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灵秘事》 第一章 小村怪事 清风霁月,冷夜无声,我坐在窗沿上,饶有兴致的望着屋外灯光下两个蛐蛐吱吱地打着架,那比较瘦小的一只,张口一下咬住了另一只的脖子,厮打在一起,正当我看地兴起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咚咚”地敲门身。 我心中暗骂一声,极不情愿地扭动着身体站起来,边走边说道:“来了来了,大半夜的您也不怕撞鬼啊,还往这小店走,真是倒霉催的。”师父要是知道我这样对待顾客非得活剥了我不可。 我缓缓拉开门栓,嘴里嘟囔着用右手推开了门,门外的阴风立时顺着刚拉开的门缝钻了进来,吹的我一阵阵心寒,不自住的便抖了一下,伸出右手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抬起头想瞅一瞅这不速之客是谁,眼角扫过,我顿时愣在当地,一副青灰色的石棺横路而卧,挡在门口,棺材石板上刻着古怪的花纹,那些花纹像是用血浸泡过,仿佛能看到它正在绕着棺材缓缓流动,正在等待时机吞噬每一个看到它的人,棺盖边上围了一圈骷髅头,头发没有掉下去,覆盖在头上,一排黑乎乎的眼洞透过头发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不由得感觉头皮发麻,虽然我算是一个茅山小道士,但平时也就是和师父帮人看看风水,算算吉时,可从来遇见过类似于今天这样诡异的事情。 猛然,棺材左边黑影一闪,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悸动,我“哇”的一声叫了出来,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死小子,鬼叫什么,半夜三更的。”黑影说道。 听清声音以后,我真想站起来抽他两个大嘴巴以解心头之气,“师父,你有病啊,大半夜扛来石棺,放在自家门口,然后自己藏在石棺后面吓人。”我不满地说道。 师父说道:“不是我弄来的。”同时用指头指了指对面店铺的门前。 顺着师父的手指我抬头看去,只见对面店铺门前也放着一模一样的石棺,顿时感觉呼吸一滞,我连忙向远处望去,只见黑压压一片石棺横在路的两边,每个门前一副,铺满了整个道路,这时候我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扭头看向师父,只见他脸上也是一片肃穆。 沉思了一会,师父缓缓抬起头,朝我说道:“立棺指路,阳间寻亲。” 我满头雾水,问道:“什么意思?” 师父皱着眉头说道:“要有大事发生了。”说完不理我跑进屋内,一会端着墨汁跑了出来。 我急忙跑上去问道:“师父,这是要干啥?” 师父头也没回地说道:“来,搭把手,把棺材打开。” “啊。”我惊讶地说道:“师父,你老人家没病吧,开人棺这么缺德的事你也干。” 师父回头瞪了我一眼,说道:“你丫把嘴闭上,整天就你事多,快滚过来帮忙。” 我及不情愿的瞥了他一眼,回头瞅着那绕满发丝的骷髅,看着阴森森的,实在不敢上去搬它,这时候就见师父把墨汁放在窗台上,用手把棺盖边上的骷髅一扫,双手撑在了棺材边上,看见我还站在原地不动,他就开口骂道:“小兔崽子,快点,磨蹭什么呢。” 我胆怯的走过去,学着师父用手去扫骷髅,手指过处,骷髅哗啦啦一片摔落在地上,摸了一下胸口,我长吁一口气,用手撑在棺材沿上,看了看师父。 师父朝我点了点头,喊了声起,随着师父的喊声我双臂加力向上抬起,只觉的胳膊一麻,棺材板差点就从我的手里脱了出来,没想到这棺盖这么重,就这一下差点把我胳膊掰折了,我缓了一下力,随着师父的移动速度慢慢将棺盖移开,当然在这过程中我紧闭着眼,我可不想今天晚上睡不着觉。 当把棺盖放在一边的时候,好奇心又迫使我缓缓转头向棺内看去,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明明知道很害怕,还是禁不住好奇心的诱惑。“咦”我愣了一下,不自觉地发出了疑问的声音,只见棺内空空如也,挠了挠头,我开口问道:“师父,尸体哪去了?” 没想到师父甩都不甩我,径直跳到棺中,他趴在棺中仔细地瞅了半天,坐起身来,喊我把墨汁递给他,我懒懒的将墨汁递给他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出奇的是他居然没有回敬我一眼。 师父慢慢的将墨汁倒入石棺右方居中的部位,我瞪大眼睛瞅了半天,愣是没瞅到什么东西,我感觉到失望之极,张口就想嘲讽一下师傅。 刚开口,我的嘴巴就合不上了,只见被师傅泼过墨汁的部位在缓缓的向上鼓起,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当长到拳头般大小的时候,它缓缓的从中间裂了开来,露出里面灰白的颜色,到最后终于停止了生长,这整个过程活脱脱就是一次莲花绽放的过程,就连最后的形态都极像一朵盛开的莲花,只是这东西内部是白色的,外面被墨汁染成了黑色。 师父微微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果然是邪门的棺底生莲。” 我不由得问道:“什么叫棺底生莲?”说完我都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看这老东西德行还不照样给我甩脸啊,想着我就不自觉的白了他一眼。 出奇的是,师父沉默了一下,说道:“所谓生人笔底生莲寻妙处,死者棺底生莲寻佳处,亦所谓棺底生莲步步根。这就是说棺底生莲往往是死者安息之所不合阴阳,而导致生气不灭自动寻葬,也有可能是死者有未了之事,最后一口阳气郁结于胸,而导致尸身虽死而未死,也就是俗称的僵尸,来阳间寻亲了事,不会害人性命。” 师父说完这些,跳出棺材,拍了拍身上的土,不经意间师父的手帕从袖口滑落到了骷髅头上,我看到他皱了皱眉,还以为是他嫌弃弄脏了手帕,胆随即感觉到不对,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骷髅,一动不动,不知道想着什么,同时嘴里喃喃自语着:“不对呀。” 我刚想问他怎么不对了,师父却摇了摇头说道:“我怎么忘了这事,引鬼束棺,寻亲必血。”说着转过头来瞅了我一眼,继续说道:“这次麻烦大喽。” 他这种神秘的表情,弄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我似乎感觉师父在说我,于是试探着问道:“师傅,你在说我吗?” 师父瞪了我一下说道:“你还不够格,我只是让你懂得这些东西,免得出师以后给我丢人。” 我不得不承认师父真的很无聊,遇到这种事谁还希望自己够资格啊。 想归想,为了从这老家伙嘴里套些话,我还是装作很殷勤的样子,上前帮他捡起掉在骷髅头上的手帕,递给他,同时做作的笑着,其实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这笑容有多虚伪,我咧着嘴巴向师父问道:“师父,那引鬼束棺,寻亲必血又作何解呢?” 师父斜睨着眼,看着我,缓缓说道:“小子,我说你今儿殷勤的有点过分,原来另有目的啊。” 我赶忙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继续一副天真可爱的笑容。 没想到师父拍了拍我的肩,一本正经的说道:“沐安,你现在的样子真有当年你老爹的风范。”说完转身走回屋子。 只留下我维持那僵硬可爱的笑容,呆呆的立在当地,愣了半天,我无趣的骂了一句:“老东西。”一脚向骷髅头上踹去,将那倒霉的骷髅头踹的老远,然后潇洒转身准备回屋内睡觉。 就在这时候,屋内传来师父的声音:“喂,把那句棺材处理掉。” “什么”我听到师父这话暴跳起来,急的扯起嗓子喊道:“师父,这怎么处理啊?难道你让我劈了烧了它啊。” 屋内传来沉闷的话语,“你随便,对了,劈柴烧了是个好主意。” 我用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说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师父,师父啊,你来示范一下吧,恐怕这棺材不好劈啊。”远处的狗因为我们这边的动静开始汪汪地叫了起来。 师父不耐烦的说道:“你真是个白痴,我怎么会收了你这样一个徒弟。”说着就听门吱呀一声重新打了开来,师父手里捧着一柄柴刀,走了出来。 我看到这情形,不由得问道:“师父,你不会真的要用柴刀劈了吧。” 师父回身瞪了我一眼,抡起柴刀,只听嚓的一声,柴刀陷入棺身20厘米左右,我惊讶的瞪大眼睛,下巴掉了一地,抬起头用膜拜的眼神瞅着师傅,“师父,你是怎么办到的?” 师父轻蔑地瞥了我一眼:“自己去看看。” 我迷惑的走上前去,摸了摸棺身,不由得骂出声来:“靠,是木的啊。”这棺材不知道用什么木料做成,看起来像石头的一样。 师父踢了我一脚说道:“不争气的东西,连这都看不出来,白学了这么多年,你以为我真让你处理石棺啊,就是要让你看清楚它是木的,不是石的,再说了大半夜烧棺你是想烧死人还是吓死人啊。” 我嘟囔着说道:“反正明天早晨还不照样吓死人啊。” 师父没好气的又抬起脚来踹我,我连忙蹦了开来,腆着脸问道:“师父,那现在怎么办?” 师父摇了摇头说道:“这些明天再说吧,快回去睡觉吧,明天一大早有的忙了。”说完叹着气走回屋子,我也跟着走了回去。 第二章 棺底血莲 “咚咚咚”一大早的敲门声和吵杂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想也不用想是怎么回事,我笑着摇了摇头,侧身向屋外望去,只见师父早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圆凳上喝着茶,盯着我看了一眼,说道:“快点起来啦,不然我就开门了啊。” 我连忙说道:“我起,我起。”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跑去刷牙洗脸了,师父开门迎接外面的人,我听着他们嘈杂的声音,享受得在后院洗着脸,刷着牙,突然,师父喊道:“沐安,你给我快点,有事做,别磨蹭了。” 我连忙答应着,心里想着:得,连个轻松得洗脸时间都没有了。我匆匆把脸上的水花擦净,穿上上衣跑了出去,只见师父已经披上了他那件象征着身份的黄色道装了,胸前的丝绣八卦颇为庄严,屋里挤了很多人,村长站在边上和师父低语着什么。 师父看见我回来了,连忙招呼我拿上他的八宝袋随他走,我不敢怠慢,跑到师父的卧室将他的八宝袋斜挎在我的肩上,跑回正堂。 朝我轻轻一摆手,师父当先朝门外走了出去,随在他身后我也跨步迈出门槛。 师父一边走一边拿着手里的罗盘看着,我看见罗盘的指针不停的转着,毫无规律,他的眉头都皱到了一块,而我却感觉到既兴奋又紧张。 突然罗盘停了,直直的以四十五度角指向左前方,我抬头顺着它的指向看去,不由得便心里一凉,只见那指针直指王伯家门口的那口棺材,我都没时间思考就被师父拽着跑了过去,师父朝我看了一眼,我点了下脑袋,表示明白,这时候人们远远的看着,王伯满脸紧张之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师父朝我吼了一声,我连忙收回心神,他嘟囔着骂了我一句,我赶忙用手扫落棺材上的骷髅,和师父合力把棺材盖搬了起来,因为有了昨晚的经历,这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当我目光一扫的时候,就控制不住心脏的跳动,手一抖就想把棺材盖扔在地上,师父看我手脚发抖他赶忙一撤手,我也连忙松了手,只听“咚”的一声,棺材盖摔在地上,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骷髅头在地上滚来滚去,灰尘漫天飞扬,看的我冷汗直冒。 当尘埃落定后,师傅骂了一句:“真没用。” 我回拨了一句:“谁让你不事先告诉我,这棺材里真的有尸体啊,形象还那么恐怖。”我回忆着我刚才开棺的一瞬间,一个灰黑色的脑袋露了出来,长发散落在头上,两个眼眶黑洞洞的朝着我,由于严重脱水人皮呈现灰褐色裹在身上皱巴巴的,最要命的是他的嘴角呈现着诡异的笑容。 师父朝我喊了一声:“别想了,快过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我连忙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谁知道他的下一句话差点没让我死在当地 “过来把尸体搬出去。”师父平静地说。 “啊!”我惊讶地问道:“师父你说什么?” 师父不耐烦地说道:“搬东西,把尸体搬出去,说什么……” 我张了张嘴,想辩驳一下,但是师父凌厉的眼神已经飞了过来,我只有乖乖得上前,将八宝袋从肩上拿下来放在一边,师父又从人群中唤出一个叫小宝的年轻人和我合力将尸体搬出来放在一旁的棺材盖上,我站起来摸了摸胸口狂跳的心脏,让它尽量平静下来,尸体的嘴角依旧挂着那诡异的笑容,在盯着它看的同时,我似乎感觉到有点不对劲,终于我发现了不妙之处,它的眼洞一直盯着我没有离开过。 我不由得心里发毛,喉咙发干,只听背后师父喊道:“沐安,将墨汁拿出来。” 我赶忙躲开这诡异的眼神跑到八宝袋里面翻找着墨汁瓶,借以忘掉那双眼睛以及那个笑容。 翻了半天没有找到墨汁瓶,我就问道:“师父,没有啊,你是不是落哪里了?” 师父想了想说道:“哦,我忘记了,昨天用过忘在桌子上了。” 我暗骂一声,这丢三落四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啊。 师父接着说道:“你把金钱剑拿来吧。” 我回了句好嘞,捧起金钱剑扔给师父,他伸出右手稳稳的将剑接住,左手中指在嘴里一咬,然后在剑身上一抹,手指过处,一道红色的血迹便清晰地映现在剑上,师父将道袍下摆一携,微微一跃,跳入棺内,和昨天一样他缓缓的在棺内看着,突然,扬起金钱剑猛然向棺内插了进去,同时传来“噗”的一声,像极了屠刀扎入动物体内的声音,由于我距离比较远看不见棺内的情况,于是我凑上前去瞪大眼看着棺内的情形,远处的人看见我跑了过去,也慢慢围了上来。 只见初始并没有什么动静,渐渐的以金钱剑为中心暴起一个灰褐色的圆球,像蘑菇朵一样,看起来比昨天那个更圆更大,我想着接下来定会裂成一朵灰白色的莲花,可是我想错了。 只听“嘣”的一声,灰褐色的圆球竟然奇异地崩出了一朵血色的莲花,一道血柱突然从金钱剑底部喷了起来,瞬间便冲上天空,势尽之后化作一蓬血雨洒了下来。人群中惊呼一声,一时间都显得很慌乱,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不安的表情,师父倒吸一口凉气,从衣襟里摸出一道符递到我的手中,喊道:“快把镇尸符折成三角,塞进尸体口中。” 我手忙脚乱的将师父说的镇尸符折成三角形,分开惊慌失措的人群,朝着停放尸体的方向奔了过去,目光所及只见尸体已经直挺挺的坐了起来,眼角留着鲜血,嘴角那诡异的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神情。 这时候我已经顾不上害怕,上前一把揽住尸身的脖子,用膝盖顶着它的后背,就想把折成三角的镇尸符塞进它的嘴巴,可是它的嘴巴是闭着的,我怎么掰都掰不开,情急之下,我大叫:“师父,打不开嘴巴。” 人群中传来师父地回答:“用力击打喉结。” 我急忙攥紧拳头朝着尸体的喉结狠狠地打了一拳,只见尸体猛地一下张开了嘴巴,我见机不可失,连忙将手中的三角镇尸符投进它的嘴里。 隔了一会就见尸体眼眶中缓缓冒出了白烟,血流的好像更浓了,而它的嘴巴裂的都能看见牙齿了,我松了一口气,厌恶的将尸体滚在一边,然后分开人群走到棺材边说道:“师父,搞定了。” 师父点点头,算是回答我了。 我疲累的转头向棺内看去,直见那冒起的血柱也平和了许多,高度已经超不过金钱剑的一半高度了。 师父也松了口气,整了整道服,跳出棺材,我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师父吩咐村长留下几个身强体壮的小伙帮忙,让其他人散去了,理由是他感觉做事不方便。 第三章 妖尸 师父背起双手绕着棺材走来走去,不知道度量着什么,我蹲在地上,捧着双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忽然师父伸手说道:“无量尺。” 我赶快跳起来,一边答应着师父,一边在八宝袋翻了起来,找了半天从八宝袋中拽出一把刻着八卦的檀木尺,抛了过去,师父潇洒地回身一接,蹲下身从棺头直量到棺尾,然后手里握着尺子拄着下巴,维持半蹲着的身子思考着,我也不便打扰他,掏出手机自顾自玩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师父大概是蹲的脚麻了,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把村长叫了过去,我也收起手机,随了过去。 师父开口对村长说,“老谭,招呼几个人搭一个九层的柴火架,每层九尺高,长宽不限,但是必须是正方形的,每层拐角插入黄棋,黄色属火,本地方位属金,火克金借以镇压尸气,明白了吗?”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师父朝村长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 村长答应着,随口喊过来几个壮小伙吩咐了下去,其实我知道师父刚才那番说教是专门针对我的。 吩咐完事儿,村长又转了回来,师父看着村长说道:“你让人轮流守着棺木,看着棺木中血莲的动静,我先回去。” 说完拍拍我的肩膀,看了我一眼,转身走远了,我连忙拿起八宝袋追了上去。 张了张口我准备说话,没想到师父先开口了,他悄身说道:“别说话,村长有问题。” 听到这句话,我满心狐疑,不由得就想回身瞅去,师父小声骂了一句,说道:“别瞅,回家再说。” 我乖乖的把转了一半的脑袋重新转了回来,随着师父往家走去。 师父打开家门走到椅子旁,慵懒地躺了下去,我迫不及待的倒了一杯茶,送到师父手上,同时问道:“师父,怎么回事?” 师父坐了起来喝了一口茶,说道:“你想想,村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盯着师父看着,同时脑袋飞快的转着,回想着刚才的画面,突然,我的思维停顿了一下,画面定格在师父和村长那段对话的镜头中,我终于明白师父的不对劲是指什么了,以往村长为了维护自己作为一村之长的尊严,是不允许人们喊他老谭的,我说当时师父和村长说完话的时候会有那种歉意的表情,但是想想又不对呀,也许是他没见过今天这种情况被吓蒙了呢?而师父本来就是学道的,他就自然而然的听师傅的话了呢? 师父看着我像是知道我的心思,缓缓得说道:“刚开始我和你的想法一样,认为他也是被一时吓蒙了,才听我的话,可是后来我发现不对,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他的眼眸今天一直很迟钝,而且瞳孔缩的很紧。”说着师父喝了口水。 我摸了摸头问道:“那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啊?” 师父长吁一口气说道:“蛊,阴蛊,生人下蛊可致人死,阴人下蛊可致人将死未死,思想完全空白,一切都听从阴人的指挥。” 我听得张大了嘴巴,脸上满是怀疑的问道:“师父,阴人还有想法,阴人还可以下蛊?这是不是太玄乎了。” 师父咽了口唾沫,说道:“确切的说这已经不能称为阴人了,称为妖更合适,因为阴人就是僵尸,僵尸是没有想法的,而僵尸经过一些特定地点的养护,譬如藏龙穴,这种穴最容易成妖,因为一个不小心八宝藏龙穴,立马会转为九阴伏地穴,这样宝穴就会转为邪穴,而尸体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成妖,这时候八宝穴也就彻底宣告失败了,当然穴中所葬之人的后代也会一蹶不振。” 我抽了一口冷气说道:“风水这么重要啊。” 师父白了我一眼说道:“废话,要不为啥我让你学好风水啊?”说着摇了摇头,“可是你不争气,没有好好学。” 我吐了吐舌头说道:“奇怪,那村长又是怎么惹上阴蛊的呢?他和这件事好像没关系,要惹也应该是王伯惹啊。” 师父叹了口气说道:“这事不简单,村长那边的水也许更深,看事情你不要光看表面。”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不提王伯我还忘了,等一会烧完尸体和我去王伯家了解下他们祖上的事情。” 说完这些事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其实我心里还有好多话要问师父,可是又怕挨师父的骂,师父看出了我的心思,轻轻的说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别吞吞吐吐的,你师父就这么惹你害怕吗?” 我点点头说道:“师父,昨天那棺材为什么是木棺石盖啊。” 师父把玩着茶杯回道:“那根本就不是棺盖,那是椁盖,僵尸出世,必破其棺盖,这样僵尸安身立命之地就得用椁盖代替了。我想那包着棺材的石椁肯定能告诉我们些什么,也许还会和王伯有关系,至于那棺身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只有找到墓地所在才能知道。” 我继续问道:“为什么今天的棺里会有一具尸体呢?” 师父透过玻璃窗户看着远方,眼神平静的说道:“昨天那是虚棺,今天是实棺,至于每家门前立具棺材,就是我和你说的立棺指路,这样僵尸就可以从屋内人的呼吸、气息判断出这人和它有无血缘关系,本来立棺指路并没有什么,但是引鬼束棺就严重了,我想这个家族之间肯定有过往恩怨,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尸体阳气不散,现在由于某种原因破坏了尸体下葬之地的风水,尸体僵化跑了出来。”说完师父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水喝了一口,继续说,“至于今天那具实棺里的尸体,估计是王伯的先祖,它找到了王伯,借王伯的阳气养气,一旦成功它立马会将王伯扑杀,如果纵容它养气成功了就很难阻止了,但是就目前情形来看,这尸体已经化妖,下一步就成煞了,也是很难对付的。” 我似懂非懂的听完师父的话,接着问道:“那这么多棺材是从哪里来的?”难得师父有心情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不想浪费机会。 师父缓缓地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立棺指路本来就很邪乎,但是最邪乎的还是这些棺材的来历,也许咱们这次可以找到答案。”师父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看着师父的表情,我莫名的感到忧虑。就在这时候屋外有人喊道:“梁师傅,柴架弄好了。” 第四章 惊变 师父回了句好,就招呼着我和他出去看看,我右手拽起八宝袋跟着师父走了出去。 师父和我被来人引着来到村东头的一处空地上,空地上已经架起一个九层木架,每层角上都依师父之言,插着黄旗,旗子被风吹的“哗哗”作响,九层木架看起来虽然简单但是颇具威严。 村长在木架下面指挥着那些壮小伙往架上堆着柴,他似乎是听到了我和师父的脚步声,回头看向我们,由于听师父说了村长被下了阴蛊的事,我总感觉他的眼光不自在,师父当时也没说这蛊能不能治,对呀,要是这蛊能治我们直接治好他的蛊问问不就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我想到这里,明显有点兴奋,但是随即心头一凉,我想到的事师父肯定早想到了,显然这样不行。 我无精打采的跟着师父来到木架下面,村长看见我们便迎了上来,我突然间有点厌恶村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由于师父刚说过的话吧。村长对师父说道:“道长,快要弄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师父点点头嗯了一声,接着说道:“好了好了,让他们都下来吧。” 说完又看着我说道:“准备开坛。” 我忙不迭的让村长找来香案,然后从八宝袋找出八卦云罗帐铺在香案上,将香炉点上,金钱剑放在香炉边,墨汁倒入砚石中。 师父看着我准备好一切,随后点点脑袋,踱步来到香案前,袍袖一摆,金钱剑已经握在手中,左手符纸一挥间竟然燃烧起来,我不知道师父是怎么弄得,但是这之间肯定有蹊跷,也许以后师父会告诉我的。 师父将燃烧的符纸融入墨中,墨砚上方立马腾起一层白雾,伴随着发出“吱吱”的声音,我瞪大眼睛看着,师父右手金钱剑一挥间划过墨砚,弄得墨花四溅,一道墨痕蜿蜒在剑身上,像一条游龙飞舞,随着师父的舞动,剑花四闪,灵气跃动,一时间剑锋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当师父停下手的时候,只见一条墨色染就的苍龙已经附着于八卦云罗帐上,师傅把帐上的东西收了起来,就对我说道:“把八卦云罗帐铺在九层木架上,然后把尸体放上去。” 我捧起八卦云罗帐,踩着梯子走上顶层,小心翼翼的把八卦云罗帐铺好,微风拂过,飘动着帐脚,墨黑色的苍龙盘附在上面,迎风欲动,很是逼真,我定了定神,慢慢地爬下梯子。 村长招呼了一声,只见两个小伙子抬起尸体迅速地攀上柴架顶端,将尸体安放好,这几个动作非常干净利落。 师父看着暗暗点了点头,显然师父对这一系列工作也颇为满意,随后师父飞身一跃,踩着梯子跃上顶端,仰天看着什么,然后又俯下身察看着尸体,最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纵身跃了下来,这一连串动作看的我呆了好久,师父这些动作很像武侠电影里的轻身功夫,我不由一阵阵向往,以后非得缠着师父学学,我心里想着。 师父轻咳一声说道:“妖尸化土,需借吉时,现在是十一点左右,再等一个小时便是午时,午时为阳气最足的时间,这时化尸,阳气入体,可以破其阴魄,这样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瞅了瞅天色还早,于是就去洗了洗手,帮师父沏了壶茶,拿了个茶杯帮师父倒了杯茶递到他的手中,师赋微微颔首,撩起长袍坐在香案边的凳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打量着日头。 村长看着师父坐下来喝起了茶,他也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我看着他们都坐了下来,我就准备蹲在一边玩去。 不想师父朝我招了招手,我收起了想玩的冲动,跑到师父身边,师父朝我点点头,说道:“沐安,你计算着时间,一会叫我。”说完自顾自躺在椅子上,眯起了眼睛,我突然间发现师傅眯起眼睛时候的表情好像别有深意。 我自顾自想着他要表达什么意思,走到一边蹲了下去,掏出手机乱动着,脑袋里始终回想着师傅闭眼前的表情,他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呢?既然他没有说,而是暗示我,那说明他不方便说,也就是提防着在现场的什么人,想通这点,一切就很明朗了,他要我提防的肯定是村长无疑了,是了,他肯定是怕等会烧尸的时候村长会出手破坏,事实上,村长肯定会出手的,所以我现在看起来是在心无旁骛地玩着手机,其实眼角一直盯着村长,深怕他会突然出手抢走尸体。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快午时了,而村长在这中间什么事都没干,眼睛平淡的看不出一丝波澜,我挠了挠头,站了起来,抖了抖发麻的腿,走到师父边上,把师父推醒,我想这个老狐狸肯定没睡,这个时候他肯定比谁都紧张,比谁都留意身边的情况,他肯定都想好了突发情况的处理。 只见师父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问道:“几点了?” 我看了看表,说道:“十一点五十。” 师父扑棱一下站了起来,说道:“好,开工。”说完,转头看向村长。 村长也站了起来招呼人准备火把,师父转过头整理了下他的道袍,这已经是师父的必修课程了,等他整理完道袍,背着双手抬头看着高高的柴架,一动不动。 没过三分钟,十几个火把都点着了,这些火把本来都是事先准备好的,所以用起来特别方便,师父看着火把点着了,又瞅了一眼我。 我立马报时:“十一点五十二。” 他点了一下头,围着柴架转了起来,一边转一边瞅着上面的动静,所幸上面的尸体并没有什么动静,师父转了一圈瞅着村长说道:“棺材没出什么事情吧?” 村长回头瞅着他身后的一个小伙子,那个小伙子连忙答道:“没事,和道长离开的时候一样,不过血还在冒着。” 师父说道:“哦,那血柱的高度呢?” 小伙子恭敬的答道:“和原来的高度差不多。” 师父听完他的汇报,好像放下了心,淡淡的看着天,我也随着师父的形神松了口气。 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对师父说道:“师父,时间差不多了。” 师父答应了一声说道:“好,小伙子们,把火统统扔上去。” 只见人们呐喊一声,好几只火把一起投进柴堆,柴堆哗的一下就暴起了火焰,不过,我没怎么在意柴堆的盛况,我一直站在村长的左后方悄悄的留意着村长的动静,奇怪的是村长没有丝毫动作,他站在师父左边一动不动,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是由于角度问题我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不可能,难道我和师傅想错了,我心中想着。 “快看”只听有人喊道,我随着喊声不自主抬起头看去,一副奇景映入我的眼帘,两条墨色的苍龙飞舞在火堆中,强劲的龙头甩来甩去,龙鳞在火光中映的格外庄重、神秘,而那具尸体好像也作势欲起。 我还没来得及惊讶地叫出声,只听耳边风声“呼”的一下,村长腾身扑了上去,快的我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我刚想喊出声,另一条影子已经扑了过去,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村长已经被放倒在地,师父蹲下身在看着村长的反应。 我松了口气,可是放下的心立马又紧了起来,因为我看见不远处的树枝动了一下,我刚想喊师父小心,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树枝一分,一个黄色的影子直接荡入火影,等它荡出来的时候,尸体已经爬在了它身上,我急忙喊了声“师父”。 师父警惕地抬头一看,我看到他脸色明显变了,什么话都没说师父腾身追了过去,那黄影落地一滚就朝着远方的林子跑了过去,随着两声龙吟响彻天空,墨色龙影也俯身追了过去,但是清风一过,龙影便随风而散。 师父穿过已经淡了的龙影奔向黄影逃窜的方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黄影连闪几下,便没入了林中,师父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声,停都没停也跃入林中。 本来想跟着师父追过去的,但是转念一想我的速度根本跟不上师父和那个怪物,所以只好作罢。 转头看去,发现这时候场面非常混乱,那几个小伙子惊得不知所措,我也感觉方寸大乱,甩了甩头,告诉自己冷静,经过一番努力终于静下了心,我缓缓地蹲在地上想着我能干什么,忽然意识到自己也干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还是把村长送回家去。 于是我招呼一声,把那几个不知道该干什么的小伙子叫了过来,让他们把村长送回家去。 然后我拖着疲惫的脚步向店铺走去,想着忙活了一天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到,心里就感觉到很沮丧,脚上也没了什么力气,心中胡思乱想着该怎么重新抓到妖尸,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店铺门前,无精打采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瘫在椅子上,连身上的灰尘也懒得清理,也许是太累,也许是受到了打击,不知不觉我竟然睡了过去。 第五章 噩梦 迷迷糊糊中,只觉身上风吹的阵阵发冷,于是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翻了个身想继续睡下去,突然间手指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冷冰冰的直侵骨髓,我打了个激灵爬了起来,眼前的景象顿时让我如坠雾里。 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立在一个昏暗的环境中,一具黑漆漆的棺材立在我的脑袋前面,周围一片荒凉,地上坑坑洼洼的,全是石头,前方一缕月光透过细小的缝隙射了进来,气氛格外诡异、恐怖,尤其是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甚至都不知道我怎么来到这种地方的。 我尽力克制住内心的狂乱:“中邪了,怎么一觉醒来我就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了。”我边想边打量着四周,裹紧身上的衣服就向着月光投进的缝隙走了过去,这种阴气森森的地方我真的不敢呆下去,阴风阵阵吹过冻得我瑟瑟发抖,我一边呵着有些僵硬的双手,一边留意着墙壁,虽然地上满是坑洞,但是墙壁却修的很是精致细腻。 突然身后传来吱呀一声,听起来像是门被打开的声音,这声音在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脆响亮,我脑袋嗡的一下,思想一片空白,感觉头发都立了起来,我缓缓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蛋,胆怯的转过头看向身后,这一下就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刚才好好合着的棺盖现在打了开来,棺材空洞洞的敞开着,惨白的月光笼罩在棺木四周。 我喊了声“妈呀”,迈步就准备向洞外跑去,一转身一张干枯灰黑的脸贴在我的鼻尖上,它深陷的眼眶与我对视着,我感觉嘴唇打着哆嗦,双腿抽筋,脚下一软,就倒在地上。 我盯着它双手无力的撑着地慢慢像后爬去,它站在那里没有动作,像是我根本不存在,我看着它没有动静,急忙爬起来返身向洞的深处跑去,我现在已经顾不上洞里面有什么东西等着我了,先逃过这一劫再考虑后面的事吧。(.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跑着跑着便感觉脑后劲风突起,赶忙脑袋一低趴在地上,呼的一声它就从我身上掠了过去,抬头一看,那个东西就立在我的面前,我的眼睛正对着它的脚,金色镶边便靴里面透出一阵阵恶臭,我顾不上思考骨碌一下爬起来又像洞口跑去,可是我一动,它也跟着动了起来,它的速度远比我快的多,一瞬间它的手几乎就要掐住我的脖子了。 慌乱中我突然想起师傅说过僵尸是看不见东西,它们凭借气息感知一切东西,想到这些我连忙闭上呼吸。 果然,它的手落到我的脖颈处就停了下来,鼻子好像在嗅着什么,嗅了半天好像没发现我,于是它就仰起头颅喊了起来,那声音嘈杂、刺耳,像极了猩猩的啼哭之声。 我脸憋得痛红,双眼盯着它的下一步行动,遗憾的是它大喊过以后,就维持仰着头颅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站着。 我心里想着:“大哥,你不累吗?这样很容易扭着脖子的,求求你还是赶快回窝里去吧,大哥你就行行好吧。” 期盼了半天它还是没有动静,而我感觉再也憋不下去了,脑袋上都冒出了汗,就差跪下来给它磕头,可是他还是一动不动。 管不了那么多了,再憋下去,一会我连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脚步一撤扭头撒开腿跑了起来,耳边风声呼呼的吹着,只听身后“嗷”的一身怪叫,接着我就感觉脚下一轻,身子直接被它提了起来,还没等我缓过神,就听“咚”的一声,脊背一疼,我就像一只无力抵抗的小猫一样直接被它摔在洞壁上,幸亏这洞壁还算平整光滑,不然就这一下我非得瘫痪不可,我爬了起来,感觉浑身疼痛,现在已经顾不上叫疼了,因为那东西又蹦了过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心中来气,脚下使力朝它踢了过去,没想到它居然被我一脚踢翻在地,但是我的脚也好不到哪去,那东西身上已经全是骨头,我那一脚结结实实踢在骨头上,疼的我一呲牙。 我看它倒在地上,于是伏地一滚,滚出它的攻击范围,爬起来向洞外跑去。 那东西一声怒吼,翻身而起,朝我追了过来,我忙里偷闲回身瞅了它一眼,看着它又朝我扑了过来,于是转身紧贴墙壁躲过它的攻势,同时出脚在它屁股上补了一脚,终于它重心不稳晃晃荡荡的又倒在地上,我顾不了那么多,踩着它的背就跑了出去,当我踩过去的时候,明显感觉脚下滑腻腻的,差点就摔倒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我已经冲到了洞口边缘,那东西吃了败仗,站起来怒吼着冲了过来,它明显被激怒了,这几步跑的飞快,眼瞅着就要赶上我了,我内心焦急万分,所幸洞口已经近在眼前,我心中一定,奋力一跃,跳出洞外,但是没想到我的身体直接向下坠落,心想糟糕,这个洞在山崖上,完蛋了。 只听的耳边风声呼呼直向,心扑通扑通直跳,我压不住恐惧叫了出来,啊的一声,随着叫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在意识迷离的状态下,我仿佛处在风雨飘摇的小舟中,晃晃悠悠,悠悠晃晃,突然我感觉一道亮光划过眼前,意识慢慢清醒,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这一觉睡的好久,手边的雕花八仙桌上已经放着茶壶,明亮的白炽灯映在茶杯上,茶杯袅袅的升腾着热气,我微微一愣。不对,怎么桌子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 我扭头看去,只见师傅仗着祖师爷传下来的青阳剑,站在我的面前,神色诡异的朝我看着,我心中有疑,正打算开口向师傅询问怎么回事,只见剑光一闪,青阳剑顺着师傅的手势就朝我斩了过来,匆忙中我俯身一躲,剑锋呼啸着从我头顶削了过去,我心里想着师傅招了邪了,同时老实不客气的朝着师傅的胯下就是狠狠的一脚。 只听“嗷”的一声,师傅抱着下身蹲了下去,我看着师傅眉头紧皱,跳着脚的样子,差点就笑出声来。 这老王八蛋终于得到报应了,正应了那句老话“多行不义必自毙”可是还没等我高兴完,师傅就哑着嗓子朝我吼了一声:“当心背后。” 我听着师傅的警告,本能的俯身一躲,只感觉一缕劲风贴着后脑勺掠过,心想坏了,就着俯身的姿势一趟,滚到师傅身后。 这时候我才有机会扭头看袭击我的是什么东西,放眼过处,一袭清代补服落入我的眼帘,我心中一动,抬首向上望去。 眼眸所及一个完整的人形展露在我的面前,只见这家伙张着空洞洞的嘴巴,露出来惨白的牙齿,枯朽的皮肤附着在它的脸上,两个眼眶已经没有了眼球,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同时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古怪的味道。 师父拄着剑站了起来,看样子我这一脚确实太重了,我都能看到师傅的双腿在微微颤抖,想着这些我就感觉心头有些愧疚。 那家伙明显有些惧怕师父,站在椅子后面一动不动,而师傅也有点缓不过劲,颤抖着腿拄着青阳剑,就这样两人僵持着。 突然师父一声暴喝,长身向僵尸扑了过去,青阳剑划过一个美妙的光圈,直接斩向它的脖颈。 我看见僵尸尸身轻抖,返身向窗口逃了过去,看样子它已经被师父的声威吓住了。 随即我眼前一花,就听“嘭”的一声,师父的青阳剑砍在它的臂膊上,火花四溅,白骨纷飞,僵尸闷哼一声,双足一扬,“哗啦”一声撞破窗户逃了出去。 师父停下脚步,没有追出去,而是蹲下身察看着地面上落下的白骨碎片,时而眉头紧凑,时而又缓展开来,终于他吁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我赶紧倒了一杯茶,递给师父,师父瞪了我一眼,接过茶杯走到椅子边坐了下去,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师父的意思他打算放我一马。 师父茗了一口茶,开口说道:“奇怪,它怎么会找上你呢?” 我心中一紧,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师父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但愿这事和你没关系吧。”说完抬头瞅着我叹了一口气,眉宇间布满忧虑。 我定了定神,开口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师父,你没必要替我担心。” 我实在不愿意窝在别人的臂弯生活,更不希望每一个与我相关的人替我担心。 师父赞许的点点头,没有说话,随手把玩着茶杯,想着什么。 经过这么一闹,我睡意全消,于是也倒了一杯茶,拽过一张凳子坐下来喝着茶,自顾自想着事。 忽然,师父放下茶杯盯着我的脸看着,我被看的莫名其妙,局促的朝师父投去疑问的眼神。 师父抽了一口凉气,抓起我的手,朝内堂跑去,我被师父拖着走进内堂。 师父松开我,在柜子里翻了起来,找了半天,就见师父右手微抬,抽出一块古老的铜镜,那镜子老的有点出奇,镜框上装饰的八卦图都掉落了很多,显得有些古怪。 第六章 我身上有什么秘密? 我不明白师父要干什么,瞪大眼睛盯着他看着,师父拿着铜镜走到我的面前,缓缓的将铜镜放在桌子上,朝我点点头,示意我去照一下。 我莫名其妙的看了师父一眼,缓缓将头转到镜子前面。 随着镜中影像的显现,我呼吸为之一窒,只见我的脸上布满蓝色的条纹,额头上印着一个红色的莲花图案,我被这景象惊的一呆,不由得伸出手搓揉我的脸颊,可是蓝色的条纹还是清晰的印在我的脸上,我感到有些迷惘、有些无助,颓废的转过头看着师父。 师父无奈的叹了口气,随手递给我一块玻璃镜。 我双手有些颤抖的把镜子移到我的面前,但是,奇怪的是那诡异的蓝色条纹和莲花图案却不见了,我心中很乱,没有一丝头绪,呆呆的转过头继续盯着师父。 师父没有说什么,静静的将铜镜收了起来,转身走出屋外,我木然的跟着师父走了出去。 回到正堂师父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我便缓缓的坐了下去。 师父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不知道你父辈的事吗?” 我看了师父一眼,缓缓的摇了摇头。 师父继续说道:“看来你父亲瞒了你很多事,他也瞒了我很多事。” 我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师父轻轻敲着桌子,缓缓说道:“这就要从民国初期发生的一件事说起了。” 我赶紧问道:“民国初期发生了什么事?” 师父说道:“这些也是我师父和我说的。”说完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继续说道:“知道胡枫吗?” 这个名字我感觉好熟悉,不知道在哪里见过,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无果,我看着师父摇了摇头。 师父叹了口气说道:“你连祖师爷的名字都记不住啊,你这孩子……”言外之意颇为感叹。 我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师父,本来嘛,师父也没告诉我祖师爷叫什么名字啊,这名字还是我偶然在师父视若己命的那串佛珠上看到的呢。 师父接着说道:“好了好了,言归正传,你祖师爷也遇到过和你有一样的经历。” 我愣了一下,心说天下还有这么巧的事? 师父继续说道:“那年你祖师爷去湖北一个小镇帮人赶尸……” 说到这里我打断师父的话茬,“师父,师祖还做过赶尸匠?” 师父对我打断他的话头一事很不高兴,白了我一眼说道:“你这孩子,自己的事还没解决完,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啊。” 我悻悻的说道:“那不是有师父你嘛,你肯定会帮我解决的。” 师父冷哼一声说道:“师父,师父,你就靠师父吧,长不大了是吧。” 我陪着笑说道:“好了,好了,师父别生气了,继续说吧,后来呢?” 师父见我不在说了,于是正了正身子,继续说道:“本来去湖北的路上也没出什么乱子,祖师爷顺利找到了那个小镇,当他迈入小镇之后,他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小镇西方笼罩着一层似有若无的黑色云雾,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当时祖师爷就心头一紧,顺势转头看向后方,只见来时的路笔直的穿过山谷通向外边,而山谷两边也窄的出奇,宽度几乎仅够一个牛车的出入,山谷上方的山崖也呈拱形朝内挤压着,这样一来就显得特别拥挤。祖师爷环顾一周发现这是唯一出入的道路,而山谷顶端两块龙形岩石高高的凸起,仿似两条青龙长啸空中。”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局我知道,这局便是二龙戏水吧,可遇而不可求啊。师父,你说过这种局只可天造,不可人为。” 师父默默的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说道:“这点你说对了,可是你没发现少了什么吗?” 我接道:“少了什么。” 师父说道:“水,二龙戏水少了水这局便彻底废了,按照常理来说应当是二龙对立,一条山溪从中而过,但是在当时却变成了出入的通道,于是这局便颇为凶险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怀揣疑问的说道:“这话怎么说?” 师父说:“自古以来龙必须的借助水才能飞升,而现在龙已抬头,但是却少了水,所以无以借力,久而久之便成困龙,龙困久了自然会招来许多邪灵的入侵,因为邪灵可以借龙的灵气来修炼,而龙本身也无从反抗。而二龙又被山谷断开,扶持之势顿破,终成孤龙、困龙之局,王气因此更是少了很多,所以最后镇子就盘踞了各种妖灵之力。” 我催着师父说道:“那后来呢?这又和我脸上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有什么关系啊” 师父说道:“你别急啊,我总的把来龙去脉说清楚吧。” 我说:“好,好,师父,你说。” 师父接着说道:“你祖师爷当时就预感要有事发生,果不其然,当天晚上果然出事了。” 我急着说道:“出了什么事。” 师傅瞪着我骂道:“你还想不想听了,不想听我去睡了,你自己的事自己搞定。”说完作势欲起。 我连忙起身把师父摁住,嬉皮笑脸的说道:“成,成,师父我不打岔,不打岔,你说吧。” 师父随着我的手势坐了下去,我心中暗骂:“这老小子,感情你是故意掉小爷胃口啊。” 师父沉着脸说道:“小兔崽子,你想说什么?” 我惊讶的啊了一声,心中七上八下,这还得了,这老小子现在都能看穿我的心事了。 我赶紧陪着笑说道:“没事没事,师父继续说吧。” 师父似乎也没空搭理我,接着说道:“本来你祖师爷准备当夜就把尸体赶回去,结果天公不作美,晚上突然开始下起了暴雨,哗啦啦的雨声遮挡了一切外来的声音。这家主人很热情,招待着祖师爷不停的喝着酒,本来是很享受的一件事,但是却被突如其来的厉吼声打断了这一切。” 说着师父脸部明显抽搐了一下,就好像他自己经历过这件事似的。不过那表情一晃而过,“祖师爷听到那仿似狮吼的声音,微微一愣,抓起袋子就冲了出去,门外的雨下的越来越大,祖师爷略微辨了下方向,便奔了过去。转过街角祖师爷就愣在当地,只见一个人形怪物立在雨中,黑色的长臂耷拉在地上,手上还沾着鲜红的血,一张怪脸,獠牙凸出嘴角,蓝色的条纹爬满脸上,额头上一朵红色的莲花图案,像是刚刚绽放似的,衬托着它眼角缓缓流淌的血液,显得很是诡异、惊悚。而在他一旁丢着两具残缺的尸身,尸体的血液随着雨水的冲刷溢满整个街道,就连师祖的鞋都被染成了红色” 师父说完这段话稍微一顿,说道:“就在你师祖还没反应过来的档口,那怪物猛力一扑,张开大口咬了过来,你师祖本能的将头一晃,躲过怪物的攻袭,但是身体却被它直接撞飞了出去,咚的一声摔在不远处,溅起水花一片。” 我乘着师父停下话茬的时候,问道:“师父那蓝色条纹……” 师父点点说道:“你猜对了,那蓝色条纹确实和你脸上的条纹是一个性质,它就是还尸咒。” 虽然我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被这个事实震惊了,我颤抖着说道:“不会吧,这…这东西怎么解?那我会不会变成它那样啊,我可不想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那样我宁愿去死。” 师父叹了口气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放心吧,暂时不会出现什么异常。你从八岁开始就随我学道,这期间没有发现异样的事,我没猜错的话这祸源应该不在你身上,而是在你父亲身上,所以我说你父亲瞒了咱们很多事。” 听到这里我腾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径直向屋内走去。 师父觉得奇怪随着我走进我的卧室,当师父看到我在整理衣物时,师父好奇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我没有回答师父的问题,继续埋头整理着衣服。 师父上前一把把我拽了开来,生气的问道:“怎么着,管不了你了啊?” 我看得出师父是真的生气了,我盯着他看着,他也盯着我看着,就这样相持了有一分钟左右,我缓缓开口说道:“我要回去,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要瞒我这么多事。” 说完话转过头想继续整理我的衣物,但是师父冷哼一声一脚把我的衣服踢得到处都是。 我霍地转过头,冷冷的盯着师父看着,师父举起手掌,“啪”的一声我的脸上就平添了几道血印,师父冷然说道:“不许回去。”说完便走出屋外。 我呆了半晌,默默的将衣服整理好,走出屋外,实话说我是很惧怕师父的,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有些人天生就具有一种慑人的威严吧,师父就是这样,平时看不出什么,但是有时候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总是给人不可执拗的感觉。 师父看见我走了出来,但是他没有理睬我,坐在凳子上看着屋外黑漆漆的天空。风从敞开的房门闯了进来,吹动着他的衣角。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缓缓的将房门掩上,又将撞坏的窗户弄好,回头看见师父仍旧满脸怒容。 我默默的走过去,将师父茶杯内已经凉了的茶水倒掉,换上热的轻轻递给师父。 师父转头瞅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接过茶杯放在桌子上说道:“还疼吗?” 我看了一眼师父,缓缓的摇了摇头。 师父淡淡的一句话着实令我心中一热,眼眶一酸就要掉出泪花。打小和师父在一起,师父除了教我道术以外,还得照顾我的个人生活,想想今天自己做的事,真的感觉很内疚。 师父看着我要哭了,轻轻说道:“好了,好了,不要哭嘛,都多大的人了。” 我默默的低着头,师父继续说道:“其实,我只是要你明白一个人做事要稳得住性子,不能莽莽撞撞的。” 说完嘘了口气说道:“还有就是你父亲瞒了你这件事,未必不是对你好,也许是不到告诉你的时候吧。” 第七章 王伯 我仍旧沉默着没说话,师父喟叹一声说道:“也许后面你自己的路要走很长,记住一句话,做事一定要稳住性子。” 说完话师父站起身拍拍我的肩膀说道:“不早了,快去睡觉吧,明天和我去王伯家看看,解决完这档子事我陪你回家看看。” 说完转身向他卧室走去。 我怯懦的说了一声:“师父。” 师父转过头微微一笑,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我低声问道:“那祖师爷后来怎么样了?” 师父走过来,轻敲了一下我的脑门,笑骂道:“你这孩子就是好奇心太重。” 接着他踱着步子走到圆凳旁坐了下来,我也返身坐在师父旁边,师父整理了下思路,说道:“你师祖被它撞出去以后,赶忙一挺身,站了起来,抬眼望去,只见街道上已经空空如也,那怪物已经失去了踪影,只有冰凉的雨滴继续冲刷着街道,还有两具残缺的尸身僵硬的躺在血泊中。” 我急忙问道:“那然后呢?” 师父答道:“然后你师祖找了两天也没找到那怪物的影子,奇怪的是那淡淡的云雾也散了开来,你师父破了二龙戏水阵以后就赶着尸回来了,再后来你师父和我说完这件事的第三天,他也失去了踪迹,应该是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说完师父神色间有些黯然。 我开口想安慰下师父,但是我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又把嘴巴合了起来。 师父抬首说道:“本来我也找过它几次,但是无奈线索太少,最后不得不作罢,没想到这件事最后也缠上了你,这难道就是因果报应?不过也好,这样也许能找到你师祖的踪迹,也可以了却我一份心愿。” 说完师父再次站起身子,拍拍手说道:“好了,去睡觉吧。” 我本来想问下师父追赶那个黄色影子的结果怎么样,但是见师父不愿意说,我就忍了下来。 我目送师父走进他的卧室,我也起身摁下电灯开关,走进我的卧房。 我躺在床上,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刚开始这事和我一点都不搭边,但是今天晚上这事就突然扯到了我的头上,来的很是突然,我都没时间做好心理准备。唉!也许师父说的对,我还是不够成熟稳重,想着想着我不知不觉的就进入了梦乡,梦中我看到我爹神神秘秘的做着什么事,我好像看到了,但是好像又没看到。之后我又看到村长拿着刀子僵硬的站在我的身后,缓缓的向我背部捅了过来。再后来,我看见王伯在颤抖着端起碗喝着什么东西。就这样,一晚上我时而清醒、时而模糊的做着各种奇怪的梦,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听到师父叮叮当当开始准备早饭了。 我睁开眼睛后,没有立即起床,而是睁大眼睛盯着屋顶看着,我仿似预感到以后就得奔波很久了。 突然屋外传来师父熟悉的声音:“沐安,醒来了吧。赶快起来洗洗脸吃饭了。” 我连忙应了一声,爬了起来。令我惊叹的是,师父的第六感准的吓人。 我穿好衣服后,慢悠悠的走出屋子。师父看到我走出来了,接着说道:“去后院洗脸吧,水弄好了。”说完回头接着做饭。 我点点头奔去后院,三下五除二将脸洗干净。当我转回大厅的时候,师父已经坐在桌子边等着我了,我不好意思的冲师父笑了笑,坐了下来。 师父说道:“吃吧。” 听着师父一声令下,我就开始狼吞虎咽了。 这顿饭吃了有半个小时左右,当我随着师父打着饱嗝来到王伯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很高了。 师父朝着王伯家的房门呶呶嘴,我识趣的赶紧上去敲门,只听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 几天不见王伯的脸憔悴了很多,眼眶也陷进去了许多,眉间隐隐的透出忧虑的神色,白发仿似更多了。 我同情的看了王伯一眼,扭头看向师父。 师父轻咳一声,说道:“王伯,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保证你会没事的。” 我心想师父你这牛也吹的太大了吧。 王伯微叹一声,侧过身子,用沙哑的嗓音说道:“梁师傅,请进。” 师父也没在说什么,缓缓的走进了王伯的屋内,于是我跟着也走了进去。 坐定以后,王伯忙着倒茶,忙着端水果,我打量了一眼王伯的屋内,虽然是王伯是单身,但是这屋子却打扫的相当干净。 师父看着王伯忙来忙去的,赶忙阻止王伯的下一步行动,将他摁在凳子上说道:“王伯,别这么客套了,我们也不是外人。” 王伯认真的说道:“那怎么行啊,不是外人才得用心啊。”说着又要起身。 师父一边拉他的身子一边说道:“的,的,王伯行了,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知道你们上几辈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传言吗?” 王伯听见师父想知道他们家族的秘闻,于是便又缓缓的坐了下来,说道:“要说不可思议的传言,也没听我爸和我爷爷提过啊。”边说边摇着脑袋。 师父追问道:“王伯,你再好好想一想。” 王伯皱着眉头想着,突然他开口说道:“对了,要说怪事,唯一奇怪的一件事就是当我爷爷去世后,我就没见着我爷爷的尸体,为什么这么说呢?那是因为我们家乡习俗,人死后要在头七开棺见亲人最后一面,但是我爷爷去世后就没这么做,再后来当爷爷出殡时,我作为长孙是需要抬棺的,当时听人们说人死后因为阳气散尽,浊气下坠,尸体是会很沉重的,但是我抬棺的时候却感觉很轻,当时我就有一种奇怪的念头,我爷爷还没死,因为我至始至终都没看到过我爷爷的尸体,于是我在复三的时候跑去问我爸是不是我爷爷还没死,结果我爸沉着脸申斥了我一顿,说我瞎说。当时从他的表情我隐约的猜到我爷爷还没死,但是最后我也没在见着我爷爷。” 师父说道:“这就是了,你爷爷估计是没死,但是他要借死亡一事来隐藏什么呢?” 王伯摇了摇头说道:“这我也想过,但是我没有想透。” 师父闭目沉思了片刻,睁开眼睛问道:“那后来呢?” 王伯说道:“后来……后来有段时间,我爸显得特别的焦躁不安,我还跑去问他怎么了,但是他支支吾吾的没有正面回答我,但是三天以后我爸突然失踪了,我还记得那天早晨我妈跑到我卧房哭着说我爸不要我和我妈了,我慢慢安抚下我妈的情绪,并答应她我会守着她,后来我也独自去找过我爸,可是茫茫人海,怎么可能找的到呢。”说完凄凉的一笑。 师父开口问道:“在你爷爷诈死和你爸失踪这段时间内没有出现什么异样吗?” 王伯摇了摇头说道:“一点都没有,那段时间我们过的可谓其乐融融,虽然我爸和我妈偶尔会争吵一下,但是那都是正常的口舌之争。” 师父想了想问道:“对了,你爸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王伯凝着眉头想了一下说道:“就是在十多年前吧。” 师父默默的点了点头,说道:“王伯,你放心吧,我会负责你的安全的,妖尸我还是能对付的了的。” 王伯感激的看着师父说道:“谢谢。” 师父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谢,除妖降魔是道家的责任。” 再后来师父看着王伯也不知道什么内幕,于是说了会闲话,就起身告辞了。 王伯硬要挽留师父和我中午吃过午饭再走,我和师父好不容易才脱出围困,我瞅着王伯是很实在的一个人。 出了王伯家,我用力吐了口气。街道上打扫的干干净净,前天那些棺木早已经被移走销毁了,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耀眼,仿佛这几天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事。 我边走边问师父:“师父,接下来怎么办?好像王伯也不知道多少事啊。” 师父木讷的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等我想一想。” 我看着师父在想事,于是也没在打扰他。 回到家中,已经是十一点了,没想到这一趟王伯家就走了一上午。我看着要中午了,于是去打水洗了洗手,跑去做饭,而师父自顾自坐在凳子上想着事。 我没去打扰他,在厨房中开始做饭,我一边做饭一边瞅着师父的表情,师父一动不动的坐着想事,一直没有换过姿势,像一尊雕塑。 当我把饭端出来的时候,师父仍旧那样坐着,我招呼师父吃饭,师父暂且放下心事,马马虎虎把饭吃了,我也快速的将肚子填饱,又去把碗筷洗刷了,回到大厅。 这时候师父说道:“下午准备工具,晚上咱们去找妖尸。” 我惊讶的啊了一声,说道:“怎么去找啊?王伯不管了?你可是信誓旦旦要保证人的安全啊。” 师父叹了一口气,说道:“妖尸暂时被镇住了,咱们必须的找到它的藏身之地。再说王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这样说啊?” 师父反问道:“王伯说他爸失踪是什么时候啊?” 我答道:“十年以前啊。” 师父又问道:“那他什么时候来到咱们村的?” 我想了想说道:“我刚随师父来到这里的时候啊。” 师父点了点头,我心中一惊,说道:“那这就是说他爹失踪以后他就来到了这里。” 师父接着说道:“所以他的谎言不攻自破。他也瞒着咱们很多事。奇怪,这事怎么和你、和我、还有王伯都挂上钩了呢?” 第八章 跟踪 我接口说道:“缘分嘛。” 师父回头骂道:“缘你个大头鬼,好了伤疤忘了疼,先想想你自己怎么办吧,你就是倒霉催的。” 我嘟囔着说道:“用你管?” 师父听见这句话,猛的站起身来,我一看气氛不对,立马跑去整理师父说的工具。 身后传来师父的骂声:“小兔崽子,把工具整理好了,别少了东西,我去村长家看看。” 我边跑边答应着师父。事实上也不需要怎么整理工具,大多数常用工具已经在八宝袋里面了。所以我很快就整理好了工具,闲来无事于是我躺在椅子上玩起了手机。 本来我以为师父会很快折回来的,结果等了一下午也没见师父回来,当天刚擦黑的时候,师父终于急急忙忙的奔了回来。 我赶快递给师父一张椅子,师父接过椅子放在一边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喘着粗气说道:“快去准备香案。” 我看着师父神色很急,不敢怠慢,赶忙去准备香案。 我准备好香案和开坛需要的工具,朝师父喊道:“好了。” 师父走过来,拿起桃木剑就势一领,剑尖划过,一张符文已经粘在桃木剑的顶端,左手食指、中指朝着蜡烛一剪,灯花一闪,火烛落在了师父两指之间,师父顺势一甩,火烛晃晃悠悠的落在了符文上,符文哗的一下暴起一团火花,师父木剑一压,将符文浸入桌子上的鸡血中。 伴随着哧哧的声音,冒出一缕黑烟,然后一股糊味只穿鼻孔,我问着有些难受,就退后了几步。 等黑烟散尽以后,师父把木剑搁置在一旁,抓起一个草人,将草人的脑袋摁入刚才的鸡血中。 我瞪大眼睛看着,刚开始并没有什么动静,但是突然“嘭”的一声,草人就自动燃烧起来。 师父将草人丢在一边,用手背擦了擦汗自言自语的说道:“好了。” 说实话,我并不会这些东西,所以看着只是惊奇而已,并不懂内在的意义。 师父擦着汗走到桌子边上坐了下去,喝了口水对我说道:“走,穿好衣服跟我走。” 说完话师父已经奔了出去,我来不及问师父为什么,赶紧披了件外套,拿起八宝袋便追了出去。 当我追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师父站在门前那个大榕树下盯着远方,我回头看向师父瞅着的地方,只见村长僵硬着身体向远处走去。 师父听到我的脚步声,回头说道:“别跟的太近了,否则就能感觉到人气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师父自言自语的说道:“现在才刚抹黑,别让他吓着过往的人。” 我说道:“那怎么办?” 师父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跟上。”于是师父当先迈步追了过去。 我看着师父跟了过去,我也跟着师父摸了过去。 远处看着村长只是感觉身体有些僵硬罢了,但是走近了才发现,村长不仅走路的姿势怪异,而且他的肚子也挺起很大的一个 包,那个包是直上直下的,就如肚子上长着一个树根似的,随着村长走路的姿势上下摇晃着,显得很滑稽,我向师父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师父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开口说话,我只好忍下了要说的话,怀揣着疑问跟着村长走去。 只见村长出了村口,站在那里迷茫的看着前方,过了一会,突然折向南奔去。 师父轻轻捅了下我,便继续跟了过去,我拖着步子紧紧撵着师父,村长自从出了村口以后嘴里就不知道念叨着什么,所幸的是这段时间并没有遇到人。 他折向南以后就不在大路上走了,只挑那种灌木丛生的地方走着,我心里不由的暗暗叫苦,外套不知道破了多少个洞,就连身上都肯定划破了好几处,因为我感觉到阵阵疼痛从胳膊上传了过来直刺神经,前方的村长也好不到什么地方,我时不时的能听到他的衣服破裂声,反观师父一点事都没有,轻盈的在前面穿梭在灌木丛中,衣服连角都没折,我心中暗自道了一声惨,艰难的跟着师父,保证不被师父落下。 我看着村长穿行的方向,应该是要去村庄南部的绣屏山,想到这里我就不由暗暗发愁,如果真的是去绣屏山的话那就惨了,绣屏山到处都是悬崖峭壁。 还没等我想完就听“咚”的一声,村长就没了踪影,师父紧走几步赶了过去,我想着完了,村长掉沟里了,因为我清楚的记着这前方横着一条不浅的沟渠。 师父在前方朝我招了招手,我赶忙奔了过去,师父低声对我说:“我先下去,然后我在下面接应你。” 我探头朝下看去,只见村长好端端的顺着沟底向西南走着,我不由感到奇怪。 师父一纵身轻盈的向沟底落了下去,当滑落了一半高度的时候,他右手一伸,抓着一条老藤借势一缓,等落势渐稳以后,又向下纵去,就这样师父像个猴子一样几个纵跃就稳稳的踏在沟底。 我借着月光向下看去,师父在沟底朝我挥了挥手,我鼓起勇气学着师父的样子纵身跃了下去,但是毕竟还是没有师父身手矫健,两个腾挪之后,手上便一空,心道不好,就感觉身子笔直的向沟底落了下去。 幸亏师父见机的早,奔了过去,等我快要落着实地的时候,师父右手急探,一带我的右臂,稳稳的将我放在地上,我还没来及平息下来,师父就朝着村长的方向追了过去。 我抬头一看,经过这番耽搁,村长的背影已经只剩一个黑点了,当下我跟着师父奔了过去,还好,经过一阵急赶,终于又跟在了村长背后。 就这样我和师父悄悄的跟在村长身后出了沟,村长方向一转直向绣屏山行了过去,我心中暗骂,我这破嘴啊,真是欠揍。 无法,我只有随着向绣屏山的方向奔去,刚开始还好走,渐渐的随着山势的增高,道路也越来越不好走,由于是晚上,脚下时常会被石头搁着,幸好不是无月的夜晚,要是那样的话还不知道有多惨呢。 就这样随着村长翻山越岭不知道走了多久,刚开始走过的地方我还认识,到了最后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了,于是便稀里糊涂的跟着师父走着,反正师父肯定有办法回去。 当又爬上一座高山时我都累得快爬不起来了,师父也开始微微轻喘了起来,鬓角也渗出了汗珠,但是以村长这么大的岁数,竟然一点事都没有,面不红气不喘看起来好像走一个长征都是小事。 瞅着村长转过山脚,我和师父不敢怠慢,鼓起精神追了过去,但是转过山脚我们便傻眼了。 前方的村长突然失踪了,我连忙跑了过去,只见前方没有什么悬崖、洞府可以藏身的,只有左侧立着光溜溜的一大块崖壁,我心中一凉颓废的坐在地上。 师父朝着四面看了看说道:“别慌,先稳住了,我们必须要争取时间,村长必须在两个小时内找到,否则他性命堪忧。” 我心说:“你这话说的,一方面让我别慌,一方面又拿这话刺激我。” 师父一个箭步冲到我的面前,从我肩上夺过八宝袋翻找出罗盘,右手一摆,罗盘哗啦啦转了几圈后指向了前方的一座大山。 师父抬头瞅着山顶,我也瞅着那山顶,只见山顶两边微凹,中间凸起来磨盘大一片空地。 师父招呼了我一声,于是便腾身向罗盘指的山顶奔了过去。 我答应一声,坐在旁边的山石看着师父的身形,这时候才发现师父的行动快的出奇,完全不像一个五十多岁的人。 师父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终于树影一晃,他便消失在树林中,又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山顶上突然传来了闪闪的亮光,那亮光一晃,朝着我身旁的崖壁打了过来。 我赶忙爬起身来找出墨汁,在打着亮光的地方画下记号,就这样反反复复的画了七八个记号,那光影突然消失了。 于是我又坐在石头上等着师父,过了四十分左右,师父终于奔了回来。 回来以后师父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过了多长时间了,我答了一句九十分左右,就看见师父眉头一皱,我知道这和师父估计的时间有出入,也许就因为这误差村长会送命,我不由得心下一紧,毕竟是一条生命,换做谁都会紧张的。 师父似乎没有考虑的时间了,他赶忙奔到我标记着的地方一个一个的看了一遍,但是好像没什么进展,他又返身看了一遍,终于抬起手在第三个标记的地方摁了下去。 只听吱呀一声,光滑的崖壁上缓缓的开了一个石门,师父一闪身钻了进去,我想都没想抓起八宝袋跟了进去。 当我钻进去的时候,身后的石门跟着关了起来,一下洞内便漆黑一片,我眼前只能看到师父一个模糊的轮廓,我慌忙从身上拽出打火机,嘎嘣一声打着了,虽然火焰很小,但是山洞不大,足够看得清里面的布置了。 只见洞壁上刻着奇奇怪怪的文字以及图画,我现在没心情研究这些,转头向洞内看去,所幸村长就躺在洞内的一张石床上。 随着火光师父也发现了村长,他长出了口气,奔了过去,扶起村长的身体,把一粒丹丸喂入村长口内,只见村长那鼓胀的肚子慢慢的趋于正常了。 师父叹了口气对我说道:“先把村长弄回去,咱们明天准备好了再来。” 我应了一身,过去扶着村长向来路折了回去去,师父抢先打开石门,我架着村长出了石洞。 第九章 行动 洞外朗月清风,暗夜中树影摇曳,如果在这样一个夜晚能酌一壶清茶,谈谈人生那该是多好啊,只可惜这是不可能的,我苦笑一声。 师父侧脸问道:“怎么了?” 我忙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师父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继续在前面带路,我扶持着村长在师父后面跟着,师父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脚丫子一甩走的飞快,渐渐的我有点跟不上了,额头上的汗也顺着脸颊往下流着,淌出一条条汗痕,我喘着粗气说道:“不行了,师父,歇会吧。” 师父本来已经落下我很远了,听到我的声音他便折了回来,边走边说道:“我的小祖宗,你这小身板也太脆弱了。” 我抬起头瞅了他一眼,缓缓的将村长的身体靠在石头上,自己坐到一边的山石上,望着远处青黑色的天幕,用袖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师父见我默不作声,摇了摇脑袋,慢慢坐了下来,斜倚在光滑的大石上,闭着眼睛开始养生。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我额头上的汗落尽了,精神也好了许多,但是我仍然赖在石头上不想起来。 师父闭着眼睛吐了一句:“歇够了吗?上路吧。”语气强硬的无可反驳,说完他睁开眼睛扶着石头站起来向前走去,理都没理我。 我忙不迭站起来,扶着村长跌跌撞撞的追上师父,不满的说道:“至于这么赶时间吗?” 师父没有理会我继续向前走着,我无可奈何只有闭上嘴,扶着村长跟着师父向来路走去。 我们三人沉默的穿行在树林中,这段路由于是向山下走,比来时的路好走多了。 此时月已西斜,大约是四更天了,月光透过树叶照在林间的小路上,显得很是静谧、安详,不过在我看来还透着那么一点邪性。 自从歇过以后,师父的脚步放慢许多,也许是为了照顾我吧,这样我也轻松很多,翻越了重重的山林,终于眼前闪现出了熟悉的场景,我心中一松,老实说我的双腿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这一路上只知道机械的迈着步子,开始还感觉到疼,到最后就麻木了。 师父扭头看了我一眼,默默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头说道:“好了,现在可以歇一歇了。” 我好奇的睁着眼睛看了看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村长慢悠悠的就倒在了草地上,我没有去理村长,伸出手轻轻拍打着双腿。 师父吐了口浊气说道:“在那里一切都不知道,不可久留的。” 我点了点头,大约明白了他的意思。 又歇了个把小时,师父站起来拍着我的背说道:“努努力,马上就回去了。”说完他径直走过去扶起村长,向前走去。 我看着快回去了,想着那柔软的大床,就有了无尽的欲望,腰身一挺,蹦了起来,跟着师父迈着略显沉重的脚步向前走着。 当我们赶回村庄的时候,月亮已经沉入了西山,东方的天际也微微泛起了白光。而村长家的灯光依然亮着,看来丁嫂一夜没睡。 我跑上去敲开村长家的门,丁嫂看到村长被师父搀扶着,脸色发白,眼睛紧闭,不由的急了起来,眼角也闪出了泪花,三两步跑过去拍着村长的胸脯,哭着喊道:“老头子,老头子,你醒一醒,醒一醒,你可不能吓我啊。” 师父赶紧说道:“丁嫂,丁嫂,别哭了,他没事的,中午就会好了。” 丁嫂听到师父这样说,明显安稳了许多,但是还是有些怀疑的看着师父,师父笑着朝她点点头。 我赶忙上去帮师父把村长抬到屋内的床上躺好了,然后我们就拜别了丁嫂,赶回了家。 进了屋子,师父说道:“快去睡觉吧,天已经快亮了。”说完就走进了他的卧室。 我也把八宝袋扔在桌子上,跑回自己的卧室,脱了外套,身子一歪便重重的倒在床上,鞋都没脱,拥着被子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是香甜,只到第二天中午我才晃晃悠悠的醒了过来,我睁眼望去,桌子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但是师父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揉了揉眼睛,滚下床洗完脸吃了饭,便坐在凳子上开始等着师父。 过了一会儿,师父踱着步子回来了,看到我起来了,师父没有说什么,好像这是他预料中的。 我开口问师父去哪里了,师父答道:“去布置了一下,今天下午咱们就去探洞。” 我问道:“就是昨天那个洞吗?” 师父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皱着眉头说:“什么昨天,是前天,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我吐了吐舌头,说道:“师父我去刷碗。”说完端着吃剩下的东西朝厨房走去,师父慢悠悠的倒了杯茶喝着。 等我从厨房出来以后,师父手里拿着八宝袋已经在等着了,我惊讶的问道:“现在就走吗?” 师父瞟了我一眼说道:“当然了。” 我摇了摇头,赶忙擦干净手披上外套走了出来。 师父看着我穿好衣服,便说道:“走了。”当先走了出去。 我和师父走在大街上,秋后的阳光格外毒辣,晒的我后背阵阵发疼,街上的人很稀少,大概是嫌天气太热了吧。 走出村子,我和师父直奔绣屏山,经过几个小时的跋涉终于找到了前天来过的洞口,在打开洞壁之前,师父犹豫了一下,背对着我说道:“要不,你别进去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我和你一块去吧。” 师父扭头拍了拍我的头,打开了洞壁。 我放眼向洞内看去,虽然是白天,洞里依然很黑,师父抢先奔进了洞内,我也不敢怠慢,跑了进去,身后的洞壁缓缓的合了起来。 当洞壁关上的时候,背后的亮光一闪而逝,我一下便置身于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于是赶忙伸手去摸我的打火机。 突然,前方亮光一闪,洞内便亮了起来,我跑过去对师父说道:“师父,你想的真周到啊。” 师父白了我一眼,说道:“废话,难不成还等你来为我准备啊。” 我撅了撅嘴,不置一词,师父端着手电筒开始看洞壁上的那些古怪的字符,我也跟着看去,我看了半天,实在看不懂就放弃了,但是师父却看得津津有味。 相比这些字符来说,我对前天村长躺在的那个石床更好奇,那天由于有些匆忙没有看清楚,现在才发现那个石床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蓝光。 我趁着师父在聚精会神的研究着那些字符,于是我偷偷的跑到了那张石床边上,走的近了才发现,石床上的蓝光像雾气一样在缓缓流动着,透过蓝光能看到石床内部也像水一样在慢慢攒动着,看起来很绚丽。 我伸出手朝石床抹去,但是入手处冰凉一片,寒气入骨,一股股寒意直冲脑门,我连忙收回手,退后几步。 只听身后师父说道:“怎么样,滋味好受吧。”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师父眉间挂着嘲讽的表情,说道:“以后还敢乱动吗?” 我心里有气,没有说话,转头继续盯着石床。 师父微微一笑,朝着洞的深处走去,我没有随着他向里走,师父走了几步看我没有动,转头说道:“走吧,别愣着了。” 我答应了一声,跟着师父向里走去,我并不是和师父怄气,就是莫名的感觉那个石床不平凡,师父的喊声打断了我的思路,索性我也不管了,跟着师父向里行去。 这个洞很奇怪,刚进来那段洞壁很平整,空间也很大,但是越往里走空间越小,洞壁也变得凹凸不平,刚开始我还可以和师父并行着,到了后来我不得不走在师父的后边,饶是这样洞壁上的石块还是会偶尔磕着我的胳膊,我不断的叫苦,师父都感觉有点烦了。 走着走着石洞突然向下折去,而洞口也在这里突兀的变成一个圆滚滚的小洞,比狗洞也大不了多少。 我皱着眉头说道:“师父,你确定咱们找对地方了?” 师父挥挥说道:“你烦不烦啊,一路上叽叽喳喳,没完没了。”说完径直向洞内爬了进去。 我看着师父进去了,急忙也一俯身钻了进去,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这种路有多么难行,由于石洞整体向下倾着,这样爬行的时候身体重心就会前移,所以为了维护身体的重心身体必须向后压着,这样一来行动起来实在不好受,再加上血压向下冲,压的头昏脑胀,这滋味实在不好受。 庆幸的是这条石洞没走多长就看见了亮光,我愣了一下,由于石洞太小,师父在前面,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估计他也惊了一下,因为他的身体顿了一下。 我边爬边开口问道:“师父,前面怎么会有亮光?” 前面传来师父的回答:“不知道,爬出去再说。” 我摇了摇头继续随着师父向前爬去,亮光越来越近,由于在黑暗中呆的时间长了,看着这光有点刺眼的感觉。 突然我感觉头顶一空,心下嘎噔一下,爬出来啦,我极力想看清前面的景象,无奈眼睛有点不适应光线看不清楚,索性我就闭上了眼睛。 第十章 悬棺 过了一会我想着大概可以看清楚东西了,于是便缓缓睁开眼睛,不料放眼处依旧是一片金光,刺得我眼睛生疼,不由自主的脚步一动,向右边跨了过去,想躲开这刺眼的光线。 突然左边伸过来一只手,抓住我的衣袖,阻住了下落的脚,耳畔传来师父清亮的声音:“不想要命了。” 听着师父的声音我不由自主的顿了一下,向脚下看去,虽然眼眸所及都是模糊的影子,但是还是能看清楚我的右脚已经悬在了空中,如果这一脚踏下去的话,我不死也得半残了,想到这里便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收回右脚。 师父清晰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转过来,别对着外边看。” 我很听话的转了过来,对着黑漆漆的洞口,眼睛终于慢慢的可以清晰的看见东西了。 我瞅着黑漆漆的洞口看了看说道:“师父,刚才怎么回事?为什么眼睛一点都看不见东西了?” 师父沉默了一下说道:“机关,我想这里可能是一个大峡谷,而对面的石壁上挂着反光的物件,从早晨太阳出来到晚上太阳落下整个洞口都会笼罩在刺眼的阳光中,而不明就里的人出了洞口被光线一刺,本能就会驱使他向旁边跨一步来躲避阳光的照射,这样一来就落入了圈套。” 我点了点头,不由得后怕起来,刚才一步踏下去,真的会粉身碎骨,但是想一想又觉得不对:“师父,他们是怎么保证从早到晚阳光都会照到这个洞口的?” 师父没有说话,用眼睛瞟了一下右方,我会意的看了过去,只见这边的崖壁上挂着很多的大铜镜,金色的光芒铺满峡谷,刺得眼睛一阵阵发麻,我赶紧转回了视线。 朝师父看了一眼,这时候师父映照在金色的光线中,颇有仙风道骨的感觉,我愣愣的看着师父。 师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到我看着他一动不动,于是低下头向自己看去,这样一来便发现了症结所在,不禁哑然的笑了一下。 饶是避开了铜镜的反光,但是余光还是晃得我眼泪直流,干脆合上了眼睛,我猜想我现在肯定有老僧入定的范儿,全身融入金光之中,一动不动,仍由金光四射,这感觉想着是多么的美妙,想着嘴角不由的撇了一下。 身旁传来师父的声音:“小子,想什么呢?” 我连忙收回心思,回道:“啊,没想什么。”顿了顿又说道:“师父,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师父长叹一口气说道:“等,原本准备下午找到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这里面的水似乎很深。” 我顿了顿说道:“师父咱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这地方会有妖尸出没吗?” 师父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只不过村长走的和妖尸走的不是同一条路罢了,也许妖尸走的路更近一些。” 说完以后,都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师父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去看看。” 我睁开眼睛看见师父站了起来,匆匆忙忙的钻进了来时的山洞,没几下就失去了踪影。 我叹了口气,只得坐下来等着他,闲来无事,闭着双眼有节奏的敲着身旁的石块,“哒哒”的声音传出去很远,隔了几秒又返了回来,敲着敲着我就感觉昏昏然的要睡了过去,连忙直起身,醒了醒神,将手上的动作收了回来 这种地方也不能做什么,只能无聊的坐着,于是我无奈的闭起眼睛想着以前发生的事,这样总算好点,但是困意还是时不时的袭来。 我拖着沉重的眼皮和睡意抗争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额上一疼,我睁开眼睛看去,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坐在我的身侧,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我挠了挠头问道:“师父,怎么样?” 师父脸色一紧,我心中隐隐不安,当初看着石床就有种不安的感觉,不会是真的出问题了吧。 但是师父紧张的神色一闪而逝,笑着对我说道:“没事,等吧,等到晚上看看再说。” 我心中还是放不下,不信的看了他一眼,但是师父也没说什么,我也只好压下了念头。 随着时间的消逝,山风开始大了起来,呼啸的山风刮过脸庞,抽的脸生疼,我看了师父一眼,师父的衣襟随着山风的吹动猎猎飞舞,但是身子却很稳当的坐在那里,我裹了裹衣服,缩了缩脖子问道:“师父,怎么会起风呢?” 师父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早和你说这地方不简单了。” 我缩成一团,尽力在抵抗着风力,看着师父我不由得有点羡慕师父的体质。 就在我感觉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师父对我说道:“去洞里避一避吧。” 我瞅了一眼斜向上的洞穴,不情愿的爬了进去,两条腿伸在外面,洞穴虽然不是很粗糙,但是我还是时不时的向下坠着,无奈只有经常向上爬一爬来维持平衡,我看到师父不怀好意的笑着,就感觉来气。 太阳公公终于闭上眼睛,落入了山的另一边,由于光源的消失金光也失去了踪影,山风似乎也没有了力气,轻轻的吹着,我动了动身子,挣扎着爬出洞穴,师父也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 我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只见我们立足在仅有一个桌面大小的岩石上,对面的山壁上贴满了铜镜,延伸到远方像是没有尽头,我被这气势惊了一下,转头看向师父,师父的表情也很惊讶。 我暂且先压下激荡的心,挪动着脚步,小心翼翼的走到岩石边,探头向下看去,岩下云雾弥漫,根本看不见底,在飘摇的云雾中,隐隐约约能看见三具石棺靠着岩壁整齐的排列在一起,中间那具石棺看起来更大一些,但是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在我所在的岩石边缘吊着三根结实的铁索垂入云层,捆绑着石棺。 我抬头向上看去,上边依然是高耸入云,我回头看向师父,师父缓缓的走了过来瞅了瞅下方又瞅了瞅上方,没有说话。 我忍不住问道:“师父,现在应该怎么办?” 师父坚定的吐出两个字:“下去。” 我问道:“怎么下去?” 师父答道:“随着我,我先下,你跟在我的后面。”最后又补了一句:“跟紧了。” 我着急的拉了一把师父问道:“师父这铁链靠得住?” 师父回头说道:“没事,放心吧。” 说着当先俯下身握住铁链向下滑去,我跟着走过去,俯身向下看去,只觉的一股股寒意直透脊背,连忙一侧身握住铁链滑了下去,再也不敢向下看一眼。 我只感觉耳畔风声呼呼的响着,脚下的铁链随着我们的移动也呼啦啦的响着,突然脚下的师父停了一下。 我问道:“怎么了?” 下边传来师父的回答声:“我好像看到石棺动了。” 我回道:“废话,铁链动,石棺能不动啊。” 师父道:“不是那种感觉。” 我催促着说道:“快走,快走,我坚持不住了。” 师父禁不住我的催促,向下滑去,我的胳膊现在真的酸痛的几乎没有一点力气了,赶忙随着师父向下滑去。 滑了没多久,只觉脚下触着了实物,我心中一松,踩实棺椁放开了铁链。 我转头去寻找师父,看见师父爬在棺椁上研究着什么,于是我也走了过去,师父连忙摇了摇手说道:“站在那里别过来。” 我心中好奇,但是依旧听从师父的话站在那里没有移动。 师父猛的站起身吼了一句抓住铁链,他一伏身窜到中间的石棺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脚下不稳,赶忙伸出手抓住了铁链,手上一紧,脚下一空,我便悬在了空中。 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俯身向下看去,只见脚下的石棺迅速的掉了下去,良久才传来“咚”的一声,听的我惊心动魄,我勉强扭过头看着师父。 师父默不作声,瞅着我的上方,脸上写满了紧张。 我心中一抖,迅快的抬头向上看去,只见一个灰色的影子扑击下来,我附着在铁链上避无可避,被它一撞手就松开了铁链,直向下掉去,慌乱中我胡乱在空气中抓着,幸亏天不绝我,终于让我捞着了铁链,我连忙拽住铁链,稳住了下落的身形。 突然师父吼了一句:“低头。”我茫然的啊了一声,就看见一把烟灰铺面而来,接着眼睛一酸,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咒骂一句:“靠,师父,做事给人留点反映的时间。”但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背后一疼,整个人就荡了起来,由于眼睛看不见东西,只感觉有个人抓住了我的上衣,同时传来师父的声音:“撒手。” 我赶忙放开了握着铁链的双手,接着身体轻飘飘的一晃就落在了实物上。 我连忙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的瞬间空中那个灰影就掠了过来,慌乱中我俯身一躲,“呼”的一下,那个灰影就像一只苍鹰似的飞了过去。 但是立马背后传来“嘭”的一声,那个灰影又弹了回来,哗啦一声伏在了铁链上。 放眼望去,那个灰影包在衣服中看不清楚脸,一双灰白色的脚裸露在空气中,由于脱水显得有点干瘪,奇怪的是这东西完全是现代人的穿着。 师父缓缓从我背后走了过来说道:“看来早有人进来过,也许就是他们引起了尸变。” 我盯着那东西,不解的问道:“师父,这是什么?” 师父说道:“这是尸魅,简单来说就是鬼魂借着这个人的身体来作祟。” 我问道:“那他还有没有救?” 师父摇了摇头,在我和师父说话的时间里,尸魅并没有行动,也许是惧怕了师父吧。 师父缓缓说道:“走吧。” 我问道:“尸魅袭击我们怎么办?” 师父说道:“魅已经散了,只剩下尸首了。” 说完自顾自趴在石棺上找着什么东西。 我俯下身问道:“师父,你在找什么东西?” 师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突然在石棺前方摁了一下,只听的“嚓”的一声棺盖微微的晃动了一下。 师父小声说道:“哎,有门。”这话像是对我说的,又像是自言自语,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师父扭头看着我说道:“准备好了吗?” 我点了点头,师父回身用力一压,脚下一晃,那棺盖便滑了开来,向着身后的岩石插了进去,师父喊了声:“跳进去。”便率先跳了进棺材。 我连忙也蹲身跳了进去,回头看去,只见棺盖平稳的没入了岩石中,看起来像是本来就没有棺盖似的,而棺盖的下方却显露出一个山洞 师父打开手电筒俯身朝着山洞内走了进去,我也猫着腰走了进去。 第十一章 秘境 这个洞和刚才的洞几乎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宽敞多了,走着也舒服多了,地上的石块不会那么搁脚,师父打着手电筒在前面走着,我跟在后面别走边打量着两旁的洞壁,洞壁上依旧刻着符文,和前面的没什么区别,我对这些不感兴趣,而师父好像也已经对这些符文失去了兴趣,看都不看一眼。(.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们踩着碎石块行进在洞中,手电筒的光束随着师父的脚步来回晃动,看着有点眼晕,两边的符文几乎都是千篇一律,没有什么新意,唯独脚下的嘎吱声还算新鲜。 我和师父仅凭一把手电筒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彼此之间也没说什么话,只是自顾自走着。 突然前方隐隐约约的透出了亮光,我眼睛一亮,心情立马激动了起来,在黑暗中行进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要见着阳光了。 但是我立马意识到不对,这不可能是阳光,因为我和师父是天刚黑进的洞,这中间不可能已经过了一个晚上,我侧目看向师父。 师父也停下脚步,瞅着远处的光源,手电筒耷拉在手上。 过了片刻,师父回身看了我一眼说道:“这地方有点古怪,当心点。” 我拽住师父说道:“师父,要不,咱们别进去了?” 师父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必须要进去,否则妖尸变成了尸煞就不好办了,再说了,你身上的谜底也需要揭开,咱们必须要进去。” 说完小心翼翼的挪步向前走去,我不由得也紧张了起来,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跟着师父向着光源发出的地方走了过去。 前方的光线越来越亮,照得洞内如同白昼,而我们也已经走到了洞的尽头,出去便是另一番天地了。 师父站在当地吁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我也摸了摸胸脯,但是心还是在砰砰乱跳,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我和师父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踏步走出洞穴。 刺眼的光线晃得我眼睛发疼,我慌忙举起手,遮住了眼睛。 隔了一段时间,当感觉光线已经没那么刺眼了,我缓缓的把手放了下来,极目望去,我和师父已经立在山腹中的一片空地上,正前方一颗硕大的明珠挂在琉璃砌成的洞顶上,就是这颗珠子照的洞腹内毫发可见,不留一点阴影,而脚下的青灰色石板整整齐齐的铺着,一直延伸到前方的黑色城堡边缘,和城堡紧密的连接在一起,城堡前方的空地上立着两根巨大的青铜柱,青铜柱上雕刻着两条栩栩如生的巨龙,相护缠绕、嬉戏着,柱子后面便是黑色城堡的大门,古朴的大门黑色中透露着一股威严之气,压得人有点喘不过气来,在两扇门的边缘各嵌着一个红色的獠牙小鬼,小鬼手握钢刀,口挟巨耳,巨耳没有镶嵌在门内,而是吊在外边,用来充当门环,黑色的城墙笔直的顶住了琉璃顶,和琉璃顶合在一起。 洞顶的琉璃反着白光映照在黑色的城墙上,清晰的衬托出两个血色小鬼的样貌,这通体庄严的景色被这两个小鬼一搅,就变得诡异莫名,使的人望而却步,不敢动它毫分,这也许是一种另类的威严吧。 我想着师父半天没有动静便侧目看去,只见师父也愣愣的站在我的身边,一动不动的看着城堡,显得有点呆滞。[.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碰了下师父说道:“怎么办?” 由于被我一碰,师父反射性的啊了一声,接着说道:“怎么办,凉拌呗,既然走到这一步了,不走下去也不行了。” 从师父刚才呆滞的神情上我看出这件事不简单,以往师父对于任何大事都是从从容容、自信满满,而现在师父显然有点胆怯了。 我盯着师父,小心翼翼的说道:“实在不行咱们就回去吧。” 师父盯着黑色的城门,长叹一口气说道:“回不去了。” 我皱了皱眉头,正打算问他怎么回事的时候,师父将手电筒关掉递给我,他自己迈开步子朝着城门奔了过去。 我无奈的骂了一句跟了过去,师父突然回身说道:“别过来,站在那里。”接着又补了一句,“这样我也不用分心照顾你的安危。” 说完转身继续向前走着,师父灰色的身影离城门越来越近,而他的脚步也放的越来越缓,看起来格外凝重,仿佛每一步都会石破天惊。 渐渐的师父已经来到了门前,门上的小鬼狠狠的盯着师父,仿似要吞掉它的灵魂,我看见师父甩了下衣袖,伸出右手摸上了门环。 这时候我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紧紧的盯着师父,不敢眨一下眼睛,身子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准备师父一有事就扑上去,但是等了半天一点事都没发生,甚至连空气都没有一丝变化,我正准备开口骂师父吓唬人。 但是城门却“吱呀”一声打了开来,一股冷湿的风迎面扑了过来,只见师父身子微微一仰,像是抵挡不住风力似的。但是看着又不像。 我正感纳闷的时候,师父又转了一下身子,这下我清楚的看见师父正在和一个白色的七尾狐狸扭在一起,这狐狸看起来颇通人性,一双灵活的眸子中闪动着妖异的光芒,两只前腿人力而起搭在师父的肩上,师父左躲右闪,看起来颇为狼狈。 我看着师父吃紧,没有时间考虑自己的实力是不是能敌得过这七尾妖狐,腾身扑了过去,还没等我跑到师父身边,青铜柱上突然传来“嘶嘶”的声音,我心中一惊,抬头向柱子上方瞅去,只见两条通体透明的小蛇附在铜柱顶端,朝着我呲牙咧嘴,我心中来气,这小东西也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将手电筒放在一边,拔出临行前准备的刀具,等待着小蛇扑击下来的时候,好将它一刀剁成两截。 可是我想错了,只见白光一闪,还没来得及挥刀,小蛇已经到了我的眼前,匆忙中向后一倒才算躲过了它的攻击,就地一滚,我滚到铜柱边。站起身贴在柱子上,警惕的看着落在地上的小蛇,那小东西凶狠的盯着我看着,而另一只小蛇附在左手边的铜柱上没有动静,我的心放下了一半,专心盯着眼前的这个小东西,心里盘算着应该怎么弄死它。 蓦然,耳旁传来师父的叫声:“低头。” 随着叫声我本能的将头一低,“唰”的一下,一个白影就掠了过去,稳稳的落在了不远处。 我定睛看去,一前一后两条小蛇伫立在石板上盯着我,前方小蛇萎靡的神情一扫而空,双眼中反而泛起了灼灼神光,看起来比后一只更厉害,我心里一惊,这东西也太聪明了,刚才居然给我抛了一个烟雾弹。 我已经无暇顾及师父的安危,甚至连回身瞅师父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偏巧身后的打斗声也在这时候停了下来,我不由心中一紧,急忙开口问道:“师父,你怎么样?” 身后唯有阴风阵阵,没有了师父的回答,我心中更加慌乱了,回身向后看去。 但是我还没有看清身后的景物,“呼”的一声,前面的小蛇就扑了过来,我顾不上去理会身后发生的事,再次伏地一滚,躲开了它的又一次攻击,在打斗的中间,我手中的刀始终没机会出手。 当我再次站起来的时候,我已经被两条小蛇夹在了中间,庆幸的是我也有机会能看清楚师父的状况了,只见师父双手合十坐在地上,而七尾妖狐也像师父似的坐在师父的对面,猛的一看像是两个道友在论道。 看到师父没事,我心中一松,就开始盘算怎么处理掉眼前的麻烦。而两条小蛇也盘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由于两次没有成功,它们也谨慎了起来。 我把刀在胸前一横,提防着它们的突然行动,脑袋快速的转动着,突然我心中一动,一提步迅速像左边的小蛇扑了过去,而心思却放在右边的小蛇上,果然如意料中的听见耳边风声响动,一回身,我挥动手中的刀划了过去,只听“吱”的一声怪叫,左边的小蛇便断为两截,扑腾了几下终于无力的躺倒在地上。 另一条蛇看到同伴躺倒在地,“吱”的一声扑了上来,显然它已经乱了方寸,我侧身一躲,看都没看随手一刀递了过去,只听“呀”的一声,剩下的一条蛇也被我斩为两段,这一下我颇感意外,因为我没想到这一刀会砍中它,只是下意识的甩出一刀,也许是这小蛇心急为同伴报仇吧,我摇了摇头,返身向师父看去。 第十二章 惑 师父背对着我,好像有点撑不住了,肩膀微微颤抖了起来,看着师父这样,我心中急了起来,心里想着该怎么办呢? 突然看到师父来的时候带着的阴阳八卦乾坤剑斜背在他的背上,急忙了奔过去将手中的刀抛在地上,伸手把乾坤剑拔了出来,画满符文的剑锋寒光闪闪,我定睛看向那九尾妖狐,它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眼睛挣扎着想要睁开,无奈师父压制着它,废了好大的劲它还是没有成功。 抬起沉重的乾坤剑,我心下一狠朝着九尾妖狐的脑袋劈了下去,寒光闪处,剑锋迅速的划向了它的脖颈,突然,妖狐哗的一下睁开了眼睛,“吱”的一声怪叫,随着刺耳的声音师父被震的仰躺在了地上,我被这突发事件惊的一愣,剑锋略偏,“嘭”的一声砍在了它的肩膀上,妖狐吃痛,“唧”的一声,腾身而起,闪入城门之中。 顾不上管它的去向,我扭头向师父看去,没想到师父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抢过我手中的乾坤剑,向着黑色的大门内追了过去,那速度快的像箭,一闪而逝。 我来不及想什么,抓起扔在地上的刀具,返回去找到搁置在地上的手电筒,也起身钻进大门内,眼眸扫过,漆黑存满了整个空间,没想到城门内外差别会这么大,黑暗中就见前面一白一灰,两条影子追逐着跑向了远方,我顾不上打开手电跟着跑了过去。 跑了没几步,突然脚下一绊,重心不稳,“咚”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地上的灰尘瞬间涌进了我的鼻孔、嘴巴,感觉呼吸道好像塞入了鸡毛一样,情不自禁的咳嗽了几下,最后又吐了几口唾沫,用来稍微清理了一下空腔内的异物。 躺在地上我暗骂一声“见鬼”,挣扎着爬了起来,整理了下刀具,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腰部,抬头向前方看去,师父和妖狐早就跑的没了踪影,于是只有无奈地摇了摇发昏的脑袋,缓缓蹲下身在地上开始寻找掉了的手电筒,心中祈祷着它别摔坏了。 找了一圈没有发现,想着师父的去向我心中有点发急,赶忙蹲下身找了第二遍,还是没有找到,于是我站起身微微叹了一口气,突然,空气中传来一声更加清晰的长叹,难道是回音吗?不可能,这声叹息明显比刚才我的叹息声要长的多,不对,难道又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想到这里,我的心都吊到嗓子眼了,缓缓的转过头死死的盯着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只见一只手晃晃悠悠的把手电筒递了过来,这时候我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狂跳,大张着嘴巴,却怎么也叫不出声音。 黑暗中的东西大概见我没接手电筒,又朝着我伸了伸手示意我去接手电筒,同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拿着。” 听着熟悉的声音,我松了口气,从师父手中夺过手电筒,接着骂了一句:“老不正经,也不看看在什么地方,还玩这种游戏。”这时候我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幸亏打不过他,不然他就惨了。 师父没有说话,摸着黑向着前面走去,我甩着手电筒赶上去问他怎么不说话,他还是用沉默回答我,我心中来气也懒得去理他,拿起手电筒准备拧亮了,看看这里的情形。 突然师父的手伸了过来压着我的手,不让我打开手电筒,我莫名奇妙的看了他一眼,可惜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无奈的说了一句:“好吧。” 我不知道师父此举有什么深意,但是他做事肯定有他的道理。 师父轻盈的走在前面,我看着他大概的轮廓跟在后面,有好几次都想开口问问他追踪妖狐的结果,但是还是忍了下来。 突然师父身子抖了一下,停了下来,由于他在我前面挡着我的视线,看不到前面,所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挪了挪了身子,探头向前面看去,只见另一个黑影立在前方一动不动, 我心下一惊,这又是什么东西,看着师父站着一动不动,没有什么行动,便捅了捅师父说道:“师父,怎么办?” 一阵清风吹过,师父还是没有什么回答。 心中想着这老小子今天是怎么了,我伸出手接着又捅了下师父,他依旧傻愣愣的站着,没有行动,也没有回答我的话。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沐安,快躲开。”这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听着不是师父所在的方位传来的,但是确实是师父的声音,我听着这声音满头雾水,想着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听力错觉,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但是时间已经不允许我想下去了,前方的黑影已经朝着我和师父停身的地方扑了过来。 师父看着黑影扑过来了,连忙将我衣袖一扯,带到了他的面前,前方的黑影见势一顿,身形一转再次扑向我背后的师父。 这次他避无可避,甩开我的衣袖退后几步,避开了黑影的攻击。 我心中奇怪师父今天这是怎么了,嘴里却嘲讽的说道,“师父你老人家可真照顾我,有事了就拿我做挡箭牌。” 但是没有人回答我的话语,只能依稀看见两个黑影拳来脚往打的激烈。 由于黑暗中分不清楚谁是师父,我急忙打开手电筒,明亮的光线一下照亮了他们打斗的地方,两人的身形清晰的显露出来, 但是我的脑子却更乱了。 只见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拳来脚往打的热闹,一样的容颜,一样的穿着,我疑惑的看着他们两,始终分不清楚谁是师父,也不知道应该上去帮谁,只能站在一旁瞪着眼看着。 突然左方的师父飞身一脚踹向右方的师父,右方的师父左手一压飞脚,右手“呛啷”一声,顺势从背后掣出一把青铜剑,削了过去。 我心中一动,这不是阴阳乾坤八卦剑吗?这个是师父,那前面和我走在一块的是什么东西,伸出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我不敢在想下去了。 由于师父有乾坤剑在手,那东西立马身处危境,师父手中的乾坤剑化作一片光影,将它拢在光圈内,那东西左奔右跳的躲避着师父的攻击,有好几次想突破师父的剑影,但还是被逼了回去。 几番突破无望后,便急的吱吱乱叫,这时候我才听出来这声音是那个妖狐的,但是刚才它怎么会说人话呢?而且和师父的一样,我想这些问题还的问师父。 由于师父手中的乾坤剑舞的越来越得心应手,所以剑光荡起的剑圈缩的越来越小,而妖狐化身的师父被迫的越来越局促,险之又险的躲避着师父劈下的每一剑,突然它眼眸中妖光一闪,我脑中一热,预感到要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突然,它冒着被师父乾坤剑砍伤的危险,硬是闯出了重重剑影,我和师父同时被他的举动惊得一愣,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它便“嗖”的一下窜到了我的身边,右手一抬搭在肩上,我动手想甩掉他的手,但是却感觉到力不从心,眼皮也感觉越来越重,挣扎着想睁开眼,但就是睁不开,慢慢的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起来,手中的手电筒也“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光线摇曳了几下,定了下来,照在师父的脸上。 就在我逐渐处于半清醒状态的时候,猛然师父一声“无量天尊”犹如醍醐灌顶,瞬间一股凉意从头顶传遍了全身,顿时我便感觉精神一振,师父见我醒转过来,左脚微一蹬地,“唰”的一下落到我的面前,左手划指为掌直向妖狐前胸拍了下去,妖狐前胸一挺实打实挨了一掌,同时右手疾伸也向师父左胸压了过去,师父身子微微一倾,右手剑锋若彩虹飘下,急削妖狐手腕。 妖狐这次没有硬接,顺势手腕一压,撤了回去,大概是吃了一次亏,识得乾坤剑的威力,而师父见妖狐被迫了回去,左手一带将我送到一边,右手乾坤剑再进,颇有点得寸进尺的感觉。 妖狐狡猾的一退复进,右脚踢起,躲过剑锋直闯空门,它聪明师父也不笨,早防着它会有后招,剑身化斩为削直封脚踝,它看着被师父识破了计划,于是右脚一踢剑锋,飘后三尺。 师父打蛇甩棍上,“呔”的一声,脚步微抬,剑光一闪,复跟了上去,妖狐看着师父跟了上来,看起来表情有些无奈,我心想谁让你缠上这老不死的,你不知道这老东西比你更难缠啊。 想归想,我的眼球却始终没有离开他们两,经过这一番打斗,师父体力有些下降,他的喘息声随着动作越来越明显,额角的汗也趟了下来,毕竟已经年过五旬,体力也不必从前了,我开始有点担心师父是不是能撑得住,妖狐似乎也看出来师父有体力不支的迹象,故意加快了动作,但是却不和师父正面接触,招招都是虚招,其用意再明显不过,无非就是想耗尽师父的体力。 我看着不行,摸了摸悬在腰间的刀具,随手掣了出来,学着师父一声暴喝扑了上去。 没想到师父急起右脚,“嗵”的一声将我踹回原地。 我揉着已然发麻的屁股站了起来,吐声骂道:“老不死的,不识好人心。” 随着打斗声传来师父的回答:“别不识好歹,乖乖站着,就你那两下我还信不过。” 我鄙夷的看着师父说道:“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都快撑不住了。” 师父回道:“那可未必。” 接着又是一声暴喝,乾坤剑的颓势立马烟消云散,看起来反而比之前更加威猛。 妖狐看着这情形,心中一凛,便萌生了退意,乘着乾坤剑扫过的空档,突然张嘴吐出一层薄雾,师父衣袖一挥,遮着口鼻,剑势疾进,只听薄雾中“吱呀”一声,接着白影一闪妖狐脱出了围困。 由于被薄雾所阻,光线也不是太好,我没有看到师父这一剑伤的妖狐重不重,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乾坤剑伤着了妖狐。 朦胧中,一个白影闪电般奔向城堡深处,看样子妖狐已经从师父的样子变了回来,我想着这种戏法很神奇,以后有必要向师父请教一下如何识别真伪了。 虽然我想着这些,但是师父却没工夫想这些,脚步一跨追了过去,嘴里闷声说道:“跟上。” 我急忙跑过去,抓起地上的手电筒尾随师父跟了上去。 第十三章 两条路 手电筒的光束随着我的跑动在黑暗的城堡中来回晃动着,光斑掩映下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晰,但是也是能看出来这个城堡内部还是相当华贵堂皇的,奇怪的是这么大个殿堂走了这么一大截路都没看到地板上放着什么实物,而且也没有什么照明设施,这点好像说不过去,什么情况能让这么大一个宫殿深藏在深山中不名于世呢? 我心中奇怪一边跑着一边琢磨着这个问题,不经意间师父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于是我赶忙收敛心神,加快脚步追了过去,无奈的是师父的脚程本来就好,这样一来拉下的一段距离很难追上去,尽管我使尽全力但是还是和师父的距离越拉越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师父和妖狐追逐着奔向远方。 我心中气馁,便感觉没什么力气再跟下去了,脚上就像灌了铅似的,根本迈不开步子了,我挣扎着想继续跟下去,但是最后还是失败了,所幸将手电筒较于左手蹲在了空旷的地面上。 人这种动物很奇怪,想着不放弃的时候,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但是如果这口气泄了,那就感觉像抽了筋似的,我现在的感觉就是这样。 我无力的蹲在地上把手电筒的光束照向师父和妖狐的地方,光线闪动中看到师父紧紧迫着妖狐但是始终欠着几步距离,摇着头我继续照着他们的去向。 这个城堡的体积我无法估量有多大,因为我们跑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到了尽头,忍不住怀疑我们是不是已经进入了幻境,这空间本来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想到这里我禁不住笑了起来,最近科幻小说看得是有点多了。 当我再次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没了踪影,我心中一惊,顾不上身心的疲惫,“嗖”的一下站起身子,朝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手电筒在前行的时候尽量稳住方向,照着前方,但是失望的是奔行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发现他们两的踪迹,也没有发现他们失踪的蛛丝马迹。 我生气的踢了一脚地上的灰尘,灰尘呼的一下扑了一脸,同时也有很多钻进了眼睛,弄得我眼睛涩涩的,抹了抹脸上的灰尘,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我暗骂一声“点背。” 突然间脑际灵光一闪而过,我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又想不出来是哪里,会是哪里呢?我心中默念了好几遍,最终还是没有想透哪里不对劲,郁闷的甩了甩袖子,眼眸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地面,对呀,我刚才被绊倒的时候明明地上是有什么东西的,但是当我爬起来找手电筒的时候地上的东西已经不见了,难道是那妖狐搞的鬼?不对,刚才在找手电筒的时候妖狐明明在我的左边,他的手电筒也是从左边递过来的,那地上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心里作用的原因,还是恰巧有风吹过,这时候我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像是有只手在温柔的抚摸着我,额头上禁不住就冒出了冷汗,冷汗和灰尘混在一起,黏糊糊的很难受,我抬手擦了擦汗,小心的回头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 但是当我转过头的时候,总是感觉背后有人,回头再去看还是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如此反复了几次,我的心里毛毛的。 于是我不敢再呆在当地休息了,赶紧拿好手电筒,急急忙忙继续往前跑去,希望尽快可以找到师父,走出这庞大的城堡。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段时间的急赶,手电筒的亮光照到前方的石壁,我暗中窃喜,终于可以走出这城堡了。 不管能不能找到师父,先从这里出去了再说,我疯了一般跑到石壁前面,用手电筒仔细的照着石壁,想从这里发现一丝痕迹,打量了很久,终于让我发现右手边突兀地凸出一块平滑的石块,整个平整的墙面唯独有这一块凸起,感觉很不协调,我端着手电筒凑了上去,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这突出的石块,发现上面的尘土被碰落了很多。 我狐疑的伸出手慢慢的摁上石块,耳边“嘭”的一声大震,左边豁然打开一个缺口,呼的一股冷风顺着缺口吹了进来,顾不上想什么赶紧跑了出去,我实在不想在这种阴气森森的地方多待上半秒钟。 出了石门,我松了口气,回头瞅了一眼正在缓缓合上的石门,朦胧中看到一个黑影朝着这个方向奔了过来,心中一凛,赶忙端起手电向内照去,但是一瞬间石门合了上来,里面的情景一点都看不到了。 我定了定神,心中虽然有疑,但是想着还是找到师父要紧,就没有再想下去了。 跺了跺发疼的脚转过身拿起手电筒继续往里走去。 出了城堡以后这里明显感觉不一样了,显得很局促,很是狭小,由于空间狭窄,手电的光亮在这里却显得格外明亮,借助光线可以看出,这里又是一个山洞,唯一和之前那个山洞不同的是,这个山洞好像经过修正,地面平整的铺着青石板,而两旁的洞壁也是直上直下,在远处整体来看呈现出一种拱形姿态,洞壁上夜没有了那种花哨的符文,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壁画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寓意,无非就是些古人所喜欢的八仙过海、仙翁东去之类的东西,看着这些我想着这不是墓壁上经常雕刻、绘画的东西吗?难道这里是一个古墓? 我暗自点了点头,这也不是不可能,这里的山势看起来颇为雄伟,也暗合八卦阴阳之理,说不定那个有钱有势的人选中这块地方做为身后之地也未可知,那这里是不是真的会和我身上的咒语有关系呢? 摇了摇头,这个说不准,看师父言语、谈吐应该是有关系的。 微叹一口气,我看着前方黑漆漆的洞穴,又看着后方冰冷的石门,感觉自己的前途恰如此景,退无处可退,进又是漆黑一片,摸不着套路,置身此景,莫名的彷徨就会涌上心头。 苦笑一声,心中暗道,听天由命吧,迈着颓废的步子开始慢悠悠的走在平整的石道上,不时地去观察一下两旁石壁上绘着的仙人图,看久了便觉得有种飘飘然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也已飞入天界,不属于这个世界了一样,一切的烦恼,一切的痛苦都随风散去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美妙,我边走边享受着这种感觉,心底还不时涌起一种想法,这条路没有尽头该是多好啊,我喜欢这种自由美妙的感觉。 但是现实总是残酷的,一阵清风吹过,将我整个人吹醒过来,眼眸所及一个伟岸的身形立在我的面前,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师父,这个背影太熟悉了,早已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里,从小我离开家和师父学道,师父一直扮演着亦师亦友的角色,所以我对师父的感情好像比我爸爸的感情更深一些。 “兔崽子,你在后面磨蹭什么呢。”我猜到师父又会暴怒的,这些我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盯着师父看着。 师父扭头瞪了我一眼,骂道:“呀哈,几个小时不见,厉害了哈。”说着就想上前敲我一下。 我赶忙躲开,笑着说道:“哪有啊,我在想您老人家果然不行了,一个狐狸都解决不了。” 果然,师父看我有点看不起他的意思,马上急了起来,骂道:“放屁,道爷我只不过是一时大意罢了。” 师父永远是这样,都这么大人了,还是放不下面子。 我轻蔑的一笑,小声说道:“借口都不找个好一点的。” 师父听到这句话,本来看着一边的眼睛立马瞪上了我,我知道师父又要发飙,赶忙岔开话题说道:“停,师父,那个杂种狐狸跑哪了?” 师父摇了摇头,同时长叹了一口气,用手指指向前方。 我心中想着,既然在前面师父怎么会停下不追呢?难道是为了等我?不由得心里就涌起一股甜意,看着师父的神情,我抬起手电筒向他后方照了过去。 “龟儿子,就会自作多情。”我心中暗骂一声自己。 洞穴豁然在这里一分为二,两边几乎一模一样,我仔细看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出端倪。 于是抬起头向师父瞥了一眼,师父说道:“你把手电筒拿过来。” 我紧走几步,把手电筒递给师父,师父伸手接过手电筒,转过身去自顾自比对着两个洞的不同之处,我也挤上去借着手电光向里面看去。 但是瞪大眼看了好半天,还是没有看出有什么区别。 于是我把身子一倾,背靠在岩石上,慢慢的滑坐在地上,看着师父,身子却再也不愿意动一下。 我的眼睛随着师父的动作转来转去,不经意间眼角一瞥,发现右边的洞顶画着很浅的一个标志,若隐若现,很淡的感觉。 第十四章 选择 我盯着洞顶看着,起初看着越来越清晰,到了最后竟然又看不出来了,我挪了挪身子站了起来,拍了拍师父的肩膀。 师父转回头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看了一眼师父,然后抬起手指了指洞顶。 师父随着我的指向,将光线打了过去,果然洞顶浅浅刻着一个十字形状,看起来像是用刀浅浅的刻了一下。 我一边盯着洞顶,一边说道:“师父,会不会是这里。” 师父拄着下巴,沉默一会说道:“应该不是。” 我转过头看着师父说道:“为什么?那你是说另外一条了?” 师父点了点头,说道:“我感觉这个标志有引诱的味道,你看这个标志明显时间很长了,不像是刚刻下的。” 我撅了撅嘴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认为不是,如果是引诱的话标志至于做的这么隐秘吗?谁神经病啊,做个不容易发现的标志来引诱人。” 师父瞪了我一眼,不屑的说道“白痴患儿,如果刻得很明显的话比你智商低的儿童都知道是陷阱了。” 我怒视一眼师父说道:“谁白痴了,你敢不敢和我打赌,这条路肯定是对的。” 师父挥了挥左手,说道:“一边玩去,懒得理你。”说完便迈步准备向左边走去。 我赶忙上前拉着他说道:“不行,猜拳决定走那一边。” 我的行为连我自己都感觉有些泼妇的本色了,原本以为师父是不会答应的,没想到师父转回头爽快的答应道:“来就来,我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怕你不成啊。” 这老顽童,孩子心性永远不减,我边想边答道:“来啊。” 最后结果还是我输了,师父笑呵呵的说道:“就你那两把刷子,我还不知道啊。” 接着师父又贱歪歪的说了一句:“服不服?” 我瞥了瞥洞顶,故意没去理他,嘴里嘟囔了一句:“小孩子玩意,为啥要服你?” “哒”的一声,师父上来狠劲敲了一下我的脑门,说道:“走啦,别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说完迈步朝着左边走去,我不甘心的摸了摸脑袋,无奈的跟了上去,没办法,谁让我斗不过他呢,谁让他是我师傅呢,我还能怎么的,也只有听他的了,但是隐隐感觉师傅的判断一定有所误差,但是又说不出来在哪里。 懒散的迈着步子和师父走在石道上,光线闪动在洞穴中晃的人昏昏欲睡,说实话真的感觉很累了,现在只有强撑着跟着师父走下去,不知道师父怎么样,看起来师父似乎是不成问题,刚才和妖狐打斗消耗的体力好像补了回来,我有点后悔自己往日不勤奋了,要是平时和师父一样早点起来练练身子骨,那我的体力也不至于这么不济。 这个山洞很是静谧,风声似乎也听不见了,只有我和师父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洞穴之中“哒哒”的响着,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想着前几天还是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自己关心,几天不到,这一切就都变了,也许人生本来就是沧海桑田、风云变幻吧,或许到了我应该撑起自己责任的时候了。 念头未已,洞的深处突然传来“砰砰”之声,像是有一个醉汉正在狠劲砸着自己的家门,我和师父相顾愕然,师父指了指自己的胸脯,意思是要沉得住气,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师父的意思。 我和师父立在山洞中没有继续往前走,杏黄色的灯光探向神秘洞穴深处,消失在浓稠漆黑的空气中,我睁着眼睛极力想看出什么问题,可惜的是根本看不到内部一丝的痕迹,反而这黑暗中渺小的灯光却给我增添了一丝寒意。 师父好像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然后伸出手指了指背后,缓缓移步向后面的石壁靠了过去,我看着师父紧紧贴着石壁,于是右脚向后一动,也准备将后背靠上石壁,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将右脚放稳,便听的那砰砰声夹杂着嘶啸声越来越近,心底一惊之下我不由得呆在当地。 师父看见我呆着不动,急着扯开嗓子吼了一声:“愣什么愣,赶快退后贴着墙壁。” 接着眼前一闪,洞内便变的漆黑一片,唯有远处的砰砰声越来越显得清晰有力。 听着师父的警告,我立马从惊吓中醒了过来,快行几步,后背紧紧贴着石壁。 也就是我刚刚稳好身形的时候,眼前黑影一闪,伴随着腥风,一团漆黑的影子掠了过去,同时感觉右臂一麻,随之而来的是火辣辣的疼痛,嘴巴一张,我差点便叫出声来,想到眼前跑过去东西,硬是将喊声压回肚子里。 过了片刻,眼前依然漆黑一片,师父并没有把手电筒拧亮了,所以我也没敢出声喊师父,强忍着胳膊上的疼痛,心中想着刚才跑过去的是什么东西。 大概是师父太担心我的安危了,终于还是压着嗓子喊道:“沐安?” 我赶忙低声应了一声,问道:“师父,你没事吧。” 黑暗中师父浅浅的答了一句:“我没事,你呢?” 我怕师父担心我,回了句:“没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话声未了,便觉得右臂伤口处像被撕裂了一般疼了起来,嘴里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师父听到我的声音,知道我出了事,急忙打开手电筒照了过来,随着手电筒的光线我转身向右臂看去。 一只硕大的蚂蚁正爬在我的右臂上,两个鳌口深深的嵌入我的皮肤中,津津有味的吸食着鲜血。这蚂蚁通体呈白色,但是两个鳌口却黑的发亮,两只白色的前腿还时不时的动一下,显得很是享受。 我惊骇的抬起头看着师父,师父将右手中的手电筒交与左手,同时右手隔空向下压了压,示意我先不要动,我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睛转回去依旧盯着那骇人的蚂蚁。 只见蚂蚁的身体缓缓的游移在我的伤口周围,但是鳌口却始终没有拔出来,绞的我大脑一阵阵缺氧,层层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硬是咬紧牙关没有叫出声来。 在我感觉就要撑不住的时候,只见火光一闪,师父将手中的火把朝着蚂蚁横扫了过来,它被火把逼得哧溜一下滑下我的胳膊,深陷在肉中的鳌口噌的一下就拔了出来,血沫横飞中,痛的我牙齿咬的噔噔响。 蚂蚁溜下我的胳膊以后蹲在地上盯着火把看着,白色的触角来回摇摆着,显得意犹未尽。 师父抡起火把“呼”的一下朝着它压了下去,这蚂蚁看起来身躯臃肿不堪,没想到行动起来却相当灵活,眼瞅着师父就要烧着它了,它身躯一歪一扭,巧妙的脱出师父的攻击范围,呼的一下腾身而起朝着师父脖子上奔了过去。 师父左手将手电筒及时一收,护着脖子,只听“叮”的一声轻响,那蚂蚁被光滑的手电筒一撞,无处着力,滑了几下,掉在师父的肩膀上。 还没等它反映过来,师父左手的手电筒反手一划,蚂蚁就轻飘飘的向地上落了下去,光影交错中师父迅速的将火把一收,“吱”的一下,蚂蚁发出一声怪叫,接着轰隆一声爆鸣,它化作一团火焰慢慢飘落在地上,清风一吹,便散落在黑暗中。 师父吁了一口气,踩灭火把,端起我的胳膊一边查看着一边问道:“怎么样?还疼吗?” 我看了师父一眼,答道:“还行。” 师父点了点头,从八宝袋翻出一卷绷带和一瓶消炎药,将消炎药轻轻洒在我的伤口上,缓缓的帮我包扎好。 我没想到师父带的东西这么齐全,瞪着眼睛问道:“师父,你还带着这些东西啊。” 师父低头一边处理绷带一边说道:“我早说过了,靠你是靠不上的。” 我低声吭了一声表示抗议。 师父抬头看着我说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说着抬手就在我的伤口上拍了一巴掌。 我疼得哎呦一声骂道:“师父你老人家以后能不能不这么缺德啊。” 师父将踩灭的火把收起来说道:“行了,别唠唠叨叨个没完了,乘着这段时间先歇一歇吧,我看你的小身板也好像走不动了。” 我长叹一口气,没有说什么,因为我确实走不动,看着师父靠着石壁坐了下去,我也缓缓的坐了下去,背靠着石壁便感觉一股凉意传遍全身,疲累的身心立刻一振。 享受着这沁人心脾的感觉,我在脑海里理了下从进洞到现在的路线,估计了一下我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了,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便闷声问道:“师父,我们大概还得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出去?” 师父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我。 我微微一愣,心中有些发慌,看师父的表情,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的,那食物问题怎么解决?这已经是一晚上过去了,隐隐的我都感觉肚子有些空了。 第十五章 攻击 但是师父看起来很淡定,一点也不担心似的,于是我忍不住问道:“师父,我们要赶快解决了这些麻烦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要不然我们就要饿死在这里了。” 师父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看着师父这么淡定,我的心也平静下来,毕竟师父有自信的事还没出过差错。 “嚓嚓”洞穴深处突然莫名其妙地传来奇怪的声音,我看到师父豁的一下站起了身子,眼睛盯着洞的深处,左手在袋子里翻找着什么。 心中一凛,唰的一下我也转过头盯着洞穴深处看去,但是什么都没看到,“嚓嚓”的声音依旧在响着,我的心跟着这声音也莫名地躁动起来。 找了半天,师父终于从八宝袋中将那烧得光秃秃的火把重新抽了出来,缓缓将火把燃着了,目光却依旧盯着洞府深处。 我心中好奇,怎么只闻其声,没有动静呢?虽然好奇,但是心下却一点都不轻松,睁着眼睛想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火把和手电筒的双重光照下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师父抬手将手电筒交给我,然后举着火把小心翼翼的朝着洞穴深处摸了进去。 突然轰隆一声,本来平整的石道乱石纷飞,师父轻提双脚,毫不费力的凌空一翻就落在了我的身边,手中的火把被风带的奄奄欲灭,师父看着火把要熄,赶忙将手拢在火把边缘,于是火把便挣扎着重新亮了起来。 我没有理会师父这些动作,因为相比来说,刚才的乱石纷飞更加惊心动魄,心中想着这是怎么回事,眼睛瞥了一眼师父,便重新专心致志的盯着前方乱石纷飞的场景。 当一块块的碎石渐渐归于平寂的时候,透过尘土飞扬的沙雾隐隐约约看到一只只白色的东西从一个深坑中爬了出来。 在这里我已经见惯了各种奇怪的事,所以看见沙雾中那隐隐约约的白色东西我的心也没多大的悸动,相反还莫名的兴奋起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终于那些白色的东西闯过沙雾走了出来,我也终于能够看清楚它们的形态了。 只见一群白色的蚂蚁整齐地排列成一个方阵走了出来,这些蚂蚁的健硕程度不亚于刚才被师父烧死的那只,它们一个个杀气腾腾的摇着触角朝着我和师父逼了过来,由于身上落满了灰土,看起来像一方坍塌的城墙快速的向我们游移过来。 看着这些蚂蚁整齐一致的步伐,我不觉间看的呆了。 朦胧中觉得衣角被人一扯一带,我便不由自主地蹒跚着拐到了师父身后。 我偏头看了眼师父,师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拉着我的手松了开来,从从容容的从袋中抓出一瓶酒来,缓缓的泼洒在我和师父的前方。 然后用火把一引,呼的一下火焰便铺满本来就不是很宽敞的山洞,接着就是吱的一声怪叫。 透过火焰可以看到走在前面的蚂蚁被火烧的滚来滚去,最后身子一折,滚进了后面的一大群蚂蚁中间,后面的蚂蚁急忙爬着躲避它,无奈这些蚂蚁堆在一起显得很拥挤,有些蚂蚁避无可避的便被裹入了火焰中,立时蚂蚁群开始骚动起来,如潮水般的向后拥着,生怕被无情的大火吞噬了。 饶是这样,一片火海还是在蚂蚁群中开始蔓延起来,随着火势的蔓延噼噼啪啪的爆裂声夹杂着吱吱的怪叫声不绝于耳,一阵阵的焦糊味道从火焰中散发出来,听着嘶哑的叫声闻着焦糊的味道令人心里很不舒服。 我用手遮了下鼻子问道:“师父,这是不是有点残忍。” 师父没有理我,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于是晃着手电筒走到师父边上,他的脸色很难看,脸上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紧张,双眼在被火烧的躁动不安的蚂蚁群中扫来扫去。 我心中虽然纳闷,但是也没敢去打扰师父的思绪,师父盯着火焰双眉紧皱,满脸的不解之色。 我不得已,只能陪着他站着,一时间洞中静默下来,只有火焰的噼啪声伴着蚂蚁的吱吱声回荡在洞穴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师父眉间一挑,像是想到了什么,张口欲说,但是还没等他话说出口,就听的头顶嚓嚓之声大作。 这声音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我们头顶,像是平地上起了一声炸雷。 师父连忙一撤步,同时嘴里迅疾的蹦出一句话,“退后。” 事实上也不需要师父提醒,在师父未出声之前,我早已蹦后两尺。 师父慌乱中瞅了我一眼,看见我已经退到了后面,师父右脚一跨,腾身而起,左脚稍蹬一下洞壁,噌的一声直接窜到了洞顶,在将落未落之际,顺手将剩下的半瓶酒哗的一下全数灌到洞顶之上,在漫天纷飞的酒水中,师父左脚微错,右脚随即轻蹬左脚脚面,凌空一翻,轻飘飘的落在我的身边。 我看着师父干净利落的身姿,半天回味不过来,师父将手中的空瓶抛了出去,顺手一带,又将我带后两尺。 然后把火把再次插入袋中,朝我说了声:“火。”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师父以为我没听见,转头瞪了我一眼,我赶快将随身带着的打火机递给他。 师父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接着他的手指微微一动,“咔”的一声,轻微的火苗就从打火机中冒了出来,火苗轻盈的跳动着,映照着师父泛黄的面容显露出一丝刚毅之色。 师父右臂微抬,火苗呼的一下便横向窜满了整个山洞,奇怪的是那嚓嚓之声立马就消失不见了。 火焰经过酒精的滋润烧的正盛,得意地在洞中蔓延着,烤的我身上一阵阵的发烫,师父身上沾了酒精,早就跑到后面去了。 起初我极力忍耐着灼热之感,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也蹦到了后面。 看着烧得通红的墙壁,虽然我们已经离得很远了,但是层层热浪还是迎面扑来,连带着我们站着石道上都传来了灼热之感,我瞅了一眼师父,只见师父依旧是满面愁容,我缓缓问道:“师父,你还在担心什么?” 师父盯着前面,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话:“石壁中还潜藏着一大批蚂蚁没有出来。” 我瞥了瞥嘴说道:“那又怎么样?” 师父喟叹一声答道:“那就不得了了,火终有灭了的时候,等火焰熄灭以后,洞壁中遁藏的巨型蚂蚁就会大批大批的涌了出来,到那个时候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我心中一惊,说道:“那怎么办?” 师父沉默了片刻,突然眼睛哗的亮光一闪,搓了搓手答道:“绝对不退,我还不信了,就这么些蚂蚁就能难倒我了。” 一瓶酒的容量毕竟不是很多,那火焰虽然烧的旺,但是退得也很快,没到半个小时,洞中的火焰便彻底熄灭了。 眼眸所及,洞中被烧的漆黑一片,本来青色的石道也变得黑漆漆的,本来光滑的石道上铺满蜷缩着的黑色的蚂蚁尸体,看着这么多的生命一刹那间便灰飞烟灭了,我心中很不是滋味。 本来静寂的洞穴中,猛然的嚓嚓之声重又响了起来,师父望着洞顶,长吁一口气缓缓的说道:“终于还是来了。” 我慢慢站直了身子没有回答师父,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师父这句话。 我和师父都只是静静的站着没有说话,只有头顶的嚓嚓声依旧有规律的、不厌烦的响着。 “哗啦”一声,随着响声前方洞顶的石块纷纷坠落下来,尘土纷飞中一只只巨型白蚁熙熙攘攘的涌了出来,呼的一下整个洞顶便铺满了这些白蚁,而这些白蚁好像无穷无尽似的,那破洞中依旧一群群的向外涌着,它们移动速度很快,也就是眨眼之间它们已经离我们所在的方位不远了,我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反观师父的表情却显得很是恬静、淡然,仿似这一切都不足为虑,那时候我在师父面前便显得是多么渺小。 师父嘴角一抽,微微笑着说道:“等下我让你跑的时候,你就尽量往前跑,不要回头的往前跑,这里的事留给我解决。”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他右手一抬从我手中拿过手电筒交与左手,接着只听“呛啷”一声,眼前一花,师父身后的乾坤剑已经握在他的手中,这时候师父的神态宛如天尊般立于天地之间,好像一切都逃不出他的掌握,一切的一切在他的眼中轻微如草芥。 头顶的蚁群越来越近,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但是我心中却不怎么害怕,也许是被师父的气势所染吧。 这时候,师父终于动了,剑光闪处伴随着一声暴和:“走。” 听着师父的喊声,我微微看了一眼师父,拔腿尽力向前冲去。 只听背后剑气破空之声嚯嚯如雷,声声不离我的耳边,同时我也听见师父的脚步几乎紧迫在我的身后。 就在这个时候,蚁群看见我和师父动了,便吱呀一声,朝着我和师父扑击下来,只见一片白光猛的就像我卷了过来,但是在将尽未尽我身之际便似流星般纷纷弹了出去。 我几乎能想见现在是什么情况,师父的剑光稳稳的将我和他包了起来,半空中扑击下来的蚁群在师父的剑下显得是那么的无力,刚一触碰着剑网便发出一身哀鸣无力的飞了出去。 正当师父舞的兴起的时候,便听见后方猛的传来沉闷的怒吼声,这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一阵阵勾人心魄,我不自觉的脚步一停。 第十六章 洪荒巨兽 师父的行势被我一阻,不得不停下脚步来抵挡蚁群奋不顾身的侵袭,得空师父起脚“啪”的一声踹在我的屁股上,我被踹的身子前倾,歪歪斜斜地勉强稳住了身形。 师父冷哼一声,说道:“别被外物所扰,专心走着。” 我揶揄的应了一声,听了师父的话重新用力向前奔去,尽力收敛心神,饶是这样,那一阵阵凄凉的吼叫仍然冲入我的耳朵,直灌脑海,冲的我神经微颤,心随着那叫声起伏不定。 为了掩饰被叫声所扰的困窘,我尽出所有力气大步向前跑去,这样一来真的把所有外物都冲淡了,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我独自一人在奔跑着。 终于跑累了、跑困了,我软趴趴的跪在了地上,汗滴慢慢从脸上淌了下来,叮的一声掉在石头上,和尘土混在一起,滚成一个水球,慢悠悠地滚向远方。 不对,怎么突然间洞里变黑了,难道是手电筒没电了?但是那尖锐的闷吼声怎么也没了?我心中疑惑艰难的抬起腿,缓缓地靠在洞壁上。 歇了片刻,抿了抿干瘪的嘴唇,噎了口唾沫,润了润冒火的喉咙,嘶哑着嗓音喊了声师父,空阔的洞穴中只有阵阵回音环绕在我的耳朵旁,师父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回音过后洞穴中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我心中纳闷,师父怎么突然间就没了踪影,念头未已,耳畔风声忽起,出于本能,我脑袋一偏,躲过这记攻袭。 还没等我做出任何反应,便听得“嘭”的一声大响,震的我耳朵发麻,耳膜嗡嗡直叫,随即“啪”的一声,脸上感觉火辣辣的疼了起来,朦朦胧胧中我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伴随着碎石横飞从石壁上抹了过去。 我心中一惊,在乱石中向右一翻,隐起身子没有动。 猛然左方“哗”的一下亮光大炽,但这情形仅仅维持了一瞬间,洞穴便又重新归于黑暗。 随着亮光一闪,我听见耳畔猛的一声怒吼,风声飘动中,只听左方同样传来“啪”的一声,接着便是哗啦啦一片碎石落地的声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由于没有心理准备,亮光一闪下,我的眼睛晃得难以睁开,所以并没有看见攻击我的是什么东西,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师父还在,刚才是他用亮光吸引了怪物。 当碎石落地的声音静息下来的时候,洞中又恢复了寂静,这情形简直静的有些不可思议,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珠慢慢适应了这黑暗的环境,可以稍微看出一点轮廓。 暗影中只见一个黑色的影子蹲在我的左方,这身形几乎塞满了整个山洞,圆乎乎的阻隔在洞穴中一动不动,仿似在等待着进攻的时机。 我茫然的盯着它看着,心中感觉到无比的绝望,这时候我的脸色肯定无比的颓废、彷徨,可惜我自己看不到,从进了这个山洞到现在一直是师父在化解着危机,可是这一次好像师父都自身难保了。 这样沉默了不知道多久,我从绝望、彷徨到不能在绝望、彷徨了,洞中依旧是那么安静,我和师父还有它依旧各倚一角对峙着,准确地说不是在对峙,是我和师父在逃避着,在找寻着逃跑的良机。 可惜的是那东西连这样一个机会都不给我们,像山一样伫立在山洞中,横向阻隔在我和师父之间,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咫尺即天涯’,这样一来我和师父连动作上的交流都不可能了。 就在我等的昏昏欲睡的时候,眼前白光闪过,洞中一下亮了起来。 洞中突然的变化惊得我一愣,就在这一愣神之间,那怪物抬起前爪“啪”的一下就像师父压了过去,幸亏师父的反应够快,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转身扭腰就地一滚,滚到了我的身旁,这一招真的是险之又险,我看到那怪物庞大的爪子几乎就是掠着师父的发梢扫过去的。 虽然我站的比较远,还是看的心惊肉跳,而师父看起来很轻松,根本不当回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不容我有任何考虑的空档,师父落地起身,右手一带我向前跑去,身形利落以极。 被师父带着跑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才反应过来,仔细想着刚才令我震惊的一幕,脑海中浮现着刚才那怪物非常可怖却又奇特的面目,头上顶着一双似龙非龙的触角,而嘴角却暴露着两颗獠牙,两个血色的眼珠散发出浓郁的凶光,再加上那肥厚的嘴唇砸吧着,直如地狱来的勾魂使者,庞大的身躯委顿在地上,两个锋利的爪子霍霍生光。 师父边跑边回身瞅了我一眼,问道:“想什么呢?” 我错愕了一下,答道:“哦。没什么。” 只见师父眉头轻轻一皱,右手微微一带,我的身子忍不住就让前两步,同时后脑生风,“嘭”的一声大震从背后传了过来。 我不由得低头瞧了一下,只见脚下碎石纷飞、灰土腾空,我吓得缩了缩脖子,朝着师父吐了吐舌头。 师父边跑边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由于有了刚才那一幕,我总是感觉那东西随时会一巴掌拍死我,这样我便用尽全身力气冲在前面,神奇的是这一次我居然跑到了师父前面。 我在跑动的过程中,情不自禁的回身看了眼师父,只见师父眼眸中尽是惊诧之色,而那怪物现在开始紧紧地撵着师父了,我得意的笑了一声,继续向前跑去,却不料刚转身便“咣当”一声撞在了岩壁上,撞的我头昏脑胀,眼冒金星,浑身酸痛不已,躺在地上我都能看到师父因为强忍着笑意而憋得通红的脸,但是他的眉角却又故意挑了一下,满脸促黠的从我身边跑了过去。 我来不及理会身上的疼痛,也顾不上和师父生气,腾地一下就窜了起来,但是我没有继续向前跑,因为我看着师父立在那里不动了,因为我看到前方已经是尽头。 就在我呆如木鸡,像一棵刚被雷劈过的焦木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时候,师父猛然一把抓着我的衣襟,“呼”的一下又把我摔在了石壁上,“嘭”的一声我无力的爬在地上一动不动,良久之后我终于缓过一口气,挣扎着抬起脑袋愤愤的说道:“师父,就算我不是你家孩子,你也不能这样折腾我啊。” 师父紧张的盯着外面没有说什么,我侧头向外面看去,只见呼的一下那东西就扑了过来,我吓得打了个哆嗦,一个倒翻紧紧贴着了石壁,眼睛一闭,心想这下完了。 但是等了一会,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事发生,只是耳畔听的“轰”的一声,然后感觉背后的石壁颤抖了好久,才停了下来。 我好奇地睁开双眸,这一下差点没吓掉我半条小命,只见一个硕大的奇形怪状的脑袋塞在我的面前,血红色的双目几乎就贴在我的额头上,我吓的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惊吓之余,我看着那怪物似乎也被吓了一跳,脑袋猛的向后缩了一缩。 我被它这样吓了一跳,心中很是恼火,利用狭窄的空间,微微侧头瞄了眼师父,只见师父嘴角轻撇,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心中来气,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哗”的一声,撤出随身佩刀,不管三七二十一,扬起刀锋就朝它血红色的眼眸上戳了过去。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东西随着我的刀锋尽然退了出去,我心中不免得意,恶鬼还怕恶人,这点还真没错,就算是这未知名的生物,小爷发起狠来,它仍然的让避三分,想着这些不由得飘飘然起来,侧头朝师父得意的笑了一下。 只见师父嘴唇微张,急着喊了一句:“小心。” 听着师父的喊叫,我扭头看去,昏暗的手电筒光照下,一只锋利的大爪子闪着寒光朝着我的双眼划了下来,我无力的看着那爪子朝我劈了下来,心想这下是躲不过去了,我的想法还没结束,便感觉背后经人一拽,脚下一浮,整个人就飞了起来,接着又是“嘭”的一声,手中的刀也“当啷”一声滑落在了地上。 可想而知,我的遭遇是多么的惨,可是这次爬起来我没在骂骂咧咧,反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常人如果见了这一幕,肯定会误以为我是一个受虐狂。 没有理会连摔两次以及刚才胳膊受伤的疼痛,我抬起脑袋朝师父报以一个天真的笑容,然后嘴里不可思议的蹦出一句话:“师父,活着感觉真好。” 师父面色发白,呆呆地盯着我看了良久,看着我没什么大碍才长长吁了口气,面容一整,又恢复了刚才那世事无惧的神态。 那怪物的爪子由于攻袭没有成功早已收了回去,借着手电筒的微光,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半蹲在不远处,而上半身则被岩石所阻,看不清楚它什么表情。 现在我才明白它刚才的袭击为什么会失败,原来这个山洞在尽头处越来越狭窄,由于它的体形太过庞大,刚才的扑击恰好被岩石卡住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能躲过一劫的原因。 大概是它感觉盲目的乱抓并不能有效的攻击到我们,所以这段时间,它并没有什么行动,我也乐得歇一歇,爬在地上滚了一下,换成躺在地上,盯着师父轻轻地笑着。 师父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笑什么?活着真好是吧。”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依旧笑着点了点头。 师父道:“你这小子死了拉倒,不死便是我的祸害,我这把老骨头迟早要跟着你送了命。” 我强撑起半个身子,急着辩驳道:“啊喂,师父,你说话不要昧着良心好不,什么叫你跟着我迟早的送命,这一切还不是你搞出来的,还不是你非得来这破地方啊,搞的我年纪轻轻的,说不准还得给你陪葬,你可倒好,反赖上我了。” 师父气的一瞪眼,说道:“你说什么,你以为我想来这地方啊,还不知道为了那个王八羔子,没想到这小王八羔子不领情还倒打一耙。”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如果我一再顶撞,难保他不会踹我两脚解恨。 第十七章 洪荒巨兽2 良久过后,我揉了揉酸疼的腰扶着石壁站了起来,奇怪的是那怪物一直守着外面没有动静,我开口问道:“师父,怎么办啊,咱们总不能和它这样耗着吧,我瞧这东西耗个十个八个你不成问题哎。” 师父满不在乎的倚着石壁,盯着不远处的那东西说道:“丫的,我还不信耗不过它,格老子的,梁爷今天就和它比比看。” 听着师父的回答,我有点哭笑不得,简直都要给他跪下了,但是还是笑着说道:“不是吧师父,就你的小身板儿还和它耗?你老人家脑袋被驴踢了吧。” 师父朝我阴恻恻地笑着说道:“你不信?要不,咱们试试?” 我心中骂道,老不死的,就拿我开涮吧,口中却接着说道:“要来你来吧,我是不干这种蠢事。” 师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嗯,我试试看,你先走吧。” 我听着这句话几乎就暴跳起来了,压着心中的怒火说道:“师父,你还有完没完,快想想咱们怎么解决这东西。当初要是听我的话就好了,至少不至于被这东西赶进死胡同。” 师父斜着眼瞅了我一下,说道:“当初我也没强迫你非得走这边啊。”说完干脆盘起了腿倚着石壁阖上了眼睛,然后才蹦出一句话,“我不着急,你这么着急干吗?” 我心中说道,那还用你倚在洞壁上放屁吗?能不着急啊。同时用眼角瞥了一下他,开口说道:“师父,梁爷,七叔(我也不知道师父怎么有了这个称谓,反正很多人都这样叫),你就别开玩笑了行吗?” 师父睁开眼睛看了我一下,然后重新缓缓的闭上眼睛,说道:“谁和你开玩笑了,我说的是真的。” 我好奇的盯着师父,问道:“师父,你确定你要和他耗下去?” 师父闭着眼睛回道:“要不然,你说呢?” 我默然无语,因为我确实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就这样出去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由于被师父一句话堵了回来,我一时间也无话可说了,洞中瞬时静了下来,但是我的心里却乱的很。有趣的是洞外的那东西也静了下来,悄悄的蹲着,就好似猫蹲在老鼠洞口静静地等着老鼠出来。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捡起掉在地上的刀合入刀鞘,靠在墙壁上睁着眼盯着洞外的黑影,胡乱的看着。 突然师父又睁开眼看了我一下,说道:“要沉得住气,你这个样子以后我怎么能放心的下。” 我看了师父一眼,砸吧砸吧嘴终究还是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师父说的确实是我的缺点,所以我并没有什么好值得辩驳的。 师父看着我没有说话,接着说道:“我刚才说的话并没有骗你,这东西我了解它是没有多大耐性的东西,所以用不了多长时间它自己就会退走的。” 我听得师父好像知道这东西的来历,支起身子饶有兴趣的问道:“师父,这东西是什么?有什么来历呢?” 没想到师父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你什么都不要问,安静一会,这家伙也很不喜欢静。” 说完师父顺手“啪”的一下把他手中的手电筒也拧灭了。 顿时洞中漆黑一片,我什么也看不到索性闭着眼睛想着些往事,不知不觉间就有了睡意,渐渐的便睡了过去。 恍恍惚惚中只见眼前灯光一闪一闪的晃动着,我揉了揉眼睛,朝着灯光的方向望去,只见师父在刚才那怪物蹲着的地方找寻着什么,而那东西不知道已经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环顾了下四周,虽然四周很是昏黄、黑暗,但是还是可以确定那东西真的已经不在了,我不由得蹦了起来,一边欢呼一边兴奋地说道:“师父,真让你说着了,这东西真的走了。” 说完我便准备跑到师父边上看看师父在弄什么玄虚。 可是他却一抬手打了个手势,阻止了我的脚步,接着说道:“先别高兴的太早,你站在那里不要动。” 师父端着手电筒瞅了半天,我看着他的脸色阴晴不定,一时也不好判断到底这是怎么了。 他站在那里摸索了片刻,接着摇了摇头,端着手电筒返了回来,看师父的表情,仿似有满腔心思。 等他回来以后,我本来想问问怎么了,既然那东西已经不在了,我们为什么不乘现在就走呢?但是看着他苦恼的神情,我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噎了回去。 师父蹲在地上不知道用小刀刻画着什么,我看着好奇。于是蹲在他的身边,看起来师父不知道在计算着什么,但是我却看不懂,只能不时的偏过头瞅一眼师父认真的表情,师父认真的表情很好玩,我还从来没有见过。 大概不时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师父突然转过头盯着我说道:“臭小子,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我点了点头,强忍着笑意说道:“确实没见过,我还从来不知道你认真的样子这么好笑。” 白了我一眼,师父便转过头准备继续算那些东西。 我怕他不理我,这些问题堵在心里确实太难受了,便着急的问道:“师父,既然这里已经是死路了,咱们为什么不返回去啊,当初就和你说了这条路肯定不对嘛,你偏不听我的话,现在后悔了吧。” 师父转过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等我说完这一长串话以后,索性把手里的小刀放在地上,站起身来叉着腰,不满的说道:“你小子废话真多啊,不是告诉你不要问吗?不是和你说过你家七叔一会儿会告诉你吗?真不是省油的灯。” 我将声音压得低低地说道:“明明自己错了,还用得着弄这么套玄虚来维持自己的脸面吗?真是的,老古董一个。” 师父听完我的话,起脚就朝着我踹了过来,我早料到师父会有这么一招,早早的躲了开来。师父一脚踹了个空,撸起袖管骂了一句,接着说道:“小子,今天你七叔就让你见识一下你七叔不是光靠故弄玄虚糊弄人的。” 说完不理我接着蹲下身又算了半个小时左右,站起身来瞥了我一眼,将手电筒递给了我,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迈着方步,师父缓缓走到刚才的石壁前面,然后转身看着我眉毛轻轻一挑,我耸了耸肩,心里暗道,可以开始你那传说中惊天地、泣鬼神的故弄玄虚的技术了。 师父仿似看透了我的心事,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右脚微一跺地,右手前探,我还没有明白他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只见他背着的乾坤剑“哧溜”一声钻了出来,迅快的从他脑后翻了个跟头,银光乍闪处,稳稳的落在了他探出的右手中,丝毫不差。 我看的下巴掉了一地,心里想着剑还可以这样玩?但是脸上却依旧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嘴里还不忘鄙视一下师父,“我家七叔哎,这就是你传说中的不故弄玄虚的招式啊。” 师父左脚轻踏半步,右脚微弓,抱在怀里的剑锋笔直地指向洞顶,说道:“早着呢,看着吧。” 我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盯着师父看着,师父左手插入八宝袋中,抓出一张符纸,随势一抛,右手乾坤剑寒光连闪,光芒消失的时候,那张符纸已经服服帖帖的粘在了剑尖上,接着师父又从袋子里探出一个小瓶,拧开瓶口仰头饮了一口,我不知道他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在远处依稀能辨别出来瓶里的液体泛着红褐色。 “噗”的一声,师父将饮在喉咙里的液体全数喷在了剑尖的符纸上,顿时雨雾飞溅中冷气森森的剑尖便又重新显现出来。 只听的耳畔师父开声喝道:“呔。” 这时候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师父右手乾坤剑一挥间,“哧”的一下,便毫无阻碍的插进了坚硬的石壁内,这时候我再也装不出无所谓的态度了,瞪着师父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师父回身瞟了我一眼,沉声说道:“还没完呢。” 话音未落,洞穴内突然无缘无故地刮起一股清风,随着清风卷起,师父所在的地方也毫无征兆的升起一团白雾,白雾袅袅娜娜的漂浮着,渐渐的便将师父的身形完全罩了进去。 白雾中突地传来师父的声音,“沐安,过来。” 听的师父的喊声,我不敢怠慢,急急跑进那团白雾中,原本以为白雾里雾气太大会影响视线,却不料闯进去才知道,那雾气原来只是在外面浓浓的裹了一层,里面并没有多少雾气,至少手电筒的光照下,师父的面貌看得无比的清晰。 师父看着我拿着手电筒照着他不说话,没好气的说道:“照着我干吗?”接着指了指洞壁说道:“看那边。” 随着师父的手指,我把手电筒的灯光从师父脸上转移到了洞壁上,这一下更加惊得我说不出话来。 乾坤剑扎过的地方正一寸寸的随着刚才的剑缝慢慢扩大着,而且还从渐渐扩散着的裂口处射出一缕亮光,这亮光将手电筒的光照都掩了下去。 过了片刻,终于扩展的趋势停了下来,一个完整的门洞便呈现在了我和师父的面前,我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如坠雾里。 师父伸手轻轻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怎么了?” 我一边仔细瞧着门洞,一边说道:“没事,就是感觉太神奇了点。” 然后回身瞅了一下,只见身边笼罩的那圈浓雾已经散了。 师父叹了口气说道:“神奇的事还在后面呢。” 第十八章 洪荒巨兽3 我盯着这个凭空出现的门洞,心里很是纳闷,想不透其中的原因,门内的光线一阵阵地晃得我眼睛生疼,心底不由得发慌起来。 暂时先移开了目光盯着师父问道:“师父,你怎么知道这里不是死路呢?” 师父扭头问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说实话,我想过,但是还是想不明白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师父神秘的一笑,说道:“因为我会算,我能算出来。” 我撇了下嘴,心里暗自骂了声,‘狗屁,你还会算这些。’ 师父看着我有点不相信,依旧笑着说道:“你不相信?那你说说我是怎么知道的?”说完叮的一声把剑立在地上,双手拄着剑看着我。 我转了个身,后背轻轻倚在石壁上,将手中的手电筒拧灭了,眼睛望着光照的亮影,说道:“你爱说不说,不说算了,我不知道也死不了。” 师父敛了笑容,右手轻握移到嘴边,掩着嘴巴轻咳了一下,说道:“既然你不想知道了,那就走吧。”说完右手抓起剑柄,反手插入剑鞘中,起步欲行。 我本来就是想激一下师父,没想到他好像猜出了我的心事,自顾自迈着步子向门洞走了过去。 急切间我不由得伸手拽了下师父的衣角,师父顺势就停下了脚步,我立马意识到又一次被师父算计了,心中虽然感觉到有点气愤,但是更多的是无奈的感觉,因为师父的智商总是比我高一截。 师父停下脚步以后,故作不解的问道:“有事吗?” 我心中不停地骂着师父,但是嘴里却怯懦地说道:“师父,你就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嘛。” 师父皱了皱眉,说道:“别这么娘们,男人说话要理直气壮的,你这样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看着他的神情,这次倒不是做作,确实是看着我的表情有点气恼,我不自觉的吐了吐舌头。 “你还来,是不。” 我赶忙说道:“不了,不了,师父你说吧。你说说你是怎么知道这里一定隐藏着这么一条路的,还有刚才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接着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干脆把这些都说一说吧。” 师父转身整整衣襟,就地坐了下来,然后挥挥手,示意我也坐下,我急着想知道这内中的情形,赶忙拄着下巴蹲在师父的对面,准备听师父说明这个中内情。 师父清了清嗓子,眼睛转了几圈,似乎在想着从哪里开始说起,“其实你应该知道这条路肯定不会是死路的。” 我愣了一下,说道:“这话怎么说?” 师父轻叹一声,说道:“你还笨的真够可以的啊。”师父摇着脑袋问道:“刚才那猰貐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我茫然的问道:“什么猰貐,师父你是说刚追击咱们那个怪物啊。” 师父答道:“那你以为呢?” 我回道:“啊,那我知道,从外面闯进来的啊。那时候咱们不是正在躲避着那些诡异的蚂蚁嘛,说起来师父你可真不够意思,那东西什么时候追过来的也不告诉我一声,还把手电筒拧灭了,害得我差点就死在那什么猰貐的爪下。” 师父扬了扬眉毛,骂道:“得了,收你做徒弟真是我的悲哀,还从外面窜进来的,那你胳膊上的伤是哪里来的啊。” 我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说道:“那时候不是你把手电筒拧灭了嘛,我怎么能知道就是这玩意呢。” 师父说道:“现在知道那东西从哪里来的了吧。”说着反手指了指门洞。 我惊讶的看着师父说道:“那咱们还进去送死啊。” 师父说道:“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啊。”说着叹了口气,“总不能看着你变成下一个陪葬品吧。” 我盯着师父说道:“要不我自己去吧。” 师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不行,就你这点本事就这里边的猰貐你就对付不了。”说着又指了指门洞。 我急着说道:“那你不是也对那东西没办法嘛。” 师父说道:“但是我最不济也比你强。” 这次我没有争辩,默默的看着师父,心里想着师父为了我甘愿冒生命的危险,而我什么都没为他做过,不由得又叹了口气,这份情倾尽一生也难以报答了。 大约师父看着气氛有点沉重,开口说道:“我给你讲讲猰貐的传说吧。” 我盯着师父点了点头,看到我点了点头,师父便说道:“传说‘猰貐’本是天神烛龙的儿子,黄帝时代,‘猰貐’和天神‘二负’本来都是蛇身人脸的怪象,但是有一天阴险的‘危’却跑去对‘二负’说,‘二负,猰貐到处炫耀说,虽然你两都是蛇身人脸,但是你的力量连他的十分之一都抵不过。’‘二负’听了‘危’的挑唆,怒气冲冲的跑去找‘猰貐’,硬是要求‘猰貐’和他比个高低,‘猰貐’也很心高气傲,受不了‘二负’的一再挑衅,一气之下就答应和‘二负’比个高低,这样一来就掉入了‘危’的圈套,结果经过几场较量以后,‘猰貐’不幸被‘二负’所杀。最后黄帝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十分震怒,就处死了挑拨‘二负’去杀‘猰貐’的‘危’,重罚了‘二负’。黄帝看着烛龙很伤心,而且黄帝本人也很喜欢‘猰貐’的忠心,于是命手下天神把‘猰貐’的尸体抬到昆仑山,让几位巫师用不死药救活了它,谁知猰貐刚活了之后,一时神智迷乱,不小心掉进了昆仑山下的弱水里,变成了形状像牛,红身,人脸,马足,叫声如同婴儿啼哭的猛兽。当他跳上岸的时候,心智已经恢复了,但是由于心怀怨恨,‘猰貐’一反常态变得凶残可怕,到处杀害无辜的百姓,最后黄帝不得已,便配后羿用神箭射死了他。” 说到这里师父便不说了,我正听得兴起,心里急于想知道后来的故事便催促师父继续讲下去。 师父回道:“没了。” 我问道:“没了?” 师父说道:“对啊,你还要什么结果啊,猰貐已经被打散了魂魄了,不可能复活了。” 我说道:“不对啊,那你不是说刚才咱们遇到的那东西就是猰貐吗?” 师父点了点头说道:“是啊。” 我接着问道:“可是你不是说猰貐已经魂飞破散了吗?这里怎么还会出现这种洪荒巨兽呢?” 师父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再说传说本来就不靠谱嘛,你看书中记载猰貐是蛇身人脸,结果呢。”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师父,那你又是怎么确定这和书上差异很大的东西是猰貐呢?” 师父叹了口气,看神情似乎在遥想着往事,慢慢说道:“我师父曾经藏在着一幅画,而那画上画着的就是猰貐,起初我也并没有见过这幅画,那段时间师父经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有一天我去给他送茶,开始先轻轻的敲了敲门,屋里并没有什么声音,于是我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师父当时就拿着猰貐的画像站在书架前呆呆的看着,我悄悄的将茶杯递给他,他这才发现我在这里,神情显得有些慌乱,并没有接我递过去的茶杯,而是迅速的将猰貐的画像卷了起来,我问他画的是什么,他才和我说是猰貐。” 我听着这一系列的事好像很凑巧,摸着头说道:“那猰貐的画像呢?” 师父叹了口气说道:“失踪了。” 我满脸疑问的问道;“失踪了?” 师父接着说道:“对,失踪了,随着我师父的失踪猰貐的画像也失踪了。本来师父失踪的那几天,我就细细的想了一遍这件事,我所知道的唯一线索便是那卷猰貐画像,于是我就去师父书房疯狂的翻找,结果我翻遍了书房也没有找到那轴猰貐古卷。” 说完这些话,师父神情看起来有点呆滞,略微显露出一丝的歉意。 我知道师父心里一直对师祖的失踪耿耿于怀,总是放不下,从他平常的言语中能了解到他对师祖的歉意。 再次摸了摸脑袋,我试探着劝道:“师父,别在意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用心怀歉意,师祖的失踪很大程度上和你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师祖不声不响的走了,也许就是怕连累你。” 师父盯着我看着,没有说什么话,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是啊,所以我不希望你再有什么损失。”边说边叹了口气,“我本来是被抛弃的人,但是师父收留了我,本来我想着这辈子可以给他老人家端茶奉水,可以为他养老送终的,可是……” 说着说着,我看到师父的眼角不自觉的溢出了泪花,我的心头也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师父抬起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接着说道:“你知道吗?我师父正是因为我他才没有娶亲,因为他怕娶了亲以后,我会感觉别扭,他深知我的性格,知道我如果生活的不自在肯定会留书远走的,因此他舍弃了本来青梅竹马的伴侣,宁肯单身过一世也不愿意让我受伤害,其实我心里也很清楚,师父心里一直把我当做自己的亲身儿子。” 说着师父竟然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一个大男人就那样控制不住地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泪花顺着师父满是皱纹的脸庞尽情的流着,师父的嘴唇也因为想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咬的血迹斑斑。 第十九章 绿水浮尸 看着师父这个样子,我的心里也莫名地伤痛,因为师父在我心中的地位一如师祖在师父心中的地位。 没有再说什么话,我缓缓从兜里掏出一块手绢递给师父,师父接过手绢擦着眼泪说道:“算了,和你说这些,你也未必真的会懂。” 看着师父,其实我心里真的很想说,‘师父,其实我懂得。’终于张了张嘴还是把话锋噎了下去,默不作声地看着师父,我也只能这样静静地陪着师父,等待着他的情绪好转了。 哭过以后,师父的情绪转好了很多,他抬手把手绢还给我,看着我继续说道:“你师祖不见了,也许这辈子都再也见不着他了,因此你是我在世上的唯一一个亲人,所以我要保证你的安全,我必须要把你从这个阴谋中解救出来,我不管这件事有多难,也不管这件事的结果有多么的不可思议,但是你必须要给我活下去,这是你的责任,同样也是我的责任。”说这句话的时候师父神色间无比安静、无比从容,也无比的坚定。 看着师父坚定的眼神,我不由自主的点点脑袋。他再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抬起头盯着黑漆漆的洞顶看着,脸色一片平静,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默然良久,师父突然问道:“怎么样?小身子骨还能扛得住吗?不行我自己进去,你留着这里接应我。”边说边打量着我。 我拍拍胸脯,但是内心却在苦笑着,开口回答师父,“没事,扛得住,这点破事还不至于搞垮我。”其实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状况,可又不能丢下师父一个人去冒险,所以再累也得撑着。 师父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状况,满脸狐疑地问道:“你的身体真的没有什么大碍吗?别硬抗着。[.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说完眼光转向远处叹了口气,“年轻人,就是放不下面子。” 这话说来好像言有所指,但是我猜不透他指的是什么?更不知道他说的是我,还是说他自己,但是我觉得应该是说他自己,对于师父年轻的事我不胜了解,所以也无处判断。 师父也觉察出了言有所失,拍拍手,站起身子,转了话题,“既然你决定要和我进去,那就走吧。把手电筒给我吧,大约以后也用不着手电筒照明了。” 其实我内心也对门洞内的事很感兴趣,所以也顾不上理会酸麻的肩膀、浮肿的大腿了,右手撑地立了起来,将放在身旁的手电筒交给师父。 师父收起手电筒,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沐安,这才是一切真正的开始,刚才只不过是咱们练练手而已,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看了一眼师父,他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冲着我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说话,一切已经很明朗,我也无言的点了点头,冲着师父笑了一下,或许这样可以稍微宽慰一下师父紧张的心情吧。 “走吧”师父抢先步入了充斥着神秘光线的门洞,我紧随其后也闯了进去。 抬眼处,俨然又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先不说别的,就这珠子谁要是拥有一颗就足以一生无忧了吧,什么人这么有钱,将这么两颗珠子挂在了这神秘的山洞中,但是那空旷的大殿还有中间的石道上为什么会吝啬的不备一盏油灯呢? 我转头看向师父,显然师父的注意力并没有集中在夜明珠的问题上,跟着师父的目光我低头朝着脚下看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脚下是一个斗形大坑,坑的边缘留着一条仅容一人行走的石道,这石道很是讲究,虽然已经蒙上了些许灰尘,但是还是能看到石面依旧在微微泛着亮光,我和师父便站在这仅容一人行走的石道上。 环顾四周,我发现这地方足有一个足球场的大小,而这个坑也呈椭圆形占据几乎整个空间,边缘仅有那么一条窄的可怜的青石小道。 再看坑内,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池绿水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这绿色不是清脆的碧绿,而是腐朽的暗绿,时不时还能闻到池中泛出的恶臭,想来这些水并不是活水。说来也奇怪,这地方的风来的很突兀,也消失的很突兀,现在就是一丝风也没有了。 这椭圆的斗形池看起来确实有点邪性,也难怪师父那副表情,我抬起胳膊轻轻碰了碰师父问道:“怎么样?” 师父左手抱胸,右手拄着下巴,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感觉有点邪,好像是人做的局。” 我开口问师父,“怎么样,闯不闯?” 师父放下双手,似乎下定了决心,嘴里清晰的吐出一个字,“闯。” 我眉角轻轻一挑,说道:“那咱们走着?” 师父看着我的表情哑然失笑,“笑骂道,这种环境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啊。” 我不好意思摸了摸头,回道:“人生常乐嘛,要不然活着多么的没意思。” 师父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人生常乐,人生常乐啊。” 我再次坏笑着说道:“那咱们就走着呗。” 师父说道学着我一挑眉毛回道:“走着呗。” 一阵笑声慢慢回荡在空旷的山洞中,震得池中毫无生机的绿水也微微荡起了涟漪,看来世间万物都是可以被人的心态左右的嘛。 师父嘱咐我紧紧跟着他,要当心脚下,这石道看起来很滑溜,何况又落了灰尘,这样一来,我和师父虽然表面轻松,但是脚下走的真可谓步步惊心啊。 只走了一半的路程,我的额头上已经微微渗出了一层细汗,并不是有多费力,只是感觉脚下一滑一滑的,走的甚是惊心动魄,不由得便惊出一身冷汗,想来师父也不会很好过。 蓦然,一阵哗哗的铁链扯动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洞中不停地响着,我极力想听出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可是最后还是失败了,因为这声音好像是四面八方传来的,时而在左,时而在右,搞得我脑袋混乱以及,索性也就不去管声音的来源了。 师父低声说道:“当心着点,先站着别动,看看动静再说。” 我突然想到在这种地方遭遇突然袭击可就真的玩完了,人生常乐也只能留着下辈子乐了,也许去了阴曹地府也可以乐一乐,就是不知道阎王老子让不让。 想着这些我学着师父的口气问道:“师父,咱们要不要先退回去避一避,站在这里咱们不是送死吗?” 师父摇了摇头答道:“最好先别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和师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而师父开始的顾虑现在真的出现了。 铁链的响动越来越大,听着好像就是近在我们的耳边了,我朝师父打了个眼色,再次低声问道:“退,还是不退?” 师父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相信我的直觉,站着别动。” 突然,奇怪的响声消失了,就像它来的时候一样毫无征兆,我松了口气说道:“幸亏是雷声大雨点小,没有出什么事,要不然咱们就都别想活着出去了。” 师父摇了摇头说道:“未必见得,这件事还没完呢。退,趁着现在这段时间赶快退。” 我不敢问师父怎么了,赶忙转身准备退回去,不料由于空间狭窄,石道太光滑,还没等我转过半个身子,脚下一空,我就感觉整个人直向下坠去,我心想,这下玩完了,只能去阎王老子谈一谈常不常乐这件事了。 思绪未尽,只感觉右臂一紧,我抬头向上瞅去,师父抓着我的右手用力向上拽着,但是脚下却禁不住滑动着向水池边缘挪着。 师父艰难的蹬着脚,极力想稳住平衡,无奈脚下太滑根本就不足以稳住两个人的身形,看着师父的脚一步步向下滑着,我朝着师父微微一笑说道:“师父,放手吧。我去阴曹地府和阎王老子谈一谈人生常乐这件事。” 师父怒骂道:“混蛋小子,撑着点,别说话了,用脚撑着点石壁。” 我心中不忍连累师父,于是开口说道:“师父,别撑着了,这样下去咱俩都得完蛋。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说着用力甩了甩右臂,本来以为可以轻松甩脱师父的掌握,不成想不仅没有挣脱师父,而师父也由于我这一甩,再也稳不住脚下,鞋底一滑随着栽了下来。 第二十章 骨魅妖灵 幸亏师父急切间双脚一勾,挂在了池子边缘,而我整个身子躺在光滑的斗形岩壁上左右摇摆着,挣扎着身子双脚想蹬着石壁借以平衡一下身体,无奈石壁太滑,根本就蹬不住,我知道这下是彻底完蛋了,抬头朝师父报以一个抱歉的微笑,说道:“这下好了,咱们可真的要认命了,其实,师父你完全没必要趟这趟浑水的,我对不住你,这生已经完了,也只能下辈子再报答你的恩情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师父固执的摇了摇头说道:“你信命吗?我不信,我不信我们还没有找到事情的真相,就埋骨于此了。” 我从师父涨红的脸颊里看到他的坚强,但是这坚强又能坚持多长时间呢?悄悄瞅了一眼上方,分明看到师父挂在池子边缘的脚还在一寸寸的往下滑着,我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师父似乎听到了我的叹气声,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你叹什么气?” 没有再抬头看师父,因为我实在不忍看到师父为了我艰难的跟死神做着殊死搏斗,我若有所思的问道:“师父,你说人死之后会是怎么一番情景呢?” 师父的呼吸显得有些急促,但是好似又不忍不回答我的问题,“这个,我没想过,因为我相信我们还不至于死在这里。” 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不信命,其实我一直很欣赏他这种扭乾坤之势的气质,尽管我一直努力想做到,但是到了关键的地步还是没了胆气,人就是这样,一直追求自己所没有的,但是到后来才发现自己一直办不到,就如师父一直羡慕我的简单快乐,但是他却一直没有做到我的那种率直简单。(.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尽管我不忍师父再开口说话徒费力气了,但是我仍然淡淡地问道:“师父,如果你现在放开我,你还能上去吗?” 师父并没有正面回答我,苦笑着说道:“问题是,我不会放开你的。” 话音未落,吱的一声轻响,我和师父同时一愣,马上凝神静静地听着,但是过了良久,却没有再听见这声音响起,我怀疑是我的神经出了问题,抬头看向师父,师父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话,从他的这个表情看出他也听到了那声响动。 看着师父没有说话,我也憋着话题没有说出口,只是静静地仔细地听着四周的动静。 果然,没过多久,咂咂的铁链抽动声复又大作起来,我心头一惊,抬头向师父报以一个询问的眼神,只见师父也是满脸问号,想来他也不清楚这机关有什么作用。 铁索滑动的声音尚未停止,猛然下方的绿水中突然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我莫名其妙地低头看去,本来平静无波的水面上突然像沸腾了的开水,开始四处冒着水泡,而水面也好似在慢慢蒸发着,越来越低,本来被水泡着的斗形坡面,也由于水面的下降而裸露出墨绿色的石面。 我被这突如其来地变故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自觉的开声低语道:“这是怎么回事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师父接声道:“不用想了,不是咱们触动了机关,就是这里被人控制着。[.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艰难的扬起头颅,惊疑地问道:“你是说,这里可能藏匿着人?” 师父没有说话,眼眸中两道亮光灼灼有神,看来师父内心中一定有了什么想法,他也许已经理清楚这中间的道理了。 想着这些,我的心里稍稍安了一些,但是目前似乎这不是主要问题,主要的问题还是我们怎样才能落着实地呢。 想法未尽,突然哗啦啦一声,水花四溅,我心中一动,连忙低头向下瞅去,只见无数的白骨突然涌了上来,密密麻麻的挤满水池,那本来满眼绿色的水面,一瞬间便被森森白骨占领了,看着这森森白骨,一股寒气从脚心直接涌到心口。 突然,师父抖了抖我的手,我不知所以,抬头向上看去,师傅朝下努了努嘴,没有说话。 心中略感奇怪,我想着这是怎么回事,不自主的向下看去,只见绿水中时不时的就扶起一具白骨,而本来就已经堆满白骨的水池,这时候显得更加拥挤,我仔细地辨认着白骨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眼光扫来扫去找了两三遍,但是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 这时候师父低声说道:“看到了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话声未落,猛然感觉身子直向下坠去。我还没有反应的机会,便感觉鼻子一酸,喉头一滞,忍不住便咳了起来,但是还没来得及咳出声来,一口水又灌入我的口中,这一下噎的我昏昏然的,感觉满眼金星。 幸好师父及时在我肩头一抓,把我拖出了水面。我晕晕乎乎的摸了把脸,甩了甩头上的绿水,举起袖子嗅了嗅衣服上的味道,然后厌恶的捋了下袖子的积水,才抬头开始打量周遭的环境。 我和师父浮在一片绿水中,周围满是人骨,而师父头上也沾满了绿色的渣滓,身上也散发着腐水的恶臭,他一只手抓着我的衣服,一只手压着一具尸骨借以浮起我们的身体。看着师父狼狈的样子,我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师父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我,又低下头瞅了一眼自己的身体,也不由得笑了出来,然后才说道:“你呀,什么时候都能笑的出来。” 我挣脱师父抓着我衣服的手,也用手抓着一具白骨,轻轻的吸了口气,答道:“天性使然嘛。再说了常言还道,笑一笑,十年少呢。” 师父摇着头苦笑着,渐渐的他收敛了笑容,开始环顾四周的情形,像是在寻找着出路。 我突然想起来,在掉入池中的时候,师父问我看到了吗,到底师父问我看到了什么,“师父刚才你到底问我看到了什么?” 师父听着我的问话,脸色暗了一下,神色颇为凝重地说道:“咱们要尽快出去,要不然就要大麻烦了。” 我听得莫名所以,急着问道:“师父,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所指的是什么事?” 师父轻轻在唇间一比,示意我先别吵,接着迅快的朝四周看了一圈,眉间透露出很明显地失望,然后回身轻轻拍了一下我,指了指水边的石壁,当先借着尸骨游了过去,我尾随着师父游向岸边。 抛去白骨,我左手扶着石壁,右手用力在衣服上蹭了又蹭,我心中实在厌恶这些东西,当年我老爹也不知道存的什么心思,就算他和我师父交情好也不至于把儿子往虎口里送吧。 师父并没有抛去手中的尸骨,依旧把那具白骨压在手中借以维持平衡,而他眉宇中的紧张之色也没有丝毫松懈,我感觉师父的紧张有点过了,要有事我们落下来的时候就应该出了,还轮得着我们跑到边上才出事吗?没有去理师父,我径直躺在斗形坡面上盯着雕花大顶看着。 虽然坡面很是光滑,但是我还是贴在坡面上,虽然时不时的要重新往上贴一贴,但是总比面对着那惨白的阴森森的白骨强多了,寻找出路的事我相信师父能搞定的。 突地,“呛啷”一声清脆的剑吟传了过来,我立起身看去,师父恭敬的端着乾坤剑浮在水中,眉头皱在一块,好像真的大难就在眼前似的。 我不由得心虚,难道真的要出大事?悻悻然的抬头向水面扫去,可水面上除了浮着的白骨,还有咕嘟咕嘟冒着的水泡,以及逐渐下降的水位,别的什么都没有啊。 松了口气,我鄙夷的看了眼师父说道:“师父,你神经过敏了吧。” 师父没有说话,眉头依旧紧皱着,没有回答我的问话。 看着师父没有理我,我也懒得去理他,脑袋一仰就想继续躺下去,突地哗啦之声大作,我脑海一荡,赶快将还没挨着石壁的脑袋抬了起来。 第二十一章 骨魅妖灵2 眼前的景象令我呼吸一紧,绿水中本来浮在水面上的一具具白骨,在这刹那间哗啦啦站了起来,一具具的毫不借力的立在水中,无数个空洞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我和师父。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而在远处的水面上仍然不时的还在往出冒着白骨,这时候水面上浮积的尸骨已经叠了起来,而水位也降了很多,几乎就快降到斗形池子的中心了,我抬头向上看了一眼,池子顶端看起来已经有点遥不可及了。 到了这个时候,师父反而冷静了下来。面对着水面一具具吱嘎吱嘎站立起来的尸体,我实在没有勇气面对它们,但是师父却盯着它们一具具的仔细地看着,似乎依旧在寻找着他妈的共同特性。 我抬起满是冷汗的右手,缓缓把跨在腰间的刀拔了出来,盯着缓缓逼近的白骨,沉声说道:“师父,看来你的预感很准。” 师父左右张顾着说道:“什么预感,那是我一开始就看出了不对劲。”说完朝我笑了笑,让我靠在他的身边,这样他就不用分心了。 我慢慢扒拉着水,游靠在他的身旁,说来奇怪,靠在师父的身旁,我就感觉很踏实,就像世间的一切危险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骨逼得越来越近,而池中也挤满了这些可怕的东西,极目望去层层叠叠的林立在一起,倒是颇为壮观,但是我和师父谁都没兴趣欣赏这壮观的情景。 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呜呜的清啸之声,这声音真若幽壑浅蛟之舞,孤舟嫠妇之泣,听的人心里莫名地发慌,那悲苦的啸声穿过空气,直接洞穿我的心扉,我的心儿一颤,便想哭了出来。 师父看着我的表情不对,连忙抬起执着剑柄的右手,用力在我脑后磕了一下,我感觉脑袋生疼,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抬起头用尚显呆滞的眼神看了一眼师父。 他并没有看我,仔细的听着这清啸之声,似乎是想要找到它的来源,我感觉奇怪,为什么师父用心听着这声音也没事,我只是无意中听了一下就似乎被魔怔了。 我暂时先将这个问题压在心底,转首看向池中的白骨,只见啸声刮过的初时,池中的白骨都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哗的一下,似乎白骨的精神突然大炙起来,行进的速度非常之快,快的我和师父都没有时间反应过来,它们已经扑到了我和师父面前。 师父道了声:“当心。”嘭的一声踢翻跑在最前面的一只,手中剑锋跟着划过一道亮光,将一只几乎已经将那阴森森的双手搭在我的脖子上的白骨砍倒在水中,但是摔入水中的两具白骨好像根本没受到什么伤害,辅一接触水面,便重新腾身而起,重又朝着我和师父扑了过来。 师父沉声开喝,剑锋一折,贴着右手外臂,迅快得朝着扑上来的白骨的脖子上就是一下,耳畔哧的一声响,那具白骨哗啦一声散落在绿水中,没有再浮起来。 我看的出神,全然不觉危险已经近在眼前,等到师父着急的喊声传到我的耳朵里的时候,我才醒悟过来,一只惨白惨白的白骨爪猛地掐上了我的右臂,这一下正好掐在我的伤口上。 右臂阵阵酸痛直传脑海,我咬紧牙关,左手夺过刀刃,直接砍在那东西抓着我的白骨爪上,只听“咔嚓”一声,白骨生生从腕骨处折了开来,而那白骨爪依旧死死的抓着我的手臂。 “小心。”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师父已经踢飞围在他身旁的白骨,冲到了我的面前。 我愣愣的看着师父,不明白怎么了,师父左手一伸,直接掐在那本来已经断了手掌又重新攻了上来的白骨脖颈处,“咔嚓”一下,那白骨也懒散的散落入水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心道声好,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师父反手“哗”的一下就抓在了那挂在我右臂上的半截断爪上,我痛的倒吸一口气,张口欲骂师父。 尚未开声,只见师父长剑一挑,霍的一下,随着师父的剑光一道红光冲天而起,我眯缝着眼仔细的盯着这东西,红光升至半途突然急转而下,直向师父奔了过去,急切间师父腰身一折,剑锋平胸护着要害,软软地平躺在水面上,红光贴着师父的前胸快速滑了过去。 我连忙问道:“师父,你怎么样?” 师父在水中起身一个倒翻,水花四溅中又重新稳稳的落在水中,背对着我,面对着那东西冷冷的回了句:“死不了,你当心着点周围。” 听着师父的话,我环顾了下四周,猛的两具白骨撑起手臂压了过来,我左手持刀抵着它们下压的手臂,右脚拔出水面连点两下,“嗵”“嗵”两声轻响,两具白骨便被我踹入了水中,而我毕竟也没有师父那份功力,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栽入水中。 喝了两口腐臭的水后,我挣扎着爬出水面,还没有看清楚眼前的景物,只觉的有人在我头顶摁了一下,头顶一沉,我又重新乖乖地滑入水中,“咕嘟咕嘟”又是两口臭水,那味道直灌肠胃,我强忍着呕吐的欲望,挣扎着再次浮出水面。 白森森的手臂悠然从头顶闪了过去,我心中一惊,刀尖一挑,朝着眼前的白骨砍了下去,可是刀尖还未来得及挨着白骨,白骨突然自行散了开来,“哗啦啦”地散落在水池中,然后一闪而没,接着围在我周围的白骨突然像中了邪似的,“呼啦”一下散了开来,虽然离我很远,但是从它们那空洞洞的眼眶中似乎能看出它们的恐惧,它们到底在害怕什么,我心中想到,百思不得其解,于是转身看向师父。 师父静静地立在水中于那东西对峙着,那东西通体泛着青红色,拳头大的脑袋上只长了两个黑豆大的眼睛,以及一张极不平衡的嘴,之所以说极不平衡是因为那张嘴吊在右边一只眼睛下,而不是在两只眼睛的中间线上。四颗锋利的牙齿拱出嘴唇挤在一起,眼睛流露出凶狠的光芒,静静地与师父对峙着。 那东西浮在水中的姿势很奇怪,尾尖只有那么一点平在水面上,而整个身体却笔直的立了起来,就像一个人双脚踩在水面上,不借一物稳稳当当的就站在了水面上,这完全不符合科学常识,我看得一头雾水。 师父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我这边,好像也对那东西的站姿没有太大的关注,我不由得心中一凛,如果师父并没有注意到我这边,他一直就这样和这东西对峙着,那刚才把我的头摁入水中,猛灌了两口臭水的是谁? “师父,你就这样一直站在哪里没动吗?”我战战兢兢的开口问道,也顾不上是不是会影响师父的心神,如果真的存在着这样一个莫名的东西,那真是处处危险啊。 师父似乎对我还顾得上开口一事很惊讶,忙里偷闲的朝身后瞥了一眼,看来他全然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 这时候,那东西尾梢突然一敲水面弹身而起,箭也似的冲着师父窜了过来,我着急的喊道:“师父,小心。” 师父闻警,并没有回头,只是随势轻轻的低了下头,这方面师父确实比我经验老到,换做是我,必然会回头去看的,那东西根本没有停歇,掠过师父便冲着我奔了过来,其势极快,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我的眼前。 看来这东西的真正目标是我,但是我已经没有机会做出任何反应了,任凭那东西呼啸着冲着我扑了下来,只能呆呆地看着它。 突然,我身后“哗啦”一声微响,脑后风声忽起,悠忽间,一只泡的泛白的手从我右肩伸了过来,准确的抓在了扑击下来的那东西的脖颈处,只听那东西“吱呀”一声,下半身着急的乱摆起来,怪手猛的拖着那东西从我右肩处缩了回去。 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当怪手缩回去的时候,师父也才刚刚起身。我呆呆地站着,茫然地看着师父,脑袋里面一片混乱,傻傻的问了句:“师父,那东西是什么?” 师父没有说话,脸色严肃地盯着我看着,突然,一个猛子扎入水中,也不顾水中的恶臭。 我呆了好长时间才缓过心神,仔细地回想着刚才的一幕,怎么想怎么感觉那怪手猛然间就出现了,但是却又猛然间消失了,来的毫无征兆去的也毫无征兆。 失神的忘了眼远处飘忽在水中的白骨,它们依旧远远地躲着,既不敢过来又不甘心就这样走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那呜呜的长啸之声猛地一转变得格外柔和悦耳,听来如沐春风,那远远围在我周围的白骨忽然齐齐转身慢慢地沉入水中,随着“咕嘟咕嘟”冒着的气泡慢慢消失在水面上,一刹间水面只剩下那绿色的气泡不时地冒着,以及慢慢降落着的水位,白骨一具都不见了,这番打斗恍似梦境飘然远去,连那柔和的啸声也随着消失不闻了。 微叹一口气,我将刀合入刀鞘跨在腰上,抬起右臂看了看,伤处仍在微微发着疼,虽然绷带上稍稍有鲜血溢出,但是看起来还没有多大问题。 第二十二章 舍利塔 过了片刻,当我等的实在不耐烦的时候,师父“哗”的一下从水中探出了头,我实在好奇师父是怎么办到,他肺活量这么大吗? 他甩了甩头上的水渍,伸出手抹了把脸,看着我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师父怎么样?” 师父同样摇了摇头答道:“跑了,不过我发现了咱们出去的路。” 我惊喜的问道:“在哪里?” 师父指了指水下,缓缓答道:“在水下,就在这个斗形的最底部。” 我皱了皱眉,说道:“师父,这……这怎么下去啊,你肯定是不成问题,可是我呢?” 师父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吧,有办法的,你没看到水位一直再降吗?” 我恍然大悟,微点着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可是不对呀,师父下面是什么啊?咱们这样下去会不会太冒失了点啊。” 师父摇着头叹了口气,“没办法,上肯定是上不去了,只有下去这唯一的途径了,换句话说,就算是咱们不想下去也非得下去不可了。”然后回身看了看斗形石壁说道:“这石壁根本无从着力,所以,咱们不想下去也不成了。”演外之意颇为无奈,也怀着点淡淡的哀伤。 暂时抛却这个问题,因为下不下去已经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了,所以还是不要徒增烦恼了。我试探着问道:“师父,你入水看着点影子没?” 师父似乎在回忆着刚才的情形,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是看到了他的身形,但是我却追不上他,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一晃间便消失在和暗淡的绿水中,我在水中找了半天只找到了底部的那个洞穴,别的什么都没发现。” 我眼睛一亮,急着答道:“那就是说,黑影就是从那个洞逃走的嘛。” 师父又摇了摇头说道:“也未必。” 我愣了一下,问道:“为什么啊?” 师父将手中的长剑劈着水面,溅起了绿色的水花,“总之,这地方不能用常理来定夺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奇怪,刚才的那个身影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扭头瞅着他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不可能吧,这里怎么可能遇到熟人呢,看到了人已经够惊奇了。”说着我突发奇想地问道:“哎,师父,既然这里有人,那咱们刚才是不是被人暗算了一下呢?” 师父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很有可能,我也感觉那啸声颇为古怪,不像是地底生物发出的声音,仔细听很像是人的啸声。” 我突然想到刚才那红色的长长的怪物很奇怪,于是问道:“师父,刚才突然冒出来的红色怪物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很凶猛啊。” 师父点点头,收起手中的乾坤剑,颇为感叹地说道:“是啊,确实很凶猛,凶猛的你不得不注意着它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它扑击的速度,比你在入洞时候见得那两条小蛇不知道凶猛多少倍呢。” 我半信半疑的问道:“真有这么厉害吗?” 师父白了我一眼说道:“是不是你还看不出来吗?你那两个水灵灵的大眼睛是干什么吃的啊。” 我急着辨别道:“啊喂,师父我的眼睛不能用水灵灵形容好不好啊。” 师父依旧斜睨着眼回了句,“怎么不行?难道用干瘪瘪不成啊。” 我摸了摸我右臂的伤,没有理会他的反讽,继续问道:“那你老人家总可以告诉我这东西是什么,还有就是它从哪里来的,好吗?” 师父瞪了我一眼,骂道:“你小子客气点能死吗?” 我爱理不理的又盯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也没在故意吊我胃口,告诉我那红色的东西是附着在骨头中的魅灵,之所以叫它们魅灵是因为一旦附着在人的皮肤上魅灵就会直入骨髓,当它们进入骨髓时就完成了最终目的,这时不论是活人还是死人,身体上的一切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了,所以刚才那一下真是惊险极了,如果一旦那东西窜入我的身体,那我就宣告报废了,师父说他都没有办法解决的。 说完这些话时,我和师父已经慢慢地又滑下了很大一截,师父盯着池子中央突然出现的漩涡说道:“一会我先下去,你要当心点,最后的水流一定很强,你胳膊上有伤,一定要当心别磕在了洞壁边缘。” 说话间,池中的漩涡越来越大,看着很强劲,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师父突然当先一跃没入水中,落水前甩下一句话,“乘着现在,跟着我下去。” 我没有时间考虑,捏着鼻子一个猛子也扎了进去,由于没有护目镜,我只能眯着眼看着前方的黑影跟着摸了过去。 猛然身子就不听话的打起摆来,我知道快接近洞口了,索性不再努力控制身体的平衡,身子一蜷,将脑袋窝在胸前,尽力护着脑袋,心里想着希望一会儿不会碰着身体吧。 但是我的想法是徒劳的,随着身体转动的加速,“嘭”的一声,我便感觉背后撞击上了岩壁,疼痛感随之而来,心知过了这道坎就好了,于是紧紧抱着脑袋,没有去理会腰身上传来的痛感。 豁然身体一轻,耳畔传来了“哗哗”的水声,脑海中想着出来了吗?便睁眼看去,眼眸所及我不由暗道一声:苦也,这个洞的出口下方原来离地还有一段距离,虽然不是很高,但是足够将我甩的很惨了,难怪我能听到水声“哗哗”地响呢。 我闭着眼,都准备好承受这一下重击了,但是突地腰身一轻,我轻飘飘的居然没有掉落在地上,睁眼看去,师父张着大手抱着我,我不好意思的朝着师父笑了下,师父闷声说道:“起来了,这孩子也不懂减减肥,你这一下差点就折了你师父两条胳膊。” 我努努嘴说道:“也没多重,六十五公斤是正常体型啊,再瘦不就皮包骨头了啊。” 师父瞪了我一眼,骂道:“你到底起不起来。”说着就把我朝地上摔了下去。 我赶忙一骨碌落在地上,师父气呼呼的转身走了开来,我仔细打量着这里,看见从上方留下的水正好落入一个不是很浅,也不算太深的槽沟里,缓缓得向下流去,而那个洞顶下方便镶嵌着一个用以照明的珠子,这颗珠子明显比先前的两颗珠子小了很多,也暗了许多,但是这也足以给我很大的震惊了,我家说起来也算小有资产了,所以我老爹平时也喜欢把钱挥霍在古玩这一行,耳濡目染的我也多少懂了点这个行当,就单是这三颗珠子就足以抵得上一个亿不止了吧。 白色的珠子散发出微弱的光线照了下来,光辉洒在遍地的白色石子上格外清新、透亮,送着“哗哗”的流水声,我看到师父站在下游的不远处在端详着什么,于是我也踩着梦幻般的石子走了过去。 一个一人高左右的微型塔立在师父面前,塔身虽然看起来显得有点不起眼,但是却是纯金打造的,我看着明晃晃的塔身,一股莫名的富足感涌上心头,这和我以前见的东西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没有可比性。 我轻轻走到师父身后,说道:“师父,就这么一尊金塔就得值老多钱了吧。你说这地方当年是谁建的啊,这的有多么富有,才能出得起这么多钱啊。” 师父继续盯着塔身,但是嘴里却漫不经心的应道:“钱,钱,钱,你眼里就有钱了,是吧。果然和你那穷鬼老爹一样,没见过世面。” 我抽动了下鼻子,答道:“我就不信你没有心动。” 师父抬起拢在袖子中的右手指了指河流边的一个阴影处,说道:“看见没,那就是心动的后果,所以说,别看着好东西就不要命了,总以为自己的命有多硬实,得,这下知道了吧,还是没命享受这些东西吧,你也一样,以后估摸着点,别总想着美事。” 我摸了摸鼻子,看着那暗影中蜷缩着的一团人影歉然答道:“我只是随便说说嘛。” 师父突然一扭头说道:“真的吗?”师父的两道眼眸似乎可以只穿心扉,看透我心中的一切,我不由得便低下了脑袋。 师父叹了口气说道:“也怪难为这个人的,为他人做嫁衣了。” 我听的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师父重新将右手拢入袖中,答道:“他可能被算计了。哦,忘了告诉你了,它叫舍利塔,舍利塔最贵重的还不是那黄金的塔身,最贵重的还是塔身中藏着的舍利子,而现在塔中的舍利子已经不在了,而这个人也莫名的死在了这里,所以我想,这个死了的人应该并不知道舍利塔的重要性,费力将舍利塔不知道从哪里搬了出来,没想到却被另一个人得了先,拿走了舍利子,这个人也不知道是被暗算了,还是死于其他的原因了,我认为死于他取舍利塔时候的机关更接近真相一些。” 我听得一头雾水,“我以为这地方我们是第一批进来的人呢,这么说以前就有人进来了,可是咱们村你见过陌生的人吗?师父。” 师傅摇了摇头,说道:“没见过,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这里不止一个进口。” 我心中一动,问道:“这批人,会不会和刚才那个黑影有关系呢?刚才的白骨和黑影都消失去哪里了呢?” 师父说道:“刚才的池子肯定有别的出路,只不过我们没找到罢了。” 我问道:“那现在,咱们怎么办啊。” 师父回答道:“走一步算一步吧,你不是历来信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嘛,怎么?现在也开始怕走不出去了。” 我笑着答道:“没有,哪能啊,有师父您在这里,就这地方还不是小菜一碟,咱们还用得着犯愁吗?你说对吧,师父。” 师父笑骂道:“你这小子,什么时候都不忘给人戴高帽啊。” 我心中好笑,暗自说道,你还不是顺顺利利接了这顶高帽,然后还乐呵呵的吗?虽然心中是这样想的,但是脸上实在不敢有所表现。 第二十三章 谜题 正自出神的时候,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走吧,咱们过去看看那具尸体吧。” 我有点不舍地问道:“咱们真的不要这尊舍利塔了?” 师父急了,回头不耐烦地说道:“我说你还有完没完啊,就你爸那份家业还不够你半辈子花,咋学的这么贪心。” 我笑嘻嘻地走了过去,开口说道:“师父,这还不是为你着想嘛,这尊舍利塔可以拿出去给你留着备用啊。” 师父白了我一眼说道:“少来,我还不至于像你和你老爹那么贪财如命。别傻站着了,走吧。” 说完又重新朝着河床边的暗影下踱了过去,我又恋恋不舍地看了眼那尊泛着金光的舍利塔,内心还是舍弃不下,这样一尊大好的舍利塔埋没在这深山中确实可惜了点,想着便恋恋不舍地伸出手想摸一下这尊舍利塔,虽然不能带出去,但是不去摸一下,品味一下金子光滑、温润的感觉也太可惜了。 蓦地,师父冷冷地说了一句,“你是不想要小命了吗?”吓得我赶紧把手缩了回来,转过头看着师父严肃的表情,我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 跨过不宽的河渠,走到那具尸体前面,师父右脚微微一抬轻松得将尸体翻了过来,我不由得眉头轻皱,胃里七上八下,转身紧跑几步,爬在那条现在几乎已经没了水流的河边干呕起来,虽然河渠里面仍然有恶臭传出,但是和刚才那一幕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干呕了几下,实在吐不出任何东西,这才想起来,我和师父大概一夜没有进食了吧。师父似乎没有受影响,盯着看了片刻,突然缓缓蹲下身在他的身上翻找着什么。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自顾自转过了脑袋,因为那情景实在有点恶心,原本以为经过这么长时间,尸体应该早就只剩下白骨了,没想到师父用脚翻起来的片刻,我才知道我想错了,哪有什么森森白骨,只见一条条蛆虫自由自在地穿梭在他那已经极度腐烂的脸面上,本来那腐烂的面孔已经够恶心了,再平添了那么多的蛆虫在窜来窜去,我实在忍不住了。 正当我爬在河道上空自干呕的时候,突然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嘿,别呕了,有那么恶心吗?大姑娘家家。” 我回头看了眼他,问道:“发现什么了?” 师父将一个很陈旧的笔记本递给了我,我接过来莫名其妙地问道:“这是什么?” 师父闷声说道:“从那人身体找到的。”说着指了指那具尸体,就急匆匆向另一边走去,神态很不自然。 我赶忙追上去,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师父张口欲答,突然又掩口转了过去,爬在河道上,“哗”的一下便吐了出来。 我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师父爬在河床上,边吐边骂道:“笑什么笑,快给我张纸巾。” 我摸了摸兜,失望地说道:“都湿了,还要吗?” 师父骂道:“要个屁,算了算了,老子不擦了。”说完用他那湿淋淋的衣袖摸了摸唇角,朝我伸出了手。 我瞪着眼,问道:“什么?” 师父没好气的从我手中夺过了那陈旧的笔记本翻看着,我心中好奇便悄悄的也凑了过去,只见笔记本上的字体倒是很潇洒,就是字迹好像被水泡过似的一片模糊,借助着微弱的光线我隐隐约约得能看到它上面写着这么几行字:湘西夏天,就这几个字能看得出来,后面的字迹很模糊,根本认不出来。 师父皱着眉试图辨认出那几行字,但是最终还是摇摇头放弃了,接着师父翻到了下一页,一样的字迹很模糊,这次是结尾几个字看得很清楚,写的是‘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盯着这几个能看清楚的字,脑子中来回想着他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可是还是没有想通。 看过之后,师父又翻了一页,这一页字迹很清楚能清晰地辨认出写的是什么,上面的大致意思是,“进入了绣屏古墓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舍利塔,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xxx说是我找到舍利塔就算完成了任务,我现在已经找到了,但是出路却被莫名地封住了,我怀疑这中间有股隐秘的势力在捣鬼,会是xxx吗?” 写到这里就没有了,而其中提及的人名却被涂抹了一下,一点都看不出来了。这三页的记载都很简短,我和师父相顾一眼都感觉很是莫名其妙,于是我催促着师父赶快翻页,但是下一页什么都没有记载,我从师父手里抓过笔记彻底翻了一遍,遗憾的是他只写了三页东西,而第一页和第二页几乎就没用,第三页又写的不知所以,这三页东西搞得我如坠雾里,不解的朝师父问道:“师父,你能理出个大概的头绪吗?” 师父甩了甩衣襟上的水珠,慢慢盘坐在地上,静静地想了片刻后说道:“第三页意思应该很浅显,但是第一页、第二页看似很重要,但是却被水泡的看不清楚了。” 我接着说道:“从第三页来看,他好像不是盗墓贼,单纯的从记录来看,他来这里好像只是为了这个舍利塔,而这也是经人指点才来到这里的,但是后来却又被指点他来这里的人玩弄了,是这样吗?师父。” 师父答道:“你只说对一半,我想那个人既然能指点他来这里,就必定是高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位隐在暗处的高人还至于借他的手来取舍利塔吗?” 我点了点头,应声道:“也对。” 师父说道:“现在的关键是到底谁害了他?这个人为什么不把这本笔记带走,而是留下这本笔记,却又把笔记中提到的人划掉了呢?” 我考虑了半天说道:“师父,会不会这样的,指点他来这里的那个人和暗中害他的那个人原本就是一路的?” 师父沉思着摇了摇头说道:“不太可能,如果是这样,他又何必费力兜这么个大圈,直接请出隐在暗处的高人不就行了吗?” “那这样问题就出来了,如果他们不是一个团伙的,又何必去翻找他的笔记本,然后把那个重要的名字划掉了呢?”我问道。 “这个暂且咱们还不能做出任何推论,先放一放再说吧。”师父说道。 “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暂时放下这心头的一团乱麻,我向师父询问着我们的走向。 “这样吧,咱们先找到这个舍利塔存放之处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师父说道:“这几帮人看起来水很浑,也很深啊,咱们得给他再搅一搅。” “为什么要搅一搅啊,现在已经够乱的了,这样咱们还找不出头绪,搅浑了更是找不出头绪了。”我不解的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知道浑水摸鱼吧,咱们现在就给他来一个浑水摸鱼,虽然对于他们来说水是浑了,但是对于咱们来说却更容易找到头绪,现在明白了吗?”师父问道。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说道:“大概是明白了。” 师父仿似颇为兴奋,高兴地说道:“走喽,咱们去找找看舍利塔的来路。” 我急忙说道:“等等,师父,咱们怎么走,你还没告诉我呢?” 师父神秘地一笑,说道:“放心了,跟着我走准没错。” 我满脸狐疑地看着他说道:“那可未必啊,从进来到现在你就没带我走过一小段平静的路,是吧。” 师父不满地看着我,说道:“你这是说我这个师父不称职了?” 我不以为意地说道:“快拉倒吧,这是哪和哪啊,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师父看着我这个表情,索性将迈出去的步子挪了回来,双手叉着腰说道:“嘿呀,没看出来啊,啧啧,还真没看出来。”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小心翼翼地盯着师父,试探着问道:“怎么了?” “啪”的一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屁股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这一脚来的毫无征兆弄得我连躲的时间都没有。 摸着微微发疼的屁股,气急败坏地骂道:“以后能不能轻点啊,本来就是二级伤残人士了,你还这样对待我。” 师父再次上前一把抓着我,提溜着我边向前走边说道:“一路上你就知道骂骂咧咧的,看我这个师父不顺眼了是吧。” 我害怕再次遭到师父的报复,更何况我的小命现在还攥在他的手里,赶忙应了声:“哪能呢,师父。” 师父放开拽在我衣领上的手,说道:“算了,没工夫和你扯淡了。” 第二十四章 暗中藏着的人 我理了下湿淋淋的衣角,跑到师傅屁股后面,说道:“师父,咱们是不是考虑先把衣服烘干了再走啊,这样黏在身上太难受了。” 师父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可以考虑一下。嗯,那你去找火吧。” 我将眼角微斜,看着师父说道:“你拿我开心啊,这破地方鬼影都没有一个,你让我去哪里找火啊。” 前面突然传来一声很闷很闷的回答:“谁说的?” 我不经意地答道:“我啊。” 猛然间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声音根本和师父对不上号,慌急中抬头朝师父看去。师父脸色异常凝重,而我的腿却已经在瑟瑟发抖了,估计我的脸色现在相当难看了。 嘴唇发着抖我开口问道:“师父,这下真的闹鬼了。” 师父神色凝重的开口说道:“未必见得。” 我畏畏缩缩的凑到师傅身后,神色张皇的四处察看着,希望发现一丝蛛丝马迹,找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突然师父开声问道:“何方圣神,可以现身了吧。” 师父话音方落,一阵阴恻恻地笑声猛然从我身后传了过来,我吓了一跳,赶忙扭头朝后看去,可是背后什么都没有,我心中狐疑不定,明明刚才那笑声异常真切,几乎就是贴在我耳朵边一样。 捅了捅师父,我悄身问道:“师父,你听见刚才那笑声了吗?” 师父依然瞪着眼睛在前方寻找着什么,仿似根本没空搭理我,只是淡淡地回了句,“听到了。”并没有回头朝后方瞅一眼。 忽地我感觉肩头一沉,不知什么东西搭上了我的肩膀,我僵硬的缓缓转头,眼睛朝着肩头扫了过去,一只枯黑的手搭在我的肩上,中指缓缓地敲着。 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惊悚感觉,“哇”的一声大叫起来,同时一个箭步就冲到师父前面,急着用手指着我肩膀,示意让师父帮我弄一下。 师父怪异地看着我,说道:“喂,你怎么了?发烧了吗?”说着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拿开师父抚在我额头的手,扭头朝我的肩膀上看去,可是肩膀上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敢相信的拿起手摸了摸刚才那个枯手搭过的位置,衣服上传来冷冰冰的感觉,根本没有一丝痕迹。 师父问道:“怎么了?” 我满脸惊疑的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师父颇为不信地说道:“是不是这一晚上太紧张了,出现了幻觉。” 我颓废的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是,因为那感觉很真实,不像是幻觉。” 师父摸了摸我的脑袋,说道:“放松点,没事,不是还有我在嘛,一切我顶着就是了。” 我想开口反驳师父那真的不是幻觉,但是又感觉无从出口,因为我没有一丝证据可以证明那只手的存在,甚至连我自己都有点怀疑那只手是不是真的存在,到最后我张了张口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 那神秘的声音又突然传了过来,“怎么?怕了吗?现在乘早退出去还来得及。” 师父呵呵一笑,“我怕个毛啊,有种你出来咬我。” 暗影中突然沉默了下来,仿似藏匿着的那个人对师父这颇为无赖的出招方法乱了阵脚。过了一会儿,暗影中突然传来那沉闷的声音,“梁逸凡,我这可都是为你啊。” 师父听的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暗影中的这个人居然能一口道出他的名字,听口气他们之间还颇为熟悉。师父没想到,当然我也没想到了,惊疑之下,我不由自主的便开口问道:“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师父的名字。” 师父急得回身瞪了我一眼,但是为时已晚,我的话已经说出口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身后突然又哈哈一笑,那声音却怪异地从背后传了过来,“梁逸凡,不用和我耍小聪明,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内心其实很震惊吗?” 师父淡淡一笑,四顾着想找到这个人的藏身之处,同时嘴里却回道:“呵呵,算你猜对了,说说你的想法。” 空气中又静了片刻,然后耳朵左方才传来话音,“你,还有沐安必须退出去,否则真的祸福难料了。” 我感觉这个声音飘忽不定,根本就无法捕捉到他的方向,而且他居然还知道我的名字,这就更让我不可思议了。 师父继续张望着四周,叹着气说道:“现在已经是祸福难料了。” 空中又是一静,接着耳朵右方突然传来了声音,“怎么回事?”和刚才不同的是这次的声音已经不是那种冷漠的口吻了,尽管他想压制住情绪,但是还是能听的出来,这人似乎激动起来。 师父眼中滑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仍旧四处张望着,说道:“沐安已经被下了还尸咒了。” 突然前方的墙壁中传来轻微的咳嗽声,仿似借以稳定他那激荡的心情,“不可能啊。”突然间却又没了声音,好像自知失言了。 听着那人突然收了话锋,师父眼眸中突然暗了一下,接着头顶又传来了那人声音,“你小子,我差点就落入了你的圈套,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变得聪明了好多啊。” 师父苦苦一笑,说道:“还不是被你看穿了啊。” 头顶的声音继续说道:“嘿嘿,言多必失,不能说了,总之你们不能再往下走了,接下来的路太可怕了,真的不是你们可以应付得了的了。所以你们必须回去,听我的绝对没错。”听着他说话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仿似又回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中了。 师父说道:“再可怕也要往下走,我不能让这孩子下半辈子恨我。”说着朝我看了一眼。 头顶的声音顿了顿,说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师父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接着那声音说道:“你信不信得过我?” 师父有摇了摇头说道:“信不过,你总是故弄玄虚叫我怎么能信得过你啊。你如果没什么目的的话,大可现身和我们见一面,这样才有诚意啊。” “不能,我暂时还不能见你们,你两最好别往下走了,你们应该看到了那个人的下场了吧,他也只不过是拿了舍利塔而已,而你两的路还很长。所以你们最好别往下走了,我言尽于此,听不听是你们的事了,反正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说完忽然洞内安静了下来,师父沉思着没有再说话。 我也仔细的理了下这纷繁的头绪,到目前为止好像更乱了,脑海中几乎抓不着一点有价值的线索,师祖的失踪,我莫名其妙地中了还尸咒,还有梁伯父亲的失踪窜成了一个圈,而我和师父现在就在这个圈的中间几乎走了不到十分之一。 还有就是这荒凉的绣屏山深处怎么会藏着这么一个古墓,而且还有人踪,那死尸身上笔记本涂抹了的名字到底是谁?第一页、第二页又记载了些什么东西呢?还有那颇有意味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是指的什么?那人去拿舍利塔又有什么用呢? 想着这些便感觉脑子里乱混混的,也意识到后面的路还长着呢。侧过脸看向师父,师父凝重之色不减,清了清嗓子,我开口问道:“师父,怎么办?” 师父放下了紧皱的眉头答非所问的说,“你有没有想透刚才暗中的那个人是谁?”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因为我根本没有去想这件事。 师父说道:“这人对你还有我的情况了如指掌,不是好事。” 我回答道:“那又怎么样,反正他是友非敌,这点大可不必关心吧。” 师父说道:“你怎么就知道他是友非敌呢?” 我笑着说道:“从他说话的口气上啊,师父你不会忘了刚才他说话的口气了吧。” 师傅摇着头说道:“你还是太单纯了,不识人间险恶啊。” 我看着师父说道:“不会吧,听着他的口气,还有说话之间透露出感情的起伏变化,根本不像在说谎啊。” 师父说道:“你城府不深不代表别人的城府不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话诚然简单,但是却最实在不过了,所以咱们还是留个心眼吧。只可惜刚才差一点就逼出了他的话锋。”面上满是惋惜之色。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问道:“师父,接下来咱们怎么走?” 师父抖了抖还是湿淋淋的衣服,说道:“这感觉真不好,咱们还是照原来的计划,找到安放舍利塔的地方再说。” 我犹豫地说道:“听刚才那个人说,接下来好像很凶险的样子。” 师父说道:“你怕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只是真的不想拉着你再为了我的事冒险了,毕竟你岁数都这么大了。” 师父开心一笑,说道:“你有这份心师父就很高兴了,别瞎想了,虽然你师父岁数是有点大了,但是这点事还难不倒你师父,你要相信我,怎么听了那人刚才几句话,就不相信我了?” 我默默地低着头,说道:“没有。” 师父说道:“那就好了啊,走吧。”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 第二十五章 驱尸寻踪 我赶上师父问道:“怎么个走法呢?” 师父径直又走到那具尸体前,掩着鼻子蹲下去翻看着什么,我对他这个举动感到很纳闷,于是一边用手扇着时不时传来的腐尸味一边开口问道:“师父,刚才不是已经找过了吗?你还要找什么?” 他并没有回头,仍然自顾自翻看着,良久之后才飘来一句:“一会让你学点基本功夫。”由于他捏着鼻子,所以说话的声音很别扭,我不自觉的便想笑,最后终于还是强忍了下去。 因为对师父说到要教我功夫这件事感兴趣,所以我强忍着笑意没有笑出来,如果突然笑出来的话,难保他不会收回成命,于是也不去顾及是不是能受得了这刺鼻的尸臭味了,缓缓蹲下身子,靠在师父身边问道:“真的吗?” 师父扭头白了我一眼,细声细气地说,“我这么大的人,还至于骗你这小孩子玩啊。” 我没有说什么,掩口笑了下,我实在忍受不了师父那捏着鼻子变得嗲声嗲气的声音了,终于还是笑出了声。 师父扭头看着我,一脸的愕然,我急忙摇着手说道:“没事,没事,师父你继续。”说完我重新站直了身子,退后几步远远地看着。 突然师父转身干呕了几下,骂道:“妈的,这东西可真够恶心啊。”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师父笑道:“我说师父,你这不是自找罪受啊,该找的东西咱们不是都找了吗?” 师父擦了擦由于吐不出来而憋得溢出眼角的泪花,缓缓说道:“不是找东西。” 我不解地问道:“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师父说道:“放东西。”说完重又转回了身子捣鼓着什么。 我纳闷地念念自语:“放东西?放东西?” 师父没有回头,闷声道:“对。” 我心中不是很理解师父这个放东西的概念,于是想重新凑上去看看师父在搞什么鬼,不想师父好像已经做完了,直起身,后退几步又干呕了几声,才说道:“终于弄完了,这小子身前遭了什么罪过,死后还得被这样折腾。”说着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 我心中暗道:你这样折腾完人家,还好意思说,也不怕这小子半夜回来找你。想法未已,忽然感觉脖子痒痒的,我不以为意的伸出手朝着肩头摸了一下,打算扫掉脖子上烦人的东西,但是当我的手落在肩上的时候就再也拿不起来了,只感觉入手处是一个干硬冰凉的物体,我颤抖着小心翼翼地转过头瞥了下肩上附着着的东西,果然不出我所料,依然是那只干黑的怪手,我的心控制不住地狂抖了起来,慢慢地拿下按在肩头的手,捅了捅师父,师父慢慢转回头看着我,我轻轻地朝我的肩头呶呶嘴,师父一头雾水的盯着我,开口问道:“你这又是怎么了?见鬼了?神经兮兮的。” 听着师父这样说,我惊讶的回头朝肩上看去,肩头上那怪异的手又消失了,就在这一瞬间它又奇迹般地消失了,茫然地回头打量着空旷的山洞,我试图找到它存在过的一丝痕迹,可惜的是我失望了。 师父纳闷地问道:“你在找什么?” 我转回头,看着师父说道:“师父,我又看见那只诡异的手了,它就摁在我的肩膀上,但是一瞬间它便又消失了。” 师父似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摘下他那经常戴在腕上的佛珠递给了我,说道:“带着它,我看还有什么邪物还敢近你的身。” 我没有接师父手中佛珠,“这不是师祖留给你的吗?你给了我你怎么办。” 师父微微一笑,“拿着吧,你师父能保得了自己的,再说这佛珠迟早是要给你的。” 我默默接过佛珠戴在手上,仔细打量着这虽然简单但却不失大气的檀木珠,低声问道:“师父,这东西真的管用吗?” 师父看着我说道:“当然了,这佛珠很辟邪的。” 听着师父的话语我的心放下了一半,师父看着我带上了他给的佛珠,心想这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于是从兜里拽出一根红色的长线,结了个活套,半蹲身子慢慢地将活套套在了那具尸体的脖颈上,当然这一切做的相当缓慢,我看着师父几乎是忍着呕吐才完成的这一系列动作,那尸体面部蛆虫乱窜的情景实在是太恶心了,也难得师父有勇气搬起他的脑袋将红绳系上去。 师父站起身来轻吐一口浊气,稳了稳胸中翻江倒海的感觉,轻轻一带红绳,喝道:“起。” 红绳紧紧勒在尸体的脖子上,将他拉了起来,由于动作幅度较大,尸身上的蛆虫纷纷掉落在了地上,肥胖的身躯在地上滚来滚去,这情景看的我又是一阵干呕。 右手继续一紧红绳,师父左手屈指微微在红绳上弹了一下,猛然那具尸体似乎有了灵 一样,轻轻颤了一下身躯,又是一拨蛆虫被他从身上抖落了下来,我捂着嘴巴,尽量抑制 想一吐为快的感觉,仔细盯着师父的每一个动作。 看着那尸体只是微微抖了一下,师父略微愣了一下,右手执绳,左手立指如峰从右手 腕处紧紧压着红线缓缓的朝着尸体的方向滑了过去。那尸体起初没有什么动静,只是随着师父间的压力左右摇摆着,像是随时可能摔倒在地似的,但是当师父缓缓在红绳上滑过半尺左 的距离时,那半仰着的尸体忽然手臂挣动了一下,师父看着有门,左手指间又加上了三分力 气,这一下好似尸体再也稳不住身体的重心,“呼”的一下就朝后摔落下来。 看着这突变的情景,师父眼角划过一丝沮丧无力的神情,腾身朝着那要摔落在地的尸身急奔了过去,不想师父刚刚起步,那即将要滑落在地的尸身,猛然腾身而起稳稳地立了起来。 我惊讶地看着这突然变化的一幕,心里震撼以极,那尸身不用撑地,完全无外力的情况下忽然弹身而起的姿势太不可思议了,这根本不符合自然规律。 相反的是,师父眼眸中流露出的并不是惊讶的表情,仿似这一切本来就是预料中的,他欣喜的冲着我一笑,说道:“成了。” 我不忍扫了他欣喜的心情,也笑着问道:“那然后呢?” 师父朝着我微微挤了下眼,说道:“接下来的任务就看他的了。”说着指了指直立在哪里一动不动的尸身。 我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他能帮我们找到放置舍利塔的地方?” 师父点点头,颇为自信的说道:“肯定能。” 谈话之间,猛然那尸身的眼睛“哗”的睁了开来,吓得我心头又哆嗦了一下,摸着稍微平复的胸口,我紧紧盯着那具尸体说道:“师父,这小子怎么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 师父忍着笑意说道:“你这小子,就是惊不住吓唬。你要是不服的话,可以上去踹他两脚啊,反正他也不会反抗。” 我摇着头,无语地看着师父说道:“免了吧,我可承受不起这待遇。” 师父边笑边摇着头,转过身子,将红绳在右手中指上绕了一个圈,然后左脚微撤,双脚分立,稳稳地半蹲于地,右手食指、中指笔直的立着,而另外三个手指却蜷入手心,左手微托右腕,轻声开喝,“起。” 尸身本来懒散的低垂着的脑袋慢慢抬了起来,迈开脚步茫然的转了一圈,好似在寻找着什么,最后一转身朝着河渠的下游走了下去。 师父轻轻拽了下我,也起步跟了下去,看着师父开始动了,我忙不迭也动身走着。 由于那尸体的走动,他身上那大批的蛆虫被抖落了下来,我和师父跟在后面踩的那些蛆虫“啪啪”直响,听的这响声我头皮一阵阵发麻,再加上脚底那黏糊糊的感觉,我几乎都不敢迈步跟下去了。 师父似乎觉察到我有些惧怕这些东西,开声问道:“是不是有点挠心的感觉。” 我点了点头答道:“嗯,是有点。” 说话间我和师父已经走出了那明珠的光照的范围,而前面的山洞插着两排火把,暗淡的火焰仿似已经染了千年,我有些奇怪这些火把怎么还能好端端的燃着呢。 犹豫间,师父突然笑着说道:“呀哈,这事越来越奇怪了啊。这火把居然还能燃着,真是奇事啊。” 我附和道:“是很奇怪,这些火把到底是什么做的能历经这么多年而不会熄灭呢,要不咱们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做的?” 师父摇了摇头说道:“算了,还是别去了,这地方要时时刻刻小心着,不然小命真的就会撂在这里了。” 我轻笑着说道:“没想到师父还害怕死啊。” 师父边走边说道:“废话,你师父也是人不是神。” 我紧走几步赶了上去问道:“我怎么总是感觉这些火把有些古怪呢?” 师父摇着头说道:“古怪肯定是有的,但是咱们的正事并不是来研究这些火把的。” 第二十六章 变故 我想想也是,这些火把不去动它谅它们也翻不起大浪。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顺着河渠越走越低,身上的衣服本来就没干,再加上低处湿气的侵袭感觉冷意直刺骨髓,看着两旁的火把,莫名其妙的就想伸手拿下火把来烘烤身上湿透了的衣服。 师父好似有相同的感觉,开口警告我,“别打那些火把的主意,当心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我乖顺的跟在师父屁股后面应了一声,狠狠地踩着地上那些窜来窜去的蛆虫,连我自己都感觉到惊讶,自己怎么会转变这么大,这些可怕的蛆虫怎么一刹那就让我感觉到这么厌恶,而那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怎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前方的尸身慢悠悠的走着,师父牵着红绳跟在后面一言不发,看来颇感乏味,我也无力地跟在师父后面走着,这个时候我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我也没心事去搭理身边的事,盲目的迈着步子,脑子里却想着美味的吃食,以及我那暖烘烘的大床,只是想着就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 师父听着我的笑声,扭回头奇怪的瞧着我问道:“你怎么了?” 我连忙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就是想到了些好笑的事。” 看着我没事,师父转回头继续走着,“什么好笑的事,说来听听吧。” 我脑海中想着应该怎么对付师父,肯定不能和他说我想着吃食和暖烘烘的大床这件事,我该怎么回到他呢? 空气中凭空传出一个声音,“真的要听吗?” 师父一边走着一边点着头说道:“肯定的了,说出来解解闷。” 我早已停下了脚步仔细打量着四周,心想着暗中的这个人怎么又返了回来。师父迈出的步子也猛的刹住了,他也反应过来这并不是我说的话。 抬起头打量了下四周,他把红绳交给我,伏在我耳边说道:“你先走,我马上就到,既然他又返了回来,肯定还有目的没有达到,我先套套他的话再说。” 我接过红绳,并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小声对他说,“你能行吗?别让人把你套进去。” 师父摇了摇头,低声回了句,“他还不够格。”然后就挥了挥手,示意我别在说了。 环顾了下四周,师父大声说道:“既然又回来了,准不能空着手再走了吧。” 四周突然传来阴深深的话语,“是不能就这样走了。” 我感觉到不对劲,这个人并不像刚才那个人的语气,于是开口提醒师父,“小心点,这个人有古怪。” 师父似乎也觉察到了不对劲,缓缓点了点头,收起了嬉笑的神态,伸手摸了摸背在背上的乾坤剑,长长吁了口气。 暗中那个人突地又开口道:“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 我还没有明白过来,突地耳畔风起,我连忙低头躲了一下,急切间一个黑影“呼”的一下闪了过去,“哗啦啦”洒了我一身蛆虫,我赶忙来回抖动着身上的衣服,将身上那恶心的蛆虫抖了下去,然后又仔细的翻了翻,确认身上没有了这种东西我才松了口气。 “嘭”的一声,师父一脚将那扑过来的黑影踹翻在地,我这才看清楚这东西就是刚才那具被师父控制着寻路的尸体,怎么突然间这东西就尸性大发了。 “快把红绳给我。”我没有时间考虑,连忙乘着这个空档跑过去把红绳交给了师父,师父接过红绳,单膝着地,右手红绳一紧,那扑出去的尸身便硬生生被师父拉了回来。 眼睛盯着尸身的动作,师父左脚一伸,正好绊在了他倒退的脚下,尸身无处借力,“哗”的一下倒了下去,眼瞅着这是个机会,师父返身而起,单膝压着尸身的脖子处,红线一拉一压,红线已经嵌入尸身口中。 尸身猛力一滚将师父掀了起来,双手撑开认准师父的脖颈压了下去,师父看着没有机会起身,就地一滚滚出了尸体的伏击。 尸身突然失去了攻击目标,收不住攻势,“嘭”的一声撞在土地上。 师父站起身来,抹了把头上的汗珠,吐出几个字,“这小子还真不好对付啊。” 暗影中重又传来那阴森森的声音,“哈哈哈,昏头小子,你今天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师父盯着远处慢慢走过来的尸体,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说道:“老小子,你还真认为就这玩意就能难倒我吗?你想错了。” 话音未落,那具尸身已经走到师父的身边,师父右拳轻握,但是却是左掌当先击了出去,“嘭”的一声,尸身受不了重击脚步不稳的哗哗连退两步,不等它有任何反应的时间,师父右拳早已朝着尸身的右脸捣了过去,随着“哐”的一声,尸身重新倒了下去。 师父没容它有丝毫喘息的机会,左腿横劈下去,“咔”的一声又压在了尸身的脖子上,尸身脖子挣动想摆脱师父的压制,无奈师父的左腿死死的压着它,不容它有任何可以挣脱的机会,看着脖颈处无法挣脱师父的控制,于是它又想故技重施,双腿一挺就想站了起来,师父见机在先,“唰”的一下从它嘴里拉出那红绳长长的尾端,双脚微抬,一个鹞子翻身落在它的腿边,双手齐出将它双腿绑了个结实,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以后,师父拍了拍手轻松的站了起来。 我看着那被绑的如粽子一样的尸体还兀自在地上滚来滚去想立起身来,脸上不时露出恶毒的表情,再加上仍然有蛆虫附着在上面,看的我心底一阵阵发凉。 突然,那东西狠撞一下地面,竟然直挺挺地立了起来,师父没有任何犹豫,蹬地,起身,屈膝,“哐当”一声,冲着尸身的下巴狠劲的顶了一膝,刚立起身来的尸身又可怜巴巴的倒了下去。 空旷的四周传来了惊疑的声音,师父并没有理会这些,上前一步压着尸身的前胸,伸出自己的左手食指狠劲咬了一口,随即摊开右手手掌写着什么。 阴恻恻的声音再次传来,“有那么容易吗?”随着话音,我看见本来绑在尸体腿上的红绳却慢慢散了开来,就好似空气中有个隐形人缓缓的将红绳解了下来,我急忙提醒师父,“师父,小心。” 但是还是晚了,尸体一抬右脚狠狠的踹在了师父的脊背上,师父根本没有任何防备,身体像流星似的从尸身脑袋上飞了过去,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形。 踢飞师父以后,尸身闷吼一声,双手着地缓缓地立起身子,将口中的红绳慢慢拉出来扔在一边,迈开沉重的步伐朝着尚趴在地上的师父逼了过去。 看着那东西一步步渐渐地逼近师父了,师父却仍旧爬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了,这时候那声音重又响了起来,“哈哈哈,我还以为老邪的徒弟有多厉害呢,原来也是脓包一个啊,就这一下就架不住了。” 我心急师父的伤势,怒喝一声,“你闭嘴。”说着急忙抽出佩刀扑了过去。 “哟呵,你这小娃脾气还挺爆啊。”那声音重新说道。 “你管不着。”说着,我手中的刀已经劈到了,那东西根本没有回身,左臂朝后一甩,我的腹部便觉一痛,身子像断线的风筝一样直接飞出两米多的距离。 看着那东西继续朝着师父逼了过去,我心中着急,右手执着刀刃用力向着尸体飞了过去,无奈右臂本来就有伤,这一下并没有用上多大的劲力,刀锋砍在尸身的背上,尸身根本动都没动一下。 那本来稍微有点感情的声音突转阴狠,“省省吧,我今天必须要取他性命,至于你,我可以放你一马,我也不想赶尽杀绝了。” 我四下张望,想找到这个人的踪影。突然师父的声音传了过来,“那的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听着师父的声音,我心中大喜,急忙朝着师父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尸体已经服服帖帖的躺在了地上,师父潇洒地立在哪里,虽然身上沾满水渍,也无法掩饰他这一刻的神采飞扬。 那声音惊讶的“咦”了一声,说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 师父微微笑着说道:“奉劝你一句,千万别小看任何人,当然这里面也包括我。因为一个不小心我这样的小人物也会要你的狗命。” 那人哈哈一笑,“你?虽然我低估了你,但是你还真的不至于在我心里算得上什么。” 师父同样呵呵一笑,说道:“那咱们走着瞧,下次见面了我一定要了你的命。”说着话的同时,师父朝着左手侧的洞壁指了指,我点了点头缓缓靠了过去。 “回去。”那人猛然沉声喝道,同时我的胸口如遭雷击,“噔噔噔”连退三步,我都不明白这一下是怎么来的,凭空中只觉胸口一痛,便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师父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扶住我还在摇晃的身子,影子一闪墙壁便挪开了一条窄缝,接着师父就消失在窄缝之中,临去时只撂下一句话,“跟上。” 我还在想着当时那凭空而来的袭击,下意识的“哦”了一声,急忙也侧身挤进那道窄缝之中。 第二十七章 陷阱 环目四顾,洞内空间并不算大,上下不足一丈,宽度也就一丈左右,站在洞内使人感觉很压抑。在这里瞅不到任何照明工具,但是洞内却还是很亮堂,心中虽然感到奇怪,但是实在没时间考虑这些事情了,师父和前面的人影已经离我很远了,我不得不用尽全力朝着师父的影子追了过去。 耳畔的风声随着我的跑动呼啸着远去,为了不让师父落下我,我拼命的用力向前跑着,饶是这样,我还是只能保证不被师父落下,跟在他屁股后面若即若离,但就是撵不上他,跑了一段时间,我便发现前面那个影子似乎是有意为之。 我正在思考该不该提醒师父一下,师父却已经缓下了跑动的身体,半蹲在地上轻轻吁着气,任凭那黑影跑远了,直至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我踹着粗气,叉着腰走到身边问道:“怎么办?那龟儿子好像有意引我们到这里。” 师父低着头,想了片刻,突然说道:“坏了,咱们这下真的进人家圈套了。” 我不知道师父说的是什么意思,盯着师父眼里尽是迷茫,师父看我没有听懂他说的话,于是又说道:“本来我们应该撵着他的。” 我想了想说道:“师父,你是说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他是故意把我们带到这里的,然后不紧不慢的跑着故意让我们跟着,他也知道我们迟早会看出来,而当我们看出来的时候已经入了陷阱,所以我们的第一想法肯定是停下来,别让他带进去,这样他就可以轻轻松松地逃脱了,而我们就真正的被算计了。” 师父点点说道:“就是这样,他拿捏的力度很到位。” 我小心的来回打量了下四周,说道:“可是,四周什么动静都没有。” 师父微微一笑,说道:“这老小子还不算太坏,给我们留了点时间。”说完往后挪了几步,靠着洞壁坐在了地上。 我看着师父不着急反而坐在了地上,于是着急的说道:“师父,咱们可以现在返回去,干吗还坐在这里等死啊。” 师父闭着眼说道:“没那么简单,他既然设了陷阱,就不会让我们退回去的,不信,你就试试。” 我不是很相信师父说的话,于是返回去试探性的走了几步,边走边小心的张望着四周,忽然师父慵懒地说道:“小心脚下。” 听得师父的话,我低头向脚下看去,猛然“咔”的一声,地面突然向下陷了进去,我急忙跃了回来,盯着慢慢陷下去的地面,直到它“轰隆”一声落着了实地。只见一个长三丈左右,高度有五丈不及的大坑宛然形成了,如果有处借力的话,这大坑也难不倒我和师父,可问题还在这里,那深坑边缘壁立如削根本无处借力,我挠着头转回头去问师父,“怎么办?” 师父轻叹着气说道:“等等吧,与其费力找出路,还不如以静制动,看看老小子搞的什么鬼。” 我摇了摇头,转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大坑,确认了一下我和师父确实过不去,于是转身站起来朝师父行了过去,忽然师父眼中闪过一丝惊慌的表情,身子极其快速的弹射起来直向我奔了过来。 我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不安,下意识的低了下脑袋,但是随即感觉到不对,想法未完,只觉脚下一空,“嘭”的一声摔在地上,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我的反应快了许多,没有去管身上的伤痛,抬起右脚踹了出去,随即翻身想坐起来,脚下的东西根本没给我机会,用力一扭一带,我便又爬了下去,瞬间已经被它拖出了一小步的距离,所幸师父及时赶到,挥剑朝着我身后砍了下去,这东西似乎颇为忌惮乾坤剑,看着师父持剑削了下来,我的脚下突然松了开来,感觉到那东西已经松开了我的脚,我急忙爬起来朝着身后看去,可惜的是只看到坑边黑影一闪,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抚摸着惊魂稍定的胸口,我向师父问道:“什么东西?” 师父摇了摇头,说道:“先不要说话。[.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小心翼翼挪动着脚步,想去坑边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师父吼道:“回来,你不要命了。”话声未已,一个墨黑色的黑影当头击了下来,我尚未做出任何反应,师父已经奔到我的身边,顺势一带将我带出了黑影的攻击范围,但是师父已经没有任何时间去躲避它的进攻了,无奈之下,师父折剑砍了过去,黑影扫过,师父的肩上实实在在挨了一下,同时被甩出去好远,乾坤剑当啷之声不绝,落在了他的身旁,而那东西也被师父砍中怪叫一声重新缩回了坑洞。 看着师父倒在地上,心想这一下够受的了,我连忙爬起来跑了过去,没想到师父刚落地便顺势翻身抓起落在地上的乾坤剑横在胸前,警惕地看着坑洞,当他确认那东西已经落回坑洞以后才颓然一叹,伸出左手揉了揉腰身。 我关切的问道:“师父,没事吧。” 师父一边揉着腰一边说道:“还死不了。”接着传来一声痛呼,“哎呦喂。”看来是触到了伤处。 看着师父搞怪的样子,我浅笑一下,说道:“师父,然后怎么办。” 师父说,“我也没办法,提放着点那个坑,当心那东西再窜出来。” 我连忙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师父喘着气,靠在洞壁上慢慢地恢复着体力,虽然师父忍着没说什么,但是我心里明白刚才甩出去那一下确实够重,不然师父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来调整体力。 盯着大坑的动静我时不时的朝师父瞥一眼,看看师父的伤势重不重,忽然我感觉脸上凉了一下,像是有雨点落了下来,心中好奇,我摸着脸抬头朝洞顶看去,一个通体泛黑外形像人类舌头的东西挂在洞顶摆来摆去,我心中一凛,慌忙从腰上撤出佩刀,紧紧地盯着这来回摇摆着的怪物。 师父沉声说道:“沐安,退回来。” 听的师父的叫唤,我紧紧盯着头顶的那东西,退到师父身边,怪异的是我退一步这东西就进一步,但是它却没有趁着我倒退的档口趁机袭击我。 师父强撑着身体站起来,盯着缓缓逼近的怪物,口中轻轻的说道:“退。” 听到师父下了命令,我麻溜的转身开始朝后方跑去,也不管师父的安危了,其实我知道师父虽然受伤了,但是足可以保证全身而退,如果我不赶快走的话还有可能拖了师父的后腿,跑了几步我转身看了一眼师父,师父一步一步缓缓的朝后退着,眼睛紧紧盯着那东西,额头上满是汗珠,而那东西仍然在步步紧逼着。 我看着师父吃力的身影很是不忍,不由得转身想往回走,师父听到我的脚步声沉声喝道:“别往回走,继续往前走。” 我迟疑片刻,还是听从了师父的话,将要落下的脚步转了回去继续向前走,但是这时候我的脚步已经没有以前的轻松劲了,心里总是担心着师父的身体,时不时转身看一下,每次转身都能看到他仍然在艰难的坚持着,最后我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等着师父。 这一刻我才懂得了生命的脆弱,一直以来师父在我心中足可以顶天立地,但是这一刻他就要倒了,而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看着他一寸寸渐渐矮下去的身形,那顶天立地的气概一瞬间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我再也忍不住抽出佩刀,快走几步横在师父的身前,我现在无暇顾及会不会挨师父一顿臭骂,就算是挨师父一顿臭骂,我也再不能放任师父这样蛮干下去了。 当我拦在师父身前的时候分明隐隐地听到师父的一声长叹,我没有回头缓缓地说道:“师父,你先退,我拦着。” 师父嘶哑着嗓音说道:“你挡不住它的,快走吧,师父最后给你挡一程。” 听着师父的话语,我不自觉的就流出了泪水,哽咽着说道:“不,我肯定能挡住它,师父你一直以来不是不信命吗?所以我相信咱们可以活着走出这个鬼地方的。” 师父难受的咧了下嘴,“没用的,现在看来不信命也不行了,你还是走吧。” 我决绝的摇着头,说道:“师父,不,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师父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越来越不听话了。”说完将乾坤剑当做拐杖,拄着慢慢向后退去。 听得师父移动的脚步声,我双眼凝视着头顶的那东西也慢慢向后退去,奇怪的是那东西没有再逼过来,而是缓缓的又退了回去,悠的一下重新钻入了那个大坑。 我松了口气,急忙回身去看师父的情况怎么样,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歪歪斜斜的靠在了石壁上,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乾坤剑落在他的右手边,双眼紧闭,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白的可怕。 第二十八章 重遇王伯 我连忙将佩刀收回去跑到师父的身边,蹲下身将他的后背斜斜倚在我的腿上,看着师父这个样子,我着实有点手足无措,只有着急的份,所幸师父缓缓睁开了眼睛,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笑容,对我说道:“师父这次在你面前丢人了。” 我心中一酸,抑制住想哭的冲动说道:“没有,师父,你在我心中永远是顶天立地的。” 师父摇了摇头说道:“老了,确实是老了。”说完脸上一片黯然之色。 看着师父这样,我难过地说道:“师父,别说了,休息一下。” 师父点着头,说道:“嗯,歇会,歇会,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我没有再说什么,师父靠在我的大腿上,像个孩子一样睡着了,我拉下身上湿淋淋的外套盖在师父身上,看了眼师父惨白的脸色,将后背靠在石壁上,想着最近发生的事,以及即将要发生的未知的事,心里莫名的惆怅起来,师父现在都这样了,后面的路还能走下去吗?我的心开始动摇了,本来那轻松的心情,现在却异常沉重,我开始想着是不是应该返回去呢?可是返回去也已经没路了,想着想着便不由得叹了口气。 突然身后飘来一个颇为冷漠的声音,“男子汉大丈夫,连这点事都挑不起来吗?” 我心中一惊,回身朝后瞅去,万万没想到的是来人居然会是王伯,我盯着王伯呆呆的没有说话。 王伯寒着脸说道:“我看看你师父怎么回事。”说着蹲下身抓着师父的腕脉,静静地观察着师父的脸色。我急切的看着王伯,想知道师父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过了一会儿,王伯私语道:“所幸体质不错,能受得起折腾。”然后转身看着我,“放心吧,你师父并没有什么大碍。” 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个白色塑料瓶,倒出几个药片灌入师父口中,然后他轻轻一拍师父的后脑壳,只听“骨碌”一声,师父喉结微动,乖乖地将药片噎了进去,我愣愣地看着梁伯的这一系列动作,脑中想着王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王伯用衣角擦了擦手,看见我正在发呆,于是问道:“你怎么了?”还没等我接口,他又缓缓地吐了一句,“是不是在想我是怎么来这里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凭我和他玩心计还太嫩了点,所以一切还是等师父醒来后再说吧。 王伯大概看出了我心里的变化,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抬起头看了眼远处的那个大坑,然后盯着洞顶呆呆地想着什么。 终于师父微微动了一下,轻轻吁了口气睁开了眼睛,我欣喜地看着师父说道:“师父,醒了。”然后就不知道该再说什么了,只觉的有话想对师父说,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索性便将拥塞在心头的万千话语又重新压了下去,心里不自觉的默默松了口气。 师父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看我,而是将目光全数投到王伯身上,惊讶之色不言而喻,但是王伯仍旧静静地盯着洞顶,仿似根本不知道师父已经醒转过来这件事,师父看了片刻,理了理思绪,开口说道:“你果真瞒了我们很多事。” 王伯目光仍旧盯着洞顶,缓缓开口问道:“你都知道了?” 师父挣扎着想坐起身子,我赶忙扶着师父坐直了身子,师父这才回道:“不,我只是知道你肯定瞒了我们很多事,但是我不知道你瞒了我们什么事。” 王伯木讷地说道:“哦,那最好。” 师父的脸色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波澜,他平常就是这个样子,在和别人说话时,总是没有一丝表情,私下里他对我说不喜欢别人从语气里探到他的内心思想。师父整了整衣襟,冷漠地问道:“难道你不准备给我们个交代吗?” 王伯同样用冷漠地口气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给你们个交代?” 师父说道:“你应该清楚这件事由谁而起的,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谁。” 王伯突然转过身,紧紧盯着师父说道:“如果我说这件事和我没关系呢?” 师父缓缓将双手拢在胸前说道:“那就是没的谈了。”说完转过头看着我,“沐安,咱们走吧。” 我连忙应了一声,上前准备将师父扶起来,王伯似乎没想到师父突然说要走,神色间显出一丝慌乱,急忙开口说道:“你们就这样走了。” 师父一边站起来一边说道:“嗯,难不成留下来随你陪葬,反正这事和我没多大关系。” 王伯轻轻皱着眉头,再次开口说道:“你想要知道什么?” 师父让我扶着他站直了身子,眼睛逼视着王伯斩钉截铁地说道:“你知道的全部事情。” 王伯突然走了过来,扶着师父重新坐了下去,我呆呆地看着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而师父也木然地随着他的动作坐了下去。 然后王伯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知道的事也并不是很多。”说完盯着师父看了一眼。 师父并没有理会他,自顾自捂着肚子靠在石壁上,闭上了眼睛。 王伯看着师父并没有理他,于是也盘腿坐在地上说道:“其实,我知道的事也并不多,所以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师父冷哼一声,说道:“你别想用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搪塞我,虽然人是老了点,但是我自信这双耳朵还能辨清楚真假的。” 王伯继续盯着师父看了几秒钟,重新说道:“好吧,我尽量让你满意吧。” 师父仍旧闭着双眼,只是稍微点了点头。 王伯会意,想了想说道:“其实我知道的东西也仅限于我父亲失踪前一天和我的谈话内容。”说着他又顿住了,好像是在整理着头绪,然后沉吟一下,“那天晚上,天气很好,月亮也出奇的圆润,根本不像要出事的样子,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夜晚却出了大事。” 看着王伯的表情好像仍然心有余悸,他颤抖着手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着了缓缓吸着,等到整根烟只剩下一小点的时候,他才长长吐了口气,继续说道:“那天晚上瞅着这美好的夜色,本来困顿的精神也好了许多,虽然夜已经很深了,我还是披着衣服坐在了屋檐下细细品味着那月华泄地的感觉,当我正痴迷于这空灵美妙的景致的时候,突然我爹的书房里传出来“嘭”的一声大震,我感觉事有蹊跷于是起身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同时唤了一声,可是奇怪的是书房内并没有什么动静,伸手推了推门,发现书房门并没有上栓。” 说道这里他又停了下来,本来就在颤抖的手现在颤抖的更厉害了,他看了一眼已经燃尽的香烟,将烟头狠狠地摔在地上,经过这番折腾,他的心情似乎稳定了许多,这才开口说道:“当我推开房门的时候,只见地上一片狼藉,而我爹软绵绵的伏在书案上,我心里一惊,踩着地上凌乱的书籍跑到书案边扶起了我爹,当看清楚我爹”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一下,“哦,不,具体那张脸是不是我爹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彻底惊呆了,看着那布满绿色条纹,獠牙外漏,双眼齐凸的面容我愣住了,就在我一愣神间,他猛然推开我跑了出去,看着他跑了出去,我急忙站起来追了出去,当我跑出书房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不见了,只能微微的听见一声,‘完了,一切都完了。’隔空传了回来。” 说完他噎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当时我就是感觉心里害怕、困惑,站在院中愣了好长时间,我才回过神来,急忙跑回书房,只见他刚才爬着的地方,凌乱的放着几张草纸,而最上面的草纸留着浅浅一个血印,我还看到上面胡乱画了些什么东西,于是我拿起来仔细端详着,这才看出来上面浅浅的写着绣屏山几个小字。” 师父突然接口说道:“这就是你来这里的原因吧。” 王伯点了点头,说道:“嗯,当时我并不确定那人是不是我父亲,我也没有去惊动我母亲,因为我怕说出来吓着她,就这样我转回卧室坐在窗前想了一夜,等天色大亮的时候,我心中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母亲过来问我见没见父亲,其实我当时差点忍不住告诉了母亲真相,但是还是忍住了,于是我猜想那人纵然不是父亲也肯定和父亲的失踪有关系,只是奇怪那人如果是父亲的话,父亲怎么会变得那么恐怖,而绣屏山这个地方肯定和我爹的失踪有关,所以第二天我就告别了出来找父亲,最后我经过多方打听才来到这里。” 师父缓缓睁开眼,看着洞顶说道:“那你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呢?” 王伯道:“本来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一筹莫展,找了好多年还是没有发现一丝蛛丝马迹,直到前几天的引鬼束棺,我知道机会来了,再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当你们决定来这里的时候,我便随在你们后面也进来了。” 听完他的话,我心中很是疑问,“那这么长的路我们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你呢?” 王伯摇了摇头说道:“也许是你们的心事太重了吧。” 我还打算开口问问王伯,但是师父挥手打断了我的问话,开口说道:“你还是瞒了我很多事吧。” 王伯笑了笑,说道:“彼此彼此,我想你也瞒了我很多事吧,最低限度你们进洞不仅仅是为了除去妖尸吧。” 我心里一惊,脱口说道:“你怎么知道。”说完以后才感到了后悔,满怀歉意的看了眼师父,师父白了我一眼,说道:“就算这样又怎么了?” 王伯笑着摇了摇手,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一些这样才显得公平,这样我也好告诉你一些你并不知道的事。” 师父冷哼一声,说道:“办不到,你爱说不说。”说完站起了身子,看着他的动作,身子应该好了许多。 王伯也站起了身子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说着顿了下,“虽然咱们话语上有争执,但是合作还是需要的吧。” 师父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第二十九章 凤凰舞 王伯显得特别无奈,朝我摊了摊手,我不好意思的报以一笑没有说什么,一时间气氛很是尴尬。 我借故走到师父边上,问道:“师父,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师父显得很生气,冷哼着说道:“死不了。” 我撇了撇嘴,本来是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没想到吃了一记闭门羹,真是自讨无趣。我挠挠头,不知所措的看了眼师父,又扭头看了眼王伯。 师父又冷冷的吐出几个字,“看什么看。” 我感觉师父今天特别不对劲,虽然不敢在这个时候顶撞师父,我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师父似乎舒缓了很多,但是语气仍然坚硬、冷漠,“没事。” 王伯轻咳一声,说道:“梁老头,没必要对后辈这么大火气吧。” 师父瞪了一眼王伯,说道:“你管不着。” 王伯赶紧岔开话题,“好,好,我管不着,但是咱们讨论下接下来怎么走总可以吧。” 师父说道:“这个你还用和我讨论吗?” 王伯愣了一下,说道:“什么意思?” 师父鄙夷地看了眼王伯说道:“别装了,你会不知道怎么走?” 王伯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说道:“好吧,那咱们现在就走?” 师父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王伯看到师父许可了,于是迈步朝着洞穴深处走去,我问道:“还要往里走吗?” 王伯边走边说道:“是啊,怎么了?” 我思考着说道:“但是,洞穴深处没有什么埋伏了吗?” 王伯说道:“我看没什么危险了。” 我急忙问道:“为什么?你不知道刚才那个怪人就是引我们到了这里就跑了,然后我们就遭到了袭击。” 王伯停下脚步,回头朝我笑了笑说道:“相信我。” 我茫然的看向师父,师父低声说道:“且看他耍什么花样。” 王伯颇为无奈的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子在前面走着,师父嘀咕着说道:“老东西,装什么装。” 我一边走一边盯着师父看,师父骂道:“看什么看,告诉你,别和他走的太近,不然让人家卖了你还乐的替人家数钱呢。” 我看着师父,小心地说道:“有那么严重吗?我看着王伯挺好的一个人。” 师父说道:“你看,你看,这还没说几句话呢,你就已经这样了。” 我吐了吐舌头没有说话,师父突然将声音放得很低很低,“我和你说真的,一定要提防着王伯,我感觉这老小子不简单。” 听着师父的话,我惊讶的盯着他,低声说道:“不会吧。” 师父颇为深邃的看了我一眼,又点了点头,突然加快了脚步,不得已我也闷声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我和师父已经紧紧跟在了王伯身后。 王伯莫名其妙地翻头看了我和师父一眼重新转了回去,我和师父也相顾看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紧紧地随着王伯。 我百无聊赖之下,边走边打量着洞壁上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标志,可惜一路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洞壁上光秃秃的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师父看我半天没说话,侧身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双眼端详着光滑的石壁,我开口说道:“啊,我在找看石壁上是不是会给我们留下什么有价值的标识。” 师父轻啜一声,说道:“你小子异想天开呢?” 没有理会师父,也没有再说什么,我继续打量着石壁,想从这里找到些什么,可是还是失望了,边走边抚着额头,我心里感觉怪怪的,总感觉在这里落下了什么,也错过了什么。 师父看穿了我,边走边盯着我,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奇异的感觉?” 我无奈的看着师父点点头,说道:“嗯,我总感觉落下了什么,但是又想不错落下了什么,或者是错过了什么。” 我以为师父又会嘲笑我一番,但是惊奇的是师父并没有嘲讽我,相反听完我的话后,他的眉毛拧在了一块,脸色看起来很严肃。 我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怎么了?” 师父摇了摇头,严肃地问道:“你还能感觉到什么?” 我瞪着双眼盯着师父缓缓地摇了摇头,突然,王伯开口说道:“快拉倒吧,别吓唬孩子。” 师父生气的瞪了一眼王伯说道:“关你屁事。”然后拉了我一把,“走了。”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师父,心里想着这真的是师父和我开的一个玩笑吗?王伯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同时长叹一声,“你怎么能跟了一个这样的师父。” 师父放开拉着我的手,快走几步追在王伯的屁股后面,吼道:“老子愿意,你管得着吗?”说完也不再管王伯,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 王伯没有防备被他这样一吼,着实吓了一跳,呆呆地站在当地,傻傻地盯着师父得意的身形,又是长长一声叹息,隔了一会才回头看着我苦苦一笑,“走吧。” 我只能还以一个歉意的微笑,跟着王伯闷头向前走去,心情极度郁闷,被师父这样一整我也没有心思在思考什么了,只有低着头闷声走着,猛地“咚”的一声撞在了师父后背上,王伯笑着将我扶起来问我没事吧。 我惊疑不定地看着前方,木讷地摇了下头,呆呆地看着眼前金光闪耀下那浴火腾空的凤凰大感不安,只能无助地看了看王伯,又转身看了看师父。 王伯微咳一下,问道:“老鬼,你有什么想法。” 师父直勾勾地盯着那金光大炽中翩翩欲起的凤凰,语气稍显激动,“你不会不知道吧。” 出奇的是王伯看起来比师父淡定了许多,他摇着头说道:“不知道,老实说我只知道从这里走,也知道这里穷尽诡异之能事,但是我万万没想到这里会出现这么奇异的景象。” 看着王伯说话的表情,我感觉到他真的在骗我,他肯定是来过这里的。 师父站在那里,听完王伯的话没有动一下,只是静静地盯着前方看着,良久之后他才说道:“那你见没见到暗中的那两个人?” 王伯稍稍一愣,问道:“什么人?” 师父哦了一声,“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岔开话题说道:“现在这些也不重要,重要的还是下一步怎么走,你既然知道这条路,那总该知道怎么走吧?”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师父并没有回头,衬托着金光的背影显得格外高深。 王伯搓着双手说道:“我知道怎么走,问题是我怕你不敢走。” 师父依旧没有回头,“你吓唬谁呢,你敢走我就敢走。” 王伯松了口气,拍了拍衣服说道:“好吧,那就走吧,我带路。”说着就向前走去。 师父突然一拽王伯的衣服,急着说道:“等等。”王伯不明所以,错愕地回头看着他,缓缓地将脚步放了下来。 师父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慢来,慢来,你不感觉到有些奇怪吗?” 王伯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呢?” 师父摇了摇头,说道:“不,你没发现这里并没有炙热的感觉吗?” 王伯一拍脑袋说道:“对呀,怎么会没有热的感觉呢?” 师父回头看了一眼,猛然似笑非笑的盯着王伯,王伯被看得懵住了,战战兢兢地问道:“怎么了?” 别说是王伯了,就连我都被师父弄的心里一惊,所幸师父最后还是开口说道:“没什么,我找到答案了。” 我一头雾水的问道:“什么答案?”王伯被师父看的似乎有点畏惧了,没有开口说话。 师父指了指那仍然在前方煌煌而舞的凤凰,说道:“就是它。” 我急着问道:“怎么回事?” 师父摇了摇头,说道:“佛曰:不可说。”说完开口一笑,径直向前走去。 听的师父的回答,我无语地站在那里,我已经习惯师父这样了,他经常摸不着头脑说出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而最后有可能吊你一天胃口,甚至有可能至始至终都没告诉你答案。 我点了点失神的王伯说道:“王伯,走吧。” 王伯“哦”了一声随着我跟在师父后面向那翻飞着的凤凰奔去,想着刚才师父盯着王伯看的表情,以及王伯刚才失魂落魄的神情,我不由得笑出声,而王伯也莫名地叹了口气。 第三十章 凤凰舞2 我好奇的侧头看着王伯说道:“王伯,你叹什么气?” 王伯并没有理我,而是看着前面的师父说道:“喂,你要去哪里?” 师父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王伯的问题,继续向前走着。 王伯只好紧走几步赶到师父身边重复了一遍,“你要去哪里?” 师父突然搂着王伯的脖子在他耳边大声说道:“找到出路了,听清楚了吗?” 王伯推开师父,揉着耳朵,生气地说道:“你干什么?有病啊。” 师父装作无辜的样子,开口说道:“怕你听不见嘛,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吗?” 看着师父耍宝,我乐的前俯后仰,王伯生气地盯着师父,猛然一把搂过师父,我本来以为王伯是要报复师父,没想到王伯只是轻轻的在师父耳边说着什么,然后便放开师父哈哈大笑着走了,独留下师父愣愣地站在那里。 我看着王伯得意的表情和师父失落的神情感觉很奇怪,凑到师父身边问道:“师父,王伯说什么了?” 师父回过神来,摸了摸下巴说道:“没什么,咱们走吧。”说着也向前走去,只留下我呆呆站在当地,出神地想着他们的谈话内容,想了半天无果,于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大步流星地赶上了师父和王伯。 只见他们两想也不想的冲着那洞壁上翻飞欲舞的凤凰走了过去,我惊讶地跟过去,问道:“师父,你说的出路不会是在这里吧?” 师父点点头说道:“当然了。” 我仔细地盯着那凤凰,从那冒着火焰的凤凰冠到那熊熊欲燃的金色翅膀,再到那轻轻摇曳着的斑斓的羽尾,无处不透露出灵动之气,但是我就是找不到这会有什么出路。于是转身看着师父,满脸怀疑之色。 师父看着我怀疑的眼神,说道:“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没必要骗你这小孩子的。” 我嘟囔着说道:“不骗我,不骗我我怎么找不到一丝痕迹。” 王伯看着我和师父,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师父恼怒地盯着王伯说道:“你笑个屁啊。” 王伯连忙摆着手,说道:“没事,没事,你们继续。” 听着王伯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也转过头白了他一眼,王伯知趣的把剩下的话噎了回去,颇为乖巧的看着我和师父。 我知道免不了师父一顿臭骂,所以也乖乖地低下了头,果然师父骂道:“白眼狼,老是挤兑你师父。” 我无辜的用眼角瞥着师父,还没来得及说话,师父已经把我顶了回来,“看什么看,说错你了啊。” 王伯看着我被骂得还不上嘴,心中大是不忍,于是接着说道:“哎,我说老梁头,你怎么对一个后生晚辈不依不饶的啊。” 师父看着王伯插嘴了,心中更是来气,双手叉着腰,转过头对着王伯说道:“你管得着嘛你。” 这时师父的形象和泼妇没有什么两样,王伯看着讨不到什么好处,赶紧岔开话题,说道:“停,停,停,咱能别不依不饶的吗?” 本来王伯是想停下这口舌之争的,没想到弄巧成拙,更是激怒了师父,“谁不依不饶了?” 王伯见状赶忙陪着笑,上前抚着师父的背说道:“好,好,是我不依不饶,行了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王伯给了师父这么大一个台阶下,师父也知趣的看了王伯一眼没有再说什么,看着师父气消了不少,王伯问道:“咱们该走了吧。” 这场景看起来就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似的,我看的极度郁闷,师父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矫情了,听得王伯的问话,师父并没有回答什么,而是冷漠地迈开步子走进了那团看起来很壮观的火焰中。 熊熊的火焰渐渐将师父的身体包裹进去,奇怪的是师父什么事也没有,而且身上也像那凤凰一样泛着层层金光,我看的大是惊异,扭过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王伯。 王伯只作不见,紧紧盯着在火光中移动着的师父,突然说道:“坏了。” 我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话音未落,王伯已经旋风般冲进那奇异的火焰中,自然也没时间回答我的问题了。只见王伯右手一探抓着师父拉了出来,师父愣愣地盯着王伯,被王伯强行拖着走了出来,也就是两人刚刚离开那火焰的一瞬间,“呼”的一声,王伯和师父身后猛然涌起一层气浪,他们两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这气浪直接推了出去,在空中迅速的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嗵”的一声落在了两丈开外,随着他两身体的跌落腾起一片淡淡的灰尘,然后他们两呻吟着从灰尘中钻了出来。 师父抢先骂道:“什么鬼地方了。”然后看到王伯那灰头土脸的样子便立马大笑起来。 看到他们两都没事,我的心放下了一半,心想这下有好戏看了,于是双手抱在胸前看王伯会有什么反应,果不其然,王伯拍着身上的灰土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还有脸笑别人,也不看看自己已经是什么样子了。” 师父笑声突敛,本来颇为热闹的气氛,忽转哑然,师父低着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哼了一声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看着气氛突冷,我急忙说道:“你们两个老顽童什么时候了还玩,快想想怎么过去吧。” 师父转身朝着王伯鼻子一挺说道:“哼,懒得理你。”说完走到了我的身边,留下王伯脸色阴晴不定的站在那里,孤零零地站着。 我咧着大嘴看着他们两,好久才想起刚才那一声巨响,于是急忙转身朝着火焰的方向看去,原本淡淡的梦幻火焰这时候却感觉强劲了很多也真实了许多,同时脸庞也被炙烤的阵阵发烫,背后的师父说道:“这次是真的了。” 我退后几步避开那灼热的感觉,说道:“这么说刚才那只是幻影了。” 师父点点头,说道:“刚才的火焰只不过是壁画经过反射得到的一种幻影罢了。” 我指着那凤凰说道:“可是这也太真实了吧。” 师父说道:“废话,不真实怎么能做到以假乱真呢,这空气中肯定含有什么特殊的物质,所以显现的影像才那么真实的。” 我瞧着那亦真亦幻一阵阵吞吐着的火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呢?这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怎么能搞清楚呢。” 师父咬着嘴唇说道:“所以说这下真的难办了,前途未卜啊。” 我和师父交谈的过程中,始终没有听见王伯说一句话,也没有听见他走过来,我感觉很奇怪,于是转身想看一下他在搞什么鬼,放眼望去灰尘慢慢的搅做一团哪里还有王伯的影子,心里一急,便喊道:“师父,王伯不见了。” 师父听着我的叫声也转身看去,口中惊讶地“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老东西跑哪里去了?” 话音未落,我的肩膀一沉,感觉有个什么东西搭上了肩膀,我心想不好,这怪手又来了,于是张口就想叫师父,话尚未出口,我的嘴巴便被捂了个结实,心中一急就转头朝后看去,只见王伯右手紧紧地捂着我的嘴巴,摇着头用口型说道:“不要说话。” 看见身后是王伯,我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也没有再出声去叫师父,王伯指了师父又指了指他自己,我看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看着我没有理解他的意思,王伯又用口型对我说道:“你相不相信我?” 我瞪着他点了点头,想不明白他在搞什么,王伯接着用口型说道:“你师父……”后面几个字实在看不出来是什么。 于是我急着用口型问道:“啊?我师父怎么了?” 王伯正待回答我,只听师父嘟囔着说道:“这小子去哪了?我过去瞧瞧。”说着就转头看向了我,王伯赶紧收住了话锋,我感到奇怪但也没有露出什么表情。 师父看见了王伯,于是叫骂道:“老东西,神神怪怪的有什么企图?说。” 第三十一章 涉险 王伯赶紧笑着说道:“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企图。[.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师父疑惑地盯着王伯问道:“真的没事?” 王伯浅笑着摇头说道:“真的没事。” 师父迟疑了片刻,猛然转过头紧紧地盯着我,不说话地盯着我看着,双瞳射出慑人的光芒,看的我极度不安,急忙低下头以躲开师父的眼光,他慢条斯理地问道:“沐安,你说,这老小子搞什么鬼?” 由于我事先没有什么准备,突然间被师父一迫,一时间想不出什么措词回答师父,结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话,幸亏王伯及时开口说道:“老梁头,你还有完没完,咱们先想办法解决了眼前的事再小家子气,成不?” 我料想又有好戏看了,于是乐的清闲,抱着胸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两,不成想这次师父并没有发作,只是皱着眉头想着什么,看着一场好戏化作泡影,我的心里略微有些失望。 王伯叹了口气,绵软的坐在了地上,我借机朝王伯抛去一个询问的眼神,王伯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我摸着鼻子想着王伯神神秘秘的到底在干什么?他为什么要避开师父呢?不成想师父猛敲一下我的后脑问道:“想什么呢?” 我急忙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哦,没……没……没什么。” 说完以后立马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于是赶忙补充道:“啊,师父,怎么样了?想出办法没有?” 师父微显失望地摇了摇脑袋说道:“没有,这地方有点邪乎,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能喷出火,不得不说设计者真的是巧夺天工,深谋远虑啊。” 说着转过头看着王伯,王伯动也不动地盯着那丝毫没有减弱的火焰看着,师父眼睛一亮说道:“等等吧,这老小子,肯定有门。” 师父看起来颇有自信,我半信半疑地瞥了眼师父,又瞥了眼王伯,最后将目光定格在那熊熊燃烧着的赤焰凤凰身上,如果不是被这东西困于此地,别说这凤凰还真的是值得观赏,本来就显得很真实的金色翅膀现在被灼热的火焰舔舐着,双翅微微飘动,头颅高高昂起,恍恍惚惚中我仿佛都能听到它的鸣叫了。 正当我痴迷于这奇妙的景象中时,王伯突然说道:“咦,不对呀,怎么会这样呢?” 师父扭头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王伯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赤焰凤凰上方的洞顶,顺着王伯的指向,我抬头朝洞顶看去,洞顶密密麻麻的铺着一层水渍,随着火焰的灼烧,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争相滑落下来,慢慢地穿过火焰,无声地落在了地上,奇妙的是当水珠落入火焰中的时候并没有因为温度升高而蒸发,只是从容的穿行在火焰中,最后缓缓融入地上的尘土中消失不见。 师父等着不解的眼睛看着王伯,王伯摊了摊手表示他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师父想了片刻,开声问道:“敢不敢赌一把?王老头。” 王伯斩钉截铁地说道:“敢,你敢我就敢,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师父点着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说着从肩上拿下挎着的八宝袋交给我,然后双手合在一起使劲搓了几下。 我看着师父迟疑不定地问道:“师父,你有没有把握?” 师父转过头盯着我看了一下,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放心吧,死不了的。” 这时师父似乎又恢复了以往那豪放不羁、天地莫束的个性,双眼中透露出坚定的神色,整个人又焕发出那种顶天立地的气势。 王伯摇头晃脑地走过来,嘴里念念有词,“快拉倒吧,跟着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师父仍然用双眼看着我,右手朝后回揽,“啪”的一声,准确无误的给了王伯一巴掌,王伯呆呆的用右手抚摸着后脑刚才被师父打得红肿的地方,而师父早已收回右手转过头笑嘻嘻地看着王伯。(.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王伯轻唾一口,骂道:“老不正经。” 师父得了便宜卖乖,“哈哈哈,就不正经了,你要怎的?” 王伯无奈的摇着头,说道:“懒的理你,走了。”说着径直向前走去。 突然师父一声慢着,阻住了王伯刚要迈出的脚步,王伯回头问道:“怎么了?”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畏惧、有些害怕,想想也是,时不时的便被师父的黑手袭击了,换做是我,我也得提防着点。 师父呵呵一笑,“这老小子,太小家子气了。” 王伯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师父说道:“快说,快说,什么事。” 师父摸了摸脑袋说道:“没什么,我走前面,你跟着我。” 王伯想了想,说道:“好吧,你想先去会会阎王,我还有什么好争的。”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您老人家先请。” 师父哈哈大笑着迈步走了过去,王伯收回右手跟在师父屁股后面走着,我脚步微动,也想跟过去,师父骤然转身说道:“哦,沐安,你先等一等,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先去试一试再说,如果听到了我们叫你,你在闯进去,懂了吗?”说完转过头看了眼王伯,王伯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我停住脚步,也点点头,师父这才放心的转过身去,我将手中的八宝袋斜跨在肩上缓缓地看着王伯和师父的身影,当他两走到熊熊燃烧着的火焰边缘的时候,几乎同时放步疾奔起来,只一瞬间他们便消失在火焰中。 由于心中放不下他们两,我不由得向前走了几步,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也不知道是火焰炙烤的缘故还是心中太急的原因。 就在我焦急地等待着他们两的消息的时候,身后突然无故刮起一阵大风,呼呼的风声紧紧地回旋在我的耳旁,双眼被随风而起的尘土逼得一下都睁不开。 我心中正感奇怪,只觉腰身一紧,脚下一轻,身子便腾空而起,晃晃悠悠的来回游荡着,心中一惊,顾不上沙土迷了眼睛,急忙睁开双眼看去,由于风力强劲,我只能眯缝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见一个朦胧的黑影横亘在我的面前,体积很庞大,我吓得惊呼一声,挣扎着想脱出它的控制,无奈我的力气太小终究还是挣脱不了它的束缚,相反腰间却被束的越来越紧,几乎就快喘不上气了。 正当我焦急万分的时候,身后一声断喝,随着喝声一道亮光闪过,胸口的压力顿减,身子便慢慢滑落下来,“嘭”的一声掉在地上。 当我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本来强劲的风现在弱了许多,我也勉强可以睁开眼睛了,放眼望去,刚才袭击我的那个黑影早就消失不见了,只有师父愣愣地立在哪里,右手倒提着乾坤剑。 我蹒跚着走到师父身边问道:“怎么回事?” 师父看着后方说道:“奇怪,这东西见了我怎么就跑了呢?” 我好奇地问道:“刚才是什么东西?” 师父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正常的动物。”说完看了看我,“算了,你没事就好,咱们走吧。” 我赶忙点点头说道:“嗯。”便跟在师父屁股后面朝着火焰走了过去。 在移动的过程中,只觉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大有越来越强劲的势头,心中不免奇怪师父他们是怎么穿过去这火焰的呢? 就在我快要受不了热浪炙烤的时候,师父实时停住了脚步,回头朝我说了一句,“你先进去,记住一定要用你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我在后面护着你。” 我没有说什么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师父撇了撇脑袋,示意我冲过去,我深吸一口气,闭着眼发疯般冲了过去,没跑几步便感觉浑身燥热难受的要死,咽喉一阵阵干痛,脑袋一阵阵犯晕,脚下发软,再也没什么力气向前跑,尽管我心中发急,但是就是没什么力气再能迈出一步,这一瞬间似乎抽干了我身上的所有力气。 幸而衣领一紧,整个人就被师父拖了起来,踉踉跄跄没走几步,便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冻得我瑟瑟发抖,耳边也传来阵阵水鸣声,而本来就微微泛湿的衣服感觉更湿了,同时脸上凉冰冰地滑落着什么东西,不觉间精神一震,睁开眼睛望去。 我和师父已经置身于一个山穴之中,前面不远处就是出口,一层层密集的水帘隔开了洞内和洞外,使得洞内和洞外嫣然变成了两个世界,这脸上的凉意便是洞口岩石上的水滴飞溅过来的,由于洞内寒意很重,而身上的衣服也将干半干的状态,所以我缩了缩身子,看了眼师父,便蹦蹦跳跳地快速跑了出去,也不管落在身后的师父了。 闭着眼闯过水帘以后,满心欢喜地想着这下应该没事了,却不料还没等我睁开眼睛呢,便觉脚下一空,“哗啦”一声水响,我的身子便向下沉去,扑腾了几下勉强让自己身子浮出了水面,刚一开口嘴巴里就灌进了几口冰凉的水,呼吸因此一迫,嗓子眼一痒,就忍不住咳了起来,这一下更坏了,更多的水涌进了我的口腔了,咕噜噜滑进了肚子。 我暗暗叫苦,挣扎着想探出头,但是无论我怎么挣扎也探不出水面,反而越陷越深了,最后我都放弃了挣扎。 苍天保佑,就在我眼睛发酸,脑袋发昏,沉沉的想睡过去的时候,一只大手从水面上伸了进来,抓着我的肩膀将我拖出了水面。 鼻子刚露出水面,我便开始贪婪地大口地呼吸着空气,饿狼般急促地捕捉着空气,直到彻底缓过气,我才顾得上瞅一眼边上的师父。 第三十二章 分析 师父二话没说拽着我把我拖上了岸,我虚软的爬在岸上一动不动,经过这一番折腾,师父也累的够呛,一屁股坐在我的面前,紧紧地盯着我看着,眼睛都不眨一下。 警惕地盯着师父,我缓缓开口问道:“怎么了?” 师父依旧盯着我不放,只是淡淡地说:“没怎么啊。” 由于被师父看的隐隐感觉到心底发慌,所以我赶快移开了视线,朝着刚才跌落的河道望去,只见一条青龙伏在河道上面,颇有挟风雷以惊天下之威,顺着它的全身能看出这条青龙仍然在徐徐晃荡着,要不是有前车之鉴,我还真看不出来它是假的,而且一股清泉正好从它口腔的位置喷了出来,更给其增加了几分真实之感。 正当我看着这奇景出神的时候,不安分的师父开口说话了,“沐安,你说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给我戴孝呢?” 我没好气地回道:“会,古人还不是说嘛,生尽孝、死尽哀,放心的去吧,我一定会给你披麻戴孝的。” 师父往前挪了几步堵住了我的视线,迫不得已我抬起头看着他,师父满脸不信地说道:“你小子不会诳我吧,现在好像你也没尽多少孝道,那死后尽不尽哀我还真不知道了。” 我皱着眉正在想着应该怎么回答师父,一直没有注意到的王伯发话了,“快拉倒吧,你想死在这里,我还不想呢。” 我心想怎么这两人今天都神神怪怪地呢?想着便转身看向王伯,只见王伯浑身上下已经没有几块布了,一撮胸毛钻出了破烂的上衣,而两截裤腿也吊到了膝盖上,偏巧他全身又被淋的湿透了,看着他这狼狈的样子,我不好意思的转过头笑出声来。 师父看见我瞅了王伯一眼便笑了出来,于是也好奇的转过头看向王伯,几乎如我预想的一样,师父立马哈哈大笑起来,指着王伯胸前露出的那一块胸毛,边笑边用另一只手拍打着大腿。 我转过头看着师父,心里很是郁闷,我想王伯现在心里更是郁闷到了极致,所幸王伯并没有理会师父的狂笑声,不然这样的尴尬局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场呢。 没想到师父居然笑个不停,真不知道他一天有什么乐的,就这样一件小事他都能乐个没完没了,感到师父的笑声很烦人,于是我不好意思地问道:“王伯,你这衣服是被刚才的火烧的?” 王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当然是了。” 我好奇的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又扭头看了看仍在大笑不止,甚至都笑得东倒西歪的师父,我和师父身上的衣服都玩好无缺,唯独王伯的衣服被烧的七零八落,大有衣不蔽体的感觉,感觉很奇怪,疑惑地看着王伯。 王伯又是一声叹,“还不是你们……” 话未说完,师父已经止住笑声走了过来,抢过王伯的话头说道:“那是因为咱们事先衣服已经湿透了,而这老头的衣服却一点湿气都没有,所以咱们一点事都没有,而这老头就惨不忍睹了。”说着朝王伯微挑了下眼角,“你说是不,老头?” 说完似乎仍然控制不住自己,捧着肚子又笑了起来,我和王伯怪异地看着他旁若无人地笑着,而师父尽然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仍然自顾自地放声大笑着。 我现在颇有上去一脚将师父踹到身后河道里的冲动,无奈我实在不敢对他下手,因为我打不过他,最后只能摇了摇头,继续看着师父像个白痴一样大笑着的表情。 猛然我意识到刚才师父的话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我心里想着,同时看看师父,又看了看王伯。 师父看到我的表情,突然收住笑声好奇地看着我,我急忙说道:“没事,没事。” 同时脑子在飞快想着刚才到底哪里不对劲,但是脸色却很是平静,没有表露出一丝想法,想了半天就是感觉不对劲,但是还是想不出来问题在哪里。 饶是我没有表露出什么想法,但是这气氛还是感染了王伯和师父,他们两紧张地看着我,像是我的一句话就可以置人于死地一样。 我同样怪异地瞅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怎么了?为什么盯着我看啊。” 师父试探着问道:“你刚才想到了什么?” 我说道:“本来我想到了点什么,结果被你们这样一闹,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师父猛然大声说道:“嘿,没想出来,你装什么装。”说完甩着袖子走到王伯身边停了下来,我愣愣地看着师父的影子,半天没有回过神。 师父走到王伯身边神秘的一笑,双手屈起,打算伏在王伯的肩上,王伯看着势头不对,赶忙闪开了,双眼瞪着师父,说不出那眼神是愤怒还是害怕,师父低低骂了一声:“躲什么躲,又不是见鬼了。” 我心里暗骂一声,这比见鬼还可怕。而王伯很坦然地没有说什么,能看得出来王伯抱着你不惹我、我不惹你的态度,对师父尽量是敬而远之。 师父看着王伯不理他,显得很是无趣的样子,双手无奈的抓着衣角将衣角的水狠狠地拧了出来,水珠哗啦哗啦的洒落在地上,融在了脚下的湿影中,当衣角没有什么水可拧的时候,他才开口说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听着奇怪,这老小子,一惊一乍地想干什么,而嘴上并没有接他的话茬,王伯看来和我是一个想法,也在静观其变。 师父似乎对我和王伯没有接他的话茬感到很奇怪,抬起头看着我们两说道:“难道你们两就不想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 我和王伯不约而同的齐齐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师父看着我们两奇怪的表情,急着骂道:“你们两大老爷们,能不能痛痛快快说句话啊,死人似的一句话不说,这叫什么事嘛。” 我和王伯几乎又是不约而同的齐齐出口,“说什么?”说完以后两人相视一笑。 师父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在想刚才那东西来的很是突兀,来的毫无征兆,也出现的很不合情理。” 由于王伯并不知道我被袭击这件事,所以他开口问道:“什么东西?什么来得毫无征兆?老梁头,你到底在说什么?” 师父摸了摸额头说道:“忘了告诉你了,沐安就在我和你进来的时候,差点又受了伤。” 王伯听的更加糊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父只好把刚才的事又复述了一遍,听完之后王伯也陷入了沉思,显然王伯也感觉这件事不正常,但是我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正常,我还是倾向于他们多虑了,看着他们都在沉思着,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搅他们,于是也借这个机会重新去想着刚才到底是什么地方触动了我的思绪。 不经意间扫了一眼王伯的衣角,我才明白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心中暗自叹口气,想着师父说的事确实不可不听,王伯这老滑头确实狡猾,他说是跟着我和师父溜进这个地方的,但是我和师父的衣服在那个斗形水池里泡湿了,而当我们见着他的时候他的衣服却完好无损,根本没有一点湿意,这怎么可能呢。 想通这点,我便发现不止是有这一个疑点,就连他刚才的凭空出现也很是不可思议,因为当时我和师父的后路已经没了,而他却突然间就出现在我的背后,由此可见他肯定知道另一条来到这个秘境的道路。 这样说来,岂不是将王伯说的一切都推翻了吗?随之而来的问题是王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对我们说谎是为了我们,还是有什么企图呢? 想着这些,王伯在我心中老好人的形象瞬间崩塌了,回头看了眼在沉思着的王伯,怎么看怎么觉得阴森森的,也许是心理作用吧。 王伯突然抬眼盯着我,似乎像是看透了我的心理,我赶忙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借机移开了目光。 第三十三章 怪事 河水泛出蓝幽幽的光,很是渗人,也不知怎么的,进入这里以来感觉气氛诡异了很多,洞内无端发出蓝色的光芒,虽然这一切都照的颇为清晰,但是也增加了一层神秘、奇诡的感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在我移开目光以后,洞内一下静到了极致,隔了片刻,王伯砸吧着嘴问道:“老梁头,你看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师父双眉紧皱,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因为在这以前我也没见过这种东西,当时你和我闯进来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地听见了沐安的呼声,心知不好,也没顾得上和你打招呼,就返了出去。” 说着顿了顿,“当我返出去的时候,猛然间洞内卷起一阵狂风,而透光沙尘,能看到沐安被一个庞大的东西卷在半空中无力的挣扎着,我看着他危险便拔出剑冲了上去。” 王伯打断师父的话,“你直接说那东西的特征。” 师父茫然地摇了下头,“我没看清楚那东西是什么,只能说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王伯点点头,“这也就足够了。” 师父听着王伯说足够了,于是想了想那东西的大致轮廓,说道:“这东西类蟒蛇,都又不像蟒蛇,当时恍惚中我看见它好像有两个尾巴。” 王伯大惊失色,“钩蛇?这不可能啊。” 王伯很惊慌,所以他刚才的发音很模糊,“什么狗屎?怎么会扯到狗屎上去了呢?”我惊奇地问道。 师父没好气地骂道:“钩蛇,不是狗屎,你这小兔崽子,一天天脑子里都装的狗屎吧。” 我白了他一眼,反驳道:“那又怎样?下次我见了那什么钩蛇,我让它变狗屎,你信不?” 还没等师父说话,王伯却接口说道:“好小子,够狂,这劲道我喜欢。” 我心里暗道:“喜欢个屁,你看出小爷我这是在吹牛玩吗?” 果然,师父接口说道:“得,得,得,小老头,你别瞎说了好不好,不然将来真的不知道他会怎么死呢。” 结束了这段斗嘴之后,王伯首先问道:“梁老头,对于钩蛇你有什么想法?” 师父摇了摇头,“怎么说呢?我感觉那家伙不是钩蛇。” 王伯哦了一声,问道:“为什么?” 师父说道:“其一我感觉上古神兽不可能活到现在,其二钩蛇应该是生活在水里吧,山海经有记载的。” 说完瞟了眼王伯,王伯深思着点了点头说道:“也对。” 我心中奇怪为什么师父会说这里不会出现上古神兽呢?刚才还不是见了那个叫猰貐的洪荒巨兽了吗?虽然心中是这样想的,但是我并没有去揭穿师父。 大概师父觉得王伯的话里有蹊跷,于是反问道:“小老头,你怎么断定那东西就是钩蛇呢? 果然,王伯脸上现出一丝慌乱,但是他立马就稳定了情绪,“哦,没什么,听你的描述这东西很像是钩蛇,所以就脱口而出了。” 师父明显不信他的话,但是也不好深究,于是吐出了颇有意味的一句话,“哦,那就好。” 师父说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相信王伯也心知肚明,他的谎言早已经被师父知道了,我心中愈感纳闷的是王伯瞒了我们些什么事,以及其目的何在?而师父瞒着王伯的目的又是什么? 王伯只能尴尬地说道:“其实这也没什么了?” 师父缓缓说道:“是没什么,我只是感觉奇怪。(.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心想这两人一缓一和、一惊一乍地干什么呢,顺口说道:“没这么严重,你们两个一惊一乍的,迟早我的小心肝会让你们两个蹂躏碎了。” 师父突然“扑哧”一声,“还小心肝,还蹂躏,你肉麻不肉麻啊。” 我反感地顶了一句,“我愿意,怎么的。” 师父毫不在意地说道:“你愿意就愿意呗,我也管不着。” 我对师父这种无赖行为实在无可奈何,只能愤怒的盯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相反师父却淡定的白痴般笑着。 王伯这时候耷拉着他那破烂的衣服走了过来,满脸忧郁地说道:“别吵了,别吵了,咱们快走吧,别做这些没有实际意义的事了。” 我赞同地点点头,师父也没有什么异议,因此一行三人游开始了这漫长的、没有尽头的行程,转过头才发现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个空置的山腹,这山腹也是大的出奇,仿似没有尽头,远处黑漆漆一片。 王伯哀叹一声,“这鬼地方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啊。” 师父颇为乐观地说道:“别唉声叹气的了,都这么大年纪了,埋骨于此又何妨呢?” 我看他们扯的不找边际了,于是开口说道:“你们两说话别这么不吉利,你们活够了我还没活够呢。” 师父反驳道:“吉利?吉利管个屁用。我说句出去咱们就能出去吗?” 师父话音刚落,忽然“咔嚓”一声清脆地响动,我心说不好,真的不会让师父这乌鸦嘴说中了吧,我们真的要埋骨于此了。 忽地平白无故地卷起了大风,地上的尘土借机纷纷窜入了空中,沸沸扬扬地挡住了我们的视线,我左右回顾一下才发现,就连师父和王伯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影子。 师父伸出手将我拉到了他的身边,说道:“奇怪。” 我没有做声,但是我知道要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了,这洞内总是显得诡秘莫测,危险总是在你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到来。 师父抽出信赖已久的乾坤剑横在胸前,一边瞪大眼打量着四周的动静,一边高声说道:“小老头,你那边怎么样了?” 但是只有师父的声音传出去老远,而没有了王伯的回音,师父咒骂一声:“老东西,就知道他会耍诈的。” 我立在师父身边,没有去回答师父的话,只是慢慢伸出左手,将跨在腰间的佩刀探了出来,学着师父的样子横在胸前。 风力越来越大,地上的尘土像是沸腾的开水叫嚣着扑在了我的脸上,打的脸蛋生疼,但是诡异的是除却风力以外,一切都显得相当静谧,静谧的眼前只有尘土飞扬,耳旁只有风声呼啸。 师父似乎嗅到了危险的气味,又拉了我一把,将我更紧的傍在他的身边,这情形紧张到无以复加,甚至就连呼吸都随着这情形逐步加快了。 更加离奇的是风力骤然加速,我和师父被吹得立足不稳齐齐摔倒地上,师父身子刚一着地便逆风一个懒驴打滚,硬是单膝着地支撑着跪在那里抵御着强风,同时两只凤眼半眯着仔细打量着空气中翻翻滚滚的尘土,想要找到这反常现象的来源。 看着师父吃力的身形,我心中大是不忍,学着他也是一个懒驴打滚,滚到他的身旁,支起身子问道:“师父,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想想办法。” 师父将剑尖钉在地上说道:“我在想。” 就在我和师父交谈的过程中,风力忽然一下就没了,只有空气中那熙熙攘攘的灰尘没了风的助力,不甘心地滑落在了地上。 我奇怪地瞅着四周,小声说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师父摇了摇头,“先别说话,也别放松了警惕,现在还不到放松的时候。” 听的师父的话语,本来松了一半的心又提了起来,但是直到最后一粒尘土完全归于平寂也再没有什么事发生,我回头看了眼师父,说道:“师父,你多心了吧。” 师父并没有说话,只是迷茫地盯着空气看着,难道真的有什么事发生了吗?我心中一惊,着急的扭头看去,这一下我惊呆了,背后的青龙图案不见了,那喷水的龙头也不见了,就连那横在角落里的河道也凭空消失了。 我怀疑是不是我紧张而导致了眼花,揉了揉眼重新看去,没错青龙不见了,河道不见了,原来的一切景物都变了,只有那幽幽的蓝光仍旧阴深深地照着。 背后的师父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没有理会师父的话语,我急忙转回头朝前方看去,只见前方原本黑漆漆的空间现在也泛着渗人的蓝光,而不远处就是结实的墙壁。 第三十四章 突然的变故 这一下我彻底慌了,左右四顾了一圈才发现我们已经被困在一个不足一百平米的山洞中,周围空无一物,只有王伯软趴趴地爬在地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暂时先稳住了慌乱的心神,将手中的刀合入刀鞘之后,我跑过去扶起王伯,伸出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所幸的是王伯的鼻息很均匀,应该没什么大事。 我朝师父喊了一声,将师父换了过来,师父走过来看着这般情形,也是显得有些束手无策,因为师父对医学一道也是什么都不懂,情急之下师父伸出手在王伯的脸上拍了几下,“嘿,醒一醒,小老头,快醒一醒。” 王伯依然沉沉地睡着,没有一丝动静,师父看着这样行不通,不由得愁怀更甚,我也是一筹莫展,本来被困在这里已经是一个晴天霹雳了,雪上加霜的是王伯现在又完全不省人事,但是奇怪的是王伯的气息很正常,完全就像是熟睡中的样子。 看着王伯的样子以及这诡异莫测的变化,我的头不由得就疼了起来。将王伯平稳地倚在我的腿上后,问道:“师父,这怎么回事?咱们一下都没动,怎么就突然间就跑到这里来了?难道是奇门遁甲?” 沉思良久以后,师父肯定地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是奇门遁甲,可能是直上直下的机关。” “机关?”我问道:“这么说来,咱们又下了一层?” 师父又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回到了原来的高度。” “不管是不是回到了原来高度,我想我们应该尽快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不然还不知道有什么事在等着咱呢?”我接着说道。 “是啊,必须的尽快走出这里,不然咱们真的就要在这里撂挑子了。”师父长叹一声说道,接着微微一顿,看了我一眼,“你在这里守着王伯,我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出路。” 也不管我答不答应,师父已经选了一个方向,朝着石壁走了过去。我重新将王伯的身体摆了摆,力求使他躺的更舒服一点,然后才抬起头看着师父在石壁前琢磨着什么。 师父拿着他那没有收入剑鞘的乾坤剑在壁上用力划了一下,只见火花四溅处,那洞壁却丝毫无损,甚至连一个浅浅的剑痕都没有留下,虽然我离得师父比较远,但是还是感觉到他的冷汗开始慢慢往下掉了,因为我很明显的能看到他右手执着剑,左手不听的在脑门上擦着汗。 虽然明知道没有什么希望,但是我的心里还是存了一丝侥幸,开口问道:“师父,怎么样?” 师父含含糊糊地答道:“没怎么样,你先照顾好那小老头吧。” 我沮丧的答应一声,察看一番无果后,师父执着剑缓缓地倒着,双眼仔细地察看着洞壁,绕行一周后,师父生气的将乾坤剑摔在地上,“当啷”一声,随着清脆的响动,地上震起一层灰土,这灰土就如我现在的心情一样,焦躁不安地翻滚着。 师父同样郁闷的双脸都变成了土灰色,将摔在地上的长剑重新拾了起来,自言自语道:“不可能,没道理啊。” 如此往复几遍之后,地上的尘土也终于静了下来,师父的心似乎也随着这尘土静了下来,眼中的精芒复又显现了出来,看着师父这样,我的心也重新落在了肚子里,毕竟不能让师父失去了自信,如果连师父都失去了自信,那我们三人真的就没有什么重新见着天日的机会了,想着这些,心中不由得一阵庆幸,庆幸师父及时振作了起来。 师父将乾坤剑当做拐杖拄在地上,右手撑着下巴想了片刻,最后又道了声没道理啊,便拿起长剑绕着洞壁走了起来,这次他并没有倒着走,而是顺着石壁走走停停地看着什么,果然这次让他看出了门道。 师父顺着石壁没走多久便停了下来,同时惊咦一声,然后缓缓伸出长剑在石壁上刻着什么,看样子这里的石壁和刚才所处位置的石壁材质不尽相同,因为我能看到石灰随着师父剑尖的抖动一层层剥落下来,而刚才那一剑下去石壁连剑痕都没有留下。 随着地上石灰粉越积越多,洞壁上已经被师父剥落了很大一片,师父又是惊咦一声,看着他由于惊奇而手足无措的表情,我真的很想过去看看到底怎么了,但是有王伯这样一个半死不活的病人缠着我,我根本不能丢下他不管的而跑去看的。 于是心里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问道:“师父,发现什么了吗?” 师父呆呆地站立在哪里,没有回答我,看着师父这样,我更加感觉到不对劲了,刚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头上也渗出了汗珠,抬起不是很利落的右手,用那还是很湿的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不擦还好,越擦便感觉头上的汗珠渗的越快,最后也就任由汗珠流淌着,这样反而心中平静了不少,低下头看了眼王伯,王伯依旧在沉沉地睡着,我心中暗道一声,你的心态端的真稳实,大难临头了,你还可以这样无忧无虑的睡着,想想也是,一觉睡过了奈何桥也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最起码少受一份临死时候的痛苦,想着这些,我反而有些羡慕他了。 脸上不自觉的泛起一层苦笑,说了句,“王伯,你是有福喽。” 突然王伯挣动了一下手臂,说了句,“有福个屁,好不容易睡一觉你还不好好让我睡,硬是把我吵醒来了。” 我瞪着王伯,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喜是忧,这变化太快了,快的我都有点接受不了了,这也太奇怪了,王伯就这样梦幻般地醒了过来,而且梦幻般的在我自言自语中的时候,突然就朝我开口说话了。 就在我呆呆地盯着王伯的时候,王伯挺身站了起来,而我也忘了去扶他一把,事实上他也不用人去搀扶,因为现在的他看起来真的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按捺不住心底的疑问,于是开口问道:“王伯,你刚才怎么了?” 王伯缓缓说道:“没怎么啊?就是一阵大风吹过,我便感觉困得要死,双眼极力想睁开,但是最后还是失败了,昏昏沉沉便睡了过去。” 说到这里,王伯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摸了摸他的上衣口袋,这才松了口气,眨巴着眼睛四顾了一圈以后,便急着骂道:“咱们怎么会沦落到这种鬼地方的?” 我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想着刚才他那个动作,琢磨着他口袋里面藏着什么,怎么才能偷弄到手呢? 王伯看着我没有理会他的问话,于是又急着开口问道:“沐安,你说,咱们怎么会落到这种鬼地方呢?” 我“啊”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你老要听实话吗?” 王伯似乎颇为气恼,“废话。”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说了您老可不能说我诳你啊。” 王伯颇感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快说,快说。” 我缓缓说道:“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一阵狂风卷过,卷的尘土飞扬,等尘埃落尽的时候,我们已经在这里了。”说着摊了摊手,“哦,对了,您老刚才就昏倒在哪里。”同时用手指了指刚才王伯昏倒的地方。 王伯若有所思地说道:“怎么说来,你们一点事都没有了,而且还是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出现在这里了。” 我急忙点点头,说道:“就是这样。” 王伯突然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这话谁信啊。” 吃了王伯一记闭门羹,我心中很是黯然,“得,得,早知道你就会这样的。” 王伯没有再和我较劲,而是看着仍然傻傻地立在洞壁前的师父问道:“你师父怎么说?” 我摸了摸鼻子说道:“我师父说是空间错位。” 王伯说道:“你简单点说。” 我回答道:“哎呀,就是这里本来是两层,我们现在被移动到了上层。” 王伯点点头,说道:“那么这里是有人操纵的了?” 我看着他,说道:“未必见得是这样吧,也许是利用声控的呢?或者是那个河道里有什么蹊跷呢,咱们刚才涉水而过触动了机关呢?” 王伯说道:“也对。” 其实我一直奇怪的是王伯为什么一直要强调这里有人呢?他想说明什么呢?焉或是他也知道这里暗中藏着不止一个人,无意中露出了口风? 王伯看着我一直没有说话,于是问道:“你怎么了?” 我忙回答道:“没事,没事。” 王伯嘘着气说道:“没事就好。” 第三十五章 预见 我突然想起来刚才王伯背着师父似乎对我有什么话要说,看着师父现在真在痴痴地发呆,于是我压低声音问道:“王伯,刚才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伯看着我神秘的表情,愣了一下问道:“在哪里?” 我回头瞅了眼师父,看着师父没有什么动静,于是才说到:“老爷子哎,你的忘性真大,就是在赤焰凤凰那块,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还要避开我师父呢?” “在赤焰凤凰哪?”王伯惊奇地问道:“哦,想起来了。” 听着王伯说他想起来了,我急忙催促着问道:“你那时候想和我说什么?” 反常的是王伯居然说:“没什么啊,当初也没什么和你说的啊。” 王伯这奇怪的回答,使我感觉到就在大风刮起继而平息的这段时间里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才使得王伯临时决定了不在告诉我他刚才想说的话了。 王伯看着我一副不信任他的表情,于是轻叹一声,补了一句,“总之,这事你别问了,希望你相信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是隐瞒了一些事,但是这不见得不是为了你好。” 说完以后也不管我是不是相信他,也不管我是不是在意他说的话,迈开步子朝着我师父的方向走了过去,从背后看他那本来破破烂烂的衣衫反倒显得很有风度,通过王伯这一番说辞,我莫名其妙的对王伯又消除了那厌恶之感,对于我自己这种摇摆不定的性格,自己都有时候感觉到好笑,我苦笑一声,也懒懒地走了过去。 由于王伯走在我前面,所以他很快的走到了师父身后,当他探出头看到了洞壁上的东西时也是惊咦一声,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了。 我心中想着他们见着什么东西了以至于都这么震撼,心中怀着好奇不自主的便加快了行动的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师父身后,探出脑袋朝墙壁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只惊的我双腿发软、脑袋抽筋,刚刚止住的冷汗又重新沥沥而下,刚才师父用乾坤剑削开的洞壁上赫然齐整的雕刻着我、师父,还有王伯的画像,一笔一划比列适中,简直就是把我们三人的脸拓印在了墙壁上,难怪师父和王伯惊得说不出话来。 半晌之后,师父首先开口说话了,“老梁头,你有什么想法?” 王伯显然惊得不轻,脸色苍白地说道:“不知道,这事怪了。” 师父声音稍微有一些颤抖,“要不要看一看后面的呢?” 王伯似乎鼓足了勇气,坚定地说道:“削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看下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师父定了定神,右手颤抖着想把接下来的一块石壁削去,无奈单手有些吃不上力,于是他将左手伸出来,稳住了右手,饶是这样,师父的手还是在微微颤抖着,吃力的慢慢削开石壁,虽然我心中惊疑,但是却没有师父和王伯那样的恐惧之感,同时心中有些奇怪,以师父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怎么会对这么块石壁透露出如此巨大的恐惧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师父已经完全将这一层石壁揭了下去,这边并没有雕刻什么画像,只是整齐划一的刻着一大片繁体文。 师父对繁体文并没有什么研究,于是回头看着我,问道:“上边写的是什么?” 这次我彻底震惊了,师父见我傻愣地站着便重重咳了一下,重新大声地问道:“沐安?上面写的什么?” 被师父大声一唤,我终于从惊疑不定中醒了过来,看着师父,我砸吧砸吧嘴说道:“师父,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师父被我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的糊涂了,“什么不可思议了?” 我害怕又挨师父一通大骂,于是赶快接口说道:“这上面写的是,七月三日,鬼门大开,妖尸出世。据此四日,谁执乾坤,适时而至。几世纷争,空余笑尔,孰料后辈危矣!” 师父听着听着便皱起了眉头,“这预言也太准了吧,居然连妖尸出世都算到了,而且连我们来这里居然也被它算准了,但是这个后辈危矣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啊。” 我点点头,附和了一句,“是啊,这比三国演义中邓艾偷渡阴平之后,见到孔明遗立在路旁的石碣,言其不久必死还神奇啊。” 师父接着说道:“问题是三国演义中孔明先生那段是虚构啊。” 半天没有做声的王伯,突然说道:“那下面还写了些什么呢?” “对,对,下面还写了些什么,下面的东西肯定很重要的。”师父也催着我说道。 我满头雾水,重新扫了一遍石壁,说道:“没了啊,下面没写什么了啊。” “啪”的一声,还没等我说完,后脑已经结结实实挨了师父一巴掌,我摸着后脑勺,转过头看着师父,委屈地说道:“真的没了啊,我没必要骗你的。” 师父愤愤地走到石壁边,指着下面一片空白说道:“你真的认为我们是白痴啊,还是以为我们小学数学没毕业呢?你自己算算刚才你念得是多少个字,下面这一大片字被你吞了吗?” 我好奇的盯着那一片空白,说道:“师父,你不会生病了吧,哪里明明什么都没写啊?” 这次轮到师父和王伯好奇了,他们两像看着怪物一样,仔仔细细把我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王伯开口问道:“孩子,你真的不是在骗我们吧。” 我盯着师父和王伯反驳道:“你看我有必要骗你们吗?”说着耸了耸肩膀。 王伯似乎接受了我那虽然离谱但是却真实的话语,扭过头,忐忑地问道:“老梁头,这事越来越邪门了啊。” 师父的脸上也是疑云阵阵,“不是邪门,是邪门到家了。” 虽然从师父和王伯的对话中我已经很清晰地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是我仍然抱着一丝侥幸,“你们不会都能看到下面还有字吧!?” 师父沉着地盯着我缓缓点了点头,随着师父脑袋一点,我的心便仿似掉入了万年冰洞,只觉一股凉意从心口发散出来,慢慢地、一寸寸地爬满了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王伯叹息一声,走到我的身边轻拍着我的背说道:“孩子,没什么,不就是看不见下面的字嘛,也许是遗传呢。” 我极力克制住混乱的思绪,感激地看了眼王伯,然后转过头对着师父,“师父,那上边和下边的字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师父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就把这茬忘了。”说着便急忙转身仔细的仔细的察看着那空白的地方。 我也借这段时间逐渐将自己的心情慢慢稳定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师父慢慢转过头盯着我,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区别,几乎和上面是一个样的?” 我和王伯几乎是同时说出了口,“不可能的。” 师父叹着气说道:“我也知道这事不可能的,但是我真的找不出什么不同之处,小老头,要不你过去看看?” 王伯应了一声走了过去,良久之后,也是一脸失望地转回头摇了摇头。 我心中暗叹一声,口中却说道:“没关系的,师父,先看看后边还有什么。” 王伯眼睛一亮,说道:“对呀,看看下面还雕刻了什么。” 师父的目光从我和王伯的脸上扫过,然后又拿起了乾坤剑,这次师父似乎下定了决心,右手执着乾坤剑“唰唰”几下便把那块石壁都剥落了下来,在这个过程中我的心随着师父剑尖的抖动慢慢地揪了起来,同时心中在想着这块石壁背后又藏着什么未知的令人震撼的事呢? 石屑纷纷扰扰地掉落在地上,石壁下掩藏的东西渐渐显露出了全貌,虽然我知道这后面的记载肯定又是一个足以让我们三人心神俱碎的预言,但是看到这东西的全貌以后我的心还是止不住的狂颤起来。 这半边石壁并不和前面的石壁一样,前面的石壁是暗灰色的洞壁上雕刻着文字或者雕像,而这半边石壁却是通体呈现褐红色,像是被血染过一样,就在那一片褐红色中间巧妙地留出了几条横线,而就是这么几条横线却又巧妙的勾勒出了一幅栩栩如生的图画,而在这幅画的下面却写着几行不大不小的黑字。 且不论那图画或者是黑字表达了什么意思,单就洞壁上那一片褐红的颜色就足够震骇人心了,也不是说那红色有多么恐怖,就是看着那片片血红的颜色,你的心里也会莫名地发抖,不由自主地发抖,仿似整个人已经不为自己所有了一样。 那片红色实在太以惊心,看的我心底泛起一阵阵寒意,于是我缓缓转开视线,也不去管洞壁上的图画和文字表达了什么意思。 但是王伯和师父却看的津津有味,过了半天,我还是禁不住自己好奇心的骚扰慢慢转回了脑袋,这一下便看的我心下一惊,只后悔自己好奇心太重,因为第一行黑字明明白白地写着沐安、梁逸凡、王雨涣毙于此地。 我心中叫苦不迭,早知道宁愿被那什么破咒缠死也不要来这鬼地方了,起码那样死的还安泰一些。 我的想法未已,师父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说道:“不好,这里是祭祀台。” 王伯听着师父这样一说,也大叫着说道:“那咱们不是完蛋了。” 说话之间王伯已经朝山洞中间奔了过去,而师父左手拉着我,右手仗着乾坤剑也朝山洞中间奔了过去。 匆忙之间,我又回身瞅了眼那洞壁,只见那幅画清晰地雕刻着三个人被许多不知名的怪物撵着到处乱窜,而那画上的地点可以清晰地看出来就是这个鬼地方,那三个人自然也可想而知了,看完这副图以后,我的冷汗“哗哗”地流了下来,奔跑的双腿也软了下来,师父叫骂一声,强拖着我,把我拉到了中间的空地上。 第三十六章 血祭 当我和师父刚刚停下脚步,还没来得及踹口气呢,便听的四周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一时间空寂的洞中只有那怪声不断的传来,甚至我们三人的呼吸都听不到了。 一向温和的王伯也皱着眉头,骂了一声:“见鬼。” 师父什么话也没说,静静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而我却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干什么了。 幸而王伯啃了一声,说道:“孩子,把你的刀给我。”我忙惊慌失措的去拿腰间的佩刀,忽然师父一把摁住我的手,却将他手中的乾坤剑递给了王伯。 王伯急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讲这些臭规矩。” 师父冷冷地说道:“你管不着,这是我们祖辈儿的规矩,向来佩刀是不离身的,离身了祖师爷便不会庇护我们了。” 王伯无奈地摇着头,接过了师父递过来的乾坤剑,“就你们紫堂规矩多。” 我听得一头雾水,禁不住好奇便开口问道:“师父,那你的剑还是祖传的呢?你不怕祖师爷的责罚吗?还有紫堂是什么?” 师父含糊其辞地说道:“没事,没事,我命硬着呢,紫堂的事以后告诉你。” 我心中虽然纳闷,但是在这种档口也不好逼着师父说这些事,于是也就没再问什么了。 经过这片刻耽搁,周围的悉索声更清晰了,清晰的好像这些东西已经来到了我的眼前,要不是眼前光线还算明亮,我真的会被这渗人的声音吓到的。 站在我身旁的王伯,自言自语地念叨着,“来了,来了,又近了一步。” 本来这场景已经足以让人吓破胆了,再加上王伯这虽然低沉但是却显阴深地语调,我的心便揪得更紧了一点。 伸出手肘蹭了蹭王伯,嘴里不满地说道:“王伯,都这个时候了,您老能不能不用这种半死不活地语调说话啊。” 王伯并没有看我,只是点了点头,同时也停下了那阴深深的语调。 但是右手边的师父却长叹一声,也用那阴深深的语调说道:“是来了,是近了。” 我瞥了眼师父,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师父是故意整我,还是无意为之,我心中咒骂一声:老东西,到了这步田地了,还有心思作弄人,活该跟着你倒霉。 想法还未尽了,只听的头顶哗然一声大震,只整的我们三人立足不稳,摇摇晃晃地摔倒在地,所幸师父和王伯的警惕性高,他们两的背部几乎是刚着地便弹了起来,双足稳稳的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就在我还没有分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呢,突然又是猛的一声大震,又是一次地动山摇,墙壁和洞顶的石块终于禁受不住冲击开始“哗哗”的往下掉着,而师父还好,只是身子略微摇晃了几下,便又稳稳的立住了,但是王伯就没有师父这份功力了,身子摇摆着渐渐的便失去了重心,缓缓地就摔倒在地上了。 而也就是刚一触地,王伯又重新站了起来,我就懒得再站起来了,因为站起来还得摔倒,而且都不知道还得摔多少跤,所幸我就赖在地上不起来了,洞顶时不时有石块落下,但都被师父扫开了。 就这样重复震了四次之多,王伯便将摔倒又爬起来这个动作重复了四次之多,洞顶终于“轰隆”一声,开了一个大洞,硕大的石块穿过纷扰的尘土挣着砸落下来。 我大叫一声,“我的娘亲。”忙不迭的连滚带爬,终于在石块落地的一瞬间逃到了石壁下,而王伯和师父早就跑了过来,这时候正看着我狼狈不堪的样子笑着。 我轻啐一口痰,低声骂了一句以解这尴尬的气氛,突然,我看见师父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头微微向上仰着,同时看到他的喉结微微一动,“咕”的一声咽了口唾沫。 心中一惊,我便感觉到不对劲,顾不上爬起身子,急忙转头朝上看去,一个硕大的头颅映入我的眼帘,只见这东西双眼齐凸,眼眸中泛出幽幽的蓝光,一条三丈有余的舌头在空中卷来卷去,似乎时刻都能卷到我们的头顶上。 我也咽了口唾沫,借以润滑一下由于紧张而干涩的喉咙,“师父,怎么办?” 师父没有回答我,而是转过头看着一旁的王伯,问道:“小老头,怎么办好呢?” 王伯凝着眉头,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于是我们三人都提着心静静的盯着头顶上那怪物的一举一动,奇怪的是那怪物似乎也没有下定决心,同样也在痴痴的盯着我们看着。 就这样双方僵持着,直到我的脖子都举的酸了,它还是没有一丝动静,我伸出右手用力捏了几下脖颈,同时低头左右晃动了几下,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奇怪的响铃声,那东西本来迟滞的双眼,突然活了起来,哗啦啦转了几圈,仔细地端详着我们,像是打算怎么下口来的舒服。 我急忙碰了碰师父,急着说道:“师父,这东西要下嘴了。”师父的手只是随着我的触碰随意的摆动了几下,感觉到不对劲,我急忙转头看去,只见师父竟然随着这响铃痴了起来,全然不理会我以及我说的话。 心道一声不好,我转头朝着王伯看去,王伯的情况果然和师父一样,而王伯的情况似乎比师父更糟糕,明白了现在的处境,我的脑袋不由得一阵胀痛。 就在我还没有想到怎么办的时候,铃音猛然一震,师父和王伯的神情更显萎靡起来,耳畔只听的一声怪叫,眼前一黑,“咚”的一声大震,一座小山横在了我的面前,我胆怯的抬起来扫了一眼,就这一眼差点没让我昏厥过去。 这么个庞然大物,可让我怎么办啊,满怀希望的看了眼师父,又看了眼王伯,只见他两仍然迟钝、萎靡着,而那怪异的铃声仍然在不紧不慢地响着,情急之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抡起右手狠劲在师父脸颊上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师父白净的脸上慢慢浮出五条长短不一的红色淤痕,我的右手也隐隐作痛,而师父依旧一动不动的痴痴站着。 这个方法无果之后,我的心情便更加急躁起来了,怎么才能使他们两清醒过来呢? 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那东西嘴里嗬嗬连响,“唰”的一下那血红的舌头便朝着我们三人卷了过来,我急忙倒退几步以让避开这东西的攻击,可是我刚退了几步才意识到师父和王伯没有动作,于是也顾不上考虑我是不是有抢救他两的资本,双手张开腾身将师父和王伯压在臂弯下,也就是我们三人刚刚倒在地上,头顶急风声响,有什么黏黏的东西落在了我的脸上,我也顾不上腾出手去擦脸上的粘液。 看看右手上的刀还在,心中想着不管怎么样,先给它来一刀再说,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我瞥了眼左方,看见那东西血红的舌头又扫了回来,心中一乐,眼睛一亮,有机会了,慢慢看着那舌头迅疾的朝着我们三人躺倒的地方扫了过来,右手紧握着刀柄,等它渐渐接近左手边痴呆呆躺着的师父时,我纵身而起,扑了过去,看准那血红舌头的中心挥刀插了下去。 “吱呀”一声怪叫,那东西舌苔吃痛,“哧溜”一下便将舌头猛然缩了回去,我一个不备,硬生生被它在刚落下的石块上拖行了两三米,胸腹间被石块蹭的火辣辣的疼。 顾不上呼痛,在拖动的过程中我腰身一扭,吃力的把刀尖从它的舌头上拔了下来,然后又急忙向后滚了几圈,回到师父和王伯的中间。 回到原地的第一件事就是低下头看了看我的前胸,前胸的衣服经过这一番折腾已经破烂不堪了,而纷烂的衣服碎片上也已经映满了鲜血。 顾不上庆幸自己大难不死,转过头看了眼师父和王伯,看着他们没事,我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心中自言自语道:这会不会有后福呢? 随即便使力摇了摇混沌的脑袋,什么时候了还有心事想这些。虽然身心疲倦到了极点,我还是勉力撑起了身子,盯着远处虎视眈眈的怪物。 第三十七章 血祭2 那东西早已把舌头缩了回去,稳重地蹲在地上,一双幽蓝的眸子在紧紧地盯着我,看的我心里一阵阵发毛。(.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也许是由于刚才被我划了一刀,现在它沉稳地俯视着我没有动静,似乎也不敢再轻视我了,硕大的头颅左右摇摆着在找寻着进攻的最佳位置。 盯着它左右摇摆的脑袋,脚底的冷汗出了一遍又一遍,心想,坏了,这样被动地蛰伏着,迟早会被它找出进攻的破绽的,该想个办法才是。 而那本来毫无规律的铃音突然又急促起来,像是在催促着什么,那东西听得铃音响动,好像下定了决心,不管三七二十一,“呼”的一下扑了过来。 心中暗暗叫着苦,但是手下却不敢有丝毫怠慢,使力把师父和王伯拖到了最里边,靠着墙壁半仰着,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得力气,完成这些事竟然没用多长时间。 但是这时间也足以够那东西跑过来了,就当我刚安放好师父的身体时,还没来得及转身呢,背后便风声忽起,来不及转身,我顺势跳起,在空中转了一周之后,身体力尽落地,最后又是一个翻滚,我才小心翼翼的单膝着地,抬起双眼朝它扫了过去,当然在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手中的刀一直在绕着身体转动着,这也是师父教我的防身技术。 那东西一击之后,便又停了下来,脑袋微微偏着,双眼饶有兴趣地盯着我,颇有戏耍的感觉,我的心中虽然很不是滋味,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小命现在都到了阎王殿门口了,还顾得上在乎这些。 半晌之后,那东西抡起灰色的巨臂缓慢地摸了过来,对,是摸了过来而不是拍了下来,像一个母亲慈爱的要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缓慢地朝着我头顶摸了过来,我虽然感觉奇怪,但是并没有轻视它的这一个动作,把拄在地上的刀横在了胸前,注视着那缓慢移动的手臂,说它是手臂,倒不如说它是活了上百年的白杨树,那灰白色的皮肤和白杨树也极为相近。(.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良久良久之后,它的手臂终于快要挨上我的脑袋了,而我却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没有勇气用手中的刀去砍它了,只是身子又一个翻滚躲过了它手臂的抚摸。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的眼前一抹红光滑过,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师父已经被它那红色的舌头卷着高举在空中,而它却用轻蔑的眼神盯着我,仿似在说你小子和我玩还太嫩了点。 师父虽然神智被那不知名的古怪铃声迷的晕晕乎乎,全然不知身边发生的事,但是他的脸色仍然因为胸腔难以换气而憋的痛红,看着师父那无力的眼神,我心中急了起来,我明白现在必须要冷静,所以我极力想压制住慌乱的心神,可是不管用,好不容易稳住的一点心神,随着血红舌头的微微一摆便又揪了起来。 我“呸”的一声,“娘的,小爷豁出去了。”抬起明晃晃的刀刃,我右脚微一蹬地,便窜了过去,那东西好似也没想到我会不顾一切的朝着它冲过来,眼神中微微显出一丝慌乱,乘着它还没有稳住心神的当口,右手中的佩刀抡了一圈,朝着它那粗壮的手臂砍了下去。 没料的是这颇为笨重的大家伙身手相当敏捷,就在刀锋刚刚挨上它手臂的那一瞬间,它及其快捷的将手臂收了回去,当然我立马扑了个空。 想是我这一下彻底激怒了它,它那本来幽蓝诡异的眼眸却泛起一丝丝凄厉的惨红色,我知道它要发飙了,身形也颇为利落的临空几个翻滚,滚出了它的攻击范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它居然对师父下手了,只见那猩红的长舌略微一动,师父就直接被甩了出去,师父在这时并没有清醒过来,我担心他现在更本不懂得保护自己的身体,万一头部直接撞上墙壁的话,那不死也得半残。 没有时间再考虑太多的事,也没有时间将佩刀归入刀鞘,我胡乱的将佩刀插在要到,稍稍弯曲身形,看准师父的落点,哧溜一下,全速奔了过去,总算是在师父撞上墙壁的一瞬间将师父从阎王殿的门口夺了回来,接住师父的瞬间,我也已经力尽了,两人噗通一声摔落在地,师父现在神智不清还没什么感觉,而我就惨了,为了保护师父的身体,在落地的瞬间,我尽力将师父的身体移到了我的身体上方,所以当落在地上时,重力全移到了我的身上,再加上背部的落点正好有一块散落的碎石,于是我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那碎石上。 我惨叫一声,抱着压在我身上的师父胡乱选择了一个方向滚了过去,也就是一滚才得以堪堪避过那东西的连环袭击,而那白杨般的粗臂“哐当”一声击在地上散落的石块上,顿时碎石横飞,我急忙将师父压在身下,右手护着头部,当然背部不可避免的又挨了几下石块的重击。 当溅飞的石块全数又归于地表的时候,我急忙回头瞅去,鼻间腥味忽起,一道红光卷了下来,慌急忙乱中,我抱着师父的身体来不及站起来就地一滚,滚出了两米多远,但是就在这时我觉的双手一空,我意识到不妙,一个打挺立了起来。 右手下意识的朝腰间的佩刀探了过去,但是更不妙的是我却抓了个空,腰间的佩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散落了,再看看窝在一边的王伯,他手中的乾坤剑也散落在他的身边了,但是他的身形依旧萎顿着,两眼迟滞的盯着前方,那烦人的铃声依旧稳稳地不紧不慢地响着。 但是我额头的汗却一层层地渗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刚才逃命时产生的热量,还是由于紧张而渗出的冷汗,我想也不是因为紧张产生的,因为我的心已经麻木了。 刚才有刀在手尚且感觉到有些手足无措,更何况现在腰间的佩刀已经散落了,我相当于要赤手空拳对付这庞大的家伙,我更感觉到手足无措了,而王伯现在也指望不上什么,师父自身的反击就更别提了,心中定了定神,只有靠自个了,下意识的便去找寻佩刀的下落,终于在石块的间隙找到了它的下落。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看了眼那东西,那东西幽蓝的眸子仍然存着丝丝血红,这时候它仿似颇为悠闲的盯着我,卷着师父的舌头缓缓动着,师父刚刚稍显缓和的脸色又涨成了紫红色,我知道时间有限,必须尽快拿到散落在石缝间的佩刀,偏巧这东西盯着我不放,只要我稍微动一下便会马上遭到它的攻击,更别提大摇大摆的去取佩刀了。 我毫无办法的和它僵持着,师父的脸色早已由紫红色变的惨白惨白的了,我心想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便决定冒着我受伤的危险去夺取丢在石缝中的佩刀,我刚要有所动作,便听得左边却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那东西急忙撇过头看去,我心中窃喜,机会往往来的是那么恰到好处,就看你能不能抓住这稍纵即逝的一刹那,如果抓住了你便成功了,而我却恰好抓住了这一刹那的机会。 趁着它还没有扭过头的刹那,我飞身奔向了散落在地上的佩刀,现在心中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尽快捡起佩刀,捡起了佩刀也就相当于捡起了自己的一条小命。 我的身形刚动,那东西便听到了动静,转身横着那粗臂当头压了过来,我没有时间理会它的这一招,因为我必须要拿到佩刀,终于在它的粗臂横击过来的时候,我的右手探到了刀柄,这下我想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握住了刀柄,心里不由的一阵阵窃喜,俗话说的好:乐极生悲,开来这话一点都不假,还没等我乐够呢,便觉后背如遭雷击,身体不由自主的便飞了出去。 在飞出去的同时,我心想这下完了,但是我还是尽力护住了头部以及全身的重要部位,也不知道过了几秒钟,反正对我来说是一瞬间的事,我的后背便撞上了岩壁,然后又重重的摔在地上,老天保佑这次并没有落在石块上,但是这两下重击也够我喝一壶的了。 当我摇摇晃晃的站直身子的时候,那东西眼中轻蔑的意味更重了,我低头瞅了瞅右手,看见手中的刀还在,我的心便放下了一半,背部的连续重击使得我头晕眼花半天没有缓过神来,而那东西也给了我休息的空间,这时候并没有有所动作,我感叹老天真的对我不薄,总会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我留下一线生机,所以有时候还真的不应该抱怨老天,突然我想到刚才吸引那怪物的声音,不由从心底又升起一股凉意,不会这个没解决,又有什么怪物出现了吧。 当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时,我长出一口气,原来是王伯在关键时候救了我一命,而刚才的响动便是王伯在不经意间弄出来的,但是现在他仍然昏昏沉沉着,我真的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在装,没时间管这些琐碎的事情,我的目的现在只有一个,就是救下师父。 第三十八章 血祭3 喘了半天粗气,我终于缓过了一丝气力,而师父的情况更显危殆,我仿佛都能看见师父的胸腔在艰难的起伏着,和那东西悠闲的神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估摸了一下我和那东西的距离,计算了一下是不是能在它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再次救下师父,但是看着那短暂的距离现在却显得是那么的遥远,以我的速度根本不可能在它未察觉之前窜到它的身边,所以救下师父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想着眼前的这个难题我的眉头不由得皱在了一块,时间就在我来回琢磨这办法的时候,一分一秒的慢慢逝去,而师父的鼻息更显微弱了。 再没有多余的考虑时间了,不管我是不是能冲到它的身边,我还是要勉力一试,所谓尽人力,听天命吧,就看师父的命该不该绝了。 就在那东西尚在悠然自得地戏谑地看着我时,我提刀冲了过去,果然这东西见机在先,臂膀微微挪动,那粗壮的胳膊便冲着我腰间扫了过来,速度很是快捷,快捷的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它已经横在了我的腰间。 虽然它的速度快,但我也不是吃干饭张大的,在它即将扫中我的腰际时,腰身迅速一折,头向后仰了下去,同时双脚却没有丝毫停留朝着那东西的怀中逼了进去。 我没留心脚下散落的石块,只觉脚下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便重重摔倒在地,马上灰尘就扑满了嘴巴,这时口中虽然不是滋味,但是心中失落的滋味更难受,一次次的失败我逐渐便失去了救下师父的决心。 就当我爬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那东西却似乎没有耐心在陪我玩了,缓缓抬起厚重的大脚朝着我砸了下来,我这时候也是心灰意懒,心想被它这样一下砸死也乐得在劳累了,脸上挂着笑容,我慢慢闭上了眼睛,安安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叮咚”一声,什么液体落在了我的脸上,又从我的脸上一路下去滑落在地上,这种感觉温润、安逸,暖暖地给人一种奋发的力量,我豁然睁开眼眸,身子随即翻滚了几下,躲过了又一次攻击。 当我站起身的时候,仍然心有余悸,在刚才那一瞬间我为什么会有心如死灰的感觉,要不是那来的恰到好处的液滴,我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忽然头顶传来一声轻咦,这声音来的格外清晰,在那嘈杂的诡异铃声中清晰的传入了我的耳朵,我就觉得这事来的很是蹊跷,听得头顶的人声,我急忙抬头瞅去,但是遗憾的是我只能捕捉住他的一袭灰影。 在这种档口当然不能分神,所以由于我的微一分神,那东西便抓住了机会,伴着“呼啸”的风声,随着灰影一闪,那粗壮的臂膀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来不及做什么躲闪,我只能伸出胳膊无力的遮挡了一下。 胳膊一麻,一股大力顺着我的胳膊传遍了全身,接着我就无力的飞了起来,幸运的是这次并没有撞在石壁上,只是摔出去很小的一段距离,便落在了地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但是这也够我喝一壶的了,由于连续的撞击,我的腰身酸麻的没有一点力气,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最后我还是爬了起来,捡起了遗落在地上的佩刀。 那东西对我的这一举动好像也颇感惊讶,幽蓝的眸子痴痴地看着我,眼神里透露出的满是赞许之色,我也没空搭理它这些神情,拄着刀柄稍稍休整了一下,抬起疲惫的眼神盯着它,注视着他的举动。 果然它有了更加惊人的举动,它那血红的舌尖微微颤动着来回舔弄着师父的脸颊,而师父依然没有什么动静,我看的心里更急了起来,艰难的举着佩刀又冲了过去,但是还没等我靠近它的身体,那粗笨的后腿又抬了起来,极快的朝着我踹了过来,这个动作虽然疾快,但是放在平时我依然是有能力躲过的,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我极力扭动着身体,想躲开这一下重击,但最终还是无济于事,随着嘭的一声大震,我的身子便又重新晃晃悠悠的甩出去老远。 我依旧用双臂撑起上身爬到掉落的刀柄前,拄着刀柄站了起来,虽然我现在明白过来,这东西一直在调侃着我的耐心,以及忍耐力,它一直在试图迫使我屈服在它的压力之下,直到最后爬在地上起不来,但是依着我倔强的性格,我绝对不会这样,所以无论它的压力有多大,我最终还是坚强的爬了起来。 “沐安”忽然一声轻微的呼声混着铃音传入我的耳朵,这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很清晰,我急忙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最后目光定格在被那血红的大舌头卷曲起来的师父身上,没错,这声音是师父发出的,因为我能看到他的右手在极力挣动着,想要挣脱它的控制,但是师父越挣扎舌头便裹得越紧。 这一刻,欣喜存满了我的心扉,虽然师父暂时还没有脱离危险,但是最低限度他已经醒过来了,只要他醒过来,我的心里便有了坚强的支柱。 师父边挣扎边费力说道:“沐……安,把……你的刀……扔过来。” 我急忙答应一声,抓着刀柄瞅准师父的方向便抛了过去,但是刀还未到中途呢,便被那东西一拳击的飞了出去,我心想坏了,但是还是朝着刀的落点追了过去。 只是这一切并不容易,我刚迈出去几步,便听得脑后风起,急忙一个旋身躲过了它的一击,仍然朝着佩刀的下落点奔了过去,看着距离近了,也就是一伸手便能抓着佩刀的刀柄了,那东西的又一次攻击恰恰也在这时候近了我的身体,顾不上理会自己,右手顺势捞着了下落的佩刀,然后瞅中师父的方向,甩手将佩刀抛了过去。 突然师父右手用力一撑,将那紧缩的舌头撑开了一丝缝隙,借着这一瞬间,佩刀稳稳落入师父的右手。 看着师父稳稳的接住了佩刀,我的心便稳了下来,坦然的被那东西强壮的手臂撞了出去,这次再也没有那么幸运了,“啪”的一声重响,我狠狠的摔在石壁,“噗通”一声又折落在地上。 当我爬起身子的时候,师父已经脱出了那东西的围困,潇洒的背对着我站着,虽然身上满是白色的粘液,但是还是难掩其丰致俊朗、仪表堂堂。 这时候从那东西的眼神中明显能看出它有点畏缩的感觉了,师父站着没有什么动静,它也立着没有什么动静,只是互相瞅着,似乎在找寻进攻的时机,又像是在休整着身体。 我看着师父没事了,松了口气,躺倒在地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在这个时候我脑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开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酸麻、疼痛、疲累一股脑涌了上来,双眼也觉得越来越沉,脑袋昏昏沉沉的想睡觉。 良久之后师父沉声问道:“孩子,你没事吧?” 被师父这句话一提,我的脑子又活泛起来,低声答了句:“没事,只要你没事,我就没事。” 师父默然,并没有特别注意前面蹲着的那庞然大物,而是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微微一笑才转过了身子。 不知道是被师父的气势所吓,还是别有原因,在我和师父说话的同时,那东西并没有什么动静,只是愣愣地盯着我们在说笑。 实话说我对师父这种宠辱不惊的风致向往已久,但是我却怎么也达不到师父的高度。 第三十九章 血祭4 师父潇洒的端着我的佩刀,并没有多少防备,仿似这东西在他眼里不值一提,看着师父松散的状态,我便知道这东西肯定在师父身上讨不到什么好处,所以我也就不用去关心他们的战斗了,反正结果已经很明晰了。 我无所事事的枕着双臂朝着刚才那东西跃落的破洞看去,由于刚才一直在警惕着这东西,我一直没机会去细心端详一下那破洞,现在一切有了师父,也就不用我操心了,我当然有机会观察一下周边的环境,找找出去的路了。 惊喜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刻来临,当我抬起头时,我便发现了那深邃且略显神秘的天空,一轮弯月正透过破洞缓缓地照了进来,若是在平常我真的不会感觉到这景色有多么美妙,虽然汉唐以来华夏大地不缺乏吟诵明月、河汉的文人高手,但是我却一直体会不到其中的深意,也许我本来就不适合玩文字吧,但是在这一刻我真切的体会到了这高空挂月的美好,闭着眼睛我深吸一口气,体会着好不容易重见日月的感觉,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真的是说不出的舒坦。 我嘴角轻轻挂着微笑,笑着说道:“师父,咱们有救了。” 显然师父不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扭过头看着我问道:“什么意思?” 我并没有正面回答师父的问题,只是疏散的举起左手,漫不经心地指了指那破洞口,师父顺着我的手势抬头瞅去。 可是师父的头刚刚一动,那匍匐在地上的怪物猛然扑了过来,这下扑击妙到毫巅,不仅时间掌握的刚刚好,而且他的动作没有掺杂一丝风声,我刚要开口提醒师父,佩刀刀尖轻轻颤动着,师父早已出手了,晃眼的刀光划过,双方的身体在空中攸触及分,嗵的一声大震接着又是啵的一声轻响,师父身子轻柔的落于地上,而那怪物沉重的摔落在地,又连滚了几下才稳住了身子。 在这之后,师父看都没看它一眼,重新抬起头看向那破洞口,而那东西很是气急败坏,但是它拿师父一点办法都没有,虽然师父没把它放在眼里,但是它还是乖乖地蛰伏在地上,两只铜铃般的眼球盯着师父不停的转动着,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 师父看着从那破洞中投入的天光,似乎也在感觉空气的味道,良久之后,师父才感叹地说道:“是离出口只距一步之遥了,但是这一步之遥无疑是天堑啊。” 一时间我没有想透师父的意思,怀揣着疑问,道:“为什么?” 师父继续看着那天光,脸上流露出恬淡、安静之色,稍微带着一丝留恋,“因为你我,当然还有那个小老头并没有一丝可能从这里出去。” 这时候我才明白过来师父说的是什么意思,刚刚的满心欢喜,霎时间踪影全无,愁云重新爬上了我的脸庞,是啊,虽然是能看着灿烂的星空了,但是这么高的洞穴没有绳索之类的攀爬工具根本不可能上去,况且就算是有绳子我也未必能胜任的了这项工作,因为这洞府就像是一个倒扣着的大碗,就算是有了绳子,也得靠双腿的挟持力以及双臂的臂力才能爬上去,看了看这么高的距离,显然我不可能办到。 “哎,师父,你不是说这里是一个错位空间吗?这里的原理就和电梯是一个原理,那咱们有没有可能再回到下面那一层呢?”我问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师父眼睛一亮,“哎,这是个好点子,值得一试。”低下头看了我一眼说道:“别说,你这小子老能想出一些别出心裁的点子。” 那东西远远地蹲着,木讷的看着我和师父若无其事的说笑着,也不知道它现在心里想着什么,我估计它现在一定心里憋屈的要死吧,武力上它奈何不了师父,也只能默默地蹲着和师父对峙着。 那缭乱的铃音现在似乎也失去了魔性,对师父一点影响都没有了,只能无力的来回在洞壁上撞击着,时不时萦绕在我们的耳边。 我朝着王伯呶呶嘴,说道:“王伯,怎么办,不会醒不过来了吧!?” 师父似乎对王伯成见很深,看了一眼王伯,说道:“醒不过来算什么,死了才好,也省的扯咱们后腿,亏得我还把乾坤剑让给了他,没想到他这么不中用。” 我没好意思说师父什么,只是悄悄的抛去一个鄙夷的眼神,其实他不知道刚才他自己的德性比王伯现在的样子可差多了,还好意思说别人。 师父并没有察觉到我细微的动作,所以我又逃过师父的一劫,盯着王伯看了许久之后,师父苦笑着连连不断地摇着头,骂了句:“这下够得受了,这老小子,真会找时间啊,偏偏在这个时候就给我半白痴了。” 我接着说道:“师父,你就别抱怨了,先解决了那东西,咱们快点跑路要紧啊。” 师父拍了下额头,“对呀,这棘手的问题真多。”说着转过头看向了那东西,眼神凌厉以极,这东西已经怕了师父,看着他的眼神,突然不自觉的就向后退去。 沉重的脚步声,再次震得人耳膜发疼,几乎都将那铃声完全淹没下去了,突然我感觉那铃声又变了,由于这沉重的脚步声造成了很大的干扰,所以第一次并没有听得很清楚,于是我急忙摒弃一切专注的去关心那铃声的飘动,果然那铃声这时候有了变化,听来隐隐的是在表达着什么意思。 师父看着那东西由于害怕开始退却了,于是他便仗着佩刀小心的逼了过去,没退几步,那东西已经贴着墙壁无路可走了,似乎是下定决心要和师父死磕一把了,它猛然怒吼一声扑了过来,师父也不敢大意,临空几个翻滚,退后几步。 不曾料到的是,这家伙一进即退,四肢趴着那光滑的洞壁,没几下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我和师父还在痴痴的发着呆。 师父率先反应过来,但是这已经不可能阻住那东西离退的步伐了,师父转身急着说道:“快去看看小老头有没有事。”说着又把佩刀递给了我。 说来也怪,等那怪物钻出破洞后,那奇怪的铃声也随即消失了,可是我没时间考虑这些事,便被师父催促着去看王伯了。 等我踩着满地的碎石块,踉踉跄跄地赶到王伯身边时,王伯已经悠悠醒转了过来,他愣愣地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场景,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刚要回答他,师父已经抢先开口了,“哼,你这小老头,真会装,看着一切完事了,你便醒转过来了。”师父的语气显得很气愤,“得,得,得,你以后可别再跟着我们了。” 王伯现在可没力气和他斗嘴,转过头看着我问道:“你说是怎么回事?” 没等师父再开口说话,我就抢着说道:“也没怎么回事,就是刚才你被那铃音迷了神智,也就是在刚才从上面窜下来一个奇大的怪物,想要攻击我们……”我一口气将刚才发生的事简要的讲述给王伯,然后身子一挪,缓缓靠在墙壁上了。 我抢了师父的话锋,稀奇的是他没有再抢回来,王伯想了片刻,说道:“这里有两个奇怪的问题,第一,为什么刚才墙壁上的一部分字你看不见呢?第二……” 还没等王伯说完,师父接着说道:“第二,为什么那铃音对沐安一点影响都没有呢?” 王伯思考着点了点头,“对,这第一点先无从考证,第二点尚可以有迹可循。” 师父听着这话,猛然跳了起来,我和王伯齐齐被吓了一跳,同时茫然地盯着师父看着,师父怒气冲冲的说道:“哎呦喂,小老头,你就这么看不起人啊,你这是说我就搞不清楚那铃声是怎么回事吗?” 王伯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道:“事实就是,如果你要是知道的话,还会直到现在什么也不说吗?” 王伯被师父一句话堵住了嘴,想来他真是不知道了,师父无奈的挥挥手,“你随便,随便,爱听不听。” 王伯没有理他,继续说道:“咱们现在可以再过去看看那些字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或者是它的颜料配比有什么特殊之处。” 第四十章 血祭5 说着爬了起来,捡起乾坤剑抛给了师父,师父伸手接过乾坤剑重新挂在背上,脚下并没有停下,跟着王伯走到刚才写着字的墙面前。(.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看着墙面上那纷纷攘攘的字迹,我不由得一阵阵心惊,看着那些字迹心中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潜意识中似乎深藏着一种不愿意面对这些字迹的情绪。 就在我想着的同时,王伯已经皱着眉头凑了过去,那满是皱纹的双手顺着笔迹的纹路细细地触摸着,摸了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来回抚摸着,冷汗时不时的顺着他的皱纹缓缓地滑落在地上,终于王伯轻嘘着站起来转过头,脸上写满了不解之色。 师父满脸得意地说道:“怎么着,看不出来什么吧。” 王伯摇着头,没有说话,右手拄着下巴沉思起来,师父看着王伯这样,也没有再去调侃王伯,而是好奇的走到墙壁前,也伸出手去抚摸着那字迹的纹路,良久之后也是一脸茫然的站了起来。 王伯关切地问道:“怎么样?” 师父面色凝重地摇着头,答道:“这事怪了,颜料是相同的没错啊,但是这怎么解释沐安能看得见上面的字却看不到下面的字呢?” 王伯听着师父这么说,又走上前去摸了一下上面的字迹,凑到鼻子下闻了闻,然后又从下面的空白处摸了一下(对于我来说当然是空白的了),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又摇了摇头。 在他们做这些事的时候,我一直与他们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因为我总是感觉这事不平常,潜意识里就有些抵触,所以我尽量不去接触这种奇怪的现象。[.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师父和王伯眉头堆在一起,都拄着下巴思考这事的原因,我对他们纠结于这无聊的字迹一事特别费解,其实这字迹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大可不必为了这事浪费脑细胞的,“师父,咱们先别纠结于这些字了,想办法离开这里才是正事。”我终于开口说道。 师父一摆手,示意我先别说话,师父这奇怪的表情同样引来了王伯的注目,我们两齐齐看着师父,以为师父想到了什么,良久之后,师父叹了一声,说道:“唉,本来我想到了点什么,可是被你打断了以后就想不起来了。” 王伯接口说道:“其实沐安这话说的有理,咱们应该先离开这里,字迹的问题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慢慢想吧。”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这地方鬼气森森的,随时有可能发生危险的,不安全。” 经过王伯的提醒,师父突然显得有些慌了,急忙转过头朝我说道:“你把八宝袋的墨汁,还有纸或者布之类的东西交给王伯,让他先描一下那些字迹,快。” 听得师父的催促,我忙不迭的抓过背在身后的八宝袋翻找起来,幸运的是装着墨汁的瓶子并没有因为刚才的打斗丢失了,但是不幸的是一切能用来誊写的东西都湿透了,于是我也急着扯开嗓子喊道:“师父,师父,没有用来誊写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湿透了。” 师父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这孩子,喊什么喊,你别管了,把墨汁给他就行了,他想办法吧。” 王伯并没有表示反对,从我手上夺过墨汁,然后估摸了一眼他那少得可怜的衣服,最后下定了决心,“嘶”的一声,胸口的一片衣服便被王伯硬扯了下来,这样一来,王伯身上的衣服可就更少了。 可是王伯似乎也没空理会这些,闷头在一边用手蘸着墨汁开始誊抄起来,而师父却紧张的瞅着四周,我心中奇怪,这两老头一惊一乍的到底是想干什么?刚才不还在神态悠闲地讨论着字迹的问题吗?怎么一瞬间便慌了起来。 没用多久王伯便将下方的字迹誊抄好了,就在我还在惊叹着王伯的誊抄速度时,空中突然响起来嗡嗡的声音,这声音像极了夏天一大群蜜蜂在围着花丛振翅低飞,听起来没有恐怖之感,反而给人一种悠然无争的世外桃源般的感觉,但是王伯和师父却眉头皱地紧巴巴的,全然不以为这是一种享受。 我斜眼看了下忧心忡忡的师父和王伯开口说道:“你两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惊张。” 师父盯着洞顶的破口,长舒一口气,说道:“大风暴就要来了。” 听着师父突然开始咬文嚼字,我倒感觉有些不自在了,“停,师父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这么文邹邹的了。” 师父没有向以往一样骂回去或者是揍我一顿,正因为这样我也才意识到这很舒服的嗡嗡声可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也许这东西会及其可怕,但是我在想着的是到底还有什么东西比刚才那庞然大物更厉害呢? 其实我也不用再想了,因为伴随着那嗡嗡声越来越近,豁然从破洞口探出一个人头形状的纯白色的怪物脑袋,奇怪的是这脑袋上一马平川什么都看不到,没有鼻子、眼睛,当然也没有嘴。 就在我还在讶然着这怪物的同时,师父轻轻一拽我将我拖着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在后退的时候我并没有在意身后,只是定定地看着破洞口。 那东西呆了片刻,猛然一跃而下,有趣的是这东西的落速很慢,就像是一只大鸟在俯冲而下一样,但是它的速度不知慢了飞鸟的多少倍。 就在我慢慢欣赏着它那慢悠悠滑落的优美姿态时,师父幽幽地吐了一句,“小心了。” 我心下纳闷,没有回头地问道:“小心……”最后硬生生把最后的“什么”两字憋了回去,因为那东西猛然坠落下来,其实也谈不上坠落,因为那姿势更像是俯冲,极其快速地俯冲。 一睁眼的功夫他已经到了我的眼前,因为师父和王伯见机的早,早已躲到了最后,但是当它离得近了的时候,我又不免惊心起来,这时候我才深切的理解眼睛会骗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这东西远观的那种纯洁如玉的形象完全不会让人想到事实上它是这么恶心,我也是离得近了才发现之所以它的面部空无一物原来是被蛆虫铺满了整个面颊,确切说我也不知道那东西应该不应该称为蛆虫,因为我能清晰的看到他们那圆滚滚的身体上竟然张着两只纯白的羽翼,姑且先称之为蛆虫吧。 只见那些蛆虫熙熙攘攘、翻翻滚滚的挤来挤去,厚厚的将这具尸体围裹了好几层,稀奇的是我居然闻不到一丝尸臭的味道,就是感觉一股恶心感从胃里涌了出来,想吐又吐不出来。 猛然我看到它的手臂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但是又不是很确定,于是止住干呕开始专注地盯着它的手臂,果然它的手臂又挣动了一下,这一下明显比刚才的幅度要大的多,虽然看出了有蹊跷,但是我已经没有腾挪的空间了。 所幸的是,背后寒光一闪,那东西突然攻向我的右臂被师父的剑尖一顶,反弹回去,“咚”的一声狠狠摔在地上,但是它身上附着的蛆虫并没有一个被摔落出去,而且被师父长剑击中的地方也没有出现蛆虫伤亡的情况。 尸身摔落在地以后并没有站起来,而是直挺挺地躺着一动不动,我心中奇怪,就想迈步过去看看,刚迈出一小步便被师父硬拽了回去,同时轻叱了我一句,“不想要命了?” 我无辜地看了眼师父,师父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神态,只是在那潇洒的外形下我能隐隐地看出他的忧心,想来这次的问题是严重了许多。 随着时间的流转,那尸身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我那年轻浮躁的心又不安分起来,反观师父和王伯却淡定了很多,只是淡然地看着那尸身木然地躺在地上,面部表情上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第四十一章 血祭6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到最后我都盯的眼睛发酸了它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我不得不开始怀疑是师父的判断出了错误,当我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师父的时候,师父本来坚定的眼神也出现了犹疑之色。 我开口问道:“要不,咱们过去瞧瞧?” 师父正要点点头表示同意,但是王伯却坚决地吐出几个字,“不,还是再等等吧。” 师父和我看着王伯如此坚持也只能将去探一探尸身究竟的想法先搁置在一边,干瞪着眼与这尸身继续耗下去。 突然,尸身似乎耐不住了,身子动了动,站了起来,我和师父齐齐朝王伯看了一眼,心中尚存着一丝悸动,要不是王伯阻拦了一下,我们恐怕都着了这东西的道了,可别说这东西的忍耐力确实令人惊叹,这么长时间它硬是和我们耗下来了。 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师父和王伯却并没有这样的机会,他们也没有这种心情去瞎想这些,那东西站起来以后没有做别的动作,却先是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双眼,当它移开右手时,我刚刚稳住的胃又开始翻腾起来,因为那东西抹去了本来蒙在双眼的蛆虫,这样一来那双眸子就摇摇欲坠着,时时刻刻都有掉下来的可能,最恶心的是它的眼球四周一团蛆虫也在滚来滚去,看着这情形我不仅感觉恶心反胃,而且还感觉到从这恶心的背后透出了阴深深的凉意,弄得我脚底一阵阵发麻。 还好有师父和王伯在这里,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种东西,我实在不愿意用我的手或者是脚触及它周身黏糊糊地蛆虫。(.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也就是在我想着的同时,那东西已经开始朝着我们逼了过来,师父看着也满脸的不情愿,推了推王伯把乾坤剑交到他手里说道:“你来搞定吧。”想是师父对刚才舍利塔下的那具尸身还存有阴影吧。 王伯被师父一推,正在茫然间师父已经强行将乾坤剑塞入王伯手中了,就在王伯低下头不知所措地看着手中的乾坤剑时师父又在他背后推了一把,这样一来王伯就被顶到了前面,而我和师父却已落在后面了,反正我是乐的清静,也不管他们之间谁解决这问题,但是肯定目前还轮不到我出手。 良久之后,王伯才醒悟过来,看了师父一眼,只能无奈地哀叹一声。尸身的行速本来就快,经这稍微一耽搁,那东西几乎就和王伯撞上了。 王伯觉着出剑的空间太小,便顺势转身,朝后撩出一剑,也就是王伯这一让,又经剑势强推了一下,那尸身直接朝着我和师父迅疾地倒了下去,师父眼疾手快早早地躲了开来,而我就比较惨了,刚挪开半个身子,那东西便嘭的一声撞在了我的左肩上,本来我左臂就有伤,经这一撞,大概是伤口重新崩裂了,只觉右臂针扎般疼痛,不由得便惨呼出口。 痛归痛,我还是及时抽出了身子,但是左臂上还是爬上很多恶心的蛆虫,所以我也顾不上理会左臂的伤痛,借着右手的长刀使力拍打着左臂,想甩掉这些可恶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如影随形,无论我怎么用力甩都甩不脱。 正在我焦急难耐的准备抛去长刀用手抓的时候,师父猛然喊道:“别动。” 我不知所以,边甩着胳膊上的蛆虫边看向了师父,师父看着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轻叱了一句,“乖乖站着别动。” 但是已经迟了,就当我读懂了师父的意思,准备停下挥舞着的手臂时,我的手腕处猛的痒了一下,接着左臂上密集地传来麻痒的感觉,这个时候我意识到这种蛆虫并不简单了,但是显然已经慢了半拍。 师父看见我中了招,一时乱了阵脚,急得跺着脚口中念念有词,“怎么办、怎么办。”而王伯现在也没空顾得上看我们这边的状况,他正在全身心对付着那择人而噬的尸身。 而奇怪的是我的左臂在微微一阵麻痒之后并没有再发生什么,这就引得我不得不重新估量这些蛆虫的价值了,我在怀疑是不是刚才我高估了这东西,而师父也明显高估了这东西。 但是想法未已,我就不得不重新转了观念,刚落地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因为我感觉我左手的食指处猛然麻了起来,我试着去弯曲渐渐失去知觉的食指,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食指都不能动一下,就似这根食指早已是不属于我的了,不仅如此,除了食指以外的四个指头都渐渐地麻了起来,心中的惊惧感慢慢地更甚了起来。 直至最后手腕一下全都瘫痪了,我只能绝望的看着师父,师父也是急得满头大汗,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而王伯和尸身正斗得激烈完全没机会朝这边看一眼。 我只能哀叹一声,闭起了眼睛,想象着我死后会是什么样的,是不是真的会过奈何桥?会喝孟婆汤呢?那样我宁愿受忘川河的洗涤之苦,也不愿意忘记这世的记忆,因为我实在舍不下对师父以及我家老爹的挂念,为了这仅存的美好回忆,我宁愿受一切难忍的苦痛。 半晌之后,麻木的感觉随着胳膊已经爬上了肩膀处,我睁开眼睛悲哀地看着我的左臂,透过附着着的蛆虫缝隙我能看到我的左臂正在迅速的发黄枯萎,左手一刹那间变成了干枯的骨架,但是这奇异的现象已经在我内心激荡不起什么大的波澜了,苦笑了一下,我心中想着:我就这样死了吗?这样死了也好。一瞬间心里却存满了满足之感。 突然间王伯吼了一句,“梁老头,快把他左臂斩下去。”说着话的同时他便将手中的佩刀抛了过来,师父没有时间考虑,右手接过佩刀,疾跑几步赶到我的身边,执刀冲着我的左臂砍了下去。 师父的眼睛猛然瞪得像铜铃一样,吃惊地盯着我的左臂,本来我是在闭着双眼等待硬挨师父这一刀的,可是我等了半天却迟迟没有见师父动手,于是我紧张地睁开眼睛,等我慢慢睁开眼睛时,便看见师父很惊讶地看着我。 师父这个样子弄得我一时间云里雾里的,难道我的左臂已经被师父砍下来了吗?那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想着我就紧张地转过头看向我的左臂,这一看我也吓了一大跳,眼神中满是茫然。 映入我眼帘的并不是血淋淋的场景,相反的是本来已经完全枯萎干黄的左臂,现在却在慢慢又重新变得白嫩起来,随着我胳膊慢慢地转变,那些本来精神奕奕的蛆虫却逐渐萎蔫,直至最后哗啦啦地自动掉了下去。 看着这诧异的场景,我和师父相顾愕然,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和师父出神地看着这惊异的场景时,身后却随着王伯的惨叫传来“咚”的一声,我心中一惊连忙朝着师父身后看去,王伯的形势岌岌可危,本来乾坤剑在手的时候,王伯还稍占上风,但是乾坤剑刚才为了救我他抛给了师父,这样一来形势立时被尸身逆转了。 尸身看着王伯倒在了地上,两只被蛆虫滚来滚去的眼球陡然射出凶狠的光芒,揉身扑向了王伯,仿佛这一下志在必得,但是师父是不可能让他得逞的,尸身的身子刚要压向王伯,师父剑尖微摆,本来砍向尸身的乾坤剑突然转了一下,剑呗“啪”的拍在了尸身的前胸,想来师父这下力道极大,尸身被师父直接拍飞出去。 师父默不作声的朝王伯伸出左手,王伯抓着师父的手站了起来,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算是对师父表示谢意。 师父却没有理会这些,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已经站了起来的尸身。 刚才吃了师父一剑,这东西似乎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被师父一剑拍飞以后,它双眼中的凶光更甚了。 师父始终看着尸身,右肘微微触了下王伯,“小老头,你先退后吧。” 王伯拍了拍师父的肩说道:“好,那你要小心点。” 师父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话,王伯识趣的退了几步来到了我身边,关切地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没事吧。” 我感激地看了王伯一眼,答道:“没事。” 第四十二章 血祭7 “哦,那就好,那就好。(.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王伯一连声说了好几个那就好,然后就不做声了,专注地看着师父和尸身的动静。 师父和尸身只是相互紧盯着对方,好似要在气势完全压倒对方,也似在思量着应该如何出招方能一招制敌。 就这样双方始终没有进一步,也没有退一步,僵持了片刻之后,先是师父耐不住这沉闷的气氛,剑柄微动,“嘶嘶”地破空声中,长剑已经朝着尸身的脖颈处斩了下去,那东西也端的反应迅疾,师父突袭的这一剑速度极快,快的一抹灰影闪光,剑锋已经横在了尸身的肩膀上,但是尸身只是身体微一躲闪,师父这剑便扑了个空。 师父一剑落空便想抽身而退,因为他知道这一剑下去身上已经露出了太多的破绽,果不其然师父身形微有退意,那东西便合身扑击过来。 师父也在退却的途中有着防备,左脚微微一转,长剑却反转一下击了回去,尸身没想到师父在急切间居然转守为攻,所以它急忙双臂一合朝着师父的剑锋夹了过去,师父神情坚定,眉宇间满是无悔之色,长剑振起,速度又是快了几分,直朝着尸身的前胸插了下去。 眼瞅着剑锋将要及身,不想却在这时猛地顿住了,尸身恰在这时死命地夹住了剑身,师父心里一急,右手化拳为掌猛力在剑柄上推了出去,随着“嘭”的一声,剑锋还是丝毫未进,师父的额头都能看到了清晰的汗迹。 可是师父顾不上擦拭额头上的汗迹,索性挫腰转身右脚急速朝着尸身的右臂踢了过去,企图借这一下逼得尸身松开剑身,随着一身脆响,尸身果真松开了剑身,看着机不可失,师父手中的乾坤剑挽了一个剑花朝尸身的前胸点了进去。 尸身突然间呆滞起来,对师父的刺来的剑锋不躲不避,只是嘴角突然间闪出一个阴狠的笑容,我的脑神经随着它的笑容突地一颤,心想要糟,果然师父的剑锋虽然捅入了尸身的体内,但是尸身一点事都没有,嘴角仍然遗留着那诡秘的笑容,但是他的右臂已经探了出来,由于师父一招中的,他还在痴痴地等待着结果,也就是在这时危险悄无声息地袭来,师父毫无抵抗的被尸身右臂扫飞出去,在空中滑行了老远,才“咚”的一下摔落在地上,顾不上管尸身是不是会朝着我和王伯扑击过来,我腾身朝着师父奔了过去。 而王伯也转身暂时抵着了尸身的进攻,饶是这样,尸身还是一步步逼了过来,因为王伯手里并没有什么武器,所以只能半退半阻,偶尔腾出手来才攻袭一下,但这样的攻袭显然是无用的,王伯早已显得招架不住了。 稳住内心的焦急,我先捡起师父散落在地上的乾坤剑,朝着王伯嚷道:“王伯,接着。” 说着也不管王伯听没听见,不管王伯是不是有空接着便抛了出去,王伯循声朝背后一抄,将乾坤剑顺利地接在手中,这一耽搁也被尸身抢着了机会,逼得王伯手忙脚乱了好一阵。 不过我已经没闲心去观战了,早已转过身看向倒在地上的师父,师父颓废地倒卧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爬了几条硕大的蛆虫,吓得师父瞪着眼盯着身上蛆虫的蠕动,留意着它爬行的轨迹,但是师父却不敢伸手去拨它。 看着师父现在怯懦的样子,我不由得就想笑,刚笑了没几声,师父凌厉的可以杀人的眼神就飞了过来,同时嘴里不满地说道:“笑什么笑,快想办法给我把这些恶心的东西整一边去。” 这可让我大伤脑筋了,我是不怕这些东西的叮咬,而师父的情况就说不准了,万一一个不小心师父被这东西盯成干尸那就没得玩了,脑中在思考着这些的同时我转身仔细盯着师父身上缓缓蠕动着的蛆虫,数了一下它的数量,不由得就头疼起来,它的数量足有十数只不止,最主要的还是它们太分散了,从师父胸前到小腿爬的到处都是,根本无法下手去,如果贸然下手去抓的话难免会惹怒其他的蛆虫,那师父就遭殃了。 我挠着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师父,师父小心地抬起头看了眼身上滚来滚去的蛆虫,当下也明白了我为什么会如此茫然,因此他也是一脸错愕之色,最后还是把抬起的脑袋又放了下去,满脸懊丧之气。 看着师父懊丧的样子我心里也很难过,想暂时安慰一下他,但是又找不到什么好的话题,只能默默地看着他,脑子里极力搜寻着小时候所用过的淘气的手段都想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一次性弄光蛆虫的办法。 一旁的王伯和尸身的颤抖也越来越白热化,拳来脚往的打的热闹,但是就是双方都找不到切入点近不了对方的身体。 师父憋了半天就想伸手去抓散步在身上的蛆虫,我急忙喊道:“师父,你先别动,先别动,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师父惨然一笑,回答道:“没用的,不用想了。”虽然他是这么说的,但是还是听话的将刚刚拿起来的手放了下去,但凡一个人都会惜命的,师父也不例外,这样窝窝囊囊的死法师父也不会选择的。 看着师父听话的放下了刚拿起的手,我心里立马松了口气,但是大脑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而是高速的飞转着,怎样才能解决横亘在眼前的难题呢?我的头都感觉快炸裂了,还是没有太大的进展。 猛然身后的王伯沉声说道:“让我来,你先顶一下。”原来王伯一直在留意着身后的动静,见我一直没有进展,他就说他来解决。 我应了一声,撤出佩刀替下王伯,王伯只是嘱咐了我一句小心,便执着乾坤剑匆忙撤了出去,立马尸身的攻击对象换成了我,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压的我喘不过气,只有拿着佩刀来回招架的份了,这种劣势久久不能扭转,我扭动着身体极力躲避着它的攻击,佩刀在我手中现在已经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了,反而还显得有些累赘。 幸好王伯去的快,返回来的也快。没过三分钟王伯便返了回来,吭声不语,力道奇猛地朝着尸身兜头就是一刀,这样我的形式便缓了许多,吁了口气问道:“我师父怎么样了?” 王伯接连三招逼退尸身以后,没有做声,只是朝后面呶了呶嘴,我会意的转头看去,师父身上的蛆虫已经全部消失了,而师父本人也死死地盯着王伯,我立刻意识到刚才王伯弄掉蛆虫的一招肯定相当干净漂亮,不然师父也不会露出这种死也不愿意相信的表情了。 师父这个表情引得我不由得又多看了王伯一眼,觉着这和蔼老头身上的谜团更甚了,神秘感渐渐地将王伯越埋越深,可惜的是我刚才并没有看到王伯的出招,那定然是相当美丽、相当迷幻的一招。 就在我猜踱着王伯的身世时,师父从惊诧中缓了过来,他怒气冲冲的站起身,并没有去整理他的衣服,径直走到我的身边夺过我手中的佩刀,朝着王伯和尸身的斗场走了过去,一声不吭地加入了战团,刀光霍霍卷着寒气硬把尸身逼得无处可躲。 一时间倒是王伯端着乾坤剑愣愣地看着师父,颇显困窘地插不上手了,也许师父现在也在想着师父突然间只是这么了,相对来说,我大概能猜到一点内情,应该是师父被刚才那十几只蛆虫整的面子上过不去了,所以他刚缓过神,便开始冲上去拿这尸身出气了,我想我猜的应该是**不离十。 当然尸身也不是好对付的,刚才被师父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没过几分钟尸身便稳住了败退的形势,双臂一分,直取师父前胸要害,师父的攻击形势本来一直顺畅,没想到这东西在全守状态下,尽然攻出这样一招,反倒弄得师父慌乱的刀式转了几下,才勉勉强强卸去了它的这一奇招。 攻势受挫之后,师父的气势明显气馁了下来,这下换成尸身连连进攻了,尸身的攻势端的狠稳二字,招招不离前胸,式式都在大穴,师父渐渐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 第四十三章 脱困 刀光慢慢越来越弱,最后就只守无攻了,但是就是守也显得勉勉强强、拙手拙脚,随时有被尸身击中的可能。(.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王伯看着这一情形,再也不能只看下去了,扬起剑锋笔直地从师父腋下穿了过去,跃动的剑尖点向尸身的前胸,同时左脚也快速的穿过师父的胯下踢向尸身,这一招两式击出当真威力十足,迫得尸身一退再退,但是在我眼中来回闪动不决的一招,我却感觉到很诡异,因为这几个角度出招都是极其困难的,但是王伯却轻松地完成了这一连串动作,而且师父也没出什么事,这就显出了他的威力。 师父也只是微一停顿,知道机不可失便又揉身扑击过去,他并没有太在意刚才王伯出手的那一招。刀光霍霍中,师父又和尸身缠斗起来,王伯摇了摇头,垫了垫手中的乾坤剑猛然执了出去,乾坤剑精确地飞向尸身的右眼,王伯右脚微一点地,身子紧跟在乾坤剑后追了过去。 尸身正在和师父斗得兴起,突然间耳畔风声响动,尸身右臂横向挥过,想要砸飞乾坤剑,王伯要的就是它的这一动作,看着它中招了,王伯右手赶上去,微一拨动剑柄,剑身便转了方向直直飞向尸身的左眼。 尸身一时大意,差点遭了王伯的道,急切间它头颅微一闪动,乾坤剑擦着尸身的脸庞划了过去,同时溅起一团白花花的东西,那应该是蛆虫体内的粘液,但显然王伯的攻势还没有结束,执着剑柄的手止住乾坤剑地去势,右腕轻翻,乾坤剑突然折了九十度,斜削向尸身的脖颈,尸身躲无可躲,只能仰身倒卧于地,躲开了王伯的致命一击,这样一来尸身更无处可躲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师父一马当先佩刀高举朝着尸身的脑袋跺了下来,也亏得这尸身身手灵活,就地滚了几圈躲过了师父一刀,但是王伯的剑锋也已经递了过来,这时尸身双手撑地,猛然弹了起来,隔空不停地转动着,滚出老远一段距离。 王伯和师父齐声喝道:“呔”,同时双双追了过去,尸身右脚微一粘地,身子旋了一圈反射向追迫上来的王伯和师父,那速度犹如离弦之箭,快的无法形容,眨眼间已经到了王伯和师父的面前,王伯和师父急忙坠落在地,勉力转动了下向前俯冲的身子,总算是躲过了尸身的这一下反击,他们两也立足不稳,险险摔倒在地。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的我没有转念的时间,由于师父和王伯急切间的身形一转,他们的身体一错而过,尸身并没有放弃这一机会,依旧右脚蹬地,凌空一个倒翻,如一只飞翔的大鸟,张开双臂又扑向刚刚站稳的师父和王伯。 到底还是王伯显得老到一些,尸身扑击的势头尚未触及师父和王伯的身体,王伯已经调整好了迎接尸身攻击的姿势,尸身的右臂刚到,王伯的剑柄便倒撞了出去,这下尸身再无处可躲,滑动着双臂倒飞出去,一副无力的样子。 王伯可不吃它这一套,持剑急进,尸身微一着地,剑锋已经劈至,它躺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到底还是没有躲过王伯的剑势,“噔”的一声,那颗裹满蛆虫的头颅就飞了出去。 王伯终于松了口气,伸出左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颓废地坐在地上,乾坤剑也从他右手中滑落在地上了。 师父这时候又起了坏心,慢悠悠的走到师父的身后,眼角得意地看着王伯,“喂,小老头,没看出来你还藏了这么一招啊。” 王伯继续用左手擦着汗珠并没有理会师父,他并不是不想理会师父,而是师父这个人太难缠了,所以王伯尽量对他敬而远之。 师父看着王伯不搭理他,于是作弄王伯的心更甚了,“小老头,你说你,我也没惹你,何苦死板着脸不和我说话呢。”说着话的同时,师父的左手便搭上了王伯的肩膀。 王伯伸出右手将师父的左手从肩头扫下去,“能不能别动手动脚的。”说着轻皱起了眉头。 师父死乞白赖的又将左手搭在了王伯的肩上,同时无赖地说道:“你管我。” 这次王伯没有动,没有动不是因为他怕了师父,而是突然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起来,师父一心想着作弄王伯,并没有听见那奇怪的声音,还要开口说话。 王伯急忙伸出手再次扫落师父放在他肩头的左手,抓起了扔在地上的乾坤剑,同时说了声,“别说话,你听。” 师父刚才一时大意,这时细细一听,果然脸色也变了,握着刀柄的手不自主地紧了紧,双目迅速地打量着这个山洞,“小老头,发生什么事了。” 王伯生气地吼道:“嘿,别像个贼似的双眼乱转了,毛病在那。”说着用头指了指尸身倒下的方向。 本来我也在迷茫地四下寻找着怪声的来源,听着王伯的话语,我和师父同时顺着指向看了过去,一堆堆张着翅膀的蛆虫纷纷从尸身刚被王伯斩断的脖颈处钻了出来,幸而它们的速度不是很快,仅仅刚刚钻出很多肉呼呼的脑袋,但是那摔落在远方的头颅却像是长了脚一样,慢慢地向着尸身的残躯靠拢着,就如一个迷路的孩子正在找寻回家的路一样,我知道这个比喻并不恰当,但是它跌跌撞撞的样子极像一个迷路的小孩。 师父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起来,“沐安,快,快在八宝袋找找是不是带了玄罗伞。” 我知道这对我们存活下来的意义极大,于是赶忙应了一声,拽过背在身后的八宝袋开始翻找着,最后发现它安静地躺在八宝袋的角落里,仿似根本不知道现在我们的处境,我欣喜地抓出玄罗伞,急着吼道:“师父找到了。” 话音刚落,我的心便从热转凉了,因为我发现玄罗伞是湿的。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师父这个不幸的消息,师父已经一把抢过本来抓在我手中的玄罗伞,急着我看见师父的眉头堆在了一块,“他娘的,怎么是湿的。” 我接口说道:“你也不想想,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它还能是干的吗?” 师父对这个结果显得颇为头疼,右手握着乾坤剑,左手扶着额头在苦想着这么解决问题,王伯在一旁也着急地说道:“别磨蹭了,没时间了,我解决头颅,你想办法解决那些恶心的蛆虫。” 说完也不管师父同意不同意,倒提着乾坤剑跑向那还在蠕蠕而动的头颅,师父急忙伸出左手想拉住王伯,但是一把抓了个空,王伯早已冲了过去,师父急着喊道:“咱俩能换一下吗?” 王伯边跑边说道:“不能,我可不会用你那劳什子玄罗伞。” 师父觉的再说什么也是白说,于是无奈的将手中的佩刀交还给我,同时叹了口气,盯着那边纷纷攘攘的蛆虫聚精会神地看着,双手紧紧攥着玄罗伞,其实所谓的玄罗伞就是一块伞形的金黄色布料,而且它的每一个角都悬着一柄小金钱剑,正中央画着许多纷乱的符文。 虽然那些蛆虫的行动缓慢,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挣扎,而且它们的数量也很多,终于它们还是涌出了尸身的脖颈,霍的一下在地上散了开来,看着它们密密麻麻地游散在地上,软软地滚来滚去,我的心中泛起一阵阵寒意。 师父缓缓抖开折叠着的玄罗伞,由于玄罗伞折叠在一起,所以当师父抖开的同时仍然在滴滴答答地渗着浊水,而中间绘着的符文早已被水染成了一片墨色,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我皱着眉头说道:“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呢,师父咱们下次干脆送打印社打印符咒的了,那样就不会被水冲散了。” 师父生气地骂道,“你这么会想到这种馊主意呢,快来给我扯着这边。”说着把玄罗伞的一角交给了我。 我急忙收起佩刀,抓着了玄罗伞的一角,转过头看着师父,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第四十四章 脱困2 师父抖了抖玄罗伞,“抓稳了。”然后才说道:“这东西多半是不管用了,先将就一下再说吧。” 听着师父这样说我吓了一跳,“喂,师父,你可不能这样不负责任啊,不行咱们就换法子,别一条路走到黑。” 师父瞪了我一眼,“那你给咱想个办法呗。” 看着师父的表情,我赶紧耸了耸肩,“好吧,算我没说。” 就在我和师父说着这段话的时候,蛆虫的队伍已经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规模了,它们都用那丑陋的脑袋滚着那羸弱的羽翼,似乎在养精蓄锐着,师父看着这个情景,说道:“糟糕,你这混球小子,要不是你打岔也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我还想反驳什么,但是那些散落在尸身周边的蛆虫却纷纷开始振动翅膀,看样子它们已经养饱了精神,准备出击了。 师父扯动了一下玄罗伞,“呆子,别愣着了,乘着它们的攻势还没起来,咱们赶快扑灭了。”我被师父的行势扯动了一下,思绪也就被师父带了回来,师父后撤两步,将松散的玄罗伞拉紧,然后在他的右手中指上绕了一圈,小金钱剑攥在手中叮叮当当地响着,我学着师父的样子也在左手中指上绕了一圈,伞角的小金钱剑同样抓在手中,师父用嘉许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赞赏之色全都堆在他的笑容中。 师父一边笑着一边点点头,“嗯,很好。”说着话的同时双脚微错,朝着地上的蛆虫卷了过去,我也不敢怠慢,抓紧玄罗伞的一角迅速移动着脚步渐渐逼近了蠕动着的蛆虫。 那些散漫的蛆虫骤然间振翅冲向了天空,仿似预感到了危险地迫近,但是师父事先已经想好了各种突发情况,所以根本不可能让它们逃脱了,蛆虫刚刚离地半尺,我和师父拉着玄罗伞已经扑了上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繁复地嘈杂声中,玄罗伞完完全全盖住了哪些挣动着的蛆虫,那些蛆虫并没有放弃,依旧凶狠的叫嚣着、扑击着玄罗伞,从我的角度平视过去,玄罗伞的顶部就如一口达到了沸点的大锅,翻翻滚滚地不停跳动着。 师父神色凝重地观察着玄罗伞的动静,“沐安,你抓紧了。” 话音刚落,师父本来半蹲微伏地身体,突然间悬空几个反转,势尽之后,右脚微一点地,便再次腾空几个反转,连续几遭过来,玄罗伞已经被拧成了一根粗劲的绳子,而我握着玄罗伞的另一头,差点就脱手而出。 扫了眼刚才趴伏着蛆虫的地面,只见地面上已经干干净净的了,就像是根本就没出现那种恶心、渗人的场景一样,而刚才那裹满蛆虫的尸体依旧熙熙攘攘的,仍然维持着原来那样热闹的场面。 师父默不作声的继续使劲扭着玄罗伞,我紧紧攥着伞角的手也开始发酸、发麻,渐渐便有了抓不住的感觉,而师父并没有发现我的苦处,依旧在用力拧着,事实上就算师父发现我的苦处了,我也不得不继续坚持下去,因为我能看到卷在玄罗伞内的蛆虫还在冲击着伞布,好似比刚才更激烈了一些,不知道经过这一番扭动,玄罗伞内的蛆虫损失了多少,当然也不知道伞内还有多少活着的蛆虫,只是我感觉它们的冲击力依旧是那么强,没有毫分减弱的趋势,反而却显的更强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玄罗伞随着师父的手势拧的越来越紧,最后师父的劲力终于到了极致,玄罗伞再也拧不动分毫了,但是伞布表面仍然活跃地跳动着,我和师父对视一眼,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能听之任之蛆虫地冲击。 师父空出左手挠了挠头,一脸茫然之色,“这么可能呢?” 我同样也很茫然,完全搞不清事情的头绪,只有直勾勾地盯着那跃动着的玄罗伞布,一点一点像是雨点在打动着水面,虽然看起来只是微弱的波纹泛起,但是胳膊上传来的力道却很大,我都有把持不住的感觉了。 师父哪里事实上也不怎么样,因为我能看到他的胳膊也因为使力而微微颤动着。 虽然我和师父知道僵持的结果很可能是我们一败涂地,但是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维护这局势,也只能任由这种情况像不好的局势发展了。 果然,僵持的形势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便听得玄罗伞“嘶”的一声,拧紧的玄罗伞突然从中而断,一只只蛆虫狞叫着穿过纷飞的玄罗伞碎片冲了出来,转眼间已经炸开了一大片,那本来显得有显孱弱的薄翅现在却有力的扇动着,定在空中看着我和师父。 师父及其小心的朝后挪了几步,同时小心翼翼地说道:“慢慢往后退。” 其实还没等师父说话,我已经慢慢开始撤退了,一步一步退得惊心动魄,所幸这些蛆虫钻出玄罗伞后并没有立马追逼我们,而是定在空中“吱吱”地叫唤着,仿似在呼唤着什么。 那萦绕在我耳边的叫声听起来像是在发出什么信号,我边退边茫然地盯着师父,朝着定在空中的那群蛆虫呶了呶嘴。 师父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表示不要动,还是他也不明白这信号代表了什么,但是我也没必要管这些了。 退了没几步我的身子便顶住了墙壁,师父也紧紧贴着我对面的洞壁上观察着那些蛆虫的形态,仔细听着那有规律的叫唤声,想着其中的原因。 忽然间我想起了王伯,想起了我们一直把王伯忘在一边了,不知道他现在这么样。于是我着急地转过头去寻找王伯的下落,幸运的是那些蛆虫似乎也遗忘了王伯地存在,只是静静地盯着我们这边,这也给了王伯相当大的空间以及时间。 那裹满蛆虫的头颅虽然失去了尸身的依托,但是它却显得更为灵活了,或前或后地绕着师父的周身不停地转动着,王伯只能一剑一剑的去封挡着它的每一次攻击,尽管头颅的攻击虚多实少,王伯仍然不敢大意。 无论什么事都有正反两面,所以王伯这种办法也不是长久之计,这时王伯的剑虽然在精准地封挡着头颅的突袭,但是速度已经明显慢了下来,额头上的汗顺着他如沟壑般的皱纹缓缓流淌着。 幸亏那头颅适时停了下来,不然王伯的后果很难预料,乘着这难得的机会,王伯拄着剑锋急促地长声喘着粗气,头颅上的蛆虫突然也振动着翅膀,似乎随时可能腾空飞起。 我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我明白了那群集结在一起的蛆虫迟迟不进攻而只是振翅高吟的原因了,它们是在召唤着蛰伏的同伴,也许用唤醒它们沉睡着的同伴更适合一些吧。 师父也明白过来这吟声的意义了,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一片,另一旁的王伯却看不出什么紧张之感,不过他本来还没在刚刚的惊心动魄中找回神呢。 随着那低吟声逐渐高拔,倒卧在地上的残缺尸身涌出了一大批蛆虫,而那些刚刚钻出尸身的蛆虫挣动了几下柔嫩的羽翼,也振动着翅膀窜入布在空中的蛆虫网中,没过几分钟蛆虫的阵势便交汇的更加强大了,而那吟声由于新增加的蛆虫而显得更加高扩嘹亮。 随着蛆虫的汇集,那本来是疏疏落落的蛆虫阵营不一会便组成了一堵结实的白墙,而那具残落在地上的尸身也没有了多少蛆虫附着,看着那黑漆漆的朽尸,我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阵地凄凉之感,看来我们三人会和他落得一般的下场了。 上天往往会在人最绝望的时候,冷不丁给你一个惊喜,只是这个惊喜来的有点诡异,诡异的我都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一条云梯缓缓地横在了我的面前,突兀中带着点诡异,我傻傻地抬头向上瞅着。这云梯是从刚才那破洞放下来的,我不知道应不应该上去。 这时候师父开口说话了,“小老头,你的情况怎么样,有把握冲过来吗?” 虫墙的临一端传来一声沉重的吸气声,“试一试吧。” 师父也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在这里接应着你,应该没什么大事的。”接着他转头看着我,“等一会小老头冲过来,让他先上,你居中,我殿后,这样也不至于上去出什么事了你会手忙脚乱的误事,记着先后顺序,一会别乱了。” 第四十五章 脱困3 我还未来得及回答师父吩咐我的话呢,便看见飞舞的蛆虫一阵骚动,都在慌乱的叫着,刚才那整齐划一的唤声突然间就被打乱了。 正在我和师父莫名其妙地看着那骚乱的蛆虫阵容时,一个黑影闯了出来,师父没工夫说什么话,转身、迈步,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黑影冲了过去,其实也不用师父说什么,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肯定是王伯闯了过来,果不其然那黑影刚刚挣脱白色的蛆虫包围,他就急速的扯下蒙在头上的破衣服朝后甩了出去。 就在他刚甩出去衣服的瞬间,师父也赶到了他的身边,不等师父说什么话,王伯左手抓起师父的右手朝着我站立的地方冲了过来,同时朝着我说道:“快走,快走,别愣着。” 我急忙应着,师父也没有随意的被王伯牵着乱跑,右手挣脱王伯的掌握,边跑边说道:“别慌,别慌,让小老头先上,你居中,我殿后。” 王伯虽然着急,但是也在百忙中回顾了师父一眼,“没想到你这疯疯癫癫的老头居然也有这么细心的一面。”言外之意是明白了师父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稳住心底的慌乱,转头看着师父和王伯身后积聚着的蛆虫,这些蛆虫的应变能力也确实强悍,它们早已从刚才的慌急中稳住了阵脚,也不知道是那只不开眼的家伙大声叫了下,剩下的大批蛆虫便齐应了一声,轰然朝正在逃离的师父和王伯追击过去。 我看的心中一紧,这么大批的虫子,如果被它们包住了,那是肯定活不了的了,想着这些,我便开始大声催促着师父和王伯。 王伯和师父的行动能力确实不是平常人可以比得上的,几十米的距离他两眨眼间便赶到了,但是那些蛆虫的行动速度也够快,几乎就紧迫在他们的身后赶了过来。 王伯的手脚及其麻利,三两下他已经爬上云梯蹭高十几米的距离了,而我和王伯相比就显得笨手笨脚了,由于紧张有好几次都登脱了云梯,好不容易登上去了,蛆虫已经近在咫尺了,来不及理会什么,我手脚并用噌噌几下也窜出去几米。 心里担心着师父,我停下来朝脚下看去,只见师父紧紧随在我身后,而他脚下便是那些蛆虫的身影了,师父急着扯开嗓子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磨蹭。” 我连忙应着,收整心思,转头准备向上爬去,眼角扫过洞穴的一脚,我愣了一下,因为我看到那黑漆漆的断头尸身身旁还躺着一个人,那个人看起来完好无损,虽然是匆忙间的一扫,我还是能看出来他的面容特别安详,最让我惊心的是这个人好像是师父和王伯的结合体,因为我看到这个人既像是王伯又像是师父,他具有所有王伯和师父的特征,想着想着我心底不自觉的一颤。 由于我想着心事,脚下的速度不自觉的就慢了下来,这样一来便苦了跟在我后面的师父,师父急忙一叠声的催促着我,深怕他遭到身后那些蛆虫的袭击。 其实我也怕因为我的一时疏忽,而导致师父葬在这诡异的洞穴内,所以我也就顾不上去管那劳什子师父和王伯的结合体了,先出去再仔细想这些事吧。 朝上看了眼王伯,王伯已经落下我们好长一段距离了,于是我也放开手脚急速的向上攀去,脚下的师父这时才勉强有了发挥速度的余地,不紧不慢的贴在我的脚下,而他脚下的那群蛆虫由于我的突然加速暂时被甩开了一段距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可是好景不长,当我再次抬头时,我就由愣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惨白的一团蛆虫跃过我们的头顶追向了王伯,眼看王伯就要遭殃了,我急忙吼了一句:“王伯,小心。” 也许是听的了我的吼声,王伯不自觉的脚下加快了速度,刚好甩脱了那批蛆虫的一次攻击,但是想要彻底甩掉这些粘人的东西并不是那么容易,一浪高过一浪的蛆虫从我身边直窜向了王伯,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攻击我和师父的意思。 如此几遭下来,王伯已经没什么力气往上冲了,速度已经到了极限,但是那些蛆虫仍旧不依不饶地窜向他的脚踝,王伯身上的衣服本来就破烂的几乎没剩下多少可以遮挡身体的了,刚才为了闯那道蛆虫组成的肉墙,他又甩脱了上身的衣服,现在他身体上更没有多少衣布来阻挡一下这些猛扑的蛆虫了。 想来他是爬的累了,另一个原因也可能是他感觉已经挣脱不了命运的安排了,突然他低头朝着脚下的我和师父微微一笑,“你两走吧,我估计是出不去了,这些家伙和我杠上了。”说着顿了一下,像是回忆过去的美好,然后才幽幽地说道:“梁逸凡,你要记得出去了给我立个墓碑,虚冢也好,省的我死后无家可归。”说完最后一句话,突然他就松了手,任由身体慢慢向下拽落,渐渐的由慢转快像流星般坠落下来。 那些紧迫在他脚下的蛆虫似乎也没料到他会突然松开云梯坠落下来,所以当王伯的身体穿过它们聚集成一堆的白色虫雾时,它们只是轰然炸了开来,并没有一只附着在王伯的身体上,然后那堆蛆虫悠然一合,环绕在刚才那个地方并没有往下冲击也没有散去,只是围聚在哪里,得意地叫唤着。 王伯嘴角含着笑意一寸寸渐渐地增加着速度,我茫然看着他下落的身影,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就在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时,王伯已经滑落到我的身旁,他轻轻地伸出手拍了拍我的后背,我茫然地转过头看着他,他只是微微一笑,“孩子,珍重。”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我和他身影微错,他便滑了过去,我下意识的伸出右手去抓他挥动着的右手,可是已经迟了,我的右手也仅仅只是碰了一下他的指尖,就重新分开了,只剩下那暖融融的温度还留在我的指尖上。 我的脑袋一时间及其混乱,呆呆地想着这短暂的时间内王伯给过的保护,眼中涩涩的,不自觉的眼睛便存满了泪水,透过那层层泪光,我隐隐看到闪闪火光窜了下来,耳边同时也传来了蛆虫吱吱地痛苦地叫声,起初我还以为是我的幻觉,但是很快我就觉察到不对,这一切并不是幻觉,因为当闪动的火光滑过我的脸颊时,我能感觉到灼热。 我急忙擦了擦溢出眼角的泪花,欣喜的低头看去,只见师父用右手紧紧抓着王伯的右手,而师父脚下的蛆虫被一团火焰包围着,痛苦地翻动着。 师父左手抓着云梯,右手用力一拉,王伯硬被拖上了云梯,师父喘了口气骂道:“老东西,死你也不能死在这个地方,你死不要紧,可别给我们热晦气。” 王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抬起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突然王伯脚下“咔嚓”一声大响,似乎是他脚下的那一节云梯要被他踩断了,师父不敢再耽搁,收回右手,连续不停地向上爬动着,王伯并不比师父逊色,紧随在师父身后一步不落,而在他们的身后火焰吞吐着也爬了上来,不过速度和刚才那些蛆虫相比差多了,所以我们算是有惊无险的躲过了这一劫。 当他两赶到我的脚下时,师父一时不备,头顶在我的脚底蹭了许多灰土,师父抬起头愤怒地看着我,“等上去了再和你算账。”接着便又是一连声的催促。 我心里现在也不管师父是不是真的会和我算账,反正现在三人都没有什么大的伤亡,我的心头轻松了不少,随着师父的催促声,我美滋滋的向上爬去,甚至心里已经开始憧憬着踏上大地那一刻美好的心情了。 终于我一个翻身翻出了破洞,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盯着头顶那一弯明月痴痴地笑着,心头高兴极了,经过这番挣扎准算是重见天日了,想着这段时间的折腾真的算是恍如隔日。 过了一会儿,师父和王伯也翻身钻出破洞,他们并没有我这么轻松,刚刚钻出破洞并没有去选择休整一下体力,而是齐齐折回破洞口朝下望去,突然一股火苗窜了出来,师父见机较早,仰身躲过了腾空的火苗,不幸的是王伯并没有躲过这窜高的火苗。 火苗只是一窜便覆灭了,王伯傻愣愣的被火焰冲了一下,然后木然的转过身子。 “哈哈哈哈……”师父突然狂笑了起来,看着王伯的样子我也想笑出声来,但是为了维护王伯的颜面,我还是强忍下笑意,微微的朝王伯点了点头算是致意。原来王伯的半边胡子已经被火舌烤焦了,卷曲地糊在嘴唇上,再加上王伯那狼狈的神情,看起来确实滑稽可笑。 第四十六章 星 王伯用愤怒中略微带着点无辜的眼神紧紧盯着师父,但是师父依旧在肆无忌惮地笑着,他并没有在意王伯那难堪的脸色以及王伯那愤怒的眼神。 良久之后,王伯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又恢复了那若无其事的神情,相比王伯来说师父就少了那么一份淡雅、温和,而师父更多的是戏谑,但是他静下来的神情就颇有出尘之概,我一直也想不明白师父这么个出尘之人怎么会在平时那么的不着边际。 但是我现在也没空想这些,我的心中一直萦绕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刚才看到的那个极像师父又像王伯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能暗自琢磨着这个问题,因为下意识的我并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师父和王伯,我也不知道我的心中是怎么想的。 师父大约是笑累了,重新爬起来探头向洞内看去,我也带着好奇心跟在师父屁股后面探头朝下看去,刚才的激斗纷争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烟消云逝了,远远向下望去,地上铺满一层黑色的杂质,那应该就是刚才被大火吞噬了的蛆虫残骸,而侥幸存活的蛆虫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全都不见了踪影,堆满碎石的地上还不时有轻微的烟气冒出,看来火势还没有完全熄灭。 我关心的并不是这些,眼神溜着弯终于找到了那枯黑的断头尸,但是他身边原本躺着的那个人却又不见了,我再次仔细的在洞中来回巡视了一遍,奇怪的是那人确实是没在了,似乎他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师父爬在洞口看了半天,微微踹着气,“龟儿子的,邪门了。” 我不知道师父这句话想表达什么意思,一边端详着洞底的状况,一边随意地问道:“怎么邪门了?” 一旁的王伯本来还在生着气,听得师父说邪门了,于是也顾不上什么气不气的了,俯下身仔细打量着,洞内的一切清晰地映入眼底,我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偏巧师父又说邪门了。 半晌之后师父才说道:“你们没发现那具尸体有什么不一样吗?”说着瞥了眼王伯又转回了脑袋。 王伯依旧沉默着没理师父,师父也不去和王伯较真了,我凝视着那具干尸,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不一样啊。” 师父透露出一种怪怪的表情,像是恐惧,也像是欢喜,目光悠远而深邃,“它的位置变了。” “怎么变了。”我心中感到奇怪,“我怎么就没感觉到它的位置有所改变呢?” 师父忽然收敛了那奇怪的眼神,转过头白了我一眼,说道:“那是你眼拙。” 一直没说什么话的王伯这时候轻叹一声,“真的是不一样了。”顿了顿,重又说道:“是位置变了,本来是仰躺着的身躯现在怎么变成爬在地上的了呢?” 听着王伯这样说,我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场景,确实是刚才那具尸体是仰着的而不是爬着的,这么一瞬间就变了样呢? 看过之后,师父和王伯都没有发表什么看法,他们的心思好像也不在这地方,我也懒得去想这事了,反正是想不通的。 相对来说,我认为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们已经逃出来了,再也不用管那什么破诅咒了,死就死吧,我宁愿舒舒服服活几年,然后或者一根白绫、或者一瓶毒药,安安稳稳的在家自杀就好了,想着这些我的心中坦然了很多。 师父和王伯依旧爬在洞口左右环顾着什么,我的心中早已乐开了花,只是在他们两面前不好表达出来罢了,悄悄挪动着身子退后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向远方。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不由得愣了一下,怎么会这样?远处横亘着黑漆漆的洞壁,我的心瞬间便转凉了,“师父,怎么会这样,咱们不是出来了吗?”我急着问道。 师父依旧看着洞底,“我早知道没这么容易了。” 我没心思管他是怎么知道的,急着打量了下四周,这里仍旧是一个洞窟,仍旧没有什么出路,只是头顶上绘着一副栩栩如生的星空图,加上周边袅袅的云雾,看起来就颇为逼真了。 看到这情形,我心如死灰,“师父,这里还是死路一条。” 师父这才回过头,好像那洞底的情况他已勘察清楚了,“没关系,肯定不会是死路一条的。” 王伯也转回头,坐在洞口上,脸上满是索然无味的表情,摸了摸裤兜掏出烟盒,看着那湿淋淋的烟盒,最后还是塞回了裤兜。师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做完这些动作,才说道:“我想这里快接触到中心了。”说完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伯,试图想从王伯身上找到什么结果,令师父失望的是王伯脸色一直很平静,似乎这件事压根就和他没关系。 师父显得很无奈,继续说道:“这个洞顶布着星空图,也就是说它意遇着将天地灵气集于此处,所以这个洞非等闲之人不可葬之,你说我说的对吗?”说完师父看着王伯,将问题抛向了王伯。 王伯这时候也不能再装什么了,他冷冷地点点头,算是回答师父的问题。 师父看着他这样避重就轻,也不能怎么样,只有继续说道:“奇怪的是星空日月图应该配上一副山川地理图的,但是这里明显少了山川地理图,这也说不过去啊。” 久未开口的王伯却再次接过话茬,“有什么奇怪的,这本来就是一个极具权威的王爷,而不是你所猜想的一国之君。” 师父扭过头,惊讶地看着王伯,仿似对他会主动接过话茬一事很奇怪,也仿似是对王伯知道这里葬的是王爷而不是国君之事想不通。 王伯并没有避讳师父的目光,但是他也没有在意他的目光,继续说道:“所以他只敢用星空图,而不敢配上那一半山川地理图。”说完幽幽一叹,“他这样位高权重也得小心谨慎,何况别人呢?” 接着又是一笑,“皇上本来许了他死后可配山川日月图的,但是他却辞谢了皇上的好意。” 师父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试探着问道:“你说的是谁?” 王伯直盯着师父的眼眸,看了半晌之后才说道:“不知道。” 师父身子突然弹起,跳到王伯面前:“你说是不说?” 王伯并不在乎师父满脸的怒气,只是悠闲地看着远处的洞壁,“沐安这孩子不简单,虽然他有不凡的身世,但是他却是苦命的孩子。” 师父听的一头雾水,我就听的更是发懵了,怯懦着开口问道:“师……师……师父,王伯说的是什么意思?” 师父只是摇头,眼睛继续盯着王伯,“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肯告诉我吗?” 王伯说道:“不是不告诉你,而是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师父习惯性的伸出手摸了摸额头,“好吧,你不愿意告诉我就算了,那你能告诉我你瞒了我们多少事吗?” 王伯的回答简单明了,“很多,其实我就没告诉你什么真正的核心。” 王伯只告诉师父这几句话,但是师父却似乎显得已经很满足了,他点点头,说道:“好,好,这些就够了。” 王伯扭头看着他,想要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你要干什么?” 师父长吁口气,回答道:“做我应该做的事?” 听着师父的回答,王伯显然很不满意,“你明白什么?你什么都不明白,那你说的应该做的事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师父答道:“是你告诉我的,正因为我不明白,所以我才有义务去做,我才有义务去弄明白了。” 第四十七章 寻秘 王伯听着师父这样说,眉毛微扬,脸上稍显不快,“你能听我一句话吗?” 师父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坚定的摇了摇头,“除了让我不去查这件事,剩下的我都可以答应你。[.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王伯再也耐不住性子了,抬起左手拍的右手啪啪响,边拍边满脸怒色地看着师父,师父并不惧怕王伯,同样镇定地盯着王伯,王伯梳理了下心情,“我给你个忠告,最好别去查这件事了,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师父本来就是个不服硬的人,听得王伯居然这样恐吓他,心里憋屈地紧,眉头簇起,额头上的青筋隐隐泛现出来,冷漠地说道:“我就查了,你能怎么的?”声音微微一顿,“小老头,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我心知以师父的性子肯定不会屈服的,而王伯这种温和的性子也是最容不得别人激的,于是赶快上前岔开话题,“我说你两都是行将就木的人了,都还像个孩子一样,拜托你两先想想怎么出去好不好,等咱出去了你两可以尽情的吵,我绝对不会阻拦。”说完这些话,我摊了摊双手。 其实王伯也是被师父逼到了尽头,所以他顺着我的话锋折了回来,“好,好,好,我不和你争了。” 师父也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王伯既然已经服了软,他还有什么好追究的呢?只是我在想等出了这里,他要是查什么,王伯可还真拦不住他,那我怎么劝阻他呢?虽然师父还有精力折腾,但是我真的是累了,我也不想因为我而连累了师父,但是师父却不会这样想的。 师父沉默着没有说什么话,王伯转而问我,“你对这儿有什么看法?”王伯似乎一直在征求着别人的意见。 我对这些一窍不通,只能窘迫地摇了摇头。 王伯笑了笑,说道:“没关系,以后他会教你的。”我知道王伯口中的他便是师父,心想为了这件事这两人还都来了脾气了。 师父突然冷冰冰地冒出来一句话,“你想问就问,别拿一个孩子垫背。” 王伯没想到师父会直接戳穿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话,我接过话头说道:“师父既然你知道就说。” 师父看着头顶的星图说道:“这里的一切奥秘,都藏在这图里了。” 我抬起头看着那淡淡雾霭中潜隐着的星图,嘟囔着说道:“这星图能藏下什么大的秘密啊。” 师父毫不客气的在我脖颈上拍了一巴掌,骂道:“不知道就别乱说。” 我用右手轻轻摸着脖子,嘴里却说道:“我也没乱说啊。” 师父抬起右手作势还要打我,我急忙跳着躲开了,师父只能气鼓鼓地说道:“再瞎说看我不死你。” 一旁的王伯前行几步,抬起头盯着洞顶的星图,双眼缓缓地扫过,师父傲慢地睨着眼睛看着他,仿似在说,“我看你能看出什么猫腻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果然半晌之后,王伯茫然地转过头看着师父,师父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我急忙说道:“师父,快看,快看看咱们这么出去,这地方我感觉不安全。” 师父白了我一眼,说道:“这用你废话吗?这地方哪里都不安全。” 但是师父却听了我的话,整理了下衣服,抬起脑袋盯着头顶的图像,边看边说道:“古时天象便代表着地理,所以这星图虽然象征着一种权势,但是它也一定包括了这里的地理形势。” 我点了点头,随着师父的眼神在洞顶的星图之间乱窜着,可是看了半天我还是看不出这错综复杂的图像能表达出什么,但是师父边看边点着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看来他是完全能看懂这星空图的意味了。 相反一旁的王伯却显得很淡定,一副无关己事的样子,抱着胸盯着前方,不知道想着什么,并没有去关注师父的行为,只是他上身**裸的,下身也是衣不蔽体,再加上他脸上那恬淡的笑容看起来很是滑稽。 我只是微微笑了笑,又将目光转回师父的身上,毕竟师父这边的信息对我来说的吸引力更大一些。 师父摇头晃脑地看了很久,然后慢悠悠地吐了一口气,方才说道:“那星图够复杂。” “那你破解了其中的信息了吗?”我着急的问道。 师父得意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伯,然后才慢吞吞地说道:“那当然。” 王伯看着师父这不急不缓的德性并没有着急,只是静静地听着,我可没有王伯那份性子,急着催促师父,“师父,快说,快说。” 师父清了清嗓子,却把语速放的更慢了,“完全可以从星图脉络中找出一个地图的形态啊。”说着用手指指向了星图中那大而圆的月亮,“这就是一切脉络的中心,也就是这个墓穴的主墓室。” 王伯也抛却了那无所谓的形态,抬起头盯着那个月亮,打量着周边的脉络,试图找到些什么痕迹。我也抬着脑袋,看着那硕大的月亮以及它周围的星星说道:“师父,那你只说了这个月亮是主墓室,但是月亮周边的脉络这么复杂你是怎么找到线路的。” 师父说道:“这你肯定是看不懂的了,没有一定的紫微斗数以及星象学基础是看不懂这星空图的,所以我也只能和你说个大概。” “哦,那月亮代表了主墓,还有什么呢?”我问道。 “剩下的东西就比较庞杂了,这里面的一切几乎都被这星图囊括了。”师父答道。 “这张星图能包括得了这么多东西?”我惊讶地问道。 “那是当然。”师父简约的回答了我的问题,然后又仔细地看了一遍星图。 看过一遍之后,师父就不在理会这星图了,好像这星图已经失去了价值。王伯架不住沉默的气氛,开口问道:“怎么样?搞定了?” 师父看着王伯,将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弯成一个圈,其他三个手指伸直了,朝王伯做了个ok的手势,王伯点了点头微微笑了下。 我无奈地摇着头,这两人真是冤家对头啊。师父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走吧,该走了,要不这地方还真说不准会出现什么不测的事呢。” 我突然想起那无故垂下的云梯,以及那巨大的怪物,当然还有那神秘莫测的铃声,心中不由得发怵,转头看着师父问道:“师父,那怪物去哪里了?还有谁救了咱们了。” 师父听着我的问话,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大的波动,语气平淡地说道:“这些我也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在帮咱们,但是同时有人在害咱们,现在这里还是很安全的,但是再过一会就说不准了。” 想想那头疼的巨大怪物,还有那扰人的铃声,我不由得心里一阵阵发愁,而从师父的表情却看不出什么害怕,因为对他来说那怪物还是小菜一碟,他主要怕的还是那具尸身的攻击力。 师父打理了下他身上的东西,把乾坤剑重新整理了下,然后拍了拍手说道:“可以走了。”说着选定一个方向当先走了过去,由于我方向感并不是很强,所以在这地方我并不知道师父选择的是什么方位。 我也紧了紧佩刀,看了眼身后的王伯,王伯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于是我等王伯走过来,和王伯并肩随在师父身后走着。 第四十八章 缩地 三人默不作声地向前走着,奇怪的是看着近在咫尺的墙壁却怎么也接触不到,起初我还能耐心得跟在师父屁股后面乖乖地走着,但是时间长了,看着那距离还是一点没近,我的心里便开始着急了,“师父,怎么回事?鬼打墙?” 师父停下脚步看着前面没有说话,王伯却细声说道:“缩地法。” “缩地法?什么意思?”我莫名其妙地问道。 王伯沉吟了片刻,答道:“也就是一种阵法,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一旦入了彀就识得其中的厉害,咱们这样乱走是走不出去的。” 我接着说道:“那咱们现在还这样乱转啊。” 王伯摊了摊手说道:“没办法啊,总要找到出路的,要是发现有蹊跷就站着不动了的话我们就什么都发现不了,那就永远别想走出了。”王伯看着师父幽幽一叹,“有句话说的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办法,所以我们必须先试探性地走一段。” 我木然地点点头,“怎么说来你是想到办法了?” 王伯摇了摇头,抬起右手指了下师父,“不,不是我想到了,而是他想到了。” “他?”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发愣的师父。 王伯微微一笑,说道:“是的,我根本就不懂这种所谓的缩地法,只是听我爹说过一点关于它的传说,我还没有见识过它的厉害,当时纯粹感觉好玩罢了,根本不相信古时的阵法会有这么大的威力。”说着那谦虚地微笑转变成了无奈地苦笑,“现在见识到了,没想到自己却被困住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一旁的师父突然轻哼一声,“也就你这种人会拿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不当回事。” 王伯并没有反驳,也没有理会师父,嘴角仍然含着微笑,说道:“所以我想告诉你的是以后有些事不可不信,当然也不可尽信,虽然有些事看起来特别不可思议,如果仔细一想的话,它还是符合逻辑的。”微叹一口气,王伯抬起头看着那头顶的星图,“孩子,遇事要多想一想,你还年轻,可不能折在不起眼的地方。”听着王伯的语气,好似他在这方面吃过亏呢。 “得,得,得,一天文邹邹的,你说你肚子里也没多少墨水,老装知识分子干吗?”师父一边抬头观摩着头顶的星图,一边不满地说道。 王伯眉间微微一皱,似是对师父的说话方式不满,“梁老头,我说你的嘴巴能不能不这么损?” 师父咯咯一笑,并没有回头,“你管我?” 听着师父这颇为无赖式的回答,王伯只能摇着头,愤愤不平地说道:“好,我不管,我不管……”嘴里只顾着重复这几个字了,话音越来越低,先如蚊语,最后便彻底消失了。 师父回头看了眼王伯,得意地笑了起来,伴随着大笑声,他又转回了头看着洞顶的星图,揣摩着怎么走出这地方。 突然我肩头重重地压上了一只大手,我以为王伯气的厉害,所以才怒不可遏得将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借以平息心中的怒气。 我满含同情地转过头看向身后的王伯,才发现我想错了,王伯并没有在意师父的嘲讽,正在和师父一样抬着头看着头顶的星空图。 呆呆地看着王伯,我心中震惊到极致,怎么师祖的佛珠都压不住这东西吗?师父和王伯专注于破解缩地法,明显没有发现我这面的状况,尽管心抖动的厉害,我还是把目光转向了肩头,那只干黑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有节奏地敲动着,一丝不苟地敲动着,仿似世界上只剩下这缓慢地节奏,看着看着,我的眼便越来越花,而脑子也开始不清醒了,多亏一声幽幽地长叹将我唤了回来。 我把心一横,管他娘的呢,悄悄地摘下右腕上的佛珠,一甩左手朝着我的肩上用力甩去,但是恍然间那只手便消失了,像是他来的时候一样,去的也无迹可寻,我急忙转身瞅去,只见身后只站着王伯,哪里有什么奇怪的枯手呢。 由于我突然的转身,王伯低下头奇怪地看着我,问道:“怎么了?” 我将佛珠重新戴在右手腕上,借着这个动作整理了下慌急的神色,缓缓回答道:“没什么。” 王伯满脸疑惑地看着我,虽然他不相信我的敷衍之词,但是也没在说什么,倒是师父突然说道:“怎么?那东西还没走吗?还在缠着你?” 我点点头答道:“是的。” 师父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缓缓转过头看着我,良久之后才说道:“走吧,先出去再说吧。” 王伯定定地看着我和师父,并没有开口问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伯就是这样,和他无关的事他从来不会去管,尽管这事的诱惑对他很大,但是他就是能淡然处之。 师父斜眼看着王伯,问道:“你不想知道这件事吗?” 王伯笑着摇摇头。说道:“想,但是既然沐安不想说就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为什么要强迫人家呢?” 师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走到我的身边在我的肩上拿下八宝袋,翻出几个空塑料瓶子,我不明所以地看着师父问道:“师父,你要干什么?” “破阵呗。”师父继续闷头翻找着,拉出一条红线以后,他又将八宝袋交给了我,王伯一直没有说话,拄着下巴注视着师父的一举一动,仿似对师父怎么破解这缩地法很感兴趣。 师父看着头顶的星图,掐着指头算了半天,然后拿起一个瓶子平放在了地上,然后又抬起头看了半天、算了半天,接着又拿起一个瓶子放了下去,如此反复几遭之后,他将拿出来的五个塑料瓶子都放了出去,然后他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叉着腰看着那五个瓶子很是满意的样子。 我仔细观摩着师父放出去的五个瓶子,只见它们都散乱的放在地上,并没有什么规律,但是王伯却看的津津有味,并且还缓缓地点着头,嘴里像是咀嚼着什么,慢慢地砸吧着嘴。 师父语气中存满不信,“小老头,你能看得懂?” 王伯没有回答师父,只是微微点点头,继续痴痴地盯着那五个瓶子。 师父继续说道:“看来你这人真的不简单,我还是低估了你。” 王伯愣了愣,转头看着师父,说道:“我也没有欺骗你什么,你应该知道我的,我只是没有告诉你一些关于这件事的内幕罢了。” “嘁,那还不是在欺骗我们吗?”师父鄙夷地说道。 “不,那不一样,你要相信我绝对不会害你的。”王伯眼神中存满诚恳。 师父语气中存满狡黠,“你看,你看,不打自招了吧,我们也没说你什么不是?”王伯还想说什么,师父举起右手打断了他的话音,“得,得,得,懒得和你争了,赶快帮忙搞定了这阵法再说。” 说着他弯下腰扯着红线的一头抓起一个瓶子绕了几圈,然后系了个结又放在了原地,王伯学着师父的样子也绑定了一个瓶子,几分钟之后,他两将五个瓶子都系好了,师父从王伯手中要过线头抓在他的手中结了一个结,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结和那几个结并不一样,这个结的形状很像一个蝴蝶结,而其他四个结都是很普通的结。 师父稍微扯了扯结头,感觉足够结实之后,师父将红绳交给了我,自己拿出量天尺又量了半天,在量过的地方做了记号之后才折了回来。 王伯关切地问道:“怎么样?” 师父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搞定。”然后师父看着我,“一会切记要踩着我的脚印走,不要踏错了脚步。” 第四十九章 缩地2 说完他好像还不放心,拿起墨汁在他鞋底涂了一遍,然后将墨汁交给了我好似才彻底放心下来。 看着师父这么谨慎的样子,我本来吊儿郎当的心也重了起来,但是王伯依旧在淡淡地笑着,看不透他内心的想法,以及他心底的情绪波动。 师父凝神看了片刻自己绑定的几个塑料瓶以及手中的大绳结,掐着指头算了半天确保无误后,才谨慎地伸出左脚,奇怪的是他这脚却踏在了右上方,然后他四处张望了一下,抬头看了眼洞顶,仿似在找什么变化,良久之后,他吁了口气,回头看了我们,好像在告诉我们放心吧。 我没有做什么动作,而王伯却轻轻的点了点头。 师父继续抬起右脚,豁然踩在了左脚边,这一脚依旧很诡异,但是更加诡异的是这一脚下去师父却凭空向右上方横移了三四十米的距离,这整个过程也就是我一眨眼的功夫,我根本都没看到移动的过程,睁开眼的时候,师父已经跑到那边了。 就在我惊讶的不知所以的时候,背后的王伯说道:“孩子,你先走吧,我跟在你后边。” 看了眼师父,看见师父也没有再继续走动,而是呆在当地回头看着我们。我朝王伯点了点头,举起左脚准确地踩在了师父留下的墨脚印上,然后抬起右脚循着师父的脚印踩了下去,由于心中对师父突然间滑行出去三四十米距离这件事感到好奇,于是我不敢眨眼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当我踩实右脚以后,并没感觉到什么异样,我迷茫地转过头看向王伯,这一看便吓了我一大跳,只见王伯已经离我很远了,我急忙转过头去找师父,师父却已经立在我的眼前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揉了揉眼睛迷茫地看着师父,师父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我心想,这是怎么回事,还好后面有王伯在,我一定要看清楚了。这时候,师父又开始迈开脚步朝前边去了,我并没有跟着师父向前走去,继续站在原地扭过头看着王伯,眼睛不敢眨动一下。 王伯第一步迈出去并没有什么异常,我专注地看着他的第二步,眼睛随着他右脚的下落,越来越紧张起来,“咚”的一声,他的右脚落着了实地,但是他的人却也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还是没有看清楚整个移动的过程。 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我开口问王伯,“王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伯也是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道:“嗨,这两人怪了啊。” 既然得不到答案,我只能顺着师父的脚印继续往前走了,看似很大的洞府空间,没用几步就走了出去,整个过程中我一直留心着那突然的激进,但是还是没有找到什么猫腻。 我和师父站在一个突然显现的石门前等着王伯,很快王伯也赶了上来,他微微有些疲惫,喘气声清晰可闻,师父看着他这样,于是上前拍了拍他肩头,“小老头,你这体力不行吧。” 王伯没有说什么,习惯性的朝身上摸去,当右手触着肚子上的肌肉时,他才苦苦一笑,“习惯了,梁老头,有烟抽吗?” 师父偏着头说道:“你猜呢?” 王伯叹了口气,砸吧着嘴,眼神显得很遥远,不知道想着什么好事。 师父继续问道:“小老头,你这个样子不怕着凉吗?” 王伯收回目光,摊了摊手,“怕着凉也没什么用,这事不是我能控制的,好在这时候还没到冬天呢。” 他们两在闲聊着,偶尔师父调侃一下王伯,而我呆呆地站在一边,看着这神秘莫测的洞府,始终想不透刚才的事。 经过一番调整以后,王伯的体力恢复的不错,于是师父拍了一下王伯说道:“小老头,咱们走着?”说着话的同时,师父的眉间挑了一挑。 王伯没有说什么,颓然地看了师父一眼,微微点点头表示赞同,看着王伯的样子我开始担心他是不是能撑下去了,王伯脸上虽然没有什么显露出来,但是我感觉他的身体状况在急速滑落着,因为他的眼神越来越没有精气了。 脱下身上破烂不堪地上衣递给了王伯,王伯看着我,并没有接过来,只是嘴角上扬,微微一笑,“没关系,我用不着,你穿着吧。” 我还想说什么,师父走过来一把夺过我抓在手中的上衣硬塞给王伯,同时嘴里不满地嘟囔着,“看着都要过界的人了,还硬抗着,你这是真的不想活着出这个地方了。” 王伯呆呆地抓着我的上衣,听着师父连珠炮似的话语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我疑惑地问道:“什么是要过界的人了?” “呸,你连这都不知道啊。”师父吐了口唾沫说道。 我木然地摇了摇头,师父看着我和王伯发呆的表情,不由得笑出声来,“你们两个木头脑袋,过界的人就是要死的人了,过界就是阴阳界,”最后又补了一句,“笨蛋。” “嘁”我对师父这些乱七八糟的理论不屑一顾,王伯缓缓穿上上衣,对师父说的话也没有注意,也没有回答师父。 师父看着我们这样,开口说道:“喂……”但是还没等他说出第二个字呢,我和王伯齐声说道:“闭嘴。” 师父一时间呆闷在当地,乘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拽了拽王伯的衣角,当先推开石门走了出去,王伯赶忙随在我的背后溜了出去。我回头看着王伯哈哈大笑起来,王伯不由得也轻笑出来,这时背后才传来师父的大骂声,经常被师父整,这次我和王伯合伙整了一次师父,心中感觉到顺畅以及。 师父钻出石门后,抬起手想打我,我早知道他的意图了,在他抬起手的同时,我就跳出去很远了,师父嘟囔着说道:“饶了你这次,咦,这里怎么会这么暗。” 这段时间只顾着说笑了,却忘了四周的环境,被师父的话声一引,这才发现这里确实暗的出奇,光线的照耀下几乎只能看到彼此的身影,我为了吊师父的胃口,故意说道:“还好了,起码能看清楚彼此之间的轮廓。” 师父没有回驳我,而是朝前走了几步,我以为他又要打我,赶忙向右边跳过去,想躲开他的攻击,只听“咚”的一声,我的右臂一麻,疼痛感随着神经传输到了我的脑子里,我大叫一声,骂道:“什么破地方了,这也太窄了一点。” 由于这下撞击正好触到了伤口,那痛感持续撞击着神经,脑袋上的冷汗层层而下,师父幸灾乐祸地说道:“报应啊报应。” 我皱着眉头,攥紧拳头,没有再呼痛,挺起身子哼了一声。 师父夸张地说道:“呀哈,这小身板现在硬实了啊。”说着走上前来,抬起右手朝着我的右臂就是一巴掌。 我再也控制不住右臂的疼痛,跳着脚在洞内来回走着,也顾不上和师父较真了,捂着右臂的伤口处一叠声地呼着痛。 王伯似乎看不下去了,“梁老头,有你这样做师父的吗?玩玩就好了,你还真的较真了。” 师父看着我的样子,感觉到确实有点过了,于是走了过来,抓起我的右臂看着渗血的伤口,用嘴缓缓地吹着,同时问道:“怎么样?” 看着师父这样,我也不好意思再去呼痛了,虽然胳膊上的痛感还是很强烈,我还是摇着头说道:“没事,没事了。” 王伯也走过来,从师父手里轻轻拿起我的右臂看了半天说道:“还好没什么大碍。”说着就又从身上去翻找东西,当他看到身上穿着我的上衣时,哑然一笑,摇了摇头,放下了右手。 师父盯着王伯也笑了,“这老头,你的记性不至于这么差吧。” 王伯歉然一笑,并不说话,看了看手上的伤口,只是微微渗了点血,“好了,好了,没有什么大碍,咱们继续走吧,时间要紧。”我说道。 第五十章 遇险 师父抬起头瞅着这昏暗的隧道满面愁容,王伯的眉头也紧皱在一块,我心中纳闷,便开口问道:“怎么了?” 师父双眼注视着前方,无力地说道:“怎么还没找到啊。” 我扭头看着他,“你不是从星图上能理清这里大致的脉络吗?” 师父叹着气回答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偏差。” “哦,这么说来星图上所指这里就是主墓室了?”我问道。 师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被师父弄得一头雾水,“师父,你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师父脸上一片茫然,摇动着脑袋说道:“不知道。” 我还打算继续追问下去,王伯上前摁住我的肩膀,说道:“别吵,让他仔细想一想。” 被王伯粗大的右手一摁,我要出口的话便噎了下去,回头看了眼王伯,王伯只是轻笑着点了点头,我且放下心中的疑惑,痴痴地看着师父,师父一个劲地在低声重复着,“不对呀,哪里搞错了呢?” 我并不懂刚才星图代表的意义,所以我不知道师父从星图上看出了什么门道,因此我只能焦急不安地来回走动着,一时洞穴内传出了有规律的走动声,师父挠了挠头,转过身看了我一眼,我知趣地停下了走动的脚步,师父继续转回头喃喃自语着,我只能抱着胸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突然师父一跺脚,大声说道:“是了,定是这样了。” 没等王伯开口问话,我便抢先问道:“怎么回事?” 师父转过头,脸上满是忐忑之色,“有可能走错路了。” 我不由一呆,脑袋没有任何思考地说道:“那结果会怎么样呢?” 显然王伯对这关乎生死的问题也很关切,紧走几步凑到我的身后,师父想了想说道:“结果不知道,但是走到这一步咱们必须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王伯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就会走错路了呢?你不是都计算好了吗?” 师父看着王伯,第一次对王伯报以一个歉意的微笑,“那是因为咱们忘记了时间因素。” 我和王伯几乎是同时反问道:“时间?” 师父点点头,说道:“没错,是时间,咱们只把步法考虑在内了,却忽略了时间因素。”说着微微一叹,“唉,早知道那星图没那么简单的,还是大意了些。” 王伯眉头紧簇着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师父咯咯一笑,说道:“往下走呗,有什么大不了的。”接着重又补了一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嘛。” 王伯脸上已经没有了那恬淡的笑容,他摇着头说道:“我没有你那么乐观,既然人家是事先安排好的这么一个圈套,那咱们走下去绝对有风险,所以咱们是不是再想一想,看有没有什么万全之策呢?” 师父略一沉吟,“应该是没有什么万全之策了,不得不冒险一试了。”说着话的同时,他走到暗门前伸出右手摸了摸刚刚合上的暗门。 王伯却没有再说话,而是慢慢蹲下身,低着头想着应对之策。师父并没有去想这些事,而是拿起右手嗅着指尖,我看的奇怪,便开口问道:“怎么了?” 师父好奇地说道:“这墙上好像有血腥味,而且还黏糊糊的,好像是刚落上去不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师父这样一说着实吓了我一跳,本来就惴惴不安的心情现在更加不安起来,急着扯开嗓子问道:“怎么会有血呢?” 我的话音刚落,师父便急着回头盯着洞穴深处看了半天,确信没有什么事以后,师父才低声骂道:“小声点说话,你打算不活了吗?” 其实话音刚出口,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挨了师父一顿骂以后,我轻轻地吐了吐舌头,刚吐了一半,便记起师父最反感我这样,赶忙将伸了一半的舌头缩了回去,幸亏师父没有看见我这个动作,不然还得挨一顿臭骂。 相比我而言,王伯就显得老到、沉着了许多,他只是扭头看着师父问道:“这里不止我们一拨人?” 师父用奇怪地眼神看着王伯,“当然了,要不然你以为刚才是谁救了咱们,神吗?” 王伯依旧表情平淡,“这样说来很可能是救咱们的人遇险了?” 师父抱着侥幸的心理,违心地说道:“不可能,他既然有能力救咱们,就一定可以保全自己的,再说在这里也没见着尸首啊,他一定是受伤了。” 王伯嘴角微微一翘,萎靡的面容泛起了苦笑,“别自欺欺人了,我知道你一定隐隐感觉到救咱们的人和你的关系不一般,但是你要学会面对现实。” 师父却展颜一笑,“很抱歉,小老头,这次你并没有料准我的心事。” 王伯轻舒一口气,“你没有这样想就好。” 尽管师父刚才那轻松的表情骗过了王伯,但是我却依旧能感觉到他的心事确实被王伯猜到了,但是我也不好出口拆穿师父,只能找个恰当的时机开导师父,要不然心事憋在心里总归不是好事。 师父轻咦一声,“小老头,你好像知道这件事的内幕?” 王伯整理了下衣服,所幸坐在了地上,“没有,我只是能大致猜到这血是谁的。”突然他转过头看着师父说道:“但是我不能告诉你。” 师父急着问道:“为什么?” 王伯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是一个契约,我不能破坏它。好了,你还是别问这些了,想办法离开这里要紧。” 师父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王伯不会对他透露一丁点内幕的,要想知道这些还得靠自己的探索,所以他也没有再问什么,而是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前方,右手不知疲倦地来回抚摸着那道暗门,看来他两全然把这里出现血迹的事抛诸脑后了。 我轻咳一声,提醒道:“师父,那血迹是怎么回事?” 师父好像被墙壁烫了一下似的,赶紧缩回了右手,“对呀,这血迹是怎么来的?” 王伯依旧低着头想着什么,对我提出的问题不闻不问,好似这事并没有多大关系,师父继续低声问王伯,“小老头,你先别忙着想以后的事,先想想眼下的事,行吗?” 王伯看了眼师父,用右手撑地转了个方向,刚好用背部对着师父,师父急了,伸出右手用力掰了下王伯的肩膀,王伯一个不备差点摔倒在地,他站起身任然不温不火地说道:“有毛病啊。” 师父气的开口骂道:“木头,完全就是木头脑袋,这种关头了你还坐的住。” 王伯懒散地瞥了眼师父,“放心吧,没事的。” 师父继续骂道:“什么没事,你看看,你看看。”说着便将右手伸到王伯面前,“血,而且还没有冷却呢。” 事实上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王伯什么也看不到,所以王伯依旧没有大的动静,只是继续懒散地答道:“哎呀,我说没事就肯定没事的。” 我和师父抱着怀疑的态度齐齐问道:“真的没事吗?” 黑暗中看见王伯轻轻点了点头,说道:“真的没事。” 听着王伯的回答,我那一直高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师父却不这样想,他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但愿你说的是实话,不然咱们可就惨喽。” 王伯收敛了懒淡的神情,缓慢而坚定地说道:“相信我,真的没有什么大碍的。” 师父仍旧放心不下,“说实话看着那尚有余温的血迹,我实在对你放心不下。” 就在师父渐渐平息下焦躁不安的心情,和王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的时候,突然有什么清凉的液体落在了我的脸颊上,起初我并没有在意,只是嘟囔着抱怨了一声这潮湿的环境,而后“啪嗒”一声,又是一滴,这次直接掉在了我的嘴里,我这才意识到不对,因为那液体有股腥味直穿鼻孔,我立马想到这熟悉的腥味并不是水滴,而是血液。 第五十一章 空袭 我心中暗暗直叫倒霉,显然师父和王伯并不知道危险已经迫在眉睫,相反他们两说着说着却开心地笑了起来,我缓缓挪动着脚步,轻轻地移动到王伯身边,使劲拽了拽王伯,王伯光顾着和师父说笑了,隔了好一会才侧过头问我,“怎么了?”问过以后又转回了头继续热闹的和师父说着,显然他并没有在意我的神情,也许是他对自己太过自信了吧。 我急得满头大汗,也不再去管师父和王伯了,大着胆子抬头向上瞅去,双手却不听使唤地发起抖来,我的眼睛刚刚抬起一半,还没有看清楚头顶的物什,便听“啪嗒”一声,又是一滴腥臭的血液掉在我的左眼上,弄得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我急忙伸手拭去眼睛上的血液,但是已经晚了,我只是看见一抹灰影从我的头顶滑过,循着灰影抹过的方向我转头看去,洞顶上已经没有什么痕迹了,而师父和王伯依旧忘情地说笑着,我心中既感到奇怪又焦急无比,奇怪的是这种环境下他两居然海阔天空地闲聊起来,焦急的是头顶上的怪物不知道跑到那个角落去了,也许它在窥伺着我们,等待着好的出手机会。 不行,不能这样耗着了,我心里想着的同时便伸手在王伯的脖颈上狠劲给了一巴掌,多亏王伯不似师父,脾气温良了许多,他只是转过头愕然地看着我,我心中本来发虚,看见王伯露出这个表情我就放心了很多,王伯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并没有正面回答王伯,而是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王伯看到我脸颊上模糊不清的血迹时,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师父正和王伯说得起劲,偏巧王伯这时候却没声了,师父伸出手拽了拽王伯,满脸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王伯同样没有说话,伸出手指了指我脸上的血迹,同时愕然地盯着师父。虽然洞内的光线有些晦暗,但是这样的距离师父还是能够看清楚我脸上的血迹的。 当师父看清楚我脸上那三滴血迹时,他首先骂了一句,“靠,我就说你的话信不过。”师父并没有像王伯那样表现出惴惴不安的情绪,而是反手带出乾坤剑,双眼灼灼发光,滴溜溜地打着转在四周扫来扫去。 忽然师父身后慢悠悠伸出一个鸟头,那鸟头张着一个黄色的鸟喙,一双绿色的眼眸却含着一个红色的瞳仁,毛茸茸地脸部呈现着扭曲的诡笑,它一边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一边伸出那尖利地鸟喙冲着师父的太阳穴点去,时间已经不允许我仔细端详这诡异的鸟禽了,我边扯动我腰间的挂到边提醒师父,“小心。” 师父端的眼疾手快,我的话音刚落,那只鸟喙刚动,师父已经一剑朝着肩头拍了下去,那只怪鸟识得师父的手段,鸟喙不进反退,双翅一震,“呀”的一声,伴随着这声惊叫它已经迅捷地落在了师父背后的暗门上,它的双爪上不知怎么的正在滴答滴答地滴着血液,喉咙连连发出“咯咯”地叫声,一块块渗着血液的碎肉随着它的叫声从它的鸟嘴里吐了出来。 看着地上那一小堆血肉,我的心里不由一阵阵返潮,但是想吐又吐不出来,那种滋味再难受不过了。 王伯早已呆在一边一动不动了,也许他是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会出现失误吧,师父站在原地没有动,仍然维持着背对暗门的姿势,这样一来,他的后背也就完全落在了那怪鸟的攻击范围内了,他嘴角抽动着,“嘶嘶”地抽着冷气。看了看那怪鸟爪上鲜红的血迹,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师父的背部肯定受伤了。 我横着佩刀慢慢走到师父身边,双眼紧盯着那怪鸟,强忍着想吐的欲望冲师父说道:“师父,你没事吧。” 师父呲着牙,反手抓了抓背后,然后摇着手说道:“没事,没事,他娘的,怪了啊。” 我没有去看师父,紧了紧手中的佩刀,问道:“怎么怪了?这东西是什么?” 师父恨声说道:“他娘的,这些东西怎么老撵着我啊。”然后顿了顿,白了我一眼,“这东西是什么我能知道呢,它一直在我后面,拜托,我后面没长眼睛。”说着又指了指自己的双眼。 “尸鸠”突然王伯木讷地说道。 本来没有什么反应的师父听了王伯的话,猛然跳了起来,“什么?尸鸠?”说着话的同时便扭头朝后看去,当师父看清楚那东西以后,本来精光熠熠的双眸也突然间暗淡了许多,他扶着扶着额头叹道:“这下麻烦大了。” 我疑惑地问,“这东西不见得会有多厉害吧!?” 王伯点点头,说道:“这东西是没有多难缠,难缠的是里面的东西。”说着指了指了洞内。 只见洞内凉风习习,吹得我微微有些发冷,但是任凭我怎么端详也看不出有什么异象,王伯看着我疑惑的表情,抱着胸说道:“看似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地方才有可能是龙潭虎穴。” 想想王伯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我惊惑地问道:“那怎么办?” 王伯摇着头,神色有些不安,我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表情,想来洞内的东西连他都没有把握多付了,“洞内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王伯依旧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肯定是一击便足可取命的东西。” 我奇怪地问道:“既然你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判断它会有此威力呢?” 王伯还是没说话,伸出手朝后指了指那吸附在暗门上的尸鸠,我转过头静静地盯着半天没有什么动静的尸鸠,它看见我转回头盯着它看,大概是以为我有什么企图,只听它“吱呀”一声大叫,张嘴便朝我激射出一团血肉,一直在全神戒备着的师父剑势飘飘,脚尖微一蹬地,奔向那一直静伏不动地尸鸠,嘴里却提醒我,“快躲。” 我麻溜地一个转身,堪堪躲过了那团纷飞的血肉,饶是这样,还是溅落在我和王伯身上不少血迹,那团血肉直到离我们三四米时,它才势尽坠地。 顾不上清理胸上尚有余温的血迹,我拿起佩刀就想冲上去帮师父,王伯一把抓住我前冲的身子,我被王伯一带滴溜溜打了个转,又转回了原地,还没等我说话王伯已经提早开口了,“你别动,这点小事你师父能料理的,用不着你出手。” 说完王伯又双手交胸抱在一起,悠闲地观摩着师父和尸鸠的战争,我也只能按捺下焦急地心情,只作清闲地看着师父和尸鸠的争斗。 师父剑锋平稳地冲着尸鸠的脑袋上削了过去,尸鸠双翅一震,悠忽间身形连折,巧妙地躲过了师父的剑势,而后双爪微拢,迅疾地朝着师父的脖颈扑击下来,师父手中的乾坤剑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来,胸脯也完全暴露在尸鸠的攻击下,别无他法,师父只能单脚撑地,临空一个倒翻,险险闭过了尸鸠的扑击。 尸鸠抓着这个极好的机会,也是一个倒翻,鸟喙仍旧朝着师父的脖颈咬了过去,师父一时被压的没有还手的余地,眼看着这一下师父是再也躲不过去了,我也没有什么心情继续看下去了,再次拔出佩刀,腰身扭动,作势扑了过去。 谁成想,王伯右手微伸,掐着我的胳膊又是一带,仍旧把我拉了回头,我微微有些恼火,“你干什么?” 王伯先眼角微褶,冲我笑了一下,才说道:“没问题,你师父没问题的。” 王伯的这个微笑并没有消除我不快的心情,我瞥了他一眼,说道:“敢情不是你师父有危险。”说着着急的看向师父,幸亏师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肩头的衣服有些纷乱,在那纷乱的衣服中裹挟着少许血迹,我没有去理会王伯,仍旧持着佩刀冲了过去,这次我有了防备,心想:这次可不能让你抓着。听得身后风声响起,便知王伯又要拽我了,我急忙一让右臂闪开王伯的动作,就在我心中正在为让开王伯这招高兴的时候,我的肩头便是一紧,前行的身子就被彻底阻住了,然后就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对策的瞬间,身子就被王伯拖了回去。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抬起脚就在王伯屁股上踹了一下,“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王伯并没有生气,仍旧和蔼地笑着,“你是跑不过去的,乖乖呆着,我说你师父没事就会保证他没事的。” 第五十二章 尸窟 我气呼呼地把他顶了回去,“未见得吧,你起初还不是说这里没什么问题吗?可结果呢?” 王伯并没有同我争辩,脸上的笑意更胜了些,他只是不急不缓地说了句,“放心吧。” 我的脸憋得痛红,气鼓鼓地转过头,不再去理他,也不再想着冲过去救师父了,因为这时候王伯完全是横亘在我面前的一座大山。 良久之后,我还是用商量的口吻对王伯说,“王伯,咋能不能先合力解决了这东西再想别的事?” 王伯摇了摇头,脸上挂着笑意,这时在他的笑意中已经看不出什么和蔼了,相反那笑意却使人莫名地厌烦,我生气地啐了一口没有去说什么,因为我感觉对他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但是他却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但是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师父肯定没事,也许有些事可以大意,但是这事我绝对不会大意的,相信我。” 我没有去理他,而是把目光抛向了还在缠斗着的师父和尸鸠,师父和尸鸠正在斗得难解难分,看样子师父已经扳回了劣势,一把乾坤剑团住周身,逼得尸鸠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子,但是师父也被困着突不出去,我看了眼王伯,心想:这就是你说的我师父没问题啊。 王伯双眼虽然盯着争斗的场面,但是他却发现了我刚才看向他的那一眼,他也没有回头,“放心吧,你师父快赢了。” 我瞪大眼睛再次仔细地瞧了瞧场中的形势,但是还是没有看出来师父有赢的势头,王伯似乎读懂了我的心事,“怎么?看不出来?” 我点了点头,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师父剑芒一敛,我的心便随着一紧,心想:这下玩蛋了。事后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师父剑芒虽敛,但是他的剑芒只是悠敛既出,一道白芒划过,就听得尸鸠“吱呀”一声悲鸣,我心中不免暗暗顺了口气。 “快截住它”王伯突然吼道。 “什么?”我惊愕地问道。 “截住它”王伯便说便朝着刚落地的尸鸠扑了过去,那尸鸠端的厉害,双爪微一蹬地便掠身而起,径直穿过王伯的腋窝朝着我扑了过来。 这时师父也缓过一口气,“快,沐安,截住它,别让它跑了。” 师父刚说完话,那尸鸠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我没有任何思考的机会举刀朝着它的头上劈下,悠忽间,它那覆满羽毛的脸上再次闪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我看的微微一呆,劈下的刀也随之一滞,那尸鸠一折身子,双爪抓着刀锋转了一圈,“扑棱”一下窜向了洞的深处。 王伯抢过我手中的刀追了进去,王伯的身影刚过,师父也赶到了我的身边,他顺手带了一下我的手臂,“别愣着,跟上。” “哦”我还没有完全从刚才那诡异的笑容中回过味了,王伯和师父一前一后已经窜出去很远了,我摸了摸因为惊吓而扭曲的脸,也跟着跑了进去。 这洞内的路很不平稳,加之洞内光线不似前几处光线明亮,所以我跟在师父和王伯屁股后面跑得很费力,颠颠撞撞的勉强不被师父和王伯甩开,相反师父和王伯却跑的相当平稳,从后面几乎看不出他们身子的摇晃。 我暗叹一声苦,脚下并不敢怠慢,急着紧紧撵在他们两身后,脚下磕磕绊绊的,有好几次差点被绊倒了,幸亏我的身手还算稳健。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豁然前面的洞穴开阔起来,而在那洞穴中星星点点地布满了淡绿色的火焰,而且那火焰还在来游移着,看着那鬼气森森地火光,我心里开始发毛,脚下却跑的更快了,心想赶上师父他们就好了。 巧的是王伯和师父也一前一后猛地停住了身子,我急赶几步追到师父身边踹着粗气问道:“怎么样?追上了吗?”其实不用问也能看出来。 师父和王伯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在肢体上对我作出回应,我好奇地抬起头朝前面看去,立时便被那毫无征兆袭来的场面怔住了。 前面空旷的洞穴中整齐的排着三堆尚未完全腐烂的尸体,每一堆都整整齐齐的堆成一个十米大小的立方体,而堆放的高度怕不止三十米吧,反正这高度都快顶着洞顶了,奇怪的是这些死尸就这样平稳地堆了起来,毫无突兀之感。 那三处死尸呈品字形排列,遥相呼应,每一堆的最上层都挑着一盏古怪的灯笼,说其古怪是因为它并不是常见的八角灯笼,而是七角灯笼,这是第一处古怪之处,第二处古怪便是那灯笼两端突出,中间部分却缩了进去,虽然灯笼已经熄灭了,但是还是能看出它的外形是血红色的,整体看起来给人极不舒服的感觉。 师父和王伯没有去端详这些,而是在盯着地上那飘忽不定的鬼火专心地看着,我用手肘触了触师父,“怎么回事?师父。” 师父还是没有回答我,仍然在专心地盯着那滑动着的鬼火。 我缩了缩身子,不再去管他们两,不知怎么的,虽然刚才跑得满身大汗,但是在这地方却莫名地阴冷起来,进入洞到现在还是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刚才脱了衣服也没有这种感觉的,到了这里突然间阴冷就窜了出来,这种阴冷很难受,它仿似有灵魂一样,顺着脚底直入骨髓,最后便攻入心脏,这种冷太彻底了,冷的我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师父察觉了我的不适,边看着那些鬼火边脱下上衣递给了我,我怕师父这么大岁数受不了这阴冷,强自咬着牙说道:“师父,我不冷,你穿着吧。”饶是这样我说话的时候牙齿还是不自觉地打着颤。 师父端详着那些鬼火并没有回头,“别嘴硬了,牙齿都打颤了,还好意思说不冷。” 我还想退却,师父用强硬地语气说道:“拿着,你是不是瞧不起师父这体质,认为你师父顶不下去?” 我没有回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师父这时才回头看着我,“别看你师父现在老了,但是这把骨头并不输于两个你。”说着便把上衣塞给了我,“把八宝袋给我。” 我取下身上的八宝袋交给师父,我以为师父要有所动作,没想到他只是把八宝袋斜背在身后,然后蹲下身平时着那飘动着的鬼火。 我将师父的上衣抖开了穿在身上,由于我比师父高一些,而且师父的上衣也破了好多窟窿,所以这件衣服穿在我的身上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我自己瞅着都想笑。 就在我欣赏着这不搭配的上衣时,王伯说道:“梁老头,看出什么端倪没有?” 师父的脸色异常凝重,他轻轻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王伯。 王伯叹了口气,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对师父说,“我也看不出来它藏在那里。” 师父却说道:“这千尸阵就够咱们受得了,找不到尸鸠的确切藏身之所咱们这把老骨头这次可真的要撂在这里了。” 王伯也不无感叹地叹了口气,“是啊。” 师父狡黠地一笑,“既然都这样了,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一些,你总不能看着老友含恨而去吧,你就不能让咱死个明白吗?” 王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弄了半天你就是想知道这?” 师父点点头,同时应了一声,“嗯。” 王伯嗯了一声,然后才摇摇头说道:“不可能。” 师父白了他一眼,颇为气愤地骂了一句,“木头老头。’ 听着师父新给王伯起的绰号我“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他们两同时回头看了看我,我赶紧憋住笑,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王伯。 突然,“哗,哗,哗”接连三声轻响,那三堆尸身上的灯笼毫无防备地亮了起来。 第五十三章 千尸阵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呆站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看着那红的有点渗人的灯笼微微飘动着,但是我却找不到一点风刮过的痕迹,一边的师父并没有被吓到,身子微俯,右手一探,“呛啷”一声脆响,乾坤剑剑尖在空中轻轻跳跃着,剑柄却已握在了他的手中,既然师父这样,我这个做徒弟的也不能弱了他的名头,压制着心中的恐惧,我的右手探向腰间的佩刀,不想这下却探了个空,这才想起我的佩刀还在王伯手里。(.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时场中也有了新的变化,那血红的灯笼竟然真的开始往外渗血,滴答滴答地掉在了那堆无声的尸身上,转眼间上层的尸身已经浸满了鲜血,而那灯笼居然像观音的玉净瓶似的,仍然在无止境的滴着鲜血,那泡在鲜血中的最上层尸身也开始往下掉血,但是出奇的是这些鲜血并没有一滴掉在地上,而是全部钻入了尸身的缝隙中,直至后来第二层也满是鲜血,血腥味再也控制不住,随着空气缓慢地散发出来,一拨拨冲刺着我的鼻孔,嗅了嗅那甜恶的血腥味,我缓缓捂住了鼻子。 王伯再也顶不住这静谧的紧张气息了,他微咳一声,问道:“梁老头,这……这东西怎么对付?” 师父依旧看着那妖异地鬼火,嘴里回了句,“等着,看爷今天怎么收拾这些小鬼小魔。” 师父说完话以后,王伯便没有再问什么,似乎颇为相信师父的能力,我奇怪地问道:“王伯,你就这么相信这吹牛大王?” 王伯只是浅浅一笑,没有说话。反是师父怒声骂道:“小子,你闭嘴,就你事多。” 我没有再说什么,双手抱胸看着师父。戏谑归戏谑,我对师父的能力还是持肯定态度的,看着他这么有自信,我就知道这事八成靠他自己就能搞定,因此我并不担心这所谓的千尸阵,我几乎已经将这件事当做过眼烟云了,而现在潜在的危险是师父他们一直在忧心忡忡着的什么大事,我现在需要着重考虑的是那尸鸠带来的危机,它逃向了何方?又能带来什么危险呢?我实在想不透这些。 而一边的三座尸身塔经过这一番血液的冲泡,一个个都滚满了红色的血液,那三盏红灯笼还犹自滴滴答答地掉着血,地上依旧没有落上一滴血迹,那一团团鬼火依旧来回游曳在洞穴内,师父自从掣出乾坤剑以后便没再有什么动静,只是痴痴地看着游曳地鬼火,时不时地才去瞅一眼那溢满鲜血的尸身塔。 我看着师父的举动心中很奇怪,师父怎么对那游动着的鬼火格外注意呢?我怎么感觉那滴着鲜血的灯笼才是重点呢?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是我并没有去打搅师父。 就算我不去打搅师父,还是有人去打搅他的静思的,这不,王伯已经忍不住开口问道:“老梁头,你先别管那浮动着的鬼火,破千尸阵要紧。” 师父双眼盯着游移着的鬼火并没动,只是口中不耐烦地说道:“你急什么?告诉你没问题的,您老就乖乖呆一会。” 王伯没有再说什么,像是不愿意再去理师父,又像是信了师父的话。我兀自苦笑了一下,这两老头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一会儿。 我得笑意还未停歇便听得“吱棱棱”一声轻响,一只大鸟突然从左边的尸身塔底窜了出来,起初我还没有看清楚,等它飞了好长一段距离以后,我才认出是刚才那只受伤的尸鸠,我赶忙大声叫道:“师父,那只尸鸠。” 师父远比我眼尖,早就看清楚是刚才那只尸鸠了,还没等我说完话呢,他已经扑了过去,王伯的脚步稍显呆滞,慢了一步,但他仍然跟在师父身后扑了过去,我不明白的是王伯刚才那麻溜的身手明明比师父厉害多了,怎么突然间他似乎比师父弱了很多,难道王伯这身手还分时段吗?中午强劲晚上就弱了下来?我脑中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事,但是脚下却没有怠慢,也跟在他们身后冲了过去。 前冲的师父似乎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急忙喊道:“别进来。”但是已经晚了,我已经钻进了这千尸阵中了,但是听见师父的警告声以后,我还是试图想将迈出的脚收回去,可是这确实太难了些,由于重心失调的原因我并没有收住脚步,相反还差点摔倒在地,勉勉强强站定以后,我才明白了师父不让我进来的原因。 那本来好端端、直挺挺卧着的死尸,猛然间睁开了眼睛,我正好就立在他们的头顶处,他们突然间齐刷刷地睁开眼睛盯着我,看的我心头一麻,双腿不由得就打起了颤,而师父他们这时候已顾不上管我了,那尸鸠的飞行速度太快,他们紧赶着尸鸠已经冲到了另一头。 我心中一硬,现在已经指望不上任何人了,还是得靠自己。我刚刚定下心中的慌乱,便见三个尸身塔同时一震,上层的尸身齐齐立了起来,前面的尸身塔顶端忽然红光一闪,一道血影直扑向了飞奔的师父和王伯,师父朝后一拽王伯,将王伯甩到了他的前面,同时沉声说道:“你先走,一定要赶上尸鸠,这里的事交给我了。” 说话的时间,那抹血影已经扑到了,师父乾坤剑一挽直闯血影中心,血影被师父一逼身形一滞,临空几个转动,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王伯被师父拽到了前面,略一迟疑就跑了出去,临走时只留下一句话,“保重。” 师父盯着那团血影,急着吼道:“用你废话?快走。”其实王伯早已跑的没影了,只是师父没有留意到罢了。 那团血影一落地便滴溜溜地转了起来,刚开始它的速度极慢,饶是这样还是只能看见一团血影裹着一个什么东西,但是却看不清楚裹着的是什么东西,后来它的速度便越来越快,裹着的东西便看不清楚了,最后就连血影都显得有些模糊了。师父半眯着眼盯着它像陀螺一样极快的转动着,手中的乾坤剑却似有些松散了,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它,眼神中存满戏谑。 我着急的喊道:“师父……”下半句还没有出口就听得身后风声响动,我急忙一个转身躲过了袭击,同时到口的话也憋了回去,我本来是想提醒师父节约时间的,可是现在也没机会说出口了,刚刚躲过了身后的袭击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袭击我的是什么东西,右眼角又是一抹黑影砸了过来,我急忙卧身朝前一滚总算是躲过了又一次攻击,同时我也有机会去看身后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了,一个个裹满鲜血的尸身木讷地冲了过来,一双双黑色的眼睛也开始缓缓溢出了鲜血。 我再也没时间去关注师父那边的动静了,扫视了下前面在渐渐逼近的尸身,下意识的就去摸腰间的挂刀,不想一摸之下,我才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没有一把刀在手面对这么多死尸的攻击,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我心中暗叫倒霉,同时也在暗中恨着王伯,可是我连记恨王伯的时间都没有了,那十几个死尸已经围了过来,我只能一步步后退着,小心注意着它们的动作,准备有什么不妙撒丫子就跑。 我和那些死尸就这样僵持着,它们进一步我便退一步,我毫无办法对付这些恼人的东西,所以也只能和它们耗着。退着退着我感觉身子靠上了什么东西,起初我心中一抖,脑袋就一阵阵胀痛,突然我想起来我背靠着的肯定是师父,我欣喜地伸出手朝后抓着一只大手,高兴地叫道:“师父。” 但是当我触到了那只手时,便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那只大手黏黏的、凉凉的没有一丝生机,我细细搓动着握在手里的大手,一颗心已经彻底转凉了,双腿颤的越来越厉害,可是我又不得不转身看向身后,一个血红的大脑袋对着我,两只渗血的眼珠盯着我转来转去,好似也觉得不可思议。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松开手,冲着身后的死尸就是一拳,死尸经不住这下冲击倒在了地上,可是我并没有因此高兴起来,因为随着这个死尸的倒下,它身后又出现出现了一大片死尸,我看着这么多死尸,不仅心里发愁,而且头皮发炸。 第五十四章 诡棺 时间不允许我有多余的思考,在我稍一迟疑的瞬间,一双手已经从背后绕住了我的脖颈,经过这段时间的考验,我的反应速度提高了许多,还没它绕实,我右手已经掰在了它的手腕上,它僵硬的手腕仍旧在用力往回缩着,好似下定决心要把我勒死,我也不能任凭它这样勒下去,右手掰着它下压的手腕,左手握成拳头朝后就是一拳,这一拳正中喉结,只听“咔嚓”一声,绕在我脖子上的手顿时一松,乘着这个机会我赶紧转身一个肘磕将它放倒在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经过这番耽搁,那些死尸已经将我围得水泄不通了,我想跑,但是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了,索性我把心一横,“小爷今天和你们挨了。”抬脚将离得最近的一个死尸踹翻之后,看准它身后的一个缝隙我钻了进去,这样我背后便可以减少不少压力,这些家伙到底不是人,少了许多人的灵动,我钻进去以后,正好站在了一个死尸面前,它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了半天,愣是没什么反应,“既然你这么客气,小爷我就不客气了。”我心里想着,同时抬起右手朝着它的脸上就是一拳,那家伙最后满脸无辜地倒了下去。 我也没有去管它,继续向后钻了过去,这时那些死尸也反应过来了,在我身后的死尸熙熙攘攘地开始转身,而我前面的死尸却左右一拢,紧紧地靠在了一起,连一个细缝都没留,我心底一凉,这下可被困死了。 堵在我前面的死尸静静地看着我,眼神中似乎充斥着戏弄,我心中虽然叫着苦,但是下手却毫不留情,由于心里有着些微的怒意,所以下手也狠了些,“砰砰”两拳将挡在我面前的两个尸身打倒在地,然后屈膝抬腿踢翻跟上的死尸,前面恍然散开了一片空地。 也顾不得心底的惊吓,我踩着倒下的尸身又冲了过去,“啪啪”又是两下重击,两具尸身应声摇摇晃晃地摔倒在地,经过这番苦斗我的手腕有些发麻,手也肿的老高,毕竟我的体力比不上师父,就这么几下,我便感觉有些吃不消了,微微喘息着蹬腿一弹,飞身撞飞一个迎面扑上的死尸,脚微一触地便觉有些不适,但是已经来不及拧开右脚,只觉脚下一歪不自主地倒了下去。 急中生智,慌乱间我右手撑地,双腿转了一圈,冲着呆立在左边的死尸蹬了出去,死尸随着我的蹬踏动作横飞出去,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也向着相反的方向飞了出去,飞行的时候我看中右边前冲的尸身,右手使劲一搭,搭在它的右肩上,它被惯性一冲,控制不住后仰的身形,终于还是倒在了地上,我借势双脚平稳地落在地上。 我尚未做出任何反应,背后便“哧”的一声,我心道不好,想法未已便觉背后一麻,随即疼痛感传遍了全身,我颤抖了一下身子朝后撞出一肘,也顾不上管是否撞飞了身后袭击的尸身,向前俯身滚了一圈躲开了它们的攻击范围。 事实上我这一滚正好滚到了刚才被我踢打倒的尸身上,所以脚下黏黏的很滑,我伏着身子没有动,身下的那几具尸身却来回摇动着想要爬起来,四周的尸身也不去管摔倒的那几具尸身,踩着它们就朝我扑了过来,我四周张望了一圈找了个薄弱的包围点,忍着扑鼻的腥臭味在这几具尸身上滚了一下,突了出去,原本我以为倒了的尸身就不具备多大的危险了,没防备还是被摔躺在地的尸身抓一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并没有呼痛,因为当尸身的指痕抓过时,我只是感觉背上微微一麻并没有丝毫痛楚,看来经过这番折腾痛已经对我没感觉了。 看准我身前一个尸身的腿,我急急伸手,一拉一推那家伙就摔倒在地了,我再次顺着它的脊背一躺而过,在滚动的时候急出一脚又蹬飞一个。 我的体力在这段不停歇的打斗中急速地消耗着,而师父却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我仍然在拼着命苦苦支撑,等待着师父的救援,良久之后还是没有师父的动静,磕飞一个冲上来的死尸后我提起嗓子喊道:“师父,你在哪里?” 空阔的洞穴只有我的回音以及来回打斗的声音,除了这之外就没有任何声音了,等了半晌之后,还是没有师父的回答,我开始焦急起来,师父又丢下我不管了,我怎么办?本来刚才心中想的要坚强一霎时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慌乱、颓废中,我的动作自然慢了下来,“撕拉”一声,我的前胸躲闪的慢了些,便硬生生被抓下一片肉去,这下可痛感十足,我差点就忍不住留下泪滴。 一脚踹翻它以后,我看看胸前的伤口,这家伙可真狠,这一下险险就见了内脏,顾不上去包扎伤口,我继续往外闯去,但是眼前一层层的死尸让我彻底丧失了冲出去的信心,我的气一馁,身上的力道便泄了出来,顿时便感觉浑身酸软,一阵阵困意冲击着我的脑袋,眼皮越来越沉,起初我还试着撑过去,但是最后我还是妥协了,“管他姥姥的呢,死了更好,这就死了吧,活着也没啥留恋的,只是对不起养育我的师父和我老爹了。”我心中想着,于是身子一软,上下眼皮微合,我睡了过去。 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睡居然还有醒过来的机会,只是醒来还不如不醒,我透过透明的水晶望着洞顶,想转动一下脑袋也转动不了,想挣动一下双腿也动不了,甚至想眨一下眼睛也不可能,全身上下只有眼球可以自由自在的转动,借着眼角的余光我大约猜到我被困在什么地方了,这很可能是一个水晶棺材,而我却刚好被嵌进了这水晶棺材内,像一只被冰冻的鱼一样,我没有丝毫活动的余地,只能静静地等着死亡的来临,想着这些我轻叹了一声,这才发现就连叹气也感觉模糊不清,但是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心底失落到了极点,也彷徨到了极点,我现在真真切切地尝到了想动却又动不了、想死却又死不了的感觉,这样下去我不会被渴死,也不会被饿死,我想我的最终结果是疯掉,然后在疯狂中死去,我想自嘲的笑一下,但是脸上却僵硬的挤不出一个笑容。 我仿似没有了饥渴,也没有灵魂,只是呆呆地瞪着洞顶,现在想来找死确实比等死好过些,就如我现在,还不如立时死去呢,但是老天确实不公平,就连这样了个要求它都不满足我,在我心中现在自杀是多么奢华无比的一件事啊,可惜谁也不会满足我这个“奢华”的要求的。 良久之后,我的眼睛盯得困了,脑袋也困了,可我就是闭不上眼,就是转不过脑袋,急得我都想哭了,但是眼泪就在眼睛打转却怎么也流不出去,这样一来憋的眼睛更难受了,索性我就止住了哭泣,情况因此稍稍好转了些,比起刚才舒服了不止多少倍,我心中哀叹一声:“知足吧。” 不自不觉我竟然在这种环境下睡着了,突然悉悉索索地声音惊醒了我,我茫然地用眼角盯着从我旁边走过的人,我认出那人就是师父,我激动地想喊,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只剩“呜呜”之声在我耳边想着。 师父好像没有发现我,径直朝着前方走了过去,我刚刚激动的心情瞬间就掉到了最低处,突然师父转回了身,盯着我的方向,快走几步赶了过来,我知道师父发现了我,刚刚低落的心情立马又升了起来,我好想开口喊师父,可是怎么也喊不出声,不自觉的我的眼里已经裹满了眼泪,但是这泪花却流不出去,而且还憋得我眼球生痛。 突然师父那诡异的脸爬到了棺材上正对着我的眼睛,我真切地看到了他的面目,这才发现他并不是师父,而是刚才我们被蛆虫袭击时我匆匆一瞥间那张极像师父又像王伯的怪脸。 那人阴森森一笑,“你是想我救你吗?” 我的心中早已从惊喜转变成惊愕,脸上因为棺材的束缚呈现不出任何表情。 那人似乎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忘了,你说不出话。”说着他伸出手拄在棺材上,然后隐隐一笑,“在里面舒服吗?放心吧,在里面不会饿死的,你可以放心地活下半辈子的。” 我愤怒地瞪着眼,本来想说,“我日你祖宗。”但是只能发出含含糊糊地呜呜声。 那人突然转变的很和蔼,他缓缓抚摸着棺材,像是在抚摸着我的胸脯,“别生气,别生气,生气很容易使人变老的。” 这人确实阴险,我心中虽然有气,但是在毫无办法伤及他的情况下,我宁愿闭上眼睛,可是就连闭上眼睛也不是我自己能够选择的,我只能瞪着眼看着他那丑恶的嘴脸。 第五十五章 是梦境? 他仿似看出了我的心事,又是阴恻恻一笑,“你是不是不想再看我?你是不是不想再听我说话?” 我没有再去费力说话,也没有再用眼神表达什么,因为我实在懒得理他,那人却依旧不放弃激怒我,仍旧用那阴森森的声音说,“我知道你在听着,别以为克制着内心的不平我就不知道你的心事。” 我心想,“你爱咋地就咋地,小爷我还就是不理你了。” 那老小子也端的有耐心,虽然看见我没有什么动静,他依旧絮絮叨叨地说道:“你不听也没关系,反正你师父和王老头已经命若危卵了。” 听的师父有危险,我的心一紧,眼球不自主的就愣了一下,那人当然看到了我的表情,“看来你还不是无义之人嘛,可是你着急也没用,因为现在连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这还用你说。”我心中暗暗骂道。 那人突然拿起了放在水晶棺上的手朝前边望去,然后便急匆匆地走了,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甚至他最后连头都没有再回。 由于他最后留下的一句话,逗得我本来绝望的心不由得就吊了起来,“师父和王伯到底怎么了?他们追击尸鸠的结果怎么样?想是他们碰到了刚才令他们神色慌张的那东西了。”我内心不安地想着。 “可这又怎样?我是一定帮不上他们了,就连我都自身难保了。”想到这里,我心中就很不是滋味,惶恐不安中不免夹杂着一丝淡淡地惆怅。 “唉!”我不自觉的长叹一声,虽然发出的声音有些模糊,但入耳还是清晰可辩的。 突然莫名地有一个声音掩过我的长叹避无可避地闯入我的耳朵,“别想了,快睡吧。”那声音是那么的柔和、那么的慵懒无力,我不自主得就随着这睡意撩人的声音慢慢地合上了双眸。 一股凉风吹过,虽然身上裹着师父的单衣,仍然裹不住这刺骨的寒意,冻得我瑟瑟发抖,揉了揉睡眼惺忪地眼睛,我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脑袋昏昏沉沉地尚未清醒过来。 又是一股清风吹过,凉风顺着我的衣领毫不客气地钻了进去,直觉腹部一阵阵清冷,脑子瞬间就清醒过来。 虽然上衣已经裹得很紧了,我还是紧了紧它,尽管我知道这并不管什么用,师父的丝质单衣并不能阻挡多少风寒。 我晃了晃久未清醒的脑袋,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起初只是感觉这地方似曾相识,最后便越看越不对劲,因为我切切实实见过这地方,惊悚的是这地方就是我梦中出现过的那个地方,没错,这里确实就是我梦到的那个地方,一模一样的山石摆置,一模一样地压抑诡异。 我心想,“老天保佑,后边可千万别是一副木棺啊。”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你不得不相信现实,我的身后确实放着一副棺材,而我刚才就是靠着那具棺材的。 我已经无暇仔细思考千尸洞、水晶棺、还有这地方有什么关联,现在首要面对的还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若果所料不错的话,那具棺木中很可能蛰伏着一具古尸,也不知道那古尸是多少年的了,回想了一下梦中出现的情况,好像那句古尸很厉害,也就仅此而已,别的我再也想不起来什么了,我这才意识到我做的那个梦虽然真切,但是能记起来的东西无非就是当时的环境,以及断断续续地逃跑过程。 且不去管身后棺木中的尸身又多厉害,能跑出去便万事大吉了,我提防着身后的动静,开始小心翼翼地撤退,刚刚迈动了两步,便听身后“咯噔咯噔”连着响了两身,我的心随着这咯噔身没来由得一紧,“出棺了。”我暗想。 小心翼翼地侧过头,果然若梦中所现:棺木大开,却没有了尸身的踪影。 “坏了。”我暗叫一声不好,如果和梦境一样的话,那恶心的东西现在就肯定立在我的背后,我该怎么办?由于内心的紧张,我双手已经攥满了汗水,腿也有些不自主的发起抖来。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万全的良策,唯有用肘撞飞身后的古尸,然后朝前跑还算良策,想到做到我手肘一动,身子便朝前飞奔出去。 跑了几步,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因为我那一肘好像没撞到什么,这是怎么回事?我边跑边回头看去,只见身后什么都没有。 “嘿”我暗叫一声,嘴上却不自主地笑出声来,我就说不可能嘛,怎么可能发生这么凑巧的事呢?我暗骂一声自己神经过敏,然后就返身向前走去,以期能发现出口,焉或是找到师父他们的踪迹。 刚开始我只顾闷头走着,一边走一边想着师父他们的安危,走出好长一段距离后我才感觉到不对劲,因为每当我迈出一步便听得身后也是“咚”的一声脚步声紧紧地随着我,我确信那并不是回声,我心里毛毛的回头看去,只见身后依旧是空无一物,但是当我回过头开始迈步时,那脚步声便又同时想了起来,不由得我行进的速度就快了起来,身后的脚步声也同时快了起来,终于我还是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急速转头看去,仍旧什么都没有,我疑惑地转回头,一具初度腐烂地古尸直勾勾地盯着我,我被这突然发生的情况怔住了,我万万没想到这东西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一时间四目相对,静默了很长时间。 “哇哦”我惊叫一声,由于离得太近,在惊慌的本能催使下,我伸出手将它推到在地上,然后返身向洞内逃去。 但是一切并不是那么容易,我的前脚刚迈出去,后脚还没来得及动,脚下一个趔趄,我不由得就倒在了地上,将我摔倒在地的古尸见状尸身一挺,挺起身子笔直地朝我压了下来,我适时一滚,总算在它压到我之前躲开了它,如果被它压上的话我的小命估计就丢了。 古尸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我刚挪开身子,它右臂一挥就朝我砸了下来,我急忙一个鲤鱼打挺立了起来,我敢打赌,这个动作是我有史以来最利索的一个动作。 “他奶奶的,敢惹老子。”我捋了捋袖子,然后底气一松无奈地说道:“惹就惹吧,老子也不能拿你怎么样。”然后我转身就跑,我可没能力对抗这东西,这东西可比千尸洞中那些笨蛋厉害了不止一个档次,我可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但是这家伙就是不依不饶地咬着我,我没跑几步便觉得身后有些古怪,这时我已经来不及躲闪了,我身形微矮,然后猛然跳了起来,迅速转身向后踢去,“咚”的一声大震,伴随着响声那东西慢悠悠地飞出去很远,才悠然落地。 “你还真当小爷我是吃素的。”我继续捋了捋袖子,话声未落,我便转身一溜烟继续跑了出去。能溜则溜,不能溜也得溜,我可不想被这小子欺负。 那东西也端的有耐心,它的身子刚粘地便双脚一压地面重新平飞着射向了我,等他将要粘上我时,我故技重施,矮身轻弹,临空一个回旋踢踢向了古尸,那古尸吃了一次暗亏吸取了教训,我的脚还未踢出去呢,它就没了踪影,我心想这下完了,果不其然,还没等我想完便觉得腰身一疼,我临空直飞出去十余米远才“噗通”一声掉在地上,我扶着腰缓缓站了起来,这家伙可真狠,我那脚和它这脚比起来可差远了,我急着骂道:“你这小子不讲江湖规矩,一报还一报,你这报也还的太过分了吧。” 那家伙看着我跳着脚来回蹦跶着,侧着头盯着我静静地看着,似乎对我的行为感觉到很费解,我心中有气,“看个屁,敢惹老子……”说完以后我就想到我根本撼动不了它分毫,然后才嘟囔着说道:“老子也不会惹你。” 那东西看我不在蹦跶了,忽然大叫一声,又朝我扑了过来,我“妈呀”大叫一声,返身就跑,古尸腾腾几步就赶了过来,然后毫不客气地伸出那干黑的手拍了下来,我横手一拦,只觉一股大力涌来,腿一软差点就跪倒在地。 第五十六章 休整 幸亏我还有些力气,右手勉力支撑着它压下的手臂,渐渐地右臂的伤口就又溢出了血迹,我心想这伤口是好不了了,心中暗叹一声,提脚踹飞和我较着劲的古尸,由于右臂有伤我屈起左臂,看准刚刚倒地的古尸,腾身朝着它的腹部压了下去,本以为这招十拿九稳,没想到这古尸却颇为激灵,还没等我的身子落下,它滴溜溜打了个转躲过了我的重击,我也控制不住下坠的势头百忙中只能稍稍整了下身形,以便落得舒服些,饶是这样,落地之后我的腰部还是撞的生痛。 我失去了这次绝好的反击机会,于是刚刚渐有的反击气势又被它压了下来,左遮右挡了几下,便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再加上右臂上伤口崩裂的痛楚,我更加没有什么心情和他硬耗下去了,所以我边抵挡着它的层层阻击边留意着四周的动静,寻找着逃走的好时机,可惜一直以来我也没有发现什么最佳时机,反而被它逼得我不得不心无旁骛地凝注着它的一举一动。 看着这咄咄逼人的古尸,我的脑海中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话:人生就是一场游戏,不是你先挂就是我先挂。这无厘头的想法弄得我自己都很无语,只是不知道这次是我先挂还是它先挂了,多半可能是我先挂了。 我一边摇头苦叹着这作弄人的天命,一边极力抵抗着古尸一轮又一轮快速的进攻,好不容易腾出一只手,我想也没想伸手“呯啪”就是两个大耳光,“他奶奶的,敢欺负老子,还反了天了。” 那东西神情微微一愕,趁着这难得的机会,我扭身便跑,古尸也只一愕之间就反应过来,这次它没有怒吼,只是蹦蹦跳跳的赶了上来,但是速度远没有刚才快了,应该是因为刚才的打斗消耗了些精力吧,要不然就这段距离,它轻松一跃就会赶上的。 我心想真好,反正你现在也撵不上我,我就可以不和你纠缠便逃出去了,谁想天公不作美,匆急间我居然跑错了方向,看着横阻在前方的洞壁,我简直都快哭出来了,也顾不上去调整一下由于跑动而跳动不已的心脏,我先回头看了看古尸是不是追了上来,果然它就紧迫在我的身后,看着迅速移动着的古尸,我避无可避的又要面对一场搏杀。 后退了几步,我倚在结实的洞壁上,紧盯着双眼看着它的迫近,当它离我还剩三四米时,双膝稍弯、两手微甩,轻盈一跃就蹦到了我的身边,虽然它的动作极尽华美,但是我却无暇欣赏它这堪称完美的跃动,右脚递出,直踢向它的左腰,古尸只是将尚未收回的左臂微微一带,横向一挡,我右脚的攻击便完全失去了作用,我也不甘心就此罢手,反而右脚再次抬高踢向它的头颅,古尸也不是吃素的种,它早料到我会有此一招,我的右脚还未抬到它的肩膀,它的右脚已经到了我的小腹,在这种姿势下我根本无从闪躲,我索性将心一恨,双眼一闭,右脚以最快的速度踢了出去,这结果可想而知,我被它一脚踹出去老远,它也被我一脚踢到在地。 我们两几乎是同时立了起来,打量了下四周,我依旧死死的被它堵在了里面,逃也无处可逃,这时我不由得想起了师父,要是师父在这里的话,这东西对他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它死死地盯着我没有什么动作,仿似它的目的就是看住了我,而不是杀了我,它不再有所动作,我也落得清闲,暂时在想着对策,也没有对它怎么样,一时双方就这样静静地盯着对方,洞中立马静了下来。 可是这种平衡终究还是不能维系下去,没过一刻钟那古尸就再也静不下去了,它闷吼一声,突然扑了过来,我还在倚着石壁焦急地想着对策,没想到它这么快就攻了过来,我再也不能闲着了,双手一分将它扫击过来的双臂挡开,同时右手绕着它的左臂一缠,扭身将它倚在背上,丹田稍稍使力将它从我的脑袋上方扔了出去,看着这一下让出了空档,我也不去管它这一下摔得如何,只管扭头拔腿朝外面跑去。 古尸突历此败,双手撑壁,毫不费力的重新站了起来,同时仰头一声大吼,这吼声和着回声刺的我耳膜阵阵发痛,我且先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些微小事,只管向前冲去,可那古尸经我一摔,似乎觉得有损颜面,不顾一切的朝我奔了过来,速度更是飞快,没几步就追到了我的身后,我吓得大叫一声,脚下的速度在不自觉中就提到了极致,我们两个一前一后在洞中来回追逐着,幸运的是那古尸始终欠缺一点速度,也正是这一点点速度救了我的小命。 经历了十几分钟的追逐我终于看到了前边现出一条黑影,我知道那是一条深沟,因为这情景又和我梦中的情景吻合在了一起,也没有时间考虑这件事的蹊跷,跑到黑影处,我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在这一刻我却感觉不到害怕了,呼呼的风声随着我下降速度的增快似刀割般划过我的脸庞,顿时我的眼眶中也溢满了泪花,担心那古尸也随着我跳了下来,在空中我扭头看去,朦胧中一个黑色的影子站在沟边没有动,我才放下了心。 “咚”的一声重响,我刚刚放下心身子便重重摔在了地上,摸着微痛的腰身,我缓缓站了起来,抬起头看了看上方,只见一片漆黑并不能看见什么,我估摸了一下下落的高度,大概也就是十五六米的高度,所以这种高度还不至于能摔死我,我不由暗自庆幸老天对我不薄,要是再深一点,那我可就彻底完蛋了。 脱了困之后,我才感觉到我的身心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肚子里不由得一阵阵空响,暂不去理会肚子的抗议,我无力地躺倒在地,胸脯在不停地起伏着,脑子刚清闲下来,我就想起了师父和王伯,想起了那人临去时说的话,“反正你师父和王老头命若危卵了。” 想到这些,我的心就开始砰砰跳动起来,老觉得师父和王伯要出事,所以我决定先休整一下精神,立马去找师父和王伯,顺便借着这段时间理一下头绪,以便更容易找到起初千尸阵的那条路。 枕着双臂,仰着头颅,我盯着那黑暗的上空,仔细的回想着刚才和师父失散的那一幕场景,刚开始师父在前面,王伯紧随其后跟着那逃跑的尸鸠追了过去,然后遭到了那团血雾的阻击,师父挡着血雾,王伯继续追踪尸鸠,而我紧随其后陷入了千尸阵,就在这时我和师父被千尸阵隔断了联系,然后我就光顾着对付那些腐尸了,而师父和那血雾的打斗结果我却不知道,但是从师父的神情来判断,那家伙多半还是困不住师父的,所以师父只能有两个去向,一是返回来早我而遭遇了不测,二是继续前行追击尸鸠,因而和王伯同时陷落于某种东西的攻击阵型中。 这两种推测,以师父的脾气来说,第一种推测更靠谱些,因为我坚信师父在任何时候都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即使因为我的原因绊住了他,他也不会舍弃我的生命去做另一件比我生命更重要的事的,因为他一直把我视如己出,一直呵护有加,甚至有时候我都感觉他对我有些娇纵。 剩下唯一可疑的就是最近频繁围绕在我们身边的那个极像王伯、又像师父的神秘男人,也许从他那里可以知道师父的下落,但是找到那水晶棺的位置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因此我的两个推论几乎都不成立,几乎都是渺渺不可期的。 想着这些我不由一阵心急,如果师父和王伯陷在危机中,我怎么才能迅快地找到他们呢?我怎么才能想办法返回千尸洞呢?这一切似乎都是不可能完成的。 慢慢地我的心情便颓然直下,心中纷乱以极,想想自己都感觉到窝囊,没了师父的庇护,我几乎寸步难行,而偏偏这时有危险的却是师父,需要我救援的是师父,我这时完全没有了主见,我应该怎么完成这次救援?我心里没有一丝的底气。 我想的脑袋累了也没有想出一个完整的救援方案,现在最关键的地方就是怎么找到千尸洞,找到了千尸洞一切还都好办一点,现在一切计划都是空想,根本没有一丝实现的机会。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溜走,我的心也越来越慌急,越来越难以集中精力去思考这些,再加上我的体力这时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我站起来整理了下松散的上衣,由于刚才困顿的缘由,刚掉下来我就躺在地上歇了起来,并没有起身去观察周围的环境,只是稍微留意了下头顶那条大缝。 第五十七章 寻踪 现在我才发现这地方也存满了诡异,长长的甬道两旁刻着奇形怪状的东西,我认不出刻得是什么东西,另外还有那血红的光雾,看起来就显得更加诡异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现在在我心中担心的还是师父的安危,所以这些诡异的气氛也就没那么害怕了,头疼的是我该怎么去找师父呢?我挠了挠头,叹了口气,“算了,先顺着这道走走再说吧。” 我漫无目的地拖着疲惫的脚穿梭在空旷的洞穴中,周围只有我哒哒的脚步声,剩下的只有空寂,没有一个人陪我说话,也没有一个人陪我行走,现在我才知道一个人最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处在一个无人的环境里,而且周围一片死寂,这时你才懂得了人是群居动物这句话的含义。 刚开始我还有些劲力,慢慢的我就失去了兴致,虽然身边满是獠牙恶鬼的刻纹,但是这也提不起我心中紧张、兴奋的感觉,这地方依旧有些阴冷,裹了裹师父留给我的单衣,仿似温暖了许多。 长长的甬道似乎没有尽头,走了这么长时间依旧没有走脱它,也不晓得还要走多长时间,我只能拖着步子懒散地前行着,对于顺着这条道能找到师父这件事我心中始终没报太大的希望。 突然隐隐有呼喝打斗声传来,我赶忙停下了脚步,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这声音,同时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苗,因为在这里发生打斗十有**是王伯和师父又撞上了什么,至于剩下的一二就很有可能是一直潜藏在这里的那批神秘人发生了械斗,但是这个可能性不大。 我尽量将呼吸的气息降到最小,饶是这样也依旧难分辨出这声音的来源,这声音断断续续、隐隐绰绰,实在分不清它的方向。 猛地一声惨叫,接着一切都销声匿迹了,我的心不由得一紧,难道师父他们已经遇害了?焦急地等待了很久那声音并没有再响起过,我的心就更慌乱了,我身上并没有什么照明工具了,只能借着那微弱地红光走到刻满恶鬼地洞壁边细细察看着,我左右轮番地看了好几遍,但是却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于是我放弃了,我决定先走脱这条甬道,也许走脱这条甬道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确实是意想不到的收获,但是这意想不到的收获也太意想不到了吧,看着甬道外面那泛着金光的大殿,我的心中暗喜,找到师父也许有门,想到这里脚步也轻松了很多,轻轻一跳我就跳出了甬道。 正当我要闭起眼要呼吸一下这别样的空气时,忽然感觉头顶有人在轻轻地吹气,吹得我的头发在空中来回晃动着,我心底一悸,不会又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我慢慢抬起头,想看一看头顶到底是什么东西。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是稚嫩可爱的小孩,他一脸笑意地盯着我,小嘴微微对我吹着气,两个墨黑的大眼珠不住地转动着,奇怪的是他的四肢牢牢地吸附在那甬道上方,我对着他轻轻地笑了笑,他看着我笑了也笑的更盛了,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孩我想伸出手去摸一摸这可爱的孩子,可是那甬道的高度并不低,我有点够不到他。 那小孩又是一笑,这下他已笑出了声,银铃般的笑声蔓延在洞中,撞在洞壁上又传回了我的耳朵,这对于我现在孤寂的心是个不小的安慰,本来这孩子就可爱,这样一来我就对这孩子更平添了几分好感,无奈的是这孩子始终爬在上面无论我怎么引逗他都不下来,只是一个劲地笑着,笑的小脸都红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只顾着引逗这个可爱的小孩,却忘了这可爱的小孩怎么会出现在这隐秘的地方呢?就是因为我这稍一疏忽就差点酿成了大祸。 我使尽了浑身解数,终究还是没有将他诱哄下来,相反他却转身一溜烟向上爬去,情急之下我也不管他是不是听得懂,忙开口叫他,“喂,你站住,你站住,上面危险。” 他不知是不是听懂了我说的话,扭头朝我郁郁一笑,露出了满口整齐的牙齿,看着他那忧郁的笑容,我不由一愣,这孩子刚才不是挺快乐的吗?怎么突然间就变得这么郁郁寡欢了,我心中堆起了一堆问号,那孩子爬了几下,然后再次冲我一笑,“哧溜”一下钻入洞壁上的一个小洞中。 刚才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洞,现在看来这个小洞确实也藏得很隐蔽,不是特别心细的人很难发现那个洞穴,那孩子爬进去以后便再没有出现,我苦叹一声,这才想起救师父的事,暗道一声,“糟了。”急忙开始四处寻找出路。 蓦然刚才那小孩爬进去的洞穴传来一个诡异的声音,“别找了,你就站在这别动,你师父会来找你的。”这声音很怪,我听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那声音一顿之后,才继续说道:“你要相信我。” 我急忙问道:“我师父在哪里?” 但是我的话在洞中飘荡了很久却再没有人来回答,一时我也拿不准是不是该相信他,更怪的是这人的口气怎么和王伯一样啊,王伯不就老让我相信他吗? 难道他和王伯有什么关系?我暗自揣测,可是这也无处求证了。 最让我纠结的还是我该不该相信他,如果相信了他,万一师父不会寻到这里,万一师父因为这短暂的时间受到了什么损伤,那我真的可要后悔终生了。 我甩了甩头坐在地上,仔细的想了想,他这么做只有两种可能,其一,他拖着我只是为了更好的做什么事,或者是这地方有什么机关需要时间来催动,其二,他说的是真话。 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他肯定要想办法通知师父来这里,这样说来,那这个神秘人才是旁观者清了!? 相反如果他说的是假话,那这一次可就是蓄谋已久的伏杀,我肯定是逃不过去的。 信还是不信呢?我想了好半天,算了,骗就骗吧,死就死吧,谁让咱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呢。 留是留下了,但是心里终是七零八落的,感觉有些不踏实,环顾了下四周的环境,找寻到了出口以后,我朝着那出口靠了靠,以便在突生变故的时候我更容易跑出去,不至于枉死在这里。 突然那洞中又传来了哧笑声,我好奇的转头盯着那个小洞,好半晌那洞内才飘出来一句话,“看不出来你这小伙子还蛮谨慎的。” 我轻飘飘地看了眼那洞穴,“那是,咱要是不谨慎早就死无全尸了。” 那人似乎对我有了兴趣,他居然回了我刚说的话,“你这孩子还蛮有趣的吗?” 听他回答了我,我感觉这事有门,也许能从他嘴里掏出什么也未可知,我脸上不动声色地拍了拍衣服,故意散漫地回答,“还好了。” 他呵呵一笑,“没想到你这孩子比你师父还狡黠。”然后一顿,似乎在思忖着什么,“好,老夫卖给你个面子,告诉你些你们都不知道的事。”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才催促着他快讲,他再次呵呵一笑,“你这孩子这么淘,好了,好了,我讲给你听。” 听到他要给我讲这些,我连忙支起身子,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他重新清了清嗓子才说道:“其实,你们一开始就陷入了一个圈套。”这句话刚落,便听得我身后猛地一声清吼,“沐安。”那人似乎知道有人来了,急忙停下了要说的话,那怪异的声音便在空气中戛然而止,我心中一急,扯开嗓子问道:“喂,你还在吗?你还在吗?”可惜并没有人再回答我。 师父匆急地跑过来,看见我右臂上微微渗出的血迹,他端起我的右臂问我,“怎么样?你没事吧。” 看着师父担心的样子,我急忙回答他,“没事,没事,只是擦了一下,又把伤口崩裂了。” 这时师父身后的王伯才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我看到他两比我可惨多了,几乎浑身是血了,我惊讶地问道:“你两这是怎么弄得?” 王伯挥挥大手示意我别在问了,然后他才说道:“你刚才和谁说话呢?” 第五十八章 难解 我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王伯本以为会听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没想到听到的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他不由得愣了一下,“不知道?” 我点点头,连忙解释道:“那声音是从那个洞里传来的。”说着我指了指那个隐秘的小洞。 师父和王伯齐齐抬头看去,看了半天以后,师父茫然地问道:“真的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我并没有介意师父的质疑,微微点点头,反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师父摇了摇头,显得很无奈,“是有些不对劲,这里怎么会有声音呢?难道这上面还有一层?” 我对师父露出这种表情感到很困惑,“再有一层有什么不对劲吗?” 王伯抢过话锋说道:“是有些不对劲,我和你师父已经往上走了两层,如果上面再有一层的话,那么这个洞穴就庞大的多了。” 我不以为然地说道:“那又怎样?” 师父可没有王伯那份耐性,他不耐烦地白了我一眼,张口就想骂我,就连我自己都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不成想王伯上前稍稍摁了下师父的手臂,说道:“那关系可大了,你师父粗略估计了这山的高度,说是这只可能是最顶端的一层了,如果还有一层的话,你自己想吧。” 我心中不由一悚,如果师父说的是对的话,那么我们现在是最顶层,那么那说话的声音只可能在山顶,我及其小心地问道:“这么说,那说话的人在外面,而我们在里面?你是说墓室就在山顶?” 王伯点了点头,表示我说对了,但是师父却摇了摇头说道:“那样的话,也不足为奇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和王伯齐齐一愕,同时问道:“怎么回事?” “我们都忽略了山洞自身存在的高度了,如此大的洞穴,咱们两已经上了两层。”师父对着王伯说道:“外加最下面咱们一层,那么这高度就足够抵得上山峰的高度了,然后这里还莫名其妙地坐落着一层,那么….”师父自己都不敢往下说了。 王伯喃喃地接过话茬,“那么就是说我们现在处于高空中,但是我们周边还是一个洞穴,这……互相矛盾吧。”王伯脸上写尽了此事的难解。 师父的脸有些扭曲,他摇了摇头,说道:“不矛盾,一点都不矛盾,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咱们现在处于第四空间。” 我讶然说道:“第四空间?不,不可能,这是科幻小说才有的情节,绝不可能是这样的,古代人绝不可能做到三维空间与四维空间的联通的,一定是另有阴谋,一定另有阴谋。”我的脑子被震撼地有些反应不过来,嘴里不停地叨叨着“另有阴谋”这几个字。 师父苦笑一声,说道:“你不相信也没办法,说实话,有时古代人的智慧还真的不是咱们现代人能睥睨的。” 王伯点点头表示赞同,而我没有任何表示,依旧呆呆地想着这件事,师父突然爽朗一笑,“咱们先不管这些了,沐安,你说说你是怎么突然间就失踪了呢?” 于是我就将我的经过详尽地讲给了王伯和师父听,讲到水晶棺前那张酷似王伯和师父的脸,还有和我梦中出现过的及其相似的那场打斗时,师父和王伯先是齐齐失声“啊”了一声,然后他们两就陷入了沉思,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这些,但是以我有限的知识实在解决不了这些问题,所以也就落得轻松,懒得去想它们。[.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试探着问师父,“还要往下讲吗?” 师父抬起正在沉思的头颅,轻轻看了我一眼,然后才说道:“当然要讲了。” 于是我清了下干渴的嗓子,继续往下讲,其实再往下讲也没什么奇怪的事了,我懒懒散散地讲着从甬道到这里的经过,当说到那个小孩时,师父和王伯又是一声由于惊讶而失控的大叫,说到那酷似王伯和师父的脸时,我知道他们会禁不住大叫,所以我有准备,但是这点小事我真的没有准备,被他们两吓了一跳,我瞪着眼睛瞥了一下他两,说道:“两个大老爷们一惊一乍地干啥。” 师父和王伯并没有答话,他两对视一眼,齐齐说道:“圣婴?”然后他两又齐齐点了点头。他两当时的表情就像是两个在认真猜拳的孩子,形况颇为搞笑。 但是我没精力笑他们,只是不满地问道:“什么圣婴?” 王伯现在再也笑不出来了,他忐忑地说道:“传说中一种吉祥地圣物。” 我纳闷地问道:“嘿,既然是吉祥的圣物你两怎么有些惧怕呢?” 王伯思虑了下,正准备回答我,师父抢先说道:“那是因为祸福两相依。”说完他眼眸中那恐惧的光芒似乎更甚了些。 师父这句精干的话,彻底敲醒了我,“那么也就是说这地方也不是平静的地方?” 师父不答,王伯也只是稍稍点了点头,突然师父一敲脑门说道:“错了,完全错了。” 我内心存满了疑惑,“什么错了?” 师父并不理睬我,他惊喜地看着王伯,说道:“圣婴地出生地并不是在这里。” 王伯满脸惊色,然后他也一喜,徐徐说道:“舍利塔。” 师父也是一笑,对王伯了然他内心的想法毫不介意,似乎还很高兴,看着他两这样我心中却纳闷起来了,“这势如水火的两人,怎么突然间就合到了一块?” 我正在冥想着他们两关系的软化到底是因为什么,只听师父又说道:“那你知道这圣婴出生的舍利塔现在在哪里吗?”说着他眼中存满了狡黠地光芒。 我脑际灵光一闪,“师父,不会是暗河边的那尊吧?” 师父的脸色瞬间转黑,“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说完犹自愤愤不平。 莫名其妙地挨了师父一顿臭骂,心里既憋屈又好笑,仔细想来也没什么,师父就是这样一副顽童脾气,你永远摸不着师父的下一个表情以及下一个动作。 这次王伯并没有再安慰我,他好像对那尊舍利塔很感兴趣,“你见过那尊舍利塔?” 因为这事王伯引起了我极大的反感,我暗自骂了一声,“看起来道貌岸然,没想到也是一个见钱不要命的主儿。”其实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动物,永远是容得了自己的大毛病,却容不得别人的一点小瑕疵,现在就是一个真实的对比,见着那么多黄金我也是高兴不已,但是我却容不得王伯对那尊黄金舍利塔的一小点欲望。 师父点点头,满脸可惜之色,“可惜我没敢去动它。” 王伯疑惑地“哦”了一声,“没敢动它?” “对,因为当时在那尊黄金舍利塔的不远处就躺着一个死人,沐安想要摸一下,但是硬是被我阻止了。” 我轻轻“嘁”了一声,算是表达了对师父的不满,师父并没有介意,他盯着王伯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王伯摇了摇头,“只是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我截断了他们的话锋,“喂,你们总的告诉我圣婴的传说吧。”说完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王伯。 师父像是懒得和我废话,他朝着王伯看了一眼,王伯会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有关圣婴的传说只有一个版本,但是这个版本却是残缺不全的版本,大概意思就是高僧坐化的舍利塔内初始他会变成一颗舍利子,但是经过特定的环境他就会重生为圣婴,圣婴拥有高僧的灵魂,但是他已经失去了言语能力。” “那特定的环境到底是什么环境?”我问道。 “这个并没有说明,包括我翻过的书籍也只是指明经过特定的环境。”王伯说道。 “哦。”我应了一声,突然我又想起了那神秘的声音,“不对呀,我刚才明明听到有人说话的?” 第五十九章 阴婚 师父接口问道:“他说什么了?” 我便将那人和我说的话都告诉了他们,同时也抱怨地骂了一声师父,要不是师父突然闯过来,那人就会告诉我很多内幕了,师父鄙夷地看着我,说道:“得,得,得,他还会告诉你什么内幕啊。” 王伯没有理会我和师父拌嘴,只是轻轻告诉我,“那不是圣婴,那可能是是另外一个人,我和你师父就是被他引到这里的。” “不好。”我猛地一拍大腿,惊叫一声,“那圣婴不是已经落入那人手中了?哦,对了,圣婴到底能干什么啊?” 师父和王伯呵呵一笑,王伯更是走到我的身边摸着我的头说道:“你这孩子真可爱,传说中圣婴能实现两个愿望,不论这愿望有多难。” 听王伯这样说的这么离谱,我嘿然一声,“这不扯淡吗?” 师父和王伯笑的更欢实了,我挠了挠头,无辜地看着他们两,问道:“有这么好笑吗?” 师父和王伯不答,只是一个劲地笑着,笑的我更尴尬了,脸微微有些发烧,王伯适可而止,他说道:“看来你还不是这么纯真吗?” “但是舍利子得化圣婴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我问道。 本来已经止住笑的师父,听了我这一句又笑了起来,王伯这次只是恬然一乐,说道:“多半是另有法门,不会这么简单的。” 我怒视了眼师父,嚣张地说道:“师父,你闭嘴。” 果然师父听话的闭上了嘴巴,他以比我锐利十倍的眼神看着我,我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揍就揍吧,总比被他嘲笑强,王伯看着阵势不对,赶忙上前一拽师父胳膊,说道:“梁老头,咱们现在这水是越来越浑了。”说着王伯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不是不识好歹那种人,既然王伯替我挡下了师父,我也不能不配合着些,“哦,对了,师父你不是说要旁观者清吗?现在看来似乎有股势力一直在旁观者清,相反我们却是搅浑这池水的罪魁祸首啊。” 师父听了我的话,似乎有了什么启发,“对呀,咱们好像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 王伯沉思了良久,然后也慎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既然这样了,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始终被他们牵着鼻子当枪使吧?”我说道。 师父忍不住又是一声大笑,我才明白过来这“牵着鼻子当枪使”似乎有些不妥,但是我也没心情和师父计较了,王伯也木讷地自问道:“是啊,该怎么摆脱这困境呢?” “莫急,莫急,咱们先被他得意一阵,咱们终归不会让他们牵着鼻子当枪使一辈子吧。”师父学着我的强调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出声抗议,王伯伸出右手摸了下鼻子借以轻笑了一下,师父抓着这个机会说道:“呶,呶,是他笑的没我什么事啊。” 对这种无赖我也不能做什么,只是又白了他一眼,骂道:“不要脸。” 师父急了,“嘿,我怎么就不要脸了,笑你的可是他啊。”说着师父屈指指向王伯。 王伯由不住又是一笑,师父盯着王伯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就纳了闷了,这世道怎么就变了呢,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沐安你就朝我直翻白眼,还时不时夹一句不要脸。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王伯止住笑,连忙拉开师父说道:“好了,好了,你两歇一会吧。” 没想到师父戟指一点王伯,骂道:“数你最没良心。”说完一甩他那精壮的胳膊,挺起胸脯冲着他们刚来的洞口走了过去。 看着师父滑溜溜的身子背着一把乾坤剑,外加上他那故意走的歪七斜八的步子,我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但是我和王伯却没有跟着他动身,师父回身看着我两说道:“走啦,难不成还得我雇顶轿子来请你们两啊。” 突然小洞中那怪异的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小娃子,快走。” 我们三人齐齐一愣,似乎他这提醒晚了些,他的话音刚落便觉得四周猛地一黑,然后再一亮,当四周亮起时已经不是那种大气皇堂的气氛了,四面八方已经被诡异的暗红格调堆满,我们三人还未从这突然的变化中醒过神,便听得一声唢呐响,然后随着锣鼓齐鸣从师父他们进来的那个入口处奔入一顶红色的小轿,但是抬轿的四个人却显得特别模糊,无论我怎么变换角度就是看不清楚他们,师父打趣地说道:“完喽,真有轿子让你们坐了。”说完回身看了我和王伯一眼。 王伯一向不苟言笑,这次他却笑骂道:“一边去,什么叫让我们坐啊。” 师父耸耸肩说道:“没辙,既然这样咱们一起坐吧。”说着白了王伯一眼,“好不容易有样交通工具你还不坐,脑袋被驴踢了。”同时摇了摇头。 王伯和我相顾一笑,那顶红色小轿迫得更近了,但是抬轿的四人却显得更远了些,锣鼓声也远了些,原本我一直觉得有些不舒服的地方,现在突然明了了,这对人少了锣鼓手,怪不得我觉得他们的队伍显得有些寥落呢,但是那锣鼓声又是从哪里传来的呢? 王伯同样也凝视了好半天,这才悠悠吐出两个字“阴魂”,师父将背后的乾坤剑端在手中,这才回头看了眼王伯说道:“算你有眼力价。” 但是还没等我和王伯说什么呢,师父早已将剑锋微微一敛,轻轻靠在胸前,然后他便大踏步地朝着那顶红色小轿奔去。 我吓了一跳,急忙大叫,“喂,师父,你不是想给我娶个鬼师娘吧?” 师父不答,只是一个劲的向前冲去,而那顶小轿的行速也算迅疾,眼看师父和那顶小轿就要撞上了,这时我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幸亏王伯及时提醒了一句,“截住他。” 我连忙应了一声就奔了过去,王伯在和我说话的同时已经倒提着我的那把佩刀冲了出去,但是我的速度实在比不上他们,王伯的速度似乎比师父的速度快了一些,眼开王伯就要抓着师父了,没想到师父这个不要命的种却猛然一跃,直直飘向了那稍有些飘动的轿帘,王伯眼光一闪,也扑了过去,我“唉”了一声,跺了跺右脚,脚下加力奔了过去。 师父隔空转身,剑势微挑,白光闪出,轿帘便飞了起来,我隔得距离较远,所以看得并不真切,但是师父和王伯却齐声一叹,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最为重要的是师父闪过以后,王伯却收不住前扑的势子,“嗖”的一下窜了进去,轿帘也在这时悠悠然落了下来。 师父一看不好,刚落定的步子又是一窜,再次窜向了轿帘,同时嘴里骂了声,“这个笨蛋。” 这次远没有刚才那么顺利,刚才做的一切似乎和守候在轿边的四个轿夫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是这次却不同了,师父的身子刚刚扑击下来,便听得“咿呀”一声叫唤,守在前边的两个红衣轿夫扑向师父,另两个轿夫仍然在跑动着,虽然前边两个轿夫的轿杆已经脱了手,但是后面两个轿夫却依旧维持着轿子的平稳前行,师父事先似乎并没有提防这四个轿夫,所以当两个轿夫扑过来时,师父稍显慌乱,但是这难不倒师父。 那两个轿夫截击过来时,师父并没有动,他仍旧在势尽之后俯冲向轿子,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当那两个轿夫即将要挨着师父身体时,师父猛然腰身一扭,他硬生生在空中转了个回旋,那两轿夫便又是“咿呀”一声惊叫,然后便是“嗵”的一声撞击便不可控制地落向实地,借着这空档师父窜进了轿子,而那下坠的两人在将要落地时临空一翻,抄手捞着轿杆,四人继续向前奔去,他们并没有再去管窜进轿子的师父。 当师父窜入轿子后,一切又猛然归于了表面的平静,锣鼓声依旧在有节奏的响着,师父和王伯这一去好似泥牛入海,杳无音信,那轿子也没有什么动静,依旧四平八稳地前行着,四个轿夫有节奏地踩着鼓点跳动着。 只一瞬间他们已经到了我的面前,但是我还是看不清楚轿夫的脸,他们好似被一层薄雾笼罩着,但是你又偏偏看不出这层薄雾,能看清楚的只有那微微跳动着的轿帘,我试探着问道:“师父?” 没有人回答,我心想:“得,两人都栽进去了。” 第六十章 暗战 也容不得我再思虑什么了,那两个轿夫已经跳到我的面前了,不容他两有出招的机会,我当先双手抱拳直朝左方的轿夫撞去,可这一切并不轻松,我的双拳尚未撞到,右边的轿夫抬腿横里挡来,我松开抱着的双拳,右手摁着他突然递来的长腿,顺势退了回来。 本想借此喘一口气,不想他们却不给我这个机会,我刚刚退后五步,他两就松手放开轿杆扑了过来,如两只无孔不入的夜鬼,突然欺向我的怀中,我没想到他们反击速度这么快,刚才和师父交手那一招他们并没有显示出如此犀利的攻势,我暗自摇头,也只能自认倒霉。 幸运的是我还不似师父那么莽撞,多多少少留意着他们的下一手动作,也就是留的这一个小小的心眼帮我捡回了一条命,我微吸一口气,脚后跟随着一转,那两个轿夫无从选择,只能擦着我的肩膀飞了过去,随着他们闪过,我的眼前便是那轿帘了,我心中大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刚才还在想着怎么能接近这轿帘呢,现在一切变得如此简单。我没有在犹豫,疾奔几步,伸手就想去揭轿帘,突然轿子后方仍然在前奔着的两个轿夫齐齐“呔”的一声,好像是我的行为激怒了他们,我也没心思去管他们是不是生气了,只是稍微一顿之后就继续去揭轿帘,我要乘着冲出去的那两个轿夫没有回转之前扑进这轿子中,没想到的是我右手边的轿夫突然伸出右手朝我掴了过来,左手却仍旧与另一个轿夫抬着轿子往前飞驰着,我心想:距离这么远你还能掴着我不成。 想着这些,手下的动作并没有慢下来,堪堪要触着轿帘的时候,猛然眼前红光一闪,那轿夫的右手当真还抻到了我的面前,我没工夫去惊讶,急忙一个转身避过他的掌掴,他也不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一击将我逼退之后他便收回了右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那轿子本来就没停,经我这一让,轿子便冲了过去,前边的两个轿夫像是等在那里一样,等轿子一到,他两肩窝微陷,正好将轿杆稳稳地落在了肩上,迈起大步就想扬长而去。 我可不能这么容易就让他们跑了,师父和王伯还困在轿子内呢,情急间我匆忙一跃,直直奔向轿顶,这个时候我才看出了轿边四人的分工,如果是前面袭来的敌人,就由前边两个轿夫来当,后面两人只管抬轿前行,实在挡不住时,后方的两人才会出手以挡其锋,同时给另两人一个喘息的机会,反之亦然。我不得不惊叹于这种配合的巧妙,如此一来便使得四人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 正如以上所说,我的身子刚蹦起一半,后面的那两个轿夫便适时而至,但是小轿仍然靠着前边两人的力量在飞奔着,他两起初并没有出手,只是朝我截了过来,看看他两并没有出手的意思,我也懒得有所准备,毕竟在空中我还没法腾挪闪击,占住轿顶才是我的目的所在,但是我还是太轻视他们了,看看轿顶将近,我的身子也在慢慢向下坠落着,我急伸双手想勾住轿顶边缘,然后借势腾身,登上轿顶。 不想那两个轿夫也恰于此时赶到了,他两出手奇快,只是红光一闪,我便觉得胸口压来一股大力,我的双手虽然想死死抓住轿顶一角,但时无奈胸口涌来的这股力气太大,最终我还是脱手飞了出去, 还好脚下还有车轮,瞄准飞驰的车轮,我突然伸脚微微踏了下车轮,再次起身奔向轿顶,那两个轿夫已经占据了不大的轿顶,看见我又起身冲向了轿顶,他两同时左手交后叠在右手上看准我胸脯的空隙拍了下来,这次我并没有着急的去抢登轿顶,而是借着抢登轿顶的幌子诱使他们出招,果然他们同时出招了,我双手一伸一翻抢入他两并行抢击的两条右臂中间,我也并没有刻意去躲闪他两的攻击,事实上在空中我也不能如师父一样自由的腾挪,只听“嘭”的一声,虽然胸口并不痛,但是涌来的力量很大,我借机用力,喝了声起,那两个轿夫果然被我拉了下去,我也借着一拉之力登上了车顶。 前行的两个轿夫这次却没有伸出援手,被我拉下轿顶的那两个轿夫着地一滚,身子曲成一个圆球,没有丝毫停歇的飞了回来,既然脚下的轿子并没有丝毫停歇,我就不用去顾虑另两个轿夫的暗袭,专心对付后方的两个轿夫就行。 却不想后面的两个轿夫也不是冲着我来的,看看赶上了轿子,他两突然松开了卷曲的身子,一人抄起一根轿杆,抬起小轿继续往前奔去,全然不顾轿子上的我了。 “嘿,邪门了”我暗道一声,“既然他们都不管我了,我还是闯入轿中为好。”想到就做,我缓缓俯下身子,伸出手小心的去揭轿帘,两眼却仔细地盯着前边的两个轿夫,果然还没等我触着轿帘,左前方的轿夫红衣一闪,掌势就掴了过来,我知道他们的手臂就像橡皮一样,是可以随意伸缩的,所以我早早躲过了他的一击。 我不死心,又试图去揭了几次轿帘,可惜都被挡了回来,我也是没耐性的人,经过这一番折腾,轿子已经奔到了另一个口了,眼看着就要跑进甬道了,我心想:只能硬来了。 可是我还没做什么动作呢,便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一顶,随着“哐当”的碎裂声我就一头栽进了甬道,还没待我想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便听的身后一声暴喝,听着这声音很熟悉,仔细想了想我才突然明白,那分明是师父的声音。 师父的喝声刚退,接着又是四声怪啸掩去了师父的喝声,那四个轿夫似乎不甘人后,甚至在气势上都不愿输人一分。 当我回过头时,啸声早已消失无踪了,映入眼帘的是那四个轿夫正在冲天而起扑向师父,而师父宛若天神独立般,神奇地立在了半空中,他右手握着多有借力的乾坤剑,左手当胸直立,直到这时我才在师父身上完全看出了他那份道性,那怪师父一直自夸说,“你师祖当日就说我是近十年中他见过最有道性的一个,至于你,我就懒得说你了,要不是你老爹死乞白赖的让我收留你,就你这份天性我真的不会收留你。”想着这些我就有些愤愤不平,他凭什么说我没有天性、没有道性啊。 不过和他现在的状况比起来,我真的是自愧不如,师父虽然满脸安详、稳态之色,但是这神色大有握乾坤在手的气势,这气势衬托的那四个本来诡异、凶戾的轿夫也没了戾气,只觉得他们的攻势对于师父来说总显得软绵绵的,果然师父只是微微一转,就迫得四个轿夫惊声坠地。 师父也没有再去赶杀他们,高喧一声:“无量天尊。”然后才稳稳落在了破碎的轿顶上,现在师父的落势也是那么自然,洒洒然自有一种藐视宇宙万物的气概,那四个轿夫落地以后各占方位围在了轿子四周。 他们五人就这样静立着,师父自身散发的洒脱气质及其自然的道性流露将本显弱势的四个轿夫压的更加喘不过气来,虽然那四个轿夫的面部表情我并看不真切,但是从他们那瑟瑟发抖的身形来看,他们有些控制不住了。 果然我的思虑未完,便听得他们四个齐齐“呀”了一声,然后再次腾身扑向了师父,虽然他们想借这声吼叫以壮声势,但无奈这声叫还是稍显力弱了些,不仅没对他们的攻势增加声威,相反还减弱了些。 既然他们挪开了轿帘的防守空档,我没理由扔了这个白给的机会不要,我偷偷摸摸的摸向了那轿帘,虽然这段路程不近,但是那四个轿夫居然没有发现我的这一举动,我尚且有些不放心,仔细的环顾了下他们四个,看着他们四个正和我师父打的火热,于是我擦了擦手心的汗,小心的伸手去揭那似波浪般滚滚不止的红色轿帘。 蓦然身后传来师父的警告声,“小心。” 我知道不好,急忙一个翻身跳开两三米远,只见一个红衣轿夫已经横在了轿帘前面,死死挡住了任何可以进击的道路。 既然他挡死了我的道路,我也懒得去再去和他纠缠,反正我现在也不用急了,没想到他突然一拍轿杆,那小轿便应声弹地而起,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肩上,只他一人扛着小轿稳稳当当的就要向前奔去。 师父急忙招呼了我一声,“截住它。”其实也不用师父说什么,我早已跃身扑了过去,毕竟王伯还在里面呢,也不知王伯的状况怎么样,看师父轻松的样子,王伯应该没什么大碍,想是想,但是我手下的动作并不慢,右手化掌朝着他的脖颈劈了下来,他被我这一逼不得不弃了小轿迎挡我的攻势。 第六十一章 尸鬼 我的主旨就是将他逼得松开轿杆,既然他已经松开了轿杆我也不急于抢攻,就在他作势欲挡的时候,我已经一个转身转了回来,我可不想与他正面接触。 他被我这虚招引了一下,胳膊挡了个空,可是他并没有生气,起初也没有进行攻击的趋势,可是没过多久,他似乎感觉出这样拖下去对自己这一方并无多大益处,终于将他那怪手平平举起,身上的红衣突然鼓胀起来,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急啸一声,直朝我扑了过来,我只能横身平卧在地用来躲过他的凌厉出击,却不想他这一势也不尽实,我眼前只红衣微微一晃,他便折身奔向师父背后,来不及提醒师父,我双手撑地而起,瞅准那纷飞在空中的红衣一角抓了过去,幸有这么长的衣角,不然我还真的控制不住他,右手攥紧衣角,胳膊用力下拉,“嘶啦”一声轻响,他的衣角硬生生被我撕下一片,幸好因这一拉,他也控制不住身形坠落下来。 可是他的手脚远比我利落了许多,还未等触着实地,他便做好了进击的准备,只见他全身一曲一收,然后再一弹,双脚就从他卷曲的身子中间攒向了我的心口,“乖乖”我心里暗叫一声,他这一脚不论角度以及时机都把握的及其恰当,我的双脚还未着地根本无从闪躲,只能故技重施,缓缓伸出双手握在胸前,估摸着他出脚的方向,看准他踢来的脚尖摁了下去,没想到的是他再次将踢来的脚猛地抽了回去,这下我的手可无处着力了,只能“啪”的一声硬生生杵在了地上,紧接着又是“嘭”的一声,这当然是我摔在地上的声音。 倒地时我还是找了个合适的角度看了眼攻击我的轿夫要干什么,如我猜想的一般,他甩开我的纠缠仍旧扑向了师父,我只能提高嗓子喊了一声,“师父,小心背后。” 有这一声也足够了,师父对付这些东西原本就不是问题的,他听的我的呼喝,还不忘回了句,“晓得了。” 他的话音刚落,那个轿夫已经扑到了他的背后,我知道师父有能力解决这招,只是不知道他怎么解决,所以我好整以暇地等着师父出招,可是令我意外的是师父居然对身后的轿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任凭他的手掌拍到了师父后背上。 看着这一幕,我轻轻一拍额头,嘴里低声念叨着,“完了,你说你接不下就说一声嘛,非得逞强。” 嘴里虽然不停念叨着师父的不是,但是我却不能撇下师父不管,踏着大步我就朝斗场奔了过去,但是我仅仅迈了一步就停下了全速奔行的脚步,只因为场中又有了新的变化,那个轿夫虽然击在了师父背后,但是师父却没什么事,相反的是那轿夫贴在师父背后的手掌却怎么也拔不下来了,我看着这奇异的场景,眼睛都直了,这是哪门子道理?传说中的吸星大法? 更奇怪的是那四个红衣轿夫像是默定了什么,隐约中只见他们齐齐点了点头,我也不敢确定他们是不是点了点头,因为那若有似无的红雾始终笼罩着他们,但是围在师父周边的三个轿夫却动了,红光闪现中他们齐齐扑了出去,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扑向师父而是缓缓落向了小轿,而被师父吸在背后的轿夫也不去挣脱了,相反他又将手掌紧紧贴在了师父的背后,师父合在胸前的左手依旧没有动,他只是将眼睛缓缓闭上了,神态平和以极,想来他和那轿夫正在比着什么。 一睁眼间那三个轿夫已经扑到了轿边,我可不能让他们就这样从容溜走,他们三刚刚将轿杆放在肩上我也扑了过去,忽然前边孤立的那个轿夫猛地一翻身,如苍鹰逐食般扑向了我。 虽然我左挪右闪,但就是避不过他双手的笼罩,而这时那小轿已经被剩下的两个轿夫抬入了甬道,我心中一急,这一急就露出了相当大的空档,他的右手借机一伸一缩,我的右肩便是血淋淋一个爪印,然后他落地滴溜溜一个转身,左脚借着身子转动的掩饰又朝我胸前踢了过来。 再一无再二,他的这一脚当然踢不着我了,我矮身躲过他踢起的左脚,接着一个扫堂腿扫了出去,他只一脚着地,我也只是稍稍一碰,他就摔倒在地,顾不上管摔在地上的轿夫,我腾身向远去的小轿追去。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虽摔倒在地却双手撑地又向前蹦了一蹦,这一蹦足以够到奔出去的我了,我隐隐感觉到脚下不对劲,等我回过神时,他的双手已经攀在了我的脚踝上,而我的身子依然保持着前奔的姿势,所以这结果不言而喻。 就在这时突然“呀”的一声怪叫,这怪叫却不是出自我身后那个轿夫口中,我顾不上管缠着我的轿夫,滚过身子,微微抬头向后看去,我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但也只看到师父背后的红影缓缓散去的影像。 师父蓦然睁开眼睛扫了下四周,然后直向我奔了过来,他的速度很快,我的眼眸中人影微现,师父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伸出左手一拽我的衣领将我提溜起来,同时右手的乾坤剑朝后一甩,便听得身后“呀”的一声,我知道身后的轿夫也已经呜呼哀哉了。 这叫声刚落,便听得甬道内传出两声凄惨的大吼,然后便是一声声乱七八糟的唱声夹杂着唢呐声传了出来,一声声直恸人肠,细细听来那声音好像还夹杂着佛语,我和师父没有动,甚至师父提溜在我脖颈上的手都没有放开,隔了一会儿,师父猛然将搭在我脖子上的手一松,接着就是“嘭”的一声,师父直挺挺地朝刚才那轿夫立着的方向跪了下去,他的神色有些哀伤,也有些歉然,凝望了良久,师父端起乾坤剑在左手一拉,滴滴鲜血顺着剑锋洒落在地,这时师父神色似乎好了一些,他收起乾坤剑站起身子,没有去裹手上的伤势拉着我就向甬道内行去,同时也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只是他的神色间还有些凄然。 甬道内依旧泛着红光,而那顶小轿已经奔出去好远了,师父将我一带提速追了过去,跑了没多久,便见前边的人影一闪就不见了,我突然想到这条道不就是刚才我走出来的那条甬道吗?师父还要往前走,我急忙拽住师父,“不对劲,师父。” 师父停住脚步,回头问我,“怎么了?” “这个洞的尽头并没有路,要有的话也只是天路一条。”我回答道。 “什么天路?”师父奇怪的问道。 “就是直指天上的路。”我默默回答道。 师父眼中精光微涨即收,似乎也在想着什么,良久之后,他终于下了决定,“走吧,站在这里也考虑不出什么结果,过去看看也许会发现什么。” 我们两刚要起步便听的洞外突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我也没在意这声音,拉着师父就想往前走,不想师父猛然摁着我的手,轻声说道:“别动。” 看着师父神经兮兮的样子,我还真的停下了脚步没敢再动,只是小声问了句,“怎么了?” 师父摇摇头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凝重起来,搞的我的心突然间也七上八下的,师父凝神静立了良久才再次轻声说道:“你听。” 我心中有些飘忽,但还是遵照师父的意思侧耳仔细听去,这一听果然听出来门道,原本我以为那只是些轻微的声音,仔细一听才听出那细细的声音仿似万千冤魂在鸣冤,也似千万恶鬼在叫嚣着要夺取人的魂魄,那声音听着听着便使人从心底泛起一股寒意,然后这寒意横冲直撞布满了全身,接着便是来自心灵深处的颤抖,不可控制的颤抖。 就在我兀自颤抖着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心时,师父突然伸出大手在我的脸上一抚,只觉一股暖流顺着师父的手传到了我的脸上,然后从我的脸上又散布到全身,师父这一抚完全将那无从掌控的寒意压了下去,我重新打了个寒颤,屏息专注着不去听那细微的声音,但是仍然有少量声音像是经纱网过滤后的浊水,一次次冲击着我的耳膜。 虽然我极力抵制这些怪声,但是它们还是越来越强劲了,主要原因是它们离我们越来越近,所以它们的声音更无孔不入了,这时师父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左手看了下那犹在渗血的伤口,黄色的脸逐渐就变得惨白。 我心口一凉,知道事态严重了,“师父,怎么了?” 师父喃喃地道出两个字,“尸鬼。” 第六十二章 尸鬼2 “尸鬼?”我轻声问道。 师父点点头,说道:“不错,是尸鬼,就是刚才那几个尸体所化的鬼魂。” “什么?人还能再死一次?”我惊讶地问道。 师父摇摇头说道:“不是再死一次,而是尸体和鬼魂原本就是两个概念。”不等我回话,师父接着说,“尸体只是人死后的一个象征,他的灵魂却不一定也随同而逝,但是尸体灭了之后,那他的灵魂就一定随着覆灭。” 我打断师父的话,“那这解释前后矛盾啊,既然灵魂都灭了怎么还会有尸鬼一说呢?” 师父这次并没有抱怨我打断了他的话,只是很平淡地说,“你听我说,灵魂在留在尸体的这段时间还能称为人魂,但是当他随着尸体覆灭后又重新滋生的魂魄便成为鬼魂了。” “这么邪门?”我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师父看穿了我的心事,直截了当的回了两个字,“随你。”接着他没有再说话,拿出乾坤剑,从裤兜里掏出那尚有些湿气的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剑锋,神色间透露出一股宁静、祥和的气氛,本来我的心底有些惊惧,被他神色所染,我也不再惧怕什么了。 就这一瞬间,那声音已经飘忽的近在咫尺了,师父依旧擦拭着他的乾坤剑,只是偶尔伸出手指弹一下剑锋,他这一指往往弹得恰当好处,就在那声音蓄势要起时,剑锋便是一声轻响便完完全全将那高拔的气势压碎了,所以那微音不得不重新聚敛,但是当它聚敛的渐可一抗时,剑锋又是一声轻响,把那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气势又打碎了,如此往复几遭,那怪异的气势遭师父压制着,始终成不了什么气候。 那声音也似不急,就这样往往复复与师父对耗着,师父似乎从中看出了猫腻,不在信手擦拭他的乾坤剑,再次轻弹一下剑锋之后,他缓缓立了起来,“当啷”一声剑尖钉在地上,但是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慌急,像是在担心什么。 突然师父倒提着剑柄回身就走,全然不去管背后嘈杂往复的声音了,我急忙紧走一步跟了上去,既然尸鬼已经出手了,它就不会让我们两这么容易脱身,我刚刚追上师父便觉四周一闪,突然洞顶划过一道亮光,这亮光晃得人眼睛生疼,它像个淘气的孩子一样,偷偷晃了一下我们的眼睛之后便迅速溜走了。 良久之后,我的眼中还是有许多黑影在闪动,但是和刚才眼前漆黑一片的情况比起来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朦朦胧胧中只见洞内缓缓腾起了白雾,刚开始我以为这是视力刚刚恢复的幻影,渐渐的便觉出了不对,因为随着我眼前景物逐渐的清晰,那雾气却越来越浓了,我转身想问问师父什么想法,看到师父也只是紧绷着脸,眉头也因为不解而紧凑在一起了。 我看了他好一会儿,见他只是紧蹙着眉头我就没在说话,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师父听得我的叹气声,扭头看了我一眼,淡淡地问道:“怎么突然间唉声叹气的?有什么心事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看,大约师父从我眼神中读懂了我想表达的意思,他笑了笑说道:“放心吧,咱不会被困死在这里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师父虽然说得一脸轻松,但是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再加上眼前烟雾迷蒙的迷茫,我的心就更忐忑了,我的心理变化当然逃不过师父的眼睛,师父伸出温暖的大手摸了摸我的后脑,慈爱的看了我一眼才说道:“眼见未必为真,就如现在,那山洞原原本本就在哪里,一点都没变,变得只是我们的眼睛。” “我们的眼睛?”我不解的问道。 师父点点头,然后长叹一口气说道:“是啊,是我们的眼睛骗了我们。” 这话听得我更糊涂了,“什么意思?”我皱着眉问道。 师父含笑轻言,“尸鬼本已为幻物,所以他并不能像刚才那样出手阻止我们,那他们只有一途,就是生幻象来迷惑我们,使得我们进无处可进、退亦无处可退。”说到这里,师父神色一整,脸上颇多感慨之色,“可叹的是,他们虽已为鬼,却不忘他们的本职,仍然坚持着不让我们脱身去追小轿,可惜缺酒,要不然为了这可歌可泣的精神也当浮一大白。” 我没有做声,只是看着师父那隐隐泛着精光的眼眸,以及那因为高兴而涨红的脸颊,半晌之后,师父再次长叹一口气,说道:“可惜呀,可惜,这种精神真的难得啊。” 我听得糊里糊涂,急忙催促道:“师父,咱先别感慨人生,快想办法破了这些迷雾要紧,王伯还生死未卜呢。” 师父微一吸气,说道:“不急,不急,那老不死的肯定没事。”虽然他口中说着不急,但是他的右手早夺过八宝袋翻了起来,可惜八宝袋里来时准备的东西大都被水浸湿了,只有很少一些还尚可用,师父捧着八宝袋一声哀叹,“这叫什么事,一个道士居然被这小小的迷阵困住了。” 我连忙安慰师父,“您就别难过了,这不谁都没想到会被水浸不是?” 听了我的话,师父虽然点了点头,但是他还是看着那捧在手里空无用武之地的一堆东西满面哀戚之色,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还好他恢复的够快,三分钟不到,他就将那一脸自责之色统统扫掉了。 他精神一振,瞅着我说道:“少了工具还破不了这迷阵了?且看我怎么摆脱这小小的迷阵吧。”接着嘿嘿一笑,我盯着师父这神经质的转变很是不解,和师父呆在一块有时候我觉得我也神经质了,师父边笑边把刚刚掏出来的那堆东西又塞进了八宝袋,然后他便将八宝袋递给了我。 我接过八宝袋,斜跨在背上才问道:“没工具怎么破阵?” 师父神秘一笑,“这个。”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拽出一根红线,看着他那神秘的表情我还以为他有什么惊人的举动,没想到他却拽出了一根红线,一时搞的我哭笑不得,师父看我一脸不屑,他急忙辩解道:“你可别小看这红线,它可是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一门道家学科。” 我乖乖地听他讲着,现在我可不敢插嘴说什么,因为我知道这时候要是插嘴的话免不了师父一顿奚落,因为我不懂这些破邪物的东西,其实他也没教过我,师父七七八八说了半天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最后他补了句,“明白了吗?” 我不懂装懂的点点头,答了声,“明白了。” “那好,你来示范一下吧。”师父将红线打了个结递给了我。 “啊”原本我没想到师父会让我来破这迷阵,慌急中我找了个理由搪塞着,“啊,师父,是这样,我刚刚只听您讲解了一遍大意,手上动作并不会用,这样吧,你来示范一下,然后我再来破这迷阵,你看行吧?” 师父阴阴一笑,“早知道你就没注意我刚才说的话,其实我刚才说的话也就是告诉你红线对于邪物、邪事的妙用,也并没有告诉你具体用法。” “好啊,我居然又被他耍了一次。”我心想。师父也没有理愤愤不平的我,他将乾坤剑搁置在地以后便专注于他手里那根红线了,双手转了很多次,他终于在那红线正中间结了一个美妙的结,然后他拿起乾坤剑端详了好一阵那坎坷不平的石地,看样子他是在找一个可以插进剑锋的石缝,猛然他眼睛一亮举起乾坤剑“当啷”一声,随着火花迸溅乾坤剑稳稳插入了石缝。 他继续一声不吭的将红线一段缠在剑柄上,当做完这一切工作时,他抖了抖红绳,确定缠的那个结确实牢固后,便随地一个懒驴打滚滚出了四五米的距离,同时也将他手中的红绳绷得极紧,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对他自己做的这一切还算满意。 这时他才抬起头环顾了下四周,看见我还隐隐绰绰地站在雾中时,师父的脸立马拉长了,“沐安,快过来。” 第六十三章 僧道尼 我正在生着闷气,本来他一直没理睬我,好不容易抓着这个机会,我能不借题发挥吗?我故意装着不耐烦的样子,大叫着走了过去,“干吗啊?真是的。” 师父没心思管我,等我走过去后,他把红线塞到我手里只说了句,“拿着。”便没有下文了,我接过红线,眼睛里却存满了怒火,但师父将红线交给我后并没有看我一眼就走开了,所以我只有干瞪眼的份。 我拽着红线愣愣地站在原地注视着师父的动作,师父将红线交给我后跑到插在地上的乾坤剑边摆弄了几下又跑了回来,由于师父背对着我,所以我并没看清楚他在剑上做了什么手脚,跑回来后,师父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柄小金钱剑,我不由奇怪的问道:“师父,你从哪里拿的金钱剑啊,八宝袋还在我身上呢。” 师父头也没回,只说了两个字,“白痴。”我被师父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噎了一下,心里有气但一时却不知该怎么反唇相讥,只能傻傻地盯着师父,最后咽了口唾沫强压下了心中的不忿。 师父却毫不顾忌我的感受,仍旧在摆弄着红线和金钱剑,隔了一会儿,他拍了拍手,小心翼翼的用拇指和食指捏着金钱剑的剑柄提在手中,然后他就不动了,从他的眼神中我能看出他有些顾虑,但是我没敢去问他。 最后,他还是长叹一口气,将本来悬在手中的金钱剑慢慢搭在了红线上,我看不明白他在干什么,但是我明白他内心正在做一个艰难的抉择。金钱剑随着师父右手的移动在红线上来回滑动着,师父的双眼却紧紧盯着乾坤剑剑柄,那金钱剑压在红线上动了好长时间也没有什么动静,师父的眉头也逐渐皱了起来,双眼也逐渐合了起来,没过多长时间,他微闭的眼睛突然张开,只听的“嘣”的一声轻响,我只看到红线微微一晃,金钱剑早如流星般从师父的腋下穿了出去,随着疾飞的金钱剑我豁然转身看去,只见一道金光迅疾地划过空气带起了丝丝轻响,而它的目标却是身后若隐若现的雾气中一个淡淡的红衣影子,我尚未端详清楚那红衣影子到底是什么东西,耳畔便是“呀”的一声惨叫,那小小的金钱剑已经穿透红影直射出去,然后那红影便渐渐的更淡了。 就在我还痴迷于师父刚才那干净利落的动作时,背后“呛啷”一声清脆的拔剑声,接着我眼前人影一晃,师父持着乾坤剑劈空而至,当我还在好奇着师父的行动时,只听师父轻叱一声“着。”我这才看清楚师父的剑底又是一个红影散入了迷雾,最后随着红影那重重迷雾也渐渐的消散开来,甬道内的一切重又现入眼底。 而师父却握着乾坤剑,背对着我定定地站着一句话都没有说,良久之后他才一声长叹,这一声长叹似乎想叹尽他心中的相惜之情,伴着那隐隐的叹息声,师父缓缓转过身对着我说道:“可惜了,可惜了,多么忠实的两个鬼呀!” 这话说的甚是滑稽可笑,偏偏师父又说的郑重其事,我憋了好久才憋下了涌入心口的笑意,“那你还出手那么狠,哗哗两下就把人家的魂都打散了。”我用眼角瞥着他说道。 师父脸上满是羞愧之色,“不这样做不成啊,难不成为了他两咱俩还不顾着那不成器的老头了?”说着话的同时,又是一叹,“惭愧啊,惭愧,我居然还算计了他两一回。” 我开口问道:“什么算计了他两一回?怎么回事?” “不说了,不说了。”师父连连摆手,而他的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却噙上了泪水,脸上的羞赧之色也更甚了, 看着师父伤感的样子,我那本来已经出口的话又噎了下去,一时间我也只能默默地站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师父的眼神慢慢飘向了洞的尽头,仿似在为刚才那两个远逝的灵魂在送行。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师父才说道:“孩子,你要记着,鬼有时候远比人忠实的多。”说完这话师父连连叹着气,收起了乾坤剑便向洞内走去,从师父的话音中能听得出他有点后悔自己的“残忍”了。 我也默不作声的随在他的身后,这是一段沉默而压抑的路途,幸好没走几分钟就到了洞的尽头,我心中还在想着刚才那两人抬着小轿飞到上边去了吗?可是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只是这答案惊的我差点晕过去,只见头顶那好端端的缝隙没有了,而两旁那好端端的洞壁却又出现了两条甬道。 师父对这种情况并不感到意外,他的脸上仍然残留着悲戚之色,我看了他一眼,问道:“师父,难道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师父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呢?好像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我试探着问道。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啊,因为你刚才说他们除非能上天,不然不可能消失不见,我就从你的话里猜到了个大概。”师父淡淡地回答道。 我还想问师父些问题,师父却拍拍我的肩膀,指了指右边的甬道,说道:“这边。” 我不知道师父是怎么知道他们从这边走了,但是师父肯定有他自己的一套系统,鉴于师父的心情不是很好,我就没去问太多。 跟在师父屁股后面懒懒地走在这诡异的红色甬道内,起初还觉得有些渗人,但是时间一长,这种不适的感觉就消失了,慢慢的便可以集中精力想一些事情了,在这段时间内我想到了刚入秘境遇到的那个大的史前怪物,然后就是那道不知道用什么障眼法掩去的暗门,想到这里我便意识到了不对,因为那斗形水池边的狭窄小道根本不可能容得下那猰貐的庞大身躯,那么我们就肯定就走岔了,但是我和师父的这个选择貌似也没什么,唯一感觉不对的就是我们似乎越陷越深,一点我们想要知道的东西都没找到,对,这就是关键,我们好像一直被什么力量利用着,而那股神秘的力量却借此脱了干系。 想到了这些,我就开始想怎么才能脱出这干扰去另辟蹊径找到事情的真相呢?我还没来得及想这些,便听得师父惊讶的“咦”了一声,我习惯性的抬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极其庞大的洞穴,而洞穴的三个角落却端端正正坐着三个人,他们三人各倚一角正好形成了一个极其美妙的等边三角形。由于离得有些远,我并不能完全看清楚他们的面容,只能从装束上依稀分辨出这三个人居然是一个道士、一个和尚,外加一个尼姑,那道士的装束和师父平时做法的装束却又大不相同,而那和尚的装束能看得出是一个正宗的少林的弟子,那女尼的装束我就看不出来了,也许会是峨眉的道姑,这么三个格格不入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但更加奇怪的是那尼姑和道士背后各自有着一尊舍利塔,而和尚身后却没有,这舍利塔和我们最初见着的一模一样,这么说来道士背后的舍利塔肯定是最先见着的那尊舍利塔无疑了。再次环顾了下这庞大的洞穴,我发现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 看着这些东西,师父也没说什么,只是谨慎地靠了上去,这次他并没有掣出背后的乾坤剑用来防身,我也悄悄跟在师父身后摸了过去,也许师父是有意的,也许他并没有发现我跟在后面,所以他并没有管我,任凭我跟在他身后。 走起来才觉出这洞穴的实际情况比看起来更大一些,再加上我和师父走的也谨慎,所以约莫走了五分钟,我和师父才来到那道士身前,也许是同行,师父首先选中的就是他。 师父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探了探鼻息,回身看了我一眼,说道:“死了。”原来他一直知道我跟在他后面,亏我心里还在得意着终于骗过他一次了。 “可是,看起来和活着并没有什么区别啊?”我问道,同时我的双眼也在仔细打量着这道士。 师父叹了口气,躬身一礼,他边鞠躬边说道:“身为同门理当一拜,沐安,你也拜一拜吧。” “啊,我也得拜吗?”说着话的同时我也拜了下去,师父安静地看我做完门中之礼,然后微微一笑走向了那和尚。 第六十四章 恶灵 我急忙追上师父问道:“师父,他们怎么会是同门呢?他的道服和你做道场时的道服就不一样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师父边走边说道:“以前的茅山道服就是这个样子的,但是最后突然间就换成了我穿的那种样式了。” “咦,那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秘闻呢?”我问道。 师父心不在焉的答道:“也许有吧。哎,你发没发现这里除了咱们进来的那条道还有别的出路吗?” 经师父这一提,我才想起找路径,可惜环顾一周之后,我便只能对着师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没有。” 师父皱紧了眉头,但是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下,“肯定有,不然木头老头也不会凭空消失的。” 原来他一直担心的是王伯的安危,我心思一转,问道:“哎,师父,你不是知道他们从这边来了吗?那你应该知道他们是怎么从这里出去的啊。” 师父满怀忧虑,脸上也是忧色重重,“不管用了,本来那两个轿夫鞋底沾了些墨汁的,但是到了这里却突然就没了脚印,所以我也不能找到他们消失的地方。” “啊,那怎么办?”我失身叫道,这样的话王伯的危险系数就更大了,本来心中就悬着王伯的安危呢,这样一来就更担心了。 师父说道:“你先别着急,那木头暂时不会有什么事。” 既然师父这么肯定,我的心便放下了一半,说话之间我们已经来到了那和尚身边,这次师父比刚才谨慎的多了,也不知是不是不是同门的缘故,还是那和尚身后少了舍利塔就显得不同寻常一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师父及其小心的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也没气了。” “是不是去看看那尼姑呢?”我征求师父的意见。 师父看了看端坐在另一个角落的尼姑,然后又看了看我,有些犹豫地说道:“还是不要了吧。” 我心中纳闷,师父一向是个做事决绝的人,怎么现在突然间开始犹豫起来了,这不合他的性格,于是我拍拍师父的肩膀,调侃地问道:“小老头,怕了?” 师父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了我一遍,看完一遍之后好像还不够,再次用他那锐利的眼睛扫了我一遍,他的双眼看的我心里毛毛的,仿似心里的隐私都被他扫了出来,这时他才不温不火地吐了一句,“我怕个吊。” 别说,师父这句话说的虽然难听了些,但是从他嘴里吐出来却别有风味。也就是师父话音刚落的瞬间,那和尚的身子似乎平移了一些,我心中一紧,不由得就看向了师父,显然师父也发现了那和尚轻微的移动,只是他脸上的神色可比我好多了,师父双眼灵动地转动着,小心戒备着四周的动静,脸上却很坦然,坦然的我都看不出他内心的动静。 我和师父只顾着那和尚的动静,却忘记了兼顾背后的空档了,只听身后桀桀一笑,我便意识到了不对,师父反应不知比我快了多少,我还呆在那笑声中时,师父已经横向一肘将我平平推了出去,他再想去反手去拿背后的乾坤剑时已经没有了时间,一个白影伴着那桀桀的笑声瞬间扑至,师父刚伸出去一半的手来不及缩回,任由它背在身后,左脚却向后撩了出去,悠忽间,白影和师父一触即分,师父踉跄地前行几步,勉强稳住了前扑的势子,而那白影又朝来路飞了回去,我急忙转身寻找它的落点,可是等我转过头以后,却又不见了它的踪迹。 我仔细的察看了这洞穴内任何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都没有发现它的踪迹,心不免又揪了起来,师父微微咳了一声,问道:“怎么样?” 我凝重地摇了摇头,师父却漫不经心地抽出背后的乾坤剑,又漫不经心地说道:“放轻松点,倚着这个方位,咱们还不会被突然的暗袭攻乱了手脚。”没想到师父还有这么一手,没看出来平时大大咧咧的他,居然也会这么细心。 师父看见我紧紧盯着他,他淡淡地问道:“怎么了?”那恬淡从容的神色无形中给了我很大的压力,我不由得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师父也就没再问什么。 就这样僵持了有半刻钟,我和师父也没在交谈什么,只是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果然那白影按捺不住这空寂的环境,突然从尼姑身后的舍利塔后面伸出半个脑袋,但是它只是一伸便又重新缩了回去,匆匆一瞥,我只看清楚它和我见得那个小孩很相似,由于它那一伸一缩速度极快,所以细节还是没有看清楚。 师父问道:“你刚才见得是不是这样的婴孩?” 我迟疑了一下答道:“也是,也不是,我没看清楚具体的相貌,但是大体上的样子就是这样的。” 师父点点头,说道:“咱们逼近点,务必要把他逼出来,你这次要看清楚了。” 我轻“嗯”一声,两人拉开距离压了过去,一步一步地渐渐逼近了那尼姑,而我的心也不可控制的狂跳起来,走到那尼姑身边时,师父朝我做了个手势,要我自己小心,然后我们两人就继续逼了过去。 可是当我们刚刚迈过那尼姑的身边时,那尼姑却突然动了,但她也只是微微一动,由于他这一动,我条件反射地蹦出去老远,师父并没有因此有所反应,他朝我皱了皱眉头,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什么。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刚要走回那尼姑身边,却听的桀桀怪笑猛然又响了起来,随着笑声,白光一掠,他就想从我刚才跳开的地方逸去,我暗自跺脚为自己刚才的白痴行为后悔起来,所幸师父手中的剑光随着他的移动,猛然劈了下去,因此一阻,他又退回了那舍利塔后,但是我却依旧没有看清楚他的相貌。 这时那尼姑又动了,这次并不像刚才只是稍微动一下,而是手执拂尘突然向师父背后袭去,那拂尘下击之势也端的快、准、稳,眼看那拂尘就要卷住师父的脖子了,我的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喊不出去。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师父极高的警觉性救了他一命,在那拂尘似缠未缠的档口,师父手中的乾坤剑变戏法似的横在了他的右颈侧,同时他的头略微偏了偏,那尼姑见这一招暗袭未必能伤的了师父,而且还有可能赔上她的拂尘,所以她及时撤回了拂尘。 随着她拂尘的撤回,一条比那拂尘颜色稍暗的白影掩着拂尘的浮动窜了出来,我顿时明了,那就是刚才袭击我和师父的小东西,而师父这时候刚刚脱险还没有机会去瞅一眼身后,我的脑子来不及转弯便揉身扑了上去,那尼姑看我扑向了想借着拂尘遁去的白影,她右手微微一动,本来正在撤回的拂尘却卷向了我的脖子。 我右手一抓抓向了那卷过来的拂尘,身子的行势却依旧扑向了白影,就在我左手即将要探到那白影时,脖子猛然一紧,我知道是拂尘卷上了我的脖子,右手抓着拂尘的捆绑,左手随着惯性依旧探向了那白影,那白影见势稍稍一顿,重又跳到了舍利塔后。 就在我极力抗争着那拂尘的捆绑之势时,师父及时而至,乾坤剑微微一扬便劈向了那白色的拂尘,我只觉的右手火辣辣的痛,拂尘早已从我的手中抽了出去,得空我端起右手看了一下,只见右手上已经有了好几道血槽。 师父早已和那尼姑打斗在了一起,一柄拂尘中卷着霍霍剑影一时间难舍难分,我忍着右手的疼痛缓缓向身后的舍利塔逼了过去,正当我要探头去看舍利塔后面时,一个粉嫩的拳头朝我猛然袭来,我连忙仰身避过了他的攻袭,他却借势从我脚边奔了出去。 第六十五章 圣婴 我赶忙返身一扑,伸手抓着了他的脚腕,然后再一带,只听“砰”的一声,接着就是一声愤怒的怪叫,他无可奈何地倒在了地上。 正当我想把他提溜起来的时候,他突然回头盯着我,一双本来纯净、灵动的眸子却爆出了几丝阴毒,我被他盯的一愣,脊梁骨不由得泛起了一阵阴冷,身子也不自主地抖了几下,但我仍旧下定决心要把他提溜起来,不想我还没动,他却先动了。 突然他腰身扭了几扭,冲我凶狠地呲着牙,牙缝中渗着殷红的血迹,而他的嘴里好像噙着什么东西,一鼓一鼓的,看着他这凶恶的样子,刚开始我还真有点害怕了,可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我就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了,看习惯了也就不害怕了。 他看着恐吓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猛然张口朝我扑来,我并没有想到他这么小的人会有这么大的力量,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被他咬着咽喉,他看着一击之下没有奏效,便伸出粉嫩的小手朝我脖子上猛掐了过来,实话说看着这软绵绵的小手我并没有怎么提防,但是当我看到这小手上那奇长的指甲时,我的心猛缩了下,右手下意识的用上了全力,“啪”的一下,两只手稍碰即分,亏得我突生警觉,不然这一下还真让他抓个正着,但是右手还是受伤不轻,再加上刚才的旧伤也疼得我够呛。 努力控制着因疼痛而颤抖的右手,我左手抓着他的脚踝,双眼盯着他的下一步动作,他也没有再有所动作,只是那小嘴在咀嚼着什么,而他的双眼却仍旧不怀好意的盯着我,好像凭借他的双眼就能把我吃了似的。 随着他小嘴咀嚼幅度的增大,我也终于看清楚了他嘴里噙的是什么,原来他的嘴里噙的是一只硕大的人耳,而那人耳似乎颇难嚼碎,一直在他的嘴里滚来滚去,时不时的滚出一个边来,这一幕看的我胃里止不住地翻腾滚动,只觉得胃里的东西都顶到了嗓子眼,但我还得坚持,坚持看着那婴孩的一举一动。 盯着这小孩的同时,我突然萌生了这样一个念头:这小孩嘴里的耳朵和刚入秘境那两扇大门上的耳朵很相似啊,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呢?还是这个耳朵代表了什么特殊的意义呢? 一时我就和他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有再动,婴孩似乎也黔驴技穷了,只是不停地咀嚼着大耳朵,眼睛仍旧不服输的盯着我,而我也懒得去管他,左手抓着他的右脚踝,右手还在不停的颤抖着,我心里想:这右手不会废了吧,疼的这么厉害。 我和婴孩都还沉得住气,而一边的尼姑好似沉不住气了,虚晃一招,闪过师父之后,她的拂尘就朝我脸上拂了过来。 一边的师父笑闹着说道:“乖乖,老相好,你可不能这样折腾一个晚辈啊,有什么事冲我来啊。”说着话的同时,乾坤剑一缠一绕,硬是把冲出去的拂尘拽了回来,而且还掉落了几根,那尼姑听了师父的话居然不羞不恼,右手连摆把被师父绊住的拂尘轻松的脱了下来,然后朝着师父的嘴堵了过去。 我看的一乐,“师父,你就缺德吧你,这下我看你还不满地找牙啊。” 师父却不介意,面对着满眼银丝,他也不慌张,看着那银丝已经铺天盖地的卷了过去,他才开始缓缓移动剑柄,剑锋随着剑柄的移动在空中划过一个大圈,虽然这大圈看起来没有多大威力,但是那满天银丝却突然消失了。 师父依旧嬉皮笑脸的说道:“好,好,老相好,咱不说,咱不说了还不成吗?犯得着你动这么火把我满嘴牙都敲下来数着玩吗?” 那尼姑依旧不说话,拂尘微收之下,突然向天一扬,只见霎时间空中洒满了银丝,非常烁亮夺目,师父脸上也满是向往之色,只是这炫目的场景太短暂了些,也许艳丽的绽放往往是短暂的吧,那拂尘一扬即收,满眼夺目的光彩突然化为一束夺人心魄的光芒,猛然向师父心脏插了过去。 师父虽然满脸严肃,但是仍然嘴上不忘占点便宜,“老相好,咱不说就不说吧,怎么还开打了呢?” 那尼姑仍然厉若冰霜,左腿微微蜷伏在右腿内侧,双上的拂尘杀气满满地刺了过来,师父左右看了看嘴里嘟囔着,“乖乖,不和你玩了。”说着右腿迅疾一撇,左腿连连转动着,不管师父怎么转动,那拂尘好像永远裹挟着他,不让他逃脱,最后堪堪要触着师父的胸脯时,师父急忙一个驴打滚滚了出来,要知道师父平时最反对我用懒驴打滚这种窝囊的招式,所以他不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也不会用这种土但是足以保命的招式。 师父脸上红潮一片,有些魂不守舍地说道:“乖乖,果然厉害。” 我也被那尼姑的凌厉一招怔住了,呆呆地说不出话,手中的婴孩借机猛然一抽右脚脱出了我的掌控,师父也正背着我面对着尼姑,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无巧不巧的被他就这样跑了出去。 那婴孩虽然看起来体质偏弱,但是跑的却飞快,厉啸着就朝着另一边的那个和尚跑去,师父见那婴孩跑了出去,稍微一愣神就冲了出去,但是一道银光突然横在他的面前,阻住了他的去路。 师父手中的乾坤剑很随意地斩向了横亘在面前的银丝,这看似随意的一招却硬生生逼退了拂尘的卷击,师父迫退这尼姑的进攻后仍想追过去,但是那尼姑的拂尘如影随形,就是不让师父脱身去追婴孩,她的拂尘只是绕在师父的身边,并不去和师父硬挨,看样子他想死缠住师父。师父一边应付着那尼姑的纠缠,一边冲我吼道:“快去截住他。” 我应了一声便冲向了那跑的很快的婴孩,尼姑拂尘一卷想把我也卷入她的攻击圈内,可是师父毕竟不是吃素的,师父眉开眼笑得对着那尼姑说道:“老相好,你猴急什么,我还在这里站着你就敢勾引我徒弟啊。”脸上虽然笑意不减,但是他下手却狠得可以,一招横断巫山直接斩向尼姑的后腰,尼姑不得不弃了我以求自保,拂尘一收,尘柄“噔”的一声荡开了师父的乾坤剑。 我可没空搭理他们打情骂俏,看看那尼姑没空对付我了,我才追向了那已经奔远的婴孩。 毕竟离得太远了,我刚刚要追上他时,我们两已经到了那和尚身边,见到了和尚身边我放慢了速度,慢慢靠了上去,我害怕他情急反扑向我,所以我也格外谨慎。 那孩子站在和尚面前端详了一阵,猛然跳到了和尚脖子,“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同时嘴里还“嘿嘿”喊了两声,那和尚眉目间依旧笑意隐隐没有什么变化,那孩子看着他没有动静似乎急了,“啪啪”又是两个大嘴巴,嘴里依旧“嘿嘿”了两声,半晌之后,和尚依旧没有动静。 正当那孩子第三次举起手掌时,半空中忽然传来“呜呜”的哭声,我听得一愣,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但是又感觉有些遥远,仔细听来又确实听到过,一时间那骑在和尚脖子上的孩子也听得呆住了,举起的右手搁在空中一动不动,一旁缠斗的热闹的师父和尼姑也停下了手,齐齐抬起头看向洞顶,极力想找寻到那哭声的来源。 猛然,那哭声似乎真切了些,我凝目一看,他已经出现在了洞壁上,而他背后就是一个不易被发现的小洞,看到了这小孩,我立马认出这个孩子就是我刚才见过的那个孩子,虽然和尚脖子上的那个婴孩和他也及其相似,但是和尚脖子上那个婴孩脸上凶光太盛,相反这个孩子却一脸祥光。 这孩子一现身,便听得师父“咦”的一声,而骑在和尚脖子上的那个孩子似乎害怕了,小小的肩膀微微有些发抖,虽然这孩子有些凶,但是看起来还是很可爱的,我不由得动了怜悯之心,想上前抚摸一下他的头,用来安抚一下他,没想到我刚靠上去,他就换了副面孔,呲牙咧嘴的对着我,嘴里的耳朵有一半耷拉在小嘴上,看着他这一瞬间的表情,我更加确信这之间有着一定的关联。 那孩子既然不想让我接近他,我便退了回来,看着洞顶那婴孩的举动,看看到底会出现什么状况。 第六十六章 神秘人 那婴孩一边啼哭着一边看了下四周的情况,然后他才朝着端坐在一角的和尚爬了过去,看着那婴孩朝着他爬了过来,骑在和尚脖子上的婴孩身子一下缩了起来,抖得更厉害了,我心中想着:这么凶厉的一个小孩怎么会怕一个看起来乖巧的孩子呢? 不多时,那乖巧的小孩已经爬到了和尚身后的岩壁上,他突然抬起头冲我一笑,洁白的牙齿甚是好看,这孩子虽然在笑,那凶厉的小孩扭头看着他却有些害怕,嘴里不停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小孩依旧在笑着,笑的很快乐,他也试图将这份快乐传染给别人。但是他笑的越厉害那凶厉的小孩越显得害怕,终于他还是纵身一跃跳下了老和尚的脖子。 奇怪的是他跳下和尚的脖子以后那惊惧的神色好像突然间消失了,他凶狠地盯着那尚自咯咯笑着的孩子看了半天,猛然戟指指着还伏在洞壁上的婴孩,嘴里哇哇大叫着,仿似在警告那乖巧的孩子不要在笑了,但是那孩子却不去管他,依旧在笑着。 我们三谁都没有动,都在静静地观察着这两个孩子,我和师父都想从他身上找到些什么东西,而那个尼姑就不知道在想什么了,说起来这个尼姑是人是鬼,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也许师父会知道她是人是鬼。 那两个孩子似乎争执的越来越激烈,乖巧的孩子笑声越来越大,渐渐的整个洞穴便满是这孩子的笑声了,而那凶厉的孩子似乎也不甘示弱,双手叉着腰哇哇大叫着,由于他嘴里含着一个大耳朵,所以他发出的声音不是很清亮,自然而然他的声音就比不过那乖巧的孩子了。 终于,他们不再争吵,那凶厉的孩子猛然一甩膀子扑向了尚伏在洞壁上的婴孩,乖巧的孩子却仍然在笑着,并没有去理会他,凶厉的孩子跑到洞壁下又是一顿哇哇大叫,原本我以为他并不会爬墙,所以他才站在洞壁下哇哇大叫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不想他也会怕爬墙,而且看起来比那乖巧的小孩更胜一筹。他哇哇大叫一顿之后并不见奏效,乖巧的小孩并没有停止笑声,于是他伏身一跃,双手伸出,紧紧地扣住墙壁,噌噌噌,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已经爬到了乖巧孩子的前面。 乖巧的孩子并没有惊慌之感,只是停顿了一下笑声,继而又是嘎嘎一笑,猛然纵身跃落在地上,一丈有余的墙壁这么小的小孩跳下来居然没伤着一点。 跳下来之后,他扭头冲着伏在墙壁上的小孩又是一笑便跑到了那老和尚面前,这时我才见着了他不笑的面容,他静静地看着老和尚,脸上隐隐泛着伤感,看了一会儿,他忽然窜入老和尚怀中,爱惜地擦拭着老和尚那满是皱纹的脸,像是心痛老和尚被那凶厉的孩子打疼了,不经意间,我还看见他落下了几滴泪水。 那伏在洞壁上的孩子知道自己被这孩子愚弄了,身子一纵也跳了下来,那孩子看见他也跳了下来,缓缓爬出老和尚的怀抱,微微冲我一笑,只见他脸上还挂着几滴泪水,这样一笑更显得这孩子可爱了。 刚刚纵下洞壁的孩子生气的大吼一声就朝着站在老和尚面前的小孩扑了过来,这孩子也收了笑容,面上静默如水,静静地等着那孩子迅疾地冲了过来。 等那孩子扑到以后,本来在静静地立着的孩子,猛然身子一缩一进如箭般扑向了冲过来的孩子,随着“啪”的一声两道白影相错而过,等两个孩子立定身形以后,才看清楚那狞厉的孩子面上更阴沉了,而且他的左脸颊挂着淡淡的五个小指印,想来刚才那“啪”的一声便来源于此,反观另一个孩子仍旧静静地站着,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神色。 那狞厉的孩子伸出小手摸着脸颊,嘴里也不在叫唤了,一时紧张的气氛环绕在了他们周围,同样这紧张的气氛也萦绕在我们心底,那狞厉的孩子没有再进行攻击,只是轻轻摸着脸颊,两个妖冶的眸子仔细端详着乖巧的孩子,而这孩子并没有动,对那狞厉的孩子并没有多大的警惕感,似乎那孩子在他心中根本不算什么。 半晌之后,我终于压制不住这紧张的气氛稍稍吹了口气,那狞厉的孩子却在这时动了,他这一动明显比刚才快得多了,看来他也想攻个措手不及,可是他太低估那乖巧孩子的能力了,他的身子刚刚扑到,那孩子身子一拧,右手抓着他的臂膀一送,左脚踹向了他的胸脯,“咚咚”接连两声轻响,那狞厉的孩子贴地飞出去老远才落着实地。 那狞厉的孩子也端的能忍,他爬起来之后并没有什么痛苦的表现,只是紧咬着牙关不发一声,大大的眼睛凶狠地盯着还站在原地的乖巧的孩子。 那乖巧的孩子却又不动了,静静地、略带戏谑地盯着那孩子看着,那孩子缓缓伏在地上咯咯一咬牙又发动了攻击,他身子微曲,双腿猛力蹬地,“跐溜”一下窜了出去,乖巧的孩子眉毛稍感不耐地攒在了一起,可他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因此慢了下来,双眼盯着凌空扑击过来的狞厉的孩子,手腕一抖,及其狠准地穿入他的怀中,接着又是一拧,“哗”的一下将他甩出去老远。 腾地一下,狞厉的孩子刚落地便随即站了起来,然后又是伏地、腾空窜向了刚刚稳定身形地乖巧的孩子,这次乖巧的孩子并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站着,任凭狞厉的孩子扑入自己的怀中他才突然动了,他的动作太快,我也没看清楚他做了什么,只见那狞厉的孩子身子着地之后“噔噔噔”连退了好几步,同时他的眼神也变了,好像他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事,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心里也在想:到底他刚才怎么出招的? 谁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会有突发情况,我和师父都在紧紧盯着这两个小孩的争斗,包括那个尼姑也在看着这边的动静,显然这两个小孩虽然小一些,但是他们搏斗的动作却凶悍、勇厉,这些纷繁驳杂的动作完全吸引了我们三人,我们谁也没注意到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就在我们还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所发生的事时,背后一阵劲风突袭,我还没来得及转头便被推倒在地。 这次我也算反应迅速,倒地的瞬间我忙不迭伸手拽了下撞倒我的那个人,他的行速因此一缓,脚下速度跟着一慢,身子似乎也歪了歪,这也给师父他们留下了足够的反应时间了,先觉察出不对劲的是那个面对着狞厉孩子的婴孩,他似乎听到了我被撞倒的声音,不去理会和他对峙着的狞厉的孩子,也不去回头看一眼身后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径直奔向了老和尚身后的洞壁。 毕竟小孩的脚力有限,刚奔出去没几步便被调整好脚步的神秘人赶了上去,这时我也刚刚爬了起来,但是却没有看清楚推倒我的人是什么样子,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全身都罩在黑衣里,包括整个头部都包了起来,所以这个人如同他的出现一样神秘。 神秘人赶到乖巧小孩的背后伸手抓了过去,我知道这小孩并不如看起来那么简单,所以我也知道神秘人这一抓肯定抓不着,果然如我所料,神秘人虽然搭上了小孩的肩膀,小孩微一俯身便摆脱了他的掌控,人却依旧朝着洞壁跑去。 师父在这时也反应过来,冲着这边跑了过来,但毕竟这段距离也不算太近,跑起来也需要一段时间,一时他还赶不过来,而我右手有伤,实际上我也不是很情愿去管这档子事,所以我站着没有动。 神秘人一抓不中,乖巧的小孩已经脱困跑到了洞壁下,狞厉的小孩好奇地看着这边的动静,似乎想不通现在发生的事。 神秘人见小孩已经开始攀爬洞壁了,急赶几步奔到洞壁下,伸手抓着小孩的脚踝就拉了下来,这小孩反应速度确实一流,他被神秘人一拉之下并没有随即掉了下来,而是左脚伸出,蹬在神秘人的肩上,右脚却踩在了他的另一个肩上,猛一用力便落在距神秘人头顶一米左右的洞壁上。 神秘人连连失利之下,身手已经不如初时稳健了,看着刚刚蹦落在洞壁上的小孩,他急忙跳起来再次抓向了小孩的脚踝,可是他那不稳健的手并没有抓着小孩的脚踝,只抓着了小孩脚上的铃铛,也是在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了婴孩的铃铛,因为他这一拽,那铃铛却“叮铃铃”响了起来,随着脆响那铃铛慢悠悠地落入了我的手中。 第六十七章 没有料到 看着手中的铃铛,听着那清脆的铃声我却愣住了,这是什么道理,铃铛怎么可能只在人接触之下才响呢?这铃铛到底有什么奥秘呢?环顾了下四周看见他们都没注意到我,于是我悄悄将铃铛揣入裤兜中才又去观看那黑衣人的动静。 神秘人还想去拽婴孩,可是师父不会再给他这样一个机会了。这个时候师父已经奔了过来,横剑斩向了神秘人刚刚跳起的身子,神秘人察觉不对,连忙坠下了身形,横向移动了几步才算躲过了师父的横剑一击,但是他的目标好像就集中在了洞壁上的婴孩身上,刚刚躲过师父的剑击,他就从袖筒拎出一条黑色软鞭朝正在逃遁着的婴孩脚上卷去,显然伏在洞壁上的婴孩也没有料到这一招,被他卷了个正着,他还想把小孩拽落下来,师父没等他使劲便又横剑劈至,这一剑又逼得他弃了软鞭,这时,师父朝我吼了一句,“沐安,快把那个小孩捞到手。” 他这一句猛然把我唤醒了,但是我却犹豫了,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孩我实在不愿意去抓他,但是我也不想违背师父的意愿,其实我也想知道他脚上铃铛的奥秘,也许人真的是一种自私的动物,至少我就是这样,因为我最后还是朝着那无辜的小孩扑了过去。 见我跑了过去,神秘人怎么能容许到嘴的人被我夺了去,他击退师父的又一次进攻之后,左腿直朝我的胸部踢了过来,看得出来他这招势大力沉,我万万是承受不住的,本来我已经做好了退避的准备,却听师父轻声说道:“沐安,继续,这里交给我,你不用顾虑的。” 我没有回答师父,只是心里默认了师父能帮我解围,所以我手下并没停,出手抓着鞭子发力想把他拽下来,却不想胸口一股大力涌来,我眼前一黑差点就晕了过去,身子随着这股大力晃晃悠悠飘出去好远才落着了实地,我放开左手中的鞭子,揉着疼痛的胸口骂道:“师父,你这无耻的骗子、混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那小孩经我一拉正好掉落在了神秘人的脚下,神秘人伸手便朝着小孩的脖颈擒了下去,师父踩着鞭梢一拖将小孩拖出了神秘人的掌控,小孩随着师父的拖动发出几声轻嘶声,但他并没有去照看被拖动蹭破的伤口,而是借机麻利的解下捆在脚腕上的鞭子,重新攀在了洞壁上。 师父一拎乾坤剑重新将神秘人缠住,嘴里朝我吼着,“沐安,你个混球小子还在等什么啊。” 我本来想说关我什么事的,但是到头来我还是犹豫着跑了过去,那小孩爬的不高,我刚刚好可以够着,正当我伸手去拽他时,他猛然回头朝我笑了笑,眼神中却全是可怜的影子,我看得一愣,心中不由就软了下来,手下的动作因此也迟滞在半空中没有继续下去,就在这段迟疑的时间里那小孩已经爬高了。 师父看到那小孩已经够不着了,不由哀叹一声骂道:“什么事都干不成。” 那黑衣神秘人乘机逼退师父,留恋地看了眼已经爬的很高的小孩,然后一甩黑鞭“啪”的一声轻响炸碎了清冽的空气,同时发出一声长叹,抽身退向了我们来时的那个甬道,师父也不去阻拦他的去路,任凭他溜走了,既然师父不去追他自然有师父的道理,我也就没去管那神秘人的撤退。 师父现在集中精力盯着洞顶爬动着的小孩,紧皱着眉头想着什么,隔了半晌他才说道:“无论如何咱们都得把他弄下来,也许圣婴会给我们些启发。” 我也觉得这圣婴干系太大,但是面对着他那童真无忌的笑容我真的没办法对他下手,师父也没有再责怪我放了圣婴,而是抱着胸想着俘获圣婴的办法。 事实上我和师父还是太大意了,等我想起那恶婴半天没有动静时他已经没了踪影,我急忙抬起头四处找着恶婴,这一找我才发现连那尼姑都失去了踪影,我急忙喊师父,着急地告诉了师父这个奇怪的事实。 师父也开始四处找他的“老相好”,以及那个恶婴,可惜他也没找到,就在我和师父商量着是不是去看看那和尚或者道士背后是否藏着恶婴的时候,头顶猛地飘下来一声呼哨,我和师父齐齐抬头看去,只见那尼姑正半伏在圣婴爬出来的那个洞穴里,而她的肋下正夹着圣婴,圣婴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脑袋懒懒地垂着,看不出一丝活力。 那尼姑看见我和师父齐齐看向了他,于是冲着师父抛去一个俏皮的媚眼,可是她的嘴上并不饶人,细声细气地说道:“老相好,别找了,我在这呢。” 师父看着那尼姑半晌说不出话来,也是,凭空被人摆了这么一道,换做谁都受不了的。那尼姑看师父不说话,继续说道:“怎么,老相好没什么要说的吗?那我走了。”她说走就走,等师父想要问她时,她已经挟着圣婴滑进了洞穴。 师父气的连连跺地,嘴里骂道:“老娘们,你够狠,有种你别再落在我的手里。” 我看了眼师父说道:“师父,别发空狠了,你就认栽吧。” 忽然头顶又传来那尼姑的声音,这尼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返了回来,“当然要认栽了,老相好,我忘了告诉你,你要知道的东西也许在那边。”说着用脑袋点点另一边,我和师父顺着她的指点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山穴的另一边又出现了一条甬道,而当我回头去找来时的甬道时,来时的甬道已经不见了,师父却没有去找来时的甬道,他把目光转向了那个尼姑,可是那个尼姑也已经消失了。 “师父,怎么办?”环顾着四周的同时我开声问道。 “凉拌呗。”师父吊着眼睛说道:“大不了死在里面,最难消受美人恩,你说呢?” “嘁,老色鬼。”我不以为意地骂了一句。 师父敲了敲乾坤剑说道“我愿意,我骄傲,怎么的?”说着话的同时他已经收起了乾坤剑当先朝着甬道走了过去。 可就在这时,那黑衣神秘人又出现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只是当我扭过头时,他的鞭子突然就缠在了我的脖子上,我脖子被勒的有些踹不过气,想要发声叫师父,但是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含糊不清的声音,我伸出双手抓着勒的越来越紧的鞭梢,想用力扯开它,但是却怎么也用不上力了。 师父走出几步之后觉出了不对,猛然回身、拔剑、长啸、出击,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神秘人被师父逼得不得已放开了紧紧裹着我的鞭子,然后用鞭梢荡偏了师父的剑锋。 师父怒喝一声再次转身斜劈神秘人,同时嘴里怒声骂道:“狗癞子,别不知好歹,刚刚已经放你一马了,别像癞皮狗似的紧咬着不放,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赶紧夹着尾巴给我滚。” 听的师父的怒喝,那人转身撇过师父,只是轻轻回道:“拿来。” 师父不待他落稳脚跟,长剑就已飘落他的颈项之上,嘴里却继续怒骂道:“你滚不滚?” 那人脚尖轻点,右手长鞭缩到颈侧刚好卷住了乾坤剑,接着他用力一甩,便又将乾坤剑甩了出去,嘴里却淡淡地说道:“拿来锁魂铃我就走。” “嘁,就凭你也想要锁魂铃?”师父不屑地笑着,但是他手中的剑却转的飞快,一招招紧逼着那神秘人,神秘人没有再说话,只是稳扎稳打、见招拆招,看起来也很平稳。 他们两这样的拆斗最是无聊乏味,师父一剑一剑的攻,而那神秘人就一鞭一鞭的解剑,他绝不出多余的一招,也不说多余的一句话,只是闷声闷气的和师父缠斗着,我也不知道他两什么时候斗完,但是我也别无选择,只有静静地看着他两的打斗。 我也没想到一切这么快就见分晓了,神秘人刚刚挡开师父的剑击,师父已经转身一脚踢向了他的脑袋,这一脚的速度很快,快的神秘人都没有反应的机会,师父的右脚已经踢到了他的脑袋边,他下意识的低头一晃才算躲过了师父的重击,就算他躲过了师父的右腿,但是跟踪而至的剑击他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了,乾坤剑的剑光顺着他的右腹悄然而下,等他察觉时,他的右腹已经被划开七寸多长的一道伤口,而这个神秘人并没有呼痛,只是伸出手抹了下右腹上的伤口,把粘在手上的血迹用舌头舔了舔,双眼黯然地盯着师父。 第六十八章 一丝线索 师父早已收了乾坤剑,静静地立在地上,等那神秘人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师父只简略而冷肃地说了一个字,“滚。” 那人并没有再说什么,看了眼师父之后,转身便走,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沓。 我本想看看他是从什么地方走来的,不料师父一把将我拽过去,双眼紧紧盯着我,缓缓伸出他那宽大的右手,“拿来。” “拿来什么?”我盯着师父,有些迷茫地问道。 “啪”的一声,师父毫不客气的扬起手在我脖颈上拍了一巴掌,“拿来什么你还不知道吗?别废话,快点给我拿来。” 师父的一巴掌将我打蒙了,我无辜地看着他,一脸茫然的神色,师父看着我这样,满脸不耐烦地说道:“快拿来,快拿来。” 这话依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只能呆呆傻傻地看着师父,然后朝他笑了笑,师父挑了我一眼之后,不耐烦地咒骂一声,“哧溜”一下从我兜里掏出了那个铜铃,师父将铜铃拿在手里仔细地端详着,随着师父的晃动,铜铃叮叮当当地响着,声音悠扬意远。 “嘁,你就是要这东西啊,也不明说。”我愤愤不平地说道,同时白了他一眼。 师父只是摆弄着手中的铃铛不说一句话,而我也懒得再去理他,自顾自胡思乱想着,不知道怎么的,我的思绪就飘到了那个尼姑身上,那尼姑虽然年纪大一点,但是面容姣好,眉眼春俏,“嗯,她其实和师父还是蛮搭配的。”我心中想着想着不由得就乐了起来。 师父看见我笑的异样,侧过身问道:“臭小子,你笑什么呢?” “不告诉你”我神秘一笑说道:“以后你也许会知道我在笑什么。” 师父怀疑地看着我,嘴里逐字逐句地说道:“你小子有猫腻。” 没有理会师父怀疑的目光,我转过头去找寻神秘人的踪迹,但是他已经没了踪影,我懊恼地骂了一声,师父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道:“行了,行了,别捶胸顿足、哭天喊地的了,人家想让你看见的话早让你看见了。” 我想想师父的话也对,所以也就没再在意这件事,师父却皱起了眉头,我小心地问道:“师父,有什么不妥吗?” 师父叹着气说道:“不妥的地方多了,最主要的是咱们一直被人摆弄着,这个甬道咱们进,还是不进呢?人家摆明了是给咱们一个陷阱往里钻那。” 一时我也没了主意,是不是进去呢?如果要进去很可能我们师徒两都得撂倒了,不进去又别无选择,只能在这里等死。 就在我左右为难,不知应该怎么办时,师父用手肘碰了碰我,说道:“嘿,问你呢?怎么办呢?” “啊,你问我?你是指挥官好不。”我盯着他回答道。 师父哦了一声,有些失落地说道:“你什么都干不成,要是木头老头在的话还有个人可以商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现在想起人家了。”我有些嘲讽地说道。 师父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指了指甬道说道:“得,得,得,咱们还是走吧,横竖都得死,还是死的体面一些吧。”说着便小心翼翼的朝着突然出现的甬道挪了过去。 “等下”我急忙喊道:“师父,这样的话,咱们还能不能找到王伯呢?” 师父听下了脚步,收敛了玩笑的神情,微叹一口气,满脸落寞地说道:“听天由命吧,但愿那老头能挺得过来。”忽然师父转而一笑,这样的笑笑得有些勉强,有些自嘲,“话分两头说,咱们两也未必能走出去吧,好了,咱们还是先走着,能走出去是咱们幸运,走不出去咱也没必要考虑别人的安危了,说不定咱们还得指望那老头呢,奇怪,那老头怎么会突然失踪呢?” “什么失踪了?”我奇怪地问道。 “那小轿里并没有王老头的踪影,当然我也只是匆匆一看,并没有时间去仔细翻找这中间的猫腻。”师父考虑着说道。 “有这么奇怪的事?”我迟疑地问道。 “当然,这也不排除那小轿有猫腻的可能。”师父说道。 “哦,那咱们也没必要再讨论这种情况了,然后那小轿可不可能进入这个甬道呢?”我指着面前的甬道说道。 师父点点头说道:“这也未尝没有可能。” 我兴奋地一拍手,高喊一声:“ok,那咱们还有机会找到王伯了。” 师父被我兴奋的神情所感染,眼神中也是精光熠熠,“是的,咱们还有机会找到王老头,那老小子很有可能在里面,咱们也别光顾着磨嘴皮子了,还是走吧。”说罢,当先迈步走入那尚未可知的甬道内。 我犹豫了一下,紧随师父的身后走入了甬道内。 这甬道说不上金碧辉煌,但是却当得非同凡响,和刚才那些平整有素的甬道比起来远不是一个层次,甬道上雕刻的图绘鳞次栉比,条理性很清楚,我这种不懂画的人也是一目了然,这些石刻的精致程度可想而知。 我边走边仔细打量了下周边的石刻,不为别的,只是想了解下它要表达的意思。起初的石刻只是些有象征的山水花鸟,但它的神韵却完全在那一笔一划之间勾勒出来,直到中间段看到的一幅凭空凌驾于整幅山水图上的浮雕,我终于停住了脚步,师父也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倒不是这幅浮雕比那幅山水石刻震撼,而是这幅浮雕的内容比刚才那山水石刻表达的意思震撼的多。 它的一笔一划完全浮托于那幅篇幅齐长的山水画之上,但是又对那幅山水画毫无影响,零零落落地表达了它的意境:一个婴孩嘴里含着一颗舍利子天真地笑着,但是紧接着便是一个婴孩含着一个红色的巨耳阴森森地盯着看画的人,而他嘴里的巨耳也被红漆特意染过,所以更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我不清楚这两个婴孩是不是一个人,但是他们却和刚刚打斗在一起的婴孩特别相像,甚至就是按照他们两的样子画下来的。 师父面对着这突然出现的浮雕沉默了良久才开口说道:“也许我们在那婆娘身上栽的跟头并不小,那孩子身上也许会给我们些启示,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也许就能在他的身上找到。”说着他回头遗憾地看了我一眼。 我耸耸肩,摊摊手说道:“没办法,跟头已经栽了,咱们没时间后悔来着,还是想办法补救才是重中之重。” 师父点点头表示赞同我的意见,我趁机问师父:“师父,从这浮雕上您老人家看出了什么?” 师父摇摇头说道:“都是些支离破碎的东西,要想了解事情的始末还得从被那臭婆娘抢走的圣婴身上找答案。“看起来师父还在为圣婴的事耿耿于怀,说话的同时眉宇还在微微透着些愤怒。 我打趣地问道:“师父,不是老相好吗?怎么一会儿不见就成了臭婆娘了。” 师父啧的一声,“别没事找事啊。” 在这种档口我也确实不敢太过于开师父的玩笑,听师父这样说,我赶紧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第六十九章 崖棺 “走吧!别傻站着了。”就在我愣愣地站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时候,终于师父打破沉静开口说道。 我没有回答师父,只是默默地跟在师父的屁股后面,双眼仍旧不停地观察着两旁的墙壁图绘,企图再从上面找到点什么线索,可惜最终还是失望了,直到走到了尽头也没在发现一丝有价值的线索。其实我内心一直想着会有更重要的线索出现的,因为什么人也不会就拿那么丁点的线索来勾引人吧,结果设计者还真就拿那么点线索来勾引人的胃口了,这未免使人有些意犹未尽,更使人心中有种不甘的冲动,冲动着继续去追寻这谜底。 我突然间发现这就是设计者的目的,用一丁点线索诱人入局,然后这一切都就掌握在了他的手中,我将这个想法告诉师父以后,师父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徐徐说道:“你说的很对,但是你我已经别无选择,这个陷阱应该不是给你我设的,因为你我现在已经被牵扯入局了,也许这个陷阱是针对那些人的。”说完这段话以后,师父的眼神显得有些悠远,显得有些琢磨不透。 虽然事先知道师父不会告诉我他口中的“那些人”是谁,我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问道:“师父,那些人……是谁?”我犹疑着开口问道。 果然如我所料,师父摇摇头说道:“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既然师父这样说了,我也不能继续追问下去了。 我和师父两人只顾着说话了,却全然不知我们两已经走出了甬道,当我觉得稍显闷窒,想抬起头吸口新鲜空气时,眼前的景象把我刚吐出来的浊气硬生生憋了回去,但是当我看清楚眼前的境况以后心中便不由一喜,因为我看到了出路,但是使人愁闷的是,我和师父一直在找的那个妖尸就立在我们不远处,它手里好像还端着一个人,由于它一直背对着我和师父,所以我和师父并不能看清楚他的脸。(.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对于我和师父的突然闯入他并没有回头去看一下,甚至他的胳膊都没有动一下,要不是他那满是灰尘的头发在空中微微晃动着我还以为他是一尊石像呢,但是这样一来,他的身姿显得更诡异了。 不知怎么的,看着它那颤动的发丝,我的心不由得也跟着颤抖起来,到最后我的双腿也不自主的颤抖起来,可笑的是我的心底并不是多么害怕它,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狂颤的心脏,以及抖动不已的双腿。 师父似乎觉察出了有什么不对劲,伸出手拉着我扭头就走,但是我的双腿已经软的没有一丝力道了,师父拽了我一把,我随着师父的拖动毫无力气的坐在了地上,隐隐约约的我听到师父低声骂了句什么,然后他便转回身蹲在我的身边关切地问我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刚刚挣动了一下便再次摔倒在地上了,师父急忙上来扶住了我,我倚在师父身上缓了口气便再次挣扎着想站起身来,说实话我的双腿已经颤抖到了极限,我都几乎感觉不到这双腿的存在了,但是我心底有个声音在默默地念念不已:你要坚持住,你不能在拽后腿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师父看见我仍然在挣扎着想站起来急忙在我肩头摁了一下,略带责备地骂道:“你不要命了,乖乖地躺着。” 可是我依然倔强地摇着头想站起来,师父连忙加大手上的力道,同时着急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你现在只要乖乖地躺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别妄图挣扎着做任何事。” 我沉思了片刻之后,终于点了点头,同时身子一软,毫不借力地滑落在了地上,师父并没有去搀扶一下我,任由我滑落在地上以后,他才长长叹了口气。 挣扎着看了我一眼那颤抖着双腿以后,我开口问道:“师父,你不是一直就在找这玩意吗?你为啥还连连叹气呢?” 师父搪塞着回答道:“你不懂的。” 我忍不住出口问道:“师父,你为什么要对我隐瞒一些事呢?”说这话时,我并没有什么激动的情绪,只是淡淡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师父惊愕地看了一眼之后便避开了我的目光,似乎有意闪避着,我也没有在有意的强逼着他说什么。 突然间我和师父之间好似有了一堵无形的墙,细细想来这堵墙从这件事发生之初就有了,只是当时这堵墙的雏形太小我和师父并没有察觉而已,随着时间的推进,我和师父之间陌生感的增强,这无形的墙便得意的横在了我和师父之间,成为了一个不可逾越的天障。 师父似乎也体会到了这些,但是他却没有做出任何解释来冰释我们之间的误会,只是任凭事态的发展。 就在我和师父互相沉闷在这尴尬的气氛中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那原来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的妖尸却突然动了,它似乎看腻了躺在他胳膊上的人,慢慢地将那个人放进了它面前的棺椁中,而它的前方正是山洞的出口,这个洞口看起来很宽广,暖暖的月光透过这宽大的缝隙照了进来,将那片本来暗淡的地方照得通透极了,也将那本显阴森的妖尸映的更阴森了。 师父看的它动了,不发一声的扑了过去,那妖尸看似没有防备,等得师父近前他只一拳就把师父捣了出来,师父并没有理会这一拳带来的伤痛,只是微微敛了下后仰的身形便再次疯了似的扑了上去。 起初我有些纳闷师父的作为,但是立马我便释然了,想来那妖尸抱着的可能是王伯,出于对挚友的关切,师父才会这样的吧。 那妖尸并没有理会再次扑上来的师父,继续弯下腰将那人放进棺椁中,师父并没有手下留情,反而加速朝着妖尸拍了下去,就在我以为这一击必中时,突然空中黄影连闪,我尚未看清这黄影的动向,它以经扑至了师父背后。 师父并没有那种弃车保帅的情操,何况王伯在师父心里也未必就是帅。闻得背后风声忽起,师父转身撇过那黄影的攻势,他两的身子因此一错,那个黄影便顺理成章的落在了师父和妖尸之间。 当那黄影在空中腾挪时,我就认出它便是那天救走妖尸的空中来客,没想到它也适时出来凑热闹了,只是这热闹凑的实在不凑巧,甚至还显得有些碍眼。唯一欣慰的是我看清楚了它的面貌。 当它两身子错开之后,那黄影猛地刹住了前冲的身子,然后才慢慢转过了身子,看它的背影我还以为它只是一只开爱的猴子呢,但是当它转过身时我才意识到我想错了,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么娇小可爱的一个背影会长了这么一幅令人痛不欲生的嘴脸。 当看到它的面容时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我那狂抖不已的双腿抖得更加狂野了,这次的抖并不是毫无自觉的抖动,而是发自内心的一种阴冷从心底胀满了全身,然后爬满了全腿,裹着我的腿颤抖着,毫不停歇地颤抖着,尽管我的身心已经疲累到了极点,它还是没有丝毫停歇的欲望。 我该怎么形容我见到的画面呢?其实文字所铺垫的画面也只能呈现其恐怖程度的一二之处,但是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我还是试着用文字描述一下吧。首先,这个东西长了一双令人不安的眼睛,那倒三角的眼睛锋芒毕露,两个灵活的眸子微微透着些野性的红光,令人一望之下便知它是一种凶残的生物,接着它那惨白的獠牙彻底暴露了它的本性,然后就是它不对称的脸形给这獠厉的面孔平添了三份诡异,也就是这样一副面容莫名的使我心底阵阵发寒。 第七十章 无心猴 师父是见过世面的人,就在我还在为这面容阵阵胆寒的时候,师父早就不发一声扑了过去,那猴子似乎也不愿意多用他那“天使般”的面孔对着我们,看见师父朝着它扑了过去,它一言不发的转过了身。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它的这一举动,不仅使我吃了一惊,就连师父也因此一阻,刚刚举起的手停了下来。而也正是这么一停,那妖尸得空将平放在他手上的人平稳地放入了棺中,而凑巧那猴子在这时扭过头不屑的瞥了一眼,仿似再说:你也就是这样一个懦夫。 经这一惊一气,师父已经闷不住心中的那口怒气,也不在管什么潜在的危险了,左臂一伸一缩,右手备在身后的剑把上冲了出去,那个猴子仍然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师父,似乎对师父没有恶意,又似乎对师父的攻击不屑一顾。 虽然它好像对师父的攻势没有一丝的顾忌,可是师父却并没有因此有丝毫手软,左手迅疾的劈向了猴子的背部,猴子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背部轻轻一斜让过了师父的拳势,师父也不敢贪功冒进,一击不中之后他便撤了回来,然后右手轻轻一飘,乾坤剑就从他背上撤了下来。 从刚才师父匆急的攻势能看出来他内心是有点急切的,所以他的进招显得有些飘忽不定。 听得“呛啷”一声脆响,那猴子好奇的转过了脑袋,但是他的脑袋刚刚转过一半,师父的长剑已经劈了下去,这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猴子的双臂并没有什么动作,但是他的背后却诡异的伸出一个猴爪,“当啷”一声,稳稳接下了师父劈下的剑势。 一旁的妖尸放定他手中的人之后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再次呆呆的望着棺椁中的人,虽然我尚且不能肯定棺椁中的人是不是王伯,但是我能肯定的是他是一个男人无疑,因此我不能不怀疑这东西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不然他怎么会对一个男人感兴趣呢? 由于妖尸的不管不顾,那猴子身上的压力便显得大了起来,虽然现在它有三只手,但是师父四十几年的功夫毕竟没有白练,他对剑术更是浸淫多年,可以说是个中少有的健者了,只见乾坤剑卷起一道白练稳稳的将猴子裹挟在里面,但师父一时也奈何不了这猴子,只能罩着它却难有进一步的行动了。 猴子也是艰难的维持着不败的趋势,但是它的脚步不自觉的渐渐向后挪动着,师父却并没有因此松一口气,相反他显得更愁闷了,我也只能躺在地上着急,除此之外我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当我躺在地上祈祷着妖尸不要有进一步行动的时候,那妖尸却动了,他并没有回身扑向师父,只是微微俯了俯身,好像是距离棺椁中人的距离太远看不真切,所以他才俯下了身,虽然他这一动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但是我还是因此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重新把目光转向了师父和猴子,那猴子对乾坤剑并没有多少惧怕,时不时的它还用长臂阻挡一下师父劈下的长剑。久战未果之后,师父本来强制压制着的急躁再也克制不住,就连我离师父这么远我都能感到师父情绪突然的转变,我只觉一股狂躁的热风穿过,师父手中的乾坤剑就舞的更急了,同时那力道也明显加强了,这样一来他身上的空门就显露了出来。 刚开始师父的急攻使得那怪猴很不适应,但是等它应付过师父的一轮急攻之后,师父的弱点、空门便都被它摸了出来,也合着师父应该倒霉,本来平滑的地上不知怎么突然出现了一块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的方形石头,更巧的是师父刚好踏上了这块石头,只听“吱溜”一声,师父无可避免的朝后摔了下去。 怪猴逮着机会,一双锋利的爪子闪着寒光猛地朝着师父的胸脯插了下去,师父无奈的看了眼身后“陷害”他的那块石头,身子尽力的侧了一下,但这一切都是无济于事的,怪猴的双眼一直紧紧盯着师父,师父这微微侧身的举动当然逃不过它那诡异的眼神,它只是折了下双爪便再次朝着师父的胸腔插了进去。 师父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改变身形了,事实上他也没有能力去转动身子来躲避怪猴的攻击了。 就在我的思维还停顿在那寒光闪闪的双爪上时,便听得“嚓”的一声轻响,那爪子一隐一现,怪猴原本泛着幽光的双爪立时裹满了鲜血,距离虽然有点远,我还是能看见那鲜血顺着它的爪子一滴一滴滴落在石板上。 师父不发一声,像落叶似的慢悠悠地飘落在了地上。就在这时我那狂抖的双腿突然停止了抖动,而在这一瞬间,我的心也稳了下来,接踵而至的便是一种无助感涌上了心头,我挣扎爬起来,抖了抖发软的双腿朝着师父奔了过去。 师父从倒在地上以后就没有再动一下,我别跑别喊了几声,师父还是没有回答,突然间悲伤涌上了我的心头,我的心重新抖了起来,同时泪花也溢满了我的眼眶,这那一刻我好想大声的哭一场,可是我知道师父不希望看到我这个样子,他不希望看到一个窝窝囊囊的徒弟在他面前哭哭啼啼。 我颠颠撞撞地跑到师父身边,他胸前已经被鲜血染透了,但是那大洞还在汩汩地流着鲜血,我颤抖着手扶起师父,伸出左手想捂住师父的伤口,可这一切都是无济于事的。就这一瞬间,似乎就流干了师父的精力,他整个人一下子便萎靡了许多,脸色也显得苍老了不少。 就在我着急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那猴子怪笑一声,再次伸出它的猴爪滑向了师父的胸腔,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再伤着师父了,我夺过师父的乾坤剑横斩向了妖猴压下的钢爪。 可是我手中的乾坤剑刚刚端起便觉得手中一空,我心想:这下完了,怎么凭空又杀出这么一号人物呢?念头未已,头顶寒光一闪即敛,接着便是怪猴的一声惊叫,我和师父居然奇迹般的没有再受到他的攻击。 就在我还抱着师父发呆时背后忽地传来一声沉哑的声音:“你先抱着你师父退到后面。”这声音不大,但是却相当有洞穿力,我不由自主的听了他的话,默默的向后拖着师父,直到确信怪猴伤不到师父了,我才将师父平稳的躺在了地上。 怪猴任凭我将师父拖后了数米,虽然只是拖了几米,但是这也累得我够呛,我稍微歇了歇才抬头朝那边看去,一袭黑影映入了我的眼帘,看着这背影我觉得有些熟悉,经过一番思虑后,我终于想起来他就是朝师父要锁魂铃,但是最后被师父赶跑了的那个人。 “他不会是回来找我们要锁魂铃的吧。”我心中这样想到,“管他呢,不管要不要锁魂铃,他都得先搞定眼前的困难。” 所以我也不必去想后来的事了,大不了到时候和他翻脸,虽说师父受了伤,我也不是不能对付他啊。 先抛去了这些凌乱的东西,我转过头看一眼师父的伤口,那伤口依旧在冒着血,虽然我的左手想极力堵住伤口,但是这根本是不现实的,由于怎么也止不住师父伤口流淌的鲜血,我突然慌了起来,慌乱中我的手触到了八宝袋。 “对了,八宝袋里说不定有止血的药,师父应该会带这些的。”我脑际灵光一闪,也就是这么灵光一闪救了师父的命,因为八宝袋中还真的藏有棉花,虽然这些棉花还未完全干燥,但是在这种条件下这已经足够了。 我手忙脚乱的用棉花擦干净师父伤口边的血迹,然后才将一堆棉花堵在了他的伤口上,本来我是抱着病急乱投医的想法的,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师父的伤口便不再渗血了,我的心随即一松,“嘭”的一声瘫坐在了地上。虽然这项工作没有造成身体上的疲累感,但是这心脏的疲累感可真的不好受啊。 第七十一章 敌友难分 好不容易将师父的伤口堵住了,我随意的将手中剩下的棉花扔在地上,同时我也懒散的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那老头没事吧。”神秘的黑衣人用他那略有些沙哑而独特的声音说道。 人家既然开口问了,我也不能冷冰冰地不回答人家吧。我看了眼师父后回答道:“血已经止住了,应该问题不大了。” 那人点点头,长叹一口气说道:“那就好,没事就好。” 我还想要再说点什么,那个猴子似乎难以忍受我们两将它当做一个看客的场面,已经缩入腹部的第三只手臂猛地朝着黑衣人的脖子探了过去,那黑衣人闻声警觉,乾坤剑顺手劈向了猴子的利爪,那猴子微压剑锋身子猛地弹向了空中,这一弹足有五米左右,然后它身子猛蜷,利爪从它那蜷伏的身子里探了出来,如苍鹰般扑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双眼紧盯着它下扑的身子,等它的身子落到两米左右时,黑衣人才身子一转躲过猴子的利爪,同时他的右脚猛地踹了出去,猴子再次身子一蜷,双脚一蹬黑衣人适时而至的双腿,“哧溜”一下,再次窜高五米。 那猴子在空中略一停顿之后,猛然朝我纵了过来,它这下的纵跃速度远比刚才的速度快得多,我只是一呆的瞬间它便扑了过来,那黑衣人也有所警觉,猛地扯开嗓子喊道:“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他这一喊把我从痴痴呆呆中拉了回来,我二话不说转身背起师父就跑,但是还没跑几步呢,便觉背后猛然被一股大力一扯,我背上的师父便被扯了回去,我也被带的向后摔倒在地。 我慌忙喊了声师父,一骨碌爬了起来,只见师父已经被那猴子摁在了爪子下,那黑衣人的速度毕竟不如猴子的快速,等他跑过来时,师父刚刚裹好的伤口已经又被撕开了,那猴子还想下手,但是黑衣人已经不容许它再下手了,乾坤剑一劈一折逼退了猴子,乘着这难得空子,他左手拎起师父的衣领朝我抛了过来,我根本没有丝毫准备,匆忙中顺手一接,但是师父的身子只是在我手上静了一下便滚落在了地上。 师父终于禁不住痛楚“嗯”了一声,就是这一声引得那本来没有什么动静的妖尸猛地转过头来,泛红的双眸紧紧地盯着躺在地上的师父,我心道一声不好,赶忙俯下身去抱师父。 妖尸见我要去抱师父,“吱”的一下就朝我扑了过来,黑衣人也觉出了情势不对,碰巧的是妖尸跑动的路线刚好是从黑衣人身边跑过,黑衣人腾出左手阻住了妖尸的,我心领神会的抱起师父拔腿就朝着来时的甬道跑去。 我心中害怕黑衣人阻挡不住猴子和妖尸的进攻,而我根本就挡不住那猴子,就更别提那妖尸了,所以我跑的飞快。跑入来时的甬道时,我并没有来得及观察四周的情形,只到前边有人喊我时,我才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同时抬起了脑袋。 看清楚喊我的人时,我欣喜的叫了一声:“王伯。” 王伯笑吟吟的点了点头,说道:“快跟我来。”说完话他就转过头朝右边走去。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和师父走的并不是我两来时的路,我现在站立的甬道和原来的甬道完全不一样,而我前面便是一个岔路口了。 王伯看我没有动静,赶紧朝我招了招手,皱着眉说道:“还愣什么啊,赶快走,一会那东西该赶上来了。” 我木讷地说道:“把人家自己扔在哪里冒险不合适吧。” 王伯骂道:“自身都难保了,你还有心思管别人啊,快走快走。” 突然师父搁在我肩头上的右手使劲捏了下我的肩膀,同时他嘴里断断续续地说道:“别去……别去……不能去。” 我以为师父是疼痛过度思维有些混乱了呢,所以我扭头看了下他苍白的面孔,起步跟着王伯走去,忽然师父又捏了下我,嘴里低声说道:“让你别去,让你别去,你聋了啊。”听得师父这样说,我再次回头向他看去,他努力张口眼睛冲我眨了眨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有问题,别跟他去。”话刚说完,他的头轻轻一歪靠在了我的后背上闭起了眼睛。 王伯已经向前走出去一段距离了,也许是他觉察出我没有跟上去,所以他又转回了头,盯着我骂道:“快走啊,站着等死呢?” 我仔细的看着他,想找出些毛病,可是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王伯看着我仍然没有动便骂骂咧咧的返回来来拉我,我不由自主的就跟着他向前走去,走了没几步我背上的师父猛然拍了一下我的脖颈,然后我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等我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静静地爬在刚才的岔路口,师父和王伯早已不见了,我赶忙爬起来左右环顾了下四周,只见刚才我和师父停留的地方留着一大滩血迹,而左边的甬道里也有着浅浅的血迹,一路蜿蜒着延伸到洞穴的深处,而我站立的甬道内并没有一丝血迹,所以我几乎可以断定师父就是从右边的洞穴走了,使我想不透的是师父为啥要把我打晕呢? 现在我也不想再回去看那黑衣人怎么样了,我的心中更担心师父,毕竟师父身上还带着伤呢,当我走入右边的甬道时,我的心中还是很愧疚的,毕竟黑衣人还是为了救我和师父才身遇险境的,但是我又没别的好办法,最后我还是歉疚的看了眼身后扭头朝着甬道内行去。 本来我心中还在自我安慰着那黑衣人应该能顶下去,但是背后传来的一声清晰的惨叫彻底击碎了我这个单纯的想法,我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再走下去,扭头朝着来路奔了回去。 当我奔回到那崖洞时,一切都变了,变得有些莫名其妙,四处都是鲜血,四处都是断臂,但是你在这里除了断臂和鲜血却没有了别的,甚至你连一根发丝都找不到,看着眼前的一切我茫然了。这里就像是一个屠杀场,可偏偏杀人者好像把所有尸体都运走了,最后只剩下一滩血和一片断臂来消遣人。 我暂时移开钉在那大片血迹上的目光扫了一遍洞里的情形,黑衣人和妖尸、怪猴都没有了踪影,只有那具棺椁孤淋淋的立在血泊中,而棺椁后就是天空,这样一副凄凉的场景看的我心里渐渐地有些毛毛的。 我对这突然发生的事并没有太多的好奇心,所以我只想还是先找到师父再说,所以我及时转身返了回去。 世事就是这样偶然,我一扭头就撞入了一个人的怀中,起初我还吓了一跳以为又碰到什么鬼东西了,当我看清楚来人的面孔时,我那激动的小心脏便静了下来,我安静地问道:“王伯,你刚刚死哪去了?” 王伯生气的问道:“你问我,我还想问你们两呢,把我扔下你两就跑了,哎,对了,那老头呢?他跑哪里去了?” “啊?你问我啊?我还想问你呢,师父把我敲晕以后你两干啥了,啊,不对,你两干啥去了?”我瞪大眼睛问道。 “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啊,我完全搞不懂你的意思,我根本就没见过你师父啊。”王伯疑惑地说道。 我心中也是疑问重重,于是先按捺下心头的疑问将刚才发生的事细细的讲给王伯听,王伯听后沉吟了良久才说道:“这事有些奇了,那你师父为啥要把你敲晕呢?” “我怎么能知道那老不死的想什么呢?”我对师父敲晕我仍然耿耿于怀,于是口气中尚带着些不满。 王伯看着我突然笑了,我问他怎么了,他反问我是不是对我师父有些意见,我生气地说道:“岂止是有些意见,我现在对他意见大了。” 王伯笑着安慰我,“好了,好了,你师父做这一切肯定是有原因的,到了一定的时候他肯定会向你解释的,你暂时先把这些放在心底,好吗?” 面对王伯我不好发脾气,只能轻轻点点头表示同意,王伯摸了摸我的脑袋才说道:“你师父到底发现了什么呢?走,咱们跟下去看看去。” 王伯说走就走,我只能跟着他走入了那个甬道。 第七十二章 轮回谷 我和王伯走在那甬道中,起初这洞内的光线还将一切映的很真切,慢慢的随着我们的深入洞内的光线便暗了下来,而且本来那光滑的洞壁慢慢的就有了雕画,这些画多描述的是些鬼怪故事,那些鬼怪手中的人头或者人心都用朱红染过,一片片触目惊心,越走这样的雕画便越多,同时还有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刺入鼻孔,刺得人心底一阵阵发痒,接着便是一种不安涌动在心口,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王伯看出了我内心的不安,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肩膀,说道:“别怕,没事,这都是些障眼法。” 我没有回答王伯,只是强自镇定了下自己,随在王伯身后继续朝洞穴深处走去,谁知越往里走光线越暗,到了最后我和王伯只能看清楚彼此的身形了,但是洞壁上那鲜红的雕画仍旧清晰可见,我看的一阵阵胆寒,到最后干脆撇过头不在去看壁间的雕画。 “这甬道还得走多深啊。”我略带抱怨的说道。 王伯边走边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也许就快到了,也许还有很远。” “按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里面会不会一片漆黑呢?”我问道。 王伯笑着说道:“这也不是没可能啊。” 说到这里气氛又沉闷了下去,我刚迈了几步情况又突然发生了变化,前一步我还处于半黑暗状态,但是下一步迈出去便是光明一片了,这变化未免有些太奇怪了,为了验证这种情况,我特意有退后一步,但是我盯着前面看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到一丝亮光,接着我又朝前迈出了一步,奇迹再次出现,我的脚还未落地,光线便突然转亮了。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王伯,王伯也只能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只能再次搁下这诡异的谜团把视线向前看去,前面凭空出现了一座桥,一座绝然孤立的桥,最妙的是着桥下竟然还有河,我左右搜寻了下河的来路,这河居然是从洞壁下流进,而又从另一边的洞壁下流出的。 看着这精巧的布局,我并没有震惊的感觉,反而还是那种淡淡的诡异萦绕在我的心底,我老是觉得这一切放的有些不对劲,可是我有想不通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走到这里,王伯也有些犹豫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往下走了。 “既然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前面突然阴沉地传出一声。 “哼,谁说我怕了。”王伯愤愤地说道。 “不怕你就上来啊。”那声音继续说道。 “上来就上来。”王伯说着就向桥上走去,我赶紧拽住王伯说道:“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啊,上去不上去是我们的事,和你们无关吧。” “哼,到底还是害怕了。”那声音继续讽刺着。 “嘁,总比某些人藏头藏尾,像个乌龟一样强。”我也不甘示弱开口反驳道。 那人嘿嘿一笑才又说道:“小子,别用你那一套,你那一套对我不管用的。“ 我正欲开口,突然王伯挪开我的手悄声说道:“你站在这里看着些,我上去看看。”然后他大踏步向着那木桥走去。 我再次伸手抓住他,压低声音问道:“你要确保你没事才行。” 王伯挣脱我的手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是想说没事还是想说他也不确定,总之我的心里有种恍惚的感觉。王伯三步两步就奔上了木桥,看着他这样冒失,我的心里就更不安起来了,果然他刚刚登上木桥便迎面飞来一长串铁簇,王伯看似洒洒落落,但是当那铁簇射出时他一俯身便躲过了这飞快的箭矢。 那箭矢掠过王伯只朝着我坠落下来,我赶紧跑着躲开这密集的箭矢,王伯仍然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朝着桥中央走去,那桥下的水忽然有些急了,原来本没有任何声息的,现在这河流居然发出了哗哗的声音。 我看着情势不对,赶紧喊了声王伯,但是王伯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着,虽然我知道王伯这次是会不管任何人的阻止继续固执着走下去的,我还是提气又喊了声王伯,果然如预料中的一样王伯还是没有回答我。 我也有些急了,快走几步也朝着木桥奔去,忽然王伯回过头吼道:“回去,你不要命了,这里是轮回谷。” 我有些莫名其妙,“什么轮回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伯微微扬了扬头,“我没时间和你解释,总之你就呆在这里等我,如果半个小时之内我还没有回来,那么你自己想办法趟过那片血海,现在,我要进轮回谷去救你师父,你切记着半小时之内没有我的消息的话,你就赶快走,不用管我了。” 我没有理会王伯说的话,继续朝桥上奔去,突然王伯再次回过头,这次王伯的表情已经不似以前一样平和了,他双眼瞪着我,瞳孔中自然散发出一股怒气,嘴里猛地爆出一句话,“给我回去。” 我被他一喝吓得刚刚迈出的步子又缩了回去,王伯看我回去了,脸色立马有所缓和,他静静地望了我一眼之后转身朝着桥中央继续走去。 这时桥下的小河仿似炸开了锅,水花熙熙攘攘的在木桥下涌动着,就像是万千魔鬼争先恐后地要吞噬了王伯一样,看着这情形我双手不由攥满了汗珠,喉咙也渐渐地有些发干,而王伯依旧无动于衷地朝着木桥中央行去。 眼看着王伯就要行下木桥了,突然他又倒退着走了回来,我被这情形弄懵了,急忙开口问道:“王伯,你怎么了?” 桥上并没有王伯的回答,王伯依旧在不紧不慢地后退着,他双目紧盯着前方,对于我的问话并没有丝毫理会的意思,我只能瞪着眼看着他缓慢地后退着,忽然我好似听到了隐隐的踢踏声,渐渐地有哭声也传了过来,随着王伯的后退这踢踏声和哭声更甚了。 王伯已经退到了桥的这边,而桥那边的踢踏声和哭声仍然不依不饶的,王伯周身摸了一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找寻一周无果后,他又将手垂在了背后。 听着桥的另一方越来越真切的哭声,我知道那东西快现身了,果然就在我一眨眼的瞬间,那东西就露出了黑漆漆的一个头顶,只是这头顶光秃秃的没有一丝毛发,看着这幽光发亮的黑色脑袋我总觉的有些滑稽。 但是随着它身子的慢慢显露,我的心便慢慢缩了起来,原本那嬉笑的心思早抛到爪哇国去了。先是两个粗大的鼻孔喷着湿气露了出来,接着是那一嘴不整齐的獠牙,最奇怪的是它居然没有眼睛,面上除了鼻子和嘴以外一马平川,无论怎么看都有些别扭。 当我的眼睛从它的脸上移到下面时,我着实被吓了一跳,只见它身子以下空空如也,只有两条细长的腿支撑着它那硕大的脑袋,也没有发现有手臂。那细长的腿支撑着这么大一个脑袋,我都感觉它有些不稳当了,摇摇晃晃的随时可能摔倒了。 王伯却一点也没有轻视它,仍旧在缓缓向后退着,只能他退到了我的身边,而那东西站上桥中央之后就没有继续往前走,只是摇摇晃晃地转动着脑袋,像一个黑色的皮球顶在两根灰色的木棍上一样。 我咽了口唾沫之后轻轻撞了撞王伯的肩膀,“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孤魁”王伯直勾勾盯着那东西,嘴里不在意地说道。 “孤魁?孤魁是个什么东西啊。”我继续追问道。 “小姑爷,你就别问这些了,先收起你可怜的好奇心,成不?快想办法解决了这玩意。”王伯急迫地说道。 我也急着说道:“那你总的告诉我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不然我怎么对付它啊。” 第七十三章 孤魁 “这玩意,这玩意,这玩意我也说不清楚。”王伯急得抓耳挠腮。 “你不清楚怎么知道它是孤魁啊。”我问道。 王伯听着我唠唠叨叨个没完,扭过头看着我,骂道:“哎,我说你还有完没完,先想办法,快想办法,出去了我在和你细说这些事。” “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无辜的说道。 “算了,算了,还真指望不上你,小太爷。”王伯略有些讽刺的说道。 我只能看了眼王伯,然后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乖乖地做我的木头人了,王伯显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他急得左奔又跳,没几分钟就满头大汗了。 可是令我奇怪的是那东西一直站在桥中央没有动静,那王伯到底在怕什么呢?我有心问一下王伯,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我就站在王伯身后看着王伯和那孤魁,那孤魁一直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来回摇晃着大脑袋,而那东西越是这样王伯就显得越是急躁,直到最后王伯终于受不了这种煎熬,主动扑了过去,但是他还是不忘嘱咐我要自己小心。 看着王伯扑了过去,那东西依旧呆呆傻傻地摇晃着,哦,我忘记它没有眼睛了,那它是怎么感知这一切的呢?我只能从它的细微动作上揣测一二了,它可能是凭借听力和嗅觉掌握着方向,就如同蝙蝠一样。 这东西看似呆呆傻傻的,其实它身手灵活的很,当王伯刚刚接近它的身体,它那细长的腿早乘着空档蹬向了王伯的腹部,王伯顺势一扭想转到它的身后,可是这东西更显灵活,王伯的身子刚转了一半,它就双腿一绊缠在了王伯腰间,接着它张嘴就朝王伯脖子上咬去,王伯赶紧脖子一甩,腰身使劲一扭硬生生将它甩了出去,这东西轻叫一声直朝桥下坠去,眼看着它越过桥上的护栏就要落下桥面了,它却双腿及时一勾桥面哧溜一下又窜了回来,王伯不虞有此一变,而他的手里也没有什么武器可以阻挡它突然而来的进攻,因此王伯也只能凭着身上受伤及时朝着它的大脑袋上又捣出一拳,这东西却并不想和王伯硬拼,王伯的拳还没有捣上它的脸,它已经一个倒翻,双脚轻巧地挂在了王伯的手腕上,王伯轻哼一声,似乎是受伤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询怎么了,那东西又是一甩,松开了王伯的手腕之后直朝着他的脸扑了过来,王伯想抬起受伤的右臂隔开这东西,但是他的右臂似乎有了什么问题,刚刚抬起一半就又无力地垂了下去,那东西乘机轻巧地落在了王伯的脸上,王伯连忙抬起左臂去拨弄脸上的怪物,但是任他怎么拉拽都扯不动这东西分毫,这东西固执地爬在王伯脸上一动不动。 看着这情形我再也不能不顾了,我急忙撒腿朝桥上奔去,同时嘴巴里喊着,“王伯,你坚持住,我来救你。” 王伯虽然被那东西伏在了脸上,但是他基本的意识似乎还没乱,看着我冲向了桥面,他用他那受伤的右手朝后挥了挥,示意我不要上来,可是我并没有听他的,依旧朝着桥上猛冲过去,王伯艰难的开声吼道:“别上来,危险,你快跑,不然都得搭进来。” 他的话音刚刚落地,那个怪物的身体便开始急速的萎缩,而王伯也开始呜呜大叫,他的左手不在试图去拽孤魁,只是在空中胡乱抓扯着,似乎想要抓着什么救命的东西一样,就连他那受伤的右手都在不自觉的抖动着。 当孤魁萎缩的只剩一巴掌大时,我终于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孤魁并不是萎缩了,它居然硬是挤入了王伯的嘴巴,顺着王伯的食道钻进了王伯肚子里,怪不得王伯一直挣扎着。 直到那东西最后一抹黑影溜入王伯嘴巴以后我才醒过神来,我疾跑几步奔到了桥面时,王伯已经有些撑不住了,我赶忙伸手去捞王伯,可是他终究还是没有撑住,只是闷哼一声摔慢慢倒在地上。 看着王伯的状况我有点欲哭无泪,尽管师父一直不许我哭,但是面对这种情况我真的只有哭的份了,其实我自己也不想哭,可是我就是禁不住溢出的泪水。 王伯仰面躺在地上,一霎间脸色就由健康的红色变的青灰一片,我不知所措的站在他身旁,默默的流着眼泪,王伯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声音低哑的安慰着我,“孩子,别哭,别哭,人生无大事,来去自平常,放轻松点,你走吧,现在就走。看来我是没能力再去救助你师父了,你估计也不行,你自己走吧,出去以后别再查这件事了,否则,你会陷得更深。” 我固执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不会扔下我师父和你的,就算是尸体,我也要带两具出去。” “谢谢你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你实在没必要再搭一条命进来。”王伯仍旧忍着伤痛权我自己走。 我仍旧固执的摇着头不顾王伯继续劝导着我,“不,我不会走的,王伯,你不用劝我了。” 王伯还想劝我打消呆在这里的念头,但是他已经没机会了,他狠狠的皱了一下眉头,额头上的冷汗开始涔涔而下,双手无力的落在地上有节奏的抖动着,我看出他身体上的苦痛应该是突然间加重了,于是赶忙单膝着地,将他的脑袋抬放在我的大腿上,然后探了探他的鼻息,他的气息还算平稳,这样我暂时能放下心了。 还没等我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呢,王伯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了,我连忙扶起他以便他呼吸顺畅点,王伯接着便张开了那微弱的双眼,虚弱的吼道:“你快走,快走,别管我,不然等一会想走都走不了了。”说着他伸出手想把我推开,可是他太虚弱了,推了半天根本没有推动我。 “不行,我不能扔下你不管。”说着我背起他朝桥下走去。 “别,你带不出去我的,放下我你自己走吧,要不然咱俩都得完蛋。”王伯开始警告我。 我没有再去理他,毅然决然的背着他走下了木桥,可是我刚刚迈下木桥,事情却又有了糟糕的变化,王伯突然挣脱了我滚在了地上,我感觉扶起他问道:“你怎么样?” “你走,我快不行了,快走。”王伯有气无力的说道,虽然他的声音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但是他这几句话却说得斩钉截铁,几乎不容许任何人违背他的话意,但是我是个例外,我再次将他背在我的背上,稳了稳身子以后便准备向前走去。 孰料王伯再次从我的身上挣扎着滚了下去,我叹了口气就想转身去扶他,猛然我身子僵在了哪里,我忽然想到刚才并没有王伯落在地上的声音,我僵了片刻之后“咻”的一下转身朝后踹了过去。 但是我还没完全转过身呢,便感觉我刚踢出去的右脚被一股怪力一引一带“啪嗒”一身掉在了地上,我心想这下完了,奇怪的是这股怪力带倒我之后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我爬起身悄悄朝后看去。 “师父。”我惊喜的叫了一声,师父点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 而王伯的身子现在就靠在师父的胳膊上,师父自身的情况也不是很好,他的胸前还在流着血,看着那已经微微凝结的伤口,我看的有些触目惊心的感觉。 “别看了,快把八宝袋的红绳给我一根。”师父简洁明了的说。 我连忙答应着去找八宝袋,这时候我才发现我把八宝袋忘在洞里,我看了眼师父歉然的说道:“忘在山洞了,我回去找。”说着我就起身准备去找八宝袋。 “算了”师父阻止了我的行动,“别去找了,等你找来就晚了。” 说着师父变戏法似的抽出了一条红线,“这不是有吗?”我瞪着眼问道。 师父浅叹一声说道:“唉,这是保命用的,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这老头已经命在旦夕了。” 我没有去打扰师父,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师父怎么救王伯,师父将红绳两头折在一起,然后捻在手里搓动了几下,然后松开了手,那红绳自然而然的拧在了一起。 师父做到这步突然停下了手,转头看着我说道:“一会微有异动你就先跑,明白吗?” 第七十四章 惊魂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师父仍然不大放心,又问了我一遍,得到确切的回答以后,他才将那红绳慢慢灌入王伯口中,说来也怪,那红绳竟然笔直的伸入王伯的口中,直到红绳完全没入王伯口中时,师父才开始轻轻皱着眉头,右手轻轻捻着那红绳的另一端。 忽地师父眉头一展,本来频繁捻动红绳的右手也停了下来,隔了片刻,师父就开始将红绳慢慢提了起来,刚刚提了半下,王伯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红得有些让人害怕,师父还想继续将红绳提出来,但是王伯伸手一掌朝着师父脸上掴了过去,师父没有理会他,实实在在的挨了一掌,这时王伯口里的红绳已经拽出很长一截了。 王伯发现师父依旧在拽动着红绳,他的右脚猛然弹起踢向了师父的额头,师父右手不动,身子转了一圈,刚好将王伯踢起的右腿压在了他的脑侧,趁着这段空闲,师父右手使劲一带,那红绳又拽出一段。 王伯并没有因此顺服下来,王伯刚刚拽出一段红绳,他的左腿又踢了过来,师父索性凌空一翻,稳稳的将他的左腿也压了下去,而师父右手中的红绳依旧没有放开。 王伯急怒的盯着师父,突然冷冷的开口说道:“轮回谷不会放过你的。” 师父并没有理会王伯,而是转头看着桥下悠闲的说道:“回头转告你们谷主,紫堂随时奉陪,我们也不是玩不起。” “哼,知道你能玩得起,就怕你玩不下去”这声音阴冷沉闷,奇怪的是它并不是王伯发出的,而是桥下洞深处传出来的。 “咱们走着瞧。”师父不甘落于人下。 可是师父话音未落就觉得手里的红绳猛然一松,“吱溜”一下又钻入了王伯的嘴内,幸亏师父眼疾手快,及时又抓着了绳头,他伸出手左手摸了摸头上的汗珠,说道:“幸亏没酿成大错。” 师父还未完全回过神呢,王伯突然顺势一滚,师父被王伯一个“倒栽葱”栽在了地上,刚刚把握好的绳头也因此完全没入王伯的口中。 师父轻叱一声不好,刚刚落下的身子鱼立而起,右腿斜斜劈在了王伯的肚子上,王伯承受不住压力,开口一声轻叫,师父乘机就将右手食中两指探入了王伯的喉咙,不等王伯的嘴闭上,那绳头又重新被拽了出来。 王伯怒吼一声,右掌探入王伯的怀中,两指抠向了师父的双眼,师父极迅速的拽了一下红绳,左手轻拍王伯的手掌,右脚微踢王伯的右脚,王伯的右脚轻而易举的压服在他的右臂上,而师父的右腿也接着压了上去。 王伯剩下的一半身子还想反抗,师父急忙连拽几把,只见一个红嫩的家伙从王伯口里一跃而出,而师父也被王伯一脚踹下了桥面,顾不得去理会那红色的东西,我疾奔几步抓住了师父将要落下桥面的身体。 师父经我一拉终于稳住了身形,而我被师父一拽也控制不住势子,摇摇晃晃的有下坠的趋势,师父看的真切,急忙一跃跃回了桥面,他的手并没有松开我的手,而我那摇摇欲坠的身子也被师父带住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我还没来得及庆幸,身子便被那红色的怪物扑了上来,我那刚稳住的身子再次摇摇晃晃的向桥下坠去,师父轻嘿一声,硬是把我拽了回来,可是那红色怪物只是稍稍扑击了下我,就飞向了师父。 师父的右手还没有收回去,只能左手轻动恍乱了那怪物的方向,然后他才一脚踹了出去,“快走,你快走。”师父刚刚踹飞怪物后就冲我吼道。 我只是哦了一声便朝来路跑去,突然我还意识到有王伯,只能低下头去背王伯,王伯这时情况有些好转,脸色已经不似刚才那样铁青着了,但是他嘴角一直在流着黑色的污物,我也顾不上去帮他擦拭嘴角,胳膊用力将他抬上了我的背就准备朝桥下跑去。 可是我刚一动,那红色怪物已经再次扑击过来,幸好师父及时在我面前一恍,逼退了前冲而来的怪物。 那怪物并不罢休,刚一落地便再次扑回到我的身边,我急忙扭身后退几步躲了躲它的攻势,师父顺势从后边扯住了它的后退接着朝桥下又甩了出去。 借助着师父扯住它后退的瞬间,我终于看清了它,它和刚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全身染成了红色,而且它好像还长出了两个手臂。 “走”师父看我还呆站在哪里急忙喊道,我心领神会的跑下木桥,可是我刚刚跃到地上,那东西猛然从桥下扑到了我的身前。 “它怎么老缠着我啊。”我急忙问师父。 “废话,因为你背着那个才是正主。”师父没好气的说。 我和师父这急促的对话刚刚结束,血红色的孤魁已经弹射了过来,我心里一横,瞅准机会伸手抓向了它那细长的腿。 师父急忙喊道:“别抓。” 我一时无措,赶忙缩回了伸出去的右手,而那东西乘机奔了过来,它尖叫一声就扑在了王伯的脸上。 背后的师父轻喊一声,“不好。”刚刚拽出那东西的红绳突然抛了过来紧紧勒住了王伯的喉咙,勒的王伯“咯咯”直叫,我心想不好,手上就有些松动,心里想着让他喘口气,“你勒错对象了。”我下意识的朝师父喊道。 “没错,你抓紧老头,别让孤魁再溜进去。”师父说道。 听见师父这样说,我才明白了他的用意,同时将松开王伯的手又抓紧了,那东西已经把半个脑袋钻进了王伯嘴里,但是它也只能钻进半个脑袋,剩下的半个脑袋任凭它怎么挣扎都钻不进去,因此它急得吱吱乱叫着。 师父看见遏制住了它,急忙两臂一曲,红绳便滑落在了他腋下,接着他身子滴溜溜的转了几个圆圈,红绳便完全缠绕在了他腰上,而他也已经到了王伯身后。 师父撇过头看了看那挣扎着的孤魁,右手食中二指呈剪刀式狠劲掐在了它那滑溜溜的脑袋上,它也觉出了有人攻击了它,所以它挣扎着想要溜出师父的控制,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师父紧紧夹着孤魁,慢慢的将它拽了出来。 随着孤魁挤进王伯嘴里的身子慢慢退了出来,它的叫声也越来越凄惨悲厉,但任凭它怎么叫唤,师父都没有心软,直到将它完全拖出了王伯的嘴,它才又恢复了那凶厉的本色,也许它也觉得一切求饶都是徒劳的吧。 它只是轻叫一声便扑向了师父,看来它已经明白了阻碍它进入王伯身体的只有师父,所以它转变了方向,开始猛劲攻击师父,也只有放倒了师父它才有机会钻入王伯的身体。 师父料到了它会有此一招,所以早早的就想闪避开来,可是师父忽略了一件事:他那红绳还绕在王伯身上呢,也就是现在我们三人都捆在一起呢。 所以可想而知我们的惨剧,师父身子微一晃动便发现了他的疏忽,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和王伯被他一带齐齐摔倒在地上,而他自己也被带倒在地上了,也幸好是这么一倒躲过了那东西的扑击,不然还不知道后果怎么样呢。 那家伙看见我们三人倒在了地上,乘机扭身扑击下来,师父急忙喊道:“松手。” 还好我和师父有默契,很没等他说松手呢,我就放开了王伯,师父带着王伯滚向右边,而我自己滚到了左边。 孤魁见我们三人及时躲开了,他扑向地上的身形转而掠向了滚到左边的师父和王伯,师父的腰身和王伯的脖子连在一起,所以他的动作极不利索,等到孤魁扑到他们两身后了,他两还没有站起身呢。 第七十五章 狼狈 我一看坏了,而师父仍然不知危险正在悄悄的逼近,他双手掐着王伯的胯部就想站起来,我急忙喊道:“小心。” 师父得信之后,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接着他身子猛然一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从那细小的绳圈里钻了出来,只剩下一堆红线萎靡的堆在一起,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锁骨法?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师父。 师父可没功夫理我,因为有一个更厉害的东西在等着他呢。师父刚刚脱出绳圈,那东西已经扑到了师父眼前,这东西现在就算有机会也不去攻击王伯,转而狠劲攻击着师父。师父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卷入一轮疯狂的攻击。 可我也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师父干着急,那东西的弹跃速度很快,根本不和人对攻,往往只是稍一沾人便弹飞在空中,接着再次下击,这样一来可苦了师父,他身上本来就有伤,由此一来他身上的伤口暂不说,就是那体力的消耗也逼得他快要坚持不住了,可是师父针对它的攻袭也没有什么好的策略,只能一拨拨的抵挡着它的进攻。 我轻叹一口气,打算趁着这段时间先把王伯摸出来再说,也亏得我有了这么一个打算,要不然还真不知道事态会怎么发展下去呢。我蹑手蹑脚的摸到他们两身边,悄悄背起了王伯缓缓退了出来,尽管我有胆子过去偷摸着背王伯,但是我的手心还是早已攥满了汗,心里老怕那东西突然一回身扑向我。 还好我顺利的背起了王伯,可是还没走几步呢那东西就发现了不对,吱呀一声抛去师父就朝我扑了过来,我一看情势不对,抓紧王伯的双腿就开始狂奔,可是那东西飞跃的速度远远比我跑动的速度快,微微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下扑过来的孤魁,看着它那似箭般的飞行速度,我不由一阵慌乱。 人这种动物越冷静越不容易出错,越是慌乱出错的几率便越大,不是有句老话叫忙中出错吗,可我宁愿将它们理解成倒霉,人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缝,我现在就是如此,刚瞅完身后那东西,我的身子还没有扭正呢,就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我受不住前冲的势子,“噗通”一声扑到在地上。 当我揉着屁股推开压在我身上的王伯抬起头时,那东西就蹲在我的脸前,虽然这东西并没有眼睛,但是我总是感觉它那血红的大脑袋上正有两只眼睛在紧盯着我看着,也只到这时我才发现他身上那层红色并不是静止的,他的身上也不是完完全全被红色覆盖着,瞅的近了就能看出那红色的覆盖面像是密集的蛛网,而那网孔中还是它那本来的黑色,只是这红色有些怪异,离得远了红色便完全遮盖了黑色,所以我刚才只看到了红色,而这密集的蛛网好像和人体的血管一样,虽然不粗,但是流动速度却极快。 其实我对它的身体机能没有什么好奇,只是它离我太近了,我不想看都的看了,现在我只能祈求它赶快离开我,而我也不敢再有所动作,只能用手臂支在地上,双目紧紧盯着它,提防着它的动静。 奇怪的是师父也似没了动静,我只能一边暗暗咒骂着师父一边在心里暗暗叫苦,同时我还得集中精神提防着孤魁。(.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就在我的右臂发抖渐渐有撑不下去的趋势时,我眼前红影一闪,那孤魁便像荡秋千似的荡了出去,我抓着机会翻身就去找王伯,可是我一摸之下摸了个空,这时师父的声音传了过来,“快走,笨蛋。” “啊,王伯呢?”我没来得及抬头,下意识的问师父。 “这里。”师父说道。 我抬头循声看去,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王伯背在背上了,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已经明了师父刚才在做什么了。 我骨碌一下爬起来追着师父跑向了来时的洞穴,那洞穴依然是那么宽敞,而我的感觉却早已不一样了。我三步两步挤在师父身后跑了出去,只听的背后一串唧唧之声那东西似乎在挣脱着什么,可是我没功夫去看一眼,其实是我内心的感觉在驱动着我不要回头,我害怕我一回头那东西就扑了过来。 伴着那古怪的香味我和师父终于冲到了那东西的拐角处,这时我才敢回头看一眼身后,只见身后很昏暗,孤魁并没有追上来,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谁知这口气一松便再也提不起来了,我只觉得跑的双腿发软,眼睛一阵阵直冒金星,胸口也一阵阵发胀,心头狂跳着似要爆炸了。 我感觉实在不行了,于是想靠在拐角处歇一歇再跑,可是还没等我坐下去呢,已经跑出去很远的师父又转了回来,一把提起我略带责备的说道:“你不要命了,快走。”说着又当先跑去。 我心想有什么大不了,反正那怪物已经被师父制服了,想着就想和师父妥协一下,可我还未来得及说话,洞深处一声清冽的响声将我放缓的神经猛然揪直了,我扑棱一下蹦了起来,不等师父再催我,我就转过拐角朝着妖尸那个洞穴跑去。 刚没跑几步,突然师父刹住了前奔的身形,我一个不防,硬是戳在王伯的背上,师父被我戳的趔趄了几步,可是师父并没有怪我撞他,只是喃喃自语道:“坏了,这前有狼,后有虎的,应该怎么办呢。” “什么前有狼后有虎?”我奇怪的问师父。 “前边还有那妖尸呢,说不得咱们今天要闯一闯了。”说着师父便回顾了我一眼,我看着师父的眼睛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正准备将我看到的情景告诉师父,可是师父已经背着王伯冲了出去。 我只能将到口的话噎了下去,紧随在师父身后闷头赶路,不经意间我再次撞在了王伯身上,这次我并没有将师父撞出去。 我心中本来有些奇怪师父怎么了,当我探出头看着眼前的情景时我便明白了这一切,原来我们三人已经走出了洞穴,师父双眼迷茫的盯着眼前那遍地是血的场景,我赶紧向师父说了我刚才所见的一切,师父只怪我没有早告诉他,我没敢反驳他,将想说的话噎回了肚子里。 师父说了几句之后便不再说了,双眼盯着那洞穴中的血海聚精会神的观察着,突然身后的甬道中隐隐传出了厉啸之声,师父并没有回头去看一眼,但是我依旧能看出他内心的紧张,因为他额头上的冷汗在涔涔而下,脸色在听到那啸声后也变得十分难看。 我看了眼师父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因为我知道师父心中比谁都着急,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啸声我知道事情已经到了生死一发的地步了,果然没过多长时间,那啸声已经近在咫尺了,我再次撇头瞅了眼师父,师父依旧面无表情的瞅着前面,我也是只能从他额头上越来越多的冷汗看出他内心的紧张。 忽然师父轻嗯一声,似乎他发现了什么,我急忙问道:“发现什么了?” 师父没有做声,平稳的扫视了一遍洞穴之后说道:“有意思。” 我对师父凭空冒出的这句话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茫然的看着师父,师父却没有给我一个明晰的解释,仍旧在四处搜寻着。 我听得背后的凄厉的啸声心里不自觉的一阵阵发抖,那孤魁的攻击力实在太强悍了,我实在抹不去对它的恐惧感,可师父依旧在好整以暇的欣赏着洞内的一切,我也不敢去催师父,只能缩在师父身边抖着身子看着身后的甬道。 事实也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厉啸声没过几分钟便近在咫尺了,就在我祈祷着它不要出现时,它却转过拐角出现在了我们身后。 惊吓之余,我还是惊奇的发现了这东西具有惊人的跟踪能力,我和师父跑出去这么远了,它居然还能跟踪而至。 第七十六章 突变 看着渐行渐近的孤魁,我的心再一次被提了起来,而师父依旧在四处搜寻,我心底的恐惧,以及不耐烦增加到了极致,可是这条出去的路一直没被师父发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而另一方面,孤魁已经近在咫尺了,看着师父紧皱的眉头,我只能向后挪了挪,靠在师父身后面对着扑过来的孤魁,我现在必须要保证王伯和师父的安全,纵然我有可能抵不住这东西多长时间,但是能拖多长时间拖多长时间吧。 思考的间隙那东西已经扑到了我的身前,我瞅着那圆鼓鼓的脑袋死命击了下去,可是那孤魁只是轻轻一绕便轻易的躲开了我的攻击,然后直奔王伯的后颈冲去,我根本没时间反应,但是师父却不似我反应速度这么慢,那东西只是刚刚触上王伯的衣领,师父的右手已经掐在了它的脑袋上,看也不看的将它甩进前面的血泊里。 那东西双腿等着血泊就想跃回来,可是它甫一接触血泊两腿便陷了下去,那东西这时才发觉了不对,挣扎着想爬出血泊,可是它发现的太晚了,它只是象征性的扑腾了几下便没入了血泊中。 “吁,果然不一般,也亏得有这片血地,不然还真制不住孤魁呢。”师父脸上现出少许的轻松神态。 我也轻松了许多,毕竟那近在咫尺的危险已经消弭于无形了,所以我不自主的笑出了声,这笑声是发自内心的,有种压抑顿除的快感,就如雨后初晴的天宇,自然给人一种重见朝阳的愉悦。 师父也是心情大好,他先把眼前的难题抛在一边,回头看了王伯之后,不无调侃的说道:“这老头有福啊,这种情况下人家呼呼大睡,你我却提醒吊胆着。” 王伯这么长时间还未见醒转,我的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师父,王伯的身子没什么大问题吧?” “放心吧,这老小子要是出去的话,没过两天就会活蹦乱跳的了。”师父瞥了我一眼,继续说道:“而你我只能是为别人操劳的命数了。” 一番调侃之后,我和师父都累了,也饿了,我颓废的靠在洞壁上,稀奇古怪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师父,你说我们是不是会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 师父早就转回去眼睛那片血泊了,他头也没回的答道:“嗯,是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因为明天会是阴天。” 我明明知道师父在逗我,可是我还是继续问道:“嗯?你怎么知道呢?”我也只能靠这种无聊的调侃来慰藉内心的寂寞与饥渴了。 可是师父连这样一个机会都不给我,我问过他之后,他就没有回答,只是爬在血泊边瞅着那些血液。 瞅了眼师父之后,我没抱任何希望的问道:“怎么样,瞅出什么门道没有?” 没想到师父果断的嗯了一声,我的心中一喜,“有出路了?”师父又是一声轻嗯,然后才说道:“这下是真能见着明天的太阳了。” 我抑制着心中的狂喜,开口催促着师父,“那咱们走吧,还在等什么呢?” “不,先等等,不能着急,要看清楚了因果咱们才有把握过去。”师父摆摆手说道。 “你神神叨叨的想干什么?师父。”我疑惑的看着师父说道。 “谁神神叨叨的了,是它神神叨叨的。”师父指着面前那片血泊说道,不等我说话,师父继续接口说道:“走吧,现在可以走了。”说着拽了我一把。 我被师父带着踉跄着走到血泊边缘,看了眼深邃的血泊中央,我有些手足无措,所以我还是转过头看着师父去询问师父有什么办法。 师父略微有些踟蹰,我察觉有些不对,于是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师父。” 师父犹豫着说道:“有些冒险,不过值得一试。” “怎么试?”我好奇的问道。 “看好了。”师父看了我一眼,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师父倒退几步猛然朝前冲了过去,“噔噔噔”几步下去,他已经奔到了对面的棺材上,将王伯放在地上转过头盯着我得意的笑着。 而我只有傻傻的呆在一边,惊讶的合不上嘴了,细想师父刚才那几个动作,真可谓登萍渡水、一苇浮江啊,可是这是不可能的,这完全违背了物理定律,但是师父确确实实是蹬着水跑过去的。 我满脸疑问的望着石棺旁的师父,师父却并没有看我,只是呆呆的看着棺木,像是棺木里有什么他不愿舍弃的东西。 等了师父半天,师父还是没有动静,我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刚准备开口去叫师父,只听那血泊猛然咕嘟嘟的冒出了气泡,我一时惊在当地忘了去喊师父,只是愣愣地看着那水里越泛越大的气泡,心里莫名的惶恐起来。 可师父却浑然不知这边发生的事,只是一个劲地盯着棺木。 忽然,一阵凉风轻轻的吹过我的脸庞,我惊呆的心因此微微一震,“师父,你看怎么回事?” 师父听见我的喊声,顺势转头看向了血泊,但是他才扫了一眼那血泊他的脸色便变的异常难看,这也真印证了我心中的想法,“不会又有什么东西了吧?”我颤着牙问道。 师父还没来得及回答水里却突然暴起很大一片水花,我顺着高涨的水花抬头望去,师父却不急去看那满天的水花,只是冲我大吼一声,“快跑。” 师父话音刚落我扭头就跑,师父也舍弃了那棺木,腾身朝这边跑了回来,可是我前脚刚动,右脚还没来得及提起呢,只觉脚下一绊,“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我心想这下完了,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刚刚动了一下,背后那东西就猛的一拖,这样一来便吓得我不敢在动弹。 我爬在地上用双手抱着头一声不吭,那东西见我如此也没有在有什么动作,只是冷森森的笑了一声,本来我就有些害怕,听着他这么一笑,我的脊背便直冒冷汗。 那东西笑了一声之后便没了声音,但是我脚腕上还黏黏的缠着什么东西,所以我还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就这样僵持了几秒钟之后,我听到背后突然传来师父的一声大喝,裹着我脚腕的那东西猛然松了开来。 我见机不可失骨碌一下滚出去几米立起身子,匆急间就见一抹血影带着血雾忽然折向了停放石棺的地方,我还没明白那东西的意图呢,师父已经一个急越踏着血泊追了过去,我奇怪的看着他们两心中一片迷茫。 那血影几步急跨奔到棺边,然后只听它欢愉的叫了一声,仿似是在为瞒过了师父而高兴,它只是略略停顿了一下便朝放在棺边的王伯扑了过去,我到现在了才明白过来它真真的企图,它刚才绊住我只是为了吸引师父,等到师父赶过来,它就瞅准时机去袭击王伯,这招声东击西可谓用到了极致。 虽然它是志在必得,但是师父却容不得它,它刚刚扑到王伯身上,师父在奔跃的途中只是微微一甩右手,只见一条红绳卷向了那缭乱的红影,同时师父暴喝一声,“回来。” 果然那东西随着师父的身子又飞了回来,然后“噗通”一声跌入血泊中了,那东西的跌落溅起了许多水花,而那东西也隐没入水中不见了。 师父并没有去看跌入水中的怪物,只是噔噔噔几步奔到了石棺边,低头看了看王伯之后,他才从血泊中抽出了那条红绳。 这时候红绳的末端已经空无一物了,那怪物早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师父似乎早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了,他并没有细细察看红绳末端,只是把红绳继续盘在他的手里,双眼不住的在血泊中搜寻着。 第七十七章 棺中人 师父还没搜寻一遍呢,血泊中猛然冲起一个血柱,师父看也没有细看,右脚轻踏一下地面腾身扑向了那血柱顶端。 师父身法已经少了平时的灵动却平添了几份迅捷,他的身子及其迅速的扑到血柱边缘,但是却显得有些力尽了,身子不由得就坠落下来,师父并没有去阻止下坠的身子,只是重新抖出右手中的红绳抛入那血柱中慢慢的搅动着,那血柱随着师父的搅动慢慢的就弱了下来,而师父下落的身姿也显得很慢很慢,就像是云朵在托着他似的。 隔了三分钟左右,师父终于平稳的落在了血泊上面,而那血柱也就在这三分钟内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或许片刻的宁静正酝酿着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吧。 师父身子刚刚落在血泊中,血泊中突然传来了嗡嗡之声,这声音像是发动机在不断的轰鸣着,但是细听又不像,细听之下那嗡嗡声之中还夹杂着些莫名其妙的怪声,我也无法形容这种怪声,但是这怪声却有莫名其妙的吸引力,使人一听之下便忘却了所有,这一瞬间似乎那嗡嗡声也没有了,世间只有那奇怪的声音了。 师父皱着眉头细细环顾了一圈之后,突然闷声跳到了对面的石棺下,血泊依旧一片平静,但是从那响动中能知道它下面是多么的不平静,师父护着王伯盯着血泊的动静,可是血泊上什么动静都没有,但是那声响却越来越大了。 师父突然盯着我甩了甩头示意我后退,我这才醒悟过来,我已经走到了血泊边缘,于是急忙后退几步离开了这‘是非之地’,我小心翼翼的退了几步抬起头看向师父,师父还在朝我摇着头,我看了眼那已经离得很远的血泊无奈之下又向后迈了几步。 当我再次抬起头时,师父依旧在朝我摇着头,而且他好像有些急切,眼里不自主的流露出一种焦急的神情,我心下纳闷:难道还不够?师父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并不出声说一句话,我只能知道他内心很焦虑,但是我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 就在我纠结着师父那错综复杂的面部表情不明所以的时候,突然,我脖颈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一股凉意通过这东西爬上了我的心头,我顿时不敢动了,其实当时我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两个字清晰无比的在我脑海中窜来窜去,那就是“完了”。 那东西爬在我脖子上蠕蠕而动,逐渐它就爬到了我的脸上了,可是我却没有什么勇气去面对这东西,双手拿起来却又放了下去,始终不敢下决心去碰它,而师父也只是紧张的盯着我,但是他却没有什么表示,仍旧痴痴站在石棺边,没有一丝一毫帮我的意图。 终于我还是下定决心去搞定它,我伸出右手迅速摸着脸上冰凉的东西,同时用力一扯,急忙将那东西丢了出去,匆忙中我看到师父吁了口气,似乎在为我担心,我心想:刚才看着都不管,现在才想起为我担心了。 我的脑子还没有转完,背后风声再起,我顾不上再暗骂师父,向前疾跑几步想躲开它的纠缠,但是想完完全全躲过它的纠缠是不可能的,只听耳畔风声忽起,脖子上忽然被什么冰凉的东西硬生生缠住了。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遇到什么阻力,这东西只是附在我脖子上慢慢的束紧,饶是这样依然弄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因为这东西的束缚力很强,慢慢的我便感觉到眼睛有些发黑,脚下走着走着就有些**,远处的师父也有些看不清楚了。 我勉力睁着眼睛,伸出双手去扯紧紧裹在我脖子上的怪物,可是我怎么用力它都紧紧的束着我的脖子,我怎么也扯不动它,而我的喉咙已渐渐干涩起来,我想张口呼吸几口空气,可是我的嘴巴刚刚张了一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便堵在我的脸上,同时我嘴里咸咸的、凉凉的,我意识到不对,赶忙闭上嘴巴,但是还是有些迟了,那东西硬是挤开我的牙齿钻进我的嘴巴,我顿时懵了,只知道用手慌乱的拨弄着钻入我嘴巴的怪物。 虽然我用手拼命想抓住溜入我口中的怪物,可是那东西滑不溜秋的总是抓不住,没多久它小半个身子已经钻入我的口中,而我这时也有些绝望了,难道我真的要和王伯一样吗?我心里想着。 显然老天对我还是眷顾的,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伏在我脸上的那怪物没了踪影,我心中一喜,有救了,确实是有救了,这个救星不是别人正是师父,师父迅速的扫了我一眼,抓起我的手臂就跑,我颠颠撞撞的跟着师父朝着那血泊冲了过去。 师父边跑边低声向我交代着,“一会看准我的落脚点,顺着我的落脚点趟过那片血泊,懂了吗?” 我急忙点点头,口里应着,“知道了。” 师父奔到血泊边缘时没有丝毫的犹豫纵身奔入血泊中,我瞅准师父的落脚点也起身跳了过去,师父脚尖微微一点想再次腾身时,突然他那已经悬空的身子下面暴起一团血迹,直接卷向师父,师父眼角精光一闪,腾起的身子见势一顿就想折了回来,可那暴起的血迹猛然大涨,呼啦一下就把师父卷了进去。 我看的心里一凉,踩着师父的落脚点奔向那飙起的血迹,我刚要跃入那血迹中,师父却浑身是血的飞了出来,他顺势扯着我退了几步,离开了那飙起的血迹。 可是那血迹并不想放过我和师父,我和师父刚刚落定身子,那东西猛然暴出一抹血色重新卷向了我和师父,师父推了我一把,我急忙朝后看了一眼,踩在了刚刚落脚的地方,师父右手一甩甩出那红绳,左手抓着绳头,双手扭了几下将那红绳结成了一个小网,然后起身扑向了那血雾。 血迹再次扑了师父一身,师父闭着眼睛消失在血雾中。等他再次出现时,也只是三秒中的时间,师父没有从原路出现,而是出现在了血雾的另一边,这时的血迹已经乖巧了许多,虽然它仍然在猛烈的挣动着,但是却已经没有了什么气势。 师父回头看着我闷声说道:“快走。” 我顾不上去细细端详那红色血雾,顺着记忆中师父刚才的落脚点奔了过去,奔到师父身边时,师父伸出大手抓着我三步两步就跳到了石棺边。 我的脚刚刚落稳,身后的血雾便卷了下来,师父忙不迭将我带后几步,他自己一个前扑滚到石棺边,护着王伯紧紧贴着石棺,双眼仔细的看着那卷来的血雾。 那血雾略略停顿了下,又卷向了师父,师父借着刚才一扑之势早缓过了神,看着那血雾又卷了过来,他冷哼一声,箭也似的扑了进去,只听那血雾中哗啦啦一阵轻响,然后便是吱呀一声怪叫,那血雾猛然卷回了血泊中。 当那血雾褪尽时,师父的身影便清晰的立在我的面前,这时他已经浑身血污了,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我刚准备开口问问他,他已经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从他那精光熠熠的眼神中能看的出来他没事。 师父走到我的身边,开口说道:“有一件事很奇怪。” 说到这里他便不说了,像是故意吊人的胃口,我急忙追着问道:“什么事奇怪啊。” 师父没有再说话,只是伸出手指了指那石棺,由于刚才情势紧张,我还没来得及去看这石棺中到底有什么另师父百思不得其解的东西,这时得到了师父的指示,我迫不及待的爬在石棺上朝棺内望去。 这石棺并不算太大,但是也不算太小,它的高度刚好于我前胸平齐,我爬在石棺上很舒服,但是我的内心并不舒坦,只见一个人像睡熟了一样躺在石棺内,他的皮肤奇迹般的没有一丝腐坏的迹象。 “传说中的千年不腐?”我问道。 “什么千年不腐,他就没有死。”师父走过来,伸手在我脖颈上拍了一巴掌。 “啊,你说他没死”我急忙跳到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石棺,“那是粽子吗?” “什么乱七八糟啊。”师父一把将我跳出去的身子带了回来。 第七十八章 激斗 “会不会有尸变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我紧张的问道。 师父抬手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早和你说了是人不是尸了。” 我摸了摸被师父敲得红肿的前额,木讷的答道:“哦,那咱们怎么办啊?” 我的话音尚未落地,背后突然哗的一声,我心想不好,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动呢,一股大力猛地顶上了我的后背,我的身子就这样被平推出去,“砰”的一声撞在石棺上,又重新跌落在地上,我痛苦的揉着像要摔裂的腰部缓缓站起身来。 师父猛然扑过来把我压倒在地上,一个血红色的长柱横着扫过我和师父的头顶,师父随即一骨碌爬起身来,那血红色的长柱一发即收,师父趁机扑了过去,我慢慢转过身看向后面,师父双手正紧紧攥着那血红色的东西,而那血红色的东西正甩来甩去,企图把师父抓着它的手甩开了,可是师父似乎铁定主意要和它耗着,虽然它甩来甩去,师父的手并没有松开,依旧紧紧攥着它。 那东西虽然焦急无比,但是它却也对师父没什么办法。 正当师父和那东西耗在一起时,事情却又有了更糟糕的变化。 突然身后啪啦一声大响,一个灰色的影子猛然扑了过来,我本能的低头轻轻一躲,那灰色的影子擦着我的头皮飞了过去,直接飞向了苦苦挣扎着的师父,师父无奈之下只能顺开他的大手,借着那东西甩出的劲道猛然蹬向那扑过去的灰影。 那灰影猝不及防之下被师父蹬了个正着,只听嘭的一声大震,那东西又朝着我扑了回来,我赶忙转身躲过了他飞回来的身子,而我这一躲就把王伯彻彻底底暴露出来,那灰影毫不客气的折身扑向歪歪斜斜躺在一边的王伯。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暗叫一声不好,飞身踹向了那灰影,幸亏我反应及时,那灰影经我一踹在下撞在石棺上嗡嗡作响,它又重新跌落在地震起许多灰尘,我这时才得以看清它的面貌,这东西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刚才捧着一个人的尸魁,这家伙落地以后不做任何思考,呼的一下就弹了起来,其实这东西也未必会有思想。 他弹身而起之后的第一个目标居然就是我,无法之下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它的双手精准无比的朝着我的脖子掐了过来,等到它扑到我的身前时,我双手齐出架着它的双手,同时右脚毫不留情的踹了出去,那东西遭我一踹之下朝后翻了几个跟头,突然贴地冲了回来,我根本没想到它还会有这么一招,匆急之下,我噔噔噔的连退几步,然后瞅准它的背部,猛然跳起来踩着它的背跳到了它身后。 这东西一招不中之后,后招接连而发,它的后招接连而出,几乎逼得我没有缓和的余地。 也亏得我这段时间有所历练,它的攻势虽然凶猛,但是在我的左格右挡之下也暂时没有什么大问题。 一段时间之后,我没有什么烦躁的心情,而那东西却有些不耐烦了,它怒吼一声,双手忽然探向我的胸部,我看着它落下的手爪,心中暗道一声:你这还能把我怎么样,想着就双手一错搭着他扑向的双手,然后微微一带手势,右肘横击向他的下巴,没想到的是它的双手并没有被我带开,而我踢出去的右脚也成了它借力的地方,它左脚踩着我踢起来的右脚双手猛然拢了回来。 我再也没有别的办法来制约它的进击,结结实实的被它掐住了脖子,它怒吼一声就把我撇了出去,慌急中我回头看了眼,看看我这下又要撞到什么地方去了。 可这一看真的吓着我了,原来我背后便是悬崖了,我急得一身冷汗,只能来回扑棱着希望能在跌落悬崖之前落着实地,可这是不可能的。 眼看我就要被撇出去了,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鞭子声响,可我也没兴趣好奇这些了,现在保命要紧啊,但是下一秒奇迹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时我都有些懵了,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呢。 一条黑色的鞭子悠然卷住了我的腰部将我拉了回去,我暗道一声玄,爬起身想看看谁救了我这可怜的小命,看到那身影时我不由心里一阵激动,暗叹我的人品够好啊,这个人便是刚才和师父争夺锁魂铃的那人。 那人没有说什么,事实上他也没机会开口说话,因为尸魁现在正在紧紧缠着他,他没有什么开口的机会,他没有说话我也就懒得说话了,我慢慢走了几步,来到石棺边静静地盯着场中的动静。 说实话师父的功夫确实比那黑衣人要强得多,那黑衣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手上的功夫不踏实,甚至有些浮躁,而师父的感觉就大大不同了,他的每一招每一式,无不是大开大合,沉稳有力。 虽然那黑衣人的功夫不如师父,但是他却硬是顶住了尸魁的攻击,一条鞭子使得如鱼得水,紧紧的顶住尸魁,不让它的攻势更进一步。 师父那边却似轻松的多,他仅靠一双肉掌便缠住了那血红色的东西,而且还显得余力未尽,但是奇怪的是师父却没有再进一步的攻势,只是慢慢的缠着它,不去怎么攻击它也不让它逼过来。 我看得着实奇怪,师父这是要干什么?而一边的黑衣人并没有察觉师父的行为,得空从背后抽出师父的那把乾坤剑扔了过去,同时哑声说道:“老头,接着。” 师父并不应声,只是扭头接过乾坤剑依旧不紧不慢的缠着那血影,那血影虽然极力冲撞着师父,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它怎么也冲不破师父这道障碍,只能急得吱吱乱叫。 这时那黑衣人似乎也觉出了不对,得空回头瞅了眼师父怒声骂道:“老头,你是不想活着出去了吗?快解决了那东西,然后快走,这地方不宜久留。” 师父并没有理会黑衣人,他仿似没有听到黑衣人的话语,依旧不紧不慢的纠缠着那血影,不去进一步攻击它,也不容它得空脱出他的范围。黑衣人见状也懒得再说什么了,只能紧紧逼着那尸魁不让它前进一步。 我看的也很是纳闷,师父到底是要干什么呢?事实上时间已经不容许我有考虑了,只见那一直没有动静的血泊猛地窜出一条血箭扑向了斜倚在石棺上的王伯,师父本来无精打采的眼睛见此猛地精光一闪,然后他舍弃了一直缠着的血雾猛然窜向了那飞速奔驰的血箭。 那血箭刚刚扑到王伯身前,师父已经紧随其后赶了过来,只听“吱”的一声那血箭突然折向了奔行而至的师父,措手不及之下,那血箭正好扑上了他的脸颊,师父并没有因此有什么迟疑,他双手拢起猛地大喝一声,那血箭神奇的从师父的脸上又折向了王伯。 有了这片刻的喘息之机,师父已经不会给他任何袭击王伯的机会了,师父大手一挥,右手戟指戳向那血箭尾端。 师父的右手稍稍一触那血箭,那血箭猛然吱呀一声痛叫,随着这声惨呼,一个红影缓缓拽落在师父面前,师父刚要起脚踹向掉在地上的红影,身后那血雾却又悄无声息的缠了上来,我急忙提声警告师父背后的危险,师父闻警之下顾不上再去理会落在地上的红影,只能腰身一折堪堪避过那红雾卷来的危机。 避过这危机之后,师父转手就想伸入那血雾之中搅一搅这团颇为无赖的“浑血”,可是师父看了眼那血雾之后猛然又把那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他慎重的看了眼那血雾之后眉间突然显现出了一丝忧色。 我对这现象很是不解,同时也瞪大眼看了看那血雾到底有什么不同,我仔细的瞧来瞧去,到最后终于还是被我瞧出了些门道,原来那先前被师父击落的红影已经不见了,就在那血雾卷过的瞬间它便消弭无踪了,想来师父所顾及的事与之有莫大的关联吧。 第七十九章 爆炸 师父只是稍稍一停,那血影便复又卷了过来,这次师父并没有做什么应急措施,任凭那血雾将自己卷入其中,我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并没有什么的吃惊之感,而一旁的黑衣人见师父没入那血雾之中时,突然低声骂道:“太自不量力了。” 也正是因为他这样微微一分神,那尸魁干枯的双爪猛然插向他的前胸,他别无选择的余地,只能尽量挪了挪那暴露在尸魁双爪下的胸脯,只听的撕拉一声脆响,黑衣人的前胸的衣服硬生生被撕下去好大一块,而他的前胸也隐隐渗出了血迹。 这黑衣人也端的是汉子一条,他连哼都不哼一声反手就是一拳,直接将刚刚得手的尸魁打飞出去,然后他在理会身后乱翻的尸魁折身奔向了陷入血雾中的师父,他的速度很快,堪堪将及那血雾的时候,突然血雾中传出师父的一声闷哼,这是便见那黑衣人身形猛然一滞,眼角似乎有一丝泪光隐隐泛出,而他头上的青筋也隐隐暴了出来。 听的师父的闷哼,我的心也是一沉,心中暗暗想着,“不会吧,刚才进这血雾不是还没事吗?怎么突然间就出了这种事了呢。”我一时也感觉脑袋有些发胀,思维似乎也乱了起来,其实在当时我少估计了一件事,那就是刚刚失踪的红影。 黑衣人冲入血雾之后,那血雾突然之间就淡了许多,然后我就看见黑衣人拖着师父走了出来,而师父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却掩不住他眉间的疲态,我知道师父肯定又添了新的伤势。 黑衣人搀扶着师父坐到石棺下,师父笑着看着我说道:“小子,怎么了?” 师父看出了我心底的忧色,所以他才这样发问,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答道:“没什么。”然后我就没去再问师父的伤势,因为我了解他,他绝对不会说自己受了伤,更不会说自己现在有多累,因为他要支撑着,支撑着把我们都带出去,也许直到那一刻他才会想到休息,也许那一刻他也就没了休息的机会。[.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一直佩服师父,佩服他的坦荡、直率,偶尔爱玩点小聪明的个性,其实我知道他是有大智慧的一个人,他将一切事都看的很淡,但是却永远会将责任担在肩上不放下,作为一个男人能做到这一点就足够我佩服的了。 师父这时已经浑身血污了,我也分不清他受伤的部位,他勉强挤出一丝轻松的笑意,而我看的心头很不是滋味,眼眶都有些湿润了,所以我趁机撇过头不敢再面对师父。 一旁的黑衣人将师父放下之后,并没有去察看他的伤势,而是夺过他手中的乾坤剑反手砍向了那有些淡了的血雾,那血雾本来在悄悄靠近石棺下的师父和黑衣人,可是被黑衣人的剑势一阻它便又缩回到那血泊中去了。 虽然这危机是解决了,但是那边的尸魁才是正主啊,那尸魁一直静静盯着这边动静,当它看到那血雾终于归于血泊中时,它闷吼一声朝着靠在石棺上的师父扑了过去,黑衣人哪能让它得逞,黑衣人将手中的乾坤剑微微一领便准确的挑住了尸魁的手臂,尸魁似乎也没有料到黑衣人的行动会这么迅速,它的神情忽然有些呆滞了,这情况虽然一闪即逝,但是这已经足够黑衣人反击了。 黑衣人将手中逼着尸魁双臂的长剑猛然一转,这样一转之下他的身子已经和尸魁处在了一条平行线上了,接着他微微一撩右脚跟,尸魁的下巴刚巧不巧的被他踹了个正着,受到这下冲击尸魁的脑袋只是稍稍仰了下,看起来它并没有多大的问题。[.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可黑衣人的问题就大得多了,尸魁莫名其妙的遭到了这一连串的攻击,心中恼怒以及,看看黑衣人已然没了后手,它抬起手爪朝着黑衣人狠狠的拍了下去。 黑衣人并不想去和它硬磕,因此他再次一转长剑抵住了黑衣人下压的手掌,没想到尸魁也玩了个花招,乾坤剑刚刚触上尸魁悬在半空的手掌,尸魁那本已下压的手掌突然一翻翻在了乾坤剑下,这样一来乾坤剑本来上挡的势子便荡然无存了,尸魁翻下手掌之后,本来下拍的手势突然横切向了黑衣人颈部。 黑衣人也被攻了个措手不及,所幸他的反应不似尸魁那样迟钝,不然就这一下他就遭殃了,黑衣人见识不妙之下,匆忙间向后仰了下脑袋,尸魁的手掌刚好贴着他的面部扫了过去,而他手中的乾坤剑“叮”的一声钉在了他的背后。 这黑衣人的身法相当灵活,没等尸魁再次攻击过来他便一个腾身转向,手中的乾坤剑随着这个转身再次斩向了尸魁的背身,尸魁转身不及之下,猛地一挺背部,只听“嘭”的一声尸魁硬是扛下了黑衣人的砍下的剑势。 就在我紧张的盯着黑衣人和尸魁的缠斗时,本来早已平静的血泊却猛然又沸声大作,这一下着实让我受惊不小,我赶忙转过头看向一直没有动静的师父,师父的目光也早从黑衣人身上移到了那血泊中,师父神色显得有些不安,嘴里不停的在念叨着,“来了,来了,终于还是来了。” 我完全不明白师父话中的含义,只能在师父和血泊中来回看着,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血泊的表明并不是平静的,它一反常态的沸腾起来。 这时那本来和黑衣人缠在一起的尸魁忽然大吼一声踢开黑衣人的长剑,纵身跃向了血泊的另一面,也不管黑衣人会不会从它身后砍上一剑,看它慌不择路的神情,我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就连这尸魁这么凶残的东西也会惧怕眼前的情形,那这现象背后隐藏的那东西可想而知会有多么厉害。 相比之下师父却冷静的多,他背靠在石棺上朝我无力的挥了挥手,我急忙小跑着来到他身边蹲下身等候着他的指示,师父并没有对我做多少指示只是伸出手指了指石棺说道:“快,快把石棺里面那小哥弄出来。” 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小哥?到了这步田地咱还顾得上别人吗?我亲爱的师父,你别在逗乐子了,成吗?” 师父固执的摇了摇头,“叫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呢。”师父只这么一句话就把我顶了回去。 无奈之下我只能爬进石棺废了好大的力气将那小子捣腾出来,那小子已经有些不省人事了,随着我放松的手他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而他背上好像背着什么,我仔细翻看之下才发现那是一些强力炸药。 师父看到我翻出来的炸药异常兴奋,他高兴的说道:“好了,有了这些炸药咱们此行也算有所收获了。” 我不知道师父到底想干什么,于是开口问道:“有了这些炸药那又如何?” 师父神秘一笑,“一会你就知道了,现在你要做的事就是背着这小哥出去。” “怎么出去?”我吃惊的问道。 “别无选择了,只能试一试咱们的勇气了,用你的话说就是:看看老天爷收不收咱们。”说着师父指了指背后的断崖。 “你说是从这里跳下去?”我反问道:“看来这次老天爷是收定咱们了。” 说着话的同时我跑过去背起了那小子,而一边的黑衣人二话不说背起了王伯,而师父只若不见,仿似黑衣人根本不存在这个世间一样,我微微感到有些奇怪,毕竟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道个谢总是应该的吧,可是师父却没有这样做,他只是背起那些炸药快速的布置着。 过了许久一切都布置妥当了,而一旁的血泊翻滚的更厉害了,而那尸魁早溜得不见影子了,师父回头看到我和黑衣人仍然站在他身后便怒叱道:“快走啊,站着等死呢。” 我木讷的应了声转身朝着断崖急速行去,而那黑衣人不说一句话的跟在我屁股后面也匆匆的走着,没走几步便听得背后哗啦一声大震,我和黑衣人不由都停步转头向后看去,只见那血泊猛然暴涨起来,只这一瞬间它便形成了一个血帘子,这血帘子完完全全将洞顶和洞底串了起来,这景象蔚为壮观,看的我不由得胆战心惊。 师父只瞅了一眼那景象便朝着我和黑衣人跑了过来,同时他大声吼着,“快跑啊,别傻站着了。”由于此时响声大作,他的吼声也几乎被掩盖了下去,我甩手拍了下黑衣人起身冲着断崖处跑去。 那黑衣人紧紧撵在我身后,跑到断崖边时,我实在放心不下师父,所以匆匆回头瞥了眼师父,只见师父并没有紧随着我们跑出来,他好像还在那石棺边鼓捣着什么,而他身后不远处的血帘子早已四射开来,就像是无数冤魂一样扑了过来。 我还准备在等等师父,却不想那黑衣人突然在我背后推了一下,紧接着我便掉下了断崖,黑衣人也随着纵身跳了下来,当我下落了有段时间了才见师父也从断崖跃了下来,看到浑身是血的师父脸上绽出了一丝笑容,我紧张的心也松了下来。 师父刚刚跃下断崖我便听的背后轰隆一声大震,石块随着血影四处飞溅开来,这景观也颇为壮观,没想到这么点炸药也会有这般威力。 第八十章 后记 虽然看着师父随着我们跃了下来我心中挺开心,但是那开心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紧接着愁惘就堵上了我的心头,我实在不知道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什么,我不会想也不敢想,很有可能我们下一秒就会横尸谷底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任由身体飘忽在空中,心中想着就这样吧,来也随风去也随风也是很好的一件事,空中已经半斜的太阳仍然有些刺眼,索性我闭上眼睛任由身体下落带起的风吹过我的脸颊,饶是如此那阳光仍然灼的我眼睛发烫,但是我也别无选择只能任它灼烧着。 突然我感觉到阳光不再那么刺眼了,心中略略感到有些奇怪,双眼不自主的就睁了开来,师父的慈祥的笑容旋即映入我的眼中,虽然他身上裹满鲜血,虽然他身上不时散发出那难闻的血腥味,但这阻挡不了他眼神中透露出的那丝慈爱之色。 师父只是不说话看着我笑着,我一时也抛去了悬在空中的忧惧之色,轻轻的笑着,还在我下方的黑衣人拽着王伯开声问道:“老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我可不想就这样死了。” 师父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反问着,“那你还要不要锁魂铃了?” “为什么不要?”那黑衣人脱口而出。 师父悬在空中耸了耸肩说道:“不为什么,只是我不愿意给罢了。”师父的神色一瞬间转的有些琢磨不透。 然后那黑衣人便没有再说什么了,师父转而看着我,我轻轻问道:“为什么?” 这回轮到师父纳闷了,他皱着眉头问我,“什么意思?” “哦,为什么不给他?”我解释道。(.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不想给他。”师父的回答简单干脆,但是却很有效果,因为我被他这句话彻底堵住了嘴巴,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他。 师父却显得很悠闲低头俯视着崖底的白雾,我没有再去问他锁魂铃的事,因为在和他纠缠这件事是最不明智的行为,暂时压下这件事,我开口问道:“师父,接下来怎么办?”说着话的同时我们已经急速的下落着,连头顶那洞口都看不清楚了。 “怎么办?你没看到下面的雾气那么浓吗?这么大的雾气说明下面肯定有河,也许我们有救的。”师父盯着下面那翻滚的雾气说道。 我心中一动,“这么说我们还有救?” 师父瞥了我一眼,“这不废话吗?小祖宗,我敢无缘无故让您跳崖吗?” 我也没再说什么,因为我说不过师父,师父的道理似乎永远是对的,而我的话在他面前不值一提,所以我也不再去自讨没趣了。 我也没再去想什么,其实也没时间去想什么,因为很快就是“啪”的一声大震,然后就是一股凉意顺着我的臂膀窜入了我的心脏之中,我无暇顾及自身的感受,赶忙扭身抓着滑远的那小子,师父交代的事我可不敢办砸了。 我抓着他屏住呼吸慢慢钻出水面,匆匆环顾了下四周的环境,我发现我们落于一个笔直的河道上,而两边都是陡立的石壁,根本没有借力的地方,更要命的是师父居然没有浮出水面,而且那黑衣人和王伯也没了踪影。 我连喊了两声师父以后根本没有人回答我,我的心底不免有些慌乱,但是随即平静的水面突然卷起一层水浪扑了过来,来不及多想什么我带着那小子有重新潜入水底,可是水底忽然间也不在平静了。 就在我们两潜入水底的瞬间,水底忽然产生一股吸力吸着我往下走,我极力挣扎着想摆脱这股吸力,无奈我手中还拖着一个人实在抗衡不住这巨大的水底漩涡,但是我却莫名的没有放开那小子,任由那漩涡将我和他一起卷入水底,起初我还有些清醒,渐渐的我的意识就模糊了。 当我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我的卧室里,而师父却在一边忙着,但是他的脸色苍白的有些可怕,可见这次行动下来他确实受伤很重。 师父见我醒来了,快走几步走到我的床边,我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是师父伸出大手强行将我摁在了床上,“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用力摇了摇发昏的脑袋,“没事,就是感觉脑袋还有点晕。” 尽管我说我没事,师父仍然盯着我看了半天之后才说道:“确实没事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我们是怎么出来的。”这是我头脑清醒之后想到的第一件事。 本来以为师父多少也会给我点答案,可是师父也茫然的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等我醒来时,我们已经躺在那条河边了,而王伯和黑蛟已经没了踪影,现场只剩下我们三人,我勉强求了河边一个渔翁才将你两抬回来的。” 我立刻意识到师父口中的黑蛟应该就是那个黑衣人,但是王伯又去哪里去了?我们是怎么从河边上来的?谁救了我们?还有就是师父怎么会认识那个黑衣人呢?一连串的疑问盘踞在我的脑海中憋得我的脑袋更疼了。 我急忙停止胡思乱想,静下心盯着房顶看着,师父端过他手中的那碗黑色的药糊让我喝下去,问着那味道实在不怎么样,于是我强辩道:“我没事,不需要喝药了。” 但是师父却不吃我这一套,硬是逼着我喝下了那一大碗药,喝下去之后我的嗓子腻腻的,有种想吐的冲动,但是我还是强忍了下去,我将药碗递换给师父,顺带着悄悄瞥了他一眼来表达我内心的不满。 眼角的余光滑过窗口时,我的眼睛便定格在了窗口,并不是窗外的景色有多么美丽,只是窗口矗立的人惊到我了,“那是谁?” “不知道”师父摇摇头,“他就是你背出来的那个小伙子,但是他比你身体素质强多了,他很早就醒过来了,而你直到现在才醒来,只是从醒来到现在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却很勤奋,我这几天几乎什么事都没干,他全干完了,你说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徒弟多好啊,什么事都不用我操心。” 我斜着眼看着师父,“我怎么了?我难道就不勤奋了吗?这不我躺在这了嘛,要不是也不用你做什么事啊。”我对师父的行为有些忿忑。 师父轻叱一声,“得了吧,那还不是我在你屁股后面撵着你啊,不然你会帮我做事?” 我还想争辩,师父却当先说道:“可惜他一直不说话,得空了就在窗口发呆,也不知道他是哑巴,还是有难言之隐呢。” 听师父这样一说,我也觉得这原本拖累我们的小子着实有几分可爱之处,而他身上到底有什么谜团呢?他怎么会在那个洞里呢?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 那小子似乎知道我醒过来了,略略偏头用眼角瞅了眼身后又转回去继续看窗外的风景了,我伸出手肘碰碰师父问道:“这小子叫什么?” “我怎么知道?说了他一直没说过话的。”师父这句话格外响亮,简直可以说是声震屋梁,那小子当然听到了,他缓缓转过身看着我不说话,只是笑着,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了句,“你好。”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点头又转了回去继续欣赏他的风景,我转头盯了师父一眼之后便闷头睡觉了,不再去理会师父。 师父喊了几声之后见我没有答应便叹了口气端着碗走了出去,听着师父的脚步声移到了厨房我才露出脑袋仔细端详着那小子。 第一章 疫情 那小子似乎没有觉察到我在一直盯着他,他依然在愣愣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我盯了这下子一会儿就感觉这小子身上有许多未知的秘密,可无奈这小子不张口,也不理会我,我也只能空自好奇,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想着想着就又睡了过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那小子已经不在窗前立着了,屋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师父也不知道消失去哪里了,而我的肚子这时候却咕咕直叫,我这时才发现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了,很奇怪我那几天在山洞中是怎么挺过来的。 我爬下床将被子整理了一下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在厨房找了点剩菜热了一下,正在我狼吞虎咽的吃着饭时,师父回来啦,我只是略微打了声招呼就几乎开始我的狼吞虎咽计划,但是我只是吃了几口,师父看了下四周没找到那小哥便开口问道:“那小哥呢?” 我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奋战在食物堆里,师父一把将我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着,“瞧你那点出息,快跟我走。” 我一边努力吞咽着掐在嗓子眼的食物,一边不满的说道:“干吗啊,饿着呢,这是要去哪里啊?” 师父把我拖出屋子,顺手拉上了门,“让你跟我走就跟我走,别那么多废话,还有,你没吃饱我还饿着呢。” 我不满的瞪视了他一眼,但是嘴上没有再敢表达任何不满,师父拖着我走过两条街,一路上空旷、宁静,往日那繁华的小村一夜间都变了样,仿似这本来就是一个荒弃的村落,师父拖着我拐到广场入口我才看到广场黑压压的一片人,有躺着的有站着的,但是他们个个都神色焦急。 师父不容我有说话的功夫拉着我分开人群走了进去,村长看见师父赶来了,他急忙迎了过来,村长这几天应该养的不错,完全看不出中蛊的迹象了,师父也没空和村长客气了,他直截了当的问,“怎么样?” 村长黯然的摇了摇头,说道:“没进展,老样子。要不要向上汇报呢?”村长向师父征求着意见。 师父扫了眼散散落落的人群,然后吐了口浊气,“先等等,我再试试,要是这办法不行的话你再去上报吧。” 经历了蛊毒事件后村长对师父服帖了许多,不在师父面前端着村长的架子了,这时候我终于有机会开口问一句了,“村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村长没有说话,只是用双眼盯着师父看着,师父拉着我扒开围拢在广场正中的人群挤了进去,一个三十左右的大汉面色金紫,气丝悠悠,像是的了什么病。 师父看我看不出什么,蹲下身扒开他的上衣扶他坐了起来,前面有个小伙子很机灵,上前帮着师父抓住那大汉的身子,师父蹲下身左手微微掐着他的脊椎,右手忽然在左手食中二指上一压,只听“吱嘎”一声,那大汉闷哼了一声,但是他背部的皮肤突然露出一条缝,一个血红色的虫子钻出一个脑袋在四周探望着,我伸出手想把它夹出来,但是师父阻止了我的行动。 “别动”师父警告我,“这虫子不简单。” 听师父这样说我急忙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师父继续补充道:“这几天你怎么一点都没变啊,还是这样毛躁。” 我嘿嘿一笑,“没办法,天性如此。” 师父摇摇头没在说什么,既然师父没有说什么我也就没什么说的了,我抱着双手看着师父接下来怎么办,师父左手食中两指依旧紧紧夹着那大汉背部,右手在他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打着了,慢慢烘烤着那虫子的小脑袋,那小虫受不了灼热的温度吱呀一声怪叫,突然又滑进了那大汉脊背里,师父再想将它挤出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师父叹了口气站起身,颓废的看着村长,村长也只是看着师父不说话,终于师父还是开口说话了,“不行上报吧,我们有理由相信上面有能人可以处理这件事的。” 村长也点点头说道:“你都解决不了的事,那也就只留下上报一途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从那大汉的状况我能看得出村长发生过什么事,但是我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我便开口问道:“师父,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师父轻叹一声答道:“瘟疫,村里在咱们回来的第一天便突然爆发了瘟疫,我有理由相信者瘟疫是人为,现在看来也确实是人为的,而且他们很有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所以你要抽空回家一趟了。” “为什么我要回家呢?”我心中有些好奇。 “到时候再告诉你吧。”说完这句话,师父转而对着村长说道:“可以上报了,我真的有些束手无策了。” 村长点点头就准备离开,突然刚才那个大汉大吼一声,猛然坐了起来,师父急道不好,他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大汉身边,抬起右脚毫不客气的踹在了那大汉肚子上,那大汉又是一声闷哼,但是这声闷哼过后他又老实的躺倒在地上,师父摸了把额头上的汗,看看没事了才扭头对村长说道:“你快去吧,这里有我照料,晚了我实在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 村长也慌了,他急匆匆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可是没多久他又返了回来,而他身后便跟在我们从洞里救出来的那个小哥,村长毕竟不似师父,就赶了这么一段路头上便现了汗,村长边擦头上的汗边说道:“梁老,我回来了?” 师父似乎也是一头雾水,“这么快?事情都上报完了?”其实师父不用问也知道村长肯定没去,因为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在县城与村庄之间跑个来回的。 果然王伯说了实情,“我本来都在往城里赶了,可是我刚刚出了村子便碰到了这位小哥,还没等我说话呢,这位小哥便开口了,他说他是县里下派来调查咱们村突然出现的瘟疫的,说是我也不用再去县里了,县里已经都知道了,所以我就急忙带着这位小哥回来了。” 我越听越糊涂开口便想问那小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师父匆忙拽了我一下抢先开口说道:“哦,是这么回事啊,想不到县里的办事效率可真高啊。” 我还想问那小哥,但是终于还是忍住了,那小哥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浅浅的笑着,而师父再次开口说道:“小哥,你好,怎么称呼?” 那小哥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就叫我小哥好了。”我心中暗骂,“这小子,还不准备告诉我们名字啊,他搞这么多名堂到底是要干什么。” 师父也不计较这么多,他抱着胸仔细端详着那小子,那小子似乎被师父看的有些慌,急忙转过头看着村长问道:“怎么个情况?” 只这一句话就露了马脚,幸亏村长也没心思去分辨他身份的真假,村长带着那小子来到刚刚那个大汉身边蹲下身将他扶了起来,“就是他,就是他莫名其妙的便患上了这种怪病”村长不无感慨的说道。 我紧紧盯着他和师父,心中百转千回,他们两到底想干什么,我想问,但是在这种环境下也不能问,只能将这件事先闷在心底。 偏偏师父还喜欢装聋作哑,他只是在一旁看着,而那小子也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刚才那个大汉,那个无辜的大汉便成了供大家伙参观的物什,师父笑嘻嘻的看着那小子也看着那大汉,而那小子现在已经收敛了刚才的笑容,面目严肃的盯着那大汉的面部。 我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我说小哥,你看够了没有?你到底在他脸上能找到什么啊,如果不行的话就直说,没必要这样浪费大家的时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没人会说你什么的。”对这小子我实在没多少好气。 那小子的脾气却出奇的好,对于我的刁难,他采取了不予理睬的手段,我心中不管有多少气,这小子不说话我还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所以最后我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第二章 小哥的手段 那小子等我闭上了嘴巴以后才开口说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治疗时间长一点罢了。” 我心想就会吹牛,想着嘴里不自觉就轻嘘了一声,那小子一点都不介意我对他的不满,而师父的脸上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来,只是嘴唇微微翘着双眼盯着那小哥看着,似乎在等待着他的下一步行动。 那小哥这时却不在惧怕师父的眼神了,他匆匆回顾了下师父,然后转过头继续观察着那大汉,那大汉依旧一动不动的靠在村长胸上,而那小哥一时也没看出什么,仍旧仔细的观察着,因此我也只能按捺下心中的不满,站在一边看着。 那小哥看了一会儿之后,似乎终于发现了症结所在,他伸出白净的右手朝大汉的额头摸了过去,但是他仅仅只是摸了一下就急忙缩了回来,看着他这样,我心中莫名的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小哥轻轻呼了口气,转身看着师父,“梁叔,帮我个事,好吗?”这话算是给做了师父面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师父依旧笑着点了点头,“要我做什么?” 那小哥便再次开口说道:“我只是需要把这里的人物都疏散了,以为接下来会有危险,他们这些人是应付不了突发的状况的。” 师父回答道:“明白。”说完之后,便回身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当然知道师父的意思,但是我只能气愤的看了一眼那小子,然后乖乖地转头去疏散人群了,经过我一番劝导之后,不肯离去的人群总算疏散开来。 然后我转回到师父身边,师父看见我返了回来便朝着那小哥说道:“好了,现在你可以动手了。” 那小哥上前替下了村长,然后吩咐道:“村长,您也可以回去闲着了,这里交给我了。”村长揉了揉发酸的手臂说道:“那行,既然我帮不上什么忙,我也不能拖累你们,那我先走了。”说完挥了挥手朝着他家走去。 把这一切人都驱散之后,那小子似乎轻松了不少,他撇过头用疑问的眼光看着我,我不明所以,只能怯懦的问道:“怎么了?” 那小子居然没理我,只是转过头看着师父问道:“可靠吗?” 师父点点头,那小子继续说道:“那就行。” 我终于明白了他那眼神代表什么意义,原来他是不相信我的能力,他居然想把我也赶出去,真是岂有此理,我一甩手怒声问道:“喂,小哥你就这么瞧不起人吗?” “不是瞧不起你,只是不想你拖累我。”那小子冷冷说道。 原本他在我心中积累的好感在这一瞬间被打散了,我故意轻蔑的一笑,“就你还好资格说这话?当初在山洞中怎么不嘴硬呢,哼。” 那小子并没有被我激怒,只是再次冷冷一笑就不在理我,他转而朝师父说道:“梁叔,搭把手吧。” 师父一直在旁边看着我两没有说话,这时听那小子说话了,他才慢悠悠答道:“好嘞。”师父的话说的虽然慢,但是动作却不慢,他疾走几步赶到那小子身边,轻轻蹲下身,右手从那小子手中接过那大汉,左手轻轻放在了他的胸口上。 那小子站起身仔细观察了下四周,然后才从上衣兜里拿出了一盒银针, 第三章 分头行动 那小哥也很重视我提出的问题,他再次盯着师父说道:“他说的也很在理,那现在咱们怎么办呢?” 师父依然低着头沉思着,良久之后他才抬起头环顾了下我和小哥说道:“我看这样吧,我和沐安去找蛊源,你先去查查有多少人已经中了蛊毒而不自觉,这样可以吗?” “也不是不行,但是我觉得您更适合去查中了蛊毒的人,而我去找蛊源,怎么样?”小哥徐徐说道。 师父痛快的点了点头,“好,就这样决定了,咱们分头行动。” 三人又商讨了下怎么去干好这件事便开始分头行动了,我和师父先去村长家拜访了下,毕竟要想做好这件事还必须的村长支持啊,事实上村长也不可能不支持我们的行动,去完村长家之后我和师父便返回了家。 刚一进家门师父便忙着在他的屋子里准备东西了,而我也帮不上他什么忙便回到了我的屋子拿出我的手机看看还能不能用,果然不出我所料手机已经开不了机了,由于在进山洞找尸魁时我身上踹着手机,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折腾它果然受不了了,终于还是罢工了,我在心中还存留着一丝希望,但愿是没电了吧,我拿出存电器插上摁了下开机键,等了一会它还是没有动静,看来它真的罢工了,我心中懊恼不已。 在这个小村庄别说修手机店了,就连个卖手机的店也没有,‘也不知道这几天我老爹给没给我打电话,可别让他担心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我心里暗暗想着。 想归想,我还是准备把它弄好了,转身从抽屉里拿出螺丝刀,拔下手机上的充电器,我将手机后盖卸了下来,手机随即哗啦啦渗出了不少清水,看得我一阵阵心痛,都成这样了,还能修好吗?忽然流到地板上的那潭水中有什么闪了一下,我蹲下身拾起那闪光的东西仔细的看着,突然我醒悟过来这是什么了。 但是我却不明白什么人在我手机里装了这玩意,我这样一个终年不问世事的人至于人这么特殊保护吗?他们给我装窃听器的目的何在呢? 我想不明白这些,但是我又不得不想,我现在才隐隐感觉到了我的危机,一个精密的诡计似乎在慢慢的将我套进去,一时我也没有心事去修手机了,我把那窃听器拿出来先放在桌子上,然后又将手机后盖盖了回去。 完成这一切后,我颓废的散倒在床上仔细想着这些事,到底是谁给我做的窃听器呢?又是什么时候装的呢?这太可怕了,我这几天也许一点隐私都没有,不,很可能是我这几年都没有一点隐私了,而窃听器肯定不止一个,肯定在我的房间里还有一个窃听器,也许还在某个角落还装着一个监视器也未可知啊。 其实这些事想着想着反而不在怕了,我反而镇定了下来,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一定要找到另一个窃听器,或者还应该有一个监视器,但是这一切都还不能落在对方的眼里,这一切一定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不然一切都会前功尽弃了。 我应该怎么办呢?这是一个痛苦的思考过程,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应该怎么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其实我主要的目的还是想挖出窃听器和监视器后面的那个人,就在我冥想着应该怎么解决眼前的难题时,突然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从师父房间里传了出来。 我急忙起身奔了过去,心想这老爷子在干吗呢,推开师父的房门一看,师父萎靡的缩在桌子下,桌子上的纸张散落了一地,我立马意识到出事了,急忙跑进去扶起师父,一边扶一边喊道:“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师父双眼紧闭,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我急忙将他扶到床上躺正了, 第四章 酒逢知己 等我做好饭,伺候师父吃完这顿午饭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师父这顿饭吃得确实够漫长的,他通常也不这样慢慢悠悠的,而且师父很少喝酒的,今天居然喝了不少酒,而他还拽上了我,我本来就不会喝酒,这下还了得,到最后师父没有什么事,我却开始飘飘忽忽的了,师父看着我这样就一直笑,一直笑了两个小时,当然我也骂了两个小时。 等师父彻底吃好了,我就去帮师父沏了壶茶让师父先喝着,然后我就晃荡着身子去收拾碗筷了,但是师父却发话了,“你把菜先放在锅里热着,那小哥还没吃饭呢。” 我有些不满,嘟囔着说道:“凭什么要给他留饭啊,您自个吃好就行了,还去管别人的饥饱啊。” 师父双眼一瞪便开声责备道:“你去不去。” 见师父生气了我只有乖乖的去收拾饭菜准备去帮那小子预热一下,师父又开口说道:“沐安,你先回来。” 我只有乖乖的转回身走到师父身边,吧饭菜重新放在了桌子上,同时我也知道师父会对我说什么了,但是我又不得不听,师父清了清嗓子就开始对我的道德教育了,其实无非就是说你不能对待这样一个客人,要有礼貌,但是师父却足足说了有四十分钟才彻底放过了我,而桌上的菜早已凉透了。 趁着师父歇一口气喝茶的档口,我急忙开口说道:“嗯,师父知道了,我先去帮小哥热饭去了。”说完就去端桌子上的饭菜,师父刚要开口忽然门外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我放下了端起来的饭菜转头朝门外看去,没想到的是那小子居然回来了,师父招呼着他坐在师父对面,然后师父便叫我去热菜。 看着这小子回来了,我本来还算舒坦的心情猛然堵住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但是我并不希望这个“曹操”的到来,我答应着师父就有气无力的去端桌子上的饭菜,那小子摁住我的手说道:“不用,就这样就行了,不用热。” 然后他的眼睛便直了,他的双眼紧紧盯着我手里的酒瓶,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想到这小子也是个酒鬼,可是这酒可不能给他喝,我口里答应着,“哦,那你就随便吃几口,晚上我在给你做吧。”同时我心里在想着,‘晚上,晚上给你有个屁,老子晚上才不会伺候你呢。’ 我把手里的饭菜放下,拿着手中的酒瓶就想放进壁橱,可是师父却阻止了我的行动,师父拉住我将手里的酒瓶抢了过去,对着那小子说道:“你也贪杯中之物?” 那小子的眼睛几乎都快冒出火了,他一个劲的点着头,“嗯,嗯,这是好酒啊。” 师父突然将酒瓶往怀中搂了搂,“哎,那必须是好酒啊,咱能拿次酒招待你吗?”说着师父就重新打开了瓶盖,一股酒香随即飘了出来,那小子用鼻子嗅了嗅说道:“好酒,好酒。” 师父拿出两个杯子,一字排开放在他面前,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酒杯斟满了,别提师父的动作有多小心了,我就没见过他对什么东西珍惜过,当然除了酒,那小子也是小心翼翼的拿过有一个酒杯,生怕洒了一滴酒似的,我看着他两这没出息的样就想笑。 但是他两却不以为然,那小子端着酒杯再次嗅了嗅,眼眸里满是贪婪之色,“哎,梁叔,你是怎么搞到这酒的?” 这时师父却卖起了关子,“这个暂且保密。”说着一仰头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那小子早已禁不住肚子里馋虫的骚扰了,也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得干干净净,师父赶紧又将两人的酒杯斟满了,他两连着喝了两三杯才暂时止住了馋意。 师父舔了舔嘴唇显得意犹未尽,那小子拿起筷子夹了点菜放在嘴里咀嚼着,刚吃了一口他便称赞道:“好,这菜也做的不错,合我的胃口。” 我看着他这样老气横秋,实在有些看不起下去,所以我不屑的问道:“哼,就知道吃,事办的怎么样了。” 那小子对我的态度并没有什么意见,听的我这样说他好似也想起了什么,随手放下手中的筷子对师父说道:“哦,对了,你们那边的事干的怎么样啊?” 师父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想了想答道:“我们还没有什么头绪呢,你呢?” 那小子苦笑一声答道:“我就更别提了,你们还找不到什么线索呢,我人生地不熟的更不可能找到多少有用的线索了。” 师父重新拿起筷子招呼着那小子,“来,来,来,吃菜,先别提这些事了,咱哥两今天先喝个痛快,恕我托大自称一声老哥了。” 那小子急忙摆着手说道:“哪里,哪里,我应该就您一声梁叔的。” “不”师父一摆手说道:“那样显得多见外啊,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老哥就好。” 那小子一点头说道:“成,我就冒昧的叫一声老哥了。” “哎,这样多痛快啊。”师父高兴的说道,然后他将酒杯倒满了,当先举起酒杯说道:“来,干一个。” 那小子也痛快,二话不说端起酒杯仰头灌了下去,师父看着这小子很合他的脾性高兴的连连叫好,而那小子也颇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勇概,一杯接一杯的和师父硬拼着。 他两这顿酒喝到日落西山才算罢休,而师父早已醉的东倒西歪,那小子也好不到哪去,他也歪歪斜斜的靠在椅子上胡言乱语着,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师父扶到他的卧室脱了鞋将他扔在床上然后帮他改了一床被子,然后我又转回大厅又将那小子安顿在了另一件卧室内,虽然我不是很情愿去管着小子,但是要是让师父知道我又虐待那小子的话我也会遭到师父的责骂的。 安置好他两以后我也累得够呛,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勉强将饭桌上的杯盘狼藉收拾了便想转身回卧室梦周公去了,但是背后一阵阴风猛然卷了进来,突然我的精神一振,我知道要有事情发生了。 我故作不知的灭了大厅的灯走回了卧室,同时心里在暗暗埋怨着师父,这老小子早不醉晚不醉,偏偏挑这么个时候喝醉了,想及我要自己去面对着危险,我心里就不由一阵阵打鼓,我该怎么面对着未知的危险呢。 我不动神色的走回卧室关上门却没有开灯,随手拿过我以前立在门边的一根木棍我悄悄的躲在了门后,不消片刻我便听到了门外粗重的呼吸声,果然人的第六感还是很可靠的,我不由一阵庆幸。 门外的那人一直站着,没有推门进来的意思,也没有离去的意思,我静静屏着呼吸站在门后等待着门外的那个神秘人,可是他似乎下定决心不进我房间了,只是他这样站在房门口不动我也很难受。 幸运的是他还是动了,不过不是推门进我的房间,而是转身走远了,我高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可是当我想及师父和那小子的安危时我那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等了半天我再也没有听见脚步声和呼吸声,奇怪的是我也没有听见开门的声音,看来师父和那小子的安危暂时还得以保证。 我不敢放松警惕,又等了一刻钟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我便打算开门看看到底门外的人还在不在,我的手刚刚触及门把,那脚步声便又传了回来,我的心咚的一下,赶紧转回门后,后背紧紧贴着墙壁,双手紧紧攥着木棍,连大气都不敢出。 果然那脚步声径直到了门前,到了门前那脚步声略略停了一下,接着便是吱呀一声推门声,随着推门声我的心跳的更厉害了,手心里也早已攥满了汗珠,握在棍子上滑滑腻腻的很难受。 第五章 发现 突然一个黑影猛地闪进了我的房间,我二话不说抡起木棍朝着那黑影砸了下去,只听“咚”的一声,那黑影应声倒在了地上,看到那黑影被我砸倒在地上我终于松了口气,抹了把头上的汗我打开了卧室内的灯。[.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灯光照亮卧室的那一刻我也看清楚了来人的面目,但是我随即一愣,同时我也意识到我又闯祸了,这人不是别人就是白天师父和那小子救治的那个大汉,他怎么会来到这里呢?他怎么也不出声啊,想到我的鲁莽我就不由得一阵阵后悔。 我小心翼翼的蹲下身看了看他额头上的伤口,幸运的是他额头上的伤口并不大,只是青紫了一块,没有见血,不然我可真的后悔莫及了,我摇摇头将他扶起来扔在床上,然后我帮他擦拭了下伤口,确定他的伤口不是很严重以后我便松了口气,转过身自己沏了杯茶倒在椅子上自顾自喝着。 忽然门外又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很轻,如果不仔细分辨的话是听不出来的,我心想今天还真是倒霉,这都是什么事啊,虽然心中在抱怨着,但是我手上的动作可不敢慢下来,我急忙将茶杯轻放在桌子上,以及迅速的手段熄灭了屋内的灯,然后我故技重施的站在了门背后。 可门外的脚步如同那个大汉一样走到门口就不动了,不同的是这家伙比那大汉还能吊人胃口,站在门外一直没有动过,当然我也不敢掉以轻心仍旧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等待着,等待着门外人的下一步行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可是门外那人比刚才的那个大汉还吊人胃口,站在门外都快半个小时了都没有什么动静,我等的腿都酸了,就连那砰砰直跳的心也没什么感觉了。 意外往往发生在人最松懈的时候,事实也果然如此,就当我精神有些松散时,房门吱呀一声,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黑影便冲了进来,所幸我手中的木棍下意识的随着黑影的闪动击了下去,只听哎呀一声那黑影便摔倒在地上了,我嘿嘿一笑,“小样,还想逃脱小爷的手掌心吗?” 我边笑边打开了灯,只见师父蹲在地上揉着她的脑袋,我吐了吐舌头,心想这次祸可真的闯大了,我也不能等着挨师父一顿毒打,我边吐舌头边走向了屋外,心想着怎么着也得对得起自己的身体,不能让师父抓住了。 蹲在地上的师父见我就要溜走了,沉着脸大声吼道:“站住。” 我怎么能让师父吓住了呢,如果我站着不动的话还不知道怎么死呢,可是我刚刚打开房门只见房梁上黑影一闪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呢脸颊上便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这个黑影的力气非常大,我被他啊一巴掌打得摔打在了地上,而师父在这时也不去管他头上的伤势了,毫不客气的对着那冲过来的黑影就是一脚踹了过去,那黑影忽然转身扑向了卧室顶部,只听的哗啦一声大响,屋顶的白炽灯泡忽然摔裂开来,而本来明亮的卧室一时也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刚刚爬起身便看见黑暗中飞落的玻璃片朝我砸了下来,师父看着我呆呆傻傻的站在那里没有动静赶紧拖了我一把我才算躲过了这场没有来由的劫难。 也就是师父拖我这一把的时间那黑影便失去了踪影,师父赶紧转过头问我,“你看见那家伙的踪影了吗?” 我摇了摇头答道:“没有,我光顾着看那玻璃瓷片了。” 师父边朝门边挪动着脚步边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反应迟钝,妄我白教了你这十几年了。” 我本来想辩解我本可以躲过的,但是我终究还是没有张口,因为我考虑到还是先不要告诉师父了,就在刚才灯泡碎裂的瞬间我看到灯泡后面似乎有红光闪了一下,我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我这几天要找寻的摄像头安装的地方,由于这无意的发现,我一时心喜才忘记了去躲避那落下的灯泡碎片。 也不知道刚才那摄像头有没有损坏,我心中暗暗想到,要说这摄像头的材质也够特殊藏在灯泡后面居然没被烫坏了。 师父挪到门口之后看见我还呆在哪里暗自出神便喝了我一声,“想什么呢,快去堵住窗户。” 既然师父下达了命令,我怎么着也不敢违背师父的命令,我急忙奔到窗口堵住了外逃的去路,黑暗中我也看不清楚师父的表情,只能看到一个黑影堵在房门口,我极力睁大眼睛搜寻着那黑衣人的踪影,无奈屋里太黑了,我根本找不到一丝黑衣人的踪影,加之这几天天也阴的厉害,而那人好穿着黑衣服,所以更加不可能发现他的踪迹了。 就在我盯得双眼有些发酸时,忽然师父头上黑影一闪,我心想不好,“师父,当心。”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师父并没有什么动静,我还以为师父遭了黑手了,急忙再次喊道:“师父,师父,你怎么样?” “熊孩子,你乱喊个啥,我没事”师父说道。 “可是,可是,可是刚刚明明有个黑影的。”我好奇的说道。 师父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和我玩阴的,幻术都使上了”接着师父才对我说道:“放下了,只是人家玩的一个小把戏罢了。” 师父的话音刚落,外间的灯突然亮了,亮光透过门缝映了进来,有了这丝光源屋内的情况总算好了许多,但是那黑衣人的踪迹依然无处寻觅,我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悄声问师父,“不会是又有麻烦了吧。” 我实在拿不准这突然打开的灯意味着好的开头,还是坏的结果。师父摇摇头没有做声,既然师父没有说话我也就没必要再说什么了,只有强压下心情等着。 等了没多久师父背后的门突然押开了一个细缝,师父下意识的挪了挪身子,师父刚刚移开堵在门口的身子一个火把便从门缝抛了进来直接丢在了我的床上,只听“轰”的一声我的床便燃烧起来。 师父抢先奔过去将那大汉拽到了安全的地方,师父刚刚收拾好那大汉,一大团浓烟便随着火焰滚滚而起,呛得我和师父都老泪纵横了,师父的脸上也被烟熏的漆黑一片,活像一个地狱的黑面无常,可我这时候可没心事去开师父的玩笑,我极力的睁着眼借着那火光搜寻着那黑衣人的踪影,可是渐渐的我的双眼便受不了浓烟的侵袭,只知道流泪了,我憋不住心里的火气开口大骂一道:“那个王八蛋不得好死干这么缺德的事啊。” 我的骂声未了便觉得一股大力将我撞出了窗外,朦胧中一个黑影便飞掠而去,我急跃而起腾身就准备去赶那远去的黑影,师父却将我唤了回来,“先救火,先救火,什么事等火灭了再说。” 事实上村里的人看见这边莫名其妙的着了火都赶了过来,也多亏的这些人的帮助我和师父才得以将大伙熄灭了,幸好只是我这间屋子着了,要是都被点着了的话我和师父可就成了真正意义的无家可归了。 师父苦笑的看了下我那间被烧的漆黑的屋子,无奈的笑了笑,他转过身对前来帮忙的村民抱了抱拳说道:“我梁逸凡在这里谢谢大家了,所谓大恩不言谢,以后有机会报答大家吧。”说着又拱了拱手。 村民齐齐说道:“梁师傅,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平时也没少帮我们的,我们这也是随手之劳罢了。” 忙碌这大半夜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我心里难免有些怨气,也有些气馁,所以我也没精力去理会一边的师父和村民了,看着我那被烧的黑漆漆的屋子我无言以对。 师父将那些自发来帮忙的村民一一送走后才有空打理烧的发黑的屋子,他转头看到我垂头丧气的蹲在一边便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行了,没了就没了吧,咱们明天重装修一下就好了,没必要气馁的。” 第六章 修房 我没有作声,只是默默站起身走进了屋子,师父站在身后盯着我看着,他并没有再说什么,其实我内心对于这屋子损毁并没有多大的可惜之感,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到挫败,心有不甘罢了。 师父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后进了屋子,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不对,拍了我的肩膀问道:“小哥哪去了?” 我和他对视一眼,同时开口说道:“坏了。”两人便急匆匆的奔向了小哥的卧室,只见小哥卧室内整整齐齐的,就连那床上的被褥也已经收拾好了,可是左顾右盼就是不见小哥的踪影。 我瞪着师父,师父同样瞪着我,两人缄默了片刻,还是我开口问道:“师父,这小子是不是搞特务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师父摇摇头答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这里面肯定有别的原因。” 先不管这件事了,我现在心里乱的很,本来我以为从洞里出来以后事情会告一段落的,没想到事情却发展的越来越诡奇难测了,我不想拖累师父,我也不想拖累王伯,但是现在王伯已经不见了,真正是生死不知,所以我不想师父落得和王伯一样的下场,所以我早就下定决心出了秘境之后,我再也不会去探寻这个秘密,就让它随着时间烟消云散吧,但是事实往往不如人意,一切的一切又有了新的进展,当然这却不是好的兆头。 不管怎么样,我不想在让师父掺和这件事了,因为他确实已经老了,他不能在为我天南地北的奔波劳碌了,还有我家中的老爹,虽然他心中肯定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也许他还想继续追寻下去,追寻一个他梦想的结果,但是这一切都停止吧,让那极大的诱惑也逝去吧,为了这秘密已经付出不少了,我不想在追寻了。 我向来不是一个贪欲很重的人,所以我能想得开,我能放得下,可是师父就不同了,也不能说师父的贪欲重,只能说师父的目的性很强,他是不会轻易放弃认定的事的。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似乎缠上了我们,虽然我们目前还不知道这个“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它代表着一个人、一个组织、或者一种精神力量,但是“它”确确实实已经来了,而且还不停想的将我们困住。 师父见我想的出神便拍拍我的肩膀问道:“又在想什么呢?” 我赶紧摇了摇头,“没想什么。”嘴里虽然这样说着,我的心底可不这样想,我一定要阻止师父再趟这趟浑水了。 “得,得,得,你今天就在这里睡吧,明天我雇人重新帮你把休憩一下屋子吧。”说完话便背着手走出屋子。 我关切的问道:“师父,你的伤不碍事吧。” 师父转身呵呵一笑,“不碍事,不碍事,你休息吧,明天一大早还得忙呢。”说完自顾自走了出去。 我看着师父的背影觉得师父真的老了不少,怎么着也不能让他在受累了,同时我心中的信念更坚定了:不能再让师父为我的事操心了。 目送师父离去之后,我揉了揉疲累的眼睛倒在床上,尽管有些疲累但是我却没有睡意,胡思乱想着今天发生的事,试图将这些事串起来,可是还是失败了,我只能理一理这些琐碎的事,可是我没能力将他们串起来。 不知怎么的,我又想起了那红色闪光点,那到底是不是摄像头,刚才我并没有对它是不是摄像头产生怀疑,但是我细细想来却对它产生了怀疑。 越想越觉得破绽多多,我爬起身想返回室内细细察看一番,但是另一个念头却阻止了行动的脚步,不行,不能去,明天白天修房子的时候借机察看一下吧,不然这样摸过去肯定会打草惊蛇的,这样我整个脱困计划就都被打乱了。 我将刚穿上的鞋掰了下去,重新倒在床上,还好我刚躺倒在床上,睡意便爬上了我的眼球,我的眼皮也不自主的打颤,好了,烦人也好,累人也罢,都是明天的事了,先睡一觉再说吧,就这样我衣服都没脱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我一觉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又起的晚了。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 想着我便揉着惺忪的眼睛去瞅墙角的钟表,看清楚了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我直接从床上蹦到了地上,抓起衣服三下两下穿了起来,再次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饶是这样以我的速度还是花了四五分钟。 我急匆匆的套上乱七八糟摆放的鞋走了出去,师父早已没影了,桌子上还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汤盆下压着一个纸条,我随手抽出了纸条,是师父给我的留言,他看我还睡着就没把我叫醒,菜他放在桌子上了,吃玩饭以后记得把东西收拾了,然后就等他回来吧,他先出去办点事。 我想想也根本找不到他,肚子也确实饿了,所以我决定先填饱自己的肚子,然后再想想自己应该干什么。 我的早饭刚吃了一半师父就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工人,师父朝我招了招手,我赶紧放下手中的筷子跑到师父身边,师父招呼身后几个工人走了进来,“各位还没吃饭吧,快去,沐安,快去帮师父们热热饭菜。” 我连忙答应着将饭菜收拾起来准备去帮他们热热,那几个工人憨厚的笑着说道:“不用热,不用热,俺们随便吃点就行了。” 师父可不这样认为,“不行,不行,吃不好饭这么能有力气干活呢。” 其实我也是这样认为,所以那几个工人说话的档口我已经端着饭菜走进了厨房,我把饭菜放在锅灶上就又走了出来,师父正和那几个工人闲聊着,我也搬了个凳子坐在他们旁边听着他们胡扯着一些山野逸事。 过了一会我觉得饭菜热的差不多了便将饭菜重新端了出来,那几个工人比较实在也没和我们客气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等到他们吃的差不多了我又帮他们烧了壶开水,他们吃完以后喝了几杯茶才憨憨的笑着说道:“小哥,谢谢你了。” 我急忙摇着头说道:“没事,没事,举手之劳罢了。” 那看似为首之人挺了挺肚子,“那什么,哥几个吃饱了,吃饱了咱们就开始干活吧,老哥对咱们几个挺好,咱们也不能含含糊糊应付人家吧,大家伙都用点力啊。” 剩下的几个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他们便拿着带来的工具走进我的屋子赶了起来,别说这几个人的办事效率还真的挺高,只用了一上午的时间他们便将我那被烧毁的房间装修完了,装修过的房间确实比以前还漂亮,看着这焕然一新的房间我的心底也格外明亮。 师父付过工钱道了谢之后那几个工人也离去了,我爬在窗沿上从外面仔细打量着崭新的房间,得意之下便哼起了小曲,师父却急匆匆返回屋子拿了点什么就走了出去。 我急忙扭头喊道:“师父,你干啥去?” 师父别走别说道:“你先待着,我马上就回来了。”师父就这样没回头的走了。 我也没在意,继续看着我崭新的房间,越看我的心底越高兴,渐渐的我就忘了时间,等我回过味来已经是日上中天了,可是师父还是没有回来。 晚秋的太阳虽然不似刚入秋那么狠毒了,但是长时间太阳的炙烤还是让我有些吃不消,师父出去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打量我的房间了,从屋内搬了个椅子我坐在门口按捺下心头的不安耐心的等着师父。 又等了一个小时师父才转了回来,可是和去时有所不同,师父似乎负了伤,我看到师父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赶忙上前扶着他关心的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第七章 故事 师父抹了抹唇角的血迹,艰难的吐出一句,“扶我进去。” 我连忙答应着扶着师父进了屋子,想来师父的伤确实不轻,因为我感觉他都没力气走路了,身体的重心完全倚在了我的身上,我不得不用力搀扶着他,幸好这段距离不算太远,师父的身子也不重。 师父倚在椅子上闭着眼半天没有说话,我赶紧端过来杯水递了过去,师父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从我手里轻轻拿走杯子呷了一口又交给了我。(.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没有打扰他,轻轻接过他递还给我的杯子静静的坐在他的身边陪着他,良久之后师父才睁开眼睛,不知怎么的他的眼睛里却蕴满了泪花,我依旧看着他没有说话,师父却开口了,“你怎么不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答道:“你不愿意说的我问了也是白问。” 师父却一反常态,坚定地说道:“不,这个我可以告诉你。[.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哦”我只是满不在乎的应了一声,师父看着门外长叹了口气,“不想听吗?” 我急忙答道:“没有啊,我只是想你出去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师父抓过搁在一边的烟盒随便抽出来一根,点着了使劲吸了几口,“也没什么事。” 鉴于师父现在的情绪,既然他说没有什么我也就当做真的没有什么,也就没在追问下去,师父也没再说什么,静静地盯着手里刚抽了几口的烟卷,直到那烟卷自己快要烧尽了,师父才弹了弹积起来的烟灰,而那明亮的烟头重新闪了闪,迸出了一丝火花,但是这火花最终也随风消逝了。 师父看着那消逝的火花突然嘴角闪过一丝幸福的笑意,但那笑意也似那火花,一闪而逝了。 师父盯着墙角那火花消逝的地方,良久之后又叹了口气才说道:“沐安,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点点头,静静的答道:“嗯,好啊。” 师父清了清嗓子,端过茶杯又茗了一口,才缓缓说道:“我们从哪里说呢,哦,还是从头开始吧。” “嗯,那就先说说开头吧,这个人在年少时曾做过一件不算错的错事,你说他应该怎么办呢?换做是你,你觉得你应该怎么样呢?” 我听得一愣,我确实被师父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问懵了,思考了半天之后,我才想好了应该怎么说,“哦,师父,你总的告诉我前因后果吧。” 师父又是一阵沉思,“ 第八章 故事2 说到这里师父的脸色也变得红了起来,其实从开始我便觉得师父说的就是自己,只是不敢肯定而已,到了现在似乎也不用怀疑了,师父的脸色也是微微一红,然后他接着说道:“果然当天下午那女子便醒了过来,而他也如释重负一样,终于可以卸下一个包袱了,得知这个消息好他师父又替这女子把了把脉,确定这女子没什么大问题了,师父便安抚这女子要好好休息,身体已经没什么问题了,然后便站起身准备走了,那女子急忙道了声谢,他师父微微一笑便走了出去,而他师父奇迹般的并没有问关于这女孩的一切,他也很惊奇师父怎么会不关心这女孩的一切呢?就是直到现在她也想不明白,师父向来不是一个冒失的人,当然他当时并没有想及这些,因为他又要面对一个尴尬的问题,他从小到大还没有和陌生女子相处过,猛然面对这女子他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幸好那女子比他豁达的多,那女子问他是不是不习惯和陌生女子说话,他只是木讷的点了点头,她女子笑了笑便没有在说话只是眼神慢悠悠的飘向了窗外,他突然发现这女子的姿容是这么的脱世俏立,仿似永远都没有沾过人间的尘土一样,他不由得就看的痴了,不自觉的他便坐在了她的旁边,仔细的盯着她看着,突然她叹了口气转回了脖颈,这样一来两人的眼神便撞在了一起,他羞红了脸,她也羞红了脸地下了头。” 师父一口气说到这里,脸色突然转的苍白了起来,“就这样她便暂时呆了下来,师父也没再说什么,也没再安抚他送走她,刚开始他还在为怎么送走她发愁,可是渐渐的他便发现他喜欢上了她,而他也隐约的感觉到她也喜欢上了他,这绝不是他的一厢情愿,从这以后他便没有想过送她走了,而她也没有要走的迹象,而关于她的一切依旧是个谜,师父没有问过,他也没有问过,甚至他连她的名字也不了解,只是知道她的小名叫做小仙,这个名字虽然土了点,但着实配得上她的姿容仪态,也许只有她配叫这个名字了,也只有她才能让这名字显得清新脱俗,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他几乎每天都会去那女子房中坐坐的,也不说话,只是肆无忌惮的盯着她看着,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勇气敢凝视她,而她也并不介意,直到有一天,当他又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女子时,她突然说了一句话:明天陪我上山看日出,好吗?他想也没想的点了点头:好啊。她就又没了话,他也没了话。第二天天还没亮,他便爬了起来,这一切都在悄悄的进行着,师父并不知道他的行动,当他站到院子里时,那女子也穿着棉衣站在了院子里,她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走了出去,他也没有说话跟着她走了出去,走了一段之后,那女子突然扭头看着他笑着:怎么老走后面呢。他又是木讷的哦了一声紧走几步和她并肩走着,冬天的风格外寒冷,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天气去登山看日出,但是既然她选择了他就觉得他应该陪她,他不需要要一个理由,能和她走在一起就足够了。那个冬天的阴冷确实比以往更甚了些,寒风逛过狂野吹过她的眼角眉梢,他突然扭头问她:你冷吗?她摇了摇头,但是他还是看出她有些瑟瑟发抖,于是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她也没有推脱仍由他将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只是低首问了一句:你不冷吗?但是只这一句也足够透露出她内心的关切了,他摇了摇头继续走着,她也随在他身后继续走着,田间的残雪将这天地勾勒出另一番景致,他只觉得这景致异常美好,也许这一切只都是因为她的存在。” 师父眉间的向往神色不言而喻,“可是这段路程却显得异常的短,不消片刻他们便登上了山顶,然后他两坐在岩石上痴痴的看着东方,虽然天很冷,但是他的心却很热,那女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东方,眼神有些飘忽茫然,他突然觉得有些心疼,有些怜惜的握住了她的手,她并没有挣动仍由他握着,他感觉她的手很冷但是也很软,绵软的指戳他的心口,那一刻他感觉到他和她走到了一起了,那感觉是幸福的,但是那感觉也是不幸福的,因为她不快了,他第一次问起了有关她的家事:想家了吗?她微微颔首,你的家在哪里呢?他第一次问道,她的眼神望着东方,眼神中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就在东方。然后他就没再问了,也不需要问了,那天上午他们两一直呆在山顶,直到日近中天,他两才返回家里,刚回到家里他师父便迎了出来,他师父戏谑的看着他,脸上蛮是调侃的味道,可他还是没有说什么,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出于礼貌问了声师父便回了她那临时的小屋。” 说到这里师父却又猛然皱起了眉毛,“可是她第二天就病倒了,他连忙把他师父叫了过去,他师父如昨日一样调侃的看着他:怎么?心痛了,你怎么从来就不想着关心关心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呢?说归说,他师父还是帮她脉搏,配了药,可是从那之后,师父却突然变了,过了没多久那女子的身体便痊愈了,就在这一天师父将他叫道了他的卧室,仔细盯着他看着,他刚想问怎么了,师父却先开口说道:小子,听着,明天天亮之前我必须见到西厢那屋子是空着的。这句话再明白不过了,他岂有听不懂的道理,但是他还是嬉皮笑脸的说道:好嘞,我明天帮她搬到正房里。他师父突然冷下了面孔:少和我嬉皮笑脸的,听着,明天天亮之前她必须离开这里。说完师父不再管他,径直走了出去,只留下他呆站在哪里,突然间这几天少有的烦恼便充塞了他的脑袋,他抱着头蹲在地上欲哭无泪,师父为什么要这么绝情呢?他想不明白,良久之后,他终于抬起脑袋擦了擦蕴满泪花的眼睛走到了她的房间,她仿似什么也不知道一样,仍旧痴痴的看着窗外,他也没有说什么,他原本也不打算说什么,一如往常,痴痴的看着她,突然她开口问道:你师父赶我走了?他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的。她答道:我猜的。他又说道:你放心住着吧,我去和我师父说吧。我摇摇头说道:没用的,他已经下了决定了,他也知道了我,你还是别去徒费口舌了。然后他两都沉默了,瞬间气氛凝固压抑起来,就这样他陪他默默的度过了这一天,而到了夕阳落上时他们依旧没吃一口饭,他师父也没有来过,最后他走了,临走时只丢下一句话:你别走,我师父不会赶你走的。可是等他第二天上午来到西厢时,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可是那女子却不见了,他尚存着一丝侥幸,希望她只是出去散步了,可是直到晚上她也没有回来,他绝望了,蹲在门口等了一夜,可是还是没有见她的踪影,可是他能感觉到她就在自己的周边,这种感觉直到三年之后才彻底消退,他也曾经怨过他师父,可是他师父毕竟养过他,他也不能怎么样,三年来他也试图想找她的藏身之地,可是三年来却一无所获,直到三年后凭空出现的一封书信他彻底断绝了念头,书中写着:郎,今后切不可再念记着我了,我三年来一直陪在你身边,相信你也有所察觉的,为了不给你再增加负担,我走了,我去一个你了找不到地方,你别在找我了,小仙。我搂着这信哭了,哭的很伤心,第二天他就将这分伤痛狠狠的压在了心底,可是伤痛是压不住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会想起她的。” 说到这里师父便不再说了,他眼里的泪水控制不住,渐渐的蕴满了眼眶,眼神痴痴的望着门外,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想着他近三十年的小仙…… 我理了下思维问道:“那他师父就一直没有告诉他为什么要赶走那女子?”我没有去揭穿师父,因为没必要,这已经是心知肚明的事了。 师父摇了摇头,“他也追问过,可他师父一直没有告诉他。” 我没有再问师父,因为我没有什么可问的了,只是我觉得这里边好像隐藏着什么,师父做为局内人也许不清楚,可是我做为局外人隐隐的感觉到这牵绊着点什么事,可是我思来想去就是想不透。 我摇了摇头不再去思考师父以前发生的事,我在想师父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那么只有两种可能,其一,他刚刚出去可能遇到小仙了,其二,他刚刚出去有人和他提及小仙的事了,可是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难道说小仙的事是个诱饵?或者说是被另一方隐在暗处的人利用来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 其实这些都有可能。 第九章 蛊毒 就在我思虑着这些问题时,里屋突然传出一丝轻微的响动,虽然师父现在情绪不稳定,但是他那敏锐的感觉却没有消失,他立时止住了失控的情绪,转头盯着里屋,我细声问道:“怎么了?” 师父指了指里屋没有说话,我也知道里屋有了响动,我问师父只是想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师父迅捷的摸到了门边,屏着呼吸等待着,我也想摸过去,可是师父却摇头阻止了我,奇怪的是那一声轻响之后便没了声音,师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抬腿猛地蹬在了门上,可是以师父的劲力,这一脚并没有将门踹开,而师父也被反弹了回来,师父“嘭”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可他的声音却及时传了出来,“沐安,快去堵住窗口。” 我应了一声推开门飞奔到了窗口正好一个人影掠了出来,我毫不客气的抬腿就是一下将他踹了回去,那人影突然奇迹般的消弭无踪,就在我眼前一缩之下他便不见了,我很奇怪挠着头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师父也恰好赶了过来,师父看着我这样还以为那人跑了呢,不等我说话便骂了句,“废物。” 我懒得和他争辩什么,只是指了指屋内说道:“在屋内呢,可是我却找不到他藏到了哪里。”其实里屋这房间简单的很,更本就没有藏人的地方,而那人又真真切切的在我眼前消失了,我只能用邪门来解释这件事了。 师父双眼一亮,“在屋内就好办了,小样,我还不信他就能跑出来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啊。”我头也不回的说道。 “烧了”师父简洁明了的两个字却着实吓了我一跳。 “不能烧,好不容易修好的屋子说什么也不能烧。”我也表示了我强硬的态度。 师父突然笑了,然后我便看见他拿出一个打火机,“啪”的一下摁着了抛进了屋内,我气急败坏的骂着他就从窗口钻了进去,而师父的打火机只是抛在了地板上,只听“嘭”的一声那打火机突然爆炸了,然后我便觉得背后有人一拖我我便被拖出了窗户,然后眼前人影一晃,师父便扑了过去。 我被师父拖出窗口,当我定下神时,只是看到黑影一晃即逝,可是师父已经扑了进去,他双手微分猛地推向了那黑影消失的地方,那黑影便重又现了出来,师父冷哼一声,“和我玩这套,嫩了点。” 那黑影并不答话,身形一缩迎向了师父,我仔细打量着那黑衣人,可是我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征,因为他太平常了,而且脸上也罩了起来,所以我再次见到他根本不会认出它,那小子见没了藏身之处,下手也颇为凶狠,一点都没给自己留后路,师父见招拆招也用尽了全力,一时间屋内的两人抖在了一处难解难分,而我却有的是时间,我仔细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大汉,见他好像没什么大事我才放下了高悬的心,要说这大汉也没什么特殊之处,不就是中了蛊毒了吗?用得着这么多人来回折腾吗? 可事实上,这大汉还就是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一批批的人都是冲着他来的,搞的我和师父都有些应付不暇了,可是那小哥也突然间不知去向了,一切只有我和师父勉强硬撑着,我实在是觉着有些累,我也不知道师父的感觉,我猜师父的感觉也好不到哪里去。 师父和那黑衣人的战况我暂且不感什么兴趣,我反倒对那大汉产生了兴趣,这大汉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就在我站在床边呆呆的盯着那大汉时,旁边的打斗声突然消弭不见了,我感觉到不对劲急忙扭头看去,只见师父茫然的盯着屋顶扫来扫去,而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我知道这人一定是借着什么邪术摆脱了师父的纠缠,我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师父,我相信师父一定会找到破绽的。 但是已经没时间了,就在师父耐心的搜寻着黑衣人的踪迹时,床下突然传来轻微的洒洒声,起初我并没有在意,但是师父突然将视线转向了床下,我心想不会吧,那黑衣人难道躲到了床下了,这不科学啊,想到这里我就想蹲下身看看,忽然师父过来夹住我准备蹲下的身子朝我摇了摇头。 我不明所以,看着他一副茫然的表情,师父并没有给我解释什么,只是盯着床下看着,夹在我腋窝的手并没有松开。 就在我和师父都将精神集中在床下时,突然背后一阵清风掠过,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我背后掠了过去,我急忙转头看去,一个黑影已经奔到了窗下,就在我思维短路的瞬间,师父已经扑到了窗下,可那个黑影并不想和师父纠缠,顾不上师父伸向他背后的手急匆匆的腾身扑了出去。 只听“嘶啦”一声脆响,师父只是撕下来他背后一片衣服,而他的人影已经奔远了,师父来不及去追他扭头朝我说,“去找瓶汽油来。” 我二话不说奔向了门口,可是我伸手一拉之下才发现门根本拉不动,可是门栓也没上,门口也没堵什么,我现在已经顾不上琢磨这些东西了,一边的师父已经在催着我了,我急忙跃向了窗户,腾身跳出窗户在里屋找了瓶汽油又从窗口返了回来。 师父焦急的一边观察着窗下的动静一边等着我回来,看着我终于返了回来他奔到我的身边拿过汽油,一边将塞子拔下来一边吩咐着我,“快将这汉子挪屋外。” 我木讷的应了一声,心里在暗暗发愁,那个小哥的体重我还扛得住,可是眼前这大汉的身体也忒结实了点,师父见我没有动静,匆忙中又吼了我一声,我哀叹一声,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勉强将那大汉负在我的背上,摇摇晃晃的朝着窗口行去。 身后的师父已经悉悉索索的将汽油倒在床铺上了,我边走边说道:“阿喂,师父,刚修好的房子啊,你确定就这样将他毁了。” 师父闷声答道:“你以为我愿意啊,快去,快将那大汉弄出去,不然你我有的罪受了。” 看来这房子要再次忍受劫火焚烧之苦了,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这样了,我长叹一声。也许我现在没必要关心这些,因为我背上这家伙更让我愁一些,我该怎么将他弄出去呢,瞅着那高可及腰的窗户口我一阵阵犯愁。 可是就在我看着那窗口犯愁时,背后突然“呼”的一声,接着我便感觉背后被炙烤的有些难受,我知道师父这个愣头青已经点着了床铺了,我没时间在犯愁了,赶忙转了个身将背上那家伙搭在窗口,然后想将他推出去,可是无论我怎么撵都撵不动他,无奈之下我将他靠在窗户上转身想抱起他将他放在窗口再推出去,可是这也显得有些困难,还好我终于还是完成了这个任务。 随着“咚”的一声大响,那沉重的大汉终于被我推了出去,这讨人厌的东西也终于消失在我的眼前了,我也没机会喘口气急忙爬上窗户跳了出去。 当我扭过头时,那火焰几乎已经串到了屋顶上了,但是奇怪的是屋内虽然火光冲天但是门口却始终无恙,一点火苗都没有,但是现在也没时间考虑这些奇怪的事了,我伸出手将师父从窗口拽出来然后向师父请示道:“师父,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师父暴躁的骂道:“这还用请示我啊,当然是灭火了。” 我有些不满的说道:“师父,这样有意思吗?一会纵火,一会又灭火的,你到底是唱的哪出啊?” 师父并没有回答我,但是他的眼神足以告诉我他现在有多愤怒了,我不敢在惹师父,急忙去准备救援工作了,但是这救援工作也忒难办了,门口进不去,而仅仅一个窗口是怎么也灭不了这大火的。 最后,终于我和师父也束手无策了,只能将必要的东西搬出来,而那些不必要的东西也只能留在屋里了,闻讯赶来的相亲想要帮忙熄灭这熊熊大火,可是火势太大了,终究还是没有什么办法熄灭的,只能任由火势将所有的房子都烧毁了。 师父没有说什么,只是愤怒的盯着火焰,而他的眼睛也像那大火一样,渐渐烧的越来越旺了,最后他怒吼一声将手中刚刚拿出来的乾坤剑狠狠的插在了泥土中。 第十章 紧逼 当然村长也闻讯赶了过来,当他看到那一片火海时,也是一脸惋惜之色,他转过身看着师父问道:“老梁,你有什么打算,不行先到我家里暂住吧。”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村长和师父已经很处的来了。 师父固执地摇着头说道:“不,我和沐安可以先去老屋暂住的。”所谓老屋就是在村后林里的一间空置的屋子,看来我和师父也只能去哪里暂住了。村长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了解师父的性子,既然他拒绝了村长的好意,那么在这么说都是无用的,周边的人也没在说什么,只是控制了下火势没让火势继续扩散开来。 然后这些人帮着我和师父将东西搬到了村后的老屋之后便散了,村长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了句,“老梁,中午去我家吃饭吧,我等着你。”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师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静静的蹲在地上看着这陌生的老屋,我也站着看着这还算整齐的老屋,一股新鲜感悠然涌上了心头,其实这地方也很好的,况且房后便是林子,林子里还有鸟叫,听着那叽叽喳喳的鸟叫,本来不太顺畅的心情也松了一半,师父的自我调节能力本来就强,他早已收起了他那愤怒的眼神,蹲在地上想着什么。 良久之后,师父抬起眸子说了句,“时候不早啦,收拾收拾这屋子,咱们该去老谭哪里去蹭顿饭了,顺便去看看那大汉的病况,那小子突然失踪去哪里了,幸亏老谭没有问起这件事,要不然我应该怎么答呢。”那大汉并没有被我和师父弄到这里,他被村长弄到村长哪里去了,村长看着我们实在不方便再照顾这么一个人了,所以便自告奋勇的将大汉弄到他家去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其实这屋子也不算破败,我和师父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变的焕然一新,师父瞅着这劳动成果满心欢喜,刚才的郁闷早已一扫而空了。 师父拍拍我的肩膀说道:“走,咱们去蹭饭去?” 我微一剔眉应了声,“走着。” 当我和师父来到村长家时,村长早已备好了酒,而饭菜也已备在锅里了,见我和师父到了,村长急忙招呼丁嫂去端菜,丁嫂憨直的朝着我和师父笑了笑便去厨房忙活了,而村长急忙招呼我和师父坐下了。 村长神秘的一笑从桌子下悄悄拿出一瓶酒了,然后撇过头朝厨房看了一眼,确定丁嫂在厨房来回忙碌着,他便压低声音说道:“老梁,好酒,我家老太婆一直不让我动的,可是我今天实在忍不住了,所以拿出来咱俩喝了吧,一会你的替我兜着点,不然我家老太婆又要说个没完了。” 师父看见了酒一切的不快便都抛到脑后了,他双眼直直盯着村长手里的酒瓶,嘴里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村长说让他帮村长兜着点,不知道他听没听得进去,只见他一味的点着头,一副没出息的表情。 我最讨厌师父见到酒的样子了,尤其是好酒,我瞥了师父一眼之后便无奈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开始自酌自饮了,而师父和村长早就喝上了,左一杯右一杯的喝个不停,直到丁嫂从厨房出来才阻止了这一行为,丁嫂是个直性子的人,看见村长又和师父不管不顾的喝上了,夺下村长的酒杯大骂道:“你这老东西,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就是不听,不行,你不能再喝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师父急忙提村长求情,“丁嫂,我老哥两都好久没喝酒了,你就让我两放肆一次吧,你说老谭都不喝了,我这客人还好意思再喝啊。” 村长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接下师父的话茬说道:“那是,那是,你如果不让我喝的话,你让老梁自己饮闷酒啊,你觉得这是待客之道吗?” 丁嫂叹了口气,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我是说不过你两,你们随便吧。”说着放下手中的菜便又去忙碌去了。 我只有坐在一边吃着饭,一边暗自责怪着师父没出息。 师父刚刚痛快的喝了一杯酒,村长突然问道:“哎,对了,那小哥哪里去了?怎么一直没见过呢。” 我的心猛地一沉,师父这张乌鸦嘴,刚刚还说幸好村长没问小哥的事,没隔半天村长就问起这事了,我看他怎么应付,师父倒显得很沉着,淡定地说道:“小哥啊,小哥回城置办些东西,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神奇的看着师父,师父什么时候开始说谎说得这么溜了,而且还面不红气不喘的,一副浑然天成的样子,师父并没有理会我的眼神,慢悠悠的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吃着,更不可思议的是村长居然还真信了他的话,“这样啊,那我就放心多了。” 说完就又自顾自斟满酒杯喝了起来,这顿饭也吃了有两个小时左右,师父和村长太费事了,两人边喝边说个没完,听的我都烦了,虽然时间长了点,但是总算这顿饭吃完啦,师父向村长道了别之后便酒足饭饱的回到了村后的小屋。 师父喝的有点多了,回到屋子就倒头睡了,我闲来无事就重新收拾了下屋子。 入夜,林中的树被挂的哗哗直响,秋风拂过半掩的窗户,侵入了屋内,我裹了裹衣服起身将半掩的窗户关了起来,师父依旧没有睡醒,他都睡了一下午了,我刚刚合上窗户转过身,师父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他定定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目望着我,看的我心里一阵阵发毛,“怎么了?”我开口问道。 师父依旧不答,我刚打算再问一句,可是师父突然从床上蹦了下来,来不及穿鞋便冲了过来,我心里顿时慌了,师父是不是着了什么道了,我没有再说什么话,而是转身躲开了师父,就在此时,听的我身后的窗户“哗”的一声摔裂开来,木屑纷飞中只听“嘭”的一声,师父捂着胸脯连退了几步才稳定了身形。 一个黑衣人蒙着面站在窗口得意洋洋的看着师父,脸上露出了一丝轻笑、一丝不屑,“梁老头,我知道你早已受伤了,都这份上了你还撑着,嘿嘿,我看你是活不成了。” 师父抖了抖衣服,重新站直了身子,秋风顺着窗口吹了进来,吹得师父裤脚一阵抖动,“那你也太看轻我了。”师父冷漠的说道。 那人狡黠一笑,“嗯,是吗?我怎么感觉你原本就不算什么,何况是受了伤的呢。” 师父冷哼一声,“就算是受了伤,虎他依旧比猫厉害,猫还得乖乖的听话。” 那人依旧冷笑着,“错了,错了,说实话,我根本就没把你当虎,一直以来只是他们把你当个人物罢了。”这人的语气中充满不屑,就连师父的名字都懒得提似的。 师父也没有生气,同样,师父也懒得和他斗嘴,只是站在一边眼神有些鄙夷之感,那人见师父不说话了,便再次开口说道:“你不用不服气,说实话,这世上还真没有我能瞧得上的人物,当然一个人除外。” 师父眼神的威霸之气依然没有消失,他只是唇角轻轻一抿,“哦,我倒是想听听你说的这号人物是谁?” “哼,可惜你没有机会了,我是不会将他说给一个将死之人呢,那人太有辱他的尊严了。”那人狂傲的说道。 “哼,谁先死还不知道呢。”师父同样冷哼一声说道,但是这话已经不是师父悠闲的回答那黑衣人了,师父话刚出口,双拳就迎上了黑衣人的面部,那黑衣人果然不是吃素的,他腰身一扭,双拳反迎向了师父的腹部,师父不待他的招式落实,双手早化拳为爪,迅疾的滑向了他脸上的蒙面巾,同时嘴里疾声道:“我一直认为你是故识,不错所料的话,咱们还真是老相识了吧。” 师父原本以为可以顺利抓下那人的面巾,却不想那人又是一扭脖颈,诡异的躲过了师父的双手,师父轻咦一声,惊呼道:“千影纵!?” 虽然师父脑子有些震惊,但是他手下的速度并不慢,那黑衣人的双拳堪堪将及师父时,师父猛然退了几步躲开了他的攻势。 第十一章 形势 那人跟着师父揉身而上,右拳直直奔向师父的左耳,嘴里冷讽地说道:“现在你知道了吧,知道这些你也可以做个明白鬼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师父横臂一挡之下,试探着问道:“你是……轮回谷的?” 那人没有再说话,右臂尚未触及师父的左臂便转而拍向了他的头顶,师父没有丝毫避闪的意思,右肘迎向了他拍下的右臂,“哼,轮回谷的人也就这点出息,整天只知道藏头露尾的,整日活在黑暗中,我真不知道你们怎么好意思啊。” 那人依旧没有说话,他的右臂遭师父微微一阻之后并没有转势而去,而是强行压了下去,师父可不想和他这样耗劲,左脚微提,迅疾的踢向了他的小腹,那小子似乎没料到这么一招,匆急之下放开了还压着师父的右臂,然后左脚离地,右脚旋即敏捷的转了几圈躲开了师父阴狠的一招。 原本我以为我有时间仔细琢磨一下那黑衣人的招式的,却不想我刚刚看出点门道背后悄无声息的便是一下重击,我承受不住背后涌来的力道向前趔趄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子,可是我刚刚稳住身子,背后的人影又扑了过来,可是这还不算什么,竹林里猛地一阵摇晃,一大群人影便从竹林里涌了出来,我心想:好乖乖,这下这条小命可真要撂到这里了。 心中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我脚下的速度却没有慢下来,未等身后的人影奔近,我左脚微做腾挪之势,右脚随着身子的旋转趁机朝身后踢了过去,身后那黑影的身子刚好迎上了我踢出的右脚,他忙不迭的向后仰闪了一下堪堪躲过了我踢出的右腿,见此之机,我不敢有什么犹豫,迅疾的奔到师父背后,和师父并肩站在一起。 “师父,麻烦大了,你看外边。”我故作镇定的扫了眼窗外的情形,轻声提醒师父。 师父和那小子早已停了手,两人谁也不说什么,谁也没动一下,只是怒目而向,像是要用眼神杀死对方似的。师父听了我的话只是微微点点头答道:“我知道了。” “说说吧,你待怎的?”师父转而问那立在他面前的黑衣人,这黑衣人看来应该是他们的头领,他稍稍一摆手那些人便停下身形,幽灵般的立在窗户外,而刚刚袭击我的那个黑衣人则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像是盯着一个肥美的绵羊一样。 “其实也没什么,我来只是想要两件东西,一、把锁魂铃交出来,二、把王老头交出来。”那黑衣人说话的同时,一直低着头摆弄着他的左手,并没有抬头看我的师父一眼,仿似我的师父根本不值得他看一眼。 “你说我会给你吗?”师父含着笑问道。 “不会。”那黑衣人依旧摆动着他的右手。 “那不就结了。”师父轻笑一声。 “所以我准备让你吃点苦头,然后你就会老实的交出来了。”那黑衣人虽然依旧在摆弄着他的右手,但是声音明显阴郁了许多。 师父呵呵一笑,满脸不屑之色,“我还真不知道轮回谷能有什么玩意吓到我的。” “那是你没见过的事太多了。”黑衣人说着略略摆了摆左手,只见空中银光一闪,师父的脸色立马就变得难看了。 “银色飞狐?”他脱口而出,脸色凝重异常,全不似平时那种大大咧咧的神情。 那黑衣人没有回答师父,只是不厌其烦的摆弄着他的右手,我尚未有所反应便觉得面前银光略闪,一个灰影正朝着我脸上扑了过来,虽然我看到了,但是却没有时间躲开它的攻袭,因为它的速度很快。 还是师父眼疾手快,不等那银色飞狐挨上我的面部便伸手一划将它划了下来,同时师父疾呼一声,“慢着。” 那黑衣人终于再次抬起了头,慵懒的看了眼刚刚攻击我的那个黑衣人,那黑衣人举高右手朝空中晃了晃,然后那灰影便悠忽不见了,然后那黑衣人才懒散的说道:“还是那句话,两样东西给我我就走,不然……” 师父眉毛微微一剔,“好,不就是锁魂铃?给你就是了。” 那黑衣人却重又摇了摇头,“不,说好了是两件的,锁魂铃是要给我,王老头你也得给我带走。” 师父猛然孤傲的扬了扬脖子,“王老头不是物品,所以他走不走不是我说了算,你的去问他,所以我只能给你锁魂铃,别的,我实在无能为力了。” “哼,王老头在我眼中也就只是一个物品而已,一个饲养孤魁的好物品而已,所以他铁定也是要的,你看着办吧。”那黑衣人轻睨的看着我和师父说道。 师父盯着那黑衣人,依旧保持着他那孤傲的眼神,“看来我必须是要把王老头交给你喽?” 那黑衣人好似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嗯,就是这样。” 师父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狡黠,那狡黠只是一滑而过,好像只有我看到了这一幕,那黑衣人低着头摆弄着他的手,并没有发现师父的眼神,师父略略叹了口气,“好吧,先给你锁魂铃。” 说着便朝我伸出了手,锁魂铃一直在我身上,我并没有交给师父,见师父朝我伸出了手,我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我乖乖的伸进上衣兜里拽出了锁魂铃,那锁魂铃经我一触之下又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师父接过我手中的锁魂铃突然抛向了那黑衣人,口里喝了声,“接着。” 那锁魂铃在空中划出一条奇异的轨迹直直溜向了黑衣人,黑衣人刚刚将锁魂铃接在手中,锁魂铃便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奇怪的是这声音又和刚才的声音有所不同,这声音少了刚才的烦躁而多了一份静谧,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突然银色飞狐再次出现了,这次他并不是冲着我和师父而来的,而是直奔那手中尚拿着锁魂铃窃窃自喜的黑衣人。 黑衣人猝不及防之下被银色飞狐咬了个正着,他怒叱一声将伏在他手上的飞狐甩了出去,同时他手中的锁魂铃也被甩了出来,而后师父轻呼一声,“快去拿锁魂铃。” 其实不用师父说我也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我一直觉得师父不会就这样将锁魂铃交给那黑衣人,所以我一直警惕着,当那黑衣人抛出锁魂铃的瞬间,我立马奔了过去,我并没有再用手去抓锁魂铃,而是张开口袋,让它稳稳落进了我的口袋,这中间似乎没有一丝动静,没有一丝响动,空气仿似都凝注了。 直到我将那锁魂铃收入我的口袋那黑衣人才反应过来,他已经没有了刚才那样悠闲的神态了,“快,围上他们。” 可惜这一切都有点迟了,他的话音刚落,师父便扑到了他的面前,被那飞狐咬了一口,这黑衣人反应好像迟钝了不少,轻轻松松便被师父放倒在地。 站在我身后那黑衣人见他们头领被师父如此轻松的放倒了,他迅疾的奔了过来,师父忽然将右手掐在刚刚倒地的黑衣人脖颈上,“别动,不想他死的话就都别动。”一时间刚刚跃动的黑影的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倒地的黑衣人。 擒贼先擒王,师父用的这招确实够聪明、够利落。趁着他们不知所措的档口我急忙跃到师父的身边,屋外树林边缘的黑影一停之后便想冲过来,不想刚刚攻击我的那个黑衣人突然摆手喝了声,“都别动。”然后那些黑衣人便重又停下了跃起的身子。 那黑衣人叹了声说道:“你想怎么样?” 师父右手依旧放在倒地的黑衣人脖颈上,他警惕的巡视了一周之后才微微露出了笑意,“不怎么样,让你们的人撤出这里。” 那黑衣人爽快的答道:“好,但是他怎么办?” “他,他我会交给你们的,但不是现在,明天的这个时间在屋外的树林里找他就好了。”师父答道。 那黑衣人沉吟一下答道:“你应该知道他拖不了一天的。” 第十二章 似是故人 师父点点头认真的答道:“我知道,但是我有办法让他多拖几天,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的。” 那黑衣人答道:“我相信你,梁逸凡的话我还是信得过的。” “信得过就好。”师父脸上不自觉的绽出了笑意,这麻烦总算解决了,他心底也许在想着,可是他的笑意还未化尽便重新僵在了脸上,因为他再也笑不下去了,一道白光晃悠悠的直奔师父而去,这白光看似极慢,其实非常迅疾,在师父脖颈略略一绕,师父便缓缓倒在了地上,就那么倒在了地上,倒地的瞬间笑意还挂在他的脸上。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呆在地上,直到一个沉闷的声音在我背后炸开了,,“我就这废物挡不住什么事的,可是他也不至于这么废物吧。”说着连连叹息起来,我被这猛然袭来的声音惊醒过来,从声音能辨别的出这小子显然不是刚刚袭击我的那个黑衣人,那么他又是谁呢? 无暇顾及这些了,因为那人的脚步正在朝我靠近,我应该怎么办?一瞬间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最后他终于出线在了我的面前,可是我终究还是没有什么办法对付他,他的装扮并不似刚才出现那批人,不知是为了标新立异还是为了显示他的身份,他的衣服镶着一圈红边,我想着应该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那人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转过了头,目光也懒散了,“我以为梁逸凡能**出什么好徒弟呢,原来就是这么一个废物。” “是啊,我确实算一个废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从秘境到现在无一例外的是我都靠师父保护我,我自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我真的是个废物,我心底在深深的自责,可是自责又能解决什么呢,什么都解决不了。 突然我脑际似乎一股积蓄的能力猛然爆发,“不,我不是废物,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师父。”说完这话之后,我不顾那人轻蔑复加震惊的眼神缓缓朝师父走去,我必须看看师父的伤势,我要确保他活着,他绝不能死了。 那人愣了一下之后突然醒悟过来,但是他没有慌急,随性的摆了摆手示意站在他身边的黑衣人把我抬走,那人抱拳躬了下身便朝我奔了过来,我现在已然不管这些了,未等他触及我的身体转首便是一拳,那黑衣人早有防备,看我的拳头冲着他奔了过去,他不闪不避而是硬行伸手想要把我的拳势带出去,可是我也不是吃醋的,未等他左手落实,我拳势一拐顺势钻到了他胸前,然后拳劲立发,那小子毫无置疑的摔倒在地上。 那镶着红边的黑衣人轻咦一声,“哎呦,没看出来,还真有几把刷子。” 我没理会他说的话,我也没时间去理会他,我疾奔几步蹲下身就想把师父扶起来,可是那些人存心不让我安心,不等我把师父扶起来,身后的风声又席卷而来,无奈之下我只能先舍弃了察看师父伤势的计划。 我大喝一声借以一吐心中的郁闷之气,同时不待转身便是一记扫堂腿迎着袭来的身影扫了过去,那身影尚未着地见我袭来只能略略收了下前扑的势子,饶是如此我的腿还是扫中了他,可是这小子落地之后立即弹起朝着我又扑了过来。 无法我只能递出右掌抵住他的攻击,可这还不算,那领头的人仿似怕我太轻松了,居然一摆头又示意两个黑衣人冲了过来,我心想:这小子,等下老子脱了困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可想归想,眼前还没有脱困不是。 眼看这那两个黑衣人扑了过来,可是我却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情况的恶化,我抵挡这一个小子尚有余力,但是三个的话,我真的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但是事情终归还是来了,我被他们三人夹在中间,躲也不是,避也不是,一时间狼狈以及,只能跳来跳去躲闪着他们三人的进攻,更要命的是他们三人进攻的衔接还如行云流水,一点都没有因为人多而生出错乱之感。 这样下去终究还是不行的,随着体力的下降我的身体的灵活性也大大下降了,没过片刻我身上便挨了好几拳,幸好这几拳都是扫了我一下,不然我估计我现在都躺倒在地上了。 就在我苦苦周旋于那三个人的攻击之间时,意外的事发生了,一个黑影猛然窜入窗户扑到了师父身边,这几下兔起鹊落、快捷无比,就连那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呢,那黑影已经扑到师父身边。 一时间我和那三个黑衣人都停了手,转头盯着那刚刚跃进的黑影,那黑影背对着我们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蹲在师父身边,我没有动,轮回谷的人也没有动,因为我们都不知道他是谁,他是敌是友也是一个未知数。 到底还是那黑衣头领聪明一些,他似乎看出了门道,急喝一声,“过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蹲在地上的黑影并没有理会他,依旧蹲在那里静静地察看着师父,那黑衣首领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他缩在袖口的右手只是微微一动,一道白光冲着那蹲在师父身边的黑影袭了过去,我终于看到他出手了,但是我终究还是没有看仔细他出手。 这白光和刚才袭击师父的白光一样,晃晃悠悠的飘向了那黑影脖颈,那黑影并不说话,也不回头,只是待那白光飘近他的脖颈,他的左手微微在肩窝收了一下,那白光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那黑衣首领见那黑影显了这么一手,立马把那闲散的神情整顿起来,凌厉的盯着蹲在地上的黑影,那黑影还是没有动,依旧背对着我们,那黑衣首领反倒沉寂了下来,不再说什么,也不再做什么了。 一时只剩下屋子外风声刮过树梢的声音,屋内却静的有些蹊跷,有些压抑,半晌之后,那蹲在地上的黑影似乎终于耐不住寂寞了,他轻啃一声说道:“还不打算走吗?轮回谷的人什么时候脸皮厚到这种程度了,连后生晚辈都欺负上了,而且还是三个打一个,活阎王要是知道了的话还不得成了死阎王。”说完又是一声冷哼。 我听着声音有些熟悉,但是却又想不出是谁,那黑衣首领似乎被激怒了,他嘿嘿一笑答道:“哟呵,你这毛头小子居然也敢教训起我了。” 蹲在地上的黑影好像要将神秘保持到底,他哈哈一笑答道:“拜托,别在倚老卖老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来这套啊。” 那黑衣首领缩在袖口的手都有些发抖了,他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只是眉间的怒色已经很清楚了,蹲在地上的那个人依旧不依不饶,“还有,以后别拿这玩意吓唬人,没用的。”说着一个白色的影子从那蹲在地上的黑影手中脱了出来,直奔黑衣首领而去,那黑衣首领缩在袖子中的淡黄的手悠忽一见,然后那白影就失去了踪影。 那黑衣首领强自压着几乎失控的情绪怒叱道:“你想怎么样?”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们吧,大半夜的浩浩荡荡这么一群人深入家宅是为了什么?亏你们轮回谷能做出这种事来。”那黑影说道。 “哼,我轮回谷就这样做了,你能怎么样啊!?”那黑衣首领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从他刚才闲适的神情看来他不似这么暴躁的人啊,可偏偏他还就是这么暴躁的人,容不得蹲在地上那个黑影几句话他便彻底急了。 但是他显然还是有顾忌的,这么长时间也只是嘴上来来往往却没什么实质性的动静,可是人到底还是有限度的,冲动到了一定的程度是不会受理智禁锢的,这时那黑衣首领便就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一俯身就冲向了那蹲在地上的黑影。 第十三章 小哥归来 那黑影虽然一直背对着我们,但是他的警惕性一直在,那黑衣头领刚刚扑向黑影,黑影便伸出右手向后弹了一下,随着他的弹动一股灰雾从指间激射而出,这灰雾并没有散开在空气中,而是聚成一股激射向那黑衣首领,那黑衣首领眼见那灰雾直奔他而来,他下意识的一沉步伐,瞧准时机略微转身便避过了这一击。 那黑衣首领并没有就此打住身形,而是转身,再起,重新扑向了蹲在地上的黑影。 那黑影并不理会扑过来的身形,他只是冷峭的说道:“哼,别给脸不要脸,我只是为了在后辈面前给你留点面子,别以为我怕你似的,要是不信你大可以近我身侧三尺试试。” 那黑衣首领听了这番话,突然止住了前袭的身影,难道是他的这番话起作用了?我心中暗道,不可能啊,不可能就被这么几句空言喝住的。那黑衣首领停在黑影背后一双眼仔细的观察着,而他的眉毛拧在一起,像是要什么想不通。 良久之后那黑衣首领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天师?莫天师?” 那蹲在地上的黑影清冷的喝了一声,“知道了还不快滚啊,等死是吗?你知道我的脾气,想等死的话就在这里等着,不过我实在懒得打理尸首,所以,赶紧滚,在我发火之前。” 那黑衣首领完全没了嚣张的气焰,他微微一躬身道了句,“打扰您老人家了。”说完之后挥挥手将想撤出去。 突然那黑影又喝了一声,“慢着。”你们这样走不合规矩吧,那黑衣首领微微一愣,接着他从衣襟上撕下一块抛了过来,屋外的黑衣人纷纷效仿,撕下一块衣襟扔在地上,黑衣首领清肃地扫了一眼他的手下再次摆了摆手,一个个黑影钻入树林不见了踪迹。(.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当人都走了之后,屋内有重新归于静寂,只有屋顶的灯随着风的吹动晃来晃去,偶尔会发出一丝轻响,我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好奇的看着这‘莫天师’,他到底是多厉害的一个人物,仅凭几句话就能吓走那些不可一世的轮回谷中人,这的确不可思议。 那‘莫天师’原没有什么动静,等他确信那些人走远了之后,才伸出手翻看着师父的伤势,良久之后他轻吁一口气说道:“这花语天貂确实厉害啊。” 这句话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和我说,左思右想之后我还是接茬说道:“什么是花语天貂?” 那黑影抬起头瞅了一眼屋顶,然后才说道:“花语天貂就是他手中的一条白蛇,也就是刚刚攻击你师父的那白影,不过现在这花语天貂已经没什么威胁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师父。”我心中产生了一丝疑虑。 “我怎么知道他是你师父,是啊,我怎么就知道他是你师父呢。”他自顾自说道,一时间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了。 那人喃喃了良久之后,好似下定了决心,“因为我原本就认识你,因为咱们本来就是老相识嘛。”说着他缓缓转过了脑袋,他终于愿意让我见他的本来面目了。 可是当我看清他时,我呆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脑袋里也一团乱麻似的,踌躇良久之后我终于还是说道:“小哥,你,你怎么就成了莫天师了?” 小哥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冷冷一笑冲着屋顶说道:“朋友,既然没走就出来吧,没必要藏头露尾的。”说着他的眉毛微微一横,“轮回谷惯于做这偷鸡摸狗的事了。” 突然屋顶传来冷肃的一笑,“哼,狗屁莫天师,你小子骗老子骗的好惨啊,说着一个黑影便从屋檐轻忽忽的飘入了屋内。 当听到狗屁莫天师五个字时,小哥那淡然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得异常难看,像是寒冷冬天的一把利剑直直插入每个看到他的人的心中,那刚刚落入屋内的黑衣人当然也看到了小哥情绪的变化,但是他却依旧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我仔细看了看那黑衣人便知道那黑衣人就是刚刚被吓走的黑衣首领,因为他衣襟上的破洞被风吹的嘶嘶作响。 那黑衣首领又恢复了他那傲慢的神情,轻蔑的看了眼小哥之后,冷哂道:“就只会用你师父的名头压人了。” 小哥眼神犀利的盯着那黑衣人,“还不是被吓跑了,还有脸提这事。” 那黑衣首领依旧在强辩着,“爷是出去看看风景而已,要不然就你那半死不活的师父他能奈我何?” 小哥一直在隐忍着,听到他再次出言伤及自己的师父,小哥没有丝毫犹豫,双手一伸一缩两道光影重又窜向那傲立在地上的黑衣人,那黑衣人凝神而待,等那两道光影堪堪要卷上他时,他才纵身躲过那两道光影,可见他并不敢轻视这光影的威力,所以他才没敢用手去硬封硬挡。 小哥并没有再出手,反而是将双手背在了身后,嘴里轻叱一声,“嘴巴放干净点,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黑衣人并没有将小哥的话放在心上,眼神中依旧含着嘲弄的神色,“哟,生气了,老先生还真没气度,怎么着,用不用请您喝杯茶?” 小哥似乎很急,但是却对这小子大的撩讽不怎么放在心上,小哥摆摆手有些烦躁的说道:“少扯淡,有屁快放,不然赶快滚,说吧,想要什么,我没功夫和你扯。” 那黑衣人听到这里突然拊掌答道:“好,痛快,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那我也不和你废话了,我只要两件东西,第一、锁魂铃必须交给我。第二、王老头的交给我们带走。” 那小哥听完黑衣首领的要求之后,转头盯着我轻声问道:“锁魂铃在你身上吗?”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他锁魂铃在我身上,双眼瞪着他思忖了很久,终于我还是决定告诉他,我点点头轻轻答道:“是的。” 那小哥听完我的话之后转身看着一边的黑衣首领盯着他说道:“我刚刚问过了,锁魂铃不在我们这里。”我原本以为小哥会将锁魂铃给他的,没想到我告诉了他实话,他却忽悠了那黑衣首领,但是这根本是骗不过那黑衣首领的,那家伙都看到了。 果然那黑衣首领跳着脚骂道:“小兔崽子,你睁眼说瞎话,是不?他们刚刚都拿出来了?”那黑衣首领始终没有看我一眼,一直盯着小哥,显然他并不相信这话是我说的。 小哥一整脸色怒声骂道:“说没有就没有,怎么着,你还想动真格的?”说着他端起右手用手指摸了摸右眉继续说,“想要锁魂铃自己去找,别老寻思着捡便宜,想随便从别人手里巧取豪夺。” 那黑衣首领此时才明白它再次被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耍了一圈,他本就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这时更被小哥气的浑身发抖,牙齿咬的咯咯直响。这时他也不再顾及什么了,左脚一蹬双拳直奔小哥胸口而去,显然他只是为了出一口恶气罢了。 可小哥比他精明的多,未等他双拳奔来,小哥已经转开了好远一段距离,可那黑衣首领憋在胸中的一口恶气还没出呢,所以他并没有就此放弃追击小哥,而是转身重新奔向了小哥,小哥因此只能绕着屋子满地游走,而那黑衣首领不厌其烦的跟在他屁股后面追着。 一时间屋内便显现出如此奇异的状况,黑衣首领追着小哥不放,而另外的黑衣人以及我都呆呆的看着他们,双眼随着他们两的身影也满屋子转动着。 原本紧张无比的气氛这时候却变得异常滑稽可笑,而他两并没有觉得这境况有多么可笑,小哥依旧认真的跑着,那黑衣首领依旧忘情的追着,终于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可他们却并没有停下,还在绕着屋子转动着。 就当我笑的累了,他两也跑的有些累了时,猛然窗口处又传来一声大喝,“青丘,站住。”那黑衣人听到这声大喝便乖乖的停住了脚步,双眼无辜的看着窗口。 窗口并没有什么动静,而是门口吱呀一声一个黑衣镶金边的人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想来这人的身份比那叫‘青丘’的人的身份要高一些,那人一现身,青丘就完全没了气势,那人斜睨着青丘,嘴里喃喃说道:“以你的身份怎么能这样肆无忌惮呢,也太丢脸了,还不滚回去。” 第十四章 争斗 青丘并没有出言强辩,似乎对于面前这个人一切的言语都是徒劳的,唯一的选择就是服从,他乖乖的躬身走出屋外,在这个人面前顿时显得青丘渺小了许多。 我好奇的看着这个人,一种好奇感油然而生,他凭借什么就可以老老实实的将这一群人掌握住呢?小哥的心思似乎并不在此,见那人走了过来,小哥先客气的鞠了个躬才开口问道:“先生是?” 这人远比刚才那叫青丘的人和蔼多了,他也微微躬身答道:“我的名字暂且不说,我觉得咱们的重点并不是我的名字吧!” 这人显然比青丘聪明的多,小哥也没想到他会直入主题,一时手足无措,差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幸好他还算激灵,匆忙中总算稳住了阵脚,他握握右拳说道:“嗯,那是,是不重要,但是方便称呼嘛。”所幸小哥就往外扯了,并不打算先触及正题。 小哥往外扯,那人当然要往回拉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言辞上已经狠毒了许多,“嘿嘿,无妨无妨,叫我什么都行,你叫着顺口就成,咱们的事应该谈谈了。” 既然人家都开门见山了,小哥也就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他伸出右手摸着鼻子,脑子里却在想着应该怎么应付这句话呢?双方撕破脸的话未必会对自己有利,所以尽量不动手为好,可是眼前这个人看似是善与之人,鬼知道他心里在琢磨着什么呢?小哥虽然这样想,但终究是要给人一个回答的,他清了清嗓子答道:“那是啊,要谈,要谈,必须要谈的,先生请坐啊。”说着径直去让座了。 那人毫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他冲我使了个眼色,“沐安,快去给先生上茶啊。” 我应了一声就想往厨房走,那人猛然大喝一声,“站住,先别急着喝茶了,该谈正事了。” 这人一瞬间就转了脸色,本来平和淡然的眼神,一霎时寒的可以杀死任何一个看向他的人,我知道事情到了这地步也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人家压根就不和你来虚的,直接就说出来了,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小哥也不能在装聋作哑了,他整整脸色,同时理理头绪答道:“先生说的是什么事情呢?” 那人却突然又一笑,眼中透出不满之色立马又剔除了,“年轻人,你们确实够滑头,但是别和我玩这些花花肠子,因为我玩这些的时候你们还没落地呢,所以最后实话实说。” 可事实他还是太轻看小哥的能力了,小哥砸吧砸吧嘴才回答道:“是,我知道我们点小伎俩还逃不过您的眼睛,但是您也不能太逼着我们不是?” 那人呵呵一笑,脸上比刚才更温润了,“这才像话嘛,别老想着和我勾心斗角的,这样对你们没有好处?”他似乎完全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被小哥稳住了。 小哥没有再进一步有所强求,只是淡淡然摸着鼻子说道:“那是啊,您老都混了多少年了,我们怎么敢自不量力啊。” 那人嘿嘿一笑,他似乎被小哥捧的忘乎所以了,得意忘形的说道:“嘿嘿,小子,会拍马屁了啊。”虽然他口里怎么说,但是嘴却乐的合不拢了。 小哥也没在捧他,转而笑对着那人,那人也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小哥笑着,他两都想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点什么,但是最后好像都没有成功,先是小哥开口说话了,“我说前辈,你就不能通融点吗?”小哥嘴角有些乏味的感觉,似乎厌倦了这样勾斗。 那人没有笑,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很平淡的说了一句,“不行。” 这段话我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就在刚才他们的话好像出现断层,我在想我刚刚到底做了什么?难道是我听错了吗?我还打算听下去时,突然小哥的指尖一弹,不知什么东西在我眼前划过一条笔直的线直直奔向了悬在屋顶的白炽灯泡。 我立刻明白了小哥要干什么,抢先一步奔向了躺在一边的师父,而小哥也默契的冲向了门口,那人当然也看出了小哥的意图,他愤怒的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堵。”这个字刚刚在空中炸开,屋外的人影便开始动了,而屋内那个人却稳稳坐着没有动,他的字刚刚吐出,头顶便清脆的传来“啪”的一声,然后黑暗便笼罩了整个屋子。 虽然黑暗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静寂,可这时候却不怎么安静,我看清师父的位置将师父负在背上就想冲出去,而借着月光我也能看清楚屋外也是人影憧憧,虽然慌乱却不失章法。 我刚刚迈出去一步身后便人拽住了我,我还以为是屋中的那个黑衣人呢,所以我毫不客气的回身就是一拳,可是我拳势刚刚递出便觉得有人轻轻托住了,接着耳边响起一声轻嘘,我才意识到拽着我的是小哥。 小哥拽着我刚刚走了没几步,突然我左臂也被人拽住了,这下不可能是熟人了,只有可能是一直坐着的黑衣人,我根本没有思索,下意识抬起左脚踹了过去,却不料左脚刚刚踹出便落了空,我刚想把踹出去的左脚收回来,可是一只手猛地抓住了我的脚踝。 我发现我突然处在了进退两难的地步,还未等我有所想法,那拽在我左臂上的手和我脚踝上的手突然往上一提,然后我整个人就悬在了空中,我背上的师父也从我背上滑了下去,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来不及担心师父,因为我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人根本不给我任何挣脱的机会,径直将我甩了出去,“嘭”的一声便将我狠狠摔在了地上,更为倒霉的是我跌落的地方正好有一块凸起,我的要狠狠的撞在了那凸起上,钻心的痛立马传遍全身,但是我没有做声,因为这一切都是安静的,并没有任何人说话。 但是终究还是有人说话的,我刚捂着腰站起来,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好小子,够阴险,差点就被你骗过了。”这声音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他不似刚才那样温暖了,熟悉的是这声音是那黑衣人无疑。 我没有出声,因为小哥也没有出声,那黑衣人见没人作答便再次开口说道:“哼,别以为不出声我就找不到你。” “未必吧。”我身后突然传来小哥的说话声,话音未落黑暗中一只手便拽住了我的衣领,我知道那是小哥,随着他往左挪了几步,我的脚刚刚拿起,身后便是一阵劲风卷过,我暗暗道了声:“好险。” 小哥只是拖了下我便把手放开了,接着只听前边悉悉索索的响了一下,眼前又是一个黑影掠过重新蹦向了师父到底的地方,我大约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小哥故意用话音把那黑衣人引到了这边,然后他才有时间去救师父。这就是小哥的计策吧,原本这调虎离山使得不是太高明,可是那黑衣人偏偏就上当了。 果然,等他扑回去时又扑了个空,他似乎心中大是不甘,我听到他跺得地板一声大震,恨声说着,“小崽子,想玩是吧,好,我陪你。”然后便又没了动静。 这一静静的只剩外面的风声了,屋外的黑衣人也不见了踪迹,想是已经把屋子团团围住了,那我们现在肯定是出不去的,但是也不能这样耗着,这样耗下去终究还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而且情况还可能越来越糟糕。 但是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更好的办法,而小哥也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我左右搜寻了一遍,什么也看不到,虽然屋外月光照的树影重重,但是屋内却暗的像墨染了似的,而屋内的一切便沉在这黑漆漆的墨中,任凭你怎么寻找到找不到。 最使我好奇的是那黑衣人也没了动静,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其实我明白这黑暗的一切都在酝酿着一场风暴,一场足以毁灭我们三人的风暴,如果情势再次落入那黑衣人的掌握中的话,我们三人肯定会死的很惨,至少我是这样想的。 我不认为那人会大发慈悲放过我们三人,因为这种阴郁的人最是阴狠,这点我向来都是这样认为的。 就在我不知所措时,突然眼前划过一丝亮光,屋外突然有了亮光,我心中咯噔一下,心想:完了,黑衣人这几分钟就是去准备光源去了吧,彻底完了。我手心里一瞬间裹满了汗,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第十五章 怪老头 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那光影离屋子越来越近,我几乎都放弃了出去的可能,缓缓的蹲在地上,思考的过程是痛苦的,但是这结果更让我痛苦,其实我内心深处却不甘心这样,我内心深处一直有着脱困的渴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但这仅仅是渴望,毕竟没人给我将这渴望实现的机会。 那灯光已经在屋外了,我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是一个手电筒,一个黑衣人拿着它,但并不是那像是首领的黑衣人,他好像得到了什么人的指示,猛然抬起手电筒朝室内照去,我心想完了,但是这一刻我并不着慌了。 当光源存满屋内的瞬间,我看清楚了那黑衣人的立足之地,可是我却没有发现小哥的踪迹,我正自纳闷的时候,身后突然也暴起了一团光影,这光影直接打响那黑衣人,那黑衣人本已经冷笑一声冲我扑了过来,可被那光影一照之下他急忙挡住自己的眼睛。 然后便是“啪”的一声脆响,刚刚有丝光亮的屋内突然又陷入了黑暗,正在我愣神的时候,背后有人微微拽了我一下,“快走。” 听清是小哥的声音,我心中微微一喜,然后随着小哥从窗口闯了出去,我和他刚刚跃出窗口,屋内那人便缓过了神,“快截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事实上也不用他吩咐,我们刚刚落地围在周围的黑影都涌了过来,由于外面有月光,我们的身形完全暴露了出来,但是小哥紧紧抓住这片刻混乱的时局,抬腿扫翻当先扑上来的两个黑衣人,得空将我甩了出去,同时吼了声,“快走。” 我被他推得踉踉跄跄从刚刚倒地的两个黑衣人的空隙钻了出去,我刚刚稳住身形那群黑衣人突然一分为二,有少部分人卷向了我,剩下的人又把小哥围住了,我犹豫了一下,可就是这么一下黑衣人已经追了过来,我没时间考虑了,转身边跑边高声喊道:“小哥,你自己小心。” 小哥并没有回答我,我边跑边回头瞅了一眼,只见小哥好像也脱了困,那群黑衣人撵着他跑向了另一边,见他没事我也放心了,几下就跑入林中躲了起来,在林中便是我的天下了,那些人并不熟悉这里的地形,折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我,好几次都是从我面前趟了过去,也幸亏我经常来这老林玩,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样呢。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老屋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啸音,那些黑衣人听的啸声之后,如潮水般退出了老林,没几分钟就走的没影了,我心中暗暗一松,翻身靠在树后喘着粗气。 这种紧迫感压的我着实有些难受,好不容易捱跑了那些人我心中随即一懈,那一直警惕的神经也放松下来,却不提防树上突然甩下一个绳套,等到下一秒明白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吊到半空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绳套落下、束住、提吊,然后我便在半空中了,我没有大声叫喊,也没有做任何无谓的举措,只是因为我知道落到他们手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了,也只能怪自己大意了。 我随着绳索无力的在空中荡来荡去,眼睛无力的盯着地面,在这时我心中突然无由来的泛起一股悲凉感,可是我突然又悲凉不起来了,因为下面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禁不住心中的好奇我硬是立起头从下看去。 起初并没有看到什么,因为那粗大的树正好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无法看到是什么人走了过来,但是没过多久那人便小心翼翼的从树后转了过来,他用鼻子用力嗅了嗅,然后蹲下身仔细察看着我刚才藏身的地方。 他似乎发现了我曾经藏身在哪里过,站起身四处张望着,搜寻无果之后才喃喃说道:“奇怪,这小子能跑到什么地方去呢?”说完像个小孩似的挠着那蓬乱的头发。 虽然我被吊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但是我却没有在乎这些,因为下面这个人实在太奇怪了,他的脑袋像是从生下来到现在就没有洗过,但是借着月光却依稀能看得到他的衣服非常干净整洁,这么个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我一直目送着那怪人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趔趄着走了,我好奇的盯着他远去的身影,心里一直怪怪的,我也说不清楚这滋味是好是坏。 就在我盯着那怪老头远去的身影发愣时,头顶突然传来“扑哧”一声轻笑,我茫然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没想到使我惊喜的是,我居然看到了小哥,小哥悠闲的倚着树的主干,右腿蹬在树的枝干上,左腿随意的耷拉下来摆来摆去,而他的右手也抓着左手的大拇指百无聊赖的摆弄着。 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瞅我一眼,只是轻轻的含着笑,专注的玩着他的手指头,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喂,小哥,你就打算这样吊着我不成吗?” “那也未尝不可啊?”小哥继续专注的玩着他的手指。 “喂,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啊?”我微微有些气愤。 小哥仿似找到了兴趣,放下捏着的手指将右臂窝在胸前,认真的盯着我反问道:“我又为什么不能这样对待你呢?” 我一时哑口,索性转过头不再去理他,心里郁结的气却更甚了些,那小哥看我生气了却没有安慰我,相反却笑得更开心了些,我却更加生气了,索性倒垂着头不去理他,而他似乎对我更有兴趣了,将半倚的身子支了起来,调侃似的吹了声口哨,“喂,真打算这样吊下去吗?小兄弟。” 我心中堵着气,愤愤的回了句,“用你管?” 还未等我有所反应,脚上的绳子突然一松,我意识到那小子肯定剪断了绳子,我的身子立时如断线的风筝直直的掉了下来,眼瞅着我的头就要触着实地了,我的双手赶紧抱住了脑袋。 猛然我脚上又是一紧,眼看要栽入泥土中的脑袋悬在离地三尺左右的距离,头上又是咯咯一笑,小哥盯着我笑的正开心,我也意识到了我狼狈的样子,开口骂了句滚用来掩饰我窘迫的神情。 第十六章 往事 我和小哥刚刚隐入草丛,悉悉索索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我和小哥浅浅的伏在草丛中静静的听着,四只眼睛同时盯着那大树后面,随着悉索的声音渐渐清晰真切,一个黑影猛地从树后转了出来,起初由于快要天亮这段时间黑的出奇,我没有看清楚这人,当我看清楚来人时,我心下不由一惊,怎么这怪老头又返了回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小哥的双眉也紧紧的簇在一块,紧紧的盯着那老头,那老头嘴里依然念叨着什么,但是由于他的声音太低,我听不清楚他念叨的是什么,但是绝对不是刚刚念叨的那几句,他这次没有再去看他脚下我刚才藏身的地方,而是转过身倚在树上静静地望着老屋的方向,过了片刻他低语了声什么,突然抬起头盯着头顶的树枝看着,然后他便笑了,像个孩子似的笑的很开心,接着他蹦蹦跳跳的沿着原路跑了回去。 看他走远了,小哥长舒一口气,伸出右手拖起手边的我催促着,“快走,快走,这么会惹上这疯子呢?” 看小哥似乎很惧怕这怪老头,而且他似乎觉得这地方也不在安全了,我也就没在敢问什么,因为我也知道时间紧迫,我直起身子随着小哥一溜烟奔回了老屋。 小哥这才松了口气,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几上的茶壶,也不往杯子里倒,“咕咕咕”猛灌了几口早已凉透了的茶水,我虽然也跑的很累,但是看着他这样,我轻笑一声,鄙夷的看着他,“出息。” 小哥没有理会我,摸了摸嘴角的水渍叉着腰走到床前,右手在床底摸着什么,然后我见他猛然一拉,师父随着他的拖动便滚了出来,他一把抱起师父轻轻搁在床上,我站在一边都傻了眼,这小子一直就把师父放在床下吗?那刚才那群所谓轮回谷的人不可能发现不了师父的,就在我和小哥刚才逃出去的时候他们应该很清楚我们跑出去的是两个人,那他们怎么可能找不到师父呢? 小哥将师父安放在床上之后,便拿起师父的右手轻轻的将手指搁在了师父的腕脉上,我不方便打扰他,只能站在一边焦急的等待着一边盯着他看着,小哥双眼聚精会神的盯着师父,搁在腕脉上的手过了很长时间才放了下来,然后他又拨开师父的眼睑看了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等他做完这一切站起来时,我才敢开口询问他,“我师父怎么样了?” 小哥摇了摇头,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不好说,也不可说?” “这是什么话?”我一跺脚骂了一句。 小哥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有放松,“说然不好说,但是我还是有把握治好他的,现在最紧要的是你的回去找你老爹,让你老爹尽快赶到这里,告诉他这里很难再撑下去了,他必须的过来,越快越好。” 我指了指床上的师父说道:“那师父怎么办呢?” 小哥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放心,你师父绝不会缺斤短两的,等你回来了他就应该没事了,你等天亮了就回家,尽快让你那倒霉老爹赶过来。” 我默默地点点头答道:“好吧,我会尽快让他赶过来的。” 小哥这才默默点点头,背着手走回到椅子边颓废的倒在椅子上,端起茶壶又是一阵猛灌,看着他这样我有些不忍,看着他说道:“喂,我去给你热点水吧。(.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小哥微微一愣,然后连忙点点头,“嗯,好啊,我正想洗洗脸解解乏呢,今后这几天可有的累了。” 我没有在回答他径直钻进了厨房,等我端着热茶出来时,小哥已经倚在椅子上睡着了,我轻轻的将茶壶放在茶几上,又去打了盆热水准备帮师父擦擦脸,我刚刚拿起温润的毛巾准备要放在师父的脸上,背后猛地传来一声大喝,“你干吗?” 我一愣,木讷的转过头看着瞪着眼的小哥,“给师父擦擦脸啊。” “不行,放下,他现在不能用热水的,现在最好不要动他,等天亮了我自有办法。”小哥又恢复了那疲懒的声音。 我哦了一声,将水盆端到一边,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紧紧的盯着小哥,小哥见我盯着他,好奇的问了句,“干吗啊?”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呢?是人是鬼呢?”我好奇的问道,其实我盯着他的目的就是想让他说话,这样我好问我心中存着的疑虑,而他的家世问题便是我第一个要问的。 “这事我不会告诉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应该不止这个问题吧?”小哥闭着双目倦倦的答道。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我不问白不问,“既然你不告诉我你的身世,刚才林中那奇怪的老头是谁你总该告诉我吧。” “嗯,这个可以和你说说,免得你以后遭了他的道。”小哥闭着眼睛泯了下还有些干涩的嘴唇,“这老小子,什么时候出生的,到现在到底有多少岁了没人知道,但是从他走入人们视眼到现在应该有三十个年头了吧,听我父亲讲起他时,也是满脸不解之色,因为这小子的发家之路确实太过出奇,而他的身边也没有出现过任何朋友,也没有任何人在之前认识他。” 我不由得插嘴问道:“他是什么事一举成名的?” 他乘机歇了口气,端起我刚刚沏的热茶喝了口才继续说道:“你且听我慢慢说,这小子出名的方式太古怪了,古怪的都让我怀疑他的存在是不是是合理的。”说到这里他又停了停整理了下思绪,“我父亲说这老头一夜间就咸阳十七处古墓,这时让人颇为吃惊的,从那以后他便在江湖流传开来,人们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姓梁,所以人们以后便叫他梁十七了。” 我又问道:“那怎么知道梁十七就是他呢?” 小哥呵呵一笑答道:“因为我见过他,而且还是和我父亲一起见到的他,懂了吗?” “可是,你父亲又是怎么知道他就是梁十七的呢?”我索性一问到底。 小哥似乎猜到了我要问他什么,不等我说完便接着我的话答道:“因为他盗墓时候,我父亲当时是在场的,事情是这样的,我父亲当时也还年轻,他当时去咸阳去找朋友叙旧,而他朋友便是干这行的,我父亲见到他朋友时,他朋友正生着气呢,我父亲一问之下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他和他父亲翻到一个古卷,这古卷里面指示咸阳地埋着一处汉朝古墓,而且内里所藏的东西很有价值,于是他和他父亲便打算入手这古墓,可是他和他父亲策划了一年,到最后却始终没法子找到这古墓的具体位置,无法之下,他们父子两便联络了个中许多能人相约共同盗掘这古墓,可是到了那地方之后,那些高手们都皱紧了眉头,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这古墓具体的地点,拿出资料又翻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什么结果,我父亲到访时,他们父子两就是因为这在苦恼着,由于我父亲和他的关系很好,所以他也不担心我父亲外泄这些事。” 小哥睁开眼看了下窗外透进的亮色,我也才发现天色已经亮了许多,看过之后小哥便又闭上了眼睛继续为我讲着旧事,“原本他说过之后,我父亲也没放在心里,因为盗墓嘛,这种事是常有的,古代人聪明人多的是,你虽然世代积累了那么多经验也是有破解不了的古墓的,我父亲当即劝他想开点,别去想这件事了,可是我父亲的朋友第二天晚上便接到了熟人的一个电话说是有人第二天有人要破那古墓,并且扬言说这古墓简直不值一提,而且那古墓周边环绕的十六处古墓他也能一夜盗的干干净净,这话说的有些太大了,也有些太邪了,圈子里并没有多少人相信他,我父亲的朋友接完电话之后也是轻轻一笑置之不顾,但是我父亲却觉得不简单,怂恿着他那朋友去看看,耐不住我父亲的怂恿他的朋友终于还是答应了,他朋友也叫了他的父亲还有些圈中的有资历的人,其实他们存心是去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是怎么出丑的。” “第二天晚上天刚抹黑,我父亲和他朋友便驱车赶去了咸阳城外的郊区,入山之后便直奔目的地而去,等他们两赶到时,人都到齐了,我父亲的朋友打了声招呼便问没有什么动静吗?他们都说没什么动静,事实上,那一晚上也没有什么动静,等到了夜里十二点我父亲和他朋友以及他朋友的朋友一大群人聚在帐篷里闲聊着,早把那件事抛在脑后了,虽然大家有些被耍的懊恼,但是看着这么一群人聚在一起也实不容易,心中的不快也不觉间烟消云散了。” 第十七章 回家 “但是刚过十二点没几分钟帐篷外突然闯进一个人说山下有亮光,所有人便是一愣,原本热闹的帐篷猛地一静,然后人们齐刷刷的站了起来,鱼贯钻出了帐篷,只见山下的低洼里一点光影闪来闪去,他朋友的父亲连忙问有没有有人去看,一边的人急忙点头说已经有人去了,而他的朋友却沉默了,沉默着扶着额头,过了良久才缓缓说没道理啊,没道理,我父亲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不可能在哪里建墓地的,谁也不可能将墓地建在低洼里的,这样于风水不合,这种水淹金山可是大忌讳啊,我父亲看了眼他说别瞎想了,等人回来了一切便都清晰了,也许只是在那里打盗洞而已。” “就在几人立在山顶盯着那飘忽不定的灯影各有所思时,那灯影忽然消失了,人群一时骚动,各种各样的说辞都有,有的说进去了,有的冷哼着说十有**不活着了,他朋友的父亲却让人群先静下来等消息,没过多长时间,一个人影从山下奔了上来,见到他朋友的父亲时,这人微微拱了拱手,稳了口气息才答道:不见了,我刚奔下山那身影便不见了,我意识到出事了,急忙紧赶几步奔到那山沟之内,可是那山沟内并没有什么踪迹,我仔细查看过了,觉没有人出现过的迹象。他朋友的父亲沉吟了一下说道:小二,你确定没有人的踪迹。那人便点了点头。那是人们便意识到这老小子不平常了。” 我再次插嘴问道:“为什么?这小二就这么有说服力?” 小哥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一翘,“那是你不知道陈小二的能力,陈小二天生就有一副好鼻子,这是盗墓者们求之不得的事,偏偏他就有这本事,他不仅能闻出地下尸身的年数,而且还能闻出一个地方有没有出现过人踪,但是显然他那次走了神,那天晚上光影消失之后,人们又等了半个时辰左右,见山下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我父亲的朋友安排了几个值班的便转回帐篷去睡觉了,可是当他们一觉醒来时,帐篷内却多了一个人。(.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说到这里小哥特意睁开眼看了下我。 然后才继续说道:“没错,你猜得没错,那人就是梁十七,就是这怪老头,当时我父亲先醒来的,他呆呆的看着这个蓬松着头发,脸上却相当白净,而且衣服也相当干净的人呆呆的出神,梁十七也就面无表情的盯着我父亲看着,没过一会儿我父亲的朋友也醒了过来,他看到梁十七之后并没有像我父亲一样,毕竟他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咳了一声说道:朋友,干得好大事啊。由于他故意提高了嗓门,一霎时帐篷内的人都惊了起来,然后他们便发现了梁十七,梁十七依旧镇定自若的和我父亲对视着,他淡淡一笑答道:好说,好说。算是回答了我父亲的朋友的问话,他那朋友眼珠一转就明白了个中情形:朋友,你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的吧。那人依旧淡淡的笑着:那是,我来就是告诉你可以去拿东西了,至于怎么进古墓,去了昨天那个沟壑就知道应该怎么走了,这里十七座古墓的机关都破了,你们可以放心进去了,当然别忘了我那一份啊。说完拍拍衣服便站了起来,随手撩起帐篷就钻了出去。我父亲那朋友急忙喊了声:朋友贵姓,我们怎么找你呢?帐篷外传来呵呵一笑:我姓梁,怎么找我进入那沟壑就知道了。” “当然,我父亲的朋友他们轻而易举的就拿下了这古墓群里的东西,然后也依照约定付了梁十七那一份,当然个中细节我不清楚,我父亲也没和我说过,至于后来的事我父亲也没告诉我,但是我知道他和梁十七有过很多瓜葛的,但是他老人家不愿意说我也就没好意思问过。” 故事讲到这里也没什么可讲的了,小哥也不肯往下说了,关于小哥和他父亲遇见梁十七的事小哥始终没告诉我,尽管我用尽各种办法缠着他问了半个小时他也没透露过一个字,但是就这些也足够了,起码我知道梁十七的事情,虽然不尽详实。 小哥和我说完这些事之后,仿似及其疲累,倒在椅子上伸出手使劲揉着太阳穴,我也有些干渴,倒了杯水自顾自喝着,眼角不经意瞅了眼窗外,只见天色已然大亮,小哥猛然睁开了眼,放在太阳穴上的手并没有停下来,“我警告你啊,以后见了梁十七躲远点,不然有你苦头吃。” 我正端着茶杯细细的吹着漂浮着的茶叶,听他这么一说我惊讶的答道:“啊,为什么?” 小哥早已合上了眼睛,“告诉你总是有原因的,你照办就是了。” 我又低下头吹了吹浮在杯口的茶叶应了一声,心里却有些不服气:凭什么,凭什么你让我干我就干啊,最后问问具体原因都不告诉我。 小哥没心思理会这些,他揉了揉太阳穴就站起了身,缓缓走到师父床前盯着师父的面色看了看之后才说道:“你可以走了,快把你那老爹提溜过来,不然咱们真的可无处容身了。” 我暗暗奇怪我那不务正业的老爹真有这么重要?但是我没有问,走进里屋简单收拾了一下背包就走出老屋,我没有和小哥打招呼,因为我觉得没必要,他这人时好时坏,我怕一不小心要挨了骂。 小哥也没有说什么任由我走出老屋,这是太阳已经出来了,麻雀也在叫个不停,当我回到村里时,街道上已经有很多人来来往往了,我没心思和他们闲聊只是打了声招呼就穿出了村子。 而村子里的人也是忧心忡忡,最近的事确实给村子带来了不少的麻烦,每个人脸上都不见了笑容,愁眉苦脸的在村子里穿行着。 出了村子我就看到了回县城的长途汽车,我急忙招招手截了下来,我整了整背上的背包,高高兴兴的奔上了客车,不知怎么的,就在我截下客车的一瞬间压抑的心境猛然开朗了,也许是回家的缘故吧,毕竟很久都没见我爹和我妈了,登上客车之后,我挑了个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 虽然已经是晚秋了,但是窗外的风景依旧值得一看,那黄色染尽了生命的悲凉,却又无时不显现着人生的急跃昂扬,这秋景很好的诠释了人生,于低谷处莫要心伤,于巅峰时莫要张扬,人生本就应该像这秋色的,黄的透彻,黄的自然。 随着时间的流逝,不自不觉中我已经经过了好几个小村落,这几个村落并没有停,因为并没有人上车,前面又是一个小村子,这不知名的村子看起来颇有学问,错落在山坡下,一排排房子整齐划一的列在山底。 车到了站点突然停下了,有人上吗?我心暗暗想着,顺带我瞥了眼前门,这一看之下我的目光便定格在了前门,眼睛直直随着他,直到他上了车我才醒悟过来,急忙将头偏过一边,盯着窗户外面。 我看到这人时,实在有些心惊肉跳,因为这人就是昨天晚上在树林里见过的那个怪老头,也就是小哥口中所谓的梁十七,我实在不知道他一晚上怎么能窜出这么远,而且还无巧不巧的上了这客车。 我心中暗暗叫着倒霉,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假装在看窗外的风景以便躲开他,小哥的话音无处不透露出这老头的危险性,虽然我不是很相信小哥的话,但是提防还是要有的。 借着眼角的余光我能看到他坐到了我斜对面的位置,我的心稍稍一松,因为我在他后面,这个位置应该是容易被他发现的,也幸好我选了这么个位置,不然让这老头发现了也是一个头痛的事,虽然我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知道我。 自从这人一上车周边的乘客便好奇的盯着他,因为这人实在太怪了,古怪的使人一见之下就很难忘得掉他,而他却没有什么不适,坦然的坐在座位上也望着窗外。 我早已没了观赏秋景的心思,只是希望这怪老头尽快下车,因为他在一刻,我心里就一刻得不到安宁。 第十八章 变故 可这老头偏偏就没有下车,直到终点,他也无动于衷,无法,我也只能强自压下心中的焦躁,幸亏我也是到终点站才下车,不然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车刚刚驶进车站停下,那人便站起身抢先奔了下去,我心中松了口气,幸亏他没有发现我,我仍旧坐着没动直到他走远了,我才匆忙奔下客车。[.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下了客车我又仔细的观察了下周边的情况,见没有什么异常之后,我匆匆走进售票厅买了回省城的车票,然后我饭也没吃就一头钻进了回省城的客车,不知怎么的,自从在路上遇到那个怪老头到现在,我一直感觉心底有些不安,直觉告诉我尽量少走动,所以我连午饭都省了,回家在吃吧,虽然肚子现在饿得有些受不了,为了避免麻烦,我还是忍了下来。 幸运的是我没等多长时间客车便发动了,而车上的乘客也很少,座位有很多还在空着,当车发动的那一瞬间,我心里也踏实了许多,我又站起身仔细瞅了瞅各个座位,确定没有那怪老头之后,我终于出了口气踏踏实实的坐回了原位。 客车缓缓驶出车站始上了去省城的道路,但是我却再没有什么心思去琢磨路旁的风景了,索性我将头倚在窗户上闭着眼睛开始想心事了,但是想着想着不自不觉便睡了过去。 当我睡的正好的时候,突然吱呀一声刹车声,我的身子经不住冲在了前面的椅背上,虽然撞得鼻子有些发酸,但是我脑袋还是迷迷糊糊的,所以我只是稍微摸了摸鼻子便重新睡了过去。 昨天晚上折腾了一晚上,在车上这觉睡的真香,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窗外的阳光照得我眼睛有些发酸,我用手揉了揉眼睛转过脑袋想继续睡,不经意间眼角扫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身边已经坐了一个人了,迷迷糊糊中他似乎还冲我笑了一下,我下意识的也冲他笑了一下,但是忽然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转过头重新看了眼坐在我旁边的那人,他又冲我笑了一下,但是他这笑并没有让我感到温暖,相反一股凉意从脚后跟直直窜进了脑袋,一下子我的头脑便清醒了许多。 我尽量保持镇定也冲他笑了笑,其实我内心并不平静,这事怪了,这老头什么时候上的车,我记得出城时候他还没上车呢,至少在我睡着之前他肯定没在车上,那他是什么时候上的车,难道是刚刚停车的时候? 我没有仔细分析它的来历,因为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像是驱不散的魂魄,老在我周围绕,刚开始我还相信是偶然,那么到现在这就肯定不是偶然了,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可偏偏他还装作不认识我,要是第一次上车他是这种表情,我有理由相信他不认识我,可是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根本找不到什么他不认识我的理由。 这老头冲我笑了笑也没说什么,靠在椅背上假寐起来,但是我也不能不做什么,于是我轻咳一声试探着问道:“大爷,你是哪里人呢?” 那老头呵呵一笑答道:“不是本地人,外地人来这里玩的。”说话时还满嘴的方言。 他说这话鬼才能信,我点点头继续搭腔道:“嗯,我知道,那方便告诉我您是哪里人吗?” 他随口答道:“河南。” 我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心里却在想着:你是河南人?鬼才信啊,当小爷没见识,是吧,河南的方言我听过的,绝对不是你这种怪样。 经过简短的对话之后,我还是啥都没有得到,我也没精力去了解什么,对这种人最好是敬而远之,我紧了紧上衣,重新靠在椅背上闭起了眼睛,其实也没有闭上眼睛,我还是留着一条缝,看看这怪老头还要干啥。 但是看了好长时间,那老头也没有什么动静,好像是睡着了,我的眼皮也有些抬不动了,昏昏沉沉的便睡了过去。 直到售票员说车到站了,我才醒了过来,而我旁边的古怪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我赶紧检查了下身上缺少了什么东西没有,幸好没有丢什么,要不然这亏可吃大了,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那老头到底想要干什么。 呆坐了片刻我才站起身跳下了客车,售票员感觉我有些奇怪,目送我下了车才愣愣的关上了门,我根本没在意这些,因为我现在脑袋乱的很,那怪老头的事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我随便招手叫了个出租车就往家赶去,由于我一直在出神想着怪老头的事,出租车司机的话我一句都没听到,直到他大声喊了我一下我才醒悟过来。 原来是已经到家了,我付了钱看门下车,那司机嘟囔了句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总之不是好话,但是我懒得和他计较,整了整衣服,暂时先放下心头纷繁的杂念,就要见着老爹了,应该保持轻松的心态嘛。 我推开房门喊了声老爹,没有人回答,我正奇怪今天屋子怎么会这么冷清呢,谢叔叔便从楼下走了下来,他看见我固然有些惊奇,但是他惊奇之余更多的却是烦恼,我心中奇怪,笑着问谢叔叔怎么了。 谢叔叔是父亲多年的好友了,他两从小就认识,我父亲经商以后,他两便合伙从商了,经过多年的努力,他两的营销手段越来越纯熟,原本不怎么如意的两人也渐渐的顺风顺水了,他两可是一起共患难的人,所以谢叔叔也是我父亲最好的朋友之一。 谢叔叔边往下走边摇了摇头,我也没有上楼,等到谢叔叔下楼之后我随着他坐到沙发上,谢叔叔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突然回来啦。” 我不方便就那边发生的事告诉他,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他一下,他也没有怀疑我,只是默默点点头,我看他不对劲,于是关心的问道:“谢叔叔,你……你有什么事吗?” 谢叔叔叹了口气,并没有立即回答我,他拿起茶杯用左手在茶杯上摸了几圈才答道:“不是我有什么事。”说到这里谢叔叔放下刚刚拿起的茶杯,“沐安,我告诉你一件事你要保持镇定,因为你已经是大人了,要学会自控,懂吗?” 我看谢叔叔说话怪怪的,好像发生了什么事,“谢叔叔,到底怎么回事啊?” 谢叔叔镇定的看着我,“你必须要答应我你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点点头答应了他,我也不是轻易便答应了,因为经过那一系列的事我确定我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也确实比较坚韧了。 谢叔叔见我答应了,但是他还是犹豫再三才说道:“你爹……不见了。” 当听他提到我老爹时,我心底就是一颤,直到谢叔叔说出不见了三个字时,我彻底懵了,‘这是怎么回事?我老爹怎么会不见了呢。’ 谢叔叔见我呆住了,急忙在我眼前挥了挥手,我摇了摇发懵的脑袋,勉强镇定了下缭乱的心情,双手捧着头问谢叔,“谢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叔又叹了口气,“那老头一辈子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没想到到了晚年却遇到了这种事,他前几天还和我商量让你接手他的业务呢,唉!这才几天的事,现在却都变了。”然后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才继续说道,“哦,你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内情我也并不是很了解,前天早晨我还在睡觉呢。”说着又是懒懒一笑,“你也知道谢叔我就有睡懒觉的嗜好,我迷迷糊糊中拿起床头的电话,电话另一头便传来你母亲的哭腔,我意识到不对,急忙问她怎么了,你母亲告诉我说你父亲失踪了,我一边安抚你母亲一边匆匆穿上衣服,连脸都没洗便赶了过来。” “当我赶到时,你母亲正坐在沙发上擦着眼泪,我急忙问你母亲是怎么回事,你母亲便说你父亲都两天没有回家了,刚开始她也没在意,可是后来打他手机也关了,她便有些心慌了,我听完之后并没在意,要知道你父亲经常会两三天不见踪影的,所以我一边安抚你母亲一边联系了一遍你父亲的朋友,可是他们也都没见着你父亲的人影,我突然想到你父亲前天和我的谈话有些奇怪,也就在那时我意识到你父亲有可能是真的失踪了,果然没过多长时间手下的人便打电话来请示工作了,要知道你父亲以前出去会把这些事打理好的,绝不会让工作有什么差错的,可是这次居然出了差错,联系到你父亲和我的谈话,我有理由相信你父亲很可能是去做一件不为人知的事了,而且很可能……” 第十九章 母亲 谢叔没有再往下说,但是我已经能猜到他要说什么了,我默默低着头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谢叔看我这样长长一叹说道:“孩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其实我何尝又不是这样呢,但是你必须要坚强,这个家你还得撑起来。” 是啊,这个家我还得撑下去,我必须的想办法在我爹出事以前找到他,不然这后果真的不敢想象,谢叔看着我继续说道:“我还没有报警,我就是想和你商量商量,你也该拿个主意了。” 我摇摇头答道:“不用,不用去报警。”天知道我那老爹在搞什么,警察也未必能在这件事上有所突破,也许我能找到点什么,我隐隐觉得这件事深层次的原因还是那可恶的还尸咒在作怪。 原本我以为能逃离这件事呢,没想到这事越来越纠缠着我了,其实中了还尸咒这件事我并没在意,大不了就是一死吗,可是这件事却将我身边的人也扯了进去,我可以不考虑自己,但是我不能不考虑我的家人和朋友。 谢叔看着沉思的我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摇摇头答道:“我暂时还没有什么想法,容我想想再说,我一定能找到我爹的,哦,对了,您刚才说我爹曾经和您有过一次谈话?” 谢叔点点头答道:“是的,想来你爹失踪之前见得最后一个人应该是我,他和我说了很多,起初我并没有在意,但是现在细细想来,他这些话都透着些玄机啊。” 我随即答道:“嗯,我们也许能在这谈话中发现些什么也未可知啊。” 谢叔点头表示同意,“嗯,也对,咱们叔侄两好好理理这之中的头绪,也许能发现点线索,等等,我先想一想,我尽量将那天和你爹的谈话原样复述给你。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的内心虽然有些焦虑,但是我还是稳住了情绪,点点头表示同意谢叔,毕竟现在着急也没用,还不如让谢叔好好想一想以前发生的事,这样会更好,我相信是这样的,事实上谢叔也没有想多长时间,我想他也知道我内心的焦躁,所以他用最快的速度理清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谢叔说那天也没什么特别怪异的地方,要说是最怪异的地方就是我爹那天下午收到一封信,然后他便不停的念叨着终于来了,这事终于还是来了,当谢叔问他出了什么事的时候,他还吓了一跳,把手中早已捏成一团的信急急塞进了口袋朝谢叔说道:“没什么,多年前的一笔旧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改天去处理一下。”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凭借谢叔对他这么多年的了解,谢叔有理由相信他没有尽吐胸中之秘,也许他在刻意隐藏着什么,谢叔这样评价我爹,但是我没有生气,换做以前我会生气,现在我很明确的知道我爹在隐藏着什么事,而且就连他送我去师父那里都很可能是有预谋的。 谢叔说我爹和他说完话之后便倒在椅子上闭起了眼睛,本来事情到这里就应该告一段落了,但是突然我爹坐了起来,拾掇拾掇自己的衣服,起身去沏了两杯咖啡,一杯递给了谢叔,一杯握在自己的手中,谢叔本来都准备走了,但是我爹却示意他坐下,谢叔惊讶的看着他问他今天是怎么了。 我爹平淡的说道:“没怎么,就是咱哥两好久没有说说话了,感觉有好多话要和你谈谈。” 谢叔哦了一声转身坐回沙发,右手端起我爹刚沏的咖啡喝了一口之后,才说道:“老大,你今天怎么有些怪怪的啊。” 我爹却笑着摇头答道:“没什么奇怪的啊,我只是有些想小七了。”小七是我的小名,这个谢叔也是知道的,由于谢叔自己没有孩子,从小他就对我几如己出。 谢叔听我爹这么说便抿嘴一笑,“我都快半年多没听你提到过小七了,小七这孩子一向很乖巧,再加上有梁道士护着他,他没事的,你放心吧。” 我爹却忧心忡忡的摇着头,“不是,不见到他我心里便有些不踏实,老是担心他。” 谢叔右手摸着茶几嘴里却笑着开解我爹,“你这真的是老了,以前你老是大大咧咧的,根本就不管小七的死活啊,要说当初我就不同意你让小七和梁道士去学什么茅山法术,小七的前途就让你这样毁了,你现在反倒开始担心小七了,当初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狠心。” 我爹见谢叔越来越开始针对他了,连忙伸手打住了他的话语,“好,好,好,我这不是准备把小七接回来嘛,他也不小了,我也这么大岁数了,该是他接手的时候了。” 谢叔说我爹把这事交给了他,让他尽快准备好了,谢叔本来过几天就去接我回来的,因为他也有大半年没见我了,心中也有些惦记我,但是没想到的是我爹却就在这时不见了,他也就没什么时间去接我了,我问他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他说我妈不让他打,而且我的手机关机了,我这才想起来我的手机还一直没有修好呢。 谢叔又说他不应该打断我爹的话的,后来他才想明白要不是他打断我爹,我爹是会安排一些后事的,最起码他也会有一些万一他有什么不测之后的安排,可是当谢叔打断他的话后,不知道什么原因驱使他不再说下去了。 我问谢叔我爹那封信呢?谢叔说我爹并没有留下,至少我在他书房没有找到,我摇摇头思虑再三说道:“不,我爹应该把那封信留下了,只是我们没有找到而已,也许他希望那封信让我找到,容我再想想,我肯定能找到它的。” 谢叔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也许他想这是不可能的,这一切只不过是我的自我安慰罢了,但是事实不是这样,我感觉我爹肯定留下了这封信,在一个不为人所知的角落。 最后我和谢叔都沉默了,但是谢叔不是一个喜欢沉默的人,他见我不说话了便站起身拍拍我的肩膀说道:“上去吧,上去看看你母亲,她这几天的状况不是很好,你也尽量控制着情绪,别再影响她了,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处理一下这几天积累的事,晚一点我给你打电话。” 听到谢叔要走,我赶紧站起身将他送出门外,然后我才上了楼,半年多没见母亲了,没想到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见面,这也颇有些讽刺意味,我轻轻敲了敲母亲的房门,里面传来细弱的回答,“谁啊?进来吧。” 我慢慢推开房门,事实上我的心有些惊张,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母亲,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母亲见到我之后的反应,果然本来斜倚在椅子上的母亲突然弹跳起来,她定定的看着我,不说一句话,过了半晌她才哭出声,她哽咽着语气有些责备的说道:“小七,你怎么才回来,你知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啊。” 虽然我也想哭,但是我忍住了,因为我清楚这时候我不能哭,任何人都可以哭,唯独我不能,我急忙走过去扶着母亲重新坐在椅子上,母亲好不容易控制住眼眶的泪水,她看着我说道:“你又瘦了。” 我强笑着答道:“没有,哪能啊,我师父能让我瘦呢。”然后我略一沉吟说道,“妈,家里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谢叔叔都告诉我了,这件事我觉得爹不会做的怎么草率,他肯定给我们留了线索的,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罢了,妈,你放心吧,我肯定能找回他的,不论天涯海角。”说到这里我灵光一闪,这一幕怎么会如此熟悉,对了,王伯好像讲过他的经历也是这样,这经历怎么会如此相似呢? 可是我现在也没法求证了,因为王伯本人也失踪了。 母亲见突然我愣住了,她吓了一跳赶紧伸出手摇了摇我的胳膊问道:“怎么了?小七。” “啊,没事,我没事,只是想到了些事情。”我答道。 母亲怜惜的摸着我的脑袋,“瞧这孩子,饿了吧,妈给你做饭去,你等着啊。”说着就站了起来。 我赶紧扶着我妈说道:“妈,我帮你。” 第二十章 老楼 我妈摆着手说不用,说我累了一天了,让歇着去,我不由分说的跟着我妈进了厨房,我妈也只能由着我了。 也许我妈由于我的归来暂时忘却了伤痛,但是我必须的想办法得到一些线索,这样才能尽快找到老爹,在他没有发生危险之前。 我和老妈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算做好了这一顿饭,为了不让我母亲伤心,我还是勉强吃了一些,其实我本没有胃口的,虽然说路上已经饿得要发疯了,可是一听到老爹失踪的消息,所谓饿就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老妈显得特别疲累,我刚刚放下手中的筷子才发现她的双眼早已合上了,而她的脑袋也一点一点的,可是她的脸上仍旧留着笑容,我想这也许是这几天来她唯一难得的笑容吧。 我没有打扰她轻轻收拾了吃剩的饭菜,任她那样沉沉睡去,她的脸上仍有甜意,偶尔还呵呵一笑,也许她梦到我们一家三口重聚在一起了吧,我不便打扰她的好梦,上楼拿了床被子轻轻盖在她的身上,然后我便坐在她的对面小心守护着她。 我看着母亲的微笑不知道怎么的我也笑了,笑的很轻松,笑的忘乎所以,知道后来笑的睡了过去。 等我一觉醒来时,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而母亲依旧沉沉睡着,楼里一片漆黑,只有屋外的月影透光窗户,斑斑点点的洒了进来,看着被切割成一块一块的月影,我的心里突然感觉静了下来,也许人生是需要宁静的。 虽然我早已清醒了,但是我没有去开灯,一方面是怕惊了母亲,另一方面是我执着于这宁静,也可是说是我怕惊醒了这宁静,这也许可以说是一种逃避,对人生的一种逃避,但是人生终究是逃避不过的。 但是暂的一时的清欢还是可以的,我借着月光沏了杯茶,暂时摒弃了脑中纷繁的杂念,自顾自喝着,那月影映下的白光有些晃动,许是清风吹过的原因,但是这样更添了丝情趣,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当真有一种饮天地清风的快感。 放下茶杯,我突然有了游园的冲动,虽然是晚秋,虽然已经是晚上,但是这并没有妨碍我的心情,我小心的帮母亲盖好毛毯披了件外套便出了家门,刚刚迈出大门一股寒意便袭了过来,我赶忙将裸露在外的手缩进了袖筒,这样感觉好了许多。 四顾了一下发现前面实在没什么去处,可以去房子后面的树林转一圈我心里暗暗想着,其实当初我实在搞不懂我父亲为什么会选择这么一个地方落住,这里离市区那么远,而且还这么荒凉,唯有屋子后面的这片树林还算不错,但是屋后这树林太密了,白天都显得有些阴森。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突然有兴致来这树林玩了,要知道以前我是没来过这里的。 踩着跌落于地的秋叶我走进了这记忆中完全空白的树林,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阴森,也可能是晚上的感觉反而好了许多,不时有些虫子低鸣的声音徘徊在我的耳边,给这寂静的夜晚带来一丝轻动的旋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喜欢这种静中取闹的感觉,不顾秋意袭人,我缓缓俯身趴在了地上,也许这样有些傻,但是这样的感觉很好,不觉间我便笑了,笑的很开心。 林中也突然有人笑了,没来由的就笑了,开始我还以为那是自己的回声,可是细细听来却又不是,我猛地站起了身子,刚才的兴致瞬间便烟消云散了。 “谁”我喊了一声,林中的人并没有回答,只是咯咯的笑着,我心中一惊,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轮到我身上的就更多了,强制镇定了下心神,我准备去看看这怪声到底是哪里来的。 循着声音一路找去,越往深处树林好像就越密,再往里走甚至连月影都照不透了,可是那咯咯的笑声却犹在我耳边响着,没有走远也没有走近,看着前面齐腰的荒草,我不敢再往前走了,我寻思着再往里走就会迷路了,可是我又心下不甘,终于我还是决定再往前走几步看看,要是还找不到的话就得回去了。 我侧耳细细听了听那咯咯咯的笑声,找准位置跟了过去,我刚刚扒开罩在面前的荒草,突然一个黑黑的大轮廓出现在了我面前,而那声音突然就清晰了,我几乎可以肯定的是那声音应该就是这里面传出来的,仔细观察那黑影,我大致推断出这可能是一座废弃的老楼。 很奇怪,面对着这诡异的场景我居然没有恐惧,这有些不合我的性格,而且我还有进去一探究竟的冲动。 但是我终究还是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如果不是林里状况不是很好的话,我有理由相信我会闯进去。正当我拍拍衣服分开草丛想要返回去时,那老楼上突然有丝光亮闪光,我心头一惊,急忙转身望去。 可是那亮光又不见了,只剩下那老楼孤零零的立在哪里,我自嘲的笑了笑,转过身又要走,可是我侧面突然就出现了一束亮光,像是手电筒的亮光,我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那光也随着往前动了两步,我又往后退了两步,那光便也往后退了两步。 从进入这老林到现在,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心中有些不踏实,我静静盯着身侧的光束,它仿似也有了生命愣愣的盯着我,我突然转身看向老楼,可是那光亮却又没有踪影,我本来想猝不及防之下会逮到戏弄我的那人,却不想还是没有找到。 我有进入老楼寻人的冲动,可是我最后还是忍住了,他这样明显是想引诱我进去,就连刚才那笑声也只是为了引诱我吧,我不能上了他的当。 我打定主意不在理他,进去是一定要进去的,但不是现在,现在进去说不定就不会活着出来了。那光影依然顺着我身边晃动着,可是我并没有理会他,自顾自朝着远处走去,突然那老楼内传来了哭声。 有些稚嫩、有些嘶哑,甚至还有些无奈,难道这就是无言的表达吗?听着哭声我不由得就停下了脚步,显然这人有些激动,因为我能看到那光束已经不像初起时那样稳定了,随着他的哭腔那光束晃晃悠悠的始终定不下来。 我无奈的转过头想这下你总没的跑了吧,可是我还是只看到了一点,就在那光影将灭未灭之时,我看到了一个眼睛还有半张脸,我这次彻底惊住了,脑子在茫茫然想着一个眼睛、半张脸,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啊,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当时我的好奇感严重压过了恐惧感,我只是想这东西引我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它一定是有目的的,可是我却实在想不出它有什么目的,所以我决定再等等,再等等,可是等了半天那哭声也没有再出现。 我心下暗暗一叹,“算了,还是明天再来吧。”收拾了下心情,我返回了来时的路,幸好借着依稀的月光还是能找到出路的。 等我回到家时,我母亲依旧未醒,搓了搓稍微有些发寒的手,我坐在椅子上沏了杯热茶,从月光下腾腾而起的热气暖暖的抚着我的脸,很舒服的感觉。 喝了杯热茶又等了一刻钟,我母亲依旧未醒,我心想:算了,就这样睡吧。 帮母亲又整理了下毛毯,我才倒在沙发上,感觉微微有些凉意,我随手拽了条毛毯胡乱的盖在身上,鞋也没脱就睡着了。 第二十一章 商榷 当我一觉醒来时,一直睡在我身边的母亲已不见了踪影,我揉了揉眼睛挪动身子朝厨房的方向望去,果然厨房传来了叮叮咚咚的声音,母亲一直是闲不住的人,她这一辈子好像不是为她自己活着,她更多的是为我和我爹活着。 我不知道她活得累不累,甚至我都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想到这些我就有点内疚,可是我母亲一直没有在乎过自己,她一心只希望我过的开心就好,而如今却…… “唉!”我长叹一声将披在身上的被子扔在沙发上,穿上拖鞋就朝厨房走去,母亲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从厨房探出头冲我笑了,看样子她的精神还算不错,虽然眉间仍有难掩的忧色,但是比昨天好多了。 我看着母亲略显憔悴的脸庞,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母亲边笑边骂道:“懒孩子,快去洗脸去,洗完脸吃饭。” 我点了点头便飞奔进了卫生间,等我出来时,桌子上已经放上了早餐,母亲拉着我把我摁倒椅子上说,“吃吧,快吃吧,你师父是不是老饿着你啊,半年没见就这么瘦了,那老道士我下次见他定不能饶了他。” 我喝了口热牛奶,抓起根油条边吃边摇着头含糊的答道:“没有,没有,我师父人还是很好的。” 我母亲摸了摸我的头说道:“你不用怕他的,等他再来咱们家你看我怎么整他。” 我边往嘴里塞油条边看着母亲,“嗯,嗯,您可以整整他。”我还想说什么,但是我没有说,只是心里在默念着谁让你老整我来着,等下次来了我家我让我妈整死你。 不想我妈忽然拍了我的脑袋笑骂道:“你是不是想借我的手整你师父啊?” 我急忙将塞在嘴里的油条努力噎了下去,让后无辜的摇了摇头,“没有啊,妈,是你说要帮我出气的,你怎么能这样,帮着外人整你儿子。”说着我故意推了下盘子,“不吃啦,哼。” “你不吃我吃。”母亲并不吃这套拿起油条断了杯热奶就要吃,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我母亲起身要去开门,我连忙说道:“我去。” 当我趿拉着拖鞋打开门时谢叔正站在门前,我急忙将谢叔让进门,边走边说道:“我还正准备吃完饭去您家找您,既然您来了我就不用去了。” 我拉开张椅子让谢叔坐下,然后跑进厨房拿了筷子和碗跑了出来,谢叔接过筷子说道:“正好我也没吃早饭,索性在你们这蹭一顿得了。” 听谢叔这样说,我就有心逗一逗谢叔,“谢叔,你还蹭的少啊。”话才出口,我就觉得有些不妥。 谢叔是一个内向的人,听我这么一说,立马脸就红了,我妈抬手在我的脑袋上拍了一下骂道:“怎么说话呢,他是你叔,这孩子,和你那师父不知道学了点什么,连最起码的礼仪都忘了,真是的。” 然后我妈拿起碗帮谢叔盛了一碗热奶说道:“小谢,你别在意啊,这小子这段时间在外面野惯了。” 我也知道我刚刚说的话太过了,连忙接过我妈刚帮谢叔盛的奶递给谢叔,赔着笑说道:“谢叔,侄儿刚刚说错话了,您多担待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谢叔接过奶放在面前说道:“哎,小七,你的性格我还不知道啊,行了,行了,不用解释的。对了,你刚说找我肯定有事吧。” 我喝了一口牛奶答道:“嗯,是有事,先吃饭,吃完饭咱们再详谈。”谢叔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吃完早饭以后,我又帮谢叔沏了杯热茶,我母亲没有在陪着我们,她把饭桌整理干净了就去厨房洗刷饭碗了,其实我知道她是有意躲开的,因为她还在刻意回避着父亲失踪这个问题,她不愿想起这件事。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谢叔,谢叔也看着我,一瞬间好像我两都不会说话了,其实我一直琢磨着是不是把这件事告诉谢叔,我内心一直在挣扎着,我不想在拖进无辜的人了,可是除了谢叔我又能相信谁啊,最后还是我还是决定告诉谢叔昨天的事,“谢叔。”我搓着手指说,“你知道我家屋子后那片树林有多大吗?” 谢叔一愣,显然他不知道我怎么会问这问题,他也不知道这问题和父亲失踪有什么联系,他讷讷的答道:“这个,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那片林子很大吧,只是这又有什么呢?那片林子没有人进去吧,就算乡人也不会进去的,他们都说那林子闹鬼,没人敢进去,加之那林子本来就阴森恐怖,所以就更没人去了。” 我将那本来懒散的倚在椅子上的身子突然坐直了,“可是您知道吗?里面居然会有一座老楼。” 谢叔又是一愣,然后才笑了,“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可是他笑的是那么不自然,显然他还是相信了我的话,只是一时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罢了。 “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他就是真真切切的摆在那里的。”我说道。 “你是怎么发现的?”谢叔突然问道 “我昨天晚上去过那里啊”我笑着答道。 谢叔笑了笑没有再深究,但是我明显感觉谢叔不相信我说的话,是啊,这话任谁也不会相信的,可是问题事情就是这么巧啊,我恰巧就进去了那老林,而且我也恰巧看到了那老楼,然后这一切就变得很难解释了,我无论对谁说出这番话也不会得到信任的,还好的是谢叔并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并不在意后辈的欺瞒。 虽然他不在意这些,但是我却被搞的异常窘迫,这样一来谢叔就更怀疑了,他笑着摇了摇头显得很无奈,“那你发现了什么呢?”谢叔问我。 “我没敢进去”我答道。 “为什么?”谢叔显得很好奇,“你这小子向来都胆子很大的。” “可那并不代表我想不明白事啊。”我苦笑着答道。 谢叔赞许的点点头,说道:“这么来说,你什么都没有发现了?你想去找我商量,就是因为你拿不定主意吧。”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谢叔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虽然不如我爹那么“老奸巨猾”,但是他也不是省油的灯,更何况我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年,这点心思便完全被他猜中。 谢叔放开一直捂着茶杯的右手,拄着下巴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答道:“我觉得有猫腻。甚至我爹当初把屋子建在这里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吧。” 谢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答道:“是啊,当初他说要在这里建房子,我还以为他开玩笑呢,当初还笑话他,如果把房子建在这里说不定第二天他就没了踪影,没想到多年前的一句戏言竟然成了真。”谢叔的眉间颇有些伤感的神色。 “然后呢?”我急切想知道后来的结果,也没有顾忌谢叔的心情。 谢叔黯然一叹,“谁能知道他娘的,这老小子居然第二天就开始动工了,虽然我竭力阻止他这么办,可他就是不听,就连你妈说的话他也听不进去,他娘的,这老小子,活该他找罪受。”谢叔平时是一个文雅的人,我从小到大还没有见他说过粗话,显然我爹当时惹急了他,细细辩来这话还有丝怨恨的味道,是啊,如果我爹当初要是听了谢叔的话也不至于到了现在这步田地。 由于谢叔刚刚说的话有些失控,声音大了些,在厨房忙碌的母亲听到客厅的吵闹声探出头愣愣的看着我和谢叔,谢叔不好意思的冲母亲笑了笑,我也笑着朝母亲说,“没事,没事,妈,您忙您的。” 我妈摇了摇头缩回了刚刚露出的脑袋,谢叔又不好意思的冲我笑了一下算是道歉。 第二十二章 再探 我默不作声,起身替他又斟了杯茶,谢叔没有推辞,拿起茶杯细啜了一口才继续说道:“当时,房子修成以后你爹还得意了很长一段时间,逢人就炫耀他那栋新修的房子,没过几天他就打算搬过去,你妈不是很愿意,因为这事两人还吵了一架,你也知道,这地方太荒凉了,三里之内都很难见到人家,你爹却偏偏选了这么个地方,看见你爹一意孤行我也试图去劝说他,可是他就是不听,惹急了我我就和他翻了脸,而你妈也终究拗不过你爹无可奈何的搬进了所谓的新居,因为此事,我好长一段时间没理你爹,平时你爹也不是那种一意孤行的人,可是为什么他偏偏当时那么固执呢?现在想来确实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啊。” 我点头说道:“谢叔,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去林后那老楼看看,这老楼肯定和我爹当年执意要搬来这里定居有莫大的关联。” 谢叔沉吟着答道:“听你这么一说,这老楼是必须去的了。” 我答道:“嗯,我认为有必要去看看,虽然有些冒险。” “怎么回事?小七,你说的冒险是什么意思?”谢叔抬头看着我问道。 “哦,因为那老楼并不寻常,而且还可能有人。”我说道。 “哦!?”谢叔略微抬了抬眼,我接着说道:“嗯,其实昨晚也并不完全是我发现了老楼,而是有人引我去的。” “慢着。”谢叔沉吟了下说道:“怎么来说,我们是不能去了,咱们这样草率的闯进去的话,难免不是正中了人家的圈套。” “也不是这样,我隐约的感觉到那老楼里面不止一股力量,一股力量极力的拉拢我,想让我进去,而另一股力量似是又想让我进去,却又害怕我进去。”我皱着眉答道。 听到这里谢叔也沉默了,任他纵横商海这么多年,可是他还是想不明白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半晌之后谢叔才抬头问道:“要不要叫人呢?这样会更保险点。” “不必要,这事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要是这事能让多人知道的话,我爹早就告诉你了,何必要弄到现在这种地步啊。”我说道。 谢叔答道:“也对,可是就咱们两去终究还是力量单薄了些。” “不用,不用,谢叔,我自己去,我只是想找您商量一下而已”我答道。 谢叔突然把脸一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自己一个人去的话我能放心的下呢,况且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你老爹交代啊。” “可是,可是……”我可是了半天也没有可是出个结果,我本来想说服谢叔不要去的,可是我刚刚开口便觉得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劝阻他,只能可是了半天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谢叔突然乐了,“你一点没变,还是小时候那样。” 这话却说得我愣了,谢叔这话的含义到底是什么?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最后我只好放弃了,谢叔只是看着我认真的神态笑着,看我摇了摇头他才继续说道:“好了,别想了,说了半天那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呢?” “当然是谢叔你说了算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腆着脸盯着谢叔坏笑着,这也就当做即将要经历紧张工作的一个轻松的调侃吧。 谢叔被我逗得大笑,伸手在我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这小子,从小就这么坏,还记不记的你毁了我家多少瓶瓶罐罐的。” 我不好意思的摸着头说道:“那不是谢叔你同意的嘛,当时还不是替我顶着我那老爹的暴力行动嘛。” 谢叔站起来摸了摸我的头,“这孩子,现在长这么大了,还是这么淘。” “哪有。”我赶紧争辩着,谢叔并没有理会我的争辩转过身拿起外套套在身上右手提溜着我的衣领就往外走,我大叫着,“谢叔放手,谢叔你给我放手。”可是谢叔并不理会我的呼喊,母亲听到了客厅的吵闹声再次伸出头看着我们问道:“要去哪里?” 谢叔刚要说话,我抢先答道:“哦,谢叔要带我出去玩,妈,我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我并不是故意要抢谢叔的话锋,我只是怕谢叔一个不小心说出了我和他准备去屋后老林的实情,那我母亲肯定不会答应的,她已经不见了丈夫,她可不想再不见了自己的儿子,所以我还是对母亲撒了谎。 我说完话之后,谢叔只能朝着母亲嘿嘿一笑,母亲爬在厨房门口说了声,“中午回来吃饭,就又缩回头在厨房忙碌起来。” 我打了个手势答道:“准命。”谢叔见我怪模怪样的,伸出手拍了我一下笑骂道:“这孩子,太淘了。” 我又朝谢叔搬了个鬼脸,谢叔没有在理会我,强行将我脱出了屋外,屋外还是很冷的,我赶紧挣脱谢叔跑回屋里拽了件外套披上才跑了出来,谢叔一直等在门前,看见我出来了才招呼我,“小伙子,咱们怎么走?” 我微一眨眼说道:“跟我来。” 当我和谢叔来到那密林时大约是上午九点左右,晚秋时节的太阳已经没有那么夺目了,林子已经显得疏疏落落的了,只有地上堆积着一大片的枯叶,新积的树叶早已将过往的落叶死死的压了下去,也许也将很多的秘密封盖起来。 虽然这晚秋的景色显得有些凄凉哀婉,但是这片林子却没有这种感觉,虽然树梢的枝叶大都跌落于地了,但那参天的树枝横卧在空中还是密密麻麻的遮挡了大多的光线,所以林里远远望去远比晚上看去阴森恐怖。 我探头探脑的看着林里的景象不由就有些发怵,虽然我昨天晚上进去过,但是全然没有这种心底发慌的感觉。 谢叔的情况也不怎么好,因为我看到他的脸色也很凝重,虽然心里有些胆怯,但是既然到了这步田地也不能不进去探一探虚实,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得闯一闯了,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父亲,为了师父,为了所有我周边的人我也要闯一闯的。 我轻咳一声,壮了壮胆子当先踩着地上堆积的枯叶走了进去,谢叔随在我身后也走进了这老林,刚刚迈入老林我就觉得眼前一黑,这光线确实是比外边的差远了。 还有就是这里的阴气很重,本来在林子外面穿着外套一点都不冷,但是在这里却觉得很阴冷,我和谢叔并没有有所交流,一前一后踩着堆积的落叶往前走着,这落叶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脚踩在上面就往里陷,而且里面还有掺这水,没过多久我鞋里便存满了冰冷的水。 我逐渐意识到有些奇怪了,怎么昨天我并没有这种感觉呢?昨天我鞋里并没有渗进去水啊,而且那落叶踩着也很厚实绵软,并没有什么憋屈的感觉,现在这落叶不仅将鞋子往里陷,而且还有些滑,我和谢叔走的并不舒服。 尤其是谢叔,他出来时并没有换衣服,所以他穿的还是那双黑色的皮鞋,走在这落叶上更显得艰难了许多,而他穿的皮鞋摩擦力本来就小,禁不住这腐叶的滑动,他有好几次差点摔倒了。 谢叔皱着眉头骂了一句,我没有全部听清楚,但是隐隐约约的似乎是在咒骂着我爹,我不由得笑了,谢叔气急败坏的看着我骂道:“还笑,和你那老爹一样爱拿别人倒霉的样子做自己的乐子。” 我赶紧憋住笑,踉跄着返回去搀扶着谢叔答道:“哪有啊,再说我也不敢啊。” 谢叔啧的一声,“少贫。” “好,好,好,我不贫行了吧。”我连忙摇手示意。 谢叔这才作罢,任由我搀扶着他继续往深处走去。 第二十三章 入楼 直到我们两走到密林深处时,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我昨天并没有记清楚老楼的具体位置,当我吞吞吐吐的说出这话时谢叔简直快要暴跳起来了,“什么?你不知道老楼的位置你就敢带我进来?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谢叔连连摇着脑袋。 我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没关系的,我想我能找到那楼,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谢叔无奈的摇摇头,“随你,随你,谁让我答应你进来的,一切听你的就是了。” 谢叔似乎走的有些累了,缓缓蹲在地上不知道想着什么,也是他穿的鞋本来就不适合这种环境,也够难为他的,我并没有想太多,只是抬起头瞅着天上的太阳,我依稀还能记得昨天晚上进入树林时那月影的位置,所以那老楼的外置应该在我右手边。 判别出老楼的位置后,我朝尚蹲在地上垂头丧气的谢叔招了招手,谢叔好奇地站起身子,边走边问道:“干吗?” 我神秘一笑伸出右手指了指右边,“这边。” 谢叔那本来失望的脸上立时绽开了花,“你确定?”他似乎还有些不相信我,大概他认为我又在逗他玩呢。 我收起笑容认真的点点头,突然谢叔蹦了一下,拖着我就朝右边的林立钻了进去,我被谢叔带着一阵乱钻,我都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而谢叔似乎来了精神,依旧朝里钻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急忙按住谢叔的手,“喂,谢叔,等等,等等,你不能这样乱钻。” 谢叔听下步子惊愕的看着我,“怎么?你小子是不是又骗我。” 我也借机听下脚步,同时摇了摇头答道:“没有,没有,咱们慢点走,你总的容我辨别一下周围的景物吧。” 谢叔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点了点脑袋退后了几步,我看着他笑了笑仔细认了认路当先钻了进去,谢叔一言不发的跟在我屁股后面,我总觉得谢叔今天有些异样,就如他刚才的举动,换在平时他断然不会这么鲁莽的,可是现在他似乎很天真,似乎不在想事了。 当时我也没有细想,毕竟人生有时候免不了会犯“二”的,这种情况就算是智商再高的人都避免不了,何况是我们呢,所以我只是笑了笑便将这事抛在了脑后。 谢叔一路不出声,只是紧紧随在我身后,我也没心思去找他聊天了,我的心思全部放在了认路上,饶是如此我也只能认出个大概,我也不知道前面的路对不对,只能姑且先试试看了,如果找不到的话再想办法吧。 可是没想到的是那老楼居然就这样被我误打误撞撞了个正着,我只顾着想应该怎么去找这老楼,全然不知道我已经走到了那老楼面前,当我听到谢叔一声轻呼才下意识的抬起了头,一幢老楼隐隐的露出一个黑色的角,谢叔正是看到这老楼才高兴的大呼出声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不等我招呼谢叔已经扒开杂草窜了过去,我怕谢叔有所闪失,也赶紧跟在谢叔身后跑了进去。 当我钻出杂草和眼前的树丛时,谢叔已经站在老楼前的那片空地上了,我站在谢叔身后没有说话,谢叔在打量着那老楼我也没闲着,由于昨天天黑,我并没有看清楚这老楼的模样,这老楼其实也还完整,楼上的玻璃并没有什么损失,只是正对着我们的二楼的玻璃缺了一块,另外的玻璃并没有破碎的痕迹,只是尘土厚厚的盖在玻璃上了,看不清楚楼里的格局。 有必要交待一下,这楼不是很高,比一般的二层小楼还矮,这楼低低的隐藏在楼里这么多年了居然没有让人发现,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这黑色的老楼外观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只是比正常的楼低一些而已,可是谢叔似乎看的有些着迷,我觉得有些好奇,谢叔肯定是看出点猫腻了,不然他也不会是这样的表情,于是我好奇的问道:“谢叔,你看出什么了?” 谢叔砸吧砸吧嘴说道:“邪门。” 我莫名其妙的问道:“怎么邪门了?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谢叔指着楼顶两檐处没有说话,我顺着他手指看了半天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啊,这就是很普通的一个屋檐装饰啊,中国北方这类装饰很多的。 谢叔见我并没有想通其中的奥妙,他开口解释道:“你看左边屋檐的龙形雕刻。” “嗯,只是个二龙戏水的浮雕啊。”我答道。 “那你再看右边的浮雕”谢叔盯着我说道。 “嗯,一……”我话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了,心中却在暗暗想着:等等,怎么会是一条龙啊,这个有些难以解释,左边是二龙戏水,右边怎么会是一条龙盘踞着呢。 我也被这问题困住了,百思不得其解,这建筑没道理这么弄的,谢叔也是紧皱着眉头,我们两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通,无法之下我只能招呼谢叔先进去看看,因为站在这里也是空耗时间。 谢叔点点头随着我走到了那陈旧的铁门前,这门虽然有些旧,但一点也不破,由于那门是铁的,所以门上满是红色的锈迹。 我试着推了下那铁门,没有堆开,似乎从里面上了锁,谢叔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询问着我,我摇了摇头,谢叔也试着推了一下也没什么动静。 就在我和谢叔对这铁门缩手无策时,那门突然吱呀一下自己打开了,我和谢叔本没有防备,那门刚刚一响,我和谢叔便齐齐蹦后几步。 那门打开良久之后,我和谢叔见并没有什么动静,这才大起胆子慢慢朝门口迈了进去,我刚要迈进去,谢叔却一把拽住了我,我停下脚步转头疑惑的看着他,他摇了摇头示意我别轻举妄动,然后他用手比划着我应该怎么做,最后才点点头,我也点点头表示明白。 见我了解了他的用意,谢叔小心翼翼的迈了进去,他并没有继续深入,只是站在当地隔了一会儿才朝后招了招手,我放心大胆的跟着走了进去,谢叔这才说道:“好像没什么事?你去看看门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叔看过之后便笑了,我看谢叔笑的有些不一样,急忙奔过去看是怎么回事,原来那门只是用木棍插着,但是那木棍似乎并不结实,现在已经折断了,也许谢叔推得那一下这木棍便折了,只是我们没有觉察而已。 谢叔拍拍手上的尘土,我也轻松了不少,刚才着实被这铁门吓着了,还以为里边有什么东西藏着呢,这时候我才有机会去看一楼的情况,一楼并没有什么摆设,只是空荡荡的一个屋子,左手便放着一个积着厚实尘土的茶几,没有椅子、沙发,右边便是上二楼的楼梯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另外的单间,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我很不是滋味,而这屋子由于玻璃上积着厚厚的尘土,屋里就显得阴暗了许多,所以我心里就更觉得怪怪的了。 谢叔也打量了一遭这屋子,他也没有发现什么,他刚要迈步上楼,我却伸手拦下了他,“等等,谢叔,不对,这地方有些不对劲。” 谢叔的一个脚已经蹬在了楼梯上了,听我这样一说,他赶紧缩了回来,睁着眼瞪着那楼梯问道:“怎么不对劲了。” 第二十四章 何解 “等等,容我想想,容我想想。”我喃喃答道。 谢叔听我这样一说也紧张起来了,他紧紧地盯着我不说话,我也没有说话只是在想着哪里不对劲,这地方感觉有些别扭,但是却又说不出来。 谢叔一直不说话,只是看着我,这样一来我的压力就更大了,尽管我在努力想着那些地方不对,可是却始终想不透。 我没有放弃,始终在想着,我不是不想放弃,只是这关乎着两人的性命,万万不可轻忽大意的,但是任我怎么想都想不透其中的玄机,但是那怪怪的感觉依旧绕在我的心头,久久没有散去。 谢叔终于等的不耐烦了,皱着眉头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谢叔瞥了我一眼,“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你瞎说什么,害的我一通紧张,你这孩子。” “没有,肯定有什么不妥之处,谢叔你先等等。”我仍然在坚持着。 可是谢叔却不再搭理我,抬起脚就朝楼梯上迈去,我想阻止他时却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右脚已经踩在楼梯上了,只听“吱呀”一声,谢叔的身子就要往下落,我赶紧扑出去拽住了他的胳膊。 也多亏谢叔激灵,急切间他的右腿翻了上来,也多亏他将右腿探出来勾住了楼梯口,不然我还真拽不住他,好不容易将他拽上来,我也累得躺倒在了地上,“我说谢叔,你该减减肥了,真沉啊。” 谢叔咳了一声,将他嘴里的灰尘唾了出来,“这什么鬼地方啊,楼梯上弄了这么一个陷坑。” 我咯咯一笑,“坑的就是你,你不知道啊。” 谢叔怒视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转而去看那陷坑了,我也爬起身抖了抖满身的灰尘,谢叔见我弄得满屋子都是尘土便连声道着,“慢点,慢点。” 我哦了一声,索性不去抖衣服上的尘土了,也探头凑到那陷坑边,那坑并不算太深,但是里面布满了碎玻璃片,如果人不慎掉进去的话,不死也得掉层皮了。 我转头看着谢叔说道:“乖乖,谢叔,你可真够运气好的。” 谢叔却答道:“快拉倒吧,差点就葬身在这破坑洞内了,还运气好?” 我抽动了下鼻子答道:“哪能怨得着谁啊,早让你等等,你就是不听,死了也算活该。” 谢叔没有骂我,只是瞅着这屋子看着,“你说这地方有什么不妥,可是我就是看不出来啊?” 我摇了摇头,皱着眉头答道:“暂时我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只是这布局有些问题,但是我却又找不到具体什么地方不对,总之,咱先别动这屋子的任何东西,也先别往二楼钻就好。” 谢叔刚刚吃了一次亏也不敢在冒失了,乖乖的点点头站在那坑洞边继续观望着那黑黝黝的洞口,我也没在理会他,这楼里是有机关的,可是这机关不会设在一楼的地板上的,所以我放心大胆的来回在地上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查看着四周的情形,希望借此可以发现点什么,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我不由沮丧的踢了下地上的尘土,地上尘土纷纷扬扬的混入空气中漂浮着,就像我现在的心情似的,抓着该死的机关到底有多少,还有就是一楼不对劲的地方到底在哪里呢? 我并不擅长这些,要是师父的话他肯定能办到这些事,最起码我们不会被挡在一楼没法子前进,要破解这些机关消息对师父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可是对我来说这比登天还难。 谢叔见我有些沮丧就知道我搞不定这些东西了,于是他转过头说道:“实在不行咱们就回去,找几个懂行的人来看看。” “不,我一定能搞定它的。”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住了,居然这样回答谢叔。 谢叔也没有强迫我离开,只是摆了摆手示意我随便,既然都决定了先不走,所以我就必须得搞定这些机关以及那不对劲的地方到底是什么,谢叔并不管这些事,其实他也无从管起,他对这些事简直就是门外汉,什么都不懂。 不经意间我抬眼扫了一下 第二十五章 疑惑 谢叔似乎对那陷坑颇为忌惮,小心翼翼的从旁边绕过那陷坑朝楼上走去,这一路他都小心翼翼的,我没有心思笑他,因为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心事,见谢叔已经爬到了楼梯的拐角处,我也急忙迈过陷坑向上爬去,我也不知道我出于什么心思居然又扭头朝那茶几望了一眼,这一望就望出了事,只见那原本好端端的人脸现在已经挂上两行血泪,而且他的嘴角也莫名的裂口了,只是看不到牙齿。 这突然的变故着实吓了我一跳,我急忙定定神先将谢叔喊住了,谢叔已经拐了上去,听到我又在喊他,显得相当不耐烦,嘟囔着返了回来,“怎么了?”他张口问道。 我指了指那茶几的怪画,“你看那茶几。” “不就是一幅画吗?有什么好怕的,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小伙子。”谢叔的眼神有些嘲弄。 “不是,不是,原本这画不是这样的,原本这画的脸上并没有流血,而且他的表情也变了”说着我转头看着谢叔,可是谢叔一副宠辱不惊的表情。 “这有什么,也只能骗你这种小孩罢了。”谢叔说道:“你跟我来。”说着他就要往回返。 我急忙拽住他,“别动,先别贸然下去,当心有什么变化。” 谢叔被我拽住,反而我却被他拽了下来,尽管我及其不情愿,但是谢叔还是把我拽到了那茶几前,奇怪的是那茶几上的人脸有恢复了那冷漠的表情,刚才那血泪还是那诡异的笑容却又消失了,我不明所以的转头看着谢叔等着他的解释。 谢叔说,“这又什么好好奇的,角度不同而已,有些画看的角度不同自然会产生不同的效果的。” 我点点头,这才明白过来只是虚惊一场而已,但是谢叔好似发现了什么,他皱着眉头看了半天,突然转身跑上了楼梯,站在楼梯口看了半天然后又跑了下来。 我完全搞不明白他在干什么便开口问他,“喂,谢叔,你在干什么?” 谢叔边往回走边说道:“我想咱们能发现些什么了?” 我刚要说话,谢叔却一把将我推开,伸手从他衣兜里拿出了刚刚收起来的那幅怪画,我搞不明白他在干什么,只能在一边看着。 然后他又拿出一根钢笔在那画上画着什么,由于我站在他的对面并不能看清楚他在干什么,等他放下钢笔将那画递给我时,我便知道了他在干什么,只见那画上点了很多的点和横线,在那画上勾勒出一个人头的模型,然后那人头的脸颊部位便是很多的小点,再结合那画上内容,这图的意思便清晰可见了。 原来玄机在这里,我怎么就没发现呢,从这图上能清晰的看出来那人头部分勾勒出的部分分明就是一副地图,而那脸颊出密集的点绘出的地方应该就是这地图所指的地点。 可是我左看右看却就是看不出这地图到底指的是什么地方,我又将这图递还给我谢叔问道:“谢叔,你能看得出来吗?” 谢叔看了看之后答道:“看不出来,但是这很明显是一幅地图,这问题不着急,回去找一副地理图是很容易解决的,先上二楼看看再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一楼连接二楼的楼梯并不是水泥的,还是古时的木质楼梯,下边的楼梯走上去还算结实,过了拐角处这楼梯就显得有些沉不住压力了,脚踏上去一陷一陷的,还伴随着吱吱的声音,显得特别不结实,我和谢叔走的胆战心惊,但总算还是上来了。 二楼并不如一楼那样空旷,三个房间将二楼挤得满满的,一点空间都没有,只有一条狭窄的走廊,而那走廊由于空间狭小显得黝黑深邃,猛然间还不是很适应这环境。 不过这些已经无所谓了,“谢叔,咱们先进那个?”我在征求着谢叔的意见。 谢叔没有答话而是三个门都用手推了一下然后才转回来答道:“走中间吧。” 我答道:“好嘞。”伸出手就想将这门推开,可是这门就如楼下的门一样一点都推不动,我仔细察看了下它,发现这门并不是铁制的,而是木制的。 一推之下没有推开这门,我并没有放弃,伸出手指敲了敲木门,“噔噔噔”的敲门声立马回荡在了空旷的回廊中,想不到的是屋里突然也传来“噔噔噔”的三声敲门声,紧接着我的心便一沉,而谢叔的脸色瞬间也沉了下来。 但是我们两并没有说话,只是有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流,谢叔的意思是等等看,而我的意思是撤回去,两人无声的争执了一会儿,最后我还是妥协了,尽管心底有些不安,我还是挡在谢叔面前,再怎么说也不能让谢叔替我冒险,这是我真实的想法。 奇怪的是随着那三声“咚咚咚”的怪响之后,空气又变得沉寂起来,一切好像又回到了起点,刚才的事好像一直都没有发生过,对于我产生的错觉我只能一笑而过,这些都太不现实了。 谢叔往前走了几步想要推一推这门,我伸出手阻止了他,谢叔看着我似乎在问为什么,我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谢叔也没有再有什么举动,静静的站在门前,我也没有做什么,只是静静的等着,其实我就是想等等看还有什么动静。 确定再没有什么动静以后,我再次伸出手尝试着敲了两下门,果然里面又传出两声“咚咚”的空响。 然后这一切就变得轻松了许多,无可置疑,里面又是什么机关设置吧,谢叔打趣的说道:“这地方真是宝库啊。” 我可没这调侃的兴致,无精打采的说道:“谢叔,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谢叔说,“这些都是小事。”说完“哐当”一下,他抬脚便将那木门蹬开了,我看着他的破坏行动着实有些心惊肉跳,谢叔平时并不会这么粗鲁啊,看起来他也只能算做白面书生之类的人,今天他是怎么了。 他踹开那房门之后并没有一丝的歉意,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我惊讶的大张着嘴跟在他后边走了进去,谢叔早已开始察看着这屋子的布置了,而我第一时间转到了门后。 不为别的,只为搞清楚吓了我半天的机关到底是什么样的,没想到的是门后什么都没有,而我和谢叔明明听的那声音是隔着门传出来的,谢叔并没有发觉这些,我没有放弃,在门的四周找了个遍,但是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可以发声的机关。 谢叔并没有发现这些,只是一个劲的在屋子中乱转着,我叫住他告诉了他这件事之后,他的脸色也变了,只剩下喃喃自语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并没有像谢叔一般慌乱,也许有潜在的危险,但是绝对不可能怎么快就出现,所以我还有考虑的时间,是现在撤走?还是等等看,这是现在必须要决定的,撤走?但是我又不舍得,好不容易过来,这里也许会有什么发现的。不撤走?这样又怕呆的时间长了会有什么不测,所以一时我也有些难以决定。 好在谢叔渐渐安静了下来,不好的是谢叔开始催促我离开这里,渐渐地我就有些动摇了,谢叔的想法是对的,先退出再说,没必要冒险犯进了。 再加上我在这里并没有发现什么生物生存的踪迹,所以我终于还是答应了谢叔的要求,因为昨天我明明看到就在这个屋子有亮光的,可是现在一点生物活动的痕迹都没有,我不得不对这里有所怀疑,一定是出了什么岔子,不然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的,起码这地上不会只有谢叔走过的足迹。 退出这屋子以后我心里踏实了许多,谢叔叹了口气说道:“走吧。”我点点头,两人便沿着来路返了回去,虽然这样返回去有些不妥,但是也只能这样了,不能再让谢叔有什么差错了,已经够多的人掉进这深坑爬不上来了。 第二十六章 苦恼 回到家时还不到中午,我妈并没有在家,后院的车也没在了,我估计她是出去买菜了,谢叔显得特别困倦,进了屋子脱了他身上的大衣就倒在了沙发上,我朝谢叔要过那份图纸顾不上去身上沾满尘土的衣服就钻进了书房。 也许谢叔觉得我的举动有些奇怪,随着我走进了书房,我知道他跟着进了书房,但是我没有理会他,从抽屉里拽出一张中国地理图摊开在书桌上,然后又拿出谢叔给我的图纸铺在桌子上。 谢叔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站在我背后看着我,等我做完这一切之后,谢叔才开口说道:“这也看不出什么啊?难道是这图纸有误?还是咱们理解出了偏差?” 我摇摇头答道:“不知道,先细细琢磨一下这图纸再说。”说着我拽了个凳子给谢叔,我自己也随手抽了一张凳子坐下研究着那图纸。 谢叔接过凳子之后坐在我的左边也盯着这图纸看着。 可是我越看这图纸越头大,这根本和中国地理图一点都不搭边啊,这可怎么是好,想到烦心处我干脆将桌子一拍站了起来。 谢叔猝不及防之下被我吓了一跳,他猛地站起身子愣愣地看着我,我没有理会谢叔径直走到窗户边,他也没有说什么。 我站在窗户边看着窗外的风景想舒缓一下郁结的心情,可是这样的效果并不是太好,尚未解决的问题还是萦绕在我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我郁闷的甩甩混乱的脑袋,谢叔这时才说道:“小七,你觉得你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 “不能。”我干脆的回答。 谢叔长出一口气说道:“既然你知道这样根本解决不了问题那你就得要稳住自己的情绪。” 我转过头有些沮丧,“谢叔,我也知道这样于事无补,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知自己的脾气。” 谢叔答道:“谢叔明白,谢叔理解你的感受,但是你一定要稳得住自己的情绪,明白吗?” 我既没有确认谢叔说的话也没有否认他说的话,只是痴痴的看着窗外,良久之后,我才转过头问谢叔,“谢叔,有烟吗?” 谢叔微微一愣,然后才从衣袋里拿出一包烟递给我,我接过烟盒随手拿了一枝含在嘴里,摸了摸上衣兜才发现我根本没有火机,要知道我以前是不抽烟的,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有了抽烟的冲动。 谢叔默不作声,只是悄悄递上了火机,我也没有说话,只是接过火机将烟点着了,左手把玩着那火机,右手便将烟叼在了嘴上,我也不懂怎么抽烟,只是胡乱的吸了一口,随着我用力一吸烟嘴,烟气直接涌入了我的喉咙,一股酸辣呛鼻的味道通过嗓子传了上来,我禁不住眼里就涌出了泪水,我没有去管眼里的泪水,又用力吸了一口,这样一来眼里的泪水就流的更多了,我依旧没有去管它,因为这样舒服了许多,这样我那憋屈的心终于得以释放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泪水是被呛出来的,还是故意流出来的,我想故意流出来的多些吧,我不愿意让谢叔看见我哭,因为这样我觉得很懦弱,师父也不允许我在人前哭的。 但是现在,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我觉得我自己很无能,自己的父亲生死难测我却没有任何办法去救他,我甚至都觉得我不配做一个儿子。 谢叔没有管我,只是从我手里拿过烟和火也抽出来一根点着了吸着,一时间书房里云吞雾罩的,从外面看来像是发生了火灾一样。 一根烟尽谢叔过去将窗户打开了散散书房内的烟气,而我依旧站在窗前不愿意动弹,谢叔没有说什么,只是转回到书桌前拿起那图纸转过身靠在书桌上认真研究着那图纸,忽然我听到楼下门响了一下,我知道是母亲回来,这才想起来衣服上满是灰土,我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匆忙对谢叔说道:“谢叔,我先回我房间换件衣服,我妈好像回来了。” 谢叔正在专心研究着那图纸,所以他并没有抬头,只是嗯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我出了门没有直接下一楼,转到我房间换了身干净衣服才下了楼。 母亲并不知道我和谢叔回来了,她提着菜径直去了厨房,我调整了一下心情悄悄跟在她身后,母亲没有发现我,等走到厨房门口,母亲正打算打开厨房门,我猛然从母亲后面钻了出来,吓得母亲大叫了一声。 谢叔听见了楼下的叫声,急忙从二楼的书房跑了出来,从楼上探出头急切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我没想到这玩笑开大了,谢叔居然也听到了我母亲的叫声,他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呢,所以他才惊慌的跑了出来,我连忙解释道:“没事,没事,谢叔,我和我妈开玩笑呢。”说完我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谢叔哦了一声就准备返回书房,母亲轻叱了一声,“这孩子,就知道吓人。”虽然这话语不免有些责备,但是细细听来却满是痴爱,母亲说完这句话之后也想转身进厨房,但是她突然又转过头好奇的盯着楼上。 “小谢,你先等等。”母亲叫住了谢叔。 谢叔不知道有什么不妥,停住脚步扭头看着我母亲,“怎么了?嫂子。” 原本我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当谢叔转过头的刹那我才明白过来,不等我说话我母亲已经开口了,“小谢,你衣服是怎么回事?” 谢叔一时语塞,我赶紧抢先开口答道:“哦,我和谢叔去看房子了,妈,你不知道吧,谢叔说是想再买一套房子的。” 我妈皱着眉答道:“买房子也用不着这么整啊,弄得满身是土,你快去找几件衣服给你谢叔换上,这孩子,真不懂事。” 我连忙应着跑上楼替谢叔找了几件我爹穿过的衣服,谢叔接过衣裳嘟囔着问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买房子了?” 我一边将谢叔推进卧室一边答道:“哎呀,你先去换衣服吧,你不这样说怎么和我妈交代啊,说实话?” 谢叔正待再说几句话,可他拗不过我硬是被我推进了屋子,我长吁一口气,转身进了书房,‘要尽快破解那图的含义。’我心里想着。 摊开那图之后我便又头大起来,这图到底有什么含义呢?我心里直反迷糊。 没过多久谢叔就返了回来,我爹的衣服大小正和他的身材,不胖不瘦、不高不矮,谢叔见我瞅着他,他自己也低下头瞅了瞅,见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便奇怪地问道:“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呢?”他说完又低下头瞅了瞅自己的身上。 看他这样我禁不住笑了,谢叔这才明白被我耍了,他苦笑一下并没有责骂我,“哎,对了,你发现了什么没有?”谢叔说道。 听到这话我逗乐的心思就没有了,苦闷的看着谢叔,谢叔也无奈的看着我,隔了一会段时间才说道:“我感觉有些头绪,你让我看看吧。” 我低头看了下那图纸,然后又转头看了眼谢叔将手中的图纸递给了他,谢叔接过图纸之后摊放在桌子上研究起来。 第二十七章 准备 我也没有闲着爬在他旁边也想看一看,谢叔见我也爬了过来便给我让了一块地方,我毫不客气的爬了过去,谢叔也没在乎我,他正在聚精会神的思考着这图纸的问题,所以他也没时间理会我。 谢叔皱着眉头又摸出了他随身带着的那只笔在图上那形似额头处点了几下,我没有看懂他此举何为,但是点过之后那图立时又变了,其中的奥妙我是没有参透,这些东西只有谢叔这类喜好书画的人才能参的透。 饶是如此,谢叔好似也没有多大的进展,好几次拿起手中的笔想要点下去但是却又收了回来,沉吟了良久之后才又在画纸上点下一笔,但是最后想了半天他又将这点抹去了。 就这样反反复复了几次他也没在切切实实点下一笔,到最后索性将笔放下了拿起书桌上的烟盒抽了一根点着了又吸了起来。 正在这时楼下传来噔噔的上楼声,我和谢叔对视了一眼将书桌上的图纸卷起来收在抽屉里,我刚刚放好图纸我母亲便开门进来了,看到屋内桌子上乱七八糟摆放的东西,她唠叨了几句,走到窗口把窗户关上安咐谢叔不要吸烟了,便又下了楼。 我和谢叔好奇的看着我母亲做完这一系列事,直到目送她关上门下楼而去才相互对视了一眼,我母亲到底是要干什么?上楼转了一圈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又走了,我刚要抽开抽屉把塞入抽屉的图纸拿出来噔噔的上楼声又传了出来,无奈我又合上了抽屉。 没多久母亲便又开门进来了,谢叔和我没有动,两人四只眼睛静静的盯着我母亲,我母亲看着这阵势一下愣住了,良久之后才不安地问道:“怎……怎么了?” 谢叔伸出手挠了挠头答道:“嫂子,应该是我们问你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妈哦了一声,“没什么,只是要告诉你们的事忘记说了,我主要是来告诉你们一会儿记得下来吃饭,顺便上来看看你们在书房里鼓捣啥呢?” 我摊了摊手答道:“没鼓捣什么,老妈你就放心吧,我们一会儿下去就是了。” 我妈答应了一声又合上门下了楼,谢叔盯着门沉思了良久才转身问我,“你妈今天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也许又想起我老爹了吧。”我长叹一声答道。 谢叔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我没见他动手,于是我便拉开抽屉从抽屉里将那图纸再次提溜出来。 我刚要把那图纸放正了,谢叔却突然摁住了我的手,我转头看着谢叔问道:“怎么了?” 谢叔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图纸看着,我感觉有些异样也转头看向那图纸,然后我就愣住了,谢叔这是才自语道:“我就说该改的地方都改了,怎么还会不对呢,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们一开始就把拿错了方向。” 谢叔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拽出来时那图纸正好有一个角斜对着我,我刚打算将它挪正了,谢叔便发现了这里的玄机,事情到了这地步,但凡一个明眼人就能看出来了,我在这么不济也是能看懂的。 通过仔细分辨我终于确定了图纸上所画的轮廓就是地图上的宁夏,谢叔并没有怎么用力就找出了图纸所指的地方,可是他却没说话,只是沉默了下来,同时我也沉默了,虽然宁夏这地方不是很大,但是它确实也不小,我又能去宁夏哪里去找我爹呢? “谢叔,你再看看,再看看还能具体点吗?”我找不出详细一点的答案便开始催促谢叔。(.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其实也不用我催促,谢叔早就开始仔细查找了,可无奈的是仍旧是一无所获,由于终于有所进展了,我和谢叔也不似刚才那样着急了,谢叔沉吟了片刻才问我,“可以找一个放大镜吗?” “当然可以,这有什么难得啊。”我爽快的答应,我老爹平时就爱用这些东西,所以我知道具体的放置地方,我找到放大镜递给谢叔,谢叔随手接过放大镜将它伏在他勾勒的那条若有似无的骷髅线上仔细的察看着。 绕行一周之后,谢叔将手中的放大镜轻轻搁在图纸旁边,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只有这么多了,找不到更详细一点的图了。” 我转身背靠在书桌上,一边盘算着应该怎么去找老爹,一边想着怎么才能得到更确切一点的消息,‘找老爹的话当然是越快越好,不能和我妈说,但是一定的和谢叔说,不然我妈肯定会知道的。确切一点的消息只能问问谢叔最近老爹的反常情况或者从这书房找找老爹最近研究过的东西。’ 谢叔见我不说话了便好奇的问道:“哎,小七,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啊。” “谢叔,也许我是时候出发了。”我淡淡地答道。 “出发?去哪里啊?”谢叔有些不明所以。 我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图纸上标注出的骷髅头,谢叔根本没有想到我会如此莽撞,见我将手指指向那图纸时他大吃一惊,“你疯了,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这样做的话你母亲怎么办?还有你这样也无济于事,懂吗?宁夏那么大你去哪里找啊。” “去哪里找我自有办法,你看这里,我想这里应该就是我要找的地方”说着我的手指滑向了谢叔在那人头脸颊处涂抹过的地方。 “这又如何,宁夏虽然下,但是你要找这么块地方还是不容易的。”谢叔答道。 “是啊,宁夏很小,这就增加了找到的概率。”我喃喃地说着。 谢叔见这样拦不住我的行动便换了个角度,“好吧,就算你能找到你爹,可是你能保证你两都全身而退吗?你就不想想你母亲怎么办吗?” “嗯,我想了啊。”我认真的点点头,“所以我才来和你商量的。” “哦,那要是你不考虑你母亲的话是不是都不打算和我商量了?”谢叔问道。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可是谢叔却突然变了脸色,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惹得谢叔生气了,要知道我张到现在还没见谢叔特别生气呢,谢叔一直是要涵养的人,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生气的,可是他现在就是生气了。 我一时不知所措,站在一边有些局促不安,谢叔脸有色的看着我久久不说话,直到我实在压抑的透不过气时谢叔才说话了,“小七,难道你就这么看你叔吗?” 我这才明白谢叔为什么会生气,于是我连忙解释道:“谢叔,没有,没有,你理解错了,我不是那样想的,我只是怕你阻拦我而已。” 谢叔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你和你爹一个德性,你根本没有把我当做你叔,而你爹根本没有把我当做他的兄弟,是,我承认我是有点书生的儒行,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是那种一点事都顶不住的人。”谢叔明显有些激动,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过书桌上的烟盒又抽出一根烟含在嘴巴里点着了。 淡红色的火焰在空气中一闪一闪的,接着淡蓝色的烟便飘了出来,“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你要我帮你做什么呢?你什么时候走,我总的派个人跟着你吧,这件事你不能拒绝,不然我真放心不下,不是为了你,只是不想让你多嘴多舌的老爹骂我。”谢叔继续说道。 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如果再不答应谢叔的话谢叔还不得活刮了我啊,听谢叔说完话之后我连忙点点头答道:“嗯,那是自然,我只是想让你稳住我母亲,别让她知道我去找我老爹去了就行。” 谢叔掐掉了抽了一半的烟,然后起身拍拍我的肩说道:“那你保重,我去帮你找几个靠得住的人手。”说着就朝门口走去。 “哎,谢叔,你留下吃了饭再走吧。”我想将谢叔留下来。 谢叔没有回答,只是边拉开门边答道:“不了,我知道你的性子一刻也等不得,和你爹一样,所以我的尽快帮你找打人的,就这样了。”他将左手插在上衣兜里,右手朝后挥了挥算是和我道别。 第二十八章 意外 听着谢叔下楼的声音我不由一阵心酸,也许我们家亏欠谢叔的太多了,不能再让他卷进这件事了,我在这时决定一会儿吃完饭就走,不再去管谢叔了,该交代的事都交代过了,没什么可说的了。 隐隐听的楼下母亲在挽留谢叔留下来吃饭,谢叔却说刚刚有人打电话了,有事要办,接着就是门响,我想谢叔走了。 我正在想着我应该准备些什么呢,楼下又传来了上楼的声音,我随手将图纸塞入抽屉之后拽过凳子坐了下来。 我妈直接推开书房门闯了进来,我故意装作在研究地图并没有扭头,我妈问我,“你谢叔怎么走了,你是不是惹他生气了?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我默默的承受着母亲的数落,好不容易等她停住了口,我才有机会解释,“妈,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天地良心,我可真的没有惹着谢叔,谢叔是真有事。” 母亲这才相信了我,把我拽着下楼帮她摘菜,我边挣扎边说道:“哎,哎,老妈,你先放手,我去洗把脸,我去洗把脸再帮你。” “这孩子,只学会了推脱。”我母亲虽然这么说,但是她还是松开了抓着我的手。 我边往洗手间跑边回答母亲,“没有,没有,妈,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今天我动手给你做几个菜。” ‘就当是孩儿离去时的报答吧。’我心中暗自想着。 吃过饭之后,谢叔没有返回来,而母亲也出去了,说是出去散步了,我趁着这段时间去整理了下日程用品,弄了很大的一个背包将这些东西都塞了进去,谢叔既然没回来我也不打算。 其实原本就不打算再带人的,只是怕谢叔再生气了而已,我背着大包出了家门,回顾了一眼这生养我的地方毅然转身走了。 到了火车站发现今天车站的人不是特别多,也许是淡季的缘故吧,我并没有在意这些,紧了紧背包进了售票大厅。 售票大厅也很冷清,根本没几个人,我先去瞅了下售票厅的显示屏,而下午根本就没有直通银川的火车,看来只能先去北京然后转站去银川了,心里想着我就朝一号售票窗口走去,“哐当”一声我撞上了一个人,由于我走的匆忙而且还在想着事,不小心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我连忙道歉,“对不起,你没事吧。” 说话的同时我抬起头仔细打量着我撞上的那个人,第一眼我的感觉就不怎么舒服,因为这人头发染得金黄,看起来很让人讨厌,一副细长的眼睛透出了些许奸猾的意味,尽管我不是很喜欢这人,但是自己撞了人家怎么着也得赔着笑脸啊。 没想到这人并不领情,恶狠狠的盯着我骂道:“小崽子,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 我这才意识到应该是遇到碰瓷的了,但我仍然赔着笑脸答道:“哥,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再说出门人难免有些磕磕绊绊的,我相信你不会计较的。” “哟呵,你这小子的嘴还挺溜,撞了人还有理了,是不?”他说着就是“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脸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把我打得愣在了当地,事实上我并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手,要不然就他那点身手绝对他不着我,就在我一愣神间那小子又是一脚朝我踹了过来,嘴里还骂着,“妈的,小兔崽子,敢撞老子。” 我被他刚刚那一巴掌彻底激起了心中的怒火,心中暗暗想着:老子这几天肚子里还憋着一股窝囊气呢,你他妈居然啥话不说就想揍老子。看他又抬脚踹了过来我毫不留情抬脚就是一下,他的速度远远不及我,我的右脚刚刚把那人踹到背后就是一麻。 虽然背上有些麻疼,但是我脑子还是清醒的,知道这小子不止一个人,很可能还有同伙,于是我来不及理会那躺在地上金发小子,屈膝弹腿,只听“咚”的一声,当我转过头时身后袭击我的那小子已经躺在地上开始打滚了。 还没等我踹口气便听得背后“刺啦”一声,紧接着脊背微微一凉,一阵疾痛刺激着我的神经,然后我就听到售票厅里为数不多的人群中传出几声惊呼,其实用不着他们惊呼我也知道我后背肯定见了红,这几个小子够狠,但是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当我转过头时地板上已经沾了血,身后那小子拿着刀又朝我挥了下来,既然背上见了血我还怕什么疼啊,看准他落下的刀锋,我伸手稳稳抓住了刀锋,我能感觉到刀刃划破皮肤的声音,然后鲜血随着刀刃就滴了下来。 拿着刀的那小子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见我如此凶悍,他似乎被吓住了,不等他反应过来我抡起拳头朝着他鼻梁就是一拳,只听“咔嚓”一声,那小子乖乖的抱着头蹲在地上开始哭爹喊娘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拿着刀的那小子刚刚蹲下,就连他的刀尚还握在我的手中,身后被我踹了一脚的那矮瘦小子又站了起来,忙乱中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拳横扫过去,没想到的是他不知道从那找了一根铁棒,我的手刚刚递出去,他的铁棒便挥了过来。 无奈之下我也只能硬顶上去了,但是胳膊实在承受不住他手中铁棒挥下的重力,只听我的胳膊咔嚓一声,钻心的痛楚随即溢了上来,我想抬起这胳膊,可是已经不可能了,这胳膊已经软绵绵的垂了下来。 虽然右臂不能使力了,但是我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乘着他刚砸完我的右臂愣神的当口,我直接一脚把他踹出去老远,握在他手里的铁棍也抛在一边,可他刚一坠地便爬了起来,唾了口唾沫喊道:“兄弟们,上。” 这时不远处早已围满看热闹的人,我正寻思除了躺在地上的两人他还有同伙吗?可是他的话音刚落猛然又从外围的人群中钻出四个拿着砍刀的年轻人,我立时倒吸一口冷气,要是换做刚才这四人还是能对付的了的,可是现在我的右臂已经拿不起来了,而且后背也受了伤,这对我现在的威胁很大。 我挣扎着往后退了几步,站在我后边的人见我在往后靠,赶紧都往后撤了撤,生怕我靠近他们惹祸上身呢,我也不怪他们,人之常情嘛,遇到这种事谁都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这我能理解。 其实我也没空去和他们生气,因为那四个人外加上刚刚站起身的那个黄色头发的年轻人都朝我围了过来,可是面对这危机我却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鼓起余勇去应付那渐渐逼近的五个汉子。 那黄头发的汉子看着伤痕累累的我得意的笑了,笑的肆无忌惮,突然他又敛了笑容,恶狠狠的看着我,“小子,你再打啊,你不是能打吗?”说着夺过他身边一个大汉的砍刀就冲我砍了过来。 我哪能容他得手,不等他夺过砍刀我又是一脚把他踹了出去,他身边站着的四个大汉见他又被踹了一脚齐齐朝我奔了过来,我刚想反抗便听的外围一阵骚动,那围上来的四个大汉先住了手齐齐看向了外面,也不知道谁喊了声警察,那四个人撒腿就跑,那被我踹翻在地的人听得有人喊警察也一脸恐惧,一下子奔起来就窜出了人群。 我本来想提提精神去追赶他们的,可是实在没了精力,见他们都跑了,歪歪斜斜的靠在立柱上,接着我就觉得我腿抖得特别厉害,我想我是坚持不住了,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是这下更要命了,原来还觉得脑子清醒着,现在脑袋都有些不清醒了,就连眼前的景物都模糊起来了,终于我还是放弃了,就这样昏了过去。 第二十九章 入院 等我醒过来时,我已经躺在医院了,而谢叔就坐在我的身旁焦急的看着我,当我睁开眼的一瞬间,他的脸又突然冷了下来,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心想:我怎么又惹着他了,他就这副德行啊。 我没有说话先给谢叔赔了个笑脸,谢叔却根本没有理会我,刚才的那关切之情一霎时便烟消云散了,随之而来的就是现在那冷冰冰的脸色,我见这招不管用就试图通过对话来沟通一下,打定主意之后我开口说道:“谢叔,我怎么跑到这里了?” 谢叔寒着老脸没有回答我,我尴尬以极,嘿嘿干笑几声之后也就闭上了嘴,谢叔不理我,我也没有什么事可干,右手不方便,左手拽过一个枕头垫在背后,仔细打量着这陌生的病房,从小到大我好像还没有住过院呢,所以病房内的一切对我都是这么新奇。 “你不打算有所交代吗?小子。”谢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盯着我了,这时才硬生生吐出了这几个字,也许是见我半天不搭理他,他有些沉不住气了吧。 “交代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还跟我在这装蒜,是不?”谢叔依然冷冰冰的问我。 我莫名其妙的盯着他,想了半晌无果之后才说道:“没有啊,我真想不到我要交代什么啊。”我被谢叔搞的有些糊涂了。 “哼,德性么。”谢叔冷哼了一声,拿出烟盒又想抽烟,却不想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板着脸走了进来,“这位老同志,病房不让吸烟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敬意。 谢叔脸涨得痛红,可是又不便说什么,半晌之后终于还是站起身走了出去,我憋了半天这时候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心中却想着:谢叔也就的这种人整治着呢,要不然还真奈何不了他。 我本来以为我不会像谢叔那样倒霉,没想到谢叔刚刚出门,我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那女护士突然转过头怒气冲冲地说道:“笑什么笑,把我嘴给我闭上,这是医院,不是娱乐场所,要随时保持安静,懂不?” 难道这就是报应轮回?但是也不应该来的这么快啊,刚刚还幸灾乐祸的我立时被这一句话堵了回来,只能瞪着双眼看着她瞪着我的眼神,我感觉有些不妙,立时挪开了目光,可终于还是没躲过这骂声,“看什么看,是不是不服气啊。” 我没敢回口,默默的靠着枕头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那护士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盯着我看了半天之后还是转身出了病房。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我也感觉累了,刚想躺下睡觉,猛然觉得病房外面好像有什么人看着我,我立时睁开眼朝外面看去,那人影却一溜烟跑了,我只能看见一个灰影闪过,但是并没有看清楚他的面目。 那灰影刚刚跑出去,谢叔便返了回来,他一边往里走一边扭头看着后面,嘴里在念叨着什么,我心中也有些奇怪,到底是谁在盯着我呢?是偶然?还是…… 谢叔走进来坐在床边问我,“刚才那人是谁啊?怎么看了一眼就跑了?” 我摇摇头,茫然的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啊,我都没看清楚他张什么样,当我感觉到门外有人看我的时候,他已经跑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师父猛然一拍大腿,喊道:“坏了,我应该截下他的。”说完他遗憾的盯着我,由于被他吓了一跳我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他抬起头时恰巧撞上了我的眼睛,看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关切的问我怎么了,问我白了他一眼,“谢叔,说话能不能不一惊一乍大的。哎,对了,刚才跑出去那人什么样啊?” “什么样?什么样?我一时着急没有看清楚。”谢叔摆出一副茫然的表情。 听他这样一说,我真想冲上去揍他一顿,近在咫尺你居然没有看清楚一个人的张相?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我以往高估了谢叔的智商,我伸出左手扶着额头朝后倒在床上,却不想这一下正好触及了背上的伤口,我边哭着痛边骂谢叔,“哎呀,谢叔,我说你能不能偶尔聪明一下啊,哪怕偶尔一下也行啊。” “能不能偶尔聪明一下?什么意思?”谢叔问道,我没有心情再和他绕了绕去,要不是身上有伤,我早扑上去揍他一顿了。 我躺在床上就起不来了,背上的伤实在痛的厉害,挨在床上更是不舒服,背部如针扎一样,可是我想坐起来但是左臂又使不上力,我正躺在床上挣扎的时候,一只大手扶住了我,“别动,这孩子,身上有伤还在乱动。”谢叔慈爱的声音飘动在我耳边。 虽然谢叔这样我还是有些生气、有些懊恼,谢叔如今怎么连个人都记不清楚了,谢叔见我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又满脸笑意的说道:“行了,行了,刚刚是逗你的,你谢叔还不至于老到这种昏聩的地步,连一个人的大致样貌都记不住。” 我听得眼前一亮,腾地一下将半仰的身子坐了起来,“谢叔,怎么来说,你是知道那人的大致形貌的了。” 我的话音刚刚落地便听得房门腾的一声打了开来,刚刚走了的那个女护士又返了回来,谢叔见势不妙就躲了出去,不管我怎么喊他他都不答应,自顾自看门走了出去,那女护士满怀敌意的瞥了眼谢叔,突然转过头指着我怒声说道:“你,给我闭嘴,还有没有点教养了,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人,真是的。” 我没有争辩,因为实在不值得争辩,其实我说也是白说,男人和女人吵架好像永远是男人输吧,偶尔你吵赢了,可你还没来得及得意呢,她们已经冲你下了黑手,这就是女人的好处,所以奉劝各位争取做好骂不还口就是了,其实有时候男人好像就是喜欢这样,吵架吵赢了,然后再被女人打一顿,再然后男人就很听话了,其实说起来这也未尝不是人生的一种乐趣,但是现在的我实在没心思和她吵,何况自己理亏在先呢,更何况我现在还躺在床上呢,万一惹得这大小姐不高兴了,那可真是要命的啊,想跑也跑不了,所以我还是乖乖装死的了。 那女护士见我不在说话了便再次缓缓关上门出去了,我饱含着热情把目送她出门,然后吸了下鼻子,不屑一顾的“嘁”了一声,当然这是等她走远了我才说的,我是不想再惹这女护士了。 忽然我想起了谢叔刚刚正要和我说那暗中窥视我的人来着,可是这护士一来便把这一切都打乱了,我不由又是一阵乱骂,就在我靠在床头咒骂着那女护士时,只听门外忽然一声吼叫,“站住。”我跟着一愣,这是谢叔的声音啊,没错,这就是谢叔的声音。 谢叔的话音刚落,一个灰影就从病房门前溜了过去,紧接着谢叔的人影也冲了过去,谢叔边跑还边喊着,“别跑,站住。” 一时间楼道里只有咚咚咚的奔跑声,忽然又是“哎呀”一声女子高叫的声音,然后便是乒乒啪啪的脆响,然后一切都归于了寂静,隔了几秒钟便是一个女子的大骂声,听那声音应该是刚才从我病房出去的那个女护士。 又隔了一段时间,谢叔灰溜溜的打开门走了进来,奇怪的是楼道里又静了下来,没有了什么声音,而谢叔身后也没有跟着那女护士,我没有说话只是朝谢叔投去询问的眼神,谢叔也没有说话只是沮丧的摇了摇头。 我开口问他,“那恶虎呢?” 谢叔一时没有听明白我再说什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她啊,她和你母亲去二楼了。” 我一下子敛了笑容,“我母亲也知道我受伤的事了?” 谢叔白了我一眼,“废话,你说呢?电话只可能往你家打怎么可能往我家打,所以后果你自己是能想明白的。” 第三十章 有人跟踪 我沉思了一下继续问道:“那是不是我母亲知道我去宁夏的事了?” “没有。”谢叔走过来坐在我的床边说道:“我没有告诉她,所以你自己想办法搞定这件事吧,千万别让你妈知道你的意图啊,要是让你妈知道你要去宁夏的话,不仅你死的很难看,就连我估计都不怎么好活了。”谢叔一改沉闷的风格,开口解释着个中玄机。 我点点头,“嗯,没事,我不会让你难为的,怎么着也让你好死不是啊。” 谢叔却没有理会我的调侃,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奇怪的看着他,“谢叔,你怎么了?这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谢叔喃喃地说道:“小七,能答应谢叔一件事吗?” “嗯,说吧。”我并没有在意谢叔的问话,只是好奇着他的表情。 “你能答应谢叔以后别在鲁莽行事吗?”谢叔几乎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由一愣,然后便有些愧疚,“嗯,我答应你谢叔,我以后再不会这样做了。”谢叔是好人,至少对我来说是好人,他关乎我的生命有时都胜过自己了,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将这份爱默默的记在心底。 谢叔没在说什么,只是看起来有些伤感,我不想让这伤感的气氛环绕在我周围,同样我也不希望这伤感的气氛绕在谢叔周围,所以我想要开口打破这伤感的氛围,我刚叫了声谢叔我母亲就从门外进来了,手里还提着些水果。 她走进来把水果放在床头的桌子上,然后边倒水边问谢叔,“小谢,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能把人小护士撞到呢?” 谢叔一时语塞,他显然没想到我母亲会问他这事,搪塞着答道:“哦,那个……那个……我当时着急有事吗?不想她却猛然拐了过来,我就不可避免的撞了上去。”谢叔一脸无辜的表情,我没想到谢叔也这么会演戏,我想笑,但是硬是给憋了回去。 我母亲将倒好的茶杯放在桌子上,转过头对着谢叔,“小谢,没事,没事,你没必要自责的,还好那小姑娘好说话,不然我都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弄了。” 我和谢叔对视一眼,我从谢叔的眼神里能看出来谢叔和我想着同一件事:那小姑娘好说话?这玩笑开得太大了吧,我母亲是不是中了邪了。 母亲看我和谢叔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于是奇怪的问道:“我说错话了吗?你们两怎么这幅表情啊。” 我赶紧摇着左手答道:“哦,没有,没有,妈,你给我那个桔子吧。” 可是母亲依然不依不饶的看着我和谢叔,幸好她没在问什么,只是拿了个桔子帮我扒了皮然后放在我的手里。 母亲就这样站在床边看着我吃着,而谢叔也坐在凳子上想着什么,我原本以为没事了,却不想母亲突然“咦”了一下,“哦,对了,小七,你怎么会跑去火车站呢?为什么还和那些痞子打架了呢?” 听了这句话我刚吞下一半的桔子猛地噎了进去,弄得我好不舒服,连连咳嗽了几声才算好了许多,我母亲见我这样忙递过她刚刚倒的白开水,我急忙伸出左手接过水杯,也不管这水还烫不烫就喝了一口,所幸这水并不烫,要不我就完蛋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母亲一边拍着我的后背一边连声说着,“慢点,慢点,这孩子。” 我被噎的眼角溢出了泪水,可我没工夫去擦它,只是把水杯递给母亲然后朝母亲摇摇手示意母亲别拍了,母亲一边将水杯放在桌子上一边絮叨着我的鲁莽,我心中还在想呢,母亲终于把我去车站这茬忘了,却不想母亲突然转口问道:“哎,我刚刚问你去火车站去干吗了你还没回答我呢。”母亲一脸正经地看着我。 我刚刚喝下去的水差点又喷出来,母亲一般不是这种不依不饶的人么,今天为啥这么反常啊,我踌躇了半天之后,嗫喏着答道:“哦,那个……那个……我是想要找找线索,我爸都不见这么长时间了,我有些着急,就想着去火车站总能找到点线索的,谁知道竟然碰上了这档子事。”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到这借口的,反正是顺口而出的,说完之后,母亲脸色突然暗了一下,但她的脸色立时又转了回来,我知道我又触到她的伤口了,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母亲强自对我笑了下,“那你也小心点啊,弄得一身伤,还得你谢叔去给你办理乱七八糟的手续,你也真是的。”她的话语间颇有些责怪的味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低下了脑袋摆出了一副忏悔的样子,事实上我也只能这么做了,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来表达我现在懊悔的心情了,其实我也不怎么后悔,只是母亲既然那么说了我也得装个样子给她看啊。 母亲果然没了责备的语气,连连哀声叹气着,谢叔一直没有说话,这时见母亲一脸的惆怅惘然便开声劝道:“嫂子,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让小七乱跑了,以后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母亲看了眼谢叔说道:“我知道你心疼他,但是你切不可太护着他,这孩子就是你和他那不正经的爹给带成这样的,其实这样也好,让他吃吃苦头,让他知道挨了打是会疼的也未尝不是好事。” 我撇了下嘴以表达我的不满,谢叔也趁机说道:“小七,你还别不服气,你妈说的都在理,就是应该让你吃点苦头你才知道疼。” 由于有母亲在场,我也不敢太放肆,只是小声的嘁了一下,母亲看这边没什么事便对谢叔说道:“小谢,我看这边也没什么事了,我也回去做饭,一会儿给你两带过来,小七就劳烦你照顾了。” 谢叔忙摆着手说道:“嫂子,你说哪里话啊,和我还这么见外,小七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很心疼他的,你就放心回去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母亲安抚着谢叔,“我不是怕你不照顾他,我是怕他又给闯什么祸,你只要帮我好好看着他就行了。” 谢叔嘿嘿一笑,“嫂子,这你就放心吧,这小子都已经躺在床上了,他还想往那蹦跶啊。” 母亲吁了口气答道:“那我走了,有你在这我也放心了。”说着拿起包就朝门口走去,谢叔急忙跟上去说道:“嫂子,我送你。” 我母亲推辞说不用,可谢叔不依不饶硬是跟着母亲出了房门,等他两出去了,我也终于可以得空清静一下了,就这样吵吵闹闹过了一下午脑袋还真有些累了。 我刚想靠着枕头歇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有人走了进来,我知道是谢叔送完我母亲返了回来,所以我斜躺着没有睁眼,懒懒的问谢叔,“我妈走了?” 奇怪的是半晌没有人回答,我心中一惊,难道不是谢叔,我急忙睁开眼睛,可谢叔就站在门口,只是神情有些不对劲,我再次笑着提高声音问道:“谢叔?我母亲走了?” 谢叔被我这一声惊醒过来,边往床边的椅子走边似在喃喃自语着,“奇怪,那人到底什么来头为啥一直躲在暗处啊。” 我好奇地问谢叔,“谁啊?”一边费力的伸出左手朝桌子上摸了一个苹果抛了过去,谢叔顺手接下苹果没有吃,只是握在手里来回玩弄着,“就是刚刚一直在病房外偷看你的那个人啊?哎,小七,你说他会不会对你不利啊。” 我摇了摇头,“不会,要是他想要我的命的话根本不会让咱们发现的,可是他这样明显是想让咱们知道他的存在,而他又不想让咱们看清他的面目,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呢?”同时我心中却在想着:这肯定是一个大阴谋。但是我并没有和谢叔说这句话。 谢叔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突然我想起来母亲来之前谢叔本来是要告我那偷窥之人的张相的,可是母亲的突然到来打乱了这一切,现在我重新提出了这问题,“谢叔,你不是看清楚刚才那人的面目了吗?” 第三十一章 出院 谢叔点点头答道:“嗯,那是当然。” “那你说说那人的相貌吧。”我着急的问道。 谢叔沉思了片刻答道:“怎么描述这人呢,这人只能用一个怪字形容。”听到这里我的心不由咯噔一下,‘不会是他吧。’我暗暗想着。 但是我面上并没有表露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谢叔,谢叔继续说道:“这人真的是太怪了,我张这么大了还没见过这么怪异打扮的人,你说他干净把偏偏那乱糟糟的头发像是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洗过,你说他不干净吧偏偏一声衣服又纤尘不染,我真的搞不懂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人,要不是他打扮诡异也许我还不会注意他呢。” 行了,说到这里我已经不需要再听谢叔说什么了,因为一切已经很明了了,那门外窥视着我的人必是梁十七无疑,可是我怎么惹上了这霉星啊,我心里不由一阵阵发怵,听小哥的口气这梁十七是万万惹不得的,可是我也没惹他啊,可他为什么又要惹我啊,我想不懂,想不懂这到底是为什么。 谢叔早已说完了,看我沉思着什么就没打扰我,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好久之后我终于决定了,“谢叔,咋能不能换个医院?” “为什么啊?你在担心什么啊?”谢叔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 ‘是啊,我在担心什么,我怎么和谢叔解释啊,难道和他说我近几个月发生的事?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告诉他的。’我在心底默默想着应该怎么说。 谢叔见我没有回答便再次说道:“何况手术都做完了,你现在需要静养,你这身子不能折腾的,万一经过这次折腾留下什么后遗症可不好了,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这次是不能再听你的了,你一定要住到出院,出院了你随便怎么做都行。”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有说服力的观点,所以只能作罢,何况谢叔这次的态度还是这么强硬,我根本拗不过他,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梁十七肯定有有什么办法找到我,不然他怎么会阴魂不散似的围绕在我的周边,我现在唯一的办法不是去躲着梁十七,而是想办法识破梁十七的跟踪之法。 我刚刚一时惊慌却没想到躲根本是躲不掉梁十七的,只能想办法碰一碰他才是正理,可是他为啥见了谢叔就要跑呢?我一时觉得梁十七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仅仅是缠着我这么简单,或者说他的目的根本不是我。 我突然有了这种想法,但是这种想法似乎也是成立的,只觉得突然这梁十七的谜团忽然开始纷乱起来了,梁十七不可能像小哥描述的那么简单,那他又是怎么突然冒出来的呢?为啥又销声匿迹怎么长时间呢?一切的一切都纷至杳来,狠狠撞击着我的脑袋,直到我的脑袋有些承受不了了,我才停止去想这些事。 谢叔看我难受的样子,便给我打了盆水替我擦了一遍脸,这下果然舒爽了许多,我感激的看了眼谢叔,谢叔并没有理会我,只是拿起擦完脸的毛巾扔在水盆里,双手伸进水盆里泡着,谢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这个习惯,老喜欢将双手浸在水盆里泡上半天,然后才提出双手擦干净呢。 我由不住好奇,“谢叔,我一直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习惯啊。” 谢叔呵呵一笑,听来有些无奈,“我好像已经记不清楚了,这习惯好长时间了。”说完便稍有些忧郁了。 从谢叔的表情可以判断出这举动所蕴含的意味,这中间一定有许多曲折,我不便问也不想问,我怕触及谢叔内心的伤处,所以我转了话题,“谢叔,你要是去了宁夏的话,有多大的概率能找到我老爹?” 谢叔摇摇头答道:“我向来不相信概率这玩意,就算是百分之九十九又如何?这也只能说明你很有机会而已,所以,不是百分之百的事我向来不会去做的,甚至连想做的念头度没有。”说到这里谢叔突然目光一转,然后紧紧盯着我,“所以我希望你以后也不要贸然行事,直到你确定这件事万无一失之后再动手才行,不然只能徒增劳累而已。” 谢叔说的话并不无道理,可是对于我的性格并不太适用,对我老爹的性格也不太适用,这就是偶尔谢叔和老爹意见有分歧的根本原因。 说过这番之后我和谢叔都没了话,气氛渐渐地静了下来。 在医院这段日子是清闲的,但是又是相当难熬的,虽然这段日子我很闲,但是我脑子并没有闲着,一些想法就在住院的这段时间冒了出来,但是却又没有实践的机会,所以憋得我格外难受。 终于有一天医生告诉我可以出院了,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几乎兴奋的跳了起来,“嗨,嗨,嗨。”谢叔喊了几声我才停下想跳起来的冲动,在医院憋了这么久每天都想着回去,今天终于可以回去了,怎能不让我高兴啊。 被谢叔喊了几声之后,我极力压制着心中的兴头,饶是这样我的眼眸里还是能看出些许的喜意,我母亲没有来,谢叔只是打电话告诉了她这件事,她说要来,谢叔却坚持不让她来,最后她只能作罢,说是在家等着我们,这一个多月以来幸亏有谢叔帮忙照顾着,要不然我母亲是绝对忙不过来的,虽然有谢叔帮衬着,母亲最近还是憔悴了许多,而谢叔也因此耽搁了不少事情,我不由为了的行动深深自责着。 谢叔摸着我的头说道:“你终于可以出院了,我却要忙好一阵子喽,这段时间还真是享了不少清闲, 第三十二章 纠缠 我在公园转了一圈之后发现也没什么可看的,看了下时间也感觉谢叔差不多快返回来了,于是我慢悠悠的走回了医院。 等我到了医院门口时,并没有看见谢叔的身影,我想谢叔是不是先进去了,我刚要进医院门却听身后有人叫我,“沐安。”我随即一愣,这声音不是谢叔的,而且我影响中也没有听到过这声音,这声音满是粗犷的味道。 ‘会是谁呢?’我一边想着一边转过了身子,发现叫我的那个人我并没有见过,我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眼,这人个子不算太高,下身穿了一件蓝色的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灰色的外套,看起来极其普通,和平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人也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我,等的确定了我的身份之后才又说道:“看来你就是沐安了?” 我点点头答道:“是谢叔让你等我的吗?” 那人眼神显得有些沉郁,“跟我来吧。” 我并没有存怀疑之心,以为他就是谢叔找来的帮手呢,所以我也没有提防他什么,跟着他就走了,可是他并没有进医院,只是带着我拐进了一条小巷,这条小巷虽然就在医院后边,可是并没有多少人来这里,所以显得格外冷清。 而我也觉着有些不对,“你带我去哪里?” 那人没有回头,“别问,跟我走就行了。” 说着话的同时我和他已经走到了小巷的拐角处了,我打量了下四周之后再次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啊?”同时估摸了一下周围的状况,预计如果出现什么不测我还是能应付的了得,所以我放心大胆的跟着他拐进了另一条小巷。(.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可是刚刚转过拐角便傻眼了,只见小巷里黑压压堆了好些人,而这小巷本来就不算太宽,所以更显得人多了些,我不是傻子,看这状况我已经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未等那灰衣人说话,我一跺脚返身跑去。 身后的那些人并没有追我,可是我却跑不了了,因为我刚刚转过拐角两个黑影突然钻了出来堵住了整个巷口,我没有就此束手待毙,借着速度猛然飞身踹向挡在路口的两个人,那两人哂笑一声,仿佛我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似的,事实上我也对他真的没有什么威胁,我的双脚刚刚踹出去便觉得身子一荡,双脚脚踝早被他两一人一个紧紧箍在手里,我急忙伸出左手撑住了下坠的身子,我抖动着双脚想挣脱我的双脚,可是这两个大汉的双手却越箍越紧。最后我的脚踝麻木的失去了知觉。 可他两并不打算就此罢休,转身就像把我拖进小巷去,我也没打算就这样放弃了,在他们两猝不及防之下猛然一曲身子伸出左拳急速的点出两拳,虽然这两拳并不太重,但是却点的很重,直直打在他两的裤裆处,只听他两痛苦的哼了一声,我的脚踝随即一松,本来我刚才勉力一击之下已经没了什么气力,可是当此紧要关头我还是极力提了提气,等他两的手一松,我刚好要落下的左手一推地面,当即凌空一翻已经窜出了巷口。 可我还是想的太简单了,我刚刚站定身子,背后便踹过来一个大脚,我未及反应,它就踏踏实实地踹在了我的背上。 我心道一声不好,将要跌倒的时候我极力想转过身子,可是最后还是没有成功,我的身子只转了一半便摔倒在地上了,我刚要爬起来,一只大脚已经踩在了我的脸上,我心中一怒大骂道:“去你妈的,有种放老子起来。”从小到大我还没有受到过这种侮辱呢。 他的脚牢牢地踩着我的脸,我并不能看见他的脸,只听他轻蔑一笑,“小子,别他妈逞能了,就你?我放开你能又怎么的?” 说着他果真放开了踩在我脸上的大脚,我拍拍了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这种情况不能失了气度,我瞪着眼逼视着刚刚踩在我脸上的那人,那人个子并看起来已有三十岁了吧,他似乎并不注重个人卫生,脸上的胡子并没有清理,任凭它胡乱的爬满他整个脸颊,而那副小眼睛便堆在脸颊上方,一副阴险狡诈的样子,我狠狠地瞪着他,他却得意地看着我,“小子,你不是要在老子面前逞能吗?来呀。” 我没有答话,只是疾跑几步,然后起身,腾腾几脚蹬在他的胸脯上,我本以为能将他蹬翻在地,可是不想他什么事都没有,反而我却被掀翻在地上,我刚要起身,那大脚又踏在了我的脸上,这时他身后的喽啰便传来一阵哄笑,或在为他们老大骄傲,亦或在笑我的不自量力,而我却气愤到了极点。 气愤这人的所作所为,身后的嘲笑声依旧在继续,我大吼一声,挥起尚能活动的左臂回击像压着我的那人,可是这都是无济于事的,我刚刚挥出的拳头轻轻松松的便被他拽在了手里,尽管我的左臂被他捏的生疼,我却没有叫一声,我现在脑子里只有愤怒,早已没了疼痛的感觉,‘你今天这样侮辱我的人格,改天我要你加倍偿还。’我心里暗暗发誓。 那人见我不再说话,也不再挣扎了,于是又叫嚣道:“你小子不是厉害吗?有种起来啊。”我没有理会他,表面上保持着镇定,可我心里却怎么平静不下来,可我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那都是徒劳的。 也许是他见我一直不说话,所以他干脆将那堆满胡子的大脸抽到了我的面前,一双小眼充满戏弄的意味,我很想啐他一口,但是我没有,他只是戏弄的看着我,我也只是狠狠盯着他。 突然他将右脚挪到我的右臂上使劲搓揉着,尽管我右臂上的伤还没好利落,猝然一碰之下还是痛入骨髓,我依旧没有叫,因为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软弱的一面,尽管我也有软弱的一面,虽然被他制住了,我觉得我还是没有输,但是我一旦叫出声就彻底输了,连人格尊严都输了。 他显然是想让我呼痛,但是我强忍着钻心的疼没有叫出来,他又抡起右掌“啪啪”两声,两个红色的掌印便交叠在我的脸蛋上了,同时他还恶声骂道:“真他妈是贱骨头。” 我依旧没有说一句话,他见我还是如此强硬右手抡圆了不停的抽打在我的脸颊,我仍旧无动于衷,最后他停了手,狠狠地伸出右指指着我威胁道:“小子,你听着,我侄儿还在医院,等他伤好了我他妈再找你,这事还没完。”说着又踹了我几脚才肯罢休。 我心中郁结的怒火早已吞噬了理智,见他松了踩着我的右脚,我刚要跃起身扑向那满脸胡子的大汉,只听巷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着传来的脚步声一声大吼荡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住手,你们在干什么啊?” 我听得出来这是谢叔的声音,可我并没有停下想攻击那人的想法,我突然蹦起来踹向了那汉子,那汉子早提防着我,我刚刚蹦起来他的右脚已经踏上了我的胸脯,只听的“噗通”一声我再次倒在了地上,而他的右脚又一次狠狠地踏在了我的胸脯上。 远处的脚步似乎更急促了,谢叔再次大吼道:“住手,你们这群人渣。” 那汉子本来并没有理会谢叔,当谢叔说出人渣这两个字时,他明显怒了踏在我胸上的脚也更重了,“老东西,你骂谁人渣啊?”那汉子满脸怒气。 谢叔好像还在跑着,因为那脚步声依旧在响着,“就骂你,怎么了?”谢叔语意中也夹着怒气,还稍稍带着点气喘声。 那汉子并没有再和谢叔说话,只是朝手下摆摆了头说道:“把那老头给我抓回来,如果让他跑了,你们知道后果是什么。”这话阴狠,但是却有效,他的话音刚刚落地,他身边的两个手下便扑了出去。 我不由得替谢叔担心起来,极力扭了扭脑袋看见谢叔依旧在朝着这里跑过来,我于是着急地喊道:“谢叔,快跑。” 第三十三章 意外 谢叔显然看到了朝他扑过去的两个人,他也明行听到了我的警告,可他依然义无反顾的奔了过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那两个混混的行动及其迅捷,而谢叔也毫不避忌这混乱的场面,仍旧往这边走着,那两个混混正好迎头赶上了谢叔,对于这么个已经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两也毫不手软,齐齐抬脚朝谢叔小腹踹去。 而谢叔本来就不是什么身强体壮的人,更何况他已经上了年纪,所以他根本没有什么还手之力,眼见那混混的脚已经要踹到谢叔了,我都能想到这脚踏下去的后果了,但是仍不甘心,胸脯一挺就想从那人脚下溜出来,可那人的右脚死死踩着我,我那一挺对他一丝影响都没有。 眼见谢叔就要遭殃了,巷口突然冲进来一条人影将谢叔扑到在地,那两人一愣,抬起的脚也踹了个空,可他两却没有就此罢休,不等扑到谢叔的那人站起身他两再次抬起脚踹了下去。 而那扑到谢叔的人似乎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只是用自己的身体死死的护住谢叔,任凭那两个混混在他身上踢来踢去,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一声哼都没听到。 那踏在我胸上的大汉似乎仍旧不解气,又吩咐两人上去要往死里揍谢叔,那两人没有做声,只是笑着朝谢叔扑了过去。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扑向谢叔而无能为力,尽管我有过挣扎,可这依旧无济于事,那两人扑过去之后便毫不犹豫的加入围攻,一脚一脚狠劲的踹向了护着谢叔的那个人,饶是这样谢叔还是被踹了好几脚,可谢叔虽然体质弱,但是他的性格却是刚硬无比的,他没有哼一声,任凭他们四人来回踹着。 这样下去以谢叔的身体状况是顶不住的,情急之下我怒视着踩着我的那个大汉骂道:“杂碎,有种你冲老子来,欺负一个半百之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满脸胡子的大汉并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你和我论英雄?”说完冲着他身后站立的人重复道:“你们听到了吗?他居然和我论英雄。”站在身后的那些人便是一阵哄笑,等他再次转过头时,已经少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阴狠的面孔,他重新蹲下身,伸出右掌在我的脸上来回拍打着,“小子,别和我说什么英雄,你不配。” 我已经对这羞辱有些麻木了,相对于这些我更加关心谢叔的安危,那满脸胡子的大汉似乎知道了我内心的想法,猛然抬起头盯着那围攻着谢叔的四人,“喂,我说你们四个白痴把那老头拉出来给我狠狠打。” 我听得心中一惊,谢叔绝对经不住这一顿打的,那四人得令之后不在轮番攻打谢叔和护着谢叔的那人了,而是四人俯下身子去拉拽护着谢叔的那人,而那人并没有被他们轻易拉开,仍旧死死压着谢叔。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还是抵不过四个人的力量,僵持了一会儿之后,他终于被那四人拉开了,那四人见谢叔暴露出来刚要扑上去踢打,只听巷口一声警报响,那四人一愣神,齐齐停下了端起的脚、抡起的胳膊。 然后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警察,那满脸胡子的大汉犹疑了一下,朝那围在谢叔周围尚在犹疑不定的四人招了招手吩咐着,“你们先撤,我随后就到。” 他身边的人到了这步田地还不忘拍马屁,“老大,你先走我顶着。” 我看着那些人涎着脸的样子我就恶心,那满脸胡子的人似乎也很反感他手下人这样,皱着眉头颇不高兴,“让你走你就走,那这么多废话啊。” 那喽啰不敢再说什么话,打了声呼哨,招呼了一声,人群顿时从后边的巷子涌了过去,一眨眼功夫这些人都跑远了,包括围殴谢叔他们的那四个人。 可那满脸胡子的汉子并没有打算走,反而再次蹲下身狞视着我,直到巷口传来跑动声他才冷冷说道:“你小子记住了,我过几天还会回来找你。”说完以后又是“啪”的一个耳光,打的我耳膜嗡嗡直响。 就在我还未及反应之时,那人已经扬长而去了,这时候巷口才出现了警察的身影,我没时间去顾及那小子从哪跑了,因为谢叔和护着谢叔的人都没有起来,我担心有什么意外,不顾自身的伤势趔趄着走向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谢叔,边走边呼唤着谢叔,可谢叔并没有回答我,我的心不由地紧了一下。 脚下的步伐更加快了起来,但是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虽然想着快赶过去,可是脚步却怎么也快不起来,反而是巷口的两个警察先赶到了,那两个警察先没有动躺在地上的谢叔和那护着谢叔的人,只是唤了几声,而谢叔他们还是没有答应。 我看着着急,终于趔趄着赶了过来,我怕拨开围在他们周边的两个警察,不顾他们奇异的眼神,急急蹲下身扶起伏在谢叔身上的那小子,喊了几声他没有答应,我见没什么用便伸出左手在他脸上拍了几下,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于是我先将他放在一边,搬起躺在地上的谢叔又喊了几声,谢叔也没有答应我,我刚要伸出左手拍谢叔的脸,谢叔忽然伸出手挡住了我落下的左手,同时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我的心不由一松。 谢叔并没有睁眼,只是懒懒说道:“小七,你没事吧。” 我也笑着答道:“没事,没事,我没事。”不知怎么的,我说话的声音稍稍有些哽咽。 谢叔似乎想到了什么事,猛然睁开眼睛,一改刚才懒散的神情,盯着我问道:“小七,谢九呢?” 我猛地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什么谢九?” 话刚说出口我便明白过来,急忙接着说道:“哦,他,他好像情况有些不妙。” 不妙两字刚刚从我的口里蹦出去,谢叔就从我怀里蹦了起来,左右一瞧便看见躺在地上的那年轻人,谢叔蹲下身想把他抱起来,可是他的气力有些小,始终没有抱起来。 站在一边的两个警察终于开口说话了,一个说着,“大叔,你别动。”一个已经走过来从谢叔手里接过那叫谢九的年轻人负在身上匆匆朝巷外走去。 另一个扶着谢叔问道:“你们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一群人啊。” 谢叔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这警察面善的很,见我们没有说什么他也没有再问,只是扶着谢叔朝巷子外走去。 由于我和谢叔身上都有伤,所以我们根本赶不上前面那背着谢九的警察,后面这警察也似不急,只是扶着谢叔慢慢走着,我也扶着谢叔一起走着。 等我们出了巷子时那背着谢九的警察已经返了回来,他不由分说的背起谢叔朝医院正门走去,尽管谢叔一直推辞着,可他并不为谢叔的言辞所动,依然负起谢叔急急走进了医院的大门。 那警察也没有走,只是陪着我慢慢走着,一路上沉默的气氛始终没有被打破,我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而我心里的怒火一直没有平息,脑门一直隐隐浮着怒气,当走入医院的大门时,那警察似耐不住这沉默的气氛开口问道:“小伙子,你多大?” 我不假思索地答道:“二十二。”然后他就没了话,我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不明白你才怎么大,怎么会跟着你叔走了这条道呢?”这警察问道。 我听得似懂不懂,“叔叔,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笑了笑没在说话,这时我们两已经走到了医院大楼门前,而另一个警察正站在门前等着我们,看我两走过来了,他才笑着告诉我谢叔和谢九他已经送去就诊了,然后他带着我找到谢叔和谢九就跟我道别了,我想表达谢意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注视着他们两走远了。 第三十四章 趣事 谢叔叹了口气答道:“走了就走了吧,世上还是好人多一些啊。” 我这才醒过神来,抱着胸问谢叔,“谢叔,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啊?什么话?”谢叔问道。 “他刚刚和我说我年纪这么小就和你走上这条道了,我始终想不透是什么意思。”我依旧抱着胸说道。 我只顾着和谢叔说话了,却忘了这里是医院,只听那替谢叔听诊的医生略显不满地说道:“好了,你没什么事,放心吧。” 谢叔似乎也意识到我们有些不像话了,急忙陪着笑说道:“不好意思了,医生。” 那医生一点都不给面子,冷哼一声就不在理我们了,我本来胸中就堵着一口闷气,而这医生的态度又及其无理,我向前几步就想发作,谢叔急忙伸手拽住我将我拖到那医生面前,“哎,医生,麻烦你再帮我侄子看看伤势呗。” 那医生并没有看我们一眼,依旧埋下头写着什么,“先去挂号。”他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过去就想拍桌子,而谢叔抢先一步挡住了我落下的左手,不由分说地拖着我走了出来。 “不看了,什么东西。”我在走廊里气愤地说道。 谢叔没有说话只是去挂了号,然后就让我去检查了,而他却没有跟我走在一起,因为他还要去看看谢九的伤势,我直到这时才发现谢九并没有和我们在一起,我急忙问道:“谢九呢?” 谢叔长叹一声,“急诊室,我先去守着,你自己去看病,不许和医生吵闹啊。”说到后半句话谢叔猛然寒了脸色。 我为了不让谢叔忧心还是勉强点了点头,谢叔这才走了,然后我硬着头皮回到那医生那里,那医生不知道是故意整我还是我真的需要检查,反正他安排我走了很多的地方,而我又不能不听他的,只能在心里暗暗咒骂着,最气人的是他最后告诉我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帮我包扎了下脸上蹭破的伤口。 我一边心疼着花出去的钱一边在心里“念叨”着这医生,而那医生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告诉我没事了,我并没有说什么,站起身就走出了那间屋子,当我来到一楼的急诊室时,谢叔正焦急的在急诊室门前转来转去。 我也感觉有些不对劲,谢九怎么能怎么长时间还没有出来呢?不会出什么事吧,谢叔好似和我一个想法,但是我两却又做不了什么,只能在走廊里转来转去,空自焦急着。 好一会儿病房门终于吱呀打了开来,一个穿着护士走了出来,我和谢叔不约而同的围了上去,那护士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谁是病人家属?” 谢叔急忙答应着,“我。” 那护士递给谢叔一个单说道:“家属签字。” 我和谢叔同时惊呼一声,“啊。” 那护士被我和谢叔的叫声吓的得瑟了一下,她转过头眼里含着怒火骂道:“喊什么喊,让你签字就签字,喊什么喊,真是的。” 我和谢叔对视了一眼,这医院的护士都这么厉害吗?谢叔急忙朝那护士道歉,然后开口求道:“护士小姐,就没有什么办法救救这孩子了吗?”我和谢叔都以为是病危通知书呢,所以谢叔才有此一问。 那护士听谢叔如此一说,先是一愣,继而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这下换做我和谢叔发愣了,谢叔有些不满地说道:“人都快没了,你还有心思笑,你们这些人。” 那护士见谢叔有了误会,急忙解释道:“大叔,您看清楚再说嘛,这只是住院通知书,并不是什么病危通知书,你们去准备一下住院手续吧。” 谢叔这才松了口气,签完字之后我陪着谢叔去办理了住院手续,我和谢叔再次回到一楼的急诊室门口时,那护士告知我们病人已经住院了,我和谢叔又匆匆忙忙返回到二楼,果然那叫谢九的年轻人已经躺在病床上了,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正在整理着东西,见我们进来了便微微一笑问道:“你们是病人家属?” 我心想终于碰到一个脾气好的,就在我乱七八糟想着的同时谢叔已经接口说话了,“嗯,嗯,我们是病人家属。” 那护士又是温柔一笑,“那就好了,房间我已经帮你们整理好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谢叔连忙点点头,一边道谢一边夸着那护士,那护士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都红的像熟透的柿子一样,谢叔并没有觉察到这些,继续口不遮掩的说着,那女护士笑着就出了门,留下依旧如连珠炮一样说个没完,谢叔正在弯腰倒水根本就没发现那护士早就没在了。 等到他转过头想把倒好的水递给那女护士时,那护士早就没了人影,谢叔愣了一下便转头问我,“人呢?” 我笑着从谢叔手里夺过水杯,“你说呢?谢叔,你那样连珠炮似的是个人就被你吓跑了,更何况是那么内向的一个姑娘呢。” 谢叔不好意思的呵呵一笑,“这不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脾气好的护士,所以我就有些……有些不知所以了嘛。” 握在我手里的水杯有些发烫,我将那水杯放在桌子上,答着谢叔的话,“得了吧,现在还不知所以吗?你说你都一把年纪还垂涎着人年方二八的大姑娘啊,得了,我的把这情况如实上报。” 谢叔听我如此一说就有些恼了,“小七。” 我一看谢叔的表情,知道我的玩笑开过了点,“谢叔,谢叔,我不和婶子说还不成吗?” 谢叔皱着眉,寒着脸说道:“小七,你还说是吗?” 我一看不得了,不能再说什么了,赶快岔开话题问道:“咦,谢九怎么还没有醒过来?” 谢叔听了我的话也感到有些奇怪,“是啊,谢九怎么还没有醒过来呢?” 我刚要说话,谢叔的手机突然想了,他从裤兜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看着我,我好奇的问他怎么了,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机在我眼前晃了一下然后他便接起了电话,看到是我家的电话号码我就知道是我母亲打过来的,果然谢叔接起电话问道:“嫂子?” 电话另一头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可以肯定的是电话另一头绝对是我母亲,谢叔一边点着头一边答道:“我带小七去洗个澡,嫂子,你先别着急,我们一会儿就回去了。” 然后我母亲又说了些什么谢叔便挂了电话,我急忙问谢叔我母亲说什么了,谢叔摇着头显得颇为无奈,“你妈问咱们怎么还没有回去,她放心不下,以为咱们出了什么事呢,所以就给打了个电话。” “那你是怎么说的?”我问道。 谢叔白了我一眼,“还能怎么说啊,你不是都听到了吗?说是我带你去洗澡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哦,那谢九怎么办啊?”我又想起了躺在病床上的那年轻人。 “你先等等,我出去找找那护士,刚忘了问她了。”谢叔说着就走了出去,没过多久他就返了回来,他一边关门一边说道:“没事了,那护士说只是短暂的昏迷期,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听着谢九没事我那始终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和谢叔定脱不了干系,而这小子和谢叔的关系好像还不一般,那谢叔因此也会倍受打击的,万幸的是他终于脱离了危险。 虽然他暂时没了危险,可一时还醒不过来,我和谢叔不由又犯起愁来,谁来照料他呢?最后谢叔还是打了个电话,挂了电话之后我问他干什么?谢叔说谢九总的一个人来照顾啊,所以我打电话找个人来照顾他。 第三十五章 谢婶 说完这话之后谢叔便发起了呆,良久良久之后才看着我说道:“我一会儿先把你送去我家住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为什么?”我当即问谢叔。 “不为什么,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我不想再让你母亲为你操心。”谢叔答道。 “哦。”我这才明白过来,“但是,你怎么和我母亲解释呢?” “我已经想好了,去了我家之后你就给你母亲打个电话,说是先在我家玩几天,而且我家离医院近,又接近市区中心,我想你母亲是不会怀疑什么的,等你脸上的淤青散了再回家吧,这样回去你母亲肯定又免不了伤心的。” 我说,“那好吧。” 谢叔边拍着大腿边说道:“现在咱们先等等,等照顾谢九的人到了我就送你去我家。” 我觉得今天谢叔的举动有些奇怪,于是笑着问他,“谢叔,你这是怎么了?我知道你家啊,怎么还用你送啊。” “我不放心你,我不想问你怎么就缠上了那群人,但是那群人是不会就此罢手的,所以还是我送你回我家为好。”谢叔答道。 谢叔提及那群人我心中的怒火隐隐泛了上来,强自压制住胸中的怒气,我朝谢叔点点头表示同意,同时我心中在想着:我一定要讨回这公道,不只为了我的尊严,更为了因此事受伤的谢叔,当然还有谢九。 就在我想着欺辱我的那个王八蛋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谢叔急忙跑过去开门,“你是?”谢叔不知来人是谁,所以才问道,而门外这时正站立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一身装扮虽然朴素,但是颇显大气。 她微微一笑,“您应该就是谢叔吧,是小于让我过来照顾一个病人的。” 谢叔急忙将她让进屋子,“哦,那你是小于的亲戚?” 那女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算是吧,我是他女朋友。” “哦,那麻烦你了,该怎么称呼你呢?”谢叔显得有些尴尬。 那女子连连摆手,“不麻烦,不麻烦,您叫我乐帆就成。” “直呼其名不太好吧。”在谢叔的思想中,直呼其名一直就是对别人的一种侮辱,故而他才有此一说。 “那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叫我小乐就成。”那女子说道。 谢叔有些犹豫,“小乐?小乐就小乐吧,小乐,你先帮我看着他,要是他醒了就叫医生来看看,我先把我这侄子送回去。” 那叫乐帆的女子满口答应道:“叔,你放心吧,他就交给我了。” 然后谢叔再三道谢才带着我出了病房,出了病房之后我和谢叔直奔楼下,谢叔嘱咐我在门口等他,然后他便走了,不一会儿他开着车返了回来,不用他招呼我我就开门上去了,突然我想到整理完的东西还在病房,刚想和谢叔说,谢叔已经知道了我的心事,“东西已经装在后备箱了,咱们走吧。”说着就发动了汽车。 伴随着汽车熄火的声音我们已经到了谢叔楼下,谢叔下车招呼我搬东西,等我和谢叔气喘吁吁地爬上三楼时,谢婶已经开门候着了,谢叔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们回来了。” 谢婶立时笑了,“你个呆子,我就不能知道你回来啊?”然后边从谢叔手里接过东西边继续说道:“我是从阳台看见你们回来的。” 谢叔哦了一声,谢婶提着东西将我让进屋内,几年不见谢叔的家被他弄得更雅致了,“唉,对了,你这一身脏兮兮的是怎么弄的?” 谢叔嘿嘿一笑并没有说什么,谢婶便骂道:“都到了老的快掉牙的年纪了,你还这样不顾理解,还和个孩子一样,弄得灰头土脸,快去洗洗。” 谢叔连鞋都没来得及换便被放下东西的谢婶推进了浴室,我也将我手中的东西放在一边,谢婶将谢叔推进浴室之后转身和我嘟囔着,“你说你谢叔都这么大年纪了……”她停下了说了一半的话看着我,“小七,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了,怎么弄得鼻青脸肿的。”忽而她又转了口,“不对,不对,你两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谢婶。”我赶忙陪着笑说道。 谢婶一边将我让到沙发上一边替我斟了杯茶,“我知道你不告诉我,我一会儿问你谢叔,我就不信他敢不告诉我。” 我苦笑一声,心里暗道:谢叔又得倒霉了。 不一会儿谢叔披着一个白色的浴袍从浴室钻了出来,“老婆子,小七要先在这里住着玩几天,我这几天有事,你带他出去玩玩吧。” 谢叔只顾着擦那湿淋淋的头发,并没有发现谢婶一直坐在沙发上瞪着他,我也不便说什么,只能坐在沙发默不作声地喝着茶,也许是谢叔说完话之后并没有听到谢婶的回答,他突然停下擦拭着头发的手,抬头看向了坐在沙发的谢婶。 谢婶并不说话,只是盯着谢叔看着,谢叔发觉有些不对哦了一声重新擦着头发就想溜回浴室,却不想谢婶猛然喊了一声,“站住。”谢叔乖乖站了下来,就连擦着头发的手都停了下来。 谢婶又是一阵沉默,在毫无征兆的情况谢婶突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谢庚生,你说,你们爷俩到底干什么去了,一个灰头土脸,一个居然还满脸淤青。” 谢叔刚要说话谢婶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在他毫不防备之下已经拽住了他的耳朵,谢叔一边喊着痛一边将谢婶抓在他耳朵上的手挪开,“你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谢叔只说了这一句话,对于谢婶他没有丝毫办法。 谢婶并不理会他的责骂,“说,快说是怎么回事?”说着又要去拽谢叔的耳朵。 刚开始我确实有些好笑,可最后我就笑不起来了,因为我想起了我爹,我爹现在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着谢婶“欺负”谢叔而谢叔无能为力的窘态,我不由就想起了以前我们家以前的点点滴滴,然后我就又开始担心我那不知去向的老爹了。 谢叔见谢婶又要去拽他的耳朵,他急忙连连告饶,“好,好,好,我告诉你还不成吗?”谢婶这才罢了手,谢叔将在医院后面小巷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谢婶,谢婶这才答应不再追究。 谢叔趿拉着拖鞋走到沙发边坐下,头上的毛巾依旧没有拿下,谢婶也走过来坐在沙发上,谢叔看谢婶坐下来才说道:“老婆子,小七受伤的事你别告诉嫂子啊。” “嘁,就你明白啊。”谢婶一副不屑的表情。 谢叔对谢婶实在无能为力,索性也就不在理会谢婶的嘲讽,“对了,你最近没去大哥家吗?”谢叔一直叫我那老爹大哥,可是这其中的缘由我并不是很清楚,甚至他们怎么走到一块的我都不知道。 “去了啊,大嫂刚才还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呢,说是小七出院了,一起过去吃顿饭。”谢婶答道,“可现在你两都搞成了这样,得,这顿饭是泡汤了。”说着谢婶耸了耸肩膀。 “好了,好了,你怎么就知道吃啊,快去给小七做点饭,小七连早饭都没吃,早就饿的慌了。”谢叔皱着眉催促谢婶去做饭。 谢婶一边起身一边用鄙夷的眼光看着谢叔,“你饿了就是你饿了,何必拉出小七垫背呢。” 第三十六章 回家 谢叔被谢婶看穿了,只能嘿嘿干笑几声以掩饰他的窘态,我没有这些,只是想着应该怎么和母亲交代呢,谢叔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你放心吧,你母亲那边交给我了,你先安心在这里住几天再说,切不可再捣乱了。” 我点点头答应着,心中暗暗有些不平,‘也不是我要捣乱的,是那些混蛋撵着我不放的。’ 谢叔没有觉察到我在想事,自顾自说道:“先吃饭,吃完饭之后我给你母亲打个电话解释一下,你就在我家养伤吧。” 其实我的心还是比较烦乱的,虽然肚子有些饿,但是却并没有什么胃口,我在想着怎么着也得去一趟宁夏,就算找不到我老爹也不枉我白跑这一趟,但是我又不敢和谢叔说,谢叔肯定不会让我去宁夏的,这个是一定的。 不一会儿谢婶便做好了饭招呼我们去客厅吃饭,在饭桌上我只顾着琢磨应该怎么和谢叔说我决定要去宁夏的事,吃饭时完全没听进去谢婶和谢叔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我吃了些什么。 吃过饭之后,谢叔就走了,他和我说我的事他打电话和我母亲解释吧,他要去医院看看谢九的状况,谢婶也走了,她说要去我家看看我母亲,说是都好久没见着我母亲了,有点想她,让我自己先休息一下,明天带我出去玩。 谢叔和谢婶走了之后我也没什么心思去休息了,脑子里一直在徘徊着去宁夏的想法,但是我也不敢擅自就这样走了,所谓再一再二不再三,如果我再次不辞而别的话谢叔肯定会和我翻脸的,而且他也不好和我母亲解释。 想着想着我就斜在沙发上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晚日半掩在楼宇之间,大半阳光都被楼宇遮了去,偶尔一丝阳光顽皮地躲过楼宇钻进了窗户,暖暖的铺在我的身上,有些阳光却顽皮地刺弄着我的双眼,直到我全无了睡意,它们似乎才闹够了,缓缓隐了起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醒了。”我刚刚睁开眼睛,谢婶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嗯,谢叔还没有回来?”我答应着。 “没有,今晚不回来了,他和我说要在医院陪着谢九。” “哦。”我心中不免有些失望,本来想和谢叔说去宁夏的事的,现在看来是泡汤了,没办法只能耐心等着了,所幸的是谢叔第二天一早就返了回来,那时我刚刚起身,还没来得及去洗漱呢,我刚要说话谢叔便伸出手阻止了我,“小七,我知道你有话说,但是我现在很累,容我洗个澡,睡一觉再说行吗?” 谢叔的话虽然温软但是却透着一股不可抗背的坚韧,我只能点点头说,“好吧。” 我也没再去管谢叔,挠了挠有些蓬松的头发,揉了揉稍显模糊的眼睛下了楼,我在街上转了一圈,今天的天气有些冷,是啊,都快要立冬了,不冷的话才真的怪了,我身上穿的这外套都显得有些薄了,已经挡不住寒风的侵袭了。 由于天气的缘故我也没再去转悠,只是买了早点就转了回来,谢叔已经去睡觉了,而谢婶好像还没有起来,我也没去管他们自己吃了点东西就爬在窗户上看着屋外的风景。 我本来想和谢叔说去宁夏的事,可始终没机会,谢叔在这段时间回家的时间很少,一回来就睡觉,但是我却始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所以这段时间我几乎都没和他说上话,我不得不怀疑他是在故意躲着我。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这天天空下起了雪,这是今年立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虽然不大,但是天却压的很低,阴沉沉的像是要下两三天的样子,我看着我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怎么注意的话是不会被母亲发现的,所以我就给谢叔打了个电话说要回去了,谢叔没有反对,说他一会儿回来接我,其实我想回去的主要原因还是谢叔,谢叔这段时间几乎没和我说过话,而我脑中的想法也一直搁浅着,如果我回了家我想谢叔就不会这么躲着我了。 果然谢叔没一会儿我就返了回来,我和谢婶道了别就于谢叔下了楼,一路上我和谢叔都没有说什么话,我想和谢叔说我决定要去宁夏的事,可我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嗫喏了良久之后我还是没有说出口,谢叔正在专心开着车,见我如此便转头问我怎么了,我说算了,不说了,谢叔一笑之后便没在说什么。 等我和谢叔返回我们那位于荒野的二层小楼时,门前的道路已经堆满了雪,这里实在人烟稀少,所以路上的积雪只是被谢叔的车轮开出几道浅浅的痕迹,可很快这痕迹又被雪盖的不见了踪影。 我们家门前的雪也没扫,浅浅的盖在楼梯上,谢叔没有说什么只是下车把东西搬了出来,我也下车帮谢叔搬着东西,等我和谢叔打开门时并没有看见我母亲的踪影,问我回身看着谢叔,谢叔耸耸肩答道:“我没和你母亲说。” 谢叔的话语未落,楼上便传来母亲懒懒地声音,“谁啊。” 我稍稍有些激动,眼眶中不由泛出了泪水,“我,妈,我回来了。”虽然时隔不久,但是我还是由不住有些伤感,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也许只有亲情才能冲淡这些所谓的俗事。 我母亲也有些激动,“小七?”接着便是噔噔噔的下楼声,不一会儿,母亲就出现在了我面前,我们两就这样看着都没有说什么话,但是母亲眼里明显含着些泪花,而我的内心也有些激动。 安置好那些东西之后,我懒懒躺在沙发上,谢叔也没有走,坐在沙发上沉默着,这次反而是我母亲先开了口,“其实我是知道你出了事的,当小谢说你要在他家玩几天时,我就隐隐感觉你肯定又出了事,但是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可你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渐渐的有些撑不住了,幸好你回来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生活了。” 母亲起初的话语有些伤感,说到这里却突然欢愉起来,“好了,既然都回来了就好,看着你没什么事我就安心了。” “大嫂,是我不对,我应该让小七给你打个电话报个平安的。”谢叔有些内疚。 “好了,好了,谁都没错的。”我母亲说道。 谢叔没有再说什么话,屋子里一时又沉寂下来。 整个上午我们三就这样坐在沙发上有时说上一句话,有时又沉寂下来,这是一幅很滑稽的场面,可是这滑稽中却透着一份愁绪,因为我们三人都在想着一个人,那就是我老爹,可又都没有点破。 快到中午时,母亲去做饭了,就剩我和谢叔仍旧在沙发上坐着,谢叔显然有些倦了,母亲走了之后他的眼睛渐渐就有些睁不开了,我也没去打扰他,任他就这样睡了过去,我不知道他这几天在干啥,反正是很忙,也许是为了躲着我,也许这几天他忙着的事就是为了找到我老爹。 母亲刚刚把饭端上来谢叔便醒了过来,还笑着戏说道:“大嫂的饭做得越来越好了,仅仅这味就把我馋醒了。” 母亲也笑着回答道:“馋你就多吃点。” 谢叔早就动了筷子,他一边往嘴里塞一边赞道:“好吃,这饭做得可比我家老婆子不止高一个档次。” 我见他这吃相便调侃道:“你这样说谢婶还想不想回家了?” “想啊,为啥不想啊?她又没在这里,难道你会出卖我?”谢叔突然停下筷子认真的看着我。 我笑着摇摇头没有说什么,也拿起了筷子,吃过午饭我本打算去扫雪的,而谢叔这几天又来累了,所以我就想让他在我卧室休息一会儿,但是他却不知道哪根筋抽住了,突然问我,“我睡觉你干什么去?” 我说我去扫雪啊,他就不依不饶了非要和我一起去扫雪,我只能答应他等他醒了再去扫,然后先去让他睡觉,他一副天真的表情,一边走一边扭头看着我,“不准骗我啊。”我不由一乐,在收拾饭桌的母亲也被逗乐了。 我和谢叔花费一下午功夫终于把门前的积雪弄干净了,可没一会儿就又落上了,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不能总看着门前的雪吧,谢叔喝了杯热茶之后就走了,只剩下我和我母亲。 第三十七章 鬼语 入夜,风很大,母亲早就有早睡的习惯,所以她在八点左右就去睡觉了,而我却没有睡意,窝在沙发上抱着遥控胡乱翻着电视台,但是我的心思却完全没有注意在这上面,甚至连我现在翻到的电视台都没注意。 今天的风大的有些出奇,屋后的树林时不时传来被风刮的唰唰的声音,听来莫名的让人有些害怕,突然我觉得稍稍有些不对,这哗哗的林木乱想的声音似乎还夹杂着什么,我急忙集中精神去听,可就是听不出来夹杂着什么声音。 我关了电视走上楼拿了一件厚实一点的外套,正准备出屋子,想了想似乎还缺少点什么,转身那把道之后才算安心了些,我怕惊动了母亲,缓缓走下楼梯,悄悄打开门。 站在门口才隐隐听出那莫名的声音像是哭声,我心中暗自想着,‘这不会是那栋老楼里传出来的声音吧。’ 心中这样想着不由得踩着雪就转到了屋后那片老林前面,站在这里拿声音清晰了很多,可以确切无误的听出那就是哭声,可这哭声似乎还夹杂着什么,我听不清楚,虽然心中有些害怕,但是我还是走进了老林,因为这关乎着一个秘密,关乎着一个攸关生死的秘密,我老爹的性命似乎和这老楼搭上了边,我心中隐隐感觉到。 我循着那声音来到了那老楼前面,先没有去管那莫名的声音,我先打量了下这周围的布置,看清楚之后我不由打了个激灵,怎么会这样,我完全懵了,第一次来时我和谢叔明明没有关上一楼这门的,可现在……它居然好端端的关了起来。 我踩着雪走上去伸手推了推那已合上的门,可那门丝毫不动,我退后几步借机稳了稳焦躁的心情,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里始终有人,那他又会藏在哪里呢?一楼没道理能藏人,唯一的可能就是二楼我和谢叔没有查看的那两间屋子。 对了,还有一件事解释不通,为什么我和谢叔白天来时林中的路这么难走,而我两次晚上来这里都没滑脚的感觉,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顺利,这其中有什么玄机呢? 老屋中那声音仍旧在响着,不厌其烦的响着,我试着转身探了一下,这次并没有如上次一样出现那奇异的亮光,听声音也不似第一次来时的那声音了,我没有再去接近那已经锁上的门,只是站在老屋前细细听着这声音。 隔了一会儿之后我终于从这声音中听出一些东西,它好像在说着,“急,急,急,不要,不要,不要。“除此之外我再也听不清楚了,它似乎在引诱我进去,因为我到了老屋之后它的声音明显低了很多。 我站在老屋前一直想着是不是应该进去呢,理智告诉我暂且先不要进去,我刚要转身离开,老楼的门却突然开了,几个血红色的荧光字刻在后墙上,‘请君光临地狱之门。’ 那几个字似乎格外有吸引力,我不由得就想走进去,但是我还是压住了这冲动,那荧光字将室内照亮了不少,从这角度看去屋内依旧空空如也,但是那红色却映的室内苍凉诡异,我又重新站在屋外踌躇着应不应该进去。 就在我踌躇未决之时,门口突然有人影一闪,而后二楼那梦呓似的声音突然转为尖利的吼叫,“你怎么会在这里。”接着一切又重归静寂,唯有一楼墙壁上的荧光字在空气中闪动着。 等那叫声一停我的心顿时一静,不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嘛,我猛然一纵窜进了屋子,门后的木门顺势啪的一声关了起来,我没有去关注那突然关上的房门,而是一刻不停地扑到墙壁下,拔出随身带着佩刀嚓嚓几下将墙壁上那荧光字削落于地。 荧光字的碎屑跌落于地并没有当即消失,还在幽幽泛着红光,但是比以前弱了很多,我冷笑一声,可我那笑容随即僵在了脸上,因为借着那幽弱的红光我发现地上并没有脚印,那我和谢叔的脚印哪里去了? 我转身看向楼梯只见楼梯口那谢叔踩塌的地方也是好端端的,哪里只有一行脚印延伸到二楼,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怎么会这样呢。 但我已经没时间想这些了,楼上突然传来咚咚的声音,这声音像是踩着楼梯的声音,而且还越来越近了,我匆忙脱下外套将那剥落在地仍然泛着微光的荧光盖了起来。 瞬间黑暗便充斥了整个空间,楼上那声音突然没了,似乎是停了脚步,我突然有些后悔,有些后悔自己贸贸然闯进这老楼,还好为我用外套盖上那荧光之后便没了动静,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应付这情况了。 乘着没有什么动静的时候我慢慢抬起脚想要摸到门前,我知道这短暂的寂静过来也许就是覆灭,可我刚刚一动,脖子后面突然传来痒痒的感觉,我并没有在意伸手摸了一下脖子,然后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脖子上喷着热气,我意识到不好,转身一拳抡了过去,身后那物不闪不避硬撞上了我的拳头,可我的拳头才一触及那物就觉得手上沾了什么,黏糊糊的,我抡起的拳头也似没有碰着实物,软绵绵的裹挟着些粘稠的物体陷了进去。 我当即一惊,这东西是什么?但我来不及想这些,拉出拳头不再理会它转身就朝门口跑去,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我刚刚奔出两步,一个黏黏的东西啪的一声裹住了我的脖子,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手。 我想将它从我脖子拽下去,可它一动不动,仍旧牢牢拽着我的脖子,万般无奈之下我又想到了随身带着的佩刀,心里还在想着这次的预感总算靠谱了一次,我呛啷一声抽出佩刀嘿的一声反撩向背后,只听吱呀一声怪叫,我脖子上顿感一松。 不敢久作停留,提着佩刀我就冲向门口,可仅仅刚踏出一步,背后突然卷起一阵冷风,我知道那怪物又扑过来了,身子一顿不顾地上的尘土猛地仰卧于地,只听背后刺啦一声衣服撕裂的声音,我知道衣服肯定破了,一边起身一边摸了下背部,还好背上没受伤。 我刚刚站起身就见一个三米多高的怪状物体立在我的面前,我知道刚刚站在我背后的就是这东西,它虽然站着没动,我可没时间和它耗着,拎起刀锋暴跳而起,看中它就劈了下去,它已然没有闪避的意思,硬生生被我劈了开来。 可接下来我就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我的佩刀从中间将它一分为二,却不想我的佩刀刚刚抽出它本已分开的身子悠然合了起来,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我还未在惊讶中醒过神来,那东西突然又变了,黑暗中只见它那三米高的身子猛然开始变矮,然后只见刷的一下它的身子竟然如水般朝我卷了过来。 我已经没时间顾及楼上那哭声是什么东西了,高吼一声这是什么鬼东西了,身子早退回了原地,可这东西已然紧紧迫着我,我已经退无可退了,眼看着那东西铺天盖地的卷了过来,我只有紧紧贴着墙,心里虽然焦急但一点办法都没有。 忽然那红光一闪,我盖在荧光上的外套突然被揭了开来,然后只听唔的一声那东西紧迫过来的身子猛然融入了尘土之中,霎时便消弭无踪了。 与此同时只听楼上又是一声暴喝,“老东西。”接着就是噔噔噔的上楼声,刚刚走下来的那人看来是又返回去了。 我正自奇怪着是怎么回事呢,楼上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快走,你不想要命了,居然敢自己来闯鬼域总坛。”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嚓的一声大震接着便是一声闷哼,天花板上的尘土随即纷纷而下。 听了那忠告,我不敢再逗留在这里,紧跑几步赶到门口,死劲拽了拽门把,可那门丝毫不动,我刚一转身打算去找寻一个出路,猛地一股腥味铺面而来,我正自纳闷这腥味是从哪里来的呢,脚下突然有什么东西托了一下,我整个身子便悬了起来。 第三十八章 激战 楼上那苍老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这倒霉孩子,你怎么还不走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走不了啊。”我盯着脚下那东西说道,脚下那东西并没有钻出来,只是在土里拱着我往后拖,我想挣脱它,可是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双脚被死死的卡住了,一点都动不了。 “嘿呀,老妖婆这么有能力啊。”楼上又传来那苍老的声音,突然楼顶哆的一声,猛然灌下许多粉末,这粉沫好似是白色的,那粉沫甫一接触缠着我脚的那东西,突然那尘土就抖动起来,然后我的脚就落了实地,缠着我脚踝的东西也不见了。 顾不上去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先出去要紧,我转身冲到窗户前,瞅着那堆满灰尘的玻璃举起刀柄狠劲捅了一下,“哗啦”一声那玻璃被我撞碎跌落于地,我刚要钻出去,窗外突然呼的一下涌进一股蓝色火焰,将已经探出去半个身的我逼了回来。 幸亏我躲得快,只是烧了些头发,余下并没有什么大碍,我觉得有些古怪,所以没有再轻举妄动,楼上也没了说话的声音,只是咚咚的声音激烈的响着,仿若是千军万马在踩踏着整个老楼一样。 我的心不由有些发怵,这声音太压抑了,就如万千铁骑肆意践踏着手无寸铁的无辜平民,而我就是那无辜的平民,我被这气势逼得有些踹不过气,正想不顾一切跳出窗户,身后却突然嘿嘿一笑,这笑声极尽沙哑,极尽刺耳。 我不由转身看去,什么都没有,我心底不由有些奇怪,刚才到底是什么东西呢?突然我觉得眼前似乎有什么飘动,我也没太在意,伸手抓了一下,眼前飘动的东西很轻易便被我抓了下来,可这东西很沉,我都有些提不住了,我勉力将它提起来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入眼处便是一双阴沉忧郁的眼神和我对视着,而她的脸上还泛着快乐的笑容,我的左手正抓在她的头发上,但是她脖子以下却没了身子,而她的脖子上犹在滴着鲜血,我看的头皮阵阵发麻,赶紧将她抛了出去。 那头颅被我抛出去好远,正好掉落在那茶几上,但是那眼睛透过长发似乎依旧在盯着我看,我愣在当地好久都没说出一句话,我怎么能随手拨弄下一个女子头颅呢,而且她还那么诡异。 我越来越觉得害怕,头上那咚咚的声音仍旧在持续着,而那茶几已经被头颅流出的鲜血浸透了,再加上这诡异的荧光,我实在有些承受不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纵身就想从那被我砸碎的窗户处跳出去。 可是我刚刚跳起身子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拉了回来,嘭的一声摔落在地,可是佩刀并没有脱了手,我这时已经没了什么理智,伏在地上还没起来时就挥出一刀,可这一刀什么都没砍到,只带起一片尘土来。 我就地一滚背倚着墙蜷在窗下警惕地看着四周,可四周什么都没有,地上也只有跌落时的几个身印而已,背后有了依靠我也渐渐将那不安的心稳了下来,一边观察着四周我一边开始盘算着应该怎么逃出这鬼地方。 可这一切都是空谈,门被堵死了,而窗户外似乎也弄了什么机关暗器,所以一楼现在完全被封死了,二楼也许有什么突破口,但是听着那骇人的声音我就不敢上去了。 就在我犹疑的瞬间楼上突然安静了,刚才那杂乱的咚咚声突然消失了,我暂且也没有动,倾耳仔细听着,果然没几分钟楼上又有了响动,却不是那咚咚的声音了,而是极低极沉闷的呵呵声,像是一个人的喉咙被卡住了。 听着这声音我那不安的情绪重新涌入脑海,没过几分钟那噔噔的下楼声重新响了起来,我心中一紧,刀锋平胸而立,随时戒备着,奇怪的是那声音突然停了,然后又上了楼,如此反反复复几遭才噔噔的走下来。 可我再次呆住了,明明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都走到我身边了,可我一个人影都没见到,虽然说着荧光照的屋内不是很亮堂,但是人影还是能看清楚的,可现在这情况把我弄得云里雾里的搞不清楚。 “嘿嘿,你是在找我吗?”我面前突然有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听声音几乎是近在咫尺,可我却找不到她的踪影。 为了保险起见我并没有接话,那声音便也重新归于平寂,我不敢妄动,端着刀静静地立着,猛然脚下一掀,我硬是被顶起很高,我在空中无处落脚,只能凌空一翻晃晃荡荡地立在地上。 当我扭过头时,一个全身黑衣的女人站在我刚刚站立的地方,她将全身都隐入了黑色中,我之所以推测她是女的,是因为她那窈窕的身材。 我还没有说话呢,她突然戟指指向了我,值得一提的是她的手上也带着黑色的手套,我完全看不到一点她的皮肤,她就那样指着我没有说话,我微微有些奇怪,可随即我就明白了一切,只听背后呼的一声那红色荧光泛出的亮色立时灭了。 我眼前一黑,隐约只能看到那黑衣女子的手指微微曲了一下,然后我背后沙沙之声立时大作,我并没有动只是细细听着,那沙沙之声越来越响,前面那女子的轮廓依旧立在暗影中没有动,我依旧没有动,待那沙沙之声又近了几分之时,我猛然一逼刀锋径直从腋下捅向了身后,只听扑哧一声,我手中的佩刀明显捅住了身后逼近我的东西了。 我没有犹豫松开握在手中的刀柄,转身而过,左脚掩在前面,左肘用力一甩,噗通一声身后的那东西控制不住跌落的势头,一头栽在地上。 可我当即发现这个决定并不是很明智,因为虽然捅着了身后的那东西了,可我的刀还插在它身上呢。 模模糊糊中我看见一个人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没有再看他,而是看向那女子所站的方位,可那女子早已没了踪影,我急行几步奔到她刚才站立的地方察看了一下,一切都好端端的,并没有什么暗格,甚至那地方也只有我站立过的脚印,我蹲下身继续察看了下地上,确实只有我的脚印,连那女子的脚印都没有。 我正自疑虑着这女子去哪里了,身后猛然一股大力撞来,我毫无防备身后会遭到袭击,被这一撞撞得飞出去几步跌落于地,我刚要挣扎着爬起来,身子忽然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而脖子也被它死死卡住了。 我想要挣扎,可哪里还有挣扎的余地,双腿被死死的压着,只有双手还有活动的余地,我抡起拳头冲着上面就是狠狠几拳,只听啪啪几声,那东西并没有松手,我这几拳根本不管用。 毫无办法之下我左右手齐上想掰开它掐在我脖子上的手,可无论我怎么么掰、怎么打都弄不开它的手臂,而我由于呼吸不上来渐渐有些力竭了,慌乱中也不管是不是能弄得开它紧掐着我脖子的手臂,只是肆意的硬捶打着它。 忽然我感觉我碰上了什么凉凉的、硬硬的东西,心中不由一喜,这不是我刚才插在那东西身上的佩刀吗,不管三七二十一,撕拉一声拽出插在它胸上的刀柄随即砍向了掐在我脖子上的双手。 那东西依旧没有躲避,咔嚓一声被我砍了个正着,我脖颈随即一松,一股含着热意的腥臭液体飞溅了我一脸,顾不上去管这是什么东西,我双手一伸将压在我身上的那东西推开,一骨碌滚出老远。 那东西被我断手之后并没有叫一声,朦朦胧胧中它站起身子又朝我扑了过来,有一把刀在手里我的胆气也硬了不少,不等它扑过来就揉身而上了,那东西傻乎乎不避不闪的冲了过来,我毫不客气看中他的脑袋咔嚓一刀,一股热血旋即喷溅出来,屋内太暗我看不清楚,想来应该不错,黑暗中只听哧哧之声不绝,我身上洒了许多热血,满屋子回荡着腥臭的味道,初时那黑影犹在坚挺于地,一动不动,最后终于颓然倒地。 第三十九章 鬼婆 一刻寂静之后猛然想起一声大喝,“好刀法。” 我微微一愣,这屋子里不是只有那黑衣女子一人吗?怎么突然有冒出一个男人来,听声音似乎有些苍老的感觉,那话音稍落只听噔噔噔的下楼声又响了起来,我稍稍一愕,心中微有些悸动,‘不会吧,又玩这套。’我都感觉有些奔溃了。 这老小子不会也突然间就冒出来吧,我心中实在有些承受不了这突然出现又突然失踪的招数了,所以清了清嗓子才答道:“好说,前辈是?”顺带朝着暗处拱了拱手。 他并不作答,依旧不紧不慢地哒哒哒地在楼上往下走着,既然他没有作答我也没必要在白费唇舌了,只是不知这老头是敌是友,哒哒哒的下楼声依然在响着,这老头并没像那黑衣女子一样在二楼反反复复不下来。 只听本显沉闷的哒哒声突然转的清脆起来,一个暗暗的黑影缓缓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我暗中吁了口气,这老头总算够意思,没有像那黑衣女子一样故弄玄虚。 那楼头下了楼梯之后,再没有动,静静立在哪里,半晌之后才缓缓说道:“喂,鬼婆,藏够了吧,刚才不小心被你摆了一道,你还想阴我是怎么的?” 并没有人回答他,静了一刻之后他重又问道:“怎么?还要玩捉迷藏游戏?”他隐隐含着些怒气。 可依然没人回答他,他也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站着,突然他猛然开声一喝,右脚略一跺地,身形空落落飘向身后的楼梯,这一飘直飘到了楼梯拐角处,然后借力一转贴着屋顶转了回来,这时我才发现屋顶中央隐隐贴着什么东西。 那老头折回来的速度远远比攀上楼梯时快速,但是却少了很多的飘逸,那隐在屋顶中央的黑衣女子见状“呀”的一声怪叫,突然拽落地上,模模糊糊我似乎看到她右手微一撑地身子猛然从我刚刚打破的玻璃窗射了出去。 那蓝色的火焰再次冒了出来,呼的一下就裹满了她的身子,接着嘭的一声她便消失在了窗外,我终于大松了口气,“这家伙终于死了,我也该解脱了。” 那鬼婆虽然下来了,可那老头却没有下来,我隐隐能看见他伏在刚才鬼婆伏着的地方静静的一动不动,我正自奇怪他在干什么时,他却朗声说道:“把荧光上的衣服揭了。” 我知道他在冲我说话,我答了一声摸索着走到影像中那荧光剥落的地方,然后又蹲在地上伸出双手乱摸,果然被我摸到了衣服的一脚,我伸手一扯就像把它扯起来,却不想撕拉一声我只撕下了衣服的一角。 我刚要再次伸手去拽那伏在荧光上的衣服,隐在楼顶的老头突然急声说道:“小心,快躲。” 闻警之后,我只是愣了一下接着急忙翻身一滚滚开了那衣服边缘,我躲的够快,可还是着了道,右臂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痛的我险险将握在手中的刀弃了,那老头也只是警告了一下,也没有从楼顶下来。 我见那老头没有行动的意思,只能挺了挺背自己扛了,可我又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袭击我,我甚至连一个基本的轮廓都看不清楚,我执着刀左顾右盼不知所以时,刺啦一声右臂又是一下剧痛,我依旧看不到什么东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伏在楼顶的那老头生气的骂道:“别在哪里傻站着了,等着被活刮呢?快过来。” 我急忙哦了一声转身跑了过去,我刚刚转身右臂便又被划了一下,我顾不上这些,转身急急跑到那老头下方,庆幸的是在这段时间里我并没有再受到侵袭。 我踹了口气问道:“前辈,你还挂在上面干吗?快把那来无影去无踪的东西解决了吧。” “我在等。”他只是简单的三个字,似乎懒得说话,也可能是懒得和我说话。 “等什么?”我不依不饶地问道。 “鬼婆”又是简单的两个字。 “鬼婆?鬼婆不是烧死了吗?”我指了指窗外,心中有些奇怪。 那老头冷笑一声,“鬼婆这么容易解决就不叫鬼婆了,刚刚只是一个简单的障眼法而已,窗口飞出去的只是她的衣服,这老太婆早躲了起来,你是怎么惹上轮回谷的,他们居然还出动了鬼婆太对付你这么个毛头小子。” “啊,我根本不认识什么鬼婆。”我当然不能把我们入秘境的事告诉他。 那老头一叹,答道:“唉,算了,你这涉世未深的小孩子,以后最好别掺和这些事了,是会送命的,不是闹着玩的。” 我稍有些不满,“前辈,这话说的有些早了,等咱们出去再说这话吧,这什么鬼婆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那老头并不生气,缓缓答道:“她啊,她就是轮回谷一门的左护法了。” “那另一个护法是谁?”我紧接着问道。 “梁十七。”那老头简单地回答着。 “什么?”我惊讶地说道,没想到梁十七会是轮回谷的右护法,我说我最近怎么老是不顺啊,触着这霉星了能不倒霉啊。 “少给老娘放屁。”蓦然一个尖利的声音蹦了出来,“梁十七早就不是轮回谷的人了,他只帮轮回谷做过一件事,从来没答应过做什么轮回谷的右护法,至于老娘,老娘他妈也早不干了,别把老娘和轮回谷扯到一块,恶心。” 尽管鬼婆说了这么一长串话,我还是没找到她的踪影,那老头也没有打断鬼婆的话,显然他也想找到鬼婆的确切位置。 可等鬼婆说完话之后他也没动,想来是没有发现鬼婆所在的地方了,鬼婆重又说道:“那老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感觉我见过你,这些暂且不说,你想要老娘的命还嫩了点,你想骗老娘出去也是不可能的。” 她的话音刚落,一直伏在楼顶的老头突然动了,他似鹰击般滑过一条完美的弧线扑向楼梯侧面,这一式快疾、狠劲,同时他还大喝了一声,“看我找不找得到你。” 鬼婆似知道被人发现了隐身之地,不等那老头扑到便跃了出来,只见两条黑影一撞之后就剩一条黑影落到了楼梯口,我正自奇怪的时候,立在楼梯口的黑影咦了一声,“这鬼婆娘遁的这么快啊。” 听声音是那老头无疑,可鬼婆哪里去了?不会一下子就不见了吧。 那老头的影子动了动,黑暗中似乎转了个身,“小伙子,你站得远看真切那鬼婆娘的影子了吗?” 我摇摇头答道:“我只看到你两身影一撞,她就没了踪影,我不知道她怎么隐的身子。” 那老头没有说话,突然奔向了茶几旁刚才荧光堆积的地方,同样是撕拉一声,我想他也只是拽下一截衣角吧,接着又是撕拉几声我看着那老头的声音晃了晃,接着就是一声怪叫,忽然屋内突然亮了。 那红色的荧光重新照了出来,借着荧光我看了下屋内,屋内一片血迹,就连我身上也是血迹斑斑,一个长发覆面的女子头颅脸色惨白地稳在茶几上,一个缺了双手没了头颅的成年男子尸身平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不由心中一凉,“这男子不就是刚才袭击我的那东西吗?我怎么会将他杀了呢?这下可玩完了。”心中一股凉意泛上了脑际,头皮麻麻的渐渐的都不知道想着什么了,只剩下喃喃自语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那男人尸身似乎心有不甘,仍在汩汩留着鲜血,浸了一地还不罢休,仍旧朝着我这方向流着,我被内心的不安压抑地大吼一声以抒发心底的寒意。 第四十章 轮回谷主 “行了,别叫了,这人死不死管你屁事,你明天照样还活着,放心吧这里死个个把人都和外面没关系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那老头这时显得有些烦躁。 虽然他怎么说,可我却不怎么认为,毕竟那人是死在自己手上,而且还那么残忍,我现在都不敢正视他那具尸体了,尽管那尸体已经没了脑袋。 我一直没在注意着那边尸身,当我转过身时才发现这老头也捂得严严实实,深怕别人认出他来,他的手上也带着手套,这时他正蹲在地上拨弄着什么,我好奇地走过去探头看去,看清楚他拨弄的东西就不由一阵阵作呕,那老头正蹲在地上拨弄着一个婴儿的内脏,而那婴儿全身泡的发白,双手的指甲很长,而他的指甲似乎还有血痕,他的头也显得很大,尤其那双眼睛睁得大大地死死盯着我和那老头,那老头并不畏惧,依旧用右手在他肚子里翻着内脏,我早已没心思去看他了,乖乖躲到一边皱着眉头看他鼓捣着,胸中久久平静不下来。 他鼓捣了好一会儿才离开那婴儿的尸身,用刚才覆盖着荧光的衣服擦了擦手走到我的身边,我及其小心地问道:“前辈,你也有点太残忍了吧。” 老头又恢复以前的温和,“哦,怎么说?” 我吸了下鼻子鼓起勇气答道:“怎么说剖尸不是一件好事吧,更何况是一个孩子的尸体呢。” 那老头笑了笑,“你这孩子什么都不懂就会乱说,这根本就不是尸体了,刚刚抓伤你的就是这东西。” “那它是什么?”我问道。 “死尸。”那老头头也不回地答道。 听了他的回答直欲骂娘,还好我忍住了,“这有什么区别吗?前辈。”虽然没有骂娘,但是我语气里还是稍稍带着些不快,我认为是这老头有意调侃我。 那老头依旧没有回头,“当然不同了,尸体是人死了之后叫尸体,死尸有可能是人死了之后再死一次。” 我有些迷惑,“再死一次?” 那老头被我问的有些烦了,“我说你这孩子不是学道的吗?怎么连这点都不会啊。”说着抿了抿干瘪的嘴唇,“索性我就给你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吧,就拿这死婴做比喻,这死婴本来就不是活物,在这之前他本是刚出生不久便远离人间的一个可怜的婴儿,而有些心怀不轨的人正是借着这些婴儿自身郁结的怨气然后将这些怨灵重新收集注入他们体内,这样一个恶灵就产生了。” “那不就是鬼吗?用得着这么啰嗦啊。”我说道。 “错,灵和鬼是两回事,而这个灵婴准确的说也不能称之为恶灵。”老头指了指已经被他弄得一塌糊涂的婴儿,“它应该叫固灵,而不是恶灵。” “这又怎么分辨啊。”我有些糊涂,在秘境中师父不是还和我见过恶灵的吗?他们是不是和这种东西一样呢? “固灵和恶灵唯一的区别就是这灵魂只是被封固在婴儿体内,所以这婴儿什么事都不懂,唯一会的就是听从将怨灵封注在它体内的人的命令,而恶灵就不同了,恶灵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命令,心中只有复仇的念想,见人就杀,见物就咬。[.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有些明白过来,“那固灵比恶灵可好多了。” “你这话可完全错了,固灵可不比恶灵好多少,事实上固灵是非常危险的一种东西,它的破坏力远比恶灵要强得多,之所以这时没有破坏力是因为它的灵魂还有着束缚,一旦它身上的束缚一解,那么你想躲都没地方躲,它第一个要反噬的人就是下咒束缚它的人,这种东西的念仇力很强,所以千万别小看它。”那老头说道。 “那前辈您是不是就是在破坏这东西的灵力?”听过这老头的解释之后我觉得阴森森的,指着那奄奄一息的婴孩问道。 那老头似乎对我这次的反应颇为赏识,起身拍着我的脑袋说道:“孺子可教也,我刚才之所以要剥开他肚子只是为了将他的心摘掉,心是一个人灵力的集中体现,所以没了心这东西也就没什么大浪了。” 被他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通过这番交谈我们两也熟络了不少,可他仍旧没有摘掉面罩的意思,我不好意思直说,于是旁敲侧击道:“前辈,咱们两就这么站着说话吗?” 他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故意有所掩饰,“是啊,咱们不能就这么站着。”说着便开始重新打量起这屋子来,我有心发问,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那老头没问几声空旷的屋子突然又传出一个阴森森的男声,“你是在找我吗?” 那老头微微一愣,然后他的眼神就透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讯息,他微一点头,“是再找你。” “哈哈哈,我就说你这老头一直就是虚伪的人,果然没错。”那女子的声音突然又钻了出来。 那老头虽然被鬼婆耍了一遭却并没有生气,“我怎么虚伪了。” 鬼婆又是一声轻笑,“我觉得你这人一直就特别虚伪,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轮回谷吗?就是因为我觉得你很虚伪,虚伪的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你算计死,初时我觉得你这人值得一交,没想到你……” 那老头没有辩解,也没有生气,“你知道我是谁?” “到了现在这田地你还准备和我装下去吗?轮回谷主。”鬼婆的声音突然有些凄厉。 那老头没有反驳,只是苦笑一声,“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了,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吧,跟我回去我会从宽处理的。” 鬼婆声音依然有些凄厉,“休想,你认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或者说你还是以前那个值得人尊敬的轮回谷主吗?” 老头的语气突转严厉,像是再教训一个晚辈,“你跟我回去,你难道真的想暗无天日的过一辈子吗?” “哈哈哈,你用不着欺骗我了,我的病我知道怎么治,梁十七既然有办法治好我就能治好,还有你别在想把我骗回去被你奴役了。”鬼婆的声音中透着些失望。 “你知不知道梁十七的病还是我治好的,现在轮回谷到了生死存亡的境地你们一个个都离我而去,你们自己难道心安吗?”轮回谷主的语声有些黯然。 “闭嘴,这一切还不都是你自找的啊。”鬼婆有些气愤。 那老头突然将牙咬的咯咯响,“好,我拼却轮回谷不要,但是你的病我不得不治。” “哼,你依旧是怎么虚伪,咱们能不能推心置腹的说几句话呢?”鬼婆满是不屑的说道。 轮回谷主心中似乎淤积了很多的愤懑,他长吁一口气说道:“好,那你要怎么样?” “让路给我走。”鬼婆简单地说道。 “让路给你?你出去了又去哪里找这么一个恰当的安身之地呢?我答应你不再来打扰你,你就在这里住着吧。”轮回谷主语气平静的说道。 “这就用不着您老操心了,只要您老让我走,我依旧敬重的叫您一声谷主,但是您休想留下我然后再算计我。”鬼婆似乎一直不认为轮回谷主在为他考虑,就连我都有些质疑这轮回谷主的为人了。 那老头突然闭起了眼睛,眼角似乎还泛着些泪水,“你我的误会就如此之深吗?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吗?我肯定会将你的病治好的。” 鬼婆的话音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免了,您老能绕了我就谢天谢地了。” 轮回谷主突然睁开了眼睛,刚才那忧伤的表情一扫而光,“好,我就让你走,从今以后不再去寻你。”说完让开了身子,我一直在旁边打量着这老头,从他的一言一行看得出他并不是一个虚伪的人啊,那鬼婆为啥还这么说他呢? 第四十一章 搞不清楚 突然我觉得脑际白光一闪,朦朦胧胧中有人再推我,耳边似乎想起了谢叔的声音,“小七,小七,你醒醒,你醒醒?” 我早就醒了过来,但是我没有睁眼任由谢叔推着我,依然回味着梦中的场景,那梦境是那么真实依旧历历在目,虽然有些吓人,但是那梦境还是很刺激的,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我骨子里居然也有着冒险的渴望。 实在禁不住谢叔的推搡闭着眼说道:“谢叔,别闹,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儿。”我翻了个身想继续睡过去,可突然我右手摸着了一个硬物,我突然清醒过来,那硬物上还黏黏的粘着什么东西,我觉得不对,不顾谢叔坐在我的床边猛然掀开了被子蹦了起来。 谢叔被我吓了一跳,虽然没叫出声但是也站起了身子,我和谢叔直勾勾的盯着床上没了话,床上一把墨黑色的刀静静地躺着,而那墨黑色的刀锋上却缠裹着鲜血,床铺也被那鲜血映透了,我渐渐的觉得昨天夜里的一切并不是梦,而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 谢叔和我都呆了,而我显得更厉害些,连脸都白了,终究还是我先反应过来了,瞪着眼睛问谢叔,“怎么回事?” 谢叔不答,只是摇了摇头,显然谢叔还没有清醒过来,半晌之后他才结巴着说道:“你……你……干什么去了?” 我细细琢磨了下昨天夜里如梦幻般的场景,猛地跳下床穿上鞋,谢叔叫我我也没答,自顾自朝屋外走去,谢叔猛然拽住我,“你要干什么去?” 我挣脱谢叔拽着我的手,“跟我来。” 谢叔再次将被我甩脱的手傍在我的胳膊上,“你先别动,瞅瞅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还要乱跑。”谢叔皱着眉看着我。 我疑惑的低下头瞅了眼我身上,只见我身上也是血迹斑斑,昨天出去时穿的那身衣服依旧套在我身上,这衣服看着有些触目惊心,我招呼谢叔等我换了身衣服之后拖着谢叔下了楼,谢婶也来了,正和我母亲在楼下客厅说着话,我没功夫理会他们,谢叔也只是略微招呼了一声就拽着外套随我出了门。 下过雪后的早晨空气中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冷意,伴着寒风阵阵侵袭着我的身体,可我并没有多少感觉,我实在没有心思想这些,现在这境况搅得我心神不宁的,我要去确定一下昨日那人是不是真的是我杀的。 转过屋后便能清晰看到两排走在雪上的脚印,也只有两排脚印,平时这块都不会有人来了,所以那这脚印只可能是我昨天留下的,虽然昨日依旧下着雪,可是透过浮雪还是能清晰的辨别出昨天走过的脚印的。 谢叔迷迷糊糊地被我拉出来,现在才有机会问我,“小七,你拉着我要去哪里?” 我匆匆走着,一边走一边说道:“谢叔,有可能出大事了,有可能我杀了人?” 谢叔猛地把我拽住,“你这孩子没病吧,大白天说什么梦话啊。” “我没有说梦话”我将手一甩说道:“谢叔,我卧室的一切你都看到了,那些血,那些血很有可能就是我杀了那个人身上的,而且,而且我都不记得我是怎么回的卧室。”我有些无奈,我着实有些害怕,眼里不由泛出了泪花,虽然师父一再强调我不能哭。以前我有不哭的理由,那是因为有师父在,可我现在觉得我没了师父的倚靠,我就的眼泪也没了倚靠。 谢叔并没有做声,只是默默看着我,没有什么动作,等我情绪好转了些他才说道:“小七,我知道你现在很乱,可你总的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吧?” 我依然转头说道:“谢叔,你别问,跟我走就好了。”说着踩着脚印循着昨天的路向老林走去,脚下的雪被压的咯吱咯吱地呻吟着,可听在我耳朵里却格外烦人,也许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安静的环境。 谢叔一路上不说话只是随在我身后,谢叔是能读懂人的,所以他和谁都处的来,他知道我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思考一下,所以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随着我。 已经到了老林的边缘了,我长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一切都要揭晓了,可我心内并不平静,相反却有些怯懦了,再不肯朝老林迈进一步。 谢叔见我不动了,叹了口气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走吧,小七,要面对的终究要面对,想开点。”说过之后,他便不再理我,当先踩着雪走进了老林。 我转头看了眼悬挂半空的太阳,今天的太阳像我的心情一样并不明朗,可地上的雪依旧被它映的满眼生光,我叹了口气,这自由的阳光以后是不是不会见到了?摇着头随着谢叔走进了老林。 近了,近了,离那老林越来越近了,而我的心也跳的越来越厉害了,希望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分开遮着道路的树叶之后我和谢叔终于又来到那老楼前,些许杂乱的脚印清晰的延伸到老楼门前,如我昨天看到的一样,那门又重新关了起来,就连我昨天砸碎的玻璃窗都好了,甚至上面的灰尘都还在。 谢叔有些怀疑的问道:“小七,你是不是做梦了?这里一切都好端端的啊。” 我坚定的摇摇头,“不,不只那么简单,谢叔,我卧室的一切你都看到了,而后这门咱们第一次来时已经将其破坏了,可它现在却好端端的关了起来。”我指着老楼的门说道。 谢叔开始挠头,最后他缩了缩脖子,伸手立了立衣领便不动了,起初我心里也有些怯意,实在不敢去面对那人是被我杀了的事实,所以我就想着先鼓鼓气等等谢叔,于是就没有去催他,可等了半晌他还是没有动,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刚想开口叫他,不想他扭了扭脖子先开口了,“走吧,咱们先进去看看再说。” 可等谢叔说过话之后,我的心里却又有些怯了,谢叔见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内心有些胆怯,他笑了笑当先朝门口行去,我心怀忐忑的跟着他亦步亦趋着。 走到门口时谢叔停下了,转过头看着我小声征求着我的意见,“推门进去?” 我平了口气,下定决心点点头,“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可是,要是那人真是我杀的可怎么办啊? 就在我乱七八糟想着的时候,谢叔已经伸手去推门了,原本谢叔只是试探性的轻轻挨了一下那紧闭的门,可那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我还有些犹豫,实在不敢面对着里面的一切,只能缓缓闭上了眼。 良久之后只听谢叔轻轻发出一声轻咦,我经不住好奇终于还是打开了紧闭的双眼,从谢叔背后伸出头冲屋里瞄去,可屋里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楼梯口破碎的木板,以及地上遗留下的杂乱的脚印,从地上那杂乱的脚印依稀能辨别出应该是两个人走过的,一旁的茶几上也留着一个方正的框,应该就是我和谢叔拿走图纸造成的,我惊了一下,伸出脚比对了一下那脚印,正好有一个脚印能对的上,我转过头惊疑的看着谢叔,谢叔没有说话,也伸出脚对比了一下另一个脚印,也完全能合的上。 难道昨天的一切都是梦吗?可一切都那么真切,而且我身上以及刀上的血迹又怎么解释呢,我想不通,这一切都是这么恍惚难解。 谢叔仔仔细细看了半天,然后才回头拍着我的头说道:“走吧,这下放心了吧。” 虽然在屋里并没有瞅到那被我斩杀的人,已经昨日那血腥的场面,可我心里却依旧放心不下,我依旧觉得那人就是我杀的,可眼前这一切都告诉我那事和我没关系,但是我卧室的一切又告诉我和这一切都关系,这是一个纷乱的逻辑关系,我最后都觉得我是不是世间存在着两个我了。 谢叔见我依旧再皱着眉头想着,再次拍拍我说道:“走吧,别想了,我想我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人不会是你杀的。”我转过头好奇的看着谢叔,谢叔并没有再往下说,只是神秘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笑了。 第四十二章 寺庙 谢叔转身准备要走,可我却还愣愣地盯着他看着,谢叔没说话拽着我就走了。 回到家时我母亲和谢婶依旧坐在沙发上闲谈着,见我们回来了我母亲就问道:“小谢,你们叔侄两去那了?” 谢叔打发我去洗脸他却坐到了沙发上,不得已我只能去洗脸了,在洗脸的过程中我隐隐约约听见谢叔说着什么,可是我没有听清楚,当时我也没注意谢叔和我母亲在说什么。 中午谢叔和谢婶都没有走,吃过饭之后,谢叔突然说要带我去栖行寺走走,我不知道栖行寺在哪里,我只知道在城西有一个小庙,小时候去过一次,但是隐约记得也不是叫栖行寺的。 当我问起谢叔栖行寺在哪里时,谢叔朝我投来询问的眼神,“你不知道栖行寺在哪里?你小时候不是还去过吗?” 我一愣,“不知道啊,谢叔,你不会是说城西那座小庙吧。” 谢叔点点头,“对呀,哦,我忘了以前不叫栖行寺的。” 谢婶突然插话了,“老头,我和嫂子也想去走走。” 谢叔犹疑了一下,然后耸了耸眉尖,“那就走吧。” 我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觉得谢叔有什么事瞒着我,我穿了件外套就和谢叔、谢叔,还有我母亲出了家门。 刚开始也没有什么不妥,可是车刚上路没多久谢叔突然皱紧了眉头,我坐在副驾驶上,所以这一切都落在了我的眼里,我侧过头问谢叔怎么了,谢叔没有答话只是用头稍微指了指后视镜,我抬头瞅了瞅后视镜,一辆白色的车紧紧随在我们车后。 我怕惊着谢婶和我母亲,悄声问道:“我们被跟踪了?” 谢叔神色有些凝重,将一直没系的安全带系上了,我也会意的系上了安全带,谢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突然将车靠在路边熄了火,谢婶和我母亲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齐齐问道:“怎么了?” 谢叔并没打算告诉她们被跟踪的事,只是从兜里掏出烟盒,点了根烟抽了一口才说道:“没事,抽根烟。” 谢婶也没有怀疑,转过头继续和我母亲聊着天,经历了这一连串的事后,对于这突然蹦出来的跟踪我心里也没了紧张的感觉,谢叔刚刚停了车跟在后面的车也停了,谢叔没说话瞥了眼后视镜之后拿出手机摁了半天交给了我,我拿过手机,只见手机编辑了一个短信,谢叔这样写着:我看那车不简单,这车根本就没有避着咱们的意思,你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跟踪吗? 我看后笑了笑,顺手回了几句话:没有,那你准备怎么办? 谢叔接过手机看了之后,猛吸几口烟又敲了几个字:走着看吧,别无他法了。 谢叔把手机递到我手里之后,然后将手里的烟坯从窗口抛了出去,钥匙一拧就发动了车,车开了之后后边一直停着的车也就开了,我一直盯着后视镜,后面的车依旧不远不近的跟着,谢叔把车速放慢后面的车速也就慢了,谢叔猛然提速他也就将车速猛地提了起来。 对此谢叔毫无办法,到最后也就懒得去管它了,将车速放稳了直直驶向了栖行寺,我一直盯着后视镜,虽然对它毫无办法,但是总要提防一些,谢叔突然开口说道:“快到了。” 谢叔这话刚一说完,那车便转了个弯掉头回去了,我有些奇怪不再看后视镜转头看了眼,那车确实掉头回去了,我有些纳闷,但是又不便明说,我妈见我转头看着后面,她也转过头看了眼,“小七,你在看什么?” 我转过头,坐正了答道:“哦,没什么。” 谢叔松了口气,冲我笑了笑,“也许是咱们想多了。” 车很快就到了栖行寺门口,看着这寺庙依稀还有儿时记忆的影子,可现在这寺庙已经不似初时那样低矮破烂了,我记得小时候来时单纯的是和谢叔、我爹来看看这山野风景,也只是偶尔才发现了栖行寺,当时天也黑了,于是我们三就在这里借宿了,这里的方丈人很好,笑眯眯的,虽然只有四十岁出头,但是从他身上却莫名的有股看透人世悲凉的逍遥意境,记得当初谢叔和这方丈很说的来,他两一夜没睡,捧着茶谈了一夜,可第二天谢叔也没什么困意,眉间依旧洋溢着得道的喜色,他连连赞着不虚此行,可我听不懂他们的谈话内容,所以也没什么不虚此行的喜意,但我觉得那山色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没有江南的细韵柔婉,但是多了一份硬朗之气。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真个是恍如隔世,没想到这寺庙这些年打理的这么好了,庙宇遍地、梵声阵阵,以不似当年那冷清凄然的样子了。 我打量了下这周边的山,这山并没有因为这庙宇的壮大而失了颜色,依旧是那样霸道地抱着整个庙宇,整个山势依旧是那样的大开大阖,虽然这庙宇总想把它压下去,可无奈的是它不但没压了山的威严,却更加凸显了这山的气度,雍容华贵,纵然有物凌驾其上,它也只是护着,并没有与其争高的意图。 我已经忘了这山的名字了,这时重见有一种格外的亲切感,“谢叔,这山叫什么名?” 谢叔一边关门一边笑着答道:“怎么?想上去玩玩?”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谢叔靠在车上望着那山顶的积雪说道:“好啊,等去过寺里我再带你上山玩玩。”说完谢叔拍拍手就朝着寺庙门口的石阶迈去,谢婶和我妈早就有说有笑的进了寺院。 我急走几步赶上谢叔,“谢叔,你还没告诉我这山叫什么名呢?” 谢叔没说话,只是笑着朝我伸出两个手指头做了一个爬行的动作,我突然想了起来,自言自语道:“二龟山?” 谢叔没有说话只是边走边负手点头笑着,我也突然笑了,不为别的,只为这有趣的名字我们两都笑了,依稀记得小时候听到这名字就笑了半天,可我居然会忘了这山的名字,果然是人在小时不记事儿啊。 等我和谢叔走进大门时,我妈和谢婶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看门的小僧识得谢叔,看来谢叔自那以后是经常来的,那小僧当胸一礼,缓缓说道:“谢施主好兴致啊,雪后居然也有空来寺院。” 谢叔端端正正的还了一礼,“闲来无事,得空来看看,大师在吗?” 那小僧说道:“在,谢施主只管去禅房找,我师父还在禅房。” 谢叔再次行了个礼,“那就不打扰小师傅了。” 小僧执着扫帚微一让路,“施主请便。” 我看他们都破庄重就没敢打扰他们,那小僧让过谢叔之后便开始自顾自扫去院子,并没有再去理会谢叔,谢叔也没在说什么,只是拽着我朝院子里走去。 我好奇的回头看着那小僧,谢叔问我,“看什么?” 我答道:“这么小就来寺庙当和尚了,他是怎么想的?” 谢叔猛地一拍我的脑袋,“小鬼,不准乱说,别小瞧他,他可是德云大师最赏识的弟子,德云大师说这孩子未来可比他厉害的多。” 我有些不屑,撇着嘴说道:“谢叔,你说这些人整天论经说道以至于废寝忘食的地步,这有什么意思嘛。”说这话时,我没有想到谢叔本来也是佛教的信徒。 我的话刚说完便意识到了这问题,可话已经出口了,谢叔叹了口气,目光显得有些深邃,他摸着我的头说道:“孩子,你还不懂这些,也许等你上了年纪就懂了,或者说你一辈子也不可能懂了。” 第四十三章 德云大师 我没有答话,那是因为我实在没法回答他,我觉得谢叔这句话的含义很深,我一时也想不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正自暗暗思量着呢,谢叔突然拍拍我说道:“到了,你先站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看看,一会儿叫你。” 到了现在我终于可以确定谢叔带我来是有目的的,他带我来肯定是来找那德云大师,但是他找德云大师干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闲来无事我开始打量着德云大师的禅房,这禅房在寺庙中林立的众多塔宇之间并不起眼,它只是朴素的坐落在寺庙的东南角,仿佛早已和大地融为一体了,这禅房比其他禅房低矮了些,剩下的也没有什么不同了,虽然样式一样,但这禅房看起来就是多了一分古意,多了一分典雅庄重,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也许是坐落方位的差异吧。 没过不久禅房们吱呀一声打了开来,谢叔没有说话朝我招了招手,我也没说话紧走几步侧身钻进了禅房,谢叔随即便将禅房门重又合了起来。 禅房虽然低矮,但是光线却很好,从禅房的整体布置能看出来德云禅师的心性,整体布置毫不奢华,淡淡地透着些许得道之人的洒脱,而德云禅师本人正披着袈裟稳稳地坐在床上,谢叔没有说话静静立在一边。 几年不见德云禅师也比影响中老了许多,由于衰老的缘故额头上的皱纹显得很清晰了,谢叔见我愣在门前没动,抬手示意我向禅师见礼,本来紧闭着眼的德云禅师突然哈哈一笑,站起身先朝我当胸一礼,“世侄果然非同常人,老衲有礼了。” 我听得有点懵,德云大师说的话怎么尽像是小说里写的一样,我赶紧还了个礼答道:“大师过誉了。” 我刚刚伸出手准备抱拳行礼,却不想德云大师笑容攸敛,双手一交一错便将我的双手紧紧握在他的手里,我刚要挣脱德云大师,谢叔突然摁住我的肩膀朝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动,我不知道谢叔和德云大师在搞什么鬼,但是我相信谢叔不会害我。 德云大师像是诊脉一样,左右手同时搭在我的左右手上,食中二指轻轻敲打着我的内手腕,我奇怪的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而德云大师闭着眼像是入定一样静立着不动。 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德云大师才睁开眼,谢叔焦急地问道:“怎么样?” 德云大师没有回答谢叔,只是收了按在我手腕上的手,然后用左手轻揉着右手掌返回床铺,重新盘腿坐了下来,谢叔见德云大师不答便想继续追问他,“大师……”可他话刚说了一半,德云大师便伸手打断了他,“世侄,你先去洗洗手,上柱香,净手盆在哪里。”他只是用头轻点了下指明了脸盆放置的位置。 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更不知道接下来还要干什么,所以我只能照着做了,德云大师屋子里就供着佛像,我恭恭敬敬地上过香之后,转身刚要问谢叔到底这是干什么,却碰巧撞上了谢叔惊讶的目光。 我莫名其妙的看了眼谢叔和德云大师,幸好大师并不像谢叔一样一副惊讶的表情,从德云大师的表情来看,我知道德云大师应该明白了个中奥妙,因为他的笑容中透露出的是自信。 谢叔转而看着德云大师问道:“怎么回事?” 德云大师却卖起了关子,笑着答道:“不可说,不可说。” 谢叔听的直皱眉头,但他也没有再追问德云大师,德云大师似乎也不打算说,渐渐的又合上了眼睛,我却一直没搞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有瞪着眼看着他们,好不容易他两停了嘴,我赶紧追问谢叔,“谢叔,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谢叔长叹一声指了指我身后,我低头一看才陡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佛像前的这一点路程落满了香灰,只见一行清晰的小脚印直直走到我的身后才消失,我吓了一跳,急忙跳起来背对着谢叔让谢叔看我背后到底有什么东西。 谢叔没有回答我,依旧直直盯着我看,这使得我心里更不安了,我背上肯定爬着一个不知名的怪物,我心里这样想着,所以我不顾一切,跳到谢叔身边想让他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谢叔神色依旧凝重,他推了一下蹦跶到他身边的我不耐烦地说道:“小七,别闹。” 我见谢叔稍有不安之色,也不敢太过分,乖乖地站了下来,不再去追问那两行脚印的事了,谢叔推开我之后再没有看我,抱着胸走到盘膝坐着的德云禅师身边,“大师,你没有什么办法吗?” 德云禅师睁眼一笑,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谢叔相当有耐心,再次开口问德云禅师,“大师,你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吗?” 德云禅师受不住谢叔的一再催促,只能开口应答,“谢施主你为什么一定要除去世侄身上的伏灵呢?一切顺其自然不是很好吗?” 谢叔急了,“可是,不能一切事都顺其自然吧,况且这所谓的伏灵也不是什么善茬儿。”谢叔说到这里略微泯了下嘴唇,“昨天晚上我这侄子身上的事可都是它惹出来的,我的想办法尽快除掉它。” “错了,错了,你完全错了,事实上你说的世侄昨日发生的事和伏灵并没有关系,相反是伏灵保护了他,不然世侄早就遭了不测。”德云禅师淡然地笑着。 谢叔奇怪地问道:“大师,你怎么知道的,那你说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德云大师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说道:“谢施主,其实你并不懂这些东西的,你对佛法确实有独到的见解,但是对第三世界的事你就了无所知了。” 说到这里我隐隐约约开始明白了,明白谢叔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了,谢叔带我来这里应该是以为我昨天晚上遭了魔怔,所以才会带我来这里,我细细一想,这也许是谢叔心里唯一一个好的解释了。 从德云大师的语气可以判断这伏灵对我并没有什么害处,而且好像还会保护我,所以我担着的心就放下一半。 谢叔听了德云大师的话之后点点头说道:“大师,我知道我对你们所说的第三世界不了解,但是我知道这种东西终究对人体没有什么益处。” 德云大师依旧呵呵笑着,“呵呵,你说的没错,这东西对人体终究没有什么益处,只因为这东西阴气太盛,但是现在世侄却不得不仰仗这东西。” 谢叔有所怀疑,“德云大师,你好像看出了什么?” “出家人不打诳语,谢施主,说实话我真看出点门道来,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德云大师干脆的答道。 “为什么?”谢叔问道。 “不为什么,就是因为我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愿多造杀劫而已,但愿他们可以适可而止,过去的本应过去,何苦都要翻出来呢,那些秘密终究还是永远成为秘密吧。”德云大师的神色间突然有些凄凉。 谢叔见德云禅师不肯说就转了话题,“那你总有办法让伏灵离开小七的身体,是这样吧。” 德云禅师收了那凄然之色,“办法是肯定有的,但是有些费事而已。”忽而他沉吟了一下答道:“这样吧,明年的今天你带世侄来我这里,我用一个星期的世界来为他驱除伏灵,然后再帮这无处安身的灵魂找个安身之所。” 谢叔还有些放心不下,“这一年内不会出现什么变故吧。” 德云禅师挥挥手说道:“不会的。”说着他下了床,拿起一个茶杯将茶杯中的茶水缓缓浇在了烟灰上那小脚印上,每个脚印都浇了一些,我看不懂他此举有何深意,他一边浇一边说道:“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我想他应该是在抚慰那伏灵? 第四十四章 二龟山 做过这一切之后,德云禅师对着谢叔说道:“谢施主,我能不能和世侄单独说说话呢?” 谢叔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答应道:“好,好啊,那我先出去了。” 等谢叔出去之后,德云禅师就拉着我坐在了床上,我不知所措只能跟着德云禅师坐在床榻上,德云禅师见我不说话,神色还有些紧张,于是他笑着说道:“孩子,你不用紧张,也不用这么拘束。” 虽然德云禅师这么说,我还是有些不自在,总有种被他看透了的感觉,德云禅师见我并没有放平和,于是也没在继续劝我,只是看着窗外,幽幽说道:“世事无常,出家人也终究是看不透的。” 我不知道他再说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话肯定还没有说完,于是我没接话等着德云禅师继续说下去,德云禅师转而看着我说道:“孩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驱散你身上的伏灵吗?”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德云禅师轻捻着手指继续说道:“因为伏灵确实对你有帮助,这一点你毋庸置疑,我看着你谢叔似乎有些不相信我,如果你谢叔再带你去找人驱散伏灵,你切记不可这样做。”说到这里他忽而一转,“没错,伏灵是对人体没什么好处,但是你是个例外,我考虑再三暂时还是不将你身上的伏灵驱散了,虽然说伏灵有损阳力,可你不同,你要凭借它护着你。” 这话我听的似懂非懂,于是开口问道:“大师,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后还会遇到危险?” 德云禅师点点头,“嗯,用佛家话语来说叫渡劫,这一劫你是躲不过,可是有伏灵帮你我相信你还是没问题,但是切记明年的这时要来寺院,不论我在哪里你都要来寺院,或生或死你都要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再次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将德云禅师的话默默记在心里,而后德云禅师继续说道:“但你也不可小觑这伏灵的力量,我刚刚没有告诉你就是怕你谢叔着急,现在他不在这里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一年的时间里你要格外小心伏灵灵力的壮大,一旦它壮大起来就会反噬你的灵力,等你的灵力被蚕食殆尽时,那你可就真正的成为他的一个傀儡了,到时候恐怕我都无能为力了。” 我听得心中一慌,原本以为这伏灵没有什么坏处的,没想到它也这么厉害,我赶紧问德云禅师,“大师,那我应该怎么防着它呢?” 德云禅师轻轻一笑,“你也不必太在意这些,只要你不去试着驱散它它也不会怎么去蚕食你的灵力,但是你也不能给了它漏洞,一旦给了它漏洞它也会乘虚而入,总体来说你所要做到也很简单,就是不要太累了,人一旦太累了,灵力就会弱了很多,还有一条就是千万别试着灵魂出窍,这是大忌啊。” 我点点头表示记下了,德云禅师重新摸着我的脑袋心平气和地说出一句足可惊天动地的话,“你父亲不见了吧?” 听了这话我心头一震,惊异地看着他问道:“是谢叔告诉你的吗?” 德云禅师摇摇头说道:“你没必要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我可以指一条路给你,宁夏也许你是要去的,可是在哪里必找不到你父亲,要想找到你父亲你还得大费一番周折,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在你找到你父亲之前你父亲必然没事,这点你大可放心,但是找到之后我就不敢保证了。” 我看着依旧满脸堆笑的德云禅师仿佛陌生了不少,我喃喃问道:“大师,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 德云禅师站起身潇洒一笑,“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切记明年的现在要来寺庙,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安全,我想有一年事件一些事情终归还是要沉寂下去的。”他眼里突然射出一股莫名的光彩,但那也仅仅是一瞬。 而后他继续说道:“好了,世侄,你可以走了,老衲不远送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只能告辞了,当我憋着满肚子疑问拉开禅房门出来时,谢叔正自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见我出来了,谢叔直皱眉头,仿似对我很头疼,我边迈下台阶边说道“谢叔,你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啊。” 谢叔听我说过话之后,紧皱的眉头猛然松了开来,“没有啊,没什么?” 我看谢叔缩在袖口的手冻的通红,脸蛋也微微显了红色,我知道谢叔一直站在院里没动过,不由有些感动,但是脸上并没有表露出什么,“谢叔,你怎么不去别处避避风寒呢?” 谢叔嘿嘿一笑,“我怕你出来找不到路,你还是很小的时候来过一次,所以对这里并不熟悉,我怕你走丢了。” 谢叔依旧把我当小孩看,是啊,在他心目中我也许永远还只是个孩子,我有些奇怪,谢叔居然不问我和德云禅师的谈话内容,“谢叔,你怎么不问我和德云禅师的谈话内容啊?” 谢叔摇摇手笑了,“没必要问,如果大师要是有意告诉我的话,他也不会让我出来了,所以你也没必要告我你们的谈话内容,我也没必要听。”谢叔似乎有些赌气。 我哦了一声问谢叔,“谢叔,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办?” 谢叔突然来了兴致,“你不是要爬二龟山吗?咱们现在就去吧。” “可谢婶和我妈怎么办?”我问道。 “放心吧,不用担心她们两的。”谢叔边带着我往后山走边说道。 “不用和她们说一声吗?”我跟在谢叔身后。 “不用,不用,你想的太多了。”谢叔回答着我。 “那怎么好,还是打个电话吧。”我停住脚步说道。 谢叔也听下脚步略一沉吟答道:“好吧。”他掏出手机给谢婶打了个电话之后便领着我穿过塔林来到了二龟山脚下。 从远处看二龟山并不算太高,可是到了山下才发现它还是很高的,从山底仰视山顶能看见山顶微微有些云雾缭绕,由于刚刚下过雪,山峰通体雪白,只是山腰间稍稍点缀着些黑色的灌木。 我想也只有我和谢叔有这样的兴致了,趁着冬天,而且是雪后来爬山,谢叔来回搓着有些发寒的手问我,“怎么样?没问题吧。” 虽然我也有些冷,为了不让谢叔担心我还是摇了摇头,况且我还是很想上二龟山看看的。谢叔见我没什么问题,便招呼我向上爬了,其实站在山下有些冷,开始爬便觉得好多了,应该是运动的关系,再加上刚刚下过雪,脚下很滑,所以更显费力,所以没爬多久我身上就出了汗,而谢叔就更甚了些,气都有些喘不匀了。 我见谢叔都这样了,恐怕他也爬不动了,赶忙阻止了他,“谢叔,咱们写写再爬吧。” 谢叔没有反对,点点头同意了,我也有些累了,找了块突出的岩石,也不管岩石上的落雪一屁股坐了下去。 谢叔可不像我这样随便,他本就是爱干净的人,见我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他虽然累却没有坐下的意思,转过身眯着眼盯着山下,顺着谢叔的目光我也转向了山下,其实我和谢叔并没有爬多高,我坐在岩石上尚能看的清楚山脚,但是这个角度看寺庙却别有乐趣,一幢幢塔宇刚好就在我们的脚下,仿似我们正踩在塔上一样,这种感觉很玄妙,如凌空御风般美妙。 塔尖稍稍粘着些雪花,清风一过便缓缓滑落下来,我坐在半山腰可以清晰的看到积雪滑落的过程,这使得我很兴奋。 我看着这美景赞叹不已,谢叔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从他的眼里也能看出一丝喜意,显然他也很长时间没领略过大自然的美景了。 第四十五章 故事 可好景不长,没过多长时间一股寒风袭来,我不由打了个冷战,谢叔也哆嗦了一下,刚刚由于爬山的缘故并不觉得冷,但是歇过来才发现山腰比山底可冷的多了,无法谢叔叹了口气招呼我,“继续爬吧。” 我叹了口气,回顾了下山下的风景,翻身继续向上爬去。虽然谢叔先开始向上爬的,我还是很快便追上了他。 谢叔见了我麻利的身影艳羡的说道:“年轻人就是好啊,像我们这老胳膊老腿已经和你们拼不动了。” 我边爬边呵呵笑道:“谢叔何必这么感叹呢。” 谢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跟进在我身后,谢叔的身体确实有些弱,没隔多长时间他就又开始喘了,我们只能再次停下了向上攀爬的进度,这一次拔高了不少,山脚的景物已经被干枯的树枝掩去了,山脚的塔宇也显得小了很多,这里再没有了踏在塔尖御风随行的感觉了,虽缺了御风而行的快感却平添了一份将天地万物揽入怀中的充实。 谢叔再没有了保持洁净的姿态,也一屁股坐在了尚有落雪的山石上,我泯嘴一笑,谢叔就问我笑什么,我摇摇头没有说话,谢叔没有强迫我,只是用奇怪的眼神扫了我一下就转了视线。 我和谢叔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这样轮番而行,才终于到达了山顶,一片开阔的平地呈现在我们面前,印象中二龟山山顶就是一片平地,像篮球场一样,但是远比篮球场大,踏上这平地之后就能看到对面的山峰了,这两座山呈夹执之态,牢牢的把栖行寺锁在了两座山中间,准确的说这两座山应该称为一座上,因为它们最终还是连在一起的,栖行寺正好背靠着两座山的连接处,这连接处正好凹了下去,像是两个乌龟亲昵的偎在一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而另一座山完全和这座山一样,远远望去,顶部也是一片平旷,高度也一样,我问谢叔这是不是二龟山的由来,谢叔点点头说是,我边观察这两座山有什么不同边轻轻说道:“世间真有这么相像的山吗?” 谢叔双手抱在胸前呵呵一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要小觑世界的能量。”随着他的说话声他的唇角喷出些白雾。 “咦,我看了半天还是没出来这两座山有什么区别,当然除了山上覆盖的植被。”我也抱着胸说道。 师父走到山坡与平地的交接处找了块石头抚去落雪坐了下来,“当然了,我这么多年都没出有什么不同,你一时半刻能看出来呢。” 我也挑了一块离谢叔较近的石头坐了下来,但是却没有说什么话,谢叔也只不说话,两人看着山下寺庙中闪动着的人影,以及混杂在人群中忙碌的僧侣各自想着心事。 “咦,谢叔,为什么寺庙中一下人多了起来,咱们来时还冷冷清清的呢。”我心有疑问。 “呵呵,那是因为栖行寺上午就不对外开放的,所以他们都是选择下午来寺庙祈福的。”谢叔回答我。 “哎,对了,谢叔,栖行寺怎么转变这么快,十年之间就从一座小庙变得这么大,而且僧徒也不少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我转过头问谢叔。 谢叔有些迷茫,“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栖行寺大修之前的前一天我还和你爹来过一次呢,那次就显得有些不同了,我和你爹刚一进禅房,一股淡淡的酒味扑鼻而来,你知道我并不是愿意管闲事的人,所以我也没说什么,可你爹就不同了,你爹问德云大师怎么了,德云大师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谢叔说道这里轻咳一声,“你爹一再追问他,他还是没说什么,我也很奇怪德云大师怎么会喝酒呢,按这么多年和他的接触他断不至于如此的,你爹还要继续追问下去,我举手阻止了他。” “德云大师看着我一笑,然后就淡淡地吐出几个字,‘明天,寺庙就要大修了,也许从今而后我也就不再是我了。’你爹很莽撞又问为什么?可德云大师依旧没答,我见你爹有些太莽撞了,于是就示意他不要开口,一切由我来问,你爹也知道他的性格点点头同意了我,我问德云禅师怎么了,德云禅师还是不回答我,只是感叹着从今以后不复当年了。” “没奈何,我和你爹也问不出什么,只能安慰着他放宽点心,记得那天我和你爹拉着德云禅师在禅房外的树林里坐了一上午,没有说话,三人都静静坐着,坐了一上午,德云禅师似乎想通了,重新恢复了那淡然的神情,我和你爹见他没什么事了才告辞回去了。” “我并不放心他,第二天上午又去看了看他,果然那小庙周围已经开始紧张的平土工作了,德云禅师坐在禅房门前的凳子上,虽然神情淡然,但是眉间还是能看出惆怅的,我没说什么,只是又陪他坐了一上午,除了德云禅师没人知道栖行寺重修的钱是哪里来的,也没人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只是半年之后那原本平静悠然的小庙不见了,随之而来的便是幢幢暂行的屋宇连地而起,德云禅师对此并不高兴,相反眉宇间还时现忧色,也是,德云禅师本就是喜欢山野的人,猛然一下让他住进这高楼屋宇他是有点不适应,幸好的是德云大师那间独居的小屋并没有被拆了。” 谢叔说到这里我才接口说道:“但是,那禅房也好似不是德云大师以前住的样子了。” 谢叔点点头,眼睛盯着山下说道:“嗯,那禅房翻修过,对此德云大师也很不高兴,但是没办法,最后还是修葺了,我实在搞不懂德云大师既然不喜欢热闹为什么还要修了栖行寺,德云大师一定有什么隐衷,我也曾暗自查过,但是终究还是没得到什么结果,栖行寺翻修一个月之后,突然就热闹了起来,毫无征兆的热闹起来,同样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德云禅师一直奉行着一条奇怪的禁令,那就是上午概不容香客入内,我和你爹是个例外,我也曾就此问题问过德云大师,他只是苦笑一下没有回答我。” 谢叔说完这些话之后轻轻吐了口气,顿时他脸前腾起一片白雾,我沉默了一下才说道:“谢叔,你觉不觉的德云大师知道很多事。” 说完我转身紧盯着他,谢叔并没有看我,依旧盯着山下,“嗯,我也有所觉察,但是我不会去问他,一则他不会告诉我们的,二则我也不忍心再把他拖入尘世的烦恼中。” 我皱了皱眉头,“其实,谢叔,我觉得德云大师应该早就被带了进来,从重新修葺栖行寺开始他就又重新入了尘世,所以他才感叹从今之后他就再不是他了,可惜的是你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现他背后的那双手。” “哦,你有所发现吗?”谢叔问我。 我摇摇头,“没有,但是至少可以肯定他背后隐着一个人,他做这一切都是不得已的,也许他有什么把柄在别人手里。” 谢叔点点头,“可我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替德云禅师修建栖行寺呢?要知道这对他并没有多少好处啊。”谢叔没想通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好处。 “不,我想还是有的,只是咱们没想到而已。”我说道。 谢叔握了握有些僵硬的右手说道:“也许吧。” 话刚出口他的眼神突然像他冻僵的手似的僵直起来,我正琢磨着栖行寺的事,见他的眼神突然僵直了,我愣了一下,谢叔突然站起身来,也不和我招呼一声就朝山下跑去。 我知道出事了,也匆忙站起身来,边追着谢叔边看了眼山下,只见山下一股黑烟腾空而起,匆忙间我没看清楚是寺庙那个地方着火了,但是寺庙起火是一定的。 由于山势陡滑,谢叔跑的又急,一个不小心谢叔便滑到在地,眼看他就要滚下去了,我急忙跃身扑住他,看准右边一个灌木丛滚了过去,终于勉勉强强卡住了滚下的身子,但是衣服上已经被灌木划了几个大口子了,我站起身扶起压在我身下的谢叔问他没事吧。 第四十六章 火灾 谢叔却顾不上管自己衣服上被豁开的口子又朝山下跑去,我招呼一声,“谢叔,慢点,慢点,你当心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谢叔只是不听,继续玩命的朝山下奔去,我想拦也拦不住,所以我也只能紧紧撵在谢叔屁股后面,幸好谢叔命大,在下山的路上并没有再摔倒,当我和谢叔踉踉跄跄奔下山时,谢叔并没停下踹一口气,看准烟起的方向奔了过去。 一路上平平稳稳的谢叔这是却突然滑到在地,我没有心情取笑谢叔,心里暗自庆幸着幸好下了山,不然谢叔非碎个粉身碎骨不可,这时的谢叔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全不顾及身上已经沾满了泥土,爬起来继续往烟起处奔去。 我估摸了下这段下山的路程,这么长的路程我和谢叔居然只花了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我也没心情多理会这些,只是粗略估计了一下,也只我思考的这段时间谢叔已经奔过了一个塔脚,我急忙喊了声谢叔就跟了过去。 我知道谢叔不会因为我的一句话停下来,我也没指望他会停下来,所以我只是象征性的喊了一声就跟了过去,幸亏我比谢叔跑得快,不然我还真的赶不上他。 赶上谢叔之后我得空抬头看了看那烟起处到底是什么地方,那黑烟熏熏处好像正是德云禅师的禅房,我的心随即一凉,虽然我和德云禅师没有什么深交,但从德云禅师面相就能看出来他是一个随和的老人,况且他也指点了我不少东西,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见此状况,我也有些急了。 等我和谢叔上气不接下气的赶到事发地时,火势已经蔓延开来,而这火势也远远比想象中的大,僧侣们正忙忙碌碌的跑来跑去的救火,就连下午聚集而来的游客也加入了这救火的行列,谢叔见此情况,心头一急,脑袋就有些发热,他抢过一桶水就想冲进去,我急忙抢上前去拉住跑出去半步的谢叔,顺手夺过了他手中的水桶。 我心中有些纳闷,像谢叔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是这么提起这桶水的,谢叔虽然脸上维持着镇定,但是从他的眉间我还是能看出一丝急色的,我打量着这火势一时半刻也熄灭不了,拿起刚刚谢叔抢过的那桶水浇在身上。 那水刚触到我的皮肤我就感觉到了透骨的凉意,禁不住我就打了个冷战,更倒霉的是我刚刚将桶里的冷水浇到我的脑袋上,一股寒风便扑面而过,我的脸撕裂般的疼痛,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谢叔知道我要干什么,但他还是急忙拽着我的衣服问道:“小七,你要干什么?” 我挣脱谢叔的控制,扑向了浓烟滚滚的禅房,之所以扑向德云大师的禅房,一方面我是实在受不了这严寒了,另一方面就是趁着谢叔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时扑进去,不然谢叔肯定会拼了命阻止我的。 刚刚接近大火的边缘我便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刚才那寒意一下子就被驱散了,我被这扑面而来的热浪烫的一时进退不能,而谢叔这是也在我身后拼命喊着我,我当下微一咬牙就想扑进去。 可我刚一动身一股火舌猛地冲我卷了过来,见此情况我微一低头腾空跃了进去,在空中时我只觉的周身被火炙烤的甚是难受,落地之后便好了很多,只是屋里的炽热感虽然少了很多,但是烟却浓的很,不要说是看清楚屋内的境况了,就是连睁开眼都难,一股股浓烟不仅往我眼睛里窜,还拼了命似的往我喉咙和鼻孔里面挤,我被这烟呛得既睁不开眼更有些喘不上气。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心里想着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得尽快找到德云禅师,不然这样僵持下去两人都出不去了,我试着强睁了几次眼,可刚一睁开眼就被烟熏的眼眶内都是泪水,无奈之下我只能摸索着走向德云大师的床铺。 可我刚一伸脚,头顶呼的一声就落下一根火柱,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然愣愣的站在地上没有动,幸运的是那火柱并没有砸中我,只是滑着我的背落了下去,虽说没有砸着我,但是我的背却被点着了,我赶忙躺在地上滚灭了背上的火焰。 当我站起来时,屋内的热度明显又升高了,我身上的衣服早被烘干了,这是被屋顶的火逼得周身燥热不已,这时我才充分体会到了身陷火域的痛苦。 幸运的是我终于摸到了德云大师的床榻,我惊喜之余急忙探手从他床榻上摸去,咦,床榻上怎么没人,我赶忙爬上床摸了一下,还是没人,德云大师哪里去了?我刚刚摸到床榻的惊喜之情顿时一扫而光。 德云大师哪里去了?我现在脑子里就只徘徊着这一句话,‘不行,不能再呆在这里,再呆在这里的话不仅德云大师救不出去,我自己也得搭进去。’我心中暗暗想着,相比来说我还是比较理性的。 可我刚朝后一挪脚便觉得脚下有什么一绊,我脚下一个不稳狠狠摔倒在地,我再次感叹老天实在对我太好了,这一跤没跌到火坑里实属万幸,我忙爬起来摸向绊倒我的东西,因为我的脚踢到地上那东西时的感觉软软的,不像木棍之类的东西,果然摸出去的右手触到一片衣角,我心下窃喜,抱起地上的人勉力睁开眼睛朝门口闯去。 这时屋内并不似初时那样安全了,屋顶上时不时落下火柱和瓦块,我就得时不时的躲避着屋顶砸落的火柱和瓦块,而且我手上还抱着一个人,所以我花了半天功夫也没走出去多远。 而屋内也早已成了一片火海,我觉得我都快被烤熟了,但我依旧坚持着,可是我知道我终究还是坚持不了多久了,我都失去了出去的信心。 就在我左避右闪着头顶的瓦块狼狈不堪时,朦朦胧胧中一个人闯了进来,我心头顿时一震,信心恢复了不少,心想这下有救了。他直直朝我伸出了手,我想也没想就将我手中的人交给了他,他转身就走并没有管我的意思,我暗骂一声跟着闯了出去,可前面那人只在火影里晃了两晃就不见了,无法我只能用我最快的速度朝门口冲去。 这时我也不再管头顶上时不时落下的火柱和瓦块了,可惜幸运之神不是总会光顾一个人的,我刚刚跑了几步屁股上就挨了好几瓦块,幸好不是火柱,也幸好没砸在脑袋上,就这样躲躲闪闪的我终于钻出了已经烧得破败不堪的禅房。 寺内的僧侣和游客这时已经放弃了扑灭德云禅师禅房的打算,转而去救护周边的塔楼,而消防部队这时还没到,也许是这地方太偏了,赶过来需要一定的时间吧。 我现在没心情管这些,只是惦记着德云禅师的安危,德云禅师平平躺在前面的空地上,谢叔和那在门口扫地的小僧正围在他的周围,我虽然有些乏力,但是还是急奔几步冲到他们身边,舔了舔干瘪的嘴唇问道:“怎么样?” 虽然对那小僧的态度有些气恼,但我还是能理解的,也许他是救人心切一时疏忽了我,那小僧满脸严肃地盯着躺在地上的德云禅师,谢叔也正皱着眉盯着地上的德云禅师,他两都没有回答我。 我见他们如此便急着骂道:“你们两还看什么?救人要紧啊。”说着就俯下身去抱躺在地上的德云禅师。 身后突然有个声音传了过来,“已经来不及了,禅师……”他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我已经知道什么意思了。 虽然我知道了德云大师几乎是没救了,但我仍不死心,转头问身后的那人,“你怎么知道禅师就一定没救了呢?” 那人很诚恳的回答我,“因为我是医生。” 我抱着德云大师的手缓缓松开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一个人的生命就这样渐渐的走向了尽头,可我们对这一切都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生命就这样流失,虽然我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是这样一个好端端的生命就这样在我面前流走,我心里还是有些受不了。 我爬起来拽起颓坐在地上的小僧就是一个耳光,啪的一声脆响渐渐消失在空气中,我生气的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他妈早干什么去了?我他妈已经把人救到了你才赶来?你早半刻赶到禅师也不会是这个样子。”我心中有气,所以也就有些口无遮拦了,其实我内心更气的是自己的无能为力。 第四十七章 还有人 那小僧不避不闪硬抗了我几个耳光,直到谢叔将我摁住,那小僧也没说过一句话,他只是痴痴望着躺在地上的德云大师,谢叔摁住我之后反手给了我一个耳光,“小七,你太过分了。”他有些气愤。 我被谢叔一巴掌打得安静下来,木讷地盯着躺在地上的德云禅师,德云禅师只是静静地卧着,那小僧依旧没有动,但是他的眼里却蕴满了泪水,寒风卷起浅浅的雪拂过了德云禅师的面部,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重。 突然德云大师的面部抽动了一下,我心中一喜忙爬过去把他扶了起来,谢叔和那小僧似乎并没注意到这些,果然我刚刚扶起德云大师,他便缓缓睁开了双眼,我惊喜的喊了一声,“大师醒了,德云大师醒了。” 我这一喊立马引起一阵骚动,那小僧和谢叔早已凑了过来,小僧摸了摸眼角蕴含的泪水,一双眼睛重又灵活如初,谢叔关切的问德云大师怎么样? 德云大师微微一笑,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我终于找到了我。”从他的声音听得出他的状况并不太好。 他说过这话之后却转而看着那小僧,“休意,也许咱们两以后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我有几句话要安咐你,你仔细听着,我知道你骨子里其实是最没有佛性的,别看你平时阐经悟道比别人都强,但是那只能说明你天性聪颖而已,我走了之后,你就可以干你想干的事了,我束缚了你这么多年也不能再将你困下去了,所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以后没人管着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话说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明白这也只不过是德云大师的回光返照而已,他撑不了多久了,那小僧听完德云大师的话之后突然眼泪就似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滴落下来,但他并没有哭出声,只是固执地摇着头,“不,师父,这次你看错了,我会守护着栖行寺的一草一木,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德云大师似乎有些喘不过气,休意的话说完很长一段时间了,他才勉强笑着摇了摇头,“不,休意,我走之后你就把僧众都散了吧,栖行寺似乎也应该消失了,我临走之时还有一句话要告诫你,凡事别说的太满,我走之后随便你干什么,但你终究不会走入佛道的,因为你的佛缘甚浅。” 休意没有再说话,只是眼里蕴着泪水,迷茫地看着德云大师,德云大师冲他笑着点点头,“也许我们有缘可以再见的。” 德云大师这时说的话我听不太懂,但也不能追问他了,因为我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需要安咐的事也许还很多。 果然他又转头看着谢叔说道:“老朋友,这些年我瞒了你很多事你不会怪我吧。” 谢叔一脸哀伤,他摇着头没有说话,德云大师自顾自说道:“谁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我这一辈子打的诳语可不少啊,也许我死后真会入阿鼻地狱的,谁又说出家人万事皆空,可只要是人终究还是脱不了这俗世纷争的,即便是出家人,可他也不还是人吗?。” 谢叔打断了德云大师的话,“大师,你有什么要交代的,我会尽力帮你做到的。” 德云大师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和你说,老朋友,直到这时我才真正领悟了佛道宗旨,所谓无欲无求直到这时我才真正了解了,所以一切顺其自然吧。”德云大师像是在和谢叔拉家常一样,缓慢却又轻松地说着这些事。 这时我突然发现我也不再那么悲伤,那小僧也收了泪光,谢叔脸上那伤感的神色也早失去了踪迹,这一切仿似都被德云大师感染了,原本悲伤的气氛由于德云大师的一笑一下子消弭于无形了。 德云大师安详的笑着,望了眼那已经烧得破败不堪的禅房,又转头看了看我、谢叔以及在他身边守着的休意,看过之后他突然一声长笑,低吟着,“人世空空,尘世芸芸,来时无牵挂,去时也当无牵挂。”然后他的笑声便越来越低,直至最后那爽朗的笑声终于消失在了我的耳边,德云大师轻轻闭上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德云大师临走时候的那几句话并不像是对自己的评价,更多的像是给我一个启示,或者说是给他背后那人的提醒,可我并不懂这些,至于他背后的那人更不可能因为这几句话醒悟过来。 德云大师走了,我和谢叔、休意小僧三人呆呆围在德云大师的身边久久没有说话,良久之后休意小僧突然站起身来从我臂窝里接过德云大师抱在他怀里,也不管其他人独自一人朝德云禅师的屋后行去。 这时才听得火警的声音响了起来,可是他们还是来得迟了些,其实也不算迟了些,终究他们还是赶上了为德云大师送行的仪式,警笛缓缓在寺外想着,寺内的僧侣突然也开始诵经,救火的游客也都停下了手齐齐看着休意,看着休意抱着的德云大师。 我和谢叔没有动,只是看着那孤独的背影,只是看着那走远了的德云大师,那孤独的身影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感,这一抹苍凉也许会深深埋在我的心底,也许会永远映在我的脑海中,我想我是抹不掉这记忆的。 “嗨,小师父,请你把德云大师留下,我们需要检查一下。”我背后突然有人喊道。 休意并没有停,继续朝后面走去,只听背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赶了过来,我转头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警察跑了过来,谢叔似乎认识这警察,忙迎上去招呼道:“嗨,老徐,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那叫老徐的警察招呼了声谢叔答道:“我们接到报警就赶了过来,德云大师的遗体暂时不能动,我们需要调查一下。” 谢叔边拿出一根烟递给那警察边说道:“哎,老徐,这事你就别管了,就让那小僧去吧,德云大师的遗体已经检查过了,没什么疑点,至于报告的事你就看着写吧,都是老朋友了,你就帮帮忙嘛,就给我个面子。” 那老警察沉吟一下说道:“好吧,那你记得欠我一顿饭啊。”那警察笑着对谢叔说道,看来他们的关系还算不错。 谢叔笑着答道:“那是肯定的啦,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 那警察拍拍谢叔的肩膀,“开玩笑的了,别当真啊,那好了,我先去组织一下救火工作,就不和你说了。” 谢叔点点头答道:“嗯,老徐,你先去忙吧,回城我再请你吃饭。” 那老警察挥挥手没有说话,这时周边的游客以及僧侣已经被赶来的警察驱散了,我和谢叔也不得不退出寺庙,而休意抱着德云大师走了之后就没再见着他,我长叹一声说道:“按理说德云大师也是一个好人,怎么会惹上些乱七八糟的事呢?” 谢叔也叹了一声说道:“他终归还是走的很好,咱们也不必太在意这些了,只是不知道休意会将德云大师安葬在哪里呢?他到底还是我多年的老友,每年来看看他我想我还是有必要的,说起来也许是我害了他。” 我问他,“问什么说是你害了德云大师?” 谢叔答道:“咱们早就应该想到跟踪咱们的车不会这么简单的,可是你我都大意了,所以说德云大师间接的就是死在我的手里。”说到这里谢叔突然将话锋一转,“对了,你怎么钻进火场那么长时间没出来,害我担心了半天?” “没有啊,我找到德云大师就出来了啊。”我拍着破败不堪的衣衫答道。 “什么?”谢叔吃惊的问道:“你找到了德云大师?那休意抱出来的又是谁啊?” 我也一愣才答道:“当然是德云禅师了,是我找到德云禅师,然后我正要出来时才撞上了他,然后我就把德云禅师交给他了,再然后我跟着他就出来了。” 谢叔的脸上不仅没有因为我的解释变得好看,相反却更难看了,他喃喃说道:“不对,在现场不只你一个人,有可能还有两个人。” 第四十八章 侦查 “还有两人?”我笑着问谢叔,“怎么会还有两个人呢?” 谢叔不答,只是凝着眉想着,我并没有打搅他,径自立在一边看着谢叔,“嘿,我们找了你们半天了。”身后突然传来谢婶的呼喊,我转身看了谢婶一眼又转回了脑袋,谢婶和我母亲嗒嗒嗒几步跳下台阶奔到我们身边,谢婶看谢叔呆呆的想着什么,她二话不说抬手就朝谢叔脖颈拍了一巴掌。 谢叔不防谢婶会这样,他吓得缩了缩脖颈,然后转头厌恶的看着谢婶,“老婆子,能不能不毛毛躁躁的,都多大岁数了。” 谢婶盯着谢叔笑着,“我愿意,你能怎的?” 谢叔无奈的摇着头,“好,好,你愿意,你愿意,你愿意就行。”谢叔的话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几不可闻,看着谢叔无奈的样子我一直想笑,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谢婶也没再说什么,径直要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我妈走过来问谢叔,“寺庙怎么会突然起火呢?” 谢叔摇摇头没说话,我妈接着问道:“小谢,你在这里还有事吗?” 谢叔点点头说道:“嗯,德云大师过世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我总的送他最后一程吧。” 我母亲笑着答道:“你们男人间的事我不管,那我先回去了啊。” 谢叔答了一声,“嗯。”顺手将车钥匙递给了我母亲,我母亲没有说什么接过钥匙上了车。 谢叔目送着我母亲开车载着谢婶离开之后才长出一口气,“这老太婆,我真受够她了。” 我只能苦笑一声,什么话也没说,谢叔感叹过之后转而看着我,“走吧,我们得再回去看看,我相信我们找到些蛛丝马迹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我问谢叔。 谢叔得意的一剔眉毛,“那是当然,你就瞧好了吧。” 我突然想起谢叔说救火时,火场还有另外两个人的说法,便追问道:“谢叔,你刚刚说救火时,除了我火场中还有两个人,这是怎么回事?” 谢叔皱了皱眉,“其实,我也一直没有想通这件事,我先告诉你其中的缘由吧,其实在你钻进德云大师着火的禅房之前休意早就进去了,你刚刚进了火场,休意便背着德云大师钻了出来,你两几乎就是擦肩而过,所以你根本就不可能将德云大师交给休意,而且你抱着的也不可能是休意,很可能是另外一个人。” 谢叔说完了,我却惊的合不拢嘴,良久之后才问道:“谢叔,那你说我抱着会是谁?另一个人又会是谁?” 谢叔摇摇头,“我和你考虑的有所不同,你考虑的是这两人会是谁?这问题很明显我也给不了你答案,但是我考虑的是这两人是怎么从众目睽睽之下逃出去的,这我也想了好半天,当时现场那么多人,如果有人冲出来实在没理由发现不了的。” 我刚刚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现在细细一想我也想不通那两人是怎么逃离人们的视线,最后我只能问谢叔,“谢叔,那你准备怎么办?” 谢叔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咱们先回寺庙看看,也许能发现什么。” 我同意了谢叔的意见,跟着谢叔重新踏上了台阶,台阶上的雪早被休意扫的干干净净,虽然我这是第二次踏上栖行寺的台阶,但是两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第一次踏上这石阶,虽然肚子里存着许多疑问,但总体来说心情还不错,可这次我的心情却格外压抑,我的脚踩着石阶却像踩着我的心一样,踏的我的心有些动弹不得。(.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不知道谢叔是怎么想的,反正他一路上也没有说话,等返回德云禅师的禅房时,大火已经被熄灭了,游客也都散去了,只剩下尚有余温的残焰炙烤着大地,但是周边冰冷的雪依旧冰冷着,并没有被那残温融化,这一冷一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给这人间平添了一份凄冷之景,也许人生发挥过余热之后就应该融入泥土,或者化为冰雪吧。。 那被谢叔叫做老徐的探警这时真在周边翻找着什么,见我和谢叔返了回来他便走了过来,“嘿,老谢,你怎么又返了回来。” 谢叔由不住叹了口气,“老友走了,我不能袖手旁观吧,我回来看看老友的故居,可是这故居都没什么可看的了。” 那叫老徐的的警察拍拍师父的肩膀,“人都没了,你就想开点吧,对了,你跟我来,我和你说件事。”说着他朝谢叔招了招手走向一旁。 等那老警察转了身我才看见在一边的雪地上平放着两个担架,担架上似乎躺着人,以为担架上的白单鼓鼓囊囊的,我想是个人。 那警察带着我和谢叔走过去,指了指担架立在一边没有说话,我闻到一股焦臭味从白单下散发出来,我捂着鼻子看向谢叔,谢叔并没有捂鼻子,只是俯下身揭起了那白单,那白单刚被谢叔揭起,谢叔手一抖白单就滑出了他的手,缓缓的又盖了下去。 谢叔背对着我挡住了我的视线,所以我并没有看到那白单下的人到底被烧成什么样了,等谢叔转过头时,我看见他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显然白单下的人肯定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了。 谢叔被吓得够呛,我赶紧从他背后拍了一掌,谢叔这才咳了一声醒了过来,“太吓人了,老徐,这玩意太吓人了。” 那老警察微微一笑,“那是因为你不是干这一行的,像我们也见惯了,所以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谢叔的脸上依旧有些惨白,他盯着那白单,仿似那白单下的人随时有可能站起来似的,“老徐,我真不明白这么多年你们是怎么过来的,换做是我我肯定受不了。” 老徐也扫了眼躺在地上的那两具尸体,“怎么过来的,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反正现在我是不再惧怕这些玩意了,言归正传吧,这两具尸体也是从德云大师那被烧毁的禅房内发现的,我就是想像你求证一下你认识他们吗?” 听老徐说这两句尸体是从屋内发现的,谢叔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等老徐说完话之后谢叔才摇着头说道:“不认识,就算是认识都烧成这样了也辨别不出来啦。”谢叔回顾了老徐一眼,“对了,你们能把他们的脸做了一个复原模型吗?” 老徐答道:“够呛,对我们来说这几乎是完不成的任务。” 谢叔捏了捏鼻子,“那就算了,我估计就是复原了模型我也不认识的,你们还有什么发现吗?” 老徐答道:“那倒没有了。” “这是人为纵火呢?还是自然失火呢?”谢叔追问着。 “目前为止我们没有发现什么疑点,只能定义为人为纵火了。”老徐答道。 “那这两人怎么解释?”谢叔指着白单盖着的那两具尸体。 “这两人,这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啊,火不会是他两放的,因为他两在火起之时已经死了,刚才法医检查过的,所以这桩案子还得定性为自然失火造成的。”老徐说道。 谢叔没再说话,只是冲老徐笑了笑,老徐也冲谢叔笑了,我不知道他两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听到在失火之前这两人已经死了,我随即心底一凉,“怎么回事?难道我刚刚碰到的是一个死人?死人怎么会走道,而且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哎,对了,你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这两人躺倒在什么地方?”谢叔问老徐。 “可以啊,你们跟我来吧。”说着走向了已经满是瓦砾的德云大师的禅房,在德云大师禅房的正门位置被清理开很大一片空地,地上用粉笔画着两个人形图案,老徐指了指那人形图案说道,“呶,就是这里。” 谢叔不答话,蹲下身看了半天才站起来笑着对老徐说道:“老徐,谢谢你了啊,回城我一定要请你吃饭以示感谢。” 老徐摇了摇头,轻嘘一声,“得了吧,你老谢的饭我吃不起。”说过之后他两便是一阵哈哈大笑。 第四十九章 夜袭 他两虽然在笑,我却有哭的冲动,如果那两人真的在失火之前就已经死了,那这问题就严重了很多,那就是说很可能有巫师在操控着这件事,我对这些事可是一窍不通,有师父在的话就好多了。 所以我暗自决定不再深查这件事,等师父到了再说。 他们两人笑过之后,那叫老徐的警察就和谢叔说他有事要忙就不先陪着我们了,谢叔赶忙答道:“啊,你们忙,你们忙,不好意思,打扰了你老徐这么长时间。” 那老徐爽快一笑,“拉倒吧,你老谢还和我见外。”说完转身走到一边招呼人了。 等那老徐走远之后谢叔才说道:“这老徐越来越糊弄人了,他这政委不想干了。” 我没有听进去谢叔这些话,只是忐忑的问道:“谢叔,徐叔刚说在失火之前那两人就死了,这么说的话这事就邪门了。” “拉倒吧,他的话你也信啊。”谢叔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那你认为呢?”我反问谢叔。 “多半他是想糊弄他的上头才这样说的。”谢叔答道。 “我看…..不见的是这样,是他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他给咱们看那尸体,告诉咱们那两具尸体早在失火之前就死了只是想给咱们提个醒,他是不想让咱们卷进去,也许他发现这事儿很邪乎,所以他才想到瞒报的。” 谢叔听我说完之后,半信半疑的看着我,“有这么严重吗?” 我点点头,认真的答道:“还真有。” 谢叔最害怕这些事了,听我如此一说顿时没了主意,“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这时候我却变得镇定起来,“别管了,这事咱们先压一压,等我师父来了我想他有办法解决这事的。” “那咱们就这样撒手不管了?”谢叔似有不甘。 “不是不管,只是暂时不管,这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如果我碰上那些东西还真没有把握,你有吗?”我转头问谢叔。 谢叔摇摇头,我接口答道:“那不就得了,放心吧,我师父到了这里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的,德云大师的事总会有眉目的。” 我好说歹说总算说服了谢叔暂时先不管这件事,我也终于松了口气,谢叔似有些不快,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谢叔不高兴就暂时让他不高兴着吧,我总不能因为他的不高兴将我们两的安危置之不顾吧。 谢叔无精打采的和老徐打了个招呼就想带着我走出寺院,老徐看谢叔有些不对劲便叫住谢叔,“老谢,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间蔫了?” 谢叔摆着手答道:“没事,没事。”说完之后并不理会老徐,背着手走向了寺外。 我本打算和谢叔走了,可刚刚转身身后便传来一声轻吼,“谢施主。” 我微微一愣,这声音好熟悉,等我转过头时,只见休意静静站在那片废墟上,眼眶有些红肿,他看着谢叔迟疑地说道:“谢施主……”沉吟良久之后他才接着说道:“还是算了。” 谢叔来了劲,本来只是转了个头,现在却转过了身子,“休意,什么事啊?怎么吞吞吐吐的。” 休意这时却又不打算说下去了,“没事,没事,谢施主,你们可以走了。” 谢叔点点头,“你师父安葬好了。” 休意勉强一笑,“嗯,葬好了,就在后面的塔林,施主以后有空可以来看看。” 谢叔还是点了点头没有接话,朝老徐看了一眼,谢叔拉着我出了寺庙,寺门口早有车等着了,我都不知道谢叔什么时候打的电话,我和谢叔上了车之后,那司机并没有和谢叔说一句话载着我到了谢叔的家里。 谢婶并没在在家,谢叔有些不放心就给谢婶打了个电话,谢婶在我家,今天晚上不回来了,谢叔只是说我在他家然后就挂了电话,我觉得谢叔和谢婶之间好像有了不少隔阂,可这种事我做为一个晚辈也不好说。 谢叔挂了电话之后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想着什么,我不便打扰他,也只能躺在沙发上想着心事,可迷迷糊糊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直到有人摇我,我才揉着眼醒了过来,抬头看了眼窗外,窗外早就没了阳光,只有点点星光混着月光射进了窗户,我使力搓了搓眼睛,“谢叔,我睡了多久?” 谢叔吐了口烟答道:“两三个小时吧,去,把衣服换了,咱们有事做。” “什么啊?又要去干啥?”我问谢叔。 谢叔不答,只是一个劲催促我去换衣服,我只能拿过谢叔不知道从哪找来的衣服进卧室换过,等我出来时,谢叔已经穿好了衣服,就连鞋都换了,不是他平时穿的皮鞋了,而是一双适宜运动的跑步鞋。 我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看着谢叔,“谢叔,到底是要干什么去?” “别问了,去了就知道了。”谢叔答道。 我也只能换了鞋,揣着满肚子的疑问跟着谢叔出了门,谢叔下楼的速度很快,我跟着谢叔奔下楼时,小区的灯光将这夜晚照的很安静,可我没机会享受这安静的夜晚。 谢叔招呼我等着他,匆匆跑去开车,不一会儿一辆白色的越野车便停在了我的面前,谢叔敲了敲车窗,我会意的点点头,绕过车头开门坐在副驾驶上。 我还没有坐稳,谢叔便猛地一下将车开了出去,由于惯性我的头使劲晃了一下,我抚着发疼的脖颈问谢叔,“谢叔,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你这么毛毛躁躁的呢,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谢叔不答,只是驾着车在公路上飞驰着,谢叔一向是稳重的人,开车一向也不急不缓、平稳而行的,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开车呢,由于谢叔生平第一次这样开车,我的心里有些害怕,后背紧紧靠着座椅一动不动。 谢叔驱车出了城西之后,我就觉得有些蹊跷,等他突然下了高速公路,径直奔向了栖行寺,我彻底明白了谢叔真正的意图,看来谢叔并没有真正听进去我说的话。 可到了这步田地我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下了高速路之后就不好走了,可谢叔的速度依旧没有降下来,我让谢叔慢点,谢叔也不听,仍旧维持着在高速路上的速度,我无法只能随着车颠簸着,同时口中也不忘咒骂谢叔几句,谢叔并不介意,依旧不说话。 幸好这段路并不算长,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栖行寺门口,谢叔刚一停车,我就跳下了车,蹲在路边一顿干呕,谢叔走过来拍着我的背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虽然下了车,可我的胃里依旧翻腾不停,想吐却又吐不出来,“没事?没事就怪了,谢叔,我说你就不能考虑下我的感受吗?”我抱怨着。 谢叔没有再答话,只是在我后背轻轻拍着,吐了一阵实在吐不出什么,我只能站起身来,谢叔递给我一瓶水,我接过水略微漱了下嘴。 谢叔看着我做完这些事之后叹了口气,“小七,你怕不怕?” 我抬眼看了他一下,“怕有个屁用,反正都被你拽来了。” 谢叔见我还有些生气也就不在同我答话了,径直踏上了栖行寺门前的台阶,此时的栖行寺一片寂静,寺门前漆黑一片,我压低声音问谢叔带手电筒了吗?黑暗中只见谢叔点了点头,有了手电筒一切都好办些。 寺门前一片漆黑,寺内一片死寂,这不同寻常的境况使得我心底有些不安,“谢叔,栖行寺晚上向来都是这样吗?” 第五十章 夜袭2 谢叔摇摇头,“不,以前不是这样的,难道栖行寺的僧人一下午都散尽了吗?” “不可能,不可能在一下午散尽的,我觉得有些蹊跷,谢叔,咱们两还是谨慎些好。(.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我也摇着头答道。 谢叔点点头就想打开手电筒,我伸手压住谢叔的手,“先不要打开手电筒,借着月光就能看清楚些东西了,没必要借助手电筒的。” 谢叔点点头将手电筒收了起来,我走前几步将脸贴在寺门上透过门缝朝内望去,寺内黑漆漆一片,没有一点灯火,可以肯定的是寺内在下午肯定发生了什么变故,只是不知道我们就这样贸然进去还会不会又危险。 我回头看了眼谢叔,谢叔点点头示意我们进去,我知道到了这步田地已经拗不过谢叔了,随即轻轻推了推寺门,没想到栖行寺的门根本没有上栓,我的手轻轻一推,大门便吱呀一声打了开来,我顿在门口迟疑着不敢向前,谢叔看我踟蹰不前,谢叔有些不耐烦了,“栖行寺一直就没有锁门的习惯,你紧张个啥?”说着谢叔推开我就向寺内行去。 我不知道谢叔怎么今天会这么莽撞,见他推开我就要朝内行去赶忙拽住他,皱着眉说道:“谢叔,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啊,寺内明显发生了什么事,咱们就这样贸贸然进去难免不遭人暗算。” 谢叔根本不领情,甩开我的手骂道:“怕个求啊。” 我也有些生气,“好,不怕,不怕你自己进去看看,我还不信了。” 原本我只是想吓唬吓唬谢叔,不想谢叔却根本不吃我这一套,冷哼一声转身进了栖行寺,我没想到谢叔这次这么干脆,居然说走就走,根本就没有理会我的意思,我气的肺都快炸了,踹了一脚门槛,冷声问道:“谢叔,你去哪?” 谢叔根本不理我,甚至连头都没回,踏着步子就进了院子,我心里实在有气,就没在理他空坐在台阶上闷着,要说人生气了就容易激动,激动了也就忘了要紧的事,我这一生气就忘了谢叔一个文弱书生根本遇不得危险,如果他遇到了危险几乎是没有什么还手之力的,想到这里我心底一惊,急忙奔了起来,顾不得想什么冲进了寺内。 刚一进寺院我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很明显已经有人盯上了我,可我顾不上管这些,早些找到谢叔为好,我停下脚步先想了想谢叔可能去哪里,想了半天谢叔也只有去德云禅师那烧毁的禅房这一种可能。 我不敢再耽误时间,一刻不停的赶到了目的地,还好,借着月光能清晰的看到谢叔正在废墟里翻找着什么,我心中稍稍松了口气,这时的谢叔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像个疯子似的在废墟里乱翻着。 我并不想理他,只是抱着胸站在暗影里看他翻找着什么,他找了半天似乎并没有什么收获,仰天看了一阵之后他又低下头开始找,我心中有些奇怪,刚发生的火灾现场警局不可能不派人的,可这里似乎并没有人存在的迹象。 再加上我刚入寺被人盯梢的感觉,我意识到这里不太平,得想办法尽快带着谢叔离开这里,“谢叔,找到了吗?找不到什么就别找了,明天再来吧。(.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谢叔恍若未闻,只是低着头专心找着什么东西,我只能移步走过去了,谢叔并没有打开手电筒,只是借着天上并不明朗的月光在废墟中乱翻着,谢叔都在废墟翻了好几遭了,该找到的总该找到了吧,我不明白他还在翻来翻去的找着什么。 我拍了拍谢叔的肩头,“嘿,老伙计,别翻了,能找到的早该找到了,这里的一切我想都被你那老朋友卷走了吧。” 谢叔回头瞪了我一眼,一把将我推开,继续翻找着,我被谢叔推得退后几步,此时我真想一走了之,可我终于还是没有走,要是和师父在一块没准我就扭身走了,可谢叔不像师父,他一点功夫都不会,我不得不护着些他。 可他好像并不领情,抬起头看着我骂道:“给老子滚,少站在这里碍眼。” 我被他这突然蹦出来的一句骂的呆在当地,半晌才反应过来,我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怒气,硬挤出一声笑,“谢叔,怎么了?我那点得罪您了,惹您发这么大的火。” 谢叔骂过一句之后却又低下头翻找着,并不理会我说什么。 我刚想追问却突然发现我映在地上的影子变成了两个,我心中一凛,暗道一声,“还真让我猜着了。” 谢叔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依旧在废墟中乱翻着,我没打算动手,只是想看看它要干什么,可不想那影子也没动,只是静静站着,既然它不动我也懒得动,耗就耗着,谁怕谁啊。 我和那影子依旧站着不动,谢叔依然在废墟中乱翻着,突然他站起身兴奋的叫了一声,“找到了。” 借着月光我清晰的看到他手里抓着一块烧焦了的布条,心想这东西值得这么兴奋吗?可谢叔的话音刚一落口,身后那一直僵持不动的影子突然跃过我扑向了谢叔,当他跃过去时,一股焦味扑鼻而来,这焦味相当浓重,熏得人直欲作呕。 那黑影似乎专门就是为谢叔而来的,他看的极准,双手呈环抱之状冲着谢叔的脖颈搂了下去,我哪能容他得逞,右手急伸,抓着他的脚踝一拖,口中冷哼一声,“哼,给我撒手。” 我只觉入手有些干硬,但我也没细想右手一缩将他甩了回去,却不想这家伙更为狡猾,借着我右手的拖力,他右手摸着我的左脚狠力一拉,我完全没想到这一招,被他拉的脚步不稳,他却借此一拉之势又扑向了谢叔。 幸而谢叔也反应了过来,他转身紧盯着那扑过来的黑影抬脚踹去,那黑影根本就不把谢叔放在眼里,看谢叔抬脚踹来,他只是微微一侧身,径直撞向了谢叔的左腿,只听谢叔哎呦一声,接着哐当一声摔在了废墟中。 那黑影找停稳了飞扑的身子,左脚在地上微一打转,身子就朝谢叔压了下去。 “你敢。”情急之下问我大喊一声,不顾一切蹦起来朝黑影倒下的身子踹去,黑影似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凶悍,被我踹了个正着,我两同时跌倒在地上,不过着落点不同,那黑影率先翻身而去。 看着他翻身而起的姿势,我稍微一愣,他的腿不屈不弯,双臂一撑地轻松地翻了起来,这着实有些吓着我了,一个人的动作怎么可以这么利索,他是怎么办到的。 那黑影翻身而起之后,不说一句话,双肘一翻又压向了倒在地上尚未起身的谢叔,我也不及起身就地一滚伸出双手推开谢叔,可我再也躲不开他压下的手肘了,他的手肘狠狠撞击在我的肚上。 一股大力猛然压在了我肚子上,我微一躬身,想借此缓解一下冲力,可全不管用,那手肘挤得我心脏破裂般难受,忍着钻心的疼痛我双手一伸抱着他的头一扭,只听叭的一声,不待他有下一步行动,我右膝一顶将他顶飞出去。 当我捂着肚子勉强站起来时,那家伙像没事人似的站在我不远处,我强忍着痛,挺了挺腰凝视着他,不能示弱以人,这话是师父交给我的,在这种环境就更不能示弱于人了,如果让人看出你心存胆怯,那这一仗你肯定是要输的,师父的话犹在耳边。 我分心看了眼一旁的谢叔,谢叔也站了起来,他嘟囔着骂道:“这什么鬼东西啊。” 我对他尚有些不满,要不是他毛毛躁躁的,事情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种地步,我没好气的回道:“我那知道啊,你的问他,哎,谢叔,你没什么事吧。” 谢叔这时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他并没有因为我说话的语气而责骂我,他只是摇着头天真的问我,“我没事,他会告诉我他是什么东西吗?” 第五十一章 焦尸 我忍着笑看着谢叔,“你问他试试,看他会不会回答你。” “真要问吗?”谢叔一副白痴的样。 看着谢叔一副白痴的样子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点着头说道:“嗯,嗯,你去问吧。” 谢叔却又不问了,他仔细的盯着我突然冒出一句,“要不,你问吧。” “去,去,去,你爱问不问。”我不耐烦的挥手答道。 那人也一直站着不说话,似在盯着我和谢叔,又似在思考着什么,和谢叔说完话之后我转头看着那人,“喂,你是什么东西?” 我的话还未说完,背后的谢叔扑哧一声就笑了,我也想笑,可我没机会笑了,因为我的话音刚落地,那静站的人突然如鬼魅般扑了上来,同时他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毛头小子,我看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 他窜到我面前时,他的话才刚刚出口,刚上来他双手一分,一手准确的抓向我的喉咙,一手只是跟在另一只手后面随时而动,这一下给了我不小的压力,我连退几步,右手急扣他的手腕,左手也随在右手后面,准备待机而动。 那人突然轻笑一声,“年轻人,你太嫩了。” 话刚出口,他突在前面的手猛然一握,我还未有什么反应他的拳势已经击中了我的右掌,只觉右手微麻,我想握住他的拳头可又没了力气,索性我跟在右手后的左手顺势扣向他的右腕,他就等着我这一招呢,我的左手刚一动,他的左手就先伸了过来,见此情况我心下略慌,戟指点向了他的掌心,可他手掌只是一翻就把我的左腕握在了手中,他刚一握住我的手腕,右腿随即而上,只听扑通一声我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摔倒在地。 我刚一落地就想弹身而起,却不想那人右膝一顶,硬生生将我刚刚坐起的身子的压了回去,同时他嘴里轻叱一声,“回去。” 我就真的乖乖回去了,既然不能站起来,我双手一伸就想将他拧住他的脖子,可这并不容易,他右手一拢就将我的双手拧在了一块,紧接着左手就掐在了我的脖子上,压的我呼吸很不顺畅。 虽然他掐着我的脖子,离我的距离很近了,但是我还是看不清楚他的面孔,只是从他身上不时散发出焦臭味,我心中略略有些奇怪,这么近的距离我应该能看清他的脸的了,可是他的面部只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就连头上都光秃秃的。 那人似乎发了狠,掐着我的脖子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死死掐着,我想掰开他的手,可他的力气比我大得多,我怎么也挪不开他的手,就在我意识有些迷离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掐着我的手站了起来。 谢叔不知道在干什么,这段时间一点动静都没有,还好我没有被这家伙掐死,那家伙站起来扭头看着身后,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他只是呆呆的站在,动也不动,谢叔也站在一旁没有什么动静。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乘着那人没有动静的片刻,我悄悄站起来,摸过去拉着一动不动的谢叔悄悄往后走去,可我们刚一动,那人突然转过头,他这一转身正好面对着月光,我完全可以看清他的面容了,可我宁愿不看清他的面容,只见一副烧的漆黑的面容呆滞的看着我和谢叔,他的嘴角咧着,看的我脊背直透寒意。 起初我就料到事情没这么简单,果然我们还是招惹上这不干净的东西了,谢叔应该是早看清楚这东西了,所以他才被吓得半天不敢动弹。 其实我对这东西的面孔还没有怯意,我只是对他那可怕的攻击力心有余悸,果然他又朝着我和谢叔奔了过来。 我后撤几步,抓着谢叔的手扭头就跑,谢叔被我带着跑了几步就不动了,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转头一看,我就愣住了,谢叔好端端的站在原地没有动,而我手里抓着的根本不是他,那我手里抓着的会是谁啊。 我撇头一看,一张同样漆黑的脸映入我的眼帘,我顾不上惊慌,二货不说抬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这家伙看似比刚才那家伙弱多了,我一脚踢中他的腹部将他踢翻在地。 这时谢叔还傻傻的立在地上一动不动,而那另一个烧的焦黑的人已经扑向了他,我大喊一声,“谢叔小心。”随即扑了过去,可谢叔听了我的警告依旧一动不动,那人一掌就将谢叔掴倒在地。 多亏他这一掌把谢叔敲醒了,当那烧焦的人再想扑击谢叔时,谢叔就地一滚躲了开来,我也恰在这时赶了过去,那人只想着扑击谢叔,全身没顾忌到身后的我,我毫不客气的将他一脚踹了出去,拉起躺在地上的谢叔就跑。 可我和谢叔刚一转身就撞上了另一个早被我踹翻在地的人,他咧着嘴得意的看着被堵住的我和谢叔,一副得意的样子,谢叔没见过这阵仗,吓得一阵哆嗦,“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缠着咱们不放。” “怎么,怕了?早说不让你来的,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我一边看着面前那咧着嘴笑的焦人,一边回答谢叔。 谢叔强自挺了挺脊背,“谁说我怕了,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怕了?” 我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我说谢叔,咱能不能别逞能,你要是不怕的话这家伙交给你了。”其实后半句只是逗他而已。 不想谢叔却真要上了,他捋了捋袖子说道:“交给我就交给我,谁怕谁啊。”说完话之后他当真走上前去。 他这一举动可把我吓了一跳,我伸出手把他拽了回来,骂道:“你不要命了?”我的话只说了一半前面那东西就跳起来扑向了已经转过身的谢叔背后,我看这下可不得了了,赶紧将谢叔使力一带,右脚迎着那东西跳起来的小腹踹去,这东西在空中转动不方便,被我踹的飞出去很远。 当我回过头时,谢叔却又被后面的那个东西缠住了,那东西双手绞着谢叔的手臂,张口就咬向了谢叔,谢叔已经没了抵抗的能力,急得乱叫,我奔前几步,右臂勾住那东西咬下来的头颅。 我看锁住了这家伙的脖子便使力一拖,不想那东西绞着谢叔的手依旧没有放开,因此谢叔和那东西便被我齐齐带倒在地,我本来是想将谢叔和那东西分开的,这下可好,他两不仅没有被分开还绞的更紧了。 我一看坏了,刚想蹲下身分开他们,却听得谢叔哎呦一声惨呼,那家伙紧紧咬着谢叔的肩头不松口,我赶忙蹲下身冲着他的脑壳就是一掌,那东西被我敲的松开了口,谢叔乘机骨碌一下爬了起来。 可他还没站稳身子后边的那个东西也扑了上来,谢叔再次应声倒地,我只能放弃整治躺在地上那东西的机会,顺势在地上一滚,看准那家伙的脖子转身就是一脚,只听咔嚓一声,那东西应声飞了出去。 等我装过身再想收拾那躺在地上的家伙时,他已经站起来了,不等我收拾他,他就扑向了我,可我这时也失去了收拾他的最好机会,急切间回顾了眼谢叔,见谢叔暂时没什么事,我便一转身迎向了那家伙。 那家伙并不惧怕我,其实他本也没必要惧怕我,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由于我是滚着迎向他的,所以他见我滚过去时有些着慌,疾退几步才将身子微微一蹲,双掌护着胸静待着我扑过去。 第五十二章 傀儡 见他如此待敌,我猛然弹身而起,本来横着滚向他的身子突然转了九十度,双手看准破绽直击他的前胸,虽然我的速度很快,但那东西还是有所防备,他见我来势凶猛,突然放弃了防御,平躺在地。 我不防他有此一招,径直跃过了他的头顶,他用双眼瞪着我,见我跃过了他的头顶,喉咙里挤出几声干笑,那呵呵的笑声听的人很难受,笑声未完,那烧焦的人猛一拍地倒立而起,双脚一翻反踏在了我的背上。 我还没来得及叫唤就被他踩在了脚下,他似对我不感兴趣,微一踏我的后背就窜向了谢叔,谢叔不虞这边有事,他还呆呆的看着那边刚爬起来的那人,我趴在地上已经没时间去阻拦他扑向谢叔了。 “谢叔,当心。”我用力吼了一句。 谢叔听我说话急转头看去,他这一转头正好撞上了扑过去的那人,那人双手一拢就想把谢叔拢起来,谢叔的身体还算灵活,见那人双手拢了过去,谢叔突然朝他腋下钻了过去。 那人一下拢了空,转过头奇怪的盯着谢叔,乘着那人打量着谢叔的功夫,我急忙蹦起来窜到谢叔身旁。 那人见我起身并没有什么动静,只是转着脑袋打量着谢叔,突然他伸出手及其含糊地说道:“拿来。” 我和谢叔相顾一愕,莫名其妙地齐声问道:“拿来什么?” 那人又是含糊的说了一句拿来,我和谢叔实在想不到他要的是什么,可他也只说着这一句话,我见此人应该是早就死了的人,可他怎么会说话呢?虽然话语不是很连贯但是还是能听得清的,我意识到这死人不简单。 最让我纳闷的是这人左右只说一句话,我和谢叔想问什么也问不出来,我借着摸头的功夫小声对谢叔说道:“谢叔,咱们想办法跑吧。(.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可我的话音刚落,那人却及其生硬地说了一句,“你们别想着逃跑。”虽然有些生硬,但是比刚才那话好听多了,他的话音刚落,呆立一旁的那黑家伙身影一闪就到了谢叔和我的后面,他两呈包夹之势,这样我想跑也跑不了,只能按下心和他谈谈了,打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我有自知之明,可是我搞不懂的是他怎么会听到我和谢叔说的话呢。 “你不只会说一句话嘛,为啥就要说一句话呢?”我盯着他问道。 “拿来。”他又开始重复这一句话,我万没想到他会这样,弄得我精神都有些崩溃了,再次看了眼身后那家伙站立的位置,这两家伙死死的围住了我和谢叔,想跑也不可能跑出去了。 我叹了口气问他,“你想怎么样?” 可那东西并不回答我,依旧一个劲的说着把东西交出来。 我看着他这样实在有些心烦,可我又不能怎么样,只能听着他重复着这一句话,但我和谢叔也走不了,只能呆呆的站着,刚刚由于紧张的打斗并没有什么感觉,现在神经微一放松身上就觉得有些寒冷,我缩了缩脖子,将手揣进了兜里,谢叔似乎不冷,站在一边看看前面那东西,又转头看看身后那东西。 后面的那东西一直不说话,只有前面那东西一直喃喃着拿来,他们也没有了动手的打算,站立在哪里,虽然双眼在瞪着我们,可那目光却显得很呆滞,我想着两具尸体一定是有人控制的,可我想不出这控制他们两的人躲在什么地方。 那东西念叨了一阵之后仿似也累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同时他的眼帘也慢慢低垂下来,看了看身后的那东西,发现他也是如此,我轻轻敲了敲谢叔的胳膊指了指前面,谢叔会意的点点头。 我当先蹑着手脚向前走去,当我绕过那东西的身旁时,冷汗莫名的就流了出来,还好没什么事,谢叔也学着我悄悄蹑了过来,原本我以为没什么事了,可谢叔刚刚接近那东西,那东西右脚一伸绊住谢叔,右手一晃伸入谢叔兜里拿了点什么东西缩了回来,谢叔也被绊的趔趄了几步奔到了我身边。 我抓着谢叔的手就想拖着谢叔退走,可这下换做谢叔不依了,谢叔挣脱我的手奔着那家伙就去了。 我也急了,伸手一拉谢叔却没拉住他,“谢叔,你回来。” 可谢叔并不听我的话,气呼呼的冲着那家伙扑了过去,蓦然,本来空旷的寺庙突然破空传来一声呼哨,这哨音猛地在我们耳边炸开了,我先是一愣,接着便看见那两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拔腿就跑。 谢叔不说话,只是紧追着不放。 第五十三章 计谋 我心中奇怪,一块破布真的这么重要吗?想着我就跟了过去,谢叔这样莽莽撞撞的,我还真怕他出些什么事。 谢叔这几步跑的飞快,我都有些撵不上了,可他还是没有追上前面跑着的那两个东西,那两东西知道谢叔在他们后面跟着,疾奔几步就跳入了高塔笼罩的暗影中,谢叔一急就也想跳进去。 幸而我这时恰恰赶到了他的身后,急忙伸手拽住他已经蹦出去的身子,谢叔站稳身子以后不仅不对我有所感激,反而转头瞪了我一眼,我不仅一愣,谢叔乘着我愣神的瞬间拍开我抓着他衣领的手跳入了暗影中。 等我醒过神时,他已经跃入暗影中了,我轻呼一声谢叔也想闯过去,可还没等我动呢,一个黑影就跃了出来,我还以为是谢叔呢,有些不满的嘟囔着,“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有点大人的稳重,行吗?谢叔。” 我边说边走向了那静立的人影,他起初并没有动,等我说完话之后,他才慢慢转过身子,“你是在说我吗?”那人缓缓说道。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高兴的差点蹦了起来,等到见了他那熟悉的面孔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一跃而起,“师父,你什么时候到的?” 师父站在月光下,轻轻笑着,这几天确实有些想师父了,尤其是经历这么多事,使我感到孤立无援,看到师父我就觉得心里有了底。 我奔过去看着师父问道:“师父,你的伤没事了?” “嘁,就这点伤能难倒你师父?”师父斜睨着我。 我轻吁一声,“敢不敢不吹牛?” 师父猛地将眼角一瞪,“什么叫吹牛,你师父是吹牛的主吗?不信你问问那小哥,你问问他我是怎么醒过来的,嘁,吹牛,我是吹牛的人吗?”好像我触及了他内心的底线,师父站在那里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这时我可没心思和他斗嘴,谢叔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多半是没事了,他还从暗影里蹦出来的呢,我怕问他,“对了,谢叔呢?” “那老小子,那老小子最近怎么样?好久没和他痛痛快快喝一顿了,上次他说我拼不过他,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了。”师父又是唠唠叨叨个没完,一场病下来师父似乎变了个人,以前他可没这毛病。 我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我问你见谢叔了吗?” 师父知趣的闭上嘴,看着我茫然的摇了摇头,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那你躲在这里干什么呢?你在这里一个人都没看到吗?” 师父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刚到啊,并没有看见一个人影,老谢这小子没和你在一起吗?等我见了他再收拾他,居然不管我徒弟。” 我没心情听他扯淡,他没有见到谢叔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略微有些心慌,拨弄开他挡在我前面的身体就想走进暗影去找寻谢叔的踪迹,可我刚刚迈出去半步,那暗影中又跃出来一个身影,幸亏我躲得早,不然就撞在一起了。 这黑影跃出来之后背对我看着师父,师父突然笑了,“怎么,找到你那宝贝物什了吗?” 虽然初学后有朦胧的月光,但是一下子我还是没有看清楚这猛然跳出来的人是谁,等他开了口我才知道是谁,这人听完谢叔的问话之后,才缓缓接口道:“用你管吗?一天天就你事最多。” 虽然这声音不大,但是我却真切的听出这声音就是谢叔,一时我搞不懂他们在干什么,于是我怀着好奇问道:“谢叔,这是怎么回事?我师父不是说没见着你吗?” “你就别听这小子胡扯了,他能不知道咱们在这里吗?你一天天就被他骗着我了。”谢叔似有些气愤,又似有些怜悯的看着我。 我转头看向师父,师父一脸坏笑的看着我,我这才明白过来被师父耍了一次,谢叔叹了口气,“其实你两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说完这句话,他又窜入了黑影,我不知道他去干啥了,等了半晌随着一阵嘶嘶的拖动声,他拖着一个焦黑的尸体返了出来。 我看了一眼刚才还和我们厮斗在一起现在软绵绵窝在地上的焦尸,然后惊奇的看着谢叔,“谢叔,你不是不敢动这些东西吗?” 谢叔瞪了一眼师父没有说话,但是我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定时师父逼着谢叔这么做的,所以谢叔才对师父怒气冲冲,可谢叔似乎对师父这种近似无赖的行为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在语气上有所不满。 可师父根本对他不予理会,我也有些生气,赌气的转过头不在管他,师父也不介意,定定的站在那里也不理我和谢叔,盯着地上自己的影子不知道想着什么,但是看起来他颇有些消遣自己的意思。 谢叔朝我撅撅嘴悄声说道:“这老小子现在可傲气了不少啊。” 我看了师父一眼,转身悄悄说道:“他傲个屁,还不是被人一顿狠揍啊。” 尽管我已经很啸声了,但是还是被谢叔听到了,他转身怒气冲冲的瞪着我,“沐安,我说你小子吃里扒外啊。”说着就想过来揍我,我急忙奔到谢叔身后,谢叔也配合的很,横在我身前冷眼看着师父,师父再不好动手,只能狠狠瞥了我一眼,我摇了摇头,师父这人,最受不了的就是人揭他的短,这也就是我,要是换做别人,师父早上去一顿暴揍了。 我看师父还有些余怒未消的意思,躲在身边赶紧转换话题,“师父,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而且还是大半夜的,你是不是算准我和谢叔在这里啊。” 没等师父说话谢叔却抢先哼了一声答道:“你还真以为他能掐会算啊,我之所以来这里还是被他骗来的呢?”谢叔的语气里满是火药味。 师父听完这话,大大咧咧的哈哈一笑,“那还不是你老谢甘愿被骗吗?不然我怎么能劳您大驾呢?是吧。”说完师父还有些得意的神色。 我搞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看看师父又看看谢叔,谢叔看我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于是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翻了一阵递给了我,我接过手机莫名其妙的看了眼谢叔,谢叔不说话点头示意我看短信,手机屏上只简短的写着一句话:晚上八点,栖行寺见,我能告诉你一切,署名是你的老朋友。我看了眼手机号,居然是一个陌生号。 看完这短信我总算明白了一些,将手机递还给谢叔,看着师父问道:“师父,这一切都是你的杰作?”说着我指了指那早已僵硬了的焦尸。 师父鄙夷的看了眼僵卧在地上的焦尸说道:“我还不至于用这么下流的东西呢?” “那就奇怪了,既然不是你弄得这些东西,那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我奇怪的问道。 “我说你可够笨的,要是我弄得我至于用他两对付你吗?”师父答道。 “至于”我简短的回答师父,我坚信师父为了玩我和谢叔是会干出这种事的,反正他也能操控的了这些焦尸。 谢叔听我说完话气的又想蹦过来打我,但是还是被谢叔截了下来,谢叔脸上满是怒气,“那你故弄玄虚干啥,连个名字都不敢留,害我们爷俩大半夜跑了这么远的路程,而且还差点被人跟踪了。” 师父斜着眼看着谢叔,“是差点被跟踪了吗?你们把那伙人看的太简单了,事实上你们一直就在人家的控制范围内,所谓甩脱了跟踪只是给你们一个假象而已?” 我有些明白过来,“师父,你是说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们搞的,对吗?包括德云大师的死,已经我们刚刚遭受的攻击都是他们干的吧。” 第五十四章 小哥 师父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那怎么说来,你早就来这里了?” 师父这时反而摇摇头说道:“哪有啊,是你们爷俩太笨了些,人做了这么简单的一个局就把你两玩的团团转,谢瞎子,你可真名不虚传啊,一心就扑在书堆里,真的成了个书呆子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师父又在寻着谢叔的开心。 说回来我还真不知道谢叔有这么个名号,我奇怪的看着谢叔,谢叔没好气的骂道:“看什么看,看什么看,你别听这假道士乱说行不?我的小少爷。”说着谢叔上去扯了师父一把,“你这老小子,说点正经事不行吗?” 师父知道不能再开谢叔的玩笑了,他话锋一转一副认真的表情,“说真的,老谢,你还不得不承认你两确实够大意的,要知道你们去找德云大师就应该想到你们走后他就会出事的,可你们偏偏还没有去管他,所以德云大师的死你们两难辞其咎。” 听着师父的话谢叔缓缓低下了头,“我承认,我承认这点是我的疏忽。”谢叔的话音中略略透出些苦涩的味道。 其实德云大师的死谢叔内心一直很愧疚,从他的行动就能看得出来,我看师父又引动了谢叔内心的伤痛,转头瞪了师父一眼忙转换话题,“对了,师父,你为什么要这么神秘的约我和谢叔来这里啊。”我可不想看谢叔流泪。 果然谢叔也转过头看着师父,“对了,你小子还没说为什么连坑蒙带拐骗的把我们爷俩骗到这里所为何事啊。” “呶,还不是为了这些东西啊。”师父似乎有些冷,把双手缩进袖筒抱在胸前用脑袋指了指伏在地上的焦尸。 谢叔接口问道:“就为了他?” 我有些明白师父的意思了,上前一步答道:“当然不是,为的是这后面隐藏的人物吧,师父是这样吧,师父只是把你我当做诱饵,当做一个引诱鱼儿上钩的肥饵而已。”我看着谢叔说着这些话。 谢叔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刚进寺庙他就给我发短信让我故意在废墟里乱翻呢,而且还要我装作找到什么东西惊喜的样子给你看,原来玄机在这里啊,这老小子。” 师父搓着冻得发僵的手,笑呵呵的说:“谢瞎子,你还先别高兴,就你这点智商,白瞎你这个人了。”说完他又跺了跺脚,却并不看谢叔一眼。 谢叔脸憋得痛红,但是他又无从发作,只能瞥了眼师父了事,师父挑了眼谢叔,“谢瞎子,你还别不高兴,我说的可句句是实话。” 月光下能清晰的看见谢叔气的嘴唇都有些发白了,可他始终吐不出一个字,见师父还要喋喋不休的样子,我开口骂道:“行了,我说师父,几天没见你嘴就这么不值钱了,嘚啵嘚啵个没完没了的,说正事,你什么时候到的?” “当然是上午了。”师父答道。 “那你怎么会知道怎么多事啊?”我又问道。 “因为我一直跟着你们啊。”师父又是只说了一句话,我不得不怀疑他在吊我的胃口,可我又不好发作,万一他不和我说这经过那可有得玩了。 我沉着气继续问他,“那你一切都知道了?既然你跟着我们,那你怎么能让那伙人暗算了德云大师呢?” 听我这样一说谢叔也来了劲,“我说老道士,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咱俩之间的恩怨你怎么能扯到一个素不相识的得道高人身上呢?” 师父也来了气,“我说谢瞎子你别血口喷人行不,你以为我不想救德云和尚,我他妈也是人,我他妈没有三头六臂,一头顾着你们两祖宗,一头还得顾着德云和尚,难免有所闪失,你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承受这一切试试。”师父越说越激动,几乎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我忙打断了他们,“我说你两的岁数加起来都上百了,怎么还都像小孩似得,遇到事就不能平心静气的考虑考虑吗?” 师父转过头不再说话,随便抽出烟胡乱抽着,谢叔也不说话,只是闷头蹲在一边。 我看了看谢叔又看了看师父,终于我还是走过去拍了拍谢叔的肩膀,“行了,别生气了。” 谢叔站起身,看起来他的情绪稳定了很多,他走过去拍拍师父的肩膀,“老道士,对不住了,我错怪你了。” 谢叔依旧不说话,背着身猛抽着烟,谢叔见师父仍旧背着身,以为师父还在生着他的气呢,于是尴尬的笑着说道:“嘿嘿,老道士,你心胸不至于这么狭窄吧。” 师父不说话从左手的烟盒又抽了一根递给谢叔,谢叔没有做声只是默默接过烟却没有点着,谢叔没有说话师父却长长吐了口烟说道:“其实老道士的死我确实也难辞其咎,我也有愧故人啊,早应该把那小哥请过来的。”说完师父眼眶中竟然隐隐泛出了泪光。 我对谢叔、师父和德云大师的交情一无所知,但是从他们两的举动上能看得出他们三的感情非比寻常,虽然谢叔和师父的关系似乎有些小裂痕,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老友之间的感情,其实我也不明白谢叔和师父之间到底有什么隔阂,但是最为奇特的是他们之间虽有隔阂可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很好,该拼酒还是拼个没完没了,只是喝醉了之后偶尔才会说到这件事,但谢叔也只是说师父故意整他,说师父是正人君子心里还怀着过去的仇呢,我也试着了解过他们的过往,可终究还是一无所获。 就在我想着这些往事时,突然腾腾腾几声疾奔声,一个黑影远远的奔了过来,远远看着似乎有些熟悉,到了近前我终于认出这奔过来的人就是我和谢叔从秘境救出来的那小哥,那小哥手里似乎还提着些什么东西,我看不真切。 我见师父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于是我也没有动,静静等着小哥奔到我们前面,“咚”的一声把手里提溜着的东西扔在地上,他气喘吁吁地骂道:“这死胖子,死沉死沉的。”同时甩了甩发疼的手臂。 第五十五章 迷雾 我愣了一下,随即答道:“小哥,你也到了?” 小哥朝我招招手笑了笑才转过脸看着师父说道:“我说老爷子,费这么大力弄这么个胖子,我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他有什么大的能耐。” 这时我才注意到小哥丢到地上的那人,那人一动不动的堆在地上,像个小山丘似的,而他身上的穿着也不怎么好,一身深蓝色的运动服,脚上胡乱套着一双帆布鞋,只是这衣服似乎不合他的身材,穿在他身上瘦小了很多,尤其是上衣,像是一个马甲一样披在他的肩上,别提有多别扭了。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小哥,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么个肥胖汉子怎么也不像是为难咱们的那伙人的成员啊。” 谢叔也向前轻挪几步附和着,“是啊,看着不像。”说完谢叔用鄙夷的眼神瞥了下师父,似乎在说,‘你也不过如此。’ 师父当然没有发现谢叔这细微的面部表情,他现在只顾着端详那伏在地上的胖子,听完谢叔的话之后师父干脆地说道:“这还不简单,小哥,把他弄醒来吧。” 小哥本来站在一边没有动静,听师父招呼他,他才答应一声走过去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在那胖子的鼻子绕了一圈,那胖子闻着那味道之后猛吸了几下鼻子,然后阿嚏一声,他这一个喷嚏打得唾沫星子乱飞,幸亏师父躲得快,不然还真会喷他一脸,尽管如此师父还是厌恶的身上扇了扇,似乎在驱赶着什么。 那家伙打过喷嚏之后慢慢睁开了双眼,他一睁眼看到我们四人八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吓得惊呼一声,紧捂着胸脯惊慌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他这一副惊惧无奈的神情完全就是遇到了色狼的表现,这样一问反而弄得我一脸尴尬,小哥被这胖子逗得捂着肚子直乐,他朝师父挥挥手,“老爷子,你问吧,我先歇一会,乐死我了,这哥们太乐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说完之后他捧着肚子蹲在一边乐着。 师父被小哥整的一脸无辜,仿似是他要调戏那胖子,他瞥了一眼蹲在地上狂笑的小哥,没好气的骂道:“你这胖同志,像个爷们行不?把自己搞的像个娘们似的成什么样子嘛。” 师父说了半天那胖子依旧抱着胸惊恐的看着师父,师父见他说了半天还是不管用,上前一把扯下他护在胸前的手臂怒声道:“你这胖同志,捂着个胸干啥?放心吧,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师父本想拿下他护在胸前的手,却不想他死不放手,争执到最后还哭了起来,他这一哭只把师父整的哭笑不得,一旁的谢叔却借机打趣道:“老道士,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啊。” 师父这时真的对这小子没了办法,看着蹲在地上哭个不停的胖子他递过去一片纸巾,那胖子接过纸巾别擦泪别哽咽着说道:“你……你……你们想……想干什么?俺可没……没钱啊。” 师父一生最烦的就是这种大老爷们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他白了这胖子一眼,“行了,行了,我们知道你没钱,我们也不是问你钱的事啊。” 小哥早止住了笑,见师父现在也不可能平心静气的问什么,他走过去拍拍师父的肩头,“哎,老爷子,让我来问吧,你先歇歇。” 谢叔对这胖子无奈以极,只能连摆着手,“算了,算了,我是治不了这胖同志了,还是你来吧。” 小哥将手缩进袖筒点点头,谢叔拍了拍小哥的肩头叹了口气,“我是无能为力了。” 小哥扭头看着谢叔缓缓走到他的身后,似乎借机想着什么,突然他转身疾奔几步,脸几乎就贴着那胖子的脸,那胖子猛然之下被小哥吓了一大跳,他拖着肥胖的身子双手撑着地后退了几尺。 小哥看着那胖子惊恐的表情仰起脸一阵狂笑,“都说胖子容易被人吓着,果不其然是这样啊。” 我搞不懂小哥此举何为,但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吓这胖子一跳,那胖子显得特别委屈,“那俺从小就胆子小嘛,这能有啥招。” 小哥收了笑,侧着头看着他,“果真如此吗?” 小哥早收了他轻咧的态度,虽然依旧是睨着眼看着坐在地上的那胖子,但它的目光却凌厉无比,看的人一身寒意,他逼视着那胖子,那胖子被盯得害怕,突然又开始哭了起来,“你们到底是要干什么吗?俺是真的没钱,不信你们可以收啊。”说着他抖了抖自己的衣服。 小哥却不吃他这一套,突然间发起狠来,蹲下身掐着他的脖子冰冷着声音说道:“别在小爷面前玩这套,小爷不吃这套,快说你是什么人?” 那胖子被小哥紧紧掐着脖子,紧喘着气惊慌的都忘了哭了,“小哥,小哥,咱们有事好商量,你别……别这样掐着俺,俺……俺喘不过气来。” 小哥盯着他的眼睛骂道:“胖子,你他妈还不识相,是吧,那就别怪小哥我对不住你了。”说着小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把小刀在胖子面前晃了晃。 那胖子本来就是胆小的人,见小哥开始动刀了,他吓得又开始哭了起来,同时地上一阵哗啦啦的声音,我心中奇怪,低头一看只见雪上已经被烫了一个冰洞,还有丝丝热气在洞口徘徊不散。 我明白是这胖子被吓得尿了裤子,却没好意思在笑他,他已经够狼狈的了,师父却不管这些,大笑着走上前去,“这孬小子。” 小哥仍抓着那胖子气愤不已,师父拍拍他的肩膀,“放了,放了他吧,小兄弟,我看你这次是抓错人喽。”说着谢叔满含深意地看了眼小哥。 小哥似乎也觉察到被人耍了,他一脚蹬开那胖子,怒气冲冲地瞪着那胖子,那胖子早怕了小哥,顾不得形象在地上爬了几步爬到师父的脚下拽着师父的裤脚,师父动了恻隐之心,俯下身把胖子扶了起来。 胖子脸上犹有惧色,小哥又狠狠瞪了瞪他问道:“那你怎么会躲在寺门口的草丛里呢?” 胖子委屈的看了一眼,“不关俺事啊,本来今天下午俺想着上街去偷辆自行车卖了过日子的,俺都好几天没吃饭了,俺看上了一个崭新的车子,本来都已经撬开了锁,可是还是被车主逮了个正着,俺心想这下完了,不料那车主并不生气,还乐呵呵的带我去吃了饭,我很感激他,他却笑着说没事,俺连连道着谢就想走了,可那车主却在这时变了脸,他冷着脸说要我帮他一件事,俺胆战心惊地问他要帮什么忙,他就告诉我来栖行寺门口的草丛蹲着就行,过了十二点就没事了,听说他让俺来栖行寺,俺死活不干,因为俺以前饿的紧来寺里偷过一次吃的,被这里的小和尚打的半死,以后俺就不敢来这里了。” “现在那车主却让俺来栖行寺,俺怀疑他就是栖行寺的人,故意这样来整俺,他怎么说俺就是摇着头不干,最后他彻底翻了脸,威胁俺要是不干就把俺进公安局,俺实在没辙只得和他来栖行寺了,本来没俺还胆战心惊的,可他带俺进了庙才发现这里根本没了人,黑漆漆、空落落一片,看的有些渗人,他把俺安排到门口的草丛中闪了个身就不见了踪影,俺想走但是又怕他就在周围监视着俺,但是俺呆在那里也害怕的不得了,就这样战战兢兢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俺突然看见眼前一个黑影划过,俺刚想招呼一声就觉得脖颈一麻,然后俺就不知道了,等俺醒过来时就已经到了这里。”那胖子又惊惧地盯了一眼小哥。 小哥生气的朝他挥了挥拳头,他躲在师父背后吓得又缩了缩脖子,听完这胖子的解释之后,师父又问他,“胖同志,那你说说威胁你那人的相貌呗。” 胖子似乎在用力着想着,到最后才紧皱着眉头面部略略有些愧色,“老同志,俺实在对不住你,俺想不起来那人张啥样了,就记得他的个子和你个子差不多。” 第五十六章 商讨 小哥看着那面含愧色的胖子跑过来就想踹他,最后还是师父拦住了他,小哥依旧不依不饶地骂道:“妈的,记个人就这么费事吗?” 那胖子也知趣,只是缩在师父背后不说话,师父见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于是挥挥手说道:“你走吧。(.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那胖子探出脖子问道:“没俺什么事了?” 师父突然转过头双眼似要喷出火来,“滚,滚得越远越好,别让我在遇到你。”他的话音突然冷了不少,听得我都有些胆颤,看来虽然师父脸上并没有什么表示,但是内心对这次挫败还是很恼火的。 那胖子见师父火起,不敢再说什么,连滚带爬的跑向寺门口,他还不时的回头看一眼小哥和师父,小哥和师父冷冷站着,也只是看着那胖子,其实他们不是看着那胖子,我想他们一定在想着什么。 等那胖子消失在转弯处,师父才略显沮丧地说道:“得,又白忙了大半个晚上,这小子够狡猾的,到底是谁再和你作对啊,谢瞎子。” 谢叔沮丧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想他不是和我作对,而是和你的宝贝徒弟有关系,他们可能是冲着你徒弟来的。” 这话说到我身上,师父的脸上立马就变了,他关切地问我是怎么回事?于是我就将在那神秘老楼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师父,师父听完之后凝着眉蹲在地上开始沉思着,但是小哥却没有什么表情,依旧微微带着笑,似乎他对这不感兴趣,但我隐隐约约能猜到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 可他既然没说我也就没问,因为我知道问也是白问,他不会告诉我什么的,师父沉思了一会儿才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说道:“沐安,我想你是丢了些什么东西在老楼里?” 我不明白师父的意思,谢叔也不明白他的意思,我本来准备问师父是怎么回事,可谢叔比我嘴快的多,他抢先说道:“老道士,你弄什么玄虚?你说小七在老楼丢了什么东西,你说到底丢了什么东西。” 谢叔这句话刚刚落地,还没等师父说话他一拍脑袋急呼道:“遭了,咱们可能遭了那胖子的道了。” 我、师父、小哥三双眼睛齐齐盯着他,谢叔也盯着我们三人解释道:“那胖子很有可能是装傻充愣的,我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刚刚才突然意识到,我们一直在被他带着走,从刚一见他就被他套牢了,你们仔细想想,那小子一睁眼一通胡搞是不是就把你们的警惕心都给搞乱了,接着他又一直示弱与人,这样一来咱们的警惕心就全没有了,尽管那小哥没有全被他带乱,但是老道士,你可是在关键时候帮了那小子一把,我想这小子应该是把你的心理研究透彻了。” 谢叔一番话说得我们三人都傻了,可细细一想事情还正如谢叔所说,一开始我们的主动权就被那胖子夺了去,然后就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尤其是师父到最后就彻底护着他了,要不是了解师父的为人,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师父是和那胖子串通好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师父傻了片刻,突然俯下身不避脏乱仔细闻了闻那胖子刚才吓得尿裤子的地方,等他站起来时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这已经说明了一切,我们四人确实被那死胖子耍了一遭,那胖子就这样不慌不忙地在我们面前溜走了。 小哥见师父的脸色有些吓人,拍拍他的肩头叹着气说道:“好啦,老爷子,吃一堑长一智也未必不是好事,虽然这次没有逮着他们,但是至少事情已经有了些眉目,我们也许可以从中着手很多事的。” 师父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等小哥说完话没几分钟,他的脸色就恢复了常态,但他犹有恨意,呲牙咧嘴地说道:“下次见到这小子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小哥再次拍拍他的肩头,“行了,老爷子,话说回来,你没看出来他们在这里布置不怎么严谨吗?好似他们并没有多注重这地方,要不然那胖子也不会这么狼狈。” 师父点点头表示同意小哥的看法,小哥突然若有所悟似的哎了一声,“对了,老爷子,你刚刚说沐安在老楼丢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啊。他……”师父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看师父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事不好说,谢叔这个书呆子才不管这些,冲过去问师父,“小七是不是丢了魂了,你这么神神秘秘的。”我有理由相信正是因为谢叔呆呆傻傻的性格所以师父才会叫他谢瞎子 师父一脸哂然地看着奔过来的谢叔,“瞎子,不知道就别乱猜。”然后他不顾谢叔莫名其妙的眼神转而看着我说道:“沐安,看来我有必要和你闯一闯传说中的老楼了。” 我没想到师父会要带我去闯老楼,于是好奇地问他,“为什么?这里的一切都不管了吗?既然你都来了,应该先把这里的事料理了。” 师父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这傻孩子,你还没看出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惹出来的吗?咱们不用管他们,他们也会找上咱们的。” 我点点头明白过来师父的意图,小哥一直抱着胸站在师父旁边,这时候他才有空说话,“老爷子哎,你先别莽莽撞撞就往里那古怪的老楼闯,先想清楚了这之间的关系再进去,梁十七那家伙不好惹,我没想到他居然会加入了轮回谷,可想而知轮回谷主的实力是有多强横,听沐安的口气,那女子也不是善于之人,我是想说能不惹轮回谷就尽量不惹轮回谷。” 师父叹着气答道:“小哥,现在咱们已经避不开了,轮回谷这道坎儿是必须要迈过去的了,现在主要的问题是咱们应该怎么迈过这道坎儿,咱们现在要商讨的就是尽量避免和轮回谷的人对上了,那样两头都捞不着好。” 小哥摸着下巴点点头,“嗯,对,暗中那股势力似乎有意引诱我们去与轮回谷争斗,这样他好收渔翁之利。” “嗯,对啊,咱们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师父附和道。 “那咱们应该怎么办呢?”小哥说道。 有师父和小哥在,我和谢叔完全歇了下来,几乎连说话的资格都没了,可我脑中现在确实如一团乱麻,什么人非要和我们做对啊,仔细想想这一切的起点好像都是从父亲失踪开始发生的,难道父亲身上背着什么秘密?还是父亲本身主导着一个什么秘密? 所以父亲刚一失踪,他们就乱了阵脚,所以他们就想到了我,所以才有了村里发生的一切?这个推理也许成立,但是父亲到底在守着一个什么秘密,他又是因为什么突然就不见了呢? 我想不通这些,于是乘着师父和小哥停下交流的档口问师父,“师父,你对这件事有头绪吗?” 师父愣了一下,答道:“没有,我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你老爹就是个大骗子,而且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大骗子,我想他和我交朋友就没怀什么好意,一方面他是想让我帮他看着你,另一方面他是想再我这里了解些知识吧,这老狐狸。” 师父这样评价我爹我无话可说,因为我现在都搞不清楚我爹他瞒了我多少事,更何况是师父呢? 我沉默了一下又问师父,“那你想过在村里轮回谷的人怎么会缠上咱们吗?” 这时小哥却呵呵一笑接口答道:“你可真老实,那些人根本就不是轮回谷的,他们的目的应该是除掉你师父,可惜最后没有得手。” “那梁十七的事又怎么解释?”我问他。 “梁十七应该另有目的,要是梁十七和他们是一伙的话,就凭他们合在一起的实力,咱们三人现在保不准连灰都不剩了。”小哥答道。 第五十七章 蝙蝠 “那你的意思说这一切只不过是凑巧吗?”我问小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也不是凑巧,梁十七会去哪里完全是那伙人有意为之。”小哥瞪着晶亮的眼睛答道。 谢叔似乎冻得有些受不了了,跺着脚念叨着,“你们三有啥事会去解决吧,大半夜的被这老道士诳出来冻了一晚上,结果啥都没捞着,得了,得了,先回去吧,说着他就先朝外走去。” 不得已我们三人也只能跟上去,出了寺外,此时月已偏西,应该是午夜了,我们来时乘坐的车静静停在门口,谢叔长舒一口气,他边迈台阶边说道:“幸亏车还在,没让那胖子破坏了,不然咱们还真的走着回去了,这么冷的天,大晚上的走四五十里山路,谁受得了啊。” 我走在他身后,而小哥和谢叔走在我的身后,听了他的唠叨,我们三人并没有说话。 谢叔走下寺门前的台阶,刚要伸手去开车门,突然走在我身后的师父窜到谢叔旁边按住了谢叔摸上车门的手,谢叔不知道师父在搞什么,他刚要开口,师父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也摒着呼吸仔细听去,这一听果然让我听出些门道。 寂静的夜空中传来一阵扑腾声,像是有很多大鸟在挥动着翅膀一样,我心中奇怪,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鸟类活动的迹象,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转头看了眼小哥,只见小哥也是一副茫然的样子。 但是师父似乎知道些什么,皱着眉头四周张望着,突然光线似乎暗了一下,那扑棱棱的声音也更大了些,我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月光好像被什么罩住了,于是我抬头抽了一眼天上。 只见一片黑云罩住了月光慢悠悠朝着我们压了下来,我还正在出神的瞬间就听小哥一声轻吼,“快跑。”接着小哥拉着我就跑。 我木然的跟着他,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谢叔没见过这种场面,早呆在当地不能动弹了,师父一把推开谢叔将车门拉开把谢叔塞了进去。师父的动作干净利落,他将谢叔塞进车里之后顺势跨了上去。 小哥拉着我也在这时恰恰赶到,我也从迷蒙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不等小哥招呼我,我当先拽开车门跳了上去,小哥随后也窜了上去。 可没等小哥关上车门,那成群结队的鸟便扑了下来,小哥一拉车门硬生生将那些东西挤在了车外,可小哥的动作还是有些慢了,有少数鸟儿乘机钻了进来,尖叫着扑向坐在我旁边的小哥。 小哥手法奇准,那墨黑色的鸟儿速度已经够快了,可还是被小哥一把抓了个正着,只听咔嚓一声那鸟儿就一命呜呼了,我心中虽然有些不忍,但是也知道这是没法子的事,小哥摊开手看了下那黑漆漆的鸟儿说道:“是蝙蝠,很可能有毒。” 他话音未了,我就听得我耳朵边传来扑棱棱的声音,我心道不好,赶忙一低头,一个黑影就扑向了谢叔,师父伸手一巴掌把它拍在了玻璃上,这时玻璃上不时传来嚓嚓的声音,它们已经开始合力撞击玻璃了,眼看玻璃就要顶不住它们的袭扰了,小哥又解决了一个扑向他的蝙蝠之后急忙问师父,“老爷子,你怎么不开车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师父也急了,怒声骂道:“谢瞎子,钥匙呢?” 谢叔忙回了声在这里,可他刚拿起右手便端着不动了,“糟了,刚刚被你推进车时,钥匙好像掉了。” 师父一听傻眼了,大声吼道:“掉哪里了?” 谢叔怯懦地看着师父,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掉……掉车外了。” 师父白了谢叔一眼没有说话,小哥看着前边的谢叔说道:“我去取,你们等着。”说着他就要拽开车门。 师父摁住他的手摇摇头,“不,还是我去吧,你帮我照顾好这两活宝就好了。”说完他把车内的灯都关了,窗外的蝙蝠少了光也安静了不少,不似刚才那样拼命的扑击车窗了,但车窗的情况已经岌岌可危了,小哥甚至已经把右手压在车窗上来阻挡这些蝙蝠疯狂的进攻。 幸好车内的蝙蝠被谢叔和小哥清理干净了,不然腹背受敌我们早已喂了这些疯狂的蝙蝠。 师父刚要开门,谢叔却一把拽住了他,师父回过头半开玩笑地说道:“怎么?谢瞎子,你要去取吗?” 谢叔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递给他一个手电筒,师父接过谢叔手中的手电筒就要钻出去,谢叔有拽住了他,师父不得已再次回头看着他,黑暗中谢叔闷声说道:“老道士,你要保重,我还没请你喝酒呢?” 师父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梁逸凡这命生来就硬,阎王爷不敢收我的。” 我没有和师父说话,我也没有和师父去抢,因为我知道抢也白抢,师父不会让我去冒这个险,但是我知道虽然这些蝙蝠看起来比秘境中那些东西好多了,但是实际这些东西才是最凶险的。 我还在想着事的时候,师父已经打开车门钻了出去,只见窗外灯光一晃,那些蝙蝠吱呀一声就扑了过去,小哥比我理智的多,看师父钻出了车门,他立马爬到前面脱下衣服挡住了空档。 师父出去时的灯光吸引了不少蝙蝠,从车门钻进来的蝙蝠不算太多,几乎都扑在了小哥挡在车门前的衣服上了,等师父回手关上车门,小哥将袖筒一翻,“呼”的一下将那些钻进来的蝙蝠反包在衣服里面。 小哥抱着衣服甩给我冷声说道:“解决掉。” 我啊了一声,木然的接过小哥甩给我的衣服,那些蝙蝠被困在衣服里还不消停,唧唧咋咋的在衣服里乱冲着,很快小哥的衣服就被冲了几个小洞,眼看就要被这些东西冲破了,但是我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虽然遇事有些犹豫不决,可小哥可不像我,他见我端着衣服呆呆傻傻的,立马夺过我手中的衣服抡起来在车门上“哐哐”几下狠击,果然那些蝙蝠消停了下来,我看它们多半是不活着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消停。 小哥看叶没看将手中的衣服丢在一边,我虽然觉得有些残忍,但是也知道这是逼不得已的,没办法,这就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则。 小哥扔掉衣服之后视线转向了车窗外,我也跟着看向窗外,车窗上密密麻麻爬着蝙蝠,我只能看见一束亮光在车窗外晃动着,根本就看不见师父的影子,谢叔有些担心师父,小声问小哥,“老道士没事吧?” 小哥摇摇头不说话,目光依旧盯着窗外,车窗上原本静伏着的蝙蝠似乎发现了我们,又开始熙熙攘攘地冲击着车窗,一时间嚓嚓之声又不绝于耳。 小哥也无暇在看窗外师父的动静了,将刚才那件衣服重新拾起来抖也不抖连通那些裹着的死蝙蝠捂在了车窗上,我和谢叔也效仿小哥脱下外套堵在了车窗上,但是前面依旧和后面的玻璃依旧遭受着蝙蝠的攻击。 眼看就要顶不住了,而师父也迟迟不见返回,我心里有些焦急,“小哥,小哥,怎么办?要顶不住了。” 小哥呸的一声唾了口唾沫,狠声说道:“顶不住也要顶着,老爷子应该能找到的,再坚持一下,我想他马上就回来了。”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我实在不怎么相信,我甚至都不相信师父能好端端回来了,我可不像他,我还是有些实事求是的。 第五十八章 宴客 窗外哐哐之声不绝,仿似那群蝙蝠赌定车内有人,疯狂地扑击着窗户,我估摸着一时半刻它们不会停歇,只能用脊背死死顶着窗户,但双拳终究难敌四手,我们三人只能守得住两边,前边和后边的窗户随着哗啦哗啦的碎裂声硬是被这群奇异的蝙蝠挤了开来,我心想:这下麻烦大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小哥招呼了我一声留意着四周就想扑过去堵住后方破开的窟窿。 可他刚扑出去,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嘀嘀的喇叭声,接着刺啦一声似乎是一辆车停住了,但是外面只是师父手电筒的光束在闪动,别的就没有什么了。 我正自奇怪,突然稍显暗淡的空间微微一闪,白亮的光线透过挤满蝙蝠的玻璃照了进来,一时间我还有些不适应这光线的照射,罩着眼睛等了一会儿我才放下了捂在脸上的手,这时四周玻璃上的蝙蝠看的格外真切,一双双漆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车内的我们四人,我不由得有些胆怯,双手都有些颤抖了。 那些伏在车窗上的蝙蝠虽然一时奈何不了我们,但是它们的神情似欲生吞了我们才罢休。 正当它们把我搞的浑身不自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空中传来一声惨厉的吼叫,这吼叫直如壮枭夜啼,这啸声一过,伏在车窗上的蝙蝠突然蜂拥而起,片刻之间走的一个不剩。 我犹自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呢?突然前方又传来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透过已经被蝙蝠啄得千疮百孔的车窗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银白色的山地车急速地使了过去,而那些蝙蝠也群聚而起,紧紧地撵在那车的后面,这场景看起来颇为壮观。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那群蝙蝠跟着那山地车渐渐消失在夜幕里,我们三也目送着那车消失在夜色中才转回了视线,回想刚才那惊魂一刻可真够惊险,那些蝙蝠怎么会发了疯似的攻击我们呢?从开始到现在我们好像一直在打糊涂仗。 小哥转回头之后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我也发现有些不对劲,因为现在这里完全是漆黑一片,就连车外也是如此,难道是师父出了什么问题,偏偏师父也不出一点声,这使得我们觉得大事不好。 黑暗中小哥和我对视一眼,当先跳下了车,我也拉开车门跳了下去,师父一个人静静的站在月光下望着那山地车远去的方向出神地想着什么,小哥站在他的身后一动不动,既然师父没事,我也倚在车门上没有动。 我刚刚倚定身子前面哗啦一声轻响,谢叔也窜了下来,他见我们都没有动于是也倚在车门上没有动,可谢叔不是那种喜动不喜静的人,这点好像和一个读书人不符,但他就是这样,他靠在车门上闲敲着车盖,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始抽烟。 静站着的谢叔似乎嗅到了烟味,“谢瞎子,给我来根烟。”师父头也没回。 谢叔没有说话,默默地点了根烟递给了师父,然后他又退回车旁边,师父拿起烟一阵猛吸,吸过一阵后他才吐着烟圈说道:“我好像看到了她?” “谁啊?”我们三人齐齐问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洞中见过的那个女子。”师父依旧看着远方,谢叔和小哥相顾愕然,但是我清楚是怎么回事。 谢叔刚要开口询问,师父就出口打断了他,“走吧,咱们先回去吧。”师父似乎只想告诉我,并不想让小哥和谢叔知道,所以他才打断了谢叔的话。 师父并不理会谢叔和小哥当先打开了车门坐了上去,小哥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只是浅浅地笑着,听师父说要走,他跟在师父屁股后面打开后车门跨了上去,我当然也没话说了,走到另一边开门上了车,只有谢叔斜着眼看着师父,似乎对师父有所不满,但他也只是看着师父,并没有什么表示。 由于车窗被破坏的七零八落,而且这段路又不好走,所以师父开的格外慢,到了谢叔楼下已经是夜晚三点多钟了,师父将车钥匙扔给谢叔径直上了楼,谢叔叫住师父将家门钥匙丢给他然后端详着他那严重损坏的车直摇头。 小哥随着师父上了楼,我站在谢叔身后等着他,并没有随着小哥和师父上楼,谢叔摇着头说道:“头疼死我了,明天还得去修车。” 我苦笑着摊摊手没说话,谢叔拍拍了车身转身说道:“行了,先回去吧,不早啦,这些事等睡一觉起来再弄吧。” 我依旧没说话,跟在他屁股后面上了楼,走进家门才发现地上弄得乱七八糟的,小哥皱着眉不安地坐在沙发上,见我和谢叔回来啦,小哥站起来不好意思地笑着,谢叔皱着眉头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脚印,以及洒落一地的衣服,这境况活像是被打劫了一般,我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是师父杰作。 谢叔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衣服他朝着浴室怒吼一声,“老道士,你给我出来,有你这么霍霍人的吗?”说着他捋了捋袖子,大有冲进浴室和师父拼命的架势。 小哥在一旁局促不安地看着谢叔,我过去拍拍小哥的肩膀,将他摁在沙发上,小哥瞥了我一眼坐在了沙发上,谢叔最后还是忍住了冲进浴室的冲动,他一边收拾着地上七零八落的衣服一边朝我叨叨着,“你看你师父,一点教养都没有,愧为人师啊,愧为人师。” 师父这时恰巧从浴室出来了,他穿着浴袍边往客厅走边说道:“喂,谢瞎子,说什么呢,借你件衣服你就唠唠叨叨个没完,我还能指望你办点啥事啊。” 师父一脸不屑的走到沙发边,自顾自沏了杯热茶,谢叔也刚刚好收拾完地上散落的衣服,他转过身瞪视着师父,眼看一场大战在所难免,我拍拍小哥的肩膀说道:“我先睡觉去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我就准备开溜,小哥也是明眼人,他一眼就看出了局势拽着我问我他去哪里睡,我指给他卧室的方向就溜进了这几天谢叔安排给我的卧室,躺在床上我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很快就睡着了,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不愿意在想那些事了,我终想着过去的就应该过去,可这过去的事它似乎打算牢牢缠着我,并不打算就此成为往事,就此被人遗忘。 这一觉只睡的昏天暗地,等我醒来时才感觉浑身不自在,这才想起来昨晚累了一晚上,回来并没有冲一冲自己的身体就去睡觉了。 我使劲搓了搓了自己的眼睛,使得并不清醒的脑子得以清醒过来,我出了卧室并没有见着他们三人的踪影,就连谢婶的身影也没见,看来谢婶还没有回来,我摇了摇头钻进了浴室。 我舒舒服服冲了个热水澡回到了客厅打开电视闲看着,我奇怪谢叔、小哥他们怎么会比我起得晚呢,这都十二点多了。 我刚打算去看看他们醒没醒来,突然门把一阵响动,谢叔、小哥、师父三人说说笑笑的走了回来,我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奇怪地看着他们三人,谢叔看见我已经坐在沙发上了,他笑着问我看什么。 我摇摇头说道:“你们三去哪里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谢叔看了眼师父答道:“你师父怕他宝贝徒弟睡不好觉,所以不让我们叫的。”谢叔边说边坐在了沙发上,师父和小哥也坐了下来,小哥冲我笑了笑没说话。 谢叔喝了杯茶之后说道:“歇一歇,一会出去请你喝酒,老道士,有兴趣吗?”谢叔斜着眼盯着师父,眼里满是挑衅的味道。 师父轻啜一口茶,盯着茶杯答道:“好啊,拼酒?谁怕谁啊。” 谢叔放下茶杯摸了摸嘴唇,“好久没放开怀喝酒了,这一顿一定要倒一个才行啊。” 师父摸着茶杯答道:“拼酒向来是你先倒吧。” 谢叔被师父一语戳穿,脸上红了一片,他尴尬地笑着,“以前是让着你,这次定不会让你的了,不信走着瞧。” 师父轻嘁一声没再说话。 第五十九章 打架 师父拍了拍手说道:“好了,咱们走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知道他们出去了又会是一顿硬拼,可这也没办法,我只能跟着他们了,以防他们喝醉了闹什么事。 出了门谢叔开车拉着我们直奔云兴楼,昨天晚上的那辆车现在已经焕然一新了,完全找不到损坏的痕迹,小哥和我坐在后排不说一句话,一副乖孩子样儿,谢叔一边开车一边和师父东拉西扯着。 没过多长时间便到了云兴楼下,泊好车之后我们四人进了门,云兴楼向来是以服务到位出名的,我们刚刚进门,服务员便迎了上来,其实我最受不了这样,感觉很别扭,但是谢叔却很享受这种服务,所以我走在最后,让谢叔走在前面应付这些事。 谢叔是这里的常客,所以也不用说什么话,服务员带着我们四人上了二楼,我没说啥只跟着他们走着,小哥也没说啥,他也跟着谢叔和师父上了楼,实话说我是有点不想来的,可既然师父和谢叔要来我也不能扫了他们的兴。 服务员客气的将我们领进一个房间之后,递给我们菜单就出去了,谢叔和师父帮着抢菜单,两人像小孩似得,小哥捧着茶杯直乐,可我实在乐不起了,想到他们一会儿喝趴下的样子我就一阵阵犯愁,还哪有心思去管他们的事呢。 终于师父还是硬夺过菜单点了菜,谢叔不满地看着师父开口就要叫服务员,我示意他把菜单给我就好,一进屋子他两便开始抽烟,我实在有些受不了这浑浊的空气了,所以借机出去透口气。 师父将菜单递给我,我接过菜单出了屋子,屋外的空气就是比屋内好多了,走廊里并没有服务员的身影,本来云兴楼的规矩是每个房间门口都得站一个服务员,可二楼的服务员都没了影子,我想他们应该是临时有事,我也没有下楼,站在窗口看着屋外的树影,现在已是初冬,树枝上的叶子早已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虽然只剩下了树干,但是一排排树干还是颇显峥嵘之感,我边端详着楼下的树影边等着服务员上来。 我正看着楼下的树发呆,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哥们,借个火?” 刚才我正看着窗外的景色,脑中浮现着些以往的记忆,本来这些零散的记忆已经慢慢被我合了起来,遭他这一拍那记忆又散了开来,重新散入了记忆的黑暗处,我再想记起来已经不可能了,我心中恼火,没好气地回了句,“没有。” 我的话刚说完,只觉屁股上被人踹了一脚,我由不住撞在了窗台上,背后那人恶狠狠地骂道:“臭小子,你他妈怎么说话呢?老子这么说话是看得起你,你他妈还给爷甩脸子。” 我本来是忍着气的,想不到反被他踹了一脚,我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窜上了脑门,毫不犹豫的扭头朝身后的人影踹了过去,他似早料到我会踹过去,早早躲了开来。 “哟呵,原来是你小子,小爷到处找你找不到,今天终于逮到你了,妈的,你忘了你是怎么揍老子的,老子今天定要你血债血偿。”他恨声说道。 我起初并没在乎他,听他说话的语气好像认识我似的,于是我开始仔细打量他,仔细一看我才发现他就是我在火车站见过的那小子。 正可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小子不由分说就扑了过来,说实话我还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光,论单打独斗他都不是我的对手,我看中他的势子双手一伸抱着腰将他甩了出去,本不想和他纠缠,所以我下手一点都不重,只是避开他的攻势就算了,没想到这小子还不依不饶了,我刚将他甩出去他又缠了上来。 我心中很烦这种人,双手一揉一推将他推后几尺,同时口里轻斥道:“你他妈有完没完。” 那小子红了眼,并不回答我的话起身又扑了过来,这一下重新激起我心中的怒火,他本来是跳着踹向我的,却反被我踹倒在地。 这小子蛮有不折不挠地精神,刚被我踹到在地他就翻身而起,也许是我们两的动静太大,只听吱呀一声右边的门突然开了,我两本来还在对峙着,听到开门声齐齐转头看去,一个高大的身影钻了出来,“二子,怎么回事?”一个粗犷地声音说道。 我抬头瞅了一眼出来的这人,那人也正好瞅着我,看清楚这人的面目之后,我的怒火噔地一下窜上了脑门,我暂且没说话只是盯着他,他也直勾勾地盯着我不说话,双方沉默一阵之后我浅笑着说道:“许久不见了,老朋友。” 那人紧盯着我,“是啊,老子找你找了很久,自从在医院见过一次之后就再没逮着你,今天可好啊,你竟然不请自来了。” 我冷笑着盯着他,“当然,前笔账咱还没算呢,是时候理理这笔账了。”对医院后面小巷里发生的事我记忆犹新,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当初我就这样想。 那人把头一昂,有些鄙夷地看着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和我算这笔账,呵呵,从小到大只有我和别人算账的份,还没有别人和我算账的份。” “是吗?我要看看你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后边突然传来师父清峻的声音,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叫二子的年轻人和那中年人齐齐转过头,那中年人好奇的打量着师父,“你是谁?我奉劝你别多管闲事。” 师父背着手微微一笑,“是吗?那我一定要管呢。”说着眼神忽含藐视之意。 那中年汉子叱笑一声,“老爷子,你可别逗了,就你这身板就别倚老卖老了。”轻蔑之色行之于色。 师父最见不得人说他老了,那汉子的话音刚落口就听的“啪啪”两声,他的脸蛋结结实实挨了师父两巴掌,而师父早已退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年轻人,积点口德不是难事吧。” 那中年汉子抚着肿胀的脸颊怒吼一声冲向了师父,那叫二子的年轻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刀朝着我就捅了过来,幸亏我眼尖,早看到他捅过来的刀锋,右手一撑窗台,抬脚踢在了他的脑袋上把他踢翻在地。 小哥站在一旁没有动,谢叔早傻了眼,那扑向师父的中年汉子虽然比我厉害,但是可比师父差远了,没几下就被师父打趴在地上。 可这一切仅仅是刚开始而已,师父刚刚将那中年汉子打趴在地上,刚才那汉子出来的房间突然涌出十多人,他们手中都拿着刀具,我一看这下悬了,师父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怎么,要群殴是吗?”师父冷声说道。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句群殴的就是你,那十多人举着砍刀就涌向了师父,谢叔看着这阵势早慌了,师父护着小哥和谢叔后退了几步卡在走廊里,这走廊不算太宽,所以师父这一步走得相当高明。 那十多个人不能一起冲过去,只能分流涌进走廊,这下可惹火了小哥,小哥顺手抄起两个啤酒瓶拨开师父护着他的手,“哐当”“哐当”两声将冲在前面的两个人放翻在地,涌在后面的人还想往前冲,小哥顺手就将已经打碎了的啤酒瓶捅在了当先一人的肚子人,那人痛叫一声摔倒在地,鲜血顺着肚子淌在了地上。 这一下将剩下的人镇住了,一个个端着砍刀踌躇不前,也不知道谁喊了声“跑”接着他们一哄而散了,就连那中年大汉还有那叫二子的年轻人,以及刚刚被小哥放翻在地的三人都被他们一并抬走了。 谢叔愣了半天才回过神,他长吁一口气,“好险啊,酒还喝不喝啊。” 师父没有一丝害怕的意思,他扫了一眼地上的鲜血干脆的答道:“喝啊,为啥不喝呢。” “得,你先等下吧,我先给老徐打个电话让他也过来吧,顺带和他交代一下这里的事,免得他找我后账。”谢叔无奈的说道。 师父笑骂道:“你这小子真会省钱,一顿饭当两顿饭使了。”说话之间,师父坦然自若,仿似刚才凶险的拼杀没发生过一样。 第六十章 关于小哥 这一顿酒喝得格外畅快,也格外漫长,师父、谢叔这黄金二人组再加上赶来的老徐真的组成了一个拼酒铁三角,奇怪的是小哥今天显得特别乖,他本来也是一个嗜酒的人,可现在却乖乖坐在一边静静看着他们三拼着酒。 别说,酒这东西用于交际还是比较管用的,没过几分钟师父便和老徐打成一片,搂在一起互碰着酒杯,我见他们都有些喝大了,心里正犯愁怎么搞定他们,果然不一会儿谢叔和老徐就醉倒在桌子底下。 师父并没有像他两一样醉倒在桌子下,见他两倒在桌子上,师父轻笑一下拿起桌上的水杯他轻酌一口,朝我两撇了下脑袋,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依然呆呆坐着没动,小哥似乎知道师父的意思,他轻笑一声爬起来架着谢叔出了门,我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只能架起老徐也出了门。 小哥扶着谢叔七拐八拐地来到了客房部,这心中的疑问憋在胸口实在太难受了,我长舒一口气问师父,“师父,你这是要干啥?” 师父轻笑着摇了摇头,我又看向小哥,小哥只是低着头架着谢叔往前走似乎是有意不理我,无奈我只能闷着气随他们走着。 客房部和就餐部在二楼连通,我们却又从客房部的二楼拐到了一楼,然后才停在了117门前,师父从兜里摸出一张房卡开了门,小哥扶着谢叔走进去将谢叔扔在了床上,可我并没有跟着他们进去,扶着老徐站在门口没有动,师父它早有预谋,提前就订好了房间,可我对他的行动却一无所知。 “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我有些怀疑师父。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师父拿出谢叔的手机写着什么,“我要说没有,你信吗?”他低头说着。 我回答道:“不信。” “那不就结了。”师父合上谢叔的手机看着我。 无奈,我只能将老徐也扶了进去,将谢叔和老徐安置妥当以后,师父将谢叔的手机和房卡一并放在床头上,师父将这一切都弄妥当以后却从衣柜里掏出三件不同的衣服,小哥没有疑义,拿起一件合适的衣服换了上去,我搞不懂他们在干啥,想问师父最终也没有问,因为我知道以师父的性格是不会告诉我的,他喜欢闷头做事的人,而不是经常问东问西的人。 因此我也只能捡起一件合身的衣服换了。 换过衣服之后,师父让我先走,他嘱咐我出去之后注意点左右,别被人盯了梢,让我机灵着点,别怕冷,出去多走一段路看看周遭是不是有人,确定没人之后打车往你家赶,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问他我出去了应该往哪里走啊,师父告诉我随便走就行,最好绕一大圈看看,切记别被人盯了梢。 我木讷地点点头,怀着满腔的疑问就想走出去,师父又一把拽住我,“出去之后别东张西望的,你应该不会惹起他们的注意,只要别东张西望应该发现不了你,记住了吗?” 我正在想着师父在搞什么?他说的话我并没有太在意,所以我只是爱答不理的点点头,师父见我如此态度,毫不客气的给了我一脚,我转过头茫然地看着他,他一副严谨的面孔,“让你听着你想啥呢?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耳边。” “哪敢啊?”我瞥了眼师父略有些怨气。 “怎么,你有所不满,是吗?”师父有些激怒了。 我看师父又有揍我的趋势,我拔腿就跑,边跑边答道:“没有,没有,真没有,我哪敢对您老人家不满啊。” 我出门之时顺带拉上了门,虽然师父一再告诫我不要左顾右盼的,可我实在还是忍不住左右看了看,走廊里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我这才放下了心,出了门我就犯愁,师父让我随便走,可我应该怎么随便走,我胡乱地在街上逛着,时不时的瞥一眼周围,走了好大一圈,等我确定没有跟着我时,我截了辆出租车直奔我们家。 里家门不远处我看见了师父的影子,师父裹着棉衣斜倚在树下,我赶紧让司机停下,师父也看见了我,倚在书上的身子挺了起来,我付过钱之后搓着手下了车,虽然这里不似东北那么寒冷,但是这初冬的寒意猛然扑来还是有些受不了的。 师父裹着衣服像是顶不住寒风凛冽,我见小哥没在左右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小哥的身影,“那小哥呢?”我好奇地问道。 “等着吧,一会儿就到”师父边用鞋扫出一片空地边说道。 我不明白师父这是要干啥?好奇地盯着他,“师父,你这是要做什么?” 师父从路边的草丛抱出一捆柴,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藏得,现在感觉师父越来越神秘了,师父将柴平铺在地上,离得稍微远了些,野外的柴易燃,打火机微一靠近,呼的一下火苗就窜出去老高,虽然师父已经靠得很厚了,但是还是被这火势逼的又退了几步。 师父找了块石头挪到一定的距离稳稳地坐了下来,打火机抓在他手里时亮时灭,师父似乎怀着心事,所以他的话也特别少,只是指了指一边让我坐下,我木讷地搬了块石头坐在师父的旁边。 师父从村里来到城里我就没坐下来和他仔细谈过,许多事还是一团迷雾,我有必要为此请教一下师父,阔别了这么久是时候和师父谈谈心了,不然我都感觉我两都的关系都有些生涩了。 “师父,你的伤好彻底了吗?”我坐在石头上烘烤着手说道,有了这堆火,人间的寒意仿似都被驱散了,周身被火微醺的骨头都有些软了,这种感觉很美好。 “嗯,早就好彻底了,不然我会来找你吗?”师父依然在玩着手中的打火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似乎并不关心自己的身体,也不怎么关心我说的话。 我习惯了他爱答不理的神情,他想事的时候向来是这样的,我继续问他,“哎,那你对那小哥了解多少?” 师父终于抬起头瞅了我一眼,但他也只是瞅了我一眼,然后便继续低下脑袋玩着手中的打火机,“不知道,我没问过他,但是我相信他没什么问题。” 我答道:“是,我也相信他没问题,可是你就没想过别的吗?” 我对师父这样的态度感到惊讶,师父却相当镇定,看着打火机喷射的火苗答道:“没想过,既然人家没有恶意,你何必要追根究底呢?非要逼人说出人家不想说的事未必是一件好事,你要学会体谅一个人,要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师父的话音压的很低,语气里带着些教育的意味。 我点点头同意师父的说法,经师父这一说,我一时好像没了什么话,我总觉的想说些什么,可收肠刮肚也想不出我要说什么,最后只能静默下来,默默地烘烤着已经不在寒冷的双手。 师父见我不说话了,于是停了手抬起头笑着问我,“怎么?生师父的气了?” “哦,没有。”我正自出神,师父这样一问,我没留神被串起来的火苗烫了下手。 师父看着笨拙的我,“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你说你永远是毛手毛脚的,什么时候才能改了这毛病啊。” 我也呵呵一笑答道:“这笨拙的毛病这辈子是改不了喽。” “呀哈,还老气横秋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师父调侃着我。 “那是当然啊。”我也顺着师父答道。 师父忽然敛了笑,瞪了我一眼骂道:“你这兔崽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嘿嘿一笑答道:“师父的便宜咋还不得兜着啊。” 师父也被我逗得又乐了,我们两的大笑声惊得栖在树头的乌鸦大叫一声离枝而去,它这一走震的树梢的积雪簌簌直落,而这落雪正好落入师父的衣领,冻得师父缩了缩脖子,但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第六十一章 重探 就在我和师父说说笑笑的时候,耳畔一阵车响,刺啦一声轻响,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们身旁,师父依旧没动,我也没有动,我之所以没有动是因为我猜到肯定是小哥到了,师父应该也是如此。 小哥看起来不是拖拉的人,可这次没想到这么拖,居然落到了我的身后,而且我和师父还等了他这么长时间。 “嘭”的一声关门声,小哥提着一个登山包下了车,那司机也开着车转头而去了,小哥把包斜挎在背上悠悠然走到火边腾的一下把包抛在地上,然后朝师父挤了下眼说道:“搞定。” 我被他两弄得云里雾里的,抬起头问师父,“怎么回事?你两这是搞什么?而去还瞒着谢叔。” 师父却不顾我,微微抬了抬头看着小哥,“都弄完了?” 小哥点点头,“就这么点事我还办不成。”说完又拍了拍胸脯,很是大大咧咧的样子。 “哦”师父又重新低下头拿起一根枯枝拨弄着渐渐熄灭的火焰,“那后面没人跟着吧。”随着师父的轻挑,那弱了的火焰轰的一下暴涨起来。 小哥有些怕冷,见师父又将火挑旺了,他赶紧凑上去烘烤着双手,“没有,我就说你别太低估了你那宝贝徒弟,你那宝贝徒弟还是有能力甩开跟踪的人的?” 我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师父故意安排小哥在后面的,他是怕我甩不开跟踪的人,所以才让小哥殿后,好让他看看是不是有人跟着我,可我一路上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影,我怀疑师父是不是有些太敏感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小哥说完话之后,师父并没有说什么,继续拨弄着火苗,我抬眼看到了小哥带来的那个登山包就放在我脚下,我欠身想把它拉过来,小哥却一把抓住了包,他严肃地看着我说道:“别动,这些东西动不得。” “什么东西啊,还这么神神秘秘的。”我故意装作往回坐的样子,小哥看着我也松了手重新蹲在地上,我轻笑一声突然伸手疾向那登山包抓去,可小哥的速度远远比我快,他明明蹲在地上,却偏偏和我同时抓在了登山包上。 我没有太多的惊讶,小哥的手不快才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右手抓着登山包,左手就去掀登山包,小哥左手一搭一扭,硬生生将我那贪婪的左手掰了过来,我痛的哎呦一声,索性松开抓着包的右手抢向了包。 师父原本没打算管,见我闹得有些太过分了,他大喝一声,“沐安,你放手。” 原本我还不打算放手,但我看着师父的眼神我退缩了,我悻悻然放开了紧握着的登山包,小哥也松开了我的左手将登山包放在了另一面,以防我再去触碰那登山包,师父冷眼看着我,仍旧不忘借机教训我几句,“怎么老喜欢和人毛手毛脚的,永远长不大了。” 我虽然不太敢反抗师父,但是顶几句嘴还是敢的,“这不是都和您老学的啊。” 师父这次并没有说什么,站起身用土将地上的火扬灭了,小哥没说话,也帮着师父用土扬火,那滚滚而起的尘土渐渐将火焰完全压了下去,最后只剩下少许烟还能从那层层覆盖的尘土下钻了出来。 师父看了眼已经被尘土压灭的火焰,以及那翻翻滚滚的尘土朝小哥招了招手,小哥会意拿起搁在地上的登山包挎在肩上,可我依旧云里雾里,啥都不知道,“师父,你要带我们去哪里?”我急追几步赶上已经转身要走的师父。 师父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他边沿着路往我家走边说道:“去你说的老楼,我想你的事情是时候解决一下了。” “什么事情啊。”我还有些不明白。 “你丢的东西应该找回来了。”师父没有答话而是小哥走上来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我停了脚步,摸着头想我到底是丢了什么,可我实在想不通我丢了什么,“师父,你说要帮我找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并没有丢东西啊。” 师父没有回头朝后挥挥手,“走吧,走吧,到了你就知道是丢了什么东西了。” 无法我只能跟了上去,原本我以为师父是要去我家的,一路上我还奇怪师父怎么不直接去我家呢,而是半道上就把我截了下来,可眼看着就到我家了,师父却突然拐了个弯钻进了路旁的树林。 我瞅着不对劲,赶紧拉住随在师父身后的小哥,“哎,哎,小哥,怎么回事?这是要去哪里啊?不是要去我家吗?” “得了吧,那顾得上去你家啊。”小哥说道。 我还要继续追问下去,师父已经在林中喊开了,“喂,你两磨蹭什么呢,快点。” 小哥欲言又止,拍了拍我的后背径直钻进了林子,我也不敢耽搁,左右看了一眼,路上一个车影都没有,更别说人影了,我突然发现我似乎在做贼一样,时时刻刻都怕人发现,心里边想着这干的是什么事边随着小哥钻进了林子。 刚钻进林子就看见林里腾出很大一片空地,空地中央还架了一口锅,锅下堆着些樵木,但是并没有点着,师父捡了把枯草压在樵木下慢慢点着了,随着炊烟升起那樵木渐渐被点着了,最后越烧越旺。 小哥将登山包放在一边轻拍了下身上的尘土,我也走了进去倚在一根树干上坐了下去,现在我也懒得再问什么,师父老说我丢了什么东西在老楼,可我确实什么都没丢啊,小哥见我有些不高兴,走过来靠在我身边坐下,笑着轻撞了一下我的肩头,“嘿,怎么了?不高兴吗?有些事不是不告诉你,而是不到时候。” 我没有看他,抬着头盯着头顶的松枝,“没有,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想不明白这一切为什么都要缠上我啊?” 小哥也抬头看着头顶的松枝一声苦笑,“为什么要缠上你,呵呵,为什么要缠上你?也许吧,也许吧,也许并不是这一切缠上你,而是你缠上了这一切。” 他这话很有意思,我转过头看着他,“小哥,你仿似很有感触啊。” 他又呵呵一笑,只是含糊其辞地回应着我,“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既然他没说,我也没再问下去,继续转过头盯着头顶的雪松看着,这里的环境比刚才好多了,由于周边有树围着,所以并不感觉到冷,只是头顶的树被风吹得来回摇摆的甚是好看,我整个人仿似都随着树影来回摇摆了,恍惚中有种凌风御翔的快感。 “嘿,嘿,你两干什么呢?快过来帮忙啊。”我和小哥一愕,齐齐站起身朝师父走去。 师父蹲在锅下拨弄着柴火,我和小哥走过去,师父吩咐我们帮他添柴,他站起身走到一边,这时候我才发现林边居然还放着一个袋子,师父将那袋子拿过来,我好奇的问师父,“师父,袋子里是什么啊?” “当然是吃的了,喝那两小子拼了半天酒,我肚子还饿着呢。”师父边往锅里添食物边说道。 “吃的?我说师父,你怎么安排的怎么周到,你不会是提前想到的吧。”我侧着身子问师父。 小哥拍拍我的肩膀,“你就别问他了,他不会告诉你的。”说完他又往锅底添柴。 我无奈地摇摇头,忙活了这一阵儿,日头已经西斜了。由于林中相对阴暗,所以林里还有积雪,师父弄了些雪放在大锅里烧热之后才将食物倒了进去,食物煮熟之后师父和小哥勉强吃了些,我一点儿也没吃,一方面是不下口,一方面是我中午吃了饭,也没有饿的感觉,那自然也就没了吃饭的欲望。 师父和小哥匆匆吃过之后,我们三又歇了一会儿,天就黑了,师父抽了根烟之后将煮饭的火熄灭了拍着我说道:“走吧。” 第六十二章 鬼打墙 见师父态度强硬,我只能带师父去老楼了,我们三摸黑转过我们家那栋孤楼,转而直奔屋后的老林,我有意看了下我们家那栋楼,楼里的灯还亮着,但是往日的欢声笑语已经听不见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说实话,我还是很怀念以前一家人平静的生活的,但是这一切已经不可能回到起点了。 师父见我站在老林边缘迟疑不决,以为我心存顾虑,他捅了捅我,轻声说道:“走吧,别傻站着了,连师父都信不过了。” 这老林我虽然来过三次,可仍旧有些不熟悉地形,带着小哥和师父七拐八拐才终于找到了老林中屹立着的老楼,老楼依旧黑漆漆的立在林中的空地上,神秘依然、败落依然,我指了指老楼,“呶,就是这里了。” 不用我说师父也知道是这里了,和我上次来时一样,老楼的一切又恢复到了初时模样,对此我很难理解,要做到这一切需要多大的精力,而且还是这样的严丝合缝,小哥没什么异样,他好像现在和师父很合得来。 师父只是端详了下周遭的环境就沿着树影潜行过去,可他刚迈出去没几步,楼内就传出一声轻笑,虽然现在并不算深夜,但这声音还是空灵的有些吓人,尤其是在这死寂的老林中,那声音只是一现即隐,但我耳中隐隐约约似还能听到那渐低的笑声。 笑声刚落,远处师父掩在斑驳树影中的身子忽然停住了,隔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他才又朝老楼缓缓移了过去,可他刚一迈步子,二楼的窗户突然射出一丝朦胧的亮光,直把师父照的无所遁形,那亮光也是一现即收,仿似是对师父的警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被人发现了隐身之所,师父索性也不在潜藏身形,朦胧中我见他朝我两招招手,猛地窜向了老楼,小哥先反应了过来,师父身形刚一动他就随着扑了过去,我的反应稍稍比小哥慢了些,小哥已经扑出去了,我才反应过来,也连忙拔腿追了过去。 师父并不客气,窜到老楼前“咚”的一脚把门踹开钻了进去,我和小哥也在这时一前一后追到了门前,见师父这不要命的举动我连忙提醒他,“师父,当心点,里面有机关。” 师父只是含糊的嗯了一声,无奈我和小哥对视一眼也窜了进去,我两刚进了门就看见师父已经窜向了二楼,同时二楼也传来一阵急促的跑动声,我匆匆看了下一楼的布置,果然如我所想的一样,什么都没动过,就像是闲置了十多年的库房,就连地上的灰尘也只有我们刚刚踩过的几个脚印。 师父的速度比我快多了,他已经奔上了一楼的拐角处,而小哥似乎有意放慢脚程,与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当我奔上二楼时,那急促的跑动声依旧在想着,而师父也还在继续往上爬着,我有些发懵,明明这楼只有两层,怎么会无故多了一层呢?想着这些我转身看了下二楼的布置,我惊奇地发现二楼的布置居然和一楼的布置一模一样,虽然夜晚的光线有些暗,但是大致轮廓还是能看得出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小哥心比较细,他没有再去继续跟进师父,而是拽住我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型手电筒照向脚下,这手电筒太小,所以发出的光并不是很亮,我和小哥沿着楼梯一路跟踪而上发现这楼梯上除了师父的脚印啥都没有。 我心中一惊,“那楼上急促的脚步声到底是什么?” 小哥看过楼梯之后拉着我快速奔上三楼,他端起那并不是太亮的手电筒照了下四周,果然这一切还是和一楼的景象一样,但是楼上那急促的脚步上还在想着,而师父就站在三楼不动了,也许他也发觉了不对劲。 “老爷子,不对劲,咱们进局了?”小哥的话音有些不自然。 师父不说话只是竖耳听着楼上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越去越远,到最后渐渐消弭不见,听这脚步声上面不知道还有很多层,师父夺过小哥手中的手电筒借着光亮往前走了走,一切都和一楼一样,就连门也和一楼一样,只不过那门已经关起来了,师父伸出手推了推那门,门丝毫没有动,他又拉了拉那门,门依旧没动。 师父心头火起,“哐“的一脚就踹上了门,可那门依旧没有动,小哥似乎看出了端倪奔过去拉着师父就往楼下跑,我知道小哥知道了些什么,也跟着往楼下跑,刚刚跑下二楼,师父突然拉住了小哥,“等等。” 小哥不明就里站定身子看着师父,师父微微后退了几步喃喃说着,“不对呀。” “怎么了?怎么不对了。”我踹着粗气问师父。 师父不说话只是慢慢抬起了手电筒,手电筒的光刺破空气摇曳在楼梯上,楼梯上堆积着厚厚的尘土,我们来时的脚印早已不见,这诡异的场景弄得我心底一阵颤动,不由得腿就开始颤抖起来,“怎么……怎么回事?”我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卡壳了。 师父不说话迈开步子仓惶地奔下了楼梯,他的脚步已不似初时矫健,随着他脚步的晃动尘土遮满了整个楼梯,小哥拉了一把愣着的我随着师父奔了下去。 可下了楼看着这场景我又是一惊,我很清晰的记着我们只爬到了三楼,那么现在我们应该是在底楼了,可我看到的根本不是这样,往下走居然还有楼梯,师父不管这些,冲到门前又是一阵猛砸,可这是不管用的。 小哥也被这事弄懵了,呆呆站着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师父见砸不开门折回来又往下跑,大概又跑了两层终于见了底,我也不由一阵心安,师父又去推门,可那门依旧推不开,仿似外面有什么死死顶住一般。 小哥这时也稳住了心神,他并没有像师父一样去砸门,而是转而跑到了窗户前,我发现这里似乎有些不同,但是匆忙间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小哥脱下外套裹在衣服上狠劲砸向了玻璃,只听哐当一声玻璃碎屑四处飞溅,奇怪的是它并没有往外飞全都落回了窗户内,而窗户外也是黑漆漆的,没有一丝月光,我记得很清楚今天并不是阴天也不是月末,来时月光还洒满大地的,怎么突然就转阴了? 小哥抖了抖裹在拳头上的衣服重新披在肩上,右手伸出窗户摸了下就缩了回来,我看见他只把手伸了出去,胳膊一点都没有探出去,师父这时也不再砸门,转头看着小哥,摸过之后小哥摇摇头,“出不去,外面被堵死了。” 师父也不再砸门转回到楼梯旁不管地上的尘土一屁股坐了下去,小哥也折返回来,师父盯着门似乎在思考着问题,“小哥,咱们的想个办法,怎么能刚进来就被套住呢。” 小哥苦笑一声,“得了吧,老爷子,开始我就觉得有些蹊跷,你追的太急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跟着你进来了,仔细想想咱们开始就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尽管你早说过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避开所有监视进来,可事实上你并没有这么做,而且你也做不到。” 师父长叹一声,“小哥,你以后的提醒着点我。”我微微觉得有些奇怪,这几句话可不像师父说出来,平时谁敢这么说师父,师父非得和他翻脸不成,师父就是这样一个只说得别人而容不得别人说的人。 小哥不好意思地笑笑,“老爷子,谈不上我提醒你,其实换做我,我的做法也会和你一样的,哎,老爷子,这情况像不像鬼打墙?” 师父想了想摇着头说道:“是有点像,但也只是有点像而已,且不论是不是鬼打墙,咱们先按照鬼打墙来处理一下试试。” 第六十三章 血云阵 小哥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师父将衣服下摆的纽扣稍解开了些,然后双脚微分,马步一蹲朝小哥伸出了右手,小哥递给师父一把金钱剑,又把师父手里的手电筒拿过来,师父接过金钱剑之后,右手微抬,左脚轻轻在地上画了个圆。 看他的架势应该是要用仙人指路了,所谓仙人指路就是用金钱剑做法让它找寻来时的路,来时的路留下了人过往的痕迹,故而金钱剑能找得到。 师父口中念念有词,金钱剑脱手而出,绕屋飞行一周之后冲向了楼梯口,我们三刚要跟过去却看见那金钱剑又慢慢退了回来,像是一个人见了什么怪物一样,剑身开始轻抖起来,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刚要伸手去抓那退后来的金钱剑,师父适时轻吼了一声,“别动。”吓得我缩回了手。 我的手刚缩回来,那剑突然反转过来,“嗖”的一下直奔我的前胸,幸而师父反应够快,那金钱剑将将要插入我的前胸时师父适时抓住了剑柄,师父凝着眉骂道:“畜生,不认主了吗?” 那金钱剑突然“嗷呜”一声轻叫偎入师父怀里,听那叫声像是狗的声音,师父从来没教过我仙人指路,所以我也只知道皮毛,听那剑突然叫出声来,我当时还吓了一跳,最后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师父应该是将狗的灵魂封印在剑里了,我说我怎么搞不清楚剑怎么会凭空而起呢,它应该是借助了狗的灵力。 那剑刚偎入师父的怀里,师父右手一抓将金钱剑从衣领插了进去,眼睛精光突射,直直地盯着我身后,我感觉有些奇怪转头看去,朦胧中只见一片黑色的东西冲着我们涌了过来,同时还伴随着一股血腥味。 小哥微微抬了抬手电筒,将手电筒的光束打在了那如潮水般涌过来的黑色物体上,我这时才看清楚,那东西并不是黑色的,而是紫红色的鲜血。 “血云大阵。”小哥紧皱着眉头问道。 师父不答,但是他的双手却攥的很紧,眼看着那鲜血从楼梯上咆哮而下,师父显得有些束手无策,还是小哥精明,他见师父没有什么办法,伸出双手微微一拽我们当先朝屋子里面跑去,我没有说话转身跟了过去,师父也开始转身往里跑。 手电筒照出的光影随着小哥的跑动忽高忽低,没跑几步小哥突然停住了,我没有催促小哥,因为我也看见前方已经没路了,一堵厚实的墙无情的竖立在我们前面,将我们逃跑的路线全部封死了。 小哥的神情依旧很平静,甚至他的嘴角还挂着微笑,师父也是如此,只是我的心有些克制不住,蹦蹦蹦的乱跳,见前方已无道路,小哥转头拿手电筒照了一下后面那汹涌的血流,那血流紧紧撵在我们身后,距离我们所在的位置不过咫尺。 我本来站在师父的身前,这时师父一把将我抡在了身后,撩起大衣从里面扯了一下,一块白色的布被他扯了出来,“登临幕?”小哥突然发生问道。 师父沉闷的嗯了一声,“可惜小了点。(.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没关系,撑过一时再说吧。”小哥边说边走过去帮师父撑起那所谓的登临幕。 那登临幕确实稍显小了点,勉强能把师父和小哥遮起来,那血海越涌越近,师父和小哥慢慢往后退着,忽然师父像是发现了什么,转过头怒瞪着我,“你干什么呢?快躲进来?” 我哦了一声赶紧俯身挤进了登临幕覆盖的范围,这一番折腾,那血海已经近在眼前了,师父和小哥用登临幕裹着我往后退,直至紧紧贴着墙我们才停了下来,那血海也正在这时劈头卷了下来,我吓得赶紧一缩脑袋,师父和小哥适时用登临幕堵住了头顶的漏洞。 四周的漏洞虽然堵住了,但是周围涌过来的压力并没有随之减弱,撑着登临幕,师父和小哥的双手都有些颤抖了,我赶快上去夺住一角帮师父和小哥分担一些压力,小哥和师父会意,稍稍给我挪了个空,可他们刚一挪开,一股大力就从上压了下来,压的我胳膊阵阵发麻,这种力量不像是水的压力,而像是一只手再狠劲的往下顶着,水的压力应该是一个面,而现在这力就是一个点,而这个点就在我托着登临幕的地方。 “老爷子,这样撑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我们不让捂死也得被累死啊。 师父很震惊,他抬头看了一眼登临幕上由于血浪翻滚抖出的布纹,“是啊,得想个办法了。” 我苦苦支撑着不敢说话,生怕一说话泄了气血浪会卷了进来,师父说完那话之后就没有再说,小哥也没有再说,他两齐齐沉默下来,隔了没多久,师父似想到了什么,将撑在登临幕上的右手撤了下来,这样一来,我的压力顿增,登临幕上的压力一波一波袭了过来,但我还是勉力支撑着,胳膊也早被这力量压弯了。 师父将右手中指放在口里轻咬了一下,然后在登临幕上画了些符咒,这些符咒大小不一,美丑各异,画完这些符咒后手上的压力突然没了,尽管压力没了,我还是不敢放开撑着登临幕的手,但是小哥不一样,小哥放开撑着登临幕的手活动了下手腕,“老爷子,没看出来你身上的血居然还是纯阳之血。” 师父不安的看着头上的登临幕答道:“不是,我根本不是纯阳之血,这只是我师父对我后天的改造而已,这血只能撑一时而已。” 师父的话音刚刚落口,登临幕便传来嘣嘣两声轻响,师父怀中的金钱剑又是一身轻鸣,这轻鸣有几丝惶恐的味道,从外面能看得见师父的衣服有些抖动,师父摁了一下怀中挣动的金钱剑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刚才面对血云阵时师父尚谈笑风生,而现在这表情只能说明接下来的一切才是真正的关键,很难想象的到在这种地方什么事能超出师父的控制。 我的想法未了,只听咔嚓一声轻响,我支撑在登临幕上的双臂猛然一股大力涌来,猝不及防之下我猛地被压爬在地上,我这一倒身后便露出了很大的空档,原本到处乱钻的血液借机奋勇地从身后冲了进来。 我爬在地上原本不知道这些事,师父匆忙间喊了声我我才扭头看见了这些,可是师父不喊还好,师父一喊那血液就像崩塌的山崖更加汹涌地涌了进来,看着那如狮子般扑过来的血液我惊呆了,师父急忙将我拖了一下用登临幕把我遮了起来。 可这已经不管用了,少了墙壁的依托那小的可怜的登临幕根本不能把我们罩起来,师父挡着后面的血液,可前边的血液早已奔涌而来。 师父见要想三个人都安全是不可能的了,他一把将小哥推到我的身边甩开登临幕将我们两罩了起来,看样子师父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他刚刚将小哥和我罩住,小哥却掀开登临幕钻出去一把将师父拉到了登临幕边缘,我伸手把师父拉了进来,说实话,我是存了私心的,要是小哥和师父只能活一个的话,我是会选择师父的。 师父拽开我拉着他的手臂重钻了出去,“小哥,你还年轻,我不能让你因为我们的事送了性命。” 小哥回头坦然一笑,“老爷子,我不能让我心里不安,你们已经救过我一次了,我不能再让你拿你的命换我的命了。” 小哥的话刚说完那血浪已经涌了过来,小哥再次冲我们一笑转过头准备面对那血浪的侵吞,师父没打算返回来,疾奔几步去拽小哥,眼看着他两就要被淹没在血泊中了,我把心一横拽着登临幕扑过去将他两都扑倒在地,登临幕稳稳盖在了我们三的身上。 第六十四章 升降式 可它终究太小了,完全盖不住我们三的身体,血浪铺天盖地的卷了过来,我们三都没了想法,只能等着血浪将我们三齐齐淹没,师父惨笑一声,“这是何必呢,非得把三人的命都搭进去。” 就在我们三人以为必死无疑时,我觉得周身突然一晃,一个金色的球把我罩了起来,那球还在慢慢扩大,最后将师父和小哥融了进来才停止,我不知道是福是祸,错愕地看着师父,师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紧皱着眉头。 忽然这金球罩着我们开始往上升,咦,不对,不是这金秋往上升而是那血海再往下降,我们三并没有因为突然得救而欣喜若狂,这突然出现的金球搅得我内心一阵阵不安。 没过多久那血海就全部消失了,仿似都渗透在地板中了,“怎么回事?”师父问我。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茫然地摇摇头,小哥看起来也是迷雾一团,“沐安,你仔细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根源肯定在你身上。”小哥说道。 “在我身上,在我身上。”我边想边喃喃自语,“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再栖行寺遇见的一切,师父见我想起了什么,他没有催促我,只是瞪着眼盯着我,小哥也是如此,我把在栖行寺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师父。 师父抚着下巴答道:“你怎么会惹上这东西呢?” “德云大师说暂时没什么大事,而且我还用得着它,所以德云大师才没给我驱伏灵。”我答道。 一旁沉默的小哥突然开口问道:“那德云大师就没告诉你怎么去驱散伏灵,什么时候动手吗?” 我答道:“没有,大师只是告诉我明年的冬天还要去寺庙一趟,而且还说不管他的生死都要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说完这话之后我又补了一句,“德云大师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所以才加了句不论生死。” 师父没有说话,小哥盯着师父说道:“老爷子,这中间不寻常啊,德云大师知道些事吧。” 师父答道:“嗯,是有些不寻常,可德云大师已经不在了,他的秘密也随他而去了吧。” “不见得吧。”小哥说道:“有谁见着德云大师圆寂了?” “我啊。”我不明白小哥的意思,我是真真切切看到德云大师去世的。 小哥转而看着我,“好,你是看见德云大师圆寂了,但你看到德云大师下葬了吗?” “没有”我只能摇摇头,因为我确实没见着德云大师下葬的场面,他的遗体被休意抱走了,谢叔当时并没有让我跟过去,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休意把德云大师抱到哪里去了。 “好,那你知道德云大师的遗体葬在何处吗?”小哥继续问我,我抬起头看着他摇了摇头,表示我不知道。 小哥重又把目光转向师父,“好了,这一切清楚了很多。” 师父皱着眉答道:“那你的意思是德云大师并没有死了?这一切只不过是他布的局?” 小哥点点头,我当即反驳道:“不可能,不可能,德云大师不会骗我的,况且当时还有人给他诊过脉的,说德云大师已经救不了了。”我说话的语气有些激动,我之所以如此激动,是因为德云大师在我心中一直就是个好人,所以他是不会骗我的,可现在这一切都被小哥说的话拧碎了。 小哥笑着陪陪我的肩以示安慰,“但是诊脉的那人你认识吗?不认识吧。” 我看着小哥只能摇摇头,小哥的话已经将我逼进了绝境,可我知道他的话是对的,只是我内心一时难以接受而已。 师父上前也拍着我的肩头,“别难过,说谎并不等于欺骗,也许这一切是他最正确的选择,他这样做是有些自私,我想其实更多的是一种宽容。” “老爷子,你知道德云大师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小哥问师父。 师父摇摇头,“不知道,这一切也只是咱们的推测,咱们不能就这样断定德云大师没死,也许是他知道自己逃不脱暗中的黑手,提前帮沐安安排的也说不定。” “也对,也对。”小哥连连说着一句话。 “好了,好了,咱们先想想怎么出去吧,本来是来帮沐安找东西的,没想到反倒被困住了,这事干得。”师父的说话口气颇有些自怨。 小哥呵呵一笑,“老爷子,没必要自责,这鬼地方还困不住咱们吧。” 师父长声一叹,“你也别太低估了这地方,刚才那血云阵差点就要了咱们三人的性命。” “好了,好了,咱们还是别妄自揣测了,先走走着楼到底有多高再说吧。”小哥边说边走向了楼梯,手电筒的光线已经不似初时那样了,初时起码有些昏黄的光可以看清楚远处大致的轮廓,现在只能照到身前不远处了。 “看来是要没电了,咱们要抓紧时间了。”师父说着跟了上去,我稍一犹豫也跟了上去,走在楼梯上,我特别留意了下楼梯,楼梯上又堆满了灰尘,我们刚刚走过的脚印又不见了,怪事见多了也就不足为怪了,所以我也没有怎么大惊小怪,跟着师父和小哥继续往上爬。 我们刚刚爬上三楼,还未来得及喘口气,楼上突然又传来咚咚咚的漫步声,小哥和师父相顾失色,接着小哥轻点了下头把我让在了中间,师父依旧在前面开道,而小哥已经在后面护着我了。 这次师父并没有像第一次一样追上去,而是不紧不慢的蹬着楼梯往上爬着,那脚步声音也放缓了,随着师父的脚步轻轻迈动着,只是他始终比我们高一层,我们是看不到他的身影的,他似乎有意引诱我们,但是又怕我们见着他。 师父尽量压制着内心的冲动,缓缓地向上爬着,突然那“噔噔噔”的脚步声消失了,我们三又是一愕,师父和小哥交流了下眼神,脚步放的更慢更轻了,师父原本就够谨慎的了,现在显得更谨慎了。 我们三人谨慎地又爬上一层,小哥将光线打像楼梯转角处,发现已经没有楼梯可爬了,这里已经是最顶端了,师父看了眼楼梯拐角又回头看了眼小哥,小哥会意的点点头将光线转到屋内,这里还和底下几层一样,只是一个空荡荡的屋子,右边角落放着一个茶几。 我心中有些纳闷,“不对呀,和我第一次见得不一样。” 小哥来了兴趣,“怎么不一样了?有什么不同。” “大不一样。”我沉吟着说道:“第一次来时我在最顶层明明见到的是好几个房间,可这里一个房间都没有,依旧如底楼一般空旷,这是怎么回事?” 师父边打量屋子边说道:“拉倒吧,你能用常情衡量这破地方呢?” 我点点头答道:“也对。”可小哥貌似很感兴趣,只是他没有再问,他端着手电筒象起初砸玻璃一样把衣服裹在手上,“咣当”一声一块玻璃应声而碎,小哥伸出手探了探缩了回来,苦笑着说道:“没用,还和起初一样,外面是不通的。” “没有别的发现吗?”师父问他。 小哥想了半天,“有一些,我探出手能感觉到上面有风往下吹。” “有风往下吹,有风往下吹。”师父念叨着这几句话声音越来越小,突然他一拍大腿,眼中精光熠熠,“我想到了,我想到这是怎么回事了?” 小哥本来倚在窗前盯着那黑漆漆的洞仔细观摩着窗外,被师父一惊,他转过头看着师父,“老爷子,你想到什么了?”眼中满是期盼之色。 师父指了指楼顶说道:“这地方是可升降的,我们刚进来时被上楼的声音吸引一个劲往上跑,根本没注意随着咱们往上爬这楼也跟着往高拔。” 小哥疑惑地看着师父,良久之后才摇摇头:“不懂,老爷子,我没听懂你要表达什么意思,外面看这楼只有两层,那我们进来追着‘他’跑也最多能跑两层,可事实上并不是如此。” 第六十五章 猰貐再现 师父听过小哥的话之后又沉默了,是啊,按照师父的说法,那这楼就不止两层了,可事实上从外观上它就是两层,所以师父说的升降式还是站不住脚。 既然师父的论述不正确,那么这一切就又回到了起点,看着困着我们的老楼,我不由一阵阵犯愁,我们怎么才能逃出这老楼呢? 师父和小哥也都没说话,三人聚在一起都不知道怎么办,只有沉默着,为了省电,小哥连手电筒都关了。 良久之后我实在受不了这沉寂的气氛先开口说道:“师父,别想了,想想怎么出去要紧。” “不行,想不透这个中原理,咱们三是出不去的,想凭误打误撞出去那可难了。”师父拄着下巴回答我。 师父还要继续说下去,小哥突然伸手抓了下他的手臂,轻声说道:“噤声。” 师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及时闭上了嘴,整个楼层一下静了下来,侧耳听去有叮叮咚咚的声音,像是楼上有水滴滴落下来一样,可是楼内黑漆漆的,我们并不能看得见什么,黑暗中小哥刚抬起手要拧亮手中的手电筒却被师父一把摁住了。 师父朝下摆了摆头,小哥拉着我轻轻地下了楼,师父护在身后,我们刚走下几个台阶那声音突然消弭不见了,我正自奇怪忽然叮咚一声,那声音在我脑后炸了开来,我回头看了一眼,在黑暗中看到一个牛形怪物蹲在楼梯口。 小哥奈不住心头的悸动就要打开手电筒,可他刚抬起手却又被师父压住了,师父摇摇头,朝下指了指,小哥收了手电筒,继续小心地往下挪着,我更是压抑不住心里的恐惧,一边回头看着楼梯口蛰伏着的怪物一边战战兢兢地动着,这一路我几乎是被小哥拖着下来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拐过楼梯我终于松了口气,一路被小哥拖着我觉得很没面子,挣脱了小哥的手我就想继续迈下楼梯,可我刚一动小哥就拉住了我,我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小哥不说话指了指前边,我探头看了下,前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小哥见我还没有明白只能摇头作罢,师父并没有太多的关注我们,他还在侧耳听着上面的动静,见没什么事之后扭头向下走了几步,突然他也停住了直直地盯着下面。 这样一来却把我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师父扭过头看着小哥,小哥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我不知道他们两在干什么,为什么站在这里不动了,可我也不敢声张,因为我楼上那叮叮咚咚的声音还在响着。 我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小哥,小哥没有理我只是摇摇头闭上了眼,师父也凝立于地,一动不动,我心想这哥两是怎么了,边想边靠在栏杆上,却不想着栏杆早已腐朽不堪,根本承受不住我倚过去的重量,它咔嚓一声折断了。 幸亏我站得快,没有随着它掉下去,不对,怎么没有断木摔下去的声音,我心中略略奇怪,可随即我就明白过来,因为听到了木头落地的声音,可这不合乎逻辑,按理说木头落下去不会用这么时间的,突然我愣住了,我知道小哥刚才为什么不动了,因为这里出现了断层,从这楼梯口出现了断层,这地方真邪乎了。 现在已经没时间考虑这些了,由于我刚才弄出的声响惊动了楼上的那家伙,只听一阵咚咚的声音震的楼梯直颤抖,师父狠狠盯了我一眼,夺过小哥手中的手电筒吼了声回去,说着话他先返了回去。 这时楼梯震颤不已,随时有坍塌的可能,见师父转身回去了,小哥麻利的拽着我往回跑,随着师父拐过楼梯就看到一个黑漆漆的怪物堵在楼梯口用力跺着地板,震的楼层一阵阵颤抖。 这时候也没什么禁忌了,师父先开口说道:“咱们别无去路,一定的从这里闯回去,不然就都得葬身于此了,没想到我梁逸凡也这么窝囊了一次。” 小哥答道:“老爷子,先别忙着感叹,咱们的先想办法上去,这楼梯怎么能撑得住它的震颤呢。” 我也附和道:“是啊,是啊。” 师父说道:“没别的办法了,只能引诱它出手,然后咱们挤回去了。”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老爷子,交给我了。”小哥夺过师父手中的手电筒勉力稳着身子闯了上去,虽然他极力想稳住身子我还是能看见他的身子在摇摇晃晃着。 师父并没有阻止小哥,任由小哥扑了过去,小哥的身影扑到那大怪物身前时才停住了,他仔细打量了片刻才将手电筒拧着了,随着昏黄的亮光闪过,那怪物的声影清晰的显现出来,我却被这东西惊住了,不是因为它的体积,而是因为这东西就是我和师父在秘境见过的那叫猰貐的怪物,没错,这家伙就是我和师父在秘境见过的那东西,头上的触角,嘴角的獠牙无一不和秘境的那东西相似。 亮光一现,那东西抬起爪子朝着小哥兜头罩了下来,这楼梯的空间太小,小哥只能贴着墙才算躲过了它这一下,“老爷子,还磨蹭什么,赶快些。”小哥焦急的喊道。 猰貐一击不中那宽厚的爪子正好击在了楼梯,楼梯随之一颤接着一阵嘎吱嘎吱响,师父拖着我往上走了走,一会儿得空记得要冲过去,我也可能顾不及你,要自己要麻利点,我点点头却没有看师父。 猰貐一击不中之下暴跳起来,它直起身向下撵了几步,挤得本已脆弱不堪的楼梯一连串的响,可它的身子终究还是没有挤下来,但是那楼梯却晃得更厉害了,我知道这楼梯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可那猰貐始终没漏出什么破绽,师父额头上也显了汗珠,本来想引逗它漏个破绽钻过去的,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把这楼梯折腾得更不堪了。 小哥也急了,右手擎着手电筒就大大咧咧冲了上去,这猰貐一再被挑衅已经有些压制不住怒气了,它身子微蹲,师父却在这时眼睛一亮喊道:“有机会了,沐安你要顾着自己啊。” 师父话音刚落,这猰貐就跳起身子,双爪齐齐压向了小哥,师父没有管小哥的死活当先冲了出去,我也没有犹豫随着师父扑了出去,那东西跳起来的空间刚刚够我们钻出去,可它下落的势子很快,我刚刚跑到它的身下,它那像小山般的身子便落了下来,我不敢犹豫什么,俯身一滚总算在它的身子压下来的耸间滚了出去。 我刚滚出去还没有折回身子,楼内就暗了下去,刚刚那昏黄的手电筒光突然消失了,我愣了一下耳旁传来“啊”的一声,接着就是咔嚓一声楼梯破碎声,这响动之后便是可怕的静寂,死一般的静寂。 我极力屏着呼吸没有说话,想叫师父可又不敢叫,刚才那声叫声极像是小哥的叫声,但我不敢确定。 这样等了大概能有一分钟吧,突然楼内亮光一闪,原本黑漆漆的空间重又有了些光亮,我站的有些远,只能看见师父爬在地上吃力的拽着什么东西,见师父没事我心里略略宽慰了些,可小哥生还的机会明显有些渺茫,这使得我的心情又有些低落。 “沐安,你磨蹭什么呢?快过来帮帮忙,要累死我这个老头子吗?”师父吃力的说道。 我不敢质问什么赶忙应了声跑过去,这时候我才看到师父手里拽的正是小哥,小哥右手擎着手电筒照着上方,左手被师父牢牢抓着,他看见了我还冲我笑了笑,说实话我对他真的有些佩服了,面对这种情况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换做我我是办不到。 可我没有多想,俯下身拽住了小哥,和师父一起把他拽了上来。 小哥爬上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老爷子,你这身体谁敢说老啊?”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就不会不拍他马屁吗?” 小哥呵呵一笑,不顾地上的脏乱,轻轻躺了下去不无感慨的说了句,“活着的感觉真好。” “不对吧,能不能活下去还两说呢。”我答道。 “至少现在还活着。”小哥轻笑着答道。 第六十六章 又两人 我没有再接他的话茬,只是瞥了他一眼,师父右手好像受伤了,他从小哥背包里拿出一卷纱布自个摆弄着,我看着师父那笨拙的样子就想笑,还好我忍住了,师父正自琢磨着怎么包扎伤口,根本没在意我,我实在看不下去他那笨手笨脚的样子,拿过他手中的纱布帮他包扎好。 小哥躺在地板上侧着头看我帮师父包扎好伤口才说道:“没看出来,沐安,你还会这些。” 师父看了看被我包得严严实实的右手,心不在焉地说道:“那当然了,他们家祖上本来就是干这行的。” 小哥听我们家祖上是学医的,他顿时来了兴趣,用手肘拄着地撑起身子说道:“这还真没看出来,他们家还是医药世家呢。” “嗯,那当然”师父答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沐安爷爷辈儿开始他们家就不许他们靠医术养家糊口了,但是他们的医术还是要学的,但这些医术更多的是用来给自己看病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这些东西连我都不知道啊。”我一脸疑惑地问师父。 师父敲了一下我的脑门,答道:“当然是你老爹告诉我的了,不然我能知道这些呢?” “可他也没和我说过啊。”我稍有些纳闷。 “那我就不知道了。”师父抱着胸答道。 小哥笑了笑,重又躺了回去,他把双手垫在脑袋下,痴痴地看着楼顶,师父也不避地上的灰尘,撩起上衣的下摆坐在了地上,我没有学着他们坐在地上,因为我怕冷。 “哎,老爷子,你说这老楼到底藏得什么秘密啊,捂得这么严实。”小哥突然问道。 “这啊,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搞不清楚的是这老楼的设计,很明显咱们现在被关在地下了,但是这各种原理却始终想不通,你要说这老楼可以升降吧,好像也不对,说它不是升降的吧,很明显我们已经困在地下了,讲不通,讲不通。”师父边摇头边说道。 “我也想不通,所以我现在都懒得想了。”小哥漫不经心地答道。 “师父,咱们不会被困死在这里吧。”我踢着地上的尘土问师父。 “王八蛋才知道咱们能不能活着出去呢?”师父有些气馁。 小哥呵呵一笑,“老爷子,别生气嘛,这不是挺好吗?没有人打扰,不用管人世间的纷争,多好啊,难得自在片刻,你还抱怨啥。” “我没你那么好的性子,都快被困死了还有心思说什么劳什子难得自在片刻。”师父说话的语气稍稍有些不满,他似乎很反感小哥这乐天知命的态度。 “好了,好了,老爷子,说着玩的,你还当真了,我有想过怎么出去,可是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你有什么想法咱们可以交流交流。”小哥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楼顶说道。 “我?”师父指了指自己,“我也想不通,按理来说这楼是升降的没错,可有些事就是解释不通啊。” “你是说两层怎么会突然拔高了,是吗?老爷子。”小哥问道。 师父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这也许是一种巧合。”小哥继续说道。 “什么巧合?”师父疑惑地问小哥,其实不仅师父一头雾水,我也是如此。 我和师父两双眼睛齐齐盯着躺在地上的小哥,小哥紧接着又抛出了一句更为深奥的话,“这也许是一个错误的巧合。” “什么和什么啊,小哥,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我耐不住心底的疑问问道。 “就是一个错误的巧合啊。”小哥坐起身子盯着我笑着。 “你是说四维空间?不可能,不可能,哪有那么多四维空间供你穿梭啊,在秘境中我也曾想过可能是四维空间捣乱,可是,最后的最后我还是明白了,那最上一层根本就没有脱出山顶,只不过是我们往下走的太深而不自知而已,所以我们才在返上来时产生了一种无端脱出山顶的错觉。”师父连连摇头,一口否决了这想法。 “不是,不是。”小哥依旧笑着。 “那是?”师父是彻底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也许那段时间咱们走的只是一段路,也就是说咱们反反复复都在一楼。”小哥依旧笑着,一点都没觉得他的话有多惊人,可是我和师父却着实被他这话吓了一跳。 “什么?什么?你是说我们重复爬了三次一楼是怎么回事?”不等师父问我抢先问道。 “可以说是时间的失误,也可以说是时间的错误,这块地肯定不寻常,我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简而言之就是时间在倒退,但是我们却在前进,其实这就是奥妙所在,我不知道你两能不能明白我说的意思”小哥说道。 “你是说在我们登楼的一瞬间时间一直倒退,而当我们爬上二楼时,时间又回到了我们登一楼的时间,所以事实上我们在爬二楼时又回到了一楼的起点,是这样吗?”师父虽然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激动,但是他的声调明显有了起伏。 小哥相当镇定的点点头,像是对这些事见怪不怪了。 “不可能吧,理论上说得通,但是世上还没发现这种奇异的地点不是。”我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 小哥摊摊手说道:“这不就让你发现了吗?” 我刚要接口说话,头顶的楼板上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走过,我们三齐齐屏住了呼吸,小哥手中的手电筒一直没有灭,现在有些电力不足的迹象,他躺在地上端起手电筒晃了下楼顶,什么都没有,但是那声音依旧在头顶响个不停。 “不对,这不是最顶层。”师父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他的话音刚落地,小哥手中的手电筒突然一暗,接着就灭了,小哥轻磕了几下仍旧不管用,看来是没电了,师父刚要蹲下身去拿小哥手里的手电筒,突然头顶呼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落了下来,我和师父见机赶忙转身躲开了。 可这就苦了小哥,小哥本来就躺在地上,此时他避无可避,只见一抹黑影迅速跌落在地,然后就是两声惨叫。 我心想坏了,光顾着自己躲了,忘了躺在地上的小哥了,我刚要行动站在我旁边的师父已扑了过去,师父扑出去的速度很快,只听“噼”“啪”两声轻响一个黑影被师父直直抛了出去。 抛出去那人之后师父就站在小哥身边不动了,我刚要松口气才发现不对劲,小哥身边不只站了师父一个人,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但是这人在师父的身后,所以师父没有发觉,而我和师父还有师父身后那人几乎是一条直线,所以刚开始我并没有发现师父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等我看出来不对刚要开口提醒师父时,师父背后的那人已经下了手,在这种情况下师父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他只轻哼了一声然后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他娘的,竟敢袭击老子。”起先被师父抛出去的那人这时也缓过了气,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我听着这声音很熟悉,心里还想着不会是他吧。 第六十七章 原来是谢叔 “谢叔?”我试探着问道。 “小七?”那站起来的身影问我。 我连忙点着头,“哎,是我,是我,谢叔。” 我摸着黑朝谢叔走了过去,还没走几步,突然楼内有亮了起来,我吓了一跳,直到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时我才放下了心,原来是和谢叔一起来的那年轻人打开了手电筒,看到这年轻人我就想起了那天在医院后巷发生的事,不由对这与我同龄的叫谢九的年轻人心存歉意,可我也不能说什么,只有冲他轻轻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谢叔皱着眉厌恶地拍打着身上带的尘土,我看小哥躺在地上没动,赶紧跑了过去,没想到小哥眼睛瞪得像个铃铛似的,但是他就是一动不动,“小哥,你没事吧。”我关切地问道。 小哥摇摇头依旧没动,“我没事,你还是看下老爷子吧,这哥们太狠了些。”说完他意似不满的瞥了眼谢九,谢九木然地端着手电筒没说话也没看小哥。 谢叔听师父受伤了也停下了拍打衣服的手,盯着看了半天师父之后他突然笑了,“哈哈,这老小子活该,再让你踹我。” 我扭过头看师父的面相也没啥特别的,应该是被谢九的闷棍敲晕了,谢叔这时也走了过来蹲在师父面前看着,看了半天之后他才问我,“他没什么大事吧。” 他的话刚落地,师父躺在地上的身子突然动了,谢叔毫无防备之下又被师父踹倒在地,谢叔挣扎着爬起身骂道:“喂,老道士,你什么意思啊。” 师父早已站起了身,“什么意思?你们谢家就没什么好东西。” “你说谁?”良久不说话的谢九突然插口说道,他这语气颇为冰冷。 师父一直没注意到谢九,这时才转身仔细打量着谢九,“哟呵,行啊,有人替你出头了,谢瞎子。”说着师父一指谢叔,“我说的就是他,你能把我怎么样。” 谢九二话不说抡起手中的木棍就要砸向师父,多亏谢叔见机的早,他拦着谢九忙打着圆场,“嗨,谢九,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老道士和我开玩笑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也横在他们两中间挡着他们,“我说师父,你都多大的人,还和一个晚辈制气,你丢不丢人啊?” “你管得着吗你。”师父摆出一副天王老子都不着他的神态。 我心里也微微动了怒气,撇过头不再理会师父,看着谢九说道:“谢九,你甭理他,这种人不值得你动怒。” “嗨,嗨,沐安小子,你怎么吃里扒外啊。”师父怒瞪着我。 “你管得着吗你。”我将这句话又甩给了师父。 “你看我管得着管不着。”师父捋了捋袖子就想扑过来。 “别吵。”一直卧着没动的小哥突然冷冷吼了一句,小哥这一句话很有分量,我们四人都闭上嘴齐齐看向小哥,小哥仍旧静静躺在地上,只不过躺的姿势换了一下,原来他是平卧在地板上,眼睛盯着天花板,这时却是侧卧着,耳朵紧贴着地板。 我并不清楚小哥在搞什么,师父看着小哥的动作似乎明白了些,他也伏在地板上听着什么,谢叔和谢九静静地站着没动,其实就算谢叔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不会去伏身去听的,他怕脏,虽然他身上已经满是灰土了。 师父和小哥听了一会儿之后抬起头相互用眼神交流了下,小哥摇了摇头,师父却点了点头,似乎他两的意见有些不合。 师父爬起身半屈着右腿蹲在地上想了半天才突然站起身,他什么话也没说,伸手夺过谢九手中的木棍朝地板上轻敲了下去,眼瞅着师父的木棍就要触着地板了,小哥忽然就地一滚,一把握着了谢叔击下来的木棍轻声说道:“老爷子,别冲动,且等一等。” “等什么?等下去也一样。”师父也轻声说道,但是他眉间已然有了急色。 “等一等,等一等,老爷子,听我的没错。”小哥说完这话之后就闭上了眼睛,同时松开了木棍的另一端,师父也果然没再行动,端着木棍站在小哥身边,我们三现在完全就是个陪衬,站在一边看着他们说着云里雾里的话,我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我不去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后悔归后悔,现在问师父师父也不会告诉我是怎么回事,索性我就静下心来站在旁边看着,谢叔心中也存着疑问,他凑上来拍拍我的肩膀,轻声问道:“小七,他两神神叨叨的怎么回事啊?” 我看了眼谢叔,摇了摇头,看见了谢叔我才想起来还没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哎,谢叔,我还没问你是怎么来了这里的?” 谢叔瞥了眼师父,“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们不告诉我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回家了呢,所以就跑去了你家。” 听谢叔这样一说我大吃一惊,“啊,你不会和我妈说了吧。” “没有,我还没傻到那种程度呢。”谢叔答道。 第六十八章 暗道 我抚着胸轻舒了口气说道:“您老总算聪明了一次。” “嗨”谢叔折过脑袋刚要骂我师父却开口了,“行了,你两有完没完,这些没用的事回去再说,成吗?我的祖宗。” 谢叔在这种环境下还不敢顶撞师父,因为他还得靠师父出去呢,所以他还是乖乖闭上了嘴,换做平时他才不会这样呢。 可谢九就不一样了,他瞪圆了眼睛就想骂师父,幸好被谢叔即时堵上了嘴,不然还不知道惹出什么祸事呢,从面相就能看出来谢九属于那种直耿的人。 谢叔将谢九拉到我身后低声安抚着什么,谢九静静地听着,一句话都不说,师父也没工夫搭理他们说什么,冲着小哥撇了撇头,“小哥,试试?” 小哥嘴角勾着笑意,“试试就试试。(.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说着重新伏在地板上听着动静,我和师父都瞪着眼睛紧张地看着他,就连一旁的谢叔和谢九也不再说话了,轻轻走到了我旁边凝神看着伏在地上的小哥,这一刻仿似空气都结成了弦,谁一轻动这弦就会被拉断了,世界也会随即爆炸似的。 小哥伏在地上也很紧张,脸色也很凝重,害的我们四人的心也扑通扑通跳,幸而小哥不久就面带笑容站了起来,我们这才松了口气,小哥站起来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将右手背在身后左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师父毫不犹豫的拿起木棍开始在地板上一路轻敲着,一时楼层满是师父轻击着地板的嗒嗒声,我和谢叔、谢九都没有动,只有小哥双手较于前胸,静静跟在师父身后逐步前行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师父边敲边慢慢走着,小哥也就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着,突然“噔”的一下,那敲击的声调突然变了,师父的手立刻停了下来,跟在师父身后的小哥也收了轻忽的神态,放下抱在胸前的手急行几步挤在了师父身边。 我也看出了不对,不顾身边的谢叔和谢九跑到了师父身边问道:“怎么样?师父。” 师父不答我的话紧皱着眉头盯着他刚落下去的木棍一动不动,我还想说什么小哥却拉住了我,我转回头莫名其妙的看着拉住我的小哥,小哥摇摇头没有说话,我也就不敢再说什么,这时后边的谢叔和谢九也走了过来,但是他们并没有像我一样上来就问,他们只是轻轻站在一边静静看着师父。 师父想了半天突然轻咦一声蹲在地上伸出手指又是一阵轻弹,“咚咚咚”的弹击声异常密集,他刚敲完,下面也传上来几声“咚咚咚”的敲击声,这敲击声听来异常真切,像是地板下面也有一个人在回应着师父的敲击声。 师父轻嗯一声回头看着我们四人,“有门。” 我顺势蹲在师父身边问道:“什么有门?”这问题可憋了我好长时间了,师父好不容易开了口我不能不乘着这个时候问他。 师父似乎想明白了,所以他现在心情也很好,那他自然乐意回答我了,要不然就他那狗熊脾气他肯定不会理睬我的,他伸出手摸着我的头,嘿嘿一笑,“傻小子,难道你听不出来吗?”说着他又用手指弹了弹地板,师父刚收回手指地板下又传回了“噔噔噔”的敲击声。 我脑际灵光一闪,“哎,师父,你是说这下面有暗道?刚才那是回声?” 师父赞许的点点头回了声聪明,然后他就转过头双手在地上乱摸着,忽然他双手聚拢在了一块,接着他一咬牙吱嘎一声轻响,一块地板硬生生被他掘了起来。 可我的注意力没集中在这里,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师父掘起的地板下的暗道上了,随着师父双手的搬动,这暗道渐渐在我们眼皮底下显露了真容,这暗道口并不大,但是从暗道口能看到里面铺着青石台阶,这青石台阶上落满了灰尘,可奇怪的是这台阶上居然留着一行清晰的脚印,我再次愣住了,可谢叔和小哥似乎早知道这些了,他们两对这并不感到奇怪,相反他们两还会心的笑了一下。 第六十九章 通向哪里 他们两是不奇怪,但是我却被弄蒙了,“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父走上来笑着拍拍我的背,可他依旧没有说话,迈着步子通过那小洞口钻进了地道,我看着师父的背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哎了一声就没了话。 身后的小哥轻笑了一声也走过来拍拍我的肩低头钻进了那地道,我愣愣地看着他们两钻入地道然后才转头看着谢九和谢叔,“哎,谢叔,这是怎么回事?师父和小哥这是怎么了?怎么都神秘兮兮的啊。” 谢叔叹了口气答道:“得,你别问我,问我也是白搭,因为我还想问你呢。” 我只能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走吧,咱们先跟上去再说。”说着我也低头钻了进去。 由于手电筒在谢九手中,所以这时的地道显得很黑暗,但是能感觉到的是这里面应该很宽阔,这里并不比刚才所在的楼层小,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地方老是给人一种压迫的窒息感。 我低着头俯视着下边,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师父和小哥也没了影踪,我压低声音吼了几声他们两并没有回答我,我心中正自奇怪着师父他们怎么不答应呢,同时也不再去喊他们,竖着耳朵想听一听他们的脚步,可是他们的脚步声也消失了,我原本平静的心突然有些慌了,如果小哥和师父不见了我可怎么办啊。 我还没有想不明白呢,身后突然白光一闪,我知道是谢九和谢叔赶过来了,谢九晃着手电筒紧跟在我身后,幸好还有谢九拿着一个手电筒呢,不然这里可什么都看不清楚,借着谢九手电筒的光能清楚的看到这里的景色。 师父和小哥并没有走远,他两蹲在地上研究着什么,这里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宽敞,但是并不是太挤,方方正正的一个地道摆在我们面前,四周的墙壁都砌着青砖,地上也铺着青砖,但是头顶却是大块的青石紧挨在一起,我仔细看了一下这些青石挤得很紧,甚至连个缝隙都没有。 我急跑几步奔下台阶来到师父身边,师父和小哥蹲在地上浑若未闻,仿似完全不知道我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后,谢九和谢叔站在台阶上没有下来,所以我也看不见小哥和师父在看着什么。 我拽了拽裤子蹲下身也看着地上,可我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师父和小哥围着那陌生地脚印紧皱眉头,更奇怪的是他两一句话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地上的脚印,我看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出什么不妥,实在憋不住胸口的这口闷气我便开口问师父,“师父,你看什么啊?这到底有什么不妥吗?” 师父吁了口气答道:“唉,我们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你看这个脚印。”师父说着拉着我又去看了另一个脚印,但是我看了半天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当我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师父时,师父也没心情和我计较这些了,他长叹一声说道:“你就没发现这脚印大了许多吗?” 经师父这一提醒我才明白过来,重新比对了一下那两个脚印才发现后来的脚印确实大了不少,我又看了看其他的脚印,发现这脚印越来越大,我惊奇地说道:“真事,师父,这是怎么回事?这脚印怎么会越来越大呢?” 师父摇摇头说道:“不知道,这一切都存满了未知,而且这地道还不知道通向哪里呢?”他的眼神第一次显得有些茫然,我是第一次感觉到他这次也没了目的,这时候我估计他的脑袋也没有了明确的目标。 一直蹲在地上的小哥也站起身附和着师父,“是啊,这一切都存满了未知,尤其是这地道,老爷子,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感觉这地道不同寻常。” 第七十章 血疑 “嗯,怎么说?”师父微撇着头问道。 “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些不好的感觉而已。”小哥摇着脑袋答道。 “先走吧,呆在这里也终究不是个办法。”师父状似厌倦的挥挥手,师父没在说什么,我也就没在问什么,缓缓随在他身后,谢叔和谢九始终没有说话,也只是缓缓随在师父和小哥身后。 这个地道不知道有多深,反正我们走了很长时间还没有走到底,而且这地道上也没有刻什么东西,只是单一的青黑色,走起来显得特别的枯燥乏味。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我的脑袋都有些沉了,突然师父又停住了,我光顾着闷头往前走,没注意师父早停住了脚步,所以我一头就撞在了师父后背上,撞得师父踉跄了几步,但师父并没有怪我,只是直直盯着前边。 我觉得有些奇怪,转回身去找谢九要手电筒,谢九和我并没有什么隔阂,所以他笑了笑将手电筒递给了我,我也冲他笑了笑转身回到师父身边端起手电筒照了照,可我并没有发现什么,于是我开口问他,“师父,怎么了?怎么又停下了?” 师父又指了指地上的脚印,我仔细观察了下才发现这脚印却无缘无故又开始变小了,这使得我更弄不清楚了,我一头雾水地问师父,“师父,这又是怎么回事?” 师父摇摇头,“不知道,先别走,等等再说。” 小哥也挪了过来问师父怎么了,师父指了指地上的脚印,小哥蹲下身子用手指划拉着地上那脚印看了半天才站起了身,师父心不在焉地问他,“有什么发现吗?” 小哥显得有些蔫,他摇摇头叹了口气。 师父也没再说什么,静站着看了片刻之后忽然抬起头盯着头顶的地板,我连忙将谢九的手电筒递给师父,师父没有低头接过手电筒端起来看着头顶的青石板,仔细看来这里的青石板已经有了裂纹,它比刚开始见的青石板也小了很多。 师父用嘴叼着手电筒,伸出双手探了下头顶的青石板,但是没有探着,我估摸了一下这高度,估计得搭一个人梯才能上去,我转过头找了一圈,谢叔点了点头,我也点了点头。 我和谢叔蹲在地上让师父踩着肩膀将师父送了上去,这样一来却显得有些高了,师父不得不微伏着些身子才行,他勉强用双手撑着地板试了几下,也换了好几个地方,最后他双手撑着的地方咔的一声,他的手不动了,低下头看了眼站在地上的小哥,小哥也抬起头看着师父点了点头。 师父点了点头双手微一用力,那青石板便被推了开来,推开天花板之后,师父并没有上去,而是示意我和谢叔将他放下来,我和谢叔缓缓将他放下来。 师父清了清嗓子,“沐安、谢瞎子,你两搭人梯先将你家小哥送上去再说。” 我和谢叔没说话,只是齐齐点了点头,谢九却也毫不领情,一句谢也没对师父说,师父也计较这些。 我和谢叔稳稳将谢九送了上去,谢九上去之后站在洞口一动不动,似乎看到了什么出奇的事情,我和谢叔也没想多少,转过头盯着师父,等着师父的指示。 第七十一章 血疑2 小哥也看着师父,师父冲小哥点点头说道:“小哥,你先上去,我在后面接应着些。” 小哥微微一笑答道:“好嘞。”说着爬上我和谢叔的肩头,踩着我两爬了上去,小哥上去之后并没有打量一下上边的情况,只是蹲下身看着下边的我、谢叔,以及师父。 师父见小哥上去了就捋了捋袖子说道:“来,沐安,我和谢瞎子先把你送上去。” 我迟疑了一下没有动,“师父,我上去了你和谢叔怎么办?”我问师父。 师父嘿嘿一笑答道:“算你小子还有些良心,放心吧,你师父有的是法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说着他又轻轻踢了我一脚,这一脚本没啥,可是谢叔却静静站着盯着师父,眼里隐有怒意。 我心中想着谢叔这是怎么了,可嘴上先打开了圆场,“哎,谢叔,来送我一下。” 谢叔依旧没有动,我觉着有些奇怪,这时才发现谢叔的眼里并不是怒意,而是深层次的恐惧,当我转头看向师父时,师父脸上也写满严肃,我寻思这都是怎么了,可我还没想完师父就又踢了我一脚,“小子,快上去,快上去,谢瞎子,快搭人梯。” 他这一脚可踹的真重,我趔趄了几步才得以停下,可我也不敢说什么,谢叔也在这时被他催促的搭好了人梯,我见此也不敢再有延误爬上他两的肩头就跃了出去。 我也没工夫看着上面的情景,反过头跪在那洞口看着下边,谢叔和师父将我送上来后,师父就将身子一蹲让谢叔上去,可谢叔心中害怕,所以他的手脚也有些抖了,勉勉强强爬在了师父的背上,师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挺身将谢叔顶了下去,小哥这时尚保持着敏锐的判断力,他敲敲我的手背说道:“帮帮忙。” 说完之后他也不管我明不明白,双手一拢拽住了搁浅在半空的谢叔,我会意的也伸出双手抱住了谢叔的手,见我抓住了谢叔的手小哥这才稍稍撇了头说道:“老爷子,上来,拉着谢叔的脚上来。” 小哥和师父的默契程度超乎我的想象,事实上没等小哥说话师父已经搭在了谢叔的脚踝上了,这一切仿似是他两事先商量好的一样,我也不敢分心紧紧抓着谢叔的另一只手,因为谢叔和师父虽然不太胖,但是他两加起来的重量还是值得一提的。 我和小哥刚合力把师父和谢叔拉上来,师父一下也没歇,转身搬起刚刚那块青石板重又盖了下去,然后他横身躺在了上面,就连手中的手电筒也熄灭了,他刚做完这一切我还未来得及问什么,他身下的暗道忽然一阵风响,我那刚张开一半的嘴又及时闭了起来。 仔细听来那风声中还夹杂着一些刺耳的风铃声,那风铃声叮叮而过颇显空灵之色,听的人不由一阵阵犯迷糊,幸好这声音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然我估计我们都扛不住这刺耳的声音,这声音过来师父轻吁一口气翻了个身站起来。 第七十二章 血疑3 我依然不知道地道中是什么东西,只是隐隐觉得这东西很厉害,我想师父很可能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于是我问师父,“师父,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别想那些不着调的事了,先想想现在怎么办吧。”师父说着将手电筒拧亮了。 随着光束一闪,整个空间终于从黑暗中抬起了头,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可这一切却看的我着实有些头晕,因为这里的一切和原本那楼层的一切一样,没错,一点都没变,就连地上的脚印都还在。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咱们走了半天还是没走出这楼哎。”我大张着嘴问师父。 “不可能”小哥摇着头走了上来,“不可能还在那楼层里,我这一路估算过路程,我们早走出了那楼层了,这里一定要猫腻,很有可能是一摸一样的两个楼层,咱们以前见到楼层不就是证明么?”小哥转头看着我。 “可是,可是这地上杂乱的脚印怎么解释。”我指着地上的脚印问道。 “这我不知道,但是刚才脚印的突然消失也不是找不到原因吗?”小哥反问道。 虽然心里不太赞同小哥的说法,但是却又找不到辩驳他的理由,所以我只能点点头说道:“那倒也是。” 师父直到这时才说道:“不对,不对,这中间有些不对。” “嗯,怎么不对?”小哥问道。 “不对,不对,就是有些不对劲。”师父连连摇着头。 小哥见师父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敢轻忽大意,转过身子在这楼层里细细转了一圈才又折回来,“老爷子,没什么不对啊,和原来那楼层确实一模一样啊,我细细看过了的。” 师父轻拍了下脑袋答道:“那就更不对了,不会做到这种地步的,模仿绝不会模仿到这种地步的,这其中一定有猫腻。”师父的语气很干脆、很坚决。 “老爷子,你是说抓这楼很可能就是原来那楼,咱们绕了半天又绕回来了?”小哥问师父。 师父肯定地点点头,小哥当即笑着反驳道:“不可能,不可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我特意算过咱们走过的路程,这段路程都能在一个来回了,不可能是这样的。” “可你想过没有,这地道很可能不是直的,我们可能只是在原来的楼层下绕了个圈。”师父也笑着答道。 听完师父的话小哥敛了笑容,“不可能吧,咱们这一路看去明明都是直的啊。” 师父依旧笑着,但是眼睛早不再盯着小哥看了,他用双眼扫着楼顶答道:“小哥,也许有些事你还不明白,想要造成视觉上的错误其实很简单,这里……”师父指了指脚下的青石板,“这里的一切也许就是一个视觉上的错误,也就是说你已经被你的眼睛骗了一次。” “老道士,你说的这些是不是太邪乎了些。”谢叔紧张地问师父。 “不,一定都不邪乎。”师父盯着谢叔说道:“这一点都不邪乎,邪乎的也许还在后面呢?”师父好像料到了什么,所以他才有此一说。 第七十三章 血疑4 谢叔被师父这句话吓得更紧张了,他紧瞪着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师父,“老道士,你不是吓我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吓你?”师父斜睨着眼看着谢叔,我觉得他的身前略夸张了些,“我吓你?等等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吓你了,好心告诉你你居然还说我吓你,不识好人心。”师父继续嘟囔着。 谢叔早被师父连骗带唬吓得不敢动弹了,呆了半晌之后他才颤颤巍巍掏出烟,但是他刚一点着就被师父抢了过去,谢叔这时候也没心情和师父计较什么,自顾自又拿了一根点着了狠狠地吸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看着有些好笑,但是我现在却没有笑的心情,原因很简单,我们还没有出去,依旧被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师父也一口一口狠狠地吸着烟,倒不是他心中害怕什么,而是他想不透很多事吧,一根烟没几口就被师父吸了个精光,但是他似乎意犹未尽,吐光嘴里的烟之后又伸手朝谢叔要了一根,谢叔没说什么,抽了一根点着了递给他,他毫不客气的拿过来就抽,其实我很讨厌抽烟,尤其是在我面前抽烟,但是这是师父在抽烟,我又不得不忍耐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根烟师父并没有抽多少,他只抽了几口就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了,同时口里却在喋喋不休着,“谢瞎子,你这买的是什么烟啊,这么难抽。” 谢叔明显还没有缓过神,他傻傻地站着没有回答师父,师父说过之后也没理会谢叔,又抬起头盯着楼顶看着。 谢九这半天也没说话,我扭头看了一下他,他只是呆呆站在一边直直盯着师父,眼神里有些说不出的东西,我用手肘轻碰了一下他问道:“嘿,谢九,怎么了?” 谢九似乎突然醒了过来,轻抖了一下身子之后才摇摇头说道:“没什么?” “哎,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的?”这时我又想起了谢叔和谢九来的突兀。 “哦。”谢九轻笑一声答道:“是谢叔找我来的,他说你不见了,还说知道你在哪里,我看他很急的样子,所以什么也没问就跟了过来,这老楼很奇怪,我和你师父在外面就见着二楼有人影晃动,当时暗夜中有些模糊,而我手中的手电筒也只是扫了一下,隐隐约约的那人和你师父很像。” “当时谢叔喊了一声就追了进来,我虽然觉得事有蹊跷,但是已经来不及喊住谢叔了,我怕他出什么事,所以跟着他跑了进来,可奇怪的是无论我跟着谢叔怎么跑,仿似都跑不脱一楼,最后谢叔终于停住了脚步,他也觉得事有蹊跷,可我们刚一停下脚步还没来得及说话呢,脚下就突然一陷,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说完之后小哥耸了耸肩头。 小哥的经历和我们的经历很相似,我不由得又想起了师父说过的错误的巧合,难道这真是一个时间转轴吗?可它又是怎么形成的呢?虽然说这样能说的过去,但是我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这太离奇了,世上根本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时间转轴的。 第七十四章 血疑5 我和谢九正说着话,突然屋内一黑,眼前的一切突然陷入了黑暗,大家都没有防备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一时都着了慌,谢叔先开声骂道:“老道士,你搞什么飞机啊。” 师父这次确实做得过分了,谢叔刚说完我就想接口骂他几句,可还未等我开口,一个大手已经掩住了我的嘴。 我不知道怎么了,但是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我转头想看看背后到底是谁捂着了我的嘴,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我努力睁着眼睛也只能看清楚一个大致的轮廓而已,他似乎知道我在看着他,伸出手指了指前边就没了什么动作。 我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迟疑了半天还是转回了头,可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我不死心,硬盯着前边看着,可直到看的眼睛发胀也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我转过头再去寻找捂着我嘴巴的人已经找不到了。 我这是才略略有些醒悟,这么半天并没有听到谢叔和谢九的一句话,就连小哥也不见了踪影,细细想来刚才捂着我嘴巴的人极有可能是小哥,可是谢叔和谢九刚才又去哪里去了,更要命的是现在小哥也没了踪影。 想到这里我就有些发急,我心里一急就想喊,可一张口我才发现我喊不出声来,这样一来我内心更紧张了,我双手掐着喉咙拼命想喊出声,但是无论我怎么使劲都无济于事,我只是大张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最后我也就放弃了,颓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第七十五章 血疑6 可我屏着呼吸绕了一圈之后也没发现谢叔和谢九的影子,我再也顾不上管什么呼吸不呼吸的问题了,扯开嗓子喊道:“师父,师父你在哪里?” 我的话飘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可是却无人回答,我的心再也稳不住了,几乎是跑着又在屋子绕了一圈之后还是没有什么收获,我摸了摸在嘣嘣乱跳的心,抱着头蹲在了地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幸好这段时间没出现什么异样,不然以我的实力很难想象的出会是什么结果,我想我应该会死的很惨,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现在困在这里也毫无办法,这样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条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我现在没有什么照明工具,这周围的一切现在对我都是陌生的,也是未知的,我不知道在一旁的角落躲着或者没躲着人,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遭受袭击。 现在我才发现在黑暗中的人是最恐惧的,因为你看不到什么,也了解不到什么,一切都是未知的,在这种未知的环境里,你渐渐的就开始恐惧起来,无由的恐惧起来,我现在就是这样,由起初的惊慌开始恐惧。 我害怕周边的一切,所以我开始猜疑周边的一切,我觉得周边伏着许多人在盯着我,他们都在盯着我,肆无忌惮地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缩在一边不敢有所动作,只是悄悄抬起头看着周围。 可周围并没有什么动静,一切死寂的像是落入了地狱,什么见得时间长了也就没什么奇怪了,而我在这种环境下呆着也渐渐不感觉害怕了。 第七十六章 血疑7 但这样呆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我缩在地上思前想后也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返回我们爬上来的那个地道,虽然我不知道那地道里有什么,但是也不得不冒险了,这样呆下去也终究会被困死的。 我刚想到这里再思及现在孤身一人,伤感不由的涌上心头,我刚想叹口气,却不料右边的角落抢先传出一声长叹,这声长叹悠悠地飘了过来,随着这声长叹我的心立马缩了一下,原本低落的心情立时被这声长叹惊得提了起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不敢在呆在这里了,也不去管身后的那声长叹究竟是怎么回事,估摸了下来时的那个暗道爬在地上摸索着爬了过去,我一边摸索着道路一边留意着身后的动静,幸好身后那东西并没有跟过来,虽然那东西并没有跟过来,但是我的心却依旧提着,连气都不敢出了,小心翼翼地朝前摸索着。 我内心虽然一直在祈祷着别出意外,可这意外还偏偏发生了,眼瞅着就要爬到那洞口了,我的脚却不知怎么踢到了一个玻璃瓶,真是见鬼了,地板上明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时候怎么会蹦出一个玻璃瓶呢。 可我现在没心情想这些了,由于我刚才那一脚把玻璃瓶踢得哐当响,这动静虽然不大,但是在这寂静的楼层中却显得格外的响亮,不等身后那东西有所动作我就先站起身奔向了记忆中的暗道口,我现在已经不在注意落脚的轻重了,傻子也知道这动静必然会惊动那角落里的东西,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我刚迈出去没几步背后就有了动静。 第七十七章 血疑8 听着这动静我的小腿就有些走不动了,但走不动也得走啊,后面可有阎王爷在催命呢,我伸出右手摸了摸略微有些僵硬的右腿,镇定了下慌乱的心神,看准来时的地道拔腿就跑。 我的前脚刚一动,一滴血就直直掉进了我的嘴里,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亲口品尝血的味道,只觉一股腥味直压喉咙,然后我就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可我还是强忍了下去,伸出手背擦了下嘴角依旧往前跑着。 就在我拼命往前冲时,前面隐隐约约升起了一团白雾,那雾里似乎还裹挟着火种,具体是不是火种我不敢确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是照明的东西,因为那白雾升起的同时这地方突然亮了起来。 尽管我没心情理会这突然的变故,可遭这白雾一阻,我还是不得不停下脚步,当我惊慌的转过头时我才看清楚背后撵着我的东西,只见一片血迹似黄河奔流一样汹涌地朝我卷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情形,我心里一凉,心想这下完了,这不就是我和师父刚刚见着的那血雾吗?也不知道这血雾中间混着什么才使得它这么厉害。 刚才有师父的登临幕护着才侥幸不死,现在我可是一无所有,就连师父都不见了,我只有等死的份了。 本来我以为我这次是必死无疑了,可没想到那血雾本来迅猛的势头到了这白雾前面突然不动了,就像是一辆憋足马力的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下来一样,我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反而有些不适应了,呆呆地盯着那血雾。 那血雾也自不动,立在我不远处似乎也在窥视着我,我见它没有动静便试探着往后挪了挪身子,那血雾依旧没有动,这下我放心不少,看来这血雾不会靠拢过来了。 正当我做着心里安慰的时候,那血雾突然一涌,上下不动,中间却猛然冲我卷了过来,我暗道一声乖乖,转身就想跑,可我刚一转身就冲入了那白烟之中,原来这白烟也猛然暴涨起来。 这烟和平时的烟味不同,比平时的烟呛了许多,这烟直把我的眼泪、鼻涕都弄了出来,我还没来得及伸手擦一下脸白烟深处突然伸出一个手,我吓了一跳,同时心中在想着,‘怎么,这烟里还藏着人呢?’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我的精神一点都没有散了,那淡黄色的手不仅迅疾,而且还非常准,我不明白在这烟里他是怎么找寻目标的,但是我知道他现在已经对我有威胁了,那淡黄色的手划过一抹完美的弧线径直奔向了我的脖子。 我瞧准了他的落势,脖颈微微后仰,左手早已翻上来掐向了他伸过来的手腕,谁曾想那淡黄色的手见此猛然一缩又缩回了白烟之中,同时一个尖锐的声音穿透缭绕着的白烟钻入了我的耳朵,“小子,你不识好歹啊。” 听他如此一说我不由一愣,然后我腰间一紧,那白烟中刚落的声音突又传了出来,“不好,这下要玩完了,这倒霉孩子。” 我知道他是在和我说话,可我已经来不及回答他了,我低下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缠着我,可我只能看见一片白烟,那白烟依旧笼罩在我身边,腰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我一点都看不见。 缠在我腰上的那东西似乎很忌惮这白烟,它猛地一卷就把我卷出了那白烟笼罩着的范围,借此机会我也终于能看清楚捆在我腰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只见一圈血雾像是蚂蚁一样紧紧围在我的腰间不听的转动着。 到了这步田地我也不在忌讳什么了,我刚要伸手去碰腰间的血雾,前面的白烟中突然轻咦一声,接着那声音重又响了起来,“奇了。” 我心中没好气地骂道:“奇什么奇,还不想法子救救我啊。”我对白烟中的那人并没有多少好感,就是因为他无端伸过来的手才害得我没有防备身后,才导致我轻而易举的遭了这令人讨厌的玩意的道。 那白烟中的人并没有生气,相反他却嘿嘿一笑答道:“年轻人,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别动不动的乏脾气。” 我实在懒得理他,伸手就想去碰那血雾,我想着这血雾怎么也禁不住我的拉拽的,可我的手刚刚抬起那白烟中的声音突然一喝,“嘿,年轻人,别毛毛躁躁的。你不想要命了,乖乖呆着别动。” 一时我也没了主意,听话的放下了抬起的右手,那人满意的一笑,“嘿嘿,这才像话吗?多听点老人的话没错。” 他这话说得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只觉得他有些倚老卖老的嫌疑,他刚在我心里建立的一点好感也霎时烟消云散,“您老别磨磨蹭蹭了,行吗?我这里可还在担惊受怕呢。” 虽然我极力想表现出对他的好感,可这话一出口就觉得分外刺耳,但是我也不能再说什么了,毕竟话已经说出去了,果然我的话刚说完那白烟中的人住了笑声稍有怒意的说道:“我说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呢?别不知天高地厚的。” 既然关系已经弄僵了,我也就没再说什么,心中却在想着: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比我大二三十岁吗?这血雾也不见得有什么了不起的。 心里这样想着,我抡起双手就去扒拉笼在我腰间的那血雾,可我这刚一顿,白烟突然窜出一个黑影,他左手拿住我摸向血雾的手,右手随意一探,一股白烟似箭般窜向我身后。 我被这突然发生的状况惊了一下,等我醒过来时,那黑影已经重新钻回了白烟中,而我腰间的血雾也不见了。 这一切仿似在梦里一样,我愣愣地盯着那白烟,这人的速度太快了,比师父的行动速度快多了,师父的动作最低限度我是能看清楚的,虽然接不下来,可这人就不一样了,他这一个来回我连他的脸都没看清楚。 白烟中的那人似乎能看见我,他冷笑一声说道:“小子,你看什么?小心你背后,那血疑可不是好对付的。” 他这几句话说的不急不缓,等他的话说完以后我转过头时,一条血柱从上而下劈了过来,显然是那人激怒了这东西,所以他下手才这么狠,而那人也不顾我的感受呆在烟里说着风凉话,“你小子不是厉害吗?这血疑交给你了。” 我嘲讽一笑,“还血疑呢?这是血云大阵,你当我不认识啊,这话骗小孩子去吧。”说着话的同时,我左右脚横行几步才躲过它的下击。 那人同样也是嘲讽一笑,“你这小子就是见识短浅,要是血云大阵你早就没命了。”这话音刚落,我右肩突然被人一带,这一下带的我脚下不稳,随着他的手一转,我不明所以,刚想说话却看见一股鲜血从我左手边喷溅而出,我的左手不可避免的落了几滴,起初我还以为是背后那人受伤了呢,直到我感觉左手有些麻痒才意识到这并不是那人的鲜血,刚才那突然喷发的血迹很可能是血疑的一次袭击。 我稍微挠了一下左手觉得左手更痒了,我低下头一看才发现左手已经满是红疹了,那白烟中的人似乎也看到了,他哀叹一声没有说话,但我心里却没有一丝的惊慌,我压根没有将这红疹放在眼里。 就在我琢磨着左手上的红疹时,突然眼前一股劲风,下意识的我抬起右手击了出去,我的右手只扫了一半就被人人拿住了,不用说这肯定是那人,我刚要抬起头看看这人的真面目,可他及时一带便将我带进了白烟中,我也恰恰没有看到他的真面目。 我对这个神秘人很好奇,这件事的一切都笼罩在神秘中,包括出现的这些人,我心中迫切的想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好不容易有这么个了解眉目的机会,我可不能错过,所以那人刚将我带入白烟中,我就扭身钻了出去。 第七十八章 会飞的棺材 可我刚钻出去便发现这里的一切又恢复了初时的寂静,就连那所谓的血疑也早已没了踪影,我再扭头去找寻那团白雾,可惜那团白雾也早已不见了,这里的一切在一瞬间就全变了样,什么怪人,什么血疑在这一瞬间凭空消失了,我越想越觉得这地方诡异,所以不敢再待下去了。 摸黑找到了我们来时的洞口纵身跃了下去,跳下去以后我抬头看了看那并不算太大的洞口,想想来时的情景内心猛地升起一股凄凉感,来时还是四个人,没想到没过一会儿就剩我自己了。 我长叹一声就准备转身而去,忽然我发现这地方有些不对,这地方怎么变高了,这洞顶现在就在我脑门上,我轻轻一抬手就能够着洞口,来时可不是这样,我清晰地记着当时我是搭着师父的肩膀上去的。 可现在的状况完全不是这样,想到这里我立即低下头去看脚下,脚下也没什么不同啊,虽然光线有些暗,但是我朦朦胧胧的还是能看见脚下踩着的地啊。 虽然是这样,但我依旧不敢大意,这种情况实在太奇怪了,我不得不小心应对,俯下身摸了摸脚下的地,我感觉有些不对,我脚下好像不是地,手摸上去的感觉冰冷湿滑。 拿起摸完地面的手递到鼻子下闻了闻,我猛然警觉不对,也不管上面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反正下面这东西比上面更诡异现实,上面那所谓的血疑暂时还没出现,我一个机灵,双脚一蹬所谓的地面,双臂勾着洞口跃了回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跃上去时我扭过头小心翼翼的巡视了一圈,确保上面再没有什么危险之后,我才开始俯下身去观察洞下面我踩着的那东西,根据刚才从手感上和那味道我可以肯定我刚才踩着的一定是棺材。 但我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从哪里来的,我和师父来时明明没有这东西的,刚才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再说这东西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出现啊,可它偏偏就出现了,而且还出现的这么无声无息。 我现在没心思想它是怎么来的,我现在只是关心它怎么走,可我爬在洞口看了半天那棺材黑漆漆的充塞在我的视野中一动不动,我不由有些怀疑我的判断,到底下面那东西是不是棺材呢? 尽管我有些怀疑洞口下方那东西是不是棺材,但我还是爬着没有动,现在我也学的有了耐心,我在想不管下面那东西是不是棺材,我还是不能动,先观察一会儿再说,如果是棺木的话它总会有不同寻常的地方的,如果不是等一等也会看出来的。 反正暂时也没有什么危险,我也就将紧绷的心放松了,双眼有些困倦的盯着洞口下方的棺材,那棺材好久没有动静,这枯燥的环境直弄得我昏昏欲睡,上下眼皮不停地打着架,我一度想放弃等下去的想法,可我还是坚持了下去,我知道人在困顿的时候是最容易出事的,所以我还是不顾困顿顶了下去。 其实也没办法,我自己心里也很清楚现在这地方根本不是睡觉的地方,也幸亏我的意志力还算坚强,不然这条小命还真要撂在这儿了。 我刚强提精神盯着下面那棺材时,那棺材突然晃动了一下,只这一下便吓得我扣在洞口的手不由一抖,原本困顿的脑袋一霎时便清醒过来,虽然这棺材动了一下,但我依旧没有动,只是因为我知道在这地方我根本无处可逃。 我强压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睁大双眼盯着洞口下的棺材,但我的右手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我拿起左手去压颤抖的右手,可这全不管用,因为我左手同样也颤抖的厉害,最后我也就不去管颤抖的手了,我得专心盯着洞口下方的棺材。 说来奇怪,我不去管那颤抖的手那手也慢慢平稳下来,洞口下方的棺材在这段时间也没什么动静,我不得不怀疑我是不是劳累困倦了,因而产生了幻觉。 可这不可能啊,刚才的情况依旧很清晰地映在我的脑海中,我不免有些奇怪,虽然心中有些奇怪我还是没有动,趴在洞口仔细观察着那口棺材,可惜的是这里太黑了,我只能看出一个大致的轮廓,甚至我连这棺木的边沿都看不到。 爬了半晌见没有什么动静,我站起身试探性的探出右腿使力蹬了几下那棺木,确定没有什么事之后我才又战战兢兢地跳了下去,落在棺盖上时,我还是不敢行动,在棺盖上蹦了几蹦才敢往前走。 我先走前几步又退回原处,然后双眼紧盯着脚下的棺木看有没有动静,我实在让折腾怕了,现在都有些风声鹤唳的感觉了。 站立片刻见依旧没有什么动静,我那高悬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 我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走了,原本我以为没什么事了,可我走出好远还是没见着这棺材的尽头,刚才那放松的心不由又紧了起来,这个棺材到底有多大啊,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走到尽头。 我越走越觉得胆寒,脸颊上也淌出了汗珠,偏巧这时背后突然咚的一声大响,我早已提到嗓子眼的心随即一颤,心想不好,念头未已背后突然滑过一阵疾风,我知道背后肯定有了什么东西。 我也不再去管背后到底是什么东西,提起似灌了铅的腿迈开步子朝前跑去,可我刚一迈出步子,脚下突然一阵乱晃,我赶紧刹住奔跑的势子,稳住了左右摇摆不定的身子,我刚稳住身子头顶突然硬碰上了洞顶,咚的一声大响,撞得我头脑暂时一片空白,眼泪不由得溢出了眼角。 等我缓过神来我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原来脚下的棺材突然间飞了起来,因而我的脑袋才会撞上了洞顶,为了避免撞上洞顶的悲剧再次发生,我爬在棺材上没有动,使我没想到我这个愚蠢的决定居然救了我一命。 我爬在棺材上之后那棺材依旧在慢慢往高升着,我想跑不是,想留也不是,最后只能在棺木上爬着,原本我担心会被这慢慢升起来的棺木一点一点的压成馅饼,哦,不应该是馅饼,应该是肉饼,这棺木却不动了,我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我扭过头看了下头顶,只见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于是我伸出手想摸一下洞顶,估摸一下我身体还有多大的活动空间,可我刚一伸出手便触到了洞顶,这地方太狭小了,几乎连翻身的空间都没有。 就当我准备往前爬时,身下的棺材突然一震,我的心跟着一震,完了,这东西不会还要往上升吧,看来就连做肉饼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内心哀叹着。 可上天终究还是眷顾我的,他没有让我做了肉饼,虽然没有让我做了肉饼,但是接下来也不好受,那棺木一震之后突然向前飞去,我紧紧趴伏在棺木上,双手根本就没有着力的地方,随着棺木的飞行,我的身子不由得就朝后挪去,及时我的手想抓住棺木,可这冰凉光滑的棺木根本就抓不住。 第七十九章 毛尸 尽管我的手指抓的棺木吱吱响,但是我的身体还是一点一点的往后挪着,只到我的手指刺痛地有些麻木了,我才放弃了用手稳住身子的打算。 随着我紧绷的神经稍一放松,紧扣在棺木上的手也随之一松,然后我就感觉身后风声突起,身子却突然从后飞了出去,其实这种情况我已经想到了,可是我没想到的是肚子下的棺木磨的我腹部热辣辣的痛。 感觉到腹部传来的疼痛,我刚想伸出手来应对这难捱的灼热感,突然噗通一声,眼前的光线突然更暗了,我的身子似乎掉到了一个洞里,可奇怪的是我没有一点疼痛,从刚才发生的情况我能推断出这个洞应该不深,换句话说这应该是一个小坑,但是没道理啊,就算是小坑掉这一下有我也不可能感觉不到疼痛啊。 脑中想着的时候,我伸出手摸了摸我身下,不摸不要紧,只这一摸我就僵住了,因为我正好摸在了一只手上,而且那手没有一点温度,我稍稍定了定神,没错,刚刚那一定是手,只有人类的皮肤才会有那种细腻感。 想到这里我就不敢在呆下去了,偏巧这时我身下那人的胸脯慢慢动了一下,可以肯定的是那是人呼吸时带动了胸脯的起伏。 我心里更毛了,不敢再有什么举动,而是悄悄撇过头去看背下那人有什么动静,等我转过头时只见一片漆黑中两个晶亮的眼睛缓缓地眨动着,我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可偏巧这种还就发生了。 强压住明显加快的心跳,我也不再管什么了,猛地跳了起来,可我身子刚刚跃起头顶就碰上了什么东西,我这才猛然醒悟过来,头顶上就是洞顶啊,情急之下我尽然忘了这茬,随着“咚”地一声,我的身子便疾落下来,然后“嘭”地一声重新砸在了身下那不知道是不是人的东西的身上。 ‘我滴乖乖,这可真要了命了,打扰了人家的睡眠还不知足,我尽然又砸了人家一下,这可如何的了,这不是自个找死吗?’我心中暗暗想着,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我还是慢慢爬了起来,试图爬出人家占据着的坑洞,这时我也不敢再看人家的脸色了,逃命要紧啊,可不敢再开刚才那种玩笑了。 尽管我不想再玩了,被我玩了好久的那位老兄似乎不愿意了,就在我的身子刚刚爬出去,刚想要抬起腿时,一只手猛然搭在了我的腿上,我看了看我的双手都压在棺木上,所以只可能是脚下这东西的了,当时我死的心都有,怎么又惹上了这么一个瘟神。 我狠了狠心,也不管脚下是什么东西了,伸出左脚猛地朝攀在我右腿上的那只手踢了过去,让我吃惊的是那只紧紧抓在我腿上的手只被我踹了一脚就松开了,当下我也不再犹豫,双手一撑棺木就想滚出去。 意料之外的事年年都有,只可惜的是今年的却特别的多,不出意外的话我这一下就能逃脱了这东西的掌控,可我脚尖刚刚跃起两肩上突然压下两只手,将我刚刚跳起的身子硬是压了下去。 我这才明白过来,这家伙刚刚握在我腿上的手只是借力而已,但是就算我明白过来也无济于事了,他已经死死压着了我,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想到了秘境大门前发生的一切。 ‘难道身下的并不是死尸,而是在秘境中见过的那个九尾狐狸?那我现在不是完蛋了吗?当时师父也奈何不了他何况是我呢?’我心中一时间纷乱如麻,只能按照脑海中当时师父的动作做了。 当时师父似乎是静坐下来了,我也学着师父的样子,闭上眼睛,静静地站着,在那是师父的嘴里似乎还念叨着什么,可他念的太小声我当时并没有听见,那我现在怎么办啊?我只能胡乱念着平时师父教我的咒语。 可我只念了一句,脸上就啪地一声挨了一巴掌,我随即睁开了紧闭的双眼,这才发现我早已不在黑暗中了,眼前那些本来在黑暗中的东西都被淡黄色的光晕笼罩着,原来那飞行的棺木也停了下来,这时放眼望去我才发现自己误判了一件事,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大棺木,而是无数的棺木紧紧挨在一起连成了一片,在黑暗中看去当然是一只巨大的棺木了。 我无暇管这些闲事了,因为那东西的两只手还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的想办法把他们挪开,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既然肩膀上的双手并没有移开,刚才那一巴掌是谁打的?我顿时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似乎有人一直在暗中窥伺着我的一举一动,但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会突然出手打了我一巴掌,难道是一时兴起?不会,不会,绝不会是这样,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哎,会不会是刚才那个躲在烟雾里的老头打的呢?我当即又否定了这一推测,那个老头好像不是这种无聊的人。 正当我想得入神的时候,突然搭在肩头的手动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将我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我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怎么能走神呢,幸亏这东西没有什么动静,不然就惨了。 我慢慢转身看了下左右,那搭在我双肩的手只是动了一下就再没有动过,乘机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四周齐刷刷的都是红色的棺木,看起来像是刚刷的红漆的,令人不解的是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新棺木会齐刷刷的出现在这里。 对于这个问题我并没有琢磨太久,因为身后那位仁兄依旧不离不弃地爬在我的肩膀上呢,就算我不顾及自己也得顾及身后的这位仁兄吧,不然激怒了身后这位仁兄可不是好玩的事。 也才在这时我才开始打量我身旁的环境,这是我的一大毛病,看地形喜欢由远往近看,这毛病可真不算什么好毛病,至少对于眼下并不算是什么好毛病,只到现在我才看清楚我正被困在一个棺木里,奇怪的是这棺木并没有盖着,而且和其他棺木比起来这棺木也破旧了不少。 看清楚了所处的环境之后,我心中稍稍有了几分底气,但我仍旧不敢回头去看身后的那东西,因为现在和刚才的环境不一样了,起码光线不一样了,我怕扭头看到什么毛骨悚然的东西。 虽然这段时间我一下都没动,可我脑海中其实已经转了好几个念头了,但是这些念头都一一被我否决了,原因无他,只是太冒险了而已,我现在已经厌倦了冒险的生活,凡事还是稳妥一些好。 在我想办法的这一段时间里背后那东西也一直没动,这不得不使我感到奇怪,隐约地我心中便有了些不安,心中猛然腾起的这股不安感彻底搅乱了我原本平稳的心境,我再也无法静下心去想什么对策了。 虽然我一个劲地在告诫自己要静下来,可这心怎么也静不下来了,也就在这时我突然觉得脸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搔着我的脸颊,当时我也没有多想顺势转过头想看看到底脸上到底是什么,同时右手也下意识的去抓一直搔着脸的东西。 可当我折过头时我便愣在了当地,只后悔爹妈让我多张了两个眼睛,我的双眼紧紧盯着一个满脸红毛的人,按理说满脸红毛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是偏偏他那红毛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脸颊,而我脸上的瘙痒感便是他脸上的毛弄得,跟恐怖的是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活意,尽管我早知道它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可还是被他吓了一大跳,但是这也不算啥,更要命的是我的右手已经摸在了他的脸颊上了。 第八十章 惊变 我一时不知所措,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右手仍旧摸在他的脸上,唯一的不同就是我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也算对面这位仁兄仁慈,在我发傻这段时间内他没有对我动手,不然我早死过好几次了。 可接下来就没那么走运了,我刚回过神准备脱出这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的掌握,那东西眼神凶光一闪,我的心随即咯噔一下,匆忙间我也不能再有什么准备,只能抬起胳膊象征性的阻挡一下。 也亏得我见机的早,我的手刚刚抬起,一抹灰影就从我的头上劈了下来,接着就是啪的一声大震,然后我就腾空飞了出去,我也不知道飞了多长时间,接着嘭的一声我就重重地摔到地上。 这一摔只摔的我七荤八素、头晕脑胀,不等我站起来耳边又想起了咚咚咚地声音,我知道那鬼东西又冲我奔了过来,得,没办法,谁让我惹着他了,已经这样了,没办法,爬起来跑吧。 可心里虽然想的好,但实际可不简单,我刚爬起来第一步还没有迈出去脑袋咚地一声就撞在岩壁上,我光顾着跑了却没有来得及辨别方向,所以就一头撞在了墙上,到底的瞬间我顾不上去管头上的伤先撇过去去瞅了一眼身后。 这一瞅不要紧,只见一个满身红毛的的怪人冲着我撞了过来,我暗道一声妈呀,屁股在那棺木上滴溜溜打了个转转了个方向爬起来就跑,身后的那东西控制不住冲过来的力道,哐当一声撞在了岩壁上。 我也因此有了踹口气的机会,也是借着这个机会我才能暂时逃出他的掌控范围,那东西一击不中反而还平白无故地撞在了岩壁上,想来是分外恼怒,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只顾着跑路了也没空去搭理他。 我跑出去很远了才发觉有些不对劲,是有些不对劲,因为我身后的动静突然没了,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我经不住内心的好奇渐渐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去,没错,那东西早已不见了,这一来我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我始终想不明白那东西怎么突然间就不见了,难道这东西会凭空消失吗?很明显不会,想着想着我就觉着有些诡异。 索性我也不再去想这匪夷所思的事了,先离开这里为好,可我回过头才发现离开这里似乎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前面已经没了去路,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防空洞,而前面就是尽头了,但是奇怪的是这里的一切都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可就是找不到光源。 这种节骨眼上我也不再去找寻什么光源了,逃出去要紧,因为潜在的危险一直就没有消除,可如果我想逃出去的话就只能返回去了,可后面不远处就是漆黑一片,该怎么办我一时也没了主意。 就在我呆呆地望着远处那黑咕隆咚地的洞穴深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我脚下不远处传来“呼”的一声,我很确定这声音就在我不远处,但是我的注意力并不在这,所以并不知道它的具体来处。 虽然不知道它的来处,但这并不是一个好的讯号,我在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不能在待在这里等死了,虽然远处是未知的黑暗,可总比在这里让人没着没落的好,打定主意之后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后便毅然决然地扭头朝着后方的黑暗中走去。 尽管我已经打定了返回原路的打算,可远处那令人胆颤的黑暗我还是不太放心,可不放心又能怎么样,站在这里等死?所以我也只能战战兢兢地向着黑暗慢慢移动过去。 我现在的处境还真的就应了那句老话—祸不单行,我刚迈出去没几步,身后突然再次响起呼呼的声音,由于我已经走出去很远,所以这声音已经落在我身后了,虽然这声音已经落在了我的身后,但是这次的持续时间却很长,长得我足够找到声音的发源地。 循着声音我转过头便发现了它的来源,这令人毛骨悚然地呼呼声不在别处,就在我刚落进去的那口棺材里面,知道了声音的来处我心里便咯噔一下,刚才一直在扫寻高处却没有注意这地方,我一直觉得那东西失踪地有些莫名其妙,现在看来他很有可能还隐匿在那口棺材里,但他为什么要躲回棺材里呢? 这一想法只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我实在无暇顾及这些了,保命要紧,尽管我知道那东西很有可能隐匿在棺木里,可我再没有去一探究竟地好奇心,听得那呼声越来越急我也顾不上什么了,倒退着行了几步之后见身后尚没有什么危险时,我便准备转身离开这诡异的地方。 还未等我转身那唯一没有棺盖的棺材突然轻轻一晃,“啪嗒”一声,一只满是红毛的手重重地搭在旁边的石棺上,这突然的变故并没有让我不知所措,见那东西已有了动静,我刚下扭头就冲着黑暗中跑去。 可我刚一回头背后便听背后风声突起,我也不及回头,边跑边反手胡乱拍了一下,可这胡乱一拍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住了我的手,同时手心里也黏糊糊地不知道沾了什么,我被这不知名的东西弄乱了手脚,不管三七二十一,缩回右手边甩边想用左手将这烦人的东西弄下去。 等我缩回右手看清楚缠在我手上的东西时,我便僵住了,原来缠在我手上的并不是什么恶毒的东西,而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虽然这东西并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是他那惊怖的眼睛还是看得我脊背一阵阵发凉,就连那一直奔跑着的脚步也突然停下了。 也就是这么一耽搁的功夫,背后突又传来噔噔噔地奔跑声,我知道是那东西赶来了,当下也不顾及什么忌讳了,手忙脚乱地拨开裹挟着手指的头发,将那不知名的人头抛在地上之后那东西也已经赶到了我的身后。 想了一下已经没有脱身的可能了,我先转身踹了一脚,可身后的那东西不闪不避实打实地硬顶了这一脚,这一脚下去它没有什么事,反而我被弹出去好远才稳住身形,其实这本不算什么,但当我看清他的面目时,我的腿却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也不是我胆子小,实在是这玩意现在的样子太恐怖了,本来他那副尊荣就不太美观,偏偏这时候他的脸上还满是血迹,再加上那满头满脸的红毛,以及那早已红的狰狞的眼神,这一切由不得我不害怕。 就当我惊怔着不动时,这家伙伸出宽大的右手毫不客气地朝着我的脑袋拍了过来,这家伙一动也把惊怔地我惊醒过来,由于我的反应慢了半拍,所以我已经没有躲避的时间了,到了这步田地也只能迎难而上了。 虽然我是这么想的,可当我抬起的右手用力顶住那东西拍下来的胳膊时才知道所谓的迎难而上并不尽然,这岂止是迎难而上,简直就是上刀山嘛,我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手底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敢慢下来,尽管那东西的胳膊强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随着右臂的酸麻感越来越重,我知道我就要快支撑不住了,同时我的右臂便开始不争气地颤抖起来,既然都到了这步田地了,我也只能拼一拼了,看中那东西毫无防备的腹部我左脚微微一拧,左膝随即冲着那东西的腹部顶了过去。 他被我一膝顶的后退了几步,脸上依旧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值得欣慰的是虽然这一下没能奈何的了他,但总算摆脱了他的纠缠,我也总算能歇口气了,试着挪动了下垂在半空的右手,发下酸麻的厉害,我忍着疼痛硬是将右臂收了回来,一边用左手缓缓揉着一边盯着那红毛怪物的动静,那红毛怪物这时候也相当讲究,只是边喘着粗气边盯着我看着,看起来并没有攻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