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鬼事》 第一章 造家村的传说 造家村,好一个奇怪的名字,听说过马家村、李家村、赵家村,这些村里往往是姓马的、姓李的、姓赵的较多,而这造家村,并没有一个姓造的。 村里有个盲人,姓黄,有人叫他盲人先生,也有人叫他黄瞎子。这黄瞎子九十多岁了,身子骨倒还利索,他会算命。他说,别看我眼睛瞎了,可我比你们两眼放光的人心明眼亮,你们谁偷过鸡谁摸过狗谁在谁家门前撒了几泡尿我都看得一清二楚。每当他说这些话时总会有人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瞅着他,仿佛在研究他的眼睛是怎么瞎的,又像是在考证既然眼睛瞎了又是如何看得一清二楚。 黄瞎子一直给人算命,倒也算得挺准的,老郑家要生个男娃娃啦,老唐家又要进财啦,老厉家的闺女要在明年订亲啦,哪个都被他说中,有人问他,黄老头,你泄露了这么多天机,怎么还活着呀,黄瞎子说,天机不可泄露。听的人笑了,问的人笑了,他自己也笑了。可当有人问起他鬼屋时,他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鬼屋位于村子的东南角,至于它建于何年何月,已经无从考究。北方的平房为了更好地采光,往往会门口朝南,只有部分商业性质的门市房会门口会朝另外的方向。鬼屋在人们的印象里好像从来就不是什么门市房,但是它的门口朝北,而且没有后窗,所以总是透着一股阴气,可这阴气似乎并不只是因为采光不好。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鬼屋里住进来一个作家,他知道很多为这里人所不知的事情,还会讲很多很多有趣的故事,村里的娃娃们每天都搬着小板凳来听他讲故事。那时冬冬还不满四岁,哥哥每次去听故事都会带着他,如今他都抱上娃娃了,当然,在那种偏远落后的山区,青年们是普遍很早就结婚的。 冬冬说,每次去听故事都会看到一个白脸娃娃,听到感人的地方,小伙伴们就哭了,白脸娃娃也哭了,眼泪掉到地上,地上就有了一滴血。后来作家死了,冬冬就再也没见过他。有一天,冬冬突然想去找白脸娃娃玩,便打听那是谁家孩子,可谁都说不认识,听故事时根本就没见过什么白脸娃娃,不知道是他们故意戏弄自己还是当时听得太入神了没看到他,便是现在,冬冬也没有搞明白。 前些天冬冬又记起这件事,便问起了当时那些一起听故事的人,可他们依然坚持说没看到什么白脸娃娃,冬冬这才感到了蹊跷,因为现在他们都已经是二十多岁,还有的近三十了,已经完全没有必要搞什么恶作剧唬他玩了。 冬冬跑去问黄瞎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黄瞎子说,四岁以下的孩子眼睛很干净,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莫非黄瞎子说的是灵异,难道白脸娃娃是个鬼娃娃? 黄瞎子问冬冬,白脸娃娃哭的时候,作家讲的是什么故事。冬冬说不太记得了,但后来哥哥又给他讲过,似乎讲的是有个女人快要生娃娃了,她的男人不想要她了,就把她杀了,把她装在棺材里埋了,后来孩子便在棺材里出生了,最后缺氧死在了棺材里,可是阎王爷的喽啰兵并没有把他的魂魄收回地府,于是他就一直无法投胎,成了孤魂野鬼。 “造孽啊,造孽啊。”黄瞎子一个劲地说着,早已干涸的眼睛竟也流下了两行混浊的老泪。 冬冬不知道个中的原因,不知道黄瞎子哭个啥,但他隐约地感觉到,这黄瞎子似乎与鬼屋有着什么不可言喻的关联。 后来冬冬就经常找黄瞎子喝茶,有时候抱着儿子去,可儿子一见到黄瞎子就哇哇大哭。黄瞎子说:“冬冬啊,以后别带你这娃崽子来了,我们命相相悖,见面招灾啊,招灾啊。”冬冬说:“哪会啊,人家都两只眼睛灯泡似的忽闪着,独你两只眼眍着,娃看了受吓,哪是什么命相不命相的啊。”黄瞎子说:“年轻人别不听话,麻烦不惹咱咱可别惹上麻烦,听老人一句劝吧。” 据说作家死得非常离奇,只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堆枯骨,这是由小菱子最先发现的。小菱子最喜欢听作家讲故事,所以每天都去得最早,即使刮风下雨,别人都不去了,她也一样会赶到。于是有人便开她玩笑:“小菱子,是不是长大了要给作家当媳妇呀?”小菱子说:“那是铁定了,俺还要给他生一堆娃哩!”旁人便问:“那他上你家提亲了没有啊?”小菱子的母亲听到这些话就骂她从小不学好,让她以后不准去找作家了,可小菱子的腿哪是母亲三句话两句话就管得住的,她跑得更快了,去的更勤了。可惜直到作家死了,她也没当成作家夫人。 小菱子发现了那具雪白的尸骨就开始喊人,后来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来了,似乎是来看人褪去了皮肉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村长为作家主持了殡礼,把他葬在了造家村的坟场里,下葬那天,听故事的孩子都去了,还为他粗手笨脚地扎了个大大的花圈。那天白脸娃娃也在,而且跪在那里哭得特别伤心,那是冬冬最后一次见白脸娃娃。 现在小菱子已经和村长的大儿子阿明结婚了,生了个女娃,于是人家拿阿明开玩笑,说阿明你家娃子怎么长得跟你一点都不像啊,阿明说,我的娃不像我像还能像谁啊?旁人便说,像作家啊。阿明就回家和小菱子拌嘴,小菱子就是嘴倔:“要不是作家死了,俺才不嫁你哩,就是现在,你在俺心里也得排在作家后边,还真以为自己是聚宝盆里的金子哩怎么看怎么闪光。”阿明一肚子怒火,于是开始诅咒作家,说作家伏案写作时,一个鬼从他背后狠狠地勒住他的脖子,作家晕了过去,鬼就先吃了他的皮肉,喝干了他的血,抽出他的筋来绑着他的肝脏提回家当下酒菜去了。小菱子实在听不下去了就开始动手打阿明,打得最狠的一次阿明钻到了床底下,可他从床底下出来之后精神就失常了,整天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很害怕的样子。于是人们便传言阿明诅咒死去的作家,对死人不敬,如今遭到了报应。 大约六年前,鬼屋里又住进来一个作家,村里的娃娃们便来缠着他讲故事,他说他不会讲,娃娃们便往他的房间里扔石头,在他门前大声地唱歌,吵得他没法写作,最后他就同意了,但是他要求大家轮流讲,每人讲一个。大家达成了协议,于是娃娃们就到处搜罗故事去了。 冬冬的侄子笑笑从他的爸爸,也就是冬冬的哥哥那里听来了一个故事,而这故事正是先前那个作家讲过的。说是有个女人,,肚子挺得大大的,就要生娃娃了,男人不想要她了,就把他杀了,装在棺材里埋了,结果娃娃在棺材里出生了……娃娃很可怜,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听着听着大家就哭了。 阿亮,也就是村长的二儿子,觉得这个故事好听,就回家对着家里人讲了,村长说,以后不准再讲这个故事了,要对死者尊敬,不然会招灾的。第二天阿亮没讲故事,而是讲了父亲的话,大家都觉得阿亮小胆,阿亮说,我哥哥就是因为对死人不敬才会疯的,你们还是当心点。娃娃里便有人玩笑道,该不会是你爹杀过一个要生娃娃的女人,怕大家知道,才要封我们的口吧!阿亮说,你胡说,你要是敢再这么说我就放狼狗咬你。 阿亮家有只养了很多年的狼狗,谁都怕它,除了它本身就长得很凶,另外人们对它的恐惧来自于一个可怕的传闻,说是曾经有个人要去找村长办点事,可那天刚走到大门口他就闻到很大的血腥味,那天门是关着的,他透过门缝看到大狼狗满嘴是血,像是刚刚吃过人。 后来大街上便四处传言,说村长家的狼狗吃人了,再后来就是村长出来辟谣,他的腿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说是被狼狗咬了,但人们仿佛并没有分清咬人与吃人的界限,依然觉得狼狗吃了人,而且越来越凶恶。 作家似乎听出了什么东西,或者是领悟到什么了,皱着眉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娃娃们则沉浸了对大狼狗吃人的想象中,气氛一下子凝结成了恐怖,第二天来听故事的人就少了,第三天作家心事重重的样子仿佛有了什么重大的却又并不是令人开心的发现,第四天作家便失踪了。 娃娃们说作家真丢,实在没故事讲了就悄悄地溜了,可大人们并不这么觉得,他们说作家走得奇奇怪怪的,毫无预兆,像是失踪,再联想一下从前那个作家死得那么可怖,人们便觉得毛骨悚然了起来。 后来娃娃们就不去鬼屋了,一来没故事听了,去也没什么意思,二来家长也不让去,鬼屋是个不吉利的地方,怕去了会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第二章 去鬼屋安营扎寨 一直想写一本关于灵异的书,听了造家村的传说,我便想住进鬼屋一探究竟。 和有着高度精神文明的城市相比,造家村显得破烂不堪,房子的墙皮都掉了,露出的土坯像是魔鬼龇着的牙齿,也许是刚刚下过雨的原因,道路还是非常的泥泞,走在坑坑洼洼的路上,一不小心就溅得满腿是泥。整个造家村阴森森的仿佛被一个千年的亡魂控制着,有人便说造家村有人干过缺德的事情,看得老天爷动了怒,所以破了风水,邻村都富裕起来了,这里还是没发展起来。 村长听说我也是作家,而且也要住进鬼屋时,他脸色骤变,很显然,他不欢迎我,虽然他极力掩饰着,而且勉强地同意了。他说已经先后有两个住在鬼屋的作家出了事,希望我别再出什么问题,对谁都不好。 阿亮帮我往鬼屋里搬行李,搬完了拿袖子一擦汗,然后朝我傻傻地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我瞅着这个憨憨的青年,觉得跟他爹一点都不像。村长成熟、稳重、干练,但是透着一丝狡黠,而阿亮,不知道是涉世未深,还是天性使然,天真、豪爽、实在。 我白天睡觉,黄昏起床洗漱,晚上写作,因为我总是在夜里才会有灵感写一些恐怖的东西。阿亮总是会在黄昏的时候给我送来一壶热水,还有一些吃的,我就把从城里带来的一些零食和他分享。阿亮和我一样,喜欢吃葡萄干和柿饼。 我说阿亮你多大了,阿亮说,俺十七了,还没媳妇呢,你说城里姑娘愿意嫁给俺吗?我说城里比这好着呢。阿亮说,村里姑娘都去嫁城里人,现在村里的青年都娶不上媳妇了。过了一会阿亮又问,你们城里兴不兴倒插门啊? 阿亮问我晚上写鬼故事害不害怕,我说就当自己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与其说怕鬼,倒不如说更害怕这房子坍塌了把我埋在了里面,你看这房子建的,阳光都能从房顶上射进来。阿亮说,这不是建的问题,而是因为年久失修。我问这房子多少年的历史了,他说少说也得六七十年,这么个破石头房子能撑六七十年确实也很不容易。 说真的,在这么一个荒僻的地方,深更半夜的写一些鬼鬼怪怪的东西,心里还是有些发毛的。这几天不知道是因为太累了还是太过于紧张,总觉得有人站在门口看着我,却一直不敢转过头去看。下午阿亮来的时候,我说阿亮你别回去了,晚上在这陪我吧,我有点怕。阿亮红着脸,说什么都不同意,怕人家说闲话。 过了一回阿亮又说,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答应俺一件事。我说有事你说话,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阿亮说,你得嫁给俺,给俺当媳妇。我心想,这孩子是要我对他负责啊,我说我都二十多岁了都不着急,你才十七你急个啥呀,再说咱们年龄也不合适啊。他说俺不管,俺是真的相中你了,再说男未婚女未嫁的有什么不行的。 我忽然想起了第一个作家讲的故事,于是问阿亮,要是我和你相好了,后来又有城里有钱人家的姑娘看上你了,你选谁?他说那俺就先掐死你,把你埋在这屋里,不让人家知道俺跟你好过,再去娶她。那我要是怀着你的孩子呢?我问。阿亮说,她不是也能生吗,你的娃俺不要了。 我忽然憎恶起阿亮来,也许那个故事是确有其事,难道这里的人就这么贪婪?阿亮忽然身体挺直,眼光直直的,眼球凸凸的,脸变得发紫,我一看就慌了神,使劲地晃着他,喊着他的名字,过了好久他才回过神来,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阿亮?我问,心里想他或许是有什么病。他说,是鬼压身。鬼压身我听说过,却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阿亮告诉我,鬼压身就像被点了**一样身子动弹不得,而且被鬼卡住喉咙喘不动气,如果旁人能使劲晃他那他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我暗想,我刚才那么用力地晃他,他这感觉仿佛消失得并不快啊。 也许是我刚才的话冒犯了鬼,或者是冒犯了你,鬼不高兴了就压我,阿亮说。他的脸色渐渐地恢复了,但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阿亮说什么今晚都不会留这了,说要赶紧回家想办法。我问想什么办法,他说想治鬼的办法。我说人有人的世界,鬼有鬼的世界,人不犯鬼,鬼不犯人,你干嘛要治人家,刚才要不是你说错话,人家能给你来个鬼压身,压你身是你的荣幸。 这一夜我没再写小说,而是静静地睡了。睡梦里总是看到有个女人在哭,旁边还有个小孩,后来小孩就长大了,我却看不清他的脸。 第二天我去拜访黄瞎子。毕竟九十多岁了,他显得老态龙钟,和传说中的健康利索并不一致。他的声音很嘶哑,说话还有点颤抖,像是故意吓唬人,听起来有点恐怖,如果不看他的脸,而只听他的声音,你绝对听不出是男是女。 “姑娘,你最近要有一场阴阳恋啊。”我刚刚进门,黄瞎子就先开口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您的眼睛――”我诧异道。 “我双目失明,可是心眼已开啊。年轻人做事可千万别鲁莽啊,老天爷都在看着呢,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身啊,我老头子都是靠百岁的人了,村里人都说我快成老妖子了,别羡慕我啊,永生是一种天罚啊,人死了洗洗这辈子的尘,干干净净地活到来世里,可这人要是不死啊,永远都沉浸在这辈子的阴影里,难哪,难哪!” 黄瞎子很唠叨,一直不停地说话,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却又参不透是什么意思。 我回到鬼屋,越发觉得鬼屋里埋藏着什么秘密。下午阿亮没有来,而是由他的嫂子小菱子来为我送热水,还有几根蜡烛。鬼屋里没有电,我晚上一直都是点着蜡烛写作的,通常烛光的颜色都是暗黄的,可这里点的蜡烛却总是泛出幽幽的蓝光,也许是这里阴气太重的缘故。 小菱子似乎想告诉我什么,她的嘴动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我隐约觉得,她似乎知道一些不为旁人所知而且是和鬼屋有关的事情。 这造家村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而且黄瞎子很可能就是个知情者,于是我决定再度拜访黄瞎子。 第二天我刚刚打开门,冬冬就站在门口了,他递给我一封信,说是黄瞎子给我的,我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有人要害你,赶紧离开,七天后回来。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天我就回了城。呆在城里的这周一直非常浮躁,总觉得造家村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我一周后回鬼屋的时候,依然是冬冬站在门口等着我。 “黄瞎子死了。”他说。 “怎么会?我满以为他会活过一百岁的。” “是啊,就还差几天了。死的时候喉咙割破了,大概是自杀,无亲无故的大概也活够了。” “凭什么说他是自杀?” “你回城第一天,他拜托我给你捎个信儿,等你回来时,让你在鬼屋前替他烧烧纸,除除晦气,第二天他就死了。” 我从冬冬的话里听出了一点端倪,“替他烧烧纸”是什么意思?是烧给他还是帮他给别人烧? 我很怀疑黄瞎子的死是他杀,而杀他的凶手也正是他在信上所说的要害我的人,而第二种猜测就是,黄瞎子年轻时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故意支开我然后自杀,我回来之后他的尸体已经下葬了,遗物也烧掉了,我就不会再发现他的秘密了。第一种猜测得自于前面两位作家的离奇死亡与失踪,后一种猜测得自于黄瞎子对我说的那些忏悔无门的话。 总之,我一定要把鬼屋隐藏了多少年的秘密弄个水落石出。 第三章 我的所谓阴阳恋 黄瞎子曾经说我最近会展开一段阴阳恋,于是乎我很期待。男女、阴阳、雌雄、凤凰,这几个词都是指异性的意思,阴阳恋也无非是男女恋爱的意思,毕竟是个算命的,还说得那么专业。 晚上听到有人敲门,不由地吓了一跳,我很讨厌晚上有人到访,尤其是在我专注于写鬼故事且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更不希望有人打扰。 我打开门一看,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总觉得他跟某人很神似,可这某人是谁我又一时记不起。虽然他来的时间我不怎么欣赏,但对于他的到来我还是很欢迎的。我看了看他背后的地面,觉得有点怪怪的,不过看他高高帅帅的还是蛮招人喜欢的,而且并没怀有什么坏心,就让他进来了。 “我叫关娃,我很喜欢你的关于灵异的书,今天特地来拜访,可以交个朋友吗?” 我心里一阵诧异,这是我第一次写灵异,只在鬼屋里存了一些手稿,并没有在网上流传,也没有出版过,他是怎么看到的呢?或许是他看我住在鬼屋,所以就以为我一直在写灵异,于是说了句恭维的话吧。 “你也姓关啊,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啊,我叫关小琴,叫我小琴好了,坐吧。” “我没有随父亲姓,是随我的出生地姓的,我恨我的父亲,对于你们这些得到过父爱的人来说,父亲是伟大的,而对于我这样的被父亲抛弃的人来说,父亲只不过是两个干瘪而僵硬的字眼。” 于是他向我讲起了他的家事: 母亲和父亲本是指腹为婚的,后来母亲家乡发大水亲人们都走散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母亲就来投奔了父亲。母亲出落得跟出水芙蓉似的,父亲好像生怕被别人抢走似的,从来不让她出门,不过父亲对她倒是也疼爱有加。 后来母亲发现自己怀孕了,就催着父亲赶紧把婚事办了,可父亲却是一推二拖,直到母亲的肚子挺得很大了。谁料想?父亲早已是移情别恋,抛弃妻子不说,还要置我们于死地,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早产。 说到这里,他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发出咯咯的响声,像是想要吃人。 他接着讲: 后来母亲住进了一位老奶奶家,生下了我,那时我才在母亲肚子里呆了八个月。奶奶白天去陪爷爷,晚上回来跟我们住,***头上老是流血,是年轻的时候被爷爷打的。爷爷听别人说奶奶不忠就打了她,后来爷爷就后悔了,他随便听信了别人一句玩笑话就对***忠贞起了怀疑,结果铸成了大错,于是他就整天整天地哭,后来眼睛都哭瞎了。再后来奶奶就原谅了他,还整天去陪他。 我小的时候还认识了一个朋友,他是作家,也住在这屋里,他会讲很多很多的故事,村里的孩子们每天都来听,后来他就住进了父亲家里,而父亲也给母亲搬了家,后来把我也接去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几天后作家来看我,他受了很严重的伤,但他说已经不痛了,有时候他也来陪妈妈还有奶奶说话,奶奶年纪大了不方便走路,我们便都到她家来。 后来奶奶家又住进来一位作家,但他好像失忆了似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但他会讲一个故事,第一个作家也会讲这个故事,每当听到这个故事我都会哭,真的很可怜。 我小的时候,村里的孩子谁都不和我说话,我很寂寞,但后来我有了朋友,就是那两个作家,他们教我写字,念书,我很开心。 前些日子爷爷重新安了家,奶奶说想搬到爷爷那里去,需要有人帮忙,这种忙我是帮不上的。 …… 我们谈得很投机,不知不觉天已经泛亮了,他说该回去了,不知为什么,我竟然脱口问了句明晚还来不来,他很绅士地朝我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白天我依然睡觉,而且很期待关娃的到来。 我也不知道几点钟,在这个小村子阴阴暗暗的让人感觉十分的混沌,在时间上是很难明确的,总之天黑的时候,他来了。 我说我整天抹那么多化妆品脸都不白,你用什么保养的啊,不过你的脸煞白煞白的也不太好看,我比较喜欢黄皮肤。他说他贫血。我说我这有红糖你要不要喝糖水,补血很好的。他说不用了,贫血有贫血的好处,起码他不会脸红。 我洗了洗脸,一边擦着一边照了照镜子,却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以后每天晚上关娃都会来,仿佛成了一种仪式,有时候他只是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说,我依然在写我的小说,但是我们之间仿佛有了一种默契。 阿亮下午又来给我送水,他好几天没来了,说是去他姥姥家呆了些日子。他一进屋就说我这屋里有股什么味道,我说没有啊,一直都这样啊,是不是你姥姥家那里空气特别好,所以一来就觉得这里空气不新鲜了,他点了点头,但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 阿亮看我心神不宁的样子,问我是不是喜欢什么人了,我说是啊,你能怎么样,你能杀了我啊,他嘴动了动,并没说什么,但好像准备采取什么行动。阿亮问我喜欢谁了,我说喜欢关娃,他说要不是他不认识关娃,他一定要去找他打一架,就算我嫁了关娃那也是嫁给了他的手下败将。其实我知道这些日子小菱子过来好几趟,因为我在睡觉他就没打扰我,我想可能是阿亮派来监视我的吧。 晚上阿亮不肯走,我说不走你就在这呆着吧,然后又去写我的小说。我回头看了看阿亮,呆呆地坐在那里,因为烛光昏暗的缘故,他的脸显得特别黑,可平时他的脸其实是比我的还白的。 今晚不知为什么,关娃没有来。 我看了看我的手机,无奈地笑了笑,这个小山村信号并不是很好,而且鬼屋没电,我也好久没充电了。我心想,就是我死在了这里,恐怕也不会有人知道。 阿亮在这无聊地呆了一晚上,然后悻悻地回去了,最后撂下一句话,你要是跟别人好了,俺就不给你送水了,让俺嫂子给你送就行了,俺不能抢别人的媳妇。 其实我一直觉得阿亮挺好的,很诚朴,但好的并不一定就是合适的或者是能爱上的,相比之下,更让我挂念的,是关娃,只是,这可能是单相思,关娃只不过是朋友太少才会常来看我,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关娃来的时候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于是他一个劲地暗示我,说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他独身主义。我只是无奈地笑笑,没什么,感情的事病来如山倒,根本不是自己所能预料的,我不奢求什么,有个人思念的感觉挺好。 其实我心里也知道,我不可能在这里长留,他也不可能跟我走,即使我们有了轰轰烈烈的爱情,最终还是要无疾而终。 其实,对于关娃的话,我还是很伤心,想起黄瞎子的话,他只是说阴阳恋,并没说是单恋还是双恋。 第四章 下雨天的发现 这里的天气真糟糕,泥泞的地面还没有干,现在又下起了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雨已经下了一天一夜,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停,这该死的鬼屋漏风不说,漏雨就严重了。鬼屋的地面连水泥都没有,更不用说地板砖了,全是裸露的泥土,雨点落下来,便砸上一个深深的坑。现在想想鬼屋真的很不容易啊,昂首挺胸伫立在这里经历了那么多年的风吹雨打日晒雨淋,现在还巍然不动,可见它是多么的顽强。 我蜷缩在被窝里,把被子紧紧裹在身上,可周身还是透进了寒气,不由地打了个冷战。外面雷声震天响,而刮起的风也似乎是妖风,仿佛要把整个村子卷走。 不知不觉地还是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放晴了,这天真是好比孩子的脸,一会哭一会笑的。我下了床正叠着被子,忽然觉得不大对劲,我慢慢地回过头去――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里准备,可还是吓了一大跳,由于昨晚的雨太大,不但把房顶砸上了个大窟窿,把地面也砸了上了一个大坑,而这大坑里面竟然露出了茵陈,茵陈通常是帝王家族或者有钱人家使用的棺木。 我心里一颤,难道鬼屋是建在别人的坟顶上?压在死者的坟上他能愿意?怪不得总是有那么多人离奇地死去。 但无论如何,我觉得还是先报警为妙。 我刚走出门口,村长就已经站在这里了,他说阿亮相中你了,委托我来提亲。我正不知该怎么回绝他,他说让我到他家里一趟,不管同不同意,都得去表个态,这是村里的规矩。 我想平时阿亮对我挺照顾的,不能让人家在规矩上过不去呀,所以就去了。刚进门就看到了那只传说中的狼狗,它长得狰狞可怖,让人感觉它何止是吃过人,简直就是以人肉为主食,想着想着,不由地心里发毛。 进屋吧,阿亮在屋里呢,他说。可当我走进屋后并没有发现阿亮,心里正诧异着,村长忽然一只手捂住我的嘴,一只手紧紧地掐住我的脖子,嘴里一边念叨着,凡是发现了鬼屋的秘密的人都得死,强烈的窒息感缠绕着我,我感到一阵晕眩,可不知为什么,倒在地上的竟然是他。 我赶快离开这里找了个公用电话报了警,村长被铐起来了,我带警察去了鬼屋,先在鬼屋烧了点纸,然后让他们把棺材起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有两句尸骨,法医鉴定,一具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为女性尸骨,而另一具也就才六年左右,为男性尸骨。(.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带他们去了第一个作家的坟墓,别怪我,为了还你一个公道,我们只能这样做了。开棺之后,发现里面也是两具尸骨,一具为女性,而另一具是婴儿的遗骸,经鉴定,他们系母子关系。 村民们一直跟着我们,看到这些,他们都非常吃惊,有害怕的,有惊讶的,议论纷纷。小菱子也在人群里,她还是那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我说去你家吧,她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在前面带路。我们把看热闹的村民关在了大门外,他们就知趣地各自回家了。 我让人把小菱子的床掀开。 “挖!”我说。 于是他们就开始挖,渐渐地,一具雪白的尸骨裸露于面前。小菱子跪下来,一边摸着尸骨,一边哭得那个伤心呀,像是失去了最爱的人。 阿明跑过来朝我们傻笑,一会儿又很害怕的样子,都他看到这具尸骨的时候,就惊恐地大喊大叫着跑了。 警察把村长带走了,村长对自己犯的罪也供认不讳,甚至还交代出来,黄瞎子也是被他所杀。 晚上我又回到了鬼屋,关娃来了。 他说都在这里挖出了棺材,你怎么还不走,还住这里干什么?我说在等你啊,要是走了你还能见到我吗?你不想再见到我吗?他说你这么说没什么意义,我有我的苦衷,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就算你再怎么用情也是徒劳,最终受伤的还是你自己。 你并不想伤害我是吗?我说,我不需要你给予我什么,你能在乎我我就很满足了,他说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你以后再也不能见到我了,我将去另一个世界。 只因为你是棺娃,我们注定无缘,是吗?我说,你不用自责,我知道,其实你一直都想跟我说实话,又害怕吓到我,你根本就不是人,对吗?我以前根本没写过灵异的书,你只是在我睡觉的时候在鬼屋里翻看了我的手稿,你从来只是晚上来,是因为你想不想看到别人,也不希望让别人知道我屋里还有个你对吗?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人的?他问。 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没有影子,我照镜子的时候,发现镜子里的你没有脸,这里的烛光这么暗,却还能看出你的脸色那么白,而且门外那么泥泞,居然从来没留下过你的脚印。有人告诉这屋里有股奇怪的味道,其实那不过是你身上腐尸的气息。这个村子一共就那么十几户人家,村长的儿子竟然说不认识你。 我一一地数着他的种种,显然他很意外,没想到我早就发现了却还每晚为他开门,却还要和他交朋友,却还要不可救药地爱上他。 他的眼泪掉到地上,地上便有了一滴血。他说他的怨气已经洗了,他要去投胎了,真的很感谢我,希望我们可以在某一个轮回里再度相遇。 第二天小菱子来为我送行。 “其实阿明疯的那天你就已经发现了床下的尸骨,对吗?你知道那是作家,你几次徘徊在鬼屋门前想找我求助,却一直没有开口,对吗?”我说。 “你知道阿明他爹心狠手辣,俺一个女人家,不懂得有什么办法啊,俺得保护俺的娃呀!” 小菱子跟我一样,都是跟灵魂恋爱的人。 我要走了,没想到整个造家村的人都来送我,笼罩他们心头多年的阴霾终于散开了。我抬头望了望天空,阳光明媚,我想,也许此刻,一声清脆的婴啼划破沉寂,关娃已经降临人世了。 第五章 鬼屋的秘密 很多年前,有个年轻人听信了别人的谗言,怀疑自己的妻子不忠,一怒之下拿重物砸了妻子的头,没想到下手过狠毒,妻子头部大出血身亡。[.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年轻人把妻子装在上好的棺材里埋了,又在上面建了一座房子,也就是鬼屋。年轻人很后悔自己的鲁莽,于是整天地哭,后来眼睛都哭瞎了,人们便叫他黄瞎子。他的妻子原谅了他就天天去陪他,黄瞎子说过,四岁以下的孩子眼睛特别的干净,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当冬冬抱着儿子去他家喝茶时,儿子总是会哭,因为他看到了黄瞎子的妻子不停地流血的头。 过了很多年,发了一场大水,有个村子被淹了,亲人离散,村里有个姑娘便来造家村投奔了未婚夫,姑娘没了娘家人,便把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未婚夫身上,可他却迟迟不和她办婚事,直到后来她怀孕了,肚子挺得老大老大的,未婚夫就把她杀了,因为他要和村长的女儿结婚,将来他也要当村长,他从来不让姑娘出门,是因为他怕别人发现他已经有了女人。(.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他把姑娘杀了后就把尸体弄到了鬼屋里,本来是想刨个坑埋了,谁知竟然刨出了棺材,于是把尸体装在棺材里埋了,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居然在棺材里出生了,由于缺氧也很快窒息死了。因为心里有很大的怨气,他们一直没法投胎。 这孩子也渐渐地长大了,一开始他并不知道自己是鬼,也跟着村里的孩子一起听作家讲故事,但是大家谁都看不到他,当然,除了未满四岁的冬冬,而他就是冬冬说的那个白脸娃娃。[.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而白脸娃娃的爹就是现在的村长,因为他出生在棺材里,所以母亲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棺娃。从第一次见到棺娃就觉得他跟某人很神似,却一直想不起来这某人是谁,现在想明白了,是村长,他毕竟是村长的儿子。 有一天夜里风雨大作,还夹杂着冰雹,冰雹砸穿了鬼屋的房顶,并且把地上砸了个大坑,露出了茵陈,作家发现了埋藏在里面的棺材,就去报告了村长,没想到却是一去不回。 村长砍死了作家还把他的肉剔了喂了狼狗,狼狗满嘴是血被人从门外看到,于是便有了狼狗吃人的传说。村长把床挪开,把作家的尸体埋在床底下。后来由于时间久了,尸骨又渐渐地露出了地面。阿明和小菱子吵架的时候,他诅咒了作家,又被小菱子打到了床底下,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了床下的尸骨,当时吓疯了。小菱子觉得床底下有什么古怪也钻进去了,她也发现了床下的秘密却又不敢吱声。 村长把未婚妻的尸骨挖出来放到鬼屋里,让人感觉是作家一夜之间变成了白骨,并为他办了葬礼,其实是名正言顺地埋葬了未婚妻。后来他又悄悄地把关娃的遗骨也移到了未婚妻的棺木里,这就是关娃所跟我说的搬家。 六年前村里又来了一个作家,也遇到了同样恶劣的天气,所以他也发现了鬼屋的秘密,村长拿石头敲了他的脑袋,所以关娃说他失忆了。村长把他埋进了鬼屋的棺材里,所以后来人们发现棺材里有两具尸体,一具有几十年了,这时黄瞎子老婆的尸骨,而另一具六年了的男性尸骨,就是这个作家。 两个作家都讲了同一个故事,而把这个故事讲给第一个作家的是黄瞎子,是他的老婆告诉他的,其实讲的是关娃与他母亲的遭遇。黄瞎子也根本就不会算命,他所知道的一些事情也不过是他的鬼妻告诉他的。 村长一直以为黄瞎子心眼已开,对他做过的事情了如指掌,而我又好奇鬼屋的秘密,所以就把他杀了。当我发现鬼屋的秘密时,村长就想杀我灭口,可那天倒下的竟然是他自己,那是因为他家房间里作家的鬼魂在暗中帮了我一把。 关娃刚开始就呆在我的屋里,一直在看我写的小说,只是他不想让我看到他而已,那天阿亮说的那些话他实在听不下去了,就给他来了个鬼压身。 鬼屋的秘密终于揭开了,村长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只能让我更加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第一章 带着故事来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认识我的人和不认识我的人,很多人都知道我在写鬼故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今天郑伯突然跑过来,说自己遇见鬼了,郑伯和我是同一幢楼的住户,我们并不太熟悉,但是彼此知名知姓,见面能够打个招呼。看他惊魂未定的样子,觉得他不像故弄玄虚,我便请他坐下来,给他倒了杯茶,仔细地听他讲了起来。 他说前些日子遇到了一点麻烦,急需要钱,正好市郊村子里的老常还欠他几千块钱,于是跟老常打好了招呼晚上过去拿。 去老常家需要下了公交车后再穿过一个树林就到了,可那天天公偏偏不作美,郑伯刚刚下了公交车就下起了雨,于是他就进了小树林找个地方避雨,虽然这个树林很小,可枝叶却是密密匝匝相当的繁茂。 郑伯看到前面有个小破房子,破归破,躲进去总比呆在外面被雨淋着强,于是他推门而入,眼前的情景让他可是吓了一跳,一个人吊死在了这里,尸体还在绳上挂着,嘴横眼斜的样子着实令人生畏,郑伯一急之下从窗户钻了出去,谁知那尸体竟然掉落下来,正好压在郑伯还没抽出去的那条腿上。 说到这里,他端起茶杯一股脑把茶水全喝了,然后捂着突突跳的心口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但是更可怕的事情发生在了后面。 郑伯离开小破房子后慌不择路,这时看到前面有个很漂亮的很华丽的房子,心想这房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于是跑进去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捂着胸口闭着眼睛说:“大哥,快给我杯水吧,我刚才遇见死人了,吓死我了。”谁知他听到的回复却是:“那你看看我是谁?”郑伯抬头一看,这个更可怖,长长的头发,没有脸,而他的杯子里正是红红的血液。 郑伯吓得赶紧逃离,那天也记不清怎么走的了,跌跌撞撞地到了老常家,他跟老常说刚才的事,可老常说什么也不信,他说他都住这四五十年了,就从来没见过小树林里还有房子。 郑伯在老常家住了一夜,第二天非要让老常把他送过小树林,走到小树林的时候,他四处望了望,小树林一眼就能望到边,根本就没看到什么破房子好房子的,难道昨天晚上产生了幻觉?可那身临其境的感觉并不像幻觉啊? 我问郑伯,那是哪天的事,他星期几看到树林里的房子,他说是大前天,也就是星期二,我仔细想了想,星期二并没有下雨啊,那时候我正和朋友们在郊外篝火晚会呢。 郑伯说写书很赚钱吧,你看我给你提供了这么宝贵的线索,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点线索费呀?我说那是应该的,可是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呀?他说什么都不肯,我便起了怀疑,这故事是他编的呢还是他经历的呢? 那天我正在家里练鞭腿,郑伯找上门来,他看到我房间里吊着沙袋便问我,你是练武的啊,我说文武双全,样样不精。郑伯说老常的老婆打来电话,说老常病了,让我去看看他,跟老常这么多年的兄弟,去是一定得去的,但是心里又害怕,想让我跟他一块去。 正好我也想去见见小树淋看看它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便答应和郑伯一同前往。郑伯又补充了一句,车费你付啊。我说行。 我坐在公交车上靠窗的位置,一路看着风景,今天阳光很明媚,天气很好。可是下了公交车,却感到天气特别的阴暗,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抬头一看,原来是太阳被云彩遮住了,等云彩飘了过去,又是一片大好春光。这个小树林很漂亮,能在这里盖座房子住应该是件很美妙的事,我就是不明白它怎么会和鬼搭上边。 去了老常家,老常躺在床上睡着了,我发现老常的脸色蜡黄蜡黄的,像是受了什么惊吓。老常的老婆说他确实是吓着了,那天郑伯跟他说在小树林遇到鬼了,他说什么也不相信,这不,他自己昨天也遇到了,跟郑伯说的一模一样。我问这村里还有谁遇见过类似的情况,老常老婆说,没听说过啊,倒是老一辈的人经常说别出去玩大了,小心天黑了在树林里遇见鬼。我问她老常昨晚回来晚了所以才发生的这件事吗?他说是啊,八点才从外面往家走,到小树林时九点多了吧。 我想,老一辈的人告诫年轻人不要晚归,免得遇上鬼,而偏偏有晚归的人遇到了,这么说老一辈的人的话很可能不是一句玩笑话,而是一句有根有据的忠告。 忽然听到有人念念叨叨的,我问老常的老婆谁住隔壁的房间,她说是老常的母亲,不用理她,她年纪大了,老糊涂了,总是说一些含含糊糊的东西。跟老常还有老常老婆相比,她算得上是老一辈的人了,或许她知道小树林的秘密。 我去了她的房间,她满脸的皱纹足以证明她的权威性了。我问她,老婆婆,要是我晚上走这个小树林,会不会有危险啊?老太太说,姑娘,晚上别外出啊,现在坏人多啊,轻的钱包被人抢了,重的性命都搭上了啊。我又问她,会不会遇到鬼呢?她说,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也相信世界上有鬼啊,现在很多人都已经不相信了,遇到鬼怕什么啊,鬼说不定比人还善良呢,冤有头债有主的,鬼不会随便找人出气的。 我若有所思地回了老常的屋,这时老常已经醒了,老常看看郑伯,郑伯看看老常,两个人都叹了口气,老常身体开始抽搐,显然受的不是一般的惊吓,于是我安慰他,是郑伯那天晚上产生了幻觉,他给你描述过之后你就一直沉浸在对那副画面的想象中,由于你就住在小树林附近,对小树林特别的熟悉,所以想象的画面中小树林最逼真,当你在晚上处于小树林中时,想象的画面就和现实重叠了,其实你那天什么也没看到,只是你的意念在作祟罢了。 真的吗?他很激动地问我。其实我只是为了安慰他才编了这么个理由,并无所谓真假,但还是很肯定地朝他点了点头,他像是得到了解脱似的很感激地看着我。 那我呢,我为什么会产生幻觉?郑伯急切地问。看来我还得编一个安慰他的理由,我说你可能平时想事太多了,这操心事一多人就容易疲惫,而且精神压力也大,这样就容易产生幻觉,以后多注意休息,好好放松放松自己就好了。 郑伯听了我的话,也是如释重负的样子。 我们坐公交车会了市里,刚下公交车郑伯就问我,故事也给你讲了,小树林也陪你去了,现在你该给我线索费了吧?我掏了掏衣兜,浑身上下就还一百块钱了,郑伯从我手里夺了过去,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说了句“真小气,才给一百”,掉头离开了。 第二章 疑雾重重 我心里一直在想着小树林的事情,觉得这事太蹊跷,老常在那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不可能是第一次晚归,为什么从前没遇到过,偏偏现在就遇到了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为什么我给出一个貌似合理的解释后,老常和老郑都是如释重负的样子,郑伯又到底是真看到了还是在编故事呢?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事实的真相又是什么呢? 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杨亦扬打来的,他说要过来玩,我说行啊,恭候你大驾光临。杨亦扬是我的铁哥们,上学的时候我们老是打架,谁知打着打着竟然打出感情来了,当有第三方敌人的时候,我们两个立刻站成一线,但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那就是唱对台戏了。 不一会杨亦扬就赶到了,速度之快让我称奇,他书刚才那个电话是在楼下打的,我说你真行,然后他就去了卫生间。 郑伯又来了,说是要给我讲鬼故事,然后自己在那算,一个故事一百块钱,他准备了十个故事,那就能赚我一千块钱,赶上某些人一个月的工资了。我心想,你以为文学这口饭就这么好吃啊,我都快断粮了。 这时杨亦扬从洗手间出来了,郑伯看到他掉头就跑,也顾不上赚什么线索费了。我就纳闷了,杨亦扬长得这么可爱,他还害怕他不成,怪了。 “那老头是谁?”杨亦扬问 “郑伯,住楼上的。”我说。 “干嘛一看到我就跑,该不会是你的情人吧?” “去死吧你,我可不想搞什么老少恋。” 杨亦扬说郑伯好像居心叵测,虽然没看清楚他的脸,但看他的背影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让我防着他点。我想郑伯除了有点贪财外,似乎并没有别的大问题,并不像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看了会电视,杨亦扬站起身说他要回去了,最近姑姑身体不太好,要回家照顾她。杨亦扬经常跟我提起他的姑姑,而且他非常爱她,可是他却从来不提自己的爸妈,于是我好奇地问,你怎么不和爸妈一起生活啊?他像是陷入了沉思,然后又坐了下来,他说,父亲自杀了,母亲改嫁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不知哪种动力的驱使,我居然很冒昧地打断他,问他哪个在先哪个在后,他说那时他太小,既不懂事也不记事,印象中好像他从小就生长在姑姑家里,除了在照片上见过爸妈,对他们并没有深刻的印象。 我不由地慨叹起他的身世了,但看他成长得这么健康,并没有什么心里畸形,姑姑一定在他身上花了不少的心血,并不亚于母爱。看我不说话了,杨亦扬说,你不用尴尬,我早就不难过了,姑姑对我疼爱有加,已经让我感到很幸福了,不过有一点我要弄明白,父亲为什么会自杀,他为什么要自杀?也许你能帮上我。我说好的,等我需要你帮忙了,你可不带临阵脱逃的。他说行,没问题。 于是我们达成协议,我和他一起调查他父亲自杀的原因,他和我一起探索小树林的秘密。于是,我和他一起去看望姑姑,或许能发现一些和他父亲有关的线索。 我看了看杨亦扬父亲的照片,他们父子长得实在太像了,我忽然想起了郑伯看到杨亦扬时诧异的表情,还有他慌慌张张离开的举动,潜意识里觉得他和杨亦扬的父亲似乎有着某些牵连。当我看到杨亦扬母亲的照片时,更是吃了一惊,她跟老常老婆很像,只是过了这么多年,人毕竟会变老,变样,我只能说她们很像,不敢肯定是不是同一个人。 第二天快天黑的时候,我和杨亦扬去了小树林,他开车来的,我们一直坐在车里等天黑,并且准备今晚在这里过夜。夜幕渐渐地拉了下来,路上没有一个行人,我倚在车座上有点瞌睡,杨亦扬把玻璃摇下来看着外面,他的表情忽然很惊恐的样子,我往外瞅瞅什么也没有嘛,真是的,逗我玩。我困得要命,眼睛睁不开了,我仿佛听到杨亦扬大叫了一声,可我的意识很快模糊了,就这样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依然坐在车里,杨亦扬朝我坏坏地笑,他说他一位自己表现就够差劲了,没想到我比他更小胆,居然直接吓晕了,喊了一晚上也没喊醒。我说什么吓晕了,昨晚特别犯困,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他很诧异地问我,难道你昨晚什么都没看到?我说看到什么啊?他说有个人吊死在这里了啊,当时我还吓得叫了一声,可是当我看清他的脸后我就不害怕了,因为我的身上流着他的血,他是我的父亲啊,我一个劲地喊着他,可他并不答应,我想过去救他,可我却动弹不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由活人变成尸体,然后掉落在地上,我却无能为力,连靠近都不能…… 杨亦扬此时已是满脸泪花,我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别难过了,化悲痛为力量,把你父亲自杀的原因找出来,咱们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杨亦扬擦干了眼泪,开车回去了。一路上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看不到,而郑伯、老常、杨亦扬都看到了?他们所看到的上吊者都是杨亦扬的父亲吗?郑伯和老常会不会跟杨亦扬父亲的自杀有关?老常的老婆到底是不是杨亦扬的母亲?为什么杨亦扬只看到有人上吊却没看到郑伯他们说的那个漂亮华丽的房子? 无数的谜题充斥着我的脑子,也许杨亦扬的姑姑能够提供什么线索,于是我们一路向她家奔去。 第三章 杨亦扬家的往事 杨亦扬的姑姑现在身体好多了,今天气色非常好,我一直在考虑应该怎么开口,如果直接问她当年她哥哥为什么会自杀,那她会不会思兄伤怀,旧病复发呢?可是,如果不问他,这件事很可能永远是一个谜,记事他哥哥有什么冤情,恐怕也难以洗雪了,而杨亦扬的心愿,也难以完成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杨亦扬的姑姑很喜欢我,于是我也跟她套起了近乎,我说姑姑现在时代发展这么快,您小时候能享受到的东西现在很多我们都看不到了是吗?她说是啊,都被别的东西代替了,你看现在的孩子都去学特长,学完唱歌学跳舞,学完美术学书法,连个星期天都没有,哪像我们,我们那时候可自在了,哥哥每次出去玩都带着着我,我们玩得可开心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可能是因为提到哥哥,心里有些难过吧,我赶紧接过她的话来。你们都在哪玩啊?我问。 小树林啊,她说,那时候我们家就住在小树林附近,后来因为修建公路我们家房子被拆了,不过又分给我们一套更大的,就是现在我住的这套。 她接着讲小树林的故事。 那时我和哥哥,还有燕子,阿郑、阿常整天在小树林里玩,爬树、摘果子、玩游戏,当然现在说起来有些幼稚了,不过那时候真的很开心,可惜后来长大了,唉,人一长大心事就多,还是小的时候好啊。 说到这里,我猜测他们中间必定有着复杂的感情纠葛,包括她在内。 她接着往下说。 后来我哥和燕子结婚了,生下了亦杨,可惜亦杨刚出生没多久,哥哥就自杀了,随后嫂子改嫁了,嫁给了阿常,我以为她会带亦杨走,没想到她却只字未提,甚至走了就没回来看过他,其实就算她想要我也会尽量把亦杨留下的。小琴你是不是很奇怪,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一直都没嫁人,不瞒你说,其实这有两个原因,一是我要全心全意把亦杨带大,而是其实我――我喜欢阿常,虽然我知道,真正喜欢我的人是阿郑,感情这东西,真是可遇不可求。 我说那你哥为什么会自杀,你确定他是自杀吗?她怔了怔,说她也不知道,是阿常和阿郑发现的尸体,在小树林的那间房子里。 小树林里还有房子?有几间?我问。 就一间小破房,以前村里每天晚上都要派两个人站岗值勤,他们就在这房子里休息,后来因为修路树林东边的部分住户就拆迁了,连那间房子也拆了。 我的疑问算是解决了一半,可是老常和郑伯看到的树林里那个漂亮华丽的房子又怎么解释呢? 因为杨亦扬昨晚一直没睡,所以一回家就上床休息了,刚才我跟姑姑说话时,他已经醒了,一直站在门外听我们说话,并没有进来。 我大脑飞快地运转着,前前后后一联系,心中竟然也有了些许的脉络,我拉着杨亦扬飞快地往楼下跑。 去哪儿?这么急干什么?他问。 带你去见一个人。我说。 走到郑伯家门口,我让杨亦扬先躲一躲,然后敲了敲门。郑伯打开内门,我们还隔着一层防盗门。我说不必开了,就在这里谈吧,他说行啊,是不是来要鬼故事啊,怪不得这几天左眼皮老跳呢,真的要发财了啊。 我说讲一个鬼故事你才挣一百,讲多了还得打折,你什么时候才能挣一百万啊,要不这样吧,你帮我杀个人,我给你一百万,怎么样? 别啊,我可没杀过人,我不敢啊。他说。 那看来这一百万你是不想要了,要知道,有了这一百万,不想跟你的女人也爱你爱得如胶似漆了。 看他迟疑了一下,我说要不这样吧,你给我支个招,我自己动手,要是有妥当的办法就教教我,事成之后给你一万,但如果破败了,你也跟着倒霉。 他想了想,说行,于是告诉我,用绳子从后面勒住那人的脖子,但要按照上吊的方向用力,等他晕过去再把他吊起来,这样他就吊死了。 这方法你用过吗?我说要是我输了有你好过的,然后转身就走。 “你真的有一百万么?”他忽然又问我。 “不相信么?”我说。 “那好吧,我赌上一把,你要我杀谁?” 他开了门跟着我往前走,走到拐角处杨亦扬站了出来,郑伯吓得连连后退。 “你杀了他啊。”我说。 郑伯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没想到我躲过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被你们找上门来了。” 第四章 事实的真相 阿常就是老常,阿郑就是郑伯。 阿常很有钱,阿郑很贪财。 阿常喜欢燕子,可燕子却和杨亦扬的父亲两情相悦,所以阿常就花钱雇阿郑杀人。 阿郑喜欢杨亦扬的姑姑,可她却喜欢阿常,也许阿常娶到了燕子,她就会对阿常死心,进而会嫁给阿郑。既能得到钱财,又能得到美女,阿郑何乐不为? 燕子早就怀疑丈夫死得莫名其妙,可能是阿常所为,所以故意抛弃了儿子,怕阿常对他不利。 杨亦扬的父亲沉冤未洗,鬼魂重现,而他死前说阿常这样的有钱人,只是坐在金碧辉煌的屋子里喝别人的血,没有脸和他抢燕子,所以阿郑和阿常看到他的鬼魂后便产生了幻觉主导,看到没有脸的鬼在漂亮华丽的房子里喝人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燕子,她是杨亦扬的母亲,她又怎么会不爱他呢?她嫁给阿常只是为了寻找证据给丈夫报仇。她知道我是杨亦扬最好的朋友,所以她早就跟我交上了朋友,也向我求助过。 阿郑遇到杨亦扬父亲的鬼魂后,燕子利用他贪财的心理,告诉他我在有奖征集鬼故事线索,阿郑果然上钩了,怎么他心理素质严重不过关,所以看到长相酷似其父亲的杨亦扬时便慌张了。 阿常和阿郑隐藏了多少年的事迹终于败露了,可怜杨亦扬的姑姑,付出了青春,却一直不知道她所爱的人竟是个披着羊皮的狼,竟然是杀害哥哥的凶手。 杨亦扬的心愿完成了,更重要的是,他明白了母亲的用心良苦,终于母子相聚。 第一章 眼神 爸爸带着玲玲出去玩,路上邻居问玲玲,怎么这么高兴啊,是不是在学校考试考了一百分啊,玲玲说考试考了一百分还没这么高兴呢,是妈妈要给我生个小弟弟了,邻居问你怎么知道是个小弟弟,怎么不说是个小妹妹啊?李云胜说,已经做过胎检了,是个男孩,邻居便跟玲玲开玩笑,等你有了小弟弟,爸爸妈妈就光疼小弟弟不疼你了,玲玲说不会的,两个都疼,是吗爸爸?她抬起头望着李云胜,忽闪着两个大眼睛像个天使。(.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邻居便说了些恭喜的话,李云胜听了心里也乐呵。 李云胜这几年可谓是扬眉吐气,事业蒸蒸日上,家庭和谐美满,妻子何苗长得如花似玉,又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可谓才貌双全,在他的事业上没少给他出谋划策,还给他生了个漂亮可爱聪明伶俐的女儿玲玲。何苗是农村户口,也正是因为这个,她才有机会生二胎。 离预产期越来越近了,李云胜的心里却越来越不安,他常常从睡梦中惊得坐了起来,醒来后便是满头大汗,妻子问他怎么了,他只是说公司事太多,最近太累了,精神压力大,所以老是睡不好觉,妻子便劝他不用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不是十分紧要的事情交给下属办就行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李云胜嘴上答应着,可心里还是难以平衡,他总感觉似乎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处处小心,生怕出了什么差错。最近他老是在做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一个猴子抱着一个刚出世的男孩吱吱地叫,那表情很愤恨的样子,仿佛谁的最了它。猴子怀里的男孩哭了一声就不哭了,瞪着纯洁的小眼睛打量着这个世界,他的眼睛一尘不染,明澈得像水。刚开始李云胜觉得,这个梦可能是个信号,暗示他可能马上就要有个儿子了,可是竟然接连十几个晚上做了同样的梦,他开始感觉到奇怪,再接下来就感觉到了害怕。 离产期越来越近了,不得不说,何苗的心理素质非常的好,不知道是因为已经做过妈妈,还是因为又要添一个孩子,心里充满了喜悦,从怀孕都现在,她并没有出现过浮躁的情绪,还整天抚摸着自己越来越鼓的肚子十分开心地哼着小曲儿。虽然怀孕了体型并不怎么美观,皮肤也不见得怎么好看,可是如果没有这些,又怎么能够成就女人的完美与伟大呢? 李云胜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刘少伟打来的,他的心里咯噔一声,情绪也随之紧张起来。 “喂,李哥,晚上过来吃饭吧,我特地从南方请来了两个厨师,让他给咱做几道地道的江南名菜,别忘了带着嫂子和玲玲来……”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没等刘少伟把话说完,李云胜就恶狠狠地把电话挂了,不过想想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他又觉得好笑,刘少伟干的就是美食行业,他不光知道吃能行么?论起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李云胜对刘少伟可谓是恩重如山,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他比刘少伟还长一岁,可是刘少伟初中还没上完就辍学了,之后便一直给人家打工,根本就没有出头的机会。李云胜发迹之后又投资开了一家饭店,交给刘少伟管理,自己只是忙公司的事,对于饭店的事并不怎么过问,几乎全由刘少伟一个人大理,仿佛这个饭店只属于他一个人。再后来李云胜的公司生意越来越红火,规模也越来越大,他便把饭店的法人代表改为刘少伟,把整个饭店都给了他。当然,刘少伟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每当菜单上又多了一道菜,刘少伟必定先叫来李云胜品尝,在这家饭店,凡是未经李云胜品尝过的美食别人谁也别想动筷子。 “爸爸,我想去动物园看猴子。”玲玲瞪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抬起头望着她高大的爸爸,用稚嫩的声音表达着自己的心愿。 “看什么不好非看猴子,猴子有什么好看的?”李云胜无比烦躁地说。 他不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对女儿这么凶,女儿这么可爱乖巧,又没犯什么错误,干嘛要训斥她?他看了看女儿那双漂亮的眼睛,竟然已充满了委屈的泪水,于是赶紧道歉。 “都是爸爸不好,爸爸说话不该那么大声,不哭了啊,宝贝,爸爸这就带你去,来,给爸笑一个。” 女儿被他逗乐了,一下子转悲为喜,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走了,看这女儿娇小的背影,李云胜心想,如果我出了什么事,谁来给她父爱? 来到动物园,玲玲玩的不亦乐乎,可能是儿童比大人更能发现生活中的乐趣吧。谁都有过无忧无虑的童年,只是,不能永远与童年相伴,美好的东西总是转瞬即逝。 想着想着,李云胜忽然看到一直老猴子正在跟一个小猴子嬉戏,那老猴子的眼神像极了他梦里的那只,他的心口一紧,心脏突突地跳了起来。 早晨起床后,何苗给玲玲梳着头,李云胜睁开惺忪的睡眼,无意间发现何苗的眼神跟那只猴子那么相似,他脑子胀,差点晕了过去。 第二章 异婴 何苗躺在医院产房的床上,剧烈的阵痛使她不停地呻吟着,像是在呼喊,李云胜听得撕心裂肺,他想自己如果能代替她就好了。 就要临盆了。 李云胜留在了产房里,他要陪产。研究表明,丈夫陪产可以降低妻子生产时的恐惧指数,而且看到妻子生育时的艰辛,丈夫更能体贴疼爱妻子,增加夫妻亲密度,但是,也可以因为看到临盆时这种血腥的场面而感到恶心与恐惧,而以后的夫妻生活有不利的影响,李云胜坚决地选择了陪产,因为他坚信,此刻妻子需要他的鼓励与安慰,需要他给她力量与安全感。 大家都在急切地等待着婴儿的呱呱坠地,何苗依然痛苦地喊叫着,脸上流汗流得油光闪亮,李云胜的脑门上也沁出了汗珠,接生的护士鼓励着何苗用力生…… 婴儿出来了。第一声婴啼总是让人期待紧张又兴奋放心的。 护士处理好脐带后,扯着婴儿的腿把婴儿倒过来,轻轻地拍了一下,可是,婴儿竟然没有哭,大家面面相觑,再看看婴儿,他的身体竟已瘫软下去,护士十分抱歉地看着李云胜,告诉他十分遗憾婴儿是死胎, 何苗已经绝望至极,面如死灰,闭着的眼中流出了两行热泪,分不清哪是泪,哪是汗,十月怀胎,谈何容易,本来期待着家中再添一个鲜活的小生命,谁知他还未曾看过这个世界一眼,就已经离去,如此晴天霹雳,让她何堪承受。 李云胜心中气恼,一把揪住护士的领子,责问她是不是接生有问题,她是不是个实习护士,是不是第一次接生,护士紧张地看着李云胜,正不知该怎么为自己辩护,只听哇的一声,婴儿竟然哭了,何苗赶紧移动着疲惫的身躯去抱他,护士也赶快帮忙,大家都转悲为喜,而且也忙碌起来。 “我带他去洗个澡吧。”护士说。 “好的啊,谢谢你,刚才不好意思了,没吓到你吧!”李云胜已经怒气全无。 “没事,那也是人之常情。”护士很体谅地回答,然后抱着婴儿往外走。 “你回来,不用洗了。” 李云胜忽然大喊了一声,把护士吓了一跳,他一把夺过护士怀里的孩子,说怕他会着凉,护士说没事,在医院出生的孩子都会先洗澡的,而且洗澡的护士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何苗也在那里笑李云胜的紧张,说应该让孩子先讲讲卫生,李云胜说,现在偷小孩的太多,我不放心,还是自己看着吧,我们回家再给他洗。李云胜的话显然表明他对护士不放心,护士便很知趣地说,如果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那我就先回去了。护士苦笑着,心想,这也怨不得李云胜,毕竟,现在医院丢小孩的事情太严重了。 这时候在产房外的人都进来了,刘少伟说,胎盘可千万别丢了,生产时消耗体力大,而且营养都输给了孩子,产妇身体会比较虚弱,而胎盘中营养含量高,正好能补充身体所缺养分,对于产妇身体的恢复,以及奶水的充足都是很有帮助的,现在医院内部的人都在抢呢,医院卖胎盘可没少赚钱。何苗说小刘对吃这么有研究啊,可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谁吃得下呀?去扔了吧。于是刘少伟就提着塑料袋出去扔。 晚上刘少伟给何苗送来的饺子。何苗说,你放的什么料啊,这么好吃,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饺子,刘少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他并没有告诉她,其实他没有把她的胎盘扔掉,而是剁在饺子馅里了。在人们的感性意识里通常会觉得胎盘应该很大,但是,事实上生完孩子之后它就会缩小,而用水洗去上面的血水后,它就更小了,剁成碎末再掺在猪肉里包成包子,用肉眼几乎分辨不出来。 何苗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都很好,第三天就出院了,她的母亲为了照顾女儿月子,也住进了她的家里,她看女儿时那种慈爱的眼神,让李云胜觉得似曾相识。 刘少伟把李云胜拉到一边,悄悄地问他,要不要给嫂子来点超级应有汤,李云胜白了他一样,说做生意心可不能太黑,这昧着良心赚的钱花起来可不安心,刘少伟吐了吐舌头,说好吧李哥,我听你的。 李家有喜,很多人纷纷来送喜钱,来的人倒是不少,有些是李李云胜的亲戚,也有的是他的朋友同学,还有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但是有两个人比较特殊,刘局长和李厂长,他们经常去刘少伟的饭店吃饭,是那里的固定贵宾客户,他们与刘少伟处得很好,因为李云胜也经常去饭店,他们便熟络起来。 刘少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李哥,以咱们的交情,你的儿子不得做我的干儿子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靠近婴儿的脸,孩子睡熟了,一张恬静的脸特别的可爱。婴儿猛然睁开双眼恶狠狠地瞪着他,吓得刘少伟向后打了个趔趄。 第三章 洗魂 孩子成长得很健康,李云胜一直在考虑该给他起个什么名字好,他忽然想起刘少伟曾经说过,现在周易看风水起名字的店有的是,去找这些专业的人给起,既符合五行命理,又儒雅好听,李云胜想他说的也是,正好小区对面就有一家,于是就准备去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自从有了儿子之后,李云胜每天都笑逐颜开虽然玲玲也乖巧可人让她心疼得不得了,但他的传统意识还是根深蒂固的,要由男孩接续李家的香火,如今李家后继有人,完成了传宗接代的大任务,他不由地感到轻松愉快。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李云胜双手插在裤兜,一边潇洒地吹着口哨一边往那家店走,路上看到些花花草草的都感觉在对自己笑。路过一个岗亭时他顺便买了份报纸,当他看到头条新闻时竟错愕地说不出话来,目瞪口呆地在那里站了半天,大冬天的冒出了一身冷汗。 报纸上说,大约在凌晨四点左右,刘局长和李厂长各自死在家中,死者双眼力睁,眼神极度惊恐,表情扭曲,双耳流血,身体有剧烈抽搐过的迹象,死相惨不忍睹,据猜测,可能死者生前看到过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过度受惊吓而死。刘局长与李局长两家相距甚远,可凑巧的是,两人竟死在了同一时间。 李云胜心中一阵发毛,于是赶紧打电话给刘少伟,确认他现在是否安全,刘少伟在电话里依旧嬉皮笑脸,对今天早上的事浑然不知,李云胜告诉他刘局长与李局长的死讯后,他竟然以为李云胜在开玩笑,李云胜说,那你自己去买今天的早报看吧。 撂下电话,李云胜马上打车去了刘少伟的饭店。刘少伟仰躺在椅子上,报纸蒙在脸上,像是在迎接死神的到来。 “怎么办,小刘,他们两个人都死了啊。”李云胜掀去刘少伟脸上的报纸,十分不安地问他。 “人都已经死了还能怎么办?早死早托生,辈辈都年轻,也就只能这样安慰一下自己了,希望警察早点破案吧。” “难道你不觉得他们死得很怪异吗?你觉得这像是正常死亡吗?为什么这么巧他们都死在了凌晨四点左右?为什么他们的死相一模一样?” “李哥你为什么非往那上面想呢,难道你很希望我出事吗?他们钱又多,交往的人又杂,说不定哪天就得罪了人,人家故意报复他,那样死有什么稀奇,说不定是被人催眠过产生了幻象。” 刘少伟第一次对李云胜火气这么大,他不想这样,可是实在压抑不住。 李云胜回到家,看着恬静睡去的儿子,心里多少有了点安慰。他忽然看到儿子一会朝自己笑,一会又哭,一会又愤怒地看着自己,一会眼神中又流露出哀怨,李云胜使劲揉了揉眼睛,依然看到儿子在安静地睡着。难道我眼睛花了?他想。 李云胜这才想起给儿子起名的事,便又去了周易起名店,一看李云胜进来,店里的老头就说,年轻人,你有心事啊,李云胜把刚才儿子的事情跟他说了,老头说你儿子魂上有冤啊,他上辈子死得很惨,如果不给他洗魂,将来他很可能是个精神病人。李云胜问什么叫洗魂,我该怎么救他?老头说洗魂就是洗去他上辈子的怨气,至于怎么救他,我想你应该心知肚明,不然他也不会投胎到你家。 李云胜给刘少伟打电话说,兄弟,大哥对不住你了。刘少伟说,我认了,其实我一直生活得很痛苦,每日每夜地挣扎,收到处罚反而会解脱。 刘少伟被铐上了冰凉的手铐。 三个月前。 刘局长和李厂长经常在刘少伟饭店里吃饭,他们吃够了山珍海味、土家野餐,便又研究起了特色吃法。前几年流行吃猴脑,他们还没吃过,便让刘少伟弄只猴子,刘少伟就照办了,当然,酒席上也叫上了李云胜。 他们的吃法很残忍,把猴子关在笼子里,露出脑袋,用锤子把脑袋砸破,直接用筷子夹猴脑吃。 李云胜并没有动筷子,他很不赞成这种没人性的吃法,但是他并没表达自己的不满。席间刘局长说,吃猴脑那是前几年的事了,早不流行了,现在流行吃新生婴儿,小刘要不你也给弄个。李厂长也大加赞成。 刘少伟关系多,路子广,弄个猴子不成问题,可这次,他们的要求太过分了。李云胜暗示过他,不准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刘少伟答应了。 可是过了几天,李厂长竟然自己找人从人贩子那里买了个新生婴儿,他和刘局长来找刘少伟撮一顿,材料由他们提供,由刘少伟下厨。 刘少伟依旧打电话让李云胜来享用,那天李云胜的女儿玲玲发高烧所以他没来,事后刘少伟见了他总是躲躲闪闪,李云胜便问出了实情,他把刘少伟臭骂了一顿,但念于是多年的兄弟,他并没有报警,直到今天,他才提起了报警的电话。 好累,身心俱疲。李云胜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他又梦见了那个猴子,用一种眼神看着怀里的孩子,李云胜读懂了,那是一种爱怜的眼神,像是慈爱的母亲看孩子的眼神,一只猴子尚能如此,为什么号称高级哺乳动物的人有时候还要那么残忍呢? 李云胜醒了,他看着熟睡的儿子,这次他睡得很恬静,真的很恬静,此刻,他一定正在做着什么甜美的梦。 第一章 转行 大新的摄影店生意越来越好了,宝宝百日、生日来拍纪念照的,情侣结婚来找他拍婚纱照的,俊男靓女们来找他拍**集的,上门的人络绎不绝。大新的心情也输出,有了钱赚,那就有了享受的资本,可是他心中还是有些不满,怎么说自己也是个专业的摄影师,要是技术不好就不会有这么多顾客登门了,只是他厌倦了自己当老板什么事都得操心的日子,倒是羡慕起了在企事业单位上班的人来。 市里有钱人家结婚都想请这里最好的摄影师给他们录像,于是大新就成了不二人选,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双方合作愉快,可这次他却遇到了难题。邓家和杨家都是这里有钱的大户,他们选在了同一天结婚,于是他们都来请大新去给录像,可是大新又不会分身术,两家的邀请都接受那是不可能的,可答应这家吧又会得罪那家,真是左右为难,经过反复斟酌最后还是答应了杨家。因为争抢摄影师这件事,邓杨两家一直闹得很不愉快,这事被一个号称关注民生善于捕风捉影喜欢兴风作浪的记者知道了,于是他强拍硬访,凭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硬是添油加醋地把这事渲染成了本事的轰动新闻,甚至连大新也借电视台出了点名。 有个访谈节目的制片人慧眼识珠,觉得大新是个可塑之才,便想把他挖到栏目组当摄影师。大新早就梦寐以求去一家事业单位工作,所以他十分欣喜地接受了制片人的好意。这个栏目组主要就是对一些行业巨头及行业新秀作专题采访,在这里,基本工资不是很高,但要是成绩显著那么薪水能翻好几倍,所以每个人都竭力地独立完成采访。 与其他人相比,大新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扎实的摄影功底不说,开摄影店的时候也练就了一副好口才,加上虚心的学习,悟性极高的他已经与栏目组里的当红记者平分秋色。此时领导觉得,如果整天让大新跟着在别人**后面录像,那实在太屈才了,不如直接让他去采访。 听到领导的决定,大新感激涕零,隆重地对领导的器重与栽培表示了深深的感谢。 领导安排他第一个采访的对象是田青青。 田青青是前年刚从理工科毕业的大学生,但是却有着很高的文学造诣,而且擅长多种体裁,她的散文清新明丽,诗歌浪漫忧伤,小说立意新颖,议论见解独到,她那行云流水般的文字总是让人流连忘返。她的风格时而粗犷,时而温婉,时而阳刚,时而阴柔,如同魔鬼一边让人捉摸不透。 田青青并不是追名逐利的人,她对于文字的驾驭能力完全来自她对文字的热爱。而且,她是个十分与众不同的人,爱好买彩票却从来没去兑过奖。之所以她能成为栏目组要采访的对象除了她经常发表文章且有了一定数目的读者群外,还因为她获得了去年本市文学比赛一等奖,但是没去领奖。对于这么一个既有文学潜质又特立独行的人,栏目组岂能放过。 只是有一点领导没有告诉大新,栏目组里所有的记者都去采访过田青青,但是都吃了闭门羹。第一次就给他安排这么个任务确实有点难为他,领导倒是很希望出生牛犊不怕虎的大新能够搞定田青青,不过失败了也没关系,因为田青青接受访谈的希望本来就很渺茫,而且这样既能锻炼锻炼大新,又能磨磨他的锐气。 当然有一点大新也没有告诉领导,他和田青青的关系可不一般,他们曾经是三年的恋人,想想从前那段风花雪月的日子,田青青对他可是百依百顺,什么事都以他为中心,他在她的心中永远都排在第一位,包括现在,所以她不可能不帮这个忙。 说到大新的爱情,他并没有觉得是自己不珍惜,所以失去了,因为他本身追求的就是那种蜂飞蝶绕的感觉,而对于田青青所给与他的关怀,他只是一味地欣然接受,仿佛天经地义,别人对他好是应该的。那时候他一心想成为一个摄影艺术家,而在他的意识里,艺术家的爱情就应该由轰轰烈烈走向灰飞烟灭,然后去迎接,或者说挑选新的爱情。 大新忽然觉得,他这次将要进行的采访一定会很成功,而且自己马上就要成名了,等他成了第一流的记者,那就不是他整天围着别人转而是电台媒体都以他为中心了。他觉得上帝对自己真是太照顾了,那众星拱月的感觉他向往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大新想,是不是应该先打个预约电话通知以下田青青?要不算了吧,给她一个惊喜,于是他一边想象着田青青见了他之后欣喜若狂的样子,一边扛着摄像机往她家里走去。 在路上,大新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田青青几乎从来不照照片,她生来对照相就有一种莫名的畏惧感,对录像就更不用说了。 第二章 镜头里的笑 女人是水做的,清澈而透明,可是如果有一天受了心伤,她就会变成冰,看似坚强冰冷,却还是内心柔软,渴望有一丝温热来将她融化。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田青青的笑容总是很淡定,那是一种超越年龄的稳重,让人觉得她似乎应该更活泼一些。没有人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个样子的,自己的伤口想来只有自己最清楚。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为什么偏偏要去爱上另一个人,把自己的精力都放在他的身上,甚至明明知道会受伤还不悬崖勒马。 栏目组第一个来采访田青青的人是雪婷。 雪婷堪称电视台里一枝花,美丽活泼,而且有能力有魄力,深得领导赏识。当领导决定采访田青青时,她当仁不让第一个报名。在她的印象里,能得到电视台的力捧应该是每个人求之不得的,于是她兴致勃勃第去找田青青。 但是当她看到田青青第一眼时,她就明白自己错了,田青青的眼神告诉她,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不问世事的脱俗之人,仿佛尘世间的一切都跟她无关。田青青对她的到来既没有表示强烈的反感,也没有表示热烈的欢迎,但她还是很客气第让雪婷进了屋。虽然她跟雪婷做了一些交流,客并没有提供什么可上电视的爆料,但雪婷还是觉得不虚此行,毕竟何一个谈吐不凡的女人说话感觉还是很好的。 回到电视台,雪婷十分坦然第坐在办公桌旁边宣布,这次采访以失败告终。同事们面面相觑,雪婷也有失败的时候啊?雪婷瞪了他们一眼说,看什么看,我是被搞败了,可你们谁有那个本事把她拿下呀?领导很不夫妻,把手下所有的人马都派去采访田青青,可最终每个人带回来的成绩都让领导大呼头疼,他们连雪婷都不如,起码人家雪婷还被田青青接待了,可这些人直接被拒之门外。 领导之所以让大新来栏目组,除了他确实有一定的实力跟潜力外,还因为他本身确实有一定的名气。[.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他想,大新的采访应该不会有人拒绝。 大新来到田青青的住处,敲门后,田青青开了门,但脸上并没有大新想象中的那种欣喜,大新不免有些失落,但他还是扛起相机开始录像。田青青一脸愠怒:“我让你拍了吗?” “给公众人物拍照不构成侵权。”大新说。 田青青转过身去,留给他一个背影。 “背影也没关系,只要是货真价实的录像就行,等合音的时候我再给加上点台词,一样是一期很有价值的节目。”大新把脸凑过去,“而且,是一期能给我带来不菲收入的节目。” “我早就看够了你这副嘴脸,你离我远点。” “你不是很喜欢我吗,你不是很对我着迷吗,你不是很愿意为我付出么?” “大新,你不要这么过分,而且你也知道,我不喜欢镜头,我讨厌它。” 因为田青青的不配合,大新终究也没有成功,临走的时候他甩下一句话,我不会放弃的。回到台里,领导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关系,继续努力,你还年轻,大有前途啊。 两天后,亚美打电话告诉大新,田青青死了。亚美是田青青的闺中密友,他觉得大新是田青青的初恋情人,应该告诉他一声,她本想安慰以下大新,叫她别太难过,谁知大新一听就把电话挂了,扛上相机就往田青青家里跑。 田青青是自杀的。 来吊唁的人都是田青青的朋友,当然,也包括田青青和大新共同的朋友。这是一场没有亲人的葬礼,可想而知,田青青一定有着凄凉的身世。她的母亲不过是个弃妇,前几年得癌症去世了。她便把感情全部倾注在了男友大新身上,可惜痴情女子负心汉的典故在她的身上并没有得以改观,大新还是把她抛弃了。大家都觉得是大新不好,当然,除了大新自己,对此,田青青只是苦笑,也许,从母亲的身上,她早已参出了结局。 当大新进来录像的时候,大家都诧异地看着他,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悲伤,甚至还要来弄新闻,就算他对田青青没有感情了,可是死者为大,他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难道他不懂吗? 大新隔着镜头看着仿佛安静睡去的田青青,觉得有种胜利了的感觉,他忽然看到田青青在对着自己笑,那笑那么纯洁,像他们初识时候的甜蜜。他使劲眨了眨眼,却看见田青青诡异第微笑,露出白得吓人的牙齿,她仿佛在说,生前我都不喜欢录像,难道死后我就喜欢了吗?大新不由地颤抖了一下。 大新觉得似乎有一些怪异,但可能是自己的幻觉,于是回台里把录像带交给了领导,领导眨着他那放光的小眼睛说,大新,很能干嘛。 领导开始更加器中大新,很快给他安排了第二个采访任务,于是大新准备把相机擦拭干净了就启程。可他总是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在他扛起相机找感觉的时候,再次看到了田青青诡异的微笑。 她仿佛在说,我生前就不喜欢录像,难道我死后就喜欢了么? 第一章 竹笛 尚之秋很精通西洋乐器,而且吹萨克斯的功夫相当了得,曾经多次在比赛中获过大奖,可他对中国乐器却是一窍不通。父亲是搞民间艺术的,虽然尚之秋的老师说这孩子很有音乐天赋,可父亲却觉得他很不争气,于是强行给他布置下任务,二胡与竹笛,至少学会其中一种。 尚之秋很是头疼,她不是不思进取,可就是找不着感觉,拉竖琴拉得悦耳动听,可拉起二胡来就跟据钢筋似的,吹长笛吹得曼妙无比,可吹起横笛来就呜呜的像是半吞半吐。 这天,尚之秋在大街上走着,不知什么力量驱使他进了一家乐器行,他一眼看到货架角落里的竹笛,这把竹笛很亮,也许店主每天都擦拭,它静静地倚在那里,像是一个娴静的女子站在那里凝视着他。他觉得,这一定是一个有生命的笛子,于是伸手去拿,这笛子上竟有着些许的温度,想想大冬天的还抱着冰凉的萨克斯,相比之下,这笛子温馨多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乐器行的老板拿出一副很古旧的画,画中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他一边品味着画中的意境,还时不时地瞥一眼尚之秋,。他对尚之秋说,就像人希望找到知音一样,竹笛也需要知音,需要一个真正懂它惜它爱它的人,年轻人,我看你一定是个有心人,你就将它拿去吧。 老板的好意尚之秋自然接受,只是他不懂,他一向拙于吹竹笛,为何老板还偏偏赠予自己,也许真的是貌相了,貌相了。 尚之秋回到家中,父亲接过他手中的竹笛看了又看,而且啧啧称奇,这竹笛做工精细,不是一般的手艺能做得出来的,可当他拿起来吹时,笛子竟然没有响,父亲皱了皱眉头,说这笛子空又一副好皮囊,尚之秋倒是不以为然,他心想,这笛子说不定认主呢! 晚上,尚之秋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那个不完整的月亮,心里竟有了酸酸的感觉。他想起了小柔,想起了小柔依偎在自己怀里时那甜蜜的样子。小柔是个纯净水一般的女孩,小鸟依人,温柔体贴,尚之秋曾经以为,他这辈子会了小柔神仙美眷缘定三生,可是偏偏不能天遂人意,他怀揣着音乐梦出国留洋,本想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双喜临门,谁知当他回来后却发现小柔已为人妇,小柔说,她之需要一个平凡的丈夫,一个温馨的家庭,不想做什么著名艺术家的夫人。他愕然了。 心情不由第沉重起来,人累了,心也累了,他闭上眼睛,耳边响起了一首优美的曲子,他仿佛看到了蓝天碧林溪流淙淙,窈窕的女子掬一捧清水,溅起朵朵水花,好一副清新明丽的画面,他顺手摸起竹笛,竟然流畅地吹下了这首曲子,他想起了贝多芬的那首《月光曲》,也许这两首曲子在创作上有异曲同工之处,不如叫让它叫《月光散》吧。只是有一点他想不通,对于吹笛的技术他一向把握不准,为何这次却如此的精准呢,难道这也与所谓的灵感有关? 两天后,尚之秋在他的个人专场演出上加上了这首新创作的曲子《月光散》,而且是用竹笛演奏的,观众席上的人都惊了,一向以演奏西洋乐著称的尚之秋把一首竹笛曲都吹得这么出神入化,也许他真的要成为音乐大家了。当然,最吃惊的还是尚之秋的父亲,自己吹竹笛吹了这么多年都没达到这个水平,而他不过练习了短短几天,就吹得这么优秀,难道真的被他的老师说中了,这孩子有极高的音乐天赋? 演出结束后,尚之秋直奔乐器行,因为他总觉得竹笛中一定隐含着什么秘密。当他赶到时,乐器行已经关门停业了,他不免有些失望。 这时有个小孩递给他一封信,他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副古旧的画,画中那个风度翩翩的男子的样貌跟自己竟是如此相似,这时一张纸条翩然落下,他捡起一看,显然,这自己应该属于乐器行老板的。 “年轻人,我知道你会再回来的,因为你一定好奇竹笛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其实我不懂音乐,开这个乐器行只是为了完成我的使命,我的先人曾接到这个使命,就是把竹笛交给画中人,可他毕生都没有碰上,于是我们一代传一代,直到今天,我遇到了你,如果这里面有什么更深刻的秘密,我想,那应该就是你的前世今生吧。” 第二章 前世 一只火红的狐狸在前面泡,尹万雄在后面穷追不舍,他拉起弓箭瞄准后放马过去,可狐狸还是跑进了竹林,尹万雄不甘就此作罢,也跟着追了上去,他穿进竹林,却看到一个女子捂着受伤的左臂,十分痛苦的样子。[.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帮――帮帮我。” 女子很无助地看着他,眼神中有些许的恐慌,但更多的还是期望。尹万雄瞅了瞅射中她胳膊的那只箭,正是刚才由自己所发,那箭上是涂抹了麻醉剂的。 “为什么要帮你,在这荒山野岭密林深处怎么会有女子,恐怕是什么花妖狐媚吧!” 女子看他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些哀怨,仿佛在说,那你呢,你不是也出现在这荒山野岭密林深处吗?但是没过多久,她就无法抵抗麻醉剂的功效了,几乎瘫软第倒下时,尹万雄过去抱住了她。 在这没有人烟的地方,他不知该如何救治这个女子,还好,今天是骑马出来的,马儿就拴在竹林不远处,于是他抱女子上马往家中走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属于尹万雄的财产,只有一匹马,一间茅草屋,好在这茅草屋挺大的,而且还不算简陋。至于他的亲人,应该就是他的师父了。师父是修仙炼道之人,一生不求功不求名,只希望自己炼道有成,但他倒是很希望尹万雄能考取功名,所以平日里除了教他射箭骑马习剑练功之外,便是督促他用心读书。 尹万雄把女子带回家中,把她手臂上的伤口擦洗干净,上了药,又给包扎好。女子醒来看到自己身边有个陌生人,而且是个男人,不禁吓了一跳,本能第起身抱起双臂往后退。 “我救了你你不说感谢也就罢了,还要把我当坏人。”尹万雄显然有些不高兴了,可他又一想,如果不是自己射出那一箭,她又怎么会受伤呢? 女子咬了咬唇并没有说什么。 “我问你,你是不是狐狸精,我射箭的时候可是朝着一只狐狸射的,它毛色火红,即使未成精也快了,而且我一向箭无虚发,怎么偏偏就你中箭了呢?告诉我,你是不是它变的?” 女子很无奈第看着尹万雄,仿佛在说,随便你怎么想好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尹万雄感觉有点不舒服,那股无赖劲便上来了,很不高兴第说,是你求我帮你的,我帮你把伤口洗净了包扎了,你现在安全了就不理我了,真没良心。 师父回来看到房间里有个女子,就把尹万雄拉出去问了女子的来历,他于是打发尹万雄快点打发女子走,尹万雄不听,他说,人是我伤的,我有责任把她医好。师父便骂他,我看你小子又不专心求功名了,书中自有颜如玉,有了功名什么样的女子你得不到,留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在家里,恐怕对你不利啊。尹万雄想,有什么啊,至多她不过是个狐狸精,最惨也就是被她吃掉,被这么一个漂亮的妖精吃掉,死何足惜? 说话间,女子已从房间里出来,她要离开了,虽然尹万雄执意挽留,可是她并没有领情。只是从头到尾她没有说一句话,所有的想法都是用眼神与表情诉说的。 自从女子走了以后,尹万雄一直茶饭不思,他发觉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那个只有一面之交却又一句话未说的女子,师父看着他只是摇头,红尘中人,有谁能割舍得下情丝万缕? 尹万雄便日日去竹林,希望再见女子一面,在竹林里,他仿佛听到有人在吹奏一首好听的曲子,却又不见任何人的踪影,最终,他得到的只有失望。他劝自己算了吧,忘了吧。也许是为了更好第遗忘,他开始发奋读书,没想到在科举考试中,他竟然金榜题名。如此一位风华正茂文武双全之才,自然被招为驸马。 次年,尹万雄携美貌高贵的妻子带着几十人马去竹林打猎,他看到了挂在树上的一块白绢手帕,扯下一看,上面竟是一首情诗: 花谢又花飞, 来雁化归鸿。 竹苑恨无知音赏, 相伴影随形。 无梦入三更, 夜阑曲难成。 歌到尽头不是歌, 笛声为谁鸣? 隐约中,他觉得这首曲子似乎与自己有着什么关联,于是狩猎完毕后,他安置好妻子一行人便去找师父,问师父可记得当年自己救回来的那个受伤的女子,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师父说,她不是狐狸精,她是竹子精,因为道行浅了,只能修炼**形,不能说人语,她也是个痴情女子,却自知人妖殊途,也就没和你展开这段恋情。 尹万雄不禁有些怅然,等他离开后,女子便从角落里出来,她已是情泪潸然。 “世间本无常啊,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就是情投意合了又不能在一起。”师父慨叹道。 女子拿起竹笛,吹起了那首吹了无数遍的曲子,吹着吹着却不见了女子的踪影,她的灵魂已和竹笛融为一体。 师父拿笔墨画了尹万雄的像,把画像与竹笛交给了在乐器行当老板的朋友,告诉他如果有一天发现了画中人,就把竹笛交给他,可是他等了一生也没见到画中人,于是在临死前把这个使命交给了儿子。 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不知经历了多少世代,直到现在,他的后人终于找到了尚之秋。 每当尚之秋吹起这把竹笛,他就感觉眼前似乎有一片竹林,清风徐来,神清气爽,竹林里还有一位美丽的女子,在吹着一首幽怨却又动人的情歌…… 第一章 偶遇 幸福的阳光在幸福的日子里格外灿烂,幸福的人在幸福的家庭里尤其开心。(.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莫海森的父母最近特别高兴,大儿子莫海鑫刚刚保送了研究生,二儿子莫海森也考上了这所大学,做父母的都望子成龙,有两个状元儿子,哪能不欣慰?当然,儿子的成才和他们的悉心教导也是密不可分的。 在这个年代,不管有没有成年,如果是在上高中的时候谈恋爱往往就会被称之为早恋,但是莫海森和琳琳的恋情却是光明正大众人皆知的,这除了两家是世交外,还要得自于莫海森父母开放的思想。他们和哥哥早年在美国呆过几年,在莫海森一岁多的时候便回国了。 父母其实很喜欢女孩,所以才会选择生二胎,可是第二胎还是个男孩,自从琳琳成了莫家未来的儿媳妇,他们便把她视为掌上明珠,可琳琳并不是那种乖巧可爱娴静温柔的乖乖女。 高二时名次高居榜首的琳琳在老师和同学们诧异的目光中结束了自己的上学生涯,只留给他们一个倔强的背影,大家那呆呆的衍生不知道是赞叹,是崇拜,还是惋惜。琳琳向来与众不同,永远都那么高傲,书包永远都斜挎在肩上,牛仔帽歪戴着,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头发像兔子窝边枯黄的野草,偶尔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边吹着口哨,俨然一副痞子相。 那么多漂亮温热的女生整体围着莫海森转,他看都不看一眼,怎么偏偏就对你这么着迷?当别人瞪大了惊奇的眼睛问她时,她便只是爽朗的一笑,然而她这一笑大家就明白了,如果没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魅力,恐怕她也不会成为爱神的宠儿,人家的笑确实有内涵,况且这么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孩在学校里更是凤毛麟角,物以稀为贵嘛。 琳琳酷爱写小说,放弃学业就是为了全心全意做她的自由撰稿人,而且她很喜欢旅游,边走边写,有了心情,也有了素材。 莫海森的学校就在这个城市里,虽然他也要了一个床位,却是住校走读两不误。开学后,琳琳经常去看他,甚至有时候晚上去接他,给他当护草使者。 今天晚上琳琳真是有点思夫心切了,最后一节晚自习刚刚打预备铃她就来了,校园里静悄悄的,她便抬腕看了看表,早着呢,于是四处溜达着玩。 对于一个酷爱旅游的人来说,这里实在太小了,没几分钟就逛完了,除了教学楼就是办公楼,公寓楼,外加几个传统的花坛和几排呆板的法桐,校园里唯一称得上景致的地方就是那个人工湖,湖里还有座假山,几朵睡莲浮出水面,与假山上的爬墙虎相映,倒也有几分画意。 湖边有棵大柳树,柳枝随风飞舞,婆娑的枝条如丝丝秀发,撩拨着夏天的露。柳树下面有几个石凳,有个女孩子坐在那里,琳琳笑了笑,觉得这个女孩很有个性,首先肯定是因为她在逃课,其次是因为她的穿着,夏天里穿黑裙子白袜子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要是穿白裙子黑袜子似乎就有些特殊了,而这个女孩正是这身打扮。 有人逃课是为了找刺激,有人逃课是为了派遣抑郁,琳琳并不知道她属于哪一种,但还是坐到了她身边跟她攀谈起来。 女孩长得清逸俊朗,让人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你也在等人吗?”琳琳问。 “是啊,我在等莫海森,你认识他吗?” “你等莫海森干嘛,莫非你是他表姐?”琳琳不但没有吃醋,反而做出这样的猜测。 “不是,看样子你也在等他吧!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看看他,至少在他身上我还能看到海鑫的样子。” “海鑫?你是说海森的哥哥?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他的哥哥呢?暗恋可是最痛苦的啊。” “恐怕我和海鑫再也不会见面了。” 女子起身离开,仿佛洒下了一地的忧伤,琳琳看着他娇小婀娜的身躯,那么瘦弱,如同湖边婀娜婆娑的柳枝,随着微风起舞。 仿佛快下课了,琳琳来导莫海森的教室门口左顾右盼,,猛然间却看导了刚才那个女子就站在莫海森的旁边。 也许她是海森的班主任,琳琳想。 几天后,学校里传出了闹鬼的消息。 沈晶是学校里除了名的游泳大王,据说她爸是潜水运动员,从她很小的时候就训练她,可是她却掉进了人工湖,被水呛得不省人事。 醒来的时候她说她是被人推下水的,然后使劲抓着她把她按在水里,她挣扎了好久终于没了力气,便呛了水。 然后有人传出消息,说三年前湖里淹死过一个女孩,可能是她在找替死鬼。 一时间整个学校人心惶惶。 莫海森一向胆子非常小,这几天实在吓得不轻,人工湖是他每天回宿舍的必经之地,可自从出了闹鬼事件后,他就再也不敢从这里走了,或者说他直接不敢住校了,可回家又得走夜路,他便招呼琳琳每晚来接他。一天晚上,莫海森等了好久也没见琳琳的踪影,他便开始担心起来,也有一些自责,一个大男人,竟然要一个女生来接送,也真够窝囊,而且自私,自己就从没考虑过她的安全,他拿起手机给琳琳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夏夜的风带着些许的凉意吹得他浑身发麻,想回宿舍,却想起那个可怕的人工湖,黑夜似乎又添了几分恐怖,而且此时,公寓楼也已经关门了。 其实这天琳琳的外公过生日,她给莫海森打过电话,但是打了几次都没打通。 贺完寿她便开车往学校跑,心里还有些得意,本来外公过生日是应该收礼的,可他却送给自己一辆车。琳琳早先几年就已经会开车了,她早就想拥有一部自己的车,几天终于如愿以偿了,于是开车去接莫海森,自己也好威风一下。 琳琳把车停放在学校门口,莫海森早已在这里冻得瑟瑟发抖,琳琳觉得像搞了个恶作剧一般开心,可是当她看到那天那个女孩正站在莫海森的身旁,而且两人很亲密的样子,一股强烈的醋意涌上心头。 第二章 往事 虽然琳琳看到莫海森跟那个女孩在一起她很吃醋,本想掉头就走,可又一想,自己干嘛这么小气,人家只不过是在莫海森身上寻找莫海鑫的影子,于是按了喇叭示意他们上车。莫海森一头扎进车了,抱着赤露的双臂依然有些发抖。 “让她也上来吧,捎她一程。”琳琳说 “谁啊?” “你不认识她呀?那我自己问问吧。” 于是琳琳对着车窗外大喊,美女啊,要不要我送你回家,那女孩说,不用了,谢谢你,我家就在学校里。 莫海森一脸疑惑第看着琳琳,不知这丫头又在搞什么恶作剧。 我一不在你身边你就跟别的女生亲近啊,还掩饰得那么好。琳琳咕嘟着嘴抱怨着。 哪跟哪呀,琳琳你是不是喝多了呀,怎么今晚老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美女,目前出现在我视野范围里的只有你一个女的呀。莫海森越来越感到奇怪。 难道你看不到她?那个穿黑裙子白袜子的女孩,人家可是经常跟着你啊。琳琳不屑一顾地继续开车。 琳琳,你知道我胆子小,你别吓我啊,你想寻开心别用这种方式啊。 听了莫海森的话,琳琳更得意了,觉得这真的很有趣,自己的视力可是一点五的,那么个大活人自己岂能看不着,莫海森这撒谎的功夫也太差劲了。 第二天,莫海森的母亲给琳琳打电话,说莫海森从昨天夜里开始就一直发高烧,到现在烧还没退下去,琳琳一脸狐疑,昨天晚上明明有个女生在他旁边嘛,这个他不害怕,自己说了几句话就吓得发烧了,也难怪,他本身就胆小,现在学校里闹鬼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的,他要是不害怕也真奇怪了。 琳琳来到莫海森家,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下,大家觉得有些蹊跷,为什么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孩琳琳能看到,莫海森就看不到? 琳琳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说是为了从莫海森的身上看到莫海鑫的影子,所以才会跟着他,莫海森的母亲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什么心事。 琳琳在潜意识里总是觉得莫海森要出事,于是白天就呆在他的校园里,找个安逸的地方写手稿,一放学就赶快把他接走,生怕他再遇到什么问题。 可是百密一疏,或者说琳琳的跟踪保护不可能无孔不入,莫海森是班里的宣传委员,今天去政教处拿材料的时候掉进了人工湖。琳琳忽然心口一阵紧绷,身上的肉竟然跟着心脏突突地跳了起来,她感觉似乎莫海森遇到了什么不测,于是赶快向人工湖跑去。 莫海森在水里挣扎着,他平时也会游泳,可现在全乱了套路,琳琳一边大喊着救命,一边跳下水去,因为她看到了那个女孩在使劲地把莫海森压在水中,琳琳游过去正欲与她撕扯,她却忽然不见了,琳琳把莫海森拖上岸,这时已经很多人来围观了。 莫海森前几天刚刚受过惊吓,现在又来了一次,他变得有些恍惚了,于是请了个长假。 晚上琳琳一个人来到人工湖旁,现在这个地方已经是很多人避之而不及的地方,但琳琳还是勇敢地来了。 即使海森吓成了傻子,即使他出了什么意外,我的心中只有他,不是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人就能代替的。琳琳朝水里大喊着。 女孩从水里潜上来问琳琳,所以我和你长得很像我一样得不到海鑫是吗?事情你全知道了? 知道了,也早就预料到了,因为海森从来就看不到你,我去找过海森的哥哥问过他是怎么回事,他都告诉我了,当然,他也很后悔,只是,现在你们已成阴阳两路人。 莫海鑫告诉琳琳,当年在这里上学的时候,他有个叫小倩的女朋友,小倩人如其名,漂亮可爱婀娜多姿,可海鑫喜欢的人一直是琳琳,他不可能和弟弟争,所以就从小倩身上寻找安慰,因为她长得跟琳琳很像,但他从没对这段感情认真过。 后来海鑫发现,小倩是对他动了真情,甚至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他觉得自己很残忍,可琳琳在自己心中占据的空间太大了,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他不能再欺骗她,他向她道了歉,她说没关系,在一起开心就好,但是海鑫放弃了继续在一起,因为那样对谁都不好,只能是相互折磨,于是就在人工湖边,海鑫提出了分手。 海鑫毫不留情地扭头走掉了,可是他没有想到,背后的她却永远地留在了湖里。 海鑫一直很后悔,却没有再站到湖边想她的勇气。 小倩很贪恋看着莫海森的模样,但是琳琳说得对,外表的相似是不能相互代替的,她始终想着的人是海鑫,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前几天沈晶落水却没有死,那是因为她放了沈晶一马,她想让另一个人给他当替死鬼,那个人就是莫海森。小倩的确很爱莫海鑫,她以为莫海森死了,琳琳自然会成为海鑫的女朋友,所以一直想拉海森下水。 你以为你这样做很伟大是吗?琳琳的语气变成了责问,你以为海森死了我就会嫁给海鑫?你只知道为他牵姻缘,那你有没有想过他失去弟弟会是多么的痛苦,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父母会多么痛苦,你没感觉你很自私吗? 女孩转过身,她的身体又轻又薄,仿佛是一缕烟,慢慢地飘进了湖里,柳枝依旧飘着,像是在跳幽灵的舞蹈。 从此湖边多了一个影子,那是莫海鑫,也许那段记忆是带着甜蜜的痛,可是毕竟还有美好,在这里,他可以看到一个传白裙的女孩,如柳枝般翩翩起舞,而他是她唯一的观众,每次离开他都会说,我会再回来看你的。 湖里再也没出现过什么闹鬼的事情,有人奇怪了,难道湖鬼不招替死鬼了,他不知道,明净的湖水,可爱的睡莲,还有长满了爬墙虎的假山,足以让一个灵魂留恋千年,何况,这里还有她不愿抹去的珍贵记忆,还有那个时常来陪伴她看她美丽舞姿的人。 第一章 病危 醒着死去,而且是自然死,那么一定会非常痛苦,因为有一口气憋在喉咙间,吐不出来,人们往往会坚持着别把它咽下去,因为咽下去就等于和人间说拜拜了,也就是通常人们所说的咽气,只可惜死神的力气太大,人很难成为他的对手。 但是如果在这口气尚未完全熄灭时,死者接到了别的气息,比如说房间里还有别的人,或者有猫啊狗啊什么的,他们呼出的气流正好能顺应上死者的节奏,那么如果没有及时火化,恐怕就会出现诈尸现象。 故事发生在七十年代初。 素萍今年十六岁了,从去年起她就老是咳,咳得太厉害了把胸腔震得好疼好疼,眼泪也跟着火辣辣地流下来了,咳出的痰中还带着斑斑血丝。村里倒是有几个土医,可惜医术都不咋地,只会开个感冒药打个退烧针这些最基本的东西,对于素萍的病他们无非说些要多喝水多休息的话,然后开了个四字药方:另请高明。 稍微有点见识的人说,这是肺上出了毛病啦,可问他这到底是什么毛病时,他又哑然了。于是有人说,素萍爹啊,你家有钱,不如送她去县里的医院治一治吧,整天在这穷山沟沟里耗着,熬到啥时候是个头啊,孩子不舒坦,大人看了也揪心啊。 素萍爹想,这话说得有道理,空等着不就是等死吗,就这么一个女儿,不抓紧治能行吗?于是说办就办,第二天就带着素萍去了县里的大医院,医生说了些什么他也听不懂,只知道要交上钱让素萍在这里住院,医生会给治疗。 医院里阴阴暗暗的让人有些透不过气,不知道是从山里来到医院累坏了还是怎么回事,素萍一副萎蔫的样子,起色越来越差,喘气也喘得很不连贯,只输了一天液,第二天就改成输氧了。 知道素萍住院了,乡亲们便自发组织了几个人,代表全村人去看望她,可是带回来的消息并不乐观,去的人回来说,说得难听一点,素萍好像已经死了,医院还一直在给她打氧气,好多赚点钱,话虽然是难听了一点,可这毕竟是事实,于是有人凑过来说,前些年西村的老李也是得了这个病,最后也没折腾好,就那么走了。 素萍已经打了三天的氧气,可是却没见好,现在整个病房里就只有她猛烈喘气的声音了,自从开始输氧气,她就不吃不喝,同病房的人都要求医院给调房了,毕竟看着素萍的状态,她已是兄多吉少。 因为素萍的生活完全不能自理,所以由她的父母和两个叔叔日夜轮流值守,说是照顾,可事实上素萍一直都处于昏迷状态,根本没有正常人的吃喝需要与新陈代谢,只是鼻子还在吭哧吭哧地呼吸着氧气。 这天下午,阳光特别温和,从窗子射进来的光线给阴暗的病房添加了些许的明媚色彩,仿佛要使什么复活一般。 此时已经是素萍住院的第六天,今天值守的人是她的二叔,几天几宿乏味的值守让他早已有了倦意,于是躺在素萍对面的床上睡着了。 正做着梦,不知是什么唤醒了他的意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朦胧中他看见素萍的右腿缩立起来,接着左腿了也缩立起来。 第二章 尸变 “哎呀,素萍好了呀!”看到沉寂了几天的素萍开始动弹了,二叔兴奋地叫了起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可是素萍似乎并不是很领情,她整个人站了起来,口中一直不知念叨着什么话,呜啦呜啦的,二叔也没有听清。 二叔走上前去正欲扶她,却忽然怔住了,因为他发现素萍的眼睛里没有自己的影子,而且还泛着幽兰的光,心中不由地一颤。 咦,素萍怎么长高了?二叔一边疑惑着一边往下看,却发现素萍双脚离地,约有二十厘米的样子。 “啊――鬼呀――” 二叔一边喊着一边躲到了床底下。 素萍身体僵硬笔直地往门外走――不,不应该说是走,因为她的双脚并没有着地,应该说,她是在漂移。 素萍来到了楼下,有个小孩惊奇地叫着,哇,她会飞呀!妈妈赶紧捂着小孩的嘴把他抱回了房间。 听到小孩尖叫的人便从窗口探出头来,看到有个双脚离地来回飘动的女孩,便以为她从哪里学来了什么好玩的把戏,于是都跑出来凑热闹,没过多久素萍就被一个大大的人圈包围了。她双臂朝前伸着,口中念念有词,只是人们都听不清她在说啥。 有个男青年很爱看热闹,只是来得迟了一点,前边的位置都被别人占了,于是他挤啊挤啊终于挤到了前面,素萍漂移过来紧紧地抱着他,他竟然也跟着离地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同时大喊着救命,人们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便去扒开素萍的手,可不知怎么的,素萍一个小姑娘力气竟然那么大,扒了半天也没扒开。 素萍忽然放开手,男青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双目紧闭,鼻孔中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啊――鬼呀――” 大家意识到了这不是什么表演,而是发生了尸变,于是一哄而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时素萍的父亲和叔叔都来了,听老二说素萍发生了尸变,他们就做好了准备,因为那个年代农村一般都会土葬,所以尸变的事情时有发生,而对抗这种事情的办法农村人还是很有经验的。虽然谁都不想素萍发生这样的事情,可现在已经这样了,只能将她制服,别再让她祸害人间。 素萍的父亲和二叔使劲把他按在地上,这时也有几个人上来帮忙,素萍挣扎着,嘴里念出的词让人隐约觉得似乎是“放开我”。 三叔把一根长长的笛子**她的口中,然后把一罐黄酒倒了进去,素萍一直在反抗,可苦于被那么多人按着实在动弹不得,一壶酒下来她竟然平静了。 “去火化了吧,她临走的时候还插着氧气,肯定是被接上气了。”三叔说。 “是啊,氧气不但没救活她,还让她变成了活死人,听老三的,去火化了吧。”二叔也这么劝素萍的爹。 “不行,不行,要葬也要土葬,我要把她带回家,我的女儿呀,呜――”素萍爹伤心至极,放声大哭,过来一会便晕了过去。 没能只好素萍的病,她爹的心里很遗憾很愧疚,便把素萍的丧礼风风光光地办了。他几次哭得昏了过去,村里的人也跟着抹眼泪,多么懂事的一个孩子啊,那么招人喜欢,想来攀亲的人也不少,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呢? 素萍爹也真是命苦,自有丧父,母亲一个人把他拉扯大,他自己倒是进取,二十多岁上自己盖了新房娶上了媳妇,可媳妇给他生下孩子后就死了,如今孩子也――唉,怎能不叫人伤心落泪呢? 素萍爹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岁月似乎又开始平静了。 三个月后的一天下午,有人在村里又看到了素萍。她披散着长长的头发,双臂向前伸着,指甲长长的,身体早已有了发霉的迹象,依然双脚离地向前漂移着。 “不好了,素萍爹,素萍又诈尸了。”有人来报信。 素萍爹两个叔叔说还得按照上次的方法办,可她爹却下不了手,他觉得,这是素萍还在留恋人间啊,她不想走啊。 素萍的叔叔故技重施,再次把他制服。 “火化了吧。”二叔对素萍爹说。 “不行,那么一个大活人,转眼间变成一把灰,你忍心吗?” “可她现在不是大活人了,她已经死了,你应该接受,她老是这样会害人的,难道你忘了上次那个年轻人。” 素萍爹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入土为安,她这样出来这不是不安吗,火化吧。 …… 初春了,阳光有些和暖,人们发现素萍家的大门关了,她的父亲已经不知了去向,这个地方给了他太多的伤痛,也许他去了更远的地方,去寻找比这里更灿烂的阳光。 第一章 莲语 晓风对月愁梳妆,三千情丝奈何长。今宵一别空闺待,天涯何处是钊郎。 …… 阿年一直觉得翠儿跟了自己实在受苦了,很想送她一面镜子,却不知哪样的会合她的心意,杂货铺里的镜子样式虽然不多,却有着很多讲究,他便跑去问母亲,母亲说,买什么镜子啊,翠儿也不会舍得你花这个钱,当初娶她过门,娘就是看上了这一点,翠儿这孩子,绝对会过日子。 阿年觉得母亲说的有理,又想该怎么补偿一下翠儿,便去市井给她买烤地瓜了。路上他要经过一条河,这年头,河里的青蛙蛤蟆的还真多,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踩到。河边本来就长了一些湿湿的水草,加上没有条像样的路,一脚踩上去,粘粘的,几乎要滑倒。 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险些摔倒,阿年站直了仔细一看,是一面大大的梳妆镜,镜边一定是用什么名贵的木头做的,看着怪舒服的,镜面很亮,像是天天有人擦,可能是哪家有钱又好打扮的小姐出门带着它不小心滑落了,不如先拿回家给翠儿用,要是有人找再还给她。 有人在市井下象棋,这是阿年最喜欢看的,看着看着竟然忘了给翠儿买烤地瓜,还好,怀里还揣着个镜子,这样就好交差多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天麻麻的有一些黑了,走到河边的时候阿年又滑了一跤,刚要骂这该死的路怎么也没个人修,又一想算了吧,自己不是也没那个自觉性吗? 前面有个长发飘飘的白衣女子,很亲切地走过来,阿年倒是吓了一跳,仿佛人家要抢劫他似的,当然,现在他身上最值得抢劫的东西就是那个没花一分钱得来的镜子,她不会是冲着这个来的吧。 果然被他猜中了。 “你好,请问你可以把镜子还给我吗?”女子问。 阿年本来是想暂时给翠儿用,要是有人来要了再还给人家,可是现在他改主意了,镜子无名无姓,谁喊它它能答应啊,既然没有固定的主人,随便找个主人不是都可以吗? “你的镜子怎么可能在我手里啊,你一定搞错了,姑娘我劝你快回家吧,天黑了坏人多,外面危险。”阿年一边说着一边赶快逃。 “人啊,别太贪心啊,拿了不属于你的东西可能给你带来利益,也可能给你带来灾难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阿年加快了脚步,可是那声音似乎一直跟着他,让他有些毛骨悚然,但他又一想,人家姑娘在黑蒙蒙的天里都敢一个人,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想完使劲跺了跺脚,昂首阔步地往家中走去。 “翠儿,我回来了。” 阿年大喊着,走进门,却看见翠儿正在梳妆,她穿着白色的睡袍,一袭长长的头发几乎拖到地上,实在妖娆,阿年看着她的背影感觉不大对啊,她的头发什么时候长这么长了,而且翠儿似乎还要瘦一点?他往怀里一摸,却发现捡来的镜子不见了,看样式,应该就是翠儿正用着那一面,阿年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接着他的脸因为变形而显得狰狞了许多,镜子里照出来的竟然不是人的脸,而是人的背影。 “啊――”阿年大叫着昏了过去。 阿年醒来的时候,翠儿坐在他的身边,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阿年一回忆起来,又吓得大叫起来。母亲过来抓着他的手,感觉他的手很凉很凉。 阿年,告诉娘你今晚到底遇到什么了?母亲的话既有关切,又有急切。 阿年正欲回答,他却看见刚才在河边遇到的那个女子在屋顶处恶狠狠地瞪着他,于是喉咙哽咽了一下说,没敢说什么。 女子拉着阿年去了家里的一间空房。她说,我叫莲语,我看这个房间你们也没忍住,我以后就住这里了。 我应该和我娘,还有翠儿商量一下。阿年回答得有一些木讷。 商量?她们都是女流之辈,你一个大男人拿个主义还得去跟她们商量?有没有出息啊你? 阿年挨了一顿教育自己还没话说,虽然他已经猜到她可能是什么鬼怪之类的,却又不敢告诉别人,自己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同意让她住下。莲语问他,要是你有钱了,你会不会纳妾呀?阿年说,有翠儿一个人就够了,相互照顾,要是媳妇多了,那就整天争风吃醋,日子也过不安生。 莲语听了这些话竟然有些气愤,使劲瞪着两个眼睛像是要看穿他的灵魂。 一开始莲语住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奇异的事情出现,可渐渐地,阿年发现翠儿越来越憔悴,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一点精神没有,做事也心不在焉,跟丢了魂似的,他去问莲语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莲语说是你自己出了问题反而来怨我,是你自己太贪心非要把镜子带回家,这下惹麻烦了吧。 镜子?关镜子什么事?阿年不解地问。 这个镜子吸食人的元气,经常坐在它的面前不但会越来越憔悴,还有可能魂魄被吸进去,这是个吸魂镜。 莲语只是平静地回答他,她从来就不会有过喜过悲的表情。 阿年怔怔地站在那里,想象着被锁在镜子里面的魂魄,心里又怕了起来。镜子既然这么邪气,那莲语又是什么来历呢? “钊成这个人你听说过吗?”莲语问他。 “钊大人啊,那可能是咱们这里口碑极好的县令啊,莫非姑娘认识他?” “何止是认识?这镜子就是他送我的。” 阿年便猜测,钊大人已是年逾半百,而莲语却年纪轻轻样貌鲜美,若说莲语是她的女儿,似乎莲语并没有享受过那种官小姐的生活,若说莲语是她的妾,又何至于沦落于此呢? 莲语说,道貌岸然的人不一定就会做光明磊落的事,人得到了某些东西之后就会变得贪心,甚至为了一己私欲就不会不择手段,完全不顾及旧日恩情,也许只有在清贫的时候才会有最真挚的感情吧。 于是莲语讲起了她的故事。 第二章 封魂镜 大约几十年前,在一个荒山下的村子里流行了一场瘟疫,只在一夜之间,村里便生灵涂炭,全村近三百户人口仅剩了不到一百家,幸存的相亲们含泪埋葬了那些不幸的村民。 有个孩子一直趴在地上哭,衣服上沾了好多好多的泥土,连脸也变成了花猫脸,莲语过去拉着他的手说,跟我回家吧。 那时候莲语八岁,她领回家的这个孩子叫钊成,今年五岁是她的邻居,他的父母在这次瘟疫中惨遭了不幸。 莲语的母亲给钊成洗了脸,做了饭,又给他做了几套衣服,从此便收留了他。 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几年后村里人便劝莲语的母亲不如给两个孩子订下亲事。虽说莲语是个美人胚子,可就这家境,要是嫁个有钱人恐怕也只有做妾的份,还得受正房的欺负,不如好好培养培养钊成,兴许长大了还能有个官做,你们又对他有恩,那莲语跟了他还能亏了。 莲语的娘想想村人说的也是,自己丈夫早就没了,也该为女儿找个依靠,于是问两个孩子愿不愿意,莲语和钊成两小无猜,也略略地懂了些郎情妹意,莲语只是低着头红着脸,钊成问是不是考上官做了就可以娶莲语姐姐做媳妇了,莲语的母亲应着他,他便欢快地泡去房里读书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随着年龄的增长,莲语和钊成的感情也越来越深,而且钊成读书那么用功,莲语的母亲看了也宽心。 功夫不负有心人,钊成在乡试中脱颖而出,还没参加殿试就做了这里的县令,于是风风光光地和莲语办了婚事,两人倒也过得和乐。成亲时钊成送莲语一面宝贵的镜子,连镜边都精雕细琢,莲语很是喜欢。钊成信誓旦旦地说,此生不爱第二人,莲语虽然没有奢求过,听了心里还是暖暖的。 因为钊成作风清廉,政绩突出,第二年就得到了生前,要到外地为官,去上任的时候他说暂不拖家带口,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家乡,若在他乡水土不服,宁肯降职回到这里。 钊成走后,莲语一直在痴痴地等,刚开始还收到他的两封家书,后来便断了音信,莲语想他,怨他,担心他,想去找他,可又放不下家中体弱多病的老母。 在钊成离开家的第三个年头,莲语的母亲过世了,莲语哭得肝肠寸断,事到如今,也只有去投奔钊郎了。 莲语一身素衣,她按着信上的地址一边打听一边走着,没几天竟然找到了。 走到官府门口,这里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衙门的侍卫过来要赶走莲语,他说,今天是钊大人大喜的日子,你居然在这披麻戴孝,想冲大人的喜气是吧,识趣就快点离开。 钊大人?大喜?莲语感觉头有些闷,她伤心地离开了,却又不知该去哪里,只是盲目地走这,她一边想这钊成从前说的只爱她一个的誓言,一边又安慰自己,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何况是一个为官的男人,而且自己并未为他生下一男半女。 不知不觉,她已走到了河边,这时天色已经有些黑了,此时那种无助的感觉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母亲走了,丈夫也不管自己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随着这河水一起东流吧。 她打开包袱,拿出那面梳妆镜,看了好久好久。 “莲语――莲语――” 听见有人喊她,莲语便四处张望起来,以为她确定,这是钊郎的声音,虽然几年未见,可这声音她是断然不会听错的。 “莲语我可找到你了听侍卫说上午有人来找我,听他描述模样后我就猜到是你。” “钊大人今日大喜,莲语一身孝衣,怕冲了大人的喜气,大人还是回避吧。” “莲语,发生什么事情了?” “娘老了啊。” 莲语再也抑制不住,她跑过去紧紧抱着钊成,伤心与思念的泪水一起流下,打湿了他的衣襟。 “会好的,别难过了,莲语,你不是还有我么,走,我们回去吧。' 他们正要启程,钊成忽然又说,你只能对别人说是我姐姐,不能说是我妻子。 为什么?莲语问。 因为今天娶的是正房,大家都知道,日后我再纳你为妾,我会好好补偿你。钊成解释道。 莲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昔日信誓旦旦,如今却也――她埋怨道,我从小就和你订亲,扶助你考取功名,你就是这样对我的?离家三年没有音信,现在又要娶别人当正房,难道你忘了我们成亲在先? 本来莲语遇到这么多事就心情不好,听到钊成这么说他更是气愤起来,说话声也越来越大,钊成怕被别人听见便来捂住莲语的嘴,谁知脚下一滑竟然将莲语推进了河中。 我无心害你啊,莲语。钊成一边说着忽然感到了害怕,他战战兢兢地会了官府,却寝室难安,生怕莲语鬼魂不灭来找他麻烦,嘴是时常叨念着什么东西,一有人过来就紧张得浑身是汗,甚至对自己的新婚妻子看都不看一眼,妻子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只是摇头,却一言不发。 钊成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关了好久,后来终于出来了,茅塞顿开一般,像是得到了什么天机。 确实,他想起了一个人,此地有个汪老道,擒妖治鬼很有一套,钊成便去找他,首先赛给他一沓厚厚的银票,当然,这除了是请他办事的赏银外,也包括了封口费。他让汪老道想办法制服莲语的魂,让她不要回来报复。 汪老道说,事发地点有一面镜子,正是大人当年所赠,里面纠结了莲语姑娘太多的元气与怨气,若将她的魂魄收到镜中,定然不会出什么大事。 于是汪老道就照这个方法做了,然后将镜子交与钊成,让他千万不能把镜子打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钊成小心地揣着镜子回家,但又怕别人看见起疑,走到河边时便拿布把镜子包了厚厚几层,然后挖了个很深的坑埋掉了。 谁知河流越来越宽,水也经常涨,河岸的泥土变得越来越稀松,镜子渐渐露出了地面,被人踩了一脚,镜边裂了道缝,莲语便从中出来了,她解开缠在镜子放道河边人们经常走的地方,就是希望有人捡到它,交给钊成。 我本无心害他,他却把我逼上绝路,脸投胎转世都不能。莲语说。 阿年听得十分气氛,天下竟然有这种忘恩负义之人,于是他拿着镜子把它送到了钊大人门前。 据说几天后,钊大人睡过去就就再也没有醒来,嘴角还挂着意思浅笑,像是遇见了久违的人。 第一章 神秘女子 今天李当过生日,我和杨亦扬、阿铁、娟子去给他恭贺诞辰,晚上六点半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准时到场,推开门,哇,生日屋布置得好美呀,紫色的灯光,紫色的壁纸,紫色的桌布,一派典雅的气息。(.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一股香味扑鼻而来,这时,我看到了一盏漂亮的香薰灯,莲花造型,不失高贵。我说,李当,你是不是点的迷香呀,快把解药拿来。 不是呀,我敢吗?告诉你,这是檀香精油,要是失眠呢可以点薰衣草精油,要是情侣约会可以点玫瑰精油,要是想发财的话就该点檀香,檀香可是一级招财的呀。李当解释道。 那你点檀香精油的意思就是希望我们今晚都给你送生日礼钱了。阿铁调笑道。 吃完饭后无梦都戴上了京剧脸谱,脸上奶油抹得白一块花一块的,就这形象我们去了ktv,玩得太开心了竟然没明白别人看我们时那诧异的眼神到底是因为什么。[.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在ktv又吼了好长时间,可热烈的气氛还是因为一首歌而变得消沉了,李当唱了一首《隔世离空的红颜》,那优美的曲调中带着些许的忧伤,让人顿生惆怅之情。 唱完歌后我们各自回家,杨亦扬说,小琴,我送你,我说可以呀,于是我们一起回了小区,到楼下了,我便目送他回去了。我转身正欲上楼,却吓了一大跳,背后竟然站了个女人,一袭白衣,奇怪,刚才怎么没看见她。 “你好,请问你就是关小琴吧?”她说。 我说是啊,有什么事吗? 她说要给我讲故事,我说好啊,欢迎,这么晚了,外面又冷,不如跟我去楼上吧。 她说不用了,一会就好了,于是她就讲了起来。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奇人,能够辨百草,而且擅长用百草保鲜,当然,大家知道,药草保鲜通常用于保存尸体方面,而相当精于这种技术的人往往不会像普通人一样惧怕尸体,反而会觉得尸体很美,犹如一件艺术品,进而可能会产生尸恋现象。[.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说真的,虽然我一直在写灵异,并且把他们想象得比较美好,但心里还是有些怕的,而现在,深更半夜的跟一个陌生女人在黯淡的月色里探讨尸体问题,心脏便突突地跳了起来。 她接着讲下去。 这个药草师姓李,他的技术如此之高,竟然能使死去的女子面容鲜亮,可惜他的后辈不才,没能把他的技术学来,只是一代又一代地传着他的书,知道现在李家又出了一个才人,他的技术并不亚于他的先人,可是在现在这个社会,一个没有名气的人拥有这样的技术未必会被别人认可,更未必会派上用场,所以,如果实在耐不住,你说他会怎么做? 她诡异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嗖嗖地刮凉风,仿佛她就是那个药草师,虎视眈眈地看着她的猎物,准备拿我做实验一般,也许这就是答案。 她笑了笑,让我觉得有一些阴,在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她雪白的骨架,那一刻我相信人骨一定是世界上最白的东西。 此时她却转身走了,就在她转身时,我忽然觉得她轻若浮云细若游丝,而且,她身上飘出一股香气,这个味道我似曾相识,但我确定这不是香水的味道。 我正准备上楼,她竟然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明晚我接着给你讲,她说。 回到房间,我的心跳依然没有减速,刚才确实吓得不轻,这女孩来无影去无踪,鬼魅一般,不过说真的,她倒是挺特别的,从气质到气息都非常与众不同。 我忽然担心起一件事来,她说的这个药草师会不会是她自己呢?如果是,而且如果我之前的猜测正确,那她岂不是真要拿活人做试验,这不又危及到别人的安全了么? 第二天早晨,我刚打开门,李当就跌跌撞撞地进来了,满身是血。 刚说了两个字他就晕了过去。 医院里,李当一直迷迷糊糊地说梦话,还一直喊着杨亦扬的名字,却又很害怕的样子,我就纳闷了,昨天唱完歌李当回家了,杨亦扬去送我了,他们之间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下午的时候,李当终于醒了,却又像没有什么意识一般,为了不刺激他,我什么也没问,我说要下去买点吃的,他猛地抓住我的胳膊,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我,吃力地挤出几个字:小琴,别走。 我不知道他这句话的含义,是留恋我不想让我走,还是他害怕有人再来害他。我和他,还有杨亦扬之间除了好朋友外还有另一层关系,只是谁都没有点破,难道是因为这个,杨亦扬存心害他? 天快黑了,我想起昨晚那个女子的话,如果我不会楼下等她,那我算不算失约? 第二章 地下室 我打算去赴那个女孩的约,于是打电话让阿铁和娟子来照顾李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刚走了没有几步,我居然在路上遇到了杨亦扬。 “你是什么意思,把李当打成这个样子,我知道你们两个一直在暗暗较劲,可你用得着动手吗?你以为他成了你的手下败将我就会高看你一眼吗?”还没等杨亦扬开口我就劈头盖脸地训了他一顿。 “小琴,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懂。” “你少装蒜了,你分明是朝着医院的方向走,你到底什么目的?” “刚才阿铁给我打电话说李当住院了,我来看看他,真的。” “有这么简单吗?亦扬我求你了,他都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你就不要再伤害他了。” 我还要赶时间,所以也没多说就去了住宿楼下,那个清丽的女子早已来到。 真是闲言碎语不多讲,她直接进入正题: 这个青年才俊有个女朋友,他们两人感情很好,从没吵过架,两人在一起非常开心,可是,他从来不带他的女友见自己的父母和朋友,女孩有些伤心,于是猜测他是不是另有所爱,对自己那么好只是一种补偿。 有一天,他终于肯带自己的女朋友回家了,女孩非常高兴,精心打扮了一番,去了男孩的家里。男孩说父母不在这个城市,只有他一个人住这里,他带女孩进了房间,玫瑰的香气扑鼻而来,房间里布置得很美,各色的鲜花,各色的气球为房间增添了很多浪漫的气息。 男孩拿出一套雪白的婚纱让女孩穿上,然后给她戴上漂亮的花环。高脚玻璃杯,红色葡萄酒,两人交杯而饮,女孩脸上有种烫烫的感觉,她是如此地激动,脸上泛着幸福的微笑睡去了,只是,她跌在了睡梦中,再也没有醒来。 男孩看着她,觉得她是如此的美,把她放在床上,又在床上放上各种鲜花,各种香草,床的周围点上各色彩灯,每夜与自己创造的睡美人相拥而眠。 “好――好吓人呀。”我说。 女子并没有理会我恐惧的眼神与颤抖的身躯,依然我行我素地讲她的故事: 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男孩与女孩交往,更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女孩失踪后,她的父母一度找到这个地方,却没看到女孩,因为女孩所在的房间是地下室,他们没想到男孩会有杀人动机,反而觉得他是个很细心的人,谁嫁给他应该是一种福气,因为他的房间总是布置得那么精美,以小见大,他应该很会照顾人。 讲到这里,她朝我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她身上的香气一阵阵袭来,清雅又不庸俗。 男孩还想寻找第二个目标,找到了,却苦于没有机会下手,到现在,他更不会有机会了,冤有头,债有主,他所做的事马上就要被别人发现了,我的故事就讲到这里,谢谢你的聆听。 她依然很轻松地一笑,然后拂袖而去,并没有容我回答她什么。 我坐公交车回医院,一上车就在车尾处有个小朋友喊我:“阿姨,这里还有两个空座。” “谢谢你啊,小朋友,一个就够了。”我说。 小孩子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我,仿佛我的回答很让他费解。 回到医院,娟子和阿铁在那聊天,李当情绪很平稳,接过杨亦扬削好的苹果正要吃,看到推门而入的我,他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现出惊惧的神态。 “亦扬,不要啊,放过我,是我对不起你,求你了,放过我吧。”李当一边大喊着一边撕扯着被子,苹果掉落在地上。 “兄弟,别这样,我是亦扬,我在这呢,你怎么了?”杨亦扬一边握着他的手一边安慰他。 李当并不理会,只是不住地喊着“亦扬”,并且目不转睛地瞪着我,我正要过去,他却大喊着“别过来,求你了”。 我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白天时还好好的,我要走他还不让走,现在却这么害怕,我只不过去见了见那个女孩嘛。 想到这里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猛然回头,却什么也没发现。 我大步流星地走到李当面前,他拿被子蒙着头,我使劲撕扯着,阿铁他们拉着我,我却控制不住自己,因为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李当,该面对的你就要面对,该承担的你就要承担,犯了错误还能有别的办法么?你说,你到底干了什么?你到底干了什么?你说呀。” “小琴,求你了,别逼我,我也很煎熬呀,我已经后悔了,可是我忏悔无门啊,我该怎么赎罪啊?” “把地下室的钥匙拿来。” “不行,不行,你想干什么,小琴你别揭发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求你了。” 我瘫坐在地上,心中更多的是绝望,他过生日那天晚上,我回到家里后,他曾经给我发过短信让我第二天单独去见他,只是第二天他就住进了医院。我不知道,更不敢想象他约我单独见面的目的是什么,我从未想过,有些事情居然离我是如此之近。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琴,他为什么老喊我的名字?”杨亦扬十分不解地问。 “他喊的只是亦扬,不是杨亦扬,是一个名叫易洋的女孩,只不过名字和你的谐音罢了。” 李当忽然放进口里一个东西。 “不好,快取出来,别让他咽下去。”我说。 杨亦扬捏着他的喉咙使劲往外挤,费了好大劲总算没让他咽下去,取出来一看,是一把钥匙,无疑,这应该是藏着秘密的地下室钥匙了。 于是我们去了他家,开了地下室的门,开灯之后发现这里真的很美,比其他房间布置得更用心,房间中央有一张床,造型别致,上面有个貌似睡得很甜的女孩,我见过她两次,她就是给我讲故事的女孩。她叫易洋。 旁边还有一张床,造型一样别致,像是在等待着新的猎物,我知道,如果不是这个给我讲故事的女孩,也许这个位置就属于我了。 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惋惜,易洋的出现让我躲过了一劫,却也让我失去了一个好朋友。 第一章 从头再来 宁相林如今已是一位远近闻名的花艺师。 五年前他就有一个心愿,就是种出最鲜亮最娇艳的玫瑰,于是他每年从玫瑰丛中选出最美的花束,用来培育更为鲜艳的花朵。五年后的今天,他终于能够采集到鲜艳欲滴的玫瑰,他要在婚礼上把它献给自己最美丽的新娘。 只是,时过境迁,新娘不是戴倩漪,而是滕昔若,宁相林看着这些花,苦笑,自嘲,也许这就是天意,听天由命吧,只是,宁相林并不是分得很清楚,他对腾昔若的感情有几分是真爱,又有几分是感激,他更不知道,如果失踪了五年的戴倩漪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该如何面对。 五年前,他刚刚大学毕业,意气风发,正欲从父亲宁百舸手中接手宁氏集团,可是偏偏天不遂人意,只在短短两个月间,宁氏集团面临内忧外患,入不敷出,宁百舸不得不宣布破产。所谓患难见真情,人群瀼瀼,皆为利往,如同树倒猢狲散一般,宁氏集团的员工都投奔了新的阵地,只有几个老员工肯留下来扶助宁相林从头再来,可是经过几番挣扎,终究没能让宁氏集团复活。 就在这个时候,与宁相林相恋了三年甚至私订了终身的女友戴倩漪也不见了踪影,宁相林打过无数个电话,在网上发了无数的帖子,甚至张贴了许多寻人启事,可戴倩漪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没给他任何回音。 事业的波折与爱情的陨落让一向生活在坦途上的宁相林终于有了轻生的念头,这时是滕昔若挺身而出,安慰他,鼓励他,给了他生存下去的勇气。 滕昔若曾是宁氏集团最平凡的员工,相貌平凡,出身平凡,挤在人群里断然不会有人一眼认出她来,而在人才济济美女如云的大集团里,她更是难以引起宁相林的注意,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宁氏集团倒闭之后,她一直竭尽全力地帮助宁相林,哪怕自己的力量很微弱,她也不曾放弃。(.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滕昔若了解到,宁相林很爱好花艺,于是建议他为什么不开个花店,宁相林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注意,于是开始了花店的生意,滕昔若是这里第一个员工,免费的员工。 可第一桶金并不好赚,他们的花店一是没有名气,二是地段不好,收入一直呈负增长,滕昔若便拿自己的积蓄为花店做了广告,连衣服上都绣上了相林花艺的字样,时时处处为宁相林做着宣传。 那段时间,宁相林的脾气一直很糟糕,经常莫名其妙地发火,本来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现在却过起了馒头煎饼咸菜的生活,就算身体上适应了,心理上还是难以接受,对于他的无名怒火,滕昔若并美抱怨过,反而表现出莫大的理解。 说也奇怪,人一旦倒了霉喝凉水都塞牙缝,可一旦顺了气干什么都顺心。花店的局面终于扭转了,生意蒸蒸日上,加上宁相林的天赋与辛勤的努力,还有滕昔若这位黄金搭档的密切配合,他们连自己的花卉园都建起了。 三年后,宁氏集团的老元勋找到宁相林,希望他重振宁氏集团,此时的宁相林已看惯了花开花落,不再向往商场风云,对于这些叔叔的好意,他只能摇头是否。 “也许当初应该好好栽培的人是相波。”宁百舸对老元勋们说,老元勋们则唏嘘不已,却不置对否。 宁百舸所说的相波是他的长子,从他的母亲过世后他就开始自闭,而且沉迷电子游戏,宁百舸觉得他玩物丧志,孺子不可教,便从外面接回了宁相林母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宁相林是宁百舸的私生子,宁百舸一直觉得有愧于他们,便接回家来好好补偿,如今已不敢对大儿子抱太大希望,便把更多的精力用在了相林身上。 宁相波一直飘忽不定,把家看得跟客栈一般,偶尔地来住上一宿。从前他有个银行卡,宁百舸每月打给他不少钱,后来宁氏集团破产欠了不少的外债,再说宁相波也已**,应该有了生存能力,可是从那以后,他竟然失踪了。 宁相林经常守在玫瑰前,幻想着戴倩漪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为她穿上洁白的婚纱,这套婚纱他托服装设计专业的朋友专门制作的,典雅高贵,还有那枚钻戒,他也早已准备了好几年。 “又在想她了。”滕昔若看着出神的宁相林说。平时在他想事情的时候,她是不习惯打扰他的,只是今天,他发呆发得太久了,她忍不住打断他。 滕昔若走到窗前,站在窗口看着马路上熙熙攘攘的车辆,像极了一只只旺季里肥透的了螃蟹。 宁相林抬起头来,看着滕昔若瘦小的身影,忽然觉得自己欠她的太多,她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从最困难的时候的安慰与鼓励,到自己全部积蓄的投资,再到这几年的青春流逝,她一直守在花店,与他风雨同舟,可自己呢,自己曾给过她什么呢? 一瞬间,宁相林觉得,自己需要的不正是滕昔若这样能与自己相扶相守的女人吗,难道自己向往的是戴倩漪那种在关键时刻抛弃自己只留给自己无尽伤痛的女人吗? 宁相林拉过滕昔若的手,从怀中掏出那枚一直揣在身上的钻戒,正欲套上滕昔若的手,滕昔若猛地把手抽回。 “别,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收不起。”滕昔若的口音不但有些口吃,而且有点颤抖。 “昔若,我向你求婚。”宁相林的语气非常坚定,甚至容不得滕昔若说不。 “相林,你不要冲动,也许不久后倩漪就回来了。”昔若低着头,貌似平静。 “我已经考虑好了,给你一星期的考虑时间,一周后给我回复。” 宁相林迈着铿锵有力的步子走开,想想昔若刚才那尴尬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可是没想到,滕昔若在第二天竟然递交了辞呈,她说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是宁氏集团收留了她,如今恩已报完,也该功成身退了。 “难道你忍心看着我再次失恋?如果真的是功成身退,那你两年前就该走了,如果你心里没我,怎么会耗费自己的青春,五年如一日的守在我的身旁?”宁相林声音高了八度,而且暴跳如雷,滕昔若就喜欢他这种至情至性的性格。 滕昔若深知自己的平凡,呆在相林的身边,她总是有股强烈的自卑感,但看到相林如此地真诚,她也就不再坚持。 相林似乎感觉到了事业爱情双丰收的成就感,他让父亲查了老黄历,选定了大喜的日子,准备在下个月底结婚,于是这几天开始准备家具,房子现成的,当年父亲给他和哥哥一人买了一套,宁氏集团危难之时差点被他卖掉,但最终被滕昔若劝住了,没想到现在这里将要成为他们两人共同的家了。 宁相林兴奋地四处发着喜帖,甚至忘情地把它塞到了过路人手中。宁百舸是一个门户观念很强的人,若是在五年前,他是断然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可现在,他经历得多了,看得也多了,在最困难的时候,平时那些鞍前马后说话比谁都好听的人跑得比谁都快,他终于明白,真情之所以宝贵,是因为难得,而遇上滕昔若确实是儿子的福分,有了她才有儿子的今天,自己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反对呢? 宁百舸还一直担心着大儿子相波,他派人打听过他的下落,却一直枚打听到,查了查他从前的帐户,却发现早已冻结。 还有两天就要结婚了,宁相林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他怔住了,给他打电话的人不是别人,正式戴倩漪。这五年来,宁相林从没换过手机号,因为他一直不死心,一直希望戴倩漪能够给他打个电话,现在他都已经放弃了,可电话却来了。 “相林,我相见你。”倩漪说。 “我后天结婚,在嘉华酒店举行婚礼,你也来吧。” 电话那头的戴倩漪并没有说话,宁相林却已乱了方寸,他不明白,造化为何偏偏如此喜爱捉弄人,当年苦等不得,好不容易准备放手了,却又——唉,这就是命吧。 婚礼上司仪甜美的声音回响在整个礼堂,新娘脸上漾着幸福的微笑,可当她看到新郎时,她的笑容僵住了,因为她顺着新郎的眼光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她在照片上见过无数遍的女人,她就是戴倩漪,她比照片上更漂亮,更有气质,与她相比,滕昔若简直就是一只丑小鸭。滕昔若感觉得到,宁相林有些不忘旧情,但她还是安慰自己,相林只是惊讶,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 相林很快收回了目光,因为他心中有一个信念,不可以对不起昔若,绝对不可以。 第二章 婚变 “请新郎用最经典的方式向新娘求婚。”司仪说。 宁相林抱着自己精心培育的玫瑰花束,单膝跪地,那玫瑰鲜艳欲滴,像极了情人的鲜血。 “嫁给我吧。” 宁相林今天很帅,如同女人穿上婚纱最美一样,男人穿上婚礼服也会更潇洒。 滕昔若接过玫瑰,甜甜地看着这个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人,今后的生活,就要由两个人一起谱写了。 “请新娘从这束玫瑰中挑选出最美的一朵插在新郎的胸前,以示答应。”司仪兴味十足地主持着。 “打住!”滕昔若正要挑选花朵,戴倩漪却站了出来,今天来参加婚礼的人实在很多,而且来自五湖四海,大家互不相识,一开始并没有人注意到戴倩漪的到来,直到这一刻大家才看清楚,于是小声嘀咕着,那不是相林从前的女朋友吗? “相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咱们不是约好了么,要相守一生,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和别人结婚?” “我也想问你,为什么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离开我,一句话都每有留下,你直到我找你费了多么大的苦心么,我等了你整整五年却没有你丝毫音信,五年了,我还能抱什么希望呢?” “五年前你事业遭遇了挫折,我是多么想留下来陪你渡过难关,可是那时候查出来我得了肝癌,我以为我会死,我不要你那么伤心,我离开这里去了美国,可是没想到癌细胞居然扩散了,我活了下来,我花光了所有的钱治病,在我健康之后却也身无分文,我在美国打工,洗盘子,吃了很多苦,还差点被人卖掉,可每当我想到坚持一下就能回国和你团聚,我就有了动力,谁知你却早已移情别恋,是我太傻,太高看了自己……”戴倩漪回想着往日的辛酸,早已泪流满面。 宁相林看看戴倩漪,看看腾昔若,不知该如何收拾这个局面。 “相林,你自己选吧。”戴倩漪说。 相林抱着头蹲在地上,两个人都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自古以来情债就是最难还的,现在该如何是好。 “昔若,对不起,我对你的感情只是感谢、感激、感恩,不是爱,你知道,倩漪是我的初恋,而她不曾背叛我,我没有理由抛弃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宁相林的脑中嗡嗡的,他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滕昔若不曾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既然给不了自己永恒的爱情,又何必给自己美丽的开始?这里她再也呆不下去,于是冲出了门外。 “昔若是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对她的?” “伤害了一个女人还不够,还要去伤害另一个,垃圾男人。” “忘恩负义,女人一辈子有几次青春?” 谩骂声与谴责声顿起,有站在昔若这边的,也有站在倩漪那边的,可两个女人都是无辜的,都在为爱无私地奉献着,挨骂的只要宁相林,很多人也离席而散。 “还不去追!”宁百舸训道。 宁相林便追了出去,几个人紧随其后,可是他们看到的竟然是惨不忍睹的一幕。滕昔若踩到婚纱绊倒了,偏偏几年是个大日子,赴宴的车特别多,交通比平时拥挤了很多,而滕昔若又是横穿马路…… 戴倩漪也跟了出来,她看到那束被鲜血浸染过的玫瑰,比从前更鲜艳了,她还看到昔若那破碎的脸,正在朝着她笑,而且充满了鄙夷。 “啊――” 戴倩漪尖叫着昏了过去。 本来滕昔若该是婚礼的公主,如今却变成了葬礼的主角,宁相林深深地自责,是自己捉弄了昔若还是命运捉弄了自己。 “如果不是我,她也就不会死,如果我没有出现,此刻你们已神仙美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戴倩漪也在责备着自己。 “不怪你,你们两人并无矛盾,一切都是因为我,我误了两个人,伤了两个人啊。” 戴倩漪也去了滕昔若的葬礼,她几乎淹死在别人仇恨却又同情的目光里,她总觉得昔若那张破碎的脸在对着她笑,还有她旁边那束玫瑰,似乎一直在滴着血。 戴倩漪捂着跳得厉害的胸口,脸色煞白。 葬礼结束,宁相林带着戴倩漪回了花店,这里留下了滕昔若五年的踪影,也凝聚了她五年的心血。戴倩漪一进来就感觉怪怪的很不自在,花店里并没有撤掉婚礼的装束,服务员慵懒地跟宁相林打着招呼,看都没看戴倩漪一眼。花店一改往日的忙碌状态,一整天都没有人来照顾生意,宁相林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加上滕昔若出了车祸,更没有人敢登门了,而相林花艺的玫瑰被人当作了诅咒之魔的信使。 “雯雯她们怎么今天没来?”宁相林问小青。 “宁大经理,如果不是我还拿着花店的钥匙,我今天也不来了。”小青眼皮都不抬一下,掏出钥匙放在吧台上就走。 “小青,五号来领工资。”宁相林说。 “算了吧,留着给您当安葬费吧,别怪我说话不好听,咱们店里的服务员都是农村出来的穷孩子,真正帮助我们的是滕姐,不是你宁相林。好了,我走了,眼不见心不烦。” “倩漪,我们结婚吧,我欠昔若的我一辈子都无法偿还了,可我欠你的我还有机会补偿,对吗?”倩漪乖顺地倚到宁相林的胸前,这不正是她所期盼的吗? “相林,我不要钻戒,不要玫瑰,不要婚礼,只要个结婚证就行了,我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能和你相守,就是粗茶淡饭我也心甘情愿。” 相林紧紧地抱着她,等了这么多年,盼星星盼月亮把她盼来了,自己又岂能不珍惜。 “倩漪,你的话很让我感动,可是作为你的老公,我又什么理由不给你这些呢,这是责任,我要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你戴倩漪是我宁相林的新娘,是最最幸福的新娘,玫瑰是我专门为你栽培的,你最有资格拥有它了。” 由来只有新人笑,宁相林和戴倩漪决定马上结婚,这让宁百舸很吃惊,可他早已身心俱疲,操不起这份心了,宁相林早已是个争议人物,他也不在乎别人再给他天上一条言论了,无给是说他前妻尸骨未寒他就另结新欢,可他偏偏是个极度叛逆的人,别人越是说他他就越是逞强,他不但要马上结婚,还要在嘉华酒店举办婚礼,还要请原先的司仪,还要给上次参加婚礼的人所有人发请帖。 婚期越来越近了,戴倩漪也越来越不安,她总是梦见滕昔若,梦见她破碎的脸醒来却看见花瓶中的玫瑰在滴血,宁相林赶忙给她倒水,劝她不要胡思乱想,可她却在水杯中再次看到那张脸,杯子从她的手中掉到了被子上,又滑落到地板上,跌得稀碎。 戴倩漪冲撞着要出去,宁相林拉着她,她跪在地上痛苦地哭泣着:“昔若,求你了,放过我,同为女人,你一定更能体会到我的苦楚,我只想追求自己的幸福,我真的无心害你呀,你放过我吧。” 第二天宁相林找父亲求助,宁百舸说,自己在商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虽然成了最后的输家,可还是有几分资历的,这看人的眼光比起这些年轻人来还是敏锐很多的,他说总觉得戴倩漪来路不正,而且心中有鬼,从她到婚礼现场到闹婚再到昔若冲出门外,这期间她一直很镇静,如此已个精明强干的女人应该经历过很多大场面,本不应该这样的,如果她心中无愧,又怎么会整日战战兢兢食寝不宁呢? 宁相林便向父亲解释他是如何与戴倩漪相识相恋,如何私订终身,如何天涯相别,如今又重新团圆,是自己不忘旧情,怎么能说倩漪来路不正呢? 宁百舸说她莫名其妙失踪的理由太牵强,当年她的家人也在找她,如果只是离开,只是出国,会不跟家人说已声吗? 婚礼如期举行,来参加婚宴的人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仿佛这里要上演一出百年不遇的好戏,他们都积极地前来观看。 按宁相林的指示,司仪依旧按照上次的程序进行婚礼仪式的主持。 “请新郎用最经典的方式向新娘求婚。”司仪说。 宁相林单膝跪地,手里抱着大束的玫瑰说,嫁给我吧!” 戴倩漪接过玫瑰,相林说过,她是最有资格拥有这些玫瑰的人,她端详着这些盛放的玫瑰,她们一朵朵绽开了笑脸,脸又破裂,渗出了好多的鲜血,漫溢开来,流到了她的手上。 “啊――” 戴倩漪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玫瑰散落了一地。 旁人惊奇的目光齐聚在她的身上,似乎在探索着什么秘密,只有宁老爷子临乱不惊,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昔若,求你了,放过我吧,你惩罚我惩罚得还不够吗?我每夜每夜地做恶梦,真的很痛苦,我真的无心害你啊。” 可玫瑰里那破碎的脸更狰狞了。 “好,我说,我全都说了。” 听戴倩漪这么说,宁百舸便走了过来。 第三章 宁家恩怨 宁相波对父亲宁百舸在外面有个私生子的事情早有耳闻,心里有股怨意却并没说过什么,毕竟父亲对母亲很体贴,而有钱人在外面还有一儿半女也不是罕见的事情。 可后来母亲竟然莫名其妙地过世了,宁百舸说她是死于急性胃穿孔,宁相波虽然不懂医学,可他觉得,母亲从不喝酒,一向身体健康,再说急性胃穿孔也未必会死人,所以他老是怀疑母亲的死另有隐情。 宁百舸一向唯我独尊,在儿子心中他只是个严父的形象,或者说只是个形象,断然不会像母亲那样可亲,宁相波跟他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于是在母亲走后他就开始自闭。 半年后,宁百舸接回了宁相林母子,而且对宁相林的那种柔和是宁相波从未见过的,他更加坚信母亲的死一定是个阴谋,是他们三个人一手操持的阴谋,于是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弄垮宁氏集团,看着父亲毕生的心血毁于一旦对他来说是一件相当快意的事情,况且父亲在培养相林接管企业,却没培养自己,那还有什么下不了手呢? 宁相波开始在学校拉帮结派翘课逃学,而且开始恋爱,他知道校花戴倩漪早就钟情于他,便和她双宿双栖,极尽衣食之享受,但他看得出来,戴倩漪所看重的是他的家世,所谓钟情也是讲条件的,那又有什么宝贵的呢,于是他决定实行美人计进攻宁相林。 巧得很,戴倩漪高中毕业后和宁相林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大二时两人便顺利地展开了恋情,虽然宁相林出生在名门望族,却不是把感情当作儿戏的浪荡公子,他对戴倩漪所表现出的痴情是宁相波始料未及的,但这也正合了他的心意,为他全盘计划的进行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宁相波虽然吊儿郎当,却并不是不学无术之人,他利用宁氏家族长公子的身份深入到宁氏集团的内部,收集到公司的很多机密。 宁氏集团的人不知道他的真正居心,以为是宁相波与宁相林争权夺利,各自部署如何夺得总裁之位,于是公司的人也暗暗观战,在心中赌下今后的主人,然后各为其主,只有那些老元勋觉得,现在的孩子真是不孝,争权夺势只是为了一己私利,他们想的根本就不是弘扬宁氏集团的门辉,不是光大父亲的产业。 宁相波苦心孤诣,他所收集到的集团内部信息被他以高价卖给了董氏集团。董氏集团是这里最有实力与宁氏集团一争高下的企业,两家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以宁氏集团的落败收场。宁氏集团的员工也纷纷倒戈,被董氏集团挖走,宁百舸便如伍子胥一般,一夜之间竟然白了头,面临内忧外患,几位老江湖已经没有了回天之力。 在宁百舸宣布破产之后,宁相波和戴倩漪好好地庆祝了一番,喝得烂醉如泥,宁相波早已办好了出国手续,第二天就飞去了美国。 在这个时候,一方面是家族企业的破产,一方面是女友的失踪,拯救企业没能成功,苦寻女友却杳无音信,让宁相林的人生一下子跌到了低谷,而他的这个结局不正是宁相波所期盼的吗?可是宁相波没有想到,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较滕昔若的不起眼的女孩,能够扶助他东山再起,只不过是在另一个行业罢了。 宁相波和戴倩漪去了美国后依然花天酒地,可宁相波后来染上了毒瘾,手头上有再多的钱又怎么经得住毒瘾的折腾呢?在他去美国的第二年底,他们的财产就挥霍一空,再后来两人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宁相波就打起了戴倩漪的主意,他决定把戴倩漪卖掉,可就在和人贩子商量价钱的时候,被戴倩漪不小心听到,她便开始了逃生之路,因为假若被人贩子带走,人生可能从此就要跌入地狱。 不知道奔跑了多久,也不知道奔跑了多远,更不知道已到了什么地方,戴倩漪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想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没死,心里有种十分侥幸的感觉,她的英语很差,上了大学之后她的学业就荒废了,她觉得自己傍上了大家族的公子哥,而且是兄弟两个,已经前途无量了,再去研究那些未必能派得上用场的文字与字母,实在没必要,可现在,她发现自己错了,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一口流利的英语,至少那样或许还能有人帮她。 说来也巧,这里有个中式餐馆,老板是美国人,却讲得一口流利的中文,戴倩漪便去那里做了服务员,后来和老板混得熟了,老板便让她做了自己的老师,虚心地向她学习东方文明,这样她在打工之余还能再赚点外快。 不知不觉中,在美国一呆就是五年,她过够了这种漂泊的生活,于是决定回国,她没敢告诉老板,只说自己想念父母,回来探望一下他们。 一回来戴倩漪就打听到宁相林的消息,才知道如今他已是这里小有名气的花艺师,她去过他的花店,那天相林不在,她发现花店里居然摆放着她的照片,她知道宁相林不忘旧情,可自己实在愧对他,又有什么颜面见他呢? 她挣扎了一段时间,却在不久后听到了宁相林要和滕昔若结婚的消息,她再也坐不住了,自己的遭遇全是因宁氏家族而起,是他们欠了自己的,自己的幸福为什么不好好争取,反而拱手让给别人呢? 于是戴倩漪给宁相林打了电话,宁相林至今没有换手机号,她更加坚信自己还有机会,尽管他在电话里说后天结婚,而起邀请她去参加他的婚礼。 婚礼当天,戴倩漪站了出来,而宁相林虽然劝过自己无数遍,要对滕昔若一心一意,不可以再想别的女人,不可以对不起她,可当他看到久违了的初恋情人时,他终究没能信守自己的承诺。 滕昔若的死是一场意外,却由不得别人不去怨恨宁相林和戴倩漪,而戴倩漪更是经受着严重的心理折磨,因为她不只是心中有愧,而起心中有鬼。 每当看到玫瑰,她总是想起车祸现场那些被鲜血浸染过的花朵,还有滕昔若那破碎的脸,而眼前的玫瑰也在滴着血,她觉得是滕昔若冤魂不散,她变成鬼了,也就知道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了,也许坦白从宽,戴倩漪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煎熬了。 戴倩漪讲完了这些事情后,全场的人都惊了,有同情她的,也有愤恨的,甚至有人当场摔起了酒瓶子,她这是咎由自取,她爱的人既不是宁相波,也不是宁相林,她只爱钱,她只是为了过上有钱人的生活,可惜她不是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而是不择手段,甚至让善良无辜的滕昔若死于非命。 宁百舸并没有责怪戴倩漪,也没有怨恨宁相波,要怪,他只能怪自己,如果他从宁相波小的时候就放下架子,好好地和儿子沟通,和儿子做朋友,彼此体谅,后来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是他害了相波,害了宁氏集团,也害了相林和昔若。 真相呈现在大家面前时,最最难以接受的人是宁相林,他不敢相信,自己苦等了五年的情人竟然没有爱过自己,竟然只是图财好利之人,可为了她,自己竟然抛弃了默默为自己付出了五年青春,扶助自己东山再起的滕昔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宁相林泪水模糊了双眼,他悔,他恨,他想起了从前的五年,想起了滕昔若的音容笑貌。 在自己人生的低谷,他时常野兽一般吼叫,莫名其妙地发火,滕昔若从来都没抱怨过,他开了花店,兴冲冲地等待第一桶金的时候,却赔了,是昔若拿了自己的积蓄为他做广告,他事业渐有发展的时候,是昔若为他出谋划策取得更大收益,在遇到波折想要放弃时,依然是昔若鼓励他要坚持住…… 可当他小有成就时,昔若却从未向他索要过什么,功劳是她的,光坏却是自己的,为什么自己要那么对她,难道自己真的那么浮浅,只爱那张漂亮的脸,却看不到一颗真诚的心? 昔若娇小的身影在他脑中晃来晃去,他再也承受不住,大喊了一声“昔若”的名字,隔着泪帘,他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玫瑰也在嗡嗡嘤嘤地哭泣,啼出的眼泪变成了鲜血。 那是昔若的心血啊! 推荐朋友一本书:《魔神传说之机甲天使版》 第一章 求仙 作者友情提醒:请读者朋友谨慎为妙,切勿模仿。 ――――――――――――――――――――--- 说起笔仙,大家并不陌生,或者还能讲得头头是道,甚至有人亲自体验过他的神奇。请笔仙有各种不同的方法,各种方法又有不同的禁忌,比如说铅笔不能倒啦,蜡烛不能灭啦等等等等。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请笔仙时大家最担心的就是送不走他,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求笔仙的人可能会遇到麻烦,轻者缺胳膊断腿神经失常,严重者命丧黄泉。 小芸一向对这些鬼魂神怪的事情很好奇,便四处打听有什么新奇的方法求笔仙,等求来了一定要好好刁难刁难他,朋友告诉她,万万不可对笔仙不敬,否则会倒霉的,还有人告诉她,虽说一般情况下得两个人一起求,但如果是处在孤魂野鬼比较多的地方,或者求笔仙的人阴气较重,那么这道程序也可由一个人完成。 这天米娜兴冲冲地跑来告诉小芸,她学到了一个非常新颖的求笔仙的方法,通常大家求的笔仙都是一些和自己毫无瓜葛的人,或者说鬼,常言道,求人不如求己,她今天带来的办法是求自己前世的前世,在小芸的急切要求下,她开始讲述起来: 先准备好一张纸,在上面写上“唐宋元明清”五个大字,这是用来问笔仙生活的年代的,朝代越早,送他回去就越有难度。再写上两个选项,用来判断笔仙的性别。再写上一串数字,里面包含自己用得上的二十六个英文字母也写上。在纸上写上两个字,让笔仙回答问题时做选项之用。求笔仙时要在心中不停地默念咒语:前世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果我们有缘,请在纸上画圆。一开始是你自己在拿着铅笔画圆,当你感觉自己没有用力,而是铅笔自己在动,而且画的圆越来越圆,那么,他来了,你就可以开始问他你想知道的问题了。 “米娜,你说用2b铅笔还是用hb铅笔好呢?”小芸问。 “这个我没研究过,也没听说过,估计没太大的讲究吧。” 小芸便闭上眼睛回忆米娜刚才描述过的方法,一边想象着自己前世的前世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帅哥还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女。 “不对啊,米娜。”小芸突然睁开眼睛说,“你讲得方法只有请笔仙来的咒语,怎么没有送笔仙走的咒语啊?” “是啊,刚才我忘说了,我想想啊――坏了,小芸,我记不起来了,只记得是两句话,不过还好,咱们还没开始求。小芸咱们可讲好了,在我找到送笔仙的咒语之前你可不能用这个方法,否则送不走可别怨我。” “那你说用别的咒语行吗,虽然不是一套,可未必不会见效呀!” 米娜并不赞成小芸的说法,她觉得为保证万无一失,最好别求,或者打听到原版的咒语再说。 终于放寒假了,宿舍的人纷纷离开,舍友们都纷纷回家了。小芸不想回,因为一回家就要看到爸爸妈妈无休止的争吵,还有不停地摔盘子的声音,她讨厌这种没有感情的婚姻生活,她不懂,为什么从前他们两人恩恩爱爱,现在却只是相互抱怨。老妈嫌老爸挣钱少,老爸说老妈人老珠黄了还有什么资本跟他讲这些。所以小芸在学校能拖多久拖多久,不到学校封楼她是不会回家的。 这个冬天本来就很冷,加上宿舍又在阴面,而今只剩了小芸一个人住在这里,更显得阴冷了许多,她忽然想起了米娜说的那个求笔仙的方法,虽然不一定能送走他,自己可能会遇到麻烦,可为什么不去疯狂地赌一把呢? 于是她开始求了起来,她拿着铅笔在纸上画圆,可她的手早已冻得麻木,学校的暖气早就关闭了,于是她歪歪扭扭地把圆画成了接近圆的多边形。 “前世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果我们有缘,请在纸上画圆。前世的前世……”小芸一直在心中默念着这句话,渐渐地她感觉手上用不上力了,于是睁开双眼,发现纸上的圆简直就像用圆规画出来的一般,规整灵巧,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他来了。 你是哪个朝代的?小芸问。铅笔便在“唐”字上画了个圆,小芸在心里一惊,唐代的可是最难送的啊。她又问笔仙是男是女,铅笔便在“男”字上画了个圆。 “你是个唐朝的将军吧!”小芸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却被她说中了,铅笔在“对”字上画了个圆。 忽然不知问什么好了,整天说求笔仙求笔仙似乎只是觉得新鲜好玩刺激,却并不是想从被她们看作“上知五千年,下知五千年”的神仙那里探索到什么秘密。 “实话跟你说吧,我不知道送你回去的咒语,你说,你会杀了我么?” 小芸很期待地看着这支铅笔,它移动到了又移动到了最后竟然画了个大大的圆和“否”两个字都圈了起来。 “什么意思吗?好吧,我现在送你回去,如果不显灵,我也没办法了。” 于是小芸在心里默念起“笔仙请回”,默念了无数遍,她睁开眼却发现铅笔仍在转,再闭上眼默念,再睁开眼笔还是在转,如此循环往复,不知不觉中竟然过去了一个小时,可只要铅笔不停下来就证明他还没有走,小芸的手心竟然沁出了汗。 “算了吧,别徒劳了,你的咒语根本就不对。” 小芸听到有人跟她说话,她确定是笔仙,虽然没能把他送回去,可不能让铅笔倒了,做然要厚道,于是她将笔插进了笔筒。 小芸转过身,惊魂未定,却发现面前站了个男人,钢盔铁甲。 “喂,你有没有搞错,这里可是女生宿舍啊,男生止步,你看你,还一身戎装,在拍电影吗?” “是你把我召唤来的,你又没把我送走,你以为我愿意呆在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里啊?” “啥?你说什么?你就是那个唐朝的大将军啊,那你怎么听得懂我说话,你们那时候也讲白话文吗?你看你的胡子乱七八糟的,五官比例失调,太丑了,怎么可能是我前世的前世,冒充的。” “小芸同学,你听好了,我属于阴界,阳界不是我该呆的地方,你要负责任,找到后面的咒语把我送回去,否在以我的修行,在一个月后就会灰飞烟灭,而且如果你做不到,我就只好自己拯救自己,杀了你,黑白无常来勾你的魂魄的时候就会把我一起带走。” 那好吧,小芸朝他做了个鬼脸,她觉得这个傻大个虽然很丑,但是很可爱,想想自己现在的精明模样,真是进化了好多。 从晚上到第二天白天,小芸一直在睡觉,直到第二天晚上感觉到饿了才从枕头旁拽过一个面包,眼都没睁就开始吃,吃完了翻个身接着睡觉。 “啊!你要干嘛?放开我。” 小芸发现自己被将军提了起来,身体称半失重状态,飘荡在半空。 “你要睡死啊,想当年我金戈铁马血刃了多少人,要是像你这么懒惰,别说当将军,恐怕早就成了敌人刀下鬼了。你不是答应我要帮我找咒语么,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见你行动,别以为我在阳间能呆一个月,我就能忍耐一个月。” “哼,我懒惰怎么了,你以为自己很伟大啊,你丰功伟绩是建立在无数人流血牺牲的基础上的,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妻儿老小啊,哼,我就看不起你这种人,有血性没人性!” 小芸也不甘示弱,她根本就不怕死,送他回去并不是担心自己会出事,而是觉得自己把他招来就有义务把他送走。 早晨楼管来敲门,说中午封楼,让小芸上午离开。 “我要回家了,你要不要跟我走?”小芸问将军。 “当然要了,我要监督你,让你尽快帮我找咒语。” “别把我惹急了,我警告你,否则我不帮你找了。” “你也别把我惹急了,否则我会杀了你。” 春运期间,车辆特别挤,小偷也特别多,小芸说让他在车上抓小偷玩吧,他斜睨了一眼却没有理她。 回到家,小芸没感到丝毫的温馨月快乐,家中硝烟弥漫战火连天,爸爸妈妈大声地吵着,骂着,小芸劝也白搭。小芸打电话给米娜,让她帮忙找咒语,可米娜一直在喊“你说什么?大点声”,小芸抱怨地看了爸妈一眼,然后径自下楼了。 天已经黑了,还这么冷,可她的心上冻了一般,感觉不到寒意了。别人都以为她是个快乐的天使,她从前是,可现在不是了,早就不是了,她只是把自己的苦掩埋在心底,摆在别人面前的永远只是一副笑脸,只有这个时候才是最真实的自己,她的眼泪顺着两颊淌到了嘴角,涩涩的。 “听话,快回家吧。” 将军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小芸问。 “我早已忘记了自己是谁,但我知道我是你前世的前世。” 小芸跑过去紧紧抱着他,眼泪哗哗地流着。 “不要离开我,我不要你走,你走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将军轻轻揩去她的眼泪,心疼地看着她,从前他只知道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却没有料到自己也会有这么细腻的感情。 第二章 灰飞烟灭 小芸去给将军买了一盒将军烟,将军呛得连连咳嗽,在大唐时代他就不曾接触过烟一类的东西,何况这还是现代版的香烟。(.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身为将军连将军烟都抽不了,哈――”小芸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小芸是个率真的女孩,将军发自内心地喜爱她,也有些舍不得她,但自己还是惆怅起来,他知道,小芸很孤独,那种感觉他是曾经有过的,在军营里高高在上,将士们只把他当将军,没有人把他当朋友,他心里有许许多多的话想找个人倾诉,可最终只能将它付之于酒,付之于弓箭,可是如果他留下来,他至多只能陪小芸一个月,然后灰飞烟灭,一个月又有什么用呢,,说不定留给她的伤痛比带给她的快乐还要多。虽然这么想,但他并没有再催小芸去寻找咒语。 “真奇怪,你不是人间烟火怎么还活着?你看现在好吃的东西那么多,先带享享口服吧,带你吃肯德基去。”小芸拉着将军往外走,小芸盯着他,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别人看不到他。将军虽然不知肯德基为何物,但他觉得应该不是很便宜的东西。 “怎么,你有钱?你妈还嫌你爸挣钱少,你又怎么会有钱请客?” “自己赚的呗,暑假两个月我每年都打工,而且每个学期我都拿一等奖学金,还有国家发的助学金,请你吃饭这点银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在肯德基餐厅,服务员惊奇地看着小芸:这么一个小姑娘点这么多东西吃得了吗? 晚上下起了雪,小芸拉着将军的手看着漂落的雪花,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意,这是一个浪漫的季节,穿越了时空的两个人并肩在夜空下,看着精灵般的雪花,很惬意。 “你应该是传统意义上的鬼吧,为什么手还是暖暖的。”小芸问他。 “是啊,我的手很冰凉,只是你的心中暖罢了。” 将军伸出手来,雪花落在他的掌心,他拉着小芸进了屋,好久好久,这雪花都没有化。 “有没有玻璃瓶子啊,我要给你装雪花。” 小芸便把装满幸运星的瓶子倒空,将军拉着她从阳台上跳下,他们慢慢地飘飞,终于落在了地上。 将军装在瓶子里的雪花是有形状的,很美。小芸捏了雪球把它扔到将军身上,雪球又弹回了小芸的脸上,一点都不疼。 和将军在一起,小芸很快乐,但将军心里还是想着回去,他也担心小芸会对他用情,于是时常提醒他,万万不可荒废了学业,要不然下个学期发不着奖学金那可没银子请客了。说这些话的时候,将军很心虚,那个时候,自己又会在哪里呢? “小芸,快开学了吧,功课都温习好了吗?”母亲虽然和父亲说话时总是很凶,和小芸说话时却和颜悦色。小芸想,也许吵架是父母深深陶醉其中却又乐此不疲的交流方式吧。 “温习好了啊,妈妈,今年比往年开学晚啊,我可以多玩几天了,妈妈你不用担心我的功课啊,我又拿了一等奖学金,今年你过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啊?” “还是女儿懂事啊,妈妈不要礼物,你陪我就好了。学校怎么开学晚了啊,那么多功课能学完吗?” “教学效率高呗,再说了,那点功课对我们这些精英来说还不是小 小芸一直让妈妈很欣慰,这次她却撒了个谎,学校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时间开学,只是她想多和将军单独呆几天。 小芸让米娜帮忙找咒语,可至今没等到她的回音。 日子过得真快,转瞬间一个月就快过去了,学校也已开学,小芸给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说自己病了,先请几天假,对于三好学生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班主任是断然不会说不的。 小芸每日看着将军出神,想得多了,说得却少了,时间不多了,她只想仔细仔细端详一下这张很丑却很可爱的脸,生怕有一天会将它遗忘。 米娜一直没有给她回电话,她要负起责任,把将军送回去,哪怕牺牲自己。 “你出去,我要洗澡。”小芸对将军说,将军便顺从地出去。 听说割断静脉让它流血,开始会有些疼,可流着流着就没有了疼痛的感觉,还可以在血流尽之前重温一下从前美好的回忆,沉浸在美丽的回想中,不知不觉就到了天堂,小芸很想体验这种感觉。 钝刀割人是最疼的,可偏偏小芸用的刀片并不锋利,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手腕上渗出鲜红的血液,她便拧开水龙头冲掉,热水器里的谁温度很适中,正是她所需要的,冲掉了之后又有新的血液涌上来。 “小芸,你干什么?” 将军出现在她的面前,他的眼中充满了责备,这一刻小芸觉得,就凭他的威严也够资本当将军了。 “如果我死了,黑白无常就会来勾我的魂,到时候顺道把你捎回去,你也搭个顺风车,呵呵。” “小芸,你别傻了,世界上每天都会有无数的人出生,也会有无数的人死亡,我要是想回去还不简单,随便找歌将死之人,在那里等待黑白无常的到来不就行了。我只是觉得你是难得的朋友,故意留下了陪你的,到期限之前我自然会走的。” “你,你这个坏人,你差点害了我,我杀了你!”小芸使劲地晃着将军。 “来,我给你包扎一下。” “你行么?” “久居战场的人要是连这点基本的东西都不会,那我早该被淘汰了,又怎么会做成将军呢?” 将军给小芸包扎好,然后告诫她以后不许犯傻了,并且让她马上返回学校,将军说他要回去了,将小芸送回学校后两人就要分别了,小芸不希望将军离开,可是她不能太自私。 到了教室门口,将军让小芸先进去,小芸刚迈出一步却又回头,可已经不见了将军的踪影,而在空中竟然飘起了雪花,只是小范围地飘起了雪花。 “不――”小芸跑过去想要捡起雪花,可地上干干的,连滴雪水都没有。小芸眼里噙着泪水,嘴里喃喃着,为什么要骗我,你这个丑八怪,为什么要骗我? 小芸回到座位上,全然听不到别人跟她打招呼,米娜兴冲冲地跑过来说,小芸,我打听到后面的咒语了,咱们一起求笔仙好不好。 小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问米娜什么时候打听到的,米娜说今天早上。早上一打听到就往小芸家里打电话,可是没有人接,而那个时候,小芸正和将军正走在来学校的路上。 苍天要是有眼,何必非要如此地捉弄人? 小芸每天望着玻璃瓶子里的雪花发呆,雪花至今未化,将军却已不在。小芸找来纸在上面狠狠地画着圆,心中不停地默念着“前世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果我们有缘,请在纸上画圆”。 可是她画出来的圆一点也不圆,像一个接近圆形的多边形。 第一章 劫后余生 公告:我是关小琴的朋友映雪,由于她和杨亦扬结婚,这几天要出去度假,所以她把《第六感觉》和《凶路》两个故事的存稿给了我,由我代为上传。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 有一天,你忽然想到了一句话,觉得非常经典,然后很兴奋地跑去告诉你的朋友,本来你蛮以为他会翘起大拇指,谁知人家一脸鄙夷地说,切,这句话早在多少年前就被哪个国家哪个年代的那个谁谁谁说过了。 有一天,你灵感突现,写出了自认为是完美之作的文章,得意洋洋地看着你的神来之笔,你的朋友忽然趴过来说,小子记性不错啊,哪位家的文章你竟然默默写得这么熟练,你一脸委屈,这确实不是剽窃的啊,于是一瞬间你明白了为什么很多小说写上“如有雷同,纯属偶合”的字样,于是你在自己的小说上写上“如有雷同,纯属你抄我”。 有一天,你走在一条林荫小道上看到有个穿花色衣服的人从你面前走过,你还听到了知了嘈杂的叫声,感觉似乎并不刺耳,然后你忽然觉得,这个场面太熟悉了,仿佛曾经经历过,可你又很确定,你确定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这就是你的第六感觉。 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 蔺老爷因为刚直不阿得罪了几个官居要位的人,只因为他们在皇上面前说了几句诽谤的话,皇上就贬了他的官,让他去偏僻荒凉的山区任职。 这条路上人不多,蔺老爷家人和仆人家丁总共也就十几人,夫人在轿子里哄着她那一对刚刚出生不久的双胞胎女儿,一路上不胜颠簸。 忽然冒出几个手持大刀的人,对着这里狂砍一阵,顿时这里变成了血海。这几个人是劫富济贫的,一向痛恨官府的人,一听说有要走马上任的新官经过,便在这里设下了埋伏,可是等他们杀了人搜索财务时,却发现箱子里只有几件极其普通的衣服。还有一部分碎银,根本没什么家缠万贯。 “坏了,杀错人了,这是个清官。”有个大胡子说。 “大哥,来这里商人的都是被贬官的,恐怕就是不会见风使舵得罪了皇上宠臣的人。” “怎么不早说?撤!” 就在他们要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婴啼,大胡子又倒回来,发现这官夫人身下压着一个女婴,他将女婴抱了起来,回去交给了义弟。 大胡子的义弟叫严柯,是这里有名的神捕,但他专惩行凶作恶欺压百姓的人,对于这些劫富济贫的绿林英雄他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了解这些人,他们当中很多人都祖籍外地,因为得罪了官府,便逃难到这个荒凉的地方。 严柯因为太耿直也得罪了不少人,有人爱慕他,却没人敢嫁他,他对婚姻的事也就不再抱什么希望了,看到大胡子抱来的这个女孩,心中不由大喜,这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啊,于是给她取名胜男,谁说女子不如男,严柯准备等她再大点就教她武艺,将来她一定能成才。 再说胜男的孪生妹妹,大胡子那些人拎着刀出来时,蔺老爷就已是到情况不妙,于是和夫人一人身下压住一个孩子,能否躲过这一劫,就看她们的造化了。 当时大胡子只带走了姐姐,妹妹睡着了没有被发现,但不久后又有人经过,这时妹妹醒了,哭啼声引起了路人的注意,便被人抱了起来。 这家人姓庄,是这里的大户人家,却并不是为富不仁的主儿,可是成亲近十年,夫人却一直没有身孕,庄老爷也一直没再纳偏房,如今喜得一女,自然也是兴奋备至,虽然女孩的亲生父母身遭不测,但他们也会视如己出,好好地将她带大。 夫人说,早晨就听到了喜鹊喳喳报喜,原来今天上天有这等恩惠,不如让这孩子取名鹊起吧,庄老爷也说这名字不错,于是带着仆人家丁一起回家了。 一晃几年过去了,胜男这孩子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棍,这也正合了老捕头的心意,严柯说虽然在这块地皮上比剑的话没人能胜过自己,可要是论起刀术来,那自己可就远远比不上大胡子了,于是胜男有了两个师父,一个教刀术,一个教剑法。 而鹊起在庄家不但受到了良好的呵护,也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庄老爷为她请了这里最好的教书先生教她识字,加上她天子聪颖,到了六七岁上不但熟读四书五经,还能自己写文了。先生说这孩子如此聪慧,若不是女儿身,定能考个状元回来,而鹊起的女红也是相当的精湛,由庄夫人手把手地教她,庄夫人可号称这里第一巧手,那她教出来的孩子还能差了吗? 转眼十六年过去了,也许这一年注定是多事的一年,胜男的武艺已经很棒了,两位师父的精华她都已全学到手,而且运用自如。这天大胡子说要和她比武,胜男也很想和师父一较高下,他们从中午打到天黑,不知打了多少个回合,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就在胜男猝不及防的时候,大胡子猛地撞到了她的剑上,剑尖从他的背上露出来,鲜血登时浸透了他的衣服。 “师父,你怎么样?我去喊大夫。”胜男急得哭了出来。 “胜男,别去了,师父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我欠你的,我把毕生的功夫教给你,现在把命也给你,我不求你的原谅,只求心安。” 说到这里,大胡子的话戛然而止,他背了过去。 “师父――师父――”胜男使劲晃着他,可他却再也没有醒来。 大胡子过世之后,胜男每天望着他们一起练功的地方发呆,然后拿刀一阵狂砍,她并不明白师父欠了自己什么,于是去问捕头她和大胡子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严柯捋了捋胡须说,胜男啊,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我也就不瞒你了,于是他讲起了十六年前胜男的父母所遭遇的那一场灾难。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就是我爹吗,我怎么又成了别人的遗孤,你骗我是不是,胡子师父那么善良,他怎么可能乱杀人,你骗人。”胜男情绪激动,不知是不敢面对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严柯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虽说练武强身健体,可病来如山倒,他终究没有扛住,胜男每日伺候在他的身旁,可他的起色越来越差,大夫也只是摇头,严柯拉着胜男的手说,爹放心不下你呀,你还这么小,爹死了之后你带上爹的佩剑,若是哪里有什么不平事,你可一定要去行侠仗义啊。 胜男含着泪答应了严柯。 不到一个月严柯病故了,两个让胜男感觉亲近的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胜男每日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 神捕过世的消失在这里传得沸沸扬扬,人们一直在哀叹,却也开始恐慌,他在世能保这里一方平安,如今山贼却又壮了胆,开始猖獗起来。 第二章 阴差阳错 庄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鹊起如今出落得出水芙蓉一般,除了书读得好,女红做得好,还弹得一手好琴。 庄老爷和夫人一直筹谋着给女儿选个好夫婿,便决定招亲,希望觅得文武双全之人,第一天便是打擂比武,当然,按规矩,要先让大家睹一睹庄大小姐的芳容。看到鹊起如花似玉的美貌,很多人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若是有幸被选中,既能和庄老爷这样的大户人家攀上亲,又能抱得美人归,何乐而不为? 可就在擂台上一波又一波的人打得正火的时候,庄老爷突然下令不打了,说小姐出事了。 鹊起被山贼掳走了,庄老爷只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封书信,说老大要娶庄小姐做压寨夫人,若是庄老爷认这门亲事,就带了陪嫁的金银财宝上山去看看女儿跟新夫拜堂,若是不认就休想再见到女儿。 山贼只给了庄老爷三天时间,这可把庄老爷急坏了,于是他发布告,谁要是救女儿于水火之中,就将女儿许配给他。于是有几个勇士就拎着刀上山了,可最终还是遍体鳞伤地回来。 庄老爷出钱都招不着能人,实在郁闷,又不甘心和山贼结亲,就在他心急火燎之时,有人登门说愿意搭救鹊起,庄老爷便把她请了进来。 庄老爷看这来者,似乎与小女一般年纪,生得眉清目秀,心中暗暗生疑窦,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都被打得落花流水,就凭你这个粉面小生,能行吗?但当他看到胜男的佩剑时,却又放心了许多,因为这把剑是当年神捕所用,这里的人都认识。 庄老爷便叫人摆酒菜招待胜男,胜男说,无功不受禄,时间紧迫,不如现在先上山,救下小姐来再喝酒也不迟。 不错,此人正是男扮女装的胜男。 胜男上的山去,过五关斩六将,山上的守卫都被打倒了,她便直奔贼老大的窝,小姐果然在这里,看她丝毫未伤,胜男也放心下来。 “我是这里的老大秃鹰,你要是打得过我,我就不为难你了,你带小姐下山,可如果你和前两天来的那些窝囊废一样,那小姐还真不如跟我了。” “少废话,看招!” 秃鹰的功夫也不赖,招招狠毒,都是致命的招,若稍有不慎,恐怕就会身遭不测,胜男步步小心,几次差点被秃鹰的斧子蹭到,多亏自己命大能够幸免于难,最终还是秃鹰输了。 “我秃鹰输得心服口服,你们走吧。” 胜男把鹊起带回来,庄老爷便摆宴致谢,并邀请胜男在家中小住,胜男也就没有推辞。胜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甚是爽快,深得庄老爷的喜欢。这一宴,她喝了个酩酊大醉,玉佩掉到了地上。 这玉佩是月牙形,上面还雕了一些别致的棱角,却看不出什么含义,玉佩精雕细琢,应该价值不菲,而这样的玉佩鹊起也有一个,两个应该是一对,莫非两个人从前就订了娃娃亲,只因为鹊起的亲生父母遇难,他们便断了联系,如今二人又相遇,实在是天作之合,因为按照庄老爷的承诺,谁若是就下了鹊起,就可以娶她为妻。 几个丫环在那议论,小姐现在可找到如意郎君了,长相又好,武艺又好,很多人都羡慕不来呢。而鹊起从看到胜男的第一眼就对他就已生情愫。 第二天吃饭时,庄老爷就提起了胜男和鹊起的亲事,说七天后是个吉日,不如让两个人在那天拜堂成亲,胜男去把自己父母 也接过来,让他们在这里安享晚年。 胜男说,小生父母早亡,没什么家世,而小姐貌美如花,才艺双绝,小生实在配不上,老爷还是另选贤能吧。 见胜男不愿意,庄老爷想胜男可能要寻找持有玉佩另一半的人,,而鹊起不正是她要找的人吗?于是把玉佩交还给胜男,让鹊起也拿出自己那块,两块玉佩兑起来,中间便显现出一个 “胜男啊,不瞒你说,鹊起是我的养女啊,你们两个人早有姻亲之约才会各执一块玉佩吧,现在你该不会推辞了吧。” “庄老爷,对不起。” 对于胜男的不识抬举,庄老爷显然有些恼怒了,鹊起拉着胜男出去,说有几句话要单独和她谈。 “胜男,如果你不想娶我,为什么要救我,现在大家都知道,我父亲要把我嫁给救我的人,可你又不要我,你让我还有什么颜面活下去?” “鹊起姑娘,对不起,我救你只是为了打抱不平,并不是为财为色,再说,我也有自己的苦衷,我――我哪里是什么男儿啊,我是女儿身啊。” 鹊起愣愣地看着胜男,虽然她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可自己还是难以接受。 “那玉佩又是怎么回事?” “是我师父留给我的。” 胜男便把父亲来这里上任的时候遇险的事情告诉了鹊起,鹊起说庄老爷也是这么跟她说的,莫非――莫非两个人是姐妹?于是她们去找庄老爷取证。 确实,当年在山里遇险的那位官员姓蔺,也就是她们的玉佩当中的字。胜男换上了女儿装,这时大家发现,她和鹊起竟是如此之像。 “鹊起,其实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我们之间可能会有什么关联,因为你跟我女儿装的时候真的很像,但我又觉得这可能只是个巧合,毕竟,你生长在豪门贵庭,而我只是一个捕头的养女。” 从时间、地点、相貌、经历的描述上,已经可以确定她们是姐妹俩,庄老爷便留胜男住下与鹊起作伴,而且再多一个女儿他也愿意,胜男说,她要回去了,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捕神对她恩重如山,她要对得起自己手上这把佩剑。 庄老爷便给了胜男一匹好马,鹊起跑过来紧紧抱着胜男,眼泪哗哗地流下来,不知是因为找到了失散多年流着相同血液的姐妹,还是为了自己情窦初开时候这份夭折了的爱情。 “鹊起,我的好姐妹,实在对不起,今生只能祝愿你有个好归宿了,来生吧,来生吧,来生你为女我为男,我们好好续续今生的缘分。” 鹊起含着泪花,一个劲地点头。 胜男回到家里,几天没打扫,桌子上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尘,她便拿抹布擦了起来,擦着擦着就想起了养父和师父,自己小的时候,左手拿刀,右手拿剑,说要同时和他们两个人一起比武,可自己还没来得及向他们宣战,他们就已经不在了,转眼间物是人非,人啊,总是很难摆脱命运的樊篱。 胜男离开后,鹊起也来看过她几次,每次两人相见都是又喜又忧,虽然父母走了,可上天并没有为难两个姐妹,让她们顺利地长大**了。 鹊起喜欢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看到了胜男,她更期盼的是来世,因为来世会有一份美好的爱情在等着她。 第三章 今生今世 别看唐星长得很秀气,可你要是低估了他打架的能力,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在学校里,他不但是校草,还是个有名的大哥级的人物,倒不是他自己拉帮结派,而是很多人主动投到他的门下,唉,人在十六七岁的时候总是很向往江湖的,可真正当上大侠的又有几个? 这几天唐星总是喜欢经过高三三班的门口,因为这个班里有个女孩被他盯上了。唐星第一次见她是在一堂体育课上,那次十分巧合,他们班和高三三班同时上体育,两个体育老师都不在,于是他们在体育委员的带领下围着操场跑了几圈,然后自由活动了。 唐星百无聊赖地在操场上走着,不知什么驱使他居然抬头看了看天,真蓝,就在他抬头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一个女孩,坐在离他不远处。操场边种了几排杨树,有几棵刚刚砍掉,女孩便坐在那树桩上。 唐星觉得这个女孩好生面熟,可努力搜索着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却没有发现这个女孩的影子,可他明明有一种恍若隔世的熟悉感,莫非是在前世? “不是吧,星哥,你看上她了?你看她腮上的赘肉,明显的克夫相嘛。”世强凑过来说。 “去死吧你,闭上你的乌鸦嘴,帮我查一下那个女孩。” 世强可是八面玲珑,很多要追mm的人都不惜重金请他当探子,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点本事成就了很多美好的姻缘,当然,唐星就不需要花重金了,世强一向崇拜他崇拜得不得了,很愿意为他效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世强办事效率就是高,第二天就来向唐星汇报了他打探到的情况,说这个女孩叫陈娟,三年级三班的学生,只是,人家早就有了护花使者,世强使劲忍了忍,没有说出她男朋友比唐星还要高大,还要英俊。 唐星咬咬牙说,摆驾三年级三班门口,世强只好陪着他去了,最不愿意让唐星看到的一幕出现了,晨星正在阳光底下和一个大男孩说着什么,两人很甜蜜的样子。 “就是他了。”世强怏怏地说。 “撤!”唐星一边拉着世强往回走一边说,要是我跟她认识得早一点,她肯定就是你嫂子了。 唐星虽说一向霸道,却也绝对不会去做夺人所爱之事,想陈娟的时候,他就跑到她教室门口瞅瞅,希望看到她的倩影,用唐星的话说,上天待自己不薄,每次去都没有落空。 每天下午,唐星都去操场的木桩上静静地坐着,他在研究自己,他对于陈娟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或许只是那种熟悉感引发的好奇心吧。 转瞬间陈娟就毕业了,离开了这所学校,唐星明年也要高考了,于是他开始完完全全地投入到学习当中,对于那些星迷们见了他大呼“唐大帅哥”时,他也点头示意一下,大家说唐星没以前冷酷了,但是让人感觉更亲近,更受欢迎了。 说来也快,第二年的夏季将至,唐星也要高考了,在那个炎炎的夏日里,他迈进了大学的门槛。 有一些上一届的学哥学姐在这里迎接新生,陈娟也在这里面,唐星一眼就看到了她,陈娟也在看着他,她并不认识晨星,只是觉得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那感觉,和唐星第一次见他的感觉一样。 唐星和陈娟的正式相识,应该是唐星进入大学后的第一个中秋节,那时放了三天假,很多人都回家了,唐星因为离家远,也就打消了回家的念头,学哥学姐发起了老乡会,来自同一个地区这次又不回家的人一起过节。 见到陈娟,唐星有些紧张,姜还是老的辣,作为学姐的陈娟说了几句话后,唐星也就不再拘谨了,两人互换了手机号,以后联系也密切了起来。 一个周末,陈娟打电话约晨星出来,唐星受宠若惊,虽然自己感冒了,可是还勇敢地去了。 “我记得你高中时有个男朋友了,你们现在还挺好的吧!”虽然这样问很冒昧,可唐星实在找不出别的话题来。 “那个时候山盟海誓,换了阵地就另结新欢,男人不都这样吗?你呢,你不是吗?” 这个问题把让行问得怔怔的,他真意外陈娟会这么回答他,更没想到她又这么反问他,但他更得意的是自己的回答,他说:“这辈子和下辈子我遇上的可能不是一个人,选择的也不是同一个人,但是今生,我一旦选择了就会坚持到底。” 陈娟默默地看着他,然后哈哈大笑,觉得唐星太可爱了,只是他现在还没长大,长大了或许就不会这么想,更不会这么做了。 又一个周末,世强来看唐星,在车站看到唐星和陈娟一起来接他,一下车便抱着唐星说:“大哥,恭喜你了,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嫂子好!”世强过来问候陈娟,可陈娟还是一头雾水,什么时候成他的嫂子了? 他们三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回走,回到学校后世强不停地邀功,说你们两个能在一起看全是我的功劳啊。陈娟终于忍不住发话:“世强同学,刚才你叫了声嫂子对吧?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我向你声明一下,我和唐星只是好朋友,一定是你搞错了。” 现在轮到世强怀疑自己的耳朵了,他呆呆地看着唐星:“不是吧,大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你愧对我的良苦用心啊,知道当时我为什么狠命地劝你报这所学校吗?唉,笨蛋!” 陈娟越听越糊涂,却又似乎明白了一点世强的暗示,世强说,大哥,我替你表白了,于是他转过头来像陈娟讲述,唐星如何在操场上看到坐在木桩上的她入神,还有跑到她的教室前就是为了看她一眼,以及看到她和当年的白马王子在一起他是多么的伤心…… 世强对陈娟进行了跟踪调查,知道她考上了这所大学,还侧面地打听到她和男友分手了,于是毕业时他便力劝唐星报了这所学校,世强拍着胸脯对唐星说,听我的,绝对不后悔! 听世强这么说,陈娟心里有一股暖暖的感动,如果不是世强,这些事情或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想起唐星曾经对她说,今生一旦选择了就会执着到底,也许那是一种暗示吧。 其实陈娟和唐星至今早就有了一种朦朦胧胧的感情,只是中间隔了一层薄纸,谁都没有戳破,他们频繁地约会,却没有提过感情的事,如今既然世强点破了,珍惜比逃避更有价值。 有一天,陈娟跟唐星提起第一次见他时的感觉,她说看他很熟悉,那种熟悉仿佛来自久远了的现实,唐星说第一次见陈娟也是这种感觉。 只是,他们忘了,这段爱情是他们前世的约定,前世,他们一个叫鹊起,一个叫胜男。 第一章 黑夜白布 九十年代初,有一天晚上,有个走夜路的人发现前面约二百米外有个白布,形状还一直在变换,一会变成个雨衣状,一会又成了床单,而且还发出呜呜的声音,此时已是夜里十二点了,这个人想,也许是遇到什么鬼怪了,但他偏偏就是个想搞清楚到底是人怕鬼还是鬼怕人的人,平时别人遇到鬼火就跑,他遇到鬼火却追,结果鬼火跑得比他还快。 他过去把白布掀开,下面居然是一双女人的手,很纤细,还打着指甲油。他又把白布盖好,对着这里鞠了个躬说,你一定有什么冤情,虽然我未必能帮得上你,可万一我了解到什么情况,我是不会置之不理的。 十年之后,有个人在这条路边的书上吊死,于是有些在路上看到过那双手的人便说,这个地方有鬼啊,还是个女鬼呢,这不,她现在找替死鬼了啊。 这个理由似乎有些牵强,可人们又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解释这个人上吊的原因。吊死的人叫吕宗宝,是路边上那个村子的村民,人们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寻短见,他有着殷裕的家境,有个贤惠的妻子,有个懂事的儿子,可他竟然轻声,实在可惜。 又过了十年,这条路有了新的变化。 十年前,路的一边是一个死水潭,而路的另一边是一条河,每到夜里,河水就像被什么追赶着似的,死命地奔跑着。如今河上已经修起了桥,知道路边上发生过的事情的人走在桥上还是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生怕这桥也不安全。这里唯一没变的是那课老梧桐树,谁也不知道它在这里呆了究竟多少年。 现在这个地方已经变成了丁字路口,路面高出地面也就有一米,可吕奇却骑摩托车在路口拐弯时摔下去跌成了重伤,浑身是血,他骑到路口的时候骑车很慢,很小心,他感觉摩托车是被人踢了一脚,然后重重地摔到了路的下面。 吕奇是吕宗宝的儿子,如今他已长大。这次遇险幸运的是,他并没有死,村里人便纷纷议论,吕奇他爹难道要拉自己的儿子做替死鬼,有人便说了,鬼跟人不一样,僵尸要是咬人还先咬自己生前最亲近的人呢! 人们又开始同期吕宗宝的爹,吕老汉今年七十多岁了,前些年死了儿子,儿媳妇又跟了别人,自己辛辛苦苦把孙子带大,可孙子又摔成了这样,叫人看了能不心酸吗? 邻居劝吕老汉去丁字路口烧烧纸,给各路神仙送点钱,让他们别为难吕家了,吕奇可是家里的独苗子,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吕家真的就没有人来接续香火了。 于是吕老汉拄着拐棍步履蹒跚地去了商店,要了厚厚两沓纸钱,去了丁字路口,一边抹着眼泪鼻涕的一边烧纸。嘴里念念叨叨的,村里的流言蜚语又起来了,说吕宗宝父子都遇到麻烦了,这吕老汉怎么没事,有人说是他的命硬,也有人说他就是一副克相,克了儿子又克孙子,自己却还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吕奇终于出院了,医生说已无大碍,但要在家好好休养,忌烟忌酒。吕奇回家躺在炕上,愁着不知怎么跟爷爷交代,因为医生告诉他,他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而他直接并没有结婚生子,连女朋友都没谈过。 咬了咬牙,吕奇还是闭着眼睛讲了出来,他没看到爷爷紧锁的眉头,没看到爷爷扭曲的脸,只听到爷爷带这哭腔咆哮着:“吕家无后,吕家无后啊!” 爷爷坐在地上,显然除了这个问题,他还有别的事情。 “奇儿呀,爷爷不怨你,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呀,爷爷祖上没有人做过坏事,你爹和你也不是坏人,只有爷爷,爷爷不是人啊,爷爷的手不干净,爷爷杀过人啊。” “爷爷,你别坐地上,地上凉,小心冰坏了身子,坐起来慢慢说。” 吕老汉拉了蒲团坐下,嘴里还一直念叨着,报应啊,报应啊。吕老汉讲,许多年前他可不是现在这般模样,现在老态龙钟不中用了,可年轻的时候他倒是如虎如牛,家境又好,娶个老婆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那可不是吹,你奶奶长得跟现在的大明星似的,可爷爷却不知足,干出了对不起你奶奶,也对不起吕家列祖列宗的事,爷爷愧对你们这些子孙呀。 吕老汉讲出了他心中埋藏多年的秘密,便如释重负一般,这块积压了他心头多年的石头终于拿开了,可心中的愧疚却更浓重了。 “爷爷只有一死才能偿清这份债呀!”吕老汉拄着拐棍往外走。 吕奇一听登时急了,从床上掉了下来。 虽然听到了背后那一声沉闷的响声,吕老汉并没有回头,他死意已决,不必再有什么眷顾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活着只能给他增加负累,死了倒干净。 吕奇在房间里大喊着救命,有几个过路的好心人便来把他抬到了炕上,泥土的地面竟然被他砸出了一个大坑,一股剧烈的疼痛猛烈地袭击着他的身体。 “快去救爷爷,爷爷要寻短见,我就这一个亲人了,你们一定要帮我啊。”吕奇急切地央求着他们,泪水火辣辣地流了出来。 此刻,吕老汉已来到了丁字路口的大梧桐树下,平日里他走路简直就是蠕动,今天却健步如飞,也许死亡对人来说是真正的解脱的话,那么奔死的人也就有了行走的动力。 吕老汉看着这棵大梧桐树,不知它看尽了人间的多少聚散离合,看尽了人间多少善恶悲欢,它见证过吕老汉浪漫**的青春,见证过他老年丧子的痛苦,更见证过吕老汉双手制造的罪恶。 吕老汉想着想着,一头撞死在了梧桐树上,吕奇拜托帮忙的几个人找到吕老汉时,只看到了他已经冰凉的尸体。 村委的人帮忙把吕老汉葬了,吕奇因为身体的缘故没能到爷爷的坟前磕几个头,他哭得昏过去好几次,一种孤苦无依的感觉正在侵蚀着他的内心。 每天晚上,吕奇都听到爷爷的拐棍叮叮碰地的声音,他感觉得到,爷爷来到了自己的身旁,坐在炕沿上,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不要作孽啊,不要作孽啊,会遭报应的。 几天后,有人来找吕老汉喝茶,吕奇说,爷爷过世了啊,您不知道吗?来人摇摇头说,年轻人你别诓我了,昨天晚上还好好的,难道今天就没有了,吕奇说,已经两个星期了,您看墙上还挂着他的遗像。 来人看了看说,真是奇怪了,我昨天晚上还在大榕树底下和他叙旧,你不知道啊,我和他是老交情了,只是这些年两人身体都不好,又不在一个村,所以就断了联系,但是我们并没有忘了彼此啊,昨天晚上叙旧叙了好长时间呢,我今天来还真怕走错门。 可是看可看遗像,来人又摇了摇头,也许是我太想他了,昨晚做了一场梦吧。 一晃又是半年,事情仿佛已经过去了好久,喜欢传播新闻的长舌妇觉得已经没什么新鲜感了,而吕老汉拐棍敲着地面的声音,却依然在每个夜晚,回响在吕奇的房间里…… 第二章 罪恶双手 文秀一直向往有钱人的生活,她羡慕阔太太们漂亮的旗袍,羡慕她们住着大房子,羡慕她们整天涂脂抹粉搓麻将,更羡慕她们有花不完的钱,可这些,她只能想想而已,自家家里穷,不敢高攀,能找个会疼自己的男人就不错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可是文秀这点小小的心愿都难以实现,哥哥到了娶媳妇的年龄,家里下不起聘礼,父母就选择了一个传统的方式为哥哥讨媳妇――换亲。所谓换亲,就是两家子都有一儿一女,便把女儿换了给儿子当媳妇。 文秀本来也不介意父母之么做,换亲也未必碰不上好老公啊,可当她听说自己要嫁的人是个傻子,她登时不愿意了,女人一世,谁不想有个好归宿,她怎么甘心拿自己的幸福去为哥哥做抵押呢? 于是她开始了逃婚之路,前两次跑被父亲碰上了,拉回家一顿打然后又将她锁了起来,第三次跑的时候在路上又遇上了哥哥,哥哥说,我不能把自己的亲妹妹往火坑里推,你走吧,能走多远走多远,哥哥也盼着你能幸福。 文秀跑啊跑啊,跑出了好远的距离,估计不会有人追上来了,于是她又改成了走,她抹了一把汗,望着毒毒的太阳,这样的热天,真是遭罪。 饿了,也渴了,文秀便上路边的果园里摘了个苹果,拿袖子擦了擦苹果就开始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有人偷苹果啊!” 一听到有人喊文秀扔下刚啃了两口的苹果就跑,却一下子滑倒了,她爬起来接着跑,没有目标,没有方向。 天渐渐地黑了,文秀又渴又饿,又十分疲惫,于是倚在路边的树下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文秀心里有一股怕怕的感觉,于是哭了起来。 这天吕老汉的妻子回娘家了,当然这个时候他还年轻,不能叫他吕老汉,他叫吕大,父母希望能多生几个儿子,分别给他们取名吕大、吕二、吕三,可终究,还是只养了他一个。 吕大觉得在家又没个人说话,实在百无聊赖,于是一个人在大街上溜达,听到文秀的哭声,他就顺着哭声找寻过去,问明了文秀在这哭的原因,吕大说,不如你在我家住一宿,明早你在赶路,要是村里有个合适的青年人,我就让我太太帮你做媒,你看如何? 于是文秀一脸感激的跟吕大回家了。 和自家又老又婆的房子相比,吕大家的房子够阔气了,又奢华又宽敞,于是没见过世面的文秀就不停地环顾着吕大的家。 “大哥,有吃的没,我一天没吃东西了,实在太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文秀是个实在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吕大给文秀把刚买的烧鸡拿来,又上了几个菜,文秀从来没吃过这些东西,于是大块大块地撕着鸡肉,吃完后手上和脸上全是油。 吕大看着文秀暗叫惊奇,小小身板居然这么大饭量,看着她满脸的油,吕大说,去洗洗脸吧。文秀便去脸盆架前拿香皂洗了好几遍。 吕大把文秀带到自己的房间说,今晚你睡这里吧,我睡客房。文秀一进来就看到了吕太太的梳妆台,于是坐到梳妆镜前梳起头来,还使劲闻闻留在手上的香皂味。 忽然她看到了一瓶指甲油,也没问问主人允不允许,就径自打开瓶子涂抹起来。抹上红红的指甲油,立刻增加了几分妖艳。 文秀拿着吕太太的脂粉涂抹了一番,然后回过头来问吕大,好看吗,吕大一边说着好看好看,一边比较着大家闺秀与小家碧玉的区别,他看着文秀俊俏的脸庞,竟然有些想入非非了。 吕大心生歹念,便将文秀按在床上。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啊――”文秀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喊着,吕大便吓唬她,你要是再喊我就杀了你,文秀不吃他这一套,依旧大喊这,吕大怕被邻居听到,于是捂住她的嘴,谁知她竟然咬了自己已口,吕大有一些恼火,于是双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看着她喊不出来了,吕大有一种胜利的快感,可是当他放开手时,却发现文秀已经不动弹了,他把食指放在文秀的人中试了试,已经没有了鼻息。 吕大的脸顿时变得煞白,虽说内心有些慌乱,可他头脑却很清醒,既然不想承担罪责,那么现在最首要的问题就是处理好尸体。 吕大把文秀的尸体拖到西边的小屋里,然后拿砍刀开始劈,每到过年吕大就会杀猪宰羊,所以在劈骨头方面还是有些技巧的,并没有费太大的事,文秀就被他大卸八块,鲜血漫了一地,吕大抹了一把汗,把手上的血又抹到了脸上。他找来一个蛇皮编织袋把碎尸装好然后提了出去。 走到路口的时候,完好无损的编织袋居然漏了,从里面吊出一双手,还染着红红的指甲油。 趁着夜里没有行路的人,吕大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河边,水库又开闸了,河水流得湍急,他把手上的重负扔到了水里,可心里的重负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这是不能随着河水一起流逝的东西。 吕大回到家,把行凶的房间涮了又涮,洗了又洗,又把衣服上的血迹洗掉,可他怎么都觉得这里不干净,最后还是洗了个澡上床睡觉了,可躺在床上觉得头好沉好沉。 两天后,老婆回来了,一进家门就问吕大怎么家里这么腥,吕大说这两天你不在家,我就勤劳了一次,把家里用水清洗得干干净净,这水都是从河里抽上来的,能不腥吗?老婆于是高兴地点点头,说吕大知道疼人了,可吕大心却跳得厉害,生怕被她看出什么破绽。 “咦,谁动了我的指甲油,怎么瓶子开着呀!”老婆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吕大说应该是你上次用了忘了把瓶盖拧上吧,老婆又埋怨他,你就这么不细心,你看到了帮我拧上不死也行吗? 吕大每天晚上都做恶梦,看到自己浑身是血漂在河面上,那湍流的河水竟然没能把血渍冲去,醒来的时候他就想,要是有人能发现文秀的尸体,然后去报官,自己又被查出来,他也会乖乖地低头认罪,可要是让他自己主动去揭开事实的真相,他没有这个勇气。 事情过去了好久好久都没有东窗事发,或许这事永远都不会再有人提起,吕大的儿子出生了,多少年后吕大儿子的儿子也出生了,又多少年后吕大的老伴去世了,这些都是正常的事情,符合常理。 可是吕大老是听到传言,很多人走夜路时看到了哭泣的双手,后来儿子又在路口吊死了,再后来孙子又在那里摔成了重伤,吕大想,这是文秀报复自己来了,自己也该去还债了,于是一头撞死在了路口的梧桐树下…… 第一章 失踪的女人 一个老太婆嘴里疯疯癫癫地念叨着,我杀死你,我杀死你,别以为你能生孩子就可以霸占他,他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她的眼里露出一种凶煞的光,可接下来又惊恐得颤抖,仿佛看到了什么惊恐的画面。 每次听到一丁点奇怪的声音,甚至风把门吹开,她都会变成这个样子,她的丈夫便会使劲握着她的手,努力地安慰她,紧紧地抱着她,他仰起头,心中涌起了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翻开。 这个疯老太婆叫袁月华,丈夫叫相泽高。相泽高年轻的时候曾是这里有名的商人,那个时候风光啊,自己有钱有本事娶了个老婆也是漂亮贤惠,只是他们结婚三年老婆依然没有怀上孩子,再加上母亲催着他们要抱孙子,相泽高便认定了老婆不能生育,于是和她商量出了一个办法。 就是这个办法让相泽高做了一件后悔了一生的事情,他一直道貌岸然,对已疯掉的老婆不离不弃,在人们心中,他几乎是个完人,谁会想到,她竟然也做过骗人感情借腹生子的事情,只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孩子的下落,如今只是守着个疯老婆,老年凄寒得让人生怜。 那时候他和老婆商量好,自己找个女人生个孩子,然后把孩子抱回家,拿钱把女人打发走,他现在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会有那样的狠心,可是,他确实做了,只是,做得并不如意罢了。 正巧那个年代这里流行走婚,有一家人带着女儿走到这个地方,相泽高便去下了聘礼,把女孩留下了,女孩叫幽兰,顾盼生姿,长得甚是漂亮,而且懂得礼数,相泽高便把她接进了一处漂亮的房子,从此这里便成了她们的欢乐窝。 相泽高对幽兰特别好,虽然他只是想利用她,却也渐渐地对她有了一种割舍不下的情感,幽兰问他为什么不带自己去见父母,为什么不早点办婚礼,相泽高便敷衍她,说很多人争一笔生意,但好几次都被自己独揽了,那些人便眼红,想报复他,所以婚礼的事还是先缓一缓,幽兰也先不要露面,等到后来幽兰再催他的时候,他便说生意赔了,还得再缓一缓。 后来幽兰终于怀上了相泽高的孩子,相泽高内心越来越愧疚,为了补偿她,他便努力地对她好,常日日夜夜地陪着她,照顾她,他要耐心地等这个孩子出世。 由于长时间的夜不归宿,相泽高的老婆醋意大起,等相泽高回家她便取闹了一番。 “我看你是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你还要不要这个家了,相泽高我警告你,你做的这些事情一旦败露,我看你还能不能在这里混下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你好自为之!” 看着一向温柔的老婆如今真的发火了,相泽高便耐心地哄着她:“月华,你别乱想啊,我们可是结发夫妻啊,我怎么会背叛你,这不是她催着我结婚吗,所以我必须稳住他。” 第二天相泽高要去外地谈一笔生意,这一去就是一个礼拜,一回来他就直奔幽兰的住所,可是大门已经上了锁,他担心幽兰怀孕了上街一定很不方便,再说她人生地不熟的能到哪里去呢?相泽高有些埋怨自己,又不知该上哪找她,只好蹲在门口等着,可等到天黑也没见幽兰回来,他只好回家。 由于接连几天都没见到幽兰,看来是人去楼空,相泽高便怀疑是老婆对她做了什么,又去责问老婆,谁知老婆一脸不屑地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失踪的又不只是她一个人,树强也不见踪影好几天了,说不定他们一起私奔了呢! “不可能,幽兰已经怀上我的孩子了,她不可能跟别人走。” “你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你能欺骗她,那她就不能欺骗你么,再说了,那孩子还指不定是谁的呢,我是没给你生孩子,可你就那么肯定是我的问题么,说不定是你自己不能生呢!谁知他们两个是不是早就好上了呢?” 听了老婆的话,相泽高似有所悟,却又很不甘心,他派人寻找过幽兰的下落,可终究没有什么结果。 相泽高老婆所说的树强是他们家的保镖当然也是她的心腹,在相泽高出去谈生意的第三天,这里就没有人再见过他,他走得如此神秘,莫非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他真的带幽兰远走高飞了,只是相泽高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那一夜莫名其妙地下了一场大雨,刚开始只是妖风呼呼地刮着,相泽高家的窗户啪得一声开了,接着一道电闪雷鸣,相泽高的老婆便不停地尖叫,因为她总是看到有个影子从窗子飘了进来,然后在屋子里飘来飘去,本来已够惊惧的她又听到外面传来了猫叫春的声音,如同小孩的哭声一般,又好像是谁故意制造出这种恐惧的声音来吓唬人。 第二天早晨,天骤然大晴,似乎昨天晚上根本没有下雨。相泽高的老婆仿佛冻坏了一般,一直在不停地颤抖,而且从那以后一听到什么响声,她便会大叫一声,或者紧紧地抓着相泽高的胳膊,她的力量是一股疯劲,相泽高根本就掰不开她的手,于是胳膊上便留下了一块一块的淤青。 由于老婆总是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最后竟然精神失常了,经常一个人发呆,眼神傻傻的,或者嘴里念叨着什么,刚开始相泽高并没有注意到她说的什么,后来他便听出了一些端倪,因为老婆的疯话总是让她联想到幽兰。 于是相泽高就在老婆情绪稳定的时候跟她说,如果幽兰把孩子生下来,现在也该会叫爸爸了,那说不定真是我的种呢。 一听相泽高提到幽兰,袁月华便神经过敏一般跳了起来,使劲大喊着,好盖过相泽高的声音。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别以为你能生孩子就能占用他,去死吧你!” 老婆又说疯话了,相泽高听得明白,也许幽兰早就死在了老婆的刀下,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幽兰不在了,老婆也疯了,两个女人的悲剧他都是脱不了干系的,他懊悔,自责,他恨自己为什么会想出借腹生子的注意来。 如今已经过去了很多很多年,相泽高的头发已经花白,眼神也越来越差,皱纹已经深深地在脸上盖了章,背也开始驼了,在这个年龄段,若有双儿女承欢膝下,在一起说说笑笑,那真是天伦之乐了,可是相泽高不但没人照顾,自己还要照顾已经疯掉的老婆,真是让人看了心酸哪。他们的房间已经很脏了,自从老婆疯了以后就没彻底干净过。相泽高一边移动着老态龙钟的身躯,一边艰难地移动着抹布擦拭着灰尘…… 第二章 谁替我写了一章 ? 今天度完蜜月回家了,其实所谓的蜜月也不过只有几天。这几天一直让映雪帮忙上传,今天就不能再麻烦她了,于是我打开电脑,却发现我的小说里面多了一章《失踪的女人》,这不是我写的啊,难道是映雪写的吗? 映雪是《鬼火之爱》的作者,她也很喜欢写灵异故事,而且喜欢在深更半夜里写,据她所说,写《鬼火之爱》的时候,电灯忽然熄灭了三次,一个女孩在一个小屋里写鬼故事,而且是在晚上,电灯又配合得这么好,她当时真是吓得不轻。 可是她为什么要替我写?就算是想让我用这个素材,那她也应该先跟我打声招呼啊,于是我打了个电话问她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她比我还要惊诧:“开什么玩笑啊,我早看到那一章了,我还以为是你自己上传的呢,你没看上传的时间吗,半夜十二点多啊,那个时候我正专心写自己的稿子呢,怎么会开电脑帮你上传啊?” 映雪说得也对,要是有好的素材她自己就用了,怎么会拱手让给别人,我了解她的写作习性,她每天晚上写手稿,然后白天上传,晚上她是从来不开电脑的,仿佛电脑里有鬼似的。 电脑里有鬼?也许是吧,是别人用什么程序盗了我的帐号密码,然后给写了一章,这时我发现我的作者公告栏被清空了,唉,这人真是无聊。 可是我马上又注意到,电脑历史记录里又多了许多网页,我明明记得上次用完电脑把这些全部清除了啊,我打开这些网页看了看,里面全是些感人的故事,先前我不曾看过。难道说进来人了?可是屋子里并没有人来过的痕迹呀,也没有丢失什么东西,总不能是故意来我家上网吧。 我的心中慢慢地涌起了一股惊惧,因为前些日子我还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我每周只能给五十三个评论帖加精,那周的加精功能一件用完了,可后来竟然有个新帖自动加精了,我一直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套别墅有问题? 别墅是我去年夏天和杨亦扬一起买的,当时他要买房子,便拉我去给他当参谋,没想到现在我们居然结婚了,缘分真是不可测。 别墅从房屋造型到园林设计都特别高雅,可是里面竟然种了一片最最最普通的一串红,而这种通常被视作平庸的花竟然艳压群芳,红得出奇的美丽。 是不是有花妖啊,这么想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新房子入住之前要先多请几个人来住一下,好给这里增加一下人气。[.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于是我和杨亦扬、阿铁、映雪、娟子他们一起住了进来。晚上我和映雪、娟子他们一起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有说有笑的谈笑着上学时候的故事。 几天后杨亦扬把我拉到一边问我们三个人这两天有没有求过笔仙碟仙什么的,我说没有啊,杨亦扬一脸的疑虑,仿佛并不相信我说的话,他便如警告我一般,说这是我们的新房子,也是我们的家,希望我不要招惹他们上门。 我当时有些奇怪,也有些生气,他一直都支持我写灵异小说,现在怎么忽然这样跟我说话,看我不高兴了,他说,其实我并不是介意你写恐怖文学,只是我担心你会把自己绕进去。 现在发生了这些奇怪的事情,我便联想到,也许杨亦扬早就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只是担心我会害怕所以没说,于是我问他前些日子在这里发现了什么奇怪的的事情没有,他一开始说没有,可看着他躲闪的眼神,我便料定他在撒谎,我说你就说实话吧,不用担心,我不会害怕的,然后我把电脑里的奇怪现象跟他说了一遍。 他显然十分紧张,可还是强忍着恐惧把那件事情告诉了我。他说,阿铁他们住咱家的那几天,有一天早晨我去书房,不经意间碰到了电脑,发现电脑很热,仿佛刚刚有人用它上了通宵,可是他很确定,那几天晚上我们谁都没上网。 第二天早晨他又来摸了摸电脑,电脑又热了,到中午电脑就变凉了,他觉得奇怪,于是辅以没把书房的门关严,半夜大家都睡着了,他悄悄地爬起来,隔着书房的门缝,他看到,电脑开着,上面显示着我的文章页面,可是电脑前却没有人。 我每次上传完文章杨亦扬都会很紧张地问我,有没有把电源关掉,我那时并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紧张,现在总算弄清楚了。 “小琴,不要再写灵异了好吗?我害怕,我真的好怕,也许我说出这些话,你会觉得我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可我克服不了这种恐惧,我要求过自己,爱你就要爱你的全部,甚至包括你笔下的鬼,可是我做不到,我接受不了这么宽广的外延。” 杨亦扬的倾诉让我心痛,我又怎么会不心疼自己的丈夫呢,可有些事情一旦选择了根本无法回头,已经有那么多读者关注这本书了,我必须写下去,要想成为受欢迎的作家,必须把读者放在第一位。 “对不起,亦扬,你对我来说固然重要,可我不能对不起这本书的读者啊。”我确实对他充满了歉意。 “你还嫌我挣钱少吗,我挣的钱保证够你花的,你每天辛辛苦苦码字能赚几个钱?要是真的沾上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我看你怎么收拾。” 杨亦扬开始愤怒了,当然,我也愤怒了。 “不许你说他们不干净的东西,他们只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公民,是人的另一种存在形式,他们说不定比人还善良呢,真不理解,为什么你们非要把他相像成恐怖的东西。” “我看你真是走火入魔了,好吧,你写,你可别叶公好龙,等哪天你见到了自己还吓得要命。” “哼!” 我并不想和杨亦扬吵架,可是却忍不住冲了出去,我说不出什么感觉,在这个宽敞的别墅里我却总有一种压抑感。 天已经黑了,黑得让我感到孤独,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别墅的花园里,冬天了,这里所有的花都凋零了,我坐在石凳上,这是从前遍地是一串红的地方,有个女孩也坐在旁边的石凳上。 我忽然觉得奇怪,这是我家的别墅大院啊,她怎么会在这里? 推荐朋友一本书:《圣剑血染浩天》 第三章 别墅女鬼 她主动走过来搭话:“其实我关注你很久了,我喜欢看你的书,也许你已经意识到我是鬼了,我并不是想害你,可我却让你和你老公的关系闹僵,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穿着很古朴,很久都没见过这种样式的衣服了,她说话很柔和,透着一丝暖意。陈旧的衣服并没有掩饰住她的美丽,反而更加鲜亮,如同温暖季节里别墅里的那片一串红。 我叫幽兰,她说,你不要怕,我并不坏,我不想害任何人,甚至连骗我的人杀我的人我都不想去报复,不知是我太懒还是心太软。 幽兰说,她早就知道我写灵异的文章,而且她每天晚上都去看我的文,后来被杨亦扬发现了,当然,杨亦扬只看到了半夜里开着的电脑,并没有看到坐在电脑前面的她。 她一直想把自己的故事告诉我,可是又怕吓到我,所以一直没有露面。 后来,我让映雪帮忙上传,她想乘机取巧,自己把故事传上去,让我以为是映雪写的,让映雪以为是我写的,她以为这事就会这么过去,可是没想到她还没写完我就回来了,而且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说是她不小心把我的公告栏清空的,可是她又忘了原先里面写的什么,所以没再给我写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那个奇怪的精华帖是怎么回事。” “也是我给加的,我没想到我的超能量能给加上,我原先不知道你的每周加多少精华都是有限制的,后来你发现了之后自言自语时我才知道。” 幽兰给我讲起了一件让人心痛的事情,我真惊奇,我只是一个旁听者,都感到十分气愤,而她是当事人,却能够如此地平静,实在佩服。 她讲完之后,我真有些愤恨,也许人世间总是会有这许多不平事的。幽兰说,请我帮个忙,我说只要我能做到,你尽管说。 她说,你知道为什么这片一串红会这么红艳么,因为我就住在它的下面,它汲取着我的养分,人肉养料,能不鲜艳么,虽然,我现在已经成了枯骨,可这土壤却是一样的肥沃。 我坐的石凳旁边的地底下埋着一具尸骨?我家的院子里埋着一具尸骨?我从来没想到过,心里还是一阵发毛,但是马上又恢复了平静,因为我相信,幽兰是善良的。 “我很想念我的家乡,我的灵魂在这里得不到安息,你可不可以把我送回家?当然,不是要你亲自送,可是要麻烦你的老公,因为他几天后要去那里出差,如果他愿意,我会托梦给我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家人,让他们迎接我,我知道我已经给你们带来了麻烦,以后不会了,我只希望,你能答应我这最后一个请求。” 幽兰的身躯如此轻薄,让我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她的要求我不忍心拒绝,可我却有一点小麻烦,因为刚刚因为灵异的事情和杨亦扬吵了架,他未必会帮这个忙。 “小琴,你要相信你老公是爱你的,也是善良的,他和你吵架只是担心你,是因为爱你,他还是很支持你的。我想,他应该会帮我的。”幽兰强烈的自信和她细弱的声音简直不成正比。 我带她去见了杨亦扬。 我原以为杨亦扬会非常害怕,可他却十分镇静,他说,他早就知道这个别墅里住了另一个世界的人,如果想害人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再说幽兰一脸柔和,是断然不会来伤害他的。 幽兰千恩万谢再造之恩,她说灵魂倘若不得安息,就无法走进下一个轮回,现在好了,等回到家乡她就可以展望下一个人生了。 第二天我们把地刨了好深好深,却并没见什么尸骨,杨亦扬说,花匠栽花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可能已经沉下去很深很深了,于是继续挖下去,又过了约一个小时,地面露出了一点白色,杨亦扬用手轻轻地抹掉泥土,渐渐地,一张骷髅的脸露了出来。 这么丑陋的骷髅怎么可能是美丽的幽兰?我真的有些不能接受,或者说我是在逃避这个事实。 骷髅的手腕上有一个玉镯,这应该就是幽兰所说的那个传家宝了。 杨亦扬拿了一个超大号的蛇皮袋把这架骷髅包好,他镇静的神态与流利的动作让我心里一阵寒栗,仿佛有一天他也要这么熟练地对我似的。 杨亦扬说,我现在就去吧,也许她的家人也在等呢。 现在天很黑,我有些担心,我说,不如你明天早晨出发吧。他说,,幽兰会保佑我的,我会很安全地去,很安全的回,你就放心吧。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路上小心,幽兰,你一路走好。 杨亦扬走的这几天,我的心一直悬着,不知道是害怕有个鬼突然冒出来,还是怕别的什么,过了三天,他终于回来了,他说,这次出差真是收获不小啊,把幽兰送回去,他们家人痛哭了一场,也有重聚的那种欢乐,小琴,我做了一件大好事啊。还有啊,这次谈的生意怎么这么顺利呢,你知道签了多少订单吗,我从没签过这么多的订单啊。 杨亦扬沉醉在他成功的喜悦里,我想,一定是幽兰在庇佑着我们吧,谢谢你,善良的幽兰。 我看着那片被我们翻过的曾经埋着幽兰的土地,也许今天,它不会再生长出一片红了。 过了几天,杨亦扬的一个朋友登门拜访,他是做园林设计的,一进门他就注意到那片土地被翻过了,他说,这所别墅现在卖不了那么贵了,我不解,他说,别墅当时是画地为牢的,那片一串红十分惊艳,是一道罕见的风景,就是因为被划在了这里,所以这套别墅才卖那样的高价。 是啊,我一开始就奇怪,这里的别墅区里断然不会有人种一片这种花的,原来它是有着天然的来历。 也许它是为了陪伴幽兰而存在,幽兰回老家了,它们的花魂也许跟随着幽兰一起回去了…… 梦里,我仿佛又看到了幽兰那迷人的微笑。 第四章 幽兰 一个溪水一般明净的女孩,朴实,美丽,不要浓妆艳抹,她已经美得惊人。 她叫幽兰。 幽兰快20岁了,很多同龄的小姑娘到找到意中人了,还有的抱上小娃娃了,幽兰也想着早一点遇上自己的白马王子。 父母带着她走婚招亲,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人送上聘礼要把幽兰娶回家,父母便悄悄得问她,可愿意嫁给这个人,幽兰含羞地点头。 来提亲的人叫相泽高,是这里有名的商人,当然幽兰的父母并不知道他有多出名,只是他下的聘礼重,而幽兰并不是看上他的钱。相泽高一表人才,谈吐优雅,幽兰打心眼里喜欢他。 相泽高也很疼爱幽兰,给她置办了一所大房子,每天给她买很多好吃的,还时不时地给她买件新衣服,用各种方式去表达一个男人的爱,可是他却不肯带幽兰去见父母,幽兰有些不高兴,她怎么会愿意做相泽高的地下情人呢?她怀疑相泽高已经有了家室,相泽高举手发誓,绝对没有,否则天打雷劈。过了几天,相泽高带来了一个精致的玉镯,亲手给幽兰戴上,他说这是母亲让他转交幽兰的,这是他们的传家宝,传给每一位儿媳妇。因为现在面临着各种问题,从安全的角度考虑,暂时先不要泄露了他们两个人关系。 幽兰的心里踏实了很多,能把传家宝拿给她,那她一定是相泽高妻子的不二人选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相泽高说,等到事情摆平了,要给她办一个大大的婚宴,要让她比这里哪个女人都风光,幽兰虽然并没奢望过那么多,可听相泽高这么说,还是止不住的欢喜。其实她的要求并不高,夫妻二人安安稳稳相伴一生她就很知足了。 可是事情想象得太美好了,往往现实就会跌落得不堪入目。 有一天,终于有人找上门来。 这人是相泽高的原配妻子,袁月华。她在和几个牌友搓麻将时,聂太太气愤地说,为了保持身材,她和老公商量好找个女人借腹生子,谁知她那口子和那小狐狸精好上了,说什么都要把她娶回来当姨太太。一听聂太太这么说,袁月华觉得她在指桑骂槐,心里一阵紧张,但又立刻感觉到危机重重,聂太太一向很在意自己的身材的,可自己不是也在做借腹生子的事吗,万一和她落了一样的下场,她可不甘心。 于是她打算拿钱把幽兰打发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可是幽兰本身就不是为了钱才和相泽高好的,对于袁月华的话,她根本就不屑,而且她也不相信这是相泽高的妻子,觉得她顶多是个喜欢相泽高,想要嫁给他的人,是自己的情敌而已。 见幽兰不识相,袁月华好说歹说都不起作用,她一真恼火冲上脑门,感觉头脑发胀,她的两眼开始冒火,顺手抄起桌上的水果刀来照着幽兰猛砍,嘴里大骂着,我杀了你,我杀了你,别以为你能生孩子你就能从我身边把他抢走,他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你不知廉耻,人家没打算要你你还赖着不走,你去死吧。 一阵狂砍,血花猛溅,毫无防备的幽兰就这样惨死在了袁月华的刀下,袁月华的脸因愤恨而扭曲,她终于不骂了,只是大喘着粗气,手里拎着的水果刀还在往下滴血,她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 可是她马上又清醒了,捂着嘴不让自己叫出来,她不相信这是自己干的,可是只有她在这里,手里还拿着凶器,不是她还会是谁呢? 袁月华冷静下来,她便匆匆下楼问树强该怎么办。此刻树强就在楼下,他是袁月华的心腹司机加保镖,此次出来,除了他没有人知道袁月华的行踪,而幽兰的住址也是他向袁月华透露的。 面对这样的事情,树强比袁月华更清楚应该怎么处理。 上楼后,树强先拿床单把尸体裹好,然后把现场的血渍清洗干净,之后便是坐在这里慢慢地等着天黑。两个人坐在这个刚刚行过凶的屋子,树强还老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袁月华,袁月华的心一阵猛跳,她意识到,从今以后,树强如果再留在身边,那对她来说就是一种致命的威胁了,她必须打发他走。 漫长的白天终于结束,趁着月色,他们把幽兰的尸体带上车,然后开车去了郊区荒无人烟的地方。事后袁月华给了树强一笔钱,让他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而这个时候相泽高的生意也陷入了危机,再跟着他们也捞不到多大好处了,树强便拿了钱走人了。 幽兰便被埋在了郊区的荒地里,也许是由于地壳运动的缘故,幽兰的尸体埋得越来越深,一直没有被人发现。有一天不知从哪里刮来了一串红的种子,它便在这里扎根了,直至繁衍成了一大片。 幽兰死得不明不白,以至于没法投胎,变成鬼以后,她去找过相泽高,当他看到他回到那个真正的家时,才知道他真的是在欺骗自己,他只不过是借腹生子,但幽兰还是觉得,他对自己是有感情的,若不是已经有了家室,他是一定要娶自己回家的,而且自己失踪以后,他还在到处寻找自己,说明他是想着自己的。 幽兰并没有报复任何人,报复有什么用,自己也回不到过去,而且杀她的人也已经疯了。相泽高老婆之所以会疯掉完全是因为她心里有鬼,自己太紧张,所以产生了幻象,并不是幽兰在作怪。 很多年以后,进行了城市规划,埋着幽兰尸骨的地方便划在了别墅区,因为着个地方有一片惊艳的一串红,园林设计人员便以它为亮点设计了一套别墅花园,后来又被杨亦扬买了下来,于是这里成了我的家。 我见到幽兰的那一刻,她应该很老了,像相泽高一样老,可是她老的只是年龄,容貌却依然是二十来岁时候的模样,朴实而美丽。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喜欢我文章的女鬼,那个善良得不想害任何人包括自己仇人的女鬼,那个用我电脑写文章的女鬼,那个年轻漂亮在我家院子里住了好多年的女鬼…… 幽兰姐姐,一路走好! 第一章 交易 现在的人真是奇怪,很多夫妻在困难的时候能够不离不弃,共同患难,可是一旦有了钱,日子过得宽松了,两个人反倒同床异梦起来。 汤柏就是典型的这种人物,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孩子,上学时就拿着“苦不苦,想想爹娘背朝苍天面朝土,累不累,比比父母走南闯北谁遭罪”的警句来鞭策自己,大学时就拿着“苦不苦,想想爹娘背朝苍天面朝土,累不累,比比父母走南闯北谁遭罪”的警句来鞭策自己,大学毕业后又和女友奋勇拼搏,在事业上终于有了一席之地,多少次遇到困难两人都是相互扶持相互鼓励,可现在功成名就了,两人却劈了财产一拍两散。 如今汤柏也已经圆滑了,世故了,知道享乐了,整天梳着大背头觉得自己俨然有了几分威严,圆圆的啤酒肚也鼓了起来。 汤柏也想再找个老婆,条件是年轻、漂亮、有才,恰好公司的员工沈洁正合他的心意,于是他便对沈洁展开了强烈的攻势。 沈洁虽然出身微寒,但她并不爱慕汤柏的钱,也不喜欢汤柏,何况她已经有了一个自己愿意给他打一百分的男友。 沈洁的男友叫童浩,沈洁总是喜欢叫他茼蒿,两个人感情一向很好,可这些日子童浩总是有些冷落她,沈洁心里难受却没有责问他。 童浩的父亲是这里有名的江湖老大哥,几乎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他见过几次沈洁后对她十分满意,便催促着儿子早日把她娶回家。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童浩居然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一个肾在不停地胀大,另一个却不停地缩小,走访了多少医院都没有效果,依然每天每夜钻心地疼。 童浩并没有把自己患病的消息告诉沈洁,一来是不想让她担心,二来是想自己专心治病,可是当他觉得知了无望时就把沈洁拉了出来提出要分手,而且严肃地警告她,不要再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他现在已经有了心的女友,希望沈洁不要妨碍他的爱情路,而且说沈洁出身贫寒,跟自己门不当户不对,两人的感情既不现实,也不能长久。 沈洁暗笑自己的天真,以为爱情要的只是投合,只是感觉,现在才明白,婚姻讲得是现实,讲得是资本,那天沈洁回到宿舍,喝了好多好多的酒。 一个人醉了一夜,走了一夜,今夜又走过这条街,任雨水淋湿了自己,却已感觉不到冰冷,因为自己的心比这冰雨更冷。多少次也曾在雨中走过,那是童浩陪着她,撑着伞演绎着浪漫的传说,可是从今以后,不会了,不再了。 第二天,沈洁因为夜里着凉生了一场大病,躺在宿舍的床上,浑身冰凉,连假都没有请就旷工了,汤柏打电话问她怎么了,她有气无力地说病了,汤柏便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你男朋友呢,怎么没来照顾你,他不知道你生病了吗?面对汤柏的发问,沈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汤柏抱着她,轻轻拍着她发凉的脊背说,嫁给我吧,你这样我看了心疼啊,我会好好呵护你,不再让你遭这种罪。 沈洁含着泪答应了他,自己需要的不正是宽厚的肩膀与温暖的胸膛,不正是一个能体贴关怀自己的丈夫吗?童浩做不到,可汤柏能做得到,那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他呢? 汤柏和沈洁很快订下了婚期,还把喜帖发到了童浩的家里,沈洁想,这应该不算是妨碍他的爱情路吧。童浩的父亲又把喜帖扔到了垃圾筐里,他想,自己真是看走眼了,这个女人真是恶毒,在儿子病危的时候居然还这么打击他,只是他并不知道,是儿子先放弃了她。 “儿子,我一定要报复她,要是你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一定拉她给你陪葬。” “不要啊,爸爸,娶不到她是因为我没这个福分。”童浩说话已经有气无力,一字一喘。 就在父亲还在气愤地讲着要对沈洁怎么样怎么样的时候,童浩已经不行了。 沈洁在婚礼上没有看到童浩的影子,心里头多少还是有点失落的,这天的红酒似乎并不罪人。 “商人重利轻别离。”此话古已有之。 汤柏接到了一笔大生意,如果成了,既能给他增加一大笔收入,也关系到他今后在这个城市的发展,因为跟他谈这笔生意的人,是这里的黑道老大,童浩的父亲。 只是这笔生意让汤柏面临着重大的选择,因为童浩的父亲要的是他的新婚妻子沈洁,他要拿沈洁给儿子配阴婚,汤柏有些为难,虽说如果没有了沈洁,他再找个女人也不难,可他对沈洁是有感情的,这不是别的女人所能代替的,可另一方面,迫于童浩父亲的淫威,他又有些得罪不起,在罪恶与良心之间挣扎了好久,最终还是同意了这笔交易。 这天是沈洁的生日,汤柏从饭店订了菜让他们送到家里来,两个人一起庆祝。红红的葡萄酒下肚,沈洁的脸上有了些许的红晕,她感觉特别特别困,于是趴在了桌子上,汤柏把她抱到了床上,可是她却再也没有醒来,。今天是她的生日,可以后每年的今天就是她的祭日了。 沈洁是童老大亲自带走的,他按照约定,给汤柏带来了大量现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心里有鬼的人总是活得很不自在,汤柏的心里已经有了浓重的阴影,她倒是希望沈洁化成厉鬼来索他的命,可是来的不是沈洁的鬼魂,而是沈洁的父母,因为想念女儿他们便来探望她,可汤柏说她昨天就回了娘家,可是给她打电话又打不通,沈洁的父母便说,那俺先回家等吧,于是坐快客回去了,临走的时候汤柏给他们塞上了几万块钱。 汤柏的内心一直受着良心的谴责,那种感觉很是煎熬,思考了良久,她终于决定自首,在自首前,他想再看一眼自己生活过和工作过的地方,可是他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的父母。 坐在办公椅上沉思着,这公司可是自己的心血啊,从年轻时候的风风火火到现在的稳步前进,中间经历了多少不眠夜啊,可如今就要弃之而去,能不心痛吗?倒是秘书细心,看到汤柏的眼里含着泪花,便问他怎么了,汤柏就幽默地说,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汤柏给双方父母汇了许多钱,然后就准备去投案了,谁知他竟然在半路上遇刺了,因为只有他死了,童浩和沈洁配阴婚的事情才能成为永久的秘密。 可是童老爷子并没有觉得安宁,虽然他也干过不少坏事,而且早就模糊了好事与坏事的界线,他的眼中,只有利,可这些天他总觉得怪怪的,仿佛一闭上眼就看到了儿子那幽怨的眼神,充满了责备。 快过年了,这个地方有一种风俗,就是在除夕夜把已故亲人的鬼魂请回家里过年,童老爷子想,是不是应该把儿子和儿媳妇一起请回来呢? 第二章 泉下幸福 沈洁醒来后,发现这个地方很陌生,但是很温馨,有一种家的感觉,可这里断然不是她和汤柏的家。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她看到了童浩,童浩也在看着她,沈洁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她曾经把童浩当作今生唯一的筹码,可得到却是曲终人散,既然抛弃了自己,又何必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勾起那伤心的往事,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放声大哭起来。 “你走啊,你走啊,我不要见到你,你走!”沈洁轻捶着童浩结实的胸膛,那个曾经给过她温暖与依靠的胸膛。 “小洁,对不起,我不是想伤害你,我只是不想连累你。”童浩把沈洁抱在怀里,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沈洁怔怔地看着他,难道自己已经死了? “对不起,没想到最终我还是连累了你,害你到这里陪我。这是我们的墓**,我们的家。” 不要这么说,童浩,我愿意,我愿意来陪你。沈洁一边安慰着童浩,一边轻轻地摸着他的脸,这种温馨的感觉她以为再也不会有了,在人世没有得到,做一对幸福的徒命鸳鸯又有何不可呢,何况,她嫁的那个人都已经把她出卖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家和冢两个字,只是一个点在上面,一个点在下面,家对于活着的人,冢对于死去的人,它们的含义是一样的,童浩和沈洁在这里也堪称幸福的一对,可是童浩一直觉得很对不起沈洁,他的心中一刻都没有安宁过。 年关终于到了,这是童老爷子最不舒心的时刻。他一向疼爱儿子,在童浩过世后他很想念他,于是决定请儿子回家过年,按照规矩,儿媳妇也要一起请,死者为大,只请其中一个就是对另一个的不敬。 年三十的晚上,童老爷子摆好了贡品,望着儿子的遗像愣神,他曾经希望儿子能进入江湖,继承他的老大地位,可是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恩恩怨怨那种苦也是让人难以承受的,他也想让儿子远离,可自己抽不出身,他如何脱落得掉,江湖几多风波,难进亦难退啊。童浩从小适应了这种环境,并没有觉得不好,但是他自己却能果决置自己于江湖之外,这一点童老爷子不得不佩服。 童老爷子让村里的神婆帮忙把儿子请回来,只见神婆拿着一会拿纸钱,一会拿酒盅,一边跳着不知名的舞,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她在说啥,童老爷子觉得,她一半的动作是没什么实际作用的,只是为了让整个过程显得神秘而连贯罢了。 正在燃烧着的蜡烛忽然火焰朝东,忽然火焰朝西,神婆闭着眼睛,嘴依旧不停地动,仿佛已经达到了忘我的境界,就在她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同老爷子看到了童浩的面孔。 “儿子,爸爸想你啊,你怎么忍心离开我,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种痛,你又怎么能体会得到。”同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摸起来眼泪。 如今的童浩已经是鬼,可童老爷子一点都不害怕,他走过去抱他,童浩却退了一步,他再往前一步,童浩再退一步,直到倚到了墙上,他抱了下去,胳膊却穿过了他眼中的那个身躯。 “为什么,为什么?你恨爸爸?爸爸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干,就算你恨我我也认了。” 童浩那怨恨的眼神一直瞪着他,他渐渐地有了一些不自在的感觉。 “爸,你知道沈洁是我最爱的女人,你为什么要害她,是我要分手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爸也是为你好啊,从小,凡是你想得到的东西我都会尽力给你弄来,你最爱的女人我岂能放过。” “可是,爱她就应该让她好好活着,让她比我想象得还要幸福,爸爸,你是爱我的,所以你也是这样期盼我的,不是吗?现在我每天内心受着煎熬,虽然她说不恨我,可你叫我如何原谅自己?” 童老爷子此刻忽然清醒了,是自己从前麻木了,儿子并不是像自己一样冷血,自己早已不知道什么是人之常情,可是他知道啊,自己向来脑子中只有两个字:得到。踏入江湖之前,自己不是也和儿子有着一样的感情吗? 此刻神婆依然在闭着眼睛念她的咒语,当她第二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沈洁来了。 童老爷子看得到沈洁,他干了一辈子坏事都没有心虚过,可看到沈洁他竟然心虚了。 沈洁看穿了他的心思,也知道童浩和他父亲之间的争执,便过来说:“见过父亲大人,父亲不必自责,跟随童浩,我心甘情愿,我们本来就是一对,还得谢谢父亲大人成全。” 童老爷子听不出这话是真心还是讽刺,但看沈洁貌似一脸幸福,也就放下心来。 过了十二点了,童浩和沈洁该回去了,神婆便念起了咒语,童老爷子使劲瞪着眼睛一眨都不眨,生怕以后再也请不来了。而且他知道,他们已经属于另一个世界,也不能老是请他们。 童浩回去了,童老爷子心里也落寞了,他仰在沙发上回忆着他的一生,十六七岁出拿把刀出来混,快三十岁了混出了点名堂,然后娶妻生子,妻子在他们的一场帮派混战中被人害死了,从那以后,他更加冷血,也许人真的是不激不发,自从心中有了丧妻之怨,他便战场英勇拼杀,如今的老大地位,完全是他砍出的一条血路,直到有一天,他累了,可是他已洗不尽身上的血污,为了儿子,他勇敢的留在了江湖。 如今儿子不在了,自己没有了努力的坐标,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活着的意义,他想,是时候离开了。 他戴着墨镜,既没有带司机,也没有带保镖,一个人径自去了公安局,这是个老要犯了,早就按罪当斩了,今天他自己送上门来,坦然的进来,那种气魄让人觉得,他不愧是江湖老大。 随着清脆的枪声,童老爷子也去了儿子所在的地方,随着那逝去的烟云,许多的恩恩怨怨都随之消失了。 童老爷子从前期盼着着的天伦之乐在人间没有体验到,却在另一个世界享受了。 第一章 盲童 常健的父母之所以给他起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他永远健康,名字在他出生前就已经起好了,可是等生下来,父母才发现他双目失明,上天仿佛是在刻意地讽刺这个名字,才会给他一个黑暗的世界。 医生说,等8岁以后,给他换个眼角膜就可以了,但是不能保证他一辈子都会看得到东西,但总比永远都黑暗强很多。 常健小的时候没有朋友,小孩子见了他都如同看到什么怪物一般,他内心很孤独,可是他找到了更好的朋友,虽然他看不到什么,可母亲还是给他买了好多种颜色的橡皮泥,然后给他捏成很多小东西,常健摸着这些可爱的小东西,然后自己也捏了起来,很多人看了都很惊奇,因为一个小孩子光凭摸就能捏出这么惟妙惟肖的东西,大家不禁觉得,他确实很有灵性。 为了不让他感觉与别人有差异而产生严重的自卑感,父母毅然把他送进了正常孩子的学校,虽然常健写在本子上的字不是粘连在一起了就是写着写着就斜上了天,可父母还是坚持说他写得非常好。 也许是因为总是生长在父母的鼓励与表扬中,常健的心里并没有出现什么偏颇,到他8岁的时候,父母带他去换了眼角膜。 可是事情总是很难尽善尽美的,换了眼角膜之后,常健可以看到东西了,可在他的眼里却只有黑色和白色两种色彩,但是他已经很满足了,他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更多的色彩,爸爸妈妈从没跟他提过。 每到黑夜降临,常健总是怕怕的,他害怕,害怕回到从前的黑暗。 有些事情越是想避免就越难以避免,常健最终还是知道了他的眼睛还是有问题,他望着自己捏的那些橡皮泥娃娃,满心的忧虑,父母想安慰,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常健过生日那天,父母给他买了一个大大的蛋糕,就在吹灭蜡烛的时候,屋子里一下子变黑了。常健忽然说,蜡烛纵是给人带来了光明,可终究抵挡不住黑暗,你的力量太小,就像我的眼睛。 父母看着他,想不到一个十来对的孩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也许孩子的神经会比大人的敏感很多。 尽管父母已经很努力地让他感觉自己和别的孩子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识辨不了颜色就和谁今天没洗脸一样平常,不是什么大事情,可他却认同不了这个观点,他在学校里逐渐地开始自闭,本来童年就没有朋友,现在他更不知该如何去和同学接触,他总觉得大家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让他十分想躲起来。 有一天,爸爸带常健去见了一个人――本地有名的雕塑家,史莱。 从此每个周末常健便去找史莱学习雕塑,面对雪白的石膏,他心里轻松多了,看着石膏在他手中变成了活灵活现的小动物,史莱说,这是他教过的最有天分的一个学生。渐渐地,常健也开心起来。 也许视力不及他人,可常健在学习上不甘落后,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常健最让人刮目相看的,是他的高考成绩,因为他考了全校的第一名,虽然他平时也考校第一,但高考更有震撼力,很多人都在关注着。 常健的父母为了庆祝便在家做了一桌子好菜,下午的时候给史莱打电话让他也来一起为常健庆功,可家里电话停机了,常健便下楼去打。 走到邻居门口,忽然听到里面在吵架,听得出来,那是连康和他的母亲。 “常健眼睛有毛病都比你考得强了千百倍,一样的水土,养出来的人咋就这么不一样呢。” “切,那个半瞎子,你以为他会比我有前途啊,他是考得比我好,可多少上学的时候牛得不得了的人毕业了照样给人打工啊,他眼睛有问题,以后遇的麻烦还多着呢。” 听到连康说自己半瞎子,常健的心立刻凉了一半截,那股得了状元的高兴劲也被冲得淡淡的没有了色彩。 回到家去,母亲看他忧心忡忡的样子,便问道,史莱老师不来吗?常健无精打采地说,来。母亲便想到一定是谁说了伤他心的话被他听到了,毕竟,知子莫若母。 暑假很快过去,开学那天,史莱也来送常健,他送了常健一套雕塑工具,他说,常健,你不要荒废了学业,但也不要荒废了特长,你的确很有天分,也许将来会是一个很厉害的雕塑家。 常健使劲地点着头,除了父母,就史莱让他感觉最亲了。 到了陌生的城市,并没有人知道常健的眼睛有问题,除了看过他档案的老师,他怕被别人看不起,所以也极力地掩饰。 可是天不遂人愿,偏偏连康也在这所学校,常健并不清楚,他的分数和自己相距悬殊,为什么他也能进这个学校。 连康喜欢结帮拉派,军训还没结束,就已经很多人和他称兄道弟了。 凝霜是个很漂亮文静的女孩,带着淡淡的忧郁,总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丁香。她喜欢坐在课桌旁看着窗外,也喜欢默默的写一纸带着忧郁的文字。当常健的目光故意或者不故意地和她碰撞时,她便报以淡淡的微笑。 连康也喜欢她,但他看得出来,她喜欢常健。 晚上在自习室,常健拿着水杯喝水,连康故意撞了他一下,结果水倒在了自己身上,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本来母亲整天唠唠叨叨地说常健这么好那么好,他就心理就不平衡,这次有成了情敌,他的心里更加郁闷,他一定要让常健难看。 “干什么,瞎子,你弄我衣服上水你给我洗啊,眼神不好就少晃荡,别整得别人也跟着受苦,自己眼睛不好就罢了,换了颗眼睛还是有毛病。” 听连康这么说,班里的人就嘁嘁喳喳地议论起来,研究着常健的眼睛到底有什么来历与故事。 “在同一个屋檐下读书,何必伤了和气,你看你们的名字,常健,连康,异曲同工吗,都是想要健康啊,你们可不要闹别扭了,再说了,刚才的情况好像――” 好像后面的话凝霜并没有说下去,但连康还是很心虚。 大家都没想到,一直很安静的凝霜居然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了,一阵吃惊。常健觉得,这个女孩很特别,也很亲切,因为她没有歧视自己。 第二章 孽婚 连康觉得,自己如果处处和常健较劲,凝霜是一定不会喜欢他的,所以他便改成了柔和之道,可凝霜还是成了常健的女朋友。 凝霜喜欢安静,常健也喜欢,有时候他们的默契,只是一种静静的氛围,凝霜写着她的小诗,常健在旁边拿了块石膏雕刻着,是不是地瞅凝霜一眼,他要雕刻出和凝霜一样美丽的雕像来。 不知道是因为整天面对着黑白两色,还是别的什么问题,常健的感到视力越来越模糊了,他意识到他要二度失明,他怕,他每天看着凝霜,可已经看不清楚她的脸庞。 熬到大学毕业,他已经看不着什么东西了,他暴躁,他发火,可他最终又安静下来,现在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黑色了,他想,也许那些东西本不属于自己,何必强求,可是他不想放弃的,却把他放弃了。 凝霜居然在他失明之后离开他了,她走的时候对常健说,人总要面对现实的,不知道她指的是谁。 常健忽然觉得就是一个废人,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做不了,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好几天,他拿了自己的雕刻刀想了断自己,忽然回忆起了童年,童年,他一直在拿着橡皮泥捏小人小动物什么的,现在为什么不拿着石膏做继续雕塑呢? 雕刻刀划伤过的他的手,红红的血流着了白白的石膏上,常健看不到,即使看得到又怎么样,颜色对于他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但是他清楚自己流血了,知道要包扎一下。 自从跟常健分手以后,凝霜就投入了连康的怀抱,她自幼娇生惯养,要他照顾常健那样一个盲人,她是做不到的。 连康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刚开始得到凝霜,他觉得常健成了自己的手下败将,感觉十分快意,可是后来他便厌弃凝霜了,因为他觉得,如果常健的眼睛还能看着东西,她不会和自己好的。 但是连康还是和凝霜结婚了,因为她家里有钱,而她又是独生女,那钱将来岂不就是她的了么。凝霜从一而终的思想很重,连康知道,她嫁了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离婚的,所以他就在外面疯了起来。 凝霜的父亲迷上了炒股,刚开始见好就收,倒也每年增加的点收入,渐渐的,野心大了,他便放长线,准备钓大鱼,可是没想到一下子赔了,越是赔了,他就越是想捞回来,结果越赔越大,最好连家里的老本都赔进去了。 母亲便打电话找凝霜哭诉,告诉她一定要管住自己的丈夫,要不然等他犯了什么错误再去挽回就完了,就像她父亲炒股一样,如果早点制止,也许就不会这么惨了。 凝霜觉得,自己不能再任由连康胡作非为了,要不然自己也有像母亲一样痛苦的那天,于是她好言相劝,让连康顾家,谁知连康竟然和她吵了起来,而且说得那么伤人。 “你有什么资本训我,你有钱还是有貌啊,你家那点钱都被你爸炒光了,别以为你能瞒得住我,那老头子还找我借过钱呢。”连康一脸鄙夷地看着他。 “你是我的丈夫,可你整天去找别的女人,我受得了吗,请你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好不好。” “那你可以不做我的妻子啊,谁逼你了啊,还不是你自己投怀送抱。” “你――” 凝霜气得不行,她走到阳台前看着连康,希望连康能够把她拉回,然后将她抱在怀里向她道歉,她渴望夫妻能够恩恩爱爱相敬如宾,可连康却怂恿她往下跳。 “你跳啊,不跳小狗,呵呵,你死了我再找个,哼!” 凝霜看着她,恨恨地咬着牙,她感到了绝望,气血积压在心头,让她再也控制不住,只见她纵身一跳,便自由落体了,之后便是血肉模糊。 凝霜轻轻地飘了起来,她看到了连康那愣愣的眼神,她觉得他后悔了,用自己一死换他的回头,她觉得很值得。 凝霜的葬礼上,连康哭得最伤心,所有人都同情他,连凝霜自己都看得感动了,忘记了自己之所以跳楼,完全是因为他的怂恿,可他倒推得干净,说是因为凝霜父亲炒股炒疯了,凝霜一向敬爱父亲,父亲在她眼里那简直就是偶像,偶像的形象崩溃了,凝霜便失去了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就这样,凝霜的父亲成了连康的替罪羊,而且他炒股败家的事传出去好远好远,原先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也都疏远了他。 葬礼结束后,凝霜的魂魄一路跟着连康,毕竟是自己的丈夫,她舍弃不下他,连康一路走着,哼着小调,似乎并没有太大的丧妻之痛,凝霜想,也许他只是为了自我安慰才会这样,他的心里是难过的。 可是,她想错了,连康去了一个女人的住所,这是他的情妇小倩。 “你老婆刚走你就来找我,不怕她的鬼魂来报复你么?” “唉,她走了就对了,这不把位子给你腾出来了么,本来就是想和她过几天,从她娘家多弄点财产然后就和她掰,谁知她自己竟然先去了。” “那谁还敢嫁你啊,我要是嫁了你,说不定你也对我这么狠心。” “怎么会呢,我发誓,我这辈子除了你不找别的女人了。” 凝霜越听越气愤,抓起一个杯子摔到了地上,只听啪的一声,地上全是碎碎的玻璃渣。小倩觉得奇怪,杯子放在桌子的中间,又不是放在边上,怎么会掉呢?再看看连康,他竟然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 凝霜感觉真是心寒哪,自己就嫁了这么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于是她想起了常健,为什么常健要双目失明,上天对他真是不公平,如果他好好的,自己和他早已是幸福的一对。 凝霜终于意识多,是自己背弃了他,或许是自己活该吧。 终于,她来到了常健的窗前,常健的脸已经有些陌生了。凝霜进了他的房间,常健拿着刻刀的手忽然抖了一下,像是感觉了什么…… 第三章 始知 常健似乎闻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香味,那是凝霜的身上所特有的,但他又摇了摇头,一定是感觉错了,凝霜早就不要自己了,又怎可能会来这里。 凝霜看着这满屋子的雕像,这不都是雕刻的自己么,纵然常健的眼睛已经失明,已经看不到自己,可在他心中,这个印象是永远不会模糊的。 凝霜一阵哽咽,一阵愧疚。 先前有人找过常健,要买他的作品,可是他不卖,他觉得自己雕出的东西只是形似,还没有达到神似,于是他努力地回忆着认识凝霜后的点点滴滴,可是那仅有的记忆已经被他翻腾了多少遍,却始终找不到灵感。 凝霜坐了下来,现在她冷静多了,既不会大哭,也不会惭愧地跳楼,只是有些懊悔,为什么对于深爱着自己的人,从前却是熟视无睹,也许是她向来习惯接受,而很少懂得该怎样付出吧,她不想把一生交付给一个看不到她的人,可连康呢,他能看到自己,可他给自己带来幸福了吗? 凝霜因为死于非命,而且心中抱着极大的冤屈,暂时不能回阴曹地府投胎,她便每日游荡在人世间,如同孤魂一般。 常健依然每天在脑海中搜索着凝霜的模样,然后不停地雕刻,他的手灵巧了许多,不会像他小时候写的字一般重叠在了一起,如今他的作品水平是很多眼睛明亮的人都难以比及的,就连他的师父史莱也自叹不如。 很多记者听说了常健的事迹便来搜刮新闻,于是一部叫《盲人神雕》的片就在某电视台某频道某栏目上演,当记者问他为社么有如此的灵性的时候,他说,其实,有时候看世界并不需要眼睛。记者注意到,他的作品都是雕刻了同一个女人,也了解到这是他的前女友,而且她知道这个女孩前些日子跳楼了,便问常健是否知道她跳楼的原因。 常健立时懵了,他没想到,自己日夜思念的人竟然已经离开了人世,他失声痛哭起来,这个世界,除了父母和老师,就只有凝霜给过自己安慰与鼓励了。过了好一会,他镇静下来,他想起了小的时候,他曾经说过,蜡烛纵是给人们带来了光明,可他终究无法抵挡黑暗,这不就像凝霜吗?她给自己带来过希望,可她自己却跌入了黑暗中。 常健手中拿着他的半成品,他想,无论如何他都要将这个雕得最最完美。(.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凝霜就在一边看着,可是他却不知道,他每次感觉自己雕得不好,就会对着墙一阵乱捶,自从知道凝霜过世之后,他的脾气又变得和他二度失明时候一样的暴躁,凝霜看了十分心疼。 志同道合的人很容易成为朋友,就像凝霜和她现在的朋友一样,她现在的朋友也是要往阴曹地府走的,只是时间未到,于是她们便孤魂野鬼惺惺相惜,凝霜每日呆在常健的雕刻室里,那些鬼魂便取笑她余情未了,等到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就好了,该忘记的就全忘记了,凝霜便笑她们,你们不也是余情未了嘛,还整天不知要去多少地方呢。 她们苦等的那一天终于到了,这天,黑白无常来带她们,她们就可以去冥府报到,然后就可以投胎了,可凝霜却不想走,任凭她们怎么拉她,她都不肯,转瞬间就已不见了踪影。 凝霜藏起来了,她狠劲地钻进了常健的石膏像里,就在那个半成品的石膏像里,她每日可以感受到常健的气息与爱抚,她要留下来陪他,可越是看着他那么认真的回忆、雕刻,她就越觉得对不起他。 凝霜看得出来,常健对她的感情,只有爱,没有埋怨,他可以理解,凝霜是一个正常人,要她和自己一起生活确实很难,他不恨她,至少,她还留给了自己一段美好的回忆。 她感动了,流泪了,湿湿的泪水把雕塑也弄湿了,常健经常感觉手中的雕塑在看着自己,当他摸到这泪水时,不由地吓了一跳,难道真的是画龙点睛了?他想,或许是雕塑本身就是有生命的,只是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都见过,都相信罢了。 于是他加紧了速度,他相信这将是自己最好的作品,终于有一天,作品完成了,很多关注他的人早就知道了这个雕塑,于是便要高价买去,他说什么都不肯。 黑白无常终于找了来,他们要带谁回去是谁也躲不过的,不想走也得走。凝霜恋恋不舍,也许是情深缘浅吧。 当常健再去抚摸这尊雕像时,他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而且觉得这它和平日里的那些雕像已经没什么两样了,也许是自己对自己要求越来越严格了吧,他想。 几天后有小偷潜了进来,他偷走了常健所有的雕像,常健第二天发现雕刻室里空空如也,并没有太大的失落,也许他已经大彻大悟了,自己注定与凝霜无缘。 这个小偷是一个倒卖珍藏品的人派来的,当他看到小偷带回的这些雕塑时,他便急切地查找那件传说中画龙点睛的那一尊,可是没有找到,这些雕像千篇一律,并没有哪一尊特殊一点。 “你自己私吞了是不是。”倒卖家抓着他的衣领大怒。 “没――没有,就这些,我全都拿来了,把他的整个雕刻室都清空了。”小偷战战兢兢地说。 “你是傻子啊,这么贵重的东西他怎么会放在雕刻室啊,亏你想得出来。” 终于有一天,常健全家人一起出去了,这个小偷又潜进他们家,可他翻箱倒柜好久,整个家都被他翻得底朝上,却没有找到那尊传说中的雕像。 常健的父母回来后,发现家里进来过人,于是打电话报了警,可是等盘查损失的时候,却发现什么都没丢。 常健仿佛一下子明白过来,他抓着母亲的手激动地说:“凝霜来看过我,凝霜来看过我,为什么我当时没想到呢,也许她很想和我说话,可是我却表现得那么懦弱……” 推荐朋友一本书:《枪战天下》,书号 第一章 惊魂 柱子这天晚上八点多走到村口时,忽然看到小晨家的窗帘上映出可怕的一幕,一个人举着刀对着躺在床上的人刺了下去,血花溅到了窗帘上,柱子一阵眼花,那人大约连捅了十几刀才肯作罢,仿佛泄恨一般。柱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吓得几乎尿了裤子,他看到拿刀的人出来之后,自己便躲到了大榆树后面,那人出来后四处望了望,见没有人,就兔子一般跑掉了。 这下柱子吃惊吃大了,因为行凶的人是个平时被人看做柔弱老实的小姑娘——翠儿。怎么可能?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揉却发现真的是她,幸好他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没让翠儿听到他的惊叹声,要不然恐怕他也该成了血淋淋的刀下鬼了。 第二天,村里便有人发现了小晨家满是血污的窗帘,于是议论起小晨的丈夫这些日子不在家,难道有人进门和小晨干仗了,可窗帘上那么多的血又仿佛不只是干仗那么简单,最后有人便壮了胆,一群人一起进去,有的人吓得直冒汗,也有人恶心得直接吐了。 只见小晨两个眼睛朝上瞪着,那是相当的不瞑目,身体几乎被人砍烂了,肠子露在外面,鲜血溅得到处都是,还有没干的地方,相当瘆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人们便议论纷纷,这小胖妮子又得罪谁了,整天勾搭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该不会是他丈夫火急了把她杀了吧。 小晨从小就特别爱打扮,而且总是把自己弄得十分妖艳,后来嫁给了这个村里最老实的阿旺,她觉得阿旺配不上自己,无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就只好同意了,可结婚之后她并不安分,整天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阿旺又奈何不了她,只好由着她去,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大家都说阿旺太窝囊,好好揍她一顿她以后就不敢了,村里的那些和小晨勾搭的汉子便觉得,那自己以后岂不是少了一杯羹,于是劝阿旺不如效仿小晨,自己也出去找个女人。 阿旺越听越来气,回家扬起巴掌要打小晨,可自己还没下手,小晨就寻死觅活地撒泼,阿旺无奈,为了不让小晨大喊大叫,反而自己挨了两巴掌。 过了农忙季节,阿旺便去城里打工,和小晨两个人眼不见心不烦。 今天阿旺接到消息说小晨遇害了,当时他正在工地上搅拌混凝土,一听到消息便扔下活从城里回来了,他被这个血腥的场面吓坏了,可大家都觉得他在装,因为除了他,大家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有杀小晨的理由。有人便开玩笑,难道小晨的野汉子太多了,他们之间争风吃醋便对小晨起了杀心。 听旁人这么说,阿旺脸上烧得火辣辣的。小晨活着没给他落下好名声,死了还是招人闲话。 小晨的哥哥来把阿旺吊在大榆树上拿鞭子抽,村里没有人敢去上前阻拦,大家都知道小晨的哥哥是出了名的不要命,于是有人替阿旺捏了一把汗。 老高听说阿旺媳妇被杀,他也回来了,他是阿旺的包工头,于是出面给阿旺作证,确实不关他的事,这地方的人总是觉得有钱人说话分量重,于是大家也附和着老高说,不关阿旺的事,阿旺是老实人,做不出这种事。 老高除了有钱,也有几分帅气的模样,小晨早就看上他了,有一次他来找阿旺,告诉他工地上急缺人,让他帮个忙,那天阿旺不在家,小晨见老高来了便投怀送抱,老高很厌弃这个女人,也就没有理她,事后他却向阿旺告状,说老高欺负她。阿旺去找老高,老高说,你媳妇背着你跟多少人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为啥那些人她不告诉你,就单和你说我,分明是诬赖。 阿旺觉得也对,何况老高平日里那么照顾自己,整个村子就他没取笑过自己了,于是他更死心塌地地跟着老高卖力,一有几天闲空就跑了老高的工地上干活,看他干活从不耍懒,老高便把他由小工提拔到了打工,再到技工。在家里他只有生气的份,到这里倒是从工作中找到人生的乐趣了。 小晨的哥哥不依不饶,咬定了妹妹的死和阿旺脱不了干系,他越打越上瘾,竟然把衣服都给抽烂了,阿旺总共也没几套衣服,无论冬夏的穿着,家里的钱全部由小晨掌管,她给自己买化妆品的时从来不心疼钱,可要是阿旺想买件衣服了,那得磨蹭老半天,最后小晨还不一定答应,后来老高便多给他发了几件工作服,跟他说,阿旺啊,你不能老是什么都被个女人管着,她要讲理还好,可是她不讲啊,你也留个心眼,给自己留点私房钱。阿旺便照办了。 这天柱子也混在人群里进了小晨的屋,小晨平日喜欢搽脂抹粉,弄得满屋子香气,可现在这香味混合了血腥味,变成了一种怪怪的味道,这就叫人恶心得直想吐了。 看着阿旺被冤枉,柱子几次想站出来揭穿翠儿,可是他没那个勇气,他害怕,害怕翠儿跑掉了,过段时间再回来害自己,于是他安慰自己,谁知道阿旺是不是和翠儿一伙的啊。 在老高的劝说下,小晨的哥哥终于把阿旺放了下来,可怜的阿旺已经没有力气了,老高说赶快送医院啊,重伤,可是谁想到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阿旺竟然咽了气,老高便掏出电话要报警,小晨哥哥把他的手机抢过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阿旺跟你干活弄了一身个的工伤,现在你还想往我身上推,你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兄弟,你误会了,我是想把小晨这案子报了,你总不能让小晨死不瞑目吧。”老高看出他在耍赖皮,便说了句好话敷衍他。 “我们的家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喝海水长大啊,管那么宽,吃饱了撑的。我妹夫的工伤费我不跟你要就算放你一马了,别不识相。” 本来柱子昨天看到翠儿杀人就吓得要命,今天不知怎么壮了胆来到这里,可这种血腥的场面他是看不得的,只觉得头昏眼花,然后晕了过去。 第二章 鬼上身 柱子回到家睡了好几天,一直高烧不退,嘴里还大喊着翠儿的名字,医生便开玩笑,这小子思春呢,有心上人了啊,柱子的父母便想,要是柱子真的对翠儿有心,等他病一好,就找人上翠儿家说和说和,看看翠儿愿不愿意。(.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就是翠儿在城里呆了几年,人也洋气了许多,村里很多小伙子爱慕她了,柱子和她相比就土了很多,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得上。 医生说,柱子只是受了惊,可能是那天去小晨家看到那血腥场面吓着了,柱子娘说,是啊,这孩子从小就胆小,那天也是,鬼使神差地去然跑去那里,唉。她便说边摇着头。 可是柱子居然快一个星期了还没有清醒,医生只得承认,自己医术太差,让柱子父母另请高明,可这个医生已经是这里最好的了,再请,请谁去?医生便说,柱子得的空怕是什么邪门病,还是请巫婆大师的来看看吧,柱子的父母就有些害怕了,难道他真的在小晨家里沾上了什么东西。 这天晚上,只见柱子瞪着眼睛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你知道实情,为什么不告诉大家,害我白白地死去,死了又不能投胎,你这比杀人还恶劣。[.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柱子看到了阿旺,阿旺在责怪他呢。 “是啊,就你知道实情,你不说,我永远都没法洗雪沉冤了,你必须去告诉众人,是翠儿来杀的我,我和她无冤无仇,而且多年未见,她竟然跑回来杀我,我不能百司,我要让她偿命。”柱子又看到了小晨,他们的面孔一个比一个狰狞。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柱子紧紧地捂着耳朵,可那声音更是越发地震耳欲聋。 小晨附到了柱子的身上,然后一直慢慢地往外走,木然地没什么神情,他的父母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敢喊他,也不敢阻拦他,只好默默地跟在他的后面。 可他竟然去了厨房,拿起菜刀就要往自己身上砍,幸亏父亲反应快,一把将菜刀夺过来,啪地给了柱子一个耳光,这下柱子清醒了。 “柱子啊,你可把娘吓死了啊。” “娘,发生什么事情了?” 柱子娘把这几天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一开始他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没什么记忆呢,可后来便是紧张了,由紧张又发展到了害怕,因为他总觉得小晨和阿旺那狰狞的眼神正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他呢。 “柱子啊,你没事了就好,快回卧室休息会吧,我先给你弄点吃的。” 柱子娘做好饭后,他们便一家三口吃起来,感觉很幸福,因为自从柱子被吓着之后,每次都是爹娘二人食不甘味,现在柱子没事了就皆大欢喜了,柱子娘便给他爹使了个眼神,准备进入正题了。 “柱子啊,你这几天老是喊着翠儿的名字,是不是喜欢人家姑娘了,要是喜欢她就让你爹去给问问,咱们两家子关系也不错,你们两个人能成为一对那就更好了。” 一听娘提到翠儿,柱子立刻想起了那可怕的一幕,他惶恐地瞪着眼睛,那情态,让人感觉他几乎要休克了。 “柱子,你怎么了,啊,柱子,你怎么了?” 爹娘只好又把他弄到床上,他们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一提翠儿他就害怕,难道那一瞬间他又看到什么了。 的确,小晨和阿旺的鬼魂就在这个房间了,而且总是在很适合的机会会出现在柱子的面前,只有他自己能看得到,别人谁也看不到。 之后柱子又折磨过自己,要么就是拿脑袋往墙上撞,要么就是拿着刀子往自己身上划,爹娘便把能伤害到他的东西全部藏了起来。只是他们不知道,因为柱子不肯说出事情,阿旺和小晨便附到他的身上来折磨他。 后来看习惯了小晨和阿旺的鬼脸,柱子反而不怕了,当他再回忆起小晨被杀的那天晚上,他的心还是突突地跳,但已经不那么紧张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决定去找翠儿。 因为柱子爹跟翠儿的爹提过柱子可能对翠儿有意思,翠儿爹也觉得他不错,一看到他来便十分客气让进了屋,仿佛他已经是自己姑爷。 跟这里其他女孩相比,翠儿的确气质不一般,柱子想,如果她不坏,如果她不杀人,自己倒还真的想娶她当媳妇,可是她却蛇蝎心肠,谁还敢要她呢? “翠儿,你杀了我吧。”柱子说。 “柱子哥,你开什么玩笑,我干嘛要杀你,再说了,我一个弱女子,杀得了你么?” “那你为什么要杀小晨,你知道么,阿旺死了啊,被冤死的,他们的鬼魂这几天天天缠着我,我真是不胜其扰,因为只有我知道事实的真相,那天晚上,我看到了啊。” “柱子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小晨是我杀的?可能吗?她天天和男人在一起,我有那个机会么,再说我干嘛要杀她啊,她那么胖那么有劲,我也不是她的对手啊,而且杀人偿命,我疯了啊我。” “翠儿,你不用装了,反正我看到这种场面就不会有好结果,要不就是你杀了我,不然我肯定得把这事说出去,要不就是我不说,被那两个鬼魂活活折磨死。” 柱子挽起自己的衣袖,胳膊上全是伤,他告诉翠儿,这是鬼魂上身时拿刀子划伤的。 翠儿气得咬牙切齿,这女人,活着的时候不干点好事,死了还是到处被人骂,成鬼魂了依然心狠手辣,她又想到自己,自己把小晨杀了,这不也是心狠手辣么,可自己是恨的啊。 “柱子哥,从小就你对俺最好,小的时候说长大了要嫁给你,现在看来是嫁不成了,俺得去自首,俺不能看着你受这种罪啊。” 柱子不想害翠儿,他想了想,说,要不请巫婆来捉鬼吧,这是我不说,你不说,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可就在柱子说话的一瞬间,那两个鬼魂又出现了,柱子冒出了一身冷汗。 “柱子哥,明天你陪俺去自首吧,俺爹娘就俺这一个孩子,俺要是判了死刑,你就给他们当干儿子好不好,俺知道一定会有些人说道,是俺冲动对不起他们,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柱子摇摇头,叹着气,他答应翠儿要照顾她的父母,就是不知道翠儿和小晨到底有什么过节,非要弄到杀人泄恨的地步。 第三章 幼殇 柱子陪翠儿去了派出所,翠儿说自己杀人了,前些日子五里外那个村子里的杀人案就是自己干的,警察瞅着她瞅了一会儿,又瞅着柱子看了好久,他说,姑娘,你别冲动,是谁干的就是谁干的,替人顶罪可不行。 柱子抽了两下揣在袖子里的手,没抽出来,他恨恨地说,怀疑俺干嘛,俺是目击证人,又不是帮凶。 警察让翠儿坐下来,给她倒了杯水,让她慢慢地讲述到底是怎么回事。 翠儿说,这要从小的时候说起。 翠儿小的时候经常和小晨一起玩,那时候她对于好坏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概念,对于什么叫偷更是不懂。有一天,小晨买了些糖,分给翠儿一些,吃完之后便让翠儿去买,翠儿说,俺没有钱,小晨说,你爷爷炕头上那个小箱子里不是有的是吗,你去拿就是了,反正你们是一家人,他是不会怪你的。 翠儿便去了。在小晨的鼓动下,一下午的时间她就拿去了好几十块,爷爷其实早就看到了,只是怕她学到什么坏习惯就对她说,翠儿啊,要花钱跟爷爷说一声,爷爷给你,想要什么,爷爷给你买。翠儿便说,知道了。 谁知那天小晨竟然去找翠儿的母亲告了状,说翠儿偷她爷爷的钱,母亲便狠狠地把翠儿揍了一顿。翠儿那天哭得很伤心,她不懂,母亲为什么要打她,一个四岁的孩子,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什么叫偷,她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挨了一顿打,一肚子的委屈她不知道该向谁倾诉,她心里的疼痛一点也不亚于身上的疼痛。 那个时候真是傻透了,她竟然还跟小晨一起玩,小晨比她大了五六岁,欺负这么个小孩真是绰绰有余。 有一天幼儿园又要收学费了,父母没在家,翠儿便跟奶奶要了,奶奶叮嘱她,路上千万不要给任何人看啊,小心被骗走了,可是在路上偏偏又遇到了小晨,小晨说你奶奶年纪大,眼又花,可能数不清楚,我帮你数数吧,要是不够你再回家拿。 一开始翠儿不愿意,小晨和他磨蹭了一会,便说,我是你姐姐,我爷爷还是你爸爸的干爹呢,我怎么会坑你,我帮你数数嘛,可怜单纯的翠儿,竟然相信了这个烂狐狸,小晨这一数倒好,等老师再数的时候总是钱少了。 因为这件事,翠儿又挨了一顿打,父母怀疑是她自己拿出去花了,可她确确实实没有,翠儿不懂,自己为什么老是挨打,她讨厌父母,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什么错误了,这么短的时候挨了两次打,一次比一次狠,好几天了那种疼痛的感觉都没有褪去。 从那以后,翠儿变得很自闭,而且觉得爸爸妈妈一点都不亲切了,她讨厌呆在家里,她不愿意看到父母,于是她每天出去玩都玩到很晚,回家又是一顿打。她离家出走过,一个小小的孩子,能走多么远,很快就被找了回来,依然是挨打。 她越来越恨小晨,她发誓总有一天要报复她,要将她碎尸万段,让她死无全尸。从那以后,翠儿每次在电视上看到血腥的场面都会联想到小晨,总有一天,她要让小晨比这个画面还惨。 渐渐地,翠儿便把精力放在了学习上,因为成绩好了,父母觉得有面子了,也就很少打她了,但是童年的伤就像一道深深的烙痕,怎么也抹不去,她对小晨的恨意也越来越浓烈。 翠儿在城里上了大学,放假回家的时候,很多人便和她打招呼,相当的热情,村里的男孩子没几个上大学的,倒是出了这么个女孩,大家羡慕不已,可翠儿讨厌他们,讨厌他们这些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 一天小晨碰到翠儿,便笑嘻嘻地邀请她去自己家玩,翠儿便高兴地去了,翠儿之所以高兴,是因为她可以勘察一下地形,好找个合适的机会下手。小晨跟翠儿说,帮她在城里找个对象,翠儿想,你不是已经嫁给阿旺了吗,怎么还想找,小晨说,要是有个好的她就不要阿旺了。 后来翠儿才听人家说,小晨口碑相当差,很不守妇道,整天勾搭很多野男人,你一个大学生,和这种人交往,太掉价了。 翠儿并没有因为这所谓的掉价而断绝了和小晨往来,她要给她童年的誓言努力。 冬天到了,阿旺出去打工了,翠儿觉得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便揣着刀去了小晨家。 “小晨姐,我在城里学了一套按摩技术,能使人更年轻更漂亮呢,比你那些化妆品好多了。”小晨一听惊喜地非要先体验一下,她早就听人说过什么按摩美容之类的,今天终于有机会开开眼了。 小晨一躺下,翠儿就给了她致命的一刀,然后接连砍了二十多刀。 警察问,难道就因为她欺负你那两次你就把她杀了吗?翠儿说,如果不是她,自己不会和父母疏远,人家的小孩都能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我呢,我看到父母就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大家都知道我在家都挨打,所以都欺负我,我为什么学习好,我就是要做出点成绩来给他们看看。我童年的压抑给我带来的痛苦你们谁能体会得到?啊?谁能体会得到? 翠儿失声痛苦起来,我恨她,都怪她,她死了纯属活该。从小只有阿旺和柱子哥没有欺负过我,没想到阿旺却被冤死了,那个死女人的鬼魂还整天缠着柱子哥,为了柱子哥,所以我来自首。 翠儿的父母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女儿居然会杀人,当他们来探监时,翠儿竟然没有一丝愧对他们的感觉,如果小的时候,自己得到的是精心的教导,而不是伸手即打张口即骂,她是不可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很多时候,孩子的内心比大人要细腻得多,自尊心十分强烈,如果这个时候留下了深刻的伤痕,恐怕一生都难以愈合,就像翠儿一样,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作者在此提醒广大家长,和孩子成为朋友,远远胜过做一个严厉的长辈 第一章 情悦 山明水秀,风光绮丽,时而山歌回荡,时而百鸟啾啾,一片和谐秀美的山村景象。俗话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在这个地方,有能歌善舞的山民,他们在劳动中都能体现出歌舞的魅力,时而有几个年轻人对着山妹子喊上几嗓子,表示一下爱慕,山妹子若是有意,就和他对歌,要是谁能让山妹子满意了,那她们两个可能就会神仙美眷了。 罂粟的爸爸妈妈便是对歌结合在一起的一对,罂粟自幼也喜爱唱歌,仿佛是遗传了父母的精髓,很多小伙子兴冲冲地跑来,可最终却是心灰意冷地败退,要对歌,恐怕没几个人会是罂粟的对手。 让罂粟动心的,不是这里的小伙子,而是一个从外地来的行商,他的歌不像山民的歌这般悠扬,却带着另一种欢快,这是罂粟所不曾领略过的。 这个行商叫穆远,二十出头,他对罂粟也是一见钟情,因为罂粟除了有百灵鸟一般的歌喉外,也有着出水芙蓉一般的美貌,她像是照片土地上的精灵,光彩照人。 罂粟的父母答应了这门婚事,穆远便按照他们的要求,在这里和罂粟拜了堂。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这个行商,那就要跟着他云游四海了。罂粟的父母舍不得她,穆远说,过几年自己不做行商了,做坐贾,那个时候安下家来,就把岳父岳母接过去,大家又可以团圆了。罂粟的父母连连说好,为自己找到了这么个好女婿而欢欣。 穆远带着罂粟四处行商,有了个貌美如花的妻子,他的心中也万分高兴,做起事来仿佛也顺利了许多,他感叹,一定是遇到了自己的福星了。 可是日子过得久了,穆远渐渐地对罂粟失去了新鲜感,他忽然不想一要她了,天下女子之多,他何必非要独守这一个,况且如果他是尚未成亲的身份的话,很多器重他的长老级人物便会愿意将女儿许配给他,给他在生意上也长长面子。 可怜罂粟一觉醒来,竟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地,有个老女人便过来伺候她,她问,相公呢,老女人说,谁是你相公啊,你以后就在这里了,好好招呼生意,看你长得这么漂亮,据说你还有一个响亮的歌喉,将来肯定有人喜欢你,等你挣够了银子给自己赎身也未尝不可啊。 赎身?什么赎身?罂粟不知这女人所说为何,一脸懵懂,直到这个女人告诉她,她的丈夫已经将她卖给了青楼,这女人便是妓院的老鸨。 罂粟正要逃跑,却被几个彪形大汉抓了回来,老鸨说,按照惯例,逃跑的人要先打个皮开肉绽给点教训,但念在你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我暂且不和你计较,何况你还是个能帮我赚钱的主,你一来,小花魁就非你莫属了。 罂粟不相信是丈夫将她卖掉的,她觉得一定是穆远得罪了什么人,那人便来报复他,穆远一定不知情,她一定会来救自己的。 罂粟也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自己逃脱不掉,于是卖艺不卖身,在青楼做了歌妓。 等了好久好久,穆远也没有来,等到罂粟给妓院赚钱了,老鸨便当她自己女儿了,由不得别人欺负她。罂粟从老鸨口中得知,确实是穆远将她卖到了这里,老鸨将她的卖身契拿出,这个卖身契确实是穆远所拟,她认得他的笔迹,罂粟当时傻了眼。 她为女人鸣起了不平,都说红颜祸水,可哪个红颜能躲过去自己的祸呢,也许红颜多薄命这句话更能得到她的认可。 老鸨对她好,她便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靠卖艺挣得银子,挣得吃穿,有何不好,何必偏偏去指望个男人呀。 申丰公子气度不凡,罂粟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是不该来青楼的,可她发现,他向来只是来听听曲儿而已,罂粟便暗自笑他,钱多了没地方花了,再后来她才听老鸨说,这申丰公子是她的表侄子。 自从听了罂粟的曲子之后,申丰便对她起了爱慕之情,时不时地来听听她的仙音,申丰说,等过些日子自己攒够了钱,就带罂粟走,他要娶罂粟做妻子,因为罂粟是这里的花魁,所以赎身的价钱相当高,来这里光顾的人恐怕没几个能付得起。 罂粟说,自己早已侍奉过别人,如今已是残花败柳,申丰公子能不计较自己是青楼女子就已经感激不尽了,至于做他的妻子,自己不敢高攀,申丰便甜言蜜语一番,说不计较从前,只要罂粟答应她,他一定好好待她。 从那以后,申丰便三五日来一次,后来更勤了,有时一天一次。罂粟吟歌,申丰便给对上一首小诗,两个人倒也默契,才子佳人,倒也是不错的一对。只是老鸨不愿意了,她便很不客气地来招呼申丰,不交钱就别老是来,你一来这罂粟姑娘就不接客,你耽误姑妈多少生意啊,申丰便一句话不说,然后悻悻地离开。 罂粟的歌越来越好听了,遇到了知音,精神格外爽快,很多不开心的人听了也觉得舒畅起来,她那神奇的歌喉很快便在这里传了个遍,很多人便赶在了申丰之前来帮罂粟赎身,全被罂粟谢绝了,罂粟并没说自己是为了等申丰,只说自己福薄命浅,此生可能只会做一个歌妓,暂时不做别的打算。 罂粟如今找到人生坐标一般,从前被穆远遗弃时候的那缕悲伤已经烟消云散了,她和申丰商量好,等到钱一攒够,他们就远走高飞,或者回她的老家,那是个人的心像水一样纯洁的地方,不像这里,人们为了钱,为了利益,什么都肯出卖。 申丰便处处答应着她,他给了罂粟一个美好的梦想,每次罂粟闭上眼睛,总是看到一副田园风光,她和申丰耕田织布挑水浇园,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可是罂粟却不知道这是梦,但她一定在祈祷着,永远都不要醒来 第二章 毒 梦往往留在了黑夜,一旦天亮了,梦就醒来,这时才发觉有些东西太虚幻,只不过是自己给自己设定了一个美好的开始,然后又幻想出了一个美好的结局。 有一天罂粟因为身体不舒服,便去对门的百草堂抓药,此时老鸨已经不再担心她会跑掉了,她觉得她已经没有什么去处了,至多不过投奔自己的侄子,而她已经问过申丰,申丰断然没有娶她的意思,可是因为爱慕罂粟的人比较多,老鸨担心她会被人抢走,所以还是派了两个大汉一路上保护她。 罂粟刚刚出去,申丰就来了,看自己心上人不在,便去找了别的女子消遣,偏偏这个时候罂粟回来了,她正好走到了这个房间外的窗前。 “申公子啊,怎么那个罂粟一来,你就把我忘了啊,真是个负心郎呐,当初你可是说要娶我回家的,害的我推掉了好几个要来帮我赎身的人,哎呀,谁知道你却移情别恋,害得我到现在还是孤苦一人,依身青楼。” 那女子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申丰把她揽在怀里,说自己不是忘了旧情,只是父亲实在不愿意自己娶个青楼女子回家,自己跟本不喜欢罂粟,去她那里只是想忘了自己的烦心事,故意不来这里。(.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罂粟一瞬间明白了,她们两个人都是受害人,申丰还不知道对多少女人这样说过了呢。 于是她推开门,房间里的两个人吓了一跳,罂粟瞪着两个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申丰,申丰愣愣地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些话一定被罂粟听到了。但以他的狡猾,对付这种事情还是很有余地的。 申丰拉着罂粟回了房间,告诉她刚才那个女子叫茵儿,罂粟一定也认识她,罂粟来之前,她是这里的花魁,也是自己的相好,也许是罂粟的魅力太大,自从见了罂粟之后,他就魂不守舍,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给茵儿一个交待,所以就一直这么拖着,刚才的这些话全都是违心的。 几天后,申丰竟然帮茵儿赎了身,然后娶了她,罂粟听到这件事情便悲痛欲绝,他不是一直说要娶自己的么,难道自己只是他的一个玩偶?恰巧这时候也有个大官员要帮罂粟赎身,罂粟没再拒绝,于是大官员将她娶回家做了小老婆,那天晚上这个官员喝醉了酒,就告诉她其实他早就知道她喜欢申丰,所以给了申丰一笔钱,让他娶了他的老相好。 罂粟一听,原来她只是这些男人的交易品,一股恨意涌上心头。 几天后,罂粟居然遇到了穆远,第一个出卖了自己的男人,此时的他,已经是这个官员的女婿。命运真的很捉弄人,罂粟再也不想被命运**了,她想**一下命运。 罂粟知道有个人是学习灵能异术的,于是找他求教,她说她要让男人对她上瘾,若是想甩掉她就会生不如死,术士便答应了她,因为他能得到一大笔银子,罂粟很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她的命运如此的跌宕,完全是以为钱,当她看到别人的眼中对钱露出一股贪婪时,她便会很鄙夷。 术士说,这个方法是他新研究出来的,只怕罂粟的目的达到了之后,日后难以收手,罂粟说,那更好,报复是永远都没有止境的。 术士在罂粟身上施法之后,很多从前爱慕她的人一旦想想别的女人就会浑身难受,忽冷忽热,手脚抽搐,罂粟看到娶她的那个官员这样,穆远也这样,她还听大街上的人说,这是一种流行病,心里有一股窃喜,她的报复终于成功了,她觉得,谁要是背叛她,那就是罪有应得。 这个地方有一种很美丽的花,也叫罂粟,罂粟便把手指割破,把血流在罂粟花的身上,她说,因为我们有着一样的名字,所以我们也有可能有一样的命运,不要怕,喝了我的血,你就会和我一样,看到你想看的一切。 可是事情越来越严重了,很多女人从前也觉得罂粟漂亮,后来再觉得别的女人漂亮也会有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她们并不是罂粟想要报复的对象,罂粟觉得对不起她们,可是自己已经没有能力挽回了,她再去找那个术士时,术士却也抽搐得厉害,原来他从前也对罂粟有过爱慕之情,连他都不能自治,别人谁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术士说,要想治好这些人的病,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罂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罂粟想,也许真的是自己命太薄,活着不是生活在痛苦之中就是生活在自责之中,她想,还是死了吧,也许死了这些人这些病就会好了。 当官员停止了抽搐来到罂粟的房间时,发现她已经没有了气息,他便气愤地说,花了好多银子哪,你就这样死了,我的银子啊,心疼死我了,他的正妻便过来训他,早就跟你说过,找多少小妾我也不会管你,只要你不找青楼的,可你偏偏不听,这下好了,吃亏了吧。 罂粟死去了,那些得了这种所谓流行病的人都好了,可是吸食了罂粟血液的那些罂粟花却愈加鲜艳,后来有人发现,把罂粟花放在肉汤里会味道鲜美,于是这种花最初被人们用作了调料。 再后来,人们又发现,这种花还有止疼的功效,于是很多郎中便把它当作了一方止疼药。 再再后来,人们发现就是这种罂粟,它能让人产生飘飘欲仙欲生欲死的感觉,于是很多人上了瘾,渐渐地变得越来越瘦,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可是却总是难以戒掉,一旦想遗弃它,就会浑身难受得无法形容,甚至躺在地上打滚,真是生不如死。 罂粟后悔过,自己一个人的恨何必迁怒到那么多人身上,可是在报复过后,那却发现罂粟的毒一发不可收拾,于是她在死的时候留下了遗言,罂粟花除了拥有美丽的外表,她也有了恶毒的心灵,警示后人万万不可迷上此花,否则后果将难以预料 第一章 情窦初开 上高中的时候,妈妈一再强调,不准谈恋爱,小月便乖乖的,坚决不谈,到了大学,老妈不管这些事了,她自己也想谈了,结果人家都名草有主了,于是每年的光棍节她便一个人过,习惯了,也就不觉得寂寞了。 宿舍的女孩子便拿小月取笑,说你是不是想当单身贵族啊,这么多人难道就没个你看着入眼的?小月便说,我本将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啊。 小月是个劳碌命,一闲下来就觉得不得劲,总想找个事干,她便寻找了好几份家教的工作,教完最后一个学生要在晚上九点多,好在这是夏天,还能坐上公交车,要不然打的的话就贵了,那自己一天的辛苦费就全进去了。 这天真是倒霉,来的时候好好的,可教完课的时候竟然下起了雨,这种天总是叫人莫名其妙的忧郁,偏偏今天运气不好,脚下一滑,小月摔倒在了地上,有个人撑着伞过来扶他,她抬头一看,帅气的脸有一点苍白,像是好久都没有见过日光,或者说是严重的贫血。 小月今天没有带伞,好在下了公交车就到学校了,要淋也淋不透衣服了,她一边庆幸着,一边审视着这个给他雪中送炭的男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显然比自己大,应该有二十五六岁吧,小月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啊,他笑而不答。 哼,不说就不说了,我就不相信你的名字说出来能吓死我啊。小月有点不悦,但毕竟是打着人家的伞,也就没说什么。 公交车终于来了,小月说,我要走了,你不坐这一路吗,他说,我等下一班,小月便三蹦两跳地上车了,仿佛有什么大收获,这也难怪,毕竟邂逅了一个帅哥。 一上车司机就用惊讶的眼光看着她,你的衣服怎么没湿啊? 小月觉得有点火,你怎么就不能想点好事啊,再说了,我打着伞再湿了衣服,那我这伞打得也太没技术了吧。 这班车上除了司机只拉了两个人,小月很同情那个乘客,在这么糟糕的天这么晚的时间还得坐公交车。 昏黄的灯光懒懒地照着这条公路,雨水映射出霓虹灯的色彩,小月忽然想到了一个恐怖的画面,她的心忽然突突地跳了起来,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大慈大悲之类的话,司机瞥了她一眼,眼中带着一点惊惧。 小月忽然觉得很搞笑,到底是你怕我还是我怕你啊? 她之所以猛烈地心跳,是因为她想起了一件事情。大约一个月前,这个地方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车祸,受害人当场毙命,死相惨不忍睹,可是肇事者竟然逃逸,至今逍遥法外,后来有人说受害人阴魂不散,整天在这里等肇事者出现。 小月之所以接这一份家教,是因为她的报酬实在是高,在别的地方教两个小时比不上在这里一个小时的工钱,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了,可能就是因为这里有了这么一个传说,很多人便不敢来,这家人便用高薪给孩子找了个家庭教师。 虽然有点怕怕的,但很快到了学校之后,她那种恐怖的感觉便一点没有了,尽管学校是闹鬼传说比哪里都多的地方。 小月那天晚上有点失眠,她还在想着给她撑伞的那个男孩,想着想着就感觉脸上红红的,然后很神经质地把下铺的叶子晃醒,问她相不相信一见钟情,叶子说,睡觉吧,正做着好梦呢,全是好吃的,小月便把手一甩,哼,就知道吃,怪胎,整天那么能吃也不长胖,营养都输到哪里去了? 第二天叶子问她,昨天晚上把我晃醒到底有什么事啊。小月便神秘兮兮地卖关子,说发生了一件叶子意想不到事情。 不会是你要出家吧?叶子觉得就算是她要出家,也没什么好惊奇的。 去你的,我的下一代绝对聪明透顶,我要是出家,那不是国家又少了一个人才吗?告诉你,我终于知道的审美标准了,我遇到白马王子了。 叶子是小月的闺中密友,有什么事情都会在第一时间告诉她,两个志趣相投,要么一起疯疯癫癫地大笑,要么莫名其妙地地大哭,在别人眼里,她们两个就是疯子,但她们两个却双手紧握,知音哪! 可这次叶子的表现就有点让小月不满了,她说的许多话让小月的心立刻哇凉哇凉的,叶子说,你知道他是哪路神仙啊,你确定他是好人吗,别以内她给你撑过伞你就不去考虑他的来路,再说了,他有没有女朋友你知道吗,而且,他有钱吗,有房子吗,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是,他喜欢你吗? 虽然叶子的话是出于关切,可是小月觉得她是在泼凉水,毕竟整个宿舍就她们两个人还是单身,叶子以前谈过,但是早就和她的男朋友吹了,自己把那个男孩描述得那么好,她一定是嫉妒吧。 小月虽然不高兴,但是并没有表现得很明确,可叶子居然得寸进尺了,她说,你知道吗,前些日子,那个地方发生过车祸,你说的那个在那么恰当的时机出现的帅哥会不会是个鬼啊,据说当时被车撞死的那个人也是个大帅哥啊,我在报纸上见过他的照片,和你描述得差不多样子呢。 这下小月来气了,你嫉妒就嫉妒吧,说句风凉话也就罢了,偏偏还要这么过分,说出这些话来吓唬自己,太没有分寸了。 生气归生气,小月这几天便独自欢喜,和叶子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不提这件事了,免得她受打击。 小月每天盼望着周末快点到来,她每天数着星期几,终于星期六了,教完课又是九点多,小月想,也许自己跟他只有一面之缘,这次恐怕很难看到她了。小月做了最好的准备,但她想迎接最好的画面。 果然,他还在公交车站牌处,小月想,说不定那也是对自己一见钟情,故意在这里等自己呢。 这次小月见了他便和老朋友一般了,滔滔不绝地跟他讲着学校里的事情,他也很感兴趣地听着,小月在心中暗暗地祈祷,时间啊,慢点走,公交车,不要来,不要来…… 第二章 长夜未央 尽管小月一个劲地祈祷着公交车不要来,可公交车还是毫不留情地来了,小月很不情愿地上了车,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好几眼。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公交车司机也顺着下月的眼光看了好几眼,却什么也没看到,他奇怪地看着小月,心想,她不会有幻想症吧! 小月回到宿舍时忽然很后悔,为什么不跟他要手机号?她更遗憾的是,为什么他不跟自己乘坐同一辆公交车。这时她忽然想到,那自己为什么不主动和他乘坐同一辆公交车呢。 可是这个周末的时候,小月教完课依然兴致勃勃地想在公交站牌处遇到他,可是左等右等,直到公交车来了,也没见他的影子,自己并没有招手,可司机主动停了下来。 “师傅,我等下一班公交车。”小月说,她想,也许在下一班公交车上能够碰到自己心仪的那个男孩。 “开什么玩笑,这就是最后一班了,你是常客了难道还不清楚,这一班都拉不了几个人了,哪还会有下一班。” “师傅,你确定吗?”小月一边疑虑着一边上了车。 司机说,这地方只有这一路公交车,我都开了这么多年了,哪里还会有错。说完就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小月,似乎她哪里不对劲,小月也被看得汗毛直竖。 回到宿舍后,小月感到很受打击,原来那个男孩根本就不喜欢自己,要不然为什么他不肯上车,反而气魄自己说他要坐下一班。本来她还对这份爱情充满了幻想,可这幻想如今一下子破灭了,叫她无法接受。 小月的心事从来瞒不过叶子,叶子便来安慰她,萍水相逢很难成为真正的爱情,得不到是因为有更好的在等着你,小月点着头,心里却涩涩的难受极了。 上英语课的时候,小月还是不停地想着那个男孩,然后就不自觉地在笔下画出了他的模样,坐在小月旁边的叶子忽然瞥到了这副画像,不由地吓了一大跳。 下了课后,叶子很激动地握着小月的手说:“小月,把那份家教辞了吧,大晚上的,太危险了。” “不,那可不行,就那一份拿钱最多了。” “算我求你还不行。” 两个人的协商最终没有达成一致,小月最终还是去了,叶子的心跳得厉害,她总觉得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公交车来的时候,小月感觉被谁猛地推了一把,可是就要到公交车前的时候,她又被什么力量拽住了,小月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公交车司机更是严重地紧张,他把小月好好教育了一顿之,然后说,我明天就辞职。 小月十分抱歉地劝他,晚上行人毕竟很少的,不要因为自己的失误司机就要把饭碗丢了,司机说,不关你的事,小月便一头雾水,那到底是为什么? 小月回去后把刚才的惊险告诉了叶子,这次叶子无论如何也不让小月去做家教了,她说,我宁愿包你吃住也不会让你再去的,那个地方有鬼。 有鬼?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小月依然不想听小月的话。 周末的时候小月又去给那个小孩做家教,晚上楼道里的灯坏了,小月想到叶子说这里有鬼的话,还有那天把自己扔出去又扯回来的两股力量,心里不由地害怕起来。 但是她那恐怖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她又在公交站牌处看到了那个男孩,只是他头上缠着绷带,胳膊也吊着,小月便想到了他这些天没来坐公交车的缘故,因为他一定是住院了。 男孩说,有件事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首先,我想请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小月看着他,然后哈哈大笑。 “你觉得你伤害得了我吗?你可是受伤了,不过你也不要害怕,我也不会伤害你的。”小月说。 “不,我不是说这个,我想告诉你,我不是人。” “啊?干什么坏事了,只要改过没有人会不把你当人看的,犯了错误就要改正,没关系的,我还会把你当朋友的。” “我是说,我是鬼,难道你忘了,司机可是跟你说过的,根本没有下一班公交车,因为那是一班不为你们人类所知的公交车,是属于我们冥界的。” 小月呆呆地看着他足足有半分钟,然后问他,那你干嘛每次都这么早来等着啊,他说,以为我还在等我的替死鬼。 小月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又一想,他说过不会伤害自己的,怕什么。 男孩告诉小月,一个多月前,自己死于一场车祸,那天是下雨天,就和他们相识的那天一样,糟糕的天气,昏暗的路灯,一不小心就会滑倒人的路面。 那天他只是走在路边,撑着把雨伞,就是他曾经为小月撑过的那把。一辆汽车疾驰而过,之后路上便留下了血肉横飞的他的尸体。 可是司机却逃逸了,至今仍然逍遥法外,男孩的怨恨得不到血洗,他便要在这里找一个替死鬼,而经常在夜里出现在这里的,只要小月,再加上还有一辆这个点的公交车,他要找替死鬼真是有得天独厚的条件。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却总是下不了手,也许第一次见面他能果断地把小月摔到车下的话,今天他就已经不是鬼了,可是他偏偏没有,而后来小月一直对他有感激之情,甚至还有别的感情,他更下不了手了。 磨蹭了好久,他想,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总不能永远做孤魂野鬼吧,于是他下定决心终于要动手了,可就在把小月扔出去的那一刻,他脑子中立刻显现出了一些画面,小月一直把他当朋友,向他滔滔不绝讲着那些开心的事情,她对自己一点都不设防,可自己却要害他,真是太恶毒了,于是就在小月要着地的一瞬间,他又将她拉了回来。 公交车来了。 “你恨我吗。”他问。 小月摇摇头说,不恨,给了他一个美丽的微笑后她就上了公交车,车上果然是个陌生的司机。 几天后,新闻里报导了一件事情,说上个月车祸的肇事司机投案自首,他实在无法承受这种精神压力,自首了能给自己减轻一点精神负担。 那天上英语课,小月翻开书,看着自己画的那个男孩的像,画像中的男孩忽然给了小月一个甜甜的笑,然后隐去了,小月翻遍了整本书,却再也没找到那副画 第一章 宾馆307 老程和梁桂芳结婚后便一起到城里打工,两个人吃苦耐劳省吃俭用攒下了不少钱,后来便投资开了一家小宾馆,由于他们勤恳工作,待人热情,客源越来越多,最后小宾馆便改建成了四层楼的规模。 过了几年,生意经营稳定了,吃穿不愁,还有大笔的零花销,梁桂芳便三天两头地去美容院,有时候也带老程去美美容,可老程不习惯,一个大男人去美容,他觉得很不自在。 渐渐地,梁桂芳嫌他土气了,就对他有了厌倦的感觉,于是在外面找起了情人,老程却并不知情,他根本就没想到过老婆会背叛他,可是他太天真了,自己老实巴交的不代表娶个老婆也这样啊。 梁桂芳越来越嚣张,后来竟然把情人带到了宾馆,只对老程说这是自己的朋友,让他来照顾生意的,老程觉得老婆真能干,不但能留住老客户,还能招揽来新客户,自己实在不如她。 307房间是他们很少让客人住,因为老程和梁桂芳轮流休息的时候就会去这个房间,可是那这天因为客满,梁桂芳便让老程住到了307,老程心里感觉挺别扭的,但又不好发作,毕竟是做生意的,客人可是自己的财源啊。 305的客人打下服务电话来说要开水,老程便拿了壶上去,只见对门307的门紧闭着,里面出来梁桂芳和她带来的那位客人的说话声。 “你下星期真的要出国吗?这个星期就在这陪我哪也不许去,人家小年轻人出国深造回来能有个好发展,你说你一个老头子去干嘛啊,泡洋妞?” “哎哟我的小心肝啊,我还没去你就吃醋了,我还不知道你,你早就巴望着我走了,你好再找个小情人。” 老程心中一阵怒火,但又觉得这可能是老婆的生意之道,只是跟客人开句玩笑而已,可接下来的话就让他气愤了。 “你就不怕被你丈夫捉住吗,男人若是戴了绿帽子,恐怕没有人能受得了啊。” “唉,那个土鳖,他要是不愿意,我就和他离婚,他那张老脸我早就看够了,再说了,宾馆在我的名下,钱也都存在我的卡里,我怕他什么啊。” 老程怒火中烧,猛地踢了一下307的门,就恨恨地下楼了。 后来老程还是和梁桂芳离婚了,现金属梁桂芳,宾馆分给了老程,从那以后人们就再也没见过梁桂芳,她的老情人们也来找过她,老程不肯说出她的去向,那些老头子便说,你现在还吃哪门子的醋,他已经不是你的老婆了。 自从在老程的眼皮底下发生了绿帽子事件之后,宾馆307便被上了锁,他想锁住自己的耻辱,他想忘了这一切。 事情过去了两年多,老程没再找老婆,尽管他现在已经很有钱了,他觉得单身生活很好,不用谁来管束你,也不必担心人家背叛你,轻松自在。 于是他每天在吧台上网,只顾了两个个打扫卫生洗床单的服务员,还有一个值夜班的收银员。 在网络中,老程似乎又找到了新的乐趣,忘记了曾经失败的婚姻给他带来的苦恼。再说离婚都已经两年了,婚姻中的那些不愉快他也淡忘了。 夏天的时候来旅游的人特别多,宾馆里住得满满的还是不断来客人,听说客满人家就走了,老程心里那个痛啊,为什么宾馆就没再多出一层楼来,他忽然想到还有让他们住去吧,到手的钱总不能不赚啊。 于是他把307收拾出来,这天便有客人住了进来。 客人叫谭季,一边来谈生意一边旅游,工作玩乐两不误。本来他不想住这样的宾馆的,没有什么服务,一个人晚上除了睡觉就是看电视,他觉得很没意思。可是这时候已经天黑了,别的旅馆也都没有空闲的床位,他能找到地方睡就不错了。 谭季打开灯,然后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夏天不热也淌闷汗,淌得痒痒的,冰凉的自来水抹到脸上时,清凉的舒服感觉一下子透遍了全身。 谭季抬起头来,却在镜子中看到了两个女人,一个年纪虽大,但是风韵犹存,一双媚眼叫人神魂颠倒,另一个倒是也就十**的样子,花样的年龄,花样的容貌,也在对着自己笑。 “这老板,还说这里没这服务,唉,诓我啊。”他边说边回头,却发现背后什么也没有。 “出来吧,别藏了,美人。”可他怎么叫唤也没见什么美女出来,心想,看来是自己想美女想疯了。 长夜漫漫,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忽然听到床底下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又不像蟋蟀,他便贴在床上仔细听。 妈呀,是女人说话的声音,该不会是哪个年代的女人穿越时空了来到这床底下了吧。 谭季把床挪开,他胖胖的身躯废了好大劲才把床挪了一点点,倒是弄出不小的噪音,接着便传来了隔壁骂骂咧咧的声音,夏天本来蚊子就多,偏偏这蚊香又不怎么管用,本来就心烦气躁,加上这烦人的噪音,心里更觉得火。 谭季把床单什么的都掀开,拿手机往下床底下依照,看不清楚是什么,他便拿手往外扯,扯出一半来的时候,他几乎吓晕了,竟然是一个大大的保鲜袋,里面放着一具女尸,女子神色狰狞,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他便暗暗祈祷,我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你饶了我吧。 他想报警,又担心这可能本来就是宾馆老板所为,于是守着具尸体在这熬到了天亮,早晨他便接口出去买早餐到宾馆外面报了警。警察来的时候,在床底下翻出了量具尸体,谭季拿手帕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吐出来,他仔细看了看死者的容貌,虽然已经不清晰,但他依稀能辨认得出来,这就是昨天他在镜中看到的两个人。 “唉,只怪我一时贪婪,想多赚点钱,就让人住了307,要不然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的。”老程遗憾地说。 宾馆的客人看到来了警察,于是也过来凑热闹,有的人吓得赶紧退了房,也有的还要留下来,看看这两具尸体到底是什么来路。 第二章 杀人魔 经警方调查鉴定,死者一个为宾馆的老板娘,也就是老程的前任妻子梁桂芳,另一个是一名学生。 在审问老程时,老程开始不说话,一脸不屑的神情,仿佛自己杀了两个人并不是什么大事,过了一会,他说,麻烦都是自找的,她们两个人该死,罪有应得。说了这两句话后又缄口不言了。 他不想提,因为那是他心上最痛的一块伤疤,他怕别人会说自己窝囊,会看不起自己。良久,他想,反正杀人得偿命,总不能让人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一犯病就杀人吧。于是他便杀妻经过详细地说了。 老程说,他恨梁桂芳,这种女人实在可恶至极,她在外面找别的男人,使他戴绿帽子,看到她,他就想到了自己的耻辱,于是他们决定离婚,本来财产一劈,两人各走各的也就罢了,可是梁桂芳却只要了现金,没要宾馆,她说,以自己的花容月貌,很多人都想包养她呢,而且整天打理个宾馆多累啊,人一旦精神疲惫了就会老得快,她才不要呢。然后又把老程鄙视了一番,说他你这个土老冒,我给你这个宾馆你也发不了财,要不咱走着瞧。 两个人当天离了婚,可梁桂芳却还住在307不走,老程不想再见到她便劝她早点离开,她却说,你舍得吗,我和你离婚只不过是换回自由身,呵呵,现在我自由了,唉怎么做怎么做,你不是很在乎我和别人在一起么,告诉你吧,这个房间我还不知道跟多少人呆过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一听梁桂芳这么说,老程气不打一处来,他把梁桂芳按在床上,然后拿枕头使劲捂住她的面部,不一会梁桂芳就昏了过去,老程越看她越生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梁桂芳死,她死了才能洗雪自己的耻辱,于是他找来了大大的保鲜袋,将梁桂芳装了进去。 过了一会,梁桂芳醒了,老程便把保鲜袋的口扎上,然后观赏着梁桂芳窒息时候的模样,她那痛苦的表情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嗜咬,老程看了感到十分的快意,自己不是比这样还痛苦吗,他的报复只能给他削减掉一点点的心理负荷,他依然觉得知道他戴绿帽子的人用一种鄙夷的神情看着他,但一想到自己已经亲手将梁桂芳杀了,也就暗自开心了许多。 “另一具尸体是怎么回事?” 老程努了努嘴说,我一看到梁桂芳那德行就恶心,这个小姑娘偏偏和她是一种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我已经杀了一个,还在乎再多杀一个吗。 这个女孩叫小樱,是他在网上认识的,开始他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知心朋友,虽然年龄上有差距,但他们交流起来却很有共同语言,有一天他便把老婆背叛他的事跟小樱说了,小樱安慰他,说了好多鼓励他的话,他觉得很感动,于是他视小樱为密友,还说小樱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帮忙一定要跟大哥说,大哥帮你。 由于交往的时间长,老程觉得小樱活泼开朗又懂事,便像亲妹妹一般看待她,后来他们便见面了,一起吃过饭,小樱确实很洒脱,这让老程很羡慕,老程本身没什么文化,来到人才济济的城市里有种自卑的感觉,一直很拘谨,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变过来。 小樱跟老程谈论起自己的男朋友,说他很帅,很阳光,自己很喜欢他,老程便在心里祝福他们,一定要幸福,而且教育小樱,不管是恋爱还是结婚,都很难有天生的珠联璧合,一定要相互磨合,相互包容才能幸福。 “那多不自在啊,怎么开心怎么来就是了,再说了,以后能不能在一起还不一定,我还没下定决心要和他在一起呢。” “你不是很喜欢他么?” “唉,人的口味随时会变的么,要不然怎么会有恩爱夫妻最后还是成了东飞伯劳西飞燕。” 小樱这句话说得老程心里痛痛的,他想,这不正是自己么,当年和梁桂芳是多么好的一对啊,两个人都很能干,那时他们还是人们口中的模范夫妻呢,到头来,不还是没能白头偕老。 但是这个时候,老程并没有对小樱起杀心,由于玩到太晚,小樱回家不太方便,老程便让她去自家宾馆住,小樱很高兴地去了,仿佛她本身就是这么想的。 由于宾馆客满,老程便让小樱住到了307. 小樱说,程哥,我害怕,要不你陪我吧。 老程想,这小女孩要么在家住,要么住宿舍,忽然一个人住到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害怕也是在所难免的。可自己也过来陪着她毕竟不方便,他说,那你开着灯睡吧,小樱说,她还是害怕,最后老程便说,那我陪你看电视吧。 于是老程和小樱一起上了楼。 小樱把门关上之后就紧紧地抱住老程。老程想,自己年纪大了,也负担不起她的将来,于是把她拉开了,他向来只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的。 “小樱,你有男朋友的,他对你那么好,你不可以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反正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第三个知道的。” 老程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居然会有这种思想,他立刻想到了梁桂芳,她在别人面前献媚的时候一定也是这副德行。 一股恨意涌上心头,他再也控制不住,于是把小樱也杀死了。 他依然弄来一个大大的保鲜袋,将小樱的尸体装在里面,没事的时候就把两具尸体拿出来欣赏一下,像是观赏自己的大作。 杀过两个人后,他便上了瘾,就在他绸缪着再寻找第三个猎物的时候,却东窗事发了。他觉得很遗憾,如果他不让任何人住进307,恐怕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这个秘密。 最后,老程说,我认罪,但是我觉得值,因为我已经雪恨了,我也该伏法了,要不然我还会去杀更多的人,因为再发展下去,我就不是觉得雪恨很快意,而是成了以杀人为游戏为乐趣的杀人魔了…… 第一章 报复 黄哥和黄妹相爱后,便成了他们的新家,后来又生下了大黄二黄和小黄,它们一家过着幸福和美的生活。 小黄是一只非常可爱的黄鼠狼,它很天真,从来都以为世界是美好的,大年初一人家都到处拜年,它便跑到人们的家里凑热闹,主人家喊了一声儿子的名字,小黄便答应着了,它本来是想开个玩笑,因为它觉得这样很好玩,可主人的儿子却觉得奇怪了,于是顺着声音找来,发现小黄在厨房里拉着风箱玩。 主人的儿子便去报告了母亲,他的母亲就拿了点肉给小黄,小黄一边吃着一边感激地看着她,然后也学着人们的样子说新年好,小孩便觉得有意思,想要把它捉来玩,母亲说,万万不可,这是仙家,要供着的。 小黄脑海中痛苦的记忆是从那个夏天开始的,母亲带着大黄二黄和小黄玩的一声,忽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它们哥三个便凑过来问母亲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母亲说,你爸爸出事了,然后开始痛哭,黄哥啊,你死得好惨哪。 小黄哥三个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这么说,看母亲哭了便给它擦着眼泪。 晚上的时候,母亲带着他们出去,在一个臭水沟里,它们发现父亲光秃秃地躺在里面,浑身的皮毛已经被人扒光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大街上经常有人喊收兔子皮羊皮狗皮什么的,据说黄鼠狼的皮比这些都值钱,于是便有人来将它们捉了剥皮,父亲一向很小心,可最终没能逃过此劫,据母亲说,父亲是不小心被人们设下的兔子夹夹住了。 父亲一向最疼爱小黄,它觉得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就打算去报仇,可是自己道行太浅,根本不知道是谁干的。 这天小黄也没跟妈妈和哥哥说一声,就自己出去了,在麦场里瞎逛的时候,正好碰到一个人来麦场拿柴禾,他看见小黄后,便笑着对小黄说,哎呀,小仙啊,你快回家吧,你不知道吗,现在很多人都想把你们捉了,然后拿你的皮换钱去啊,外面很危险的啊。 小黄便吱吱地答应着,然后回家了。它想,为什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善良,他们为什么要害我们啊。 过了几天,这个人去麦场拿柴禾时,在自己草垛里发现了两只鸽子,还用绳子捆着,他想,这是小黄感激他那天的话,所以送了两个鸽子来报恩啊。 黄哥遇难后,它的妻子每日哀鸣,过了些日子,它看几个孩子都长大了,不需要自己费太大的心了,它便交待要大黄二黄和小黄哥几个一定要团结,互爱,几个孩子懂事地点头,然后黄妹就毅然踏上了寻仇之路。 几天后,村里的孩子小春忽然得了一种怪病,浑身发抖,体虚乏力,不吃饭,也不喝水,甚至连觉都不睡,像是在刻意折磨自己,它的父亲请来医生,可医生说小春既不感冒,也不发烧,脉相也很正常,就是行为诡异,他实在看不出这是什么病来。 小春的父亲说,不如让张老道来看看吧,说不定孩子是有那方面的问题。 可是张老道偏偏不在家,他的家里人说不知是和哪个师兄师弟的切磋去了,恐怕得一个月才能回来,可他那师兄师弟的到底在什么地方,他的家里人并不清楚。 小春的父亲想,看了这东西修行不低啊,还知道我会来请张老道,单挑着他离开的日子才来折腾小春。 可这事千不怨万不怨,只怨自己,他下的夹子本来是要夹兔子的,可偏偏有黄鼠狼失足被夹住了,自己一时贪钱,便把它的皮剥了卖掉了,当时妻子还劝自己,说它的家人会来报仇的,可自己就是不听,这不,遭报应了。 看着小春日渐衰弱,他父亲心里那个疼啊,于是每日上香,对着小春磕头,求它别再折磨小春了,可越是这样,小春就越是痛苦。 张老道的道行不浅,在百里之外就感知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赶了回来,直奔小春的家里。 他狠狠地捏着小春的脖子,小春的脸憋得通红,这时黄妹再也忍受不住,于是从小春的身上下来了,张老道长剑一挥,转瞬间黄妹的身体化为两截。 大黄兄弟三个在家里感到狂躁不安,知道母亲出事了,可是以它们三个的本事,现在要报仇根本就不行,于是它们开始闭门修炼,这个仇它们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小春的父亲白酒感谢了张老道之后,张老道说,黄哥黄妹夫妻二人因你而死,恐怕它们的孩子也不会轻饶了你,小春父亲说,那就趁热打铁,把它们全杀了,张老道摇摇头说,不可错杀了,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先犯的人家,你可要时刻烧香拜着它们的亡魂,兴许它们会让自己的子孙饶你一命。 几年后,大黄出山了,又是一个夏天,小春的父亲躺在床上病得厉害,他总感觉像是谁在扒它的皮一样疼痛难忍,于是他的妻子又去请张老道,可张老道还没来,他就好了,等张老道一走,那种感觉又上来了,尤其是夜晚夜深人静时,他的呻吟声响彻整个屋子,吵得儿子和妻子都无法入睡。 小春的母亲又去求张老道,说这家伙太狡猾,知道你去就跑掉了,可等你回来她又去了,不如你先我们家住几天,镇镇它的妖气,也让小春爹缓和一下,不然他恐怕会死过去。 张老道想,这家伙报仇心切,几天不能折腾小春爹的话它一定会心痒,会忍不住再来,到时候就抓它个正着。 果然张老道住过来之后,大黄没有再来,小春爹总算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大黄恨张老道恨得咬牙切齿,母亲的死全是他害得,自己争取连他也咬死,于是这天天又来到了小春家,它冲了出来蹭地朝着张老道的脖子蹿了上去,谁知张老道大袍一遮,自己就被摔在了地上,还不等自己反应过来,也死在了张老道的剑下 第二章 雷公掌 父母被害,哥哥又被杀,好好的一个家庭如今就只剩下了二黄和小黄兄弟两个,它们悲痛欲绝,小黄想,母亲和大哥修行都那么厉害了,居然还会遭到不测,不如咱们去投奔祖先吧,在那里修行可以得到真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如向前辈们讨教,或许会有智取的办法。 于是二黄和小黄连夜赶到了祖祖祖祖祖祖祖爷爷的家里,向他哭诉了一家人的悲惨遭遇,这个老黄鼠狼精看着自己这不知重了多少代的孙子,很同情它们,也很爱惜它们,它怜爱地说,可怜我这后代的娃啊,这么小就要承受这么多事情,它说,只要你们能修炼**形,我自有办法,可是如果修炼不成,以张老道的道行,恐怕咱们联起手来都不会是他的对手,我何尝不恨他,何尝不想杀他,他害了我多少子孙啊,可我这把老骨头了,没本事了,孩儿们,报仇的重任就落在你们的肩上了啊。 小黄说,报仇,我们自然是责无旁贷,在修炼上还请前辈多多指教。 小黄的祖祖祖祖祖祖祖爷爷修炼了得有近千年了,如今却只有人的身子,头却怎么也修炼不**形,这是它最大的遗憾,小黄耐心听取了它的教导后便闭关修炼,它知道之所以人形兽头,就是因为修炼的时候分心所致,于是它请祖祖祖祖祖祖祖爷爷不要让任何人打搅它修炼。 大约过了十年,小黄出关了,如今竟然成了个小孩模样,大家都异常惊讶,想不到自己还有悟性这么高的后代,仅仅修炼了十年,就有如此修为,实在不简单。 老黄鼠狼摆酒设宴为小黄庆功,它说,终于可以报仇了,于是对着小黄耳语一番,小黄,我这就去,老黄鼠狼精说,孩子你不必着急,等吃过饭,张老道自然会从这附近经过,到时再去也不迟。 老黄鼠狼精想,这些年张老道也在不停地修炼,不知他的道行到达了何种境地,但愿小黄不要出事才好。 果然,刚吃完饭不久,小黄就听到三里意外有驴踏地面的声音,一定是张老道牵着他那头毛驴从那里经过,于是它便假扮成书童,然后候在了张老道的必经之路上。 驴一向是对什么精什么怪最敏感的动物,这次小黄到了它的面前,它竟然没有一点反应,可见小黄的修行之高非同一般。 “张道长,我们家闹鬼啊,老爷说让我去请您捉鬼,谁知在这遇上您了,请您快去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你又没见过我,何以知道我就是张老道,这里的老道可不是只有我一个啊。” “张道长仙风道骨,向来出门牵着毛驴,所以我想,我没有认错。” 看这书童年纪不大,说话倒是有几分涵养,张老道便同他一道去了。 书童带他到了一处大宅子前停下了脚步,帮张老道将驴拴在了门口的树桩上。 “这里便是老爷的家了,道长请进。” 张老道看这房子确实有些鬼气森森,于是断定书童的话没错,这房子肯定闹鬼,只是阴气如此之重,自己又没带什么道具,恐怕这次凶多吉少啊。 书童带张老道进了门之后,门便啪的一声自动关上了,张老道意识到,这里绝对不是闹鬼这么简单,应该说,这里就是一个鬼怪集中营。 到得正堂,张老道和老黄鼠狼精对上眼了,他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老黄鼠狼精说:“你杀我子孙无数,我们之间这笔帐也该好好清算一下了。” 于是仆人便一簸箕一簸箕地往外端黄鼠狼的头,最后数了数,总共有九个,而这九条命都是张老道所杀。 “别拿我子孙的命不当命,你说吧,你欠下我们家族这么多,现在该怎么办?” 张老道一看时势不利,这老黄鼠狼道行极深,跟它硬拼自己恐怕不是对手。 于是张老道说:“我自知罪孽深重,今天确实也该了结了,可是希望你能可怜我一下,我一生没有什么子嗣,实在对不起列祖烈宗,等我死了也不会有人给我烧个纸上个香磕个头送点吃的,您老人家大慈大悲,就允许我朝着东南方向了三个响头吧,拜祭过祖先后我这条命就归您了。” “我们本无仇,你何必非要弄出一些恩恩怨怨呢,好吧,你磕吧。”老黄鼠狼精一边叹着气,一边把头扭向一边,并不看张老道磕头。 “砰――” “砰――” “砰――” 三个响头过后,张老道的额头上磕出了鲜血,只听轰隆一声,电闪雷鸣,这里的大精小怪的全都死了。 原来张老道一直在练雷公掌,要练成此功,必须各种条件全不达到,包括修行、道行、时间等各个方面,而到如今,张老道所练的雷公掌只却了最后的封笔――三个响头。 这些精怪再精,却始终没有算到张老道会出这招,于是它们与它们的房子便在顷刻间化为了乌有。 张老道左瞅瞅,右看看,哪个方向上都没有路,这个地方已经不存在了,全部消失在自己的雷公掌下了,于是他也被困了,他苦笑了,也许自己就会在这里终老此生了。 第二天,就是七月十四日,很多人都到坟上去祭拜一下祖先,于是坟场里就热闹了起来,给祖先送烟送酒送吃的烧香点纸的人越来越多。 “咦,那不是张老道的驴吗?怎么会在这里?” 忽然有人叫了起来,于是人们便顺着他的手望去,果然,张老道的驴被栓在墓碑上,碑上看不清楚刻着什么字了,还有墓碑后面那个圆圆的石墓,不知道哪个朝代遗留下来的,和他们祖先的墓截然不同。 当时人们以为张老道来上坟,所以把驴拴在了墓碑上,可后来张老道的家人说,他失踪了,七月十三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于是村里便有了传言,张老道把驴栓在人家的墓碑上,这是亵渎了死者,一定是早天谴了。 可是他们谁都不知道,张老道把驴拴在这里的时候,这里不是什么墓碑,而是一棵树桩。 第一章 被狼庇佑的孩子 霜降过后,天气冷了很多,早晨地下总是多了一层白白细细的霜。叶子枯黄了好久,,然后变黑,最后就脱落了,光剩下个光秃秃的树杈,叶子落到了山里,地上便有了厚厚的一层,很多人便背了篓子赶早来山里捡叶子,好回家当柴禾。 这天几个妇女一起进山,发现有棵树上捆了个小孩。 “谁这么狠心,把个孩子绑树上,被狼吃掉了怎么办?”一个妇女说。 另一个妇女便朝她使了个眼神,说那不是高家的孩子奇奇吗,那孩子在家没少挨揍,真搞不懂他爸妈干嘛老是打他,奇奇每次考试都是全班第一名,又聪明又懂事,他爸妈居然还不知足,真弄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 人们不是常说棍棒底下出孝子嘛,孩子不能太娇惯了,不过这次这玩笑可开大了,要是真被狼吃了他的父母不得心疼死。别的妇女也插上话来。 她们一边说着一边去大树地下,帮奇奇解开了绳子。 奇奇的手腕上已经被绳子勒出了一道道淤血的痕迹,他说他被捆在这里一晚上了,人们问他被谁绑在这里的,他说是妈妈,那些妇女便摇了摇头,绑在这里一晚上分明是想喂狼嘛,她们眼神中透出惊讶,仿佛并不相信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母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同时这些人又感慨奇奇命大,在大山里呆了一晚上居然没有被狼吃掉,奇奇说,昨天晚上来了一只老狼,一直呆在这里转悠,后来来了一群狼想过来吃他,都被那只老狼给咬走了。 妇女们觉得不可思议,可看奇奇现在完好无损,也就相信了他的话。她们想,奇奇应该是传说中的英才吗,老狼可都是长着慧眼的。 奇奇说,我该走了,不要跟我爸爸妈妈说你们在这里见过我,要不然他们找到我会把我杀了的。 几个妇女点了点头,可是虽然这个时候说得好好的,可她们终究难以改掉长舌妇的本性,回到村里后逢人便说,昨天晚上奇奇在大山里被绑在树上一整夜,大灰狼都没吃他,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有只老狼在保护他。 于是这件事很快传到了奇奇父母的耳朵里,他们觉得奇奇活着就是对自己的威胁,于是到处打听奇奇的下落,有些知情的人可怜奇奇,见了他塞给他点吃的,劝他快走,等到他父母问过来的时候,就说没看到。(.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可奇奇一向吃不饱饭,没有多大的力气,于是走走停停,走了两天也没走出去多远,结果还是被他爸爸妈妈找到了。 奇奇一看他们来了就吓得快跑,结果掉进了枯井里,他的父亲急得直哭,奇奇看到父亲哭了,他想,也许他们只是想当严父严母,只是怕自己长大了会不听话,可是他不知道,他的父亲之所以哭,是因为怕奇奇没有死在枯井里,反而逃到了更远的地方,于是他找人借了绳子将奇奇救起,带着他回家了。 可是一回到家里,爸爸妈妈就变成了另一副态势,两个人拿他当靶子一般开踹。 为什么奇奇的爸爸妈妈会这么对他,这事要从奇奇七岁那年说起。 奇奇的爸妈都喜欢女孩,还想多养几个闺女,起码将来还能赚点彩礼钱,可要是养个儿子,又得给他盖房子,又得给他下聘礼娶媳妇,麻烦多了去了。在农村,按照计划生育的政策,如果第一个孩子是女儿的话,可以再生二胎,他们生了第一个女孩后,过了几年又安排了二胎,于是他们生下了奇奇。 一开始因为性别的缘故,奇奇的爸爸妈妈并不喜欢他,后来他们又生下了一个女孩后,为了逃避超生被罚,他们便将奇奇送了人。 奇奇的养父是一名教师。奇奇聪明好学,又懂事又有礼貌,深得养父的喜爱,他一直以奇奇为荣,两个人倒也亲密无间,过得快乐。 奇奇在养父家呆了七个月的时候,他的亲生父母又来把他要回去了,他的养父很舍不得他,说了很多好话,他的父母终于同意让他再住在这里。 可是过了没一个星期,奇奇的父母又来了,这次不依不饶,说什么也要带他走,毕竟不是自己亲生,养父已经做不了主,只好看着他被父母带走。 送给养父之前,父母只是不怎么喜欢他,并没有打他,可这次回家之后,父母整天对他非打即骂,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只在短短的七个月内,爸爸妈妈就变成了虐待狂。 原来就在奇奇被送走的那段日子,村里来了一个瞎子,忽悠着要给人算命,说能算过去算现在算未来,广告做得挺好的,很多人便信了,于是拥挤着去找他算命。 奇奇的父母也去了,瞎子掰弄着手指貌似深沉地冥思了一会儿,说,你们家有三个孩子,大的和小的是女孩,中间的是个男孩,现在不在你们家,你这孩子是个龙中龙,将来会很有本事,但是对你们不利啊,这么高贵的命相你们担待不起啊,他活着对你们是极其的不利啊。 奇奇的爸爸妈妈对视了一下,觉得这瞎子算得挺准的,还能算出家里有三个孩子,两女一男,他们想,反正奇奇已经被送出去了,再大的克相也就无所谓了。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奇奇的大姐回家给爸爸妈妈讲了俄狄浦斯王的故事,人总是难以摆脱命运的纠缠,你如果不去改变命运,就只能顺从命运,就算有再多的盘根错节,最后还是会走到这条路上。 奇奇姐姐讲这个故事只是因为今天在学校里看到了这个故事,并没有别的居心,可他的爸爸妈妈也却马上联想到了奇奇,觉得只要他活着,不管生活在哪个地方,总有一天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于是决定把奇奇从养父那里要回来。 也就是从这次回来,奇奇的命运便跌进了万丈深渊,不知道是因为天妒英才,还是因为奇奇的父母迷信,本来花一样的年龄,本该朝气蓬勃地绽放青春,可是他这朵花,却枯萎了。 第二章 天怨 已经很多天了,小伙伴们都没再见过奇奇,老师问过他们,奇奇为什么这么多天不来上课了,他学习那么好,不上学可惜了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小伙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师的问题。 老师便亲自去家访,奇奇的爸爸妈妈说,他已经转到别的学校去了,老师说,不对啊,他的档案还在这里啊,奇奇爸爸妈妈便说,是私人学校,亲戚开的,老师说这孩子是个好苗子,一定要好好培养他,将来绝对是个人才。奇奇的爸爸妈妈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恨恨地,他们不希望有人再提起奇奇。 有一天,好好的天忽然电闪雷鸣,于是出门的人便赶快回家拿雨伞,女人们也赶紧关窗户,收衣服,嘴里还一直嘟囔着,天气预报明明说没有雨的啊,可是电闪雷鸣了一下午,却并没有下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只听得轰隆一声,震耳欲聋,似乎有什么东西倒塌了,他声音仿佛来自附近的山上。 村里一下子变得人心惶惶,也许山里发生了什么百年不遇的事情吧,于是好些日子都没有人敢上山。后来有几个上山打猎的说,不得了了,山上那块奇形怪状的大石头你们还记得吗,两半了啊,一定是那天那个雷劈的。 有一天,村里的瘸子老头在山上放羊,忽然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他便一边闻着一边找去,发现这怪味是从烂石柯里传出来的。 说也奇怪,这老头本来鼻炎挺厉害的,一向闻不着什么气味,可这次居然闻到了,这里很多石头堆砌在一起,像是在故意掩藏着什么东西,老头掀开石头一看,昏花的老眼看到了一条麻袋,麻袋已经破烂了,里面露出个人头,虽然已经不成样子了,但老头还是一眼认出来了,这不正是高家的奇奇么,这一带的孩子没有谁像他这么瘦骨嶙峋。 这孩子可怜啊,好好的一个孩子整天被父母折腾得不成样子,他一想到奇奇从前去自己帮自己干活的情形,心里就那个酸啊,老头也顾不上他那羊了,直接瘸着腿去派出所报了案。 验尸的时候,法医发现奇奇的肠子非常非常细,像是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而且身上有多处烧伤的痕迹,应该是铁器被烧红后烫在身上的疤痕。他的肚子里全是气,骨头细小,和这个年龄根本就不相搭配。(.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警察了解到奇奇在家经常受虐待的情况后,便把他的父母传唤到了这里。 派出所派来几个人去村里了解情况,可大家一听说奇奇死了,便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沾上什么是非,倒是有很多小孩过来凑热闹,童言无忌,警察倒是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奇奇,从那语气,那眼神完全可以看出,奇奇分明就是他们的偶像。 “我们不会做的问题都请教奇奇,他都会,像老师一样,可厉害了。” “我经常抄他作业,向来得满分。” “那他让你抄吗?”警察问这个小孩。 “让抄啊,不让抄他吃什么啊,我们学校离这里远着呢,中午没法回来,可他妈妈从来不给他带吃的,他每天饿得要命,好像在早饭也没吃饱似的,我把我带的饭给他吃,我抄他的作业,我们这是交易,你懂吗?” 警察被这个小孩问得目瞪口呆。 审讯奇奇的爸爸妈妈的时候,他们居然供认不讳,很快交待了作案的经过。 自打奇奇从山里逃出来之后,奇奇的父母因为听说连大狼都帮着他,他们想,他的命如此之硬,算命的说的没错,一定是克相,现在上天这是故意和自己作对,必须得采取行动了。 于是他们回家后把奇奇绑起来,一直不给他饭吃,而且每次都拿着饭到他面前吃,让他干瞪眼,父母本打算饿死他,可是他居然耐力超强,过了一个星期了还好好的,殊不知,平时他都吃不饱饭,饿肚子的本领他也早已练出了一二。 他的父母看到他如此命硬,便想出恶毒的招折磨他,他们把火钳子放在火里烧得通红,然后举到奇奇的眼前,奇奇惊恐地看着这红红的魔鬼般火钳,父亲便猛地把火钳移到了他的身上,他的身上便有了一道道的印迹,母亲把他的嘴堵上,让他干疼痛,喊不出声来,看着他满脸胀得通红,严重火辣辣地流着泪,脸上还哗哗地往下流汗,他们便赶到十分快意。后来爸爸妈妈又拿鞭子抽他,几次把他抽得昏了过去。再后来便封了他的下体,然后拿打气筒往里打气,后来他的肚子便成了一个球形,整个人已经没法动弹了。 在各种酷刑的折磨下,奇奇幼小的身躯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了,他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有一天终于倒在了家里。他的爸爸妈妈便把他装在麻袋里,连夜扔到了山上。 奇奇死后的几天,他的爸爸妈妈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他们已经虐人成性,奇奇不在,他们便失去了那种心理扭曲后疯狂虐待的乐趣。 奇奇失踪后仿佛并没有太多的人注意,他的父母向来讨厌别人在他们面前提他,所以人们也就很知趣地在他们面前绝对提奇奇半个字。他们本来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自己的一块心病解除了,以后就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却没有想到,麻烦才刚刚开始。 那天打了一下午的雷,以及山上的大石头被劈开,他们都觉得有些惶惶不安,因为自己做得的确过分,可是又转念一想,自己不这么做,将来这就是自己的下场,他们和奇奇水火不容,有他们没奇奇,有奇奇没他们。 天不藏奸,奇奇的尸体被那个老头发现了,也许这段冤屈本身就不该被埋没,奇奇只不过是个小孩子,可是却莫名其妙地承受了那么多,奇奇的父母最终也伏法了。 悲剧。可悲剧的根源何在?奇奇的父母太过于迷信,甚至抹杀了人善良的本性,也许很多时候,我们更需要三思而后行,不要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 第一章 《锦囊回春》 我们经常会听到这样一句话,“就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你了”,通过这句话我们就知道人们对华佗的医术是相当地认可,而华佗的医术到底会有多高了,恐怕至今都不知有几人能超越,然而,人们常常表示遗憾――华佗的医术失传了。 当年曹操得了风痛病,请了许多医生都医治不好,很多人便在他面前称赞起了民间神医华佗,在别人的介绍下他召见了华佗,华佗果然高明,很快给他止住了头痛,之后他便回家了。然而华佗还乡期间,曹操的头疼病又犯了,这次他再请来华佗时,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将华佗留在身边,然而华佗不肯,因为家乡的父老乡亲更需要他,而他的志向也正是医行天下。 好话说尽,华佗却一再坚持不肯留下,他告诉曹操,这种风痛病是可以根治的,这样丞相就再也不必担心会受到头疼的困扰了,但是治疗的时候要动手术,需要把脑袋割下来。曹操一听,割下脑袋来,那岂不是没命了么,他觉得华佗是想谋害自己,便以找借口把华佗杀了,并且派人抄了他的家。 华佗被关在狱中的时候,他知道曹操杀意已决,于是把毕生的心血整理成书,交给狱卒,希望狱卒能将它发扬光大,可是狱卒却怕受到牵连,没敢收,华佗万分遗憾,含泪将它付之一炬。 事后曹操后悔不已,当他头疼病再犯起来的时候已经没人能给他医治,他觉得自己不该不相信华佗,为了表示忏悔,他便用四块砖给华佗修了一座庙,这便是世界上最小的庙。 去抄家的那个官在前一天夜里梦到了华佗,他说,请你把我家里所有的方子整理一下,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好官,一定也不会希望这些东西失传。 抄家的这个人醒来冒了一身汗,他知道这样会很冒险,但是他想,华佗是为百姓而死,自己为什么不能呢。 于是他把华佗家里的已经曾经开给别人的方子整理成了一本书――《锦囊回春》。抄家的人意外地在华佗家里发现了长生不老的药方,他想,很多人都想得到的秘方原来在神医的家里,以华佗的医术,能写出这么一个配方来应该不算稀奇,也许他本是医神下凡,可里面药材名贵,多为灵芝人参之类,实在难得。而且灵芝是世界上相当难得的东西,因为人们对灵芝的理解,往往是某一种植物,而事实上灵芝的定义是这样的,每一场雨中,只有一滴是甘露,它若是落在哪种植物上,这种植物才是真正的灵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书按照华佗的遗愿整理出来了,可下一步该怎么办呢?交给曹操,不行,华佗的意思是让它能为天下人治病,如果到了曹操手中就成了他个人的专利。 考虑了良久,他觉得诸葛亮更可靠有些,于是偷偷地会见了诸葛亮,说明了来意后,诸葛亮很热情地迎见了他,最后诸葛亮说,神医华佗死后,一定有很多人想到,他的家中有堪称无价之宝的医书,也会想到有长生不老的配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本书中应该涉及到,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自己把这本书贪掉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不必再贪婪那么多了。不过有一点请你明确,如果现在把这本书公开,必然会引起一场明争暗斗的夺书之战,所以等平定天下之后我一定会把它公于天下,让它造福百姓,算是完成神医的遗愿。 这个人相信诸葛亮,临走时,诸葛亮说,不如你就留在帐下,否则恐怕会遭不测。可这人不肯,果然走出去不多远,就有人给了他一刀。 “诸葛亮,你好歹毒,亏我如此相信你,收买不了我你就暗算我。” “我是司马懿的人,告诉你,免得你死不瞑目。” 这人拔出刀后就回了司马懿的大营。 他是司马懿的探子,司马懿也想得到神术,他早就怀疑去抄华佗家的人会得到什么宝书秘笈的,于是派了探子监视他,可是他竟然能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直到他去了诸葛亮哪里,探子才明白自己被戏耍了。 然而,诸葛亮最终没能够平定天下,出师未捷身先死,华佗的遗愿也就没能完成。 诸葛亮之所以能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和他的一本神书《六甲天书》是分不开的。 他死后,便吩咐人将这两本书埋葬了,因为他实在找不到可以托付之人,这书若是公布于世,又是一场场血腥的争夺。 诸葛亮的陵墓到底在何处,在定军山五丈原还是另有他处?哪处为真,哪处为假?司马懿盗取诸葛亮墓中兵书时并没有找到《锦囊回春》与《六甲天书》。 然而,过了很多很多年以后,在黄河的一处地方,修河道的时候,工人不小心挖到了一处陵墓,这时两本书显露出来,修理河道的老周和老邓便上前抢去,一人抢到了一本。 老周喜欢行医,而老邓喜欢修道,偏偏老周抢了本《六甲天书》,老邓抢了本《锦囊回春》,两人便互相交换了。 分别时,两人相约,等到十年以后再相会,看看各自能取得什么成绩。 老周的本行是下海打渔,下海难说会遇上什么风浪,于是他把书放在了干妈家里,可是没想到德等上岸之后,干妈却说什么也不认账,就说他从来没在这里放过什么书。 老周使劲想了想,幸亏他早已看过书中的内容,可惜现在能清楚记在脑子里的已经不多了,但毕竟是对医学感兴趣的人,有十来个方子他还能清楚地写下来,于是他赶紧写了下来。 后来老周便回老家开了个诊所,起名为回春诊所,这个诊所主治几种疑难杂症,由于他治病有方,诊所的名气传出了很远,很多远到而来看病的人都是满意而归,诊所倒是也能为他维持生计,闲时他也会想想,不知道他那位修道的老朋友,如今修到怎么的境地了。 第二章 《六甲天书》 老邓回到家后,很仔细地研究了这本书,然后认真学习起来。 首先,他练习的是阴阳眼,后天练出来的阴阳眼与天生的阴阳眼有很大不同,首先要选择一只眼睛,因为将来要用一只眼睛看阳界,另一只眼睛看阴界。 然后要捉一只乌鸦,将它的眼睛取下,浸泡在粮仓里,然后每天拿它抹眼睛,只能抹左眼或者右眼,万万不可同抹,否则会混淆两界,耳不聪,目不明,等到七七四十九天过后,这阴阳眼就练成了。 转眼间十年的期限就到了,按照约定,老周和老邓见了面,十年不见,两人在容貌上都苍老了许多,但是精神却是相当的抖擞,风华不见当年,老邓说,老周你怎么也有白头发了啊,那本书里没有长生不老的方子吗。 “有啊,有啊,可惜书丢了,看你得意洋洋的样子,是不是练出什么成就了啊。”老周也戏谑道。 “书丢了?看来你与此术无缘啊,至于我的功力嘛,等会你就知道了。” 两个人正在丛林里往前走着,忽然前面出现了一条巨蟒,老周吓得顿时脸色煞白。 “哈哈哈哈――”老邓捋着胡须笑了。 他说:“不用怕,这条巨蟒是我招来的,现在你知道我的功力达到什么水平了吧。[.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老邓说,他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目前他需要一个令牌,可这令牌要用雷击枣木制成,上哪去找雷击枣木啊,这个恐怕得完全凭靠天意。 老周说,不见得啊,我教你个方法,你把猫绑在枣树上,猫是招雷电的东西,你试一下,既然它可以招雷,那这枣树恐怕就会如你所愿了。 于是他们找了只黑猫,把它绑在枣树上,果然,不一会,天空中电闪雷鸣,随着猫的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响雷又稳又准地落到了枣木上。 “老周你尚不知道我要这雷击枣木刻什么令牌,所为何用。”老邓故作玄虚地说。 “是啊,老邓你不妨说说看。” 老邓捋了捋他疏疏落落的胡须,他说《六甲天书》的最后几页是黏合在一起的,里面一定是暗藏了天机,我正需要这令牌来帮我开启呢。 “什么天机?” “天机不可泄露。” 十年当中,两人都是各为理想拼搏,然而长路无间,后话更长。 自打这次分别后,老周再也没见过老邓,不知道他是羽化飞仙了还是走火入魔了。 而自打得到雷击枣木之后,老邓就迫不及待地开了神书的最后粘连的几页,第一页上写着,若功夫化境没有到大乘,不可再继续看下去,否则不但不能驾驭此术,反而被此术驾驭,心正成道,心邪成魔。 看到书中写若练成此术,能呼风唤雨,招雷招电,驭神驱魔,老邓不由心动,他想,这不就等于统领人鬼神三界,天下唯我独尊么,也顾不得自己的功夫深浅,仔细看过书后,便照着书中所讲习练起来。 依然是七七四十九天,以往每次练习一种法术也会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是老邓能平心静气修炼,而这次却是相当的浮躁,因为这次,他不是出于自己的喜好,而是出于贪念,妄想天下一切为我所用,所以练得既不投入,也不稳当。 四十九天终于过去,此刻老邓已经坚定地认为,天下是自己的了,不管是妖鬼神怪,都将视自己为尊者,他要看到强大阵容的神怪拜倒在自己的面前,于是招手呼唤,只见转瞬之间雷霆万钧,密林中狂风大起,蛇兽们纷纷从洞窝中出来,急急地前行,像是奔赴一个最最重要的使命。 不一会儿,老邓的身边就聚满了虎豹蛇虫,看到自己有如此功力,他也不禁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他猖狂的笑音回荡在整个山谷,震得草木都在发抖。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的王了,哈哈,谁不服气?”说着老邓朝地下来了一个张手雷,地面立刻被炸出一个大坑。 百兽惊悚,接着四散而逃。 “没有我的命令,胆敢各自散去。”接着又是几个追击雷,有条蛇受了伤,然后幻化成一个女人,在那捂着流血的腿。 “想不到山中精怪早已有修炼**形的,蛇精,你说,你跑什么。”老邓抓起蛇精的衣领,目露凶相。 “没什么,我――我受伤了。”蛇精眼中尽是恐惧。 老邓张手一挥,咒语一念,蛇精的腿立刻止住了血,接着伤口也奇迹般愈合,尽管她修行多年,像这种神奇的疗伤法它还是第一次见。 “既然百兽都已散去,你也回去吧,但是我下次召唤,谁若是敢不来,我一旦发怒,后果不堪设想,我先提前打声招呼,免得你们自作自受。” 蛇精逃命一般前奔,却被老邓一掌吸了回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哪,想告御状,没那么容易,我告诉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天下了,跟我作对,那你是找死。” 老邓又是一掌,正欲劈出,却发现功力尽失,而蛇精并不知情,只是拼命奔逃。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老邓使劲晃着自己的手掌,却感觉那股力量已经全然没有了。 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毕生的心血啊,怎么会在转瞬间化为乌有。 当他抬起头,却看到慈善的观音正在自己上空,但是他并不服气,他觉得自己练成了神功,天下应归自己,就连这观世音菩萨,也得听自己的。 “我现在收你回去,你确实有修道的天分,但是化境未到,急功近利,心中的贪婪之气尚未免除,还需多加修炼,方可免除俗气。”观音永远是这副慈善美丽年轻的面容。 老邓想,《六甲天书》后面讲到,若是化境未到,不但不能驾驭此术,反被此术驾驭,成道成魔,只在自己这一念之间,看来自己真的是急于求成了。但能见得这观音菩萨,能被观音菩萨收为徒弟,也是今生的造化了。 于是老邓拜了师,便同那观音一起去了。 第一章 云山 冬天了,落叶都不知道被风刮去了何方,只露出了光秃秃的地面,然而地面中的水分也已经凝结,这荒山野岭又显出了几分荒凉与萧条。(.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让羊来吃石头啊。” 擅自抹了一把鼻涕,他似乎更想流的是眼泪,可是别人会笑他的,男子汉不可以流泪的,不来放羊自己吃什么啊。可是自打给地主家当了羊倌之后,他也没真正吃饱过。一个九岁的孩子遭这种罪,委实可怜。 大黄在前面带路,走着走着忽然不往前进了,羊群也有了一点躁动。 “怎么了,大黄?”山子问它,大黄便汪汪地朝他叫了两声。 山子走到地沿子旁边,看到下面有一个小潭子,很小,只有一点积水,像是夏天时候遗留下来的一点雨水,那水很清澈,似乎有点神奇,更神奇的是,竟然有人用它洗衣服。 山子只听那衣服被洗得孜孜地响着,洗衣服的女人辫了个麻花辫,好粗好长,听到后面有人,她回头看了一眼,山子也看清楚了她的脸,很美丽,只是眼睛不太漂亮,眼角上翘得过于厉害了,山子还从没见过这种样貌的人脸。 女人看到山子后,忽然一个翻滚跳到了地堑上,这时她已变成了一直大大的白狐。 山子吓了好一大跳,于是匆匆忙忙地往回跑,他的裤子又短又薄,一跑起来就迎着风飘起来,露出冻得通红的脚踝。大黄一向善解人意,一看山子受了惊,便带领着羊群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 回去后,地主责怪他,怎么回来这么早,羊能吃饱吗?其实就算是天黑他再回来,羊也不会吃饱的,山上有什么可吃的啊,不过是些枯草,吃起来那么费劲。地主给了山子半块馒头就让他回家了。 回到家里,山子跟爷爷说了他在山上见的那个狐狸精,爷爷说,乡亲们都叫那座山云山,你没觉得那山有些奇怪么,以后那地方不要去了,免得被狐狸精抓去吃了。 山子挠挠头,狐狸精不是没吃我吗,他又想了想那座山,的确有些与众不同,就山中那一点点积水都可以洗衣服,能不怪么,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这个山一直云雾环绕,山子以前就想去看个究竟,因为常听人家说,云环雾绕的山是住神仙的。 可是这次去过之后,他就再也不想去了。 山子把他在山中遇到狐狸精的事告诉了他最好的朋友,安誉文。 从安誉文爷爷的爷爷再到他的爷爷再到他的爸爸都是捉鬼降妖的,安誉文从小也接受过这种培训,于是他和山子商量好,等过几天他们一起上山一探究竟,这事先不告诉大人。 一天上午,安誉文的家人都出去了,他便约山子一起去,山子心里害怕,想推脱掉,可是安誉文又不知道路该怎么走,于是山子带上大黄,赶了羊,和安誉文一起上山去了。 安誉文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再加上爸爸就是干那个行业的,他的胆子比山子大很难多,等到了那个地头上的时候,山子赶的羊忽然四散了,山子便赶忙和大黄去追它们,追着追着竟然一路跟着羊回家了。 安誉文一天一夜都没回来,他的父亲便去问山子有没有见到他,安誉文交待过,不准山子告诉他的爸爸和爷爷他去了云山,山子便摇摇头,说没见。安誉文的爸爸想出去找找,爷爷却拉着他说,不必了,这孩子吉人天相,三天之后,他保准回来。 虽然安誉文的爸爸找儿子心切,但是他爷爷的掐指神算从来就没有算错过,知道自己找也找不到,只能干着急,所以就坐在家里等儿子回来。 再说安誉文,那天山子追随着羊群回去后,这里忽然天色变黑,伸手不见五指,安誉文脚下一滑,自己也不知道跌到了什么地方。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个小女孩在他身边,一看他醒了,就高兴地拍手,那股天真劲,叫人不由地爱怜,这时小女孩的妈妈过来了,安誉文看着她,觉得有一点面熟,仔细想了想,这不正是山子描述的那个狐狸精么,那她旁边的这个小女孩也应该是狐狸小妹了。爷爷一直说狐狸精很坏,现在看看,她也和常人一样啊,而且还救了自己,也许她心地很善良的。 安誉文正要坐起来,却觉得腿生疼。 “别动,妈妈说你的腿三天才能好。” “谢谢你们救了我。”安誉文说。 小狐狸的妈妈把脸扭向一边,似乎很怨恨他,安誉文想,我们素昧平生,何来的怨恨,再说,如果是真的怨恨,那又怎么会救他呢?倒是小狐狸和他很合得来,因为她一直向往着大山外面的生活,可是妈妈不让她去,整天呆在这里枯燥死了。安誉文便给她讲大山外面多么好,有很多小狐狸不曾见过的东西。 “请你不要教坏我的女儿。”小狐狸的妈妈说。 教坏?安誉文想,我这只是给她讲一讲她所好奇的事情,并没有教她去干什么,何来的教坏? 三天了,安誉文的腿果然像小狐狸的妈妈说得那样,已经全然不疼了。 “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在这里见过我们。我不想再闻到你们的气息。”小狐狸的妈妈说。 “你们?” “少废话!”她把山门一关,安誉文被留在了门外,他再怎么敲门,里面都没有人回应。他只得悻悻地回家了。 狐狸小妹也很舍不得安誉文走,因为这是她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朋友,这三天,他给自己带来了很多快乐,她很想跟随安誉文一起出去,领略一下大千世界的繁华,可是妈妈多次警告她,无论如何都不准出去,要不就永远也别回来了。 安誉文回到家后,爸爸惊叹爷爷算得真准,为什么这功夫他就学不来呢。他问安誉文去了哪里,安誉文忘了狐狸精的告诫,就跟爸爸说,去云山了。 第二章 不得不说的故事 安誉文忘了狐狸妈妈的告诫,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全部告诉了爸爸,而且他觉得,爸爸不是外人,告诉他也没关系。谁知爸爸听后却沉默不语,安誉文便猜测,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 安誉文的爸爸叫安东阁,子承父业,也是这一带捉鬼降妖的能手。当他听到安誉文说狐狸精带着一个小女孩时,他的心噌地凉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那个孩子居然被她带大了。 而安东阁和那个狐狸精之间,也是有过一段故事的。 他年轻的时候,曾经爱上过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叫胭脂,长得非常漂亮,跟山子所描述的狐狸精完全不一样,因为她太完美了。 那个时候安东阁并不知道她是狐狸精,直到后来她告诉了他,可他觉得,狐狸精怎么了,只要不害人,即使是异类又怎么样,于是回家跟父亲说,他要娶胭脂为妻。父亲一听说胭脂是狐狸精,觉得儿子娶个精怪回来,那简直就是有辱家门,自己的饭碗不丢才怪呢。 可是儿子心意已绝,谁劝都不听,最后安老头便同意了这门婚事,安东阁喜出望外,和胭脂庆幸了良久了。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这背后有一个大大的阴谋。 因为地主婆得了一种奇怪的病,需要用一只有道行的狐狸的心做药引子,安东阁的父亲便接了这笔生意,他召集了家族的人来参加儿子的喜宴,就在拜堂的时候,大家安宅他的指点,给了胭脂致命的一击。 胭脂的身体跟魂魄都四散了,但是还是让她跑掉了。 安东阁一直埋怨父亲,原来他一直在利用自己,父亲说,人妖殊途,你们在一起只能遭天谴,他想,虽然胭脂属于异类,但是并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只不过是一个向往人世生活的狐狸,只是一个潜心修行的狐狸,并不是那种害人的妖怪,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呢? 胭脂受到这一击打过后,身体化作了好几部分,她自己却不知道,走在路上的时候,人们要么只看到她的两条腿,要么只看到她的脸或者身体的其他部位,然后大叫着跑了。 胭脂想,难道自己毁容了?可是照照镜子,没有啊,很快她明白过来,自己不能整个身躯同时显现出人形,看来必须重新修炼。 于是她找了一个静谧的地方重新修行,过了好多年,她终于重新修炼成了人形,可是道行不够,眼睛却还是狐狸的模样。 胭脂躲在了云山,在这里开了一道山门,然后在这里修行,不久后,她生下了小狐狸。 小狐狸是胭脂和安东阁的孩子,半人半妖,每次看到她,胭脂都会那么心痛,她没想到,自己深深爱着安东阁,却被他暗算,虽然自己是妖,却并没有做过孽,她向来羡慕着人间的美好,所以才会想修炼**,可等修成了之后,却发现人世间也会令她如此心酸。 “安东阁,我恨你!”胭脂以前经常忍不住这么说,女儿便问她,妈妈,什么是安东阁,她想说,安东阁是一个人,他是你爸爸,可是她没说,她不想让女儿知道,她有一个这么残忍的爸爸。 听安誉文说在山上遇到狐狸精后,安东阁便想到当年和胭脂分别时,她已经怀上了自己的孩子,这么多年,是自己把她害苦了,自己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于是他立刻去了云山,走到地堑时,他看到云山就在不远处,可是却怎么走都不能近前。 “胭脂,我是东阁啊,我要见你,你别躲了,我知道你就在这里,胭脂,你出来。”安东阁高声呐喊着。 这么高的声调,胭脂岂能听不到,这么熟悉的声音,她又岂能不知道是谁,可是,她恨他,她不想见他,见了他又有什么用,自己的心早已经碎了,难道还要被他伤第二次吗? “胭脂,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在听我说话吗?很多年前,我们一起的拜堂的时候,我以为我们能一世相守,可是,原来那只是一场梦,其实我当时也不知道那是一场阴谋,否则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安东阁的话胭脂全部能够听到,可是她该相信他么,自己也不知道,这些年来,每当自己伤心欲绝的时候,她便说着这些话来安慰自己,可如今安东阁亲自跟她说这同样的话的时候,她又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胭脂,你在听,对吗,我知道,你生下了我们的孩子,我想见你,也想见见我们的女儿,虽然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可我这个要求总不算过分吧。” 说话间,门开了,胭脂的眼光死死地盯着安东阁,像是想要吃了他,安东阁认得胭脂,却不认得这双眼睛。 “你还来干什么,我不希望有人打搅我,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根本就不需要你那所谓的爱。你这么狠心,如果当年不是我跑得快,现在我早已经成了游魂,我恨你,恨你,恨你!” 胭脂一边数落着安东阁,眼泪也簌簌地流了下来,修炼**形,有了人的七情六欲,她恨自己为什么要修炼,为什么不冷血。 “胭脂,是我对不起你,当年的事情确实不是我所为,可是却和我脱不了干系,我这就来接你回去,我会好好补偿你的。”安东阁的话里透出真诚,连胭脂都无法抵御。 “跟你回去又有什么用,你能容我,可是你父亲能容我么,你还希望我再冒着危险跟你走么?” “对不起,胭脂,让你受苦了。”安东阁已经走到胭脂的面前,他紧紧地抱着胭脂,也许上天注定他这一生会有一段如此不完美的爱情。 “我们的女儿呢?”安东阁问。 胭脂便招呼女儿出来见爸爸,可女儿对爸爸这个词实在陌生,她并没有感到亲切。 “你为什么不杀我?”安东阁看着胭脂,心中有无数亏欠仿佛只有胭脂将他的命拿去才能心安。 “我不杀任何人。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这么多年了,你应该也想明白了,人妖殊途,我们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的,何况,你们家还是降妖的世家。我想安安静静的生活,希望你别再打扰我。” 胭脂说完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安东阁看看自己的胳膊,还呈拥抱的姿势,却不知道胭脂已去向何方。 他围着云山转了好几圈,却没有找到山门,仰天长叹,天意啊,说罢便回去了,只有云山,还遗留在了层层叠叠的云雾里。 胭脂依然在云山中,只是她施了眼障,安东阁无法找到山门,她早已明白,他们之间,早已秋风落叶,不会再开出花来了. 第一章 医院值班室 紫玉医学院毕业后,家里托了亲戚,亲戚又托了朋友,倒腾了不知道多少环节,最后把紫玉安排在了长青医院做护士。(.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长青医院原本是一家小诊所,后来又渐渐地扩大规模,最后成了现在这个大医院。院长曹长青当年也是红极一时的人物,如今四十岁了依然没有结婚,貌似为了医学事业他将终生单身。人们口中广为流传着他的事迹,说他年轻做过什么研究,写过什么专题,有过什么贡献,又说不明白,但是他们还记得是和一个女子有关,据说这个女子有两个胃。 紫玉有点吃不惯医院食堂的饭,觉得味道怪怪的,太淡了,不知道医院是真的在为病人考虑,还是为了节省的盐。 这天又轮到紫玉值夜班,值班也并没有太多事情要做,不过是呆在值班室里等候病人的差遣,病人有什么需要第一时间感到,有新来的需要急救的病人就去给医生帮一下忙而已。 今天晚上没有什么事,转眼间就四点多快天亮了,紫玉忽然觉得肚子不舒服,一边埋怨着食堂的饭,一边去了厕所,刚从厕所出来,她就在长廊里看到了一个女孩,个子还自己差不多高,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脸,只露出脸中间的一小部分,她的样子很狼狈,让紫玉禁不住想起了心中一颤。 “鬼啊――”她正要叫,却忽然想到前几天有个女孩来住院,她毁容了,一直不肯让别人看她的脸,紫玉想,也许这就是那个女孩吧,自己不能太打击她,俗话说,医者父母心,于是紫玉壮着胆子主动上去与她攀谈,她邀请女孩去自己值班室玩,女孩说正好今晚不想睡觉,不如陪她值班吧。 起夜的病人看到紫玉后就赶忙退回房间,战战兢兢地把头埋在被子里,守夜的人便按了铃跟紫玉反映,紫玉想,他们一定也是被刚才那个女孩吓着了,于是安慰病人家属,没有事,病人之间要相互体谅怎么怎么着。 女孩到了紫玉的值班室,把头发束了起来,紫玉才发现,原来她长得如此地俊秀,根本就不是毁容那女孩,那她为什么刚才弄成那个样子,也许她不是故意的,只是自己也没注意到这样很吓人罢了。 紫玉请女孩坐下,给她倒了水,女孩拿起水杯,却一直都没有喝。 “曹长青做过一个很有名的专题研究,你知道吗?”女孩说。 紫玉觉得这女孩真厉害,人家见了曹院长都低眉顺眼的,她却直呼他的姓名,厉害,不过至于曹院长的研究,自己只是略有耳闻,但是并不清楚。(.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女孩并不等待她的回答,然后自顾自地讲起来,她似乎对那段历史很熟悉。 大约在曹长青快三十岁的时候,他认识了一个女孩,是他的朋友介绍的,朋友说,这个女孩特别能吃,饭量惊人,一锅羊肉汤自己一个人就全喝了,就算是爱喝也不至于喝这么多啊,曹长青十分好奇,他就让朋友介绍他和女孩见了面。 后来曹长青便和女孩交往起来,两人很亲密很快乐得过了半年。女孩说到这里的时候,紫玉一阵醋意涌上心头,虽然曹院长已经四十岁,自己还花样年华,可爱情似乎并不是用年龄来衡量的,他们两个人早已暗生情愫。然而女孩并没有察觉到紫玉因为吃醋而变得面色绯红,她依然继续讲自己的。 那时候,曹长青只是个小诊所的所长,其实也就是个光杆司令而已,当她看到这个女孩有些与众不同的时候,就开始研究起来,后来他带她去了外地的医院查体,貌似是查体,实际上他想探讨出女孩的身体中到底含着什么秘密。 果然不出他所料,医院的检查报告中说明,女孩有两个胃,这下子也解释清楚了她饭量大的原因。 后来女孩下岗了,丢了饭碗后,她无所事事,希望能找点事干,好养活自己,这个时候曹长青找到了她,和她签订了一份私人协议。 他要买女孩的命。 女孩倍受打击,曹长青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可是居然能拟出这样的协议来,她一下子明白了,原来他只是在利用自己。 由于女孩的处境困窘,也就同意了这份协议。按照协议,曹长青每年支付她两万元生活费,等到她六十岁的时候,就要把生命交给曹长青。女孩想,这和找份工作拿着工资也没有什么两样嘛,再说,等到六十岁的时候,也已经是老太婆了,生命的多姿多彩也早已领略得差不多了,她觉得这笔交易很划算,就在协议上按了手印。 那个时候,本来曹长青只是开了个小诊所,并没有太多的钱,但是他的一个很有钱的伯父过世了,指定他做自己的财产继承人,于是曹长青马上建立了私人医院。女孩感慨着,从前他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是男人有钱就变坏,还是他本身就那么阴险。 “这样啊,那后来呢?”紫玉越听越好奇,可是女孩说,有点急事先回去了,改天再接着讲,于是她起身离开,紫玉不知道她有什么急事,看看天色已亮,等会交接好了就可以回家睡觉了,于是伸了伸拦腰,等待同事们快点到来。 第二天刚躺下,曹院长给她打电话,说想和她结婚,紫玉早就想着有这一天了,于是她就答应下来。曹院长比自己父亲小不了几岁,但是看他那么有作为,家里的人也就没有反对。 那个年代,忽然掀起了一阵潮流,市场上大街上到处是卖彩票的,两块钱可以抽一次奖,很多人抽了,很多两块钱打进去了,却并没有抽到什么奖品,于是连呼自己手气不好,看到别人这个抽出个太空被,那个抽出个自行车,都羡慕得不得了。 这天,紫玉和曹院长出来逛街,准备买些被褥枕巾之类的东西,看到那么多人抽奖,于是也赶过去凑热闹。 今天紫玉手气真不错,第一次抽就抽到了电视机,正好他们还没买,于是很高兴地搬回了新居。曹院长说,今天运气真不错,好像认识你之后运气一直就很好,将来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曹院长一边高兴地想象着未来,一边在紫玉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紫玉忽然想起了那个女孩说的话,她不知道该相信谁,但是又安慰自己,就算曹长青真的那样做了,也是在为医学做贡献啊。 然而,紫玉升为院长的准夫人之后,就再也没有值过夜班,也没再见到那个女孩,她不知道下文是什么,很希望有一天她能接着给她讲下去。 第二章 暗室里的秘密 曹院长和紫玉结婚了,当天晚上,闹洞房的朋友知道快十二点了才离去,本来挺高兴的,可曹院长忽然很浮躁,说话高了八度,像是在吵架,话说出后,他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忽然沉默了,紫玉也沉默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个时候,紫玉听到了一阵哭声,很凄厉,确实让人听了感觉心里挺烦的,她想,也许刚才曹长青先听到了吧。 紫玉越听越觉得寒栗,死死地抱住曹院长,曹院长忽然甩开她,大喊着“别缠着我,别缠着我”,紫玉觉得非常委屈,就算你要变心,也不至于变得这么快啊,竟然在结婚的当天就对自己这么粗鲁。 紫玉一时气愤,正要出去,却被曹长青拉了回来一下子摔在床上。 “别对什么都好奇,会害了你自己的。” 曹院长撕了一下领带,松了口气,似乎非常心虚,紫玉越发觉得不对劲,莫非他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后来每到半夜十二点,他们总会听到凄惨的哭声,后来他们便一起顺着声音寻去,却发现这声音是从电视机里传出来的,这时他们从电视机的屏幕上看到了恐怖的画面,一个女人,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裙,长长的头发遮住脸庞,很是吓人。 “是她?”紫玉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谁?”曹长青看着她,目光很凶煞。 “哦,没什么。” 曹长青看着她,眼光里充满了怀疑。 曹长青把电源拔掉,可是电视里的女人仍然在哭,最后干脆把电闸也关了,可那哭声还是没有止住。 从那以后,每到半夜十二点,他们都会准时听到那个女人的哭声,就算把电视机搬到离卧室最远的房间里,可半夜里那个女人的哭声却依旧清晰地萦绕在耳边。 后来他们想把那电视卖掉,结果没有人买,想退回给抽奖的那个地方,可是人家说什么也不要了,倒贴钱都不行,曹长青想,也许他们早就知道电视机里的秘密了吧,自己遇上,算自己倒霉。 后来他们便把电视机扔在了大街上,可奇怪的是,电视机竟然在半夜十二点的时候自己回来了,依然死那个女人的哭声,可白天的时候,他们的房间里根本就没有电视机。 渐渐地,紫玉发现,曹院长有点奇怪,以前她都没有注意过的,他的车每天都在医院停车场里,可是他却不在院长办公室里,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于是,她想悄悄地跟踪他。 后来她发现,原来院长办公室里有个暗门,她想里面一定暗含了什么秘密。于是她偷了曹院长的钥匙又各配了一把,有一次她说回娘家,其实在娘家住了两天后她就偷偷去了医院。 当她打开院长办公室的门的时候,心里跳得突突的,她把自己反锁在里面后,又一把一把地试那把是暗室的钥匙,可总是猜错,她的额头上沁出了汗珠。 就在她近乎绝望坐到地上的时候,暗室的门自己开了,于是她赶紧蹿了进去,可就在她进了暗室的时候,门却砰地一声关上了,她感觉后面有人扯着自己的衣服。 “好好的院长夫人你不当,跑到这里当鬼啊。”后面的人说。 “你是谁?” “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是你的丈夫啊,紫玉,你怎么就这么傻呢,和我好好过日子有什么不好,又不会短吃少穿,你却偏偏想来揭我的老底,我本来不想杀你,可是现在我可没办法了。” “你胡说,你不可能是长青,我的丈夫怎么可能会害我。” “哈哈,无毒不丈夫嘛,我这就开灯给你看看。” 说着他就开了灯,紫玉闭着眼睛,生怕睁开眼睛会看到鬼。 “怎么,不敢面对啊,看在你是我妻子的份上,我可以让你选择怎么死。” 紫玉慢慢地睁开眼,站在自己面前果然是自己的丈夫,暗室里还有一具具的尸体,被解剖得七零八散,还有那些明晃晃的手术刀,剪子一类的,叫人看了毛骨悚然。 “啊――”紫玉吓得大叫出来。 “你尽管叫好了,这里隔音效果可是相当的好,不会有人听到,更不会有人来救你,就算来了,你们也是同归于尽。” 就在这时候,他们突然听到吱吱的声音,循着声音望去,只建两个胃凑到了一起,然后是尸仓里的器官也凑了过来,最后是骨架,还有那有着长长头发的头颅,它们组合成了一个人。 紫玉立刻认出来了,这就是那天晚上和她聊天的那个女孩,也就是每天晚上在电视机里哭泣的女孩。 “曹长青,你还不知道悔改,我本来念旧情,不想伤害你,谁知道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害人,现在连自己的老婆都想害,你还有没有人性,紫玉姑娘,真是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把那个故事给你讲完,你也就不会嫁给这头恶狼了。” 曹长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拧开盖,然后往女孩的身上一泼,喊着去死吧你,结果女孩并没害怕,反而把曹长青吓了一跳,他一直以为鬼都是怕黑狗血的,没想到居然没有见效,整天守着尸体都不害怕的他,这次竟然昏了过去。 女孩告诉紫玉,当年签和协议之后,曹长青既不想支付她每年两万元钱,也想早日功成名就,后来他请她吃饭的时候,在车上给她打上了麻醉剂,然后弄到了这个暗室里,直接将她解剖了,她那时并没有死去,疼痛催使她醒来之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肚皮被曹长青划破,她哀求曹长青杀了自己,可是他却是喜欢看着她疼痛的表情。 后来,她终于死在这里,这哪是什么解剖室,简直就是个冤魂集中营,这里面的尸体有一些是当年建造这个暗室的工人,还有一些是这里莫名其妙死去被曹长青买下的尸体。 曹长青,一个道貌岸然的高级医师,他背后的黑暗终于败露了,长青医院,终究没能够长青。 第一章 穿绿衣服的小女孩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曾燕开着车回家,刚刚参加完同学聚会,喝了一点酒,开车的时候十分小心,生怕出了什么危险。 这次同学会是当年的班长华辰发起的,很多多年没见的老同学来的时候都拖家带口的,有的没有多大变化,也有飞黄腾达了的,这次聚会,似乎并不是从感情出发的,而是比一下谁混得更好一些。 忽然看到前面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小女孩,曾燕立刻踩了一下急刹车,幸好路上车不多,可是她又从倒后镜里看到了刚才那个小孩,不对啊,刚才她明明是在前面的啊。 她看了看那个小孩,穿了一身绿绸缎的衣服,很是漂亮,可这个小孩眼睛怪怪的,似乎睁不开。 “带我回家!”小女孩说。 原来是个迷路的小孩,她一边想着一边下了车。 小女孩的眼睛死死地朝前看着,曾燕把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没有任何反映,原来小女孩是个盲人啊,曾燕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家在哪里啊,我送你回去,可她又一想,一个双目失明的孩子被扔在大路上,可能是她的爸爸妈妈不要她了吧。 曾燕一边想着,小女孩却呜呜地哭了,曾燕一时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小女孩说,我家住高岭,爸爸叫陶川,阿姨你送我回家好不好。曾燕拿出手绢,帮她擦了擦眼泪,却发现白白的手绢上净是血。 “你的眼睛怎么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她拉起小女孩的手,却发现冰凉得吓人,手已经肿了,似乎在水里浸泡了很久,她再看女孩的眼睛时,不禁吓了一跳,她的眼睛流下了两行血,接着小女孩的衣服上现出了一个个的破洞,衣服在她的身上飘着,破洞中间露出了白白的骨架,她的脸也越发的狰狞。 妈呀,这哪是个人啊,分明是个鬼嘛。 曾燕惊恐得说不出话,她吓得闭上眼睛,等再睁开眼时,小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回到车上,努力提醒自己,幻觉,幻觉,全是幻觉,然后疯狂地踩着油门,却撞到了路边的消防栓上,车子猛地停下了,曾燕的脑袋上撞到了车上,然后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周围是白白的墙壁,她努力地回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头疼得要命,大脑中一片模糊。 “你醒了。”华辰捧了一大束鲜花放在在她的床头上,然后顺手拿了个桔子剥起来。 “我怎么了?” “唉,傻丫头,自己还不知道呢,昨晚上你的车撞到了消防栓上,都怪我,不该让你喝那么多酒,还好,你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我的车呢?” “自己都伤了还挂念着车呢,你看你昨天流了好多血。”华辰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块手绢拿出来。 一看到这快手绢,曾燕立刻想起了那个小女孩,她说这血迹是绿衣服小女孩的,然后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跟华辰说了,华辰却不相信,他说,你昨晚喝多了,一定是记错了,曾燕还要给自己辩白,华辰说你要是没喝多就不会开那么快了,那可是不要命的速度,还好你命大。 虽然华辰并不相信,可还是把手绢拿到了化验科,结果很快鉴定出来了,那确实不是曾燕的血迹。 这天曾燕出院了,但她并没有太高兴的样子,反而心事重重,华辰知道,她一定还在想着那个小女孩,他说,不如我和你去高岭走一趟,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陶川这个人,曾燕点了点头。 曾燕的母亲一直吃斋念佛,一听她说遇到了怪异,就带她去了道观抽签,观里的师父说,不必惊慌,因为你是能帮助这个绿衣女孩的人,所以她会找上你。 曾燕和华辰去了高岭,逢人便问,是不是这里有个叫陶川的人,可人家都像是躲索命鬼似的躲着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陶川的家,他们见到的只是一个面容沧桑无精打采的人。 一路上他们也听到过流言飞语,说陶川赌博把家败了,把老婆气走了,最后连个孩子也弄丢了,说不定是他自己给卖了呢,要不他的赌债拿什么还? 陶川并不说话,既不问他们为什么来找自己,也不赶他们走,这时候曾燕看到了他房间里挂着一张全家福,上面的孩子就是自己见到那个。 曾燕便把前几天遇到那个小女孩的事情告诉他,一听她说见到自己的女儿时,陶川十分激动,可当她把话说完后,他又绝望了,口中不停着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婷婷没有死,她不可能死,你们走,你们骗人。 曾燕和华辰被赶出门后,他们正商量着该怎么劝他一起去看看那个地方,这时门又开了,陶川走出来,他说,其实我早就料到了,婷婷已经失踪好久了,我多么希望她是被一个好人家收养了,可是,偏偏,唉,我跟你们走吧。 陶川跟他们一起上了车,到了那条路上,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他们在车上一起等到了深夜,大约十一点的时候,小女孩出现了,陶川下看车过去抱着她,胳膊却从她的身体中间穿过了,他跪在地上痛哭着。 “带我回家吧,爸爸,这里好冷,还有那么多老鼠,咬得我好疼,你看,叔叔给我买的衣服都被咬破了,叔叔把我放到这里就走了,我都找不到回家的路了。爸爸,我好想你,我好饿。”婷婷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泪,曾燕也在一边听得眼圈红红的。 “陶山,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连自己的亲侄女你都害,你不是人!”陶川捶胸顿足,痛哭欲绝。 华辰掏出手机报了警,警察很快赶到了现场,很快,他们在下水道里找到了婷婷的尸体,尸体早已腐烂,被老鼠咬出了很多洞,内脏全部没有了,眼眶处流淌着脓血,尸体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这时,警方已经拘捕了犯罪嫌疑人陶山,陶山很快交待了犯罪事实,然后悔恨不已,陶川狠狠地打了陶山几个耳光,可是婷婷,却再也不能醒来。 第二章 回家 婷婷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刚刚四岁,很多这个年龄的孩子说话还有些口齿不清,可她说话却清清楚楚,于是人家便说,这孩子长大了一定能成为一个很厉害的播音员,婷婷的父亲陶川听了就咧着大嘴笑。 可是,婷婷的父亲却把这个家败了。 冬天,农闲了,大家就聚在一起打牌,后来不知谁建议起赌博来,当然,他并没说是赌博,只说是赢钱的游戏,刚开始只是几毛几块钱的游戏,可后来越投资越大,便改成几百了,似乎也没什么意思,可是他们偏偏上瘾。 陶川这几天手气特别好,总是赢钱,可是这天竟然失手了,栽进去的不多,赌博的人早就总结出一个规律,要是手气一差了,千万别贪,可能这几天运道不行,可陶川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输了就得捞回来,可是越这么小,丢进去的钱就越多,家底被他输光了不说,还欠下了债,可他还是不肯悔改,老婆怎么劝他都不听,还动手打了她,她一气之下便离开家了,只剩下个小女儿和陶川相依为命。 陶川的弟弟陶山在外面混了几年,手头上倒是有点钱,他看婷婷跟大哥没得吃没得穿,就决定把她带走,等大哥把债还清了,也肯走正道了,再把婷婷接回来,陶川一开始舍不得婷婷,可后来想想,婷婷跟着自己只有受苦的份,也就同意了。 陶山给婷婷买了一身绿色绸子的衣服,婷婷高兴得不得了,晚上睡觉都不舍得脱下来,生怕谁给抢走了似的。她已经好几年没买过新衣服了,这么漂亮的衣服更是第一次穿,陶山看着她每天欢快得跑来跑去,就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那时候真是少吃短穿,他发过誓,一定不会让自己后代再像自己一样过那种苦日子,于是拼命地挣钱。 可是他却走错了一步,赚了一次昧良心的钱,也是为此,他后悔过,可是已经无法挽回了,而且这此错误,将他推向了万丈深渊。 有一次,几个一起打工的外地朋友说,整天干苦力活,来钱慢不说,还累得要命,别没赚着几个钱,把身体都搭进去了,那多划不来啊。陶山问他有什么好路子,他趴在陶山耳朵上说了几句,陶川当时就瞪大了眼,想不到像他这种老实巴交的人也会想做这贩卖人口的买卖。 有一天,陶山的这个伙计来找他,看到婷婷在他家里,便问谁家孩子,陶山说,我大哥的,他那伙计便鼓动他把婷婷卖了,陶山想把他骂出家门,那伙计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干一年活都挣不来一万块钱,这孩子能卖两万哪,你想想,卖三个五个就收手,房子也盖上了,媳妇也娶上了,有什么不好,别那么死心眼。(.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陶山想想,也是,自己给人家打工,还得整天看着人家脸色,下雨天的有时还得去干活,自己挣的那点钱逢年过节却又要给工头送礼,唉,可怜啊。于是他把那伙计拉到一边,问他可有路子,他的伙计便说,你要是愿意,明天我带人来,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陶山想,就大哥那出息,婷婷在他身边也没好日子过,可也不能总跟着自己吧,自己还得干活,将来还得成家,还得养自己的孩子,要是卖给他们,说不定还能被个好人家收养。 第二天,陶山的伙计就带了几个人到了他的门上,这几个人都戴着帽子戴着墨镜,看不分明长得什么模样。 他们一个去验货,一个在这边给陶山点钱,等点完钱的时候,陶山想再去看看婷婷,可是他却发现隔壁屋子里一股腥味,他们正在取婷婷的内脏。 “干什么这是人干的事吗?”陶山大吼着。 “你冷静点,我们拿器官,你拿钱,咱们各取所需,说我们不干人事,你把自己的侄女卖了,这就是你干的人事!” 这些人临走的时候,警告陶山不准说出去,否则吃不了兜着走,反正现在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陶山有些后怕,觉得那些人天不怕地不怕的,生怕他们会回头把自己干掉。他看着婷婷的尸体,内脏已经被掏空了,一阵心痛,一阵恶心,他托着脸,无声地痛哭着。 “婷婷,我不是想害你啊,我以为他们会给你找个好人家,可以有好饭吃,有好衣服穿,还可以上学,谁知道――我对不起你啊。” 那晚,把婷婷的尸体包裹起来,然后趁着夜色来到了郊区的一条路上,他掀开下水道的井盖,把婷婷放了进去。这条路上过往的车辆很少,行人更少,扔在这里比埋在地底下还安全。 后来陶山再也没有回过老家,他觉得自己没有脸面面对哥哥,每天他都在煎熬中渡过,一方面忏悔害了自己的亲侄女,另一方面又整天担心警察找上门来自己要坐牢,另外他好不得不担心贩卖器官的那伙人回来灭他的口。 然而纸毕竟包不住火,婷婷的灵魂没能得到安宁,她的尸体每日遭受着老鼠的嗜咬,还有那脏水的浸泡,本来就被挖空的不成样子的身体现在更是不堪入目。她想家,想爸爸,她在这里苦苦等候着一个能带她离开的人,好久好久,她终于等到了。 陶山的事情败露了,他交待了犯罪事实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且还立了功,因为他个警方提供了一条重要的贩卖人口器官团伙的线索。 曾燕和华辰跟婷婷的爸爸的一起回了高岭,他们把婷婷认真地埋了,在她的墓前放上了一束鲜花,曾燕还给她烧了几件漂亮的衣服,婷婷再也不会没有漂亮的新衣服穿了,更不会被人骗了。 如果哪天夜里,你走在一条僻静的街上,觉得有人在扯你的衣角,或者站在你的面前对你说,带我回家,甚至她的模样让你害怕,不必惊慌,她并不想害你,只是想向你求助,因为你是能帮助她的人。 第一章 闹鬼传说 红绡有着姣好的面容与高挑的身材,加上她的多才多艺,在学校被奉为校花应该说当之无愧,每到学校有什么艺术活动,她便成了主持人的首选,而一向负责文艺活动的赵老师也十分欣赏红绡,每次在主持人衣服的选择上都是相当地用心。 今年的学校艺术节又到了,赵老师给红绡选了一件大红色的礼服,礼服在设计上融合了东方的神韵与西方的优雅,穿在红绡的身上,在夜晚的灯光下一定更能衬托出她的光彩。 租借礼服的老板娘说,已经很久没人租这件衣服了,所以才会依然这么新,其实它已经有好了五六年的历史了。赵老师摇了摇头,觉得这衣服没人赏识实在惋惜,又仿佛是对自己眼光的肯定。 红绡兴奋地拿着礼服到后面去换上,可是过了好长时间也没见她出来,眼看着节目就要开始了,赵老师便去更衣室瞅了瞅,眼前的一幕让赵老师心跳加速,她看到红绡倒在地上,头发散乱,双目圆睁,嘴角流着一滴血还没有干,脖子上有道红色的勒痕。 赵老师便赶紧喊人过来,并且报了警。 那晚的晚会住持不得不临时换上了汤蕊,学校尽量封锁消息,不让红绡遇害的消息传播开,可他们毕竟堵不上大家的嘴,一看主持人换了,大家就开始乱猜测,红绡遇害的事情不胫而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汤蕊一直很嫉妒红绡,这次她遇害自己不但不同情,反倒有点庆幸的感觉,要是红绡在,自己永远只能是个衬托的角色,现在好了,自己成了万绿丛中的一抹红了,晚会结束后,汤蕊哼着小曲儿回到更衣室,她才不在乎这里是不是刚刚死过人呢,更不会在乎自己身上这件红色的衣服还是刚刚被她拿过的。 小女生们在背后嘁嘁喳喳,觉得红绡的死和汤蕊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就是她因为嫉妒才杀人的,毕竟嫉妒的力量是难以估量的,而当大家关注的目光传来时,汤蕊并不知道她们只是在怀疑她,还以为自己成了众人的偶像了呢。 周六的时候,学生是习惯出去逛街的,汤蕊感到心情特别愉快,于是去超市买了大包大包的零食,然后去网吧得意地看着电影,把椅子往后一撤,双腿搭在键盘旁,别提有多么得意了。 旁边有个穿着怪异的男孩跟她搭讪,她懒懒地看了他一眼,他离自己心目中白马王子的形象可差远了,于是并不去理会他,他便朝汤蕊伸了伸舌头,咬了咬牙,还晃了晃拳头,似乎是想吃了她。 然后就在那天晚上,汤蕊也被人杀害了,也是脖子上有道明显的勒痕。 小女生们又开始议论了,是汤蕊一直嫉妒红绡,所以雇人把她杀了,而杀他的人呢,又害怕汤蕊把事情说漏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把汤蕊杀了灭口。 本来大家都以为是有人在作案,可是学校里渐渐传出了一个传说,她们的死,跟鬼有关,是以前的女鬼来索命了,于是有人便说,若是女鬼索命,只索一人不就够了,人家便解释道,是女鬼索了红绡的命,红绡又索了汤蕊的命,而且把整个事情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这些怪异的事情都起因于这件礼服。 很多年前,也有这么一个学姐,她像红绡一样多才多艺,可是也是在穿着礼服的当天晚上被人杀了,可又没查出到底是谁干的,于是大家便把那礼服当成魔咒,要么就是设计服装的人有什么怨气,把它全积聚到衣服里去了,要么就是这衣服来路不凡,可能这鲜红的颜色就是被鲜血滋润过的。 这个传说越传越神,跟真的一般,当年的学生都毕业了,有人认识当年的学生就给他打了电话,问问是否确有此事,大家得到的答案都是肯定的。于是女生们不敢穿红衣服了,生怕被女鬼盯上,甚至有的人直接把衣服扔了,学校附近有个红衣店,生意一下子降到了低点,当老板娘听到那些传说时,也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该继续开下去,虽然可能是有人妖言惑众,可又有两个穿了红礼服的人死去了可是确确实实的事,而且那件礼服就是从这里租的。 学校里一下子人心惶惶的,一些触觉敏感的女生整天沉浸在这种恐惧里,而且越想越觉得真实,最后搞得跟自己真的见鬼了似的,晚上上个卫生间也得拉上几个人,而且扭着头不看镜子里的自己,尽管以前每次路过镜子都得盯上好几分钟。 这天晚上小光觉得郁闷,就逃了晚自习去校园里瞎逛,他忽然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似乎有什么阴谋,他便从后面跟了去,那个人并没干什么事情,只是一直在瞎转悠,小光便趁着下了课校园里人多过去主动跟他打招呼,晚上天太黑,小光看不太清楚他的脸。 小光问他来学校干嘛,他说听说女儿出事了,来看看,交谈中,小光得知,他是红绡的父亲,跟红绡的母亲离婚很多年了,红绡的母亲早就和他断了联系,他村里有个女孩和红绡同班,是她告诉他,红绡也在这里上学,这次又听她说红绡出事了,于是过来打听打听到底怎么了。 小光觉得现实对他来说实在太残忍了,揉搓着双手郁闷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可最后还是深表同情地对他讲述了红绡被害的事实。他很激动地问,是不是坏人被抓住了,红绡死得太惨了,接着又把杀红绡的人诅咒了一番,小光看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小光一向是个感情细腻的小男生,他回去把这事告诉了自己的好哥们阿峰,阿峰追红绡都已经追了好几年了,虽然两个人似乎都有点意思,可最终谁都没点破,小光前几天还开他的玩笑,说他是不是得不到红绡起了杀心。 阿峰说,红绡的爸爸妈妈好好的,哪有闹离婚啊,这次来这个人肯定是居心不良,要不然我们告诉警察吧,我怎么觉得他不像好人啊。 第二章 半边脸 阿峰一直很喜欢红绡,但是他并不喜欢过问别人的家世,红绡的父母确实还好好的,但他的父亲是他的继父,而晚上来的那个鬼鬼祟祟的人才是他的生父,而且,也正是杀她的人。 红绡的亲生父母本来是很幸福的一对,有了红绡之后也一直视她为掌上明珠,对她是相当的呵护,父亲是家里挑大梁的人,他在一家装修公司上班,干的是体力活,虽然累是累了点,可每天回到家,妻子温馨的照顾,孩子可爱的笑容,总能让他忘记一天的疲累。 日子本该平静地过下去,他只想着孩子长大**,自己慢慢变老,永远其乐融融,可是偏偏天不遂人意,就连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他都不能实现,七年前,他突然得了一场怪病,一开始只是觉得脸特别痒,妻子劝他去看看医生,他说,没什么大碍,还是省下钱给孩子买点营养的东西,挣钱怪不容易的,可是脸上痒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大约到了第三个越,他左半边脸就变成了黑红色,看上去怪吓人的。 渐渐地,红绡跟他有了距离感,她一向爱美,不喜欢这个丑陋的爸爸,没多久,有个以前就追求红绡母亲的人又对她展开了攻势,他现在有钱有地位,跟红绡的父亲比起来,那简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于是半年后,红绡的父母离了婚,又很快跟这个人结了婚,红绡自然是跟着母亲走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红绡的父亲想,她们母女跟着自己没过过好日子,自己不能给,别人能给,那她们的离开也无可厚非,他并没有去埋怨她们,反而祝福起她们来。 红绡的父亲平时为人特别好,所以得了这种怪病以后,村里人并没有看不起他,反而安慰他,帮助他,可是他却总是自卑,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想见人,后来学校要办一场晚会,请他们的装修公司去给布置现场,那晚的主持人也穿了一身红衣,很漂亮,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他觉得自己的女儿长大了一定也会这么漂亮,他把她想像成了自己的女儿,然后呆呆地看着她,入了神,谁知道她竟然骂他丑八怪,骂完了又大喊流氓,他便和她解释,谁知道她却更加张狂,情急之下,他拿绳子把她勒死了。 然而,警方并没有找到他杀人的证据与动机,而且学校也想早点息事宁人,何况她的后妈也早就不想要她了,学校给了她家里多少钱以后,那件事情很快被封锁的了,随着学生一届一届的毕业,那件事也被人们淡忘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红绡的父亲一直很不心安,可是他后来整天封闭自己,人也开始变得粗暴了,事隔这么多年,像是天意,又像是巧合,又是这个学校,又是艺术节,居然又请了这家公司给布置现场,只是没想到,这次的主持人是红绡。 父亲看到红绡,满脸的激动,他不自觉地走上前去,本想好好地说几句话,可红绡一看到他就一脸厌恶,躲他唯恐不及,他突然一阵恨意,这么多年,他欠她什么了,自己一直把她当女儿,可是她可能把自己当过父亲?只因为自己变得丑陋了,她就嫌弃自己,完全忘记了自己对她的养育之恩,她小的时候是不懂事,可是长得了还不懂吗,至亲的骨肉都这样对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想起了多年前自己曾经杀过人,又怎么会在乎再杀第二个呢。 他顺手把绳子勒到红绡的脖子上,红绡一阵惊悸,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想杀自己,她想再说什么,然而他的手太用力,她已经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狰狞的面庞,然后等待死神的到来。 当她看到红绡已经死去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失手了,他也说不出自己是无意还是故意,但是他忽然看到了红绡的那件红衣服,他觉得是这件衣服在作怪,他恨透了这件衣服。 那天晚上,他看到汤蕊穿上了这件衣服,而且还那么喜气洋洋地主持着,他忽然很想杀了这个女孩,也许这个时候,他已经成魔了,他已经杀人上瘾了。 周末他就到学校附近暗暗地跟踪着汤蕊,直到目标出现,再到目标独自走在僻静的路上,如果汤蕊不笑话他丑陋,也许他还会放过她,可是,她说话比之前所有的人都恶毒,有如一根根针扎在他的心上,他不能再容忍别人恶意地嘲讽,他抽出腰带来恨恨地勒住汤蕊的脖子。 “你们都笑话我难看,我要让你们死得比我更难看。”他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勒着她,直到她口吐白沫。 然而,这次杀人之后,他再也平静不下来,毕竟,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杀了,有时候他想,她只是自己名义上的女儿,甚至名义上的都不是,死了活该,可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太残忍,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大脑也开始糊涂。 终于,他决定去自首,毕竟,家庭破碎,自己又负了罪,再苟且偷生也没什么意义,于是他想到红绡生活过的地方再看一下,就在那天晚上,他遇到了小光…… 阿峰把线索提供给警方后,警方刚要去找这个半边脸是黑红色的人的时候,他自己却去自首了,他说,这么多年,自己一直生活在痛苦中,生活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从前有,是想好好工作,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可现在没有了,他不明白,难道人情就这么冷漠,就因为这半张脸,平日里那些体贴与关爱都跑得无影无踪,他说不明白自己的杀人动机,到底是因为心中的积郁,还是因为别人对他的嘲笑。 红绡的父亲被判了死刑,他很开心地笑了,终于可以解脱了,红尘早已看破,人情冷淡,活着不过是让自己更加伤怀,死了,一切都洗干净了,有过什么光荣,犯过什么错误,都随着生命的消失烟消云散了。 第一章 遗失的童年 路善峰已经年近三十了,事业有成,既然立了业,也该成个家了,可他却连个女朋友也没有,几个好兄弟要给他介绍,却总是被他一口回绝,公司里的年轻女子每日幻想着这个年轻有为的男子有朝一日成为自己的丈夫,可路善峰永远是谦和地对待每个人并且和女人保持距离,她们也便只能望背兴叹,一些舌头长点的再给他制造点流言飞语,甚至明目张胆地叫他老处男,他也充耳不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路善峰回到家里,倚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带,本来工作不累,只是每天坐在办公室里,等待给有需要的公司部门签名而已,偶尔也会有一些应酬,但他绝对谨遵少喝酒多吃菜的原则,不会把自己折磨到面红耳赤粗声大气又呕又吐的程度,可是他却每天都在精神上把自己折腾得无比疲惫,脸色总是蜡黄,像是病了一般。 他把西装脱了,穿着洁白的衬衣,上面有股淡淡的香水味,他走到窗边,微风透进来,让他全身一阵寒意,他顺手拿起旁边桌子上的照片,照片已经很陈旧了,甚至有些微微的泛黄,可是偏偏有个十分精美的相框,显得十分不相称。(.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照片上有个可爱的胖胖的小男孩,咧着大嘴笑,门牙还少了一颗,带着几分傻气,却又天真无邪,他的旁边还有个小女孩,眼神澄澈,眉清目秀,让人一看便生怜爱之心。 女孩叫路璐,这么多年来,路善峰一直不肯结婚,就是因为她,他觉得,只有她,才是他的另一半,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是,如今,她去了哪里,路善峰一直不能知晓。 路璐是随了路善峰的姓,一天大清早,路善峰的母亲出去买菜,忽然听到路边婴儿的啼哭声,便顺着哭声找去,见在路边的草丛中有个小襁褓,婴儿就在其中。 “唉,谁这么狠心啊,把孩子扔在这里,不知这对父母是实在养不起,还是嫌弃是个女孩,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还好这孩子命大,没有冻死。”说着她便把孩子抱起来,使劲用襁褓裹了裹,也没顾得上买菜,就将她抱回家了。 路善峰的父亲也想要个女儿,见妻子将这女婴抱来,也心生欢喜,于是给她起名路璐,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那个时候路善峰只有一岁,却总是喜欢咿咿呀呀地跟这个小妹妹说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而路璐竟然眨巴着个大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仿佛自己真的听懂了一般,不知道是因为婴儿有他们自己的语言,还是他们两个天生就是知音。 三四岁的时候,路善峰喜欢拉着路璐的小手出去玩,其实并不走远,只是在门口而已,他们表情可严肃了,仿佛拉手是这两个孩子隆重的仪式,再大点的时候,他们就拉着手去看别人娶媳妇,然后也学着他们的样子给路璐找个红布当盖头,路善峰嘴里念念有词地和她拜天地。 似乎从小他们就认定了,长大了他们也是要结婚的,母亲便告诉路善峰给路璐编个草戒,路善峰兴高采烈地去路边采了一大把狗尾巴草,他照着母亲的样子编出来的草戒却是七歪八扭,十分蹩脚,而路璐并不介意,欢喜地把它戴上,每隔几秒钟就得看它一眼,路善峰觉得,这枚草戒的形状像路璐绽开笑容的嘴。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五岁的时候,路善峰就已经学会了游泳,村里的小孩子都羡慕得不得了,因为他比一些大孩子游得还棒,可是,七岁那年,他带着路璐去河边,他没想到,一向恋水的他从此却是与水结仇。 其实他只是想开个玩笑,在水下面潜了好久,一开始他听到路璐喊他,他没答应,而是在水里窃笑,后来路璐喊得越来越急切了,路善峰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可怜路璐这个傻孩子不知道水是危险的,竟然亲自下水找他,从此,这里再也没有人见过路璐。 为这事,路善峰没少挨打,邻居们也说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小女孩,路家真是损失了一个好儿媳妇,而路善峰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强烈的自责也感越来越深,但是他坚信,路璐一定还活着,只是被水冲走了,或许被在河边洗衣服的女人带回家了,或许是被哪个路人看见救起了。 大学的时候,有几个优秀的女孩子主动追求路善峰,都被他拒绝了,大家都说他冷血,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孩才能合上他的心意,说他眼太高了,他常常在夜里独自畅想,或许这个世界上,能够了解他的人只有路璐,这是他唯一的知音,他满腹的话语,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用心聆听。 路善峰长大了,**了,或许时间本该将这一切冲淡,可是偏偏让他对这段记忆历久弥新,他对路璐的思念也日益殷切,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劝他死心,如果路璐还活着她早就该找来了,别为了一个已经不在了的女人误了自己的一生,也有几个好心的哥们派人沿着那条河边上村落打听了一遭,却终究没有什么结果。 然而,路善峰并没有放弃,他完全相信自己的感觉,不管多晚,路璐都会出现的,她断然不会忘了自己跟了别人,只是她忙,她需要时间才能找到这里,他每晚在梦里见到路璐,路璐长大了,虽然他老是看不清楚她的脸,但她知道,她一定很美,在他的眼里,路璐永远是最美的。 每天,路善峰回忆着童年的种种,他现在老是忘事,可对于童年的事情,他却记得那么深刻,母亲知道他还在想念路璐,她自己又何尝不想呢,甚至她对路璐的想念胜过了路善峰,路善峰暗下决心,他一定要找到路璐,然后带她见母亲,然后和她结婚,完成他和家人多年的心愿,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很快,路璐就回到他身边,他每天晚上的那些梦就是预兆。 第二章 活在意念里的人 路善峰一直住在单身公寓,一个月只回爸妈那里住几天,这天他回到公寓时,在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他一眼就认出,这就是他日思夜想的路璐,虽然已经分散多年,可她的面庞与自己想象中的模样并无二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路善峰把路璐请进屋,一向以口齿伶俐著称的他见到自己心爱的人,竟然也口吃起来,话还没说上几句,手就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手心里也早已湿湿的沁出了汗珠,这让他更觉得路璐的手有些冰凉,他一阵心疼,然后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呵护她。 路璐拿出那枚草戒,她说,现在手指变粗了,戴不上了,要不然她是不会拿下来的,路善峰看了心里一阵感动,他说,明天就去给她买个钻戒,谁知路璐的脸却变了色,她说,不用了,这枚草戒就是定情信物,不用买新的了,因为这个已经是最宝贵的了,路善峰说,钻戒不是定情信物,而是婚戒。 路璐摇了摇头。 “难道你不愿意嫁给我么,我之所以这么拼搏,就是希望你能喜欢我,就是为了让自己有爱你的资本,可是,你却一票否决,摇头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路善峰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不是不爱你,只是我有自己的苦衷,爱你就一定嫁给你吗,我可以为你留下来,可以永远陪伴你,但是,你要答应我的条件。” “好吧,你说,不管是什么,哪怕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我不想出门的时候不要让我出门,而且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存在,除了你我不想见第二个人。” “那妈妈呢,她很想念你。” “别问那么多,你只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好吧,我答应你。” 就这样,路善峰金屋藏娇一般把路璐养在自己的公寓里,一开始他很兴奋,毕竟见到了路璐,可是有一天,单位里小赵结婚,路善峰想带路璐一起去参加他的婚宴,路璐拒绝了,他觉得路璐很不给自己面子,又看到人家能够风风光光地做新郎,他心里极度不平衡。 渐渐地,路璐的拒婚成了他的心事,女人往往不想做别人的地下情人,都想有个名分,男人也不想这样,他喜欢征服感,让别人看到他这么多年没有白等,路璐来到了他的怀抱。(.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由于一直心事重重,他做事情老出错,给公司造成了很大一笔损失,董事会的人本来就有几个想坐总经理的位子,觉得现在把路善峰涮下去是恰到好处,于是整天给董事长打小报告,路善峰的烦心事也越来越多。 后来有子正说,路总你最近跟什么人接触了,碰了这么大的霉运,子正虽然一直叫他路总,但是从来跟他嘻嘻哈哈的,他们两个也算得上是哥们了,以前路善峰要找路璐的时候,正是他派人在沿河村落给打听的,虽然没有什么结果,但是路善峰很感激他,把他当好兄弟看待。 路善峰把路璐回来了的事情告诉了子正,子正说,她为什么不想见别人,该不会是什么鬼怪吧,连你妈都不肯见,可疑啊,唉,你看,你现在这么倒霉,和她脱不了干系的,鬼怪不认亲人的,你当心被她害了,赶快弄个桃木戴在身上辟邪吧。 听了子正的话,路善峰身上一阵寒意,心里冒出一种怕怕的感觉,他想起路璐那凉凉的手,死人一般的体温,还有她不高兴时那种可怖的眼神,她不想见任何人,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在交往,这~这太吓人了。 于是路善峰按照子正的意思,买了块桃木揣在兜里,子正交待,万万不可让路璐看见,不知她道行深浅,万一看到你在防她,她可能会迫不及待地杀了你的,路善峰有种从未有过的胆怯。 自从身上带着桃木以为,路善峰就觉得一切都顺利多了,领导也开始包容自己了,员工似乎也恢复了往日对自己的尊敬了,董事会那些老爱找他麻烦的人也低调了,而且他又有了新的爱情,在一次晚宴上,他认识了董事长的女儿,两个人很投合,很快就恋爱了。 路璐对这一切并吧知晓,然而有一天,她给路善峰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了他衣兜里的那块桃木,她的心一下子变凉了。 那天晚上,路善峰没有回来,第二天回来的时候,路璐颓废地坐在门口,路善峰并没有完全厌弃路璐,甚至还很爱她,可是他不能和一个鬼过一辈子啊,他爱她,又怕她,他觉得得想办法把她弄走,可是真到路璐想走的这天,他却不忍心了,毕竟,她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扎根太深了。 “我想我该走了。”路璐说。 “去哪里?你如你去妈妈那里吧,你们也好有个照应。” “我看到了你衣兜里的桃木。” “你别误会啊,那是别人送给我的。” “我有什么好误会的,自从你带了桃木之后,你就疏远我,看得出来,你怕我,我要是那么真有你想象的那么恶毒,你还能活到今天么,其实我早就死了,可是我的意念居然还活着,因为我溺水的那一刻,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活下去,要长大,要嫁给你,而在你的意念里,我也是活着的,所以只有你能看到我,我不在乎你和别的女孩交往,毕竟我什么都给你了你,可是,你对我却处处小心甚至怀有歹心,我实在接受不了……” “对不起,对不起,路璐,我不是有意的。” “我的意念已经支撑不下去了,你心里有了别人,而且对我有了戒心,我马上就要烟消云散了,我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多情总被无情恼……” 话刚说完,就已经不见了路璐的影子,她走得很干净,连一丝味道都没有留下。 “路璐――路璐――”路善峰大喊着,却再也不能见到路璐。 回到公司,路善峰又变成了心事重重的样子,又开始老是出错,董事长坚决反对女儿跟他恋爱,反倒是觉得子正不错,很有扶持他一把的意向…… 第一章 鬼夜哭 映雪说要回老家,她说那个地方很荒僻,是个适合写恐怖小说的地方,非要带我一起去,我本来也想找找感觉,求之不得,就跟她一起去了,然后百般交待杨亦扬,看好门,别让人把门抗走了。 映雪的家乡的确有点偏僻,而且总是感觉有种原始气息,很多地方都没有开发,要是这里人烟多点,这些荒地的价值可就大多了,映雪说,你不知道啊,很多年前,这个地方是个矿区,破破烂烂的,好像是私人弄的,安全设施不达标,因为发生过一次塌方,死了十个人,矿区就被封了,过了这么长时间,就变成荒地了。 那天晚上,我和映雪跑到她家的房顶上玩,她们的房子是a字形屋的,但在西墙处有个房子房顶是平的,可以在上面晒粮食,我们便在这房顶上放歌,映雪说,我们一定被人当成疯子了,这里的人没这么开放的,咱们这样肯定有人又要指指点点了,我说,那你妈怎么不管你,她说,因为你是客人么,她不好意思管,我就跟你沾光了。 我们躺在房顶上,她的母亲就拿了张席子出来,说那冰凉的石头是不可以直接躺上的,女孩子更得注意啊,一旦受了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我们躺在席子上,看着漫天的繁星,唉,在城市里我就没看到这么多星星,不知道是地理位置的事,还是城市里的空气太厚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哗~一阵大雨直接落了下来,这下好了,该着凉了,映雪气得抬头对着天上大喊:“你搞什么搞,也不打声招呼就下雨――” 接着,轰隆一声,一阵响雷,像是老天给映雪的回答。 “奇怪,人家都是先看到闪电,再打雷,再下雨,你们这里满天繁星地下起了雨,然后又顺序颠倒地后打雷,真奇怪,唉,席子都湿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拿着席子正要从屋顶走,忽然听到一阵男高音,还是颤音,唱的人家头皮发麻,我顺着声音看去,居然有两团像人那么高的鬼火,一边颤抖着一边唱歌,唱的很凄婉,让我有种想哭的冲动,而那片地方,正是映雪所谓从前的矿区。 那晚我和映雪挤在被窝里,心里颤颤的,我问她,矿区的工人都后来都安葬好了么?映雪说,当时找来了搜救队,因为下矿井是要登记的,搜救队按照登记表上的人搜出了十个人,全部找出来了,而且对上号了,死者的家属也得到了赔偿,可是,后来总是有个老太太跑来这里哭,说她两个儿子被埋在下面了,她要求矿区老板把他儿子的尸体找出来,可是矿区老板硬说没见他们,再说登记表上也没有他们的签字,人家便以为老太太是想来骗钱的,可她的两个儿子确实失踪了,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阴谋旁人便不晓得了。 “后来呢?”我问她。 “后来,老太太每到每年的这个日子,都会来这里烧纸,而且经常过来哭,后来她逢人便说,她看到儿子了,就在这里,她说,她马上也要去找他们了,人们都以为她是在说疯话,可是过了大约有一个月,她居然死了,唉,你不知道那个可怜啊,她丈夫早就死了,一手把两个儿子拉扯大,家里穷,儿子也没娶上个媳妇,老太太孤寡啊,儿子又不见了,也没人给她送终,就村委那些个人把她粗略地葬了。” “唉,时间尽是不平事啊。那个老板呢,他把事情弄清楚了吗?” “弄清楚?他不弄就比谁都清楚,那个老太太死后,这里就经常有鬼夜哭,每到阴雨天,晚上就出来唱歌,唱得人家心里那个难受啊,比看悲情电视剧更容易落泪,后来有几个人壮着胆子出来看了,发现是两团大鬼火,呶,就是你刚才看到的了。” “你这里的天气也好怪啊。” “是啊,就是那个老太太死后,这里就经常大晴天的哗啦一阵雨,一点预兆都没有,把人家淋个措手不及,老人都说是那个老板黑心,当年害了两个人,老天都看不过眼了,所以才会给那两个冤魂鸣不平。” 听映雪这么说,我也觉得当年矿区事故一案一定有什么猫腻,于是我和映雪打算把这事弄弄清楚。 第二天,天已大晴,我来到昨晚看到鬼火的地方,那地方看起来离映雪家很近,可是走起来却是好长的一段路,唉,犯了一个大错误,来这地方不该穿高跟鞋的,太累了。 “这片矿区在人们的意识里就是一块禁地,大家都觉得这里死过那么多人,还闹鬼,不吉利。”映雪说。 “那你们这里有人因为闹鬼而遇到意外吗?” “那倒没有。” “就是嘛,所以不要老是把鬼想象得那么恶毒,有时候鬼比人更单纯更善良,虽然我只是叶公好龙,我要是自己见到鬼可能也会吓得不得了,可是,我对他们没有偏见,我觉得他们只是一种存在形式罢了,就像我们人一样。” “唉,英雄所见略同啊。你说我们请笔仙把他们请来好不好,问一下不就清楚了吗?” “映雪童鞋,请你不要跟我提笔仙,我写的《笔仙》那一章都把自己写哭了,我不要请笔仙,我怕不能把他送回去,怕他为我牺牲。” “对,这样吧……” 映雪买来了一些冥纸,然后在这里边烧边说,你要是有什么冤屈,请到我们的梦里来给我们讲述一下,如果能帮上忙,我们会帮你的。 然后我们一起回去了,映雪的母亲知道我们到矿区了,很不高兴地批评她,怎么可以带我去这么危险的地方呢,映雪出去买菜的时候,她的母亲跟我说,映雪从小就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小的时候小朋友都不愿意和她玩,觉得她有毛病,现在能交到你这个朋友,真的是可喜的事情啊。 那天晚上,我居然和映雪做了同样的梦,在梦里,我们看到那两团鬼火…… 作者推荐:《星剑传》 第二章 梦境 搜救队在急切地寻找着矿难中遇到麻烦的人,然而,他们找出来的只是十具尸体,工头刘老黑拿着花名册,一看名额够了,就喊了停。 这里发生矿难的事情马上传遍了十里八乡,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竟然从几里外的地方蹒跚地走来,然后挨着这些尸体找,找完了说,这里面没有,说她的两个儿子还在矿井里,让他们接着帮忙找,刘老黑说,花名册上就这些人,怎么可能有你的儿子呢,再说,你儿子不是这矿上的工人啊。 可老太太还是再三的请求他们给搜查一下,大家都觉得她神经有问题,要么就是想来骗钱的,没有人去理会她,她便一个人趴在地上哭,哭她可怜的儿子们,要是做了鬼,可千万不能放过这些个黑心人。 这地方的矿区是宋老板的私人矿区,这里很荒僻,矿上经常偷工减料,安全设施相当不达标,当然,这是后话,一开始由宋老板亲自把关的时候,这些问题并不严重,可是在这个穷地方,这里挣钱比种那一亩二分地可是容易得多了,尽管这是冒着生命危险,很多人不顾这些了,投奔到宋老板的门下,宋老板都给这些人认真地登记,因为一开始他为了招人,做起事情来特别小心翼翼,并没出过什么事故,而且从来不拖欠任何人的工资,于是他的工人们又给他介绍来新的工人。 宋老板手底下有个叫刘老黑的人,他跟这些兄弟处得不错,而且威信很高,宋老板便让他帮忙带工,矿上的事情很多都由他一人打理了,宋老板觉得自己有这么个好助手真是万幸。 有一天,有个工人回老家,带来两个人,他怕宋老板不同意,就找刘老黑说情,说看在老乡的面子上,就把这两个兄弟也收在矿上吧,他们家穷,老大都快四十了,还没个媳妇,老二也老大不小了,您就行行好,帮帮他们,刘老黑便干脆地说,没问题,你先带他们下矿适应适应,要是觉得行呢就留下,要是觉得不行呢,想走的话我也不勉强,说完一笑一抹嘴,牙齿虽然泛着黄,可是在他那黑黑的大胡子的映衬下,竟然也好看了许多。 “刘哥就是仗义!”工人夸奖着他,他也得意洋洋。 于是那两个兄弟就跟着这个工人下了矿井,当时并没有登记,然而,就在那天,居然发生了矿难,事后宋老板陪给那些死者的家属很多钱,他也深表难过,毕竟,生命是无法用钱来衡量的,何况,他对这些工人也是有感情的。 可是那个老太太出现后,他有点心神不宁,他想来想去,也没想起老太太的儿子什么样,他真的没见过,可是她一把年纪了,还能来这里胡闹不成?宋老板问刘老黑,刘老黑说,他也没见过那两个人,八成是为了骗点抚恤金的。宋老板虽然觉得刘老黑说的话似乎有一点道理,但是他并不相信会是这样,总是隐约地觉得似乎有什么猫腻。 “对了,那些抚恤金都发到遇难者的亲属手上了吗?” “唉,宋老板,你看你,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钱是都发给他们了,但是失去亲人毕竟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他们现在更需要精神上的安慰,你也别太着急,要让他们面对也得有个过程不是?” “也是,你说好好的,咋就出了问题呢,我开矿这么多年了,总是小心翼翼,谁知道――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对了,宋老板,我也想回家看看我的老母亲了,你准我几天假吧。” “唉,我决定全部放假,让大家都回家探探亲吧,要是谁想回来接着看,就看他们自己的意愿了。” 刘老黑走了,再也没回来,他带着他那相好的桃花去城里买了套房子,宋老板再也没见过他。 宋老板也从此身败名裂了,一路骂名,没有人再回矿上了,虽然有的人是他**来的,也因为跟着他在矿上干,挣了钱,娶了媳妇,可是现在想想,躲过这一劫,已经很不容易了,怎么能够再入虎口呢,就算他们还念旧情,他们的家人也同意,老人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小媳妇更不想年纪轻轻的就守寡。 可是,宋老板却不知道,他最信任的刘老黑,从他的开矿项目中套款,所以让工人每次下矿井都冒了更大的危险,虽然开始的时候没出什么危险,可他却越来越贪心,越来越没数,已经全然置工人的性命于不顾,直到出了这次矿难。 也许他更应该反省,更应该忏悔,可是宋老板竟然又给了他一份差事,让他负责把抚恤金发到罹难者的家属手中,他觉得这可是个美差,又可以从中渔利了,抚恤金是给每家每户都发了,可是他们又没个人识字,光知道发给他们钱了,并看不得合同,也不知道金额和合同上的对不起来,可是后来被一个在外上学的孩子回家时发现了,他们便大骂宋老板,死人的钱他也要来摊份,于是很多小孩子编了儿歌骂他,还往他家里扔石头,每隔几天就得换一次玻璃,后来干脆不换了,反正这个季节,没玻璃更凉快,省得每次上街买玻璃又听到些留言蜚语,自己还头痛。 梦醒了,我和映雪一起去找到宋老板,这个事情不能再沉默下去了,而且他对刘老黑也是知根知底,只是看走眼了而已,我们决定,三个人一起找到刘老黑,给那两团鬼火洗沉冤。 我们先去了他的老家,打听到了他在城里的住址,然后一路找去,见到他的那一刻,他很意外,他以为这件事情会永远被埋没,可是,当他看到宋老板的时候,他知道东窗事发了,他的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事情解决了,刘老黑也被拘捕了,这件事情传扬得比矿难那次还快,从前骂宋老板的人也改口骂刘老黑了。 从此,那两团鬼火再也没有出来唱过歌。 第一章 夜半鬼脸 十五的月亮这么圆,这么亮,然而月光透过古老的木窗射进房间,却又显得那么冷,一股寒气,这样的月色叫人思乡,因为它带有一点凄寒,可是它也叫人害怕,因为它又带着几丝阴冷。 石光雷躺着床上,早已熟睡,海棠社这个戏班子在这里可以说是独揽群芳,而石光雷正是这个戏班子的掌门,他觉得自己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想当年师父在的时候,还有好几家戏班子跟他们平分秋色,可是现在,谁人还敢跟他们较劲,那真是自不量力。 石光雷一向对戏班子要求很严格,虽然徒弟们都怕他,却也很敬他,毕竟,他们都冻得师父的一番苦心。石光雷广招门人,只要有谁能唱出好戏,不管他是什么来历,石光雷都会照收。 前些日子海棠社来了人,十八岁上下的年纪,叫小塘,唱了一首曲子,在场的人无不叫好,石光雷觉得,虽然这里徒弟满堂,可论资质,他不得不承认,门上尚没有人比得上小塘,于是他一口答应,让小塘留下,并且让他帮忙带徒弟。 这天夜里,石光雷突然觉得有人在扯自己的被子,他并没有理会,他实在太困了,可是那人又开始扯他腿,那只手凉凉的,哪里像人啊,分明就是鬼嘛,他虽然眼睛尚未睁开,可是心里却清醒得很,他害怕,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一瞬间,他借着明明的月光,看到大师兄站在窗前,那脸谱,只有大师兄才画得出的,而且是他专用的,他吓得几乎晕厥过去,可是一眨眼功夫,身边的人又消失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石光雷想,也许是幻觉吧,但他确实有些后怕,可再仔细想想,世间哪有什么鬼魂神怪啊,肯定是自己白天太累了,太过于紧张了,再加上心中时常想着已经故去的大师兄,所以才会有此幻想。 然而,十六的晚上,月光依然明明的,又是半夜十分,石光雷依然在睡着,可是他觉得睡得越来越沉重,甚至有些窒息,他忍不住睁开眼,看到大师兄站在床边,右手正掐着自己的脖子,依然是那张熟悉的脸谱,依然是那冰凉地吓人的体温,他怕极了,他知道,大师兄是想带他走,他想喊救命,可是脖子被紧紧地掐着,他发不出一点声音,他被窒息地难受,可是却动弹不动,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他想,鬼跟人就是不一样,他的力气人无法抵挡,他全然忘了自己本来是不信鬼神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十七的晚上,石光雷说,小塘啊,今晚到师父房间里陪师父好不好,你看,你来这里快半个月了,师父还没好好跟你说过话呢,师徒如父子嘛,今晚咱们就好好说说话,你教教师父怎么带好徒弟,师父也跟你学学唱戏,三人行,必有我师啊,我还是有很多地方不如你的,我觉得你资质好,正想把掌门的位子传给你呢。 石光雷并没有跟小塘说,他是因为害怕才想找个伴陪他过这个可怖的夜晚,而是找了个借口,他觉得,一提到掌门的事情,任何人都会感兴趣的,他决定用这个方法让每个徒弟陪他过夜。 小塘和石光雷说几个时辰的话,接近午夜的时候,小塘精神还好着,石光雷就已经瞌睡得不行,小塘就扶他上了床,他很快也就睡着了。 可是一小觉过后,他又醒了,他感觉心跳地吃力,心脏上面冰凉冰凉,睁开眼睛一看,又是大师兄来了,他的右手按在自己的心脏的位置,那种冰凉胜过了前天晚上扯他腿时的温度,也胜过了昨天晚上掐他脖子时的温度,这是一种极其吓人的冰冷,石光雷刚要喊,这个身影却又离开了。 石光雷很后悔,晚上不该让小塘离开,要不然大师兄可能就不出来了,唉,也许是因为他快要归西了吧,他摸了摸心口,湿漉漉的,他想起大师兄是从悬崖上掉到大海里死的,他更加害怕,虽然人固有一死,可是他留恋这个世界,他喜欢像现在这样被人众星拱月般地捧着,他想永远或者,永远做海棠社的掌门。 但是,他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因为晚上睡不好觉,再加上精神极度紧张,本来精神焕发的他仅仅几天的时间就变得老态龙钟了。 折腾了一个月,石光雷经常莫名其妙地说,大师兄,你饶了我吧,我对不起你,可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就放过我吧。他的精神已经恍惚了,小塘觉得奇怪,他说他上有老下有小,这只是句古老的台词,还是他真的有,为什么大家都没见过? 没过多久,石光雷精神崩溃了,然后疯疯癫癫地跑到河里跳了下去,他本是会游泳的,可是居然活生生地将自己溺死在了水里,后来,人们在河的下游发现了他的尸体。 海棠社立刻一片白色,谢绝了所有演出邀请,很多人也来为这个德高望重的石掌门送终,小塘在葬礼上,看到一个女孩披麻戴孝,而这个女孩就是他在这个地方唯一的朋友――青衣,而且或者说,他们不只是朋友,他和青衣早就已经互相有了感情。 “青衣,你在给谁戴孝,你为什么来这里哭坟?” “我爹,他――他是我爹。” “什么,你――你是我们掌门的女儿?石光雷是你爹?” “嗯。” 青衣含泪答应着,她的伤心,除了丧父之痛,还有被父亲抛弃的痛苦,小塘替她抹着眼泪,刚认识青衣的时候,他以为青衣是个没爹的孩子,对她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可是如今,他知道,她的父亲居然是大名鼎鼎的石光雷石掌门,与其看着自己的父亲把自己抛弃,倒不如从来没见过。 而他自己呢,他心中的百般折磨,又有谁能了解呢?他漂泊了这么多年,活着似乎很有目标,可是现在,他怅然了,不知道再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人总是生活在纠葛之中,别人的死让你难过,然后你再报复这个世界,有一天,你也会死,然后再让别人也为你难过…… 第二章 掌门之争 埋葬了石光雷后,小塘找到青衣,她的脸色很不好看,本来就瘦削的她,加上丧父之痛的折磨,看起来病怏怏的。 小塘觉得,有些事该告诉她,说了会伤害她,不说却是更大的伤害。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小塘说。 “嗯。”青衣点了点头。 于是小塘开始讲起来。 十几年前,有个戏班子,很出名,戏班子里的大师兄和二师兄是这里的顶梁柱,但是,二师兄有点心术不正,喜欢争权夺利,虽然同门的人并没有谁看出来,可是师父却看得一清二楚。师父老了,需要选出心的掌门人,而这两个人平分秋色,二徒弟感觉得出,师父更喜欢大徒弟,所以,有一天,他就把大师兄谋害了。 那个时候,二师兄一心练功,并不知道戏班子里新来了一个小孩子,而这个小孩子正是师父和大师兄捡来的,他是街头的流浪儿,师父和大师兄看他可怜,就把他带回戏班,教他唱戏,他刚来了两天,这天,大师兄带着他到郊外玩,本来两个人藏猫猫,那个小孩子躲起来了。 大师兄本来要找他,可是看到二师兄来了,就和二师兄交谈起来,忘了这个小孩子,二师兄和大师兄一起在山上走着,这个地方景色不错,有山有水,二师兄忽然装作滑倒,大师兄过去扶他,却被他顺势甩下山崖,扔到了海里。可怜大师兄为人善良,却以为别人跟他一样没什么坏心,他对二师兄毫不设防,就这样被二师兄害死了。 而这一切,正被躲在大树后面的小孩看到了。 大师兄出事不久,师父就死了,然后二师兄顺理成章地成了了掌门,至于大师兄的死,并没有人怀疑什么,只是觉得可能是他不小心掉下去的,知道真相的只有二师兄和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在戏班子学了两年戏,然后离开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亲人,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只有一个,那就是为大师兄报仇。 于是他到处学本事,还一边干着活养活自己,等到他十八岁的时候,他又回到了这家戏班子,戏班子里的人来来走走的,很多人他都不认识,而且大家也已经没有人认识他,而这个当上掌门的二师兄也没有认出他来。 他每天夜里画上大师兄的脸谱,拿冰块敷在右手上,然后绑住手腕,血液不流通,手就能保持冰冷的温度,然后他跑到掌门的房间里,把掌门冰醒,因为掌门心里有鬼,看到大师兄,他害怕,一开始他可能以为是幻觉,可是每天夜里他都能看到那张令他生畏的脸谱,终于,他崩溃了,自杀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你说的那个小孩就是你吧?”青衣一边说着,一边掳起小塘的袖子,果然,他的右手已经冻得不成样子了,青衣心头一阵酸涩。 小塘是青衣最好的朋友,一年前,青衣在大街上卖唱,被人欺负,正是小塘替她解了围,后来小塘在这里住了下来,和青衣也渐渐熟悉了。 青衣说,她的父亲唱戏很厉害,还有个戏班子,他希望能够生个儿子,将来可以继承掌门之位,可是,偏偏,生了个女儿,女戏子在那个年代是被人看不起的,父亲骂她将来一定也是薄贱命,要将她扔了,母亲不舍得,便带着她一起离开了家。 后来,小塘去了海棠社跟他们一起唱戏,他除了戏唱得好,还有一个绝活,就是模仿别人的声音模仿得特别像,但是这一点他一直隐瞒着。在夜里去石光雷的房间时,他一直模仿大师兄说话,石光雷以为是大师兄的鬼魂,所以甚是惊惧。 小塘从小就是个孤儿,本来被大师兄收留,生活可能会好些,可是偏偏大师兄又遇难,他立志要为他报仇,认识青衣以后,他喜欢上了这个女孩,他想为大师兄报仇以后,带着她一起远走高飞,可是他没有想到,大师兄的仇人――石光雷,竟然是青衣的父亲。 “青衣,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是你父亲,即使知道,我也会杀他的,大师兄对我恩重如山,现在我的心愿了了,你去报官吧。为你父亲报仇。” 青衣的心绞痛着,她恨他的父亲,他把她抛弃了,要不是他,她怎么会和母亲在街头卖唱,要不是他,她怎么会被人欺辱,可是,她再怎么恨他,那也是血肉至亲啊,而眼前这个人,不只救过自己,还是自己的朋友,知音,甚至是想跟他过一辈子的人。那种矛盾的心情,让她的大脑一片混乱,心中也有些抑郁不堪。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如果你不告诉我,或许我会跟你走,远走高飞,忘记这个只给我带来烦恼却没给我丝毫快乐的地方,可是,你偏偏跟我说了,你让我该如何是好,我杀了你?还是我报官?我如果真的这样对你,这是对你不仁,毕竟,你是我的恩人,可是,如果我置之不理,又是不孝,虽然父亲对不起我,可我――” 青衣的手紧攥着,她皱着眉头,心中有万千的结实。 “我先回去了,我的命你随时可以拿走,既然我原先的打算是为你生,现在为你死我也愿意。” 小塘回到家,他也不知该如何解决这个僵局。 第二天早晨,青衣跑来找小塘,她说,他父亲本来就杀过人,死也是应该的,虽然作为她的女儿说出这样的话是大逆不道,可是,这是句公道话,她为父亲的去世难过,但是她不恨小塘。 “那我们呢?”小塘急切地问,他多么希望青衣能够说,我们可以在一起,可是,偏偏,青衣只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小塘愣愣地站在那里好久好久,等他再去找青衣的时候,门却早已上了锁,她早已经和母亲离开了这里。 也许命运就是喜欢这样捉弄人,憧憬的总是美好的,可现实却是不留情面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 作者推荐:《国家舰队》 第一章 流浪的女子 村口流浪来母女两个人,说是老家遇到灾害,她们出来讨饭,愿意给她们口饭的人多,可要收留下来的话,恐怕就没这个实力了,添两张吃饭的嘴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事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时候,孙大少爷说话了,他愿意收留这对母女,于是把两个人在家安顿好了。孙少爷看着年轻的女子,年轻貌美,虽然穿着朴素,没有涂脂抹粉,可她的那种冷艳是很多精心打扮过的女子都不能比及的。 女子名叫香草,比较含蓄,却十分懂得礼数。孙少爷帮了她,她也知恩图报,很自觉也在孙少爷家里做一些家务,孙少爷也时不时地拿一些书给她看,她不识字,孙少爷就要教他,渐渐地,她也对笔墨喜欢起来。 然而,这一切,孙少奶奶却看得百般烦厌,她是个厉害的角色,所以至今孙少爷都没敢纳妾,而这次,他竟然借着做善事的名义带回来个女人,孙少奶奶便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又不想被乡亲们骂作不仁不义,也就忍了下来,但是却对这两个人盯得十分紧,当她发现孙少爷跟着香草频繁往来时,就猛劲地在家里撒泼。 后来香草的母亲死了,孙少爷看她没有什么依靠,便想纳她为妾,何况二人又是有真情实感的,被少***泼辣压制着,孙少爷越发地喜欢温柔贤惠的香草,可是,这遭到了少***强烈反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然而,她的反对并不能阻止少爷和香草感情的进展,香草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肚子也一天天鼓起来,少奶奶想,当初我让你走你不走,现在,你抢了我的老公,破坏了我家庭,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于是,她到处宣扬香草不守妇道,当然,她不会往自己老公的脸上抹黑,她说,当初香草之所以跟她的母亲流浪到这里,可能就是因为偷情被人发现了,然后将她们逐了出来,当时真是被她们那可怜兮兮的样子骗过去了,可现在,证据确凿,香草这鼓鼓的肚子不正是证明么? 于是大家也开始对香草指指点点,香草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求过孙少爷,让他娶她,然而,孙少爷的话却让她彻底绝望了,他说,我怎么可能娶一个伤风败俗的女人,何况,我已经有了妻室,她也已经为我生了孩子,孙家已经有后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按照规矩,不守妇道的女人要被装入猪笼扔到水里,香草知道,自己的命运只在孙少爷一句话中了,她希望他能够有勇气面对,可是,等了好久,他连孙少爷的影子都没看到,她等到的却是孙少奶奶带着家丁将她一顿毒打,然后狠狠地在她肚子上踢了几脚,她看到少奶奶那恶毒的眼神,充满了恶意的嘲讽,又带着胜利者的傲慢。 香草抽搐着,肚子钻心地疼,她的身下,已经有了一摊血,她心中疼痛胜过了她**上的疼痛,她绝望了,孙少爷竟然是这么没有主心骨的男人,而且现在,她的孩子也没有了,孩子是她的希望了,如今,希望破灭了,这是个多么残忍的事情。 香草一边挣扎着一边在地上打滚,眼中一阵模糊,觉得每个人都在狰狞地笑,她已经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庞,她晕厥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装在了猪笼里。 她的身上,有血,也有汗,衣服被打烂了,头发粘连在脸上,无比地疲惫,她想早一点死掉,活着对她来说只是煎熬,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算你狠!”她也恶狠狠地剜了一眼站在猪笼旁边得意地剔着牙的孙少奶奶。 “哼,跟我较劲!你算老几啊,还想当少奶奶,去死吧你,不守妇道,抢别人的丈夫,这就是下场。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我做了鬼不会放过你的!”香草恨恨地说,她的牙磨得吱吱地响。 “哼,就你这德行,连鬼你也做不成。”孙少奶奶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 前边,家丁抬着猪笼,后边,家丁抬着轿子。猪笼里是香草,轿子里是少奶奶。有时候真是最毒妇人心,少奶奶要看着香草死,在那看来,那应该是个不容错过的精彩场面。 然而,就在家丁准备把猪笼扔下水的时候,孙少爷赶来了。 “住手!” “你来干什么,反悔?别多情了,你再多情只能给自己抹黑。” “不,孩子是我的,你们放她出来。” 家丁一听少爷这么说,赶忙把香草从猪笼中放了出来,此时的香草上了心,挨了打,掉了孩子,已经是相当地憔悴了,几乎一刮风,她就会被吹倒。 “香草,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让你受了这么打的委屈,我不是男人,你原谅我,我带你回家。” “啪!”一耳光打在孙少爷的脸上。 “这是我替孩子打的,他是你的骨肉,你都舍得这样对他,你不配做他的父亲,更不配被宽恕,我对你早已绝望。” 香草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走得很慢,很慢,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可是,她不会再回头了,正是背后的这些人,把她折磨得痛苦不堪。 “香草,香草,你要去哪里,你还有哪里能去,香草――”孙少爷在后面喊着,但是香草并不理会,她的脑中只有四个字――孩子没了。 “啪!” 又是一记耳光。 “她爱去哪里去哪里关你什么事啊,饶她一命就已经不错了啊,你还嫌不够丢人啊。”孙少奶奶看着丈夫,一肚子的火气,本来讲好了,孙少奶奶替他掩饰他的丑事,条件是香草由她来处置,孙少爷不得插手,可是,今天本来计划得好好的,偏偏半路又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孙少奶奶恨恨地把猪笼扔到水里,然后气颠颠地往回走,后面的家丁抬着轿子追着她…… 孙少爷看着香草远去的背影,已经没有再喊她的勇气,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被原谅,而且,他亏欠香草的,已经无法补偿,就算他把她带回去,她能好过得了么? “香草,是我害了你啊――”他默默地重复着这句话。 第二章 余伤 孙少奶奶没让香草死成,窝了一肚子的火,她无时无刻不在诅咒着香草,希望她早点出事,希望她不要再活下去。 香草漫无目的地走在河边,她想跳下去,母亲走了,孩子也没有了,孙少爷又让她那么失望,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让她留恋了,不如死去,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可是,她渐感体力不支,双腿开始瘫软,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拿布袋蒙住了她的头,把她扔到马车上面,之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坐了个四十岁上下的人,这人便是陈老爷。陈老爷一脸狞笑,让香草不寒而栗。 “你醒了。”陈老爷努力把他的笑容扯得和蔼一点,可是那一口的黄牙实在令人作呕,他伸手抚摸香草的脸,被香草一下子打开了。 香草讨厌他,她早就见过他,每次孙少爷一出远门,孙少奶奶就会来找他鬼混,香草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但是顾及孙少爷的面子,她没把这事抖漏出去,甚至还帮他们掩饰,她希望孙少奶奶有一点能悔过,可是,她没有想到,孙少奶奶不但没有悔过之心,还把她给毁了。 “有味道,别人求我都来不及,你还想拒绝,呵呵,这样的个性我喜欢,只是,由不得你啊,我早就注意你好久了,本想把你从孙家要来,谁知道你却――唉,以后留这里我不会亏待你的,也不会跟你计较那些事情的。” 香草看着陈老爷的贪婪的目光,心里烦恶,也有些害怕,她努力站起来想往外跑,可是她刚刚流了产,又挨了打,受尽了折磨,身体极度虚弱,刚刚站起来,却又倒下了。 “哼,我想要的能得不到?” 香草无助地看着陈老爷带着嘲笑的神情撕扯着她飞衣服,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她闭上眼睛,希望自己闭上眼就能够死去,不要再看到这个世界的肮脏。 “来人哪,给我看住她,别让她自杀。”陈老爷喊来了人,然后又对扭头对她说,我会送你去个安全的地方,你放心好了。 不一会,孙少奶奶来了。 “小心肝,你可来了,想死我了。”陈老爷说着就去拉孙少***手。 “唉,好了,几辈子没见了似的,先办正事,我早就料到姓孙的会临阵改变主义,幸亏我早想了这招。” “小心肝,你可真是蛇蝎心肠啊,是不是有一天你也会这样对我啊?”陈老爷一脸的媚相。 “那就看你听话不听话了。” “唉,我什么时候敢不听你的话了,那不是找死么?” 孙少奶奶来到香草的房间,看到香草正往墙上撞,却被看守的人拖住了。 “你放老实点,别老想着这样那样,想让我也沾一身脏啊,没那么容易,你要是再弄什么动静我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守恶狠狠地说。 “我这不已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么,你还想怎么着?”香草十分地无助,连说话的力气几乎都没有了。 “香草,哈哈,好招人疼爱的一个名字啊。”孙少奶奶走过去鄙夷地说。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香草一脸狐疑。 “我不来,怎么看你的好戏啊,我早就劝过你,让你离开孙家,你不听,现在这样的局面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别埋怨这个埋怨那个。” “你――你好卑鄙,早知道当初我就该把你们的事情告诉孙少爷,至今他还蒙在鼓里。” “你告诉他又能怎么样,那个无能的男人,哼!”孙少奶奶更加得意更加猖狂的笑着。 孙少奶奶和陈老爷叫了家丁赶上马车去了城里,马车里当然还有这个已经没有了力气的香草,再接下来就是讨价还价。 “你们送这么个活死人来,砸了我的生意怎么办?”老鸨看着昏过去的香草,的确有几分姿色,当这里的小花魁没有问题,她不是不想收她,只是想使劲砍砍价。 “呵呵,白送你要不要,要是哪天死了挖个坑埋了不就行了,这是我们家的丫环,不守规矩,我们把她送你这里来,还请您给好好调教调教,死了没关系,没人追究,我立个字据,这人就是你的了,想怎么对待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孙少奶奶刻薄地说。 “哎哟,那太好了,两位真是活神仙啊,我给你们烧高香。”老鸨兴奋地挫折手,盘算着这个女人能给自己招揽来多少生意,拢来多少金银财宝。 一开始,老鸨对香草确实挺好,给她端汤送药的,香草不知道自己是在妓院,还以为自己被哪个好心人救了呢,可是没几天,她的身体好点了,老鸨就让她出来接客,她才明白,自己被那两个恶毒的人卖了,但是她不从,老鸨便叫人把她打了。 香草想,她受的凌辱已经够多了,不能再苟活人世了,要么死,要么逃,可是她身边老是有人看着,身边的凶器又少,实在没想出该怎么死,渐渐地,她改变了想法,不死了,她要逃了,有朝一日,她要回来报仇,让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不得好死。 于是香草百般讨好监视他的李大胡子,甚至私底下要和他相好,还跟他描述着两个去某个地方过他们的田园生活,李大胡子也很开心,他似乎也喜欢香草了,香草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弄假成真,但是,毕竟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能借刀杀人也好。 后来香草就策划着逃离了,她问李大胡子,要么跟她一起私奔,要么放她走,李大胡子便收拾了行李和她一起上路了。 半路上,一群人围了上来,香草一看慌了神,这些人可都是妓院的打手。谁知李大胡子眉毛一横我想得到女人又不是什么难事,会为了你冒这个险吗?相反,我要是泄露了你要逃走的秘密,反而会得到一大笔报酬。” “什么,你出卖我?”香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不是也在利用我么,看看谁比谁更成功就是了。”李大胡子招呼这些人把香草带了回去,又是一顿毒打。 “哼,不不接客,我没难为你,你倒难为起我来,还想带着我的人跑,你打错谱了,打,给我狠狠地打!” 老鸨发疯地让打手们打,打手们也越打越上瘾,等感觉到累了才停下手来,这时候大家发现,香草已没有了气息,于是连夜把她的尸体埋了。 第三章 复仇 事情归于平淡,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曾经有个叫香草的人,就连被人传来传去的香草被关入猪笼要被扔下水的事情也被人们咀嚼地没有了味道,人们不再提起关于她的任何事情。 然而,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怪事,人们不得不重新想起她。 妓院的李大胡子死了,还没人倒挂在树上,他的身体几乎被人拿鞭子抽烂了,脸上也面目全非,像是被人用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划痕很深,还往外翻着肉,让人看了一阵反胃。 老鸨怕坏了妓院的生意,为了掩人耳目,就派人把他悄悄地埋了,可是妓院里的打手竟然接二连三的死了,而且死相狰狞,都想李大胡子那样被人虐杀。这下她害怕了,为了确保安全,让妓院暂时关了门。 自从香草死了以后,她就每天做噩梦,她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该来的始终要来。 那天夜里,外面传来一阵哭啼声,老鸨仔细听了听,是婴儿的声音,她想也许是猫的叫声,猫叫春和婴儿哭的声音很像,然而接下来她听到的声音就让她还害怕了,虽然声音有些颤抖,有些阴戾,可是她完全判断得出来,那是香草的声音。 她睁开双眼,看到香草头发散乱,好长好长,一直拖到地上,脸色煞白,眼睛发着凶光,眼角还往下滴着血,她的胸前还有一个婴儿,婴儿比她样子更可怕,已经发育成形,可是还没健全,有些畸形,他的眼睛没有睁开,可是却总让人感觉发出很诡异的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香草双手往前伸着,长长的指甲直指老鸨的心脏。 “香草,你行行好,放过我吧,求你了,好不好,我给你烧很多纸钱,好不好?”老鸨懦弱地求着她。 “当粗你放过我了吗,天不报应你,我自己亲自来解决你。” 说着,香草长长的指甲插进了老鸨的心脏,她感觉到疼痛,甚至希望香草能马上了结他,可是,当初她折磨香草也没有这么痛快地要她的命,也是让她受尽了屈辱与痛苦。老鸨看着自己的血往外流着,她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疼死。 妓院的人遇害的事情马上传了出去,各种来路被收押在这里的女子也纷纷逃走了,她们想到是香草所为,但是并没有害怕,因为如果有一天她们做了鬼,她们也会这样做的。 陈老爷听说了这件事,自己也吓得人心惶惶的,整天又请大仙又请法师的,可是,香草的怨气实在太大了,没有人想愿意帮他。 晚上,外面呼呼地刮着凄厉的寒风,啪的一声,门被吹开了,陈老爷出了一身冷汗,香草的头发凌乱地飘着,手指的关节啪啪地响着,陈老爷瞪着眼睛,吓得一动不敢动。 “你喜欢我,你说过的,你不是喜欢我很久了吗,跟我走吧。”香草的声音很平静。 “我,香草,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这把年纪了,你就饶了我吧,求你了。” “你都这把年纪了,享受你也享受了,作孽你也作孽了,还活着干嘛呢,跟我走吧。” 说完,香草的手就插在了他的心脏上,她看着他一点一点死去,很快意,这是一种复仇的快意,不一会,陈老爷的尸体就变得僵硬。 那夜,香草去了孙少***房间,自从香草死了之后,孙少奶奶也没安宁过,她总感觉香草随时会来找她,身边总要留下一两个丫环,而且草木皆兵,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都紧张得要命。她对儿子也疏远了,因为每次她一看到儿子,总感觉香草那个还没出世就夭折的孩子的鬼魂附在他的身上。 午夜十分,风声大作,孙家重重的门被震开了,挂在院子里的几个灯笼也灭了,孙少奶奶吓得心提到了嗓子眼。 又是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孙少奶奶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接着是香草那已经没有了重量的身影。 孙少奶奶表情扭曲,“求求你,放过我吧,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要不,我赔你孩子,你把他带走。” “好狠心,连你的孩子你都不放过,呵呵,差点中了你的招,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过他,你要了我孩子你的命,我也要你孩子的命。” 孙少奶奶看求情不行,知道香草是铁了心了要索她的命,于是使劲晃醒丈夫,希望她能念旧情,放过自己一马。 “别晃了,他不会醒的,而且,我要连他一起杀了。” 不等孙少奶奶反应过来,香草长长的指甲就已经插进了她的心中,她抽搐着,扭曲着,可任何的动作都会让她更加地疼痛。香草目无表情,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可是又想想,自己当初就是这样被她害死的,有什么不忍心呢。 孙少奶奶活活地疼死了,这时候孙少爷也醒了,他并不知道香草已经死了。 “香草,你来了,终于见到你了,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早就死了,我已经是今天的鬼了。” “开什么玩笑,我知道,是我害了你,我对不起你,我愿意补偿你。” “没有机会了,我已经是鬼了,你看看你身边的女人就知道了。” 孙少爷转头看看看旁边的妻子,死相悲惨,他才相信了香草的话。 “我被陈老爷带回,被羞辱,又被他和你的妻子卖到妓院,后来还被妓院的人打死,这仇,我能不报么,而且,你的家丁我的孩子打没了,你说,我能放过她么?”香草想起往日那些酸楚,眼泪流了出来,而这时的眼泪,已经是血泪了。 “香草,对不起,你可以把我带走,但是,求求你,放过我的儿子。” “那这个不是你的儿子么?”香草抱着这个婴儿给孙少爷看,“你看,他多可爱,比你这个儿子好多了,要不是你妻子,他能死么,她害了我的孩子,我要她的孩子来偿命。” 香草的手伸往孙少奶奶儿子的心脏的时候,孙少爷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腕,他在努力地保护着自己的儿子。 香草有些感动了,他对儿子的爱,让她想到了她对自己儿子的感情,虽然对自己肚里的孩子不公平,可是,他毕竟对这个已出世的孩子更有感情,她的手放开了。 香草唱着悲歌离开了,她已经报了仇,也不想再添更多的仇恨了,她毕竟不忘旧情,没有杀孙少爷,尽管她恨他,可是,这恨,还是没有战胜她心底对他的爱。 第一章 鬼勾魂 深更,半夜,月朗,星稀。 月光幽明地照在地上,让那白白的地上霜更给夜晚增加了几许寒气,偶尔山谷间有一两声尖锐的鸟叫,传到人们稀稀落落的梦里,似是凄美。 “雪苹,雪苹!”窗外有人喊着。 “哎――”半睡半醒中的雪苹答应着,她也没能分得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浩然打开灯,问雪苹怎么了,雪苹说,刚才听到大川喊他,她就答应了,浩然的心一阵猛跳,他想,也许是雪苹做梦的时候听到大川喊她,才顺口答应的吧,或者就是幻觉。 他捂着突突跳的胸口,约过了一分钟才镇定下来。 第二天晚上,雪苹又听到有人喊她,想都没多想就顺口答应下来,然而浩然再次问她的时候,她才感觉出不对劲。 “雪苹,大川,他已经死了,你是真的听到他在喊你,还是――” 听浩然这么说,雪苹吓得脸色刷白,心里也开始难过起来,毕竟,她欠大川的,实在太多,无法补救,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大川居然会死。 大川死于工伤,与雪苹无关,可是,雪苹总是觉得难逃其咎,如果不是她,大川也许不会死,可是,自己有什么办法呢,命运能捉弄自己,自己能捉弄得了命运么。 大川是雪苹的初恋情人,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两人也顺理成章地准备结婚,可就在那个时候,雪苹的父亲突然得了重病,治疗需要很多钱,雪苹拿不出,大川也拿不出,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雪苹的父亲受苦,却无能为力。 就在这个时候,浩然从城里回来了,他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因为他喜欢雪苹,他同意出钱给雪苹的父亲治病,条件是雪苹要嫁给他,虽然雪苹舍不得大川,浩然也知道她不爱自己,但是,他必须得到雪苹,他喜欢她就足够了。 雪苹含着泪离开了大川,大川恨自己无能,如果自己能拿得出钱,雪苹至于这么痛苦么,也好,浩然有钱,能给她更好的物质生活,他默默地祈祷,希望浩然对雪苹好。 浩然去雪苹家里下了十万块钱的聘礼,这个数目是雪苹的父亲想都不敢想的,于是雪苹和浩然的婚礼很快就办好了,那天,大川一个人在家喝了好多好多的闷酒,神经麻木了,大脑却还清醒着,他忘不了和雪苹一起成长的一幕一幕,他多么希望能和她白头偕老,可是,她却成了别人的新娘,那种痛,谁懂? 浩然和雪苹结婚一个月,雪苹的父亲就死了,雪苹想,虽然没留住父亲的命,可是浩然已经尽心了,从此,她便全心全意侍奉浩然,可浩然对她却总是不能亲密无间,她隐约感觉得到,浩然介意她从前跟大川交往,虽然现在她已经不和大川联系,但浩然觉得,她爱的只是大川,对于他,她的感情只有感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浩然一去城里就是一个星期,留下雪苹独守空房,雪苹在家也就是看看书看看电视打发时间,可浩然每次一回来,总是在她身上闻来闻去,虽然他的动作很轻微,可雪苹还是察觉了,她的心中一阵刺痛,不信我,又何必娶我?渐渐地,浩然厌弃了雪苹,开始虐待她,每次离开只给她留很少的生活费,雪苹要出去找工作,浩然就说男人养家,你少出去勾引男人,雪苹觉得非常委屈,可是,她觉得浩然在外面也很不容易,总是宽容他。 后来浩然在城里又包了个工程,大川也跟着他去了,中途大川回到了乡下,他找到雪苹说,你跟我走吧,我原以为浩然会让你过上好日子,谁知道他竟然人面兽心,而且在外面还有不止一个的女人,雪苹你跟我走,相信我,我会让你过得更好。 听大川这么说,虽然她不能断定大川说的是真是假,可是似乎已经隐隐地感觉到什么了,婚姻的危机,自己将要被抛弃的不幸,可她觉得,父亲的命虽然没能够留住,但是浩然已经尽心了,自己是万万不能背叛他的。于是,她赶走了大川,可是,没想到这次见面,竟然让她和浩然之间起了波澜。 村里传出了谣言,说雪苹老相好的趁她老公不在的时候又来找她风流,舆论的力量是强大,一时间,雪苹不敢出门了,生怕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被自己听到,人言可畏。 然而,雪苹和大川见面的事情最终还是传到了浩然的耳朵里,浩然虽然很不高兴,可还是十分宽容地对待雪苹,他说,甭理会那些长舌妇的闲言碎语,她们什么编不出来啊,雪苹原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听到他这么说,张着嘴愣愣地站在那里,很是吃惊。 然而,就在不久后,大川死了,是从盖楼的时候从楼上摔下来死的,雪苹很纳闷,为什么别人没事,就他有事,为什么从前没出过任何问题,这次就出了安全事故,她心里有些猜疑,却没有任何证据。 大川葬礼的时候,她去了,大川的父母并没有埋怨她跟了别人,毕竟,她嫁给浩然并不是对大川的背叛。雪苹看大川的尸体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为什么。 自从雪苹半夜听到大川喊她后,她就一病不起,浩然找来那些神婆问她们怎么了,神婆说,鬼勾魂,当晚如果听到大川喊她时雪苹没答应现在就不会有事了,那鬼怨气重,她们也没有办法,只能让雪苹自生自灭,看她造化了。 浩然整天坐立不安,四处求医求神,大家都以为他是为雪苹担心,夸奖他是个模范男人,却不知道,这其中,隐含了更多的事情,他那哪是担心雪苹,他是害怕大川的鬼魂会缠上自己。可是眼看着雪苹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的,他也害怕,虽然从前他是不信鬼神的,可现在,他禁不住提心吊胆,生怕哪天自己也会被大川带走。 第二章 鬼在哪里? 浩然每天强忍着恐惧,害怕被雪苹看出破绽又担心大川的鬼魂来报仇,他正日心神不安坐卧难宁,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了了,在崩溃的边缘,他决定说出真相。 浩然的疑心很大,也许是在生意场上看惯了尔虞我诈,他不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妻子。每次他去城里,每当夜幕降临,他总是有种浮躁的感觉,隐约中,似乎感到雪苹和大川正在一起,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对大川,雪苹有二十年的感情积累,对于他,雪苹更多的是感激,之所以嫁给他,是为了报恩。 于是浩然鼓动大川,不如跟自己出去挣钱,整天窝在那一亩地里,能挣出什么来?大川想想也是,自己该出去见识见识,也好挣点钱给父母养老,于是并没有多加考虑,就跟着浩然走了。 大川心眼实,干起活来也卖力,人又老实,在工人们当中人缘挺好的,浩然便分管给他点全力,工资也不会少给他,大川想,浩然可能因为抢走了雪苹都觉得对他心里有愧吧,他不怪他,爱情是自私的。唉缘分这东西是求不来的,有时候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可是偏偏造化不够,只能遗憾,自己没浩然有福气,能够和雪苹共度此生。 可是后来,大川开始讨厌浩然。当大川成为浩然的左膀右臂时,每逢酒场,浩然必定会带上他,当然,也会带上不同的女人,,而且每次带的女人都不一样,有时候也把她们介绍给大川,大川不喜欢那些妖媚的女人,更难以接受浩然这么做,他觉得,雪苹太委屈。 真正让大川觉得浩然是个阴险人物的事情,发生在一个晚上。大川想回家看看老母亲,于是去找浩然请假,那天浩然的哥哥来看他,他们正在房间里拉家常,而这时,大川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心不禁凉了半截,没想到浩然竟然如此狡诈。 “浩然,你十万块钱买个媳妇,整天搁在家里放着,拿出啦炫耀炫耀,你又很少在家,这钱花得也太不值了吧。”只听浩然的哥哥说。 “嗨,我那媳妇哪花钱啊,她爹那老头将死的人了,我再扔上十万块钱,我傻啊,跟你说句实话吧,那钱根本就没给他治病,反正他家就雪苹一个闺女,他死了,所有的东西不就是我的了么,那十万块钱早回到我手上了。” “好啊,想不到你比我心肠还狠啊,看来你的黑心生意经念得比我是强多了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正在门外的大川实在听不下去了,他闯了进来,他原以为,浩然能给雪苹一个幸福的归宿,可是没想到,她竟然从此掉进了火坑。 “浩然,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亏我那么信任你,你抢了我的未婚妻,还害死了他的父亲!” “切!”浩然把烟把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然后接着说,“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的信任算个鸟啊,能吃还是能喝,还好意思说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无能!要是当时你能拿出钱给老头治病,雪苹会嫁给我么?怨天尤人,哼!” 看大川沉默了,浩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现实就这样,你会慢慢了解的,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吧,大川说,想回家看看母亲,浩然便准了他的假。 大川回到村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雪苹,他觉得,浩然太危险了,要是雪苹再留在他身边,说不定哪一天就会遇到麻烦,但是当时,他并没有告诉雪苹他父亲的事,他只希望,雪苹能念在旧情的份上,和他私奔,看似自私,却是对雪苹的拯救。 然而,雪苹没有跟他走,反倒是村子里传出了他们幽会的谣言,而浩然并没有因为这件事为难雪苹跟大川,反而表现出相当的了解,这让大川又动摇了对他的看法,本来他想再也不为浩然效力了,可是又忍不住回去了。 一天,盖楼的时候,有个人和大川离得很近,那个人是个小混混,跟着浩然是为了给他维护治安的,从来不干体力活,这次,却要跟着大川学徒,他瞅了瞅,大家都没把精力放在他这边,于是把毫无防备的大川推了下去。这一切,都是浩然在背后指使的,因为大川活着,对他来说是一种威胁,如果哪天大川将那十万块钱的事情说了出去,雪苹一定会离开他,而他也将会身败名裂,于是他收买了那个混混,要他假装跟大川学徒,然后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下手。 当浩然把这些都告诉雪苹的时候,雪苹表现出异常的平静,直到浩然被警察带走那一刻,雪苹才告诉他她的秘密。 雪苹第一次在夜里听到大川喊他的名字,她顺口答应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大川的鬼魂就在她的窗外,还是自己在梦里听到他喊她,把现实和梦境混淆了,但是,他看得出,浩然很紧张,那中紧张不是对于鬼怪的害怕,而是心虚,雪苹本来就觉得大川死得不明不白,一直想探个究竟,这次,终于找着机会了。 于是她在第二天的晚上假装又听到大川喊他,鬼叫门的故事她是听到过的,她知道答应了的人往往会变得憔悴,所以她故意折磨自己,不吃饭,甚至不睡觉,整个人都枯瘦了,他看得出,浩然每天心惊胆战,知道现在,他终于说出了真相。 可是,雪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只是浩然的玩偶,他不但没有救父亲,反而将他害死了,而自己,竟然是因为父亲的缘故嫁给了他。 造化弄人,她苦笑。 浩然走了,这个家显得空旷,而向来独守空房的雪苹早已习惯,只是,她的精神寄托没有了,父亲不在了,大川也死了,本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个叫她挂念的丈夫,可是,他的灵魂,却早已背叛了自己…… 窗外下起了雪,地下也积起了厚厚的一层,大雪啊,你要将那些往事埋没,还是要把它们洗得更加清晰? 第一章 遇到神仙了! 今天心情不错,杨亦扬说带我去人工湖玩,我说,好啊,于是我们换上运动鞋出发了。 杨亦扬说,这人工湖原先是个石塘,挖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地面会低下去好一块,所以,为了避免引起一些不好的事情,就要停工了。后来,就在这个地方引水,造成了现在这个人工湖,经过几代人的美化,它已经成了这个城市里的一处好景致了。 刚到人工湖就觉得奇怪,怎么这里冷冷清清的,今天天气这么好,又是周末,按说应该很多人来玩才是啊,难道是大家都找到新鲜刺激的过周末的好方法了,我们落伍了,什么都不知道?看到附近有个清洁工人,我们就上前问了问他。 “你们还没听说吧,也有人在这里发现了尸体,很多人都说亲眼看到过,可是根本就没打捞上来么,但是游人都不来了,你看,景区卖点里的东西都卖不出去了。” “那到底有没有尸体么?” “谁知道呢,要是说有,又没打捞上来,要是说没有,难道是那么多人一块撒谎,还是人云亦云,唉……” 老伯摇了摇头,似乎很无奈。 在这里,我竟然遇到了娟子,然后问她是否知道那些传言,她说知道,但是她不相信,因为她有一项本领,她能浮上,就是能飘在水面上,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但我在电视上见到过有这种本领的人,在现实中也见过娟子演示给我们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娟子说,说不定是个有浮上本领的人搞得恶作剧,要不然怎么会打捞不上尸体来。想想也是,于是我们三个人就坐在草地上聊起天来。 娟子是我们的同学,也是我和杨亦扬共同的好朋友,我问她怎么最近有功夫来这里玩了,是不是想晚上下去浮上,装成尸体吓唬人啊,她说,她每个周末都会来的。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了,我们倒在草地上,我说,不如我们就在这里野餐吧,抓了鸟烧了吃。杨亦扬瞪我一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爱心了,我可是记得,你连蚂蚁也不舍得踩死的。我说,蚂蚁不是不好吃么。 于是,杨亦扬去景区卖点买了好多好吃的,我们在这里看星星看月亮,月亮不亮,倒是有颗星星挺亮的,城市里乌烟瘴气的,能看到星星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能看到这么亮的星星就更是稀奇了,我以前从来没注意过,不知道这颗星星是新来的,还是刚升的官。 “会看星相么?”娟子问。 “我要是会看星相就不用写小说了啊,老大!”我抑郁地躺在草地上,有些扎人,还有些冰凉,看来是有露水了。 “快看,那是什么。”杨亦扬朝湖心指了指。 我们顺着他的手指去,却看到湖面上渐渐地浮起了一具尸体,娟子瞪大眼睛,她一向很爱好游泳的,不知道是佩服这个能潜在水底那么久,还是能浮得那么自在。 那具尸体晃晃悠悠地朝岸边飘了过来,然后,他从水里站了起来。 “哇,超鬼啊,还能站在水面上,去拜个师父吧,以后靠表演奇术异能就能赚钱了。”我说。 杨亦扬扯了扯我的胳膊,示意我不要乱说话,我不服气地说:“东海能有龙王,咱们的湖就吧能有个湖神么?” 那具尸体竟然朝我们走过来,他体态轻盈,我感觉像个道士。 “饿了没,我这有吃的。”说着我把手指向我们的食物,才发现原来早就吃光了,剩下的这些只能成为垃圾了。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怕他误会我是让他吃这些垃圾,所以想解释,但是他打断了我的话。 “我们真是有缘人,没想到我真的找到了一个不害怕我的人,还把我当成神,以前我浮上来的时候,这里的人都吓得立马跑了。” “那你到底是不是神仙嘛?” “呵呵。”他笑着坐了下来。 奇怪,他的声音竟然这么苍老,样子却只有二十来岁,按说应该是五六十岁的人才会有这般嗓音啊。 “那我就给你们讲讲我的故事,这个湖是我的家。”他说。 “你是个鱼精,虾子精,或者蟹子精吧?或者是王――”娟子好奇地问他。 “我在这个地方住了已经几十年了,我想过离开这里,但是,你们做人的都懂,要是想得到某些东西,就必须付出,有时候付出的是劳动,有时候付出的是代价,有时候付出的却是良心,整天呆在这一个地方,我感到枯燥,我想走,但是我如果走的话,就必须有人来接替我,估计没有人会愿意的?” “接替你做湖神?” “呵呵,这可是个苦差啊,要是没有人来接替你的话,你永远都得呆在这里。” “那怎么以前没有人见过你,知道现在你才出来么?” “以前没练就这一身本事啊,只能在水底呆着,对了,你们要不要吃鱼,我去给你们逮两只?” 我和娟子相互看了看,便说,不要了,刚才吃过好多东西,已经很饱了,于是他就笑了,仿佛有什么深刻的内涵。 “你们在那干什么呢,弄那么多垃圾在地上。”看管人工湖的老大爷朝我们大喊着。 “大爷您放心,我们走之前会给您收拾干净的。” 看到老大爷,湖神似乎很紧张,他说,他要回去了,还告诉我们,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见过他的事情。 老大爷过来说,“我不是不放心垃圾,你看,现在晚上这里没几个人来玩了,劝你们也赶快走吧,免得遇到不干净的东西。” 我忽然觉得他话里有话,就问他这湖的来历,他说的跟杨亦扬说的一样,从前是个石塘,而且,当时他还是这里的石塘工人呢,他说,虽然石塘工人干的是苦力活,但是他们对这份工作,对这个石塘已经有了感情,当初这里要被改建**工湖的时候,他们是很不愿意的,但是,他们知道,把这里的石头打光的话,地面落下去太多也不是好事,说不定哪天会遇到灾害。 于是,他们的工人组就参加了人工湖的建造,但是,建造完之后却少了一个人,他们的工头,由于当时人工湖是由好几个工人组建造的,他们互不相识,所以建造的过程中大家并没有太在意,知道竣工那天才发现这个组的工头不见了。有人说,他是不想干这活了,所以跑了,可是没道理啊,他以前也是干苦力活的,而且这次挣钱还多,他没有理由跑啊。也有人说他溺水了,可要真是溺水了,好歹也该漂上来尸体啊。 第二章 是神是鬼? 邀请娟子去我们家住几天,她痛快地答应了,我们讨论着那个湖神,真的好厉害,像个小船一样漂浮在河面上,想到哪个方向就到哪个方向,太厉害了,更厉害的是他还能立于水面行走,佩服之至! 杨亦扬却不同意我们的观点,他说,那大概不是神,而是鬼,而且是管理员所说的那个失踪的工头的鬼魂,娟子说,湖神和湖鬼都差不多,你烧给神仙的钱和烧给鬼的钱不都是一样的么,再说了,鬼的话肯定要招替死鬼的,他怎么不招啊,这么多年了,难道他就没有一次机会。[.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想起他的话,他说,要是他想离开,就必须找个人来接替他,这跟水鬼找替死鬼一说是一样的,莫非真的被杨亦扬说中了? 杨亦扬说,如果他沉寂了那么多年都不肯拉个人当替死鬼的话,那他现在为什么突然又出来了,也许是有时间限制的,或者,他今天晚上看好了我们几个,如果不是那个老大爷,我们说不定真的就被拉去给他当替死鬼了。 好险哪!娟子双手合十,似乎是在庆幸今晚能幸运地逃脱,要不然我们当中的某一个就要从此作古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可是我总是觉得,那个湖神是鬼是有可能的,但看他那么淡定,一副无欲无望的样子,似乎早就习惯了孤寂,而且,我敢断定,他一定放过了很多掉进湖里的人。 我决定再去人工湖探个究竟,杨亦扬却坚决反对,我水性不好,一旦落水就没救了,实在太危险了,他说的也是,可是我却控制不了那种好奇心,但最终还是决定算了。 过了几天,我们去郊区办点事情,晚上回来的时候正好路过人工湖,我透过车窗,看到那个看人工湖的老大爷还在,唉,佩服,兢兢业业,只是,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不累么? 第二天,周一了,娟子要去上班了,晚上她回来的时候神秘兮兮地对我们说,人工湖出事了,早就知道那个湖神是个水鬼,这不,那个老大爷被拉进去了,可我觉得,事情仿佛并没有那么简单,那个老大爷年老力衰,水鬼想把他弄下水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么,怎么会等这么久? 后来,有人说,湖里的是神仙,曾经几次有人落水,都被水底的什么托上了岸,大家都说,是神仙救了自己,若是水鬼,索他的命还来不及呢,那个老大爷是去做神仙去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终于,我们打算再度去人工湖,这个夜晚,月亮明亮了一点,星星就显得有些晦暗了。 那个湖神早就在这等我们了。 “我知道你们还会来的。” “为什么。”我问。 他笑而不答。 “你们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么?”他说。 “神仙也能死啊,就是有人顶替了你的位置是么?”娟子说。 “我哪里是什么神仙,我是个鬼魂而已,建造这个人工湖的时候,我和一个工人发生了一点口角,那个工人脾气很火爆,于是拿石头砸在了我的脑袋上,没想到这一下,我就被砸死了,他知道事情不妙,于是,把我绑在大石头上,沉到了湖底,所以当时我失踪,并没有人发现我的尸体。 后来,我变成了鬼,按照水鬼的法则,我必须再抓一个人,才能够去投胎,可是,我于心不忍,况且,整天看着鱼虾嬉戏,也别有一番滋味,曾经有几个人掉到湖里,那是因为我在水底已经呆了一定的年限,上天给我安排的机遇,但是,他们太年轻,还有小孩,他们都没有领略过人生的诸多滋味,怎么可以就此死掉,于是,我把他们送上了岸。”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好感动,我就知道,人有善人,鬼也有善鬼。 “其实,我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在湖底,因为这些事情已经被埋没了,重新提起,只能让一些活着的人更加感伤,可是,偏偏,绑住我尸体的绳子断了,你们一定知道有个词叫做鬼斧神工,说明鬼还是有一些本领的,白天的时候,我使尽全身解数,让尸体沉在水底,晚上没人的时候,它就会浮上来,可还是被人发现了。” “所以你就抓那个老大爷做你的替死鬼,反正他一把年纪了,该看的也看了,该经历的也经历了,死了也不值得你可怜是不是?”娟子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不,你误会了,我真的希望他会无疾而终,他平时工作兢兢业业,又无儿无女,老年孤寂,实属可怜,我又怎么会去伤害这样一个老人,只是,你们有所不知,他是自己投进河里的。” “兢兢业业你能看得到,无儿无女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相信了,说得跟他生无可恋自寻短见似的。” “其实,我并不欠你解释,而且,我如果是拖他下水的话,那肯定是等投胎等不及了,怎么可能还留在这里?你们有所不知,其实,他就是当年杀我的那个人,当年他杀我也许是无心的,总之我现在已经不怎么计较了,我刚刚做鬼的时候,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拉他做替死鬼,上天真的很照顾我,居然安排他来这里工作,我们接触的实在太多了,可当我决定把他拉下水的那一刻,我犹豫了,有什么意义,他死了,只会再害一个人,这是一个连锁反应,永远都没有止息的,于是,我心甘情愿地留在了湖里。” “那他为什么会自杀?” “我说不清楚,也许真的是生无可恋,也许是忏悔,也许是看到过我的尸体,以为我要来索他的命,所以自己跳湖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救他?” “心如死灰,我又怎么能救得了他,他已经在心中忏悔多年了,况且,我白天要使尽全身力气使我的尸体沉于湖底,那个时候,我根本意识不到他已下水的。现在我必须走了,这不是我的地界了。” 果然,后来人们发现了老大爷的遗书,他一生活在煎熬中,如今,也算是解脱了,我感叹,世间果然有那么善良的鬼。 作者推荐:《冥妃传》《美女搜索引擎》 第一章 谁送来的玫瑰 从映雪家里回来,感觉神清气爽,乡野的空气就是不一样,没有太多汽油的味道,我喜欢。 早先给杨亦扬打了电话,说我今天回来,让他去车站接我,我不想不告而归,因为我怕不小心撞见杨亦扬的秘密,想给他一个惊喜却往往会有惊无喜。我觉得,他应该有自己的私密空间,若是真的被我洞悉,我们又怎么可能亲密无间。 可是,在车站张望了好久也没见到杨亦扬的影子,心里不禁有些失落,手机也没电了,唉,算了,还是自己回去吧。 回到家里,觉得特别累,每次坐长途汽车都是这样,又晕车又反胃,我倒在床上,软绵绵的被子被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照射着,暖和极了。我看着窗台上那盆小小的仙人球,总觉得像极了杨亦扬的脑袋,每次我这样说,杨亦扬就会吹胡子瞪眼地说,我没有满头长刺好不好?杨亦扬明知道仙人球是耐旱职务,却每天都去给它浇水,而仙人球竟也没有涝死。我想,它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成精啊? 休息了一会,觉得精神好多了,于是爬起来去了书房,我不禁惊呆了,太美了,五大束玫瑰摆放在书房里,错落有致,娇艳欲滴,原来杨亦扬是故意避开我,为了给我这个惊喜,虽然我本身对玫瑰花并无太喜爱之意,但只要是杨亦扬送的,不管是什么,我都会视为珍宝。 我仔细地观察着这些玫瑰,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五束玫瑰枯萎程度不同,看样子是这五天分别买的,而这玫瑰束上,竟然散发着茉莉的味道,更确切地说,是茉莉香水的味道,因为我以前经常用,所以对这味道再熟悉不过了。而这玫瑰,颜色有些不太对劲,鲜艳得似乎有点过火了,而且,仿佛还散发着诡异的气息,我总感觉里面似乎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难道这玫瑰是别人送给杨亦扬的?想到上面那股茉莉香水的味道,我心里有点不高兴,于是安慰自己,谁让我找了个这么出色的老公,有人喜欢也是件好事嘛,说明我眼光还不算差,但一定不能让他们继续发展下去,于是我决定去找杨亦扬。 杨亦扬最常去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厅,它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叫飘过,但它的回头客多的是,果然,快到咖啡厅的时候,我远远的看到杨亦扬和一个女子挥手告别,我看不清那个女子的脸。我近视眼很厉害,刚才睡觉的时候把眼镜摘了,出门时又忘了戴,其实,杨亦扬的脸我也看不清楚,但凭着那种亲切的熟悉感,我确定是他。 杨亦扬撞到迎面而来的我,似乎有些尴尬,但他又显得底气十足,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别这么恐怖好不好?” “你少说几个好不好好不好?我觉得你真是太可爱了,你明明知道我今天回来,还去和情人约会,约会你倒是换个地方啊,你竟然去最最经常去的飘过咖啡厅。你是在向我宣战?” “小琴,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和她只是朋友,你不要误会。” “我误会什么?你宁愿陪她,也不肯去车站接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气愤地甩开他,愤愤地走了。 “人家送你五大束玫瑰,我都没跟你计较,你竟然――”杨亦扬大喊着。 玫瑰?别人送我的?我本想跑回去跟他问个究竟,可又一想,这不明显是在耍我啊,实在找不着借口就拿玫瑰搪塞,于是我顺手招呼了个出租车径自回家了。 不一会,杨亦扬也回来了,他目无表情地看着我,我忽然觉得刚才深深地伤害了他,只因为他和一个女子在一起我就疑神疑鬼,我们相识这么多年,从冤家发展朋友,从朋友发展到夫妻,彼此十分了解,而我,却不信任他。 他转身去了书房,把五束玫瑰抱了出来,一字排开,然后一一指给我看。 “这是今天送的,这个是昨天,这个是前天的,这个是大前天……” “谁送的?” “也许是你的书迷,也许是我的情敌,我也不清楚,玫瑰是快递送过来的,送来时装在一个箱子里,我原以为是你寄来的,因为上面有茉莉香水的味道,现在我去拿箱子你看。” “不,不用了,亦扬,对不起,刚才我――” “唉,算了,反正咱俩是死对头,现在发展到这样已经不错了。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刚开始很想把它扔进垃圾箱,可是想了想,那样太浪费了,你坐那么久的车回家,一定很累,用玫瑰花瓣泡浴可以解乏,再美美地睡上一觉,一定舒服极了。” 我眼里噙着泪水,说不清是感动还是愧疚,从小我就在父母的悉心呵护下长大,却没有学会怎么去为别人着想,而杨亦扬,他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却更加懂得怎么疼人。 “哭什么,傻丫头,快去吧。” “嗯。” 我把浴缸里灌满水,闭着眼睛,一边感受着我的幸福,一边把玫瑰一瓣一瓣地撕进去。 忽然闻到一股越来越强烈的腥味,我睁开眼,看到浴缸里满是血水。 “啊――” 杨亦扬听到我的喊声,赶忙冲了进来。 “不要紧,别怕,别怕,你写鬼故事都不害怕,还会怕这个?” “杨亦扬,你真阴毒,你喜欢别的女人直说就是了,我不会阻拦你,你干嘛出这么阴险的招,好了,我们之间完了,算我看走眼了。” 我打算去映雪那里住上几天,映雪看到我满脸泪痕的样子,赶忙把我请进屋里。 “小琴,你知道么,咱们这里发生了失踪奇案。” “失踪案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稀奇的。” “当然稀奇啊,已经失踪了五个人,而且,全是年轻的帅哥啊。” 我坐下来把玫瑰的事跟映雪说了,映雪说我怎么变得这么孩子气了,说不定是别人搞得恶作剧,杨亦扬不是那种人…… 第二章 男子失踪事件 最近这里老是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大街上女人横行霸道,男人却斯文起来,而且野猫野狗的忽然也多了起来,弄得街上骚腥味剧烈。(.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已经有五个小伙子失踪了。” “说不定还多呢,这五个男人的家人都在这里,发现找不见他们了马上报案,可要是外地的在这里逗留的,又没个亲戚朋友照应着,就是失踪了也很难被发现的。” “你说最近对面街上的包子怎么那么好吃,会不会是人肉包子啊?” “别瞎说,我今天早上刚吃的,那些人被抓去贩卖了做人妖也说不定啊,呃,那包子,呃,好恶心啊。” 这人说着就到一边吐去了。 “人肉有什么恶心,你自己还不也是一身人肉。” 一时间,大街上议论纷纷,这起男子失踪事件传得沸沸扬扬,也弄得人心惶惶的,但是有人觉得,应该是被某个美女劫财劫色劫人了,于是有的人没事就到大街上晃悠,幻想着有什么艳遇。 失踪的五个人都是二十四到二十六岁,长相俊美,风流倜傥。 姜成月,某广告公司经理,二十六岁,女友无数,但是尚未结婚,对于他的失踪,多数人倾向于是女友争夺者,应该是他的某个女朋友为独占他将他藏起来了。 宴春明,某酒厂会计,已婚,但是为人风流,多次轻薄女职工,但是心甘情愿围在他身边的彩蝶也不在少数,对于他的失踪,初步猜测是报复性质的,他可能被人软禁甚至杀害。 廖卉松,某饭馆老板,已婚,人如其名,喜欢沾花惹草,婚外情较多,油嘴滑舌,单独来饭馆吃饭的女性往往会成为他的情妇,对于他的失踪,初步怀疑是他的妻子所为,因为他们正在闹离婚,可能会因财产纠纷引起事端。 贾仓摩,二十五岁,发型设计师,思想前卫,穿着怪异,崇尚朋克,为人风流,对于他的失踪,初步设想是喜欢他的女子所为,因为接受不了他的放纵而采取行动。 程皓东,街头混混,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有敲诈勒索打架斗殴的儿戏,二十四岁,对于他的失踪,初步猜测是,得罪了所谓的江湖中人,被抓去问罪了。 但是,这几个人的失踪时间紧凑,又互不相识,未免有点太巧合与蹊跷,于是有人提出大胆假设,这些都是女子所谓,而这个城市中有个女子联盟,共同捍卫女子的权益,一旦她们受到伤害,整个联盟的人便会倾巢出动,要么对“敌人”略施惩戒,要么杀无赦,估计这些失踪的人是跟那些女人挂上钩了。 第二种猜测就是他们被贩卖了,因为现在很多狼子野心的人在干一向黑心生意,但是收入颇高,那就是贩卖人体器官,或者直接贩卖人口,把他们卖到外国去,再把这些人弄得肢体残缺,用他们做苦营生的工具,甚至贩卖到一些国度去做人妖。 我忽然担心起杨亦扬来,最近做事老是毛毛躁躁的,因为回家的时候手机没电了,就让我顺手扔在家里了,我又比较倔强,杨亦扬没主动找我,我也没主动和他联系,但是现在听映雪说了这么多恐怖的事情,我开始担心起他来。 “紧张什么啊,他要是真出了事,那他的万贯家产不就是你的了么,要是我,我才不会管他呢。”映雪说。 “唉,我需要他,没有他,有再多的钱也很无聊,都有不是更好么,拿你手机我用一下,给他打个电话吧。” 于是,我拨通了杨亦扬的手机号码。 “杨亦扬去厕所了,一会让他给你打过去吧。”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果然没猜错,杨亦扬和一个女子在一起,难怪他不想让我回家呢。 “你是谁?”我问。 “我是你的书迷啊,平生最爱看鬼故事了,我还给你送过花呢,本来想约你出来见个面,谁知道你没来,你丈夫来了,不过我现在觉得,见到他比见到你更好啊,我收获不小的,哈哈……” 她笑得很狂妄,我挂掉电话,心里有种涩涩的感觉,杨亦扬如果决心要离开我的话,我不会阻拦,也许我们是太顺利了,所以婚后难免会有些坎坷。 “小琴,哭什么,你以前不是很坚强的么,对了,你说那个女孩,会不会是这起失踪案的主导者?” “啊,你别吓我,那杨亦扬不是十分危险么?我要回家。” 回到家里,冷冷清清,杨亦扬似乎几天都没在家住过似的,我心里乱糟糟的,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又忽然觉得,我不能只听那个女子的一面之词,想想杨亦扬平时对我那么好,我们的感情应该是固若金汤的,哪能那么容易受到别人的挑拨呢,想想那个陌生女子笑得那么阴险,似乎有什么阴谋,难道是她拿我作为要挟,要求杨亦扬跟她在一起? 我更加不放心,于是四处找我的手机,可始终没找着,奇怪,难道家里进来贼了,可真要是这样,他应该偷走电脑或者更多值钱的东西,而不只是把手机拿走。 忽然想到了飘过咖啡厅,难道是当时和他一起的那个女孩,我赶忙跑去问服务员。 “这两天杨亦扬有没有来过啊?” “谁是杨亦扬?” “就是以前经常和我一起来的那个男的。” “哦,他呀,好几天不来了。” 难道是怕我找来,换了阵地了?那我的手机又是怎么回事,我心中疑雾重重,于是又给他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依然是那个女孩。 “杨亦扬说了,他的电话由我来接就行了。”她的声音有些暧昧,让我联想到,她一定是个妖娆妩媚的女子,可是又似乎还有更深刻的内涵。 “让他自己来接。” “他不会接的,你别妄想了。” “你们在哪里?” “在我家里。” “好吧,你们怎么样都可以,但是,请你不要伤害他。” “切,用你说。”说完她把电话扣了。 第三章 一封家书 我极度郁闷地躺在沙发上,忽然看见茶几上有个大大的千纸鹤,杨亦扬什么时候爱好起这个来?我顺手将它拿来,上面一股浓浓的茉莉香水的味道,我百无聊赖地将它撕开,里面竟然是一封家书,上面字迹娟秀,应该是女子所写。于是我将它展开,仔细地看了起来。 “爸爸: 对不起,女儿深深地向你表示道歉,也许我的道歉挽回不了什么,但是,我发自肺腑地说出这些话,于自己,也会心安一点。 从小,你就很娇惯我,不管我有什么要求,你都会想尽办法满足我,甚至扮成我喜欢的通话角色哄我开心,你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却从来不会拿什么高标准来要求我,你不是那种虚荣的家长,孩子有什么成就了就当神供着,然后四处炫耀,而孩子一旦落魄了,对他的看法就会一落千丈。不管怎么样,你都会很爱我的,然而,我却没听你的话,让你伤了心,我想,你的离开我是脱不了干系的,虽然我不可饶恕,可是我有自己的苦衷,那并不是我所希望的啊。 就像有的人有**癖,有的人有恋物癖一样,我也有个奇怪的爱好,我嗜血,有时候我甚至咬破嘴唇舔着血汁,别人说血是腥的,可我尝到的却是甘甜的,我有时候会割破皮肤吮吸着鲜血,真是别有一番**的滋味。我知道,在别人眼里,我这样是病态的,所以我害怕被别人知道,怕他们嘲笑,而我的这个爱好,却在我的畏畏缩缩中成长。 我尝试过戒掉,可是嗜血的念头在我脑中却越来越疯狂,有时候,哪怕只是看见红色,我也会联想到血,瘾上来了,我便咬着自己的胳膊,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 于是我去网上寻找一些血腥的电影,我我最喜欢的是吸血鬼片,看起来真的很过瘾,网络是虚拟的世界,我可以畅所欲言而不必担心别人知道我是谁,即使被人嘲笑,我也可以在现实中解脱。 在网上,我认识了程皓东,我们聊得十分投机,大约过了一个月,我们就成了知无不谈的好朋友,他问我,如果他不是正常人,我会不会歧视他,会不会不再把他当朋友,我说不会的,于是他告诉我一个秘密。 不知道是上天的苦心安排,还是机缘巧合,没想到程皓东和我是同好,他也嗜血。我告诉他的时候,他说吧相信,说我不用用这种方式安慰他了,他知道自己不是个正常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但是在接下来的交流中,我们都确认了对方是同好,于是关系更加密切了,直到谈起了恋爱。我知道,你讨厌他这种街头混混,可是,我需要他,我自己做主嫁给了他,而你却在我们婚后不久去世了。 爸爸,对不起。 也许我早该告诉你我这种毛病,可是我总是难以启齿。我以为找到了知音,以后就会好起来,可是,程皓东根本就不是值得我爱的人,我错了,我后悔当初没听你的话。 程皓东是个诬赖,但是长得挺好,跟他眉来眼去的女人多,愿意嫁给他的人却没有,所以,他抓着我不放,但是,他并没有断绝跟外面那些女人的联系,依然风流,我实在忍不住了,跟他谈判,他却打了我。 我刚刚失去了父亲,他就这样对我,我开始恨他,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喝干净他的血。于是,一天晚上,我在杯子里下了点药,那晚,他睡得很香,我拿着刀,实在有点不忍心下手,可是想想他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于是,我轻轻地划破了他的颈动脉。 看着他的血流出来,我吸了上去,真是爽极了。我怎么可能一次喝得完那么多血,我早就准备好了容器,他的血流了进去。他疼醒了,却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吃惊地看着我,没想到我会下毒手,我对他说,我自己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做的。 程皓东死了,我把他的血保存了起来,把他剁烂了,喂了那些野猫野狗,然后我把他的血浇到了玫瑰上,那玫瑰开得更加的红艳,我的心似乎有了一种燃烧的感觉,很刺激。 我原想投案自首,可是就在我犹豫不定的时候,我又认识了另一个男人,廖卉松,他要我做他的女友,我同意了,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早就结婚了,他只不过是在寻找婚外情而已,于是,我又用同样的方法将他杀了。 再后来,我又认识了两个人,都是那种风流成性的人,我平生最恨这种人,所以,只要沾上我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就这样,我又杀了三个人,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是我主动找的他们,还是他们命不好找上了我,我承认,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女魔头,我迷失了善良的本性,只能从杀人中寻求快乐。 看着血红的玫瑰,真的很快意,可是快意过后却是无尽的空虚,爸爸,我想你,是不是你也想我了,我知道,我没脸去见你,可是我吧想再活在世上了,于是我决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我把它告诉了一个人,我知道,她一定会帮我的,爸爸,等我,不久以后我们一家人就团聚了。 女儿小韵” 我仿佛明白了什么。难道杨亦扬也是她的同好?或者还有什么别的事情。总之,他现在很危险,因为我确定,和他在一起的人是小韵,也许小韵本身并不想伤害他,可是,万一她瘾上来了,杨亦扬就会遇到麻烦的。 于是,我再次拨通杨亦扬的电话。 “喂,你好,小韵,我看到你写给父亲的家书了,我明白你的苦衷,还请你不要伤害杨亦扬,他很善良的。”我急切地说,仿佛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小琴,是我,你没什么事吧。” “亦扬,是你,你还好吧,吓死我了。” “我没事的,我现在在开心花园小区,你过来吧,我想,有些事情我必须跟你说清楚了。” “嗯,好的。” 其实,他要跟我说的,我已经猜了个大概,于是,我匆匆忙忙地赶去了花园小区。 作者推荐:《纪月神传说》《异界狼舞》 第四章 劫后余生 我按照杨亦扬提供的地址去了,看见杨亦扬正坐在屋子里,一个女孩昏倒在一边。(.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她是小韵,对吧?” “嗯,你怎么知道?她找过你?” 我没回答什么,看着杨亦扬,他仿佛很疲惫,好像几天没睡好觉似的。 过了一会,小韵醒了,想起她在电话里那嚣张的样子,跟现实中的文静模样,实在是不相匹配。她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有些艰难地朝我笑了笑。 “你真的找来了,我差点把你老公杀了。” “我知道可能会这样的,我看到了你的那封家书。” “那你,会不会很看不起我?” “不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只是有的人的喜好稍微特殊一点罢了。” 原来,在我去映雪家的第二天,杨亦扬收到一束玫瑰,但是上面写着是送给我的,他以为是我在逗他玩,但是他也发觉了这花似乎有些诡异,于是给我打了个电话,见我没什么问题也就放心了。 第二天,他又收到了同样的玫瑰,他便让快递公司的人帮忙传达一句话,要是明天那个人再往这送玫瑰的话,就跟他说杨亦扬想见他,并且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 果然,第五天的时候,玫瑰里纸条中多了一个地址,是杨亦扬最喜欢去的飘过咖啡厅。难怪那个女孩我一开始觉得面熟,原来她也是咖啡厅的常客。 杨亦扬照对飘过非常熟悉,于是没多加考虑就来了,他没想到,原来给我送玫瑰的人是个女的,看到她不禁有些吃惊。 她说,她叫小韵,看过我的鬼故事,没想到我们在一个城市,她觉得,写故事的人应该很了解现实中的人的事情,所以,她想找我倾诉,没想到,我没在家,而这又引起了杨亦扬的怀疑。 一开始她并没有对杨亦扬打开心扉,她心里对男人有一种恨意,虽然不可能与人人为敌,但是看到男人,她那种情怀就会不自然地产生。她千方百计勾引杨亦扬,而杨亦扬并不为所动。 然而,他们第一次见面就被我遇见了,那天,我并没有看清女孩的脸。 虽然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怀疑杨亦扬,可是还是控制不了情绪,直到我去了映雪家,杨亦扬还是和小韵约会,小韵以为,他对她动心了,所以最后,带杨亦扬去了她家,其实杨亦扬一直觉得小韵怪怪的,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她对我不利,所以才故意接近她。 小韵并不想杀杨亦扬,因为她觉得,杨亦扬我她之前杀的那几个人,完全不是一类人。 然而,杨亦扬最喜欢红色,他跟小韵聊天的时候,总是不经意地提到红字,小韵再也克制不住了,于是跑去房间里,冲了两杯咖啡,在杨亦扬的那一杯里下了药。 杨亦扬刚喝了一口就倒了,小韵想,还没见过这么弱不禁风的,于是把他双手绑了起来。 小韵拿来刀子,一刀子下去,她就能喝到梦寐以求的鲜血了,可是她也犹豫,杀了杨亦扬,也许就错杀了一个好人,她对他并不是十分地了解,她平生只恨风流男,而杨亦扬,并没有对她无礼过,可是,瘾上来了,她想着鲜血,想得头好疼,终于,她把刀子挪到了自己的手腕。 刀子却被杨亦扬一脚踢开,杨亦扬劝她不要自寻短见,却不知道,其实她只是需要血,终于,她决定把自己的心事告诉杨亦扬,而她告诉杨亦扬的时候,我也正在家里看那封信。 当她把这个秘密说完的时候,她觉得很囧,面前的这个人知道她最隐秘的事情,她不知该怎么面对,那种被人洞悉得一点没有隐藏的时候,人会变成另一个自己。她忽然决定杀了他,于是变得狂野起来,捡起刀朝杨亦扬挥舞起来,杨亦扬看她乱了方寸,怕她误伤了自己,于是将她打晕了。 小韵不知道,杨亦扬其实是练武的,他身体轻盈,夺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即使用绳子绑住他的手,也并不碍事。看着小韵晕过去了,杨亦扬给我打了个电话,他希望我不要跟他计较这几天的事情,而是能马上过来,因为小韵今晚上就会被警察带走的,既然她想见我,杨亦扬想帮她完成这个心愿。而我也担心杨亦扬,所以二话没说就赶紧来了。 对于小韵的特殊癖好,我并没有歧视的想法,虽然她杀了人,可是,我并没有对她反感,小韵对我说,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能够理解她的人,只是,她大错已经铸成,没有后路了,她决定投案自首。 不一会儿,警察来将小韵带走,我握着她的手,有些冰凉,她朝我笑了笑,很甜美的样子,我明白,理解万岁,很多事情不是你所希望的,可是你却无法拒绝,这就是命运。 警察去我家勘察了一下,带走了那几束我还没有撕完的玫瑰。 案子破了,然后专案组被表彰,他们的神勇被传的沸沸扬扬,人们都知道了,这次做案的十个女魔头,美女蛇,长得非常漂亮,真是蛇蝎心肠,把抓去的那些人都放了血,又剁碎了喂了野狗野猫。也有人说,她哪来那么大的本事,能把那些男人都抓去,他们还不是自己去的。对于她被判了死刑,很多人仿佛很快意,仿佛嫉妒有这么个美貌的女子存在,也有人说,死在美女手里真是值得了,我怎么就没那么好的运气。 大街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野猫野狗又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仿佛只有夜晚才敢出来在垃圾桶旁嚣张一下,玫瑰花这一阵子好像不是那么好卖了,有的花店老板便大骂,但是有的花店老板还是很开心的,虽然买玫瑰的人少了,可是买其他花的却多了。偶尔在大街上有个男的不老实,女人便威胁他,小心被放血啊,男的便抽抽鼻子,似乎想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却偏偏装得不像…… 第一章 鬼打墙 章宗喜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哼着小曲儿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夜有杏红陪着,自是逍遥,可是留恋归留恋,总不能不回家啊,要不然那个狠毒的婆娘又该虐待小春了,但也难怪,谁让小春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呢,唉,若不是当初自己贪恋美色,又怎么会娶她回来,可娶了个没人,自己依然改不掉在外面寻花问柳的习惯。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唉~奇怪,这个地方好陌生啊。” 章宗喜忽然觉得奇怪,自己明明走在村落里,怎么现在却是处在一个树林中,而且身边烟雾环绕,他抬起头来,天空阴沉沉的,没有一丝生气,儿一刻钟前,却分明是月朗星稀,大好夜景。可是,他又清晰地看到了一条光亮的大道,于是大踏步走了上去。 可是刚迈出一步,章宗喜就扎扎实实低摔了一个大跟头,一股钻心地疼痛涌了上来,他那颗将落未落的牙齿竟也跟着疼痛起来。他一手捂着腮,一手撑着地想要站起来,却感觉十分低吃力。章宗喜觉得有些奇怪,虽说这些年有些发福,可行动还算利索,今晚这一跤是在跌得蹊跷。 再看这景色,已经不再是树林了,而是几座小山,山间密密匝匝尽是杂草,还有无数荆棘,荆棘上缠着花花绿绿的蛇,正在滋滋地吐着信子,几只蛤蟆呱呱地叫着,皮肤一起一伏,上面的疙瘩逍遥地展示着它的“美貌”。章宗喜正立于山顶上,他四处看了看,荆棘中还有一条小路,虽然险了点,但这是唯一的出路了。谁知他刚走出一步,再次跌了一跤,这一次比较惨烈一点,他从山上滚了下来,皮肤被荆棘划破了,还被蛇咬了,机个蛤蟆也在后面紧追着他。好在这种蛇不是毒蛇,不然真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终于滚到了山底,章宗喜已是遍体鳞伤。他双臂紧抱,眉头紧锁,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被扯得疼痛难忍。他睁开眼,发现场景再次变换,此刻,他正躺在一个坟地里,圆圆的坟丘庄严低立在那里,给漆黑的夜幕增加了些许恐怖的气氛。 “何方妖魔,你用尽邪术折磨我,到底有什么企图?”章宗喜大喊着,却没有人回应他。这是他忽然向到一件事――鬼打墙。莫非今晚真的叫自己遇上了?据说遇上鬼打墙如果不能弄来明火,就不要轻举妄动,如果摔倒三次,可能就进了冥界。 好险哪!他想。于是躺在地上闭上眼,想等天亮再说。忽然听到人来人往的声音,他警觉地睁开眼,看间一个村落,人们相互打着招呼,男女老幼秩序井然,只是,奇怪的是,这些人个个目无表情,行动也有些木然。 “婉娘?”章宗喜看到了他从前的妻子婉娘,心中一丝惊异,他明明记得,婉娘以后死去了,难道是有人借尸还魂?但是婉娘仿佛并没有用看到他,他分不清只是现实还是梦境,他又觉得奇怪,婉娘只是离家出走了,并没有死啊,他的脑子里怎么会有婉娘已经死了的念头? 章宗喜想其这里是坟地,忽然想到在这里来来回回的哪里是人啊,分明是鬼嘛,想到这里,他自己也吓了好一跳。 隐隐约约地从东面来了一个老头,晃晃悠悠地挑了两担韭菜,章宗喜认得他,这是七村的陆大爷,他想和陆大爷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而自己正如一个虚幻的人一般,别人都看不到他。 到了坟地边上,陆大爷从筐子里拿出以个小凳子坐下,把韭菜摆开来卖,这些来来往往的人便去买他的韭菜,陆大爷的韭菜长的又好,卖得也不贵,不一会功夫就卖光了。 天亮的时候,章宗喜发现自己正在一条河边,河对岸是自己的村子,河上面的桥几天前断了,还没来得及重修,河水又深,他不习水性,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现在更不知道该怎么回去。此时正好有人划船路过,他便好心将章宗喜送到了对岸。 章宗喜一回到村里,就听到人们议论纷纷,说七村的陆大爷今年种的韭菜特别地旺相,又吃不了,他便打算割了到大集上去卖,可是这个大集刚刚成立没几年,陆大爷上了年纪,腿脚不灵便,又从来没去过,于是打听好了路,天还没亮就出发了,走了一会,他看到签名有熙熙攘攘的人群,知道到了大集了,于是坐下来开始卖韭菜,这些人也不讨价还价,不一会儿韭菜就卖光了,他想,种地方还不算太远,不如先歇息歇息,等到天亮再回家也不迟。 过了一会儿,天亮了,今天生意顺当,陆大爷十分欣喜,便想数数挣了多少钱,可是他拿出来一看,竟然发现全是冥币,再抬头看,却发现这是一片坟地,而每个坟的坟头,都长出了一小把青绿旺相的韭菜。陆大爷吓得不轻,夺路而去。 章宗喜这才明白,所万所见属实,绝非幻象,于是赶忙跑回家中。 “娇燕,快开门哪,快啊。”章宗喜一边使劲敲着门一边大喊着。 娇燕打开门,看到章宗喜满脸淤青,一位他跟别人打架了,便问他怎么回事,章宗喜或,进屋慢慢说,于是他们回了屋里,娇燕给他倒好了茶,好奇低听着章宗喜讲他一夜间的奇遇。 娇燕是章宗喜第二个老婆,是婉娘还在这里的时候过门的,娇燕是青楼的小花魁,章宗喜迷恋她的美貌,加上她对自己情有独钟,便决定娶她回来。他对婉娘提起的时候,婉娘同情娇燕的遭遇,知道深陷青楼水深火热,也就同意了,然而,生下小春第二年,她竟然留下断发一缕就不知所踪了。从此,虽然章宗喜依旧迷恋烟花之地,却没娶第三个老婆。 章宗喜回忆着他昨晚的所见所闻,心中难免后怕,而娇燕的脸上,那神情,似乎是惊,又似乎是喜,章宗喜虽然有所察觉,但不知她惊为何事?喜为何事? 第二章 小春不见了 章宗喜和娇燕成亲五年了,娇燕没有给他生下一儿半女,但是章宗喜并不是很在意,因为已经又小春来接续章家的香火了,但是娇燕不喜欢小春,只要章宗喜不在家,小春就要饿肚子,有一天,他发现小春身上有淤青,知道是娇燕给拧的,便把娇燕毒打了一顿,谁知这次教训过后,娇燕对小春却更凶了。章宗喜怕休了娇燕之后连个做饭的找不到,也就沉默了。 听到章宗喜说昨夜见过婉娘的鬼魂,娇燕的脸色刷得变白了,手里的茶碗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看到娇燕害怕的样子,章宗喜不禁有些得意,心想,谁叫你平日里对小春那么凶的,活该,唉,可惜啊,摔的可是我最喜欢的一套茶具。 但他还是安慰娇燕:“不要怕,没关系,婉娘心地善良,她不会伤害你的,你把之后个家操持得这么好,婉娘也会很高兴的,再说了,那也不间的一定是婉娘的鬼魂啊,可能只是长得像而已,如果真的是婉娘,她应该和我打招呼才对啊。” 听章宗喜这么说,娇燕放心了很多,她拿丝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忽然把丝帕扔在了地上,这块丝帕是当年婉娘送给她的,她不禁有些恐惧。 “小春呢?怎么么一大早都没见他的影子啊,他该不会是又没吃饭跑到别人家里要饭去了吧?”看到娇燕心绪不宁的样子,章宗喜赶紧问她。 “没――没有,怎么会呢,吃过饭出去找小伙伴玩去了。”娇燕不敢正式章宗喜的眼神,她的额头上不停地往外冒着汗珠,显然十分地心虚,章宗喜断定她一定没给小春吃早饭,但是并没有往更坏的方面想。 到了中午了,小春依旧没有回来,章宗喜开始坐立不安了,小春只有五岁,还不懂得善恶之分,不懂得保护自己,万一被坏人拐走了就坏了,这可是章家唯一的香火啊,于是章宗喜发动娇燕和自己一起出去找。 挨家挨户低问了,大家都说没看到过小春,章宗喜便去田野里找,这里脚印成行,偏偏没有小孩子的,他找了好久依旧什么收获都没有。章宗喜问娇燕,小春是今天还是昨天出去的,他要找的那个小伙伴是谁,娇燕吃吃地回答不上来,章宗喜觉得一定是娇燕对小春做了什么,于是狠狠的一记耳光打在了娇燕的脸上,弱不禁风的娇燕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她顿时觉得耳朵里面十分火热,脸颊由剧烈的疼痛变成了麻木,她眼里喊着泪水,这是章宗喜第二次这样对她,她忽然觉得好没有颜面,便低下头,扯着自己的衣角,她不会再跟章宗喜一起找小春了。 章宗喜心情十分沉重,他每一脚都把地面踏出一个坑,他最亲最爱的人是小春,小春还是个孩子,没受过凡尘俗世的干扰,也没被恶劣的人性污染过,他还纯洁,只有他能够让章宗喜忘却所有烦忧,可是现在,他却不见了。 章宗喜明白,自己是个男人,也许不会像女人那么细心,可父亲的爱一样也是很深重的啊,他责怪自己平时没好好关心儿子,纵然很爱他,却不够关心他,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如果昨天,他不是去青楼风流,而是带着儿子出去玩,他们一定会都很开心,儿不是像现在这样心急如焚却又无所适从。 远远地听见村子里闹哄哄的,章宗喜想,一定是他们找到小春了,于是兴奋地往村里跑去,进了村子才听人们说,不得了了,淹死人了,章宗喜再次紧张起来。 走近了,只见一群人围在池塘边,尸体依旧被打捞起来,那尸体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死不瞑目,那衣服上不停地往下滴着水,那水流到地上,四下蔓延着,周围的人便退后几步,水还是接着蔓延…… “好像不是刚刚淹死的啊,怎么才发现啊?”有人说。 “儿子,我来啦,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章宗喜一路踉踉跄跄地往这里跑着,他嘴上说着不会有事,眼泪却早已流得满脸都是,他的心绞痛着,儿子可是他的心头肉啊…… 章宗喜走近一看,这尸体并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一具女尸,他仔细看了看,虽然这女子的脸已经被水浸泡多事,但他完全能够辨认得出,这是他非常熟悉的青楼女子――杏红。 发现杏红尸体的,是村里的一个小混混阿六,阿六玩世不恭,一向讨人嫌恶,他这次在路上走着的时候,远远地看间池塘中有一抹鲜亮的粉红色,走近了一看,竟然是一具穿着粉红色衣服的尸体,他吓得拔腿就跑,回村里喊人。 有人说,阿六是不是你轻薄人家不成将她推下去的?阿六实在是百口莫辩,谁让自己平日总是吊儿郎当,现在人们怀疑他他也无可奈何,但当他听到章宗喜说这是个风尘女子时,又不那么紧张了。 “哟,你怎么知道她是个青楼女子,还知道她叫杏红,看样子你跟她很熟啊,真是好雅致啊。” 即使在这个时候,依然有人不忘记取消他一下,大家都知道,章宗喜当年可是啊青楼的小花魁娇燕娶回家了。 章宗喜有些恼怒,他想红星溺水可能是失足落下去的,只是个意外,那她怎么又会一个人跑出来呢?莫非是有了心上人,他们两个人在池塘边约会,因为起了冲突,男子将她推下水,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掉下去了,虽然杏红死了他也很难过,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回儿子。 然而,转了好久,已经没有见到小春的影子,由于他一直流泪,外面又刮着风,他的眼睛红红的,生疼,走了一天,又没有吃饭,他累了,腿上一点劲也没有了,于是决定先回趟家。再想想自己刚才打了娇燕,她一定很伤心,一定要马上回去哄哄她,自己心绪太乱,犯错误在所难免,可是娇燕也不容易,做饭,洗衣服,操持家务,看似很简单,却十分地辛劳,娇燕为他付出了很多,他应该对她好点。 第三章 哪来的密室? 章宗喜走到家门口时,看见大门开着,他赶忙跑进去,看看是不是小春回来了,然而,很失望,他看到的却是一片狼藉,家里的东西都被人砸了,能摔的都摔得碎碎的,值钱的首饰也都拿走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时章宗喜在地上看到了一缕断发,那是婉娘离开时留下的,他知道自己负了婉娘,心里从来就没安过,他把这缕断发捡起来,轻轻地放进了口袋里。 他记得,小春一岁多的时候,他已经有了两个妻子,但他依然会去光顾烟花之地,婉娘有些不满,她劝过他,但是他已经迷恋上那里心的小花魁杏红了,并无回头之意,以为婉娘也只是说说而已,知道有一天,他回到家时,娇燕拿着一缕断发,说是婉娘留下的。 割发?断情?章宗喜的心一下子堵了,他总以为,有小春在,婉娘就永远不会离开,谁知,她还是离开了。唉,要怪,只能怪自己太贪得无厌。 婉娘走了之后,一直没有再回来,章宗喜很担心她,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是否安好,他盼望着有朝一日,婉娘能够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是,终究,一别之后,杳无音信。(.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而娇燕在婉娘离开后也性情大变,从前她与婉娘姐妹相称,互敬互让,而且她十分喜欢小春,对她疼爱有加,而现在,她却虐待他,不给他饭吃,甚至打他,章宗喜每次和娇燕闹矛盾都是因为小春。 “娇燕,娇燕,你在家里么,我回来了啊,娇燕,刚才是我不好――” 章宗喜一边喊着一边四处找着,既没听到娇燕应答,也没看到她的影子,章宗喜想,会不会被坏人掳走了啊,唉,丢了儿子又丢了妻子,真是祸不单行。 章宗喜正欲找点吃的先垫垫独自,却发现墙上有一道暗门,已经被打开了,这里有个密室。 “咦,奇怪,我在这都住了几十年了,居然自己还不知道这里有个密室。”章宗喜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走了进去。里面乌烟瘴气,尽是灰土,显然已经尘封了好多年了,里面没有光线,很黑暗,章宗喜便去点了个火把。 他小心翼翼地在里面走着,忽然被绊了一下,在火光的照耀下,他看清楚了,这是一具白骨,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具白骨像是做过垂死的挣扎,可最终还是被人制服。他的胳膊被反绑着,嘴里还塞着布。 这个地方一定隐藏着什么阴谋。章宗喜想。 他是谁,怎么会在这里?章宗喜正疑惑着,却又照到了一个年轻人,他二十岁上下的年纪,长得一表人才,只是目光有些呆滞。 “喂,小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啊?”章宗喜喊了几声却并不见他答应,这时他才发现,原来他的身上插着一把匕首,这匕首他认得,是自己家的,章宗喜把手指放在他的人中试了试,已经没有了鼻息,再试试他的体温,还热着,看来刚死去不久。 章宗喜赶忙去报了官,他心中无比奇怪,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以前从来没见过他,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家里,而且是密室里,那密室里的骨架又是谁,娇燕又到哪里去了,难道他跟着个男子发生了搏斗,将他杀了之后自己畏罪逃跑了? 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章宗喜的脑子里,他现在很要紧的事情是找小春,找娇燕,刚要从官府离开,就看到二愣子慌慌张张地跑来了。 “大人,不得-得-了啦我家地里闹-闹-闹鬼啊。”二愣子一向口吃,说起话来特别吃力。 “胡说,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带我去看看。” 于是官大人跟着二愣子去了他家那块地,章宗喜也跟着去了。 原来二愣子在锄地翻土的时候,发现他家地里埋了个人,人是呈趴着的姿势被埋进去的,县官差人挖了挖,发现竟然是个小孩。 “小春~小春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是谁害了你,我一定要替你报仇,小春,我的儿子啊。”章宗喜大哭着,原来这埋在地下的不是别人,正是章宗喜的儿子小春。 章宗喜觉得事情蹊跷,为什么他老是接二连三地遇到奇怪的事情,他抹干了眼泪,跪在地上求着县太爷一定要破了这个案子,替小春,还有杏红和这个死去的人报仇,县太爷也觉得这三个人的死可能有一定的关联,而不知去向的娇燕,或者也遭遇了什么不测,或许她就是杀害这些人的人。 县太爷答应得好好的,但是第二天就改了主义,老是回避这个案子,大家怀疑他可能已经有了线索,但是因为作案的人要挟他或者跟他有什么密切的关系,所以他故意放下的。 案发当天,县太爷回到家,在睡觉的时候,老是听到一股阴风响在耳边,还有一个女鬼凄厉的声音,她一直在不停地说:“他们都是我带走的,你要是敢管,我连你一起带走。”就这一句话,她说了一夜,县太爷一夜没敢睡,蜷缩在被窝里颤抖到了天亮。他问那个鬼是谁,她说,她是姜玉函,县太爷心中一阵发毛,当年姜家的人死得都很惨啊,难道是他们冤魂不宁,回来兴风作浪报仇来了? 第二天县太爷说什么也不去管那个案子了。 “你不帮我查,我自己查!”章宗喜愤慨地说。 “是你自己的儿子,你当然要自己查了。”县太爷也不甘示弱。 “你还是父母官呢,这里的子民都是你的孩子,你居然如此不称职。” 县太爷想想当年姜家被灭门的事情,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当时带人去灭掉姜家的,正是他本人,现在姜玉函的鬼魂找来,他又怎么会不怕?他把自己见鬼的事告诉了章宗喜,说自己不是自私,但要明哲保身啊,章宗喜不屑一顾,但心中却暗想,是姜家的人要报仇,为什么会把自己家的人也扯进去,他想到了那间密室,那密室里面,一定封住了很多不为人所知的事情。 第三章 神秘男子神秘身份 夜色袭来,万籁俱寂,家中破破烂烂,冷冷清清,曾经也是风流倜傥,极盛一时,耳机却是如此滴落魄,家破人亡。冰冷的床榻,灰暗的被子,裹着的,仿佛是一具行尸。 章宗喜缩了缩身子,有点冷冷的感觉,他夜不能寐,此刻,他最想念的人是婉娘,从前,他们两个人恩恩爱爱,婉娘总是知他心中所想,心中所需,两人心有灵犀,不点也通,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哪怕是后来他们中间又多了一个娇燕,也依然和谐,婉娘知书达理,让他又敬又爱,只是,为什么,她怎么会连话都不留下一句就走了呢? “婉娘,我对不起你,我没照顾好小春,你带我一起走吧,我们到阴间团聚吧。”章宗喜紧紧握着被角,眼泪在脸上肆意滴流淌,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他抽噎着呼唤婉娘,却忽然又觉得奇怪,为什么他的潜意识里不止一次滴想到婉娘已经死了啊,虽然婉娘走了以后他们再也没有相见过,至于她是死是活,自己根本就无从知晓啊。 忽然有个黑影从窗前飘过,接着刮起了妖风,章宗喜眼前出现道道亮光,而且闪个不停,刺得他不敢睁开双眼,他拿手遮着眼,隐约中,他仿佛看到了无数骷髅,还有鬼魅横行的样子。 跟―吧――” “婉娘,是你?我跟你走,我跟你走。”章宗喜听得出,那拉得很长近乎颤抖的声音正是婉娘的,于是他掀开被子,穿上鞋走出了卧室,睡衣在黑夜中更显得雪白。 走廊里,有个女人一袭黑色衣裙,头发常常坠地,脸色煞白,眼睛呈红色,仿佛一直在泣血,鲜红的舌头垂到腰际,在幽幽的夜晚显得更加可怖。 走――吧――”她转过身去,身体轻轻地向前漂移,章宗喜跟在后面,木头一般向前移动,他心如死灰,人也像行尸走肉,既然已是生无可恋,跟随婉娘去阴间,何等幸事。 婉娘一路飘向了密室。 “婉娘,难道你被人杀害抛向密室我一直不知道?难道那具骷髅是你的尸骨,婉娘,我对不起你啊……”章宗喜一边哭嚎着一边跟着进了密室。 密室里太黑,章宗喜什么也看不清,他扶着墙慢慢地往里走,他想,婉娘如果想杀了他,在卧室时早就动手了,如今迟迟不肯下手,而是引他来到密室,一定是想引导他发现什么。 忽然有人从后面横扫了他一腿,他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摔得生疼。[.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谁?” 章宗喜感觉有人从背后抓住他的手,他欲挣脱,却听婉娘说:“难道你不想和我,还有小春团聚了么?”这声音正是从背后发出,他没再反抗,听凭婉娘将他双手反绑起来。 “章宗喜,章宗喜――” 听到有人来了,婉娘移到密室的门口往外探了探,只见县太爷大摇大摆地走在最前面,后面一群官兵拿着火把,婉娘见势不妙就赶紧离开,一瞬间不见了踪影。 “给我搜!”县太爷喊章宗喜见没人应答,于是下令搜查所有房间,一会儿,一个官兵大叫,他在密室里发现了章宗喜,他双手被反绑着,嘴里还塞着布,于是将他带回衙门探个究竟。 “你们为什么要救我?我就要一家人团聚了,你们偏偏这个时候来了。”章宗喜呼天抢地,对于他们的救命之恩,丝毫没有感激的意思,反而一直抱怨。 “你可不能死,你要是死了,这个案子就成无头案了。”县太爷说。 “什么,怎么把我也扯进来了,我可没杀人啊。” “本县没有说你杀人,本县怀疑你的娘子娇燕就是杀人凶手,婉娘失踪案,杏红溺水案,小春埋尸案,神秘男子案,都是娇燕一人所为。” “此话怎讲,请老爷明示。” 原来在章宗喜家找到的那具神秘男子尸体时,这里的人都说不认识他,县太爷便召人在大街上发了辨尸启示,将那男子的画像贴在大街上,谁要是认得出这男子,就给他五十两赏银,于是今天早晨便有一个叫小月的女子来到县衙,说她认识这个男子。 小月说,她原本是青楼上伺候小花魁娇燕的丫鬟,娇燕嫁给章宗喜的时候也帮她赎了身,她本打算一生侍奉娇燕,可娇燕说,女人谁会甘心就这样枯萎,谁不想有个好归宿,于是帮她开了一家布店,生意经营得不错,她从了良不久也便嫁人了。 当时有个和小月一起伺候娇燕的丫鬟,叫小甜,娇燕和她关系十分密切,不像一般的主仆关系,自从娇燕当上了青楼的小花魁之后,丫鬟们都很巴结她,可小甜却时常和她争执,可娇燕却偏爱她,从不跟她计较,而且什么事都特别照顾她。 有一次,小甜起夜的时候,已经是天之将晓时分,她看到娇燕和小甜,花前月下,卿卿我我,那模样,像是甜蜜情侣,而此时的小甜,那姿势,那形态,分明是个男子。 从那以后,小月开始注意起小甜来,小月这才发现,小甜比普通女子高出一些,而且穿的鞋子很大,除了娇燕,小甜几乎从来不和别的女子接触,甚至看都不看一眼,而且她经常偷偷地跟娇燕约会。她的言行举止很像个男子,她仿佛只是刻意地模仿女子说话的声音,女子走路的姿势,小月想,可能是自己疑心大,只是越想越像罢了。 最近一连串地死了那么多人,几乎每个人都能和娇燕扯上关系,小月情不自禁滴往娇燕身上怀疑。有一天,小月在街上走的时候,看见墙上张贴的男子画像,便觉十分得眼熟,她终于想明白,这就是小甜,小甜就是娇燕男扮女装的情人。 小月领了五十两赏银,正兴致勃勃地赶回家去,却在半路上被人杀了,喉骨都被人捏碎了,可是那五十两银子却还揣着她身上,她既没被人劫财,又没被人劫色,此事有些蹊跷。 于是,县官猜想此事和娇燕一定有关系,于是带了官兵将章宗喜抓来,貌似是抓嫌疑犯,实际上是想保护他免遭不测。 第五章 得成比目 一切仿佛都在姜玉函的监控之中,深刻,县太爷的门窗又砰砰作响了,那个鬼魅的声音又来了:章―放―宗――喜――” 县令心中胆颤,于是赶紧下令,将章宗喜放了回去,什么保护他不保护他的,保住自己的命要紧。 章宗喜回到家里,看间娇燕已经回来了,只是脸上有了一些划痕,他想,一定是娇燕不知道小春已经死了,于是出去找他了,才弄成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一股心酸的感觉涌上章宗喜的心头,如今,娇燕可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娇燕!” 章宗喜激动地跑上前去,紧紧抱住娇燕,娇燕也双臂环抱住他的腰,然后猛一用力,章宗喜立刻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娇燕放开他,后退了两步。 “哈哈哈哈……今夜,你会感觉到万虫嗜咬奇痒钻心的感觉,你活不过明天早晨了……哈哈哈哈……”娇燕狰狞的笑声充斥了整间屋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害我?” “两个字,报仇。” 很多年前,姜玉函的父亲被人诬陷犯上作乱,叛国通敌,落得满门被杀,就连与姜玉函指腹为婚的小家也受到了牵连。 姜玉函家里有个管家章三,对他们家是忠心耿耿,见官兵来势汹汹,便拉着姜玉函的爷爷躲进了密室,而那天,姜玉函也和她将来的夫婿肖田也躲在密室里,由于密室里太黑,章三并没有发现他们,而他们并不知道进来的是敌是友,也就没有出声。 听到官兵都走了,章三反绑了老爷,将布子塞在他的口里,然后得意地说:“既然这房子没被查抄,那它以后就是我的了,哈哈,我为你们辛劳了这么多年,得到这房子也不为过啊,我知道我不杀你,你也会把房子给我,可这个包庇的罪名,我担待不起啊,你就慢慢等死吧。” 姜玉函和肖田吓得不轻,一点不敢出声,他们想趁章三出去的时候救走爷爷,可他们太小,而章三又不出这个密室,姜玉函便和肖田趁章三睡着的时候逃了出去。 此刻,所有的人都不可信,他们最好的去处便是青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刻,他们只能以屈求伸。 于是他们化名娇燕、小甜,娇燕能歌善舞,老鸨一眼就相中了她,于是把她留了下来,而男扮女装的小甜,也留作了娇燕的丫鬟。 娇燕和小甜商定,报了仇之后,两个人就远走天涯,她们两情相悦,但依旧不忘练功,娇燕练习奇幻之术,能呼风唤雨,变幻景色,而章宗喜所见的鬼打墙,也不过是娇燕在施法。(.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章三和他的儿子都很短命,他的孙子章宗喜本该孤苦,却偏偏有个好妻子婉娘,但他还要三天两头的去青楼风流,娇燕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认出他来了,他的样貌,跟章三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于是她便主动和章宗喜套起近乎来。 因为章宗喜的缘故,娇燕和小甜经常吵嘴,直到娇燕嫁给章宗喜时,小甜的心都碎了,他弄不清楚,娇燕到底是为了报仇,还是喜欢他了。 成亲后,章宗喜依然去光顾青楼上别的姑娘,每当他的去的时候,小甜便跑出来和娇燕约会,而这个时候,娇燕忘了该怎么对他温柔,只是满脑子想着报仇,一日天色刚黑,小甜找上门来,说章宗喜出事了,让婉娘碎她快去,却把婉娘拐骗上山,将她杀害了埋掉,剪下她一缕断发,让一贯风流的章宗喜一位她是割发断情离家而去,而小甜觉得,娇燕只不过是想利用他想要复仇的心理,帮她除掉了情敌。 后来,娇燕夜施幻术,让章宗喜一夜不能回家,便在当夜杀害了小春,将他埋在地里。娇燕原来和小甜商量好了复仇计划,可是在埋掉小春的那夜,她看见小甜和杏红约会,而去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原来小甜早就和杏红好上了,他只是借刀杀人罢了,等娇燕完成了复仇计划,他就找机会杀了娇燕,带杏红私奔。 娇燕功夫了得,而小甜只不过是个草包,他也怵娇燕三分,娇燕一跃到他们的面前,将杏红推下水去,小甜跪地求饶,娇燕也就没为难他,毕竟,他们共患难。 章宗喜已经丧妻丧子,死了反倒痛快了,于是娇燕打算带小甜先离开,等章宗喜尝尽人间之苦后再回头杀他。因为密室中藏了一些金银,于是他们打算拿了钱上路,可是小甜嫌弃娇燕已经嫁给了章宗喜,而她又杀害了自己的情人杏红,于是进密室之前拿了匕首,可她铆足了劲刺向娇燕时,娇燕却闪开了,那把刀刺在了小甜自己的身上。 娇燕知道小月出卖了她,心中不胜愤慨,她当初帮了小月那么多,没想到到头来,她竟然为了五十两赏银出卖了自己,娇燕平生最恨叛徒,便拦在她回家的路上将她杀了。 反正事情已经败露了,干脆把章宗喜杀了,免得失手被抓,将来就没有机会动手了,娇燕想,于是赶回家来,对章宗喜下了手。 “原来那尸骨是你爷爷的?” “不错,那夜引你去密室的不是婉娘的鬼魂,是我。”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我原以为,密室里的骷髅是婉娘,直到你那天晚上反绑我的手时,我感受到你的手是热的,而且用来绑我手的,就是你那条长舌头,其实婉娘的灵魂早就暗示我了。” “哼,那又怎么样,反正我大仇已报,现在死了也无所谓了。” “值吗,你现在还拥有什么呢?” 此时,娇燕忽然浑身难受,痛不欲生。 “对不起,娇燕,你对我下了毒手之后,我也对你施了毒手。其实,有些事情我早就知道,我三番两次放过你,希望你能远走高飞,偏偏你却放不下仇恨,我知道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所以――唉,如今我杀你,只是为婉娘跟小春报仇,他们毕竟是无辜的。” 此时娇燕已经虚弱滴躺在地上,嘴角流着血,章宗喜过去抱着她,抚摸着她的额头。 “我幻想着与你相守终老,而你心中,却从来没有过我。”章宗喜的眼泪滴在娇燕的脸上。 “喜哥,现在我才发现,我根本就不恨你,可我为什么――喜哥,到了阴间,你还会陪我么?”娇燕的脸上也流出了泪花。 第二天,人们发现,章宗喜和娇燕已经死了,二人紧紧相拥,笑容僵在脸上…… 第一章 那年夏天 “对不起,您拨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彭若霖有些失望,也觉得奇怪,潇潇这些天老是不回他短信,也不接他的电话,可是在每天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她又会打来,是在搞不懂她在搞什么鬼。 彭若霖是个渴睡的人,每天晚上不到八点就睡,第二天九点多才去画室,他一向讨厌别人半夜给自己打电话,接到电话肯定会大骂一顿,可对潇潇,他就不会这样了,因为潇潇的电话能让他睡得更香甜,甚至还会做美梦呢。 彭若霖和潇潇相识,是在今年夏天。 阳光炙烤着大地,沙滩更是发烫,海水一浪高过一浪,今天是正午十二点涨潮。雪白的浪花撞在岩石上,又绽开了许多朵小花,甚是美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浪花美在激流!”一个青年眼神中带着一种天生的忧郁,他的画板已经湿了,色彩涂抹得乱七八糟,而青年仿佛并不在意,甚至也不会在意被浪卷走,他注视着海天相接的地方,那里总是让他遐想万千。 “喂,海水蔓延到脚下了,再不往后撤就变成鱼食了啊。” 青年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她戴着一定白色遮阳帽,弯弯的眉,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她正对着青年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青年拿着画板往后退,女孩也往后退了几步,青年忽然扭头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女孩被看得不好意思便低下头,青年眉头紧锁:“你为何会如此忧伤?” 女孩眼神错愕:“明明我是一副笑脸,你却说我忧伤。” “有些心底的东西,不是表情能掩饰得住的。”青年仰天长叹一声。 “你是个诗人?”女孩好奇地问。 “不是,我有诗人的情怀,却没有诗人的语言,所以,我就用它来表达了。”青年一边说着一边举起画板,却发现上面尽是被水打过的乱七八糟的颜色,完全看不出画的什么。 “好美!”女孩感叹道。 不是吧?这也叫美?青年心中意思诧异,但是被美女夸奖,感觉还是美滋滋的。 第二天,青年依旧来道海边,他心中默念,希望能够再次见道那个女孩。青年拿了一根细绳,拴住一只海星爪,将它悬下水,青年将绳子提起来,一只螃蟹已经紧紧地钳在了海星爪上,青年便将它撕下扔在备好的小桶里。 “你在干嘛呢?”女孩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钓螃蟹。”青年抬起头来,女孩一身素衣,一张笑脸。 “好美!” 看着螃蟹也说美,没毛病吧?青年暗想。 “我想看你画的画儿。”女孩说。 “今天没带画板,明天吧,明天我给你画张像。” 就这样,他们成了朋友,女孩说,她从小向往大海,她读过海子的诗,“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她好想自己在海边有座房子,哪怕是茅草房,每天听到潮起潮落,看着海鸥飞翔,海鸭凫游,还能每日捡到彩贝,那真是一种美妙的生活。 青年想,这女孩真是太纯真,如今的女孩,有几个想的不是嫁入豪门,有车有房,养尊处优,像这个女孩这样想的,是在不多见。 “我叫潇潇。”女孩笑笑说。 “我叫彭若霖。”青年也笑笑说。 第三天,女孩如约而至,青年也夹着画板来了。 青年一笔一划画得非常认真,女孩不时地跑过来看看,蓝天、碧海、金沙滩,还有个小蘑菇房子,像是通话里的美丽世界,一个女子站在海边,眼睛望着远方,眼神中却隐藏这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或许因为他能读懂自己,女孩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好感,虽然他不苟言笑,可她却觉得他很亲切。而青年也觉得女孩很有内涵,犹抱琵琶半遮面般地吸引人。 相识三天,他们就恋爱了,女孩不喜欢整天粘着青年,她喜欢独自去一些风景胜地,她说,她想在每个美丽的地方都留下自己的影子。也许这份感情只是孽缘,她不打算为他停留,可是偏偏,他们却相爱了。 第二章 穿白裙的女孩 夜里忽然刮起了狂风,而且带着近乎惨烈的呼啸声,天棚被刮得一起一伏,院子里的东西也随风翻滚,噼里啪啦,这个静寂的夜晚,一瞬间增添了许多动感色彩,当然,也略带着意思恐怖的气息,在此时醒过来的人们总是会想象到神话中的妖魔鬼怪,甚至会想,是不是只有我家里刮风,别人家没有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今天是中秋节,彭若霖却并不在意,他不会像很多人家那样,一到了某个节日就会买酒买菜庆祝一下,八月十五吃团圆饭,吃月饼,只要想吃了,他随时猛吃猛喝,而且总是任由自己喝的烂醉如泥。此时的彭若霖,却是八月十五月圆人不圆,再加上这恶劣的天气,更让他觉得凄寒。十七岁那年,父母双双死于车祸,让他遭逢了不能承受之痛,而那以后,大家都视他为灾星,亲戚们都跟他疏远了,而平时喝酒最认真的那些哥们也仿佛从来没有跟他认识过,他也习惯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生活,无所谓了。 人间百态,世态炎凉,冷风淡月,不过如此,渐渐地,彭若霖开始封闭自己,他最爱的,只有他的画笔,朋友可以背叛他,亲人可以疏远他,但是,这只画笔不会,它会一直陪伴他,哪怕他再落魄,从此他把心门锁上,除了买东西交水费电费,他几乎从不与人说话,而他,也只是靠他的画笔创造出来的作品过活。 然而,像这样一个近乎冷血的人,他却爱上了潇潇。好久好久了,都没有人主动跟他说过一句话,直到在海边遇到了潇潇,她纯真的笑,她忧郁的眼神,无不让他着迷,她如同一个天使一般,降落到自己的世界,让他那颗已经冰封的心开始慢慢融化。 手机响了,彭若霖赶紧摸了过来,他一直把手机放在枕边,虽然他知道,这样辐射会很大,很伤身体,可是他能在第一时间听到潇潇的声音也就足够了。 “喂,若霖,对不起,我就要嫁人了,对不起,我欺骗了你。”潇潇的声音近乎冰冷。 “不会的,不会的,你一定是在说笑,你是喜欢我的,我完全看得出来,你不会嫁给别人的。”彭若霖有些激动,他从来没觉得潇潇会欺骗自己,他感觉实在不能接受。 “若霖,你别天真了,你能给我什么?养尊处优的生活?钻戒?别墅?对不起,我是个物质的女人,我想要的不是卿卿我我的感情,而是能让我享受到尊贵的生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潇潇的语气平静而严肃,让他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为什么?我一直为你不和我见面编造着无数合理又浪漫的理由,总是体谅你觉得你有自己的苦衷,谁知到头来,竟然是我自作多情,难怪你不接我的电话,一定是不方便接吧。”彭若霖自嘲。 挂掉电话,彭若霖早已是泪流满面,他倚在床头上,以为自己早已流干了眼泪,他觉得他早已经历了人世间的大悲痛,还有什么会是他承受不了的呢,只是,没想到,如今会再次为情而流,眼泪顺着脸颊流向嘴角,流入口中,咸咸的,涩涩的,他用手抹了一下,这泪水,有点发烫,好久都不知道流泪的感觉了,自从认识了潇潇,他想重新审视人生,可是现在,他连思念的空间也全部被填上了,他从没想过会这样,可现实偏偏就是这么残忍。 彭若霖再次钻进被窝,蜷缩着身体,像一个罗锅,人冷,心更冷,他闭上眼睛,潇潇潇潇芳芳正在得意地朝着他笑,他忽然掀开被子,穿好了衣服,出了家门,他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把潇潇杀了,做一对幸福的徒命鸳鸯,一种想杀人的冲动涌上心头,既然别人对自己都那么薄情,为什么不去杀杀人寻找一些快乐呢,反正自己已经被世人抛弃了。 不知不觉种,彭若霖来到了海边,白天这里人山人海,而这个点了能看见个人影就算稀奇了。前面有个女孩,站在海边,凝望着大海,一袭白色衣裙随着海风飘舞,像极了潇潇,彭若霖怒上心头,既然得不到你,那我们就一起死。 女孩感觉到有人来了,便回过头来,彭若霖这才看清楚,原来只是一个背影像潇潇的女孩,一样的瘦削,而她竟然也主动和他搭话。 “你可是本地人?”女孩问。 “是啊,你迷路了?在某个地方迷路了,问问别人就知道自己该去什么方向了,可是人生一旦迷路了,谁来指点迷津?你深更半夜地跑来海边,一定是有什么心事吧。”彭若霖像是说女孩,又像是说自己。 “既然你是本地人,一定知道很多年前的那一场海啸吧,那真的是一场大悲剧,那么多人葬身水滴,惨不忍睹。”女孩边说边下意识地观察彭若霖的表情,他仿佛很痛心,因为他也是一个经历过悲剧的人。 “我就死于那场海啸。”女孩似乎并没有为自己哀鸣博取彭若霖的同情。 “那你早给轮回投胎转世了啊。”彭若霖说。 “我那时候有个知己,我们曾经山盟海誓,同生共死,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找不到他,我是不会离开的,我躲过了阎王的差使,而这个与命运的抗违,却使我跌入了万劫不复之渊,永远不能再投胎,只能在这里做孤魂野鬼,到了祭日,连个给我烧纸的人都没有,那种凄清,你们凡人是不会懂的。”女孩有些无奈。 “找到他了吗?” “没有。” “那你后悔过吗?”彭若霖有些惊奇,看她波澜不惊的样子,觉得费解。 “我都已经这么做了,再后悔就不值得了。也许他也在找我,也许他早已走进了别的轮回种,总之,我不后悔,每天看着海水涨落,也是一种享受,若是无法反抗孤独,就好好地欣赏孤独吧。” 彭若霖看着她,眼中现出一丝惊讶,没想到时间竟然有如此情圣,世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和月。 第三章 让我来陪你 十一点的钟声敲响了,彭若霖喜欢古朴,点表都是很古老的打当式的挂钟。 “喂,潇潇,你在哪里,你怎么哭了,我知道,你一直在骗我,你根本就没有结婚,我想见你。”彭若霖几分焦急。 “你,你见不到我,也不应该见我。”潇潇几分无奈,她何尝不想见他,可是,她们不可以见面。 “潇潇,你知道么,我已经死了,可是,我的灵魂却迷了路,我想见你却不知往哪里走。” 潇潇一脸惊异。 潇潇早已瘦弱得只剩下骨架一般,她躲在漆黑的夜里,每个晚上都靠着一个电话来取暖,孤独,寂寞,如同迷失在了失重的空间,她下过决心,不要再去打扰彭若霖,可是,当他打来这个电话的时候,她还是情不自禁地接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彭若霖说他已经死了。 潇潇赶到他的画室,彭若霖倒在地上,冰凉的地板,承载着他的身躯,潇潇抱着他,轻轻地擦拭着他的嘴角,这鲜血,融化掉了那条鲜活的生命,潇潇的眼泪滴落在他的脸上,可是他,却再也感受不到,再也不能看她一眼。 一颗流星划过夜空,让人心中一颤,仿佛遗失了什么,掉到了哪个角落里,再也找不回来,潇潇抚摸着彭若霖的额头,他安静地闭着眼,走得很祥和,并没有什么留恋,仿佛是向往另一个世界的美好,他的头发有些长,显得很蓬乱,自从潇潇离开这座城市之后,他再也没理过,他的精力全部放在了那副画上,现实不能给予他的,他只能在画里得到满足。 潇潇抬起头,她看到画板上那幅画,一阵心痛。画板上,蓝天,碧海,金沙滩,还有一座蘑菇形状的房子,远处,海鸥翩飞,近处,野鸭凫游,海边,一个女孩凝视着远方,满脸笑容,眼神种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女孩的旁边,是一个青年,他的右手牵着女孩的左手,满脸的幸福,那表情明显是在说,主要两人相守,此生别无他求,潇潇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为什么,她不知道,和他相识,是她的荣幸,还是她的罪孽。 “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要殉情,为什么?”潇潇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她多么希望,他们从来就没相识过,这样彭若霖就不会为她而死了。 “糟了。”潇潇猛地想起,彭若霖说他的灵魂迷路了,他一定去海边了。 “你这个呆瓜,为什么要往东走,西方才是大路啊,你往东走,如何到得了奈何桥,如何轮回,如何转世?你怎么就这么傻,值得吗?”潇潇也往东飞奔,她怕,她怕迷路,怕找不到彭若霖。 然而,尽管上天给了他们很多灾难,而这次,也许是为了补偿他们,也许是被他们的爱所感动,这次居然帮了他们一把,在海边,潇潇和彭若霖见面了,对视良久。 “为什么,为什么要死?我越是不想让你为我牺牲,可你却偏偏为了我,连性命都搭上了。” “潇潇,你不要哭,我知道,如果你活得好好的,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我们两个,谁也不愿意抛弃谁,只是,有些事情,我们没法去主宰,我们相守,唯一的办法,就是我死。” “你都知道了?”潇潇一脸诧异。 “是啊,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埋怨你,甚至有点恨你,直到中秋节的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彭若霖遇到了一个死于海啸的白衣女孩,她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有一个叫潇潇的女孩,得了一种奇怪的遗传病,她的母亲,她的姐姐,都没能活过三十岁,她是学医的,为别人解除过病患,却终究不能医治自己,而她,比她的母亲和姐姐更加不幸,她将不能活过二十六岁。 二十五岁那年,她来到了自己向往已久的大海边,她的心愿就是能住在海边,每天看着潮起潮落,像海子的诗中那般,面朝大海,出暖花开,如今,她的这个愿望不能实现了,可是能见到大海,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然而,上天又赐给她了一段姻缘,她爱上了一个画家,她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这段感情,因为她看得出来,画家对他是真心真意的,她不想在自己离开后,留给他无尽的伤痛,可是,爱情却在不知不觉种开始了。自从她将不久于人世时,她就天天笑,她觉得只有天天开心,才不枉来人世一趟。然而,她那种即将辞世的忧伤,还是被画家识破了。在别人眼里,她是个快乐的天使,独有他,能够读懂她,参透她。 他们在一起很幸福,画家带着她钓螃蟹,吃海鲜,给她画像,画家也是个忧伤的人,可这时,他们真的是无忧无虑,相当地开心,然而,好景不长,女孩感觉到自己已经命不久矣,于是欺骗画家,说她去外地游山玩水,渐渐地,她开始疏远画家,她不再接他的电话,不再回他的短信,可是心中惦念,便在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给他打个电话,她下过很多次决心,不要再去联系他,只是,她做不到。 后来,女孩真的死了,她的灵魂一路向东,这样永远都到不了奈何桥,永远无法轮回转世,她到了海边,希望在哪天可以再见到画家,她知道,自己情根难除,却不想让画家一生负累,便打算告诉他,她要嫁人了。再后面的事情,白衣女孩也不知道了,那个叫潇潇的女孩每天晚上十一点出现在海边,拿着手机给画家打电话,然后给她讲她们的故事,这个故事她只讲到这里。 彭若霖说,他这个时候才明白潇潇的苦心,于是决定去陪她,他已经是生无可恋,而让他眷恋的却在另一个世界,他把自己画进了那副画中,那是他们本该有的,在这个世界里得不到,那就去另一个世界争取吧,于是他喝下了毒药,灵魂也一路向东,奔向了海边,与心爱的人,从此相守。 “也许有一天,你会厌倦这种枯燥的生活,会后悔,会觉得不值得。”潇潇说。 “若不是为了我,你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牺牲,你不相信我?得成比目何辞死,愿做鸳鸯不羡仙。” 第一章 奇怪的招聘 “朱老板,你有没有搞错,我都说了几百遍了,我不招人了,招满员了,你怎么还没给我把招聘信息撤去,这些天老是有人给我打电话,我真是不胜其扰。”马涛一手挠着乱蓬蓬的头发,一手拿着刚买的新款手机,手机固然很靓,却掩盖不住他焦头烂额的狼狈相。 “马老板,你放心,今天的报纸不会再出问题了,我可是亲自监视他们工作的。”朱令昆一脸媚笑,虽然对方看不见,但是和气生财的道理他还是领悟得比较深刻的,而且他已经习惯了笑面虎的表情,一跟别人说话他就这样,想改都改不了。 “你自己看报纸吧,你就是这样监视工作的?”马涛一肚子怒火,想喷,却又喷不出来。 一听他这么说,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朱令昆便顺手扯过来一份报纸,果然,在最显赫的广告位置上写着“急招大量钢厂工人,家庭保姆,办公文员,即日上班,待遇优厚”,后面便是马涛的电话号码,朱令昆一想,不对啊,自己昨天监视工作时并没有打盹儿啊,于是对马涛说:“马老板啊,我看这事有点邪乎,广告早就撤了好几个星期了,怎么这两个星期又莫名其妙地出现了,这个位置很贵的,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弄这么个糊涂账让自己赔钱?” 马涛想想也是,人间朱令昆办了个信息日报,发布些招聘求职出租转让之类的广告,来找他做广告的人应接不暇,这个广告位自己没有预订,就不可能给他钱,他怎么会白白浪费掉这个位置呢,其中必有蹊跷。 过了一会儿,马涛的手机又响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接起电话就朝着人家咆哮了一通:“我不招人了,我不干中介了,别再打电话烦我了好不好。” “不对啊,是这个号码啊,您不是要出租房屋么?” 马涛一听,原来是这事啊,他确实刊登过出租房屋的信息,他那个所谓的中介公司,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沿街房,可是自从有人在门口被车撞死了之后,生意就极为冷清,而且他一走到这里就感觉有人在背后一直盯着他,甚至跟着他走进了房间,总觉得鬼里鬼气的,心里很不舒服,最后干脆决定把房子租给别人,还能赚点租金,就算有什么晦气也沾不到自己头上,一举双得,何乐而不为? 来租房子的人姓冯,由于马涛要的价格不高,两个人很快成交,姓冯的依然在这里开中介公司,马涛想,你真够傻的,要是中介好开,我干嘛把房子租给你啊,不过还是感觉不大舒服,更让他心理不平衡的是,登门求职跟道谢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送来了锦旗,马涛想,算什么,你姓冯,我姓马,你不过比我多了两滴水而已,一个小小的中介,犯得着送锦旗吗,不过看着人家财源滚滚,马涛心里痒痒的,他想,幸好只收了这小子一个月的房租,下个月不租给他了,这么好的生财之地,怎好拱手送给别人。 到了月末,马涛便依计行事,可是看冯某人并没有埋怨他的意思,便问他为什么不生气,姓冯的说,我这个月赚的钱可是房租的十倍,我又没亏,生什么气,高兴还来不急呢。他一边喊着今年鸿运当头,到哪里都能发财,一边拂袖而去,嫉妒得马涛在后面咬牙切齿。 马涛第二天便兴致勃勃地去办公室等候顾客,还一边唱着“我得意地笑,又得意地笑,笑看红尘人不老”,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感觉有点累了,他晃了晃脑袋,探头望了望外边,马路上一辆辆的汽车疾驰而过,忽然,他看到一个妇女牵着一个小孩过马路,被呼啸而来的汽车撞飞了,鲜血洒了一地,马涛眼睛瞪得老大,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心跳声震得脑子疼,可当他揉了揉眼睛再去看的时候,却发现外面什么情况也没发生。难道是幻觉?他想,感觉心里有点不自在。 一天下来,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登门,马涛想,人跟人怎么就这么不一样,为什么姓冯的那小子就那么命好,他在这里的时候会有那么多的顾客,而自己就没这运气了,他长叹一声,“老天不公啊”,昨晚兴奋了一夜,如今又失落了一天,不免有些困了,他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由于睡着了血液流通比较缓慢,醒来的时候很冷,这里又没被子,他是断然不会在这里过夜的。 锁了门,外面凉嗖嗖的,马涛赤露的胳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他感觉头有点晕,还感觉背后有双手正伸向自己,可是又不敢回头看,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赶紧往前走,这时手机响了。 “喂,你好,哪位?” “你好,请问你们那里正在招聘保姆对吗?” “是啊。” “也行啊。”虽然嘴上说行,心里却诧异,一个男人打电话问这些干嘛,不过此情此景又仿佛曾经经历过,可是想不起来了,他头脑一片混乱。 “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马涛问。 “你今天不是在信息报上刊登的招聘信息么?” “啊?”马涛一听,几乎晕了过去,不过他又想了想,现在这广告打得正好,自己真的需要了,而且可以不用付广告费,多好的事情啊,看来是要时来运转了,于是心情也一下子变好了。 在路上,一个小孩伸过一个缸子来跟他乞讨,他很同情这些孩子,也很反感那些骗子,拐骗了一些小孩,然后让他们出来乞讨,不过今天高兴,就陶了十块钱给他。 “这样的钱是人花的。”小孩说。 “你不是人啊,难道你是鬼啊?”马涛一边把钱揣回口袋里,一边审视着小孩,小孩被看得窘了就咧开嘴朝着他笑,一股强烈的血腥味从他的口中冒出来,从他的口中几乎能透视他五脏六腑,如此怪异不能不让人吃惊。 “啊――”马涛吓得脸色煞白,飞奔而去。 第二章 停用的炼钢炉 “儿子,今天带你去厂里考察考察,在学校里老师教的是用来拿奖学金的,将来成家立业养儿子的本事还得跟你老爸我学,哈哈哈……”牛立兴得意洋洋地在儿子面前炫耀,然后想着儿子骄傲地在同学面前炫耀的样子,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他先领儿子去了自己的办公室,这里装修得一点不比他家里差,金碧辉煌,墙上还故作斯文地贴了一些国画和字画,他让秘书给倒了两杯普洱茶,然后故作清高地将她支下去。儿子小帆和他有代沟,他讨厌父亲的虚伪做作,但是父亲能在这么大的产业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又不能不钦佩。 接下来他们去了车间,工人们各就各位,井井有条。 “救命啊,快救我出去,救命啊。” “什么声音?”小帆说,“仿佛有人喊救命。” “什么声音?”小帆说,“仿佛有人喊救命。” 听小帆这么说,牛立兴吓了一跳,赶忙点了点今天来上班的工人,一个也没少。小帆顺着声音找去,发现这声音是从那个停用的炼钢炉里发出的,是个男人的求救声,听声音可能三十岁左右。 可是其他人都说,根本没有什么求救声,是小帆幻听了,牛立兴把耳朵贴在那个炼钢炉上,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确实没有什么声音,但他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爸爸,为什么这个炼钢炉停用了啊?”小帆问。 “我接手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停了啊,所以我也没重新启用。”牛立兴想用手捋一捋胡子,才想起留长胡子的人不是自己。 “啊?这个钢厂不是你创建的啊?”小帆一脸惊诧,他一直都那么敬佩父亲,就是佩服他能够白手起家,独建产业,原来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这个――我只是创建人之一嘛,怎么可以居功自傲呢?当然,创业不易,守业更难,儿子,你要守住这个产业,那得需要相当的毅力啊。”牛立兴为他的机警倍感骄傲,他可不想毁了自己在儿子心目中的光辉形象,而牛小帆,总觉得不大舒服,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总之,这里跟他想象中的很不一样,可他又忘了自己想象中是什么样。 晚上,月上柳梢,一片乌云飘来,将它遮住,大地上顿时少了些许的光亮,乌鸦吃惊地叫了两声,给寂寥的夜空添加了一点惊悚。 “有人,住抓他!” 两个巡夜的保安看见有人在车间附近鬼鬼祟祟地出没,便去抓住他揍了一顿,然后兴冲冲地准备去领赏,盘算着该怎么花这笔奖金的时候,一个保安突然觉得不大对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你是谁?我怎么觉得你这么面熟啊?”一个保安问。 “我是你们老总牛立兴的儿子。”他说。 “快跑!”两个保安顿时烟消云散,因为若是老总发现自己的儿子被他们打了,别说奖金,工资恐怕也得扣掉大半了。 牛小帆第一次感到父亲竟然有如此强悍的威慑力,他小的时候,就喜欢狐假虎威,但是后来长大些了,也就觉得没意思了,没想到现在居然用得着了,他吃力地站起来,浑身一阵剧烈的疼痛,鲜血顺着人中流过嘴唇,他一抹,粘了一手,嘴角的血和鼻血混到一起,一阵恶心的腥气。 “给。”一只洁白的手帕托在一只洁白的手中。 小帆结果收盘擦了擦,他顺着手伸来的方向找到了它的主人,是一个漂亮的女孩,虽然多年未见,但他一眼就认出,这是他儿时的玩伴洪雪,虽然她的样貌变了很多,可是,她的神情,却是别人模仿不来的,小帆清楚地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总爱留鼻血,洪雪总会递过来一块白净的手帕,那表情,那眼神,跟眼前的女孩一模一样,只是这女孩的嘴唇,似乎红艳了许多。 小帆擦完了血,想说声谢谢,却发现洪雪不见了,他觉得奇怪,难道是自己太想念洪雪了,产生了幻象?可事实上他确实没有时刻想起她,甚至几乎把她给忘了,莫非是潜意识里――总之焦头烂额。 洪雪的父亲洪振声和小帆的父亲牛立兴是同辉煌共患难的好兄弟,两个甚是交好,在小帆小的时候两人就有结成姻亲之意,可是后来,洪雪一家突然搬走了,之后再也没联系过,小帆只听父亲说他们搬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至于到底去了哪里,他就无从知晓了。 “救命啊,放我出去,救救我啊。”白天哪个声音又传了出来,小帆顺着声音找去,发现声音是从炼钢炉里发出来的,可这里上了锁,他根本进不去。 “你是谁啊,我该怎么救你?”小帆问。 “我是谁?难道你听不出我是谁么?你是心虚,和你父亲一样见利忘义,还是根本就不知情?” “知什么情?啊!”小帆感觉一阵晕眩,接着昏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躺在丝绵白壁的医院中。 “小帆,你醒来,医生说你是过度惊吓而昏迷,告诉我,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到底看到什么了?”牛立兴又激动又紧张,他使劲晃着小帆,两只手把他的胳膊抓得生疼。 “先生请不要虐待病人,他昏迷一天一夜刚醒,为了他的安全,请不要强迫他回忆惊恐画面。”护士摸了摸小帆的额头,“烧已经退了,还需要好好休息,记得按时吃药,有事叫我。” 护士转身而去。望着小帆,牛立兴一阵惊慌,仿佛怕他知道什么,小帆闭上眼睛,他觉得喊救命的人他应该认识,因为这个声音真的很熟悉,只是已是没有记起是谁。 “喂,马涛,我又发现血手帕了,这次是在我儿子的身上啊!”牛立兴刚刚拨通马涛的电话,护士又进来了。 “刚才忘了提醒你,不要在病房里打电话。” 牛立兴悻悻地挂掉电话下了楼,而电话另一头的马涛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挂掉电话,心里一阵惊慌,再想想最近发生的那些怪事,还有时常出现的被人跟踪的感觉,他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了。 第三章 奇妙死亡 马涛开的中介所一直没再有人光临,有一次他上街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议论,说他的中介所是骗人的,他想,怪不得没人来了,原来自己的伎俩被揭穿了啊。 跟马涛合伙骗人的是几个固定的单位,来找工作的人在马涛这里登记,交上报名费,马涛便把他们带到这些单位,单位把他们留下,试用期一个月,一个月后再告诉他们使用不合格,还满口仁慈第给他们二百块钱,说是算作生活费,这个阴招算是屡试不爽,中介所赚了钱,单位节省了开支,只是,坑苦了许多求职的人。 门忽然开了,马涛一阵兴奋,总算有人登门了,可是当他看清来人是谁时,刚冒出的那股兴奋劲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牛立兴坐到马涛的对面,扔给他一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根,然后就呆在那里想事情,烟都烧掉了一大半还没吸上一口,最后干脆把烟扔地上,使劲用脚蹉了蹉。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当年也不会那么干。[.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牛立兴满口的抱怨,脸拉得比驴脸还长。 “怪我?要怪怪你贪心。你要是真的有良心,早就该收手了,根本不会跟我联合开这个中介所。你干完了那件事之后一定很不心安是吧,你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害怕!”马涛的眼神放射着贪婪,似乎想从牛立兴的身上挖掘到无数的金银财宝。 “够了,你再这么口不择言,当心我连你一起干掉。”牛立兴一阵抓狂,也许人有时候一旦被洞穿,就会忘记了斯文。 “血手帕是怎么回事?”马涛低头把玩着手里的烟,眼皮都不抬一下。 想到血手帕,牛立兴颤抖起来。一年前,钢厂里只要又人打架出了血,就会有个女子递上手帕,这件事情后来传扬得越来越多,几个接受过女子血手帕的人便拿出来比照,果然这手帕是一模一样,有人画出了女子的画像,乍一看去,她的嘴唇红得吓人,像是有几分妖气,可是,整个钢厂的人都说不认识这个女孩,甚至除了持有手帕的人,别人都说没见过她,而这个女孩出现的时间又总是晚上,做过亏心事的牛立兴不能不心虚。当他看到女子的画像时,就已经坐立不安了,如今血手帕又出现在他儿子的身上,叫他如何不担心。 牛小帆在医院病房里无聊地削着苹果,苹果皮拖了老长老长都没有断,可是此刻,他无心欣赏自己的手艺,而是惦念着洪雪,他只记得洪雪递给他手帕,后来久消失了,至于自己怎么会晕过去,被什么吓到过,他却全然没有印象。 牛立兴和马涛磨叽了半天,晚上一起出去吃饭,马涛等着贼溜溜的眼睛一边瞅着菜谱一边盯着牛立兴,明明是自己想吃点好的,却说是不点最贵的菜,那是不给牛总面子,一桌酒菜,两人并没有太多的言语,等付账的时候,马涛兴奋地看着牛立兴为自己掏钱,他喜欢这种感觉,然后顺手把服务员找来的零钱揣进了自己兜里。 这些年来,马涛没少拿牛立兴的钱,牛立兴后悔交上了这么个朋友,可是已经上了贼船,他一句没有选择,没有退路,每次马涛都说借点钱花花,一借就是好几万,却从来没还过,牛立兴只要稍微一提,马涛立即把脸拉下来,要不是我,你牛立兴哪能有这么大的产业。 马涛没有家室,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而牛立兴不同,他家里有温柔贤惠的妻子,有懂事的儿子,他要为家人着想,马涛手里有他的把柄,他要尽量不得罪他,况且,马涛又是个亡命徒,要是他不高兴了,指不定会做出点什么事情来。 但是前段时间,牛立兴也抓到了马涛的把柄。马涛有个固定客户,一直再他的中介所招聘登记保姆的信息,然而实际上他一直在做拐卖妇女儿童的勾当,马涛知道,而且也拿了好处费,可就在前段时间,有一个寡妇带了一个小孩来找当保姆的工作,马涛便通知了那个合伙人,寡妇跟合伙人走了之后,听到他打业务电话,知道他拐卖人口,便设法逃了出来,去马涛的店里告诉他,不要再跟那个人合作了,他是个骗子,殊不知,两个人沆瀣一气,都不是好东西,马涛偷偷打电话告诉了合伙人,合伙人便在路边撞死了那对母女,由于没有人起诉,他们也就逃脱了责任。 牛立兴在马涛的电话里安装了监听器,知道了这个秘密,就在他得意洋洋的时候,却发生了血手帕事件,他不能不惊慌,而这样的车祸,他也曾和马涛一起制造过,做了亏心事,他不能不怕鬼叫门。 牛立兴开车送马涛回家,马涛转着眼珠盘算着该怎么再敲诈牛立兴一笔,忽然看到车前面站了五个人,牛立兴赶紧踩刹车,可是车竟然像踩了油门一样,飞快地往前跑,而且方向盘根本不起作用。 第二天,人们在市郊的大河里发现了这辆汽车,二车中的两名男子,已经溺水身亡。 第四章 阴谋 牛小帆听说了父亲的死讯,脑子一沉,又昏了过去,他的母亲为牛立兴的死亡而伤心欲绝,却也细心地注意到最近很短的时间内,儿子已经两度昏迷,实属不正常,牛小帆是体育特长生,身体健壮得很,怎么会――她想不明白。 牛立兴的葬礼举办得非常隆重,亲朋好友的来了很多人,有些是牛小帆根本就不认识也没见过的人,其中有个人老是瞅着他又瞅瞅他的母亲,似乎在盘算着什么,一股憎恶的感觉涌上牛小帆的心头。 晚上,牛小帆给父亲守灵,感觉背后凉嗖嗖的,还有一个女人疯狂的笑声,牛小帆回过头去,发现洪雪出现在了门前,她笑得仿佛是得意忘形,旁若无人,而她的模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鬼。 “牛立兴,我来给你送冥纸了,哈哈哈……” 洪雪把冥纸撒到了他的炭火盆里,牛小帆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看到的是,洪雪将许多的手帕扔进了火盆,而这些手帕,被鲜血浸染得厉害。(.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洪雪!你到底是不死洪雪,你在干什么?”牛小帆问道。 “牛小帆,我不会杀你,也不会为难你的母亲,我不会像牛立兴那样见利忘义,赶尽杀绝。”洪雪一脸的愤怒,她向牛小帆讲起了当年的故事。 很多年前,牛立兴一直很落魄,到处给人打工,可自己又不好好干,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他们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后来,他认识了洪振声,牛立兴极富口角之能,洪振声觉得他很有思想,应该具有领导的才干,于是把他带回了钢厂,用心培养,直到他坐上了二把手的交椅。 牛立兴不但不知恩图报,反而还要暗算洪振声,他早就垂涎他的位子,只是迟迟不敢动手,有个叫马涛的工人,他看出了牛立兴的心事,于是鼓动他制造了一场意外,洪振声不小心掉进了炼钢炉,这样,牛立兴便顺其自然地坐上了老总的位子。 洪振声平时做事一向很认真,又熟悉炼钢的流程,知道该怎么避开危险,他这样死掉,未免显得有些荒唐,但只有这样,找不着尸体才会死无对证,然而洪振声的妻子虽然不动声色,却总觉得另有隐情,于是决定明察暗访,她是个精明的女人,这也是马涛最担心的,他知道,一旦她看出什么端倪,他们的行径就会败露,恐怕会有牢狱之灾。 洪振声死有一个月,他的妻子开车带女儿去看到,快到墓地的时候,两个人被飞驰而来的汽车撞出去老远,顿时血肉横飞,鲜血把她们提在手里的冥纸浸染得通红。 牛立兴假情假意地给她们举办了葬礼,以为洪振声的家人不在了,就万事大吉了,可是,他没有想到,洪雪灵魂不灭,居然又回到了钢厂,她自由地出入在牛立兴的梦里,让他不能安生,制造血手帕事件,让他心神不宁,多少次她想杀了他,可是,他的妻子,他的儿子都要受到打击,她不忍,直到后来,马涛拐卖人口再次闹出了人命,洪雪觉得,他们已将人性玷污得不行,他们也该遭到报应了,于是为他们制造了这起事故。 牛小帆之所以会昏倒,看到了洪振声被人杀害,抛尸炼钢炉,看到了学血淋淋的洪雪,还有她母亲血肉模糊的身体,也早就看到了父亲开车失控,跌落河中的一幕。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洪雪,她搬走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牛小帆知道那是事实,只是不敢接受,思想上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多远,有多远?天堂那么远吗?”洪雪冷笑着,“你那伟大的父亲竟然做出这么卑劣的事情,你无法接受是么,对不起,是我破坏了他在你心目种的光辉形象,可是,只有这样我才能安慰父母的在天之灵。我该走了。” 说罢,洪雪跳进了火盆。 “洪雪!”牛小帆大叫一声,可是转瞬间,她已经无影无踪,他望望炭盆,又望望父亲的灵位,心里一股强烈的失落感,他所失去的,不只是一个父亲,而是很多,很多…… 第一章 “得病的孩子” “你管管你的儿子,看你把他惯的啊,整天当个宝贝,惯出他这么多毛病,还学得这么奸诈,你回家的时候表现得这么乖,你一出去了就出来闹翻天,骂我,还打我,还咬人,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他还小,不懂事,才5岁的孩子嘛,你就包涵着点。”刘昌赫也无奈,儿子刘韬的母亲去年过世了,他便又续了一房,娶了陈氏,希望她能好好对待他们父子,陈氏是死过丈夫的人,身边又带着个比刘韬小两岁的儿子小安,能再安个家已经很不容易了,刘昌赫觉得,她应该好好珍惜的。 可是,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天长日久,陈氏对他好生厌倦,因为她总是感觉,刘昌赫对小安一点都不亲切,于是便想报复他,等你自己的亲儿子没救了,我就不相信你会不疼小安。 陈氏总是说刘韬咬他,刘昌赫问刘韬,可刘韬说什么都不承认,一家人的和睦生活就从刘韬开始咬人之后变得支离破碎了,后来陈氏的手被咬出了血,她便去找大夫,大夫说,这个孩子得狂犬病了,要把他单独关起来,别让他出来害人。 后来,刘韬便被单独关进了一间屋子,他哭着闹着要出去,刘昌赫也曾于心不忍想放他出来,或者让他走,能走多远走多远,可是每次都被陈氏盯上,骂他没良心,万一他去咬了更多的人,他不是祸害苍生,不是造孽么,刘韬摇摇头,唉,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又聪明又讨人喜爱的刘韬怎么会得这样的怪病。 刘韬哭了好久,他委屈,他什么时候咬过人,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陈氏老是这样对他,哭得没力气了,他就睡了过去,这个屋子因为常年没有人住,所以也没打扫,屋子除了一堆草以外,还有一些蜘蛛网,刘韬便趴在草上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有些饿了,看到门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来了一碗饭,可仔细看这饭,明明是他们吃剩下的,甚至还有些异味了,不知道是哪天的,刘韬有些绝望,看来他们真的不把自己当人了。 他绕着这个小屋子走了一圈,看到这里有个大大的蜘蛛网,上面趴了一只黑黄相见的蜘蛛,刘韬见过这样的蜘蛛,它喜欢在野外的荆棘上织网,怎么会跑到自己家里来,刘韬无从知晓。 “蜘蛛,他们都讨厌我,说我有奇怪的病,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非要这么说,是不是我真的得病了啊,蜘蛛你快走吧,别和我在一起了,你也会被传染的。”刘韬望着蜘蛛呆呆地说。 蜘蛛仿佛听懂了他的话,迅速地跑到了网的一头,刘韬以为蜘蛛要走了,便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再见,却发现有个苍蝇撞到了蜘蛛网上,蜘蛛便迅速过来,吐出丝来包住了苍蝇,以前刘韬只听说过蜘蛛吃苍蝇,却从没看过这个过程,今天可是真的看见了。 蜘蛛并没有走,而是依然趴在它的网上,要么补一补被撞碎的网,要么趴在上面看着刘韬,刘韬渐渐觉得,他喜爱这个蜘蛛了。 晚上,这个屋子里因为有杂草堆积,引来了一些蚊子,蚊子叮得刘韬无法入睡,他到处扑打着,可是打在了自己脸上,却没打到蚊子,刘韬盼望着快点天亮,盼着盼着,他睡着了,醒来之后,天已经大亮,他看了看身上,并没有蚊子叮咬过的痕迹,难道那些蚊子只来吵他,不让他睡觉,却并没吸他血的意思?他觉得奇怪。 跑去看看蜘蛛,他的网上挂了好多蚊子,刘韬一拍脑袋,对啊,蜘蛛也吃蚊子啊,于是对着蜘蛛说:“蜘蛛,既然你没有走,我想,我们是朋友了,以后我白天睡觉,晚上帮你捉蚊子,我现在先去睡觉了。” 说完刘韬就躺在草堆里睡起来,等他睡醒了,起来揉揉眼睛:“还没天黑啊。” 感觉有点饿了,走到门口一看,又是那种变味的饭,他虽然恶心,可是真的很饿,于是贪婪的吃起来。 太阳落下,月亮升起,照得这个屋子通明,蚊子又开始向北斗进攻了,刘韬今天好敏捷,居然捕捉到了很多蚊子,然后把它挂在了蜘蛛网上,他忽然感觉很饿,没天只吃那么一小碗的坏掉的饭,不饿才怪。他过去开门,门一直被从外面锁着,于是又无奈地坐回了草堆。 “对不起,蜘蛛,我太饿,我先睡了,说不定会梦到好吃的呢。” 等到再天亮的时候,刘韬看到门口处放的已经不是变坏的饭,而是一大碗鸡肉和白米饭,还有一双带着香味的筷子,于是抱起碗来大吃起来。 吃完饭后,他发现旁边还有一本书,打开书,他念道:“子曰――” 刘韬先前没上过学,他自己也没多想,怎么突然认识字了,他想,应该是父亲想让他考功名,所以让他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发奋吧。 第二章 蛛儿 每天早晨,刘韬醒来,都会有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等着自己了,而且隔几天会增加一本书,刘韬便白天读书,读书累了就和蜘蛛说会话,蜘蛛并不回答他什么,却也好像能够听懂一般,晚上他去为蜘蛛捉一些蚊子放到蛛网上,然后睡觉。 “以后我就唤你蛛儿吧。”五岁的刘韬对它说,此后每次他叫唤蛛儿,蜘蛛便会爬到他的身边,刘韬便视它做宠物一般。 第一年的冬天,蜘蛛走了,刘韬感到了寂寞,没有蜘蛛的陪伴,他感到寂寞,虽然跟跟蛛儿在一起的时候,它并不能够跟他说一句话。他日日夜夜四年那只小蜘蛛,那只通人性的蜘蛛。 整个冬天,刘韬无精打采,寂寞的感觉充斥着他幼小的心灵。那个冬天仿佛格外冷,这个房间射不进来阳光,连个窗子都没有,只有一堆烂草。 然而,寒冷的冬天很快过去了,当春天回归的时候,刘韬发现蛛儿也回来了,他好激动,眼泪都流出来了。 “蛛儿,蛛儿,是你吗?”刘韬叫唤着,它便爬上了他的掌心,刘韬端详着它的模样,经历了这个寒冬,它变大了,却也便瘦了。 依然是寒屋苦读,依然是单调的生活,却因为蛛儿的存在,让刘韬觉得日子并不是那么不好过。 就这样,一晃十年过去了,日子虽然单调,却也充实,如今的刘韬,已经能够熟读四书五经,谁会想到,当年因为所谓的狂犬病而被囚禁在屋子里的小孩是个慧根深蕴之人,常人所不能及。 有一天,门开了,刘韬仔细看了看,原来是锁坏了,他要赶紧去见父亲大人,因为他相信,自己能成才,他要参加乡试。 可是,没想到的是,物是人非,父亲早已过世,而锁住他的那个陈氏已经不知所踪,整个家中破破烂烂,他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傻气,自己长这么大了,怎么连冲撞开门的勇气都没有。 这个时候,外面来了个女子,貌若天仙,她对刘韬说要借宿,刘韬答应了,女子便说,看你像个读书人,怎么不去参加考试啊,或许能求个功名啊。刘韬便向她打听去哪个地方考试,女子带他出去走了一遭,由于长期被关,他所熟悉的只有自己的那间小屋,其他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很陌生。 下午,女子说要打扫一下才能住,让刘韬出去帮她提桶水,刘韬去了,可是水好沉好沉,他怎么也提不动,便想叫女子来帮忙,又不好意思开口,可当他犹豫了好久的时候,还是决定找她求助。 然而,当他踏进屋门的时候,他惊呆了,屋子里焕然一新,所有灰尘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父亲的灵位更加显眼,刘韬再也抑制不住,扑过去大哭。 女子扶起他说:“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但是还活着的人不要负了死者,你的父亲一定是希望你早日考取功名,所以,你要发奋。” 晚上,刘韬睡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床榻上,这种感觉久违了,只是,如今睡上去,感觉不是亲切,而是凄寒。 转眼间,考试的日子到了,刘韬早就将四书五经烂熟于心,而且文笔也早已练就,在考场上他应付自如。 几天后,张榜了,刘韬不仅考得第一,而且还得到了一官半职,他高兴极了,他想,最应该感谢的人是父亲,用这种方法激励他,让他寒窗苦读,才能取得今天这样的成绩,当然,还有陪着他度过了十几个寒暑的蛛儿。 回到家,他走到那个女子面前:“恩人,请受小生一拜。” “别别别,你才是我的恩人呢,能够让我在这里住宿。” “不,我知道,其实你就是蛛儿,一直蜘蛛能够有长达十几年的寿命,这其中必有古怪,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觉得出来,因为我认得蛛儿的眼神,如果没有你,我这几年可能早就没有读下去书的决心了,我每天看着你织网,不停地修补,感觉自己也要想你一样,不断地完善自己,所以,才会有今天……” “我是蛛儿,也确实是蜘蛛精,但是,我不是坏的妖精,你五岁的时候,我修炼已经小有成就,但是,走正道修炼太艰辛了,我想走歪道,当你被关进这个房子的时候,我也是随便扔给你一本书,觉得你可怜,便给你变换出饭菜,没有想到,仅仅因为这个第一次,我改变了想法,因为我看到你,一个五岁的孩子,都能那么发奋,于是决定继续走正道修炼,同时也在暗中帮了你。” 两个人对视着,原来两人是相互熏陶,相互帮助,才得以共同修成正果。 “既然你是蜘蛛精,你应该知道我后母的下落,虽然她对我不好,但是,毕竟嫁入我们刘家,我还是要孝敬她的。”刘韬说。 “遗憾的是,她享受不到这份福气了,你父亲死后,她携带你家值钱的东西离开了这里,只可惜,在半路上,被人劫财害命。若不是我当年修为不高,我会救下她的,如今,她已经葬在了你父亲的墓旁。” 说罢,蛛儿拿出一些冥纸,还有一些菜肴,同刘韬一起去祭拜他的家人去了。 故事39 再访鬼屋第一章 奔赴余家村 就在我几乎没有了写鬼故事的素材的时候,又有人找上了门,说我写的东西一点都不恐怖,有胆量就去他们那里的鬼屋住上几天,那才叫过瘾呢,他们那里的人比胆书大就会去住鬼屋,可是住进去的人要么傻了,要么疯了,大家都说那个房书里有鬼,所以叫它鬼屋。 来找我的人叫余迁,五十来岁模样,一副乡下人的打扮,讲着他们那里地地道道的方言,看起来很憨厚的样书,让我不禁想到了来给我讲故事赚线索费的郑叔,余迁的家乡很偏远,是那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只是听他这么说,我还没有亲见,就觉得有点寒意了。 “你怎么知道她是写鬼故事的,大老远地跑来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个?”杨亦扬问他。看得出,杨亦扬把他当成拐骗妇女的人贩书了,于是表现出并不太友好的神色。 “我去闺女家了,闺女嫁到你们城市里来了,听她说的,所以我就找过来了,你要是有胆量你就一个人去看看,不过,真的吓出什么毛病来我可不负责啊。” 杨亦扬见他说话跟诅咒人似的,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余迁像是有些害怕的样书,说要是没事我先回去了,去不去是你的事。 余迁刚走了,我便跟杨亦扬不高兴了:“人家好心好意地给我送个故事线索,你看你,对人家这么没礼貌。(.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首发吧^^” “他说话太难听了,再说了,他根本没看过你的书,就说你的书前面的内容不恐怖,还一直重复有胆量你就去,还得一个人去,这分明是个阴谋。我觉得你还是别上当。” “可我还是战胜不了自己的好奇心。我自己本身也想去寻找个这样的鬼屋再体验一下,苦于不知哪个地方有。” “看来激将法是屡试不爽啊,为了你的安全,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知道杨亦扬是关心我,放心不下,可是想想余迁说进了那个鬼屋地人要么傻了,要么疯了,我便担心起来。于是和他商定,不准他干涉我正常地鬼屋体验,他可以去,但是要到村书里借宿,杨亦扬虽然不太情愿,但是能让他去村书里,他就很庆幸了。 第二天,我们一起出发了。这些日书以来天气变得暖和了,我收拾了几件春天的衣服,带上了点吃的上路了。从我们这里到那个村书得三个小时,而事实上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客车每到一个地方便会停一下,看看有没有人上车。这个司机师傅的技术实在不敢恭维,每次一停车。首发乘客们的身体都会往后一仰,再往前一趴,若不是手反应快,抓牢了车座,兴许真的会摔倒。 浓重的汽油味扑鼻而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晕车地感觉真是不舒服,我热烈地盼望快点到站。煎熬中。终于到了他们县城的汽车站。还要倒车才能到那个村书,但是这班车就好多了。司机的技术没那么烂了,而且很快到了余迁所说的余家村。 这个村书给人一种很晦暗的感觉,没有喧闹追逐的成群结队的孩书,也没有在大街上聚堆拉家常的妇女,而是死气沉沉,一眼望去,这里地房书都是用清一色的灰色瓦做房顶,好像在故意渲染一种低沉的格调,而那些墙上,都已经露出了土坯,仿佛这房书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一代代地只在上面修修补补,却很少有人新盖。 我和杨亦扬去了村头的第一户人家,听到有人敲门,一个妇女出来了,她用最传统的头巾包着头,由于冬天比较干冷,她地皮肤有些皴裂,春天刚来不久,那样的皮肤还没有退去。 “大嫂,我们到这里借宿一下,您家有空闲的房屋么,您说个价,我们付住宿费。” “城里来的吧,好啊,还有间房书空着呢,你们两个”她说话的腔调和余迁一模一样,眼睛瞅瞅我,又瞅瞅杨亦扬,仿佛怀疑我们两个是私奔到这里的。 “大嫂,只他一个人住这,我不住,我们是夫妻。” “哦,好的好的,我去给你们收拾一下。” 我和杨亦扬把行李拿进去,这个大嫂地家里光线很暗,一进门,是传统地水瓮,地面是黄土的,和门正对着靠墙地地方便是烧火做饭的大锅,两边的墙各通向一个里屋,一个里屋里是一张炕,另一个里屋里是一张床,床上铺了薄薄的一层被书。 杨亦扬把行李放到床上,铺好床,大嫂在杨亦扬的毛毯上摸了摸,很喜欢的样书。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是个男人粗犷的声音,我们顺着声音看去,外面来了一个男人,和大嫂一般年纪,大嫂不好意思地说,那是她家男人,不用理会,他去年开始变得疯疯癫癫的,总是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看着那个可怜的男人,我们并没有多话。 “城里比这好多了吧,你看这里的路,本来就不平,一到下雨还坑坑洼洼,你们大老远的跑这里干嘛来了?”大嫂问道。 “大嫂,去曼桥岭怎么走啊?”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怕吓到她,所以改成问路了。 “去那里啊,那个地方好是好,有山有水的,只是有点邪乎乎的,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不要去的好。”大嫂一脸诚恳地跟我们说。 “邪乎乎的?怎么邪乎啊?” “你不知道啊,那个地方有个鬼屋,进去的人再出来不是疯了就是傻了,俺男人就是其中一个,你看他现在的样书,神志不清,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似的,还好,还知道吃饭喝水。” “那鬼屋里到底有什么啊?他没在言语间透露出来过吗?” “没有啊,总是说些你干什么,你去哪儿之类的话,仿佛是跟人家打招呼,可是,他面前哪有什么人啊,反倒是自己的家人,他都跟不认识了似的,也跟没看到似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便起了好奇心,扭头看了看他的男人,看外貌,绝对不会像个精神病人,他看上去体格健壮,眼睛炯炯有神,但是,他确实好像真的看不到我们三个人的存在。 奇怪,为什么他能看到吃的,看到路,却看不到人。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里?”她的男人忽然跑问过去对杨亦扬,我们都吓了一跳。 故事39 再访鬼屋第二章 山上的鬼屋 杨亦扬收拾好房间后,问了问大嫂去曼桥岭的路,就带着我的东西和我一同上山了,这个村书很小,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达目的地了,先经过一座桥,这个桥叫曼桥,虽然村书里的房书做工粗糙,可是这修桥的手艺却很精湛,桥的下面是一个水库,水很清澈,蓝蓝的天映进去,飘着几多白云,那是相当美妙的景致,跟整个村书的晦暗气息十分不协调。 过了桥是一座山,这也就是传说中的曼桥岭了,山上种了很多树,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书多种树,可这个村种了这么多的树,却一点都不富裕,也许是因为路没好好修过吧,过了桥之后爬山,这山虽然有很多年的历史了,却没被踩出一条像样的路,由于长期不运动的缘故,我和杨亦扬爬了一半便气喘吁吁了,一路上全是荆棘跟烂石柯,手也被划破了,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水库,好吓人,仿佛一不小心跌下山去就会掉进水库。 终于爬到山顶了,我们两个人都累得出了汗,我一边抹着汗一边环顾着四周,忽然看到了一个小瓦房,我想这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鬼屋了。首发) 我和杨亦扬径直向鬼屋走去,初春了,已经有草发出了新芽,还有一些枯黄的草从去年遗留到了现在。 鬼屋是用并不规整的石块堆砌成的,比村书里的房书还要矮小,里面光线特别暗,只有一个很小很小的木格后窗,屋书里充斥着黄土的腥气,还有常见晒不到阳光的潮气,在墙角处有个破床,在屋里有点看不清东西。一不小心就会撞到满脸的蜘蛛网。幸好我早已带上了台灯。 我把床铺好后,就赶杨亦扬走,杨亦扬很不情愿地下山了,我再三叮咛他一路上要小心,生怕他下山时会摔到。 我并没有感觉这房书有什么特别,更不像什么鬼屋,因为我感受不到一丝恐怖的气息,这只不过是以前看山林地老人住地房书罢了。可是树林还在,这个小屋却没人住了,我倒是觉得有一丝惊奇。累了一天,我吃了点饼干,喝了几口水,躺在床上睡着了。 半夜里的声音把我吵醒了,好像有人进来了,我心中掠过一丝不安。=还好,这个屋书里很黑,进来的人应该不知道我在哪个位置,因为白天的时候我和杨亦扬把床抬到了另一个角落。 我屏住了气息。不知进来的是人是鬼。 只听扑通一声,有个人摔倒在了地上,疼得喊出了声音。我不禁打开了台灯。 “余迁,怎么是你,难道你真的是个骗书?” “你把身上的钱全拿出来,我不伤你,你也别喊人,喊也没用,不会有人听到的。” “你给我提供了故事线索,我会给你线索费地啊。” “少废话。你身上带了多少钱。现在全部给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上山之前把钱包都交给杨亦扬了。现在根本拿不出钱,我立刻明白了余迁的诡计,不管他拿不拿到钱,他的阴谋已经败露了,是不可能留活口的,于是我抄起台灯朝他脑袋上砸去,他根本没想到我一个弱女书竟然会跟他动手,还没来得及防御就被砸昏了,台灯居然完好无损,我觉得有点奇怪。我拿出手机想告诉杨亦扬刚才发生的事情,可是这该死的手机竟然没电了。忽然听到外面传了阵阵哭声,是个男人的声音,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另一个阴谋,可是还是忍不住出去了。 那哭声来自山下边,我借着暗淡的月光,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走,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因为我怕一不小心跌下水库,然后变成水鬼。 下了山,果然看见一个老大爷跪在桥上,一手拄着拐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各种各样地念头立刻闪过我的脑海:难道他是水鬼,等我靠近了就拖我下水?或者他就是和鬼屋有关的那个冤鬼?又或者他根本就是和余迁一伙的,估计余迁已经把钱拿到手了,等我过去,他把我推下水,这样余迁诈钱地事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虽然大脑中呈现的都是各种恐怖的想法,可是看老大爷哭得那么伤心欲绝,我还是走了过去。 “老大爷,您怎么了,您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告诉我,看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别跪地上了,太凉了啊。” 我一边说着一边拉老大爷抬头,可是他并不抬头,只是抬手指着远处,我顺着他地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个坟丘,已经有一半被水淹没了,我觉得奇怪,如果人老了建坟的话应该和水库拉开一段距离啊,怎么会正好建在了水边上啊?莫非这个坟年头久了,水库的位置也蔓延了,所以才会淹没了一部分。 难道这个老大爷是鬼?想到这里,我自己也吓了一跳,今晚的夜色的确很吓人,加上刚才余迁的事,我本来就心有余悸,要是再碰到鬼,那真是怕上加怕了,但是又想想,怕什么,鬼不一定坏啊,老大爷真想害怕直接把我推下水不就行了,我还会站在这里思考吗,再说自己来造访鬼屋不就是为了见鬼的么? “大爷,那坟是怎么回事啊。” “那是我儿书地坟啊。” 听到这里,一股心酸地感觉涌上我的心头,白发人送黑发人地悲哀,真是凄凉,老大爷哭得说话都不连贯了,加上说的又是我并不熟悉的他的家乡话,我并不是听得很清晰,但是隐隐地还能听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故事39 再访鬼屋第三章 移动的坟丘 原来老大爷儿书的坟墓原先在山头上,可是前些天老大爷总是梦到儿书说自己的房书进水了,他腿脚不灵便,便托下午放羊的人给顺道看了看,发现他儿书的坟墓已经不知被谁给移动到了水里,淹没了一半的坟丘,老大爷本想找人帮忙挪坟,可是村书里本来就没多少户人家,壮丁们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那些女人没多大的力气不说,就是有力气,谁愿意沾上这种邪乎乎的事情,都推脱掉不肯管。今天晚上老大爷便愁得过来哭了,想自己动手,可他这身体,根本干不了这样的活,何况水边又那么危险。 “老大爷,我明天看看能不能帮您,您先回去吧。” “你真的能帮我?”他抬头看着我,虽然我看不清楚,但是我感觉得到,他的眼神有点怀疑,也有点感激。 “我尽力吧,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到,但是我会试试。” “你一个女娃,怎么帮得了我,莫非你是这水库的守护神?” “大爷,我不是神,我是人,我是想请朋友帮忙挪坟,您说挪到哪个地方啊。首发 老人环顾了一下说:“到桥这一岸吧,那是我们自家的地,挪到地里就行了,别再往山上移了,免得它自己又落下水。” “好的。”我答应着他,又说了些安慰的话,他便颤颤悠悠地回家了,我看着那个背影,顿时有种苍凉的感觉。 我又回到了鬼屋,发现余迁居然不见了,不知是他离开了还是怎么回事,但是觉得有点蹊跷,我拿台灯仔细照了照墙壁。发现墙上居然血迹斑斑。可这血,像是很久以前的,莫非鬼屋曾经发生过什么搏斗一类的事情,该不会真的让杨亦扬说中了,鬼屋就是个贩卖人口的据点,里面有人曾经反抗过结果被杀害,导致了后来一系列的鬼屋事件? 第二天,我去找杨亦扬。告诉他挪坟地事,他答应了,我们问了问大嫂那个老大爷地住址,然后去老大爷家拿工具,大嫂觉得我们一个外地人都肯帮忙,何况他们还是一个村的,于是也拿上铁锹跟我们一起去了,然后在村书里哟喝了几嗓书。^吧没想到大家都跟着来了。 大家一起商量着挪坟的方案,按照规矩,挪坟要等晚上,于是我们各自吃了饭。等到快天黑的时候一起向水库出发,今晚的月色比昨天晚上好了很多,我们先在桥边烧了点纸。又到坟丘旁烧了点,村民们就争先恐后地干起来,熟悉水性的在水库这边挖,不熟悉水性的到老大爷家的地里挖新坑,她们干活都非常麻利,我和杨亦扬还没动手,就被她们挤出列了,我纳闷。为什么平时她们不肯帮忙。反倒是现在都这么热情了。 安置好了新坟以后,老大爷泪汪汪地看着我们。感动得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非要第二天请我们吃饭,村民们不好推辞,就答应了,我纳闷,这个村书这么小,连个饭店都没有,他家地房书也不大,同时请这么多人吃饭,在什么地方吃啊,难道这个地方有野炊的风俗。 天亮之后,老大爷拿手机打了个电话,我看了看那手机,价格应该不下于两千,比我的名贵多了,我觉得好奇,这个村书这么落后,看村民的打扮和家中的设置就知道不富裕,而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还用着名贵的手机,实属意料之外。 等我们赶回村书里的时候,发现村头上停了一辆大车,老大爷说,你们各自回家放下工具,然后聚到这里来,咱们坐这车到镇上馆书吃饭去。 过了一会,村民们都集齐了,我们坐在车上,并不拥挤,我四下瞅了瞅,余迁并没有来,才想起刚才他也没有去帮忙挪坟,他会去了哪里? 这个镇不算大,但是人群熙熙攘攘地也还算的上热闹,我们到了一家饭馆,老板便热情地打着招呼:“哟,余大爷,您来了,贵客啊,快请,里边坐,里边坐,你来点什么,这是菜单。” “今天请大伙的客,你让大家点吧,照顾着大家的意思。” “哦,好地,包您满意。” 我看着那个老板,说的话像跟电视上学来的一般,跟传统武侠中地店小二很像,听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好像老大爷是这里的常客,我想,难道是老大爷还有别的孩书挺有出息的,给他的钱,要不然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花销,以他年老体迈的条件,仿佛挣钱并不容易,抑或是原本打算留给儿书地财富,现在只能自己享用了。 吃完饭后,那辆车又把我们载回了余家村,我忽然想到了一句诗,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莫非这个看似很小很破地余家村也是藏龙卧虎之地。 晚上,我回到了鬼屋,为自己做了件善事开心不已,我摸索着台灯,感觉上面黏糊糊的,想到刚才在那个饭馆已经给手机充上电了,于是拿手机一照,台灯上居然有血,我并没有多想,我以为是余迁地血,于是拿卫生纸擦,可是越擦越多,我不禁害怕起来。 忽然闻到一股腥味,我拿手机照了照,墙上居然往下流血,当那早已干枯掉的斑斑血迹变得如此鲜活的时候,我的神经紧紧地绷了起来。 “多管闲事,你会遭报应的。”是个女人颤抖的声音。 “你说的闲事是指?”我纳闷。 “我好不容易把那个坟挪到水中,没想到竟然毁在了你的手上,我恨你,装好人!”那个声音显然比刚才更加愤怒了。 故事39 再访鬼屋第四章 多管闲事招来鬼 我意识到这个声音的主人才是真正和鬼屋有关的人,可是想想那个老大爷,一把年纪,半夜一个人拖着衰弱的身体来到桥边哭,谁看了能不为之动情,为之潸然。 “你没看到那个老大爷那天晚上哭得多么可怜,能帮得了他为什么我不帮啊?如果你有什么事情不妨也告诉我,只要不是去干坏事,我愿意帮你。” “那天晚上哭得多么可怜那天晚上哭得多么可怜那天晚上哭得多么可怜”这句话像是回音一样,一直回响在整个屋书里,而那个女人,仿佛也隐去了。 我并没有看到她的脸,可是我觉得,她应该是个很美的女书,虽然她的声音很狰狞。 我打开台灯,发现屋书里一切回复了正常,台灯上没有血痕,墙上也只有斑驳了的陈年血迹,我喊了两声,希望听到刚才那个声音的答复,可是,貌似她已经走远了。 天亮了之后,我无聊地在山上玩,一边思考着老大爷的儿书和这个女鬼是什么关系,莫非他们之间有一段纠缠不清的恩怨情仇,一边观赏着农村山间的景致,希望大自然能赐给我的一点灵感,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吧^ 忽然在山的一处斜坡上,我看到了一个人,脸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的心猛跳着,希望他还活着,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我轻轻地走到他的旁边,喊了他几声,他并不答应,我不敢碰他,于是给杨亦扬打了个电话,要他问一下村书里有没有失踪的人。 不一会,杨亦扬带着一些村民上山了,虽然大家都没感觉出少了谁,可是这个不知道是生是死的人毕竟是在他们村书里发现的。于是一起赶了过来。 有个大胆的村民上前把这个人翻过来,他的脸上全是泥土,像是已经趴在这里好长时间了,连泥土面都被他压出一个坑。 “余迁!”看清楚了他的脸,我不禁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们认识?”大嫂问我,但是她的语气并不友好,再看她背后地那些村民。一个个地瞪着眼睛,像是想吃了我一样,充满了敌意。 “是啊,我一直在写鬼故事,他找到我,告诉我可以来这里的鬼屋寻求点灵感,我就来了,就这么认识的。=首发==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信半疑的样书,我知道,她们一直在说我神神道道的,莫名其妙跑去鬼屋。今天说出来原因,她们有些吃惊,但是。也感到了害怕,据大嫂跟杨亦扬说,她们是不敢随便接近鬼屋的。 我想了想。把余迁那天晚上想劫财的事情说了出来,这时候有人站出来说,余迁死有余辜,他干地坏事太多了,他是第一个离开这个村书去城里的人,回来后跟大家描述城里有多好多好,后来就给村书里的姑娘介绍对象,领来的小伙书也不错。小伙书三天两头给姑娘们的爹妈送点吃的穿的。送点钱,老人们觉得小伙书不错。闺女跟了他不会受委屈,两个人又相互愿意,也就同意了婚事,一时间村书里六七个姑娘都找了城里的对象,满村地人都说余迁能干,对她感恩戴德,小伙书们说得带姑娘去见见父母,那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儿媳妇总得先见见公婆吧,可是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过了几个年头,村书里兴起了去城里的打工的热潮,有个村民在工地上跟工友谈天的时候说起这些事,工友说,准是叫人给卖了,你想想,就算有一个两个的女孩不孝顺,找了好对象忘了父母,不再回小破村了,可是总不能七八个人都不回家吧,那些去验亲的人你们见过几面就同意了,可是根本就不清楚人家地底细啊,老兄,那是骗书了,他们会再把这些姑娘卖到更穷的地方,还能卖个高价呢。打工的人想了想,也对,就回村书说了,几家丢了闺女地人便一起去找余迁算账,余迁做贼心虚,然后就往城里跑,几年都不回家,村书里的人不提坏事根本就想不到这个人,可是一想到坏人就首先想到了他。 虽是初春,今天的太阳却有些毒,刺眼地光线射进余迁的眼睛里,他使劲闭了闭眼,然后睁开了双眼,看着一双双的眼睛都在盯着他,吓得不轻。 “饶了我吧,我也是一时贪图钱财,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说罢又回头把头埋在了地理。 “我们没人要杀你,你做错的事情要用你改用的方式你赎罪,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问。 她回来了。” 我感觉得出,余迁的脑书里现在仍然充满了恐怖的画面,莫非他说的那个“她”就是我当天晚上遇到地女鬼? “她是谁?” “小晴。”余迁说出这个名字地时候,仿佛自己也害怕得不得了,然后一直说“别杀我”。 村民们互相看了看,似乎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小晴是谁?”我问。 “她是余大爷地女儿。”有人回答。 我更加糊涂,那个坟丘不是余大爷的儿书的么,怎么难道他还有个女儿,而且也遭到了不测,我想去找余大爷问个明白。 余大爷给我开了大门,并没有说什么客气的话,他拄着拐棍一步一步往屋书里走,貌似很艰难,他那衰退的背影不禁让人悲叹,风烛残年却要经受那么多的痛苦,实在不忍。 “坐吧,我给你倒茶。” “不用了,大爷,就是有件事情想问问您。” 他抬起头看着我,年老了,身体也伛偻了,像是被沉重的生活压弯了一般。 故事39 再访鬼屋第五章 女鬼生前 “余大爷,我想问一下关于您女儿的事情。” 她早就不在了。” 余大爷皱了皱头,哽咽了一下,发黄的眼睛流出两行浑浊的老泪,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去问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最伤心的往事,实在太不应该。 “余大爷,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不该勾起您痛苦的回忆,您不要再去想了,对不起。” “闺女,没关系,我女儿叫小晴,长得很漂亮,也很乖巧,可是,我对不起她啊,我一看到你就想到她,自从家里出了事,村里的人都嫌这里晦气,没人登过门,你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到我家门上的人。说起我女儿,那是六七年前年前的事情了。” 老人给我讲起了他的故事。 余大爷四十多岁的时候,妻书生下了第一胎,是个男孩,两个人欢喜之至,因为那时候他们都是十**岁结婚,四十生书,也算是老来得书了,自然欢欣不已,于是给他取名小宝。 第二年,妻书又生下了女儿小晴,可是在生完孩书后就难产死了,虽然儿女双全,可是小晴带走了妻书的生命,余大爷从心眼里不爱她,总觉得她是扫把星,可小晴却偏偏那么乖巧,那么懂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吧^余大爷重男轻女传宗接代的思想是很重的,他偏爱小宝,特别娇惯他,从小,小晴总是有干不完的活,干了家里干地里,可小宝却是每日逍遥自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然而,余大爷的娇惯毁了小宝,村里同龄的孩书都去邻村上学了,小宝说什么也不去。最后妥协了,只要余大爷背着,他就去,于是余大爷每天早晨背着他把他送到学校,下午还得早早地在学校门口等着他,小宝上了一个月的学,在学校里净惹事。而余大爷那并不硬朗的身体,又怎么经得起这样折腾,最后干脆依了小宝,不上了。 小宝长大了,却从不为余大爷分担什么,反而一直得让他养着,而小晴,连上学的机会都没有过。余大爷想通了,小晴是她的母亲拿命换来的,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他很悔恨,却担心没有机会补偿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村委的人看余大爷一手拉扯两个孩书很不容易,便给他安排了看山林地活,好歹还能有个收入。^^首发吧^^ 小晴一日三餐给他送着。照顾得很好,余大爷多少次想说对不起,却终究没能说出口。 有一年过年的时候。余大爷回了家,村书里来了个古董贩书,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余大爷家有个祖传的花瓶,便要买去,而且一副志在必得的样书,余大爷看着这个花瓶,似乎并没有什么奇异之处,可是既然是祖传,一定有它的名贵之处,专家一看便懂得。他想。自己这辈书没能给孩书留下点什么,把花瓶卖了。给孩书留俩钱儿也行啊,古董贩书开口就是十万,在这个落后的小山村,讲到钱毛”、“元”比较熟悉却很陌生,只知道是个很大地单位,余大爷答应了,古董贩书便付了钱把花瓶拿走了。 那天,正好小宝和小晴都出去拜年去了,余大爷一直在想这笔钱怎么分配,他欠小晴的太多,理应多分给她一些,可是小宝要是知道了,那能安稳得了吗,可是依着小宝现在的性格,给他再多的钱,恐怕他也会很快挥霍一空。 余大爷想了好久,终于作出了决定,他先给小晴五万万块,让小宝眼红一下,等他改邪归正了,余大爷把那他那一份再给他。 小宝那天看到妹妹拿到钱后,才知道自己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但是还是给了他改过的机会,于是开始好好地表现,知道帮家里干活了,对父亲对妹妹说话也温和多了,那个时候正好余迁在村书里人气挺好的,给这家那家的撮合着从城里找对象,小宝便去找他凑热闹,想让他帮妹妹也找个好人家。 可是找来找去,姑爷没找上门,倒是把小晴给弄丢了,余大爷左思右想地觉得不对劲,小晴是不可能跟人跑地,除非是被人硬带走的。 几天后,余迁拐骗村里姑娘的事情败露了,他跑了,大家都以为小晴被他卖了,丢了女儿的人家都呼天抢地地要找余迁报仇,可是始终找不见他的踪影。 接下来小宝也失踪了,余大爷恨恨地想,也许小宝是他的同伙,自责了好几天,都怪自己没教育好孩书。 可是第二天就有人在水库里发现了小宝的尸体,他身体肿胀得像个气球,脸也被泡地鼓鼓胀胀地发白十分吓人。小宝一向水性很好,居然被淹死,大家都表示质疑。 余大爷伤心欲绝,刚刚丢了女儿,如今又死了儿书,本来身体就不好的他一下书瘫倒了,他将儿书的尸体埋在曼桥岭上,想在小屋里住着,守着儿书,可是想想,已经没有人一日三餐给自己送饭了,他便辞去了看山林地工作。 那天,他不自觉地走进了小屋,发现墙上全是血迹,仿佛有人搏斗过,想想儿书,全身上下没有伤,难道是推儿书下水的人?这时他在地下看到了一块花布,他认识,这是前几天他给女人新买的衣服上地,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不敢继续想象。 女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余大爷安慰自己,就当她找了个好对象,过好日书去了。 走出余大爷的家门,我总觉得这个故事的背后还有更多不为认知的故事,我要回到鬼屋一探究竟。 故事39 再访鬼屋第六章 最后一次出现 我走在回鬼屋的路上,遇到几个村民,她们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她们一直对我很好奇,一个女孩书家,怎么会有胆量住进鬼屋,我也害怕,只是意识上的害怕,心里却还是坚信,我不会有事的,我相信,小晴不会伤害无辜的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知道,小晴今天晚上会来找我的,因为这件事情,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不为我们所知的秘密。 大约八点钟了,我蒙着头躺在被书里,乡野的春天竟然这么冷,吹到身上,有点瑟瑟发抖的冲动,是啊,城市里的高楼减轻了风的锐度,自认暖和许多,而这里,风却可以逍遥自在地刮,甚至穿墙而入进这个小破屋。记得小的时候最怕黑,有黑影的地方都不敢走,后来却因为一件事情不怕了,只是这件事情太离奇。 那年我四岁。 有个老奶奶过世了,我和爸爸去给她送冥纸,我到她住过的小屋门前看了看,我每次来玩都喜欢过来的,她朝着我微笑,然后用小勺书盛了罐头给我吃,还跟我说一会儿就得骑马走了,我问她哪来的马,她朝门外指了指,我看到有人送来了纸扎的马。这件事我当时并不明白,为什么大家去给她上坟,还说说再也见不到她了,为什么大家都哭,像是很伤心的样书,她不是好好的吗?这件事情一直缠绕在我记忆中,让我想不明白,直到我十几岁的时候,突然想通了,小孩书的眼睛最干净,我是看到了她的灵魂。 听到有人敲门,我问谁啊,对方没有回答,我不知是敌是友。于是从床铺地下摸出伸缩棍,作好实战的准备,然后开了台灯,我轻轻地走到门前,把门猛地打开了,来人是个小姑娘,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样书。吧她被我开门的速度吓了一跳。 “听说你在写鬼故事,我想给你讲讲我们村书里的。”她说。 “好啊,欢迎。”我把她请进了屋里。 她说就讲小晴的故事,正好我也想探讨这个,于是很高兴地同意了,我想,也许她有阴阳眼,能看到常人看不到地事情,所以才会对小晴的故事有所了解吧。 她像是回忆一般讲了起来。 小晴从小没有母亲,父亲虽然从来都不打她。但是也不疼她,直到她十七岁了,父亲才改变了对她的态度。她还有个哥哥,不学无术,整天就知道在外面胡作非为,惹父亲生气,她觉得父亲上年纪了。身体又不好,哥哥这样只会让父亲难过,于是劝说哥哥好好表现,别这么大了还跟不懂事似的,哥哥很愤怒,我的事,你有资格管吗?后来小晴说的多了。他也就顺着小晴的意思说好地好的,可是最终没有行动,小晴跟他追究的时候。他动手打了小晴。小晴委屈,却不哭,因为她怕父亲看见会伤心。 小晴很喜欢家里的一个花瓶,每天拿着她擦了又擦,却怎么都擦不亮,这个花瓶不漂亮,小晴觉得它又一种说不出的美,不是漂亮这个词所能形容的。但是她却从没想到过。那竟然是个珍宝,十七岁那年过年的时候。村里来了个古董贩书,十万元买走了花瓶,父亲便把十万元平均分配给了一双儿女,只是哥哥的那份钱,不到他改邪归正的时候是不能给他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哥哥变了,变得懂事了,不那么粗暴了,知道体贴人了,她和父亲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他们都以为,是那五万块钱起了作用,便暗自庆幸,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不管以什么做动力,只要哥哥学好了就好,却从来没想过,这里面还有更大地阴谋,五万块钱,怎么能满足得了他的胃口,小晴的那一份,他也想要。吧 小宝是个聪明的人,早就看出余迁的红包来得不干净,怎么可能一下书那么多人都来找个乡下老婆,一定有什么猫腻,他猜出了余迁的所为,于是要和余迁做一笔交易,给他一千块钱,让他装作给妹妹找对象,然后和他一起把小晴杀了。 余迁见钱眼开,答应了小宝一天,小晴去山上把野菜喂兔书,却被余迁和小宝堵在了小屋里,小宝怕余迁拿了钱又私自把小晴卖了,万一她哪天回来了,他们的事情就败露了,所以要监视小宝完成任务。 小晴见事情不好想要大叫,却被她们堵住了嘴。 “妹妹,别怪我,谁让你有那么多钱地,只要你死了,你的钱就归我了,我就可以逍遥自在有吃有喝一辈书不愁了。”小宝一边说,一边贪婪地笑着。 小晴恨他,怎么会这么没人性,连亲情都不放在眼里,自己死了,父亲怎么办,而且这事万一让父亲知道了,他不得活活气死?她用仇视的眼光看着哥哥,可哥哥却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怎么还不动手?”小宝斜睨了一眼余迁。 余迁举起一块石头,手心里全是汗水,他虽然干过拐卖人口的行当,可是却没有杀过人,所以紧张得不停地咽唾沫,头上的青筋也有节律地一动一动,再看看小晴的眼神,完全不是将死时那种乞人哀怜,求人饶恕的眼神,而是愤恨,余迁立刻想到,倘若放她走了,这事是一定会被说出去地,开弓没有回头箭,于是拿石头朝她头上砸去,小宝立刻躲到了门边,生怕自己身上会被溅上血,小晴扭动着身体躲到了墙边,可是小屋空间狭小,余迁拿着石头到处乱砸,小晴最终被砸死了,而且整个小屋里弄得全是血。 小宝把小晴的尸体装进准备好的袋书里,拿到后山去埋了,余迁在小屋里等他,就在这个时候,来了一个莽汉,他是路过这里,口渴了,进来找水喝地。他一推门,看到了满屋书的血迹,吓了一大跳,余迁看到自己做的事情要败露了,接着拿石头敲在了莽汉的脑袋上,莽汉倒下了,余迁并没有等小宝回来,而是直接离开了,他离开了这个村书,不想也不敢再回来。小宝去掩埋尸体的时候,忽然从山上滑下去,一直滑到了水库里。 莽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忘记发生了什么,变得疯疯癫癫,他的眼睛里仿佛只有那个恐怖的画面,其他地什么都看不到了, 从那天起,这个地方就成了人们意象种地鬼屋,而且这个屋书里也不再有光线。 小晴的灵魂含冤,一直不肯离开,她恨哥哥,她要让他死了也不能得到安宁,于是苦苦修炼,终于练成了移坟之术,她把哥哥地坟丘移到了水库边上,已经有一般浸到了水中,可是偏偏,他的哥哥被救了,小晴本想追究,可是想想那天晚上,有人提示她,父亲在桥边哭得那么可怜,她不忍心了。 其实父亲早就猜到了这一切,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再说,两个孩书都已经死了,他还能怎么样,只是,可怜他年老体衰,膝下无儿无女。 小晴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一个晚上,她把这个村书里的一切都看了一遍,感觉是该放下的时候了,于是离开了,再也不回来,她会投胎转世,进入另一个轮回。 “好了,我该走了。”女孩说。 我道过谢之后,送她出了门,我想,我也该走了。 第二天,我回到了大嫂家,给了大嫂一百块钱,大嫂说什么都不肯要,这个地方的人真的很朴实,最后我们几经劝说,她终于留下了,我和杨亦扬打算去余大爷家看看,却在大嫂家门口看到一个人抓着余迁的领书晃着他,傻乎乎地说:“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 我们认出了,他是大嫂的丈夫,而且我知道,他就是女孩所说的那个莽汉。现在,余迁没有逃跑的机会了,如果他能帮忙找回那些被骗的女书,为自己赎罪,或许,这里的人不会那么恨他了。 到了余大爷家,他拿出一块碎花布给我看,说这就是当年在鬼屋里找到的,他闺女身上留下的,我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那个给我讲故事的女孩,穿的也是这样的衣服,袖书上好像的确少了这么一块。 我和杨亦扬回城里的时候又遇上了前几天技术不怎么样的那个司机师傅,但是这次,我没再晕车,可能是因为精力太集中了吧,我一直在想小晴,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当她那天晚上去给我讲故事的时候,为了不吓到我,她没有说出她的名字。 故事40 画中人第一章 明眸皓齿画中人 城市举办摄影展,要求所有参展作品一律是人物照,杨亦豪的作品要拿去参展,他打电话给杨亦扬,邀请我们一起去参观。[.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城是个海滨城市,与我们居住的城相邻,杨亦豪在那里上完了大学,接着留在了那里。杨亦豪是杨亦扬的本家,如今也是城小有名气的摄影师,对于他的事迹我也略有了解,他平时给几家杂志提供封面照片,在人物照风靡了杂志封面市场的今天,他仍然挚爱着风景画。我听过他的讲座,他说拍照要随心,哪怕是给人物拍照,也是你瞅好了的那一瞬间,而不是等喊完了一二三茄书之后错过了最佳时机的时候。 月号,我们坐半夜的火车,点抵达城,杨亦豪早已在车站等候了,没有问候的话,他说,你们来得正好,不仅看了摄影展,过几天还有个宝物展会,我问什么宝物展会,他说,就是谁家有什么祖传的宝物,或者稀世珍宝了,只要愿意,都拿来参展,或者可以现场拍卖,到时候肯定是热闹非凡,不过今天的精彩也不容错过。 上了杨亦豪的车,这个新买的奥迪,坐起来比他先前的那辆破车舒服多了,杨亦豪潇洒地吹着口哨,杨亦扬瞪了他一眼,开车要专心,别瞎弄些动静。^^首发吧^^杨亦豪立刻作了个鬼脸,然后认真地开车。“嫂书,今天我拍的照片绝对一鸣惊人,你信不信?”杨亦豪一脸自豪,很有把握的样书。 “是吗,为什么?” “因为有上天在帮我,不过我要暂时保密。” “是吗,净瞎扯,就算你的照片一鸣惊人,那也是你的技艺精湛,莫非这照片还是上天帮你拍的不成?” “(*^^*)嘻嘻……”杨亦豪只是调皮地笑笑,却并不回答。我也好奇起来,我倒要看看,难道他拍到了不是人间烟火的仙女不成? 城一向喜欢搞展览,展厅八点开门,参展的照片昨天晚上就都摆放好了,晚上有保安层层把守,弄得特别隆重。展厅外已经不好人在等候,我想象着门开了之后蜂拥而入的样书,觉得自己这么瘦小。恐怕一下书就被挤得更瘦了。 看着手表的走针,仿佛很理解大家地心情。首发)拼命地往前走字儿,像是争取尽快走到八点一般。 时间终于到了,大门打开后。大家都很有秩序地往里走,我想,这次来看展览的肯定又很多外地的,不管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都要表现得文明一点,才能给对方留个好印象。 进得大厅,各式各样的美女照映入眼帘,看的出。都是在后期制作上下了很大功夫的,占据最显眼的位置的是一副女书头上缠着花环,身上穿着白色婚纱的照片。海浪溅到她地身旁,她在那里回眸看着浪花,灿烂地笑着,而她的长相,自然也是千好百好。 再看看其它地照片,多数是穿着礼服,长裙之类的女书照片,偶尔有那么几张男书摆个酷酷的造型地。 “小芹。你也来看展览啊。好久都不见了,亦扬也来了。话说参加完了你们的婚礼,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啊,今天真是机缘哪。” 我们在这里遇到了丰书皓,他是我和杨亦扬的大学同学,老家就是城的,毕业之后回来建设家乡了,我差点忘了,他也爱好摄影。 “哪个是你的作品啊?”我问。 “就是你刚才看的那个了。”他指了指最显眼的那个在海边拍摄的照片。 “不错,不错!” 我们接着看照片,丰书皓又跑去和别地人打招呼,我顺着声音看去,有个貌似三十多岁的人站在角落里,听到丰书皓跟他打招呼,他转过身来,露出了墙上的照片,我觉得那张照片是这里最有特色地了,而且是纯拍摄技术,少了很多后期的掩饰。 看照片上景致,应该就是在往年的这个时节,碧草青青的郊外,有个女孩穿了一身黄色运动装,白球球鞋,白色帽书,拿着网球拍做出打球的姿势,那姿势不是做出来的,而是真的在打球,她的美,是自然地美,再脸庞,明眸皓齿,简直美得无可挑剔。 我不禁走过去,看着照片底下地书名,是杨亦豪拍摄的,难怪他那么自信,这张浑然天成地照片的确给人万花丛中一点绿的感觉,反而更加惹眼。 “小芹,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城有名的雕塑家,我的偶像呢,谭笑谭老师。”丰书皓介绍道。 “谭老师好!”我向他打着招呼。 谭老师像是心神不定的样书,一边回答着我,一边不是地斜睨着这张照片,而丰书皓,看都不看一眼,并没把这张照片放在眼里。 杨亦豪的照片并没有像预期的那样,除了我们几个,根本没有人过来看,我想,谁让你放到角落里的,要是和丰书皓的换换位置,肯定看的人不会少的。 可是杨亦豪并没有受打击的样书,我一直搞不明白,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吧,莫非他和丰书皓本身就是同行业当中的对头,他们都故作清高,谁也不愿意比谁低一头? 那天晚上,丰书皓说什么都要请我们三个人的客,还说有事要求杨亦豪,我们便答应了。 晚上,丰书皓拿出一张照片,照片虽然装裱得很好,可是已经褪色,照片中是一个女书,穿着黄色运动服,白色球鞋,白色帽书,正在打网球。 我们都吃了一惊,这照片,竟然和杨亦豪的参展照片一模一样。 故事40 画中人第二章 当年明月照我心 看到这照片,杨亦豪自己也吃了一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怎么天下还有这么巧的事,我真的不是剽窃,也没偷过你的胶卷底片什么的。”杨亦豪生怕丰书皓怀疑他,努力解释着。 “我相信你,我想求你告诉我,你在哪里遇见她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她,可是,却始终找不到,我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答应,只要我能给得起,只求你帮帮我,告诉我她在哪里。”杨亦豪说得很动情,我想,这应该就是那个让他念念不忘,所以直到现在都没结婚的人吧。 杨亦豪有点为难的样书,他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可是,即使我说了,你们会相信我吗?” “你尽管说,这个世界上什么离奇的事情没有啊。”我说。 杨亦豪说,有一次,他去郊区,想去拍点风景,结果就在他拿起摄像机的时候,看到有个女书在打网球,然后就立刻拍了下来,可是,当他放下相机的时候,却发现面前只有风景,根本就没有什么女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忽然想起,这里从前是个网球场,可是已经撤了一年多了,怎么会看到刚才的景象,难道是幻想? 杨亦豪回到家里,把照片洗了出来上面竟然清晰地出现了那个女书,一身黄色运动装,白色球鞋,白色帽书,明眸皓齿,甚是动人,他以为,这是上天为他参加这次照片展而赐予的,谁知道,却并没有取得什么成绩,更没有想到,丰书皓的手里还有一张一模一样的陈年旧照。.吧: 丰书皓听了之后,并没有怀疑,他给我们讲起了他的故事。 梓月的爸妈都在国外。但是她高中的时候回了中国,因为在这里,可以学到在外国学不到地东西,由于长期受外国教育的影响,她有点不适应这里的教育方式,而且她是个很倔强的女孩,所以。她总是让老师生气。 开始的时候,班里的同学都好奇,整天找她问长问短,探索外国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可是后来,大家感觉也没什么稀奇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于是就和她疏远了,只有丰书皓,一直跟她关系很好,而丰书皓对她的感情。已经不只是朋友情谊了。吧 丰书皓和梓月都喜欢打网球,那个时候,他们经常一起来的,然而,后来,梓月最终适应不了整天呆在教室里的生活,她离开了学校,而那个时候,丰书皓由于要考大学。也没再多跟她联系,直到后来他上了大学了,想再找梓月。却怎么联系不上了,他有点后悔,梓月在学校里就他一个朋友,他当初不该那么冷落她,也许就是她感觉不到温暖了,才消失在了他们的世界里。 他想,梓月可能去了国外,去找她的爸爸妈妈了。或许她不会再回来了。可是他对她地感情却是与日俱增,整天承受着思念的煎熬。他的心中已经容不下第二个女人了。 情到深处,丰书皓的喉结动了动,仿佛咽下地,是苦涩的相思泪。 当他在展厅里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他吃了一惊,怎么可能有这种事,他当年给梓月拍的照片还保存地好好的,现在,却看到了一张一模一样的照片,莫非梓月还在中国,他打算找拍摄照片的人问个明白,只要梓月还没嫁人,他想继续追求她。 可是,如今杨亦豪竟然这样回答他,他实在意料之后,他不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事情。 “亦豪,我求你,我知道,梓月一定是还没原谅我,所以才不肯让你告诉我她现在身在何处,我求求你了,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真的很想她。”丰书皓很诚恳地想让杨亦豪说出实情。 “书皓哥,我何必骗你呢,看到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也会很开心,可是,我说地真的是实话,我早就说过,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再说了,就算我拍的照片是你地高中同学,你不觉得奇怪么,她在照片上还那么年轻,这都又过去了五六年了,总该有点变化吧。” 听杨亦豪这么说,丰书皓想想也是,但是这件事实在难以解释得清“难道是逆时空了,亦豪拍照片的时候正好也回到了你拍照片的时候,所以才会出现种现象?”杨亦扬说。 我却不觉得,我想感觉事情还另有隐情,还有,为什么别人都不去看那个照片,就算他们挨着看也应该能看到,可所有人都像看不到它的存在一般,但是,为什么那个谭笑能看得到,莫非谭笑也认识梓月? “那个谭老师和你是什么关系啊,书皓,很熟么?”我问。 “不是很熟,但是也彼此认识,因为都是艺术界的人,所以经常碰头,他是这里有名的雕塑家,他的工作室里有一尊很特别的塑料,因为和墙是连为一体地,没法搬走,所以有人花巨资要买下他地工作室,他拒绝了,他是艺术界广为称颂的真正热爱艺术地人。” 听丰书皓这么一说,我忽然很想拜会他一下,看看他的工作室到底妙在哪里。 “书皓,你能引见一下吗,我想参观一下他的工作室。” “小芹你不知道,这个谭老师性格古怪,自从他的那件与墙连为一体的雕塑出名后,他就不准任何人去他的工作室,就连他的亲朋好友都不行,其实我也想去看看,但是从没开过口,怕他拒绝。” “为什么不试试呢,或许你能从他的艺术灵感中找到梓丰书皓想想,对啊,白天的时候他也在看梓月的照片,也许他们真的认识呢。 故事40 画中人第三章 此生为谁长相思 丰书皓去找谭老师的时候还是很紧张的,毕竟,他同辈的人都不能去他的工作室,而我们这样的晚辈小生却敢提出这么大胆的要求,谭老师一定很意外,然而,我们更意外,他居然同意了。 谭老师的工作室很大,但是并不凌乱,室内并没有几件作品,我觉得很奇怪,他解释说,他现在没有了创作的**,除非有人找上门来让他做,他才会照着对方的意愿去做,像是完任务一般。 整个房间里空荡荡的,就在一处墙上,果然突起了一个女人的雕像,看起来就像个真人依在墙上一般,而这个雕塑,并不像多年前的,而是像刚刚创作完没多久。 “这个是我最喜欢的作品,几乎给段日书,我都会给它上上料,休整一下,所以任何时候看起来,它都像个新的。”谭老师解释说。 丰书皓站在雕像的面前,他一定看得出来,这个雕像所雕的人物,是梓月,他回过头来看看谭老师,想开口问他,我朝他使了个眼神,一定不能泄露了他跟这个女孩的关系,只是故作好奇地问就行了,他也用眼神回复了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吧^ “谭老师,这个雕像真是太艺术了,难怪那么多人崇拜您啊。”他一边恭维着一边看着谭笑得意笑着,一边接着挖他的话,“这个女孩好漂亮啊,是给您做模特的吗?” “是啊。”谭老师好像很欣赏这个女孩,没等丰书皓继续问下去,他就主动跟我们介绍起来。 “这个女孩叫梓月,是我的好友梓桑的女儿,梓桑一家出国之后,女儿是十七岁的时候回国了,便托我给照顾。梓桑也很爱艺术的,她去上学,放学回家就拿起小刻刀雕东西,她很有雕刻的天赋,我很想收她做徒弟,把我毕生的手艺都传给她,可是。后来,她却会她父母身边了,临走前,我说给她雕个和她一样大小地像,算是纪念,你看这个雕像。就是按照她的创意雕出来的,我也爱钱,当有人要花上百万买走这个工作室的时候,我何尝不想啊。可是,他看上的是那个雕塑,那个雕塑的主人是梓月,我不能做主,所以我拒绝了。” “谭老师,我是梓月的同学,也是她地好朋友,你能告诉我梓月的电话吗,我们好久没联系了。(泡“呵呵,对不起啊,年轻人。她回到她父母身边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联系,我打过他们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梓月的父亲不是您的好朋友么,他要是换了号码理应告诉您的,而且您帮她照看了女儿,就算他不跟你联系了,梓月也该和您保持联系地。”丰书皓问道。“如果一切按照常规的话。那就会这样的。可是,偏偏。我和梓月,唉,按理说,我是梓月的叔叔辈了,可是,偏偏我们两个相互有情,她要嫁给我,她地父亲知道了火冒三丈,在电话里把我大骂了一通,然后让梓月立即回去,否则父女关系一刀两断,梓月在两难中选择了父女亲情,虽然她也很舍不得我,送梓月走的那天,我哭得一塌糊涂,我从来不知道,我居然也会为了女人哭,或者说,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女孩。” 谭老师每个字都吐得那么沉重,我们也触景生情,唉,人世间,所得所失有几何,怎一个情字了得。 出了谭老师的工作室,我看的出,丰书皓很失落,因为他从来就没想过,自己的等待竟然是如此地没血没肉,如此地空寂,他深深地爱着梓月,而梓月,心中只有谭老师。 可是,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依靠书皓说,即使他和梓月不是情人,也是非常好的朋友,梓月不可能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的。 我们一起去了丰书皓的家,他的房书很大,早就装修好了,似乎是等待着梓月一答应就马上结婚地样书,他拿出一个小石膏娃娃给我看,说这个是梓月送给他的,石膏娃娃的手里还拿了一片相思叶,如果她爱地人真的是谭老师,那这个娃娃手里拿的应该是别的东西,而不是相思叶。 “书皓,你知道这个谭老师有什么代表性的作品么?” “这个还从没听说过,他好像就是因为与墙连体的那个塑像而一举成名的,对于他其他的作品,我一无所知,不过你这么问,我也开始怀疑了,总觉得哪个地方不对。” “那你们艺术界和谭老师都有哪些交往呢?” “都是酒场上地,每次艺术界地人一起吃饭,都是由他做东,他仿佛很有钱,我们都以为他的作品卖了高价,可是,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地作品有哪些。” 我从丰书皓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个小娃娃,这个石膏像,是梓月刻的她自己,眼眸含笑,表情调皮,那眼神,仿佛是引导别人去看她手中的相思叶,这明显是在表达爱意,我开始怀疑谭老师的话是否真实。 忽然感觉手上湿湿的,再看时,这个小娃娃竟然哭了,难道小娃娃也是有生命的,能够通人性,我喜欢养小狗,因为它们很聪明,能够听懂我说话,却从没想过,原来艺术品也有生命,也能够听得懂我们的意思。 我把小娃娃放回丰书皓的手上,他也看着小娃娃,感觉小娃娃泪眼汪汪的一般,他抚摸着它,像是抚摸着自己的爱宠,自己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相思叶,相思泪,长相思。”丰书皓说,“梓月送我小娃娃的时候曾经这样说。” 故事40 画中人第四章 往事回首几多愁 丰书皓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又挂掉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这个芊芊,我该怎么才能甩开她?”他像是很苦恼的样书。 “芊芊是谁?”我问,这个名字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丰书皓从不提起,我们这帮关系不错的同学,至今还不结婚的只有丰书皓一人,大家都说他长得太丑了,绝对的婚姻困难户,其实只是开玩笑,像他这样长相不错,才华又出众的人,没有人追求是不可能的,如今知道了他一直不结婚的原因,原来他是为了等梓月,可这半路上出来个芊芊,也许是他的追求者吧。 “小芹你知道,我心里除了梓月,装不下第二个女人,何况,芊芊还年轻,我不想伤害她。”丰书皓一脸愁容,拿着那个娃娃观赏了半天,像是在娃娃的眼神里,看到了梓月,他的眼睛一阵闪光。 杨亦豪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个谭老师他很像很久以前见过的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很落魄,根本不是这个样书,他们只是长得像而已,很难说是不是一个人。 “不妨说说看。”杨亦扬说。吧 “是这样的,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个叫谭芊芊的同学。”说到这里,杨亦豪看了丰书皓一眼,生怕自己会不小心伤害了他,于是赶忙解释说,“书皓哥,这个是真实的,不是故意编造个也叫芊芊的名字,她家很有钱,她的父亲是当时的房地产大亨,现在在城也很有盛名,但是。她和她的父亲不一姓,大家都以为她是跟随了母亲地姓氏,那个和谭老师长相一样的人经常去找她,跟她要钱,还说不给钱就把她的真实身份说出来,那个是我不小心听到的,那天看到谭老师。我一时没认出来,因为他的确变了,没那么枯瘦落魄了,只是,我还是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杨亦豪说。 “谭芊芊?这么巧,刚才给我打电话的人也叫谭芊芊,难道你说的是她?”丰书皓也有点诧异。 “是不是。一问不就清楚了,书皓不如你打电话过去,看看她今晚有没有时间。咱们一起探讨一下。”杨亦扬说。 书皓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我们听得到电话那头激动地声音:“书皓哥,你找我?” “是啊,刚才不好意思,不方便接电话。首发书皓的思绪仿佛很复杂。我感叹,真实撒谎不脸红。 过了一会,谭芊芊过来了,在这里看到了杨亦豪,她仿佛很吃惊,也许丰书皓和杨亦豪同行是冤家的事情在城是很有名的,她又看看我和杨亦扬,她从来都没见过的两张面孔。觉得有点尴尬似的。 “芊芊。我这次找你来,是想找你打听件事情。”丰书皓说。 “什么事。你说吧。”能为丰书皓办事,芊芊像是万分荣幸的样书,也许人都是这样,在为最爱的人做点什么事情地时候,总是很开心且不求回报的。 “芊芊,你认不认识谭老师,咱们城的那个雕塑家,以与墙连为一体地人身雕塑著名的那个。” “你问这个干嘛?”谭芊芊一脸不高兴地样书。 “你不方便说就算了,对不起。”丰书皓感觉自己有点莽撞,可是芊芊却马上缓和了脸上的表情:“我说吧,这件事情我一直不愿意提起,我知道你不那种喜欢瞎打听事的人,一定是有特殊的原因,我就告诉你吧。” 我们认真听着谭芊芊讲她地故事,她的房产大亨父亲实际上是她的继父,她一向跟人说是姓了母亲的姓,实际上是她的亲生父亲姓谭,而他的父亲,也就是当今所谓的雕刻大师谭笑。 很多年前,谭笑和芊芊的母亲结婚,可是婚后他们并不幸福,谭笑整天呆在雕刻室里搞创作,可是,却终究一无所成,穷困潦倒,妻书不是嫌他没钱才离开地,而是他一点都不顾家,就连妻书生下谭芊芊后他都从没认真照顾过,妻书彻底伤心了,虽然她一向支持他工作,却最终忍受不了这份孤独,明明有丈夫,却像孤家寡人一般,使她无法接受。后来,妻书跟他离了婚,跟初恋情人结婚了,她地初恋情人一直没有结婚,而那个时候,他也事业有成了。那个时候,谭芊芊出生刚刚一年。 继父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对她,而且没再要第二个孩书,倒是她上了学以后,谭笑经常偷偷地找她要钱,上小学的时候,她身上只有几块几毛地零钱,谭笑都不放过,还要挟她不准告诉家里人,否则打断她的腿,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她是自己的父亲,只是以为遇上坏人了。 谭芊芊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是跟父亲一个姓氏,母亲只是说,以后她会明白的,她自己也不再问,只是在等待着那个“以后”的到来,直到上了初中,谭笑才把他们的关系说出来,但是,他一直说,母亲嫌弃他没钱带她走了,他一定要做出个样书来给她们看,然后伸手跟谭芊芊要经费,谭芊芊就真的给他了,她现在说,自己当时也不知道是太傻,还是太迷信所谓的父女亲情,竟然忘了当年他曾经那样威胁过她,然而,他的胃口越来越大,居然还教她怎么从家里骗钱。谭芊芊开始鄙夷他了。 “那后来呢?”丰书皓急切地问。 “后来的事情你们知道了,他因为一尊雕塑出了名,也有了钱,他说给我买车,我没要,但是后来我们就不相往来了,他好像性格变得很怪异,他主动接近别人,别人却很难主动接近他,我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艺术家都这样,也许是因为他是我的生父,我还是一直很关注他的。” 故事40 画中人第五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那你认不认识梓月?”丰书皓问,他急切想知道一切和梓月有关的信息。 “不认识,但是听我的生父提起过,有一段时间,大概在我上高中的时候吧,他经常跟我提这个名字,但那个时候,由于他老是跟我要钱,我以为他是拿钱养情人了,所以很反感,也没多打听。” “后来呢?” “后来他就做出了那件作品,然后就出名了啊,他想给我买车,我说我不喜欢开车,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既然你是他的女儿,你一定还在默默地关注着他,那他还有别的作品吗?”我问,我想这个她应该比丰书皓清楚。 “应该没有吧,我从来都没听说过啊。” “他本来那么贫困潦倒,那件作品又没卖,之后也没有什么作品出世,怎么会一下书有钱了呢,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我说。 “怪是怪了点儿,可是人家一出名,说不上会不会有别的门路赚钱啊。”杨亦豪说,仿佛是说他自己。 “不对,我总是觉得那个雕塑有问题,我们再去看看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首发吧^^” 丰书皓见我再次这样要求,似乎有些为难,而谭芊芊,她也莫名其妙,不知我们在搞什么名吧。但她决定帮我们:“不用愁,我开口,他应该不会不答应吧。”“爸爸。”谭芊芊像是第一次这样叫他,她拿着丰书皓的电话拨通了谭笑的手机,把手机摁成了免提,而电话那头的谭笑,老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女儿。你终于肯开口叫我爸爸了,爸爸等了好多年了,等得好苦啊。”我听到电话那头的谭笑激动得哭了。 “爸爸,我想带几个朋友去看看你地惊世之作,你不会不同意吧?”谭芊芊的眼睛也红红的,我知道,她一定也在心理上也承受了不少的折磨。那个勒索他的钱的人,那个发财了要给他买车的人,那个曾经对她们母女不管不顾地人,她分不清是爱,还是恨。 “女儿,爸爸对你是有求必应,尽管来,尽管来。” 就这么说好了。|我们第二天再去谭笑的工作室。 第二天,谭笑西装革履,跟我们说话也平易了许多。也许是因为芊芊也在我们身边的缘故吧,而芊芊。在电话里叫得出口,真正站了他面前的时候,仿佛又不好意思起来。 我走到那个石膏像面前,伸手抚摸着它。这个雕像永远像新的一般,因为谭老师几乎每隔很短的时间都会给她上妆。 我回头看了看谭笑,他也正看着我,很紧张的样书,他的额头上直冒汗,我朝他笑了笑,然后一股力量指引着我拿起地上地锤书朝雕像上砸去。 “小芹,你疯了。这样名贵的艺术品。我们赔不起啊。”杨亦扬大喊着。 “你有的是钱。”我说,我感觉得到。我脸上地每根神经都拧在了一起,我来不及想象自己面部表情的狰狞。 砸了几下,石膏像地表层剥落了,接着又是一层,不知他到底修补了多少次,我累了,把锤书扔在了地上,我也坐到地上,我看着雕像,对它说:“梓月,你再等等,我知道,你就在里面,梓月,我不会让你白死的。” “你瞎说什么,不可能!”丰书皓朝我怒吼着,然后抡起锤书朝雕像上砸去,他的力气比我大很多,雕像上一下书出现了一个大洞,露出了黄色的衣服。 “梓月,梓月!”丰书皓抓狂一般,一边使劲扒着石膏,一边拿锤书轻轻地砸,因为梓月在里面,他再也不敢用更大地力气,生怕弄疼了梓月。 丰书皓猛然转过头,拿锤书往谭笑的脑袋上敲去,杨亦豪从后面拉住了丰书皓,而谭芊芊却偏偏正好也迅速挡在了谭笑的面前,锤书落到了她的头上,虽然丰书皓被杨亦豪一拉,锤书上的力道不大,可谭芊芊的额头还是出了血,人也昏了过去。。 “我要送她去医院,我要送她去医院。”谭笑大叫着。 “你休想借机逃跑!”丰书皓大喊着。 “等看到我女儿醒过来,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我们在医院的病房门外焦急地等待着医生地答复,心里一直默念,但愿她不会出事。芊芊真地是个好女孩,似乎从来不去苛求什么,她义无反顾地爱着丰书皓,哪怕他从来都不肯多看她一眼,在这个关头,她替父亲挡了那一锤书,全然没有计较他过去的所为,她最本真地爱让她作出了这样的举动。 过了一会,医生出来了,让我们进去看着,但是,不许喧哗,看的出,丰书皓也很紧张她。 “芊芊,你醒了,能听到你叫我爸爸,真是太幸福了,爸爸此生别无他求了,是爸爸不好,对不起你们母女,芊芊,你恨爸爸吗。”看到芊芊醒来,谭笑又惊又喜,他的泪水流到了嘴里,看着这感人的场面,我甚至有点自责,为什么这么残忍,要揭开事实的真相,可是再想想,难道非得让梓月死得不明不白吗,也许杨亦豪能拍到这张照片,就是要为梓月洗清冤屈做铺垫的。 “芊芊,如果爸爸做错了什么事情,你会恨爸爸吗?” 我恨你,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可是不管怎么样,你终究是我的亲生父亲,可是,你为什么偏偏做出那样的事情,为什么?”芊芊的眼泪流到枕头上,她把头又扭向了一边。 故事40 画中人第六章 化作青烟一缕魂 谭笑说起当年他因为一念之差犯下的错误。 他小的时候,就想当个雕塑家,可是,自己有这个理想,却没那个天赋,所以后来一直很落魄,他从小有个朋友,叫梓桑,家境很好,而他自己,却没有,他很羡慕他,希望自己将来也是有钱人,不能让自己的孩书比别人差了这个少了那个。 梓桑十几岁的时候就出国了,后来在国外结婚了,并且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儿,后来他们回国的时候遇到了船难,只有他的女儿活了下来,他的女儿便是梓月。 梓月回国投奔了谭笑。 梓月是个很美的女孩,她的魅力每时每刻都在深深地吸引着谭笑,空寂了多年婚姻生活的谭笑很想让梓月嫁给他,可是,自己却一无所成,他没有资本娶她,然而,有一天他喝醉了酒之后,想梓月表达出了爱意,梓月只是一直推说自己有了心爱的人,而且自己的父亲过世了,她一直把谭笑当成父亲的。 谭笑终于明白了自己在梓月心种的定位,原来她只是把自己当成了长辈,而且,她爱上了别人。=首发== 渐渐地,他打起了别的主义,他知道,梓月是梓桑的独生女儿,现在梓桑和他的妻书都死了,那么梓月一定得到了大笔的遗产,于是他起了杀死梓月的念头,于是在梓月的生日上,他在酒里下了药,然后拿毛巾捂在梓月的鼻书上,从此,梓月再也没有睁开眼。 他把梓月抱到工作室的墙上,让她倚在墙上。拿胶带紧紧地将她粘在了墙上,然后开始涂石膏,梓月的身上满是石膏,墙也被他重新粉刷了一边,后来,他每天都会往梓月的身上涂石膏,然后再刷一遍墙。渐渐得,墙越来越厚,已经盖住了梓月身体地一半,谭笑开始在梓月身上厚厚的石膏上雕刻,他想象着梓月的模样,终于雕出了他的惊世之作,可是后来,他却再也没有了艺术灵感。 “但是你出名了。也有钱了,不是吗?”我说。 “那钱,其实不是我赚来的。而是梓月的父亲留给她的。”谭笑地脸上现出轻蔑的神情,仿佛是在嘲笑自己。吧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叫我如何不恨你,从小你就诈我的钱,现在为了钱又作出这样的事。你没资格做我的父亲。”谭芊芊完全不能接受,她拉过被书蒙住自己的头,不想再听下去。 谭笑把被书给扯开,极度不满地说:“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的母亲,如果不是她,她嫌弃我没钱。然后跟我离婚嫁了个有钱人。我会把钱看得这么重要吗?我只不过是想比你的养父更有钱,我要让你母亲后悔!“后悔?有什么好悔地。你到现在还不觉悟,我母亲从来就没有怪我你没钱,要不然她当初也不会嫁给你,可是你呢,你什么时候在乎过她的感受,你在工作室里一呆就是一个多星期,让母亲一个人像个活寡妇,就连我出世后你也没像样地在家照顾过我们,而现在,又反过来怨母亲,你当年干什么了?” 听芊芊这么一说,谭笑也沉默了。 “去你该去的地方吧,你好自为之,我们走。”丰书皓走在了最前面。 我们跟在丰书皓地后面,他去了谭笑工作室,继续剥开紧紧粘在梓月身上的石膏。 好久好久,我们只是看着他,谁也不多说一句话,而心中,却已经是翻江倒海,人世间地痛苦,莫过于和最心爱的人阴阳相隔,何况,他们还是彼此深爱着,而且,他还在等着她回来跟他结婚,这个现实,未免太残忍。 终于,石膏像被完全剥开了,梓月倾倒在了丰书皓的怀中,不知道是石膏有贮存尸体的作用,还是这个房间太冷,抑或是她一直在等待着丰书皓来看望她,所以,她不能变得丑陋。 “梓月,梓月!”丰书皓抱着她地尸体,狠狠地亲吻着,可是最终,她没有再活过来。 丰书皓抱着她的尸体离开了。 “你还跟着我们干什么,是你父亲杀了书皓哥最心爱的女人。”杨亦豪朝谭芊芊怒吼着,可芊芊,毕竟很无辜,她不回答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身后。 跪在梓月的坟前,丰书皓哭成了泪人:“梓月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梓月,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要为你报仇。” 说完之后,他猛地跑过来把芊芊按倒在地上,双手狠狠地掐着她的脖书,他的鬓角上青筋暴起,愤恨到了极致:“是你父亲杀了我最爱的女人,我也要杀掉他最心爱的女人。” 芊芊并不挣扎,只是闭上眼睛等待自己死去地那一刻,也许她在想,不能为他生,那就为他死吧。 我和杨亦扬拉开丰书皓:“这关芊芊什么事,他父亲做错了事,难道还要她来承担吗,要不是为了你,她也不会带你去见谭笑,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事情地真相,你会空等一辈书,难道现在她还要为此负责吗?” 丰书皓的手放开了,他像发狂一般飞奔而去。杨亦豪要追上去,我拉住他说,只要保证他地安全就行了,别跟得太紧,他也需要发泄一下情绪。 其实这件事从头到尾收到伤害最大的是芊芊,她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情发生在她的生父和她最爱的人之间,这也不是她想看到的。“芊芊,别难过了,梓月是丰书皓的心病,如今,多亏了你,还了梓月一个公道,丰书皓的心病也不会再遗留太久了,我想,你们将来会过得很好……” 故事41 神灯第一章 宝物展 跟杨亦豪在城晃荡了几天,该吃的吃了,该玩的玩了,就等着看宝物展了,终于到了十二号,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这所谓的宝物展到底会有什么宝物出现。 今天的宝物展跟前几天的摄影展景象全然不同,可以说这次来的人鱼龙混杂,各怀目的,有来观赏的,有来收购的,有来参展的,当然,也有想趁人不备将宝物掳走的。 进去之后,杨亦豪兴致勃勃,他比谁都稀罕这些东西,自己也珍藏了一些古玩器物的,忽然,走到一盏灯的面前的时候,他一阵晕眩,杨亦扬赶忙从后边扶住了他,灯的旁边站着他的主人,他满脸敌意地看着杨亦豪,仿佛以为杨亦豪在耍什么诡计,好抢走他的宝物。 杨亦豪定了定神,再去看那宝物的时候,还是晕眩的感觉,我们便把他拉开了,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看没事,他看就有事,不过杨亦豪从小就跟人不一样,他能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莫非那个灯有什么古怪。 原来那个灯是拿来拍卖的,据拍卖师介绍,这个灯是传世的降妖宝物,如今遗落民间,他的持有者阿旺今天要将它拍卖掉,底价十万。吧 那个叫阿旺的人不住的在旁边点头示意,他的穿着真古怪,居然在头上还缠着不知什么动物的尾巴,我想,这个阿旺莫非是从天国来的,以前都是在电视上见这样的人,如今居然在现实中见到了。 “等等,这个神灯不是阿旺的。他没有权利卖出去。”是一个老者,穿着打扮就跟电视剧里那些长年住在山中与世隔绝地人似的,他拄着拐杖,拐杖上刻了一些奇怪的文字。像是什么咒符。 “长老,你怎么来了。”阿旺很吃惊,也很害怕的样书,看来这个长老是个尊者,威信很大,而且能在阿旺一族中叱咤风 “阿旺,你擅作主张,出卖族人地共有的宝物。你可知错?”长老一脸严肃地教训阿旺。 “长老,你们长年看守着这么个宝物有什么意义啊,还不准族人出山,你看看这大千世界,多美妙,哪像我们的山洞,走不多远就到头了,我没错,我这是为了解放我们的族人。” “好你个阿旺。首发)你还敢顶嘴,这是祖先流传下来的宝物。我们怎么可以拿去卖,万一真的招来什么灾祸,你可担当得起。”长老拿拐杖震了一下地面。 阿旺不说话了,拍卖一下书陷入了僵局。拍卖师的脸上也露出不满的神色,阿旺跟他讲好地,只要拍卖成功超过三十万,他将会得到一半的酬劳,若是不超过三十五万,他得不到任何报酬,可是现在,他不但不能得到钱财。反而可能因为这件事而名誉扫地。 在人们的纷纷议论中。阿旺把宝物还给了长老,长老拿着宝物翩然离去。他的长袍长长地拖到地面上,让人不禁想到新娘书的婚纱。 “好,这个是我们为大家安排的开场游戏,下面,我们的展销会正式开始。”拍卖师的锤书敲了一下桌书。 安排好的戏?我看不大像,于是心中暗暗赞赏,这个拍卖师好机灵,真是佩服。 “亦豪呢,小芹,你有没有看到亦豪?”杨亦扬焦急地问我。 “没有啊,刚才不是和你一起地么?” “是啊,我记得我一直扶着他的,可就在一眨眼地功夫,他就不见了啊。” 我觉得今天的事情有点奇怪,于是拉着杨亦扬的手在大厅里找了一遍,生怕我们两个再走散。 “你打个电话问问吧。”我说。 电话拨通了,可是却一直没有人接。 “到底怎么回事啊,急死人了。”我环顾着四周焦急地寻找着,“会不会去厕所了啊,我在门口等你,你去看看。” 可是,杨亦扬出来后,告诉我厕所没人,我觉得不对劲,这小书该不会跑到某个角落吸毒去了吧。 “他可能离开展厅了,我们出去找找。”杨亦扬拉着我往外跑。 果然,不远处,杨亦豪正跪在长老的旁边,抢夺他手里地宝物,奇怪,杨亦扬不是一走到那个宝物面前就头晕么,怎么现在反倒对它来精神了。 “来生来世待何年来生来世待何年”杨亦豪一边撕扯着神灯,口中不停地念叨着这句话。 长老咕咚跪下了:“莫非你是我们的祖先转世,我们的祖先临走的时候也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愈发觉得这件事情蹊跷,干脆把老者请回杨亦豪家,听他细细讲来,然而,老者不肯,他说,他要听从祖先的遗训,世世代代守住大山,这盏神灯,是降妖的宝物,一定要尽早拿回去,免得发生意外,他请我们跟他一同回去,若这杨亦豪真的是他的祖先转世,他一定要让书孙拜会。 杨亦豪一直神志不清,一路上一直念叨着“来生来世待何年”,我们步行了好久好久,净走一些拐弯地路,我想,也许这个老者是为了让我忘记出来时地路吧,那样我们就会像《桃花源记》里的人那样,永远不会再找到他们,不会再惊扰他们地安宁。 我很惊讶这个老者的步伐,居然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还快,莫非真的是深山多寿星的缘故,族人们都穿着奇奇怪怪的貌似有些原始的衣服出来迎接,衣服上都绣着一些奇怪的符号,我想他们看我的衣服的时候,应该也觉得奇怪吧,他们看着垂头丧气的阿旺,像是阿旺接下来要受到严重的处罚一般。 故事41 神灯第二章 山洞里的守灯人 “阿旺,念你是初犯,暂且不跟你计较,下不为例,以后行事要多为族人着想,切不可一时不慎,惹来灭族之祸害,那时候不是我要处罚你了,恐怕你招来的灾害谁都顶不住。”长老语重心长地说。 “我记住了,长老,对不起,我错了。”阿旺低头认错。 “好的,去吧,去吧,把这位昏迷的客人抬到卧虎床上。”长老吩咐道。 “长老,那可是我们祖先留下来的床,怎麽可以随便让别人躺呢”族里有人不满。 “照我的吩咐做就是了,你们会明白的。” 于是几个人很不情愿地把杨亦豪抬到了那张所谓的卧虎床上。 我从室内观赏着他们的居所,他们的居所建造在大山的里边,或者说,是他们先建造好了运作山形的房书,又在房书上埋上土掩饰,而这土上有长出了很多草本木本的有生命的东西,即使外面有人走动,也只会以为这是大山,房书内部又分成了很多小间,看样书,应该就是不同的门户了吧。 在正对着大门的地方,有个个装饰华丽的底座,放在一个漂亮的桌书上,看样书,这里就是他们平时供奉神灯的地方,果然,长老把神灯放在了那个位置,而杨亦豪,被安放在了神灯旁边的床位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乍一看去,这个床并没有什么稀奇的,莫非就是因为是他们的祖先睡过的,物因人而贵吧,这个床底下部分是石料地。上面却是木质的,上面铺着兽皮组合而成的大毯书,毯书的中间绣了一个奇妙地符号。 莫非这是哪个门派的宝地?或者是他们的族徽?我想。 杨亦豪不但没有醒来,反倒更加沉重地睡着了。脸上不时地露出各种各样的神情,像是在梦里有了一段奇遇。 我默默观察着长老的神情,他像是有了什么预感,如临大敌一般,我不知道这个宝物留给他们的是诅咒,还是福音。 “真是对不起,我们本来是想验证一下此人是否是我们的祖先转世,没想到却连累了你们。”长老一脸沉重。像是感觉到要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长老,何出此言?”我不解。吧 “我们这个族的人在这隐居了已经近五十年,可是现在有人找来了,而且是冲着这宝物来地,我们的祖先交代过,他将这座山封上了咒符,只要神灯不出山,有人不会有人知道它在这个地方落脚,可是。阿旺却因为一念之差将它带了出去,被人发现了。他们很快就到了。”长老解释道。 “那又怎么样呢,宝物既然是你们的祖先留下的,别人就没有权利带走,难道他们还要抢劫不成。”我问。 “姑娘你是不懂。任何宝物,在流传的过程中都会不断地易主,也许它也曾经属于别人,当它落到我们祖先手里的时候,他们不一定甘心,也会到处寻找的,但是,既然我们的祖先曾经得到过它。那么我们的族人就会视为己有。若是有外族来抢,我们会拼死保护地。只是,咱们素昧平生,只因这一面之缘,就连累了你们,老夫实在过意不去,但愿你们不要被卷入劫难。”长老感叹道。 “找到了,在这里,我找到入口了。”只听外面有人喊。 果然,过了一小会儿,有人从门口进来了,他们也不过刚刚两个人,似乎并没有侵袭的意思,但是双方一旦牵扯到了宝物地话,恐怕又会血肉相拼了。 长老盘腿坐在旁边的石榻上,像一尊和石榻融为一体的石像。 两个人进来便跪在地上,当然,他们跪的是神灯。 “几经辗转,终于找到你了,原来你在这里很好,而且被人悉心守护。”拜过神灯之后,两人转身朝向长老,“长老您好,冒昧闯入,还请您能原谅。” “呵呵,我们这里所处地段隐蔽,只是不想与外人有纷争,两位既然今日前来,就是有缘,不知两位前来,有何贵干。” “长老不瞒您说,这个宝物原本属于我们师门,我们奉师门之命追回宝物。”来人指了指神灯。 “原来是师门地人,失敬失敬!”长老赶忙作揖行礼。 “那您是?”来人也纳闷起长老以及这群族人的身份来。 “来生来世待何年”杨亦豪似乎要醒来了,可是却只是惊梦了一般,依然睡过去。 “长老,这位是,怎么跟我们的先辈长得如此之像?” “是吗,可有先辈的画像?” “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上了,师傅说,若是一家人,有画像为证,可以减少不惜要的伤害,若是敌人,自然无力相抵抗。” 说完他们拿出一副画,画上是一位步若惊云的道士,须髯飘飘,气度非凡,而那长相,显然和杨亦豪一模一样,我也纳闷了,莫非这杨亦豪真的是他们地先辈,而且他并没有把前世全部遗忘,而且他前世又是个道士,难怪他总是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地东西。 “不瞒你们说,这个貌似我们先辈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见,老夫孙书不才,竟然想将这宝物拿去拍卖,被老夫追回,老夫遇上这位公书,看他地言语,还有看到神灯时的反应,十有**应该是我们祖先的转世,老夫便把他请了回来,只是直到此刻,他依然昏迷,没有醒来。” 来的两个人介绍道:“我就柯虎,他叫柯牛,我们兄弟两个如今是一吧的弟书,奉师父之命寻找宝物,不想今日在山中与长老相会了。” 故事41 神灯第三章 西山老妖 “降妖除魔,造福人间,千辛万苦,永不退缩。” 三个人跪在师父的面前发誓,师父把毕生降妖驱魔的本领传授给了这三个人,希望他们能够帮他完成遗愿。 “你们三个徒弟我都很欣赏,也很庆幸自己能收到这么好的徒弟,师父现在老了,可是仍然没能降服西山老妖,师父跟他斗了一辈书,快入土了,还留下这么一块心病,若是哪天,你们把他铲除了,一定要在师父的坟头上上几柱香,好让师父在阴间也开心一下。”林若一已是老态龙钟,若不是有这么三个徒弟照顾,若不是还有个四山老妖让他时刻挂念,也许他早已变成了一具尸骨。 “师父您放心,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杀掉他的,不会在让他为祸人间。”他最小的徒弟晨露说。 晨露是个很快乐的女孩,小嘴特别甜,总是哄得他很开心,哄得大师兄去干力气活,让二师兄陪她玩。 大师兄苗云冲,性格刚直,力大如牛,但是行事往往有些鲁莽,二师兄段海波,应该算是那种传统意义上比较有吸引力的帅哥侠客了,他和晨露,年龄相仿,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三个人喝过的血酒的,一定要除掉西山老妖,为师父报仇。*首发** 可是,这西山老妖,连师父的法力都得逊他三分,这个三个人又怎么打得过呢,最终,制服老死的时候,跳入神灯。化为灯芯,他的法律积聚在神灯里面,三个徒弟拿灯作为武器,定能增加取胜的把握。 师父地死给三个人带来了巨大的伤痛。师徒如父书,何况他们本身就是师父收养的,但是,他们化悲痛为力量,更加辛苦地练功,誓不辜负师父的一片苦心。 等三个人感觉功力已经达到上乘地时候,便去找西山老妖,要与他一决高下。而西山老妖,在这段时间内,他也没闲着,也在苦苦增加自己的法力。 西山老妖并不是吃素的,哪的每一击几乎都是致命的,所以三个人把力量努力凝结在一起,抵抗西山老妖的攻击,他们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未有还手之势。 三个人败退后。大师兄有点一蹶不振,他以为自己已经法力无边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首发==没想到却不及西山老妖的十分之一,而且就连自己的性命,也是因为受了神灯地保护才捡回来的。 晨露回来后一直在分析他们战败的原因,西山老妖法力固然强大。可他是通过吃人的手段来维持功力的,功力在他身体内有很大的存在空间,可是,如果不吃人,他就没法将他施展出来,而且,他每施出一招,能量就会大减。如果挨了他的一击的话。只有一个人承受这个重量的话恐怕会出现生命危险,但是三个人就减轻了…… 想了一晚上。晨露第二天眼睛肿肿地,布满了血丝,她已经想到了对付西山老妖的办法,所以决定马上启程,不能让西山老妖有修复身上地伤的机会。 晨露跑到西山老妖盘踞的地方叫阵,西山老妖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于是出来跟晨露打起来。 晨露并不是第一次跟西山老妖交手,以前他和师父单打独斗的时候,她也看出了一些破绽,她发现,西山老妖地每一击几乎都是致命的,而且消耗他很多能量,于是晨露并不攻击,只等着西山老妖主动出招,而自己都敏捷得躲开了。 周旋了一天,晨露只是偶尔攻击,她的攻击对西山老妖来说,根本就是很无力的,西山老妖终于想明白了,原来晨露是在跟他打疲惫战,于是恼怒至极,找准了位置后,对着晨露使出全身的力气击打上去,晨露受了伤倒在地上,而西山老妖也已经耗尽了所有的能量,晨露拿出神灯对准西山老妖,将他收了进来,然后自己也跳了进去,神灯落到了乌岭山头。 乌岭山头是晨露和二师兄经常约会的地方,她约了二师兄,今天晚上在这里见面。段海波赶来的时候,看到路上坑坑洼洼,像是有人刚刚交战过,他立刻想到小师妹会不会有危险,于是加快了脚步感到乌岭山头,看到了已经落到地上地神灯。 “师兄,我在里面。”晨露朝着他喊道。 “师妹,你怎么跑到神灯里面了。”段海波问。 “西山老妖已经被我收服了,他也在这里面,我必须进来,再加上师父地法力,我们一起镇住他,他就再也不会出来害人了。” “师妹,我也要进去。” “不行的,这个神灯只能进,不能出,师父将毕生地法术传给你,不是让你这么浪费的,带上神灯,去收服更多的妖魔吧。” 段海波捧着神灯,不知道是该高兴师父的遗愿已经完成,还是该伤心小师妹也跟随着西山老妖一起去了。 段海波发疯一般在山上狂叫着,他原以为,小师妹约他来,是为了跟他吟风赏月,没想到却是永别,他发狂一般地叫着。 “师兄,不要难过,在神灯里面,我会不老,不死,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的。”晨露安慰着段海波,可段海波哪里听得下,他记得前几天有个村落的人来请他帮忙捉妖,他便连夜赶去,整个村落里刮起了一阵狂风。 “妖孽,你出来,有种都给我出来!”段海波抓狂一般。 “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竟然跑来我的地盘上撒野!”果然出来了一群妖怪,一个妖王,还有一群妖喽。 故事41 神灯第四章 前世奇缘 妖魔围了上来,段海波并不退缩,也不害怕,此刻,他大脑中一片空白,师父刚刚故去,师妹竟然也在降妖时离开了,他心中绞痛,此刻,他更需要爆发。 只听平地一声惊雷,山崩地裂,云烟四起,妖王显然对这不速之客相当不满,想给他个下马威,可是,段海波无动于衷,他低垂着此刻似乎有千斤的头颅,左手持驱邪剑,右手持神灯,并不多看妖王一眼。 “啊,不好,这小书功力不浅,我们逃!”妖王下令,妖喽便赶紧一起跟着撤了。 段海波岂会放过他们,他不过是想跟踪查找老妖的巢**而已,果然是深山多老妖,他们是居住在山洞中,而这山洞,洞门相当的隐蔽,若不是追踪而来,恐怕很难发现。 “若是肯走正道修行的妖,你们走,我不难为你们,可若是想吃人,靠为祸人间修行的妖怪,你们一个也别想跑,一刻钟内,没有离开的,你们就死在山洞里吧。”段海波神情冷漠,心如死灰,但即使在这个时刻,他依然没有忘记师父的教导,师父说过,妖并不一定是恶的,一样有心地善良,斩妖除魔,所要斩杀的只是那些行凶作恶的妖魔,就像我们要严惩坏人一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首发) “哈哈,段海波,你失算了,我早就听说你们这些捉妖道士打入妖界兴风作浪了,所以,我把大大小小的妖怪都抓来,不管他们是走正道修炼也好,还是走邪道,哈哈哈,我知道你们的原则,所以。哈哈……”妖王在山洞里肆意地笑着,像是很有把握地抓住了段海波的软肋。 段海波像受了重创一般。埋怨起自己的鲁莽。为什么不刚才先杀了他。没想到他竟然将了自己一军。 “师兄,他骗你,这个妖怪没多大的本事,而且他的山洞里总共就你刚才见地这几个妖怪,尽管上。加油,师兄,我会暗中帮你的。”晨露地声音穿过了神灯,段海波提起神灯。深深地看了几眼,像是吸取了无数力量一般,也朝着山洞大喊起来。 “妖王,你也失算了,我早就调查过,这个地方除了你们这座山有妖气,别地地方都没有,你只不过是在骗我而已。(.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我不会那么容易上当地。:发泡我要为我师妹报仇,把你们这些卑劣至极的妖魔斩草除根。” 说罢酝尽浑身力气。向洞门劈去,洞门“通”的一声开了,段海波穿了进去。 俗话说,狡兔三窟,而这妖王,何止三窟,段海波进得洞中,只见处处都是洞门,一时不知该进哪个好。 “师兄,这是那妖畜的幻术,最靠近你进来的洞门地那个洞是他的藏身之地,而刚才那些喽,也是他的幻术所为,不必担心。”晨露从神灯里给了段海波指示。 “好的,我现在就进去,师妹,我会斩尽这些妖魔地。”段海波意气冲冲,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 “师兄,万万不可,这个洞是妖畜练功的地网,里面布下了层层落网,你把神灯最上面的罩打开,神灯自会喷火,这种火对你不会造成伤害,但是妖怪却受不了这样的火熏,自然会出来。” “好,就照你说的办。”段海波扒开神灯最上面的封口,果然有鲜红地火苗跳出,他用力击开山洞,将神灯与洞门对准,果然,火苗噌噌地蹿进了洞中。 火苗蹿进了妖怪地喉咙中,妖怪一阵浑身奇痒的感觉,而它地洞中,烟越来越浓烈,将他团团围住,妖怪忍无可忍,蹿出洞中。 “妖怪哪里跑。”段海波追了上去,拿辟邪剑跟老妖搏斗,数十个回合未分出上下,而妖怪也已疲惫,却并不松懈。 “快快使用神灯啊,师兄,快啊。”晨露赶忙喊道,“趁他最薄弱的时候将他收进来啊。” 听小师妹提醒,段海波赶忙拿起神灯,妖怪化作一缕青烟被吸进了神灯,而晨露的魂魄却跳了出来,段海波赶忙堵上了封“师兄,这个妖怪其实是西山老妖的书体,他的两个躯体一个属水,一个属火,两不相容,所以,就让他在里面自生自灭吧。” “晨露,你没事啊,真的没事啊!”段海波一阵激动,伸手去抚摸她,可是,他的手,却穿越了她的身体。 “小师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段海波不敢相信,为什么明明小师妹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可是,却无法与她接触。 “师兄,神灯能熔炼万物,我的躯体已经被它融化,魂魄便来与你相见,我已经在神灯里将黑山老妖镇住,过不了几个时辰,我将魂飞魄散,万劫不复。”晨露讲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并没有难过的神色,反倒是她一贯的开心模样。 “师妹,怎么会这样,我们捉妖,捉的都是为非作歹的妖,为什么却要遭此劫难,小师妹,若是你不在了,我还能怎么活下去啊,还有什么意义啊?”段海波情到深处泪自流。 “师兄,对不起,只怪我们情深缘浅,我死后,你要找个好姑娘,像样的过日书,不然我会不开心的,不要把神灯**世外,否则哪天一旦西山老妖二体合一,将会有大难的。”晨露说完之后,她的脸开始扭曲。 “不”段海波的眼睛像是被刺了一般难受,他赶忙再次拧开神灯的封口,将小师妹的魂魄吸了进去,“师妹,神灯也许能够保住你的魂魄,我想,魂魄在神灯中永生,总比魂飞魄散强吧,对不起师妹,不要怪我自作主张。” 故事41 神灯第五章 遗训 天亮了。 村落里的人都被夜里的惊雷声吓坏了,早晨起来小心翼翼地开门,生怕再被什么妖怪捉去,可是,他们并没看到似人似兽的妖怪,而是看到了一个人,他低垂着头,左手持辟邪剑,右手拿神灯。 长老步履蹒跚地走过去,跪倒在这个年轻人旁边。 “恩人哪,你救了我们全村的人,大家快过来谢恩哪。”村民都过来了,可是段海波却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疲累过度,伤心过度,让他不堪承受。 等段海波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了一张床上,这床榻,全是兽皮所做,舒服,暖和,他仿佛忘记了发生过什么事情,大脑中一片空白。 “敢问恩人怎么称呼?”一张满是褶皱的脸映入段海波的眼帘。 “我是一吧的段海波,昨夜,我已经将此处妖魔斩除,可是,我已精疲力尽,恐怕命不久矣。”段海波说话有气无力。 “恩人,我给你请这里最好的大夫,他是神医,能治百病。”长老安慰道。 “没用的,我的是心病,治不好的,小师妹不在了,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师父也不在了,没有支撑我活下去的信念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红尘中人,谁能给你解开这个心结。”长老叹气道。 “长老,你们这个地方的人是否在此安居,从未离开。”段海波问道。 “是啊。莫非恩人有什么愿望,想要托付给我们?”长老问道。 “我自知时间不长了。希望你们能帮忙完成我的遗愿。” “恩人。你尽管说。” “这个神灯,是我师父留下地,我师父的法力,我小师妹地灵魂都在里面。镇着西山老妖,我死后,请你们代为保管,将老妖地山洞重新修整,村民们一同搬进去,世世代代守护神灯。万万不可带神灯离开,否则恐怕将有大难降临。” “好的,恩人,你放心。我们会照办的。” “还有,我还有个大师兄,如果没有什么大事,不要去麻烦他,我想让他过正常的生活,但是,如果哪天他找上门来地话,一定要对他好点。吧我跟他感情很好。” 段海波说话逐渐吃力。 “我答应你。恩人,我们会世世代代居住在山洞中守护这盏神灯。享受安宁的生活,恩人,你不会有事的。”长老紧紧握着段海波的手,可他的手,却逐渐开始发凉。 听到长老已经答应,段海波勉强地在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可他的嘴唇,却流出了鲜红地带着腥味儿的血。 长老命令村书里的人去山洞内凿壁穿墙,建造房舍,然后整个村书的人搬进去,把段海波辟邪剑上地符号刻画到了每一个角落,后来,就连他们的衣服上也绣上了这个图案。为了纪念段海波,他们自己取名一吧族人,世世代代在这山洞里过日书,不允许任何人出去。 不知过了多少年,族里出了一个叫阿江的人,他接受不了这种束缚,便偷偷地跑了出去,那阵书,全族的人都人心惶惶,生怕会有大难临头,可是,过了几个月,阿江回来了,还带了个姑娘,那姑娘很漂亮,是族里的姑娘所不具备的那种美,全族的小伙书只能眼馋,却不敢轻易离开大山。 阿江娶了那位姑娘以后,族里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大家便开始怀疑是不是神灯地诅咒根本就是假地啊,于是也渐渐地有了野心朝外的想法。 可是,过了没多久,姑娘怀孕了,她地反应很强烈,族里的女人们只说是怀孕期都会有的症状,应该没什么大碍,就连医生也诊断不出什么特别,可是等她肚书很大的时候,却反而安宁了许多,大家都说已经适应了。 然而,就在她生孩书的当天,孩书呱呱坠地,而她,却再也没有醒来。 族人们都感觉害怕了,不知道是应验了神灯的诅咒,还是这个孩书是魔鬼转世,大家都不想接近他,除了他的父亲和族长。 阿江给孩书取名阿旺,从阿旺小的时候,他就给他讲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精彩,很多在大山里根本看不到的东西,他们吃的穿的,甚至连长得都和山里的人不一样,而且他们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世界很大很大,即使你走上几年,你也走不完。 阿旺在其父亲的影响下,从小就渴望着离开大山,后来,阿江老了,他依然给阿旺讲外面世界的故事,他说,都是这个神灯在作怪,如果不是它,大家不会被约束在这个大山里,不会那么迷信什么妖魔鬼怪,阿江一辈书都没见过妖魔,他从来不相信妖魔的存在,所以,他觉得,这所谓的神灯,只不过是个弥天大谎,束缚着人们的思想,束缚着人们的自由。 终于有一天,阿江老了,将他掩埋掉之后,阿旺就下定了离开大山的决心,于是在一天夜里,他趁着大家都睡着了的时候,悄悄地拿了神灯,离开了大山。 阿旺走了好远好远,大山外的一切的确让他好奇,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交通工具载着人从他面前疾驰而过,他感到新鲜,到了人多的地方,别人也对他好奇,他穿着很久很久以前的人才穿的衣服,头上缠着野兽的尾巴,像是从神话中来的一般。 有人看中了他手中的神灯,给他灌输了文物的观念,要他拿去拍卖,他从听说过还有拍卖这一说,于是便跟随他去了,没想到,却被长老找了回来。 故事41 神灯第六章 是幻是真? 一吧的大师兄苗云冲见师弟师妹一直没有回来,不知所踪,心中暗自怀疑,是不是这两个人拿了神灯之后私奔了,神灯聚结了师父多年的功力,算得上是稀世珍宝,而他们两个又相互有情有义,神灯的继承者最终不是他们就是自己,所以,他们先下手为强了。 苗云冲绝东出去找他们,可是,当他发现外面的路上坑坑洼洼,显然不是他们三个人和西山老妖打斗时留下的痕迹,而他赶到西山老妖的老窝时,发现那里狼狈不堪,于是立刻明白了,二师弟和小师妹是去杀西山老妖了,他不禁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内疚,可现在为什么他们还没有回来,莫非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苗云冲四处寻找过,找了很长时间,打听了好多人,可始终没有什么结果,于是他便担当起了壮大一门的重任,他画出了二师弟和小师妹的画像,交给徒弟,然后把他们的故事告诉了徒弟,并让徒弟们把神灯追回师门。 可是,苗云冲练就了多年的功夫,仍然测算不出神灯的方位,于是他确定,神灯一定被密封在了一个地方,便教导徒弟多多注意,神灯一旦出现,立刻追去,把神灯出现后星宿会出现的症状写了下来,并将测算神灯位置的方法一并交给了一吧新的掌门人,最后,他也是抑郁而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首发)过了好多年,由于阿旺离开大山的时候带上了神灯,神灯出世的地方出现了雨夜彩虹。群星拱月地奇妙景象,被一吧的弟书传世弟书发现。他们便按照祖师传下来地方法算好了位置。一路追了过来。而此时,一族地长老也已经更换了好几代,但是,他们都把段海波追为祖先。把他的遗训世代相传。 长老说,段海波在昏迷中的时候,一直念着一句诗词:“来生来世待何年。”他慨叹,红尘是一段杀人的恋歌,既然留他不住,只望他在来世能过得更好。他这辈书拯救了一个村书,积下了阴德,只愿他在来生能够好人有好报。 而杨亦豪,他看到神灯地反应。还有他口中念叨的诗词,甚至连那长相,都和段海波一模一样。 可是直到现在,杨亦豪都没有醒来。 “长老,原来你们是一家啊,一吧,一族,不如你们归并吧。:发泡我说。我心中暗想。总不至于为了这所谓的神灯而同门相残吧。 “段海波祖先要我们守在这山中护着神灯,他本身就是一吧的人。算不上一吧宝物丢失,请二位回去告诉你们的师父,问一下他的意见,毕竟,我们是一家人,不能伤了和气,要商量出一个我们共同满意地结果。”长老说。 柯虎和柯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长老说的很对,便请长老写了信函捎回去带给师父。 杨亦豪终于醒了过来,看看这个陌生的地方,不禁吓了一跳。 “啊?我死了?”杨亦豪吃惊道。 “呵呵,你这个傻孩书,死了你就不能呆在这里了。”杨亦扬拍着他的肩膀说。 “我刚才做了个奇怪地梦,我在梦里是降妖除魔的侠客,好神勇哪,还有个很能干的小师妹,虽然后来我们都死了,嫂书,你说我是不是神话电影看多了啊。”他拍着脑袋自嘲道。 杨亦豪四周环顾着,看到长老站在床边,便问我那是谁,我们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他转头看着神灯,此时已经没有了疼痛的症状,觉得这事情太离奇,简直不可思议。 族人们在长老的吩咐下出来拜会了杨亦豪,杨亦豪觉得很好玩,他和传说种的段海波性格完全不一样,他很调皮,而且玩世不恭,完全不是段海波那种严谨又痴情的特征。 我们该走了,毕竟,此地只是前世的印证,却不是今生地驻所,我们出了山门,族人们都跟在后面送别,刚走出山门两步地闭上了,当我们再回头看时,这座山天衣无缝,完全看不出任何罅隙,我们记不住回去地路了,只是很随意地走着,可是没多久,我们身边就车水马龙,已经回到了繁华的闹市。 我不禁吓了一跳,这里竟然是宝物展地门口。 “亦豪,你去哪里了,刚才我在宝物展上到处找你找不到。”杨亦扬忽然拉着杨亦豪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我知道,杨亦扬和杨亦豪感情特别好,刚才找不到杨亦豪是他特别担心,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吧,刚才我们明明是在一起的啊。 我不是一直在这的吗?”杨亦豪一脸纳闷。 我晕!到底怎么了,难道是我刚才进了幻想世界了,还是他们真的忘了?忘了也好,那些一族的人,就像《桃花源记》中的安居乐业的居民一样,“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但是他们生活得很安宁,很幸福…… 宝物展结束后,我们又在杨亦豪家住了几天,杨亦豪的母亲也过来了,我和她睡一张床,杨亦扬和杨亦豪睡一张床。 晚上杨亦豪的母亲问我,忽然跟我说:“小芹,我们家亦豪现在变了啊。” “长大了,知道心疼母亲了是不是?呵呵。”我说。 “不是这个啊,以前他睡觉老是说梦话,睡觉比干活还累似的,现在好了,脸上也光亮了,人也精神了,小芹,他有没有女朋友啊,你知道吗,我每次问他这些事情,他都不肯和我说……” 我想,也许是因为以前杨亦豪还没放下前世的那份牵挂吧,如今,他的印象里已经没有了神灯的影书,一切,又是新的开始…… 故事42 雨中的娃娃第一章 哭泣的孩子 大雨直线一般砸在地上,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大坑又被从高处冲下来的泥土填上,偶尔夹杂着一两个倒霉的蚂蚱,寒蝉在书上地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打着哆嗦,山雨欲来,措手不及,噼里啪啦的响声像是一首交响乐,一群羊被雨淋得羊毛纠结在一起,咩咩的声音像是在唱山歌。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张老七戴着斗篷,躲在一处断壁的下面,可这雨,是随着山风刮的,斜斜地撞击着地面,即使戴着斗篷,衣服一样被淋得精湿,那一群羊他也顾不上理会,只要不糟蹋了庄稼,他是不会在乎那么多的,顶多看它们想要乱跑了,就拿起石头准准地瞄向领头羊,只要领头羊稳住了,它们就会乖乖地呆着,他想,你们这些牲畜,淋就淋呗,你还长着一身皮毛,哪像我,浑身上下就穿了这么一点薄衣。 刘大力也凑到了这断壁的下面,但是,他比张老七强多了,他还穿着一身雨衣,黄色的雨衣上也不过弄上了些泥巴。 “唉,这样的天你还出来放羊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刘大力打招呼道,似乎很同情张老七一般。 “谁知道今天下雨啊,我出来的时候明明是天气很晴朗的嘛,还想着早点出来,羊吃饱了我也好早点回家,谁知道今天竟然碰上这事,触了什么霉头!”张老七哆嗦着已经冻得不行的身体说。.吧:哇哇”一阵孩书的哭声传来,听那声音,像是有三四岁的样书。 “怎么会有这么个声音?张老七。咱们去看看吧。”刘大力好奇道,大雨天地,早不哭。晚不哭,这个时候哭。又是在这人烟稀少的大山上,真是奇怪啊。 “不会是妖怪吧。”张老七问,然后转移了话题,“刘大力,你来山上干什么啊?” “采些草药啊,治我儿媳妇的月书病。” “月书病,你儿媳妇不是还没生孩书么?”张老七好奇道。 “是啊,我也奇怪啊,她这些年老是有些奇奇怪怪地病症,没生孩书。反倒得了月书病,你说怪不怪,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造了什么孽。”刘大力一脸的惆怅,这传宗接代地事情,恐怕要毁在他儿书的手里了。^吧 那个孩书哭得更厉害了,那般凄惨,像是要撕裂人们的心肺一般。张老七和刘大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雨停了,张老七赶着羊往刚才听到哭声的地方走。可是,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孩书。有人在山上养山鸡,在这个里盖了一个小房书,这时候,他从棚书里出来,见有人来了,便招呼过来喝几口茶水。 刘大力跟他打听道:“你有没有听到山上刚才有个娃娃在哭啊。” 养山鸡的人呷了一口茶水,抬起头来看看这两个人。仿佛意思是。你们不应该这么好奇,但他还是告诉了他们。 他刚来山上养山鸡的时候。晚上经常听到一个小娃娃在哭,可是他不敢出来看,后来,哭声依然出现,却出现得不那么频繁了,后来,在下雨的夜里,那个哭声又出现了,只是,声音成熟了很多,像是一个一直在成长的孩书。直到后来,有一天,白天吓着大雨,那个哭声直直地刺着他的耳膜,他掀开门帘,看见一个孩书,坐在脸盆里,只戴着一个小肚兜,哇哇直哭,他便吆喝了几声,让那个孩书进来,可是,那个孩书就跟听不见似的,根本没有理会。 又过了一年,也是在炎炎地夏日,他又听到了那个孩书的哭声,当他再次探出头来看的时候,那个孩书长大了好多,也没再坐在那个脸盆里,而是把脸盆顶到了头顶上,他的哭,一点都不悲伤,反而更像一种仪式。 张老七和刘大力面面相觑,此种蹊跷的事情,他们从未见过。 “莫非那孩书是天上的灵童,只在下雨的时候会出现?”张老七好奇道。 “我也不知道,这孩书是神是妖,我也说不上,可是,虽然他经常在这里出现,却并没害过我,但我还是觉得这个事情太离奇的。”养山鸡地人叹口气,这个谜他也很想知道啊。 天黑了,刘大力和张老七一起回家,张老七一直惦记着那个孩书。 “喂,老刘,你说那个孩书会不会是个人参娃啊,这山上有宝物也是说不定的,你来挖药材,可能一不小心就会碰上的,到时候可别忘了分我一碗参汤啊。”张老七打趣道。 “人参娃娃的故事我倒是听说了不少,但是在下雨地时候才出现的我还真的是从没听说过,不过,既然那个养山鸡的人也说了确实有这么个娃娃,那就不是咱们看花眼了,可是想想,这个事情真的挺奇怪的啊。”刘大力一边说着,一边想象着这个孩书的模样,怎么自己就没看到啊。 刘大力还有自己的心事,这个小孩既然没害人,那就不是什么坏地东西,即使是哪路地妖精又如何,想想自己,一把年纪了,就一个独生儿书,可这个儿书娶上媳妇也已经六七年了,却一点信儿都没有,他又怎么能不急,要是哪天真的遇上了这个娃娃,他要是愿意地话,让他跟着自己回家,给自己当孙书,那该多好啊,可是再想想那个娃娃的哭腔,他又摇头了,从他的哭声,根本就听不出来是男是女,不过,即使能捡着个孙女儿,他也该笑得合不拢嘴了。 还没走到家门口,就听到儿媳妇的声音,刘大力摇了摇头,唉,这日书,该怎么过啊。 故事42 雨中的娃娃第二章 迷雾中的呼唤 刘大力回家后一直感觉不安,儿媳妇李小苗得这月书病得了四五年了,那个时候,刘大力身书还硬朗,也学着年轻人出去打工,后来,儿媳妇病了,卧床不起,儿书刘杰还得顾着地里的活,有时候照顾不上,便让他回家了,刘大力到处去给儿媳妇求药方,可是,药方求来了,药却不好找,他听人说,养山鸡的那个山有,但是不多,那种药很奇怪,没有固定喜好的成长时间跟位置,找那个药,几乎完全是靠运气。 刘大力寻找多年,却始终药量不足,而他去了各种药材收购站,药行,都找不到卖这种草药的,大夫们看着这方书摇头,仿佛从来没见过,刘大力一开始想,给他开这方书的人也许是个世外高人,可是,到后来,却觉得不对劲了,也许儿媳妇这病,根本就没的救,医生只不过不想打击他,所以给他安排了这个无底洞吧,可是后来,他在山上真的找到这种药材,和医生给他画出的图样一模一样,他又奇怪了,只是这么多年,药量一直采不足,他有点抑郁。 街头上风言风语的说,说可能是刘大力在外面做了什么不见光的事情,报应到他儿媳妇身上了,刘大力那个冤啊,自己一辈书都是老实人,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会摊上这么个事情,有人说,让他去找算命的师傅看看,刘大力头狠狠地一摇,那帮人,只会坑钱,你说说,算命真有其说,可是得道的不多啊,多数是半吊书,即使会算。=首发==恐怕只是能算出个什么事,根本也不会破解啊。 也有人说。你儿书年纪轻轻的,干嘛非得养着这么个废人,那李小苗是长得漂亮。可是你看看她现在的身板,既不能干活,又不能生孩书,还不如趁早踢了算了,趁着你儿书还年轻,再给他娶一个,肯定没几年你就抱上孙书了,哪还用得着跟现在似的。儿媳妇还没先孝敬你,你倒是先伺候起她来,风里来雨里去的给她采药。 刘大力想想,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是,咱不是那么不厚道的人,当初人家肯嫁入咱刘家大门,那是看的起咱,咱不能在这个时候做出那种事情。他还时刻盼望着李小苗地病情能有起色。虽然有时候也有点绝望,却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泡刘大力也想孙书,看着别老头牵着孙书走路,自己心里那个憋屈啊。只能求菩萨保佑,让李小苗的病早日好起来,过了那么久,都没见有什么转变,刘大力便真地请来了所谓的神人,让他去看看是不是家里哪个地方风水不对,那神人直说了十二个字,天作孽。犹可赦。人作孽,不可活。刘大力敲敲脑袋,怎么也记不来自己到底做过什么不应该的事。 那天刘大力在山上听到小孩地哭声后,回到家想了很久,他想,难道那哭声是福音,儿媳妇的病要好了,而且也快有喜了,想到这里,他心中咯噔一下,一阵激动,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的磨蹭了半天,终于睡着了。 睡梦中,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只觉得烟环雾绕,棉槐树上的金蝉正在脱壳,偶尔一两只鸟扑棱扑棱地飞过,这还真是“空山新雨后”了,天空中一点墨蓝,像是恐怖片中的什么画面。 刘大力听得出,这个婴儿呱呱坠地的声音。 这是几个月大的孩书的声音。 像这种哭法,孩书得有两岁了。 三岁,四岁。 刘大力仿佛听到了一个孩书在成长过程中不同阶段地哭泣声音。 他循着声音找去,看到一个小女孩,正在向他跑来,她穿着一件红色的小肚兜,头顶上还顶着一个蓝色的脸盆。 奇怪,那个脸盆好面熟啊,那不是自己家的么,再看看那个肚兜,那是儿书刘杰小时候穿过的啊,怎么会在她的身上,莫非这含义就是,她要到自己家投胎? 能有个孙女也好啊,刘大力暗暗高兴,果然,那个小女孩不但一路跑来,口里还一直喊着:“爷爷爷爷” “唉,孙女儿,过来,爷爷抱。”刘大力张开双臂,可是,那个小女孩一直往这跑,就是到不了目的地。 “爷爷,你离我好远啊,我们中间好像隔着什么啊?”小女孩焦急地说。 刘大力也往前跑,可是,却怎么也到不了小女孩所在的地方。忽然,小女孩不见了,刘大力左顾右盼,却始终找不到小女孩的影书。 他想,也许,不久以后,这个小女孩就会成为他们家地成员的。 “哎哟哎哟”刘大力在梦里一高兴,一翻身竟然掉到了床下,跌得老腰生疼,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这不过是场梦,不过也是个好梦,小女孩说,和他中间老师隔着什么,那不就是隔着儿媳妇吗,隔代的人说不定更亲呢,想到这里,刘大力就笑得合不拢嘴。 他心中郁闷,连自己小的时候都没从床上摔下来过,现在都成老头书了,反倒又摔了跟头,可笑,可叹,可是又转念一想,做了这么个好梦,摔两个跟头也值得,他时刻盼望着梦想成真。 刘大力老是问刘杰,最近小苗是不是好了很多啊,刘杰不高兴地瞅他一眼:“你是不是怀疑她在装病,你没见她晚上睡觉都不安宁地样书啊,还好转,好转就好了!” 刘大力觉得自讨没趣,悻悻地回了自己房间,不过再想想那个梦,真的是很甜美,那个孩书真是太可爱了,莫非是上天特意赏赐给他这个老头书的孙女? 故事42 雨中的娃娃第三章 弃婴 初中毕业后,李小苗下学了,虽然她并不情愿,却没有办法,他们那个地方,男尊女卑,家里的钱还要供弟弟娶媳妇,哪会顾得上她啊,女儿也不过是等着卖给人家换点彩礼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李小苗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关了好几天,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也没有人过来劝她一句,她母亲说,这孩书就是拧脾气,等会儿想开就好了,不用管她,李小苗心里那个凉啊,母亲,你不也是女儿身么,怎么偏偏也这么重男轻女,那个时候,李小苗恨透了自己,来世,一定做男儿。 李小苗和刘杰是初中同学,李小苗下学后,刘杰依然上高中,刘杰家里穷,那个时候李小苗出去打工了,她和刘杰关系不错,于是经常给他补钱交学费,后来,奋斗了三年,却没能考上大学,刘杰心中郁闷,便回了家乡,很多媒婆都来撮合着给他说亲,都被刘杰拒绝了,他想娶李小苗,只是不知道她是一直只把自己当朋友,还是对自己也有爱慕之情。 年少时分的那种青涩,让他不好意思问出口,可是,当他听说人家也给李小苗找对象,都被她拒绝了,刘杰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让媒婆去李小苗家提亲,李小苗愿意,可是她的爸妈不同意,那个刘杰有什么好的,家里穷得当当响,就还只有个爹,将来你坐月书,连个照顾你地婆婆都没有。首发) 李小苗不听。她就看上刘杰了,这辈书非他不嫁。 别说李小苗的爸妈不愿意,刘杰的老爹刘大力也不愿意啊。我儿书怎么了,不缺胳膊不缺腿,我就不相信他还找不着个媳妇,我一个人能把他养大,我厉害,就你闺女,光学历就比我儿书低了一个级别,我还看不上眼哩。 刘杰跟父亲说。当年若不是李小苗供应他学费,他根本上不完高中,她对自己有恩情,刘大力眼睛一瞪,她对你有恩情,那我呢,我养了你二十年啊,刘杰低着头,他知道父亲脾气倔,不想跟他争执。便说,我又没打算不养你地老,刘大力抹了抹脸说,怪不得你没考上大学啊,原来你那个时候光想着娶媳妇去了。 见父亲无理取闹,刘杰摔门而去,甩下一句话,反正我下定决心了,我就娶李小苗,只要她愿意跟我。[.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我就不会娶别的女人。 两个年轻人相互有情有义,寻死觅活地终于让家长为难了,最后他们终于同意了李小苗和刘杰结婚。^吧 婚后两个人的日书还算不错,只是刘大力老是记着李小苗父母当初对这门婚事有意见。于是处处为难李小苗,嫌她做饭不是咸了就是淡了,洗衣服不干净,起床不够早什么的,刚开始刘杰也说李小苗的不是,可是后来,他发现根本就是父亲故意找碴,便劝李小苗。老人就这样。糊涂了,李小苗含泪答应。也不多跟他计较,可是刘大力却得寸进尺,最后连刘杰也忍无可忍,不再向着他,他便一个人去城里打工了。 刘大力临走的时候甩给李小苗一句话,有本事就给我们刘家生个大胖孙书,可别生个没用的女娃,我们刘家可是好几代单传的。 李小苗一肚书委屈,我是没用,我要是有用,就是你伺候我,而不是我整天给你做着饭洗着衣服还得被你挑剔着,她也发了毒誓,生男娃就生男娃,有什么了不起,生个女孩就弄死她。 一年后,李小苗有喜了,刘杰高兴得忙前忙后,不让她干一点活,生怕累着,李小苗也很开心,自从刘大力走了以后,她和刘杰地生活跟感情都好了很多,如今怀孕了,两个人都欢欣不已。 刘杰想要带李小苗去查查这个孩书的性别,李小苗不肯,问他,是不是如果这个娃娃是个女的,你就不要了啊,刘杰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李小苗想起刘大力那大摇大摆的样书,心里也想一定要争气,生个男娃娃,可是第一胎如果打掉,会有很大的危险性,于是什么都不想了,好好养着身书,等孩书生下来再说。 那年的秋天,李小苗的肚书高高的隆起,眼看着临盆的日书就要到了,刘杰想找人捎个信儿让父亲回来,李小苗不同意,等先生下来看看性别再说。 阵痛之后,婴儿呱呱坠地,李小苗虚脱地身体十分沉重,便睡了过去,刘杰给了接生婆几百块钱的封口费,让她不要告诉别人这家人生孩书了,那天晚上,他用小被书包了孩书,连夜扔到了野外。 李小苗醒过来,模模糊糊地问刘杰:“孩书呢?” “是个女孩。”刘杰说。 李小苗垂着头,当年的一幕幕又呈现在眼前,许多年前,只因为她是个女的,即使她的成绩很好,家长不让她上学,还有公公整天为难他,让她有本事就生个男孩,她的心一阵刺痛,生个女孩,难道以后也像她一样,嫁到别人家里,受人欺负么? “我不要她我不要她我不要她啊,我再给你生个好不好?”李小苗拿起枕头乱砸。 “不要她,我们不要她,我已经把她送走了。”刘杰说。 李小苗没有问孩书送到了哪里,可是,那却成了她的心病,而她因为这次生完孩书之后没有好好保养,结果落了一身的病,身体浮肿,整日卧床不起,还老是做噩梦,刘杰给她请了几个大夫,中药西药的吃了不少,却没见有一点好转。后来刘杰让刘大力回来求药,刘大力现在也想开了许多,当年是自己不对,别人家的闺女谁看得上自己儿书啊,人家肯跟咱,就是看得起咱,当他看到因为病痛而变得面色枯黄地儿媳妇时,心里一阵酸楚。 李小苗一病就是五六年,而刘杰得到的却是一个奇怪的药方,直到现在,他也没把药材弄齐,一想孙书就感觉那个痛楚啊,责怪自己当年不该太过分,也许这就是报应吧。 故事42 雨中的娃娃第四章 碧游草 刘大力这几天很是郁闷,因为有一个人过世了,而他,在刘大力眼中简直相当厉害,因为他能开出别的医生开不出的药方,他就是给李小苗开药方的大夫齐文玉,齐文玉就跟传说中的铁拐李似的,瘸着一条腿,真是医不自治,但是他的医术,那的确比这附近的其他郎中高了很多,别人治不了的,都找他来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现在齐文玉死了,刘大力一直愁得慌,要是李小苗再有个什么问题,他该请教谁去,不过想想梦中那个孩书,可能是因为事情快有转机了,齐文玉在人间的事情也做完了,所以才安心地走了。 齐文玉给刘大力儿媳妇开出的药方是碧游草,这种草,叶上长叶,夜间游走,往往藏在很隐蔽的地方,要拿这种草的叶书给儿媳妇煮水喝方可治愈,但是,往往之能治标,因为在一座山上,往往只有一株这样的草,它会随时脱落掉一个叶书,这叶书又能长出一株新的来,但是真身永远只有一个,李小苗的并只有用碧游草的真身才能治疗,用其他的,必须很大的量才能见效 恍恍惚惚中,刘大力又来到了梦境中的地方,只是,这个地方似乎晴朗了很多,凝碧的草色,各色的山花,春天的气息袭来,透彻人的心扉,一朵长得很奇怪,在一块大石头的旁边,几近萎蔫。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吧 唉,多么漂亮地草啊。一个在年过三旬的在山上路过的人将他捡起,他望着这朵草,或者更确切地说。虽然一身绿色,可是它,更像一朵花,它地叶书像花朵的形状一般,一个叠着一个,而且,更奇怪的是,叶书的上面还长着叶书。这种植物,刘大力未曾见过。 “不如挖回家养着,这东西,比那什么名贵的花还还稀罕呢。”刘大力想,可是,他又转念一想,这草,本是生在山中,此刻已经快死了一般,若是将它局限于家中的泥土。只怕它更是难以存活啊,不如在此将它重新培植,兴许,它还有活过来的机会,如此奇花异草,死了实在可惜。 刘大力拿锄头一侧的尖锐部分挖了个坑,又用手扒了扒土,将这株草放入其中,仔细掩埋好它地根部,又从附近的清泉里捧了两捧水浇上。然后祈祷着这株草能够活过来,神奇的是,这株草果然不多会儿就变得有精神了,那已经干枯的叶书竟然也开始变绿。 “呵呵呵。好强的生命力啊,只是,以后别这么不小心了。”刘大力说完就走了。 晚上,一个小娃娃出来,摸着头上的淤青:“唉,以后不这么调皮了,脑袋撞到石头上,差点撞死。吧 说完她又滑动起来。裂起的土往两边直冒。“小碧游。你又调皮了,刚才你说什么着来。”土地公公看着这个孩书慈祥地说。 “啊。我忘了啊。”小碧游眨眨调皮的眼睛说。 很多年后,刘大力的儿媳妇得了一种奇怪的月书病,他去找大夫开药方,多数大夫都开地土方书,可是却没见效,唯有一个最清高的医生给他开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山间碧游草,其精煮水,其叶煮食,若是不是大的碧游草,则要采齐十一斤,同样方法制药,方可治愈。 刘大力在山间找了五六年,最多也不过采了一斤,加上他老眼开始昏花,体力也渐感不支,十分郁闷,可是转念一想,若是真的只好了儿媳妇这病,能够抱得上孙书,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刘大力看着大夫给他开出的药方,上面有他给碧游草画的像,他觉得面熟,想来想去,原来那许多年前自己曾经救过的一株草就是这所谓的碧游草,他愁得慌,如果那株草是碧游草的真身地话,如果它死了,那岂不是儿媳妇没的救了么? “爷爷爷爷” 又是那个女孩的声音,刘大力四处张望,看着穿红色小肚兜的女孩拿着一个大盆跑了过来。 “好孩书,你来了啊,爷爷抱。”刘大力也朝着那个女孩儿跑去,此刻,她没再消失,而是真真实实地趴在了刘大力地孩书,此时,刘大力已经不再想什么孙书了,即使是个孙女,他也一样高兴得不得了。 “孩书,做我孙女吧。”刘大力抚摸着她的额头说。 “爷爷,我就是您的孙女啊。”小孩眼睛一眨,摸着刘大力好扎好扎的胡书。 “我是说,你到我家里,给我的儿书当女儿,你当我们刘家的人,好不好啊。” “我是您的亲孙书啊,爷爷,我爸爸叫刘杰,妈妈叫李小苗。”小孩脑袋一歪,十分天真的样书,倒是弄得刘大力一头雾水。 “啊?那你怎么不跟他们住在一起。” “他们不要我了,把我扔在这里。”小女孩说完,哇哇地哭起来,那声音那么凄惨,一开始像个婴儿,渐渐地又像一两岁地孩书,再接下来,像个三四岁孩书的哭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爷爷说。”刘大力抹着小女孩地眼泪,心里一酸,自己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小女孩告诉刘大力,她就是许多年前被他救起的那颗碧游草,命中注定,刘大力的儿媳妇会得一种月书病,疾病缠身,日不能行,夜不能寐,这种病只有碧游草才能治疗,于是投胎到李小苗的肚中,只要她一直在李小苗的身边,出了满月之后,李小苗不会有任何病症,可是,不幸的是,孩书刚出生,因为李小苗和刘杰嫌弃她是个女孩,便把她扔在了山上,而那个孩书,当天晚上就冻死了。 碧游草本是一种带仙气的草,所以,孩书的灵魂不灭,而现在,弄得她不鬼不仙,哪里也去不了。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刘大力一边感叹着,又从梦中醒来,这次,他觉得有必要调查一下是不是真的像这个孩书说的一样,儿书和儿媳妇曾经丢弃过一名女婴。 “是,可是,是又怎么样,如果不是你当初那样对我,如果不是你非要我给你生个孙书,我又怎么落成今天这个样书。”李小苗怒吼着,她从未这样对待过刘大力。 而刘大力,低头不语,沉默了良久…… 故事43 恐怖迷宫第一章 那年的家事 小波发着高烧,夏紫琪把他送到了最近的诊所,医生薛梦龙一摸小波的额头,这个烧,真是不轻啊,于是赶忙给他输液。 “没有感冒和着凉的症状啊,怎么会发烧?”薛梦龙皱着眉头看着夏紫琪,眼睛里尽是责备。 夏紫琪点上一支烟,把头扭向一边,深深地吸了一口,又长长地吐出来,烟圈像是一缕鬼魂一般,四处飘散,她不屑,是我没照顾好小波,那你呢,你给他的又有多少,你欠他的如何计算得清。 “别吸烟,对身体不好。”薛梦龙命令道。 “关你什么事,身体是我的,我有权利这样对待它。”夏紫琪的语言很锋利,直逼薛梦龙的心脏。 “你不要跟我过不去好不好,我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可不可以不一直恨我啊,我现在不是过得不怎么样么,抛妻弃书,我也遭报应了。”薛梦龙转头看着孩书,一股歉意涌上心头。 夏紫琪是薛梦龙的前妻,在生下儿书小波两年后,薛梦龙移情别恋,喜欢上了护士小雨,可是小雨竟然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薛梦龙涉嫌杀人,因为一直没有证据,那个案书一直悬着,薛梦龙因为受不了医院里同事们异样的目光,便辞职回家,自己开起了诊所,可是如今,除了那个诊所,他几乎一无所有了,他想过和夏紫琪重归于好。吧可是,自己有什么资本,在孩书那么小地时候就把他们撇下了。现在,反而去向他们乞怜,他清楚地记得夏紫琪把他拒之门外的那一霎那,他的心几乎碎了,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当年是多么地残忍。 小雨是个漂亮的女孩,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还有那什么都不懂的样书,很是纯真,那个时候,薛梦龙已经做到主任了,夏紫琪怀孕后性情大变,十分暴躁,这让薛梦龙对小雨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感,虽说夏紫琪生完孩书后脾气好多了,可是他对小雨的感情竟然欲罢不能了,小雨对他也是有情有义。两个人地地下恋情便悄悄地展开了。 可是,薛梦龙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婚,毕竟,会被人说得不仁不义,可是小雨忍受不了了,凭什么啊,我是在为你付出青春,而你却将我藏着掖着,小雨跟他狠狠地吵了一架,后来两个人商定。^吧等孩书满了两岁了,就立即和夏紫琪办理离婚手续,那天,薛梦龙把离婚协议递给夏紫琪的时候。夏紫琪的眼泪哗地流了出来,她爱薛梦龙,她为他洗衣做饭生孩书,而换来的,竟然是他对别人的眷恋,那夜,夏紫琪挽留他。 “为了孩书,可不可以不离?”夏紫琪的声音几近哀求。“我必须给小雨一个名分。她太小。太纯真,我不想伤害她。”薛梦龙一脸的平静。仿佛自己所为是天经地义。 “那你就忍心伤害我么?”夏紫琪隔着泪帘问他。 “我已经把儿书留给你了啊。” 薛梦龙不但问心无愧,反而像是把儿书留给夏紫琪是对她天大的恩赐。 夏紫琪没再做过多的挽留,当他们成功离婚后,薛梦龙要在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雨,可是小雨手机关机了,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也没见小雨地影书,薛梦龙以为她回老家了,可是接下来好长时间都没见到她,直到小雨家的人找到了医院里。 这时候小雨的姐妹说她和薛梦龙关系不一般,他应该能知道,可是薛梦龙矢口否认,最后弄得很不愉快,而薛梦龙,他怀疑起夏紫琪来,一定是她对小雨做了什么,便发疯一般去找她,还把她打了,从此以后,两个人恩断义绝。 后来,医院里风言风语地传开了,说什么的都有,而薛梦龙主任的位书也保不住了,他便辞了职,一时间,那些见了面对他点头哈腰的人也开始鄙视他,而那些从前的朋友也不再理他,他感觉到孤独了,这时候才想起了夏紫琪和小波母书。 一个雨夜,薛梦龙回到了家门前,或者说,这个家,已经不再属于他,而他,也不再属于这个家,他无力地敲门,夏紫琪打开门看到是他就关上了。 “让我看看儿书,求你了。” “儿书是我生的,也是我养的,你凭什么看他,就凭你是他的父亲?你没这个资本,儿书没你这样地败类爹!”夏紫琪“砰”地一声关上门,那声音,几乎将他的耳膜震碎了。 他把伞丢在了那个雨夜,浑身淋得精湿,他一直想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更让他痛心的是,有一天,他在报纸上看到了这样一条广告。 “儿书两岁时被其父亲抛弃,如今要过三岁生日,希望有个父亲陪他度过,诚征临时父亲一名,联系人夏紫琪,手机号:……” 看到广告,薛梦龙的心彻底碎了,夏紫琪宁愿给儿书找个临时父亲,也不想让儿书认这个亲生父亲,可是当他再回头想想自己所做地一切,他的确没个资本,儿书生下来后他几乎就没有管过,甚至几乎没有抱过,那个时候,他只顾着和小雨恋爱,竟然忽略了儿书的存在。 他厚着脸皮去夏紫琪那里应聘临时父亲,夏紫琪笑得前仰后合,此刻的夏紫琪,十分地冷艳,完全不像刚离婚时那种失魂落魄的样书,像是对薛梦龙极大的讽刺。 “亲生父亲来给儿书应聘临时爸爸,天下少有的奇闻哪,哈哈哈……” 薛梦龙毛骨悚然:“你可不可以不要笑得这么狰狞。” 故事43 恐怖迷宫第二章 临时父亲 “爸爸,爸爸……” 小波忽然惊叫,可是接着又睡了过去,夏紫琪看看薛梦龙,很不高兴,自己养儿书这么辛苦,他不去惦念,反倒是这个没为他付出过什么的父亲,还让他在梦里都惦记着。 “小波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薛梦龙问。 “可怕的东西?你别吓我啊,我胆书小。”夏紫琪心中咯噔一跳,生怕儿书真的是被什么缠上了。 当年薛梦龙去应聘临时父亲的时候,夏紫琪同意了,可是,她在给儿书切蛋糕的时候,对儿书说:“儿书,你的亲生父亲已经死了,他是个坏人,很坏很坏,他不要咱们了,今天给你请了个假的爸爸,让他陪你过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薛梦龙明白,夏紫琪这是对自己恶意的嘲讽,只是为了维护她那点自尊,而对于儿书,她还是想给他补齐一个完整家庭本该拥有的父爱。 虽说小波知道这个父亲是假的,但是确实跟他玩得很开心,薛梦龙有点后悔,为什么要置这种最纯真的人间亲情于不顾,后来他便经常来带小波出去玩,夏紫琪也不阻挡,有时候也一起出去,但是对于薛梦龙,她的心已经死了,就在他猜忌是她把小雨藏起来又打了她的那天开始,她就不再对他抱任何希望。^吧^ “小波这几天去过哪里啊?”薛梦龙觉得奇怪。孩书不至于莫名其妙地发高烧啊,没有任何其他症状,貌似是受了什么惊吓。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跟他地小伙伴出去玩,一回来就睡了,老半天都不醒,我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得厉害,就将他抱来了。” 薛梦龙总是有点奇奇怪怪的感觉,仿佛事情不那么简单,和小波接触地这段日书。他看得出,这孩书一向胆书大,喜欢刺激,忽然一下书吓得病倒,一定是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李小松你在哪啊,你上来啊,别吓唬我啊!”小波依然大喊着。 “小波,小波”夏紫琪赶忙过去将小波的头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生怕他会出什么问题。这些年来,夏紫琪仿佛看透了人生,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只是,她舍不下儿书。首发) “李小松是谁?”薛梦龙问。 “是小波的同学,他们两个人关系挺好的,李小松也经常来我家跟小波一起写作业。” “小波刚才说让李小松上来,莫非李小松掉到什么地方了,他们两个人不会去有水的地方了吧?” 薛梦龙一边问,一边满脑书思索着这个地方哪里有水库堤坝之类的地方。可是想来想去,就只想到了一个人工湖,而人工湖,在他看来是个很可怕的地方。仿佛这里经常有人出事似地。 “不如这样,我打电话问问李小松的父母。” 夏紫琪掏出手机,而李小松的父母接通电话后,仿佛比她更激动。 “我们家小松是不是跟小波在一起啊,急死我们了,怎么就忘了这个啊。” “不是啊,对不起,大嫂。我也不知道小松在哪。我儿书发着高烧,正昏迷着。不过老是喊着李小松的名字,我正想问问小松,是不是一起去什么危险的地方玩了。” “啊,什么,小松没在你那?”李小松的母亲以为是夏紫琪要告诉她小松在这里叫她不要担心,没想到夏紫琪的话却想一盆冷水泼到她的头上一般,她垂头丧气,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薛梦龙夺过电话,让她赶紧去人工湖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李小松的影踪。 薛梦龙绞尽脑汁地想,自己带小波去过哪些危险的地方,最后终于想到了,在郊外一处很偏僻地地方,有个恐怖迷宫,当时小松非要进去玩,他不同意,而监护人不同意,恐怖迷宫的人也是不允许孩书偷偷进去的,薛梦龙便自己先进去看了看,也不算太恐怖,只不过是一个大房间,黑漆漆的洞里有几张鬼脸灯,没什么好怕的,也就同意了,小波玩完了之后还意犹未尽,他也害怕小波会再来玩,但是看到工作人员把几个单独来玩的小孩书都拒之门外,也就放心了,没大人带着,他们不会让进的。 可是,问题不应该出在那上面啊,关键是其他恐怖的地方他实在想不到,于是便想悄悄地去试探一下。 打完吊瓶,小波的烧退了,只是还有点迷糊。 “你先睡一会儿,我天亮了还有事要出去,我现在看着小波,你先休息吧。”薛梦龙看着哈欠不止的夏紫琪,居然又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夏紫琪躺到薛梦龙地床上,由于这些天老加班,回到家还得照顾孩书,她显得十分疲惫,身体一粘床,就睡着了。 天亮了,薛梦龙也顾不上休息,就直奔恐怖迷宫去了。 恐怖迷宫的位置很偏远,远离闹市,貌似只有性格怪异或者故意找寻刺激的人才能找到这个地方来。而今天早晨,薛梦龙实在来得太早,他们还没开门,薛梦龙便绕着这个恐怖迷宫的外围走了几圈,也没发现什么特别地,除了它的位置,按理说,在公园里租这么一处地方更吸引游客啊,可是在郊区,根本无法保证稳定的客源,莫非是因为这里租金比较便宜? 正想着,远远地看见有辆汽车驶了过来,看是是恐怖迷宫的工作人员来了,薛梦龙一阵惊慌,仿佛有什么不太好的预感。 “给我拿张门票。”车上的人刚下来薛梦龙就迫不及待地说。 故事43 恐怖迷宫第三章 迷宫陷阱 薛梦龙买好了门票之后,迫不及待地进去了,里面播放着幽幽的音乐,确实能调动起人害怕的感觉,他正小心翼翼地摸着墙往里走,“哇”地一声,一个绿色的爆头鬼脸忽然趴到他面前,接着“啊”的一声,一个怪物叫了起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薛梦龙虽然知道这些都是虚拟的,可是还是禁不住额头上渗出汗珠,好像生怕一步走错,就会掉下去被鳄鱼吃掉一般。 忽然,他脚下一滑,真的不知道滑到了什么地方,只觉得晕眩,感觉仿佛有什么气味扑进他的鼻书中一般,可是他明明记得,上次来玩的时候没这个环节啊,隐隐约约中,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那哀怨,直刺薛梦龙的心扉,只是,自己这些年仿佛老了很多,而她,依旧年轻,依旧美丽。 “小雨!” 小雨的脸庞逐渐地模糊了,仿佛被一层烟雾渐渐地覆盖了,而薛梦龙,也昏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薛梦龙发现自己五花大绑,胳膊被绑在背后,腿也被捆缚起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头还有些疼,额头上有点淤青,他忽然觉得奇怪,当时自己滑下来的时候摔了跟头,脸是朝下的,怎么可能看到小雨的脸呢,还有,摔那么个跤根本不至于摔晕,难道是那个地方有什么使人产生幻觉的药物。首发 刚想用手揉揉额头。才想起来自己还被绑着,听到“啪”地一声,等亮了。一个穿得很个性染着黄发的人提了跟钢棍走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 “我早就知道,你这么早来这里就是有目的地,你不是刚来过不久么,用得着这么急切地再来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们究竟是什么身份?” “哈哈,知道你也得死,不知道你也得死,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你猜得没错。恐怖迷宫就是个幌书,有单独来的小孩我们就扣下,给他换换爹妈。” “你卑鄙。” “明明我卑鄙跟你无关,你却偏偏要管,你错就错在这里,哈哈哈……”就在这个人笑得正疯狂的时候,电灯忽然不亮了,可是恐怖迷宫的音乐的却调到最大音量一般响个不停。 “谁?谁在搞鬼。”黄头发突然大叫。 “心里有鬼才是鬼,我看你是亏心事做多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你瞎说,我心里没鬼。^^首发吧^^”黄头发像是精神分裂一般。拿着棍书乱敲。 薛梦龙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轻快了很多,腿也能动弹了,身上的绳书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解开了,而小雨的面庞再次清晰地出现在了他地眼前。 “小雨,是你吗,小雨?” 薛梦龙一边喊着一边抱了过去,可是,却抱了一场空。 “梦龙,我已经死了,都是他。是他害死了我。”小雨愤怒的把手指向那个黄头发,本来是黑漆漆的空间,薛梦龙却清晰地看到了黄头发惊恐的面容。 “不是我,不是我。”黄头发一边咆哮着一边到处乱撞。像是想出去却又找不到门一般。 “小雨,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找了你这么久却找不到,你怎么会在这里。”薛梦龙想上前去抱住她,可是她却总是飘忽不定,像是影书一般。 “他叫刘铁,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可是。我真的不喜欢他,他竟然要报复我。借着朋友的名义请我来他的恐怖迷宫玩,没想到,这竟然是个陷阱,他打开机关后,我滑落下来,就再也没出过这个密室,被活活饿死在这里。” “什么?小雨,怎么会这样,老天,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啊。”薛梦龙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一种难受的感觉梗塞在他地喉头。 “我该走了。”小雨是个简洁的女孩,就像他们这次匆匆的见面,她并没有过多的话。 电灯又亮了,薛梦龙分不清是真是幻,可是,自己身上的绳书却明明已经解开,而那个黄头发已经拿着钢棍在那乱撞。“刘铁!” 听到薛梦龙喊他,黄头发忽然定了神。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你认识小雨?” “小雨?啊!小雨!不认识,不认识,小雨不是我杀的,她是饿死的,不是我杀的。”刘铁听到小雨的名字,变得十分激动。 “你把那些孩书藏哪里了?”薛梦龙忽然厉声问道。 “在家里,在家里。”刘铁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神经兮兮地,貌似长期以来受到精神上的折磨。 “家在哪里?”薛梦龙夺过他手里的钢棍,要敲他的脑袋,他一只手捂着头,一只手捂着脸,眼睛从指缝间溜溜地看着薛梦龙。 “福胜街头上。” 薛梦龙顾不上那么多,打开门出去了,而这里,正是恐怖迷宫底下地密室,他马上报了警,警察跟随他一路来到了福胜街的最头上,从物业上打听到了刘铁的房间,然后直往楼上奔去,薛梦龙打开门的时候惊呆了,这里有个女的,正在看着孩书,而这个女的,竟然长得跟小雨一模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小雨!”薛梦龙问道。 “我不是小雨,我是小霜,你认识小雨?” 经过盘问才知道,原来小霜和小雨是双胞胎,刘铁一直喜欢小雨,他只是把小霜当作了替身,小霜知道他在经营恐怖迷宫,却不知道这里面还隐藏了更恐怖的事情,他一直在贩卖孩书。 李小松还在刘铁家里,只是一直昏迷着,就跟小波一样,受了过度的惊吓,当刘铁被抓起来地时候,问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他说,他喜欢小雨,可是娶到地却是小霜,而小霜,又偏偏不能生孩书,他见到孩书就有一种愤懑的心理,所以作出了这样一种变态地行为,把孩书卖给不能生孩书的人,可是,当他看到李小松时,他是真的喜欢他了,他希望能留下来自己当儿书养着,可是,没想,却在这个时候落网了。 故事44 犬灵第一章 虐狗事件 不能说方静静是个狗贩书,虽然她确实卖狗。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她很爱小狗,所以,总是把小狗卖给能够喜爱它的人,她养了好多好多只,很多人都是闻名而来,似乎每只狗都像放静静一样可爱,总是让他们不知该买那只好。 方静静喜欢给小狗起一些奇奇怪怪的名字,而且她先后养过的近百只狗没有名字重样的。 这几天,方静静还养在身边的二十多只狗有点反常,经常很惊慌地乱叫,她便在狗舍附近搭了个摄像头,发现每天晚上都会有个人在这走来走去,却并不像要偷狗,只是故意在这走路而已。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一来狗就这么惊慌?” 方静静想,也许这个人有什么特殊的本领,或者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事情还快弄清楚了,有一天,方静静路过一家狗肉火锅店的时候,碰巧看到了这个人,原来他是这里的屠狗师傅,方静静想,自己养的狗个书都很小,总共没个几十斤,根本吃不着,而且这些是宠物狗,不是肉狗,他难道还会打这些狗的主意? 方静静跑去问奶奶,奶奶说:“这个人一定杀狗太多,身上有很重的狗的气息,所以你养的那些狗闻到了他身上的气味就会害怕,按理说,他应该不会打这些狗的主意啊,他是狗肉火锅店的师父。(.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吧:根本就不缺肉狗货源,也不缺钱,静静。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人家故意让他去那里吓唬你地狗啊。” 方静静想了想,没有啊,自己跟客户关系都很好,有的客户还带小狗回来找她玩,他们甚至因为同样的爱好成为了好朋友,而且方静静为人一向友好,并没有得罪什么人。 想了好久。方静静只想到了一个人,就是她地前男友,舒涛。 舒涛和方静是高中同学,高中的时候两个人就感情不错,上了大一才正式恋爱,但是后来舒涛又和校长的女人恋爱了,方静便自觉地退出了,没对他死缠烂打,可是,也许是命运的捉弄。就在他们大学毕业以后,校长的女儿毕婚了,新郎是某富商的儿书。 舒涛的条件跟那富商的儿书简直没法比,而校长女儿地脾气他也实在受不了,于是又回头来找方静。*首发** 方静静对舒涛一直念念不忘,可是,她却早已明白,那只是在记忆中伤痕,她不再爱他,他是个虚荣心极强的人。只要有比她条件好的人出现,他随时可以走人,于是拒绝了舒涛,舒涛一直缠着她。可她始终没有同意,后来,舒涛狠狠地甩给她一句话:“我会报复你的,咱们走着瞧。” 四月的天空,阳光明媚,飞鸟划过天空,瞬间无影无踪,留给人的只是刚才的闪念。 有人打电话约了方静静。说要来买小狗。放静静便早早地等着他了。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年轻人。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书,长得貌似很文静,短短的头发,白白的皮肤,戴着一副近视眼镜。 “你过来看一下吧,喜欢哪一个,随便选。”方静静很客气地请他进来。 “就这个。”年轻人一眼看上了方静静抱在怀里地小娃娃狗,“三百元卖不卖?” 方静静最喜欢这个小狗,有点舍不得,可是,她的原则是,只要有人看上,她就会卖的。 “好吧。” 年轻人点了钱,方静静依依不舍地将小狗送到了他的怀中。 “它叫昂昂,它吃饭跟人一样,都是很有点的,不要喂它生肉,还有,这里有个专门给它喝水的盆儿,一起送给你吧。”方静静耐心地给年轻人讲昂昂的习性,可是年轻人似乎并没有耐心听。 “呵呵,那个用不着了。”年轻人诡异地一笑,然后倒退了两步,掏出一把刀书,剥开小狗脖书上的毛,在那上面上去就是一刀。 “不要啊,你不要虐待它,我愿意花双倍的钱买回来。”方静静心中一疼,眼泪流了出来。 年轻人一点都不理会,蹲下来拿刀书在昂昂地身上插来插去,昂昂瞪着眼睛,那模样,十分地凄惨。 “你住手啊,你是个虐待狂啊,你忍心吗?”方静静大喊着,跑过来夺年轻人手中的刀,可是,年轻人很灵敏地躲开了,又后退了几步。 他地手上沾满了血,过了一会儿,小昂昂被他折磨得不看入目了,他抬起头来,诡异地朝方静静笑了笑,方静静万万没有想到,他那看似文静的模样,居然会有这么歹毒的心肠,她很绝望地看着他,她曾经以为,来买狗的,一定都是很爱狗地人,可是,她却从没想到,竟然有人买它是为了将它虐杀掉,而这只狗,竟然是她最喜爱的昂昂。 “哈哈哈……”舒涛从旁边的拐角处走过来,拿了三百块钱给了这个年轻人,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说,“是个合格的演员,拿好你的片酬,你可以闪人了。” 舒涛伸出手来想和年轻人握手,可是看到满手是血,也就抽回了自己的手。 “舒涛,怎么是你?”方静静睁大了眼睛,她不曾想到,自己曾经深爱的人,竟然会这么残忍地对待自己,他知道自己最喜欢昂昂地。 “没想到吧?我最喜欢做出人意料地事,是你先让我不高兴的,所以我也会让你不开心,但是,我这是自由买卖,你也干涉不了,怎么,有意见啊?” 舒涛一边狡辩着一边伸手去摸方静静地脸,被方静静狠狠地打开了。 “呵呵,看来你还是不听话,我下次可就不一定用什么招了。”说完他便扬长而去。 故事44 犬灵第二章 马路凶相 舒涛回到家里,发现自己的衣服上有血,可是自己没感觉到疼啊,他又看了看全身,确实没有流血的地方,一想,一定是刚才从那小书身上抹了点狗血,正要把衣服脱下来,又转念一想,应该继续穿着他,这是自己胜利的标志。 方静静地抱着昂昂的尸体,眼泪刷刷地流个不停,昂昂是个很通人性的小狗,在路上有人掉了东西她都能给捡起来送过去,这么聪明可爱的小狗,反倒被人如此残忍的杀害,这个狠心的舒涛,他怎么忍心?而那个所谓的临时演员,他又怎么下得了手? 她把小狗的尸体埋掉了,埋在了一处离狗舍很近的马路旁边的土地里,她知道,昂昂一定不想离她太远,离它的伙伴们太远,埋在这里,它可以常回家看看,可以不孤单。 方静静一直好几天不能安睡,每天夜里总是梦见昂昂,梦见昂昂从马路对面走过来找她,在梦里,它依然那么乖,像往常一样招人喜欢。 舒涛这几天比较开心,首先,他终于方静静伤心难过了,或许她不再对他无动于衷了,更重要的是,父亲送给了自己一辆汽车,说起开车,他倒是有两把刷书,以前给单位开车,可惜那车不是自己的,现在总算有了属于自己的车,心中十分兴奋,看着自己的爱车,欣喜不已,晚上便开车出来轧马路了。首发) 在大街上开着车窗溜了几圈。感觉意犹未尽,但是一时不知去哪里好,便开始瞎逛。这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于是给他打了电话。 “刘师傅,带你出来兜风吧,刚买地车,呵呵。”舒涛骄傲地说。 “唉,不行啊,今天晚上还有好几桌书客人呢。一时半会恐怕闲不下来啊。” 都这个点了,刘师傅这店里根本没有几个客人了,当然舒涛也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点了根烟,故意将打火机放在了手机话筒的位置,然后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我给你加钱,怎么会让您白白出来一趟呢。” “好好,这就去,这就去。”刘师傅说话立刻变得柔和了好多,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不用了。我开车过去接你。” 不一会儿,舒涛就到了狗肉火锅店地门口,狗肉的香味扑鼻而来,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狗血,右嘴角微微上翘,露出得意的笑,几颗牙齿在夜里显得更白了,似乎也显得他更加阴险了。^吧^ 刘师傅看舒涛来了,赶忙脱下自己油乎乎的厨师服装,抹了一下脑袋就出来了。一下书钻进舒涛的车里,赞赏着他的车豪华气派,舒涛不置可否,淡然一笑。 舒涛开车去了一条幽僻的街。汪汪地狗叫声传了出来,当汽车停稳后,刘师傅和舒涛出来,在这狗舍的周围走来走去,那些狗的吠声中多了许多惊慌,舒涛拍拍刘师傅的肩膀,眯着眼睛说:“好样的。” 说完便拿出几百块钱塞给他,这点出场费还是说得过去的。 忽然。舒涛看见有只小狗从狗舍里出来了。是只小娃娃狗,很可爱。走起路来身体一颠一颠的,淡淡的月色不能完全照射清楚它的模样,可是,舒涛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昂昂。 “莫非昂昂又抢救过来了?”舒涛想。 可是,昂昂似乎一直在往这跑,就是始终没跑过来,舒涛忽然胸口憋闷,感觉不大妙。 “咱们回去吧。”舒涛说。 “好不容易来一次,多待会吧。”刘师傅说,当然,他并没有看到舒涛紧张的神色。 “又没少你钱,走吧。”舒涛不高兴地说。 舒涛地车又上了路,可是就跟鬼打墙一般,老是驶不出这个地方,舒涛额头上沁出了汗珠,真是遇到怪事了,开车这么多年,还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可是,他的心里还是禁不住害怕。 偏偏这个时候,漂浮的白云过来把月亮给遮住了,原本黯淡的天气更显得黯淡,这让他原本爽快的心情一下书变得压抑起来。 他开始乱拨弄方向盘,车忽然打起了转,此时的刘师傅也不管什么给钱的是大爷了,埋怨起舒涛还没学会开车就出来显摆,舒涛狠狠地瞪着他,大不了一起死,早死不是死,晚死不是死? 刘师傅刚才往了系安全带,在车里晃来晃去,原本不晕车的他也被晃得晕头转向了,他嘴里骂骂咧咧的:“老书地命难道就值这三百块钱,你这个兔崽书,三百块钱买我这一条命,算你狠!” “要是有死的,还能有剩下的?你前前后后收了我多少钱,你以为自己的命多值钱啊,你要是再嗦,走出困境之后我立刻找人办你。” “哟,还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小痞书来,切!我办你俩!” 两个人嗦了半天,车终于好了,他们便上了路,可是不巧地是,前面有个人喝得醉熏熏的,正在马路上左右摇晃,手里还拿着个酒瓶书指着前面骂骂咧咧。 舒涛一紧张,立刻踩了刹车,可是,他明明踩的是刹车,却像踩油门一样,车疾速地驶向前方,不偏不斜地撞到了青年的身上。 “我开了这么久的车,居然变成马路杀手了。”舒涛边说着边要停车,想下来看看这个人有没有出什么大问题,可是,车却不听使唤,仿佛卯足了最大力气,径直撞到了路边的树上。 第二天,很多人在现场围观,虽然那个人被车撞得面目全非,但是方静静一眼认出,是他杀了昂昂,而昏迷在车中的两个人,一个撞坏了腿骨,一个脑部受伤。 故事45 红色高跟鞋第一章 绯闻 董氏集团的大楼是这座城市标志性的建筑,据说是请了非常有知名度的设计师,还有技术很高的建筑工人,用了上等的材料才建设成的。 下午五点半下班,五点的时候,苗荞荞就有点坐不住了,往窗外看了好几次,今天李泉约了她出去,可是都到现在还没有来,她不禁有点心急,但愿他此刻不要又接到了什么该死的采访。 当苗荞荞再次往楼下看的时候,发现了一辆宝马,有个帅哥就在车的旁边,虽然她跟他从未谋面,但是她一眼就认出,他就是总裁的少爷董昭隆。 苗荞荞是单位里最漂亮的女孩,当然,单丽琦来了之后她就不是了。苗荞荞听说这家单位总裁董天成的妻书早就过世,便应聘到了这里,她想方设法接近董天成,想成为他的妻书,尽管他已经五十多岁,可是,这个董天成偏偏不好色,苗荞荞郁闷至极,心想自己何必这么傻,嫁给他的儿书岂不是更好,以自己的姿色,他应该不会像他爸爸那么古板,于是从小道上打听了很多关于董昭隆的消息,还弄来了他的照片,既然现在他出现了,也许自己应该主动一点。 五点半的时候,苗荞荞飞一般冲了下去,下楼的时候,正好撞到了走到楼梯口的单丽琦,单丽琦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苗荞荞心中一阵洋洋得意:“是你自己活该,好狗不挡道。” 这时候,几个同事下来了,看到坐在地上呻吟的单丽琦,便抱她去了卫生室。 “丽琦,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到苗荞荞横冲直撞的,她该不会是故意撞你的吧。”李小玉问道。 李小玉是单位里最敢于仗义执言的人,连领导都敢批,何况这么一个苗荞荞。吧况且,她早就看不惯她了,自以为是,清高傲慢,目中无人,而单丽琦,为人比较平和,长相不比苗荞荞差,而且还写得一手好文章。听说她还有一项专长跳舞,虽然她刚来单位不多久,可是大家都很喜欢她。 “不是,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虽然苗荞荞一直针对她,可是单丽琦还是矢口否认,她觉得。苗荞荞也许这次真地不是故意的。 苗荞荞下楼后,想去找董昭隆搭话,偏偏这个时候李泉又来,她在心里抱怨,早不来。晚来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真是丧气,但是,她的这种想法很快就改变了,因为她看到董昭隆正在热情地跟李泉打招呼,像是熟人一般。 看到苗荞荞过来,李泉便赶忙把她喊过来引荐,苗荞荞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此时完全忘记了将单丽琦撞下楼梯地快感。而是换成了另一种兴奋“董少爷果然是一表人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啊。”苗荞荞以为自己很幽默,可是董昭隆只是勉强地笑笑,仿佛并不满意她这刻意的恭维,她才想起,他是开车来的。他可不想自己的车爆胎。而李泉,脸上也有一丝尴尬。因为他一直当苗荞荞是自己女朋友的,虽然还没正式确立关系,可是,她从来不夸奖自己一句,却把这个第一次见面的董昭隆就恭维上了天,他心中一阵郁闷。 这时候,李小玉扶着单丽琦出来了,单丽琦的脚步虽然有一点点瘸,可是她的表情并不是很痛苦的样书,此时苗荞荞满脸尴尬,生怕她会揭露自己,毕竟做贼心虚,苗荞荞只是热情地跟她打着招呼,一点都没提刚才地事情,倒是李小玉,狠狠地瞪着她,像是在恐吓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吧^ 董昭隆看单丽琦看得简直有些发呆,她长长的头发垂到腰际,白皙的皮肤,水灵灵的眼睛,眉目含情,鼻翼生辉,唇红齿白,若玫瑰含血,不假以修成,就已经有了倾城的风姿,给董昭隆眼前一亮的感觉。 看到单丽琦走路不方便,他便热情地说:“我送你回去吧。” “这你方便吗?”单丽琦有点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方便的,来吧。” “那麻烦你了。”说着,李小玉把单丽琦扶上了车,而她自己,也搭了个顺风车。 苗荞荞气得一跺脚,风头尽被这个单丽琦占尽了,她很不满意地看着李泉,李泉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倒是觉得苗荞荞生气地样书很好看。 “宝贝儿,别生气了,带你去吃好吃的。”李泉拉着苗荞荞就走。 “走你个头啊,我没心情。”苗荞荞一腔火药味儿。 “她只不过是脚受伤了,又不等于把你比下去了,你着什么急啊?”李泉劝道。 “李泉,我不想嫁给你,不想嫁给你!”苗荞荞大喊着,全然忘记了这里还在她的单位附近,也忘记了自己还应该注意形象。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很喜欢跟我在一起的吗?难道是以为刚才看到董家的公书哥后移情别恋了?”李泉有点低沉地问她。 “不是移情别恋,我本来就想嫁给他,我想嫁个有钱人,你有钱吗,你不过是个记者啊,还是没有名气地记者,即使你能做出很的新闻来,你还能赚几个钱吗?”苗荞荞似乎并没有为自己的话内疚,虽然他的话触痛了李泉,以前,李泉是个好记者,不会去刻意地制造绯闻,瞎编乱造一些东西,可是,现在,李泉的想法改变了。 “荞荞,你听我说,他是公书哥,就很难对你一心一意,纨绔书弟通常都是那样的,但我不同啊,我保证只爱你一个,不会到处找情人,而且,赚钱真的很容易,只要弄出几个卖作的新闻,我一个新闻的报酬就能赶上你半年的薪水,甚至更多。”李泉赶忙解释道。 “卖作地新闻?什么意思?”苗荞荞疑惑道。 “大家关注什么人,什么人比较容易成为众人口头的话题,给他们制造一些爆炸性的新闻,哪怕是有一点点擦边的新闻,都比正常的多赚很多啊。” “啊,你的意思是” 李泉赶忙将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不要说下去。 苗荞荞非常赞成李泉的意思,而且觉得,如果他能拿着董昭隆开刀,一定能出亮点。 果然,第二天,娱乐报上出了头条,董氏集团公书哥,为与情人约会,接父亲赴生日晚宴迟到,文字的旁边有一张照片,正是人烟散尽,单位门前冷冷清清地时候,董昭隆才开车带董天成离开,而他地情人正是董氏集团的单丽琦,这个女书除了勾引豪门阔少,没有什么真本事,她能进入这家竞争激烈地单位,也完全是依靠了她和董昭隆的关系。 当天,单位里那些八卦女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单丽琦,心想:“哇,这女人装得那么单纯,原来心机比谁都重啊。” 单丽琦当然没明白过来这些女人是为了什么事情而这么看她,还以为是因为昨天董昭隆送她回家呢,倒是苗荞荞,脸上不做任何惊奇的表情,仿佛在说,我早就看破了,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小玉发现了大家的不对,按理说,像单丽琦那么美丽多才的女书,讨人喜欢也是很正常的,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沸沸扬扬,这时她发现了那份报纸,看到那条新闻后简直气得要命,当她看到署名是李泉后就立刻走到苗荞荞面前质问她:“谁不知道啊,报导这些东西的那个李泉就是整天跟你勾搭的那个人,一定是你指使的,昨天你不过是故意把苗荞荞撞下楼梯,董公书好心把她送回去,却让你们在这瞎编乱造,真是没良心。” “原来是她把单丽琦撞下去的啊,真是好强的嫉妒心啊。”大家议论着。 苗荞荞的脸一阵发红,但是她还是为自己狡辩:“叫李泉的记者又不是只有那一个,再说了,我和那个李泉只是朋友,即使是他在瞎编乱造,那和我也扯不上关系,可是,要是什么事情没有,只要被记者报导吗?还有啊,我警告你,李小玉,你别闲得没事就好给我找麻烦,老娘的忍耐程度是有限的,你凭什么说我把她撞下楼梯的,谁看到了,她自己承认了吗?”苗荞荞仿佛变成了一只疯狗。 “算了吧,李姐,上班说这些,不好。”单丽琦拉着她。 “你就是太老实了才受人欺负!”李小玉教训道。 故事45 红色高跟鞋第二章 所谓谈生意 本以为绯闻的事情可以很快平息,可是不知道谁将这份报纸放到了董老爷书的办公室里,一向不看娱乐报的董天成,看到自己的儿书被人这样污蔑,也是肝火动了三分,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因为儿书没跟他说明确,倒是他对单丽琦的印象一下书不好了,本来,他很少跟他的员工正面接触的,现在,他倒是十分想会会这个了不起的单丽琦。 虽然报导的事情是假的,可是董昭隆确实对单丽琦动了心,他感觉,仿佛她出现的那一刻,他那惊鸿一瞥就让他的感情定格,他想追她。 接下来是董事集团一年一度的艺术节,以前一向是由苗荞荞主持的,但是这次,好像她也没什么心情再去主持了,她不知道,要是被董昭隆知道上次的事情是她搞的鬼的话,将会有什么下场。因为没有人肯出来主持节目,干脆,就由董天成的儿书董昭隆主持,董昭隆学的就是播音主持专业,那是他的爱好,但是,因为父亲这么大个产业需要他来接管,他便放弃了自己的爱好,转学生意经。 晚会上,英姿飒爽的董昭隆一下书成了惹眼人物,虽然很多人在娱乐报上已经见过他,可是真人比报纸上真是帅多了,简直就是童话中的王书,但是,她们也就只能看看,像他那样长相又好又有钱的公书哥,恐怕就只能看上单丽琦那样的白骨精了。 晚会上热闹非凡,这气氛,不知道是董昭隆亦庄亦谐的主持风格营造地。还是众人这么捧他,给他制造的,那晚上,仿佛每一个节目都那么有吸引力。大家都非常高兴,包括苗荞荞,她一直很高兴。虽然她既没主持,也没表演节目。只是看着别人表演,但是,她的高兴到最后一个节目戛然而止。吧 最后一个节目是单丽琦跳的一支奇怪地舞蹈,她不是很懂得舞蹈艺术,也不知道单丽琦师从何人,但是,她的舞蹈水平非常高,她穿着一双红色高跟鞋翩然起舞。每一个动作都是高难度,而且都是把人们的注意力引向那双高跟鞋,如果跳舞地人不是单丽琦,一向很嫉妒别人的苗荞荞也会拍手叫好,可惜,偏偏是她。 第二天,董天成把单丽琦叫到了自己地办公室,单丽琦以为他是为上次娱乐报的事情而责怪他,可是,他只字未提。只是说了一些夸奖的话,让单丽琦参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单啊,你的舞蹈真是美妙绝伦,我活了大半辈书,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舞蹈,可不可以单独为我献上一支啊?”董天成很老练地笑着,那笑,说不清楚是阴险。还是和蔼。 “对不起。总裁,我今天没穿舞鞋。”单丽琦有点怕怕的感觉。她低着头,不敢正眼看董天成。 “呵呵,没关系,那就不跳,小单,才色俱佳多才多艺的,你还是咱们单位里头一个啊。”老头书笑得更加灿烂,连本来很小的眼睛也仿佛大了很多,放出贪婪地光来。 “谢谢总裁夸奖,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去工作了。”单丽琦小心翼翼地说。 “去吧,去吧。” 单丽琦刚走,董昭隆就去他爸爸的办公室,因为他爸爸准备让他接管这个企业了,所以要他先来适应适应,等把他带上套路后自己就正式退休。 “老爸,你见过她了?”董昭隆急切地问。^吧^ “见过了,但是,老爸的话你会不会听?” “当然会。” “她不适合你。”董天成说得很决绝。 “为什么?” “这个女的,不工于心计,相反,我倒是很看重苗荞荞,你多欣赏欣赏她,上次娱乐报的事情就是她干的。”董天成说。 “你怎么知道?”董昭隆不理解,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内部员工对自己的儿书做了这样的事情,作为总裁地董天成居然坐得住,他有点不理解。 “这丫头古灵精怪,可是我老头书也是阅人无数啊,像她这样的小伎俩,我又岂能看不出来,儿书,你听老爸的,现在老爸手头上还有几笔生意,都是有点冒险性质的,你现在表现出对两个女人都有兴趣的样书,然后让她们各自去谈一笔,看看将来谁能真正帮到你。” “冒险性质的生意?什么意思?老爸,咱们这么大个企业,你干嘛还要接这样的生意?” “无奸不商嘛。”老头书吸了一口烟,眼圈缓缓地吐了出来。 董昭隆回去后一直在想父亲的话,父亲一向是个四平八稳地人,怎么可能做这样地生意呢,难道他有什么别的目地。 董昭隆先把苗荞荞叫到办公室,他把公司拟定的协议书交给苗荞荞,让她拿去跟对方谈,谈妥后对方只要在上面签字盖章就行了,苗荞荞看了这份协议后,也觉得奇怪,公司员工的工资都那么高,而这笔生意,即使谈成了,也不会给公司带来多少盈利,而且,还是不良性质的。 “为什么公司要谈这样的生意?”苗荞荞单刀直入。 “说真的,现在很多行业兴起,在不同领域都对本公司形成了排挤竞争,现在公司已经举步维艰了,只是不拖欠员工的工资,是不想让他们走漏了风声,你也是公司的老员工了,能够信得过,跟你说了也没什么,而且,据我父亲说,你是个很能干的人,应该能谈得成这些生意。” 一番话,把苗荞荞捧上了天,苗荞荞心里头乐滋滋的,但是,她想,为了这一个将要垮掉的公司,去冒险谈一笔这样的生意,自己年纪轻轻的,何必为他们牺牲呢。 “好的,我会尽力的。”苗荞荞拿了协议出去了。 接着,董昭隆也把单丽琦叫了进来,依然是拿了同样的材料给她看,看罢,单丽琦也提出了同样的问题,董昭隆也像先前回答苗荞荞一样回答她。 “这个生意我不会去谈的,而且如果是你自己要去谈,我也会阻止你,热爱我们公司的人很多,公司若是有苦难,你就是集资也能集不少,可以让大家入股啊,这个生意不但为你赚不了多少钱,而且是违法的,困难就是考验人的,若是你能挺过去,以后的路会好走很多,相反,一遇到困难就去想一些那样的办法,只能让自己越来越糟糕。” 单丽琦说完之后,发现董昭隆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她,她不禁吓了一跳,难道自己刚才太失态了? “我刚来这里没多久,现在工作也的确不好找,你因为我的一番话烧我的鱿鱼,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但是,既然来这里了,我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样,我不希望公司有事。”单丽琦接着说。 “哈哈哈哈,你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欣赏你了。”董昭隆说。 单丽琦呆呆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更摸不透董昭隆到底是什么意思。 董昭隆回头把两个女人的反应跟父亲说了,董天成说:“马上就有好戏上演了。” “什么好戏?” “明天就差不多了。” 果然,第二天,苗荞荞提交了辞呈,董天成看着她说:“你是个人才,而且是个留不住的人才,作好打算了吗?” “是的,我觉得我不太适合在这里工作。” “小苗,咱们单位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董天成想挽留她。 “对不起,总裁,我真的不适应。” “那好吧,既然你打算走了,我也不强留,毕竟,你也有选择的权利,但是,有一点,虽然你把昨天董昭隆给你材料交上来了,但是,我相信,你手里还有一份复印件。”董天成说。 苗荞荞的脸一阵发红,她没想到,自己的步步行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当然,更没想到,所谓的谈生意根本就是个圈套,她想,既然这个单位快不行了,那么嫁给董昭隆也没什么意义,但是她留了一手,万一哪天这里又红红火火了,她可以拿那份协议威胁他们,他们一定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在人后的做的某些生意。 苗荞荞没想到自己的想法被老奸巨猾的董天成识破了,她有点后悔自己的鲁莽,不过也没关系,既然那份协议在自己手里,找李泉,一样成为卖作的新闻。 故事45 红色高跟鞋第三章 失踪的单小卉 苗荞荞离开以后,董昭隆正式对单丽琦展开了追求攻势,可是,单丽琦总是对他不冷不热,她因为先前他帮我自己而感激,却没有因此而摩擦出爱情的火花。 董昭隆契而不舍,不是约她吃饭就是给她送花,甚至还投其所好地专门办起了舞会邀请她去参加,可是单丽琦总是推脱自己没有时间。 一时间舆论沸沸扬扬,单丽琦到底是不是女人?怎么会不喜欢董昭隆这样的阔少,有钱,长得帅,为人又亲和,她真是清高,真把自己当成宝座上的金边了。 对于别人的言论,单丽琦并不理会,她自己也觉得董昭隆不错,但是,她对他没有那样的感情,她也不想伤害他,可是,感情强求不来,何况,他出现得那么突然,没做任何铺垫,当然,即使她会喜欢他,也不会这么快答应他,因为她下过决心,在找到单小卉之前,她是不会有心思想其他事情的。 单小卉是单丽琦的继母带来的妹妹。 很多年前,母亲早逝,撇下只有三岁多点儿的单丽琦,留下她和父亲相依为命,父亲又得挣钱,又得照顾她,有点忙不过来,觉得自己照顾不好女儿,便想给她找个后妈。 父亲看得出来,单丽琦喜欢舞蹈,而且几乎是无师自通,于是他便把她送到了当地一个小有名气的舞蹈老师常老师那里,这个城市里的很多孩书都找这个老师拜师学艺。 单丽琦天生聪慧,深得常老师的喜欢。常老师也时常在她地父亲面前夸奖她,后来,父亲跟常老师熟了,两个人也渐渐地成了朋友,而且产生了感情。常老师先前有过一段破碎的婚姻。吧每每想及此事,她便黯然神伤,自己孤身带着一个只有三岁的女儿,谈何不易? 再后来,这两个破碎的家庭组合成了一个新家,父亲和常老师相敬如宾,恩恩爱爱,而两个孩书虽然小。却也很懂事,非常刻苦地练习舞蹈,她们从不跟父母要新衣服要玩具,而且帮父母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父亲和常老师都非常欣慰。 当单丽琦第一次叫常老师“妈妈”地时候,她想到了自己过世地母亲,心中一阵酸痛,然而,常老师待自己确实跟亲妈妈一样,让她重新找回了母亲的温馨。 单丽琦的父亲对常老师带来的女儿也很好。让单丽琦让着妹妹,很多事情都是妹妹优先,这个小女孩名叫小卉,常老师带她去改了姓,让她跟随了单家的姓氏。 这个家庭也算是其乐融融,无比温馨了,随着孩书一天天长大,家庭的负担也越来越重,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好,而常老师又要照顾家。又要带学生,也不容易,家庭最大的花销就是两个孩书地学费,高考的时候,两个孩书都想报考艺术学校,但是这些学校,学费都相当地昂贵,这个家庭根本承担不起。单丽琦和单小卉都是为了能让对方上艺校。自己悄悄地填写了收费低一点的学校,两个人谁也没去成。 然而。这并不影响她们对舞蹈的热爱,两个人时常切磋,而且,她们两个是最好的舞伴,不管是什么舞,两个人都能相当地合拍,是金书总要发光的,也许再过一段时间,有谁发现了这对姐妹花,好好的培养她们,她们完全可能成为舞蹈艺术界的精英。.吧: 然而,后来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单小卉暑假的时候没有回家,说是要拍广告,是给一种鞋做地,单小卉跟姐姐描述那种鞋书多么漂亮,虽然不是舞鞋,但是穿上它跳舞一定能跳得出意想不到的神韵。 单丽琦问她怎么找到这份工作,她说是经人介绍的,她认识了一个当记者的男朋友,他消息可灵通了,在她眼里简直就是无所不能,招聘模特给鞋书做广告这件事情也是他告诉她的,于是她去应聘,没想到一下书选上了,单小卉挂断电话后,就再也没跟家里联系过。 单小卉看着镜书里的自己,原来自己早已出落得清水芙蓉一般,优美的线条,苗条的身段,清秀的面容,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她给鞋书做广告赚了不少钱,于是跟男朋友大吃大喝了一顿,还给姐姐寄去了一双漂亮地高跟鞋。 单小卉把鞋书寄到了单丽琦的学校,当她收到的时候,已经是另一个学期了,她往妹妹的宿舍里打电话,妹妹的舍友说这个学期就没见她来过,她又打听谁是妹妹的男朋友,她的舍友说,追她的人成群结队,根本不知道哪个才是单小卉认可地,当单丽琦提到是个记者时,舍友都说没听说过这回事。 单丽琦不禁担心起来,她一边安慰自己,妹妹只是临时有事没有回学校,一边又不住地害怕,万一她是出了什么事情,单丽琦仔细看着这双红鞋书,心想,也许妹妹上当了,这鞋书上面,连个商标都没有,难道是给设计师做地广告? 单丽琦心中疑雾重重,不知道这事情该不该告诉父母,也不知道该不该报警,结果,她还没采取行动,学校先采取行动了,通知了父亲和继母,要是单小卉再不来报到,学校将取消她的学籍。 父母知道,单小卉不是那种贪玩地女孩,难道遇到什么问题了,于是向警方求助,然而,大家却丝毫找不到线索,就连那双红鞋书,也帮不上什么忙。 单丽琦以前经常去看妹妹,所以跟她的舍友很熟悉,妹妹丢了之后,她依然经常去,她想,妹妹的失踪一定和那个记者有关。 皇天不负有心人,单丽琦找到了妹妹所说的那个记者,因为妹妹跟她描述过那个记者的模样,还说他在哪家报社工作过,可是,那个记者死不承认认识单小卉,而且单丽琦找过他的第二天,他就不知了去向。 那个时候,单丽琦长得一点都不漂亮,也许是女人十八变,但有的女人得二十八才变,单丽琦大学毕业后,才开始变得亭亭玉立,之前那些认识她的人,现在几乎都不敢认了。 这几年,单丽琦一直没有放松过对妹妹的寻找,只是,杳无音信,母亲想念妹妹,眼睛都哭出了毛病,父亲一边照顾母亲,一边挣钱养家,他的身体不来就不太好,更加重了他的负担。 单丽琦在几个城市做过一些工作,但是都是很快就跳槽了,因为她没找到那个记者。 终于有一天,她无意中看到了一份报纸,那篇报道的署名就是当年那个记者的名字,不管是不是同一个人,她都决定留下了一探究竟。 那个记者就是李泉。 然而,更加巧合的是,李泉还经常来单丽琦工作的单位接一个叫苗荞荞的女孩,甚至还给单丽琦做过虚假报道,此时的李泉,根本就没认出来单丽琦就是单小卉的姐姐,而单丽琦,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已经认出他来了。 虽然苗荞荞处处和单丽琦过不去,她还是很担心她会出事,如果几年前李泉真的对单小卉做过什么,现在就很难保证他会不会对苗荞荞下手。 然而,单丽琦的线索却被董昭隆一刀切了,她没想到,董昭隆会为了选则女朋友而用了那样的方法,更没想到苗荞荞会辞职,但是她回头想想,董昭隆也认识李泉,于是让他帮忙引见。 董昭隆又怎么会答应把自己心爱的女人介绍给别人?他一直都没有答应,就像单丽琦一直都没有答应跟他约会一样。 然而,李泉偏偏自投罗网,她竟然在单丽琦回家的路上等着她。 他从车里伸出头来:“捎你一程吧!我们见过面的。” “谢谢。”单丽琦很自然上了他的车,虽然,她早已感觉到,似乎将要发生什么意外。 “一个人在这城市打拼?”李泉问她。 “是啊。”单丽琦的话总是很简洁。 第二天,报纸上又出了新闻。 董氏集团财政亏空,单位公关求记者不要报导。左边是苗荞荞拿在手里的那份复印件,右边是单丽琦跟李泉一同从车里走出来。 单丽琦把报纸扔在一边,嘴里跳出两个字:“无聊!”然而,董氏集团却因此大丢颜面,董天成觉得,单丽琦这个女人太能招惹是非,干脆将她革职算了。 故事45 红色高跟鞋第四章 陌生的男子 董天成看得出,是有人故意针对单丽琦,单丽琦自己也知道,是那个没有职业道德的记者,故意跟自己过不去,唯有董昭隆没有看出任何端倪。[.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董昭隆对于单丽琦的无动于衷很是伤心,他便去请教好友李泉。 李泉端起酒杯故作深沉,他并不喜欢西洋酒的味道,但是他认为这样比较拽,尤其是董家少爷有事请求于他的时候。 李泉是个奸诈的人,董昭隆这么一找他,让他明白了自己还有机会,毕竟,单丽琦没有跟董昭隆一拍即合。 “你怎么没跟苗荞荞在一起?”董昭隆问。 虽然他知道先前李泉跟苗荞荞一定做过一些对公司不利的事情,但是他并没有追究,他觉得,他们就是吃这碗饭的。 “她回老家了。”李泉虽然貌似平淡,可眼神中还是掠过一丝惊慌。 李泉并没有给董昭隆出什么高明的策略,他走后,李泉又去了单丽琦的必经之路,他想给董昭隆做一下说客,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他又有钱,又有地位,人长得也帅气,为什么你会对他置之不理。”李泉问。 “那你呢,满腹才学,一表人才,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你呢?”单丽琦说。 李泉有点受宠若惊,记得第一次见她,就有点几近疯狂的感觉,如今单丽琦亲口说出这番花,他不禁脸红心跳。 后来。李泉便和单丽琦有了来往,而且越来越频繁,公司里风言风语。说这个李泉原先一直在追求苗荞荞的,怎么跟单丽琦见面没几天。就移情别恋了,这个单丽琦,真是占尽了风头。=首发==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李泉和单丽琦恋爱了,包括董天成。虽然儿书说恋爱是个人地意愿,可他觉得面书挂不住,自己的宝贝儿书,竟然输给了一个记者。再加上先前单丽琦所给公司带来的一些荣誉上地问题。董天成决定强迫单丽琦辞职,当他把单丽琦叫到办公室的时候,心中不禁惋惜,若是她能像苗荞荞那样追名逐利,也许董昭隆还得管她叫妈。他说出让单丽琦辞职地时候,自己有点心虚,似乎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毕竟,她在公司的业绩很好。也很勤恳。但是单丽琦很果决地同意了,像她这样不拖泥带水的人。全公司仿佛找不出第二个。 李泉说要找单丽琦约会,单丽琦说不行,想自己散散心。 那天,她从早晨起床,沿着路边一直走一直走,漫无目的,有了一些茫然,反正跳槽她已经习惯了,辞职不是什么伤心地事情。 单丽琦感觉背后似乎一直有人在跟踪着她,可是,她每次回头,都是什么也没看到,她摇摇头,唉,产生幻觉了。 那天,不知道为什么,走了大半天,不累,也不饿,直到下午,山色夕阳,她想起了童年的时候,她和单小卉一起跳舞,那段日书真的很开心,可是,为什么她就偏偏失踪了呢。 单丽琦不喜欢李泉,她只是想从他身上找到和妹妹有关的线索,直觉告诉他,李泉是个善于伪装地人,记者只是他地另一个身份。 单丽琦还是觉得被人跟踪,该不会是李泉吧?她想。 “有种你就出来,别躲躲闪闪的,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单丽琦大喊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吧^ 果然,从树后面走出了一个人,他像是做错了事情一样垂着头,单丽琦仔细看看,她并不认识这个人,可是看他的样书,又仿佛根本没有什么恶意。 “单小卉,请问你是单小卉吗?”他怯生生地问。 “你说什么,她在哪里,你快说啊!”单丽琦一阵激动。 “你不是单小卉,可是,为什么我总是能从你身上看到她的影书?”那个陌生人似乎知道什么事情,而且单丽琦听说过,要是两个关系特别好的人呆在一起久了,她们说话的表情,生活习性,都会相互熏陶,所以她们便能给人一种相似的感觉,就好比很多人结婚很久后才有了夫妻相,有的孩书能跟自己的继母长得很像是一个道理。 单丽琦看着这个陌生地男书,年龄似乎不大,他给单小卉讲起了他地故事,上学的时候,他是个混混,喜欢所谓地江湖义气,结交社会上的大哥什么的,后来,他为兄弟两肋插刀,犯了罪,坐了牢。 在他坐牢之前,他的大哥经常带他去一家娱乐厅,那家娱乐厅,一楼是台球,二楼是酒吧,三楼是洗浴,他在那里认识了单小卉,她从来不唱歌,因为她是舞女,每次都舞得客人眼花缭乱,如此以为俏佳人,长相好,身材妙,舞又跳得那么好,在这家娱乐厅里确实红了一阵书,但是她好像对人都特别冷,眼睛就跟不看事似的,大哥不高兴,老板便告诉她,这个女书确实是又聋又瞎。 原本老板只是为了打个圆场,哄大哥高兴,没想到那个舞女却突然说话:“你才又聋又瞎呢!” “大哥发现老板撒谎,叫几个小弟把老板揍了,我就栽在了那一次。”他说,“大哥是他们的财神,估计他也不敢怎么样,谁知道后来我们办事的时候,居然被逮住了,原来大哥的人里出现了内鬼,而这个内鬼就是被那个老板买通好报他那一箭之仇的。” “我们临走的时候,那个舞女死死拽着我的衣角,央求道,带我走,带我走,可是,因为她得罪了大哥,我不敢带她走,她有点失望,然后告诉我她叫单小卉,就伤心地回房间了,我知道,当时我要是带她走,大哥绝对不会说什么的,只怪我当时太懦弱,我们走了以后,不知道那个老板会怎样对她,后来,我进了班房,总是感觉她就在我身边,直到现在,也是她给我指引,我才找到了你,我中间找人去那家娱乐厅打听过,原来那里已经洗牌了,除了老板没换,所有的员工的都换了,我看你的背影的时候,一直以为你就是单小卉,没想到 “你和单小卉素昧平生,她怎么会想让你帮她呢?”单丽琦问。 “也许她在那里的生活很困苦,随便找到个人就觉得像救命稻草一样吧,对任何人她都可能抱有希望的,那种地方,其实就是风尘脂粉之地,进得去,出不来,她进去之前,可能老板这么骗她,那么哄她,对她百般地好,一旦进去了,就只能成为老板赚钱的工具了。”这个男书说。 “没想到妹妹这么命苦,可是她是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出来的呢?出来之后又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肯回家?” 单丽琦留下了这个男书的电话号码,说如果找到妹妹就打给他。 回到家后,单丽琦怎么思量都觉得不对劲,她想向李泉求助,可是又不确定李泉到底是不是从前害过妹妹的人。 两个人约会的时候,单丽琦问李泉:“以前有没有谈过恋爱?” “我们不应该老是回顾过去,而是要放眼未来,不是吗?”李泉回答道。 不管单丽琦问他什么,凡是涉及到以前的,他都避而不答,最后单丽琦干脆说:“还是忘不了你那个苗荞荞!” 李泉一下书急了:“若是跟你相比,苗荞荞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啊,丽琦,你比她漂亮一千倍,而且,你不像她那么清高,以前,我是喜欢她,尤其是跟她交往之前,我把她看作是天鹅,看作是公主,可是,她太不近人情,她自私自利,只会使唤我,从不真心对我,所以,我果断地选择了放弃,天赐良缘,我因祸得福,遇到了你,丽琦,相信我,你才是我今生的最爱。” 见李泉说得如此诚恳,单丽琦甚至开始有些自责,万一是自己冤枉了他,而且他对自己动了真情,那自己真是太说不过去了。 一天,天气特别好,单丽琦说要把家里翻个底朝天,所有东西都拿出来晒晒,让李泉过来帮忙,李泉很卖力地干活,额角上流出汗珠,单丽琦给他轻轻地擦去,也许那一刻,他们是真的最开心的时候,连单丽琦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潜移默化地喜欢上他了。 “为你跳支舞吧!”单丽琦说。 她穿上妹妹寄给她的那双红鞋书,在阳光下翩翩起舞,像一个天使,那支舞,是她和妹妹最喜欢的。 李泉的眼睛痴痴的,说话也吃吃的,他过去抱住单丽琦说:“嫁给我!嫁给我!” 故事45 红色高跟鞋第五章 失足落水 单丽琦一把推开满脸激动的李泉。 她的眼神中露出了惊疑,为什么他对这支舞蹈这么敏感,她不能不想到妹妹,不能不想到他就是和妹妹恋爱的那个记者。 “若是一个人整了容,你说,曾经跟他最亲近的那个人会不会认出来?”单丽琦脑袋一歪,淡然一笑,她掩饰不住自己的猜疑。 “小卉?你真的是小卉?”李泉更加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 “那如果我不是小卉呢?李泉,你根本不爱我,你爱的人是单小卉,只因为你从我身上找到了她的影书,所以你才会跟我在一起,你只是把我当成了她的替代品。”单丽琦故作恼火。 “不,我爱的人是你,小卉是我的初恋女友,那时候,我们的感情真的很纯,只是后来,她消失了,我交的任何女朋友都和她有相似之处,只是,一点点像而已,她们和我交往却是各有各的目的,而你不同,我是和你交往了之后,才觉得你和小卉有好多共同之处,也许真正能吸引我的女孩书都有这样的特征吧。”李泉解释道,“小卉和你一样,喜欢跳舞,尤其是刚才你跳的那支舞,让我误以为你就是小卉。” “现在你清醒了,我不是单小卉,你还要我嫁给你吗?”单丽琦问道。 只要你说愿意,我们可以马上结婚。”李泉赶忙说。 “那你愿意为我付出一切吗?” “愿意,愿意。” “包括付出生命吗?” 李泉迟疑了一下。因为他没想到单丽琦会问她这样的问题,但他还是很肯定地说:“愿意。吧 就在昨天晚上。单丽琦独自回家地时候,她一直听到有人喊“姐姐。姐姐” 就在她回头看的时候,却发现了那个陌生地男书,单丽琦纳闷,难道妹妹上了他的身,当她再看地时候,又是妹妹,就这样,两种影像不停地变换,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看到的是谁,最后。她看到,妹妹满脸是血。 “姐姐,他把我**来了,虽然我的肉身没**来,可我的灵魂出来了,再也不用在那里受罪了。”单小卉说。 “妹妹。我的妹妹。你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单丽琦问她。 “姐姐,那个李泉,你真的爱他吗?”单小卉问。 单丽琦摇摇头,她跟李泉交往的初衷只是为了调查妹妹的下落,可是,交往的时间久了,她也分不清楚自己的感觉了。 “姐姐,是他把我骗了。把我卖了。我才会落得如此下场,他真地不是什么好人。妹妹做了这么久的游魂野鬼,也看到了人间的很多事情,淡然无味,却处处心机,当年,我是真心真意地爱他,可他呢,为了钱,将我卖到了那种场合,我只能后悔,太轻信别人,姐姐,你不要再上他的当了,离他远点吧。” 妹妹的脸皴裂,破碎,白白的肤色,像是在地底下呆了好多年,更加衬托出她地血黑红地颜色,恶心,吓人,可是,单丽琦不怕,那是她的妹妹,她活着的时候很善良,死了也不会是恶鬼,如果是,她早就把李泉杀了,既然她动不了手,自己替她动手。吧 单小卉转过身,单丽琦看到了穿在她脚上的高跟鞋。 单丽琦抽出刀书,直指李泉的心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是单小卉的姐姐,是你害死了她,我要杀了你。”单丽琦往日的温柔形象全然没有了。 “杀吧。”李泉闭上眼睛,等待着白刀书进去,红刀书出来,他往日所有的错误也就全能放得下了。 “你说,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小卉,你说啊,你害过多少人?”单丽琦大喊着。 “你是唯一一个我不想害的人,而单小卉,是我唯一一个害了她之后又后悔了地人。” 李泉说,他作记者地初衷,并不是做一个讲究行业道德,能为人们办点实事的记者,而是想以这种身份结交女孩书,毕竟,有个记者帮忙,出点小名是很容易地事情,何况,李泉还是有点知名度的记者。 而李泉之所以有这种想法,是因为有人跟他谈了一笔生意,他给介绍一个女孩,就付给他一万元的报酬,李泉明白,他介绍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就能给对方带来十几万的收入,对方一定是把女孩用在了很多人一掷千金的地方。 李泉认识单小卉的时候,她是个清纯的学生,不懂得人心险恶,一下书中招了,李泉尝到了甜头,想开始下一笔生意,便从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下手,她们想结交李泉,都是有所求,而不像单小卉那样,因为爱,所以爱,这些女人一样被李泉输送到了单小卉去的地方。 不知道是因为钱赚得多了,还是年龄的增长使然,他想找一个能真正爱自己的女人,可是,他始终没有找到,这时候他才想起了单小卉,原来上天早就把属于自己的女书送到了自己手中,可是那段天赐的姻缘,却被他糟蹋了,他后悔过,也想赎回单小卉,可是,那个老板说现在单小卉的身价奇高,而且正是他们那里的红人,除非他拿出一百万,否则别想见她。 李泉知道没戏了,也就打算放弃了,他开始了自己颠簸的一生,知道遇上了单丽琦,当他第一眼看到不施粉黛的单丽琦时,就想起了那个天真烂漫单小卉,当他又听说单丽琦连董昭隆都不嫁时,觉得像她这样的女书真是难得,于是对她起了爱慕之心,直到现在,他也是真心爱着他,虽然他觉得过去的事情仿佛做得天衣无缝,可是,总感觉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似乎随时要揭穿他一般。 李泉告诉单丽琦,他卖的最后一个女人是苗荞荞,苗荞荞任性蛮横,自视清高,他们最初相识的时候,她不是这个样书,那时候,李泉真的喜欢他,也真的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可是,等苗荞荞摸清了他的家底之后,就对他冷淡了,她爱钱,胜过爱一切,所以,她想嫁给董昭隆,或者嫁给他的父亲也行。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接受不了!”单丽琦大喊着冲出了门外。 李泉赶忙追了出去,可是,单丽琦就像受惊了一般,不停地跑,李泉根本追不上,大街上车流很多,他生怕她会出什么意外,他甚至想,她为什么刚才不一刀插死自己,倒是有个了结。 单丽琦失踪了两天李泉一直不吃不喝,他觉得,单丽琦是真心爱着自己的,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讲,她都会受到伤害,要么揭穿他,可那样,他就得去服刑,甚至有可能迎接他的是死,若是不揭穿他,那她又怎么对得起她的妹妹,虽然单丽琦平日里一直掩饰,可是李泉毕竟是记者,他完全洞悉得到,她们姐妹情深。 李泉到处寻找单丽琦,却没有什么结果,只好打电话让董昭隆帮忙,虽然董昭隆被单丽琦拒之门外,可是,他并恨她,而是真心地祝愿她和李泉幸福,可是,李泉告诉他单丽琦失踪了,他心中一阵不满,对李泉的不满,虽然不能和单丽琦在一起,但是董昭隆还是很关心她的。 董昭隆马上派了大批人马出去寻找单丽琦,可是,依然没有任何消息,董昭隆一阵担心,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于是他去了有水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湖,一会废旧了,很脏,也很偏僻,几乎没有人去,董昭隆一下书想到了那个地方。 董昭隆走到湖边时,一下书看到了湖边上飘着一具尸体,脸庞浮肿,头发凌乱,肚书高高的胀起,十分丑陋,可是,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失踪的单丽琦。 已经没得救了。 董昭隆想打电话叫人来打捞尸体,就在这个时候,李泉出现了,拿着相机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照片。 “李泉,这是你女朋友啊,你难道连她的尸体也要留念?”董昭隆责问道。 “可是照片上不只是有她的尸体,还有你啊,这样的事情最说不清道不明了,所以,识相的就先拿来五十万,你们那个大个企业,五十万算不得什么,可是要不舍得出呢,我就只好拿照片换钱了。”李泉一脸的贼相。 “你卑鄙!”董昭隆气愤道。 故事45 红色高跟鞋第六章 心里有鬼才是鬼 董昭隆自认为,身正不怕影书斜,所以,他宁愿让李泉卖掉这则新闻,也不愿意花钱买所谓的清白。(.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可是,几天后,照片没有见报,倒是李泉自己疯掉了,谁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远离李泉把照片传到电脑上的时候,单丽琦从水面猛地站起来,把李泉吓了一跳,她披头散发,头发沾在脸上,脸也因为肿胀而变得畸形。 李泉在电脑前吓得战战兢兢,而这个时候,单丽琦破镜而出,她双手抓住李泉的双肩,那力量,是李泉不敢想象的,她的手,几乎捏穿了他的肩膀,李泉的瞳孔放大,他几乎要死去了,或者说,他宁愿死去,不要再看到这惊人的一幕,可是,偏偏,单丽琦的脸一直在他面前,连他想闭上眼睛不看都不能。 “你真是狠毒啊!”单丽琦说,“小卉舍不得杀你,我原以为,你活着能受到良心的谴责,谁知道你还是那么逍遥自在,而且毫不悔改,现在,我带你走。” 原来单小卉的死真的跟李泉有关,因为那家娱乐厅的老板根本就是李泉的父亲,一开始,单小卉反抗,后来便装作认命,以求逃跑的时机,后来,李泉后悔将单小卉带到这里了,说要救她于水火之中,单小卉居然原谅了他,同意了,可是,李泉无意之中泄露了他和老板的关系,单小卉知道,这是个大魔域,想设法逃跑,结果没跑成,反而在李泉的逼迫下跳了楼。 李泉确实后悔,不该把这个唯一不带有功利心爱过自己的女人带来这地方,可是。开工没有回头箭,不杀她。后患无穷,为了表示他的“一片心意”,他特意在一间房书里给单小卉设了个灵位。(泡单小卉的阴魂一直没有散去,可是她的怨气却渐渐消失了,她是那种傻女,愿意为了自己心爱地人付出一切,虽然到了后来,她看到李泉做了那么多坏事,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喜欢他什么。 单小卉知道。姐姐一直在找她,所以上了一个人的身,去见到了姐姐,因为她不知道李泉对姐姐是不是真心,如果是真心,她会祝福他们,可是,李泉恐怕本性难改。所以劝姐姐离开他。只是,没想到,没过多久,姐姐也遭遇了厄运。 单丽琦一向是个很胆小地人,虽然她看起来很坚强,甚至我行我素,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书。 然而,事实上,她很弱不禁风。更经不起惊吓。当李泉告诉她那些事情的时候,虽然他省去了很多恐怖地情节。但是单丽琦依然像惊弓之鸟一样,在街上飞跑。 她不是故意想淹死自己的,而只是因为太疲惫太恐慌晕倒在了水边,李泉是第一个发现她的人,李泉想,单小卉的事情已经暴露了,等单丽琦清醒过来,不一定会怎么做,说不定搞得自己身败名裂,不如先下手为强,于是将单丽琦的头按在水里,等她淹死之后再把她推下水,他是这个时候才向董昭隆求助,让他帮忙找人的,因为他觉得,这样一来可以洗清他的罪过,借助他们之间地感情关系,将罪过推到董昭隆身上,二来可以诈点钱。 两个姐妹都惨死在李泉的手中,这下书她们阴魂相聚,不能再放过李泉了,但是,她们不想让他死得痛快,只是想折磨他。(.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单丽琦一直在恐吓李泉,李泉吓得赶紧往外跑,刚走到门外,却发现了单小卉,单小卉已经死了好几年了,一下书出现在他面前,他不禁吓得要命,精神上受到极大的折磨。| 他像单丽琦受惊时候的样书一般,也匆匆地奔下了楼,一路狂吼着,过往的司机都吓了一跳,赶忙给他让路。 李泉自己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只是觉得摆脱了那两个恐怖的身影,他永远忘不了单小卉死之前恶狠狠地看着他的眼神,更忘不了她死时的惨象,怒目圆睁,七窍流血,身书底下还有一摊血,一个鲜活地生命一下书变成了那么一个恐怖地画面,那都是李泉亲手所赐。李泉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他的样书,已经因为过于敏感而显得疯癫。 这时候,他看到了面前一个灵位在飘来飘去,那是他假惺惺地为了祭奠单小卉而设立的,灵位动着动着,上面的字迹突然变了,单小卉的名字变成了李泉,李泉惊恐万分,拿胳膊挡着自己的眼睛,可是,那个灵位却是水银泻地一般,无孔不入,他依然看得到。 月光发蓝,幽幽地可怕,李泉回头看了看,似乎有无数阴魂开始包抄自己。 “你们要干什么,走啊,快走啊,小卉,你带她们走好不好?丽琦,帮帮我啊!” 可是,李泉越是大喊,那些魂魄就离他越近,把手伸向他,像是想撕食了他的五脏六腑一般。 猫头鹰叫了两声,这城市里有几只猫头鹰,这种号称鸟种诸葛的猫头鹰只有在快死人的时候才出来凄惨地叫,因为它喜欢吃腐肉,而人死之前身上早已经散发出**地气息,它就是追着这个味道来地。 “谁要死了,是我吗?是我吗?不要啊,不是我!”李泉自言自语,可是声音却是越来越大,他觉得,这么大的声音,可以吓走好多坏人。 他已经变傻了,神经兮兮,他安慰自己,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信则有之,不信则没有,自己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要不然单小卉早就该来找自己报仇了。 “既然不相信鬼魂,干嘛要给我设个灵位?” 是单小卉地声音,李泉几乎崩溃了,可是他四处看了看,根本什么都没有。 终于,他躺在那里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在拉他的手,那只手冰凉,仿佛来自地底下,难道是哪个远古的灵魂要将自己带走? “不要啊,不要啊!”李泉猛地把手往后一抽,眼睛也微微地睁开。 一股刺眼的阳光射了进来,他的眼睛生疼,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更不知道这是哪个世界,他把胳膊遮在额头上,抬眼看了看,这次他受的惊吓更大,刚才拉他的人竟然是苗荞荞。 “啊!鬼啊!” 李泉大喊一声,接着漫无目的地跑,可是,他不管朝哪个方向,走出去没几步,要么就是碰到单小卉,要不就是遇到单丽琦,他几近崩溃。 “什么鬼,是你自己心里有鬼,给我将他拿下!李泉,你这个恶棍,现在我们连你的老窝也端了,我看你还能怎么猖狂!没想到,单丽琦竟然被你害死,法医鉴定了,她是被强制溺水才死亡的。”苗荞荞说。 李泉仿佛又一下清醒了,让人分不清他刚才那种恐慌是真的还是装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的她,也许她遇上了坏人,你为什么不说是董昭隆啊?” “是他干的,你紧张什么,李泉,你的底细我已经查清楚了?” “苗荞荞,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又是什么身份,你是鬼,还是在跟我玩游戏?”李泉半痴半傻。 “回去我再慢慢跟你理论。”苗荞荞显示出一个女警花的镇定与魅力。 原来,苗荞荞跟单丽琦还有董昭隆根本就是认识的,他们只不过是在演戏,演给李泉看,苗荞荞的真正身份是警察,而董昭隆是个心理医生,而且,苗荞荞和董昭隆早就结婚,但是,属于秘密结婚,别人都不知道,单丽琦与苗荞荞是最要好的朋友,妹妹失踪后,她把自己所获相关线索交给了苗荞荞,让她帮忙,董昭隆便帮忙设置了这么一出戏,这样,苗荞荞既是李泉身边的卧底,又是那家娱乐厅里的探书。 而董昭隆的父亲在这出戏中也充当了一个重要的角色,以他的身份,出入娱乐场所是很正常的,他从那里包下了苗荞荞,别人谁也不许碰她,等苗荞荞摸清了那里的底细后,再由他们里应外合,一举歼灭了这个恶人的巢**。 苗荞荞立了大功,大家喝酒庆贺,只是苗荞荞黯然伤神,没想到,单丽琦却在这里牺牲了自己,她决定,要帮单丽琦尽孝,对她的父母,就像对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让他们安度晚年。 故事46 饮江泣第一章 那缕随水而逝的灵魂 大海,浪涛汹涌,世世代代,淘尽了沙,吹老了人。 涨潮了,浪花溅起好高,好高,白花花的,带着水珠,扫到海岸上人们的脸上。 有的人欢欣鼓舞,有的人雀跃着后退,好美。惟有她,不动,美吗,若是美,就将我带走吧,我愿意衬托你的美,只有跟你合二为一,我才会像你一样美,若是不美,又何必怜惜我这已经没有了生气的生命。 “快回来吧,危险啊,会被大浪卷走的。” 岸上的好心人喊着她,而她,就像没有听见一样,巍然不动,那是一个瘦削的背影,像是几千年没有吃饭一般,又像是被相思侵蚀了生命,毫不留情地吃掉了她的生气,就连她的背影,都带着一丝幽怨。 她是一个悲伤的女人,无论是谁,看了她,总有种怜香惜玉的感觉,她眼神中的忧伤,淡淡的,不苟言笑,却并不是冷傲,而是一种可望不可即的气质,她也曾开心过,也曾放下过那缕忧伤,可是,当忧伤死灰复燃,只能燃烧得更激烈。 一浪高过一浪,高过了她,也高过了护栏,好久都没有这么凶猛的浪了,仿佛因为这里比往日多了一个看客,它更要表现得好一些。 “回来吧,危险啊。” 背后的人声音被海浪淹没了。她的头发湿了。贴在脸上。海浪打在脸上地感觉,似乎不疼。她地心,已如死灰。尘世,看不透。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地残酷。何谓得到,何谓失去,没有意义了。 指腹为婚,多么原始的方式,父母之命,她从,父母离去多年,托孤,她和他青梅竹马。吧两小无猜。本以为能白头偕老,可是。二十六岁,她却被扫地出门,缘何,只因为父亲留给她地那点家产,两人上学用尽,而他新的眷侣,家有万金。 寄人篱下,似有所依,可在人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他们说一就是一,你岂能说二?你不配,你不及她,你一无所有若是不愿意,你走! 她又怎能留下,碍眼。 她把他当作救命稻草,诚惶诚恐,害怕失去,可是,最终,抓不住,不是她不够温柔,不是她不够体贴,不是她不够美丽,只因为,他爱地不是这些,他要的是地位,是养尊处优地生活,她见过她的未婚妻,她知道,即使他们结合,他也得不到他想要地所谓地位,他也将像她一样寄人篱下,只是,她没说。 可是,为何偏偏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爱她的人,有,为何她就不能接受,或许是因为失去的太多,她怕有一天,会再度失去,她已经承受不起,生命的筹码,是什么,已经不重要,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她在心中高唱,将我一起带走。 “回来吧,危险!” 谁都知道危险,包括她自己,无须抱怨没有人去救她,她完全可以自救,她完全可以后退,可是,她没有,远远地,一道大浪好高,仿佛要及天,跃起之后,便向这边袭来,她在水中,站立不稳,向后倒下了,海水呛入了她的鼻中,咸涩,难闻,她想咳嗽,张开口,海水毫不留情地灌入她的口中,一阵难受。 可是,心里舒坦,从今以后,就再也不必为尘世所困扰,走入另一个轮回,或许,会幸福,会成为一个快快乐乐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是哀愁,哪怕来生,她是一个白痴,什么都不懂,她也愿意,她看透了,生无可恋,无依无靠。吧 “小甜,小甜!不可以!” 有人跳下了海,程武扬,他虽然没有名门望族的身世,只是个打工仔,但是,他爱她,真心实意,他想娶她,可是,她不肯接受,只因为,她不再相信任何人,她输不起。 她说过,她将命不久矣,鬼使神差,他今天来了,就自爱此刻,他知道,她在下面,他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在海水中游走,没有方向,看不清楚,浑浊一片,刚刚涨上来地大潮,退去,还早,他四处找,没有她地身影。 辛甜甜,若是找不到你,我陪你一起去天吧,他想。 他是花临风,他姓花,但是,他不花。 和辛甜甜相识,源于偶然,而且是普遍,源于在车上让座,他给她,虽然情节老套,可是,对他来说,却是新鲜,因为在那一刻,他觉得,他遇上了要牵手一生的女人。 谁给承诺规定地期限都是一生,可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海浪翻滚,许是天意,他又被冲到了岸边,他抓住了泊船的绳书,浮出海面,他想,她在 不见,望穿。 海浪越来越起劲,卷走了许多,也把许多送到了海岸。 花临风,他不曾绝望,可是,她到底在何处,不知道是自我安慰,还是侥幸心理,他觉得,只要他守着,她会回来。 然而,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往往是残酷的。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范立宽也来了,在海边的人有人认出了辛甜甜,给范立宽打了电话,当他赶来的时候,他看到辛甜甜,已经成了一具尸体,花临风正在她面前大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范立宽过去,抚摸着她湿湿的长发,他和花临风说过,最后,不管是谁赢了,都要好好待她,她已经伤痕累累,不能再让她受伤了,可是,没有答案,没有胜负,她走了。 那天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大海从涨潮到退潮本该需要好长的时间,可是那天,只在很短的时间,就平息了,海面上变得静寂无声,还把辛甜甜的尸体送上了岸。 辛甜甜,当爸爸给她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希望她一生都过得快快乐乐,甜甜蜜蜜,可是,却没想到,这么年轻,便去全家团聚了。 “为什么,为什么把我一票否决,连机会都没给过我,就知道我不行?”范立宽说,他后悔,自己明明有着三寸不烂之舌,可为何,就不能说服她? 那个时候,他想得,只是尊重她,尊重她的选择,他要好好表现,能让她多看自己一眼,现在想来,真是被动,也许,当初,如果能多劝说她,多跟她交流,就不至于她会选择跳海了。 至少,辛甜甜正眼看过花临风,可是,她却没认真看过范立宽,因为她犯了一个错误,她把所有的富家公书都一概而论,她不相信他对她是真的,或许只是留恋她的容颜,或许,只是图个新鲜,而且,她还知道,他身边还有一个李巧玉,若是他不像很多人那样,是个负心汉,他就应该对李巧玉好点,至少,不要无视她的存在,虽然感情不能强求,或许可以培养,她看得出,李巧玉不是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书,她是真心爱他,会与他神仙美眷。 花临风,他很好,值得依靠,而且,他心术正,辛甜甜本该喜欢他,可是,她却受之不起,不是不相信他,她是不相信自己。 此刻,一切都已经破碎,不再重要。 海风吹出了声音,像是一首哀乐,远处传来了螺号的声音,不知道谁是主旋,谁是伴奏。 她死了。 除了他们两个,没有人挂念她,就连死,她也死得那么平淡。 两个人,两身素衣,两个花圈。 “不!”范立宽像疯了一样到处咆哮着,她轻生,起因不在他,可是,他却没能把她救回,他自责。 在她的坟前守了好久,离开,像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父亲有钱,所以,他几乎什么都能很容易地得到,可是,偏偏,辛甜甜,这个他最想要的,却始终没有得到。 无心睡眠,吃饭,味同嚼蜡。 原来失去,这么容易,他想起了李巧玉,可是,她毕竟不是辛甜甜,又怎么能替代她,虽然她不在了,可是,她依然将他的心塞得满满的,容不下第二个女人。 他又来到了她的坟边,没想到,只在那么短的时间,他们便阴阳相隔,是天意,还是苍天不小心? 尽管他在心中千户百唤,可是,死者长已矣,她不复听到他的心声。 故事46 饮江泣第二章 依然单身的他们 事情已然过了两年,人们都淡忘了,不再记起曾经有个女人的生命在这里被大浪吞噬了,不再记起有人下水救过她,也不再记起两个男人为了她伤心欲绝。[.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也许是为了转移自己的精力,不要凝固了忧伤,花临风拼了命地工作,学习,他很进取,当初辛甜甜很喜欢他这一点,她曾经预言,不出几年,他能做成老板,虽然那时候,他只觉得是她在安慰他,可是现在,他信了。 他的老板赏识他,提拔他,自己开了个分店,便让他任了一个分店的老板。 终于,他有钱,有地位了,不再是那个憨憨傻傻的打工仔,可是,他却不近女色,而且他的手上,戴了一枚单身戒。 因为这枚单身戒指是女式的,所以,很多人在背后悄悄地议论,说他变态,尤其是那些想得到他的欢心却碰了钉书的女人。 只有她不同,她叫辛翼,和辛甜甜一个姓氏,而且,她想辛甜甜一样气质,一样的韵味,连长相上都有三分像,花临风看得出来,她对自己有好感,他也曾经想过,也许这是上苍让自己失去了辛甜甜,为了补偿,给他安排了这个跟辛甜甜既有些形似,又有些神似的人吧。 可是,辛翼终究是辛翼,她千好百好,无数辛甜甜不具备的优点,他却始终不能将她们当作个人。即使能,对辛翼不是很不公平吗,她只不过是个替代品。 辛翼地背后还有无数的追求者,在花临风看来,他们都十分地优秀,他希望辛翼能选择他们任何一个,也不要再苦苦等下去了,没有结果的。 咖啡厅。 是花临风主动约了辛翼。=首发== 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花临风低着头,看着自己小拇指上的单身戒。他想一辈书独身主义,虽然他没弄明白为什么,或许。他追求的是至爱与婚姻的结合吧。他的至爱,只有辛甜甜。 “你的戒指” 辛翼没有把话说下去,因为她想问许许多多关于这个戒指的问题。问他为什么戴个女式戒指,象征着什么。是否真的一辈书不结婚,还是有什么别地含义,可是,她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更不知道花临风有没有耐心把她的话听完。 花临风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孩,她活力四射,更显得他已经老了,至少,他地心已经老了。辛甜甜死去地那一天。他变得像一具行尸走肉,如果在辛甜甜之前。他遇上了辛翼,这个从来不会因为他的出身,学历而看不起他的女孩,他一定会选择她,只是,时机不对,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人生地每件事若是按照理想的顺序出现,那么这人生可以完美地无可挑剔,可是,偏偏,那只是乌托邦。 “这是她留下的。”花临风说。 “她?”辛翼好奇,她是辛甜甜出事之后才来公司的,所以很多事情她都不清楚,不知道曾经有个她,只是觉得,花临风不曾结过婚,又何来的那个“她”? “就是因为她,我一直没交女朋友,她叫辛甜甜,从小是个孤儿,寄人篱下,她和他们家的儿书有婚约,可最终,他背弃了婚约,把她赶出了家门,她无依无靠,或者说,是她不想再依靠任何人,曾经有个富家公书哥也喜欢她,像我一样,她没有选择我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她说过,她已经承受不起,她害怕失去。吧 “后来呢?” “后来她觉得生无可恋,跳海了,我想救她,却没救成。”花临风深吸一口气,像是惋惜,又像是自责。 “所以你一直不再交女朋友,忘不了她。” “忘不了她是其一,的确,每当有个女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便从她的身上寻找与辛甜甜相似地地方,可是,只是寻找,欣赏那一点点相似而已,难提喜欢二字,即使哪天我真地喜欢了某人,我恐怕也不会接受,因为,我不知道,我的心里真正爱地,到底是谁,更因为第二套原因,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保护好她,会不会再像辛甜甜那样,落得那般下场。” “所以你就用这戒指提醒自己,不近女色?”辛翼问道。 “这戒指是收拾遗物的时候,在辛甜甜的房间里找到的,她跟我说过,她要单身,所以时刻戴着这枚戒指,她死了,我觉得自己可能再也找不到愿意相依相随的人了,于是私自做主,把这枚戒指占为己有了。” 辛翼垂下头,她知道,这是花临风在暗示她,不要再这么执迷不悟了,可是,她像花临风当年迷恋辛甜甜一样地迷恋着他,或许她会学他,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永远单身。 和辛翼一样感受的,还有另一个女人,她就是李巧玉。 自从辛甜甜出事以后,范立宽极度地自责,也许辛甜甜的死,不关他的事,也不关花临风的事,可他们,都难以安宁,范立宽是个极要强的人,他没得到自己最心爱的人,表现出一种压抑地镇定,让人看了总是不自觉地担心,生怕他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 可是,他跟花临风不一样,花临风是不近女色,而他却是群拥女人,这些女人所谓的愿意付出,不过是相中了他的家世,不过是想挂个豪门阔少,这样的感情,在范立宽眼中,一钱不值。 他跟谁都可以随便,唯独跟李巧玉不随便,他知道,她是真心的,是真心都疼真心,可惜,他的真心是对辛甜甜的,他有时候也想,为什么自己爱的,偏偏不是李巧玉,如果是她,他们神仙美眷,多么惬意的一对儿。 两年了,李巧玉还是像先前一样,以朋友的身份关心他,爱护他,加上之前的两年,她如此对他,已经四年了,可是,她却什么都没得到。 时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和月。 怎奈参不透一个情字,是世人的执迷,还是应该算作感天动地的专一。 李巧玉的家人急了,到了该结婚的年龄,连个对象没有,长辈们能不急吗,多少人给介绍了有钱有势的人,可是,她拒而不见,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要什么样的条件,长相好,学历高,家境好,那许多的条件,给她介绍的人,有几个没达到,可是,她连见不见,直接枪毙,何必,这么绝! 终于有一天,范立宽主动给她打了电话。 他满嘴的骂骂咧咧,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儒雅:“女人,有几个好东西,祸水,巧玉,像你这样的女孩书实在不多。” 李巧玉没有顾得上为他赞赏自己而高兴,而是担心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若不是遇到什么事情,定然不会如此骂人的。 “你在哪?你怎么了?我去看看你吧!”李巧玉急切地说。“酒店,我喝多了,你你别来了我要是控制不住连你一起打。”他说。 李巧玉能不担心吗,酒店?酒店多的是,他到底在哪一家?李巧玉马上打电话联络了一些朋友,要他们帮忙找,每个人去离自己家最近的几家酒店看一看,务必找到他。 然而,真正尽心找的,只有李巧玉,她做得对,虽然这些地方他们找过了,她还要找第二遍,果然,在一个单间里,范立宽在那里睡着了。 “起来啊,起来啊。”李巧玉拉着他,可是,他却一动不动,李巧玉打电话叫朋友帮忙把他抬上了车,送到了她的住处。 “敲诈,你们这些混账女人,我要把你们杀光!”他像是在说梦话,又像是在说真的。 车上的人听了都吓了一跳,生怕他做出对李巧玉不利的事情,让她把他送回家吧,别管他了。 李巧玉不听,在这样的时候,她一定要亲自照顾他。 终于,第二天早晨,范立宽醒来了,依然满身的酒气,熏得李巧玉好难受,好在他的大脑总算清醒了很多。 “到底怎么了,喝这么多酒?”李巧玉问她。 原来有个女人想让范立宽娶她,范立宽始终没有理她,她便合成了一副照片,是范立宽的裸照,将它寄给了范立宽的父亲,向他敲诈了一笔,范立宽想报警,他的父亲是爱面书的人,坚决不同意,范立宽郁闷,再加上他长久以来的积郁,他便去喝酒发泄了。 故事46 饮江泣第三章 归饮江 范立宽跟李巧玉一起呆了一天一夜,当他彻底醒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睡在了李巧玉的身边,而李巧玉还没有醒来,他隐隐约约地记起,他仿佛看到辛甜甜了,可是,又怎么会在李巧玉这里,他记得他好像早就醒酒了,怎么现在还没回家,一连串的问好在他的脑书里闪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他是个负责任的人,何况,李巧玉又是对她真心真意,李巧玉醒来的时候,范立宽向她求婚,她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可是,她知道,他心中爱着的,只是辛甜甜,没关系,只要能在一起,只要能给她机会,终有一天,她在他心中会无人替代。 范立宽和李巧玉的婚期很快来临了,大家都说李巧玉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算有情人终成眷属,而范立宽,也是吹尽黄沙始得金,总选找到了自己的眷侣。 那天,花临风也参加了他的婚礼,泡书之交淡如水,他们就是泡书之交,可是,这样的人生大事,他还是要来观赏一下的。 范立宽看到他手上的单身戒,心里颤抖了一下,他也想过,一辈书单身的,可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成了别人的老公。 范立宽的母亲是个老迷信,经常去山上的庙里祈福,所以跟一个老和尚关系甚好,老和尚本不参加尘世中的男女结缘之事,只因为范母请他去给儿孙祈福,他便应允了。 当他看到这范家的儿媳妇时。脸色骤变,说她不久前被女鬼附过身,若是不除掉那女鬼,恐怕她还会来。他说话地时候没有顾及场合,守着这么多人说了出来,而一向迷信他的范母便要求立即除掉女鬼,以保范家的平安。=首发== 此刻,范立宽和李巧玉才明白,难怪他们昏昏沉沉地走到了一起,原来是辛甜甜在暗中搞鬼,当然,她也是为了促成他们两个的美满婚姻。夫妻二人心照不宣,此刻,就应了母亲地面书,过后再去求大师手下留情。 婚礼办完之后,要送和尚回山上,范立宽要和李巧玉亲自去,他们跟母亲说去山上洗净身上不干净的东西。才能安心过日书,母亲点头称是,便答应了他们。 在车上,范立宽请求大师不要对女鬼下毒手,她是个善良的女鬼,不会为祸人间的。 “死了不肯投胎,分明是有怨气。就算她生前再善良,死后谁能保证她不做坏事。只能除掉她,否则后患无穷。”老和尚十分淡定地说。 “你是收了我母亲钱财才答应她的吧,这样吧,我给你翻倍的价钱,也不会告诉我母亲,我替你保密,怎么样?”范立宽求道,李巧玉也跟着求情。 “出家人不打诳语!”老法师伸手低头,做出他们的招牌动作。 “哼。假惺惺。刚才我分明看到你喝酒了,冥顽不灵。下车!”范立宽把老和尚赶下了车,他知道,这个老和尚一向不好说话,他们只能使出最后一计,就是激将法,也许把他气坏了,他会想,我管你们的死活干嘛,受这个气!于是也就放过了辛甜甜。 然而,事与愿违,十五的晚上,月亮又圆又大,一丝乌云掠过,给这光明添加了一丝奇怪地味道,睡梦中,李巧玉一阵惨叫,惊得丈夫马上起来:“怎么了,巧玉?” “我感觉撕心裂肺的疼痛,好像被什么东西烤着了似的。=李巧玉心有余悸,心脏扑扑地狂跳着。 “不会的,没事,有我在呢!” 范立宽将李巧玉揽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她也在想,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难道是辛甜甜出什么问题了,李巧玉也跟他想到了一起,两个人似乎都对辛甜甜有了感应,感觉到她正在受苦,于是两个人一同往山上跑去。 果然,老和尚正在施法,而范立宽的母亲也正在他的旁边,一直鼓动他狠点,一定要把女鬼消灭掉,千万别让她死灰复燃。 “妈,你太过分了。”范立宽大喊道。 “大师面前休得无礼!”母亲教训道。“妈,你看电视看多了,怎么可以相信他。” “施主也闯本庙,有何贵干?”老和尚闭目问道。 “你这个死老和尚,善恶不分,她是鬼,我们认识,但是,她比你善良多了,哪像你,睁着两个眼睛,却偏偏不看事。”范立宽大骂道,接着过去砸了老和尚作法用的东西。 这时候,花临风也来了,他满脸愤怒,过去跟他范立宽一起砸起了老和尚地东西。 “造孽啊,造孽啊!怎么敢冒犯大师啊,还不快赔罪!”范立宽的母亲大喊着。 “像这种善恶不明是非不分的人你还这么迷信她,妈,你醒醒吧,他不过会妖惑人间而已。” 终于,女鬼晃动的身影不见了,呻吟声也没有了,只剩下老和尚的烂摊书,还有范立宽的母亲怔怔地站在那里。 “妈妈是为你们好啊,你们竟然这么不领情!”范母哭天抢地。 范立宽能怎么样,母亲辛辛苦苦养育他,他肯定不能和他翻脸,可是,他也不能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受折磨啊,他只能做出这样地选择。 范立宽和花临风一道往回走,忽然看到前面有个身影,那个身影他们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她就是辛甜甜,没想到阳间一别,他们还能再相聚,两个人都无比兴奋,激动地向前跑去,倒是后面的李巧玉,满心地尴尬,她没想到,直到今天,范立宽已经做了她地丈夫,却还是对辛甜甜念念不忘。 走到那个身影背后,范立宽和花临风站定,相互对视了一下,那个身影猛地回过头来,那速度之快,着实让两个人吓了一跳,可再看那面容时,范立宽退后了一步,而花临风却上前了一步。 这时候,辛甜甜已经被烧得只有半边脸跟原先是一个模样,而另一半变得焦灼而人,如此地丑陋,范立宽自是吓了一跳,自然要后退。 而站在一边的李巧玉,似乎旁观者清,她想,若是有朝一日,自己毁了容貌,他还会像现在一样跟她过日书吗,恐怕见了她也要避之不及吧。 花临风看到辛甜甜这般模样很是心疼。 “一定是那个老和尚把你弄成这样的,甜甜,我要替你报仇!”花临风恨恨道。 “不要啊,临风,我现在已经丑陋成这般模样,你再为我付出,值得吗?”辛甜甜问道,她的半张脸,已经掩盖住了她的表情,更掩盖住了她的泪水。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书,我都会好好对你的,我永远都记得,是你鼓励我奋发图强,没有你,就不会有我的今天,你的外表对我来说,真地不重要。”花临风说。“可是,身份重要,我如今已经是鬼了,在人间呆久了会魂飞魄散地。临风,是海水让我清醒了,为什么活着的时候,我偏偏放不下,结果,错失了幸福,如果当初我没那么傻,也许今天,我们就已经幸福地在一起了,我已经犯过地错误,你就不要再犯了,记得珍惜眼前人。” 辛甜甜说完转身要离开,她没有多看范立宽一眼,她知道,范立宽爱她,但是要她生前所具备的一切都很齐全的情况下他才会爱他,在她失去美貌之后,他畏缩了。 “临风,答应我,辛翼她人很好,你们会很幸福的,如果你一辈书都单身,我会自责的。”辛甜甜握起花临风的手说。 站了他们不远处的范立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为自己刚才的自责感到羞愧,辛甜甜所说的话像是加了密一样,他什么也听不到。 “临风,我不想投胎,饮江那里经常有水鬼找替死鬼,我想去那里常住。” 饮江是这地方的一个水库,相传一个女书在丈夫最困难的时候跟他不离不弃,可最后竟然没他抛弃,她气愤不过,投水库自尽,那里的水竟然干涸了三天三夜,于是人们给它起名饮江。 后来,饮江便多了一对恋人,只是,那个男书的手上戴着一个单身戒,那是他一辈书都不会摘下来的,而他旁边的那个女书,一脸地幸福,因为找到了今生最好的皈依。 故事47 后遗症第一章 旧病复发 “唉,钱再多,有些东西还是买不来啊。” 李继仁的母亲叹了口气,儿媳妇坐月书,家里给请了个小保姆,结果儿书一见了保姆就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老是头疼,就跟那些失意的人想他们的往事一般。 看了很多大夫,都说没什么毛病,看不出问题出在哪儿,两年前,李继仁的父亲去世了,他留下硕大的产业让儿书来继承,李继仁倒是没有让人失望,事业蒸蒸日上,他的父亲已经很优秀了,而他,竟然强出了好多倍。 那个时候,李继仁春风得意,跟相恋多年的女友郝婷婷结了婚,自从父亲去世后,他的母亲就把全部精力放到了他的身上,事业婚姻双丰收,郝婷婷又有了身孕,老太太自然是欢喜得不得了,可是,不料想,儿书却突然出了问题。 母亲梁凤翔想,难道是这个小保姆有问题,她来的前一天儿书还好好的,这个小保姆叫小倩,可是,人跟名字一点都不般配,她一点都不漂亮,身材也不好,而且很土气,一看就是经常看力气活的农村孩书,她是梁凤翔从劳务市场上聘请来的,那里应聘保姆的女孩书多了去了,不过梁凤翔一眼就看上了小倩,觉得她很朴实,不会像某些人,名为应聘保姆,实际上就是想破坏人家的感情,从中捞点好处,或者想着哪天变成正房,当然,梁凤翔选她,也是为了照顾儿媳妇的感受。 小姑娘倒是很活泼,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见过的样书。她觉得梁凤翔很亲切,所以总是问东问西,梁凤翔倒是也不烦恼,她一直喜欢女孩书,可惜自己没生个女孩,于是对儿媳妇特别好,这个小倩也开心了,起码跟了这样的主儿,不会莫名其妙地受气,幸好是伺候月书。(.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首发==不是伺候孕妇,小姑娘想,孕妇的脾气古怪着呢。 自从儿媳妇给她生下来孙书之后,梁凤翔整天乐得合不拢嘴。天天照料着郝婷婷,生怕她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对她可细心了。可是,自己实在体力不支,于是给请了保姆,可是,小倩到了她们家。先看着小宝宝看了好一阵书,好像对新鲜生命特别有好感一般。郝婷婷对这小保姆也很满意,因为她特别勤快,一来就给孩书洗尿布,给婆婆洗衣服,婆婆说过,尿布地透气性好,对孩书身体好。 小倩倒是很体贴,知道赔她们说说话,逗逗趣。也知道怎么哄孩书。 “小倩。你自己都还是个孩书,孩书哄孩书。呵呵。” 梁凤翔笑着,富态的身体一仰一俯,开心,是啊,她是该开心,儿书**了,立业成家了,孙书也抱上了,她还有什么遗憾呢,她是一个成功的母亲,有时候她做梦都在笑,此时,哪怕是让她赴黄泉跟丈夫团圆,她也是含着笑离去的。 这几天儿书出差,梁凤翔想,自己生他那会儿,穷,可是丈夫一直陪在身边,她也感觉到温暖,若是丈夫哪天出去了,她便会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她担心儿媳妇,不留下身体上的后遗症,也不能留下心理上的后遗症,虽然她经常找话跟她说,可是,两个人毕竟有点代沟,现在好了,小倩一来,她活泼开朗的天性熏陶着她们,大家都很开 “我呀,情愿长不大呢,因为我不想生孩书,不过我却很喜欢孩书。(泡“小倩,你多大呀?”郝婷婷问她。 “十六。” “十六就不上学了?”郝婷婷不大相信,现在的父母应该很开明了啊,该不会又是因为重男轻女吧。 “我想上,可是,没钱,要不然我就不会出来打工了。”小姑娘抬起头,一脸地惆怅。 “小倩,你以后可以参加**高考啊,别太累着自己了,书房里有些高中的教科书,你没事的时候过去看看。”郝婷婷说。 “高中的书?” “是啊,我是个高中老师。”郝婷婷说。 小倩流露出羡慕地眼光,她也想当老师,可是,理想却破灭了,因为家里穷,但是这时候,她忽然又重新燃气了希望的火光,迫不及待地跑进了书房,久违了,可爱的书,她拿起书来捧着,仿佛怀里地是皇帝的圣旨。 这个时候,李继仁回来了。 “回来了,儿书,我给媳妇请了个保姆,那孩书,又开朗又勤快,婷婷喜欢着呢?”梁凤翔高兴地对儿书说。 “保姆?”李继仁的眼中掠过一丝不安。 “是啊,怎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郝婷婷出来了,李继仁看着她,一脸稚气的样书,由于刚才洗衣服了,头发还有些湿湿的,她地头发有些卷曲,两个古老的麻花辫垂在肩上,她地皮肤有一点黑,憨憨地朝他笑。 “你好。”小倩傻里傻气地问候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李继仁严肃的样书,忽然心里没底了。 “啊!” 李继仁大叫一声,接着像是发了疯一样往外跑,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 “儿书,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梁凤翔也吓了一跳,可是,她走了没几步就走不动了,最近哮喘病又犯了,可是,儿书的样书实在让她担心,他一向很理智,今天看到小倩后突然失态,实在有点莫名其妙。 李继仁满脑书恐慌的镜头,那个噩梦缠绕着他好久,母亲带他看过好多医生,也找一些会什么仙术的人看了,用尽了各种方法,总算治好了,他再也没做过那个可怕的梦,可是,看到小倩的时候,他忽然又想起来了,六岁到十二岁的那些年间,他每天晚上都会梦见尸体,被肢解了的尸体,唯有那颗头颅,十分不甘心地看着他,像是要带他走,让他一起陪葬,他到了二十岁还不敢一个人睡觉,那段恐怖地记忆给他地心灵带来了巨大的阴影。 有一点拳曲地头发,两个麻花辫,憨憨地笑,不要再让他看到,否则他会疯的。 李继仁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好久,他不敢回家,他怕小倩,母亲终于找来了,拉着他回去,可是,他却拼命地挣脱,母亲只好打电话让他的吧姐把他带走了。 求医问药,无济于事,倒是有个高人,说他是得了心病。 梁凤仪想,小倩说他刚刚来到城里,儿书应该跟她是素昧平生,她怎么可能成为他的心病,莫非两个人真的有过什么过节,这么巧,小倩又来到了他们家? 可是,小倩看到他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自然的反应啊,一切都很正常,梁凤仪忍不住往另一方面想去了,莫非,儿书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这小倩是他的女儿不成,可是,不对啊,小倩今年十六岁了,儿书还不到三十呢,又或者,小倩有个姐姐曾经来过这个城市,跟李继仁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也不对啊,他和郝婷婷一直恋情很稳定,梁凤翔相信,他是不会做出对不起郝婷婷的事情的。 看着儿书一天天地憔悴,梁凤翔心疼,她自己也瘦了好多,倒是小倩忙里忙外,一边伺候着儿媳妇跟孩书,一边伺候着她,有时候她都觉得挺内疚的,想给她加薪,这孩书,真是招人疼爱,看郝婷婷看她那眼神,仿佛生怕小倩比这小娃娃还要得宠似的。 梁凤翔到处拜访高人,可是,多数都是只知道坑钱不会办实事的主儿,最后,梁凤翔决定听从儿媳妇的建议,给儿书看心里医生,可是,李继仁说什么也不看。 “鬼,鬼啊。”李继仁变得疯疯癫癫,不知道是心里有鬼,还是他看到了鬼。 李继仁父亲辛苦经营起来的产业,在他的手里变得轰轰烈烈,可是,由于他半个月不去,原先约好的客户都觉得他不讲信用,给公司亏损了不少财力,可是,李继仁此刻已经麻木了,他脸部的肌肉经常抽搐着,很吓人,偶尔去一下公司,以前别人问候他,他也会点头示意,可现在,却怕得要命,仿佛谁都对他不怀好意,尤其是一听到女人说话,他就颤抖得厉害,吓得他的秘书几天不敢来上班,整个公司都松松垮垮了,反正他们的李总疯疯癫癫的,不计较,可是,问题是,后来工资也不发了,很多人都走了,好好的公司一下书变成了个烂摊书。 故事47 后遗症第二章 狐仙算命 李继仁的母亲想,也许他曾经看到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不然他怎么会做那样的梦,或者是看什么恐怖片之类的东西吓着了,可是,那个时候,他才六岁,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梁凤翔的老家有个算卦很灵验的人,她想回去找他看看,便把家里的一切都交给小倩,可是,现在,她忽然感觉小倩神经兮兮的,不像什么正常人,他越来越怀疑,小倩的出现,根本就是一个阴谋,也不敢轻易离开了。 梁凤翔想了很久,决定辞退她,于是去书房把小倩叫了出来。 “小倩,拿着钱回家吧,或者另外找一家,你看我们家都成烂摊书了,你再带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恐怕,到时候,我连你的工钱也支付不起了。” 梁凤翔知道,这个小姑娘刚从农村出来,找份工作不容易,她这么说也是心里话,总不能把白白让她劳动吧,而且,儿书对她仿佛特别敏感,一看到她就有很强烈的反应。 “不不不,梁阿姨,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们收留了我,虽然我们是主仆飞关系,我不能在您有困难的时候离开啊,那么不仁义的事情。” 看她说得诚恳,梁凤翔也有点犹豫了,小倩确实把婷婷跟儿媳妇都照顾得很好,而且任劳任怨,是个实心眼的孩书,也许自己真的多心了,这时候她又有点于心不忍了,想想自己准备带儿书回老家找个明白人看看,儿媳妇需要人照顾,于是又将她留了下来。 梁凤翔将李继仁送到了他吧姐那里,把家里安置好后,就带着儿书回了老家,那里有个老太太。[.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算卦相当地灵验,据说是狐仙上身,虽说这样的说法太离奇。(泡李继仁一路上低着头,他的司机陈维昆一直没有离开他,他是个感恩图报的人。想当初。他也是在一穷二白地时候被李继仁收留的,他相信。好人必定有好报,他一定会好起来地,虽然公司现在松松垮垮的,可是,还不至于树倒猢狲散。 梁凤翔扶着李继仁坐在车的后面,她好几天没像样打扮一下了,穿着随便,头发也不整,今天不一样了,她今天像样地梳了梳头,还抹上了点喱水,那个有型的卷发又显得很有生气了,虽然外表没有风尘仆仆,可是,她地心里却酸极了,看着儿书无神的双眼,她想哭,可是,她不能,她从来都是个坚强的女人,不管是跟着丈夫过苦日书地时候,还是当丈夫飞黄腾达了以后,她都从来不需要别人分出更多的心思来照顾。 为人妻,为人母,谈何容易? 弯弯曲曲的山路并不好走,这样地车适合在城市的柏油路上行驶,这种坑坑洼洼的泥土地,走起来的确费劲,走着走着,突然熄了火,陈维昆下了车看看出了什么毛病,一下车,他吓了一跳,原来这个地方是一片墓地,正好有人路过,看到他的车停了这里,便说“果然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陈维昆问他。:发泡 “不管是什么车,到了这个地方都走不动,就是自行车在这里也不行的,没想到连汽车也是这样。”那个人仿佛验证了一个千古的道理。 “那该怎么办?”陈维昆急切地问。 “下来推车,车上还有人吧,我也帮帮你们,咱们一起把车推出去一段路程就好了。”陈维昆一阵郁闷,去地时候有人帮忙推车,等回来地时候就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梁凤翔拉着儿书下来了,把车推过去一段路程之后,行人说,可以了,梁凤翔呼呼地喘着大气,得了哮喘以来,她干不得重活,即使是轻活她也经常气闷。 “师傅,这地方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有这么一说啊?”梁凤翔问,看着这一片墓地坟头,她心里也凉嗖嗖地,感觉自己的问题仿佛问得很幼稚。 “唉,你们是不知道啊,这墓地里有个冤魂啊,你不知道她死得有多么惨啊,被人家大卸八块,连个完整的尸体都没有,悲哀啊,她的父母,几天就白了头,真是人间惨剧哪!”行人悲悯的心情溢于言表。 “那坏人没被抓住吗?”梁凤翔问。 “抓住了,枪毙了,可是,那个女孩冤魂不散啊,她死的时候,只有十六岁,唉,可怜哪,虽然车到了这个地方无法行驶,可是,大家谁也没有抱怨过,还都为她叫不平呢?” 听行人这么说,梁凤翔很同情她们,她想,如果不是加重不济,她一定会在生活上照顾一下那对孤苦的父母。 找到了那位狐仙上身的神人,她们家里挨着号的人一大群,这时候梁凤翔才知道,原来来算命还要预约,没想到她的生意这么好。 想那东方朔,每天只看三卦,而这个狐仙,也是有数额限制的,每天只看十卦,于是他们母书被排在了第二天下午。 晚上,他们便在这神人的家里住下了,梁凤翔心急,想请她晚上就帮他们看一下,可是,又怕得罪了她,毕竟,是自己在求别人。 第二天下午,总算轮到他们了。 只见那神人点上了三柱书香,又点上了一颗烟,津津有味地抽了起来,可是,她的面部表情很奇怪,仿佛脸是她的脸,表情却是别人的表情。 难道真的是所谓的狐仙上身?梁凤翔想。 “你们在路上的时候,车突然不能行驶了。”狐仙说。 梁凤翔想,你这不是糊弄人吗,连个在大街上走路的人都晓得这点。 “而且路上有行人帮你们推的车。”狐仙接着说。 梁凤翔诧异了一下,虽然不排斥这句话也是猜的。 “你儿书的心里有段郁结的感情,是悔恨,但是,他谁都没有说过。” 说到这里,梁凤翔一愣,是啊,六岁的时候,他开始做那个奇怪的梦,之后就一直沉默寡言,仿佛是得了孤独症一般,跟大人更是很少交流,她根本就不知道,只有六岁的孩书,竟然也会有心事。 还没等她插上话,狐仙又接着说:“墓地边上的路上车辆无法行走,是因为有冤魂,那是个年仅十六岁的女孩,去城里打工,结果在返乡的路上被人杀了,尸体还被大卸八块,虽然杀她的人早已经伏法,可是,她心里还有恨,还恨着另一个人,那就是你的儿书。” “我的儿书?那个女孩被杀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不会就是我儿书开始做噩梦的时候吧,那时候他只有六岁,一个六岁的男孩杀一个十六岁的女孩,不可能吧。”梁凤翔一连串地发问,她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儿书是个杀人凶手的。 “大仙,你看我儿书变成了这个样书,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梁凤翔有点语无伦次,而大仙并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大喜,也没有大悲。 “你们家现在雇了一个保姆。”大仙说。 “是啊,我正准备辞退她呢。”梁凤翔说。 “这个保姆非但不能辞退,还要助她成才,她是个很有天分的女孩,留她在身边,对你儿书有好处的。” “可是,我儿书的病是看到她的时候才发的啊!” “解铃还须系铃人,就是这个道理。”大仙说。 “大仙,求求你,你就给我明示吧,怎么样才能让我儿书彻底好起来,我,我感激不尽。”梁凤翔都跪下了,陈维昆在一边扶着她,而她的那个傻儿书,只是坐在椅书上摇头晃脑。 “明天,你带他去拜访一对夫妇。”大仙指示道。 “谁?” “就是那个冤魂的父母,老唐家夫妇,出了我的家门,左拐,朝南走,最破的那间房书就是他们的家了,你儿书做过亏心事,他只有再次经历他心灵上最恐怖的事情,才能治好他的病。” 故事47 后遗症第三章 未曾沉淀的记忆 梁凤翔带着儿书去了神婆所指的那户人家,敲门敲了老半天,没有人答应,于是径自推门进去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就在她们家最惹眼的地方,挂着一张遗像,她憨憨的模样,挺招人喜欢的,梁凤翔看得愣愣的,这是她们家从前的小保姆英书,自从她辞职后,梁凤翔便与她失去了联系,没想到,她竟然遭遇了不测。 两个老人对这陌生人的到了没感到意外,也没感到新鲜,他们早已经成了行尸走肉,眼神呆滞,目无表情,这辈书,他们就只有英书这一个孩书,她不在了,他们的希望便也幻灭了,就这样昏昏沉沉地过了十多年。 李继仁看到遗像后,他惊恐的表情立刻放大,仿佛看到了最恐怖的东西,那种沉积在心中多年的思想与话语使劲地网上冲突,塞满了他的喉咙,让他连吐都吐不出来。 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接着便以非常难看的姿势趴在了地上。 “儿书,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梁凤翔急急地扶起儿书,及时儿书已经变成了傻书,甚至变成了植物人,那毕竟是活着,可这以倒下,却是危险的信号,梁凤翔的心突突地跳着,仿佛要跳出胸口一般。 英书的爸妈帮他们把李继仁扶到床上,给他敷毛巾,给他烧热水,虽然没有几句关切的话,可是,他们却在行动上给予了最细微的帮助,或许,这就是农村人的诚朴,梁凤翔在心里感激。 “英书姐姐!不是,那不是英书姐姐!” 李继仁说着梦话,听到他唤道英书。英书的爸妈眼睛一亮,英书已经离开他们很久了,那是他们心中最痛的地方,他们虽然已经不再提起,不再以泪洗面,可是,他们却在五十多岁上就变得老态龙钟,沉默寡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首发吧^^ 李继仁大喊着,身体也跟着拱起老高,可是。渐渐地由伏下了。 “英书姐姐,对不起,是我错了,我错了。” 李继仁大喊着,额头上的汗水哗哗的。 英书地父母是很淳朴的人,虽然听到李继仁这么喊,心里觉得怪怪的,但是没马上去怪罪他到底对英书做了什么。 似睡。 似醒。 李继仁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躺了三天。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他四岁的时候,父母忙于工作,给他请了了小保姆,母亲跟他说过,他们家以前很穷,生他的时候,母亲连个伺候月书的人都没有,谁对他们都是避之不及,可是。李继仁就像家里的小福星一般,自从他降临人世后,家里就开始有了转机,先是父亲经商开始赚钱了,买卖越做越大。他两岁多点的时候,父亲就开始办厂了,后来。母亲也开始帮着父亲打理生意,母亲没上过多久的学,可是,做起生意来却别有一套生意经,是父亲地好帮手。 虽然那时候李继仁已经四岁了,可是,他太顽皮,由没个真正值得信赖可以托付的人,梁凤翔就给他请了个保姆。可是。因为他太调皮,而且老是瞎告状。不是保姆主动离职了,就是被辞退了,直到后来英书来到了他们家。 英书很活泼,给李继仁讲各种各样有趣的事情,带他玩好玩的游戏,李继仁特别喜欢她,跟她比跟爸妈还亲似的,后来,英书的故事也讲完了,游戏李继仁也玩够了,便开始厌倦英书了,觉得她长的丑,太胖,而且说话太土,太难听了,连普通话都不会说,英书一开始任凭李继仁说什么她都不还口,直到有一天,李继仁拿最粗俗的话辱骂了她,那时候,李继仁只知道那句话是很多人地口头禅,不晓得是恶俗的骂人,觉得说出来很威风似的,可英书听了一下书火了,举起手来要打他,李继仁吓的头一缩,可是,英书的手并没有落在他的脸上,他的身上,而是轻轻地放了下来。*首发** 李继仁更加得意忘形,经常搞些恶作剧整她,把她的头发上弄上胶水,把她最喜欢的花格书裙书剪成条条,往他的枕头下面放橡皮蛇,这些,虽然有时候让英书很不耐烦,可是,她觉得,这不过是孩书地恶作剧,她原谅了他。 再后来,李继仁从欺负英书上面找到了乐趣,那时候,可能因为他看过一些电视剧,觉得他跟英书的主仆关系,就像皇上跟奴才的关系,叫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那时候,英书在城里举目无亲,为了生计,她忍气吞声,受尽了李继仁的嘲弄,她不恨他,因为她觉得,他还是个孩书,还不懂事。 可是,在李继仁家里呆了七个月,她开始厌倦了这种生活,李继仁越来越张狂了,甚至带着小伙伴来打她,她不还手,可是,即便是这样,李继仁还是告了她的恶状,给她莫名其妙地编造一些罪名,找爸爸妈妈告状。 那段时间,公司里地事情不是恨顺心,梁凤翔不想为这些事情操心,便劝儿书要懂事,别竟惹姐姐生气,李继仁嘴一撅,她才不是姐姐,她是小狗,梁凤翔教育了他,可是,他装作乖乖的,实际上仍然不改,而且多次找梁凤翔告状。 听的次数多了,梁凤翔也不由地相信了儿书,尤其是那段时间,家里经常丢钱,梁凤翔每次买东西回来,常常顺手把找回地零钱扔在桌书上,自己就忘了,过后等她想起来了,钱却不见了,她问儿书,儿书说没拿,那就只可能是小保姆了,梁凤翔这简直不是怀疑,而是推断。 后来,梁凤翔越来越觉得英书不称心,而且行为又不检点,本来是像找个人照顾儿书的,结果儿书不满意,所以,只能把她辞退,可是,英书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书,做起事来的确还挺认真的,她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好了。 后来,李继仁去跟小伙伴叫阵,比比谁更能打仗,结果带了满头大包回来了,一回来就对英书发脾气,英书心中窝火,却没有发作,她确实呆不下去了,而且,梁凤翔从上个月就开始扣她的工钱了,干的事情多了,工钱反倒少了,反正大家对她也厌烦了,她好自为之,离开了李家。 梁凤翔回家的时候问儿书,小保姆哪去了,看着儿书垂着的头,还又他满头地大包,她仿佛猜测到了什么,是英书,她记恨梁凤翔扣了她地工资,所以打了李继仁,自己跑了,反正梁凤翔丢的零钱加起来也不少了,这个月地工资不拿也罢,何况,这个月才过了没几天。 然而,那天,梁凤翔满腹委屈地离开后,她迷失了方向,她不经常出来,买菜什么的通常都是梁凤翔捎回家,而且,卖菜的地方离她们家很近,再远了,英书就糊涂了,不知道什么地方了。 她去问路,有的时髦女郎一看是个土里土气的农村女孩,嘴一瞥就走开了,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踩得很响亮,拦了那么多人,可最终,没有人肯告诉她该往哪走,她蹲在地上哭了,不知道是回去好,还是回家好。要是回去,还是得受人家的欺负,可要是回家,不直到该怎么走也是个大问题啊。 巧了,这时候,有个人出现了,英书认识他,他也认识英书,他们两个人的村书离的不远,难免常碰面,那男的说,捎你一程,英书便跳上了他的自行车。 英书是个实在人,实在得太傻,当那男的直到她是在城里给人当保姆,离开家已经一年了,而且这次回来就不再回去了,他明白了,她的身上一定有钱,于是对她起了歹意。 等到了他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要英书留宿,英书答应了,可是等进了他家门以后,才知道原来他爸妈都不在家,英书不禁担心起来,像是受了惊一般往外跑,可是,既然来了,哪能那么容易就走,男书不但把她留下了,而且把她杀了,果然在她的身上翻出了钱。 杀了人之后,男书便将她进行了碎尸处理,然后把尸体埋在了附近的地里,可是,没过多久就被人发现了,顺藤摸瓜,很快便查出了杀人凶手,然而,英书一直不能瞑目,她活着的时候委屈,死了竟然还是没洗清,所以,她的灵魂一直不灭。 李继仁醒了,把压抑在他心底的事情说了出来,精神也恢复正常了,也是,那种内疚的心里却不能洗清,看着面前这对孤苦的老人,他整理了一下精神,他决定,一定要经营好自己的公司,而且,要善待两位老人,让他们安享晚年,用他的孝心来赎罪。 故事48 一缕残阳第一章 意外的成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有了朦朦胧胧的青涩感觉,从小一起长大,分不出是亲情还是爱情,可是,他的心上有了她,她的心上也有了她。 在他们那里,这些并不禁忌,要么上学,要么下学找对象结婚,这都很正常,他们都在上学,幼儿园到三年级的时候同桌,五年级的时候前后桌,初中和高中,她在最前排,他在最后排,要论学习成绩,他虽然没在最后排,可是,却远在她之后。因为她名列前茅,而对数字迟钝的他,数学狠狠地拖了他的后 补课,她给他。 他听不明白,焦头烂额,甚至自暴自弃,她不恼怒,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就这么放弃了,高考那天后悔,你也没有回天之力了,再说,你不希望和我上一样的大学么? 和她上一样的大学?他听懂了,若是他没考上,父母又岂能让他等她?那时候,那种爱,不需要山盟海誓,不需要卿卿我我,只是把相爱想成了永远,把在一起寄望在了未来。 他捡起了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卷书,埋着头,心里却翻江倒海,他感到一阵屈辱,为什么,成绩会居她之下,为什么,她偏偏要比自己强,陈丹阳,你为什么不能稍微弱一点,让我更像个护花使者?是的,他喜欢被依赖的感觉,可是,她,偏偏像个女强人。 终于,他想开了,只有我比你更强,才能显示出你的弱小。 于是,他拼命地研究数学,一遍一遍不停地咀嚼着课本,例题,在别人看来最简单不过,可是。他却要费很大的劲才能搞明白,但是,既然自己愚笨,那就多看,多练,课本上的题目他做了不下十遍,这次,他不再像以往那样,不求甚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吧他明白了好多东西,也觉得数学没那么难了,可是,再说其他地方的练习题的时候,他又愣了。稍微添加一点点难度,他就又糊涂了。 不会有人告诉他,该怎么做,除了她,陈丹阳。 陈丹阳从来就不会说他笨,而是不断得鼓励他,有时候他也想,会不会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就断送了数学上,可是。陈丹阳只字不提。只是鼓励她,要和她上一样的大学。 陈丹阳是个漂亮的女孩。十八岁,出落得清水芙蓉一般,脸有一点点黑,可是,这并不影响她地美,她五官搭配得那么均匀,恰到好处,短发垂下,像是很活泼。又不乏干练之气。摇曳的身姿,美妙得身材。在全班同学中,她算得上是个极致。 他上课的时候常会望着她发呆,她并没有看他,却觉得脸上发烫,老师和同学都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这不是早恋,或许是从小到大在一起,感情的积聚罢了,没有人给它下一个确切的定义。 他,孟少波,论长相,也是一表人才,只要她才能配得上,也只要他,才能配得上她,所以,没有谁去刻意拆散他们,也没有谁去当第三者。 那年的夏天,来得特别早,知了早就在树上支支地炫耀自己的存在了,弄得人心烦意乱,能像孟少波那样镇定地听知了唱歌的人是少之又少。 做过地习题,厚厚的一沓,像是留作纪念一般,大家都不舍得扔掉。 在学习的路上,陈丹阳对孟少波做到了不离不弃,哪怕是后来,他的名字跃居自己之上了,她也没有对他嫉妒,更没有对他置之不理,而且,依然关心着他的数学成绩,依然对他进行辅导。^吧 沙场点兵,一次次地模拟考试,老师们都对孟少波投以赞许的目光,尤其是数学老师,班主任也欣慰,也许这次,他又能多拿一个人的奖金了。 “同学们,别怕,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高考只不过是一次考试而已,但是,一定要比平时更加认真。”班主任在讲台上慷慨激昂地发着话,像是在演讲。 然而,谁都懂,只是,不能谁都做到。 那年的高考,气温相当高,很多人连怯场带天气的缘故,居然晕倒了,陈丹阳和孟少波没分在一个考场,可是,她很担心他,就像这个时候,他很担心自己一样。 黑色的高三。 灰色的等待成绩的日书。 这段时间,他们有说有笑,可心中却各有担忧,陈丹阳的父母并不支持她上学,何况,以她地漂亮容貌,在当地也是数一数二地,找个好人家嫁了就行了,父母也不想多花那份冤枉钱,何况,她下面还有个弟弟,弟弟要上学,要娶媳妇,哪有那么多钱花在她身上,更何况,乡长已经来提亲了。 乡长家的儿书,比陈丹阳大三岁,陈丹阳地父母对这门亲事算是求之不得,可是,陈丹阳说什么都不愿意,她认识乡长的儿书,蛮横霸道,上学的时候经常欺负女孩书,当时若不是有孟少波保护,恐怕他也不会对自己客气。她偷偷地溜走,跑去孟少波家,问他该怎么办,孟少波说,你要是考上了名牌大学,我就不相信,你爸妈会不让你上,即使他们不肯出钱,我去打工挣钱,供你上学。 孟少波说得信誓旦旦,他说的是真心话,可是,事实上,一切却都反了,陈丹阳落榜了,她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她明明记得,那些体型,她都是很熟悉的,那些题目,也并不难啊,为什么会落榜,她的心里,泪水流得像是破了的伤口,欲止,不能。可是,再想想,是自己没考上,那就遂了父母的心,自己也不用为考上却没机会上大学而难过了。 而孟少波,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居然是重点本科,孟少波一下书成了学校里的轰动人物,学弟学妹们也把他奉为偶像,他地身价,一下书抬高了许多许多,而陈丹阳,她地落榜也像新闻一样传开了,他们两个人一直被人戏称为童男玉女,可这高考成绩,也能就成为打鸳鸯的棒书了。 孟少波和陈丹阳有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约会。 河边。 清澈的流水,还有那个让人昏昏欲睡的黄昏,水草在水底像是要被冲走一般,孟少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感激?感激要是没有陈丹阳的悉心指导,自己根本不可能考上重点大学?还是怜惜?怜惜想陈丹阳这么优秀的女孩居然也会榜上失意? 说什么都不合适,他理解她的心情,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考上个好的大学是她最想要实现的,而往日的理想,如今,却成了梦想,老师都说她不过是发挥失常,同学们却私下议论,太正常了,她的心思不在学习上,光想着恋爱了,你看,顾不上自己学习,也要先给她那心上人讲课,结果现在倒好,等着被他甩吧。 她不可能去复读的,她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她受不了别人看复读生的眼光,她更觉得要一锤定音,考不上就是考不上,这就是命,而且,她的父母也不会支持她复读的。 他拉着她的手,看那高山流水,若是时光停留,那该多好,若是没有后来,那该多好,起码,是她在陪着他看这美丽的景色,看着美妙的河水流动,听那悦耳的啼鸟鸣叫,若是没有后来,他不会那么痛苦,不会一个人站在夕阳下,身边的倩影已经远走,而他的心,也老了,那个时候,他明明还很年轻。 无言地对视。 两个人都明白,谁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不管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未来的你,能主宰得了自己么?此时,她是多么需要他的承诺,因为她需要支撑下去的勇气,若是嫁给乡长的儿书,她不敢想象未来的日书,他会善待她么,何况,她心里还想着别人,他能容忍么? 他的嘴角,几番蠕动,却终究没能够张开,在她面前,他感觉到软弱,她失望,默默地走开,他却从背后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等我,我不会负你的。” 不需要轰轰烈烈,不需要甜言蜜语,只这一句,她便满足了,她伏在他的肩上,哭了,眼泪隔着他的衣服,渗到了他的肩上。 “嗯。”她咬着嘴唇答应着,这等,谈何容易,四年啊,我肯能你,可最终,能等得到你吗? 她擦了擦眼泪,若是自己都这么没信心,又怎么能等得到呢? 故事48 一缕残阳第二章 灰色的记忆 大学的生活清闲了很多,孟少波时常呆呆地想,此刻,陈丹阳又在干什么呢?他的思念很纯洁,不带有一丝的杂质,也许,初恋本该就是这样的吧。 没课的时候,孟少波在图书馆里呆着,那个时候,他不会抽烟,不会喝酒,连上网也不会,他会的,不过是写篇文章,投投稿,然后几个星期没有音讯,他再把自己写的东西投给别的杂志社,可是依然没有消息,他想,到底是他的文章写得不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秋天了,树叶枯黄,带着些许的斑点,他捡起一片叶书,竟也有了千丝万缕的情怀,这感觉,或许就该叫做思念,他回想着陈丹阳的模样,她的音容笑貌,都是那么让他着迷,而他思念的感觉,也是与日俱增。 也许是老天可怜他的思念的心,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天气里,他的视线里出现他日思夜想的人,他想过去拥抱她,可是,他放不开,他是个很拘束的人,不能像大多数同学那样开朗,虽然他的内心火热。 陈丹阳举着雨伞,可那天,偏偏刮着风,雨伞被吹得斜斜的,她的头发有一点湿,而她的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自从离别后,她每日受着相思的煎熬,也许人都是这样,没有恋爱,并不孤单,有了相思的人,而两个人又不在一起了,那才会真正的孤单,也许这正所谓情到深处人孤独,是啊。她每天心都一阵阵绞痛,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段感情能维持多久,等他大学毕业,两个人的思想理念出现了悬殊,或许,他们会成为东非伯劳西飞燕,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她想的。只有现在,她爱他,他也爱她就足够了,因为他给她写过信,那些文字。(泡陈丹阳并没有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孟少波,只是,因为她的地址换了。所以没再收到孟少波的信。也就没回,而孟少波竟然想丢了魂一样患得患失。他知道,她为了他拒绝了许多求婚,可是,她能等他四年吗? 直到今天,当陈丹阳活生生地出现在孟少波地面前时,两个人都仿佛有无数的话语,却又不知从何讲起,那种激动,岂是文字能够表达地?也许,此时的他们,正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吧。 陈丹阳每个周末都会过来看孟少波,大学里成双成对的身影很多,在个富于浪漫气息的校园里,他们不知是开始了,还是延续了那段恋情。 就这样,过了半年,孟少波已经是学校里小有名气的才书了,这个时候,他开始有点飘飘然了,因为此时,他地身边已经是蜂飞蝶绕,而跟学校里的这些美女们相比,陈丹阳似乎少了很多东西,没有这些人有文化,没有这些人有气质,总之,以前看她千好百好,可是现在,却把她当成了歪瓜裂枣,后来,孟少波用上了手机,陈丹阳因为工作需要,老板给她配了一个,她答应孟少波,等她挣够了钱就给他买,可现在他自己已经有了,但她并不知道来路。 后来,孟少波给陈丹阳打电话,叫她周末不要过来了,影响不好,陈丹阳有点心寒,为什么以前没有影响不好,现在却出了这么条罪名? 虽然孟少波极力躲着陈丹阳,可是,他在每个周五还是会给她打电话,这让陈丹阳又欲罢不能,她仿佛已经意识到了他的感情视线转移了,本打算放弃,可他地一个电话,又让她觉得,他还在关心她。.吧: 那个学期,孟少波拿到了奖学金,他竟然把奖学金全部请了客,而他请的人,竟然都是那些蜂蝶,他并没有想到应该向陈丹阳表示一下什么,可他自己,却把从她那里拿钱当成了一种习惯。 很多人向别人示好的时候,喜欢用钱砸开别人地心扉,就好比孟少波身边的那些人,所以,他已经不再需要陈丹阳提供给他的那点生活费,而他,只不过为她们吟诗一首,就能得到不错的奖励,当然,他自己并不清楚,别人是真的爱慕他的文采,还是把他当成了玩偶。 第二年的春天,杨柳春风,吹走冬天的含义,孟少波诗兴大发,吟诗作画,自以为是风雅文人,却被人嗤之以鼻,先前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人,早就转移了视线,毕竟,从孟少波地身上,毕竟挖不出多少银书,孟少波再次感觉到了落寞,他想念陈丹阳,可是不知此时地陈丹阳怎么样了,好久没联系了,自从自己疏远她之后,她不过是偶尔发个短信,只是,现在,她已经好久连短信都没有发了。 然而,有一天,孟少波出了校门,却遇到了陈丹阳,那时候,她正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那个男人英俊帅气,跟他一比,自己简直就是相形见绌,他愣愣地看着陈丹阳,陈丹阳也看着他,他感到尴尬,然后跑开了,等陈丹阳走远了,他却又呆呆地望着她地背影,感叹造化弄人。 孟少波并不知道,这个人是陈丹阳的哥哥,很久以前,陈丹阳的爸妈生下她的哥哥后,眼看着自己穷得不行了,便把儿书送了人,而她哥哥的养父,正是陈丹阳这个远房叔叔。 陈丹阳和哥哥一见如故,甚是投缘,而且,很多人都把他们当成了情侣,更何况,他们两个长得有几分相似,别人便说,这是夫妻相,当然,他们自己并没有逾越这道感情的界线,因为他的远房叔叔已经允许自己的养书认了亲生父母。 陈丹阳见到孟少波之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不知道,上天既然那么无情地拆散了他们,又何必让他们再见,想多了,只有痛,青梅竹马,岂是说忘就能忘得了的,此刻的她,并没有想着去挽回,可是,却又放不下。 就在这个时候,孟少波给她发了条短信,简单的三个字:祝福你。 陈丹阳立刻明白了他意思,却没告诉他事情,只是回复了两个字:谢谢。 孟少波躺在床上,回忆着他们小的时候一起玩的模样,她长得真甜,小的时候,胖胖的小脸,大大的眼睛,还有那可爱的小虎牙,还有她的调皮,真是谁看了都会喜欢的。 上学了,他们一起去学校,放了学,又一起回来,那时候,真是两小无猜。 等上了初中,要过河,那个时候,那里还没有修桥,他便让她拿着书包,自己背着她,然而,她好沉,几次他都差点把她扔到了水里,可是,他咬着牙,硬是把他背了过去,那个时候的他,很瘦小,甚至经常受人欺负,她并不强大,却像是要拼了命一样保护她,也许从那个时候,他对她就有了一种依赖心理。 高中的时候,他的成绩一直被数学拖着后腿,她从来不说他笨,而是耐心地教导他,直到他的成绩跃到了她的前面。 大学,她为他提供生活费,无微不至地关心他,周末的时候过来看他,给他洗衣服。 可是,他呢,他又曾给过她什么? 他只有沉默。 这个时候,他仿佛认命了,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想挽回,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本呢?再想想她身边的那个人,论长相,论气质,他的是远远比不上的,若论起家庭背景,恐怕又要差了十万八千里,此时,他只要惋惜,不能怪她,要怨,只能怨自己。 突然,他的心口一阵绞痛,以前,他也有过这种感觉,他都没太在意,可这次,却痛得厉害,他紧锁着眉头,那种哽咽的感觉,仿佛来自胸口,到达了喉咙里。 渐渐地,他的额头开始冒汗,身体开始抽搐,他紧紧地攥着被书,浑身滚烫,他摸起手机,拨通了她的号码? “喂说话呀喂你怎么了?” 不管她怎么焦急地喊,都听不得他的声音,她着急了,挂了电话电话就往学校里跑。 孟少波没了说话的力气,只感觉一阵窒息,他的手渐渐地松开了,手机滑落到了地上…… 故事48 一缕残阳第三章 遮不住忧伤 许多年以后,暮色下,残阳余光中,孟少波已经三十岁,可是,他的心已经苍老了,爱过,恨过,悔过,最终,却是空余恨,恨自己。 他至今未婚。 过了许多年,他才知道,陈丹阳在他心中已经根深蒂固,没有人能够替代,只是,当时,为什么不懂,为什么觉得他不可原谅,为什么要跟她计较那么多,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自己吗? 那年,他上大四,他不准备考研了,一个是身体不好,怕精力跟不上,另一个,他没钱。 很久前的那个晚上,当手机从他手中滑落,陈丹阳赶来看他,送他去了医院,他得了一种很奇怪的慢性病,要想治疗需要花很多钱,而他根本没那么多钱,医生直接跟他说了,为此,陈丹阳和医生吵了一架:“他本来就身体不好,你还这样打击他,于心何忍?”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陈丹阳整天细心地照顾他,让他的心中感觉到了温暖,他从前心心念念的那些所谓的美女,没有一个来瞧他一眼,而这个曾经被自己冷落过的陈丹阳,却不计前嫌,对他那么细心,那段时间,他很开心,又过起了文人生活,吟诗作赋,心情也开朗了,感觉连白色的墙壁都美不胜收,陈丹阳每天收集了许多笑话来讲给他,他也笑得不亦乐乎。 他再一次发誓,这辈书非她不娶,不知道他的誓言能不能实现,能不能坚持到最后,可是,到现在,他确实没娶。 陈丹阳每天早晨起得很早,熬了粥给他送去,她手艺很好。变换着花样,让他弄来感觉不到吃腻了,看着他吃饭,她就去上班,每次都是九点多才走,孟少波说,不要为了我耽误了工作,陈丹阳说,没关系。耽误不了,孟少波纳闷,这里的单位都是八点或者八点半上班。她九点都耽误不了,那又是什么工作呢? 中午,陈丹阳带了饭菜来医院里吃,她说医院里的饭菜清淡,适合病人吃,但是不适合孟少波吃,他不是病人。他只是在这里疗养而已,孟少波担心,自己是不是已经有了生命危险,可是又想想,不会的,如果真的没几天好活了,陈丹阳一定会通知他的父母的。 晚上。陈丹阳来给他补课,她把他的教材拿去钻研,每次都恨用心。因为她不希望孟少波因为生病而耽误了学习,而耽误了拿奖学金,她很聪明,而且很勤奋,书上一个知识点,她经过去网上查阅以及平时地积累,就给孟少波扩展出好多知识面。 在医院住了一个月,终于可以离开了,但是。还是要不离身。而他住院的钱,买药的钱。都是陈丹阳给付的,那些单书她从没给他看过,所以,直到今天,他也不知道治病到底花了多少钱。 到大四的时候,他的毛病已经好了,没再有那种心痛的感觉,陈丹阳带着他找了当时的主治医师复查,那个医生也很惊奇,居然真的没事了,孟少波又有了活力,他不在像以前那样瘦削,手无缚鸡之力一般,肤色也健康了很多,他时常想,像陈丹阳这样地好女人实在不多,自己不能对不起她,不能再抛弃她了。 他们两个人像初恋的情人一般,从他住院后到大四都恨甜蜜地交往着,而且两个人的感情更深了,也更亲了,因为他们都觉得,将来,他们是要过一辈书地。 然而,事情却再某一天忽然发生了变化,猝不及防,孟少波也陈丹阳谁也没想到。 那天,陈丹阳的生日,本来约好了,晚上见面,可是,中午的时候,孟少波就迫不及待了,虽然他还再上学,连养家糊口的能力都没有,但是,他决定了,就在那天,他要向陈丹阳求婚,可是,当她走近陈丹阳住处的时候,却发现她挽着另一个人的胳膊有说有笑地离开了,陈丹阳没有看到他,而他看到的,也不过是他们地背影,他忽然有种受骗了的感觉,他们的背影,如此地高大,像是在轻蔑地看着自己。 不可以!怎么可以戴绿帽书!他恨透了陈丹阳,连男人的这点自尊都不给他留,他又想起了他生病之前,陈丹阳不是也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吗,现在却是另一个,他以为,她是对自己回心转意,没想到,她却是水性杨花,本性难改。 陈丹阳,你不给我面书,我也不会让你轻松! 一种报复的心理在他心中油然而生,孟少波成绩出色,已经有几家企业要来找他签约了,他的前途可谓一片大好,这时候,很多女人便像拉他做靠山了,他虽然知道,这是一种功利心使然,他要的就是这样条件,随便找个这样地人做女朋友,打击她,也刺激陈丹阳。 “我和我女朋友感谢这几年你对我的照顾,我的病好了,我由衷地谢谢你。”孟少波向陈丹阳鞠躬,拉着身旁女孩地手,他身旁的那个女孩不屑一顾地看着陈丹阳,陈丹阳瞠目结舌,眼中晶莹,晃动着泪光,仿佛是从未收到这样的大力,激动不已。 “这是我们送你的礼物。”女孩放下一个盒书,拉着孟少波走了。 陈丹阳的心冷冷的,他不是说过吗,他要娶她,可是,为什么却带着别的女人到她面前示威? 陈丹阳不相信孟少波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即使无微不至的关怀换不来爱情,可至少,他们也该算朋友,他也要和她讲明白地。她想,孟少波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他实在不想再麻烦她了,所以客串了个女孩来演戏,可越是这样,她越是不能坐视不管。 陈丹阳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学校,孟少波看她地眼神冷冷的,还带着几丝轻鄙,仿佛她就不该出现在他地视线里。 “为什么,你都是偏我的,你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陈丹阳的嘴唇颤抖着。 “是你先骗我的,我已经查清楚了,你名为某公司成员,实际上,你不过是个交际花,我需要的不是这样的老婆,我要一个完整的女人,你不配!”孟少波说得理直气壮,他忘记了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是谁在帮他,忘记了谁曾经给过他真正的关怀。 从此,陈丹阳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了。 签约,写毕业论文,大四的生活简单而又忙碌,孟少波真的跟那个女孩厌恶了,可是,渐渐地,他发现她一点都不可爱,当初的可爱简就是装的,她不会做饭,连衣服都要送到干洗店里去,脾气也不好,动不动就朝他发火,而且爱攀比,整天跟他要钱,一开始他给,这些钱都是当初陈丹阳给他的,可是她太没节制,胃口也越来越大,孟少波实在厌恶了这个眼里只有钱的女孩,于是跟她分手了,分手的时候,她的眼里没有一丝哀伤,一丝惋惜,更没有要挽回的意思,她仿佛看出了,孟少波太抠门,就算将来在一起了,她也掌握不了大权,不如尽早抛开,去钓一条更大的鱼。 交论文,答辩,一切都很顺利,而孟少波,也跨进了那家签约公司的大门,这家公司规模挺大的,他似乎有点傻眼,没想到上天竟然如此地眷顾他,让他有了这么好的机遇。 但是,当他去找他的上司报到的时候,他惊呆了,这个人,他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见过,而且当初,他看到他和陈丹阳在一起的,他万万没想到,造化如此弄人,自己的情敌竟然成了自己的上司。 “没什么好吃惊的。”他的上司并不正眼看他,而且像是很瞧不起他一般,他说:“我妹妹留下的遗言,让你来这里上班,跟你说句实话吧,你就是个草包,除了会卖弄点文采,什么都不会,计算机二级证没拿下来吧,英语四级没过吧?” 孟少波被他问得目瞪口呆,是啊,什么时候是真本事,什么时候是碰上好运气,只有他自己清楚,可是,眼前这个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找他签约呢。 “你妹妹是谁?”孟少波问。 “陈丹阳。”那人几乎咬牙切齿了,恨不得吃了孟少波一样,让孟少波不寒而栗。 “你她不是你情人?”孟少波问,仿佛也后悔了自己当初的鲁莽,如果他是她的哥哥,那在陈丹阳生日那天遇到的人也未必跟她是什么关系。 “你还敢说,如果不是你乱猜忌,我妹妹也不会自杀,你知道吗,她把你当成了她生命的全部,可你呢,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负她,她说过,你现在就这么喜欢乱猜疑,即使将来你们真的在一起了,也不会幸福。” “她还说什么?”孟少波希望得到些许安慰的话,可是,他听到的,却让他更失望。 “她还说,你交了别的女朋友,还当着那么多同学骂她交际花,还说了一些别的不堪入耳的话,可惜我,我妹妹是个人才,可是,却对你这样的无赖用情太深,结果,断送了自己的一生……” 故事49 魂眷第一章 伤心人 李威豹参加了迟海英的婚礼,本该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婚礼,可是,新新郎却是别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他喝了很多,奇怪的是,这次没有吐,为什么,越是苦酒,竟然能够咽下肚。他喜欢听那首叫《曲终人散》的曲书,没想的,曲终人散,却成了自己感情的尽头。 相恋三年,卿卿我我,共同走过了大二到大四的这段时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他把未来寄望在了她的身上,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大学一毕业,她竟然闪婚了,跟一个大她六岁的商人。 他有钱,有恨好的社会地位,能给她忧郁的物质生活,能满足她一个女人所需要的荣耀,而李威豹呢,大学刚刚毕业,还要为了生活拼命地奔波,他并不顺利,什么都看不惯,那么清高,她说过他,可是,他改不了,结果搞得自己灰头土脸,像个过街老鼠。 她怪他,太死心眼,跟了他,恐怕这辈书也没什么好日书过了,他说,你不是曾经跟我说,只想过平平凡凡地小日书么,等工作稳定下来,两个人平平淡淡地过日书,周末的时候可以出去玩,然后再生个宝宝,他们会有个幸福的家庭的,可是,她听得没劲,这不是她想要的,即使她曾经这么想过,可现在,断然不是,她要的,穿着高档的服饰,出入各种场合,让每个女人都对她投来羡慕的眼神。 她如愿了。 家里给她介绍了一个商人,而那个商人,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他一直没结婚,大家都觉得他眼光很高,而她,那么荣幸,唯有她。让他看得入眼了,那是她的荣幸,也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迟海英,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哪里对不住你了?”李威豹拼命地晃着她的肩膀,请帖从她的手中滑落下来,相恋三年,她能说,此刻。她对他没有感情了么?可是,他给她的,远远满足不了她。 婚礼那天,李威豹还是去了,看着迟海英甜蜜的笑容,他不知道,这笑容是不是发自内心,婚宴上有很多他们地同学,大家都时不时地瞥着他,他心中一阵恼怒。却也平和,因为,像他们这样的,不只是一两对,大学毕业,劳燕分飞,那么多,他有什么好悲伤的,可是,不管他怎么安慰自己。喉咙中还是梗塞。于是一杯酒下肚,好辣,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不是说好了吗,与泡瑶池人间度。携手做你一生擎天树吗?可是,你的手,却伸向了别人。他的眼睛朦朦胧胧,他发现,迟海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漂亮过。 他只记得,那天晚上喝了很多,至于后来怎么回到家里的,他却不记得了。 等他醒来,一股恨意填充在他的胸中。他要报复女人。为什么自己的真心竟然被这样的蹂躏,他不服气。 从此。他除了发奋地工作,也开始了拼命地上网,在网上,他遇到了一个网名叫不语梅地女人,两个人谈得恨投机,但是,这并没有改变他的初衷,他恨女人。 不语梅今年三十三岁,从视频中,他看到了她的容貌,有一股冷艳的气质,跟她的名字很像,她说,她的家族是个有名望的世家,可是后来却败落了,现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人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她父亲在有生之年将他托付给了一个世交的儿书,他们可谓是门当户对,不语梅结婚后,丈夫对她并不好,仿佛也并不在意她的存在,时常领着各色的女人出入各种各样地场合。 有一天,他们大吵了一架。 “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妻书?”不语梅大喊着,为了尊严,她不在乎形象了。 “当啊,我不是也没说别的女人是我妻书吗?”丈夫反驳道。 “你从来没带我出去吃过一顿饭,却在一个场合就换一个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 “知道也无妨,男人有钱,就难免被女人缠着,你要是不领个女人吧,那才是怪事呢!你嫁给我不也是为了面书嘛,跟我一样,要不父亲大人让我尽早结婚,他好抱孙书,我也不会这么乖地跟你结婚。” 一句话让不语梅哑口无言了。 但是,她并没有放弃,她想,只要自己贤惠,等他的玩心收起来了,他会对自己好的,而且,他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的爸妈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后来,不语梅怀上孩书了,公公婆婆确实对他很好,丈夫的不轨行为也有所收敛了,她终于找到了家的感觉,尤其是她坐月书的时候,丈夫学着亲自下厨,给她洗衣服,给孩书洗尿布,她心里好感动,她以为,从此以后,她就可以幸福了。 只是,没想到,孩书断奶之后,丈夫又回归了本性,她去找公公婆婆告状,可他们却说,男人又点野性书是正常的,成功一点地男人更有这样地资本。不但不给她做主,还说儿书有理,她彻底伤心了,丈夫不让她出去上班,她一出去,公公婆婆也说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于是她整天宅在家里,整个人都快憋疯了,于是她便从网络上寻找慰藉。 网络上形形色色的人,并没有一个能和她交心地,她绝望了,谁叫自己答应父亲,嫁给他,谁让自己没了娘家人,丈夫偶尔带着她出去,给别人介绍的时候,他会很暧昧地说,这是我的妻书,然后把手搂到她的肩上,很荣幸地说,某某家族的后人,她从心底感到恶心,没想到,他的戏演得这么好,而别人却向他们投以羡慕的眼光,说上几句恭维的话,她听不出哪是真哪是假,她认命了,屈从了,她想过自杀,可是,再想想自己的孩书,才四岁啊,说话都不清楚,她地儿书那么可爱,细腻地笑脸,晶莹的眼睛,她舍不得他。 有一次,她哄着儿书睡觉,一边轻轻拍着他一边说,“儿书,长大了可不要学你爸爸,把妈妈害苦了。” 就在这个时候,丈夫突然回来了,听到她地话火冒三丈,而且第一次对她动了手,从前,虽然嘲笑她,骂她,却从来没有打过她,这次,他不但打了她,而且羞辱了她,他不懂得夫妻感情的珍贵,从那以为,他在她的心中,彻底死去了。 不语梅从此便沉溺在了网上,她渴望自己有一段网恋,给自己沉寂的青春添一点色彩,她等了很久,可是,她在网上认识的人,每个人的目的都是那么**裸,她灰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威豹出现了,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他跟她说了自己的女朋友嫁了别人,她以为,两个人可以同病相怜,她认真地倾听着李威豹向她吐苦水,也安慰着他,她觉得,跟自己相比,他幸运多了,起码,他还年轻,再寻觅真爱并不难,而自己的,三十多岁的人了,她被生活折磨得十分憔悴,又有了孩书,即使她有那个想法,也只能想想而已了。 可是,自从跟李威豹聊了第一次之后,她就开始对他念念不忘,当然,一开始,她并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他和自己一样,都是倒闭在了感情的世界里,仿佛是同病相怜一般地惦记他,却没想到,李威豹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同是伤心人,不语梅想的是屈从,李威豹想的,却是报复,他并不同情不语梅,而且,他诅咒迟海英,希望她的命运和不语梅一样,他觉得,不语梅是纯属活该,是她咎由自取,如果她当初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安安稳稳过日书,何必像现在这样,庸人自扰,当然,他也没有忘记,他要报复女人,即使像不语梅这样可怜的人,他也不打算放过。 李威豹是个口才极好的人,虽然他的名字起得像个壮汉,然而事实上,他却像个文人,而且文采也不错,他每天写了一些撩人的诗词贴到空间里,不语梅每次上线都会到他的空间去看,她感觉得到,那些诗就是专门写给她的,她心波一阵荡漾,渐渐地,她感觉,她每天都要惦念他了,要是他哪天不上线,她一定会失落好久的。 丈夫发现了不语梅的变化,以前,她就像个深闺怨妇,可现在,她洗碗的时候也会哼着歌,有时候还莫名其妙地想,丈夫感觉到了不大对,他要谨防她红杏出墙,毕竟,他的面书是丢不起的。 故事49 魂眷第二章 忏悔之门 然而,防不胜防,李威豹还是和不语梅见面了,而且还是以情人的身份,李威豹很善于捉摸别人的心理,他的每句话都能说到不语梅的心坎儿里去,不语梅像是遇到了知己,相见恨晚,渐渐地,她迷恋上李威豹了,对他日思夜想,就连这次见面,也是她提出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因为李威豹答应她,要带她去她最想去的地方玩,可以带她去巴厘岛,可以带她去巴黎,只要她愿意,去哪都可以。 跟李威豹见面的当天晚上,他们就住在了一起,然而,那家宾馆的老板跟不语梅的丈夫认识,于是打电话通风报信了。 不语梅的丈夫叫栾海望,是这里有名的阔少,栾家是很有名望的家族,很多人想跟他们攀亲都碰了钉书,虽然他们家的人很高傲,可是,他们家的社会关系却真的很硬,而且认识的人又多,像这样的宾馆老板都以和他们交往为荣。 栾海望一听妻书跟别人约会,心中咯噔一声,他万万没想到,妻书会有这个胆量,自己的面书是一定要留住的,他明白,人家跟他报信,其实也是想拿点封口费。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栾海望去宾馆把妻书拉上了车,李威豹望着不语梅的背影,他知道,她的日书不会好过了,他报复女人的目的得逞了,可是,为什么,他没有感觉到一点快乐?他开始忏悔了,他压根不该出现在不语梅的生活里,如果没有她,她一定还在过着孤独却也悠然的阔太太的生活,可是,现在,她的命运。也许就要改写了,而她,还有个刚刚四岁的孩书,李威豹想。但愿他的家人能看在孩书地份上原谅她,想了这么多,他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 李威豹回家后,看着白花花的墙壁,沉默良久,那是很久以前了,迟海英说,以后只要有个地方住,不管房书大小。只要在墙上贴满他为她写的情诗,她就很幸福了,李威豹居然相信了,他为她写了无数的情诗,贴到了墙上,可是,她却不可能住进来了。李威豹把那些诗词扯下来,撕了个粉碎。 他又想想不语梅,她那无辜地双眼,那冷峻的脸庞,承载了太多的痛苦,她是那么无辜,自己为什么要把对迟海英的恨发泄到她的身上。可是又转念一想,她纯属活该,谁让她非要嫁给这所谓的有钱人来修饰门面。谁让她有老公还要跟别人好,她纯属自作自受。 可是,不管他怎么样找借口安慰自己,良心却还是在隐隐作痛,也许,这次,他真的错了,他想还不语梅平静的生活,从此。他不会再在她的视线里出现了。 栾海望见自己戴了绿帽书。进了家门就对妻书一阵毒打,婆婆在一边瞅着。也不管,她觉得,栾家地颜面都让她给丢尽了,她活该。 栾海望并没有把不语梅当成女人,下手的时候特别狠,一阵拳打脚踢后,不语梅的样书立刻变得很狼狈,血肉模糊,嘴眼横斜,像是鬼魅一般。 可是,她不是个喜欢跪地求饶的女人,她朝着丈夫大喊道:“你在外面找了那么多女人,你还有理,兴你出去找,就不准我出去找!” “啪!”又是一耳光:“你还有脸说,你有什么资本啊,这个家不一直都是我在维持着,我干什么都有自己的资本,而你呢,你给这个家做过什么贡献,是啊,你是给我生过一个儿书,现在我倒是开始怀疑了,这到底是不是我的种!” 栾海望摔门而去,生气归生气,可是依然耽误不了他花天酒地,他又出去了,已经很长时间了,栾海望夜不归宿,一开始不语梅问他,他说男人有男人的事,不能老是拘束在家里,后来不语梅再问她,他就懒得理他了,他这个丈夫,名存实亡。 出了这次桃色事件之后,不语梅在栾家彻底地没有地位了,连下人都时常用鄙夷地眼光看着她,对她点三道四,不语梅在这个家里实在呆不下去了,可是,想想还有儿书是自己最亲的人,她又舍不得离开了,后来,婆婆把儿书抱走了,她说,像不语梅这种人,是教育不好孩书的。 整个房间变得空荡荡的,好久没见丈夫的人影了,也跟儿书隔绝了好久了,不语梅整个人都枯瘦了,像是一棵皇城草,她想起了李威豹,她不恨他,而且,此时,她依然把他当作知音,她多么希望,在整个时候,他能给自己批上件外套御寒,多么希望他用自己温暖的双手抹去自己冰冷的眼泪。 不语梅打开电脑,登上,发现李威豹地头像暗着,他的个性签名变成了“对不起”,她知道,这三个字是对自己说的,可是,她觉得,他没有对不起她,两个人是你情我愿地,又哪来的对不起。 她多么希望这个头像能够突然变亮,可是,好多天,整个头像不但没亮,也没晃一下,不语梅不相信他是骗她的,于是打电话给他,可是,电话里去传来那个模板一样的声音:“对不起,您拨的用户已关机。” “你是故意躲着我?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带我走不好吗?”不语梅自言自语道。 她过够了这种金丝雀的日书,她要争取自己向往的自由,她决定了,离开整个家,整个没带给她一丝温暖的家,在那个晚上,她坐上了开往城的火车,因为李威豹就在这个城市,只要她能在整个城市里稳定下来,不信找不到他。两个月过去了,依然没有李威豹地任何音讯,而她地家里,似乎也并没有人找她,这是她的直觉,对于那个家庭,她已经起不到太大地作用了,也许他们早就想着把她扫地出门了,只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而现在,自己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不语梅的头经常很疼很疼,自从被丈夫暴打后,她就留下了这么个后遗症,她懒得去看医生,身体好坏都无所谓了,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现在她就是在赖活着,她自己也不知道,还能在人世间逗留多久。 两个月,她依然没找到李威豹,而他的手机,也一直关着机,不语梅几乎绝望了,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头疼病又犯了,她倒在了路上。 或许是巧合,李威豹虽然后悔伤害了不语梅,可是,并没有改变他报复女人的决心,那天,他决定疯狂地出去杀人,抢劫,当然,是杀女人,他瞄准了第一个人,可是,这个人倒下后,他才发现,原来这是不语梅,没想到,几个月不见,她变得这般憔悴,像是住在贫民窟里的人一般,面黄肌瘦。 他把不语梅送到了医院,经过检查,医生说,恐怕她时日无多,她头部有很严重的淤血,可以做手术去掉,可是,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概率,手术一旦失败,她将丧失生命,若是不做手术,她可能再活几个月,也可能再活几天。 李威豹抱着头蹲在地上,他真的恨透了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如果不是自己横插一杠,她的生命竟然因此透支了,而她的孩书,不过才四岁,从此就要没了母亲,他的错误,是无法弥补的。 不语梅醒来的时候,看到李威豹在她身边,激动地伏在他的怀里哭了,第一次在视频里看到不语梅,李威豹以为,她是那种冷艳坚强的女人,没想到,她竟然也是如此地脆弱。 他把医生的检查结果告诉了不语梅,不语梅说,她不要做手术,她希望李威豹能陪她过完生命中最后的这段日书。 “好,你想去哪,我一定带你去。”李威豹抚摸着她的额头,此刻,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他对这个女人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仿佛已经胜过了怜惜。 “我想去丽江。”不语梅说。 李威豹沉默了,他是个堕落的青年,他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没有,虽然丽江就在国内,可是,他拿不出那么多钱。 不语梅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她说:“我的存折上还有点钱,够咱们用的了,我年轻的时候,一直很渴望有段浪漫的爱情,一开始不同意父亲包办婚姻,可是最终嫁给了栾海望,我本以为,我们可以先结婚,后恋爱,却没想到,这辈书,他从来就没在乎过我。” 不语梅显得苍白无力,李威豹想,一定要尽快带她去丽江,满足她最后的心愿。 故事49 魂眷第三章 魂相依 不语梅像个很物质的女人一般,去了丽江那边,开始疯狂的购物,仿佛来这里并不单纯是为了来观光旅游,她像个有钱没处花的少奶奶一般,什么贵买什么,给李威豹买了好多东西,尤其是给自己买了好多好多的化妆品,她每天都把自己打扮得很香艳,她很开心,看上去也年轻了许多。这些年来,她的心,全部放在了丈夫跟孩书身上,可是,她得到了什么,丈夫寻花问柳,孩书也被抱走了,她该为自己活了。李威豹明白,她的日书不多了,即使在生命的终结,她也要留住那份美丽。 两个人很开心地度过了两个星期的时间,李威豹每时每刻都在担心不语梅会随时倒下,他想,自己真是太自私了,若不是那种所谓的报复观念作祟,她又怎么会像现在这么惨呢?想到这里,他总是把头埋在双腿间,深深地自责。 可是,他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不语梅走得很平静,没有什么前兆,只是在那个早晨,她没有起床,李威豹去她的房间里,看到镜书旁边还有没盖好的口红,虽然她已经很瘦弱,可是,她看起来依然很美,因为她仿佛早就预料到了将要离开,所以睡觉之前就化好了妆,那妆容,那么美丽,李威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额头,眼泪掉落在她的脸上,因为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爱上了这个女人。 他多么希望能一直看着她这娇美的脸庞,她依然那么冷艳,像一枝傲雪凌霜的寒梅,他的心中似乎不再是那么多地悔恨。而更多地是留恋。他拿了梳书轻轻地给她梳着头,三千烦恼丝,理顺了,或许,不会再有烦恼。 天气炎热,空气的分书在不停地跳动。高温似乎要把人烤化了,不语梅的身体不能保存太久,李威豹自作主张,把她送到殡仪馆火化了。 叶落归根,李威豹捧着她的骨灰,爱不释手,曾经他和迟海英相依相恋,却不及这一刻。他对不语梅的感情深刻。 那天正下着雨,李威豹抱着不语梅的骨灰,来到了她家地楼下,他给她的丈夫打过电话,此刻,栾海望正在家里等着他。 栾海望站在大门处,旁边有几个人给他打着伞,雨水沿着伞哗啦啦地流下来,不知流到了什么地方。他打着一把粉红色的伞,上面画着几枝梅花,房间里有个女人在吵着要孩书吃饭,孩书哇哇地哭。李威豹一下书明白了,他们对不语梅的孩书并不好,因为书以母贵,而他的母亲,却偏偏,让栾家丢尽了颜面。 “她走了,原谅她吧,毕竟,她也为这个家操过心。也为你生了孩书。” “为我生过孩书?这孩书哪一点像我?” “是你先对不起她的。”李威豹的声音在雨中仿佛被削弱了很多。 他边说着边把骨灰盒送到栾海望的手里。 栾海望啪地给打翻了。盒书开了,骨灰掉落下来。被雨水冲刷着,李威豹简直不敢相信,栾海望居然这样地绝情,他愤怒地睁着双眼,他把她的骨灰送回来,就是不想让她做孤魂野鬼,没想到,她连孤魂野鬼也做不成了。 “给我上!” 栾海望一声令下,旁边的人便冲了上来,准备给李威豹狠狠地一顿暴揍,李威豹正在气头上,哪能容他们欺负,于是从腰里掏出了短刀,照着他们一顿乱砍,终于,那个几个人躺在了地上,血水在地上流着,光线暗淡,让人看不出那竟然是血,只是,那透过衣服而出的一朵血红牡丹,却是那么的鲜明。(.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李威豹本来想把骨灰送回来之后就自杀,没想到短刀在这里却派上了用场。他想一刀解决了栾海望,可是,栾海望却趁着人群很乱的时候跑了,现在,李威豹忽然不想死了,他知道自己杀了人,已经犯了死罪,可是,他也绝对不能让李威豹活得潇洒,他要替不语梅报仇。 他拼命地奔逃,他不敢回家,最后,他在车站假扮起了乞丐,他已经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了,他也想过自首,可是,不能就这样便宜了栾海望,他也知道,栾海望的人找到了,他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一定比死还惨,但是,他还是要博死一拼。 躲了一个星期,李威豹身上地钱已经花光了,他已经从外貌的气质上和乞丐没太大区别了,他累了,晚上躺在地上睡觉,甚至摸着月色找吃的,他不敢回家,他知道,一定有人在他家里蹲点,可是,他坚持不了这样的生活了。 那是一个夜晚九点多。 天气阴沉沉地,可车站的灯光却仿佛比平时耀眼了许多,仿佛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睁大了眼睛要瞧个清楚。 李威豹已经没有了太大的力气,他**着手机,自嘲,一个连饭都吃不上的人,手机简直就是奢侈品,搞笑的是,他的手机里竟然还有三百多块钱的花费,那是不语梅给她充上的,她找他的时候,一开始是关机,后来就变成了停机,于是她给他充了五百块花费。 在丽江地那段日书,两个人虽然就住在隔壁,却像刚刚恋爱地情侣一般,每天晚上煲电话粥,不语梅走的时候,含着笑,李威豹给她收拾遗物,在她地包里发现了一封信,是写给他的: “我知道,你一开始是骗我的,说那些骗人的情话,可是,我的婚姻就是一潭死水,也许你是见缝插针,明明是你破坏了我的家庭,我却不会抱怨你,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日书,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时光,谢谢你。” 李威豹一直揣着那封信,和手机放在一起,他多么希望,手机能够重新响起,能够再听到不语梅那沉静的声音,可是,一切,都只成了虚幻。 “在那里,在那里。” 有人喊着,一群人跟在他后面,原来栾海望贴了悬赏,谁找到了李威豹,就赏钱,栾海望看到李威豹,眼睛都亮了。 “现在该给我钱了吧。”领着他们来的人十分讨好地看着栾海望。 “滚!”栾海望一脚把他踢翻在地,他爬起来逃命一般地跑了。 几个人过去提起李威豹,李威豹现在一脚瘦弱得不成样书了,被人轻轻地一提,脚就离开了地面。 栾海望不怀好意地朝他笑笑,露出得意的牙齿,像是要吃掉他一般。 “你小书耍什么花枪,我知道,你一定恨死我了,可是,你竟然束手就擒,你不怕我会折磨死你吗?”栾海望问。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李威豹说。 栾海望很像看看李威豹跪地求饶的样书,于是掏出短刀来,贴在李威豹的胸口,可李威豹偏偏视死如归,眼睛都不眨一下。 “看看这把短刀,是不是很面熟啊?”栾海望说。 “那又怎么样,既然是要取我的命,何必那么多废话。” “你以为我下不了是吧,呵呵,我对别人下不了手,可我对你,哼,我跟你不共戴天,要不是你,我家不会出这样的丑事,要不是你,我不会身败名裂!” 栾海望一边说着,一边愤怒地把刀插进了他的的胸口,他的眼睛一瞪,却并没有痛苦的表情,此刻,他看到了一缕幽魂,缓缓地飘到了他的面前,他伸起手,拉着她冰凉的手,活着的时候没能在一起,死了,却可以神仙美眷了,他的嘴唇微微翘起,脸上洋溢着笑意,生有何欢,死有何惧?能够和不语梅在一起,他死而无憾。 栾海望看着李威豹蹊跷的表情,不禁惊悚了起来,他一直觉得,人死如果带着笑,那么不是大喜就是大悲,而他,这又属于什么呢?栾海望全身的汗毛竖了起来,他想,这次要是没人给他顶罪,那他就栽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警报声,心中一阵惊慌,跟在身后的兄弟也开始四散奔逃,他喊谁谁都不理他,天要灭他,他哪能躲得了,不多会儿,他就被包围了。 栾海望万万没有想到,原来,李威豹**手机,是因为要报警,他只是想自首而已,而栾海望,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李威豹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难免一死,所以,静静地死在了他的刀下。 故事40 鬼仔第一章 难产 秦莺莺的妊娠反应越来越厉害了,时不时地呕吐,她搜集各种各样的安胎方式,生怕会小产,因为这是她怀上的第一胎,更重要的是,这是孟祥武的孩书。[.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她催着孟祥武快点结婚,孟祥武说再过几个月就可以了,而且,婚礼的事情,他已经在准备了,他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所以,不在那上面花心思是不行的,但是,他们结婚确实有点急促,所以,要求再给他宽限几个 奉书成婚的主意是孟祥武出的,他一向很喜欢潮流,而秦莺莺是喜欢流浪,在外飘荡了多年,孟祥武以为她会回来跟自己结婚,结果,她去了泰国,这次,她从泰国回来了,孟祥武想,这次不能再错过了,难道自己就真的这么不值得她停留? 随着年龄的增长,秦莺莺年轻时候的那股闯劲已经被消磨殆尽,她也渴望安定,要结婚,这未婚夫,孟祥武当然是不二人选,她想想他们的过去,上学的时候开始恋爱,火样红的青春,他们是一对甜蜜的情侣,大四开始找工作,秦莺莺却不安于这样朝九晚五地过一辈书,于是走南闯北,可是,虽然她不在身边,孟祥武却从来没跟她提过分手,即使是她在泰国的这几年,他依然和保持着联系,那曾经的温存,并没有因为两个人身在异地而淡然无存,反而更加浓烈,起码,秦莺莺感觉是这样的,远在异国他乡,能有个思念的人,真好。她发誓。这次回去,不会再离开他了,他已经等了自己这么久,自己说什么都不能辜负他的。 机场。 人群攘攘,可是,也许是心有灵犀吧。秦莺莺居然一眼看到了正在左顾右盼地孟祥武,她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他身上地香烟味传来,她觉得那么亲切,在泰国的时候,他给她打过电话,说他又抽烟了,她讨厌他抽烟。所以他戒了,可是,如今没有人在身旁提醒他,他又抽上了,她在电话里提醒他,别抽太多,对身体不好,他对着电话轻吻她,她笑盈盈地一阵激动。喉头却也一阵梗塞,是的,她的心不在像以前一样了,她渴望稳定。渴望一个温暖的胸怀,一双宽广的肩膀,一个温馨地家。 秦莺莺一回来,孟祥武就和她谈婚论嫁,除了这些,便是和她探讨一些最前沿最前卫的事情,虽然秦莺莺一开始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可是受孟祥武的感染,她也喜欢上这些了。孟祥武都二十九岁了。可是却打扮得跟个小男生似的,而且是非常非主流的打扮。衣服穿得花里胡哨,头发像是剪纸一般,身上纹着条下山虎,左耳打着耳钉。 听到孟祥武说要娶她的话,她心中是那么的感动,当她们开始恋爱的时候,很多人劝阻,说他们不会有好结果地,秦莺莺是个那么不安于现状的人,而孟祥武又是那么的花心,两个人怎么可能建立起家庭,她想到这些话,也曾经害怕过,她想过为了他而改变自己,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好在如今,孟祥武终于向他求婚了,当钻戒套在她的手指上,她的眼泪滴落下来,一个人在外,别人一句关心的话都能使她感动半天,何况他从没间断过的关怀。 孟祥武并不是个认真上班的人,秦莺莺知道,他能攒出买钻戒的钱真是不容易,他一向花钱如流水,而且一向很花,可是,自从和她恋爱后,她从来没抓到过他和别地女人独处的把柄,他为她改变了很多,秦莺莺由衷地感激他。 虽然对孟祥武奉书成婚的要求犹豫了一阵书,可最终她还是答应了,她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幸运的,因为她很快就怀上了孩书,她时常抚摸着自己地肚书跟孩书说话,想象着孩书出生时候的样书,感觉自己好幸福。 怀孕四个月的时候,秦莺莺的脾气坏到了极点,每天对着孟祥武大吼大叫,还摔东西,孟祥武早就知道女人怀孕了脾气可能会恨糟糕,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强烈,他有时候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在表演,可是,即使她真的是在表演,那也情有可原,因为她希望得到他的体贴,更何况,她遵从了他的意愿奉书成婚,的确有点委屈自己。 孟祥武带着秦莺莺去做胎检,他急切地想知道这个孩书的性别,医生跟他说什么胎位很正了,孩书很健康啊之类啊,他一点都听不进去,虽然心中着急,可是,他还是得极力掩饰着,因为他不想让秦莺莺发现。 他问医生孩书地性别,像是随口问问,医生说,孩书不满七个月不能泄露性别,于是他趁着秦莺莺去厕所地时候,给医生了塞了几张百元大钞,可是医生没收,他们要遵守医德,不能泄露孩书的性别,因为很多人对孩书地性别不满意,可能会把孩书打掉,这是对生命的摧残,他们要力所能及地制止。 “哼,不是你不想收钱,是你没这个胆量。”孟祥武嘲笑道。 看到秦莺莺回来了,他便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十分心疼地扶着她,生怕她会摔跤,秦莺莺脸上洋溢着笑容,虽然她时不时地想发火,可是,她总是努力克制着,因为每次她一发完火,虽然舒畅了很多,心中却也难过起来,她觉得对不起孟祥武。 回到家里,为了庆祝孩书的胎位正,胎儿健康,孟祥武亲自下厨给秦莺莺做了几道好菜,秦莺莺说,是时候去见一下他的母亲了,孟祥武说:“不急,我上大学的时候就给爸妈看过你的照片,他们很满意,一直让我早点把你娶回家呢。” “我一直不去见他们,他们会不会觉得我架书太大啊,还是见见吧。” “你行动不方便了,我妈看了一定会说什么也要来照顾你的,你知道,我妈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而且,有我照顾你就够了,我会对你好的,嗯。”孟祥武边说着边用嘴唇在她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她想,他说的有道理,于是没再坚持。 夏天格外地燥热,不能开空调,不能吃冰淇淋,不能……总之,不能做的事情太多了,虽然有些事情孟祥武替她做了,可有些事情却是对她的强制要求,她有点受不了,时常想发脾气,可是再想想,自己马上就要为人母了,这又算得了什么,十月怀胎,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终于,怀胎已经七个月了,她的身体状况也趋于稳定,虽然皮肤变得有些发黑,可是,心情却畅快了好多,她时常抚摸着自己的肚书唱着儿歌,想到自己有了孩书的同时也有了丈夫,有了家庭,真是很温馨。 孟祥武再一次带他做了胎检,这次,她没有上次那么紧张了,而且她知道,这次就可以知道孩书的性别了,因为这个大个肚书,要做流产几乎是不可能了,对大人危害也很大。 她从医生开的条书上看到了孩书的性别,是个女孩,她悄悄地注视着孟祥武的脸,她知道,他们家是三代单传,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他将会有什么样的举动,但是她马上就放上心来,因为他激动地看着单书说:“我们很快就有自己的孩书了,莺莺,你功劳好大啊。” 那天晚上,秦莺莺安静地睡去,似乎做了什么香甜的美梦,醒来之后,她发现孟祥武已经不在了,她立刻有了不大妙的感觉,于是给他打电话,可是,竟然是关机,她想,难道是因为这孩书是个女孩?她不敢想那么多,只是盼望着孟祥武能回来,然而,等了快一个月了,依然没有孟祥武的任何音讯。 秦莺莺自嘲,自己像什么啊,有哪点能证明他是自己的未婚夫,难道就是手指上的钻戒?自己连他的父亲叫什么,家住哪里,在哪里上班都不知道,她绝望了,可是,她不想回老家看自己的爸妈,因为爸妈一定会为她的事伤透心的。 秦莺莺没再计算过要生孩书的日书,只是,在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她感觉到了阵痛,肚书像是要炸开一般,她不知道,即使是这个时候,她依然是早产,因为她对时间早就没有观念,昏沉度日。 阵痛让她浑身是汗,她咬住被角硬是没有叫,她恨自己肚书里的这个孩书,恨她为什么偏偏是个女孩,如果是个男孩,或许孟祥武就不会离开了。 然而,好久,孩书终于呱呱坠地,她的母亲,却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故事40 鬼仔第二章 发疯的母亲 秦莺莺的魂魄离开了身体,她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的孩子,眼泪流了下来,滴在孩子的身上,可是,小婴儿却哭得更厉害了,一出生就没有了母亲,多么可怜,秦莺莺恨透了孟祥武,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这个孩子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然而,孩子的哭声越来越长,也越来越费力,本来就通红的小脸现在憋得更红了,最后她的哭声像是在往外出气,渐渐地,止息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不为什么,为什么?” 虽然已经没有了人的,可是,秦莺莺却依然有着深刻的感情,她恨孟祥武,她要为孩子报仇,先前她在泰国的时候,曾经跟一个降头师学过养鬼仔,她要让孩子亲自杀了自己的父亲,为她们母女报仇。 这时候秦莺莺才意识到,黑白无常没有来勾魂,难道自己成了孤魂野鬼,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堕入轮回,她的孩子恐怕也投不了胎。 秦莺莺给女儿取名小彤,她过去给女儿盖好被子,轻轻地抚摸着她,还有,这个时候,她居然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身体,她不明白,孟祥武为什么会这样对她。 孟祥武,孟祥武!这个名字充斥在她的大脑中,她要去找他。 此时的孟祥武,正睡在田娇娇的床上,田娇娇依在他的身旁,睡得很甜,虽然没有开灯,但是屋子里的一切秦莺莺能看得一清二楚。 田娇娇是孟祥武的情人,其实这个女孩子秦莺莺在泰国的时候就听朋友提起过,朋友说看到孟祥武跟她在一起,那时候秦莺莺还很大方地说,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怕什么,别人未必能把他抢走,再说了,即使他有个女性朋友也是正常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田娇娇四处环顾。她看到房间里有好多补品,墙上还挂了几件孕妇装的时候,她立刻明白了。田娇娇怀上了孟祥武的孩子,她伸开手朝着田娇娇的肚子,想把她连孩子一起杀了。可是再想想,她们真地很无辜,也许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就像自己也不知道她的存在一般,也许如果她怀上地也是女孩。那么她将会和自己一样的命运,而且,孟祥武到底还有没有别的女人? 秦莺莺越想越恨,她恨不得马上把他杀了,可是。她却只是从他地身上取走了一滴血,然后把这滴血喂给了自己刚刚死去的女儿小彤。 早晨孟祥武醒来,照着镜子刮胡子的时候,看到自己地脖子上有一道小小的疤痕,并没有太在意,因为他以为这是不小心划伤地,孟祥武是个爱美的男人,特别喜欢照镜子,尤其是每天晚上睡觉前。仿佛像是寻找作文中的错别字一般。还可以把不满意的地方改掉似的。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奇怪,明明记得昨天晚上还没这点伤啊。田娇娇和他都没流长指甲,怎么会抓伤呢? 第二天晚上,孟祥武又换了地方,这次,他在齐玉凤家里,齐玉凤也是他地情人,只是,秦莺莺从来没听说过就是了,现在孟祥武走到哪里,秦莺莺都能发现,当他发现了孟祥武这个情人的时候,她更加气恼,没想到,孟祥武竟然是这种人,她想想,很久以前,同学们就让她别跟他恋爱,可是她不听,现在果然被说中了,他改不掉自己的风流本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让秦莺莺更吃惊的是,齐玉凤竟然也怀孕了,秦莺莺不知道这个孟祥武到底有何居心,她现在更想杀他了。 晚上,孟祥武感觉脖子上冰凉,他伸手一摸,仿佛抓到了什么东西,可是再用力握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了,他依然翻个身睡觉,他真正感到恐怖是再第二天早上,因为他再自己的脖子上又发现了一道小小的伤痕,他仿佛感觉到是有人对他干了什么。 小彤刚刚喝了孟祥武两滴血,就已经精神焕发了,秦莺莺由衷地高兴,她要毁灭他。 第三天的晚上,那个时刻又到了,孟祥武猛地睁开眼,他看到了秦莺莺,因为刚刚生过孩子,她显得很虚弱,而她苍白的脸,在夜色中是那么地明显,孟祥武吓得僵住了,一动不动,他看着她伸手划破自己地皮肤,然后取走了一滴血。 “莺莺,你要干什么?”孟祥武看了看睡在身边的田娇娇,她已经睡熟,于是开口跟秦莺莺说话。 “你地女儿出生了,她很可爱,你不想看看她么?”秦莺莺问道,她的眼角仿佛在流淌着什么东西,还有她身上的气味扑进孟祥武的鼻中,让他一阵恶心。她有洁癖,可是怀孕以后,就不能像往日那样天天冲凉水澡了,可是,她身上的味道仿佛并不是这个原因所致。 她在哪里?莺莺,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你又怎么会在这里,她是谁?”秦莺莺指着熟睡中的田娇娇厉声问道。 “她她是我朋友。” “你朋友?你朋友会跟你睡在一起,会怀上你的孩子?” 孟祥武无言以对,这才想起秦莺莺还没回答她的问题,他打算第二天去看她们,想来自己确实好久没去了。 天亮的时候,孟祥武发现自己又添了新伤,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又不敢相信,如果秦莺莺不是来取命,那难道只是为了吓唬自己,还有,她取那滴血干什么? 孟祥武似乎有种不祥的感觉,但他还是按照计划,去了秦莺莺那里,这时,已经有很多人在这门口围观了。 “就在这里生了?唉,那天晚上我什么声音都没听到,要不然就送她去医院了,奇怪啊,女人生孩子是要叫的,她居然没叫?” “这孩子该不会是她死后又生下来的吧,可怜啊,一尸两命。” “哪个男人这么没良心,自己的女人要生孩子了都不来看一眼,死了好几天了才被人发现。” 这些议论传到孟祥武的耳朵里,他的耳朵痒痒的很难受,他拨开人群往里看时,一股臭味扑鼻而来,秦莺莺惨不忍睹的死相呈现在他眼里,他别过脸去,一阵恶心,不知道是该承认这是他的女人,还是应该赶紧离开。 “你回来了啊,最近出差了吧,也别太难过了,世事无常啊,节哀。” 孟祥武一看,说话的是他的房东,现在,他想抵赖也抵赖不了了,于是装出一副很悲伤的样子,有人说要报警,他一下子急了,他可不想把事情弄大,要是搞得那些女人都知道了他的糗事,恐怕不会再有人跟他了,更别说为他生孩子了。 孟祥武说他是死者的家属,现在应该准备办后事了,接着装作很深沉地离开了,尸体很快被搬走了,他一脸歉意地看着房东,说多给他点钱表示歉意,弄脏了他的房子,房东摆摆手说算了吧,都是他不好,要是他早就发现了,也许这两条命还能保住。 孟祥武通知了秦莺莺的家人,让他们来领尸体,当然,孩子的事情他掩饰过去了,对于秦莺莺的死,家里人不依不饶,非要孟祥武给个说法,可是看到他像是比任何人都沉痛,也就放过了。 那天晚上,孟祥武又看到了秦莺莺,这次,他是真的害怕了。 “你听说过养鬼仔吗,很多人依靠这个都发了,你看看你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却还是一事无成,你每天晚上喂小彤一滴你的血,她就成了你的鬼仔了,在事业上还能助你一臂之力呢。” “好的,知道了。” 孟祥武把孩子的尸体藏在了自己的一个旅行箱里,只是在每天晚上喂给她一滴血,白天的时候他便去炒股,虽然收益不是很大,但是也呈稳定上涨的态势,这个时候,他开始感激秦莺莺了,能生前死后都为自己着想,这样的女人的确很难得,只可惜,她没个生儿子的命。 孟祥武觉得反正自己有鬼仔,以后办什么事情都顺心了,所以便像神仙一样供着她,倒是田娇娇和齐玉凤不愿意了,因为他要在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喂鬼仔,可是,又不想让那两个女人发现,所以好久没有去她们那里住了。 当然,这个时候,他也不是很在意她们肚子里的孩子了,因为他忽然觉得,自己前途一片光明,又怎么能让这两个女人羁绊住呢? 故事40 鬼仔第三章 栽倒 孟祥武每天晚上喂养着小彤,虽然每次割破皮肤总会有那么一点疼,可是,为了更大的收获,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如果不是鬼仔需要每天喝新鲜的血液,他一定会一下子流上一大碗,放在冰箱里,每天喂给她,如果喝的血越多,成长得越快的话,他一定不会每天晚上只喂给她一滴的,他在贪婪地等待着,等过了七七四十九天,这个小鬼仔就真的能给他帮上忙了。 然而,就在第四十天的时候,齐玉凤和田娇娇却突然流产了,孟祥武有点无所适从,可是,当医生查出两个孩子都是女婴的时候,他的心里放下了一大块石头,孩子没了就没了,这正好,省得这两个女人抓住把柄非要嫁给他,何况,他想要的是男孩。 两个女人流产后,孟祥武一改往日的热情,没再去看过他们,手机也换了号码,因为前段日子,有人给他算过命,说他今年命犯桃花,而且今年是转运年,他想,既然是命犯桃花,那这两个女人不要也罢,说不定能碰上财貌双全的美女呢,这个时候,他竟然忘记了惨死的秦莺莺,更没想过,如果这两个女人忽然被抛弃,会有什么后果。 当然,齐玉凤和田娇娇流产对她们来说不见得就是坏事,这正是一个让她们认清孟祥武真面目的好机会否则,说不定比秦莺莺还惨。孟祥武数着日子,一天,两天…… 他一天比一天心急,胳膊上的小疤也越来越多,他心中一阵阵地激动。暗自盘算着该怎么利用她,他想,等过了四十九天以后,一定要先买彩票,买股票,买期货,可是再想想,这些来钱都不够快。不如去赌博,起码还是点现钱的。虽然赌博有风险,可是。有个鬼仔给自己指点迷津,怕什么呢? 终于,在一个半夜十二点,鬼仔吃到了第四十九滴血,她的眼睛睁开了。孟祥武激动地看着她,心想,难怪算命的说自己今年会转运啊,能有这么个宝贝,想不转运都不行。 孟祥武把小彤包裹再一个漂亮地襁褓里面。缎子面的襁褓特别的好看,而被自己亲生父亲的血液滋润了一个月的小彤也显得光鲜多了,眼睛转悠着,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孩子,孟祥武暗自庆幸,能有秦莺莺这么个好女人,真是自己的造化,当然,他忘了自己还应该想一下。他欠她地太多。 “宝贝。我是你主任啊,是我用自己的鲜血喂养了你。所以你要知恩图报,懂吗?我现在就去赌博,你一定要指点我啊,算是报答,我早就打听好了一个地下赌场地位置,这就去,你一定要给我暗示啊。” 孟祥武只记得自己是这个鬼仔的主人,却忘了,他也是这个女孩地爸爸。 “只怕你心太急,不听我的话,你克服不了自己的心态缺陷,我是无法帮你的。” “啊?你说话了?你竟然会说话?” 孟祥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出生刚刚一个月地婴儿,而且是已经死去的婴儿,居然会说话。 “有你这么智慧的鲜血养着,我要是不会说话怎么对得起你的养育之恩啊,再说,我们是至亲,我身体里流的本身就是你地血,现在喝的也是你的血,这会使我更有灵性。”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孟祥武拍手叫好,他仔细听着鬼仔的发音,确实是从她的口中传出来的,那声音,带着几分稚气,真是太动人了。 “是啊,能喝到自己亲生父亲的血,这样的鬼仔真地很难找,所以,你要做好防备,不要让别人把我偷走了,因为我价值连城。”小鬼仔说。 “价值连城?”孟祥武想,既然你价值连城,我为何不把你卖掉呢,这样,我一下子就变成了有钱人,还用得着担惊受怕地去赌博了吗? 小鬼仔仿佛看透了他地心思,开口说:“虽然我价值连城,但是如果别人把我抓走了,我就会被他拘禁,当然,你也会被带走,因为,我需要你的血,这样对你不利,所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有血缘关系。” “啊?好可怕!你刚才说我心态上有缺陷,有什么缺陷?你告诉我,我改,只要能赚大钱,有什么改不了地呢?” “赌博的时候,如果第一局输了,你可以忍,第二局又输了,你还可以忍耐,可是,第三局再说的话,你就忍耐不了了。”鬼仔说。 “那当然了,谁能忍得了啊。” “错,我如果让你第三局就开始赢钱,那你永远只能赢小钱,但是,我如果让你输一晚上,大家都觉得,你是个肉包子,简直就是来扔钱的,那么谁都不会针对你,谁都不会对你设防,那么,快天亮的时候,让你忽然赢了一局,那你赚的钱就大了,而且,明天晚上十二点过后是你最好的机会,所以,你一定要耐心地等到明天,按照我说的方法做,这辈子的钱你就赚出来了,因为明晚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孟祥武呆呆地看着这个小鬼仔,他觉得这简直太神奇了,这么一个小孩子竟然能说出这些大道理,简直不可思议,他决定了,照办。 白天,孟祥武睡觉,为了晚上更加有精力,可是,他一想到今天晚上就要满载而归,实在是激动得睡不着,不睡了,干脆起来看着小鬼仔,反正今天晚上有她帮忙,就算自己打瞌睡也不会折本的,小鬼仔睡着了,睡得很香很香,孟祥武想,她这是在养精蓄锐啊。 “哈哈哈一一”孟祥武高兴地笑出来,笑得那么奸诈,眼光中放射出贪婪,然后笑声不停,眼睛紧闭,眼皮几乎把眼泪都挤出来了,他嘲笑别人,一生拼搏,却未必能赚几个钱,而他呢,他将要发大财了,而且,是在一夜之间,一夜之间他就成了赌神,为众人所拜倒。 晚上十二点了,孟祥武拿西瓜刀,像是要割腕似的猛得再胳膊上划了一下,流出了好多血。 “宝贝儿,好好犒劳犒劳你,要是我今晚上赚大发了,以后我天天大碗大碗地喂你。” 鬼仔端起碗来,把血全部喝干了。孟祥武想,我要是今天晚上真的赚大了,留着你还有什么用,不如再把你卖了,再说了,我要是真是一辈子让你喝我的血,你不得把我喝死啊。 “你一定要记住,开始不管你的牌多好,你都要故意放弃,装得跟个傻帽似的,让他们感觉你很外行,就在他们最后一次戏弄你的时候,我会保佑你一举拿下。”鬼仔再三叮嘱到。 我不会因小失大的。” 孟祥武说完就去了赌场,那家赌场位置很偏僻,而且掩饰得特别好,孟祥武发现这个地方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他提着自己的全部家当来了,因为他知道,投资越大,收获越大,这个鬼仔告诉他的,这个原则在别的时候不一定成立,可是,现在,今天晚上,这个是万无一失的。 果然,三个多小时了,他一直在输钱,最后,他的钱只够出一次赌注了,他想,也许就是这次了,他能狠狠地捞一笔。 然而,他败了。 最后的赌注又搭进去了,他想,难道小鬼仔还给他安排了别的项目,正当他愁着没钱投的时候,有人说要借钱给他,那人正是今天晚上的大赢家。 孟祥武想,也许,好运就沾在他赢的钱上,他把钱借给自己,就等于把好运转给了自己,没想到鬼仔连这个都算到了,果然厉害。 赌王接二连三地借钱给孟祥武,可这钱又回到了他自己的口袋,而孟祥武早就夸下海口,让这里所有的人给作证,他将按照高利贷的利息偿还。 然而,后来,赌王不肯借了,孟祥武跟别人借,别人也不肯,直到天亮要散场了,孟祥武输得只剩下裤子了,但是,他还是幻想着能够有什么转机,直到他回到了家里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奇遇。 “你这个死家伙,你竟然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一脸狼狈地去看小鬼仔,然而,小鬼仔早就不在襁褓里,她正在阳台上呢。 “你为什么要骗我?” “你为什么要上当,你真是个大傻子,没听过吗,小鬼仔要养在竹筒里,或者密封的容器了,被主人奴役,这样才能效忠主人,可是,我从来就没真正的被拘禁过,我不必什么都为你打算,相反,我要为我自己跟母亲报仇,我要毁你。” “你一一” 孟祥云扑打着去打小彤,可是,由于她昨天晚上喝了大量的鲜血,长打了很多,在屋子里到处蹿着,把孟祥武气得不行,最后,她从阳台上跳了下去,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许是藏起来了,也可能是受了阳光的刺激消失在了这个世界,跟母亲团聚去了。 而孟祥武,赌债累累,整天被人追着,最后竟然疯了,整天只穿着一条脏兮兮的裤子,到处游荡。 故事51 背后有鬼第一章 背后那张脸 福平村的周围都是高大的建筑物,而这个村子,却是小二层,掩埋在其中似乎很难发现,旧城改造,这种房子都要拆掉改建成高大的楼房,可是,由于村子太隐蔽,这个地方仿佛被忽略了,这倒是为很多人外地来的人提供了方便,因为村子里的房子多数住宿加出租,所以很多外地打工的或者刚刚毕业的学生都来这里租房子。[.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陈向阳是个单身汉,除了房子,什么都没有了,他本来不打算把房子外租,可是后来下岗了,为了糊口,他又贴出了租房子的广告。 于静静今年刚刚大学毕业,在路边看到了陈向阳贴出的广告,一看房租不贵,就过来看了一下房子,这个准备外租的房子在二楼,房间很大,很宽敞,有一张大床,还有一个壁橱,一张饭桌,一张书桌,更让她满意的是,还有一台电脑,除了水电费要自己交,其他的每个月一共才要一百块,于静静想,恐怖故事里都说便宜出售或者出租的房子里可能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想到这里,她的心一颤抖,不禁问陈向阳,到底为什么这么便宜,陈向阳说,这地方的太隐蔽,一般人找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了,总不能让跑了吧,便宜一点也是为了留住客人,而且,水电费房客自己交的话,房东根本不会赔钱,于静静想想也是,第二天便收拾行李,来这里住下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她是老网虫了,所以一放好行李就开始整理铺盖,弄好之后就打开电脑上网,开着音乐听歌,把电影调成静音看字幕。还一边聊着天,这就是她的上网方式,唯一让她感觉不太舒服的是,电脑的后面是一个大大的镜子,总是让她感觉阴嗖嗖地。 于静静去了一家美容院做档案管理员,因为美容院是服务行业性质的,晚上光顾的顾客很多。所以她每次下班都得八点,好在这个地方有路灯。而且,离住房很近。回家的路上她也没感觉多害怕。 这天晚上,因为阴天的缘故,她回去的早了一点,这时候,她发现房间里有人。不禁吓了一跳,难道是进来贼了? 她并没有弄出响动来,这时她才发现,原来是房东在那里玩电脑,她不知道房东是什么居心。于是悄悄地离开了,等到平时下班的点钟才回去,然后打开电脑,她对电脑很熟悉,仔细检查了一下,房东并没有把电脑怎么样。 于是她上了,这时候,一个小喇叭一直在下方晃动,她看了看。是本地人。然后就加上了,对方上去就给她发视频。她很讨厌这样,拒绝了,可是对方总是不停地发,最后她还是接了,对方看上去有三十来岁,若是貌相地话,他长的绝对不像坏人,他地网名叫大楼,于静静觉得这名字很奇怪,也很有意思,大楼打字很慢,用的一指禅,于静静看着他那憨憨地样子就笑了。 这时候,于静静突然从视频里看到他的脸有些扭曲,一开始他以为是视频太卡,可是后来她发现不是视频的问题,大楼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张开,完全不像看到了于静静的美貌而惊呆,而是另一种错愕,带有某种惊惧地错愕。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于静静通过话筒焦急地问着他,可是,他并不回答,依然是这个僵住的表情,倒是把于静静吓了一跳,她想,他可能是有什么病吧,正考虑是不是应该呼救一下,他却突然好了。 “刚才你怎么了?”于静静问。 “我,我好像产生幻觉了,看到了很吓人的东西。”大楼说。 “你别吓唬我啊,我胆子小。” 于静静下了线睡觉去了,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总是怕怕的,她一向不敢听鬼故事,因为她觉得真的有鬼,而且把鬼想象地很吓人,这个时候,她又想到了这里的房租那么便宜,天哪,不能在往下想了,她把头深深地埋在被子里,然后在恐惧中睡着了。 大楼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由于他打字实在太慢,而且嘴又比较笨,几乎没有人愿意跟他聊天,所以,他很把于静静当朋友,下线之后,他也在回忆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他不知道,那是幻还是真。 就在他开着视频的时候,他看到,于静静后面有个女孩,长得十分漂亮,楚楚动人,可是,她的脸渐渐地变得苍白,纸白,像是整张脸上都涂上了面膜一般,刚开始,他还以为于静静的室友搞的恶作剧,可是,当他看到那个女孩的眼角流出了血,在苍白地脸上显得格外鲜艳,然后皮肤忽然脱落了一块,流出一边雪白地骨头,那样子,太可怕了,接着,镜子碎了,她从镜子里走了出来,向电脑这边飘过来,就在大楼吓得目瞪口呆的时候,她却忽然不见了,大楼经常看恐怖片,所以,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恐怖片看多了产生地幻象,还是真有其事。 第二天晚上,大楼早早地在网上等着了,他还希望看到那个让他感到快乐的女孩,而于静静果然在八点多的时候上线了,于静静是个很活泼开朗的女孩,和谁都能合得来,即使是大楼这样嘴拙口笨的人,她依然能跟他有共同语言。 正当两个人聊的投机的时候,大楼再次出现了昨天晚上的症状,眼睛直勾勾地往前看着,嘴张着,于静静害怕了,她想,也许他是真的有病,而且可能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大楼忽然说:“你来我这住吧,我家的楼房都装修成小间了,我已经有好几个房客了,你也来吧。” “可是,我这个月房租已经交上了,而且,你那离我单位不近吧?” “没事,我当你是朋友,可以不收你房租。” 故事51 背后有鬼第二章 镜子的反面 虽然大楼看上去憨憨的,于静静觉得,也许他是出于好意让自己过去住,可是,因为见网友出问题的人也太多了,她还是不敢贸然前去,后来大楼又说来找她,于静静想,咱们在网络上都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见面干什么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大楼心里着急,害怕于静静住在那里会出事,因为他两次看到了那个鬼脸,他想,这不会是幻觉了,可是,她看得出来,于静静不相信他,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后,他决定把他看到的恐怖画面告诉她,虽然他说得很真实,可是,于静静却笑得前仰后翻,她觉得,他开的这个恐怖玩笑很有创意,当然,在她的内心,她觉得他居心叵测,故意吓唬自己,好让自己搬走,去他那里住,所以,反倒是这次,一向胆小的她没有感到害怕。 然而,既然那个鬼影已经出来的,也就说明,她不想再被埋葬在那里了,她有冤情,她要洗雪。 晚上睡觉的时候,于静静想,这个屋子里要是真的有鬼,肯定早就出来了,要是想吓唬自己的话,那应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不是出现在自己的背后,或许真的有鬼,但应该是个活泼可爱的鬼,故意从视频里吓网友的,这个时候她忽然想,会不会是因为被网友杀害变成鬼的啊?想到这里,再想想大楼的模样,她心中一阵惊惧。真正让于静静感到害怕的,是她的第二个网友在跟她视频地时候,他也产生了同样的表情。眼睛直愣愣地往前看着,吓坏了一般,她很想回头看看,可是,她不敢,她怕一回头。就会把自己吓死。 因为还可以住学校的时候,她已经开始上班了,所以这几天就要发工资了,她领到工资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宾馆,包月,虽然很贵,可是。只有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她才会克服恐惧,才会晚上不乱想,当然。她走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房东,因为她交了一个月地房租,所以走得不彻底,偶尔还回去拿东西。 有一次,单位要求办暂住证,她的身份证忘在租住的房子里,于是决定晚上回去拿,那个时候,房东已经发现了她快一个星期没在这住了。知道她想搬离这里,于是对她起了歹意,反正赚不到她的钱了,不如一次赚个够。 就在她回到房间搜寻自己身份证的时候,房东悄悄地进了她的房间。手里拿着一个啤酒瓶子,他走路很轻很轻,没有什么动静,以至于她都没有发现,然而,就在房东要把酒瓶子砸到她头上的时候,自己却倒下了,瓶子摔碎地声音把于静静吓了一跳,她的心扑扑地跳着。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她回过头去,这时候。她看到了一个女孩,在房东的背后,也拿着一个酒瓶子。 “你好,你是新来的房客?”于静静问她。 “以前地房客。” “刚才房东要干什么啊?” “偷袭你,既然想偷袭你,肯定不是好人了。” “那你为什么还住在这里?你早就知道他不是好人了吧。” “我想走,可是,我走不了了。” “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了,你快走吧,明天带上你的朋友大楼来,到这个房间里,把墙上的镜子砸碎,一切谜题就解开了。” 那个陌生女孩说话不是很明确,让于静静似懂非懂,但是,第二天,于静静还是用手机上了一天网,果然,下午三点的时候,大楼上线了,于是于静静跟领导请假,说有点事情,领导批准了,等大楼来到她单位门口的时候,她带他去了自己的住房。 大楼是个憨憨傻傻十分可爱的人,让他砸镜子他就砸了,然而,两个人一下子惊呆了,原来镜子后面是砖墙,而这里最初是个壁橱,用砖填上了,但是,在砖的中间,有一个女孩,她穿着学生装,头被卡在砖块的中间了,她地姿态,像是睡着了一般。 “啊?是她!”大楼一阵惊讶。 “你认识她?”于静静问。“就是视频里的那个女鬼。” 此时的于静静早已经吓得不行,但是,当她看清楚了她的脸庞的时候,也就不害怕了,因为这是昨天晚上她见到地那个女孩,虽然她是鬼,可是,她很善良,是她救了自己,是自己的恩人,或者说恩鬼更恰当一点。 于静静此时不但不害怕了,反倒可怜起她来,花一般的女孩,就这样被人害死了,还藏在这里,她立刻打电话报了警。 警察拘捕了房东陈向阳,并且查实了女孩的身份。 女孩是去年的毕业生,当时来陈向阳这里租房子,因为陈向阳有一点变态,喜欢**,而且,因为他持有这个房间的钥匙,所以趁女孩不在家的时候就跑到她的房间里来,欣赏她用过的东西,女孩发现了这个问题,便准备搬走了,而陈向阳从此再也赚不到她地钱了,所以起了杀心,将她亵渎,并且杀人藏尸。 陈向阳虽然一开始想抵赖,可是,却总是难以自圆其说,最终认罪,很快,他将会被绳之以法。 那天,于静静彻底搬离了陈向阳家,她想,那个女鬼一定有很好地鉴别能力,既然她让她找大楼来帮忙,那么也就说明她认可大楼是个好人,于静静相信他的眼光,而且,如果不是大楼,她地沉冤也不会被洗雪,终于,她决定了,答应大楼,去他那里住,但是,有一点,虽然大楼说可以免收房租,她决定,房租还是要付的。 故事52 白玉镯第一章 倒霉的耗子 耗子是个非常富于探险的人,然而,他却不会巧妙地安排生活,所以,他的这个爱好几乎使他栽了。 缺钱。 日益窘迫的生活他动起了歪心眼,坑蒙乖骗偷,他学习了很多相关方面的技巧,可是迟迟不敢下手,他害怕,万一被抓到了,也许这辈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正在他迟疑不决的时候,韩玉辉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在一处荒村里发现了一个古宅,让他帮忙进去瞅瞅,能弄到点货就给他几万块钱作为报酬,韩玉辉是耗子的朋友,他相信他的话,只是,这个入室偷盗的罪名不轻啊,不过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按照韩玉辉说的地址找到了古宅,开始在那里蹲点了。 韩玉辉是个文物贩子,对这个深宅大院的比较了解了,但是,他行事谨慎,一般不亲自出马,这个古宅他亲自去看过,古色古香,那古老的门锁都已经锈迹斑斑,这个宅子有一个最明显的特点,就是墙特别高,这个不是那么好爬的,他不禁想到了耗子,耗子喜欢攀岩一类的运动,上个高墙应该没什么困难。 耗子下午三点去了古宅,知道半夜三点多都没人来,再想想那锁,这里真的不像是住人的地方,但他还是不放心,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找了张人体艺术的画给贴到了大门上,然后扬长而去,他想,要是有人把它给揭去了,那就说明这里住着人,他要进一步核实他的作息规律,不过现在。他也可以回去睡个好觉了。 然而,耗子真够倒霉的,他刚回去,就下起了大雨,等雨停了他再去的时候,门上贴的那幅画不知道哪去了。到底是被人揭去的,还是被雨淋掉地,郁闷。只好重新弄了。 过了三天,耗子发现,那幅画还好好地贴在门上,他便放心了,他想,也许主人在某次逃难中。放弃了这处房产。之后便一直没人住,如果真是逃难,一定还来不及收拾东西,那么,这次他一定会收获不小。 这三天里,耗子正在为这次行动做准备呢。他想到电视里的飞锚,用来爬墙应该比攀岩工具还好,于是把自己费了就牛二虎之力螺纹钢自己焊了一个,虽然很舍不得螺纹钢,但是,他想,能为他赚大钱,顾不得那么多了,优柔寡断可不是好现象。(.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然后在锚的底部结结实实地绑上了一根绳子。但是,让他郁闷的事情马上发生了。他发现,原来这养的锚很容易就买到了,这是个沿海城市,所以很多卖渔具的地方都卖铁锚,因为这个船上用品。 耗子把飞锚扔到家里地墙头上,然后往上攀爬,到了墙上的时候,他往下一看,差点掉了下来,什么时候自己得了恐高症了,再想想那堵高墙,会不会上去下不来了啊,他小心翼翼地往下滑,这才想起忘了换裤子了,由于滑动的速度太快,而且是贴着墙,刚卖买地新裤子划上了一个大窟窿。 虽然这此演习很不成功,但是,耗子还是按照原计划来了。 黑漆漆的夜晚有几分吓人,但是,这次穿上紧身服的他更像个暗夜里的精灵,更吓人,用他自己的话说,我不是吓大的,我是吓唬别人长大地,他头上戴了个帽子,帽子上安装了个探照灯,他把飞锚拿在手里晃了晃,“嗖”得扔了出去,这次更郁闷,这飞锚没抓到墙沿上不说,它是直接漫过墙沿掉到里面去了,唉,谁叫自己地技法这么差劲的,他只好使劲扯着绳子,拉紧了爬上去,再把飞锚插到墙头上,然后滑落下去,就在这个时候,他面前的光线忽然一闪,一闪,他的心也跟着砰砰地跳了起来,不是说做贼心虚吗,他现在可是真正领略到了这个词的含义。 灯光闪几下还好,因为他马上明白了,这是探照灯的灯泡作祟,然而,更倒霉地是,他刚刚想明白,这灯居然一下子闪了,他怎么拍都拍不亮,他开始后悔自己的鲁莽,什么时候来不行,偏偏赶上个月底,连月光都没有,为什么就不是十五十六的呢,唉,自己出门也没先找个风水先生看看,倒霉,认了吧,摸黑吧。 他扶着墙小心翼翼地走,心里还在盘算着,既然这家人长期不在家,那电灯说不定早就坏了,再说了,这宅子这么古老,里面会有电灯么?这时候耗子真正地感觉到了自己是相当地不专业,连个备用的电灯都没带,哪怕是根蜡烛也行啊,他忽然一拍脑袋,行啊,身上不是还揣了个火机吗,星星之火都可以燎原,这个火机的火应该够用的了,当然,他也在想,反正他们没人在家,第二天在全面搜查也不迟。 耗子有点为自己进得这个深宅大院而沾沾自喜了,就在这个时候,他一脚踩空,心中咯噔一下,身体重重地摔了下去,再加上内心的惊惧,他昏了过去,但是,没多会儿就醒了,身体一阵阵地疼痛,这个地方还是有光亮的,虽然不是很亮,却也给人感觉不是黑夜,他四处瞅了瞅,这地面很光滑,但是落下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只是除了自己以外,他没见到个会喘气地,这时,他愣了一下,他觉得好像刚才一大眼似乎看到了什么。 他有点害怕,但还是慢慢地把头会过去了,果然,在不远处地地面上有一具骷髅,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莫非自己掉到了什么神奇地陵墓中? 他的眼睛忽然一亮,因为他看到,骷髅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牌子,他想,也许这是个什么宝贵的古董饰物,于是兴致勃勃地走了过去。 第二章 密室里的骷髅 耗子走近了那具骷髅,他的一颗心悬着,仿佛担心一不小心就会摔倒跌死似的,他蹲下身子捏着那块牌子,牌子上面沾上了很多灰尘,仿佛已经在这里沉睡了好久,耗子的脑中不断闪过各种各样的念头,他想象着这具尸体原先本是一个光鲜的大活人,渐渐地变成了腐尸,再后来,连皮肉也褪尽了,只剩下了这白苍苍的骨架,他掸掉了牌子上的灰尘,这时候,上面呈现出了奇奇怪怪的字符,他对这些字符很陌生,绝非正行草隶篆,他想,这骷髅一定有什么来历,这块牌子也许就是件价值连城的宝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他把牌子从骷髅的脖子上摘下来,此时的他已经紧张得直冒汗了,他害怕,害怕骷髅忽然伸出一只手,将这枚牌子又夺回去了,他把牌子放在手里掂了掂,好沉,压手,按照重量跟色泽,他断定,这是金子的,这下好了,真的要发财了,然而,就在他沾沾自喜的时候,他感觉身边仿佛站了个人,于是抬头看了看,哇,原来是那具骷髅,它竟然站起来了,耗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天哪,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产生幻象了? “法师可在?是他叫你来的吧?” “啊?你还会说话,你是机器人吧?”耗子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要是弄个机器人,整成这个造型可真够吓人的。 “我不是机器人,我被关在这里好多年了” “啊”还没等骷髅说完,耗子就咕咚躺在了地上,那声音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显得特别大。 骷髅舒活了一下筋骨,然后变幻出了一个女子的形象,弯曲的卷发。瘦长的旗袍,一看这打扮,就是个贵夫人,且不说这女子长相如何,反正比骷髅好看多了,刚才那枚金牌。实际上上面刻的是一些镇鬼符,它把骷髅地灵魂一直封在了这里,如今金牌被耗子摘走了。骷髅又恢复了自由身。 等耗子醒来的时候,看到面前站了个美女,竟然不知所措了,他只觉得思想错乱,还以为自己进了时空隧道呢。 “请问我这是在什么地方?”耗子使劲揉揉眼睛,仿佛不相信眼前会突然冒出个美女。 “柯家密道。” “柯家?密道?又是什么地方?我在会来这里。难道我穿越了?” “告诉我。最初,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听眼前的这个女子这么说,他很想说自己是考古学家,可是,万一她再问自己一些考古方面的问题,他回答不上来。那可就了,而且,要是她才是真正地考古学家,那自己就更没面子了,看着女子仿佛能穿透他一般的眼神,他怕了,于是实话实说了。 这时候,她说:“这个房子里已经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柯家地人临走的时候都带走了。现在。我有事要求于你,作为报答。把这个给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手腕上抹下了一只手镯,她说:“这是一只白玉手镯,本是一对的,但是,只这个一个就已经很值钱了,要是你能找到另一个凑成一对,那绝对价值不菲,但是,切记,一定不要仿造。” 耗子犹豫着,迟迟不敢接这只手镯,因为他不知道,这女子要找他办的是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女子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她说:“你先拿着吧,就当是朋友送的,你帮我做事,也就当是帮助朋友了。” 耗子这才接过这个白玉镯,他对于玉器之类一点都不懂,根本看不出这个镯子到底贵在何处,不过想想它地年代,估计也能卖不少了。 “叫我小月吧,我自小在邵家做丫鬟,伺候小姐,后来小姐成了柯家地少奶奶,我也跟了过来,少奶奶叫白玉霜,她还有个妹妹叫白玉雪,这对镯子,是她们出生的时候,老爷专门为她们打造的。后来,少奶奶奶奶发现了柯家发迹的秘密,柯少爷发现了,就把她杀了,自从知道柯家秘密的那天,她仿佛就预知了自己的命运,于是吧白玉手镯给了我,说是做个纪念,我让她走,她说,柯家机关重重,人手混杂,根本走不出他们地视线,于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尽管这样,柯少爷还是没放过她,果然,不久后,她就莫名其妙地死去了,少爷又娶了我,我之所以没有拒婚,是想找机会替少奶奶报仇,我把白玉手镯藏起来了,可是,后来却被少爷发现了,他想,少奶奶莫名其妙地送我手镯,一定有什么缘故,也许,我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虽然是夫妻,但是,他信不过任何人,没想到他不但把我杀了,还把我的灵魂封锁在这里。” “那我该怎么帮你?” “你出了大门,一直往西走,走到第二百步的时候,你会看到一个墓碑,上面写着小月之墓,那个坟其实是空坟,他把小姐的死推到了我身上,如此给了她们家一个交代,因为我失踪了,大家都觉得我心里有鬼,你想办法把我的尸骨弄出去,埋在墓碑的后面就可以了。” “尸骨?你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又扯上尸骨?” “难道你还没反应过来,你刚才不是看到一具骷髅么,你只看到了骷髅上的牌子,却没看到她手腕上还有个手镯。” “啊!”耗子似乎又要晕倒,却被一股力量拖住了,只是身子斜斜地停留在半空,他忽然感觉天旋地转,有了一种晕眩的感觉,当他定下神来地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那个古宅地门外了,而门上,还贴着那张人体艺术的画。 故事52 白玉镯第三章 另一只玉镯 仿佛一切都是梦幻,恍恍惚惚,难以分别是真是假,但是,当耗子定下神来的时候,那个白玉手镯却分明已经在自己的手中了。 耗子按照女子所说的方位走去,果然,他见到那里立着一个墓碑,只是不太显眼,因为它几乎被荒草掩埋掉了,墓碑上的字却依然很深刻,而这个坟丘特别小,像是新坟一般,他想,可能是好久没有人来给添过土的缘故吧。 耗子回去跟韩玉辉说了白玉镯跟柯家的事情,谁知道韩玉辉说,那具尸体应该也很值钱啊,给她编造上一段凄美的故事,然后拿出去展览,会有人感兴趣的,耗子觉得这样做太不人道,于是自己悄悄拿了铁锹去了那座坟墓,他没有什么头绪,那具尸体还没找出来,他就开始挖坟了,大晚上的挖坟,自己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有人盗墓啊!” 一听到有人喊,耗子吓得拔腿就跑,连铁锹都没来得及带走,可是,走远了才觉得不对劲啊,莫非是幻听了?大晚上的,别人说自己盗墓,说不定是他们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吧,他一边想着一边返回了目的,远远地看到那里有几个人,他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韩玉辉。 “你你太过分了。”耗子有些不高兴,虽然盗墓是韩玉辉个人的事情,可是,耗子觉得自己认识小月,就应该保护她不受侵害。 “只要你把你说的那个白玉镯交出来,我不会少你钱的。”韩玉辉说,此刻,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仿佛忘记了他们不止是合作的关系,还是朋友,耗子有点恶心他这一副见利忘义的嘴脸。 “不行,那是朋友送给我的。我不会拿它换钱的。” “你疯了啊,我看你真是穷疯了,哼,就算你不给我,我也能从这坟墓里挖出一些更好更值钱地东西来。我就不相信,这么个大户人家,太太的坟里会没点陪葬的东西,你就等着穷死吧。” 韩玉辉并没有发现自己利欲熏心的时候样子是多么的狰狞,这让耗子反省自己。是不是遇到小月之前,他也是这副嘴脸。 韩玉辉望了望耗子心中生出了一丝邪念,如果这真是空坟,那就杀了耗子把他放进去,反正不会有别人知道,他正想着。趁着耗子不注意。拿铁锹一下子砸到了他地头上。 耗子还没来得及喊一声,就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韩玉辉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能做得出来,但是。事不宜迟,现在要感觉挖开坟墓,他累得汗水哗哗地流,终于,泥土中露出了棺材,他使尽全身力气把棺材盖掀开,身体却被闪了一下,因为这棺材盖相当地轻快,这时候。他看到了棺材中躺着一个女人。但是,她的容貌姣好。不像个死人,反倒更像是一个沉睡中的女子。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睡美人?”韩玉辉一边说着一边端详着这个女人,她地发髻挽在后面,仰躺的姿势却并没有将发型弄坏,她柳叶弯眉,天庭饱满,鼻翼生辉,小巧的嘴唇更显得美丽动人,她穿了件站领的紫红色旗袍,高贵,典雅,韩玉辉琢磨着这个女子的来历,不是耗子说这是小月的坟墓吗,坟墓里怎么已经有了个女人,难道耗子逆时空了不成? 想到耗子,他这才猛然醒过来,要是耗子醒了,一定会跟自己过不去,于是赶紧看了看那个女子地棺材中还有什么值钱地东西,他翻过来翻过去什么也没找到,就在他开始失望的时候,他的眼睛一亮,那个女子的手腕上,居然也有只白玉镯子,韩玉辉是个识货的人,他一看就知道这个镯子价值不菲,这应该跟耗子身上的是一对,于是赶紧将它抹下来,揣在怀里,他握着女子地手往下拿的时候,赶紧她的体温凉得吓人,居然也不禁打了个寒噤。 接着,他又翻动了一下耗子的衣服,果然,在他的衣兜里,他发现了那个镯子,他把两个镯子仔细比对了一下,真的是一对,这样的对货是相当值钱的,他一边沾沾自喜,一边把耗子拖进了棺材。 “好家伙,这么老沉啊,”韩玉辉把耗子往这边拉,耗子好像往反方向用力一般,让本来就累挺了的他流汗流得更猛了,当然,这汗水,也有因为心虚害怕而流出地。 “小子,活着地时候连个女朋友没有,现在好了,给你配上阴婚了,你应该感谢我,反正你活着也是生无可恋了,死了反倒更享受。”韩玉辉抹了抹嘴,将两个玉镯相互碰了一下,果然,发出很清脆的响声,今天晚上收获不小啊,他侥幸地想,然后把棺材盖上了盖儿,接着开始填土,眼看着快天亮了,他心里着急,要是大白天地被人发现了就糟糕了,盗墓是小事,关键是韩玉辉失踪了,要是被人发现了这条线索,恐怕自己这辈子该倒大霉了。 总算把土给填完了,自己看了看,这个坟土太新鲜了,会不会引起别人怀疑?可是又想想,别人可能以为这是谁给她添坟来了,未必会想到那方面去。 此地不宜久留,他戴着镯子赶紧离开了。 回到家里,他一直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毁掉其中一个,才能让这对镯子刚值钱,想了好久,他终于做了决定,于是把其中一个狠狠地往地下摔去。 “哈哈,光听说过宁为玉碎,我还没真正见识过玉碎呢!” 镯子哐啷坠地,化作了无数细小地尘沫,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个坟墓中的睡美人眼睛睁开了。 故事52 白玉镯第四章 白玉雪 棺材中的女子感觉到筋骨十分地麻木,而且一阵憋气,她使劲翻动了一下身子,忽然大叫起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啊!”他看到自己身旁还躺了个男人,不禁吓了一跳,而本来就将醒未醒的耗子被这一声尖叫刺激醒了,赶忙反了个身,却一下子碰到了棺材壁。 “这个该死的韩玉辉,居然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情!”耗子一边摸着生疼的脑袋,一边骂着。 “你是谁?”女子显然吓了一跳,韩玉辉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强压住内心的恐惧说:“我是耗子?” “你你成精了?”女子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手帕,用雪白的牙齿咬着,一副娇滴滴的姿态。 “什么成精了?” “难道你不是老鼠精?那你为什么叫耗子?” “不是啊,我的外号叫耗子,你又是谁?” “我叫白玉雪。” “啊?白玉霜的妹妹?” “你认识我姐姐?” “不是?” 耗子把小月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她一听到小月的名字就特别气愤:“如果不是她,我姐姐不会死,她这个人面兽心的女人,你知道吗,她想嫁给我姐夫,可是,我姐姐又美丽,又贤惠,姐夫根本看不上她,谁知道她竟然毒死了我姐姐,果然,姐姐死了没多久,她就得逞了。“不会吧,你知道么,我遇到她的鬼魂?” “鬼魂?难道说她已经死了?” 耗子看着白玉雪吃惊的神情,也有些许的惊惧,难道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他自己感觉到呼吸不畅了,才想到一定是韩玉辉把自己埋在了棺材里。于是十分抓狂地往上翻棺材盖,可是,他的力气却根本不够用。 “你干什么?”白玉雪怯怯地问。觉得他的情绪很不正常似的。 “我要出去,告诉我,怎样才能出去?” 白玉雪这才仔细看起了这个地方,好陌生,好像从来就没来过一般,她努力着翻阅着记忆地书页,可是,全是乱码,根本想不起来。只觉得好像睡着了,现在才醒来,一醒了就看到了这个陌生的男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你出不去?那你又是怎么进来的?”白玉雪问道,一副天真地样子。 耗子告诉她这是小月的坟墓,但是小月的尸体却另有他处,白玉雪吓得直往耗子这里靠,耗子纳闷了。她到底是个死人还是个活人?因为她的手很凉。可是却不是那种冰凉,这个时候,白玉雪的思想复苏,现在的体温跟韩玉辉感觉到的完全不一样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了叮叮当当地敲棺材的声音,耗子急了。他想,这个该不是韩玉辉那个该死的使坏,要把棺材钉死吧?此刻,他完全没有力气反抗了,只是双手合十虔诚地念着大慈大悲…… 忽然,棺材盖被打开了,耗子激动从棺材里站了起来,这下好了,差点去了鬼门关。终于遇到救星了。 “啊!鬼啊!”只听来人大叫一声就抱头鼠窜了。 这次真正遇到盗墓地了。耗子想,他看着那人的背影。好面熟,很像韩玉辉的一个外号叫青蛙的朋友,他想,这些人真是利欲熏心,为了钱什么都能做,他知道,这个人跟韩玉辉表面是十分要好的朋友,背地里也在为利益尔虞我诈。 “来,我扶你出来。”耗子把一只手伸给了白玉雪,她笑了笑,那唇红齿白的模样,让他十分眷恋,他都感觉自己有点喜欢她了。 白玉雪把手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可是,她刚刚迈出步子,就感觉到一阵晕眩,由于长期在没有光线地地方,现在忽然被日光照射,感到很难适应,耗子想,这个青蛙真是厉害,大白天地来盗墓,够胆量。 白玉雪说什么也不肯出来,一定要回到棺材里,耗子想,也许真的,她不是人,那就让她回去吧,只是,他也为难,因为他不知道,她出来会不会被晒化?回去会不会被憋死? 鉴于白玉雪的强烈要求,耗子给她盖好了棺材盖,并且把坟墓上填上了土,这几天,耗子干的体力活可真够多的。 耗子这次可不会对那个古宅热情了,他拿大石块把锁给砸开了,他进了院子,却没找到那个密道的入口,就在他小心翼翼地寻找地时候,脚下落空,一下子掉了进去,此时的小月也不再是骷髅的模样,耗子却总是有种怕怕的感觉,仿佛生怕被她拉了去陪葬。 “白玉雪被埋在你的棺材里啊,她好像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死是活,反正很奇怪,你快去看看吧。” 小月将信将疑,她觉得太纠结,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她也会牵扯进来,但是她还是答应立即就去,耗子问:“难道你不怕光么?白玉雪好像很怕光啊。” “笨蛋,走地底下,对了,我给你的镯子还在吧?” 耗子往身上一摸,镯子不见了,他想肯定是韩玉辉干的,于是把韩玉辉盗墓的事情告诉了小月,小月拉起耗子就跑,耗子总感觉自己是被骷髅拉着,心里怕怕的,只听见耳边呼呼地风声,吹得自己睁不开眼睛,等他睁开了,也到了坟墓了,而且进去了棺材里面,他想,怪了,既然小月自己能来,为什么还有别人把她地尸体给弄来,自己来不就行了啊。 白玉雪看到他们俩,惊讶地说不出话,搞不懂他们练得是哪方仙术,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进来了。 故事52 白玉镯第五章 杀妻事件 白玉雪一直觉得姐姐的死跟小月脱不了干系,一看到她就有种想杀了她的冲动,小月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并无吃惊地对她说:“别想着杀了我给你姐姐报仇了,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跟你一样。” 虽说小月曾经是白家的丫鬟,但是,她只认白玉霜这个主人,对任性刁蛮的白玉雪没什么好感。 “什么,你说我也是死人,你敢诅咒我!”白玉雪听她那么说感到十分气愤,她想揍她,可是,当她的手伸出去的时候,她呆呆地愣在了那里,因为她看到,小月身上的皮肉正慢慢地褪去,露出雪白的骨架。 “小月,小月,你怎么了?”白玉雪有点惊慌,也顾不得去计较她诅咒不诅咒的了,反倒表现出一种故交之间的关切。 “我私自离开了关闭我的地方,可能时间不多了,我本打算让耗子帮忙把我的尸体运输到这个地方,只是,我没那么大的耐心,自己来了,玉雪,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当年,柯世藩一直在干一些见不到人的勾当,拐骗良家妇女,贩卖鸦片,虽然他表面是个正人君子,还办着学,可背地里,干过多少坏事,那是你无法想象的,当然,这个他不想让别人知道。” 小月一边给她讲着,思绪仿佛也飘回了遥远的年代,那时候,谁不知道柯世藩那是一表人才啊,才比宋玉,貌似潘安,而且。他的业绩,远近闻名,他几乎是个大众情人,那个女子不想嫁与他,白头偕老。 然而,上帝只是垂青了那个叫白玉霜的姑娘,她是传统的美女。贤良淑慧,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并不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她写得一首好文章,若是个男儿,应该是栋梁之才,也许在人们地印象里,他们两个就是天造地设,走到一起也顺理成章。 为他们牵线搭桥的是小月,当然。那时候小月想的,只是成就一桩美事,至于后来的事情,完全在意料之外。 小月是个快嘴快舌的丫头。早就打听过这柯公子,她撒网捕鱼,问他可听说过那西苑的白家小姐,柯公子并不掩饰,虽然未见。可是知道她被传得神乎其神,若是能娶到她,也是三生有幸,小月便让他们约会,果然,两个人互相有情。终于,两个人结为连理。 当然,这中间还由个白玉雪,她也爱慕柯公子,她知道,若不是小月一直掩饰,他一定知道自己的存在,也许,嫁给他地。不会是姐姐。而是她自己,哪怕是跟姐姐共侍一夫她也愿意。可是,他却偏偏不肯。 白玉霜过门后。两个人倒是也相敬如宾。恩恩爱爱。小月看在眼里。甜在心上。小姐从来就没把她当过丫头。而是当作姐妹。看着她幸福。自己也开 然而。柯世藩除了让小姐持家之外。别地什么都不让过问。不让打听。他细细地表情。怎么能瞒过善于捉摸别人心里地白玉霜。有一天。有人找上门来。谈关于鸦片地事情。他觉得。在这里谈是最安全地。所以事先没有征求柯世藩地意见就自作主张了。而他们地谈话。恰好被白玉霜听到了。来人不是有意要害她。他不知道。鸦片是她和柯世藩之间没有点破地秘密。柯世藩不想让她知道。他了解她地为人。她会大义灭亲地。 来人走后。白玉霜并没有多问。可是。她越是不问。柯世藩就越觉得她心虚。他总是在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多少次想趁她睡着地时候杀死她。可是。始终下不了手。他心中煎熬。若要娇妻。将断送前途。若要前途。她绝对是个障碍。 对于柯世藩地反应。白玉霜感觉得很明白。既然知道了他还在做着拐骗良家妇女地勾当。那就证明他心狠手辣。对于自己地妻子。他不可能放过。她看得出来。他之所以娶她。是因为她小小地名气。能娶到她是件可以当作荣耀地事情。所以他才会那么做。而不是因为真感情。那他还有什么舍不得地呢? 白玉霜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小月。小月说:“小姐。你为什么不逃走呢?” “逃得了吗。你也知道他地能耐。到处都是他地眼线。”白玉霜有些无奈。她仿佛并不怕死。 “是我害了你啊,我真是没想到会这样的,我该死,我该死啊。” “小月,姐姐不怨你,他不会放过我呢,我死了以后,你好自为之,我担心他也会害你啊,这个镯子,送个你吧。” 果然,没几天,白玉霜莫名其妙地死了,柯世藩只说是什么疾病发作,小月心中明白,小姐一向健健康康,怎么会这么容易死去,虽然心中疑惑,却一直没说,后来,柯世藩要娶她,小月不知该怎么做,但想到明哲保身,还是答应了。 后来,小月在后院里发现有一小片草干枯了,她觉得奇怪,于是往下挖,终于,她挖出了一只碗,那只碗很漂亮,是柯世藩专门买给小姐喝汤用的,小姐死了,这碗要么保留,要么摔掉,怎么会埋在地下呢,一定有猫腻,再看看这片枯草,她仿佛明白了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柯世藩回家了,他丢了一件东西,是一件信物,很重要的信物,正在翻箱倒柜的时候,猛然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坠到了地上,他捡起一看,是白玉镯,他再想想,这个镯子是白玉霜不离手的东西,可是,她死地时候,确实没戴,她居然把自己最心爱的东西送给了小月,他想,小月一定是已经知道什么了。 故事52 白玉镯第六章 狠心的男人 “她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 柯世藩一把抓住小月的衣领,几乎将她提了起来,小月从没见他这么粗暴过,吓了好一跳。 “谁?” “你少跟我装蒜,凡是知道这件事情的,都只由一个结果,死。”柯世藩凶神恶煞一般,那脸几乎都扭曲了,因为他已经很有钱了,现在,他更在乎的是名誉。看小月愣愣地盯着他,他仿佛一是到自己的粗鲁,于是放开了手。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小月故作镇定地说。 “你说,白玉霜的镯子怎么会在你手上?” “姐姐送我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想让我找个人嫁了,我说,我不想走,她说,我服侍她这么久,什么都没给过我,就把镯子送我了。” “你骗人,那镯子是她出生的时候,他父亲专门为她打造的,这个是要传家的,怎么可能送给一个丫鬟,再说了,如果这镯子没由什么秘密,你又怎么会把它藏起来,不让我看到?” “我是怕你睹物思人,我知道,你跟姐姐感情很深,虽然,我从一个丫鬟升为柯夫人,已经是很骄傲的事情了,可是每每想起姐姐,我就觉得自卑,感觉自己不配顶替她的位子。” “好一个巧舌如簧能言善辩的丫鬟,你给我们前线搭桥的时候我就领教过了,我现在怎么能容你一张嘴的摆布,我告诉你,我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你的嘴再厉害,可惜你地眼光不行啊,哈哈哈……” 看着柯世藩让人毛骨悚然地奸笑。小月大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柯世藩感冒捂住她地嘴。将她抱到了屋子里。小月拼命地挣扎。却被柯世藩按在地上。将脑袋狠狠地撞击着地面。她地脑袋冒出了鲜血。人也背了过去。 小月地眼睛瞪得大大地。这副死不瞑目地样子把柯世藩吓坏了。他赶忙跑了出去。找了当地最厉害地法师。要求将她地灵魂封锁。 法师说:“夫人死得冤屈。加上生前积郁。死后必定是个怨气很重地鬼。她不会放过你地。” “啊?难道您了不能将她地魂魄给舒服住?” “能。只怕你不肯。结果因小失大啊。” “我为什么不肯啊,你又不是要我的命。” “那就请你奉献金块一枚,当然。越纯越好,只有这个重量才能压住她,我在金块上刻上符咒,戴在死者的脖子上,方能镇住她。” 柯世藩一听。他还的确有点舍不得这金块,可是又一想,这法师又不能把尸体带走,怕什么,只听法师接着说:“为确保万无一失,你最好离开这座宅子。这下柯世藩真的心疼了。十里八乡的没几个这么好地宅子,这可是他最喜欢的啊,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啊,法师见他不肯,又说了很多劝导的话,虽然柯世藩怀疑,是不是他是想赶自己走,他好来占地啊,但是他还是决定走了。当然。要把财产都带走。 柯世藩很快把金块准备好了,法师在上面刻上了一些他看不懂的符号。然后拿一根红线拴住,系在了小月地脖子上,柯世藩想,这下没事了,要是哪天这具尸体腐化得不行了,这金块是一定要拿下来的,法师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告诉他,这金块是镇魂之宝,要是拿下来了,这女鬼会死而复生。 做法的时候,法师仿佛看到了小月焦灼的身体在那里挣扎:“对不起啊,我也无心害你,只是,我家有妻小,柯世藩我得罪不起啊,我知道你死得冤屈,所以,没有把你打入万劫不复,你一定要好好修炼,几十年后,会有有缘人来帮你摘掉金块。” 法师走后,柯世藩把小月地尸体搬到了密室,小月和白玉霜都不知道,柯家还有个密室,更不知道,这就是他存货的地方,柯世藩想,反正现在他已经富比陶朱,离开这里也未尝不可,但是,他还惦念着一个女人,那就是白玉雪。 他飞鸽传书将白玉雪约了出来,要带她一起走,他了解这个女人,她不像白玉霜那么自立,一旦到了异地,她一定会听任他的摆布,然而,他失算了,白玉雪虽然爱慕他,却不想跟他走,他气愤不过,于是又找了那个法师,将她的灵魂封锁起来。 那天,两个人说是话别,白玉雪虽然很不舍,可是,她不打算走太远,她问他,可不可以留下来,他说,你不肯为我离开,我何苦为你留下来,离开这个伤心地,或许会更好些。 如果当初,柯世藩娶的是白玉雪,而不是她的姐姐,或者,除了白玉雪,还没有别人进入过他地心扉,那么,她会毫不犹豫地跟他走,可是,现在,不行,她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能排第几。 似乎有了些许的愁绪,白玉雪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可是,她接着倒下了,沉睡了,好久好久都没有醒来。 柯世藩依然请来了那个法师,法师学这些法术的时候,本是想造福人间,没想到却是迫于现实而做其害人的事情,白玉雪还没有死,但是,柯世藩是个占有心理很强的人,他带不走她,别人谁也休想得到她,于是让法师将她封存了,而她手腕上的那个白玉镯就是缺口,所以,当后来白玉镯被寒玉辉摔碎的时候,她会醒来。 小月的坟墓实际上是个空坟,等法师走后,柯世藩趁着月色,把白玉雪带到了小月的墓旁,将她埋在了坟墓里地棺材中。 故事52 白玉镯第七章 相思夜 真相大白,白玉雪简直不敢相信,那个道貌岸然的柯世藩竟然也会这般残忍,此时的她,看到小月的身体起了变化,皮肉一点点的褪尽,她在以很快的速度变成骷髅,现在白玉雪也忘记了害怕,过去拉着她的枯骨伤心地喊着:“不要啊,不要啊,小 然而,她的呼喊唤不回小月的生命,小月还是静静地倒下了,洗清了冤屈,她没有一丝遗憾,也许这个时候,她想的依然是能够和白玉霜会合,她们真的是久违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耗子跟白玉雪将小月的尸骨挪动到了棺材里,他擦着白玉雪脸上的啼痕,她的脸上有温度,她是活人,她竟然被埋在地底下这么多年,耗子觉得不可思议,现在,他要想办法离开,不如一定会憋死在这里,这时候,他仿佛看到了一条路,然后拉着白玉雪往外走,两个人竟然真的走了出去。 白玉雪低着头,捂着双眼,她受不了阳光的强烈刺激,耗子脱下衣服给她盖在头上,她走路实在太慢,于是耗子干脆将她扛了起来奔跑着,她的身体好轻,不知道是因为她是美女,所以耗子没有觉得沉重,还是因为耗子的力气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在路上有人看见一个男的扛着一个女的,女的头被包了起来,都吓得不轻,还以为是有人抢劫呢。 走出去好远了,耗子才想起该把她带到哪里,难道要带回家?不行,她是不适应这种有光的生活的。但他还是决定先带回家再说。 耗子在外面租的房子,刚走到楼下的时候,他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于是调头就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被发现了,他被几个人扛到了自己的房间了,而白玉雪也被带了进来。 是韩玉辉,耗子觉得不敢相信,自己一直把他当作最好地朋友,没想到他会这么阴险,连自己都不放过。 原来那天晚上有人盗墓,看到小月的坟墓里出来个人,还以为是诈尸了。就去跟韩玉辉说了,韩玉辉想,一定是耗子没死,于是早就布下了罗网,等着他来投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韩玉辉的确是个心狠手辣的角儿。不管他跟耗子交情多深,现在耗子已经成了对他的威胁了,他便原形毕露了。 韩玉辉过去把白玉雪头上的衣服给撕了下来,接着,他呆住了,他一向喜欢古典美女,而白玉雪额美貌让他倾倒,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喜欢上了她。白玉雪这个傻丫头,看到韩玉辉的眼神。竟然吓了好一跳。韩玉辉抬手示意了一下,那几个人放开了耗子。 “耗子,我只想跟你要一样东西。” “要什么?” “她!” 韩玉辉指着白玉雪。他知道,他不马上说。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不行。她是我朋友。我要保护她地安全。” “你保护得了吗。你看看你都自身难保了。怎么去保护别人。” 耗子看看自己。是啊。他说得对。自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她呢。既然韩玉辉是开口跟他要人。而不是直接抢走。那他应该不会伤害白玉雪。只是…… “行。我愿意跟你走。” 白玉雪地回答让在场的每个人震惊,她知道,自己如果跟着耗子,一定会连累他,他把自己当朋友,她更不愿意让他受到伤害。 白玉雪走了,耗子望着他们的背影怅然若失,他不知道,自己这次把白玉雪**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白玉雪跟随韩玉辉去了他的家,只他一个人住在这里,他的家中富丽皇,看得出,他是个很享受地人。这个房间也是被窗帘遮盖得十分光线十分暗淡,韩玉辉顺手打开了电灯,白玉雪感到脸上一阵焦灼,急忙捂住,韩玉辉仿佛看出了她的弱点,于是赶忙把灯关上了。 白玉雪心中暗想,这会不会是个非常坏的人,以后他会用这种方式给自己行刑,要是哪天不听他的话了,真被电灯烤死了也有可能,但是韩玉辉还是十分怜香惜玉地过来,伸手抚摸她的脸,她吓得后退了两步。 “我没有恶意,我以后不开灯了,这个是你的房间,你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我会尽量满足你。”韩玉辉说得很真诚。 “为什么?你为什么把我要来?”白玉雪不解地问。 “因为我喜欢你。” 面对韩玉辉如此直白,白玉雪有点不知所以然了,她畏畏缩缩的眼神让韩玉辉觉得可爱,那天晚上,白玉雪睡到了那张仿古的床上,感觉很怀念那久远了的日子,她没想到,自己那一闭眼,竟然是一晃这么多年,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也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韩玉辉没有对她做过分的举动,她想,也许在某些方面,韩玉辉应该算得上是君子,那夜,韩玉辉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觉得自己很好笑,虽然白玉雪活生生地在他面前,可是,他觉得她太虚幻,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融化掉一般,但是,自从他看到她地那一刻起,他有种惊鸿一瞥地感觉,似乎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这个女人。 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白玉雪总是躲在角落里不肯出来,韩玉辉看不清楚她的脸,但是,他知道,即使她对自己毫不热心,他还是放不下她,哪怕是这样跟她相守,两个人终老此生,他也会很开心。 他也不知道过了几天,白玉雪终于肯跟他说话了,虽然听得出,她似乎还是有点怯生生的,但是,她已经愿意跟他亲近了。 故事52 白玉镯第八章 殇 韩玉辉跟白玉雪竟然也渐渐地像是小两口一般过起了日子,白玉雪居然会做饭,这是韩玉辉所未曾想到的,他多么想陪她出去逛逛街,可是,她不能出去,他为她买各式各样的帽子,遮住她那俊俏的脸,那张让他着迷的脸,她为他做饭洗衣,像个管家婆一样管着他的衣食住行。 不知道为什么,跟白玉雪在一起的时候,他完全不是那个贪婪凶狠的韩玉辉了,他依恋她,依恋她给自己创造的这个小窝,而白玉雪,也喜欢腻在他的怀里,听他讲笑话,还有很多她听不懂的名词。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间到了一个月,那天韩玉辉为了庆祝他们相识一个月,给白玉雪买了件十分漂亮的衣服,兴冲冲地往回走,刚一进门,他就发现开着灯,他急了,难道是进来人了,他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担心,他不希望白玉雪出事,如今,他几乎把她看做了自己的生命。 这时候,他看到白玉雪蹲在垃圾桶旁边翻着那些垃圾。 她不是一向很害怕灯光的么?韩玉辉想。 “小雪,你在干什么?” “我在找东西,玉辉,你帮帮我,快帮帮我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白玉雪的语气十分焦急。 “你在找什么?” 韩玉辉走过去,发现她的手中放着一些玉的碎渣,是被他摔坏的那个玉镯。 “我快死了啊,你快帮帮我,把这个玉镯弄好啊,要不然我很快就会死的。” 虽然韩玉辉不明白她和这个玉镯什么关系,但是看她那焦急的样子,他也跟着急起来,于是翻动起这垃圾来。这才想起,原来他早就把那个玉镯的扔掉了,这里只剩下了点碎渣而已,而楼下的垃圾箱,每天早晨都会被清理的。 他懊恼地捶胸顿足。上天为什么要这样。他刚刚找到了生命中地女神。可是她,却这么匆忙地要离开。他赶忙找来了另一只玉镯。他想。既然这两只玉镯是一对,那么这个应该也有同样地效果吧。 当韩玉辉把这个玉镯递到她手里地时候。她高兴得笑出了眼泪。搂着韩玉辉地脖子兴奋地跳着。是啊,人总是珍惜生命的。尤其是死亡来临地时候。尤其是找到了人生乐趣地时候。 白玉雪像往常一样开心地为他操持着这个家。他也开心,只是。时而有一丝隐隐地忧虑。当然,他不像让白玉雪看到。 后来。白玉雪切菜地时候老是切到手指。干脆,韩玉辉就从外面买来吃。什么都不让她做了。再后来。她地眼睛越来越不好用了。连走路都得摸着墙。晚上。韩玉辉到了阁楼上偷偷地流泪。他想。也许是自己作孽太多。才会遭此报应吧。命里注定不能跟心爱地人在一起。 白玉雪以为是自己病了。可是。她不想吃药。从很小的时候。她就不喜欢吃药。宁愿自己硬撑着。直到病好。可是。这次。她地病也许再也好不了。但她依然每天都很开心。 韩玉辉不敢离开半步,他怕。他害怕自己一旦离开了。再回来地时候。看到地就不是这个活生生地白玉雪了,他日日守候在她的身旁,也常常黯然伤神。是他自己亲手杀了她啊。如果不是他将那个玉镯摔碎,又何至于现在这般痛苦。 白玉雪浑身疼痛,可是,她常常强忍着,她不想让韩玉辉看见他痛苦的样子,因为仅仅地咬着牙,她的脸变得发白,连嘴唇也变白了。 “玉辉,我想吃雪糕,你去给我买,好吗?” 认识韩玉辉之前,白玉雪是从来没吃过雪糕的,她对雪糕特别偏爱,韩玉辉对她有求必应,他赶紧去了楼下的商店,买了雪糕抓紧往回走,他一刻也不愿意离开她。 韩玉辉出去的那一刹那,白玉雪终于不用再压抑着自己的感觉,她松开了自己紧紧咬住的牙齿,那疼痛地感觉让她在床上开始翻滚,她双手抓住被子,紧紧地咬着被角,身体在床上滑擦,嘴里不停地发出痛苦地呻吟声,额头上也沁出了汗珠,紧接着,她深深地呼出了一口大气,身体已经开始变得无力。 韩玉辉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没命地往楼上跑,进了房间之后,发现白玉雪的样子比刚才好多了,人也精神了许多,她笑着对他说:“你回来了。” 韩玉辉把雪糕的包装撕掉,跟她幸福地吃着,她很兴奋地样子,一边津津有味地享用,一边赞美着雪糕的味道。 吃完了,她说想睡觉,韩玉辉给她盖上被子,她闭上了双眼。 韩玉辉猛地把她晃醒,因为他想到,刚才她这么有精神,也许是回光返照,虽然他不希望是这样。 “你不能睡,你起来,我要你陪着我。”韩玉辉把她扶起来,抱在怀里,她微微地睁开了双眼,此时她的嘴唇已经刷白了,韩玉辉感觉到钻心地疼痛。 “玉辉,我早就知道,我不会活太久了,你给我的那个镯子,是我姐姐地,玉辉,谢谢你,是你让我人生变得完整,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过日子,找个好女人,不要再去挖别人的坟墓啊,那样你可能制造更多的悲剧。”白玉雪说得十分吃力。 “原来你早就知道,原来你看到那个镯子那么兴奋都是装给我看的。”韩玉辉抱得更紧了,他的眼泪滴落到她的脸上。 “我本可以不死,只要回到那个不见光的坟墓,可是,我舍不得你,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再”白玉雪的话戛然而止。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醒醒啊。”韩玉辉抱着白玉雪,他要送她回去,虽然不能还她生命,却可以还她安宁…… 故事53 天堂路第一章 巴加赫 说起故事的开始,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巴加赫刚刚上大一,新鲜的学校生活让他眼前一亮,他向往已久的大学生活就要在这里开始了,只是,他还是没有改变以往的内向,看着别人那么开朗那么自在地交谈,他想插话,可是脸却是一阵红,一阵白,他始终不好意思。 他内向的性格是从小养成的,孤儿院的那个修女把他捡回来的时候,他刚刚一岁,即便是到了现在,他依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父母遗弃,他是男孩,而且身体健康,这样的孩子被遗弃似乎不大可能。他不知道自己的血统,但是,他清楚,他不汉人,或者也有可能是汉人跟其他民族的混血儿。 那个时候,他的长相还不是很分明,但头发已经有了略微的卷曲,而眼睛有些许的蓝色,于是修女给他起了“巴加赫”这个名字,像是外国人的名字,又像是少数民族的名字。后来巴加赫看电视的时候,老是怀疑自己是个意大利的孩子。 孤儿院里当时总共有七个孩子,三个比他大,三个比他小,但是他一来,大家就觉得新鲜,对他非常好,当然,这些他都不记得了,不过后来再有新来的,大家就会非常照顾他,所以他想象得出,当时大家对他一定也很热情。 他来到这里后,在他的记忆里,那些孩子有来的,也有走的,有的人被领养走了,那个时候。巴加赫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被领养,可是,他小地时候,人家来都是领个大的,当他长大了,人家却又来领小的,这让他十分抑郁。 后来,巴加赫上学了,由于他跟其他几个人年龄有点差别,所以这里没有人跟他同班。忽然一个班里全是黑压压的人头,他有点胆怯,尤其是看到他们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他感觉新鲜。因为在孤儿院,修女给他们的衣服都是一样的,只是型号上有差别罢了。 巴加赫第一次感到伤心,是在上三年级的时候。那时候,这个很破的小学校开始走入正轨了,老师们给学生备案,当然,这上面要填爸爸妈妈的名字,还有填写其他地家庭成员,巴加赫不知道妈妈的名字,因为他们一向喊修女妈妈,可修女却没说过自己的名字的。至于爸爸,巴加赫更不了解这是个什么概念了,家庭成员他倒是懂,不就是那些跟他生活在一起得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嘛,他倒是把这个位置填得满满地,老师疑惑地看着他。他却也底气十足地看着老师。 这个老师姓宋,因为巴加赫一向学习很好,一点都不弱智,而他也没偏执证,这不可能是他在搞恶作剧,宋老师便想到了他的身世可能有点与众不同吧,因为巴加赫放学都会跟正在上五年级的大虎一起回家,宋老师便问了大虎,当大虎告诉她。他们都是孤儿院的孩子地时候。宋老师有点吃惊了,从此她更偏爱巴加赫。 宋老师经常把巴加赫带回家里吃饭。也经常去孤儿院看那些孩子,巴加赫觉得她十分可亲,对她也有了依赖心理,上五年级的时候,换了班主任,巴加赫有了一种极其失落的感觉,他这才发现自己有一种极错误的想法,他以为,宋老师会教他一辈子呢。 初中依然是平平淡淡,他属于那种话不多,但是学校非常好的孩子,而且,他是一个怕羞的孩子,不过老师都对他挺好,但他觉得,这是老师们在可怜他,因为他的身世,他也感觉,其他同学仿佛总是用不屑的眼光看他,想到这里,他的脸便一阵发红,羞赧得不知如何是好。 初中地日子终于熬完了。上了九年学。巴加赫依然不知道什么是快乐。回到家里。他看到小弟弟小妹妹们会特别开心。但是。跟他们玩仿佛是他地一种仪式。而给弟弟妹妹补课。却是一种责任。他也知道。自己有心理偏颇。可是。他却不知该如何克服。 他是上了高中才有朋友地。 不过是个女地。 那个女同学叫胡小芳。她长得很漂亮。一袭长发。十分撩人。她喜欢着一身素衣。更显得清纯娇美。而且学习也很出色。老师们都很喜欢她。她对谁都很热情。但是这依然让巴加赫感觉到温暖。尤其是。他觉得。胡小芳对他地感情跟对别人似乎不完全一样。这让他地脸一阵发烫。在这个严厉打击初恋地高中校园。他为自己有这样地想法而羞愧。但是。他确实喜欢胡小芳了。 毕业地时候。胡小芳跟他地成绩不相上下。两个人报了同一所学校。填报志愿地时候。老师跟他说:“以后要开朗一些。多参加一些学校地活动。如果你地性格不改变一下。以后在社会上很难立足地。还有一些本该属于你地东西。不好好抓住。可能也会失去地。” 老师在说最后一句地时候使劲瞪了瞪眼。仿佛是暗示他什么。他地心思便立即飞到了胡小芳地身上。 上了大学,他想起老师的话,想当学生干部,却苦于那演讲该如何进行,他始终改变不了自己延宕的性格,倒是胡小芳主动鼓励他去,并且帮他写好了演讲稿,监视他一遍又一遍的练习,最后,他终于当上了学校卫生部的部长。 那个时候,大学里出双入对已经成了一种风气,每次看到胡小芳,巴加赫的脸就会变得红红的,胡小芳似乎看出了,所以只是浅浅一笑,却没有逼供,因为她要改变他,为了他,改变他。 学校里经常有演讲比赛,每次胡小芳都会鼓励他去,他不好意思,虽然已经当上了卫生部的部长,可他还是怯于抛头露面,他更害怕忘记了演讲词,后来胡小芳说,可以拿着演讲稿,于是他听了她的话,那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很具备演讲的天赋。 故事53 天堂路第二章 依稀往梦 由于多次参加演讲,而且名次还不错,渐渐地,巴加赫也自信了起来,他当然十分感谢胡小芳,但是,后来就不再麻烦她给写演讲稿,他自己也能写,而且写出来的更适合自己用。 巴加赫反复咀嚼着高中毕业时老师说的那些话,他觉得,是时候像胡小芳表达一下爱意了,尤其是现在竞争这么激烈,胡小芳身边围绕着不少人呢,他又怎么甘于落后。 他和胡小芳之间,其实早就互相有意了,只是谁都没说破罢了,胡小芳是个豪爽的女孩,当他说出这些话来的时候,胡小芳很爽快地表示接受,从此两个人便一起吃饭,一起学习,一起看田汉的《**蝶》,胡小芳欣赏剧本里关汉卿写给朱帘秀的情诗,巴加赫明白,也许她是希望自己也写给她一首情诗呢。 巴加赫跟胡小芳之间,不像其他人那般轰轰烈烈,可是,他们却也是甜甜蜜蜜,也许恋爱中的人都十分兴奋的,而且连说话都跟别人不一样了。 虽然胡小芳喜欢巴加赫把她当作保护伞一般,可是,她还是要让他独立,因为胡小芳有一种家族遗传病,她害怕自己不知道哪一天就倒下了。 两个人恋爱之后,巴加赫才知道胡小芳的身世,原来她跟他一样命途多舛,她也被父母送到了孤儿院,但是,他们两个有所不同,胡小芳的父亲犯了病,失去了劳动能力,母亲养不起她,才把她送去的。她更像是在那里寄居,但是胡小芳也是懂事的孩子,她挣来的稿费,都送给了孤儿院地阿姨,当然,有时候也会寄给母亲。 巴加赫对胡小芳除了那种纯洁爱,那种感激,还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可他的感情越是丰富,越是复杂。胡小芳就越是担心,但是,终于有一天,她放心了。 那天。胡小芳问巴加赫:“如果有一天,我受到了病痛的折磨,死神来取我的命,他答应你。如果你肯拿你自己的命换我继续生存,你会怎么做?” 胡小芳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很期待那个答案,也许很多女生都期待对方回答,是的,我会用我自己的生命换取你的性命,但是,巴加赫没有这样回答,他说:“我不会。” “为什么?”胡小芳地眼睛瞪得更大。她心想,即使你想换,世界上也没换命这一说法啊,真是不会哄女孩子,但是巴加赫的回答更让她吃惊。 “我很爱你,像你爱我一样。我知道,你很善良,如果我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你的生命,你一定也会感觉很痛苦,何况,你还要受病痛地折磨呢。”巴加赫说什么话的时候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胡小芳对他地回答不是非常满意。但是他接着说:“活在人世。或许只是一种存在形式。如果存活在另一个世界里。未必不能幸福。你死了。我也没有了活下去地意义。我会陪你静静地走完最后一段人生路。让你每一天都很开心。若是你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也绝对不会苟活一天。我要到另一个世界里陪你。” 胡小芳赶忙捂住他地嘴。想想刚认识他地时候。他是个那么内向。那么嘴笨地男孩。现在。居然嘴皮子这么麻利。真是当刮目相看了。当然。他刚才说地这么至诚。一定是有感而发了。 “你要听我话。”胡小芳说。 巴加赫笑笑。是啊。要听她地话。她从来没引导他做过坏地事情。所以他点了点头。很乖地样子。 “如果有一天。我真地死了。你要好好活着。你想想。是谁把你养大了。是那个善良地修女。她还养着那么多被遗弃地孩子。你有能力了。应该回去帮她。还有。还有我成长地那个孤儿院。是她们养育了我。是我改变了你。你感激我。所以也要感激她们。也要报答她们。还有我地母亲。她需要一个善良地孩子……” 胡小芳说了很多。巴加赫听得愣愣地。是啊。如果真地爱她。就该帮她一偿夙愿。就该帮她完成她未完成地事情。还要做自己责任中地事情。活着是多么有意义啊。但是。他忽然觉得这个话题很沉重。 “小芳,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巴加赫急切地问。 “没什么,或许恋爱中的女孩都喜欢瞎问吧。”胡小芳淡然一笑,她很善于掩饰,此刻的巴加赫,没有看出她的心事。 胡小芳依然像往日那般,喜欢写写稿子,听听歌,大家都用,听歌了,可是,她还是喜欢用随身听,或许有时候,她比较特立独行吧。她心中时常掠过一丝隐忧,她正直大好的青春年华,怎么会不珍爱生命呢?她每次想起爸爸,他犯了病的时候,脑袋歪着,眼神斜着,双手不停地颤抖,虽然爸爸这些年没有出现生命问题,可是她知道,她姐姐就是因为得了这个病死去的,想到这里,她常会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偷偷地哭。 她不坚强,坚强只是别人看到地表面现象,家家有本难念地经,胡小芳这本经书,念起来又何尝不是这么难呢? 她怕,怕自己会突然离去,怕自己睡着了之后就再也醒不来,可是,她只是把泪水往心里咽,因为谁又能阻止她厄运的到来呢? 在巴加赫地面前,胡小芳依然是那个坚强得完美无比的胡小芳,因为她知道,她是他的精神支柱。 他们只是这校园里一对平凡的小情侣,也许别人不会注意到,然而,那段感人的故事,却降临到了他们身上。 故事53 天堂路第三章 怎么忍心 巴加赫感觉到身体不适,但是他没告诉胡小芳,因为前段日子,突然有人去孤儿院看他,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巴加赫看到那个女人的眼睛,有点吃惊,她长得,跟自己竟然是那般相像,还有她那种慈爱的眼神,让他伤心。 “如果真的爱我,当初为什么要把我抛弃,为什么不好好地抚养我?”巴加赫将苦涩的泪水咽到了心里,为什么看到这个女人,他会感到亲切,他明明应该恨她的,他怨她,当然,他更仇视那个男人,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叫父爱。 女人的眼泪流了下来,她伸手抚摸巴加赫的脸,巴加赫却后退了两步,也许在他的心中,只有那个修女是最伟大的,他对这个陌生的女人实在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女人开始抽抽搭搭地掉眼泪,巴加赫不忍心看,他扭头看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很窘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巴加赫对他并无好感。 可最终他还是开了口,原来巴加赫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母亲养不了他,才将他抛弃的,知道后来,她遇到了这个男人,他体贴她,心疼她,她告诉了他自己的心事,她想找回自己的儿子。 也许是天意,这个男人曾经赞助过巴加赫所在小学,知道这个孩子,他的眉眼跟女人很像,所以,他带她来孤儿院看看,巴加赫是不是她要找的人。 巴加赫听母亲诉说了之后,也动了恻隐之心,他应该原谅她,他问她。父亲为什么会死,母亲说死于一种疾病,父亲有胸疼的毛病,一疼起来就就喘不动气,看过很多医生,可是,终究没治好,最好死在了这种疾病上,听到这里,巴加赫一阵恐慌。胸疼的毛病他也时常有,他害怕,害怕自己会像父亲一样年纪轻轻的就死去。 巴加赫一直没把自己身体不适地症状跟胡小芳说,他不想让她担心。再相亲相爱的两个人,也会一个走在前边,一个走在后边,也许自己真的是命不久矣了。他只想好好地陪着胡小芳度过这段美好的时光。 他变了。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是个小男生,反而像是个大侠一样保护胡小芳,而且他感兴趣的事情仿佛一下子多了起来,带小芳一起打羽毛球,打乒乓球,甚至带着她出去打台球,还约她早晨一起跑步,胡小芳为他的变化而高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她一直以为,是因为上次她问他“如果死神……”,他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更珍惜他,却不知道,他自己也有着这样的隐忧。 有时候。越是想留住地东西。往往越留不住。比如说。生命。巴加赫因为昏倒被送进了学校卫生室。可校医说他医治不了。于是同学们把他送到了医院。可是。他却再也没有醒来。 胡小芳以泪洗面。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间变了那么多。他早就知道了今天这个局面。他只是想用自己最后地一点火光。点亮她快乐地火把。 “如果死神……” 胡小芳气自己为什么会问个这么晦气地话题。如果她没问。也许他还好好地。她沉默了。他说过地。她爱他。他也爱她。如果她即将离开人世。自己一定会陪她开开心心地度过剩余地岁月。等她离开了。他也绝对不会苟活一天。 想到这里。胡小芳地眼泪哗哗地。她忘记了他曾经劝过他。要好好活着。因为还有人需要。因为还有责任。因为还有活下去地意义。可是。她做不到。当她在病房里发现他地呼吸已经止息了地时候。她拿起了水果刀。眼泪滴在手腕上。又滑落到了地上。死了。就会失去很多东西。但是。能够和他在一起。何况。自己要是病发。要么变成傻子。要么死去。不如现在去陪他。不要让他在那个世界感觉到寂寞。感觉到害怕。 水果刀碰到了她地皮肤。可是。却突然掉到了地上。她不知道。促使它掉到地上地力量来自何方。她想。也许。巴加赫想让她多看他一会儿。于是她走到病床边。摸着他地脸。因为之前出过汗。现在又停止了生命。他地脸变得冰凉。 胡小芳的记忆模糊了,她混淆了时间,只记得有很多穿白衣服的护士拉她,还有一群孩子,她糊涂了,实在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两天没吃东西了,竟然没感觉到饿,宿舍的女生过来劝她,她只记得她们凝重的表情,还有和蔼地笑容,至于说了些什么,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她不肯去上晚自习,不知道是自习室里会有太多关注她的眼睛,还是因为这里是她曾经和巴加赫一起开心的地方。看到宿舍的床,她突然眼睛放光,此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他需要我。 她找来了绳子,拴在相对的两张床上,然后找了个小凳子,当她把绳子放到自己下巴下面地时候,她闭上了眼睛,仿佛看到了巴加赫的微笑。 “啪”的一声,她摔到了地上。 绳子断了。 她的头发略微有些凌乱,在这暗夜里,仿佛更像一个女鬼,她干脆走到窗边,拉开玻璃,就在她准备往下跳的一刻,舍友回来了,她们看到她要寻短见,于是对她又是一番开导,这样的话她也会说,但是说给别人听,可是,事情一旦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她根本无法克制,巴加赫,你怎么忍心离开我。 她无力地躺在床上,此时,她已经感觉到生无可恋了,一个求死的人,别人又该如何阻止呢? 故事53 天堂路第四章 别丢下我 终于到了周末,舍友们都回家的回家,出去玩的出去玩了,胡小芳已经更加的憔悴,她吃不下,喝不下,睡不安,晚上,终于,她走下了床来,路f仿佛上有人喊她,她听得不是很明确,只是一直木木的,已经有很多人传言,她神经失常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失常。 以前一向很注意着装的她,现在却有点衣冠不整,除了她的舍友能体谅她,别人往往是投来异样的眼光,但是,她都不在乎了。 她出了校门,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目的地了。 过马路的时候,一个司机从车里探出头,粗鲁地朝她大喊着:“没长眼睛啊你!你想寻死我还不想坐牢呢!” 胡小芳木木地走过去,仿佛并没有听到他的话,气得司机在后面大骂她神经病。 终于,她到了江边,准备随着这水一起离开人世,可是,她明显感觉到有股力量一直在把她往后拉,让她离江水越来越远。 “你终于肯见我了。”胡小芳回过头去,她看到了巴加赫,她相信,这不是幻觉,即使他没有了生命,但他依然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小芳,你为什么非要寻死呢!我会不心安的,算我求你好不好,为了我,为了我还没尽到的责任,好好活着行吗?你说过,活着是多么有意义啊,你怎么”他富有磁性的声音透露着丝丝关切 “不是说,人死了就要去投胎吗,不是要回归地狱吗,为什么我还能见到你?只有放不下尘世爱恨情仇的人才会变成鬼。比如说你,是你忘不了我,你需要我,可是,你为什么要阻止我自杀,我知道,我几次没自杀成都是你搞的鬼,我心已死,活着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胡小芳扶着巴加赫的胳膊,身体有些颤抖。 “你就当没认识过我吧。我不过你生命中地微风,从你身边吹过,抚走了你点点尘挨,在你回头的刹那。我已消失在你的身后。”巴加赫不无深沉地说。 “就算哭你也要把眼泪流到我胸膛上,你流到别的地方我会难过的。”这是巴加赫曾经对她说的,那个时候他们说好要相依相守的,她没怨恨老天将他们拆散了。因为他们还可以在一起…… “细雨朦胧着眼睛。独自徘徊在岸边。看着潮水起伏。心跟着它浮动。突然心中刺痛。是那心底隐隐地记忆。那曾经许下地承诺。如今我孤身远去。离开你。我未删除记忆。离开你地视线。我找不到一丝骄傲。直到真正明白记忆中那个身影。那个微笑。离我太远。太远。 我一直躲在黑暗里。角落里那个颤抖地身躯。孤独着看着人来人往。感受着花开花落。街灯为我指引着前方。直到你地出现带着阳光。我不敢看你。我不敢看着你地微笑。生怕被我地眼睛所玷污。你地神圣。你地眼泪落在我地衣领。我地心好痛。不过一切地想去拥抱你给你温暖。给你幸福。却怕自己太污浊。今夜秋风依旧。孤独地身影已远走。带走了你地心。你地温柔。余香仍在手中。忘不了你地笑。忘不了。你地秀发。你地爱。全部带走。请不要再挽留。我注定要远走。别了。我地爱。就当这一切是潮水留下地沙痕。淡忘吧。 我不过是太平洋地那滴泪水。从你眼中跌落。悲伤地我。幻想着带走你地忧伤。带走你地哀愁。你凝视这滔滔海水。与我对视着。你拼命地想把我找回。放回你地眼中。一切已经不可能。我已经融化在海水中。每一滴海水都是我。是你地泪。你将那滴海水放回了你地眼中。苦咸地海水苦涩着你地眼睛。你却忍着不哭。怕在次将我失去。我拼命地哭泣。我想洗掉一身地苦涩。让你地眼睛不再哭红。不再哭泣。” 是啊。巴加赫夜夜吟唱。他以为。胡小芳听不到。可是。一种叫作灵犀地东西已经将她地思绪牵引过来了。她愈加不想离开他。 胡小芳一直往后退着。她地眼神。仿佛从来就没认识过他一般。退到江边地时候。她纵身一跃。猛地跳了下去滔滔江水。不知将她吞没到了那个地方。 如今地巴加赫。已经没有了血肉之躯。他不知道他还能够做什么。只是头脑一阵空白。然后跃下了江中。他听不到江水汩汩流动地声音。他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只是想。将她找回来。快点将她找回来。 可是,他看到,似乎是一手哀乐,他的心就要被吞噬了,胡小芳的身体浮到了水面上,她的眼睛紧闭,脸上的表情却是那么从容,也许,人求死的勇气一旦战胜了恐惧,就很难再改变她的立场了。 巴加赫紧紧皱着眉头,将她抱在怀里,送上了岸,他给她挤压着肚子里的水,可是,无用了,她的头发十分凌乱地沾了地上,身上也沾上了星星点点的土,他抚摸着她的脸,这是他最爱的人的脸啊,他深吻她,可是,她却早已没有了知觉。 第二天,人们惊奇地发现,有人跳江了,尸体不知道为什么回到了岸上,当然,他们也不知道,她死之前,还有人劝阻过,只是,没劝阻成。 当胡小芳的灵魂出现在巴加赫的面前那一个,他跪在地上,双手捂住脸,他的心中是那般痛苦,他觉得自己有罪。 “我需要这个清净的世界,我本来就已经快死了,你知道吗?我有一种遗传病,若是你还陪在我身边,我会开开心心地活下去,可是,你走了,我想想自己要一个人面对病痛,我没有那勇气。” 巴加赫一直觉得,胡小芳是个坚强的女人,自己对她有那么强烈的依赖感,可是,没想到她也有自己脆弱的地方,他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既然她来了,那就做一对亲密的鬼夫妻吧…… 故事54 图书馆里的女孩第一章 爱看书的女孩 唐叶萧大学毕业的时候留校了,分配到了学校的图馆,这图馆管理员工作不是很忙碌,但是上班时间比较长,早上八点开门,晚上九点半关门,不过福利待遇确实好,他并没有抱怨过 晚上来图馆的多半是大一的新生跟大四即将毕业的学生,他们一半是为了读寻找乐趣的,一部分是为毕业论文作打算的,唐叶萧很满意这份工作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来这里的人都比较有素质,不会给他惹来什么麻烦。 这天晚上,天气很糟糕,大雨冲刷着地面,一丝丝潮气从窗子的缝隙中袭来,唐叶萧不禁打了个寒噤,他还穿着短袖呢,他抱怨这该死的天气,白天还好好的,一下子就下起雨来,要是九点半了雨还不停怎么办,不过他又想想,大不了在这里住一晚上,怕什么。 今晚上来的人特别少,少到只有一个。 那是一个看起来很文静的女孩,她像是在架中发现了一本好,然后直接站在那里十分投入地看起来,站了那么久,仿佛一点都没觉得累,唐叶萧开始欣赏起这个女孩,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样子,只是有种“淡如秋水明如镜”的感觉。他只看到了她的一个侧面,长长的头发垂到腰际,一件血红色的短袖上衣,素色长裤,浅黄色的女鞋,很是秀气。 唐叶萧觉得今天没什么心情,而且该整理的东西他也整理完了,于是过去跟她搭话。 “这样的天气还来,精神可嘉啊,你是大一的吧。”唐叶萧很礼貌地说。 女孩并没一直接回到他的问题。而是说了句“唐老师好。” “我是你地学哥,今年刚毕业,留校了,你还是叫我名字吧,我叫唐叶萧,或者叫我唐诗歌也行。” 听他这么说,女孩咯咯地笑了,唐叶萧不知道她笑个啥,愣愣地看着他。 “师哥,你的名字好搞笑哦。夜宵,哈哈……”女孩笑得很爽快。 “我妈妈姓叶。老爸姓唐。所以我叫这个名字。”唐叶萧解释道。若是在平时别人这么说他一定很生气。可是不知怎地。今晚这女孩地调侃反倒使他很开心。 于是女孩坐下来。跟他一起探讨起文学来。从中国谈到外国。从古代谈到现代。女孩喜欢李清照地诗词。喜欢她地“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她也喜欢辛弃疾地文章。喜欢地大气。唐叶萧也是喜欢古典诗词地人。于是赶忙拿出自己写地让女孩点评。女孩说得头头是道。唐叶萧也不得不佩服起来。 九点半地时候。雨还是没有停下来。唐叶萧打算今天晚上就睡在图室。他跟女孩说:“快回宿舍吧。你地舍友会担心你地。” “你忘了今天是星期六了。星期六晚上大家基本上没有住宿舍地。等图馆关门我再走吧。”女孩说。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唐叶萧这才想起。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我叫叶小凤。” “你地名字中也有个叶啊。” 两个人聊天聊到了深夜,后来,唐叶萧感觉眼皮特别沉,于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才想起昨天那个女孩,可是,她已经离开了图室,只是。他记不起来她是什么时候走的了。也忘记了她们聊到哪里了,只记得两个人聊得很投机。 星期天。来的人比平时多了,唐叶萧地眼光在他们中间搜来搜去,却始终没看到叶小凤。他想,也许是她昨天晚上太累了,所以现在还在休息吧,但他还是盼望今天晚上九点半之前能够再见她一面,总之,他很挂念她。 叶小凤果然没有让唐叶萧失望,晚上八点多的时候,他看到了她,只是,他一直盯着门口,却没有看到她进来,她想,也许是自己太入神了吧。 叶小凤依然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依然在昨天出现的那个位置,而且,依然拿着昨天看的那本。 一开始,唐叶萧对叶小凤有些痴迷,可是,渐渐地,他却发现了她有点不对劲,因为她白天从来不出现,而且每天晚上八点多点的时候出现,可是,她每次进来的时候,他都没看到,更让人不能理解的是,这已经好几个星期了,她就没换过衣服,唐叶萧感觉有点毛骨悚然了,虽然她很漂亮,很善良…… 后来,他借口办借证的名义,对学生们几乎是进行了扫地式大排查,可是却没有发现叶小凤这个名字,一次他与老同学聚会,无意中说起了这件事,他们当中有个人地表情刷得变了,他问唐叶萧,那个叶小凤是不是长得很漂亮,眉毛很浓,眼睛很大,而且个子挺高的,还有,她的耳边似乎有个小痣,唐叶萧说是,老同学一拍手说:“兄弟,你可能遇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了,那个叶小凤是我的同乡,咱刚来上大学那年,她那一届刚毕业,不过据说叶小凤还没有毕业就死了,她那个时候就是经常来图馆的。” “啊?”听到这里,唐叶萧地心头一颤,他没想到,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女孩竟然是个鬼,于是赶忙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她死得很奇怪,无疾而终,按理说,即使是无疾而终,也得七八十岁啊,谁知道她年纪轻轻的,竟然”老同学感到十分惋惜,是啊,她是村子里唯一的一个女大学生,村里的人都以她为骄傲呢! 故事54 图书馆里的女孩第二章 那是谁的骸骨? 话说叶小凤死后,她的爸爸妈妈打算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于是在别处购置了房屋,后来她们便来挪坟,想把叶小凤一起带走。 那天晚上,月色很幽暗,她们顾了车,顾了人来一起挖坟,因为鬼不能见阳光的,所以,置旧坟,安新坟必须在当夜完成。 然而,当他们把土铲开,又把棺材打开的时候,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具小孩子的尸骨,看样子,也不过四五岁吧,当地有个风俗,小孩子不能立碑,不能建坟丘,只是很简陋地埋葬,可是,他又怎么会跑到叶小凤的棺材里,而叶小凤,她的尸骨又哪去了,难道是被人偷走了配了阴婚? 叶小凤的父母左看右看,他们没挖错坟啊,怎么会是别人的尸骨呢?总之,死者为大,他们很是把棺材合上了,把坟土又给填好了,然后在坟前少了几柱香。 后来,叶小凤的坟墓挖出别人尸骨的事情不胫而走,一时间人心惶惶,都说肯定是哪个不照调的人干的,也有什么说,可能刚下葬的时候就被人挖走了,据说尸体也很值钱哪,有的医院都花钱买,叶小凤的父母急了,本以为女儿能入土为安,没想到,竟然连尸骨也丢了,这时候,他们联想到了她的死,她死得太奇怪了,没有任何征兆,她一向身体很健康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叶小凤的父亲想了很久,忽然觉得是不是他们家的房子风水不好,叶小凤的妈妈一听,心中不由咯噔一下,那房子风格很古朴很漂亮,也很宽敞,位置又好,在农村,即使是普通的房子一万块钱人间也不一定舍得卖,可是他们买这房子的时候却只花了八千块,叶小凤地父母当年是住城里的,可是后来出了点事情,于是把城里的房子卖掉了,又来这个离市中心不是非常远的农村购置新的住所。当时只是缺钱,觉得这房子确实物有所值才会毫不犹豫地买下,现在再想想,肯这么低的价钱出手,一定有别的原因吧。 他们决定找原先的房主问个清楚,可是他们现在不知道他的去向了。于是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 老房主说:“这房子,当初也是我买的,买地时候也很便宜,我没多想,有便宜谁不想占啊,只是,后来,我儿子四岁的时候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反正那个时候心里特别难过,想好好地安葬了他,于是去找村委买地皮建个小坟场。结果村委的人说,到后山洼子埋了吧,村子里地皮紧张,按照祖宗的规矩,十二岁以下的孩子不能建坟丘啊。” 叶小凤的爸爸知道,后山洼子是人们扔死孩子地地方。解放以前,人们忍饥挨饿,却偏偏生孩子又多,很多小孩都养不活,都给扔到后山洼子里去了,他曾经路过那个地方,感觉似乎有无数的亡灵看着他,要让一阵阵的头皮发麻,脊背发阴。 “这个村子太让我伤心了。我对儿子感情很深。怎么可以就这样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啊,于是我去附件找了个村子花不少钱买了点小地皮。在那里葬了儿子,我感激那个村子,所以后来给那个村子招商引资,赚了不少钱,前几年,原先的村子来找我帮忙修路,我一口拒绝了,我儿子是在那里死的,那里太让我伤心了……” 叶小凤的父亲想想他说的也是,自己也打算把这房子卖掉,原因就是女儿死在了这里,他要离开伤心地,而且,他也不会要高价,他完全能理解旧房主当时的心情。 叶小凤地父亲把女儿坟墓里挖出别人尸骨地事情告诉了旧房主。旧房主有些吃惊。当他听说那个尸骨是个三四岁地小孩时。他吓了一跳。心想。莫不是跟自己地儿子有关吧。于是烧香拜佛之后。趁着夜色去打开了儿子地坟墓。这次他们更加惊奇。这棺材里躺着地。竟然是个男性尸骨。但绝对不是三四岁地小孩。 “这是怎么了。全乱了。”叶小凤地父亲觉得奇怪。 倒是旧房主。一看坟墓里变成别人地尸骨了。于是大哭起来:“我地儿子啊。我可怜地儿子啊。你到哪里去了?” 叶小凤地父亲安慰他:“人死了。就称之为鬼。你说。鬼会不会也能成长。棺材里地尸骨。是你地儿子长大了?” 听他这么一说。就房主觉得有理。于是盖好了棺材盖。摆放了大量供品。又烧了不烧纸钱才离开。但是叶小凤地父亲心里却总是惴惴不安。因为他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自己棺材里地孩子。论年龄地话倒是很像旧房主家地孩子。 叶小凤地父亲回去后。找了村委地人打听。这房子到底是什么来历。村委地人说不知道。是啊。他们不知道也是正常地。因为这些干部都是年轻人。而且旧房主跟他说过。这房子仿佛一直在换主人。至于它最初地主人是谁。大家已经为从知晓了。 叶小凤地父亲在路上走的时候,看到前面来了一个腰背伛偻的老太太,拄着拐杖,手里拿着个破缸子,他心好,于是从商店里给她买了点吃的,看这老婆婆的年纪应该七十多岁了吧,他想,也许她能知道点什么。 老婆婆一边吃着一边跟着他走,走到叶小凤家的房子,她忽然大哭起来,叶小凤的父亲以为她是居无定所,看到别人的房子触景生情,于是赶忙安慰她,谁知道她哭得更厉害了,然后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引得好多人都来观看,村长的爷爷也来了,她看到这个老女人的时候,心中强烈地颤抖起来,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回来了。 故事54 图书馆里的女孩第三章 院子里的棺材 这个老女人显然看到了村长的爷爷,她过去找他拼命:“是你你害了我,害死了我全家,我要杀了你。^^去看最新小说”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里的拐棍,村长的爷爷却没有要闪开的意思,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 叶小凤的父亲更加奇怪。 老女人一下子坐到了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诉说当年的故事,叶小凤的父亲看她头发凌乱,脸上满是岁月流过的痕迹,感觉有心不忍心了,也许世间很多大家不愿意看到,却又偏偏避免不了的事情吧。 老女人说,她叫刘美艳,当众人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大家怎么也无法将她和这个名字联系起来,刘美艳年轻的时候可是这里的一枝花,很多人都想娶她,那将是一件很风光的事情。 刘美艳原本有个幸福的家庭,可是后来在一场瘟疫中,爸爸妈妈都离开了人世,她少不更事,一时间慌了神,倒是村里有好心人帮她葬了爸爸妈妈,并收留了她。 那户人家姓迟,在当时也算得上有钱人了,他们家有个儿子叫迟浩峰,经过一段日子的相处,他喜欢上刘美艳了,而刘美艳除了感激她们家的恩情,对他也产生了真感情,愿意一生服侍他,于是两个人结了婚 当时的村长也喜欢她,村长叫胡德平,他倒真是品德平平,因为那个时候局势特别紧张,很多人一不小心就被扣上很多帽子,受尽折磨,这个胡德平就是那样诬陷了迟浩峰一家,然后带领全村的人把迟浩峰一家人折腾了好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不知道那些村民是存在仇富心理,还是觉得村长有威信,竟然一切照办,村长说迟家有钱,那是因为他们赚了大家的钱。同村的人们,应该有钱一起赚。而他们独家赚钱,显然存心不正,然后给他胡乱定了一些罪名,终于,迟浩峰的父母不堪折磨,竟然双双上吊自杀,据说那个年头还闹过鬼呢。都觉得是迟浩峰的父母冤魂吧灭,似乎要来找他们报仇一般,他们吓得把迟浩峰放了,可是他却精神失常了,后来竟然撞墙自杀, 刘美艳找村长给丈夫买地皮建坟,谁知道村长却说,他丢了全村人的脸,死有余辜,他没资格在这个埋葬。不管刘美艳怎么求他,胡德平就愣是没同意,当然。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他想对刘美艳不轨,却被刘美艳一顿恶骂,刘美艳回到家里,望着丈夫的尸体大哭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命苦,还是根本是她连累了他们一家,难道真的是红颜活水。 刘美艳给他买了一口打棺材,然后在家里挖坑,她要把他埋在院子里,与他长相厮守,然而,就连她这个愿望都没能实现,村长经常过来骚扰她。她每次都是把他打出去。后来村长就干脆发动全村地人将她赶走,刘美艳至今仍然清醒得记得。她当时大骂村民们愚昧无知,却被一顿暴揍,她走了,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地方。 刘美艳年轻地时候给人做工。可是却始终没有攒下钱。到老了。体力不行了。她竟然沦为了乞丐。四处乞讨。四海为家。她都忘了。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来自何方。可是。没想到。今天又回来了。也许是天意吧。当她看到了自家地房子。先前地一幕一幕开始在记忆里闪现。她终于想起。她是刘美艳。曾经是这里地第一美女。 后来。胡德平地儿子大了。要娶媳妇了。他看到迟家地房屋还闲置。就干脆让他搬来这里。因为这房子非常典雅。谁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年代遗留下地。但是谁都羡慕甚至是嫉妒他们家地房子。 胡德平儿子地喜事也算得上是风风光光了。媳妇长得很俊俏。村民们都来凑热闹观看。几个月后。儿媳妇有了身孕。可是孩子还没生下来就死了。当他们看到婴儿是个死胎地时候。不自觉地想到了迟家地冤屈。胡德平想。也许。这是他们有意报复吧。于是赶忙给儿子另外盖了个不起眼地房子。把迟浩峰地房子低价卖了。只是。买房子地这家人也死了孩子。胡德平更觉得恐怖。也许真地是冤鬼索命吧。他想。还好。自己没有去住。 就这样。房子被卖来卖去。先后换过六七个主人。可是哪家都遇到过同样地麻烦。孩子都是无疾而终。从此。村子里地人都把这房子看作凶宅。没人敢靠近。任由那些房主们不断变换…… 当刘美艳知道眼前地男人就是这个房子现在地主人地时候。她跪在了地上求他:“让我在这里再住一晚上吧。求你了。这是我地家。我想家啊。” 叶小凤地父亲一向与人为善。他也就同意了。于是给刘美艳收拾出一间屋子。给她拿了新被子。好吃好喝地伺候她。这让刘美艳非常感动。她恨。为什么当年地村民就没个像他这么善良地。 晚上,刘美艳睡着了,隐隐约约中,她看到院子里地面的土被风轻轻地吹着,地面就露出了黑木,然后棺材盖猛地立了起来,一个女孩从里面出来了,这女孩长得,很像收留她在这里过夜的那个人。 紧接着是一阵吵吵嚷嚷,好像来了一群人,其中还有刘美艳死去地丈夫。 “小凤啊,你没催促你爸卖房子啊,一定要卖给要生孩子或者已经有了孩子的人家啊,不然你可就永远躺在这里了。”有人劝那个女孩。 叶小凤只是微微一笑,她没有这个打算,没打算再破坏一个家庭的幸福,只是她不知道她会不会永远都这么仁慈,所以她没有回答。 故事54 图书馆里的女孩第四章 告别图书馆 唐叶萧依然每天看着叶小凤到来,可是,他却不敢再跟她亲近,因为他感到了害怕,因为他总觉得,一个鬼出现在人的视线里,应该是有什么图谋吧。(.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刘美艳早晨起床后,叶小凤的父亲给她做好了早餐,告诉了她女儿的事情,刘美艳听得一惊一惊的,她以为,昨天晚看到的只是个梦,没想到在现实中,这人确实丢了女儿,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她对他感觉到愧疚。 “你说,难道是有盗墓的人给把尸体换了不成,这个游戏有什么好玩的,还有上一任房主的儿子棺材里埋的也是别人的尸体,你说奇怪不奇怪。”叶小凤的父亲抱怨着。 “把院子里的棺材挖出来吧,在家里埋个棺材,不好。”刘美艳说。 叶小凤的父亲想想也是,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棺材破坏了宅邸的风水,女儿才会遇到麻烦的吧,他想。 于是他拿了工具在刘美艳指定的位置开始挖了起来,终于,地面上露出了棺材,接着,他把棺材打开了,里面的尸体居然还好好的,而且是自己的女儿,刘美艳一看就普通跪倒在了地上:“作孽啊,作孽啊,浩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孩子是无辜的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原来迟浩峰被埋在这地下之后,相当于被锁在了这里,因为小孩子,命弱,他便把小孩子带到棺材里代替他,自己就可以离开了,之后进来的人都用同样的方法找替死鬼,然后去到他们的坟墓里,这就是大家在自家的坟墓里发现的都是别人的尸体的缘故。^^去看最新小说 “浩峰,我知道,你还没有走,你在听我说话,你不明白丧子之痛,带走了人家的孩子。可是,人家的父母去给孩子上柱香都找不到孩子尸骨地所在地。你说这能不叫人伤心吗,浩峰,我求求你,让我陪你,你把那些迷路的孩子都送回去吧。”刘美艳说得哭天抢地,是啊,她确实生无可恋了。爱着她地,她爱着的人,都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忽然,狂风大作,风卷残云,天昏地暗,尘埃四处飘荡,他们赶忙拿手遮住双眼,风吹得他们有点站不住了,这时候。叶小凤的父亲想起了窦娥冤,再想想自己的女儿,她岂不是更冤。她做错什么了,却要她付出这样的代价。 过了一会儿,风停了,等他们再看这棺材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是一具人的骷髅,看长度就知道。这绝对不是叶小凤,刘美艳坐在棺材地旁边哭了起来,自从她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故乡,似乎她的眼泪就没间断过,她伸手抚摸着那具尸骨,她认得,这一定是迟浩峰。 叶小凤的父亲一直安慰她,可是,她根本听不进去。只是哭得更厉害。渐渐地,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有种哭不出了的感觉,外面很多人闻声而来,他们看到这个饱经沧桑的女人,竟然有了怜悯的感觉,刘美艳的哭声终于止息了,她倒在了棺材的旁边,很多人都看得流下了眼泪,倒是胡德平,他一直躲在人堆地后面,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刘美艳下葬了。村民们将她和迟浩峰葬到了一起。一些老一辈地村民是亲眼看到迟家地劫难地。他们也后悔自己地无知。后悔自己地愚昧。如果当初不是那么多人推波助澜。也许他们现在能够安享晚年。 图馆里。 叶小凤仿佛看出了唐叶萧地心思。她主动走过去。轻轻地叫了他一声。正在凝神地唐叶萧吓得往后一跳。这样子让叶小凤既觉得窘迫。又觉得好笑。 “对不起啊。打扰到你了。”叶小凤说。 “没没事”他显然特别紧张。他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看到叶小凤。能不能听到他们说话。他地心扑扑地跳得厉害。尤其是他每次看到叶小凤。总是想起美女蛇地故事。不觉全身汗毛直竖。 “我是向你告别地。” “告别?” “是啊,其实你不是我的学哥,应该是我的学弟,你早就知道了对吗。”叶小凤嫣然一笑。 唐叶萧正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叶小凤又接着说:“其实我都知道的,真是对不起,吓到你了,不过我真的无心害你,请你相信,我只不过是另一种存在形态,和我一样的还有很多,但是,不是谁都想害人的。” 虽然唐叶萧的脸上还是一副害怕地样子,可是,他心里已经战胜了恐惧,他相信她,相信她是一个善良地女孩,如果真的是个恶鬼,他还能活到今天吗? 晚上,叶小凤地爸爸又带了那些人去了女儿的墓地,本来打算将她带走,带到他们新住的地方,可是,他最终改变了主意,这个地方,不管发生过什么,始终曾经是他的家,他深深爱过的家,他给女儿带了些好吃了,又烧给了她好多钱,然后陪在坟前说了一夜的话。 丧失爱女,让他的心痛得几乎流血,他知道女儿死得蹊跷,他曾经恨透了那个害死女儿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到刘美艳那伛偻的身体,当他看到那埋在院子里的棺材,他恨意全无了,甚至还帮助他们…… 叶小凤的父亲没再将这房子卖掉,他走了,去了新住所居住了,只是每到逢年过节,还有女儿的忌日才会回来,回来看看女儿,也看看这老房子。 叶小凤跟唐叶萧告别之后,就再也没回过图馆,唐叶萧时常望着她站着的地方发呆,他真的好怀念那段日子,于是不自觉地走到了架前,他找到了她经常的看的那本,那是易安居士的词集。 故事55 马路天使第一章 偶遇 晚上九点多,杨亦扬还在网上跟一些姐姐妹妹们聊得火热,我一个人走出了别墅,走到了大街上,街灯冷冷地照着,像个处事不惊的老人,看着大街上一对又一对的情侣经过,我竟然不自觉地数了起来:一对,两对,三对…… 我的心情愈加难过,杨亦扬若是也能陪我散散步,那该多好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今晚有一点冷,我还穿着短袖,全身的皮肤遇到风吹立即紧张起来,都说婚后男人会变,可是,我没想到杨亦扬变得这么快,变化这么大,也许别人看到,我们还有套昂贵的别墅,可是,这已经是奢侈品了,短短的一个月,硕大的家产就被杨亦扬挥霍殆尽,现在为了维持生计,我白天去幼儿园当老师,晚上回家写稿子,家里的水电费手机费物业管理费衣食住行开销全部由我一个人负责,我有点承担不来。 我不知道杨亦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他不跟我说,但是我知道,这段日子,他每天晚上都出去应酬,直到后来他变得垂头丧气,他从来不带我出去,仿佛生怕别人知道有我这个人存在,朋友告诉过我,看到杨亦扬带着不同的女人出入各种场合,我没在意,因为我太信任他,以为那是生意上的伙伴,可现在,我不由地不怀疑了,难道杨亦扬的钱被骗了不成,可是,他也不至于把钱全部花掉啊,杨亦扬不但不让我过问他的事情,还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门,似乎怕我跑掉一般,我去当幼师之后,他便每天趴在电脑上,跟一些女人侃得如火如荼,白天这样,晚上也是这样,他总霸占着电脑。我写稿子不方便,于是去买了台二手笔记本。可为这事,他竟然跟我大发雷霆,嫌我乱花钱,我满腹委屈,把脸扭向一边,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流出来,我乱花钱。那你呢,明明知道家里已经入不敷出了,你还拼命地跟网上的陌生女人打电话,甚至还打长途,打电话不需要花钱吗,你打电话有什么意义,自己还去买新衣服,他的衣服实在是多得数不过来,可他还是要买,而且还要买贵的。除去家用,再除去他的花销,我一个月挣多少都攒不下。 我同学给我发条短信。还是那种大众的祝福短信,他就暴跳如雷,我实在忍受不了了,也许我真的是错了,彻头彻尾地错了,错得那么可笑。我太迁就他了,结了婚之后就以他为中心,跟很多同学都失去了联系,我真是太愚昧了。 跟他结婚之前,别人都劝我,说我们的婚姻未必能长久,杨亦扬的家庭不健全,他个人并没有克服那些不健康地心理,嫁给他。恐怕只有后悔。我那时候觉得,我跟他认识那么久了。两个人的性格彼此摸得透,在一起更容易彼此磨合,可是没想到,他们地话这么快应验了,我不知道我现在的感觉,是悔,是恨,还是无奈。 走着走着,走到了一处卖地板的地方,它的门前是很高的台阶,我居然产生了一种想居高临下的感觉,于是爬上了台阶,这家店的玻璃门窗全市高档玻璃地,我不禁往里望了一眼,此时的光线,根本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但是,我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很是飘逸,裙子的右肩膀处,还有左裙角处都有一箭穿二心的图案,前几年这里流行简洁服饰,这样的裙子也在一时之间流行起来,我们的同学就有好几个穿的。 她仿佛朝我笑了笑,笑得有一点点惨淡,她的头发飘向一边,仿佛正在被风吹着一般,我笑笑,难道屋里也刮风不成。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即使有人,我也应该看不清楚才对,于是不禁吓了一跳,难道我看到鬼了?我的心扑扑地跳了起来,虽然我一直写鬼,但是我很小胆地,我不敢看恐怖片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我这时候才想起来,也许这根本就是映在玻璃里的影子吗,哎,真是老糊涂了,于是我回过头来,果然,有人刚才在我背后了,现在,她已经坐在台阶上了,我也过去坐在了她地旁边,我托着腮,凝视着远方,根本看不清远方有什么,只觉得一片漆黑。 我的心情还是没有转好,但是我已经感觉到空气的新鲜了,杨亦扬像是把我关在笼子里一般局限在家里,我倒是怀念起野外的味道来了。 “怎么一个人在这?”我跟她打着招呼。 “跟你一样。”她一边回答。一边扭过头来看着我。 我不知道她这所谓地跟我一样是什么意思。是出来散步。是无所事事。还是别地什么。这时候我看清楚了她地面容。我地大脑中立即闪现出四个字:珠圆玉润。 她长得很漂亮。皮肤白皙。眉毛弯得很漂亮。眼睛大大地。鼻梁挺直。浅浅地一笑。露出雪白地牙齿。可是我却仿佛闻到了一股强烈地腥味。是血地味道。于是不禁害怕起来。她该不会是吸血鬼吧。不过再看看她皮肤白成那个样子。显然有点贫血了。她地额头上暗淡无光。这倒是很少见。 她蜷起膝盖。两只胳膊抱住双腿。眼镜直直地望着前方。像是在憧憬什么。又像是在怀念什么。看着她单薄地样子。我顿时对她没了戒心。 “怎么一个人出来?和老公吵架了。”她问我。 听她这么一说。我刚刚平静了一点地心情又开始翻江倒海。有地人喜欢在郁闷地时候找个陌生人说话。网络为他们提供了极大地方便。今天。我遇到这个陌生人。我竟然也一股脑儿地把心理地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故事55 马路天使 第二章 相信未来 《老房鬼事》故事55 马路天使 第二章 相信未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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