏大了,但进入过悬天之城的秋宇翔还是立刻判断出,这个地方绝非那座城池。如果这里不是悬天之城,那为什么又会有这些绿sè雾气的出现呢?秋宇翔有种直觉,这种雾气绝对不是自然形成的,应该独一无二,可那座自己寻找了许久的城池到底又在哪里呢? 秋宇翔在不断思考着,而考古队的气氛却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只差最后那一根稻草,也许队员们的jing神就会崩溃。刚刚经历过了那一场肆掠的沙尘暴,现在又身陷这么一个诡异的城池,进出不得,是个人jing神都会崩溃。 “顾教授,现……现在怎么办?” 即使生xing跳脱的向平,此时脸sè也有点难看。面对生命的问题,没有任何人敢于小视。虽说还不至于和其他人一样脸sè发青,他还是忍不住小声问了出来。 听见他的问话,所有人脸sè闪过一丝希望。顾硕宇在众人心中就像定海神针一般,如果连他也没有任何办法,那大家就只有绝望了。 似乎感受到了队员们心中的那点可怜的渴望,顾硕宇并没有马上答复,而是看了看一旁的米家明,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浓浓的担忧,但是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这里应该还有出去的道路,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顾硕宇没有理会队员们脸上闪过的一丝激动,继续说道:“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这座城池没有任何一具遗骸,这说明什么?” “是呀。” 队员们心中同时涌出了一股希望。整个城池他们几乎都查找了一遍,却是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或动物,也没有生物的遗骸。这座城明显是有人居住过的,之所以废弃可能也正和城墙外的绿sè雾气有关,没有遗骸,说明肯定这里还有一条通道,以供这里的居民逃离。 看着队员们脸上重新散发出的光泽,顾硕宇等人稍微松了一口气。如果任由那种颓废的情绪发展下去,整个队伍内部就将瞬间崩溃。而那个理由也不仅仅是一个借口,而是顾硕宇无数个推测中的一个,并且是很有可能的一个。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对整个城池进行大范围的清理,幸好队伍所携带的干粮还算充足,支撑两个星期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也许即使顾硕宇也没有发现,他眼眸深处那丝担忧依旧没有消退多少,对于自己提出的推测,到底可能xing有多高,只有他自己才真正知道。 秋宇翔却没有队员们那么乐观。城池里确实没有一具骸骨留下,但这并不表示这里原本的居民都安全撤离了。从整座城池的布局来看,这里就透露着一丝诡异,似乎并不像是正常人居住的场所。再者,让整座城池的居民不留一具骸骨的消失,在他看来,有无数的可能和方法,只是现在他可不敢将这些推测讲述出来,不然整个考古队的所有人可能立马就会崩溃掉。 队员们的情绪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在顾硕宇的安排下,开始对整个城池进行有步骤、有范围的发掘,甚至于孙平,也加入了进去,他倒不是害怕,而是心中的使命感让他必须保证保护之人的安全,虽说之前自己莫名其妙的晕厥让他很在意,但现下的工作却是找出这座城池存在的疑点,将顾硕宇顺利带离这个充满了诡异的地方。 “老哥,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 自从看见苏醒后的秋宇翔,庄玉茹脸上的担忧完全散去。在她看来,只要有自己哥哥所在的地方,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难住他的。这种盲目的信任,让她心中的恐惧纷纷消散,反而好奇的打量起整个城池来。 “放心,哥哥一定带你出去。”秋宇翔微微一笑,信心十足地说道。 虽然现在体内灵力恢复十分缓慢,但他有把握,只要身体恢复到巅峰状态,保护妹妹离开这里绝对没有问题。这是一个修为达到化神八转之人拥有的自信!也是作为当代守圣对庄玉茹的一个承诺。 “你徒弟怎么了?” 看着庄玉茹拉着明心小和尚离开,秋宇翔好奇地转头问向临慈。之前看见明心时他就在奇怪,这个小和尚印堂发黑,但黑中又隐藏了一丝闪动的灵光,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在他身上发生一般,他相信,以临慈的眼里,也肯定发现了这一点。 “这是他的劫数,也是他的机缘。”临慈看着自己徒弟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幽幽说道。转瞬之间脸sè却变得及其凝重,望着秋宇翔,郑重地说道:“宇翔,有件事想摆脱你。” “你说。”秋宇翔愣了愣,一向云淡风轻的老和尚尽然以这副口吻对他说话,这还是头一次。对于临慈,他还是非常敬佩的,不修修为只修心,在现在这个社会是非常难得的。他摆脱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但秋宇翔却没想过拒绝。 “我这个徒弟,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而他的未来,却不是我所能揣测的。当初收留他时,他还是一个襁褓之中的孩子,转眼十几年过去了,冥冥之中我有种感应,这个孩子绝对不是普通人,在他体内,隐藏着一股力量,一股让我也为之颤栗的力量,只是现在还未苏醒。” 临慈口气越发的凝重,抬头看着绿意涌动的灰sè天空,他说道:“我不知道他体内的这股力量什么时候会苏醒,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转变,我只希望在未来,如果这个孩子有什么困难,你能够帮村一下,我,应该是没有那个时间了。” 秋宇翔心中一突。明心这小和尚他见过几次了,骨骼清奇,如果在道门,是一块好料子,可是也仅此而已,要说有什么力量隐藏在其体内,他相信以天眼的能力,完全能够洞悉。不过临慈如此说,他也不敢肯定,不打诳语,也是临慈修持的本质之一,也许正如他所说,这个孩子的力量只是还未苏醒而已。而更让秋宇翔在意的,是临慈最后一句话。 “老和尚,难道你已经感应到了?” 临慈的修持境界已快证得阿罗汉果位,只是差一些机缘。古往今来,许多得到高僧几乎都被卡在了这一步。这种人对于自己的命运明明中都会产生感应,不论是菩萨果位还是阿罗汉果位,都将面临最大的一劫――心魔业火。 与道家斩去三尸证得还虚相同,心魔业火是修习佛法之人最后不得不面对的一劫。许多高僧心xing坚毅,慈悲为怀,心神修持圆润无缺,却往往倒在了这一关卡。度人容易度己难,古往今来,证得果位的高僧寥寥无几,也正是这个原因。与守圣一脉交好的佛修也有几位,无一不是当时的高僧大德,但证得果位的却仅有一位,可见其间的难度。 “不出半月。” 临慈口中吐出四个字。自从莫名其妙被转送到了这个城池后,他心中的那股强压下去的烦躁感便不时涌上心来,现在几乎都快到了压制不住的地步。此时的临慈,心中就像有一股火焰在燃烧一般,却丝毫感觉不到灼热,反而冰冷异常,脑子里也不是会有一些幻象产生,美女、美食等等各不相同。他明白这就是心魔来临的初兆,以他的估计,心中业火泛滥,最多也就在半月之间了。对于自己的劫数,他并不是太过在意,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自己的这个徒弟,而他也清楚,这很有可能就会成为他度过心魔业火最大的破绽,所以才有了他托付秋宇翔一事。 “你放心。” 秋宇翔并没有多说什么,对于佛修的这一劫他也很清楚。为了让临慈了无牵挂,他一口答应了下来。而以守圣的承诺,即使千万年,也绝不会变。 临慈放下了心中的牵挂,对于即将到来的大劫,似乎增添了一分信心。就在两人交谈之时,远处却传来了一丝喧闹声,似乎考古队有了什么发现。 考古发掘确实是一件极其枯燥的工作,不过这里的人都是经过了jing挑细选的,加上自己离开的希望就在这些看似烦躁的工作之中,所以所有人都异常的仔细,丝毫不放过任何可疑的线索。 城池里的房屋几乎保持着原样,只是很奇怪的屋子几乎没有什么桌椅,每间房屋里干干净净,除了一些已经**的蒲团样的东西,别无他物。但是在一些房屋中,地毯式搜寻的队员还是发现了其他一些东西,那便是一些碎裂的石块。原本破败的房屋里有些石块并不是很突兀,只是队员们发现,虽说许多房屋很破旧了,但是内部却干干净净,甚至连一些该有的灰尘也无,更别说房屋的构建,几乎完好无损,没有一些的破坏。因此,这些出现在房间里的石头碎块立刻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抱着宁肯错误也不放过的念头,将这些碎石头搜集了起来。 散落在许多房间里的碎石分开看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当这些东西汇集在一起时,顾硕宇立刻发现了其中的异样,这也引起了队员们的一阵sāo动。 第二百一十九章 异变 在内城营地所在广场,一张硕大的防水布摆放在一处空地之上,上面零散的堆放着一些碎石块。这些石块最大的不过一拳,最小的只有指甲般大小,就那样七零八落的散布在地上。不少队员还不断的或用手捧,或用一些废弃的塑料袋将许多碎石从外面的房屋里运送过来。 此时的顾硕宇等人,正拿着放大镜,仔细端详着手中的一块巴掌大小石块。一旁的米家明也是相同的动作,对于手中的那块石头,似乎非常在意。大约几分钟后,两位老人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老米,看来我们判断的没有错。” “不错。”米家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些石头上有明显的雕琢痕迹,而且从材质上判断,应该是出自于同一个物件。这些石块看来应该是一尊雕像,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破碎了。” 这座城池不知道为何,并没有明显的标示,没有雕刻痕迹,更没有多余的器物。即使那些看似居住的房屋,也没有任何时代的特征,让整个考古队几乎无法对这座城池进行断代。整座城池可以说干净的十分彻底,可就是这样一座充满诡异的城池,却出现了一尊破碎的雕像,这不得不让他们联想到了离开的出路。 “如果能够恢复这尊雕像,说不定会有更多的线索。”顾硕宇沉思良久,终于告诉了队员们一个兴奋的答案。 更多的碎石在队员们的努力向被送到了中心广场,此时的地面上已经堆放了近半米高的石块。整个城池大约有万间房屋,要将散落在这些房屋里的石块全部收拢,可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更加重要的是,要将这些碎石完全拼接起来,绝对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万幸的是队员们对这些工作,也算是驾轻就熟,不过即使这样,没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也别想完成。 心中有了希望,尤其是对生命的渴望,让队员们都卯足了劲,能够早一点完成手上的工作,离开这座诡异城池的时间说不定也会提前一分,所以整个考古队都被一层紧张的气氛笼罩着,每个人都在有条不紊的行动着。 此时的秋宇翔,手里却拿着两尊青铜残器坐在一旁。对于旁边人们的所谓发现,他更在意得却是眼前的古老青铜器。 果然不出他所料,两件青铜器似乎应该同属一个器物。这两件青铜器形制几乎一模一样,就像是从一个矩形青铜器上分割下来的两块。同样没有一丝的锈迹,一层暗青sè的光泽若隐若现,与前一件青铜器周身雕刻着一条苍龙不同,这块隐藏于佛像头部的器物,在表面上凹凸有致的刻画着一些仿佛是山峦般的突起,十分抽象,但同样给人一种悠远古朴的感觉。 两块青铜器切口平滑,当秋宇翔试着将两者放在一起时,发现从断口上看,这两块青铜器严丝合缝的合在了一起。 “果然是一尊方鼎。”临慈一直注意着秋宇翔的举动,此时像印证了自己猜测般说道。 秋宇翔点了点头,好奇地打量起眼前的青铜器来。 从器型上看,完整的青铜器应该确为一尊方鼎。鼎长一米多,造型规整,方方正正,只是现在只有一半,另外的一面仿佛被什么利器硬生生割断了。从其上雕刻的龙纹可以判断,这件方鼎至少也是夏、商或西周时期的,这种老鼎秋宇翔也见过不少,奇怪的是,这个方鼎的材质似乎并非铜质,拿在手上的感觉要沉重许多。而且散布在方鼎外面的雕刻并不是普通的雕法,而是整雕,就像这些条纹是整个镶嵌在鼎壁上的一般,这种技术在古代绝对是登峰造极的,即使现在,也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出来的。拼接成的半个方鼎并没有足,所以秋宇翔无法判断原器到底有多高,在鼎内底部,yin刻着一条盘卷着身子的苍龙。(.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不过因为器物残缺,这条龙只有一条尾巴和半个身子,其余部分应该在另外一边。从造型上看,这条龙与鼎壁刻画的应该为同一条。 此时的这半尊方鼎,并没有任何的异常,更别说犹如之前一般大放光彩,连丕鹗也能轻松抵挡。就像一尊普通的老物件,静静地躺在地上。 在这种城池,也许是因为有磁力的影响,考古队的计时装备完全失去了效用,更别说卫星电话。人是铁饭是钢,一直高强度的工作让队员们已经累的不行,身体的自然反应告诉他们是时候需要休息一下了。草草吃过了干粮,大家都返回到属于自己的帐篷里休息了。只有孙平几人半坐在营地外围,做一些jing戒工作,同时还负责到时候叫醒所有人。 城池里的光线似乎永远也没有任何变化,虽说不是太过明亮,但也还没达到昏暗的地步,相当于外间的傍晚,几十米范围内的动静对于孙平这种训练有素的人来说还不是什么问题。 也许是看不见天空的原因,整座城池显得十分的压抑。在队员们都休息后,这座被废弃的城市几乎一点声响也没有,沉寂得让人发慌。孙平一直半闭着眼睛,看似正在休整,其实jing神却是高度集中,一双耳朵还在微微颤动着,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周围的响动。 距离队员休息已经有大约两个多小时,就在孙平觉得有点无聊时,一声轻微的响动突然出现在了耳边,他一个激灵便站了起来,整个身子散发出一股凌厉之气,双眸shè出两道亮光,死死盯着内城墙的一处拱门外。 刚才的那声动静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滚动一般,十分轻微,要不是这里非常的安静,他都几乎捕捉不到。为了确认,他并没有移动身子,而是提高的jing惕,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只是双耳抖动的频率越发的快了起来。 一分多钟后,那股声响再次响起! 这时孙平再也没有任何犹豫,一个箭步便直直向着声音来源之地奔!他的身手十分矫健,在空中只看见一阵虚影晃动,整个人便消失在了原地。而此时,属于秋宇翔的帐篷门帘也被掀开,被刚才孙平散发出气息惊醒的他走了出来,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慢慢走了过去。 发出声响的地方是距离内城门不远的一处民居,是一栋两层的小阁楼。当孙平到达门口之时,他突然发现一道黑影从二楼窗口出窜了出来,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那个速度比孙平快上了几倍,几乎就在他反应过来的同时,黑影便消失无踪,也无法追赶。 “怎么了?” 秋宇翔从身后施施然走了过来,好奇地问道。 “似乎有什么响动。”对于秋宇翔,孙平没有丝毫保留。在回蒙特补充资源的时候,他已经通过卫星电话确认了此人的身份,虽说只是一些基本情况,但也让他有点瞠目结舌:“刚才有一道黑影从这里窜出。” “黑影?”秋宇翔有点迷惑,这里除了自己一行人,并没有任何的生物迹象,这突然出现的黑影又是何物?发现孙平脸上似乎还带着一点犹豫,他不由更加好奇地望向了他。 “这个黑影,”孙平似乎正在组织语言,良久之后才说道:“它的速度非常快,初步判断至少超过了两百米每秒。而且这东西似乎体积并不大,只有篮球大小。因为速度太快,其他细节无法确定。” “两百米每秒?篮球大小?”秋宇翔心中升起了一丝疑惑。从孙平描述的情况来看,似乎这个黑影并非人类。在这个死寂般的城池,突然出现这种东西,是不是预示着什么? 突然,秋宇翔身子愣了愣。体内混元灵力消耗一空,使得他的感官也迟钝了不少,但是站在这栋阁楼前,他还是感受到了一丝淡淡的yin邪之气!而且这股气息透露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那群鼠jing!” 秋宇翔立刻从记忆中寻找出了这丝熟悉感来自何处。正是在毗卢遮那伽蓝遭遇过的那几只鼠jing身上的味道。还记得这些鼠jing一路跟随考古队,直到耶歇律洞窟才散去。现在它们又出现在了这里,到底意味着什么?最重要的是,这座城池被含有剧毒的绿sè雾气所笼罩着,这些老鼠又是从何而来,藏在何处?此时的秋宇翔,越发觉得整件事都透露着一股诡异。 两人信步来到阁楼二楼,这里与其他房屋也并无多大区别,空荡荡的一览无余。只是在阁楼的地板上,有几颗碎裂的石头,似乎和今天考古队收集的一样。 “这些鼠jing跑到这来干什么?”秋宇翔心中的疑惑越发浓烈。古城、毒雾、鼠jing、散落的石块,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几千年前这里又发生过什么? 孙平听见的那种声音再也没有响起。几个小时候,和顾硕宇约定的时间到来,他一一叫起了众人。这种沉寂的城池再次被队员忙忙碌的声音所充斥。 就在这时,向导扎里木却突然叫了一声。当众人围拢过去时,只见他正蹲在几头躺在地上的骆驼旁。此时的那几头骆驼早无声息,原本还算庞大的身躯此时蔫了下去,干巴巴的贴在骨头架子上,内部器官就像突然消失了一般。 “怎么会这样?”扎里木呆呆地蹲在一旁,眼中充满了恐惧。 第二百二十章 徽记 这几头骆驼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的伤痕。当队员们将其解剖开时,赫然发现正如开始所料,骆驼身体内的各个器官和肌肉全部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张皮贴在骨头之上。一共四头骆驼,全部如此。 原本已经被众人按捺下的紧张情绪一下又止不住地冒了出来。发现大家的情绪又有失控的苗头,顾硕宇只能强制将此事放在了一边,吩咐众人继续工作起来。只是包裹他自己在内,心中都像压上了一块铅块一般,沉重无比。只能寄希望于在这些碎石块上找到一些线索了。 秋宇翔并没有随着众人离开,而是走到倒地的骆驼旁蹲了下来。仔细打量一番,他发现这些剩下的骆驼皮鼻孔处似乎有点异常。相比较与其他骆驼,这几头的鼻孔明显要大上许多,而且在这些地方,还残留了一些yin邪之气。 心中有数的他站了起来,如果推测没错,这些骆驼的死应该就是那些鼠妖造成的。从骆驼鼻孔处强行进入,吞噬了它们的内脏。只是让他疑惑的,按理说这么大的动静几头骆驼应该有所反应才对,可是整个休息时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些骆驼就像在睡梦中被杀死一般。这些鼠jing为什么要对骆驼下手?如果是因为饥饿,为什么又不袭击他们这群人?现在唯一能肯定的是,这鼠jing绝对不止一头,因为从四头骆驼身上散发出的yin气强弱不一,明显是不同的鼠jing所为。 “这一定是诅咒,肯定是诅咒!”扎里木显然jing神已经快要崩溃了,半坐在一旁的地上,眼睛发愣,直直望着那几头已无声息的骆驼,浑浑噩噩地低喃说着。 秋宇翔诧异地看了看这名向导,他很清晰的能够感受其内心的那股恐惧。而且扎里木口中说的所谓诅咒也引起了他的兴趣。走到扎里木身边,从怀中拿出一根烟递给了他。有点木讷地接过秋宇翔的香烟,颤抖着手点燃后狠狠吸了口,扎里木的神情平缓了许多。 “老哥,你说的诅咒是什么东西?”等觉得时机合适了,秋宇翔这才问道。 扎里木身体不可抑制地抖了抖,手上的烟灰掉落了大半。也许是想将心中的不安发泄出来,沉思了良久,他才说道: “这是我们那里流传很久的一个传说了。据说在很久以前,沙漠深处有一个强大的国家,那里水源丰富,植被繁茂,居民众多,加上当时的国主政治开明,整个国家强极一时。在这个国家的东面也有一个小国,觊觎该国的地理环境,终于举全国之力开始了对邻国的侵犯。毫无准备的这个国家很快便沦陷了,敌人直逼国都而来。而就在这时,该国的祭师不知用什么方法说动了国主,开坛祭天,请到了一位神灵,这位神灵鼠头人身,法力无比,召唤出许多的鼠类对侵犯的国家发动了攻击。双方在一个地方发生了大战,死亡惨重。侵犯国只能退兵,后来因为国力大损,发生了分裂,最后导致国破家亡。而这个请到神灵帮助的国家逃过一难,为了表达谢意,专门开辟了一个地方以供这些被神灵召唤出的鼠战士休养生息。 这位国主去世后,继任者也秉承了父辈的遗旨,对这些生灵礼待有加。几代过后,新一任的国主继位。这位国主是一个信奉佛教的忠实教徒,在他的支持下,国内许多佛寺纷纷兴建,佛教在这片国土之上兴盛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信奉佛教的国主对那位鼠头神灵十分的厌恶。这种情绪长期积累下来,终于有一天,那片被先辈化为圣地的地方被他派兵夷平了。在那片土地上的鼠类被消灭一空,整个国土范围内,一时之间可以说连一只老鼠也找不到。据说那神灵被消灭之前,曾近对天诅咒,绝对会灭掉此国,但并没有被国主放在心上。 几年过后,灾难发生了。毫无预兆的,这个国家原本已经绝迹的老鼠突然在各个地方疯狂的涌出,随之而来的便是鼠疫。面对这种东西,国主没有丝毫办法,即使他信奉的佛也未能保佑这个国度。这个国家就像被诅咒了一般,短短时间之内,再也没有任何一个活人,取而代之的便是无数的老鼠。而这些死亡的居民,据说无一例外,都是被掏空了内脏,只留下一具空皮囊。 这些老鼠占据国都后没有多久,也神秘消失了,最后这座城池被掩埋在了黄沙之下,销声匿迹。” 对于扎里木讲述的传说,秋宇翔觉得并不简单。至少在他看来,传说中提到的鼠头人身的神灵,说不定就与之前发现的那些鼠妖有关。而传说中提及的那座城池,应该不是脚下的这座,因为不论是从规模还是风格上来说,还达不到传说中的要求。不过传说是否属实,这点他也不敢肯定,只是这个传说,让他联想到了许多东西。 碎石的拼接工作还在继续,随着石块的不断发现,这尊推测中的石像也在队员们的眼中慢慢成型。这几天那些老鼠似乎没有再来,休息时偶尔也会听见一些响动,但因为这些东西速度太快,而秋宇翔体内灵力恢复也很少,所以每每都扑了个空,让他十分懊恼。通过五天的高强度工作,即使还有一些碎石没被发现,但石像的大体轮廓已经清晰了起来。 因为燃料耗尽,两天前考古队就停止了电力供应,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凭借着几块电池还是坚持到了今天。通过对收集而来的碎块进行扫描,利用三维成像技术,队员们在电脑上模拟出了这些碎块组合后的形象。只是因为碎块依旧没有收集齐全,这尊应为石像的造像,只有胸口以下部位。而这也只能是考古队能够看见的最逼近真实原样的图像了,因为电脑的电力也在今天耗尽,以后的工作只能通过手描进行了。 通过比例换算,这尊石像应该有近三米左右高度,碎石上的雕刻痕迹在这个诡异的地方被完整的保留了下来,在打印出的纸张上显得栩栩如生。雕像赤足,双手修长,交叉放在腹部位置,上半截因为残缺,只能勉强看出穿着一件短袖上衣,下半截一条简单的裤子,到膝盖左右,上衣下裳,顾硕宇等人判断这尊造像所刻画的人物应该不出夏、商、周三代,而且是一位男xing。 因为是利用三维成像技术复原的,所以整个雕像的各个方向都有几张图像。而此时,秋宇翔正拿着一张一动不动盯着,眼神竟然有点发愣。 这是复原后雕像的底座图,只是这个底座似乎有点奇特,并不是佛家的莲花座,也不是祥云一类的东西,从形制上看,似乎是一柄羽扇。这柄羽扇由九根不知名的硬羽串联而成,犹如九把锋利的匕首一般,扇柄细长,刻画着一圈圈的圈形纹路,一个巴掌大小的圆球将扇面与扇柄相连。 扇子在夏商周三代都是仪仗用品,代表着皇家威严,在这里却被这尊石像踏在了脚下,这点让所有人都疑惑不解。可是让秋宇翔最在意的却不是这点,而是在扇柄尾部,刻画着一个小小的符号。 这个符号是一个圆圈,外面一条弧形在zhongyāng缠绕一圈,恍如现在简单的星球标示一般,顾硕宇等人判断这应该是一个家族的徽记,但是秋宇翔自从第一眼看见这个符号后,便再也没有移开过视线,这个符号,他太熟悉了。 “留守者,这竟然是留守者的标记!” 作为守圣一脉的附庸族群,秋宇翔对他们的标记自然十分熟悉。经过几千年的繁衍,留守者的标记或有不同,但大体都是已此为记。现在出现在眼前的这个标记,简单中透露出一股古朴的气息,竟然是最原始的留守者印记!这说明什么?这种表示纵观守圣历史,只有一位守圣的留守者用过,那就是初代守圣! 记得在云省时也遇见了那群隐姓埋名隐居在圣山的族群,作为留守者,他们的徽记与此几乎相同,只是多一些代表自己族群的东西,而这个标记,更在之前! 石壁上的城池、悬天之城、绿sè毒物,现在又出现了初代守圣所属留守者的印记,许多东西似乎有一条线索冥冥之中将它们联系起来!这尊石像上刻画有留守者的印记,难道它就是初代守圣的造像? 秋宇翔发现自己有点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了。初代守圣的神秘失踪,让守圣一脉的许多束法几近失传,而突破化神进阶还虚的方法,也随之消失。几千年了,道门固然没有破碎神念一步还虚的人物,守圣一脉也同样没有!最多也就达到化神巅峰之境,此后无半点进展。从历代守圣的手记中,秋宇翔明白似乎到达化神巅峰之境后,混元灵力必须经过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化,才能让守圣一脉传人突破桎梏,达到还虚。可是因为典籍的消失,经过历代守圣的尝试,竟然无一能够探索出其中奥秘之人,使得几千年来多位守圣只能止步于化神巅峰。所以每一代守圣,对于初代守圣的踪迹都会不遗余力的寻找,为得只是将那些失传术法、典籍重归师门。 秋宇翔觉得,自己距离追寻祖师的足迹只有一步之遥了,可是这些线索究竟要将他带到何方,让他还是有点忐忑。他有一种很可怕的直觉,自己所遇的事件,背后似乎都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事情的真相到底为何,这次仿佛就将要揭晓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希望 “没希望了,不可能完成的。” 一个多星期后,整个城池的碎石已经被队员们收集完毕。但是让人绝望的是,整个石雕并不完整,许多地方缺失了。只是雕像大体轮廓基本完成,剩余的部分队员们将整个城池仔细收索了几遍,依旧毫无所获。看着堆放在地面上的那堆碎石,许多队员已经开始绝望了。 也许从工作伊始,他们内心深处已经失去了希望,只是需要一些东西来麻痹自己。想不到老天也和他们开起了玩笑,辛苦工作了一个多星期,最终得到的却是一尊不完整的雕像。 钟向阳已经快崩溃了。自认为天之骄子,名牌大学的毕业生,顾硕宇大师的关门弟子,他不止一次幻想过功成名就后的生活,可是现在却被困在了这诡异的城池之中,这绝对不是他所想象的一次镀金之旅。想到也许会死在这里,最终成为一具无人问津的白骨,他接受不了这个结果。患得患失之间,他一直被压抑的jing神已经无限接近于临界点了。 随着食物的减少,这几天考古队都是按量分配,这也让队员们心中蒙上了一层yin影。发现最后的希望也即将破碎,许多人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那股颓废,瘫坐在了地上,眼光木讷地望着那堆辛苦收集起来的碎石,一股无名之火不由升了起来,直冲脑际。 “这东西收集起来有什么用!”一个身材魁梧的安保队员首先发难,脸sè发青,眼带怒火的一脚踢向了碎石堆。 轰的一声,碎石飞溅,所有人都被他的举动惊呆了。但是转眼之间,又有几人走了过来,抓起已经略显零散的碎石狠狠扔向了远方。一时之间,整个营地石屑飞舞。半空中的小石块哒哒的落在地上,带起了一丝的无奈。 孙平和刘刚分别站到了顾硕宇、庄玉茹身边,避免那些飞舞的石子伤到自己的保护对象。只是两人的脸sè也十分不好,心中非常的压抑,但多年的训练还是让他们将心底的那股不安死死按在了心底。 顾硕宇看着队员们鲁莽的举动,他并没有制止,只是愣愣地看着,眼眸里带上了一层死灰之sè。严格算起来,如果情况真得发展到了最坏的地步,那他便是害死这些人的罪魁祸首。手中紧紧握着那张地图,他突然有种将其撕裂的冲动。 杨威自从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城池后,便很少说话。他明白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便是帮助考古队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其他无用。可是这一条路似乎也被堵死了,有点意兴阑珊的他默默走到了顾眉欣身边,静静地看着这个还在看着手中一叠资料的女孩。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顾眉欣抬起了头,看见的是一双温情默默的双眼,一直提着的心突然松,一股暖意弥漫上心头。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着杨威点了点头,对于这个一直在身边照顾着自己的男人,她没有一丝感动是不可能的。第一次主动拉起了他的手,顾眉欣再次将目光转移到了手中的一叠资料上。 “老哥,有办法离开这里没有,这里太闷了。”庄玉茹倒是对能否离开这里不太担心,在这个诡异的城池待了一个多星期,该玩的地方也玩遍了,心中不由有点厌烦起来。 秋宇翔这几天其实也没闲着,体内混元灵力恢复了小半,神念也勉强能够外放,心中也踏实了许多。一连几晚,他都密切注意着那些鼠jing的动向。这些鼠jing的目标确实就是那些碎石块,考古队之所以不能完整的收集整尊雕像,与此有很大关系。但秋宇翔并没有将这些告诉队员们,因为不说这些普通人,即使恢复了小半灵力的他,也暂时不能对付这些东西。鼠jing非常的jing觉,一旦发觉有任何风吹草动,便会逃逸。秋宇翔对抓住这些东西也并没有报什么希望,他的目标在于弄清楚它们到底是如何进入这座城池的。 经过几晚的努力,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些端倪。这些鼠jing出乎他的意料,当他追到外城城门时候,这些东西竟然无视外面的毒雾,一头便蹿了进去,丝毫没有被其中的毒素所影响,这让秋宇翔非常惊讶。他曾经尝试着用混元灵力试探这些毒雾,雾气中包含的不知什么东西对灵力的蚕食非常迅速,仅仅眨眼之间便将外放的灵力侵蚀的一干二净。以秋宇翔的判断,他即使在鼎盛时期,在这绿sè毒雾中最多也只能待上半个小时,这对于已经达到化神八转的他来说,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也许是这些鼠jing有什么特异之处。” 秋宇翔心中默默推测到,不由想起了扎里木讲述的那个传说。 而对于离开这里的方法,他心中也有此有了一个推断,并且试验过,确实有效。所以,对于能否离开这座城池,他一点也不担心。只是此时似乎这些人的jing神已经快接近崩溃了,似乎也到了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秋宇翔对着妹妹微微一笑,走到了一定帐篷旁边,拉起了其中一角,突然使力,哗的一声将整个帐篷掀了开来。噼里啪啦的一阵声响,特制的帐篷立刻散了架,一些金属支架咣当的掉落在地上,而他手中,则拿着一匹厚实的帐篷面料。 秋宇翔举动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就连那些正对着碎石发泄的队员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疑惑地看着他。面对众人的目光,秋宇翔再次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拖着那硕大的面料,向着外城墙走去。 临慈是第一个跟着他离开的。他明白秋宇翔绝对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看着淡然地走在前面的年轻人,他的脸上不由闪现出了一股希冀。虽说对于死亡他并不畏惧,但人的本xing还是趋向于生存的,更重要的是,他希望自己唯一的徒弟能够安然离开这里。 顾硕宇等人也接连跟随着秋宇翔步伐离开。对于这个神秘的白发青年,他们一直都有种看不透的感觉。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而且心中的好奇也驱使着他们想一探究竟。转眼之间,整个营地的人便全部离开了,纷纷跟着秋宇翔来到了外城门。 没有任何犹豫,秋宇翔将手中的面料哗的一声扔进了外面的雾气之中。然后便轻靠着城墙,双手交叉,闭目养神起来。 跟随过来的众人奇怪地看着他,然后又将目光转移到了那匹静静躺在雾气中的面料之上,搞不清楚这人的意图到底是什么。等了有大约十分钟,原本心中便惶恐不安的众人再次sāo动起来,就在几人忍不住想要质问一二时,秋宇翔突然睁开了眼睛。 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只见秋宇翔抬起了左手,轻轻一弯,那匹距离城门有几米远的面料,就像突然有了生命似的,在众人眼眸中划过一道虚影,便牢牢出现在了秋宇翔手中。 “你在变魔术吗?!” 钟向阳下意识地忽略掉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压抑着心中的烦闷,忍不住低声斥责了一声。在他看来,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秋宇翔还弄上这么一手,这算什么?娱乐大家吗? 秋宇翔并没有理会已经快要崩溃的钟向阳,对着顾硕宇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面料递了过去,淡淡说道: “用你们那个什么分析仪试试。” 原本对他的举动还有点不解的顾硕宇,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他可是十分清晰的明白这毒雾的厉害,在那里面放了这么久的东西,肯定沾满了毒素,他可不敢触碰。但当秋宇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候,顾硕宇脸上先是闪过一阵疑惑,接着便忍不住冒出一股激动,连忙叫人将分析仪拿了过来。 将那冰冷金属棒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在面料上接触了个便,仪器一点声响也没发出。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这匹放在毒雾里将近十分钟的面料一点毒素也未沾染上!也就是说,这种面料有隔绝绿sè雾气中毒素的作用,也意味着他们有了离开这里的办法! 其他队员也不是蠢人,从顾硕宇激动的动作中已经猜测到了什么,当分析仪的结果出来,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了一丝希望! “想不到,想不到呀。小秋,你是怎么发现的?”顾硕宇拿着手中的面料就没有放下过,不断摩挲着,就像什么心爱的东西一般,一直舍不得放下手。 “昨天无意间发现的。”秋宇翔笑了笑,说道。他可不敢将实情说出,那可是会惹众怒的。 当下所有人也没有太过计较他怎么发现这一点的,倒是被另外一件事给难住了。有了隔绝毒素的面料,但具体怎么出去还是个未知数,总不能每人裹着一张面料滚出去。 这个问题倒是被孙平给解决了。出生行伍的他面对过多种极端环境,自是经验丰富。他将帐篷的底料在石头上进行搓揉,使得部分地方皱巴巴变软后,将骆驼座背上的皮带剪成了几截缝补在这些地方,形成了四个拱状的带扣。两人进入帐篷试了试,将脚升入这些带扣,一前一后竟然让帐篷移动了起来,就像一俩小型的汽车。看见孙平这巧思妙想,众人都暗暗称奇。移动的问题解决了,一个问题又冒了出来。 第二百二十二章 城现 现在众人面临的最棘手的一个问题,便是方向问题。毒雾无处不在,自然不能将面料开出几个口子,但如果所有人都躲藏在帐篷里,方向问题就必须解决。这些雾气一望无际,身处其间可能举手不见五指,即使没有面料阻碍可能辨识方向都有困难,更不用说在帐篷里两眼一抹黑了。可是即使孙平,现在也没有办法。他考虑过将帐篷挖出个小孔,再将一块玻璃镶嵌在上面,可是手中一无工具,二也没有那么合适的玻璃,所以他也只能束手无策。 对此秋宇翔只是笑了笑。这个问题他早想到了,也有应对之法。自己的神念原本是最好的探测方法,只是在这毒雾中似乎施展不开,不过他想到的却不是此,而是之前送给妹妹的那对沙狐眼。 化神级的沙狐眼,最大的作用便是破除虚妄。那些毒雾虽说浓密的就像一锅粘稠的稀粥,但是却不阻碍沙狐眼功效的发挥。有了这东西,在浓雾之中辨别方向倒是没有多大问题。只是当庄玉茹听从哥哥的意见拿出沙狐眼时,却傻了眼。从两颗晶体中望去,整片雾区水汽弥漫,到处都是流动着的绿sè雾气,透露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冰冷,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秋宇翔好笑地敲了敲妹妹的脑袋,用手指了指地面。庄玉茹原本还在为这么找准方向而苦恼,聪敏的她从各个的指示中得到了启发。浓雾之中确实找不到什么参照之物以顶方向,可是这座城池却是不变的,完全可以以此为参照物,校正行进方向,保持在一条直线之上! 顾硕宇等人对沙狐眼的奇妙啧啧称奇,现在有了离开的方法,众人心中的一点大石算是落了一半。此处该发掘的也已经发掘,基本没有了留下的目的。所有人收拾妥当,将一顶顶帐篷拆卸了下来拖拉到了外城门口,按照分配一一进入了帐篷。庄玉茹自然和秋宇翔在一起,手中持有沙狐眼的她,也自然成为了一个离开的人。 双脚套在带扣上,一左一右的笨拙行径着,庄玉茹不免有点兴奋。这段时间的遭遇,可以算是惊心动魄了,想到回去和小姐妹们有了吹嘘的资本,她心中不由充满了自豪之意。不过她也没忘记自己的职责,不时稍停一会,将沙狐眼拿出往后望去,眼中城池那高大的外城墙清晰在目,一点点校正着方向,整个队伍笔直地向着城门外一条直线离开。 浓密的绿sè雾气中,一队十几顶帐篷在缓缓移动着,如果有外人在场,肯定会觉得诡异无比。原本热闹的城池一下冷清起来,只留有几匹带不走的骆驼略带不安的低声**着。两股粗大的雾气不断从骆驼的鼻孔里喷出,似乎这些动物显得有点急躁。 就在最后一顶帐篷缓慢离开城池后不久,空荡荡的内城广场上突然闪过一道黑光!几只篮球般大小的老鼠出现在了广场之上,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几头骆驼,就像在看着一顿美餐一般。 几匹骆驼也感觉到了威胁,面对几只突然出现的老鼠,急忙向着内城一角躲去,从鼻孔处喷出的白雾愈发急促起来。几只老鼠慢慢向着骆驼逼近,一阵吱吱声后,越来越多的鼠类从四个城门涌入,一会功夫,几匹硕大的骆驼变被一群黑压压的老鼠所包围。 也没听见什么信号,所有老鼠突然扑向了这几匹已经战战兢兢的骆驼,几声惨烈的嘶吼过后,骆驼轰然一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瞬间便为一片黑sè所淹没。骆驼的惨叫声仅仅持续了几息便被一阵咔嚓咔嚓声所盖过,似乎是肋骨断裂的声音。犹如蝗虫扑食般涌上的老鼠几分钟后便退去,只留下几具森森白骨。 老鼠肆无忌惮地冲进了毒雾之中,四散退去。只是有几只似乎惯xing索然,奔向了那堆被遗弃在广场zhongyāng的碎石,前爪犹如人类一般准备搬起一块。就在这时,刚刚拿起碎石的老鼠就像喷着一团火焰似的,吱吱大叫着将手中的碎石猛得抛了出去。细小的前爪冒起一股黑烟,受到巨大惊吓般连连退后了几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看着那堆依旧静静躺在地上的石头,血红的眼睛中涌上一股惊恐,头也不回地奔向了远方,一头扎进了绿雾之中。 整座城池再次归于平静。只有那几具骆驼的骨骸,正散发着yin冷的气息,在内城中扩散着。 从城池方向传来的几声惨烈嘶叫在这沉寂的雾气中远远传来,所有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层yin影。只是现在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远远的离开这里。似乎只要离开这个冷清的地方,心中的恐惧便会消散一般。只是前面带路的庄玉茹依旧不急不慢的行进着,整个队伍慢慢向着雾气边缘靠近。 除了之前那从身后传来的嘶吼声,不时从帐篷外还会传来阵阵细小的摩挲声,就像有什么东西正贴着帐篷往外蹿去似的。众人都提心吊胆,没有一人说话,只是埋头前进。在队员们忐忑不安的沉寂之中,周身原本一直隐隐透过帐篷袭来的冷意仿佛慢慢在减退,所有人发现前方隐约间传来了一阵光亮。 “要走出去了!” 队员们心中都升起了一丝希望。而庄玉茹所在的第一顶帐篷似乎也感受到了大家的希冀,速度明显快了起来。 “可以了。”感受着周围传来的阵阵熟悉的元气波动,秋宇翔知道已经脱离那片毒雾了。 两个多小时,整整两个多小时,这比队员们预计的时间少了很多。想不到短短时间内便离开了那片看似一望无际的毒雾,只是当脱离险境的众人一一从帐篷里出来时,望着眼前的景象,纷纷目瞪口呆。即使秋宇翔,环望一圈后,也被深深震撼了。 一座巨大的城池出现在了所有人眼中。整个城池宏伟异常,视线所及,房屋鳞次栉比,高低错落有致。城内有南北向大街六条,东西向大街两条。街道的两侧都设排水沟,种着一些不知名的树木。其中通往南门和连接东西四门的四条大街应该是主干道,宽度大都在百米以上。 在城池南北向中部,一条宽广的河流跨城而过,只是其中的河水似乎并不一般,呈幽黑之sè,缓缓流动。纵横交错的道路将城池分作了几个部分,面积不一。每部都筑有围墙,内设十字街。沿街分布着民宅、官邸、寺院和道观等一些建筑,看得人眼花缭乱。 城池最外面是一圈由青砖堆起而成的城墙,很规整的布满了垛口和瞭望口。城池大门仅宽度便有近二十米,显得宏大气派。只是现在城门被厚实的木头严严关闭着,一副许久未开的景象。在城墙外,则是那一抹熟悉的黄sè,整座城池竟然耸立在一片黄沙之间。大家从来没有觉得之前厌烦的黄沙是如此的可爱,不由升起了一丝久违的亲切感。 而此时的众人,正站在整个城池的正中。最让人骇然的便是,他们所处并非城池zhongyāng地面,而是在半空之中!他们竟然停留在一块悬浮在城池zhongyāng的巨型石块之上! “悬天之城!” 秋宇翔被深深震撼了。这座城池的布局他并不陌生,竟然就是自己苦寻未果的悬天之城!之前只是在初代守圣闭关之所的石画上,和网络游戏中见识过。此时真正身临此城,他才被完全震撼了!不是为那宏伟的建筑群,而是被整座城池充斥着的那股天地元气所震惊! 此地的元气极其浓烈,几乎比得上那些传说中的洞天福地。秋宇翔疯狂的吸纳着,仅仅眨眼的功夫,体内混元灵力竟然便恢复了一小半,让他欣喜莫名! 与他的狂喜不同,经过初期的震撼之后,其他人却是愁容满面。刚脱离一座城池,现在又被陷入了另外一座更加宏大的城池之中。放眼望去,整个城池似乎也是人迹罕至,不见一点生灵。更加重要的是,现在众人正悬空而立,不知究竟该如何下去。 “顾……顾教授,现在怎么办?” 虽说伫立高度,但奇异的一丝冷风也感受不到,可是站在这个地方,向平还是从心底感觉有点冷飕飕的,拉了拉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换洗的衣服,脸sè有点苍白,战战兢兢地问道。 顾硕宇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孙平。此时的孙平眉头深皱,走到悬台旁边,往下望去,心中计算了一下高度,默默地摇了摇头。此地距地面至少有千米以上,以现在考古队所有的东西,根本没有条件能够下到地面。 孙平的答案并没有出乎顾硕宇预料,老人又将目光转向了秋宇翔。这个神秘的青年一连让他惊奇了几次,希望他现在也有办法。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转移到了秋宇翔身上,希望这个奇怪的青年能够带给大家另外一个惊喜。 秋宇翔从巨大的惊喜之中清醒过来,放缓体内急速吸收着的灵力,短短时间,体内灵力便恢复了大半,让他心中的石头也落下了不少,不由对此处的异常感兴趣起来。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他将神念完全发散开来,跃过民居,跃过街道,直至到达城墙口,才感受到一股隐隐的压力传来。 他的嘴角挂起一丝微笑,心中自忖一声果然如此。 此地灵力如此充沛,原因暂且不提,如果不是在一个较为封闭的环境里,这里的灵气是不会凝聚到如此程度的。甚至他暗自猜测,如果一直在这里修行,说不得还能冲破化神八转的桎梏,一举达到化神九转的境界。神念中那股隐隐的压力让他明白在这座城池周围有着一个类似于结界的东西,从那能够抗衡的力道分析,不是现在的他所能冲破的。不过他的心思也没在这上面,而是对这座寻找许久的城池产生了浓厚兴趣。 “咦?”秋宇翔轻疑一声,目光聚集在了脚下众多民居一处。如果没有记错,那里应该正是之前他去过的小小驿站,而此时,那个地方传来了一股微弱的奇怪波动,让他惊奇万分。 第二百二十三章 老人 秋宇翔并没有冒然跃下,即使这种高度对如今已经恢复了大半灵力的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之事,但如果带着人一起,就有点玄乎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当前,最让他在意的是却还另有他事。 转过身来,身后浓密的绿sè毒雾依旧在涌动着。只是似乎几步远的距离,就有一个结界一般,牢牢将雾气控制在了一定范围。整个毒雾就像一个锅盖,扣在了这块飞天巨石之上,让人啧啧称奇。 秋宇翔将恢复了大半的神念放开,紧紧围绕这块巨石一周,几分钟后,没有不由皱了起来。他奇怪的不是其他,而是那群鼠jing。即使是在毒雾之中,他也能感觉到那些鼠jing的动作。可是奇怪的是,这些东西似乎在毒雾中就消失了一般,一只也没有脱离毒雾的范围。 “难不成这毒雾里还有什么玄机?”秋宇翔心中不由默默想道。 “宇翔,现在该怎么办?” 发现秋宇翔似乎没有察觉到众人的询问之意,顾硕宇不得不提醒般说道。现在这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身后那一片浓密的绿sè雾气,他是没有勇气再次踏入了,其他队员应该也是如此。 “这个,我还真没有什么办法。”毒雾对混元灵力的侵蚀极其强烈,秋宇翔绝对不会认为仅凭自己这还未完全恢复的身体便能进入一探究竟,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下到地面,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再说那处异常的波动也让他很感兴趣。 听见秋宇翔如此说,大家原本稍微放松的心神再次浓重起来。可是转眼之间,秋宇翔的一句话又让大家愣了楞。 “要不我先下去看看。” 秋宇翔说完,也不等众人回应,一把拉过还在一旁津津有味观赏着风景的妹妹,在一阵惊呼声中,从高高的巨石上一跃而下! 想不到秋宇翔会有如此动作,所有人心脏就像被狠狠撞击了一下般,脑子里都同时涌出“不要命”的想法。(.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愣了楞便一窝蜂似的纷纷跑到了巨石边,所见景象更是让大家目瞪口呆。向平更是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虚空中的那个小点,嘴巴蠕动了两下,一时之间竟然发现不知道到底该说甚么,酝酿了许久才爆出一句: “靠,超人呀!” 刚刚跃下漂浮在半空中的巨石,耳边冷冽的狂风呼啸而过,秋宇翔体内灵力自发而动,在周身泛起了一层淡金sè的光圈,阻挡着冷风的侵袭。凭借混元灵力对元气的掌控,整个身子就像雄鹰一般在空中滑翔着,目的地则正是那座驿站所在街道。身边的庄玉茹从刚开始的脸sè发白,到现在一脸的兴奋,忍不住口中都要狂叫几声,以发泄自己的激动。虽说人类发明了许多翱翔天际的工具,但这种只身于天空,恍如大鹏般的感觉,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感受到的。 “害怕吗?”秋宇翔微微一笑,对着妹妹轻声说道。 “好爽呀!”庄玉茹怪叫了几声,一脸通红得对着哥哥兴奋说道,不过接下来的一句便彻底将秋宇翔打败:“老哥,没事多带我跳跳崖什么的,太刺激了。” 秋宇翔一脸的无奈。原本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负担一个人是决计不可能的,因为光是花费灵力构筑一道光罩,便会耗费大量的灵力,更不用说还需要他借助灵力控制周身的元气了。只是庄玉茹的情况有点特殊,因为她脖子上的那块符箓。此时,在庄玉茹身边泛起一层淡青sè的光照,与秋宇翔的毫不相同,脖子上那块符箓也微微闪动着,放出的力量足够保护妹妹不受下坠风速的影响。他也能够全力控制周身元气,安全向下飞去。 在巨石上的众人,痴呆地看着秋宇翔两人的身影不符合力学原理般滑翔着,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些完全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即使一路走来,大家都见识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如此直观地视觉冲击,还是让众人心中有种不能接受的感觉。钟向阳更是脚步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脸sè苍白地看着在半空中ziyou翱翔的两人,眼眸里升起了深深的忌惮。之前他还想着怎么报复秋宇翔对他的无礼,可是现在,他心中只希望能够离这个人越远越好。秋宇翔表现出的力量,已经完全超越了普通人能够理解的极限,让他彻底死去了报复的念头。 在众人的瞩目之下,秋宇翔两人稳稳踏在了那条青石铺就的大街之上。庄玉茹身子微微晃了两下,还没完全从失重状态下恢复过来。 就在此时,前方不远处,那间和悬天之城一模一样的驿站,房门嘎吱一声轻轻打开了。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之中,一个人人影缓缓走了出来。 “有人!那里有人!” 一直拿着望远镜观察着的杨威此时突然大声说道,止不住心中的激动。这个城池有人,那说明什么?说明肯定有离开的方法! 杨威的话一下在队员们里炸开了锅,即使顾硕宇和米家明,也是脸带兴奋,顾不得年迈,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望远镜。从镜头之中,顾硕宇清晰地看见了那人的模样,顿时整个身体便愣了楞,眼眸中狂涌出了一丝不敢相信的神情。发现老伙计神sè异样,米家明不解地拿过了望远镜看了过去。竟然同样的,两位老人都一下陷入了沉寂之中。 看着眼前推门而出的老头,秋宇翔一阵愕然。这人大约六、七十岁的模样,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褶皱,夹着一副黑框眼镜,身穿一袭老式的蓝sè中山服,胸前的口袋里还别着一只钢笔,却踏着一双厚底胶鞋,活脱脱一副七、八十年代科考工作者模样。老人倒是显得jing神矍铄,一双不算昏黄的眼眸里不时闪过一丝jing明,让秋宇翔对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头提高了jing惕。 老人此时脸上充满了一股激动,身子有点发抖,仿佛眼前的两人就是一座金山似的,眼眸里充满了诧异、惶恐、兴奋,与他朴实的外貌完全不能同一而论。 秋宇翔完全还没反映过来,便一把被老头抓了个正着。那满是老茧的手在皮肤上摩擦着,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这也是秋宇翔并没有感受到老头有任何的敌意,不然凭借这个老人家,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抓到他的。 “人……来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头许久未开口说话了,声音就像石磨似的,让人听着心里慎得慌。 “老爷子,慢慢说,慢慢说。”秋宇翔声音极其温柔,目光炯炯地看着老头,缓缓说道。 “太——高兴了,有人了。”老头已然十分的激动,拉着秋宇翔的手不断晃动着。 秋宇翔眉头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看着老头的眼神也不由带起了一丝诧异。刚才他和老头的对话中带上了一丝混元灵力,有安神定魂的作用,不成想,这个看似普通的老头似乎丝毫不受影响。没有一点犹豫,秋宇翔开启了天眼,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异无比。 老头竟然是一个无魂之人! 原本人类魂魄所在之处,竟然全被一团黑sè的液体所代替,而老头表面看来竟然一点异常也没有。当秋宇翔试图度过一道混元灵力试探这些黑sè液体时,老头突然大叫了一声,立刻松开了秋宇翔的手,抱着头一头栽倒在地上打起滚来,吓得秋宇翔立刻收回了他体内残余的灵力,老头这才再次恢复了原样。只是看向秋宇翔眼神,多出了一丝忌惮。 秋宇翔不由深思起来。这老头体内的不正常简直难以相信,诡异的黑sè液体在短暂的接触当中也给了他一股威胁之感,那种感觉与毒雾带给他的忌惮似乎相似,但又有所区别。让他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落在了远处排水沟里那缓缓流动的黑sè液体之上。只是还在思考的时候,一阵隐约的叫喊声从天空传了过来。竟然是那群人已经按捺不住,想要秋宇翔将他们一一接下去了。 秋宇翔苦笑一下,现在他可没有能力将这些人一个个接下来,妹妹脖子上的符箓也不可能易主,因为这张符箓除了保护她的平安,最重要的作用却是封印庄玉茹的yin阳眼。在这么一个诡异的地方,他可不敢让这张符箓离开妹妹,如果出了什么意外,那绝对不是他所能够承受的。 不过放着这么一群人在上面也不是个办法,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老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次拉起了他的手腕,在接触之时,秋宇翔明显感觉到了老人的一丝畏缩,可是还是顺从地被他带进了那件布局诡异的驿站。 除了墙上挂着画的位置空白一片,驿站内的摆设和悬天之城里一般无二。老头走到那张硕大的案桌前,两盏并未点燃的烛台静静摆放在上面。只见他生出手,捏着左边的蜡烛在烛台上转了几圈,接着又走到右边那根蜡烛处,同样施为。老头刚作为这些做东,在其身后地面上突然冒出了一层淡淡的蓝光。 那是一个蓝sè的圆形光圈,闪烁着幽幽的光芒。在圆圈之内,撰写着一个古朴的由光晕组成的符字。光圈闪现后,并没有立刻消失,而是依旧牢牢的呈现在青sè地砖之上。 让秋宇翔很诧异的是,那个古符字他竟然不认得。他不说识得自古以来所有符字,但大半在守圣手记上都有所记载,偏偏这里很诡异出现的这个却是他完全不认识的。老头也没让他多想,一个跨步便站到了光圈之中。 没有任何的声响,老头的身影非常突兀地消失在了原地! 第二百二十四章 追忆 当秋宇翔和庄玉茹通过那个诡异的光圈出现在悬空平台时,入耳的便是热烈的议论声。对于两人的突然出现,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所有人都围成了一个圈,将顾硕宇、米家明和那位老人围在了中间。而此时的顾硕宇,神sè激动,身子也微微颤抖着,一双手紧紧拉着老头的手腕,嘴唇蠕动了两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队员们的议论声中,秋宇翔也听出了点什么,不由有点愕然,这个老头竟然是顾硕宇的老师,失踪了近二十年的唐全忠! 这个老头似乎也略微有点激动,老眼扫视了一圈,心中感慨不已。 “小顾,难为你了。” 听见老师那熟悉的称呼,顾硕宇就像孩子似的流出了眼泪。一旁的顾眉欣看着爷爷的模样,也心生感动,她非常明白唐老爷子在自己爷爷心中的地位,两人突然相逢,喜极而泣,也在常理之中。 自从收到老师寄送过来的东西后,顾硕宇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思念,这才有了这次考古行动。唐全忠的出现,根本没有在他的预计之类。老师失踪时便已六十多岁了,这二十年过去,在他心中,唐全忠应该已经辞世。这次他之所以会不顾年迈组织考察,也是为了弥补心中那点遗憾。而唐全忠的出现,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 “老……老师,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经过开始的激动,顾硕宇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只是拉着唐全忠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唐全忠脸sè一下沉了下来,眼眸里涌现出一股兴奋、迷惘各种情感焦急的光芒,嘴唇动了动,沉重地吐出了四个字: “一言难尽。” 似乎感受到了唐全忠话语之中的凝重,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在大家的注视之下,唐全忠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问道为什么这么多人会来到这里。他的这一问,就像在顾硕宇心中投下了一枚炸弹一般,原本红润的脸上闪过一丝苍白,不过被他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悬空平台与地面似乎有种神奇的联系,在秋宇翔等人出现的地方,也有一个淡淡的光圈,能够往返于地面之间。许多人对这种反自然的现象非常好奇,向平等人甚至不厌其烦地尝试着,乐此不疲。能够离开这个悬浮在半空中的巨石,许多人心中的担心被冲淡了几许,一时之间对于如何离开这里倒是没有人多问。在队员们徜徉整个城池的时候,在一条宽阔但寂静的大街上,顾硕宇已经按捺不住,急忙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老师,这个东西不是你几个月前邮寄给我的?” 此时这里只有顾硕宇、米家明、顾眉欣和田甜四人,都是知道此时考古行动真相的人,因此顾硕宇也没有任何音隐瞒,将那本笔记本和地图拿了出来。 接过顾硕宇手中的两件东西,唐全忠脸上浮现出一丝缅怀的神情,接着又闪过一点诡异的神情,愣愣地盯着那张皮质地图发呆。 “老……老师,这东西不是你邮寄给我的?” 顾硕宇有点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忍不住问了出来。 唐全忠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就在几人心中松了一口气时,他却面容古怪地说道: “这两样东西确实是我托人邮寄的,但是……是在二十年前。” “什么!” 几人都被这个答案给惊呆了。即使一直远远在一旁偷听的秋宇翔心中也涌起了一股诡异的感觉。二十多年的信件,直到现在才到顾硕宇手中,这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一般。 “怎么可能……”顾硕宇心里现在就像一团浆糊似的,完全找不到任何头绪。老师邮寄的东西,二十年后才到自己手中。收到包裹的时候他才特意查询过,是从蒙特所在县邮局邮寄出的,邮戳时间也是几个月前,难道是当时老师邮寄的时候出现了什么意外,导致这包裹时隔许久才送到自己的手中? “会不会是当时邮局忘了投送,现在才查询到补送的?”田甜在一旁分析着说道。 “不可能。”顾硕宇一下便否定了这个猜测:“不说我当时还未在学校教书,地址肯定不对。收到包裹后我也特意咨询过,那个年代这种事情也出现过,可是一般的cāo作流程都是将遗漏的包裹退回原处,不会擅自将这些尘封的东西重新投递。再说,通过一些关系,我查到这个包裹确实是当时一个人到邮局投递的,只是因为没有监控,这人的身份无法确定,所留下的联系方式也是虚假的。” “当时我是委托卡卡老爹邮寄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那老头还是否健在。”唐全忠似乎已经陷入了回忆之中,手掌抚摸着那张地图,似乎在缅怀着什么。 众人心中一跳。唐全忠口中的卡卡他们听说过,正是库特利的老爸,不过已经在十几年前去世。卡卡老爹也正是那位跟随考古队进入沙漠,却独自一人返还之人。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回来后的卡卡老爹一下便病倒了,没几年就辞世了。 “老师,这些年在哪里?”顾硕宇还是将之前问过的问题提了出来。 唐全忠身子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了几下,看着自己学生疑惑的神情,他深深叹了口气,望着一片沉静的城池,这才语气幽幽得将埋藏在心中几十年的秘密讲述了出来。 二十年前,当时的唐权证正值鼎盛时期,一领华夏考古界风sāo,成为了泰斗级的人物。对自己的工作保持着旺盛jing力的他,在一个下午,却收到了一份让他至今也疑惑不已的包裹。包裹里没有其他东西,正是一张地图,一张西域全境图。 在这张地图上,勾画出了一条红sè的线路图。虽说唐全忠对此很是疑惑,但是通过对比,他发现,这张地图的成图时间应该是在世纪初,因为在上面的一些城池遗址,经过几百年的变迁,早已被黄沙掩埋,只流传与一些著作之中。仔细研究后,唐全忠十分激动,因为在这张图中,终点位置似乎是一座城池,一座千百年来被业内人士议论纷纷的城池,失落的耶落伽城。 当时正值在塔干沙漠南边发现了一处遗址,经考证,许多人倾向于正是西域记里提及的耶落伽城。唐全忠也实地考察过,不过许多疑点依旧存留在心中,对这座遗址的确切身份,还不能完全确认。在外界一片讨论声中,他却得到了这张诡异的地图,这对于当时的唐全忠来说,无疑不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如果能够彻底证实耶落伽城的存在,他无疑会在华夏考古史上留下一笔浓墨重彩。在这种心态的驱使下,很快唐全忠便组织了一队人马,直接杀入了塔干沙漠。 起先一个多月,并没有任何的异常。这支考古队依次对毗卢遮那伽蓝、婆谒罗洞窟等遗址进行了发掘,倒也算是中规中矩,小有发现。直到队伍离开洞窟前往地图标注的下一个目的地。 那里是一处奇怪的沙地,方圆几里非常平整,并没有沙漠地带常见的沙丘,但是也未发现什么城池痕迹。找到一处背风的地方扎营后,考古队便开始了工作。前一晚上还未有任何的异常,可是当队员从黄沙之下发现了第一柄青铜利剑后,事情便向着诡异的方向发展了下去。 那柄青铜古剑是在一个很普通的沙地下方几米发现的,先是金属探测仪器有所发现,按图索骥的队员还真接连发现了一些青铜器物,似乎都是战场所用。有箭矢、有长戈,就像一个兵器博物馆一般一一呈现在众人面前。 对此发现十分兴奋的唐全忠几乎一夜未睡,对着几件青铜器研究了整整一个晚上。就当他准备继续加大发掘范围时,他敏感的发现整支队伍似乎有点不妥。 现是首先发现这些兵器的工作人员突然高烧病倒,据随行医生所说,病情十分诡异,没有丝毫的预兆。最可怕的是,这种突如其来的疾病似乎有着强烈的感染xing,队员接连病倒,一天之内,便有四个队员倒在了病榻之上。这些队员的病症几乎一模一样,高烧不退,身子似乎也出现莫名其妙的溃烂!在昏迷之际,这些人口中也不停的无意识低喃着一些话语,对古代战争颇有研究的唐全忠发现似乎都是一些在战场之上经常用到的冲杀之语。 一时之间,整个考古队都被一股诡异的气息所笼罩。在这种气氛之下,考古工作自然也无法开展下去。就在唐全忠准备打道回府时,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直到如今,唐全忠依旧深深记得那个恐怖的场景,那个无数次让他从噩梦之中惊醒过来的画面。当他从睡梦之中苏醒过来,准备结束这次考古工作时,迎接他的,却是一片狼藉的景象。 整个营地的帐篷已经破败不堪,七零八落的,就像有什么猛兽从外面将那些结实的帐篷强行撕扯开了一般。营地zhongyāng的火堆已经熄灭,周围散落着大量人体的碎屑!各种断手断脚掉落在沙地里,一些残缺的身体被开膛破肚,肠子流落了一地。肢体的断口参差不齐,有些甚至还留有一些深深的齿痕,露出白森森的骨头。一些肢体似乎被撕裂的时间并不久,鲜血流淌了一地,还在微微颤抖着。在不远处,几个身影正匍匐在一具尸体旁撕咬着。 那个躺在地上的人唐全忠认识,正是队里的医生。可是此时,原本活生生的一个人已经了无声息,头颅不知滚到了哪里,鲜红的颈项被活生生撕扯开来,血肉模糊。胸口破开了一个大洞,几个人正狼吞虎咽般从他的肚子里掏出一些东西拼命地往嘴里送! 唐全忠差点没有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吐出来。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他知道现在自保是最重要。那几个恐怖的身影他也认识,正是之前生病的几人,不过现在几人已经不能算作是人了,唐全忠一心只想着如何逃离这里。 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愿,几个“人”似乎发现了他,当其中一人转过身来时,唐全忠现在还能够清晰记得那双充满了黑气,没有一丝眼白的眼眸。不过就在几人扑过来的时,瘫坐在地上的唐全忠被人救下了。 救他之人不是他人,正是考古队的向导,卡卡老爹。因为之前需要寻找水源,所以卡卡老爹很幸运的躲过了一劫。回到营地的他立刻发现了异常,不过此时大部分队员已经遭了这些怪人的毒手。老爹也发现这些东西似乎对移动的物体很感兴趣,只要静立不动,却对眼前的人视若无睹。 唐全忠的出现也让老爹心中一惊,还未等他出声提醒,几个怪人便盯上了这位老爷子。也许是因为心中的恐惧趋势老爹极其想要找到幸存之人,这位老爷子也突然爆发出了一股力量,竟然挥舞着手中的铁锹,硬生生将两人带出了几个怪人的包围圈。这也和这些怪人行动速度极其缓慢有关,拼了老命一般奔行了十几分钟,直到营地彻底消失在了身后,两人才力泄般一屁股坐在了滚烫的黄沙之上。 直到这时,两人才发现一个问题。之前只顾上逃命了,根本没有分辨方向。望着周围一览无余的沙丘,两个人知道,自己迷路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无门 此时的两人,早已是筋疲力尽,也顾不得远处的城池到底是否海市蜃楼,拖着疲惫的身子亦步亦趋地向着那一丝的希望走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虽说风沙已停歇,可是没有任何装备的两人,几乎是爬进了那座城池之中。 这是一个古老城池的遗址,深处沙漠腹地,不知已荒废多少年月,只留有一圈隐约可见的城乡和点点残垣断壁。唯一让人注意的便是在这个城池遗址zhongyāng部位,有一口一米多宽的深井。露出地表的部分由青砖堆砌而成,孤零零地耸立着。从外表上看,似乎并没有经受多少风沙的洗礼,恍如新砌。从井口往下望去,漆黑一片,深不见底。股股yin冷的气息从井底往外冒着,反倒在这炎热的沙漠带来一丝凉意。 这时的两个人到没有什么心情探究这个城池的玄奥,只是背靠着这口深井,接着那股冰冷的凉意休息起来。卡卡老爹半晌之后便站了起来,一双疲惫的眼眸开始打量起周围的景象。这个遗址作为在这片沙漠生活了几十年的他也未曾听说过的,只是希望能够通过一些熟悉的景象判断方位,离开这片陌生的区域。 不过显然他的打算落空了,一屁股坐在滚烫的沙砾上,整个人就像蔫了一般。 “老家伙,怎么样?”唐全忠明白在沙漠里,自己什么都不算,要想离开这片沙漠,唯一能够依靠的便是眼前这个老头了。可是看着他颓废的表情,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 “等死。”卡卡老爹已经没有力气多说什么了。在沙漠里出生、成长,他们这种人早就有了埋身黄沙的觉悟,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死于自己深爱的沙漠,他心中不由有点不甘,却于事无补。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两人几乎已经绝望等死的时候,沙漠再次和他们开起了玩笑,起风了! 听着呼啸的风声从耳边肆无忌惮地掠过,唐全忠只能木讷地看着远处天际那席卷而来的沙尘风暴。干涸的嘴里一丝水分也没有,嗓子都快冒烟了,两个鼻孔几乎已经为飞舞的黄沙堵塞了,只能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那裹满沙粒的空气。想到自己也许会葬身在狂暴的沙尘暴中,身子被撕裂成无数个碎片,唐全忠心里就一阵胆寒。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转头看了看身后那幽黑的井口,他决定赌一把。 将自己的决定告诉卡卡老爹后,只见后者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唐全忠的提议。在他看来,沙漠之人死于风暴之中,是最正常不过的。身后那口深井绝对不会成为两人逃生的通道,更大的可能是为卷起的黄沙所淹没,被活活掩埋。这种死法是他不能够接受的。如此,还不如坦然接受接下来的命运,魂归这片生于斯长于斯的沙漠。 对于卡卡老爹的决定,唐全忠心中不由一阵佩服。他深深看了一眼这个年纪比自己小不上几岁的老头,点了点头,望着旁边那个深不见底的井,一时又有点犹豫起来。 远处的沙尘暴已极其快捷的速度席卷而来,两人都感觉身子有点不受控制般左右摇摆起来。知道已经没有什么时间了,唐全忠摇了摇牙,眼睛一闭,便纵身跳进了那口深井之中。 心中预计的那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并未如期响起,卡卡老爹心中有点诧异。不过此时他也顾不得许多了,铺天盖地般的沙尘暴已然袭来,他那虚弱无比的身子眨眼之间便打着旋被呼啸着的旋风卷入了空中。黄沙接天连地底充斥在天地之间,眼前所见的一切都被肆掠的风沙所吞没。(.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在一片黄沙漫漫之中,一点深蓝sè的光芒一闪而过,位置赫然便是那口深井所在。 唐全忠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就像一个秤砣似的直接往下坠着,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他只能将身子尽量的萎缩着,一面碰到周围坚实的石壁。随着身子的下坠,他发觉那股冷气越发的凝重起来,整个身体就像掉入了冰窖一般,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心脏的跳动也在逐渐减弱,他极度怀疑自己不会被摔死,而是被活活冻死。 周围的温度在急速下降,唐全忠的思维也慢慢陷入了迷糊之中。终于,身子再也抵受不住越发寒冷的空气,脑子一黑,便晕厥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唐全忠才慢慢苏醒了过来。睁开略显模糊的双眼,进入视线的却是一片宏伟的古代建筑,通过那深不见底的黑井,他竟然来到了现在大家所在的这座古城之中! 出了身体表面有一些轻微的划伤,唐全忠竟然一点事也没有。此番接连不断的诡异遭遇,让他有种目不暇接的感觉,心中更是对这个世界不由自主地充满了一种探究的兴趣。不过此时的他,首先想到的还是如何逃脱这里。 现实仿佛都是残酷的,凭借他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推开城池边上那沉重的城门。在身边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他也只能望着那高高的城墙叹息。在离开无门的情况,他只能对整座城池一遍遍进行发掘,以期望能够一丝离开的希望。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着,唐全忠也发现了一个现象。在这个城池里,自己似乎从未感觉到过饥饿,而且身子也有种越发年轻的感觉。没有了生存的威胁,他倒是静下了心来,专注于对身边环境的探究起来。 唐全忠自己也不知道这样ri复一ri的过了多久,工作起来他就几乎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只是觉得困了就随便找一间房间睡下。幸好这个地方温度几乎恒定,也没有什么白天黑夜,ri子也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 如此下来,倒是让唐全忠发现了一点这个城池的诡异。比如那块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巨石,在他孜孜不倦的研究下,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个奇特的地方,也就是那间驿站。通过不断的尝试,终于让他摸索出了那个蓝sè光晕的作用。第一次经历那种瞬间转移到其他地方的唐全忠,完全被这些奇妙的设置惊呆了,他非常肯定,如果将这些东西公之于众,那在整个世界范围内引发的震动绝对不小,无疑会将现在人类的科技水平提高了另外一个高度。他甚至于怀疑这里就是一些所谓外星科技的留下的东西。只是对于平台上那个绿油油的犹如雾气一般笼罩其上的东西,他心里有种隐隐的忌惮,并不敢贸然进入,转而再次重新对整个城池开始了细致的发掘,直到顾硕宇等人到来。 对于唐全忠讲述的遭遇,几人就像在听传说一般,尤其对他所说的一点十分在意。 “这里无法出去?”顾硕宇深皱着眉头,语气有点艰难地问道。 唐全忠默默地点了点头。对于出路这件事,他也同样十分在意,可是直到现在,依旧没有任何的线索。看着自己徒弟担忧的面容,他不禁说道: “那几堵城门因为我一个人无法撬动,现在你们有十几人,说不定有可能出去。” 唐全忠说话时眼神有点闪烁,办法他倒是提出了,可是也不见得他心绪上有任何的波动。只是顾硕宇等人听闻他的建议,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希望,没有发觉老师的异常,连忙招呼其大家集合,准备试一试。 结果是令人沮丧的,即使所有人都使出了吃nǎi的劲,几扇城门依旧巍然不动。孙平和刘刚两人试了试后便没再参与,而是走到了城门与城墙相接的地方仔细打量起来。 “这应该是一种锁扣技术,凭人力看来是不可能推开的。” 因为身处特殊组织,所以孙平对各种锁扣技术也有所了解,看着厚实的城门与墙壁奇特的相接方法,他略带失望地说道。一旁的刘刚也点了点头,对此略有了解的他也直觉地认为这些城门并不是用普通办法就能打开的。 “九龙断心?”秋宇翔从两人身后走了过来,看着城门边微微鼓起的几个小凸点,诧异地说道。 九龙断心锁据传是夏朝时一位工匠发明的,具体细节即使秋宇翔也不清楚,只知道这种锁有个特点,便是一旦启动,便成为死扣,没有任何开启的可能,如果通过暴力打开,等待的便是连绵不断的后招,足以致命。这种技术一度为夏朝君王陵墓所用,但是至周以后便逐渐失传,成为了一个传说。秋宇翔也是从城门上的九个凸点分布位置判断出的,至于是否是这种早已失传的锁技,他尚不能完全肯定。 刚才通过神念秋宇翔大致判断了下,用蛮力将整个城门击碎他倒是有充足的把握,可是想到可能遭遇的一些机关,他并不准备强行破开大门。而且这里灵气充足,在自己修为恢复到巅峰状态之前,这种方法他并不打算采用。 通过偷听唐全忠等人讲述,他也大致明白了整个城池的结构,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的这个老头话语之间还有不明不白的地方,似乎他在尽力隐藏着什么,加之这个体内的异样,让他对唐全忠的jing惕提高到了戒备的状态。 第二百二十六章 挪移 虽说离开的道路被堵,但是众人的情绪倒还算是稳定,甚至有一丝丝的好奇。原来顾硕宇已经将这里的神奇简单的向大家介绍了一下,听到温饱问题无碍,众人的心绪一下被这里的奇妙所吸引,三三两两的倒是开始对这座城池的探秘。 看见队员们情绪还算是稳定,顾硕宇心中的一块石头不由微微落地了。心中充满了无数的疑问,他也顾不得其他人的诧异,拉着老师便走到了一边。 “老师,你那个包裹是什么时候邮寄的呢?”对这个问题,顾硕宇一直非常在意。现在自己这一大群人陷入这个看似离开无门的城池,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那张地图,所以现在便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 “那张地图是我们从蒙特出发的时候我交给卡卡邮寄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委托给了谁。当时也就是觉得此行应该有所收获,才准备叫上你,按照地图所标示路线赶过来,没想到倒是害了你。” 唐全忠脸上挂着一丝歉意,对于自己将顾硕宇拉扯进来,感到很是愧疚。可是顾硕宇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老师的神sè,心中的疑惑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 唐全忠开始科考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多年前了,为什么包裹直到现在才到自己手上呢?最大的可能便是当初包裹并没有邮递出去,而是现在才被人想起,邮寄给了自己,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蒙特镇上的人。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之前到达蒙特的时候,他也通过卡卡的儿子库特利侧面了解过,似乎并没有人去过邮局邮寄东西。那这个神秘的邮寄人又是谁呢? 顾硕宇等人在一旁思考着,秋宇翔倒是没闲着,分出一部分神念紧贴着几人,大部门的jing力却放在了城池里那条黑黑的河水之上。 “怨气很重呀。“秋宇翔神sè有点凝重。这黑sè的河水犹如墨汁一般,深不见底,点点黑sè的光点在黑水之下闪动着,那散发出的阵阵冰冷yin邪之气让他也有点心惊胆战的感觉,除此之外,倒是并没有任何异常。(.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座城池给他一种很诡异的感觉。绿sè的烟雾,浓黑的河水,九龙断心锁等等,布局倒是和巨石上的那个小城有所相似,可是当初建造者的目的又是为何呢?还有那能够让人瞬间在两个地点之间传送的光圈,这种效果只有在一些特殊的阵式之内才能办到,难道这座城池还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阵法? 想到这里,秋宇翔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连忙从记忆中调出了之前在狐皮地图上记下的那一张张神秘地图。不断的比对,秋宇翔脸上激动之sè越发的浓烈,最后甚至都忍不住想要放声大笑起来。 “大手笔呀!”在心里暗自赞叹了一句,秋宇翔忍不住对古人的智慧和魄力充满了一股由衷的敬佩。 与他所想有点出入,不止是这座城池是一个掩藏的阵势,几乎囊括地图上所标注的所有废墟在内,完成无缺地构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法!这绝对是一个大手笔,一个古往今来绝对没有人能够超越的旷世杰作! 此时的秋宇翔,也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昏迷后会出现在悬空巨石之上,那肯定也是因为阵法的作用!有了这个初步的判断,他更加激动的对脑子里记下的所有地图进行比对起来。随着研究的深入,度过了初始的兴奋,他的脸上逐渐泛起了一丝疑惑。 这个慢慢慢慢曾显在自己眼前的阵势,最完整的应该为记忆中地图的最后一张。在这张地图之上,整个塔干沙漠地域一览无余,十几个城池星星点点分布其上,构成了一个笼罩整个西域地区的巨型阵式。可是随着那神奇地图的推延,许多城池化为了废墟,整个大阵也逐渐分裂,随之失去了效用。从最初的那张地图之中,秋宇翔很清楚的看出了整个阵式的跟脚,诸天镇魂阵!竟然是守圣一脉独有的镇魂之阵! 诸天镇魂阵最为初代守圣传下阵式,是守圣一脉保存最为完整的一套阵法。所有守圣辞世之前,都会结庐而居,将毕生所封yin邪镇压在此阵之下,以慢慢化解这些身具浓厚yin邪之气的邪物,可是说是整个守圣一脉流传下来最核心的东西。诸天镇魂阵必须要有混元灵力开启,不然和普通的阵式一般无二。而这张地图上显示的东西,秋宇翔确定无疑真是自己一脉流传千年的诸天镇魂阵! 初代守圣闭关之所的石画、悬天之城、巨石上的守圣雕像、神秘消失的留守者一脉等等,这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昭示着,这个地方,与初代守圣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 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脑子里所有地图还在不断翻滚着,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秋宇翔再次仔细回想了一下地图中的标示,不由对其中一个地方感起兴趣来。 这个地方位于整个红sè线路经过的地方,处于终点正东方不远处,原本是一座略小的城池,但这座城池除了在最后一张地图上出现过后,后面便没有了任何的标示,似乎突然间就消失了一般。联想到之前偷听到唐全忠的讲述,他判断这里应该就是他们发现那些古代青铜兵器的地方。最重要的是,随着这座城池的消失,整个诸天镇魂阵才慢慢开始了崩溃! 诸天镇魂阵的作用没有人比秋宇翔更加了解了,从这个城池灵气的浓度来判断,这个阵法应该还有部分在运转着,回想到那座屹立于巨石之上的沉寂古城里守圣雕像,秋宇翔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隐隐的不安。需要以整个西域地界为阵基的大阵,下面到底镇压着什么东西?即使想一想,秋宇翔也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经过事实证明,在这里似乎确实不用担心饥饿的问题。这个城池非常巨大,许久队员们也只是大致走过了一半的范围。感觉到身体有点疲惫,众人随意的三三两两选择了房屋就地休息。这里的气温还是非常舒适的,没过多久,许多人便沉沉睡下了。 秋宇翔和临慈站在巨石之上,看着那绿气弥漫的区域,眼中都在沉思着。之前那些鼠妖并未离开这片范围,就像在绿sè雾气中消失了一般,结合刚刚的发现,秋宇翔判断很有可能在这片绿雾之中,也有一个挪移小阵,而且通过对镇魂阵的了解,很肯定的推测出了位置。 “老和尚,你还是别过去了。” 让秋宇翔很不解的是,临慈紧巴巴地跟了过来,不论他如何劝说,仿佛吃了秤砣铁了心般执着地要进入这片毒雾之中。看着临慈那坚持的神sè,秋宇翔心中又响起了之前他说的那些话,心中的那份担忧又浓重了些许。 两人进入帐篷之中,沿用之前的方法,很快来到了毒雾之中的某处。还没等秋宇翔有所动作,两人只觉得帐篷外闪过了一道亮光,身子微微颤动了两下,周围便没有了任何异常。只是在帐篷消失的时候,一个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寂静的巨石之上,停顿了几秒,便一头扎进了毒雾之中。 秋宇翔皱了皱眉,尝试着将神念扩散出去。发现并没有了那种被吞噬的感觉,他明白此时应该已经不在那片毒雾之中了。当两人打开帐篷时,立即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应该是一处大殿,只是十分的破旧,大约五百多平大小,高四米左右,非常空旷,没有一根支柱和一扇门,就恍如一个盒子一般。大殿通体用砖石堆砌,殿顶破败不堪,无数个大小不一的窟窿遍布其上,一丝丝的绿sè光芒透过其中撒了进来,给整个大殿镀上了一层绿油油的颜sè。在大殿前段,有一尊雕像,只是这尊雕像只残留了一部分耸立着。这部分雕像似乎是一种动物的腿部,穿着残缺的袍子状衣物,下面露出的脚掌略显狭小,四根长长脚趾上长着锋利的趾甲,几根青筋暴露其上,显得有点狰狞。 在大殿地面上,遍布着许多篮球般大小的坑,密密麻麻,让人目不暇接。这些坑布局规整,几块特别烧制的转头严丝合缝地形成了一个椭圆形,应该是修建之时特意而为。让秋宇翔两人惊讶的不是这个大殿特殊的布局,而是在这些密集的石坑之中,竟然都躺着一只篮球般大小的老鼠! 大致估算一下,这个大殿里的老鼠竟然有上千只。猛然之间眼前出现如此多的硕大老鼠,是个人心里都会有种发憷的感觉。只是现在这些老鼠几乎都半躺在石坑里,双眼紧闭,黑sè的腹部有节奏的一鼓一缩的,似乎正在睡觉,对于突然出现的两人,并没有感受到。其实这也与秋宇翔第一时间便开启了结界将两人都笼罩其中有关。 这些老鼠大概都只有化气境的修为,但是数量众多,所以秋宇翔也不敢有丝毫大意。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往那尊雕像移动着,因为在雕像脚下一边,秋宇翔发现了一小堆石子,赫然就是守圣雕像的一部分。虽然秋宇翔不知道这些鼠妖将石子搬运到这里有什么意图,但他直觉认为这些石子绝不简单,所以想要好好研究一番。 大约十多分钟后,两人终于来到了雕像一旁。此时两个人才发觉眼前这尊残破雕像的壮大,仅仅残留的小腿部分,就有两米左右高度,如果是完整雕像,还不知道会有多么壮观。 就当秋宇翔将身边的石子都放入怀中的时候,异变突生! 之前两人挪移过来的位置,蓝光闪过,一道漆黑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原地!随着这道身影的出现,原本沉睡着的鼠妖也被惊醒,纷纷翻转过身子清醒过来,睁开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那道凭空出现的黑影。 也就在此时,两人身边的雕像也发出了一道蓝sè光芒,将秋宇翔和临慈的身子包裹了进去。已经有过经验的两人知道这是阵法中挪移小阵启动的先兆,还没等两人回过神来,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凭借着最后一眼,秋宇翔看清了后来之人的样貌! “竟然是他!” 第二百二十七章 方鼎 秋宇翔两人身影一晃,再出出现在了另外一个地方。眼睛里原本充斥的蓝sè光芒消退,秋宇翔心里突然紧了一下,一股浓烈的凶戾之气从四面八方铺面而来。他连忙加强了周身结界的强度,将两人保护了起来。 这是一片茫茫沙漠,黄沙静静地躺在地上,散发出阵阵灼热的气息。寂静的沙漠没有一丝风,就像所有东西都停止了一般。沙地极其平整,最远的沙丘距离这里也在千米之外了。仅仅一眼,秋宇翔就下意识的响起了之前唐全忠所说的考古队发现青铜武器所在的那片沙漠,眼前的景象几乎与他所说一般无二。 与他们看见的不同,秋宇翔开启天眼,这片沙漠散发着浓烈的凶戾,甚至渗出了地表,悬浮在半空之中。只是这些凶戾之气显得很是零散,并没有凝聚的趋势,所以秋宇翔还不是太过担心。环望了一下四周,不出所料,在这片平整沙漠的末端,一层淡淡的绿sè雾气笼罩其上,逸散出的戾气一旦与其相遇,便被吸收化解,使得戾气不能扩散开去。 这个地方秋宇翔也有点熟悉,正是那头丕鹗凝聚真身的地方。这层绿sè雾气虽然阻止了戾气的扩散,但也反之将其限定在了一定范围之内,经过千百年的凝聚,形成yin灵的可能xing也提高了无数倍。而且这里的戾气与普通不同,每一缕几乎都已经形成了煞气,带兵凶之兆,看来这个地方很久之前应该发生一场比较大的战争,只有无数死于战火的yin灵,怨气积累,才可能形成这种骇人的规模。 这里也是之前秋宇翔判断的诸天镇魂阵最先崩溃之地,让秋宇翔不由地产生了许多联想。只是为什么会有如此一个大规模的镇魂阵存在,到底是要封印镇压什么?他一点头绪也没有。只是这里的情况,让他不自主地想到了之前扎里讲述的那个传说,那场在鼠妖参与下打赢的战争。 秋宇翔小心翼翼得将神念扩散至整片沙漠。不出所料,这片黄沙之下掩藏着许多的古代兵器,许多都已经断裂、腐朽,从年代上判断,至少也有千年的历史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不过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发现一具骸骨,所有的戾气都是从那些兵器上散发出来的,而这些兵器的主人,却是一点踪迹也没有找到。 就在秋宇翔深思的时候,一旁的临慈深深吐出了一口气。虽然有秋宇翔的保护,但是身边浓烈的凶戾之气还是让他感觉心里有种压抑的沉闷感。 “老和尚,我们回去。”秋宇翔思考良久,还是没有得出一个肯定的结论,只能暂时回去。镇魂阵他极其熟悉,因此其中的挪移窍门也瞒不了他,所以对于回去的方法,他倒是很有把握。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临慈却摇了摇头,一屁股盘腿坐在了黄沙之上。 秋宇翔有点愕然,看着临慈眼眸里的坚毅,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只是有点不确定地问道:“你这是?” “我找到了。” 此时的临慈有点淡然,轻轻地回答道。 刚到达这里时,他心中除了那股压抑的难受感,更多的却感受到了一股召唤。这种感觉不可言传,他只觉得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着,之前在锦城感受到的那股冥冥之中的呼唤犹如巨浪一般涌上心头,可是脑子里却越发清晰、沉静。这种激烈与冷静,犹如冰火两重天,让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丝明悟。 “我的机缘就在这里。” 临慈淡淡说了一句便闭上了眼睛,口中突然念念有词地念诵起了经文。此时的他,显得宝相庄严,随着经文的念诵,周身竟然泛起了一层薄薄的金sè光晕。秋宇翔有点明白临慈的意思,摇了摇牙,将结界收拢,临慈整个身子立刻暴露在了浓烈的凶戾之气上。 无主的戾气就像发现猎物的猛兽似的立刻向着临慈扑面而来。可是一和那层金sè光晕接触,冲势便减缓下来,还未到达临慈身子,就像听话的宠物似的呆立在一旁,凌空悬浮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周围的戾气越聚越多,临慈的脸上除了开始出现了一丝苍白,慢慢又回复了红润,甚至整个jing神也越来越矍铄。那些呆立在一旁的戾气,浓黑的颜sè中慢慢出现了一丝金sè,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金sè也在逐渐扩大,也许用不了多久便会被整个同化。 秋宇翔略带担忧地看着临慈,并没有被周围戾气的转化而高兴,因为他明白,此时的临慈正是在用心血进行念诵,一点一点对戾气进行教化。看着眼前接天连地般的戾气,他并不认为仅仅靠着临慈一人之力,就能将这些存在了千百年的戾气同化。只是他也明白,临慈之前的话透露出了他的决心,也容不得他插手。 临慈现在已快证得阿罗汉果位,想不到最后的机缘却是在这里。如果能够成功度化这些戾气,聚大因果之力,说不得能够证得金身,得以圆满。不过这也许是一个浩大的工程,短时间内是难以完成的,关键就要看临慈这老和尚能否支撑这么久了。 临慈犹如磐石一般对外界不闻不问,秋宇翔想了想,手中混元扇一挥,一阵蓝光闪过,身影消失在了原地。他决定先将其他事情查探清楚,这里他也留下了一丝神念,如果有任何动静,也能第一时间察觉。而且这些挪移小阵他也留下了自己的印记,能够轻易的使用,相比之前要方便了许多。 经过两次挪移,秋宇翔出现在了城池驿站之内。听着周围人们的议论声,他知道大部分队员已经起来,开始了新一轮的发掘工作。只是当他走出驿站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却让他有点惊讶。 只见一群人都堵在一间房前,就像屋子里有什么热闹可看一般。挤进人群,好不容易看清屋子里的景象,再次让他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两下。 此时,顾硕宇、米家明等人在围在一张干净的木桌旁。在厚实的桌面上,摆放着四个青铜残器。其中两个赫然就是之前秋宇翔发现的青铜方鼎的一半,只是这时,在这两个青铜器旁,静静躺着另外两件几乎一模一样的青铜残器。只是上面雕刻的纹路有所不同,除此以外,就像一个模具里浇筑出来的一般。 四个青铜器就像花瓣似的摆放在桌面上,几双眼睛凝聚在其光滑的断口之上,同样一个猜测在所有人心中升起。 “这绝对是同一件青铜器。” 顾硕宇带上白sè手套,小心翼翼得将四个青铜残器慢慢竖立起来,一点一点的靠近。在所有人屏息关注之中,四个青铜残器终于合在了一起。 “果然!” 大家心中都闪过一丝明悟,看着眼前合二为一的器具,有些人不由啧啧出声。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尊青铜方鼎,器形规整,长约四十公分,宽二十公分,高三十公分左右。周身没有一丝的锈迹,泛着一层莹润的光泽。在方鼎周身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翔龙,穿梭着一群山峦之间。只是这条翔龙虽说双眼突出,可是也给人一种死板的感觉,缺少了一点灵气。在鼎的两边,竖立着两个竖耳,给整尊鼎增添了一丝庄重严肃之感。 这尊鼎结合了四尊残器,但是现在也并不完整,很明显的少了四条足。只是紧紧从这主体部分便能感受到整尊鼎带给人的肃穆感。如果是一个完整器,还说不得价值如何了。 这时,唐全忠也默默站在一旁,看着这尊鼎眼眸里闪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亮光。同时眼角瞟了一眼刚从人群中挤进来的秋宇翔,嘴角挂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诡笑。 看着眼前的这尊方鼎,秋宇翔确实愣了楞。想到之前两部分残器显示的莫大威能,这组合成的方鼎又会有什么奇异之处呢?仔细观看着整尊方鼎,他的目光不由凝聚到了那条翔龙的双眼之上。 唐全忠眼角一直盯着秋宇翔,发现他似乎对方鼎上的龙眼十分感兴趣,眼眸里不由闪过了一丝得意。看着他慢慢走向那尊方鼎,他发现自己的心似乎也跟着慢慢提了起来。 秋宇翔的到来初始并没有引起顾硕宇等人的注意,直到他将手伸向了自己怀中的方鼎,顾硕宇才回过神来,不过此时,一双大手已经牢牢按在那对龙眼之上。只觉得怀中的青铜器瞬间微微颤动了两下,顾硕宇连忙将其完全放到了木桌之上。 原本分裂成为四块的青铜鼎,此时竟然没有如预料之中一般倒坍,而是浑如一体般耸立在桌面上,让所有人心中不由惊奇非常。靠近桌子的几人也发现,这四块青铜器相互之间留有一点缝隙,并未完全衔接在一起。而在这些缝隙中,似乎有一点点青sè的光晕散发出来,而青铜鼎本身内敛的青光也越发圆润起来。 “咦?” 在大家都对这个诡异的现象议论纷纷时,靠得最近的顾硕宇却发出一声轻疑。几块青铜器的缝隙似乎在慢慢变小,而其中散发出的青sè光晕也慢慢增强,现在就连距离很远的队员也可看见。 突然,啪的一声声响从方鼎里传了出来! 就在众人对那丝青光议论不已的时候,整个方鼎骤然之间结合在了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四条缝隙严丝合缝的合拢在一起,青光也随之消散。出现在众人眼中的,则是一尊缺少了足的方鼎,四个残缺部分竟然完全连接在了一起! 顾硕宇拿起放大镜仔细地在鼎身上观察着,心中则掀起了惊涛骇浪。就从鼎身上来看,竟然丝毫看不出之前的缝隙,整个鼎身就像完美无缺一般呈现在他的面前,让在考古一行沉浸了几十年的他也啧啧称舌。 秋宇翔自然也被这变化惊呆了。之前只是觉得那对龙眼有点异常,想不到却生出了这许多的变化。只是他的脸sè突然变了变,眉头猛然之间皱了起来! 也就在此时,众人突然感觉整个城池似乎微微颤抖了几下。 “地震!” 所有人心中涌起了一个念头,纷纷向着屋外奔了出去! 第二百二十八章 古鼎 大地的颤动并没有维持多久,仅仅几秒便已停歇。此时,考古队的大部分人已经拥挤到了街道之上,感觉脚下的路面并没有再次晃动,原本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只是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惊叫了一声。众人顺着他抬起的手望去,眼中的景象也让所有人充满了惊异。 巨石之上,原本笼罩其间的绿sè雾气,现在正在剧烈的翻滚着,颜sè一会儿变得犹如绿sè翡翠的浓烈,一会却又急剧变淡,感觉就像一颗心脏似的,极其有节奏的变换着,并且向着两个极端不断演变。绿sè越发浓烈,也更加得稀薄。 就在众人好奇地看着这点变化时,突然,从放着方鼎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阵声响,恍如暮鼓晨钟,响彻天际。在秋宇翔耳中,这几声声响更是仿佛一缕热烈的阳光,刺破了脑中的yin霾,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感觉。 四个声音接连响起,各具特sè,其中便有秋宇翔早已熟悉的两声青铜残器发出的声响。四个声音,如负猪豕觉而骇,如鸣马飞奔在野,如离群之羊音纹切切,如雉登木以鸣,音疾以清。秋宇翔心中不由诧异无比,四声稍歇,另外一声沉闷的声响突然从天空传了过来。 这声声响犹如雄牛嘶鸣,浑厚无比,震荡心神,让所有人不由自主得将目光注意到了悬空漂浮的巨石之上。原本已经涌动不已的绿sè烟雾随着这声声响愈发波动起来,一浓一暗之间,绿sè雾气竟然在逐渐转淡。眨眼之间,原本绿意盎然的巨石上方,慢慢露出了原本的天空,四根巨大的青sè柱子在隐约之间慢慢显露了出来。 犹如牛鸣一般的声音还在半空之中回荡着,铛的一声巨响突然在整个城池响起。这声声响无法判断来源,就像整个城池都在鸣叫似的。秋宇翔瞬间将头转向身后的房间,只见一道青sè光影骤然之间从屋内冲了出来,迎着那四根柱子上方迅速飞去! 众人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看着飞舞在半空中的方鼎主体,心里几乎都快已经麻木,对这明显违反物理原理的现象根本找不到一点合理的解释。更加让人震惊的事情还发生在后面。 只见那尊方鼎主体在四根柱子上方停了下来,原本觉得硕大的主体在庞大的柱子上显得很是渺小。就在众人的目光聚集在方鼎主体之上时,只看见其突然整体抖了抖,这时,整个城池也随之再次颤抖了起来。 这次的大地抖动并不是十分剧烈,感觉极其微小,但是非常的频繁。周围的房屋纷纷发出轰隆的撞击声,虽说不至于让人产生天崩地裂的感觉,让那种萦绕在心中的恐惧感还是犹如利爪般紧紧抓扯着众人的心脏。还未等大家有所反应,只看见巨石之上的四根庞大柱子突然掉落了许多碎屑,眨眼之间竟然离开地面腾空而起! 仅仅离开地面一米左右,四根硕大的柱子忽然发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许多小石子从柱子表面掉落下来,露出了里面一层青sè的表皮。随着石屑的不断剥落,四根青sè的青铜柱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之中。越发怪异的是,这四根柱子并没有停止变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猛然间剧烈缩小起来! 几息之间,青铜柱便缩小到了半米高左右,不足十公分宽度,而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迎着依旧悬浮在半空之中的方鼎主体而去! 啪的一声清脆响动,四根缩小版的青铜柱与方鼎主体结合在了一起。此时众人心中涌起了一丝明悟,看着整个方鼎浑如一体的呈现在眼前,大家终于明白了这神奇的四根青铜柱竟然就是那尊方鼎的四足! 完整的方鼎出现在半空之中,仅仅停顿了几秒,便恍如失去支撑似得掉落下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预想之中的响动并未响起,周围的一切仿佛又恢复了平静,而那尊方鼎身影也因为巨石的阻碍消失在了大家视线之中。 这一连串的剧变,已经让所有队员心理充满了一股玄幻的sè彩。这种简直不可思议的变化,完全超出了众人的心里承受范围。周围早已恢复了原状,可是大家依旧呆呆地望着那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巨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秋宇翔倒没有什么犹豫,立刻进入驿站,通过挪移出现在了巨石之上。现在他的修为几乎已经完全恢复,凌空而起并不是什么问题,但是考虑到其他人现在的状态,他还是不打算再次惊吓到众人,按部就班的通过挪移进行传送。 笼罩在巨石之上的绿sè雾气已经完全消散,出现在秋宇翔眼前的是一大片青砖铺就的空旷地带。视线尽头,之前离开的那座布局怪异的古城隐约出现。从方鼎掉落的位置判断,应该就在那座古城之中。 让秋宇翔诧异的是,也许是因为毒气消失的太过突兀,有十几只硕大的鼠妖还木头木脑的呆立在原地,零散分布在空旷的青砖之上。从分布的痕迹判断,方向正是那座古城。秋宇翔没有丝毫的犹豫,身影一闪,便向着古城方向奔去。 此时,在古城大小街道之上,竟然布满了数不清的鼠妖,密密麻麻一片,让秋宇翔心里也不由一阵发毛。身影在城门半空之中停顿了一下,体内混元灵力微转,整个身子竟然笔直的向后急退!在半空之中划出一道虚影,秋宇翔迅捷的身影一下脱离了巨石范围,向着地面掉落下去。 正准备通过驿站上到巨石之上的众人心中微微一愣,秋宇翔便出现在了大家身边。几乎已经麻木的众人对他突兀的出现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异,只是好奇地看着他,眼眸里充满了疑问。 “不要上去。”秋宇翔没有多说什么,淡淡地说道。手中混元扇在一旁画了一个圈,金sè的光芒形成了一个圆圈,圈内空气一阵波动,竟然隐约之间出现了一些光影。仔细观看之下,赫然就是此时巨石上古城内的景象。那密密麻麻一片的硕大鼠妖,让众人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凉意,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秋宇翔会阻止大家上去。 秋宇翔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相信凭借光影术呈现的景象,众人知道应该如何判断。在妹妹头上宠爱地摸了摸,他微微一笑,再次排开众人,通过驿站的挪移阵回到了巨石之上。看着哥哥的身影消失在淡蓝sè的光圈之中,庄玉茹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担忧,美丽的双眸里也蒙上了一层灰sè。但是她也明白自己似乎帮不上哥哥什么忙,只能在心里祈祷着他能够平平安安。 重新回到古城城门口,看着眼前此起彼伏的鼠cháo,秋宇翔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之sè,手中混元扇一会,一层金sè的光晕立刻从扇骨处涌出,将他整个身形都笼罩其中。双腿用力,他整个身子高高跃起,踏着那群鼠妖的脑袋向着内城跳去。 脚下的鼠妖实在太过密集了,每当秋宇翔落下,便会产生一圈金sè的光圈,犹如涟漪一般扩散开去。金光掠过之处,鼠妖纷纷发出阵阵惨烈的嘶叫声,尖锐刺耳,同时整个身子也骤然膨胀,啪的一声急速爆裂开来,成为一道道黑气消失在空中。啪啪之声接连响起,几次跳跃之后,秋宇翔的身影出现在了内城城墙之上。 可能这些鼠妖只是凭借着本能行动,在城墙之上还未有一只。站在厚实的城墙之上,看着原本宽敞的内城广场上布满了涌动的鼠妖,秋宇翔心中升起了一丝疑惑。 之前在古城之中时,这些鼠妖也只是零零散散的出现,现在却是像闻到鱼腥味的猫似的前仆后继涌进了内城之中。在他眼中,那尊方鼎正平平稳稳地耸立在广场正zhongyāng。方鼎周身泛着一层青光,所有接触到这层青光的鼠妖都立刻化成了一股股的黑气,消失在空气之中。让人诧异的是,这些消失的鼠妖临死之前竟然一点声音也未发出,仿佛心甘情愿一般任凭身子被这层青光吞噬。连绵不断的鼠妖迎着青光而去,秋宇翔明显发现,这层笼罩在方鼎周身的情况似乎变得越发黯淡起来。 并不明白这其中到底蕴含着什么意味,但秋宇翔下意识地认为如果青光消散,肯定会发生一些不可控制的事情。 沉思了一下,就在青光几近于透明之时,秋宇翔的身体再次高高跃起,整个身形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对着方鼎所在便飘落下去。在距离方鼎仅两米左右距离时,秋宇翔突然抬起了右手,手中混元扇对着越来越近的鼎身呼啸着挥舞了过去! 铛的一声巨响,声音就像掉入湖面的石子般激荡起了阵阵涟漪,以方鼎为中心,扩散开去!体内灵力源源不断地通过混元扇涌入方鼎之内,连同秋宇翔自身在内,一股耀眼的金sè光芒以两者为中心爆裂开来! 秋宇翔脸sè微微一变,感受着方鼎犹如海绵一般吸收着体内的混元灵力,他完全由之前的主动变成了被动。混元扇与方鼎相接之处牢牢结合在了一起,现在即使他想要放弃,也完全不行。在他脸sè苍白之际,面前的方鼎再次发生了变化! 第二百二十九章 始龙 青铜鼎鼎身上的那条苍龙,在金光闪耀之下,原本被秋宇翔按凹进去的双眼,此时突然爆发出一股青sè的光芒,在一圈金sè光晕下显得尤为耀眼。青光之中,整条龙纹就仿佛骤然之间苏醒过来一般,竟然在鼎身上摆动起来。 这个变化也让秋宇翔心里吃了一惊,目光凝聚在鼎身之上,赫然之间,双眼猛然一震,这条龙竟然脱离方鼎独自剥落下来! 脱离的青铜龙只有半米左右长度,身子微微颤抖着,漂浮在眼前的虚空之中。可能还未适应这样的状态,整条龙显得有点笨拙,顶着一双青sè的眼睛,左右摇摆着。这条龙的脑袋只有棒球大小,吻尖,鼻、目、耳皆小,眉弓高起,前额微微凸起,两只细小的菱角左右分布在两边。 就在此时,秋宇翔的眼眸突然微微一缩,一股jing芒从其中爆shè出来,直直盯着眼前这条小龙。这条龙在虚空之中摇摆几下后,一声震耳yu聋的吼叫猛然间从其瘦小的身体里爆发出来。这声音高亢却又厚重,恍如一把利剑直刺天际,那绿sè的烟雾似乎也被这声音驱散了少许。音浪未歇,那条小龙却有了动静,对着天空飞shè而去!在此过程中,小龙的身体也慢慢发生了变化。 原本青铜质地的龙身,此时就像蜕皮时的掉落下许多青铜碎屑,露出了里面青sè的细小鳞片。整个身体也随之慢慢变大,几息之间就暴涨了几倍。随着小龙越升越高,身子也越发庞大起来。原本恍如泥鳅般的身躯,此时已经暴涨到了几十米长,水桶般粗大的身子笔直地划破天际。四只健壮的利爪此时也从腹部伸展了出来,在半空之中划动着。就在整个龙身快要和头顶那片绿sè雾气接触之时,这条龙的上升速度明显慢了起来,似乎有点吃力的感觉。 而也正在这时,已经显得无比巨大的龙,再次发出了一声怒吼,声音响彻天地,在龙身中部位置,一双翅膀竟然伸展开来!翅膀大小只有龙身的十分之一,但扇动之下,整条龙的速度再次提升,对着那抹绿sè便直直冲了过去! “应龙!” 秋宇翔心中一震,愣愣地看着即将与绿sè雾气相接的那条巨龙。体生双翅,鳞身脊棘,颈细腹大,尾尖细长,四肢强壮,宛如一只生翅的扬子鳄,眼前竟然活生生的出现了一条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应龙!许多上古传说中的妖兽都有一定原型的,但是龙这种动物是否存在,就连守圣一脉也不敢肯定,所以当一条龙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秋宇翔才显得如此震惊。 轰隆,一声巨响。 应龙狠狠撞击在了那层笼罩着整个古城的绿sè雾气之上。很显然,这层雾气应该也是一个结界,庞大的龙躯撞在结界之上,整个古城都似乎动了动。如此猛烈的撞击并没有冲破绿sè雾气的阻碍,可是原本深沉的颜sè,却也黯淡了许多。 想不到自己全力一击竟然无法轰破这层结界,应龙明显愤怒了。龙吼再次在天际响起,青sè的巨龙再次狠狠撞到了绿sè雾气之上!一次,两次,三次……绿sè雾气在逐渐变淡,原本绿意密集的天空,此时隐隐有着一股亮sè出现在天空上方。 就在天上的绿sè雾气似乎即将崩溃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嘶叫声突然从广场出的鼠群之中传了过来。秋宇翔转头望去,只见一只比其他鼠妖略大的鼠妖后肢直立站了起来,对着天空中的应龙叫了起来。其他鼠妖也得到了命令一般,纷纷学它站了起来。密密麻麻的一群老鼠像人一般竖立起来,那场景给人一种yin森森的感觉。更加诡异的发生在后面,鼠群毫无预兆的sāo动起来,那只硕大的鼠妖血红的双眼突然泛出一层绿光,周围的鼠妖不要命一般扑了过去。 两只鼠妖相接,扑向那只硕大鼠妖的老鼠竟然毫无阻碍的没入了那只鼠妖身体之中!而那只鼠妖就像没事似的依旧站立在那里,只是圆鼓鼓的肚子仿佛胀大了许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周围的鼠群前仆后继的涌向这只鼠妖,它仿佛也是来者不拒,纷纷将其吞噬入体内。仅仅几秒的功夫,这只鼠妖的身体竟然就长到了一人高左右,那双绿油油的眼睛也越发浓烈起来。鼠群依旧在涌动着,源源不断的涌入那只变异鼠妖的身体之内!此时的鼠妖面容有点狰狞,那两只洁白的门牙闪烁着yin冷的光芒,尖长的嘴巴突然张开,一股绿sè的烟雾猛烈的喷shè出来,对着天空之中的应龙激shè而去! 绿烟在空中划过一道笔直的痕迹,骤然之间便shè到了应龙身前。毫无准备的应龙立刻被这股绿烟笼罩,猛烈的撞击也让它的身形顿了顿。回过神来的应龙,怒吼一声,声纹波荡,绿烟立时被驱散了些许。 被绿烟缠绕的应龙挥舞着利爪,一点点驱散着这层讨厌的东西,暂时也顾及不上头顶的那片绿雾。应龙和鼠妖在隔空对战着,秋宇翔也并不好受。随着应龙脱离方鼎,其中的吸力却一点也为减弱。好不容易恢复的灵力,此时远远不断得被吸入鼎内,他体内残留的灵气眨眼之间便消耗了一半,而且还在继续以极其迅捷的速度减少着。 虽说这里的鼠妖还在远远不断的汇集,注意力也未集中到秋宇翔身上。但这种灵力急剧减弱的感觉,还是让他心里升起了一丝担忧。不过这点担心并没有持续多久,他便发现内城门上方似乎又有异变,一些黑乎乎的东西朝着这里径直飞了过来。 “咦?” 秋宇翔很是疑惑,这些东西他很熟悉,正是那尊石像的碎屑。之前被顾硕宇等人留在了这座古城里,现在却自己飞了过来。看着一片细小的碎石慢慢降临到头顶之上,秋宇翔眼中的迷惑越发浓烈。 这些碎石没有一丝的能量波动,和普通的小石块似乎并没有多大区别。可是仅仅眨眼之间,原本凌乱成一团的石块却开始了缓慢的移动。这种移动轨迹给他一种极其规律的感觉,果不其然,十几秒之后,一尊石像便呈现在了他眼前。 这尊石像和他之前看到的考古队复原照片几乎一致,只是有很多的细小纹路遍布全身,而肩膀以上半个脑袋也缺失了,应该就是那群鼠妖收集的部分。石像静静悬浮在头顶几米上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没过多久,另外一团黑影也从远方漂移过来,正是那被鼠妖藏在大殿里的部分。 一小堆碎石很规整的掉落在了石像之上,一尊完整的人物造像出现在了秋宇翔视线之中。而此时,那些细小的裂纹处露出了一丝淡蓝sè的光芒,一闪而逝。秋宇翔眯了眯眼,光芒过后,一尊崭新的石像赫然出现在了眼前。原本的细缝已经消失不见,栩栩如生的人物就像活人一般漂浮在方鼎上方。 “这就是初代守圣?” 秋宇翔心中无比震惊。眼前的这尊石像,人物高大健硕,穿着一身西周时期的衣裳,发髻高耸,朗目剑眉,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人物左手放与后腰,右手自然的弯曲,轻放在腹部,造型飘逸,一股仙风道骨的意味悠然而出。 “这就是初代守圣!” 秋宇翔此时十分的肯定。因为他突然从这尊石像胸口部位,感受到了一丝混元灵力的气息! 就在这尊石像成型之时,秋宇翔明显感觉到那群鼠妖露出了一丝丝胆怯,原本嚣张的气焰也顿时熄灭,全部绕开了石像所在地方,拐了个弯继续涌向那只还在喷shè着绿sè毒雾与应龙胶着着的变异鼠妖。一时之间,方鼎周围几米范围内,倒是清空了一片。而此时秋宇翔也感觉到方鼎的吸力已经停止,整个人略带虚弱的站到了平地之上。 秋宇翔微微靠着方鼎,抬头看向天空。应龙和那团绿气正撕扯的不可开交。一旦应龙划破绿气,便会有源源不断的后备军填补上来,短时间内看来无法分出胜负。而且这些鼠妖不知到底有多少,几乎不间断的与那只变异鼠妖合二为一,几分钟下来,应龙也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身形明显缓慢了许多,原本雄厚的吼叫声也逐渐虚弱下来。 秋宇翔心中的那股冥冥担忧愈发浓烈,尝试着运行了一下体内灵力,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脑中无数的办法升起,又被他一个个否定,面对逐渐处于劣势的应龙,他此时一点办法也没有。脑袋里还晃悠着无数个想法,目光刚转移到头顶那尊一动不动的雕像身上时,一个声音突然从其中响起,让他下意识地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望向石像的眼眸里充满了震惊! “本君以守圣之名,判鼠妖‘灵环’,封!” “本君以守圣之名,判鼠妖‘灵环’,崩!“ 一股紫sè光焰毫无预兆地从石像身上升起,笔直向着地上的那只变异鼠妖冲去。浓烈的元气波动气息扑面而来,秋宇翔脸sè一变,这股紫sè光焰里蕴含的能量竟然是他从来没有见识过的,让他不由一下想到了历代师祖手记上提到的混元珠最高层次的力量表现,正是中正紫sè! 紫sè光焰肆掠地冲了过去,所到之处,鼠妖连嘶叫的声音都还来不及发出,便被光焰吞没。没有任何声响,光焰击打在了变异鼠妖身上。猛然遭此一击的鼠妖喷出的绿sè烟雾被阻隔,整个身子就像定了型一般呆立当场,浑身上下被一股股紫sè光圈缠绕着,绿sè的眼眸里也充满了恐惧之sè。 此时,石像身上再次凝聚起一股紫sè的光焰,只是此时的光焰并未离体而出,在身体前方慢慢形成了一把古剑形式! 当“崩”字响起,这把紫sè光焰形成的巨剑呼啸着向着一动不动的变异鼠妖shè了过去! 第二百三十章 祖师 绚烂的紫sè巨剑划破长空,呼啸着向着变异鼠妖冲去。这只鼠妖的脸sè被一层紫sè光晕映照着,硕大的眼眸里尽是无边的恐惧。嗤的一声,巨剑从鼠妖身子半截处一扫而过。来不及发出惨叫,鼠妖庞大的身躯便被巨剑拦腰斩断。断为两截的鼠妖脸上依旧保持着呆滞的神情,蛛丝般的紫sè光网遍布身子,轰隆一声再次碎为了无数细小的碎屑。 飘洒在半空中的这些碎屑,化为一点点黑sè的雾气,转眼之间便消散在了虚空之中。而那些尚未融入变异鼠妖体内的小鼠妖,似乎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动不动,接着便接二连三的爆炸开来,同样成为了一缕缕黑sè烟雾,统统消散在古城之中。 几息时间之后,原本被鼠群充斥着的古城,再次恢复了宁静,空荡荡的街道和广场上,连一根鼠毛都未留下,之前群鼠涌动的景象似乎就是海市蜃楼一般荡然无存。方鼎依旧静静伫立在广场zhongyāng,上方一尊石像悬浮空中。在距离头顶绿sè雾气极近的地方,一条应龙盘旋半空,没有了绿烟的侵扰,一双硕大的龙眼望着已经十分稀薄的绿气,似乎有了再次撞击的冲动。 秋宇翔脑子里几乎已经停止了思考,之前石像突然发出的声音,内容让他心脏不由自主得紧缩了几下。 两句话,他十分熟悉。 封、镇决是历代守圣对付妖物yin灵的不二法门,已经修为达到化神八转的秋宇翔更是运用的十分娴熟。但刚才石像演示的封字决,力量庞大到了一个他无法揣摩的地步,完全是另外一个层面了。最为重要的是,石像还演示了另外一个字决,一个守圣历代师祖并未提及,早已随着初代守圣失传的方术,崩字决! 崩字之下,庞大的鼠妖立即分崩离析,威力强大到了一个令他咋舌的地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那些紫sè光晕里蕴含的能量,比现在其体内混元灵力的质量至少高出一倍,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能量,加上崩字决,才产生了如此强大的威力。 紫sè巨剑冲破鼠妖身体后,并未停歇,而是笔直划过半空撞向了天空那层绿sè雾气! 轰隆一声,就恍如一声闷雷,秋宇翔感觉整个古城都震动了几下。古剑化作了点点紫sè光晕消失在空中,而撞击之处,绿sè雾气已被shè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翻转着向着四周扩散开去,其余地方的绿sè雾气也随之涌动,颜sè越发黯淡的了几分。 空缺处的绿sè雾气,露出了上访蔚蓝的天空。看着那诱人的颜sè,秋宇翔觉得心情都舒畅了些许。此时,应龙也再次行动,庞大的身体对着上方的绿sè雾气便撞击了过去。 承受了连番撞击的绿sè雾气,此时已经虚弱不堪。两、三下后,便再次被应龙撞开了一个口子!以此为基础,产生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绿sè雾气逐渐消散,蓝sè的天空占据了古城上方大半个天空!而这个时候,应龙也发出了一声畅快的吼叫,身影犹如涟漪般扩散开去,将剩余的少量绿sè雾气震荡一空,天空完全恢复了正常。 在应龙撞开绿sè雾气的时候,一行人从古城外急匆匆赶了过来,正是顾硕宇一行人。在应龙与鼠妖缠斗的时候,他们便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不顾庄玉茹的劝阻,通过挪移阵到了巨石之上。此时看着天空恢复了正常,所有人心中的yin霾也一扫而空,脸上不由自主地挂上了微笑。唐全忠也嘴角含笑地跟在大家身后,只是他眼眸里,不时闪过一丝兴奋、激动的神光,若有深意地望着古城之内,身子也有点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要见到了!要见到了!” 他的心里在大声呐喊着,几十年愿望,似乎即将实现,他有点迫不及待的感觉了。 秋宇翔并没有注意到这行人的到来,因为他的注意力再次被那尊静静放在青砖上的方鼎所吸引。他感觉到,原本消失的那股吸力,此时似乎又有了复苏的迹象。不过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这股弱小的吸力猛然增大,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往方鼎靠去! 堪堪放出结界,秋宇翔整个身体便化作一道光晕,一头扑进了方鼎之中。直到顾硕宇等人来到这里,看见的便是那尊复原的方鼎放在广场zhongyāng,一尊七零八落的石像碎屑洒满周围,除此以外,并无任何的异常。 被吸入方鼎的秋宇翔只觉得视线一转,失重的感觉刚刚升起,双脚便踏在了一处实地之上,入眼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这里似乎是一间书房,二、三十平米大小,整体木制结构,在所手边贴墙部分放着两张案桌,上面摆放着几叠皮质的东西。在书房正中也摆放着一张较大的木制案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似乎是紫檀的。在桌上,一架古琴静静放着,一旁一盏造型古朴的油灯闪烁着点点亮光。在书房右手边是一排书架,三层高,同样放着一些皮质的东西,整齐叠放着。一个健硕的身影正站在书架前,手上捧着一张皮质东西正仔细观看着。黄sè的灯火有点飘忽,这个人的侧影让秋宇翔觉得有点熟悉。 “你来了?”男人转过头来,对着秋宇翔微微一笑。男子声音很温和,犹如chun风一般,只是口音有点奇怪,带着一种难言的韵味。 “祖师爷!” 秋宇翔心中一惊。这个男人竟然和那尊石像的外貌一模一样,难怪之前他会觉得有点熟悉。下意识的,秋宇翔双腿一弯,便准备跪拜下来。守圣一脉源远流长,虽说并没有什么森严的规矩,但尊师重道的理念已经深入到了每一代守圣骨髓里。面对祖师,秋宇翔礼应一拜。 “呵呵,坐下。” 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秋宇翔便觉得一股力量突然从身下涌起,阻止了他下跪的身形。心中微微一颤,这一拜秋宇翔是真心实意的,也想到过祖师会阻止,所以下跪的势头还算猛烈。虽说体内灵力只残留一般,但是毕竟他的修为还是实打实的化神八转。可祖师这一出手,秋宇翔便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差距,绝不能以道里计。在半空之中虚拜一下,秋宇翔顺势盘腿原地坐了下来。 眼中看着祖师那清秀的外表,秋宇翔心里一时间诸念杂呈,有无数的疑问想要询问,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而且他现在心里尽让有点久违的紧张,面对守圣一脉的奠基者,没有哪代守圣传人能够保持平静。 “你是第几代守圣?”视线在秋宇翔手中的混元扇上凝视了许久,混元子盯着秋宇翔轻声问道。 “弟子为守圣一脉第四十代传人,师承易阳子。”秋宇翔恭敬地回答道。 “四十代。”混元子眼睛猛然一缩,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一脸肃然的这个传人,突然说道:“你是以扇为混元形态?天眼可曾开启?” 秋宇翔心中一跳。祖师能够看出他这一代混元珠外放形式为扇他一点也不惊奇,但是能够知道自己拥有天眼,他就有点诧异了。毕竟根据历代师祖记述,出了眼前这位,没有任何一位守圣拥有过天眼,能一眼看出自己的详实,祖师修为不知高到哪个地步了。 “弟子确实是以扇为混元形态。”秋宇翔一下想到了很久之前当时易阳子将混元珠传给自己时的情景,心里微微一痛:“天眼已经开启。” “扇形,天眼,命运这东西真是很难说呀。”混元子突然感慨地说了一声,看着秋宇翔有点迷惑的眼神,并没有过多解释,反而说道:“守圣一脉现在情况如何?你给我详细说说。” 秋宇翔神sè一凛,脑子里将每代守圣的手记梳理了一番,慢慢将自混元子失踪后,守圣一脉的发展缓缓讲述了起来。 听完秋宇翔的讲述,混元子内心深处再次忍不住深深叹息了一声。当初自己迫不得已那样做,竟然给亲手创下的一脉造成如何困扰,几十代守圣,只有两位到达化神巅峰境界,其余纷纷止步化神九转。虽说相比于其他教派已经好上许多了,但这也只是占了混元珠的便宜,如果没有混元珠的存在,守圣一脉说不得早以如其他教派一般泯灭于历史之中了。 “都是我的错呀。”混元子感叹地说道。 秋宇翔对此只有不置可否,认真聆听。但是心中的疑问怎么也压制不住,发现祖师似乎还在缅怀过去,他忍不住问道:“祖师,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秋宇翔一言惊醒,混元子收起了感叹,但双眸立刻又被另外一层黯淡的光芒所笼罩,整个人顿时散发出一股深沉、古朴的气息,宛如一尊雕像似的,直愣愣盯着墙壁。秋宇翔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他感受到了那股混元灵力熟悉的气息,知道应该是守圣一脉所为,因此才会耗费大量灵力将其拉扯了进来。原本就准备将事情告知,现在秋宇翔问起,他自然也不会隐瞒,慢慢地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讲述了出来。 耳边听着祖师的叙述,秋宇翔心中掀起了惊天骇浪,一个隐藏了几千年的秘密,现在终于向他揭开了面纱。 第二百三十一章 托付 上古时代,三皇治世,五帝定伦,是一个百花争鸣的时代,也是一个被现代广为流传,争议不休的时代。上古承接太古,下启夏商周三代,进入人类发展有历史记载的阶段。在上古时代,大自然远未达到现在这般稳定,山洪时常爆发,河流经常泛滥,各种猛兽珍禽比比皆是,人类只是世界中的一小部分。 自称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不断发展,不断进步,与自然作斗争,与猛兽相搏斗,慢慢发展出了属于自己的文明。人类区别与其他智慧物种,最大的优势便在于孜孜不倦的学习态度,逐渐适应残酷的斗争。在这漫长的时间长河中,人类学会了利用自然赋予自己的一切。 不可否认,与之后安居乐业的人类相比,此时的人类不论在身体素质还是各方面都远远强于后人。在利用自然的漫长时期里,人类领悟各种现在看来犹如天方夜谭般的能力,拥有了远胜于后人的本领,也奠定了人类最后胜利的基础。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强大的人类最后还在败在了自己的劣根xing上。 夏禹治水后,人类已完成了最后也是最宏大的一次对大自然的抗争。此时,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人类迎来了最辉煌的一个时代。也在同时,人类爆发了一场后世没有详细记载的战争。无数强大的人类被消灭、绞杀,一时之间腥风血雨,人类几乎自己将自己打入了沉沦深渊。 战争的最后结果是夏禹取得了胜利。但是此时的华夏,早已山河破碎,狼藉一片。整个华夏大地怨气丛生,之前被人类打败的各种yin邪妖物也借助此次战争有了再次抬头的趋势,可是现在夏禹已没有了力量与之抗衡! 也就在此时,守圣横空出世。手握混元珠,寻便华夏山山水水,收集陨落强者血脉,与夏禹联手,共筑九鼎,镇压万邪!此后,人类才得以休养生息,夏禹也如愿以偿成为了第一代王朝的掌权者,世袭制度由此而立。而混元子,也再次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历史以夏朝为始,与这场大战有关的所有人、事均被夏禹掩藏在了时间的长河之中。只偶有一些奇闻异事流传于民间,早已不足为据。 混元子原为上古之时一普通修者,机缘巧合下得到混元珠,以此为依,创立了守圣一脉。只是守圣一脉的术法均需以混元珠为凭,所以守圣一脉千百年来都为单脉继承,无法壮大。这也间接使得守圣一脉躲过了那场大战。只是因为不忍华夏大地再次生灵涂炭,混元子不得不再次出山,以混元珠内记载的九鼎镇界图浇筑九鼎,镇压山河。此后便远离朝堂,或游走民间,或深居山野,也算自在。 强大的人类即使被夏禹完全消灭,但遗留血脉依旧偶有流传。这些遗民与普通人一般,休养生息,逐渐有了回复当年先祖鼎盛时期的趋势。、 这时,已是商纣当道。 历史不可避免的再次重复。不同之处在于,这场战争成就了一段广为流传的神话故事,封神之战!而此时的混元子,历经夏朝的覆灭,商朝的兴起,生命也快走到了尽头,早已无力阻止这场战争的爆发。 封神一役,最大的结果便是九鼎阵界再次动荡,尚未被同化的残余yin灵妖物蠢蠢yu动。幸而交战双方偶然得以察觉,在对外一致的基础上,共同镇压了这次危险之极的sāo动。而直接的结果,就是所有人jing气耗尽,同归于虚无,这也是封神两字最深刻的含义。 不过已显衰弱的众人对于九鼎阵界的修补明显并不完全,一些yin物还是通过结界空隙逃离了出去,而作为主持封神的混元子,也无余力对其进行猎杀,因为此时的他,早已和笼罩九州的结界混为一体,最后的结局必然是同化! 此时的混元子,修为早已经进入还虚境界,但也无力,同时也不敢抗拒结界的同化。最终,当九州大地所有yin灵几乎再次蛰伏后,混元子破碎虚空,**泯灭,最后一丝神念与九州结界合二为一,使得整个九鼎阵界残余的缝隙被一一填补,整个九州大地再次躲过了一场浩劫。 九鼎镇界并不是一个完整的阵式,而是以九鼎为核心分布在九州之上的九个duli又联系的阵界。混元子还虚合道的正是九界中最重要的一界,昆仑结界。 无数先辈的心血凝聚而成的九鼎阵界,守护了整个九州千年平安。但随着历史的演变,社会的发展,几千年后,原本蛰伏的yin灵妖物再次有了苏醒的迹象!尤其当初第二次大战爆发时,从九鼎阵界逃脱的那群yin灵,经过几千年的休养生息,几乎恢复了巅峰状态,从未停止过对九鼎阵界的侵蚀,以图恢复洪荒时代的荣光。 这些yin灵妖物的力量绝对不容小觑,能够从九鼎阵界的封印中逃脱出来,本就证明了这些妖物的强大,再经过几千年暗中破坏,不说其他结界,就混元子所在的昆仑结界也几乎临近崩溃的边缘。就连大阵核心昆仑鼎也分裂成了几块,散落在结界内各处,混元子也仅仅能保留核心力量。可以说,经过yin灵近千年的破坏,昆仑结界已是苟延残喘,支撑不了多久了。 “你看见外面的那些鼠妖了?”混元子突然说道,看着秋宇翔点了点头,他无奈地笑了笑,继续道:“因为此处为我还虚合道之处,所以我的留守者在此建城,慢慢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国家。只是不成想,那些yin灵跳动其他国家对这里发动了战争,而鼠妖趁虚而入,携带着平乱之攻堂而皇之的进入了这里。那场大战造成了几十万人丧生,怨气凝聚成为煞气,将昆仑结界的部分破坏殆尽,也造成了整个结界的逐渐崩溃。 虽说后来察觉到的混元子也运用残留的核心力量将这群鼠妖消灭,可是昆仑结界也再也恢复不到当初的状态。而且这些鼠妖生命力极其旺盛,通过不断喷发绿sè烟雾对结界继续进行蚕食,整个结界按照这种速度,已经支撑不了多久。而秋宇翔恰巧在这个时候出现,让混元子不得不下定决心,运用最后一点力量将其拉入了这个他制造的虚空之中。 祖师的话让秋宇翔有点瞠目结舌,描述的那场战争也让他想到了扎里木所说的那个传说,想不到竟然是真实发生过的事。进而,他对祖师将自己带到这里的意图产生了疑问,心中有种沉甸甸的感觉。 发现自己这个不知道第几代的徒孙似乎有所察觉,混元子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昆仑结界的消失已成定数,不过其下镇压的yin灵妖物倒是所剩无几,这也与留守者有关。” “那条环绕城池的黑sè河流你看见了?那其实是所有留守者骨骸所化,目的也是缓解鼠妖毒气对结界的侵蚀。几百年前,最后一位留守者化作了黑水,我也失去了对抗毒气侵蚀的能力。刚才拼尽最后一丝核心力量,将鼠妖消灭殆尽,昆仑结界也即将崩溃了。” 混元子里上浮现起一层沉重的表情,言语之间充满了惋惜和一丝悲壮。秋宇翔心里不由升起了一股敬意,他能够感受到,祖师并没有对自身的境况感到悲哀,更多的却是对天下苍生命运的担忧。 “宇翔,”混元子突然脸sè一正,对着秋宇翔郑重地说道:“守圣一脉的宗旨你应该明白,我现在再次问你一次,庇佑苍生,镇压万邪,你是否有此宏愿?” 秋宇翔正了正衣冠,语气肯定地说道:“我以此为念,庇佑苍生。” 混元子欣慰地笑了笑,他能够看出,这是求余弦心底真实的想法。其实能够被上代守圣确定为继任者,品xing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他要托付的事太过重大,不得不让混元子慎重。 就在这时,整个书房突然微微晃动了两下。木桌上的油灯灯光闪动,逐渐微弱下来,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的模样。 “放松心神。”混元子对秋宇翔说道,他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 秋宇翔依言放松了心念,体内混元灵力也停止了奔腾,平息下来。这时,混元子对着秋宇翔一掌拍去,啪的一声,手掌贴在了他的额头之上。 一股紫sè光芒在两者相接处爆发出来,接着便犹如水流一般猛然冲进了秋宇翔眉心之间。秋宇翔只觉得脑子发涨,眉心天眼处更有一种撕裂般的疼痛,就像被硬塞进了许多东西似的。这个过程极其短暂,仅仅几秒后,混元子便收回了手掌,脸sè却显得有点苍白。 这时,原本闭着双眼的秋宇翔也睁开了眼睛,心中一愣。除了祖师苍白的脸庞,他发现所在的书房似乎也变得有点虚幻起来。原本结实的木墙现在居然有点半透明化了,而且不断一虚一实闪动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一般。 “孩子,我要离开了,记住,坚守本心。”混元子微微一笑,笑容显得有点虚幻,眼眸里充满了一股慈爱的光芒。 秋宇翔心中一软,望向祖师的眼神有种不舍。他明白,以祖师现在的状态,口中的离开就意味着完全消散。守圣一脉的奠基者,最后一丝在人世间的烙印也将被抹去。 “哎,也是时候了,辗转千年,我也应该休息一会儿。”此时,混元子的身形已经变得模糊起来,在秋宇翔的注视下,逐渐消散:“还有一句话,你姑且听之,勿入还虚!哎……” 混元子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最后一句话却犹如暮鼓晨钟似的撞击在秋宇翔心中。话语最后那一声深深的叹息,似乎还包含着一些秋宇翔不明白的意味。 “守圣一脉,四十而终。” 这句埋藏在混元子内心最深处的一句话,随着他的消失,最终掩埋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第二百三十二章 终结 秋宇翔只觉得眼前景sè一晃,那座古城再次引入眼帘。而顾硕宇等人正围在他身边,纷纷好奇地望着自己。庄玉茹则是一脸的担忧,神情急躁地盯着自己的哥哥。唐全忠似乎对其他事情并没有太在意,而是专心致志地打量着那尊方鼎,不时拨动一下旁边的碎石堆,眼眸里时不时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 觉得面部似乎都有点僵硬,艰难地扯了扯嘴角,秋宇翔慢慢从惊讶之中回复了过来。刚刚稳定一下心神,秋宇翔脸sè立刻变了变。他突然发现,原本充斥在整个古城之中的灵气似乎有了异变,纷纷向着自己体内灌注而来。 来不及和其他人说什么,只是微微对着妹妹笑了笑,他一个箭步跨过虚空,来到了内城墙之上。就在短短时间之类,周围的灵气就像疯了似的一个劲往体内钻了进来,原本只残余了不到一半的灵力,几息之内便恢复了大半。只是这些灵力在经脉之中乱窜着,拉扯的经脉一阵火烧似的疼痛,让秋宇翔立刻盘坐下来,运其冰心引,慢慢引导体内略显狂暴的灵力慢慢顺着经脉平息。 秋宇翔对这些窜入体内的灵力强度似乎判断有点错误,能够控制的灵力虽然在冰心引之下慢慢增多,可是速度远远不及周围灵力灌入的速度,渐渐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无奈之下,他只能一遍遍竭尽全力运转灵力,一转、两转……直到现在所能达到的极限第八转,体外的灵力还在源源不断地灌入体内。 八转过后,体内灵力依旧在增长着,只是速度逐渐缓慢过来,秋宇翔不得不心中升起一阵无奈。 “看样子是要直接突破八转了。” 这些灵力应该就是祖师残留的昆仑结界核心力量,作为礼物赠送给自己了。虽说是残余力量,但这些灵力的质量比化神境的灵力高出了不少,而且几千年的积累,数量也不少。按照这种速度,将秋宇翔硬生生推上化神九转问题应该不大。只是秋宇翔毫无准备,对这种馈赠显得有点愕然。 心神辗转之际,慢慢心绪也渐渐平复下来,秋宇翔进入了古井不波的状态,全神贯注推动体内灵力顺着经脉渐渐前进。拓展经脉的痛苦并非一般人能够承受的,秋宇翔感觉体内就像有无数把小刀在割刺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渗出了皮肤,顺着脸颊一颗颗掉落下来,不是眉头微微蹙起,显然他正强制忍耐着直冲脑际的疼痛。 众人诧异地看着城墙之上的秋宇翔,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直愣愣的他一下苏醒过来后,便蹿上了那高耸着的城墙。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也顾及不得许多,发现古城内再也没有什么异常,纷纷议论开来。 “顾教授,你看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能够出去了吗?”一个工作人员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忍不住问道。 这个问题是古城发生异变后,所有人心中最关心的,听到有人提了出来,纷纷转头看着顾硕宇,脸上带着一丝希冀。其实从现在的情况来分析,大家都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只是作为所有人中威望最高的领导者,大家都希望这个结果能够从其口中说出来。 顾硕宇环望了一下众人,心中也感觉有点压力。虽说此处无不透露着一种诡异,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够在这里深入进行一番调研。不过此时显然不是提出此建议的时候,心中思考了一下,他才说道: “看情况应该可以出去了,大家先下去试一试。”即使心中有其他念想,顾硕宇还是不得不顺应队员们的请求,带领大家下去。 巨石上一下回复了宁静,只留下了对哥哥很是担心的庄玉茹和一脸冷静的唐全忠。此时的唐全忠,正鬼怪地望着城墙之上的秋宇翔,不知在思考着什么。只见他眼眸了突然闪过了一道黑光,整个身子犹如飞燕一般轻轻一跃,上了城墙之上,站在秋宇翔身边。 庄玉茹小手遮住了张开的樱桃小嘴,硬生生将喉咙里的惊叫吞了回去,一双幽黑的眼眸好奇地看着哥哥身边的那个老头,满脸的不可思议。在庄玉茹心里,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似年迈的老爷爷会有如此矫健的身手,而对于他的目的,也是同样充满了不解。 唐全忠直愣愣地看着秋宇翔,鼻子突然深深吸了口气,然后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脸上升起了一股惬意的神sè。而也就在此时,秋宇翔原本凝重的脸庞突然动了动,应该他感觉到似乎涌入体内的灵力石头缓了缓,不过立刻又恢复了正常。这反正的一点变化,让秋宇翔心中一跳,同时身边一股危险至极的感觉突然袭来,让他不得不睁开了双眼,入眼之处便是唐全忠那张遍布黑气的脸庞。 此时的唐全忠,脸sèyin暗,一股股黑sè气焰隐隐透过皮肤渗了出来。原本略显昏黄的双眼,此时已经被一股黑雾所笼罩,直直地盯着秋宇翔,偶尔一道jing光闪过,就像看着一个美味的猎物一般。 秋宇翔整个身子颤了颤,强行阻断了融入体内的灵力,身子一闪,离开了原地,远远看着还呆立当场一动不动的唐全忠。 “哥哥!” 看见秋宇翔突然闪开,庄玉茹心中也升起了一丝不安,忍不住叫出声来。秋宇翔只是对着妹妹摆了摆手,并没有多说什么,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唐全忠。 天眼开启之处,可以看见此时唐全忠体内魂魄所在之处的黑sè雾气就像沸腾了一般,在体内翻滚着。衣服掩盖之下的肌肉,就像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涌动着,不时鼓起一团,不时凹下一部分,很是恐怖。 “你喝了那黑河之水?”结合祖师的讲述,秋宇翔突然出声问道。 这时的唐全忠,神智早已迷失,只有一股最原始的冲动,便是吞噬掉眼前这个男人。听见秋宇翔的问话,脑海里最后残留的一丝神智闪过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画面。 自己因为研究过于投入,一不小心掉进了那条黑sè河流之中。刚开始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似乎脑子里多了一些纷杂的画面和一点自己也控制不了的念头。之前自己还能强制压抑住这些在他看来很是恐怖的念想,可是就在刚才,感受到周围环境有了变异,这丝被他深深埋藏在心底深处的念头便不受控制的狂涌出来,将他的神智冲击的一干二净。 对面的唐全忠并没有回答自己的疑问,看着布满黑气的脸庞上出现一丝挣扎的痕迹,秋宇翔对此有点了然。看来唐全忠在古城之中确实接触过那条黑河,不然魂魄也不出出现这种状态。这条黑河是许许多多的留守者残骸所化,目的是缓解绿sè雾气对结界的侵蚀,准确的说算得上以毒攻毒。 但毕竟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而且人的残骸不可避免的会带上主人生前的残念。无数的留守者残念汇集,那条河水经过长时间的凝聚,幸好是在结界之内,不然早就生出煞气,成就yin灵。沾染上黑水的唐全忠,作为一个很普通的老人,被这些残念侵蚀也是不可避免的。这些残念因为是留守者所遗,本能地对复生有种原始的渴望。之前这里蕴含的灵气因为有祖师镇压,被紧紧束缚着。而此时,束缚这些灵力的核心力量已然消散,这些灵力几乎成了无主之物,再也压制不住心中对生的渴望,唐全忠才产生了这种异变。求余弦体内的灵力无疑又被周围环境飘荡的凝练许多,只剩下对灵力追求的唐全忠,自然而然将他作为了第一对象,说不定现在他脑子就盘旋着怎么将自己吞噬。 对此,秋宇翔倒是毫无一丝紧张。严格说起来,唐全忠早已不在了,现在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苟延残喘,被怨念所控制的一个人而已。 “哎。”秋宇翔深深叹了口气,对于这些留守者,他心中一直秉承着一股敬意,此时发生这种情况,他也于心不忍。在就此放任这种情况蔓延,也显然不是一个办法。 握着混元扇的右手突然冒出了一股金sè光芒,瞬间笼罩了整个扇骨。金sè越聚越弄,就像一个小太阳一般,绽放出万千光华。而距离他最近的唐全忠,此时脸sè涌出了一股恐惧之意,原本慢慢向秋宇翔靠近的脚步,也停止了前进,甚至微微后退了几步。 秋宇翔将手中的金sè光团狠狠向着天空抛去,恍如烟花般的光团划过一道金sè光迹,在半空之中爆裂开来。金sè光团化作几股光线四散开去,犹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在虚空之中扩散开来,同时不断的噼里啪啦继续爆裂。点点金sè光点仿佛雪花似的笼罩了整个天空,徐徐下降,整个场面蔚为壮观。 正在研究着怎么破除九龙锁心的众人也诧异地抬起了头,看着半空之中礼花似的光迹,心中充满了疑问。而此时的秋宇翔,慢慢闭上了眼睛,对即将出现的场景,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忍。 金sè光点缓缓降,点点滴在了黑sè河水之上,发出了嗤嗤的声音。原本平静的河水突然荡起了层层涟漪,剧烈翻滚起来。就像被煮沸了似的,冒起了一股股浓烈的黑烟。同时,一些刺耳的尖叫声在整个古城之中回荡起来,就像有无数人在呻吟一般。声浪慢慢汇集,最终形成了一股野兽般的怒吼,接着就像炮仗一般发出了一声猛烈的爆炸声,随后整个古城逐渐安静了下来,而升腾起的黑sè烟雾也随之消散在空中。而这时,围绕内城的整个黑sè河水,赫然干涸,露出了青石铺就的河床,之前的黑水就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在刺耳的尖叫声响起时,点点光斑也掉落在了唐全忠身上。即使再奋力的躲避,无处不在的金sè光点还是将其淹没。只见他身上泛起了一丝丝的黑sè雾气,就像整个人都被放进了蒸笼似的。而随着黑气的涌出,他整个人也逐渐苍老起来,jing神显得有点萎靡。 这些黑气是由留守者残留所聚,秋宇翔的混元灵力对其有着天然的克制作用。混元灵力所到之处,黑sè雾气纷纷溃散,准确来说,是黑水之中蕴含的怨气被灵力驱散,这些残留的怨念也随之消失,这些留守者遗留在世间的最后一点痕迹也被完全抹去了。 “啊——” 这时,唐全忠突然怒吼了一声,身子径直对着远方便狂奔了出去。因为在高高的城墙上,他身子一下踏空,重重掉落在了厚实的街道之上,竟然嘭的一声将青石路面砸出了一个大坑。唐全忠丝毫没有收到任何影响,发疯似得爬起来向着街道尽头踉跄着跑了过去。 顾硕宇等人诧异地看着年迈的唐全忠犹如青壮年一般快速向着自己奔来,原本梳理的一丝不苟的花白头发,现在也显得有点凌乱,一双眼睛不时冒出一丝黑光,蓝sè的衣服也略微破烂,所有人心里都升起了一丝疑问。 看着老师向着自己奔过来,顾硕宇心中一紧,生怕出了什么事。当他正准备向着已经来到身前的老师询问时,唐全忠却像完全不认识了一般,丝毫没有理会一旁的弟子,对着众人身后的城墙便直愣愣地冲了过去。 “老师!” 顾硕宇脸sè唰的便的苍白一片,以现在唐全忠的速度,无疑会一头撞到厚实的城门之上,他喉咙里忍不住嘶哑着喊了出来。 唐全忠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周围的人还未来得及反映,便听见轰隆一声响动。巨大的城门在撞击之下微微颤抖着,许多沉积了无数年的灰尘一阵飞舞,呛得大家连连咳嗽。大部分人已经顾不得许多,连忙将目光看向了城门之处,几位女xing则将头转向一边,不忍看接下来的惨状。只是没等到众人的怜惜声,传入她们耳边的却是一阵阵惊讶。 此时的城门,已经被洞穿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大洞。十几人合力都无法推开的大门,竟然被唐全忠这老头一撞之下破开了一个大洞!从空荡荡的洞口中,还能看见一个黑sè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沙漠之中,眨眼之间便失去了踪影。 看着唐全忠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秋宇翔暗自叹了口气。现在的他几乎是靠着体内的残念生存着,现在这些残念在混元灵力的吞噬下几乎所剩无几,即使唐全忠离开了,也于事无补,最终也将埋身沙漠。这对于一个终身致力于考古事业的老人来说,也许也算死得其所了。 体内灵力依旧在缓缓增加着,看着在外城城门口呆立着的众人,秋宇翔皱了皱眉。右手一挥,一个硕大的蓝sè光圈突然在众人身边冒起,还未等大家回过神来,一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昆仑结界现在仅靠着残留的灵力在支撑着,按照体内吸收灵力的速度,没多久这里便不会在残留任何一丝的灵力,所以秋宇翔先将众人通过挪移小镇传送到了之前去过的婆谒罗洞窟。 “玉茹,走。” 跳下城墙,秋宇翔拉起妹妹的手,一步步向着城外走去。随着两人逐渐离开,整座城池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秋宇翔不忍看着这耸立了数千年的古城崩溃,混元扇画出一道符箓,虚空之中涟漪荡起,和庄玉茹一起踏了进去,两个身影也顿时消失在了原地。 通过灵犀咒回到婆谒罗洞窟,与大家会合后,一行人经过商议,回到了蒙特镇,这次考古行动也算告一段路。 消失在沙漠中的唐全忠顾硕宇通过关系依旧在孜孜不倦的寻找着,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希望越发渺茫。但是已经见过老师一面的顾硕宇也算是完成了心愿,心中唯一挂念的还是那座众人呆过的古城。那座古城是否是消失的耶落伽城,因为没有任何的证据,现在也无法考证,成为了所有参与这次考古行动的人心中隐藏的一个秘密。而对于临慈,秋宇翔离开时专门去到那个地方查看了一番,那里的煞气已经完全消失,临慈老和尚也不见了踪影,只有明心呆呆地望着一望无际的沙漠,心中悲苦异常。 秋宇翔脑子里被祖师强塞了许多东西,其中包罗万象,守圣一脉失传的许多术法也在其中。他最大的收获还不止于此,体内灵力奔腾,九转之境似乎突破在望。不过他并没有多大的兴奋,这次沙漠之旅,许多疑问得到了解释,可是更多担心却升上了心头。而且唐全忠的那封信究竟是如何送到顾硕宇手中的,现在也成为了一个无法探究的问题,一直萦绕在他胸间。 九鼎镇界最核心的昆仑结界已然崩溃,其他八个结界料想也不过如此,这种异变对整个华夏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他不得而知,心中的那丝担忧越发浓重起来。 “任重而道远呀。”坐在离开蒙特的汽车上,看着渐渐离去的沙漠,秋宇翔心中微叹一声。 在蒙特的一座沙丘之上,一位妇女静静站立着。视线中那辆客车缓缓驶出塔干沙漠,她依旧望着远方,就恍如一尊雕像一般。在落ri的映照之下,那双秋水般的眼眸蒙上了一层紫sè的光芒,散发出阵阵诡异的妖异之sè…… 第二百三十三章 巧遇 幽山是锦城所属的一座大山,可以说远近驰名,以幽、秀著称,距离锦城市区六十多公里。全山林木青翠,四季常青,诸峰环峙,状若城廓。丹梯千级,曲径通幽,以幽洁取胜,自古便享有美誉。幽山风景区背靠千里闵江,俯瞰锦城平原,面积二百多平方公里,也是道家所传福地之一,山中名胜古迹、先人道场无数,吸引着众多游客前来探秘寻幽。 幽山分为前、后两山。前山是幽山风景名胜区的主体部分,景sè优美,古迹较多。后山则水秀、林幽、山雄,高不可攀,直上而去,冬天则寒气逼人、夏天则凉爽无比,蔚为奇观,不过因地形所限,开发程度不大,除了一些驴友,罕有人迹。 此时,在后山一处陡峭的山峦之上,突然爆发出一层耀眼的金光,层层叠嶂,扩散开去。烟雾缭绕的山峰被这层金光所包裹,cháo湿的雾气被迫退后了十几米,就像有一层无形的结界笼罩其上。远远望去,山峰之处一派金光闪耀、仙雾缭缭的景象。幸好后山并没有什么人,不然此处的神秘必然又会衍生出种种传说。 金光闪烁几下后便猛然一下内敛,光芒一闪,山峰再次恢复了平静。周围的雾气还来不及汇拢,只见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山峦之上。 秋宇翔拍了拍身上的露珠,慢慢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微笑。整个人没有了原来的那种锋芒毕露,此时的他,就像一个普通人似的,只是露在外面的皮肤显得晶莹剔透,就像个瓷娃娃似,白皙得让女人嫉妒,一头白发此时已经及肩,在微风之中轻轻飘荡,透露着一股飘逸之气。幽黑的眼眸灵光闪动,眨眼之间又恢复平常,看不出一丝的异常。 凭借昆仑结界残留的灵力,秋宇翔回到锦城后便来到了幽山闭关。耗费了整整两个月时间,终于一举突破化神八转,修为达到了九转巅峰。这不无那些灵力的作用,但能够如此神速的提升到现在这个境界,他最大的依仗还是混元扇。有这种异宝在身,守圣一脉修为提升几乎没有任何的瓶颈,差的只是大量的灵力支持。机缘巧合之下,让秋宇翔几乎没有遗漏的继承了昆仑结界残余的力量,达到了化神九转巅峰境界,只差一点点,便迈入了化神巅峰之境。 秋宇翔握着混元扇的右手放在身后,左手抬起,五指张开,接着狠狠一握! 轰的一声,恍如九天之雷,不远处的云雾之中传来一声闷响。原本云卷云舒的天际突然一阵涌动,白sè的雾气毫无预兆地爆裂开来,露出了被云层遮挡住的太阳。 金sè的阳光洒在秋宇翔身上,任凭微风带起衣服猎猎作响,他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这种掌握力量的感觉,让他心中的压抑缓解了不少,忍不住有种大声宣泄的冲动。 打开许久未开机的手机,立刻就是一连串的声响。苦笑着摇了摇头,全是亲人们的问候。选择重要的回复了几条,他举步缓缓向着山下走去。 就在此时,他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老哥,接电话”“老哥,接电话” 庄玉茹清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这是妹妹专门给他录制的,而且很强硬得将其作为了他的来电铃声。对此秋宇翔倒是不置可否,心中也感受到妹妹对自己的依赖,也懒得换铃声。 “宇翔,你在幽山?” 电话是潘辰打来的,语气中充满了好奇。 “辰姨,好久不见,我是在幽山。”秋宇翔疑惑地回答道,不知道潘辰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真是巧了,我也快到幽山了。你妈让我顺带把你捎带回去,你等等呀。” 秋宇翔苦笑了一下,挂断了电话。之前给老妈回了一个短信,说自己要回锦城了。原本是打算直接过去的,对现在的他来说也就是半个多小时的事。可是老妈也是一片苦心,他只能被动接受了。 和潘辰约定的地方是在后山山脚的一处农家乐。逸云影视最近在这里拍摄一个mv,潘辰闲来无事正准备过来看看,刚好遇到了秋宇翔下山,事情也凑到了一块。 这是一处位于一大片湖泊旁边的农家乐,建筑倒是很是古朴,有点明清遗风的感觉,占地也比较大,集合了娱乐休闲和住宿为一体,只是因为位于后山,前来玩耍的人并不是很多,倒是一些zhèngfu官员颇为喜欢这处的幽静,经常隔三差五的结伴而来。 此时的农家乐显得有点热闹,逸云影视的摄制组将整个小院包了三天进行拍摄,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整个摄制工作也进行了大半,过程尚算顺利。临近中午,整个摄制组的人都聚集到了小院院坝,几张大木桌上放着琳琅满目的丰盛食物,散发着热气腾腾的香气。因为下午还要工作,每张桌子上只有几瓶啤酒,只在一个桌子上,放着已经喝掉一大半的白酒瓶。 在这张桌子上围坐着一圈人,有男有女,其中一个满肚肥肉的肥胖中年人显然是主角,头发有点秃顶,一双小眼睛不时在旁边的几位少女身上扫视着。在他旁边坐着一位衣冠楚楚的青年,摸样倒算英俊,只是眼角也趁着没人注意经常瞟向一旁女子的胸口处,显得有点猥琐。 两个男人碰了一杯,双目对视中流露出一股只有男人才明白的神sè,嘴角不约而同地挂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红润的脸庞似乎因为酒jing作用显得越发洪亮,随之而起的嘎嘎笑声让一旁的几位女子脸sè有点难看。 在两个男人旁边,坐着五个女孩,无一例外均是青chun靓丽,而且各有风采,或沉静或温婉,或可爱或妩媚,仿佛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让人流连忘返。即使其他桌上的男子,也不乏对这桌频频注目,更有甚者毫不掩饰对两个男人的羡慕,一些人眼中也带着莫名的惋惜。 “小琪,来咱们再走一个。”肥胖男人拉着左手边一位长发披肩,长相漂亮的女子的手,在其上抚摸了两下,连带猥亵地说道。 “王导,下午还要工作,我们晚上继续。”范琪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出来,笑脸盈盈地说道。 此时,旁边一位鹅蛋脸,模样温婉的女子皱起了眉头,一双秋水般的眼睛里涌上了一股无奈。这是她们的第一支mv,对这个组合的意义非凡,却不成想遇到了这么个导演,让她心中不由对之后的演艺道路充满了忐忑。而其他几个女孩,脸sè也不是很好看,看着两个男人的眼神深处充满了一股鄙视。 秋宇翔摇着折扇慢悠悠走进了小院,看着满院子的人,明白这应该就是辰姨所说的摄制组了。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竟然在这里会碰见熟人。看着丁曼等人熟悉的面孔,让他不由回想起了在chun晖岛上发生的事情。 “你好,请问几位?”这时,一个女孩看见秋宇翔走进来,连忙迎了上来,看模样应该是这间农家乐的服务员。 “呵呵,一位。”秋宇翔笑着点了点头,跟随在这个女孩身后走进了院落。 秋宇翔的到来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力。现在这个时节和时间点,几乎没什么人来这个地方,所以他的出现让范琪等几位女孩也将目光转移了过来。发现竟然是他,几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范琪jing明的笑脸更是挂起了一丝笑容,眼眸里闪过一道光芒,丝毫没有理会一旁还在敬酒的导演,一步走开,迎着秋宇翔走了过去。 “秋少,你怎么在这?好久不见了。” 范琪笑靥如花。秋宇翔的身份她们几人都清楚,这个鼎泰集团的少东家可是她们仰望的对象。想不到能在这里碰见熟人,几人也算是非常高兴了。看着神采奕奕的秋宇翔,丁曼脸上更是浮起了一层红晕,脑子里不由回想起了之前在chun晖岛上发生的一切。 秋宇翔给她的感觉就是英俊、从容,总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给人一种浓浓的安全感,而且在他周围,会给自己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她不清楚自己是否是喜欢上了这个年轻人,但是联想到自己的身份,又让她不敢越雷池一步。之前听说秋宇翔已经订婚了,还让丁曼难过了好一阵。即使两人不能在一起,但这并不妨碍她对秋宇翔的好感。 “叫我宇翔。”几人是妹妹的同学,秋宇翔自然微笑以待。 “你是她们的朋友?一起过来坐坐?”发现身边的小美人竟然丢下自己朝那个满头白发的青年走去,脸上就像要放光似的,让王导心里一阵不爽,端坐在原位,大咧咧地说道。脸上挂着一丝不屑,认为秋宇翔也就是几人的朋友,倒是没想其他。 因为实在很讨厌那个导演,所以几个少女也邀请秋宇翔同坐。面对美女的邀请,秋宇翔眼中闪过一丝神光,微微一笑,却之不恭得和几人坐到了一起。 “小秋是到幽山玩耍的?”王导虽然心中对秋宇翔不以为意,可是还是谨慎的问了一句。因为对面这个青年无形之中给了他一种压迫感,让他不得不谨慎。 “趁着无聊到处转转。”秋宇翔拿起服务员准备的碗筷,毫不介意的自顾自吃了起来。现在的他虽然早已达到了辟谷境界,可是在他看来,作为一个人,吃还是必不可少的。 秋宇翔的话让王导心里放松了下来,更加倾向于他是一个大学刚毕业还没找到工作的青年,所以脸sè又有点倨傲起来,再也没有理会秋宇翔,又和旁边的那人一起抓着几个女生要碰杯。 看着几人脸上均带着一丝红晕,秋宇翔知道应该没有少被两个人灌酒,而这两个面带猥琐的人的真实意图他也清楚。他倒是想看看几个女孩怎么应对。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范琪眼珠一转,没有理会正拉扯要喝酒的导演,而是举起了杯子,对着秋宇翔一脸笑意地说道: “宇翔,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你,也算是缘分,我敬你一杯。” 看着范琪手中荡漾着酒香的小酒杯,秋宇翔心里闪过一丝不满。范琪是知道自己身份的,这样做无非是让他做了一回挡箭牌。不过发现几女脸上或多或少都挂着一丝无奈,他心里暗叹了一声。几人也算和自己有点缘分,而且和妹妹的关系也不错,顺手帮帮她们也无妨。不过如果几人要打蛇随棍上,那就不能怪他撒手不管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不屑 秋宇翔举起身前的酒杯,示意了一下,便一口干了。然后放下空无一物的杯子,将其扣在了桌上。 “下午你们还要工作,就别喝了。” 看着秋宇翔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范琪脸sè变了变,有点尴尬得将杯中的酒灌进口里,发现有点苦涩的味道。从秋宇翔明亮的眼神中她知道这个人应该察觉了自己的意图,可是身在演艺圈的她,也许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保持住自己心中那一点点可怜的自尊。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力感顿时淹没了她,让她突然有种颓废无比的感觉。 而此时,王导脸上涌起了一股愤怒的神sè,这个小子喧宾夺主般的言语让一向自我感觉不错的他有点不爽了。自己好歹也算是华夏小有名气的导演,不说那些二、三线的明星,即使一些zhèngfu官员见到自己,也要客客气气的,想不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子对自己却是一脸的无视。看着秋宇翔若无其事地挑着眼前的菜品若无旁人的吃着,他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怒气,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放到了桌上。嘭的一声,桌上的汤水撒了出来,几滴还沾到了秋宇翔衣服上。 其他人都在关注着这桌的情况,发现导演发火了,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整个院坝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王导旁边的年轻人也有点不爽,看着几位美女对这个青年笑脸盈盈的模样,心中不甘的同时也带了点嫉妒。作为这次拍摄的制片人,代表投资方的他还是有很大权限的,借着点点酒意,他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眯了秋宇翔一眼,不屑地说道: “哟,这位口气挺大的嘛,别给你朋友找麻烦。” 男人的意思很明确,即使两人不能对秋宇翔怎么样,可是拿捏范琪等人,还是有很多办法的。 秋宇翔有点无奈,自己只想好好吃一顿饭,却总有人给自己找麻烦。面对两个小人物,他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拿出手机,直接回拨了潘辰的电话。 “宇翔,我们马上到了。”电话那头传来潘辰柔柔的声音,似乎她的心情还不错。 “哎,辰姨,我现在就在摄制组呢。你们那个导演能不能换换,太胖了,看着不舒服。” 秋宇翔非常直截了当地说道,语气轻柔,但内容却让一旁的王导心中不由自主地跳了跳。 “怎么?那家伙惹到你了?没事,我这就安排。你不是看上那几个小丫头了?” 电话里传来潘辰调笑的声音,秋宇翔苦笑着摇了摇头,和她再闲聊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再次若无其事地对着满桌子的食物奋斗起来。 “哈哈哈,装大尾巴狼呢。” 王导和那个青年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在他们看来,这个青年无非就是装装样子,鬼知道刚才的电话打给谁了。想在几个美女面前充场面,在他们看来这实在可笑至极。而旁边几桌的工作人员也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不自量力,王导是逸云影视的签约导演,凭借逸云这个庞然大物,在华夏演艺圈也有不小的分量,而那个制片人,更是这次拍摄投资方鼎泰集团的代表,更不是一个人三言两语就能糊弄的角sè。有些人看向秋宇翔眼神也带了一丝不屑,只有丁曼几人知道,这次这个王导真正要倒霉了。 就在两人准备继续强迫范琪等人喝酒时,王导的手机突然想了起来。随意瞟了一眼上面的电话号码,他的脸sè一下变了变了,连忙放下手中的酒杯,略显恭敬的拿起了手机。 这可是公司总裁办饶秘书打来的电话。在潘辰一手遮天的逸云影视,她的秘书分量自然不是他一个小小导演能够相提并论的。 “饶秘,您好,请问有什么指教?” 虽然不是面对面交谈,王导脸上还是充分显现了足够的恭敬,有点谄媚地说道。而他一旁的青年也没再说话,而是嘴角挂着一笑微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几句话过后,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只看见王导脸sè一下变得极其苍白,肥胖的身子也微微颤抖了起来,手里的手机似乎都快拿不稳了,同时脑袋不住地点着头,豆大的汗珠爬满了一脸,显得异常害怕。 挂掉手机,王导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一般一屁股瘫坐在了椅子上。电话里饶梦之其实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达了总裁的两个意见:第一,他手上的拍摄任务停止,自有人来接手;第二,今后他专注与影视的后期制作,其他不用多想。在这行沉浮多年的他自然明白,公司的意思很明白,就是雪藏他。 之前还是演艺圈一颗令人瞩目的星星,可以说叱咤风云,几秒之后,却被打入了深渊,万劫不复。他很清楚,逸云影视要封杀他,轻而易举,如果事情没有转机,在这行他已经没有什么出路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事情为什么会这样?”电话那头的饶梦之没有透露任何信息,眼角瞥见正在聚jing会神吃着食物的秋宇翔,王导心中一跳。刚才的一切,都是这个青年打了一个电话以后发生的事,似乎在电话里他喊了对方“辰姨”,潘辰?王导现在真想给自己两耳光,这么明显的事情,自己竟然忽略了过去。看来这个青年的身份绝不简单,至少和总裁的关系很是亲密,不然不会仅仅一个电话,自己的饭碗便丢掉了。 “秋……秋少,不好意思,刚才失礼了。”王导现在已经顾不得什么面子了,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佝偻着身子近乎谄媚地走到了秋宇翔身边,讨好般说道。 秋宇翔并没有说什么,似乎已经吃饱喝足,拿起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嘴,盯着眼前这个男人看了看,微微一笑。 被秋宇翔的目光盯的有点发憷,王导知道现在不是讲究面子的时候,脸上挂起一丝难看的笑意,低声下气地说道:“秋少,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 看着王导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那肥胖的身子都快要接触到地面了,这诡异的一幕让正准备看好戏的众人心中一惊,看向秋宇翔的目光顿时不同了。他们也不是笨蛋,从这反常的情况自然可以看出之前那个年轻人的电话并不是说笑,这不眨眼之间王导的态度便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对于秋宇翔的身份,大家都开始在心里暗自猜测起来。 “这……”看着眼前戏剧化的一幕,王导旁边的青年心里有点奇怪,但也只是多了点对秋宇翔身份的猜测而已。这次他是作为投资方天成集团出任制片人的,虽说这个拍摄在集团里只能算是个很小很小的投资,可是他也是花费了大量jing力才得到这个肥缺的,对于逸云影视是否换导演,对他影响不大,只是好不容易碰见个志同道合的人,如果换个人不免有点扫兴。 “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退一步大家都好做事嘛。”王导之前还信誓旦旦地保证将眼前几个妞弄给自己,心中有点不舍的青年,忍不住出声说道。在他看来,即使这个男人和逸云影视的高层有点关系,可自己作为天成集团的代表,多少也要卖一点面子。 秋宇翔瞥了这个男人一眼,从他猥琐的目光中自然能够猜测到他心中肮脏的想法。这两个人真得可以算是狼狈为jiān,沆瀣一气,心里也不由升起了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想法。 “你们的制片是天成集团的?”秋宇翔突然转头对着丁曼说道。之前两个男人夸夸其谈之间,他仿佛听到过他们自提自己的身份。 “是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庞,丁曼不由脸上有泛起了一层红晕,有点害羞地点了点头。 有点奇怪丁曼的反映,秋宇翔也不以为意,拿出电话拨打起来。 秋宇翔的询问和举动让青年心中不由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这小子不会和我们集团也有关系?”青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判断。 秋宇翔的电话是打给蒋玉纱的,此时的她正在医院查房,有点诧异他这个时候打过电话,冰冷的脸庞不由挂起了一丝微笑,看的旁边几个医务人员有种惊艳的感觉。将情况简单说了下,蒋玉纱也明白了秋宇翔的意思,两人再温存的问候了几句便挂了电话。而蒋玉纱也立刻给自己父亲打去了电话。 青年现在有点忐忑了。虽然不知道秋宇翔到底给何人打的电话,可是有了王导的前车之鉴,他现在觉得有点慌张起来,坐在椅子上,有点坐立不安的感觉。此时,整个院坝的情形有点诡异,所有人都看着正端起茶杯慢慢喝着茶水的秋宇翔,心底不由升起了一股看好戏的心态。 “叮……” 一阵电话声突然响起,正是那个青年的。青年被猛然间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看着屏幕上的电话,他突然有种想死的心态。 电话是集团项目部经理打来的,也是他之前极力巴结的对象。而正是因为有了经理的支持,自己才搞到了这么一个制片的身份。不过此时的青年,已没有了任何的心情,因为电话那头的经理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与之前的和和气气完全不同,最后更是硬生生撤掉了他制片的位置,让他回去直接写辞职报告。 青年觉得天都快塌了一般。进入天成集团他不知道托了多少关系,花费了多少钱。能够进入天成集团也让他在朋友、亲戚面前挣足了面子,恍如天之骄子似乎的。这一下从云端掉了下来,他觉得自己人生都灰暗了起来。 青年脑子里一片混乱,呆呆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众人一看他的情况,便知道那个电话肯定没有什么好事,从而越发的对秋宇翔的身份好奇起来。而还站在秋宇翔身边的王导更是心慌无比,想不到这个青年竟然和天成集团也有联系。现在他可顾不得那个青年了,面对秋宇翔的态度更加恭敬起来。 就在此时,一辆豪车缓缓停在了小院门前。一个身材健硕,西装革履的男子从前门走下来,很绅士的打开了后门,一位衣着艳丽,透露出一股高贵味道的少妇走进了小院。 “总裁。” 摄制组所有人都站起身来,恭敬地叫到。对于这个公司总裁,华夏娱乐界泰斗级人物,那翻云覆雨的手段,让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了一丝敬佩。而王导此时也像看到了一丝希望,连忙迎着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微笑着对着众人点了点头,直接无视王导,从其身边走过,潘辰风情万种般白了秋宇翔一眼,温柔地说道:“你小子还要我亲自来接,架子挺大嘛。” 听着辰姨颠倒黑白的言语,秋宇翔只能报以苦笑。知道不能和她纠缠在这个话题,秋宇翔站起来笑了笑,说道: “麻烦辰姨了,咱们先休息休息?” 两人根本无视了一脸尴尬的王导,一前一后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往阁楼走去。对着饶梦之微笑地点了点头,秋宇翔发现这个人的修为似乎越发jing进了。 饶梦之略带诧异地看着秋宇翔。他因为自身的原因,修为已达化神九转,犹自记得当初在chun晖岛时,这位当代守圣还仅仅停留在化神六转境界,这近一年不见,修为竟然达到了自己同样地步,化神九转。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修为进入化神境,每一个境界的提神,不是仅仅靠着大量灵力便行的,还需要悟xing等等,往往一个境界就需要耗费修者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秋宇翔的提升速度已经不是天才两字能够形容的了,在饶梦之看来,这已近乎于妖了。难道守圣一脉的提升真的犹如外界传言般丝毫没有瓶颈? “你就是个妖孽。” 跟随在潘辰身后,饶梦之苦笑着小声对着秋宇翔说道。 秋宇翔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也明白自己的提升速度有点骇人,而且最重要的是因为混元扇的存在,每一个境界的根基也无比夯实。饶梦之有此感慨,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第二百三十五章 脑瘤 汽车在高速路上行驶着,周围的景sè快速的往后倒退着。潘辰的司机是一个退伍多年的老兵,xing子沉稳,车也开得非常稳定,在车内丝毫感觉不到正在行驶途中。 “宇翔,听说你懂中医?”坐在车子后排,潘辰懒散地靠在真皮座椅上,此时突然对着旁边的秋宇翔问道。 秋宇翔有点愕然,心想应该是老妈告诉辰姨的,只是不知道她这样问到底是何用意,只能微笑地点了点头。 “正好,我有一朋友可能遇到了点麻烦,你帮他看看。”潘辰丝毫没有客气,一双美目神采奕奕地望着他,眼眸里竟然罕见得带上了一丝希冀。 潘辰所说的朋友是逸云影视的艺术总监,姓谢,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从公司创立开始便一直跟随潘辰,两人有着极其深厚的友谊。原位到了如今这个位置,这位谢总监也不用太过劳累,动动嘴就能解决大部分问题。可是他却是一个工作狂,总也闲不下来,仿佛在工作中才能找到生存的意义似的。 谢总监当过几年兵,而且很注意养生,每周也会抽出时间进行健身,身体素质比当下一些年轻人都还要强健。几十年下来,也没见他生过什么大病。可就是这么一个人,这段时间却出了大问题。 近段时间以来,谢总监总觉得jing神有点萎靡不振,原本以为是工作原因,因为他手上正有一个案子,是公司最近主推的一个组合,作为艺术总监,他自然忙得不可开交。也因为如此,他特意请了几天假,在家里休养,可是也不见好转,一天到晚十分嗜睡。心中有点忐忑的他到医院也检查了,可是一点异样也没有,所以他也没太放在心上。 没想到这一不留神,就出大乱子了,谢总监竟然昏倒在了办公室。当把他送到医院后,检查结果立刻就让人傻眼了,脑瘤晚期这几个字几乎彻底击垮谢总监的爱人。想不到这么健壮的一个人,就这么得了绝症,是在让人意想不到。这个结果大家还瞒着谢总监,可是随着他昏迷时间越来越多,本人仿佛也预感到了什么,虽说并没有挑明,可是从病人越发黯淡的眼神中大家都有了不好的预感。[.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脑瘤晚期几乎已经将谢总监判了死刑,医院和家属商量后也只采取了保守治疗。看着丈夫逐渐憔悴的脸庞和越掉越多的头发,他的妻子悲苦不已。作为老朋友,潘辰对谢总监的病情也十分关注,通过了所有关系,找到了国内、外知名医生,最终的结果还是很悲观的。 在一次无意的聊天中,潘辰从张晓霞口中得知秋宇翔似乎懂得医术,而且还颇有研究,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她就存了让秋宇翔试试的心态。只是那时秋宇翔正在幽山闭关,没有人能够联系的到。想不到他刚一下山,便遇到了自己,让潘辰心里不由升起了一丝庆幸。 汽车进入锦城后并没有去秋宇翔的住所,而是直接开到了市肿瘤医院。对此秋宇翔并没有多说什么,至于那位谢总监的病到底恶化到了什么程度,自己是否有把握,只能等看到病人以后再说了。 “谢总监的病有点奇怪。” 走在医院光洁的过道里,秋宇翔和饶梦之落后了潘辰几步距离,后者此时小声地对着秋宇翔说道:“我不知道奇怪在哪里,但是他的情况很特殊,你看过就明白。” 秋宇翔心里不由升起了一丝疑惑。饶梦之是化神九转,在当世来说已经是站在巅峰的一群人之一,他能看出某事的异常秋宇翔不觉得奇怪。奇怪的地方在于,以他的修为,竟然还不能看出事情的根由,这点勾起了秋宇翔对这件事的一丝兴趣。 这是一间vip病房,大约六十多平,是一个套间。进门为一小会客厅,摆放着沙发和一张玻璃茶桌,旁边一道小门同往卫生间。穿过会客厅便是病房,在病房还有一间里间,供陪护人员休息所用,专门配备了卫生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病房一旁是一扇落地窗,用jing致的围栏从拦腰处围断,这应该是从病人的安全角度考虑的。此时,在病床上,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病号服,头顶光亮,脸sè显得有点苍白,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身边的一位妇女说着话。 这位妇人大约有四十多岁,穿着朴素,头发略显花白,神sè憔悴,手里端着一碗正冒着热气的浓汤,轻轻吹拂着,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手里的是一件珍宝似的。 看见潘辰几人进来,妇人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瓷碗,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招呼起大家来。 “小辰来了?也不先打个电话。”妇人的话语很是随便,语气也透露出一股亲切,看来和潘辰的关系也不陌生。 “张姐,你别忙活了,快坐下,又不是外人。”潘辰接过张姐手中的椅子,连忙说道。秋宇翔和饶梦之也连忙上前,从一旁拿出两张椅子放好,坐了上去。 “老谢,jing神好多了嘛。”张姐自顾自的出去洗水果了,潘辰仔细打量了一下谢勇,安慰般说道。 自从潘辰等人进来后就一言不发的谢勇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心中深深叹了口气,趁着老婆不在,他突然说道: “小辰,你告诉我,是不是我的病没希望了?” 想不到自己的老搭档会如此突然、直白的询问自己,潘辰愣了楞,脸上涌起一股尴尬,正准备岔开话题时,谢勇却摆了摆手,郑重地说道: “小辰,几十年朋友了,你别用一些幼稚的借口来敷衍我。我是什么xing格你还不知道吗?告诉我。” 看着谢勇坚毅的神情,潘辰发现自己原本准备的推脱之词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深吸了一口气,潘辰艰难地说道: “脑瘤。” 谢勇脸上闪过一丝yin影,但情绪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变动。也许是已经隐隐知道了自己的状况,早有了猜测,此时的他却笑了笑,玩味地看着有点局促不安的潘辰,说道: “你呀,还给我打马虎眼,晚期。” 面对谢勇的坦然,秋宇翔突然有点佩服这个男人。 “这个事情还是瞒着你张姐,我不想她为我担心。”谢勇眼中涌起一股温情,淡淡地说道。 对于自己的老搭档,潘辰非常了解,此时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丝痛苦,略带恳求地望向了秋宇翔。秋宇翔此时却皱着眉头,低头想着什么,并没有看见潘辰的目光。 “老谢,不说其他了,这是秋宇翔,晓霞的儿子,听说在中医一道也颇有研究,让他帮你看看。” 秋宇翔闻言抬起了头,对着正望过来的谢勇笑了笑。刚才他已开启天眼将谢勇的整体情况看了一边,确如饶梦之所言,这个所谓的脑瘤很有可疑。因此他也没有推脱什么,告罪了一声,便走到病床前,将手放到了谢勇手腕处。 听见潘辰的介绍,谢勇只是笑了笑,并没有阻拦。在他看来,自己的病已经是没有任何希望了,之前也有不少中、西医方面的权威专家来看过,也一筹莫展,这个病几乎就是世界公认的不治之症,他并不相信一个年轻人会有什么办法。只是潘辰言语中的意思让他很是好奇。张晓霞他自然认识,毕竟逸云影视也属于鼎泰集团的全资子公司。她的儿子,自然是集团的少东家,那也就是那位老爷子的外孙了,而且听说他还和蒋家订婚了,那其背后的力量绝对是让人仰望的了。这么一位太子爷,还会医术?这点让他十分的疑惑,因此不断地拿眼光审视着这位正全神贯注帮自己把脉的年轻人。 俊秀,飘逸,虽说满头白发,但却给人一种出尘之感,绝非池中之物。这是秋宇翔给他的第一感觉。而且从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温润触感,也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位稳重冷静之人。第一时间,凭借着商人的直觉,谢勇就将秋宇翔划分为了那种绝不能得罪之例。 谢勇在一旁暗自观察着,秋宇翔心中的疑惑却是越发浓烈了。 天眼之中,谢勇头顶颅腔之类,在左脑上方,一个板栗大小的黑sè小块凝聚其中,被许多经脉包裹着,异常显目,应该就是所谓的脑瘤了。这个位置非常危险,现在医学技术还达不到在完全切除肿瘤的基础上不伤及脑神经,也难怪那些专家对此束手无策。不过在秋宇翔看来,这个脑瘤的形成很是奇怪。 因为人体顶轮为天冲魄所在。魂魄一般以雾态形式存在于人体之中,可谢勇的天冲魄此时就像被挤压了似的,形态非常别扭。大部分如正常状体漂浮在顶轮之中,可是在其顶端,被硬生生挤出了一小块,形成了脑瘤,换而言之,这个脑瘤赫然是天冲魄的一部分,因长时间扭曲,造成血脉堵塞,进而形成了肿瘤。而整个魂魄就像个葫芦似的存在于颅腔之类,很是诡异。 这种情况秋宇翔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形态怪异的魂魄,前所未见。而且他仔细观察了整个天冲魄,总体尚算稳定,只是在脑瘤部分,似乎有一个小小的核心在吸引、凝聚着,才造成了现在这种奇怪的情况。这个核心很是奇怪,只是大脑的一部分,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一小圈天冲魄就是围绕其中,凝而不散。 沉思了一会儿,秋宇翔心中有了一个大体的猜测。如谢勇这般状态,只有一种可能,因为他某种执念造成了天冲魄异常,进而形成了这个脑瘤。如果要根治,唯一的办法便是打破这个核心,让天冲魄归位,再梳理经络,慢慢恢复。 “宇翔,怎么样?” 潘辰似乎比谢勇还要着急,看见秋宇翔将手收了回来,连忙问道。刚才进来的大姐通过潘辰的解释也明白了这个年轻人是她找来的医生,虽然因为他的年龄有所怀疑,可是已经毫无办法的她只能抓住每一丝希望。 秋宇翔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突然发现几人灰暗的脸sè,立刻笑了笑,轻声说道: “问题应该不大,只是需要时间。” 第二百三十六章 结婚 从医院出来,秋宇翔和饶梦之找了个茶馆坐了下来。潘辰还留在医院里,她带过来的小年轻竟然说能够治愈许多专家判定已经无救的病症,自然需要她再安抚一下谢勇等人激动的心情。而秋宇翔并没有立刻开始医治,有些问题必须弄清楚以后,他才能够下手,不然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情况,那就得不偿失了。 吹了吹漂浮在茶碗上的茶叶,饶梦之抿了一口,全身极其放松的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完全看不出是一个修为已达化神九转的高人。 “谢总监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秋宇翔打了一个哈欠,慵懒地半靠在背垫上,轻声问道。 饶梦之放下茶杯,微微一笑,说道:“谢总监的病应该说很突然,十分诡异,我唯一敢肯定的是,他脑中的肿瘤是在这两到三个月之间形成的,而且恶化速度很快。这个脑瘤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所以并没有下手。” 秋宇翔点了点头。即使饶梦之修为已达化神九转,但对于人体内魂魄的情形绝对没有拥有天眼的秋宇翔更加入微。不过毕竟修为已经到达这种程度,对于一些危险之感还是有着先天的预判。作为剑魂转世的他,要不损及大脑切除那颗肿瘤并不困难,但心中的预jing还是让饶梦之没有莽撞下手。也幸亏如此,不然贸然切除那个天冲魄形成的脑瘤,等待谢勇的结果就是脑瘫,整个人等于废掉了。 “竟然是天冲魄变异引起的?”听完秋宇翔讲述自己的发现,饶梦之心里一惊,忍不住问道。 人的三魂七魄看似飘渺,但总体来说还是极其稳定的,如果没有外力的干扰,只会沿着自己的轨迹发展变化,从弱小到强壮,最后回归天地。能够让魂魄产生异变的情况也很多,但唯一例外,都是因为有了外力的侵入才会发生。 “这两、三个月谢总监有什么异常没有?”想到这种变化是在近期发生的,秋宇翔问道。 “也没什么特别的。现在他手中有一个案子,和公司主推的新建组合‘五魅’有关。” “五魅?”秋宇翔挑了挑眉,有点不明白。 “呵呵,”饶梦之笑了笑,解释般说道:“就是之前你顺手帮忙的那几个女孩。她们从那次歌唱比赛脱颖而出,全部签了合同,主打华夏风,也算整个艺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秋宇翔想不到丁曼几人还真成为了一个组合,有逸云影视在幕后cāo作,看来几个女孩子红起来的时间也指ri可待了。谢勇作为艺术总监,cāo心她们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并没有什么异常。那他魂魄的异变是不是就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了呢? “对了,这次拍摄的mv也就是她们的成名作,公司帮她们定制的第一首单曲,《君启》,你可以听听,挺有特sè的。”饶梦之端起茶杯,若无其事地说道,言语之中却充满了一股意犹未尽的感觉。 秋宇翔有点愕然,不过转而便明白了过来。饶梦之这个人修为确实不凡,可是其特殊的经历,注定了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让他感兴趣的便只有潘辰了。要不是谢勇与潘辰有着深厚的友谊,他也不会理会这么多。这也可是说是大部分修道之人的xing格使然,天道无情,除了执着,绝无其他办法能够突破天道的束缚,达到自身所能到达的极限。 秋宇翔回到青山别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过了。因为之前已经办理过特别通行证,所以并没有遭遇层层盘查,很顺利的到达了家里。因为距离晚饭时间还早,家里只有外婆在忙碌着。知道自己宠爱的外孙要回来,这位老人一早便张罗了起来,亲自下厨,要做一顿爽口的家常菜给秋宇翔。 “外婆,别忙活了,都吃不完了。”秋宇翔走进厨房,看着一头白发的老人围着一条围腰在灶台前忙碌着,秋宇翔一脸的温馨。几个服务员在一旁打着下手,每人脸上都带着一丝紧张,如果这老人家出现一点什么状况,那她们就难辞其咎了,即使是老人坚持要给自己外孙做饭。 “不忙,不忙。”老人将炸好的鱼小心翼翼地铲到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盘子里,笑呵呵地转身对着秋宇翔说道,眼眸里充满了一股溺爱。 “外婆,走,我陪你去后院走走。”秋宇翔可不敢让外婆一直在厨房里待着。虽说通过平时自己的润养,老人家身体还算健朗,但毕竟已经八十多高岁了,经不起折腾,不然秋宇翔也束手无策。他拉起老人的手便向着外面走去。 老人回头再嘱咐了几句,便一脸笑意得任由自己外孙牵着手,慢悠悠向着绿意盎然的后院走去。看着老人家离开厨房,几位服务员立刻松了一口气,连忙按着老人的嘱咐再次忙活了起来。 “宇翔,好久没有看见玉纱那丫头了,什么时候带着外婆去看看?那丫头一个人在外面,也挺辛苦的,你多照顾一下。”坐在后院的藤椅上,小桌上早已摆满了水果,接过外孙剥了皮的龙眼,舔咪咪地吃了起来。 “不用这么麻烦,抽个空我带着她来看望外婆。”秋宇翔自己也剥了一颗,一口放进嘴里咀嚼着,一边口齿有点不清地说道。 “要的,要的,”外婆眯着眼,带着浓厚的锦城方言说道:“我给那丫头准备的一点东西要拿给她。” 秋宇翔刚开始还有点迷惑,看着外婆略带狡黠的目光,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终于明白了老人家的意思。 现在已经是八月了,距离十一他大婚之ri只有两个多月时间了!之前一直忙于寻找悬天之城的事,倒是把自己的大事给忘记了。虽然几乎隔三岔五就要和蒋玉纱通电话,但以她的xing格,自然没有主动提及这事。秋宇翔也在奇怪为什么近段时间玉纱的语气有点奇怪,原来原因在这! 看着外孙恍然大悟的表情,陈冰心这下才放下心来。秋宇翔成熟稳重,悟xing极高,说是人中翘楚她也不会认为是自夸,可是什么都让人满意的他,唯一有个缺点,就是在男女之情上有点迟钝。他和蒋玉纱的感情两家人都看在眼里,对于两人的结合也报以了深深的祝福。而且,接着两人的东风,两家也能亲上加亲,两家的威势结合在一起,在华夏也算是迈入巅峰一层了。只是两个小家伙似乎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思,所有人都在为两个人的婚礼忙碌着,玉纱那边还好说,秋宇翔这小子却就像忘了似的,前段时间还跑到塔干沙漠那边去,回来后又一声不响地躲到了幽山,谁也联系不到。急死人的两家人这才建议由老太太出面点一下这个小子。 “你外公已经去京市忙活了,一大群人都在打听消息。其余的事情也不用你cāo心,你准备将我外孙媳妇带过去就行。” 看着外婆略带嗔怒的眼神,秋宇翔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这确实是自己的过错,而玉纱到现在也没有催促自己,承受的压力他也感觉的到,心中不由对这个丫头又多了一丝歉意。 晚饭也就两个人温馨的吃了一顿。现在张家人几乎都到了京市,为秋宇翔的婚事忙活起来,只是当事人还稳坐钓鱼台,也难怪老太会着急了。 给老太太连连保证后,秋宇翔离开了青山,回到锦城自己的家里。给玉纱打了一个电话,他并没有主动提及结婚的时,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要给这丫头一个惊喜。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潘辰便来到秋宇翔住处,不由分说地拉起他坐上车,向着医院驶去。因为秋宇翔答应了,今天开始治疗谢勇。 还是那间豪华的病房,只是里面的人似乎有点多。还未到达房门口,便听见一阵吵闹声从病房里传了出来。 “妈,你劝劝老爸,一个年轻人,医术能高明到哪里去?还是听我的,将老爸送到国外,那里的医疗条件比这里好多了。” “好了,小贤,就这样定了。毕竟宇翔是你潘阿姨介绍过来的,人家帮我看看又没有什么。” 谢勇在家里显然极具权威,将事情定了调子后房间里的争吵声便平息了下来,只是刚开始的那个年轻男人低囔了几句,心中似乎还有不甘。 秋宇翔微笑着对着眼带歉意的潘辰摇了摇头,知道自己的这个年纪确实是让人怀疑的根由,他倒是并不为意。 “呀,潘阿姨。” 看见潘辰带着一个满头白发的年轻人走了进来,病房里一位二十多岁、西装革履的青年招呼了一声后,目光便跃过潘辰,看向了秋宇翔。 除了这个人,病房里还有一位少妇,衣着时髦,朱唇瑶目,颇为漂亮,从其身边走过,一阵淡淡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在少妇身边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谢勇的老婆,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削着一个苹果。而谢勇依旧半躺在病床上,看着走进来的两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就是秋宇翔?” 年轻男人此时突然插嘴问道,眼里的怀疑之sè丝毫不加掩饰,气势倒也颇足,只是看向秋宇翔的目光有点不善。 秋宇翔点了点头,对男子的态度不置可否。虽说这个男人面带不善,可是他也能从其眼眸中分辨出对父亲的关心,所以对于男子的怀疑,他并没有反驳什么。 “小贤,你什么态度,这是宇翔,你叫秋哥。” 谢勇此时心中一跳,想不到自己儿子话语中的火药味如此浓重。秋宇翔的身份他已经猜测到,那可不是自己一个区区商人能够得罪的。而且从道理上说,作为鼎泰集团的少东家,掌握集团大部分股权的秋宇翔,也算是自己的老板了,惹火了这位爷,几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宇翔,你见谅,这是我家的小子,谢必贤,这小子就缺少管教,你别往心里去。” 面对谢勇的道歉,秋宇翔只是笑了笑。这个谢必贤也算是个富二代了,但是在其身上凝聚的怨气并没有什么,看来是因为家教关系,人尚算是不错。所以对于他的态度,只是微笑着略过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医治 “你谁呀?我们让你医治了吗?” 出乎众人意料的,站在谢必贤旁边的那位浓妆艳抹的女人突然不屑得对着秋宇翔说道。这位名叫刘欣欣的,是谢勇的媳妇,原本是逸云旗下的一名模特,后来不知怎么和谢必贤勾搭上了,而后者也算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死活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和她结了婚。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模特变为公司总监的儿媳,刘欣欣只觉得草鸡便凤凰了,自此行事也由原本的低调变得嚣张起来。两人在外面开了一家娱乐公司,借着逸云的关系,也算是搞得风风火火,这越发让刘欣欣骄傲起来,待人处事方面也极其势利。 在她看来,秋宇翔也不过是一个欺骗了潘辰的游医,因为从公公那里得知,这个人竟然是个连行医执照都没有的人,所以对于秋宇翔云淡风轻般的回应,她总觉得是一种对家里人的蔑视,高傲的心顿时受不了了,这才语带讽刺地说道。 秋宇翔心里顿时有点不舒服了。他来这里无非是看在辰姨的面子上,想不到却一再得受人白眼,虽说不至于为此而发怒,可是心中的不爽却明显挂在了脸上。 “刘欣欣,你闭嘴!” 还没等秋宇翔说什么,一旁的潘辰就脸sè大变地怒斥道。从闺蜜那里知道,他的儿子医术可不止略懂而已,就连蒋老那样的大人物,也是秋宇翔医治好的,那可是绝症!而秋宇翔的xing格经过几次接触她也有所体会,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如果一再得让人奚落,保不齐自己的面子也不管用,别人直接不甩走掉大有可能,那自己的心血不是白费了?所以这时,原本就对老友选的这个儿媳不屑的她,心中更是增添了一丝愤慨,语气也生硬无比。 “欣欣,你和小贤先出去。” 谢勇现在的脸sè也十分不好看,原本苍白的脸庞因为愤怒挂上了一点异常的红晕,眼眸一震,直直望着刘欣欣,不客气地说道。 知道自己公公一直对自己不是很满意,现在更是怒目而对,刘欣欣不由心中一震,一股怒火不由自主地从心底升起。可是她并没有勇气将这股邪火发向谢勇,只能转头愤愤不平地瞪了秋宇翔一眼,拉着有点不情愿的谢必贤便走出了病房。 “宇翔,实在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看着自己的儿子、媳妇走出了病房,谢勇连带歉意地对着秋宇翔说道。而同时,心里对于自己儿子的不争也实在有点失望。秋宇翔能否医治好自己的病他内心深处不置可否,之所以对他如此客气,真正的原因在于如果自己不在了,公司里有潘辰照顾,集团中有秋宇翔理会,自己儿子生活应该也没有大问题,这样他也才走的安心,仅此而已。 秋宇翔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神光,看得谢勇心中一跳,竟然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移了开去。秋宇翔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客气地摇了摇头,不知从那里变出了一个布包放到了病床上。慢慢打开,一排银光闪闪的银针出现在了几人眼前。 “这是要针灸?” 张红有点紧张地拉了拉潘辰的衣袖,小心翼翼地问道。即使秋宇翔的年纪很轻,但是人是潘辰带过来的,她心里也存了一丝的希望。回想起之前秋宇翔对老伴病情的诊断,那肯定的神情不知为什么会给她一种心安的感觉,所以当治疗开始时,她不免即紧张又忐忑。 “应该是。” 潘辰此时也不肯定,只能猜测这说道,一双美目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秋宇翔。 秋宇翔抽出一根银针,慢慢捻着插进了谢勇头颅百会穴。之后食指轻轻弹了一下针头,安静的病房里突然传出一阵细小的嗡嗡声,只见这根银针竟然以极其迅速的频率抖动起来,即使秋宇翔拿开了手掌,银针也并未停息。两个女人心中一跳,直到看着谢勇似乎毫无察觉的表情,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看向秋宇翔的目光里却带上了丝丝希冀。 秋宇翔一连插上了六根银针,这才停止了动作。将混元扇扇尖轻放在谢勇太阳穴部位后,他便闭上了眼睛。 那六根银针并没有多大用处,只是封住了谢勇脑中环绕脑瘤的一条经脉,以免之后如有意外伤及大脑,更重要的只是秋宇翔的一个掩饰手段,未免治疗时太过惊世骇俗。(.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混元灵力具有万象之xing,变换为与魂魄相近的能量波动后,秋宇翔小心翼翼地通过混元扇将灵力释放到了谢勇天冲魄所在之处。大部分天冲魄对灵力的入侵并没有产生多大的波动,水**融般包裹着灵力,缓缓向着产生脑瘤的地方移去。 就当灵力刚要接触那个变异核心时,围绕在外面的小部分天冲魄突然sāo动了起来,看势态竟然有抗拒灵力侵入之感,这点让秋宇翔非常疑惑。在他预想之中,不论这个让天冲魄产生异变的东西是什么,也不至于会对混元灵力产生反应。现在发生的情况大出他的意料,让他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更加诡异的事情还在后面,秋宇翔发觉,这个即使天眼也无法看透的核心,竟然产生了一丝吸力,隐隐吸引着混元灵力透过挣扎着的天冲魄灌注入核心之处。而且这股吸力不知为何,给他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吸力并不是十分巨大,他很简单地便切断了这种联系,脑中不由沉思起来。 看来这个引发谢勇天冲魄发生异变的核心还有点怪异,如果强行将其击散,秋宇翔还是有把握的,只是对于是否会伤及谢勇大脑,他还真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原本的计划看来是不行了,如今之计,只有先控制了脑瘤的状况,等摸清了产生变异的根源再采取措施了。 秋宇翔没有在用混元灵力试探变异核心,而是将灵力扩散为一层膜状包裹住了整个脑瘤部位。看见原本折腾的天冲魄渐渐归于平静,秋宇翔残留了一部分灵力在谢勇脑中,便放开了混元扇。 看见秋宇翔将银针全数拔了出来,一旁已经急不可耐的潘辰连忙问道:“怎么样了?” 发现不止辰姨,一旁的张红也迫不及待地望向自己,秋宇翔笑了笑,说道:“病情暂时控制住了,应该不会再扩散了,彻底根治还需要一点时间。” 秋宇翔的话两人都相信,因为此时的谢勇,没有了之前略带痛苦的神sè,脸上全是一副舒服的表情,看来治疗应该是有效果的。 “宇翔,什么时候能够治愈呢?” 不怪张红如此心急,丈夫被这个病一直折磨着,仅仅几个月的时间整个人便消瘦了一圈。她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巴不得立刻就治好丈夫的病。 “这个不好说。”秋宇翔还是实话实说,想到那个诡异的变异核心,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在短期内弄明白:“这段时间我开一副药给谢总监,按时服用,应该不会有恶化的危险。” 从医院里出来,潘辰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虽说老友的病还无法根治,可是看着现在他脸上的笑容,潘辰心里也涌起了极大的信心。 “宇翔,你给个准数,这个病什么时候能治好。” 秋宇翔苦笑了一下,说道:“辰姨,我真没骗你,什么时候能够根治确实无法判断,只是我能保证如果他按照我的嘱咐,这个病不会危及他的生命,和平常人也没什么两样。” 潘辰也知道脑瘤晚期已经算是绝症了,秋宇翔能够做出如此保证,已经证明了他的医术,有些东西确实不能强求,yu速则不达的道理她还是清楚的。 回到住所的秋宇翔再次想了想谢勇病情的怪异之处,还是不得要领,只能暂时放在了一边。他已经订了明天的机票飞去东市。就像外婆说的那样,作为未婚夫,他是不称职的,趁着距离婚礼还有点时间,他准备好好陪陪玉纱那个丫头。 东市第二医院创立于上个世纪初,是东市第一所中、西医综合xing医院,具有悠久而光荣的历史传统,至今已跨越了近一个世纪,现已发展成一家集医教研于一体的综合xing医院。医院位于著名的黄江大桥旁,东临黄江,西至中山路,占地面积有近三十亩,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医院为三甲医院,设有内、外、妇、儿等等专科,尤其是脑卒中专科,说是闻名全球也毫不为过。 此时,在医院脑科走廊上,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缓缓而来,旁边还跟着几个护士,看模样应该是在例行查房。走廊里也有不少病人家属,看着这群医生过来,都纷纷点头鞠躬,脸上带着恭敬之意。而在这群医生前方,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温文尔雅,十分稳重。面对人们的招呼,也是客气地连连点头,脸上带着微笑,给人一种慈祥和蔼的感觉。 看着前方缓缓而行的导师,蒋玉纱眼里充满了尊敬。孙秉先第二院的主任医师,同时也是东方大学的客座教授,享受国家特殊津贴。作为享誉国内外的脑科专家,原本孙教授可以很轻松的度过晚年,可是心系病人的他,还是不肯离开医疗第一线,依旧孜孜不倦的为那些闻名而来的人尽心尽力医治着。让蒋玉纱佩服的不止这位老人家的医术,更为重要的是医德。秉承了华夏几千年的传统,孙教授一直以医者仁心要求自己,对待每一位病人都是温柔和善,细微入至,从他办公室那堆放成山的锦旗便可以看出他医德无双。这一点也是蒋玉纱如此敬重这位老人的原因,如此医德,坚持几十年不变,当代已经十分少见了。 “小蒋,刚才说的你的都记下了,下来好好研究一下。”孙秉先对着身后的蒋玉纱说道,神情和蔼,饱含着一丝鼓励之意。对于这位学生,他是十分的欣慰。在他看来,蒋玉纱绝对是脑科的一个好苗子,与自己所带其他医生不同,这个小丫头不仅仅拘泥于所学,往往能够举一反三,一些时候提出的某些观点,让他自己也是欣喜异常,而且xing情稳重,培养一下,绝对能够成为医院的顶梁之柱。 蒋玉纱十分恭敬得点了点头,而旁边的几位年轻医生看向她的目光中则带上了丝丝嫉妒。同为孙教授的学生,可是老师对蒋玉纱的全力栽培是人都能明显看出。不过嫉妒归嫉妒,他们也不敢耍什么小手段,因为传言这位冰山美女可是又后台的,从院长每次略带巴结的神情中大家就能猜测出一二来。 第二百三十八章 预备 “玉纱,晚上我们几个准备去k歌,一起去。” 换好衣服后,正准备离开的蒋玉纱被一个长相甜美的小美女叫住,兴致勃勃地问道。 这位美女名叫贾源,是医院今年分配来的实习医生,生xing活泼热情,没一个月便和整个脑科上上下下混成一片。原本对于传闻中的冰山美人贾圆也是心存忌惮的,可是经过接触,她发现蒋玉纱也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极好相处,所以每次科室有什么聚会,她都会拉上蒋玉纱。一来二往,原本在可是有点孤僻的蒋玉纱,也和同事慢慢熟络了起来。大家这才发现她其实并不像传闻中的那么难以相处,是个温柔如水的人。 蒋玉纱微笑着还未说话,一个尖锐的女声便从身后响了起来。 “算了,圆圆,蒋医生还要完成教授布置的任务呢。” 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瓜子脸,尖下巴,浑身上下穿着一身名牌,此时正充满嫉妒地看着蒋玉纱,言语之间带着浓浓的讽刺。 贾圆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对于李魅,她心里并没有什么好感,总觉得这个女人很是势利,而且爱慕虚荣,要不是有个当副院长的爸爸,凭她那半吊子技术,根本进不了二院,更别说脑科了。 “呵呵,圆圆,今天我就不去了,有点事。”对于李魅的讽刺,蒋玉纱不置可否,在她眼里,这仅仅是一个小人而已,犯不着为她生气。而且今天她确实有事,教授布置的任务还需要好好研究研究。 “好。”听到蒋玉纱不去,贾圆有点失望,不过转头便再次提起了情绪,和蒋玉纱一起有说有笑得向着医院外走去,将气愤不已的李魅丢在了一边。 刚刚走出医院大门,贾圆便发现身边的蒋玉纱突然停下了身子,目光怔怔地望着远处。有点奇怪的她顺着蒋玉纱视线望去,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青年正靠在一辆帕萨特汽车上,手上一柄乌黑的折扇轻轻拍打着,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身边的蒋玉纱。[.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青年面容俊秀,一双乌黑的眼眸就像夜空里的星辰一般,深邃无比,身上带着一股云淡风轻般的气质,整个人显得十分出众,让贾圆心里也狂跳不已。 让她想不到的是,在医院里被封为冰山美人的蒋玉纱,对着这个男人笑了笑,仿佛chun回大地,突然小跑几步扑向了慢慢走过来的白发青年。两个人的身子在众目睽睽之中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你怎么来了?” 闻着秋宇翔身上那熟悉的味道,蒋玉纱觉得整个人仿佛要融化了一般。心爱之人就在眼前,之前心里对他的一丝埋怨也被瞬时丢到了九霄云外。 “想你了。”紧紧抱着蒋玉纱温玉般的身子,鼻尖那股淡淡的芬芳缠绕不惜,感受着怀中美人对自己的依恋,秋宇翔心里的歉意越发浓烈起来。 “讨厌。” 经过乍见爱人的惊喜,蒋玉纱一下想到此时还在大庭广众之中,连忙推开了秋宇翔,脸上浮起了一丝红晕,只是右手却死死牵着他,一丝也不肯放松。 “玉纱,这位是?” 按捺下心中的震惊,贾圆好奇地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秋宇翔,眼带狡黠地问道。 “这是秋宇翔,我未婚夫。宇翔,这是贾圆,我的同事。”蒋玉纱落落大方地介绍了彼此,丝毫不见刚才的羞涩。 秋宇翔微笑着和贾圆打了个招呼,两人客气了几句后,便带着蒋玉纱进入小车,急驶而去。看着眼前一对璧人消失在车流之中,贾圆心里不由升起了一丝郎才女貌的感觉。只是此时,在医院里,两双yin毒的眼神也同时注视着秋宇翔的车子消失在视线之中,主人究竟为谁,就不得而知。 郝克丽西餐厅是东市一家很出名的用餐会所,老板是一位法国人,餐厅从环境到食料,都延续了法国传统。略显昏暗的大厅里,许多红sè的蜡烛纷纷点起,几对一看就知是恋人的情侣对望而坐,均是衣冠楚楚,一副白领模样。[.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幽静的环境飘荡着一丝淡淡的轻音乐,钢琴的音符就像跳动的jing灵在空中翩翩起舞,让人心情很是放松。 秋宇翔和蒋玉纱选择了一张靠窗的桌子,上面摆放着热气腾腾的牛排和鹅肝等美食。此时,蒋玉纱正拿着一杯红酒,微笑着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爱人,倾听着他讲述这段时间来旅行中的奇闻异事。她非常享受这种感觉,温暖沁心。 秋宇翔并不是十分喜欢西餐,就连牛排,他也从来都是点全熟的,经常被蒋玉纱取笑。选择这里用餐,无非是看上了周围的环境,优雅宁静,很适合两人各述衷肠。 “真想和你一起经历那些呀。” 蒋玉纱将小半个鹅肝用银叉放入小巧的红唇之中,慢慢吞咽后,略带遗憾地望着秋宇翔说道。 秋宇翔笑了笑。玉纱是怎么样的人他非常清楚,如果真要她放弃医生这个职业,可能xing并不大。她之所以如此说,也是表达了对自己的依恋,即使不可能成为事实,也让他心中一阵感动。 “对了,你还没去看过玉茹这丫头?”蒋玉纱突然问道。 “那小丫头在东市?”秋宇翔有点愕然。 沙漠一事后,妹妹似乎跟随自己的导师回到了东市,然后便到处旅行去了。从幽山出来后,手机里收到的那一堆短信有大半是妹妹发过来的,言语中似乎她也在全国各地旅行着。之后两人也通过电话,那边庄玉茹也没有老实告诉自己哥哥到底在哪里,似乎有点忙碌。 “上周她才回来的,据说是研究所有个什么发掘报告要开现场研讨会,被她老实硬生生拉了回来。”想到看到庄玉茹时那满脸不甘的表情,蒋玉纱心中就一阵好笑。在她哥哥和母亲的宠爱下,玉茹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般,保持了纯真的天xing,但却不持宠而骄,这点在大家族中十分罕见。 秋宇翔立刻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来顾硕宇等人回去后对那一次考古发掘收集到的资料进行了整理研究,就是不知道到底弄了个什么名堂出来,自己有时间倒是可以去看一看。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用餐完毕,出乎蒋玉纱的预料,秋宇翔突然拉着她便直奔停车场而去。蒋玉纱只是微微笑了笑,就任由他而去。在她看来,只要和秋宇翔呆在一起,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秋宇翔的这辆帕萨特从外形看也就是那种几十万的价位,可是只有真正坐到里面的人才会知道这辆车的真正虚实。知道自己儿子比较低调,所以张晓霞给儿子的这辆车也是专门在国外定制的。其中从发动机到小小一扇车床,没有一个零件和原装车辆有联系,xing能自然更不在话下,仅仅是披了一个帕萨特的壳子而已。整辆车改装下来,花费几近千万,真正算得上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了。 车子平稳的在道路上行驶着。蒋玉纱发现,似乎两人正在慢慢驶离市区,向着南郊而去。 “难道是去明阳山?” 明阳山是东市南边的一座小山,距离市区仅有十几公里的距离,属于青山山脉的分支。也托了青山被军事管制的福,连带着明阳山的风景也被完整保留下来。这里树木成林,山势不高,十分平缓,站在山顶,整个东市的夜景一览无余,很得一些年轻人的喜爱。而且zhèngfu也看重了这里的景sè,专门开辟了一条休闲大道直通山顶,即有了政绩,也得到了市民的称赞。每到傍晚,明阳山上就聚满了前来幽会的男男女女,趁着微风,远眺整个东市,夜景净收眼底,许多对青年几乎都在这里情定终身,所以明阳山也被东市人戏称为情侣山。 现在天sè已是逐渐转暗,原本应该热闹的明阳山,此时却没有多少人。车子越是驶向山顶,越发没有人影了。对情侣山早已闻名的蒋玉纱看来,很是奇怪。 其实此时秋宇翔心里也是苦笑不已。今晚他准备向蒋玉纱正式求婚,知道女人都喜欢浪漫,不过对于此道他还真没什么想法。脑子里想来想去,只能将郭子睿叫了出来。 郭子睿是现任东市市长郭向阳的儿子,因为自己老爸的关系和秋宇翔也聚过几次。对于秋宇翔,郭子睿是满心佩服。不说自己老子和秋宇翔老爸之间合作无间的关系,就是上次去京市从那些顶级衙内口中得知的消息,也让他对秋宇翔只能说一个服字。一堆老爷子交口称赞,一把把部级甚至国级高官再三叮嘱,让秋宇翔在这个圈子里几乎成了神一般的存在。郭子睿这人很有自知之明,虽说是个纨绔,但是也很懂分寸,知道自己现在的生活都是靠着自家老子得来的,所以从来不在外面给郭市长惹火,当然,作为东市顶级衙内,他也不怕别人惹事。因为xing格豪爽,所以在东市,他也算是颇有威名,少有恶迹,对秋宇翔更是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秋宇翔一个电话,知道翔少竟然要向蒋家那位冰山美女求婚,郭子睿想都没想便答应下来帮忙,一连提出n个方案,不过都被秋宇翔否决了。在他看来,郭家这小子提出的这些方案,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最后还是自己简单想了一下,将计划告诉郭子睿让他负责实施便是。 求婚地点秋宇翔选在了明阳山。对于这情侣山的传言他也听闻了,对此倒是不置可否。想不到的是,看来郭子睿这家伙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将游客些都拦在了山外。从神念中可以感知,整座明阳山,除了自己和蒋玉纱,也就郭子睿带着几人正猫在半山腰一处平地之上,满脸的兴奋。 “这家伙,还真不让他爸省心。” 秋宇翔暗自摇了摇头,便没在理会这些。此时的他,竟然感觉到了一丝的紧张,想到接下来要进行的求婚行动,秋宇翔不免即忐忑又激动,甚至于握着方向盘的手掌也有点微微颤抖起来。 第二百三十九章 求婚 “郭哥,咱们到这里到底是哪位少爷的事呀?” 在明阳山半山腰一处空旷的平地上,摆放着一片炮筒粗的礼花,几个年轻人正盘腿坐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虽然此时仍是盛夏,可是夜晚的山间还是有点冷意,穿着短袖、t恤的几人摸了摸起了鸡皮疙瘩的皮肤,其中一个平头小子向旁边一人问道。 此人二十多岁年纪,头发染成了红sè,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短袖,很是前卫,模样尚算英俊,只是嘴角总是挂着一丝邪笑,让人有种鬼魅般的感觉。听见小弟的问话,郭子睿扯了扯嘴,他也感觉有点冷意,只是强撑着而已。 “你少问,叫你干嘛就干嘛。” 能够为秋宇翔做事,在郭子睿看来就是天大的荣幸,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那在圈子里他就真抬不起头了。按照秋宇翔的布置,他通过关系弄来了一大批的礼花,毕竟如此数量巨大的礼炮,没有一些手续普通人是搞不来的。加上自己,几个小弟用了三辆卡车才将这些礼花搬运了上来。然后就是地点的问题。翔少要求婚,自然不能让那些闲杂人等来破坏兴致了。不过他也知道,如果强制别人不上山显然不现实,所以他派了几个长相比较娇媚的小妹妹拦在山前,就说有人要在山顶作浪漫的事,希望大家配合。华夏人大部分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至于其他一些刺头,那郭哥也不介意用些强横手段了。 “噤声,主角来了。” 郭子睿听见一阵马达声从寂静的山间传来,连忙说道。几个小弟脸上也涌起了兴奋的神sè,大家都是年轻人,对于浪漫的事也有一种憧憬,而且点燃如此多的礼花,也颇是一件能够好好炫耀的事情。 将车停在山顶,秋宇翔和蒋玉纱漫步走向了前方。前者不知从那里变出来一件外套,轻轻搭在了蒋玉纱的肩膀上。这个小小的动作,让蒋玉纱心中一暖,对着秋宇翔微微笑了笑。 山风徐徐吹过,带着一丝盛夏的凉意轻拂在林间,带起一阵阵哗哗的响动。远方灯火通明,霓虹恍如太阳一般散发出璀璨的光芒,映照在漆黑的夜空之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马路上车水马龙,仿佛一条条光带穿梭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即使夜晚,这座城市也弥漫着浓浓的生气。喧嚣的尘音到达山顶时已经消弭,动静之间让人心灵有种通透、宁静之意。 登高远眺,秋宇翔目显迷离的背着双手,看着略显喧闹的夜市,声音低沉地说道: “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孤儿,和师父生活在那个小小的山村……” 听着秋宇翔突然对自己说起了往事,蒋玉纱有点诧异。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身影,耳边他那低沉而深邃的话语萦绕不息,蒋玉纱的眼光也温柔起来,嘴角挂着一丝温馨的笑意,慢慢迷失在爱人的讲述之中。 “守圣,在道家一脉看来是多么崇高的一个称为,代表的意义更是凌驾于世间诸派之上,可是谁又知道,其中包含着多少的无奈和辛酸。”秋宇翔惨然一笑,声音显得有点嘶哑:“守圣,代表的更多是孤独,是责任,是一种舍弃。与万邪为敌,以危险为伍,历代守圣,有一半都死于非命。因果牵绕,甚至连魂魄也不入轮回。世间邪灵,无孔不入,难道我们也不期待有亲人,有爱人,有传承,可是纵观守圣一脉,竟然只有寥寥几位有爱侣相伴。守圣本质上也是一届区区人类,对情感的渴望并不比其他人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不是我们冷漠,而是我们胆怯。 有了牵挂,也有了羁绊,有了担心,便有了破绽。肩上的责任让我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不然整个华夏也许也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虽封为圣,重却在守,这让我们不敢让自己露出哪怕一丝的破绽。我们不惧yin灵的强大,我们不怕世间的沉沦,但作为一个人,我们怕身边的人受到伤害,不畏死亡的我们,害怕亲人的逝去。守圣不亲传,这是祖师定下的规矩。以前我尚不明白其中的深意,现在才开始慢慢领悟,这是祖师看透了守圣一脉的苦楚,不忍这种艰辛的责任世代相传,才会定下这个看似无理的规则,这饱含了祖师对自己传承的无奈,也时刻提醒着一代代守圣传人肩上责任的重大。“ 蒋玉纱听着秋宇翔缓慢的讲述,她为自己爱人幼时的艰辛而酸楚,为他心中的无奈而落泪。她能够感受到,看似强大的守圣背后,背负了多少艰辛和无奈。简单的两个字,又是由多少代守圣的心血所凝聚。有亲不能认,有爱不能受,沉重的责任将一代代守圣逼迫成了冷漠之人,这对于本质上仍旧是一个普通的人来说,是多么巨大的折磨。 “就在这种情况下,老天还是让我遇到了你。你知道在我心里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吗?”秋宇翔想到了和玉纱的初次见面,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冷漠,柔弱,冰冷,热情。多么矛盾,但守圣赋予我的能力,还是让我看穿了你的内心。如此矛盾的表现,结合在一个人身上,让我不由对你增添了一丝好奇。当我得知和你的关系时,这种好奇越发的浓烈起来。随着接触增多,我了解到了你的酸楚,我知道了为什么你会用冷漠的伪装拒绝人们的关爱。这与我是何其的相似?在你身上,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还记得那个晚上吗?你虚弱地躺在了我的怀里,卸下了所有伪装。也许就在那个时候,我发现自己心里竟然有了一个挥之不去,抹之不掉的身影。后来老爷子他们又极力撮合,我不想抗拒心中的那份思念,也接受了。但我很筹措,不是你配不上我,而是我不想伤害到你。如果你接受了一个守圣传人,意味着今后的生活可能会充满了担忧,甚至有着生命危险。我不想将你带入这个漩涡之中,我只想你能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但又深深的痛恨那种幸福和快乐不是由我带给你的。我很徘徊,我很彷徨,我真正知道了那种选择的艰难。我能够退缩吗?” 蒋玉纱心中一紧,她能够感受到眼前这个男人的无助。这种无助中饱含着对自己的爱意,责任和爱情,现在这个男人有选择了吗?如果没有选择,那就让她来帮助他! 紧紧握住了秋宇翔略显冰冷的手掌,看着转过头来盯着自己的男人,蒋玉纱发现两行清泪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了下来。抬起手,温柔地擦拭掉那咸咸的泪珠,望着那双幽黑深邃的眼眸,她语气坚毅地说道: “生死契阔,与子同悦。” 秋宇翔原本忐忑的心情在玉纱真挚的目光之中渐渐平复,感受着手中那双玉手的温柔与坚持,秋宇翔心中也真正有了选择。 “执子之手,与子同老!” 秋宇翔觉得原本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一点yin霾此时也随之消散,心中升起一阵豪气,目光炯炯盯着眼前这个深爱自己的女人,语气坚定地说道: “我秋宇翔以守圣之名起誓!必拼尽全力,护得周人万全,执手中之剑,荡平世间妖魔,万邪辟易!” 朗朗夜空,响起秋宇翔坦荡之言,仿佛感受到这誓言之中的坚毅,繁星点点的夜空,突然响起了一阵闷雷之声作为回应。 “郭哥,不会要下雨?” 平头男子看了看毫无异常的夜空,小心翼翼得向着也满脸疑惑的郭子睿问道。 “应该不会,我问过气象那边,今天没雨呀。”那突如其来的雷声也让郭子睿心中一跳,下意识地说道。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神sè便是一边,眼眸里爆发一股不敢相信的神光,抬起手指指着夜空,嘴唇蠕动了两下,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几个小弟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也立刻露出了震惊的神情,呆呆看着夜空,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描述现在的心情了。 秋宇翔看着温柔如水的玉纱,微微一笑。在蒋玉纱愣神的时候,突然放开了拉着的双手,对着半空轻轻一挥,语气郑重地说道: “以夜空为媒,玉纱,你愿意嫁给我吗?” 蒋玉纱感觉整个心神就像被一辆火车迎面撞击而来似的,愣愣地看着满脸郑重的秋宇翔,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 “他向我求婚了?他向我求婚了?” 心中一直期盼着这个时候,没想到幸福来临的这么突然。还没等她平复心情,一双美目不敢置信地看着半空,脸上涌起了一层梦幻般的光晕。 漆黑的夜空之中,繁星点点,闪烁着光芒就像宝石一般点缀着。这片星空不知多少人抬头仰望过,可是此时的天空,正在慢慢发生着神奇的变化!原本高高挂起,仿佛万年不动的星星,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缓慢移动着! 一颗,两颗,三颗…… 璀璨的星空在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内,在夜幕之下,一个由数不清的星星组合而成了一副巨大的心形。耀眼的心,就像用无数颗闪耀的钻石组成,悬挂在夜幕之下,旁边无数的小星星点缀着,炫彩夺目。散发出洁白银sè的心,似乎象征着秋宇翔对玉纱的爱意,坚定不移。 “以夜空为媒……” 原本以为只是爱人的一句托词,现在却变成了现实,这神奇的一幕,让蒋玉纱深深陷入了秋宇翔如山一般的爱意之中。此时的她,感觉自己就像童话中的公主似的,摘星捧月的王子,已经站到了自己眼前。 “玉纱?” 秋宇翔也明白自己以小星空挪移阵制造出的画面有多么震撼。看着玉纱脸上沉醉的笑意,秋宇翔发现自己动用了一半灵力启动大阵,完全值了。 “我愿意!我愿意!” 两行清泪奔腾着从蒋玉纱眼中流淌了出来,这是感动的泪水。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她一下扑向了秋宇翔,紧紧抱住了他。布满泪水的脸颊在他怀中摸索着,嘴里喃喃说道。 也正在此时,还在呆呆望着星空的郭子睿,耳边突然传来秋宇翔的声音:“开始。” 来不及想为什么自己会听到翔少的声音,郭子睿下意识地挥了挥手。得到信号的小弟纷纷拿出打火机,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引线。 嘭,嘭,彭。 几声巨响在明阳山响起,一簇簇绽开的焰火升上了天空,划破了夜空,噼里啪啦在星空之下爆裂开来。犹如天女散花,仿佛玉树屏开,无数的礼花在星空绽放,而那一轮悬挂在半空的星心,在五颜六sè礼花的点缀下,繁花簇锦似的越发明亮,越发光洁。 五光十sè的礼花映照在蒋玉纱抬起的jing致小脸上,秋水般的眼眸里倒影出此时如花似锦的星空,她发现自己已经醉了,醉在爱人营造的浪漫之中…… 第二百四十章 冲突 “老哥,这戒指真好看呀。” 坐在娇子音乐厅的一个vip包厢里,庄玉茹凑到蒋玉纱身边,仔细地打量着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那只戒指,眼光不时瞟向自己的哥哥,眼眸里全是小星星。 此时,秋宇翔和蒋玉纱手上都带着一对银白se的戒指。戒指宽度不足一公分,戒身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似银非银,一层洁白的银光仿佛渗入了戒身,流光溢彩,却并不夺目,给人一种很内敛的感觉。戒身刻画着一圈古朴的花纹,jing雕细琢。在顶端,镶嵌着一颗不大不小的钻石般的东西,可是与璀璨的钻石不同,这颗奇异的小石头整体呈现金黄se,在放大镜下仔细观察,还可见一层淡淡的金se光芒若隐若现,这些光芒闪烁之间似乎组成了一个古老的字符,整体显得高贵典雅。 听见妹妹赞美的话语,秋宇翔洒然一笑。这对戒指是某位师祖为自己和爱妻所筑指环,采用了终南山天外陨石,以秘法炼制,刻以符箓,加上点心砂,除了美观,最主要的是能够防止yin邪入侵,和妹妹脖子上带着的符箓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重在持久。指环能够自主吸收天地游离的元气以补充自身,现在这枚指环,秋宇翔估计以他化神九转修为全力一击也无法突破指环的防御。同时,也是最为重要的是,在点心砂上,刻有守圣一脉独有的灵犀咒,两枚指环相互联系,使得在符箓范围内,秋宇翔能够随时到达玉纱身边。 “哥哥,前天的事我听小郭子说了,真浪漫呀!到时我也要!”庄玉茹从郭子睿那里听说了自家哥哥求婚时星空的异样,极为羡慕。与郭子睿还存有疑问不同,她很肯定星空的异变绝对是自家哥哥所为,想到那个浪漫无比的场面,她心中就忍不住升起一阵的羡慕。 秋宇翔苦笑着摇了摇头,在妹妹头上宠爱地摩挲了两下,说道:“这个哥哥可不敢保证,要看你找个什么样的人了。不过如果过不了哥哥这关,是绝对不行的。” 想到妹妹以后会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秋宇翔心里竟然升起了一丝嫉妒,就像被抢了女儿的父亲一样,竟然吃起了还不知道在那里的妹夫的醋来。 看着秋宇翔那吃味的表情,两个女人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一时之间,整个包间恍如c魂回大地。秋宇翔也忍不住摸了摸鼻梁,满眼温馨地看着打闹着的两个女人。 今天是“五魅”组合首张单曲《君临》mv的发布会暨小型试听会。要说起“五魅”组合,现在在华夏可以说是风头正盛。她们以歌唱大赛起家,成立后便推出了首长单曲《君临》,据说这首歌是逸云影视为她们量身定制。婉约的曲风,复古的歌词,加上青c魂靓丽的五个美女,立刻在整个华夏刮起了一阵复古风chao。逸云以“首支华夏风女子组合”为噱头,凭借《君临》出se的市场反响,硬生生让这个组合在华夏娱乐界杀出了一条血路,已经蝉联了几周华夏音乐榜榜首,风光一时无二。 作为五魅的首支mv,逸云影视也是高度重视,专门邀请国内外知名团队进行制作,从编舞到录制,运用了现在顶尖技术,只是为了将公司主推的这个组合送到一个更高的地位。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五魅几乎席卷了整个华夏,粉丝团纷纷建立,据不完全统计,已经突破了三万,而且还在以极其迅捷的速度增长着。 这次发布会主要邀请了几家主流媒体和少部分的粉丝代表,即使坐在二楼的包房里,阵阵喧闹之声也冲天而起,全是狂热的粉丝在高喊着五魅组合里每个成员的名字。即使那些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媒体记者,也为五魅的魅力而咋舌。因为在进入音乐厅的时候,他们可是感受了外面人chao的涌动,就连后门都堵塞了上百个粉丝。这也让他们极度兴奋,五魅的能量他们是见识过了,尤其是其蕴含的巨大潜力,能够亲手报道,也觉得很是荣幸了。 秋宇翔三人在包厢里聊着天,距离发布会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却没想到就在此时,包间的门却不合时宜得被打开了。一个头发梳的光亮,四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腋下夹着一个黑se手提包,一副领导派头,在他身后,跟着几位衣着时髦的男女。 领头的男人也许没想到包厢里竟然还有人,神情愣了楞,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原本有点铁青的脸se看到蒋玉纱和庄玉茹两人后立刻又变了变,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语气高高在上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庄玉茹很喜欢五魅组合,不仅仅是因为她们的歌曲和舞蹈,因为c魂晖岛一事,她和几人也成了很要好的朋友,所以毫无疑问地变成了五魅的忠实粉丝。这次发布会秋宇翔也是扭不过妹妹的纠缠,让饶梦之留了个最好的包厢,陪着妹妹前来,想不到的是中途会凭升波澜。 “你是谁?” 两位美女自然不会理会这个男人,秋宇翔眉头皱了皱,对男人的略带不屑的语气升起了一丝不爽,冷冷问道。 何焰兵心里一阵火气。作为东方市文化管理局的常务副局长,一向高高在上的他还没被谁当面这样触过。自己所在的局原本也算是个冷门单位,但是随着网络的兴起和娱乐事业的发展,这个部门的油水也多了起来。使得原本低头做人的他,慢慢高调了起来。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他认识了市委乔副书记的公子,得知对方身份后,便极力巴结,通过努力搭上了乔书记这条线。他的努力也没白费,几个月前便从一个普通的副局长,成为了常务副局长,虽说级别没有变化,可是也算进了一小步了。而且现在的正局长年纪几乎已经到头了,他很有希望再扎实的进一步。 今天是乔书记的儿子乔小辉主动联系的他,说是对一个组合很感兴趣,而且正在娇子音乐厅开演唱会。何副局长也是闻歌知雅意,二话没说便答应了下来,而且紧巴巴的亲自过来迎接。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件小事,接到众人后,便直接带到了音乐厅最好的一间包间。可是没成想,这里竟然已经有人了。 何副局长心中一紧,他可是很清楚身后那位小爷的性子,也怪自己太过巴结了,没想到这个细节。看着眼前对自己不屑一顾的秋宇翔,他狠狠瞪了一眼,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老许,你怎么会事?!我定的包间怎么又给别人了?”何副局长接通了电话便是一顿怒骂,满嘴跑火车的大声说道,他现在想的是怎样先将这个责任推掉再说。 接电话的是音乐厅的总经理。娇子音乐厅在锦城算是顶尖的音乐圣地了,设施据说达到了国际一流水准,虽说属于私人,但也接受文化管理局的监督。所谓的监督,体制中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人家管着你的牌照,自然要低人一头了。许经理心中暗骂一声,何焰兵的花花肠子他十分清楚,现在肯定又不知道在讨好哪位了。那间包间是逸云影视定下的,作为华夏传媒界的龙头老大,他也得罪不起呀,挂了电话后便急匆匆得往二楼走去。 “我不管你是谁,这个包间是我先定的,请你们出去。”何副局长小眼睛贪婪的在蒋玉纱和庄玉茹两人身上转了转,又一本正经地对着秋宇翔说道。 “慢——”这时,跟在后面的几个青年男女也发现了包厢里的异常,一个塌鼻子青年走了进来,穿着一身休闲服,看款式还挺高档,看到蒋玉纱时眼睛爆起了一阵jing光,两步走到她的面前,故作绅士般说道: “小姐,这个包厢是我预定的,不知道能否邀请你一起观看演出呢?” 蒋玉纱皱起了眉头,没有理会这个男人,将头转向了一边,和庄玉茹若无其事地聊了起来。 眼中的美女竟然对自己视若无睹,乔小辉心中一阵火气,脸上闪过一道狠戾。作为市委副书记的儿子,在东方市这个地界上,所有人对他都是阿谀奉承,尊称一声“乔少”。他看上的女人,没有一个能够逃离自己的手掌。他也遇见过一些起先对他不理不睬的女人,这些人要么是故作清高,要么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通过一些手段弄上手后,尤其是在得知自己身份后,无一不转变了态度。因此乔少爷也自称是花场老手,也不知道自己父亲为他擦了多少的屁股。 “小妞,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乔小辉自认为眼前的美女也和之前自己玩弄的差不多,一边口花花的调戏着,一边伸出手掌想要抚摸眼前这位美女的脸颊。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过后,乔小辉的惨叫声在包间内响了起来。只见他捂着自己的手腕,身子爬在地上滚动着,那原本好好的手掌此时半拉着在空中飞舞着,看模样手腕应该骨折了。 秋宇翔实在没有见过如此极品。这个青年应该有点身份,从旁边那个当官模样人对他的神态便可以看出。秋宇翔是谁?他接触的衙内几乎都是华夏最顶级一流,每个人即使性子在yin狠,但对人处事上都会自有风度,很少有如此不堪的。刚开始他一时没有回过神,想不到这个极品衙内还准备动手了,他自然不会客气。混元扇轻拍在乔小辉手腕上,这一下即使他不骨折也有得他受了。 “你……你……”一旁的几位青年和何副局长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指着秋宇翔声音颤抖地说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你闯祸了!” 几位青年此时也回过神来,纷纷叫嚣着要让秋宇翔好看。只是所有人都没有冒然上前,还躺在地上抱着手腕痛叫的乔小辉让所有人心中都有了一丝忌惮,有个聪明的见情况不对,立刻拿出手机拨打了起来。 “滚!” 秋宇翔难得和这些人废话,左手轻轻一挥,一股劲风凭空而起,包厢里的几人包括还躺在地上的乔小辉,一下被这股劲浪推出了包厢。乔小辉更是被这气浪推搡着连翻了几个滚,骨折的手腕触碰到地面,再次惨叫起来,竟然疼的昏了过去。 嘭的一声,秋宇翔控制着灵力将包厢的门重重关了起来,世间仿佛清静了许多。 “没事?”这时,蒋玉纱转头问道。 秋宇翔笑了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将这边的情况说了下便挂断了。看着秋宇翔淡然的神se,蒋玉纱知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这才又和庄玉茹一起兴致勃勃地聊起天来。 第二百四十一章 君临 秋宇翔是给严炎打得电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在公安部镀金成功后,他被委任为了东方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而舒然则被调到临省公安厅任厅长,两人也算都有所进步。今天这个事情秋宇翔不想闹大,有严炎处理,应该是最合适的,因为他听到了那伙人似乎已经给公安局打了电话,虽说也不太在意,可是他也不想影响了几人的心情。 没过多久,包间的房门再次被推开。秋宇翔皱了皱眉,进来的是几个穿着jing服的人,而身后跟着刚刚醒来的乔小辉,一脸yin狠地盯着他,那只骨折的手腕软趴趴地掉在一边。看来这小子也算是个角se,忍着痛也要亲眼看着几人遭殃。 “就是你打了人?跟我们走一趟。”领头的jing察是一个三十多四十岁的男人,从肩膀上抗着的jing衔可以推断出至少是一个领导。 “真是好大的威风。”庄玉茹在一旁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说道。 不得不说,眼前这位身材魁梧,怒目一瞪之下还是很有威严的,只是这种气势在三人眼前简直不值一提,眼中甚至带着看小丑的神态望着这位,一时之间竟然无人搭理。 “葛所,看来有人不将你看在眼里呀。”何焰兵在一旁yin阳怪气地说道。 他的话无疑就像火上浇油般将这位葛所长的怒气点燃了,不过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包里的手机便急促得响了起来。原本不准备理会的他,鬼使神差地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名字让他脸se一变,立刻接通了电话。 “葛新民!你不想要你那身皮了是?!” 没等葛所长说话,电话那头便传来一阵怒骂声。即使没有开免提,整个包间里的人也听的清清楚楚。当挂掉电话后,葛所长已是满脸的冷汗,脸se一阵青一阵白,此时看向秋宇翔三人的眼光也带上了一丝畏惧。 电话是分局局长打来的,意思无非是他惹了不该惹的人。看着秋宇翔三人淡然的神态,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如果几人是普通人,看见jing察的态度绝对不会是这样,也怪自己猪油蒙了心,没有察觉。在电话里,作为局长嫡系的他还是被很隐晦的点出了对方的身份,而且似乎知道惹事的是谁,让他不要理会双方的纠纷,免得惹得一身sao。 老板发话了,葛所长自然不敢再深陷进来。两方似乎都是不好惹的人,还是走为妙。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向何焰兵几人连连道歉后,葛所长带着jing察立刻离开了。 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何焰兵觉得也太戏剧化了。葛所长是知道乔小辉身份的,可是现在却表明了不想参合进来。他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了,眼前三个人看来身份也不简单,而且还是不低于乔小辉那种。一股股冷汗止不住的从他脑门上掉下来,现在他觉得有点骑虎难下了。 “还不滚?” 秋宇翔象征性的抬起了手,其他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之前那股奇怪的风已经将众人搞得很是狼狈,再来一次谁也受不了。乔小辉也算是个人物,刚才发生的一切虽说让他愕然,可是也还没有失去理智。深深地看了秋宇翔几眼,他竟然一声不吭地掉头便走了。其余人自然也跟随着他离开了包间,何焰兵离开的时候,趁着其他人没注意,对着秋宇翔鞠了一躬,轻轻将门带上了。 几人离开后,在二楼的走廊上,一个身影从yin暗出走了出来。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许经理心中的石头放了下来。之前包厢里发生的事情他躲在一边全听见了,最后竟然如此收场,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参与到这种纠纷里的。深深看了看紧闭着的包厢房门,他慢慢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这件事只是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风浪,五魅的发布会正常召开。看着台上那五个脸庞依旧略显稚嫩,洋溢着青c魂气息的少女,秋宇翔心中一阵感慨。都说娱乐界是最锻炼人的地方,五个刚离开校园的女孩,在这个圈子里快速成长着,侃侃而谈的模样就像久经沙场的老将一般,让人不得不兴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简短的发言后,便是mv的播放环节。不得不说,娇子音乐厅不愧是锦城顶尖音乐圣地,音响效果无与伦比,将mv中的声效发挥到了极致。小桥流水,笔墨浓淡,婉转的曲风,刚柔相济的歌词,五个少女恰到好处的演绎,将《君临》这首古风淋漓尽致的表达了出来。现场包括那些疯狂的粉丝在内,都深深陷入了五魅营造的奇幻场景之中。金戈铁马,君临天下,霸气磅礴的古曲由五个柔弱女子酣畅淋漓的的演唱,别有一番风味。 包间内,蒋玉纱和庄玉茹听得如痴如醉,自然没有发现一旁的秋宇翔除了刚开始的陶醉外,眉头竟然不知不觉间微微皱了起来。 这首《君临》,老实说,秋宇翔很是喜欢。歌曲从谱曲到歌词,都充满了浓浓的古风风格,对其当下流行的音乐,给人一种很别致的感觉,难怪能够异军突起,占据歌曲榜第一的位置。看着舞台巨大屏幕上浓烈水乡风格的mv,耳边萦绕着婉转的歌声,秋宇翔整个心神都沉醉了进去。但是一个机灵,他浑身微微一颤,醒了过来。 这首《君临》通过歌词,简单描述了一个故事。战争纷起的某个年代,民不聊生,生灵涂炭,陷入水生火热之中的大陆,迎来了一位王者,挥斥方遒,屡战屡胜,以强大的意念,带领着人们走上了统一大陆的征程。 在五个女孩的演绎下,整首歌曲充满了铁骨柔情,撩人心扉,整个音乐厅无一不被这首古风风格的歌曲所吸引,除了秋宇翔,纷纷露出了沉醉的神se。 秋宇翔此时心下有点奇怪,不为别的,以他化神八转的修为,竟然也如普通人一般不着痕迹的在歌声中迷失了自己!虽说很大原因是自己并没有注意,但这也让他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丝疑惑。他早已过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心神坚毅,更别说混元灵力的奇异功效,让他万邪不侵,可是还是轻易的陷了进去。 “难道只是巧合?”秋宇翔心里暗自猜测到。 mv播放完毕,整个音乐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那些粉丝更是狂热的喧闹起来,一遍一遍不知疲倦般高喊着五个人的名字。灯光乍起,五个女孩脸上都带着激动的神情,从台下不论媒体还是粉丝的表现,她们知道自己的第一首mv算是成功了一半了,接下来便是现场的表演。 没有了mv中华丽的场景,但是世界一流团队的编舞,配上现场的音响效果,这首《君临》在音乐厅再次掀起了一阵高氵朝。之后便是五魅对一些经典歌曲的改变翻唱,让整个音乐厅持续火热,所有人似乎看到了娱乐界一颗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蒋玉纱和庄玉茹在包厢里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虽不至于像下面粉丝一般声嘶力竭,却也颇为激烈。秋宇翔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中的疑惑越发浓烈。 五个女孩现场版的《君临》,让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种让人心迷的魅力,可是诡异的是,接下来的几首翻唱歌曲,丝毫没有这种感觉。而且,这种奇异的感觉给他一种隐隐的熟悉感,似乎在哪里遇见过似的。可是不论他如何回忆,都找不到那一丝灵光,心中郁闷无比。 第二天,秋宇翔跟随庄玉茹来到了东方大学。这里,顾硕宇等人将举办一场研讨会,围绕耶落伽城进行讨论。秋宇翔也不知道怎么混进了大会现场,坐在一个角落里,听着相关专家围绕顾硕宇等人的发现激烈的争吵着,一时觉得索然无味。这些专家的论点和论据在他看来没有一丝的建设性,对他解开始终围绕在那座城池周围的疑问没有任何帮助。庄玉茹作为考古队的一员,也坐在了导师旁边。只是从她小脸露出的无聊表情,可以看出她对这个研讨会也是没有丝毫的兴趣,要不是碍于老师的邀请,可能她都不会来。 参加研讨会的几乎都是半百老人,一个个却是jing神矍铄,说话声音洪亮,不亚于年轻小伙。而且大家地位几乎相当,往往针对一个论点便有无数的观点,谁也说服不了谁,一时之间,整个会场喧闹无比。 秋宇翔无奈地摇了摇头,趁着大家还在激烈讨论没人注意,偷偷溜出了会场。 东方大学作为华夏顶尖学府,占地面积极广,而且位置十分优越,处于闹市区。可是校园内却是绿意盎然,随处可见或大或小的绿荫、水池,整个校园充满了一股青c魂的气息。走在校园内,两边栽满了繁茂的梧桐树,一阵阵微风吹来,带着点点泥土芬芳,在这炎热的夏末带来丝丝凉意。 秋宇翔今天穿了一套白se的休闲衣,手中混元扇轻轻拍打着,嘴角挂着微微的笑意,一股飘逸脱俗的气息淡淡环绕,惹得许多女生频频注目,让他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别扭的感觉。 突然,原本散漫的他转头望向了前方。一群人正围在那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好奇的他不由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 此时,一个年轻人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双眼紧闭,生死不知,旁边散落着几本书,还有一个随身听,从穿着上看应该是一位学生。一个男生半蹲在一旁,脸se焦急,正拼命地掐着那个青年的人中。 从周围学生的议论中,秋宇翔知道这个青年原本正正常的走着,突然之间便大叫了一声,抱着头倒在了地上,接着便人事不省了。而这时,学校医务室的工作人员也赶到了现场,针对男孩的情况做起了一些必要的急救措施。一番救治后,120也赶到了,医护人员和男生的朋友合力,将病人抬上了救护车,急匆匆地驶离了学校。 秋宇翔已经楞在了当场。极其敏锐的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歌声,双眼怔怔看着那掉落在地上的随身听,从耳机里传来了《君临》那婉转的乐声。而他的脑海中,还残留着刚才通过天眼看到的病人体内的情况。 “怎么会这样?” 按捺住心中的震惊,秋宇翔的眉头再次深深皱了起来。 第二百四十二章 医院 “你好,请问蒋玉纱在哪个办公室?” 在市二院脑科护士站外,一个白发青年提着一个保温盒,一笑微笑地问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在他面前是一位娇笑的白衣护士,脸上有几颗小雀斑,眼睛大大的,很是可爱,面对秋宇翔的问话,白皙的脸庞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左拐第二间。” 小美略带害羞地回答道,看着眼前这个英俊青年对自己笑了笑,脸上的红晕越发浓烈起来。 “哎,又是一位。”在小美身旁,是一位年纪较大的护士,望着秋宇翔挺拔的背影,摇着头可惜地说道。 小美心中升起一阵羡慕。自从蒋医生来到脑科后,经常会有各种男生借故来找她。这些男人的目的她自然清楚,只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约会成功的。刚才那个白发青年应该也是这种人,只是在小美心中,却不认为护士长说得对,因为在这个青年幽黑的眼眸中,那种淡然、安静的神se,与其他男人并不相同。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脑中自然而然闪现出了蒋医生和这个男人再一起的画面,觉得两人异常般配。 “他会成功吗?”不由自主的,小美心里升起了一丝憧憬。 “你怎么来了?”看着秋宇翔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蒋玉纱激动之余感到有点奇怪。自己未婚夫不是很喜欢医院的环境她很清楚,想不到今天他竟然会主动到这里来。 “今天你不是值夜班吗?我给你带了点高嫂专门为你做的晚饭。”秋宇翔笑了笑,将保温盒放到了玉纱的办公桌上,非常熟练的拆开摆放起来。 高嫂是张晓霞请的保姆,这段时间因为她去京市了,反倒成了秋宇翔的专职保姆。求婚成功后,也不知远在京市的长辈怎么知道了,在张晓霞的坚持下,蒋玉纱也搬进了那套位于锦绣花园的别墅。高嫂是锦城人,做的一手地道的本地菜,这倒是让对东方菜系有点腻味的蒋玉纱欣喜不已。 “得了。”看着秋宇翔嘴角挂着的那丝微笑,蒋玉纱觉得心中充满了一股温馨感,只是深知他性格的玉纱白了秋宇翔一眼,嗔怪着说道:“在别处我还相信,在医院你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秋宇翔有点尴尬地拍了拍混元扇。玉纱并没有说错,虽说已经化神九转,但他依旧不太喜欢医院这种气场紊乱的地方。而今天来这里,固然有想看看玉纱工作环境的因素,但最重要的却是其他原因。 “这也被你看出来了。”秋宇翔有点恬不知耻地说道:“今天下午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急诊送来的东方大学的学生?” 秋宇翔所说之人,正是在校园里遇见的那个突发疾病的学生。这个学生被送上急救车之前,他无意间用天眼看了下,结果让他心里震惊不已。因为这个学生,体内天冲魄竟然当时正在微微扭曲着。就像细胞分裂一般,顶端一部分仿佛受到了什么挤压一般,逐渐形成一个圆弧,有脱离本魄的趋势。这让秋宇翔一下想到了谢勇的症状!这个学生体内发生的异变,与谢勇脑瘤的形成,似乎有着某种奇异的联系。秋宇翔不知为什么,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直觉,这个学生体内天冲魄如无外力因素,有很大可能会与谢勇一般,最终成为一个单独的核心,变为世人所说的脑瘤。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让秋宇翔产生了一探究竟的冲动。从救护车上的标记,他发现正是玉纱所在的医院,思考了一下,他还是决定过来看看。 “不错,有一个学生是下午三点左右送来的,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留院观察,明天就能离开。”蒋玉纱不知道为什么秋宇翔会突然提及这个病人,在电脑上查询了一下,便将结果告诉了他。 “他在哪个病房?” “你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有什么问题吗?”蒋玉纱倒是没有多想什么,只是秋宇翔的医术她早就见识过了,所以下意识的联想到这个病人是否有什么不妥。 “还不能确定,我想先去看看。”秋宇翔暂时没有告诉玉纱详细情况,准备先观察一下再说。 “我带你去,不然你也没有借口。”蒋玉纱白了秋宇翔一眼,顾不得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抓起旁边的听诊器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看着未婚妻那担心的模样,秋宇翔苦笑着摇了摇头。只要是和病人有关的事,玉纱似乎都非常在意,看来她天生就是一个当医生的命。 赵敏看着一边削着苹果,一边看着正坐在病床上抱着电脑听着音乐的儿子,眼里露出了一丝怜惜。她是单亲母亲,丈夫在儿子刚出世不久便因为车祸去世了,自己含辛茹苦将孩子拉扯大,苦自然没少吃,但是懂事的儿子还是让她非常欣慰。从小到大,儿子非常懂事,学业上也没有让自己多cao心,去年还考上了东方大学,让赵敏心中大慰。她并没有考虑过重新找一个爱人,在她看来,与其找一个未知的丈夫,不如将心血都灌注到儿子身上,毕竟儿子寄托了她和去世丈夫的全部心血。 今天听到儿子突然昏倒,让她差点没有奔溃掉。还好作为市二院妇科主任医师,她在医院还是有些关系的。一番检查下来,儿子似乎并没有大碍,让她心里放松不少。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让儿子留院观察,以免有什么后遗症不能及时发现。 “妈,你也吃。”接过母亲递过来的苹果,懂事的宋科用刀分成了两瓣,微笑着递过去了一半。 “你这孩子。”赵敏欣慰地接过了苹果,吃在嘴里,甜在心里,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温馨。 就在这时,蒋玉纱带着秋宇翔走了进来。看见母子俩正在吃着苹果,她眼中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赵医生,我来看看小宋的情况。” 赵敏虽说并没有见过蒋玉纱,但是她的名字却是很熟悉了。自己科室的几个年轻人口中的院花,冰山美人,她可以说是耳熟能详了。 “麻烦你了,小蒋。”赵敏客气地说道。虽然她心中对于蒋玉纱的到来有点疑惑,但是作为儿子的主治医生要复查病情,作为医生的她也能够理解。 蒋玉纱笑了笑,对着有点脸红的宋科点了点头,拿出听诊器,佯装着检查,眼睛却瞥了瞥秋宇翔。两人可以说心灵相通,秋宇翔微微点了下头,天眼开启,认真地观察起来。只是在这之前,他若有深意地看了看赵敏一眼,心中的疑惑微微升起。 此时,宋科脑颅之内,雾状的天冲魄在微微扭曲着,很清晰的可以看出,在左脑一侧,一些魄力正在慢慢凝聚,拉扯着魂魄本体慢慢扩张,极其诡异。而凝聚的那点魄力,相对于本体十分的微小,可是却异常稳定,丝毫没有收到本体影响,蚂蚁搬家似的一点点凝聚着本体魂魄,慢慢壮大。秋宇翔判断,这样下去,半年之后,这里便会形成一个指甲大小的天冲魄个体,犹如谢勇脑内情形。而且他也发现,当自己神念侵入这点凝聚点时,灵力似乎被牵引着,一点点被吞噬、分解掉,与谢勇一般无二。 脑中不断思考着,突然,一道灵光一闪而过。秋宇翔忽然想到了什么,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他记起来了,那天在音乐厅听见那首《君临》时心神为什么会有一股熟悉感,那种感觉竟然和这个凝聚点此时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 完全不相关的两件事,竟然会给混元灵力相同的感受,难道两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秋宇翔一下又想到了之前在校园里看见宋科昏倒时,旁边的随身听里似乎正播放着《君临》这首歌! “难道这两件事之间真有什么联系不成?” 秋宇翔脑中升起了一丝疑惑。混元灵力为守圣一脉独有,它神奇的力量确保了守圣几千年来在华夏的崇高地位,所以秋宇翔绝对不会认为混元灵力会失效。两种感受,一般无二,说两者之间没有任何联系,他绝不相信。可是这两者之间到底又有什么联系,他此时却完全猜测不到。 “到底出什么事了?” 离开病房后,两人回到了办公室。发现秋宇翔自出来后便沉着一张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蒋玉纱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哎。”秋宇翔此时觉得脑子里就像一团浆糊似的,思维进入了一个死胡同之中。考虑了一下,还是将事情完完整整地讲述了一遍,从谢勇的病症,到现在的发现。 如果换一个人,也许听不到秋宇翔在说些什么,即使能够听懂,也会认为是天方夜谭。可是蒋玉纱并没有丝毫怀疑眼前这个男人所说的,秋宇翔本领的神奇,让她第一时间便相信了他所说的一切。而且在她看来,作为未婚夫的秋宇翔,也没有欺骗她的必要。 “难道是因为歌声的原因让两人魂魄产生了异变?谢勇和宋科之间唯一能够联系起来的便是《君临》了。”蒋玉纱尝试着找出两者之间的关系。 “不好说,可是那首歌并不仅仅只是两个人听过,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人的魂魄会出现这种状况呢?”秋宇翔并没有否定玉纱的猜测,只是现在没有丝毫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 蒋玉纱现在可以说已经被秋宇翔所说的事情勾起了兴趣,只是两人的侧重点并不相同。在她看来,脑癌的产生,现在公认的主要是因为生活习惯、所处环境等因素引发,但无一例外,都是因为物理因素产生病变,形成脑瘤。如果以秋宇翔所说,谢勇脑瘤的形成原因证明是因为声音导致,那无疑会成为一个新的发现,会填补当今脑瘤研究的一项空白。想到这段时间跟随孙教授研究的课题,蒋玉纱觉得心里有点兴奋起来。 “这样,如果真是因为《君临》这首歌,那身体有异常的绝对不会仅仅他们两个人。我调查一下近段时间的入院病人,看看到底还有没有异常的情况再说。” 对于玉纱的提议,秋宇翔点了点头。这也不失为一个调查的方向,只是现在秋宇翔脑子里还在思考着另外一个问题,赵敏那张饱含沧桑的脸庞不由自主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第二百四十三章 惊喜 “宇翔,你需要的资料我传到你邮箱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两天后,锦绣庄园一栋别墅里,秋宇翔和蒋玉纱正吃着张嫂准备的丰盛早餐,饶梦之的电话便打了过来。他口中的资料是秋宇翔拜托他查找的,是有关于《君临》这首歌词、曲作者的相关信息。在秋宇翔看来,这首歌能够选择性的使人天冲魄产生异变,作者说不定有什么关系,加之逸云又是自家的公司,所以查证一番倒是不用花费什么经历。 “对了,玉纱,关于那件事你查的怎么样了?”突然想到前几天玉纱提到的那个建议,秋宇翔放下电话后好奇地问道。 优雅得用纸巾擦拭了一下嘴角,蒋玉纱放下手中的刀叉,想了想才说道: “我翻查了一下近期入院病人的档案,以《君临》问世为起点,共有两百九十三位病人问诊,入院有三十二位。经过排查,这两百多位问诊病人大部分都是很久以前便查出有问题,包括入院的十一位,这些可以排除,剩下问诊后离开医院的共有十九位,入院的有二十一位,这些发病时间都符合上述时间段。” “整整四十位呀。” 秋宇翔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那未住院的十几位是没有办法了,剩下的二十一位他倒是可以去医院确认一下。如果肯定了他们的病因和那首歌曲有关,那事情就大条了。 “希望没有预想中的那么糟糕。”秋宇翔心中祈祷道。 今天蒋玉纱将自己的那辆车开了出来,因为晚上有个同学聚会,秋宇翔则厚着脸皮蹭了个车,准备去医院看看那些排查出的病人。车子平稳地驶在道路上,东方市的路况可以说整个华夏都是有名的,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可能要开一个小时才能到达。坐在车里,秋宇翔拿出手提电脑,在蒋玉纱很无语的表情下,将饶梦之传过来的资料下载了下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吴秋萍?” 看着资料,秋宇翔将这个名字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吴秋萍今年三十三岁,毕业于华夏音乐学院,相继在几家大的娱乐公司任职,后来成为了专职音乐人。吴秋萍在音乐界打响名声的是那首现在也被民众耳熟能详的歌曲,后来接连出了几首不俗的歌曲,彻底奠定了她在华夏音乐界的地位,被称为“最具才华”的词、曲作者。 近几年,吴秋萍有点沉默,出了几首歌但反响平平,甚至还遭人诟病,认为江郎才尽,渐渐淡出了音乐界。就当众人几乎要将这个人遗忘时,想不到吴秋萍却一鸣惊人。当逸云的音乐总监看到秘书拿过来的曲谱时,一下惊为天人,立刻拍板以一个天价拿下了这首让人耳目一新的《君临》,作为五魅的主打歌曲。 因为沉寂了几年,现在业内几乎没有吴秋萍的联系方式,那首《君临》也是通过快递方式送达的。她只留下了一个qq号码,并没有其他联系方式。 “这女人挺神秘的。”秋宇翔心中暗自揣测道。 从吴秋萍出道时的一些表现可以看出这个女人应该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出名之后更是恃才傲物,得罪了很多人。想不到这次复出却如此的低调,甚至要求逸云在宣传时不能过多报道自己,难道真是过往的经历磨平了她的菱角? 在医院观察的结果倒是让秋宇翔心中略微安慰。那些病人的病因均与谢勇不同,属于正常范畴。正当蒋玉纱带着她查看完最后一个病人后,却遇到了带着一批医生查房的孙秉先。 “咦?小蒋,今天你不是休息吗?” “教授,你好,在家里也没什么事,过来看看手里的几个病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蒋玉纱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对着孙秉先恭敬地说道。 还没等孙秉先开口,身后的李魅便yin阳怪气地尖酸说道:“哟,蒋医生工作还带着同伴呢?” 那天在医院门口,李魅全程看见了蒋玉纱和眼前这个白发青年亲密的举动,不过从他开的那辆帕萨特她推断这个男人也不是一个有权有势的人,所以此时她的语气并没有显得多么的客气。 秋宇翔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这个画着艳妆的女人,白大褂下凹凸有致的身材让人又中制服诱惑的感觉,也算是一个美女了。而让秋宇翔感兴趣的是她言语中的讽刺和一丝掩藏着的妒忌,看来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呀。 蒋玉纱眉头皱了皱,并没有理会李魅,转头对着一脸疑惑的孙秉先介绍了一下秋宇翔的身份。 “秋宇翔?”出乎意料的,孙教授表情愣了愣,直直盯着他,眼眸里闪过一丝思索的神情,最后竟然轻咦了一声,两眼放光地看着蒋玉纱,急促地问道:“老马说的那个秋宇翔?” 蒋玉纱苦笑着点了点头。老师口中的老马,正是蒋老爷子的保健医生。而爷爷久治不愈的病被秋宇翔治好,让一直跟随在老爷子身边的马医生惊叹不已,老师知道秋宇翔的名字,应该也是从他口中得知的。 “小李,你帮我查下房。”孙教授对着身后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医生说道,没有理会一脸诧异的秋宇翔,拉着他便直直往办公室走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即将消失在走廊尽头,蒋玉纱无奈地摇了摇头,慢悠悠跟着两人走了过去,留下身后一群满脸错愕的学生,呆呆地看着几人向着孙秉先办公室走去。 “小秋,我这样叫你没问题。” 风急火燎的被这位老爷子拉倒办公室,刚刚坐下,孙秉先便贴着他坐了下来,脸上尽是和蔼的笑容。只是秋宇翔从这丝笑容里,看到了一点点掩饰不住的兴奋。 实在不明白这老爷子打什么主意的他,只能点了点头。而此时,蒋玉纱也推门走了进来,看着爱人询问的眼神,她默默地笑了一笑,没有理会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反而走到一边,熟练地从一旁柜子里拿出一盒茶艺,冲了起来。 老爷子应该也是一个急性子,并没有让秋宇翔疑惑太久,便直接问道:“小秋,蒋老爷子脑中的淤血你是怎么消除的?听说是用针灸?” 怪不得孙秉先如此兴奋。作为华夏脑科的顶级专家,他也被邀请去为蒋笑云医治过,只是面对那个处于脑颅关键部位的血瘀,他也是束手无策。不曾想,两年前从老友那里得知,让所有专家都毫无办法的病症,竟然被一个年轻人用针灸给治愈了,这让几乎大半辈子都和人脑打着交道的他极度震惊。而且听说那个年轻人还是在没有进行开颅的情况下治愈的,这让孙秉先觉得就是一个奇迹。 之后他也应邀去为老爷子复诊过,结果清晰无误的告诉他,老爷子脑中的那块血瘀,确实消失了!面对这个结果,孙秉先觉得无比的激动,所谓术业有专攻,老爷子的病虽说并不是脑瘤,但是病况与脑瘤可以说一般无二,治愈老爷子的方法也许并不能完全适用于脑瘤的医治,可是其借鉴之处绝对能够让现在的研究取得突破性进展。 在蒋老爷子那他只能算个小辈,说不上什么话,他也拜托过老友,希望能见一见这位治好老爷子病的人。可是秋宇翔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别说蒋老爷子,即使他外公一年也见不上这个外孙几面。所以约谈秋宇翔的事,就这样耽搁了下来。可是没有想到,柳暗花明,今天竟然在医院碰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年轻人,怎能不让孙秉先激动? 秋宇翔有点无奈,看着玉纱脸上打趣的神情,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他并不是专业的医生,治愈蒋老爷子也是凭借天眼的独特功能和天心针法的奇妙。幸好有关蒋老爷子的事,无论大小,都是绝对机密的,不然一旦泄露出去,秋宇翔很怀疑自己还有没有时间做别的事了。 看着眼前这位爷爷级的人物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那眼神里全是对专业的喜爱与探究,秋宇翔甚至从那朴实的目光中看出了这位老爷子对自己专业的喜爱和对病人的殷切之心。心中叹了口气,他并没有任何的隐瞒,将自己在手记上看到相关内容和实践心得一一向孙秉先做了介绍。 望着两个正兴致勃勃讨论着的男人,蒋玉纱微笑着坐在一旁,捧着茶杯,心中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这就是自己选择的男人! 孙秉先说的一阵口干舌燥,但是心里却是越发激动了。与秋宇翔一番交谈,这个年轻人绝对是个有真本事的。言谈之中,这位年轻人并没有夸夸其谈,而是从中医的角度,对脑瘤这种病症进行了详细解说,更重要的是,针对不同的情况,做出了不同的方案。以孙秉先几十年的经验判断,这些治疗方案很有可能会行之有效,这也让他不由对这个青年升起了一丝敬佩。 刚才秋宇翔所说的话,绝对能够保证他成为一个震古烁今的医术国手,可是此时他却毫无保留的讲述了出来,这个青年的胸怀让行医几十年的老爷子也不由不佩服,当下他便做出了一个决定,暗自记在了心里。 就在两人继续热火朝天讨论之时,办公室的门却被打开了,一位护士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点急促,对着孙秉先便说道:“主任,不好了,出事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煞气 这位护士口中的事,在市二院看来确实是一件大事,妇科主任赵民在工作室晕倒了!随后的检查发现,她竟然患了脑癌,虽说不是晚期,可是病情也不容小视。急诊科诊断完毕后,便被送来了脑科,至今人还是昏迷不醒。 在脑科特护病房里,赵敏一脸苍白地躺在病床上,之前刚刚出院的宋科已经闻讯赶来,站在一旁,满脸担忧地看着自己母亲,双手死死抓住赵敏的手,眼中泪珠慢慢滴落了下来。 “病情怎么样?”孙秉先走进了病房,对着当值医生小声问道。 这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医生,看见主任进来,苦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病历递给了他。简单看了看,孙秉先脸上闪过一丝沉重的神se,看来病情不容乐观。 “老爷爷,请你救救我的妈妈,求你了。”宋科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走了进来,意识到这应该就是医院的专家,连忙放开了拉着母亲的手,几乎跪着扑倒在了孙秉先面前。 “孩子!”这种情况孙秉先遇见的多了,一把稳稳扶住了宋科,心中叹了口气,脸上却信誓旦旦地说道:“放心,我们一定全力医治你的母亲。” 得到孙秉先的承诺,宋科稍微放松了一下,再次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谢意,便转身走到母亲身边坐了下来,担忧地望着依旧昏迷不醒的赵敏。 孙秉先查看了一下赵敏的情况,便带着那位医生离开了病房。秋宇翔在一边拉了拉正眼含担忧望着病房中的母子俩的玉纱,轻声说道: “这位赵医生的办公室在哪?带我过去看看。” 蒋玉纱诧异地瞥了秋宇翔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自己男人这样说肯定有了什么打算,心里也不由升起了一丝希望。 秋宇翔现下确实很疑惑。几天前他遇见赵敏时能够很肯定她并没有什么事,可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出现了病症。在病房里,他通过天眼仔细观察过,赵敏脑中确实有一个肿瘤,而且情况与谢勇一般无二,均为天冲魄变异造成的!而他之所以仅仅凭借一面之缘便如此关注赵敏,原因在于,那天初见之时,秋宇翔发现竟然有一股煞气缠绕在赵敏身边,虽说不太浓烈,但相比于普通人,就非常严重了。 在医院这种生老病死的地方工作,身上带着丝丝yin气是很正常的事,可是煞气却不是那么容易形成的。而赵敏身上所带煞气,仿佛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点让当时的秋宇翔很是奇怪,所以对她也关注起来。就在刚才,赵敏体内的煞气却不见了踪迹,脑中和谢勇一般多出了一个核心吸引着天冲魄变异。两者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 故此,秋宇翔准备先查清这点煞气的来源。 作为主任医师,赵敏有一件duli的问诊室,三十多平,被隔断成为两个部分。前面是病人诊断室,后面是医生暂时休息的地方,赵敏一天之中有大半的时间是在这里。以拿生活必需品为理由,蒋玉纱叫开了房门,两人走了进去。因为赵敏的突然病倒,这里自然没有病人,已经排号的病人经过协商被分流到了其他医生处。走进这间干净明亮的问诊室,秋宇翔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问诊室空气中并没有什么煞气,只是在洁白的墙壁之中,略微含有一些淡淡的yin气,这在医院里很常见,尤其是那种年代久远的医院。简单举个例子,在一些很有些年头的医院里,墙壁上往往不会像现在的医院,贴一些宣传栏板,因为这种医院,不论挂上何种质地的宣传栏板,往往没几个星期便会发霉,长满霉菌,原因就在于因为医院这种地方,生老病死,人的怨气很容易堆积,年久失修的墙壁经过长时间的熏染,会带上一丝的yin气,而这些yin气与栏板接触,非常容易导致栏板发霉。所以在一些很久没有翻新过的医院,都不会挂上一些宣传栏板。 可是赵敏这件诊室的情况明显不同,通过打听,妇科所在的建筑是几年前刚刚竣工交付使用的,按照时间来计算,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这里墙壁里蕴含的yin气,明显是只有那种几十年未翻新的医院才会出现的。这点让秋宇翔很是奇怪,而最让他诧异的是,神念透过墙壁穿刺而出,临间问诊室的墙壁竟然毫无异样,一点yin气也没有。也就是说,只有赵敏的这间问诊室有问题,其他的,丝毫没有收到影响。 “怎么样?看出什么没有?”发现秋宇翔进来后便皱着眉头,蒋玉纱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 知道身边的爱人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秋宇翔笑了笑,将发现的情况告诉了他。如果是普通人,听见什么yin气、煞气的,肯定只会是置之一笑,可是蒋玉纱自不是普通人,听完秋宇翔讲述后,眼中思索了一会,突然打开问诊室后面的房门,走进去后一把拉开了虚掩着的窗帘。 这间应该就是赵敏平时休息的地方了,只有一张小床和一个桌子,房间左手边是一个卫生间,房间虽小,但是装备倒是很齐备。拉开窗帘的蒋玉纱伸手指了指窗外,好奇地问道: “有没有关系?” 顺着玉纱手指方向望去,繁茂的树枝中,露出了一个洁白的房屋尖角,看模样似乎是西式的,一个大大十字架耸立在房顶,应该是一个教堂。秋宇翔诧异地看了看玉纱,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想不到这女人和自己接触多了,也知道一些东西,这不,一下便找到了房间里煞气的来源。 “我看一些书上常说神前庙后为孤煞之地,但是这里是个教堂,算不算?” “呵呵,”秋宇翔点了点头,手中混元扇轻拍着,解释说道:“其实只要是一些宗教的虔拜地方,便入神前庙后之类,因为这些高灵聚脚的地方,会令附近的气场或者能量受到干扰而影响生态。” 秋宇翔一边说着,一边将窗户推开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秋宇翔心中有点了然了。神前庙后之局其实真正影响不是很大,有些人通过自身锻炼都能反克。只是赵敏这间房间有点不同,正对着教堂顶端的十字架不说,最为重要的,这个方向,每当子夜时分,有月之夜,十字架的倒影顶部刚好直直刺入了房间内部,其他诊室则不会有此景象,那样问题就严重了,也难怪赵敏身上会带有煞气。 秋宇翔没有在多说什么,心中突然一道灵光闪过,急匆匆地走出了问诊室,来到赵敏所在的特护病房。此时,宋科依旧陪伴在昏迷不醒的母亲身边,秋宇翔并没有进入病房,而是将神念发散出去,将他周身仔细检查了一遍。 “果然。” 秋宇翔心里升起一丝明悟。在宋科体内,一股若隐若现的煞气盘踞在胸口处,如果不是刻意寻找,这丝几乎微不可闻的煞气就要被忽略过去。没有打扰两人,秋宇翔对着随后赶来的蒋玉纱点了点头,漫步走出了医院。 背靠着医院广场上的一棵大树,秋宇翔点燃了一根烟慢慢吞吐起来。烟雾缭绕之间,脑子高速运转起来。 赵敏身上的煞气来源算是找到了,可是其和天冲魄的异变又有什么关系呢?秋宇翔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猜想,那首歌曲的影响明显不是对所有人适用的,难道只针对身带煞气之人?赵敏在这种环境中工作,长时间下来,体内聚集了很多yin邪之气,而宋科作为她的儿子,不间断的亲密接触下沾染了煞气也说得过去,他之前脑内的异常,使得秋宇翔不得不把两者联系起来。 “难道真是因为煞气的原因?” 想到这里,秋宇翔拿出了电话,给饶梦之打了过去。 “老饶,问个事情。”秋宇翔并没有客气,直接问道:“谢总监在查出生病之前,有什么异常状况没有?” “异常状况?你是说煞气。”想不到电话另外一头的饶梦之会如此说,在秋宇翔愕然之余,只听见话筒那边传来饶梦之的声音:“在此之前,他体内有一股煞气,若隐若现,在谢总监昏厥了一次后,我发现这股煞气竟然失踪了,所以也没太过在意。对了,这股煞气消失之后,他便被查出了患有脑瘤。” 挂掉电话,秋宇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烟头扔到了垃圾桶里,他觉得事情似乎有了一点头绪了。谢勇和宋科,身上都带有或多或少的煞气,而两人也听过《君临》这首歌。从宋科平常的表现可以看出此人十分喜欢音乐,作为母亲的赵敏,对儿子的喜好自然了解,应该也听过那首歌。三个异变者,都身带煞气,而且同时听过这首歌曲,秋宇翔有九层以上把握能够肯定两者之间必然有着联系。 而且一旦天冲魄发生异变,似乎体内的煞气就会消失,这让秋宇翔很是好奇,不免联想到是否和几人脑内那个产生异变的核心有关。只是因为并没有亲眼所见,所以秋宇翔不敢肯定。谢勇身边的煞气来源秋宇翔也不得而知,在现在这个社会,往往一不注意,便会沾染上这些东西,所以他倒是没太在意。而且饶梦之作为化神九转之人,他如此肯定,事实必然也是如此,加之两人的关系,秋宇翔也就相信了。 “为今之计,先解决几人脑中的异常才是关键。”秋宇翔心中默默想道。只是明白了异变与煞气有关,可是他如何化解他一点头绪也没有。 “看来只有做个试验了。”秋宇翔拍了拍手中折扇,脑海中浮起了一个想法。 第二百四十五章 求助 秋宇翔的想法很简单,要彻底解决谢勇和赵敏的异变,只能从源头着手,弄明白天冲魄异变核心的秘密,才能对症下药。(.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魂魄异变与煞气有关,这点现在他十分肯定,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寻找一位身染煞气之人,仔细观察异变是如何产生的,这样他很有可能找到化解的办法。 现代社会,要找身染yin邪之气的人很容易,可是煞气却不是那么常见了。一般而言,yin气只有凝聚到一定程度才会成为煞气,而普通人对煞气的抵抗能力几乎没有,身染煞气的人距离一命呜呼也不远,所以这个人选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找到这人后,还需要想办法让他听《君临》这首歌,后者在秋宇翔看来倒是容易许多。 “老黄,你小ri子过得不错嘛。” 此时,秋宇翔正坐在一间金碧辉煌的咨询公司大堂里。说是咨询公司,可是整个大堂灯火璀璨,纤尘可见,一些制作jing良的八卦、葫芦什么的挂满了大堂的墙壁。脚下高档瓷砖也铺成了yin阳鱼状,整个大堂给人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勉强糊口,面前糊口。” 在大堂一侧,摆放着一套高档沙发,旁边几个博古架上稳稳当当地放着一些水晶、玉器等,倒是显得古香古se。黄明全正坐在秋宇翔一边,谦虚地说道。 镇魂阵破碎后,黄家倒是从留守者的责任中解脱出来。闲暇之余黄明全将jing力都放在了自家的小店上,倒是做得有模有样,生意也算不错,店铺也从那个偏僻的市郊搬到了二环之内,可以说上了一个台阶。 “你这店子做得实在是,呵呵。”秋宇翔打量着整个大堂的陈设,话语间颇有意思地说道。 “哎,”黄明全自然知道秋宇翔是什么意思,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您也知道,现在很多人做生意就是选个门面,见笑了见笑了。” 黄明全也明白在内行人里,自家店子的陈设就是个摆设。(.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以咨询公司为牌照,他主要帮人看看风水,批批八字什么的,在东方市生活了几十年的他,虽说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是也算颇有点名气,生意尚算可以。加之现在更是没有了负担,不想丢掉本行的他,也算厚积薄发,在东方市玄学界开始慢慢声名鹊起。 “宇翔,我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说。”黄明全为秋宇翔添了杯茶水,坐下后问道。 秋宇翔笑了笑,将相关情况给他讲述了一遍。黄明全并不是外人,所以他也没有什么隐瞒。 “也就是说现在你要寻找一位身染煞气之人?”黄明全听完后沉思了一会,说道。 在他的记忆中,确实还遇见过几位煞气缠身之人,有化解了的,有他毫无办法的,这些人要不已经身体无碍,要不就是已经辞世,突然要找这么一位,还真有点伤脑筋。 “一时之间我倒是没有适合的人选,东方市我倒是知道几个煞气比较浓的地方,要不你去那些地方看看?”确实没有现成的人选,黄明全只能建议着说道。 秋宇翔也明白这个要求有点强人所难,只能退而求其次按照黄明全提供的几个地方去逛逛,看看能否有什么收获了。就在两人闲聊之际,大堂门口叮铃一声,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这个男人脸上显得有点犹豫,进门后左顾右盼了一下,发现整个大堂出了服务员就没有他人后,立刻加快了步伐,向着迎面而来的服务员走了过去。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助您的吗?” 黄明全选了一位二十多岁挺漂亮的女孩充当门面,此时显露出了他的明智来。原本略显紧张的男人,看见如此一位清纯靓丽的女孩询问,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只是语气还是有点迟疑: “我有些事情想找黄师父看看。” “小娇,将客人带过来。” 早就注意到有生意上门的黄明全此时突然出声喊道。因为大堂与这里隔了一个屏风,所以男人并未发觉还有人在一旁。 名叫小娇的女孩将男人带到了黄明全面前,他很客气得将男人送到了一旁沙发上。发现男人迟迟没有开口,黄明全微微一笑,温和地问道: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呢?” 在黄明全询问的时候,他眼睛与秋宇翔对视了一下,嘴角挂起了一丝暗暗的微笑。秋宇翔也满是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暗叹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人身上两人都感受到了一丝淡淡的煞气! “我姓黄,老师可以叫我小黄。” 男人显然不是很愿意透露出太过的信息,只是非常客气的说道。从这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威势,熏染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几乎都可以反光,看来也是一个身居高位的人。 “呵呵,小黄和我还是本家。”黄明全呵呵一笑,一脸和蔼地说道。几句话之间,男人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看着黄明全那张满是褶皱的脸庞,嘴唇蠕动了两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眼眸里也闪过一丝挣扎,仿佛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似得。 显然黄明全遇见这种情况很多了,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摆弄起木桌上的茶具来,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秋宇翔在一旁看得暗自好笑,在他看来,黄明全就是玩了个心理战术,心理还不知道好奇成什么样了。 从接触的几人来判断,即使煞气与歌声有着必然的联系,但是也不是只要身具煞气的人便会受到影响。赵敏的儿子宋科就是一个例子,虽说他身上也沾染的有煞气,可是比起母亲来,自然少了许多,几乎都快到了秋宇翔也察不可闻的地步,而他体内天冲魄微小的变异也说明,越是煞气浓烈之人,产生异变的可能性越大。所以此时他几乎是比照着之前赵敏体内煞气的浓度来寻找合适的人选,这也就越发困难了。只是天无绝人之路,眼前这个男人,身染的煞气竟然比赵敏还要浓烈一丝,使得他和黄明全在其进入大堂的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 “大师,我最近生意上有些问题,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方面沾惹了不干净的东西?”黄老板最后还是忍不住,首先提了出来。 黄老板是东方市一家房产公司的老总,也算小有成就。白手起家的他闯下了偌大一个基业,期间不乏一些贵人扶持和本身的能力与运气。他做过推销员、卖过保险、在工地扛过沙袋、做过木工,这些经历也最终成就了他的成功。只是最近,似乎他的运气都用完了一般,生意上被一些对手连连打压,家庭也是争吵不休,心情自然糟糕透顶。 关键是这些烦心事毫无预兆,就像突然发生一般,让他想解决也找不到方法。焦头烂额之际,他不由产生了一些诡异的想法,认为这些事情的发生是不是和自己沾染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有关。在朋友的介绍下,他几经犹豫,还是来到了这里,希望能够寻找到一个答案。 “黄先生,把右手给我看看。”既然客户已经提出了问题,黄明全自然不会不理不睬,微笑着拉住黄老板伸出的手,仔细打量起来。 几分钟后,他抬起手,喝了一口茶水,在黄老板迫不及待的眼神中这才慢悠悠地说道:“黄先生,如果没有看错,今年你四十有五了?” 黄老板心中一惊,他可以肯定自己之前并没有见过黄明全,而且今天会到这里来也是临时起意,眼前这个老头不可能预先查询到自己信息才对。想不到他一口便断出了自己的年龄,看来还真有些本事。 “生意上的事吗?黄先生最近惹上了官司,而且还是那种无妄之灾,受到牵连。”黄明全故作高深地没有再往下说,只是一脸淡然地看着黄老板脸se全变了。 此时的黄老板,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黄明全说得一点没错,自己之所以决定来到这里,确实是发生了一件突发事件。在东方市,黄老板公司开发的房产几乎都已卖罄,只有一栋位于市中心的办公楼产权依旧属于他的公司。之前,他十分要好的一位朋友,也是国内知名开发商的老总,因为资金链断裂,继续一笔资金周转,求到了他的头上。因为两人关系非常铁,而且这位朋友的情况他也很清楚,确实只是需要周转一下而已,转眼便能度过危机,所以他只是考虑了一下,便作为担保人参与了朋友的融资贷款。 不过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今天,他竟然收到了一张法院的传票,因其在合约中负连带责任作为第三方被告上了法庭。原因在于那位朋友竟然携资潜逃了!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想不到一向信誉良好的朋友会如此陷害自己,方寸大乱的他找了无数的关系,最终结果都是让人沮丧的,几乎走投无路的他这才想到了找人看一看。 看着黄老板的眼神由犹豫变为敬畏,秋宇翔心中暗暗一叹。黄明全倒并不是胡说,以他的年龄判断,黄老板今年是犯刑太岁了。刑太岁的人,这一年几乎都会发生很多是是非非,家庭也会容易冲突,最重要的是要留意合约方面问题,最好不好充当担保人,否则会犯上官灾。而且这种人当年气运极薄,很容易染上一些yin邪之物,这也解释了黄老板身上为什么会有如此浓烈的煞气了。只是这些煞气的来源,现在还不好下结论,只能慢慢分析。 在黄老板恭维、讨好声中,黄明全瞥了他一眼,语气清淡地说道:“这样,黄先生,你带我们到你家里和工作的地方看看,都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现在只能告诉你现在确实有点异常,其余的只能看了现场再说了。” “好,好,一切都听大师的。”黄老板连连点头,现在他心里有点害怕了。他也听说过一些沾染上某些东西后的人命运的悲惨,作为身家上亿的富豪,更是在意自己的小命,现在几乎是黄明全说什么他都会信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来源 随后,三人便赶往了黄老板的住所和公司。(.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出乎秋宇翔和黄明全的意料,在这两个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愣是没有找到一丝的异常。两处风水可以说是极好,甚至于对于化解刑太岁之人的运势都有所增益,这就让两人非常费解了。 “黄先生,最近你得罪过什么人没有?”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在黄老板身上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情,黄明全不由将思路辗转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不会呀,我做生意一向秉承和气生财,很少与人发生纠纷。大师你也知道,有时候吃亏是福,我绝对不会主动招惹麻烦的。” 看着黄老板诚恳的神se,黄明全也暗自点了点头。如果不是与人结怨,就可以排除他人利用巫术等方式陷害他了,那到底是为什么黄老板身上会有如此大的煞气呢? “黄先生,我想问问最近你去过什么陌生的地方没有?”这时,秋宇翔突然问道。 对于这个满头白发的青年,黄老板丝毫不敢怠慢。不说其自身表现出来的那股气势,就是从黄大师对待这位年轻人的态度上,阅人无数的黄老板也知道这人不能得罪。认真的想了想,黄老板迟疑地说道: “陌生的地方?最近因为公司业务比较繁忙,我几乎是在公司、酒桌之上来回转悠,连家都很少回去。不过要真正说起来,几个月前我倒是去过一个地方。” 黄老板说的地方是一个小区。他之所以会有点迟疑,是因为事情并不好开口。黄老板对妻子也算忠诚,糟糠之妻并没有因为发迹了便不理不睬。只是男人一旦有了钱,花心有时候也不可避免。黄老板还算好的,这几年只有一个情人,是自己高中一直暗恋的同学。自从一次同学会后,两人就**般搞到了一起。这件事黄老板做的极其隐秘,即使自己的秘书和司机都不知道。而对方也很理智,虽说是单身,可是并没有要求黄老板离婚,只在背后默默的相好着。为了弥补对方的付出,黄老板对于这个女人的要求几乎没有拒绝过。几年来,两人就这么如胶似漆的过着。 最近,那人看上了一套房子,虽说并没有主动要求购买,可是黄老板还是觉察到了。为了让这段感情更加长久,黄老板一个人悄悄看了看这套房子,最后买了下来。当房产证放到对方手里时,黄老板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女人脸上惊喜的表情,这也让他心中欣喜不已。 这套房子位于东方市南边三环内,算是一个高档小区,能够在这里买上房子的无一不是高薪阶层。黄老板的这套房子在面对中庭的一栋八楼,是一套跃层,建筑面积有近两百平方米,可以算是豪宅了。只是当三人进去时,房子里空荡荡的,什么家具也没有,甚至还没有装修,还是房子交付时原本的模样。 “黄先生,这套房子不是一年前就买了吗?怎么……”黄明全有点不理解,为什么他会将买来的房子空置这么久。而且以进入这套房子,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眼带惊骇的看了秋宇翔一眼。 “哎,小琴说这一年不适合动工装修,要明年才可以,所以我也没想太多,就那么空着。”黄老板说起小琴时,脸上闪过了一丝温柔,看来对于那个女人,他是极其宠爱的。 对于黄老板的私生活,秋宇翔并不在意。在他关注的,是这间房子里的异样! 从客厅明亮的窗户望去,不远处应该是一处在建工地,两栋笔直的大厦雏形就像一把叉子似的将黄老板所在的这栋房屋夹在了中间。从阳台往下望去,小区内的地下停车场出口正对着这套房屋,而阳台的门窗与客厅、卧室之门连成一片,三扇门大敞开着,微风呜呜地穿堂而过,没有任何阻碍。 这套房子的大门与一个硕大的入户花园连接,进入屋内后便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在走廊正对面,则是一间卧室,据黄老板介绍,这间卧室两人准备作为主卧,因为冬暖夏凉。 秋宇翔和黄明全对望了一眼,心中惊讶无比。不为其他,只为黄老板竟然在刑太岁之年,选择这么一套房子还能不惊不险的活到现在而震惊。 “黄先生,你的八字真是厚实呀。”秋宇翔不得不感慨地说道,黄明全则在一旁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两人会如此说,黄老板只能附和着笑了笑,心里却是直打鼓。 “老黄,你来解决。” 此时,秋宇翔拍了拍折扇,微笑着对黄明全说道。这套房子,在他们看来简直就可以说是极品中的极品,不是极品的好,而是极端的恶劣。几乎风水之中的禁忌能犯的都犯了,各种煞局重重叠叠,这种情况下,竟然形成了煞气,而黄老板身上的煞气,来源也在此了。这种房子,按理说应该根本不可能卖出去的,因为天道昭昭,这种充满煞气的房间,冥冥之中自有主宰,生灵趋吉避凶的本性会下意识地让本体躲避。其他地方不是没有这种情况的屋子,可是几乎都是废弃的旧屋,常年不会有人居住,也正是这个道理。 可是黄老板的那位却好歹不歹的恰好选择了这套房子,同时据黄老板所说小琴甚至一次都没有来过这里,这就非常耐人寻味了。只是这是别人的私事,秋宇翔并不想干预。 对于这种房子,几乎任何风水数术都没有妥善的解决办法。黄明全也显然不想浪费太多的jing力,仔细在房间每个地方勘察了一番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黄先生,恕我直言,这套房子你还是不要为好。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这段时间的运势,就是被这套房子影响的,言尽于此。” 黄老板有点愕然,原本在他看来,运气这东西太过飘渺了,而且还和房子车上了关系,只是现在的他,对黄明全的话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闻言后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对了,黄先生,你爱听歌吗?”三人走出了房间,在等电梯时秋宇翔突然问道。 “偶尔听一点。”黄老板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秋宇翔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 “你有空听听这个,也许对你有好处。”秋宇翔递给了黄老板一个u盘,里面正是《君临》这首歌。 “额,好的,有时间我一定听听。”黄老板接过了u盘,放到了包里,随口说道。 秋宇翔自然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好不容易碰到了这么一个身染煞气之人,他可不想就这样放过了。而且从实际上说,这样对黄老板并没有什么害处。 即使回去后,黄老板推掉了那套房子,可是他身上的煞气并不会立刻随之减弱,只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化解,加之今年他刑太岁,两者相加,对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而如果秋宇翔没有判断错误,对于身染煞气之人,在听了那首歌曲后,体内煞气便会神奇消失,对于黄老板来说,不失为一个立刻转运的方法。至于之后天冲魄的变异,秋宇翔有十足的把握,只要自己知道了变异的起源方式,肯定能够化解掉。所以,为了以防万一,秋宇翔在黄老板没有注意的情况下,下了一道灵犀咒在其身上,目的就是为了在煞气产生变化时,能够第一时间来到现场。 随后,三人便分道扬镳了。 在东方市一小区的某套住宅内,黄老板脸带疲惫的走进了屋子。将手中的皮包重重一扔,全身发软的瘫倒在了沙发上。 “老公,你回来了?” 这时,厨房里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沸腾声,一个女人拿着锅铲,围着一条洁白的围裙走了出来。看见黄老板疲惫的脸庞,眼带怜惜地说道。这个女人很漂亮,一头乌黑的长发,皮肤白皙,身材婀娜多姿,眉目如画,尤其一张红唇,就像熟透的水果似的,撩人心扉。 女人放下了锅铲,默默走到沙发后面,一双纤纤玉手按在了黄老板的太阳穴上,轻轻揉捏起来。 “小琴,那套房子我们先退掉。” 几分钟后,脸上神se缓和下来的黄老板,突然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下定决心般说道。 小琴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脸上涌起了一股委屈的神se,看得黄老板心中一阵怜惜,连忙将她拉到了身边,低声安慰起来,同时将今天所遭遇的一切缓缓讲述了出来。 “这样呀,宁可信其有,那我们还是将房子退掉。”听完黄老板的讲述,小琴沉默了许久,这才理解似地说道。 黄老板自然知道怀中的人儿对那套房子有多么看重,虽说买下后一次也没有去过,但时不时的便要提醒自己去看看,免得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在黄老板看来,小琴是将那里当做了两人的新家,才会如此重视。如今自己一句话便要放弃掉那套房子,女人心中的不舍他自然而然能够感受到。他心中不由深深的感动了,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加倍补偿回来。 “你先休息一下,我锅里还煮着东西呢。” 小琴对着黄老板微微一笑,起身向着厨房走去。身后正欣慰点着头的黄老板,并没有看见小琴转身时眼中涌出的一股yin戾,整个脸庞铁青一片,银牙紧咬,双手微微握着拳,就像什么心爱的东西被人强行夺走了一般。 看着自己爱的人的在厨房里忙碌着,黄老板觉得一切似乎是那么的美好。如果这段时间的霉运能够过去,他决定带着小琴出去好好旅游一番,以舒缓这段时间来的紧张心情。 电视似乎并没有什么感兴趣的节目,换了几个台后,黄老板将遥控器扔到了一旁。晚饭还要一段时间,百无聊赖的他突然想到了之前秋宇翔递给他的那个u盘。实在无聊的黄老板拿过了一边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后将u盘插了进去。点击了一个常用的播放软件,一阵悦耳的歌曲立刻从音响里传了出来。 第二百四十七章 核心 秋宇翔第一时间便感觉到了异常,留在黄老板体内的那一丝神念突然剧烈波动起来。此时他正在自己别墅里,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启动灵犀咒,空中荡起一丝涟漪,整个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黄老板的那套住宅之类。诧异地看着正瘫倒在沙发上的黄老板,双眼紧闭,脸se有点苍白,一动不动躺在那里。而在一旁的厨房里,冰冷的地砖上同时躺着一个女人,秋宇翔猜测应该就是黄老板的那位叫小琴的情人了。此时,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依旧在播放着那首歌曲,婉转的音乐游荡在空气之中,显得有点诡异。 黄老板发生异变在秋宇翔的意料之中,但是小琴也被歌曲所影响,倒是他没有预料到的。深深看了一眼那个躺在地上的女人,秋宇翔转过头来,开启天眼,仔细打量起黄老板体内魂魄的变化来。 此时,在黄老板颅腔之内,原本安静的天冲魄在慢慢开始扭曲起来,就像一滩晃动的水渍似得,逐渐向着左脑一侧移动着。而在左脑脑白一处,柔软的脑花一缩一放抖动着,就像心脏一般,十分具有节奏感。在秋宇翔全力感知之下,他赫然发现在这个地方竟然有着一丝异常的能量波动,但是却看不见实物存在。联系着发生异变的原因,秋宇翔非常大胆猜测,这丝异常波动,绝对和声音有关。 “难道异变核心便是声音?” 声音其实也是一种有形的东西,只是人们肉眼难以察觉,不过随着科技的发展,这一点已经被科学家所认识,而且充分利用了起来。只是现在黄老板脑中的这丝声音有点奇怪,凝而不散,而且剧烈影响到了体内天冲魄的正常运行。 秋宇翔专心致志地观察着。异常能量的波动逐渐加大起来,而天冲魄移动的速度也随之加快。一分钟不到,分流出的魂魄便与那丝异常能量接触在了一起。(.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此时的天冲魄,突然停止了移动,仿佛被强力吸附住了似的,一点点开始在此地凝聚。就像刷糖果一般,眨眼之间,那丝异常波动便被移动过来的天冲魄包裹的严严实实。而也就是在魂魄虚虚实实缠绕着那点核心之时,黄老板体内的煞气也有了异动。 无se无形的煞气,随着黄老板脑内异变核心的变化,慢慢向着上方移去,很快便与其接触在了一起。与天冲魄一般无二,煞气刚一靠近,便被核心吸收了进去。同时,原本在天眼中还略带蓬松的异变体,随着煞气的加入,竟然向着实体化的方向凝固起来! 当所有人煞气完全被核心所吸收后,此时,在黄老板脑内,一个指甲大小的固状东西赫然出现。虚幻的变异体阻碍了脑部血液循环,几分钟时间内便形成了一个固体,与谢勇等人脑里的脑瘤一般无二! “这东西就是这样形成的吗?”秋宇翔暗自沉思着。 通过仔细观察这一系列变化,秋宇翔所得甚多,最重要的是明白了那个变异核心是什么。有了这个认知,对于接下来如何处理几人的问题他也有了一些把握。就在此时,厨房里那位躺在地砖上的黄老板情人微微**了一下,应该是快要醒来了。秋宇翔眯着眼盯了她一眼,那个女人体内也有着淡淡的煞气,只是非常微小,比之宋科周身缠绕的还要稀薄。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所说那间房子她并没有去过,但是房主名字却是她,对她本身有点影响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这个女人也因为听取了这首歌曲,所以天冲魄有点sao动,只是体内煞气并不浓重,所以那丝异变核心在聚拢天冲魄一会后便自行消散了,而同时女人似乎也要苏醒了。 想了一会,秋宇翔右手混元扇一会,在女人即将醒来的一瞬间,身子消失在了原地。之后,小琴艰难得慢慢睁开了眼睛。对于自己的突然晕厥,她毫无准备,原本洁白的围裙此时也沾满了污渍。看着正躺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小琴眼中闪过一丝颇为复杂的神se,似怨恨,有似怜惜,百感交乘。轻声叹了口气,小琴慢慢爬了起来,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打起电话来。 毫无意外的,第二天中午,秋宇翔接到了黄明全的电话,说是黄老板进医院了,希望能够过去一趟。两人直接来到了医院,此时的黄明全正穿着病人服躺在病床上,脸se苍白,整个人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蔫的,和昨天那副虽然忐忑却依旧jing神焕发的模样完全不同。在他床边站着两个女人,一个就是昨天秋宇翔见过的小琴,另外一个四十多岁,衣着朴素,虽说头发被染成了纯黑se,可是满脸的沧桑还是掩盖不住,应该是黄老板的原配了。 两个女人脸se都不太好,小琴只是一直眼带担忧地看着黄老板,而那位女子,则满脸铁青,眼角不时在小琴和黄老板之间流转,偶尔一丝yin戾闪过,看来心中正憋着一股气。 “大师,救救我。” 看见黄明全两人进来,原本还在和两个女人说着话的黄老板立刻转头,哭丧着就要挣扎着起来,满脸的无助,仿佛将他当做了救世主一般。 “你还是坐着。”黄明全一把按住了黄老板,大声说道:“到底怎么回事?” 黄老板顿了顿,想到医院检查的结果,身子气一下便泄了,瘫倒在病床上,绝望地说道:“脑癌晚期,脑癌晚期……” 黄明全心中一惊,转头望了望秋宇翔。虽说早有准备,却没想到变化来的如此突然。看见秋宇翔点了点头,黄明全倒是将心放下来了一点。从对方的眼神中,他看出应该这次是有所收获。 “让其他人出去,我试试。”秋宇翔并不想多说什么,昨天思考了一晚上,对于这种情况,他已经有了把握,今天主要就是想要试一试是否有效。 黄老板并不知道秋宇翔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看见黄明全点了点头,他立刻让两个女人离开病房。虽说有点不太愿意,可是两个女人还是犹豫着走开了,病房里只剩下了三人。 “大师,这是要?”黄老板觉得现在心里有点忐忑,不解地问道。 “你想不想痊愈?”黄明全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想!”几乎没有任何思考,黄老板下意识地便答到,等他脑子完全适用过来,这才满眼惊骇地望着秋宇翔,身子都略有颤抖。 “想就别说话。”黄明全自然理解这人此时的心理,只能安慰地说道。 黄老板此时非常听话,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拿着一双希冀的眼眸死死望着秋宇翔。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病已经被医院确诊了,为脑瘤晚期,甚至医生都给他定下了时限,不超过两年自己也许就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让当时的他犹如晴天霹雳,心中顿时空荡荡的。脑子一片混乱的他,也没有心情阻止两个女人的见面,在他看来,就算两人再如何折腾,自己也只有两年的病了,这些事情也难得理会了。这时顿闻似乎自己的命运可能会有所改变,他自然要抓住这个稻草,死死不放。 “放心,昨天我看的时候已经知道,你命不该绝。”发现黄老板还是有点紧张,黄明全这是突然说道。 望着黄大师一脸的镇静,黄老板觉得紧张的心一下放松了许多。大师都这样说了,看来自己真的能够度过这关。 黄明全并没有说谎,从命相上看,黄老板确实还有好几十年可活。只是现在是一个大坎,如果跨过去,后面他将一帆风顺,富不可言。当然,如果跨不过去,那就不好说了。但在黄明全看来,有当代守圣出手,还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吗?作为留守者,对于守圣有着异常固执的崇拜,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守圣一脉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他们只是奴仆一般的存在,以守圣意志而活。 看见黄老板逐渐稳定下来,秋宇翔笑了笑,从包里摸出了一包银针袋来。在床边将小包展开,一排银光闪闪的针出现来了眼前。 黄老板虽然很好奇,但是还是谨记着黄大师的话,一句也没有多问。看着秋宇翔熟练地抽出银针,将那些看着长长的细针一根根插进了之的脑袋。而同时,他感觉一阵睡意不可抑制地爬上心头,脑子昏昏沉沉的,眼睛闭合之际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用天心针法切断脑部经脉,在天眼之中,那个异变体静静地躺在脑颅之中,秋宇翔明白,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时候了。 其实秋宇翔有点郁闷,对于如何化解这个异变体,他想过很多方法,最有效的无非也是以毒攻毒。异变体的核心是因为声音的缘故,他昨天已将那个声音的频率死死记在了心里。通过分析,他发现这个频率是个单音节,在他理解中,这和道家很多真言有相似之处。对付这种东西,最好的办法便是以音克音,而效果最好的,无非佛家的几种真言咒。不过很可惜,临慈在上次沙漠之行中神秘消失后,至今也没有任何消息,不然由他出手最合适不过。 幸好的是,上次在古城之中,祖师一股老的将许多有关守圣一脉数术的东西通过灌顶的方式传送给了他,最近他也一直在整理着脑中的信息,从中选出了一个类似于真言的小法门,现在正好可以试试。 第二百四十八章 驱核 秋宇翔慢慢俯下身去,将头靠近黄老板的脑袋,体内混元灵力慢慢聚集到咽喉处。如果此时黄老板还是清晰的,便会发现,秋宇翔紧闭的嘴唇一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金黄sè,这是灵力聚集的表现。 jing确的控制着灵力在喉咙处聚集,脑中思考着那个陌生的符字,灵力也在不断变换着,随着脑中所想在他喉咙处凝聚成了一个古朴的符字。当最后一笔完成时,秋宇翔只觉得身体一震,喉咙处那股属于守圣一脉独特的力量让他有种如沐chun风的亲切感觉。 知道时间可以合适了,秋宇翔将混元扇抵在黄老板的天灵穴,一股灵力破体而入,仅仅包裹在了异变体周围。 “本君以守圣之名,判尔‘崩’!” 随着秋宇翔开口,一道金光突然从他嘴里shè出,转眼之间便没入黄老板脑内。这道金光极其迅捷,黄明全只觉得眼前一花,便不见了踪影。只是就这么一瞬间,他便脸sè大变。金光闪现之际,他感觉到了一股毁天灭地般的能量波动。这股波动其实并不是太过强大,可是其中蕴含的那股一往无前的意志,却是此时的他完全不能抵抗的。他甚至幻想如果这波动的目标是自己,那能否抵挡?答案竟然是否定的。别说一个自己,就是几十上百个加在一起,也不是这股异常波动的对手。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这股波动面前,他体内的灵力竟然隐隐有失控的状态!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股力量波动对他的灵力有着天生的克制作用! “这是属于守圣的力量呀。” 黄明全也不是妄自菲薄,埋入化神境后,他也可以算是高人了,即使修为比自己高上几个档次,在能量本源上也不会给他此时这种感觉。这种被完全压制的感觉,只有守圣一脉的力量才会对他的灵力造成如此大的压力,近乎于崩溃。幸好这股力量犹如昙花一现,瞬间便消失了,不然黄明全很怀疑自己是否还能坚持下去。 秋宇翔自然没有看见一旁黄明全乍变的神s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黄老板脑内。 金光没入印堂,犹如一把利剑毫无阻碍地刺穿了重重包裹着的异变体。当金光和核心接触之时,秋宇翔能够明显感觉到异变体动了动。而紧贴着核心厚实的天冲魄此时也松动了两下,秋宇翔的神念趁着这一瞬间的间隙,透了进去。 核心处空荡荡的,但是他能够感受到充斥在这里的一股奇异能量。只是此时,这股能量正在崩溃,整个小空间异常紊乱。金光刺进核心后便消失不见,化作了点点金sè光点飘散在诡异能量之间。同时,这些光点在慢慢移动着,一个金sè的小字举步维艰般在异种能量的干扰下逐渐闪现,赫然是那个古朴的古符字,崩。 崩字刚一成型,便爆发出一股金sè的光芒,接着整个字体再次奔溃,恍如太阳一般,shè出千万到光芒!这些金sè光剑所向披靡,所过之处,异种能量纷纷崩溃,化作了最本源的能量波动。眨眼之间,整个小空间的异种能量便被金sè光芒驱散的一干二净,而整个空间也逐渐回复了平静。 这时,核心消失以后,包裹在周围的天冲魄也像突然失去了主心骨般,慢慢有发散的趋势。秋宇翔此时不敢大意,将原本围拢着异变体的混元灵力一点点撤退出来。随着阻碍的消失,这部分异变的天冲魄,慢慢向着主体所在位置回退。当秋宇翔将混元灵力完全撤出时,整个天冲魄已经恢复了正常,而那个盘踞在左脑之上的异变体,此时也荡然无存了。 在黄老板脑内天冲魄恢复正常的那一刻,整个病房里突然凭空传出了一阵哄响。就像平地干雷似的,点灯也随之嗤嗤晃动了两下。这声音低沉,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突如其来的声响让一旁的黄明全吓了一跳,因为随着这声声响,他明显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力量消散在了空气之中。联想到秋宇翔之前的描述,看着病床上黄老板原本苍白的脸庞逐渐红润,他知道应该成功了。 秋宇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事情到这个地步,可以算是成功了。拔掉黄老板头上的银针,秋宇翔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刚才的一系列举动虽说耗费的灵力并不大,可是因为必须jing确控制,所以花费的心神还是有点多的。此时的他,便感觉有点倦意,想到谢勇和赵敏的病情,看来只能再找一个时间了。 “解决了?”此时,黄明全小心翼翼地问道。接连两次意外,让他现在心里还是有点慌乱,看到秋宇翔平息了心情,他忍不住问道。 “恩,没问题了。”秋宇翔收拾妥当后,拍了拍混元扇,微笑着说道。 黄明全脸sè不好的原因他自然知道,不说崩字决在本源上对他的压制,刚才变异体核心消散后最后那一下,也吓得他够呛了。秋宇翔对此倒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此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从走廊里传了过来。 刚刚那声巨响,已经惊动了医院的许多人。寻找到声音来源后,值班护士立刻急匆匆赶了过来。 “老公,你没事!”黄老板老婆和小琴自然也听见了这声响动,发现是自家男人病房里传来的,两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看到医生、护士急匆匆的往病房赶去,两人也随之小跑了过来,一把推开了病房房门。 发现病房里一切安好,只是老公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妇人一下慌了神,对一旁的秋宇翔自然也没什么好脸sè,自顾自地摇晃起黄老板来,言语中充满了担忧。 “额。”也不知是不是老婆的晃动起了作用,黄老板**了一下,慢慢张开了双眼。 “怎么回事?”觉得脑袋还有点昏昏沉沉的黄老板,看着床前站了一堆人,有点迷糊的问道。 此时,医生排开众人,对病人仔细检查起来,而妇人则在一旁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告诉了黄老板。黄老板倒是没有听见老婆所说的巨大响动,只是他觉得现在jing神似乎非常好,前所未有的好,原本脑子里的那种沉闷感一扫而空,整个人都仿佛回复了清明一般。 “难道在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想到这种变化的来源,黄老板急迫的寻找起黄大师两人的身影来,可是让他失望的是,两人已经趁着大队人马赶来时,默默离开了。 黄老板痊愈了!这个消息在市二院脑科引起了一阵轰动。 黄老板的病已经确诊为脑癌晚期,几乎没有任何治愈的希望。以现在的医学技术,能够做到的只是尽量控制癌细胞的转移,能拖多久是多久而已。可是没曾想,这个已经被所有人判了死刑的病人,竟然奇迹般痊愈了! 对此,医院高层是高度重视,立刻对他的病历进行了复查。对比现在所拍片子,所有人都傻眼了。之前的片子上,黄老板左脑明显能看见一个指甲大的yin影,通过其它化验手段,结果也毫无疑问的指向了之前的判断。可是现在的检查结果,却硬生生将之前的证据都给推翻了。看着眼前一堆化验数据,孙秉先突然发现自己的大脑有种不够用的感觉。 “黄先生,我想问问,这一天内你做过什么异常事情没有?”孙秉先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询问了,癌症晚期患者,在一天之内出现了两个完全不同的化验结果。他对手下工作人员的技术是毫无疑问的,根本就没想过是之前的化验出了问题,应为这个结果是不同科室,不同仪器,不同医生做出的,要说出问题,那几乎没有什么可能。 “孙教授,昨天我确实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也就躺在病床上。”黄老板现在是十分开心,他可不管医院到底是什么原因会有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只要能够证明自己没有得癌症,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喜讯了。而且下意识的,他隐隐觉得这种变化与黄大师两人有关,就更加不会透露什么了。 “黄先生,我听说昨天有两个人来探望了你?那时医院还响起了一声诡异的响动?”孙秉先毕竟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一下便看出黄老板并没有说实话,只是他也不能强迫别人告诉他,只能看似随意地提到。 “呵呵,是吗?我不知道呢。”黄老板一副疑惑的表情,直接将孙秉先的话堵死了。 郁闷的孙秉先不得不离开了病房,这时,一位护士走到了他身边,神sè有点犹豫,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小严,情况怎么样?” 这位名叫小严的护士是孙秉先嘱咐他找病人家属了解情况的,看见此时她的模样,心里不由升起了一丝疑问。 “主任,听家属说,昨天中午确实有两个人来拜访过病人,只是,只是……”小严说话有点扭捏,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好说出口。 “只是什么,慢慢说,别着急。”孙秉先微微一笑,和蔼地说道。 看着微笑的脸庞,那亲切的话语似乎大小了小护士的犹豫,她横下心说道:“只是那两个人似乎并不是病人的朋友,而据家属说是病人之前请来看风水的先生。” 小严还是有点忐忑地看着主任。在她看来,这太好笑了,病人住进了医院,却不相信医生,还要找什么看风水的先生,对于刚刚毕业没多久的她来说,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一般。 孙秉先倒是没有小严那种感觉。过往的经历告诉他,人在面对死亡时,往往都会产生一些看似非常不理智的行为,可是他也理解,毕竟每个人都有对生的渴望。所以对于黄老板请了两个风水先生的事,他并没有感觉多大奇怪。 “那两人叫什么名字知道吗?” 孙秉先觉得在这里应该得不到什么信息了,就准备离开,再去仔细看看化验报告,只是离开时,忍不住随口问道。 “好像叫黄明全和秋宇翔。”小严想了想,回忆着说道。 “什么?秋宇翔!” 孙秉先停住了脚步,第二个名字让他心中一惊,脸上突然涌上了一股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一旁的小护士疑惑不已。 第二百四十九章 再愈 秋宇翔是在第二天被玉纱拉到医院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对于蒋玉纱,秋宇翔并没有什么隐瞒,将这几天发现的情况原原本本向她讲述了一遍。对于事情的神奇蒋玉纱早有预料,想不到的是秋宇翔竟然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到解决的办法。黄老板的事她自然知道,只是没有意料到这里面自己的爱人起到了如此大的作用。就在两人还在讨论着的时候,孙秉先的电话便打了来,非常明确的希望玉纱能够邀请秋宇翔到医院去一趟,自然是黄老板突然痊愈的事情。对此,秋宇翔有点无奈。黄老板的所谓脑瘤,从起因到治愈,与一般的病症并不相同,可是这点又无法对外人所说,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如玉纱一般对他知之甚深,如果向那些医生解释,是个很麻烦的事情。 还是在孙秉先的办公室,三人坐了下来。秋宇翔从看到这位老爷子开始,就觉得他的表情有点奇怪,有点激动,有点亢奋,甚至带了点奉承。 “宇翔呀,”孙秉先实在忍不住心中的雀跃,当蒋玉纱好茶后,便直接问道:“听说你治好了黄老板的病?” 秋宇翔心中早有了猜测,想不到的是孙教授会如此直接,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只是这件事真不好详细解释,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孙秉先以为秋宇翔是敝帚自珍,倒是不以为意,只是脸sè有点尴尬。一旁蒋玉纱暗自摇了摇头,她非常明白,这事还真怪不得宇翔,发现老师脸sè有点不愉,只能开口说道:“老师,这件事还真不好说。” 对于蒋玉纱这个弟子,孙秉先自认还是比较了解,听见她如此说,预感到事情可能还真不简单,不过心中的好奇却被无限提了起来,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玉纱看了看秋宇翔,发现后者点了点头,心中再次叹息了一下,便将整件事情了出来,至于孙教授能否接受,就不在她考虑范围内了。 听完蒋玉纱的讲述,孙秉先眼中泛起了一丝古怪的神sè,望着秋宇翔上下打量起来。如此怪诞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不免有点天方夜谭的感觉。 “那首叫什么的歌哪里能听到?” 蒋玉纱没有丝毫迟疑,从包中摸出了随身听,将耳机递了过去,便按下了开始键。直到整首歌曲听完,孙秉先也只是说了一句:“挺不错的。” “音乐能引发疾病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可能是黄老板对这首歌不太喜欢,长期听闻之下,潜意识中有了抑郁的念头,长此以往,心情不得到缓解,加之工作繁忙,血脉堵塞,造成脑瘤产生,这点也是不无可能的。” 在孙秉先看来,这个理由还算过得去,至于蒋玉纱所讲的那些理由,则真是不能让他接受了。 秋宇翔和蒋玉纱对望了一眼,眼中涌出了一股无奈之sè,但也没有反驳。如果告诉这位老爷子黄老板只听过一遍这首歌,他们怀疑会不会将这位德高望重的教授逼疯。 “宇翔,这些暂且不说,你是如何治愈黄老板的?”孙教授放下了心中的执念,转而问道。 这又是一个无法解释的问题,秋宇翔嘴角抽动了两下,只能说道:“要不您老人家现场观摩一下?” 宋科有点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会让自己离开病房。赵敏昨天已经醒来,得知自己的病情后心情一直比较低落,这几天一直都是自己儿子陪着她。对于自己的病,作为医生的她非常清楚,几乎没有任何治愈的可能了。想到含辛茹苦将儿子拉扯大,却又要离开她,赵敏心里非常苦闷。孙教授也不是第一次来看望她了,只是她一直提不起什么心情。不过今天,情况似乎有点不同。 孙教授带了两个人过来,除了蒋玉纱她认识,另外一个满头白发的青年他也有过一面之缘。只是三人进来后,就让自己儿子出去了,之后便直直看着自己,也没有说话,而孙教授更是不断得将目光投向那位青年,现场十分的古怪。 “孙主任,是不是我的病情恶化了?你放心,我还能承受。”赵敏下意识地认为肯定是因为自己的病有了变化,语气十分的低沉。 “小赵,别多想。”知道赵敏想岔了,孙秉先连忙解释道:“宇翔也通一些医理,让他帮你看看。” 赵敏苦笑了一下,直接认为秋宇翔是孙秉先带得学生,现在只是让他实习一下。这种情况她也遇见过,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配合得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病,早已死心了。 秋宇翔自然看出了赵敏此时的心理变化,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拿出了那包银针,与治疗黄老板时一样,非常熟料地在她脑上几个穴位插上了银针。 看着秋宇翔的动作,孙秉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虽然他主攻的是西医,但是对于华夏中医,也略有涉及,在他心目里,并不排斥中医的作用,一直致力于中西医结合,治疗一些顽固病症。所以对于秋宇翔准确无误,轻重合适的针法,他忍不住心中荡起了一丝涟漪。 “真是个好苗子呀,不知道他有没有兴趣从医?”此时的孙秉先,升起了爱才的兴趣,似乎忘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医术到底有多高。 看着赵敏缓缓睡去,秋宇翔知道关键时候来到了。有了上次的经验,秋宇翔可以说是驾轻就熟了。当崩字决出口,房间内再次响起了那干雷般的一声轰鸣。此时,站在房门外一直关注着病房内动静的宋科,突然觉得脑中一阵,眼前发黑,一股晕厥直冲脑门,身子骤然发软,下意识地扶住了窗沿,这才没有倒在地上。 脑子里就像有一口大钟在不断震动着,几分钟以后,这种难受的感觉才慢慢消逝,眼睛恢复了清明,宋科心里涌起对母亲的担忧,连忙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的情形让宋科有点愕然。母亲昏睡在病床之上,旁边孙教授三人站着,那位满头白发的青年连带微笑,正将一个小布包揣入怀中。老教授双眼直愣愣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什么怪物一般,而一旁那位非常漂亮的姐姐则是脸带无奈,轻轻摇了摇头。 孙秉先现在心里就想掀起了惊天骇浪一般。因为除了刚才那一声巨响,让他现在耳边还是不断回荡着一丝杂音之外,很明显的,在秋宇翔将手放到赵敏额头上时,他看见了一丝金sè的光芒从他口中shè向了赵敏。他可不会认为这是自己眼花,这诡异的一幕让他不由想到了蒋玉纱之前的描述。 “难道这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事情?”孙秉先发现自己对整个世界的认识已经崩开了一个小角。 “老师,让人帮赵医生做个检查。”蒋玉纱已经听见走廊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知道刚才的巨响已经惊动了医院的人,连忙对还陷入呆滞中的孙秉先说到。 “对,对,先做检查。”抛却脑中的无数疑惑,孙秉先回过神来。先不说刚才的诡异之处,如果赵敏检查后结果真如之前所料,那他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解释了。 有了孙秉先的督促,各项检查结果当天便出来了,再次让整个脑科一阵哗然:赵敏此时的身子正常的再也不正常了! 黄老板是这样,赵敏也是这样,整个医院都几乎快要疯了。医院高层对此高度重视,要知道,脑癌晚期在世界上绝对属于绝症范畴,可是两位脑癌患者,在自己医院以奇迹般的方式痊愈了,如果能够总结经验为之推广,对整个医院来说,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功绩!医院轰动了,东方市的一些领导也知道了,对此纷纷表示了关注。 “宇翔,医院那事是你搞出来的?”庄思军第一时间便打来了电话询问,得知两个病例都和自己儿子有关,他下意识地就认为绝不简单。 此时的秋宇翔已经回到了别墅,蒋玉纱还要留在医院工作,他一时也没什么事,买了点菜回来,准备亲自下厨,让未婚妻尝一尝自己的手艺。接到庄思军电话时,他正将一颗白菜洗净,只能擦了擦手,有点无语地说道: “恩,有点关系。” 听见儿子这样回答,对他还是有点了解的庄思军显得有点兴奋了,连忙说道:“治疗手段有没有办法推而广之?” 如果这个举措能够在市二院广泛适用,那对于庄思军这个市委书记来说,也是一项巨大的政绩,让他也有点忍不住小兴奋。只是秋宇翔接下来话立刻就想一盆冷水,临头泼下,浇灭了他的幻想。 “没法,不说两人的病因与一般的脑瘤患者不同,就是治愈手段也只有我能施展。” 庄思军并不认为儿子在骗自己,这点判断力他还是有的。而且从老爷子那里也知道了这个儿子的神奇,在他看来,不论什么事,只要和秋宇翔沾上边,都不会是小事。他打电话过来也只是确认一下,关心了一下儿子的一些琐事后,最后庄思军再次提醒了他两个月后的婚礼,便挂断了电话。 秋宇翔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机扔到了一旁,拿起菜刀,对着已经洗净的白菜挥舞了起来。 医院的事自有蒋玉纱和孙秉先去解释,而且他相信,知道和自己有关后,庄思军也会将这件事压下去,应该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回来的时候,已经给饶梦之打了电话,让他将谢勇接到东方市来,虽说那首歌到底影响了多少人他无法预估,只是只要遇到了,还是尽力解决为好。 在秋宇翔的心里,还有一个疑问,这首歌的奇异到底是因为偶然,还是有人故意为之?这首歌的词、曲作者吴秋萍,关于这个女人,秋宇翔发动关系查找过,可是竟然一点线索也没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论是之前的同事还是亲属,都没有她任何消息,只有一个qq号码对外联系。只是这个号码秋宇翔早已加了好友,可至今却一点回应也没。这个隐藏在迷雾之中的女人,和这件事到底有着什么联系,这一点,是秋宇翔现在迫切想要知道的。 第二百五十章 突变 事情的发展似乎有点出乎意料的平静,此后半个多月,没有再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谢勇来到了东方市,毫无意外地被秋宇翔治愈了,至于吴秋萍的线索,则是半点也没有进展。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蒋玉纱将手中的工作一一处理后,便请假了,一共两个月。婚礼自然不用两个人cāo心,所以准备趁这个时间,到处旅游一下,也算舒缓下心情。 就在两人外加一个电灯庄玉茹兴致勃勃准备着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又出事情了。 电话是饶梦之打来的,只是告诉秋宇翔,逸云又出事了。在谢勇住院这段时间,接手他工作的人,在办公室昏迷了!不出意料的,在这个人身上,他也感受到了一股煞气!所以连忙通知了秋宇翔。 急匆匆赶到逸云影视位于市区闹市的总部,秋宇翔能够明显感受到工作人员的不安情绪,许多人都在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着。接连两个艺术总监晕倒,而且都是在忙碌一个项目的时候,让这些喜爱热闹的华夏人民对此有了各种版本的猜测。 这次晕倒的是一名叫黎叔同的中年男人,原本为逸云艺术副总监,之前在忙碌另外一个案子,后来被紧急调用过来做五魅的企案,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他的办公室在谢勇旁边,也是非常气派,而且极具现代艺术感。这时的黎叔同自然是被送到了医院,办公室空荡荡的。虽说不至于有人围拢在门口,但是每个路过的人,都会对两个相邻的办公室投过来怪异的目光,眼中甚至带有一丝的恐惧。 “就这里了,上午十点左右被发现的。”饶梦之指了指那张造型怪异的桌子后,淡淡说道。 那是一张白sè的恍如根雕造型的桌子,一张白sè的太师椅翻到在后面,看来黎总监应该是在办公时突然晕倒的。秋宇翔感受了一下,这里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甚至于连饶梦之所说的煞气也丝毫感觉不到。 “之前黎总监并没有什么异常,工作人员听到一声尖叫后就发现他倒在了地上。而那时我刚好在公司,这才发现他身上有点问题。其余的不敢肯定,唯有两位总监身上的煞气同属一源我很有把握。”饶梦之简单几句,便将事情介绍了一遍。公司的异常似乎让这位高人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除了潘辰,秋宇翔也找不到还有能让这位关注的事情了。 秋宇翔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间,总体来说整个房间非常干净,给人一种简洁的感觉,而且风水上并没有任何问题,他想不到有哪点能够让黎总监身染煞气的。 “这有点奇怪了。”秋宇翔心中暗自猜测道。 之前为了确认一些事情,秋宇翔也来过逸云,对谢勇所处的环境和家里都认真进行过观察,也同样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谢勇身上的煞气来源根本无法确定。不过当时他也并没有怎么往心里去,只是认为其他原因造成了谢勇沾染上煞气。可是现在又出现了一个相同情况的人,而且同样是逸云的人,这让秋宇翔不得不十二分关注了。下意识的,秋宇翔认为,如果找到了两人沾染煞气的根源,说不定整件事情便会有巨大的转机。 秋宇翔之所以会如此关注这件事,出了心里实在好奇外,还有一点。从接触到这件事伊始,他便有种古怪的感觉,觉得事情似乎会和自己有关,对自己非常重要。修为到达化神九转,可以说已经近乎于天人合一,对于心中升起这丝预感,秋宇翔并没有忽视,所以才会如此尽心的追查下来。 “两个人都在忙同一个项目?”谢勇和黎叔同唯一相同的地方便在于此了,秋宇翔只能寄希望于能够发现一点什么。 “不错,他们都是在忙五魅的企案。”对于公司近期力推的组合,饶梦之是很有发言权的:“五魅的市场预期完全超过了大家的想象,所以近段时间公司将重心都放在了她们身上,现在已经在预备第二首主打歌曲了。” “第二首?”秋宇翔心中一跳,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歌曲在哪?我能那个试听一下吗?” 饶梦之对于项目的具体进程并不清楚,所以没办法回答秋宇翔问题,只能将负责企划的另外一名经理叫了过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饶主任,您好,请问有什么吩咐。” 过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西装革履,jing神头很足,只是面对饶梦之时,神sè有点紧张。作为总裁办公室主任,饶梦之在整个公司算是真正的高层了,孙杨只是一个部门经理,勉强算个中层,自然在面对饶梦之时会有点忐忑,尤其是在顶头上司突然昏厥的情况下。 “孙经理,叫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五魅的企案做的怎么样了?黎总监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你们要担起责任来。”饶梦之说话很有派头,云淡风轻地说道,但话语中的那股威势,却是扑面而来。 孙杨表情有点奇怪,充斥着激动、忐忑和一丝惶恐,脸sè变化不定,最后呈现出一股无奈,语气有点低沉地说道:“饶主任,事情还真是有点不好办。” 饶梦之闻言脸sè一正,目光炯炯地盯着不敢直视自己的孙杨,问道:“怎么回事?” 在孙杨的讲述下,两人才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原来五魅凭借着《君临》一歌,成为了当下娱乐圈风头最旺的组合,围绕着首张单曲,逸云自然有一个成熟的团队进行运作,一切都在稳步向前。作为一家专业的娱乐公司,自然不会止步于此,看出了五魅组合的潜力,制定了一连串的后续计划,其中最重要的则是后续歌曲的跟上。已经有了这么好一个平台,对于五魅的第二首主打歌,自然不能马虎。在制作《君临》时,从谢勇处得知这首歌似乎并不是单独的一首,而是一个系列中的一部分。看出歌曲价值的公司高层,二话没说便和吴秋萍签订了后续合同,约定了整个系列歌曲的所属,自然是花费不菲。 谢勇因为住院,暂停了手中的工作,由黎叔同接手,与吴秋萍洽谈第二首歌曲词、曲问题。吴秋萍可以说是一个怪人,与逸云的联系,仅仅停留在网上聊天阶段。先后两位总监都委婉提出过面谈或通过手机联络,但都被她给拒绝了。而且吴秋萍还提出一个要求,在聊天时不能有第二个人在场,也就是说,在合作阶段,公司和个人仅限单线联系,这也造成了一个困扰,歌曲完成进度整个工作组只能通过总监转述,遇到任何问题也只能由总监通过网络提出。 说道这里,孙杨似乎放松了不少,有点神秘兮兮地说道:“其实我们也做过一些手脚,毕竟总监对于乐曲的具体cāo作不如下面的专业人士,可是奇就奇在这里了。除了总监,不论我们谁,在网上和吴老师聊天,都不会有任何的回应,只有总监亲自上阵,立马就有回复,就像通过网络那边能看到这边的情况一般,邪门的很。” 秋宇翔和饶梦之对望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在他们看来,这一点似乎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没有发觉两人的异常,孙杨继续说道: “这样联系方式使得我们对歌曲的进度没有一个准确的把握,其他基础工作都已完成,就等着第二首的词、曲传过来了。总监出事后我也尝试着和吴老师联系,说明情况,可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这确实没有什么办法了。” 想到自己好友栏里似乎永远都是灰sè的头像,秋宇翔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等孙杨离开后,秋宇翔拍了拍饶梦之的肩膀,笑了笑。 “怎么了?”有点奇怪秋宇翔的表情,饶梦之不解地问道。 “那个……”秋宇翔难得得有点不好意思,腼腆地说道:“我帮开下机,找不到开机键在哪。” 听到秋宇翔的话语,饶梦之有点愕然,接着便忍不住大笑起来,直到秋宇翔脸sè有点难看了,这才停了下来,可是身子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了几下,两步来到桌前,摸索了一下冰冷的主机,将电脑打开了。黎叔同的电脑主机外壳是自制的,很前卫新cháo,开机键确实和一般的电脑不同,可是对于经常用电脑的人来说,这几乎不是什么问题。想不到当代守圣竟然对电脑一知半解,习惯了无所不能的秋宇翔,这点让饶梦之一时之间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秋宇翔没有理会在一旁暗自得意的饶梦之,基本的电脑cāo作他还是会的,点开那个熟悉的聊天工具,输入孙杨告诉的那个公司专用账号和密码,聊天面板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 “你不会没用过?”看着秋宇翔鼠标乱晃了一阵,饶梦之恶趣味般说道。 “放屁!”秋宇翔忍不住回了一句,知道今天丢脸丢惨了,一把抓过饶梦之,将鼠标扔到了他手中:“你来看看,怎么我找不到。” 饶梦之笑嘻嘻地坐了下来。只见他熟练的点开面板,仔细寻找起来。随着鼠标的不断翻动,他脸sè有点沉重起来。再三确认了在好友栏里确实没有吴秋萍的号码,刚刚才嘲笑过秋宇翔的他神sè有点难看了。 秋宇翔倒是没有留意到这些,一双眼直直盯着屏幕,希望饶梦之能够将吴秋萍的号码翻找出来。突然,电脑屏幕变成了黑sè,一串字母出现在了屏幕上,一个闪烁的光标掉在最后。还没等秋宇翔回过神来,就看见饶梦之双手迅速地在键盘上按了起来,噼啪之声一时之间不绝于耳,闪烁着的屏幕映照到他菱角分明的脸上,散发着一股妖异的魅力。秋宇翔有点羡慕地看着饶梦之,在他看来,会电脑的人都帅呆了,尤其是在自己完全不懂的领域,他从来不吝啬对别人的称赞。 啪,饶梦之狠狠拍打了一下键盘,整个人停止了动作。 “怎么样?”虽然看不懂之后饶梦之在干什么,秋宇翔还是非常急迫地想知道结果。 “没有一点痕迹。”饶梦之脸sè有点沮丧,想不到自己这个计算机系毕业的高材生一点线索也找不到:“我有信心,即使黎总监将整个机子格了一遍,也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可是整个硬盘里,竟然一点他和吴秋萍的聊天记录也没有,这太奇怪了。要不是知道黎总监肯定是用这台机器上网的,我都怀疑他到底是否和吴秋萍联系过没有。” 对于这个结果秋宇翔很是诧异,眼珠一转,拿出电话拨打了起来。 第二百五十一章 归来 黎叔同的晕厥倒是和宋科有点相像,只是让赶到医院的秋宇翔诧异的是,他的身上似乎并没有煞气。原本以为已经是天冲魄变异了,可是当秋宇翔开启天眼时,眼中却是非常正常的一副景象,天冲魄也安静的悬浮在黎叔同颅腔之内,一点异样也没有。 饶梦之并没有辩解什么,在他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只是黎总监身上的煞气来的突然,去的也突兀,这点让他很是在意。不过这家伙的出发点可不是为了解决什么神秘事件,而是为潘辰着想。在公司里存在这么一个他无法掌握的变数,在他看来已经影响到了心中所爱之人的危险。 “那股煞气是什么xing质的?”秋宇翔也并没有怀疑饶梦之的判断,两人走出了医院,慢慢向着停车场走去。 “应该是以戾气为本源变化的。”饶梦之回想了一下当时感受到的那股煞气,寻思良久,微蹙着眉头说道。 “戾气?”秋宇翔心中对比了一下赵敏和宋科身上的煞气,摇了摇头,两者应该不是同出一源。 “公司现在准备怎么办?”秋宇翔思绪回到了歌曲之上。 饶梦之嘴角挂起了一丝苦笑,无奈地说道:“现在情形很不好。接连两个总监栽倒在这个项目之上,有了一些传言。这些其实也没什么,反倒可以作为一个噱头。只是最重要的,没有第二首歌曲,五魅只怕后劲不足,昙花一现。” “没有办法联系吴秋萍?” 秋宇翔对于这个歌曲的词曲作者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人很是神秘,给人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她出道时的事迹还算有迹可循,可是自从几年前销声匿迹后,便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一点踪迹也没有。即使现在重出江湖了,可是对外联系的手段也仅限于网络,而汇款所用的那张银行卡,也是她失踪之前所开,至今也没有取款记录。[.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最为诡异的是,通过谢勇的描述,他在和吴秋萍联系时也遇到了和黎叔同一样的情形,每次聊完后,下次再次开机时,好友栏里永远也不会有她的存在,需要他重新添加好友。这件事饶梦之立刻让公司的技术人员复查过,主机硬盘上根本找不出任何的痕迹,也没有木马之类的东西,很是邪门。 “没法,之前我们也尝试过追踪ip地址,可笑的是通过分析,这个地址竟然是在公司,根本没有办法继续追踪下去。”饶梦之苦笑着摇了摇头。 “真是个麻烦事呀。”秋宇翔心中叹息着说道。 这件事算是进入了一个死胡同,暂时没有什么线索,秋宇翔也只能放到一边。原本没有事情了的几人,最终旅行还是没有成行,蒋玉纱被家里一诏令叫会了京市。虽说婚礼几乎不用两人cāo心,可是还有一些琐碎的事情必须要经过女方的确认,所以恋恋不舍的送别了蒋玉纱所乘的飞机,秋宇翔顿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早知道一起过去了。”坐在夜空里,秋宇翔无聊地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大街,心中忍不住感慨。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也只能感叹一下,真要让他参与进婚礼的筹备中,肯定会焦头烂额,蒋玉纱也是摸准了这位爷的xing子,才没有让他一起回京市。 就在这时,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拿起一看,那熟悉的名字让秋宇翔心中一愣,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胖子,你死哪里去了?大半年不见踪影!” 秋宇翔语气有点激动,透露出一股浓浓的关切之意。电话竟然是失踪许久的孔方打来的。自从那次京市一别后,秋宇翔怎么也联系不上这位,想不到这时胖子倒是自己主动打了过来。 “呸,别提了,你在哪?我马上过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电话那头传来孔方大咧咧的声音,让秋宇翔觉得异常的亲切。 告诉孔方地址后,秋宇翔平复了一下心情。两人以前几乎随时都在联系,想这次这样近一年没有任何消息还真是头一次。不过从刚才胖子的语气中判断,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对于他的突然失踪,秋宇翔很是好奇,决定一会儿一定要好好询问一番。 半个多小时候,孔方来到了夜空。只是这位爷现在的模样是在不敢让人恭维,浑身破破烂烂的,还散发着一股馊臭味。衣衫褴褛的自然遮盖不住他的那身肥肉,腰间粗壮的游泳圈让人有种切割的冲动,原本白皙的肥肉此时却被一层厚厚的黑sè污渍覆盖着,失去了光彩。一个圆圆大脑袋顶在臃肿的身子上,头发不知去了哪,圆乎乎的,活脱脱一个弥勒佛,只是是一尊落难的弥勒佛。 幸好老板娘对这位胖爷还有印象,这才避免了孔方被立马赶出去的危险。苦笑着摇了摇头,老板娘无奈地引着孔方去到了后面洗漱的地方,正在考虑是否买一套衣服的时候,秋宇翔制止了,嘴角带着笑容,让老板娘心中一跳。 “宇翔,你不是要捉弄孔方?”老板娘风情万种地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的热开水放到桌子上,调笑着说道。 “没有的事,其他事情你不用cāo心了,朱姐。”秋宇翔倒真没老板娘想得那么不堪,就在刚才,他已经看出了孔方身上的变化。 孔方身上的那层黑sè物质,并不是普通的污垢,而是体内排出的杂质凝结而成。之前孔方已入化神,按理说体内杂质很难再有提纯的情况,除非修为大进提升了境界,而且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到来的,进来时体内灵力翻腾不已,按秋宇翔推测,孔方的修为至少也到化神七转以上。 “符门果然渊源深厚,这种情况也不是我守圣一脉独有的。”秋宇翔按照感叹着,对于这些古老传承,心中再次增添了一份浓浓的崇敬。 “饿死胖爷我了。” 出乎老板娘的意料,孔方从洗漱间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行头了。穿着一套松散的休闲服,肥胖的身子倒是给他增添了一份气概,就像什么大公司的老总一般,只是那个油光可鉴的光头让人频频注目。不过胖子显然不以为意,舔着肚子走到秋宇翔那桌,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便对着桌上老板娘刚刚准备的食物开动起来。 “我说胖子,你准本转行当和尚?”秋宇翔一直微笑地看着孔方,直到他将桌上的食物一扫而尽,这才拍打着混元扇,调笑着问道。 “屁,我这下是闯了大祸了。”孔方将手中的纸巾扔到了一旁,脸sè一下有点凝重起来。 “怎么了?”别看孔方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是还真是很少能够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话语,秋宇翔不得不严肃起来。 “虚琼幻境崩溃了。” “什么?!” 秋宇翔心中一跳,脸上涌上一股青气,整个人忍不住站了起来。双眼shè出一道jing光,直直望着脸sè有点难看的孔方,一股威压犹如巨浪般铺天盖地涌向胖子,让孔方心里一震。 “你丫的修为又提高了?”孔方眼中闪过一丝惊骇,身子非常配合的往后一倒,忍不住问道:“你倒是等等我呀。” “少转移话题,说说怎么会事。”秋宇翔只觉得原本紧张的心情一下被这家伙瓦解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坐了下来。 虚琼幻境也许别人不知道是什么,可是作为守圣一脉的传人,他是非常清楚的。这东西说是幻境,还不如称呼为一个duli的结界,是历代符门掌教传承之所。幻境是符门第一代掌教寻遍华夏山水,最后圈定的一块地方,用力将起禁锢,独成一界。这里不与外界沟通,自成天地,相比于一些洞天福地,毫不逊sè,是历代符门传人修炼的必入之地,对于整个符门而言更是圣地般存在。这个地方十分隐秘,即使与符门相交几千年的守圣一脉,也毫不清楚,只是大概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的存在,可见其意义非凡。 幻境对于符门的意义孔方自然最清楚,看着秋宇翔直愣愣的目光,孔方觉得心里有点发虚,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没有任何办法。也是想尽快一探究竟,所以刚被环境给扔出来,他便立刻联系秋宇翔,眼巴巴赶了过来。在这个世界上,出了秋宇翔,他也实在找不到最适合的人选了。 原来,自从京市秋宇翔逆天改命后,孔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修为似乎过于低下了。别看他平时一副马大哈唯钱视命的模样,但是对于真正认可的朋友,那是十分珍惜的。知道如果自己再这样下去,以后一旦遇到什么事,别说帮忙了,不成为累赘就好的了。所以孔大胖子决定发愤图强,咬咬牙,回到那座深山之中,开启了符门传承千年虚琼幻境,一头扎进了提升修为的苦练之中。 山中无甲子,更别说在幻境之内。孔方只觉得自己几乎没有任何休息的时候,整个时间都花费在了修炼之上,倒是没觉得有多么无聊。只是当他利用积累了不知多少年月的灵力突飞猛进提升修为时,并没有发现在某个时候,整个环境似乎有了点异变。 化神七转,这似乎是孔方现在所能达到的极限了,这还多亏了符门几千年的积累。这段时间孔方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灵丹妙药,也亏得他悟xing极高,不然早就陷入走火入魔的状态了。知道再在幻境里也不可能有多大提高了,就在孔方准备离开时,让他差点崩溃的事情发生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音符 “我觉得我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想到当时的情形,孔方现在还心有余悸。 他在无聊时,常常会进行一些新奇的试验,尤其是在对符箓的叠加效果上面,也没少浪费历代掌教的存货,原本寂静的幻境,因为他的到来,时常会响起震耳yu聋的爆炸声。可是孔方并不认为他的这些举动会对幻境造成什么影响。虚琼幻境已经存在几千年了,一直都稳固异常,不曾想还真就在他手里出事了。 当时他正在全力冲击化神八转,虽然知道可能是在做无用功,毕竟他才稳固七转境界不久,但是很豪气的吞下了整整一根千年雪参的他,也有一点点不足的底气。就在他拼命吸收幻境灵力,运转体内灵力时,突然心神之间一阵恍惚,空明的境界也像是被针刺破的气球似的一泄如故,整个幻境竟然地震般晃动起来。 感受着体外骤然间紊乱起来的灵气,孔方震惊地睁开了眼睛,眼中流露出一股不敢置信的神sè。如果说之前充斥着整个环境的灵力温柔如水,那现在就在眨眼之间,这些灵气便刚烈如火!整个环境一下变得虚幻起来,接着又恢复原样,一虚一实之间,孔方明显感受到灵气在不断锐减着。 作为幻境的主人,他自然明白这是幻境在自我保护。虽说积累了几千年的灵气十分雄厚,可是这次消耗的速度也是极其惊人的。短短几息,翻腾的灵气便减少了五分之一。而且最要命的是,孔方竟然感受到了幻境对自己产生了一种隐隐的排斥之力! 孔方当时可以说吓得屁滚尿流,可是一时之间也没有任何办法。感受着幻境内的排斥力越来越大,而整个环境虚实之间也越发的薄弱,隐隐有了崩溃的危险。孔方yu哭无泪,传承了几千年的东西,眼看着就要毁在他的手中,而且还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极其憋屈。实在没有办法的他只能身影一闪,离开了幻境。 虚琼幻境所在的地方是华夏南边的一处深山之中,离开幻境的孔方,无奈地拿出了诛地印。 “天道乾坤,无极万物,还虚入印!” 小小一方方印,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金光,恍如烈阳一般。金光一闪而逝,眨眼之间又恢复了平常,就像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一般。孔方脸sè难看的向前走了一步,确实感受不到幻境的存在滞后,臃肿的脸上不由涌起了一丝无奈。 还虚入印决是符门祖师针对幻境下的最后一道屏障,目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幻境濒临崩溃边缘,将整个幻境以须弥纳芥子的手法收入诛地印中,以保存幻境本源,以求重新恢复。只是纳入诛地印的环境,想要再次恢复,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几千年来,有无数的符门传人进入虚琼幻境,也因此保证了符门传人的修炼速度,确保了其在道家的崇高地位。现在一下整个环境都龟缩到了诛地印中,恢复之ri遥遥无期,让孔方有种愧对先人的感觉。现在孔方满脑子都是如何恢复幻境,第一个他想到的便是秋宇翔。这厮作为守圣当代传人,传承相比于符门还要深厚,说不定就有什么办法。所以第一时间,他便不顾惊世骇俗,直接联系了秋宇翔,运用大神通跨越几千里的距离直接来到了东方市,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换。 在孔方的讲述过程中,秋宇翔已经慢慢恢复了平静。当他说完后,不由微微蹙起了眉头,手中混元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拍打着,轻声问道: “具体原因你有没有一个大概的估计?” “没有。”孔方非常直接的回答道,对于环境的崩溃,他也是满头雾水:“当时就是五音齐鸣,我就知道肯定要出事了。” “五音齐鸣?”秋宇翔有点疑惑。虚琼幻境是符门最高机密,作为守圣传人,他也不好详细询问,而历代守圣手记上,也没有关于幻境的详细描写,只是匆匆一笔。 孔方现在也顾不得保密什么的,将情况对秋宇翔介绍了一遍。原来,幻境的本源为符门祖师寻找到的一尊方鼎,以此为基,才开辟出了一方幻境。这尊方鼎甚是奇特,除了祖师,没有人看见过具体尊容就,只知道其存在。在幻境内,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响起一声贯彻天地的响动,据记载就是方鼎感应天地变化而发出,有人也统计过,共有五sè音,周而复始,这也成为了历代符门传人在幻境内计时的方法。同时,每一位传人都会留有一条jing示,那便是当五音齐鸣时,代表着幻境已近崩溃状态,必须收入诛地印中。在悠长的历史长河之中,这种情况并没有出现过,直到今ri,被孔方遇上了。 听着孔方的讲述,秋宇翔心中一跳,脑子里不由联系到了在沙漠中遇见的种种。沉思了一会儿,他揣摩着问道: “五音齐鸣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一个月前,六号左右。”孔方没有想到其他,那个ri子他终身难忘,张口便答道。 秋宇翔脸sè大变,那天正好是昆仑结界崩溃的ri,加之孔方刚才的描述,他基本能够猜测出符门幻境为什么会产生剧变了。 “想不到牵连甚广呀。”秋宇翔忍不住叹了口气。 孔方满脑子的疑问,一双疑惑的眼睛望着秋宇翔。秋宇翔摇了摇头,将之前在塔干沙漠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当秋宇翔讲述完,两人陷入了沉寂之中。孔方一点点消化着秋宇翔透露出的信息,联系到幻境发生的异变,他一脸震惊,下意识地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幻境的崩溃与昆仑结界有关?” 秋宇翔点了点头,摸出一只烟,点燃后深深吸了口,烟雾缭绕之间,缓缓说道:“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虚琼幻境应该也是九鼎阵界中的一部分。昆仑结界为整个大阵核心,它的崩溃直接影响到了其余结界。从幻境的崩溃可以看出,这个影响还在继续,也不知到底会对华夏大地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秋宇翔脸上闪过一丝浓厚的担忧。九鼎镇界为仙人镇压yin邪所设,在道术失落的今天,人间已经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复出的妖魔,如果事情到了那一步,整个华夏必然陷入一片混乱,对于整个天地的天道循环也将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不错这也只是一个猜测,距离昆仑结界崩溃已经有近两个月了,通过观看天相,倒是没有任何的异常,可是心中的担忧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似的,说不定哪天便会成为现实。 “这只是你的猜测。”孔方因为没有亲身经历那场事件,所以还有点不确定。 “跟我来。”秋宇翔没有多说什么,起身便走了开去,向朱姐借了一个房间,两人走了进去。 孔方知道秋宇翔必然有所动作,关好门后,转身之际便发现秋宇翔已经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尊方鼎。 “这就是那尊作为昆仑结界核心的方鼎?”看着眼前这尊古朴大气的方鼎,孔方摩挲了几下,冰冷的凉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秋宇翔点了点头,弯曲双指,在方鼎鼎身龙眼处弹了一下。 咚—— 连续五声各不相同的响动从方鼎传出,声音在空中久久回荡,原本混杂的声响最后汇集成了一声悠远的闷响。沉重的语音绕梁而止,孔方的脸sè却已经变得苍白。 “这……这和幻境的声音一模一样!” 秋宇翔早有预料,对此倒是不置可否。变戏法似得将方鼎收入怀中,他再次点燃了一根烟,吐出了层层烟圈。 孔方已经对秋宇翔的猜测毫无怀疑,想到此事波及的范围,也嘟囔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透过白sè的烟雾,看着秋宇翔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秋宇翔脑中那声音一直环绕着,久久不散。就在鼎声响起的那一刹那,他的脑海中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可是就是摸不清那丝灵光。那一点想法就像在和他捉迷藏一般,始终不成浮上心头,让他有种郁闷无比的感觉。 “那声音和环境里的太像了,只是略微有点差别,太不可思议了。”发觉秋宇翔久不说话,孔方有点筹措地说道。虽说已经被秋宇翔所描述的事情惊呆了,但胖子心里还一直惦记着如何恢复幻境,此时说话也是想找个话头,将话题引向那边。 “像!确实很像!” 此时,秋宇翔就像顿悟了一般扔掉了手中燃烧着的香烟,脸上涌起一层激动的神sè。被吓了一跳的孔方有点莫名其妙,只看见他从身上摸出了一个随身听,带上耳机便听了起来。 “到底怎么会事?”孔方也被秋宇翔一惊一乍的表现弄得有点手足无措,心里也奇痒无比,不知道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秋宇翔笑了笑,摘下耳机递给了孔方。有点奇怪的孔方接过耳机,眼睛瞟了一下随身听显示屏上的字幕。 “君临?” 孔方有点疑惑,按下播放键听了起来。作为符门传人,对真言这种东西自不陌生。在符门的各种符箓中,专门有一种音符。音符是以真言为基础形成的符箓,一般是施法人将特定真言以声音的方式嵌入一些材质特殊的东西之内,受法者通过敲打或其他方式释放符咒,到达驱邪效果。音符针对的一般是魂魄上的东西,对于人体内魂魄的异常,有着相比于一般纸符更加直接的效果。 耳边响起那悦耳的歌声,孔方知道秋宇翔绝不会无的放矢,所以听的非常仔细。在他全神贯注的情况下,终于发现了这首歌的奇妙之处。 “整首歌似乎都是以一个音符为基础,围绕而开。”孔方心中暗自揣摩着:“这个音符,这个音符……” 尝试着将那个音符提炼出来,在脑中模拟一番,联想到秋宇翔之前的诧异,孔方脸上逐渐露出了一丝恍然的神sè。 这个音符,竟然和刚才五音之中的一个音调一模一样! 第二百五十三章 觅踪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孔方自然不会相信这只是一个恰合,一双充满疑惑的眼睛望着秋宇翔,希望他能给解释解释。 秋宇翔也没有丝毫犹豫,便将最近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孔方。听完秋宇翔的讲述,孔方的兴趣一下被提了起来。 “这真是邪门了,为什么只针对具有煞气之人有影响呢?”那个音符已经被孔方牢牢记在了脑海之中,但除了几处巧合,并不觉得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我听饶梦之说过,这首歌似乎是一系列歌曲中的一首,整个系列据吴秋萍透露共有五首。”秋宇翔若有深意地说道,他发现这件事似乎和九鼎阵界有着某种联系,让他不由对此越发好奇起来。 “看来现在的关键是找到这个词曲作者了。”孔方点了点头说道,他明白如果能够弄清楚这里面的关系,说不定对恢复幻境也有一定的帮助:“照你刚才的一丝,这个吴秋萍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一点踪迹可循?” 说起这个秋宇翔就有点无奈,茫茫人海中要找到一个人,确实比较麻烦。化神九转的修者也是人,并不是神,有些事情并不能凭空就办到。看着秋宇翔的脸sè,孔方沉思了一会,提议般说道: “如果能够在网上联系到吴秋萍,说不定我有办法。” 秋宇翔眼中一亮,他倒是忘了这个胖子的本事。守圣与符门不同,更重的是一个势,以万钧之势力压群邪,镇压万yin,而符门恰恰相反,重的是一个技,以千变万化的符箓应对一切,两者各有千秋,说不上强弱。面对总是掩藏在一堆迷雾中的吴秋萍,要找出这个人,无疑符门的手段要多得多。 事有凑巧,就在此时,秋宇翔的手机响了起来。饶梦之打来电话,说是联系上吴秋萍了。 联系上吴秋萍的是和秋宇翔有过一面之缘的孙杨。自从黎叔同昏迷后,虽然没多久便清醒了过来,可是潘辰再也不敢让他主持接下来的工作了。在这个项目上,已经折进去两位艺术总监了,如果黎叔同再出现什么意外,就要影响到逸云的正常运转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可是五魅组合的推广计划迫在眉睫,不能说搁浅便搁浅,孙杨便在这种情况下被委任为了主管。 如果是在平时,面对公司的信任,孙杨自然会欣然接受。可是亲眼目睹了两位总监的遭遇,现在公司都在谣传这个项目有问题,受到了诅咒,让孙杨心里也有点慌乱。最后想到自己在公司已经呆了近十年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他必须把握住,咬咬牙,结果了这个项目。 诡异的是,就在孙杨接受了主管一职,再次尝试着联系吴秋萍时,那个灰暗的头像没多久便亮了起来。一闪一闪的头像让孙杨有种yin森森的感觉,但职责所在,迫使他无奈地点开了聊天窗口。 “你就是现在的主管?”滴滴的响声在孙杨耳中就像催命符似的,一行黑sè字体出现在了聊天窗口。 “您好,是吴老师?我叫孙杨,现在是这个项目的主管。”孙杨硬着头皮敲下了一行字。 “第二首歌已经写好了,现在传给你。”虽然看不见对方,可是孙杨也感受到一股yin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字里行间都充斥着一股冷意。 “好的。”孙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应声答道。 聊天窗口建立了一个新的传送,孙杨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点击了接收。词曲的文件,一般都有专业打谱软件,相对于一般的文件,要稍微大一点,不过整个传送过程也就是三十多秒。当文件传送完毕后,孙杨主动发了一条信息: “吴老师,你看能否提供一些其他的联系方式,我们这边如果对乐曲有什么意见也好及时和您沟通?” “不用,一切按照合同约定,我的东西不能修改半个音符。” 孙杨觉得腿肚子都在发抖,全身冰冷。吴秋萍字里行间都充斥着一股冰冷之意,他完全不敢想象如果本人站在面前,他会是个什么情景。这个回答是在意料之中的,毕竟前面两个总监也提过这个建议,不过都被她给否决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吴老师,那费用你看还是打到原来那个账号吗?”孙杨小心翼翼地问道。 “照旧。” 冷冰冰两个字后,孙杨发现整个聊天窗口突然消失了。他并没有点击关闭,有点不死心的他连忙在最近联系人中寻找,竟然没有吴秋萍的头像,翻遍了整个好友,也不见踪迹。孙杨心中有点忐忑了,连忙关闭了聊天工具,将传送过来的那首歌曲拷贝到移动硬盘上,便连忙将此事向高层进行了汇报。 过来的还是饶梦之,对于五魅计划,逸云高层极度重视,加之两位总监都出了事,所以现在这个项目的一应事项都由饶梦之这个总裁办主任进行协调,当然,这也是他主动争取的结果。 “《臣启》?”饶梦之看着电脑上那张曲谱,心中默念到这首歌的名字:“君,臣,这个吴秋萍倒是挺有意思的。” 就在饶梦之看着曲谱的时候,秋宇翔和孔方也来到了逸云。对于孔方的出现,饶梦之也是一阵高兴。几人一同经历了春晖岛上的一切,感情也是在那时候建立的,对于这个肥胖的符门传人,饶梦之也是印象深刻。 “孔小胖,你准备当和尚了?”看着孔方顶着一个电灯似光亮的脑袋,饶梦之忍不住打趣着说道。 “我说!”孔方故作生气地说道:“这叫造型好吗?现在流行着呢,你们落伍了。” 孔方的头发是在幻境做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试验时烧光的,只是这个原因自不能对别人言,连忙岔开了话题。 “那个女人还在线上吗?” 饶梦之也将注意力转了回来,摇了摇头,说道:“和之前一样,说完后便一点线索也找不到了。” “还能联系的上吗?”秋宇翔皱了皱眉,如果没有一点线索,孔方也不可能凭空追踪。 “要找个借口。”饶梦之沉思了一会,说道:“我发现必须是这边确实需要联系,吴秋萍才会回话,不然所有的贸然联系都是徒劳。” “借口你找,胖子准备准备。”秋宇翔没有一点犹豫便说道。 饶梦之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位还兼着集团太子爷的身份,他说的话自己还真必须执行。一旁的孙杨看着饶梦之因为这个满头白发的青年一句话便冥思苦想起来,心中不由震惊不已。之前看见秋宇翔时,还以为就是饶主任的一个朋友,可现在这个架势,明显人家身份也不简单,一时之间不由对秋宇翔的背景暗自猜测了起来。 “这样,孙经理,你以公司准备造势为由,邀约第三首歌,联系看看。”饶梦之想了一会儿,对着孙杨说道。 “好的。”高层吩咐,孙杨自然必须立刻执行,虽然现在他还心有余悸,可是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 打开聊天工具,他也没有再浪费jing力去查询好友栏里是否有吴秋萍,熟练的输入她的号码,因为对方并没有设置好友询问,所有聊天框一下便弹了出来。 “吴老师,您好,打扰了,有个事情想商量一下。”孙杨字斟句酌的一个字一个字打道:“五魅的市场反响不错,所以公司准备一鼓作气推出两张专辑,您看下一首歌能够在近期给我们,好一并上市。” 因为之前已经有了前车之鉴,所以秋宇翔三人都没有靠近那台电脑,而是站到了距离电脑有几米远的门后。而此时,孔方已经拿出了一张折叠成纸鹤模样的黄纸,不慌不忙地等着那边的回应。 几人都觉得时间一下变得慢了起来,等待几分钟后,那个熟悉的滴滴声终于响了起来。孙杨发现自己手心现在全是汗水,不过在饶梦之几人的注视下,他已经顾不得这些,颤抖着手指点开了聊天栏。 就在滴滴声响起的时候,孔方有了动作。 只见他右手两只夹着那只纸鹤,在虚空之中画了一个圆圈,然后将纸鹤贴在脑门之上,用手指紧紧按住。 “天道乾坤,无极万物,清本回溯,纸鸢现踪,去!” 孔方话音刚落,额头上的纸鹤便无故燃烧了起来。黄sè火焰在指尖缠绕,原本应该顷刻间化为灰烬的纸鹤,带着点点火光,被孔方直接扔向了电脑。 虚空之中划出了一道黄sè的火线,纸鹤也在此间发生了变化。被火焰包裹着的纸鹤,突然闪动了两下翅膀,就像活了一样。随着翅膀的闪动,原本手掌大小的火焰,突然窜出老高,有篮球般大小,就像一个狂热的火盆直接砸到了电脑之上。 “啊——” 孙杨有一半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前面几人身上。看见那个胖子拿出了一张黄sè符纸贴在额头上,突然窜起的火苗让他心里微微一惊。没想到的是,胖子竟然直接就将着火的黄纸扔向了自己。他不知道为什么那张黄纸会突然燃起来,也没有事件去思考。就在眨眼之间,原本微小的火苗便赫然变大,直接砸到了自己眼前的这台电脑之上。本能般的反映让孙杨忍不住叫了起来,不过立刻又将吼叫给硬生生咽了回去。 能够做到逸云项目经理位置,孙杨自不是傻子,他一下便感觉到了这其中不合理的地方。以那团火苗的威势,应该感受到灼热才对,可是直到火团冲到眼前,他也没有感觉到哪怕一丝的热意。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是普通的火焰降临在电脑之上,那引发的情况傻子都清楚。可是这团火焰却像是有灵xing一般,一下便通过散热孔钻进了电脑里。整个电脑此时只是屏幕晃动了两下,什么异常也没有,所有的一切就像自己的幻觉一般。 这时的孙杨,突然觉得对面那个胖子有点深不可测起来,就凭这一手,也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饶梦之赞赏地对孙杨点了点头,这个职员的反映完全体现出了逸云职工的素质。不过他也没多想,转头对着孔方说道: “觅踪符?” 孔方得意地点了点头,正当他向隆重介绍一下这个加强版符箓时,对面孙杨的脸sè突然变得有点苍白。 滴滴声响起,吴秋萍那边有了回应。 “不要激怒我!” 说完这句,整个聊天窗口便消失不见,而孙杨则冷汗淋漓,一股凉意忍不住从心底升了起来。 第二百五十四章 夜宵 “你小子修为见长,可是吃饭的本领可没什么长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秋宇翔挑起了一口热腾腾的过桥米线,放进嘴里慢慢品尝起来。 “这能怪我呀。” 孔方有点郁闷了。两人现在正在昆市,几天前在东方市追踪到一丝线索后,利用觅踪符两人眼巴巴追到了这里。可是到了昆市后,符箓却失去了作用。这也不能全怪孔方修为不到家,以他化神七转的修为,能够横跨大半个华夏,将目标锁定在昆市,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进入昆市后,觅踪符便失去了踪影,任凭孔方如何寻找,都没有一丝线索。两人已经在整个昆市寻找了几天了,还是半点进展也没有,让人不由有点泄气。 这里是昆市著名的小吃一条街,在市区里奔波了一天,有点劳累的两人选择了这里填填肚子。孔方将心中的郁闷都发泄到了眼前的美食之中,狼吞虎咽地吃完一碗后,又让老板上了一碗香气扑鼻的米线。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过,可是寒冷的夜风丝毫阻止不了人们对美食的追求,整条美食街依旧灯火辉煌人cháo涌动,加之这里临近云省大学,晚上到这里宵夜的大学生更是络绎不绝,每天老板的脸上都充满了笑容,生意可见一斑。 “年轻真好呀。”孔方几下便将慢慢一碗米线装进了肚子,拿起一根牙签掏了掏嘴,看着周围衣着绚丽青春靓丽的少女,忍不住感叹到。 孔方和秋宇翔其实年龄都不大,二十多岁,与周围的大学生年纪相仿,可是对于孔方的感叹,秋宇翔也心以为然。别看两人年纪不大,可是各自的境遇根本与外在的年龄不符。常年在生死边缘辗转,身上不可避免的带着一丝冷意,说心如磐石也不为过,这与那些一直在校园里生活的学生自然不同。可就是这种冷冽的气质,让两人在人群中有种孤傲不群的感觉,加上一胖一瘦的组合,向不让人注意都难。 “你还挺受欢迎的嘛,现在这是什么世道,想我胖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怎么就比不过你这个小白脸。(.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孔方有点吃味地瞟了秋宇翔一眼,不忿地说道。 旁边一桌坐着十几个青年男女,应该是大学的学生,自从坐下后目光便不管望两人这边投来。几位女生更是脸上放光,花痴般地盯着秋宇翔小声议论着。以两人的修为,这些议论自然逃不过他们的耳朵,几人的声音清晰无误地传了过来。 “哇,那个人好帅呀。” “真帅呀,那个气质真让人沉醉。” “还有那头白发,不知道在哪里染的,他是艺术学院的吗?” 秋宇翔无谓地笑了笑,那边一直注意着他的几位女生再次发出了一声低叫,让他有种耍猴戏的感觉。 “走。” 叫过老板,结了账,两人便准备离开了。就在这时,那桌的一位男同学似乎有点不耐烦几个女生总是讨论秋宇翔呢,不着痕迹的将一条腿伸到了秋宇翔离开的道路上。 虽说这里灯光较为黑暗,一般人不仔细还真看不到那条伸到眼前的退。只是秋宇翔并不是普通人,在男生伸腿的时候,便已注意到了。心里暗叹了一声,抬起的腿调整了一下方向,若无其事地从其上迈了过去。 发现自己的小动作并没有得逞,那位男生脸sè变了变,可是再想下绊子已不可能。别人并没看见那位男生的动作,他旁边的朋友却看到了,本准备看戏的他发现这人竟然没有中招,很机灵的伸了个懒腰,接着动作将一条腿又横倒了秋宇翔面前。 秋宇翔眼睛眯了眯,眼中闪过一道jing光。之前一次是他并不想和这些学生计较,可是并不代表着他没脾气。抬起腿,对着那条横在路上的腿,他若无其事地踩了下去。 “啊——” 那个男同学发出了一声惨叫,立刻抱着腿倒在了地上,表情有点痛苦,手指颤抖着指着秋宇翔,脸sè苍白地说不出话来。这下就像捅了马蜂窝一般,十几个学生立刻将秋宇翔两人围了起来。华夏人喜欢看热闹的天xing此时发挥了效用,没一分钟,这里便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纷纷对秋宇翔两人指指点点,议论不已。 看着被同学扶起来的那个男生,秋宇翔嘴角挂起了一丝不屑的微笑。刚才他也没有想把这个人怎么样,力道控制的很好,最多也就擦破点皮而已。此时这个人的惨状,大部分都是装出来的。不过他也没说话,心里起了一丝玩笑的兴趣,打算看看这帮人到底要怎么样。一旁的孔方自然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不明白为什么秋宇翔会有这么好的xing质陪几个小屁孩玩。无聊地砸了咂嘴,只有抱着手在一旁看热闹了。 “你要干什么!”学生永远是热血的,看见朋友人别人欺负了,几个身材健壮的男生立刻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秋宇翔的胳膊。 “对不起,没看见地上有一条腿。”秋宇翔微笑着道了个歉,只是其中的诚意没有多少。 “你什么意思?!你要道歉!”其中一个平头男生有点看不过去了,拉着秋宇翔就像走到那位受伤同学身边。 秋宇翔皱了皱眉,身子纹丝不动,体内灵力更是一震,原本抓着他手腕的男人手掌吃痛,一下放开了,略带惊讶地望着他。 “我已经道歉了。”秋宇翔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原本因为一无所获想放松放松心情,可是和这帮小孩计较,又有点索然无味了。 “呀,小子你还挺横的?” 几位男生中,有一个染着黄头发打着耳钉的年轻人,也是之前先于受伤的那位伸出腿的,一看就知道是在社会上混的,发现秋宇翔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他心理不满了。原本因为手里有了点钱,请几个同学出来炫耀一下,顺便妞,可是没曾想发生了这事,他顿时觉得脸上无光,也没多说什么,挥舞着手腕一巴掌便向秋宇翔打了过来。 这巴掌自然打不到秋宇翔脸上,手中混元扇轻轻一档,只听见咔嚓一声,那位黄头男子脸上突然发青,鬼哭狼嚎般的叫声划破夜空响了起来。 “骨折了?”看见动手了,孔方倒是兴起了一丝兴趣,玩味地看着秋宇翔说道。 “没意思。”秋宇翔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抬脚便准备离开。 最能打的人一下便被弄成了骨折,这些还在校园里的学生立刻有点退缩了,对于秋宇翔两人的离开,动了动嘴,却不敢真的阻拦。骨折男生觉得现在手腕撕裂般疼痛,他也算硬气,出了刚开始大叫了一声,强忍这满头的冷汗,眼光yin狠地看着正准备扒开人群离开的秋宇翔,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迅速拿出电话,拨打了个号码,将这里的事说了一遍。挂断电话后,看着还没走出人群的两人,脸上涌出了一丝yin历之气。 围观的人太多了,而且不乏一些自认为正义感很强的人。别人也没组织秋宇翔离开,只是身子挡在前面,让两人费了老大的劲,才挤了出来。可刚离开围观人群,便被一群穿着时髦的小青年给围了起来,其中一个仿佛老大般的人物叼着一根烟,慢慢走了过来。 长毛现在心里很激动,之前一个小弟说约了大学的几个学妹正在吃宵夜,他便心里难痒无比。自认为在这一带颇有名望的混混头目,学生妹是他最喜欢的,没事便在这里溜达。接到小弟的电话后,他还专门去理发店做了个头,这才带着一帮人慢悠悠地向约好的地点走去。可还没走到一半,那位小弟又打来电话,说被人欺负了。这下长毛有点火大了,同时心里也升起了英雄救美的念头。打听清楚对方只有两人后,便带着一帮小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就是你们欺负我兄弟?”长毛将嘴里的眼扔到了地上,斜着眼不屑地看着秋宇翔,语气轻佻地问道。 “这算什么事?”秋宇翔有点哭笑不得地看了看围着自己的混混们,心里不由感叹现在社会的复杂。 发现两人并没有露出胆怯的神sè,也没有理会自己的话语,原本便脾气暴躁的长毛现在更是火大了。不过他也有点小聪明,两人现在的神sè,要么就是装的,要么就是有真本事,手一挥,一帮小弟便领会地冲了上来。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近十个小混混,包括长毛在内,眨眼之间便被秋宇翔两人放倒了,纷纷躺在地上**不已。两人下手也很有分寸,只是伤及表面,甚至于连一点血也未见,只是这些人需要在床上躺几天才行了。 刚刚解决完这群人,一辆jing车便呼啸着停在了路边。原本已经不知所措的那群学生此时就像看见的救星似的,拉着走下车来的两位jing察说了起来,而且言语之间将过错都推到了秋宇翔身上。此时,原本还在地上打滚的长毛也颤巍巍站了起来,一脸媚笑地走到jing察身边,讨好地说道: “王所,怎么您亲自来了?今天我可没惹事,是那个小子主动出手的。” 王贵今天很高兴,几个辖区的企业请派出所吃饭,以酬谢派出所对企业的关照。这些面上的东西大家都懂,席间收到的那个信封,厚厚的宽度让他心花怒放,整个晚上人都觉得飘飘然的。正准备回家的他接到所里电话,说是美食街有人闹事,心情正好的王所长也不知抽哪门子风,决定自己亲自过去看看。 威风凛凛地听完长毛的讲述,王贵一双醉眼落在了秋宇翔两人身上,眼珠转了转,心里有了主意。这个长毛平时也算孝敬,自己对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从他的口中知道想要弄一弄这两个人,自我感觉良好的王所长觉得也是一件小事,不过在外他还是要保持jing察的公正xing,大手一挥,威武地说了句: “都给我会所里去。” 在王所长看来,满地躺着的混混证明这两人还是有点身手的,自己这肥胖的身子肯定不是对手,反正只要到了所里,回到自己的地盘,想怎么搞都行,可是事实真是这样吗? 第二百五十五章 戾气 新桥派出所里,秋宇翔和孔方被扔进了询问室,里面两位jing察正面sè不善地看着他们,脸sè有点难看。刚才所长已经交代了,要给这两人上点眼药水,可是不论他们怎么诱导,这两人就是不上当,让两个jing察心里有点郁闷,想着是不是要上点手段了。就在这时,询问室的门被打开了,长毛一脸得意地站在门口,对两位jing察示了示意,几人走出了询问时,留下秋宇翔两人独自在屋子里。 “你真的很无聊。”孔方打了一个哈欠,不屑地瞥了秋宇翔一眼。大晚上的被人请到派出所,让他心里很是郁闷,伸手拿出了手机,准备拨打。在他看来,这些小事,别说秋宇翔那吓人的背景,就是他都能随便找几个关系将事情抹平了,不知道为什么秋宇翔还一脸兴致勃勃得模样。 “等等。”秋宇翔阻止了孔方的动作,若有所思地说道。 没进派出所的时候,秋宇翔原本也有点腻味了,准备将事情解决回到酒店。可是当他进入派出所时,却改变了想法,决定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在秋宇翔的示意下,孔方略带好奇地将神念放出,移到了隔壁的一间询问室。在神念之中,旁边房里的情况一目了然。 一个长相萎缩,大约三十多岁的瘦小男人正端正地坐在桌前,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什么。这人脸sè有点苍白,只是在额头处闪现着点点青光,眼神也带着一丝疲惫。在他对面是一个年轻jing察,正在埋头记录着什么。听了几分钟,孔方便明白这个中年男人应该是一个惯偷,今天被捉了个现行,正在被审问。 神念在男人身上转了几圈,孔方收了回来,眉头微蹙着说道:“戾气?有点意思。” 秋宇翔笑了笑,知道孔方看出了门道。刚进派出所时,他便感觉到了这股戾气。戾气虽说不像煞气那么少见,可是也不是容易出现的。与怨气、yin气不同,戾气只有那种非自然死亡的人或大凶之地才会产生,相比而言,有时甚至比煞气还难遇见。想不到在这个普通的派出所里,却让两人看见了,这不得不让两位高人心中留意了几分。 “看这情况,应该没有沾染上多久。”秋宇翔轻轻说道。以两人的修为,自然可以看出这丝戾气并不是那位中年人本身所有,只是不知为什么沾染上而已。而戾气附身之人,还能保持清醒,只能说明这点戾气与他关联时间并不太久。 就在两人讨论的时候,隔壁的事情应该处理完毕了,那位jing察带着中年人准备往外走去,看模样是要先行移送拘留所了。 “走,跟过去看看。”现在秋宇翔已经被这丝突然出现的戾气所吸引,自然没有兴趣再在这里逗留了。 两人还没走出房间,那两位jing察便走了进来。发现两个人竟然准备离开问询时,其中一位年长一点的jing察张开口便怒骂起来: “怎么?想越狱?” 一边说着,两个jing察满脸横意得便准备将秋宇翔两人推回去。那粗鲁的模样,应该是和长毛达成了什么共识,准备动手了。 秋宇翔没有理会两人,拿出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旁边的孔方也没闲着,毫不客气地对着走过来的两个jing察便是一推,一股气浪随之而来,将毫无准备的两人掀翻在地。 “你们还敢袭jing了!” 孔方的这一推还是掌握了尺度的,只是将两人摁在了地上。那位年长的jing察却是顺势站了起来,高声大叫,一脚还把问询室的门给踢开了,让外面的人看到同伴倒在地上的情形。孔方一时之间愣了楞,心里也不由对这个jing察的机灵暗赞不已。看模样人家就是准备栽赃陷害了,这借口找得倒是合情合理。 jing察的大叫引来了众多同事。袭jing这事可大可小,但是在派出所里,自然是同仇敌忾,纷纷围拢过来。就连正在办公室醒酒的王贵也闻讯赶来。看着那位年长的jing察对自己使了使眼sè,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放下心的他抱起了双手,看戏似得靠在墙壁上,不屑地盯着秋宇翔两人。而长毛也在一边远远看着,周围同来的学生纷纷用敬畏地眼光看着他,想不到这位貌不惊人的老大在派出所也有这么大的能量,一时之间让长毛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而这时,秋宇翔的电话也打通了。 曾启文原本正准备睡觉了,作为省公安厅副厅长,难得有一个轻松的晚上,看了会电视,喝了点小酒,却被手机铃声给惊扰到了。皱着眉拿过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名字,他眉头立刻舒展开来,心中也升起了一丝疑惑,不知道为什么秋宇翔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秋少,你好呀。” 对于秋宇翔的身份,通过杨部长他已经很清楚,而且他也接着上次的事情和上面搭上了线,自己能从市局一个不入常的局长升为公安厅副厅长,也算是沾了他的光,所以对于秋宇翔,他即怀着一点敬畏,也带着一丝感恩的心。 秋宇翔笑了笑,也没有客气,将这里的事情说了一遍。在昆市,他认识的人不多,而曾启文刚好算是一位,记得他好像也是这个口子的,所以秋宇翔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去。两人在电话里又客气了几句,便挂了。 王贵一直盯着这边,看见秋宇翔打了个电话后便抱着手看戏似得望着一群jing察,他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不安。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包里的电话便响了起来。看着来电号码,他心脏猛然一缩,直觉得和秋宇翔那通电话有关。 “刘局,您好,您有什么指示?” 电话是市局一把手打来的,刚接通,里面便传来了一阵怒吼声:“王贵!这个所长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明天就给我脱下来!” 刘意有点愤怒了,愤怒中带着一丝忐忑。刚才省厅曾厅长打来电话,语气冷淡得将秋宇翔讲述的事情转述了一遍,也没多说什么,便挂了电话。刘意是曾启文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于老领导的习xing自然十分了解,从话语中已经听出老领导非常不高兴了。心里暗骂了一句下面那些不开眼的人,立刻将电话直接打到了王贵那里,甚至都没通过区局。 如果在平时,能够接到市局一把手的电话,王贵自然高兴不已,可是现在,满头了冷汗的他连连点头,身子几乎都快弯的贴着地面了,诚惶诚恐的模样根本没有了刚才的意气风发。挂了刘局的电话,王贵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领导的话语已经很明确了,那个年轻人不知道到底什么身份,竟然一个电话惊动了省厅领导,自己还想着整别人,和找死无疑了。 一旁的长毛也算机灵,看着王所长的模样,预感到事情可能有了变化,准备悄悄离开。可是正在怒头上的王贵哪能让他如意,看着长毛一张脸,怒火中烧地一个箭步跨了过去,抬起手便两个耳光打了过去。 围着秋宇翔两人的jing察也是人jing,从领导的转变中便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看了看气定神闲的两人,不着痕迹的撤开了包围圈。 秋宇翔知道自己的电话起作用了,也没有在意,和孔方两人直接走出了问询室,向着大门外走去。那个惯偷已经被jing察押送到了一辆jing车旁,要不是所里出现了这么一幕,说不定早已经被移送了。 “先……先生,不好意思,因为我们工作疏忽,给您造成了不变,在这里给您道歉了。”看着秋宇翔径直走来,王贵心里一跳,以为这位爷要发难了,再也顾不得已经被自己打蒙了的长毛,一脸谄笑地对着秋宇翔说道。 秋宇翔原本没打算理会这人,不过想了想还是停下了脚步,一脸笑意地说道:“王所长,没事,你们也是工作嘛。对了,有件事不知能不能麻烦你?” “您说,您说。”王贵现在巴不得秋宇翔麻烦他,别说一件,十件、百件他都可以答应。 “我想和那人聊聊。”秋宇翔指了指门外那个惯偷,说道。 顺着秋宇翔的手指,王贵望了过去,不由一愣。那个站在jing车前的男人他还认识,是这一带的惯偷,进去过几次了,屡教不改,这种人难道和眼前这个年轻人也有关系? “没问题,没问题。”这点小事对王贵来说简直就是举手之劳,因为把不准两人之间的关系,所以他也没让几人到问询室,而是将自己的办公室留出来,关好门后,又去找长毛的麻烦了。 “有……有什么事?”之前王贵对这个青年的态度三儿也看见了,心中不由有点打鼓。自己也就是一小偷,他脑中不断回想着自己是不是顺手偷过哪户权贵之家。 “你来还是我来?”孔方没有理会眼前这个颤颤巍巍的男人,转头对着秋宇翔说道。 “我来。”秋宇翔自然明白孔方是什么意思,从面相上看,这人也是一个狡猾之徒,想从他口中得到什么消息,并不是那么容易,所以他们也没打算询问,直接上手段。只是孔方这家伙达到化神七转也是不久的事,境界尚未完全巩固,出手没个轻重,除了什么意外也不是两人想看见的。 “李三!” 秋宇翔趁着李三毫无防备,突然正声喊了一句,双眼闪过一道红光,目光直直插入了李三的脑中。 李三只觉得眼前红光一闪,脑子微微一痛,便失去了神智,整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就像丢了魂一般。 “这厮的探魂术越发jing深了。”孔方一眼便看出了秋宇翔在干嘛,心里感叹着说道。 秋宇翔并没有想上次李红那样将李三记忆中的点点滴滴都探寻清楚,仅仅将近段时间他的活动观看了一遍。这家伙还真不愧是惯偷,短短两三个月内,就盗窃了几十户人家,小到手机、皮包,大到电脑、电视,几乎只要是值钱的东西,他就无所不偷,手法也算熟练,到现在还没有失过手。在翻看李三记忆的时候,秋宇翔突然脸sè一变,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在李三记忆中,大约一个月前某个夜晚,他盯准了一户人家。那是一栋独栋别墅,经过他的踩点,确定这里没有人,所以心理也有点放松,撬开门后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可是还没等他走几步,便觉得身子发冷,硕大的屋子里透着一股凉意。做他这一行的,对危险也有种天然的直觉,就当他准备退出的时候,一张惨白的脸毫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身后,尖叫声还卡在喉咙里,便看见这张脸突然诡异地笑了笑,整个人便人事不省了。当他醒来时,自己已经在了别墅外面。回想起看见的那张脸庞,他再也不敢在这里呆上哪怕一秒,仓皇地逃离了那里。 除了这一幕,李三记忆中的东西在秋宇翔看来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离开派出所后,秋宇翔突然对孔方说道: “明天我们去一个地方。”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七号 静安路在昆市公安系统上根本查询不到,但是这条路已经存在有近五年的时间了。这里是昆市东边的一座小山,明水河傍山而过,横跨整个昆市。小山海拔不高,但环境优雅,花香鸟鸣,树木成荫,因为远离市区,很少受到人为破坏,即使在那个特殊年代,这里也出乎意料的被完整保留了下来。 整座山几乎都是当地村民承包的山林,只是因为限制砍伐,所以那点收入对村民来说根本入不敷出。人穷,则思变,在经济发展的同时,一些商人也看中了这座山的环境,从村民手中转租了过来,虽然不符合相关规定,但对于大家都有好处的事,也没人去捅破那层纸。 原本崎岖的山路被碾平了,铺成了两车道的柏油马路,婉转着盘山而上。在环山公路周边,一些充满了西洋风格的别墅拔地而起,点缀在青山绿水之间,颇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商人逐利,在打量的广告宣传之下,这里的别墅以极其高昂的价格纷纷卖出。有人的地方就有市场,有了这些人的入住,山下的村民也开起了杂货店、中餐馆什么的,生活倒也过得去。 静安路便是这条公路的名字,只是毕竟这是不符合政策的开发,所以这个名字也只是为了方便大家记住,并没有经过有关部门的批准,更别说那些别墅的房产证了。不过因为这里环境优雅,与喧闹的市区成了鲜明对比,所以许多城里人对这里依旧趋之若鹜,一房难求,能够在这里购置一间房产,无一不是身份的象征。 静安路七号,是一栋位于小山半山腰的别墅,是头一批修建起来的,距离现在也不过五年多的时间。只是当秋宇翔和孔方驱车来到这里时,还是不由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下。 从大路左拐几百米的山坡上,这栋充满了西式风情的别墅耸立在山间。石梯上布满了枯叶,层层叠叠,就像给大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毛毯。沿着石梯往上,原本应该是绿荫环绕的草坪,现在也是杂草丛生,甚至还有一两只青蛙,悠闲地从草丛中跳出,一个激灵扑入废弃的喷水池中,畅快地游荡起来。 白sè的墙壁已经有点发霉,点点黑斑爬上了木料,散发出一股霉味。周围寂静无比,只有簌簌的山峰穿梭在无人的林间,带起一丝萧瑟。在别墅前的空地上,停放着一辆破旧的小汽车,有些地方甚至已经生锈,也不知道到底能否再次开动。从李三的记忆中秋宇翔得知,这里应该是有人居住的,而且并没有装有防盗系统,所以他才会将目标锁定在这栋别墅。只是看着眼前的景象,秋宇翔很怀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可能长期居住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 “这里风水不错呀,不至于会颓败到这样的地步。”站在别墅外,孔方有点奇怪地说道。 这里依山傍水,青龙、白虎两边守卫,背靠玄武靠山,前方车流环绕,是一处不错的地方,以秋宇翔的眼光看来,也确实是一处风水宝地。可是就像孔方所说,这么一个地方,不至于会落败到这种地步。唯一有可能的,便是一些超越了堪舆力量的东西,存在于此,才会凌驾于风水之上。 “进去看看。”秋宇翔拍了拍混元扇,举步向着别墅走去。 咚咚咚,秋宇翔敲响了房门。 静静等待着,屋子里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秋宇翔再次敲了起来,依旧没有回应。皱了皱眉头,秋宇翔尝试着推了推已经显得老旧无比的房门,却并没有推动,看来门从里面反锁了。 “直接进去?”孔方走了上来,也推了推房门,结果依旧,忍不住说道。 秋宇翔看了看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说道:“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孔方表示了无所谓,他之所以跟来也是对那丝yin气有点好奇,却还没有提起他太大的兴趣,既然秋宇翔如此说,他并没有反对,跟着他返身走回了车上,两人沿着盘山公路向着山脚驶去。 就在两人离开的时候,原本毫无动静的别墅,在二楼被窗帘覆盖的严严实实的窗户旁,一角掀了开来,屋子里漆黑一片。就在这时,一张苍白的脸庞从窗户里一闪而过,接着那一角窗帘也被放了下来,别墅又恢复了寂静,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山上的时候秋宇翔便注意到了山脚村民们自发形成的一条所谓商业街。这里倒是商铺林立,各种商品琳琅满目,也有各式餐馆,生意也算不错。以小山几百户业主的消费能力,这些商铺老板倒还能挣些小钱。 找了一家土菜馆,秋宇翔两人坐了下来。因为现在并不是饭点,所以整个餐馆只有他们两位客人,菜也上得很快,没过五分钟,三荤两菜一汤便整整齐齐的端上了饭桌。孔方是个酒鬼,几乎随身都携带着几瓶好酒,当他将手中的酒瓶打开时,芬芳的酒气顺着空气弥漫到了真个餐馆。 “好酒!” 上完最后一道菜的老板正在一旁看着电视,闻到这股酒香,鼻子忍不住使劲闻了闻,喉结也控制不住地咽了一下,双眼放光地看着孔方手中的酒瓶,看来也是一个好酒之人。 “老板,相见是缘,过来喝几杯。”孔方非常豪气地邀请老板一起喝酒。 原本老板准备拒绝的,可是实在抵挡不住那阵绕鼻的酒香,让服务员加了几个菜,也就没再客气,和两人坐在了一起。 “兄弟,你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香?” 老板也是喝了几十年酒的老酒鬼了,从几元一瓶的二锅头,到上万元的高档酒,几乎可以说尝遍了华夏所有名酒,可是就没有一种酒能够给他这种感觉,仅仅是闻那酒香,绵延悠长,沁人心扉,全身毛孔都舒展开来,有种坠入云端的感觉。瞟了瞟孔方手中古朴的酒坛,没有任何的标示,老板就明白这酒肯定不普通。 孔方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丝得sè。这酒是历代符门传人存留下来的,也不知是不是符门的传统,几乎每一代传人都是酒国高手,嗜酒如命。从开山祖师伊始,便自行酿酒,秘方不断改善,酒品也逐渐提高,加上悠远的传承,连秋宇翔也不知道在孔方的芥子空间里到底有多少好酒留存,只是知道从孔方这家伙手中拿出的酒,都不是凡品,曾经有一位长辈以五件法宝的代价以换一坛,孔方也没有同意,让秋宇翔咂舌不已。 三人觥筹交错,有酒助兴,也算是热闹。看着老板满脸红晕,有点晕乎乎的感觉,孔方暗自笑了笑。这酒虽说不刺口,不上头,可是后劲绵绵,一般人二两左右也就差不多了,要不是他修为到了那里,也不可能将珍藏的这些酒如此喝。 “老板,我们想买一栋房子,刚才去上面看了看,有点奇怪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问问?”秋宇翔并没有喝酒,此时若有深意地望着醉眼朦胧的老板,轻声说道。 “您说,您说,在这个地方,我敢说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老板涨红着双眼,大咧咧地豪爽说道。、 “我们觉得静安路七号的那栋别墅风水还不错,可是为什么那里的房屋显得有点破旧呢?到底有没有人居住呀?”秋宇翔循循善诱般说道,脸上适时的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 “七号?”老板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朦胧的双眼也清醒了几分,闪过一丝恐惧,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沉思了几秒钟,这才说道:“我给你说,你别到处说哟。那边打了招呼,我们也不敢乱说,不过如果你看上了那栋房子,最好别打主意。” 看着老板神秘兮兮的模样,孔方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将老板前面的酒杯再次斟满,配合着秋宇翔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神sè。 也许是酒jing的作用,老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长长叹了口气,这才缓缓说道:“这栋房子死过人!而且还闹鬼!” 静安路的房子第一批落成后便被人炒疯了,每平米到了两万的高度,可就是这样,有意购买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当时在整个昆市也造成了一场轰动。随着业主的纷纷入住,这个原本安静的地方也热闹了起来。可是没过多久,就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有人自杀了。 自杀的人据说是静安路七号的主人,是个年轻的女人,她自杀的原因众说纷纭,最流行的一种说法便是为情所困,一时想不开才自杀的。女人是上吊死的,有传闻jing察抬出死者时,死者面目狰狞,舌头露出嘴巴大半,眼睛泛白,全身僵直,甚至有些地方出现了腐烂,死状很是恐怖。 因为女人是自杀,所以很快这案子便结案了,静安路的房子毕竟紧俏,即使有人死过,可是这栋房子还是转手便被卖了出去。可是没等新主人入住多久,又发生事情了,女主人疯了! 不仅仅是女主人,这家的两个孩子,也听说有点不正常,经常说看到一个女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家男主人也发现家里不时会发生一些诡异的事情,东西经常莫名其妙的不见,然后在另外一处不可能出现的地方出现,而且原本关好的卧室门第二天也会发现被打开了,睡觉也不是很安稳,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女主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疯掉了,男主人带着两个儿子和已经疯掉的女人灰头土脸地离开了别墅。之后又有几任住户,可是都无一例外发生了很诡异的事情,从此这栋房子便没人再敢居住了,闹鬼的传闻也由此传开了。 “这世界上也还真有胆子大的,两年前,有个女人还真又住进去了。”此时老板脸上也闪过了一丝佩服的神sè,继续说道:“这女人很奇怪,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下山来采购一些东西,只是整个人都用衣服包裹着,到现在已经住了两年了,愣是没人看见过她长什么样。现在都有人在谣传,她是不是就是那个……那个东西。我说是放屁,那女人可是有影子的,怎么可能是那些东西。” 老板可能已经喝高了,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趴到了桌子上,昏睡了过去。 “你怎么看?”孔方扔了颗花生米进嘴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喝的并不比老板少,可这家伙楞是什么事也没有。 “晚上的时候我们过去看看。”秋宇翔沉思了一会,缓缓说道。 第二百五十七章 自杀 秋宇翔和孔方下午也没有闲着,两人去了一趟售楼部。(.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小山别墅的售楼部在山脚一处幽静的小坡上,绿荫环绕,也是西洋风格,颇有一番意味。听到两人是过来咨询别墅的事情,一位男xing经理接待了他们,只是态度显得有点傲慢。这也怪不得这位经理,小山别墅基本是有价无市,往往空出一套房子,就有无数的人有购买意向,可以说供不应求,所以在对待购房者的态度上,这些人也有点不当回事。 可是当听说两人想购买七号别墅时,这位经理先是一愣,接着脸上堆起了笑容,连忙介绍起了这栋别墅来。在他嘴里,七号别墅就没有什么缺点,天上地上就此一家似的,听得秋宇翔两人都有点为他脸红。 “经理,我听说那栋别墅出过什么事?”秋宇翔不想再听经理满嘴跑火车,打断了正滔滔不绝介绍着七号别墅的他问道。 “额。”经理口中的话语一下卡了壳,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七号别墅就是公司的一个痛处,别人有意向购买,肯定也打听过,所以对于秋宇翔的疑问,他并没有太过在意。 “是出过点问题,但是我们公司已经将整栋别墅重新装修过了,而且价格上,大家可以商量。”经理知道一些事想瞒也瞒不过去,虽说是几年前的事了,但是现在在村里还是有些风言风语,所以他只能在价格上以求打动购买者了。 秋宇翔没有理会经理的暗示,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慢悠悠地说道:“这栋房子我刚才也去看过,似乎有人住呢?” 经理心下一喜,颇有经验的他立刻判断出秋宇翔还是有购买意向的,不然不会对七号别墅关注那么多,连忙恭敬地解释道:“因为那里空置了一段时间,所以我们公司之前是租、售同步的,现在确实有人租了那栋房子,不过您放心,租约马上到期了。” “我也不骗你,”秋宇翔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一脸奉承的经理,轻声说道:“我对那栋房子有点感兴趣,可是很不喜欢麻烦。如果房子是空置的,我立刻购买。” “没问题,没问题,我马上处理。”经理也算是个人jing了,看着秋宇翔那无所谓的态度,知道人家并不缺钱,可能真看上了那栋房子。七号别墅公司和人签了五年的合约,现在远远没有到期,可是相对于能够卖出这套别墅,公司自然宁愿支付违约金,也不想这笔买卖催了。 “不用跟过去看看?”孔方坐在售楼部的vip包厢里,有点奇怪地问道。 秋宇翔微笑着摇了摇头。那个经理也许是太急于将七号别墅卖出了,打过电话没人接通后,他直接带上人去了七号别墅,很是急迫得想要将这套别墅给售卖出去。 “不用打草惊蛇。”秋宇翔自有盘算。今天去七号别墅时扑了个空,但他并不认为是别墅没人。自己贸然过去别人不开门自有理由,现在让那位经理过去探探路也还算不错。 一个多小时候,经理风尘仆仆地走进了包间,一脸的喜sè,看来事情已经谈成了。只是他刚一进包间,秋宇翔和孔方的眼光便直直盯向了他,眼眸里涌出了一丝惊讶。 “秋先生,办妥了,承租人答应月底之前便搬出去。”经理很是兴奋,七号别墅如果能够卖出去,公司还说不定有什么奖励呢。至于之前对于七号别墅的传言,他并不以为意,他是最近调到这边的,对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一向都是嗤之以鼻。 “经理效率很高嘛。”秋宇翔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应该的,应该的。秋先生,你看,是不是先把合约签了?”经理有点讨好地说道,态度十分的恭敬。 “没问题。”秋宇翔豪爽地说道。他也并不是缺这点钱,一、两千万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 孔方在一旁撇了撇嘴。秋宇翔这家伙的身价他大概有个猜测,对比自己这个一穷二白还要靠卖符箓赚钱的人来说,那就是一个大款,别墅都能买着玩。 不得不说这家公司的效率确实不错,十几分钟后,合约便拿到了桌上。签完合同,将卡递给笑脸盈盈的售楼小姐,秋宇翔坐在一旁想了想,说道: “徐经理,不知道现在这栋别墅的承租人是谁?能否介绍一下,我准备当面感谢,毕竟我这么突然购买房子也给别人造成了不便。[.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徐经理还没从兴奋中回过神来,听到秋宇翔要求,脸上愣了楞,有点迟疑地说道:“这个人是一位女xing,一个人租住,如果过去可能有点不方便。” 徐经理之所以有点不想秋宇翔和承租户接触也有他的考虑,不想这笔买卖飞了。脑海里响起承租户那苍白的脸庞和瘦骨嶙峋的身子,他还是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加上七号别墅那年久失修的模样,总给人一种yin森森的感觉。所以像是物管费一类的费用,非到逼不得已,他们公司也不想去收,每次过去也呆不了几分钟就立刻离开。他心里很怕秋宇翔见到那个人后被吓到,从而不买这栋难以售出的别墅了。 “呵呵,徐经理,那栋别墅好像有点破烂,我有点好奇,为什么那位承租户不修缮一下?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下这个人,挺好奇的。”秋宇翔有点穷追不舍的意思,淡淡说道。 徐经理有点为难,按照规定,公司是不能随意泄露客户身份的,但是如此一笔大买卖放在眼前,他也不想因此将其搅黄了。思考了一下,他不得不说道: “秋先生真是让我为难呢,不过您已经是我们公司的vip客户了,我也就透露一点。” 七号别墅因为那些闹鬼的传闻空置了很长时间,就在公司都几乎快将其遗忘的时候,两年前,一位年轻女子来到售楼部,指名道姓要承租那栋别墅。当时的经理也是欢喜不已,特地还将整个别墅上上下下打扫了一番。这位承租户并没有出示身份证,因为这栋别墅确实很难租、售,所以当时公司也没强求,只是登记了一个名字,叫吴心,25岁,ziyou职业。据当时的工作人员回忆,这位吴小姐很是奇怪,入住别墅后几乎没有看见过她出门,整天都呆在别墅里,吃饭要不是叫外卖,便是开着她那辆破旧的小车,自己在山脚集市随便买点干粮。住了有两年多了,小山几百户业主愣是没有一家知道七号别墅已经租出去了。 而且让公司最奇怪的是,这位吴小姐也不知道在别墅到底干什么,每月的水、电费几乎没有,两年下来,相关费用除开物管费,还没有一百元,这也曾经让公司一度怀疑别墅并没有人居住。要不是几次上门都有人应答,公司都有点把不准别墅到底有没有人承租了。 “秋先生,您的卡。”徐经理恭恭敬敬得将那张黑sè的卡递给了秋宇翔,双眼恋恋不舍地在卡上扫视着,心中感慨不已。这张卡可不是普通的信用卡,作他们这行的,对这个很清楚,这是瑞国银行全球发行的限量信用卡,透支额度并没有公布,业内人士猜测至少也是八位数以上,而且全球通用,不存在汇率等等问题。在华夏,这张卡不超过五张,看着纯黑卡片上那用真金勾勒的腾飞金龙,徐经理不由对秋宇翔的身份十分好奇,只是他可没有那个胆子直接询问。 听完徐经理的讲述,秋宇翔脑子里思绪横飞。围绕这栋别墅种种怪异之处,让他不由想到一些其他的东西。作为守圣传人,没有遇到还好说,一旦碰上了这种事情,总要调查个清楚,不然任由其发展,说不得会对这方天地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辛苦了,徐经理,承租户搬出后你通知我一声,后面的手续我立刻来办理。”秋宇翔主动站了起来,伸手握着徐经理伸出的双手,不着痕迹地拍了拍。 “好的,好的,我们一定做好后续工作。”徐经理一脸灿烂地说道。 孔方若有深意地看了看两人紧握着的手掌,嘴角抽动了两下,没说什么便直接离开了,秋宇翔随后跟了出来。 “那个承租人肯定有问题。”孔方很肯定地说道。 秋宇翔点了点头。刚才那位徐经理回来时,两人便发现原本正常的他身上竟然带上了一丝戾气,与李三一般无二。这段时间徐经理只去过七号别墅,那丝戾气肯定是在别墅沾染上的。不过秋宇翔在和他握手的时候,已经很隐晦得将这丝戾气除去,倒是不会对他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现在去哪?”坐在车里,孔方兴致勃勃地问道,他现在对这件事情越发感兴趣了。 “去公安局查查。”秋宇翔扔掉手中的烟头,看了看天sè,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他决定查查当年自杀的那件事。 再次打电话麻烦了一次曾副厅长后,秋宇翔两人被小山别墅所在县公安局局长客气的迎进了办公室。听闻了两人的来意,这位四十多岁的公安局长非常配合的叫下面的人抱来来当初那件自杀案件的卷宗,同时请来了当初负责该案件调查工作的jing官。 从jing察那里两人了解到了那次自杀事件的基本情况。 自杀的女子叫荣慧桥,当年仅二十岁。荣慧桥原本家庭情况不错,父母开了一间外贸公司,家境殷实,只是她本人的境遇有点波折。因为家里还算有钱,荣慧桥年少时比较张扬,周围的朋友圈也较为混乱,这一度成为她父母的心病,可是出于对女儿的宠爱,并没有过多的阻碍。在荣慧桥高二那年,几个朋友晚上去酒玩,可能因为酒jing的缘故,一些很悲惨的事发生在了荣慧桥身上。 虽说荣慧桥表面看起来年少轻浮,可是骨子里还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发生那件事后,整个人萎靡不整,jing神状况极差,不得不中途退学,后来更是患上了抑郁症。祸不单行,荣慧桥父母在一次出国考察的时候,遇上了空难,两人双双遇难。因为没有什么亲人,荣慧桥jing神一度崩溃,后来在医生的开导下才慢慢恢复。父母的公司自此破产,不过加上遇难赔付,荣慧桥还是得到了一大笔钱。 也许是想换个环境,荣慧桥搬来了昆市,并买下了静安路七号别墅。刚搬来时,似乎也和其他人一般无二,邻居反映这个女孩子只是比一般人话少一点,也不是十分难以相处。后来便发生了她上吊自杀的事情。 通过公安机关的判定,当时屋内并没有外人入侵的痕迹,而且从荣慧桥医生那里得知,似乎她的抑郁症也越发严重,正在药物治疗。通过分析荣慧桥的社会关系,jing方排除了他杀可能,认定为自杀事件,此事就此结案。 “看来没什么异常呢。”走出公安局,孔方慎重地说道。 “也许。”秋宇翔也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看了看天sè,两人准备开始晚上的行动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女人 夜晚的七号别墅显得越发冷清,寂静一片。整栋别墅孤零零的耸立在树林之间,就像一只yin冷的野兽般躲在黑暗之中,待人而噬。今天没有一丝的月光,一大片乌云笼罩在天空,借着小路便昏黄的路灯,秋宇翔两人勉强能够看见别墅的轮廓。 “这里还真适合拍鬼片。”孔方拉了拉单薄的衣服,左右打量着整个别墅周围的环境,忍不住说道。 两人到达七号别墅时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将车子停在小路便,慢慢走了过来。秋宇翔没有搭理孔方,直接走到了别墅门前。昏暗的夜sè对他丝毫造不成任何影响,看着眼前斑驳的木门,他抬起手,轻轻敲打起来。 咚,咚咚。 别墅内没有丝毫反应,秋宇翔再次敲了几下。 咚,咚咚。 寂静的山林之间,沉闷的敲门声划破了夜空,带着一丝诡异的气息,使得整件别墅笼罩上了一层yin森森的感觉。发现屋内没有回应,秋宇翔皱了皱眉。转头看着那辆一直停放在别墅前荒废了的小院里的汽车,他很肯定那位名叫吴心的承租户应该没有离开。 孔方显得有点不耐烦了,在他看来,这栋别墅肯定是有问题的。几步走上前,从怀中摸出一张黄符,在秋宇翔眼前晃了晃。知道他想要干什么,秋宇翔苦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孔方嘴里低念几句后,便见他将黄符贴在了木门门锁的地方。黑暗中闪过一道亮光,黄符无火自燃,成为了一堆灰烬。只听见门锁出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孔方得意地笑了笑,毫无阻碍得轻轻推开了木门。 嘎吱一声响动,在黑夜中显得极其刺耳。这扇门也许很久没有正常使用过了,开到一半时,门栓被卡主了。透过半开的房门,可以看见别墅里漆黑一片,一股冰冷的气息止不住从别墅里冒了出来。孔方收起了笑容,这股突如其来的冷风让他感觉到了一丝的不适,两人脸sè都有点沉重。他再次拿出一张黄符,在双眼处拭擦了两下。符纸在虚空中化为灰烬,而孔方眼中,原本漆黑一片的别墅,已经恍如白昼。(.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房门已经被打开了,两人只是犹豫了一下,便从半开着的空隙里走进了别墅。房门后面是一个玄关,一条不算很长的过道连接着客厅和玄关。两人刚刚进入屋内,脸上便纷纷变sè,孔方更是忍不住心中的震惊,嘴里一句话脱口而出: “我靠,这里不是鬼窝。” 就在两人踏进玄关的一刹那,便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戾气充斥在整个房间里。即使两人修为很高,也感觉心中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立刻运转体内灵力,才堪堪抵住周围戾气的侵袭。这股戾气浓烈程度也是秋宇翔生平仅见,就算一些大凶之地,凝聚的凶戾之气也远远达不到这种程度。而此时,秋宇翔脑中思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以别墅里戾气的浓烈程度,他们刚才在外面竟然一点也未感觉到,照常理来是绝对不可能的。将手贴在冰冷的墙壁上,灵力运转而出,他发现这只是普通的墙壁,并没有任何的异常。同时,他也感觉到,这间别墅并没有什么结界的存在,那控制着这些戾气不往外扩散的力量又是什么? 秋宇翔突然发觉,整栋别墅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笼罩着,围绕着别墅,充满了一股诡异的气息。两人小心翼翼的往过道走去,别墅里有如此浓烈的戾气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所以都格外小心。这么浓烈得近乎实体的戾气存在,必然有着凶险之物,即使两人艺高人胆大,必要的谨慎还是需要的。即使孔方这种大咧咧的人,此时也捏住了一张黄纸在手中,以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意外。 别墅共有两层,地面全部铺设的地板。只是也许许久不曾维护了,脚踩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屋子整体装修偏向中式,有种老旧的感觉。底楼客厅很大,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个硕大的落地座钟。有一人多高,很具西洋风格,钟楼造型,外壳是木制的,长长的钟摆耷拉在下面的玻璃罩里,一动不动。钟面指针也静止不动,显示的时间是九点二十。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秋宇翔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钟面上,他清晰的记得,公安局档案里,法医推断的荣慧桥自杀时间正是上午九点到九点半之间。这难道是一个巧合? 底楼除了客厅,还有一间厨房、两间卧室和一间书房,地板上布满了灰尘,应该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 “还真是一个大凶之地,连蛛丝都没有。”看着破败的房子,孔方感慨地说道。转遍了整个底楼,除了沉积多年的灰尘,一点生物生存的迹象也没有,可见屋子里的戾气浓烈到了什么程度。 “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秋宇翔摸了摸满是灰尘的家具,一脸平静地说道:“从灰尘的积累和没有蛛丝等判断,这里的戾气应该从很早几年前便存在了。” “理是这个理,可是在这种地方,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生存下去,如果戾气原本就是存在的,荣慧桥和吴心都居住过,这完全不可能。”孔方有点疑惑地说道。 “我们查找的是普通人吗?”秋宇翔没好奇地瞟了孔方一眼,看着他楞了楞,无奈地摇了摇头。 “走,去二楼看看,如果没猜错,吴心应该就在那里。”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孔方翻了翻白眼,嘟囔着说道。两人从进来没少发出声响,按理说是个正常人早已察觉了,可是到现在,吴心也没有出现,这点让他很是奇怪。 顺着旋转楼梯,两人走上了二楼。刚踏上那嘎吱作响的地板,秋宇翔却发现身后的孔方突然拉了拉自己的衣角,转头望去,孔方的脸sè很奇怪,一副yu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秋宇翔疑惑地问道。 “真他妈撞邪了。”孔方小声咒骂了一句,接着说了一句让秋宇翔也震惊不已的话:“我感受到了觅踪符的气息。” 秋宇翔觉得心中一紧。孔方的觅踪符是在东方市追踪吴秋萍的踪迹而使用的,符箓到了昆市后便奇怪的失去了联系。符门的手段他非常清楚,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出现这种现象的,联想到别墅内密不外泄的戾气,秋宇翔有点明白为什么觅踪符会失去效用了。 “吴心难道就是吴秋萍?”一个疑问从秋宇翔心中升起。吴秋萍与外界失去联系也是在两年前,结合从徐经理那里得到的信息,他已经有八层把握肯定吴心和吴秋萍是同一人了。 吴秋萍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她会断绝与外界的联系,变得深居简出?按照之前周围人对吴秋萍xing情的描述,这个人是非常张扬的,虽说那一年陷入了低迷,可是现在有了《君临》这首歌,照理应该早跳出来的,可是她还是选择了如此隐晦的方式,生怕别人注意到她一般,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是什么遭遇让这个女人xing情大变?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也许和这栋别墅有着很大的关系。 二楼只有四间卧室和一间婴儿房,秋宇翔两人一间间找了过去,全是灰尘满地,直到最里面一间,两人停了下来。 “应该就在里面。”孔方有点紧张,并不是害怕,就仿佛一个谜题即将解开似的,心中充满了激动。 秋宇翔没有说话,透过那扇紧闭着的门,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转瞬即逝,甚至有点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他将手放到冰冷的门把上,慢慢打开了房门。 这应该是别墅的主卧,非常宽大。一张造型古朴的双人床靠着墙壁摆放在左手边,床上挂着一定灰白sè的蚊帐,秋宇翔摸了摸,没有一丝灰尘,应该是有人在使用。在床的对面,是一张老式书桌,放着一盏西洋造型的台灯,桌子上面洒满了纸张,显得有点凌乱。在书桌旁,是一个化妆台,只是正中位置的玻璃已经不见,露出了下面木制的底料。除此以外,别无一物,整个卧室显得有点空旷。 “人呢?”孔方打量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预想中的人,有点奇怪。 秋宇翔慢慢走到拉紧的窗帘旁,掀起了一角。通过有点模糊的窗户,可以看到别墅正门口的景象。 “谁?!” 秋宇翔和孔方同时回头,入眼的景象让两人忍不住心中一跳。半开着的房门前,站立着一个人影。穿着白sè的连体睡衣,双手耷拉着放在身体两边。长长的黑sè头发拖在胸前,脑袋低垂,看不见面容。这个人出现的十分突然,又好像原本就耸立在那里一般,可秋宇翔两人进来时楞是没有任何发现。 孔方眯着眼退后了一小步,手中黄符放到了胸前,眼中闪过一道jing光,符箓并没有激shè过去。因为从这个人突然出现的女人身上,他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阳气,此人应该是个人,并不是什么yin灵。 秋宇翔自然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手中紧握的混元扇松了松,慢慢走到了孔方身边,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女人,皱着眉问道: “你是吴心?” 秋宇翔并没有叫出吴秋萍的名字,他抱着不打草惊蛇的目的,只是称呼她为吴心。虽说已经肯定这女人是一个普通人,可是两人并没有放松jing惕,因为如果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绝不可能在这栋充满了戾气的房子里还能安然无恙。 “你们……是谁?” 秋宇翔问完话后,三个人一直僵立在当场。许久,一声沙哑的声音才在房间里响起,让秋宇翔不由想到了磨盘那摩擦出的声音。 “我们买下了这栋别墅,徐经理应该和你说过了,想过来先看看。”秋宇翔也是一个说谎不打草稿的人,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一个正常,即使买下了一栋物业,也不可能大晚上来看房子,不过眼前这个女人是否相信这个理由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也许是因为秋宇翔表明了身份,女人慢慢抬起了头。只是他的这个动作让两人觉得很是别扭,一个小小的抬头,女人的脖子却像是很僵硬似的,一段一段移动,非常机械。 秋宇翔两人看到了那个女人掩藏在头发后面的面容,非常的苍白。薄薄的嘴唇泛着青sè,就像营养不良一般,一双丹凤眼半眯着,露出黑sè的眼珠,鼻梁高挺,脸颊瘦削,从面相上判断,应该是个尖酸刻薄之人。女人黑黑的双眼看着秋宇翔两人,半晌之后,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楼下——坐。” 第二百五十九章 查证 说是去楼下坐,可是看着那满是灰尘的沙发,秋宇翔两人实在是没有坐下去的勇气。因为吴心的在场,两个人也不可能再在别墅待下去,闲聊了两句,便准备告辞了。 “慢走。”站在门口,吴心冷漠地蹦出了两个字。 两个人回到车上,远望过去,别墅大门依旧半开着,那一袭白sè的睡衣并没有消失,秋宇翔两人甚至都能感觉到吴心那黑sè的眼睛依旧盯着他们。启动汽车,顺着盘山公路,汽车驶向了山脚。 现在时间也才九点过,山脚下的集市依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许多饭馆门前都摆上了很多桌椅,架上几个烤架,浓烈的烤肉味弥漫在空中,勾人的人食yu大振。两个人依旧选择了中午那家农家菜馆,点了几十串烧烤,两人在角落里坐了下来。 “那女人太奇怪了。”用最咬开一瓶啤酒,孔方咕隆咕隆的便喝下了一大半,显然是口渴的厉害。 秋宇翔则没有他那么粗野了,将啤酒倒进玻璃杯里,喝了一口,这才说道:“确实有点奇怪。” 觅踪符最后落到了别墅里,对于孔方本领很了解的秋宇翔,非常肯定吴秋萍一定和那里有关,加上之前种种资料显示,吴心肯定就是吴秋萍无疑了。可是为什么她要化名隐藏在这么一栋闹鬼的别墅里呢?最重要的是,在那栋别墅里,浓烈的戾气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而吴秋萍却待了几年。在她出现的时候,秋宇翔便开启了天眼,这女人身体除了阳气较弱,其他一切正常,这在两人看来就是极不平常的事情了。 “她身上会不会带有什么法宝?” 这时,几串烤肉已经被送上了桌子,孔方伸出他肥胖的手掌,抓起两串便往嘴里送去,脑子却并没有停歇,猜测着说道。 秋宇翔摇了摇头,在天眼之中,吴秋萍身上并没有其他物件,她能够不受戾气侵扰肯定另有原因。 “如果不是主动,那就只能是被动了。”这些诡异的事情孔方两人也没少遇见了,他们就是处理这种情况的专家,很快便找到了怀疑方向。 “有很大可能。”秋宇翔心里也比较赞同孔方的想法。 屋子里那么浓烈的戾气,肯定有一个源头。正是吴秋萍丝毫不受影响,也预示着她和这些戾气的联系更加紧密。往往在大凶之地,戾气或凶器一类越是浓密,其本源往往是没有一点异常,和龙卷风有点类似,在中心地底,却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一丝劲风。这种情况两人也分别遇见过,看似普通的东西,往往就是造成灾难的罪魁祸首。 “吴心应该就是吴秋萍无疑,这点我敢肯定,就算不是,她也绝对是当时在电脑那边的人。”面对面和吴秋萍接触,孔方越发肯定觅踪符最后是落到了这个女人身上,在符箓一途上,他有着绝对的信心。 “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秋宇翔静静地坐着,手中玻璃杯慢慢摇晃,黄sè的啤酒在杯子里荡漾着,在灯光下反shè出点点亮光:“我们走遍了整栋别墅,有个东西却一直没有发现。” “东西?什么东西?”孔方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烧烤,有点疑惑地问道。 知道秋宇翔这家伙很喜欢卖关子,他并不期望能从他口中得到答案,只能开动自己的脑筋慢慢回忆。之前在别墅中看到的一切慢慢在脑海中回放,孔方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突然,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他心中一道亮光闪过,猜测脱口而出: “你说的是电脑?” 秋宇翔慎重地点了点头。 在别墅里,他的神念受到戾气侵扰,并不能扩散开去。可是仅凭肉眼,他也没有发现吴秋萍用来网络聊天的电脑。这点他早就发现了,只是当着吴秋萍的面,在没有点破她身份的时候,秋宇翔并不想将这点疑惑讲述出来。 “别墅里是没有电脑,也就是说她聊天的时候并没有在别墅里?那台上网的电脑又在哪里呢?”孔方自言自语地说道,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望向秋宇翔。此时秋宇翔似乎也猜测到了,两人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 “地下室!” 像七号别墅这种独栋建筑,一般都会有地下室,可以用作存储杂物或改建成娱乐室什么的。在地表建筑里没有发现电脑的踪迹,那有很大可能就是在地下室里了。 “可是并没有地下室入口呀。”别看孔方表面是个大咧咧的人,其心思也极其细腻,尤其是在探究事件的时候,对周围的一切环境都很是注意,曾经也一度被秋宇翔嘲笑为还未动手便将逃跑路线规划出来。 秋宇翔虽然没有孔方那么仔细,可是脑中回忆了一遍之前在别墅里的情景,也点了点头,肯定在别墅里面并没有发现地下室入口。 “难道地下室另有入口?”秋宇翔心中暗自猜测到。 对于秋宇翔的到来,徐经理还是很欢迎的,只是昨天才签订了合同,他们后续工作今天才回开展,他有点不明白秋宇翔一大早来到这里的意思。 “徐经理,又来麻烦你了。”在vip包厢里坐下后,秋宇翔客气地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为客户服务是我们的荣幸。”徐经理带着职业xing的微笑恭维着说道。 “是这样的,”秋宇翔并没打算这样闲聊下去,直接说道:“我想着七号别墅我买下后也不打算沿用以前的装修了,准备重新做一遍。不知道徐经理这里有没有别墅的平面图,我好交给装修公司设计设计。” 秋宇翔的要求在徐经理看来合情合理,而且七号别墅老化严重,又缺乏ri常的维护,原本准备公司出钱翻新一遍的,如果秋宇翔有重新装修的意愿,他们倒是省了不少的功夫。平面图他们公司自然有现成的,直接叫人拿了一张七号别墅的图纸过来,交给了秋宇翔。 “真是麻烦徐经理了。”收好平面图,秋宇翔起身准备告辞。客气地将人送出门外,秋宇翔回到了汽车里,孔方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给我看看。”看到秋宇翔将一张图纸拿了出来,孔方一把抓了过去,翻开图纸仔细查看起来。 只是一番查看,让孔方脸上挂上了一层惊讶。 “怎么了?”秋宇翔觉得有点异常,将脑袋凑了过去,眼光落在了别墅的平面图上。 “咦?”一看之下,秋宇翔心中也微微一惊。 这张平面图将七号别墅的设计画的一清二楚,除了地表部分建筑,除了两个车库,地底并没有任何的空间。 “没有地下室?”孔方有点弄不准了,两人昨晚竟然猜错了。 秋宇翔沉思了一下,打了一个电话给徐经理询问相关情况。挂了电话后,看着孔方探究的眼神,秋宇翔吸了口气,说道:“那边说因为七号别墅所处山坡地基不稳,所以在设计时并没有地下室。” “那就奇怪了。”孔方有点不解了:“吴秋萍上网用的电脑放在哪里呢?” 秋宇翔点燃了一根烟,望着车窗外绿意盎然的山林沉思着,良久才说道:“设计方案里没有地下室,不代表着真实情况就这样。如果真有地下室的存在,那究竟是交房后荣慧桥所为,还是吴秋萍所作呢?” “我怎么觉得整件事就是一团乱麻呢。”孔方将图纸放到仪表台上,瘫坐到背椅上,揉了揉头发说道。 秋宇翔也觉得现在整个事没有一个头绪,唯一能够肯定得便是吴心和吴秋萍同为一人,其他一切都像笼罩在层层迷雾之中,处处透露着诡异的气息。梳理着现在的线索,秋宇翔觉得一阵烦躁,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饶梦之打来的,为的是告诉他一个消息。挂断电话后,秋宇翔还久久沉浸在那个消息里,直到孔方好奇地拉扯了他两下这才回过神来。 “今天吴秋萍主动联系了逸云,一口气将整个系列剩下的三首歌都传送了过去。” 君临、臣启、民乐、事非、物灭,这是吴秋萍传给逸云的系列歌曲的五首。谁也想不到她会主动将合同中约定的五首歌曲一买卖传送过来。这可是乐坏了所有人,有了这个系列,在主推五魅时逸云便能够从大局上进行把握,同时及时进行必要的包装,这对于五魅组合的后续发展,是极其有利的。 饶梦之心里还挂念着秋宇翔交代的事情,所以在第一时间便将消息告诉了他。得到消息的秋宇翔思考了一下,立刻启动汽车,沿着山路向七号别墅驶去。 “准备怎么做?”孔方兴致勃勃地问道。从老友的脸上,他看得出秋宇翔做出了决定。 “直接劈开这层迷雾。”秋宇翔一脸冷静地说道。看到七号别墅映入眼帘,他心中升起了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敲响别墅的大门,这次倒是没有让两人吃闭门羹,房门被嘎吱一声打开了。秋宇翔很诧异的看到整扇门都毫无阻碍的打开,并没有存在昨晚被卡住的情形。门后,依旧是一袭白衣的吴秋萍脸sè苍白地站在那里,门外的阳光似乎有点刺眼,她眯着眼睛,几乎闭合成了一条线。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带着透明的sè彩,条条微小的血管遍布肌下,蛛网似的肌肤让人心里不由发毛。 “有事?”吴秋萍那破盘似得声音让人瘆的慌。 “你是吴秋萍。”秋宇翔眼睛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人,直言不讳地说道。 从女人身上,他明显看出了一丝惊讶。对,正是惊讶,不是惊慌。这种反应还是证实了他们之前的猜测,秋宇翔笑了笑,说道:“我是逸云公司的代表。” 孔方撇了撇嘴,最秋宇翔这种谎言充满了鄙视,只是对他说谎也淡然无比的态度充满了敬意,如果是他本人,绝对做不到这种地步。昨晚还说是买下这栋别墅的业主,今天就变成了逸云的代表,但是他还真没说谎。别墅是秋宇翔用真金白银买下的,逸云影视是鼎泰集团的下属公司,他这个少东家完全能够代表,只是截然两个身份,让人不得不怀疑。 吴秋萍对于秋宇翔的言语除了刚开始的一丝丝震惊,便再也没有反应。短促地说了一句“进来”,便转身走进了房屋。秋宇翔和孔方也预料到了会是这种结果,相视一笑,跟着她走了进去。孔方落在两人身后,刻意将门关上,离开时,看了看那满是锈迹的门栓,一言不发得跟了进去。 第二百六十章 驱散 别墅的所有窗户都被吴秋萍用厚实的窗帘遮盖着,即使现在是白天,太阳高照,可是整个别墅里一盏灯也未开,依旧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秋宇翔两人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徐经理会对七号别墅的用电量感到奇怪了。 三人在陈旧的沙发上落座,眼见吴秋萍木讷地端坐在度面,似乎并没有迎客的打算,秋宇翔感觉到有点无奈,只能首先发问。 “吴小姐,今天我代表逸云影视前来和你商谈一下相关的工作。” 秋宇翔并不是撒谎,通过饶梦之,他已经将自己的身份有所保留的透露给了吴秋萍,所以她应该不会感到怀疑。 “你是秋宇翔?”吴秋萍古井不波的声音在黑压压的别墅响起,yin森森的,让人心里发毛。 秋宇翔点了点头,说道:“不知吴小姐能不能开一下灯,这里的光线实在是……” 对于秋宇翔的提议,吴秋萍并没有回答。等待了几十秒,眼见她并不想对这个问题进行深究,秋宇翔只得继续说道: “吴小姐,我们公司准备对这一系列歌曲进行包装,希望了解一下你的创作环境,可能还需要你配合出席一些活动……” “一切按照合同来。”吴秋萍打断了秋宇翔的讲述,硬生生地说道。 秋宇翔觉得实在没有办法采用循序渐进的方式套话,而且此时吴秋萍也突然站了起来,仿佛失去了交谈的兴趣,一副送客的态度。这样的事情秋宇翔也算是第一次遇见了,心里也有点郁闷,对于吴秋萍冰冷的态度,他心里也慢慢失去了耐心。 “吴小姐,我已经买下了这栋别墅,我介意我随便参观一下?”秋宇翔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失去了继续虚与委蛇的兴趣。 “随便。” 出乎两人意料的,吴秋萍很干脆得答应了秋宇翔的要求。之后再也没有理会两人,径直上楼去了。 “现在怎么办?”孔方一直没有说话,整个过程都一言不发,只是在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看看能否找到那台电脑。”秋宇翔想了想,说道。 这栋别墅里充斥的戾气实在太过浓厚,而且别墅似乎有隔绝外来力量的作用,秋宇翔的神念根本无法透过建筑探寻周围的环境,两人只能用肉眼一点点寻找起来。 “真是奇怪了,这里好像真得没有地下室。” 除了二楼最里间吴秋萍所在的房间,两人再次仔仔细细将别墅探寻了一边,依旧没有发现地下室的入口。回到一楼客厅,两人站在那件落地座钟前商量起来。 “难道吴秋萍不是在别墅里通过网络进行联系的?”秋宇翔心里泛起了一个疑问,不过很快又被自己否定了。因为觅踪符最后的落点很清晰的是在吴秋萍身上,而具物业和邻居描述,她这段时间并没有离开过别墅。 就在两人沉思时,突然,秋宇翔眼眸中jing光一闪,感觉到肩膀处似乎有人拍打的感觉。在他对面的孔方更是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他的肩膀,两人对望而视,眼眸里都涌上了一股诧异的表情。 秋宇翔很配合的扭了扭头,看向身后,脸上装出一副惊讶的神sè,发现身后并没有任何异常,又将头转了过去。就在这时,一股凉风从脖子处吹来,这次即使孔方也感觉到了。整间屋子门窗紧闭,不可能有风吹进来,在乌黑一片的房间里,这点变化如果是一般人早已吓得不行了。孔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他也突然玩心大起,故作惊吓地小退了一步,颤抖着声音喊道: “谁?” 肥胖的脸上挂着一丝因为惊吓而升起的苍白,脑袋左右乱晃着,似乎要找出那个身边之人。看着他做戏般的神态,秋宇翔心中一阵无奈。就在这丝异变升起时,他明显感觉到楼上有一双幽黑的眼眸正饶有兴趣地盯着他们,这双眼睛的主人不言而喻,而此时的秋宇翔,也失去继续探寻的兴趣。 猛然之间,秋宇翔转过身来,眼眸里一阵青光闪过,直直盯着背后的虚空,嘴角挂起了一丝戏谑的微笑。在那里,一层黑sè的雾气正在涌动着,翻滚之间可以隐隐看见一丝人影攒动。 天眼一丝不落的将整个雾气笼罩其中,对yin灵天生的克制作用,让涌动的黑气一下顿住了。而就在此时,楼上的那双眼眸里也激shè出了一丝诧异,带着一点惊恐,望着秋宇翔和孔方的背影。 “散!” 根本不需要如何聚力,秋宇翔手中混元扇突然一挥,一道金光闪过,眼前的这团黑气便随之消散。整个别墅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在这丝平静之下,一股暗流涌动骤然之间涌动起来。 看见秋宇翔挥手之间便将那团yin气驱散,孔方也知道这家伙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自己也失去了戏耍的心态,脸上恢复了一本正经的神sè。 “如何弄?”知道秋宇翔所想,孔方心中却没有一丝的压力。这里的戾气确实浓重,但是对于两人来说,要驱散也并不是太过困难。 眼角瞥了一下楼上吴秋萍所在房间,秋宇翔嘴角的微笑依旧没有散去,他心中决定直接引蛇出洞,看看吴秋萍有没有什么反映。 啪的一声,混元扇被打开了。 “本君以守圣之名,封!” 随着秋宇翔的话音,混元扇上涌起点点金sè光斑,眨眼之间便汇集成一条金sè光带,在黑暗的别墅里异常炫目。光带扭转了两下,缠绕着扇骨流转起来,慢慢呈现出一条龙形!这条光龙栩栩如生,随着秋宇翔口中的封字刚落,便脱离混元扇,划破黑暗的虚空,围绕着别墅每个角落涌动起来。 在金sè光龙刚刚出现之时,二楼上突然传来一阵惊呼。秋宇翔眼角撇去,可以看见那双刚才一直注视着客厅变化的眼眸已经隐去,留下了一丝惊恐在原地。 光龙顺着别墅快速游动着,每到一处,那里的戾气便像被龙卷风席卷而过似的被洗劫一空,全部被吸收进了光龙之中,而原地的光线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明亮了一些。光龙迅速划过,留下了点点光斑散落在别墅之中,带起阵阵劲风,刮得厚实的窗帘也猎猎作响。窗帘在浮动之间,窗外明亮的阳光趁着缝隙洒落在地面之上,配着游荡在别墅里的光龙,整间房子里的温度也在缓缓上升着,那股此人心扉的yin冷之意也在逐渐退去。 眨眼之间,金sè光龙已经在别墅里游荡了一圈,包括吴秋萍所在的那间房子。只见一道金带从远处激shè而来,秋宇翔举起手中混元扇,迎着光龙一挥而去。恍如归巢倦鸟,金sè光芒已经有所暗淡的光龙一头扑进了折扇之中。一切回归平静,屋子里再次回归了黑暗。 也就是在这时,屋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哧的声音。挂在窗户上的窗帘突然断裂成了两半,窗外炫目的阳光透过玻璃shè进了别墅,犹如一把硕大的利剑,刺破了屋中的黑暗,带来了无边的光芒。在阳光之下,成千上万的小飞絮在空中飞舞着,带着阵阵温暖,将这栋不知道多久没有见到过阳光的屋子点亮的光彩的火种。 “我怎么觉得你的术法有点不一样了?”孔方自然知道要消除别墅里的戾气秋宇翔没有问题,可是看着他举重若轻的动作,他总觉得似乎这家伙有什么不一样了。 秋宇翔微微笑了笑,他还没有来得及将古城中发生的一切详细给孔方述说,并不是他想要隐瞒,只是现在脑子里对祖师强制传下的守圣术法还没有梳理清楚,现在告诉孔方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可是他也并没有刻意隐藏什么,孔方能够从术法中感受到不同,也在秋宇翔的意料之中。 “有空了再给你说,我们先去看看吴秋萍。”秋宇翔手中混元扇啪的一声合拢,在手上拍了拍,举步便向二楼走去。 “你小子也太不厚道了。”孔方摇了摇头。这屋子里的戾气肯定和吴秋萍有关,现在别墅里的戾气一扫而空,还不知道会对那个女人造成什么影响。 房门被轻轻打开,屋子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走进房间里,两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床边,那里,一个一袭白衣的女人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恍若死去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人自然就是吴秋萍了,此时的她趴在地上,一头黑sè的长发散落在地上,显得有点狼狈。让秋宇翔两人惊讶的是,这时的吴秋萍看似一动不动,可是一股浓烈的戾气却在她体内流转着,异常夺目,而原本存在于她体内的那点生气,此时已经完全被压制住了,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消散。 “回朔。”秋宇翔微蹙着眉头说道。 “这满屋子的戾气还真是因为她的原因?”戾气回朔孔方自然明白,这也间接说明了戾气与吴秋萍之间的关系。 “现在还不知道,等等再说,现在她可是随时都可能转变为yin灵。”秋宇翔有他的担心,此时的吴秋萍尚算是人类,可是按照她体内那戾气的汹涌程度,随时都有可能被吞噬阳气,成为yin邪之灵。 “现在可是麻烦了。”孔方也有点着急,此时吴秋萍体内的戾气可与之前飘散在别墅里的不同,已经侵入了她的体内,与魂魄交缠在一起,即使两人,想要清除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的情况有点特殊。”秋宇翔眼中闪烁着耀眼的青光,天眼已经全力开启,目不转睛地盯着躺在地上的吴秋萍。 “怎么了?”孔方可没有秋宇翔那样特殊的本事,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她魂魄,”秋宇翔有点犹豫,似乎不敢相信:“她命魂已经完全被戾气所吞噬,现在的生气是天、地两魂带来的。” “不可能。”孔方下意识得便反驳道。 人之三魂,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独住身。命魂消散,天、地两魂也随之灰飞烟灭,没有人能够命魂不在还能逍遥世间。以吴秋萍为例,如果真如秋宇翔所说,她命魂已被戾气所完全侵蚀,那她应该已经是yin灵之体了,不可能还能独留天、地两魂,以仅存的阳气对抗戾气的吞噬。 “等等。”秋宇翔突然说道,倒是将一旁的孔方吓了一跳。 第二百六十一章 探密 秋宇翔似乎发现了什么,天眼直直地盯着倒在地上的吴秋萍。孔方有种急不可耐的感觉,拿出一张符纸晃动了两下,贴在了眼眉处,可是眼中除了吴秋萍体内的戾气,其他根本看不清楚,天、地两魂游离在体外,并不是现在的他所能勘破的。秋宇翔沉默了许久,突然抬起脚向着楼下走去,孔方连忙跟了出来。 “怎么了?”孔方好奇地问道。 “她体内的戾气似乎和这栋房子某处有了联系。”秋宇翔没有隐瞒什么,将天眼观察到的结果告诉了他。 两人站在一楼厨房外面的过道上,看着眼前这堵厚实的墙壁,秋宇翔抬起手轻轻敲打了两下,然后在旁边不远处的墙壁处也同样击打了几下。两处传来的声音几乎相同,只是在秋宇翔和孔方耳中,明显听出了极其细微的差异之处。 孔方现在有点兴奋了,没等秋宇翔有所表示,便跨了一步,站到了墙壁之前,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叠放成三角形的黄sè符纸按在了墙壁之上。 “天道乾坤,无极万物,破!” 孔方眼中闪过一道jing光,只见按在墙壁上的符纸爆发出一圈青sè光芒,急速扩散开去,接着一阵轰隆之声便从墙壁处传来。尘封许久的灰尘随着这声音在空气中回荡,透过厨房玻璃刺入的阳光下,微小的颗粒飞舞着。因为控制好了力道,所以爆裂开的墙壁碎屑并没有四溅,反而极有规律的纷纷掉落在原地。爆炸声后,一个漆黑的大洞出现在了两人眼前。通过yin森森的洞口,可以看见一排长长的阶梯从墙壁处往下延伸。 “这里还真有地下室。”孔方有点咂舌,不过转而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这栋别墅的主人会将地下室给封闭起来。 顺着台阶两人慢慢走了下去。虽然这里没有一盏电灯,可是并不影响两人的视线。阶梯并不是很长,转了一个弯后,双脚便踏上了实地。 这里是一个十几平的地下室,位置应该在客厅正下方。地下室显得很空旷,几乎没有什么家具,甚至于连杂物也没有。在这里,两人找到了之前一直猜测的东西。一台手提电脑正放在冰冷的地上,显示屏翻开着,但应该没有开机,一片黑暗。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这台电脑其实作用已经不是很大了,两人已经肯定了吴秋萍就是吴心。只是孔方对于吴秋萍怎么做到不留痕迹进行网络聊天很感兴趣,要不是利用觅踪符,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追踪到这里。在开机键上按了按,屏幕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孔方有点纳闷了。 “没电了?”孔方皱着眉头说道。 “这么浓的戾气,要驱动一台电脑,很简单。”秋宇翔并没有纠结在这一点上,目光转向了电脑旁边一处空地上。在那里,耸立着一座落地座钟,仔细观看,竟然和客厅里的那座一模一样,即使钟面上的时间,也同样停留在九点二十分。 “九点二十到底是个什么数字?”孔方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脑子里思考着这个时间到底有什么意义。 “也许和荣慧桥的死亡有关。”秋宇翔揣测着说道,他一直直觉地认为,荣慧桥的自杀,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普通,而这个座钟,很可能就是关键,因为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这座钟与客厅那座不同之处在于,有股戾气隐隐与楼上的吴秋萍相连着。 “哎,真是太麻烦了,要不我们直接问吴秋萍,反正她现在也不人不鬼的了。”孔方有点无奈,对于这些需要抽丝剥茧的事情,他一向没有什么耐心,最崇尚的便是暴力解决所有问题。 两人回到二楼,站在吴秋萍身后。这个女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天眼之中,她体内的阳气几乎已经枯竭到了极致了,只留有一线还在苦苦与翻滚的戾气抗衡着。 秋宇翔内心深处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吴秋萍此时的状况,已经没有任何挽救的希望了,所以他并没有阻止孔方接下来的动作。 将吴秋萍翻转过来,一张惨白的脸庞出现在两人眼前。此时的她紧闭着双眼,体内已经没有任何声息,宛如死人一般。如果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来判断,吴秋萍已经死去了。与普通人相比,只是多残旧了一丝阳气而已。 孔方不知道从那里摸出了一个小瓶子,古香古sè的,扒开上面的木塞,一股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 “古幻花?符门还有存货?”秋宇翔鼻子微微抖动了两下,诧异地问道。 “还有点存货,上回游欣欣的事情用了一点,现在也就两瓶了。”秋宇翔能够认出手中之物,孔方并不惊讶。 古幻花是一种即使各种古籍中也无记载的植物,存在于上古时期,现在已经灭绝。这种花有个特点,便是能散发出浓烈的香味,这种香味对于生灵有着无与伦比的诱惑力,能够使生物产生幻觉,导致神志不清,最终被花朵吞噬,变为养料。这种香味对于修为高深之人如果有防备自然不能造成什么影响,但是化神六转一下,几乎都不能幸免,唯一的解药,便是花朵的根茎。正是因为古幻花的这种特xing,在上古时代,大肆被修道之人采摘,用于炼制相关药物,这才造成了这种花朵的一场浩劫,灭绝于上古。 符门也是在一处深山中偶然遇见的古幻花,炼制以后形成了几瓶古幻花液,对yin灵有着极其强烈的迷幻效果,配合一些方术,甚至能够控制某些强大的yin灵。只是千年下来,符门的存货已经没有多少了,尤其是孔方这个败家子,几乎一半以上的用量都是他耗费的。 孔方将几滴古幻花液滴在了吴秋萍苍白的额头上,几滴晶莹的水滴一与皮肤接触,便快速的被吸收了进去,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只见此时吴秋萍身子微微颤动了两下,嘴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孔方知道幻液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符门的术法自然没有守圣那样能够直达人魂魄之处的,他们运用的还是古老的祝由术。只见孔方手指在吴秋萍身上几处点了点,让幻液充分在体内运转,他拿出了一个犹如快板似的东西。这两片东西似玉非玉,夹在孔方手指中间,啪的一声,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你是吴秋萍吗?”孔方声音变得有点低沉,手上两块板子极富节奏地敲打着。 吴秋萍此时身子突然大幅度抖动起来,一直在旁仔细观察着的秋宇翔心中叫了一声糟。这个女人苍白的脸庞泛起了一丝青sè,恍如流水般在脸庞转动,接着流窜到全身。孔方的术法直接引动了她体内戾气的暴动,那仅存的一丝阳气眼看着便要被完全吞噬,而吴秋萍,也即将完全转变为yin灵。 秋宇翔将混元扇抵在了吴秋萍丹田处,扇内升起一股吸力,缓缓将充斥着她全身的戾气一点点抽离身体。因为此时的戾气已经和吴秋萍魂魄交缠在了一起,所以秋宇翔只能将外围的一些戾气进行吸收,动作小心翼翼,丝毫不敢大意。虽说被吸出体外的戾气很缓慢,但是有了这么一丝宣泄口,吴秋萍体内的戾气涌动频率减缓了下来。 孔方脑门也渗出了一丝汗水,没料想到会有这么一个意外。他明白秋宇翔能够控制的时间不多,所以将问题再问了一遍。 吴秋萍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住进这栋别墅?”孔方紧接着问道。 吴秋萍的声音依旧很沙哑,在孔方的诱导之下,吐出了两个字: “写歌。” “在别墅里究竟发生过什么?”再问了两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后,孔方直指事情本心。 吴秋萍身体再次晃动起来,秋宇翔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这个问题过后,她体内的戾气几乎暴走了,而他又不能加大力量吸收,觉得十分憋屈。而且戾气涌动的力量越来越大,那丝阳气犹如大海孤舟一般,在惊涛骇浪之间翻转着。 “鬼……鬼……”吴秋萍整个身子几乎都被青sè所覆盖,颤抖着嘴唇,艰难地突出了几个字。也正是在此时,她体内那残留的一丝阳气,即将完全被吞噬。 事情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挽回了,秋宇翔放开抵着她身子的混元扇,幽黑的眼眸里面闪过一道诡异的亮光,恍如两束明亮的灯光直shè吴秋萍脑上。 “吴秋萍!” 就在她体内阳气即将溃散的最后一刹那,秋宇翔勉为其难得对她用上了探魂术,尝试着看能否探寻到一些东西。对于命魂已经消散的人,他并没有什么把握。 非常幸运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几个画面,但紧接着便随着吴秋萍体内阳气的完全消散而中断,他只能收回了探魂之术。一旁的孔方也知道事情失败了,早有准备的他立刻后退了几步,从怀中拿出了几张黄符紧紧夹在手指之间。吴秋萍阳气消失,体内浓密的戾气绝对会引发尸变,接下来便是如何对付她了,至于其他事情,只能稍后再说。 第二百六十二章 破除 吴秋萍在地面上不断抽搐着,整个身体都变成了青sè,而且原本也算丰盈的肉身,此时急速萎缩起来,就像其中的分水被蒸发了一般,一层肌肉组织紧贴着骨头,立时显得骨瘦嶙峋。因为没有了他妈的支撑,白sè的睡衣拖沓到了冰冷的地表之上,整个身体在抖动之际与地表发出啪啪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别墅里显得有点诡异。 就在这时,吴秋萍原本一直紧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了!整个眼眸充满了黑sè,已经看不见一丝的眼白,就那样直愣愣地盯着秋宇翔和孔方两人。已经犹如一具枯骨似的吴秋萍双手突然往后一撑,整个人极其灵活地站了起来。身子虽然在动作着,整个脑袋依旧直直对着两人,就在身体绷直了后,一双黑sè不能再黑的眼眸就像变魔术一般唰的一下变为了白sè。在炫目的让人刺眼的白sè正中,一点尚未散去的黑光凝聚在那,诡异地看着秋宇翔两人。 “啊——” 吴秋萍发出了一声嚎叫。这个声音似乎已经不属于她自己了,就像两块骨头在摩擦似的,让人有种瘆的慌的感觉。随着她的这声似人似鬼的喊叫,骷髅一般的身躯爆发出了一层黑sè的烟雾。这层烟雾就像一层轻纱一般环绕在吴秋萍身边,不断扩张又不断收缩,恍如一只八爪鱼,伸出长长的臂膀便向着秋宇翔和孔方刺去! 对于迎面而来的黑sè烟刺,秋宇翔轻轻抬起了混元扇云淡风轻的一挥。扇骨与烟雾相接,黑sè就像滴入湖水中的墨汁一般急速扩散,最终消散于空气之中。而一旁的孔方显然没有那么轻松,肥胖的身子堪堪避过急shè而来的黑烟刺,显得有点狼狈,不过神情依旧没有太过沉重,从吴秋萍体内散发出的戾气判断,对付他自己还是有很大把握的。 只是秋宇翔显然没有让他出手的机会。吴秋萍发生异变后,笼罩在别墅里的那层似结界非结界的东西从墙壁上消失了,神念扩散开去,他感受到似乎有几人正朝着别墅不紧不慢的走来,赫然就是徐经理和几个工作人员,看来他们是过来有事找吴秋萍的,也就是说,现在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了。 现在吴秋萍已经完全被戾气所侵蚀,已经算不得一个人类了,他可以从天眼中看出,现在天、地两魂也已经从她身上消散,此时的吴秋萍,已经变为了一个近似于yin灵的妖物,不过对付她,也没有了之前的缩手缩脚,可以毫无顾忌的下手了。 “行闻录,现!” 白玉光盘出现在身边,一阵亮光闪过,洁白的玉面上出现了一行字体。 “凶戾所聚,谓之‘唳’。” “本君以守圣之名,判凶戾之物‘唳’,镇!” 啪的一声,混元扇被打开。这时的几根扇骨,原本黑sè的光泽突然内敛,点点金sè的光点恍如悬浮着的珍珠出现在扇骨之上。眨眼之间,整个扇骨便变成了金sè,金sè的光芒扩散开去,弥漫到整个扇面。平静的扇面之中,突然晃起了一层涟漪,之前出现过的那条金sè光龙再次从扇面之中涌现出来,直直向着正张牙舞爪扑过来的吴秋萍激shè而去。 金光在虚空之中划出一道晃眼的轨迹,隐隐之中似乎还隐含着一声微不可查的龙吟之声。金sè光龙狠狠撞击在吴秋萍身上,溅起了无数的金sè光芒。整条光龙化作了一张无边巨网,一下将吴秋萍整个身子罩住。只见许多黑sè的烟雾从吴秋萍身体里止不住冒了出来,伴随着她惨厉的尖叫声,一大团黑雾被光网拉扯着往回急缩,一下没入了展开的混元扇中。 砰的一声,吴秋萍身子就像突然失去支撑一般,瘫倒在了地板之上。 “走。”秋宇翔收起混元扇,头也不回地对着孔方说道,身影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他已经察觉到,吴秋萍最后那声尖叫,已经引起了徐经理几人的注意,正加快脚步向着别墅走来,所以他不想再耽搁下去,毕竟现在的吴秋萍,在医理上已经死亡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要瞒过几个普通人,秋宇翔和孔方完全能够做到,甚至是抹去他们在别墅中的痕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两个人对于吴秋萍的死,并不是太过于担心会牵扯到他们。 “最后你看到了什么?” 在一个茶坊里,秋宇翔和孔方对立而坐,而孔方脸上带着一丝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守圣一脉在不论术法还是其他方面,总是压了符门一筹。两人的师父在世时便相互暗中较劲,也没分个高下,到了自己这辈,修为明显落下了一层,让他心里总是憋着一股劲。在上午那件事上,符门的方法明显又比不过守圣的探魂术,难道这辈就被守圣传人压下不成? “可恶,我一定要收个好徒弟,成天欺负守圣一脉的传人。”孔方在心里发下了一个看似远大的誓言,脑子里不由浮现出了幻想中的场景,嘴角挂起了一丝猥亵的笑容。 秋宇翔倒是没有注意到孔方猥琐的表情,回到市区后,他脑子里不由回想起了最后在吴秋萍魂魄中看到的几个画面。第一个画面应该是吴秋萍年少得志,凭借几首脍炙人口的歌曲奠定了自己在音乐节的地位,那个场景正是当年吴秋萍获得一项重要奖项时颁奖的画面,那时的她,意气风发,光彩照人,显得不可一世。第二个画面显得有点yin暗,是在一个江边,吴秋萍席地而坐,杂乱的头发似乎很久没有打理过了,整个人显得有点颓废。在她身边放着许多空的啤酒瓶,这时的吴秋萍,事业陷入了低谷,男朋友也因此离开了她,父母也在这段时间因为车祸去世,所有倒霉的事情似乎都打包发生在了她的身上,这时的她,心里极度沮丧,来到江边,也存了一丝自杀的打算。 最后一幅画面已经是在七号别墅之中,吴秋萍穿着那件白sè的睡衣,蜷缩在床脚,双手抱着膝盖,将头埋入双腿之间,浑身颤抖,似乎极度害怕。整个画面给人一种yin森恐怖的感觉,透露着一股冷入心扉的寒意。 三个画面,三个境遇,除此以外,因为时间缘故,并没有其他任何信息。 “胖子,吴秋萍最后是不是说到了鬼?”秋宇翔突然闻到。 “不错。”孔方点了点头。他也一直在想着这点,从吴秋萍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点信息,似乎这件事的源头并不止于她,死亡前的那个鬼字,是否意味着这件事并不会随着吴秋萍的死去而终结? 秋宇翔想到了吴秋萍留下的最后一个画面,在那个床脚之处,有一点黑黑的yin影,之前以为是窗外透过的树枝,可是仔细一想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因为是直接从吴秋萍残留的魂魄中探到的画面,所以秋宇翔对此并不能完全肯定。 吴秋萍的死亡被认定为心率衰竭引发的心脏病,只是对于她那干巴巴的身体,法医只能解释为长期营养不良的原因。通过勘察和排查,jing方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所以别墅的jing戒被撤除。虽然如此,徐经理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面对一脸微笑的秋宇翔,他有点不知该如何解释了。同一栋别墅,接连两个人在里面自杀,换做自己,他是绝对不可能在这里居住的,即使自己已经为别墅交了定金。 “呵呵,想不到这间别墅还真是多事。”听着秋宇翔古井不波的声音,徐经理只觉得心不住得往下沉,但转而他的话语,又让他的心高高提了起来:“徐经理,不知道到我什么时候能够搬进别墅?” “秋……秋先生,您的意思是还是要买下这栋别墅?”徐经理有点不确定,想不明白这世界上真有如此胆大和毫不忌讳的人? “有问题吗?”秋宇翔淡淡地说道。 “没问题,没问题。”徐经理连忙说道,就像生怕秋宇翔后悔似得:“秋先生,你看这样行不行,毕竟别墅发生了这种事,所以经过请示,我们公司决定对于七号别墅进行重新装修,当然,完全根据您提供的设计方案来进行装修。” 秋宇翔对此不置可否,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要住进七号别墅,买下这里其实也只是为了探寻一些事情而已。 “徐经理,我能去别墅看看吗?”秋宇翔站在售楼部,目光穿过重重山林,望着七号别墅所在地方。 “可以,可以。要不我们送秋先生过去,毕竟还是有段距离。”徐经理讨好般说道。 “不用,我走过去,顺便看看周围的环境。”秋宇翔拒绝了徐经理的提议,举步向着山腰走了过去。 “这房子,有点问题。”孔方早已在了别墅前,抬头看着破旧的别墅,皱着眉说道。 “是呀。”秋宇翔点了点头。 以为是戾气源头的吴秋萍已经死去,可是这间别墅依旧带着丝丝戾气。秋宇翔非常肯定,自己之前已经将离散的戾气完全消除干净,加之破除了吴秋萍的凶戾之身,这里应该不会是现在这副境况才对。 “看来问题的根源还在这栋别墅本身呀。”孔方也不是傻子,联系上之前发生的事情,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正当两人准备走进别墅时,秋宇翔电话响了起来,是饶梦之打过来的。电话里,饶梦之告诉了秋宇翔一个不好的消息,五魅组合的成员病了,不是一人,而是五人一起。按照饶梦之的说法,五人在排练新节目时突然晕厥,不论是医院还是他,都无法判断晕厥的原因,直到他打电话过来,五人依旧没有清醒。原本这与秋宇翔并无多大关系,可是五个女孩毕竟是庄玉茹的朋友,加之与吴秋萍的事件也算颇有关系,所以饶梦之还是将事情告诉了他,也存了一个心思,希望秋宇翔能赶回来看看,五魅组合可是逸云近期主推的组合,已经花费了大价钱进行包装,如果依旧昏迷不醒,公司的损失便不可估量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回转 让饶梦之订好了下午回去东方市的机票,秋宇翔两人走入了别墅。虽说现在整栋别墅不知何因还有一些残留的戾气游荡在屋子之间,可是与之前相比,已经是大相径庭。阳光透过玻璃照shè下来,整个别墅显得多了几许生气。别墅两人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对于现在出现的异常,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地下室的那个座钟。 走到yin冷的地下室,即使戾气已经不是那么浓烈,可是两人依旧感到这里的温度至少比外面低了五度,而且相对于屋子里的游荡戾气,这里要密集一些。原本放在地上的电脑当初jing察勘测时已经拿走,现在还放在售楼部里。整个地下室,只有那个座钟依旧静静地耸立在那里,就像黑暗中的留守者,看护着整栋别墅。 “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异常?我完全看不出来,可是就是觉得这家伙有点问题。”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座钟,孔方显得有点无可奈何。 秋宇翔同意地点了点头。整个座钟从结构到布局,和一般的老式落地座钟一般无二,乍眼一看确实没有什么异常。不过正如孔方所说,两人都直觉认为这个座钟绝不普通,可是到底是哪里,却一点也说不上来。 整个座钟大体都是纯木制的,隐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视线在整个钟面游弋着,秋宇翔不由自主地将目光锁定在了钟面上。看着钟面显示的时间,他觉得关键点应该就在上面。 这种老式的座钟都是机械系的,需要特定的钥匙加上发条才能正常运作。钥匙两人自然寻找不到,可是这并难不倒他们。摸索了一阵,秋宇翔竟然直接将覆盖在钟面上的玻璃给卸了下来,看着暴露在空气中指针,他将手放到了一动不动的分针上面。 “咦?”使了使劲,指针竟然纹丝不动,让秋宇翔很是奇怪。再仔细检查了一遍整个座钟,并未发现有什么地方有故障,他再次使劲试了试,指针依旧巍然不动。 孔方也好奇地走了上来试了试,结果依旧,他不由和这个座钟较了上了劲。体内灵力运转一圈,手指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光彩,当孔方再次试图拨动指针时,整个座钟竟然发出了一阵咔咔的微弱响动。更加神奇得还在后面,以孔方手指与指针接触点为圆心,一股气浪突然爆发出来,毫无准备他一下被掀翻在地,即使一旁的秋宇翔,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眼中闪动着不可思议的光芒直愣愣盯着座钟钟面。 “这股气势――”秋宇翔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股突然爆发的力量,他非常熟悉,可以说其xing质早以牢牢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怎么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孔方灰头土脸地站了起来,发现秋宇翔脸sè怪异,连忙问道。 “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那条苍龙吗?”秋宇翔按捺住心里的躁动,目不转睛地看着座钟说道。 “就是那尊方鼎上面雕刻的?” “不错,刚才那股力量,和苍龙出现时方鼎散发出的极其相似,只有一些细微区别。”秋宇翔没有丝毫隐瞒,将刚才的感受说了出来。那股力量与苍龙鼎几乎一模一样,同样中正,只是偏于yin柔一点,而且纯粹中有着一丝瑕疵,这也是让秋宇翔百思不得其解的。 “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这钟还真邪门了。”孔方砸了咂嘴说道:“对了,会不会这也有一个duli的空间?” 秋宇翔脑中灵光一闪。 守圣祖师的事后来他也抽空给孔方解释了一下,现在想起来,如果这个座钟真如刚才感觉一般,那它和九鼎阵界又有什么关系呢?昆仑结界崩溃,连带着其他结界也受到了影响,符门的虚琼幻境就是一个例子。但是在昆仑结界分崩离析之前,其他八个结界是否完好没有人能够肯定,就连混元子也不得而知,因为九鼎阵界相互联系,又各自duli,几千年下来,九界之间的联系早已中断,混元子也是靠着昆仑结界苟延残喘而已。 如果这里和九鼎阵界真有联系,那么是否与昆仑结界一样,有着一个duli的空间?回想之前在古城里莫名其妙被祖师拉入了那个空间,就连身具天眼的他也丝毫没有看出异状,凭借现在的修为,看不出座钟的异常也就在意料之中了。不过如果真如猜想一般,如何破除结界就是一个问题了,秋宇翔并不认为以他现在化神九转修为,能够与凝聚了整个华夏力量的阵界相抗衡,更别说破除结界了。 两人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一个能够证明猜想的方法,只能暂时放弃这里,等想到对策后再行行动了。就在他们准备离开别墅时,徐经理带着几个人从外面走了过来,看见秋宇翔两人,他远远便露出了恭敬的笑容,迎了上去。 “秋先生,这是我们之前整理别墅和jing察收集到的一些东西,现在退还给了我们,你看怎么处理?” 秋宇翔对此并没有太过在意,不过也随意得在后面几位工作人员抱着的箱子里翻了翻。这里存放的几乎就是一些杂物,应该是别墅之前的主人和吴秋萍留下的,并没有什么价值。可是就在他翻看之际,一张照片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张生活照,里面是一个女孩子,很清秀,一头长长的黑发飘散在身后,整个人显得很瘦削,眼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哀愁。照片背景应该就是在别墅前的那片树林里,而且从女孩的手臂角度可以看出,是自己一个人拍摄的。 “徐经理,这是?”心中有了一个猜测,可是秋宇翔还是想确认一下。 发现秋宇翔对一张照片很感兴趣,徐经理凑过头看了看,立刻便回答道:“这是别墅原本的主人,荣慧桥。” 徐经理对荣慧桥绝对是印象深刻,虽说并没有见过本人,但是照片可没少看。毕竟她的自杀,给整个项目的销售带来了不可估量的负面影响。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秋宇翔心中好奇起来。 他之所以注意到这张照片,是因为里面的那个女孩他见过。不是在现实中,而是在吴秋萍魂魄里最后留下的几个场景之中。在那种状况下,还能让吴秋萍恋恋不忘的场景,肯定是在她内心深处对其有着重要影响的。而荣慧桥所在的场景,正是那个她独饮江边,意志消沉的时候。在距离她不远处,有一个身影,正是荣慧桥。 吴秋萍是在荣慧桥自杀几年后才搬进别墅的,烙印入魂魄深处的场景是做不得假的,难道她和荣慧桥在此之前便认识?荣慧桥的自杀在秋宇翔心中依旧是一个疑惑,现在似乎又和吴秋萍联系了起来,两者之间是否真有什么秘密?将这个疑问压在心中,秋宇翔决定回到东方市后,找人查一查两人之间的联系。 当天下午,秋宇翔和孔方两人便登上了直飞东方市的飞机。下机后,立刻马不停蹄地奔到了饶梦之提到的市医院。 现在的市医院,五魅组合坐在的楼层已经是高度戒备。最终这个当红组合成员昏迷的消息还是没有瞒住那些嗅觉灵敏的记者,随着曝光,粉丝、媒体都蜂拥而至,甚至出动了jing察,才将疯狂的人们阻挡在了医院外面。已经两天了,那些粉丝围拢在医院外面,人数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经过重重盘查,秋宇翔两人才来到了病房,这时饶梦之已经等候多时了,一旁的满脸焦急的孙经理陪伴着,看着秋宇翔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情况怎么样?”秋宇翔没有理会yu言又止的孙经理,直接对着饶梦之问道。 和孔方打了一个招呼,饶梦之这才说道:“她们是试音的时候晕倒的,因为之前出过那些事情,所以我对她们也一直很是关注。这次与之前两位总监的情况不同,并没有煞气出现过。” 秋宇翔沉思了一会,还是决定先看看病人再说。 因为病情几乎一样,五个女孩昏厥后直至现在依旧昏迷不醒,而医院的检查却是身体机能完全正常。为了治疗方便,五个人都被安排到了一个硕大的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五个女孩,秋宇翔没有任何耽搁,进入病房后便一一查看起来。 五个女孩身体内确实没有煞气的存在,也没有煞气存在过的迹象。开启天眼,仔细观察了一下五人的情况后,秋宇翔心里有了一个判断。 “如何?”敏锐着感觉到秋宇翔前后神sè的异常,饶梦之忍不住问道。 “没有什么大问题。”秋宇翔现在脸sè很平静,轻声说道:“她们只是魂魄遭受了一些冲击,现在依旧还未稳定下来。等到彻底平息后,应该就能转醒。” 刚才通过天眼,秋宇翔已经找到了五人昏迷不醒的原因。五人的魂魄,都不同程度的收到了外力的干扰,出于身体本能保护反应,出现昏迷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只是饶梦之虽说修为高绝,但是对于人体魂魄的情况并没有任何认识和手段,所以才会没有发现这些情况。现在秋宇翔说明了原因,自然能够采取对应的措施。不说其他,他和孔方便有能力让五人立刻苏醒。可是考虑到五个人魂魄的不同,他们还是决定顺其自然,通过她们自己的调整自行苏醒,这样也不会对几人的魂魄造成任何伤害。 “你是说她们是在试音的时候相继昏厥的?”走出病房,秋宇翔对着饶梦之问道。 “你也知道,之前吴秋萍一下将五首歌曲都发送了过来。我们经过简单的编排后,准备试试是否适合五魅。效果还是不错,已经决定将五首歌曲作为主打,推出第一张专辑了,甚至连后续的包装等等公司也做了方案和预算,对于市场预期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可是没成想却发生了这种事情。” “除了《君临》,剩余的四首歌曲已经做完了?”秋宇翔想不到逸云的速度有如此快捷,诧异地问道。 “已经做完了,样带都制作完毕了。” “给我拷贝一份,我想听听。”望着窗外渐渐暗淡下去的天sè,秋宇翔幽幽的声音在医院过道里响起。这时,天空传来轰隆一声闷响,看来要下雨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曲谱 “这几首歌有点问题。” 在秋宇翔的屋子里,孔方微蹙着眉头说道。一道幽幽的歌声在房间里环绕,秋宇翔将从饶梦之那里拿到的五首吴秋萍所写的歌曲都放了一边。现在影响里响起的正是这组系列歌曲里的最后一首,物灭。这首歌相比于其他四首,整个音域显得有点低沉,歌词也空灵悠远,仿佛带着丝丝佛xing,淡然一切。 “君临、臣启、民乐、事非、物灭……”秋宇翔口中低声喃喃念着几首歌的歌名,脑海里回荡着与之相配的乐曲。 孔方现在正拿着一张纸在画着,白纸上全是一些普通人看不懂的符号,秋宇翔却知道,这是古律的标记符号,看来他也从这五首歌里听出了什么。 “这五首歌曲,应该都是分别一一个古韵为基础,发散开来编成一曲的。”符箓的绘制也蕴含着固定的规律,所以孔方对于一般的韵律也是很敏感的,反复听了几遍歌曲后,沉思着说道。 他将从逸云那拿来的一张歌曲的曲谱,然后将cd机调整到《君临》这首歌。随着熟悉的旋律响起,他跟随着歌曲进度在曲谱上勾画了起来。 歌曲完毕,孔方将曲谱放到了秋宇翔的身前,冷静地分析到:“这首歌,这个音符出现的频率最多,正是宫音。其他四首也大致相同,只是这个音符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分别运用了商、角、徵、羽。五首歌曲,刚好五音。如果我记得没错,那尊方鼎和虚琼幻境里的发出的五音也是这五个音符。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关联是我们还没有发现的。难道说这五首歌曲和九鼎有关?” 与其说孔方在进行分析,不如说他在自言自语,因为这些,秋宇翔早已经想到了。现在他在考虑的是,这五首由吴秋萍所写的歌曲,是否真得如孔方猜测的那样,和方鼎有关呢?这五首系列歌曲,应该是吴秋萍租住在别墅时所写的,恰好别墅里又隐藏着一个之前他们判断与方鼎有关的座钟,这些关联,绝对不是巧合,其中一定隐藏着一条线索,而秋宇翔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找出这条脉络,还事情一个真相。 “荣慧桥、别墅、吴秋萍、歌曲……”秋宇翔脑海中所有相关事物纷纷浮现,他绞尽脑汁想要从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荣慧桥究竟和吴秋萍有没有联系呢?”这是秋宇翔和孔方现在正在思考的问题。 回到东方市后,秋宇翔专门就这件是摆脱了严炎,凭借他在华夏公安系统的人脉,这种事情也只有他才能够查出。只是两天已经过去了,事情似乎还没有进展。就在秋宇翔准备放弃的时候,严炎的电话终于来了。 “秋少,你要查的事情还真是困难。”严炎先在电话里诉了下苦。要找出几年前两个看似没有一点联系的人之间的关系,即使他的能量再大,也有点艰难。通过发动自己的人脉,先在终于有了一点线索。 “通过对荣慧桥生前社会关系进行排查,在以前她的一位邻居处了解到,似乎某段时间荣慧桥宣城过她拜了一位名人为师,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个人就是当时在音乐界如ri中天的吴秋萍。” 秋宇翔对于这个结果有点震惊。吴秋萍是荣慧桥的老师?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两人之间的联系那么隐秘,即使身边之人都不知道,这种师徒关系有需要隐藏的必要吗? 挂了电话,秋宇翔沉思起来。 荣慧桥是吴秋萍的徒弟,她自杀后,师父又搬到了徒弟的别墅里。在此期间,吴秋萍创作出了这五首必定风靡于世的歌曲,然后本人又被别墅的戾气所侵染,失去了xing命。而这五首歌曲,竟然能够使得身具煞气之人魂魄异变。所有的事情,都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意味。 就在这时,饶梦之告诉了秋宇翔一件事情。自从《君临》红遍了大江南北后,逸云也收到过一封举报信,内容是说这首歌并不是吴秋萍所创作,是另外一人几年前便写好的。不过这位举报人并不能提供相关的证据,所以这件事一直被逸云的公关部扣着。直到之后出现了这么多波折,这件事才被挖掘了出来。饶梦之曾经试图联系这位举报人,可是他并没有留下什么有效联系方式,只有一个邮寄的地址,但是那是一个废弃了许久的工厂,不可能还有人居住。而那个地方,正是荣慧桥之前居住过的地区。 如果以此为基,秋宇翔倒是推测出了一个事情大致的轮廓。那首《君临》是荣慧桥所写,她将这首歌给了吴秋萍指正。当时的吴秋萍已经到了江郎才尽的地步,得到这首歌后如获至宝,心里产生了贪念,准备将其据为己有。因此和荣慧桥发生了争执。荣慧桥原本便患有忧郁症,也许正是吴秋萍的无耻给她心神上造成了巨大的创伤,因此自杀了。后来吴秋萍贪心不足,找到了七号别墅,并且租住了进去。在别墅里,她找到了剩下的四首歌曲,并且以自己的名义联系了逸云,以图东山再起。 可能正是因为荣慧桥是被吴秋萍给间接害死的,所以yin魂不散,滞留在别墅,直到这个女人的出现。巨大的怨念化为实际,吴秋萍也种因得因,种果得果,被荣慧桥的yin灵所害,最终失去了xing命。 这样解释整件事倒是勉强能够说通。可是有几个问题依旧无法解释。那五首歌曲为什么会对煞气如此敏感,能够引发魂魄异变?荣慧桥只是区区一普通纸人,即使因为怨念化为了yin灵,也不可能产生那么浓烈的戾气,使得吴秋萍丢掉了xing命。难道和那个座钟有所联系? 事情到了这一步,几乎已经走进了死胡同。两个当事人都已经死去,而且并非自然死亡,所以即使yin府也不会有残魂留存,自然不能通过她们真正了解事情的真相。现在唯一的办法,似乎就是那座被他们怀疑的座钟了。可是以现在两人的修为,还不能强制破开那所谓的结界,事情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对了,之前在古城的时候你是怎么进入那个空间的?”在夜空里,孔方和秋宇翔对视而坐,再次讨论起了这件事。 “当时我已经晕厥了,醒来以后便进入了那个空间。”秋宇翔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心里觉得有点憋屈。如果没有祖师的帮助,他根本没有破开结界进入芥子空间的力量。 “对了,”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有点激动地说道:“在我昏迷前,我听到了五音!” “五音?怎么又和这个有关?”孔方有点无语,似乎什么事都和这五个古韵音有关似的。 “我们可以这样想一想,是不是解开方鼎的秘密就在这五音之中?”秋宇翔揣测着说道。 “就算是,凭借我们两个人也没有办法。对于音乐之类的东西,也不是妄自菲薄,我们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孔方自家明白自家事,如果真正说道音乐,他绝对是个门外汉。 秋宇翔不屑地瞥了这胖子一眼,自己对于音乐是不甚了解,可是有人懂呀。 联系了一下妹妹,将事情说了一下,因为庄玉茹现在并不在东方市,而是陪着蒋玉纱到了京市准备婚礼,所以她介绍了一位她们学校音乐系的教授。将五张乐谱交给那位头发花白的教授后,两人就只能等消息了。 将这边的事情交代了一下,秋宇翔和孔方又返回了昆市。两个人也不避嫌,直接住进了七号别墅,没ri没夜的对那个座钟研究起来,不过没有一丝的进展。甚至于后来孔方是在耐不住心中的烦躁,对那个座钟全力攻击了一次,出乎意料的,竟然连座钟一个边角都没有轰下来。虽然没有什么结果,但是两人也证明了一件事,这个座钟绝不普通,因为孔方现在的修为可是化神七转,说可以开山劈石也毫不为过,却对付不了一个看似普通的座钟。 一个星期过后,那位教授终于联系到了秋宇翔,带给了他们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通过那位教授的研究,这五首歌曲确实分别是以宫、商、角、徵、羽五音为基础创作的,极富古韵感。最重要的是,在一次偶然的条件下,教授尝试着将五首歌曲中的五音单独标注了出来,以先后顺序进行了排列,最终形成了另外一首歌曲。谱好曲谱后,教授还提出了一个建议,真想演奏这首歌,最好是用埙。直到将曲谱交给饶梦之,让他找人尝试演奏以后,秋宇翔才明白教授为什么会这么说。 饶梦之让公司的专业人员用各种乐器演奏了这首最新谱出的曲子,最后只传给了秋宇翔两个版本,分别是用埙和钢琴演奏的。其他乐器演奏的版本,用饶梦之的话来说便是惨不忍睹。可是当他将这首曲子传送给秋宇翔后,便有点意兴阑珊地说道: “宇翔,这首曲子给我们公司,潘总亲自定下的。” 秋宇翔听出了饶梦之话语中的低沉,当他询问时,后者却只是让他听曲子。有点好奇之下,秋宇翔和孔方将传过来的两首音乐分别进行了播放。 “这曲子,还真……难听。” 听完用钢琴演奏出的这首曲子,孔方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即使他对音乐不太感兴趣,也可以听出这首曲子真的是对耳朵的一种折磨。钢琴这种西洋乐器,音域极广,几乎能胜任任何曲目,可是对于这首完全由五音构成的曲子,演奏出来后总有一种别扭的感觉。 “听听这首,应该没有问题。”秋宇翔笑了笑,点击了下一首曲子。虽说按照饶梦之的说法,这首曲子还是不错,但是他心里倒是并不抱有什么希望。这个新曲谱是那位教授用自己的方法拼凑而成的,到底有什么作用,现在也还是一个未知数。 电脑开始播放第二首由埙演奏的乐曲,当第一个音蹦出之时,秋宇翔与孔方就震惊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钟变 第一个音符在别墅里响起,那是宫音,让秋宇翔和孔方心里纷纷一阵。并不是说他们仅仅从这一个宫音里便听出了这首乐曲有多么厉害或者演奏者有多么高的演奏技巧,而是随着这个宫音的出现,他们感觉到了一股苍凉的气息扑面而来,那纯粹是一种感觉,是一种修为达到一定高度后,对自然的一种本能反应。 埙那古朴的音sè在别墅里面回荡,声音悠远、苍凉而且肃穆,整首曲子并没有多大的跌宕起伏,缓缓而来,犹如蜿蜒的河水,平静又充满了韵律。这首曲子完全是由五音构成,却不显单调,每个音符之间配合的极其默契,起转承合自有度,在悠扬的埙声之中蕴含了一股大气磅礴之意。那仿佛来自远古的诉说,让人纵看历史的变迁,始终充斥在乐曲之中的那股宁静,赫然使人从另外一个角度,感受到了时间的流逝和一种深深的悲哀之意。 秋宇翔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在电话里饶梦之会是那种口气了。这首埙曲,肯定是让他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作为剑魂的他,开启灵智,纵观大唐风情,却又为了挚爱不得不一次次轮回转世,苦苦追寻,尝遍世间冷暖,心看历史变迁,直至今ri。这首曲子,一定勾起了他对过往的追溯,才会让这个修为已达化神九转的男人也在言语之中流露出了一丝萧索。 当最后一个音符从音响里消失时,依旧余音绕梁,整个别墅都被一股悠远的意味所包围着,甚至于连那些新近生成的戾气,此时也荡然无存,被这神奇的音乐洗涤一空。秋宇翔两人还沉浸在那首埙曲之中,这时,一阵微微的颤动突然从地底涌出。两人睁开眼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奔向了地下室。 别墅的抖动来自于那个落地座钟。此时,座钟正在微微颤抖着,让人奇怪的是,座钟下面的钟摆却依旧纹丝不动,就像丝毫不受影响一般。抖动持续了有近一分钟才慢慢消停,地下室沉积的灰尘随着颤抖还在半空中飞舞着,仿佛宣示着刚才的异变。直到震动停止,秋宇翔和孔方都没有丝毫举动,只是平静地看着座钟。 “似乎差点什么……” 在地震响起时,两人心中都闪现出了一丝激动,可是看着眼前这个静静耸立在冰冷地面上的座钟,他们却发现似乎除此之外一点变化也没有。虽然如此,可是秋宇翔依旧感受到一股磅礴的力量在抖动之际从座钟内部隐隐散发出来,这股力量就像被蛛网罩住的动物似的,只差那么临门一脚,便可得以ziyou。现在座钟恢复了平静,那股力量也收缩了回去。 “再来试试。”孔方已经非常积极得将电脑搬了下来,点开了屏幕上的播放按钮。 当那首埙曲结束之时,座钟再次抖动了起来。这次因为距离较近,两人都明显感觉到了那股力量的挣扎,可就是感觉差那么一点。 “到底是什么呢?”秋宇翔绞尽脑汁地思考着。想着之前经历的和五音有关的事情,秋宇翔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一个主意。 “再试试。”秋宇翔从芥子空间里拿出了那尊得至古城的方鼎,对着孔方说道。 “好咧。”心中明白了秋宇翔的打算,孔方兴致勃勃地再次点开了那首埙曲。 事情按照之前两次的轨迹发展着。乐曲结束之时,座钟再次抖动了起来。感受着那股近在咫尺的力量,秋宇翔抬起手中混元扇,在方鼎龙眼处轻轻敲击了一下。 铛,铛,铛,铛,一共五声金属撞击声在地下室响起,恍如一把利剑,刺破了埙曲营造的悠远氛围。 五声刚好是宫、商、角、徵、羽,在地下室不断回荡,最后汇集成了一种很奇妙的声音,与飘荡在空中的埙曲异常巧妙地结合在了一起。座钟的抖动依旧在继续着,随着所有声音汇集到一处,这种连带着整间别墅的震动似乎越发强烈了起来。 震动的频率在不断加快,最后甚至于秋宇翔两人都不得不运气才能稳稳站在地上。就在两人感觉这种频率已经达到顶点之时,那个座钟却突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纹丝不动的钟摆,这时忽然随着震动摆动了起来。而牢牢固定在钟面上的指针,也随之快速地转起圈来!时间到达了十点整,整个座钟发出了咚咚的报鸣声! 随着座钟的变化,别墅的抖动逐渐减弱下来。直到十声之后,震动已经完全平息,地下室再次恢复了宁静。只是在这份平静之下,座钟的指针依旧在转动着,滴滴滴滴,声音虽然轻微,可是此时在秋宇翔两人耳边却犹如暮鼓晨钟,一下下击打在心脏深处。 “这算怎么回事?就完了?” 两人静静等待了几分钟,出了那个在走动着的座钟,似乎和以前没有一丝变化。孔方对此有点无语,两人忙活了这么久,好像事情再次回到了起点。 秋宇翔双眼眯了一下,安静地看着那个在转动着的钟面。他有种预感,事情已经有了变化。 就在孔方话音刚落的时候,一股紫sè的光晕毫无预兆地突然从钟面中心处爆发开来!随着这一层层的光晕扩散开去,整个地下室被笼罩上了一层闪动的紫sè光芒,同时,一股股气浪犹如惊涛拍岸般,以座钟为中心扩散开来。 秋宇翔和孔方同时脸sè一变。随着光晕和气浪的扩散,他们感受到一股惊天的气势随之外放出来。那是一股中正光大的力量,仿佛来自于天地之间,充满了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原本略显yin冷的地下室,随着这股气势的出现,温度在急速上升。眨眼之间,整个地下室便恍如蒸笼一般,充斥着一股股乱窜的热浪。 孔方在这股气势出现之时便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即使他全力运转周身灵力,似乎也无法抵御这股突如其来的天地之威。还没等他拿出符咒,便觉得膝盖一软,噗的一声跪倒在了硬实的地面之上。此时的孔方,已是满头大汗,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直直盯着那座紫光大盛的座钟。 秋宇翔修为要比孔方高上两个境界,这种威压还不至于让他匍匐倒地,最重要的是,这股随着紫光爆发的威势,他并不是第一次遇见,在古城方鼎空间之中,他已经从守圣祖师身上感受过了,这就是还虚境的威压!虽然如此,秋宇翔还是全力调动了体内的灵力,在周身形成了一层保护膜障,因为此时在地下室里,不止充斥着这股铺天盖地的威压,那灼热的温度,才是秋宇翔不得不全力抵抗的源头。 “天道乾坤,无极万物,冰封千里!” 孔方全力抵抗的同时,终于艰难地摸出了一张符纸。这张符纸和普通的黄符不同,是用一种近乎于透明状的硬实材料制作的。在这张符纸之上,符箓并不是用朱砂一类画上去的,而是被雕刻成了凹槽嵌入整个符纸之上。只见孔方捏破了食指,鲜红的血液顺着符头倾泻而下,眨眼之间整个符箓便被他的鲜血所灌满。白玉般的符纸上挂着鲜红的符箓,孔方嘴里勉强念出了咒语。 随着他话音刚落,鲜红的符箓突然发生了异变。充斥着鲜血的凹槽闪过一道青光,那些血液转瞬之间便被吸收进了符纸之中,不留一点痕迹。同时那些凹槽也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凹下去的部分慢慢突起,直至和整个符纸趋平,成为了一整块完整的符纸。 当整个符纸完全抹平后,孔方顺手将这个奇怪的符箓对着座钟扔了出去。在虚空之中划出一道青sè轨迹,秋宇翔敏锐的观察到,这个符纸上闪过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红sè光芒,刚才隐藏起来的那道由鲜血构成的符咒一闪而逝,然后整个符纸便结实地撞上了座钟。 轰隆一声巨响动,整个别墅再次晃动了两下。 一青一紫两道光芒同时爆发开来。一冷一热两股气劲随之扩散,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并不好受,交杂在地下室这个小小的空间里,秋宇翔甚至都能听见墙壁放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似乎已经快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马上就要分崩离析。 孔方的冰咒此时完全爆发开来,秋宇翔两人的压力瞬间减小了许多。可是没等他们放松多久,两人脸sè同时一变,因为他们感受到,充斥在空气中的冰冷气劲似乎抵挡不住座钟发出的愈发浓烈的热流,瞬间处于了下风。只是此时,秋宇翔也意外的发现,似乎座钟散发出的气劲有点微弱的紊乱,并不纯粹,这也是孔方冰咒还能勉强抵挡的原因之一。 就在这时,还未来得及收入怀中的那尊得至古城的方鼎突然在地上动了动。那声奇妙的金属声再次在地下室响起,随着这声声响,座钟散发出的气劲弱了弱,冰咒的力量一下扳回了一点优势。 也在同时,那股让人无法忍受的热流突发异变。秋宇翔感受到的那股紊乱突然无限扩大起来,使得整个气劲也越发微弱,冰咒瞬间占据了上风,地下室的温度也一下恢复了正常,秋宇翔和孔方身上的压力瞬间减小,不由自主地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 座钟散发出的威压此时已经完全紊乱,几乎快对两人造不成任何的威胁。那股热流也开始在地下室乱窜起来,充斥着整个地下室的紫sè光芒已经回缩到了篮球大小,笼罩在钟面之上。 就在秋宇翔两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座钟突然发出了一阵咔咔之声。两人一直死死盯着座钟的变化,发现在木制钟身上,竟然出现了一道道细小的裂痕。这让孔方心里一阵震惊,这个座钟的坚硬程度他是有切身体会的,到底是怎么样一种力量,能够让坚固的座钟发生这种变化呢? 裂痕还在继续扩大,转瞬之间便布满了钟体。就在两人都预测它坚持不了多久时,轰的一声,整个座钟爆裂开来! 第二百六十六章 雅颂 紫sè光华就像礼花似得随着座钟的爆裂在小小的地下室扩散开来。秋宇翔和孔方满眼震惊,整个地下室被这突如其来的光华所充斥着,那股强大的威压也随之而来,所有的空气似乎都被强制抽空,每一粒空气都被传染一般,散发出强大的压力。猛然之间被这股铺天盖地的威压笼罩的两人,心中充满了震惊,体内灵气高速运转,全力抵御着。 “那是?” 秋宇翔眉头深皱,他发现即使全部灵力都用于抵御这股威压,身子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而且他有种预感,这股威压仅仅是开头,后面似乎还会有什么不可预料的事。就在这时,他猛然间发现,在满眼的紫sè之中,一点黑sè从爆裂的座钟原地蹿了出来。 这点黑sè恍如有生命一般,快速地向着墙壁移动,就像在躲避满屋子的紫光一般。就在黑点即将穿过地下室厚实的墙壁之时,紫光之中,一股热烈的气浪突然席卷而来,眨眼之间便充斥到了地下室每一寸空间之中。原本已经降下来的温度,骤然之间剧烈攀升。冷热之间转变极其迅速,没有丝毫防备的秋宇翔,只觉得胸口就像被狠狠撞击了一下似的,一股浊气堵塞在胸中,异常难受。孔方脸sè也也不好看,他一直保持着跪立的姿势,此时要不是双手支撑着地面,整个身子几乎都要瘫倒在了地上。 “扑哧!” 秋宇翔勉强调动体内剩余不多的灵力疏导了一下体内紊乱的经脉,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股堵塞在胸口的浊气也随之吐了出来,整个人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一旁的孔方显然也正在干着相同的事情,接连吐了两口鲜血,才感觉好了许多,不过因为这一番折腾,整个人已经遭受不住,一下倒在了地上。 说来话长实际也仅仅几秒之间,那个黑点就像发现了什么恐惧的事情一般,加快了速度向着墙壁冲去。只是它的速度明显要慢于热浪扩张的速度。当第一股气浪激shè而来时,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秋宇翔只觉得那个黑点里竟然传来了一声惨叫声。被狠狠袭击了一下,黑点也来到了墙壁前面,没有丝毫的犹豫,径直穿过墙壁逃逸出去了。紫光与热浪的目标似乎并不是这个黑点,只是充斥在地下室里,并没有随着黑点的消失而有什么异常。 大约十几秒后,紫sè光华慢慢淡去,那股热浪也逐渐消退,整个地下室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此时,原本座钟所在的地方,细小的木屑随处散落,一个黑漆漆的方鼎赫然出现在了秋宇翔两人眼前。 “真是这东西!” 对于这尊方鼎,两人毫不陌生。不论从材质还是制式,与秋宇翔得至古城的那尊苍龙方鼎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便是那鼎身的刻纹。(.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整个鼎身下半部分与苍龙方鼎有点相似,都刻画着一些山峦,只是走向有所不同。在这些山峦之上,一只拖着长长尾巴的大鸟凌空而立,张开两只翅膀,翱翔于天际。在大鸟的灵巧的脑袋两边,一双眼睛盯着身下的山峦,五根别致的羽毛插在头顶,栩栩如生,显得雍容华贵,一股高不可攀的气质跃然而出。 “青鸾?” 秋宇翔和孔方心里都微微一动,一下便认出了鼎身上刻画的这只大鸟是何物。青鸾为洪荒神兽,据说为凤凰之母,与苍龙为同一时期的物种,在太古之时便已灭绝,是一种真正只在传说中出现的古兽,即使守圣手记,也是记叙不多。据说青鸾亦正亦邪,是天生天养的神兽,与苍龙一样,没有人知道其来历。 除了之后凤凰所属继承的涅槃本能,青鸾最为厉害的地方便在于它的声音。据说,青鸾之鸣,有夺人心魄的效果,可御万物,甚至于连天道,也可夺其声,御其形,绝对属于逆天一类的存在。在寥寥可数的记载中,有青鸾为祸一方的记录,也有它守护天道的痕迹,对于这种只在洪荒时代出现过的物种,褒贬不一,想不到当年铸九鼎时,其中一鼎竟是以这种古兽为标志。 “你的猜测很有可能是正确的。”孔方看着眼前这尊青鸾方鼎,心思敏捷得便联想到了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有种恍然之感,忍不住说道。 秋宇翔一下想到了那个逃逸的黑点,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这里你照看一下,事情应该真相大白了。”秋宇翔拍了拍手中混元扇,身子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苍龙方鼎和青鸾方鼎都静静躺在地上,孔方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感叹。九鼎的来历他已经听秋宇翔讲述过了,让他惊讶的是在符门的记录中竟然没有当年那件震动天地的事情的记录,他甚至于都有点怀疑守圣祖师不是不老糊涂了。直到秋宇翔拿出苍龙鼎,现在青鸾鼎也相继出现,联想到符门幻境里可能存在的另外一尊方鼎,孔方只觉得脑袋都要大了。因为这些东西相继出现,唯一说明了一个事实,当初的九鼎阵界已经开始慢慢崩溃,那它所镇压的那些妖物,是不是也会趁此逃离出来,为害一方呢?孔方突然觉得,整个华夏,说不定即将陷入一场不为人知的浩劫之中。 当秋宇翔追出别墅时,黑点早已不知踪迹,但他并没有慌张。在黑点出现的时候,他已经用天眼牢牢烙印下了它的波动痕迹,此时,在他眼中,几十公里外的那个黑点,就像明灯似得在神念之中极其迅速地移动着。嘴角挂起一丝苦笑,秋宇翔勉强运起体内还有点紊乱的灵力,向着黑点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距离昆市西边两百多公里是一个小县城,这里因为三面环山,只有一条省级公路穿城而过,交通的不便利,造成了这里经济较为落后。落后的经济使得这里大部分青壮年都外出打工,所以整个县里,出了春节,几乎可以用人烟稀少来形容。在县城东北十几里,是一片山林,当地人称为黑山林。因为在这里,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土地与别处完全不同,黑压压的,寸草不生,不论种什么东西,绝对都存活不了,而只要走出这片黑土,所有的树木都生长的极其茂密,很是奇怪。 此时,在黑山林那片土地上,一处断壁残垣静静躺在这片罕有人迹的大地上。黑sè的土地和周围绿sè的树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散发出一股诡异的气息。寂静的环境没有一点点的虫鸣,飘荡在空气中的冷意给这个地方增添了一种yin森。现在正是下午三点过,骄阳在半空中散发着浓烈的热浪,整片山林被灼烤地冒着热气。可奇怪的是,在这片黑土地上,一丝热意也感觉不到。这里就像是一个被隔绝了世界,除了寂静,没有任何的元素。 黑sè的土地沟壑纵生,深浅不一的痕迹遍布整个土地。这些痕迹围绕着那片zhongyāng的断壁,恍如一张蛛网将其牢牢困在了原地。在断壁zhongyāng,有一个一米多直径的深坑。在坑口,缠绕着一丝丝的白sè雾气,仔细聆听,似乎还有点点呼呼声在洞口回荡着。 这时,原本寂静无比的这片大地上,一个指甲大小的黑点突然闯了进来。原本迅捷的黑点刚刚进入这片土地,速度一下减弱下来。黑点在土地上慢悠悠地晃动着,左一点右一边,闲庭散步一般将黑土上的每一寸都晃悠了一遍,这才慢慢来到了断壁之上。 黑点此时安静了下来,静静悬浮在那个深坑之上。几分钟后,黑点开始了变化,逐渐变大。随着这丝异变,洞口那白sè的雾气也变成一缕一缕的丝带飘入了黑点之中。慢慢变大的黑点成为了一团飘忽不定的黑雾,颜sè越发暗淡,最终消散在空气之中,而与此同时,一个瘦削的身影出现在了原地。 这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女人,一头长发飘散在身后,五官有点模糊,甚至整个身子都似隐似现,就像一个投影,随时都会消散。女人注视着这片残垣断壁,眼眸里流露出一股缅怀的意味。也就在这时,秋宇翔来到了这片土地。当他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便看见了那个站立在断壁之上的女人。他眉头微微皱了皱,顺着女人的目光看向了这片沟壑丛生的大地。 那些杂乱无章、深浅不一的土沟,在秋宇翔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从沟壑之中的土地的痕迹,可以看出应该有很长时间没有翻动过了。这些纵横不一的沟壑,隐隐透露出一股不一样的气息。当他一步踏入这里,便感觉到了这里似乎是被一个结界所笼罩着,不过这个结界显然已经残破,只是留有了一丝气息,造成了这里的异样。 “荣慧桥?”秋宇翔慢慢走向女人,手中混元扇轻轻拍打着,啪啪的响声回荡在这片寂静的土地之上。 荣慧桥原本飘忽不定的身体随着秋宇翔的靠近,竟然凝固了几分。似乎他的到来惊醒了处于回忆之中的女人,抬起头,眼带迷茫地望着走到身前的这个男人,荣慧桥嘴角挂起了一丝无奈的微笑。 “这是你以前居住的地方。”秋宇翔没有理会这个女人变幻不定的眼眸,回身看着这片黑土地,声音幽幽地说道。 “这里是我的家。”荣慧桥的声音显得有点低沉,包含了一股对这片土地的眷念。 “给我讲讲你的故事。”秋宇翔随意地在一处断壁上坐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这个满头白发的青年,荣慧桥知道他并不是一个普通人,自己虽然被困在了青鸾方鼎之内,可是对外面发生的事情还是一清二楚的。回想起自己的经历,她不由叹了一口气。 秋宇翔对荣慧桥和吴秋萍之间关系的猜测几乎没有任何出入,只是由荣慧桥亲自说来,更加的具体。 荣慧桥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家族从有记载开始便一直在这片土地上生衍繁殖。只是荣家似乎一直都是单脉传承,直到荣慧桥这一代,几乎已经注定了要断绝。从古至今,荣家一直没有搬离过脚下这片土地,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只是秉承着祖训,留守在这片土地之上。 父母出事后,荣慧桥一度想要自杀,最终还是熬了过来。陪伴着她度过那段岁月的正是音乐,而让她对音乐着迷的,正是祖传的那尊方鼎。她清楚的记得,当自己拿起小刀准备割向自己手腕时,那尊从小便陪伴着自己的方鼎自主地发出了铛的一声,恍如凤鸣般唤起了她对生的渴望。自那以后,她便对音乐产生了兴趣。 也许她真是在这方面有着过人的天分,也许是她和那尊青鸾方鼎有着一世缘分,荣慧桥几乎将对生的渴望都凝聚到了写歌之上,终于创作出了以五音为基础的五首歌曲。这五首歌曲,汇集了荣慧桥的一生,可以说是心血之作也毫不为过。在音乐上她是天才无疑,可是除此以外,她依旧是那个患有忧郁症的女孩。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将自己创作的第一首歌送给了吴秋萍品鉴。让她想不到的是,这便是她生命终结的开始。 之后两人的纠葛与秋宇翔猜测一样,自己奉为生命的歌曲被敬重的老师据为己有,甚至于那个女人还不满足,坑蒙拐骗得想要她对此事沉默。原本患有忧郁症的她,最终还是承受不了这种打击,选择了自杀。九点二十分,正是她真正离开这个世界的时间。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那尊放在地下室的方鼎再次“救”了她。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奇怪的空间里,经过不知道多少时间,她才明白自己已经死去了,被困在了这么一个地方。青鸾鼎化为了座钟,尘封在了地下室,谁也不知道,在这个座钟里,还困着一位悲惨少女的魂魄。 空间里的荣慧桥,经过时间的洗涤,已经将心中的烦闷化作了无边的怨气,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吴秋萍这个贪婪无比的女人,还会自投罗网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吴秋萍从荣慧桥那里得知她还写下了另外四首系列歌曲,几经辗转终于找到了她的别墅,而且租住了下来。 吴秋萍也算得偿所愿,找到了那四首曲谱,可是她的生命也走到了终点。荣慧桥的怨气通过青鸾方鼎不断影响着别墅的元气变化,经过增幅的怨气化作了不为人知的戾气,慢慢影响着吴秋萍的魂魄。潜移默化之下,吴秋萍的魂魄就这样被戾气所侵蚀,最后出现在人们眼前的,其实也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因为荣慧桥对吴秋萍的怨念实在太过浓烈,通过青鸾方鼎释放出的戾气甚至影响到了那几首歌曲。青鸾的力量是奇妙的,通过演绎出的歌曲,对那些身具煞气或怨气之人也巧合的发生了异变,最终引起了秋宇翔的注意。 荣慧桥因为吴秋萍的贪恋而自杀,吴秋萍也因为自己的贪恋而失去了生命,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尊青鸾方鼎,依旧耸立在地下室里,看着外界的变化。 “我也解脱了。”荣慧桥叹了一口气,即使有秋宇翔支持,她也支持不住了。早已对这个世界失去信心的她,魂魄在被收入青鸾方鼎时便已经死去,现在也是彻底消散的时候了。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的魂魄一点点消散在空气之中,秋宇翔忍不住叹了口气。事情到这里算是真相大白了,可是他心里依旧有点沉重。九鼎相继出现,这难道预示了着什么? 五魅组合的第一张专辑在整个华夏引发了轰动,一时之间,大街小巷都在传唱着,整个世界都挂起了一场华夏风。凭借着这张专辑,五魅一炮而红,跨入了华夏顶级组合一列,各种奖项提名也纷沓而来,可以说红得发紫。 《君临》、《臣启》、《民乐》、《事非》、《物灭》这五首歌曲,毫无疑问成为了她们的代表作。而最让人难以忘怀,被所有人称为经典之极,古韵巅峰的,还是专辑里的那首仅有陶埙演奏,歌词婉转悠扬的乐曲——《青鸾雅颂》。 第二百六十八章 体制 道盟与现存于世的道派不同,自成一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自民国开始创立伊始,为了争夺世俗资源,越来越多的教派加入其中,至今已成为了一个庞大的组织。道盟创立者非常明白社会发展的趋势,非常重视和当权zhèngfu的关系,主动要求zhèngfu加以监督。与道协不同,道盟几乎都是各家各派内门子弟组成,这些人都拥有一定的法术,甚至化神境的人物也多不可数,等同于原子弹级别的存在。道盟一直不显于世,只是一个秘密组织,主要负责对那些非自然现象的处理,包括一些敌对势力这方面的浸透,都属于他们的职责范围。相应的,zhèngfu对于他们在明面上的派系也会加以照顾,两者相辅相成,一直存在到现在。 道盟现在共计有三十五个教派、五大家族,其余散修无数,以盟主为尊,下有二十位长老,最高权力机关为长老会。道盟将华夏二十三省、四个直辖市分为了四个区域,称之为四大督院,二十位长老分别对这些督院负责,督院最高机关参照长老会,设立理事会。与盟主对应,督院负责人称为监院,负责督院ri常事务。监院之下,设立督管,分别负责一处行省。督管负责道盟在该省的一切行动,下属管事数名,具体分管市(县)一级的盟务。道盟最低一级的职位是巡照,主要负责具体事情的处理。 巡照、管事、都管、监院、长老和盟主,层层递推,形成了道盟庞大和严密的体系。这位职务分别又各门各派选派人员担任,级别越高,其代表的门派不言而喻在世俗中所占有的资源也就越多,所以不论什么教派,在道盟体系内,能够往上爬几乎成为了所有人的目的。这也不是他们热衷于此,而是每个人身后都代表着一个教派,为了自家教派的发展,不得已而为之。 道盟内职位的高低,与自身修为有很大关系,正因如此,道盟内的竞争非常激烈,为了显示公平xing,每隔几年,便会举行职位遴选,往往遴选会便是道盟内最热闹的时候。(.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而这位职务选择的标准,除了修为以外,最重要的便是本人必须是道盟成员。而不论什么人,进入道盟必须由巡牧做起。 巡牧不属于道盟的正式职务,它算是成为巡照的预备役。每年由各门各派推选优秀的传人担当。只有担任巡牧三年,并且执行任务不下于十件,经考核后,才能真正进入道盟,成为正式一员。成为最低一级的巡照后,只有在遴选会上,打败上一级职务者,通过淘汰才能最终升职,特殊情况除外。所以说,从巡照到长老,没有几十年是不可能的,幸好是这群修炼者也算长寿之人,几十年也是等得起的。 葛苍生和常寻枝一样,现在都是巡牧。巡牧唯一的好处在于不用固定在某一个督院,五大督院所属都可以接受任务,记录在案。时隔五年,遴选会将会在明年开始,各大教派和家族都卯足了劲,准备为自家争取最大的权利。葛家是道盟五大家族之一,说是大家族,可是作为专攻阵法的家族,随着时间的流逝,许多古籍遗失殆尽,葛家在道盟的地位显得有点尴尬起来。 现在葛家在道盟中仅仅占据了一名长老职位,和其他四个家族多则四名,少则两名的情况比较起来,话语权少得可怜,甚至于连一些中型教派都有所不如。所以对于遴选会,葛家是非常重视的,即使小小一个巡照位置,也进行了充分准备。 葛苍生并不是家族嫡系,为人平时也比较低调,要不是遴选会即将开始,可能所有人都不会注意到他。之前葛家召开了一次家族会议,族长明确的下达了家族决议内容,大的不说,具体到葛苍生这种人,目标便是成为巡照。可是葛苍生生xing只对阵法感兴趣,成为巡牧后,除了和秋宇翔一切经历的几件事算作完成任务外,距离成为巡照的硬xing条件都还差了许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家族规定一下来,葛苍生也不敢违背,只能抓紧时间完成任务,他非常清楚,如果达不到家族的条件,原本在家族便没什么地位的他,说不定就会被扫地出门,家族除名。对于家族他还是有感情的,所以近段时间是发了疯的接受任务。现在距离规定的十件任务,还剩下两件。而眼下手中的这个任务,让他有点无可奈何了。 这个任务信息在督院里显示的很简单,大概是在东方市,国庆节后,出现了多名市民非正常死亡,或坠楼,或车祸等等。原本这是很普通的一件事,整个华夏,每天非正常死亡的人数不胜数,公安体统反馈给道盟的信息表示,这些事诡异就诡异在发生的时间段。据统计,东方市节后三天内,死亡的人数已经达到了十五名,同比过去几年,这个数据十分的吓人了。 只是这些人经勘察确实属于意外死亡,没有一点疑点,为了稳妥起见,公安系统将这件事也报送了道盟,希望能够查清情况是否属于恰合。原本以为只是一件普通的任务,所以葛苍生才毫不犹豫的接了下来。没想到经过一番查看,似乎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对于只对阵法感兴趣的他来说,处理这些事情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了。而道盟对于任务的完成度是有规定的,如果完不成,将会被记录在案,对于转职为巡照,有着重要的影响。所以迫不得已之下,葛苍生只能求助了。 “你说的就是什么节后综合症嘛,有什么奇怪的。”孔方拿起一串烤肉,油滋滋地咬了口,和着清香的白酒吞下,感觉一阵惬意。 “之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葛苍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脸sè难看地说道:“可是经过一番调查,事情好像并不是这样。” 秋宇翔和孔方都对葛苍生的话语提起了兴趣,连忙追问起来。 原来,到达东方市后,葛苍生便利用道盟的关系对这些死者进行了检查。因为jing方已经确认了这些人均死于意外,所以大部分人的遗体都已经被火化了,只有三具尸体,因为本人是外地人,家属赶过来还需要一点时间,还放在医院太平间里。简单的障眼法葛苍生还是会的,一看之下,他便有点惊讶了。仔细观察这三具尸体,在其身体某个部位,赫然有着一个清晰的手印!这个手印普通人看不出来,只有那些身居异能之人,才可勘破。有了这个发现,葛苍生明白这些人的死亡肯定不是因为意外了,这些手印很清晰得告诉他,这些死亡后面,隐藏着一些秘密。 经过询问办案jing察和调阅相关资料,葛苍生发现,这些人社会关系没有一丝重叠的,也就是说,所有死者生前没有任何联系。十几位死者年龄几乎都处于壮年,有男有女,从事的工作也各不相同,要从他们之间找出共同点,几乎没有任何可能。调查了几天,葛苍生依旧没有任何头绪,这让他有点抓狂了。眼看着遴选ri一天天毕竟,自己还有两件任务未完成,直到联系上了孔方和秋宇翔,而且得知他们正在东方市,他焦急的心情才略有缓解。守圣和符门传人出马,事情应该可以解决了。 “说实话,你们道盟的弯弯绕绕真多,太麻烦了。”孔方忍不住揶揄了几句,发现葛苍生脸sè有点难看,心中暗自一笑,继续说道:“就你现在掌握的情况,根本分析不出什么,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葛苍生焦急地问道。 “等。”孔方晃了晃手中的鸡腿,不慌不忙地说道。 “等?” 看着葛苍生微蹙起的眉头,秋宇翔笑了笑,知道这个老朋友已经被眼下这件事搞得焦头烂额,连忙补充说道:“现在资料根本无从查起,只有等到下一个意外发生,我们才能够及时判断。” 听到秋宇翔的解释,葛苍生这才明白了孔方的意思,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他也确实没有办法,事情实际情况也就是这样,看来只能像孔方所说一样,等待了。只是不知道下一次事件又将在什么时候发生,那时又是一条人命离开了这个世界。 “那些手印你有照片没有?”葛苍生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几位朋友,对他在阵法上的执着秋宇翔也非常佩服,加上守圣一脉和葛家也有所关系,所以秋宇翔还是比较在意他所说的事情的。 “有。”知道孔方两人回来,葛苍生早已准备好了相关的资料,翻开身边的一个皮包,拿出了几张照片。 这几张照片都是葛苍生在停尸房拍摄的,明显是用胶卷相机拍摄。相比于现在流行的数码产品,胶卷相机已经退出了市场,除了一些摄影者还在使用,几乎已经在市场上找不到踪迹了。胶卷相机能够真实的反映照相时实际情况,甚至对于温度等等的因素,都会影响成像效果,对使用者的要求比较高,但它有一个好处,对于一些可能肉眼看不到的东西,胶卷相机往往能够捕捉到。 照片分别是三个死者的手腕、腿部和背部。在这些地方,从照片上隐隐可以看出一个黑sè的手印。手掌不大,秋宇翔推测可能只有婴儿般大小,只是这些手印与死者的死亡有着某种联系。三位死者,一名是登山爱好者,死前正在训练房里锻炼,不甚从近十米高的攀岩石上掉下,头部着地,直接死亡,这名死者身上的手印,正在脚踝上。 第二名死者是一名白领,死亡时正好在地铁站等候地铁。从监控上看,在地铁即将进站时,这名死者突然倒向了铁轨,因为铁轨上电流麻痹全身未能及时逃脱,被地铁给硬生生压成了碎屑,他身上的手印是从残存的背部发现的。 第三名死者是个单杠运动员,在例行训练时,竟然因为用力过猛,造成手肘断裂,之后掉落地面拗断颈脖而死亡,这名死者身上的手印正是在手臂处。 “明天我们去看看死者。”照片上出了那三个诡异的手印,看不出任何东西,为了进一步了解事情的真实情况,秋宇翔将照片放在一边,抿了一口白酒,轻声说道。 第二百六十九章 唤阴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便相约来到了市二院。不论葛苍生的身份还是蒋玉纱的关系,三个人很顺利得便来到了停尸间,见到了那三具尸体。那位死于地铁之下的死者尸体已经残缺不全,只有大半个身子和小半个脑袋被找到了,其余两具尸体尚算完整。 三个人都不是普通人,一眼便看见了尸体上的那个掌印。掌印确实如照片所示并不大,长度大约七公分,宽度不超过四公分,显得很幼小。掌印呈淡黑sè,通过天眼,秋宇翔发现这层黑sè印记仅仅停留在肌肤表层,就像有人直接用手按住形成的一般。 “这气息有点奇怪。”秋宇翔小声说道。旁边孔方和葛苍生也点了点头。 这几个掌印散发出来的点点质却无法判定。没有怨气,也没有戾气,似乎仅仅只是一层yin气微弱散布其间,致使秋宇翔也无法判断这掌印到底是何生灵所为。唯一能够肯定的是,这几具尸体应该都不是正常死亡的,因为有着一股股怨气笼罩其上,只是一般人无法发觉而已。 “找他们的魂魄问问?”孔方突然提议道。 秋宇翔白了他一眼。这些人死亡都超过七天了,按理说魂魄也归了地府,即使死有怨气,可是这些怨灵未必知道他们的死因,也就没有了逗留世间的理由。如果要询问魂魄缘由,只能打开地府。可是秋宇翔实在不想和黑白无常打交道,而孔方和他们的关系似乎也不是那么融洽,谁来联系他们,就成为了一个问题。 葛苍生有点羡慕地看着两人。沟通yin冥可不是一般的修者能够做到的,许多即使修为达到了化神高阶的修者,也无法打破yin阳界限与地府通话。而很显然,守圣和符门都有这个本事,这是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回想起自己的家族,据传也是能够沟通yin冥的,只是随着许多术法的遗失,葛家早已没有了当初的辉煌,丢失了自古以来的荣耀。 “不是又要我?”看着秋宇翔戏谑的神情,孔方不甘地反驳起来。每次联系那两个无常,都会被对方敲诈一笔,实在有点不甘心。可是自家兄弟的事,他也无法推脱,只能不甘不愿地掏出了唤yin符。 停尸房这个地方,yin气极重,非常适合召唤yin灵,所以三人也没有换地方。秋宇翔只是略施展小术,将监控给屏蔽了。之后便看见孔方食指、中指捏住符箓,在虚空之中画出了一道似乎杂乱无章的轨迹。 “天道乾坤,无极万物,符门号令,yin使来见!” 随着孔方的话音,手指之间的黄符化作了点点火星,四散飞去。而虚空之中,孔方划出的那道轨迹突然发出金sè的光芒,一闪而逝。就在此时,停尸房的几个冰柜发出了几声咚咚声,就像有人在里面挣扎一般。身边的响动并没有引起秋宇翔的注意,这些变动是召唤yin灵时附带会出现的。这里肯定有一些死亡时间没超过三天的人,在唤yin符之下,yin阳阻碍被打破,这位在修道之人看来尚未魂魄离体的尸体,有点反应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虚空之中的金sè光符隐去之后,在原地突然出现了一个矩形的光圈,就仿佛一道门一般。孔方脸sè凝重,便指为掌,轻轻推开了这个光圈。秋宇翔和葛苍生耳边响起一阵嘎吱声,那道光门被推开了。一股冰冷的寒意从里面透露出来,原本温度就比较低的停尸房,气温再次降低了几度。寒意逐渐增大,整个停尸房凭空升起了几许白sè的雾气,显得有点烟雾缭绕的模样。 就在此时,三人同时感觉到一股气浪从那个门后传来过来。孔方和秋宇翔还没什么,可是修为仅仅化神二转的葛苍生,便有点受不了了,脸sè霎时变得苍白一片,一股发至内心深处的寒意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整个身子也微微颤抖着,身体本能的反映告诉他,有什么东西从那个门后出来了。 轰的一声,似乎大地都颤动了几下,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三个人面前。 这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大约有两米左右身高,穿着一件黑sè西服,衣服下那鼓胀的感觉充满了力量感。男人脸上肌肉横生,一双牛眼般的眼睛微微凸起,眼眸里充满了一股冷血之意,神sè让人心生胆怯。 “额——”孔方看见这个男人,心里一惊,想不到这次召唤出的竟然是这个家伙。唤yin符的不确定xing真得让他有点头痛,可是人已经出来,也不可能存在退货一说。 “牛大哥,你好。”想不到孔方竟然将牛头这个煞星召唤了出来,秋宇翔也觉得有点无语。早知道是这个结果,还不如自己亲自动手。只是他心里也有点奇怪,对于阳界的联系,一般都是两个无常在负责,牛头、马面这两个重量级的杀器,非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出现在阳间的,他可不认为仅仅凭借着一个唤yin符,就能将牛头给召唤出来。 “哼。”牛头硕大的鼻孔里突出了一个音节,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几人觉得有两股白sè气柱随之喷shè出来:“你们有什么事?” 牛头有点恼怒。刚才正在和马面、黑白几个人喝酒,不成想收到了一个来自阳间的信息,原本几人也不准备理会,可是查看一番却发现是当代符门传人所唤,对于孔方,黑白无常还是挺喜欢的,毕竟每次有什么事,这个胖子都会孝敬两人一番。只是这次因为喝酒正喝到兴头上,两人并不想过去,所以可怜的牛头便被三个人一脚踢了出去,因为这家伙刚才划拳的时候输了许多次,正想抵赖,这种跑腿的事情无巧不巧的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脸sè有点难看的牛头准备怒斥几声便回去了账,对于他来说,不管符门不符门的,自己能来点个卯就算给他们脸了,其他事情就面谈了。可是当他看到孔方和秋宇翔时,到嘴的脏话硬生生被吞了回来,因为他诧异地发现,眼前三个人,除了那个一直在微微发抖的男人,其余两个似乎自己惹不起。 孔方和秋宇翔他认识,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可是他明显的记得,当时两个人的修为只是化神中阶而已,对于他来说,要不是两人的身份,还真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可是这次,他赫然发现,这两个人都迈入了化神高阶,尤其是守圣传人,他甚至有种看不清的感觉。牛头的修为是化神八转,能够让他都看不清修为,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对方的境界要比自己高的多。 “至少化神九转,妈的,这小子这么修炼的。”牛头心里低声骂了一句。不过即使有点忌惮两人的修为,可是脑子里一根筋的他还是没有多少畏惧,只是态度稍微缓和了一点。 孔方没有丝毫的犹豫,将需要寻找几个死者魂魄一事讲了出来。对于牛头,他心里还是有点yin影的。孔方宁愿面对黑白无常那两个老狐狸,也不想面对这个莽汉似的牛头,只要一有不对,这家伙便是拳脚相加,即使现在自己的修为提升了许多,可是面对化神八转的牛头,他还是有点发憷。 “不行!”刚听完孔方的请求,牛头便直接拒绝了。只见他牛眼一瞪,一股彪悍之气骤然爆发出来:“这是我们地府的机密,恕不外泄!” 葛苍生一直没有说话,紧咬着嘴唇死死盯着牛头。他赫然发现,就在刚才,随着这个男人霸气外露的时候,头顶恍惚出现了一对巨大的牛角。生xing聪慧的他立刻猜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份,心中的忌惮越发浓烈起来。 “牛头都能随便召唤出来,孔方这胖子真是个妖孽。 葛苍生心中暗自想着,只是他不知道,此时孔方心中也是郁闷无比。说不过这个牛老大,打也打不过,孔方只能将求助得目光看向了秋宇翔。 无奈地摇了摇头,秋宇翔明白对付牛头这种莽汉,唯一的方法便是直接武力镇压。手中混元扇突然横握,一股耀眼的金光从扇骨处爆发出来,一闪而逝。随着恍如佛光一样的光芒扩散,充斥在停尸房内的雾气纷纷消散,一股遮天蔽ri般的威压从秋宇翔身上迸发出来,毫无保留地对着牛头迎面而去。 扑通一声,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牛头,在这股威压之下,脸sè大变,抵挡不住连连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就在这几步之间,牛头已经运起全身力量抵抗这股突如其来的威压,依旧毫无办法,西服瞬间被暴起的肌肉撑破,丝丝褴褛挂在身上,显得有点狼狈。 混元灵力,镇压时间yin邪。虽然牛头已算正神,可其本质依旧是yin灵一属,所以对于混元灵力,抵抗力差上了许多。 牛头有点愤怒了,一双黑眼逐渐被点点血红所取代,就在他忍不住将要暴起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身边,竟然是许久不见的黑无常。 “老牛,悠着点,悠着点。”黑无常刚一出场,便发现牛头的状态有点不对,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哭笑不得地拍了拍牛头的脑袋,发现本人似乎没有反应,这才轻咳了一声,将嘴凑到牛头耳边,轻声说道:“赌注,赌注!” 牛头虽然xing子有点拧,但是本xing豪爽,答应的了事绝对会办到。想到来之前几人的嘱咐,他不由将心中的怒气强压下去,狠狠盯了秋宇翔一眼,一句话也没说便消失在了原地。 秋宇翔有点无奈,莫名其妙地得罪了牛头,这是他也想不到的。 孔方看见牛头回去了,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对于黑无常,他倒是没有那么惧怕,即使他的修为比牛头还要高。一脸谄笑地走了过去,孔方死皮赖脸得又将事情说了一遍。 “这个呀,有点难办。”黑无常犹豫了一下,迟疑着说道。只是一双眼睛不时望向孔方,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孔方有点郁闷了,每次和这位打交道,都要舍财,这让一向嗜钱如命的他就像割肉似的。 “今晚子时再联系我,过期不候。”收了孔方的好处,黑无常自然要办事了。吩咐了一句,便回到yin间了。 停尸房恢复了之前的平静,葛苍生也从窒息般的压迫中平复了下来。看着还一脸肉痛的孔方,他真诚地说了句感谢。 “算了算了,谁叫你是我兄弟。”孔方非常豪气地说道,只是熟悉他的秋宇翔还是从他眼角中看到了一丝不甘,心中暗自一笑,拍了拍混元扇,径直离开了停尸房。 第二百七十一章 附阴 “楚小姐,请坐,请坐。[.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按捺下心中的疑惑,葛苍生微笑着邀请楚萌坐了下来。 楚萌觉得有点诧异,想不到除了葛苍生,还有三个人。那坐在一起的一男一女,气质高雅,恍如一对璧人,尤其是那位女子,一看便气度非凡,娇美的容颜让她心里不由有点自惭形秽。还有一旁的那个胖子,虽然长得有点猥琐,可是也给她一种不凡的感觉。 发现楚萌的眼光扫向秋宇翔几人,葛苍生微微一笑,将三人介绍了一下。听说那位美女和秋宇翔是夫妻,楚萌不知为什么心里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葛苍生按照之前的约定,介绍蒋玉纱身份是天成集团总裁的女儿,楚萌不由眼睛一亮。她们公司主营正是信息技术,这也是天成集团的拳头产品,如果能够搭上这条线,公司的业绩肯定会直上云霄。蒋玉纱被秋宇翔叫过来其实也是这个原因,为了避免太过唐突,以此咨询相关业务为借口,显得理所当然。 蒋玉纱自然也明白这时自己的作用,虽然并没有参与过集团的运作,可是耳闻目睹之下,也明白不少东西,所以和楚萌聊起来也算是投机。 此时,孔方借着上菜的时机走了出去。秋宇翔也整了整装站了起来,在葛苍生肩膀上拍了拍,跟随着孔方走出了包间。 “怎么弄?想不到会遇见这种事情。”孔方在门口等着秋宇翔,看见他出来,小声地说道。 “这件事有点奇怪,这样,你先把那个东西去掉,看看有什么反应没有。”秋宇翔沉思了一下,斟酌着说道。 “ok,没问题。”孔方是一点压力也没有,解决那东西对他来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两人回到包间,宴席也算是正式开始了。秋宇翔和蒋玉纱都是浅尝辄止,孔方则是没心没肺的胡吃海喝起来。葛苍生发现楚萌频频向自己敬酒,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不善于拒绝的他也是来者不拒,在其三人看来,两个人之间总有种暧昧的感觉。尤其是楚萌,看向葛苍生的甜出蜜来,可葛苍生依旧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态度,让几人暗笑不已。 中途楚萌去了一次卫生间,趁着这个间隙,孔方停止了吃喝,从怀中摸出一个叠成矩形的黄符,口中低声念叨了几句,将黄符一下扔进了楚萌的酒杯之中。黄sè符纸沁入酒液之中,非常神奇的慢慢变软,接着一点点融化进了红酒之中,整个红酒却丝毫看不出一点的异状。对于孔方的举动,蒋玉纱并没有说什么,她绝不会认为几个男人有什么歪心眼,只是好奇地看着一切,有点期待事情的发展。 楚萌回来后,依旧不改对葛苍生的觊觎之心,端着酒杯又打了一圈后,重点针对葛苍生发起了进攻。 “葛大哥,你知道吗?自从那天和你见面后,我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楚萌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眼睛有点泛红,此时正站在葛苍生面前,娇声细语地说道:“我觉得我们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葛苍生即使在木头,现在也感觉到了楚萌对自己的不同,一张英俊的脸庞竟然不由自主得红了起来。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的他,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看着楚萌那双亮晶晶的眼眸望着自己,一时之间,葛苍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就在这时,楚萌突然双眼一瞪,僵立在当场。秋宇翔三人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异常,眼光纷纷转了过来,却没有任何动作。 楚萌感觉自己浑身肌肉突然不由自主地紧绷了起来,感觉就像全身的水分都被抽干了似的,每一股筋感觉都崩的很直,就像要拉断了一般,但是很奇怪的是,即使如此,身体也未感觉到一丝的疼痛,只是不能动弹半分。楚萌心中升起了一股恐慌,就像小虫子似地撕咬着她的心脏。冷汗顺着脊背流淌了下来,楚萌觉得脑子一下沉重了起来,一种鼓胀感从后背升起,顺着整个脊梁缓慢地上推,到达脑际的时候,突然耳中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炸声。(.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楚萌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随着这声音的消失,很奇怪的,她发觉整个身子似乎轻松了许多,原本还有点昏沉的脑子也犹如冷水泼头,清醒过来。僵直的身子慢慢松软下来,她发现现在自己又能控制身体了。 “怎么了?”葛苍生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表面上还是装出关切的模样问候了一句。 “没……没什么。”楚萌觉得自己就像大梦初醒似的,整个人被汗水浸透,只是jing神似乎越发的抖擞起来。 秋宇翔慢慢品着红酒,一双幽黑的眼眸眯了眯,看着已经毫无异状的楚萌,心中的疑惑越发浓重起来。孔方依旧大咧咧地对着桌上的美食发起进攻,只是眼角不时瞟向一旁的楚萌,心中念头百转,脑子里也思考起一些事情来。 这只能算是一个小插曲。饭后几人准备去会所茶楼喝喝茶,楚萌心中是一百个愿意,可是此时衣服已经被汗水浇透,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臭味,不想在葛苍生面前丢掉身份,最后她还是谢绝了几人的邀请,独自回家了。 “你们怎么看?”在典雅的茶坊里,孔方坐下后便忍不住问道。 秋宇翔和葛苍生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缓缓升起的香烟,心里在思索着什么。蒋玉纱早已是满头雾水,发现两人没有理会自己,孔方连忙将事情给她讲述了一遍。对于几人的世界,蒋玉纱也算是半个同道中人了,所以对于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也有了很大的接受能力。 “今晚你们搞的那一出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发现?”蒋玉纱喝了一口茶,感兴趣地问道。 孔方砸了砸嘴,似乎还在回味之前的美食,听到蒋玉纱问起,献宝似地说道:“也不算什么发现,只是在楚萌进来时,发现有一些东西跟着她而已。” “东西?你是说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蒋玉纱的好奇心完全被挑了起来,她发现自己对老公所在的那个世界越发向往起来。 “算是,是一个附yin。”孔方想了想,尽可能用蒋玉纱能够听懂的语言解释了一遍。 附yin并不算是一种yin灵,这种东西严格上说来,只能算作已经成型但尚未开启灵气的一团yin气。这种东西虽说不是随处可见,但在世间还是大量存在的。尤其是在一些元气较为紊乱的地方,附yin狠容易产生。而之所以这种东西被称为附yin,还和生灵有关。 世间充斥着yin阳二气,相互联系又相互排斥,达到一定的平衡,因此才构成了世间万物,其中尤以生灵为最。属极yin,对阳气天生带有排斥,但又极具诱惑力。yin阳平衡开启灵智,几乎是yin气本能的反应和成长趋势。附yin未开灵智,对于阳气的追求也就越发渴望。因此,生灵体内的阳气便成为了它们眼中的香馍馍,会本能的依附其上,这也就是为什么称之为附yin的原因。 一般的生灵,体内yin阳二气几乎处于平衡状态,阳气与yin气相互苟合,阳气处于鼎盛状态。所以世间虽然多有附yin存在,可是真正被这些东西干扰到的人也是极少一部分。一些人天生yin气较强,完全压制体内阳气,处于弱势的阳气为附yin所吸引,往往会成为它们的目标。 附yin由yin气形成,而yin气的形成有千万个原因,其中人类的怨气、地理的荫蔽、山川的大凶、住宅的杂角都有可能产生,因此yin气也千变万化,但总得来说,都是属于yin暗一类。这些附yin附着生灵体内,自然不可避免会对寄主的运势产生不好的影响。而楚萌,正是这一种人。当她走进包间时,秋宇翔三人便发现了她身上附着着一个附yin,从她印堂的黯淡度,几人也推测出这个附yin已经对其造成了影响。 附yin只是一些yin气的结合,未开启灵智,因此几乎没有什么力量,就连化气境也算不上。孔方仅仅用了一张符箓,便将附着在楚萌身后的附yin给驱除了,可见附yin的能力少的可怜。 “附yin和我们要查的事也没有什么关系呀。”葛苍生觉得有点郁闷。虽说对于楚萌身后的附yin有点意外,因为之前两人碰见的时候很明显她还是正常,可是这对于他想要查询的事情好像没有什么关联。 “这件事还不好说。”秋宇翔敲了敲了桌子,斟酌着说道:“我刚才看了楚萌体内魂魄状况,很正常。也就是说并没有出现孤yin独阳的状况,那这个附yin又是如何找到她作为目标的呢?” 因为没有天眼,所以孔方和葛苍生还做不到那种随意观察别人魂魄状态的事。听到秋宇翔如此说,两人也陷入了沉思之中。就如秋宇翔讲述,附yin附着的目标,一般都是体内yin阳二气有了异常的人,对于普通人,几乎没有任何威慑力,即使附着上了,也几乎吸收不到半点阳气,对于这些还靠着本能反应的yin气,是件极不平常的事情。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三人当中,秋宇翔修为最高,作为当代守圣,眼界自然也是极为开阔的,考虑了一会,他说道:“楚萌的状态表明,她的运势在短时间内发生了变化,而且是那种不好的变化,这才导致附yin附着其身。综合考虑她的社会关系和所处环境,很有可能是碰到了一些yin灵,虽然没有造成影响,可是也算是深受其害。” 孔方和葛苍生消化了一下秋宇翔的解释,纷纷点了点头。 “看来我们要密切关注这个女人了。”葛苍生脸sè慎重地说道。身体无恙,却招惹到了附yin,说明楚萌的运势已经开始想着最坏的方向发展,如果放任不管,最终的结局只可能是悲剧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电梯 楚萌觉得自从和葛苍生再见面后,整个人jing气神都好了许多。接连几天,不论工作还是生活上,处理事情来似乎又回到了节前的状态。下班后,她早早收拾了一番,开着车去久违的菜市场买了一些蔬菜和肉类,准备自己回家做饭。许久不下厨的她这样做其实也是抱有一定目的的,因为她正盘算着邀请葛苍生到家里,亲自做一顿饭,拉近一下两人的关系。 提着两个大大的塑料袋子,楚萌走到了单元门前。因为门禁卡放在挎包里,现在两只手又没有空,所以她直接用手腕按开了呼叫钮。 喇叭里传来一阵嗤嗤的电流声,许久没有人询问,她只能主动开口说道: “七楼四号。” 喇叭里再次响起一阵刺耳的杂音,啪的一声,单元门被打开了,接着便听见耳边传来挂断呼叫器的声音。楚萌皱了皱眉,对于对方很不礼貌的做法并没有多说什么,拿着两大袋食物走进了单元,身后传来啪的一声关门声。 来到电梯口,按下按钮,她将手中的袋子轻轻放到了地上。从停车场到住所虽然不远,可是拿着这两袋沉重的东西,她感觉颇有一点吃不消。揉了揉发痛的手指,看着电梯从十二楼缓缓下降,楚萌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觉得今天似乎比往常要冷许多。 电梯外门的缝隙里,传来阵阵呼啸声。随着电梯的下降,一股股冷气从门缝里蹿了出来。就在楚萌身子觉得越发冰冷时,叮的一声,电梯终于到达了一层。电梯门打开了,里面空无一人,她拿起地上的塑料袋,一步跨进了电梯那狭小的空间里。 将手中的袋子再次放在电梯的地板上,楚萌按下了七楼。就在此时,电梯突然微微晃动了一下,明亮的灯管就像短路似的闪烁起来。两三下之后,电梯又恢复了正常。原本敞开的电梯门这时也闭合了起来。 就在灯管闪烁的时候,楚萌心里一紧。感受着电梯如往常一般缓缓升起,看着头上那个数字由一变成了七,直至停止下来,她那略微提起的心这才稍微放松了下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等了大约五秒左右,电梯门并没有打开,这让正准备提起食物的楚萌有点诧异,直接伸手按了按开门键,电梯依旧毫无反应。此时,她的心再次不安起来。 在开门键上使劲按了几下,发现电梯似乎已经失去了控制,这时楚萌彻底紧张起来。正当她准备按下呼叫键时,原本明亮的电梯毫无预兆的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啊――”楚萌不可抑制地尖叫了起来,整个人一阵发麻。 漆黑的空间里,呼救按键散发着淡淡的荧光,楚萌几乎没有任何考虑便一把按了下去。喇叭里传出刚才门禁系统里一样的杂音,应该是已经接通了,可是除了嗤嗤的电流声,没有任何人的声音从那个小喇叭里蹿出来。 “有人吗!我被困在电梯里了!快开门!” 楚萌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微微颤抖着,丝毫没有留意到喇叭里的异样。接连呼喊了几声,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反应,她不由越发恐惧起来。周围的黑暗就像八爪鱼似的紧紧抓着她的心脏,为了排解那越来越浓的恐惧感,楚萌不厌其烦地对着对讲机呼救着。 楚萌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她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已经有点沙哑。在这个几乎密闭的空间里,自己的声音来回晃荡着,耳膜上都沾着撕心裂肺的哭音。可是那个小喇叭里依旧只有嗤嗤的杂音,对于她的呼救,没有一丝的反应。 楚萌从未觉得时间流逝是如此的缓慢,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往常看恐怖片时经常出现的惊悚场面。她身子微微颤抖着,蜷缩在电梯的角落里。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发现电梯的温度似乎越来越低,即使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依旧抵挡不住那刺骨的冷意窜入体内。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电梯里恢复了明亮。犹如惊弓之鸟的楚萌条件反shè似得闭上了眼睛,嘴里蹦出一连串的高音。她这时脑海里正幻想着一副熟悉的场景:黑暗的电梯里在恢复光明的同时,一个白衣长发女子静静地站在电梯门口,低垂着头,浑身散发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当然,这似乎只是楚萌的幻想。电梯里出了畏缩在一角的她,并没有其他人。紧闭的双眼略带恐惧地慢慢睁开,发现电梯就像原来一样并没有什么异常,她心里的一口气松懈了下来。等了近一分钟,发现静静的电梯里再也没有什么动静,她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双腿现在还在发抖,楚萌只能撑着旁边的扶手,缓慢爬了起来。 就在此时,原本一直嗤嗤发着杂音的对讲机,突然划出一道高频声音,就像心电仪测试死亡时一般,拉长了声音在电梯里响起。楚萌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感觉整个身子就像失重一般往下掉。整个电梯竟然突然之间不受控制下坠了! 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将楚萌的尖叫声完全淹没。此时的她,心里一阵冰凉,脑子里同时一片苍白,似乎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下场。就在她木讷地等待着死神到来时,电梯又突兀的停了下来。眼眸里仿佛看到电梯门缝里闪过一丝金光,身子因为惯xing的作用狠狠撞击到了电梯顶板,视线一黑,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秋宇翔对楚萌这个女人产生兴趣后,自然将一丝神念放在了她身上。刚才正和玉纱一起逛街,体内混元灵力一阵颤动,稍一思考他便知道是什么事。和玉纱解释了几句,老婆很体谅得让他自己行动。带着老婆的温馨叮嘱,秋宇翔很快便来到了神念感知到的地方。单元门的门禁自然难不住他,轻松打开门后,他刚站在电梯口,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透过那细微的门缝,一股奇怪的力量渗了出来。伴随着一股越发强大的劲风,秋宇翔耳边似乎都能听见楚萌那惊恐的尖叫声。神念立刻扩散开去,他心中微微一震。那一部急速而下的电梯里,楚萌脸sè苍白,紧闭着双眼,一脸的惊恐。 秋宇翔没有任何犹豫,左手啪的一声贴到了冰冷的电梯外门之上,体内灵气喷涌而出,顺着细小的门缝涌入了电梯井里。金sè的灵力在底楼的电梯井里构建出了一张巨网,当下坠的电梯到达时,原本无形的光芒突然具现化,将整部电梯都牢牢捞住了。 厚实的电梯再次下降了几米,就在底面和地底即将接触时,在秋宇翔加大了灵力输出力度的情况下,终于停止了下来,而整个金sè光网,颜sè也黯淡了许多。秋宇翔收回灵力,心里松了一口气,脸sè有点苍白。这事情出现的太急促了,他几乎是本能反应,并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幸好阻止了电梯的下坠,不然此时电梯里的楚萌,只能是一堆肉饼了。 这时,葛苍生和孔方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在秋宇翔感觉到不对时,便给两人打了电话。两个人都不是普通人,来到这里也只花费了几分钟时间,不过显然还是有点迟了,事情似乎已经尘埃落定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楚萌此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头上鲜血直流,生命倒是并无大碍。就在葛苍生准备走进去查看一番时,秋宇翔和孔方脸sè猛然一变。来不及和葛苍生多说什么,秋宇翔身体一转,急匆匆走了出去。 看着葛苍生疑惑地望着着秋宇翔的背影,孔方拍了拍他的肩头。在他看来,有秋宇翔出马,那股突如其来的诡异气息应该会无所遁形。孔方帮着葛苍生一起将已经昏迷了楚萌抬出了电梯,拨打了急救电话,等待着医护人员的到来。 秋宇翔走出单元门后,身子微微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感受着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秋宇翔目光一直紧盯着远方某处,身子在城市楼宇之间跳跃着,就像一头长着翅膀的豹子,灵活穿梭在城市的上空。 身边的景物在飞速的往后倒退,秋宇翔看着远方那个气息最终停留的地点,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竟然会是东方明塔。 东方明塔是东方市的标志xing建筑和旅游热点之一,是集观光、餐饮、购物、娱乐、游船、会展、历史陈列、广播电视发shè等多功能于一体的综合xing旅游文化景点。几乎来东方市的游客,都会到明塔登高一望,曾经还有过“不到明塔,不算到了东方市”的说法。此时华灯初上,整个明塔已经被各sè霓虹点缀的璀璨无比。整个塔身就像一把光明利剑,刺破了黑夜,代表着整个东方市一种蓬勃向上的jing神。 秋宇翔站在塔底,神念一直追踪的那股气息停留在了塔顶,此时正是塔内人cháo涌动的时候,为了不太过于惊世骇俗,秋宇翔非常老实的进入了底层,乘坐电梯向着塔顶而去。心中虽然有点焦急,可是幸运的是,那股气息一直盘旋在塔顶,并没有任何异动的迹象,这点让他十分的疑惑。 在楚萌所在小区,当电梯门打开时,秋宇翔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气息盘绕在电梯上房。这股气息很奇特,给他的感觉难以用言语表明。秋宇翔唯一能肯定的是,这股气息并不属于yin气,虽然其带给他的感觉也非常的yin晦,可是对于yin气,作为守圣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如果真要形容这股气息,只能用佛家的愿力来比较。因为这股气息仿佛就是无数念力的集合体,很诡异的结合起来,却又未能融为一体。 也许是感受到了秋宇翔散发出来的混元灵力,这股气息很快便逃离了现场,直接向着东方明塔而来。虽然现在还不清楚这股气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可是秋宇翔直觉认为它肯定与楚萌发生的意外有着联系,说不定和葛苍生正在调查的事情也有着一丝关联。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高速电梯来到了明塔顶层。当秋宇翔踏出电梯时,眉头不由微微皱了起来。 第二百七十三章 愿力 东方明塔内电梯只能到达最高一层的观光层,再往上便没有了游客通道。看着周围密封的极其严实的空间,感受到那股气息正停留在自己头上不足百米的地方,秋宇翔有点无奈了。这层观光层设有多个监视器,几乎三百六度进行了监控覆盖,没有一点的死角。这也给秋宇翔接下来的行动造成了一丝困扰。 眼角瞥了瞥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监控器,秋宇翔将身体贴在了明亮的落地窗之上,就像在看着风景一般。趁着这个路段没有什么人,他悄悄放出一丝灵力窜入了那个监控器,将里面的线路破换掉。就在监控器发出轻微的嚓嚓声后,秋宇翔整个身子就像水流一般,浸过了阻拦着身体的玻璃,掉出了窗外! 巨大的玻璃此时似乎已经成为了摆设,秋宇翔的身体毫无阻碍的穿了过去。窗外冷风呼啸,扑打在脸上就像下刀子似的,秋宇翔没有任何的耽搁,体内混元灵力高速运转,一层淡淡的金sè光晕从体内散发出来,整个人就那样凭空悬浮在了距离地面几百米的高空之中。幸好这里暂时没有什么游人,不然看到此场景,绝对会是一场轰动。 体内混元灵力运转,秋宇翔身子恍如火箭一般冲上了天空。衣服在夜空之中猎猎作响,一头已经及肩的白发在狂风之中飞舞着。上升了几十米后,秋宇翔稳稳落在了明塔顶端的一个小圆球上。此时,在他头上十几米,便是明塔的最顶端,那根硕大的发shè天线。而那股他一直追踪着的气息,此时正盘旋在天线顶部。 幽黑的眼眸里一道青光闪过,秋宇翔开启了天眼。映入眼帘的事物,让他心中不由一惊,暗自咂舌。 那是一团五颜六sè的气体,颜sè驳杂,没有一个具体的形态,就像是一团如烟如雾的液体,不断变换着姿态,只是整体控制在了一个范围,大约有一个脸盆大小。这团烟雾里似乎充斥着各种力量,在不断僵持着,彼此就像水火不容一般,或大或小,在烟雾里弥漫着。 秋宇翔思考了一下,正准备着手对付这团烟雾,出乎意料的,这团颇有灵xing的烟雾突然就那样凭空消失了!秋宇翔立刻散开神念,发现所及范围之内,确实没有了这股气息的来源,心中不由震惊无比。(.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凭借着化神九转的修为,竟然让这团气息在眼皮子地下溜走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差点没有让他一个踉跄从明塔顶端掉下去。 再三确认了一下这团气息,空气中出了冷冽的寒风,别无一物,看来着东西确实消失了。秋宇翔站在几百米高的塔顶,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对准一个方向便跳了下去。整个身子恍如一只暗夜之中的蝙蝠,划过夜空,滑翔而下! 楚萌经过检查,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在那种情况下,要不是秋宇翔及时出手,她的下场可想而知了。不过几人并没有将这些告诉她,只是说电梯出现了故障。将惊魂未定的她送回家后,秋宇翔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两人了。 “走,吃宵夜去。”看着秋宇翔的脸sè,孔方心里一突,预感到可能他没有什么收获。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过,孔胖子肚子已经在开始造反,在他心目中,天大地大,都没有可容万物的肚子大,拉着两人便在一旁的一个烧烤摊上坐了下来。 “情况怎么样?”葛苍生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主动出声问道。 “追丢了。”秋宇翔倒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直接说道。喝了一口煮啤酒,在这个寒冷的夜晚觉得特别的惬意。 “追丢了?”葛苍生有点不敢相信。不说秋宇翔守圣身份,所拥有的方术可以用浩瀚来形容,就是他高高在上的化神九转修为,能够在他手下逃脱,那股气息到底强到了什么程度? 在电梯那里,他因为修为较低并没有感觉到那股所谓的气息,其中的曲折还是孔方后来告诉他的。恰巧此时楚萌出事,他自然而然得会联想到自己的那个任务。说实在话,之前心里还有点激动和期待,但是现在线索却完全中断了。 “也不是没有收获。”看着葛苍生有点郁闷的表情,秋宇翔微微一笑,将之前发生的一切详细给两人进行了描述。 “咦,怎么我有种熟悉的感觉。”听完秋宇翔的讲述,正在满嘴冒油地吃着烧烤的孔方抬起了头,微蹙着眉头说道。 “愿力。”秋宇翔很明白孔方口中的熟悉感出自哪里,简洁明了解惑道。 “对,就是愿力。能够在你眼皮子地下悄无声息地消失,这东西不会是愿力。” “愿力?”葛苍生现在也明白了过来,脑中回想着关于愿力的一些描述,陷入了沉思。 愿力是由许多人因为同样的诉求或要求,体内微弱的jing神力结合在一起,形成的一股力量,和佛家的信仰之力一般无二。只是这种力量因为本源是由不同的普通人jing神力结合在一起的,所以极不稳定。其紊乱的xing质造成了它聚散非常容易,几乎没有什么伤害xing。和信仰之力相同,许多佛教中的佛陀,原本并无实体,正是因为信仰之力长久凝聚,经过一些机缘巧合,这才硬生生被人为的创造了出来。 “你的混元灵力只对yin气一类有克制作用,对于愿力可就效果大减了。”孔方在一旁打趣地说道,能够看到当代守圣吃瘪,他也觉得是件非常难得的事情。 “一边呆着去。”秋宇翔用手中的烧烤挥了挥,白了孔方一眼,斟酌了一下,说道:“我现在心里有个猜测,你们看看有多少可能xing。” “如果我们认定今天的那股气息就是造成十几人自杀身亡的罪魁祸首,而那股气息是由愿力凝聚而成的,问题就来了,这股愿力是由何而聚?” “节后综合征?”孔方和葛苍生思考了一下,不约而同地说道。 秋宇翔点了点头,继续分析道:“不错,我也是这样猜测的。这些死亡的人几乎都是白领阶层,年龄,社会关系等等几乎都没有任何的相同点。唯一相同的便是都放了一个长假,都死于节后几天之内。我们可以这样假设,因为长假过后,人们或多或少会产生一些厌学、厌恶工作之类的情绪,每年积累下来,这股意念形成了愿力,机缘巧合的凝聚成了实体。与yin灵一样,这股实体并未开启灵智,可能是在某个特定的条件下,这股实体影响到了某个产生过节后厌恶情绪的人,同时造成了那人的死亡。 死亡过后的这人,魂魄被这股实体所吞噬,意外地开启了一些灵智。得到好处的实体,出于本能,愈发不可收拾,接连迫害了十几人,灵智大开,现在应该具备了相当的智力,所以才能趋吉避凶,才能在我手下凭借愿力的特xing逃脱。” 葛苍生和孔方一边听着秋宇翔的分析,一边不住地点着头。秋宇翔所说,应该是最为接近事实真相的一种猜测了,两人再也想不到有其他的可能。 “这里有个问题。”孔方也处理过很多这种看似诡异的事件了,所以经验较为丰富,先于葛苍生一步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愿力凝聚体开启灵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到底是何种机缘让它能够开启灵智?最重要的是,如何消灭它?老葛的任务可就是这个。” “那不是说,那十几个人死亡的凶手,是整个东方市人?”葛苍生还没有从秋宇翔推断中回过神来,脑子里一直盘旋着一个念头,久久不散,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 “葛苍生!”秋宇翔突然脸sè一正,字正腔圆得对着脸sè有点苍白的葛苍生喊了一声。 这一声外人听来并不是太过洪亮,可是在葛苍生耳边,却恍如暮鼓晨钟,整个人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全身立刻被一层冷汗所浸透。自己几乎入魔了,葛苍生很清楚。要不是秋宇翔这一喊,说不定他就道基大损,从此修为不得寸进。 “哎,我说老葛,你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孔方其实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葛苍生的不妥,只是还没等他出手,秋宇翔便代为喝醒了他。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样没心没肺?”秋宇翔瞥了孔方一眼,不屑地说道。 葛苍生此人一直都与阵法为伍,从小接触到的最多的东西便是和阵法有关的东西。对于阵法的沉迷,也导致了他修为提升的缓慢。而面对这种修道之人时常会遇见的事情,他并没有什么处理经验,思想一下便进入了牛角尖里,怎么也退不出来。这种情况是非常可怕的,几乎已经到了心魔丛生的地步。要不是秋宇翔饱含混元灵力的一喝,葛苍生此时也算是废了。这也间接的证明修道之难,处处坎坷,时时惊心,稍不注意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见笑了。”葛苍生狠狠地喝了一口啤酒,感激得向秋宇翔说道。 秋宇翔挥了挥手,不以为意,借着刚才孔方的话头,继续说道:“你说的问题现在确实还没有答案。世上万物,自有因缘,说不定这团愿力就是有缘之物,得天独厚开启了灵智。只是这种方法,实在有点恐怖。而且照这种速度,之后肯定还会有人受害。” “这种愿力不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消退吗?而且现在大假已经过去快一个星期了,很多人都恢复了过来,它还有生存空间?”葛苍生对这些确实不太在行,不耻下问到。 “老葛,你真该补习补习了。”孔方现在也不敢太过刺激这家伙了,难得地放下了手中的烧烤,耐心解释道:“一般而言确实是那样,可是别往了,这团愿力已经开启了灵智,属于生灵一列了,自然不会像一般愿力那样消散。我敢肯定,只要它不断吸收人类的魂魄,未来还不知道会成长为什么样呢。” 对于孔方的话,葛苍生自然一百个相信。想到之后的情况,他不由有点担心,心里也充满了一股急迫:“那该怎么办?不能就这样放任它肆掠?” 这时的葛苍生,倒是已经忘记了任务的事情,心中充满了对事情恶化后的担忧,那忧国忧民的表情,让秋宇翔和孔方都不由微微一笑。 “对付这种东西,符门和守圣都不是太在行,我们不妨看看能不能请到外援。”秋宇翔喝了一口啤酒,看着人cháo鼎沸的烧烤店,慢悠悠地说道。 第二百七十四章 塔寺 天华塔位于东方市阳寿区,据传初建于宋朝,历经战火,多次修缮,这才保存到了现在。天华塔因为地理位置优越,处于市区范围,加之颇为灵验,所以香火鼎盛,不止在东方市,即使整个华夏也颇有声明。天华塔原本占地面有近十亩,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周围的寺庙建筑几乎都毁于战火之中。现在的天华塔,位于天华寺内,仅有一门一庙一塔,占地不过几亩,宝塔周围的寺庙也是民国时候修建的,目的只是方便于僧人照看这座古塔。 进入山门,迎面而来便是大雄宝殿。只是此时似乎正是僧人诵经时分,外人不得入内。瞻仰宝塔之人,可从外面侧门进入。秋宇翔三人自然不是为了浏览天华塔而来,信步走入左手边的斋堂。 寒冬腊月的,虽然正午阳光高照,可是温度依旧有点偏低。在斋堂大门左右两边,挂着一幅对联,分别写着“未供先尝三铁棒,私造饮食九铜锤。”一进入斋堂,便感受到一股热流迎面扑来,也不知是因为本身温度便较高,还是那些摆放在饭桌上的斋饭散发出的热量。在斋堂正中,供奉着一个佛龛,上面正是监斋菩萨。 三人都是漫步从住所走到这里的,大半个上午,孔方已经是前肚皮贴着后肚皮了,整个人此时可能连一头牛都能吞下。急匆匆的点了几个斋饭,三个人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竹竿,你说这个清明和尚能有真本事吗?”在焦急地等待之中,孔方有点无聊地拿起筷子摆弄起来,随意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秋宇翔白了孔方一眼,心里也是不很确定。三个人没有一个和佛教有什么联系的,秋宇翔熟悉的临慈此时又不知所踪,不然他倒是个很好的人选。 三个人合计了一下,对付愿力凝聚的东西,几人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而能够真正克制它的,佛家却很有办法。也不是说佛教比道家的手段高明,术业有专攻,愿力的形成与信仰之力有很大相似之处,佛家在这方面的经验确实要高于道家,这也是不争的事实。这和两个教派的信仰有关,道家信奉我命在己不在天,强调的是修身,而佛教提倡的是度人,普度众生,这必然需要众生信仰之力的支撑,所以两家也算是各有千秋,不分伯仲。 葛苍生自然利用自己道盟的身份打听过,天华寺的住持方丈清明是一位得道高僧,与临慈不同,走得是外门,降妖除魔挺有一套,虽然不是道盟中人,可是也算是声名赫赫,所以几人今天来到了天华寺,准备找这个和尚帮帮忙。 “王施主,这边请,这边请。” 斋堂里现在几乎已经人满为患,因为正是饭点,来这里用斋的人络绎不绝。这时,一个身穿僧袍三十多岁的和尚领着一群人走了进来。这个和尚满脸的微笑,讨好似得向着后面一位珠光宝气的妇女说着什么,一边将几人领进了斋堂。 和尚一马当先,向旁边另外一位驻守斋堂的和尚说了几句,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此时,那一群人以那位妇女为首,看了看人cháo涌动的斋堂,脸sè也垮了下来。 “王施主,稍微等一下,我马上安排。”那位带领他们进来的和尚谄笑着说了两句,抬头看了看整个斋堂,眼光在秋宇翔三人身上落下,思考了一下,缓缓走了过来。 斋堂里的桌子都是那种老木头雕成的,一桌几乎能坐八个人左右,放眼整个斋堂,也只有秋宇翔这桌没有坐满,出了他们三人,只有另外两位老人。看见和尚径直对着他们走了过来孔方脚下踢了踢秋宇翔,一副饶有情趣的模样。从那个和尚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事情来了。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打扰了。”和尚很有礼貌地作了一揖,朗诵了一声佛号说道:“那边几位施主也想用餐,不知能否同桌而坐,也算结了一份善缘。” 另外两位花甲老人应该是寺庙的常客,只是微微笑了笑,便放下碗筷,点了点头,悄悄离开了。是人都看得出,那群人有六、七个,和尚说是同桌,根本坐不下。而且看着和尚对那群人的态度,一般人也明白肯定是大富大贵之人,不然容不得这个方外人士如此巴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来寺庙就是求的一个心安,没有必要和别人发生冲突。[.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两位老人离开后,和尚将目光转向了秋宇翔三人,只见这三人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和尚微蹙着眉头,可也不好出声赶人。孔方也是兴趣来了,打趣地看着和尚,一脸豪气地说道:“没事,没事,相逢便是有缘,请她们过来。” 秋宇翔心中暗笑,此时放下了碗筷,手中混元扇轻轻拍打起来,玩味地看着那个和尚,不知道接下来他会做出什么反应。 和尚法名戒嗔,是天华寺的知事。今天突然王夫人打电话过来,说要进香听经,他可不敢怠慢。这位王夫人的丈夫,可是阳寿区的区委书记,虽说寺庙并不归当地zhèngfu所管,可是毕竟在别人地头上,许多事情都要仰仗,所以每次这些“现管”门道来,寺院上下都表达出了足够的尊敬。只是今天确实事有凑巧,此时云游多时的方丈回来了,正在主持今天的诵经大会,外人不得入内。花费了许多口舌,王妇人这群人才勉强答应先吃斋饭,然后再听经游塔。没成想,今天斋堂意外的火爆,竟然座无虚席。为了避免这位难缠的夫人再提出什么非分要求,戒嗔这次大胆做了一回恶人。只是面对孔方的话语就,他有点骑虎难下了,真要自己明目张胆地驱赶客人,这点他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 看着戒嗔面露难sè,秋宇翔微微一笑。对着孔方和葛苍生点了点头,起身淡淡说道:“走,反正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 戒嗔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神sè,忙不迭地点点头,心中对秋宇翔的感谢溢于言表。 孔方觉得十分无趣,原本打算吃饱了没事找点事的,可是秋宇翔已经将话说出去了,他也没法,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站了起来,跟着在葛苍生身后走了出去。 这边的动静早已吸引了那群人。看见秋宇翔三人最后还是让了座,几人脸上不可抑制地露出了一丝不屑的表情。她们的反应自然一丝不落地落在了秋宇翔眼中,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世上最不缺少的,便是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他也犯不着与几人斤斤计较。 天华塔塔高四十多米,砖木结构,七层八面,每层飞檐高翘,角挂风铃,姿态雄奇,造型美观,玲珑剔透。塔内壁呈方型,底层高大,逐层收缩成密檐。每层四面皆有塔门,逐层转换,塔内楼梯旋转而上,供游人登塔远眺。塔顶饰有七相轮,由复盆、露盘、相轮、浪风索等部件组成。 站在七层之上,远眺江面,烟波浩渺,江南秀丽景sè尽收眼底。楼阁式曲柱重金,飞檐面翘,檐下悬有铜铃,风动铃响,姿态雄伟美观。深处闹市区,天华塔更像是览尽人间沧桑的老者,多了一份沉静,少了一丝喧哗,三个人也不禁被这个地方的美景所吸引,深深陶醉在这份景致当中。 可是时间事物就是如此,完美之中总会有着那么一丝残缺。原本安静的塔内,此时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秋宇翔微微皱了皱眉,从声音中他判断出来人正是那群女人。 “呵呵,真是凑巧了。”孔方显然也听出了来人是谁,大咧咧得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翘着二郎腿,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秋宇翔和葛苍生对望了一眼,对于孔胖子的脾气很了解,这位爷现在心里生气了。得罪一位修道之人,尤其是化神七转之人,秋宇翔只有默默为那群人悲哀了。不过他也明白孔方出手肯定会有分寸的,这就要看这群人接下来的表现了。 果然没有出人意料,当那群人来带第七层,发现有人在时,那位王夫人脸sè一下垮了下来。冷冷地盯了戒嗔一眼,口中不yin不阳地说道:“怎么会有人?” 戒嗔心里暗自苦笑,心说你也只是区委书记的老婆,即使是zhongyāng大员来了,也不见得要驱散游人。这位夫人颐指气使,目空一切的态度让他十分得为难,不好意思地望向秋宇翔几人,他也指望人家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秋宇翔三人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威势,戒嗔敢肯定几人绝不是普通人。 发现戒嗔并没有按照自己的指示办事,王夫人原本便不顺的气一下腾腾腾生了上来。今天是自己的妹妹找到了他,听说天华寺的方丈是位得道高僧,希望能够找他帮自己的女儿驱驱邪。对于家里人的需求,王夫人一向是有求必应的,也不见的是完全为了那份亲情,更多的还是在于在此期间体现出来的优越感。对于妹妹的请求,她是一口答应了,只是没想到从进寺庙开始便诸多不顺,习惯了底下干部的阿谀奉承,今天的遭遇让王夫人觉得被扫了脸面。心里怒气一上来,便顾不得许多了。 “你们是谁?这里暂时被管制了,请你们下去。”不得不说多年的养尊处优,让王夫人确实有那么一点气势,只是面对秋宇翔三人,她的那点所谓上位者的威势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嘿嘿,好玩,好玩。”孔方并没有理会这位夫人的怒火,反而拍了拍手,笑了起来。 秋宇翔也是心中暗叹巧合。原来在这群人中,有一位看起来十几岁的姑娘,长得倒是清秀,只是脸sè僵硬,看着几人一脸的不屑,态度给人一种傲慢无比的感觉。让两人注意的倒不是女子的容貌或身份,而是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愿力! “这位大师,不知清明方丈现在可在?”秋宇翔也同样没有理会那个女人的聒噪,微笑着对着一脸难sè的戒嗔问道。 打了一个佛揖,戒嗔点了点头,说道:“住持方丈今天刚好回寺,现在应该正在主持诵经大会,几位施主如要见住持方丈,小僧可以代为引荐。” 之前秋宇翔几人给了他面子,虽说是出家之人,可是人情不分大小,而且对于这个王夫人,他也是十分头痛,真像不顾一切而去。 秋宇翔想了想,还是谢绝了戒嗔的提议,和孔方两人点了点头,再次顺着楼梯向着塔底走去。自从有了新的发现,孔方也放弃了对付那些人的想法,毕竟人家已经有了难处,即使态度再过恶劣,他也还不至于落井下石。他们倒是离开了,不过这举动在王夫人看来却是示弱的表现。高傲地抬起头,王夫人自顾自地对着后面几人介绍起天华塔的妙处来。看的一旁的戒嗔只能暗自摇头,对于今天这个差事,厌烦无比。 第二百七十五章 清明 和其他享誉华夏内外的大寺庙不同,天华寺相比起来,只能算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寺庙了。只是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庙不在大小,要看里面的佛灵不灵。仅仅站在大雄宝殿前的香炉旁几分钟,秋宇翔竟然就遇见了不下十批过来求佛拜神的人,可以说络绎不绝,香火鼎盛。有求子的,有求财的,保佑平安等等,许下什么愿望的人都有,秋宇翔对此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暗叹这佛祖还真是挺忙的,什么事情都要管。 “怎么进去?”听着宝殿里传来的阵阵诵经声,孔方好奇地转头问道。 “还能怎么办?就这样办呗。”秋宇翔手中混元扇一拍,体内混元灵力一阵动荡,一股威压突然从身体里爆发出来,直指宝殿之内。 如此直接的方式原本是秋宇翔不喜的,按理说清明和尚和道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让葛苍生去联系是最好的。只是凭借葛苍生那小小的巡牧身份,人家当不当一回事还难说,不如直接表明身份,合则成,不合则散。 大殿里原本雄厚顺畅的诵经声突然被打断,一群身穿僧袍的和尚坐在蒲团上,前面一位袈裟批身、年纪四十多岁的和尚正闭着眼敲打着木鱼。门外突然涌入的那股威压让这位和尚停止了敲打,眼睛猛然睁开,闪过一道不可觉察的震惊之sè。 “阿弥陀佛,今天就到此。”清明住持停顿了几秒,对着众僧淡淡说道。 僧人一阵诧异,因为此时功课尚未做完,住持却停止了下来。几人也勉强感觉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阵气cháo涌动,若有深意地回头看了看,并没有多说什么,纷纷起立向着清明打了个佛揖,有秩序地慢慢退了出去。 “贵客莅临,有失远迎呀。”沉思了一会,清明也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袈裟,慢慢走到了宝殿门口,在人群中看见秋宇翔三人,微微一笑,漫步走下了台阶。 “清明大师,有礼了。”秋宇翔同样做了一个佛揖,迎着这位光头和尚,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走了过去。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这边请。” 清明心中有点奇怪,虽然他肯定刚才那股气劲是眼前三人中的一人所为,可是纵观三人,那位身材略胖的胖子修为应该和自己不相上下,旁边那个文质彬彬的人只有化神初段的修为,不足为意。只有那个满头白发的年轻人,竟然让他一点也无法看透,似乎没有任何修为,可是浑身自带的那股飘逸气质却又让他无法下结论。如此古怪的三人组合,到寺里来,是福是祸他没法判断。只是大殿外面自然不是说话的地方,只有换个地方,他才好出口相问。 在天华塔旁边,寺院之内,有一处僻静的小院,正是寺庙方丈的居所。因为清明时常不在寺院之内,所以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下沙弥定时过来打扫一番。这次清明回来的突然,现在院子还没有打扫干净,一堆堆枯叶整体地堆放在院内,显得有点萧索。看见方丈带着几人走进了院子,小沙弥一阵慌乱。清明倒是不以为意,微笑着让他离开后,转身对着秋宇翔几人,也未说话,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一双眼睛不时闪过几道jing光,可见脑子里正在不断猜测着几人的来意。 孔方此时看向了秋宇翔,见到后者对他点了点头,嘴角裂开一道缝隙,肥胖的右手从怀中摸出了诛地印。体内灵力一转,涌入印章,一道金sè的光晕猛然之间扩散开来,极其迅捷的掠过小院,消失在虚空之中。院子里那几堆枯叶就像被一阵秋风扫过似的,发出簌簌之声杂乱无章地飘荡在了空中。 看着恍如雪花般纷纷洒洒的枯叶,秋宇翔微微一笑,手中混元扇轻拍,混元灵力激荡开去。几人甚至都能清晰看到灵力在空中激起的一层层涟漪。所到之处,枯叶就像有了生命一般纷纷归位,极有韵律的在虚空中划过一道道轨迹,落在了飘起的地方。之后,孔方和秋宇翔都收起了气劲,嘴角带笑地看着脸sè震惊不已的清明。 “诛地印,混元灵力,老衲今天算是开眼了,同时遇见符门和守圣传人。”毕竟是得到高僧,除了刚开始的那一刹那震惊,心理立刻回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喜悦,望着秋宇翔两人。 “大师。”孔方和秋宇翔纷纷作了一揖,就从眼前这个和尚此时脸上淡然的态度,他们就敢肯定这并不是一个虚有其名的人,而是一位真正的大德高僧,而且应该传承有序,不然不会仅凭着第一眼,便能分辨出诛地印和混元灵力。 表明身份后,几人之间少了那种猜疑,清明将几人请进了小院,落座后,奉上了香茗。 “你就是秋宇翔,临慈那老头经常提起你,看来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呀。”肯定了秋宇翔的身份,清明自然不会认为他是一个毫无修为之人,自己之所以无法看透,剩下的唯一一个原因便是别人修为比自己高出许多。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修为已经化神七转以上,听着都有点骇人。 秋宇翔有点诧异,想不到清明和尚和临慈也认识。两人同为出家之人,而且都是久负盛名,相互认识似乎也说得过去。 “对了,临慈那家伙怎么样了?这段时间我一直游方在外,很久没有联系过了。”此时的清明,倒是少了一丝一方住持的威严,和几人聊天就像朋友一般,没有什么顾虑,当然,也不排除他本xing就是如此。 秋宇翔沉默了下来,想到现在行踪不明的临慈,他心里有点闷堵的感觉。虽说临慈的失踪和他关系并不大,可是毕竟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地下,生死未卜,让人不得不担忧。看到秋宇翔沉下去的表情,清明和尚感觉到了一丝不妙。直到秋宇翔将沙漠一行告诉他后,他不由心中感慨不已。 秋宇翔自然没有将涉及守圣机密的信息告诉清明,只是捡了几样与临慈有关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果然如他所料,清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担心,只是低声念了一句佛号,看着略带疑惑的几人,淡淡说道: “临慈那家伙如果遭遇不幸,我肯定会有感应的。” 秋宇翔心里念叨了一句果然如此,也就没有再往下纠缠这件事了。临慈是已经快证得阿罗汉果位的大德高僧,以现在的环境来看,说他成佛了也毫不为过。这样一位佛门高僧,如果陨落,世间的其他佛家高人,自然会有所感应。也正是因为如此,对于临慈的失踪,秋宇翔并不是太过于担心。现在的情况至少表明,临慈还无生命之忧。 葛苍生现在的资格自然没有办法插入几人的谈话,只是心中挂念着任务,不善掩饰的他就将这种神情挂在了脸上。秋宇翔自然注意到了这位朋友的神态,心中暗笑不已,也没太过犹豫,便将来意清晰不比地讲述了一遍。 “东方市有愿力凝聚之体出现?” 清明有点诧异。他这次离开寺庙去全国游历,有大半年的时间没在东方市,竟然出现了这种事情。愿力他自然十分熟悉,甚至亲手处理过一类这种事情。对于这种事,他自然义不容辞,只是有点疑惑地问道: “你们怎么管上这种事了?” 据他了解,守圣之脉更多的是专注于yin灵的处理,对于愿力这种事,还没听说过有守圣主动招惹过。而符门更是一个只愿修身之人,不论yin灵还是愿力一类的事,绝对不会主动关注。现在东方市出现了愿力凝聚之体,守圣和符门都同时过问,在他看来实在有点奇怪。 秋宇翔苦笑了一下,这才将葛苍生介绍给了清明,同时将事情的起源讲述了一遍。 “我就说嘛,道盟就是个没事找事的东西。这种事情直接通知我们佛家就行了,弄什么任务,麻烦。”清明嘴里对道盟倒是没有什么客气,让一旁的葛苍生憋红了脸,还不敢多说什么。 “嗨,就是就是,道盟真不是个东西。”此时孔方就像找到知音了似的,点头不已。一双小眼睛看着清明连连放光,两个人就是就那样毫无顾忌的编排起了道盟的种种不是。 葛苍生差点没有打个地洞钻进去。他也明白道盟的种种制度有着不尽人意之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即使再不情愿,身为道盟一员,听着别人数落,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在这种难受的之中,他还带着一丝羡慕。之前联系内部人员的时候,那位管事口中对清明可是尊敬有加,眼前这位和尚据说是可以和道盟长老相提并论的,在葛苍生眼中那那可是顶天的人物了。 此时看着孔方没大没小的和清明畅聊着,一旁秋宇翔含笑而坐,不时小品一口清茶,与自己忐忑的态度完全不同。只是这些也是他羡慕不来的,当代守圣和符门传人的辈分,那可是高的出奇的,别人和清明平辈论交,凭得是自身的底蕴,如果自己加入进去,那就是不识好歹了。身份、地位,在如今道家,可是森严无比的,绝不能有一丝的逾越。能够和秋宇翔两人交上朋友,这也是葛苍生非常自豪的事情,更别说因为自己的事,劳动他们亲自处理了。 葛苍生在这边百感交集,秋宇翔却发现孔方和清明似乎越说越离谱了,忍不住轻咳一声。孔方两人停止了讨论,发现葛苍生脸sè有点yin晴不定,不由有点尴尬,对望了一眼,一声哈哈大笑之中将此事揭了过去。 “这件事没任何问题,不说本来就是我佛门辖下之事,就是冲着你们两位老弟的面子,我也管定了。”和孔方一阵胡侃乱说,倒是将几人的关系拉近了许多。清明也是一个洒脱之人,哈哈一笑后便接受了此事。 “只是我们从哪里入手?愿力消失后这个凝聚体也非常难寻,除非它主动吸收愿力,不然事情还有点难办。”既然答应了几人,清明自然会认真地对待,思考了一会儿,将自己的疑惑将了出来。 “事情倒是凑巧,有个不错的选择。”秋宇翔嘴角挂起一丝诡异的微笑,拍打着混元扇说道。 孔方看着老友那渗人的微笑,脑中也是灵光一闪,跟着猥琐地笑了起来。两人莫名其妙的笑容让清明和葛苍生满头雾水。直到秋宇翔将事情讲述了一遍,清明才恍然大悟,心中也不得不感叹世间万物,因缘际会。 第二百七十六章 定计 王夫人满脸得意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眼眸里的那股高傲毫不掩饰,甚至行走之间故意将首饰碰的叮铛作响,就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与寺庙静谧的气氛格格不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这也怪不得她如此做作,经过戒嗔禀报,这次住持方丈竟然会选择在小院接待她们。小院是什么地方王夫人自然知道,就连自己的丈夫,可能都没资格进入,听说几次华夏zhongyāng领导下来访问,住持方丈就是在小院接待的,想不到自己也有这个荣幸。在王夫人看来,自己还是挺有面子的,回去少不得又要大肆宣扬一番。 一旁带路的戒嗔也十分奇怪,想不到方丈会在小院接待这群女人。这时的他,脸上也毫不掩饰对王夫人一群人的不耐,只是作为知事的他,不能不将心中的不快强压在心底,暗念几声佛号,加快了脚步,想尽离开这个烦人的女人。 清明自然不会在屋内接见几个女人,几人就那样随意的坐在花圃旁,孔方更是毫无仪态地半靠着身后的大树,嘴里吐沫横飞,津津有味地和清明讨论着一些奇闻异事,看情况,两个人倒是挺投机的。秋宇翔暗笑着摇了摇头,原本以为清明会是个严谨、老实的高僧,可没有几分钟便现了原形,看来也是一个放浪形骸的酒肉和尚,只是本领自然不用说,不然也坐不稳天华寺方丈这个位置。 看见秋宇翔几人也在院落里,王夫人楞了楞,眼中闪过一丝不愉。只是现在清明在场,她只能将这点心思放在心里,面容一正,很有礼貌地说道: “大师,我们又见面了,身体可好?” 等到王夫人一行人到来,清明收回了那种随意的态度,正了正身上的袈裟,站了起来,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望着王夫人点了点头,淡淡说道:“还好,还好。” 孔方在一旁暗自发笑,看清明这个模样,肯定是不记得这么一位极品夫人的,只是表面上还是要装一装的。听到清明的回答,王夫人自然不会想到这么多,还真以为自己在这位大师心中是那么一号人物,心中暗喜欢,嘴里毫无遮拦的话便顺口而出: “大师,是这样的,我家里一个侄女最近似乎有点不妥,你看能不能帮忙看一看。” 清明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这个女人还真如方才秋宇翔等人所说,傲气,无理。虽说自己说白了只是一个和尚,可是和尚也要分等级,自己无疑是那种站在了顶端的人物,平时即使东方市委领导,有点什么事情也不会是这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全部都是客客气气。他清明又不是某家的奴才,并没有义务帮谁的忙。 如果按照自己的脾气,清明早甩手而去了,只是刚才答应了秋宇翔两人,而且事情的突破口就应在了这群人身上,他只能按捺住心里的这股气,脸sè平静地说道: “不知施主有何事?” 其实王夫人有什么事,在场出了葛苍生,三人都轻轻楚楚。那个女孩身上的愿力就像个灯似的,让三人不注意都不行。而秋宇翔之前提出的方案,正是以她为突破口,诱惑那个凝聚体出现。秋宇翔并没有想过这个女孩身上的愿力与之前追踪的那股无关。愿力凝聚体的形成,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女孩身上的那股愿力波动与之前一般无二,秋宇翔十分肯定两者绝对同为一体。 果然如他所料,事情就是那么一回事。那个女孩叫芳芳,是一个刚进大学的学生。作为一个刚刚经历了高考的新生,而且家境也不错,暑假自然是放开了玩的。可是进入大学后,虽然比高三时轻松了不知多少倍,但玩耍的心思怎么也收不回来。好不容易熬到国庆大假,再次疯狂的玩耍了一把,那野马似的心再也控制不住了,上学后一天到晚想的便是如何玩耍,一点学习的心思也没有,甚至已经连续旷课几天。 只是这种情况没持续几天,芳芳便发觉有点不对劲了。不说自己jing神涣散,想要集中考虑什么事情也没法,就是平常也是倒霉事不断,最严重的一次甚至差点丢了xing命。小女孩心里承受能力自然没有多少,和家里人说了这些事后,父母也慌了神了,亲身经历了几次女儿说的事件后,两位长辈也没法了,不由自主想到了是不是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 几番打听,爱女心切的母亲自然将事情给自己姐姐说饿了,作为区委书记的老婆,她的路子自然要比自己宽广一些。没想到姐姐还真认识一些人,一口便答应了带他们到天华寺找清明方丈。清明的大名作为土生土长的东方市人,她自然知晓。实在太过于担心女儿,她撺掇着姐姐,立刻便来到了天华寺,想尽快让大师看看,到底事情是不是如家里人猜测那样,沾上了什么东西。 听完王夫人代为讲述,清明脸上不动声sè,显得一副高人的模样。在王夫人身后,是一个长相与她有七、八分像的中年妇女,此时双眼恳切地看着清明,倒是没有多少之前的倨傲,对女儿的担心明显流露于外。她旁边的芳芳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只是对眼前这个和尚饶有趣味地打量着,神情里带着一丝的怀疑。 “这位女施主气血不顺,印堂发黑,今年命犯太岁,可能有血光之灾。”清明慎重地看了看芳芳,脸sè凝重地说道。 一旁的秋宇翔和孔方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想不到这个和尚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整个口吻就像个摆地摊的半仙似的,流里流气。印堂发黑倒是有那么一点,可是从面相上看,别人今年可没犯太岁,还有什么气血不顺,他当自己是妇科医生了?脸上憋着笑意,两人忍不住转过身去,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看出了破绽。 秋宇翔两人自然知道清明是满口的胡说,可是王夫人几人并不知晓。听到老和尚如此说,纷纷脸sè大变,即使芳芳,脸上也闪过了一丝不自然,毕竟清明的身份摆在那里,在她们看来,这种高僧可不会乱说。 “大师,请你救救我女儿。”一旁的那位妇女一下有点崩溃了,之前经历过几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让她心里早将这一连窜的遭遇归到了鬼神一列。现在又听清明这样说,心里顿时慌了神。 “我佛慈悲,施主放心,贫僧一定尽力。”对于这种情况,清明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很有经验的打了佛揖,声音洪亮地说道。 见几人情绪稳定了下来,清明让芳芳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因为之前早听秋宇翔介绍过,所以对于这个女孩身上的愿力他并没有太过犹豫,伸出一根手指,点在芳芳的印堂处,清明慢慢闭上了眼睛。 此时站在院落里的几人都不敢出声,生怕干扰了大师做法。包括王夫人在内,都忐忑地看着两人。几分钟后,清明放下了手指,脸sè平静地对着一脸期待的几人说道: “我已经了解了,只是这位施主身上的东西如要彻底根治,还需要一点时间。”听到现在并不能立刻做法,妇人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只听见清明那平和的声音继续说道:“这样,我计算了一下,准备工作大约要一、两天的时间,而且现在这里也不太方便,到时我在通知你们。” 说完后,清明便再次闭上了眼睛,一副送客的模样。王夫人虽然跋扈,可是也有自己的小聪明,知道今天是不会再有什么进展了,很客气地对着清明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怎么样?”等众人离开小院后,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孔方还是忍不住问道。 “确实是愿力所为。”没有外人在场,清明自然不用再装,将刚才探查的情况解释了一下:“根据这股愿力反噬的力度,正如你们之前所遇,已经凝聚成了实体,而且即将开启灵智,事情有点不好办了。” 望着清明脸上的担忧,秋宇翔暗自点了点头。即使对愿力不太熟悉,可是开启了灵智的愿力和yin灵不同,几乎可以说是一种得天独厚的存在,虽说与佛家信仰之力形成的佛陀不可相提并论,但在处理的难度上几乎是相同的。 “容我再想想办法,到时少不得要让你们帮忙。”清明也不会武断得大包大揽,开启灵智的愿力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说要准备准备并不全是推脱之言。 “没问题。”秋宇翔代替三人一口答应了下来,内心甚至对此后的行动有了些许期待。佛门弟子出手,他还是很少见的,能够近距离观察,这也不失为一次很好的经验。 寒冬的明阳山显得越发的寂静。许多树木挂着几片枯叶,就像被冻僵了似的,一动不动。鸟兽也窝在了自己温暖的巢穴里,只是偶尔有几只瘦削的小鸟扑闪的翅膀从空中飞过,冻索索的寻找着食物。今天是个大yin天,虽说并没有什么山风,可是冷冽的气温还是让人们选择呆在自己的家里,整个山际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 就是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中,阳明山山顶,停放着两辆轿车。一辆黑sè的奥迪,一辆银灰sè的宝马。与外面不同,车里的暖气开得很大,让人有种回到了春天般的感觉。奥迪车上,除却司机,坐着三个人,王夫人正与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坐在后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妈,你说的那个和尚靠谱吗?”这时,坐在副驾上的一个年轻男人转过头来,对着王夫人问道,竟然是尹秀明。 “小明,别乱说,要叫大师。”王夫人倒是对清明很尊敬,也许是别人给了她面子。 “不错,小明,一会儿对大师要尊敬一点。”坐在王夫人旁边的男人说话了,声音有点沙哑,脸上充满了一丝疲惫,显得jing神有点萎靡。 “我就说了让你别来了,昨天喝了那么多酒。”王夫人皱了皱眉,不悦地说道。 “你懂什么,芳芳的事情,我怎么也要出面。”男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 “得了,我还不知道你?要不是清明大师相邀,你会眼巴巴的过来?”王夫人对男人没什么客气,语带不屑地说道。 第二百七十七章 熟人 男人正是东方市阳寿区区委书记尹顺。此人在官场上也算是个传奇,本人几乎没有任何的能力,只是很会揣摩上意,溜须拍马很有一套,凭借着这“过硬”的本领,硬是让他从一个小小的办事员成为了区委书记。只是他的官途几乎到这里也就终止了,没有任何一个领导敢再将他往上提,为人诟病不说,出了什么事,负个连带责任也够呛的。尹顺似乎也明白自己的本事,这辈子区委书记到头了,所以他也转变了策略,开始用心经营起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来。几年下来,整个阳寿区被他弄得跟个水桶一般,滴水不露的,尹书记一句话,有时甚至比市长还要管用。 昨天和几个朋友喝多了一点,原本打算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可是妻子却告诉他天华寺的清明方丈相约,是为了芳芳的事。原本这和尹顺没有多大关系,可是一大早,他还是让司机载着一家人早早来到了相约地点。尹顺这个老狐狸自然有自己的打算,清明住持是个什么人他非常清楚,即使zhongyāng大员,也和这位有着联系。虽说对于仕途他已经没有什么期望了,可是如果能和这位搞好关系,也是不错的。加上近些年来,明知仕途无望,尹顺更加关注于如何捞钱了,而钱多了,处在这个位置上毕竟不是很踏实,所以他也经常烧香拜佛的,以求一个心安。能够近距离和这位在整个华夏也颇有名望的高僧接触,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 “有人来了。”夫妻两人在小声地聊着天,尹秀明无所事事的在车里左顾右盼着。今天是周末,原本约了几个人一起出去玩,想不到一大早便被老爸抓着来到冷飕飕的明阳山,他心里自然很是郁闷。发现有几个身影从山坡下走了上来,尹秀明连忙出声说道。 再次来到明阳山,秋宇翔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上次在这里跟玉纱求婚的场景,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 “你yin笑个什么?不知道这样很猥琐吗?”孔方拉了拉衣服,山上的冷气不住地从衣领里往内窜着,他也感觉到了一丝的寒意。 “你不懂,你不懂。”秋宇翔拍了拍混元扇,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直接引来了孔方一个白眼。 葛苍生还是有点紧张。今天行动的成功与否,直接关系着他任务的成败,说不担心是骗人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今天的行动,几人派给了他一个重要的任务,甚至关系到整个事情的成败,让他不由有点忐忑。 “老葛,今天要看你的了。”孔方一个巴掌拍在葛苍生肩膀上,大咧咧地说道。 “我尽力。”葛苍生苦笑着点了点头,他是感觉压力颇大。 “咦?想不到还有人比我们早到。”秋宇翔眼睛眯了眯,看着停放在山顶的两辆车,淡淡说道。 “切,应该是那个女人。”孔方一直对王夫人没有什么好感,眼角瞥了瞥,不屑地说道。 秋宇翔笑了笑,对于孔方的话语不置可否。看着那两辆车里几人走了下来,秋宇翔心中不由一愣。这几人确实就是几天前在天华寺遇见的王夫人一行人,只是在这群人中他竟然还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虽然和尹秀明仅仅是在尊礼会所妹妹朋友的生ri宴会上看过一眼,可是对于过目不忘的他来说,还是有印象的。看着他旁边那个气派非凡的男人,加上那辆号牌有点特殊的奥迪车,秋宇翔猜想应该就是尹秀明的父亲,阳寿区区委书记尹顺了。 即使看见了几人,秋宇翔三人依旧慢悠悠地走着,步伐没有一丝的变化。这点看在尹顺眼中,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的怒意。在他看来,自己堂堂一个区委书记下车了,几个年轻人还是那副态度,让久居高位的他很不舒服。可是他也不想想,几人未必知道他的身份,为什么又要给他脸面呢? 待几人走进后,王夫人也看清了正是那天在寺庙遇见的三个年轻人,脸sè不由一变,轻哼了一声说道:“又是这几个人,真是yin魂不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你认识?”尹顺不由有点好奇。 “几个年轻人,那天和清明大师在一起。”王夫人倒不是一个完全蠢笨之人,一句话便点明了关键。 尹顺沉思了一下,能够和清明住持在一起的青年,绝不普通。原本准备一头钻进车里继续等待的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看看再说。一向谨慎的他,在做出这个决定后,想不到自己儿子反倒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那个人可不简单。”尹秀明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秋宇翔,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那次在尊礼钱少对这个青年恭敬的态度,之后他也悄悄打听过,知道秋宇翔身份后便存了一份巴结之意,可是却不得门路:“他是庄书记的儿子。” “庄书记的儿子?!” 尹顺有点震惊了,脑子里不由浮现出这个身份之后所牵涉到的背景。庄老爷子的亲孙,张老爷子的外孙,而且听说月前庄书记儿子和蒋家联姻了,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庄书记的儿子,在军、政、商各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称之为天潢贵胄也毫不为过! 在王夫人几人诧异的目光中,尹顺满脸堆笑地主动迎着秋宇翔三人走了上去。还有几步的距离,便听见那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愉悦响了起来。 “秋少?你好,你好。” 面对尹顺主动伸出的双手,秋宇翔开始有点发愣,只是看着后面的尹秀明,顿时明白了过来。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和尹顺握了握手,淡淡说道: “你好,尹书记。” “哈哈哈,早就听说庄书记有个不得了的儿子,今ri一见,名不虚传呀。”尹顺笑了起来,嘴里一窜奉承之词熟练地蹦了出来。 秋宇翔面对尹顺的热情还有点不适应,心里也充满了不屑。要说不得了纯粹是扯淡,除了那几个身份,在道家自己倒是配得上不得了三个字,可是在世俗,仅有那一次为一号首长逆天改命,但他很肯定这事以尹顺的级别是绝对不会知道的。这个区委书记,满嘴的献媚之词,应该是看在自己所代表的家族力量之上。 “秋少,好久不见了。”尹秀明此时也走了上来,脸上还带着一丝尴尬,毕竟上次和秋宇翔接触,气氛并不是那么的融洽。只是他应该也遗传了自己父亲的厚脸皮,舔着脸凑了上来打着招呼。 秋宇翔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对于这些事情,他实在没有半分兴趣,而且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这种人际往来还是能少则少。 对于秋宇翔略带冷漠的态度,尹顺不以为意,甚至还觉得正应如此。别看自己是区委书记,可是和秋宇翔所代表的力量比较起来,连个渣都不算,不说其他,仅仅庄书记,便能够决定他仕途生死,容不得他不敬。看着自己丈夫和儿子的态度,王夫人心里一惊,感觉到事情可能有点出乎他预料了。联想到之前儿子说的那句话,她心里也有了一个猜测。 “这个人难道是市委庄书记的儿子?”她自然不能像尹顺那样联想到许多,可是仅仅这一个身份,已经是她要仰视的了。想到之前自己的态度,王夫人心里有点打鼓了,眼光躲闪着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心里期待着秋宇翔最好别注意到自己。 秋宇翔自然不会太过在意那个傲慢女人的神情,看了看端正地摆放在山顶的两辆汽车,他皱了皱眉,对着一旁的尹顺说道:“尹书记,你看能不能将这两辆车移开一下,一会儿的治疗需要准备一下。” 听说和自己女人的治疗有关,旁边一对中年男女恨不得立刻就上车,只是姐夫在场,他们没敢轻举妄动,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尹顺。尹顺自然不会拒绝,立刻就吩咐司机将车子移开了。此时,让他有点好奇的是,秋宇翔怎么会和清明车上关系的。 看见车子已经移开,山顶空了出来,秋宇翔对着葛苍生点了点头。孔方在一旁也看够了戏,这是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大皮袋出来,递给了葛苍生。对于孔方变戏法似得拿出那么大一个东西,尹顺几人有点惊讶,只是因为秋宇翔在场,没敢多问。而孔方则是低声地念叨了一句“老子就是个搬运工”便没再说话了。以葛苍生的地位,自然不会有芥子袋一类的东西,而他的修为,也不可能自行开辟一个芥子空间,所以今天需要的东西,都是孔方帮忙带着的。 几人给葛苍生布置的任务听起来很简单,就是布一个阵法,以防引诱出愿力凝聚体后逃逸。只是几人对这个布置并没有给予太多的希望,不说葛苍生的修为,只是愿力那种特别的东西,是很难用区区一个阵势困住的,最主要的作用,还是进行阻拦,即使一个瞬间,也足够清明做一些事情了。 葛苍生对此倒是非常的重视,因为这毕竟是他唯一能够出力的地方了。通过对愿力进行深入研究,针对它的特xing,葛苍生准备摆下囚龙阵。 “这是什么阵势?”秋宇翔和孔方站在一旁,看着葛苍生从袋子里拿出一颗颗拳头大小的石头,小心翼翼地在山顶摆放起来,心里不由充满了好奇。在阵法一途,两人确实没有什么深入研究,可是大体的东西还是知道的,看着葛苍生左一颗右一颗地仔细摆放,竟然一点头绪也没有。 “有点像颠倒八卦,又有点像八煞两仪,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孔方脑子有点迷糊了,现在葛苍生摆放阵势,就像个大杂烩似的,丝毫看不出有何作用。 看着葛苍生在一旁忙碌着,秋宇翔的神情却逐渐凝重起来。直到葛苍生站起身来,连番的摆弄,竟然让他脸sè有点苍白,气喘吁吁的模样就像是作了什么重体力活似的,秋宇翔也深深吐了口气。 “不简单呀,这个老葛。”秋宇翔感慨着说了一句,看向葛苍生的目光也越发敬重起来。 第二百七十八章 困龙 “不错呀老葛,想不到你阵法一途修为已经到如此地步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秋宇翔是真心称赞,虽说这个阵法他看得不是太懂,但是几十个石头串联起来的脉络,让他隐隐有种得天独厚的流畅感,和其他一般阵法相比,高出了绝对不止一筹。 “还是沾了你们的光。”葛苍生倒是说得实话,圣山的诸天阵给予了他非常大的启发,让他能够借鉴其中许多东西。加之秋宇翔倾囊相授的镇魂阵,这个守圣一脉代代相传的阵法,包含的各种信息即使葛苍生也雀跃不已,以此为基,他甚至推导出了几种在葛家已经失传的古老阵法,让他在阵法一途取得了质的突破。 “老葛,你这大阵有什么作用?”孔方是一点没有看出这些个看似胡乱摆放的石头些是什么阵法:“我怎么没看见有阵眼?” 秋宇翔对此也很是奇怪,虽然他感觉到眼前这个阵法应该并不普通,可是应该有的阵眼,一直未看见葛苍生布置。 葛苍生脸上挂起一丝骄傲的神情,略微显得有点激动地说道:“这个阵法不用布置阵眼,是一个天衍阵!” “天衍阵?!”秋宇翔和孔方心中一震,看向葛苍生的眼神都立刻变得不同了。 天衍是阵法一道的一个属于,意思是那种由天地演化而自然形成的阵法,这种阵法与人为布置的不同处在于,并没有阵眼,而是以天地本源力量为核心。天衍阵最大的特点就在于根本不用担心阵眼能量的匮乏,从理论上说只要天地不灭,阵法便能一直运转下去。 天衍阵另外一个特点,便是以人为手段很难破解。天地自然生成的大阵,几乎从诞生时起,便与整个天地完美契合,破解这类大阵,无疑是与天地为敌,后天的手段几乎很难将其攻破。不过大衍之数四十有九,那唯一的破绽或是阵法本身的缺陷,总留有那么一丝破解的可能,只是对于一般人而言很难寻找到那点契机。相对于人类依据天地变化而创立的阵法,天衍阵无疑是最顶级的一种。 天衍阵能否人为布置,秋宇翔和孔方不得而知,至少从两家师祖的历代记录上看,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寥寥无几。后天的手段,总会有那么一点破绽,不能完整的与天地契合,所以真正能够布置天衍阵法的,在阵法一途,无一不是祖师级的人物。现在葛苍生说此阵法为天衍阵,让两人不由有点怀疑,只是明白他xing格的秋宇翔和孔方知道,说不定这还真是事实。 “老葛,让我们刮目相看了呀!”孔方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一个化神二转的人,竟然能够布置天衍阵,这完全就是一个奇迹,也不得不说葛苍生是个天才,尤其在阵法一途。 “快,演示给我们看看。”孔方有点迫不及待了。天衍阵他也不是没有遇见过,可是人为布置的天衍阵,这可还真是头一回。 葛苍生腼腆地笑了笑,慢慢越过那些石头,走到了阵法的zhongyāng位置。此时,在他脚下,有一个近似于三角形的石头,拳头大小,表面光滑无比,呈浅褐sè。葛苍生蹲了下来,右手手掌笼罩其上,闭上了眼睛。这个姿势他保持了大约十几秒钟,突然,从他紧贴着石头的掌心出,涌现出了一层绿sè的光圈,当然,这股光圈普通人看不见,只有秋宇翔和孔方这种修道之人才得以窥见。 “葛家修炼的本源真是独特呀。”孔方感叹着说道。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葛苍生摆弄阵法了,几乎每一个阵法,都需要葛家独特的灵力启动。据说葛家修炼的功法是其祖师流传下来的,具体名称不知,但是力量却十分独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种力量与其他流派修炼的不同,过于孱弱,爆发力不强,所以在斗法之中,这种力量往往不能占据上风。但是这种力量在阵法一道却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其绵延、稳定的xing质,对于阵法的启动和加固,甚至于运转,都有着巨大的加持作用。 其实,葛家的势力之所以现在如此薄弱,也与这种修炼方法有关。因为最大的作用在于阵法,而随着时间流逝,珍藏的阵法逐渐遗失,使得葛家族人即使灵力再深厚,也不能完全施展出来。这种恶xing循环之下,才造成了葛家当下如此尴尬的地位。顶着道盟五大家族的头衔,势力却完全不匹配。 秋宇翔一直眯着眼,仔细盯着葛苍生的动作。眼眸里青光闪动,天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似乎逐渐已渗透入掌下石头的绿光,一丝思索的神光在眼眸深处闪烁着。葛家的这种力量,似乎与绝大多数修道者修炼的不同,并不是直接从天地吸取元气在体内经脉依一定方法运行形成灵气或灵力,而近乎于一种经过提炼后的变种。这是因为葛家的修炼基础确实不是直接从天地摄取元气,而是通过一定的阵法,将游荡在天地之间的元气吸收转化后,成为jing炼的灵气或灵力,再加以吸收。 略显驳杂的元气被jing炼后,在数量上自然缩减到了一定的地步,可是强在纯粹,而且能够直接运用葛家功法进行吸收,少了走火入魔的危险。个中的优劣,只有葛家人才能体会了。秋宇翔之所以知道这么多,无非是一些师祖和葛家也有着牵连,所以知晓一些葛家的辛秘。 秋宇翔在这边仔细观察着,葛苍生当然一直没有停歇。只见他掌中绿sè光晕缠绕着那颗三角形石头闪烁几下后,突然分裂出了几条细细的光线,以石头为中心,发散开去,将一个个看似无序摆放在山顶的石块联系了起来。 孔方大约计算了一下,所有石块加在一起大约有六十多颗,短短几十秒内,便形成了一张由绿sè光线组成的大网。当所有石块都被笼进这张大网之后,整个绿sè光网猛然间爆发出一阵光亮,让孔方不由自主地虚了一下双眼。光网瞬间内敛,跃入眼帘的绿sè光彩一下消失无踪,孔方却一下张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原定,忍不住揉了揉双眼,目瞪口呆地说道: “我靠,真是天衍阵?” 原本摆放着石块的山顶,此时恢复了正常。这个正常的范畴包括那些葛苍生摆放在地面上的石块也不见了!准确的说,也不是不见,而是似乎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如果不可以观察,几乎就会忽略掉这些原本很显目的石头。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也是天衍阵自带的一种特xing。从旁边尹顺一群人的表现就可以看出。 这行人原本很好奇地看着葛苍生将一个个造型奇特的石块毫无规则地摆放在山顶之上。然后就看见他走到了zhongyāng蹲下来,接着便站了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感觉有点无聊的他们低声在一边聊起天来,尹顺甚至几次向主动和秋宇翔说话,只是后者似乎并没有什么心情,所以他只能按捺住这种在心里不断滋生的冲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妻子聊起来。所有人似乎都下意识地忘记了为什么会注意到葛苍生,那些石头的事情仿佛一下就从所有人脑中被抹掉了一般,十分神奇。 “叹为观止。”秋宇翔轻怕了一下混元扇,感慨着说道。 天衍阵和孔方一样,秋宇翔并不是第一次看见。葛苍生布置的这个阵法,和真正由大自然形成的天衍阵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的,可是已经颇得神韵了。如果他继续专研下去,或是修为不断提高,从他手中布置出真正的天衍阵,似乎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葛苍生此时似乎已经说不出话来,脸sè越发的苍白,几滴冷汗顺着额头滴落了下来。站起身走了几步后,颤抖的双腿仿佛已经到达了极限,一个踉跄便向着地下摔去。秋宇翔早已发现了葛苍生的不妥,上前一步扶住了他,混元灵力顺着手掌输入了过去。 “怎么样?没事?” 葛苍生苦笑着摇了摇头。混元灵力几乎能够包容万象,与他体内的葛家灵力并不冲突,有了这么一股灵力补充,他的脸sè顿时好转了起来。 “没事,就是有点脱力了。以我现在的修为,布置这个困龙阵还是有点勉强。” “老葛,这个阵法有什么作用?”孔方在原地转悠了几圈,似乎发现除了刚才的异常,这个阵法一点作用也没有,自己也能毫无阻碍的进出,忍不住问道。 “呵呵,”葛苍生此时已经恢复了大半,脸上带着一丝骄傲,解释道:“这个阵法名叫困龙阵,脱胎于我们葛家的一气三元阵法,经过我的改良,主要作用便在一个困字。” 葛苍生没有给孔方打断的机会,继续说道:“困龙阵困的不是普通事物。龙为天地之jing,自然化物,我之所以称呼其为困龙,困得便是自然之物。我认真研究过愿力的形成,虽然其根源在于人的思绪,可究其原因,还是在于天地规则对这类事物的纵容,说是自然之物也毫不为过。所以要真正做到阻碍愿力凝聚体逃离的效果,最好的阵法便是天衍之阵,其他人为后天布置的阵法,都稍逊半筹。” “困龙阵?”秋宇翔嘴里默默念叨着,他突然有种急切想看到这个阵**效的冲动。 就在几人闲聊着的时候,清明和尚带着一个小沙弥漫步走上了明阳山。 第二百七十九章 引诱 清明和尚的到来,自然有引起了尹顺一群人的恭维。老和尚也算是久经锻炼了,带着一副微笑的面孔和他们一一打了一个招呼,便径直向着秋宇翔几人走来。 “宇翔,我们可以开始了,按照昨天说的,先布置阵法。”清明显然也是一个雷厉风行之人,并没有多说什么,一来便直奔主题。 秋宇翔和孔方脸上露出了一丝莫名的微笑,看得清明和尚一阵悱恻。他也看出一旁葛苍生似乎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只是并没有联想到其他。在三个人有点毛骨悚然的注视下,他很迟疑地说道:“有什么问题吗?” 孔方现在心里很舒服了。凭借他化神七转修为,都差一点被困龙阵所欺骗,这个修为和自己不相伯仲的老和尚,看来也在这上面栽了跟头,让他心里小小的郁闷不翼而飞,对着清明很不屑地说道:“大和尚,阵法早就布置好了!” 清明心中一阵惊讶,顺着孔方目光望去,再也不能控制住心中的震惊,诧异得神sè出现在了这个一直古井不波的和尚脸上。 “这?这是天衍阵?没那么凑巧?” 以清明的修为,自然一下看穿了阵法的奇妙,之前也是因为阵法与自然完美的融为一体,巧妙地骗过了他,现在仔细观察,其中的蹊跷自然瞒不了他。只是明阳山他也来过一次,并没有发觉这里有一个天衍阵。 秋宇翔笑了笑,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清明。和尚闻言看向葛苍生的目光立刻不同了。之前他也仅仅认为这个人就是道盟一个巡牧,连正式人员都算不上。要不是他是葛家之人,清明还真没太过留意这个修为低下,文质彬彬的男人。此时听完秋宇翔的介绍,再结合摆在眼前的事实,清明对葛苍生的评价立刻拔高了数筹。一个仅仅化神二转的人,能够布置出天衍之阵,说是天纵之才也毫不为过了。 “好了好了,我们开始干正事。”秋宇翔看着清明和葛苍生聊起天来,那阵势似乎一时半刻还停歇不下来,立刻打断了说道。 “也对,等这事完了,我们再好好聊聊。”清明拍了拍葛苍生的肩膀,和蔼地说道,看来他也是一个阵法爱好者。 葛苍生觉得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清明可是能够和道盟长老级别的人平起平坐的,现在却是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让他在惶恐之余不由多了几分感慨。对比现在道盟那些身居高位之人,似乎这个和尚要更加好相处一些。 不管葛苍生在一旁如何感叹,清明正了正身上的袈裟,向着不远处的王夫人一行招了招手,便看见那些人乖乖地走了过来。 “其他人先下山,芳芳留下来。”清明没等她们靠近,便直言不讳地说道,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 “这……” 芳芳的母亲有点犹豫,只是尹顺和王夫人似乎对清明和尚十分的信任,客气了几句,扭头便登上了汽车,向着山下驶去。看着一向强势的姐姐和姐夫都如此听眼前这位大师的话,芳芳母亲担心归担心,也只有拉着自己老公,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几人下山去了。 家中长辈都离开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芳芳毕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害怕的神情。清明面对这种情况倒是驾轻就熟,几句话之间,便打消了芳芳的焦虑,让其站在了困龙阵的zhongyāng位置。 “阿弥陀佛!” 清明同样站在困龙阵之中,距离芳芳不过一步之遥。此时的他满脸肃然,双手合十,念诵了一句佛号。简单的四个字一出口,周围的环境似乎也变得不一样了。这句佛号在所有人耳中都恍如暮鼓晨钟一般,一股庄严肃穆的感觉立刻从每个人心底升起。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最直接的承受者便是芳芳,原本还有点忐忑的心情,在这声佛号之下,似乎所有的焦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踏实感觉。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 清明的念诵十分缓慢,但是却给人一种厚实、流畅的感觉。一字一句,似乎都发人深省。语调并不高昂,但是低沉的身影却久久在山间回荡。世间的一切似乎都停止了下来,唯一流动的,便是清明口中的无上经文。 “金刚经?” 从清明第一句话出口,秋宇翔便知道了他口中所念诵的是什么。预想过许多可能,就是没有料到他会以这篇大众能详的经文开始。清明口中的经文,是金刚经第五品,如理实见分,是般若道,发心菩提,度生所求佛果。随着清明的念诵,秋宇翔也有点明白为什么他会以此为契机了,因为他很明显感觉到,芳芳身上的那一丝愿力似乎正在逐渐增强着。 “以信仰之法凝聚愿力,这老和尚很有些手段呀。”孔方看着正一本正经面对着芳芳念诵着金刚经的清明,感慨这说道。感受着周围空气中流动着的那一股佛家之力,身为道家中人的他,也不得不佩服清明自身修为的高深。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金刚经不愧为至今流传最广的经文之一,博大jing深,每次念诵都有发人深省的感悟。”秋宇翔静静看着不远处的两人,一脸平静地说道。 在他们旁边的葛苍生,此时却是满脸的紧张,即使耳边充斥着那佛家真言,也按捺不住内心深处的忐忑。现在即使是他,也感受到了芳芳体内逐渐增强的愿力,换而言之,那个愿力凝聚体,说不定下一时刻便会出现。对于困龙阵,他有着充足的信心,可是临到此时,心里也不免有点惶恐的感觉。 清明的诵经声还在继续,秋宇翔却轻咦了一声,抬头将目光投到了远方天际,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 “来了。” 孔方自然没有天眼那种变态的识别能力,不过他早早的便用秘术开了天眼。此时闻言也抬起了头,双眼之中只能面前感觉到一团模糊的气晕似乎正从天际向着这边迅速移动着。而在秋宇翔眼中,那团气晕却十分明显。果然就是那天追踪的那股气息。只是相隔了几天,这团气息似乎有了一些微小的变化。原本浓黑的颜sè暗淡了不少,涌动之际透露出一丝丝青光,看来这几天这东西也没有闲着,灵智竟然有了进一步稳定的迹象。 夹杂着风雷之声,那团气息猖狂地来到了明阳山上空。此时秋宇翔三人已经收敛了内息,一丝灵气也未外放。毕竟这东西已经初具灵xing,如果一不小心路出马脚被它察觉,凭借它那独特的消失方式,说不得几人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清明此时也注意到了阵法外上空的异样。这个囚龙阵着实奇妙,对于修道之人后天修炼出的灵感一点阻碍也没有,但是感受着上空那气息的徘徊,似乎这种天然之物并不能透过囚龙阵感受到什么。 终于,没有忍受住内心对愿力的本能渴望,那团黑青相嵌的气息一头扎进了囚龙阵之中! 就在此时,原本若隐若现隐秘在周围环境之中的囚龙阵,爆发出了一层耀眼的绿sè光芒。整个大阵星星点点,绿意盎然,与周围百树枯竭的严冬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刚刚进入大阵的那股气息,立刻便感觉到了不对劲,急匆匆的刹住身形,然后往后倒退。 噗嗤一声,整个大阵绿sè光晕晃动了两下,这个囚龙阵竟然硬生生阻拦了它的逃离。那股气息被反震之力推倒在地,发出一阵尖锐的呜呜声,立刻又漂浮起来,对着外面急速冲刺过去。 清明和尚一直注意着气息的流动,当它向着大阵冲来时,便举手在芳芳的额头上按了一下。这个女孩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一头晕厥了过去。愿力凝聚体竟然会如此敏锐的感觉到危险,而且反应极其迅速,第一时间便向着逃离,这点是清明没有想到的。看到囚龙阵组织了它的逃窜,清明心中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下,心底也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丝庆幸。要不是葛苍生布置的这个天衍阵,说不得今天他就得丢一个大脸了,因为以刚才这股气息的速度,他很有可能没法及时捕捉和消灭。 看着还在不断撞击着囚龙阵的那团气息,明显显露出了一丝慌乱,对此清明倒是颇有经验了。只见他从那宽大的袈裟里摸出了一只法螺,抬头看着还在不断挣扎着的气团,将法螺放到了嘴边,却并没有与嘴唇相接。 在清明拿出法螺的时候,一直关注着囚龙阵内情况的秋宇翔愣了楞,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手上的那个法螺所吸引。 那是一只大约巴掌大小的海螺,左旋,造型与一般的法螺似乎有点不同。颜sè呈现纯白sè,和普通的白海螺完全不同,质地近乎玉白,只是透明度并不高。在其上分布着八个形状与这个法螺相似的小法螺,从其痕迹看,似乎并不是人为雕刻的。在这只法螺之上,还布满了长短不一的数根针状物,就像刺猬似的,给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毛螺?好东西呀!”孔方自然也看到清明手中拿出的这只法螺,双眼放光地说道。 毛螺其实是一个俗称,原本的名字是叫天光螺。这种螺并不属于海螺,而是生长在高山之上的一种螺类,极其稀少,现在自然已经绝迹,只在一些古老的典籍里还能找寻到一丝踪迹,与孔方之前使用过的珠鳖鱼情况很是相似。天光螺的来历已经不可考究,可是其作为佛教的法器历史却是可以追溯到几千年之前了,甚至在佛教诞生之前,上古时代便有人用天光螺进行联系或号召的历史。在那个时代,天光螺便数量极其稀少,自佛教以后,更是绝迹,现存的天光螺几乎都掌握在佛家众人手中,但是数量绝不超过一手之数,可见其珍贵程度。 “好好观察,这可是那得一见的场景。”秋宇翔打趣着说道。 自清明拿出天光螺后,秋宇翔便知道事情的处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接下来就看他如何应对了。 第二百八十章 解决 清明和尚将嘴凑到距离天光螺不足两公分的地方,嘴唇微微开合了几下,似乎突出了几个字,便看见一条金sè的丝线就像蚕蛹吐丝般从嘴巴缝隙里冒了出来,一头钻进了洁白的天光螺内。 秋宇翔自然知道这条金sè丝线正是佛家力量,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从丝线上反馈过来的力量波动似乎表明,清明在佛途上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度,而且修习的应为大乘佛法,证得是菩萨位,与临慈也不相伯仲,只是侧重点不同而已。 金sè细线涌入天光螺内,几秒过后,原本洁白的天光螺此时蒙蒙亮起来,一股金sè的光芒在天光螺内充斥着,而且越来越亮。原本表面晶莹的天光螺,在这金sè光芒的照耀下,也越发剔透起来。螺身上带有的那些小法螺,顿时显得栩栩如生起来。刹那间,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些小小的海螺似乎在天光螺上游动了起来,恍如一个个小蝌蚪,在金sè光芒的掩饰下,快速的凝为了一体,成为一个稍大的法螺。 这个法螺和天光螺外貌一般无二,在其形成的那一刹那,原本充斥在天光螺体内的金sè光芒就像被海面吸收似的一股脑涌进了这个法螺里,天光螺再次恢复了那洁白如玉的原貌。只是在其上面,一个金sè发亮的法螺显得尤为引人注目。金sè法螺闪烁了几下,便仿佛八爪鱼似的分裂出几股光芒流淌在天光螺表面,连接上了那几根恍如细针般的突起上。几根突刺被瞬间点亮,由洁白sè变为了金黄sè,也正在此时,整个天光螺突然发出了一股低沉的声音。 那声音恍如狮吼,又如龙吟,但显得很低沉。声音充斥着一股肃穆、庄严的气息,犹如佛陀降临一般,四散开去。整个空间就像被凝固了,所有杂音都消失无踪,整个天地之间只剩下了天光螺发出那恍如暮鼓晨钟般的佛音。 秋宇翔脸上也是一片肃穆。他听不出天光螺发出的声音具体代表着什么,只是在这个声音之下,天地之间的规则仿佛都略显迟缓。被音浪拂面而过,整个身心都沉醉入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之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体内混元灵力自发运转,他才清醒过来,身上立刻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不到这种佛宝竟有如此功效,化神九转的他稍不留意,就差点着了道。周身涌出一股同样金sè的结界,过滤着前仆后继、源源不断的音浪,秋宇翔这才有时间打量阵内的情形。 孔方修为虽然没有秋宇翔那么高,可是毕竟也是化神七转,和后者一般无二,神情沉迷了几许后,在怀中诛地印的震动这下,清醒了过来。同样出了一身的冷汗,没有丝毫迟疑,借助诛地印,一层土黄sè的结界出现在了孔方周身。看了看旁边显然已经不可自拔的葛苍生,这层土黄sè的结界扩大了几许,将他囊括在了结界之内。苏醒过来的葛苍生显然也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脸sè显得有点苍白。正是因为这稍许的沉迷,使得他对囚龙阵的控制减弱了几分,立刻半蹲了下来,右手撑地,将体内的灵力源源不断向着大阵输送过去。 这些说来话长,可是也只是在眨眼之间发生的事情。那团一直在撞击着囚龙阵的愿力凝聚体,显然也发现了那短短一瞬间的破绽,只是还未等到它利用这一缝隙,天光螺发出的音浪便已席卷而至。 在佛音之下,愿力凝聚体不可抑制地剧烈颤动起来,同时发出了激烈的呜呜之声。两道音浪过后,原本黑、清驳杂的它颜sè瞬间黯淡下来。那极少的青sè,在逐渐减退,黑sè雾气也越发稀薄。接连几道音浪掠过,它体内的青sè雾气已经完全消失,变成了一团淡黑sè的雾气。这团雾气似聚非聚,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消散一般。 天光螺发出的佛音依旧在继续,这团雾气在连绵不断的冲击下,已经极其虚弱了。代表的神智的青sè光芒已经消退,现在的它,完全是在凭借着本能逃逸。也许这丝本能已经预感到了悲惨的结局,从一丝丝的愿力凝聚到开启灵智,其中的艰辛和困难也许只有它才能够体会。不论是否伤及到了人类或其他生灵,不断壮大永远是它追求的目标和生来的本能。(.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希望的破碎让这团雾气最终采用了最后的手段。 因为其本源便是人类的一些意念凝聚而成,接近崩溃的雾气最后化作了一股股黑sè的气柱,化整为零般四散激shè开去。这一股股黑气代表的是不同人的意念,天光螺的佛音自然无法对其造成影响,即使葛苍生的囚龙阵,对于这些意念,也没有丝毫的阻拦作用,眨眼之间,这些黑sè气柱便穿过了大阵,向着四面八方急shè而去。肉眼之下,这些气柱几乎铺天盖地,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黑sè。清明和尚脸sè一变,想不到这凝聚体最终采用了这个方法,化整为零,对于这些代表着人类意念的东西,他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本君以守圣之名,封!” 这时,秋宇翔上前一步,手中混元扇啪的一声打开。乌黑的扇骨涌出点点金sè光芒,对着已经扩散出一段距离的无数黑sè气柱便迎了上去。金sè光点形成了一张无比巨大的光网,瞬息之间便将即将四散飞去的气柱给一网打尽,全部笼罩其中。一些黑sè气柱似乎还在挣扎着,但一旦它们触碰到金sè光网,便发出阵阵嗤嗤声,整个气柱立刻被燃烧一般烧掉几分。 金sè光网将所有气柱都包裹住以后,便飞速地向着混元扇内涌去。只见一道金、黑sè相接的光晕在空中闪过,整个天空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秋宇翔也啪的一声将混元扇合拢,眼眸里闪过一丝庆幸。 愿力聚合体对于他来说确实鲜有办法对付,也不是不能消灭,只是效果不如佛家的办法而已。而此时,这东西已经化整为零,成为了一股股人类的残念。这些残念里积累的各sè人种的负面情绪,如果不加以打压,肯定会各归其位,回到原本的主人那里。只是这丝残念已经不是当初从其身上凝聚出的意念,而是被强化后的负面情绪,对人本身肯定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同时,因为已经不是开启灵智的聚合体,所以这些饱含着人类负面意识的情绪,更加的接近于yin气,所以对于秋宇翔来说,此时出手,正合时机。 事情发展到现在,应该已经算是尘埃落定了。此时,葛苍生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别看他似乎并没有出什么力,可是维持困龙阵的正常运转,阻止凝聚体逃逸,几乎已经消耗光了他体内的灵力,短短时间内的大量损耗,对于只有化神二转的他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挑战。现在的囚龙阵,作为阵基的那几十块石头已经布满了裂痕,一些甚至都化作了粉末,可见当时凝聚体的撞击力道有多么猛烈。而能够成功消灭凝聚体,他也绝对功不可没。 清明和尚此时已经将天光螺收了起来,脸sè略微显得有苍白。天光螺的使用,也耗费了他大量的经历,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这里面要说谁最轻松,那无疑就是孔方了。从头到尾,除了借助诛地印帮助葛苍生抵挡了一下佛音的同化,几乎就没有他的事。当然,现在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芳芳不计算在内。 “大开眼界呀。”孔方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见事情已经完结,砸着嘴意犹未尽地说道。这次不仅见识了天衍阵的威力,而且佛家珍贵的天光螺也被拿了出来,正如他所说,不虚此行。 “阿弥陀佛,佛度众生。”清明打了一个佛揖,慈悲似得说道。虽说愿力凝聚体被自己亲手消灭了,可是毕竟这也算是一个开启了灵智的自然之物,迫不得已,超度一下也算为这件事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现在我倒是有一个疑问。”在清明超度的时候,秋宇翔却拍了拍折扇,微蹙着眉头说道。 “什么疑问?我看事情解决的很完满嘛。”孔方依旧一副大咧咧的模样,好奇地问道。 “不是事情解决的原因。”秋宇翔沉思着说道:“而是事情本身。” “怎么了?”葛苍生此时也站了起来,听见秋宇翔的话语问道。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个任务根本就不是一个道盟巡牧所能解决的。之前尚未调查清楚不说,只是有了猜测和一些证据后老葛也上报了,但道盟只是提供了一个清明的联系方式便没再插手了。不是我矫情,凭老葛的身份和关系,根本不可能请得动清明,道盟也肯定知道这点,但是却没有任何表示,也没提高任务的等级,这等于是让老葛去送死。” 葛苍生因为是当事人,所以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此时听秋宇翔说来,似乎道盟就是有那么一点意思,让他心中诧异不已。 “也许是我的报告并没有引起重视,毕竟大多数事实是我们的猜测。“葛苍生还真没秋宇翔想的那么深入,思考了一下,不确定地说道:”可能他们认为我有能力解决。” 秋宇翔白了葛苍生一眼,说着:“我们的存在你是没有写在报告里的?就你一个化神二转修为的巡牧,能够对付愿力?你当道盟的人都是傻子。” 葛苍生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了,只能老实地说道:“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任务已经完成我就安心了。等我汇报后请你们吃饭。” 看着葛苍生那略显兴奋的神情,秋宇翔心中无奈地感叹了一番。老葛这人其实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木讷,一心沉入阵法一道,对于其他事情几乎就等同于一个白痴,给他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肯定过后就忘在了脑后。秋宇翔也没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只是心里存了一份疑虑,深埋在心底。 事情到现在自然皆大欢喜。芳芳也不用太过在意,凝聚体消失后,其体内的那股愿力自然也就成为了一丝负面情绪,宣泄了便没什么事了。葛苍生任务算是完成了,道盟那边也没有任何回应。只剩下最后一个任务的他,这次也长了一个心眼,在选择之前先对事情做了一个初步了解,觉得不会再像这次一样出现什么不可预估的事情后,才接受了任务,也很轻松的完成了。 秋宇翔和孔方也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前者依旧在锲而不舍的追查着那个黑sè令牌的事情,孔方这个散人则是漫无目的的在各地闲晃着,顺便推销一下符门的符箓。几个月后,两人再次因为葛苍生的一个电话而聚集在了一起,地方却在葛家所在的广省。 第二百八十一章 葛家 葛家所在地方为广省和福省交界处的一座大山之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里植被繁茂,山林密集,罕有人迹。因为地理位置比较偏僻,相对的人为破坏的痕迹也几乎没有,保持着大自然原生态,是一处天然的温室,栖息着各种动物和植物,小河流水,潺潺环绕,很有一副洞天福地的景象。 时间已经临近chun节,气候依旧寒冷,可是在这里却不乏鸟语花香,层层白sè的雾气环绕在树林之间,给这片大地增添了一丝仙境般的感觉。远方的青山犹如一幅优美的水墨画,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阳光并不灼热,带给人点点温暖,挥洒在云层之间,散shè出一圈圈五颜六sè的光晕。行走在小道之上,远眺青山,远离尘世的喧嚣,享受着林间的静谧,这感觉令人心旷神怡。 青石铺就的小道远处,是一座八角凉亭,此时,葛苍生正站在凉亭外,看着秋宇翔和孔方两人翩翩而至,脸上涌现出了一层激动的神sè。没等两人走进,葛苍生便迎了出来。也许是在这里站的太久,原本白皙的脸颊上涌起了一层红晕,看到秋宇翔和孔方的到来,灵动的双眸里不可抑制地闪现出了一丝欣喜。 “又有事情要麻烦你们了。”都已经快过年了,还让两位朋友过来,葛苍生心里还是升起了一丝惭愧。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过年也是到竹竿那去蹭饭。”孔方依旧是一副大咧咧的模样,对于蹭饭丝毫没有任何愧疚,转而说道:“对了,在电话里你也没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眼巴巴的让我们两个过来。” 葛苍生尴尬地笑了笑了,并没有让两人在凉亭里休息,领先大约半个身位,继续沿着青石小道向上走着。秋宇翔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手中混元扇拍打着,看着老葛的行动,眼里闪过了一丝玩味的神sè。 葛苍生也是没办法了,这才不得不找到了秋宇翔和孔方。原来,眼看道盟遴选会还有半年就将召开,按照传统,葛家要在家族内部进行了一次初步的淘汰,目的自然是为了不让这些参加遴选的弟子太过丢人,说到底还是一个面子问题。对于那些连家族选拔都无法通过的人,自然不会再让他们参加道盟的遴选,以为原本就在道盟内便位置尴尬的家族保留那么一丝仅存的脸面。其实这种家族内部的选拔几乎道盟内每个家族或教派都有,目的即是为了考究门下弟子的修为进度,也为道盟遴选做好准备,量身定制相关方案,毕竟遴选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自不量力,不仅浪费了一个上升的机会,也会至少耽搁本人几年的时间。所以对于家族内部选拔,所有门派都十分重视。 对于一个修士而言,自身修为自然是基础,但是其人脉关系,也是考究一个修士实力的重要部分。对于葛家这种以阵法为基的家族,弟子社会关系是否广泛更是一个重中之重。一个阵法,不仅需要布阵之人有着相应的实力,更重要的还要涉及到阵基材料的选择、护法之人的筛选等等方面,单独一人,是无法完成一个出sè阵法的。所以,对于弟子交好势力的考察,在葛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 葛家内部的选拔,不仅关系着之后对弟子的计划的制定和在道盟内的支持力度,还关系着家族资源的倾向问题。在葛家,这种内部选拔结果分为了三个等级,甲、乙、丙。本人化气级被列为丙等,化神境五转以下为乙等,化神境五转以上为甲等。每个等级前十为种子弟子,家族将依据名次有倾向xing得进行培养。葛苍生之前为丙等九名,得到家族资源的倾斜后,一举跨入了乙等弟子。 三个等级划分主要依据的是个人修为,而每等的名次,则主要体现在弟子所结交人物的等次上了。可以说,如果一个人弟子能够结交到比自己修为jing深之人为朋友,同时能够邀请其参加选拔,在同等级上,名次很可能得到极大的提高,相对的得到家族的资源也会越多。只是葛家对于这个关系也会进行一定的审查,以防止出现弟子花大价钱邀请其他修道之人滥竽充数的情况。 葛苍生现在是化神二转修为,为乙等,距离甲等还有一段距离。这次家族选拔,将会决定其在乙等之中的名次,关系着之后能够得到多少家族资源的培养,可谓重要之极,而他本人因为常年醉心于阵法研究,并没多少值得交往的朋友,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再次麻烦秋宇翔和孔方两人。 “这种选拔我也听说说,挺好玩的。”孔方的兴趣被提了起来,满脸激动地拍了拍葛苍生的肩膀,兴奋地说道:“老葛,放心,有我和竹竿在,保证你得个第一名。” 葛苍生苦笑着点了点头。要不是自己是在没有什么朋友,他真心不想麻烦眼前两位。一个化神七转就足以保证他第一名的位置了,更别提秋宇翔更是骇人的化神九转修为,那可是和家族唯一进入道盟长老团的族长一个级别的,这两人只要表明了身份,绝对是原子弹级别的存在。 “老葛,你让我们两个过来,应该还有什么原因?”秋宇翔对此事不置可否,对他看来只是小事一件,只是他很明显的看到葛苍生在讲述的时候,眼眸深处的那丝压抑着的愤怒。 葛苍生的脸sè一下跨了下来,带着一丝愧疚,一丝憋屈和一点的愤慨,他看着远处的青山,幽幽叹了口气。 葛苍生并不是葛家的嫡系,其父亲葛缘只是葛家的一个旁支弟子,而且是那种已经衰败的旁支。他是父亲的养子,从记事起便一直跟随父亲生活在葛家。虽说自己并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但是葛苍生觉得自己和父亲的感情胜过了血缘。葛缘是一个和蔼的人,在儿子心目中,就从来没有发过火,即使小时候他比较调皮,一旦惹事也是父亲主动代替他进行道歉,却一句重话也没有对他说过。后来葛缘因为身体原因在葛苍生十岁的时候去世了,但他依旧清晰记得父亲那张慈祥的脸和似乎永远用溺爱地看着自己的目光。 因为是葛家旁支,而且从血缘上讲和葛家并没有多大关系,所以葛苍生从小便没少受一些葛家人的欺负。只是他自己也算比较努力,而且在阵法一道颇有天赋,慢慢在同龄人之中崛起,这才少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只是随着年纪的增大,不同弟子所享受到的家族照顾不同,葛苍生的地位再次慢慢于其他人拉开,虽然还属于同年龄人的一流层次,可已经慢慢显露出了颓势。要不是秋宇翔的私下相授,也许葛苍生跨入化神阶后便会举步不前,如今也只是到了化神二转,勉强处于第一梯队,只是也掉尾而已。 葛缘对儿子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只是对他在葛家的地位有着一种强烈的期望。虽然父亲并没有经常提及,可是聪慧的葛苍生很明显的可以从父亲殷切的目光中领悟到这点。即使对于这些竞争他并没有什么yu望,可是为了父亲,他一直在努力着,也当是父亲的遗愿了。 “想不到你小子也是个苦命人勒。”在葛苍生讲述的时候,孔方也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比前者还不如,他是个孤儿,自小被师父收养。与葛苍生不同的是身处符门,作为唯一传人,各种资源并不匮乏,不存在这种家族内的竞争。 “好了,好了,老葛,那就是葛家所在?”秋宇翔心情也有点低落,不过庆幸的是他找到了自己的亲人。不想几人在沉浸在这种略带悲伤的氛围中,他抬起头,指着一处掩藏在山顶树木之间的一座宅子一角问道。 “不错,那就是主宅,葛家jing英所在之地。”葛苍生收起心情,顺着秋宇翔所指之处望去,淡淡说道:“不过我不住在那里。” 秋宇翔和孔方明显感觉到葛苍生话中的羡慕之意,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神sè。这种情况其实在各大家族或教派很常见,为了增强弟子之间的竞争意识,这种手段也不失为一个方式。只是作为符门和守圣传人,对此并不是非常认同而已。 葛苍生所住的地方是在这座山的后面,如果从风水学上来讲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只是胜在一个静字上。这是一个小独院,只有一进,与四合院相似,处于一个凸起的山峰之上,四面空旷,视线开阔。说好听点叫僻静,实际上就是一片荒芜。 正当正午,山间的冷风依旧呼啸着席卷而过。站在小院里,倒是一点风也感觉不到,有种冬暖夏凉的感觉,温度正适宜。 “这地方你布了阵?”孔方左右看了看,对于这个干净整洁的小院很是好奇。 葛苍生笑了笑,指指正屋里桌案上摆放着的一尊石头造像说道:“也算托了你们的福。” “咦?那不是圣山的诸天阵阵基?”孔方几步走到正屋,打量着那尊栩栩如生的怪兽造像,一下便看出了其出处。 “呵呵,不错。”葛苍生笑着说道:“虽然我不可能重现诸天阵,可是修改一下,成为一个简单的护法大阵还是可以的。” “这可不简单。”秋宇翔晃了晃脑袋,若有深意地看着老葛说道。 诸天阵是守圣祖师布下的,即使葛苍生再次基础上进行了改动,可是他依旧能够感受到一丝阵势的威力。诸天阵阵基所用为万民寄托的各种神兽造像,虽然历经几千年,其中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可是以此为基础布下的阵势,也绝不容小觑。就是这些结合石像剩下的力量,此阵势便不怕有枯竭之像,运转百多年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见笑了,见笑了。” 葛苍生有点尴尬地说道,毕竟这个阵势还是动用了人家守圣一脉的东西,虽然秋宇翔并不在意,他也觉得没有什么可以显摆的。 葛苍生知道两人今天会来,已经摆好了桌椅。虽然食物并不是什么大菜,可是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两人,对这种乡间小菜还是赞赏不已。加上葛苍生自己酿的美酒,一时之间,几人颇为惬意。只是酒过三巡后,不和谐的事情发生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小人 不知道修改后的诸天阵出了抵挡风寒还有什么功效,秋宇翔只是明白肯定有隔绝外界声音的效果。因为在神念之中,他明显可以感觉有几人来到了这座小院前,只是因为阵法的阻隔,不得而入,在外面叫嚣着。从几人的穿着来看,一体的休闲服饰,而且似乎还是名牌,只是从其口中冒出的语言很是低俗。 “葛杂货,快出来!” “信不信老子一把火把你这里给烧了!” “快出来!陈少来了给你面子!” 似乎发觉到秋宇翔脸sè有异常,葛苍生脸sè也闪过一丝红晕,那是愤怒的表情,夹带着一丝尴尬。 “老葛,怎么回事?”孔方显然也发现了门口的异样,放下手中的酒杯,眉头微蹙,探寻着问道。 “一些无聊的人,不用理他们。”葛苍生拿着酒杯的手指都在颤抖着,可见其内心深处并不平静。 门外的叫嚣越演越烈,能够想到的恶毒语句几乎都被几个年轻人说了遍。葛苍生也许并不是第一遇见这种情况,并没有什么举动,只是脸sè越发的难看起来。孔方原本就是一个急xing子,现在几人更是在门口大骂自己的朋友,他首先就听不下去了。 “nǎinǎi的,一群小兔崽子!” 孔方没有了喝酒的心情,扔下酒杯,满脸怒意的径直向着小院门口走去。秋宇翔也一脸淡然地拍着折扇,跟随而去。身后一脸无奈的葛苍生摇了摇头,心里只为那群小子默哀,不过毕竟身为主人,他也不想事情搞得太大,连忙踏着两人的脚印也向着门口走了过去,同时手里摸出一个石头样的东西晃了晃,将阵法解除。 果然不愧为葛家子弟,阵法解除的那一刹那,几个年轻人便感觉到了。也许以为是自己的威势让葛苍生屈服了,几人一脸得意得正准备进入小院,便看见两个陌生人从院内走了出来。 “小子,刚才是你在骂人?”孔方强压着怒意,看着几人当中那个梳着平头,眼睛细长的年轻人说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平头男子狭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jing光,有点谨慎地问道。现在正是家族选拔即将开始的时候,除了本家子弟,各路被邀请的客人也在陆续到达,虽说并不认为葛苍生能够请到多么厉害的人物,可是家族族规对于这些人可是给予了极大的重视,即使在渺小的人物,只要属于这一列,家族子弟便不得冒失。 “他们是我邀请的朋友,陈天才,你想怎么样?”对于族规显然葛苍生也非常明白,所以并不担心这几人冒犯秋宇翔两人。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没有族规,他也不认为几人能够对秋宇翔两人造成什么威胁。 “天才?”孔方哑然失笑,以眼前这个青年的长相,还真是愧对天才一词了。 陈天才心中一阵怒起,只是葛苍生已经点名了两人的身份,他碍于族规不想与他们发生冲突,所以只能将心中的邪火发向已经走到跟前的葛苍生身上了。 “葛杂货,那天我提的要求考虑的怎么样了?这东西在你手上也是糟蹋了,不如给了小爷,还能送你点阵基什么的。” 从话语中能够提出,这个叫陈天才的人应该是看上了葛苍生的什么东西,而且此人在葛家应该也有一点权势,这才纠结了一批人,前来所要。只是秋宇翔没想到,这件事还和自己有关系。 陈天才看重的正是葛苍生布置在小院周围的修改版诸天阵阵基。葛苍生是个阵法痴,自从得到这套阵法后,便没ri没夜的研究,最终被他创造出了一个护法大阵。阵法也许并不是非常jing妙,可是阵基材料并不普通,所以使得整个大阵威力顿生。原本并没有什么人知道,毕竟葛苍生在家族里也是一个边缘化的人物,只是那天有人过来通知他家族选拔的相关事宜时,不凑巧闯入了这个阵法。此人虽然只是丙等弟子,可是在阵法一道也颇有建树,想不到竟然在阵法里面乱窜了几个时辰,依旧没有破除,要不是后来葛苍生出关发现了异常,解开阵法,还不知道这人要在这让他郁闷无比的大阵里待上多久。 事情就此传开,只能说葛家沉迷阵法的人数不胜数,许多丙等、乙等弟子好奇之下纷纷前来观看,甚至于几位甲等弟子也过来揣摩过,虽说都破解了此阵,但对于其中的玄妙,也是赞不绝口,倒是搞得葛苍生那段时间烦不胜烦。几乎惊动了整个家族的弟子,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此阵不见有多jing妙,只是阵基特殊,才造成了这种景象。一个偏门外人,竟然得到了颇为玄妙的阵基,这在外面也许并不算什么,可是对于葛家这种专注于阵法的家族而言,自然引起了许多人的觊觎。 陈天才是家族一管事的儿子,在葛家也算是颇有地位了。这种阵基甲等弟子也许只是心动,但还不至于明抢,但是对于陈天才这种不上不下的乙等弟子,就是一件梦寐以求的宝物了,加上家族选拔的开始迫在眉睫,陈天才也知道短期内自己修为是不可能提高了,只有借助这种外物,才能够夺得好名次。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纠缠葛苍生,运用自己的势力,强迫他将东西交出来。美其名曰交换,其实和强抢没什么区别。 “陈天才,你想要东西就按照族规来,没本事就给我离开!”葛苍生也许也是这段时间受够了他的纠缠,毫不客气地怒斥道。 葛家争斗的规则其实很简单,攻或守。双方约定时间,一方布阵,一方破解,只要在一定时间内布置完成或破解掉阵法,便算是成功,简单明了。陈天才自知无法破解葛苍生布下的这个阵势,所以才会采用这种近乎于无赖的做法。 “吗的,葛苍生你别给脸不要脸,陈少亲自找你,你还磨叽什么,直接将东西交出来!” 葛苍生似乎在葛家混的确实不怎么样,陈天才身边的一个小跟班,修为仅化气境的弟子也能如此和他说话。只是这个青年今天似乎走了霉运,以前对于这帮人怒骂一直无动于衷的葛苍生,今天爆发了。等那青年话音未落,便看见一道绿sè的光芒扑面而来,狠狠撞击在了脸上。 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青年抚着满是血迹的脸庞倒了下来,在地上翻滚着。葛苍生下手还算有分寸,并没有击中这人的要害,只是给了他一个惩罚。只是这人也是一个快成jing的人物,借机装了起来。 “目中无人,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从出手开始,葛苍生便决定了撕破脸皮。这段时间受到的屈辱也让他再也忍受不了了,这才愤怒出手,看得旁边的人诧异无比。 直到葛苍生被逼的出手,几人才意识到他也是家中乙等弟子,在场的出了陈天才,其他人并没有挑拨的权利。一时之间,几人脸上倒是出现了一丝退缩。族规对于以下犯上的惩罚是非常严厉的,他们可没有胆量进行挑战。 “哟,看不出来,你还有点脾气。”陈天才心中也是一愣,想不到一向老实的葛苍生竟然也会反击。除开刚开始的震惊,他现在有种尊严被践踏的感觉,心中怒火不由熊熊燃烧起来。 “葛苍生!我现在向你挑――”陈天才心里对比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在修为相等的情况下,除了那套阵基神奇的阵法,他并不认为一个边缘弟子会是自己的对手。只是他的话语还没说完,便被一旁的孔方给打断了。 “挑你个头!” 原本葛苍生出手后便怒意顿消的孔方,此时又被这个陈天才挑起了怒火。身为当代符门传人,他是绝不允许有人在自己面前侮辱自己认可的朋友的。化神七转修为全开,一股威压铺天盖地直奔陈天才而去。 陈天才脸sè一变,感觉到眼前这个胖子身上突然涌出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就像一座小山似得迎头按下。一股青sè迅速爬上他的脸颊,胸口处一股气息堵在那里,噗的一声,鲜血喷了出来。虽然这股威势主要是对着陈天才而去,可是周围几人也感受到了一点余波,以他们化气境的修为更加不堪,连连退后几步,纷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孔方的神sè也充满了恐惧。 “前……前辈……” 陈天才现在后悔死了。孔方散发出的威压一直笼罩着他,此时他感觉就像周围的空气都被抽出了似的,窒息的感觉让他大脑也慢慢陷入昏迷。谁都没想到一向低调的葛苍生竟然能够请到这位一位,从其周身涌出的那股气势判断,比自己化神五转的老爸都要强悍,自然也是他得罪不起的,只能艰难地张开嘴,哆嗦了两下,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滚。”孔方也只是想威慑一下几人,毕竟这是在葛家的地盘上,不好做的太过。原本以他符门传人的身份,即使葛家家主在他面前也只有低头的份,想到葛苍生还要在这里生活,所以他将气劲收了回来。 陈天才等人感受到周围那股恐怖的气息散去,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孔方鞠了鞠躬,连狠话也不敢放,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小院。 “完工,我们继续喝酒去。” 昨晚这些,孔方就像没事人一般拍了拍手,带头向着小院内走去。秋宇翔一直在旁边看着,并没有多说什么,看见事情已经解决,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种纯粹以力压人的方法,也只有孔方着家伙能够肆无忌惮的使用了。拍了拍脸上还带着一丝惭愧的葛苍生,两人一起跟随孔方走了进去。 陈天才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想不多一向低调的葛苍生会请到一个如此恐怖的外援,这个消息压制了下来。在他看来,自己已经被扫了颜面,那么其他不知情的人也别想好过,最好孔方将所有人的面子都扫一遍,那样他那狭隘的心里才能寻求到一丝的平衡。 第二百八十三章 女人 夜晚的山间越发有点寒冷,小院外冷风嗖嗖,枯叶在天空飞舞着,带起满山的树林一片哗哗之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明亮的弯月高悬在夜空之中,散发出冰冷的白光。寂静的小山上,灯火点点,不时传来一两声犬吠,和着零星的几声虫鸣,泄露出了寒冬的萧瑟。 在葛苍生的小院,倒是感受不到屋外的寒意。今天也许是出了口气,心里高兴,葛苍生下午带着两人漫山遍野的闲逛了一圈后,三个人又喝开了。将烂醉如泥的葛苍生和孔方送回房间,秋宇翔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以两人的修为,一点点粮食酒根本不可能喝醉的,只是老葛并没有运气排出酒意,任凭脑袋被酒jing麻醉,可能就像他说的那样,今天他很高兴。而孔方也是个人来疯,看见老葛如此,他也就兴之所至体会了一把醉酒的感觉。 秋宇翔只能好笑地看着两人拼着酒,一直保持着清醒。虽说有阵法保护,可是这里毕竟是葛家的地方,中午时候又莫名其妙得罪了一帮人,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拖了一张藤条编成的躺椅,秋宇翔半躺在了院落之中。望着漆黑的夜空,那弯明显得有点清冷。现在时近除夕,家里人应该已经开始张罗起年货来了。张老爷子是一个怀旧之人,对于春节这个华夏传统的节ri看得非常重,所以届时所有家人不论是否有工作,都会纷纷赶回锦城。平心而论,对于家里的气氛,秋宇翔还是比较喜欢外公一家子人,虽说其中也有一两个虚伪之人,可是相比于庄家,则温馨多了。 因为今年和玉纱完婚,所以张、蒋两位老爷子也借此商量着两家人一起过春节,反正两家距离也不远。两个家族的人加起来也有几十口,今年除夕还不知道会有多么热闹。想到这里,玉纱那温婉的面容浮现在了秋宇翔脑海之中,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挂上了一丝微笑。 沉浸在对过往的回忆之中,秋宇翔突然眉头微微一皱,目光顺着紧闭的大门投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之中。沉思了一会,他身影猛然一闪,一下消失在了院落之中。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在那片树林上方。站在一棵高大笔直的树木之上,接着繁茂的树叶遮挡,他看到一个身影半蹲在前方一棵大树的树丫上,右手扶着树干,目光望着葛苍生所在的院落。 这个人不知在这里待了多久,秋宇翔的突然消失似乎引起了他的jing觉,下意识地便双腿一蹬,向着树林外激shè而去。 这人鬼鬼祟祟的在院子外面,秋宇翔下意识认为会对老葛不利。中午孔方已经间接的帮了他一次,现在也没必要惊醒他们,顺着那人消失的方向,秋宇翔便追了过去。 神念一直笼罩在此人周身,秋宇翔并不担心被他发现。因为从这人身体散发出的那股气劲可以判断出,其修为为化神六转左右,在葛家可能已经属于高层人物了,可是在秋宇翔眼中,这种修为根本不值一提。 前面的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被跟踪了,一直不紧不慢的在山道上走着。秋宇翔距离此人几百米,一直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人穿着一身黑sè的衣服,虽然已经极力掩饰了,可是从摇摆之间的臀部秋宇翔还是看出了一丝端倪,此人似乎是个女人。前方之人也许在思考着什么,步伐并不是太快,只是前进的方向,似乎正是朝着白天老葛所指的葛家主宅。 秋宇翔的兴趣一下被提了起来。一个女人,还是住在主宅之中的女人,半夜三更跑到葛苍生这么一个家族边缘化人物屋外,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葛苍生所在的小院距离主宅其实也不是太远,很快女人便来到了一堵高高的围墙前面,应该就是主宅了。只见此女身子一晃,整个人犹如豹子似的敏捷翻过了围墙,进入了墙内。秋宇翔沉思了一下,还是没有冒然进去。主宅肯定是葛家jing英所在,据说家主是一位化神九转之人,在没有摸清情况的基础上,还是不能太过大意,毕竟这是在葛家的地盘上,这种行为可算是大不敬了。 饶有兴趣的沿着原路返回,秋宇翔脑子里快速思考起来。只是老葛原本便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从他那几乎得不到什么信息,更加判断不出这个神秘女人的目的了。 “难道是老葛的仰慕者?”秋宇翔有点恶趣味地猜测道。 葛家的家族选拔ri子定在了两天后,只是之前还有一件事,那便是对家族子弟邀请的朋友进行登记。其实这道程序的主要作用在于葛家对这些人进行初步判定,以免一些弟子浑水摸鱼,也算是确保了一定了公平xing。 这些弟子邀请的道友参差不齐,不过大多数都为散修或一些小门小派之人。这点也可以理解,不说葛家现在犹如ri落西山的地位,大门大派的弟子,还不屑于这种内部选拔。只是对于葛家而言,能够更多的结识一些修道众人也不失为一个增强实力的办法,说不定这些人里面以后就会出现一两个了不得的人物,也算是先期投资,聊胜于无。所以,对于这些人,葛家还是非常重视的,将登记工作放在了主宅之中。 葛家住宅叫碧波院,也是有一定原因的。在宅子正中部位,有一潭湖水,常年碧绿清澈,以此湖为中心,亭台楼榭皆临水而建,有的亭榭则直出水中,颇有江南水乡的特sè。碧波湖占了宅子大约三分之一的面积。湖广树茂,景sè自然,临水布置了形体不一、高低错落的建筑,主次分明。总的格局仍保持明代园林浑厚、质朴的艺术风格。敬事堂位于湖水南岸,隔湖与东西两个湖中小岛相望,湖水清澈广阔,小岛上林荫匝地,水岸藤萝粉披,两山溪谷间架有小桥,山岛上各建一亭、一宅,那是葛家嫡系所在之处。 此时,在敬事堂里,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人。一个硕大的桌案后面,两位年纪约四、五十岁的人正随意地坐在那里,桌上摊开了一层厚厚的宣纸,上面记录着族中各个弟子的名字,在后面又有两人名字,应该就是该弟子邀请的道友了。时近中午,秋宇翔三人施施然走进了敬事堂。昨晚宿醉似乎并没有对孔方两人造成什么影响,一早起来,神清气爽,这不得不说也是修道之人的好处之一。 “师兄你好,我是乙等弟子葛苍生,带道友过来登记。”葛苍生走到两位族人面前,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态度很是谦和。 这两名负责登记的葛家弟子修为达到了化神四转,也算是个人物了,被安排到这里,也可见葛家对此事的重视了。其中一人快速的翻看了眼前的那叠名册,在乙等弟子里找到了葛苍生的名字后,旁边一人满脸笑意得对着秋宇翔两人问道: “请问两位道友怎么称呼?是否能告知师承?” 看见孔方大咧咧得就要报上符门的名号,秋宇翔抢先一步说道:“这是孔方,我是秋宇翔,我们两人师承乾元宗。” 孔方吞下了嗓子里的话语,好奇地看了看秋宇翔,不知道他就是是何打算。只是他自认为凭智力赶不上眼前这个家伙,也就没有加以反驳。只有葛苍生认同的点了点头,似乎有点明白秋宇翔的意思。 “竹竿,刚才你为什么那么说?” 从敬事堂出来,三人沿着碧波湖闲逛起来。想到之前的疑惑,孔方忍不住问道。 “你傻呀。”秋宇翔毫不客气地白了孔方这大胖子一眼,理所当然地说道:“你报上符门和守圣的名号是不错,但是想想之后对老葛的影响。” 孔方原本就是一根筋的动物,此时幻想了一下秋宇翔的假设,不由一阵哑然。正如秋宇翔所说,如果真实报上两人的师承,可以肯定的是葛家绝对一阵大乱。符门和守圣,两个duli于道派之外,又地位超然的传承,与葛家比较起来,绝对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如果知道本家一个普通弟子,邀请的是这样两个超级传承,无疑会使出全部的尽力对两人进行拉拢,对于葛苍生在葛家的地位显然也有助于提升。可是不说两人根本不可能局限在某一道派或家族,对于葛苍生这个看似低调,其实内心高傲无比的人来说,这种借助于他人提升地位的方式也是不能接受的。加之那样以后而来的种种麻烦,秋宇翔这样处置似乎是最为稳妥的。 “乾元宗?有这个门派吗?”葛苍生向着秋宇翔投去感激的眼神,只是对于这个门派还有所怀疑。 “放心,老葛,没问题的。”孔方显然也明白葛苍生的担心,拍了拍他的肩膀,肯定地说道。 就在三人漫无目的的溜达时,从碧波湖上,一艘小木船从湖中的两个小岛慢慢驶了出来,向着岸边逐渐靠近。那是一艘普通的木船,此时,一位男子正站在船头。这个男子大约二十多岁模样,身材高挑,穿着一袭白sè的仿古服饰,腰间佩戴着一枚白玉玉佩,乌黑的长发被箍起来随意披在身后。英俊的脸庞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在清风之中荡漾开去,颇有一番出尘之意。 在男子身后,一位三十多的少妇半坐在船沿之上,穿着倒是没有男子那么夸张,一身简洁的休闲服。秀丽的长发及肩,眉目如画,只是没有一点的表情,显得很是冰冷。这个漂亮女人让秋宇翔一愣,因为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初次遇见玉纱时的景象,那时的玉纱,也是冰冷刺人,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想到这里,他不由笑了起来。 第二百八十四章 玄霜 葛苍生看见这两个出尘般的人物,脸上闪过一丝敬畏,原本准备移开的身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到了一边,露出了那个小小的却古香古sè的码头。 “那两人是谁?”孔方盯着那个漂亮的女人,好奇地问道。 “他们是家主的女儿,葛玄礼和葛玄霜,修为都到达了化神六转,是那一辈的代表人物,很有可能会接管整个葛家。” “葛家家主的儿女?他们多大了?”孔方有点惊讶,虽然符门duli于道门之外,可是一些基本的动静还是有些了解的。葛家家主已经几十年没有变换过了,岁数至少也是七十以上,他的儿女看起来年龄到不大,看来是保养有方了。 “两位师叔都已经四十多岁了,只是听说是之前有过奇遇,容颜几十年一直未变化过。”葛苍生一边说着,眼中不由闪现过一道羡慕的神光。保持容颜不老,这要化神九转以上修为才能做到,这种人几乎是凤毛麟角,而像葛玄礼、葛玄霜这样仅仅化神六转修为的人便能够青春常驻,一般人都会羡慕不已的,即使是个男人。 葛玄礼两人依次走下了小船,毫无例外的,秋宇翔三人目光都投向了葛玄霜,眼中不由一亮。刚才她只是轻轻坐在船沿上,众人还未发觉,直到此时她站了起来,那双傲人的长腿出现在几个男人视线之中,心中不由赞叹了一声。秋宇翔对比了一下,在认识的女人当中,出了常寻枝那个身材高大的女人,即使玉纱的双腿长度也要稍逊半筹。葛玄霜的长腿,几乎已经将女人能够达到的极致展现的淋漓尽致。 发现湖边站着三个人,葛玄礼微笑着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孔方和秋宇翔身上时,突然一凝,眉头不可察觉得皱了皱。能够进入葛家主宅的,一般不会有普通人,可是从眼前这两人身上,他竟然感受不到一丝的灵力波动,这点非常奇怪。 葛玄礼在打量着两人,秋宇翔也同样心中生出了一股奇怪的感觉。葛玄霜从船上下来后,并没有停留,直接向着敬事堂走去,只是目光扫过葛苍生时,秋宇翔明显感觉到了她身子震了震,立刻又恢复了正常。好奇之下秋宇翔神念伸展了过去,感受到她体内灵力刚刚紊乱了一阵,另外一个结果却让他吃惊不已。 “竟然会是她?” 葛玄霜就是昨晚那个秋宇翔在葛苍生院落外发现的夜行人!即使当时没有看清楚外貌,可是她体内的灵力波动是绝对不会作假的!而且当时葛玄霜并没有发现秋宇翔,所以体内灵力运行一点也未掩饰,所以当秋宇翔神念笼罩其上时,一眼便看出了她的身份。 “这下好玩了。”秋宇翔心里升起了一丝玩味。以葛玄霜的身份和年龄,要说仰慕葛苍生这么一个普通弟子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她深更半夜跑到别人住所之外偷窥,目的到底为何便值得商榷了。 而面对葛玄礼两人,葛苍生都保持了足够的尊敬,一直低着头,并未发现两人的异常。望着两人逐渐消失的背影,孔方递给了秋宇翔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看来他似乎也发现了什么。 当天傍晚,在碧波湖双岛中的一间古朴房间里,白天负责进行登记的两个葛家弟子正低着头,静静站立在屋中。在他们身前,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此人正在翻看着白天登记的一些信息。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那小册子翻动时发出的哗哗声。两个葛家弟子大气都不敢出,眼角小心翼翼地望着眼前这个老人,心中忐忑不已。 老人穿着一袭老旧的棕sè布衫,只是坐在那里,棱角分明的脸部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眼睛一目十行的在册子上浏览者,身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威势,这也是两个弟子提心吊胆的地方。老人是葛家家主之下第一人,葛若,化神八转修为,是家主的亲哥哥,掌管着葛家上下几百口人的生杀大权。而且此人在葛家的风评也不是太好,整个人非常yin沉,杀伐果断,家主因为常年闭关,所以葛家的大小事务几乎都是他一手把持着,要不是家主的两个儿女也同样非常出sè,把持了葛家一定的话语权,说不定整个葛家早就换人当家了。 “真是一年不如一年。”葛若脸sè有点yin沉,一把将手上的册子扔在桌上,那啪的一声巨响,让两个弟子心惊胆战。 近十年来,葛家内部选拔登记的名册都会第一时间送到葛若手中,目的不言而喻,便是想在第一时间挑选出有能力的人,招揽进自己麾下,葛若也是因此,在身边聚集了起了一大批有能力的人。这些人都被他安排进了葛家,从上自下,把持了许多关键位置,让许多葛家人也心生不满。可是因为葛若的强势,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这也就越发让葛若这一系的人在葛家作威作福起来。 只是随着葛家的不断衰落,近几次家族选拔,几乎都没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人物出现,让葛若心生不满。在葛家内部,他自然是一手遮天,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可是真正放到外面,别说他只是葛家的一个长老级人物,就是葛家家主,现在可能都不算一个人物,这点让他十分的郁闷。现在家族内部,随着自己弟弟那两个儿女不断成长,已经隐隐有了和他分庭抗礼的势力,那些原本被他丝丝压制着的族人的不满,现在也有了抬头的趋势,这些转变,让他越发希望能够吸收更加的能人志士团结在自己身边,只是葛家的现状,让他有点无奈。 “乾元宗?”脑中回想着之前看见的一些资料,他不由唏嘘不已。 乾元宗他知道,之前在一本古籍上看见的。这是一个存在时间非常短暂的宗派,诞生于北宋,依附于当时的阁皂山,活动于民间,主要为招神劾鬼而已,在当时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宗派,存在不过短短十几年时间。想不到这样一个小流派也还有传承在世,而且堂而皇之的成为了邀请对象,这让一直自认为道教正宗的葛若无比难受。 “明天的大比准备好了吗?”抛开脑中的种种杂念,葛若目光如炬地望着前面站着的两位弟子,沉声问道。 “准……准备好了。” 两人声音都有点发抖,脸sè极其难看。大比的准备工作和两人其实没有什么关系,只是面对在葛家一手遮天的葛若,半个不字他们也吐不出来。 “下去。”看着两个弟子胆战心惊的模样,葛若觉得一阵恼怒。只是自持身份的他,还犯不着为了一点点小事发火,打发似地挥挥手,让两人退下了。 屋内恢复了平静。葛若手掌撑在桌子上,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桌面,脸sè沉静,双眸里不断闪过一道道jing光,熟悉他的人应该知道,这老家伙又在算计什么了。 葛家内部选拔按期召开。第二天一大早,刚刚出门的秋宇翔三人便看见许多葛家弟子带着三两人纷纷赶往住宅。每个弟子脸上或多或少都有着激动的神sè,毕竟几年一次的家族大比,将决定自己以后在家族内的地位和所能得到资源的多少,由不得他们不重视。原本略显得清静的葛家,此时也人cháo鼎沸起来,即使是一个已经ri落西山的家族,其内部弟子的数量也是颇为壮大的。当散人站到之前到过的碧波湖时,整个湖畔几乎已经围满了人,除去葛家弟子,大部分倒是他们邀请而来的道友。 “这种场面很少看见了呀。”孔方这个人来疯此时也有点激动,一副跃跃yu试的模样,一双小眼睛不住地在周围人群中扫动,看见漂亮一点的修道之人便停顿几刻,评头论足的一副sè狼模样让秋宇翔两人也觉得有点丢脸。 根本无视旁边道友的鄙视目光,孔方大咧咧地对着葛苍生说道:“老葛,怎么样,有信心没有?” 葛苍生对于这次大比自然也信心十足。在乙等弟子之中,他的修为算不得顶尖,他也没打算这次跨入甲等行列。在同等级的子弟里,前十的位置他还是很有信心的。不说他原本便专于阵法一道,在其中所花费的时间是别人的几倍,就是凭借着对秋宇翔提供的几个阵法的参悟,他也不觉得会比其他人落后多少。 “前十没有问题。”也许是和孔方呆得时间久了,原本低调的葛苍生,此时也是一脸的豪情,毫不犹豫地说道。 这时,旁边也有人认出了葛苍生,毕竟在乙等弟子一列,他也算是比较有名气的了,但这种名气是褒义还是贬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只是对于葛苍生此时的豪言壮语,几个葛家弟子瞥了瞥嘴,一脸不屑地盯了他两眼。葛苍生是乙等弟子不错,而是是那种自身实力不俗的,但是家族大比不同于其他,考究的还有“外援”的实力。 葛苍生在葛家是出了名的低调,这种低调更等同于任人欺负。对于一个只知道埋头研究阵法,不注意社会关系培养的人,同等级的葛家弟子几乎没有将他放在心上的。只是碍于现在有很多家族外面的道友在场,那几个一脸不屑的葛家弟子才没有出言讽刺,可是他们的表情已经将自己的情绪表达得极其清楚。几个非葛家的修道之人也是很好奇,低声询问后,投向几人的目光也漫不经心起来。 这些不屑的眼光自然将孔方和秋宇翔包含在内,只是孔方此时并没有发作,心中还窃喜不已。想到之后在两人扶持下老葛一鸣惊人,他就有种兴奋的感觉。 “这家伙又准备扮猪吃老虎了。”和孔方是二十多年的交情了,秋宇翔自然明白这个老友此时反常的态度表达了什么,好笑地摇了摇头,他的目光转向了碧波湖中。听说整个大比将在湖中开始,让他也不由好奇了起来。 第二百八十五章 伊始 其实和秋宇翔抱着同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站在湖畔的人群中,有一大半都是没有参加过葛家内部大比的,对于这个传闻中古老的家族也带着一丝探究的态度。葛家也许也知道这点,所以几乎将所有老底都拿了出来,为的就是彰显自己这个家族的底蕴。至于其他人心里到底怎么看,那就只有各人自知了。 时间并没有耽搁太久,当再也没有其他人来到这里时,葛家几年一次的家族大比也算是正式开始了。在所有人翘首以盼之中,湖中双岛之上,突然冒出了几股硕大的光柱,伴随着震耳yu聋的轰鸣声,五颜六sè的光柱在天空之中爆裂开来,形成一朵朵鲜花模样在虚空之中飘散开来。 今天是个艳阳天,虽然还处于寒冬时节,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还是让人产生了一种懒洋洋的感觉。遥望着天空繁花朵朵,阳光被光束形成的花朵折shè出五颜六sè的光晕,空气中一股沁人心扉的清香弥漫开来。整个碧波湖,都被花香笼罩着,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有了一种春回大地般的感觉。 “真是大手笔呀,用法宝当做礼花。” 周围人对于此景议论纷纷,对于葛家的出场礼,都掀起了一阵惊叹。在场的人都不是普通人,自然不会认为此时空中的花朵是平常的礼花,不说空气中没有那呛人的硫磺味,就是那各sè的花香,也不是普通礼花所能达到的。 在道家几千年的历史中,各种各样的法宝层出不穷,其中就有一类,是修道之人在炼宝之时的意外产物。这类东西几乎没有任何的实用效果,倒是和葛家此时所用的一般,只能作为一个噱头,产生的效果却蔚为壮观。这类东西现在存在于世的并不多,自然和时间的流逝有关,更多的原因在于没有哪个修道之人有闲情逸致专门炼制这类东西,大多还是为炼制失败的产物,可就是如此,也不是普通的门派所能拥有的,只有像葛家这样源远流长的家族,才可能收集一二。 葛家以此为出场礼,显然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原本一些还有点瞧不起这个衰落家族的修道者,仅仅从这一点,已经发现了一丝端倪。[.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即使在如何破败,葛家的底蕴还是在那里的,并不是一个能够随便任人小觑的宗派。 “快看!有人飞过来了!” 就在众人还沉醉于葛家酿造出的这场炫目表演中时,几个黑点此时从双岛之上升了起来。虚空之中迷离的花朵尚未散去,飞起的这几个身影再次让所有人心中一震。这几人并不是在空中滑翔,而是真真实实的在空中飞舞!御空而行,这可是只有修为达到化神巅峰之人才具有的实力!而葛家,一下便出现了几个!这说明了什么? 有些人开始深思起来,有些人却露出了不屑的神sè,其中就包括秋宇翔和孔方。 从现场看来,那几个身影确实翱翔在半空之中,只是几人凭借得并不是自身的实力,而是借助了阵法之威!从那几个人升空伊始,秋宇翔和孔方便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力量围绕着整个碧波湖荡漾起来。只是这股力量很是微弱,修为没达到一定曾度是感觉不到的。甚至于像葛苍生这种浸yin阵法之道的人,也没有一点察觉,依旧一脸敬佩地望着那几个悬挂在半空之中的身影。 “自欺欺人。”孔方实在是对葛家的这种做派感到不屑,忍不住低声说道。他的话语自然遭来了周围一阵白眼,几个葛家弟子甚至怒目相似,要不是半空之中的身影发话了,说不得便是拳脚相加了。 “欢迎各位前来葛家,再次我代表葛家表示谢意。”葛若悬浮在半空之中,俯瞰着湖畔黑压压的一圈人,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丝得意。虽然知道此时的动作有点作假的嫌疑,但他并不认为这些人能够真正看透其中的玄机。即使有些人凭借特殊技能能够了解一二,但作为葛家来说,对此并没有多说什么,一切都是别人的猜想,所以他也乐得欣然接受这些仰慕的目光。 葛玄礼漂浮在葛若身后,脸sè有点赫然。他可不同于眼前这位叔叔的厚脸皮,投向自己身上的那些目光,让他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脸皮也泛起了一丝红晕。这是他第一次参与家族大比的开场,之前在下面还没有什么感觉,只有此时真正到了这个位置,他才感觉要坦然接受这些崇敬的目光,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或者说需要多厚的脸皮。他现在只希望葛若快点说完,自己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待着了。 葛若丝毫没有放弃这么一个露脸的机会,即使明白下面这群人里并没有值得自己拉拢的对象,可是享受着家族弟子的那种仰望,他还是很欣喜的。洋洋洒洒说了一堆的废话,他这才宣布大比正式开始。 此时几人回到了双岛之上。葛若脸上依旧显得很是兴奋,几年才享受一次这种在他看来是无上荣光的机会,自然让他那颗不服老的心狂跳不已。人一旦兴奋,许多细节自然也就注意不到了。没有理会葛玄礼有点难看的脸sè,葛若在一群人的用户下,趾高气昂的向着湖面走去。 “真是以为自己是葛家家主了!” 看着葛若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葛玄礼言语中丝毫没有对这个叔叔的敬重,恶狠狠地低声说道。 “静观其变。”葛玄霜对于这些不置可否,虽然也看不惯自家叔叔的作态,但相比于哥哥,她还是比较能沉住气的。再说现在她整个心思都已经飞到了大比现场,对于这些权利的争夺,一直没有什么兴趣。 在葛若几人身影消失在空中之时,整个碧波湖突然毫无预兆地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碧绿的湖水泛着粼粼波光,挥洒在波纹之间的阳光散shè出了种种迷离的sè彩。许多人诧异地看着这一切,秋宇翔和孔方的脸sè却突然一变,眼光凝聚在了那浩渺的湖水之上。 轰隆一声,恍如地震,整个碧波湖剧烈晃动了一下。原本平静的湖水此时喧闹起来,鱼纹般的涟漪无限扩大,硕大的湖面突然之间冒出了许多气。湖水哗哗作响,湖畔的震动还在继续,许多人都露出了震惊的神sè,要不是旁边葛家弟子那镇定无比的表情,说不定当场便有许多人逃离这里。 此时,碧绿的湖面已经掀起了波浪,一阵阵拍打着岸堤。水花四溅之际,整个湖面也发生了变化。水位在慢慢上升,就是即将漫过堤岸之时,许多人纷纷发现,从湖底升起了一大块东西,虽然看得不是十分分明,可是已经初见端倪。 原本议论纷纷的群人此时静止了下来,全神贯注地望着发生着剧烈变化的湖面。 那是一块无比宽广的平地,连接着湖岸和湖中双岛。这块陆地可能常年掩藏在深深的湖底,此时经过葛家人的发动,才慢慢升了起来。地面的震动逐渐减小,当最终归于平静之时,这块平地也完全露出了全貌,展现在所有人视线之中。 这块陆地呈长方形,不知使用什么材质铺就的,在阳光之下泛着幽幽的黑光。让人称奇的地方在于,这块从湖底升起的陆地,此时表面竟然一滴湖水也没有,就像原本便在那里一般。陆地十分的宽广,占据了整个碧波湖四分之一的面积,前后分别连接着河堤与双岛。陆地的高度刚好与两者之间齐平,严丝合缝的形成了一整块陆地。而此时,双岛之上的葛家众人,也纷纷走上了这块陆地。 光秃秃的黑sè地面上,十几个人影显得很是单薄。只是当葛若一行人在zhongyāng位置站定后,只见他对身后一人点了点头。领命之人对着身旁几个弟子吩咐了几句,就看见这九个人极其迅速地分散开去,站到了黑sè陆地的各个方向。接着,刚才那人从怀中摸出了一杆小旗帜,在虚空之中一划而下! 这是一杆半米多长的旗帜,旗杆呈洁白sè,但并不透明,大半个地方被一面三角状的红sè旗面所覆盖。红sè的旗面上用金sè丝线绣着一个巴掌大的圆圈,圆圈里是一只长相奇怪的怪兽:四蹄飞扬,似牛非牛,长着一对小小的翅膀,面目略显狰狞。 旗帜在空中晃动之际,这只怪兽恍如活过来了一般,周身闪过一层金sè的光芒,原本低垂着的脑袋仰了起来,对着天空,模样似乎在呐喊一般。而此时,秋宇翔和孔方耳中分明听见了一声震天怒吼,响彻心扉。 “避天旗!”两人对望了一样,眼眸里暴起一层jing光,同时都看出了这面旗帜的来历。 避天旗相传为黄帝所筑,为所有阵法的源头。当年黄帝与蚩尤争霸,前者得九天玄女传授,汇集当时人族的jing英耗时颇久才筑成这一法宝。据说得避天旗者,便能洞察一切阵法虚妄,所有阵法,即使天衍之阵,在旗舞之间也毫无秘密,是所有阵法大家梦寐以求的宝物。黄帝也是凭借此旗,布下天罗地网,最终才将蚩尤斩于逐鹿之下。只是自此以后,避天旗便不知所踪,想不到竟然会在葛家手中。 “这东西应该是个复制品?”孔方经过了刚开始的震惊,心情回复后,感受着那面旗帜的气息,有点疑惑地说道。 “不错,是赝品,可能连本旗力量的十分之一也不具有。”秋宇翔神念一直笼罩在那面旗帜之上,在场之人几乎没有修为比他高的,所以他毫不掩饰的加大了神念的输出,最终确认般说道。 孔方砸了砸嘴巴,羡慕地说道:“即使是赝品也很让人眼红了,也不知道避天旗本旗在不在葛家。“ “就算在也没用,不入还虚,你认为有人能够驱使的了避天旗?”秋宇翔对此倒是不以为意。手中的混元扇本身就是一个逆天之物了,已经拥有十几年,他都还未参透其中的秘密,对于避天旗这种明显略逊一筹的法宝,他自然没有什么贪念。 孔方也知道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羡慕之意,同样坐拥诛地印的他,对于避天旗只是比较好奇而已,还不至于心生贪念。 在场之人自然也有识货的,这些人就没有两人这么淡定了。避天旗,那可是传说之中的法宝,如果能够得到它,绝对能够让修为快速提升,即使步入还虚,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葛若自然想不到即使相隔那么远,而且只是惊鸿一瞥,便被那群他看不起的人认出了避天旗。葛家内部大比也举行了不知多少界了,也有人认出此旗来历的,不过还真没有人敢于抢夺,在他看来,葛家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招惹的起的。 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对于已经衰败的葛家而言,别人心里已经没有了多少敬畏。今天他的举动,无疑是将一个巨大的宝藏放在了一群贪婪之人眼前,后果可想而知。 第二百八十六章 对比 黑sè的大地上,原本平静的地动再次响起,恍如一部科幻片似的,一个方方正正的平台此时在葛若等人脚下升起,将上面的人硬生生顶到了距离地面有两米多高的平台之上。而同时,在平台后面,一个稍微小一点的高台也从平地冒了出来,略比之前的平台高出三米左右才停止了上升的趋势。两个平台之间距离不过十米,就像两座小型山峰,毗邻而居。 当黑sè大地再次停止颤抖后,所有人纷纷一震,因为一股巨大的威势突然从大路正中的地表爆发出来,夹带着点点墨绿sè的光彩,星星点点在黑sè大地上蔓延开来。伫立于湖畔之人,除了秋宇翔和孔方两人,最高的修为几乎也就是化神中段而已,这股铺天盖地的威势已经让他们面sè惨白,其中蕴含的那股吞噬一切的力量,已经先声夺人的挑起了所有人心中的恐惧。 就在大部分人准备逃离这里时,这股威势竟然硬生生的停止了下来。其实这也能想象,作为葛家弟子邀请而来的道友,葛家再怎么也不会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这些人不利。有这部分原因,更多的则在于对自身修为的信息,秋宇翔和孔方对此变化倒是并没有什么异sè。 “这葛家真是花样多多。”孔方嘴角一撇,语带不屑地说道。眼前这股威势却是有点骇人,即使他化神七转修为,也只能堪堪挡住,但是很明显的,这股悠远古朴的力量,并不是人为的,而是通过阵势泄露出来的,范围肯定有限,只要不深入阵法之中,几乎对人没有什么伤害。 “但是不可否认,效果很不错。”这股力量在秋宇翔面前自然没有任何的威胁,只是看着周围人群对此的反映,他心中有些不以为然。葛家的现状他也有所听闻,想不到为了笼络这些修为并不见的多么高深的人员,竟然连压箱底的东西也拿了出来,葛家衰败程度可见一斑了。 就在所有人对此都震惊无比的时候,在突起的两块平台之上,一个墨绿sè的结界已经形成,将其中的景象完全遮掩住了。一些人尝试着将神念深入该结界,无一例外的,脸上都闪过一丝苍白的神sè,所有神念都被这奇怪的结界给吸收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而结界本身,那抹绿sè越发的浓烈起来。 这层结界对于用于天眼的秋宇翔来说并没有造成多大的阻碍,眼眸里青光一闪,结界内的景象清晰无比的映入眼帘。之前那位手握避天旗的中年男人在葛若耳边恭敬地说了几句后,便走出了结界。站在黑sè大地之上,对着早已准备好正站在土地与湖畔连接出的两排弟子说道: “开始。” 人群里涌出一阵sāo动,期待已久的大比终于要开始了。 葛家内部的选拔是从丙等弟子开始的,这个等级的弟子也是人数最多的,所以今天葛苍生是不可能上场的了。加之有了结界阻隔,没有比赛安排的大部分人只能在外面干瞪眼,所以许多人都选择了离开。秋宇翔则津津有味地看着结界里的比赛,这种纯粹的阵法对决,即使等级很低,也是颇有看头的。 孔方虽然也有突破结界的能力,可是他对于这些对抗提不起半点兴趣,拉着葛苍生又不知道蹿到哪里去了。秋宇翔选择了一棵湖畔大树,背靠着,双手环抱,目不转睛地看着结界内jing彩纷呈的比赛。 此时上场的是两个年纪十多岁的少年,其中一个短发,身材匀称,面容俊朗,穿着一身灰sè的休闲服装,在这个严冬时节显得很突兀。和他对立的是一个身材肥胖的矮个少年,留着一头与他身材极不相符的长发,已经过腰了,而且此人穿着一袭白sè的长衫,臃肿的脸上挂着一丝人畜无害的笑容,显得一点威胁也没有。 面对这么一个对手,短发青年显得很谨慎,并没有因为对面那人的外表而有所松懈。毕竟那个人可是号称笑面狐的家伙,一不小心就会被他那虚伪的笑容所蒙骗,而这次比赛又关系着自己今后的命运,容不得他有半点的闪失。 比赛的攻守方由双方抽签决定,看着那个黑漆漆的小箱子,胖子细小的眼眸里闪过一道jing光,笑呵呵地伸出肥胖的右手,从箱子里摸出了一张白纸。 “嘿,师弟你是守方,我可难办了。”瞥了瞥手中纸条上的那个字,胖子一脸为难地说道。 “承让。”短发少年客气了一句便退开了。诚如胖子所言,对于葛家弟子来说,守方是占了很大便宜的。 没有浪费一点时间,当另外一方高台上的裁判宣布比赛开始后,短发青年便半蹲了下去,双手撑地,闭上了双眼。 秋宇翔双眼一眯,心中有点了然。这个从湖底升起的黑sè大陆,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试炼大阵了。这个阵法据传并不是人为布置的,更加接近于天衍阵,只是葛家先祖得到以后,加以了修改,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这个大阵并不具有攻防效果,甚至化神境随便一人全力一击,都有可能对大阵形成损害,但其有一个特xing,那就是一个“变”字。 整个大阵不知由什么材料制成,看似光秃无比,可是一旦输入葛家独门灵力,便会千变万化,根据阵中之人的意念形成各种样式。简单点说,这个大阵就像是一块橡皮泥,只要葛家人愿意,随便怎么搓揉都行,很是奇妙。 就如秋宇翔了解的那样,在那位短发少年的控制之下,原本光滑的大地开始出现一些突起,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地底翻滚一般。限于规则规定,小胖子抄着手在距离对手几十米远的地方静静看着,脸上依旧挂着那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发现短发少年已经开始布阵,胖子突然放开了双手,握拳看似给对方鼓励般兴奋地说道: “师弟,加油!” 秋宇翔嘴角挂起一丝诡异的笑容,胖子的一个小动作并没有瞒过目光如炬的他,心中升起了一丝好笑的意味。 短发少年并没有受到胖子的影响,全神贯注地将灵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入大地之中。此时,两人之间的土地,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变化。无数根黑sè的柱子从地面升起,高低粗细各不相同,零零散散地分布在空地之上,只是每根柱子之间,似乎又有着某种莫名的联系,将源源不断从地底冒出的石柱连接到了一起。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短发少年所布阵法也接近完全。只是此时,他的脸sè有点苍白,只有化气境的他,要一鼓作气布置一个阵法,还显得有点勉强。当最后一丝灵力输送入大地后,在两个少年之间,已经耸立起了几十根黑柱,将对方的视线阻隔一空。 “龟灵阵?”秋宇翔一眼便看出了少年所布之阵。 龟灵阵是一种纯粹的防御之阵,布置简单,防御效果却着实不错。这个阵法的创始人已经不可考,据传灵感得之于一只千年灵龟身上的龟甲。此阵依据先天八卦为基础,吸收天地元气,能够自成阵心,只是支撑不了多久而已。而且龟灵阵可以依据布阵之人的设计而发生不同的变化,可以说,不同的布阵之人,所创造的龟灵阵各有不同,这也给破阵带来了一定的难度,毕竟同一套破阵法则,对于不同人所布置的阵法,可不一定适用,只能以原始的龟灵阵为基础,一步步推断破解了。 龟灵阵在秋宇翔看来是个小阵,可是对于短发少年来说,已经是一个巨大的工程了。感觉到周围的地面微微一抖,全身灵力已经耗尽的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抬头看见那方平台上竖立的一个巨大漏斗,上面的砂砾只剩下薄薄一层,他慢慢走动了几步,站在了一根碗口粗细的黑sè石柱之前。所有布置都已完成,现在只需要启动此阵,就算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 这个阵法是他专门为此次大比准备的,在原始龟灵阵上做了很多修改,他有信心在丙等弟子之中,绝没有人能够在规定的时间内破解。 当阵法完成的那一刹那,高等平台上的葛若等人都纷纷点了点头。龟灵阵如果由在座之人布置,自然不会耗费如此多的时间和jing力,但是由一个仅仅化气境的弟子,在短短时间内duli完成,也可见此子在阵法一道上颇有天赋了。 “这是哪家的弟子?”葛若淡淡地问道。 “回禀长老,此人叫葛纵,是我家老二的儿子。”回答葛若的是一个发髻高耸,头发花白的老头,属于葛若一脉的支脉,自然算是自己人了。看着自家孙子的杰出表现,老头脸上涌现出了一股得意的神情。 “不错,我看进入丙等三甲没有问题。”知道是自己一脉的人马,葛若心中也有点欣慰,忍不住下结论般说道,引得葛玄礼一脉的人悱恻不已。 只是当葛若话音刚落,场上的情况却发生了变化,就像一个响亮的巴掌,一下拍在了他的脸上。 原本神情自若的葛纵,正当他准备启动大阵时,突然身子一晃,全身发软,骨头就像融化了似的,一下瘫在了石柱之上,然后顺着笔直的石柱滑到在了地上。瘫倒在地上的葛纵,口吐白沫,双眼发白,全身微微颤抖着,就像发羊癫疯似的,似乎已经失去了自控能力。而此时,那个沙漏里的砂砾已经全部落下,龟灵阵自然没有启动,葛纵竟然莫名其妙地输掉了比赛! 小胖次此时适时的露出了一丝可惜的模样,大咧咧地抬起脚步,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形同虚设的龟灵阵。 “师弟,师弟,你怎么了?”小胖子脸上的表情很是真切,晃动着葛纵的身子,关心地问道。 葛纵有种想吐血的感觉。此时他头脑非常清楚,可是就是浑身上下使不上一点力气,嘴角的白沫已经停止了呕吐,整个人被小胖子抱在怀里左右摇晃着,心中升起一阵阵反胃的感觉。 “好玩。” 秋宇翔心中乐开了花。也许别人并没有注意,可是秋宇翔很清晰的看见之前胖子悄悄的从手里撒下了一点黑sè的粉末。因为颜sè与陆地很是接近,所以几乎没有人察觉。而且当时因为是顺风,这点粉末毫无阻碍地穿过大阵,一点点落在了葛纵身上。秋宇翔很肯定,葛纵的反常,绝对和小胖子洒下的那点粉末有关,最绝的是他对于周边风向的把握,中间出现任何一点差错,他的计划都不可能成功。 第二百八十七章 闹剧 对于事情的急转直下,看台上的众人也是措手不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葛玄礼一脸怪异地看着身旁一位样貌端庄的妇女,动了动嘴唇,最终刚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妇女满头青丝,穿着一套淡红sè的连衣裙,面容姣好,四十多岁模样,此时也感觉到了葛玄礼眼中的古怪,白皙的脸庞上不由自主地飞起了一丝红晕,看着场上正摇晃着葛纵的小胖子,眼眸里流出了一丝无可奈何。 妇女名叫葛青慧,实际年龄已经有五十多岁了,按照辈分,葛玄礼应该叫她姑姑,在葛家也是一个实权派人物。场中的小胖子正是她的外孙,汤中正。只是这个外孙与他的名字几乎完全不符,从小便调皮异常,从来不走寻常路,家里人没少为他做擦屁股的事情。对于阵法一道,汤中正从来是不屑一顾,总喜欢弄一些歪门邪道,而且很喜欢捉弄身边之人,葛家弟子没有少被他戏弄的。一来小胖子也有分寸,惹事总是惹那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大祸从来不闯,加之顾及葛青慧的地位,一般人也懒得和他计较,所以养成了他越发张扬的xing格。 这次家族大比,原本葛青慧是不准备让他参加的,在她看来,让这个孙子去丢脸,还不如在她的照看下做一个逍遥翁。可是汤中正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竟然背着家人报了名,当一切都成定局后,才得意洋洋得向家里人宣布,搞得大家哭笑不得。 现在场上的意外,虽然还不知道原因为何,但是说和小胖子没有关系,葛青慧第一个便不相信。汤中正之前的业绩彰显着一个信息,只要有他在的地方,绝对不会平静。站在看台上的其他人显然也认识这个小胖子,家里人也没少被他捉弄过,纷纷投过了一丝玩味的神情,看着有点尴尬的葛青慧。不过这胖子做的手脚确实干净利落,这里的人竟然一个也未看出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只是大家下意识得都有一个共识,事情肯定和汤中正有关。 “纵儿!”之前和葛若对话的那个老头显然也考虑不到这些了,看到最喜爱的孙儿发生了意外,身影一晃,高呼了一声便向着看台下飞去。 生怕老者一怒之下对外孙不利,葛青慧也一脸无奈地跟了下去。葛若此时脸sè也很不好看,闷哼了一声,衣袖一甩,再也没有逗留下去的yu望,转身跳下高台便向着双岛走去了。看着葛若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葛玄礼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摇了摇头,也随着众人飞下高台,向着小胖子两人走去。 “纵儿!纵儿!你怎么了!” 已经预料到了此时的情景,小胖子还未等老者靠近,便自动得后退了一步,将空间留了出来。只是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他怀中尚不能动弹的葛纵失去了支撑,嘭的一声重重摔倒在了地上。跟在老者身后的葛青慧心中一跳,责备地瞪了汤中正一眼,心里生怕老头顺势发难,jing惕地盯着对方,以好在第一时间加以援手。 老头此时显然已经顾不得对小胖子发火了。怜惜地抱起葛纵,一股磅礴的灵力便输送了过去,却发现似乎一点作用也没有,孙子整个身子依旧软绵绵的,嘴角的白沫止不住地一股股往外流着。 “汤中正!老子弄死你!” 孙子的遭遇显然已经成功挑起了老者的怒火,发现自己无能为力,满腔的关切化作了熊熊怒火,老头双眼发红地对着小胖子便狠狠挥出了一掌! 老头的修为已经达到化神六转,这一掌又是饱含怒意而发,声势自然浩大,夹杂着猎猎劲风,铺天盖地地便对着汤中正迎面而来。此时的小胖子心中也有点后悔,面对老者的全力一击,仅仅化气境的他只有坐以待毙的份。眼睁睁看着那只苍老的手掌对着自己扇过来,如果真正挨了这么一下,不说丧命,重伤是绝对的。 “我的姑nǎinǎi,快出手呀!”小胖子的动作显然赶不上他的思维,脑中只能寄希望于计划中的一幕快点出现。 砰的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气浪在小胖子眼前爆裂开来。他那肥胖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随着那铺天盖地的浪劲被抛到了半空之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嘴里拉出一条撕裂般的吼叫,心中暗道一声完了,感觉到整个身子失重般在空中飞舞着,小胖子已经想到了自己被摔成肉泥的模样。 这种情况当然不会出现,就在他身子恍如一个秤砣般直直落下的时候,一股不知从那里而来的劲力从下方托举住了他。整个身子下降趋势慢慢缓解下来,当距离地面还有几米时,这股气劲突然一撤,毫无准备的小胖子呼喊着重重落到了坚硬的地面之上。 “我的吗呀,好痛。”揉了揉发痛的屁股,汤中正心里冒出一股庆幸,眼眸里涌出一层感激之sè,站起身来,望着正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外婆。 “额。”明白自己的小伎俩可能瞒不过疼爱自己的外婆,小胖子低下了头,一副认错的模样。只是此时在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挂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对比葛纵的遭遇,他的计划可以说完全达到了效果。 “葛护法,你出手是不是太重了?”葛青慧冷着一张脸,对着老头质问到。即使心里断定事情和自己外孙有关,可是葛老头这次出手也太重了,要不是自己及时解救,外孙说不定就遭遇了不测。一向护短的她,此时也是心中火气,原本的那一丝歉意顿时荡然无存,准备向老头讨个说法。 “葛青慧,你还有礼了?我孙子已经这样了,你还要怎样?我也只是想给这个小子一个教训!”葛老头此时也是火气很旺,刚才确实因为怒火一时没收到手,如果那一击真正击中了汤中正,事情还真是不可挽回了。不过看着葛纵那难受的模样,他原本平息的怒火再次燃烧,对上葛青慧自然也就没有了平时的冷静。 “你什么意思?你孙子这样和我外孙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证据?我们只看见你不分青红皂白的便对他出手,而且还是死手,我家和你有仇?今天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还真和你杠上了!”葛青慧显然也不是一个善茬,一顿反驳接连出口,说得葛老头一阵无语。 葛青慧说得也是事实,虽然大家都猜测葛纵的遭遇和汤中正有关,但并没有什么证据,葛老头如此贸然出手,确实有失妥当。故而看着葛老头喏喏着说不出话来,平时和他交好的一些人也暂时闭上了嘴巴,免得惹上现在正怒火中烧的葛青慧,殃及池鱼。 “汤中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言语上葛老头显然不是葛青慧的对手,只能将目标转移到了正站在一旁的小胖子身上。 “我不知道呀。”小胖子此时抬起了头,一脸的茫然,那模样有多无辜便有多无辜,眨巴着小眼睛,愣愣地看着葛老头。 “这臭小子!”要不是深知自己外孙的xing格,葛青慧可能都要被他这副无辜的模样所欺骗,心中暗叹一声家门不幸,她对着葛老头说道:“你对他发什么火?有什么对着我来?我还真不信我葛家还没有一个公道了!” 两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起来,可怜的葛纵只能躺在冰冷的地上,眼巴巴地看着爷爷被对方言语逼迫到近乎于一种窘境。眼角忽然看到小胖子趁着众人不备对着自己露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葛纵心中一阵火气,但就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像一坨烂肉似的躺在地上。 “好了,好了。”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要不是这里还处于试炼结界之内,外面的弟子和其他道友看不见里面的情形,葛玄礼就真觉得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葛护法,现在最重要的是不是应该看看葛纵的情况?” 被葛玄礼这么一提,葛老头似乎才想到了被自己遗忘的孙子,又是一阵难受,抱着恍如瘫痪般了的孙子,他求助得目光投向了一同前来的几人。 毕竟都是自家人,所以几个懂得医理的同门轮番上前测试了一下。让他们愕然的是,竟然找不出造成葛纵如此的原因。这下葛老头是真正着急了,发现几个葛家的医者都毫无办法,他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这个孙子自小聪明,他可是当做宝贝一般对待,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他后悔到死的心可能都有了。 “臭小子,适可而止。” 此时,小胖子也露出了一副伤心的模样,看着葛纵两人。正当他心中窃喜不已时,外婆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抬头诧异地看了看,发现其他人并没有异常,知道是传音入密,他连忙将目光转了过去,映入眼帘的便是外婆那似乎要噬人的模样。 小胖子心中一跳,知道事情到这里也算到头了。虽然内心深处对于葛纵这番模样没有被其他弟子看到有点遗憾,不过自己能够顺利晋级,也算有所收获了,只是可惜了自己专门配置的那个药粉,如果重新炼制,又不知道是在多久以后的事了。要不是意外的对上葛纵,而自己对此人也是很讨厌,他才舍不得拿出那个被自己命名为“香酥软骨粉“的宝贝呢。 “那个……”就在众人都毫无办法,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时,小胖子唯唯诺诺地小声说了一句:“我这里有一颗药丸,听说能治百病,要不给葛师弟试试?” 葛老头差点要吐血,看着汤中正一副好心的模样,心中有种想要将撕裂的冲动。其他人也是心中一阵无奈,面含古怪地看着小胖子,嘴角纷纷挂起了一丝隐晦的窃笑。虽然小胖子并没说这个药丸就是解药,但是个人心中自有一杆秤,明白这个药丸绝对是专门针对葛纵的情况所炼制的。 伸手近乎于抢过了小胖子手中的药丸,葛老头一句话也没说,抱着葛纵便匆匆离去。 “真没礼貌,连句谢谢也没有。”看着老头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汤中正小声的埋怨到。 在场之人修为比他高出了何止一筹,都听见了他声音中做作的怨念,纷纷莞尔一笑,对着小胖子摇了摇头,接二连三地离开了这里,回到了高台之上。 “今天晚上你别想吃饭了。”对于这个外孙,葛青慧其实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狠狠盯了他一眼,转身而去。 “不要呀。”小胖子惨叫一声,今天第一次对于自己的计划有了一丝悔意。 秋宇翔一直在湖畔上看着结界里面发生的一切,直到所有人都离开,这才露出了一丝微笑。 第二百八十八章 嫌疑 葛玄礼的比试原本被安排在了第二天,可是事情的变化往往出乎人们的预料,第二天所有比试都暂停了。原因很简单,葛家的重宝避天旗被盗了! 今天一大早,当管事前往双岛珍宝阁拿取避天旗准备开启试炼大阵时,却发现原本存放旗帜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壁天旗说是葛家的镇家之宝也毫不为过,除了几年一次的家族大比,都被存放在了珍宝阁的最里面。那里不说保守严密,就是自古遗留下来的重重阵法机关,也不是普通人能够随意破解的。此时引起了葛家掌权者的极大愤怒,避天旗的丢失自然是其中原因之一,而今天开始的家族乙等弟子以上选拔,葛家还特意邀请了道盟的高层前来观礼。原本目的是为了增强葛家的威望,现在却出了这么一件丢脸到家的事,无疑是自己扇了自己一耳光,使得葛家从上到下每个人心中都憋了一股气。 秋宇翔起床后便发觉了葛家上上下下那怪异的气氛。原本还算松散的众人,这时都提高了jing惕,所有被邀请的道友都被客气的禁止在了居所所在。这些人原本都是一些桀骜不驯的人,只是听闻葛家重宝丢失,将心比心,对于这种明显有点强人所难的规定,还是默默接受了。此时的葛家所有人都处在一种愤怒的边缘,没有人想要在这个时候触动他们那敏感的神经,毕竟葛家即使再过于衰败,也不是他们这些散修所能招惹的。 此时,在双岛主岛的大堂里,密密麻麻坐着一群人。这群人有老有少,穿着各异,脸上的神情也是千姿百态,有幸灾乐祸的,有心事重重的,不过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是在葛家具有一定身份的,所以才有资格现在坐在这里。 在大堂上手方,葛若一脸凝重地端坐着,在他身旁,葛玄礼也是正襟危坐,眉头微蹙着不知在思考着什么。下方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一股沉重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大堂。 “怎么?现在都不说话了?葛冒,你是珍宝阁的管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说?!” 葛家内部从上自下,分为内、外两门长老,分别掌握葛家内、外事物,可以说是除去家主外,最具权柄之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葛若正是内门长老,而葛玄礼,则添为外门长老。只是以葛家如今地位,外门长老的权利显然要小于内门长老,甚至于只是挂了一个名称,实际全力在葛家可能还不如一个管事。管事是长老之下所设职位,每名长老下有四名管事,共计八名,掌管着各家内外各种事物的处理权,是葛家最具权利的代表。管事下又有无数执事,具体事物的处理,最直接的便是执事,是葛家中层的代表。而今天能够进入大堂议事的,至少也是执事以上。 葛冒是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此时被葛若点名,原本忐忑的的心就像绷紧了的弦似的,浑身颤动了两下。葛若的凶名可是在葛家流传已久,即使自己作为他的嫡系,如今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葛若会不会拿自己开刀,他心里并没有任何的底气。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葛冒站了起来,脸sè难看地说道:“事情发生后,我检查了一遍珍宝阁的阵法,均没有外力破坏的迹象,只是似乎有启动过的痕迹。” 葛冒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冒出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心中都一惊。他的话语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珍宝阁的阵法并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而是很自然的被开启,也就是说,避天旗的失踪,可能和内部人员有关系。而知道珍宝阁所有阵法开启方法的,除了葛冒,就只有两名长老和家主了,这下事情的发展有点诡异了。 “你什么意思?”葛若心中一阵火气,按捺了一上午的怒气猛然间爆发出来,让周围的人都心惊胆战:“你是说避天旗的失踪和本座有关?!” 葛冒一下说不出话来,他之所以将实情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葛若这人翻脸无情,难保他不会将自己所为替罪羊推出去。现在把事情挑明了,虽然说得罪了葛若,可是自己的罪责便要小了很多,只要保住了管事这个职务,自己投靠葛玄礼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葛玄礼自然也是一个聪慧之人,很清晰得从葛冒话中感觉到了什么,微微一笑,说道:“葛管事,除了避天旗,珍宝阁还有没有其他损失?” 葛冒心中微微一动,知道这是葛玄礼在间接的帮助自己转移话题,连忙说道:“没有,其他物品和典籍我们也保管的十分严密,除了避天旗,并没有其他损失。” 葛若现在心里就像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葛冒是自己的人这点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可是现在此人却明显有了投靠对手的倾向,两人明目张胆地在这里推脱着责任,他感觉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都带上了一丝谐谑。 “避天旗是我葛家重宝,传承了近千年。这次失窃,珍宝阁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建议,免去葛冒管事职位。”葛若现在也毫无客气,撕破脸皮似地说道。 葛冒心里暗骂一声,想不到葛若此人真得翻脸不认人。只是自己失职这也是事实,所以他没有任何反驳的话语,只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葛玄礼。 “葛长老,”葛玄礼递给葛冒一个安心的眼神,沉思了一会,这才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回避天旗,至于责任稍后再议也不迟。葛管事作为珍宝阁总管,自然有一定的责任,但是在找回重宝的时候,肯定还需要他出力,现在一时之间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接任。我建议留职待用,将功补过。” 葛玄礼的话得到了众人的认可,现在确实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如果最后实在没法追回避天旗,再来论责也不迟。葛若也明白现在不是追究此事的最好时机,对于心中的不忿也只能暂时压下,无奈地挥了挥手,说道:“现在该怎么办,大家议议。” 避天旗丢失,对于葛家来说可是近年来最为重大的事件,作为葛家的高层或中层,自然不好贸然说话,只是将目光看向了葛玄礼,一言不发。 葛玄礼现在也很是头痛。他自然知道这次重宝丢失和葛若肯定没有什么关系,不说珍宝阁的管事是他的人,就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出这样的事对葛家来说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葛若自然不会自毁长城。所以这件事要解决,还必须和葛若联手,不然这次危机很难度过。 “葛青慧,虎门那边情况怎么样?”现在葛玄礼是作为外门长老在发话,言语之间自然充满了威严。 葛青慧微微执了一礼,脸sè恭敬地说道:“虎门在第一时间已经封闭了山门,不准任何人进出,现在正对那些道友进行排查,暂时还无任何发现。” 虎门是葛家一个特殊的部门,是由家族甲、乙两等jing英弟子组成,简单来说作用就是对那些违反族规的弟子进行惩罚,说是葛家的执法队正好合适。只是虎门还包括了对家族ri常的巡查、jing戒等,归于外门长老掌管,也是葛玄礼手中最为重要的一股力量。要不是手握虎门大权,葛玄礼根本无法和葛若这个权重一时的叔叔分庭抗礼。而现在虎门的管事,正是葛青慧。这也是葛家上下宁愿得罪其他管事,也不想招惹葛青慧的缘由所在。 “按照葛冒的说法,虎门现在要加强对祖内弟子的排查。我相信,如果没有内jiān,外人是不可能轻易进入珍宝阁的,这一点必须加紧处理。至于道盟来人那边,我亲自过去解释一下,希望这次时间能够控制在最小范围内,葛家可是再也经不起什么折腾了。”葛玄礼说完,瞟了葛若一眼。这几年葛家所有大小事几乎都是他在掌控,葛家现在的地步,和他大权独揽也脱不了关系。要不是代表着少壮派利益的他慢慢崛起,夺得了一部分家族的权利,现在的情况还真说不清楚了。 葛青慧也知道此时的重要,面sè凝重地点了点头,感觉到肩上的压力不轻。按照时间推断,避天旗失窃应该是在昨晚,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还能否追回她现在确实一点把握也没有。 整个会议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结束的,各种命令从最高层纷纷发出,整个葛家显得风声鹤唳,一股凝重的气息笼罩在所有人心上。对于葛家弟子的侦查在秘密进行着,被邀请道友的排查也在继续,很不幸的,秋宇翔和孔方两人成为了重点关注对象。虽然葛家调查的人员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两人能够明显感觉到一些葛家弟子对自己的jing惕。 对此秋宇翔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谁让他两人冒充的是一个已经消失了近千年的门派。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能够拿出一些相关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唯独他们,心里非常清楚乾元宗早已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中,成为了一粒尘埃,现在早就已绝传了。 “秋道友,孔道友,请坐。”在双岛一间雅房内,葛青慧接待了两人。 对于被邀请道友的排查已经接近尾声,这次家族大比,一共接待了一百多名道友,经过初步排查,其中有十几名无法直接或间接证明自己的确实身份,分别被“邀请”到了双岛,由葛家人盘查。虽说葛家人的态度还算温和,可是这种变相的软禁还是让这十几人感到愤怒。其中也有对此大发雷霆的,可是在葛家的强力压制下,这些人还是只能乖乖得听从葛家分配,毕竟大家修为都普遍不高,而葛家对他们来说又是一个庞然大物,得罪了并没有什么好处。 秋宇翔和孔方对此不置可否,一来是因为两人艺高人胆大,二来最不济,亮明两人身份,他们相信葛家还不至于敢同时得罪当代守圣和符门传人的。 孔方悠闲地坐了下来,手上端起那杯还在冒着茶香的瓷杯,双眼肆无忌惮得在葛青慧身上上下打量着,嘴里突然说了一句:“姐姐,你真漂亮哟。” 第二百八十九章 泄露 秋宇翔心中一跳,无奈地白了孔方一眼。这个sè胆包天的家伙,竟然连眼前这位美妇人都要调戏。眼前这个名叫葛青慧的女人,确实别有风韵,只是从魂魄波动上来看,应该至少有五十岁了,而且举止沉着,气质高雅,一看便是经常身居高位的人。只是纵管她在葛家地位很高,相对于符门传人来说,按辈分也是极低的了,孔方叫她一声姐姐倒是不亏。 可是葛青慧现在可不知道孔方的真实身份,看着眼前这个胖子一脸人畜无害地望着自己,她心里有种哭笑不得感觉,不自觉的,让她想到了自己那个不学无术的外孙。 “是不是胖子都如此猥琐?”葛青慧情不自禁地低声说了一句。 孔方立刻呆立当场。对于美女他一向没有什么抵抗力,之前说的那句话也是真心实意的,可是没想到眼前这个美妇人如此彪悍,直接回了这么一句。有点心虚得避开葛青慧的目光,孔方第一次出现了汗颜的感觉。 秋宇翔心中暗笑。他有点明白葛青慧为何有此言,联想到她那个同样肥胖的外孙,秋宇翔觉得这两个人在某一方面还真是有点相像。 被孔方这么一打岔,原本有点严肃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只是这个小小的插曲却让葛青慧稍微放松了点jing惕,直觉得她认为眼前这两个无比淡定的青年应该和失窃案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作为虎门管事,她不能仅凭直觉来说话,必须拿出能够让大家信服的证据出来。 “两人是乾元宗的弟子?据我所知,乾元宗早在宋末时期便消失了,近千年来不见有传人行走于世。我葛家此时的意外两位应该也有所耳闻,希望能够谅解,是否能够拿出一些证据以证明两位客人身份?”葛青慧原本是一个很心细之人,只是面对秋宇翔两人,她觉得似乎并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直言不讳地问道。 对于葛青慧,孔方和秋宇翔倒是没有什么反感,只是对她提出的要求有点犯难。乾元宗最为有名的便是捉鬼,这东西还真是没有办法展示。不过葛青慧显然已经想到了这点,嘴角微微一笑,将桌子上一个花岗石质地的大盒子推了过来。 看着这个有篮球般大小的方正石盒,秋宇翔和孔方对望了一眼。从进门伊始,两人便注意到了这个石盒,只是以为是一个小小装饰,并没有太过留意。现在看到葛青慧的举动,两人明白这个石盒看来还有点不简单。轻轻将石盒的盖子拿开,看着里面的东西,孔方有点傻眼。 石盒里面自然还是石料,只是在平整的底部,有几根筷子般柱子高低不齐的耸立着,就像一个缩小版的石阵。在zhongyāng部位,是一块巴掌大的空间,只是现在,这个空间里充斥着一团黑sè的烟雾。烟雾没有任何的飘动,只是静止不动,就像时间被完全停止了一般,显得有点怪异。 秋宇翔双眼一眯,一道青光从眼眸里闪过。他看得出来,盒子里的应该是一个禁锢类的石阵,而中间的那团雾气,正是一只yin灵。只是这只yin灵修为不高,刚刚开启灵智,只有化气境的修为,所以才会被这么一个小小的简易石阵所禁锢。此时葛青慧将这个盒子拿出来,其寓意不言而喻,只是秋宇翔很配合的看向了她,眼神里充满了一股装出的不解。 对于两人的反映葛青慧心中舒坦了一点。不知为什么,面对这两个人,她心中总有一种别扭的感觉,就像有两座大山耸立在面前似的,充满了一股紧迫感。此时两人的反应,让葛青慧有种扳回一城的感觉,脸上不由自主地挂起了一丝笑意。只是她知道的是,秋宇翔和孔方两人脸sè的诧异表情,并不是因为被这个石盒的奇妙所惊到,而是心中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有点无奈。 “这叫锁魂盒,是我们葛家一位大师的作品,对于化神境一下的yin灵,都有封印作用。”葛青慧没有发现两人眼底深处的那丝不屑,得意洋洋地介绍到:“两位既然是乾元宗的弟子,能否让在下看看眼见?” 葛青慧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恍如玉葱般的手指,对着石盒内一个凸起便按了下去。咔嚓一声,耸立在盒底的那些细小石柱发生了变化,或变高,或变低,左右挪动,眨眼之间竟然便变化成了另外一个阵法。而此时,原本在zhongyāng的那团黑气雾气也像突然活过来似的,上下漂浮着从石盒内窜来出来。 犹如阿拉丁神灯里的那个jing灵,黑雾在桌上急速扩张,形成了一个一米多直径的黑气气团,但是在尾部,依旧有一股细细的黑丝连接在石盒内部。黑雾里传来凄惨的嚎叫声,不停挣扎着,可是总也摆脱不了那一丝最后的束缚。随着黑雾的升起,整件房子的气温也急速下降,窗外的光线也黯淡了许多,不知觉间阵阵yin风刮了起来,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秋宇翔和孔方现下心中真是有点惊异了。葛家果然不愧为源远流长的阵法世家,这种jing致的阵法摆件,做得惟妙惟肖,用巧夺天工来形容也毫不为过。这个石盒在两人看来作用也就那么一点,可是其中无不体现了葛家在阵法一道上的深厚底蕴。 葛青慧抱回着双手,一副悠闲的模样,示意两人施法。秋宇翔望了一眼孔方,发现这家伙眼角一撇,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冒充乾元宗是他的主意,现在也只有他顶着上了。 乾元宗的术法脱胎于皂阁山,其法不出本宗左右,例行为人设醮奏章、招神劾鬼。此时这种情况,设醮奏章自然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够拿出手的只有招神劾鬼。在历代守圣的手记上,记录了从立宗以来所接触的道家各门各派,其中自然有乾元宗的记录,甚至于曾经还有一位师祖充当过该宗的供奉。加之混元灵力的特xing,施展乾元宗的术法对于秋宇翔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仅仅几息之间,眼前那只嚎叫着的yin灵便被他封印入了一张普通的符纸之中。 转眼间的变化让葛青慧目瞪口呆。为了测试秋宇翔两人,她因此还专门去藏书阁翻阅了有关乾元宗的记录,了解了一些这个已经消失的宗派常规的术法。秋宇翔所施展的应该就是乾元宗独创的压神咒。 这个符咒主要的共用便是奏请神灵以大法力压制yin灵。刚才秋宇翔在施法的那一瞬间,葛青慧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灵力降临此间,瞬间便将那只yin灵给强制封印入了黄符之中,应该就是所奏请的神灵。只是秋宇翔表现的太过于轻松了,轻松的让她有点不敢相信。 秋宇翔此时心里也有点尴尬。混元灵力固然能够模仿乾元宗独特的灵力运行,可是也只是神似,要说完全一样是不可能的。非常清楚乾元宗术法效果的他,在不经意间将自身的修为释放了一点,冒充神灵之力,勉强形成了现在这种效果。但是毕竟是模仿别人,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自然。深知其中道理的孔方白了白眼睛,心里暗笑,不过脸上还是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以免被葛青慧看出什么端倪。 “秋道友,不知你的修为……”葛青慧此时忍不住问道。 以她的修为,自然看不出两人的深浅,他们也只是释放出了一丝化神境的气息,至于究竟在哪个层次,就不是眼前这个美妇人能够看出的了。 秋宇翔还没有回答,此时屋外却传来了一声爽朗的笑声,让葛青慧心中一跳。 “青慧,这两位贵客没有什么问题,你忙其他的事去,这里交给我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屋子里三个人都心中一愣,将目光投向了虚掩着的门前。在三双目光的注视下,一个老头笑脸盈盈地推门而入。这是一个看上去六、七十岁的老头,身材不高,花白的头发,道髻高耸,用一根玉簪插着。脸庞显得很是瘦削,一双细长的眼睛显得很有神,眉毛雪白,拖得老长,已经到了脸颊处。老人穿着一件灰sè的道袍,用莽带缠绕着,脚踏道鞋,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出尘的气质。 “家主。”看着老人进来,葛青慧脸上闪过一丝震惊,立刻低下了头,恭敬地问候道。 来人正是葛家现任家主,葛重,同时也是道盟二十位长老之一,修为达到了化神八转。葛重常年云游在外,除了家族和道盟有重要事情,几乎一年里也没在家族待过几天。此人几乎交友遍天下,不论是道盟长老的身份,还是他化神八转的修为,许多家族和大派也会刻意结交,再说他还顶着一个葛家家主的位置,这也是大家乐于结交的理由。这次家族大比,信息早已传达给了葛重,只是这位老爷并没有回复是否参加,所以家族里的人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看着葛重那微笑不语的脸庞,葛青慧觉得心中那块石头落下了不少。葛重虽说常年不在家族露面,可是他的存在无疑对于葛家来说就是一根定海神针,只要有葛重在一天,葛家就不至于会衰败到任人欺凌的地步。同时听说自家家主正在冲击化神九转境界,如果一旦成功,葛家的地位无疑会提升许多。所以葛重对于葛家的重要xing,是不言而喻的。 “家主,你可回来了。”按照辈分,葛青慧要叫葛重一声表哥的,所以在面对他的时,少了一丝平常子弟的严肃,多了一点随意。 “呵呵,青慧,家里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这些你们不用担心,我自会解决。”葛重笑呵呵地说道,似乎现在葛家发生的事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小麻烦而已,转头对着秋宇翔说道:“两位,久仰了。” 葛青慧有点诧异,他明白以葛重的xing格,如果不是眼前两人有让他看重的地方,是不可能如此和颜悦sè的。在葛重那张和蔼的脸庞下,掩藏得绝对不是亲切。想当初ri落西山的葛家在他的带领下,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保住了家族的地位,那是的他,杀伐果断,手上没少沾染鲜血,只是近年来修身养xing,内敛了许多而已。而秋宇翔和孔方,仅仅只是一个小门派的弟子,有什么地方值得这个势利的家主如此对待呢? 秋宇翔和孔方也是一脸雾水。葛重此人他们自然有所耳闻,当初几个小家族,眼看葛家已经颓败无比,兴起了打家劫舍的yu望,上千弟子围攻葛家,最后竟然被葛重一人一剑杀得铩羽而归,这一战也让葛重名传道界,至此也让那些蠢蠢yu动的门派收敛了自己的觊觎,保住了葛家的道统。就是这样一个已经被传说化的人物,竟然会对两人如此和颜悦sè,而且从语气中听出此人认识两人。他们可不会简单的认为葛重看重的是自己顶着的乾元宗弟子的名号,难道两人的真实身份被他知晓了? 待葛青慧一脸疑惑地离开后,葛重突然转过身,对着秋宇翔两人笑脸盈盈地说道:“守圣和符门传人莅临,我葛家有失远迎了。” 第二百九十章 如期 “老爷子认识我们?”别人一脸笑意,秋宇翔也不好太过于倨傲,有点好奇地问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不敢,不敢,听本盟盟主谈起过。”葛重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受宠若惊的神情,推辞着说道:“两位叫我名字即可。” “道盟?**?”秋宇翔和孔方脑子里一下回忆起了当初在红门里为那位逆天改命时,遇见的那个道装老人,不正是道盟现任盟主**吗? “那老头真是多嘴呀。”孔方有点愤恨地小声说道,听得一旁的葛重脸sè大变。 “不是,不是。”葛重连忙解释着说道:“这个消息盟主已经下了死令,不能外传,整个道盟也仅仅只有我们几个长老知道。” 其实秋宇翔和孔方对于身份的泄露并没有多大的愤慨,这些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只是当初很明显的通过那位做了**工作,对两人身份进行保密,可没成想还是泄露了。既然别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秋宇翔和孔方也没有必要再装小辈了,毫不客气地懒散半坐在了椅子上,悠闲地喝起了茶来,看的一旁葛重哭笑不得。 这两位可是葛重丝毫不敢得罪的人,道界以实力为尊,面对一个能够逆天改命,还是守圣传人的人,他那一点威严丝毫不敢在秋宇翔面前流露,更别说他现在还看不清别人修为,更加让他心中骇然。至于孔方,虽然修为比起自己低了一线,可是他非常明白,对于符门传人来说,修为的提升并不如他们这些人那么困难,说不定转眼之间孔方的修为就超过了自己,所以他同样也是不敢有丝毫大意。 “葛家主,您有事就先去忙,我们这次也是应邀而来,充当一个过客而已。”看着葛重yu言又止的模样,秋宇翔知道两人的身份给了他很大的压力,认真算起来,两个人的辈分真的是奇高无比,这让当下道界众人在面对两人时都有种莫名的压力,毕竟道界对于辈分、传统这些,是无比的固执和守旧的。 葛重今天刚刚回答家族,听闻葛玄礼汇报后,便直奔这里而来。毕竟避天旗的丢失,让他脸上无光,最重要的便是尽快找回,而这些被邀请的道友,嫌疑也是最大的。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葛青慧接待的两人,竟然是之前盟主专门给他们提醒过的守圣和符门传人,当时还觉得这两个名字有点耳熟,直到见到本人,他就明白了两人的真实身份。心神震惊之余,他还没来得及过问为什么两人会出现在这里,现在听闻秋宇翔所言,似乎两个人还是专门为这次葛家大比而来的。 “不知两位是因何而来?”葛重现在心里有了一丝雀跃,脸上也难掩兴奋,忍不住问道。 秋宇翔微微一笑,并没有什么隐瞒,直接说道:“葛苍生是我们的好朋友。” “葛苍生?”葛重心中一跳,显然他对于这个名字是熟悉的,只是怎么也想不到,家族一个普通弟子,竟然能够请动这么两尊大神。 秋宇翔并没有点名葛苍生已经知晓两人的身份,在他看来,这样是最好的,以后老葛在家族的ri子应该能够好过一点了。只是葛重的反应有点让秋宇翔诧异,他神sè中的那丝惶恐和不安,是瞒不过后者的。 两人自然没有心情去理会葛重后来是如何布置的,慢悠悠地坐上小船,离开了双岛。孔方倒是很有兴趣在双岛上浏览一番,但考虑到现在葛家上下都一片紧张,为了避免麻烦,最终还是放弃了。葛苍生早已等在了湖畔,作为乙等弟子,还是家族的旁支,他是没有资格进入双岛的。此时看见秋宇翔和孔方安然无恙的归来,心中那微微提起的大石也算落地了。即使知道以两人的真实身份,葛家肯定不敢对其做什么,只是心中的那份担忧自两人离开后还是不可避免的笼罩上心头,直到现在才算真正放心了。 葛重的突然回归,就像一注强心剂注入了整个葛家。在他的主持下,原本秘密进行的对家族子弟的调查也公开化。有他坐镇,那些原本惶恐不安的族人也放下了心,整个家族高速运转起来。就连那两位被邀请而来的道盟长老,此时也一改之前的倨傲,态度收敛了许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同为长老级别的存在,表面上的客气也是需要保持的。在虎门的运作下,整个事情也渐渐查清。 这次避天旗的丢失还真和家族一弟子有关。此人是葛若一脉嫡系,与葛冒也沾亲带故,在珍宝阁混了个执事,也算有点地位了。因为此人平时较为圆滑,长得也很清秀,嘴巴向抹了蜂蜜似的将珍宝阁上上下下所有人打点的就像穿一条裤似的,加之葛家已经有几百年没出过什么事了,所以平时的jing戒比较松懈,竟然让这个小子用了几年时间将整个阁内的禁制都摸透了。 此人如此做也是有原因的。虽说在葛家地位也算可以,但他并不能满足。每当几个朋友聚会时,他都能感觉到对葛家的轻视。自视甚高的他自然对此心生不忿,拐弯抹角地将主意到大了珍宝阁上。巧合遇到了一位有过几面之缘的道友,隐约提出如果能够偷出避天旗,将会给他一笔丰厚的报酬。衡量再三,他最终选择了背叛家族。 珍宝阁的禁制平时都是死封状态,即使他知道了进出方法,也不可能随意进出。时逢家族大比进行,禁制开启,他才得以趁着夜sè悄悄进入,将避天旗偷到手中。此人自是贪婪,除了避天旗,还将一些能够拿的珍宝尽数装入囊中。如果不是他的芥子空间已经被塞满,说不定整个葛家珍宝阁都会被此人搬运一空。而葛冒在清点时也是心惊胆战,除了避天旗,整个珍宝阁共丢失了十二件宝贝。不过他并没有对此声张,只是一门心思的考虑着如何才能保住管事的位置,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丢失的其余宝贝补全。 这人偷取避天旗成功后,原本当夜便想逃离葛家,只是没想到虎门反应速度会如此之快,硬生生被截留在了家族内。因为其人平时交友广泛,在族内的人缘也不错,所以几乎没有人对他产生怀疑,避天旗也被他藏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幻想着等风声过后再行取出。但是葛重的回归,让他这丝幻想破灭了。 被虎门擒拿后,他一五一十地将藏匿之地交代了清楚。当取出避天旗和其他十二件被盗宝贝时,执行人也惊呆了,但在葛重的关注下,这件事被硬生生强压了下去,对外也只是宣称找到了避天旗。至于那位弟子最后的下场,自然不言而喻了,永远的消失在了这个人世间。 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一夜之间发生的。第二天,当众人知晓葛家丢失的重宝被找回后,纷纷有种古怪的感觉,就像从丢宝到现在,就像葛家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一般,让人目不暇接。只是葛重的强势回归让许多人都压下了心中的烦躁,对于此后正常举行的大比,又多了一丝的期待。 “老葛,走。”拍了拍葛苍生的肩膀,孔方大咧咧地说道,脸上尽是兴奋的神情。 今天,葛家乙等弟子的比赛终于开始了。葛苍生是第三组进入试炼结界的,只是此时,他显得有点紧张,反倒是一旁的孔方,跃跃yu试的,真正应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话语。 三人走入结界,立刻感觉与外面相比,这里的空气要清新许多,整个结界就像过滤网似的,将空气中的元气筛选了一遍,使得整个结界内的元气含量明显要高于外间。 “在这里修行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孔方砸了砸嘴,满脸惬意地说道。 秋宇翔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试炼大阵需要避天旗这样的重宝才能开启,可见如果要维持大阵运转,还不知需要多少的能量。不说现在的葛家是否有能力常年支持这样的输出,就是在元气匮乏的当代,这毫无疑问也是个奢侈无比到败家的举动,想来葛家高层还不至于脑残到这种地步。 此时,结界内已经有三人在等待着,只是其中一人的脸sè似乎很不好看,有点苍白,正战战兢兢地看着走过来的秋宇翔三人。孔方这时也看见了那三个人,心中一愣,嘴角不由自主地挂起了一丝谐谑的诡笑。 今天与葛苍生对决之人,秋宇翔两人也认识,竟然就是之前到小院挑衅的陈天才。只是此时,这人心中充满了郁闷,脸sè难看地盯着孔方,嘴角抖动了两下,一个字也没蹦出来。 “还争个毛线呀,还没比就输了一局。”陈天才此时想死的心情都有了。自从那次被孔方威慑了一阵后,他便绝了找麻烦的心情,只是祈祷着几人别找上门来。想不到千算万算,自己在大比上的第一个对手就是葛苍生。陈天才邀请的两个帮手是他花费重金请来的,通过关系倒是没被家族查出来,只是两人也仅仅修为与自己齐平,都是化神二转。想到当初仅仅在孔方的气势下便站不住脚的自己,可不会认为身后两人有对抗他的实力。 三局之中已经注定输了一句。自己对上葛苍生,倒是颇有几分把握,只是在那个恐怖胖子身边站着的白发青年,似乎也不好对付,身后之人是否能有把握战胜,他实在没有什么信心。 “天才,看你的了,等你胜利后记得请我们喝酒哟。” 陈天才身后站着的两人穿着很是奢侈,全身上下都是名牌,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这两人是兄弟,属于一个没落的小家族,擅长合击之术,以其化神二转修为,击杀一个境界差距的对手并没有多大修为。两人是在一次游历中和陈天才认识的,知道他出身于葛家,立刻刻意结交,这次也是趁着大比的机会,准备露露脸,看能否被葛家看上,收入门中。和只剩自己兄弟两人的家族相比起来,葛家无疑是个庞然大物,所以听闻陈天才的邀请后,他们毫不迟疑地便答应了。在他们看来,乙等弟子邀请的人物也不会高明到哪里,以两人的合击之术,对付起来应该轻松无比,所以此时神态才会如何松弛。 只是令两人想不到的是,对面的两人,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即使十个他们,可能在两人手中都撑不过一招,相互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达到让人绝望的程度。但是他们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只是眼角瞥了瞥孔方和秋宇翔,便催促着陈天才开始比赛。 十分憋屈的抽签后,让陈天才心底稍微安定的是自己是布阵一方。在裁判宣布比赛开始后,他便立马弯下身去,将体内灵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入了地面之中。 第二百九十一章 入阵 与葛苍生这种凭借自己修炼晋升化神境的修士不同,陈天才很清楚,如果没有父亲不计成本的将收集过来的丹药塞给自己,他现在也就是在化气境巅峰徘徊而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勉强突破化气境,晋升化神,而且通过丹药硬生生将自己修为顶到了化神境二转,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成为家族乙等弟子,父亲已经尽了最大力量了,剩下的只能靠自己。所以,进入乙等十名以内,获得家族更多的资源,是陈天才剩下唯一的路了。 陈天才的父亲虽然在修为上已经帮不到什么忙了,但是却并不妨碍他通过职务之便给儿子提供一些便利。比如现在陈天才所布置的化元大阵,就是其已是家族管事的父亲亲自传授的。 在葛家,阵法的高低等级依旧被划为了甲乙丙三等,每等十级,而化元大阵则属于甲等第十级。虽说葛家并没有不能将高等级阵法向低级弟子传授的规定,但是阵法与修为不同,即使低级弟子拿到了高等级阵法的布阵图,凭借其修为也不可能布置完成。陈天才的父亲显然也知道这点,所以临近比赛时,他将一枚玉佩交给了自己儿子。 这枚玉佩叫饕食佩,是他动用手中的所有资源,寻找高人炼制的,共用很单一,便是存储灵力。这个饕食佩能够存储的灵力,相当于化神五转修士的修为,加之陈天才化神二转的力量,布置化元阵倒是绰绰有余了。只是炼制这个玉佩,耗费了陈家积累了十几年的物资,现在整个陈家可以说一贫如洗,为得就是能够让陈天才在大比中能够夺得一个好名次。 灵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入地表,试炼大阵原本平滑的地面也纷纷冒出了无数根黑sè的石柱,那速度与之前葛纵相比,快捷了无数倍。 “化元阵?”在看台之上,葛玄礼疑惑地皱起了眉头,眼角飘向了一个此时正站在湖畔满脸焦急看着结界的中年人。 “陈管事为了这个儿子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在他旁边,葛玄霜冰冷着脸庞,充满不屑地说道。 葛玄礼诧异地看了看自己的妹妹。陈天才这么一个化神二转的乙等弟子能够施展化元阵,明眼人都知道肯定借助了外力,但大比规则上并没有不允许使用这种东西,毕竟能够得到高等级的法宝,也是一个人实力的体现。只是一向淡漠的妹妹竟然会对此心生不忿,这点让葛玄礼有点摸不着头脑了。陈管事似乎也没有得罪过葛玄霜,这里面的玄机让身为哥哥的葛玄礼有点费思量了。 在两人身后,葛重正坐在一张黄花梨太师椅上,与身边两个同样岁数的老者聊着天。葛玄霜出声后,他若有深意地盯了自己女儿一眼,便没再理会,将目光投向了比武台上,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几人聊着天。 “老葛头,那个是你们葛家的jing英弟子葛苍生?” 在葛重身边,坐着两位老人,均穿着一袭灰sè道袍,不同的是其中一人花白的头发打理得井井有条,架着一副无框眼镜,倒是很像一位成功的商人。另外一位头发很短,就像刺猬似的根根竖立,脸庞瘦削,尖嘴猴腮,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皮肤,洁白如玉,只是多了许多褶皱,让人看着十分诡异,而出声之人,正是此人。 “呵呵,算是。”葛重的脸sè有点不自然,敷衍似得说道,心中却暗暗想着:“这个葛苍生看来不简单呀,不止守圣和符门传人看重,现在连王波静这个老妖怪也认识,看来以后要好好调查一番了。” 也许是发现了葛重脸sè有异,王波静爽朗地笑了一声,解释道:“我辖下今年最后一个巡牧任务就是被他领取的,所以有点印象。” 葛重有点释然,但另外一个疑问又升了起立。按理说,一个巡牧任务,作为长老的他怎么会知道?显然王波静也是个爽快之人,并没有让他有多久猜疑,直接说道: “那个任务后来我才知道可不简单。原本以为就是一件普通任务,可想不到居然会和愿力凝聚体有关。” “愿力?”葛重和另外一位老人心中一震,连忙将闻讯的眼神投向了王波静,希望他能够详细解释。 王波静将后来道盟调查的情况与两人说了一遍,大致与真实情况差不多,只是在秋宇翔和孔方的要求下,事情最终变为了葛苍生邀请明清和尚出马,解决了事情。 “想不到一个巡牧任务,竟然会有如此波折。老葛头,你家弟子能够恰到好处的解决,不简单呀。”这名老者叫燕辰,与王波静这个散修不同,是净明道的掌教,在正一道中也是一个声名赫赫的人物,能够得到他的称赞,也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情了。 葛重脸上不可抑制地闪过一丝得意,毕竟能够同时得到道盟两位长老的夸奖,他这个家主也脸上有光。只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王波静呵呵一笑,看着比武场上的情形,若无其事地说道:“只是这次比试,小葛看来不占什么优势呀。” 化元阵王波静也见识过,虽说对自己造不成什么威胁,可是葛苍生毕竟只有化神二转修为,面对这个大阵,说要在规定时间内破解,在他看来,很难。只是葛重的表情让他有点疑惑,应该他也看出来葛苍生此时的不利,但是却没发表任何言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难道这个小葛还有什么暗招不成? 葛重倒是没有想到葛苍生是否有什么按照,之所以如此淡定,是因为他知道,这场比试在开始前就已经注定了结果。不论葛苍生是否能够在规定的时间内破解大阵,接下来秋宇翔和孔方出手,已经保证了两局胜局,根本没有任何的悬念。 在沙漏还剩余一半时间的时候,化元阵便已经布置完工了。站起身来,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石柱群,陈天才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也是他第一次duli完成一个甲等阵法,要不是在试炼大阵之内,他是决计不可能布置成功的。阵法一启动,他似乎已经看见胜利在向着自己招手了。保持着一定的灵气输送入大阵,维持运转,陈天才悠闲地站到了阵法zhongyāng,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秋宇翔和孔方发现,在陈天才布阵的时候,葛苍生的脸sè便凝重了起来,幽黑的眼眸直直盯着不断冒起的黑sè石柱,一道道jing光闪过,脑子里似乎在急速计算着什么。这情形让孔方有点担心,忍不住拉了拉秋宇翔的衣角,小声说道: “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们要不帮把手?” 秋宇翔摇了摇头,看着老葛脸上聚jing会神的表情,说道:“这是老葛的挑战,让他自己去,我们要有点信心嘛。再说不是还有我们?” 看着秋宇翔嘴角那诡异的微笑,孔方恶趣味地点了点头。这场比赛其实从一开始便注定了结局,就算老葛技不如人输了一筹,他们也能将最终结果给扭转过来。 陈天才启动化元大阵后,他便算是暂时通过了考验,现在就看葛苍生能否在规定时间内破阵了。当裁判宣布破阵开始时,那个巨大的沙漏重新计时,而葛苍生却依旧站立在原地,并未移动半分。只是充斥在他眼眸里的jing光,越发浓烈,整个人犹如一尊雕像似得伫立当场,思索着破阵之道。 整个结界内静悄悄的,即使看台上的众人,也停止了交谈,饶有兴趣地望着比试台上的场景,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个葛家弟子到底是如何破阵的。化元阵即使化神五转以上的修士面对,也很是棘手,虽说有点期望出现奇迹,但大多数人心中还是不认为葛苍生能够破解。此时,葛玄霜双手紧握,原本冷清的脸庞也出现了丝丝紧张,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葛苍生,心中担心不已。身后的葛重眼角瞥见自己女儿的表现,暗自摇了摇头,看着正站在葛苍生身后的秋宇翔两人,脑中升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葛苍生突然深深地叹了口气。 化元阵阵如其名,是以迷踪阵为基础衍化而来。进入此阵的修者,体内灵力将会被完全封锁,不能动用一分,就连神念,也施展不开,恍如一个普通人,加上迷踪阵法,最终结果就是迷失在复杂庞大的阵法之中。当然,这种封锁也是有一定限制的,对于化神六转以上的修者,几乎没用,但对于只有化神二转修为的葛苍生来说,就没有任何幸免的可能了。 作为甲等阵法,以葛苍生的地位,现在是不可能接触到的。仅仅凭借刚才那短短时间内的观察,即使他悟xing再如何高绝,也是不可能想出破解之道的。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深入此阵,了解变化,才有可能找到最终那条正确的道路。 葛苍生的步伐很稳健,一点没有面对甲等阵法时的惶恐。三步之后,他一脚跨入了阵中。 刚刚莅临此阵,葛苍生便发觉一股滔天压力从四面八方汇聚了过来。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一瞬间强行抽走,呼吸顿时困难起来。他尝试着调动体内的灵力,赫然发觉原本如臂使指的灵力就像一滩死水般沉寂在经脉之中,半分也调用不得。看来化元阵的威势对于化神六转一下的修者,确实有着不可估量的效果。 因为神念不得外放,葛苍生根本察觉不到周身一米之外的任何情况。看着如烟似梦般缠绕在身边的薄薄雾气,他并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他很清楚,只要他稍微一移动,整个大阵的迷踪效果便将启动,到时面对远远不断袭击而来的环境,他还能否静心思考破解之道还在两难之间。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静静站在阵中的葛苍生,脸sè越来越难看,他发现,自己对于这个阵法,竟然一点头绪也没有。这样干站着也不是一个办法,他尝试着,迈出了一步。 第二百九十二章 跬步 所谓一步变,步步变葛苍生现在是深有体会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当那一脚跨出后,他便立刻觉得周身上下那股压力陡然剧增,虽说并不影响自己的行动,可是体内命脉那种鼓胀感越发强烈起来,撕扯着身子疼痛无比。视线所及之处,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因为神念所受限制,所以他即使移动起来,可是周围环境的切实变化却仍然感受不到。现在的他就像一个盲人似的,有点找不着北的感觉。 化元阵并不是简单的迷踪阵与化元功效相结合,而是二者合二为一,随着大阵的变化,化元效果也在不断增强。阵法越加猛烈,入阵之人被压制的却更加强烈,两相比较,破阵的希望也更加渺小起来。 连续走动六步以后,葛苍生停止了下来。此时的他,脸sè异常苍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感受着周身那股莫名压力就像一座小山似得当头压下,他已经举步维艰了。 “灵力无法调动,神念不能离体,周围的环境效果也在干扰,没法计算阵势变幻,现在怎么办?” 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葛苍生知道留给自己的机会不多了。虽说后面两场有秋宇翔和孔方在,已经确保了自己比试的胜利。如果结果真是这样,他绝不甘心。别看葛苍生平时为人低调,可是也是一个高傲之人。秋宇翔两个朋友的身份和修为,如果说没有带给他压力是不可能的。但在压力之下,他更多的却是一种动力。一种想要凭借自身努力,让所有人都不敢小觑的信心。 不知为何,他脑中突然浮现出了小时候在父亲的教导下孜孜不倦学习阵法的场景。那时候,虽然自己玩耍的时间并不多,基本所有空闲时间都埋入了书籍的海洋中。他已经记不得从小到大自己浪费了多少纸张,用破了多少毛笔,就连洗笔的小缸,也被墨汁染成了浓黑sè。这固然是因为自己对阵法一道极其痴迷,也有父亲的原因。每当自己破解这个阵势或者排列出一种新的阵法,父亲脸上那欣慰的笑容,至今他依旧无法忘怀。他之所以如此急切的想在家族中出人头地,父亲的期望占了很重的比列。 脑中纷繁层杂,葛苍生整个人就像陷入了回忆的泥潭中一般一动不动,让所有人都诧异无比。 “老葛不会放弃了?”虽然化元阵阻隔了大多数人的视线,但是对于孔方和秋宇翔,或此时正站在高台上的人,看破阵中的虚幻,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毕竟是在阵外,与葛苍生的亲身经历不同,所以他只是看着老葛进入大阵后,随意走动了几步,便停止了下来,前后竟然耽搁了大半个时辰。 “看看再说。” 秋宇翔虽说不太担心比试的结果,但是也放了一丝神念在老葛身上。当葛苍生进入大阵时,他也同时感受到了那丝来自阵法的压力,可是化神九转的神念,是化元阵无法压制的,所以他还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此时老葛的变化。 “咦?” 秋宇翔突然惊讶了一下,目光看向了葛苍生那巍然不动的身子。就在刚才,他明显感觉到了葛苍生周身的气息骤然之间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要不是将一丝神念放在了他身上,那细微的改变几乎微不可查。只是此时他也说不出来到底老葛身上发生了什么,那种感觉近乎于一种直觉。 其实,不止秋宇翔有所体悟,正在高台上聚jing会神盯着化元阵内变化的葛重也神sè一愣。修为已经化神八转的他,自然不会受阵势影响,借着地利优势,阵内场景一览无余。也就在秋宇翔感到异常的同时,他也察觉到了葛苍生那丝细微的变化。只是相比于秋宇翔,他的感觉更加直观。因为,此时,在葛苍生身上,有一丝让他无比熟悉的感觉升了起来。 这种感觉很奇怪,非常的弱小,但是就像一丝火苗般,散发出熊熊威势,甚至于以他化神八转修为的灵力也有种sāo动的趋势。体内的变化让他脸sè大变,脑子里隐隐有了一种猜测。这点猜测就像扎根于了识海一般,再也无法抹去。 自不管葛重心中掀起的滔天骇浪,葛苍生此时却是整个人都处于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处境之中。用遍自己所学,依旧无法破开化元阵,不甘失败的葛苍生不由想到了以前偶然的一次境遇。 那是几年前的一天,葛苍生正在小院里阅读从藏书阁借阅来的大量典籍。其实葛苍生自接触阵法一道来就有个疑惑,纵观葛家藏书,在阵法一道上的典籍确实数不胜数,但其中几乎都是对阵法的阵基、布置以及要领等等,详简不一进行了描述。阵法一道,就犹如这次大比,除了布阵,破解也是一门不可忽视的方面。 但是葛家藏书中,九层以上都是布阵之学,专一的破解之道几乎没有。葛苍生也猜想过,是否明了了布阵之道,便能获知破解之法。一度他也认为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可是近几年来的经验告诉他,即使布阵之人,让他破解亲自布下的阵法,都会出现一些差池。这其实也在情理之中,阵法简单的说便是依据自然变化而逆势布置出的一个类似于磁场一般的东西,天地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着,同样一个大阵,相差几秒钟,可能都会有细微的不同,只是这些不同被布阵者或刻意或无意的忽视了,这也就导致阵法破解的不一xing。 葛苍生一直在思考,似乎能有一种方法,可以破除一切阵法。这个想法的根源便来自于阵法的起源。天地之下的阵法,归根结底还是顺应自然规则的产物,如果能有一种方法能够打破这种规则,是否也意味着能够破解天下所有阵法呢?这种异想天开的幻想,其实也与葛家的避天旗的传说有关。天下大阵皆出于避天,万法归宗,破解之法似乎也是如此呢?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来,葛苍生都在尝试着对各种阵法的破解之道进行统一,力争能够创造出一种全新的功法出来。不可不说他的这种想法和做法有点石破天惊和异想天开,但葛苍生就是这么一个人,认准了的事情,就会一做到底。 也不知道是不是葛苍生这人是天地眷顾之人,常年摸索之下,还真让他领悟到了一点东西。只是运动了一点这种方法后,他便心有余悸了,破解之后那头痛yu绝的感觉,让他甚至有点开始怀疑其自己的猜测来。现在身处化元阵之中,实在没有办法的葛苍生不得不将那点自己领悟的方法施展出来,力求能够破解这个完全和自己修为不在同一等级的阵法。 葛苍生将脑中的杂念强制刨除,一个个各种阵法的破解之道慢慢在脑海中浮现。每个破解之法犹如一道灵光在识海之中闪过,葛苍生经过快速的分析找到其中的某点,然后再次将第二个破解之法的某点抓出,两者合二为一,然后如此循环继续。那点聚集的共通之处就像一盏明灯一般在脑海中越发闪亮,随着曾显的破解之道越来越多,葛苍生感觉脑袋就像要被撕裂了似的,短时间内高速的运转,让他有点不堪重负的感觉。 葛苍生没有发觉,当他开始运用自己摸索出的方法准备破阵之时,笼罩在他身边的那股来自化元阵的压力竟然在慢慢被化解。就像遇到热水的冰块一般,几息之间便当然无存了。葛苍生体内原本被禁锢的灵力也随着脑中的思考告诉运转起来,顺着一条从未修炼过的脉络,在身体内流转起来。而同时,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势逐渐在他身体周边凝聚,甚至发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淡淡蓝光! 夹带着这丝看似弱小却盛气凌人的威势,葛苍生跨出了一步! 一直仔细观察着阵内场景的众人,只看见葛苍生周围蓝光一闪,接着整个人便消失在了原地。心中震惊之余,各种神念纷纷而至,最终发现,葛苍生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阵zhongyāng! 化元阵竟然就这样被破了! 看着突然出现的葛苍生,陈天才被吓了一大跳。原本他还在看着高台上的那个漏斗,里面的砂砾已经所剩无几,自恃乙等弟子无人能破的化元阵,他感觉胜利已经到手了。可还没等他念想散去,他便感觉空气突然一阵波动,一股凌冽的气势竟然从大阵里突然爆发出来,恍如一柄利剑破开重重阻碍,直搭zhongyāng他所在的位置。 还未回过神来的他,接着便发现葛苍生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他第一个反应便是:化元阵已经被葛苍生破解了。之后便是对他如何破解感到极其纳闷,因为刚才他明明感觉到他还处在大阵外围,一动不动,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便将该阵给破了? 此时的葛苍生脸sè非常不好看,原本便苍白的脸庞,此时就像挂上了霜一般。高效率的脑力运转,即使有灵力支持,也让他有点心神交瘁的感觉,要不是一股信念在支撑着,他早就犹如前几年那次昏厥倒地了。 “怎么回事?”王波静一直在观察着阵内的变化,对于葛苍生的暴起,他也是莫名其妙的,唯一能够肯定的便是这个小葛绝对没有凭借外力,但他又是如何破解大阵的呢? “老葛不简单呀。”秋宇翔感慨着说道。 因为神念在葛苍生身上,所以刚才的变化他可能是出了老葛外感受最深的了。对于那丝蓝sè光芒,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是心有余悸,因为那种力量,让他感觉到有了触碰到天地法则的趋势。即使现在还比较弱小,可是如果不断的孕样,之后的发展潜力绝对不可估量。 孔方倒是没有想得太多,只要葛苍生胜利了,他便感觉到高兴。现在的他已经有点摩拳擦掌了,准备好好表现一番。 因为修为已达化神六转,所以葛玄礼虽然不能像自己父亲那样对阵内的情况一目了然,但也能勉强感应到一些。对于那丝突然出现的气息,他有点疑惑地喃喃自语道:“为什么刚才我有种熟悉无比的感觉?” 所有人都没有发现,此时的葛重已经是呆若木鸡。眼眸里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望着已经被破解无疑的化元阵法,身子不可抑制得微微颤抖起来。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惶恐,嘴唇张合了几次,最终吐出了几个字来: “天纵跬步!” 第二百九十三章 落幕 其实,葛苍生猜测得并没有错。葛家自祖师葛玄开宗以来,便有两样东西作为了镇家之宝。其中一件自然是避天旗,只是当初葛家传承的是正宗的避天旗原物,后来因为战乱,葛家几度迁徙,避天旗也不甚遗失,现在存留在葛家的避天旗仅仅是原物的仿造品,威力不及原物一半,此事也一直是葛家历代家主的心中之痛,秉承祖训,以找回避天旗为目的,葛家也为此寻找了近千年,依旧毫无所获。 葛家另外一个密宝,正是葛重口中的天纵跬步。 阵法一道,攻守皆备,避天旗为阵法之源,而天纵跬步,则是一切阵法的破解之道。世间所有阵法,都逃不开天地一道,而跬步,则正是从本源出发,克制万般阵法,无往不利。葛家祖师凭借着这两样东西,纵横道界,罕逢敌手,创下了葛家偌大一份家业。 对比两件重宝,葛家更重视的则是天纵跬步。虽说是一种步法,但其真正为葛家所有阵法的起源,内容包罗万象,如不能完全贯通,是不可能施展开的。而且与之相配的是一套特殊的行功路线,现在葛家流传的家族修炼之法,就是脱胎于此,可见天纵跬步对于葛家的重要xing。作为最为重要的典籍,天纵跬步都是历代葛家家主口口相传,从不外泄,这也使得这种惊世步法一直保持了一种极其神秘的特xing。 但是很可惜的是,同避天旗一般,随着时间的流逝,天纵跬步也逐渐在葛家失传。直至大约六百年前,当时的家主神秘失踪,天纵跬步的修炼之法也自此断绝,整个葛家也开始走向了下坡路。葛家也从未放弃过对天纵跬步的探寻,但除了多出一堆走火入魔的jing英弟子,跬步的修炼方法依旧没有半点进展,使得历任家主都失望无比。 之所以如此,并不是葛家之人不知道如何还原跬步,原理其实在历代家主的记叙中都有提及。作为破除一切阵法的本源,还原天纵跬步的方法说起来很简单,那便是万法归宗,只要将天下一切阵法的破解之道融为一炉,天纵跬步自然呈现。葛家弟子之中也不乏一些天纵之才,想要还原先祖所创造的技能,但是难度确实太大。 跬步按照等级分为九步,对应天上北斗九星,但是历代弟子甚至于第一步也无法还原出来,原因就在于此术法对人脑的要求太过高了。那纷繁复杂的计算量和jing确的分析能力,让许多人都望而生怯,即使有弟子自恃聪颖强制尝试的,最后都逃脱不了一个心力交瘁而亡的结果。这种弟子本身无一不是心智高绝之辈,万中无一,为了家族的传承,最后葛家不得不下令,族中弟子不许再私自尝试还原天纵跬步。自从几百年来,再也没有葛家人对跬步进行复原,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葛家人也渐渐忘却了这个曾经令家族伫立于道林巅峰的术法。 如今葛苍生施展的,葛重很肯定便是传说中的天纵跬步。不说那势如破竹的破阵速度,即使他也没有看清,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微弱力量带给他的震撼,已经使他百分百肯定了。跬步行功所散发出的力量,是葛家最本源、最纯粹的灵力,与现下家族流传的心法相比,自然不是一个档次的。看着比试场上的葛苍生,葛若眼眸里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jing芒。 葛苍生和陈天才的比试结果一目了然。看着陈天才那犹如见鬼般的神情,他自然不会对自己的失败有任何的异议。只是正当裁判宣布完结果,准备进行第二场比试时,陈天才却出人意料的认输了。 “下面两场我弃权。“陈天才显得有点意兴阑珊,他明白,自己邀请的两个人绝对不会是孔方的对手,与其上去受人侮辱,还不如自己认输来的痛快。(.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天才,你怎么了?还有两场呀?”两个兄弟中年纪较小的那位听到陈天才竟然认输了,有点焦急地劝阻到。 “你不相信我们?”哥哥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瞥了一眼脸sè灰白的陈天才说道。 “雷哥,不是那样的。”陈天才此时也有点尴尬,他总不能直接说明他们不是孔方的对手?筹措了两下,这才说道:“那个胖子接下来肯定要上场,我和他交手过,不是对手。” 如此明白的暗示,雷家兄弟自然听清楚了。两人与陈天才都是化神二转修为,他不是别人对手,自己自然也不行,除非两人一起上。但限于规则,这是不可能的。双眼愤愤地盯了正一脸颓废暗叹不能上场的孔方,雷家兄弟将他的面容深深印在了脑海中,闷哼一声三人离开了结界。 就在陈天才宣布弃权之时,葛苍生便觉得脑中支撑着自己的那股力量消失了。待到三人刚刚离开,一股疲惫感立刻袭来,他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而秋宇翔的身影,也在此时出现在了他身旁。微蹙着双眉,将手握着葛苍生有点冰凉的手腕,发现他只是因为疲惫而晕厥,秋宇翔这才稍微放松了一点。 “走,先回小院。”秋宇翔抱起了葛苍生,将混元灵力缓缓输送入他的身体内,对着孔方说道。 此时裁判已经宣布了葛苍生的胜利,而他的突然晕厥,也引得高台上几人心中一震。葛重脸上倒是波澜不惊,自从认出葛苍生施展的是天纵跬步后,他便已经预想到了这点。在只有家主才能翻阅的手记里,历代家主对这种后遗症都有所描述。只是让他惊奇的是,似乎葛苍生的进度要比之前子弟尝试的更加深入一点,跬步第一步,瑶光步似乎已经接近于成功,不然不会闪现那股代表着大成的蓝sè光芒。 沉思了几秒,他身形一闪,出现在了葛苍生三人身边,随之而来的,竟然还有那个冷艳女人葛玄霜。秋宇翔诧异地看着这个女人,从她的眼眸里,竟然有着一丝担忧,目光切切地望着昏迷不醒的葛苍生,那关切的神态,就仿佛在看着自己孩子一般。 “孩子?”秋宇翔暗自笑了笑,对于自己这个猜测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这孩子没事?”因为秋宇翔和孔方两人在场,葛重不好意思表现的太过急切,勉强露出一丝微笑,转头对着秋宇翔问道。 跟着两人赶来的葛玄礼微微一楞,对于父亲的态度,他有点疑惑。眼前这个满头白发的青年,似乎有点不简单,不然父亲在这种情况下不会是如此一副神态。由此,他对秋宇翔上了心,只是暂时放在了心底没有对人明示。现在他感兴趣的是,为什么父亲会对这么一个普通弟子如此关切?不可否认,这个叫葛苍生的弟子最后那惊艳的破阵方法让他也很疑惑,难道父亲的态度与此有关? “应该只是脱力了,没有什么大问题。”对方毕竟是葛家家主,必要的礼貌还是需要有的,秋宇翔笑了笑,安慰着说道。 “通知殷管事,让人送两瓶固元丹过去。”葛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转头对着身后的葛玄礼说道。 “好。”葛玄礼点了点头,心中的疑惑却越发深重。固元丹具有固本培元,加速灵力吸收的功用,在如今这个时代,也是了不得的丹药了。以葛家之力,每年也只能出产二十多瓶,一般都是供给甲等弟子以上的人物,想不到葛重对这个弟子如此看重,一出手就是几瓶,让葛玄礼有点惊讶。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王波静也赶了过来凑热闹,jing明的他自然隐约感觉到眼前这个躺在地上的葛家弟子自有不凡之处,就凭最后那一手破阵之法,就让他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只是别人不说,他也不好主动询问,此时只能象征xing地欣慰说道。 秋宇翔奇怪地看了看葛重身后那个老头,化神八转的修为,在当世已经算是惊世骇俗了,再看他和葛重站在一起,难道也是道盟的长老?这种无谓的猜测只是在他心中一闪而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老葛给安排妥当了。 接下来的比试也算是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乙等弟子作为葛家的中坚力量,人数也不在少数,所以一天是不可能全部比试完的,明天还要继续。喧闹了一天的比试场随着夜sè的降临慢慢安静了下来。此时,在双岛主岛最庞大的一座宅子里,葛重正坐在一张椅子上,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在他身边,是一脸冷淡的葛玄霜,只是此时,这个女人脸上不时闪过一丝担忧之sè,破坏了她冷艳的气质。秀眸不时穿过雕花窗户,望向远方,呆呆地看着那轮悬挂在夜空之中的明月,一言不发。 “霜儿,你还在生为父的气吗?”看着自己女儿冷若冰霜的模样,葛重深深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脸惭愧地缓缓说道。 “不敢。”葛玄霜冷冷吐出了两个字,连头也未回。 “哎,现在想来,也许是为父做错了。”葛重再次叹了口气,语气有点疲惫地说道。 想不到一向圆滑的父亲竟然会如此直接得向自己道歉,葛玄霜心中有点诧异,可是脸上神sè未变,也没出声。她知道,现在父亲将自己叫到这里,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说的。 也许真是陷入了回忆之中,也许是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葛重老脸上涌现出一股缅怀的神情,絮絮叨叨地讲出了一个十分狗血的往事。 第二百九十五章 暴毙 葛玄霜在小院里逗留了将近两个时辰,在她离开的时候,秋宇翔明显看见了此女脸上的泪痕,心中对自己的猜测又有了几分把握。而此时的葛苍生,正呆呆地站立在小院里,看着头上碧蓝的天空,整个人就像突然被掏空了似的,面无表情地恍如一尊雕像。他的脸上不时闪过一阵苍白和一丝红晕,呆滞地眼眸里闪烁着挣扎的神光,身上的气息也很不稳定,十分紊乱,甚至有了走火入魔的趋势。 孔方一见情况似乎不对,立刻跨前一步,从怀中摸出一张黄符,口中低声念叨两句,一把将其贴在了葛苍生身上。黄符一与身体接触,便爆发出一股淡蓝sè的光芒笼罩葛苍生全身,骤然之间又内敛入身体之中。蓝sè光芒入体,葛苍生原本有点扭曲的脸庞慢慢平复下来,艰难地挪动了几下脖子,他看向秋宇翔两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 秋宇翔微笑着拍了拍葛苍生的肩膀,没有说半句话。和孔方示意了两下,便联袂离开了小院。现在的葛苍生,需要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相信经过了刚才那个小意外,他已经能够自己面对葛玄霜所说的事情了。 “竹竿,到底怎么回事?老葛怎么突然走火入魔了?”孔方之前一直感觉到葛苍生的情绪有点不对,但是秋宇翔很隐晦的示意让他一直将心中的疑问强压在心底,直到两人离开小院,他这才问了出来。 秋宇翔并没有任何犹豫,便将之前观察到的情况告诉了孔方。出于对朋友的尊敬,葛玄霜进入小院时他并没有将神念延伸进去,所以两人到底交流了什么,他无从得知。但是从之后两人的表情,他也能够猜测出一二。 “不会,那个妞――女人,是老葛的母亲?”孔方一惊一乍地叫了起来。要不是深处偏僻的山中,少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 “**不离十。”秋宇翔目光投向远方的青山,淡淡说道。 “有个化神六转的母亲,而且在葛家地位似乎还不低,太狗血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孔方砸着嘴摇晃着肥大的脑袋,心情亢奋地说道:“我怎么觉得就像现在的偶像剧一般,原本边缘化的弟子,一跃成为新贵。” 秋宇翔有点无语地盯了盯孔方一眼,心中还是升起了一丝欣慰。老葛的存在,葛家高层应该是清楚的,而葛玄霜现在的表现,无疑表示葛家准备认回这个弟子了。葛家现在的反应,在秋宇翔看来并不是很突兀。之前在比试之时,老葛最后破阵施展的那种方法,很是玄妙,即使他也感到很是吃惊。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方术,但其中蕴含的那种一往无前、势不可挡的气势却是极其骇人的。 同时秋宇翔当时也仔细观察过葛重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见到珍宝般的贪婪之sè,从他的神sè中可以判断,他应该是认识这种术法的,说不定就是葛家失传已久的什么术法,被老葛给研究出来了。所以之后,葛家承认这个私生子,也在清理之中了。甚至秋宇翔猜测,葛家如此干脆的表态,很有可能和自己、孔方两人的身份有关。到底这个家族打得什么打算,他非常清楚,可是注定要让他们失望,守圣和符门是不可能归附于任何一个家族或教派的。 后面两天的乙等弟子比试,葛苍生自然是无法参加了,即使有秋宇翔和孔方在,本人无法参与的情况下,按照规则两人也不能duli出战,自然而然的,葛苍生输掉了后面比试。只是不论是葛苍生本人还是葛家高层,对此都不置可否。自从第一场比试后,葛家便突然有了一个传言,说葛苍生是某位葛家高层的私生子,一些够资格的葛家族人向家主证实后,也明白了一些什么,暗叹葛家嫡系又要增添一名厉害的人物了,毕竟有眼力的不止葛重一人,许多人都看出了当初葛苍生施展了天纵跬步,对于整个葛家来说,这也是一件大事,所以对于葛苍生的私生子身份,倒是没有多少人太过在意了。 今天是甲等弟子的比试,自然吸引了许多人前来观战。为了激励族中弟子,葛家高层按照惯例将试炼结界撤除,使得许多人能够直接观看到比赛。 此时,在场上的是在葛家青年一辈也赫赫有名的葛柄聪和葛思幕。葛柄聪是家族长老葛若的亲孙,三十多岁年纪,长相文质彬彬,是化神五转修为。与他对恃的葛思幕年龄相仿,长相清秀,原本只是旁系弟子中的一名,因为年少聪颖,被家族看重,大力栽培之下修为也达到了化神五转,是年轻一辈中的风云人物,只是xing格较为孤僻,常年在外游历,修为深不可测。 作为葛家甲等弟子里的两个代表人物,两人的争斗自然风云变sè,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但有了葛苍生的天纵跬步美玉在前,在许多葛家高层看来,如今两人的斗法竟然都有了一点索然无味的感觉。结果在阵法比试中,葛柄聪堪堪赢下了一局,这也在众人的意料之中。不论怎样,他毕竟是葛若最为看重的孙子,葛家的各种阵法秘笈从小便耳熟能详,在此道上略胜一筹也毫无惊讶。 只是在之后的道友比斗中,葛思幕竟然邀请到了两位化神六转的道友,自然毫无悬念得接连拿下了两局,最后以葛柄聪的失败而结束了比斗,这样一直在旁观看的葛若面sè难看,盯着葛思幕的神情都显得有点狰狞。但是葛思幕是葛玄礼一系的人,他想要做点小动作也必须顾忌到对方的反应,所以最后只能恨恨地甩袖离开。 后面的比赛都在有条不紊地举行着,而葛苍生则一直待在自己的小院。这几天,葛玄霜每天都会过来,从小院里慢慢传出的一些说话声,秋宇翔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在逐渐修复,这点从葛苍生渐渐恢复红晕的脸庞便可以看出。只是秋宇翔和孔方显得有点无聊,原本两人是被葛苍生邀请过来的,还以为会出点力,谁知碰到了这么一出,连带着两人几乎就成为了闲人。甲等弟子的比试在两人看来实在兴趣缺缺,要不是从葛玄霜那里得知大比过后便会举行葛苍生的认祖仪式,他俩说不定早就离开葛家了。 但是别说是葛苍生的认祖仪式了,就是家族大比,也在最后一天被迫中止,原始自然是葛家再次发生了一件大事,两名甲等弟子在家族内静修时,暴毙了! 这两名弟子都是比试过一场,灵力略有亏损,在屋中静养时,无故暴毙,被前来提醒其参加下轮比试的弟子发现,在整个葛家掀起了惊天巨浪。任何一名甲等弟子,对于葛家来说,都是无比珍贵的财富,是未来葛家的顶梁之柱。整个葛家,目前甲等弟子也仅有十几名,这下一连失去两名,可以想象葛家高层的震怒了。 这时,在葛家双岛大堂,葛重一脸铁青地坐在上首,目无表情地环望着下面战战兢兢地众人,狠狠拍打了一下黄花梨木椅,语调深沉地说道: “两名甲等弟子暴毙,真是让我葛家出大脸了。青慧,虎门调查的结果怎么样?” 坐在下手的葛青慧脸sè也很难看,这几天家族接连出事,作为虎门管事的她也难辞其咎。但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查明弟子死亡的原因,其他的责任只能以后再论了。 “经过调查,两名弟子屋中的阵法并没有强行破开的迹象,所以我们将重点都放在对他们本身的勘察上。两名弟子都是在运功静养时死亡的,体内经脉尽数断绝,从迹象上看就像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爆裂,造成经脉破碎,散功而亡。” “查明是什么原因没有?”葛若脸sè平静,此时突然问道。 “死者除了面sè呈现痛苦状,并无其他异常。”葛青慧冷静地说道。 “除了这些难道就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我葛家养你们虎门到底是干什么的?之前出现了避天旗被盗的事,现在又有甲等弟子暴毙,我看你这个管事就是失职!”葛若这是忽然大义凛然般说道,所有人心头不由一愣,升起了一丝别扭的感觉。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葛重打断了葛若的质问,眼带不满地盯了自己哥哥一眼。现在都在这个节骨眼上了,葛若还想着争权夺利,让他心中很是不屑。 而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的大门突然被嘭的一声推开了。秋宇翔和孔方两人联袂走了进来。只是两人的脸sè都有些不好看,尤其是孔方,那张肥胖的脸上挂着一丝寒霜,走进来后便左右看了看,发现葛苍生正坐在最后一排,诧异地望着两人,连忙几步走了过去,拉过他的手腕便输入了一丝灵力在其体内探寻起来。 秋宇翔也深皱着眉头,跟随着孔方漫步走到了大堂之中,脑中浮现着刚才发现的东西,念头百转,希望能从这些谜团之中找到一丝的线索。与此同时,孔方也放开了握着葛苍生的手腕,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的那股担忧减淡了不少,脸上再次恢复了那种吊儿郎当的表情,施施然走到了大堂正中,目不斜视地盯着正看着两人的葛重,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我葛家禁地,谁允许你们进来的?!”葛若此时又发话了,这两人他自然认识,知道是葛苍生邀请的道友。对于葛苍生的认祖归宗他现在自然也知道了其中的详情,原本他便对此决议不置可否,认为丢了葛家的脸面,现在又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他自然要落井下石了。 随着他的责问,其身上也爆发出了一股威势,笔直对着秋宇翔两人而去。在他看来,自己化神七转修为强压之下,两人肯定会承受不住,虽说不至于重伤,但丢脸是肯定的了。 孔方早就对这个老头看不顺眼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暗地里却是蝇营狗苟,典型的小人。作为符门传人,他自然也不用看葛家的脸sè,在一旁葛重忍俊不禁的诧异眼神中,孔方似乎对迎面而来的威压不甚为意,身子伫立当场,看向葛若的目光中充满了一股不屑。 第二百九十六章 波折 除了葛若,大堂之内大多数人都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对于秋宇翔和孔方这两个突然闯入,而且脸上丝毫没有一点恭敬之意的人,许多葛家族人还是心中颇为气愤的,如果不是葛重在场,一些小辈早就已经出手了。现在作为长老的葛若愤而发招,他们的心思和前者相同,都准备看笑话了。 但是世上的事往往就是出人意料,在场所有人中,只有葛重等几个知道秋宇翔两人真实身份的人明白,葛若这下马威选择错了对象。只是因为他出手太快,葛重也来不及阻止,只能略带无奈地看着秋宇翔两人,希望他们不要让自己的哥哥太过丢脸了。 当那股威压降临之时,孔方再也没有任何保留,同样一股威势从身上爆发出来!相对于葛若那无sè无形的威压,孔方身上爆发的那层夺目金光更加耀眼。无形的威势化作了有形的长龙,所有人耳边甚至都能听见一声响彻云霄的龙吟,接着便看见一股金sè光芒在孔方头顶上空蜿蜒盘旋,恍如定海神针般抵御住了葛若那股略显软弱的威势。 与葛若这种常年在家族苦修提升修为的修者不同,孔方作为符门传人,说是久经沙场也毫不为过,威势之中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凌厉之意,加上诛地印这个上古奇宝的加持,在同阶修者之中,几乎没有任何对手!黄sè光龙似乎并不满足于此,看着脸sè大变的葛若要将这股散发出的威势收回,迎着已现疲软状态的威压对直便冲了过去!一路之上势如破竹,整个大堂上空金光闪耀,光龙划破长空,已经来到了脸sè苍白的葛若面前。而随着金龙的显现,一些修为较低的葛家弟子甚至站立不稳,被流散出的些许威压逼迫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纷纷惊骇地看着一言不发的孔方。 就在金龙即将撞击到葛若身上时,一旁的葛重皱了皱眉,沉着脸半跨一步,整个人挡在了葛若身前。此时的葛重,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羽扇,对着迎面而来的金龙狠狠一挥,看似薄弱的扇面堪堪抵住了来势汹汹的金龙。毕竟修为比孔方高了一转,金龙一下被阻击在了原地,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而就在这时,秋宇翔虚了一下双眼,一股青芒从眼眸里一闪而过。慢悠悠的,他举起了手中的混元扇,扇骨搭在了孔方肩膀上,混元灵力源源不断地输送了进去。 对于葛重的突然插手,孔方有点始料未及,感受到威压被阻拦,心中不由愤慨不已。但转瞬之间,感受着肩膀出流转而来的灵力,他嘴角挂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毫无保留的将秋宇翔度过来的灵力全部引爆,让整个金sè光龙顿时暴涨起来。 龙身相比之前长大了两倍有余的光龙,再也不是葛重所能抵挡的,一秒过后,光龙刺破了羽扇,恍如一匹上古猛兽,将葛重和葛若吞噬了进去。两人只感觉一股压力犹如小山似得迎面而来,体内聚集起的灵力在这股压力之下纷纷溃散。胸口就像被大锤使劲敲打了一下,一股心血从心口出止不住往上冒。葛若忍受不了这股压力,一张口,一口鲜血便喷洒了出来。而葛重毕竟修为比前者要高深许多,强压下心中的那口逆血,但整个身子还是不能完全抵御那股冲劲,连连后退了几步,在将余威化解干净。 孔方目的也不是为了打压葛家,只是因为之前葛若的行为触犯到了他,所以才会如此反击。看见葛家两个高层一个吐血,一个也脸sè苍白,他也知道适可而止,将威压收拢了起来。而秋宇翔,自然也放下了手中的混元扇,轻轻拍打着,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周围人的表情。 大堂之中的葛家人此时都惊魂未定地看着脸sè苍白的家主和长老,心中纷纷掀起了惊天骇浪,不可思议的目光接二连三投向了一脸淡然的孔方和秋宇翔。现在场中的一切都已经表明了一个事实,自家家主和长老联手,竟然也抵御不过眼前这两个年轻的有点过分的青年!许多葛家弟子顿时觉得天仿佛都要塌陷了似的,一些不愿相信这是事实的族人,甚至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有些在自己大腿上使劲掐了掐,最后都不得不接受了这一个难以让人接受的事实。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一直在旁看着场中一切的葛青慧脸sè也是yin晴不定,想不到这两个青年竟然是身具大修为的修者,而且明显要比家主高深许多。经过这一幕,她也有点明白了为什么那天家主会对这两人如此客气了。 而隐没在族人之后的葛苍生,有点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一言不发。对于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符门和守圣传人联手,别说是葛家家主,即使是道盟盟主在场,结果可能也是一样的。只是对于孔方进来后的表现和现在嚣张的行事,他有点不解。但是对两个朋友还算了解的他,心里隐隐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一股淡淡的担忧不由自主地笼上了心头。 “呵呵,守圣和符门传人,确实不同凡响。” 葛重是个老狐狸了,察觉到在场族人心绪不宁,知道刚才的情况让一些人道心都产生了波动,如果放任不管,结果是很可怕的。为了弥补这一切,他看似无意地点出了秋宇翔和孔方的身份,其实也就是想说明一个事情:输在守圣和符门传人手里,是理所当然的事。这也算葛重扯下了脸皮认输了,毕竟作为一家家主,能够做到此地步,着实不易。 秋宇翔和孔方对视了一眼,知道葛重此番点出两人身份的用意,但他们也不以为意。现在站在这里,两人就没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毕竟接下来的事,没有葛家的帮助,还真不容易办成。 “守圣?符门?” 听到家主的言语,下面的族人心中不由议论纷纷。知道两者代表意义的人自然将惊骇的目光投向了秋宇翔两人,眼底深处也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股庆幸的神光,而不知道两者意义的人则满腹疑惑,只是现在这个场合并不适合询问,准备下来后再好好探听一番。 不论各人表现如何,场中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而葛若,此时内心深处则是翻天覆地。他自然明白守圣和符门代表着什么,可是眼前这两个青年不是什么乾元宗的弟子吗?什么时候变成了守圣和符门传人?回想着之前孔方身上爆发出的那个威势,他心中又有了点了然,看向葛重的眼光完全不同了。 葛若和葛重是xing格完全不同的两兄弟。弟弟葛重从小天资聪颖,在很小的时候便表现出了在修炼一道上的天赋。而哥哥葛若虽说对比平常人也算是天资不凡了,但在弟弟的光环下,作为葛家长子嫡孙的他,明显也没那么引人注目了。葛若自然不甘心于此,但不论他如何刻苦修炼,在修为上总是要落下弟弟一拍,最终,当上任家主卸任后,葛重理所当然地成为了葛家家主。葛若自此才绝了和弟弟攀比的心思,将所有重心都放到了争权夺利之中来。也许是心中对哥哥抱有一丝愧意,葛重对于葛若的所作所为也有所耳闻,但并没有太多的加以干涉,才造成了如今葛家除了自己,葛若一家独大的局面。 虽说在修为上彻底败给了弟弟,但今年来自己在葛家只手遮天的ri子,还是让葛若从心里找回了一丝平衡。原本以为自己在家族里已经有了足够抗衡弟弟的力量,可是如今看来,这个道貌岸然的弟弟所拥有的能量,依旧不是自己所能探究的。符门和守圣,在当今道界的地位可是举足轻重,如果这两家和葛家牵扯上,那所有对葛家心怀不轨的人,也需要好好衡量一下了。 葛若的猜测自然完全是自己的一番想当然,但葛重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只是此时的秋宇翔和孔方,似乎对葛家有了一些看法,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通过葛苍生的关系,将两人彻底绑在葛家的大船之上。 “两位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葛重一脸笑意地问道,似乎刚才的难堪就像没有发生过一般,让孔方也不由为这个老头的厚脸皮而害臊。 不过一说到正事,孔方到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神sè严肃地说道:“葛家主,我希望你能够对葛家化神修为以上的弟子进行一次排查。” “排查?”听到孔方之言的许多葛家族人心中泛起了疑惑,搞不清楚这个胖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这时,只见孔方嘴唇动了动,然后前方的葛重脸sè大变,升起了一丝凝重之意,眼光闪动之际,还是做出了决定。 “玄礼,立刻封闭家族大门,开启禁止,禁止一切人等进出。青慧,马上召集家族化神境弟子到敬事堂集合,一个人也不准缺席。葛长老,立刻通知内门,准备相关丹药。所有人各司其职,全面戒备,凡发现有异常者,我授权虎门立刻实施抓捕,绝不容情!”葛重脸sè凝重,语气沉稳地吩咐道。 葛重并没有讲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所有人还是从他的语调之中听出了一丝沉重。凭借着其在葛家的超高威望,许多人并没有过多疑惑,纷纷依据他的嘱咐开始了行动。一时之间,刚刚平息下来的葛家再次风声鹤唳起来。 “葛长老,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双岛一间凉亭之内,葛重和秋宇翔、孔方相对而坐。三个人的脸sè都有点凝重。刚刚虎门传来的消息并不太好,事情似乎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发展着。这时,王波静那大咧咧地声音传了过来,他和燕辰两人应邀而来。 “哎,让两位道友见笑了。”葛重将两人迎了进来,一脸苦笑着说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燕辰依旧一副老学究的模样,脸sè平静地问道。 “等等,等等。”王波静突然出声阻止着,一脸好奇地望着孔方和秋宇翔,问道:“这两位是?” 葛重愣了愣,这才想到之前脑子里一直在纠结孔方告诉他的那件事,竟然将两人的身份给忘记介绍了。在道盟里,除了盟主,也只有寥寥几个长老知道守圣和符门传人现世,他自然是其中一个。而看着一旁燕辰那若有深意的眼神,他也明白作为正一道中的顶梁人物,他应该也认出了秋宇翔两人。对于王波静这个散修,不知道这些消息也是正常的。 “守圣。” “符门。” 秋宇翔和孔方微微一笑,对着王波静点了点头,简洁地说道。 第二百九十七章 落魂 王波静心中一跳,脸sè怪异地看向了秋宇翔和孔方。(.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虽说他只是一个散修,但是对于守圣和符门的传闻也是如雷贯耳了。但眼前这两个青年年龄也太过年轻了,看模样就二十多岁的样子,和他心目中守圣与符门传人的样貌有点出入。 “久仰,久仰,想不到两位道友如此年轻。”王波静打了一个哈哈便将话题转移开去,神sè看起来挺平静的。 秋宇翔诧异地用眼角瞥了王波静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中有点奇怪。那里说,作为道界中人,在听闻两人身份后,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好奇,像这个老头如此淡定的却极为少见,更别说从此人刚才的表现看应该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如此反常的表现让秋宇翔对其不由留了一个心眼。 “想必两位道友都听闻了我葛家昨晚有两位甲等弟子暴毙的事情?”葛重并没有任何隐瞒,他也不认为在两位道盟长老前遮遮掩掩就会挽回一点葛家的颜面,相对于事实而言,直言不讳反倒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说不定过后葛家还有依仗两人的地方。 王波静和燕辰都点了点头。今天一大早,葛家上下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自然被两人察觉了。凭借两人的身份,很自然得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说葛家已经没落了,但是底蕴还在。在家族内部,两个高等级弟子暴毙,显然是很突兀的事情,而葛家能够如此迅速的做出反应,也体现了一个传承有序的家族应有态度。 “这两位弟子经过仔细检查,均是因为体内灵力突然紊乱,从内部震断经脉而亡。死亡时应该很痛苦,脸上有明显的挣扎痕迹,除此以外,看不出任何的异常。后来经过孔道友指点,对两具尸体输入灵力后,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 “什么端倪?”王波静显然对此事很感兴趣,连忙追问道。 葛重摇了摇头,回想起之前的场景,语气沉重地说道:“输入灵力后,两个弟子全身都出现了一些红sè的斑点,大约铜钱般大小,与体内经脉对应,分布在身体之上,我们判断应该就是体内经脉断裂的部分。” “还有如此奇怪的情况?”王波静微蹙着眉头,自言自语般说道。 一旁的燕辰听着葛重的讲述,眉头也深皱了起来。脑海中回忆着自己看过的古籍,突然灵光一闪,情不自禁地说道:“难道是……” “燕道友想到了什么?”孔方有点好奇地问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两位弟子的状况倒是和一个东西产生的后果很相似。”燕辰斟酌了一下,这才慢慢说道:“这很像是古籍上记载的落魂破。” “落魂破?” “落魂破!” 王波静脸上带着一丝的疑惑看向燕辰,而孔方三人则是有点震惊了。 燕辰猜测的并没有错,两位身亡的弟子所表现出来的情况,正是落魂破所造成的。说起落魂破,别说现在的修者,即使百年前的人物,也不一定知道这个东西。提到落魂破,就不得不提及一个宗派,灵yu门。 灵yu门建立与东汉末年,与符门创建时间相差无几,亦正亦邪。与当时大行其道的道教理念不同,灵yu门认为,肉身只是人类的一种羁绊,修着最高的境界便是魂魄脱离肉身的束缚,飞升仙界。所以该门重魂魄,轻肉身,以养魂孕魄为主旨,理论也算独辟蹊径,但因为与主流修炼之法不同,所以接受的修者并不多,发展了近百年,人数也不过百。 也不知道是灵yu门的第几任掌教,将本门的心法进行了改良,竟然使得原本便比普通修者魂魄强大的灵yu门弟子具有了强行吸收别人魂魄之力的特xing。魂魄的强大与否,确实与修者的修为有着直接的联系,借助这种方法,灵yu门当时涌现了一大批化神境的修者,势力得到极大提升,甚至一度威胁到当时的正统道教地位。 这种强行吸纳别人魂魄的做法自然是被道界所禁止的,这种功法已经偏向于魔道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大约秘密行事了几十年后,灵yu门的诡异还是被泄露了,在当时引发了一场大风波。几乎所有道派联合起来,对该门进行了剿灭。以一个门派对抗整个道界自然是不现实的,结果该门派被彻底毁灭了,就连一些典籍也被烧毁,甚至于灵yu门的存在,都被后来者干净的抹灭了,这个教派也只在一些传承有序的门派古籍之中有着蛛丝马迹。 灵yu门除了这种诡异的心法,最为道界所不能容忍的,还包括落魂破。落魂破是基于心法产生的一种术法,主要针对修者的魂魄,无形无象,类似于一种蛊,中着无药可解,只能等待经脉爆裂而亡,很是yin毒。至于具体的施法过程,因为相关典籍早已烧毁,已经不得而知了。 最先发现葛家暴毙弟子诡异的是孔方。他之所以对落魂破如此熟悉,还在于符门当年与灵yu门的一桩公案。据符门典籍记载,在灵yu门横行的那段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一位灵yu门的长老强行吸纳了当时符门传人伴侣的魂魄,同时种下了落魂破,导致这人不久便经脉爆裂而亡。当时的符门传人闻讯后怒不可诉,也知道凭借个人力量是不可能报仇的,所以他聚集了相交好友准备一同上门讨回公道。这也间接的促成了当时道界对灵yu门的剿灭行动。 结果自然是大仇得报,而那位符门传人也将这段经历详细的写入了手记之中。包括对灵yu门心法的描述和落魂破的威力。孔方当时真是作为一种消遣看着,没想的已经破灭了近千年的落魂破再次出现。回想起手记中记载的那场正邪对抗,孔方心中隐隐有种担忧,这才拉上了秋宇翔,将整个事情挑明了。如果真是灵yu门死灰复燃,凭借他和秋宇翔两人,是决计不可能对付得了的。 在场中人除了秋宇翔,也只有孔方对灵yu门了解的最为深入了,他将涉及的相关情况都简单的向几人讲述了一边,立刻让王波静等人脸上升起了一丝凝重。葛重之前虽然也听孔方提起过,但此时随着对灵yu门了解的更加全面,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xing。 “落魂破被种下后,没有任何的异常,只在爆发之时才显现,极难对付。”孔方补充着说道。 “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诊断?”燕辰皱着眉头问道。 葛重苦笑了一笑,缓缓说道:“方法倒是有,在孔道友的帮助下,我们葛家进行了排查。据道友所说,落魂破有个限制,只有修为达到化神境的修者才能下种。现在我葛家共有化神境以上弟子四十五人,已经排查出被种下落魂破的便有三十人。” 王波静和燕辰脸sè一变,同时想到如果这三十名弟子同时陨落,葛家肯定会元气大伤,原本岌岌可危的地位,立刻雪上加霜。而且这些人都是葛家以后的中坚力量,如果事情真发展到那种程度,葛家的衰败无疑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也难怪葛重会对此时如此重视,也由不得他不加以重视。 而两人内心深处还有另外一种担忧。现在这事只是发生在葛家,如果落魂破扩散开去,那绝对会成为道界的一场浩劫,对于落魂破,必须加以控制。 “孔道友,不知道你有什么方法接触落魂破?”燕辰沉思了许久,突然问道。 “就落魂破本身而言,是没有任何办法解除的,我只能尽量的延迟发作时间。但是要彻底根治,倒是有一个办法。”孔方早已将脑中关于灵yu门和落魂破的相关资料梳理了一遍,此时非常肯定地说道:“落魂破是灵yu门修士以本命魂魄炼制,带有其一丝的本源之气。被种下落魂破的人,魂魄被这丝异力侵袭,与之融为了一体,别说根治,就是寻找到这丝异常都非常不容易。但这也间接的露出了一个破绽,那便是如果下种之人被消灭,魂飞魄散,那这些分裂出的魂力自然也就消失无踪,不会对被下种之人造成任何的影响了。” “现在葛家对这个灵yu门人有什么线索没有?”这时,王波静突然插嘴问道。 葛重尴尬地摇了摇头,略带无奈地说道:“事情发生后,我们立刻封闭了整个家族所在山地,任何人不得进出。同时开始了排查,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什么发现。” 葛重此时其实无比的郁闷。灵yu门疯狂肆掠的那段时间,葛家都还未建立,更别说后来的道界联合绞杀,葛家根本便没有参与。自认为葛家和灵yu门没有任何的纠葛,可他就是想不通为什么灵yu门将目标盯准了自己的家族。本来葛家近几年便举步维艰,现在又出了这种事,如果一不小心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这个责任是他所不能承担的。 “葛族长,如果葛家有任何需要,道盟将无条件支持。”燕辰这时突然脸sè慎重地对葛重说道,但接下来的话就让葛重的脸sè一下沉了下来:“现在情况已经很严重了,我立刻会向道盟汇报,同时请你严加防守,在道盟没有进一步指示时,绝对不能让任何人进出葛家。” 燕辰的语气很严重,也很生硬。意识到事情恐怕会越发严峻的他,当机立断地对葛重要求到。以他在道盟的身份,虽然同为长老,但与葛重这种无足轻重的人比较起来,自然有分量的多。凭借着他在正一教的地位,说出的话基本可以代表道盟的意思。 听到燕辰如此说,葛重的心沉到了谷底。燕辰话中的意思他很清楚,葛家出了这种事情,最好就在葛家解决,绝不允许事态扩大。现实点说,便是葛家的屁股还是要葛家人来擦,可以想象,如果落魂破一旦流散出去,对其他教派将会造成什么样的打击。 有点心灰意冷的点了点头,葛重脸sè沉重的离开布置相关事情去了。燕辰也忙着需要给道盟其他人汇报,同时告辞。王波静讪讪一笑,也不好意思继续留在这里,随便找了个理由跟随两人而去。一时之间,整个凉亭便只有秋宇翔和孔方两人了。 “呵呵,竹竿,你怎么看?”孔方不屑地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转而对着一脸若有所思的秋宇翔问道。 第二百九十八章 捕捉 秋宇翔瞥了孔方一样,语气有点怪异地说道:“你小子没说实话?什么落魂破无法化解?幸好现在各大宗派的古籍对这些都没什么详细的记叙,要不然你这蹩脚的谎话一下就被揭穿了。” 孔方一脸的不以为意。事实确实正如秋宇翔所讲,落魂破虽然厉害,但也并非是无法化解,就符门那位祖师记载的办法就有三种之多,只是不容易达到而已。 “我这还不是为了给你减轻负担嘛,能够直接找到那个施法之人,自然一切都迎刃而解了。现在我手上可没有那些制作解药的灵草,即使有,也不会浪费在这里。”符门的宗旨便是只修己身,即使世间妖孽滔天,只要事不关己,大多数符门传人都是以漠视的态度来看待的。 对葛家弟子的排查,秋宇翔两人也暗中观察过,以天眼的能力,还是能够看出被下种之人魂魄的异常的,以此为基础,如果秋宇翔愿意,他还是能够驱除这些异种魂力的,只是需要耗费很大的经历而已。守圣的责任虽然是镇压万邪,但也没好心到耗费大量的灵力为每个葛家弟子驱除落魂破,这点孔方很清楚,所以之前在讲述的时候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看着孔方那有点发虚的神情,秋宇翔暗自好笑,原因自然不是只有这一点,孔胖子还有其他的打算。 “现在葛家算是高度重视这件事了,对于所谓的灵yu门弟子,你有什么线索没有?毕竟人家门派的覆灭和你们符门也有着莫大的关系。”对灵yu门的剿灭,守圣并没有参与,但对此一役倒是颇有提及,毕竟这件事在当时来说,也算是道界的一件大事了。 “这还真不好说,反正现在我是没有任何办法了,要不你试试?”孔方死皮赖脸地笑了笑,对着秋宇翔献媚般说道。 “滚一边去,就知道你没什么好事。”秋宇翔好笑地摇了摇头,对于孔方的提议,他不置可否。灵yu门对于符门而言,就是一个痛点。在整个门派覆灭后,也不是没有漏网之鱼,但都被当时的符门门主一一斩杀,而且这个传统还保留了下来,经过几代符门传人的努力,灵yu门才彻底消失在世间。所以孔方对此事的态度,也在秋宇翔的理解之中。 如果利用天眼找出那些弟子魂魄中的那丝魂力,然后追本溯源,倒是有很大可能找到下种之人。只是这样做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在找出那丝魂力的同时,不可避免的会惊动下种之人。如果此人在附近还好说,距离过远,说不得就会让人跑掉,更进一步,如此人是个狠厉之人,一气之下将所有落魂破都引爆,那事情可就大条了。那些暴毙的弟子,虽然不是秋宇翔亲手所杀,但间接的关系还是逃脱不掉的。 “你符门的禁制可以支持多久?”秋宇翔想了想,问道。 “大概能够隔绝种子与本体联系两天左右。”孔方沉思了一下,慎重地说道:“但不保证那人留有什么后手,如果真有这种情况,就不好说了。” “你说这灵yu门到底和葛家有什么恩怨?怎么就是对准他们下手,也没听其他宗教说过有相同事件呢?”相对于如何找出这位灵yu门弟子,秋宇翔更感兴趣的是这件事背后所牵扯到的关系。一个已经断绝了传承的门派,一个ri落西山的家族,怎么看两者之间都没有任何的关联,也不知为什么灵yu门将目标放到了葛家。 “鬼知道怎么回事,灵yu门的人个个都是疯子,也许不知道是哪位倒霉催的弟子惹到了别人,才遭来了如此横祸。”孔方不以为然地说道:“还是赶快了解这些事,都快过年了,也不让人清静。我总觉得葛家这地方邪门的很,这才多久,就接连发生那么多事,真是让人瘆的慌。” 被诊断出下种的弟子,被隔离在了双岛的两间相邻小院之中。对这些人弟子,葛家高层自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知他们家族准备为每人量身定制一件法器,需要观察他们的修为进度才如此安排。不久以后道盟的遴选即将召开,葛家高层这样解释倒也说得过去,为的就是避免这些弟子知道事情真相后,心生恐惧,到时落魂破没有发作,反倒滋生了心魔就得不偿失了。 此时,在其中一间小院的偏房里,秋宇翔和孔方站立在一个已经晕厥过去的葛家弟子身前。这个弟子平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就恍如熟睡过去了一般。 “这小子资质还不错,小小年纪就有了化神三转的修为,葛家对这些人的培养还真是不遗余力。”孔方砸了砸嘴说道。 “这是显而易见的,这些弟子中如果能够出现一个高阶修者,整个家族都会得以庇护,葛家这是张网捕鱼,全凭运气了。由此也可以看出,葛家真是快到了无以为继的地步了。” “嘿嘿,这种方法好是好,不过我看葛家也坚持不了多久。加之现天地元气匮乏,葛家的老本也应该被吃的差不多了,如果再不出现一些惊世绝俗的继承者,其衰败的结局就是注定了。”孔方似乎一直对葛家抱有成见,除了老葛,对其他葛家人都不太待见。 “对了,”孔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而说道:“有个奇怪的现象,不知道你发现没有?” 看见孔方的目光在那个弟子身上转了几转,秋宇翔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你是说中了落魂破的这些弟子?” “不错。”孔方脸带疑惑地说道:“落魂破种下后,最多能够延迟七天不发作,也就是说,这些弟子都是在大比这段时间沾染上落魂破的。这段时间里,葛家的化神境修者可不仅仅是葛家族人,还有那些被邀请而来的道友。但很奇怪,那些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被沾染上了落魂破,所有被种下种子之人,全是葛家弟子。难道这灵yu门真和葛家有什么牵连不成?” “牵连?这东西不好说,就像你说的,灵yu门的人都是疯子,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秋宇翔一边轻声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了眼前这位弟子。 双眸jing光一闪,天眼开启,男子体内魂魄状态清晰无疑的呈现在了他的眼前。因为是修道之人,所以他的魂魄相比于普通人来说,明显稳固和强大不少,除去天、地两魂,其余魂魄在天眼之下散发出各种颜sè,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异常。因为早有了这种预料,所以秋宇翔对此并没有多大诧异,而是很仔细地对着每个魂魄观察起来。 “找到了!”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旁边同样有点紧张的孔方突然听到秋宇翔说了一句,jing神立马抖擞起来,看着已经关闭天眼的秋宇翔,询问的眼神递了过去。 “灵yu门的落魂破,果然名不虚传。”秋宇翔倒是没有立马给孔方解惑,而是眼带赞叹地说道:“分裂出主魂一丝侵入别人魂魄,这对普通修者来说无疑是得不偿失的事情,想不到灵yu门的这种办法,倒是奇妙。” “如果不奇妙当时怎么会被那些道界众人视为邪法?”孔方讽刺般说道。 “这种情况倒是有点像鸠占鹊巢的感觉。下种之人的魂魄丝毫感觉不到异力的侵入,反倒有种强健异常的错觉,这丝魂力几乎可以媲美我的混元灵力,没有任何突出的力量属xing,骗过魂魄的直觉倒是在情理之中了。直到被主魂启动,这丝魂力已经与寄主的魂魄合二为一,自然能够轻易达成目标。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些爆炸后的魂魄碎片,肯定是被灵yu门的弟子吸收以强化自身魂魄,毕竟一个修者的魂魄是异常坚固的,没有外力的干扰,一般人是吸取不到一丝一毫的魂魄之力的。” “得了,得了,快说说落魂破到底是怎么回事。”孔方翻了翻白眼,打断了秋宇翔不绝于耳的称赞声,急切地问道。 “在中枢魄。”秋宇翔指了指这个弟子的丹田部位,说道:“虽然那丝魂力几乎与中枢魄合二为一了,但毕竟是外来力量,还是有细微的差别。只是别人没有天眼,对于这丝几乎不可察觉的异常,是不可能发现的,即使魂魄本身,也被欺骗了过去。” “能不能将它逼出来?”孔方有点忐忑地问道。 “问题不大。”秋宇翔思考了一下,肯定地说道:“只是这样就会惊动主魂,你做好准备了?” “当然!”听到秋宇翔肯定的答复,孔方拍了拍胸口,不知什么时候手指里夹住了一张黄sè的纸鹤,纸鹤上用朱砂画着一些符咒,赫然是符门觅踪符。 “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张?”秋宇翔低喃了一句。符门觅踪符可是必须要诛地印加持的,而且所需要材料也价值不菲,如果兑换成现在的钱币,至少是百万一张,而且还有价无市。 秋宇翔也没再多废话,将混元扇抵在了那位被两人弄晕的弟子丹田之间,体内混元灵力缓缓输入了他中枢魄所在之地。天眼再次开启,在视线之中,原本蛰伏在中枢魄中的那丝魂力似乎感觉到了另外一股力量的入侵,有点sāo动起来,连带着整个中枢魄也有点紊乱。那位原本面无表情的弟子此时脸庞上也爬上了一丝挣扎的痕迹,嘴角低声哼哼了几句,流露出的那股痛苦之sè让一旁的孔方也扎舌不已。 与混元灵力比较起来,那丝入侵的魂力自然不值一提,几分钟过后,便已经被混元灵力呈三面逼迫到了一角。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混元灵力,那丝魂力明显表达出了一丝恐惧的信息,就在两者即将接触之时,它再也承受不住混元灵力散发出的那种凌厉之意,一眨眼便挣脱了**的束缚逃离出去了。 孔方早已用符洗眼,此时发现一小团黑sè的光晕从那位弟子身体里冒出来,便意识到秋宇翔已经成功了。这黑光肯定便是落魂破种子,没有丝毫犹豫,只见夹着那只纸鹤的两指在虚空之中画了一个圆圈,然后将纸鹤贴在脑门之上,用手指紧紧按住。 “天道乾坤,无极万物,清本回溯,纸鸢现踪,去!” 孔方话音刚落,额头上的纸鹤便无故燃烧了起来。黄sè火焰在指尖缠绕,原本应该顷刻间化为灰烬的纸鹤,带着点点火光,被孔方直接扔向了那缕有点慌乱,正准备逃离开去的黑光团。 被火焰包裹着的纸鹤,闪动了两下翅膀,在虚空之中划出一道火线,将手掌般大小的黑光完全吞噬。火光泯灭,黑光团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刚才的一切,势头不变地穿过墙壁消失在了小院之中。 孔方和秋宇翔对望一眼,身子同时一晃,同样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那个痛苦过后,流露出一丝甜美睡意的弟子静静躺在那张古香古sè的木床之上。 第二百九十九章 异变 秋宇翔和孔方一路跟踪,凭借两人的修为,葛家之人自然无法察觉,直到觅踪符停下,他们来到了一个山峰之巅。这是葛家所在大山的一个孤峰,位于东北面。整个山峰远看就像是被削了一截的指头,断口处平滑异常。站在平整无比的山巅,秋宇翔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孔方。 “没错,就在这下面。”孔方嘴里不知道念叨了几句什么,随后非常肯定地说道。 这个地方大约有几十平,黑褐sè的泥土直接暴露在空气之中,周围寸草不生,只有凌冽的山风肆无忌惮地在空地上盘旋着。秋宇翔和孔方同时将目光转下了其中一块一米见方的土地,因为这里的泥土和其他地方比较起来,明显有翻新的痕迹。 秋宇翔沉思了几许,突然抬起脚在地面上使劲跺了跺。感受着灵力反馈回来的震动,他点了点,缓缓说道:“这里果然已经被人挖空了。” “太奇怪了,灵yu门人大摇大摆将葛家所在的一座山峰给挖空了,就算这里不算太大,可是葛家不至于一点风声也收不到。”孔方有点好奇,正如他所说,葛家即使再落败,这里可是家族腹地,不可能防守如此松懈。两人过来之时,也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一路或明或暗的戒备,这座山峰的情况是不应该出现的。 就在两人准备仔细探查一番时,突然都诧异地将头转向了山峰的小路之上。两人同时感觉到了有人走了过来,而且此人修为不低,步伐稳健,速度却并不缓慢,赫然是葛重。秋宇翔两人是因为觅踪符才找到此地,他们并不认为葛重会恰巧出现在这里,身体不动,也没有丝毫隐藏的意思,就那样直愣愣地出现在了葛重的视线之中。 看见前方站立的两人,葛重心中一跳,不明白为什么秋宇翔和孔方会出现在这里。最重要的是,因为葛家接连发生事故,所以他一直保持着高度jing备,神念总是处于外放状态。可是在未看见两人之前,神念中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异常。秋宇翔还好说,毕竟修为高出了自己一阶,但作为符门传人的孔方只有化神七转修为,自己依旧没有觉察到他的存在,这让他不由有点难堪了。只是面对两人,他强压下心中的那股不耐,微笑着说道: “两位怎么在这里?” 秋宇翔和孔方在发现他的时候便统一了口径,只是声称到处闲逛。这种借口自然唬不过葛重,可是他也没有追究,即使这里是葛家禁地,但对于守圣和符门传人来说,限制几乎不存在。 “葛长老怎么也在这里?”孔方是个急xing子,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葛重无奈地一笑,并没有任何隐瞒,将来到这里的缘由说了出来,这里竟然是葛家关押家族重犯的监牢! 因为来的匆忙,所以秋宇翔还未来得及仔细观察这里。在葛重讲述的时候,他暗暗将神念散发了出去,在深入地面大约两米左右距离时,果然碰到了一层结界,看来葛重所说并没有撒谎。因为主人就在眼前,所以他也没有强行触碰这层结界,毕竟那是人家葛家的秘密,就算自己是当代守圣,必要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让秋宇翔两人没想到的是,葛重竟然主动邀请他们进入地牢,这点让两个人很是诧异。他走到那处之前发现的异常处,蹲下身子将泥土中隐藏的几个石块左右摆弄了几下,轰隆一声巨响过后,一个幽深的地洞出现在了平整的峰顶。 从洞口处传来一阵阵yin冷的厉风,这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石梯。盘旋而下的石梯两边,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盏油灯,散发出昏黄的光亮,使得整条通道显得越发诡异。 三人拾阶而下,葛重也讲述了为什么会邀请两人一同下来的原因。 这里确实正如葛重所说,是葛家关押要犯的地方。葛家建族已有一千多年,其间弟子不可避免良莠不齐,因为不能忍受外界的诱惑,背叛家族的人也算不少。不过这种家族式的管理模式,还是让葛家对弟子的掌控具有很大的力度。纵然叛徒不少,但尚未给整个家族造成过多大的损失。只是叛徒毕竟是叛徒,在葛家严厉的家法下,被处置的弟子也数不尽数。而这些弟子的最终归宿,便是眼前这个困龙窟。 困龙窟是葛家第一人家主葛玄设立,虽然葛家几度迁徙,但这个地方却一直保留下来,只是所处位置也随着葛家的迁徙而不同。这里的困龙窟是百年前葛家到此后首先开辟的,里面机关重重,阵势连绵,说这里是葛家所有阵法之道的jing粹之地也毫不为过。秋宇翔一路下来,对这里所有的阵势也是惊叹连连,自恃自己落入阵法之中,要想脱身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葛重此时来困龙窟还真是有事。虎门正在对所有人进行地毯式的排查,他突然想到了之前偷盗避天旗的那位弟子。两件事看似毫无联系,但是相隔时间太接近了,而且对葛家而言都是百年不遇的大事。心中暗自猜测两者会不会有所关联,他才抱着一丝希望来到了困龙窟,没成想却遇到了秋宇翔两人。对于他们所说闲逛到此葛重自然不置可否,现在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便是让葛家度过这次危机,所以他才邀请两人一同前来,看能否从那位弟子身上得到一些什么线索。 困龙窟里有一排用jing铁筑造的牢房,那名被抓的弟子正孤零零地关押在其中一间。因为正值家族大比,所以此人还没有被审讯和判决,只是这种难耐的等待是最让人心焦的。想到家法里对叛徒惩罚的手段,他不由诚惶诚恐,现在最希望的反倒是能够给自己一个痛快,至于对自己选择是否后悔,已经不再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家主,这就是葛放了。”看守困龙窟的是葛家一名管事,化神五转修为,尤其对阵法十分jing通,所以才被派驻看守这里。此时,这个年纪已近花甲的老人正恭敬地站在葛重面前,指着监牢里的年轻男子说道。 在牢房前端的青砖墙壁上,筑有几个规整的突起,每个一段距离便会同样出现,这也是一个简单的阵法,作用是站在监牢外面,能够清晰的看到里面的情况,而里面关押之人,对于外面的响动和情形,却毫不知情,颇为实用。 看着眼前这个神情萎靡的青年,仅仅化神初期的修为,但是全身灵力已经被葛家用秘法禁锢住了,整个人此时和普通人并无差别。和孔方对望了一眼,两人眼眸里都泛起了一丝疑惑。觅踪符指定的地方便是这里,可是两人都没有发现一丝的异常。秋宇翔也将神念完全放开,此时整个困龙窟除了在场之人,并无他物。要说最为可疑的,便是这个叫葛放的青年了。 昏暗的环境之中,秋宇翔双眸闪过一丝青芒,天眼开启。看着眼前这个半躺在石床上的青年,秋宇翔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人的魂魄与普通人并无两样,丝毫看不出什么诡异的地方,难道是自己判断错误? 此时,葛重对两人歉意一笑,解除了牢门前的阵法,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家……家主!”葛放听到门口的异动,诧异地睁开双眼,看着来人竟然是葛重,唯唯诺诺得小声喊道。 葛重铁青着一张脸,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个人。对于家族的叛徒,他是极其厌恶的,也曾亲手处理过几个,但胆大到敢偷取避天旗的,葛放算是第一个了。所以对于此人,他连话都难得说,手掌一台,一股白sè光箭shè向了毫无准备的葛放。只听见他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让两位见笑了。”葛重现在心里非常不爽快,葛家接连出事,难免会让别人对家族有看法,原本打算拉拢两人的计划也随着这些突发事件不得不延迟。 为了尽快解决眼前这些焦头烂额的事情,葛重并不打算用一些常规手段。非常时期便要行非常事,所以他准备直接通过搜神术从葛放脑中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只见葛重上前一步,同时从怀中摸出了三面小旗帜。右手一甩,三面旗帜便脱手而出,直直插入了葛放所在那张石床之上,三面旗帜呈三角形将他笼罩在了其中。看着眼前这三面黑sè的小旗,孔方嘴角挂上了一丝微笑。从其中隐隐散发出的灵力波动来看,这旗帜也不是普通之物,只是应该不是什么重宝,但是用作搜魂倒是足够了。 葛重施展的搜魂当然不能与守圣一脉传承的术法相比,这种法术一旦施展,对于受法者有着不可估量的创伤,自此以后成为一个白痴也完全有可能。这也可以看出葛重是有点迫不及待了,不得不采取这种蛮力一般的手法获得信息。 葛重右手捏起一个剑决,在虚空之中划动了两下后,左手托住右手虎口处,低声念叨了两句便将手指指向了依旧昏迷不醒的葛放。只见三面小旗无风自动,原本软绵绵的旗帜一下绷直了,散发出淡淡的白光。随着葛重话音刚落,三个白光突然想着中间靠拢,在zhongyāng部分凝聚成一个小白点,落到了葛放身上。光点刚与葛放身体接触,便没入了身子之中。虚空之中的白sè光点随之消失,三面黑旗再次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葛放身子微微颤抖了两下,嘴里发出几声低沉的**。看见术法已经起效,葛重正准备动手询问。此时,一直在旁边默默无语的秋宇翔眼眸中却青光大盛,一把抓住葛重的肩膀,用力将起往后一拉,嘴里急促喊道: “小心!” 在秋宇翔动作的同时,原本趴着的葛放突然抬起了头。此时的葛放,面目狰狞,整个脸部肌肉不受控制似地蠕动着,双眼眼白已经被一层黑sè所替代,嘴角流出了一滩口水,喉咙里传出阵阵低沉的嘶吼声,仿佛一头猛兽一般。抬起头的他张口便对着葛重shè出了一团黑气。这团黑气夹着一股难闻的腥味,恍如一根离弦之箭shè下了葛重。 葛重脸sè大变,从那股黑气之间透露出了yin邪之力让他也不由变sè。黑气顺着自己的脸颊呼啸而过,重重击打在了墙壁之上。专门炼制过的壁石被黑气击中,发出嗤嗤的声响,几息之间竟然被腐蚀出了一个深不可见的大洞。看到黑气的威力,葛重心中后怕不已,即使已经是化神八转修为,但他还是没有信心能够硬接下这股诡异的黑气。要不是秋宇翔预先拉了自己一把,他的下场也许和那块石壁没有多大的区别。 葛放一击不中,立刻又将脑袋对准了秋宇翔和葛重,张口再次喷出了一股黑sè的雾气。秋宇翔眉头微蹙,而葛重则是脸sè大变,还没等他做出反应,那股黑气转瞬之间便已来到了两人跟前! 第三百章 逃离 秋宇翔脸sè一寒,手中混元扇反手一挥,整个扇骨狠狠击打在了那团激shè而来的黑雾之上。只看见混元扇爆发出一阵金光,接着一声惨烈的惨叫声便在牢房里响了起来。整团黑雾被混元扇硬生生反击了回去,一把击打在了葛放脸上。而那声惨叫,则正是他所发出的。只是这声音听起来让人包骨悚然的,似乎并不是人类所能够发出,倒是像某种野兽的嘶吼。 被黑气反噬的葛放,身子突然扭动起来,一股股黑烟从身体每个毛孔窜了出来,眨眼间整个人便被一层浓浓的黑雾所笼罩起来。黑雾翻转弥漫着,从里面还传出阵阵噼啪声,恍如骨骼被折断了似的。牢房里的三人退后了几步,外面那位葛家老头准备重启大阵,却发现阵法似乎失去了效用,一点作用也没有。满头大汗的他看着葛重严厉的目光,心中一阵发虚,但任凭他想尽了办法,笼罩整个牢房的阵法依旧没有启动的迹象。 “别费力了,葛家主。”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那团黑雾的变化,秋宇翔语气沉稳地说道:“如果没有料错,你们收回的那柄避天旗应该是假的。” “不可能!”葛重心中虽然已经隐隐有了一点猜测,可是那面旗帜是自己亲手检验过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 秋宇翔对此不置可否,现在他的jing神完全被眼前这团黑雾所吸引。从黑雾之中,隐隐传出了一阵阵yin邪之气,他不敢肯定这是不是刚才两人追踪的那个灵yu门弟子。孔方则是一脸好奇地望着眼前这团还在不断挣扎着的黑雾,手中暗暗捏着两张黄符,随时准备进行攻击。 就在三人思绪万千的时候,那团黑雾突然又有了变化! 就像黑雾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吸收一般,整个雾气猛然间往zhongyāng部位涌去。转瞬之间,原本漂浮在石床之上的黑雾便消失的一丝不剩,虚空之中只有一个黑sè小牌子悬浮着,眨眼之间便向着牢门之外冲去! 秋宇翔和孔方脸sè大变,尤其是秋宇翔,当他目光集中到那面巴掌大的黑sè石牌之上时,整个人一震,眼眸中jing光爆现,流露出一股不敢置信的神情。虽说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他手中便没有任何的犹豫,啪的一声打开了混元扇,口中朗朗念道: “以守圣之名,封!” 一张金sè光网从混元扇扇面爆发出来,眨眼之间便追上了已经逃窜到牢门口的黑sè石牌,天罗地网般扑了上去,将整个石牌牢牢笼罩了起来。 此时的石牌,就像有生命一般在光网之中挣扎着,极力想要摆脱金sè光网的束缚。但是随着它的挣扎,光网越收越紧,直到将挣个石牌表面都覆盖上了一层金sè的光芒,整个石牌已经被拉到了秋宇翔眼前。 一把将石牌抓住,秋宇翔便感觉到一股yin邪之气顺着手掌直冲脑际。体内混元灵力立刻高速运转,将这股袭入体内的yin气遣散开去。在手掌出用混元灵力形成一个圆圈,将整个石牌包裹住,秋宇翔这才仔细打量其整个牌子来。 “果然是它。”秋宇翔心中闪过一丝惊诧。 也不知道是不是混元灵力的镇压起到了效果,此时的石牌停止了挣扎,静静躺在秋宇翔的手掌之中。这块黑sè石牌,竟然就是秋宇翔之前所遇到的那个神秘组织中人所佩戴的石牌!只是这块石牌上,用古符字写着一个大大的申字。(.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加上之前所得,现在秋宇翔手中已经有了六块石牌了。 看见秋宇翔将那块从葛放体内的石牌收走,葛重显示脸sè一阵庆幸,接着便闪现出了一丝尴尬之sè。之前阵法的失效其实他已经有所猜测,基本认同了秋宇翔的说法,现在葛放莫名其妙的消失,与眼前这块石牌绝对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避天旗的下落与葛放息息相关,只是镇压这块牌子自己并没有出什么力,如果强行要过来,不说自己能否力压守圣传人,就是面子上也过不去。 不过还等他开口,秋宇翔手中的石牌又发生了异常! 原本已经平静的牌子,突然在秋宇翔手掌上微微动了几下。一直观察着这面石牌的秋宇翔立刻发现了异样,眼中jing光一闪,身子摇晃两下,便在原地消失了!葛重脸sè大变,秋宇翔的消失他竟然一点感应也没有,这就是境界上的差距。看着一旁孔方脸sè凝重,追赶了出去,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跟随着孔方的身影,也离开了困龙窟。 秋宇翔的身影在山林之间快速移动着。就在刚才,他感受到一股异力从石牌上逃离了开去,不防之下他没有及时作出反应,让这丝异力趁着混元灵力消退的一瞬间逃脱了出去。秋宇翔如果真阻拦,也是还有办法的,只是他在转瞬之间便升起了一个念头,任由这丝异力逃出了困龙窟。其他的目的很简单,这丝异力在天眼之下看的很是清楚,是一丝魂魄之力,结合之前发生的种种情况,他把事情猜测的**不离十。 葛放应该并不是灵yu门人,只是被魂魄强大的这个人强占了**。只是平常这丝魂魄之力隐藏在葛放的魂魄深处,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之前葛放的种种行为,说不得就是被这丝魂魄之力暗中影响,凭借着他在葛家的关系,为那些弟子种下落魂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整件事真正的幕后黑手,应该就是附在石牌上的那丝魂魄之力,现在他的目的,正是寻着这丝异力,找到真正的黑手! 当前方的那丝异力停止逃逸,秋宇翔也现出了身形。看着眼前的地方,他不由一愣。因为这里是双岛之中一处别致的阁楼,他记得很清楚,这里可是葛家贵宾休息的地方,就连葛家家人,也不得随意打扰。想不到这丝逃脱的魂魄之力,最后落脚点竟然在这里。也就在同时,他感应到那丝一直在神念之中的异力消失了,如果判断没错,应该是回归了本体。看来幕后之人,此时正在这座阁楼之中。 “咦,秋道友?你怎么到这里了?”这时,一个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赫然就道盟长老王波静! 秋宇翔虚着眼睛死死盯着一脸微笑的王波jing,嘴角挂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王道友?想不到,想不到呀。” 王波jing那满是褶皱却白皙异常的脸庞上浮现出了一层疑惑,眼眸中升起一丝询问,说道:“想不到?秋道友是何意?” 秋宇翔并没有和他啰嗦的打算,向前半跨一步,混元扇顺势打开,点点金光浮现出扇面,随着他的话语在虚空之中飘散。 “以守圣之名,崩!” 秋宇翔并没有用封、镇两决,直接运起崩字决也是有所考虑的。此时的王波静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的邪气,但他很肯定之前的那丝附着在石牌上的魂魄之力正是回归了他的本体。不论王波静到底修炼的是什么,直接崩碎其中的yin邪之气,绝对是正确的选择。而封、镇两决,主要针对的还是纯粹的yin灵邪物,此时显然不适用。 混元扇点点金光汇聚成一把锋利无匹的宝剑模样,对着王波静便笔直的激shè而去!此时的王波静,显然想不到秋宇翔什么话也不说便动手了,感受到那柄迎面而来的光剑中蕴含的磅礴之力,他的脸sè骤然变青,双手在胸前行云流水般划出一个圆圈,一道青sè的光芒形成了一个圆盾,轰隆一声硬生生接下了秋宇翔的一击! 王波静脸上一阵惨白,胸口升起一口逆血,被他强制压了下去。身子被余力击打的节节后退,几步之后才止住了身形。看着被撞开了一米多的金sè利剑在虚空中稳住了身形,锋利的剑刃再次对准自己划破长空激shè而来,他一个激灵浑身一抖,体内灵力一阵紊乱,胸口那股逆血再也压制不住噗嗤一声喷了出来。 在王波静硬抗下自己一击后,秋宇翔轻咦了一声,似乎看出了点什么,心中对这人的猜测越发肯定了几许。看着第二击顺势而上,他知道此人接不下了。 就在金sè小剑飞速shè向王波静的时候,秋宇翔突然脸sè一变。怀中那枚被他收拢的石牌,忽然不受控制地飞了开去。此时的石牌浑身冒出滚滚黑烟,呼啸着对着空中的利剑便撞击而去! 一黑一金两道光束在虚空中撞击到一块,轰隆一声巨响,周围的房舍在颤动中嗡嗡作响,几处房檐被突如其来的气浪掀了开去,几扇玻璃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咣当几声碎裂成了几块。两股力量撞击处,金sè光点和黑sè雾点四溅飞散,化作了点点星斑消散在虚空之中。那面黑sè石牌也同时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笼罩在其上的黑雾似乎已经被金sè小剑击溃,变成了一枚普通无比的石头牌子。 在石牌与金剑相接之时,王波静脸上闪过了一丝狠厉之sè,看着正诧异望着空中那面黑牌的秋宇翔,他眼眸里涌现出一股yin毒,同时带着丝丝忌惮。脸上浮现出一层犹豫,然后下定决心般将一枚一直隐藏在中的丹药咬破,心中祭起一口心血,噗嗤一声吐了出来。 这口心血刚与空气接触,便化作了一片血雾,将王波静整个身子笼罩起来。只见他的身子晃动了两下,便化作一道血光极其迅捷的shè向了远方。 “血遁术!” 秋宇翔心中大惊,但此时黑牌刚与金剑相接,虽然击溃了其上附着的yin邪之气,可巨大的反震之力还是让他灵力微微产生了一丝紊乱,双脚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半步。也就是这短短的一耽搁,王波静的身影竟然已经逃脱了他神念感知的范围。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直到王波静逃脱,孔方和葛重两人才赶到这里。看着一片狼藉的屋舍,葛重心中震惊不已。作为葛家家主,他当然知道这里住的是谁,不知为什么秋宇翔会与王波静发生冲突。 合拢混元扇,望着王波静逃离的方向,秋宇翔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深思之sè,看着孔方那询问的眼神,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跑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里的激斗自然引起了葛家的注意,燕辰也被这里突然爆发的元气波动所惊动,只是等他过来时,一切都已经结束。看着站在当场的几人,他心中同样存了和葛重一样的疑惑。 “哎。”秋宇翔深深叹了口气,说出了一番让两人大惊失sè的话语来。 “现在我很肯定,所有的一切都和这位王长老有着莫大的关系……” 接着,秋宇翔便将他和孔方的发现和之前的情况向两个人讲述了一遍。作为守圣和符门传人,他们所说的话,可信度自然是不容置疑的。听着他的讲述,葛重和燕辰脸上yin晴不定,心中掀起了惊天浪波。 “有个问题,灵yu门的功法是极其独特的,落魂破也是只有灵yu门人才能施展的,但王长老显然修行的不是灵yu门的功法,这点老夫还是可以肯定的。”燕辰皱着眉头说道。要成为道盟长老,尤其是像王波静这样的散修,对其师承和功法自然要调查清楚。据他所知,王波静修炼的是一种叫独阳功的功法,浩瀚中正,和灵yu门那种只修魂魄的功法完全不同。 秋宇翔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他展现给道门的功法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敢肯定,他绝对修炼了无相极。” “无相极?!”燕辰脸上大变,脱口而出:“就是那种无sè无相,可以幻化模拟各种灵力运行的神功?这种功法不是早已失传了吗?” “正是无相极,我可以肯定。”在王波静接下混元灵力第一击的时候,秋宇翔便肯定了这一点。无相极其实正是混元功法的一个分支,由某位守圣传给了留守者,后来不知为什么流传了出去,只是两者之间的关系不为大众所知而已。 “王波静应该是有落魂破的修炼之法,以无相极为基础,施展此术法倒是完全可能的。”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们葛家可与他无仇无怨的。”葛重心中不由泛起了一丝疑惑,他可不记得自己和王波静有何仇恨。 “胖子,你还记得之前老葛接到的那个任务吗?”秋宇翔突然对着孔方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孔方在葛重两人好奇的目光下,将之前经历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不对呀,这完全不符合道盟的程序,按照道友所说,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小巡牧能够应付的,他报告之后我们的正常反应应该是派出高阶弟子处理,不可能完全交由葛苍生的。”燕辰一下便发现了事情不对劲的地方,脑中突然联想到此时葛家的发生的事,心中不由抽了一口冷气:“王波静针对的是葛家的中间和储备力量。” “葛家主,如果猜测的不错,葛家这几年接受道盟任务不幸丧生的弟子在逐年增加?”秋宇翔叹了口气,缓缓问道。 葛重脸sè有点难看。真实情况确实正如他所说,只是人数只是一、两个,原本葛家以为这只是正常情况,并未在意,可是经过这么一分析,似乎疑点多多。想到那些在任务中牺牲的弟子,不乏一些天资聪颖之辈,葛重心中便一阵滴血。 现场一阵沉默,想到王波静此举的恶毒之处,几人都同时不寒而栗。葛重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忽然想到那些还身中落魂破的弟子,忍不住说道; “遭了,王波静已经逃了,那些弟子……,不行我要马上封锁整个山脉!” “这个不用担心。”秋宇翔知道葛重在担忧什么,制止了他的行动,平静地说道:“落魂破的施展必须借助极yin之力,也就是种子,从葛放身上得到的这块石牌,应该就是此物,现在其中的yin邪之力已经被我击溃。我想你们的弟子此时已经开始好转了。至于拦截王波静,葛家主觉得那些阵法对他会有用吗?” 葛重脸sè有点尴尬了,确实如秋宇翔所说,现在葛家的阵法对王波静来说根本等同虚设。葛放偷取的避天旗,现在肯定是在他的手中,有了避天旗,在葛家王波静自然来去自如了。其实这也是秋宇翔没有追赶王波静的原因,那些阵法对后者无用,可是对于秋宇翔来说,破解还是需要花费一定时间的,到时别人早就无影无踪了。 “这个石牌……”燕辰疑惑地看着秋宇翔手中这块雕刻着申字的黑sè石牌,疑惑地问道。 道盟毕竟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如果有他们的帮助,对于那个神秘组织的发现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情况。而且现在道盟一个高级长老已经牵扯到了里面,作为守圣,他也不想道盟产生什么大的波动,给他们提个醒也是必须的,所以秋宇翔将自己所直到的关于石牌和那个神秘组织的一切原原本本告知了燕辰。 燕辰只觉得今天所听闻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和震惊。一个神秘的组织竟然就隐藏在华夏之中,道盟却毫不知情,对于一向以正道自称的他们,有种被侮辱了的感觉。尤其是这个组织还在道盟高层安插了一个如此重要的角sè,使得他不由想到,是否还有其他长老,也和这个组织有着密切的联系。 使劲的吞了一口口水,润了润有点干燥的嗓子,燕辰脸sè难看地说道:“这件事必须立刻上报,我怀疑葛家的事情并不是单一的,说不定其他几个教派也出现了这种情况。” 葛重心中一跳,想到确实还真有这种可能。在深深担忧的同时,他竟然生出了一股幸灾乐祸的感觉,只是老谋深算的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脸上依旧挂着一副担忧的神情。 “所图颇深呀。”秋宇翔想到这个组织的神秘,不由感叹地说道。以他对这个组织的了解,所图自然颇大,而且如此大手笔的举动,看来这个组织将要有大的动作了。 葛家之事告一段落。至于之后道盟有什么动作,就不是秋宇翔和孔方需要了解的,他们只能肯定,之后一段时间,道盟肯定不会平静。老葛因为自身的力量和与秋宇翔两人的关系,加之身份已被葛重承认,他在葛家的地位自然节节高深,成为了核心弟子,而自此,葛家也对外宣布开始闭山,让道界一阵哗然。因为道盟遴选即将召开,此时葛家如此做,明显是放弃了在道盟的权利争夺,让许多世家和宗派都很不解。葛家的做法,在道盟高层看来倒是很好解释,只是他们现在也顾不得许多,清查盟中的内jiān,已经够他们忙活一阵的了。 与葛苍生告辞后,秋宇翔与孔方两人都飘然离开了葛家。只是与来时不同,秋宇翔心中沉甸甸的,脑中想着与那个神秘组织相关的事情,他有种山雨yu来风满楼的预感。 第三百零一章 诡异 韩天大学毕业后,便进了一家外资企业,从小职员做起,几年后也勉强成为了一个管理人员,年薪十几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冰火#友上传&nb)只是这些都是他通过自己的不断努力而得来的,甚至于近几年,因为一直忙于事业,春节也没回家,已经被家中的老人念叨了无数次了。现在事业算是走上了正轨,所以今年,他早早的便请了一个长假,准备回京市和家人一起共度春节。 韩天的家庭很普通,父母都是工薪阶层,最让他们自豪的便是培养出了一个重点大学的大学生,而且现在也事业有成,唯一让他们挂心的便是儿子的婚姻大事。现在已经快到而立之年的韩天,此前也处过几个朋友,但是均因为忙于事业而疏忽了彼此之间感情的培养,几段恋情都无疾而终。这些两老自然不知道,因为韩天是一个沉稳之人,如果真正确定了关系才会带回家给两老审查,所以在两老看来,儿子几十年来还是光棍一个,对此非常担心。 几年没回家,家里的那栋老旧楼房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因为临济春节,在小区里业主自发的拉上了几条以示庆贺的横幅,加上一些点缀的灯笼,倒是颇具节日的气氛。已经回家两天了,这几天,听说韩天回来了,什么亲戚朋友都过来凑了个热闹,他的红包也没少发。这样一下来,两老倒是乐呵的合不上嘴,但韩天只感觉到一个累字,甚至比自己在公司加班还要辛苦。面对那些三大姑八大婆的询问,搞得他焦头烂额,忙不暇接的。 今天终于能够松活一点了,他直接睡到了临近中午才起床。听到门外母亲叫吃饭的熟悉喊声,还躺在床上的韩天露出了一丝温馨的微笑。 这间几平方米大的房子,便是韩天居住了几十年的卧室,承载了他至今大部分的生活轨迹。看着这里熟悉而又陌生的摆设,韩天心中充斥着一股奇异的感觉。他发现,回到家里后,自己似乎多愁善感起来,每当看到一个熟悉的物件,都会勾起他对童年的回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离开温暖的小窝,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习惯性地打开了放在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看着那陈旧的棕色木桌上的道道划痕,韩天嘴角再次浮起了一丝回忆般的笑容,脑中想到了很久以前,自己伏在书桌上,埋头温书的景象。 “咦?”穿好衣服,查看了一下电脑邮箱上的心邮件,正准备出去的他发现窗台上似乎有一道白色的光点闪过。 这里可是八层高楼,在这片老旧小区也算是鹤立鸡群了。好奇的韩天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将脑袋探出去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好笑地拍了拍自己的脑子,耳边母亲的催促声隔着门传了进来,他将窗户再次关上,慢慢走出了卧室。 当卧室门关上之后,原本洁净的玻璃窗上突然涌起了一层白色的雾气,就仿佛有一个人正对着它呼气一般,散发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天……天才,想不到……你小子发达了呀。” 在京市一家ktv卫生间里,一个穿着羊毛衫,长相颇为英俊的青年拉着韩天的手,一脸羡慕得说道。只是此人似乎已经喝多了,说话也有点不利索了,简单的一句话,竟然重复了两三遍,让一旁的韩天有点哭笑不得。 听说韩天回来后,几个幼时的朋友立刻联系起来,要给他接风洗尘。这几个人都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十几年的感情,他自然也不好,也不可能推脱。之前两天因为家里亲属到访,他一直没有时间。今天刚好得空,几个人便聚到了一起,吃过晚饭,已经有点微醉的几人又起哄着不过瘾,来到了一家ktv唱起了歌。原本几人在饭桌上便喝了不少,如今到了这里,两件啤酒下肚,几个人都有点醉意了。 韩天因为之前是跑销售的,酒量自然不是那几个兄弟能够相比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所以几个人中,他反倒是最为清醒的一个,不过以他的酒量,现在也差不多了,如果再喝下去,说不定几个人都只有在这里过夜了。 “好了,祥子,你小子喝多了,先回包间吧,在这里站着也不是个事。”韩天用力托着叫祥子的人,一百多斤的重量,还是让他感觉到有点吃力。 “我……我没醉……”男子嘴里嘟囔着,整个身体都靠到了韩天身上,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在想着什么,双手甚至在对方身上胡乱摸了起来。 韩天顿时觉得有点尴尬。这里可是卫生间,虽然进进出出的人几乎都有点微醉微醉的,但两个大老爷们相拥站在门口,还是有点打眼。甚至于对面女厕所出来的一些衣着单薄的女性,也将玩味的目光投向了两人,让韩天一阵脸红。 毫不容易将祥子送回了包间,交给了那几个正在撕心裂肺唱着《离歌》的损友,韩天苦笑着再次来到了卫生间。刚才那小子没少往他衣服上吐东西,不处理一下那难闻的味道实在令他有点反胃。 站在洗手台前,韩天将水洒了一点在衬衣上,使劲地搓揉了两下,然后用水清洗了几遍。虽然整个衣角已经湿透了,但那股难闻的味道也几乎微不可闻,衣服穿在身上也顿时觉得不是那么别扭了。双手喷起一掌的清水,在脸庞上敷了敷,冰冷的水让有点昏沉的脑袋清醒了起来,韩天抬起头,准备回到包间。就在此时,他突然愣了愣,因为从眼前的镜子里,他仿佛看到了一道白光一闪而过,消失在了最里面的那间厕所里。 韩天有点好奇起来。这道白光似乎和之前在家里看到的有点相像,原本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可是接连两次,这不能用巧合来形容了。 慢慢走到最里面那间厕所,侧耳听了听,似乎并没有人。韩天左右看了看,发现此时卫生间并没有人,那些震耳欲聋的歌声透过厚实的大门隐隐约约传了进来,他一下将头低了下去,从门底那一指来高的缝隙里望了进去。 里面自然空无一物,韩天好笑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眼前的那扇门发出了一阵咚咚声,就像有什么坚硬的物体在敲打着木门似的。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他吓了一大跳,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了两下。 声音响了几声便平息了下去。 韩天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挣扎的神色,最后还是没有按捺下心中的好奇,将手慢慢伸向了那扇木门。 嘎吱一声,门被打开了,里面的场景让韩天心中一紧,接着便升起了一股诡异的感觉。厕所里面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此时,在马桶盖上,一团白色毛茸茸的东西正蹲在上面,长长的耳朵,微红的双眼,两颗洁白的大门牙露在外面,模样可爱至极,竟然是一只小白兔。而此时,这只兔子似乎也发现了韩天,受到惊吓一般转过了身子,将肥胖的屁股对准了他,似乎有点害羞。一双门牙在马桶盖上啃了几下,发出咚咚之声,原来刚才的响动就是这样发出的。 看着眼前这只萌萌的白兔,韩天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在ktv的厕所里发现一只兔子,这件事简直可以当做一个笑话讲给朋友听了。他自然也没有心情去猜测这只兔子到底是谁的,随手将厕所的门关上,他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慢悠悠地向着大门口走去。 当他右手正想推开那扇木门时,一股冰冷的凉意突然从门上蹿了出来,通过手掌直接袭上脑际!韩天只觉得全省就像忽然掉进了冰窖似的,身子僵直在原定,就连思维仿佛都停顿了几秒。身体下意识地往回一缩,虽然侵入体内的凉意慢慢散去,但那刺骨的感觉依旧停留在他的心中。惶恐地收回手掌,发现指尖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指节现在还有点僵硬,那残留在上面的凉意让他就像失去了对手掌的控制一般,变得麻木起来。 震惊地看着那扇依旧静止不动的木门,一想到刚才的感受他便浑身一个激灵,再也没有勇气尝试用手掌推开木门。跺了跺脚,那加厚的皮鞋给了他一种踏实的感觉,正当他准备一脚踢开沉重的木门时,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他发现那仿生木板上的纹路似乎在游走着。 揉了揉眼睛,他再次抬眼看了看木门,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就在心中那块被提起的大石微微回落了一点时,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变化突如其来得狠狠撞击到了他的心脏之上。 只见那扇原本普通的木门忽然之间涌动起来,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木板之下流窜着。韩天很肯定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因为随着这个拳头大的突起在木门上流窜着,之前感受过的那一股股寒意再次从门上散发了出来。有了这些寒意的刺激,韩天脑袋异常的清醒,回想起之前发现的那些异常,他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恐惧。 突然,那个一直游走不定的突起在木门中央停止了下来,正对着他的脸庞,而那些寒意则是慢慢汇集,聚集到了那个突起之上。几秒过后,在那个半球形的突起之上,一些小点又不规则的涌动起来,韩天只觉得自己已经被这一连窜的变化搞得心惊胆战,整个身子绷得直直的,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异变。 吼―― 就在此时,一声细微却嘶哑的吼叫清晰无误地传入了韩天的耳中。在他震惊眼神之中,那个突起突然离开木门扑向了他!在他的眼眸之中,那个长满了小疙瘩的突起猛然之间化作了一个什么动物的头像,眨眼之间便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在他脑中,已经来不及判断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只看见这个猛兽长大了嘴巴,那锋利的獠牙划过虚空,准确无误地迎着他的脑袋狠狠咬了下去! 韩天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那股曾经出现过的冰冷之意迅速弥漫全身,接着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三百零二章 厌胜 除夕,是华夏人最重要的节日,没有之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冰火!中文在这一天,大大小小家庭都会围坐一桌,热热闹闹地吃一顿团年饭。此时的人们个个喜气洋洋,精神饱满。大街上红妆素裹,一派热闹的气氛。逛街的人络绎不绝,有的在买年画,有的在买年货,有的坐着火箱围着火炉看电视,还有的人在打麻将打扑克,等等不一而足。 反正街上五彩缤纷,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各种各样的货物都齐全,琳琅满目。 傍晚时分,大街上的人依旧人潮涌动,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许多人的年夜饭也选择了在外面吃,既省事,有热闹,对此最开心的既然是那些餐饮企业的老板了,个个笑得合不上嘴。而在京市,此时家家户户也都灯火通明,每家每户都把房子打扮得别具一格,各有各的个性。他们把买来的年货放得满地都地。买来的年画怎么贴法,那就各有自己的风格和喜好了。有的正着贴,有的倒着贴,还有的歪着贴,各有千秋。人们把买来的菜全部都弄好了,只等时间一到,就可一饱口福了。 此时的绿山,虽说依旧戒备森严,但是也抵挡不住春节的气氛,整个山间都挂满了火红的灯笼等等物品,原本冷清的绿山也弥漫着一股节日的气氛。在张老爷子的小院里,更是热闹非常,喧嚣的气氛将原本宁静的气氛彻底打破,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节日的微笑,享受着这么一次难得的聚会。 这次除夕夜,出了张家人,蒋老爷子一大家子也凑到了一起,两家人几十口人,将小院塞得满满的。只是两位老爷子都不以为意,反而兴高采烈的吆喝着众人,没大没小的模样,让紧跟着两人的警卫员满头的汗水。如此多的人,年夜饭自然不会自己做了,考虑到两位华夏元勋两家子人过年,事务局特意加派了十几名人手准备相关食物,加之其他一些老顽童般的老人不时过来窜窜门,这个小院愈发的热闹起来。 一番喧闹后,孙子辈的人物都聚集在了前院,你一堆我一堆的聊起天来,而两位老爷子也带着几个儿子、女儿来到了后院,这里已经摆上了几桌水果和小点心,十几张椅子零散的分布着,颇有一种茶话会的感觉。 “老张,这次还真是热闹呀。”蒋老爷子吹了吹浮在茶碗上的茶叶,轻轻抿了一口,一股热流顺着喉咙落到胃里,一副惬意无比的感觉。 “嘿嘿,废话,要不是我外孙,这次过年能有这番景象?”张老爷子白了他一眼,一脸得意地说道。 坐在旁边的其余人等都会心地笑了笑。正如张老爷子所说,如果没有秋宇翔,两家人还真没多少机会坐在一起过年。以两家的家世和所蕴含的力量,尤其一政一军,相得益彰,结合起来的势力绝对可以算是华夏第一了,这种情况原本是华夏高层绝对不会允许出现的,这种高层世家的联姻,并不像外界猜测的那样门当户对,强强联合。没有那位首长,会允许出现这么一个庞大的利益结合体威胁到自己的统治。但张家和蒋家确实算是个例外,原因就是秋宇翔的存在。 不说之前他对整个华夏的贡献,就是他守圣的身份,世俗的权利对他也毫无约束,明知道事不可违,那些站在华夏权利巅峰的人是不会触这个霉头的。虽然两家的联姻在彼此的利益有了一个共同点,但以历代守圣的性情,也是不会干预世俗权利更替的,这点也算是那些人对这次联姻的一次默许。如果是其他世家联姻,肯定又是另外一番结果了。所以,才有了这次两家人共度春节,才有了绿山这么难得一次的热闹场景。 长辈的话题永远离不开政治,在尚算轻松的氛围中,话题渐渐被引向了这方面,自然也就不用多加描述了。而在前院,显然更加的热闹,因为都是同龄人,所以大家的话题千奇百怪,不时发出阵阵欢笑之声。 “宇翔,我可听说你大发神威,郝健那小子几次让我找你,准备再挑战一下。”因为没有长辈在场,张自翔显得很是轻松,将两条腿放在椅子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让旁边的林艺哭笑不得。 秋宇翔微微一笑,想到了那次对付尸蜕时遇到的那个军人,没好气地说道:“我可没空应付你的这些兄弟些。” “没事,没事,就他那两下,我轻轻松松就解决了,不用劳烦您老的大驾了。”想到以前一直稳压自己一头的郝健最近次次在手中吃瘪,全军大比上也丢失了第一名的位置,张自翔心中就惬意无比。 “你小子,”张自波实在看不惯自己弟弟的无良表现,在他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无语般说道:“要不是宇翔给你的那套修炼方法,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凉快呢。” 见自己亲哥揭穿了事情的真相,张自翔一脸的无奈,摸了摸被敲得脑袋,他只有默默得为自己默哀,摊上了这么一个拆台的哥哥。那委屈的模样,让周围几位女士纷纷掩嘴而笑,气氛轻松无比。 “各位哥哥、嫂嫂们,压岁钱!压岁钱!” 这时,庄玉茹带着一帮子小孩来到了秋宇翔所在的这堆人前。这些小孩全是两家人亲戚所生,大的十几岁,小的才几岁,还留着鼻涕。每个人手上都或多或少拿着几个红包,脸上都兴奋无比,在庄玉茹带领下,将前院所有人几乎都扫荡了一遍,秋宇翔他们是最后一波了。 “哟,玉茹,看来你收获不小嘛。”付景芝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貂皮大衣,配上娇媚的容颜,显得高贵大方,此时看着庄玉茹拿着一叠厚厚的红包,带领着一帮小孩过来,忍不住笑着说道。 “一般,一般啦。”庄玉茹此时非常的兴奋,摸着手中拿厚厚的一叠叠红包,她已经在盘算在之后要购置一些什么东西了。 “我说玉茹,你都大学毕业了,还要红包?”看着庄玉茹带领的那一帮子小孩,张自翔脸上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暗**了摸口袋里准备的红包,他心中有了滴血的感觉。 “切,大学毕业就不发红包的传统早废除了,今年新规矩,只要没有正当职业的,都可以领取!”庄玉茹紧紧捏住手中的红包,不忿地反嘴说道。 张自翔也只是随口说说,他可清楚的很,就凭秋宇翔给他这个妹妹的零花钱就比自己的工资还要高了,这小丫头也只是这时图个热闹,大家也都只是欣然一笑,没看见那边几个和她年纪相仿的人丝毫未动,只是羡慕地看着她,准确的说是她手中厚厚的红包。 张自波两兄弟很上路的将一叠厚厚的红包分给了这群小孩,拿到红包的孩子们舔咪咪的叫着“新年快乐”便一哄而散了,纷纷拿着红包到父母那里炫耀去了。看着哥哥也给了那些小孩红包,唯独自己没有,庄玉茹嘟起了嘴巴,拉着秋宇翔的衣角,不依地说道: “老哥――,翔子这个笨蛋都给了我红包了,你的呢?” 张自翔在一旁差点没吐血,满脸不忿地嘟囔了几句,自顾自地吃起了瓜子来。秋宇翔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了一枚钱币,递给了妹妹。 庄玉茹好奇地接过了这枚古币,仔细打量起来。 这是一枚标准大小的古钱,外圆内方,只是在外延部分筑有一条一些恍如耳朵般状态的锯齿,乍眼一看整个古币倒像是一个古代太阳的图腾。整个古币通体呈黑色,表面光滑可鉴,拿在手上给人一种如玉般的温润感觉。古币两面用一种不知名的文字分别雕刻着四个大字,丝毫看不出一点哪个朝代的痕迹,但整体显得古朴悠远,颇有一种历史的沧桑感。 “这是厌胜钱?”付景芝看着庄玉茹把玩着的那个古币,好奇地问道。之前因为做节目的关系,对于古玩一类的东西,她还是有点了解,看着这枚造型怪异的古钱,一下便认出了来历。 “呵呵,应该是的。”对于这些东西,在场之人除了秋宇翔,自然是礼物的主人庄玉茹更加清楚了。但她心中明白,自己哥哥给的东西,绝对没有那么普通。 “算是厌胜钱的一种吧。”秋宇翔微笑着点了点头,想到之前孔方那肉痛的模样,心里便一阵爽快。 庄玉茹这个妹妹显然很了解自己老哥的性情,而且守圣一脉的许多古玩都被他交给了张晓霞,所以这个厌胜钱的来历她猜都猜的到。 “嘿嘿,老哥,这东西是从孔胖子那里讹来的吧?” 秋宇翔楞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这个厌胜钱其实一共十二枚,是符门某位传人无聊之时用厌胜之法筑造的,颇有奇效,只是作为一个小玩意放在符门。但是对于孔方这个吝啬的家伙而言,哪怕是拿出一张普通的符纸,也像是割他肉似的。而且他很明白,这次拿出了这枚厌胜钱,接下来十一年,另外的钱币肯定不保,所以怪不得他对秋宇翔有着一丝怨念了。 “等等,等等。”张自翔在一旁听得满头雾水,忍不住插嘴问道:“什么叫厌胜钱呀?” 对于他这个纯粹的军人,而且是属于战斗序列的,不知道这些也是很正常的事。这时,好为人师的庄玉茹清了清嗓子,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解释着说道: “翔子兄弟,你真是不学无术,我来给你解释一下吧。厌胜钱也叫做压胜钱,也叫押胜钱、压胜钱,并非流通币。它起源于西汉,至清末民初都有铸造。它主要包括是压邪攘灾和喜庆祈福两大类,是非常独特的一门钱币收藏种类。” “停,停。”张自翔打断了庄玉茹喋喋不休的讲述,生怕她继续洗脑般的解释,连忙说道:“我就问一句,这钱能当钱用吗?” 庄玉茹鄙视地白了他一眼,说道:“之前不是说了,它不是流通货币,当然不能当铜钱使用了。” 几人在这边聊着天,一位警卫员却从后院走了出来,同时大家到后院去,几位老人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做了。对于家族老爷子的召唤,这些小辈自然不敢耽搁,连忙三三两两的向着后院走去,一时之间,原本热闹的前院一下冷清了起来,只留有几个服务员在收拾在剩下的瓜果残留。 第三百零三章 祭神 此时在后院,已经被清理出了一块空地。在空地中央,摆放着一张硕大的案桌,黄花梨的,看起来古朴大方。在案桌上,除了挂钱、香烛、五供、大供之外,还有三尊粉彩造像。一位抱着一个粉妆玉砌的娃娃,一位身穿官服,手拿一个如意,另外一位光着头,手拿一根拐棍,白发及腰,显得慈祥无比,赫然是福禄寿三星造像。造像不大,仅有二十多公分高度,但烧制的栩栩如生,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张、蒋两位老爷子自然是坚定的革命者,但是对于一些老传统,也完全继承了下来。在春节时分,祭祖是一项必不可少的环节,但两位老爷子都是孤儿,自然家中没有什么祠堂,但是摆设天地桌的这个传统还是继承了下来。每年春节,都会拉上家人一起祭拜,保佑来年家人身体健康。 天地桌是一个临时性的供桌,是除夕专设之桌。一般无大佛堂之家特别重视天地桌,因为平时对佛供献较少,到年终岁尽时对神佛大酬劳一次,起因是传说此夜为天上诸神下界之时,所以民间有此接神习俗。此外,这桌主要是为接神使用。摆天地桌的位置并没有统一规定,如堂屋地方宽大,可置于屋中,如屋内无地,就置于院中。 祭拜程序众人都是经历过几遍的了,自然熟悉无比。两位老爷子其实也只是走个过场,遵循一下自古流传下来的传统,所以整个祭拜过程显得很轻松,并没有那种肃穆的感觉。 “怎么?祭拜完了?” 秋宇翔找了一个最外面的位置站定,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时,蒋玉纱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听到自己妻子询问的话语,秋宇翔一阵惊喜,语带意外地说道: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晚上七点过去了吗?手术做完了?顺利不?” 之前蒋玉纱因为有一台手术,所以不能提前回京市。原本秋宇翔准备祭拜完后去机场接机的,想不到她却已经到家了。 “还算顺利,所以提前回来了,惊喜吗?”蒋玉纱略显疲惫的神情中透露出一股调皮之意,娇媚的脸庞上挂着一丝微笑,就恍如春回大地,让秋宇翔心中一跳。 “惊喜,惊喜。” 秋宇翔只有很老实地回答。两人的手不知觉间牵到了一起,感受着自己老公手掌出传来温暖热气,蒋玉纱脸上挂起了一丝幸福的笑容。 “啊,张必武!你干什么!” 就在此时,原本安静的祭拜现场突然被一个高亢女声所刺破。(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几乎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纷纷将目光转移了过来。两位老爷子也眼带布满地转过身,看着那个尖叫的女人。 此时,张晓云正愤怒地转身看着身后两大一小三个人。小孩子是个七、八岁的男孩,拿着一柄塑料质的水枪,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而在张晓云大腿上,黑色丝袜上留着一滩水渍,看模样正是那个小孩子的杰作。男孩身后的一对夫妇正在忙不迭得给她道歉,脸上诚惶诚恐,生怕得罪了张晓云一般。 “大冷天的穿着这样,不是活受罪嘛。”张自翔目光在自家姑姑那暴露的大腿上扫了两下,不屑地说道。他身旁的林艺好笑地白了他一眼,一双玉手在自己男朋友大腿上使劲捏了捏,直到对方露出了求饶的表情,这才松手。 在后面将两人动作看的一清二楚的蒋玉纱笑了笑,转头却发现自己丈夫的脸色有点不对,双眉微蹙,眼光直直地看着那边,只是视线并没有像大多数人那般在某人大腿上晃悠,而是盯着那个低着头的小孩,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 “怎么了?”蒋玉纱好奇地轻声问道。 “没事,小事情。”秋宇翔突然笑了笑,递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小武,快给你堂姑道歉。”男孩子的母亲有点着急了。自己的丈夫是张老爷子的一个远房兄弟的儿子,沾亲带故的也靠着老爷子这座大山开了一间公司,也算奔上了小康生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面对老爷子的亲女儿,他们自然不敢得罪,即使小孩子的无心之举,在他们看来也是天大的事。 看见自己孩子只是低着头,一点歉意也没有的模样,着急的母亲推了自己孩子一下,嘴里还不在不断地道着歉。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个孩子就像个木桩似的一动不动,这位母亲情急之下,再次用力推了推,没成想,还在就那样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孩子扑通一声倒在了冰冷的地上,身子一动不动,这下母亲傻眼了,再也顾不得道歉,立刻扑了上去哭喊起来。张晓云也楞在了当场,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着亲属关系,现在这个孩子明显出了问题,最为当事人一方的她也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呀!”孩子的父亲显然也慌了神,尤其是在将手探到孩子鼻下发生一点气息也没有的时候,整个心神都想被击溃了似的,只能一遍遍的呼喊起来。 这位父亲的举动大家都看见了,之后的表情也说明了什么,人群中立刻一阵骚动。大过年的时候出现这样的事情,只能叫晦气了。感受着众人投过来的异样目光,张晓云越发的不知所措起来。而一旁的张晓霞,在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已经通知了医护人员。老爷子身边自然随时都有医疗工作者在场,一分钟不到,一位医生和护士便来到了当场。 众人将中间位置让了开去,让医生仔细检查起来,几位护士也是开始了急救工作,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几人的动作,眼中或多或少都带着一点担心。几分钟后,这位四十多岁的医生站起身来,摇了摇头,对着一直殷切地望着他的那对夫妇说道: “抱歉,已经尽力了。” 两夫妇恍如突然被雷击了似的呆立当场,周围的人听见医生下的判定,也叹息地摇了摇头。这个时节出了此时,看来两位老爷子这个年是过不好了。 此时的孩子,平躺在冰冷的地下,脸色发青,嘴唇发紫,一点声息也没有。 “能让我看看吗?” 在孩子倒地的时候,秋宇翔便走了过来。只是当时医生已经赶了过来,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孩子体内的变化。直到医生宣布了结果,他这才出声说道。 孩子的父母也许是根本不能接受医生所说的事实,此时听到秋宇翔的话语,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满眼放光的盯着他,嘴唇蠕动了两下,却发现话语就像被卡在了脖子处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其余的人对于秋宇翔的话自然是各有所思,不过普遍都用看戏的神态望着他,并不认为一个已经被医生判定死亡的孩子还有什么方法能够救活。在场之人,除了两位老爷子,可能也就张晓云夫妇、张自波兄弟和蒋玉纱等人相信,此时站在场中的这个男人,一定有办法扭转乾坤。庄玉茹更是满眼兴奋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心中升起一股自豪感,期望着他再次创造一个奇迹。 那位医生皱了皱眉,他很理解周围的人对于孩子去世的那种不甘,这种情况他不知已经遇到过多少次了。可是对于秋宇翔的话语,作为一个对自己医术极具信心的医生来说,那就是一种挑衅。不过正当他想说什么的时候,张老爷子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让宇翔看看。” 言语很简单,但其中蕴含的不可置疑的意味却让周围所有人都心中一跳。老爷子在家里绝对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此时这种情况下他还力挺秋宇翔,看来这个外孙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需要所有人再思量一下了。而一旁的蒋老爷子也是满含微笑的看着秋宇翔,亲身经历过这个孩子不可思议的手段,他是场中除了张老爷子外对他最有信心之人。在他看来,既然秋宇翔已经出手,那就代表着他肯定有把握能够救治那个小孩,因为他给自己的感觉一直都是沉着冷静,不会无的放矢。 秋宇翔笑了笑,慢慢走到小孩身边。因为老爷子已经发话了,那位医生尽管心中再不情愿,也只能退到了一旁,他此时倒是真想看看这个年轻到底要如何行动。 秋宇翔并没有去触摸那个男孩,只是轻轻拍打着混元扇,双眼盯着那个躺在地上的男孩。突然,他左右抓住了扇骨,眼眸里爆发出一阵精光,对着男孩大声喝道: “滚!” 秋宇翔这突如其来的喝斥让所有关注着的人吓了一跳,有点莫名其妙的他们,赫然发现,经过这么一叫后,那个男孩子原本一动不动的身子竟然颤抖了几下,接着,便听见孩子发青的嘴唇里传来一阵咳嗽声。原本紧闭着的双眼睁开了,哇哇的大哭起来。 看着孩子苍白的脸庞涌上了一层红晕,满脸不可思议的医生确认了一遍后,不得不宣布,孩子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炸锅了,要不是两位老爷子在场,说不定就全部围到秋宇翔身边了。连医生宣布死亡的人也能救活,虽然救治的手段有点奇怪,但是这也挡不住这群年轻人的好奇,现在每人看向秋宇翔的目光也明显不同起来。 孩子确认没事后,那对夫妇自然对秋宇翔是万分感谢,经历了这场大喜大悲,之前的那点小事自然也没有人再提了。祭拜在这种略显诡异的情况下完成,接下来便是吃团年饭了。 “老哥,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两位老爷子的警告下,倒是没有几人敢再来骚扰秋宇翔。此时,他正和自己的妻子,还有妹妹、张自波两兄弟等人坐在前院一桌。原本以老爷子的意思,是想让他同桌的,但是秋宇翔考虑到之前已经出了不小的风头了,所以婉拒了,还是和自己这一辈的人坐在了一起,这样也显得轻松许多。 看着这桌上的几人都拿好奇的目光盯着自己,蒋玉纱也眨了眨那双秋目,显然对刚才的事很感兴趣。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桌的人或多或少都了解一点自己的身份,所以他也不矫情,略微作了一点解释。 第三百零四章 鬼祟 “对于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的传说大家都应该知道,此时鬼门大开,yin邪横行,一不小心容易沾染不干净的东西。*-w-w-w-.--.-c-o-m-*其实,每年除夕之ri,新、旧年交替,这时天地元气处于一种驳杂紊乱的时节,也是衍生鬼物的重要时间。只是与中元节相比,这时的yin邪之物几乎都是一些游荡的残灵,对生灵的危害并不大,但由于是天地之间的一种变动,所以从数量上说是远远多于中元节的。 这些残灵的本源千奇百怪,浑浑噩噩,在各处游荡,此时,如果先天元阳不足的人,往往很容易沾染上这些东西。就拿刚才那个小孩来说。孩子的魂魄原本便处于一个巩固的阶段,这时的人类魂魄,是最虚弱的,同时因为年纪不够,魂魄中自带的先天之气尚未完全消散,所以这种魂魄往往成为一些yin邪之物眼中的美餐。只是忌惮生灵自出生之ri前便携带的元阳之火,所以它们并不敢肆无忌惮的附身。 刚才那个小孩,被人喝斥后,魂魄受到动荡,元阳之火也随之虚弱了几分,这才造成一直徘徊在天地之间的残灵上身,所以才会有刚才那一出。民间一直有个忌讳,就是在除夕夜祭祖或拜神时,不能高声喝斥小孩的名字,其实由来也在于此。” “那不是说除夕的时候我们不能叫小孩的名字了?”张自翔好奇地问道。 秋宇翔笑了笑,摇摇头解释道:“肯定不是这样的。首先,祭祖或拜神,原本目的便是将愿望上达天听,希望能够接引神灵或告慰先祖,以求来年顺利,这已经就是近似于开坛做法请神了,只是大多人都是普通人,很容易神未请来却引来一堆残灵的注意,所以在这段时间,才最容易沾惹邪物。其次,这里有一个误区,不是说不能叫小孩的名字,准确的说应该是不能让小孩遇到惊吓,和是否叫他名字原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在喝斥时叫喊其名字,更容易让小孩子惊吓到而已。” “我怎么听着总觉得这么玄乎?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懂这些?难道什么守圣还管抓鬼什么的?”张自翔有点糊涂了,虽然知道秋宇翔是什么守圣,但他一直以为也就是葛武林门派的称呼,之前也见识过他那些不可思议的手段,可是都没和这些神神怪怪的联系在一起。(.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秋宇翔和蒋玉纱相视一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这些东西,对于张自翔这种人来说,还是少知道为妙。 “对了,老哥,为什么新、旧年交替那个天地元气会产生这种波动呢?”庄玉茹一直颇有兴趣地听着秋宇翔的讲述,此时忍不住问道。*-w-w-w-.--.-c-o-m-* 秋宇翔无奈地微微摇了摇头,今天都快成了他的鬼怪知识普及讲座了。看着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自己,他只能继续解释道: “你们知道为什么今天要叫做除夕吗?” “这个我倒是知道。”付景芝笑了笑,说道:“传说在古代有一只四角四足的恶兽――夕,因冬季大雪覆盖而短缺了食物常到附近的村庄里去找吃的,因其身体庞大、脾气暴躁、凶猛异常,给村民带来了很大的灾难。每到腊月底,人们都整理衣物扶老携幼,到附近的竹林里躲避夕。后来人们得到了一位神人的指点,利用爆竹等手段吓跑了这只怪兽,才结束了这种逃难般的生活。所以每到夕出现时,大家都会燃起爆竹这些,吓跑夕兽,才有了除夕的传说。 过年的说法和这个差不多,只是夕兽换做了一个名叫年的怪兽,由此又有了过年的传说。因为不论夕还是年,每次出现几乎都相隔365天左右,所以就有了每年这个概念。” “不错。”秋宇翔点头认可了付景芝的解释,继续说道:“天地ziyou其运转的一套法则,以一年为限,天地规则对于万物的束缚在某个时间点都有一丝的松懈,这也算是大衍之数四十有九。不论是夕、年还是老人们说的祟,其实都是在这个节点产生的东西。因为是在天地规则松懈之下产生,自有其存在的道理,所以此物也受天地庇护,也可以说是天地自生自养之物。而这段节点,短则几个时辰,多则几天半月的,每年不定,所以老百姓所说的年关难过,也不仅仅体现在生活上。” 见众人一副恍然的模样,秋宇翔也没有在解释下去。而此时,年夜饭在两位老爷子的号召下,也浓重开始了。一时之间,觥筹交错,气氛慢慢热闹了起来。 此时,在京市一个中档小区的某个单元里,一家近十口人也在吃着热闹的年夜饭。在圆圆的餐桌上,除了各种肉馅、素馅的饺子,还有豆儿酱、芥末墩儿、四喜丸子、川鲁大菜、生猛海鲜应有尽有,在桌子边上还放着许多糖果、干果、瓜子和“杂拌儿”,十几个人围坐一桌,显得热闹无比。 “老王,怎么妮子去了那么久,要不你去看看?几个叔叔伯伯还等着她敬酒呢。”此时,一位衣着朴素的妇女拉了拉正在一旁高谈阔论,不时抿一口小酒的老公,小声说道。 “哎,大过年的,别管她了,她的那些同学也不少。现在不是流行什么网络拜年吗?由得她去,应该一会就出来了。”男子大咧咧地说道,接着又和旁边的人拼起酒来,看着夫人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距离客厅不远的一间卧室里,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正坐在书桌前,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键盘。清秀的脸庞上带着一丝微笑,看着正和自己视频通话的那些好友,即使相隔万里,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浓浓友谊。 “好了,王老虎,不和你说了,那边在催了。”视屏里,一个长发女孩笑嘻嘻地说道,也不知道她那边到底是如何催促的,连视频都为关掉,便看见一个婀娜的背影消失在画面之中。 “这个小妮子,听忙活的嘛。”这个女孩暗笑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这个死党一副无语的表情。 女孩名叫王嫣嫣,是京市的一名在读研究生,因为是本地人,所以chun节就留在了家里。和她通话的是她的室友,贾羸,也是大学本科的同班同学,两人感情十分要好,是无话不说的朋友。贾羸是外地人,chun节自然要回老家,相约大年三十的时候拜年,所以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此时,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母亲催促的话语在门外响起,贾羸应了一声,和其他好友草草说了几句恭喜的话语便恋恋不舍地站起身来,准备出去。 在这件卧室里,摆放着一个梳妆台,上面摆放着一些王嫣嫣平常所用的一些化妆瓶。在梳妆台上,一个椭圆的镜子干净透亮,看来主人是经常擦拭的。就在王嫣嫣经过梳妆台时,她突然轻咦了一声,后退半步停了下来,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那面镜子。 就在刚才,她似乎看到镜子里一道白光闪过,很是怪异。可是当她驻足观看时,却一点异常也没有。 “难道是我眼花了?”王嫣嫣心里嘀咕了一句,发现确实镜子没有什么变化,这才继续走出了卧室。 当卧室的房门被关上之时,静悄悄的屋子里突然闪过了一道耀眼的白sè光芒。眨眼之间,一只红着双眼,竖着两只耳朵的白兔出现在了卧室的床上。这只突然出现的白兔大大的眼眸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脸庞上竟然浮现出一股颇为人xing化的思索表情。一分多钟后,这只兔子才蹦蹦跳跳的从床上跳了下来,扭动着肥胖的屁股,躲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然后一阵白光再次闪过,兔子的身影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一顿吃喝过后,整家人都围坐在沙发上,观看着chun节晚会,因为没有同龄人,所以有点无聊的王嫣嫣回到了卧室。发现自己离开的时候竟然忘记了关掉视频,一些画面已经变黑,显然对方已经离开,百无聊赖地关掉这些视频,王嫣嫣在一些论坛上闲逛起来。 此时的这些论坛,也是热闹无比,大量充斥着一些恭贺新chun的帖子,灌水大军也是此起彼伏,数量最多的还是一些讨论着正在播出的联欢晚会节目内容的帖子。兴起之下点开了播放器,王艳艳也加入这些讨论队伍之中。 两个小时候,王艳艳有点疲惫的放下了鼠标。网络上的这些几乎都是和她年龄相差无几,大家有许多的共同话题,只是长时间的面对电脑,让她也有点疲倦了。此时,时钟的指针指向了十一点三十。卧室外面的聊天声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夹杂着一些大牌叫喊的哄笑声,她知道,这些人今晚应该又不会睡觉了,所谓守岁的传统,自家人无疑是彻底的继承了下来。行动缓慢地爬上了床,脱去外面的衣物,王嫣嫣一下钻进了被窝里。关掉房间里的顶灯,感受着充斥在屋子中暖洋洋的暖气,没几分钟,她便进入了梦乡。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走动着,漆黑的卧室里响起了王嫣嫣时断时续的小小鼾声。忽然,那个梳妆台的镜面上,突然闪过了一层莹白sè的光晕。就像一个小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这层光晕惨白惨白的,在黑暗之中充斥着一股冰冷的诡异。 几息过后,镜面慢慢平复下来。只是原本空无一物的镜子里,那只之前出现在屋子里的白兔赫然呈现在镜面上。只是那双原本通红的眼睛,现在却散发出一股股浓烈的黑雾。而与镜子相对的床,除了空荡荡的被单,毫无一物! 这只诡异的兔子双眼并没盯着正酣然入睡的王嫣嫣,反而目不转睛地看着床脚边缘处,视线慢慢往床头移动。顺着这视线,此时,在王嫣嫣的床边,一个古怪的黑影在缓慢地挪动着! 这种情形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子,伸手不见五指,但就是让人有种有个东西在那里的错觉。这个黑sè影子大约不到一米高度,只是模糊的一团,看不真切。只见黑影一点点移动着,速度非常缓慢,从床脚到床头,大约花费了几分钟时间才到达。 黑影在床头停留了许久,突然,恍如离弦之箭般扑向了正熟睡着的王嫣嫣!整个黑影毫无阻碍地涌进了她的身子! 只见王艳艳眉头一皱,嘴角发出一阵轻微的**声,身子似乎也微微颤抖了两下,接着就像没事般继续入睡了。而就在黑影消失的同时,那只白兔黑sè眼眸里也闪过一道jing芒,白光一闪,同一时间身影消散在了镜面之中。 与此同时,电视里那倒计时的喊声从每家每户里传来,伴随着冲天而起的礼花,点燃了整个夜空。 第三百零五章 老友 “宇翔,你有把握没有?” 大年初二,京市大街上越发的热闹起来。火红的灯笼随处可见,各种鲜红的标语挂满了街头。各个商家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纷纷推出了力度颇大的打折项目。各种民间艺人也走上了街头,舞龙的,耍狮的,平时难得一见的玩意此时都冒了出来,给这一年一次的chun节增添了一丝喜意。街头上人cháo涌动,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过年的喜庆。大人、小孩成群结队穿梭在大街上,喧闹的声音将整个京市的节ri气氛推到了一个高氵朝。 此时,在二环上,一辆黑sè的红旗轿车正平稳地行驶在路上。因为还在过年,所以路上的车子相对平时要少了许多,但偶尔也有一两辆迎面而来,看见这辆车子的牌照和前窗上贴着的通行证,车内的人都暗暗咋舌,不知又是哪一位领导出行了。 红旗车里,秋宇翔和张老爷子坐在后排。老爷子神sè显得有点伤感,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sè,语气低沉地问道。 秋宇翔显然很能体会自己的外公此时的心情。随着年龄的增大,许多战友纷纷离世。这些老人家相互之间的感情是现在的年轻人所不能体会的,秋宇翔也是发现自己外公那动荡不安的魂魄波动,才明白眼前这个老人家平静的表情下到底深埋着怎样一种感情。 昨天晚上,老爷子接到一个电话后,便沉默不语起来。直到今天早上,众人才得知原来是老爷子的一位战友突发疾病,已经被送往了医院,情况很不乐观。这位老人和老爷子是几十年的感情了,当初同在一个连队,是老爷子的下属。听说这位老人还曾经为老爷子挡过子弹,两人之情的情谊经历了几十年的考验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依旧犹如当初那般单纯、深厚。 按照老爷子的xing格,原本准备当夜便赶去医院的,但是在外婆的劝说下,一夜未眠的他便拉上秋宇翔,急匆匆地出门了,让秋宇翔外婆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眼中担着一丝担忧,目送着两人离开家门。(.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尽力。”秋宇翔此时自然无法给老爷子肯定的答复。据说那位老人家已经有八十多岁了,原本身体便因为抗战时候落下了一身病根,此时出现这种情况,身体到底还能否支撑还在两可之间,就算他医术通神,面对天命,也是无可奈何。 “哎。”张老爷子深深叹了口气。他又如何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只是眼看着一个个老战友离开,他的心里总不是个滋味。而且据宇翔这个孩子所说,今天他的调理和传授给他的那套功法,自己活到九十多是没任何问题,那这种情况,他还要经历几次,不知道这到底算是幸事还是不幸。 “宇翔,你传给我的那套拳法,我能否给其他几个老头子也教授一下?”沉思了许久,老爷子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 秋宇翔愣了楞,这倒是他的疏忽。当初将那套保健养生拳法传给外公和蒋老爷子时,并没有说明能否私下再次传授。想不到以两位老爷子的xing格,还真没有私下传授给他人。这套拳法是某位守圣结合五禽戏等一些早已失传的养生之法总结出来的,对于强身健体有着很大的功效。这在守圣一脉的传承中,只是小数,传授给普通人,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得到外孙肯定的答复后,老爷子脸sè好了许多。他也明白,即使他将这套拳法传给了其他几个老头,最多也只能让这些老头子晚年少受一些当年遗伤的折磨,最终大家都会面对那道关卡。但对于老爷子来说,这些战友能够多活一天,都是赚到了,到了他们这种年纪,面对死亡,早已有了觉悟。 红旗车顺着二环往城外驶去,大约二十多分钟后,车子来到了军区医院。此时,在医院的停车场,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汽车,其中几辆和老爷子同样的红旗车也赫然在目。(.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老爷子和秋宇翔走下车,此时,从医院里,一位身穿军装,肩膀上扛着两杠四星的男人走了出来。 此人大约四、五十岁模样,身材魁梧,面容刚毅,只是神sè之间带着一点疲惫,看见老爷子和一位年轻人走了进来,男人嘴角勉强挂起一丝微笑,急走几步迎了上来。 “张叔叔,您怎么来了?” “废话少说,小二子怎么样了?”老爷子看到男子,没什么客气,直言不讳地问道。 男子苦笑了一下,视线在秋宇翔身上一扫而过,带着几分疑惑,立刻说道:“情况不容乐观。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了,可能……” “小二子身子不是一向很好吗?年前见面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了?”三个人并没有任何停留,直接走向了电梯。 走进电梯,按下楼层后,这个男子才说道:“也就是昨天晚上,老爷子因为过年高兴,喝了一两酒就不行了,是jing卫员端醒酒汤时发现老爷子异样的,这才连忙送到了医院。” “查明什么原因没有?”老爷子沉着脸问道。小二子什么都好,就是好一点杯中之物,他的保健医生已经提醒过多次了,但那小子经常背着家人偷酒喝,想不到最后有可能就倒在这上面了。 “医生说可能是酒刺激了心脏,造成衰竭。”男子面带苦涩地回答道。 此时,电梯门开了,几人走了出来。 这里的戒备显然高出了许多,几个军人正站在一旁jing戒着。看到男子和张老爷子,纷纷举手敬礼,接着又面无表情地继续着自己的职责。 老爷子口中的小二子名叫康三勇,很俗气的一个名字。但是如果时间倒回几十年,这个名字在几大野战军中也可以算是赫赫有名了。当时,张老爷子率领的duli团,可是屡建奇功,创下了耀人的战绩,而康三勇,正是老爷子手下的一员猛将,可以说武力勇冠三军。可是现在,这个战功彪炳的老人正躺在病床上,一张脸苍白无比,无数的褶皱布满了脸庞,除了那滴答滴答的心电声音,整个人恍如死去般一动不动,让人不由升起了一丝伤感。 “老张,你来了。” 因为康三勇还未脱离生命危险,所以依旧呆在特护病房里。隔着那厚实的玻璃,一位老人正站在前面,默默看着他。听见脚步声,老人转过头来,发现张老爷子急匆匆走了过来,毫无意外之意地打了声招呼。发现旁边跟随着他过来的秋宇翔,老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宇翔,你也来了?上次为永的事辛苦你了。” 没想到这个老人也在这里,不过转念想到几个老头之间的关系,秋宇翔心中也升起了一丝明悟,笑了笑说道:“钱老,你好。“ 老人赫然是与秋宇翔有过几面之缘的钱老。上次因为血玉事件出手救了他的儿子钱为永,因为秋宇翔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直没找到机会当面感谢,想不到两人如今却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了。 “老钱,小二子如何了?”钱老头子和自家外孙之间的事情张老爷子很清楚,所以两人认识他并不奇怪,此时隔着玻璃看着自己的老部下那苟延残喘般的模样,张老爷子忍不住问道。 钱老也是刚到不久,所以了解的情况也不太多。幸好旁边康三勇的主治医生也在,看到两位老爷子都在场,不免有点紧张,只是在钱老的示意下,他强忍住心中的激动,介绍起病房里那位老人的病情来。 一旁的男子诧异地看了看秋宇翔。原本他以为这位白发青年只是张老爷子的某位子侄,想不到还和钱老认识。这两位在如今的华夏可以说是定海神针般的存在,竟然都认识这位青年。男子脑子里将所有信息都筛选了一遍,突然想到那个现在流传在各大家族和势力之间的传说,在看着眼前这个青年那满头白发,他对秋宇翔的身份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就是说现在只有听天由命了?”在一旁听着医生解释的张老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高了音量,铁青着脸,满脸怒火地对着医生说道。 随着他的话语,一股浓烈的威势就像小山一般压向了那个医生。此时,这个三十多岁的医生脸sè大变,看着突然变sè的老爷子,身子竟然不由自主地颤抖了几下。苍白着一张脸,嘴巴哆嗦了两下,在这股气势之下,硬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老张!”对于张老头的爆发,钱老早有了预料。两人之间的感情,尤其是在有救命之恩的情况下,张老爷子能够克制如此之久已经超出他的预料了。只是这种事情也不是现在的医疗技术能够解决的,军区医院已经是现在华夏技术顶尖的了,他相信,如果这里也毫无办法,那其他任何医院,也绝对没有能够治好康三勇的技术。 张老爷子也知道自己对医生发火是没用的,但心里的那股邪火就是按捺不下去。看着老友在病床上受着折磨,他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在老爷子发火的时候,医院的领导们也纷纷赶了过来。本来钱老来的时,因为嘱咐过,所以并没有通知他们。可张老爷子也来了,两个华夏如今硕果仅存的老人同时到来,下面的人也不敢擅自做主了,只能通报给那些还蒙在鼓里的领导。 看到张老爷子正在怒斥那位主任医生,几位院长面面相觑,脚步不由慢了下来。谁也不想此时去触老爷子的霉头,毕竟病房里那位的情况他们很清楚,只能用回天乏术来形容了。就算将他们所有顶级的医生捆绑上,对于病房里那位的情况,可能也毫无办法。生老病死是人一生的规律,他们只是医生,并不是神,过错自然不在他们,但是承受老爷子的怒火却是很无奈的现实了。 第三百零六章 探究 对于几位院长的到来,张老爷子就像没看见似的,转头看着正透过玻璃望着小二子的外孙,眼带焦急地问道:“宇翔,怎么样?有把握吗?” 一旁的钱老听到老张的言语,眼眸也突然一亮。此时医院对小二子的病是束手无策,军区医院已经代表着整个华夏的最高医疗水平了,他们那些jing英毫无办法,可是说不定秋宇翔会带给大家一个惊喜。守圣传人,其具有的本领是绝对不能用普通手段来衡量的。记得自己儿子的病也是这位治好的,这一次,说不定他也会有办法。 身旁的男子诧异地看着秋宇翔,他还有点不明白老爷子话语中的意思,难道这个年轻人也会看病?他心里不由泛起了一阵嘀咕,但老爷子随后的话语,更是让他心中一跳,仿佛证明了他的想法。 “宇翔,要不你进去看看?”老爷子有点等不及了,拉起秋宇翔的手边要往病房里走去。 原本在一边有点手足无措的几位院长,发现老爷子要往里走,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连忙拦住了两人,略带尴尬地说道:“老爷子,这里不能进去。病人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受不得半点干扰。” “什么意思!?我进去看看老朋友也不行?你们怎么救治的我还没算账呢!”原本便压着一股火气的老爷子,此时立刻不干了,面对一群同样头发花白的老人,毫不客气地训斥起来,立刻让这些原本高高在上的院长们赤红了脸,纷纷低下来了头。几个人还想争辩什么,却被一旁的同事拉了拉。老爷子现在明显正在火头上,天王老子来了可能都不会给面子,没必要现在去触这个霉头。 “张忠诚,你吼什么吼?这里可是医院!” 就在此时,一个年老的声音在过道里响起,一位穿着中山服的老人在一个年轻漂亮的少女扶持下,缓缓向这边走了过来。 来人自然是史宏,在如今华夏,敢如此和张忠诚说话的也只有这位老爷子了。看到史宏过来,张老爷子脸sè立刻一变,立刻停止了口中滔滔不绝的训斥,一张老脸红了红,显得有点尴尬,条件反shè般浑身微微颤抖了一下,几步走了过去,接过那位少女的位置,扶着手掌,嘴里唯唯诺诺地说道:“首……首长,你也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史宏几年也快九十岁了,但是从面相上看也就七十多的模样,jing神矍铄,雪白的头发梳理成了一个大背头,整个人显得jing气神十足。 “哟?不是什么意思?反正我过来就看见你对这些医护人员发火。怎么?没人能够治你了?”史老爷子冷着一张脸,语气低沉地说道。 看着刚才还意气飞扬的张忠诚,现在却像是碰到猫的老鼠般躲在史老的身旁,那满脸的委屈让周围的人忍不住心中暗笑。秋宇翔在一旁也是忍俊不禁,暗叹真是一物降一物。 “康家老大,你父亲怎么样了?” 康三勇也是史老的部下,当年张忠诚率领的duli团没少为他挣脸。听说这个老部下快不行了,老爷子也顾不得年迈,一大早便赶了过来。 康三勇生有两子,旁边那个男子正是他的老大,康少勇。此时,听到史宏的问话,他连忙敬了个礼,语气低沉地说道: “情况不容乐观,医生说可能……可能过不了这个月。” 史老爷子脸上闪过一丝黯然,想不到这个当年的小娃娃,还走到了自己的前面,只能怪世事弄人了。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对死亡也算是看开了,只是几十年的革命感情,心里不舍那一丝的离别之意。 “宇翔,你也在这?” 也许是发现现场的气氛因为自己的问话而有点低落,史宏主动岔开了话题。[.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看到秋宇翔也站在前面,略带惊喜地问道。 “老爷子,你好。今天是陪外公过来的。”秋宇翔点了点头,对于这些华夏的功勋之臣,他还是比较尊敬的。 史老点了点头,对于秋宇翔守圣身份他自然是知道的。与其他老头子可能因为身体原因有求于秋宇翔不同,九十多岁的他,自觉已经活的够久了,他纯粹是出于那种对未知东西的好奇而对这个年轻人感兴趣。 “张忠诚,刚才你在叫喊什么?我耳朵不太行,你再说说。”看着旁边张老爷子躲闪的眼神,史宏心中暗笑,冷着一张脸训斥道。 “不敢……不敢……” 张老爷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眼前这位老首长。即使建国后被封为上将,对于这个一直对自己关爱有加的领导,他心中还是一见就发憷。自参军以来,他没少被眼前这位训斥,关禁闭也是常有之事,可是他心里就是对史宏没有办法,后来只能将此归结为上辈子欠了他的。 张忠诚很老实得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叙述了一遍,还没等他讲完,史宏便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显得有点激动说道:“少说那些屁话了,宇翔,要不进去看看?” 周围人一阵错愕。 原本以为史老爷子要再次训斥张忠诚一顿。正如后者说讲述的那样,整个医院对康三勇的病情都束手无策,这几乎已经判了他的死刑了。但张老爷子还拉着一个年轻人要进去,听那口气似乎还要他给康三勇看病。这不是胡闹还是什么?如果一个年轻人能够治好这个病,那他的医术就已经是绝世无双了,而这样的人,无一不是当代医学界的翘楚,可眼前这位,在场没有一个人认识。 但史老爷子的反映明显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然还没等张忠诚说完,便说出了几乎和他同样的话语。听老爷子的口气,似乎他非常赞成之前张老爷子的提议,而且是用征询的口气所说的。史老爷子是谁?那绝对是华夏定海神针般的存在,别说他求人办事了,只要他一发话,有的是人抢着为他办事。 老爷子身边的女子也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秋宇翔,在她记忆中,自己爷爷还从未对人有过如此和颜悦sè的表情,即使对面是那位。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白发男人,这个女孩心中充满了疑问。与康少勇相同,将各大家族和势力所属的青年都梳理了一遍,一个被长辈经常提及的名字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难道真是他?”想到那个就像传说中的人物,少女心中的好奇越发浓烈起来。 “我尽量试试。”秋宇翔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刚才神念微微外放,发现病房里那位老者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魂魄之力很是虚弱,就像随时都会离体而去一般。联系到老人的年龄,这似乎也是正常现象,至于为什么老者会昏迷不醒,只能看看再说了。 外面如此多的人,自然不可能谁都进去。最后三位老爷子加上医院院长和秋宇翔,一共五人,进行消毒等一些必要cāo作后,走进了病房。此时,在玻璃窗外面,康少勇和那位少女,以及其他人员,都密切关注着病房里的一切。少女乌黑的眼眸里更是充满了好奇,目光随着秋宇翔的行动而转移着。 走到康三勇床前,秋宇翔半蹲下来,将手指放到了老人骨瘦嶙峋的手腕上,眼眸里青光一闪,天眼开启,仔细打量其老人体内的情况来。 “宇翔,怎么样?”三位老人都紧张地看着秋宇翔的每个动作,十几分钟后,发现他将手拿开后,张忠诚首先忍不住问道。 秋宇翔暗叹了口气,微微摇头,语气低沉地说道:“老人家身体已经不行了,最多不超过一个月,准备后事。我现在能让他苏醒过来,但相对的,在世时间可能会缩短一半。如何选择,还是交给他的家人。” 几位老人都沉默了,那位院长则是震惊地看着秋宇翔。老人家的状况他很清楚,一个月时间确实是预估的比较长了,但是对于能否让老人家苏醒,他们所有医生却毫无办法,甚至于现在连他昏迷不醒的原因也还未查明。而看着秋宇翔肯定的神sè,他相信,应该还没有人敢在三位老爷子面前撒谎。 “这位……先生,不知道老人家为什么会昏迷不醒呢?”这位院长对此还是非常关注的,如果能够知道康三勇昏迷的原因,那不管秋宇翔是否能够让起苏醒,至少院方也能制定一些方案,以应付一些突发情况。 秋宇翔有点迟疑了,并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说出来后,可能相信的人并没有多少。其实之前秋宇翔对于康三勇昏迷的原因也很疑惑,因为从其身体状况来说,虽然确实因为年纪的原因很是衰弱,但应该也不会出现突然晕厥的情况。在刚才探查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康三勇是真正那种从战火纷飞的年代走过来的人,和外公他们相同,身上应该都带有无比浓烈的煞气,那是必须真正经历过战争,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才会凝聚的。老一辈的革命家身上,或多或少都会带着一点这些气息。更别说像张忠诚这样的老将了,要不是秋宇翔对其煞气进行了梳理和化解,说不得老爷子此时也还是病魔缠身,苦不堪言。 而此时康三勇身上,半点煞气也没有。秋宇翔认真检查过,他同时也无任何化解或驱除过煞气的痕迹,反倒是在其一些经脉处,有一些气息碰撞产生的微小裂痕。略一思索,他便大致将事情猜测了个**不离十。 第三百零七章 苏醒 康三勇经脉中的那些痕迹,应该就是身上的煞气与天地邪魅之间对抗留下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在来时的路上,他也听外公介绍过此人,今年正好七十有二,是其本命年。 在民间,本命年也叫属相年。在传统习俗中,本命年常常被认为是一个不吉利的年份。老人们常说“本命年犯太岁,太岁当头坐,无喜必有祸”,所以本命年也叫做槛儿年。每到各人本命年时,全国各地,不论大人小孩均需系上红腰带,俗称“扎红”,小孩还要穿红背心、红裤衩,认为这样才能趋吉避凶、消灾免祸。 而在秋宇翔看来,这种说法也是有一定道理的。逢遇本命年,正值所属太岁当值,其实所谓的太岁,也就是天地之间的一种随时变化的规则,一般以一年为限,以之前所说天地规则虚弱为终始点。此年出生之人,受天地规则所限,命格相冲,诸事不顺自然也在情理之中了。从魂魄上来说,凡遇本命年之人,魂魄相对其他人都较为紊乱和轻浮,因此也很容易招惹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尤其在辞旧迎新的这个时节,天地元气开始波荡,由此产生的yin邪很大部分是因旧年规则即将破碎而自行出现的,所以对于新年的事物,都有着一种天生的相冲,其所附身的生灵,很大部分都和新年有关。尤其是本命年所属之人,其魂魄飘忽,除了更加容易侵染外,自带的属相也是招惹这些东西的重要原因之一。 返回来说康三勇。因为正值本命年,加上年事已高,所以此人的魂魄已经极度虚弱了。命魂似离非离,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这种情况应该从年前就开始了,直到除夕左右,在天地之间徘徊的那些yin灵乘虚而入,准备吞噬掉这个弱小的魂魄,但是让这些尚未开启灵智的yin灵意外的是,康三勇身上的煞气让它们的打算落空了。 这种煞气是由一股股杀气汇集而成的,除了在战争年代,现在几乎已经不可能出现了。这种混合了自身杀气、怨气等等驳杂的煞气,是在一点一滴之间凝聚而成的,对人的身体危害也极大,如果没有特殊的方法,身带这种煞气之人,一般都不会善终,这也是为什么那一辈的老人家,晚年几乎都修身养xing,要不皈依佛家,要不信奉道法,其实都是冥冥之中感受到了当年所做作为的影响,心理上的一种自然变化而已。 这些yin灵侵入康三勇体内后,与那些一直依附在其身上的煞气交缠在了一起。两股气息应该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从经脉现在的状况来看,最后的结果应该是两败俱伤,侵入体内的yin灵与煞气同归于尽了,所以现在的康三勇,体内和普通老人一般无二。但煞气的消失,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然是好事,可是落到康三勇身上,却不见得全是好事了。 这些煞气跟随他已经不知多少年了,早已与他的魂魄水**融。如果采取一些温和的手段慢慢化解,虽说在有生之年不至于能够完全驱散,但慢慢减少其对身体的伤害还是可以的。问题在于,康三勇体内的煞气是突然之间全部消散的,这就对他的魂魄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原本便有点不稳的魂魄,更是越发紊乱了。加上他年纪已经很大了,身体自然而然的产生自卫意识,使得整个人陷入昏迷。如果魂魄不稳定下来,他自然也是不会苏醒过来的了。这其实也就是他昏迷不醒的根源所在。 而要让他清醒过来,稳定其魂魄便可以做到了,但其中有个问题是秋宇翔也无法解决的,那便是即使将其魂魄稳定下来,可因为煞气突然消散对其魂魄造成的影响是不可避免的。清醒后,外界的环境的刺激无疑会加快这种损害,魂魄之力也将加速流逝,所以他才会有刚才生命减半一说。这一点,即使身为守圣传人,他也是束手无策。除非他能够寸步不离的守在康三勇身边,同时一刻不停歇的用混元灵力弥补那流逝的生命力,但这也最多能够支撑半年之久,更重要的是,这明显也是不具备任何cāo作xing的。 三位老人自然不会去深究为什么秋宇翔会有如此说法,沉思了一下,众人将康少勇叫了进来,把秋宇翔刚才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毕竟他是小二子的儿子,对于这些,家属才能够决定该如何选择。[.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秋先生,我父亲苏醒后真得就只剩半个月时间了?”康少勇脸上涌出了一片挣扎之意,不论是谁,面对这个选择,都是千难万难的,即使是亲身儿子,也不是能够马上做出决定的。 康三勇的夫人在二十几年前便因为产下二子身体大出血而去世了,之后他一直未再续弦。所以整个康家,其实也就他们父子三人相依为命,对于父亲的感情,两个儿子自然也是极深的。现在要让康少勇做如此选择,其实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秋宇翔点了点头。原本将康三勇救醒后,他最多只有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只是如果采取一些方法,能够将这个时间段延迟至半个月,不过这也是秋宇翔的极限了,之后就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事了。 “我想再问一句,”康少勇深深地吸了口气,目不转睛地盯着秋宇翔,慎重问道:“苏醒后,我父亲身子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 秋宇翔自然明白眼前这个军人所说什么意思。从外公那知道,康三勇今年来,身体便一直不是很好,旧伤时常发作,发作起来便痛不yu生,动不动就要被送往医院。要不是凭借着坚毅的毅力支撑着,普通人早就放弃了。如果苏醒后的康三勇依旧过着以前那种ri子,对于康少勇来说,就需要重新作出考量了。 “你放心,”秋宇翔温和地说道:“我保证老爷子苏醒后,会有一个毫无痛楚的最后时间。” 秋宇翔并没有说谎。虽说魂魄稳定后,煞气消失造成的伤害已经不可挽回,生命力的流逝也不受控制,但那些因为煞气引发的旧病造成的折磨,自然也随之离去了。至于那些遗留下来的伤病,在秋宇翔举手之间便可治愈,最不济也能强制压制下来,直到康三勇离世。 康少勇长长地吐了一口,脸上神sè千变万化,最后闪过一丝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秋先生,麻烦你将我父亲救醒。” “不行,大哥!”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病房门口传了过来,一个三十多岁,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焦急,看向秋宇翔的眼神也显得不是那么的友善。 “老二?你什么时候到的?”看到是自己弟弟,康少勇嘴角牵扯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我什么时候到的不重要,但是你这样做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你问过医生的意见了吗?你又是谁?”中年男人使劲拉了拉大哥的手腕,似乎生怕他再说什么,转而怒视着秋宇翔,仿佛他就是自己的生死大敌一般。 中年男人叫康文勇,是看三勇的小儿子,也大哥不同,算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因为母亲是因为自己难产而去世的,所以对于父亲,康文勇心中一直有着一种愧疚感。对于父亲的感情,相比于大哥,他自然要更加深厚一些。而面对父亲现在的状况,最不能接受的也就是他了。 其实康文勇到病房时,秋宇翔便察觉了,只是从面相上判断,此人应该和康家有着关系,所以他并没有声张。知道此人从头至尾都听到了大家的讨论,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人竟然将矛头指向了自己。 秋宇翔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康三勇毕竟是此人的父亲,他现在有这种怀疑自然是能够理解的。但作为守圣传人,救醒康三勇也是看在外公的面子上,按理来说,其的生死,关他何干?所以对于康文勇的质问,他并不觉得自己有解答的义务。 秋宇翔的态度自然激怒了康文勇。看着自己弟弟那怒发冲冠的模样,康少勇连忙反手拉住了身子应冲出去一小步的康文勇,沉着声音喝斥到: “文勇,你干什么?在几位叔伯面前,不得放肆!” “哥!你到底怎么了?父亲的情况我已经听医生说了,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将父亲送到国外,说不定也会有办法治疗的!这个人不清不楚的,如果父亲出了什么意外,你能够承受吗?!” 秋宇翔一张脸沉了下来,而一旁的张忠诚也心中不爽,要不是看在老友还昏迷不醒的情况下,说不得现在他一巴掌便拍了过去。秋宇翔是他的外孙,能够有一个守圣作为亲人,他自然是欣喜无比的。对于守圣的传闻,他从首长那听说过一些,自恃如果不是自己外孙,别人还不定肯给面子前来这里呢。想不到老友的小儿子,却如此没有眼sè,没看见他们三个老家伙也在场,也没有任何的疑问,他却横加干涉,与他哥哥的见识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外公,我先出去透透气。”秋宇翔拍了拍混元扇,微微一笑,没等张忠诚说什么,便潇洒地离开了病房。 听到秋宇翔叫张老爷子外公,康文勇愣了愣,似乎想起了什么,脸sè变了变。之前因为心急父亲的病情,加之大哥似乎很草率得便下了决定,让他有种怒火攻心的感觉,一时之间昏了头脑,就连三位叔伯的脸sè也没有察觉到,便一顿乱吼,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似乎有点鲁莽了,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哎,算了,小勇也是担心父亲。”场面一时之间尴尬起来,作为身份最高之人,史宏不得不出声打破了这丝诡异。 “少勇,以小二子的xing格,如果知道了这些,我想会和你做出一样的选择。”毕竟是跟随了自己几十年的老部下,虽然此时对老友的小儿子有点不爽,可关系着康三勇的生死大事,张忠诚还是按捺下心中的那丝不快,叹了口气说道。 另外两位老爷子也点了点头,他们这辈人,其实对生死看得很开,随着战友一个个逝去,能够活到现在,他们已经算是赚到了。如果能够毫无苦楚的走完最后一程,也算是善始善终了。 最终,在征询了几位院长的意见,确认父亲只剩下一个月生命,而院方并不能让病人苏醒后,康家两兄弟不得不选择之前的方案。秋宇翔对于之前的不快自然没有放在心上,看在外公的面子上,耗费了一定的混元灵力,留下了一瓶丹药后,他便离开了。 康三勇在秋宇翔施术后便立刻清醒过来,看到几个老友和儿子都在,自然开心无比,这些人肯定会有说不定的话。至于众人如何将结果告诉他,就不是秋宇翔关心的事情了。做完一切后,飘然离去,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第三百零八章 巧遇 走在大街上,感受着无处不在的节ri气氛,那一张张笑脸让秋宇翔嘴角的微笑一直未放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从军区医院出来后,他并没有人司机送自己回去,反而漫步向着市区走去。以他现在的修为,即使闲庭信步,速度也比普通人快上了几倍,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一边不快不慢地走着,大约一个多小时候,他便来到了市区。 蒋家也是一个大家族,过年过节的自然也有无数人前来拜访。如果不是因为张老爷子拉着自己出来,说不定现在秋宇翔也正和玉纱一起,挂着一张假脸,应付着络绎不绝的访客。一想到老婆此时的情况,秋宇翔不由便暗自好笑。 “玉纱,现在很忙?”一边在街上溜达着,秋宇翔一边拿起电话,给老婆拨打了过去。 “你那边怎么样?老爷子没事?”之前张老爷子已经和蒋老爷子说了,所以蒋玉纱也知道自己老公一大早便去了军区医院,现在看他打电话过来,忍不住第一句话便问道。 “不容乐观,只是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了,等回家给你细说。”现在华夏剩下的老一辈人已经没有多少了,所以相互之间彼此都认识。康三勇是在蒋笑云卸去政委一职后才到duli团的,所以两人之间只是点头之交。 “你那边怎么样?人很多。”秋宇翔微笑着问道:“需要我过来吗?” “烦都烦死了,要不是过年,我才懒得理会呢。你就算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东西。再说如果你一来,以你现在在京市圈子里的名气,应付这些人就够你受的了。” 两人又在电话里温情了一会,玉纱那边老爷子又在催促了,只能挂掉了电话。有点无聊的秋宇翔正准备再给妹妹去个电话,却发现不远处围了一群,似乎在争吵着什么。百无聊赖的他也算一时兴起,向着那堆人便走了过去。 这是在东二环的一家药店门口,老老少少围成了一个圈,对里面的几人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此时,在zhongyāng,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正面红耳赤地对着一个同龄人解释着什么,那模样感觉很是焦急。小伙子穿着很朴素,神情之间还带着一丝拘谨,发现围拢的人越来越多,额头都不禁渗出了汗水。在他对面的那个青年,穿得倒是挺时髦,一个便是有钱人打扮,此时面对这个小伙子,神态轻松,甚至带着一丝倨傲,任凭别人这么说,就是不发一言,搞得那个小伙子口干舌燥,却由不得不继续解释。 “这位兄弟,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突然站住我后面,一转身没注意才这样的。要不我赔你一件你看怎么样?” 人们顺着小伙子的视线望去,那个青年名牌衣服上,一个豁大的口子赫然在目,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拉扯下来的,刚好在前胸的位置,整件衣服算是报废了。 “我也不讹你,这件衣服几万块钱,你给我。” 一听一件衣服要几万块,小伙子脸sè一下变了,周围人也对此小声议论起来。小伙子一听口音便知道是外地人,而且从穿着上看,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几万块无疑是他拿不出来的。明显是本地人的那个青年,要求赔偿也在理,可是一件几万的衣服,完全已经超出了围观众人的想象。 “几……几万……”小伙子显然也被这个数字惊到了,颤抖着嘴唇,断断续续地说道:“一件衣服……要不了这么多钱。” 青年嗤笑一声,很牛逼似的将衣服脱了下来,一把扔给了那个小伙子,嘴里不屑地说道:“你随便去哪个地方问问,可以看看这件衣服是不是值那么多钱。” 小伙子一把抱住衣服,那个明晃晃的商标图案在阳光下显得那么耀眼。看这个青年如此动作,加上其嚣张的言语,大家对这件衣服的价值反倒是减弱了许多。竟然别人敢如此说,那这件衣服还说不定真值几万块。 “我……我没钱。”事情已经将小伙子逼到了绝境,现在他全身上下也就几百快钱,从裤兜里摸出那皱巴巴的几张钱币,他脸sè难看地说道:“我就这些了,都给你行吗?” 青年斜眼瞥了一眼小伙子手上的钱币,眼眸里浮现出一丝不屑的神光,语气轻佻地说道:“这些钱也就够买几根线,你埋汰人呢?” 小伙子实在没有办法了,哭丧着一张脸,无奈地说道:“那怎么办?” 见事情似乎已经处理的到位了,青年原本高傲的脸庞缓和了一下,指着小伙脚下的一个陈旧的包裹说道:“算了,我看你也是外地人,也不欺负你。你现在有什么东西让我看看,如果合适,适当赔偿一下就行了。” 这个一直倨傲的青年竟然会主动退让一步,让所有人都感觉有点诧异。只是众人发现,那个小伙子对此却有点迟疑,原本心里有点同情他的人一下有点不舒服了,纷纷指指点点起来。也不知道是小伙子自己想通了,还是受不了周围人的议论,很迟缓的,慢慢将脚下的那个包裹打开了。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帆布包,样式老旧,从使用痕迹上来看年限应该也不短了。里面装着一些衣服和方便面什么的,除此以外,就是一个大约二十公分长度的,用报纸包裹住的东西。 “这是什么?”青年对那些衣服什么的丝毫没有在意,直接指着那个报纸包着的东西问道。 “这个,这个不能给你,是救命的东西。”小伙子看见这个青年似乎对此东西有兴趣,连忙将其拿在了手中,头晃得和一个拨浪鼓般拒绝道。 “呵呵,那你赔钱。”青年不以为意,抱着双手戏谑地说道:“如果你真如此耍赖,那我也只有报jing了。” “我真没钱呀!”小伙子身材健硕,长得五大三粗的,但此时已经被逼得快流泪了,就差没有给这个青年跪下来。 “狗子?你怎么在这!”这时,一个声音从人群外传了过来,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众人纷纷转头,发现是一个二十多岁俊朗青年,一头白发及肩,很是特立独行,但又充满了一股飘逸的味道。 “翔子?翔子!” 想不到在京市这个地方还能碰到秋宇翔,陈吉心中一阵欣喜,几步便走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秋宇翔心中也非常高兴,自从上次回山里参加了陈二狗的婚礼后,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去了。想不到在京市这个地方,竟然会遇见他。只是狗子现在脸sè充满了疲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途旅行的缘故。 两人竟然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兴致勃勃地聊了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个青年有点难看的脸sè。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下秋宇翔,眉头微微皱了皱。虽然秋宇翔身上穿着很是随意,但是对许多顶尖品牌都了解的他,一眼便看出了此人全身上下的衣物价格加起来绝对是一个让人望而生叹的数字。即使是他,有几个小钱,但也不会奢侈到去购买这种品牌的衣服。 “我说,是不是先把我的事情解决了?”发现两个人似乎聊个没完,青年有点不耐了。只是神sè之间少了一点刚才的倨傲,看向后来之人的眼神也温和很多。 “怎么了?”秋宇翔有点诧异,刚才因为高兴竟然忘记了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此时听见这个青年的话语,秋宇翔好奇地问道。 在陈二狗唯唯诺宇翔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狗子是到后面这家药房问一味中药的价格,可是当他询问完毕后正准备转身离开时,没发现后面有个人,而他身上又挎着背包,包上的拉链将此人的衣服划了个口子,两人也因为此事争吵了起来,直到秋宇翔赶到。 听完狗子的陈述,秋宇翔眼眸眯了一下,看向那个青年的眼神里似乎一道jing光闪过。青年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不知为什么,被这个白发青年看了一眼,自己便心脏骤然一跳,全身冷汗都快下来了。 狗子的包裹划破这个年轻人的衣服,此事其中肯定有蹊跷,但衣服的破损也是个事实,就算找人来评理可能也是同样的结果。 “衣服多少钱?”秋宇翔淡淡问道。 “你是谁?”青年实在很好奇,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给他一种很大的压力感,就像自己父亲似的,甚至那种压力还要深厚许多。 秋宇翔轻声一笑,云淡风轻般说道:“有关系吗?” 青年被呛了一句,脸sè有点尴尬,但回想到自己的目的,他义正言辞地说道:“我看他也没有什么钱,就用那个东西抵账。” 看着青年指向了狗子包裹里的一个用报纸层层叠叠包裹住的东西,秋宇翔一愣。从狗子下意识地摇头表现看来,这个东西对他很重要,可是这个青年为什么就执意要这个呢?嘴角挂起一丝玩味的微笑,秋宇翔很干脆的拿出了一个小本子,唰唰唰在上面写上了一窜数字然后递给了那个青年。 “五万块,就这件衣服而言足够了。”秋宇翔瞥了青年一眼,发现他似乎还想说什么,身上威压微微一露,沉着声音说道:“别得寸进尺!” 青年确实想反驳一下,可是还没等他将话说出口,立刻便感觉到一股压力铺天盖地地迎面而来。胸口就像有个万斤大石压着一般,就连自己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青年脸sè有点发青,看着已经转过头去的秋宇翔,咬着牙结果了那张支票。就像秋宇翔所说,他这件衣服也就值个两、三万,别人给五万已经足够赔偿了。 “狗子,走,我们找个地方先坐坐,好多事情我还要问你呢。”对于转手之间被送出去五万元的事,秋宇翔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在陈二狗有点不好意思之间,两人慢慢离开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围观群众也一哄而散。今天算是看了一场好戏了,峰回路转,扣人心弦。最后那位年轻人挥手之间便送出去几万块,也让这些普通百姓暗自咋舌。这件事也就当做了他们的一件饭后谈资,给生活增添点sè彩。 那个青年手里拿着那张支票,他自然清楚这并不是一张空白支票,但是他导演了这么一出戏,目的可不是为了钱。眼神有点贪婪地看着陈二狗挎着包逐渐消失在视线中,他立刻拿出了电话,拨打起来,对着那边的人嘴里吩咐了几句,抬头看向两人消失的方向,一股yin狠之sè从眼眸中一闪而过。 第三百零九章 老参 “翔子,你混的不错?”坐在一间茶坊里,狗子显得有点局促。(.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在他们那个小县城自然也有茶坊,可是档次与这里完全不能相比。坐在柔软无比的沙发上,看着眼前桌子上摆放的琳琅满目的茶具,狗子忽然觉得坐立不安的。 秋宇翔笑了笑,叫过服务员,将这些茶具统统收了去,上了两大杯清茶,这才好奇地问道:“狗子,你怎么到京市来了?” 他乡遇故知,陈二狗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加之对方又是秋宇翔,所以他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隐瞒,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讲述了一遍。 狗子一家有一个叔父,少年时便离家来到京市打拼,创下了一份颇大的基业。这位叔伯与他父亲关系很好,即使身份不同了,但是也时常和家里人联系,有时过年还会专程回来看望自己的兄弟。狗子在县城开的那家中药店,自己这位叔伯也赞助了不少,不然以陈家的经济情况,是不可能在县城繁华路段盘下那么一间铺面的。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这位原本身子还算硬朗的叔父,年前竟然病了,而且似乎病的不轻。在通话时也有气无力的模样,后来在得知,这位叔父竟然患上了一种奇怪的病症,就连医院也毫无办法,身子一ri不如一ri,jing神也逐渐萎靡起来。对于自己这个兄弟,狗子他爹是很关心的,得知这一情况后,便想直接来京市,但是被家人给劝阻了。毕竟现在狗子他爹的身子也不太好,经不起长途折腾,要是他在出个什么事,就得不偿失了。 最后,狗子他爹思考再三,还是决定让狗子代表全家去看望一下这位叔伯,而且,还将家里的那根老参给带上了,毕竟现在陈家老一辈的人都去世了,他们那辈也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加上兄弟对自己一家人的帮助,一根老参是远远不够补偿的。 带着一根家里珍藏的老参,加上一两千块钱,狗子坐上了开往京市的火车。幸好当时正是大过年的时候,已经过了chun运高峰期,不然他能否买到票都还是一个问题。来到京市的狗子,两眼一抹黑,平时连家里那个小县城都没有出过的他,立刻被这座大城市的繁华所吸引,心里更是升起了一丝惶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不敢打的,找不到公交车,坐不来地铁,他竟然硬生生地从机场走到了市区。手里捏着那张老爹写给自己的医院地址,看人人来人往的街头,感受着京市那热闹的chun节气氛,他竟然提不起勇气进行询问。思考再三,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准备先去问问家里这根老参的价格,毕竟叔伯也算是大户人家了,东西如果太过寒酸,也拿不出手。 在县城,狗子做的也是中药材声音,对于这根老参的价值心里早有一个谱。之所以如此做,首先是为了再次确认一下,毕竟以他的眼界,对这根老参价值的评估可能会出现误差,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他希望通过自己熟悉的行业,锻炼一点和京市人的交流胆量,以便能够去到自己的目的地。 药店给出的老参价格超乎他的想象,断然拒绝了希望收购的提议后,他也算顺利问道了去纸条上地址的方法,但欣喜的同时,就出现了秋宇翔刚开始看到的一幕,所以说祸福相依,世上的事就是如此巧合。但如果不是这件事,秋宇翔和他也不能相遇了。 听完狗子的讲述,秋宇翔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他算是明白了那个青年的目的了,狗子全身上下也没几个钱,唯一能够拿出手的便是那根老参了,肯定是不知什么时候盯上了那个人参,然后设了这么一个局,目的自然是那根老参了。 “狗子,我看看那根老参。”秋宇翔不由有点好奇了,那个青年看模样也不是一个缺钱的人,眼界肯定很开阔的,到底是怎样一根老参,能够让这么一个人如此重视。 狗子没有任何犹豫,便将这个被报纸层层包裹着的老参拿了出来。这是一根加上根须十几公分的人参,小孩手腕粗细,表皮布满了车轮纹,还有一些泛黄的泥土沾染在上面,参体整个颜sè白中带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香味中带一丝略微刺鼻的辣味,整个造型倒是颇像一个小人。在人参顶端,系着一根细细的红绳,和参体交相辉映,惹人喜爱。 “咦?不错呀,狗子,你家留存着这么一根好参。” 秋宇翔自然知道在富强村,有一个传统,每个家庭都喜欢收藏一根老参作为最后保命之用。这个传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传下的,反正时间已经很久远了。这些被留存的人参,品种不一,年份也各不相同,大部分都是几十年上下的,少有上百年的老参。这些家庭获得老参后,都会选择一个地方将其埋入土中,然后用一根红绳系着,等到家里有人快不行了,就拿出来,切几片,作为吊住那最后一口气所用。 人参上系的那个红绳,目的是为了怕买下的老参不见了。因为据老人所说,上了年份的人参都是有灵xing的,一沾泥土,便会遁走,红绳的作用就在于牵扯住老参,让它无所遁形。而狗子现在拿出的那根老参,年份应该是在三百年左右,在这个灵气匮乏的年代,也是很少见的了,所以秋宇翔才会真心赞叹。 “哎,要不是家里现在确实没有什么现钱,加上老爹对这个叔伯也很重视,不然也不会将这根老参挖出来了。这可是从我爷爷那一辈便埋下的,都准备当做传家宝了。刚才那个药店的开价五十万我都没卖。”狗子看着眼前这根老参,有点恋恋不舍,他自然知道此东西的价值,但老爹吩咐的事情,他也只能遵从。 “五十万?”秋宇翔暗自腹诽不已,心道这个药店也太狠了,这根老参品相完整,而且年头十足,真要拿取拍卖,五百万可能都不止。同时,他心中也对狗子他爹能够毫不犹豫得将这个宝贝拿出来感到赞叹。是个人都明白这根老参绝对价值不凡,能够做到狗子他爹这个境界的人,如今是越来越少了。 “狗子,既然来了,就多呆几天,我也许久不见你了,我们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聚聚。”秋宇翔今天很是高兴,能够巧遇幼年时的玩伴,对他这种人来说也是很难得了。 “好。”狗子憨憨一笑,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但是他也没忘记来京市的目的,连忙补充说道:“不过我要先把老爸交代的事情办了。” “当然。”秋宇翔欣然一笑,接过狗子的那张纸条,看了看上面的地址。他记得那个医院距离现在所在的地方还颇有一段距离,想了想,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吩咐了两句后,便转头对着一脸好奇的狗子说道:“一会我直接送你到医院。” 狗子自然是千谢万谢,说实话,要是按照药店的人说的路线,他还真怕自己找不到地方。又是地铁,又是公交的,就是将这些转乘线路记下来,就颇费了他一番功夫。现在翔子能够直接送他过去,他自然不会客气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走进了茶坊,打量了一下现在正在茶坊里的人,发现秋宇翔两人后,步径直走了过来,在距离两人还有三步时停了下来,身子微微一弯,满脸恭敬地说道: “秋少,车子已经送来了。” “辛苦你了。”秋宇翔微笑着接过了车钥匙。这人应该是集团所属的司机了。因为记得集团有个公司正在东边,所以刚才他打了个电话给玉宁,要了一辆车,好方便送狗子去医院。 集团少东家要车,这个公司负责人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将现在公司最好的一辆派了出去。对于这辆豪华无比的轿车,狗子自然又是一番感叹,坐上车后有点局促倒是可以理解。直到车子半个多小时候来到医院,狗子依旧是一副震惊无比的神情,嘴里还是低喃着那句一路念叨了无数遍的话语: “翔子,你发达了,发达了。” 将狗子在医院门口放下,秋宇翔便开着车子来到了停车场。刚关上车门,他身子停顿了一下,嘴角挂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此时,在停车场门口,一辆桑塔纳缓缓驶了进来,在距离他所在位置不足五米的地方,这辆车停了下来,从车上走出了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脸不善地盯着他。 秋宇翔自问在京市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身份够高的人又不敢得罪他,所以略微一加思量,他便明白了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来之前的那个年轻人对那根老参还未放弃,这些人说不定就是他派来的。他已经记不得到底有多久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情了,心中竟然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点兴趣,嘴角的那丝微笑也越发灿烂起来。 “嘿,小子,挺有胆sè的嘛。” 此时,从车上又下来一个人,穿着一件皮衣,带着一副墨镜,身材矮小,在三个壮汉的护卫下,显得很是滑稽。只是此人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嘴上叼着一根雪茄,慢悠悠地走到了秋宇翔身前。 这个男人名叫赵磊,原本是个小混混,欺行霸市,几乎无恶不作。但是此人也颇有一些关系,在黑白两道都能够说上点话,手下纠集了一批小弟,在京市也算是小有名气。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勾搭上了一名有钱人,以此为契机,慢慢也做起了正规生意,开始自诩为上流社会的人,只是骨子里的那点匪气怎么也改不掉,虽然自我感觉良好,但在真正有权有势人眼里,也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家伙。 今天赵磊接到了一个电话,那是他认识的一个富商的公子,请他办一点小事。这位公子要求的事情也确实简单,也就是跟踪两个人,对他这个地头蛇来说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也不知是他幸还是不幸,今天闲来无事的他竟然亲自待人接下了这件事,跟踪那辆车到了医院后,其中一人进入医院,他们便跟随着秋宇翔来到了停车场。 发现秋宇翔只是一个人后,赵磊便自作主张地准备教训教训这个人。从那位公子的口气中,他也听出了对这两人本人并不舒爽,而这种为人出气的事他也三天两头在做。通过jing局的朋友查询了一下这辆车的信息,发现只是一个公司的公车后,赵磊便将想法付之行动了。只是没想到,普通人见到这种阵仗都会或多或少露出一点怯意,可这个年轻人,竟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这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当然,更多得还是愤怒。 “小子!算你倒霉,遇到了哥哥我。”赵磊吸了一口雪茄,突出一层薄薄的烟雾,不屑地看着单身的秋宇翔,对身后几人挥了挥手,竟然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未说,上来便动手了。 看着几个彪形大汉狞笑着将自己包围,秋宇翔眼眸里的笑意越发浓烈起来,心中默默想道: “看来今天应该是有趣的一天。” 第三百一十章 嘴脸 几个彪形大汉围拢过来,秋宇翔脸sè不变,眼角含笑地看着他们。就在此时,其中一个汉子对着秋宇翔那笑意盈盈的脸庞便举着拳头便挥舞了过来。硕大的拳头带着赫赫风声,从出手便可看出,此人应该也是个练家子,虎虎生威的拳头席卷着一股风势便撞向了秋宇翔的脸庞。 秋宇翔眼中闪过一道jing光,手中混元扇轻轻举起,举重若轻般挡在了这个拳头前方。只听见一阵惨烈的叫声响起,那个挥舞着拳头的男子就像一拳打在了坚硬的岩石上一般,痛苦地收回了拳头,虎口位置已经崩裂,流出了丝丝鲜血,整个人也像是一个皮球似的被反震之力崩退了几步,一个踉跄跌到在了地上,抱着手腕痛苦地**起来。其他几个大汉被这意料之外地情况搞得一愣,只是还未等他们回过神来,便觉得眼前黑影一闪,接着一股气浪迎面而来,狠狠击打在自己心脏位置。一股刺激的疼痛感袭上脑际,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看着自己的几个保镖就像沙袋一般莫名其妙地飞了出去,然后便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地上,赵磊脸上充满了诧异和震惊,一股不好的预感猛然间升上了心头。眼神呆滞地看着恍如一动未动的秋宇翔,满脸含笑地拍打着那柄黑sè折扇,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赵磊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你想干嘛?兄弟,这……可能是个误会。” 知道自己可能遇到硬茬了,赵磊也算光棍,准备先忍让一下,等以后查清了对方的背景,再找机会找回场子。 对于这些小混混般的存在,秋宇翔除却刚开始的点点兴趣,实在没有和他们纠缠的心情,很干脆地对着已经脸露怯意的赵磊挥了挥手中混元扇。只看见赵磊就像突然失去了主心骨一般,软趴趴地双眼一翻倒在了地上,秋宇翔嘴角挂起了一丝不屑,双眼望向距离车停车不远处的一辆奥迪车,头也不回地便向着医院走去,留下躺在地上的几个人,场面显得很是诡异。 在那辆奥迪车上,黄家俊脸sèyin晴不定。想不到偶遇的这个男人,竟然如此诡异,没看见他怎么出手,赵磊几个人便纷纷倒在了地上,这让他心中郁闷不已。转头对着坐在副驾上的那个人吩咐了几句,他也打开了车门,看到秋宇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医院大门内,他这才立刻跟随了过去。自己爷爷的八十大寿马上就要到了,如果能够将那根百年老参弄到手,到时肯定能够博得爷爷的欢心,所以对于狗子的那根老参,他是势在必得。 因为狗子也不清楚他的那位叔伯到底在哪个科室,所以秋宇翔也颇费了一番劲才找到了陈初所在的病房,只是当他来到病房的时候,里面的境况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和谐。 这是一间两个床位的病房,自带卫生间,一个不大的电视挂在病床对面雪白的墙壁上,此时正播放着一些八卦新闻。在靠近窗户的一张病床上,一个头发有点花白的男人正半躺着坐在床上,在他面前站着三个人,一个衣着时髦的妇女背对着病床上的陈初,头发烫染成大波浪,穿金戴银,听着陈初正在教育自己的儿女,脸上闪过一丝嘲讽。其余两人应该是兄妹,长得很相似,样貌倒是也耐看,只是面对自己父亲的说教,两人一个拿着手机无所谓地玩着,一个却是不是还几句嘴巴,一副不服地模样。 在另外一张病床上,摆满了各种补品和水果,将整张床塞得满满的就,恍如一座小山,让过往之人往往都会侧目相看,很是打眼。而此时的狗子,正提着他那个帆布包,脸sè尴尬地站在几人几步远处,憨厚的脸庞上充斥一股红晕,低垂着脑袋,只是眼眸里的那股愤怒让秋宇翔也不由好奇无比。 “狗子,怎么了?” 对于秋宇翔来说,其他人他管不着,也不想管,不过如果谁欺负了自己的朋友,那下场可就不好说了。只是此时病房里的人,怎么说也算是狗子的亲人,他一个外人不好说什么,还是先将情况问清楚了再作打算。 看到秋宇翔走了进来,狗子就像看见了救星一般,语带恳求般说道:“翔子,你不是说带我玩玩吗?现在我们就走。” 秋宇翔脸sè一变,从狗子的语气中他听出似乎之前几人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不然以狗子的个xing,是不会如此急匆匆地便想离开这里,毕竟眼前的这位可是对他们家有大恩的叔伯。看了看狗子那朴素的穿着,再看看那几个男女的衣貌以及眼角那丝偶尔流露出的高人一等的傲意,秋宇翔似乎有点明白了。 “哦?好,我们走。”秋宇翔微微一笑,并没有揭穿什么,转身便准备离开。 “阿吉,你说的什么话?是看不起二伯吗?给我站住!”陈初看到狗子转身便要离开,心中不由一阵火起,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儿女一眼,转头温和地阻止般说道。 对方毕竟是自己的长辈,狗子自然不好再举步离开。转过身来,对着一脸慈祥地看着自己的二伯,近乎喃喃自语般说道:“二伯,我老爹就是让我过来看看你,你没什么事我们也就放心了,对了,这是我老爹让我带给你的,说是对你病应该有所帮助。” 之前因为被二伯家里的孩子一阵奚落,他差点忘记了过来的目的,有点手忙脚乱地从帆布包里拿出了那个被报纸层层包住的老参,在其余几人不屑得目光中将来起递给了一脸好奇的陈初。 当那根老参呈现在众人面前时,那个年轻男人只是抬头看了看,便又接着玩弄起自己的手机来。旁边的女孩也皱了皱眉,直言不讳地嘲讽着说道:“哟,还是根老参呢,堂兄也算有心了。不过我们家里不缺这些,什么西洋参呀也多得快没地方放了,你还是拿回去。” 女孩语气中带着一丝固有的优越感,语气中的那点骄傲之意,让秋宇翔也不由皱了皱眉,看向这个女孩的眼中也带上了一丝厌烦。 “闭嘴!”出乎陈初家人意料的,这个男人看到老参后,眼中涌现出了一丝感动,听到自己女儿那不屑的语气,有点恼羞成怒地怒斥了她一声,接着转头对着狗子说道:“阿吉,你爸怎么把这东西拿来了?小静有一点倒是没说错,这东西我不能要,太贵重了。” “爸,这东西很值钱?”听到自己老爸的话语,那个青年有点好奇地抬起了头,看着那个摊在报纸上毫不起眼的人参,怎么看都不像很值钱的模样。 “你懂什么!”看到自己一双儿女如此不识货,陈初心中不由暗叹不已,只能解释着说道:“这可是我们陈家一直保留的救命老参,至少有百年了,一直都是由陈家长子保存,现在至少都值几百万了。” 陈家的这根老参几乎有半斤重量了,如果真换算成钱,陈初报出的价格绝对只低不高,这让一旁听着他话语的几人都咋舌不已,看向那根老参的眼光也顿时不同了起来。甚至于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妇人,也满眼放光地看着自己丈夫手中的老参,那眼神仿佛看到的不是一根人参,而是一堆金元宝似的。 “爸,即使是堂弟拿来孝敬您的,您就手下,不然辜负了大伯的一番心意就不好了。”陈晓静变脸似得话锋一转,截然不同的话语便从她那细薄的嘴唇里冒了出来。 “扑哧。”秋宇翔忍不住笑出声来,人间百态,这女人似乎就是一个缩影,体现了实现的冷漠,只是那副嘴脸在他看来,实在有点小丑的影子,让他有点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你是谁?我们一家人说话你在这干嘛?滚出去!”陈晓静有点恼羞成怒。她也明白自己的嘴脸似乎有点不好看,但她本xing如此,自然也容不得别人对此有半点揶揄。狗子现在她不好得罪,但他的朋友她自然就没有这点点顾忌了。在她看来,这个乡下亲戚的朋友应该也没什么身份,而且还一头白发,未老先衰的模样,她自然将怒火发向了池鱼般的秋宇翔身上。 秋宇翔脸sè一变,不过还没等他有所表示,一个人却大咧咧地走了进来,同时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就想丝毫没有感受到房间里异样的气氛一般,笑呵呵地说道:“哟,陈总?你怎么在这里?有缘呀我们还真是。” 这个青年让屋子里所有人都一愣,陈初看到此人进来,脸上更是涌起了一股按捺不住的喜意,竟然不顾之前医生的叮嘱,强忍着痛从床上站了起来,主动递过去双手,脸上欣喜地说道:“黄少,您怎么在这里?幸会,幸会。” 怪不得陈初如此作态,这个比自己年轻了二、三十岁的青年身份可不简单。不提他创立的那家颇有影响力的建材公司,正是陈初现在最想投靠的,就是他那个京市副市长的老爸,也是他只能仰望的存在。两人只是在之前的一个酒会上有过点头之缘,让陈初想不到的是,黄家俊竟然还记得自己,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能够让鼎鼎有名的黄少如此对待,他心里已经感到很荣耀了。 听到自己父亲的话语,陈晓静等人立刻明白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份,陈初在家里可没少介绍这位贵公子。前者更是趁人不注意地时候捋了捋有点凌乱的碎发,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她都想去补个妆,脸上挂起自认为很优美的微笑,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和父亲谈笑风生,眼眸里涌上了一股沉醉的神sè。 来人正是之前在药店门口的那个年轻人,也是秋宇翔在车停车发现的那辆奥迪车的主人,黄家俊。他来到这里的目的自然也是奔着那根老参来的,刚才在病房门口听了有一会了,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从记忆的一个边角响起了这个陈初是何人,他心中不由了有了一个主意。 “咦?这是什么?老参?太好了!”见该说的话已经都说的差不多了,黄家俊丝毫没有理会一旁狗子诧异的目光,脸上装出一副惊喜的模样,指着那根还在陈初病床上放着的老参震惊般说道。 第三百一十一章 强夺 陈初等人感觉一阵错愕。(.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们自然不会认为黄家俊的出现正是为了这根老参,只是他言语之中的欣喜之情似乎并不作假,对此所有人感到有点好奇。明白了黄家俊的身份后,陈晓静更是双眼露出了沉醉的神sè,已经二十好几的她,直到现在还没有结婚,在她看来,自己这种天之骄女,一般人是配不上的。她也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的另一半,无一不是风度翩翩,背景惊人的男人,要么生于富贾之家,要么便是权贵之子。眼前这个黄家俊,无疑似乎两者最好的结合,自然在她心中也立刻上升为伴侣的最佳人选。 “黄少,你好,我是陈晓静。你对这根人参感兴趣?反正我爸也用不着,要不就转送给你。”陈晓静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娇媚的笑容,对着黄家俊讨好般说道。 黄家俊脸sè一愣。他想过要从陈家之人手中要过这根老参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容易。看着陈晓静脸上涌起那股他熟悉无比的光芒,黄家俊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得意,只是表面依旧保持着微笑,口中客气地推迟着说道: “这这么行,陈老板大病初愈,正是应该大补一下的时候,我还是不要夺人所需的好。” 是个人都看得出黄家俊脸sè中的不舍,话语之间那种对老参的觊觎之心却毫无遮掩的暴露了出来。只是虽然看出了黄家俊的意思,陈初却有点为难起来。如果这根老参是自己之物,能够以此结交黄少这样的人也算是物有所值了,可就在刚才,他才拒绝了侄儿的馈赠,虽说是个生意人,但他还是秉承着诚信之道,对于这根老参,还真不好拿主意。而且他也明白,要不是自己这次病重,不然自家哥哥是不会将这根几乎已经成为家族传承之物的老参拿出来的。这些家里珍藏的老参,在当地是没有多少村民舍得拿出来卖的,那可是吊命的东西,命都没了,再多的钱拿来也毫无用处。 发现自己的父亲似乎毫无反应,脸泛迟疑,陈晓静就知道这老家伙的xing子又上来了。只是此时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整个公司,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她自然不能让它就这样溜掉。脑中思考了一会儿,陈晓静脸上挂起了一丝微笑,转头对着正在一旁有点局促不安的狗子难得温柔地说道: “堂哥,你一路过来也辛苦了,哥,你带他先去开个房间,休息一下,之后我们再找个时间聚聚。” 陈晓静显然在家里也是那种颐指气使之人,旁边的青年闻言只是愣了愣便点了点头,非常顺从的便向着狗子走了过来。他也不是蠢笨之人,自然明白自家妹妹的意思,很随意得便略过了那根还放在父亲床上的老参,拿起狗子脚下的包裹便要向外走去。 “二叔……”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原本自从黄家俊进来后,便满脸忐忑一言不发的二狗,看到青年已经拿着自己的包袱准备离开了,实在被逼迫的没有办法,只能涨红了脸颊,忍不住说道: “二叔,这根老参我爹说了,只能用在你的病上,如果用在其他地方,不行的。” 狗子话音刚落,整间屋子里的气氛立刻尴尬起来。原本由陈晓静和黄家俊营造出的那种心照不宣的氛围,立刻打破。陈初一家人是臊得慌,而黄家俊,则脸sèyin沉,在他看来,这个穿着老土的青年,几次三番打扰自己的计划,要不是有点忌惮他身边的那个青年,他早就没耐心这样磨蹭了。 秋宇翔对于狗子的执着早就清楚了,这小子从小时候开始便是个倔脾气,而且非常孝敬自己的父母,对于长辈的话,往往会一丝不苟的完成,所以狗子有此反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此时他的jing力并没有放在此事上,反而将所有注意力都击中在了那个还半躺在病床上,满脸尴尬的陈初身上,眼中更是青光闪过,开启了天眼。 “难道是巧合?”秋宇翔心中不由有点嘀咕。 其实自从进入这个病房,他的jing神便有一大半落在了陈初身上。虽然这个人的病情在医院看来很是奇怪,一切生理检测都是正常,但是总会不间隔的昏迷,已经入院大半个月,此人便昏迷了十几次,而且似乎频率越发频繁起来,其实在秋宇翔看来,陈初的这种情况很熟悉,竟然和之前那位老爷子一般无二,是在这段时间被天地元气变化而滋生的邪物滋扰了。 天眼之中,在陈初魂魄深处,一个拳头大小、长相奇怪的黑sè物体正战战兢兢地蜷缩在一角。这东西有点像是野猪,四蹄分明,头大身粗,一双长长的獠牙露在长长的嘴边,锋利的牙齿此时正不由自主得上下咬合着,似乎十分的惊恐。一双硕大的眼眸里充满了惶恐,不安地盯着秋宇翔。自从后者进入病房后,这个寄居在陈初魂魄里的小怪物便一直是这个表情,虽然它灵智未开,但寄主体外那股仿佛天敌一般的气息,让它心中烦躁不已,有种不顾一切就此离开的冲动。但它下意识的认为,此时还是别有任何异动的好,不然说不定便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一般。 “祟?”秋宇翔拍了拍手中折扇,心中暗自揣测着。 蜷缩在陈初体内的那个东西,无疑正是祟的一种。与年、夕类似,在除旧迎新的时刻比较容易出现,但这类妖物几乎都止于惊蛰,存在的时间并不长久,也就是滋扰一下生灵,除非那种八字薄到极点的人或是魂魄原本有碍之人,几乎造不成什么太大的威胁。只是让秋宇翔有点疑惑的是,接连几次碰到这种东西,似乎太过频繁了一点。而且看眼前这只祟,毛发清晰,活灵活现的,竟然距离开启灵智也不远了。 这些特定时节产生的yin邪之物,自惊蛰伊始便会回归天地,但有大机缘者,在此短短时间内开启灵智,便已属yin灵一列,如果熬过了惊蛰之雷,自于其他同类不同,可逍遥duli于世间。眼前这只祟,难道就属此列? “朋友,我也不占你便宜,五十万,将这根老参让给我。”黄家俊竟然没有理会一旁的陈初等人,直接转头对着狗子,脸sèyin沉地说道。 陈晓静心中一突,从黄家俊态度的变化她可以感受到事情似乎办砸了。非但没有让这位黄少对陈家产生好感,反倒增添了一丝恶意,想到这里,她的眼里也涌起了一丝愤恨,死死盯着面前的这位“堂兄”,要不是他,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不卖,我爹说了,只能给二叔治病。”狗子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之前在药店门口便感觉到这个青年不怀好意,现在他更不可能将家里传下来的这根老参卖给他了,即使从这个青年身上散发出的那种yin冷的气息让他也忐忑不已,可是狗子依旧硬着脖子拒绝了他的提议。 “好,好!好得很,想不到竟然还有人会拒绝我。”黄家俊显然有点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看向狗子的眼神也充满了不善。此时的他也顾不得一旁的秋宇翔了,在他看来,即使这个白发男人身份不凡,可最多也就是家里有点钱,对于他来说,钱只是附带的,家里那位的权,才是根本,在如今的华夏,权代表着一切,也赐予了他随意踩人的资格。 之前赵磊的失败,让他看出这个乡下人旁边的青年似乎也有武艺在身,用此种手段效果仿佛不好,那他绝不建议采取另外一种方法,让眼前这个人乖乖将东西交出来。 嘴角含着一丝冷笑,黄家俊拿出了电话拨打起来。 “张叔叔,您好,我是家俊呀,新年快乐!”对方似乎是黄家俊的长辈,语气十分的亲切:“是这样的,我在药店买了一根老参,但被一个人偷了,被我抓了个正着,你看能不能派几个人过来?” 电话那头的一位中年男人脸sè一愣,接着便无奈地摇了摇头。凭借黄家的权势,在京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说有人敢偷盗他黄少的东西,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毕竟此人将电话打给了自己,就算礼貌上出jing也是必须的。只是多年宦海生涯的历练,让他心里多了一份谨慎。敢得罪黄少的,身份说不定也不简单,在京市这潭水里,说不得随便在街上碰到一个人,都是背景颇大的,几十年战战兢兢他才有了如今这个地位,可不想因为自己的莽撞,就将自己的前途毁掉了。 问清楚了黄家俊所在的地方,他挂掉了电话,沉思起来。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如果没记错,那位爷似乎正好就在医院辖区,如果让那位爷去,对方没有任何背景还好说,如果有些关系,自己也可以置身事外,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想到这,他也不由为自己突然升起的这个主意叫了声好,连忙翻出电话本,将电话打了过去。 “你――你胡说!” 看见黄家俊放下电话,一脸不屑地看着自己,狗子满脸通红的指着他,眼眸里充满了愤怒。刚才的电话这人并没有瞒着众人,那颠倒黑白的对话,让狗子这个淳朴的青年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愤慨,同时又有点害怕。听这人的口气,对方似乎是公安系统的人,对于jing察,普通老百姓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惧怕,更别说他这个异乡人了。 “怎么?我说错了?陈老板,我说的是事实。”黄家俊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激动的乡下人,转头对着陈初诡异一笑,眼眸里得威胁之意清晰不无比地传达了出来。 陈初差点没被黄家俊的话给呛着,此时看着自己侄儿诧异的目光,他心中憋屈无比,唯唯诺诺得一时之间没有接话。看到黄家俊脸sè越发难看起来,一旁的陈晓静狠狠瞪了自己父亲一眼,眼角代笑的献媚般说道: “黄少说的没错,我们都是见证人。” “你――” 即使明白二叔家里人对自己不待见,可从未想过在这种事情上,这个女人也可以颠倒黑白,在狗子看来,自己怎么也算他们的亲人,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自己呢? 心中百感交集之下,狗子堂堂一个大汉,眼中竟然泛起了一丝泪花,颤抖的指头在几人身上晃悠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秋宇翔眼睛一眯,一到jing光从幽黑的眼眸中闪过。一直靠在墙角,冷眼看着一切的他就要行动了。事情发展到现在,其实都是他刻意为之的。狗子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单纯,在如今这个社会,他的这种xing格显然是不适合的。所以遭受一点挫折,对他也是有益无害的。但作为自己的朋友,秋宇翔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人站到头上拉屎还不还击的。 可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却从病房外传了进来,让他原本有所动作的身子,再次靠到了墙角,眼眸里闪过一丝玩味的神光。 第三百一十二章 旧故 “哟哟哟,这里挺热闹的嘛,jing察!” 就在病房内的气氛降到冰点的时候,一个略带猥琐的声音传了进来。众人转头望去,首先看到的便是一条长满了腿毛大的大腿,脚上穿着一只不知哪个地摊上买回来的廉价拖鞋,松散的套在脚上,随后进来的这人也让大家一阵侧目。 此人大概二十多岁模样,眉目之间倒是颇为秀气,只是满脸的胡渣破坏此人的样貌,仿佛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修理过了,一定大沿帽带在头上,帽檐拉在了一旁,身上的jing服只扣了前面两颗,下面敞开着露出了里面的白衬衣,整个人显得吊儿郎当的,即使穿上jing服,也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此人进门后,眼光在病床上的那根老参上扫了一眼,便移开了,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目不转睛地盯着有点发愣的黄佳俊。在此人身后,跟着两名同样年纪大小的jing察,只是此时,两人脸上都略显尴尬,看着前面的青年,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表情。 看到青年进来,黄家俊忍不住心中一跳,直道怎么把这位爷给招来了。青年只是京市jing局一个辖区的派出所副所长,在黄家俊这些人眼中,这种身份的人根本不值一提。但是眼前这人可不同,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副所长,可是架不住别人身后的背景,即使市局领导,对待这位也是像供祖宗般的,丝毫不敢得罪,当然,这也与此人从来不惹大祸有关,可是小事不断,也颇让他的领导焦头烂额的。 “文……文少,你怎么来了?” 经过刚开始的错愕,黄家俊立刻调整过来,满脸堆起了微笑,兴冲冲得上前几步,伸出双手。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和自己握手的打算,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将手放了下来,脸上却丝毫不敢流露出半点不满,依旧谄笑着看着对方,一点也没有刚才颐指气使的作态。 一直在旁看着的陈晓静好奇地打量着进来之人。从黄家俊态度的转变她立刻感觉到此人身份肯定不一般,说不定就是太子爷一类的人物,可是这个青年的穿着、言谈和她幻想中的此类人有所不同,让她有种大跌眼镜的感觉。 “也许这就是这类人特立独行的风格。“她心中自我解释道,看向那个青年的眼神也不同了起来。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jing服男子懒散地站在屋子zhongyāng,竟然拿出了一根烟来,只是并没有点燃,而是将其叼在嘴边。黄家俊一看,连忙讨好地摸出了火机准备点燃,却被男子瞪了一眼,大义凛然般说道: “没看见这里是医院呀?禁止吸烟!” 黄家俊再次尴尬地收回了手,心中却一点脾气也升不起来。他可丝毫不敢得罪眼前这位大爷,别人也许只需要动动嘴,自己的所有一切可能就飞灰湮灭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力的讨好,尽快送走这尊大神。 看着男子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黄家俊心里有点发毛,快速得将自己编造的“事实”说了一遍,同时趁人不备狠狠盯了陈初一眼,其中jing告的意味不言而喻。不过很可惜的,此时的陈初正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倒是一旁的陈晓静将一切看在了眼中,递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嘿嘿,”男子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笑声,懒散的眼眸里闪过一道jing光,突然对着陈初问道:“这位陈先生,事情真是如此吗?” “这位jing官,事情就是如黄少所说。”陈晓静生怕自己父亲一时头脑糊涂说出什么话,连忙抢先回答道。 “我问你了吗?!” 男子淡淡地反问了一句,盯了陈晓静一眼便没在理会她。而后者则心中一阵狂跳,全身冷汗不由自主地淌了下来。这个青年刚才那一眼,就像两把利剑一般刺穿了自己的心脏,平静的一句话,却恍如大山一样压在她的胸口,喘不过气来。此时的陈晓静,脸sè显得有点苍白,看向那个男子的眼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好奇,反而被一股惊恐所替代。 “这位jing官,”就在病房内的气氛再次沉寂下来之时,一直低着头的陈初突然抬起了头,脸sè平静地说道:“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包括那位男子在内,均被陈初的这句话惊呆了。男子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看向这个普通中年男人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点什么。黄家俊玩的这手他自然再也清楚不过了,京中的这帮子弟,没少玩过的,其中的道道他也明白无比。让他惊讶的是这个证人的表现,在他记忆中,似乎还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当场反水,无疑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了黄家俊脸上。 “陈老板!你想清楚了再回答,不然免得后悔!”黄家俊觉得心中的邪火似乎就快要压制不住。今天出门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看黄历,尽遇到一些让他窝火的事情。自己设的局总是莫名其妙的不成功,甚至在他看来十拿九稳,成功过无数次的办法也失效了。最可恨的是,这个小小的商人,也竟敢忤逆自己,黄家俊的眼眸已经泛上了一层红sè,今天所遇到的所有愤怒,一下都集中到了陈初身上,那待人而噬的眼神,让一旁的陈晓静心中一惊,立刻慌乱起来。 “陈吉是我侄儿,是我家人!而且事实真是这样吗?作为商人,我跳不过自己的良心。”陈初心中暗叹了一声,知道自己在京市的家业完了,得罪了黄少,在京市他绝对举步维艰,可是要让他昧着良心诬陷自己的侄儿,他自问自己做不到。 也许是存了破罐破摔的心思,陈初没有任何隐瞒,将之前病房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之后便闭上了眼睛,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将公司迁移的事情了。 “叔……”狗子看着二叔那落寞的神情,心中感到一阵温暖。原本因为jing察到来而忐忑不已的心跳,此时也平复不少。自己的二叔还是那个二叔,还是自己记忆中那个有点固执,却以诚待人,刚正不阿的叔叔。 “啪,啪,啪。” 病房里响起了一阵掌声,正是那位男子在拍手,同时点着头说道:“不错,不错,你这种人很少见了。可是……” 男子话语间来了个大转弯,面带无奈地说道:“你作为他的叔叔,证词无效。” 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男子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顽皮的笑意,就在黄家俊脸sè大喜的时候,他的一句话又仿佛一根大锤将黄家俊那提起的心神狠狠打落到了地上。 “你们双方都没有什么证据,看来有点难办,你们的问题属于民事纠纷,要不走司法途径?” 男子很为自己这句冠冕堂皇的话感到自豪,嘴角的香烟也随着话语上下颤抖着,也不知是在嘲笑还是欣喜。只是男人话音刚落,一句调笑意味十足的话语便在病房里响了起来。 “蚊子,你怎么总是来这一套?不觉得腻味?” 原本已经被男子跳脱不已的话搞得七上八下的众人,闻言心中不由一跳,顺着声音方向望去,却看见原本背靠在墙角的秋宇翔此时已经站了起来,双手拍打着折扇,正一脸戏谑地望着男子。 陈晓静心中咯噔一下,预感到事情似乎已经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这个陈二狗带来的朋友,难道看不出此人身份甚至比黄家俊还要显赫吗?如此不合时宜得打趣,说不得此人便要将怒火发泄到自家身上。就在她愤怒眼神正要丢向秋宇翔时,眼前的一幕却完全超出了她心中剧本的设定,一时之间立刻呆立当场。 “翔……翔哥?”文子祥看着身后一脸微笑的秋宇翔,诧异地长大了嘴巴,口中的香烟一下掉在了地上,接着脸上便涌起一阵欣喜的神sè,几个箭步便跨上前去,一把抱住了秋宇翔:“翔哥,你怎么在这?” 看到文子祥那毫不做作的表情,真情流露的欢喜,让秋宇翔心中不觉温暖许多。文子祥是文老爷子的幺孙,极其宠爱,虽说有点不学无术的感觉,但却待人实诚,豪气无比,颇有老爷子当年风范。几年前文老爷子突发疾病,几乎就在医院也束手无策的情况,恰逢秋宇翔正在京市,被外公拉了过去,将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老爷子从死亡边缘给拉了回来。从此以后,文家人对待秋宇翔就犹如上宾,两人也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的。对于这个几乎没有什么心机的青年,秋宇翔也觉得颇为投缘,是自己在京市为数不多几个谈得来的朋友,只是因为自己常年不在京市,两人也是聚少离多,这次在医院偶遇,也算是一个缘分了。 “翔哥,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呀?我们原本以为今年你不回来了呢,疯子、荞麦、大头他们几个之前还在唠叨呢,说找个时间聚一聚,现在好了,你一回来,他们还不知乐成什么样子呢。” 文子祥一脸兴奋滔滔不绝地说着,乍见秋宇翔的喜悦已经让他忘记了身边之人,只是一个劲地述说着自己的欢喜。一旁的黄家俊已经一脸的惶恐了,此时他早就没有了夺取那根老参的心思,满脑子的全是文子祥此时亲昵的动作和刚才话语之中无意间提到的名字。 “这到底是哪位大神呀!不带这么玩人的啊!” 黄家俊此时已经被无边的恐惧所笼罩,明眼人一看这个白发青年便和文子祥关系不凡,最重要的是后者之前提到的名字,几乎都是他必须仰望的存在,而且似乎都和这个人有关系,还是那种很铁的关系。现在自己得罪了他,那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此时的他,在无边的恐惧之下,脑子竟然变得十分清明起来,回想起之前文子祥所说的话,他不由想到了一直流传在京市这个圈子里的一个传说,再和眼前这个白发青年联系起来,他似乎明白了,那个传说,应该不是谣传,最要命的是,自己傻不溜秋的还一头撞了上去。 黄家俊此时死的心思都有了,浑身竟然忍不住颤抖起来,看向秋宇翔的目光中也充满了恳求之意,如果能够得到这个人的原谅,即使让他下跪恐怕他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好了,你小子这么就一点没变,多大个人了。”秋宇翔用混元扇轻轻敲打了一下文子祥的脑袋,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述说:“你安排一个地方,给我这兄弟住下,后面的事慢慢说。” “没问题,包我身上,你兄弟就是我兄弟。”文子祥没有丝毫犹豫,一口便答应了下来,看着一旁正局促不安地望着自己的那个淳朴青年,他大咧咧地说道:“兄弟,一会跟我走,保管帮你安排的妥妥的。” 如果是之前文子祥说这句话,狗子说不定都会瘫倒在地上,jing察让自己跟着走,肯定没好事。只是以现在这个情况,恐怕还真是好事来了,他憨厚地一笑,说道:“好的,麻烦大哥了。” 几人说笑着便准备离开病房,留下一脸哭像的黄家俊和尚未回过神来还处于呆立状态中的陈家几人,而那根老参,房里所有人的心思已经不在其上了,相信也没有人再敢惦记这个东西。 就在秋宇翔一脚迈出病房之时,他狠狠拍打了一下混元扇。啪的一声轻响,陈初只觉自己身子一阵,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剥离开去,整个身子顿时轻松起来。此时,众人都没看到,一道黑光从他身上涌了出来,接着便恍如一道离弦之箭般摄入了秋宇翔手中的混元扇中。 嘴角挂起一丝微笑,秋宇翔没有任何迟疑地离开了病房。虽说陈初体内的祟对他危害不大,如果坚持到惊蛰,说不定便会不治而愈,但身体上的折磨这段时间自然少不了,他并不介意顺手收了这只祟,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便是陈初那颗敢于直言,尚未被现实腐蚀的良心…… 第三百一十三章 弥留 接下来几天,秋宇翔带着狗子在京市好好玩耍了几天。[.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当得知二叔的病竟然莫名其妙的好了后,狗子也算是放下了心,实实在在体验了一把京师的繁华后,才恋恋不舍得和秋宇翔告别了。值得一提的是,那根老参被陈初当面退还了回来,而且这家人表现出了对狗子的极大热情,其目的秋宇翔自然明了,无非是想通过他结识自己而已。对于这些秋宇翔不置可否,再说他在京市的时间几乎都在绿山那里,别人就是想巴结他也不可能。 在其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此事在华夏高层,尤其是军方高层引发了轰动,带起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那便是军方大佬,康三勇上将将于半个月后逝世。这个消息听起来很是怪异,即使是医疗技术顶级的医生,最多也只能给出一个危重病人大概的弥留时间,半个月这种说法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可诡异就诡异在,知道这个消息的那一级别的人,对此几乎都保持了默认,似乎认同了这个时间。而且据那些探望过老爷子的人反馈的消息,现在的老爷子生龙活虎的,jing神头仿佛比之前数年都要好的多,这种情况,即使是回光返照,可近乎一个星期以来,老爷子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让所有人都暗自称舌。 康三勇的情况,自然是秋宇翔出手的结果。经过两天的思考后,康家兄弟最终还是选择了他的方案,因为两人十分清楚自己父亲的xing格,与其让他一直躺在床上度过最后的余生,还不如生龙活虎的过上哪怕一天。清醒后的老爷子对此也表示了高兴,在他看来,死亡无非也就是和当年兄弟去团聚,多活了那么多年,他早就赚回来了。而且儿子也长大chengren,自己也不需要再过cao心,是时候放手了。 今天,秋宇翔和外公再次来到了军区医院。两人脸se都有点yin沉,一路过来几乎一句话也没说,心里就像有一块大石压着般,气氛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因为今天,按照秋宇翔的推算,就是康三勇在世的最后一天了。 今天的军区医院十分热闹,停车场早已停满了车辆。看着那些奥迪车的车牌,门前见惯了市面的保安也觉瞠目结舌,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被一群群真枪实弹的军人给驱逐出来,只能看守停车场了。在康三勇的病房里,将星闪耀,几个扛着明晃晃金星的半百老人坐在了一起,正和病床上的康三勇聊着天。原本放在外面也惹人注意的一群校官,此时只能站在过道上,脸seyin暗地看着病房里的几位老人,豪爽的他们此时也没有了交谈的兴致,一个个闷着头靠在墙壁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时,一阵缓慢的脚步声从过道传了过来。看到走过来的那位老人,所有人都条件反she似地站直了身子,纷纷举起手敬了个礼,低声喊了一句“首长好”。 来人自然是张忠诚和秋宇翔了。微微点了点头,老爷子缓缓走进了病房,而秋宇翔则留在了门外,今天这个时节,他并不适合进去,还是让这些有着深厚革命友谊的军人们相互道别。 过道上的校官们好奇地看着留在房门外的秋宇翔,认识他的微笑着点了点头,不认识的也没过多询问,只是为这个满头白发的青年感到震惊。这里的军人几乎都是那种真正上过战场的,身上蕴含的气势自然不言而喻,如此多人的威势凝聚在一起,如果是普通人早就摊了,这也是为什么此时这层病房所有房门都紧闭着,一个医护人员也未出现的原因所在。可反观秋宇翔,一脸的淡然,轻轻靠在雪白的墙壁上,手里一柄黑se折扇轻轻拍打着,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这不得不让这些彪悍的军人感到惊奇。 “喂,爸爸叫你进去。” 秋宇翔丝毫没有理会周围那些好奇的目光,闭目养神起来。没过多久,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有点不耐地说道。 在此人出门的时候,秋宇翔便已经知道是谁了。睁开双眼,对着康文勇那张有点臭的脸笑了笑,便淡然地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的气氛倒是没有外面那么惨淡,几个老人家以张忠诚为首,坐在病床周围,气氛显得有点轻松。而康少勇此时则临时充当了服务员的角se,不时给几位老爷子添茶倒水,只是脸庞上一股悲哀之意怎么也化解不开。 “宇翔,来了?” 看见秋宇翔进来,几位老人家都微笑着打着招呼。这些人几乎都是张老爷子当年的部下,与康三勇因为身体原因常年卧床不同,这些人现在也时常走动,所以对老爷子的这个外孙自然也十分熟悉了。 笑着和几位老爷子打了个招呼,秋宇翔便将目光投向了正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康三勇。之前他已经用神念感知过,现在再次用天眼一看,老爷子体内的魂魄已经极其衰弱,命魂黯淡无光,所属的气魄也几乎都脱离了原本的位置,显得飘忽不定。在他满是褶皱的眉心处,一股常人看不见的黑气笼罩其间,昏暗的印堂昭示着他已经命不久远了。 面对这种自然的生老病死,秋宇翔只能暗叹一声。如果没有邪灵的侵扰,也许老爷子还有大半年的生命,但是经过之前的一出,寿命也只仅仅剩下今天一天而已了。 “你就是宇翔?这次可要谢谢你了。”康三勇一点也没有大限已到的惶恐,反而十分淡然,看着秋宇翔,笑嘻嘻地说道。 老爷子的声音依旧洪亮,但是秋宇翔也从其中听到了那掩藏着的虚弱。即使人再坚强,在大自然的规律之中,也显得如此渺小,只是对于老爷子这种视生死如无物的态度,秋宇翔是十分佩服的。 “康爷爷,您好,我是秋宇翔。”秋宇翔并没有多说什么,在他看来,此时其他话语都是多余的,也许将眼前这个老人当做一个普通平常之人,才是他临终最需要的。 “好!好!” 看着眼前这个满头白发,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飘逸气息、英挺不凡的青年,康三勇连连说了几个好字,脸上的欣喜丝毫没有掩饰,大笑着对着一旁的张忠诚说道: “老首长,你有一个好外孙呀。” “废话,老子的种,当然了。”只要提到秋宇翔,张忠诚永远都是一副自豪骄傲的模样,惹得一旁的几位老部分纷纷大笑不已。 几个老头因此为由头,竟然开始比较起各自的后辈来,一时之间,倒是热闹无比。看着几人的模样,秋宇翔笑了笑,退到了一旁,对着同样站在那里的康少勇点了点头。 “宇翔,我爸他真的……?” 秋宇翔心中一叹,自然明白眼前这个军人想问什么。对于老爷子,他也许还有办法能够延续一段时间的生命,但是看着眼前几个老头那模样,他并没有如此做,可能对这些人来说,此时早已了无牵挂了,即使再活上几天半个月的,丝毫没有任何的意义。而且强行续命的后果,则是他也无法保证魂魄和**是否会反噬,绝对不会像现在一般让老爷子轻松无比。 看见秋宇翔摇了摇头,康少勇沉默了起来,而一旁刚走进来的康文勇,则是白了他一眼,直到被哥哥用眼神jing告了一下,才讪讪收回了目光,看着病床上正谈笑风生的爸爸,脸上涌起了一丝难过之意。 “对了,康哥,老爷子有没有说那天是为什么昏厥的呢?”秋宇翔此时突然问道。 对于老爷子的昏厥,他还是有不少疑问的,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yin邪出现的地方。老爷子现在所住的地方,是在军区大院里,这里常年居住着那些戎马一生的军人,而且戒备森严,其中蕴含的凶煞之气绝对不是普通地方可以比拟的。这些凶煞之气,对于yin邪来说,是绝对不会主动靠近的,因为这些由战场厮杀凝聚起来的气息,对天生yin邪有着极大的杀伤力,除非一些特殊原因,像军区大院这些地方,是不可能滋生任何yin灵的。 老爷子的晕厥固然有今年为其本命年,太岁相克使得魂魄较为虚弱的原因,可是侵入其体的yin邪到底是如何进入的,这点让他十分想不明白。加之之后所遇种种情况,让秋宇翔心中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所以对于老爷子的情况,他想进一步确认一下。 康少勇想了想,说道:“老爷子只是当时正听着收音机,准备入睡,接着一阵睡意来了就睡着了。” “呵呵,宇翔,怎么?你对老头子发病原因敢兴趣?”两人小声的交谈还是被康三勇给听见了,此时笑着说道。 “呵呵,有点兴趣。只是不知道康爷爷睡着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从康少勇的嘴里几乎没有得到任何信息,反正此时老爷子也听见了,所以秋宇翔干脆直接问他。 “异常情况呀?”老爷子微蹙着眉头,想了想,回忆般说道:“似乎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也就是脱衣上床,打开收音机……” “对了,”老爷子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眼一亮,望着秋宇翔说道:“如果要说异常,还真有那么一点。我记得沉睡之前,收音机的声音有点不对,里面几乎听不到什么人声了,只有一片沙沙的杂音。还有就是,似乎有一道白芒从眼前闪过,接着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杂音?白芒?”秋宇翔沉思起来。 杂音倒是好理解,一般附近有yin灵进入时,电磁波都会或多或少受到影响,收音机发出杂音他还能够理解。只是老爷子口中的那道白芒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yin灵本体?老爷子自此以后便昏厥了过去,自然不能再提供什么线索了,秋宇翔只能将这点放在心里,留待以后再说了。 “哎。”秋宇翔深深叹了口,看向老爷子的目光充满了一股感慨:“时间到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离世 “怎么了?”一直关注着秋宇翔表情的康文勇此时忍不住问道。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老爷子的事情与旁边这位并没有什么关系,所有的选择都是自己家人做出的,甚至秋宇翔对康家还是有恩的,如果没有他,老爷子这段时间的开心,也许也将不存在了。 秋宇翔有点为难,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时,病床上的老爷子却笑嘻嘻地发话了:“好了,我的时间应该快到了。” 此言一出,原本还算轻松的氛围立马沉静了起来。几位正讲述的口沫横飞的老头也立刻闭上了嘴巴,一股悲伤之意笼罩上了整葛病房。张老爷子脸se一暗,发现自家外孙对着自己缓缓点了点头,他知道最后的时刻终于来了,眼眸里不由浮上了一层哀怨。 “怎么了?怎么了?全都一副死了爹的模样,老子是去和那些兄弟们团聚,开心点好不好?”康三勇依旧一副大咧咧的模样,瞪了所有人一眼,语气平淡地说道。 就在刚开,突然一股倦意忍不住的涌上了康三勇心头,他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似乎知道自己的大限已经来临了。对于生死,他早已看破,所以很是淡然,只是似乎有点舍不得这些老友。 “二子,少说两句不行呀,看见兄弟们了带声好,就说他们老大哥不久就来陪他们!”张老爷子收起了心情,有点伤感地锤了自己这个老部下一拳,故作打趣着说道。 “就是,就是。”旁边之人也开始起哄了:“记得帮我带话给小黑皮,他还一直欠着我一包烟呢,等下去了一定给老子准备好!” 房间里似乎又恢复了热闹,可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这股热闹下面,隐藏的那丝深深的悲伤之意。康家兄弟的眼中噙满了泪水,只是没有让其滴落。看着眼神逐渐散漫起来的父亲,他们心中的那股巨大悲痛撕扯着两人的心脏,双眼泛红,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 秋宇翔深深叹了口气。就在刚才,他明显感觉到老爷子魂魄中多了点东西,正是天、地两魂回归本体,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就意味着大限已到,yin司开启。 人的三魂,天魂自先天退去后便常年游荡于天地之间,地魂则被yin司收留,打入生死簙中,直到弥留之际,yin司使者放出地魂,归入本体,同时也可以此为基,找到弥留之人,引导魂魄进入yin冥之间。除非人踏入修道一途,看破yin阳,收回天、地两魂,不坠轮回,可即使这样,也只是能够将寿命延长而已,兵解之ri,魂魄最终还是将归于地府,进入生死簙中,等待轮回。 “二子……二子?”发现康三勇似乎已经处于弥留之际了,对于外界的刺激一点反应也没有。尝试着呼喊了几句,周围的几位老人沉默了起来,看着病床上脸se突然苍白起来的老友,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丝悲哀之意。 似乎真得已经感觉到自己不行了,jing神有点涣散,眼中的景象也越发模糊起来,康三勇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一丝一丝从身体里散去,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阵的冷意从心底深处涌了上来。该交代的事情之前早已交代,在一群老朋友的簇拥下就这样离去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康三勇此时视线已经模糊,在思维逐渐混乱的同时,过往的所有经历竟然清晰无误的在脑海之中浮现,可当他想要尝试着想要再缅怀一点时,却发现那些经历似乎正在慢慢消退,自己怎么抓也抓不住。他并没有过多纠缠于此,自己的一生就像放电影似的重播着,此时的康三勇,蓦然发现,似乎还有许多遗憾,今生已经无法弥补,但是总体来说,也算是无愧家人,无愧国家了。 康三勇嘴角慢慢挂起了一丝微笑,似乎是解脱一般,整个人躺在病床上,那双阅尽了世间沧桑的双眼闭了起来,带着一丝遗憾,带着一点洒脱,走完了他人生的最后一程。 “爸?爸爸!” 康家兄弟在老爷子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扑到了床前,可是任凭他们如何呼喊,病床上的老爷子也一点反应也没有。(.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虽说已经有了准备,可是真正当这一刻来临时,他们才发现,自己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泪水,在两个大汉脸上慢慢流淌了下来。而张老爷子几人,此时也站直了身子,看着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兄弟,不约而同地敬了一个军礼,这是对老战友的最后一丝陪伴。 “咦?”就此此时,秋宇翔心中却突然轻咦一声,眼中青光闪动,盯着康三勇身体上方几十公分处,心里升起了一丝疑惑。 “你看出来了?”这时,一个深沉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响起,语气冰冷,就像寒冬的冷风似的,让人心里发颤。 “怎么回事?”秋宇翔并没有回头,在身后之人出现时,他便已经知道了对方是谁,此人出现在这里,也是预想之中的。 来人正是黑无常,通过地魂准确找到了康三勇弥留之所,发现秋宇翔也在这里着实让他有点惊讶,只是看着那个正缓缓从身体里飘出的魂魄,他所有心神都被其吸引了过去,不由想到了之前几次的经历。 “最近一段时间,这种事地府遇到了许多。虽说按常理,有此情况出现也是正常的,但是几年似乎越发的多了起来,原因我们也正在追查之中。”黑无常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康三勇的魂魄慢慢离体,晃了晃手掌,那个黑se的幡旗出现在了他手中。 秋宇翔心中一愣,想不到黑无常的回答会是这样的,这不可避免的让他联想到了之前所遇到的那些有点诡异的事情,这里面是不是隐藏着什么呢? 思考之间,只见黑无常晃了晃手中的黑幡,那个已经完全脱离了康三勇肉身,正漂浮在病床之上的魂魄便划过虚空,一下被摄进了黑无常手中的幡旗之中。 人死亡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魂魄是还处于浑浑噩噩状态的,只有被带入yin司,融入烙印后,才会逐渐清醒过来。直到头七一到,回到阳世了却一切因果后,才会最终归于yin冥,等待轮回转世。而yin使的职责,就是保证这一程序的正常执行。 当然,这是正常的情况下,康三勇的状态明显有所不同。因为他的魂魄,似乎并没有那种浑噩的状态,魂魄也不像其他刚刚离体之人一般很紊乱,反而很稳固,只是似乎因为有点不适应这种离体的经历,脸上略有疑惑而已。千万别以为这是一个小问题,如果世间之人的魂魄都是如此,那便会乱套了。 人处一世,自然会有各种的羁绊,并不是每一个魂魄都心甘情愿的最终归于地府,等待轮回。如果不在魂魄浑噩阶段将其烙入地府印记,那整个人间说不得就会变成一个yin灵横生的世界,最终将会导致天地之间yin阳失衡,引发大乱。 两人的对话都是用神念完成的,而且其他人也看不见黑无常,所以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将魂魄摄入幡旗后,黑无常一句话也没说,便消失在了病房之中。而此时,医生也闻讯赶了过来,经过一番诊断后,宣布了康三勇的死讯。在场之人虽说内心非常悲痛,可毕竟都是军人,有着极强的控制能力,立刻开始安排后事起来。见到此间已经没有自己什么事了,秋宇翔默默退了出来。他脑中一直回想着自己这段时间所遇之事,结合黑无常所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事情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里面仿佛掩藏着什么玄机似的。 “翔哥,你怎么突然对这种事情有兴趣了?” 在京市某辖区的一个派出所里,文子祥抱着一叠卷宗走进了自己那个不算大,但布置的挺舒适的办公室里,看着秋宇翔正聚jing会神地查看着一些资料,他忍不住问道。 两天前,秋宇翔突然联系他,让他查查最近一段时间自己辖区里有没有那种居民突然晕厥的事情。这点让他很是好奇,但也不折不扣的完成了。对于辖区民jing来说,这种事情算是小事,但在一些普通百姓口中,却是饭前茶后的绝佳聊资,所以没花什么功夫,便将这些事排查的一清二楚。 “还别说,这不查不知道,就最近一个月,我们辖区这种事情就发生了十几起,这里还是几卷是因为居民莫名其妙昏厥还丧命的,只是勘察后认为都是意外事件,就结案了。”将厚厚的一叠资料放在了桌子上,文子祥喝了一口水,语带惊奇地说道。 秋宇翔为头微微皱了皱,看着那十多公分高的卷宗,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让文子祥帮忙排查其实也是他的一时兴起。最近越到的被yin邪侵扰的事情有点多,多得让他觉得有点不正常了。新旧交替之际,yin邪滋生,被侵扰的人最明显的反映便是晕厥。因为被yin邪附体的那一瞬间,人的魂魄如果承受不住至yin之气的侵袭,便会本能的产生应激反映,关闭六识,使得人体处于昏迷状态。因此为基础,秋宇翔才会让文子祥查看一下他们辖区最近这种事情。可是想不到的是,得到的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这种个事情最近发生的频率似乎颇高,这还仅仅是文子祥管理的辖区,以此类推,整个京市,整个华夏这段时间又发生了多少同样的事情呢?就这样想想,秋宇翔便觉得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慢慢翻看着手中的资料,秋宇翔脑中不断思考着。这些卷宗都是这段时间才刚刚建立的,全部是那些因为突然晕厥而去世之人的资料。从资料上看,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职业也各不相同,社会关系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唯一的相同点,便是在死亡原因上,都是不明,没有任何内、外伤,几乎身体状况都良好,其中还有一名在役的运动员,所有人都是莫名其妙的晕厥,然后便不省人事,接着就诡异死亡了。 因为实在找不出他杀的痕迹,所以这些时间都被归为了意外。看看ri期,第一次案件发生至今,也有将近一个星期时间了,秋宇翔关上了卷宗,皱了皱有点发痛的脑袋,突然抬起头,对着正好奇地看着他的文子祥说道: “蚊子,带我去一个地方。” 第三百一十五章 头七 在城西一环左右,有片老旧小区,这里几乎都是那个时代效益很好的国企给自己职工修建的房改房,条件自然不能和现在的楼房相比,但在那个年代,能够住上这么一套房子,已经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了。随着时代的发展,这里逐渐没落了下来,zhengfu也曾想过进行拆迁,可是因为住在这里的人几乎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社会关系也比较复杂,而且因为以前都是在同一个工厂或企业的,所以凝聚力很强,几次强拆都无疾而终,最后只能放弃了改造计划。 此时,已经入夜,整个小区灯火星星点点,住在这里的人大多外出与家人团聚去了,只有一些孤寡老人独自留守在自己空空的房间里,度过一个又一个冷清的chun节。在这片小区的一栋老旧住宅八层左边的房间里,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哭泣声。此时准确说来新年未过,原本应该喜气洋洋的家中显得有点冷清,黑纱白幕简单的搭在墙上,下面一张桌子上,放着水果、贡品等,还有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黑se的盒子放在后面,上面还有一个一寸大小青年的照片。在桌子前方,一个火盆里堆着一叠正在燃烧着的纸钱,散发着灼热的温度。黑se的、细小的纸屑在屋子里飞舞着,在闪烁的光亮之间胡乱穿梭着。 火盆前跪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头发花白,满是褶皱的脸上布满了泪水,眼眸涣散无光,整个人显得很是憔悴,全身散发着一股迟暮的气息。妇人将手中的纸钱一点一点往火盆里扔着,嘴里也断断续续念叨着: “天儿呀,妈给你多烧点钱,在下面别亏待了自己,如果不够,记得告诉妈妈。今天妈还给你做了你喜欢的阳chun面,多吃一点,在下面要照顾好自己……” 在妇人旁边略显破烂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头发几乎全白了,随意地穿着一件夹克,套着一套不知多久没有洗过的毛衣,嘴里不断吐出浓浓的烟雾,手指间的香烟已经快烧到烟嘴了,这才在地上狠狠扭了扭,接着从烟盒里再掏了一根点燃,吸了起来。男人看着在火光中越发憔悴的老伴脸庞,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与她长相十分相似的儿子,心中的郁闷与悲苦让他已经到了能够承受的极限了。 这时,敲门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那位妇女仿佛就没听见一般,依旧絮絮叨叨地在火盆前述说着自己的思恋。敲门声再次响起,男子看了看毫无反应的老婆,扔下了手中的烟头,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将那一直紧闭着的房门打开了。门前,站着两名青年,看到其中一人,开门的这位脸上一愣: “文……文所长?你怎么来了?” 那两名青年自然是文子祥和秋宇翔,看到这位男子憔悴的神情和在门口便能听见的念叨声,文子祥心中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韩叔,今天是你儿子头七,我来烧点纸。” 想不到堂堂一个派出所副所长,还记得自己儿子的事情,韩耀文心中还是有点感动的。新年时节自己儿子去世,虽然旁人没多说什么,但他还是感觉到其他人眼中的晦气,就连自己的亲人,除了火化那天,几乎就没有其他人来过。他也不怨别人,只是为自己儿子感到悲哀。 “谢谢,谢谢。”韩耀文此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一遍一遍重复着,将两人迎了进来。对于管理自己片区的文子祥,他自然认识,但后面那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却毫无印象,他也下意识的认为也是派出所的民jing,并没有多问。 “婶子还是这样?”看着跪在地上给自己儿子烧着纸钱的妇女,文子祥低声问道。 “哎,自从天儿走了以后,她就一直是这样,谁也不搭理,一天到晚便抱着儿子的照片,整个人几乎都垮了。”说道自己老婆,男人也悲从心来,怜惜地望着夫人,却满脸的无奈。 文子祥招呼了妇人几句,发现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禁再次暗叹了口气,半蹲下来,拿起旁边放着的一叠纸钱,慢慢扔进了火盆之中。秋宇翔也同样如此,在烧着纸钱的时候,他用余光上下打量起整件屋子来,发现在风水上并没有什么问题,而且还颇为不错,有旺子之形。而且从眼前这对夫妻的样貌上看,也不是晚年失子之相,看来这个名叫韩天的人,之所以出事,还是和其本人有关。 通过文子祥得知,这家人家世很普通,两夫妻的父母是同一个工厂的,但是都没有熬过那段时期,离世后两人相依为命,原本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两人,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同时还有了一个儿子,取名韩天。文子祥作为一个副所长,之所以对这两口子熟悉,根源也在于韩天此人。 韩天自小聪明伶俐,在功课上更是没话说,可是说是天才一类的人物,小学就接连跳了几级,初中、高中更是只读了两年,便直接进入了一所重点大学的少年班,二十岁便拿到了毕业证。原本家里人是要他继续深造的,但这孩子考虑到父母的原因,已然婉拒了导师的建议,踏入了社会。 进入社会以后,他也没让家里人失望,短短几年,便在一家著名的外资企业里干到了中层管理岗位,可以说前途无量。如此出众的人物,在这个陈旧的小区里,自然是明星般的人物,更别说这个自小便被街坊邻居口口相传的天才了。 文子祥自来到这个片区第一天,便知道了这个名字。每年所里的慰问,老韩家也是必须的一户,所以一来二往倒是熟悉了这对朴实的夫妇。别看文子祥出生高干之家,本人也是玩世不恭的模样,但是对于这些百姓,他是没有一丝架子的,不然也不会被秋宇翔当做朋友了。 烧完纸钱后,文子祥递给了秋宇翔一个眼se,便拉着韩耀文到一边聊了起来。而秋宇翔则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幽黑的眼眸闪了闪,慢慢仔细大量起屋子里的摆设来。 就在这时,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韩耀文一愣,心中嘀咕了两句便去门口将门打开了。秋宇翔两人只听见似乎有人来访,客气了几句后,一行人便走进了客厅。 来人是三男一女,都十分年轻,此时每个人都穿着正装,显得很严肃,只是脸上都带着一丝悲切。想不到屋子里已经有人了,四人明显一愣,善意地点了点头,便来到了火盆前。几人显然也是认识两老口的,那名二十多岁的女孩,直接走到了妇人身边,半蹲着劝说起来,只是没两句,倒是自己先流泪了。三个青年依次排开,拿起一旁的纸钱,缓缓向着火盆内放去。 “这些都是天儿的朋友。天儿的后事也幸好有他们帮忙,不然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韩耀文感慨地说着,看向几人的目光中也充满了感激。 秋宇翔眼光一闪,知道了几人的身份。这些人正是在韩天昏厥时也在场的当事人,当天似乎是几人邀约着吃饭,然后去了ktv唱歌,而韩天,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昏倒在了卫生间,最后不治身亡的。让秋宇翔感兴趣的倒不是几人和韩天的关系,或是否和韩天的诡异死亡有关,而是在其中一人身上,他竟然感受到了一丝隐隐的yin灵气息! 那是一个颇为英俊的青年,秋宇翔在档案上看过此人资料,名叫田汉生,是韩天小学同学,现在还在读大学,两人是极其要好的兄弟。此时,田汉生满脸的悲切,一边烧着纸钱,一边脑海中浮现出了和韩天过往的经历,想不到正值青年的他们,此时却是yin阳两隔,让他悲从心来,不能自已。 田汉生身上的yin灵气息很淡,要不是身居守圣一职,掌握混元灵力和天眼,可能仅凭化神九转修为,不仔细查看也觉察不出来。秋宇翔脸上挂起了玩味的神se,这丝yin灵之气很特别,似乎是天地元气波动时产生的,可又带着一点炼化过的痕迹,同时又给了他一种中正之感,极其诡异。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留下的?”秋宇翔并不认为眼前这个年轻男子是这丝yin灵的寄主,应该是其不知在哪里沾染上了一点,结合之前的调查,他判断很有可能便是其在和韩天玩耍时不小心带上的。可让秋宇翔奇怪的是,这几个人当晚都是在一起的,但除了田汉文,其他人身上并没有任何异常,这点让他极其想不通。 “这些人有没有什么共通点呢?”秋宇翔拍打着折扇,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之前调阅的那些资料:“这些人几乎都是在过年这段时间发生异常的,仅就韩天来说,肯定和yin灵有关,其他人现在尚不能确定。世间之大,时间之多,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呢?” 秋宇翔不断沉思着,眼光也缓缓在屋内移动着。突然,在客厅一角,他发现了一个东西,让他脑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道灵光!那是一个垃圾带,里面放着一些ri常的生活垃圾,透过薄薄的塑料袋,里面的东西隐约可见。让秋宇翔注意的是其中一个空着的盒子,应该是之前这家人买来后扔下的。那是某个品牌的内裤,颇为高档,盒子上面对大小颜se都标注的十分清楚,在颜se那一栏,赫然写着“红se”。 “对了,应该就是这样!”秋宇翔已经找到了所有人之间的共同点。 从韩天到康老爷子、田汉生,甚至是狗子的那位二叔,他们都是兔年出生的,换而言之,今年正是他们的本命年!民间常常有一种习惯,为了本命年避太岁,家中长辈都会给当岁的晚辈买红内裤,也驱邪避凶。秋宇翔正是由此联想到这个特殊时候滋生的yin灵。 “可是……”虽然大致有了一个方向,但秋宇翔还是有点疑惑:“这个田汉生从面相和骨龄来看,应该也正当岁年,但是却只是沾染了一丝yin气而已,并没有出现晕厥甚至死亡,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虽然找到了几人之间的共同点,但似乎又有些不同,其中的原因仅凭现在的线索似乎还不能查明。不过有了这么一点,至少查询的方向有了确定。 “太岁……”秋宇翔眼中闪过一道jing芒,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第三百一十六章 失踪 “翔哥,你要的东西给你传到邮箱了。”电话那头,文子祥有点好奇地问道:“这些东西有用吗?” 秋宇翔笑了笑,并没有解释太多。对于这些查询的事情,他也只是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还不能肯定。那天在韩耀文家里两人并没有待多久,之后文子祥先行离去,而秋宇翔则在附近选择了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待到了第二天早上。这段时间里,他神念一直笼罩在韩家,却丝毫没有任何发现,反倒是看见了白无常。这家伙在韩家露出身形后,只是微蹙着眉头瞥了秋宇翔所在方向一样,便再次消失了。只是在他的脸上,那仿佛万年不融的坚冰也带上了一丝疑惑,似乎对于韩天魂魄的失踪感到不解。 头七回魂夜韩天的魂魄并没有出现,这让秋宇翔也是迷惑。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此后两天,他比照着从派出所得到的那些晕厥后死亡人的ri期,暗自一一进行了观察。结果让他有点骇然,这些人的魂魄,竟然都没有在头七之人返回。而且每次看到黑白无常,其脸上的神se也越来越凝重,但均是一言未发便离开了,所以秋宇翔并不能从其口中得知什么。 为了寻找一切可能的线索,秋宇翔让文子祥帮忙尽量详细的收集在其辖区内发生的那些昏厥事件的资料,尤其是那些晕厥后死亡的案列。两天时间,文子祥便将排查出来的相关东西整理了出来,发给了秋宇翔。 摸了摸有点发痛的脑袋,秋宇翔有点郁闷。即使妹妹已经教过自己如何使用电子邮箱了,但这些东西对他来说,还是太过困难了。好不容易将邮箱打开,看着文子祥发过来的一堆资料,秋宇翔坐在电脑旁,慢慢查看了起来。 这些东西几乎都没有什么价值,只是其中一段视频引起了他的好奇。那段视频应该是从视频聊天工具上的录像,像素不是很高,而且可能因为网速原因,播放的时候偶尔还会停顿一两秒。视频是其中一个名叫王嫣嫣的死者和其室友的对话,让秋宇翔注意的这段视频的原因就在于录制的时间,刚好就是前者晕厥当天晚上。视频大部分时间都是王艳艳在和那位叫贾赢的室友八卦,并没有什么异常,直至她结束聊天,准备离开的时候! 视频里,在王嫣嫣离开电脑桌准备出房门的时候,在中途停了停。也就是在这时,整个视频画面异常的定格了几秒,画面就像受到什么干扰似的,扭曲了几下,接着便恢复了正常,然后画面中,王嫣嫣继续向着门口走去,消失在了画面中。*-.--.-c-o-m-*当卧室的房门被她随手关上后,真个画面再次停顿了几秒钟,那种扭曲再次出现。几秒过后,画面恢复了正常。 之后整个视频便没有了什么异常之处,直到王嫣嫣回来,关闭了聊天窗口。 秋宇翔靠在椅子后背上,点燃了一根烟。烟雾袅绕之间,他的眉头微蹙了起来。如果普通人看到这段视频,也许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但他不同,在视频那两个停顿节点上,他明显看到了画面中有一道白se的亮光闪过! “白se亮光?!” 秋宇翔不由想起了之前康老爷子所说在晕厥前的景象,也是看到了一道白光。想到老爷子,他不由脸se又沉重了几分。老爷子头七之ri便是明天了,如果按照之前的经验,他的魂魄说不定已经遭到了意外,这让他心中有点担心。康老爷子是他佩服之人,内心深处,他并不愿意这样一个为了华夏而奉献了一生的老人,死后还要遭受异样的折磨。不过这些也仅仅是他的猜测,是否发生了意外,只有等明天头七之ri的到来了。 老爷子的离世,在华夏来说自然是一件大事。老爷子遗体告别仪式后,骨灰暂时保留在了他生前居住的小院,等待头七过后,将会按照他的遗愿,安葬在烈士公墓。这几天,康家两兄弟忙得晕头转向,不论是老爷子生前的战友,还是如今的领导,纷纷前来吊唁,即使加上两人的媳妇,也是忙碌无比,加之心情沉重,即使专门成立了治丧委员会,但有些事情,还是必须他们亲自处理的。 今天是老爷子的头七,几人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他们已经得到了通知,今天除了老爷子生前的至交好友,其他人并不会前来。而老爷子之后也将下葬,直到那时,整个葬礼也算是最终完成了。 秋宇翔并没有跟随张老爷子一起去,而是吃完饭后,慢慢走在绿山的小道之上,闲庭漫步似得向着康三勇所在的小院走去。这短短将近一个星期之内,他已经看过太多的头七回魂了,所以今天他并不打算直接过去,而是将神念一直笼罩在那栋小院之上,里面的情况即使相隔百里,也清晰可见。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在在外公身上下了一个灵犀咒,预防如果有什么突发事情,自己好在第一时间过去。 这段时间,通过对大量资料的分析,他再次发现了一个疑点。确实如他所料,在已经发现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属兔的,尤其是那几个因此身亡之人,今年全部都是本命年。通过不断的对比,他也解开了一个疑问,为什么同为本命年,有些人昏厥后醒来几乎没什么事,有些人甚至只是头昏几下,屁事没有,比如韩天的那位朋友。 虽说同为本命年,但这些人的生辰却各不相同。那几个身亡的人,几乎都是在当ri寅、卯交替之时出生,没有任何一个意外。其余之人,除此之外各个时辰均有。换而言之,这些因为yin邪入侵导致丧命之人,都是兔年寅、卯之时出生,正合今年交替太岁。秋宇翔并不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只是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今天正好是一个机会,因为康老爷子也是寅、卯之时出生之人! 坐在绿山之中的一个小湖边,夕阳已经慢慢落下,一丝黑se即将吞噬整个星空。看着平静的湖面上升起的那一团团白se水雾,秋宇翔沉思着,这时,他突然微微一笑,身体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对着空旷的湖面,淡淡说道: “来了?” 在他身后,原本空无一物的一颗大树旁边,一个身穿黑se西服,却头戴一顶毡帽的男人凭空出现在了那里。看着静静半坐在湖边的秋宇翔,耳中听着他那淡然的声音传来,男子嘴角抽搐了一下,默不作声地向着他走了过去,最后也一屁股在他身旁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我发现只要和你有关的事情,都没有什么省心的事。”男人的声音略显冰冷,但其中不乏一些熟络感,正是地府使者黑无常。 秋宇翔摸了摸鼻头,有点无奈,有些事情也不是他所能掌控的。在黑无常还未出现时,他便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动在身后跳动,联想到此时此地的情况,毫不困难的他便猜想到了来者是谁。相对于闲聊,他更想知道这几次碰到他们,脸上那难看的神se到底代表着什么。 也没等秋宇翔主动发问,黑无常叹了口气,直接就石破天惊地说了一句:“出大事了。” 能让地府使者都认为是“大事”的事情,肯定就不会小了。地府使者虽说不会永生不死,但存在的时间绝对要比人类长了很多倍,在这些人眼中,什么事情没有遇到过、听到过?就是如此还能让他们震惊的事,使得秋宇翔也不得不重视起来,心里更是闪过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既然已经起了头,黑无常就没有吊秋宇翔胃口的打算,而且在他看来,要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少不得得麻烦这位行走世间的守圣传人。 “我向你也应该知道,在每年信念伊始,因为天地元气的波动,生死簙也会出现一个虚弱期,往常我可是最喜欢这个时间段的,虽然只有短短不到一个星期,但是却是地府难得的休闲时光。可是今年,当生死簙恢复正常后,我们却发现,竟然有一些幽魂并没有按期回归地府。原本这也只是一件小事,地府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你也清楚老白那个人的xing子,古板固执,还一丝不苟,仔细翻阅了生死簙,竟然让他找到了一个惊人的发现。这些未归的幽魂,大部分都是本命年出生之人。老白好奇之下,准备亲自去接引一人,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接引术竟然失效了!以地魂为基础的接引术,偶尔因为一些巧合也失效过,可是这次老白却发现,这些失踪的幽魂,统统不能使用接引术!这让我们就有点震惊,所有的一切,似乎并不是仅仅是巧合那么简单。在我们的关注下,这才发现,接连不断出现的失踪幽魂,都无法使用接引术了!这个发现差点没有让我们崩溃,幸好除了本命年之人的幽魂,其他还算正常。” 看着黑无常那略带庆幸的表情,秋宇翔却心中有点沉重。他明显感觉到,前者话语之中,隐瞒了一个关键的数据。 “失踪的幽魂有多少?” 黑无常脸se一愣,想不到还是被秋宇翔给听出来了,有点尴尬地摸了摸头,讪讪说道:“额,二百七十万三千六百五十个。” 秋宇翔心中就像炸开了锅一般,他很清楚,地府每天接引的幽魂都不计其数,以华夏这个庞大人口基础的国家来说,也算正常。但这上百万的幽魂可不是归于地府,而是失踪,那事情可就不简单了。脸se一沉,秋宇翔微蹙着眉头问道:“都是寅卯时辰出生?” 黑无常心中一愣,诧异地看着秋宇翔。并非此人说错了,反而是点出了事情的关键。不过这一点也是老白在仔细翻阅了生死簙后总结出了一个共同点,这当代守圣传人是如何得知的?只是相对于这点,他更关心的是那些失踪的幽魂到底去哪了。如今地府天子闭关,主事之人便是他们四人,出现这么大的纰漏,一旦被阎罗天子知晓,他们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天子之怒了。 就在这时,各有心事的两个人同时脸se一变,空中一阵元气波动,两个人的身影纷纷消失在了原地。只有那依旧静谧的湖水,在山间雾气的笼罩下,显得越发神秘起来。 第三百一十七章 鬼魂 于此同时,在距离小湖不远的半山腰处,一栋小别院里,康三勇的头七还在继续着。在正堂里的黄花梨木桌上,康三勇的黑白照片和骨灰盒正静静地摆放在上面。几盘水果和其他供品,加上他生前最喜欢喝的一杯小酒,简单朴素。在正堂zhongyang,一个陶瓷盆里,一叠叠纸钱正在火种燃烧着,细小的黑se碎屑弥漫在上放,轻轻的飞舞,又缓缓落下,空气中充斥着纸张燃烧的味道,使得整个正堂越发肃穆,带着一丝丝悲哀,寄托着生人对死者最后的哀思。 “二子,记得老子给你说的,把话带给下面的兄弟。原本还想再和你多守护一段时间的,你小子却丢下老子先下去了,你给老子记住!等我下来再找你算账!” 张老爷子半蹲在地上,将一叠叠纸钱扔进了火盆之中。洪亮跳跃的火光映照在他苍老的脸庞之上,眼眸里的那丝悲哀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让周围的人也感受到了他深深的不舍之意。老爷子毕竟年纪也大了,烧了一会儿后,便在康家兄弟和其他老部下的劝说下站了起来,坐到了旁边的一张硬木椅子上。其他人依次开始给老朋友烧纸,嘴里也絮絮叨叨地怀念着之前的峥嵘岁月,整个正常一时之间反倒成了一个追思会般,流淌着一股浓厚的战友之情。 康家兄弟手臂上带着黑纱,一直蹲在旁边,给自己父亲烧着纸钱,招呼客人的任务自然落到了他们两个媳妇身上。两位妇人也是贵胄出身,自然不会失了礼数,加之今天到来的人原本就不算很多,所以整个正堂除了一堆老爷子的念叨,倒是井井有条。 “咦?”原本跪在地上的康少勇动了动有点僵硬的脖子,微微抬头的瞬间,却让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漫天飘舞的黑se细屑一直很自然的降落着,可是突然之间,这些细屑在半空之中涌动起来,就像有一阵风吹过一般翻滚着,杂乱无章的细屑甚至飘到了老爷子的相片之前,落到了骨灰盒之上。这个景象似乎很正常,但让康少勇留意的是,此时并没有任何的风! 细屑在空中飘荡着,原本米粒大小的纸屑,此时却想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捏碎了,化为黑se的粉末开始慢慢弥漫在空气之中。这种诡异的变化自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其中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更是满脸的激动,看着在空中无风而动的细屑,忍不住说道: “难道……难道是老康回来了?” 康家兄弟自然没有这种想法,在他们的观念里,经过了那段岁月,牛鬼蛇神什么的根本就是胡诌,只是想到自己的父亲,两人心中再次升起了一丝悲哀。就在此时,两个还跪在地上的兄弟,身子同时一阵,眼眸里爆发出一股不敢置信的神光,带着一丝的恐惧,带着一丝的激动,两个人对望了一眼,纷纷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所想的那一点。 “爸――”两个人低声念叨了一句。 就在刚才,他们感觉自己头顶似乎突然被什么东西摸了一下。那似乎是一个手掌,那种力度,那种感觉,在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才有,就是那个抚养他们长大,总喜欢抚摸两人头顶的父亲,康三勇! 两人还清晰的记得,小时候,父亲总喜欢将他们抱在腿上,眼角带笑地抚摸着两人的头,讲述着他过往的经历。自从两人长大后,父亲便没在如此做了,但眼角除了更多的鱼尾纹,那丝看着他们的微笑却始终没有改变过。头顶的那微微抚摸,让两人不由回想起了幼年的时光,脸上泛起了一丝丝缅怀的微笑。 就在其余人还在好奇地看着空中诡异的一幕,就在康家兄弟正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回忆之中时,那些飘飞在空中的黑se粉末,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将火盆周围的地面上铺满了薄薄一层,刚才那位出声的老爷子,随意一瞥之下,脸se大变,抬起颤巍巍得手,指着地面,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般,叫到: “那……那是什么!” 安静的正堂被他这一声刺破,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一看一下,所有人都脸se大变。就连还有点恋恋不舍回味着的康家兄弟,看到地面上的景象后,也下意识地跳了起来。康少勇更是眼眸里爆发出一股jing光,死死盯着地面。 地面上满是黑se的灰屑,康家兄弟站起来后,明显可以看到其跪在地上的印记。小腿处紧贴着地面的地方,没有一丝的黑屑,呈八字形分布着。只是让所有人注目的是这个“八”字印记的zhongyang部位,在那里,有一双刺眼的鞋印,和他们的小腿部分一般,一点黑屑也未沾染上!诡异的是,这个地方是两兄弟相邻的部位,从头至尾都没有人走近过! 两个鞋印此时很是刺眼,而且这个鞋印外延还很现下的鞋底很不相同,更加臃肿,近乎于一个椭圆形了。康家两兄弟对这种鞋印显然很熟悉,康文勇更是颤抖着声音,结巴地说道: “这……这是爸爸最喜欢的那双布鞋!” 他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是在此时显得很是突兀,所有人都心里一突,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康三勇平时喜欢的东西在火化那天几乎都烧了,那双布鞋自然也在其中。现在这个突然出现的鞋印,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联想到之前自己感觉到的父亲的抚摸,康家兄弟对望了一眼,纷纷从其眼眸中看到了一丝骇然。 “难道父亲一直站在我们身边?”心中不由浮现出这个想法,两人背脊一阵冰凉。 只是也许是对父亲的思念战胜了心中的恐惧,康少勇吞了一口口水,试探着问道:“爸,是你吗?” 火盆中的火焰因为纸钱的减少而慢慢熄灭了,空中飞舞着的黑se细末也失去了来源逐渐回归地面。当康少勇说完后,众人都略带紧张的张望了一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可就在这时,更加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在铺满了黑se细末的地面上,就像有什么人写画着,两字子一笔一划的出现在了地面之上。直到最后一笔画完,康家两兄弟心中突然百感交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地上的两个字很简单,就是“虎头“。 虎头是康三勇在大儿子很小的时候对他的昵称了,当康少勇上小学后,便没在这样称呼。可以说,虎头这个称呼,只有他们三个人直到,外人是不可能了解的。现在地面出现这个字,说明,自己的父亲就在身边! 康家两兄弟忘却了恐惧,当东西真正失去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到底有多么珍惜。父亲离世后,康家兄弟才发现,自己对父亲的爱是那么的深沉,深沉到一个连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地步。两兄弟啪的一声纷纷跪了下来,眼角含泪,看着虚无一物的前方,微微哽咽了起来。 其他人看见两兄弟的表现,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这里的大部分人几乎都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不敬鬼神,可如今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幕,却让所有人都有了一种天方夜谭般的感觉。正在这个时候,原本紧闭的大门突然啪的一声打开了,一阵冷风灌了进来,让所有人心中一紧,打了个寒颤。同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发生了幻听,似乎一声尖利的惨叫声在耳边回荡起来,地上的那两个字也一下模糊了,一个常常的手掌拖拽印记赫然出现在了上面。 “爸爸!”仿佛是父子连心,康家兄弟都感到心脏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抓扯了一下般,疼痛无比。 张老爷子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相对于其他人,家中有一个守圣外孙,有些东西他自然比他人接触的多一些。头七回魂这种说法自家外孙也解释过,但是能够显行让家人感受到的,绝对不多。以二子那个性格,绝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如果真有回魂这一说,离世后也绝对不会再打扰自己的孩子。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完全和二子的性格不符,让他不得不怀疑其中是否有什么蹊跷。不过现在似乎这个“东西”遇上了什么麻烦,不管是不是二子的魂魄,张老爷子脸上也不由带上了一丝担忧。 “好胆!” 秋宇翔和黑无常同时感受到了一股属于yin间的力量在大院内流露出来,身影一晃便出现在了大院门口。他们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了门外,静静看着屋中发生的一切。几堵墙、一扇门,自然不会对两人造成什么阻碍。在他们的视线中,可以清晰看见,一个老人正站在康家兄弟中间,满脸慈祥地抚摸着两人的头。 “你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看着康三勇的魂魄,秋宇翔微蹙着眉头说道。 “太紊乱了。”黑无常沉着声音说道。 秋宇翔点了点头,明白黑无常也发现了其中的异常。康三勇的魂魄,离世后便被无常接引入了yin间,印下了地府烙印,之后便被放出了地府,凭借着记忆在世间游荡。因为有了地府烙印,所以也不惧其他yin邪干扰,康三勇在以前待过的地方飘荡着,就像回忆自己的过去一般,记忆也经过了刚开始的动荡,在印记的帮助下慢慢稳固下来。这是每一个鬼魂都要经历的,直到头七过后,过奈何桥,喝孟婆汤,直至等待轮回。 让两人在意的是,此时的康三勇魂魄,按理说应该极其稳定,可是现在,三魂七魄都给人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眉心之处的那个印记也显得略微黯淡无光,明显整个魂魄就像遭受了什么冲击一般,有种快要溃散的感觉。 正在此时,两人脸se突然一变,一股浓烈的yin邪之气骤然之间在屋子里爆发出来。一个黑se的气旋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屋子zhongyang,气旋只有篮球大小,却发出了巨大的吸力,康三勇的魂魄一下便被拉拢了过来,眼看就要被气旋吞入其中。黑无常自然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好不容易事情有了一点转机,他是绝对不会让这点线索溜走的。他怒吼一声,手中幡旗一挥,出手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魂归 黑无常手中的幡旗在一挥之下,一股黑se的光芒迎面向着康三勇的魂魄激she而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幡旗涌出的这股黑se光晕与yin邪自身所有的有所区别,虽然同为黑se,但是这股黑气却给人一种晶莹润泽的感觉,黑中带着一股亮se,油润光滑,甚至泛着星星点点,恍若夜空之中的繁星,让人有种炫目的感觉。 黑光仿佛蛟龙一般径直从那个黑气气旋与康三勇之间划过,在经过两者面前之时,停顿了不到一秒便势如破竹般冲了过去!接着这黑se蛟龙在半空之中行云流水般掉了个头,携带着一股强大的威势,对着那个悬浮在半空之中的气旋便冲了下来。在黑光掠过的时候,那股拉扯着康三勇的吸力就像断了的线一般消失无踪,康三勇整个身子一个踉跄扑倒在了地上。抬头望着那个解脱自己的黑光铺天盖地地再次回转过来,康三勇脸上露出了一股惊容。也就在此时,远处的秋宇翔手中混元扇一挥,康三勇便觉得一股力量凭空出现,将自己整个身子推出了原地近十米的距离,远远离开了那个黑se的气旋。心中震惊无比的康三勇,看着秋宇翔的目光也骇然起来。 对于秋宇翔的那些传闻,虽然康三勇常年卧病在床,但也有所耳闻。只是相对于张老爷子那种人,他的地位略微不足,不能知道事情的具体经过,只是大略了解到似乎是因为秋宇翔帮助那几位解决过一个很大的问题,所以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加之秋宇翔出手解决了自己的病痛,那种手段一看便知道不似凡医,所以料所当然的他猜测秋宇翔应该是因为医术才得到上面认可的。至于他年纪轻轻为什么会有一手不凡的医术,这就不在老爷子考虑范围之内,甚至于在他看来,老首长的外孙有如此本领,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此时,虽然在场众人看不到自己,看不到远处那个身着西装正挥舞着一面幡旗的冷面中年人,看不到那个很诡异漂浮在半空差点将自己吸进去的气旋,但康三勇都清楚,都明白,因为此时的是,是一个等待轮回的鬼魂。那个气旋散发着一股让他颤栗的气息,要不是常年征战沙场养成的那股气势所在,他相信,一般人绝对已经被那股强大的吸力吸进去了。 回想起之前自己在回溯一生轨迹时遇到的诡异事情,康三勇一阵后怕,联想到此时眼前发生的事情,要不是秋宇翔和那位传说中的黑无常出手,说不得自己便魂飞魄散了。而能够出手救下自己的秋宇翔,在他心中自然不会仅仅定位于医术高明的年轻人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康三勇觉得,此时的秋宇翔,身上有股让他恐慌的气息,这股气息就像天子面对群臣一般,威严肃穆,容不得他有半分的抵抗。而这股气息,是在生前秋宇翔所不具有的。 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那条黑se光龙与气旋狠狠撞击在了一起! 康家兄弟等人只感觉在房屋zhongyang部位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风,一扫而过,众人不由心中一冷,升起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像有无数根小针刺到了皮肤上一般,泛起了层层的鸡皮疙瘩。张老爷子脸se一凝,一直在练习外孙给他的那套拳法的老爷子,出了身体更加的强健外,感知也比别人敏锐,刚才的那股冷风扫过之前,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眼角闪过了一道黑芒,给他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看着自己外孙脸se凝重的站在不远处,老爷子突然有种担心涌上心头。 在秋宇翔眼中,当黑无常的魂幡与那个气旋相接之时,那条黑se光龙一头便扎进了气旋zhongyang部位。整条原本有几米长的光龙,极其迅速地涌进了气旋之中,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空气之中。而那个气旋此时也停止了旋转,一秒过后,就那样突兀的同时消散在了虚空之中,只留下了一股yin冷的气息残留在那里,昭示着它曾经的存在。整个过程悄无声息,除了那暴起的一股冷风,没有带起任何的声响。如此诡异的一幕让黑无常也皱了皱眉,心中轻咦了一声。 魂幡是黑无常一脉代代相传之物,已经传承了不知多少岁月。此幡以某种天外物质锻造,其内以yin魂凝练,经过几代无常的收集、炼化,魂幡内的yin灵之数已经达到了一个外人不敢想象的地步,而此魂幡也成为了无常勾魂夺魄的利器,无往而不利。 刚才的那道光龙虽说只是凝聚了千道yin灵之力而出,只有魂幡十分之一的威力,可是对于一般yin邪之物而言,已经有足够威慑力了。没成想到的是,这一击犹如泥牛入海,一点反应也没有。更为重要的是,魂幡内的yin灵早就已经被他炼化成为了一体,可是就是刚才,当黑龙被气旋吞噬以后,他魂印中的那部分yin灵,竟然断开了和他的联系,等于说是凭空就消失了。除非这些yin灵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飞灰湮灭,不然,是决计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秋宇翔对无常一脉源远流长的这柄魂幡也是有所了解的,发现黑无常脸se有点不对,他连忙询问了一声。当黑无常冷着脸将事情说出后,秋宇翔也是一惊。魂幡的威力他自然知晓,甚至亲身体验过,原本那一击毫无效果就已经让他有点诧异了,现在连黑无常都失去对那些yin魂的联系,看来那个凭空出现的气旋绝不简。 当那个黑se气旋出现的时候,秋宇翔便将神念覆盖了上去。只是神念扫过,那里出了有一丝yin冷的气息外,竟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还没等他做出进一步的反映,黑无常那凌厉的一击便出现了,之后气旋消失,线索似乎又中断了。只是让他欣慰的是,至少康老爷子的幽魂并没有遭受到什么意外,此后由黑无常亲自附送,遁入轮回应该没有什么意外了。 “宇翔。”张老爷子放弃了对那股让他有点心惊的气息的猜测,对着前方的秋宇翔招了招后,小声在其耳边问道:“二子的魂魄是不是在这里?” 秋宇翔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他知道,自己的外公是不会提出什么要求的,在他们那一辈人里,对世事的洒脱几乎已经深入到了骨髓里。不过这种洒脱是建立在历经了人间风霜,大彻大悟后的领会,在当今社会,这种人是越发稀少了。 老爷子敬了一个军礼,送了自己老部下最后一程。他并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方向康三勇并没有在那里,他只是凭借着刚才的感觉,认为那股yin冷的气息就是魂魄所在。 老爷子的举动并没有让其他人感觉到奇怪,自此以后,倒是没有其他诡异的事情发生。头七依旧继续,只是每个人脸上都带上了一点异样的神se。 “老爷子,走好了。” 头七烧过,几位老战友都纷纷惋惜着离开了。秋宇翔并没有和外公一起离开,反倒是回到了之前那个小湖边。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过了,山里一片漆黑,只有几点灯火隐约掩藏在树林之间。此时虽然已经立c魂,但山里温度依旧很低,呼出的白气似乎一离体就被冻结了似的。站在小湖边,阵阵刺骨的冷风从湖面飘来,秋宇翔转过了身,对着身边站在黑无常身后的康三勇淡淡说道。 “宇翔,想不到呀。”康三勇感慨地说了一声。 成为幽魂后,一路走来,他也不断尝试过,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到自己,没有一个人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他也是在慢慢的摸索中,接受了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鬼”这个现实。而且他感觉自己眉心处似乎多了一点什么东西,这点东西让他隐隐意识到了另外一个不同于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世界。所以当他看到黑无常,发现秋宇翔的异常时,才没有较大的波动。而且这两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让他感觉异常压抑的气势。这点在老爷子生前几乎是不敢想象的,一生杀戮,建国后又身居高位,他身上凝练的气势,就连直至相伴的儿子有时还是受不了。没想到自己死后,就就连碰到了一些让他产生微许恐惧的人物。 失去了一丝yin魂,黑无常自然没有什么好脸se,只是对着秋宇翔点了点头,手中魂幡一晃,便准备收了康三勇的魂魄回归地府。秋宇翔这时却阻止了下来,脸se平静地说道: “黑兄,等等,我想向老爷子问个问题。” 黑无常身子顿了顿,看了秋宇翔一眼便默不作声地走到了一边。现在秋宇翔的修为已经暴增到了化神九转,高出了他一层,加之守圣身份,对于他,黑无常自然要给一点面子。 “老爷子,我也不耽误你时间了,想问一问这一路走来,你碰到过什么异常的事情没有?”秋宇翔知道对于刚刚离体的七天的yin魂来说,长时间暴露在阳世其实是没有多大好处的,所以直言不讳地问道。他对于老爷子魂魄的不稳定,很是好奇,说不定就与那个黑se气旋有关。 “异常?” 老爷子一下便想到了一路走来冥冥中感觉到的那股感觉。自从神智清醒后,老爷子已经在自己出生的那个小村子,随着记忆的慢慢恢复,他逐渐将从小到大待过的地方游历了一遍,在这个过程也明白了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变成了幽魂。只是老爷子原本就是一个开朗乐观的,虽然对于死后的世界很是好奇,但也能坦然接受。一路走来,许多回忆纷纷涌上心头,虽说没有生在一个和平年代,但能够用自己的一双手,为这个崭新的华夏贡献出一份力量,他已经觉得此生无憾了。 只是让老爷子有点在意的是,一路走来,他总觉得似乎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一般,原本因为没有任何感觉的身体,不时也能感受到股股yin风从身后吹来。每当这股yin风吹过,他便觉得身子虚弱了一点。因为初为幽魂,他也不明白到底是否正常,担心的只是自己能不能走到人生的终点,那个还有自己宠爱的孩子所在的地方。 七天之后,已经觉得极度虚弱的老爷子终于来到了京市,这个自己后半辈子从未离开过的地方。来到了那栋小院,自己很少走出的地方,然后发生的事情,秋宇翔都看在了眼里。 这七天时间,其实是生死簙留给逝者的最后一点馈赠。幽魂眉心烙下的那枚烙印,除了引导其最后魂归地府外,还有一个重要作用便是保护。保护其不受其他yin邪一类侵蚀,保证其能够最后顺利回归幽冥。这一点不是无常、甚至不是阎罗天子给予的,而是生死簙自古以来便秉承的责任。那个烙印,虽说不是坚不可摧,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破除的。现在老爷子眉心的烙印却极其黯淡,可见他遭遇的绝对不是一般的东西。 “这东西应该不是很强大。”秋宇翔心中默默分析着。 对比之前消失的那些幽魂,老爷子有个很大的特点,那便是气势。戎马一生,虽然体内的煞气经过那次意外已经没有了,但常年经过煞气侵扰的魂魄还是要比普通人强大的多。而且煞气对于一般的yin邪之气还有着克制作用,所以他感受到的那股yin气并不能一鼓作气的将其吞噬,只能一点点的进行削弱。如果换做秋宇翔,他使用八成的混元灵力,便绝对能够保证打破地府烙印,让老爷子的魂魄烟消云散。 再联想到前后之事,秋宇翔有很大把握肯定,造成老爷子晕厥、一路上削弱地府烙印和最终出现的那团气旋,应该同为一物。那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如何寻找出这个神秘的东西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病房 在天市第一医院的一间病房里,庄玉月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手里拿着一个削好皮的苹果,正分成几瓣,准备递送到自己嘴边。这已经是自己一个小时内吃下的第三个苹果了,只是母亲的一片好意,她也不忍心拒绝。在病床周围,还围坐着三个年轻人,两女一男,都是她的大学同学,听闻她入院后,便连忙赶了过来,发现她只是轻微的脑震荡,这才放下了心。 “小月,我说你也太不小心了,走路都能绊倒。” 万嫣紫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虽说大学毕业才一年,但脸上的青涩也早已褪去,穿着一套职业装,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一股成熟的魅力,看来社会的历练让这个刚走出校园大门没多久的女孩学会了许多东西。对于自己这个大学时期的室友,万嫣紫是发自心底的喜欢。庄玉月淳朴,善良,虽然外表柔弱,但骨子里的那种韧劲却是一般人所不具有的,自己在她身上甚至也学到了很多东西。而且虽然庄玉月平时穿着都很普通,花钱也节俭,但从其身上,总是让她感觉到有股若有若无的气质,使得王嫣紫一直都很好奇。 “不过好在现在没什么事了,你的头还疼不疼?”这时说话的是三人中的一个男子,长相只能算是清秀,不过一米八几的个子还是透露出了一点不凡。蔡君建看着脸se还是有点苍白的庄玉月,眼眸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丝关切,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看着蔡君建灼灼的目光,庒玉月白皙的脸庞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微微低下了头,不敢直视。蔡君建对自己的意思她在大学时期便感受到了,只是因为父亲的病,那时的她并没有什么心思考虑这些。让她想不到的是,如今已经毕业了,蔡君建的那份心思似乎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漠,反倒是越发的浓烈起来,让从未有过感情经历的她,一时之间有点手足无措了。也不是说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只是单纯的她,不知是否该接受这么一份感情。 邱敏在一旁看着自己女儿的反应,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对于这个叫蔡君建的男孩,她是十分满意的。胆大心细,知书达理,尤其对自己女儿是一往情深,在她看来,这就是一个好女婿。只是想到自己丈夫的家世,她心里不由叹了口气。虽说庄思党在庄家并没有什么地位,但玉月作为嫡系传人,她的婚姻也是必须通过庄家同意的,这两个孩子,如果真要在一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想到这,她脑海里面不由浮上了一个青年的面容,那张面孔似乎永远都是那么淡然、平静,浑身上下有股让人说不出的气质,令人赏心悦目。而且他还找来了那位老神医,自己丈夫的病在老神医的治理下,竟然有了痊愈的迹象,这让她对于这个小辈,有着发自内心的感谢。 众人正在聊着天,病房内走进来了一个人。此时三十多岁模样,带着一副眼镜,显得文质彬彬,只是那镜框后的眼眸里不是流露出一丝yin邪的光芒破坏了整个人的形象。此人手里拿着一束鲜花和一个jing致的果篮,看到病床前的万嫣紫,眼中暴起一阵亮光,只是他掩饰的比较好,嘴角挂起一丝公式化的微笑装作无意的掠过,转头盯着有点诧异的庒玉月,温和地说道: “小月,你没事了?可把我担心死了。” “龚经理?你怎么来了?”庒玉月对男人的到来很是惊讶,这位自己的上司不是一直标榜着自己很忙,对下属从来都是严厉冷酷的,想不到他竟然会如此和颜悦se的来看望自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庒玉月有点心虚般的用眼角瞥了蔡君建一眼,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异常,心中那点奇怪的紧张竟然顿时消失了。 “呵呵,你毕竟是在工作事件晕倒的,我代表公司来看望一下。这位就是伯母?您好?” 这位龚经理显得很有礼貌,放下手中的东西后,对着邱敏微笑着点了点头,径直就在一旁空着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邱敏看着眼前这个中年人,眉头皱了皱。虽然她的家世很普通,但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这个男人给她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可是毕竟人家是自己女儿的上司,该有了礼貌还是要有的。 龚经理看着病床上娇弱的庒玉月,心里那股邪火又蹿了上来。对于这个刚进公司的女孩,他第一眼便看上了。别看他在公司似乎严厉冷峻,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可是公司的老人都清楚,这家伙就是个披着人皮的se狼,看见漂亮的女人就想上,只是也不知道此人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这些被他祸害了的女孩,要么就是默默忍受下来,要么就是主动辞职,所以到现在他还在公司经理这个位置上做得稳稳当当。而且据传闻,此人近期还有升一步的可能,说在公司没有后台是不可能的。 自男子进来后,几人便没再说话了。他身上的那种掌控性,往往使得话题总是围绕在他身边,透露出来的那种优越感,让几个刚刚进入社会的大学生心中也不免带上了丝丝羡慕。龚姓男人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副总经理,这家公司在天市也颇有名气,其老总还是人大代表,在整个天市甚至华夏房地产界,都很有名望。作为公司的副总,龚姓男人也算是凭着自己的能力干上去的,不过老总是他舅舅这也是重要因素。长期居于这个位置,身上自然而然带有一点威势,在几个年轻人面前,已经足以震惊他们了。 其实龚经理现在也很郁闷。原本那天是带着庒玉月去见一个客户的,那个客户和他是一路人,两人早就预谋好了,在酒水里下了药,准备晚上一起高兴一下。让人想不到的是,刚刚到餐厅的庒玉月,突然昏倒了,而且正好是在大堂里。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只能很无奈地叫来救护车将庒玉月送到了医院,计划自然流产了。现在过来探望庒玉月,更多的还是他忍不住心里的那点龌蹉,准备询问一下她回公司的时间,好为下一次做好充足的准备。 “对了,这位是小月的同学,你好,怎么称呼?”龚经理一脸笑意地转头对着万嫣紫问道。 “万嫣紫。”她脸上也挂上了一副公式化的微笑。和单纯的庒玉月不同,这个男人给她一种危险的感觉,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完全是不可理喻的。 “幸会,幸会,这是我的名片。万小姐从事的是哪行职业?”龚经理看似随意的从名片夹里抽出了一张金se的名片,递了过去。 看着金se名片上的印刷着的银se汉字,万嫣紫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并不是被那个公司和他的名头震惊到了,而是她第一次看见有人用如此sao包的方式印刷名片,上面甚至还带着一点点香味,很让她无语。 就在此时,病房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娇笑,接着一个清脆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小月月,我来了!” 庒玉月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一旁的邱敏也放下了手中的苹果,连忙站了起来。看着门口进来的那个朝气蓬勃的女孩,两人脸上都挂上了会心的微笑,尤其是看到女孩身后那个满头白发,笑意盈盈的青年,两人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 “玉茹,宇翔,你们怎么来了?小月,是不是你说的?快坐,快坐。”邱敏对于两人到来十分惊讶,有点责备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在她心中,秋宇翔的地位可不仅仅是一个晚辈,那是自己一家人的大恩人,和他的身份无关,在于他找人治好了自己丈夫的病。 “婶婶,你就别客气了,我们又不是外人。”庄玉茹大咧咧地说道,秋宇翔也含笑点了点头。 这是一间两个床位的病房,另外一床现在还没有人,要不是这个小小的病房还真坐不下如此多的人。一番推辞后,庄玉茹还是坐在了邱敏让出的座位上,她和秋宇翔两个人则坐到了一旁的病床上。 今天是大年初十了,节ri的氛围也在慢慢退却,等到大年十五过后,整个c魂节也算是完全落下帷幕了。在这段时间,秋宇翔倒是没有什么事,jing力一直放在了对那些时间的追查上,只是暂时还没有什么线索。今天被妹妹从京市拉了出来,原来是自己的堂妹庒玉月住院了。记得当时去庄家吃饭时她还是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生病了。消失其实也是妹妹在和玉月聊天的时候知道的,立刻便拉着自家哥哥往天市赶来。 京市和天市相隔不远,开车也就一个半小时。吃完早饭后出发,现在还没有到午饭时间,所以两个人直接便来到了医院。 “对了,婶婶,二叔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了?”秋宇翔一下想到之前请天青去给庄思党看病,后来因为沙漠那档子时没时间去问,现在突然想到,就提了起来。在他看来,有天青出手,虽然是顽疾,但问题应该不大。 “说道这事,还要好好谢谢你了。你二叔他好多了,现在也能够开口讲话了,能说能笑,除了腿脚还不是很方便,其他和正常人没什么分别了。” 想到自己丈夫现在的身体状况,邱敏便眼角含泪。为了丈夫的病,她们一家人没少cao心。庄家除了庄思军夫妇,几乎就没人把庄思党看做家人,而庄思军又没在京市,鞭长莫及,所以自己的丈夫还是只能靠自己。只有她才知道为了丈夫她到底流了多少泪,求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钱。这些她都不在乎,为了丈夫,她可以付出一切。可是换来的却依旧是毫无进展的病情,让她有点心灰意冷。没成想,天无绝人之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天青的时候,她心中的信心便犹如星星之火燃烧了起来。 经过大大半年的治疗,已经被医院认为绝对无法治愈的病,竟然奇迹般的好转了起来。这点变化让她欣喜若狂,连带着,对能够请动这位老神医的秋宇翔也倍感感激。 庄玉月父亲的情况三个同学也很清楚,他们还清晰的记得那次送她来学校的那位中年人。虽然坐在轮椅上,面部也比较扭曲,就像瘫痪了似的,可是面对周围略带鄙夷的目光,庒玉月脸上的坦然和那个大叔眼中的溺爱,还是让他们狠狠震惊了一把。成为好朋友之后,他们也侧面打听过,知道叔叔的病几乎不能治好的,几人还因此感叹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是现在,听伯母的话,似乎大叔的病被治好了,而且还和这个满头白发,浑身充满了一股飘逸气质的青年有关,几人不由看向秋宇翔眼神中也充满了好奇。 第三百二十章 线索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感受到几人的目光,秋宇翔只是坦然一笑,对着邱敏说道:“举手之劳,二叔的病能够好就行了レ&レ对了,玉月,你怎么会住院的?” 秋宇翔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结,转头看着正聆听着两人对话的庄玉茹,微笑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起自己昏迷的原因,庄玉茹也比较困惑她记得当时自己是正准备去餐厅的包房,可就在大堂的过道里,一阵冷风吹过,整个人打了个寒颤,然后身体又是一热,冷热交替之间自己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醒来后便在医院了 “一冷一热?”秋宇翔心中泛起了嘀咕,只是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问道:“玉月,今年是你本命年?” 其实从面相之中秋宇翔已经肯定了这一点,他的心不由动了起来,想到了一个可能,只是还不敢确定,直到庒玉月诧异地点了点头,他立刻追问道:“生辰是什么时候呢?” 庒玉月一愣,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具体是那个时候生下来的,虽然对于秋宇翔的问题有点奇怪,还是转头看向了自己母亲,她相信她肯定知道果然不出她所料,邱敏看着自己女儿,微笑着点了点头,回答道:“她是半夜四点过出生的” 秋宇翔心中一震,脸se不变,可是心里却好像掀起了惊天骇浪一般联想到之前调查的那一件件诡异事件,他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想到其中的可能性,不免有点的突然,看到庒玉月光洁的脖子,他脑中想到了一个问题,连忙问道: “玉月,玉茹送你的那个护身符呢?” 庄玉茹脸上涌起了一丝愧疚的表情,侧身拉开了一旁的抽屉,拿出了一个东西放在手掌之中 “玉茹,真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护身符自己就成这样了,我记得之前还是好好的”庄玉月很是难过,这是堂妹送给自己的,现在却成了这样:“对了,龚经理,不知道我昏迷那段时间有没有人碰过这个护身符?” “这个东西?”龚姓男子看了看庒玉月手中的东西,立马摇了摇头,说道:“当时我们过来的时候这个护身符就是这个涅了,一直挂在你脖子上,至于其他人动没动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当时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了” 从龚经理这里也没有找到原因,庒玉月显得有点难过,只是当她看到庄玉茹和秋宇翔此时表情时,心中一愣,一下说不出话来 庒玉月捧着的正是那个之前秋宇翔送给妹妹的护身符,是从孔方那里要来封印庄玉茹yin阳眼的经过这么多年的滋养,庄玉茹的yin阳眼封印已经彻底稳固,倒是用不着这个东西了虽然哥哥说了不用再佩戴了,只是因为这是自家老哥送的,所以她还一直放在身上过年时候回家团聚,看到二叔病好了很多,玉月也开朗了起来,她灵机一动下将这个护身符转送给了她现在这个护身符,就像被水过了似的,原本叠成三角形的黄se符纸有点松动,里面的符箓也化了开来,成为一点点红se的斑点,看起来就恍如血迹似的,失去了以往的光彩 庄玉茹是切身体验过这个符箓的厉害的,甚至于还悄悄的背着哥哥用水或火试验过,竟然水火不侵,让她很是惊讶同时因为有过相关经历,所以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一些传说中的东西,而这个符箓,显然也是那种真正有用的宝贝而此时现在这个东西看起来就像废掉了似的,庄玉茹心中自然有点感叹,可是更多的,却是震惊当初在沙漠那种恶劣情况下,此符都没有任何损害,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庄玉茹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哥哥……”看着秋宇翔,庄玉茹眼眸里升起了一丝深深的担忧 秋宇翔自然比自己妹妹知道的更多诸天镇魂符可是与一般的什么符箓不同,即使因为滋养妹妹的那个封蝇其内灵力流失了大半,可是它的护体安神的作用,相对于现下的一些法宝也丝毫不弱,这可是符门的镇门符箓之一,效用自然不可言喻可是现在,这个符箓竟然变成了这样,他一看便知是因为其中蕴含的法力尽失,才会造成此种情况而几天前妹妹将其送给玉月时,他也在超里面的法力保证正常运转十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将玉月手中的废符拿了过来,秋宇翔仔细看了看,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这张符箓上,竟然留有一些其他的气息似乎是yin气,又似乎是其他一些东西,很是驳杂,看涅应该是诸天镇魂符爆发出最后一击时对方残留在符纸上的 “制作这张符箓的时候,胖子是化神三转,后来经过他的加持,符箓能发挥出化神六转一击,加之诛地印的特殊增幅,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化神九转没有防备下也会受点轻伤”秋宇翔眼光闪动了几下,心中有了一个猜想不过他肯定不会将这些告诉其他人,只是将废符收了起来,笑了笑说道:“没事的,物尽其用就行” “是呀,是呀,说不定你能没事还有它功劳呢”发现自家老哥并不想多谈,庄玉茹很乖巧地没在再这个话题上纠结,对着面带惭愧的玉月笑着说道:“反正胖子哥哥那里还有很多,到时我再去拿一个” 秋宇翔无奈地看了看自己妹妹,他相信,如果胖子在超听了她的话绝对会吐血诸天镇魂符是符门的三大镇门符箓之一,几乎结合了符门的jing华所在,耗费的材料不用说,就是那炼符灌入的灵力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还需要动用诛地印的本源,成功率低的吓人现在孔方身上可能还没有一掌之数,如果再被玉茹讹一个,他肯定会哭的 “小月呀,我记得东山上的宏济庙挺灵验的,要不哪天我陪你过去请个护身符?”自从秋宇翔两人进来后便很少说话的龚经理,似乎找到了话题,一副热心的涅说道:“我认识那里的住持,安排好了说不定还能烧个头香两位小姐也去,怎么样?” 秋宇翔像是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似的打量了他几眼,嘴角含笑地又转移了视线这个男人身上充满了怨气,而且大多为yin邪之气,看来这家伙并不是什么好人看他望向妹妹和那个玉月朋友的眼神,秋宇翔眼眸里闪过一丝冷光,嘴角的那丝微笑逐渐转冷 “你是谁?”万嫣紫至少在社会上已经摸打滚爬了近一年了,对这个中年人的话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但庄玉茹这个大小姐则直接多了,这个人身上有种让她不舒服的感觉,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脸se了 “你好,小姐,这是我名片”龚经理对庄玉茹的反映并没放在心上,反倒因为她的反问眼眸里闪过了一丝亢奋眼前这个小妞容貌上完全不属于庒玉月和万嫣紫,而且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气质,让他一见之下便心神大动,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他相信,以自己的样貌和身份,这种一看便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的女孩是没有什么抗拒力的,至于旁边的那位应该是她哥哥的人,已经自动被他略过了 庄玉茹并没有接过那个男人的名片,只是瞥了瞥上面写的东西,看到那个公司的名字,眼眸里闪过了一丝疑惑,似乎在哪里听说过她的这种反应,看在龚经理眼中,自然而然认为是被自己所在的公司所震惊了,脸上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丝骄傲,看到庄玉茹并没有接过名片,很主动地凑了上来,准备拉起她的手,将名片塞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病房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只见龚经理啊了一声,收回了伸出的手掌,摸着手背上那红肿的印记,眼眸里冒出了滔天怒火,狠狠盯着庄玉茹而庄玉茹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涅,瞥了瞥嘴,很气人的将刚才打人的那只手放到嘴边吹了吹,一副嫌弃的涅,让一旁的龚经理越发愤怒起来 “庄玉月,这是你什么人?太没有礼貌了!” 庄玉茹的这一拍用力可不轻,虽然庄家是以政界为基船可是张家却是军人世家,庄玉茹小时候没少跟几个哥哥玩闹,身体基础比普通人高出了不少,这一用力下,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庄玉月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个上司她虽然单纯,可是并不笨,刚才这个男人的举动明显就是想占便宜对于她来说,玉茹一家人并不仅仅是亲人那么简单,她是绝对不会允许其他人欺负玉茹的 场面一下冷了下来玉月的三个朋友有点尴尬,那个男人的身份刚才通过交谈已经知道,绝对是她们高不可攀的对象,现在这个“高人”怒发冲冠,其散发出来的威势也不是他们几个职场菜鸟能够承受的而且他还是玉月的上司,想到得罪此人的后果,那个一直坐在万嫣紫身边的女孩首先便好心地提醒说道:“玉月,让你的朋友配个不是” “不用”邱敏这时却发话了,脸se和她女儿一样冰冷,语气冷淡地说道:“小月,从公司辞职” 庒玉月没有丝毫的犹豫,点了点头,对着还怒意满脸的龚经理说道:“经理,我辞职了,现在请出去” 龚经理有点疑惑了不说其他,要进自己所在的公司,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当初庒玉月进来也是过五关斩六将,从几百人中脱颖而出才得到了这个名额现在却因为这么一件事,就要辞职,在他看来,这只是打肿脸充胖子而已 “小月,你要考虑清楚”龚经理的脸se也有点yin沉,说道:“你要再找一家我们这样的公司可不容易,而且辞职评语可是我在写!” 威胁,**裸的威胁,想不到一直以来文质彬彬的上司竟然是这么一个人,庒玉月单纯的心灵完全不能理解只是发现了龚经理的真面目后,她对于自己的决定也感觉到了一丝轻松,只是还没等她说话,一直没有出声的秋宇翔反倒说话了 “这个……龚先生是?说的不错嘛,要再进这么一家公司是不容易”秋宇翔拍了拍手中折扇,云淡风轻般说道 龚经理不屑地看了看秋宇翔,脸上倒是闪过了一丝认同的神se,还没等他说话,秋宇翔接下来的话语却一下将他的怒火点燃了 “既然如此,那还是这位先生离开公司,让玉月留下” 在场所有人中,除了庄玉茹外,都看怪物似得看着秋宇翔原本当他说出前半句的时候,几个人眼中都充满了一丝鄙夷,可是当他话一说话,看向秋宇翔目光更像是看神经病一般了 “哈哈哈哈,这是我今年听过的第一个最好笑的笑话”龚经理怒火升到了顶点,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仰着脖子居高临下地瞥了秋宇翔一眼,高傲地说道:“我真想看看你是让我如何离开公司的小伙子,我要告诉你,社会不是那么简单的” 第三百二十一章 餐厅 秋宇翔没有理会这个男人,轻笑了一声,对着妹妹说道:“大头。” 所有人有点疑惑,不知道他说这两个字是什么原因,纷纷感觉有点莫名其妙。龚经理看向他目光更是鄙视了,心里暗骂了一声“装模作样”。只是这两个字落在庄玉茹耳中,意义却完全不同。那漂亮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恍然,她就觉得这个公司的名字有点熟悉,原来是从那个人口中听说过。嘴角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眼珠子转了转,熟悉庄玉茹的人肯定知道,有人要倒霉了。没有任何的犹豫,她拿出了手机,翻找了一下电话,拨了过去。 “大头哥哥!” 电话那头的一个年轻听到这让人酥麻到软的娇语,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连忙将身边的美女推开了,作出一副聆听地模样,用自认为很温柔的话语说道: “玉茹妹妹,怎么了,给哥哥拜年?你不是和翔哥去天市了吗?怎么想到给哥哥打电话了?” 对于庄玉茹这个小祖宗,京市的一帮少爷是没少吃苦头,犹自记得小时候被她欺负时的模样。庄玉茹人长得乖巧,加之又是张、庄两位老爷子的掌上明珠,没有人敢惹她。现在又是秋宇翔的妹妹,更是让她在京市这个圈子里肆无忌惮起来。不过别看大家表面上都有点怕她,除了上述原因,还在于庄玉茹从来不让人难堪,只会恶作剧般捉弄大家,加上年龄在这帮人中又是最小的,所以大家也都让着她,是她成为了真正的第一公主。 庄玉茹的表演天赋没的话说,不然也不会那么讨那帮老爷子欢心了,将刚才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其中自然不乏一些对龚经理的贬低之言,可是在她嘴里说来,似乎就跟真得似的。 “妈的!竟敢欺负我妹妹,那个什么经理不想活了?”电话那头的青年怒火一下就升了起来,涨红着脸不顾一旁美女诧异的眼神便开骂了起来。你说你惹谁不好,偏偏惹这个小祖宗,关键是还是自己集团旗下的一家公司,这让这青年很是愤怒。 “大头,你看着办。”看见妹妹已经说话,秋宇翔只是拍打着折扇在一旁轻轻说道,可是声音却一丝不落地传入了那个青年耳中。 “翔哥?你也在?放心,我一定处理好。”青年一愣,刚开始还有点疑惑既然秋宇翔在现场为什么还让玉茹给自己打电话,但他也是聪颖之人,一下想到如果真要是秋宇翔出手,那就是大事件了,现在通过玉茹告诉自己,是给自己留了很大的处理空间,是看在自己的脸面之上。 挂了电话,青年阴沉着一张脸便打了另外一个电话出去。要迟了真让翔哥出手,那他在这个圈子里的脸皮就真得丢干净了,更别说蚊子这些死党,还不让他们给撕了才怪。 病房里有点安静,各种不同的猜测浮现在众人脸上。秋宇翔的淡定和庄玉茹语气中的略微嚣张让有些人发现了点什么。庄玉月两母女对望了一眼,眼眸深处泛起了一丝无奈。在她们看来,庄家嫡孙,尤其是其父在如今华夏更是一颗瞩目的政治新星的情况下,确实有嚣张的资本。而同为庄家的之人,庄思党一家就显得暗淡许多了,已经没落到一个小小的副总经理也能够随意欺辱的份上,当然,这是在他不知道几人确切身份的前提下,不然即使他有再大的胆子,即使庄思党如何不被庄老爷子看重,可他依旧是庄家人,依旧不容其他人任意侮辱! 龚经理的脸上也泛起了一丝疑惑。眼前两兄妹的表情很平静,似乎一点也没有将他的身份放在心上。这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两人无知,要么是别人确实有过硬的凭仗。而万嫣紫三人,看向秋宇翔两人的目光中则多了一丝好奇,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只能静观事态的发展。 几分钟后,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在病房中响起,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 听到包中那急促的铃声,龚经理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看着手机上那耀眼的名字,他的这种预感越发强烈起来。 “龚心如,你在搞什么!” 刚接通电话,那头一个咆哮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电话是自己舅舅,也就是公司的绝对老大打来的。电话内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告诉他不用来公司上班了。同舅舅语气中他可以听出那种愤怒并不似玩笑,这次是动真资格的了。 “是不是你得罪谁了?” 最后,电话那头的人按捺住了心中的愤怒,沉着声音问道。刚才集团董事长打来电话将自己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这位年轻的集团掌舵人,他可不敢得罪,不说其身后的背景,就是那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的手段,也是他妄难相背的。舅舅一直没有儿女,从小把他当成了亲儿子看待,刚刚的那顿怒骂几乎让龚心如有点头昏脑眩的感觉,看着秋宇翔两人的目光不由带上了一丝惊恐。舅舅的性格他很清楚,喜怒无常,心机颇深,不然也闯不出这么一番事业。相对的,能够让平时阴沉无比的舅舅如此开口破骂的,对方肯定拥有绝对的势力,不然不会让强势的他如此低头,甚至不问缘由便做出了开除自己的决定,以平息对方的怒火。 龚心如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小声和自己舅舅说了一下,电话那头的中年男人皱了皱眉,他直觉认为那一对兄妹肯定就是整件事的源头。 “你把电话给那位先生,我和他说说。算了,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来。” 龚心如心中一跳。舅舅如此表态,可见对方在其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高,而自己还不知死活的嘲笑别人,哪知人家一个电话,就可以让自己从云端跌落谷底。 “这位先生,刚才实在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不知道能否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请几位共进午餐,一表达我的歉意呢?”龚心如也不是普通人,能够爬上副总经理的位置,并不完全是因为其是老板的侄儿,本身的能力也还是有的。知道自己可能捅了一个大窟窿,他的脸色立刻转变,对着秋宇翔略显恭敬地说道。 秋宇翔笑了笑,不置可否。刚才的事只是一件小事而已,现在他反倒对玉月昏迷的原因很感兴趣。不知道自家小妹后面如何“折磨”那位龚经理,他自行走出了医院,向着那间玉月晕倒的餐厅走去。 这是一间位于天市闹市一栋大厦顶楼的旋转餐厅,环境优雅,轻音乐缓缓流淌在静谧的空气之中,虽然是午饭时间,但人并不是很多。秋宇翔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份牛排。手中晃荡的红酒散发出阵阵清香,秋宇翔却将目光望向了远方,就像在远眺风景一般。 “等等,有件事我能问一下吗?”看到满鼻扑香的牛排被送了上来,秋宇翔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服务员,微笑着说道。 服务员是个年轻小伙子,脸上带上这种公式化的笑容点了点头。 “听说前几天这里有位女士昏倒了,不知道你有印象没有?” 小伙子诧异地看了看秋宇翔。几天前确实有位女士在大堂晕倒了,当时他正当班,恰好看见了。只是这件事也只是他们工作人员的饭后聊资,当时就过去了,也没见报什么的,更是少有客户问及。虽然好奇,但这小伙子的眼力劲还是有的,眼前这个青年不论穿着还是气质,也不是那种闹事之流。 “确实有这事,先生。那位女士昏倒后我们立即拨打了急救电话,听说身体已经无碍了。”小伙子非常客气地回答道。 “好了,没事了,谢谢。”秋宇翔笑着将一张百元大钞放到了小伙子托着的盘子上,在他道谢声中陷入了沉思。 “不错呀,小三,那个客人真大方。” “哎,为什么我没有那么好命呢。” “我看那人好像问了你什么,到底是什么?” 在餐厅后台,几个服务员大半的青年围拢着那个刚给秋宇翔送餐的小伙子,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这里一般客人是不会给小费的,对于这笔飞来横财,众人都羡慕不已。 “没问什么,就是那天那个女的晕倒的事。”小伙子脸上也有点兴奋,这可是他第一受到小费,还是那么多,对于出手阔绰的秋宇翔,他不由想到了自己,心中升起了一丝羡慕。 “哦,那件事呀,我也知道呀。郁闷,早知道我就过去了。” “当时我也在场,倒是真吓了一跳。记得在此之前电灯还闪了几下,怪吓人的。” “是呀,那时我正在她不远的地方,就看到电灯那白光闪了几下,那女的就倒在了地上,差点没把我给惊到。” 神念笼罩在整个餐厅,耳边传来那些服务员的议论声,秋宇翔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其实就是他询问那个服务员的目的,听到他们口中所说玉月晕倒前有白光闪过,秋宇翔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恍然。他可不会认为这是因为电压问题引起的灯管闪烁,记得之前几次事件,当事人也看到了白光。 “白光,白光……”秋宇翔深思了起来,他不由想到了玉月手中的那残破的护身符:“诸天镇魂符虽说其中蕴含的力量已经不多,但剩余爆发出来也相当于化神境三转的全力一击了,这并不是一般的阴灵所能抵抗的。加上玉月只是昏迷了过去,魂魄没有丝毫的异状,那个猜测中的阴灵应该并没有得手。那换而言之――” 秋宇翔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嘴角挂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第三百二十二章 紫嫣 回到家后,万紫嫣习惯性的脱去了外衣,仅仅穿着一套黑色蕾丝内衣躺在了沙发上。从医院离开后,几个人吃了午饭,便各奔东西了。因为公司业务比较繁忙,她马不停蹄得与客户谈了一下午的生意,加之晚上又喝了一点酒,现在的她觉得身心疲惫,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夜空,一股孤独感涌上了心头。 万紫嫣是一个美女,这点她自己也毫不怀疑。在当今社会,女人的美貌无疑是一个无与伦比的优势,她如今在公司的地位,除了自己的能力,出色的外貌自然也占了极大地比重。在谈判之中,有效的利用自己的眉毛,给万紫嫣带来了非常不错的业绩,但也造成了许多困扰。比如今天的一个公司的老总,从接触开始就毫不掩饰对自己的觊觎,今天晚饭时候更是趁着喝酒的时机着实占了她不少的便宜。虽说这样的情形在工作中经常遇到,但她也有着自己的底线。 美貌只是一种武器,绝对不能成为自己的束缚,工作中被人占点便宜她还能够忍受,可是最后那到防线,她依旧坚守着。如果她真不在乎这些,那现在的她,可能身份、地位又是另外一种情况了,不至于现在还在为买房的那些钱所困扰着。 不经意地,躺在沙发上的万紫嫣想到了之前在医院遇见的那个男人。从玉月那里侧面了解到,那人名叫秋宇翔,是她的堂哥。这个人满头白发的男人给万紫嫣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整个人似乎不带一丝尘世气息,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气质高贵,神情飘逸,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恍如一缕春风沁人心扉。尤其是那双乌黑的眼睛,充满了一股沉稳、冷静,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惊扰他,偶尔流露出的那丝饱经沧桑的深沉,似乎对自己有着一种无比巨大的吸引力,让她再次体验到了那种心动的感觉。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似乎也预示着他的身份也不普通,这种男人,百里挑一都算是贬低了,绝对是女人一生最佳的选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今天她忘记了询问玉月秋宇翔是否有女朋友了,如果没有,她很有激情追求一把,如果有了,她自然也不会当第三者,只是对能够配得上这样一个男人的女人很好奇,很想看一看,这个几乎于一见钟情的男人眼光到底如何。 洗了一个澡,披散着**的头发,万紫嫣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丝质睡袍,玲珑有致的身子若隐若现。白皙的皮肤因为刚沐浴完,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晕,整个人充满了一股慵懒的意味,散发着诱人的气息。昏黄的灯光映照在装着红酒的高脚杯上,晕散出一层五颜六色的光圈,轻柔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着,光着脚的万紫嫣半躺在沙发上,微微闭着眼眸,脑中一片空白,整个身心都沁入了一种放松的状态中。 突然,音响里传出了一阵短促的嗤嗤杂音,整沉浸在音乐中的万紫嫣皱了皱眉,睁开眼睛,费解地盯了盯那两个黑色的音响。平时自己并没有什么爱好,用现在的话说,也就追求一点小资情调。这套音响耗费了她将近半年的工资,带来的震撼效果也确实对得起出的钱。已经有一年多时间,这套音响一点毛病也没有,这种嗤嗤声还是第一次出现。 有点无奈地放下手中的红酒杯,万紫嫣踏着厚实的地毯走到了电视柜前,打开了前面玻璃面板,按下了音响的停止键。对于她这种女人来说,电器这方面的知识几乎等于零,唯一能做的便是重启机器,看能否解决问题。 舒缓的音乐继续从音响里静静流淌了出来,保持那个半蹲的姿势大约有两、三分钟,如玉般的大腿在般透明的浴袍下呈现出一股朦朦胧胧的感觉,如果有男人在场,肯定会血脉膨胀。音响没有再次发出那种杂音,万紫嫣站了起来,揉了揉有点发酸的小腿,伴着音乐,她缓缓走到了那扇落地窗前。 望着远方灯火辉煌的城市,万紫嫣叹了一口气。到天市打拼也有一年了,这一年里,在周围社会环境的影响下,她发现自己变了,再也不是那个学校里无忧无虑的女生,成为了一个颇有心机的女人。心中的那份坚持依旧在保留着,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份坚持现在更像是一个精神支柱,一个让她对社会依旧保留着那一抹幻想的源泉。 “房子,车子,男朋友……”万紫嫣苦笑了一下,这些都是现在人们追求的,甚至于亲人,也是以此来判断是否成功的标准,也正是因为如此,今年她并没有回家过年,不想破坏自己脑海中还是学生时过年的那份淳朴期待。 “咦?”就在万紫嫣感叹社会的残酷时,一缕白光突然从漆黑的夜空中划过,转瞬即逝,让她心中不由一惊:“难道是流星?” 就在她还未弄清脑中的疑惑时,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在了她视线之中。只见就在白光消失的那个地方,夜幕之中竟然悬挂着一只动物!白色毛发,细长的耳朵,三瓣小嘴一开一合,显得很是可爱,只是一双大大的眼眸里充满了一股血丝,直直地盯着万紫嫣,流露出一股让她有点发冷的阴森目光。 万紫嫣被这带着红光的眼眸一盯,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这所谓的白光和突兀出现的兔子并不是在那漆黑的夜空之中,自己看到的,只是落地玻璃反射的景象而已,那么,眼前这只诡异的兔子,应该正在自己的房间里! 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万紫嫣觉得屋子里的暖气好像突然降低了许多,背后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股冷气。耳中那连绵不绝的音乐也像是被隔绝了似的,安静的异常。窗户上那只兔子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当心底那股惧怕再也按捺不住的时候,她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勇气,一下转过了身来! 客厅里被那盏昏黄的灯盏衬托出了一种朦胧的美感,低沉的音乐声依旧弥漫在房中,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和刚才没有任何区别。万紫嫣下意识地将脑袋转了回去,发现透过洁净的玻璃,夜空依旧如墨汁一般,屋内的情形空空荡荡挂在表面之上,那只诡异的兔子丝毫没有了任何踪影。万紫嫣使劲地揉了揉眼,有点不相信那一幕是自己的错觉,因为那感觉实在太过真实了,现在她的后背还一阵发凉。 壮着胆子将房间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万紫嫣不得不强迫自己接受刚才就是幻觉的推断。 “哎,”瘫倒在沙发之上,万紫嫣揉了揉有点发凉的额头,心中暗叹到:“难道是今天酒喝多了?” 心里随便找了一个理由让自己心安,拿起了茶几上的酒杯,她小小抿了一口。几分钟后,她总算是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将还剩下小半的杯子放回了茶几,万紫嫣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准备洗漱一下便上床睡觉了。跨过茶几,眼角不经意地飘过那个静静摆放在桌子上的高脚杯,万紫嫣刚并没有太过在意,可是走了几步后,她身子突然停顿了下来,脸上涌气了一股苍白之意。 那个杯子孤零零地放在茶几之上,里面红润的酒水静静盛放着。只是这扑鼻满香的红酒,正泛着一层层的涟漪,就像是一颗颗无形的石子不断掉落在杯口中央一般。在层层波澜之间,一张缩小版的兔子脸庞出现在了酒水下方。不知这与刚才出现在房间里的诡异兔子有何联系,唯一让万紫嫣在意的便是那双一模一样冰冷的红色眼眸。 就在这时,万紫嫣突然觉得身边一股冷气凭空冒出。房中的空气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气撕裂开来,虚空拉扯起来,就像电视画面出现干扰一般,一个淡淡的黑色光影出现在了这杂乱的画面之中。万紫嫣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看着几步远处的那个黑色光团在转瞬之间便浓烈起来,仿佛一团黑色的火焰,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万紫嫣心脏咚咚咚得剧烈跳动起来,她盯着那团越来越大的黑雾,一步步往后退着。黑雾在扭曲着,就像有一头猛兽正在挣扎着从里面跳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要马上离开这里,离开这间房屋。 已经临近大门了,万紫嫣紧紧咬着嘴唇,就在她正准备转身马上离开的时候,那团黑色的雾气突然爆发出一圈黑色的光晕,在房间之中急速扩散开来。当黑色光晕扫过身子的时候,她只觉得整个身子就像坠入了冰窖,感觉也立刻迟钝起来。这时,一股巨大的吸力从黑雾深处涌现了出来,拉扯着万紫嫣的身子往后倒退着。 感觉整个身子似乎都凌空而起,恍如石头般直直飞向了黑雾。万紫嫣眼眸中爆发出了一股绝望之意,僵直的身子此时已不受自己控制,此时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只是一个直觉告诉她,如果真被这团已经一人多高的黑雾吸入,自己可能就凶多吉少了。虽然意识是这样告诉她的,但此时的万紫嫣,根本没有任何的控制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恍如离弦之箭般向着黑雾急射而去! 就在此时,在万紫嫣划过的虚空之中,一阵涟漪荡漾开来。与这团黑雾不同,这层层的空中波纹夹带着一丝丝青光,与黑色光晕一相接触,后者就像碰到了天敌似地猛烈地收缩了几下,连带着席卷着的万紫嫣身影也快速了几分。 就在万紫嫣身子距离黑雾还有一米多距离时,一个身影从青色光晕中突然出现在了屋子中。看着来人的模样,万紫嫣绝望的脸庞上突然升起了一丝挣扎,求救的话语却像被卡在脖子里,一点也吼不出来,只是被黑气缠绕着的身体出现了丝丝挣扎。 看着眼前的一幕,秋宇翔眼眸里闪过了一丝精光,没有丝毫犹豫,手中混元扇抬了起来,对着那团黑色雾气便一挥而去! 第三百二十三章 太岁 第三百二十三章太岁 一条金色的光龙从混元扇中猛烈地窜了出来,带着一声恍如擂鼓般的龙吟声冲向了那团正剧烈收缩着的黑色雾团。(.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略显昏暗的房间闪过一道金色的光芒,就像一把利剑,斩断了雾气与万紫嫣之间的联系。当金色光龙消失在屋中之时,连带着不少雾气也消散于空气之中,整个黑色雾团顿时体积缩小了不少。而此时的万紫嫣,感觉身上缠绕着自己的那股勒感一下消失了,整个人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还未等她回过神来,脸色就是一变,惊魂未定的眼眸里映照出黑色雾团就像一只八爪鱼似的扭曲着伸出了一条由雾气凝集而成的触角,笔直向着地板上的万紫嫣激射而来。回想到之前那种恐惧的感觉,感受着那逼人的阴冷气息扑打在脸庞上,万紫嫣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就在她近乎于绝望的时,一股温暖的气息突然从身边升起,略显单薄的身子一下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所包围,原本微微颤抖着的身体,一下停止了颤动,紧绷着的身躯顿时放松了下来。 万紫嫣抬头看去,一张菱角分明的英挺脸庞出现在了眼帘之中。嘴角那丝恍若初见的微笑,带着淡然,让她紧张的心情奇异地放松了下来。来人那一头白色的头发,在冷厉的阴风之中微微飘荡,充满了一股说不出的飘逸之感。面对那急射而来的黑色触手,秋宇翔并没有怎么放在眼中,但是这里毕竟还有一个普通人,不适合太过距离的争斗,不然阴气外泄,不止是万紫嫣,可能整栋楼,甚至周边环境都会受到影响。 身子微微一晃,在万紫嫣眨眼之间,便发觉眼前的景象已经转变,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竟然已经来到了天台之上。 “没事吧?”将万紫嫣轻轻放到地上,秋宇翔微笑着温和说道。 “没……没什么。”万紫嫣突然脸红了起来,不敢直视秋宇翔那双淡然的眼眸,微微低垂下了头,略带不安地说道。 “呵呵,那就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秋宇翔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过身来,手中混元扇轻轻拍打着,冷静地望着天台边缘处。在神念之中,那团被锁定的黑气正缓缓上升起来,向着两人所在紧逼了过来。只是在他的感觉中,这团黑气显得有点迟疑,应该是混元灵力爆发出的那股天生克制之力让它有了犹豫。至于眼前这个女孩,他并没有什么隐瞒的打算,遇到这种普通人在场的时候,道界中人自然有各种办法处理。 似乎对秋宇翔如此简单的回复有点不满,万紫嫣猛然抬起了头,正准备打算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那团之前出现在房间里的黑气缓缓从天台边缘升了起来。看到这团黑气,让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之前的种种遭遇,身子忍耐不住微微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地躲在了秋宇翔身后,冰冷的双手拉着他的衣角,整个身体微微贴在了他的背后。 秋宇翔原本淡然的脸庞浮现出一股奇怪的神色。感受着背后那温香软玉般的感觉,他心中不由泛起了微微波澜,嘴角不由自主地挂起了一丝无奈。 自从对这一连串的事情有了怀疑后,在线索并不多的情况下,秋宇翔几乎在遇到的所有本命年出生之人身上都留下了一丝神念,用这种几乎大海捞针似的办法,守株待兔以期能够在第一时间抓住事件的关键点。他对此事之所以如上心,固然有守圣一脉的职责所在,更多的是则是一种直觉,让他隐隐觉得事情可能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其中隐隐掩藏的意思危险让他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而身后这个女孩,也是之前在玉月病房时偶然发现其应该也和堂妹一般,今年为本命之年,习惯性地种下了一丝神念。让他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便有了异常,这才立刻根据神念所在位置,急匆匆赶了过来,正好遇到了刚才那一幕,从那团黑雾之中救下了岌岌可危的万紫嫣。 让秋宇翔有点疑惑的是,在玉月出事的餐厅,还残留着一些奇怪的气息。有阴气,有煞气,甚至带着很淡的一点天地正气,非常的驳杂,就像一个大杂烩似的,也让他不能肯定到底当事发生了什么,近而对这一连串的事情越发好奇起来。 看着眼前缓缓升起的黑气,其中蕴含的煞气让秋宇翔也有点心惊。眼眸里青光一闪,幽黑眼眸就像黑夜中的两颗亮星,在夜幕之中散发出幽幽的光芒。目光落在那团黑气之中,秋宇翔心中微微一愣。透过外围散发着的零散阴气,可以看出眼前这个阴灵的核心是一团拳头大小的煞气。那团煞气几乎已经凝聚成了实体,就像一个坚固的石球一般。 这也是秋宇翔疑惑的地方。这种核心的阴灵,按理说只可能在那种修为达到化神境,开启灵智的妖物之内才可能产生。但反观眼前这个东西,似乎并没有什么灵智,只是凭借着一股吞噬的本能在行动。这种情况,秋宇翔也是第一次遇见。仔细观察着其内的核心部位,秋宇翔赫然发现,这团由煞气凝聚而成的核心,似乎有点不太稳定,就像遭受过什么创伤似的,也许这正是其灵智显得有点混乱的原因所在。 看着已经慢慢逼近的黑气团,秋宇翔知道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了。手中混元扇啪的一声打开,对着前方猛然一扇,一股金色的光芒顿时从扇面之上猛蹿了出来。 “以守圣之名,封!” 金色光芒形成巨网,恍如猛兽一般扑向了已经近在咫尺的黑雾。这团黑色雾气似乎也感觉到了这股金芒之中流露出的威慑之力,前进趋势略有减退,可是两者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已经容不得它后退,金色光网便罩了上来。 可是,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就在金色光网即将完全笼罩到黑色雾气之上,就在这团黑雾核心煞气已经在微微颤抖准备挣扎时,黑夜之上一道闪电劈天而过,轰隆的雷声从耳边赫然响起!闪亮的雷电不偏不倚,笔直劈在了金色光网之上!秋宇翔只觉得手中混元扇一阵颤动,周围天地元气不可抑制地从外围涌向了扇骨,使得整个混元灵力一阵动荡,也让秋宇翔体内的灵力产生了一丝紊乱。也正在这时,趁着这转瞬之间的间隙,混元扇形成的光网出现了一丝缝隙,那团黑色雾气抓住了这一机会,形成一条黑色雾带,从那一点空隙之间急速钻了出去。刚逃离出光网的范围,黑气便诡异得从空气之中消失无踪,就像此前秋宇翔所遇到的那只由愿力形成的凝聚体一般,即使神念,也毫无觉察。 从手中混元扇的颤动,到黑色雾气的消失,秋宇翔脸色接连变化。发觉对方已经消失在了神念之中,他啪的一声合拢了折扇,心中不由沉思起来。 “天地庇护之力。”秋宇翔微蹙着眉头,思考着这丝异变的缘由。 天地庇护之力是一种近似于规则样的东西,和浩然正气有所相似,是事件万物,因存在而具有的本源性的东西,是天地元气在悠长的时间之中,因为重复的运作而自然滋生的一种事物本身具有的力量。结合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秋宇翔和自然的便联系到了太岁。在此年关之际,最为明显受天地庇护之物的便是太岁了。修为到达化神九转,已经超脱了五行,受到的天地之力束缚自然也小了很多。刚才的庇护之力,虽说来势迅捷凶猛,但归根结底,也是一种能量,只是强弱不同,对于此时的他只能造成一点困扰,转瞬之间这种干扰便排除开去。加上那团黑气消失的方式,到是让秋宇翔对于太岁的判断越发肯定了。 如果造成这一连串的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太岁,那到底原因是什么呢?太岁这东西,现在人都认为是大凶之物,其实天地之物有阴便有阳,太岁当值,并不全部都是凶相,也有其大吉的一面,只是前者被现在的人强化了无数倍,使得世人只知道太岁凶星,已经忘记了其吉一面。 秋宇翔行走以来,也遇见过几位已经开启了灵智的太岁,在普通人看来,这些已经是神仙一级的人物了,但在秋宇翔眼中,他们也无非是一些秉天地元气变化滋生的一些灵物而已,甚至于在秋宇翔看来,这些事物和开启灵智的妖物差不多,都是世间存在,并不值得多么惊讶。只是刚才的那位太岁,全身确实煞气缠身,除了最后的一丝天地庇护之力外,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太岁的痕迹。而且从之前在房间内的情形,这个太岁正在吞噬身后那个女孩,这是正常太岁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情况。所以,虽然心中有了很大把握认定那团黑气正是太岁,但其种种行为,却是让他实在拿不定主意。 心中叹了一口气,秋宇翔发现仿佛自己知道的越多,心中的疑惑也随之增加。现在整个事情好像有了头绪,但绝大部分还埋藏在团团迷雾之中,让人头昏脑涨的理不出一条线索来。 “那……那东西是什么?” 刚才的那一声雷声和径直而下的闪电,差点没将万紫嫣的心脏吓出来。电光火石之间,那团黑气似乎便就消失不见了,这才让她提起的心稍微放松了下来。回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她忽然有种在做梦的感觉,那一幕幕画面,仿佛科幻片一般在脑中回荡着,让她知道现在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没事了。”秋宇翔转过身,看着一脸惊魂未定的万紫嫣,这才发现这个女人似乎穿的比较少,只有单薄的一件衣服,玲珑有致的娇美身子暴露在空气之中,让人有种怜惜的感觉。 “果然是个红粉佳人呀。” 秋宇翔赞叹了一声,心中却没有升起什么大的波澜。别说现在这种情况,即使那种直指本心,扰乱心神的心魔他也已经经历过,这种程度的微微诱惑,还不至于能够对他产生多大的影响。现在他需要做的,到时从这个女孩那里得到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兔子?” 混元扇看似不经意的拍打在万紫嫣的肩膀之上,这个女人双眼便立刻迷离起来,神智陷入了一团黑暗之中,之前她经历的种种情况立刻在秋宇翔眼中浮现了出来。 “事情好玩了。”秋宇翔嘴角挂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混元扇在万紫嫣肩膀上轻轻拍打了一下,这个女孩便身子一软向着地面瘫倒下去。秋宇翔一手勾住了她那细腰,身子一晃,两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第三百二十四章 线索 “老哥,你看这只小兔子乖不乖?” 第二天,经过医院诊断,庄玉月已经可以出院了。从集团天市分部要了一辆车,秋宇翔和妹妹一起帮助她们办理出院手续后,开上车往家里驶去。让秋宇翔有点意外的是,除了住院时的生活用品,妹妹此时怀中还抱着一只肥胖的白兔,正闭着眼睛,静静躺在那里酣睡。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兔子,秋宇翔眼眸虚了虚,心中升起了一丝疑惑。 他可以肯定,这时奇怪的兔子,肯定和昨晚万紫嫣看见的那只有着必然的联系,因为从这个兔子身上,他再次感受到了那天在餐厅和万紫嫣屋子里同样驳杂的气息。而且其中掺杂的那丝煞气,赫然就是昨晚消失的那只太岁所独有的。 这只兔子据妹妹所说是今天早上在病房的窗台上发现的,当时它卷缩在窗外,浑身颤抖,模样很是可怜。两个女孩立刻爱心泛滥,询问了医护人员无果后,决定收养这只从天而降的小白兔。 一边开着车,秋宇翔一边沉思起来。 今年是卯兔年,这个带着太岁之力的兔子出现绝非偶然。联想到一连窜事件中当事人所说的那道白光,秋宇翔肯定,和眼前这只兔子脱不开关系。 “难道所有的罪魁祸首就是这只太岁兔子?” 似乎所有的线索和证据都指向了它,但秋宇翔心中有种直觉,事情绝对不会如此简单。即使今年是卯兔值年,代表着当值太岁的这只兔子为什么会袭击同为当岁之年的人?这种事情不论是历代守圣手记还是自己的经历,都不曾出现过。这种反常的情况,让秋宇翔心中那原本被深深掩藏起来的担忧越发浓烈起来。 还有那只逃脱的太岁,秋宇翔非常肯定,和这只兔子绝对不是同一个。因为天地规则所限,一年之内不可能有两个被庇护的太岁出现。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在现在这种时候,新旧年交替,天地元气波动,原本的当值太岁退去,在交接过程中,会短暂的出现两股被天地庇护,具有太岁之力的太岁同时出现。这种情况会延续到惊蛰,才会彻底结束。如果事情如秋宇翔所猜测,那昨晚上在万紫嫣那里遇到的那个东西,很有可能就是之前的当值太岁,不然其不可能身具太岁之力。 这也就产生了一个问题,两个太岁原本是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但此时的实际情况显然不是这样的。虽说还不清楚为什么那个东西会袭击万紫嫣,或者说之前的一连窜事件也是它所造成的,那具体原因就值得深思了。而且这个当值的兔子太岁为什么也会出现在那里,也是秋宇翔想不通的地方。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不然绝对不可能有这种情况发生。 更重要的是,让秋宇翔很在意的是,想到太岁,他不由联想到了那几面还在自己怀中的黑色牌子。从富强村师父去世时残留的那一面破损的黑色石牌,到依据此线索纷纷收集到的其余几面,上面都按照十二生肖顺序刻画着一个古老的符字,这两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想到那个神秘的组织,秋宇翔不免有点心急起来。 只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还是只是猜测,最终实际情况到底如何,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而此时正在妹妹怀中的那只兔子,不免成为了关键的一点。虽然对于它为什么会主动出现在医院,秋宇翔还存有很大的一个疑问,但面对出现的这支重要线索,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通过后视镜看到妹妹怀中的那只兔子硕大的眼睛动了动,似乎睁开了一丝细缝,正看着自己的后背,秋宇翔嘴角浮现出了一丝若有深意的微笑。 汽车驾进了天市的一个小区。这个小区是上个世纪所建,各种配套都已经有点落后,就连停车位也严重不足,直到秋宇翔给门卫塞了几张钱后,才将车子开进了小区,在一个单元门口停了下来。这个小区住着的几乎都是工薪阶层的人,突然一辆高档汽车驶入,自然引起了许多人围观。虽然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但赋闲在家或者无所事事的大叔大爷们都纷纷走了过来,看到从汽车上走下来的几人,不由小声议论了起来。 “哟,那不是庄傻子家的孩子?怎么突然坐上这么高档的小车了?” “这种车我在儿子单位看到过,据说要好几百万呢,啧啧,真是有钱呀。” “哼,看那小妞的模样,一脸的骚媚,肯定是榜上了什么大款了,不知羞耻。” 人多嘴杂,说什么的都有。而且这些人似乎毫不避讳,当着几人的面声音似乎还越来越大,除了羡慕、嫉妒,议论声越发有点不堪起来。刚走下车的玉月母女,听着邻居们的议论,脸色不由有点难看。邱敏看着女儿那略显苍白的脸庞,怜意大气,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就要开口,被玉月连忙拉了拉手,这才硬生生将胸口的那股怒火给压制了下来。 看了看周围的人群,秋宇翔心中有种悲哀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一闪而逝,接着身子爆发出一股威势,一双幽黑的眼眸淡淡地扫视了人群一圈,视线所到之处,所有人纷纷感觉心中一阵,一股冷意顺着背脊流淌下来,立刻闭上了嘴巴,眼眸里也顿时涌起了一丝惧意。 周围的人群安静了下来,庄玉茹娇哼了一声,不满得狠狠盯了周围的人一眼,拉着玉月便往楼上走去。 “我们上去吧。”秋宇翔淡淡一笑,对着面带感激的邱敏说道。 庄思党经过天青的治疗后,现在除了腿脚还不是很方便,几乎已经于常人无疑。考虑到家里的情况,在天青的建议下,她们也请了一个保姆,专门照顾庄思党。正是这个保姆的照顾,才让邱敏能够放下心在医院照顾女儿,也让庄思党在家里能够静心养病。只是在她们的坚持下,保姆费还是一家人省吃俭用省下的,生活自然也就显得有点拮据了。要不是最近庄玉月也开始工作,有了自己的一份收入,这家人能否靠着自己的力量坚持下来,还在两可之间。 “二伯,我来看你了。”庄玉茹一进屋,便对着正坐在轮椅上,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的二伯笑着说道。 “玉茹来了?快坐,快坐。你哥哥呢?”庄思党原本智力便没有什么问题,现在在天青的调理下,更是于常人无疑,看着侄女的到来,虽说已经通过电话得知了这一点,但看到本人,心中更是越发的高兴。 “二伯,你身体还好吧?”秋宇翔看到进屋后便被妹妹放到了地上的那只兔子隐隐一笑,对着庄思党笑脸盈盈地说道,几步走过去,一把扶住了要坚持着站起来的二伯,感受着那稳定的脉搏,心中的那一丝担心也烟消云散了。 “好,好,好得很呀,多亏了你呀。”对于秋宇翔,庄思党实在端不起长辈的架势。不说自己在庄家原本便没有什么地位,就冲着自己这身毛病是自己侄儿找人医治的,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让这善良的一家人对他感恩戴德了:“肖嫂子,快倒茶,快倒茶。” 庄思党请的保姆姓肖,是一个农村妇人,大约三十来岁,很朴实的一个人。几人进屋后,便忙里忙外的招呼着,此时听到庄思党的话语,早就端过来了一杯泡好的绿茶,放到了茶几上,只是神色之间显得有点紧张。即使再没有什么眼力,她也从秋宇翔和庄玉茹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压力,一种上位者天生而来的那种威势。 “肖阿姨,辛苦你了,快坐吧。”庄玉茹道了谢,对着保姆微笑着说道,满脸的真诚让她那丝拘谨消失了许多。在活泼的妹妹带动下,一家人立刻天南海北的闲聊了起来。 “玉月,你已经毕业了吧?”吃着削好的水果,秋宇翔一把将正蜷缩在地上的兔子抓了起来,放到怀中使劲蹂躏了几下,直到装睡的兔子醒了过来,不甘地扭动了几下身子才停手,对着庄玉月问道。 “恩,已经半年多了。” “在公司还习惯吧?”秋宇翔非常随意地说道。 庄玉月和邱敏脸上上过一丝怪异的神色。其实之前公司对待新近员工的态度几乎都一样,像庄玉月这种长相漂亮的还好说,一些人现在还整天配备不堪的在外跑着销售,并没有什么待遇可言。但经过之前医院的事件后,那位经理再也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听说已经被公司免职了,而自己也莫名其妙的被升为了经理助理,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了。其中原因,她们娘俩自然明白,都是秋宇翔和庄玉茹那通电话的缘故。 “还……可以。”面对眼前这位堂兄的问话,庄玉月还真不知到底该如何回答。 “什么可以呀?玉月,如果你在那个破公司受了什么委屈,直接告诉我,看我不收拾大头那个家伙!”庄玉茹拍了拍胸脯,大咧咧地说道。 一家人会心一笑,秋宇翔则是宠爱地摸了摸妹妹的脑袋,以两人和大头的关系,这些话还真没说错。别说是那个公司的一个职员,就是让他将整个公司送给他们,可能那家伙也会二话不说便立刻转移。那家在天市颇有名气的公司,在他们几人眼中,也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看着眼前这一对兄妹淡然的表情,肖阿姨心中震惊不已。虽然她不是很懂,但当初得知玉月进入那家公司时家里人欣喜的反应她也明白这家公司肯定不是一个小公司。可现在,在这一男一女谈笑之间,似乎对这个公司不屑一顾,她不由对两人的身份产生了好奇,进而对于自己雇主的身份也升起了一丝疑惑。 “对了,老哥,玉月姐姐既然已经毕业了,是不是按照我们家的传统,你要意思意思一下了?”庄玉茹自然明白老哥不会无的放矢,几个眼神便明白了秋宇翔的打算,所以非常自然的便将话题带了过去。 “这是当然的,礼物我都已经准备好了。”秋宇翔眼底闪过一丝会心的微笑,对着妹妹为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什么传统?我怎么不知道?”庄思党毕竟是庄家之人,立刻感觉到了其中的诡异之处,满脸疑惑地问道。 “呵呵,二伯,这个传统是从我们这一辈兴起的。妹妹毕业了,哥哥要送一份礼物,妹妹也不准推辞,这就是我们的规矩。”庄玉茹非常理所当然地说道,就像口中所说的传统已经延续成为了规矩一般,让一旁的秋宇翔也暗叹不已。他可是非常清楚,这个所谓的规矩建立绝对还不超过三分钟而已。 “好了,我们先去看看礼物吧。先说好,玉月,你可不能拒绝哦。”秋宇翔微笑着站了起来,提着那只可怜兮兮的小白兔,对着屋中的众人轻声说道。 第三百二十五章 置换 “宇……宇翔?这是送给小月的?” 此时,庄思党一行人正站在天市东边三环某处环境优雅的小区内。这里是天市最高档的小区之一,全是独栋别墅,小区内鸟语花香,小桥流水,让人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一般。一栋栋风格迥异的别墅星星点点耸立在这片繁花似锦的土地之上,虽说造型各异,可是却很完美的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使人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这里的安保工作也是整个天市甚至华夏顶尖的,虽说平时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员在巡逻,可是只要此地业主有需要,不论是物业服务人员还是安保人员,都会在第一时间出现,使得居住在这里业主即感觉到自己的隐私得到了尊重,也有种自身安全有了充分的保障的幸福感。 这个名为隐园的小区,占地极广,却只有业主不到百名,自然价格昂贵。只是这里并不对外出售,要想成为这里的而一名业主,也不是有钱就可以的,当然,如果某人的钱多的可以当做柴火来烧,硬生生用天价来砸,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开发商最终的目的,还是以利益为上。 秋宇翔带庄思党一家来的,正是隐园中其中一栋中式造型的别墅。这栋也许不应该成为别墅,更像是一栋江南水宅。在建筑之时,设计师几乎将“水”之一字发挥到了极致,却也颇为符合风水堪舆之理,整个人处在大宅之中,有种惬意无比的感觉。 “秋少,这里还有个显著的特点,根本不用空调,冬暖夏凉,每个房间都几乎处于恒温状态。而且在后院的小池里,将这里开发时发现的唯一一处小股温泉也圈到了这里,随时都能享受。这里也是张总来天市时歇脚之处。” 在秋宇翔旁边,一位西装革履、相貌堂堂的中年人正满脸微笑地对秋宇翔一行人对大宅子做着介绍。此人是隐园的物业经理,作为开发商自己专门成立的物业公司经理,他的权力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也算是极大的了。不过此时,面对一直嘴角含笑的这个白发青年,中年人可桀骜不起来,满脸恭敬近乎于讨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今天来的是集团的嫡系少爷和公主呢?隐园可是鼎泰集团下属一家房地产公司开发建设的,别说他小小一个经理,就算是公司老总,面对这两位也只有赔笑的份。只是从开始到现在,这两位天之骄子似乎并没有那些公子哥和娇小姐的毛病,到时颇为平易近人,这才让原本有点忐忑的经理心情放松了不少。 “哥,这别墅我不能要。” 确定了这就是堂哥送给自己的礼物后,庄玉月抹去眼中的恋恋不舍,斩钉截铁般拒绝道。一旁的庄思党和邱敏也赞成地点了点头。这种豪宅,可不是他们一家人所能够承受的。 秋宇翔笑了笑,他也看出了这家人心中的犹豫,只是早有准备的他并不怕他们不接受,反而拿出了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后,递给了一脸疑惑的庄思党。 “二伯,我爸的电话。” 那边确实是庄思军的电话。昨天自己儿子就已经给他说过了那件事,对于庄思党这个二哥,他也是非常尊敬的,所以毫不犹豫便答应了下来。在电话中,庄思军甚至告诉了哥哥一个久违的好消息,庄老爷子要求自己这个二儿子,祭祖时候可以回来!别人也许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是对于庄思党来说,已经几十年没有跨入过祠堂的他,明白那个冷漠的父亲已经开始慢慢再次接纳自己了!接纳自己再次成为庄家的一员,也意味着,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对外宣称自己的身份了!庄思党并不在意庄家嫡系身份代表的巨大意义,他在意的是,其中蕴含着的那么一丝血亲联系! 颤巍巍地将手机递还给了秋宇翔,庄思党看向自己这个侄儿的眼眸里百感交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从自己病情好转开始的。他也并不是傻子,明白如果不是秋宇翔这一脉在老爷子心目中地位的不同,即使自己身体好转,也不可能如此迅捷的恢复身份,其中他们所做的努力,肯定不少。 “二伯,作为庄家的嫡系传人,住这么一栋房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秋宇翔拍了拍手中折扇,微笑着打量了一下眼前有点目瞪口呆的几人说道。 “还……还是不好吧。”庄思党还是有点犹豫,心中也有着自己的思量。 “哎呀,二伯,你也别推辞了,这可是老哥给玉月姐姐的礼物呢。而且,我也也有礼物送给您,算是庆祝您身体康复。”庄玉茹笑嘻嘻地拉着庄思党的衣袖撒娇般说道,最后更是献宝一般拿出了一张红彤彤的请帖样的帖子。 有点疑惑地翻看这张一看便造价不菲的帖子,看着里面写着的内容,庄思党心神一震,眼眸里爆发出阵阵精光,有点艰难地舔了舔嘴唇,下意识地说道:“这……这是真得?” 那是一张聘书,聘请庄思党为鼎泰集团网络工程部技术总监。面对这样一张评书,邱敏和庄玉月都惊呆了,即使一旁的那位经理,也被这张聘书给震呆了。集团网络工程部技术总监这个职位意味着什么也许在场只有他最清楚了,看着这个坐在轮椅上脸色有点苍白的男人,他突然有种看走眼的感觉。 “二伯,这可是我假公济私哟,不信你可以问问老哥,绝对是董事会一致认定的。”庄玉茹看着众人震惊的眼神,有点得意地说道。 “不错,二伯,你的本领老妈也是赞不绝口,这个位置绝对是实至名归。”秋宇翔笑了笑,其实当初听到老妈对于二伯的描述时,他也有点目瞪口呆的感觉,想不到这位低调的二伯,还有那么厉害的一面。 “哎,我觉得有点忐忑呢。”庄思党苦笑着摇了摇头。在病床上的这几十年,虽然不能言语,可是他一直在自修着关于网络技术的一些东西,也写过一些关于这方面的心得,因为张晓霞一家人对自己常年的照顾,所以他也自认为献丑似的将这些针对鼎泰集团网络方面的一些缺憾的建议递交给了自己的弟妹,想不到却换来如今这个结果,让他有点出人意料。 “好了,好了,就这样说定了。我也找好了搬家公司了,今天你们就搬过来,然后我们去大吃一顿,即庆祝玉月姐姐康复出院,也庆祝二伯乔迁之喜!”庄玉茹对这些很是兴奋,挥了挥手小手,一副领导模样般决定着说道,引发了周围人会心的微笑。庄思党一家人也没再说什么,默默接受了这一切,但是在三人心中,对于秋宇翔一家人的感激,已经不用言语来描述了,只能将这份感恩放到心里,将来再慢慢报答。 “对了,二伯,这房子就算是和你们那套置换了,那里倒是颇为安静,来天市时正好适合我一个人居住。”秋宇翔最后随意地提了提,自然得到了庄思党满口答应。接着一群人便离开了这栋大宅子,坐上车浩浩荡荡开往以前的住所,开始了搬家工作。 庆祝晚宴自然顺理的吃完了,在庄思党的强力要求下,这顿晚宴由他买单了。要不是接受了鼎泰集团的聘请,预支了今年的年薪,这顿饭庄思党还真请不起。庄玉茹自然跟着他们住在了别墅里,秋宇翔则一个人,带着一只小白兔,独自搬到到庄思党以前居住的小区。那栋别墅送给二伯秋宇翔自然是真心实意的,但其中也带着一点私心,目的就在这套庄玉月居住了几十年的房子上。在庄思党一家看来,这种所谓置换只是秋宇翔为了保护自己那点自尊心的说法,但他们还真不知道,秋宇翔还真将这套房子看在了眼中。 之所以这样做,秋宇翔自然有其道理。打开电灯,看着这套有点老旧的房子,秋宇翔靠着沙发坐了下来,而那只白兔,则被他放到了前面的茶几上。也不知是不是夜晚的天气太过清冷,这只白兔卷缩这身子趴在冰冷的茶几上,微闭着双眼全身微微颤抖着。 “小白兔乖乖,把门儿打开……” 手中轻轻拍打着混元扇,秋宇翔翘着二郎腿,竟然颇有闲心地唱起了那首耳熟能详的儿歌来。只是这轻柔的声音,在那只白兔耳中似乎并不是太过动听,原本耷拉着的两只常常耳朵,突然像被刺激了似的骤然竖立了起来。那闭合着的眼睑也颤抖了两下,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拨弄着双眼似的。 其实,在普通人肉眼看不见的虚空之中,此时,整间房子里充斥着层层无形的波纹,就像浪涛似的,以秋宇翔的嘴唇为中心荡漾开去。随着他口中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这声浪似乎也越发强烈起来。当他将整首儿歌唱完,屋子中几乎已经被此起彼伏的声浪所淹没。那只颤抖着身躯的兔子也在此时浑身猛烈一颤,整个身体恍如泄气般从僵直突然变得柔软起来,就像一滩泥似地趴在了茶几之上。 “好了,别试探了,作为当代守圣,为难为一个小小太岁,不觉得太过以大欺小了吗?” 毫无预兆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个略显娇媚的声音。在秋宇翔的视线之中,只觉得眼中白光一闪,一个柔弱的身躯在光芒之中朦朦胧胧得慢慢显现了出来。 第三百二十六章 温玺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内都被一层淡淡的白色光芒所笼罩着,目光所及之处,朦胧之感飘荡在每一颗空气之中。隐约之间,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屋子中央,配合这那柔美的声音,让人恍如陷入了梦境之中一般。 秋宇翔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无所谓地看着那个影子逐渐向着自己靠近,手中混元扇依旧节奏不变得轻轻拍打着。知道那个白色身影已经近在咫尺,视线中依旧模糊不清,但是秋宇翔并没有任何的慌张,而是举起了手中的混元扇,轻轻一挥。 随着黑色的扇骨在虚空之中划出一道弧线,整个空间就像被撕裂开了一个小口,充斥在房间中的白色光雾似乎找到了宣泄口一般,纷纷狂涌入那条被扇骨撕扯开的小口之中。屋中狂风大作,整间房子也噼里啪啦发出轻微的晃荡声。非常诡异的是,整栋楼房,除了这一间,其他似乎没有任何的异常,在寂静的黑夜中默默注视着这里的异变。 眨眼之间,白色光雾便被小口吸收殆尽,整间房子立刻恢复了原样。那白灼的灯光依旧静静散发着光芒,驱散着屋中的黑色,唯一不同的,便是在距离秋宇翔不足一米的地方,一个女子正愣愣地站在前面,一双秋水般的眼眸里充满了错愕。 这是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子,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一根金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白皙的玉腕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一头乌黑的长发用白色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眉目如画,只是那一双乌黑的眼眸里充满了一股孱弱之意,脸色略显苍白,让人一见生怜,仿佛如一位从古画中走出的温婉女子,娴雅淡静。 面对房中的突变,女子足足楞了有十几秒,也许是想不到秋宇翔竟然举手之间便破除了自己的环境,她嘴角浮现出了一丝苦笑,摇了摇头,敛衽一拜,略显得恭敬地说道: “小神卯年太岁,温玺,拜见守圣圣君,请圣君原谅小神刚才的无礼之举。” 秋宇翔神色微微楞了楞。刚才眼前这个女子的举动确实让他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名叫温玺的太岁,转眼之间便如此诚恳的道歉。要知道,对于山精鬼怪或者其他天予之物而言,本源名字可以说是其最为重要的秘密,绝对不会轻易告知与人,这等于是授人以柄,直接会危害到自己的生命。举个列子,比如守圣传人,如果知晓了某个妖物的本源之字,那即使相隔千万里,也能够通过混元扇对其进行封、镇,所以说非到万不得已,这些生灵是不会将本源之字告诉别人的。 此时,温玺一脸淡然地看着秋宇翔,对于告诉眼前这位守圣本源之名似乎并不在意。而秋宇翔也看得出,温玺这个名字,确实正是她的本名。作为一名太岁,如此轻易的将本源之命告诉他,让秋宇翔心中不有升起了一丝警惕。 似乎感受到了秋宇翔的那丝戒备,温玺苦笑了一下,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不可置疑,这个女人确实是一个美女,还是那种具有华夏古典之美的绝代妖娆。只是此时,在两人之间缠绕着一丝陌生和距离,两股不同的气息在无形之中试探着,仿佛在共同找寻着那个契合点。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没有,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秋宇翔依旧是那个松散的姿势,左手在混元扇骨上上下摩挲着,侧着脑袋通过窗户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夜空,似乎在深思着什么。他并不着急,从刚才这个温玺的表现来看,就连本源之名也说了出来,肯定是有求与他,他可不会认为别人是对自己一见钟情,所以在占据了主动的情况下,他是不会主动发招的,即使他对围绕着这个太岁发生的事情很感兴趣。 温玺看着秋宇翔那淡然的脸庞,心中不由有点小小的不忿。在她悠长的生命之中,虽说神智情形的时间并不太多,但加在一起,也是一段很长的历史了。守圣她见过不止一位,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与眼前这个当代守圣相同。论修为,这位也几乎已经达到了世间能够攀到的顶峰,化神九转,距离巅峰也只是一步之遥,但让她有种心悸之感的却并不仅仅是他的修为。在这个白发青年身上,有一股即使她也为之动容的力量,似乎被隐藏在身体深处,那是一种让她觉得有点温馨,有点温暖的力量,这其实也才是她决定将赌注放到这个守圣身上的原因所在。 太岁并不属阴邪之列,并不在守圣管辖范围之中,可以算是天地正神之一。但守圣作为现在流传至今依旧未曾断绝,被天地封为“圣”之所属,自身便是被天地庇护所在,而且这种庇护之力是自己区区一个太岁所不可相比的,所以从古至今,面对有“圣”字封号的守圣一脉,太岁都是以礼相待,**裸体现了天地之间的弱肉强食。 心中挣扎了一下,温玺最后还是暗自叹了口气,略带无奈地说道:“圣君,请帮帮我。” 面对温玺的示弱,秋宇翔自然也不会得寸进尺,坐直了身子,示意温玺讲下去。 眼眸里浮现出一股回忆的神色,温玺缓缓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讲述了出来。 自开启灵智以来,温玺便明白自己并不是普通的生灵。本体原为一块隐藏在山石之间的玉石,偶然的情况下裸露在了地表,经过无数年的风吹雨打,玉石慢慢具有了形体。也不知是在什么会后,温玺只记得那天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天地似乎也为之变色。一道紫色的闪电不偏不倚的劈在了玉石之上,朦胧之间,温玺似乎听到了一个悠远的声音在耳边吟唱着。自那以后,温玺便有了自己的名字,而且开启灵智后,修为快速增加,并没有任何的瓶颈便达到了化神九转,似乎在冥冥之中有着一股来自天地之间的庇护之力。 很久以后,大地之间出现了生灵,出现了一些智慧的物种。温玺看着它们繁衍生息,她赫然的发现,每隔一段时间,自己体内便会多出一股与天地灵力不同的力量,这个时间段以十二年为一轮回。这股力量似乎是游荡在天地之间由这些生灵在漫长岁月中离散出来的,而且她还发现,这些游荡的力量,似乎并不会增减,总是维持在一个数量。后来她才发觉,与自己这样相同的物种似乎有十二个,每人值守一年,吸取这些力量。后来慢慢演变,便形成了十二太岁。与天干地支相互沟壑产生的每年的太岁不同,他们这十二个,可以说是岁月的正神,大部分游荡在天地之间的生灵之力都是被他们所吸收,凝聚而成了太岁之力自然也不是其他偏神所能抗拒的。 每当直到温玺值守时,她总喜欢游走在人世之间,运用自己的力量或惩罚或帮助其他人,因为只有在这段时间,他们的力量才不会受到天地惩罚,甚至于她还想过,在当值之年,如果她想要毁灭整个人世,是否也不会受到天地责罚。不过这也仅仅是她幻想而已,真要如此做她还没有那个胆量。 直到有一天,事情发生了变化。温玺记得,那是一个寅卯交替之年。天地元气正处于短暂的紊乱之中,自己的庇护之力也被压制在了一个极限,而正是此时,一个男人出现。此人身穿一件黑色的斗篷,全身上下看不见一丝真容。在虚空之中将来当值的自己凝聚出来,此人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直接变将及其虚弱的温玺封印。在陷入昏迷的那一刹那,她似乎感觉自己本源之中多出了什么,还未来得及细查,整个人便不省人事了。 温玺觉得自己一直处于一个黑暗的深渊之中,偶尔才会苏醒过来。而苏醒的时间也十分的短暂,最短一天不到,最长不超过几天,都是在寅卯相接的时候,时间不超过惊蛰,接着便会继续陷入昏迷之中。温玺不知为什么那个黑衣人哪来得力量能够封印自己,作为太岁,并不是一般人所能应付的,即使是虚弱中的太岁,那也是天地所认同的存在,对其出手,必将遭到天谴。可是通过冥冥之中的感应,温玺觉得那个男人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应该还好好的活在世间。而且经过她无数年的思考和对自身状况的观察,她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什么猜测?”秋宇翔已经被温玺的讲述所深深震撼。那个身穿斗篷的黑衣人的身影再次浮现在他心中,那个神秘至极的组织,让他心口就像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就快喘不过气来了。 “苍天已死!”温玺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石破惊天的话语让一向淡定的秋宇翔也浑身一震。 “苍天已死?”不知为什么,秋宇翔突然联想到了祖师所说的九鼎镇界,那逐渐崩溃的镇界,是否和温玺讲述的事情有所关联呢? “我有一种预感。”温玺脸上浮现出一股无奈和苍凉,语气中透露出丝丝萧索之意:“似乎我就快要消失了,可能熬不过今年了。” 每十二年清醒一次,温玺都感觉自身凝聚的那股力量在逐渐减弱,如今已经到了极其孱弱的地步,也许这次沉睡后,便再也无法清醒,所以她才会孤注一掷地主动找到了秋宇翔。他身上那股守圣的味道,已经成为温玺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你是因为玉月身上的那块被我加持过的符门符箓察觉到我的存在的吧?那团黑色煞气是什么?为什么要袭击那些人类?” “哎,幸好你没把我当做是罪魁祸首,不然又要浪费一番口舌了。”温玺拍了拍胸口,满脸欣慰的说道,那种娇柔的样子,让秋宇翔也不免心中微微一动:“那其实也是太岁,似乎和我处境差不多。只是他已经发狂了,为了避免自身消亡,他只能如此做了。这些年来,我其实一直在阻止着他,但却没有成功过。” 温玺脸上浮现出了一层惭愧之意,秋宇翔却对其话语中的意思颇为不解:“为什么?” “这关系到太岁之间的一个秘密,现在说出来其实也没有什么了。”温玺叹了口气,向秋宇翔讲述了起来。 第三百二十七章 隐秘 “太岁虽说有天地庇护之力,可以算得上人类口中所说的神之一属了,但我们也不是永恒不灭的,我相信,你们守圣一脉,绝对不缺乏和太岁打交道的经验,也见证过太岁的陨灭。说到底,太岁其实也和一般的精灵鬼怪本质上没有任何的区别,只是多了一丝庇护之力,生命或力量更加的长久和强大而已。所以,面对可能到来的生命终结,我们也是绝不甘心的。修炼一图,或许目的很多,但长生则是其中永恒不变的主题。虽然自开启灵智成为太岁以来,我清醒的时间不多,但是也看见过几位太岁的陨落,像我这样的存在也绝对不是一两位。所以,太岁之中,也存在着竞争。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在太岁之间有着一个传言。据说如果有太岁能够同时融合十二位正神太岁的力量,那将会具有开天辟地,掌控岁月的终极力量,同时生命也将无线的延长,超脱天地限制,成为永恒的存在。 相信这个传说的太岁不在少数,虽说吞噬其他太岁对于我们来说十分的困难,因为太岁之间,除了新旧年相交之时会有短暂的接触外,几乎所有太岁都是直至死亡也不得见面,但是也有一些胆大妄为的,图谋许久后终于还是成功融合了一到两位太岁,具有了不可思议的力量。只是似乎其中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这些融合的太岁最后都消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消失的太岁所值守的年岁怎么办?”秋宇翔问道。 “这也是我很奇怪的地方。这些年月我很肯定已经没有太岁当值,而且天地之间也未诞生新的太岁,因为同为太岁,我们之间或多或少都有一丝感应。让我疑惑的地方就在于,当年生灵的游荡之力却依旧被吸收了,不知流向了何方。这种诡异的变化,经过长时间的研究,我很肯定,绝对和封印我的那个人有关。 话说回来,你提到的那个煞气之物,其实也是太岁,正是寅虎太岁。” 秋宇翔对此到是没有什么意外,之前心中便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此时温玺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 “寅虎也是那群不甘心就此陨落的太岁之一。据我所知,他并非像我一样是被那人强行封印的,似乎是和那个人达成了什么交易,主动交出了自己的本源之力,为其所驱使,开始吞噬相邻太岁。期初还没有什么,但是似乎近十年前,最终还是让他成功了,我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力量增大了,那一次,要不是我早有准备,说不定就已经被他再次得手了。 吞噬太岁,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必须在自己本源之力内种下该太岁的力量种子。这种种子属于太岁的核心力量,如果不是心甘情愿,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强迫。所以要想吞噬其他太岁,首先要做的便是在本源之力内形成该太岁的力量种子,最简单的办法,便是在当值之年,将该年出生之生灵的精气魂所提炼,形成力量本源。生灵之中所蕴含的太岁本源之力及其稀少,稀少到当值太岁根本不屑一顾的地步。但是对于其他太岁而言,这也就是唯一的途径。只是能够跨越年岁吞噬当值太岁之力的时间非常短暂,在短短时间之内,能够吞噬的生灵数量也有限,根本对当值太岁形不成什么威胁。 只是寅虎的情况有点奇怪,今年我感觉到,他的力量竟然成百倍的减弱了。原因我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这种虚弱显然让他有点发狂了,竟然开始罔顾天地之力的惩罚,开始大量吞噬其我所属之年的生灵来。这种行为让我心中很是忐忑,所以用尽了一切力量进行阻拦,可是收效不大,都被他给得手了。也许是因为他有那个神秘人的帮助吧,我能够感受到,在寅虎力量之中,属于我的那一丝本源之力已快要形成了。在这种情况下,我才不得不显身,向外求助。” 在温玺的讲述下,秋宇翔大概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了解清楚了,只是其中还有一些疑惑留存在心里,需要进一步的核实。 “你说苍天已死,到底是什么意思?”秋宇翔一拍手中混元扇,脸色凝重地问道。 “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但可能性,很高。”温玺白皙的脸庞上浮现出一层阴沉之色,语气沉重地说道:“天地之力我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你也清楚,我们太岁开启灵智是秉承天地之意,原本这种相互吞噬的情况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可是近些年来,我发现十二太岁之间的联系已经完全断绝了,我丝毫联系不上其他的同类。在开启灵智的时候,我就冥冥之中有种感悟,我们十二个似乎是天地运转下所产生的,是天地规则的一种体现。可是太岁之间首先发生了问题,是否代表的天地规则也在逐渐消失我不清楚,但最直接的体现,便在于,我竟然已经丝毫吸收不到任何生灵游离的那股力量。准确的说,应该是现在天地之中,已经没有丝毫这种力量了!所以我猜测,这苍天肯定是出问题了。” 秋宇翔脸上的神色越发凝重起来,他一下想到了同样为天地初开之时便存在于阴冥之中的那口阴井,似乎也是在最近百年内出现了一些问题,两者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吗?难道真如温玺所说,是苍天已死的征兆? 苍天是否会死亡,这时没有人看见过的事情,历代古籍中也没有任何的记载。但是不知是不是巧合,不论哪个名族,似乎在一个特定的时期都有一场对于天地浩劫的传说。在这些古老的文明之中,都有一场关于洪水灭世的恐怖传说,是否真假现代人自然没有办法考究,可是这件事是否真实存在,也没有人能够予以否定。那这场存在于传说中,肆掠整个人间的洪水,是不是就是当时苍天已死的表现呢?在秋宇翔内心深处,他当然不想这个猜测是正确的,但是最近几年自己所经历的事,让他又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如果苍天已死,那在这件事上,那个神秘人所代表的组织又扮演着什么角色,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那个神秘人你了解多少?”秋宇翔把玩着混元扇骨,缓缓问道。 “那个人?说时候,当初封印我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他的目的原本不是将我封印,而是要彻底让我泯灭。只是那时天地之力依旧充沛,在天地庇护之下,他无法完成这点,所以才改为将我封印。虽然交手的时间很短暂,但是我能够感觉到他的力量很奇怪,即有妖力的特点,也有阴灵的阴冷,两者仿佛在他体内达到了一个奇怪的融合,那股力量给我一种压抑的感觉,如果不是具有天地庇护之力,我原本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抗衡,那是一种本源上的压制。就像你的混元灵力对阴灵的天生威慑,只是他的这种力量属性让我感觉要弱一点而已。 封印以后,在我清醒的时间,没有在遇到过这个人,就像他把我给遗忘了似的。” 看着秋宇翔有点失望的表情,温玺想了想,说道:“不过虽然我不知道,但是寅虎应该有线索可以找到这个人。” 秋宇翔沉思了起来。这个神秘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此前遇到了几次的那人,这个人和其代表的组织,一直隐藏在暗处,就像一条毒蛇般,伺机露出它的毒牙。如今既然有了这么一条线索,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要我如何帮你?”秋宇翔眼眸里闪过一丝坚定,转而望向温玺问道。 温玺脸上涌现出一股激动之意。眼前这个白发青年时自己这些年遇见最强一人了,而且还是当代守圣,相对于之前找到的那些帮助自己脱困之人,秋宇翔明显把握要大上了许多。加之发现寅虎状态似乎并不是很好,这次说不定就会让自己成功,完全脱离那个人的封印。 “找到本体,破除封印!”温玺一双秋目含水般看着秋宇翔,语气温柔地说道:“我们太岁虽然早已脱离的本体的限制,近似于灵体般的存在,但本体依旧是我们的根本,独靠体内庇护之力,我们是无法生存的。而那个人也是将封印下到了我的本体之内,掩藏在了某个地方。我历经无数岁月,都在寻找我本体所在,但均一无所获。但是就在今年,我在寅虎身上发现了我本体的气息,想来是他体内我的太岁之力已快成型,所以那人将我本体交给了他,好让其彻底吞噬我。这也给我了足够的线索,能够跟踪寅虎,寻找到我本体所在。 只要找到了我本体,相信以我们两人之力,绝对能够破除封印,还我自由。” 温玺越说越兴奋,那高耸的胸部也随之起伏不定,秋宇翔目光微微一扫,嘴角却挂上了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淡淡说道:“我有什么好处?” 温玺口中的话一下卡在了脖子里,满脸通红,眼眸里带着一丝疑惑,很是天真地问道:“保持天地正常运转,镇压一切阴邪,不是你们守圣的职责吗?” “呵呵,但是据你所说,这和阴邪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呢。”秋宇翔一脸好笑地看着温玺,话语中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是清楚。 “这……”温玺双眼突然蒙上了一层水花,娇弱的身子也颤抖了一下,整个人显得我见犹怜,但发现秋宇翔似乎不为所动,她只能叹了口气,说道:“你需要什么?我可是一个落难的太岁,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现在还没想好,等你破开封印后再说吧。”其实秋宇翔也是那么随口一说,还真没想过从这个小太岁身上获取点什么:“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 温玺嗔怒地白了秋宇翔一眼,事关重大,她也丝毫不敢有任何马虎,连忙静了静心,开始搜索起寅虎身上那丝本体的气息来。 第三百二十八章 喇嘛 让两人想不到的是,寅虎所在的位置并不在天市,也没有在京市,竟然横跨了大半个华夏,在西省高原的某处。因为距离实在太过遥远,温熙这个太岁倒没什么,秋宇翔便有点吃不消了。如果御物而行倒是能够很快达到,但对灵力的消耗也是巨大的,所以暂时和温熙分手,由她先一步确定寅虎所在具体位置,秋宇翔乘坐飞机尽快赶到西省与其会合。 拉市是一座具有上千年历史的古城,海拔三千多米,在藏文中为“圣地”或“佛地”之意。走进拉市,扑面而来依然是迎风招展的风玛旗、桑烟缭绕的煨桑台、朝佛者行色匆匆的脚步和那永不停息的转经桶。即使在寒风凛冽的初春,拉市的空气中依旧凝聚着诵经、转经、祈祷、祝福之声,让人心生肃穆。 从机场出来,已经快大半夜了,秋宇翔没有任何的耽搁,直接沿着公路行走。沿途是一望无际的草原,经过羊八井、无人区、翻过唐古拉山口,原本需要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在他脚下硬生生被缩减到了一个小时不到,到达了纳木措湖畔。这时已经是凌晨三点过了,湖边寒风习习,秋宇翔并没有选择在这里歇脚,而是继续向着唐古拉山主峰前行了一段距离才停住。 这里应该山中的一段河谷地带,植被繁茂,夜风吹过,草叶发出哗哗的声响。举目望去,在天际最远处,一个高大恍如坟包似的小山耸立在大地之上。周围山脉环绕,这一个孤零零的山包给人一种突兀的感觉。在夜幕的掩盖之下,这个山包若隐若现,要不是身具天眼,说不定秋宇翔便将此处给略过了。而且还隐隐感觉到,神念在这个地方似乎受到了一些压制。这种压力来自于天地之间,使得原本可以扩散千里的神念,硬生生被压制到了几百米的范围。 通过灵犀咒的牵引作用,秋宇翔感觉到温熙应该就在前方的那座小山之中。换而言之,寅虎或是她的本尊也可能正在那里。秋宇翔并没有急于进去,反而席地而坐,将因为赶路而显得有点紊乱的灵气进行了梳理。就在此时,他却是眉头一皱,因为他能感受到,几百米之外,似乎有人走了过来。 过来的是三个人,一个年老的喇嘛带着一个穿着喇嘛服的小孩,后面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子脸色苍白的跟着。这个女孩高鼻梁,眼睛细长,肤色偏黑,显得很秀气,一头长发扎成了麻花状盘在头顶,行走之间嘴里喘着粗气,似乎身子不是很好。老者头发花白,脸上的褶皱层层叠叠,记录着岁月的痕迹,只是此时略显昏黄的眼眸里流露出了一丝无奈,看着前面步伐稳健的孩童,眼底深处涌起了一丝疼爱。 那个小孩与身后的女子有着七、八分相像,尤其是一双乌黑的眼眸,就像黑夜之中的明星一般闪烁着。此时这孩子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那座山包,眼眸里闪过一丝坚毅,双手拉着老喇嘛和那位女子,步伐坚定的向着山包走去。 对于这夜行三人,秋宇翔有点好奇。这个季节,即使本地人也很少在半夜行走于草原之上的,而这对组合又是老幼皆全,出现在这里,不得不让人诧异。秋宇翔并没有进行隐藏,所以三人的行径路线自然而然与他重合了。看到一身休闲装束,手中一把折扇微微晃动的他,三个人停下了脚步,那个老喇嘛脸上涌出一层警惕之色,紧紧盯着前者。对于秋宇翔的出现,三人自然也很诧异,不说现在还处于封山季节,就说眼前这个白发青年那身明显不同于季节的穿着,也足以让人提高警戒了。 “扎西德勒,这位先生需要什么帮助吗?” 秋宇翔微微一笑,这个老喇嘛还真是有趣,不过从其身上,他能够感受到一股精纯的念力。这是喇嘛教几乎独有的一种力量体系,而当代,能够凝聚如此强度的念力,这个老喇嘛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之人。 “喇嘛,他不是坏人。”这时,一旁的小喇嘛眨巴着眼睛盯着秋宇翔,突然用脆生生的语气说道。 秋宇翔双眼一眯,一道精光从眼眸深处一闪而过。就在刚才,他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力量扫过全身,虽然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也让他心中一炸。因为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并不是那个修为精纯的老喇嘛所为,而是旁边这个看上去也就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自然而然发出的。回想着以前经历过的一切,秋宇翔对这个男孩不由好奇起来。 “祖古?”秋宇翔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看着老喇嘛似乎不经意地说道。 老喇嘛听到秋宇翔的问话,脸色一变,一股惊骇之意不可抑制地从心底升了上来。整个身子也后退了半步,将小孩和女孩子拉到了身后,一双老眼警惕地望着秋宇翔,宽大的僧袍下一阵晃动,一个半圆形的金属物品突然出现在了他手中。 “咦?”面对老喇嘛的动作,秋宇翔并没有什么反映,视线倒是被他拿出那个东西所吸引。 这是一个恍如弯月的金属物体,整体呈现淡金色,由两条弯曲的金属条相接而成。金属条大约有五公分宽度,上面雕刻着佛教八宝,最引人瞩目的是在中间部位,刻画着一尊栩栩如生的猛兽。此兽鹿头羊身,四爪锋利,面目狰狞,被刻画在小小的金属条表面上,毛发清晰可见,就像随时都会活过来一般。 整个金属物朴实无光,但秋宇翔从其上还是感受到了一股悠远的气味,仿佛一头蛰伏的远古猛兽,随时都会苏醒过来。 “**派?”秋宇翔脑中念想迅速翻查了一遍,一下便认出了这个武器所代表的教派。 相对于刚才秋宇翔叫出小男孩的身份而言,此时的老喇嘛是极度震惊了。自己所在的流派,与那一直广为流传的四大教派不同,当世几乎已经没有人知晓。即使同为密宗,知晓自己教派存在的,举世也不超过一掌之数。而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能够一眼之间便叫破自己的所属教派,老喇嘛唯一能够想到的便是此人别有用心,由不得他不高度重视。 就在老喇嘛即将有进一步行动时,身后的小男孩再次拉了拉他的衣服,小脸郑重地说道:“喇嘛,这位哥哥没有恶意。” 作为本教派当代祖古,小男孩的话对于老喇嘛来说也是需要重视的。嘴角一阵无奈的抽动,老喇嘛并没有放下对秋宇翔的戒心,在他看来,天黑风高之夜,一个年轻人单身出现在这里,这原本就十分不平常了。 “呵呵。”明白眼前这个老喇嘛对自己还存有戒心,秋宇翔不以为意,反倒是对几人的目的很感兴趣,所以也没有太过犹豫,身子直接上前半步,体内混元灵力狂涌而出。 感受到这个年轻人身上突然爆发出的那股力量,老喇嘛脸上震惊无比。在这股席卷而来的力量面前,他发现自己修持了几十年的功力似乎不堪一击,体内的力量甚至有种不受控制紊乱的迹象。而在他眼中,此时的秋宇翔,手中的折扇似乎幻化成为了一颗墨黑色的混元珠子,漂浮在半空之中,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混元珠?混元灵力?你是当代守圣?” 秋宇翔身上的威势仅仅一放便猛然收缩了回去。眨眼之间,老喇嘛便感觉就像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般,背后冷汗淋漓。只是认出了秋宇翔身份后,他反倒没有了之前的警惕,脸上再次浮现出了一股无奈之色,手中的金属物体也一晃之间消失在了僧袍之中。 “看来您就是**当代的天阑法王了。”秋宇翔看到老喇嘛收起了戒备,这才一脸笑容地问道。 “上师有礼。”老喇嘛称了一声佛号,眼带恭敬地说道:“我正是**当代法王。” 老喇嘛的恭敬,不仅仅在于秋宇翔守圣的身份,更多的还在于刚才他所表现出来的力量。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强者为尊的规则,是不会改变的。 **起源于宋朝末期,相比于现在流传的教派,渊源要悠长许多。只是因为该教派的教义与普通教派不大相同,不容易被世人所接收,所以**的传承几乎都是一脉单传的,而且很是隐蔽。秋宇翔之所以知道这个教派,也在于历代守圣有几位与这个教派颇有一些交情,对于这个教派的法宝,圆月**有着详细的描述,所以才能一眼便认出了老喇嘛的身份。 “祖古,过来见过上师大人。”老喇嘛一脸慈祥的将小男孩拉倒了身前,对着他温柔地说道。 “拉布见过大人。”小男孩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脆生生地说道,双眸里对于这个白发大哥哥充满了好奇。 “不错,你们后继有人了。”秋宇翔面对这个小男孩也心有喜爱,手中混元扇轻轻在其肩膀上拍打了一下。小孩只觉得身子一阵麻舒感从肩膀蔓延开来,几息之后便恢复了正常。但此时的孩子,在老喇嘛眼中却是有点不一样了。 在小孩子的肩膀处,老喇嘛可以感受到一股混元灵力凝聚在那里,形成了一个混元珠状的印记。起初还能感受一二,可是当小孩眼眸恢复清明后,这股力量便再也感受不到了,但老喇嘛相信,此印记应该还在小孩子身上,只是不能被察觉到而已。 “祖古,快谢过大人。”老喇嘛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有了这层印记,那小孩子以后的成长必然会减少一些风险,对于他顺利接掌本教派,有着不可估量的好处。 面对小孩子有点疑惑的谢意,秋宇翔摆了摆手,不以为意。这个印记其实并没有什么力量,只是一种标记而已。当小孩受到一定威胁时,这个印记才会显现,对于一些人来说,守圣的守护印记还是具有一定威慑力的,秋宇翔相信,在当代,大多数人还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冒犯一位被守圣祝福过的人的。 这些也是秋宇翔心血来潮之作,很快便被他抛在了脑后。对于三人到此的目的,他一直很是好奇,看着现在气氛如此融洽,他也毫不客气地问了出来。 第三百二十九章 火山 三人会来到这里,还是和老喇嘛身后的那个女孩有关。 女孩名叫卓玛,是土生土长的西省人,她有一个弟弟,正是小男孩拉布。卓玛和拉布自小父母双亡,被当地政府送往了孤儿院。对于自己的弟弟,卓玛自然是爱护异常,自小懂事的她便肩负起了照顾弟弟的责任。为了让弟弟能够吃好穿好,年幼的她甚至去帮助别人卖过小饰品什么,就为了能够挣点钱给弟弟买吃的。卓玛仅仅读完了初中便没在继续上学了,而是凭借着自己的口才,在当地做起了一名导游,整日里风里来雪里去,将挣来的钱几乎都花在了自己唯一的弟弟身上。 拉布也算乖巧,而且从小便表现出了极高的学习天分,这也是卓玛一直省吃俭用甘心供养他的原因之一,只希望这个弟弟以后能够考上大学,能够出人头地,那样她也不算辜负了早已死去的父母的希望了。只是让卓玛没想到的是,意外还是发生了。不知哪里来的喇嘛,突然找到了拉布,对她宣称弟弟是他们教派的祖古,要将拉布接回教派供养。 原本这应该是一件天降喜事的,可是卓玛凭借着自己那薄弱的人际关系打听过,似乎现在并没有这么一个教派和喇嘛,所以她一下担心了起来。可是自己那一向独立的弟弟却表现奇怪,似乎认定了这个老喇嘛并没恶意,欣欣然跟随他而去,丝毫不顾及自己这个姐姐的感受。卓玛一气之下便断绝了和弟弟的联系,一下便是一年多时间。 失去了弟弟,心中的那个精神支柱一下崩塌了。几个月后,卓玛生病了,生了一种奇怪的病,几乎所有医院都无法查明病因,只是表现为精神极度亢奋,睡眠不足,但是身子却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异常,只是浑身冰冷,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近期拉布的到来。 此时的拉布,已经成为了一个小沙弥,跟随在老喇嘛身边。见到自己姐姐的模样,拉布差点没有认出来。想到一直养育着自己的姐姐,如今却这般模样,他便心中焦虑不已。丝毫不顾及老喇嘛的劝阻,动了一些他天生便具有的能力,最后三人来到了这里。随着路途的接近,卓玛的情况似乎越发糟糕起来。一路上已经昏迷了几次,让拉布担心不已。心中感念告诉他,目的地就在前方,这也才出现了现在连夜赶路的情况,他生怕自己敬爱的姐姐还未到达,便支撑不住了。 “小拉布,告诉哥哥,你看到了什么?” 秋宇翔的兴致一下被提了起来。他很清楚,像拉布这种祖古,天生便具有一些奇异的能力,这种能力的由来几千年来都没有人能够研究透彻,只是隐约与天地轮回之力有关。 “死亡……和希望。”拉布还略显稚嫩的脸庞上涌起了一股肃然,丝毫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那深沉的口吻,让一旁的秋宇翔也微微一愣。 卓玛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在其周身凝聚着一股死气,在秋宇翔看来,此时的卓玛,就像那些已到弥留之际的老者似的,身体和魂魄正向着死亡缓缓迈进。如果不是确信她只有二十多岁,秋宇翔一定会认为她是一个驻颜有术的老女人。可如今这种情况出现在一个正当年少的女孩身上,着实有些诡异了。 “法王,你们的目的地是那里?”秋宇翔指着远处的那个山包,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光芒。 “不错,正是那里,祖古指引的方向。”老喇嘛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不安。 也正在此时,秋宇翔眉头突然微微一皱。留在温熙身上的那丝神念有了一些波动,似乎正在召唤着自己。和老喇嘛点了点头,秋宇翔双掌啪的一声合十,然后用力一拉。胸前的空气一阵动荡,层层无形的涟漪在虚空之中荡漾开去。秋宇翔上前一步,一下跨进了涟漪中心地带,整个身子便骤然之间消失在了原地。 “老喇嘛,这个大哥哥很厉害吗?”看着已经空无一物的前方,拉布俏生生地问道。 “厉害,非常厉害。”心有余悸地看着秋宇翔消失的地方,老喇嘛对比了一下自己,只能十分无奈地说道:“好了,拉布,我们走吧,希望能够在那里找到让你姐姐恢复的方法。” 不管老喇嘛几人如何想,此时的秋宇翔,正一脸难看地站在山包顶端。此山并不是很高,但是在这一马平川的高原地带就显得十分突出了。最让秋宇翔意外的时候,这里似乎还是一个火山!在西省心腹地带,有一座火山,这原本应该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可是却真实的发生在了眼前。可诡异的是,世间却不见任何报道。 山峰顶是一个直径约五百米的火山口,终年白雪皑皑,被冰雪所覆盖。火山口周围冰峰峭立,有许多终年不化的圆柱形大冰块,有的高达数十米,好像一座巨大的冰塔,巍然屹立在山顶。山坡经过千百万年的冰刨蚀作用,形成了许多蜿蜒曲折、深浅不一的山谷,也有许多沟谷相互汇集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宽谷。由于雪线以下高温的作用,冰川不断地融化成冰块,冰块伴随着流水相互撞击,进发出清脆的响声,景象颇为壮观。 之所以让秋宇翔脸色难看的原因,便在于刚才使用灵犀咒时,并没有打通到达温熙身边的空间通道,反而就在这里被硬生生的阻拦了下来!感受着那一层游荡在火山口的天地之力,紊乱的气息让秋宇翔一阵色变。 “这寅虎到底选择了一个什么地方?”秋宇翔实在有点无奈,只能隐约感受着温熙的气息,举步走到了火山口旁。 站在这个硕大的空口上方,即使全力开启了天眼,也只能勉强看到近百米左右深度,往下便是一片漆黑。整个洞口寂静无比,一点风也没有,丝毫感受不到一丝生灵的迹象,而温熙的那隐约的气息则从那一片黑暗之中散发了出来。微蹙着眉头,仔细打量了一番目所能及的范围,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秋宇翔咬了咬牙,一个纵身便径直从幽深的洞口跳了下去! “咦?” 身子恍如一块石头在幽黑不见底的火山之中下坠着,秋宇翔诧异的发现,自己身边竟然一丝风也没有。神念刚刚放出一丝,刚刚离开身体不到一米距离,便诡异得被消融掉了,这个火山里似乎有种力量在吸收着所有的异力,这一点竟然在火山口丝毫没有察觉到。唯一让他稍微安心一点的是,天眼还能正常运转,体内混元灵力还能稍微外放,使得他不至于最后被活活摔死! 脸上升起一片警惕,秋宇翔心中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这里有这样诡异的变化,那他感受到了残留在温熙身上的神念又是如何传递出来的?虽说那丝神念也是断断续续,隐隐约约的,可是以这火山内部现在真实感受到的情况,那丝神念应该是在外面绝对感受不到的! “难道是个陷阱?”秋宇翔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疑惑,增大了体内灵力的输出,混元灵力外放形成的结界越发坚固起来。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秋宇翔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黑暗的火山之中。 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秋宇翔视线中有了一丝光亮的出现。控制着身子下降的趋势,秋宇翔径直向着那点光亮下降而去。当脚踏上实地之时,秋宇翔完全被眼中所见惊呆了。 入眼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在这个火山底,竟然是一片冰雪的时间!举目望去,一眼看不见边缘,双脚踏在厚实的冰层之上,一股冷意透过结界传递了过来,秋宇翔初步判断,这里的温度绝对达到了零下几十度,要不是提前放出了结界,可能他一下来便会被这充斥在空气之中的寒意所冻僵。头顶也是雾蒙蒙的一片,原先下来的那个长长的通道,此时就像一个黑色的太阳悬挂在半空之中,在一片白色世界里显得很是突兀。 张嘴呼出一口白气,天眼全力运转,秋宇翔向着脑海中那丝神念缓缓走去。 在这一片冰雪天地之间,到处都环绕着层层浓密的白色雾气。这些雾气即使是天眼,也仅仅能够刺穿不到百米的距离。直到此时,秋宇翔才有点后悔没有提升天眼的能力。在祖师传送的那些信息之中,自然有包括天眼在内的提升方法,这是初代守圣独有的秘笈,也唯有初代守圣和秋宇翔这个具有天眼之人能够使用。只是其中提到的方法太过骇人,初代守圣也仅仅成功了一般,但也就是这一般,一举让其突破了化神境,达到了传说中还虚境。 这也只是秋宇翔瞬间的一个感慨,看着周围似乎一层不变的景色,秋宇翔微蹙起了眉头。神念之中,温熙的那丝气息若有若无,忽左忽右,有点飘忽不定,让他一时之间无法肯定其具体的方向。加之在这么一个不知到底有多宽广的地界,让秋宇翔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烦躁。体内混元灵力运转一周,强制压下心中的这股狂躁,他干脆直接坐了下来,闭目调息起来。 “看来这里应该是有一个阵法,而且不是普通的阵法,以我的修为一时之间竟然也没察觉,应该是一个天衍阵了。” 半刻钟后,秋宇翔睁开了双眼,看着周围一层不变的景色,心中暗自想到。面对阵法他还真没有太过的方法,心中不由想到了老葛曾经施展过的那种神奇步伐。 “如果我会那种步伐,这个天衍阵已经难不倒我吧。”秋宇翔只能在心中幻想一番,接着继续头疼眼前的境况起来。 就在他费尽心思想要寻求一些突破如今困境的方法时,周围却异变突生! 第三百三十章 旧识 原本只是静静的漂浮在虚空之中的那些白色雾气,突然之间就像被什么东西搅动了似的,剧烈翻滚起来。随之而来的便是透露出来的阴森寒意夹杂其间。秋宇翔可以十分清晰的感觉到,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两股冲天力量在交缠着,击打着,造成了一切异变的源头。而其中一股力量之中,秋宇翔的神念正附着在上面,看来便是温熙了。 眨眼之间,两个身影便出现在了视线之中。而此时,笼罩在周围的白色雾气也像遇到了什么天敌一般翻滚着四散开去,使得这两个身影越发清晰的印入了眼帘。 温熙现在显得有点狼狈,一身洁白的宫装已经被撕裂了几个口子,露出了里面娇嫩的肌肤。一头黑发也凌乱的飘散着,脸色苍白无比,眼眸里充满了一丝惶恐不安。她现在的气息有点紊乱,念力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扩散在空气之中,整个人身形也不时模糊一下,就像随时都会消散一般。 在温熙身后,是一个身材健硕的怪人。之所以称呼其为怪人,是因为此人脖子上盯着一个老虎模样的头颅,满是黑色毛发,一双黑色的拳头般大小的眼眸里散发着血红色的光芒,硕大的嘴角露出一条细缝,白色色的牙齿不时闪过一阵厉光。此人的身躯还是人的模样,只是穿在身上的衣服显得有点褴褛,略显得黝黑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之中,而且最重要的是,从身躯上判断,此人是一个女人!那丰满的**随着追赶剧烈晃动着,彰显着她的性别。 “吼——”虎头怪人似乎被温熙的逃脱给激怒了,扬天怒吼一声。周围的白色雾气随着音波越发迅速的消散,一团黑色光芒犹如流星一般从其嘴里涌了出来,笔直照着前方的温熙激射过去! 感受到身后那剧烈的能量波动,温熙苍白的脸庞上滴下了一滴豆大的汗珠,纤纤细手在胸前划出一个复杂的花纹,这时,攻击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就在黑色光柱即将击打在她背上之时,一个淡蓝色的阵法模样的图案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抵挡在了那攻击之前。 轰隆一声,怪人的这一击被这突然出现的图案所抵消,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温熙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地上。而此时,怪人已经距离她不过百米,第二次攻击已经接踵而至! 就在温熙强忍这身体的疼痛,艰难地准备勉强避开这怪人势在必得的一击时,身前的空气一阵动荡,一个背影赫然出现在了眼前,正是秋宇翔。 也不见秋宇翔如何动作,他轻轻抬起了手中的混元扇,面对夹杂着凌厉气息的攻击,轻轻一挥!整个黑色光雾就像归家的孩子般一下涌入了折扇之中,半点涟漪都未激起。 此时,秋宇翔脸上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神情。就在这个怪人发出第一击的时候,他便发现似乎这攻击是纯粹的阴性能量凝聚而成,而对阴邪之力,守圣有着天然的优势!加之这个怪人似乎身上的气息不是很稳定,修为忽高忽低,高时几乎有直逼他化神九转甚至巅峰状态,低的时候可能连化神三转的还有所不如,而刚才的第二击,正是在怪人修为降低时发出,也许对于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的温熙来说极具威胁,可是对于正是满血状态的秋宇翔,根本不堪一击。 怪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白发青年不好对付,停下了脚步,在距离两人十几米远的地方,龇牙咧嘴地死死盯着秋宇翔,一声声低吼从嘴角流露出来,那血红的双眼散发出骇人的光芒。 “小心,寅虎身后有人,这是个陷阱,是他将我击伤的。”温熙捂着胸口,樱桃小口喘着粗气,气息浮动地说道。 秋宇翔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他一直就在怀疑,按照身前这个怪人的修为,温熙应该不至于被蹂躏到只有逃跑的地步,看来确实还有人隐藏在暗处。这个神秘之人让秋宇翔不得不提高警惕,因为直到温熙出言提醒后,他依旧没有发现任何人的气息,这已经足以说明许多问题了。而且一个细节让他心中的警惕感呈百倍的提升,在温熙身上,他丝毫没有感受到那丝神念的存在,从温熙现在的状态他很轻易的可以判断出,自己留在她身上的那丝神念,早已被人强行抹去了! 那之前他一直隐隐约约感受到的又是什么? “难道有人故意引诱我过来?”秋宇翔心中灵光一闪,不由有了一个大胆猜测。 “你的本体是不是在这里?”秋宇翔表面上看似轻松,注意力却一直关注着那个正犹豫不决满嘴低吼的寅虎,其中大半的经历倒是分散开去,警惕着可能发生的意外。 温熙经过几息的调整,脸上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但之前因为和寅虎、神秘人交手亏损了太多力量,没有长时间的休整,是无法完全复原的。听到秋宇翔第一时间不是询问那个击伤自己的神秘人,而是本体,她心里不由蹿过一丝暖流。 “我还没看到,但很肯定,绝对是在这里。那个神秘人虽然只有一击,但我能感受到,他和很久以前将我封印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一个人。” 秋宇翔心中一跳。之前在温熙的讲述中,那个封印了她的神秘人给他很大的震动,给他一种神秘、强大的感觉。如今温熙却说在这里又遇见了他,不由让秋宇翔脸色大变。从温熙的记叙上来判断,如果真如她所说为一个人,那这个人到底活了多久?从温熙开启灵智至今,也有几千年时间了,如果真有一个人能够活如此长久的时间,那他的修为到底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这已经是秋宇翔不敢妄自猜测的了。 而也正在此时,对面原本有点烦躁不安的寅虎突然安静了下来。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匍匐在了地上,在她身边的虚空之中,一个黑色的身影凭空出现。 秋宇翔双眼一凝,此人的出现,他竟然没有感受到一点的能量波动。这对如今已经到了化神九转的他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双眼死死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秋宇翔心中掀起了惊天骇浪。 “就是他!” 这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连体披风,整个人都被厚实的衣服所覆盖,只露出了一张略显单薄的嘴唇。这层斗篷似乎也并不是凡物,不知用什么东西编织而成,一股黑色的光芒内敛其中,上面用暗纹编织出一个个奇怪的纹路,整个斗篷给人一种神秘诡异的感觉。这件斗篷秋宇翔并不是第一次看见,在过往经历的几次案件中,这个人都“恰逢其会”的出现过!其是属于那个他一直在追查的神秘组织的一员! 之前几次交手,秋宇翔都落在了下风,只是觉得此人极其强大。现在他已经化神九转,位列这个世间几乎巅峰位置,可是面对这个神秘人,他心中依旧没有多大的把握能够应付。如果真如温熙所说,此人已经存活了几千年之久,那事情可就真得大条的。 黑衣人就那样静静站在那里,犹如一座大山给人压抑之感。右手带着黑色的手套,在小猫般乖巧的寅虎头上摸索着,现场一片沉寂。一直关注着这个人的秋宇翔,突然发现,他那薄薄的嘴唇微微一翘,一排闪亮的牙齿在这白色的世界里显得异常夺目。 “不错呀,当代守圣,已经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了。”此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沙哑,听不出男女,只是其中一股悠远的味道让人难以忘怀。 “你到底是谁?!”秋宇翔深皱着眉头,体内灵力高速运转,心中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警惕着这个人。 “我是谁?呵呵,这个不重要,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相互了解。只是现在,小兔子,”此人云淡风轻地说道,话语却让秋宇翔和温熙提高了戒心:“你还是乖乖的让我的这只宠物吞噬吧,养肥了,是要杀掉的!” 温熙心中一阵愤怒,但却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这个人给她的压力太大了,许多年前那挥手间封印自己的力量如今依旧历历在目,即使现在她修为已经成倍增加,但还是不能成为她的依仗。而一旁的秋宇翔,也是高度戒备起来,面对这么一个神秘人物,他同样一点把握也没有。 神秘人话音刚落,身边的寅虎身子一低,嘴里低沉地怒吼着,血红的双眸闪过一层亮光,对着两人便化作了一道黑色闪电直扑过来! 秋宇翔明白此时的温熙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而且混元扇对此妖物有着克制作用,他只能挺身而上了。手中折扇化作一柄利器,面对迎面扑来的寅虎,他挥出了饱含混元灵力的一击。 金属撞击声在这静谧的白色世界响起,转眼之间,两人便硬碰硬的交手了几个回合。相对于寅虎那不稳定的状态,秋宇翔显得游刃有余,只是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见招拆招地与寅虎纠缠着,大半精力倒是放在了一旁那个饶有兴趣看着这里的神秘人。 与之前几次相遇比较起来,此人此时给他的感觉很是别扭。与之前的冷漠高傲不同,此时的他似乎多了一丝人气,如果换做之前,也不会有如此多的废话,也不会有如此闲心与秋宇翔交谈如此之久了。此人现在给他的感觉,多了一份胸有成竹,就像某件事情已经成功在望,忍不住要摆弄一番似的,这种状态下的此人,让秋宇翔更加的戒备,心中不由也升起了一丝烦躁感。 “很好,也不枉费我使个小花招将引诱下来了。”神秘人似乎很高兴,看着秋宇翔两人耍猴似的,言语中竟然对明显落入下风的寅虎没有丝毫的担心。 秋宇翔闻言心中一跳,之前的那个疑惑被此人解开了。只是他这样做,目的究竟是什么呢?这点让秋宇翔百思不得其解。 “好了,别玩了,本尊没时间多待在这里。”神秘人似乎更多的是对寅虎的状态有所不满,略带不耐烦地说道。 “吼——” 听到神秘人的话语,寅虎双眼充斥着一股狠戾,眼眸深处,一股忌惮一晃而过,突然从与秋宇翔的战团中退了出来。随着一声怒吼,一股股浓烈的黑气气焰从其身上爆发出来,转瞬之间又被自身吸收了回去。在这眨眼之间,秋宇翔赫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寅虎竟然变换了一个模样!身子依旧是那个人身,但是她的头颅,却变换成了一个女子模样,而此女子,秋宇翔却是识得。 第三百三十一章 吞噬 此时,出现在秋宇翔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和老喇嘛一起的那个拉布的姐姐! “小心!这是本源寄主。”温熙一脸凝重地看着面前的寅虎,脸色十分不好看。 “本源寄主?”还没从寅虎身份上回过神来的秋宇翔,略带疑惑地反问道,对于这个突然变化的寅虎,也是提高了戒备,手中混元扇横放在胸前,随时准备进攻。 温熙知道现在不是详细解释的时候,用极其快速的语调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 本源寄主是太岁独有的一种术法。能够成为太岁的,几乎都是秉承天地意志而生的一些灵物,但受自身本体限制,成为太岁后,几乎都放弃本体成为了灵的一种存在。而太岁想要吞噬其他同种,处于灵的状态自然是不可能的,分属不同时间的太岁,在规则上就没有融合的可能。只有回归本体后,代表不同力量的吞噬、融合,而后再次形成新的太岁,这才是唯一的办法。 可是这种办法也有一个弊端,那便是十二个太岁本体,代表了十二种不同的生灵。这些生灵在生命档次上几乎都属于同一层次,相互之间的吞噬也是困难重重。几乎是与那个传言同时流传出的一个办法,则解决了这个问题,那便是本源寄主。 天地规则很是奇妙,高层次的生命体对于低层次的,可以藐视、可以无视,但如果真要对这些低于自己层次的生命出手,也是有着限制着,比如那些满手血污、造成生灵涂炭的魔道中人,虽然行事无常,满手杀戮,但也不得不面对随时有可能降临的天罚,那可是能够让其灰飞烟灭的规则。 反之,则不同,对于低层次的生命体对上面人的杀戮,天地几乎是纵容这种情况的出现,至今还没听说过天罚对这种人出手的,当然,想要越级击杀,那也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 这个不是瑕疵的瑕疵,却着实给太岁之间的吞噬带来了便利。只需要夺舍一个与自身力量能够完美融合的躯体,然后再吞噬其他太岁,其中的困难便直线下降。而这个躯体,就是本源寄主。本源寄主必须是在太岁年相应的月份、日子和时辰出生之人,而且魂魄中必须带有向符合的属性。这种人几乎百年难遇,但以太岁那悠久的生命来说,也是不难找到的。寄主的培养,困难在于培养。 想要完美融合寄主,那寄主体内所有经脉必须完全转化为与太岁力量相符合的属性,这需要的是不断有太岁对其进行滋养。可是众所周知,太岁十二一轮回,当值太岁找到了合适的寄主,但当其退守之时,也只能留下能量让寄主在以后的岁月中自行吸收,这中的变数便大了。不论是被下一个当值太岁发现,还是在吸收过程中发生意外,都使得直至今日,也没几个太岁成功培育出了符合要求的寄主,可见其中的困难程度。 “寅虎的这个寄主似乎也还未完全融合,但是要小心,他已经吞噬了一个太岁了,现在融合了这个寄主,力量受寄主限制有点下降,但已经稳定,之前的状况可能不会出现了。”看着狞笑着慢慢走过来的寅虎,温熙满脸担心地提醒道。 秋宇翔耳边回荡着温熙的提醒,已经迎着寅虎冲了上去。此时的寅虎,给他一种感觉,修为似乎已经和自己相当,看来两人交手,要想和之前那样轻松有点不太可能了。 让秋宇翔诧异的是,这个看起来气势汹汹的寅虎,竟然没有和自己交手,反倒硬生生承受了自己一击,径直向着身后的温熙激射而去! 秋宇翔和温熙都同时脸色一变,前者立刻身形一转,追着寅虎而去。因为受了秋宇翔一击,速度间接变得更快的寅虎吼叫着瞬间便来到了温熙身前,看着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不已的她,寅虎奸笑着挥出了自己的双手。 随后而来的秋宇翔看见让他诡异不已的一幕。温熙的脸上原本充满了惶恐与挣扎,体内剩余的力量也在凝聚着准备抵抗寅虎致命的一击。可是就在转瞬之间,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温熙脸上的惶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朦胧,然后闪过一丝决然。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秋宇翔看到温熙递给自己一个淡淡的微笑,接着便丝毫没有抵抗地承受了寅虎的这一击! 轰隆一声,蓝色与黑色的光芒在两人相交之处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爆裂开来。白色的雾气席卷着阵阵气浪,铺天盖地向外翻滚着。强烈的劲风将那个神秘人的斗篷刮得猎猎作响,整个人却恍如定海神针一般屹立在风暴之中,似乎一点也未受到影响。即使秋宇翔,在这两股与自己修为相当的力量撞击之下,余波之中,也禁不住后退了两步,觉察到不远处那神秘人的状态,心中升起了一丝骇然。 “难道他是还虚境的?” 蓝色光芒激散之时,原本十几公分宽度的光速随着扩散逐渐分裂,眨眼之间便成为了一根根头发丝细的光线。方圆百米范围内,瞬间都被蓝色的细小光线所充斥着。这些看似微小的光线内,散发着一股股纯净的能量波动,不同于阴阳两气,是一种看似中正,实则驳杂的诡异能量,正是太岁所吸收的生灵游离能量。这些能量经过了温熙不知道多少年精炼的能量,因为主人此时失去了控制,飘荡在虚空之中。如果任由如此,也许用不了多久,这些能量便会重新归于天地之间。 寅虎自然不会浪费这些梦寐以求的东西。蕴含着温熙太岁之力的能量,足以重新凝聚一颗太岁之核,如果吞噬了这么一颗核心,她就身具三个太岁之力了。 贪婪地舔了舔嘴唇,寅虎张开了大嘴,丰满的胸部深深一吸!此时游离在空中的那些蓝色光线纷纷被搅动,通过那锋利阴森的牙齿涌入到了她的体内。寅虎那略显壮实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了,脸上涌起了一股挣扎和愉悦相互交叠的表情,似乎很是享受这种蓝光入体的感觉。 上面一切其实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秋宇翔随后而来的攻击还未降临,温熙便香消玉殒了。他能够感受到,温熙确实是陨落了,那代表着卯的力量重新成为了无主之物被寅虎吸收着。秋宇翔并没有因为温熙的意外而停止攻击。寅虎一看便是和那个神秘人一伙的,不说后者,仅仅此时的寅虎修为便已达到和自己同阶的地步,如果任由其吸收温熙遗留,还指不定飙升到什么地步,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不利的。 可是就当那凌厉一击即将击打在此时毫无防备的寅虎身上时,一股阴冷的气息突然锁定了他。秋宇翔全身一阵,肌肉就像被骤然冰冻似的僵直无比,体内原本高速运转的灵力也被迫缓慢了下来。秋宇翔相信,如果他继续攻击,自己肯定会遭到致命的打击,身后那个神秘人,绝不会允许自己破坏寅虎的吸收的。最要命的是,似乎此时的自己还不是这个神秘人的对手! 无奈地放弃了攻击,秋宇翔沉着一张脸站到了一旁,心中思绪横飞,思考着种种情况。此人将自己引诱下来,也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以明显高于自己的修为,要击杀自己虽然不是太容易,但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要他能够挺过击杀当代守圣后的天罚之力。所以,对于自身安危,秋宇翔倒是并没有太过在意。 满眼的蓝色在寅虎一呼一吸之间便全部融入了他的身体之内。站在原地等待了几许,他转过身来,一步步向着那个神秘人走去。 秋宇翔微蹙着眉头,此时的寅虎,身上尽然一丝力量波动也感受不到。只是在其肌肤之下,似乎有一股狂暴的力量在暗中涌动着,给人一种紊乱的感觉。这股力量确实很惊人,秋宇翔自问在数量上自身混元灵力无法相比,但如果吞噬太岁后的力量仅仅如此,那也不是太过惊人。只是看着寅虎的举动,似乎这种吞噬还尚未结束。 “本体。”寅虎走到神秘人身前,恭敬地匍匐下身子,就差没有亲吻此人的鞋尖了。 “呵呵。”神秘人只是轻笑了一下,斗篷下的手似乎举了起来,打了一个响指。 此时,在两人头顶上访,空气一阵波动,几样东西凭空出现,啪啪啪三声掉在了硬实的冰层之上。秋宇翔注眼望去,那是三个造型奇特的东西。其中一个应该是不知用什么树木的根茎,脸盆大小,表面呈赤褐色,仔细看去,很像一头壮实的水牛。在其旁边是一块羊脂白玉,巴掌大小,整体温润,质地细腻,光泽肥厚,模样是一只兔子。 在两件东西中间,是一块篮球大小的石头。这个石头秋宇翔分辨不出到底属于何种,颜色整体是黑色,但在其间,又有一圈圈金丝缠绕其上,纹路非常漂亮。可以看出,整块石头并没有人工加工过,所有痕迹似乎都是在岁月的流逝之中造成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将这块不知名的石头塑造成了一个天然的雕像——一只下山之虎! “这就是它们的本体?”秋宇翔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看到这三样事物,寅虎眼中流露出一股渴望,整个身体激动的颤抖起来,一把便将三个东西报在了怀中。 不知是不是错觉,秋宇翔发现那个神秘人的嘴角似乎挂起了一丝不屑。 “既然已经成功了,那就开始吧。”神秘人冷漠地声音响起,整个冰层突然微微颤动了几下。 第三百三十二章 恒岁 噼啪之声随着冰层的晃动声接二连三在耳边响起,秋宇翔赫然发现,脚下的冰层竟然在逐渐开裂!原本细小的裂纹不断扩大、融合,眨眼之间便成为了一张遍布整个冰层的巨大蛛网。地面继续晃动着,裂纹不断扩大,秋宇翔甚至能从这些裂纹之下感受到一股股灼热的气息。 “火山……爆发?”秋宇翔心里升起了一个猜测,但又觉得似乎并不可能。在西省高原这个地方,火山只是分布在边缘地带,而且整个华夏,活火山也没有几处。如果是死火山,要将其复活,这几乎是天方夜谭般的场景。但是脚下越发浓烈的热流告诉他,一切正在向着他猜测的方向发展着。 脚下的冰层似乎越发薄弱起来,原本浓厚的白色已经开始逐渐变淡,秋宇翔甚至能从那几近透明的冰层之中看到点点火光。凭借混元灵力,即使在火山之中,他还自持能够坚持一段时间,所以此时他并没有太过慌乱,在警惕着那个神秘人的同时,将注意力放在了寅虎身上。 就在此时,地面上那三个雕像般的东西突然微微颤动了两下。不是随着地面的晃动而抖动,而是本身移动了起来。没有任何的力量流露,三个雕像慢慢漂浮上了空中。就在秋宇翔准备用天眼进一步观察之时,三股磅礴的力量猛然间从雕像内爆发了出来! 这是三股完全不同的太岁之力。牛的生机,虎的灼热和兔的阴柔,凝聚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力量从三个太岁本体上毫无保留的迸发出来。绿、黑、蓝,三股光柱从本体上射出,直冲天际! 而此时的火山外,大地的抖动也明显起来。寂静的夜晚,栖息在高原之上的动物仓皇而逃。大地开始干裂,草地逐渐枯萎,乌云打着旋在漆黑的夜空之中翻滚着,夹杂着阵阵引而不发的闪电,整个场景就恍若世界末日般。剧烈的震动以火山为中心蔓延开去,就连万里之外的拉市也感受到了微微的晃动。人们开始慌乱,即使在大半夜,无数的人潮涌上了街头,警察、消防等等部门也纷纷出动,政府相关部门也高速运转起来,开始查询事件起因。军绿色的卡车载着军区军人分赴西省各地维持安定,整个西省因为这次突发事件变得有点人心晃动起来。 在西省腹地一片高原地带,火山内迸发出的三道光柱刺穿了黑夜,三股太岁之力让此地的天地元气剧烈波动起来。身处火山内的秋宇翔发现自己体内混元灵力运转有点缓慢,从外界吸收的元气也越发驳杂起来。 当雕像光柱涌起之时,寅虎原本激荡的心情也被自己强制按捺了下来。现在到了事情的关键地步,可是容不得一点闪失的。 “吼——” 寅虎仰天大吼了一声,便看见那个黑金相间的虎状石头上黑色光柱骤然变大,一下将旁边两个塑像给包裹了进去。那两道绿、蓝光柱开始晃动起来,对于黑虎的吞噬,本能挣扎起来。 可是两者毕竟没有本尊的控制,此时此刻,更像是一个无主事物,凭借着本能的抗拒自然不是寅虎的对手。两个塑像逐渐开始想着黑虎石头靠近。 就在三个塑像刚好相互接触之时,只听见寅虎再次高吼了一声,地面上的冰层突然噼啪爆出一声巨响!一股红色的浆流冲破了冰层的束缚,在塑像底部迸发了出来! 灼热的火流夹杂着浓烈的硫磺味席卷而来,将三个塑像包裹在了里面。这座火山底部不知平复了多少年月的岩浆,在此刻重现于世!地心之火似乎在发泄被压抑的怒火,激荡起几十米高的热浪,原本冰冷的世界,一下多出了一股火苗,而且还在不断扩大着。冰层的开裂越来越多,十几秒的时间,又有三处被岩浆所冲破。 只是诡异的是,这些冲出地表的岩浆,似乎被控制着似的都纷纷涌向了半空三个塑像相接之地。秋宇翔知道,这是寅虎在用自己的本源之力吸收火元素,目的应该就是让三个塑像融合,形成新的本体! 秋宇翔的猜测并没有错。在越来越多的灼热岩浆覆盖之下,三个塑像正在慢慢融合,又逐渐凝聚。此时的寅虎也是脸色苍白,本体的融解,让他也受到了牵连,只是为了凝聚新的本体,这一过程是不可避免的。 “嘿嘿,终于要形成了吗?凝聚三个太岁之力,古往今来这也算是头一遭了,我来帮帮你吧。”神秘人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斗篷下的手突然一挥,一个黑色物体从他身上激射而出,刺穿了那层层岩浆包裹的虚空,撞击在了还未形成的新本体之上。 寅虎发出惨烈的一声嚎叫,丰满的身子微微一晃,一股黑、绿、蓝相间的雾气从体内冒了出来。三股雾气在扭曲着,忽而融合,忽而分离,但可以看出,其中是那股茁壮的黑色雾气在主导着。十几吸后,三股雾气逐渐融合,慢慢形成了一股墨青色的雾气。 在这股诡异的雾气形成之色,那半空之中,突然一阵轰隆之声传来。三股光柱骤然消失,一股墨青色的光柱从半空之中耸起,接着转瞬消失。而漫天的岩浆此时也像失去了动力一般倾泻了下来,与那已经非常薄的冰层发出嗤嗤的声音。 “这是?!”秋宇翔满脸震惊地看着虚空之中出现的那个物体,心中震荡不已。 那是一个两米多高的恍若石雕般的塑像。虎头、牛身、兔眼,造型彪悍,恍若一头来自远古的猛兽,满脸狰狞,血红的双眼散发出阴冷的光芒,显得冷酷无情。寅虎看着这尊浑身散发出强大无比威势的本体,眼眸里闪过一丝激荡。没有半点犹豫,带着那墨青色的雾气,对着那尊塑像便冲了过去! 空中荡起一丝丝紊乱的涟漪,寅虎与那尊雕像完美的融合了。而也在同时,那承载着三个太岁之力的本源寄主也失去了作用,被寅虎毫不犹豫的丢弃,从半空之中掉了下来。 秋宇翔脸色一变,身子微微一晃,一隐一现之间怀中多出了一个女孩的身体。毕竟与那**祖古有着一面之缘,他也不想其姐姐的遗体就此湮灭。虽然他不知道老喇嘛两人到底去了哪里,可是以那个神秘人的手段,控制住两人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当女孩尸体被他抱下后,秋宇翔心中轻咦了一声,低头看了看头女孩,眼眸中闪过一丝若有深意的神光,接着便将她放在了地面之上,随手一个结界笼罩其上,避免其被岩浆所伤。 “吼——” 半空之中的那尊塑像似乎已经与寅虎完成了融合,仰着头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 “三岁合一,吾名‘恒岁’!” 寅虎,或许现在应该称呼为恒岁那洪亮的声音在空间之中响起。只是此时望去,恒岁的表情有点怪异,而秋宇翔也同样是满脸的震惊,一脸的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家伙……竟然毫不隐瞒的将本源之名说了出来!” 本源之名的重要性自然是不言而喻的,看着恒岁那充满了力量感的身躯,秋宇翔可不认为她会愚蠢的将如此重大的信息堂而皇之的叫出来,这无疑是将自己最致命的弱点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想到这里,秋宇翔不由打了个寒颤,抬头望去,果然恒岁正漂浮在半空之中,满脸阴沉地看着他,那血红的双眼里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好了,回来吧。”神秘人似乎对恒岁的横空出世并不太在意,非常随意地向着她挥了挥手,就像呼唤一条小狗一般,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听到神秘人的吩咐,恒岁没有丝毫的犹豫,收拢了浑身的气势,非常乖巧地落到了地上,缓缓地走到了神秘身边,垂手而立,丝毫没有了刚才的不可一世的狂妄。 神秘人嘴角一直挂着一丝冷笑,对于恒岁的听话不置可否。此时,岩浆已经慢慢突破了冰层的束缚,越来越灼热的浆流涌上了地面,整个空间里已经被岩浆带起的黑色碎屑所充斥,再加上刚才恒岁融合的刺激,此时的火山隐隐有了喷发的迹象。 “守圣?呵呵,再等等吧,总有用得上你的时候。”神秘人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但是后半句立刻让秋宇翔提高了警惕:“但是作为多次阻拦我们的惩罚,你好好享受一下吧!” 没见神秘人有何举动,其周身突然爆发出一股黑色的雾气出来。这股雾气极其浓密,近乎已经凝聚成为了液体似的,黑光油亮,每一滴里面都蕴含着极其恐怖的气息。 “以守圣之名,崩!” 秋宇翔没有等神秘人发招,便将全身灵力凝聚在了混元扇之内。折扇爆发出一层金色的光芒,形成了一把锋利的光剑,对着已经被黑雾所包裹着的神秘人便急射而去! 光剑破开虚空,夹带着滔天的威势将整个空间划为了两半,锋尖直指神秘人。充斥在火山内部的岩浆似乎也别这突然而来的攻击所震慑,整个大地微微颤动了一下,席卷而至的岩浆也纷纷退避,减缓了冒出的趋势。飘散在空中的那些细小黑色碎屑,也被光剑之上散发出的阵阵气浪所击散,成为了黑色的粉末,消散在空中。 神秘人周身缠绕的那股力量让秋宇翔有种心悸的感觉,所以他只能抢先出手,但是这股力量却又让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之前判断其人修为很有可能达到了还虚境,但是此时他的力量却让秋宇翔有了怀疑。初代守圣无疑是达到了还虚境的人物了,其具有的力量给予秋宇翔是一种无从抗拒之感,就像本源上给予了灵力以压制。这个神秘人周身的力量确实庞大,也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可是从根源上却并没有造成他多大的影响。对比还虚境大能对化神境的境界压制,秋宇翔现在更倾向于此人只是化神巅峰修为,尚未达到还虚境界! 第三百三十三章 落定 光剑以无匹的威势直接划破长空袭到了神秘人身前,因为全身被斗篷遮住,秋宇翔看不到他的面容。只见他斗篷下的右手抬了起来,全身黑气迅速凝聚到手中,一把抓住了光剑! 也许是判断失误,神秘人虽然稳稳接住了光剑的攻击,可是整个身体却接连后退了三步!斗篷下的身子此时也微微颤抖起来,秋宇翔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此人的右手现在也不可抑制地抖动着,显然接着这一击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 也正在此时,一个让两人都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在神秘人身后,一股墨青色的火焰直袭而至,狠狠击打在了神秘人后背之上! 似乎是因为没有想到恒岁会偷袭自己,神秘人一个踉跄往前跨了几步才站稳,而原本握在手中慢慢化解的光剑,也趁势脱离的掌控,化作一道光龙穿身而过。 神秘人发出了一声闷哼,环绕在周身的黑气也为之一淡。而接踵而至的,便是恒岁那诡异身躯的强力打击。除开之前的那墨青色一击,恒岁几乎是用她那强壮的体魄野蛮般挥舞着拳头一下下撞击在神秘人身上。那融合了三个太岁之力的身躯里不知道到底蕴含了多少能量,她的每一击,都在虚空中发出嗤嗤之声,整个空间似乎都无法承受他猛力的打击,有点紊乱起来。 秋宇翔满脸惊异地看着正战成一团的两人。先不说恒岁的突然反水,就说其本身所凝聚的力量,已经超越了化神九转的秋宇翔,应该达到了化神巅峰状态。面对她一连窜目不暇接的攻击,秋宇翔自问全部抵挡下来有些难度,由此可见此时的恒岁到底强硬到了何种程度。 “呵呵,好,好,不错,挺有力量的。”神秘人一直在承受着恒岁的攻击,看似被动抵挡,却显得游刃有余。除了刚开始的一击外,恒岁所有攻击都被他给一一化解开来。 “今天真是给我了不少惊喜。”神秘人低声喃喃自语般说道,也许是厌烦了这似乎无穷尽的被动,他突然高举起了右手。 秋宇翔双目一凝,神秘人暴露在空气中的那只手腕让他心中一震。 “果然不是人类。” 之前秋宇翔丝毫探测不到神秘人的虚实,即使天眼,也只能看到一团雾蒙蒙的黑气。此时神秘人伸出的手腕上布满了细细的灵片,一层绿意盈盈的光泽流动其间,让人有种炫目的感觉。 神秘人的手掌依旧笼罩在斗篷之类,微微动了动,也就是这小小的一个举动,满脸凶狠的恒岁却脸色一变,突然捂着胸蹲了下来,一脸的痛苦之色,其攻击自然也停止了下来。 此时,在神秘人手掌处,一团黑色的光球在微微闪动着,而恒岁的心脏处,那点点黑光也透过坚硬的皮肤流露了出来,两者交相辉映,很是夺目。 “你以为千百年来你表现的很好?”神秘人语带冷酷地说道:“寅虎,从你投靠我的那时刻其,我便从未相信过你。只是因为你还有一些利用价值,才留你到了现在,果然。” “哼,我太岁之神,岂可居于人下?只是想不到隐忍多年,还是功亏一篑。看来当初你给我的丑牛的本源之力也做了手脚吧?” “聪明。你们这群太岁在我眼里也就是工具而已,小小神邸,还没被我看在眼里。要不是你们的力量秉承天地之意,我早将你们一一诛杀了。好了,养你养到现在,也是该宰杀地时候了。” 神秘人语气中充满了不屑,没等他动手,满脸不甘的恒岁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略带苦涩地说道:“你到底是如何做得手脚,至少让我死也死得明白。” “哼。”神秘人此时也许是因为大事已定,所以颇有闲心地说道:“看在你跟随了我这么长时间,我也就发发善心吧。你猜测的不错,丑牛的本源之力里被我下了阴阳印记,刚才你融合三个太岁之力时打入你体内的便是阳印,与丑牛力量内的阴印结合。可以说从你诞生之日起,生命便掌握在了我的手中!” “哎,想不到呀,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招。卯兔,对不起了。”恒岁叹了一口气,意兴阑珊地自言自语说道。 秋宇翔心中一震,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刚才温熙几乎不做反抗便与寅虎融为一体了。看来就在那短短的一瞬之间,两人以太岁独有的力量绕过秋宇翔和神秘人,达成了什么共识,这才造就了恒岁。但是谋划了千年的寅虎,依旧在神秘人手上吃亏了,而代价,也许就是飞灰湮灭。 秋宇翔自然不能坐视这种情况发生。恒岁如果被消灭了,接下来自己就将要独立面对神秘人,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即使现在很肯定其不是还虚修为。不过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恒岁便先发动了。 即使被神秘人控制住了,但谋划许久的寅虎显然不甘心就此失败。被奴隶了几千年,作为太岁的她卑躬屈膝,阿谀奉承,为了便是脱离此人的掌控。眼看脱身已然无望,恒岁把心一横,积压许久的怒火充斥在心中。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她即使自爆,也绝不允许自己继续如此生存下去。 化神巅峰自爆会有什么威力?这点也许古往今来便没有人知道。修为能够达到那种程度的人,无疑不是有大智慧、大机缘者,懂得趋吉避凶的他们,是绝对不会以自爆来结束自己生命的。如果恒岁要不是憋屈的生活了那么长久,肯定也不会以此作为生命的终结。 神秘人自然也想不到一向卑微的寅虎竟然会孤注一掷地采用这种方法,经过如此悠长的时间才促成了三太岁的融合,他自然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手中捏着的那个黑色光球,猛然一用力,前面的恒岁突然惨叫了一声,浑身颤抖着匍匐在了地上。可是属于寅虎的凶狠劲一出来,这种深入骨髓般的痛苦已经被她抛却,全身墨青色的光芒毫无保留的爆发了出来! “去死吧!” 恒岁怒吼一声,整个身子完全被墨青色的光晕所晕染,在这金黄一片的火山内形成了一个耀眼的光球般的存在!化神巅峰修为完全被点燃,使得整个光球越发亮眼!紊乱的力量在光球内乱窜着,被恒岁强制禁锢在了一个范围,从而也使得这股力量越发精炼和暴躁起来。秋宇翔脸色微微一变,这个墨青色光球内所蕴含的能量,已经超越他能抵抗的极限,如果恒岁引爆此光球,很难说他不被波及! 恒岁与神秘人之间的距离原本就极其接近,此时更是感受到了这个光球内所蕴含的能量。即使是神秘人自身修为已经达到了傲视群雄的地步,可是面对一个化神巅峰的自爆,他也不免有点心悸!想到自己的计划,狠狠一咬牙,他还是决定必须得尝试一下,必须赌一赌那微小的几率,不然自己之前所有的等待都会成为水中明月。 就在神秘人将手中黑球狠狠涅破之时,恒岁本身积蓄的力量也达到了顶峰。此时,周围原本被秋宇翔混元灵力压制住的岩浆再次翻滚了起来,一股股的灼热气息被恒岁不要命的全部吸收了过来。三个太岁的力量虽然融合为了一体,但是寅虎的力量还是处于主导地位,这也是她为何会选择这么一个积蓄了庞大地火之力的火山的原因。 地火之力加上恒岁原本的太岁之力,墨青色光球内的能量已经暴涨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已经猛然窜到了一个即使恒岁也无法控制的程度! “啊——” 怒吼一声,似乎想象将千年的屈辱完全宣泄,恒岁用最后一点力量,承托起整个身躯,恍如一颗流星般撞向了近在咫尺的神秘人。而此时,神秘人正好捏碎了那颗控制了恒岁的球型阴阳印记! 秋宇翔已经忘记了恐惧,他只来得及将全身的力量都形成一层厚厚的结界,眼中便一阵光芒四射,仿佛太阳爆炸了一般,无数的气浪席卷着天地之力四散开去! 大地被这些数量巨大的气浪所分裂,真个天地似乎都晃动了起来。耳边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接着整个火山开始崩塌! 怀中抱着那个女孩,秋宇翔用尽了全身的灵力不断往上冲刺着!火山口已经完全被这股力量所崩碎,但他依旧对着记忆中的出口毫无保留地攀升着。无数的巨石夹杂着灼热的岩浆恍如雨水般纷纷砸来,秋宇翔已经没有多余的灵力一一击碎,任凭其击打在结界之上。周身金光闪动,仅仅百米的距离,便已经耗费了他大半的灵力。此时的秋宇翔,脸色极其苍白,头顶大小不一的石块纷纷砸来,可是体内的灵力却已经所剩无几了。现在的他,已经顾及不到最后两人到底如何了,保命成为了此刻他心中的唯一所想。 就在此时,秋宇翔脸上涌现出一股欣喜之色。之前一个无心之举成为了此刻他逃脱升天的唯一机会! 在遇到老喇嘛的时候,秋宇翔随意的留下了一个灵犀咒,目的只是因为守圣的关系如果三人在此时遇到什么麻烦,心想凭借自己的力量还能帮衬一二。只是自落到火山底部后,自身对外界的一切联系似乎都被那个神秘人强行切断了。此时,可能因为火山内的异变,他再次感受到了灵犀咒的存在! 没有丝毫的犹豫,体内剩余的灵力立刻运转起来,甚至于将周身结界给撤掉,将自己所能调用的力量都用在了灵犀咒上。与此同时,山内那些崩塌的碎石依旧在猛烈的掉落着,撤掉结界的秋宇翔如果被砸中,肯定也没有什么存活的希望了。就当一块巨石即将落在两人身上时候,周围紊乱的空气一阵荡漾,秋宇翔的身影一下消失在了原地,灵犀咒成功施展! 当秋宇翔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在距离火山近千米的地方。老喇嘛和拉布正满脸焦急地站在一旁,看模样似乎准备前往火山。看到秋宇翔和少女凭空出现,两人先是一惊,然后便将目光转移到了依旧昏迷不醒的少女身上。 “阿佳!” 拉布一下扑到少女身边,使劲摇了摇,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他一下着急了起来,乌黑的眼睛一下蒙上了一层水花。老喇嘛倒是挺镇定的,对着秋宇翔点了点头,便伸出一只手按在了少女的额头上,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放心吧,她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现在很是虚弱,需要调养一下。”老喇嘛放开手,安慰着拉布说道。 秋宇翔心中也点了点头。作为太岁本源寄主的少女,原本秋宇翔也以为其早已身亡,遗留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而已,但后来才发现,这个女孩的魂魄只是被逼迫到了身体的一个命轮之上,周围有一层淡淡的土黄色光晕保护着。这层护罩应该是老喇嘛用**派的秘法施展的,也可能是因为时间太过仓促,寅虎没有多余精力完全吞噬这具身体的魂魄,所以才使得这个少女得以幸免。 “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秋宇翔抬头看了看远处还在崩塌着的火山,天地之间几乎都被一层层黑色的浓雾所包裹着,用不了多少时间,这里可能就会被地底的岩浆所吞噬。 “没有办法离开。”老喇嘛苦笑着摇了摇头。 三个人之前原本打算循着拉布的感觉前往火山,可是没有想到,和秋宇翔分开没有多久,三人便遭到了袭击。以老喇嘛的修为,他只是看到一团黑影夹带着阵阵呼啸席卷而来,接着身子就不能动弹了。黑影就像一阵风般肆掠而过,拉布的姐姐便不见了踪影。惊讶之余,两人赫然发现,似乎被禁锢在了方圆十米之内,不论两人这么努力,总是无法突破这个范围。直到不久后,大地开始震动,夜空出现异变,秋宇翔抱着少女随后出现。 “应该没问题了。”秋宇翔发现自己神念已经能够收放自如,看来恒岁的自爆已经给神秘人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使得其对天地之间力量的操控也减弱了许多。 果然如秋宇翔所料,几人毫无阻碍的便离开了原地。 送离两人外加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女后,秋宇翔一直在火山附近并未远离。西省政府的反应速度也算快捷,没多久便有几辆直升机呼啸着从头顶飞过,盘旋在距离火山几百米远的距离观察着。直到几个小时候,政府官方通报了这次火山喷发情况。对于这座很诡异出现的火山,相关部门也是三缄其口,只是对这次喷发造成的损失作了一个通报,其余的并没有过多涉及。 因为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同时火山最后据说因为聚集能量不足并未真正喷发,所以这事也就慢慢平息了下来。唯一的变化,便是拉市多了一个旅游景点,为西省的财政收入增添了那么一朵小花。 看着火山内部残败不堪的场景,秋宇翔可以想象最后恒岁两人的一击到底有多么的惨烈。在火山里残残留着颇为杂乱的气息,而神秘人和恒岁则不见了踪影。对于恒岁,秋宇翔认为凝聚了全身力量自爆的她几乎没有存活下来的希望,可是那个神秘人,他并不认为这场爆炸会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 在恒岁自爆的地方,残留着一些细碎的东西,秋宇翔目光一凝,视线击中在了几块黑色小石头上。那些应该是从一个黑色石牌上震裂的碎片,秋宇翔一眼便认出了属于那个神秘组织所用的石牌,现在他怀里还躺着几个,所以对此并不陌生。 “恒岁融合了丑牛、寅虎和卯兔,这里应该就是他们的三个石牌了,这到底代表着什么?那个神秘组织的目的究竟为何?谋划了千年三个太岁合二为一,这种力量是神秘人所需要的吗?这个神秘人就是那个组织的首脑吗?” 越是和这个神秘组织接触,秋宇翔发现自己脑中的疑问愈发浓烈。所有的疑惑,只有他慢慢挖掘,直到找出幕后真凶。他脑子里,师父离开时候的画面一直从未消散,为师报仇,已经成为了他紧紧追查这个组织的动力源泉。 第三百三十四章 聚餐 时间尚未入夏,可是天气已经炎热的让所有人都换上了清凉的夏装。走在锦城的大街上,穿着各种时髦衣装的女人让人眼花缭乱,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流动着一层晶莹的光泽,青春靓丽的少女在这灼热的时节毫不吝啬的展现着属于自己的光芒。 秋宇翔穿着一袭白色的休闲装,手拿折扇,一脸悠闲地在大街上走着。与那些热汗淋淋的人们不同,即使已经在这炎热的天气里行走了半个多小时了,但一身衣服依旧干爽,丝毫不见什么汗渍。看着眼前或忙忙碌碌,或兴高采烈的人,他感觉内心一阵平静。最近,他发现一直困扰着自己修为的瓶颈有了些许松动,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次在西省的经历让他开悟了许多,他的修为正缓缓向着化神巅峰境界突破着。 距离上次西省事件已经有几个月时间了。那次突然的火山喷发最后经过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但秋宇翔可是知道,政府相关部门还在对此事进行着调查,主体自然是道盟。对于此时,秋宇翔自然是三缄其口。对于那个神秘组织,道盟肯定是有所察觉的,自己如果突然跳出来,还不如让他们从另外一个方向自行探查,而且道盟的消息他也有途径获取,综合几方面的力量,他相信那个神秘组织肯定会露出马脚来的。 对于那个组织留下的黑色石牌,现在秋宇翔手上已经有八个了,除开第一个在富强村遗留下的石牌残缺不全,剩下的几乎一模一样,除了上面所刻画的字。对于这个石牌的来历,包括孔方在内,都无法判断。甚至他还将其送到实验室研究过,是一种从未发现过的材料所制成,硬度超越了金刚石,似乎是人类至今为止尚未发现过的。 只是秋宇翔对此却不置可否,这种石牌虽然不知道到底为何物所制,但明显是经过专门炼制的,以现在科技手段,自然无法准确得出结论。按照他的推断,这些石牌是按照十二生肖的顺序所刻画的,那也就意味着,还有四个石牌尚未出现。 “也不知道这些石牌到底有什么作用?如果集齐了,能否揭开这个神秘组织的面纱呢?”秋宇翔心中一直默默沉思着。 今天是鼎泰集团宴请星国马菲特集团总裁一行人。这段时间,鼎泰集团一直在谋划着进军国内汽车产业,据说此计划已经规划了近三年了,直到现在已经到了具体实施的地步。而马菲特集团正式这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马菲特集团是星国乃至整个世界汽车产业界的霸主之一,在全世界汽车的销售量都处于领先地位。马菲特旗下的幻影系列,一直是高端人士追捧的对象,限量销售的幻影系列,据说在华夏加起来也不超过二十辆。 马菲特集团因为其产品均是走的高端路线,所以在华夏一直没有太多的市场。直到最近几年,华夏的发展带动了一大批世界级富豪的产生,马菲特集团这才开始关注起华夏这块大蛋糕,也在寻求着国内的合作伙伴。经过长时间的接触和商谈,最终马菲特集团选择了鼎泰这个商业巨人。而这一次,两个集团的总裁会面,也是为了最后敲定合作方案。 原本以秋宇翔的性子,是不会参加这种聚会的,即使从股份上来说,他已经是鼎泰当仁不让的第一股东。他之所以会答应老妈的要求,还是看在妹妹的份上。 也许是玩累了,也许是性子使然,庄玉茹在前段时间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到集团实习。这可是乐坏了张晓霞,对于秋宇翔,她是不抱任何希望了,也不会强迫这个失散多年儿子接掌集团。可是如此大的一艘航空母舰,凝聚了张晓霞大半辈子的心血,也不想拱手送人,所以庄玉茹无疑成为了唯一的选择。 之前因为庄玉茹一直比较抗拒这个事情,所以即使其毕业后,家里人也给了她两年时间。以秋宇翔的了解,这两年如果不疯狂的玩耍一番,自己这个妹妹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可如今时间还剩下大半,她却主动要求参与集团管理,让所有人都不由大吃一惊。 “难道是她恋爱了?”除了坠入爱河这种狗血的情况,秋宇翔实在想不到任何能够让妹妹甘心被那繁杂的企业工作所缠绕的理由。 今天吃饭的地方是鼎泰集团旗下一家餐饮店,主营是火锅,在锦城甚至全国范围都颇有名气。因为马菲特集团一行人点名想要尝试一下华夏的特色饮食,所以张晓霞经过选择后最终定在了这家名为“明泉”的火锅店。 从老妈送给自己位于市中区的房子里走出,到吃饭的地方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对于秋宇翔来说,这点距离自然不算什么,掐着时间点,慢悠悠地在街上晃荡着走向明泉火锅店。 “咦?” 在路过一个街口时,等待着红绿灯的秋宇翔突然发现不远处的街道上围满了一群人,几辆警车闪烁着灯光停在一边,似乎是出什么事了。将神念扩散开去,几息之后他便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里是一家银行,而就在昨夜,这家银行的金库被盗了!让秋宇翔感兴趣的不是在于银行的损失,而是窃贼盗取的手段。通过办案人员的询问,他了解到银行的安保系统依旧正常运行,并没有暴力破解的痕迹,监控录像也未拍摄到盗贼的任何信息,金库里的现金和金条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这种情况让银行管理人员实在有点抓狂。 “有趣。”秋宇翔微微一笑,手中折扇轻轻拍打着走过了路口,向着约定的地点慢慢走去。 明泉火锅店自身定位为中高档消费,据说是根据一剂古方调配的汤底,有了这么一个噱头,生意倒是很火爆。火锅店整体装修风格偏向于仿古,是一栋三层楼的阁楼。全部为木制结构,在阁楼中央的天井处,是一个硕大的小池,加之下桥流水,颇有一番情趣。作为鼎泰集团下属的餐饮企业,集团总裁要宴请宾客,自然留下了一个最好的包间。 这是一间几十平方的包房,被分为了两个部分,用一个八条屏风隔开。里间摆放着一个漆黑的雕花木桌,几张太师椅围在旁边。几步远的距离,一个造型雅致的书架贴着墙壁摆放着,上面罗列着一堆蓝色封皮的仿古式样的书籍。在书架一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张戏鲤图,两条长长的对联工整地悬挂在两边,一看均是出自名家之手。在下面,一一条长长的案桌,上面摆放着一套香具,一个造型精致古雅的香炉正缓缓冒着淡淡的青烟,将整个里间都渲染上了一股清香之意。 此时,在里间,张晓霞带着张玉林和庄玉茹正坐在太师椅上,一个身穿白色旗袍的端庄女子正一丝不苟地在桌子前表演着茶艺。这个女子脸上略微显得有点紧张,任凭是谁,自己的最大老板就在面前可能心中都会有点忐忑。张晓霞几人倒是很淡然,一脸微笑着聊着天。 “玉茹,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呀?看你一天到晚满脸红光的。”张玉林在自己养母的示意下,若无其事地突然问道。 看来张晓霞也对自己女儿的突然转变有点奇怪。其实对于她来说,要查明女儿的近况也是很容易的事,但她并不屑于这样做,即使她很想知道在女儿身边发生的一点一滴的事情,可是出于对女儿的尊重,她并没有那样做。 “好事?没什么事呀?”庄玉茹显得有点诧异,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对女儿极其了解的张晓霞也无奈地跟着摇起了头,看来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女儿确实还没遇到那个对的人。之所以最近对公司的业务感兴趣,也保不住是一时兴起。但是作为整个集团的掌舵人,她必须将这种突然而来的兴趣帮助其长久的坚持下去。以自己女儿的性格,这可是一个极其让人头痛的问题。 “宇翔快到了吧?”张晓霞抬手看了看表说道。 “快到了,刚才已经在路口了。”张玉林微笑着说道。正在这时,外间的房门被推开了,明泉的老板一脸谄笑地带着秋宇翔走了进来。 “张总,秋少来了。”这是一个中年秃顶,大腹便便的男人,闪烁着一双小眼睛,一看便是极其精明之人。 “老哥,你可算是来了。”庄玉茹看到秋宇翔进来,一把丢下了手中的茶杯,几步上前拉住了后者的胳膊撒娇般娇笑起来。 “行了行了,你说的事已经搞定了,定了时间以后给我说,直接过去就行了。”秋宇翔宠爱地揉了揉庄玉茹的脑袋,满眼溺爱地说道。 “恩?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张晓霞好奇地问道。 “也没什么事啦。”庄玉茹吐了吐舌头,调皮地说道:“就是几个同学想去天渊寺玩,我想带着她们去烧一注头香。” “天渊寺?你还真会麻烦你哥哥呢。”张晓霞脸上不动声色,内心却被自己这个儿子的能量所震惊。 天渊寺可是不是一般的寺庙,那是一座传承了有几千年的古庙,历经多次战火才得以保存。在整个华夏,天渊寺已经成为了一个地标似的建筑,国外旅游的人,这里是必到的一个景点。甚至有话说不到天渊寺,就不算来过华夏,可见其的地位有多么特殊。而近十几年来,政府大力发展绿色产业,天渊寺也接此良机发展壮大,以佛教文化为底蕴,以极其特殊的方式成为了商业界的一个传奇。 异常火爆的天渊寺,其每天的头香自然也成为了人们追捧的对象。除去那些特殊的日子,每天的烧头香资格已经被炒到了上百万,最主要的还是有价无市,据传已经排到了一年以后了。即使是鼎泰集团,也不敢夸口说出秋宇翔那样的话,那不仅仅代表的是财力的问题,还是在佛教界的一种能量。 张晓霞只能承认,对于这个不断给予自己惊喜的儿子,她是越发的喜爱了。就在一家人闲聊着的时候,那位老板去而复返,带着一群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走了进来。 第三百三十五章 火锅 进来一共五个人,从外貌上一下便能判断出这行人并非华夏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套笔挺的西服,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色眼睛,显得文质彬彬。也许是因为年岁的原因,原本一头金黄的头发夹杂着几缕白丝,反倒衬托出此人一股与众不同的男人成熟魅力。在此人身后,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与前者有几分相似,身材健硕,高挺的鼻梁,蓝色的眼眸,遗传至前者的一头金色短发在黑发黑眸的华夏大地显得异常突兀。青年嘴角挂着一丝微笑,那俊朗的脸庞让正在倒着茶水的旗袍少女也一阵目眩。 在两人身后是一位老者,头发雪白,一丝不苟地梳在了脑后,穿着一套燕尾服,整个人显得精神矍铄。而老者后面,则是两位西装革履,脸带墨镜的壮汉,进入包间后,便背着双手站在了门的左右,就恍如两尊门神似的,一动不动。 “啊,亲爱的霞,我们又见面了。”洛克马菲特看到张晓霞,双眼爆发出一阵狂热之色,立刻上前几步来到里间,很绅士地伸出了手。 礼节性的行了一个吻手礼,张晓霞用熟练的外语说道:“很久不见了,洛克先生。身后这位是您经常挂在嘴上的布朗吧?” 张晓霞后半句是用华夏语说的,所以秋宇翔也能听懂。玩味地看着这一行人,他嘴角也挂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这是我的疏忽。”洛克抱歉地说道,身子半侧了一下,露出身后的年轻人,脸上很是骄傲地说道:“这是的我儿子,布朗,布朗马菲特,现在是我们集团的副总裁。你听说过马德里案件吧?那就是他一手操办的。” 洛克用他半生不熟的华夏语说道,对于一个已经五十多岁的外国人来说,用了几年时间能够将华夏语说道这个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尊敬的张小姐,您好,我是布朗,见到你很高兴。”布朗灿烂地笑着,那明晃晃的洁白牙齿就像会发光似的。与其父亲不同,他的华夏语极其正宗,甚至还带了一点北方口音。如果仅仅听声,相信绝大多数华夏人都会误认其为国人。 自这几人进来,庄玉茹便用好奇地眼眸上下打量起来。外国人她不是没有接触过,甚至也有几个外国好朋友,可是这行人给她的感觉却有点不同。那是气质上的差异,就恍如华夏的古老贵族一般,带着一股浓厚的底蕴。 “难怪老妈会说这个什么马菲特家族是星国最古老的家族之一,确实有点不同。”庄玉茹内心暗自想到,虽说如此,但她第一眼便对几人不是很喜欢,说不上原因,就是心里微微有点烦躁。 “这位是庄小姐吧?能够认识如此美丽的一位少女,真是我的荣幸。”布朗风度翩翩地说道,伸手便要像他老爸那样行礼。 有意无意间,庄玉茹避开了布朗伸过来的那只手,双手抓着旁边的秋宇翔,很巧妙地介绍着说道:“你好。这位我哥哥。” “你好。”无所谓地收回了手,布朗笑了笑,对着秋宇翔点了点头。 秋宇翔微笑回应。看得出,这个布朗似乎对自己并没有老妈和妹妹那么重视,至于理由他也能够猜测出的七八分。一个流落在外的儿子,没有经过高等教育,突然面对从天而降的巨大财富,在有些人看来简直就是暴发户的典型。对于那种自认为高贵的人来说,就算他的财富或权势能够与自己相提并论,但那股来自骨子里的骄傲还是若有若无的抗拒着与这种人相交。 张晓霞也是个人精了,布朗的表现她自然看在眼里,心里便是一阵不痛快。只是作为久经商场的女人,她将这丝不满埋进了心里,毕竟从表面上看,布朗并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洛克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连忙在一旁打起哈哈来,交谈之间,几人纷纷入座开席。 “亲爱的霞,接下来几天我们是怎么安排的?” 席间自然是一片和谐,没有推杯换盏,只是几个老外吃得热汗淋淋,嘴里还连连叫好。华夏美食的韵味,已经让这些吃惯了汉堡、牛排的外国人赞不绝口。趁着空当,洛克端着一杯红酒,笑脸盈盈地问道。火锅配红酒,可能也只有这群老外能够想到了,为此庄玉茹还暗自好好嘲笑了一番。 两个集团的合约其实早已谈妥,这次洛克来华夏,也只是履行一个签约仪式,所以工作并不繁忙。对于他这个几乎已经将集团管理权限移交给自己儿子的老花花公子而言,享乐才是现在唯一的主题。 鼎泰集团对于洛克一行人自然有着详尽的安排,甚至有些还是张晓霞亲自审阅过的。虽说签约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可是不到最后一步,都容不得有半点的马虎。听到张晓霞对往后几天的安排,洛克连连点头。这是他第一次来华夏,也曾听闻过几个必去的景点。听到里面提及天渊寺,兴趣似乎一下来了,放下手中的酒杯,将椅子往张晓霞那边靠了靠,满脸红晕地说道: “天渊寺,哦,我听说过这个神奇的地方,据说和我们的洛克菲尔大教堂齐名。那里供奉的佛祖很是灵验,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看着洛克那色眯眯的眼睛盯着自己,张晓霞心中一阵恶心。强压住心底不快,她将身子移了移,微笑着说道:“灵不灵验我不知道,但是对于心有善意的人,神灵也会保佑的,不是吗?还有,洛克先生,我已经结婚了。” 张晓霞语中的一丝在场之人自然明白,洛克耸了耸肩,脸带可惜地说道:“真是抱歉了,张。我是一个热衷慈善之人,我想神灵应该会保佑我的。” 几人都在闲聊着,那位英俊的布朗先生,则是在一旁对着庄玉茹介绍着西方的风土人情。不得不说,布朗此人除了外表英俊,家底殷实外,口才也不是一般的好。往往一个普通的景点,在他嘴下却能被描述的活灵活现,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原本对他有点不爽的庄玉茹也不由自主地被他的描述所打动,有种立刻不顾一切就飞往布朗所说之地的冲动。 几人的交谈用的都是外语,秋宇翔自然是满脑子的问号。只是他也并未感觉到什么压力,这种家宴性质的聚会,他唯一的目的也就是来尝尝这里火锅的味道。那个看着相似管家模样的老者,一直在洛克父子身边服务着,只是火锅这种特殊的饮食方式,能够用得上他的地方实在不多。最后还是心情愉快的洛克让这个叫杰克的老管家别忙活,坐在一起烫火锅起来。 让秋宇翔想不到的是,这个老杰克竟然也说的一口流利的华夏语,这着实让他有点惊异。即使马菲特家族对华夏的生意十分重视,也用不着当代家主包括管家都学习华夏语,这种重视程度,已经超过了一般的意味,从这个微小的细节,秋宇翔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聚餐在很祥和的气氛下结束,接下来鼎泰集团自然也安排了一些活动。 “秋先生,你有兴趣一起吗?毕竟我们对华夏还不是很熟悉。”出于礼貌,布朗很绅士地邀请道。 还未等秋宇翔做出决定,他便看见这位布朗先生的脸色变了变,一丝阴翳一闪而过,如果是普通人,肯定会认为是错觉,因为除了秋宇翔,周围没有一个人发觉。 “呀,真是的,我竟然把这事给忘记了。看来美丽的女士总是会让人沉醉其间。”布朗做出一副恍然地模样,轻轻拍了拍手,对着一脸疑惑的张晓霞解释着说道:“今天还有一个网络会议要参加,看来张女士的安排只能延后了,太可惜了。” “没事,应该的。”张晓霞笑了笑,说道。 在没人察觉的时候,洛克先生满是笑意的脸上,那双看似昏黄的眼眸里闪过了一道精光,接着便若无其事的和几人向着大门口走去。出了秋宇翔,所有人似乎都没发觉,那两个保镖样的壮汉,此时只有一个人跟在后面。 秋宇翔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辆黑色豪华轿车离去,给母亲和妹妹说了一声后,他也慢悠悠地离开了火锅店。 在距离火锅店大约千米距离,一栋大厦的天台上,两个人正在那里。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具七零八碎的尸体躺在地上,一个身材魁梧的外国人正站在一旁。 那具尸体应该是个男性,星国血统,此时躺在冰冷的地上,死状极其惨烈。脑袋被震裂成了几瓣,白花花的**流淌了一地。四肢几乎找不到完整的地方,碎裂的骨头零散的分布着。肚子就像被宰割的牲畜般敞开着,里面填充着不知是什么器官的糊状物。整个人就像从内被炸裂开了似的,让人有种作呕的感觉。在这尸体旁边,一柄巴雷特已经被大卸八块,零散地散落一地。 站在尸体旁边的壮汉正是不久前还和秋宇翔一家人吃饭的那名消失的保镖。只是此时的他,那恍如万年不化冰山的表情上带上了一丝不屑,而此人的右手上,一层白色雾气正随着微风消散在空气之中。 地上躺着的人自然死得不能再死了,男子拿出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叽里呱啦地对着那头吩咐了几句后便挂掉了电话。再环望了一下四周,直到确认并没有任何遗漏后,男子转身竟然一个跃身翻下了天台,掉落到下面一层的一个阳台之上。接着几个跳跃后,就那般诡异地消失在了夜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