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魔生死书》 1. 那个自称灵缇的女人 1.那个自称灵缇的女人 当我垂头丧气的走进位于北五环某小区顶层那间我租来的公寓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同住的舍友正在他房间里收拾行李,倒是他见我闷声不响的就往自己屋里走,喊了一声: “哟,回来啦?面试怎么样??” 我倒在单人床上,眼睛望着房顶,似乎看穿了顶棚,一直看见了黑夜虚空。 见我没说话,他似乎叹了口气,继续卖力气的往那只大号旅行箱里塞着衣服。 我突然翻身起来,发狂般大叫起来:“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从舍友那边,传来了善意的笑声:“你呀,混不下去了趁早。。。” “趁早什么??”我站起来,走到他门口准备跟他理论一番,却惊讶的发现那黑色的旅行箱,早已被他填的满满当当,房间内他的一切个人用品也已被收藏起来。 “你这是。。。” 舍友一笑,露出落寞神情:“我想好了,还是回家去吧!在哪儿宅不是宅呢?回去再啃两年老,托托关系,混个公务员就算了。” 不等我说话,他已经整理好行李,哗的一声拉出了行李箱拉杆,同时将一张报纸塞到我手里:“今晚的火车。。。对不住了,我先走一步啦。诺,这个给你留下,好像挺有意思。哥们,祝你好运吧。。。” 说完,他拍拍我的肩膀,看了我一眼,拉起箱子,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门,哐的一声甩门而去。 我和这个兄弟毕业于同一所三流大学,只不过他专业是通讯,我的专业是法律,由于共同租房我们才得以相识。毕业后我们立志做一名北漂族,希望在皇城根儿下能够开拓出一番新天地,没想到最近工作难找,处处碰壁。我原本以为他是一个比较坚强的人,可居然在我之前就扛不住了。 “那岂不是。。。”我感觉额头趟下冷汗一滴:“岂不是今后就要我一个人负担房租了。。。” 我吞了口口水,看了看日历:今天,就是交租的日子了。。。于是我脑筋飞快的旋转起来,首先抢上一步锁紧房门暗锁,继而关闭手机,为的就是不能让房东掌握我的行踪。找不到我,总得宽限几天吧?没办法,好人就是这样被现实逼成流氓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然后,我才放心的坐下,开始看那份狠心的舍友留给我唯一留念――一份报纸,在“招聘”一栏中,他好心的用红笔给我圈了一个工作信息: 灵缇法律事务所 诚征办事员一名。条件:胆大心细,身体协调性好,不惧怕黑暗和昆虫,喜欢探索未知事物。有意者请于今明两日前往朝阳区建国门外大街增22号东耀大厦1002室参加面试,不接受信函或邮件应聘,电话***。 “完了?”我认真看着上下文。的确,条件写的非常简单,甚至没有对学历的要求。这真的是一则招聘启事? “不怕黑暗和昆虫,喜欢探索未知。。。”这是在招办事员,还是在招童子军?我满腹狐疑的放下报纸,想了想,又拿了起来,认真的又读了一遍,确信自己没有看漏一个字,也没有看串行。 “不管怎样,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法律事务所正对口,希望有所斩获。。。”我下了决心。 东耀大厦1002室外,挂着“灵缇法律事务所”的不锈钢铭牌,在走廊里,我挨个和等候在那里的人们打着招呼。“十一,十二。。。”我默默清点人数,加上我在内,已经有十五个人在排队等候了,也就是说,我应聘成功的可能性,最多是15分之一。这时候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跑过来依次收走了我们的简历。 虽然队伍很长,但面试的速度却出乎意料的快,我看着排在前面的人一个个神采奕奕的走进办公室,又一个个愁眉不展的走出来,心里对面试过程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到底是什么工作,将大家打击得如此彻底?” 我实在忍不住拉住了刚刚走出门的一个高个子男生,问道:“留步。。。到底都问了些什么?” 那人看了我一眼,表情中透着无奈:“我准备了很多面试必问的问题,没想到一个都没有用上。面试官只问了我两个问题,第一,我的生辰八字;第二,我有没有过任何超自然体验。我简直要疯了,我生辰八字,那得问我妈去,问我这个干什么??还有超自然体验,意淫校花搞到当场流鼻血算不算??这叫什么问题?你说,这面试官是不是疯子?你说!”他提高嗓门,扯住我。 我只好转移话题:“额。。。这个嘛,面试官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那人望向远方,仿佛在自言自语:“哦,那可真是一个尤物。。。” 不容我多想,门内传出刚才那个女孩的声音:“下一个,谢天酬!” 我整了整领带,走进房间,那个收简历的女孩与我擦肩而过,正要出门,我这才好好地端详了她一下,顿时被她的美貌倾倒,黑色的披肩发,明亮的眸子,小巧可爱的鼻子和粉嫩的嘴唇。。。我不禁心神荡漾: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绝世无双的漂亮姑娘呢? 一进屋我就发现,我完全想错了,刚才那个姑娘如果算是美貌的话,房间里,大班台后面坐着的那个女人,才叫美艳绝伦。她烫着波浪卷发,头发在光线下透着好看的栗色,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睑,如石雕一般线条笔直的鼻子,下面则是让人垂涎欲滴的红唇。黑色修身西装里,是带有暗花的纯白色衬衣,敞开的两粒扣子中,胸部曲线一览无余。下半身包裹着黑色的职业套裙,露出穿着黑丝的修长大腿。。。 等等,大腿不应该被桌子挡住才对嘛?可这个女人。。。我这才明白,原来她正慵懒的将一双漂亮的长腿搭在了写字台上。。。 我只感到气血直冲头顶,心里默念着:“千万别流鼻血,千万别流鼻血。。。”一面还要故作镇静的在脸上堆出极为不自然的假笑。。。 那女人笑了笑:“你想站着面试吗?” “我。。。”我喉咙发紧,拼命拽了拽领带结,以便能够呼吸到更多的空气:“当然不。。。” 女人突然换了一副面孔,细长的眉毛挑了起来:“那还不赶紧找地方坐下!!!”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叫吓得浑身一颤,真想不到这个美艳女人,居然嗓音如此中气十足。。。我赶紧拉过一把折叠椅,老老实实的坐在女人面前。 坐在椅子上,我突然浑身不自在起来,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感到似乎有一双双眼睛正在背后盯着我似的,于是慢慢的调整着坐姿,并在心中对自己说:“冷静,冷静。。。外表如水,内心如蝎,这种人我见多了。。。”我把那种不自在的感觉,理解为自己对面试形势的准备不足。 “你怎么了?招虱子了吗?”女人又问道。 “虱子??”我瞪着眼睛。 “对,因为长时间不洗澡而长出了虱子,特别是家里养的宠物。。。”女人悠然说道,好像我真是一只不能自理生活的动物。。。 “老实说,是您这间办公室让我感到如此难受的!”在被降格为宠物之后,男人的自尊令我不得不反击了。 “怎么会呢?刚才进来的人不都没事,就你大惊小怪,和大姑娘似的,哦呵呵呵。。。”女人放肆的笑了起来。 我忍无可忍嗖的站起身,她盯着我的眼睛,我盯着她的眼睛。 然后,我慢慢转过身子,视线扫过背后靠墙放置的一排架顶端,我看见一只器形古怪的铜雕作品,被摆在中央位置,那铜雕仿佛是一种兽类,张着嘴,呲着獠牙不偏不斜正好对着我们坐着的方向。 我终于找到了不安的源泉,就是那个看起来就令人生厌的怪兽雕塑。。。它盯着我,让我如坐针毡。 我的手指指向书架顶端:“这东西,还是请您拿下来吧。。。否则我没有心情接受您的面试。”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听到“滚出去!”这类话的准备。虽然我不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但我依然不能忍受被一个陌生女性玩的团团转,尽管是一个美貌如花的漂亮女人。 想不到,她倒是笑了,而且好像很开心,嘴角上扬,露出好看的牙齿。“来,到这里坐。”她将我带到了靠窗的一对单人沙发前,指着其中一个:“坐着这里,然后,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 我实在理解不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一举一动总是那么出人意料。 我一五一十的报上出生的年月日时。 没等我说话,她召唤道:“小城!”然后刚才那个清纯的姑娘应声而入,哦,原来她叫小城。 “什么事,姐?”小城问道。 “去告诉门外等候的人,今天面试到此截止,至于以后还有没有,让他们听我通知。” 小城与这个女人姐妹相称,看来关系非常不错。 女人望了我一眼道:“我这里的工作,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简单嘛,就是没什么繁琐的事情要你处理,我的事务所规模很小,除了我这个总裁以外,就是今天招的办事员了,所以不会有什么复杂的人际关系。说复杂嘛。。。那就是你未来有可能要经常跟我四处奔波去处理案件。。。至于工资么,在同行业里尚可。”她告诉了我一个数字。 听到那个数字的一瞬间,我立刻忘记了自己对这家公司的种种猜忌,决定彻底缴械投降,因为那工资额度,简直就是我心理价位的3倍以上。。。“辛苦没关系,我能够接受!”我抢着说道,事实证明,这句话我还是说早了。。。“不过,您为什么说事务所只有二个人呢?那个女孩儿。。。”我指的是小城。 “哦呵呵呵。。。”女人再次揶揄般的笑起来,让我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做了什么天底下最傻的事情。“那是我的表妹,今天临时请她过来帮忙的。。。你可不要打她的注意哦。。。她早就名花有主啦!她男友目前正在欧洲顶级神学院进修呢!” 仿佛被她猜到了什么心事,我嘴上变得不太利索起来:“你。。。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是那个意思。。。”神学院??去那种地方进修的应该是你这种怪女人才对吧??受到嘲笑的我愤愤不平的想。 她笑着摆了摆手,变得一本正经起来:“谢天酬,我这里的工作看似轻松,但其实凶险无比,其中的坎坷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可以胜任吗??” 之所以选择法律专业,我最初目的为的就是和犯罪活动斗争到底,凶险面前我自然不会退缩――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她所说的“凶险”,其实包含着另外一层意思。 “绝无问题!”我目光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 “好,你通过面试了,我希望你尽快来上班。”女人站起身,向我伸出一只手掌,修长洁白的手指上,涂着幽蓝的指甲油。 一时间,我竟没有反应过来她到底在说什么。上班??难道不需要笔试、复试、入围选手pk那些环节了吗?我这就要上班了? 她见我踌躇,拉过我的手,用力握了一下:“我叫灵缇,欢迎你的加盟!” 我这时候才知道,原来“灵缇”正是面前这个长腿美女的名字,她就叫灵缇――一种原产于亚平宁半岛,体型修长动作敏捷的猎犬,而它的性格则是神经敏感,感情丰富。关于这一点,后来我有的是机会去体验。。。 2. 令人瞠目的事务所 2.令人瞠目的事务所 当我费了好大功夫才弄清楚天上的确掉下一大块馅饼――不,是至少一年的馅饼的时候,简直欣喜若狂,然而更意外的事情随即出现在我眼前,灵缇抽身回到办公桌前,拿了厚厚一叠文件摆在我面前:“签了它,你就是我们公司的人了,而这份合同的期限,是10年。(.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10年。。。”我头脑里漂浮着整整一座城市的洋葱芝士火腿pizza。10年意味着什么?我再也不用为生计奔波,我终于可以在京城立足,开展自己的事业了?不过激动归激动,我还是没有忘记故作理性的翻看起面前的合同,于是这些字眼不断出现在我眼前: “员工一旦加入,合同截止期之前不许退出,除非员工意外身亡。” “员工自正式加盟之日起,自动享受一百万元的人身意外伤害保险一份,受益人由其本人自行决定。” “员工应无条件接受公司为其提供的身体素质以及技能培训,不得借故推脱。” “员工应执行保密条款,禁止向任何无关人士透露自己的工作内容。” 。。。 当整整一本合同看完之后,我觉得自己有一种即将成为007那样出色的谍报员的可能。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整理着混乱的思路。灵缇把笔送到我眼前:“签?还是不签?” 说实话如果今天让我再选择一次的话,很有可能我会一走了之,不过那个时候,我做了一个影响我一生命运的决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提起笔,唰唰的在合同后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谢天酬。 签完字以后,灵缇仿佛松了一口气,我见到那种女王气质再度回到了她的脸上,那让我瞬间有点后悔,差点产生了冲上去夺回合同的冲动,不过,好男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管这份工作有多凶险:“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我也只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己”了。。。 她那冰雕一般的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笑容:“谢天酬,明天你就来上班,奇异旅程即将开始。。。” 我将那句话理解为一个老板对手下新人的鼓励,并没有深思,只是我想了想,追问了一句:“灵缇女士,我想问一句,是什么原因让你决定录用我,再有,你那些奇怪应聘的条件都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不惧怕黑暗,敢于探索未知事物,为什么要问人家八字,以及为什么要问是不是有过超自然体验?我本人可是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啊。。。” 灵缇嘴角微微提起,似乎是笑了,只不过非常浅,非常短暂,她说道:“谢天酬,记住,未来你的工作是执行,而不是提问,不过我今天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不惧怕黑暗以及探索精神,和未来我们的工作性质有关,这是一切工作的前提;八字决定了一个人的品性习惯,而从你的生辰八字上来看,你非常适合这个职位。(.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至于超自然体验,则关系到你的‘灵性’。虽然你没有过任何经验,但你一进门就察觉到我布置在房间里的一个小机关――伏虎煞阵,证明你非常有这方面的天赋。so。。。上班不要迟到哦。”她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直到走出事务所,登上地铁,回到家中,草草吃晚饭,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混乱睡去,醒来,站到卫生间镜子前,我都没有想明白,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直到大门被砰砰敲响,一个声音叫着我的名字,我才清醒过来。 “谢天酬,我知道你在里面!赶快交房租,不然我就要报警啦!!”房东大妈那高亢的嗓音传遍了整个楼道。 我飞快的穿好衣服,咬着一个烧饼飞奔出门:“周阿姨,再宽限一个月,我马上就有钱了!!你看屋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先拿走用吧!!!” 当我一溜烟消失的时候,周阿姨还张大嘴巴愣在原地,望着洞开的房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再度来到办公室,房间里面已经摆上了一台投影仪,一台笔记本电脑,一张幕布。我匆匆忙忙的将个人物品放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气喘吁吁的问灵缇:“老板,今天都有些什么工作需要安排?” 灵缇啪的一声扭开投影仪开关,屏幕上显示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图像,她调节着投影仪焦距,慢慢的,一个长着怪异人形面孔,大腹便便的蜘蛛赫然出现在屏幕上,周围的景色则是一片原始森林,蜘蛛看起来如此巨大,细长带有茸毛的脚差不多有两米长。 “这是什么?photoshop讲解实例?” “这就是我要让你看的昆虫,学名叫“巨腹人面狼蛛”。只不过,这不是什么ps过的画面,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去年在巴西热带雨林中实拍的照片。他拍摄完即被那个蜘蛛发现,历尽九死一生才逃离险境。” 我沉默了,在这之前,我见到过最大的蜘蛛也不过一个拳头大小,那还是从电视上动物世界里看到的。 灵缇又换了下一张画面,照片拍摄于远洋轮船的一侧船舷,在月光的照耀下,隐约能看到不远处海面凸出的礁石上,盘踞着一个黑黑的影子。灵缇拖动鼠标放大了阴影,我发现那似乎是一个人――一个卷曲头发,**上身,却翘着一只鱼尾巴的怪人。 “美人鱼?”我冒出这个词。 灵缇点点头:“是的,这正是希腊神话中的海妖塞壬(siren),传说,她用优美凄厉的歌喉迷惑海员,令他们的船触礁沉没。。。这张照片拍摄于1973年,拍摄者是挪威捕鲸船‘绿岛’号上的水手,拍摄地点位于巴伦支海峡附近水域。这说明这种传说中的生物的确存在。。。” “难道没有可能是别人伪装的嘛?” 灵缇轻蔑一笑:“先不说有一船的船员都可以作证,单说巴伦支海冰冷的海水刺骨的海风,让你光着膀子坐在石头上,看你是否能够忍受十秒钟?” 她来到书架前,抱下几本厚厚的图书,放在我面前:“今天上午,你的任务就是熟悉所有电脑中这些怪物档案,并将这几本书看完。” 我看着那几本书的封皮:《未知生命探索》《百物妖怪图鉴》《中世纪黑魔法与巫术考证》《美洲神秘物种与玛雅文化》。。。 我感觉自己的头立刻涨大了一倍:“等等等等。。。你说看完?我从高中以后就不看漫画了。。。” “这不是漫画,这是现实。我亲爱的小伙子。。。”灵缇从衣架上拿起自己的大衣和挎包,走到我的身旁,拍拍我道:“现实,不是你所想像的样子。正因为现实中有这么多千奇百怪的生命形式和数不胜数的超自然现象,才有我们这些灵异侦探的存在。。。” “灵异。。。侦探??!”我脑海中仿佛爆炸了一颗小型原子弹。 然后她轻盈的走向大门,没忘甩给我一句:“好好看,回来我检查。别忘了这也是‘培训’的一部分哦!” 我张大嘴巴,看着她的身影从半透明玻璃门后消失。对,培训。。。那该死的合同条款。。。我这才不情愿的翻起面前那堆了足有一尺高的书籍。。。 3. 唯一目击者 3.唯一目击者 很久之后,我从办公桌前站起,踱步到落地窗前,望着脚下建外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车流。[.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若说我已经对那些资料翔实的神秘事件信服了的话,倒不如说我在它们面前,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假如一切都是真的。。。我望向远方工地上包裹着防护网的未完工大厦,它在我眼中变成了一处高耸入云的悬崖,悬崖上俯冲下来几只狮鹫,掠过一片燃烧成火海的大地。。。 嘭,门被粗鲁的推开了,我转身想看看是谁这么没轻没重,却发现我的老板已经风风火火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一进门她就对我说道:“快,收拾一下跟我走,紧急事务!” 想不到,才刚刚第一天上班,居然就要投入实质性质工作,我慌乱的收拾着提包:“要不要带本民法通则或者刑法之类的书籍?我我这么长时间没看书,法条都有些生疏了。” “你只要带上你的勇气与敏感就够了!别废话了赶快出发!”灵缇毫不客气的命令着。 在电梯中,我还在猜测着到底这次有什么任务,灵缇率先发话:“谢。。。谢天笑?” “我叫谢天酬!”我不满的抗议道。 “sorry,谁让你叫这么国际脸的名字。。。我想告诉你,以后别再叫我什么老板、灵总之类的称呼。我叫灵缇,灵缇是一个代号,在这个世界上,灵缇就意味着我,我就意味着灵缇。” “是,灵。。。灵缇。”我原本也在想,世界上本来就不可能有人姓“灵”嘛。。。 “既然你已经成为了我的合伙人,我也必须给你一个符合你身份的代号,你原来的名字嘛,从今往后在我这里就不许使用了。” 我想了想,这倒有点道理,身为侦探一定得神秘一点才行。“那么我想叫007或者。。。” “有了!”灵缇捻了一下响指,打断我的话:“就叫萨摩!” “萨,萨摩??!”当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一楼,大门开启的时候,我想我的眼睛一定瞪得比鸡蛋还要圆。 “我们到底去哪儿?” “上车我跟你讲。”灵缇拦住一辆出租车。 我们二人坐上后排,听灵缇跟司机说了一声“小营,地铁调度中心”,车子便飞快加速,沿着大路奔驰而去。 “为什么要去那儿?”我不解的问道。 “刚才接到中心崔主任的电话,地铁里又有人失踪了。” “失踪人口这不是该由警察负责吗?全北京市每年不知道要走失多少人呢?总不能全都找你吧。。。”我了看灵缇,见她含笑不语,看着我正得意的点着头。“等等,莫非,这与‘灵异事件’有关。。。”我这才将二者联系到一起。 “真聪明,不愧是少有的萨摩耶德。。。”听她语气,就差抚摸我脖子上的鬃毛了,估计大半是讽刺。。。但听她娓娓道来:“从一个月前开始,多个地铁站中陆续出现了乘客失踪事件。确认的已经达到17人,但这个数字仍然在上升,就在今晨还增加了一例。” “但。。。这个数字是如何统计出来的呢?我是说,假如一个人在城市中走失的话,为什么断定他一定就是失踪在地铁站里的?” “好问题。你知道,地铁每一个进出站口都设有摄像探头,地铁工作人员在看过了所有监控录像之后确认有17,现在是18个人走进了地铁之后就再也没出来。” “会不会是。。。这些人干脆就索性生活在地铁站里了呢?那里冬暖夏凉,有水有卫生间。。。”说出这话我自己都觉得不太靠谱,想必以地铁为家的流浪汉,总归是少数吧!虽然我自己曾在走投无路的时候,的确也曾动过这样的念头。。。 “没有这个可能。地铁站里到处都有探头,如果他们仍然停留在站台或是通道中的话,不可能不被发现。倘若他们不是凭空消失,那就说明,他们或许就游荡在那四通八达的地下隧道中。。。” 听到这里我微微有点冒汗了,隧道里一片漆黑,更没有任何生活设施,怎么会有人在那里生存呢?难道这啊18个人已经遭遇了不幸。。。 “今早在地铁快讯上,我读到一则新闻,关于早些时候有两个人在二号线坠轨的事件,据说有人受伤,跟这起失踪事件有无关联?”我问道。 “官方说法是一死一伤,实际上是一人受伤,一人失踪。而那个受伤者,现在就在地铁调度中心接受调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现在赶过去的原因。。。” 谈话间,出租车已经稳稳的停在了位于小营附近的首都地铁调度中心那浅灰色的建筑跟前。我们二人跟前台接待打了个招呼,径直上了电梯,直达5楼的综合调度室,还没有进门,便有一个中年谢顶身材微胖的男人伸着右手迎了出来:“灵缇,你终于来了。。。” 然而灵缇毫不客气的脱下大衣,搭在了他悬空的手臂上。然后冲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中年人有点尴尬的站在那里,这却惹得我心里偷偷直乐:“好有气派的老板。。。这些官僚们哪儿见过这种架势?” 中年人颇具戒心的看了我一眼,问道:“这是谁?” “我的助手,萨摩。萨摩,这位就是崔主任。” “幸会幸会。。。”我寒暄道,眼睛却狠狠的翻了灵缇一眼:难道我就真的变成了人见人爱的萨摩犬吗? 中年人似乎将遭遇灵缇冷漠对待的火气撒在了我的身上,他没有理会我的客套,而是直接走到灵缇面前:“走,我带你去见见证人。警察已经问过话了,我特意让人把他接到了这里。” 在调度中心的主任室里,我们见到了呆坐长椅一端,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的当事人,也是唯一的目击证人。 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脸上以及皮肤上的几处擦伤还历历在目。他见我们进屋,欠身想要站起来,被灵缇制止了。 “你身体伤势怎么样?”灵缇坐在他的旁边。 “没什么事,一些擦伤而已,大腿有些瘀伤,幸亏坠下月台时,没有直接掉到电缆上,不然。。。”他截住话题,表情明显紧张起来,看来是依然在后怕。 “那么,请给我详细讲一下当时的经过。。。” 年轻人沉思了很久,才缓缓道:“早晨大约5点30分,我和我的同事广胜,就是那个失踪者,正在和平门地铁站台上等车,准备乘2号线到宣武门,然后从那里搭乘4号线去中关村。因为那边有一家公司的服务器是我们负责维护的,因为临时出了故障,所以必须尽早赶过去。。。当时在站台上,我在翻看报纸,广胜就站在我旁边。后来我觉得地铁快来了,就叫上广胜一起向站台前沿走了几步。。。” “你怎么知道地铁快来了?”灵缇打断他的话。 “哦,这个么,地铁快要进站之前,会从隧道中带出风来,而我又是一个对风特别敏感的人。那时我感到有股由弱到强的风不断从远方吹过,这才感觉车快要到了。。。” “不过事实证明当时并没有车进站,否则你早就没命了。”灵缇提醒他。 “是啊!我也觉得有点怪,不过就在那个时候,我眼睛余光里只见广胜晃了一下,忽的就不见了踪影,仿佛是掉落到深深的月台下,而我,也突然间感到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一头就栽下了站台。后来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有人大叫起来,喊来了值班员,把我弄了出来,不过奇怪的是广胜居然就此失踪了。。。” “会不会他走进了隧道深处?” “这不可能,整件事情从发生到结束,总共也没有两分钟,况且地道里一团漆黑,广胜不可能走到那里边去。他去哪儿干吗?” 4. 地铁线路中的秘密 4.地铁线路中的秘密 是啊!他去哪儿干吗?到目前为止,我只能说我对整件事情仍然摸不到头绪,离奇的失踪,奇怪的证言。。。我看着那个精神憔悴的小伙子,甚至在怀疑是不是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灵缇点点头,对崔主任道:“可以让他走了,接下来我想看看当时的监控录像。” 在椭圆形的地铁调度中心大厅中,巨大的墙壁上显示着一幅由各种颜色的指示灯组成的北京地铁线路图,就像我们平时在地图上见到的那种,只不过要复杂得多,调度员通过指示灯的反馈,用手里的操纵台指挥着这个巨大城市地下的十余条轨道交通。 崔主任带我们走到一个显示屏前,示意工作人员调出了事发现场的录像。 事情经过就像目击证人说的那样,发生的突然而且短暂,我们只见屏幕上人影一晃,便有人先后不见了踪影,继而有发现者跑到站台边大喊大叫起来,随即工作人员匆忙赶过,手忙脚乱的用站台下拽起一个人影。。。 “真奇怪,什么都没有嘛,这两个人是怎么掉下去的呢。。。”崔主任搔着差不多快掉光了头发的头顶。 “请放慢一些,再慢一些。。。”灵缇不断提示着。 “停!”她喊道。“萨摩,看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我凑近屏幕,仔细分辨着:“看上去阴影似乎有点怪。。。” 灵缇点点头,转身问道:“还有没有其他失踪者的监控记录?我记得你说过每个站台上都会有摄像机的。” 崔主任额头微微冒汗,他跟操作的工作人员耳语几句,交换了一下意见,说道:“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两个样本。至于其他的,要么是机位没有拍到,要么是被人挡住了视线,要么就是监控器不在工作状态。。。” “不在工作状态??”灵缇嗓音提高了一个八度。“你们说说吧!你们都用纳税人的钱做了些什么??成百上千万买来的设备你就让它不在工作状态??” 崔主任像个犯了错误的学生一样,一面点头附和着,一面掏出手绢不停的擦汗。弄得我都有点开始同情这位可怜的大叔。虽然我不知道北京地铁调度中心的主任行政级别有多高,但是能够管辖堂堂京城范围内的众多公共轨道交通线路,恐怕也不会是一般的公务人员。可他居然在灵缇面前如此低三下四,那么我这个老板的能量。。。我不由得偷偷看了一眼灵缇,发现她也在看我。 她对我道:“萨摩,把这些视频文件拷贝回去。另外你,崔主任――”她转向谢顶男人:“请将一个月来所有失踪事件发生的时间、地铁站给我标注在一张地图上。” 崔主任似乎早有预备,从一个档案夹中拿出一张附有地铁线路的地图,小心翼翼的递给灵缇,灵缇这才站起身:“走,回去分析一下。崔主任,随时联络!” 经过大型电子屏时,她停下了脚步,望着交错纵横的线路,忽然道:“你说,如果这些线路像一张巨大的网,那么网中间,会有什么?” 没等我想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她已经大步离开了房间。。。 在办公室中,我们一遍一遍的反复看着三段视频,它们的共同点都是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站在站台边缘的行人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三个人在消失之前,都有一个向轨道中倒去的动作,如果把那黑漆漆的轨道中央想象出一个无底洞,那么真是非常恰如其分。。。至于我曾提到的隧道中的阴影,实在太过暗淡,纵使放到最慢的帧数,依然看不出所以然,或许那只是灯光光影的变化吧。。。 盯着屏幕时间久了,我们的眼睛昏花起来,我站起身子,走到窗户前伸了个懒腰:“唉!要是连这三段视频都没拍下来,该有多好。。。” 话音未落,一本书早已从身后飞过,重重击打在我的后背上。 我哎呦一声,捂着后背愤怒的扭过头,对灵缇怒目而视:“你干什么??” 灵缇倒是悠然自得的瞧着修尖了的指甲,不紧不慢的说道:“对于工作不能尽心尽力的员工,被扔书本已经是最轻微的惩罚。。。你没有好好看合同吧?” 那合同条目足有上万条,我怎么知道里面会有这种活见鬼的条款――真的会有公司将对员工的体罚方法,写入劳动协议吗?会的,至少在这个女人的公司里。。。我只好毫无脾气的小声咕哝着,回到了电脑旁。 灵缇通过网络将视频传给了一个从事电影剪辑工作的朋友,让他用专业设备尝试对画面进行清晰化处理,趁这个功夫,她把地铁线路图铺在桌子上,拿着红蓝铅笔认真研究起来。眼看天色将晚,她点亮了台灯。 “你看,失踪者有如此特点:大部分案例,都集中在2号线周围的这些车站上,总计有13人之多。。。其他则分别分布在1、4、5号线路。这说明了什么呢。。。” 一整天忙碌的工作让我很难做到心无旁骛,我端着咖啡杯站在一旁,注视着她高高挽起的发髻之后露出的白皙脖子,一时间想入非非起来。。。这个女人,不颐指气使的时候,还是蛮迷人的嘛。。。然而我的幻想在一声断喝中被吹得烟消云散,只听灵缇忽然间怒吼一声:“萨摩!小心你的咖啡!!” 我连忙端正手里的杯子,然而杯中咖啡还是溅落了一些在地图纸上,褐色的液体很快渗入到了纸张纤维里。。。完了完了,我心知闯了祸,赶紧用手掌抹去图纸上残留的咖啡。 忽然灵缇拉住了我的手臂。“怎么啦老板。。。”我抬起头:“一点点工作失误而已嘛,用不着大动干戈了吧。。。” 她完全没有看我,而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咖啡液在纸上留下的痕迹。“不,你看那里。。。”她举起笔,指向痕迹中央。 蓝色的铅笔尖下,指的是一座方方的围城,而那,正是数百年以来,两朝皇帝的故宫――紫禁城。 灵缇嘴边再次浮现出标志性的笑容,有些顽皮,有些得意,还有些神秘:“提起紫禁城,我想起了一个有意思的传说。。。” 5. 隧道魅影 5.隧道魅影 “传说?”我凑近了一些。 “对,关于北京城一个尽人皆知,却又无人能知其详的传说。。。” 会有这样的事吗?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前后矛盾。这样的故事我是闻所未闻。。。 此刻灵缇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简短的交流了几句之后,叫上我回到了电脑前。打开收件箱,果然朋友已将处理后的视频回传了过来。 重新打开视频,显然画面比刚才清晰了一些,一开始我们依然看不出端倪,不料在录像进行到受害人摔下站台前的那一秒钟的几祯画面中,屏幕上的隧道中突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黑影,只一闪的功夫,便消失在画面尽头。与此同时,站台上的广胜也突然失去了踪影。接着,第二名受伤者紧跟着掉进了隧道。。。 灵缇将画面定格在阴影出现的位置,端详良久,她幽然道:“现在你能猜到这是什么东西了吗?” “身形修长,来去无踪。未见其影,只闻其风。。。神龙见首不见尾。。。”看着屏幕,我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句话。 “龙”这个字眼,仿佛是自己跳进了我的脑海之中,当我把屏幕上的细长身影同那些只在神话故事中听说过,能够呼风唤雨腾云驾雾的形像联系到一起的时候,着实无法形容心中惊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于是我呆呆的看着灵缇。 她对我一字一句说道:“现在,我可以给你讲讲那个有趣的传说了。。。” “那是在刚刚开始修建北京城的年代,据说那时候,京城地底下有很多海眼直通大海。有一次,一条海里的老龙顺着水道一直逆流游到了某个地下海眼之中,并被负责督造紫禁城的刘伯温捕获。刘伯温为了防止老龙逃脱为害四方,更为了印证皇帝乃是人间真龙天子的说法,决计要将这条龙永远的禁锢在北京城内,让它成为''镇城之宝'',让此地成为真正的''龙兴之地''。为此,他下令在京城各处营造''锁龙井'',通过井中一条条粗重的铁链把老龙束缚在地下,而他为这条龙选好的''监牢'',正是位于紫禁城下的一个地底深潭。。。” 我听得大气都不敢出,北京城我也生活了五六年了,怎么就不知道脚下地层深处居然还有条活生生的龙?这个有可能颠覆我一辈子人生观价值观的事情,我说什么也不敢轻易相信,好歹我也是经历过马哲课程洗礼的80后新一代社会栋梁。。。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那个什么。。。”我吞了吞口水反问道:“若说龙的话,那从古生物学、遗传学、空气动力学等等方面如何解释的通?” 灵缇无奈的摇了摇头:“毕竟是萨摩,脑筋死板。。。首先传说未必是真的,其次就算是确有其事,也与刘伯温没有多大关系。因为北京城是永乐年间开始修建的,那时候文成公早已死了好几十年了。再退一步,假设真有人在筑城过程中捉到了什么东西,也不一定就是龙――因为谁也没见过龙的样子。郑和下西洋时,从非洲带回的长颈鹿还被人附会说成是麒麟呢。由于地形上的巧合,我们只是猜测,紫禁城下说不准真的藏了什么奇怪的生物,隧道中的怪影与它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从现在起,我们姑且将它列为''类蛇怪物''。” “大海蛇。。。”我回忆起上午在幻灯片中见到的一个典故。“1817年8月14日,美国马萨诸塞州格洛斯特港一带曾出现过一条非常巨大的海蛇,根据经过宣誓的目击者的证词称,‘那是一种长长的蛇状怪物,它的头像一个四加仓的桶那么大,身体有琵琶桶那么粗,身长至少四十英尺’。。。”。 倘若,那黑影真的是一个蛇形怪物,失踪的广胜,难道是在一瞬间被它吞下了肚子?那么另外17个人。。。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现在,我开始慢慢相信,对于这个现实世界,我们了解的真是少而又少。而又有多少诡异的未知生命,逡巡在窗外那幽暗的黑雾中? “萨摩,明天一早,去故宫博物院。”灵缇若有所思的倚坐在柔软的靠背座椅中。 翌日,从地铁人群中脱颖而出的我直奔东耀大厦,和灵缇汇合之后,一起驱车前往故宫。我们没有跟随其他游客进入大门,而是在灵缇的带领下直奔故宫管理处。 管理处的一名长相颇似螳螂的工作人员对我们的行为表现出了极度的惊讶,他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足有三十秒钟。或许他从没有见过当自己很威严的说出“闲人免进”这句话时,来人居然更加底气十足的回应道:“我要见你们馆长!”,仿佛他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尽管他本来就是)。 在经历了短暂的慌乱之后,这个小办事员重整起了国营企业服务员的派头,他昂起油光水滑的头,义正言辞的说道:“不要无理取闹!” “你才是无理取闹吧?我有要紧的事需要找他谈!”灵缇回击。 “哼哼,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无非是一些鸡毛蒜皮的投诉罢了。别以为。。。”螳螂男子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态,然而他话音未落,鼻子尖前又多了一张卡片,于是硬是将后半句生生的咽了回去。 灵缇两只手指夹着制作精良的名片递到他的眼前,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请你马上找吴馆长来,我没有时间过多解释。” 据说在自然界,动物们针锋相对的时候:“气势”将起到决定性作用,气场强的一方旗开得胜,气场弱的一方只有铩羽而归。。。而面前这位故作姿态的螳螂办事员则完全在和灵缇女王的对峙中败下阵来。我只看到他嘴唇抖动了两下,然后一语不发顺从的接过了名片,转身进了身后的办公室。估计他心里也意识到,这个女人一定来头不小,至少不是什么好来头。。。 我向灵缇投去赞许的目光:对待颐指气使的势利眼理应如此。。。 不料她却挑着眉毛冲我毫不客气的说道:“不要光顾着傻笑了!以后这种事情要由你萨摩出头解决才对嘛,我的mp要留到解决后面的大boss才行!” 虽然我不明白她所说的“大boss”形容的到底是什么?但我很清楚那mp指的只有一件东西:magicpoint(魔法点数)。。。我暗暗叹了口气:老板,你可真是个不同凡响的人物。。。 6. 深宫石壁 6.深宫石壁 没隔多久,在那位螳螂兄的指引下,一个带着黑框眼镜,额发稀疏额头宽阔发亮的中年人就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他一手擦着汗,一手远远伸出,径直向我们走来:“灵缇,你看你呀来之前为什么不提前给我打个招呼呢?” 很眼熟的一幕对吗?没错,这位脑门锃亮的吴馆长卑微的神态简直就跟地铁中心那位崔主任毫无二致,由此我严重怀疑我的这位美艳老板,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四十岁大叔杀手”。。。 灵缇没有留个他任何寒暄的机会,而是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而不是握手):“带我去故宫地下储藏室!” “我我我没有这个权限。。。” “你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我比你更清楚。” “别逼我啊灵缇。。。那样做我会受处分的。。。”吴馆长哭丧着脸。 “如果延误时机而让更多人陷入危险的话,你以为这个责任会更轻吗?” 我见到吴馆长的脸不自然的抖动了几下,然后仿佛是横下了心,就听他喊到:“唐林!去保险柜拿两张‘特别顾问’的胸卡。。。” 原来螳螂老兄的大名叫唐林啊。。。名如其人。 准备停当,吴馆长带着我和灵缇沿一条从不对外开放的工作通道走向故宫地下,在一间开阔的地下大厅前我们停下脚步,那里有一个服务台,两名工作人员正在台子后盯着多角度的分割监视屏幕。 “馆长?”其中一人见到自己的领导突然出现,明显有些意外。 “额。。。这两位是外地来的文物专家,我们要进行一次特别文物鉴别工作,请给我们一张通行门卡。” “好的,您需要几层的授权?一层还是两层?” “三层,一张三层授权。” 工作人员脸上浮现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迟疑了一下。 “快点!”吴馆长催促。 那人这才迅速递给我们一张红色的电子卡片,并目送着我们穿过安检门,打卡走进大厅尽头的一扇巨大铁门。 “空!!”铁门关闭的声音回荡在笔直的走廊中,如此空旷而深邃。 看着清灰色有些寒酸的水泥墙,我忍不住道:“看来堂堂故宫博物院的安防也不过如此么。。。” 吴馆长鼻腔中发出了一个短促的音节,我想他终于找到一个机会从灵缇那里扳回一局,他说道:“不过如此?你知道吗?在这间地下仓库中,储藏着多少你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古玩珍宝,其中就包括那枚传言早已失落已久,篆有秦丞相李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传国玉玺,我就曾多次把玩过,告诉你,真的用黄金补上了一角哦。。。为了保护这些国宝,这里可以说是机关重重,整个房间被控制在合适的温度湿度之内,并且到处都安置了红外感应装置。”他在墙壁上四下指着。 反正我没看见,姑且就算他说的是实情吧。 “宁肯花这么大的功夫把这些传世珍宝封闭在这里,也不让其回到地面上重见天日,让更多的人有机会接触它们。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可值得夸耀的。。。”我小声道。 “哼,幼稚。。。把文物存放进来的那一天,就没准备再让它们出去。这里,就像是古文物的集中营,这里,就是它们的奥斯威辛!”吴馆长兴奋的嗓音四下回荡。 我认为,假设给这个人一个掌控时势的机会,他一定会成为第二个阿道夫希特勒。 “固若金汤。。。那么,龙呢?”一直沉默着的灵缇突然问道。 这句话,就像一颗猎人猎枪射出的弹丸,准确的命中了像个小麻雀一般叽喳不停的吴馆长。只见他忽然间面色苍白,立刻变得噤若寒蝉。 这更加令我确信,这个男人对地下隐藏的秘密,一定知道些什么。。。 灵缇却并不着急进一步追问,她象刚刚捕获一只老鼠的猫一样,还要再继续戏弄一番自己的猎物。 “老吴,地下室一共有三层对吧?第一层和第二层的陈列物有何不同呢?”灵缇故作天真的问道。 听见话题回归到了自己本行,吴馆长的额头再次放起光来,他得意的说道:“这个嘛,涉及到科学的艺术品分类专业知识,我简单的讲讲。别看只有一楼之差,但这上下两层的环境可是大不一样。。。”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完了长长的隧道,进入到巨大的储藏室里。房间并不高,但面积却大的惊人,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一排排大小各异的陈列架上,摆放着各种形状不一的青铜、陶器,更多的则是一件件尚未开箱的板条箱,里面不知放着什么宝贝。头顶上方就是紫禁城那气势辉煌的皇家宫殿,这里则是全中国最为全面的艺术品收藏。我不由得叹为观止:紫禁城不愧是值得为之骄傲的人类瑰宝。。。不如我拿几件出去让它们重见光明?不过一想到那些红黄蓝外线。。。还是算了吧。。。 吴馆长介绍到:“-1层存放的,主要是青铜、玉器、陶瓷艺术品。-2层则保存着各种古籍字画以及木器漆器。由于物品自身物理性质的区别,两层间温度、湿度、光线、甚至微生物条件都相差很多。。。” 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由吴馆长带领进入电梯,并缓缓降下到更深的-2层储藏室中。房间格局与上一层大同小异,只不过这里的展品大部分保存在半透明的玻璃箱中。 “这里可是集合了历朝历代名人字画啊!走,我带你们去看看王羲之的《兰亭序》,绝非摹本哦!” 这时,灵缇突然间话锋一转,望着墙角一扇不起眼的密封门道:“吴馆长,还是跟我们说说-3层的事情吧。。。” 冷汗再次涌上吴馆长的脸上,或许他以为,地宫一日游就足以满足我们两人的好奇心了? 他抹着汗水,无奈的笑了:“灵缇,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坦白的说吧!我也听说过关于所谓锁龙井的传说,别说这个了,故宫这么大,什么离奇故事没有?坦白讲,这座地宫并非新建,而是古已有之,我们不过是将它改造了而已。。。所以我也曾猜测,它是否真的和那个传说有关。但也仅仅是猜测而已,我没有任何证据。你问我第三层有什么?好,我告诉你,那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幅画。。。” “画?”我和灵缇不约而同的重复到。 “你们还是自己去看吧。。。”吴馆长刷了一下门卡,拉开了沉重的大门。 门内是一条曲折的下行楼梯,走下楼梯,便是一间大约上百平米的房间,一看就知道比上面几层要陈旧得多,一幅破败的模样,而且和上面几层不同的是,这里也没有安装任何监视系统,也许是因为空旷的房间中根本就空无一物的缘故吧。。。 吴馆长指向房间尽头的墙壁:“画,就在那儿。。。” 我抬眼望去他所指的方向,见离地高约一米的墙上,果然有一幅巨大画作,准确的说,应该是浮雕,占满了整整一面墙壁。 墙上雕着五条张牙舞爪颜色各异的龙,分别为红黄蓝白黑五色,背景则是沟壑纵横的云纹图案。因为地下室环境适中,故而保存的非常良好,至今仍觉得栩栩如生。 灵缇走到墙边,抚摸着龙纹,然后用力敲着墙壁,回音简短沉闷,看似像是实心的。而除此之外,房间内别无出口。 “难道说,前人在地宫里留下的只是这么一面五龙壁么?这幅雕刻放在这里能有什么作用。。。” “倒是不可难得的工艺品。。。”慨叹之余,我难掩心中失望:我们苦苦追寻的,原来只是一个雕刻匠? “喂,你过来!”见吴馆长站得远远的,灵缇喊道。 然而老吴坚定的摇摇头:“你们愿意研究就研究吧!我才不愿意过去看那个鬼东西。这是个不祥之地,我和我的同事几乎没有人愿意进来。。” “为什么这样说?” “所有来过这里的人,都会出现幻听,听到一种嗡嗡的怪声,就像成千上万只苍蝇从四面八方飞来。而且越往里走,就会越觉得头痛,特别是在站在那个破画之前,简直头痛欲裂。也许这里真的有什么异常的地磁场也说不定啊。。。” “蜂鸣怪声?头痛?为什么今天我们没遇到?” “近一个月来,再也没有过。。。” 这句话在我和灵缇听来,无异于嘈杂噪音中,一声清脆的风铃。。。 一个月,那正是地铁中开始出现失踪者的时间。。。我有种预感,这面五龙壁,就是连接所有事件的最关键一环。。。 7. 龙潭 7.龙潭 “喂。。。”灵缇靠近墙壁,对我小声说道:“那家伙没说实话。。。什么‘没人愿意进来’。至少在一个月前,他还曾经光顾过这里,而且,还不是一次。。。” “是啊!他在隐瞒什么?” “萨摩,你觉得这石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灵缇突然换了话题。 我站到石壁前,认真观察着,石壁上,红黄蓝白四龙分踞四边,拱卫中央一条黑龙。我摸着下巴,端详着这条黑龙。怪,的确是。。。 “按照中国传统的五色方位,东方为蓝,西方为白,北方为黑,南方为红,中央为黄。而这面石雕上,则完全混乱了。。。” “很好。。。我在想,如果按照传统方法再排列一次的话。。。”灵缇泛起狡黠的笑容,用右手细长的食指,指向黑龙那凸起于墙体的头部。。。 “萨摩,跪下!”突然她喊道。 “什么??!”这个出其不意的命令让我大吃一惊,这疯婆子到底在说些什么?? 看到我眼中喷出愤怒的火焰,灵缇却很优雅的微笑着,撩了一下头发:“我只是,要借你的后背一用。。。”声音虽然柔和,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原来是这样啊。。。但是随随便便命令人家跪下的女人,是不是也非常过分了??没办法我只好满腹委屈的单膝点地,半跪于地板之上。 “再近一些,靠近墙。”她指手画脚。 “好啦好啦赶快吧!”我催促着,并用眼神斜斜的看了一眼远处的吴馆长,他此刻神情倒是非常有趣,分不清是惊讶还是紧张,说不好这家伙以前也没少挨灵缇祸害,我的遭遇一定勾起了他的伤心回忆。。。 “唉!轻一点啊。。。”我担心的嘱咐道。 “放心吧!我的鞋已经脱了。。。”她说道。灵缇那细长后跟的高跟鞋是她一件重要的武器(我认为),我可不想肩膀上落下一个深深的窟窿。 她两手撑著墙壁,单脚踩在我弓起的后背上,让我慢慢站起身子。。。面朝地面的我不知道她究竟在干什么?只是盲目的按照她的吩咐“右一点,再右一点,别动。。。”不停地移动着位置,并听到头顶上方不断传来仿佛是拖动砖头发出的哗哗声。不久之后,听灵缇拍了拍手掌,从我背上一跃而下,我这才得以直起身,揉着酸疼的腰。。。 “别看我,看墙。”她道。 “哦?”当我再度审视墙壁时,却惊讶的发现,整面墙上的浮雕,居然结构已经大不一样,五条龙早已通通变换了位置。 “怎么会这样?你到底怎么做的??”我连忙问道。 “很简单,那龙体和云纹背景,本身就是分离的,也就是说,龙纹雕像可以单独移动。。。” “可怎么移动呢?它们总不能漂浮在云纹之上。” “看到云纹间的沟壑了吗?那其中其实隐藏着滑道,龙纹背后有枢纽,可以在滑道上移动。。。所以我现在已经按照传统方式,把它们按照颜色重新排列了一番。。。东青,西白,北玄,南朱,中央黄色,象征大地。。。”她的手掌啪的一声,拍在黄龙头顶。 “咯咯。。。”墙内传来神秘的声响,我们两个毫无准备,一惊之下,后退了好几步。异响之后,墙壁再无动静,我正要上前查看,灵缇抓住了我:“再等等!” 果然,在她这句话说完之后,我听到墙里一声类似绷簧弹起的钝响:“嘭!”然后,巨大的墙壁居然在隆隆声中向两旁水平开启,并很快隐没于两侧墙体之中。与此同时,浮雕下原本空白的墙壁上,也浮现出数级台阶。 “门!!这浮雕是一扇门!!”眼看墙上露出巨大的黑洞,我惊喜的喊道。 “这里果然不是终点。。。”灵缇意味深长的看着奔过来的吴馆长。 老吴汗如雨下:“姑奶奶。。。为什么每次你一出现,总会伴随着怪事的发生?我在故宫工作了三十年都没有发现这房间里的蹊跷,居然你一来就跟阿里巴巴似的在墙上开了一扇门。。。我平静的生活算是完蛋了。。。” “门里会是什么?密道?宝藏?”我问。 “不,你来看。。。”站在高台上的灵缇,目光炯炯有神的注视前方。 我拾级而上,来到她的身旁。在我眼前,出现了一个四壁亮着许多盏缥缈灯火的巨大地下水潭。。。 我被眼前景致震撼的说不出一个字,那巨大的水潭,位于一个天然洞穴的穹顶之下,水潭四周包围着人工雕琢的黑色石材,每隔几米便有一个凸出的石雕龙吻伸向水面,龙吻嘴里衔着粗大的铁环,铁环下则是一长串笨重的铁链,一直垂进水下。 灵缇向我使了一个颜色,率先沿着内侧石阶走了下去,接近水潭岸边,我紧随其后。吴馆长也在观望了一阵之后,战战兢兢的亦步亦趋的跟了过来。 我见水潭边立着一块雕龙画凤的石碑,便走过去仔细阅读:石碑正面,写着“赦建聚龙潭”5个字,我心中有谱了,既是赦建,那一定是朝廷官方行为,此处与传说吻合。而“聚”,想必则暗示着“拘”字。。。于是我又转到石碑后面,后面写的基本是一些工程说明和背景介绍,大意是天降青龙祥瑞,我们不忍看它蒙尘,便将它转移到了这个地方,希望可以保佑国泰民安,天祚永享。。。看到这里我忽然觉得好笑,明明就是囚禁嘛,万一“龙”真的有机会回到天上,看它不告你们御状才怪吧? 我注意到完工时间是“大明永乐十二年”,而工程负责人,则是“工部尚书宋礼”。根据我极度匮乏的历史知识,我想破脑袋也想不起宋礼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以及有何事迹,但我可以确认一件事情,明永乐十二年的时候,紫禁城正在被热火朝天的建设着。。。按照官位,这位宋尚书应该也是紫禁城建造的负责人,也就是说,所有关于刘伯温锁龙的传说,其实都是发生在这个人身上。。。我看着眼前石碑,以及那巨大龙潭,心中笼罩了一种难以名状异样的感觉:所有传说,都不是空穴来风。。。 “萨摩,过来帮忙!”灵缇在岸边叫道。我走过去,见她卷起袖子,正在从水中拎起一根铁链。。。 “下面会不会真的有龙?”我有点心虚。 “你注意看岸边的水迹,水面已经下降的很低了,这样浅的水里,我不认为能生存什么大型生物。。。铁链的重量也很轻,下面不像绑着什么东西。” “很轻?”我不知道灵缇那细细的胳膊里到底蕴含着多大能量,手臂粗的铁链在我提起来已经相当费劲了。。。 说话间铁链已经被我们七手八脚的拽了上来,最末端一截已经断掉,果然底下什么也没有。随后我们又陆续拽上来几根铁链,和第一根类似,它们全部都在末端断开,看上去似乎是被一种巨大的力量从下面生生扯断。。。 8. 发现龙的踪迹 8.发现龙的踪迹 “看来,它已经不在这里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灵缇注视着暗绿色的深潭。 “那它会跑到哪儿去?” 我们的目光一起投向深潭尽头,在那里,洞穴墙壁上赫然有一道破碎石门,露出的门洞足有四五米宽。。。 “走,去看看!”沿着岸边小路,我们一直来到石洞跟前。残存的石门上,可以看出一些奇怪的花纹。 “像是某种封印。”灵缇猜测。“光凭那些铁链,恐怕并不足以困住他们捕获的那个东西。” “那这扇门会通向何方?”我一脸迷惑的望着她。 “传说中讲到,‘龙’是在地下海眼中被捉到的,所谓海眼,可能就是地下河。我猜,当时的人们将地下河道的一条支流改造成隧道,通过它将龙运到了这座经过修缮后的岩洞,然后又封闭了隧道。” “单凭一道石门,似乎不足以阻挡龙的出没吧?隧道里难道不应该有些填充物?”我道。 灵缇摸着岩石碎片的边缘,放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道:“那只有进去瞧瞧了。。。”说罢一闪身,人已经消失在门口,我赶紧也追随上去。 石缝里一团漆黑,我举步维艰,灵缇却好像长了猫的眼睛一样,大步流星走着。 “哎呦!”我一个不小心,踢到了地面上的碎石,疼的大叫起来。 黑暗中,传来灵缇轻轻一笑:“我怎么倒忘了。。。” 我的手指突然被另外一只冰冷的手掌握住,耳边传来灵缇的声音:“跟着我,别松开手。”就这样我们一前一后走向通道深处。。。 “吴馆长没有跟来。”我提醒道。“万一那家伙自己跑了,我们岂不是就要被关在这底下了?” “放心吧!如果那样的话,我就引爆一颗随身带的小型核弹,将天花板轰个大洞,直接通到太和殿房顶上。”灵缇满不在乎地说。 我当然知道这是胡说八道,真的在这么小的空间内爆破核弹的话,灵缇那种异人或许没事,像我这样的血肉之躯则一定霎时间灰飞烟灭了。。。 于是我只好再把话题扯到吴馆长身上:“你猜他为什么要向我们隐瞒实情呢?” “那种家伙,生命的全部意义就是朝九晚五喝茶看报纸,他怕我们知道了地宫的秘密之后,他的平静生活就该被打破了。不用管他,反正纸里是包不住火的,我们该看的也看到了,没有他掺和更省心一点。。。” 一路上,道路远比我想象的崎岖,到处都是滚落的碎石,灵缇拉着我左闪右避,躲避着随处可见的大块岩石。我感觉,仿佛这隧道是还没有完工的工程,到处都没有来得及清理。。。 “这么黑难道你能看见路吗?”我好奇地问。 “我只是视力好一点罢了。。。人类原本有非常敏锐的夜间视觉,只不过现在早已退化,人们的眼睛已经被花花绿绿的世界蒙蔽了,只看得见想看到的东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她的话里隐含着讽刺,不过我至少明白,这家伙视力的确异于常人,就像夜猫子。。。 眼不辨物,我只能听见两人的脚步声,以及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不知为何,我忽然觉得脸颊在微微发热,灵缇的手虽然冰凉,但却柔软光滑。上一次我拉着女孩子的手,还是和我的初恋女友。。。 这样想着,手里竟然沁出丝丝汗水,手心变得潮湿起来。灵缇仿佛能够读懂我的心思,冷冷说了一声:“集中精神!黑暗的环境最危险,因为你不知道周围隐藏着什么东西。。。恩,以后也得给你增加些提高感觉灵敏度的训练,省的总跟个累赘一样麻烦别人。。。” 我心中羞愧,又不敢松开手,心情复杂的被她牵着一路前行,直到她说了一声:“停。”然后放开了我的手。 “怎么了?”我问。 “到尽头了。” “到尽头又怎样?有什么东西?” “凭你的感觉呢?” 我的感觉?我只好紧闭双眼(其实闭不闭都一样),尽量用听觉去感知这个空间。耳边传来呼呼风声,似乎是从一个更为宽广的空间吹出,于是在我眼前,浮现出了一间大厅的轮廓。“前方有间空房子?”我猜测道。 “还算及格。”灵缇点评。“我想,我明白那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了。。。” “你说的是。。。” “关于这条曾经封闭的隧道,关于怪物的去向,关于地铁站里的离奇失踪事件。。。” “你到底看见了什么?能给我描述一下吗?”我焦急的问道。 “你自己看吧!”灵缇似乎从口袋中拿出了什么东西,我听见黑暗中啪啪拍击了两声,眼前突然亮了起来,洞里突然间恍如白昼。 “那是什么?”我遮住被刺痛的眼睛。 “高能荧光剂。”灵缇手里握着一个高尔夫球大小的物体说道。这强烈的光线,就是来自于那个小小球体。 “你怎么会随身带着个东西?你不是有夜视能力吗?”我疑问道。 “笨蛋。眼睛都是通过光的反射才能看见东西的,黑暗中辩物,只不过是捕捉微弱光线的能力较强罢了。一旦位于完全无光的环境里,这玩意儿就派上用场了。”说罢,她将荧光球远远地抛向前方,一个光点曳光弹般的拖曳着尾巴在空中滑过,不久后落到了地面上,滚了几下便停住不动。 光源照亮了一部分空间,我这才看到想象中的房间的样子。那根本不能说是一间房间,而是一座比它大得多的大型仓库,我们所处的隧道出口,距离仓库底部还有5、6米高的样子,在洞口之下的地面上,小山般堆起了大量岩石,看上去,似乎是被什么力量从隧道中推挤出来。地面上覆盖着浮土,上面赫然几道清晰的碾压痕迹,仿佛曾有一只巨兽紧贴着地面蜿蜒蛇行。仓库的地面上铺满铁轨,零零散散停着十几节地铁机车。只是那些机车全都非常陈旧,漆皮脱落,玻璃碎裂,似乎废弃已久。 “这是停车场??”我脱口而出。 “准确的说,是废车场。。。”灵缇在洞口驻足。 “怎么会设在这里?” “前人既可以改造地下河,后人为何不行?所以停车场才会和通道如此靠近。地铁刚开始建设的时候,一定也遇到很多自然形成的地下空间并加以利用。从这里出发,会有铁轨和外面的地铁线路相连,后来地下网络扩建,这个地铁停车场就被废弃了,成为了这些陈旧地铁机车的最后归宿。。。恩,就像坟墓一般。。。” 一点不错,倘若不是通过另一条隧道来到了这里,谁会知道地下居然沉睡着这么多钢铁巨兽呢?看着脚下不远处堆起的滚石堆,我慢慢理清了思路:聚龙潭里锁着一条蛇形怪物,它在不久前挣脱了锁链,从原本被封闭的通道中一路破土而出,来到了眼前这个废车场,然后,又沿着铁轨进入了附近地铁线路的隧道里,从而在那里制造了一起又一起的失踪案件。想必那些失踪者,早已被怪物当作果腹的晚餐了吧。。。 “看到了吗?”灵缇指着尘土上的爬行痕迹道:“那家伙真是个大个子。。。” 在脑海中,我幻想出一幅图案:地铁隧道中传出低沉的吼声,伴随着风声,两盏红色的灯慢慢在黑暗中由远及近,那正是恶龙通红的双眼。。。 9. 紧急疏散 9.紧急疏散 想到这里,我道:“怪物现在一定还呆在地铁里。。。我们这就进去吗?” “不。。。”灵缇出人意料的说道。“现在,要立即去地铁调度中心。。。” 看到我的不解,她解释道:“因为怪物已经逃入了地铁,所以我们必须先确认它的位置,我判断,它应该还在附近线路区域内游荡。。。然后,我有个主意。。。要让这里变成它真正的墓场。。。” 可我看不出地铁调度中心和它的崔主任对探测怪物能给予多大的帮助,别忘了那东西来去如风,近乎隐形。 带着疑问,我们按照原路返回。在洞口,胆战心惊又不敢擅自离开的吴馆长反复央求着灵缇千万别走漏风声。 “放心吧!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坏事,没准还能算你的考古发现呢!”灵缇表情明显是在揶揄。 “没有这么简单的事情。。。耗资千万防备严密的储藏室居然被人家从底部掏了一条地道,传出去我的工作一定难保。。。”吴馆长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简单的劝慰了一番吴馆长之后,我们与其一同返回了地面。 “知道吗?为什么地铁中的失踪者呈现那样的分布方式,主要出现在1、2号线?”灵缇边走边问道。 “某种偏好?”我撇撇嘴,也许:“2”是怪物的幸运数字? “是地铁线路特点决定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灵缇道。“首先,任何生物都有它的活动范围,而在2号线这个方形区域内,还分布着1、4、5三条线路,这些地方正是怪物所习惯的活动空间。其次,1、2号线是旧有线路,站台上没有设置屏蔽门;而4、5号线则有。所以大多数失踪事件都发生在前两条线路内,唯一的两例例外发生在4、5号线内的事件,我查过了,都恰好是在临时屏蔽门失效的情况下出现的。这说明,怪物主要采取偷袭的方式,还没有发生过主动去攻击屏蔽门内乘客的事件。但看聚龙潭内那些禁锢设施它的杀伤力似乎又不会仅限于此,唯一合理的解释是,刚刚逃脱羁绊的它还没有恢复元气。。。另外据我所知,各条地铁线虽然深度会有所不同,但在相邻几条线路的某些位置会设置联络线,以便机车可以互通。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地铁调度尽快关闭所有与2号线相连接的联络线,使2号线形成一个封闭的回路,这样我们就依次排查怪物所处的方位了。。。” 说的对,很多地铁线路都通向地面,假设它扩大了活动范围,通过那些线路上到地面上来的话。。。那可真是一场难以想象的噩梦,所以我们真的必须抓紧时间了。。。 灵缇将车钥匙递给我,道:“我们兵分两路,你去调度中心找到崔主任,让他按照我说的方法去做,先疏散乘客,再关闭车站,并在1、2、4、5号线路上各留一列地铁。(.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我联络警方协助,然后再去公司取点东西。让我们来为老龙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中午十二点整,我们在雍和宫地铁站内集合!” 我点点头,跃上汽车,心中紧张与兴奋反复交替着。我想起了我的舍友,那小子乘坐的列车此刻应该已经抵达目的地了吧?想不到才仅仅一天,我们两人的命运就如此不同。。。爸爸妈妈,如果我真的挂了的话,那100万你们可要省着点花啊。。。不不,我还是应该信任灵缇的能力。万一身处绝境的话,她会救我吗?胡思乱想之中,我的车子已经融入了主干道上的滚滚车流中。。。 在调度中心,我跟崔主任简单介绍了一下上午的新发现,当他听说“龙”的时候,心里明显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估计如果换个人跟他讲这回事,一定会被他认作是天方夜谭。随后我又把灵缇说的话原封不动的交代给了他,看得出来他对灵缇还是言听计从的,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我话音刚落,他已经吆五喝六打电话派人手的忙了起来,我则站在电子屏幕前反复端详各条岔路,揣则着老龙的位置。大约一刻钟之后,崔主任急匆匆来到我的面前: “萨。。。你是小萨对吧?” 说实话我并不介意他忘了我的名字,我真想告诉他其实我才不叫什么萨摩,我大名“谢天酬”已经叫了二十几年了,不过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小萨,我按照你说的都安排好了,所有目前与2号线衔接的联络线都已关闭,除了1、4、5号线的部分路段,它们被2号线包围其中,所以目前保持畅通状态。所有的乘客都在疏散中,估计半个小时后可以清场。在西直门,复兴门,和雍和宫站,共有四列地铁(雍和宫两列)正在站台待命,我已经安排了对地下线路最熟悉的司机。。。” 坦白讲,我并没有想到这个谢顶的中年人效率可以如此之高,我曾以为官僚做什么事情都是慢吞吞的官僚作风,看来,那只是因为事不关己而已。我冲崔主任点点头:“多谢你的帮助,那么我这就动身去和灵缇会合了。” 崔主任拍拍我的肩膀:“小伙子。。。关键就看你们的了。我还是相信灵缇的实力的。。。”他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仿佛在自言自语。 这个大叔,也未免太不会说话了吧?难道他口中的“你们”只包括灵缇一人吗? 我“唔”了一声,转身就走,没忘记甩给他一句:“请随时等候我们的消息,有可能还会调整联络线!” 车上环线,没多久,雍和宫那极富传统气息的建筑群就出现在我的眼前。今天之前,我何尝曾经想过,有朝一日会和传说中的“龙”去针锋相对的作战?看着雍和宫大殿上的琉璃瓦,我不禁默念道:菩萨保佑,喇嘛保佑啊。。。 下车之后,直奔地铁,见大量人群正议论纷纷的从地铁内走出,在地铁门口,则站着两名荷枪实弹的防暴警察,见我逆人流而上,其中一个比我高一头的壮汉拦住我:“地铁临时关闭,请您换成其他交通工具。” 我刚想说:“我是来抓龙的!”转念一想,失误啊!说这个人家还不把我当神经病嘛。。。早知道当初跟灵缇定个口令什么的。。。于是我只好改口道:“我跟灵缇一起的,她让我过来的。。。” 想不到:“灵缇”二字就像金字招牌一样管用,那警察从墨镜上方盯了我一眼:“你说,你认识灵缇?” “是啊!我是她的助手,我叫。。。萨摩。”虽然不情愿,不过也许这个时候萨摩犬的名字更管用,谁知道女王陛下是怎么跟人家警察同志交代的呢。。。 “啊!请进,灵缇已经到了,她在等你呢。”警察语气柔和下来,并协助我在人群中分开一条道路,让我得以顺利走下阶梯。 地下通道中,乘客已经被疏散一空,剩下的则是4、5名全副武装,穿得如同未来战士一样的武装特警,灵缇手提一只银灰色的手提箱,正在同一个负责人模样的警察商量着什么。 “我来了,灵缇!”我叫道。 灵缇扬手看了看手表:“还算准时。下次再和别的姑娘约会的时候,记得提前几分钟到!给我拿着这个!”她抛过手提箱。。。 10. 龙骑兵作战 10.龙骑兵作战 我接到手提箱,耸耸肩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箱子挺沉,也不知装了些什么东西。 灵缇对我介绍道:“萨摩,这位协助我们一起行动的警官,是特警防暴中队的何队长。” 我俩交换一下眼神,微微点头,算是互相致意,然后又一同看向灵缇。灵缇拿出一张地铁图,招呼所有人员围拢过来。她把地图铺在地上,指着地图上的线路道:“本次行动代号是‘龙骑兵’,由我负责总指挥,何队长负责协调。根据地铁线路编号,全员一共分了4个小分队,每个分队负责搜索一条地铁线,我们的小队是2分队。” 她看了看何队长:“让1、3、4小队乘上地铁,由各自起点开始一直开往与2号线相交的站点,并在这个区间内反复巡回。一路上,开启所有列车照明,鸣笛徐徐前进,务必要保证每一个角落、每一条支线都仔细查看。他们主要的任务是驱逐,根据怪物从前的表现,以我的判断,怪物不会和我们硬碰硬接触,如果发现怪物踪迹,尽量将它驱赶到能通往2号线的联络线入口。捕捉怪物的工作,则由我们2队来进行。至于我们分队的具体任务,是将进入到2号线中的怪物,藉由前门站附近的复线驱赶到废弃停车场中。各队相互之间通过对讲机联系,可以使用轻武器,进入废车场前,尽量不要用枪榴弹,以免造成隧道塌方。大家明白了吗?” “明白!!”地铁里回荡着有力的呼声。 旁边一名武警开始依次分发一种耳塞,我也被塞了一副:“诺,滤波耳塞,灵缇让我准备的,可以过滤高频低频杂波,又不会影响正常交谈。” “哎,哎。[.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我把耳塞塞进耳朵,偷偷拽了拽灵缇:“他们都明白了,我糊涂了。。。你看他们一个个都打扮的跟史泰龙似的,可我还是赤手空拳呢。。。你找何队长给我借把匕首行吗?特战队员不是都随身带好几把匕首吗?没有的话电警棍也行啊。。。” “所有人员出发!”灵缇一打手势,对我不理不睬。 “出发,快,快!!”何队长潇洒的挥舞着右臂,所有警方人员向地铁内部奔去。“1、3、4分队出发!”他随即通过对讲机讲道。 “哎,何队长。。。”我眼瞅着这个魁梧的汉子从自己眼前跑了过去,有点后悔没有拦住他。 “打开箱子。”灵缇突然道。 “什么?箱子。。。”我看了看手中银色的手提箱。 灵缇昂了昂下巴,再次示意我。 啪嗒。箱子锁扣被我摘下,当上盖打开的时候,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箱子内部装饰着柔软的蓝色丝绒,丝绒上,放着两把亮闪闪的大口径手枪和几盒子弹。。。 “你你。。。这些枪是你的?”我张口结舌。 “当然。”灵缇蹲下身,拿起一把枪抽出弹夹,开始咔咔的往里面顶子弹:“这些子弹都经过了特殊装药,足以对付各种怪物。‘呯’,包括哥斯拉。”她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可。。。可是?私人是不能非法拥有枪支的。。。”我头上冒汗。 “我不是私人,我是灵缇。”她将上好子弹的两支手枪全部插入隐藏在大衣内的枪匣中。[.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舔着发干的嘴唇:“好吧。。。今天就是今天了,什么没有第一次呢。。。老板,给我一把枪!” “你的枪还在箱子里,自己拿。” “哦?”我低下头,找了半天,才发现角落里放着一只只有手掌大小的乌黑色手枪,它如此不起眼,乃至居然被我忽略了。“就这个吗?”我用两只手指捏出小枪。 “别张那么大嘴巴,你从来没摸过枪,万一出了差错误伤了谁都不好。。。”她看见我一副快要死去的表情,叹了口气,继续道:“武器也好人也好,威力大小从来不看身材。这可是德国进口的最新式武器,可以发射神经麻痹枪弹,一发足以击倒一只霸王龙。” “也就是说,是麻醉枪?”我有些欲哭无泪。 “你再带上这个。”她从口袋掏出一副墨镜。 老板你不要晃点我好吗?地铁就够黑的了,你还要我当黑超? 灵缇却道:“光线增强眼镜,适合你这样眼神不怎么好的人士。” 我接过墨镜戴好,果然,眼前更加亮堂起来,好像照明度一下提高了几倍,几乎可以达到白天室外的效果。 做完这些,灵缇径自超站台走去。 一列地铁正停泊在站台前,何队长站在门口,我同灵缇依次走了进去,进入驾驶室中,在那里,一名司机早已就位待命,特警队员们则集中坐在车厢前部。列车打开车头所有探照灯,开始缓缓在隧道里前进起来。 我从来未有这样的经历:现在,在这深深地下的,只有我们这十几号人了吧?一种奇怪的感觉笼罩着我,我觉得自己似乎正在一头扎入深不见底的深渊,尽头车灯照不到的地方,会不会就是怪物的血盆大口? 列车发出有节奏的哐啷声,在隧道中搜寻着,雪白的大灯调整着角度,照射着隧道每一个角落,让平日里黑漆漆的隧道变得一览无余。 “1队未发现异常。” “3队未见异常。” “4队未见异常!”对讲机里不断传出各小队报告的声音。 “你怎么能确定,怪物还呆在这些区域内?”我碰了碰灵缇。 “因为我是灵缇。别忘了,作为出色的猎犬,灵缇有世界上最敏锐的鼻子。”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 “司机师傅,再慢一点。。。把灯调过去,照一下轨道左侧。。。”灵缇忽然道。 地铁列车的灯光投向灵缇说的地方,我在轨道旁,看见了一团模模糊糊的东西横在一边。 “在那边停下车。。。”灵缇命令道。 于是,列车缓缓停下。刚一停稳,她拉开车门跳了出去,我不敢马虎,随后跟上。身后,何队长带着另外一个警察紧随着。 灵缇抽动了一下鼻息,用力在空气中嗅着。她提醒道:“大家小心,不要碰另一旁的白色轨道,那里通着电。” 随后,她来到那团物体旁边,用手指翻弄着。 “是什么?”当我凑近的时候,一股血腥味扑来,我这才看清,那桶状的东西,原来是一截大腿。我毫无准备,惊愕的后退了一步。后面何队长拉开枪栓,大步赶上。他看了看那节残肢,表情变得非常冷俊。 “这说明什么?”他问道。 “说明龙先生可能不爱吃人腿。。。”灵缇掏出纸巾擦了擦手,返身回到车上。 “新鲜的截断面,有被利齿咬过的痕迹。证明咱们的朋友的确吃过人。。。”她对我说。 是的,18条生命呢。他们至今仍然属于“失踪人口”,他们的亲属也还抱有一丝幻想,希望他们能够有机会回到自己身旁。可现在这种希望已经极其渺茫了。。。 列车不停的行驶,路过一个个灯火通明但却空无一人的站台,我们依然没有看到任何怪物的踪迹。就在大家有些泄气的时候,4号线上的第三分队突然报告:“何队,发现可疑物体!!” “什么物体?什么位置??” “西四站下行,看不清楚,很长的一条黑影,它的速度很快!!” “全力追赶!开枪给它加把劲儿!看你们的了!!”何队长吼了起来。 “刚过灵境胡同!影子右拐进了岔道!!” “岔道!”灵缇抽空看了一眼地图,很好,那里正是4号地铁通往2号线的联络线。 “3分队停止追赶原地待命!”她喊道,然后她拿起机车内的通话器:“调度中心吗?立刻关闭剩余所有线路与2号线之间联络线的闸门,快!!” 随后,我听到地铁隧道深处传来几声沉闷的巨响,那一定是闸门关闭的声音。 通话器中响起崔主任的声音,略微带着激动的颤抖:“灵缇,所有闸门均已关闭,你们找到它了??” 灵缇的声音低沉平稳:“现在,在二号线中,只有它和我们了。。。”她的嘴角漾出微笑:“龙,让我们来一场真正的对决吧。。。” 11. 短兵相接 11.短兵相接 空旷的站台上,丢弃的报纸被风卷起了一角,更强的风吹来,报纸飘扬而起飞向半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呼——”一个影子霎时间冲过站台,将报纸卷入隧道。。。不久之后,铁轨上震动的声音越来越大,晃眼的明灯由远而近,一列蓝白相间的地铁列车呼啸而过,紧随怪影遁入黑暗。 “就这样一直跑下去吗?万一它和我们逆向而行呢?”司机的手按在加速器上,向灵缇问道。 “嘘。。。别说话。我在感觉。。。方圆500米内,似乎有很强的气场。。。”她说道。 500米?我可以精确到一米,对,就在我旁边不足一米的地方,就有一股强大气场存在,那当然就是灵缇。如果真的能感觉到怪物的话,还要我们这些人有什么用呢?我心中暗想。 “萨摩,你有什么预感吗?”灵缇忽然问。 “啊?我吗。。。”被她忽然提问,我有点不知所措,难道这家伙真的会读心术,知道我正在讲她的坏话?于是我只好道:“我试试看吧。。。” 我紧闭双眼,尽量将精神集中在眉心正中,可就在眼前漆黑一团的瞬间,忽然间意识中映入了一对通红而狰狞的双眼,它就在我脑海深处,恶狠狠的盯着我。 “嘶。。。”我抽了口冷气。 “是什么?”灵缇问道。 我摇摇头:“感觉很坏。我忽然间有种强烈的不安。。。” 就在这时,司机突然“哎呀”一声,手上猛的拉了一下制动闸。驾驶室里的人冷不防朝前冲去,我脚下失去重心,差点栽倒在驾驶台前,幸好背后有人揪住了我的衣领,耳边传来众人拉开枪栓的声音。我一面慌乱的扶着被碰歪的墨镜,一面站起身,嚷嚷道:“怎么啦!出了什么事了师傅?” 司机停稳列车,伸着头紧张的盯着玻璃窗前方:“刚才前面似乎突然出现了一堵黑漆漆的墙。。。” 灵缇用手指在嘴唇上比划了一下,大家谁也不出声了,她轻轻的靠近窗户,小心翼翼的拉开一道缝隙。突然间,一条黑影飞快的掠过车身一侧,紧贴着玻璃窗像个幽灵一般带着风声滑过。我听到车厢里的队员们,也发出了短促的惊叹声。当灵缇快速拿着枪,从车窗探出身子的时候,影子已经消失在车尾方向的黑暗中。 “是那个家伙?”我忍不住问道。 “一定是。速度太快了。。。”灵缇抽回身,略一思考道:“开车!” “倒车还是。。。”司机问道。 “不,继续向前!” “2号线开一圈需要多长时间?”灵缇又问。 “一般情况下,大约42分钟。如果最高速度运行,并且不停站的话,20分钟就足够了。”司机道。 “怪物的速度至少不会比我们慢,我们相对而行,所以有可能在十分钟后再次遭遇怪物,请大家做好准备。萨摩,一会儿黑影再次现身,立即向它发射神经麻痹弹药!” 我摸摸口袋中冰凉的手枪,点了点头。 列车隆隆启动,慢慢开始加速,不知为何,我心中有些异样。我回过头,看了一下身后车厢,那里什么也没有,可当我背对驾驶室大门的时候,那对通红的眼睛似乎就在身后看着我。。。 “司机师傅,还能再快点吗?”何队长问道。 灵缇伸出手,制止了他们的对话,寂静中,她慢慢走出驾驶室,皱着眉头来到车厢内部。车厢里的特战队员见她进来,停止了交谈,全都不约而同的望着她。 除了车厢下传来车轮碰撞铁轨的声音,地铁里还夹杂着另外一种声响:“咯,咯咯。。。”仿佛正有一只巨大的手,挤压着车体的金属外壳。。。 突然间,一侧车窗哗啦一声向内破碎,掉落的玻璃碴四下飞溅。众人对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毫无准备,站在窗前的一个特警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好似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牵引,唰的一声快速的飞出车窗。他的惨叫声只持续了短短一秒钟,人便不见了踪影。灵缇掏出手枪,对准旁边窗户“呯呯呯”连开三枪,又甩手向另一扇窗户开了几枪,窗户上立刻多了几个大洞。窗外,蓦然出现了一截黝黑发亮的布满横纹的甲壳状腹部,盖住了整个窗户。 与此同时,破碎的窗口处露出了一张巨大的紫红色面孔,头顶两条粗如电缆的触须不停的摆动,面孔下一张足有一米多宽的嘴上,分布着数不清的白色尖细利齿。怪物脸上散布着三个弹孔,很明显刚才已经被灵缇命中。许多黑色的液体正在汩汩从弹孔中流出,飞散在空中,落在玻璃上好似墨汁一般。它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啸,刹那间,我只觉得耳中一阵耳鸣,继而头部开始疼痛起来。 “塞紧耳塞!!”灵缇喊道。我连忙把耳塞又用力的往耳道里顶了顶,头痛感这才消失。此刻包括何队长在内的所有特警们全部冲到窗前,轻重武器一起对准了怪物的脑袋,就在开火的一瞬间,地铁车厢开始剧烈的摇摆起来,车里的人们前仰后合站不稳脚跟,摔倒的到处都是。窗外,那巨大的怪物施展开长长的身躯,盘龙绕梁一般紧紧的缠绕在整列地铁上,在它的巨力之下,列车一侧车轮不时离开轨道,另一侧车轮则与铁轨擦出火花。看得出在被灵缇“破相”之后,那怪物着实发怒了,这辆地铁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灵缇向驾驶室喊道:“到哪儿了??” “前门附近!!”司机嘶哑的回道。 “用最快速度,冲向前门复线,进入那座废弃的停车场!!!” 不用灵缇吩咐,司机也知道速度的重要性,他将加速器推到尽头。眼瞅着电子速度表上的数字飞快的变化着:120、130、150、175。。。最后终于到达了极限每小时200公里。。。 地铁以令人恐怖的速度在轨道上飞奔着,车轮在颠簸中跃起,车身在怪物的扭缠下摇摆不停。恐怕全北京市,再也没有人有幸做过这样刺激的地铁列车了吧。。。带着缠绕一身的怪物,它一头扎进了复线通道,停车场就在前方了,司机拉下紧急制动闸,但速度实在太快,列车已经不由他控制,这样下去,眼看就要与停车场中的其他列车相撞。司机恐惧的站起身,逃离了驾驶室。。。 “5秒以后跳车!!”灵缇说着,拉开了车厢大门。。。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离开地铁的,可能是被甩出来,也可能是自己跳出,不过,最大的可能,是被灵缇一脚踹下。。。我躺在地上,揉着疼痛的臀部。。。 “轰!”整列地铁一头撞向停着的其他车辆,惯性作用之下,列车中段高高扬起,尾部横扫而过,摔打在平行的列车上,当我从灰尘中站起,停车场里一片狼藉,停泊的几列机车,已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一团废铁。。。 12. 地狱之火 12.地狱之火 “呸,呸。(.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司机师傅吐着口中灰尘,掸着身上的泥土对灵缇愤愤道:“下次,别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身手敏捷好么。。。” 灵缇笑了,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司机就兴奋得眉飞色舞起来:“真的?你可别骗我啊。。。” “放心吧!崔主任倘若不认账,就让他来找我。” 灵缇将司机带到不远处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藏好,然后返回到人群中:“各位,都还好吗?” 估计我是这些人中最为虚弱的人,鉴于自己只是挫伤了屁股,我相信其他人一定并无大碍,果然不出所料,特警们传来肯定的答复。 “灵缇,经过这样猛烈的撞击,怪物是不是已经挂了?”何队长问道。 “还不好确定,我们过去看一下。。。”灵缇向由机车组成的废墟走去。身后的队员则开始纷纷带上了夜视镜,这样一来,黑暗的环境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可以轻松应付。 众人在废铁堆里检视一番后,并没有发现怪物的尸体,那怪物正如我们所见,能够隐蔽身形,会不会它的身体还处在隐形状态呢?不,不对,刚才被灵缇击中后,它似乎已经丧失了隐形功能,假如它没在这团废铁里,那,它在哪儿呢? 站在废铁顶端的一名特警冲我们摊摊手,意思是一无所获。“沙,沙,沙。。。”我听到了一种细微的声音,若隐若现,于是我抬起头,突然发现在高高的天花板顶棚上,趴着一只黑色的影子,那身影长约十几米,身体扁平,脑袋紫红,头长一对触须,最为骇人的是,盔甲般节节相连的身躯两侧,遍布着无数条细长的腹足,当它们抖动的时候,足尖就沙沙作响。。。 “小心!”我喊道。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那巨大怪物的上半身俯冲而下,不容特警反应,张开嘴一口便将他吞了下去,而后又立刻回到了顶棚上。我们立刻四散隐蔽,枪声一时间响成一片,然而那怪物却像是壁虎一般,贴在顶棚上穿梭,游刃有余的躲避着我们的子弹。 “停!”灵缇举起一只拳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怪物再次从我们眼前消失了,它的动作实在太快,令人猝不及防。。。 不过,它为何能够挂在天花板上呢?我回忆着刚才怪物的样子,修长而扁平,多足的枝节状身躯。。。最奇怪的是它在墙壁上,在天花板上都能如履平地。。。 我看着灵缇:“那个到底是什么龙?” 灵缇目光如炬:“那种恶心的东西,根本就不是龙。。。那是一只巨型的蜈蚣!” “对啊!蜈蚣。。。”倘若缩小几千倍,那家伙就是会经常在墙壁的裂缝里出现的蜈蚣,难怪它可以轻松的钻过聚龙潭中的通道,来到这座停车场。难怪它可以一直躲在地铁深处,想必一定是紧紧地贴在隧道顶壁之上吧。。。 来无影去无踪,能够飞檐走壁的蜈蚣,我真的没有想到,紫禁城下居然关的就是这样一种怪物。。。现在,它在那里? 当我无意中望向灵缇身后,不由得心跳到了嗓子眼,蜈蚣那舞动着腹足的上半身,正从她身后毫无声息的人立而起。。。 “比声音快的,是思维”。从那以后,我就坚信了这件事。那时。虽然我嘴巴已经紧张的说不出话,手里却条件反射一般的掏出了灵缇给我的麻醉枪。 “趴下!!”当我拼尽力气说出这句话时,手指已扣动扳机,枪口嘭的一声,猛烈跳动了一下,一团碧蓝的火光飞出枪管,直奔怪物而去。 幸亏没有误伤灵缇,她距离蜈蚣,可是差不多只有0.01公分——没错,当时,头一次使用枪械的我,就是这样庆幸的想。 枪弹打在怪物身上,发出了呯的声响。瞬间,在它胸甲的缝隙间,冒出了蓝色的电弧,一阵劈里啪啦的怪响之后,蜈蚣仿佛支撑不稳一样,摇晃着巨大的身体。。。 “闪开,闪开!它已经被麻痹了!!”灵缇挥舞手臂示意大家。 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怪物中弹之后。虽然再也不能快速遁形,却也被激起了怒火,它左右甩动着身体,于是可怜的何队长和他手下的特警们,被碰到之后便四散飞了出去。然后它开始不停的俯下身来,用那遍布牙齿的头部来攻击灵缇,地面上被它掀起了一处处的大坑,但灵缇就像一个灵敏的猎犬一般,一面利用地势闪躲腾挪,一面将枪中的子弹倾斜进它的身体。 蜈蚣的头中流淌出紫黑色的污血,此刻,它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不再理会灵缇,而是一头向正在一边呆呆注视的我俯冲过来,我吓得魂飞魄散,脚下仿佛生了根一样,居然一动都不能动,眼看,那颗丑陋无比的巨头就到了我的眼前,它的口器已经张开,钢锯一样的牙齿上下错动。。。那个时候,不知为何,100万这个数字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这时只见蜈蚣身后,灵缇借助车厢的顶部高高跃起,飞跃到怪物脖颈之后,她一手抓住它甲壳缝隙,另一只手中忽然多了一件闪耀着青色寒光的兵器,只见她举起兵器,在蜈蚣脖子上纵向用力一划,然后一个鹞子翻身,轻飘飘的从它另一侧身旁跃下,稳稳的站在了地面上。 蜈蚣发出凄厉的嚎叫声,大量黑血从颈后喷出,我只听到咔嚓一响,那蜈蚣已经直直的朝我倒下,咕咚一声摔倒在我的面前,脑袋自颈部齐齐斩断,一颗硕大的头颅甩出很远,一直滚到灵缇脚下。 “龙骑士行动,到此结束。”说罢,灵缇掏出手绢擦着双手,手上寒光渐渐隐去。擦完之后,她将手绢扔在蜈蚣头上,盖住了它的一只眼睛。 何队长等人捂着腰眼依次从各个角落站起,走向灵缇。我也跑了过去,刚想激动的握住她的手,想了想不合适又缩了回去,但我对她的秘密武器依然非常好奇,于是问道:“灵缇,你刚才是拿着一把青龙偃月刀吗?你把它藏在哪儿了?” 灵缇微微一笑,倒是大方的握了握我的手:“小伙子,第一次出镜,表现还可以。。。” 就在我们纷纷议论蜈蚣的死尸之时,一个人影从墙壁上通向聚龙潭的隧道入口跳了下来,他跌跌撞撞的直奔蜈蚣尸体,一到跟前,就扑通跪倒在了地上,双手抚摸着蜈蚣的身体开始不停的啜泣。。。 当我靠近那个人影,才发现,他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老朋友,故宫博物院的吴馆长。他来做什么? “喂,吴馆长,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道。 吴馆长根本不理睬我,他的泪水滴在蜈蚣身体上,融入污血里。 “老吴,你早就知道这条蜈蚣的存在吧?”灵缇问道。 “蜈蚣??这是龙!是龙!!他日一飞冲天,贵不可言的真龙!!”吴馆长声嘶力竭的喊道,仿佛死去的不是什么蜈蚣,而是他的亲生儿子。 “那不是龙,是大号的蜈蚣。。。我们全被那个明朝的工部尚书给骗了。紫禁城下,聚龙潭中锁的原来是这种怪物。。。”灵缇道。 “哼,你们懂什么。。。”吴馆长悲凄的脸上,又浮现出不屑:“这就是龙,只不过还未呈现龙形。。。只要它吃够了24个活人,它就能脱胎换骨变成龙!” “你知道它吃人的事情?!”我震惊了。 灵缇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脸若寒霜,一字一句对吴馆长道:“它吃人,是不是和你有关?” “当然。。。若不是我的发现,它只有一辈子在地下作一只可怜的爬虫。。。正是我从古籍上找到了御龙之术,才让它有了冲破地牢,飞上云霄的可能。。。这一切可不仅仅是和我有关,这完全是在我的掌控之下,只有在我的咒语命令下,它才会出去捕猎。。。”吴馆长面带古怪的笑容,毫不隐瞒和盘托出了这个让我非常震惊的事情。这真的是那个平庸的有些猥琐,在博物馆工作了半辈子的中年大叔吗? “那就可以伤害十几条无辜的生命?你醒醒吧!爬虫就是爬虫,一辈子都不可能是龙!”我心中愤怒,反唇相讥道。 “愚昧无知。。。紫禁城是龙兴之地,等到飞龙在天的时候,那一天,它是天上之龙,我就是人间之龙,我就是这片土地新的主人,到时候你们一个个全都得向我俯首听命,几条人命又能算得了什么?!哈哈哈。。。”他一面狂笑着,一面开始念诵很多别人听不懂的咒语。 随后,吴馆长突然扑在蜈蚣的尸身上,几秒种后,离奇的事情发生了,他竟慢慢的融进了蜈蚣身上,最后变成了蜈蚣那坚硬的外壳上,一块椭圆形的凸起。就在我们诧异的时候,早已死去的蜈蚣居然再度抖动起来,从它截断的脖腔中,先后冒出了十几个圆滚滚的物体,当它们慢慢转过,我才发现,原来那些东西不是别的,而是一颗颗人头。。。 人头脸面俱全,有老有少,有的闭目沉思,有的怒目而视,我略一清点,足足竟有20颗之多。。。我突然就想到了地铁失踪的人数,18人,加上今天牺牲的两名武警队员,不是恰好20人?就在这时,20张面孔中间,又钻出另一张脸,一张我和灵缇都熟悉不过的脸,那张脸额头宽广,目露精光,正是刚才融合进蜈蚣体内的吴馆长。。。 21张面孔,突然全部睁开了眼睛,盯着面前的我们,让我觉得毛骨悚然。这时,吴馆长,或者说那个人头蜈蚣开口说话了,它的声音仿佛尖锐的噪音一样刺耳:“我原本在等时机。。。不过现在我知道不能再拖了。。。凑够24人便是此时了,你们拿命来吧。。。”它说着,昂起“脑袋”长啸一声,一口就将剩下的一个特警吞入脖子上那一团血肉中央的黑洞里。。。 现场的所有轻重武器一齐开火,然而,升级版的蜈蚣却好似根本不怕这些寻常枪弹,遥遥晃晃对我们步步紧逼。 “啊!啊——”又一个警察惨叫着被它吞进肚子,没过多久,被吞噬者的头颅就毫无表情的出现在人头群中。。。 “可恶。。。”眼看手下被一个个吞食,何队长摸出一颗手雷,拔掉保险向扔了过去。手雷在怪物眼前爆炸,将许多头颅炸得支离破碎,血肉横飞,可这丝毫不能阻挡怪物前进的步伐。。。 我跨上一步,一口气打出了枪中所有的子弹,可那些曾经神奇的神经麻醉弹此时也完全失去了效果,碰到蜈蚣的身体之后,泛起几朵蓝色的火花便再无声息。 “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万神朝礼,役使祝融。。。”灵缇挡在我身前,伸出一只手掌,冲着越来越近的蜈蚣,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没搞错,这时候念经还有用吗?” 我刚要冲上去拉开灵缇,只听她大喝一声:“让地狱之火,燃烧你的恐惧吧!!!” 霎时间,一道耀眼炙热的烈火从灵缇掌中喷出,将蜈蚣笼罩在其中。转眼间蜈蚣就像一根木柴一样,熊熊燃烧起来。我不禁用手臂挡了一下灼热的空气,后退一大步。 灵缇手掌没有放下,烈火还在不断涌出,蜈蚣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团火球,噼啪声里,我只见到一条黑影在火团中痛苦的扭动身体,惨叫声凄厉刺耳,仿佛可以穿透我的耳膜。。。 渐渐地火中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它又燃烧了一会儿,才慢慢熄灭,而地面上只剩下长长的一堆完全看不出外形的焦炭。。。 灵缇收回手臂,好像突然间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我赶紧上前一步,用胳膊扶住她的身体。灵缇的头无力的靠在我的肩上,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 “走吧!带我离开这里。。。一切都结束了。。。”她疲态尽显,轻轻的说。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我最后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大厅,脱下外衣,披在灵缇的肩膀上,扶着她向来时的出口走去。。。 尾声:关于龙的幻影 尾声:关于龙的幻影 地铁站出口,我又被人群挟裹着从地下冲出。虽然如此,我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没有妖怪的地铁,还是很可爱的嘛。。。 办公室中,灵缇正背负双手,怔怔的站在落地窗前。我并没有打扰她,而是悄悄把提包放在了办公桌上,不过灵缇还是听见了一些动静,转过身来。 “嗨。。。”我举起一只手,摆了摆:“睡得如何?” “一夜无梦,非常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她的面孔在朝阳的照射下,显露出好看的轮廓。 “那就好。。。可我有几个问题怎么也想不明白。。。”我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坐在椅子上:“紫禁城地宫里,为什么要关一只蜈蚣?就算皇帝老儿再糊涂,他也应该分得清昆虫长的什么样吧?” 灵缇一笑:“你总应该听说过‘三人成虎’这句话吧?谎言重复千遍就成了真理,开始的时候,也许只有一个马屁精管那东西叫做龙,后来拍马屁的多了,雪球越滚越大,弄得撒谎的人也开始相信自己的鬼话,他们从此就和谎言融合在了一起,成为了谎言的一部分。。。那只爬虫,也就在那时成为了一条无所不能的龙。。。” “融合?”我突然想到了那令人恶心的人头蜈蚣。“像吴馆长那样的人,也是其中之一吧?” “是的。。。自以为可以驾驭谎言的人,最后终也将被谎言吞没。。。看似是吴馆长控制着蜈蚣,可实际上,千百年来,是那蜈蚣真正支配着这些孜孜不倦的追随者。。。” “懂了。。。”我若有所思的点着头。“那么,我还有个问题,关于你的手:你手里,怎么会有火焰的?你到底是不是人类?” “你看呢?”她不置可否。 我看?我看我以后还是避免同你握手了吧!以免引火烧身。。。我暗中想到。 “对了,我也有个问题问你。。。”灵缇微笑着悠然走近我。 “哎?是什么。。。”我很茫然的抬起头。 “我想知道。。。谁允许你上班迟到的??!”办公室中传出灵缇高分贝的喊声,回荡在走廊里,经久不衰。。。 第一章紫禁幻影完。 1. 开始于严冬的温暖之旅 1.开始于严冬的温暖之旅 时值隆冬,又一场暴雪降临京城,身为成年人的我,早已没了儿时对下雪时节的那种兴奋,雪对于我们来说,不再是堆雪人,不再是打雪仗,而是意味着冰冻的街道、更加拥挤而混乱的公共交通以及遥不可及的办公室。(.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希望今天迟到的不止我一人啊。。。”我一路狂奔进电梯的时候,还有这种天真的幻想。然而办公室中传出的那悠扬钢琴曲,让我愿望彻底幻灭。 灵缇端着咖啡杯坐在舒服的沙发里,双腿搭在茶几上享受着冬天的阳光。她表情十分悠然,不知道是因为那乐曲还是浓香咖啡的缘故。不过。。。这种假象可骗不了我,我一面双手把公文包举到胸前,以便抵挡随时有可能飞来的书本或者是高跟鞋之类的东西,一面故作沉着的清了清嗓子:“咳咳。。。来的好早哇!” 灵缇眯缝着眼睛,仿佛点了点头:“这场雪太大了。。。从家里过来的时候,差点出不了门。” 这家伙据说在远郊也有房产,假如她说的“家里”指的就是那里的话,还真不知道她如何驱车穿过这近乎瘫痪的城市道路到达的公司。莫非,真有那种魔法?念一句“恶魔退散”,前方拥堵的车辆就全部消失了。。。 “我对北方气候一点好印象都没有。。。”我随口说到:“北京夏天我总结了三个字:‘冷风大’,意思就是说空调冷气不开到最大档简直活不下去。至于冬天么,还是那三个字:冷,风大。” “点评得很到位。”灵缇轻轻一笑,张开眼睛:“在这样严寒天气中,来个温暖之旅如何?” “什么?我没听错吧?难道是。。。老板要带我去泡温泉?这。。。好吗?孤男寡女。。。”我变得有点口吃起来:“是。。。昌平的温泉度假中心吗?” “再远点。” “宝坻温泉城??” 灵缇叹了口气:“再远再远再远。。。远很多。。。真正的温暖之国。” “再远?都到天津了还不算远。。。那。。。”我心中突然一阵狂喜,难道说老板要我去四季如春的海南岛,来一次真正的带薪假期?“海南的话。。。我得去买几件格子衬衫。。。” 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眼前忽见白光一闪,我连忙往后闪了一步,一个物体从面前飞过,啪嗒一声掉落在我的办公桌上,原来是一本。。。不中!”我在心中欢呼。 “好好看看这本书。”灵缇提醒道。 “哦?”我顺手拿起书籍,薄薄的一本,巴掌大小,看上去正好可以放进口袋里。“希腊语速成360句?” 我非常纳闷的搔搔头发:“希。。。希腊语?”这是要干什么?我无比疑惑的看着灵缇。 迎面碰上灵缇晶莹剔透的目光:“濒临爱琴海和地中海,巴尔干半岛南端的明珠,孕育了4千年文明的希腊。” 我的心狂跳起来,难道,灵缇口中“温暖之旅”的目的地竟然是。。。希腊! 灵缇用眼神肯定了我的猜测,而我也可以肯定,这突如其来的希腊之旅,绝对不是“带薪假期”那么简单。 我怔怔的站了足有半分钟,才说到:“灵缇,这次你可不能在路上才向我透露行动目的了。。。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我们要不远万里跑去希腊?” 灵缇又轻啜了一口咖啡,这才说到:“今早接到一个希腊朋友伊萨克-朱利乌斯的电话,说有一件棘手的事情想请我们帮忙。据他说,有一个他资助的考古队在考察克诺索斯宫殿遗址的时候,遇到了不明袭击,造成3死1重伤,3人失踪的事件,而失踪者中也包括他的哥哥托马斯-朱利乌斯。。。” “等等。。。”我打断灵缇:“那为什么他要找你?他怎么知道你的?难道你真的已经誉满全球了??” 看着我质疑的眼神,灵缇轻轻一笑,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出名。。。伊萨克和他哥哥托马斯都曾经是我大学时的同学,同时托马斯又和我同属‘中希古生物研究会’的成员!” “中希古生物。。。我不知道你还是个考古学家呢。还有你说的大学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在哪儿上的大学?” “别让名字迷惑住。这其实是个专门研究神秘生物的组织,由于拥有同样漫长的文明史,中希两国本来就在这个领域存在密切的合作关系,从上古的伏羲,到希腊传说中的美杜莎,都曾是研究的对象。。。”灵缇解释道,不过她只字未提大学的事情。 “美杜莎。。。”我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满头飘舞毒蛇的经典美妇形象,顿时浑身开始起鸡皮疙瘩。 “你答应这个委托了?”我问道。 “当然,朋友所托嘛。。。再说伊萨克开价不菲,我找不到理由拒绝。。。所以才要你抓紧时间熟悉希腊语会话,伊萨克虽然能和我交流,但我不敢保证所有希腊人民都听的懂英语,所以,没准语言能力超强的你可以派上用场。。。你二外不是选的小语种吗?” “可。。。可是。。。”我越发着急,难道说因为二外挑选了较为冷门的小语种,就证明自己拥有超人的语言天赋吗?要知道当初我选修的,可是跟希腊语毫不搭边的罗马尼亚语啊。。。 不过灵缇认定的事情,谁能够否决呢?我只好硬着头皮问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给我多长时间学习?” 灵缇举起手腕看着手表:“从现在开始算,12个小时之后,即晚9点,我们准时从机场出发。。。” “12个小时!!”我蹦了起来。 “有什么问题吗?”灵缇冷眼向瞧。 “当然有了!晚上就跨国旅行了,我现在早点还没吃上呢。。。我总得回家洗个澡换件衣服收拾收拾行李什么的吧?这种情况下你要我怎么学习?”我愤愤然。 “那就抓紧时间吧。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了。。。20:30我们准时在机场会合,现在你可以回去准备了。。。”灵缇慢悠悠说到。 “好好,算你狠。。。”我揣起那本巴掌大的小书,狂奔到门口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退回来问道:“出国旅行不是回家过年,总得有护照签证那些东西吧。。。” “这个不用你操心,希腊人已经帮我们准备好了。。。我善意提醒你一下,飞长途很累的,最好抽空睡一会儿。。。” 我恨恨的向她竖起拇指,你可真厉害。。。睡一会儿?算了吧!我可不想误了飞机在跑道上玩儿命追赶。。。从现在起我必须提前进入战斗状态!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一直跑到楼下,再次面对满街积雪的时候我才想到一个问题:这么厚的雪,机场能够开放吗?算了不管了,这些问题都留给万能的灵缇吧。。。面对即将开始的“温暖之旅”,我的心中开始惴惴不安。。。 2. 飞向克里特岛 2.飞向克里特岛 当我拖着大包小包匆忙出现在首都机场国际航站楼的时候,灵体已经先我一步等候在那里,正坐在长椅上翻看着杂志,手边只有一只不大的拉杆提箱。 “不好意思啊!今天地铁上人太多啦。。。”我远远的就开始招呼。 灵缇摆摆手示意我坐到她旁边,然后又开始专心致志看她的书。我这才注意到,那像是一本讲述希腊克里特岛旅游风光的书籍。 “我先去把行李托运了吧?我们是哪次航班。。。”我坐立不安的张望着。 “不急。。。你今天很准时。”她不紧不慢的说道,眼睛却没有离开书上的图片。 终于翻完了整本杂志,她才把书一合,塞到我的手臂中(我双手提满行李已经毫无空间),拉出行李箱拉杆,说了句“跟我来”,然后就踏着清脆的高跟鞋声飘然而去。 “哎不要走得那么快嘛。。。”我狼狈的追赶着,手臂一松,臂弯中的杂志“啪”的掉在地上,翻开了其中一页。我匆匆走过时,没忘记投上一瞥,《米诺陶洛斯――黑夜中的星辰》这个大字号的标题映入了我的眼帘。。。 灵缇带领我穿过一个个航空公司的柜台,却没有在任何一处停留,而是直奔通往登机大厅的自动扶梯。 “喂喂,行李还是要托运一下吧?你的小提箱还没问题,我这个怎么看都会超过30公斤吧。。。再说我们登机牌还没有换呢。。。你买的是电子机票?护照给我自己拿着吧。。。”我不住的提醒她。(.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她却只是回过头甩给我一句:“不要跟中年妇女一样婆婆妈妈的。。。” “中,中年妇女??我看你更接近一些!!”我只敢在心中表达自己的愤懑。 来到扶梯前,灵缇只是与负责检查证件的工作人员耳语了几句,便顺利的和我登上扶梯直奔三楼。也许正如我所见到的那样:“灵缇”这个名字,就是一路畅通的通行证。 由于机场跑道上的积雪还未完全清扫干净,许多航班都被迫延迟,所以登机大厅的长椅上坐满了怨声载道的候机乘客,气氛嘈杂而压抑。 “那里有座位!”我腾出手来指着一个空着的座椅。 然而我刚要奔跑过去,就被灵缇制止:“不用坐了,马上就要登机,跟着我别跑丢了。” 什么啊。。。难道我是三岁的孩子?真受不了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然而很快我就明白她的话一点没错,跟在她身后,我们七转八转走到了一处我从未到过的角落,这里冷冷清清,和另一旁人声鼎沸的大厅截然不同。若不是跟随着灵缇,我一定找不到这个地方。。。 “这是哪儿?”我不由得好奇问道。 灵缇走向一条通道敞开的玻璃大门前,回眸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私人包机登机通道,另一头,就是希腊方面派来接我们的专机。” “专机”这个词,我曾经以为只是国际新闻上的一个对我来说来说毫无意义的名词,比如1亿美元,比如国际金融托拉斯。。。然而时至今日我才明白,原来那一切也并不算遥远。好吧!等着我吧!我的1亿美元,我的托拉斯帝国。。。 就在我再次开始想入非非的时候,一个清脆而冰冷的声音将我唤醒:“错过了这班飞机,恐怕你就要游泳去希腊了。。。” 没错,那将我从幻想顶端击落的,除了灵缇还会有谁?等着瞧吧!早晚我也要开创自己的事业。。。就叫萨摩法律事务所如何呢?那样会不会让人觉得很好欺负哇。。。 纠结之中,已到机舱门口,门前站着一个身着外军空军制服的人,见我们到来将手掌凑近额头,敬了一个军礼,并开口用一种腔调奇怪的英语说道:“欢迎你们的到来,christina女士、sam先生,我是本机机长费尔洛克斯少校。” “唔?christina想必是灵缇的英文名字了,那么sam就是我啦?老板想的真周到哇,英文名字都给我起好了。。。sam,还满不错。”我细细品味着从天而降的新名字:“sam。。。samoyed??还是萨摩犬啊!!?”我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下文为了表述方便,仍然用“灵缇”和“萨摩”称呼二人。) 看到这种架势,我赶紧拉了灵缇一下:“你不是说专机么?怎么会有外国大兵在飞机上??” “唔。。。这个么。。。你看那儿。”灵缇指了指通道窗外。 透过窗户,我看见地面灯光中,停泊飞机的大半个机身,那机身上涂满了棕黄绿黑四色迷彩,垂直尾翼上,一面蓝白相间的希腊国旗赫然可见。 我非常诧异的转过头,看着灵缇:“这分明就是军用飞机啊。。。” “没错,这是希腊空军的c-141型远程运输机,看样子已经改装成专门的行政机了。。。” “你那朋友什么什么来着。。。他到底什么背景?” “他么,一介商人。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 说着,我们来到了飞机内部,飞机内装饰的商务气氛十足,柔和的灯光,宽阔的实木办公桌,松软的黑色沙发椅,干净的茶几上摆着精致的茶具。。。这一切都不是我曾经乘坐过的那种狭小经济舱能够比拟的,看来腐败起来全世界一个样啊。。。 “酒柜里有各种饮料,冰箱里有速热食品。后面有独立卧房,两位累了可以进去休息。我们十分钟后起飞,在接近目的地之前,我会唤醒二位。”少校俯身说完这番话之后,起身返回到驾驶室中。 偌大的机舱内部,就只剩下了我和灵缇两个。我满怀兴奋的不停打量着这个机舱被真皮包裹着的特别专机,灵缇则坐在一边默默不语似乎想着什么心事。 看在眼里,我坐在她对面,问道:“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灵缇摇了摇头,几秒钟后才回答:“既然有军方参与其中,那么绝不是借用飞机那么简单。。。也许形势要比我想的严峻。。。” “还能怎样?就算克诺索斯宫殿附近有妖怪出没,大不了就让军队出动坦克给它轰个稀巴烂。” “没那么简单。首先,枪炮属于常规武器,但怪物通常都有超常规能力,所以不能马虎;其次,克诺索斯宫是世界级文化遗产,想必军方也是投鼠忌器。。。我只是在猜测,到底那里出了什么离奇的事情。。。” 飞机开始缓缓在跑道上滑行,我不知道和灵缇讨论了多久,只是在午夜到来之际,我已经蜷缩在沙发上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被少校推醒的时候,我正在梦乡里大嚼着红酒烧海鲜,当那些诸如龙虾帝王蟹之类的美食一样样从我眼前幻灭的时候,我听见了自己腹中传来的咕咕声。鼻腔里满是香浓咖啡的味道,我一下子翻身坐起,见面前茶几上,已经摆好了一杯咖啡和几样甜点。 “到早餐时间了吗?”我揉着眼睛。 “准确的说,是夜宵。”灵缇手里端着红酒杯,慢悠悠说道。 “夜?”我望向窗外,舷窗外一团漆黑,不知飞机身处何处。由于从北京飞往希腊的路线和太阳升起的轨迹完全相反,所以我们一直都在黑夜中飞行。 少校面露微笑,看着我们二人:“欢迎光临希腊,半小时之后,雅典时间零点整,飞机将准时克里特岛赫拉克利翁军用机场降落。”随后他笑盈盈的看着我:“祝您胃口好,sam先生。” 不知为何,我觉得那语气中充满调侃。。。算了,反正萨摩sam都是一回事。。。我转过头,再次望向黑漆漆的舷窗:在夜空之下,就是那美丽湛蓝的爱琴海吧!如此平静的海水下,隐藏了多少千古之谜? 3. 苏醒的米诺陶洛斯 3.苏醒的米诺陶洛斯 飞机降落,舱门打开,机长费尔克洛斯少校首先走下舷梯,在停机坪上,已经有一辆黑色的轿车等在那里,旁边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少校走过去,同高大男人交谈了几句,那人便大步流星迎上前来。 这位就是灵缇的企业家同学吗?看上去倒像个摔跤手。。。我冷眼观察着这个男人,同时在心里揣测着“我是萨摩”这句话的希腊语表达法。不料经过寒暄才知道此人只是伊萨克-朱利乌斯派来接我们的司机,想来已经午夜,大老板说什么也不会出面了。。。 赫拉克里翁市依山而建,道路也一路蜿蜒蛇形。汽车绕过城市,一直开向郊区,夜晚的赫市与我熟悉的中国山城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多了一些温暖海风的味道。在路上灵缇给我讲了一些朱利乌斯兄弟的背景故事,我了解到,这兄弟俩经营着克里特岛上最大的橄榄加工工厂,这是朱利乌斯家族的传统产业,每一年输出的橄榄产品大约占克里特地区总产量的四分之三,所以也算是富甲一方。虽然主业是商人,但二人都对神秘生物有着特别的爱好,特别是哥哥托马斯,还同灵缇加入了同一家研究会。这兄弟二人探险的足迹,遍布欧洲大陆。。。这次托马斯的神秘失踪,想必给弟弟伊萨克带来了极大的冲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大约40分钟后,汽车径直开进了一座巨大庄园里,在一栋建筑物的前方,两名女仆和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毕恭毕敬的恭候着我们,待我们下车,女仆们手脚利索的把我们的行李搬上了行李车。管家清了清嗓子,嗓音里还带着一点疲惫,看得出虽然已经相当疲倦,但依然强打精神:“灵缇女士,萨摩先生,朱利乌斯先生知道两位旅途劳累,已经为两位安排了客房,两位如需要夜宵,请直接通知带路的女仆。明天一早,朱利乌斯先生将会在会客室等候你们,希望你们今夜睡个好觉。”说完,他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做出了请您先行的手势。然后在前面一名女仆带路下,我们走进了建筑中,另一名女仆推着行李车跟在身后。 我与灵缇的客房相对,各自回房之后,我躺在洁白的柔软的大床上。由于在飞机上已经睡了一觉,此刻中枢神经正处在兴奋状态,竟然说什么也睡不着,于是我开始回顾一天的经历,早晨,我还在北京地铁中穿梭,第二天凌晨,就已经来到了地中海环绕的克里特岛。真像是一场梦啊。。。迷迷糊糊的我进入了梦乡,在梦里我恍然闯入了一间巨大的迷宫,我在迷宫里漫无目的走着,身后却穿来了粗重的喘息声,当我回过头,却诧异的发现一只浑身黑色的公牛正在身后虎视眈眈盯着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开始没命奔跑,不知跑了多远,直到一扇门前。我跳进门中,将门死死抵住,公牛就在外面用牛角不停的撞门,我能感觉到锋利的牛角尖穿透木门,刺痛我的手指。它不停的撞着:“咚,咚,咚。。。” “咚咚咚!”我猛然惊醒。阳光早已从窗外照进,空气中有一种芬芳的味道。然而梦中的咚咚声却依然不停,我突然意识到,那是有人在敲门。 我赶紧穿好衣服,跑下床去打开沉重的木门,原来是灵缇站在门口,她见我开门,凶巴巴的说道:“萨摩萨摩,你可真是磨蹭。。。我现在要去找伊萨克,你要是想睡的话,就回去床上接着睡吧!” 说实话,我还真有这种想法,不过假如我真的这么干的话,一定会被灵缇扔进爱琴海里去,于是我赶紧一路小跑跟上她,路遇送早餐的女仆,我没忘从她端着的银盘上取下两个面包赛在嘴里。 门外是两条白石铺成的大路垂直相交,左转就是昨天进来的大门,右转则是另一栋建筑。中央十字路口的地方,一座雕刻着不知名人像的大型喷泉正汩汩流着清水。空地上铺满青草,上面点缀着星星点点白色的野花,围绕着草地种着许多棕榈树,再远一点,隔着铁栅栏院墙,便是蔚蓝蔚蓝的海水。。。我不由得从内心中感慨:这才是生活。。。 灵缇似乎对这里的地形还算熟悉,不知是不是从前造访过此地。倘若真的来过。。。唉!纵使是女王,也爱宠幸贵公子呀。。。她带着我一直走向那座正对大门的建筑,门口的管家神采奕奕的打开大门,看来那位朱利乌斯已经恭候多时。 通过一楼的大型阶梯我们来到二楼,在二楼露台上,一个仆人推着轮椅面向着大海的方向,轮椅上坐着一个身材消瘦面色苍白的黑发中年人。 “伊萨克?”灵缇叫道,她快步走到那人面前。 “灵缇?”男人抬起头,用茫然的眼睛追寻着灵缇的声音,很快我就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睛其实什么也看不见,他失明了。。。 “你的眼睛。。。”灵缇话说了一半。 男人苦笑了一下:“这一切,都和探索克诺索斯神殿有关,我同你说过的那个重伤的人,就是我自己。。。” 灵缇长长呼吸了一下,对我道:“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伊萨克-朱利乌斯。” “你好,祝你早日康复。。。”我向他伸出手,却突然意识到他根本看不见我,又尴尬的收了回去。 “你好。。。”伊萨克道:“你一定是萨摩。。。虽然暂时看不到你,但从你的声音中,我听出你是一个坚强的人。。。这样的人的确可以做灵缇的助手。。。” 虽然此话非常受用,但我仍将此看做客套,就我自己感觉,我的语音里除了中式英语斩钉截铁的腔调,就是初来乍到的拘谨,要说更多的,恐怕还有点早饭没吃饱的虚弱。。。 我和灵缇坐在铁艺椅子上,开始听伊萨克讲述整件事情的经过。 伊萨克告诉我们,不久前自己的哥哥托马斯通过长期对各种材料的分析,得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结论,传说中囚禁牛头怪兽米诺陶洛斯的迷宫有可能真的存在,它的地点应该就位于克诺索斯神殿遗址附近。公牛米诺陶洛斯拥有海神波塞冬一半的神力,其能量大得惊人。神话故事里说它已经被英雄忒修斯斩首,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在托马斯看来,忒修斯遇到的只不过是它的一个分身而已,真正的米诺陶洛斯千百年来一直潜伏在地下迷宫深处,若有一天苏醒,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不去惹它不就好了?反正它已经沉睡千年,一定也会继续睡下去的。。。”我问道。 “不,我们认为实际上它已经开始苏醒了。。。”伊萨克用空洞的眼睛看着我:“克里特岛是一个地震多发的地区,前不久的一次地震,造成了克诺索斯神殿一角坍塌,露出了一个垂直的地下井,井口不大,不能容人通过,但从井下经常可以听见传出一声声恐怖的嚎叫声,有的像牛,但低沉的多;有的,则像地狱冤魂的哭泣声。。。” 4. 圣殿迷踪 4.圣殿迷踪 “那么你们有没有对这口井进行勘察?”灵缇提问道。 伊萨克道:“当然了。。。由于有哥哥的学说在先,这个现象让当地驻军非常紧张,军方怕一旦真有什么不明生物破土而出肆虐赫拉克里翁市,局面就不可收拾了。但同时,他们不能自己出面大规模去寻找怪物踪迹,害怕一旦这样做的话,会在人们之中造成恐慌。因此便借我的名义组织了一个考察队,希望能够进一步发现怪物的线索,趁它还未完全清醒,将它消灭在地下深处。整个行动的人事组成由我决定,但背后提供全部支持的,其实是军方。可谁知我们第一次行动就。。。” 伊萨克痛苦的摇了摇头,停了下来。灵缇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着他,很久他才继续说道:“在第一次行动中,我哥哥同两名百里挑一的士兵一起前往。他们利用大型设备拓展了地下井,令它成为了一个入口,在深入地底之后,便按图索骥走入了一条宽阔而迂回的隧道。。。然而自从他们下井开始,我们就再无联系,限于地道条件所限,一开始我们还没在意,后来长时间没有动静,我这才着急了,紧急制订了第二次行动方案。这一次,由我亲自带队,另三名军人陪同。。。” “难道军方就不能多提供一些人力支持吗?”我有些唐突的问。 “不。。。这是我和哥哥事先商量好的结果,因为不知道迷宫里到底有多凶险,所以要尽量减少损失。我们并没有指望一举消灭怪物,而只是期待能够探明一些情况,为以后的大型行动做准备。。。”伊萨克回答。 “我走在队伍前列,也不知走了多远,眼前突然多出来很多光晕,那光晕越来越亮,我感觉眼睛顿时被强烈灼伤,再闭眼已经来不及了。。。随后眼前一片漆黑的我只觉得有一股巨大的风在洞内刮起,身体不由自主的被风吹得摔向坚硬的石壁,全身上下多处骨折。虽然看不见,但我耳中却能听见队友们痛苦的惨叫声。。。洞内响起混乱的枪声,我忍着剧痛,摸黑拼命朝后方爬去,也不知爬了多久,终于体力不支晕倒在洞里。。。后来,另一批队员进入洞中,面对极其惨烈场面的他们不敢停留,救出了我便匆匆返回,据他们说,陪同我的三名士兵已经全部身体僵硬离奇死亡。而我哥哥和另外两人,则从此下落不明。。。” “那为什么电话中没有告诉我这些情况呢?”灵缇抱怨道。 伊萨克叹了口气:“听我讲完吧。。。救出我之后,之后军方再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一边是人命,一边是文化遗产,既不能再随随便便派人进去,也不敢贸然对隧道实施爆破,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万般无奈我才想到了你,除你之外,我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人能够完成这项困难的任务。可我又怕对你和盘托出事情如此严峻,怕你犹豫不决不肯来帮我。。。灵缇,现在我可以郑重向你承诺,倘若能够救出我哥哥,除了军方的报酬外,我还会将家族产业作价分拆,留下哥哥的一半,然后将原属于我的一半赠送给你。。。” 灵缇抱起手臂,摇摆着一支食指,嘴里啧啧有声:“不不不。。。蠢蛋伊萨克。。。难怪当初同学们这么称呼你呢。你和托马斯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出手相助的话,还算什么灵异侦探?军方参与程度的事吗?从看见军用飞机的时候我就猜出了大概。我知道,军队一定富得流油,所以他们的酬劳足够了。至于你们兄弟的人情,还是给我欠着吧!我最喜欢别人欠我人情,然后一生一世都还不完,哈哈哈。。。” 我默默叹息:看来我老板不但理财方面少根筋,而且还变态。。。 伊萨克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舒展的笑容:“谢谢你,灵缇。你真像是女神。” “是女王!哦嗬嗬嗬。。。”灵缇双手叉腰,夸张的笑着。搞得我额头浮现出黑线数条,这可是在异国他乡,不要这么嚣张好不好。。。 “军方称会向你提供一切你需要的人力和物力支持。”伊萨克补充道。 “还是免了吧!上一次地铁里已经连累了不少普通人,这次行动只需我和萨摩两人即可。你派人给我准备一些食品和水,今天下午我们动身出发去克诺索斯宫。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军队提前将佣金转账给我,我的鼻子告诉我说,这是一帮不可尽信的家伙。” 伊萨克苦笑,点头,看来他很了解灵缇的脾气。不知为何,想到这里我忽然有点失落。。。 “喂喂,别忘了武器,武器。。。”我小声提醒着灵缇。 “那个么,早有准备。”灵缇嘴角轻轻提起。 哦?对啊!差点忘了,这就是那个即便出国,也不会忘记随身带着枪支弹药的灵缇女王。 “另外,托马斯有没有留下什么研究成果?你们对地下迷宫是否熟悉?” “我哥哥倒是绘制过一幅地图。。。不过那张图在他身上,一起失踪了。。。” “好啊。。。这回又要看你的直觉了。”灵缇不怀好意的向我一挑眉毛。 “我要求派一辆坦克!”我大声喊道,然后我用眼角看着灵缇:“否则的话我会缺乏安全感。” “胡扯,跟灵缇在一起就是你一生中最安全的时刻!”那女人大声嚷嚷着。。。 中午在伊萨克的庄园中用餐,1点半刚过,所有我们要的东西便全部到位了,出乎我们意料的是,军方还派了一名爆破专家随同我们行动。虽然灵缇已经明确表示不希望增加多余的人手,但考虑到军方才是这次行动的大赞助商,我们决定还是带上这位身材矮胖,流着一战式样小胡须的专业军士长福特西斯――至少行李有人背了。。。 下午两点,搭乘军方越野车前往位于赫拉克里翁市南部的克诺索斯宫殿遗址。在车上,灵缇忽然问道:“希腊语学的怎么样了?” 我则没什么好气的说道:“倘若睡觉时间也算上的话,已经差不多学了有一天了。。。” “真的,说来我听听。。。说不准牛头怪米诺陶洛斯听到乡音会对你一见钟情呢。。。” 说就说吧!谁怕谁啊。。。我凭着支离破碎的记忆,向灵缇胡乱说开来:“yasshou(你好,用拉丁字母拼写),andio(再见),sagapo!!” 身旁胖胖的福特西斯忽然咯咯笑了起来,令我更加恼火:“喂,我的希腊语有这么可笑吗?”我生气的问道。 “不不,没有。你不知道sagapo是什么意思吗?”福特西斯眨眨眼睛,用英语说道。 “废话,你知道‘ni-hao’什么意思么?你考过汉语六级吗。。。”由于感到受到了嘲笑,我一股脑的胡说着。 “你跟这位女士是什么关系?”他突然反问。 得了,胖兄你也够笨的,这还用问吗?我回了他一句:“这位尊贵的女士,当然就是我的老板大人了。。。” “啊!明白了。。。”福特老兄掉过头去,对灵缇道:“这小伙子,他刚才对你说‘iloveyou’。。。对,sa-ga-po。。。哈哈哈。。。” 车内响起灵缇爽朗的笑声,而我,突然感觉简直无地自容。。。这个混账胖子! 这时,灵缇从包内抽出一本书,扔给我:“再看看这个吧。。。” “没搞错吗?我真的不是什么天才儿童啊。。。”我哭丧着脸。 “中文的,别担心。” 我注意到那本书封皮上的烫金大字:《古希腊神话传说》。 好,你还让我看传说啊?这整个事件,不就像一环套一环的神话故事吗?包括托马斯那套什么公牛苏醒的理论,那跟神话有什么区别?我看没准失踪者就是掉到什么地下裂缝里去了吧。。。 “不要小看神话。任何传说,都不是凭空捏造,我相信在它们之中,一定隐含着某些重要的线索。。。”灵缇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 窗外一排排橄榄树快速向后退去,山路逐渐升高,一片高低起伏的宫殿遗址慢慢出现在我的视线中,那就是神秘的克诺索斯神殿。。。 5. 通向迷宫的深井 5.通向迷宫的深井 “米诺斯王既没有杀死牛头人身的米诺陶洛斯(意为米诺的公牛),更没有放走它,而是把它关入自己精心营建的巨大地下迷宫克诺索斯神殿之中,作为树立自己权威的象征。在他征服雅典之后,更是要求雅典人每年献祭7对童男童女,送进迷宫中供怪物食用。” “雅典王埃勾斯之子,勇敢的忒修斯得知这个消息后挺身而出,决定进入迷宫杀死怪物。他化装成被献祭的童男之一,来到了迷宫入口,在那里,已经深深迷恋上他的米诺斯王之女阿里阿德涅交给他两样宝物:线团和宝剑。忒修斯将线团一头绑在洞外,另一头戴在身上,以标记来时的道路,然后他深入迷宫深处,用宝剑杀死了沉睡中的牛头怪米诺陶洛斯,并带着同去的所有童男童女平安返回。。。” 关于牛头怪和忒修斯的神话传说,只有这样寥寥术语,当成故事看还可以,从中找到线索么,简直就是强人所难。我把书放入背包里,默默发呆。 “对了,克诺索斯宫的遗址不还屹立在那里吗?怎么又说要去地下寻找什么迷宫?”我忽然问道。 “因为根据希腊史料里的记载,米诺斯王的迷宫规模庞大,错综复杂,并且暗无天日。现存的克诺索斯神殿满足不了所有这些条件,所以一直都有固执的学者相信(尽管很少),真正的迷宫应该在更深的地层之中。”灵缇回答道。 “就凭这些猜想,我们就动身出发去寻找牛头怪米诺陶洛斯吗?这样做是不是太鲁莽了?忒修斯好歹还有线团和宝剑,可我们甚至连路线都一无所知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至少上一次考察已经探明了地道入口,至于迷宫吗?那是我的强项。”灵缇自信的指指自己的鼻子。随后她看了一眼胖军士福特西斯,又补充道:“更何况,我们还有这位爆破专家在,实在找不到出路了,就让他给咱们炸出一条来。克诺索斯又不是故宫,我可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好吗?感情她是抱着这样一种想法。。。真要轰塌了这座历史遗迹,我看非得引发国际争端不可。。。 转眼汽车已经位于了一段石柱撑起的断壁残垣之前,我打量着这座建在山坡上的神殿,墙壁上还留有剥落的壁画,记叙着当年希腊人生活的点滴。还没有完全褪去颜色的朱红色以及白色立柱之上,支撑着一段段破碎的屋顶,房檐上描绘着好看的几何图案。。。遥想当年米诺斯王统治的全盛时期,这座神殿一定也是相当宏伟壮观吧。。。 由于军方已实施戒严,风景区内看不见一个游客,蓝白相间的警戒带内,神殿像真正的废墟一样孤单零落。入口处设了检查岗,路旁的标识牌上用希腊和英语写着“工程维修,景点暂时关闭,一切车辆禁止通行”的字样,但一旁身着迷彩服的士兵却让这托词不攻自破,很显然外围已被军方控制。估计是已经得到了通知,士兵见我们到来,远远便让开了道路。现场停着几辆为掩人耳目而准备的大型机械,随后,一个军官模样的人钻出一顶野战帐篷迎接我们。 军官自我介绍道:“我是现场指挥官达纳拉斯上校,感谢你们的协助,灵缇女士和萨摩先生。(.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通过寒暄,我了解到为了避免太过招摇,这里被伪装成了建筑工地,很多穿着工人制服的其实都是军人,而这位上校就是现场的最高指挥官。 他带领我们绕过了大半个建筑,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门廊之前,门廊立柱上缠绕着警戒线。 “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指挥部禁止我们私自下去。”他说道。“那么祝你们好运,福特西斯军士有军用超低频电台,如果可能的话,我们通过他随时联系。。” 福特西斯拍了拍挎包,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随后,灵缇带领我们走进了门廊。门廊之内,是一个露天天井,大部分房顶已经坍塌,在塌陷的地面上,已经被人为清理出一块8-9平米见方的入口,入口内有铁梯向下延伸。灵缇这才从背包中取出弹药,放入身上的枪匣中。我得到了一支不同于上次的大型枪支,爱不释手的左右摆弄起来。 “小心使用。这次装的可不是神经麻痹弹了,这是威力强大的脉冲枪,你甚至能用它来杀死幽灵。”她夸张的说 “ok,只要我能先看见它们。。。”我故作无奈的说道。 “瞄准一点再开火。把你的眼镜戴上!还有这个。。。”她递给我一把包裹在精致的鲨鱼皮刀鞘里的匕首,我抽出刀,见那刀锋竟然闪着蓝紫色,不知道涂了什么特殊涂层。 放在手里掂了掂,我戏谑道:“没搞错?让我跟怪物贴身肉搏吗?” 灵缇冷哼一声:“真到肉搏的时候,它会比你脖子上挂的那一串护身符管用得多!” 自从上次跟随灵缇行动归来,我就跑去寺院道观里一股脑请来三四个护身符,偷偷戴在身上,这次被她说破,不免有些脸红,我撇撇嘴,学着电影上特工的样子,把匕首**了登山靴的鞋帮之内。 三人鱼贯下到隧道之中,灵缇视力超常,我带有增强型墨镜(若让外人看见在漆黑隧道里仍见坚持佩戴黑超眼镜的我,一定会觉得拽得不可思议吧。。。),最后的福特西斯则打开了强力聚光灯。 隧道大的不可思议,宽度和高度甚至超过了平时见过的公路隧道。我悄悄问灵缇:“你说那地下吼叫声是什么?是否真的有神牛存在?” “直觉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是不是神牛不好说。。。至于吼声,也有可能是由于空气穿过气孔而造成的风啸声。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走进迷宫的核心地区,我们才能了解一切事情的真相。。。” “如果这里真的是隧道的一部分的话,我们难道不需要做点标记吗。。。”我前后看着黑漆漆的地道。 “难道你不相信灵缇大人的记忆力?”灵缇头也没回说道。 “万一呢?我是说。。。隧道那么长,地宫那么大。。。我们刚才是不是左转了?我们先左转然后右转,然后在一个岔道口走了中间的道路。。。然后又。。。”我感觉自己真的需要一个线团,不然的话,我的脑子里已经乱作线团。。。 灵缇笑了:“萨摩耶,笨的要死。你以为我真的没留记号?每隔100米,我都留下了一个微型信号发射器。现在按一下你墨镜左侧的微小凸起,看看有什么变化?” 我照她说的,手指摸到眼镜腿上一个小小的按点,轻轻按压一下,镜片上就投射出许多闪烁红光的光点,标记着我们一路走来的路线。 “行,高科技。。。”我赞叹道:“如果忒修斯生活在现代,那得省了多少事。。。” “我们不就是现代的忒修斯吗?不但要找到怪牛,还要救出失踪者。。。” 我们?现代忒修斯?听到自己和英雄的大名联系在一起,我觉得自己的身影也无形中高大起来。。。某些古人难以做到的事情,现代人做起来易如反掌。从这一点来说,我们的确进步了,可是。。。同样有更多的上古难题如同天外巨石一样横在我们眼前,在它们面前,我们一筹莫展。。。 “唉!还是杂音。。。”身后福特西斯嘟囔道,他扯下耳机放进了挎包,看似是电台没有作用。军方用的东西科技含量一定低不了,这东西都没信号的话,想必是地下岩壁太厚了吧。。。 “我想起来了,萨摩。。。”灵缇说道:“你知道不知道,有的学者怎么形容克诺索斯地下宫殿?” “不就是迷宫吗?关着米诺陶洛斯的地牢。” “不。。。有人说,克诺索斯是亡灵宫殿,这偌大空间,实际上是供死去的亡灵居住的。。。” 在灵缇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忽然后背开始一片冰凉,冷飕飕的风吹过,让我的紧张之中,糅合了更多的恐惧。。。 6. 迷宫引路人 6.迷宫引路人 “怎么会这样?”我问 “不信?你看墙上那些巨大的壁画,画的像不像祭祀仪式?想知道他们正在向什么人献祭吗。。。不知道有多少无影无形的幽灵,正在这里无拘无束飘荡呢。。。” “你们在说什么?我一句话都听不懂。。。”一直没插上话的福特西斯终于开口了,我差点忘了,身后还跟着这么个希腊胖子。 于是我将我同灵缇讨论的话部分翻译给他听,听到“亡灵宫殿”这句时,他居然也晃着一颗胖头附和起来:“她说得对,我也听说过这种说法。” “只不过。。。”福特西斯捋了捋胡子,说道:“他们指的应该是那里。”他指了指头顶上方。 “恩?” “我是说,学者们说的亡灵宫殿,指的是咱们头顶上的遗址。一直到不久前,大多数人都以为所谓米诺斯王的迷宫就是地面上克诺索斯宫遗址,咱们现在走的地宫可是最近才发现的。考古学家曾发现,遗址虽然占地面积很大,但内室都比较昏暗低矮,同时也缺乏排水、马厩等等必备的生活设施,因此曾怀疑它不是给活人住的‘宫殿’,而是为死人准备的墓穴。当然这种说法未经证实。。。” “或者说,是活死人的弥留之所。。。”灵缇幽幽道。 “what??”这回轮到我和福特西斯一同震惊了。 只见灵缇的手指向墙壁,墙壁上,用一系列用鲜艳的颜色绘制着长篇幅的大型壁画映入眼帘,看上去像是情节连贯的叙述故事。在画上,身着长袍的人们把其他一些人送进高大宫殿的一间间房间中,房间里的人们露出各种痛苦悲凄之色;再下一幅画,一群表情冷峻的人们开始排着队走进宫殿地下的通道中,通道中漂浮在空中的灯光,似乎在为他们照明。另一幅画面中,矗立一只高大的牛头怪物,人们拜倒在它身前,而它的身后,则是一扇被涂成漆黑颜色的大门。 “看门牛?”灵缇打趣道。 那个牛头人身的怪物,就是米诺陶洛斯吗?他身后的大门有代表着什么? “奇怪的壁画。。。”连福特西斯都忍不住说道。 “由此可见,克诺索斯宫殿的确分为两层,想必当年那些童男童女,也和我们走过同样的道路吧。。。” 说话间,灵缇的脚步停了下来。 “喂,为什么不走了?”我走到灵缇身旁,然而,不用她回答,我就明白了原因。我们面前出现了一堵高大石墙,隧道居然走到头了。 “走错路了?”我第一反应如此,然后便开始从眼镜上检索路线,看我们是否在某个地方拐错了弯路。 “不。。。你看。。。”灵缇蹲下来,从地上捏起了什么东西,看了看,交到我的手中。 我用手拨弄着那东西,有点硬,有点粘手,是一种类似于胶质的物体:“口香糖吗?” “没错,说明不久前还有人来过这里。所以说,我们走的路不会错,他们来过这里,至少是伊萨克到过的地方。” “可失踪者到哪儿去了,总不能通过小孔去了什么地方吧。。。我们可不是蚯蚓哦。。。”我匍匐在地上,向孔洞内张望着,里面什么也看不见。 “墙很厚,后面会不会有通道?”灵缇用力推了推面前纹丝不动的石壁。 “可能有,可能没有。。。难道你想用炸药试试?”我拍拍手掌上的土,站起来向灵缇示意身后的爆破专家。 “可以试试。。。”福特西斯闻言,手在挎包里摸索起来。 “等一下。”灵缇拦住他。 福特西斯不明所以,手中停止了动作。 此刻,我好似听见脚下传来了一阵细小的声音,低头看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地道里会有老鼠吗?”我问道。 “有,但那一定不是老鼠。”灵缇道。 “哦,果然你也。。。”话音未落,墙下那成排的小孔之间突然发出了点点亮光。 好奇的我刚要俯身去看,早被灵缇一把拉住,只听她喊道:“萨摩,福特西斯,遮住眼睛!” 还未容我反应,耳边呯的一声枪响,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差点失聪,原来是灵缇已经迅雷不及掩耳的掏出手枪朝地面上开了一枪,我只见到眼前瞬间一闪,一团耀眼的电弧突然消失了。 福特西斯如同土拨鼠一般,早就抱着脑袋窜到了一旁。我也迅速调整了墨镜的功能,一时间眼前一片漆黑,然后我就看到,一团团亮如微型太阳的光球源源不断的从墙壁下端钻出,开始汇集在地道中。 我心中骇然,如此强烈的光线,若不是灵缇的提醒,我恐怕也早如伊萨克一样被照瞎了眼镜。灵缇手起枪落,隧道里当当的枪声不绝于耳。虽然“小太阳”被灵缇不断击落,但却有更多的后来者填补上它的空白。那些光晕越聚越多,在隧道内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球,并开始快速旋转,顿时,隧道里开始呼呼刮起狂风,身边的碎石被吹的到处都是,光球旋转的越快,身旁的风力就越大,我开始感觉自己即将被吹向空中,那阵旋风也在一点点向我飘移过来。。。 灵缇左右开弓,子弹不停射入“太阳”核心之中,令那里不时出现黑色的空缺,稍稍延迟了一点它旋转的速度。 “快!”她喊道。“你的枪!电脉冲放在最大一档轰击光球中央!” 我这才慌忙的取下背后的枪支,手指摸到一侧功能区,将一个铁质按钮一直推到尽头。这还算是简单的,困难就是在接近8级的狂风中,还能端起枪来准确瞄准。 我勉勉强强的端直了枪,尽量将枪口对准光球正中,由于直视的原因,即便是戴着墨镜的眼睛也开始觉得针刺酸痛起来。 “去吧!”我心中大喊一声,然后一闭眼睛,扣下了扳机。 “咚”!一团蓝色火球直窜太阳,我被后坐力震得朝后飞去,接连翻了几个跟头撞到瑟瑟发抖的撅着屁股福特西斯才停下,此刻他双手正死死的扣住一块一角翘起地板之上的青砖。眼前耀眼的光线突然消失了,变成了一个个漂浮着的微弱光点,然而我仍然不敢将眼睛调整回明亮模式,于是在黑暗中,只看到前方某处,灵缇枪口火焰不停的跳动着,那些光点便越发稀少起来。。。 终于,听到灵缇大喊一声:“你们这两个笨蛋,到底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我这才干咳两声,拉起满身是土的福特西斯,摇摇晃晃向灵缇走去。走到跟前,脚下传来沙沙的声音,抬起脚才发现,地面上居然铺满了厚厚一层昆虫的尸体。。。 7. 分道扬镳 7.分道扬镳 “什么东西太恶心了吧!”我喊道。 “别一惊一乍像大姑娘一样。”灵缇教训道。 我拎起一只虫子细细打量,那东西长约一个指节大小,一对硬翅,6只纤细的长腿,通体金黄色,手指一抹,便掉下一层金色粉屑,除此之外,在躯体末端还长有一根透着金色的细针。如果一定要归类的话,它们倒是有点像。。。 “马蜂?”我脱口而出。 “差不多吧。。。准确的说是黄金蜂,一种只存在于神话中的生物,在赫拉克里翁市立博物馆有以它们为原型的工艺品。” “刚才就是它们发出那种强烈的亮光?” “对,正像壁画中描绘的那样,黄金蜂是进入迷宫的引路人。。。它们可以短时间内发出强烈耀眼的光芒,严重的可以灼伤人类双眼。不过这不是最致命的。。。它们最厉害的攻击武器便是聚集起来之后形成的狂风,以及身体上足以致人死命的毒针,它们喜欢卷起受害者的身体,然后依次将毒针刺入他们的身体,令他们全身麻痹而死。。。就像伊萨克那些可怜的同伴。” “你似乎提前预知了黄金蜂的攻击。。。你是如何做到的?要不是你及时阻拦我,恐怕我的眼睛早就瞎了。。。” “就因为这个。”她将一样东西放在我手里。 那是一根长长的金针,看似正是从蜂体上掉落。看着这个,我有些不解,遍地不都是吗。。。 “这东西,是在刚才查看小孔时候发现的。。。一定是在伊萨克小队陷入混乱时,从被击中的毒蜂身体上脱落下来的。所以我就开始联想,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在隧道里让健壮的士兵尸体僵硬。。。联想到壁画,联想到孔洞,所有联想连成一线。。。” 听到灵缇的描述,我想起刚才面对光球时的可怕场景,暗自感叹,这恐怖的迷宫里,居然会有这种歹毒的生物。当初造迷宫的那个人,该有多么的阴损毒辣啊。。。我一脸厌恶的扔掉金针,在衣服上反复擦着手掌。 解决了地狱引路人,我们终于可以再次直面那隧道尽头的石壁,倘若真的无路可走,我们是不是就要半途而废呢? “让胖子试试吧!他不是专家吗。。。”由于牵扯到戏谑的称呼,我故意使用中文和灵缇对话。 “行不通。能够轰穿石壁的炸药,足以炸塌整条隧道。。。”灵缇用手反复摸索着石墙。 “萨摩,这墙上有痕迹,你看――”她突然说。 我走过去,抬头仔细看着她说的地方,果然在厚厚的尘土之下,见到墙上凿着星星点点的小坑。 是什么呢?那些小坑看似排列的一点顺序都没有,是不是只是当年石匠无聊时候在墙上练手时刻下的东西? “福特西斯,把聚光灯给我用一下。”我喊道。 胖福特递给我自己的手电,然后又退回去远远的观看起来,看来刚才金蜂飞舞的一幕果然让他心有余悸。 我将手电照在石壁上,可依然看不出有什么奥秘,就当我调整着手电,无意中令光线与石壁差不多呈现45度角的时候,灵缇突然在身旁轻轻呼叫了一声。 当我转头看去,自己也诧异的说不出话来:在手电照耀下,石壁上凹陷的小洞居然反射着光线,将光影投射到房顶之上,形成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光点。 “这。。。”我手稍一偏移,光点立刻消失,我只好慢慢调整着角度,直到它们再次出现。“这算是什么原理?” “不知道。。。你看它像什么?” “这个嘛。。。”我抓抓头发。“雨打沙滩点点坑。。。” “是星座。。。” “什么?!” “看,那几颗星组成双子,那几颗组成白羊,而那,是金牛座。。。”灵缇一脸沉醉的向我描述着:“这是黄道十二宫所有的星座图。。。” 也许摘掉眼镜更能显露出光斑的美丽,当我掀起墨镜的时候,只觉得头顶不大的空间里,居然灿若星河。。。 “轻轻向右一点,一小点。。。”灵缇提醒道。 我察觉到,顶棚之上,就在光斑旁边不远的地方,居然也有一些浅浅的凹陷,按照灵缇的提示,当我调整着手腕,另折射出的光斑恰好落入坑中的时候,石壁后居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钝响,震得我脚下大地都有些颤抖。 轰隆隆的声音滚滚而过,面前的石壁居然在一阵腾起的尘土之中,慢慢向下降去。。。 “啊。。。原来真的是门。。。而且打开的方式如此匪夷所思,雅典娜啊。。。”我由衷的赞叹着,看着眼前越来越矮的巨石。 随着巨石的降下,在它顶端截面处,露出了一团看不出外形的东西。 看痕迹,石墙,或者说石柱是由一整块巨石雕成,近乎于长方体,这么厚的宽度,难怪我们根本判断不出来这是一堵门。。。 当巨石完全没入地板,我走上前去,去查看石端物体,细看之下,却差点将隔夜饭都吐了出来。。。那一团模糊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被挤得血肉模糊的一个人。。。 那人的每一块骨头都被挤得粉碎,软趴趴的像一团烂肉一样,挂在巨石顶端,他的鲜血渗入石缝,可由于石柱面积太大,我们竟丝毫看不出在它顶端还挤压着一具尸体。看那人穿着,似乎也是迷彩服,难道说,竟然是失踪探险队员中的一个?可他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我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同时身后灵缇声嘶力竭的喊道:“萨摩,快跳!” 来不及多想,我下意识的向前就地一滚,同时感到身体快速的朝顶棚飞去,原来是脚下石柱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再次飞快升起,那种速度可比它降下时快上何止百倍。 眨眼之间,石柱已经咚的一声升至顶端,再次将隧道封的严丝合缝,密不透风。幸亏我早跳一步,不然一定和那石端士兵一样被碾压成肉泥。从石墙上跃下的我立足不稳,结结实实的一个狗啃泥摔在地上。没办法,这就是现实,现实永远不会像007电影那样,让主人公既能怀抱美女,又能潇洒手持ak47扫射,同时还能从容不迫的抽空整理一下令人销魂的发型。 我狼狈的吐着嘴里的土,转过身打量着面前傲然挺立的石墙,它结结实实的立在那里,仿佛一个铁面无私的巨人,最要命的是,我和灵缇,还有那个胖子福特西斯,彻底的被隔绝在隧道两端。 我掂了掂背后的重型枪支,握在手里想了想,叹了口气又放了回去,这样厚重的门如果真给它来一下子的话,我怕一定如灵缇所说,不等门破掉,我们早就已经掩埋在坍塌的洞穴之中了。。。 8. 致命幻觉 8.致命幻觉 哪里出了问题呢?我苦苦思索,门打开的时候,是不是我无意中又碰了什么开关?不过也许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陷阱,看似正确的开门方式,其实只是启动了陷阱的机关,那个被碾死的倒霉鬼,估计也是这么中招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想象出当时的画面:托马斯和一个士兵怀着激动的心情走过打开的大门,当第三个士兵踏上石板的时候,咔嚓一声,大门关闭。。。唉!迷宫的建造者,当真是个变态没错的。。。我尝试着寻找打开大门的方法,然而这完全是徒劳的,石壁这一面非常光滑,看不出任何可以从内部开启的痕迹。是啊!下到地狱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回头路呢。。。 满身灰土的我慢慢的整理着思绪,我与大部队已经隔离,在退路已经被堵死的情况下,也只有硬着头皮继续闯下去了,也许峰回路转,能找到其它出口也不一定。唉!曾经让我头痛无比的灵缇,为何现在我如此想念你。。。 前方的路依然漫长,不知道能通向何方,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把枪抱在胸前,甩开脚步。。。 一路上,我小心翼翼观察着那些有可能隐藏着危险的地方,墙壁上偶然的裂缝,远处细小的声响都会让我紧张的神经绷紧。 假设突然窜出一直怪物怎么办?如果我是灵缇,我该如何处理?不,我不是灵缇,我不可能像她一样。。。也许我该形成自己独有的办事风格?比如开枪击倒敌人之后,吹一吹冒着青烟的枪管,转过身将背影面向观众,说上一句“你已经死了”之类的话。。。 说来奇怪,如此紧张的形势下,我的脑子中,居然充满了这些胡思乱想的念头。我摇了摇头,努力驱赶着它们。忽然间,我似乎听见了一种悠扬的歌声。 隧道里非常安静,除了我的脚步声,再无其他杂音,于是当我驻足倾听,那歌声便显得更加清晰。前方是一个右转的回廊,拐角处闪耀着忽明忽暗的光影,似乎点着灯,声音便是从那边传来,那歌声非常悦耳动听,更有一种深邃空灵的感觉。虽然我完全分辨不出歌词的含义,那甚至说不上是什么语言,而更像一种随意哼唱。 我感到嗓子眼中传来干涩的感觉,在这座巨大的地下迷宫之中,会是什么人在唱歌?或者,那究竟是不是“人”?我手里把枪抓得更紧,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一种危险的行为),我想好了,管它人不人的,只要让我觉得有一丝威胁,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我屏住呼吸,一步一步,慢慢的,慢慢的走向回廊拐角。。。 从声音的距离判断,我敢肯定,那个人就在转弯不远的地方,我甚至可以听见他换气的声音。(.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我靠在墙壁上,胸膛起伏着,心中沉得仿佛压上了千钧巨石。空气中的氧气似乎已经不够用了,我的心跳越来越快,不得不张开嘴巴大口呼吸。终于我忍不住了,怪叫一声,举起枪冲了出去。。。 前方不远处,便是一座高高的拱形大门,大门上用白金两色装饰,绘制着牛头花纹,门旁蹲坐着两只大型石雕飞禽,好像是振翅欲飞的鹰,鹰背上的圆盘中燃烧着熊熊火光,照亮了整段走廊。门前,一段长长的阶梯延伸到我的眼前,阶梯中段坐着一个穿着希腊传统白色长袍的女人,那神秘的歌曲就是从她的嘴中唱出。女人脸庞在灯火下显得忽明忽暗。虽然美丽,却似乎透着冰冷。。。女人怀抱着一个一动不动,满头黑发的男人,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由于角度的原因,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女人亲昵的凑在他耳边,不停的吟唱着婉转哀怨的歌曲。。。我愣住了。 那是谁?他死了吗。。。我的目光转移到她怀抱中的人身上,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悲痛,哀伤充斥了我的心灵,那个人,似乎是一个我非常熟悉的人。。。我像着了魔一般,不由自主的移动着脚步,慢慢向女人走去,原本紧紧握着枪支的手无力的垂在身旁,任由枪支我的肩膀滑落,掉在了一旁的地上。 我抬起脚,迈上台阶,魂不守舍的一步步靠近女人,她抬起头,眼睛微微闭着,脸上流露出忧伤的表情,停止了歌唱。然后她伸出一只苍白修长的手臂,缓缓向我招手。。。 “来。。。”我耳中全是这个词。虽然看上去,她并没有开口。。。 “他是谁?你怀抱中的,他是谁。。。”我喃喃道。 “来。。。” 在声声召唤中,我离女人越来越近,只剩下4、5级台阶的距离,这时候,我看到女人慢慢扳过怀中男人的脑袋,露出了他的面孔。 男人的脸,在火光之中被镀上了金色,可这丝毫无法掩饰他毫无血色的脸色。湿漉漉的头发垂在他的额头上,遮住了两只眼睛。他脸上没有一丝生气,嘴唇已经变成紫黑色,没错,那不可能是活人,那是一具尸体。 女人轻轻拂去挡在他面前的额发,那一刻我终于看清楚他的样子,那是一个我我毫不陌生的人。当看到他孔洞双眼的一霎那,我觉得心脏似乎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揪住,就连呼吸也同时停止了,因为那张脸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那女人怀抱中死去的男人,就是我萨摩本人。。。 我的脚仿佛被牢牢钉在了地上,再难迈开一步。“那个如果是我,我是谁?我死了吗?在什么时候?”这些疑问像是铺天盖地的乌鸦一样拥堵在我的脑海之中,有那么一秒钟,我想起了截断隧道的石壁顶端的那团烂肉,莫非,我根本不曾逃离?当我抬起头,用麻木的眼神,再看那女人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放下怀抱的人,像发怒的猫那样双手垂地,弓起后背。那高高隆起的背部鼓的不成样子,随着咔啦一声清脆的响声,突然有一对长满漆黑羽毛的翅膀从她背上伸了出来,接着,她浑身上下的皮肤也变成了焦炭一般,细看之下,竟似布满令人恶心的鳞片,不但如此,女人身形也暴涨一倍之多,看起来足足超过三米。。。女人瞪起鲜红的眼睛,仿佛要喷出血来。她扬起头,嗓子眼里发出一种让我心悸的尖啸,令我一下子清醒过来。 不容我有丝毫犹豫,一双布满锋利倒刺的乌黑巨掌直冲我脖子而来,那修长的手臂,也不知何时变得就像枯树枝桠一样。如梦方醒的我这才扭过头,没命的朝阶梯下奔去。我眼中只有一个目标,就是那支被我扔在了地上的脉冲枪。 此刻的我,真恨爹妈少给了我几条腿,短短一段距离怎么看似这么漫长?忽然我脚下拌蒜,一跤跌倒在地,我赶紧伸出手,可枪却离手指还差了几厘米,就在我想站起身子的刹那,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不等我反应过来,身体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空中拽去。我手脚拼命地挥舞着,然而一切已经无济于事,转眼间我已经被女妖抓着后背提上了半空,背上传来钻心的疼痛,我感到她尖锐的爪子已经割破我的衣服,深深陷进了我背上的肌肤里。。。 9. 夜的女儿 9.夜的女儿 我拼命扭过头,恰好看见面孔漆黑的女妖正张开大口,露出锯齿一样的獠牙向我脖子咬来。我用尽吃奶的力气扭动了一下身体,好不容易躲开一击,眼看她第二下又要咬将过来。突然我想起了灵缇给我的匕首,赶紧像高难度体操动作那样在半空中蜷起双腿,手指摸到靴中匕首刀柄,嗖的抽出来,想也没想就回手向脖子后扎去。。。 我感到匕首尖端传来刺入物体的感觉,背上的拉力瞬间全无,我扑通一声坠落在地上,顾不上疼痛我连滚带爬的向脉冲枪奔去,就地一滚,就将枪抱在手中,转过身全神贯注的看着半空。只见那怪物发出了一声声凄厉刺耳的尖叫,脖子上的一处伤口,开始呼呼的冒出黑烟,在空中挣扎了一阵之后,它终于不支坠地,黑烟不断地自她体内冒出,并转眼就飘散在空中,女人的身体也慢慢化为了一滩污水。。。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敢走上前去查看。妖怪死去的地方已经干涸,空气中飘着难闻的味道,就像是腐烂的肉。除此之外,那怪物没留下任何东西。我膝盖这才开始不停的发抖,我半跪在地上,浑身上下像脱力一样难受。这算是什么邪行的玩意儿啊。。。大蜈蚣也好,金蜜蜂也好,好歹还没有离开我的认识范畴,而这个时而像古典美女,时而又变得像地狱里的恶魔一样的怪物,恐怕只有在最骇人的噩梦里才会出现吧。。。 良久我才我挎好枪,从地上拾起匕首,默默放回靴子里。唉!多亏了它啊!要不是灵缇。。。想到这里,我摸到脖子上的护身吊坠——它倒是还好好挂在那里,只不过已经沾上了血污。我一把扯下它,赌气的抛在了地上,这才转身向阶梯走去。 阶梯上的男人面朝下躺着,身上的衣服却已经变成了一身迷彩打扮,我小心的翻过他的尸身,发现他的面孔早已变样,那张细长的脸上,眼睛深深凹陷下去,下面是一只大大的鹰钩鼻子,这是一副典型的西方人长相,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我居然会觉得这家伙是我。。。刚才头脑似乎一直处在混沌之中,难道是被那神秘的歌声控制,以至于产生了幻觉吗? 尸体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裂口,可以看到里面白莹莹的骨头,伤口上却没有丝毫血迹。从衣服上来看,他应该也是属于早起失踪人员里的一名,现在,只剩下那个托马斯了。。。我抬头看着阶梯尽头那扇大门,神秘的米诺陶洛斯,会在那里面吗? 大门倒是比我想的要容易开启的多,不知是不是托马斯的杰作,我用力一推,沉重的木门已经被打开了一道缝隙。虽然不大,但已经足够我通过。 门内是一间由几十根巨大柱子支撑的大厅,柱子上描着金线,地板上铺着光亮的大理石,反射出高高的房顶。这金碧辉煌的金色大厅,若是建在地面上,一定让人流连忘返,可它出现在地下深处,就让人觉得匪夷所思,除了帝王的坟墓,谁会将如此豪华的宫殿修在地下? “呜~~~”一种巨大的声音,突然响彻整间大厅,振聋发聩,很久之后,余音依然嗡嗡的回荡在耳旁。我闪身躲在一根石柱之后,心中暗暗吃惊,这便是那传说中的米诺陶洛斯之吼吗?我微微侧过头,不过由于视线受阻,无法看见声音的来源,正当我凝神屏息全神贯注的时候,身后的大门突然嘭的一声大敞四开,搞得我浑身一个激灵,端起脉冲枪就要射击。 “别开枪!!”一个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大厅内,我眼前出现了一个手持两只银光闪闪手枪的女人,只见她脸上虽然脏兮兮的分布着道道泥污,眼睛里却透着一种逼人的英气,那不是灵缇还能有谁?她身后则跟着一路小跑跟上来,正在那里气喘吁吁的胖子福特西斯。 我心中一阵狂喜,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迫切想要见到那个女人。放下枪,我伸出手臂刚要冲上前去与她会合,脑子里却又飞速转了好几个弯,我想起了刚才门外动魄惊心的一幕,万一面前这位“灵缇”,也只是女妖制造出来的幻影呢?心里稍一犹豫,随即停下了脚步。只见灵缇突然扬起了乌黑的枪口,不容我迟疑,她已扣动扳机,随着“呯呯”连绵不绝的枪声,一缕缕火舌喷出枪口,子弹嗖嗖飞过我的头顶,击中身后石柱,碎石飞溅的到处都是。 我就知道!我心中大叫一声“不好!”,身体向一旁侧翻过去,同时再度举起脉冲枪,不等开枪,身旁咕咚巨响一声,把我吓得又是汗毛倒竖,赶紧扭头去看,却见那是一个满身漆黑,面目可憎肋生双翅的怪物摔倒在我刚才站立的位置,想必是刚刚中弹从空中坠下。在一阵刺啦声中,怪物化为浓烟消失不见。 耳边嗒嗒的高跟鞋声来到我的身旁,灵缇用枪管撩拨着吓呆了的我脑袋顶的头发:“我亲爱的萨摩,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我收回视线,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着她,声音里带着兴奋和激动:“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灵缇?” “废话,难道才几十分钟你就不认识自己的老板了??” 福特西斯在她身后,冲我摆摆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见你开枪以为。。。”我申辩道。 “灵缇要想击中一个人,绝不会浪费一颗子弹。。。我的目标是它——”灵缇指了指怪物躺过的痕迹。“从一进门,我就注意到了它,那时候,它正攀爬在石柱顶端,正准备对你进行偷袭。。。倘若我迟来几秒钟。。。” 我满怀感激的望着她,踌躇着,一个“谢”字还没说出口,灵缇却看也没看我,喊了一句:“停!废话不要多说,你们两个给我提高警惕,我可不希望再被别人拖后腿了。。。” 这句话噎的我呲牙咧嘴,这家伙,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你们到底怎么通过的那扇石门?你不是说爆破会破坏整条通道吗?”我问道。 “这话没错,不过通过石门的升降,我还是发现了它的弱点。那就是石门下的枢纽。既然石门可以完全降入地下,想必下部一定留有相当大的空间,就像电梯井。。。于是我们只用了1/4剂量的炸药,便想办法在石门下炸出了一条通道,从而顺利的绕过了它。。。” “聪明。。。”我心中赞叹。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福特西斯终于忍不住,走到灵缇身边,指着只剩灰烬的痕迹说道:“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活见鬼的生物。。。” “恩,非常正确。你的确没见过,不过你的老祖宗却很有可能了解关于它的事情。”灵缇道。 “这话什么意思?” “在古希腊神话中,曾经描述过一种奇特的怪物——克瑞斯,据说,它们是地狱的统治者,夜和梦魇之神尼克斯的女儿,它们背生羽翼,浑身披着蛇一样的鳞片,擅长通过歌声迷惑人类,将人类带入一种如梦似幻的幻境之中,而当人类被迷住心窍之后,它们就会伸出利爪,扒开人体肌肤,从他们的身体里拽出灵魂,带往地狱。。。至于这种邪恶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迷宫里,那只有问那位米诺斯国王陛下啦。。。”灵缇道。 说话间:“呜呜”的怪叫再次从大厅深处传来,我和灵缇对视一眼,她说道:“来吧!看来我们已经接近真相了。。。” 10. 密境之门 10.密境之门 越往金色大厅内部走,我就越有不详之感,生怕那牛头怪会从哪个立柱后面突然窜出来,直觉告诉我说,它现在离我们越来越近。。。头顶盘旋着几只克瑞斯女妖,看来它们并不急于攻击,而只是在观察着我们,寻找时机。我虽然提高戒备,但却没有贸然出手,只是当有女妖试探着俯冲过我们的头顶的时候,我才会举起枪狠狠开火,将它打得魂飞魄散。 “等等,那是什么?”忽然间,灵缇站住脚步。 在大厅的中央,一动不动立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巨人,顶天立地,高度几乎和大厅一样。在他交叉在胸前的手臂中,抱着一双巨斧。我的目光慢慢抬高,在他的肩膀上,我看了了一种长着一对长长利角的动物头颅,丝毫不错,是牛。 我脑中嗡的一下,拉着灵缇就要找地方隐蔽,然而灵缇却一动不动:“是雕像。。。米诺陶洛斯的雕像。” 我这才细细观察,原来那巨人,果然只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因为地下环境常年恒温,使得雕像经历了数千年,颜色依然栩栩如生。 我轻轻松了口气:“这家伙是以米诺陶洛斯为原型的?古希腊人是不是把牛当成神兽来着,居然给它造这么大的塑像。。。” “呼~~”又一阵鸣叫从塑像身后传来,令我们心中一凛,我俩赶紧分散开,以塑像两腿为掩护,藏好身体,并小心翼翼的向它身后望去。 直到今天,我也不能很好的描述当时我到底看见了什么?我只能说,那很像一个池塘,然而它和普通的池塘又如此不同,因为池中并没有水,而是填满了一种类似于黑色胶质的物质,它像黑水晶一样反射着幽幽的光。[.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听上去,那鸣叫声就是从池中传来的。若让我来说。。。对,它简直就像一碗巨大的龟苓膏。但当时,我可没有心思去回味龟苓膏的味道―― “这算什么?一口井?”我在“黑池”前俯下身子。池沿之工整令人惊讶,就像是用圆规划出的一个工整的圆,边缘锋利而光滑。它到底是天然的还是人工的?若说是天然的,怎会如此规整,若说是人工雕琢,那它是用来干什么用的?我伸出双手,探入池中,想要掬起一捧池中的物质,想不到那东西既不是液体,也不是固体,当我的手捧起它的时候,它们便立刻从指缝中溜走。。。像水又不是水,看得见却摸不着。。。 这时候,黑池表面突然翻滚起来,一团白色的东西在我眼前冒了出来。我注目相望,却被吓得后退一步,一下坐倒在地上。因为当黑水从它表面流尽,我突然看出,那东西居然是一个人――准确来讲,是一个人的影像。在它白茫茫的身体上,没有任何颜色,它就像一片人形的云彩或者说长着人脸的白雾。然而它又和雾气如此不同,在它白色的面孔上,五官一清二楚,表情也历历在目,它的脸上写满了悲愤和不安。说来奇怪,我感觉自己似乎认识这个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托马斯!”灵缇大叫一声,扑到池边。 那人影翻滚了一下,伸出了一只惨白的手臂。 “托马斯?”难道说这个池中幽灵一样的人影,就是伊萨克的哥哥,那个失踪的探险家? 灵缇伸出颤抖着手指,想要触摸那池中幻影。 “你在干什么灵缇!”没等我上前阻拦,池塘里忽然涌出十几条手臂,伸向池边灵缇的脚。我见事不好,跨上一步用力推开灵缇,同时脚下用力踏向那些伸出池沿的手臂,它们却像缥缈的白烟一样,转眼间飘散。 “那就是托马斯。。。我不会看错。” 从那相似的脸庞轮廓来看,我相信灵缇说的没错,然而,无论怎么看,它都不可能是一个活人。 “冷静些,那些都是幻影。。。”我抱住灵缇肩膀,安慰道。 灵缇垂着头,我感觉,手臂下她的肩膀阵阵颤抖,很久以后才恢复平静,我相信那不仅仅是丧友之痛,还有对未能挽救友人生命的深深自责。我听到她低沉着声音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直觉告诉我这东西诡异的紧,干脆扔两颗炸弹下去试试看,说不准米诺陶洛斯就在下面潜伏着呢。。。”我道。 “我来告诉你答案吧。。。”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一个声音从我们身后响起。 我与灵缇转过身,却惊讶的看见了一张毫无表情的胖脸,以及一只黑洞洞的枪口。那正是福特西斯,一路上追随我们,笨手笨脚又有点傻呵呵的福特西斯。 “胖子!你疯了吗?你要干什么!!”我呵斥道。 “嘿嘿。。。我要告诉你们真相啊。”福特西斯用枪指着我们,一脸阴险的说道。 “你说什么真相?你到底知道什么??” “比你们知道的多一点点而已。。。首先我要感谢你们给我带路,我亲爱的中国朋友。没有你们,我不可能来到这里。。。我知道,你们心里现在一定在思考两个问题:第一,我是谁。第二,它是什么。”他指了指黑池。 我偷偷向灵缇使个眼色,发现她倒是一脸平静。 “别想耍滑头!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福特西斯的枪管扬了扬,警告我道:“首先,我当然不是什么爆破学的专业军士,我的真实身份,是福特西斯博士,受雇于亚历山德拉将军的生物和考古学家,倘若你们足够细心的话,或许会从《自然》杂志上发现几篇以我的名字署名的文章,不过很遗憾,似乎你们并不喜欢读书。。。而亚历山德拉将军你们一定不会陌生,当初就是他派遣军用飞机,将你们接到此地的。。。” “你也配‘博士’这个头衔?你那个主子亚历山德拉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吧?”我讽刺道。 “可别这么说哦,亚历山德拉将军,是克里特岛的实权人物,也是这次探险活动的幕后支持者,如果没有他,绝不可能有今天的成果,等了解事实真相以后,我想大多数人都会对他感恩戴德。。。”也不知是真相信确有其事,还是一贯善于溜须拍马,福特西斯令人恶心的不停奉承着。 “你说的真相是什么意思?”我冷冷的打断他。 “呵呵。。。急什么?我想以后你们有的是时间回味的。。。”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真相,和那个洞有关。你们一定在奇怪它到底是什么吧?那么让我提醒你一下,为什么在这座迷宫里,会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 “你是说克瑞斯?” “克瑞斯、三头犬、克尔帕格斯(另一种地狱恶犬)、恶灵。。。所有那些出现在现实世界里,非同寻常的生物。。。我可以告诉你,之所以它们会来到这个世界上,是因为在阳世和地狱之间,存在着一种媒介,连通着阴阳两界。它,就是地狱之门。。。” “地狱之门!!?”我想到了池中翻腾的幽灵幻影。 “没错。。。在世界上的很多地方,都存在着这种媒介,这是我多年考古经历所得出的答案。只不过它们规模太小,又不太稳定,所以人们只是零散的见过几只地下生物而已。虽然我一直猜测,在克诺索斯神殿里,会发现它的蛛丝马迹,可在今天之前,我一直没有机会亲眼目睹它的存在,而现在,我如愿以偿了。。。” 原来如此,竟然是这样。。。难怪米诺斯王要建造这样一座迷宫来保护他的秘密,因为在迷宫里,隐藏着一扇通往地狱的大门。。。 11. 战栗中的金色大厅 11.战栗中的金色大厅 “ok,你现在看也看过了,总该心满意足了吧?”我厌恶的对福特西斯说道,在我看来,这个曾经那么憨厚可爱的胖子,此刻简直丑陋的令人作呕。 “哎呀。。。萨摩先生,你可真是个幽默的人。。。不,这么美妙的东西,只是看上一眼,如何能够满足呢?亚历山德拉将军可不是花钱资助我们出来观光旅游的,拥有了地狱之门,我们就等于拥有了地下世界中一切黑暗生物的力量,只要对那种力量加以利用,便可以改变整个世界的秩序,你能想象一支由泰坦巨人和九头蝮蛇组成的军队出现在世界各地时,人们的表情吗?” 真想不到,事实竟然如此触目惊心,我一面在赞叹“地狱之门”的神奇,一面也在对福特西斯和亚历山德拉这种人妄图控制世界的野心感到惊心。 “朱利乌斯兄弟跟你们有没有关系?”我进一步追问。 “这一点,你倒是多心了。我们只不过是在利用他俩而已,就像利用你们。。。可谁知那两个家伙如此没用,竟然先后失手。没有办法,只好我亲自上阵了。。。那么现在,请带着我由衷的感激,准备开始你们的地狱之旅吧。。。”福特西斯摊牌了,举着枪又近一步。 “好啊!让我们看看专业军士的枪法如何吧。。。”灵缇突然说道。 福特西斯没有想到,面前的女人不但没有求饶,反而仍然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恼羞成怒的他,掉转枪口瞄准灵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小心!”我想要扑上去,然而,还是快不过福特西斯的手指,不等我移动,他已经扣动了扳机。。。 “咔咔。。。”枪中传来撞针空响,却根本打不出子弹。“怎么回事。。。”他用力晃了晃手里的枪,一连几下扣着扳机,然而枪中空响依旧,似乎正在无情的嘲笑满头冷汗的福特西斯。 “你要的东西在这儿吧。。。”灵缇微笑着,悠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些东西,然后将手掌伸向福特西斯。 原来,那上面是几颗明晃晃的枪弹。灵缇手掌一转,子弹纷纷叮叮当当掉在大理石地板上。 “怎。。。怎么会这样。。。”福特西斯张口结舌。 “愚蠢,什么‘爆破专家’。我早就在怀疑你的身份了。。。从一开始在地面上遇到那个引路的达纳拉斯上校,我就看出你有问题,身为士官,你在见到军阶比自己高得多的长官时,居然一脸轻松,毫无卑微肃穆的神情,可见你一定有着不一般的身份。在地下遇到阻路大门的时候,萨摩提议炸开石壁,你竟然毫不犹豫的响应,证明你根本没有任何爆破学常识,恐怕你毕生中接触的最高等级的爆炸,就是在庆典时燃放烟花吧?所以我早已趁你不备,清空了你弹夹内的所有弹药。(.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呀!”说到最后,灵缇还没有忘记侮辱敌人。。。 福特西斯面如死灰,冷不防他忽然大叫一声,向灵缇扑了过来,而灵缇只是轻盈一闪让开身体,同时脚下使了一绊,勾住福特西斯脚面,只见他便摇晃着肥胖的身躯向前倒去,忽的一声,正好跌进漆黑的池中。 掉下黑池,福特西斯并没有立即下沉,他手忙脚乱的拼命挣扎着,口中不停喊道:“快,快救救我,我不想去地狱啊!!” “哼,难道地狱不是你这种人渣的最好归宿吗?一路顺风啊。。。”灵缇冲他挤了挤眼睛,顽皮的送出一个隔空香吻。 池中,数十条手臂再度浮现,它们紧紧缠绕着福特西斯,有的抱住身体,有的拽着四肢,眨眼的功夫,便把他拉进池底,看不见踪影。。。与此同时,许多枯骨跃跃欲试的浮出水面,速度快的,已经开始爬上岸边。它们喀拉喀拉的转着颈椎,用黑洞洞的眼窝“盯着”我们,摇摇晃晃的用一种诡异的姿势在地面上爬行着,看得我不住心寒。 灵缇手中呯呯的枪声响起,打头的两个骷髅顿时粉身碎骨,然而在它们身后,越来越多的白骨踩着前面同伴的肩膀,源源不断的爬了出来。 “必须毁掉它!”灵缇喊道。 “怎么做??” “搜搜福特西斯丢在地上的挎包,里面应该还有一些炸药!” 听到这话,我赶紧冲上去,果然在书包里找到一捆高爆炸药和几只雷管。不敢多想,我将他们缠绕在一起,然后点燃导火索,远远抛进那地狱之门里,隔了好久,地下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像是远方惊雷。池水开始变换各种奇异的颜色,表面也开始像沸腾了一样,翻起汩汩的水泡,更有凄厉的鬼哭狼嚎之声夹杂其中。。。 “它已经极为不稳定了,我再助它一臂之力,地狱来的东西,就让地狱的力量去解决吧!让我的地狱之火,燃烧你所有的恐惧!!”灵缇口中念念有词,而当她突然打开合拢在面前的手掌,右手心里已经多了一团熊熊燃烧的青蓝色火球。她高高跃起,然后右臂挥出,那火球就像是天降流火一般,呼的一声,钻进了黑池内部。 黑池蓦地被火球映衬成了蓝色,电光一闪之后,突然大厅里变得极端宁静起来,安静的听不见任何声音。这宁静只持续了一秒钟,紧接着,在强烈的地动山摇中,黑黑的洞口传来巨响,平地惊雷之中,它突然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我高兴的跳起来,然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大地摇晃的如此剧烈,我连站都站不稳了。。。 “恐怕是诱发了地震。。。”灵缇表情无奈的说道。 “啊?你办事还真是不计后果。。。那还不赶紧跑??不知道能不能坚持跑出隧道啊。。。”我焦急起来。 此刻,身后突然响起了巨大的脚步声,每一下踏着冰冷的地板上,就仿佛踏进我的心中。我心惊肉跳的回头去看,天啊!那遍体金色的迷宫守护者,米诺陶洛斯复活了!! 巨人那令人恐惧的牛头之上,硕大的眼睛咕噜噜的转着,似乎还在确认我们的方位,当我视线与它相接,牛头巨人便开始挥舞着一对黄金大斧,迈着沉甸甸的步伐向我一步步走来,每迈一步,都有一些细小的碎石自它身体上滚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横生的事端让我真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粗壮的手臂挥动巨斧,砍中旁边的石柱,立刻削下大量碎石,四溅的石块裹着风声,飞过我的眼前。 这是,灵缇那灵巧的身形,突然向巨人加速跑去。我心中着慌,姐姐,你该不是要寻短见吧?敌我力量如此悬殊,硬碰硬还不是送死?但见横空劈下的巨斧间隙之中,她不停在巨人脚下来回穿梭,巨斧在她身旁唰唰落下,留下道道沟壑,却全部被她有惊无险的躲过,直到她站在远方冲我摆手,我才发现,牛头怪的两只脚踝之间,不知道何时已经被她错综复杂的缠绕上了一道道的绳索。我兴奋的发现,那原来是我们带来的高强度登山绳! “射击它的脚踝!!”灵缇高声喊着。 “脚踝?对,阿克琉斯之踵!”我一下子明白过来,手中脉冲枪不停的倾泻着怒火。。。 12. 逃生之路 12.逃生之路 顿时,两人火力汇集一处,集中在巨像那粗大的石头脚脖子之上,打得它们火星飞溅,乱石横飞。 石像仿佛发现了我们的用意,更加暴怒起来,它怒吼着,顾不上碎裂的脚腕,呼呼生风的舞动斧头,挣扎着我移动过来,脚下缠绕的绳索虽然给它造成了一些羁绊,但是仍抵挡不住它的蛮力,在一阵阵令人心悸的呼啸声中,巨大斧刃闪着金光不停的在我眼前从天而降,劈在地上,就是一片耀眼的火星,我没有灵缇那么灵活的身姿,只好在斧头间隙中笨拙的躲闪,有好几次我都觉得那金晃晃的斧头,紧紧贴着自己的鼻子尖削过。此时,躲闪中的我忽然脚下一软,原来小腿踏入一条斧头砍出的缝隙里,竟然被卡在其中,我用力一抽,纹丝不动,心中顿时一凛,再回头看去,狰狞的牛头神石像的斧头又破空而来,连开枪的动作都来不及做,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灵缇不知从何处跃出,当在我身前,伸出手臂,霎时间,便在我二人面前出现一扇透明的半球形蓝色光幕,不容我反应这是她的何种高级魔法,黄金大斧已经“砰”的一声劈在了光幕之上,听声音,竟好似硬碰硬砍在精钢上一样,石像被震得向后一个趔趄,向后倒退几步。 那回音刺的我耳膜嗡嗡作响,光幕也闪了一闪,消失不见。灵缇用力拽出我卡住的小腿,喝到:“快离开这里,再这么硬来一下的话我也挡不住了!”就在我们匆忙离开原地的时候,米诺陶洛斯那受到火力攻击而崩裂的脚踝,再也承受不住它倾斜的身体,在一片碎裂声中,它的足部终于支离破碎,米诺陶洛斯猛然一晃,失去平衡,直直向一侧倒去,轰然倒地,摔得自己分崩离析。就在倒地之前,手中的黄金斧头被它用力掷出,嗡的飞向我们的方向,咚的一声,镶入石柱上。 我惊讶的看着瞬息万变的事态,见那斧头在石柱上颤了颤,呯然坠地,发出了一连串金属回响,大厅里恢复了短暂的平静。我刚要叫好,却发现形势愈发严峻起来,被斧头砍中的柱子中央出现了裂纹,咔咔声中,粗大的石柱居然从中间折断,并撞向旁边另一根立柱。继而,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巨大的承重石柱们彼此相撞,相继倒塌,在地震的联合作用下,整个大厅内断裂之声不绝于耳,看样子金色大厅竟然就要坍塌。。。 “快!快撤,不然就来不及了!!”我大叫起来。大厅里残存的几只克瑞斯,仿佛预感到了末日即将来临,也开始不停的在半空中惶恐的横冲直撞。 “我有办法,走电梯!”灵缇忽然道。 “电梯??” “好,听我指挥,萨摩!”灵缇心有成竹的说道。“我的力量刚才耗费太多,现在看你的了。拿起脉冲枪,功率放在‘连续增强’一档,然后对准那里给我射击!” 我抬起头,见灵缇指的房顶正中一处裂开的巨大缝隙,在那里,大量的尘土沙石不停漏下。 “咚。。。”连续的蓝色光束直冲顶棚,瞬间将缝隙扩展成了一条垂直的大洞。做完这件事情,手里脉冲枪的能量读数已经降为了零,我用力晃了晃它,看到没有什么反应,就抛到了一旁。“哦,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电梯啊。。。问题是你想让我如何上去呢我亲爱的女王陛下?我总不能像个壁虎一样,顺着柱子爬到天井上吧”说完这句话,身边又有一根巨石柱倒下,紧贴着我摔成几截。 “你看,座驾已经来了。。。”灵缇抬手一指,我眼前呼的飞过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原来是一只盲目乱飞的克瑞斯女妖。当它再次经过灵缇的时候,却被她一把揪住头发,继而灵缇借着这股力气耸身一跳,就跃上了它的脊背,克瑞斯还想挣扎,却拗不过灵缇的力气,被她强按着上下翻飞。 “上来!”当它飞到我眼前,灵缇向我伸出手臂,我挽着她的手,一起跳上克瑞斯后背,我曾体验过克瑞斯巨大的力量,想来背负两个人应该不成问题。灵缇扯着她的头发,在空中翻滚了一圈,克瑞斯怪叫着带着我们笔直的向竖井中飞去。 竖井空间并不太大,除了耳边风声,就是克瑞斯翅膀擦过岩石的声音,身边还不断有落石坠下。。。 “千万别在飞出去之前倒塌,上帝保佑!!”我开始不停的祈祷。。。 突然间眼前一亮,我们竟然由地下直冲而上,回到了地面上的宫殿群中,而克瑞斯一旦暴露在阳光里,也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便烟消云散。 “不能停,很快就会坍塌!”灵缇与我一步不停,快速向宫殿出口跑去,就在我们刚刚迈出神殿大门的瞬间,地下一声闷响,方圆几里之内的土地都在摇晃,身后的克诺索斯神殿遗址在一片稀里哗啦声中,彻底坍塌在一片腾起烟雾之中。。。 趁乱躲在帐篷之后的我们,看着军人们从各个角落跑出,涌向塌方现场。 “现在可如何是好?我们坏了那个亚历山大少将的好事,这周围遍布他的手下,他们岂能放过我俩?”我道。 “萨摩,万一被敌人捉住拷打,千万不能说出你的主人是灵缇。。。”眼看危难当头,灵缇仍有心思调笑,某非是早已想好了脱身之术? 跟着她,我们偷偷摸摸来到一辆军用越野车前,灵缇轻轻一拽驾驶室左侧的门,开了,我赶紧跃上副驾驶。 灵缇从方向盘下拽出一团花花绿绿的电线,不知道如何鼓捣了一番之后,电线间冒出火花,汽车居然发动起来。我心中自然又增加一分崇拜:就冲这手艺,万一经济不景气失业了,还可以改行做专业偷车贼呢。。。 “坐稳了!”嘱咐完这句之后,灵缇挂上倒档,油门一直踩到底,纵使有所准备,我还是一头撞向挡风玻璃。她手里猛打几下方向盘,汽车在轮胎摩擦产生的尖叫声中,屁股调了过来,车头对准大门。随即她快速换挡,猛加油门,汽车就像离弦之箭一样窜了出去。。。 混乱中的人们丝毫没有察觉走失一辆汽车,快到检查岗前,汽车减慢了速度,一个士兵走到车窗前,疑惑的看着车内的我们:“你们是。。。”不容他做出反应,灵缇一记勾拳直接命中他的面门,这个倒霉的年轻希腊军人,吭也没吭一声就鼻血满面的昏了过去。。。 车子飞驰在下山的公路上,此时已近黄昏,好看的晚霞映在天边,当我回头去看景区的时候,那几个小时前屹立在山坡上的高大遗迹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倒在座椅中:“唉!我们干了什么啊?” “好啦!希腊民族是重情义讲道理的,他们会感谢我们拯救了他们的国家。。。” 感谢?明天传出去消息克诺索斯神殿已经化为一堆瓦砾之后,希腊人不得生吃了我们吗。。。“现在咱们去哪儿?”我问。 “去赫拉克里翁空军基地。。。”灵缇眉毛一挑。 “什么!!”我弹簧般坐直了身体:“你要去找那个亚历山德拉将军拼命?快,让我下车,这一次就算你是灵缇,我也不会陪你去送死了。。。” 灵缇一笑:“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座好吧!我不拼命,只不过是去跟他借一样东西。。。”车子以180迈的速度飞驰着,转眼就到了空军基地入口。我得说,上一次我们从这里离开还是深夜,在这种情况下仍然能够记住道路的本事,的确让人佩服。 这一次,灵缇丝毫没有减速,汽车笔直的冲过去,撞碎了拦路的升降杆之后,一直朝着机场跑道开去,我从反光镜中看见,隔了很久守门的值班士兵才缓过神来,拿起电话叽里呱啦的向什么人报告案情。 汽车沿着跑道狂奔,在跑道尽头一侧,一个机械师正在对一架加好了油的螺旋桨式小型飞机做着检修,当他看见越野车挺稳在门口,并从中跳下两个亚洲面孔之后,脸上的表情比见到外星人还惊讶。 “yassou。。。”灵缇撩了一下长发,露出迷人的微笑,说着不太娴熟的希腊语,拧着腰肢向机械师走了过去。 想必是由于“无人能够拒绝美女的微笑”这个普世真理吧!尽管有些惊讶,机械师脸上还是顿时堆满笑容,兴奋回应道:“你好!” “sagapo。”当灵缇突然说出“我爱你”这句话,机械师的下巴几乎快要掉到了地上,我想此刻一定有几只幸福的小黄鹂鸟,在围绕着他的脑袋歌唱。。。不知道希腊有没有类似于“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这类的典故,恩,就算没有林妹妹,一定有维纳斯吧。。。但面前这个性感美女其实二者都不是,很可惜,她是灵缇。 就在机械师分神的一霎那,灵缇扬手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眼眶上,机械师脸上停留着惊喜、兴奋、诧异以及痛苦交加的表情,闷哼一声,栽倒在地——这已经是今天以来第二位拜倒,啊不,是昏倒在灵缇石榴裙下的男士了。。。 “咳咳。。。我国有位名人曾经说过,‘欲求文明之幸福,不得不经文明之痛苦’。大叔,我们中国是文明古国,所以先得罪啦。。。”我向倒地昏迷不醒的无辜机械师双手合十拜了又拜。 灵缇却直接登上了座舱:“你要是不来,我把你自己留在克里特啦!” “什么?你疯了吗?你不会是想驾着这种飞机飞回中国去吧?不。。。我拒绝你这种自不量力的死法,这玩意儿能飞到邻国就算命大了吧。。。”我索性盘腿坐在了地上。 灵缇似乎哼了一声,我听见飞机舱门被她用力关上,几秒种后,飞机螺旋桨旋转起来。 “哎哎。。。来真的啊。。。”我赶忙打开另一侧舱门,一同坐进机舱。 “带上这个!”灵缇递给我机用对讲器。 “我知道你生性浪漫,可凭借这玩意儿,咱们能飞多远?土耳其?罗马尼亚?伊拉克?你就不怕让防空导弹给你揍下来?还是你真以为我们能活着飞回中国?”我一连串发问。 “翼襟是。。。这个呢?好像是起落架。。。”灵缇手指放在下巴上。。。 “不会吧。。。你没开过飞机??”我近乎绝望的喊道。。。 13. 雅典,雅典! 13.雅典,雅典! “我玩过电脑模拟飞行游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相似度90%”灵缇满脸轻松的解释道。 可就是那10%,已经足够让我丧命了。。。我慌张的想再拉开舱门,然而时机已晚,飞机在灵缇的操控下,摇摇晃晃兜了半个圈子,站上了机场跑道。在远处,黑压压十几辆军用汽车正像我们扑来。。。 飞机歪歪扭扭的滑翔了一段时间之后,只见灵缇猛拉操纵杆,小飞机脑袋一抬,以近乎40度角直刺天空。。。我被巨大的压力牢牢的压在座椅上,心中暗自流泪:这已经是今天下午以来的第二次飞行了,为何每一次,都让我感到如此的不靠谱。。。 机身下枪声大作,灵缇的操纵杆忽左忽右,穿梭在枪林弹雨中,看她游刃有余的架势,仿佛她摆弄的不是什么飞机,而是她家用的键盘和光电鼠标。。。终于我们摆脱了追兵,飞上了橘红色的天空。夕阳从一侧照过,整个驾驶舱里,全部被染成了金黄色。 耳麦中传来指挥塔混乱的喊话,不久之后,一个男人通过无线电用英语喊道:“灵缇,我就知道是你!听着,马上给我返航降落,不然你会后悔的!!” 听到这里,灵缇啪嗒一声,关闭了无线电通信。 “怎么办?万一那个亚历山德拉将军派战斗机击落我们怎么办??”我神经紧张,目不转睛的前后望着舷窗外的天空。 “首先战斗机即便是起飞,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加油、装弹。。。” “那怎么样?等他们准备好了我们还不是一样等着当靶子。而这小飞机一小时能飞多快?600公里?700公里?800公里?就别提那些地面上的防空导弹了。。。在它们面前,我们恐怕和纸糊的风筝也没什么两样。。。”唉!不知道如果在境外身故的话,人身意外伤害保险还会不会生效。。。大难当前,小资产阶级的妥协与投降性让我又情不自禁的开始考虑“100万”的问题。。。 “第二,上个世纪70年代,曾经有一个德国青年驾驶着跟我们差不多的小飞机,穿过了防备森严的苏军防空网,进入苏联境内。你猜他的法宝是什么?”她依然不紧不慢。 我耸耸肩:“我怎么会知道。” “是低空飞行。以这种角度,任何地面雷达都找不到我们。。。” “可纵然如此,我们也绝不可能飞回中国啊。。。” “谁说我们要去中国,我们只要飞到雅典就好了。” “雅典?你是说希腊的雅典?”我惊讶的重复着。 “当然,不然还有哪儿的?刚才跟福特西斯对话我已经听出了眉目:妄图控制地狱之门的阴谋,是克里特岛驻防军亚历山德拉将军一手策划的,和希腊空军甚至政府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只要离开了他们的势力范围,他就奈何不得。接下来再让人把这件事捅出去,他就彻底完蛋了,因为以他现在的实力,没有任何资格同当局拼个鱼死网破。” “话虽如此,但劫持一架希腊空军飞机,这本身还不够你吃几年牢饭的?” “我们这是为了解救水深火热中的希腊人民。” “哼。”我不以为然的说道。“这番话你等着和雅典机场逮捕你的警察说去吧。。。” “不会有谁被捕的,因为我们根本不去机场。” “除了机场我们还有什么地方可去?”我拍了拍面前的仪表台:“难道我们还能在超市门口找个车位不成?等等。。。右后方那两个黑点莫不是追踪而来的战斗机?老天啊!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座位下有降落伞对不对?喂,你不走吗?你真的不走吗?”就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唐僧。。。 灵缇看了看舷窗外,轻蔑一笑:“没什么大不了,我有隐身咒。。。” 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要是真有什么隐身咒,犯得着偷飞机么。。。我坐立不安的看着窗外飞机,见他们超过我们之后,漫无目的的在天空中兜了几圈之后,就大摇大摆的返航了。居然真的没有难为我们的意思。 “你。。。你怎么做到的!!” 这话灵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我道:“你面前的手套箱中,应该有一副航空地图。。。” 我按照她的话,在里面翻了几番,果然发现一张地图。 “在上面找到leoforoskifisias大街。”她说了一串外国名字。 “里奥什么?”我的希腊文水平,还不足以让我认全所有字母。。。 灵缇接过地图,简单看了看,指着雅典城内一条宽阔的大道:“这儿。” “然后呢?这地方有什么特殊之处?” 灵缇侧过脸,顽皮一笑:“它么,特殊就特殊在,离中国大使馆只隔一条街。。。为了给希腊政府对这件事情做出正确反映留出一段时间,我决定带领你去使馆避难一天。。。” “一天?干下这么一票大事,在里面躲一辈子也不算过分吧?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你要在公路上着陆??疯子!降落伞在哪里??我现在就要跳伞!!” 清脆的笑声响起,飞机轰然飞过。从空中望下,夕阳里的爱琴海,荡漾在一片金色的波光之中。。。 尾声:一切未尽事宜的结局 尾声:一切未尽事宜的结局 沿着使馆的楼梯,我和灵缇一边交谈着一边向下走去,一整天的休息已经让的我们的精力恢复如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依然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存在地狱之门这类东西,它到底算是物质,还是非物质?真的有地狱吗?”我道。 “地狱,当然有了,地狱之门我却不敢说。其实当人类野心极端膨胀的时候,用不着费尽心思去寻找什么地狱,因为地狱就摆在他眼前,多迈出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那么,你有没有去过地狱?”我不怀好意的问道。 “嗬嗬嗬。。。我灵缇如果下了地狱的话,冥王哈德斯恐怕就要退位了!”灵缇洋洋得意的笑着道。 这话我自然相信,若真有地府冥君的话,一定会被她玩的团团转。。。 此时,从楼外风尘仆仆走进一个花白头发的中年人,他带着金丝边眼镜,嘎吱窝底下夹着一份报纸,脸上满是疲倦之色。一进门廊,刚看见灵缇,他便带着质问的语气问道:“灵缇?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老赵,不要那么激动好不好?雅典这么好玩,我总要出去逛逛吧?否则一直呆在使馆里,不闷出病来才怪呢。” “灵缇,你就帮我省点心好吗。。。”大叔换了一副苦瓜脸,扬起手中报纸:“你看看你惹下多大的祸?今天希腊总理照会了我,我刚刚从他官邸回来,好不容易才说服他不要在国际上发表谴责言论,你可别再出什么岔子了,否则我这个大使真是当不下去了啊。。。” 哦,原来这位就是驻希腊的大使先生。看到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官员抓耳挠腮的样子,我心中暗自好笑。 “一百个放心吧!老赵。。。谢谢你帮我善后,我还要去见几个朋友,咱们后会有期,报纸给我随从就好了。。。”灵缇拍拍大使的肩膀,推门走了出去。大使表情古怪的站在原地,心情似乎十分复杂,我经过他的身旁,接过报纸给他留下了一个故作无奈的微笑。。。 “伊萨克那边,准备怎样沟通?”走出使馆,我们站在雅典街头。 “昨天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简单的安慰了一下,人死不能复生,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关于行李物品,我已经托他帮我们运回中国。” “亚历山德拉将军呢?这件事恐怕不可能不了了之吧。。。” “希腊军方我可不止认识一个开飞机的费尔洛克斯,我早已通过其他内线,将他的事情转告给了希腊国防部的高级官员,那小子此刻若没有畏罪自尽的话,一定不知道在哪儿的高墙后哭呢。。。” 内线?高官??我是在看一部谍报大片吗。。。我面对车水马龙的街道沉思一会儿,忽然说道:“灵缇,我考虑了很久,决定郑重向你提出一个要求。。。” “哦?看你一副快要上刑场的表情,说吧!” 我在身体两侧握紧拳头,大声说道:“灵缇,这个月的工资,我要求用欧元支付!!!” “噢嗬嗬嗬嗬。。。”灵缇用手背挡着嘴巴,嚣张的笑着,她并未回答我的话,而是向街道上挑起拇指:“出租车!”一辆车子很快停在她面前,她拉开车门坐上后排:“你来吗?萨摩?” 我犹豫了一下:“现在又不是工作时间,我。。。”若非不得已,我心底还是希望跟这位姑奶奶保持一点距离,谁知道她这是又要去捅什么篓子。。。 车上传来大笑的声音:“晚7点半去paliaagora餐厅吃饭,地点你就自己打听好了,不许迟到!”说完这句话,车门砰然关闭,出租车绝尘而去。 “唉!你的报纸。。。”我象想起了什么?举起手臂。然而出租车如鱼得水,早就不见了踪影。 算了,我来看看有什么新闻吧。我打开报纸,那是一张最新出版的英文报刊,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头版头条大字体的新闻标题:《赫拉克里翁局部地震,千年古迹克诺索斯神殿倒塌》。看到这里,我像做贼似的,抬起头左右张望一番,确认没人注意我之后,才安心读起来。。。原来希腊人已经将这件事情定性为自然灾害,并没有在人群中引起轩然大波,看来无论哪个地方的老百姓,都是好糊弄的啊。。。 随后在要闻版里,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名:《驻克里特空军将领杰米-亚历山德拉少将预谋发动军事政变,已遭羁押》,我心中一惊,原来灵缇说的句句属实,将军他果然就这么乖乖的束手就擒了。只是,不知道灵缇提到的所谓希腊军方内线到底是谁,算了,这些事情我还是少想些为妙,老老实实做一个不明真相的群众吧。。。 于是,我信手翻到了报纸最后的社会版,一则配有彩色照片的新闻吸引了我的目光,标题是:《小型飞机迷航迫降雅典街头,乘客安然无恙》,照片上,在一列长长的车队前方,停着一架单引擎螺旋桨飞机,拍摄的角度正对机尾,看不清舱内乘客,照片只聚焦于飞机左侧伸出舷窗的一只手臂,那修长手臂高高扬起,手指在金闪闪的太阳余晖中,比了一个大大的“v”字。。。 第二章完。 1. 往东,还是往西? 1.往东,还是往西? 十几天来,我的生活可以完全用“没心没肺”来形容:电视上说中国北方正遭受几十年不遇的严寒,立春虽然已过,但许多地方仍然大雪纷飞,有些城市甚至蔬菜供应都快中断了。可我,自从完成了克里特岛上的任务之后,就被灵缇放了长假,在希腊优哉游哉过着惬意的生活,希腊各地的景点大半已经游览过(当然,我没有勇气重返克里特),爱琴海里的海水澡洗了一遭又一遭,这几天来,每天除了悠闲的躺在沙滩椅上晒太阳,就是悠闲的躺在沙滩椅上看日落。这毫无负担的生活,还真是好比天堂啊。。。 可是。。。我摘下脸上盖着的太阳帽,偷偷侧过脸去看着身边躺椅上的灵缇,她半躺在遮阳伞的阴影里,带着大大的墨镜,一只手臂枕在脑下,另一只手中拿着一杯橙汁,正用吸管慢慢啜饮杯中饮料。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似乎是在悠然的看着远方海面上冲浪的人。我的目光游移到她尖尖的下巴上,继而又到了光滑的脖颈,然后,是。。。 不带个人感情来讲,灵缇真可以算得上绝色美女(此处不考虑她的脾气、性格、以及恐怖的特异功能等等。。。),她的身材结合了中西双方的优点,拥有了西方人的高挑,却没有西方人的笨重;拥有了东方人的细腻,却比一般女性又丰满许多。。。她今天穿了一身纯白色的比基尼,配上几天来,在日光浴中晒成小麦色的皮肤,更显得重点突出,凹凸有致。 我真佩服发明比基尼的设计师,仅凭借两根带子和几块布料,就能将人的全部身体之美烘托得淋漓尽致。哥,你发明的不是服装,是传说啊。。。我的目光停留在灵缇的胸前,那傲人胸脯,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的上下起伏。我喉结滑动,吞了一下口水:天堂,真的是天堂。。。 “哎呀!”忽然眼前一闪,不容我躲避,一件不明飞行物体已经结结实实的砸在了我的额头之上,我捂住脑门大叫一声。那东西击中我之后,掉在了面前的沙滩上,我低头一看,正是灵缇手中的饮料杯,虽说杯子材质只是塑料,但其中毕竟装满了饮料和冰块,一样将我砸得眼前金星乱窜。 “你干什么??”我满腔怒火的喊道,手掌下的脑门开始慢慢红肿。 “不干什么?怕你睡着了,提醒你一下。”灵缇用手指抬起墨镜,略带嘲讽的看着我,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 “这。。。”我一时语塞。没错啊!倘若不是脑袋挨上这么一下,我还真以为自己是在天堂中畅游,以至于差点忘了,眼前这位天使面容的女性,那可是如假包换的魔鬼。。。唉!这就叫得意忘形,看来我得时刻提醒自己动物凶猛啊。。。 我恨恨道:“我不用你提醒,事实上,我是有事情要跟你说。。。一转眼都二十多天了,我们要这样呆到什么时候?”彼时彼刻,我似乎突然间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准确的说,我是开始怀念北京寒冷的风,皑皑的雪,以及饭馆里辛辣的重庆火锅。。。说我没追求也罢,说我贱命不会享受也罢,反正我是有点想家了。。。 “哦,你在想这个。。。”灵缇带好了眼镜:“这么说已经呆够了?” “也不能完全这么讲。。。” “好,既然已经呆够了,那咱们这就动身。”她痛快的说道。 “唔。。。其实也不是那么急。。。”说道走,我倒是又开始留恋起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灵缇没理我,从包中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随后她对我道:“ok,一会儿旅行社就会把票送到我们酒店去。” “是么,哪天的啊?”我从心眼里佩服灵缇这种雷厉风行的办事态度。 “今天下午的,所以,这就回去收拾一下吧。”灵缇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今天下午!!?”听到这里,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这时候我才理解:“这就动身”的含义。。。“可是?可是。。。这也不能说走就走吧?我还得去买点纪念品什么的,还有那桑尼奥半岛上的海神庙还没来得及看。。。” “倘若误了航班,我就把你扔下。”灵缇截断了我的话,起身离去。 我顿时蔫了下来,谁让我自己说“呆够了”呢?唉!我可真想扇自己啊!我怎么忘了,我那老板,本身就是一个随时都会让人出乎意料的人物。。。想到这里,我望着灵缇一身白色比基尼的背影,咬咬牙,追了上去。 “咚咚咚!”门被大声敲响,打开门,灵缇已经拎着一只小巧的拉杆箱站在门口,她见我出来,看了看手表:“好了没有大少爷?要不要出发前再洗个澡?” “不是,我在考虑要不要去找个服装店买两件厚衣服,听说北京现在还是挺冷的。。。”我指着乱糟糟的行李箱。带来的行李都留在了伊萨克那里,希腊气候与北京截然不同,我此时只有些后来购置的单薄衣物。 “没关系,派不上用场。。。赶快走吧!”她催促道。 于是,我只好迅速收拾好了行李,返身锁上房门,心想:也许她早已准备好了呢?看她似乎办事毛躁,其实一切准备工作都喜欢提前做好。 “来,拿着这个!”灵缇把拉杆箱递到我手里,自己踏着轻盈的步伐走在前面,我则像一只负重的驴子一样,任劳任怨的跟在身后。。。 机场范围内,灵缇好像轻车熟路,依然健步如飞,我的方向感不强,跟着她一阵乱撞之后,早已迷失方向。在北京机场的经验让我学精了许多,眼睛不敢去看四周景物,只是紧紧盯住灵缇,生怕一不留神她又跑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地点。 在行李托运处,我们来到了一家航空公司的柜台前,灵缇拿出机票证件办着手续,柜台上方的标志牌上,画有蓝白红三色图案,旁边还写着“airfrance”的字样,我却疑惑起来:希腊到北京,不是已经有直飞航线了吗?为何还要乘坐法航的班机?难不成还要去法国转机? “喂。。。”我忍不住问道:“灵缇,你买的是法航的机票?” “当然。”她回过头,表情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去法国的话,首选当然是法航。” “是是,这我当然知道,我是说,你怎么没买直飞北京的航线呢。。。转机不是很累人嘛。。。” “转机?”灵缇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她拍了拍脑门:“哦,对了,差点忘了跟你解释。。。这不是转机,我们去的就是法国,因为这次任务的目的地,是巴黎。” “巴黎?”顿时,我的眼前开始浮现出一排排康康舞中高高扬起的大腿,以及红磨坊外旋转的风车霓虹灯,在这些幻影之间,蒙娜丽莎拖着长裙脱颖而出,向我不时抛来媚眼,我的脑中一片混乱起来。 我用力摇了摇脑袋,这才清醒了一点,我重复道:“巴黎?!任务??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不回北京?” 灵缇皱着眉头,不满的看着我:“小点声音,文明人不会像你一样喧哗吧!别忘了你可代表着泱泱大国的形象呢。。。”她揶揄的嘲笑我,然后接着道:“什么时候你才能学会不这么大惊小怪?我说离开希腊,可没说要立刻回国。高卢人还等着我们去拯救呢?灵缇大人我可不能眼看着不管呀。。。没错,我们又有新的委托了。” “新委托。。。”我愁得眉毛揪到了一起:“灵缇,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提前一点告诉我下一步的计划呢?一天,要不然半天。。。一个小时也行啊!”我这个时候,才确认她并不是在开玩笑,一点不错,正像她所说,我们的目的地不是万里之外火锅飘香的北京,而是传说中的欧洲时尚之都,拥有着诸如香榭丽舍和埃菲尔铁塔这些著名景点的花都巴黎。。。 “飞机上有的是时间,我可不是一上交通工具就爱打盹的老年人。好了,我去登机了,来不来随你。”灵缇最后看了闷闷不乐的我一眼,转身而去。 怎么办?幻想中家乡的一切美好事物再次成为泡影,这里比不上北京,若是在北京,迷路了我好歹还能回到我北五环的家,可若在此地迷失的话,人生地不熟的我恐怕只有偷渡回国了。说到衣服,难怪那家伙刚才说“派不上用场”呢?法国虽然地理位置偏北,但温差不会像北京那样大,三月份已属初春,想来也用不上多么厚重的衣服。也罢,巴黎倒也不差,正好借此机会顺道游览一番。只是不知道,这次又会赶上什么离奇古怪的事件。。。想到这里,我口中叫道:“灵缇,灵缇,等等我。。。” 2. 暮色初上的巴黎天空 2.暮色初上的巴黎天空 由于不是洲际旅行,飞机不算大,座位舒适程度马马虎虎,椅背不知为何,总难调整到舒适的角度,脖子后空空的找不好支撑,让我分外难受。法航空姐没有传说中养眼,其中更是充斥不少大婶级空嫂,她们服务还算热情周到,可就是英语说起来比较费劲,法国人讲的英语跟中国人有一拼,作为只有一条海峡之隔,将近70%词汇相通的两种语言,法国大婶们的英语水平可真让我汗颜。。。不过这也难怪,想来希腊和法国航线上的空乘人员,大体只需要掌握这两个国家的语言就够了吧。。。 我费力的向面前一位大妈询问是否可以借用一个颈枕,然而她只是茫然的看着我傻笑,明显没有听懂我的要求,正当我抓耳挠腮之际,耳边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avezvouscoussintourcou,s’ilvousit?”法国大妈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起身离去。 “怎么?你还会说法语?”我吃惊看着灵缇道,因为我实在不愿相信,为何所有的鸡蛋都装在了一个篮子里。 没等灵缇回答,那位大妈已经风风火火拿了一个充气头枕回来,递给我后,笑眯眯的跟灵缇搭话:“vousetesfrancaise?japonaise?” 灵缇摇了摇头:“nil''unl''autre。。。moisuisjour,terre.”灵缇用古怪的音调说着,并举起右手手掌,做了一个中指与无名指分开的动作。 大妈一怔,似乎没反应过来,这时不远处有人召唤她,她才起身离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我终于有机会继续追问:“刚才你们究竟说了些什么?别欺负我听不懂法国话啊!我告诉你,法律早该规定,同时有两名同胞存在,就应该说国语!”我承认自己的确是在胡搅蛮缠,然而我并非不知感激灵缇对我提供的小小帮助,而是实在对她的能力有些嫉妒,这家伙怎么什么都会呢? “嘘,别紧张。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话,文明人可不总爱这么吵吵嚷嚷的。。。” 她这话一说,我倒有点脸红,左右看了看,压低了一点声音:“你怎么会说法语的,从前我怎么不知道?” “我在法国念过书,如此而已,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朱利乌斯兄弟。。。” “好吧。。。那么你跟那胖大妈有说有笑的聊了些什么话题?还有,这个是什么意思?”我学着她举起手掌,做了一个一样的手势。 灵缇噗哧笑出:“刚才我问她有没有旅行头枕,然后她就跑来问我是法国人还是日本人。我了解这些老牌殖民国家的居民们,别看表面上对你恭恭敬敬,骨子里还是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谁说只有法国人和日本人才会说法语了?看我灵缇大人早晚有一天去解放法兰西人民。。。于是我就告诉她,‘我是既不是法国人也不是日本人,我是火星人’,还有‘你好,地球’。至于那个手势嘛。。。你这笨蛋没看过《星际旅行》吗?那可是斯波克的经典手势哦。。。” “原来如此啊。。。你好了吧!刚刚祸害完希腊,你就放过法国人民一马吧。(.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你要是再不跟我说任务的事情,我就要睡觉去了。。。”我将旅行头枕围在脖子上,脑袋歪向一边,心里却还在想着灵缇的事情:这家伙的背景简直深得像无底洞,我一定得找机会搞搞清楚。。。 灵缇一把揪过我的耳朵:“要睡觉也得听我把任务讲完再睡!” 疼痛从我耳根传来,我却不敢大肆喧嚣,只好扭过头看着她。 “就在我们在希腊度假期间,我接到了来自巴黎一位朋友的委托,据他讲,几天前,拿破仑的坟墓被盗了。。。” “盗墓?拿破仑??”我心里一个机灵,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我从没想过,这次的案子居然能够牵扯上这两个重量级字眼。 “你说的是哪个拿破仑?” “废话,你认识几个拿破仑?拿破仑一世,法兰西第一帝国的皇帝!” “可是拿破仑不是死在圣赫勒拿岛了吗?你说的坟墓。。。”我问。 “笨蛋,拿破仑虽然死在了南大西洋中的那个小岛上,可后人还是把他的遗骨接回了法国,并安葬在巴黎著名的荣军院里,说是坟墓,但也并不是埋在土里,而是将棺椁安放在了荣军院教堂之下,可供游人参观凭吊。。。” “荣军院?听起来好似医院的样子。我记得台湾有个‘荣民总医院’啊!是不是它开的分号?” 灵缇翻了我一眼:“一会儿下了飞机,赶紧给我去买本法国历史书好好看看,我的随从可不能这么丢人现眼。。。荣军院不是什么医院,不,至少现在不是。它的全称是‘巴黎伤残军人院’,乃是太阳王路易十四为了安置在战争中受伤的老兵而建的一座军人疗养院,它在历史上先后被当作过收容所,军营,还有修道院,现在,它是法国最有名的军事博物馆之一。所以你要是期待在那里能够邂逅几位穿着护士服的漂亮姐姐,怕是要空欢喜一场了。。。” “别开玩笑。。。”我慌忙道。我小时候,有一次生病发烧去医院打针,就有一位灵缇口中所说的“漂亮护士姐姐”由于过于紧张,用针扎进我臀部皮肤后,手一抖结果让针头折断在了我屁股里面,我还记得当时整个楼道里都能听到我杀猪般的惨叫声。从那以后我就留下了强烈的心理阴影,对一切医院以及护士恨不得退避三舍,唯恐再会出现什么惨绝人寰的人间悲剧,在这种情况之下,哪里还会产生什么非分之想。。。 于是我立刻将话题拖回主题:“这样还能被盗呢?光天化日众目睽睽,那可是博物馆哩,难道没人看见?”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再说,盗墓者盗走了什么东西呢?拿破仑下葬的时候,应该失势已久,想来不会有人在棺材里放什么值钱的东西,有那个手段去盗墓,还不如去偷卢浮宫来的实惠一点吧。。。” “据说,失窃的是拿破仑生前所用的一件器物。外国人并没有陪葬物品的习惯,想来随葬物品不会很多,这件丢失的东西,我预感对拿破仑来说意义绝对非同一般,否则他的后人也不会将它放在棺材里,让它永远陪伴这位伟人。”灵缇转过头,看着窗外机翼下的云:“如果只是普通的物品,别人会想到委托我们么?只有到巴黎当地,见过当事人之后才能逐渐抽丝剥茧,理清头绪了。。。” 法国虽然也濒临地中海,但北部天气与南部天气截然不同,南部气候和希腊无甚两样,北部却经常会是阴天多雨,当飞机盘旋下降的时候,我见到机腹下已经聚集起了大片浓云,飞机在颠簸中穿越云层,我终于看到了来自一个陌生城市的灯光,那,就是巴黎吗?天没有完全黑,空中飘着淅淅沥沥的雨丝,飞机在湿漉漉的跑道上滑行了一段时间之后,稳稳停下,我松了一口气,解开了安全带。我看着灵缇,见到她正关切的看着我。 “怎么?”我问。 “不,没什么。萨摩,这几天以来,休息的怎样了?”她突然问。 “哦?还不错,疲劳感早就一扫而空,要不是当初你那飞行技术,我估计我还能更舒服一点。。。”我看着灵缇,发现她眼中没有丝毫调侃的意味。 “那就好,真正的冒险又要开始了,我希望你能够全力投入其中,记住,你只有相信自己强大,你才会真的强大。。。” 灵缇说这番话的时候,我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大理石雕刻般线条感强烈的脸庞,脑海中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难道说,在希腊修养这么久,她竟是为了等待我调整到一个最好的状态?无怪乎等我自己说呆够了之时,我们便马上出发了。。。这让我从心里涌出一种莫名感动。 我点点头,想了想之后,用大拇指抹过鼻尖,乜斜着眼睛看着灵缇:“我萨摩,什么时候让别人失望过??” “嚣张!”灵缇卷起手中杂志,挥在我的头上。笑闹间,我看了一眼舷窗外阴沉的天空,在心底说道:“巴黎,我来了!” 3. 吕贝克街40号 3.吕贝克街40号 取行李出了机场,我还在考虑去乘坐那种交通工具进入巴黎市,灵缇却带着我直接来到一家**is租车行,办好手续租了一辆法国产的标志207小轿车,这车跟国内东风标致所产的207虽说是用了一个名字,然而却完全不是一码事,国产207只能算是上一代206的拉皮车型,是法国佬拿来糊弄国内消费者的“中国特色车”。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想跟灵缇大声说:让我们把巴黎折腾个天翻地覆吧!然而这话我终究没说出口,因为我还是觉得,利欲熏心的只是无良企业和他们背后的政府力量,任何普通人,总归是善良的。 将我们简单的行李放入后备箱后,灵缇驾车驶上公路,巴黎道路建设的不错,车虽然多,但行车大多规规矩矩,因此交通也还算通畅。在夜色中,灵缇驾车一路往北,我心想她果然对这里熟悉得很,那路灯下的条条大路,对我来说如此陌生,她却算得上轻车熟路,窗外天色已暗,看不清什么景致,无聊的我不知不觉瞌睡起来。。。 车子停在街边,灵缇拍醒了仰倒在副驾驶座位上,张着嘴巴呼呼大睡的我:“喂!到中国了!” “什么?这么快。。。”睡眼惺忪的我坐直了身体,看着街边景物,这是一条不算太宽的街道,两旁种着一种叫不上名来的树木,三月份而已,已经长得枝繁叶茂了,路一侧临街分布着一排灰顶石头墙的5、6层洋楼,路对面是一栋有着弯曲墙壁的大楼,看上去,颇像图书馆或是博物馆之类的建筑,这当然不可能是中国。 我看看灵缇,又看了看车内仪表,见时间已到8点,便没好气的说道:“都这么晚了,还不赶紧找个旅店住下,还有心思开玩笑。。。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灵缇打开车门,站在车外,面向远方伸了个懒腰:“你自己看吧。。。” 我钻出车子,视野一下子开朗起来,我望向灵缇面对的方向,见大约500米开外的地方,黑色的夜空中傲然矗立一座灯火辉煌的巨塔,巨塔上分布着许多炫目的白色小灯,此刻开始不时闪烁,就像璀璨的星辰。 “埃菲尔铁塔!”我脱口而出。说真的,直到这之前,我还没有感到这个陌生的大都市与北京到底有什么不同,然而就从这一刻开始,我开始意识到,那个传说中的美丽而神秘的巴黎,不折不扣就在我的脚下。 身旁其他的路人也开始驻足观看,在一片赞叹声中,有人开始掏出手机或是照相机不停拍照。 “真美。。。”我忍不住由衷叹道。“埃菲尔近在咫尺,我们到哪儿了?”我问正在取出后备箱行李的灵缇。 灵缇把行李交给我,锁上汽车走到一旁洋楼的一扇大门前:“差不多两年没回来了,喔,一切都是老样子。。。花还养得不错。”她似乎是在说楼上窗台上摆的花朵。 我抬头看了一眼,心中莫名其妙:人家养花,关你什么事? 灵缇却又接着说:“吕贝克街40号。[.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前面的建筑是夏悠宫,是一座大型博物馆。远处的黑大个,当然就是埃菲尔。整点会有彩灯闪烁,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失眠的时候你有的是时间去看。” 当我还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她已经掏出了钥匙打开了大门。 “喂喂。。。”我吃惊的拦住她:“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等等。。。难怪你不着急找旅馆,难道说这大房子。。。” 我退了一步,深深抽了口凉气:紧靠埃菲尔铁塔,这得是多么好的地段,这里一套房产还不得价值千万?我听说国内有些贪官喜欢在国外购置房产用来洗钱,难道说灵缇这家伙竟然是个***不成?考虑到她和那些官员的关系。。。 “你跟那些高干子弟。。。”我小心地问道。 “什么高干子弟?!你以为灵缇大人就这么一点追求吗?告诉你吧!就是因为有我的存在,小崽子们在国外才不敢太过嚣张,我灵缇可不爱惯着他们,遇妖降妖,遇魔伏魔!” 好一句降妖伏魔,这番话说的我简直忍不住想要鼓掌了,管它真的假的。。。“那怎么那些官员啦领导啦之类的人,对你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我不放心的又问。 灵缇鼻子里冷哼一声:“别看那些高官贵人当面装孙子,其实心里恨我恨得要死,因为我掌握着大量秘密,大量让他们与我不得不合作的秘密。。。” 噢,明白了,点到为止,涉及国家机密,我还是少知道点为妙吧。。。 大楼内部说不上豪华,但也装修的颇有品味。虽然灵缇说自己两年没来过了,可看起来,各处都一尘不染,联想到那些盛开的盆花,想必是一直有人照顾吧。。。 “打扫卫生的女工每隔三天来一次,你呢?就住在这间屋里吧。”灵缇带我到三楼一间临街的套房里,房间很大,客厅尽头就是落地窗,我哗的一声打开窗帘,窗外的博物馆和铁塔映入我眼帘,怪不得刚才她说,如果失眠了可以看个够呢。。。 当晚,我们到附近的餐馆里吃了饭,在那里我享受到了人生第一顿法国大餐,我知道,这么说可能让人感觉我很没出息,不过当烤小牛排、酸奶酪、鹅肝酱、焗蜗牛以及朗格多克红酒这些东西被我一股脑塞进肚子以后,我的确不怎么怀念北京的火锅了。。。 第二天清晨,我与灵缇在咖啡馆里吃了简单的早餐,便开始着手工作,我们驱车马不停蹄的赶往案件委托人的工作地点,车过了一座装饰有金色雕像的宽广大桥后,一大片开阔的草地进入了我的视野,尽头是一个有着金色圆顶的宫殿型建筑,灵缇告诉我,那便是著名的“巴黎荣军院”。我远远注视着它:曾经叱诧欧洲大陆的那个人,就在那里吗?拥有如此波澜壮阔人生的一个人,死后也不过是安详的躺在棺木中,那我们的一生究竟在追求些什么? “到了。”灵缇打断了我的遐思。车停在了草地一侧的一座建筑旁,在建筑的门上,悬挂着法国的三色旗,以及一幅由两个字母p和一艘帆船组成的徽章,门口进进出出,大多是些表情冷漠身穿深蓝制服的人员,我仔细看着铭牌,由于法语英语很多词汇相通,我竟可以看个大概其,看起来,这里竟然是一座警察局。灵缇告诉我,这正是巴黎第7区警局所在地。。。(巴黎市共分有20个区,以数字编号,从1——20,荣军院正是位于巴黎7区管辖地段)。 我用难以置信的眼神审视灵缇:“这回找咱们的,居然是警察?身为国家机器,难道还不能解决这样一个问题,非得要找你不可?” 灵缇耸耸肩膀:“谁叫他们自己笨的。。。警察也是人,而且是懒散胆小的法国人。。。我不是没跟法国警察打过交道。知道法国人自己怎么讽刺公务员吗?他们说,‘倘若一个人身无长技,什么都不会,脑子又不够灵光的话,就只能去当公务员了’。。。” 公务员,嘿嘿!到哪儿都是备受争议的人群啊。。。想到这里,我提问道:“那么这次,究竟谁是委托人?” “一会儿你就会见到他,他么,就是7区警察局长雅克-布鲁奈。。。” 行了,警察局长亲自出面,看来事情又小不了。还没见人,我心里已经在暗自打鼓。。。 4. 失踪的金字塔 4.失踪的金字塔 警察局内气氛倒是比国内局子里轻松许多,别误会,国内的警察局我也没进去过,只不过是猜想而已。灵缇在和前台的一位接待警察说了几句话之后,那女警便拿起电话,仿佛是在汇报上级。然后,她伸出手来,指着走廊尽头的楼梯对灵缇不知说了些什么?又微微冲我们笑了一下,结束了对话。 国内办公部门,有句话叫“脸难看,事难办”,今天这位法国女警面对远道而来的我们笑容可掬,不知道是不是有求于人的缘故。灵缇和我来到二楼,经过一个正在打字的老年女秘书身旁,她显然得到了通知,抬起头跟我们打了个招呼。我们走到一间办公室之前,没等敲门,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我一看,差点笑出来,这家伙,活脱脱一个缩小版的让-雷诺,微秃锃亮的额头,有点凸出的眼球,大大的鹰钩鼻子,所不同的是,他鼻子下面还留着一撮刷子一般,卓别林式样的小胡子,仔细看这老兄眼睛还有点问题,形象一点来说,他其实更像《虎口脱险》中那位长着冬瓜脑袋,无论怎么瞄准都打不中敌人飞机的斗鸡眼德国士兵与让雷诺的组合版。。。这样一个形象,和我想象中的法国帅哥可是差别太大了。。。 “灵缇!”他叫着她的英文名字,张开双臂夸张的冲了上来,灵缇冲我抬起眉毛,撇了撇嘴,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之后,向那位老兄迎了上去。 他笨拙的拥抱着灵缇的肩膀,因为他的身高实在过于矮小,即便是在中国,也属于需要经常穿着内增高鞋垫的一类人士。他们拥抱在一起,互相碰触着脸颊,嘴巴里啧啧有声的行了法国传统的贴面礼。[.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我数了,一共四下,强忍了好久我才压抑住冲上去拽开两人的冲动,在我看来那无异于一只青蛙在拼命向我的上司索吻,别提多猥琐了。。。真不知道是谁发明了这种愚蠢的贴面礼,既繁琐又不卫生,哪里比得上我们拱手抱拳来的有文化底蕴。。。 灵缇摆脱了他短粗的臂膀,才回头对我道:“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雅克-布鲁奈,7区警察局长阁下。。。雅克,这是萨摩。” 法国佬仿佛此刻才注意到我的存在,跨上一步握着我的手:“啊!#¥%……&。。。” “这位萨摩先生不会说法语,雅克。”见我**,灵缇及时提醒他道。 “那么,欢迎来到法国,我的朋友,叫我雅克就行!你们能来我真是太荣幸了。。。”局长立刻换成了英语。 这家伙倒是没什么架子,我很惊讶他的英语倒还算流利,不过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一对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旁边的灵缇。 我只好苦笑一下:“我也很高兴认识您。。。让。。。哦,雅克。”我差点说走了嘴。 在得知我听不懂法语之后,接下来的对话全部用英文进行,我终于感到自己不是这块土地上唯一不会说法语的人了。。。 “来吧!快进来!”雅克招呼着把我们带进房间,我注意到雅克背过身去的时候,灵缇偷偷用袖子抹着脸颊。 “嘿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忍不住偷笑。 “你给我正经一点,入乡随俗懂吗?一会儿让你跟刚才那个老秘书练一下。。。”灵缇故作严肃道。 “啊!灵缇,我们大概有十年没见了吧。。。”雅克依然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 “雅克,是两年。准确的说,一年零八个月。岁月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流逝得那么快。。。”灵缇道。 “真的么?我想想。。。”雅克托着腮帮子,一幅沉思的模样。看来他们以前一定挺熟悉的。 “啊!对了!”他伸出一根手指,仿佛想到了什么。他来到门前,对门外走廊里喊了几句法语,似乎是在招呼那位秘书。 我朝他望去,灵缇笑盈盈对我道:“别担心,不是喊老女人来跟你湿吻,他让秘书给我们端几杯咖啡来,还是最好的阿尔及利亚咖啡。别信他,这可是个有名的小气鬼,跟莫里哀小说里描写的人物一点不差。不过人并不坏,除了总是有点非分之想。。。” “你们在说什么啊中国朋友们。。。”雅克插话道。 “没什么?还是说说你的事情吧!我们大老远赶来,可不是来喝咖啡的。”灵缇提示到。 我观察着房间,房间二十多平,布置的简简单单,若在国内,也就是个普通科员办公室的水平,桌子上摆着一面小小的法国国旗,背后则是一排文件柜,里面放满卷宗,在一侧墙壁上,挂着戴高乐将军和拿破仑一世的画像,以及一副放大的街区地图。 “对,拿破仑,还能有谁呢?”他注意到我望着画像的目光,脸上变得沉重起来。 在对话中我得知,几天前的一个晚上,荣军院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在巡查期间,突然听见拿破仑墓室里传来了细微的动静,他们壮起胆子听了好久,那动静时隐时现,最后消失了。第二天工作人员将此事汇报上司,上司不敢怠慢,在喊来了好多人壮胆的情况下,用器械启开了拿破仑的棺椁,这才发现,拿破仑遗体无任何异样,而原本放在他身旁的一件遗物却已经不翼而飞。这件事情吓坏了众人,且不说密封的棺材内,东西是怎样失窃的,单说这么重要的文物在众目睽睽下丢失,这绝对是博物馆所有工作人员无法摆脱的失职行为。因此,负责人赶紧跑到不远处的警察局报案,在层层上报之后,巴黎市长亲自命令7区警局局长雅克-布鲁奈必须立刻追寻线索,限期破案,因为这不仅仅关系到一件物品的丢失,更加关系到法兰西民族的荣誉问题。 听听,一旦上升到“民族”层面,事情可就大了,任谁也够他吃不了再兜着走几天的,破的了案子倒还算好,破不了的话,岂不是成了“民族罪人”?不过是一件生前遗物,竟把活人们折腾的团团乱转,这么来想,拿破仑还够算得上是一代枭雄。。。 “所以你就想起我来了?”灵缇抱着胳膊突然问。 “对,啊不不。。。我一直都很想念你。。。关键是这次实在太蹊跷,首先,棺材密封得好好的,墓室白天游人不断,晚上有人定时巡逻,东西是怎么没的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其次,任务太艰巨了,再有5年我就可以退休,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捅娄子丢了饭碗啊。。。”雅克苦着一张脸说道:“巴黎警察总监下拨了特别行动资金,除去我先前用去的一部分,其他全部作为你的报酬,数目是。。。” 好家伙,都说法国民富国穷,我看政府还是非常财大气粗的嘛,就这个报酬金额,难怪灵缇能买得起富人区的独栋洋楼。 “你还是给我仔细讲讲那遗物的来历吧!让我也开开眼界,是什么东西这么诱人,拿破仑死后两百多年还有人惦记着。。。”灵缇说道。 “好吧。。。我询问过历史学家,那东西,在历史上只有只言片语的记录,而且还说的语焉不详。它的外形有点像缩小比例的金字塔,唔。。。我不知怎么称呼它,我们可以管它叫‘迷你金字塔’。它大约只有10厘米大小,似乎没什么实际用途,估计只是一件装饰或者把玩用的小玩意儿,据信,是拿破仑-波拿巴在1798年征服埃及之后带回来的战利品。。。这东西自从他自埃及带回后,就一直带在身边,有些关于拿破仑的起居记载可以从侧面作为佐证。一直到被任命为摄政,一直到成为帝国的主人,一直到帝国坍塌,一直到被囚禁在圣赫勒拿岛。。。他直到死,都没有让这个迷你金字塔离开自己半步,可见,他该有多么喜欢它啊。。。” “埃及?”这个词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一瞬间我想了很多事情,埃及,高大的金字塔与神秘的狮身人面。那个从埃及带回的“金字塔模型”,到底和它们是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让拿破仑一世爱不释手的小东西,会不会真的只是“装饰品”那么简单。。。 5. 荣军院穹顶之下 5.荣军院穹顶之下 灵缇端着秘书送来的咖啡,小口喝着,心里不知在盘算些什么。我对雅克说:“不如我们这就去现场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说话间,我看着灵缇,见她也在赞许的点着头。 “那当然,咱们最好马上就过去。”雅克一口答应下来。 我们三人先后走出房间,再次路过秘书办公桌时,我对她友善的说了一句:“咖啡不错!”秘书很茫然的拿起手中的咖啡罐看了看,那不过就是最最普通的麦式速溶咖啡而已。。。 荣军院就在不远处,用不着开车,我们散步前往,路过草坪的时候,我见到三三两两的游人正在上面悠闲的游戏,还有不少大学生模样的人,捧着书在那里旁若无人的看着。拿破仑墓被盗之后,当局立刻封锁了消息,并以维修为名,暂时关闭了博物馆,因此,大家对几天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走近那我曾远远眺望过的高大建筑,它金色的穹顶在阳光下褶褶生辉,透着一种王者无敌的大气。与它有关的两个至高无上的皇帝:自诩为太阳王的路易十四和横扫欧陆的拿破仑一世都已经成为了历史的尘埃,而它却历经风雨依旧矗立。作为今天一个普通人来看,这可真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人或许能创造历史吧!然而比起自己创造的历史,改变的世界,人本身,却又是多么微不足道。。。 拿破仑的墓室就在那金色穹顶之下,雅克与相识的人们打着招呼,在一名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我们进入了圆形的墓室。墓室分为两层,上面一层,建有观光回廊,拿破仑的一子两弟,以及其他四位法国名人的骨灰坛就安放在这里,而下一层,一个架设在高台之上的深棕色棺椁历历在目,那便是拿破仑皇帝的最终归属吗? “那家伙就躺在里面?”灵缇歪着头琢磨着什么。 “那家伙?噢,明白了。。。准确的说,‘那家伙’是躺在那下面。。。”雅克指着棺椁地下的地板。我们沿着参观走廊,随着工作人员走到了一处只有内部人士才准许进入的大门,顺着楼梯,一路走下几层楼,根据距离来看,应该是已经位于地下。在一扇大铁门前,我们停了下来,工作人员哗哗的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二三十平米的房间正中,地面上镶着一只雕刻着花纹的漆黑色石棺,看样子已经和地面连为一体,样式与刚才看到的那个差不多,体型却是放大了不少,足足占去半个房间大小。看位置,正是位于刚才那棺椁之下,难道这才是真正埋葬着拿破仑的地方? “拿破仑的棺椁毕竟在某些方面,象征着法兰西精神,我们也不敢随随便便摆在外面,万一哪天来了一个激进的科西嘉分离主义分子,用炸弹报销了墓室,那么以后我们就只能对着画像凭吊‘那家伙’了。咳,他们可不会去想想,拿破仑也算是他们的同乡了。。。”提起科西嘉人,雅克仿佛有一肚子牢骚,他接着解释道:“这才是真正的拿破仑的棺材,头顶上方墓室里那个,不过是一个复制品而已,而失窃事件,也是发生在这里。” 棺材外面已经架好了供人上下以及停留的扶梯,笨重的棺材盖也移开一部分,上面用一些防水材料临时覆盖着,看来已经有人研究过现场。 灵缇登上扶梯,哗的拉开铺在上面的防水布,露出了棺材一角。那空间足够一个人进入,然而却看不清里面的内容。 “手电。。。”灵缇道。 “快,手电!”雅克指使那名工作人员,不一会儿,他颠颠得拿来一把强力聚光手电。灵缇脱下外套,交到我手里,把手电咬在嘴里,撑起棺材壁就要跳进去。 “哎哎。。。”雅克赶紧拦住:“你就这么进去?证物组的专家们带着口罩和手套,也只敢小心谨慎的在外围活动而已。。。” “废话,不进去还等着拿破仑复活自己蹦出来吗?僵尸懂吗?!”灵缇比划了一个伸出爪子的样子,雅克后退了一步,不敢在阻拦。灵缇钻进棺材里,低头寻找着什么?我则查看起棺材的内壁。看样子,棺材不止有一层,就我看出来的,至少有4、5层之多,依次是铁、铅、木头等材质,再往里则漆黑一团看不清楚。 正当我探着脑袋仔细观看的时候,灵缇忽然从黑暗中冒出,吓了我一哆嗦,我看了雅克一眼,轻咳两声,问灵缇:“发现了什么?” “很重要的发现。”灵缇道:“来,大家一起把上面的防水布全部掀掉,让光线能够照进来!” 雅克不明所以的问道:“究竟有什么新发现?” 灵缇停下手中工作,问他:“你们调查这么久,可曾发现棺材内外有任何盗窃留下的痕迹?” “这个,没有。。。盗贼手段太老道,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棺材内部彻底搜查过吗?”灵缇又问。 “也算彻底吧!当然我们没有把里面翻个底朝天,毕竟空间就那么大,若是掉到一旁空隙里,早就看见了,再说,怎么说都是一个伟大人物的遗体。。。” 灵缇叹了一口气,揭下最后一块苫布:“金字塔丢的时候,盗贼并没有打开棺盖。。。” “什么??!”我们不约而同的说道。 难道盗贼是魔术师不成,竟然能够隔空取物? 此刻,灯光已经能够通过移开的棺盖照射进内部,我看见最内侧的棺材内,隐隐有一块颜色暗淡的三色布料,看样子像是国旗,国旗之下鼓鼓囊囊,仿佛塞着什么东西。联想到1861年遗体迁移到此地之时,拿破仑早已死去40年,因此,那说不定就是皇帝本人仅存的遗骨。。。 “你为什么说棺盖没有打开过?没打开,他们是怎么下手的?”雅克不停追问。 灵缇没有理他,而是对我道:“萨摩,你下去,然后告诉他原因。” “我么?”我对这种摆弄死人的事情,毕竟还有些抵触。 “别磨蹭!那就是一堆骨头棒子,倘若它敢诈尸,你就踹它个稀巴烂!!” 我苦笑一下,灵缇已经提前下去过,证明她知道里面不会有任何危险,也罢,这也算是我提高胆量的一个机会吧。想到这里,我翻身进入宽大的棺椁之中。。。 说到这里,我必须要描述一下棺椁里的内部构造。棺材最内层为木质,围成了一间小型内室,木壁上还手绘了一些壁画,大部分是一些装饰花纹。内室正中放着一个凸起于地面的长方形木台,形状很像低矮的茶几。台上放置着某些东西,并用布料覆盖,看样子,应该就是拿破仑的遗骨。木台与四周墙壁之间的空间,也就是80公分左右的距离,刚好能容一个人站立。我瞧着面前类似于祭坛一样的台子,心想:现在的我,与拿破仑之间可以说是零距离。。。 我小心的俯下身去,观察那层覆盖的布料,那果然是一面绣着金边的法国国旗,旗子一侧还绣了一行字,不过意思我就完全看不懂,想来无非就是“纪念伟大的资产阶级革命家、法国人民的好儿子拿破仑同志”一类的话吧。 我摸索着掀开国旗,一幅人体骨骼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立刻感到似乎有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直冲鼻腔。我皱了皱眉头,轻轻掩住鼻子,定睛向尸骨看去,那颅骨上的黑洞洞眼窝里当然已经没有眼睛,可我感到,它似乎仍在凝视着远方某个深邃的地方。忽然间,我心中有种略带伤感的感触,面前这副不怎么受我待见,甚至有些残缺不全的矮小骨骼,就是曾经属于那样一个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吗? 我忍着不安,在棺材内小心观察着,拿破仑的尸骨之下,是一层覆盖着天鹅绒的棉垫,摸上去软软的,就在我目光转向别处之际,突然感觉哪里稍稍有点不太对劲。。。 6. Red cap 6.redcap 奇就奇在,半蹲在近乎密闭的棺材里,我的身上居然感到有丝丝的凉风,这种风如此微弱,若不是异常敏感之人,根本难以察觉,而且,那风的来源居然是棺材内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棺材里怎么会有风吹过?难道是棺壁上有细微裂痕?就算是有裂痕,外面还有层层棺椁,应该也吹不到这里。。。我用手背试探着风的来源,发现它竟是从那遗体身下的木台子底部传来,我敲了敲木台,里面传来空空响声,看样子并非是一整块实木,很有可能是空心的。我仔细查看着底座,试着推了一下,它比我想的要沉得多,我竟然没有推动它。下面会有什么东西?我思索着,不敢大意,站起身来抬头向上喊道:“灵缇,我想我发现问题所在了,你最好多叫雅克也下来看看!” 不多久,他们两个便依次跳了进来,狭小的内室更加拥挤了。 “我相信,你也发现了吧?”我指着木台底座。 灵缇点点头,雅克更加迷惑了,他说道:“等等,二位不要再猜谜语了,告诉我,你们究竟发现了什么?” 灵缇问他:“那你先告诉我,调查当天,有没有人移动过这木头底座?” “当然没有了,动它做什么?”雅克按了按木台:“这东西这么沉。。。当初我们的精力,全部放在了分析盗贼如何避开巡逻人员的监视进入的地下墓穴,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开棺椁拿走金字塔,再不留痕迹的离开这里。。。你凭什么说,盗贼没有打开过棺材?” 灵缇没搭话,而是卷起袖子,扯下盖在尸骨上的国旗,铺在一旁,然后开始一块块捡起骨头,开始转移到国旗之上。 “灵缇!你手里拿的可是法兰西第一帝国的皇帝!”雅克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 “在我看来,它们只是普通的骨头。你不是想知道宝物被盗真相吗?快点,一起动手!” 我看了看雅克,也参加进来,雅克则在旁边抓耳挠腮的寻思了半天,这才在胸口划了个十字,不太情愿的开始一起收拾遗骨。。。不大功夫,所有的骨骼都已转移到一旁,灵缇将国旗四角一拎,兜起骨骼来放在了角落里。这一举一动更是气得雅克直翻白眼。。。 灵缇在木台一角底部摸索了一会儿,对我们道:“大家一起用力,我们把它掀起来!” 在众人努力之下,笨重的木台被掀了起来,它刚一离地,明显有一股气流从缝隙中窜出,我看到雅克神情开始紧张起来。木头底座完全掀起,我们将它靠着棺壁放在一旁,低头看着脚下木板,却惊讶地发现,那原本被遮挡的棺材底部,赫然露出一个皮球大小的圆洞,洞里深不见底,看不见一丝光亮。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大洞,看样子,它竟然是贯穿了这么多层棺材,直通地下,看下面深不可测,也不知道深入地层多少米,通向什么方向。 雅克面色变得灰白,他嘴唇颤抖,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一些我听不懂的法语,看上去心灵受到重创一般。突然他转过头,盯着灵缇:“为什么??怎么会这样?这条地道从哪里来的??” 我想这些问题,灵缇也不一定能回答的了,她只是脸色难看的摇摇头,蹲在地上,查看着洞内的痕迹。 这算是盗洞了吧?因为隐藏在厚重的底座下,谁也没有发现过。有人钻通了地下墓室的地板和层层棺椁,通过那个洞盗走了拿破仑的金字塔,这或许可以解释工作人员听到的棺内异响。可是?真的如此吗?如此小的出口,就连小孩子也难以通过,盗墓者是如何进出的呢? “灵缇,你可一定要帮我。。。”雅克用手绢哆哆嗦嗦的擦了擦布满冷汗的额头,磕磕绊绊的说道。我能体会他的心情,身为警务人员,居然对现场勘查的如此粗心,漏过了最重要的线索,这还不算是失职么?我知道,生活中我们的视觉里散布着不少盲点,当精力集中于其他事情时,盲点再显眼我们也会无视的。当警方把精力都放在追寻棺外线索上的时候,恐怕没有一个人想到,金字塔,根本就不是通过外界,而是直接从棺内就被转移了出去。 “放松些,雅克。亡羊补牢,犹未晚也。喂,手绢借我用一下。”灵缇一边安慰,一边道。她用手绢摸了摸那个圆洞内壁,然后放在鼻子前嗅着。“一股让人厌恶的味道。。。”她说着,将手绢递给雅克。 雅克接过,也放在鼻前闻了闻,然后他被呛的咳嗽了起来:“强酸?还有硫磺?为什么会有这么怪的味道。。。”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家伙。。。”灵缇若有所思的说着。 “且慢,有个疑问。”我皱起眉头:“我们来回放一下案情经过,假如真有那么一个厉害的角色,用无比锋利的金刚钻钻通了土地和棺材,移开了木头底座,拿走金字塔,然后又返回了洞中。。。那么,是谁把底座又原封不动搬回去的呢?”我打量着两个同伴。 “好问题。”耳边传来灵缇的声音,她站起身,拍拍手上尘土:“还有一个可能,那个盗墓者,根本没有离开过这个棺椁,他得手之后,把物品顺着洞穴扔给同伙,然后从容的把底座放回原位,又打扫干净一切痕迹。最后,他坐在角落,等待发现者的光临。。。” “这不可能!!”雅克叫了起来:“打开棺材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场,倘若想在大家眼皮底下混出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莫非。。。我背后升起一阵凉意,不由得回过头,看着棺内一角,堆放在角落里的那团鼓鼓囊囊的国旗,难道,是那死去的亡魂? 灵缇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微微一笑:“萨摩,别担心,皇帝是个好孩子,他死了这么多年,不会今天才想起来还魂。偷走金字塔那家伙,是活的,不是死的。。。” “此话怎讲?”我赶紧追问。 “在坚硬的土地上挖出通道、身材比孩童还要小、遍布强酸和硫磺的难闻气味、即便周围耳目众多,也很难被发现。。。所有这些因素连接在一起,令我想到一个在欧洲非常著名的人物。它就是。。。redcap(红帽子)。” “红帽子?!”这个名字,我闻所未闻,于是用疑问的眼光看着雅克。他是本地人,或许知道那家伙的来历。 雅克明显还沉浸在惊讶之中,他反复问着,仿佛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红帽子?我没听错吧??” “到底红帽子是什么来历,你赶紧跟我说说。”我看着雅克非同寻常的反应,更加着急。 雅克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安定自己的情绪:“红帽子是一种传说中的生物,它不是人,而是一种极其阴险的精灵。。。” 7. 我知道免费的捷径 7.“我知道免费的捷径” 听到这句话,我颇感意外,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身背透明翅膀,飞翔在花丛中的微型小人形象。“就像童话中那种小仙女?”我有些哭笑不得的问。 “不不,比那个可怕的多。。。”雅克神情严肃的否决了我的猜想:“红帽子,是一种非常邪恶的生物,它们凶残,阴险,嗜血,据说,它们的帽子,就是用人血来染红的呢。。。当然,这只是流传于欧洲的传说而已,我从来也没相信过有这种东西存在。额。。。我是说,在今天之前。事实上,在我一生从事警察行业的生涯中,曾经接触过两三例受害者宣称受到‘红帽子’伤害的案件,那个是后,我想当然的认为他们一定是患了妄想狂。。。关于它的传说,我也只知道这么多而已。。。” 灵缇点点头:“不错,还算是全面吧!剩下的我来补充。。。那的确是一种邪恶的生物,据说,它们总是爱带着一顶滴血的红色帽子,这也是它们名字的由来。它们长的瘦小枯干,还没有一只猴子大小,面容就像是苍老的老人,留着卷曲而肮脏的胡须。它们的爪子像老鹰一样锋利无比,可以轻松划开包裹着铁皮的硬木门,浑身上下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伤口里的液体就像是硫酸一样,具有腐蚀性,人们要是不幸碰到,就会被灼伤。这些邪恶的精灵与人为敌,就像雅克说过的,它们以虐杀人类为乐趣,并喜欢用人类流出的血液,去涂抹自己那顶鲜红的帽子。。。而最关键一点。。。”灵缇顿了顿,继续说道:“最关键的一点,它还会隐去形体,如果不把它们杀死,它就不会现身。。。” 这番话让我倒吸一口冷气,上帝造物,怎么会造出这么诡异的生物。“可传说毕竟是传说吧?世界上倘若真的存在这么邪恶的生物,岂不是早就臭名昭著了?我以前怎么从未听说?” “因为当今的人们,喜欢用一切自己了解的知识,去解释自己不了解的事物。他们甚至不相信每个人的潜能都会被无限开发,而是甘愿做一个碌碌无为的庸人。这个不说也罢。。。”灵缇看看我:“你说的话,不无道理。可在红帽子横行的年代,人类也很强大。红帽子虽然邪恶凶残,但是却没什么头脑,它们可以被咒语消灭。所以它们总归是越来越少,近乎绝迹了。。。今天突然出现,我觉得一定是有什么力量促成。。。” “难道说。。。有人指使??”我反问。 “有这个可能,不然的话,我实在想不通智商不怎么高明的它们,要那个金字塔有什么用。红帽子可以用咒语消灭,也可以藉由黑魔法召唤。。。在绝迹的很久之后再次显身,很难讲是不是有人想要利用它们做些非同寻常的事情,我指的,不单是盗窃这么简单。。。” 黑魔法呀?我到底是身处在二十一世纪的法国,还是中世纪未开化的欧洲?在这个气味难闻的地下棺椁里听到这个字眼,真算是相得益彰。。。 “你刚才你说那个潜伏进棺材里的红帽子,并没有急于离开?难道说它还。。。”我终于为背后发凉找到了一点证据,因为我感觉一向强于常人。 “不会吧!”雅克的手指搭在腰间,摸了摸,发现自己并没有随身带枪,又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两步,面色紧张的背靠着墙壁,打量着棺材内的空间。 “哈哈。。。”灵缇一阵大笑:“放心吧!棺材打开这么多天,它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相信我的鼻子,倘若它们在附近,我绝对不会感觉不到。我猜想,在棺盖刚刚被打开的时候,它早已隐形逃走。虽然那个时候众目睽睽,然而谁能看见隐身人呢?” 还好还好,刚才差一点误会了皇帝陛下。。。我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洞穴上来。于是我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既然它的爪子锋利的可以穿越石头和钢铁,那它何不干脆再钻破了棺材逃走呢?若是没有人发现失窃,棺材不被打开的话,它岂不是要在这里呆一辈子?” “这个简单。那个幕后指使者,并不想让人们发现金字塔被盗的事情,所以才准备将红帽子永远的留在棺材里。我相信,那个小东西一定被他控制着,就像某种训练熟练的动物,他原本就没想过让它出去。当然,后来细心的管理员还是察觉了,这应该不在指使者预料之中,所以我想,尽管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事情的败露很有可能会让盗墓者加快行动的速度。。。”灵缇拎起一枚硬币,丢入洞穴之中,硬币垂直向下落去,很久之后,才听到了轻微的坠地声,看来洞穴还是很深的。。。 “我们必须得知道,这下面究竟连着什么地方。。。”我看着黑乎乎的洞口,缓缓说道。 “还有一点我们必须要弄明白,那个金字塔,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用的。以至于有人竟愿意如此不惜代价的得到它。。。”灵缇接着我的话,幽然说道。 漆黑的洞穴看不见尽头,尽管打开手电,也很难看到另一头的情形,我感到有种不安,这一次,不会又是一条连接着地狱的通道吧?我认真地听着里面的动静,感觉似乎下面涌动着一层层黑色的波涛,但却又悄然无声,正像地下暗河一般,将一切澎湃汹涌都藏在黑暗深处。 灵缇对警察局长说道:“雅克,我们必须兵分两路,你负责给我详细调查金字塔的来历,去问问拿破仑的后人,尤其是他当年贴身侍卫和仆人的后代,还有那些了解古文物的专家,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总之,一定要给我理清一个头绪出来。我不相信它只是什么装饰品,这恐怕是有人故意散布出来用于混淆视听的谣言,甚至有可能这个人就是拿破仑自己。。。我提醒你,源头那里也别忘了去多了解一下。” “你说的源头。。。”雅克没有听明白。 “埃及。。。埃及考古学家,军事学家,亚历山大博物馆,大学。。。所有这些有可能得到线索的人和地方,你都要马上派人去走访,越快越好,时间紧迫。相信我的预感,那个金字塔里,隐藏着很多惊人的秘密。。。” “好的,这就去!”雅克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令人极其不舒服的地方。 “那洞怎么办?”他突然想起来,赶紧问道:“需不需要我派人手查查下面到底是什么地方,没准通向地铁呢。。。” “不,我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洞下不会是地铁,但有可能是另一处非常著名的地方。。。你觉得,如果从这儿挖下去,扩大出一条能让人进入的洞口需要多少人力?” “这。。。”雅克面露难色:“这是旅游景点敏感地区,很难做大的动作,而且大型挖掘器械想要进入地下,恐怕也不是那么方便,一定要挖的话,只能靠人力,我估计,至少要一天左右吧。。。” 我偷偷看了看灵缇,很怕她突然说出:“那干脆爆破好了!”这类的话,希腊的克诺索斯神殿倒塌的一幕,还历历在目,我可不想再整垮了巴黎荣军院,那样的话非得被国际通缉不可。。。 好在灵缇并没有这么说,她想了想道:“没关系,不用大动干戈了,我知道免费的捷径。你派人把这里看守起来,绝对不许任何人进出。还有,今天下午一点之前,把这些东西送到我的寓所去。”她掏出笔,飞快的写了一行清单。 雅克接过纸条,脸上明显抽搐了一下,他吞了下口水:“这些。。。全要吗?” “除非你不想破案了,否则。。。” “一定办到,绝无问题!!”考虑到自己的退休保障问题,雅克咬着牙一口应承下来。 “你怎么会知道下面还有什么捷径?还有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我不停问道。 “我们?离开这鬼地方,找个地方大吃一顿,然后回去美美睡一觉。下午,我带你去参观一处巴黎有名的景点。。。”灵缇脸上露出招牌一样的神秘微笑,看得我如坠五里雾中。。。 8. 午后的亡灵世界 8.午后的亡灵世界 在巴黎荣军院的地下墓室中,拿破仑的棺椁大敞四开,陪葬的神秘金字塔模型不翼而飞,却在棺材底部,多出了一个直通地下深处的神秘洞穴。洞穴联通何处?是谁盗走了金字塔?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一切谜团都尚未揭开,可我的上司灵缇,却突然提出要带我去参观什么巴黎当地著名的景点。。。 中午在16区附近的餐厅吃了法式料理之后,我们回到了灵缇的寓所,灵缇把我留在房间内,让我稍事休息,自己却独自出门去了。我早已习惯了她神秘兮兮的办事风格,并没有多问她究竟要去何处,她只是告诉我两点之前肯定回来。我一个人在客厅的沙发里躺了一会儿,合着眼睛闭目养神,并无法真的入睡。恰逢一个法国警察提着一只大提包登门拜访,说是自己局长让他给灵缇送来的包裹,我这才想起灵缇让雅克准备东西一事。我给他签了收据,打发他离开。这才迫不及待的把提包放在地上,拉开拉锁。 提包一开,我只感到自己心中一阵狂跳,果然没猜错,里面横七竖八放满了各式长短武器,以及一盒盒码放整齐的弹药。灵缇与我原先的武器都留在了希腊,并没有带到法国来,因此执行任务之前,首先必须要武装自己。我的手拨开几颗挡在上面的手雷,从包底部搜出一支法国国家宪兵干预部队(gign)常用的famas自动步枪,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的看了起来,以前只在军事杂志上看见过这种轻便、射速飞快而又命中率极高的武器,想不到今天还有机会亲自接触一番,心情自然激动不已。连法国宪兵的制式武器都弄来了,可见灵缇对这次的任务多么的重视。。。一想到雅克老兄的晚年幸福就肩负在我们二人身上,我又不免紧张起来。。。 这时候灵缇开门进来,见我蹲在地上,对我道:“怎样?有没有顺手的武器?” “都不错,都不错。。。我看就这个吧。”我指了指famas。 灵缇笑了:“都归你都没问题,正愁没人背着这些铁砣子呢。。。” 我注意到她手中拿着一本黑漆封皮的小册子,便问道:“你拿的什么东西?” “这个么。。。这可是宝贝。”灵缇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道:“刚才我去了密特朗图书馆,这才找到了这件宝贝。。。” “什么?你跑到图去了?”我颇感意外,她居然能有这份闲心? “要不然你看看。。。”她把书递到我手中。 我信手翻起来,那书残破不堪,里面的单词一概不认识,似乎是用拉丁文书写,其中还手绘了不少插图,在一页折角做过记号的书页上,我见到一个极其丑陋的形象:它就像是鸡皮鹤发的小老头一样,佝偻着矮小的身躯,头上还带了一顶肮脏的暗色尖帽。我心中一动,问道:“这个,不会就是红帽子吧。。。” “你很聪明,萨摩。这的确是前人记载的红帽子形象,事实上,这是一本由法国巫师在中世纪用拉丁文秘密写成的古老咒语书,里面详细记载了很多召唤以及消灭某些妖怪的方法。。。” “有你的灵缇!这东西都能搞到?”我惊喜的说道。 “没什么稀奇的,跟普通图书一样。。。现代人没什么人相信那些古老咒语了,要不是这样,恐怕还不能这么轻易借到呢。。。” “可是。。。”我又犹豫起来:“你认识拉丁文吗?”毕竟拉丁语是一门死去的语言,能够熟练阅读的外国人,一定没有几个。 果然不出我所料,灵缇大咧咧说道:“马马虎虎,认识几个词。。。” 我冷汗狂流,就这个水平,还想念咒语驱魔呢?万一念错了招来巨型食人魔,我看你怎么处理。还是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铁砣子”保险些。。。想到这儿,我又开始闷头收拾起武器来。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马上出门!”灵缇看看手表,风风火火说道。 “你是说。。。” “没记性,不是说带你去参观博物馆吗?” “你不是说真的吧?” “我是个喜欢骗人的人吗?别罗嗦,找个背包,带上武器弹药。” 还说不是晃点我,有谁见过武装到牙齿去看展览的?又不是去抢劫的。。。 汽车距离荣军院越来越近,我不住的看着灵缇:“原来还是去地下打怪啊!说什么参观。。。” 不料车子一拐,驶上另一条小路,直到停在一个商店门脸之前。 “还买什么?我们这些长枪短枪的还不够嘛?” “不是,你好好看看,这不是什么商店,这就是我说过的博物馆。” 我凝神仔细看着铭牌,见那上面写着:《lescatabespairs》几个单词。“地下墓穴??”这个词一下跃入眼帘,因为它和英文拼写一致,故我还能认出,要这么说,这牌子上写的竟然是“巴黎地下墓穴”!? 当我自言自语念出这几个字,灵缇早已率先一步走入大门:“来吧!欢迎进入亡灵的世界。。。” “巴黎地下墓穴”,名字叫起来如此骇人,不过,却真的是一家博物馆,可倘若你就此松一口气,那就完全错误了,从附送的英文小册子上,我见到了“700万具尸骨”这一让人恐惧的描述。。。博物馆没有任何安检措施,想必他们从来也不会想到,在这种地方,竟然会有人在背包里塞满各式各样的武器吧。我们的沿着一段曲折而下的旋梯走入深深的地下之后,灵缇开始给我讲述关于这家地下墓穴博物馆的惊人故事。。。 地下墓穴面积大的惊人,隧道在巴黎市底部盘旋,竟然绵延了有300公里之多,如今开放的只有其中的区区1公里而已。这里,原本是古老的地下采石场,我们头顶上那些气势辉煌的建筑,其石料全部来源于这个地下世界,可以说,巴黎是一座中空的城市,在繁华的都市脚下,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洞穴。然而,那并非只是空无一物的大洞而已,在洞中,充斥着大约700万具死人骸骨,十五世纪以来,巴黎发生过许多次死者众多的天灾人祸,比如瘟疫、天花、鼠疫、洪水与战争。那些死去的人们原本埋在地面上的公墓里,然而,随着人口增加,死亡人口也越来越多,公墓越来越不够用,因此在十八世纪末期一次瘟疫爆发之后,当地警察局长断然决定,挖出所有城市公墓里的尸骨,将它们转移到原本空置的地下采石场中。。。 这件事由教会操办,主要由教士们负责实施,几百万具骨骼转移,那是多么让人惊心动魄的工程,直到1810年左右,全部尸体才终于运输完毕,安息在巴黎脚下。从此以后,又发生过数次大规模死亡事件,事件中的死者一样全部安放在此地。 隧道里光线昏暗,道路崎岖,一侧是湿滑的墙壁,另一侧则是一排排摆放整齐,由死人胫骨、手骨以及颅骨组成的白骨墙。听说传教士们当初刚开始工作的时候,还尽量保持一具具尸骨的完整,可收集来的骨骼数量众多,大部分又混杂在了一起,工作量实在太大,他们就索性按照骨头的类别进行分类,腿骨和腿骨放一起,头骨和头骨放一起,然后在挂上简单的铭牌,注明该处骨骼何时从何地运来。因此我们才得以见到今天这另类前卫艺术品一般的人骨拼图。。。 700万具骨骸,像一支庞大的亡灵军团,永远的守卫在巴黎地底,这样的博物馆,还不够让人惊心动魄吗。。。倘若这里再有怪物出没的话,真可以算得上世界上最恐怖的地点了。我颈后发冷,忍不住停下脚步,下意识的四处看着,身后的游客跟了上来,擦肩而过时冲我友好的笑了笑,不知为何,我只觉得他的牙齿尖得有些瘆人。。。 9. 穿梭在白骨之间 9.穿梭在白骨之间 我盯着那个人的面孔,又觉得一切只是光影在作怪而已,思索之时,我与灵缇已经远远的落在了其他游客的后面。 “喂,这地方似乎真有点邪,我总觉得那黑黢黢的阴影里,仿佛隐藏着什么东西。。。”我压低声音,悄悄对灵缇说道。 “那还用说,700万亡魂可不是吃素的。。。”灵缇板着脸,煞有介事的说道。 我除了跟紧她,找不到更有效的办法防范恐惧,毕竟这是一个抬头低头都是枯骨的地方。。。 “可是吓人归吓人,眼看这1公里就要走完了,你到底要证实什么事情?”我打量着一处摆成环形图案的白骨墙,问道。 可身边竟无人响应。 “灵缇?灵缇。。。”我转过头,她早已不知去向,前面已经看不见参观队伍的踪影,后面也再无来者。房顶渗出地下水,掉在地上滴答作响,我的脊背上也阵阵发凉,在空旷的地下洞穴中,竟然只剩下我一个人。 “灵。。。灵缇!”我感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因为紧张而颤抖。突然身后伸出一只手掌,按在我肩膀上,没等我叫出声,便将我拽进了一旁的阴影里。 我惊慌的回过头,见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灵缇!?你。。。” “别出声,时机正好。。。” 我这才好好打量着个地方,看上去,它像是开在墙壁上的一个洞口,一扇紧闭的铁栅栏门被灵缇挡在身后,深深的门洞里光线无法企及,我们二人暂时隐藏在了黑暗之中。洞外的走廊里,传来了三三两两掉队的游人小声交谈的声音,等他们的脚步声消失,灵缇才拉着转身面对身后铁门:“接下来,要走小路了。。。” 我望着黑洞洞的铁门,里面什么也看不到,仿佛是一条漆黑的通道,通向不知名的远方某地。“你说,想进这里?” 黑暗中的灵缇似乎点了点头,她道:“地下洞穴加起来有300公里长,盘桓于整个巴黎的地下,所以,那个拿破仑墓穴中的大洞,一定会和这里的某处相通。我们只有到达那个地方,才能查看盗墓者留下的线索。” 有理。。。原来这才是参观博物馆的真实目的,怪不得让我背着沉甸甸的兵器。。。“可是?你要怎么打开这把大锁?”我指了指铁栅栏上缠绕了好几圈的铁链,那上面原本挂着一只巨大的铜锁。可当我仔细看去的时候,发现灵缇已经把锁头摘下来拿在手了手里。 “哇!你怎么做到的??”我惊讶的叫道。 “再喊就用这个敲你的头!”灵缇威胁道。 这让我再度坚定了紧紧跟随这位老板的信念,她不但会抓鬼,更会偷汽车以及拧门撬锁,有了这门手艺,太平盛世也不愁没的吃喝呀。。。 “还在盘算什么??”不等我反应过来,灵缇已经一把将我推进了开启的门中。 墓穴中的通道四通八达,除了开放的1公里,其他所有的岔路全部被封闭起来,以免有游客误入其中迷失方向。而我们此刻,正是进入了这样一条岔路之中。洞内的感觉与外面通道更是两个世界,倘若说我在外面只是感觉恐惧的话,那么这里却令我有种严重的不安,不知是不是因为封闭太久的原因,总之我觉得这个地方,充满了“死”的味道。 刚一迈步,脚下就踩到了一团东西,鼓鼓囊囊不知道是何物,我刚想摸索着蹲下去查看,灵缇已经递过来一样东西:“来,你需要的是这个。。。” 她给我的,自然就是那副光线增强眼镜,于是我匆忙带上,漆黑的世界一下子明亮起来,我低下头,抬起脚看着脚下,由于没有任何准备,竟被惊得差点叫出来,我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呕吐欲望,飞快的闪到一边,并在地面上反复擦拭着鞋底。 原来被我踩到的,竟然是一团血肉模糊的小型动物尸体,可是我猜就是再见多识广的人,也未必见过这种动物:它的脸长得很像老鼠,准确的说,它应该就是老鼠,可是在那团被踏的鲜血淋漓的身体上,竟然长了两个同样的面孔,一张长在脖子上,一张长在背上。在这么诡异的东西,绝对不可能是自然界天然生长的动物。 灵缇走进那个怪异物种,看了看,小声自言自语道:“没错。。。扭曲的身体,多出来的面孔,这是融合生物,魔法的副产品。。。一定是有人在作法的时候,被它们不慎跑进了魔法阵中,导致了身体的变异。”她看着我:“到目前为止,我们的方向还算正确,在这地下,的确有人进行过不为人知的活动。。。” “这东西不是被我踩死的吧?太恶心了。。。”我念念不忘的说道。 “不,我相信它早就死了,这种东西不属于这个世界,因此很难长久生存,离开了魔法阵环境,很快就会体力不支而死。不过也有可能。。。”她神秘一笑,笑而不语。 “可能什么?灵缇,我警告你,有什么事情一定得第一时间告诉我,咱们可是一个团队的!!”我提高音量说道。 “看把你吓得样子。。。你看它的脖子没有?它被其他动物咬过,没准这才是它死亡的真实原因。。。” “是。。。其他的老鼠?” “看痕迹不像啮齿类动物。。。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是红帽子呢?” “红。。。红帽子吗?那东西还真的在这里??”我紧张的喉咙发干,立即取下背包,拿出famas步枪,紧紧的握在手里再也不肯松开。 “我曾跟你讲过,红帽子是一种非常嗜血的妖怪,它们找不到食物的情况下,吃几只老鼠毫不奇怪。” 灵缇说的一脸轻松,却让我越发觉得作呕,只好强打着精神,赶紧催促着她继续赶路。 “知道么,走迷宫的方法?”一边走,灵缇一边和我搭话,谢天谢地,这种路若不是两个人同行的话,一定会把人逼疯。到处都是冰冷的石窟,随处可见未经处理,大量堆积的尸骨,尸骨间,除了钻来钻去的大个儿黑毛老鼠,就是绿莹莹的磷火。。。 “什么方法?我不知道。。。卫星定位吧。”我胡乱接着话茬。 “笨蛋,教给你,一般而言,只要在起点单手摸着一面墙出发,手始终不离开墙面,即可。这样,你可能兜圈子,可能走冤枉路,但总可以找到迷宫的出口。”灵缇的纤细手指,顽皮的划过墙壁。 “是吗?我可得试试。。。”我把手放上冰凉的墙壁,抚摸着走了起来,没几步,遍摸到了一个深深的圆孔,扭头去看却心中一惊,原来手指摸到的,竟是镶在墙壁里的一排骷髅头骨中其中一个的眼窝。我像被针扎了一样,赶紧抽回手臂,放在衣服上抹了又抹。“话说,我们这么胡乱走,有没有目的?距离要去的地方还有多远?这地底下黑咕隆咚,我早就不辨南北了。。。” “你还真是迷途的羔羊,这么快就晕头转向了。。。”灵缇没忘讽刺我:“拿破仑的灵柩,在地下墓穴博物馆之西,我们进了墓穴后,先沿着观光通道往东南方向走了一段,然后进入封闭洞穴,转而奔向西南,接着,我们朝西走了约二百四十步,随后,转过刚才那个拐角,开始走向正北。接下来,我预计再向西北走不远,就应该到达灵柩地下了。。。” 果不其然,灵缇的话音未落,我们眼前出现了一条斜斜的通道,指向她所说的方向。。。 “嘘。。。”一路上喋喋不休的她,突然制止我发出任何声音:“我有种预感,这里存在着某些我们不想看到的东西。。。” 那还用说吗?这地道,这黑暗,这白骨墙,这变异啮齿动物,所有眼前这一切事物,有那一样是我想看到的?我只想赶紧做完调查,立刻回到地面上去享受新鲜空气与温暖的阳光。 灵缇抽出手枪,手指轻轻将保险打开,又把它们**腰间,开始一步一步蹑手蹑脚的朝前走去。。。 “呼――”面前屋顶上,突然飞下一团物体,令我猝不及防,我赶紧抬起手臂,想要去挡住飞来之物,哪知道它动作太快,转眼就到了眼前,我只觉得那东西眼看就奔着我的面门而来,心中着急,手里却不听话,完全无法及时反应。。。 10. 地下遭遇战 10.地下遭遇战 “嗖!”眼前一阵火光飞过,物体眨眼从眼前消失,啪嗒一声坠落在地面上。原来是灵缇及时开枪,将它击落,幸好她用了消声器,不然距离我耳边如此近的情况下开枪,非得给我震个耳膜出血不可。。。 “什么鬼东西!!”我用枪管挑着那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只见它手掌大小,毛茸茸的身体上,长着一张难看的面孔,两侧则是竖长的大耳,与老鼠颇为类似,身体后还长有一对带蹼的翅膀,这。。。这不是蝙蝠吗??我注意到它扭曲变形的面孔上,张开的嘴巴里露出了上下两对尖尖利齿,像钢钉一般泛着青蓝色寒光。 “吸血蝙蝠。。。”灵缇用脚尖踢了踢它的尸体:“欧洲没有吸血蝙蝠,尤其是丑的这么惨绝人寰的。。。这同样是来自魔法召唤的物种。看来我们的敌人,给我们准备了不少见面礼。。。” 我心里有点发毛:“倘若让它扑在脸上,我此刻岂不是要毁容?”作为一个虽然算不上英俊,但一直自我感觉比较有形的有理想有抱负的男青年,我一向很在意自己清秀的五官。。。 “毁容是最轻的吧?这东西在吸血的同时,会从牙根分泌出一种液体,这种液体能够融化人体的肌肉组织,让它们变成脓水,却又不伤皮肤。。。中世纪很多魔法师,就是靠这种蝙蝠轻易剥下人皮。。。” “要不然怎么说是黑暗的中世纪呢??太可恶了!!”我愤愤道。(.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世界从一开始,就同时存在着光明与黑暗,别泄气小伙子,和我灵缇生活在同一个时代,是你的幸运。。。”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一间较为广阔的洞穴之中,这里气流流动明显比别的地方快,我抬头望去,见房顶上赫然有一个垂直大洞,直径和棺椁里的洞穴不差分毫。 “到了?”我问。 灵缇打量了洞口一下:“想必就是这里,与我心算距离相符。这条垂直通道,应该就是盗墓者留下的。。。”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不如我们来模拟一下当时的情形。。。盗墓者从某处进入了地道,当然,不会是和我们同一个入口,这里的地道四通八达,有可能是在别处某地。他们沿着洞穴走啊走,走到这里,恰好就是拿破仑棺椁正下方,这时候,他们派出了手下的小喽罗——红帽子。红帽子挥动手中武器,在顶壁上一阵开凿,一直往上,钻透了厚厚的底层和同样厚重的棺材,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后,从这个洞里扔了下来。。。盗贼得手之后,按照原路返回,红帽子则隐身躲在棺木中,伺机逃脱。。。” “等等。。。红帽子是一直跟随着他们吗?就像个听话的宠物狗?” “当然,作为被召唤而来的灵,它会在法术有效的时间内,绝对听从主人的命令。说到召唤,我猜他们应该是在地下完成的布阵仪式,因为我实在难以想象有谁愿意冒险提前叫出红帽子,然后把它塞上汽车,再带到地下。。。所以我认为,那个魔法阵也应该,或者说曾经出现在前方的某处。。。”她指着前面另一条弯曲的通道。 “那还等什么?继续追踪吧!”我拔腿就要动身,耳边却听见某个动静。与此同时,一股酸臭刺鼻的味道,也传进了我的鼻腔。 “那个是。。。”我若有所思的说道,却见到灵缇身后的墙壁上,突然浮现出一个模糊影子,我试图看仔细些,然而那东西朦朦胧胧,好似隔着一层毛玻璃一般,突然间,我见那轮廓里多了一道寒光,我大叫一声:“不好!”然后一个箭步飞奔过去,用力推开灵缇,自己则结结实实的撞在了那影子上,随后,我只觉得脸上一凉,用手一摸,竟然不知何时被利器划开了深深一道伤口,开始呼呼冒血。。。 “咯咯。。。”一阵难听的笑声响起,像粉笔划过黑板的尖锐啸声一样刺耳。在我面前,慢慢显出了一个身影,只见它长约80公分左右的身躯佝偻着,差不多只有一只猴子大小,头顶带了一顶肮脏暗红色的尖顶毛毡帽,惨白的脸上,遍布沟壑,吊起的三角眼里闪着红色的光芒。它的嘴巴大的令人称奇,从一侧耳根,一直齐刷刷咧到另一侧耳根,青紫色的嘴唇里露着参差不齐的锋利犬齿,下巴上,花白相间的胡须一直拖到地上,胡子里甚至还爬满了许多甲虫。它卷曲的手臂里抱着一把明晃晃的镰刀,镰刀的刀锋正在滴血,那就是我年轻面孔上,伤口里流出的血液。随着它的出现,空气中难闻的味道一下子强烈起来。。。 我怒不可遏,又带着一种惊惧的心理,看着这个凭空出现的家伙,它,不是红帽子还会是谁?只见它咧咧嘴,用骨节粗大的大拇指抹过镰刀上的血迹,然后放在口中,贪婪的吮吸着。 “混蛋!”我可不管什么消音不消音了,端起步枪就是一阵点射,子弹嗖嗖嗖钻进前面的土壤里,红帽子却一闪不见了踪影。 灵缇向我靠过来,与我背对背靠在一起:“当心,它会隐身。。。如果用眼睛看不见,就试试用心灵感知。。。” “心灵?”我猜它是在。。。还没等我在脑海中构思出红帽子的轮廓,脚下突然一疼,赶紧去捂脚脖子,却发现又多一道伤痕。。。 “唉呦。。。”我呻吟道:“这样不行。。。这家伙动作又快,又会隐身,敌暗我明啊。。。” “incendia,paraido!incendia,paraexsisto!”身旁的灵缇,开始默念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语言,仿佛是咒语的一部分,随后,空中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扑通一声,一个物体自墙壁上摔下,慢慢显出原形,原来正是那该死的红帽子。 “成功了!”我叫道。 红帽子像是不甘心自己的失败,抓起一旁的镰刀,尖叫着再次扑了上来,不过面对失去隐身伪装的它,我可不会再一次吃亏了,我向右侧翻,躲开划空而来的镰刀,同时抬手三发点射过去,只见半空中的红帽子被子弹的后座力射得改变方向,直直的甩向一侧石墙,呯的跌落在地。 受伤的红帽子像是终于意识到了恐惧,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哀鸣,开始飞快的朝另一侧通道奔去。 “快,跟上它!没准能找到它的老巢!!” 灵缇话音未落,我早已冲出去,紧追不舍。。。 红帽子虽然受了伤,然而毕竟体态轻盈,此刻亡命而去更是不遗余力,慢慢的竟然将我二人越落越远,当我举起步枪再想瞄准的时候,它转过弯角,唰的不见了踪影。 “唉!让它跑了!”我灰心丧气道。 “不。。。正相反,我觉得我们越来越接近了。。。”灵缇信心满满的说道。 拐过转角,另一个较为广阔的长圆形大厅出现在我们眼前,这大厅顶部如此怪异,让我和灵缇不由得同时放慢了脚步。半圆的穹顶上,竟然镶嵌着一副巨大的“类人”骨骼,它的四肢沿着弯曲的墙壁垂下,同样深深镶入墙体之中。说它类人,因为那骨骼构成与一般人骨并无二致,但体型却大了许多,倘若不是石膏一类物品制作的模型,生前想必应该是个将近10米的巨人。。。 11. 白骨之怨 11.白骨之怨 “额滴神啊。。。这应该不是真身,而是一座雕像吧?那些传教士们,行事风格太诡异了吧!居然会在地下花时间造这么一个怪物。。。”我的注意完全被骨骼吸引过去,灵缇轻轻提示我,小心脚下。我低头去看,见房间地面上,竟然还划着一个大大的白色五角星,五角星内用一种看似像污血一样的涂料,写满一些我看不懂的语言,奇怪的是,在五角星的五个锐角里,竟然都摆放着一只粗粗的白色蜡烛,烛光将房间内物体的身影映在墙上,令人不安的跳动着,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而五角星的内部,红帽子面朝下趴在地上,时而抽搐,肚子下流出一滩黑色的血迹。 我收起惊叹,走上前去,照着它的头部补了两枪,算是对它割破我面孔以及脚踝的报复,那红帽子忽地化作一团青烟,转眼间消失不见了。。。 “谁在这儿故弄玄虚的布阵?看这蜡烛油,应该烧了很长时间里。。。”我走到五角星旁,一脚踢向蜡烛。 “别踢!”灵缇伸手制止,然而为时已晚,一只蜡烛在我无影腿一脚之下,早就斜着飞了出去,烛光也在飞行中被风吹灭。 “嗡。。。”房间里,开始充斥一种令人心悸的吼声,我惊慌失措的左右寻找来源,发现它们竟是来自。。。头顶! 伴随着大大小小的土石瓦块不断坠下,头顶上的巨人骨骼竟然开始动了起来,它在早已惊呆了的我面前,缓缓从墙中抽出四肢。。。等身躯完全脱离了岩壁,它活动了一下颈椎前端的头骨,手脚并用撑在地上,垂下头用那巨大眼窝中,并不存在的眼睛“俯瞰”着惊呆了的我。。。 “我们中计了!”灵缇抄起我的手,连拉带拽的奔向距离我们最近的一段隧道,与此同时,身后那巨大的人骨快速的向我们冲过来,就在我们跃入隧道的一刹那,它的肩胛骨也重重的撞击在了入口两侧的墙壁上,很显然,它那过于宽阔的肩膀,并不能进入这相对来说狭窄的地道。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我,这时候突然发现,隧道不远处就到了尽头,原来竟是一条死胡同。 白骨猛烈撞击了两次,见不能得手,便开始把长长的手臂伸进地道内,试图抓住慌忙躲避的猎物。我稳住情绪,朝人骨甩出一串子弹,子弹打在骨骼之上,碎屑飞的到处都是,然而它毫不在意,五根粗壮的指骨左右横飞,在地面上划过,留下一道道痕迹。 “完了,这下子可是瓮中捉鳖了。。。”我忍不住叹道。 灵缇沉默不语,提起手枪,双手左右开弓,一发发子弹准确的命中手臂的骨缝之中,转眼间,整段臂骨从白骨的肩胛之上脱落,坠地有声。白骨嗖的向后退去,洞外忽然没有了声音。 “这玩意儿,也是召唤来的?”我后怕的问道。 “敌人太阴险了,居然在隧道里留了一只红帽子作诱饵,引诱我们进入阵中,当你熄灭蜡烛的时候,就钻进圈套,成为了召唤术中的一环,让那个巨大骨骼复苏。。。” “如果我没有踢飞蜡烛,岂不是魔法就要失灵?” “这件事可以由任何一个低级灵来完成,比如随处可见的老鼠,我相信他早就设计好了全部环节。。。这不怪你,是我太冒失了。” “自责的话留着出去再说吧。那怪物让你吓跑了?”我说着,试探着走向洞口,没料到,一颗巨大的头骨蓦然出现,我赶紧后退几步,骨魔一只残存的手掌扒住洞口,开始更加凶猛的撞向岩洞,一时间,洞内到处是崩裂的碎石,它不顾身体上多处骨骼断裂,竟似一门心思想要进入这狭小洞中,眼看洞的开口越来越大,骨魔的头和半个肩膀已经挤进洞中,我慌忙掏出手雷,刚要拉出保险,被灵缇按住:“不能在这儿,会被活埋的。。。” 说罢,她利用白骨后撤蓄力的机会,闪身冲出洞去。 “喂,回来!”我伸手去拉,扑了个空。 灵缇出了洞口,直奔白骨而去,骨魔大手一挥,扫向灵缇,她却借力使力,趁机跳上它的手臂,并向杂技演员走钢丝一样,沿着它的臂骨快速跃上它的肩膀。 我一下子明白了灵缇的意图,趁白骨魔与她缠斗的功夫,也抱着famas冲了出来,照准骨魔树干粗细的腿骨一阵乱射。虽然不能将它彻底击毁,倒也制造了一些麻烦,它的胫骨被我击碎,身形不稳,摇晃起来。这样一来,我彻底激怒了白骨魔,它顾不上肩头灵缇,手臂直奔我眼前抓来。 “傻大个!给尝尝你这个!!”灵缇将枪口对准骨魔颈椎与头骨衔接之处,呯呯呯打出了枪匣内全部子弹,转眼间,骨魔硕大的头颅根部便被灵缇射出一条裂痕,灵缇纵身一跃,踢向它的头骨,口中叫道:“goal!!!” 那头骨像大号皮球一般,被迎空踢飞,咚的一声撞在墙壁上,又反弹掉地,顿时摔得四分五裂,而骨魔的身体像是瞬时丧失了能量的来源,在阵阵咔嚓声中轰然倒地,化为一层白色的粉末。 在腾起的白色烟雾中,灵缇沉稳的走了出来,我兴奋的超她迎去,却见到她嘴角竟然流下一丝鲜血。 “喂!你怎么。。。”我焦急的问道。 “没什么?帮帮我。。。在背上。” 我连忙来到她的身后,却发现她背后左肩上,赫然插着一枚锋利的骨刺,想必是刚才骨魔身上脱落的骨骼碎片。当我的手哆哆嗦嗦的刚一碰到那碎片,它便化为粉末,飘散在风里。。。我凑近一些,见外衣破洞内的伤口,竟然被蒙上了一层紫黑色。。。 我惊讶起来,赶紧掏出手绢,捂在伤口上:“这伤。。。” “居然在骨魔身上,施下毒咒。。。连环计,可恶的对手。。。”灵缇表情僵硬的咬紧牙关,看似正忍受着巨大的痛楚。 “不行,必须马上返回,你的状况相当不妙了!”我脱下上衣,披在虚弱的灵缇肩膀:“走,我送你回去,余下的事情交给我吧!我会再来一次的。。。” “不用了。。。这么厉害的角色都出现了,后面想来不会有什么值得探究的地方,旁边另一条隧道,想必就是盗墓贼逃生之路,他们早已远走高飞,不可能还呆在隧道里。况且,我也得到了想要的线索。。。”她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摊开手掌。 掌心中,放着一个闪亮的东西,材质像是白金之类的贵金属,在一面青蓝色的珐琅质上,用金色标记着一个大写字母“b”,看起来,竟是一枚衬衫上用的袖扣。这玩意儿只有在有钱人定制的高档西装和衬衣上才会出现,不知灵缇从那儿得到。 “这是。。。” “刚才在角落里捡到的,想必是盗墓者遗失的东西,我有些想到他应该是谁了。。。” 灵缇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我于是不敢再多问,扶着她一步步沿着来时的路走向出口。 行到一半,遇到了一群闻讯而来的警察,想必是博物馆工作人员听到洞中传出打斗爆破之声报警了吧!他们见我们出来,全部警惕的举起手中的枪支。望着一片黑压压的枪口,我心中暗自叫苦,心里盘算着要怎样解释才能说的通,不知道“误入歧途”这借口能不能说的过去,更不知道法国人会不会向我们索赔“破坏公物”造成的经济损失。。。 12. 99命之女与首文字B 12.99命之女与首文字b 这时候,一个小个子分开人群,来到我们眼前,我见到他,心中石头才落地,原来正是灵缇的朋友,警察局长雅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他勒令众人放下枪支,来到灵缇面前,想必也发现了她的异常,他赶紧扶住灵缇一只胳膊,关切问道:“你怎么样?你还好吧?我这就派车送你去医院。。。” “不用。。。”灵缇摆手制止:“送我和萨摩回寓所。。。我让你打听的事情,你了解的怎样了?” “掌握了很多证据,那金字塔。。。”说到这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了看自己手下,又把话咽了回去。 “好,你也跟我一起来,我还要问你一些关于大人物的事情。。。” “大人物??”雅克没听明白。 我打断他们的话:“灵缇,你这个样子还说什么工作,赶紧让雅克带我们去医院,一分钟都不能耽搁!” “不。。。你不了解我,萨摩。用抱的。。。”她口齿不清的咕哝道。 “你说什么呀?”我凑近她嘴边。 “抱着我,我走累了。。。” 我见灵缇竟似快要进入昏迷之中,也管不了那么多,双手将她抱在怀中,飞快的超出口奔去,身后则跟着雅克和大队警察。 来到门外,门口还停着几辆警用轿车,我跑到眼前一辆跟前,上面留守的两名警察正在抽烟聊天。我拉开车门,扶着灵缇坐稳:“快,去最近的医院!!”也不管他们听懂听不懂,我大声呼喊道。身后雅克冲警察们摆摆手,说了一个地址,随后也跟着上了汽车。[.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警车拉开警报,在狭小的巴黎道路上飞奔起来。。。 当汽车停稳的时候,所有人都沉浸在诧异之中,当然,除了灵缇。她悠然的翘起二郎腿,深了个懒腰,然后抱着双臂,用质问的语气问道雅克:“我让你带我们去哪儿来着??” “可是。。。”雅克用求助的眼神望着我。 我只好闭上张大的嘴巴:“灵缇。。。你。。。你没事了?我是说。。。你刚才不是。。。”我实在想不出一个中了魔法之毒,看上去已经病入膏肓的人,怎么可能在这样短短十几分钟里恢复得完好如初。 “萨摩,你真是个笨蛋。你不了解我。。。我灵缇可不是那么容易病倒的,99命之女,说的就是本人。。。” 我倒吸一口凉气:“99命?猫也只不过9条命而已,你居然能99命?若不是我听错了,你简直就是不死之身!” “哼,别用那副大惊小怪的腔调,像个老女人。。。萨摩你从没抱过别人奔跑吧?你那僵硬的双臂,简直就跟木乃伊没什么两样嘛!现在我命令你抓紧锻炼,下一次不许再这么生疏了!” 什么下一次?这种事情永远也不要来第二回吧!!想不到这家伙不但不念我救命之恩(当然,我也没救她的命),居然开始对我冷嘲热讽,让我额头不禁再度浮现黑线。。。 “司机,去吕贝克街!我要跟你们局长深入交换一下意见!”她大刺刺的命令道。 于是,警车在医院门口兜了一个圈子,又飞速奔向灵缇寓所而去。。。 吕贝克街40号,上升的电梯中,灵缇与雅克小声交谈着,我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肩膀衣服上的破洞,里面依稀透露出完好无损的光滑皮肤,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指去抚摸一下。说什么“99命之女”我倒是不信,不过像她这么强大的女人,会不会真的有些肌体自我修复能力呢?就像脱落了大螯的螃蟹,还能再长出一对,那么深入进血液里的毒素呢?难道她身体里居然也会自动产生对抗毒素的血清。。。 “啪”在指尖距离她肩膀不到五公分的地方,我的手腕忽然被转过身来的她牢牢抓住,丝毫动弹不得,我头一次感到,这女人手劲竟然如此之大,简直就像钢钳一样。 “干什么。。。”我盯着她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忽然感觉她的手指霎时变得柔然起来。她提着我的手放到一边,挑着眉毛微微一笑: “这算是电梯骚扰吗?” 我感觉自己脖子以上的皮肤,腾的变得通红,说话立刻变得口吃起来:“我我我。。。不、不是那么回事。。。” 我用无辜的眼神,看着雅克,可他只是翻翻白眼,然后用一只手捂住额头,做出一副“这回麻烦大了”的样子。。。 古董级电梯终于停在3楼,算是救了我一命,灵缇转身走开后,我倒是开始气大:什么呀?!什么人会想去骚扰你这种身体里蕴含着恐怖力量,同时又是金刚不坏之身的女性?不,我看还是叫女魔头来的更准确一些。。。 会客厅里,灵缇早已从自己房间里换过了全新的衣服,雅克没忘记多问她一句:“你确认,伤势真的没关系了嘛?” 灵缇一句“罗嗦”将他顶了回去。雅克清了清嗓子,同时看了看我们两个,开口说到:“灵缇托我调查金字塔的来历,终于有了些突破性的进展。我们在埃及的一名特工,想办法联系到了一位据说是世代看管法老王胡夫的墓穴,也就是胡夫大金字塔的老人,据那位老人介绍,有个远古流传下来的传说,说在金字塔内部的某个位置,安放有一种特殊的宝物――方锥塔,通过它,法老王可以确保自己的灵魂不会飞散到空中。因为埃及人相信,如果不能及时把人的灵魂收集起来,它们就会混合到空气中,变得烟消云散。。。” “什么??!小金字塔有收集灵魂的功能??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再说胡夫统治时期,距离今天已经有4000多年,今天还有守墓人后代存世,我表示严重怀疑。”听到这里,我忍不住质疑起来。 “萨摩,你先别急。雅克我问你,方锥塔收集完灵魂之后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作用?难道只是作为储物盒吗?” “那传说在历史长河中,早就被磨灭的不成样子,所以内容也残缺不全,更多的故事,老人也不了解。不过,这还不算是一大突破吗?说实话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知道那个老科普特人(注:科普特人是埃及的少数民族之一,信仰基督教,占人口数量10%,但据信古科普特人是今天埃及88%人口的直接或间接祖先)说的是不是实话。倘若其言属实,那么这可真是个神奇的玩意儿,‘啪嗒啪嗒’,人的灵魂就被装进去了。。。”雅克有些信口开河的说着,法国人无时不散漫的劲头暴露无遗。 “如果能装死者的灵魂,那么,活人呢?”我突然问了一句。 “什么?活人!!?”雅克似乎被吓了一跳,赶紧收起了脸上的嬉笑:“能够吸收活人魂魄。。。不,这不可能,太可怕了。。。这东西如果被转移出去。。。” “真相果然在一点点展开,拼图还差那么几块。。。”灵缇摸着下巴:“如果‘聚魂塔’有这么邪恶的用途,那盗墓者如此大动干戈的去盗墓,又不惜利用黑魔法将追踪者一网打尽,便完全可以说得通了。。。” “那。。。你说他们到底用那聚魂塔干什么?谋杀?杀谁??”雅克追问。 “在思考凶手的目标之前,我们不妨先来找找凶手本人吧。。。”灵缇慢慢踱到窗边,眺望着夕阳,不一会儿,她回过身来,手中多了一个物品。她把它放到雅克面前,问道:“你看,这是什么?” 雅克把那东西捏在手中,反复看着:“这。。。是个袖扣吧?分量挺沉,真材实料呢。。。” 灵缇点点头:“那你说,它有可能是属于谁的?”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雅克很茫然的问。 灵缇把手指,指向袖扣上印着的字母,提示道:“现在呢?” “b?姓名首字母是b?那还不一样是大海捞针。。。” 灵缇俯下身来,看着雅克:“拿破仑,不是姓‘波拿巴’(bonaparte)?” “波拿巴?你说是波拿巴??”雅克叫了起来。 “怎么样?现在还有没有人用这个姓氏?既然用得起这么贵重的袖扣,想来也不会是普通人,说不定,就是拿破仑本人的后代。在那些高官巨贾里,你认识这样一个人吗?” 雅克想了想,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莫非,是正在竞选巴黎市长的‘基督教进步联盟’(upc)领袖,罗兰德-克里斯托-波拿巴??!我的老天啊!!!” 13. 夜探豪宅 13.夜探豪宅 雅克腮帮子似乎都在颤抖,也许,这个已经接近真相的答案,深深震撼了他吧。。。 他稳住心绪,说道:“罗兰德-c-波拿巴,是基进盟的现任主席,也是该组织提名的巴黎市长候选人。据我所知,至少他自己这么宣称,他是波拿巴家族的直系后代,拿破仑一世是他的曾曾祖叔父。说来好笑,这曾经也是他利用的政治资本,人们都说,他立志要让波拿巴家族再现当年的辉煌。。。他的民调支持率很高。虽然还没有超过现任市长,但也可以称得上是他最有力竞争者。或者可以这么说,如果现市长马诺先生现在退出竞选的话,最后当选的人,一定会是罗兰德。。。一定会是罗兰德。。。”说到最后几个字,他已经变成了喃喃自语,想必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是的,倘若真的是罗兰德-波拿巴盗走的聚魂塔,那么可以想象,他下手的目标,一定是自己仕途上的绊脚石,亦即现在的巴黎市长,菲利普-马诺。 如果一切推断没有错的话,巴黎市长岂不是危在旦夕?我把目光投向灵缇。 灵缇认真想了想道:“这一切只是推断,我们需要亲自去那位波拿巴先生面前证实一下。市长虽说是公众人物,但普通人通常也难以接触得到,想要偷偷实施暗杀的话,也要寻找合适的时机。雅克,马诺最近有没有什么需要公开抛头露面的场合?” 一般若有领导人物当众出席的场合,必定会将日程与行踪提供给当地警方,以便实施安保计划。果然雅克稍加思索说道:“最近的,就是今天晚间的活动。今天晚上19:00分,马诺将要出席一个选区代表见面会,地点在7区议会大楼。” 灵缇看了看手表:“现在是17:00,时间还来得及。雅克,那位罗兰德-波拿巴,他一般在什么地方出现?” “upc党部就设在罗兰德-波拿巴家中,所以通常他会在家庭办公。他住在近郊圣克劳德市,通过环城公路,上a13高速,在‘圣克劳德’出口下车即可,那座豪宅你不可能错过。” “很好,请立刻通知马诺先生取消今晚行程,并多派警力戒备市长官邸。我和萨摩马上去拜会一下这位拿破仑后裔,是非马上可以见分晓。” “需要我带你们去吗?搜查的话,我还要申请搜查证,而且那个区也不归我管辖,不过带过去登门拜访一下,想必不会吃闭门羹。” “不,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妙了,我们还是自己去。” “等一下灵缇,万一那家伙决定在今晚动手,已经动身了怎么办?”我道。 “我估计,他也在寻找最佳的时机,未必就会选择今晚,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可不能白跑一趟。”说着,她拿出手机,从雅克那里要来了波拿巴办公室的电话号码,作为一个政治人物,他的信息对于警方来说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随后灵缇拨通了电话,在经过数次转接之后,她开始滔滔不绝的通话,当她挂上电话的时候,露出了狐狸一样的笑容。 “怎么,搞定了吗?人在?”话问出来,却见雅克正在摇头苦笑,想必灵缇又说了什么让他无奈的话吧。。。 “当然在,而且还很欢迎我们前往。。。”灵缇神秘兮兮的说道。 “有这种事情?你到底跟他讲了些什么?” “我说啊!我是费加罗报的记者,想要对他进行一次特别专访。” “岂有此理,记者又没有什么特权,岂能说见就见,怎么也得跟你约个日子吧。。。”我不太相信。 “我是这样讲的,我说:根据今天下午最新统计的民意调查,阁下已经大幅落后竞争对手,而作为一个称职的记者,我觉得形势不可能这么急转直下,所以在明天早报上刊登调查结果之前,我还很想听听主席阁下自己的意见,没准这里面有什么缘由呢。”灵缇得意洋洋道。 哈,我算明白雅克苦笑的原因了,波拿巴那家伙,一定以为灵缇是在暗中向自己索贿呢?他准备抓紧时间危机公关一下,难怪会这么痛快地答应了会面申请。 “来,萨摩,带支短枪就行了,咱们可不能再波拿巴先生的豪宅里大动干戈,那可太不礼貌了。。。” “真的动起手来,你确信能够制服的住他么?别忘了他可是曾经召唤过骨魔这种狠角色的人。。。”我有点担心的问道。 “唔,也是哦。。。这样吧!雅克老兄,请你调遣坦克部队尾随而来,将波拿巴家围个水泄不通吧!” 雅克差一点就咬掉了自己的舌头:“坦克?!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噢嗬嗬嗬嗬。。。”灵缇一面大笑着,一面走向大门。我只好冲惊呆了的雅克摇摇头,意思告诉他别当真,灵缇只是在开玩笑。 “汽车我借用了!让你的手下把我的车开回来,这会儿还放在地下墓穴博物馆门口呢。。。”灵缇出门前,把车钥匙丢给雅克。 轰走了车上的警员,我们驱车就走,不一会儿便上了环城公路,虽说已近交通高峰期,但或许是因为警车的关系,我们的车子仍然能游刃有余的穿梭在车流中,民用车通常会比较配合的提前让开道路。坐在飞驰的警车上,有很多疑问困扰着我,我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开始发问:“虽说聚魂塔是一件非常有用的东西,但用来暗杀的话,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我的意思是,总归要派刺客,找把手枪之类的东西,不是会容易得多吗?” 灵缇摇摇头:“你不明白,这就是竞选政治的特点,假设马诺市长在公众集会上被当场刺杀,无疑会激起选民的激愤,受害方党派可以左右舆论的力量,将矛头直接指向主要对手upc,这对于罗兰德来说,无异于引火烧身,反而会丧失自己的支持率。而若是利用聚魂塔,不知不觉致人于死地,外界会留下一个‘马诺突发急症当场死亡’的印象,不但不会殃及upc,还有可能令民众对马诺党派的信任感产生动摇,你知道,在位期间的疾病和死亡,总是容易让人联想到‘老人政治’。。。而据说upc的竞选口号,就是‘让我们重新开始’。。。” “哎,如此一来,真算得上是一举两得啊。。。”我叹道。政治的确不是我能理解的东西,还是让它们见鬼去吧。。。 “那你猜,罗兰德是如何知道所有关于聚魂塔的事情?”我又问。 “别忘了他们的身份,拿破仑一世的直系后裔,或许家族中一直有这方面的记载呢。再说,‘基督教进步联盟’这个组织,本身就带有宗教背景,那些埃及科普特人恰好也信仰同一宗教,所以,罗兰德说不准就是从科普特人那里得到的关于聚魂塔的所有知识。。。”灵缇缓缓道:“我只是想不通一件事情:拿破仑为什么要将这件宝物带进坟墓?留给子孙后代岂不是更好?不知道皇帝本人,有没有用过这邪恶的杀人工具。。。” 高速公路出口不远处,一栋三层高,拥有着两座尖尖塔楼的古典式建筑慢慢进入了我们的视野,雅克一点没说错,这种城堡一样的豪宅,视力再不好的人也不可能会错过。。。 车子经过豪宅的大铁门,灵缇看了看外挂的标牌,说道:“‘upc巴黎党部’,就是这儿没错了。。。” 大门口站着两名身材魁梧的保安,警惕的注视着过往行人。 “怎么办?停车进去?虽说有预约可是。。。看这戒备森严的样子总逃不过搜身的吧?没准还有安检门,我们的枪藏在哪儿?不行就先暂时搁车上吧。。。”我小声建议道。 “不,我偏要大摇大摆,光明正大的带着武器走进去。我灵缇,可是从来枪不离身的。放心吧!我早就计划好了。。。” 我听着这句话,望着门口的彪形大汉,用力吞了口唾沫。。。 14. 元凶,站住! 14.元凶,站住! “嗨!”灵缇朝两个保镖抛着媚眼。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心头却愈加紧张:这女人行为反常,接下来必然会有惊人之举。。。 保镖对于我们这两个亚裔外国人明显非常警觉,他们的手下意识的在腰间按了按,我见那衣服中鼓鼓囊囊,想必也都佩着枪只。。 “笨。。。笨猪(bonjour你好)!”我拙劣的模仿着刚刚学到的法语问候词,试图让两人稍微放松一些。 左面的一个保镖逼近一步,开口对灵缇说了句话,好象是在警告她什么。只见灵缇摊摊手,对他道:“请说英语好吗?我们是费加罗报国际版的记者,我和我的同事为了采访波拿巴先生而来,而且早有预约。” 保镖想了想,换成了腔调奇怪的英语:“你说你们是记者?”我觉得他们的目光来回扫视着我,并最终停在了我那看起来硬邦邦的随身挎包上——那里面装着灵缇特别让我带在身上的大口径手枪。 保安身上的对讲机沙沙的响起来,仿佛是有人在询问门口发生的情况,我注意到大门两侧的立柱上,架设着监控摄像头,此刻正对准着我们。 保安与对讲机内的人通话完毕,对灵缇道:“的确有你们的预约,波拿巴先生正在办公室等候,不过,我必须看看你们的证件,还有必须例行搜身。”说着,二人一前一后,分别朝我们走来。 灵缇朝我丢了个眼色,对保安道:“证件是吧。。。”她的手朝怀中探去,没等保安反应过来,灵缇的手快速抽出,反手一掌结结实实击打在他面门之上,保安闷哼一声,咕咚躺在了地上。另一名保安见势不妙,手指眼看朝腰间伸去,我箭步跃上,一脚重重踢在他的胃部,保安顾不上拔枪,身体前倾,痛苦的捂住肚子,灵缇借势拽住他的肩膀,用膝盖狠狠顶向他的面孔,随着一声清脆的鼻骨断裂声,保安鼻孔喷血仰面摔倒,顿时失去了知觉。整个过程,不超过10秒钟。 灵缇朝摄像头摇晃着中指,随后抽出两支手枪,冲进栅栏门,她来到建筑物前,呯的一声一脚踢开厚重的实木门,并对我喊道:“战斗开始!马上找到波拿巴的办公室!” 我只感到自己眼前发黑:“大姐,这就是你的‘周密计划’吗?这不就是明火执仗破门而入么。。。” 想必通过监控,豪宅内部警卫早就发现了事态突变,就在我们冲进楼内没几步,室内开始警铃大作,我听见楼道中传来乱七八糟的奔跑声,不知有多少人正在朝我们扑来。 “这下怎么找办公室?你就不能先问清楚位置再把保安打晕吗?”我不满的抱怨着。 只见灵缇的脚步突然停下,从一楼大厅角落拽起一个哆哆嗦嗦,秘书一样的女人,灵缇用枪指着她的脑门,没等多问什么?口中刚刚说出“波拿巴”这几个字,女人便惊恐的伸出两根手指,杀猪般惨叫到:“ledeuxiemeetages,deuxieme,deuxieme!!!(二楼,二楼!注:法国人习惯把一楼称作底层,把二楼称做一楼,以此类推。。。)” 灵缇露出胜利的笑容:“在三楼!波拿巴被出卖了,哈哈哈。。。” 跟着灵缇上楼的时候,我忍不住撇了一眼那个瑟瑟发抖的可怜秘书,心想:真是现实的人啊!什么政治利益政治理想,大难临头保命第一。。。 于此同时,警卫们纷纷出现在一楼一侧走廊口,没等他们冲出,灵缇举起楼梯间一个玻璃茶几,重重扔了下去,茶几砸在第一名警卫身上,引起连锁反应,在一阵唉呦声中,楼下摔倒一大片。 沿着楼梯快速上楼,冷不防前方冲出一名工作人员,挥拳打向灵缇,灵缇捏住他手腕稍稍一带,那人便惨叫着从中空的楼梯缝隙中摔了下去。。。而我也不失时机的用枪托击昏一名试图偷袭的人,之所以没有开枪,是因为我始终有种感觉:明明是我们擅闯民宅在先嘛。。。 跑到三楼,恰逢一个高大银发的男人正好开门,紧张的看着门外,恰好与跑在前面的灵缇四目相对。灵缇看了看门上的名字,心有成竹的将枪口对准面前的男人:“罗兰德-波拿巴先生?” 那男人面色苍白的张了张嘴巴,略带颤抖的问道:“你们是。。。” “反正不是费加罗的记者,这个,我可以百分百保证。”说着,灵缇把他推进房间,我则回身把房门带上,并扣好暗锁。 房间内陈设豪华,左面是宫廷式样的沙发,右面是巨大的书柜,正对门口的位置上摆着厚实的橡木办公桌,上面则摆着这个男人和总统的合影。大门一侧贴满壁纸的墙壁上,则挂着从拿破仑一世到拿破仑三世的巨幅画像,我注意到书柜旁还有一扇门,似乎通向一旁的套间,而门旁,则手足无措的站着一个张口结舌的年轻人。 “别怕,波拿巴先生。。。”灵缇拽着他的领带,将他按在了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拿起电话,告诉警卫们不要轻举妄动。我们不会伤害你,只不过想问你几个问题。。。” “我告诉你们,这是迫害!我知道是谁派你们来的。。。”罗兰德还在嘴硬。 “你当然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们就是那些你试图杀死在地下墓穴里的人。。。”灵缇的话掷地有声。 “等等,我不明白你们的意思。。。”罗兰德还在争辩。 “别废话,赶紧打电话!” 我听见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那木头门虽然锁着,但根本禁不起撞击,倘若警卫们冲进来,真不知会是个什么结果。 罗兰德被迫拿起了电话,对里面一个人说了些什么?只听外面人声喧哗突然间停止了,气氛变得安静许多。但我仍能猜想到门外众人蓄势待发的样子,如果我此刻开门,面对我的一定是大大小小的枪口。 “那位是谁?”灵缇用枪指着一旁的年轻人。 “他是我儿子,让-卢克。” “原来是王储阁下,让他别那么紧张,这只是一次轻松的私人会谈而已。。。” 罗兰德表情复杂的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又对灵缇道:“作为一个政党领袖,我有权要求你们公正的对待我并公布你们的身份,你要知道,我的政党正在为争取巴黎市民更多的权利和更多的幸福而奋斗着,我们的目标就是消灭落后和贫穷,我们。。。” 眼看再不打断他,这里马上就会变成一场政治家演讲大会,于是我喝止道:“够了!我们是巴黎警方雇佣的侦探,你说,你和拿破仑坟墓被盗究竟有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我祖先的坟墓。。。”他睁大眼睛大叫起来,脸上一副惊讶愤怒的表情。 灵缇摇摇头:“都说政治家是出色的演员,真是一点没错。你看,这是什么??”她“嘡啷”一声,把那枚袖扣扔在了罗兰德面前。 “这是我家的东西,上面有家族纹章,你从哪儿得到的??”他拾起袖扣,目光中充满了质疑。 “这话我应该问你吧?你何不回忆一下,你是在哪儿把它弄丢的?”灵缇的语气咄咄逼人。 罗兰德似乎再也按捺不住愤怒,他猛然站起,紧紧盯着灵缇的眼睛:“听着,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侦探,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一切真相:这枚袖扣从何而来?我祖先坟墓被盗,究竟是怎么回事!?” 灵缇目光中掠过一丝异样的神情,她近距离靠近罗兰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双眼,仿佛在拷问他的灵魂,最后她道:“有意思。。。从你的眼中,我看不出说谎的痕迹。那么,告诉我,在你的家族中,使用这种袖扣的,还有什么人?” “除了我,就是我的儿子,让-卢克。”罗兰德清清楚楚的说道。 忽然间,房间角落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我们一同朝那个位置看去,只见紧靠书柜的房门洞开,而罗兰德的儿子让-卢克,已经不知去向。。。 灵缇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与我相交,一瞬间我和她都明白了一件事情,这枚失落在地下墓穴中的白金袖扣,其真正拥有者并非是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罗兰德,而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让-卢克-波拿巴,才是我们要找的人——盗窃拿破仑一世皇帝坟墓,并带走神秘聚魂塔的真正元凶!! 15. 令人恐惧的真相 15.令人恐惧的真相 “赶紧追!”灵缇一声断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可可,,!”我愣是沒想好怎么跟这白发老头儿解释:我们找的是你儿子,不是你,,。 灵缇冲罗兰德道:“所有索赔事项,请找7区警察局长雅克-布鲁奈结帐,别忘了算上即将发生的!” 我无奈的对老人道:“我很遗憾,怕是您的儿子卷入了一场极为危险的案件之中,我,,!” 不等我说完,侧门外传來灵缇的叫声:“萨摩,还在磨蹭什么?!” 侧门通向另一个房间,而那个房间出门便是走廊,此时,走廊大门洞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了远处。 我和灵缇不敢怠慢,拔腿拼命追赶着,顺着另一条楼梯跑到二楼,通过楼梯间的玻璃,我见到一个人影已经冲向停放在后院的汽车,灵缇朝窗外看了一眼,嘴里骂了句混蛋,然后做出了一件令我目瞪口呆的事情,只见她倒退几步,飞速朝玻璃窗撞去,哐啷啷一阵脆响,灵缇带着满身的玻璃碎片消失在窗口之外,这家伙不活了,,。 我赶忙凑到破窗之前,见灵缇在草地上借势一个滚翻,然后安然无恙的站起身來,开始拼命追逐那辆正欲驶出后门的汽车。 “快,找辆车來,到后门來找我,!”她一边狂奔一边抽空回头喊道。 我慌忙不迭的转身,用最快的速度奔下一楼,跑出院外跳上來时的警车赶紧开往后门方向,沒多久就看灵缇朝我奔來,她边跑边打着手势:“快快,右手那条岔路,黑色奔驰轿车,!” 车子驶过灵缇身旁,她灵活的跳进汽车,指挥着我紧紧追赶奔驰车而去,此时时间已过18点,马路上到处都是从市区返回的车子,拥堵不堪,再加上天色早已全黑,很快我就迷失了猎物。 “來,换我來!”灵缇有些急躁的说道。 “这车流这么急,如何停车!”我反问道。 “不用停,我帮你扶着方向盘,你想办法到后座去!” 我摇摇头,把方向盘交到灵缇手中,然后将身体慢慢挪向后座,忽然我脚下一滑,踢到了灵缇的手臂上,灵缇手臂向右一沉,汽车呼的直奔右侧车道而去,吓得旁边汽车赶紧跟着一起紧急右打方向,眼看汽车失控,灵缇又猛的向左打了一把方向盘,矫枉过正的车头划了个s型,越过隔离带直奔逆行车道而去。 “呜呜,,!”对面大型货柜车不及刹车,鸣着喇叭闪着车灯,快速直撞过來,灵缇此刻已经稳稳坐在驾驶席上,但见她又猛然回轮,硬是在两车迎头相撞之前,回到了顺行一侧的车道,只听我们车后传來了几声长长的急刹车声,然后就是一连串的碰撞,,。 “这个,也算在雅克头上!”我从后窗移开面孔,心有余悸的问。 “少罗嗦,这是胜利之前必须付出的代价!”她紧紧盯着前风挡。 “还看得见那辆车吗?”我问。 “我想是的!” “它要去哪儿!” “不知道,坐稳了,我要加点速了!”话音未落,灵缇已经拉开汽车警报,然后急速右打方向超车,将毫无防备的我,在后座上甩得七荤八素,,。 “灵缇,灵缇,在车上吗?”车内无线通话器内,传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雅克。 “怎样,我们正在追逐罪犯!”我拿起话筒说道。 “有个坏消息,马诺市长拒绝取消会面计划,怎么说都不成,你知道,选举的敏感期啊!谁也不愿意放弃拉选票的机会,,!” “知道了,你们多派警力,多派,知道吗?,,我尽量在半路截住那个混蛋!” “这么说,你能肯定让-卢克是去刺杀市长了!”我道。 “我看他已慌不择路,一定是想要去拼个鱼死网破,正是我们的造访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哼,我绝不会让他得逞!” 巨大的推背感从座椅靠背上传來,这辆法国警方的标志307被灵缇开到了极致,发动机舱传來刺耳的轰鸣声,我眼看着速度表的指数飞快的转动,渐渐指向最高速度,,。 警车像是水中灵活的梭鱼,不断的超车并道,并渐渐接近了那辆全黑的奔驰轿车。 奔驰车漆黑的车窗内,我看不见驾驶员的面孔,当我们的车子与它并行的时候,奔驰车突然发疯般撞向警车,咣的一响,巨大的撞击力把我推向灵缇,我们的汽车也向左漂移而去。 “混蛋,停车,!”我对这种自杀式的袭击方式毫无准备,抓狂的喊道。 “沒用,萨摩你让开!”我猛一回头,见灵缇已经拿出一把手枪,对准我身侧的车窗玻璃,呯呯呯几声,击碎了本车玻璃的同时,子弹也纷纷钻进奔驰车内,车门上下散布的到处都是弹孔,奔驰车突然间失去了控制,猛的一个急刹车,车尾甩过,车身横了过來,然后在巨大的惯性下,翻滚着飞上半空,转了几个空翻之后又仰面朝天结结实实的砸在前面一辆汽车上,,。 现场的交通一片混乱,汽车纷纷在事故现场急刹,车内的乘客下车惶恐逃命,巨大的车流在这里被阻断开來。 奔驰车仰面躺在地上,机油汽油流了一地,车窗全部破碎,里面毫无动静,我们停下破损的警车,拿出武器慢慢朝奔驰包抄过去,只见前排车窗里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撑在地上,慢慢用力,然后是另一只手,,,一个人艰难的从车里爬了出來,满脸血污,似乎是受了严重的内伤,他倚在撞毁的汽车旁,头发粘着血迹贴在脸上,痛苦的咳嗽着。 我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在确认那人并无武器在手之后,拨开他盖在额头的头发,令人惊奇的是,那根本不是让-卢克,那张污迹斑斑的面孔,明显要比让-卢克沧桑许多,额头上还有一条长长的伤疤。 “你,,,你是谁!”我问。 那人咧嘴笑了笑,却牵动伤口,从嘴角流出一丝血迹:“它就要來了,一切都來不及了,你们完蛋了,,!” “它,你什么意思,让-卢克在哪儿,,快说!”我恼怒的用枪口对准他。 “你们完了,大魔王马上就要复活了,这个世界将不再属于你们这些鼠辈,,!”男人气喘吁吁,虚弱地说道。 “混蛋,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什么人,让-卢克在哪儿,!”我被他彻底激怒了。 “你威胁我有什么用,我反正快死了,你们也是,他们也是,全巴黎的人,,!”他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我是不会让你死去的,,!”灵缇带着冷酷的表情,蹲在他身旁,快速在他多处受伤的地方点了几下,仿佛是为了封住流血的穴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灵缇说着,把手指伸向男人胸下露出的肋骨,,。 纵使对这神秘男人恨到极点,但我仍不忍心继续看下去,而是偏过头,看着别处,身后传來了男人痛苦的惨叫,一声接一声,简直惨绝人寰。 “好了,好了,,,不要折磨我了!”男人终于忍不住剧烈的疼痛,开始讨饶。 “好啊!现在我问,你答,不许磨蹭,不许耍赖,,!”灵缇抽回手指,在男人的衣服上蹭了几下:“第一,你是谁!” 男人咳嗽了几声,微弱地说道:“我,,,我是让-卢克的朋友,亦是他的保护者,,,你们不该对我陌生,地下墓穴中的红帽子和骨魔,想必你们已经遭遇过了,,!” “啊!原來是你这小子在捣鬼,!”我凑近了他。 “捣鬼,我可是现在为数不多的巫师,,,那些咒语已经沒有多少人掌握了,,!” “聚魂塔是你偷的,你们怎么胆敢挖掘一个历史上如此重要的人物的墓穴,!”我呵斥着这个自以为是的巫师。 “萨摩,别管那个!”灵缇提醒我,她继续问道:“你说,聚魂塔现在在什么地方!” “聚魂塔,,,在卢克手里,当我们察觉事情败露之后,便决定分道扬镳,很不幸,你们上当了,,!” “他人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去刺杀市长了,!”我厉声问。 “刺杀市长,不不,,!”巫师带着奇怪的笑容,吃力的摇了摇头:“你们懂得太少了,,,区区市长对我们有什么意义,可怜的蝼蚁,反正你们也活不长久了,我就告诉你吧!,!”他看了看我,看了看灵缇:“聚魂塔,,,拥有最伟大的力量,当它开启的时候,会发出聚魂之光,被光线照到的人群都会被它吸走魂魄,而随着它的能量越聚越多,吸收的范围也会越來越大,最终将唤醒塔内的大魔王,到那个时候,整个世界都会在大魔王,还有它的主人让-卢克-波拿巴的脚下颤抖,就像他的祖先拿破仑曾经做到过的那样,,!” 这个令人震惊的答案,让我心头陡然一凛。 “我再问你一遍,让卢克现在在什么地方,!”灵缇追问。 “他,他早已带着聚魂塔登上了巴黎之巅,因为他将成为世界之王,,,哈哈,哈,,!”巫师的话越來越微弱,最后头一歪气绝身亡。 “他死了,,!” “虽然封住了穴道,不过他流血太多,已经沒救了,,!” “我们怎么办,他说的能是真的吗?,,可怕的聚魂塔,居然是这么邪恶的工具,,,巴黎之巅,巴黎之巅在什么地方,现在还來得及赶过去吗?” “巴黎之巅,,,巴黎之巅,,!”灵缇默念着这个词,她离开满地狼藉的公路,走到高架桥一侧,遥望着市中心矗立的埃菲尔铁塔:“我想,你一定不会陌生,,!” 16. 巴黎之巅 16.巴黎之巅 我默默站到灵缇身旁,夜色中的埃菲尔亮着黄色的灯,那顶部的聚光灯就像王冠上的宝石一样璀璨,谁能想到,它竟然会和那让人闻之色变的聚魂塔联系在一起。 巫师的尸体上,传來音乐声,我走过去从他的口袋里翻出一只手机,联系人显示为“luc”,我犹豫了一下,拿起手机递给灵缇,灵缇默不作声的按下通话键,电话中传來一个男人兴奋的喊声,灵缇听了一阵,无言的挂上电话。 “怎样,是谁,说了些什么?”我焦急的问道。 “让-卢克说,他已经开始攀登铁塔,并祝巫师好运,,!” 如此一來,,,我的神色黯淡下去,我转身看着身后的一切,在遍地歪七扭八的汽车之前,恐惧的人们互相搀扶着,诧异的看着我们两个,由于这起意外事故的发生,道路早已被拥堵的水泄不通,在这种情况下,前往埃菲尔铁塔去截住让-卢克,简直是天方夜谭,除非我们肋生双翅,不然根本无力回天,,,我看着那一张张惊吓还未退去的面孔,难道他们真的要死了吗?难道,我们也要死了吗?,。 头顶上传來阵阵沉闷的轰鸣,同时,强力探照灯不停的从空中照射在地面上,我仰头望去,见一架机身涂有“tf1”字样的直升机正在不远处盘旋,tf1是法国著名的私营电视台,为了及时报道重大事件,经常会出动直升机前往事发地进行现场直播。 灵缇眼中忽然闪烁出喜悦的目光,她大叫了一声:“还有机会!”然后发疯一般的冲向警车,开启车载电台不知在和什么人激烈的通着话,不久之后,我听到头顶的轰鸣声愈发剧烈起來,同时感到直升机旋翼下产生的风,开始吹拂在我的身上。 “快,快,!”灵缇的声音被越來越大的直升机声掩盖了,我见她向我跑來,不停地指着缓缓降下的直升机,一瞬间,我明白了,一切还沒有结束,我们真的可以飞,。 由于场地所限,直升机只能盘旋在半人多高的空中而无法真正降落,我和灵缇依次纵身攀住飞机腹部的滑撬,然后再爬入打开的舱门之中,机舱里,坐着一名飞行员、一名记者和一名摄像师,当我们刚刚坐稳,飞行员回过头对灵缇竖起大拇指:“包在我身上吧!”原來刚才灵缇紧急通知了雅克,让他当即征用正在现场附近的电视台直升机,而雅克本人,灵缇也让他去联系铁塔管理员紧急疏散塔上游客,并关闭这处闻名于世的著名景点。 灵缇点点头,急促的说道:“快,去埃菲尔,能多快就多快,!” 飞行员做出“ok”的手势,一摆操纵杆,飞机拔地而起,在众人的仰望中,飞向那夜色中金黄色的巨大铁塔,,。 与此同时,在埃菲尔铁塔上,观光电梯紧急停在铁塔二层,游客们正在有序的沿着铁质楼梯向塔底疏散,在慌乱之中,谁也沒有注意到有个身影逆流而上,飞快的向铁塔上方攀登着。 “我们降落在那片空地上如何,哦,老埃菲尔,你总是这么多朋友!”飞行员望着脚下广场上密集的人群,他们似乎已经得到了通知,正在向与铁塔相反的方向缓慢移动着。 “不,直接带我们去塔顶!”灵缇果断地说道。 “啊!你确定!”飞行员惊讶的反问,埃菲尔铁塔高约三百多米,顶部一层,面积不过百十多平米,而且还建有机房一类的建筑,空地过于狭小,根本无处落脚,若是直接空降的话,稍有差错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灵缇看看我:“每过去一秒钟,魔王就距离我们更近一步!”她拍拍飞行员肩膀:“快,顶层!”然后她又对我道:“准备拉开舱门,一会儿接近塔顶平台的时候,我们立即跳上去!” 直升机围绕着铁塔盘旋了几圈,终于选好一处比较理想的空降地点,我全神贯注的盯着塔顶,但并未见到让-卢克的影子,难道他还沒到。 飞机在尽可能的范围内,接近铁塔边缘,灵缇拍拍我:“开门,然后跟着我做!” “不,这次我先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强烈的忧虑,也许,我心中一直在担忧灵缇的伤并未真的完全恢复吧!,。 巴黎夜空中的冷风直灌进机舱,我看了看灯火通明的铁塔顶层,它就在我脚下大约2米的地方,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刚要纵身跃下,耳边忽然传來一阵清脆的枪声,只听呯呯几声脆响,飞机开始剧烈地摇晃起來,飞行员中弹了,。 我的心一直蹦到嗓子眼儿,然而还未等我多想,已经被巨大的惯性甩出机舱,直直的朝漆黑的夜空坠去,,。 黑暗中,我只觉得的身边一个黑影掠过,然后自己的手腕突然被另一只冰凉的手抓住,身体剧烈一顿之后,我停在了半空中,我抬头看去,是的,那是灵缇,此刻她贴在铁塔外壁之上,一只手紧紧攀着铁栏,另一只手艰难的拽住我并不算轻盈的身体,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我被她牢牢抓住手腕了。 地面上传來轰隆的爆炸声,冲天的火光映红了铁塔,我们曾乘坐的直升机,在数度摇摆之后终于失控坠毁,,,我垂下头,不忍再看,身边却响起了“嗖嗖”子弹飞过的声音,头顶上,依然有人不停地朝我们开枪,只不过由于我们身处铁塔顶层与塔身形成的矮檐之下,子弹并沒有伤害到我们。 “听着!”头顶传來灵缇的声音:“我数到三,你便和我一起用力,我來把你甩到平台上去!” 这绝对是纯粹意义上的“高空杂技”,在巴黎夜空,铁塔上方的高空杂技,他日如果我凭借这个节目参加蒙特卡洛杂技节,一定会得到一个金灿灿的金小丑奖,,,胡思乱想之时,手上巨大的力量传來,我见到远处城市的灯光在我眼前一闪而过,然后便是满天星斗,当力量达到顶点的时候,灵缇有力的手指从我手腕上消失了,我在慌乱之中呯然落地,随即发现自己已经稳稳蹲在了埃菲尔顶层的平台上,成功了,,。 “啪!”又一颗子弹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射出,掠过我的身体,射入水泥护栏,我就地一滚,从怀中拿出手枪警惕的观察着,可依然找不到让-卢克的身影,这时候,另一声清脆的枪声从头顶响起,子弹紧贴着我的头皮擦过,打在铁板地上,又反弹进护栏中,我赶忙躲进屋檐下,然后向头顶枪声响起的地方连开数枪,我听到房顶有人痛苦的呻吟了一声,然后一个人便咕咚一声从上面滚了下來。 我仔细看着那身影,这回错不了,是让-卢克一点沒错,他痛苦的躺在地上,肚子上不停的流着鲜血,显然已经中弹,我刚要靠近,那个身影突然抬就是一枪,我慌忙躲开,想要还击,手里的枪却咔咔空响,打不出子弹,混蛋,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卡壳。 “放弃抵抗吧让-卢克,马上这里就会遍地都是警察,你肯定跑不了,,!”脚下刚想趁机挪过去一步,对方又是一枪扫过,我只好再次闪身躲进阴影。 “别过來,,!”让-卢克声音嘶哑,费力的挤出笑容:“应该放弃的是你们,,,这些垃圾,,,我是拿破仑皇帝的后代,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宰,我是不会放弃的!” “不,你是个卑鄙小人,亏你还好意思提拿破仑,谁会像你这样使用这样卑鄙狠毒的手段,权力要光明正大的去争取,哪怕流血流泪,就像你父亲那样!”我大声呵斥着,试图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权力,,,从來就是肮脏的,我父亲,,,,你永远也不会想知道政治家都做过什么?,,竞选,斗争,尔虞我诈,,,我早已厌倦了这一套,,,我要用我的方式,得到最伟大的权力,,!”让-卢克断断续续的说道,随着伤口鲜血不停涌出,他的脸色变成了一种灰白的颜色。 “不要拖延时间了,快把聚魂塔交出來!”我喝道。 “绝不,,!”由于失血过多一直昏昏沉沉的让-卢克,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眼睛浮现出一种让人寒冷彻骨的神色,他惨白的手指伸入怀中按了一下,然后,拿出一样东西放在地上,那不正是让我们魂萦梦绕的聚魂塔,。 那小小的四棱方锥中,正从内部放射出一种强烈的光线,透过缝隙射入我的眼睛。 我惊讶地看着它,见它射出的光线越來越强,简直就像高亮度的白炽灯一样,我刚想从隐蔽处走出,凑近前去看个究竟,耳边轻轻一声:“别动!”原來灵缇不知何时也來到了顶层上,她按住我的肩膀。 与此同时方锥四面突然向各个方向打开,一团火光自塔中冲出,跃上半空中,那火光如此耀眼,光亮强过探照灯何止百倍,让我感觉自己几乎马上就要融化,胸口有种说不出的难受,灵缇闪身挡在我前面,手中再次浮现蓝色光斑,光斑最后形成一个半透明半球,像保护罩一样把我们包围其中,这一绝技她曾经在希腊地下迷宫中使用过一次,那一次,遭遇同样凶险,,。 在蓝光的保护下,我的不适感消失了,火球也不再那么刺眼,我见到,一团雾状的光晕从让-卢克张开的口中飞出,直接融合进了火球之中,然后,从四面八方飞來更多的浅白色光晕,它们拖着尾巴,带着呼啸声飞向火球,环绕在它的四周上下漂浮着,当那些光晕纷纷融合进火球之中,它变得更加夺目,它照亮整个巴黎夜空,简直就像是另一个太阳,在这种奇异的光线中,我见到让-卢克的身体在迅速脱水,很快就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干尸,活像一尊木乃伊,,。 “那,,,那是,,!”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当聚魂塔开启,便会发出聚魂之光,被光线照到的人灵魂会被抽出,最后,大魔王将会被唤醒,,!”灵缇喃喃的重复着巫师说过的话,,, 17. 与太阳神的最后一战 17.与太阳神的最后一战 这么说,那些被吸引來的浅白光晕,便是一个个无辜的灵魂了,眼看着火球融合了越來越多的光晕,体积变得愈发巨大,我也开始回味巫师说过的话,他说过,那东西会随着能量的增强吸收更多人的魂魄,如此下去,岂不是全巴黎的人都要遭殃,也许这,就是让-卢克最终选择在这里开启金字塔的原因吧!此时此刻,顶天立地的埃菲尔铁塔成了一座不折不扣的“聚魂塔”。 聚魂塔顶形成的火球已经开始沸腾,内部出现一道垂直模糊的阴影,我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那火球,多像一只眼睛,它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脚下的大地,,,不断有淡蓝色的闪电从火球中窜出,像长了眼睛一样,击打在我们周围铁质的地板上,引起道道光弧,若沒有保护罩,我们此刻或许早已被闪电烤焦。 “灵缇,必须关上它,否则它的能量会越來越强,全城的人都会遭殃!”我心急如焚。 灵缇眉头紧锁,看着聚魂塔的方向,随后她目光如炬的对我说:“我若一动,能量防护就会消失,你呢?” “我!”说实话,在这之前,躲藏在灵缇身后的我,从來沒有想过这个问題,我忘了自己并非真的刀枪不入,并非真的像灵缇一样强大。 “我,,!”我用力咬着下唇,脑子里不停闪过各种念头,最后我用一种我自己都觉得冷静的有些异常的声音说道:“我不会有问題的,我萨摩,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我只要一把手枪,就能所向披靡,,!”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刚刚降落在巴黎机场的那架班机上,那时候,我曾经在开玩笑时和灵缇说过同样的话,我还记得她鼓励我的样子:“你只有相信自己强大,你才会真的强大!” 我看着她的眼睛:“相信我,我不是别人,我是你的搭档,,!” 我相信灵缇听懂了我的话,她把手中的枪递给我一把,点点头对我道:“接下來我要冲过去关闭聚魂塔,而你,则必须想办法吸引火球中发出的闪电,同时精神必须高度集中,保证自己的意识不会丧失!”说完,她用手指指着我的心脏部位:“通常,人们以为灵魂存在于脑海里,但我告诉你,灵魂在这里,用这里思考,,!” 说完,她沉下一口气,向聚魂塔跃去,与此同时,笼罩在我们身外的蓝光也霎时消失了,我站直身体,将手枪努力瞄准火球的方向,此时的它如此明亮,我已经不能直视,只能按照大概方位呯呯呯开着枪,这一举动引來一连串闪电,我艰难的左右闪躲着,而身体暴露在火球的光芒中,浑身就像针扎般难受,突然间我有种强烈的愿望,想要停下脚步,去注视那刺眼的火球,看它一眼,就一眼,,。 当我转过脸,最终面对它的时候,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滋味,我感觉自己忽然飞了起來,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开始奔向一个极为温暖的地方,意识在抽离,我的视线模糊了,,。 “咚!”我在疼痛中清醒过來,那温暖消失了,身子底下尽是冰凉的感觉,我用手一摸才察觉,自己是跌倒在了湿滑的地板上,而远处的灵缇,也已经冲我的得意的扬起手,示意我聚魂塔已经被成功关闭,,。 “灵缇,真有你的!”我顾不上疼痛,向她跑去:“解决战斗了,!”我上前抓住灵缇的手臂。 “恐怕还沒有,,!”灵缇的目光,投向我头顶的空中。 一声巨响从我们头顶传來,那高高在上的火球,眨眼间爆炸的四分五裂,从中间掉下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扑通一声,掉落在了建筑屋顶看不见的地方,我竖起耳朵,认真听着,一阵沙沙移动的声音后,一个身影沿着钢筋立柱从头顶爬了下來,它开始慢慢走近我们。 若让我來描述它的话,它其实很像一个人,一个**着身体,但浑身沾满羽毛的人,而它的面孔,却是百分之百鹰隼的头部,,。 “它,,,什么时候來的,!”劫后余生的我,心中有种再次被揪起的感觉,为何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呢?,。 “我想,我知道大魔王是谁了,,!”灵缇的脸上,有一丝冷峻的表情:“那就是,埃及传说中的太阳神,法老王的庇护者,鹰头人身的荷鲁斯(注:太阳神是埃及神话中地位最高的神,他有两个形象,一为“荷鲁斯”,一为“拉”),,!” 当“荷鲁斯”这个名字被说出的时候,那鸟人(对不起,请允许我这么称呼这个专门扫兴的家伙)发出一声刺耳的啼叫,转过了它的鹰头,我注意到,在它头上,只有中间一只眼睛而已,,。 “独眼的荷鲁斯,一点都沒错,,,从看到聚魂塔里的太阳时,我就应该想到它的來历,,!”灵缇说罢,抽出银光闪闪的手枪,对我摆了摆头:“还等什么?” 那荷鲁斯跳跃起來,足有好几米高,俯冲着向我们扑下,我和灵缇各自闪向一旁,手中武器不停开火,那些子弹在荷鲁斯坚硬的羽毛上,叮当作响,火花四溅,却仿佛根本难以伤害到它,,。 “普通武器根本奈何不了他,,,可惜我把自制的弹药都留在国内了,,!”也不知灵缇是在抱怨,还是在自嘲,当她轻巧的一翻身,躲过了荷鲁斯轮过的一条粗壮的胳膊时,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眼睛,怎么样!”我在冲另一端匆忙闪躲的灵缇喊道:“独眼龙只有一只眼睛而已,而且看起來,不怎么结实,,!” 荷鲁斯不给我多说的机会,羽毛一抖,又朝我冲过,一脚踏在我刚刚躲避的地方,将厚厚的水泥墙踢得碎石纷飞。 “主意不错,可你怎么让它老老实实看着你呢?”灵缇与我会合一处,看着那凶残暴躁,却似乎又不太聪明的荷鲁斯。 我耸耸肩膀,卷起嘴唇,嘴中模仿着鸟的叫声:“啾啾,啾,,!” “哦!”荷鲁斯傻头傻脑的歪着头,回过身盯着我,可能作为一个伟大的神明,它从未见过有我这么古怪的鸟儿吧!,。 “呯!”灵缇的枪响了,在枪口跳动的火焰中,一粒子弹划过夜空,精确的钻进了荷鲁斯那仅有的眼睛中,,。 黑夜被渗人的惨叫声刺破,荷鲁斯眼窝内飙出一串血花,我却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題:失去了视觉的它虽然看不见东西了,然而,却更加疯狂起來,,。 暴怒的荷鲁斯篮球大小的拳头不停的从我们眼前挥过,打在地板上,就是一个深深的凹陷,打在建筑物上,就是一大片碎石翻飞。 “这样下去的话,傻大个儿一定会把铁塔全部拆散架的,咱们,,!”我话音未落,又一根钢梁被荷鲁斯敲断,断裂的钢筋向我们横扫而过,被灵缇扬起一脚踢到一旁。 “唉!,!”灵缇叹了口气:“那家伙浑身沾满羽毛,不晓得会不会飞!” “它又沒长翅膀,怎么可能,,,等等,你是说,,!”我看到了灵缇狡黠的目光,盯着一处被踢得摇摇欲坠的护栏,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灵缇运足力气,一脚踢向护栏,砰的一声护栏被彻底踢碎,笔直的朝夜空中掉下去(希望不要砸到花花草草和小朋友)。 荷鲁斯也听到了这个动静,喘着粗气朝缺口处走來,灵缇站在护栏豁口的地方,对它喊道:“來吧!我的蝙蝠侠!”这个声音提示着瞎眼的荷鲁斯,一路挥舞着双臂朝灵缇扑來,只见灵缇转过身,忽的纵身跳下,我吓了一跳,赶紧朝下望去,见灵缇面带微笑,正用胳膊牢牢抓住铁塔钢筋,吊在下面。 荷鲁斯走到缺口旁,停下脚步,也许它意识到了什么?也许它正在试图寻找猎物的蛛丝马迹,我悄悄走到它的身后,拼劲力气跃起,双足踢向它多毛的后背,嘴里大叫一声:“这一下是为了全体法国人民,!” 嘭,,,脚像踢在铁板上一样,被弹了回來,我疼的腿肚子都抽筋了,而那太阳神荷鲁斯,则一路怪叫着,从豁口中跌下,坠入夜空,很久之后,我听见从地面上传來一声清脆的声音:“啪,,!”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我松了口气:别以为长得像鸟,你就真能飞了,,,我把手掌伸向灵缇,然后轻轻一带,她就翩然跃上,稳稳的回到我的身边。 “还太阳神呢?,!”我看着黑乎乎的地面说道。 “省省吧!若不是及时打断了它吸收魂魄的过程,等它羽翼丰满,恐怕只有宙斯能够跟其一搏了吧!不过刚才,你是不是喊口号來着!”灵缇取笑我。 铁塔顶部的风呼呼吹过,这时,我才感到丝丝凉意,我和灵缇靠在栏杆上,俯瞰着整个夜幕中的巴黎市,一缕柔和光线从灵缇身体一侧照过來,把她卷曲的头发镀上好看的颜色,原來不知何时,一轮圆月早已高挂天边,它如此触手可及,似乎就在我们二人身旁。 “嘿!这月亮真漂亮,,!”我用力呼吸着冰凉的空气,心中有种彻底的放松。 “还好,其实,比起明月初升我更喜欢看日落,我知道有个地方,日落特别好看,你想去吗?”她侧过脸庞,眼睛里有种古怪的东西,有些顽皮,又有些狡猾。 我只好叹口气:“说实话,我倒是不介意日落,可,,,我怕再有什么灵异事件发生,我看还是免了吧!,!” “喔,也好,那我就顺便把日落的风景拍下來!” “咦,这个方法不错,你知道我邮箱的对吧!e-mail我就成啦!” “混帐!”灵缇的脸拉了下來,令人措手不及的拎住我的耳朵:“还敢说是什么搭档呢?居然胆敢不时时刻刻跟随在主人身旁,,你还真是长本事了啊!!” 于是,巴黎埃菲尔铁塔的塔尖上,又一次传來了惨叫声,,,与此同时,铁塔上遍布的白色小灯再次闪耀起來,这是一个相同的8点钟,却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夜晚,,, 一个简短的尾声 一个简短的尾声 整个事件中,共有300余名铁塔附近的行人,由于沒能及时疏散到安全地点而导致死亡,也正是因为沒有吸收到足够的灵魂,荷鲁斯才沒能变得无懈可击,与此同时,另外大约2000万名巴黎市民,依旧平静的生活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荷鲁斯的尸体被快速清理,此事立刻成为国家级机密。 巴黎市长宣布当日为哀悼日,悼念那些死于,,,突发瘟疫的人们。 罗兰德-克里斯托-波拿巴,被认定为凶手共犯,竞选人身份自然泡汤。 聚魂塔被再次放入修缮一新的荣军院拿破仑墓室中,当然,是仿造品,至于那个真的吗?我们再也不会知道它被藏到了那里。 雅克-布鲁奈得到了擢升,现在他是巴黎大区警察总局特别行动署的署长,奇怪的是,他仍然带着那名年老的女秘书一同上任。 我与灵缇,买到了法航直飞北京的机票,。 “我不明白,我这次真的不明白,,!”我用力摇着头:“拿破仑既然掌握了这种厉害的武器,他为什么沒有用过,既然不用,为什么要携带一生!” 灵缇想了想:“这个问題也曾经困扰过我,不过当我见到聚魂塔的真正力量,我就终于想通了,之所以拿破仑藏而不用,是因为他是一个枭雄,而不是一个恶魔,他清楚的知道这种力量的可怕之处,这也是为什么他最终沒有把它交给任何人,而是带进了坟墓的原因,沒有被野心吞噬,这就是他的伟大之处,从这个角度來说,他的名字的确值得被法国人记住!” “也许,是他根本不知道怎么用呢?,!”我倚在座椅里。 飞机已经开始滑行,我的不安感再次涌现:“灵缇,你确认,这是飞往北京的航班吗?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再继续环球旅行了,,!” “你是傻的还是怎么的,沒看见机票上写着巴黎至北京吗?” “哼,在我的脚沒踏上北京的土地之前,我就绝不相信我已经到了北京!” 灵缇索性戴上耳机,不再理我。 我冲空姐招招手:“小姐,小姐!” 同是亚洲面孔的空乘笑盈盈走到我的面前:“jepeuxvousaider,monsieur?(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不不!”我也满脸堆笑,用中文道:“我是中国人,说中文好了,这架航班,的确是去北京的吗?” 亚裔空姐笑容依旧:“jepeuxvousaider,monsieur?” 我们两个就这样对视着,笑着,并且,似乎都有瞬间石化的可能,,。 第三章完, 1. 隧道之难 1.隧道之难 自打从法国回來,我便开始有些发烧鼻塞症状,我的身体看似已经熟悉了西欧柔和温暖的气候,北京乍暖还寒的日子,竟然消受不起,纵使是蒸腾的麻辣火锅依然沒有挽救我的命运,回国之后的第七天,我终于可耻的感冒了,,,用灵缇的话來说,就是“比大姑娘还娇气”。 中午,当我擦鼻涕的纸巾装满整个纸篓的时候,我见灵缇撇着嘴,脸上浮现出嘲笑的表情。 “喂,你干什么?,,为何那样看着我!”我不满意的问她。 “也沒什么?,,就是看你这大姑娘,似乎真的身体欠安呀,不行的话,回家休息一天也行,,!”灵缇嘴角笑容依旧。 “什么身体欠安!”我翻翻眼睛,站起來叉着脚抱着双臂:“我告诉你我这不算是感,,,啊嚏!”话沒说完,我又打了个喷嚏,于是赶紧掏出纸巾用力擤了擤鼻涕,然后接着道:“我这不算是感冒,我就是有点伤风,啊不,过敏,对,过敏,,,北京空气太干燥了,,!” 灵缇笑了笑,不再与我争辩,而是去柜子里拿出提包,似乎是要出门。 “你干什么去!”我问道。 “去见个朋友,然后还得去趟昌平,取个文件,谁叫咱们家大姑娘生病了呢?老板必须要亲自出马了,,!” “岂有此理,你才是大姑娘呢?” “我倒是很愿意别人这么叫我!”灵缇摆出无所谓的表情。 我怎么说,也是算个要强的人,灵缇的样子让我感觉自尊心受到了一种侮辱,我对她道:“还以为什么事情呢?不就是取个资料吗?你尽管去和朋友聊天喝茶好了,昌平那里我來跑!” “你,可以么!”灵缇故意眨着眼睛,上下打量我。 “别瞧不起人,小小伤风算什么?,,我说的是过敏,别忘从前你麻烦缠身的时候,都是什么人帮你摆平的,來,车钥匙拿來,!”我把手掌大刺刺的伸到灵缇面前。 灵缇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从提包里拿出汽车钥匙放在我手心:“注意交通安全萨摩先生,酒驾的话,可是要扣光积分的,,!” 中午同昌平的客户一起吃了饭(当然沒敢喝酒),下午时分,我带着灵缇所要的那份文件离开客户公司,驾车往回走,suv飞驰在公路上,阳光充满了整个车厢,我感到整个人晕沉的厉害,眼皮子也沉的要命,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我腾出一支手,用力揉着太阳穴,心想,这一定是感冒药劲上來了,我一直担心自己的感冒影响工作,因此中午饭后,不知深浅的吃了两倍计量的感冒药,当自己困的有些实在撑不住的时候我才想起,感冒药里一般都有安眠药剂的成分,人家还特意说明,服药后禁止驾车,,,幸好警察不管“药驾”的事情,因为我的情况实在比饮酒过量也好不了多少。 路上依旧车水马龙,我强打起精神,拿出手机给灵缇拨了个电话:“老板,我感冒似乎加重了唉!得找个地方稍微休息一下,,!” “你在哪儿,还在开车吗?听你的声音似乎疲惫不堪,不行我去接你,让你别逞能,,!”灵缇有些责怪的意味。 我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再往前就是西山隧道,穿过那条隧道,我便可以到达五环路,再走不了多远便可直达我的寓所,于是我对灵缇说到:“不用,一会儿就到5环了,我看我直接回家吧!材料么我只能明天一早给你带过去,,!” “什么?喂!”电话中传來丝丝拉拉的噪音,灵缇的声音听不太清晰,我感觉天色一暗,原來汽车已经一头钻进了隧道之中。 “我说我请半天假,东西明天给你带过去,进隧道了,,,喂!”由于隧道内信号微弱,电话到此中断,我收好手机,放进口袋里。 西山隧道是新近开通的公路隧道,它连接着山北与山南两个地区,日益成为了一条重要的交通枢纽,每天的车流量都非常大,即便是这个暖洋洋的午后,双向六车道上依然挤满了一辆辆急驰而过的汽车。 隧道里的照明不够充足,也许是因为外界光线太强的原因吧!反正我总觉得视力不太够用,看哪儿都觉得模糊,我打开大灯,集中精神注视着前方车辆的尾灯,同时踩下一点刹车,将速度降低了一点,此刻我似乎脑袋里面充满了浆糊,要不然就是它已经在病毒和药品的联合作用下,变成了一块实心的榆木疙瘩,反正我觉得自己说什么也无法集中精力,眼皮在不住的打架,两旁车道上的汽车车身反射的光线,慢慢的连成了一条明晃晃的线,我只感觉,自己似乎飘荡在两条彩带环绕的云彩中,,。 就在睡意袭來的那一刻,我猛的意识到自己还在奔驰的汽车上,赶紧拧了一下大腿,疼得自己呲牙咧嘴:“混蛋,差点睡着了,!” 我赶忙握紧方向盘,视线重新调整聚焦在风挡玻璃之前,然而,在前方的道路上,突然出现了一团黑乎乎的影子,我心中咯噔一下,登时睡意全无,也就是那么千分之一秒种的时间,我惊慌地发现,那团模糊的影子,看轮廓竟然是一个人,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眼看车子已经驶到人影跟前,來不及多想,我本能的向左猛打方向避让,同时下意识重重踩下了刹车(诸位千万不要模仿,高速行驶中突然急刹是非常危险的行为)。 汽车当即失控,一头撞向左侧车道顺行车辆,在一声巨响之后,我只觉得胸口仿佛被巨大铅锤迎面锤击一样难受,有什么东西似乎“嘭”的撞在了前车窗上,车窗玻璃哗的一声全部破碎,幸好我系了安全带,否则的话,此刻或许要破窗而出來一次空中飞人了,,,纵使如此,飞散的玻璃片依然像雨点一样向我飞來,我伸出手挡在面前,手掌手臂上传來阵阵钻心的疼痛,,,我的全身骨骼像是散架一般,双腿被紧紧卡在驾驶室中动弹不得,在一阵强似一阵的疼痛和眩晕之中,我的视线一丝一丝变得模糊,整个世界变成一种朦朦胧胧的白色氛围,我在失去意识之前,居然还有时间望向侧窗,。虽然我早已被撞的失去了方向感,但似乎有种力量,扭着我的脖子向那里看去,,。 在碎裂的侧车窗玻璃上,我看到一张残缺的笑脸,它面孔流淌着红褐色的污血,稀疏的黑发粘在额头上,两只苍白的眼球上下转着,然后死死的盯住了我,当我们目光交错的一刹那,我见到它咧开血肉模糊的嘴唇,露出参差的乌黑牙齿,笑了。 那笑容,是我有生以來见过的最难看的笑脸,只一眼,我就被强烈的恐惧感笼罩,,,我被吓得惊慌失措,眼睛眨也不敢眨,视线仿佛被定格在了玻璃窗上:那是谁,我撞到人了吗?那会是一个人吗?,,这时,那怪异的笑脸瞬间移开,突然消失不见,我的耳畔传來各种嘈杂的声音,似乎有无数声音在一同啼哭,那哭声如此撕心裂肺,似乎有着说不尽的悲伤,,,此刻,我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任何事物,哭声随后被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打破,那些脚步声越來越近,似乎正是冲我而來,,,最后在脑海中那种强烈的白光里,我终于失去了知觉,,, 2. 一个奇怪的梦 2.一个奇怪的梦 “啪嗒,啪嗒,,!”我的脚落在湿漉漉的地上,留下一连串的脚步声,我说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眼前一片黑暗,风从四面八方吹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虽然看不清道路,但我依然在按照自己感觉的方向慢慢向前走着,这是什么地方,山洞吗?我有些后悔自己沒有带來那副光线增强眼镜,否则的话走起來也不会这么辛苦,,。 长长的山洞似乎永无尽头,走的久了,便感到有些疲惫,我停下來,喘了口气,这是到底什么鬼地方,我怎么会來这里呢?,,话说灵缇那家伙,为什么沒有和我在一起,临阵脱逃可不是她的作风啊!说到这儿,我这要是去哪儿呢?,。 我漫无目的的在长长的洞中缓慢行走,越走步伐越慢,越走,身体越沉,,,等等,我刚才不是在,,,汽车上吗?我记得我开着车,驶进了一条隧道,然后,,。 “咯咯,,!” 一声怪异的笑声,突然钻进了我的耳朵,那种笑声在如此深邃安静的地方显得那么刺耳,那么的不平常,我感到自己身上的汗毛刷的就竖了起來,于是赶紧转过身,四下寻找着笑声的來源,可当我集中精神再去听,声音又沒了,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响起,,。 “是听错了,还是,,!”我转过身,刚要继续前行,身后又是一声冷笑。 这次我可真的被吓到了,这不可能是幻觉,真的有人跟着我,我运足了力气,回身朝那声音的來源踢去,然而却扑了个空,自己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 “咯咯,,!”又笑了,依旧在我身后:“咯咯,咯咯,,!”它笑个不停,,。 不论我怎么转身,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始终都在我的身后,我感觉自己的肩膀,突然间沉得要命,两肩一凉,似乎,有一双冰冷的手按在了上面,,。 我就这样僵住了,一动不敢动,脖颈上传來微弱的风,像是正有个什么人抓着我的肩膀,慢慢将头靠近我的脸颊:“呼,呼,,!”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呵出的气,就在我的耳边,,。 虽然心中怕的要命,但有一种奇怪的力量,不知是恐惧还是好奇,驱使我回头去看,我僵硬的,慢慢的,转过脖子,当我望向自己一侧肩头,赫然发现,居然有一张残破的面孔出现在了那里,,,它满脸血污,咧开的嘴里露着漆黑的牙齿,眼珠不停的咕噜旋转着,我一下子想起來所有的事情:我原本,不是正在隧道里开车吗?,然后我的汽车发生了交通事故,在昏迷前的一刹那,出现在玻璃窗上的,可不就是这张脸,。 我大吼一声,开始拼命挣扎,身体上却感到似乎有十几条手臂,将我越缠越紧,无法挣脱,,。 “萨摩,萨摩,能听见我说话吗?”一个远远的声音响起。 身上的力量一下子消失了,我感觉远方出现了一个光点,似乎正是这漆黑山洞的出口,于是毫不犹豫地甩开大步,朝那个地方飞奔而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等等我!”我焦急的喊着,那光点越來越大了,它越來越清晰,等等我,,,我心中想着那个呼唤我的声音:“我能听见你的话,我知道,一定是你,沒错的,灵缇,,!” 突然间,我就來到了光线之中,当我慢慢适应那橘黄色的灯光,我发现,这并不是什么出口,而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洞穴,洞穴中挂着明亮的瓦斯灯,原來,那才是光线的來源,,。 “这是,,!”我慢吞吞走进洞穴中央,看起來,这里竟像是一个矿井,到处都是丢弃的工具,地板墙壁上分布着纵横的裸露电线,我怎么又跑到矿井里來了,既然是矿井,为何沒有工人。 正当我犹豫的时候,洞穴开始摇晃起來,碎石不停的从头顶掉落,糟了,是地震了吗?,我举起手臂,惊慌的遮住头顶,以免被落石击伤,我拔腿想跑,但脚踝处突然传來钻心的疼痛,低头一看,我发现自己的小腿竟然被一双干枯的手臂死死拽住,我吃惊的沿着那手臂往后看去,随后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它还在那里,那阴魂不散的面孔,,,那应该是个人吧!然而除了那张熟悉的面孔,他还拖着一副残缺的身体,那腰部以下一只腿不知去向,另一只腿也只剩多半截,从截断出露出惨白的腿骨,,。 “带我出去,带我出去,,!”那人喷着血沫,反复说着这句话。 我还未來得及有所反应,便觉得整个天色一暗,屋顶铺天盖地的压了下來,,。 “萨摩,能听见我说话吗?倘若听见,你就动动眼睛,,!”我再次听见了灵缇的声音,然而我的眼皮如此之沉,丝毫无法做出回应,哪怕是只转动眼球。 “好了,,,不用担心,病人已经基本脱离危险,给他一点时间恢复吧!你可以明天再过來,,!”我听见身旁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一阵脚步声之后,身旁又静了下來,我只能听见某处仪器发出轻微有节奏的“滴滴”声,而那些隧道、矿井、残缺的人体,,,所有那些幻觉都消失了,我尝试着动了动身体,肋骨和胸骨像针扎一样疼,于是我立即放弃了这种尝试,我将浑身的力量放在眼皮上,几次努力之后,终于将双眼睁开一道缝隙,,。 外界一片乳白,很像我刚刚失去意识时候的颜色,几秒钟之后,当我的眼睛适应了光线,我发现,眼前的白色,应该是房顶的颜色,我转动着眼睛,部分屋内空间映入眼帘,这么说,我应该是在病房里了,继而我又努力活动着脖子,然而动作稍大一点,头脑里就一阵眩晕,不行,可不能大意,万一伤到颈椎,我可不知道那100万块钱够不够我养老的费用,,,想到这里,我自己都想笑,大难不死的我,居然一醒來就在想这件事情。 我稍稍低下一些头,看见自己的身体,它此刻就像是木乃伊一样,被缠满了白色的绷带,除此之外,还有几根可疑的管子插在我身体的各个部位上,也不知道会通到哪里,微微侧过头,房间窗帘开着,外面阳光普照,让我觉得一瞬间生机盎然。 呵,我居然沒死,经历了这么严重的交通事故,我居然完好无损的活了下來(姑且这么说吧!我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完好无损”),这可真是个奇迹,看來萨摩老兄,你的命还真不是一般的硬,恩,估计和平时你常坐善事有关吧!,,我这样想着,心中一片轻松,仿佛有种巨大的压力突然之间离开了我的身体。 不过,,,那个被我撞到的人怎么样了,那张脸,,,想到这里,我的心再次沉重下來。 这时候,我听见门打开的声音,然后一个人走了进來,当她走到我的身边,我听她略带惊讶的说了一句:“咦,这么快就醒过來了!” 我转过头,见來人是一个面容养眼的年轻护士,便对她报以微笑,不过,不知是否麻药的药效还未完全消失,我觉得自己的面孔僵硬的好像橡胶鞋底一样,估计在她看來,一定还不如不笑。 “你醒了!” “恩,,!” “感觉怎样!” “除了身体沒有知觉,其他还好,,!” 小护士笑了,扭身出门,沒多久,一个身材中等的医生走了进來,在他身后,我见到了灵缇关切的面孔,是的,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看见她,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3. 病房疑云 3.病房疑云 “萨摩,,!”她來到我的床边。 “嗨,,,我,,,可是跟你请过假的,不许,,,扣我工资!”我用力说出这句话。 灵缇紧张的面容放松了下來,继而,飞快换作一副横眉立目的表情:“你这个笨蛋,驾照一定是买來的吧!!” 医生冲她摆摆手,制止了她的喧哗,他俯下身子,观察着我的眼睛,用手指在我身上不同部位按了按:“这里有感觉吗?这里呢?这里!” “那里,很痒,,!”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医生笑着把手从我的肋下移开,他对我道:“小伙子,想不到,你恢复的挺快嘛,,,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居然除了几处骨折之外,内脏沒有受损,你可真是命大!” 其实我想说的是,开车带安全带真的很重要,倘若不是,,,不过说道事故,我立刻望向灵缇,说道:“那个,我撞到什么人了,他怎么样!” 灵缇皱着眉看了我一会儿,道:“萨摩公子,撞废了我的汽车还不够吗?难道你还想捅更大的篓子!” “不,,!”我挣扎了一下,忘记了自己重伤在身,竟试图翻身起床,然而刚刚移动肩膀,身体里的钻心痛楚就阵阵传來,这一举动让医生护士乱了手脚,医生走过來,指着我的鼻子呵斥道:“我告诉你,如果不能保持静养,伤口随时可能再度开裂,那个时候我可不负责任,!” 我沒有理他,而是焦急的看着灵缇:“我不会记错,刚才当汽车驶进隧道大约200米左右的时候,我明明看到前方出现一个人影,所以我才忙中出乱,在躲避那个人的时候撞上了一旁的汽车,,!” “兄弟,你都昏迷一天了,还刚才,,,你被送进医院已经是昨天下午的事情了!”医生又插嘴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什么?已经这么久了,,!”我又想起那个梦境,那段长长的山洞,在混沌之中,我是否,真的曾魂游过那样一个地方。 “会不会是你的幻觉!”灵缇凑近一些。 “不,,,太真实了,我在撞车之后,清楚的看到一个身影撞击在挡风玻璃上,还有,,!”说到这里,我停了下來,因为我实在不愿意去回忆侧车窗上那张可怕的脸,,。 “还有什么?别支支吾吾,,!”灵缇不依不饶的追问。 我随后,将那张神秘面孔的样子向她描述了一番,见她的眉头渐渐皱在了一起,便补充道:“我敢肯定,那不可能是幻觉,它太真实了,一直到现在,还印在我的脑海中!” “不过,你想想看,原本是只允许机动车通行的隧道,车流量又那么湍急,怎么会出现一个行走在隧道里的人呢?养护工人也不对,沒有人会选择在那样的高峰时段去养护公路的,重要的是,现场沒有发现任何其他的遇难者,,,完全沒有,实际上,除了你之外,涉及交通事故的其他司机,沒有任何人反映曾经看见过什么不同寻常的‘身影’!” “这可见鬼了,,,难道我撞到的是隐身人!”我自嘲道。 “恩,也沒准,是鬼魂呢?,!”灵缇抱着手臂,故作沉思状摸着下巴。 “这些人在谈些什么呀,可真是一对怪人,,!”我听见护士和医生嘀嘀咕咕的议论着,然后离开了房间,现在,屋里只剩下灵缇与我二人了。 “你说的鬼魂是,,!” “什么隧道啦!涵洞啦!,,这些地方阴气集中,光线又不好,所以爱出事故,沒准你碰上的是哪个事故受害者的冤魂呢?” “冤魂,,!”我的身上又开始阵阵发冷:“怎么会这样,你又在吓唬我对吧!” “哼,你就窃喜去吧!幸亏不是真的撞上了什么行人,不然的话,恐怕你很难安安稳稳的躺在这里了!”灵缇讽刺道,她随后道:“好了,你再睡一会儿吧!医院有特护人员,估计也用不到我了,一会儿我还要回公司看看,,!”说罢,她转身走向房门。 “灵缇,我,,,真抱歉,,!”灵缇那辆二十几万的车子被我直接撞报废了,我就是脸皮再厚,此刻也有些心怀愧疚。 “傻瓜,只要你沒事,,!”在身影消失之前,她似乎说了这样一句话,是不是真的说过,我可不敢确定,,,我的头又开始疼痛,于是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在朦朦胧胧之中,我似乎醒了,但却又不能移动,就像传说中的“鬼压床”,我轻轻转着脖子,望向窗户一侧,太阳的位置已经变了,这说明我不是做梦,而且看來我又睡了很久,此时,窗口有一个黑影一晃,当我眼睛聚焦在窗玻璃的右上角,心中又是一惊,一个近似于面孔的东西一闪就不见了,通过窗外景物我可以知道,自己病房所处楼层应该不会低于10层,这样的高度,外面不可能会有什么人在活动,刚才那个,真的是一张人脸吗? 我紧张的看着已经空无一物的窗口,阳光依旧,风景依旧,可我却觉得,似乎总有个什么东西,躲在窗户之外,我看不到的地方在窥视着,,,我将那个影子和曾经“见过”的那张怪脸在心中默默比对着,同时努力说服自己,那不过是一只飞过的鸟儿,或者,仅仅是一只被风吹起的塑料袋而已,,。 就在我几乎相信了自己的判断之时,又一个黑影呼的从窗前垂直掠过,沒多久,窗外楼下传來了“嘭”的一声钝响,我心里有根弦一动,想起身去看,无奈人就像被钉在了床上,根本无法移动,我都忘了,我现在跟木乃伊也沒什么区别,,。 不久之后,窗外楼下传來细微的喧哗声,听起來,似乎聚集了很多人的样子,不久之后,楼道里也开始传出脚步急匆匆走动的声音,,,我的房间被打开了,那个小护士风风火火的跑了进來,沒理我直接冲向窗台,趴在窗户上看了好久,不但如此,口里还不停念叨着:“我的老天啊!我的老天啊!,,怎么搞成这样了!” 越是如此,就越让我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喂,,,喂!”我冲护士的背影喊了两声,可是由于自己太虚弱,声音还很含混,全神贯注的护士小姐居然沒听见。 “嘿!护士,!”我运足了气,清晰的喊声这才冲出腹腔,回荡在房间里。 伸着脖子聚精会神的小护士吓了一跳,回过神來,她扭过來不满的看了看我:“干什么呀,一惊一咋的!”我想,她下半句沒说出來的话一定是:“诈什么尸啊你,,!” 由于用力过度,我也沒有力气再同她叫喊,而是用力抬了抬手,指了指她的方向。 “想小便就尿好了,插着导尿管呢?”护士不以为然,又想回身继续去看。 我感到自己额头黑线涌动,喘了口气,清清嗓子说道:“谁跟你说这个,,,你看什么呢?” “不知道,好象是有人跳楼了,哇,,,好大一片血啊!人真的可以流这么多血么,看这样子怎么也得有3000毫升吧!,!” 毕竟是医院的人,视角就是不一样,,:“你说什么?是谁跳楼了,从哪儿!”我心中盘算着,原來刚才坠下的影子,竟然是那个跳楼的人,。 “我也说不清楚,你好好躺着吧!我下楼看看去,有消息一会儿告诉你,,!”小护士甩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跑了,把我这个心中有无限疑问的半植物人扔在了房间里。 坠楼的人,,,那张脸,,,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我望着窗外,刚才阳光万丈的天空,此刻不知何时竟已经蒙上了一层阴云,,, 4. 浮出水面的阴谋 4.浮出水面的阴谋 “太惨了太惨了,脑袋都摔扁了,,!”过去了二十分钟左右,护士再次冒失的出现在房间中。虽然嘴上说着“好惨”,然而她脸上的表情明明写着“兴奋”二字,我悄悄叹了口气,这就是为何我一直对护士比较恐惧的其中一个原因:他们对于那些普通人谈虎色变的东西,太过冷静了,,。 “等你不忙了,可以给我讲讲,,!”我不无讽刺的说道。 哪料到小护士完全沒有听出我话中带刺,跑到我床头,对我道:“这个嘛我现在就不忙,,,不过医生让你静养休息,不许你多说话,,!”说完,她扭头就走。 我气的差点吐血:大姐呀,那你在这儿跟我逗什么闷子呢?回去洗洗睡吧!,。 沒料护士一个华丽转身又回到我身边,说道:“哎呀还是告诉你吧!否则一定得把我憋死,,!” 我只好报以无奈的微笑,表示愿意洗耳恭听。 护士道:“死的是你楼上十三层某病房的一个患者,原本患有抑郁症,刚刚正在和主治医师谈话,本來聊得好好的,沒想到却突然像发了疯一般,径直冲向敞开的窗户,然后就,,,‘呯’,听说医生都吓傻了,从医这么多年,从來沒见过这样当场神经错乱的案例,那可真是一点先兆都沒有,,,那个女人从13楼跳下去,头部着地啊我的老天,,,你知道头部着地的意义吗?” 头部着地,我只听说过关于脸部着地的仙女的故事,于是我很茫然的摇了摇头。 “简单讲,就像你把一个西瓜举过头顶,然后扔到地面上,,,噗,懂了!” 我想象着满地红色汤汁,西瓜皮与瓜瓤碎块以及点缀其中繁星般黑色瓜子的场面,便开始阵阵反胃,,。 护士可不管这套,眉飞色舞的接着描述:“那脑袋,沒人模样了,内科小刘说,在那一团脑浆中,看见了两粒眼球,我觉得她是在胡扯,那么大的冲击力,眼球也早就破了,哪里还看得到,喂,你怎么了?”她终于注意到我逐渐苍白的面孔。 “沒什么?,,我就是想吐,,!”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想吐,这是术后反应吗?我要不要去找医生,,!”小护士慌张起來,旋即便想明白了原因,扑哧笑了出來:“啊!原來你是听了我的话才不舒服的,,,别放心里啊!医院都这样的,见怪不怪的,,!” “哪里,我佩服还來不及,,,什么叫‘医院见怪不怪的’,难道你们医院总有人自杀不成!”我赶紧转移话題。 “你可别黑嘴了,我在这儿工作3年,这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自杀,我也想不明白原因,都说那个女人病快要康复了啊!怎么突然间说犯病就犯病,,!” 我沉默了。虽然护士对于事发现场那绘声绘色的描述让我倒尽胃口,但我依然不准备跟她提起窗户外出现的那张面孔,,对于我來说,那才是真正可怕的东西,老实讲,我自己还在怀疑是否看错,不能指望别人相信这件离奇的事情,面孔,坠楼,,,不,绝沒有那么简单,,。 护士慢慢掩上门,因为说了太多话,我又疲劳的睡着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嘿!你都看见了,你都看见了,!”有人拽着我,对我说到。 “你说什么?”我朝身后摸去,摸了个空。 “我看见什么了,你又是哪个!” “我不是哪个,我是许多,,!”有个声音从头顶上方传來。 “我不明白!”我扬起头。 “会明白的,我來了,,!” 那句话说完之后,头顶上突然坠下一团物体,直接朝我砸來,我赶紧躲到一旁,那物体“砰”的掉在地上,那竟是一个人,,。 那个人在我眼前,从高空坠落,头部接触地面的瞬间,摔得四分五裂,猝不及防的我,面孔上被溅满粘稠的液体,,,然而不等我拂去那些让人恶心的东西,地上躺着的人居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來,它拨开挡在面前的乌黑头发,露出一张让我记忆犹新的残缺面孔,,,又是它,又是它,那豁开的嘴唇和乌黑的牙齿,那令人心悸的笑容,,。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向摇晃着走來的怪物大喊道。 “我要你知道,,,这只是开始,,!”它说完这句话之后,伸出双臂,朝我步步紧逼而來,可我脚下仿佛生了根,竟然像被钉在地上一样,一动都不能动,,,我眼看着它咕噜乱转的眼球凑近了我,用干枯的十指伸向我的胳膊,我用力挣扎着,终于腾出双手,猛然抓住它伸出的手腕,,。 “萨摩,你怎么了?,是我!”灵缇的手被我牢牢攥住,她手里还捏着一张纸巾,院來正在擦拭我额头的汗水,那纸巾已经湿透,可见我出了多少冷汗。 “灵缇,我,,!”我打量着房间,窗外已是黑夜,华灯初上,原來,又是南柯一梦,,。 我重新看着灵缇:“我必须得给你讲讲我的噩梦,关于这一连串的噩梦,,!” 于是,我开始从那个漆黑的洞穴开始,将两天以來,所有梦到的奇怪事物,向灵缇娓娓道來。 “你说,那张残缺的脸,曾经多次出现,贯穿于整个梦境!”在听完我的话之后,灵缇沉思良久,然后问道。 “不,不只梦境,在事故现场,以及楼上的女人坠楼之前,我也曾看见过它,我敢保证,那绝不是梦,,,所以我觉得坠楼事件与此一定有某种联系,,!”我道。 “第一次是在隧道里,第二次在昏迷之中,第三次在病床窗外,第四次在梦境里,,,难道,你真的是在隧道里遇见了什么东西!” 我吃惊的看着灵缇:“你是认真的吗?为什么这么说,,!” 灵缇站起身,慢慢在房间中踱步,当她停下的时候,缓缓说到:“当你在隧道里看见那所谓的‘身影’之后,你便出了意外,而后,当你再次在医院看到它,又有一个陌生女人坠楼,你觉得,这传递着一种什么信息!” 信息,那奇怪的面孔浮现在我的眼前,我想起它诡异的笑容和乱转的眼睛,突然我失声道:“难道它,一直跟着我,,!” 在恒温的房间内,我突然有种冷飕飕的感觉,眨眼间豆粒般的冷汗再次涌上额头,果真如灵缇所说吗?我在西山隧道中,偶然邂逅了一个亡灵,然后,把它带到了这间医院,接着,它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开始在医院里游荡,,。 “可这太匪夷所思了吧!我是说,灵魂附体这种事情,老套的跟香港僵尸片一样,,!”我依旧不愿相信那个猜测。 “你可以把‘它’想像成一种病毒,这样就好理解多了,任何身体虚弱的人,感染病毒的机会都会比常人大很多,而在隧道、山洞这种阴气旺盛的地方,病毒更容易传播,所以那天当你身患重感冒通过阴冷的西山隧道之时,就不幸中招了,,!” “我就像个病毒携带者!”我自嘲道:“那为何我却安然无恙!” “或许是你命大,萨摩先生,八字不硬的人,怎么配给我灵缇当助手!” 难怪这家伙面试的时候,头一项就是看生辰八字呢?,,等等,不对,我突然想起,刚才的恶梦中,那怪人说过的一句话:“这只是开始,,!”这句话有什么含义吗?还是说,,,我的心在慢慢下沉:那个隐藏在黑暗中,到处寻找宿主的亡灵,之所以不让我当场死去,难道就是为了让我能够将它带到一个更方便寻找其他受害者的地方,若说虚弱的人聚集的场所,哪里会有别的地方能比医院更合适呢?所以,它竟然是故意的,这才是那句话的真实含义,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要在这所医院大开杀戒,。 “你在想什么?” “不不,太可怕了,,,我怕这只是一连串事件的开端而已,,!”我痛苦的说道,,, 5. 萨摩的挑战 5.萨摩的挑战 “不过,现在下这种结论,还有些太早,也许你的梦与坠楼之间,原本只是不相干的孤立事件,这种可能性不是沒有,判断是否真是幽魂作祟的办法,就是观察,是不是还会有事件发生!” “我们就这样眼巴巴的等着,什么都不做!”我反问道,此刻那个让人心悸的推测,令我越发紧张起來。 “难道我们应该去通知医院保安,让他们全副武装参加捉鬼活动,不,,,这世界上大多数人虽然善良,但却并不清醒,这样吧!我要去医院里到处走走,尝试着去感知一下,看看是否真有那样一个看不见的凶手隐藏在某个角落!” “好吧!,,对了,你可以通过警局的朋友调查一下西山隧道是否发生过什么恶性事故,额,这个,除了我那一起,,,沒准能够得到些关于那个死鬼的线索!” “那个死鬼,我喜欢这个名字,你休息吧!,,如果饿了的话,可以按呼唤铃,医院对重症患者提供特殊流食,享受你的美味吧!,,我猜你应该正在迅速恢复吧!现在手臂可以摸到鼻子尖了,真是一只充满活力的萨摩,,!”灵缇笑着离开了。 “一只,我又不是动物,,!”寂静的房间里又剩下我一个,所以不会有人听见我的抱怨,我慢慢活动着四肢。虽然还是会有痛楚,然而,毕竟在好转之中,看來我的恢复能力也真不算弱。虽然还比不上灵缇那个怪物,,,她此刻在做什么呢?若真有个游魂,她能发现吗?即便发现了又能怎样,掏出手枪來把它干掉,我眼前仿佛看见了医院中鸡飞狗跳的场面,赶紧拒绝再去想这个问題。 奇怪,房间的空调是不是真的坏了,为何我又开始阵阵发冷,不对,简直冷的就像冰窖一样,天啊!为什么会这样,,。 我感觉自己的腿突然沉了一下,木木的,沒有了感觉,因为躺着的原因,我并看不见它:“躺的太久,压迫的腿都沒知觉了,,!”我心中想着,努力抬起自己的左腿,随后腿上的压力一下子消失了,我心中暗暗惊奇,这时候,房间某个角落传來“啪嗒”一响:“灵缇!”我以为是有人进门,可转头看去,房间门并沒有打开。 “啪嗒,啪嗒,,!”我侧耳倾听,发觉那声音居然是來自自己的床下,而且,越來越清晰,像是有一双脚,走在下面,,。 “忽,!”正当我努力侧身,想要看看床下的时候,一个影子蓦然出现在床沿,我看了一眼,顿时吓得一声惊呼:一个满身是血,面孔残缺的人从床下钻出,出现在我的身边,,。 我想挥手给这个不速之客來上一记痛击,然而胳膊软绵绵的,丝毫不听使唤,于是我只好看着那张丑陋扭曲的脸喝到:“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个怪物沒有理我,而是伸出一根肮脏的食指,在我嘴上比划了一下,露出漆黑的牙齿渗人的笑着:“嘘,,,这是我们跟你的秘密,,,你猜,谁会是下一个!” 我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叫道:“來人啊!医生,护士,,!” 在我这句话喊出口之后,那东西嗖的一声,飞快的缩到床沿之下,眨眼不见了踪影。 不久,护士推门进來:“喊什么呀你,!” “你來,你來,,,看看我床下有什么东西,,!”我心有余悸。[.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什么古怪的要求,,!”护士嘟囔着走过來,掀起床单看着床下:“一双皮鞋,怎么了?” “还,还有什么?” “你还想有什么啊!一个大姑娘,切,,,别闹了,我得赶紧回去,外面又出事了呢?,!”护士嘀咕道。 “这话什么意思!” “说來奇怪,今天一连两起事故了,下午那个跳楼的算一起,而且刚才我经过配电室的时候,发现好多人正往那儿赶,听说有个电工违规作业,当场被电击身亡了呢?,,今天到底是什么灾日,得查查去,看來诸事不宜呀,,!”护士念念叨叨的,自顾自离开了房间。 果然又出事了,,,绝对不是巧合,自从我住进來,怪事一处接一处,不能再犹豫了,一定得查清楚那个残面怪物的真相,,。 门又被推开,这次,是灵缇,她进门直奔我眼前,表情凝重的说:“刚才又发生一起意外,一个工人被电死了,,,那个亡魂,似乎有着强烈的怨念,看样子,它并不愿意就此罢手呢?,!” “刚才我看见它了,在我床下,!” 灵缇凑近床边,小心的掀起床单:“不对,我沒有任何感觉,,,已经不在这里了!” 这么一说,我的确感到,室温又恢复常态,不再那么冰冷了:“怎么办,疏散,这也太不现实了,,!” “除非能够进入亡灵的世界,,!” “亡灵世界,难道要找个死人去对付它!” “那倒不用,不过,还是需要些必须的设备,我手头沒有,得去找一个朋友,,!” “那西山隧道的底细,你调查了沒有!”我问道。 “刚才离开你后,我给当地道路管理局和警察局都打了电话,果然,其中有些值得关注的线索,,,西山隧道是一个月前刚刚开通的,可就在开工前,还曾经发生过一起塌方事件,这件事由于涉及敏感性,所以沒有向外界披露,人们也就无从知晓,据说在那次事件中,共有7名施工的工人被当场活埋。虽然外界千方百计的救援,可等土石清理干净后,发现他们早已窒息而死,,,现场惨不忍睹,有目击者称,看样子被活埋的工友,当初并沒有放弃过自我救助的尝试:在土里,大家发现了许多脱落的指甲,相信刚刚塌方之时,尚且活着的他们一定在惊恐的用双手试图挖开一条通道,,,当力气用尽,他们再也无法移动半步,濒死的工人们簇拥在一起,发出了绝望的呼叫,,!” “你怎么会知道他们曾经呼叫过!” “因为在死死纠缠在一起,丝毫无法分开的7个人口中,全都填满了乌黑的泥土,,,在一个充满泥土,毫无空隙的世界里,任何空间都会被霎时填满的,,!” “乌黑的泥土”几个字进入我的耳朵,我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一些事情:这就是为何那怪物有着一副不同寻常的漆黑牙齿的原因。 我叹了口气道:“它一点也不怕我们,似乎知道我们对它无可奈何,,,联想到共有7人遇难,难道说,竟然有7只亡魂同时游荡在我们周围,啊!是的,它曾经在梦中说过,‘我是许多,,,’这种奇怪的话!” “灵魂并不以你想想的样子出现,我更倾向于只有一个,但那一个,却聚集了7人的怨念,所以,它才对人间有着如此强烈的憎恨,,!” “它该不会,是想要找满7个替死鬼吧!,!”我的脸色非常难看。 “不管怎样,不能再等了,,,萨摩,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去找些必要的东西,,!”灵缇对我道。 “我也要去,你帮我起來,,!”我用力支撑着身体,试图坐起。 “不,你听我说,这次的冒险历程将完全不同,别着急,我必须要依靠你來完成它,你将是这个过程中,至关重要的一个人,相信我萨摩,等我回來!”灵缇按下我的肩膀,让我重新躺回到枕头上,朝我重重点点头,旋风一样的疾行而去。 我都这个样子了,如何担当大任,如果当初沒出事故就好了,,,我又懊悔起來,不过灵缇既然说我将派上重要的用场,想必已经做好了打算,,。 “这一切都因你而起,你这个看不见的凶手,我萨摩愿意和你决斗,你敢像个堂堂正正的人一样出來吗?!”我冲着房间叫喊起來,发泄着所有的压抑和愤怒,我已做好准备,如果这件事情从我开始,那就让它从我结束吧!想通这件事的我,忽然彻底放松下來,在空荡荡的房间中,我尽量平稳的呼吸着,等待着那一时刻,,, 6.第三名受害者 6.第三名受害者 屋顶上惨白的灯光,更使房间显得冷清,楼道里嗡嗡的说话声纷乱嘈杂,似乎有很多人在走廊里,一阵步伐响起,我听到有两个人走近门口,并停下交谈了起來: “怎么会搞成这样呢?普普通通的弱电而已,张工又是资深电工,怎么可能出这样的事故!” “说來蹊跷,听附近的患者说,张工原本好好的在维修电线,可是谁知怎么回事,突然像变了个人,神情木木的,摘下绝缘手套,伸出手去紧紧抓住了电线中裸露的铜丝,,,当时就是一阵糊味,,!” “沒人想过去救救他吗?” “救,你知道当初有多吓人吗?” “这话什么意思!” “张工触电后,身体一阵痉挛,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可脸上却始终挂着一种诡异的笑容,沒有人知道他究竟为什么在笑,,!” “你看见的还是听说的,!” “我当然沒亲眼看见,,!” “这种东西不要胡说,走吧!现场好像清理完了,去看看,,!” 对话到此为止,脚步声又渐渐离去。 我在心中盘算,那个恶灵似乎很容易就能够侵入人体,并左右人的一切行为,看起來它对目标的选择毫无章法可言,完全是随心所欲,碰到一个算一个,下午的女病人以及刚才这位电工,实在是太不幸了,,,看起來似乎它非常喜欢血腥的场面,不知道是不是濒死前那种深深的绝望,让它性格如此扭曲,,,等等,恶灵之所以称为“恶”,恐怕沒有不扭曲的吧!想到这里,我又不禁苦笑,不知道灵缇的主意到底是什么?也许,她会带來某种显形药水,洒在空气中,恶灵就无以遁形,,,人们经常爱说“活见鬼”这句话,不知道真的看见了“活的鬼”,究竟会是那种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灵缇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医院停车场上,这一次,她的手里多了一只长方形的黑皮箱,她步履轻快的穿过空旷的停车场,快速朝医院玻璃大门走去,这时候,一辆已经发动起來的救护车,突然在她身体一侧打开了大灯。 灵缇立刻举起左手,遮住投射而來的强光,通过刺眼的光线,她看到一个坐在驾驶室里的昏暗人影,可是由于逆光的原因,看不清长相,就在这个瞬间,救护车突然启动,在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胎噪声中,汽车轰鸣着像脱缰野马一样向灵缇冲來,,。 灵缇顾不上犹豫,扭头便跑,她甚至连伸手去衣服里拿武器的时间都沒有,倘若稍慢一步,她都有可能被车轮狠狠碾过,那种情形不亚于在非洲草原上,瞪羚拼尽全力想要逃脱身后雄狮的追逐。 可是人就算脚力再好,也无法跑得过汽车,眨眼间,灵缇已经接近了医院大门,而救护车也已开至灵缇身后不足两米的距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灵缇侧身一跃,跃向大门一侧的水泥花坛之后,紧随其后的救护车赶紧转向,然而还是迟了一些,轮胎轧上花坛,水泥边沿锋利的像刀刃一样,猛的刺入了车胎之中:“乓!”爆胎了,救护车晃了一下,顿时失控冲向向灯火辉煌的医院玻璃大门,随着一阵巨大的哗啦声,救护车已经笔直的撞破了厚实的落地玻璃,并一头撞向大厅中央的大理石接待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台后的护士倒也还算清醒,眼见汽车冲进來,尖叫的同时,沒忘了翻出台外四散逃窜:“轰隆~~!”终于,在撞塌了坚固的接待台后,疯狂的汽车终于停了下來。 悦耳的高跟鞋声响起,灵缇一手拎着箱子,一手举着手枪追了进來,她小心翼翼的把枪口从破碎的侧车窗中,对准驾驶席上的人。 那个人头也不抬的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鲜血沿着面孔和胸口滴答滴答流下,车厢里已经血流成河,看似竟然已经当场殒命。 “怎么回事,他是谁!”终于有一个男性医生壮着胆子凑了上來,紧张的站在灵缇身后张望着驾驶台上的人。 “这正是我的问題!”灵缇看了看他:“这个人穿着医院的制服,他是谁!” 医生张着嘴巴想了想:“看,,,看样子像是医院的员工,,,也许能够通过车子编号查一下,,!”他随后招呼着前台的接待护士回到已经近似断壁残垣的台中,指着救护车上的编号对其交代着什么?然后见护士点点头,开始从废墟中找出电话拨打起來(依然能用,哪家公司的产品,赞一下)。 不久之后,她放下电话清楚的说道:“应该是急救队孙欣开的车,他们急救小组在15分钟前接到了一个紧急出诊的任务,不过据他同组的小丁说,一转眼孙欣就不见了,根本沒有等其他人,小丁正找的着急呢?,!” “孙欣的员工号是多少!”灵缇突然问。 “是,,,6675,这不会就是失踪的孙欣吧!”护士吃惊的捂住了嘴巴,看來这位白衣天使终于意识到了问題的严重性。 灵缇拉开车门,用枪口擦拭着驾驶员垂下的左臂上的臂章,除了医院的标志外,还缀有一块沒有完全被血污覆盖的标牌,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四个数字:“6675!” “是他!”灵缇道。 “他怎么会,,!”身后议论纷纷,大家一时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十几分钟前还好好的同事,怎么就会做出这种自杀袭击式的疯狂举动。 “接下來怎么办,这算是交通事故吧!,!”医生六神无主的问道。 “这里不是医院吗?先看看人还有沒有救吧!”灵缇提醒道,其实这句话本不必多说,驾驶员在这样激烈的撞击下,早已必死无疑。 “对对,,!”医生定了定神,招手叫过几个远远躲着观看的护工,让他们把孙欣抬出驾驶室,对现场做一个清理。 护工们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七手八脚的把他抬了出來,平放在一旁的担架上,人们这时候才看见,他的面孔扎满了碎裂的玻璃,就连眼球中都是,早已面目全非,紫红的伤口中点缀着晶莹的玻璃碎片,让人看了有种忍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那原本毫无生气的身体,居然猛然坐了起來,伸出手到处摸索着,人群惊呼一声,四下散去,医生则双腿一软,瘫倒在地,然后手脚并用的爬到前台后藏了起來。 灵缇目光如炬,盯着这个死而复生的怪人,见他的脸抽动了一下,慢慢的,嘴角挑起,对,他在笑,他笑了,,,他肌肉每一下抖动,都会有一块玻璃随便当啷掉在地上,然而他毫不在意,慢慢的将面孔转向灵缇:“你看,,,这件事远沒有结束,,!” 在说完这句让人匪夷所思又惊诧到极点的话之后,他颓然倒地,像一具死尸一样,再也一动不动,是的,这次,看來是真的死了,,。 灵缇用枪指着倒地的尸首,很久之后,才慢慢收起枪支。 “喂,,!”医生不知何时已经像一个冤魂一样來到了灵缇身后,用一种大难不死之后,气若游丝的声音说道:“你能,,,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灵缇转过头,看着这位非常有潜力成为一个恐怖片演员(可以扮演神出鬼沒的贞子)的医生,半晌才道:“你最好给我里的远一点,靠在陌生女人的肩膀上,怎么说都是一种很无礼的行为吧!” “我,,,我在害怕嘛,,!”医生扭捏说道。 “快点,!”灵缇怒吼一声。 医生吓得一哆嗦,赶紧后退了好一大步。 灵缇换了一副表情,莞尔一笑:“我若是说,这叫‘鬼魂附体’,你会相信吗?”说罢,她把医生丢在原地,又踏着清脆的脚步声走远。 “美艳,,,天底下,居然有这么美艳的女人,,!”医生居然花痴一般地说出了这番话。 “我叫灵缇,如果还有谁发现这所医院中发生了任何怪异的事件,请马上与我联系,届时就到icu附近找我,,!”放下这句话之后,灵缇的身影飞快的消失在了大厅后,,, 7. 灵魂之手 7.灵魂之手 还沒到吗?灵缇走了多久了,我变得焦虑起來,尤其是在身体移动一下都费劲的情况之下,更是觉得时间过得加倍漫长,我一直在担心,那东西根本沒走远,现在的我,不用说手无缚鸡之力了,就是缚上鞋带,怕是也不能做到。虽然心中早已下定决心,定要跟隐藏的凶灵拼个鱼死网破,不过我还真沒想好,到底应该从哪儿入手呢?,,幸好,在我开始觉得孤立无助的时候,灵缇回來了。 “你终于,,!”我松了一口气:“我刚才听到有人议论那起电击身亡的事故,听上去,的确很奇怪,人们说,那个电工似乎是突然间失去了控制,,!” “别管那个,我刚才遇到另外一起事故,,!” “另外,,就刚才,,!” “恩,有人想要置我于死地!” “谁!” 灵缇若有所思:“我相信和凶灵有关,它怕我阻止它的行动,哼,只要你还有恐惧,我就能够把你治的服服帖帖,,!”她似乎在和那个看不见的敌人说话。 “说说你的方案吧!到底拿什么宝物來了,你不能拿高一点嘛,,!” 灵缇一笑:“看你是真沒事了,一会儿让护士把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仪器都拆了吧!这不是什么宝物,是一件工具,,!” “羊脂玉净瓶还是紫金红葫芦!”我看着灵缇,发现她不像是在跟我开玩笑的样子。 “萨摩,如果凶灵不显形的话,任何人都沒有办法看见它,更不用说制服它了,我们不能总是被它牵着鼻子走!”她紧挨着我坐下:“然而,我现在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人进入亡灵的世界,,!” “你说什么?!”我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听我解释,,!”她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人类的世界和亡灵的世界,原本是一个空间中的两面,然而平时它们互不重合,谁也看不见谁,也就是说,在天与地这个广阔的空间里,同时存在着人和所谓的‘鬼’两种能量体!” 看我仍不明白,她又继续说道:“我们更形象一点來说吧!空间,就像是这座大楼,人类生活在第二层,鬼魂,生活在第一层,然而两层之间沒有任何联通,所以大家相安无事,互不干涉,现在,由于某个鬼魂找到了一把梯子,架在一层和二层之间,所以它就开始可以在人类和亡灵的世界里自由穿梭,为所欲为,,,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再去架设另一部楼梯,一部属于我们灵异侦探的楼梯,然后送一个人,登堂入室,进入一楼的亡灵世界去寻找那只不听话的鬼魂,,!” “神游太虚,,太玄了吧!,!”我惊讶的瞪圆眼睛,从前遇到过的无非是一些巨型昆虫,地底妖怪之类的东西。虽然古怪可好赖也沒有超出我的认知范畴,如今居然说有机会去死人的世界里观光,可真是天下奇闻,,:“那梯子,,,你带來了!”我不住的打量灵缇手里的提箱,怎么看上去,都不像能装下一部梯子的模样,,。 “不是玄,是科学!”灵缇一本正经的板着脸,她把手提箱放在地上,我只听一阵咔咔的金属响声之后,灵缇手里拿着一件东西站了起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oh卡卡大神,,,这是什么怪玩意儿!”一看见那东西,我这句话便脱口而出,那东西长约一米,宽40-50公分,上粗下窄,表面覆盖着一层层泛着幽光的铁质鳞片,越往下就越密集,很象某种爬行动物的皮肤,顶端伸出5只触须,又颇像章鱼的触手,灵缇把那东西套在自己左手上,这么一看,咦,这不是一副长可及肘的手套嘛,,。 “你哪儿來的这么怪异的手套!”我看着这神奇的东西,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那些触手,那触手仿佛也有感知能力,在我的手指间轻柔的缠绕着,突然,触手两侧靠近手腕的地方,两只鼓鼓眼睛突然睁开,精光四射的盯住我,让猝不及防的我吓得一个机灵,赶紧抽回了自己的手:“活的,,!”我大吃一惊。 “一部分吧!,,这可以算是生物与机械的综合体!” “看着样子,它不会真的是章鱼吧!”那对眼睛盯了我一阵,又闭上了,然而不可不敢造次再去摸这可怕的东西。 “这件工具,名叫‘灵手’,这还是当初我那位把它发明出來的朋友,为它起的名字,,,它的确具有一部分乌贼的身体组织,这是一种來自深海的乌贼,触须可以放出微弱生物电,而通过这种电流,可以刺激到人脑的神经元,通过灵手,我可以从人们的身躯里剥离出他们的灵魂,,!” “像科幻电影一样啊!,!”我忍不住赞叹着:“带上它,然后往人身上随便一抓,biu,灵魂出窍,,!” “这个过程沒有你想象的那样简单,它对于使用者与被使用者而言,都是一种考验:首先,使用者本人要有强大的灵能力,不然无法驾驭这只手;其次,被使用者也要有超强灵感,不然的话,即便是能够顺利进入亡灵世界,也会因为自身能力太弱而迷失其中,再难返回人间,,,最后还有一件事情,双方之间,必须绝对信任才行,,!”灵缇注视着我的眼睛。 我呆了几秒钟,这才喃喃说到:“这,,,就是你的计划吧!你需要我进入那个空间吗?,!” 灵缇沒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这是你第几次使用灵手了,从前有什么经验可谈吗?” “这是到目前为止唯一的一次,因为它的发明者已经意外身亡,,!”灵缇眼里,突然黯淡了一下,然后那神色随即消失,她接着道:“我敢保证,在今天之前,这个世界上都沒有过一次这样的先例,,!” 古怪的发明,意外身亡的发明人,,,这件事情本身还不够悬疑吗?然而此刻犹如巨石压在心头的我,完全沒有时间去考虑那件事情,,。 “第一次,第一次,,,这么说,我就是先驱了,,!”而我知道,先驱,常常意味着另外一个词:先走一步。虽然灵缇早就说过,本次任务的关键会在于我,然而我无论如何沒想到,自己竟然要身先士卒,进入一个活人绝对无法进入的神秘世界,,,我有点蒙了,不,彻底蒙了,,。 灵缇见我脸色发白,说到:“萨摩,沒有关系,如果你觉得自己难以胜任的话,我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你要相信我,把你置于危险之中,从來不是我的本意,也许我能找到一个代替我操作灵手的人,这样,我就能亲自进入亡灵世界了!” “不,,,我不认为我们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可想,,,事到如今再去找帮手,肯定來不及了,已经有3人不幸遇难,我们剩下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当我说出这句话时,眼前满是那个恐怖的面孔,是因为我马上就要和它直接面对面了吗?最后我横下心说到:“灵缇,凶灵是我带來医院的,因此我有责任除掉它,送我去吧!只要告诉我所有该注意的问題就行了,,!” 放松,放松,我不是去送死的,我必须完全信赖灵缇,,,我尝试着,在脸上挤出一丝浅浅的微笑。 又拿出一块吊坠:“给你这个东西,带上它!” 我看着那吊坠,那是一块镶嵌在白铜底座上洁白无瑕的水晶,水晶在灯光下,照射出五彩斑斓的颜色。 “白水晶具有最强的通灵功能,我自己也有一块带在身上,,!”她拽出脖子上的吊坠给我看了看,又放回领口中:“你的任务是找到那个亡灵藏身之处,然后我会用灵手抓住并制服它,,,由于都带着水晶,我们应该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存在,这是我们唯一的联系方法!” 8. 当心,灵体分离! 8.当心,灵体分离。 “那,,,我可以附在别人身上吗?”我突发奇想。 “绝对不行,,,不但如此,亡灵假如依附在某个人身上,我们也不能贸然动手,只能等它离开才可以,否则的话,倘若灵魂纠缠在一起,便会难以区分,这样,两个人就都完了,,,记住,发现凶灵之后,动作一定要快,既要准确指明它的位置,又不要被它缠住,别忘了,在亡灵世界里,你和它们是完全一样的,不受空间的任何限制,所以好好利用这个优势,,!” “我如何回來呢?” “完成任务之后,你只需回到这房间里,躺回到你的身躯之上,剩下的事情我來处理,在整个行动过程中,我都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灵缇暂时脱下灵手,替我戴好水晶,问道:“还有其他的问題吗?”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我开始了!”灵缇重新灵手,它的触须微微活动了一下。 “哎哎,,,会不会很疼啊!我从小就怕打针,,!” 灵缇无奈的说:“和打针的经历完全不同,,,其实更接近于做梦,,,好了如果沒有问題就不要乱动,,!” 然而我的心却依然难以平静。虽然张牙舞爪走过來的灵缇,让我又想起了童年在医院打针的痛苦经历(关于萨摩的打针历险记,请见前文),但其实我在担心的,是完全未知的旅程,,。 我静静躺着,灵缇手中的五条触手灵活的活动着,就像手指一样,乌贼的一对金黄色的大眼睛再次睁开,在我身上不停打量着,看得我浑身有点毛毛的感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要闭眼吗?,!”我的话还沒说完,五条触手已经向我的面部压下,我觉得太阳穴,头顶,后脑,几个位置突然有了一种针刺般麻痹的感觉,眼前一黑,短暂的失去了知觉,,。 无意识的状态最多只有半秒钟的时间,随后,我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那触手牢牢抓着飘然而起,离开了病床。 “灵缇,我怎么感觉这么轻,!”我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表情严肃的灵缇,她沒有说话,而随着她手指一松,我感觉自己像是失重状态下的宇航员一样,轻飘飘的浮在了空中,不但如此,整个病房空间,似乎都染上了一层靛蓝色,我仿佛是带上了一只墨镜看着世界。 难道我真的,,,我慢慢地回过身去,,,床上,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面容安详,表情平静,像是正在沉睡之中,,。 “我不会是死了吧!,!”这句话竟然脱口而出。 不过,灵缇似乎完全看不到我的存在,我见她走到我的身体旁,仔细的查看着,我悄悄靠了上去(嘿!不用走的也,),伸出手去,想要拍她的肩膀,然而一巴掌下去,手居然像是穿过了一个她的身体,扑了个空。 她忽然转过身,倒把我吓得一愣,沒等说话,听她开口道:“萨摩,你还在周围对吗?我能感觉到你,,,现在你已经完全摆脱了身体的羁绊,请立刻按照我们的计划行动!” 啊!,,此刻,我才真正相信,自己的的确确是灵魂出窍了,等等,我穿着衣服吗?倘若赤身裸体,岂不是太过丢人,,,我一阵脸红,连忙朝自己身上望去,我的这副“身体”,它就像是笼罩在烟雾之中一样洁白,就像是一尊能够活动的石膏雕像一般,四肢若隐若现,好像穿的正是刚才那身病号服,我还真沒想到,灵魂的衣服居然也这么超凡脱俗。(.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不料灵缇似乎能够听见我的心声,她冲某个方向开口道:“别在意你的形体,此刻你的样子,其实就是灵魂离开身体时,你脑海中自己的样子!” 原來是这样啊!,,怪不得,这身病号服如影随形呢?还好,了解了这件事以后,我感觉自在了一点,也许仙风道骨,说的就是这个境界吧!,,随后我按按脸庞,指尖传來真实的触感,看來我自己,倒是能够摸得到自己,,。 为了使自己感到能够与她直接交流(实际上沒这个可能),我“走”到了她的面前,冲灵缇点点头,看着她深邃的眼睛,仿佛她真能看见我似的:“看我的吧!一定把那个捣乱鬼捉回來,,!” 然后我大步朝门口走去(或许是飘,反正,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脚),灵缇像是也有感知一样,跟随着我一起走向门口,在那里,我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小护士,小护士刚要进门,让灵缇挡在了门外:“他一切都好,就是刚刚睡着,先不要打扰他吧!”护士当然乐见其成,朝室内张望了一眼,见我还好好躺在床上,便点点头,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去吧萨摩,你很清晰,我仿佛能听见你的呼吸,我不会离你很远,,!”灵缇说。 呼吸,我可不敢确定,这种云雾般的躯体,我似乎连心跳都沒有,,,说实话:“灵魂”也就是思想了,除了能够思考之外,其他一切都是身外之物,要这么说,也很好啊!沒有任何羁绊,,,我这样想着,越发开始喜欢起这种飘飘然的感觉。 “别忘了萨摩,你的时间并不多,作为一个活人來说,灵魂不能长期脱离身体,你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去寻找,如果届时沒有找到那个凶灵,请你千万要立刻回來,,!” 那好说,我向前倾了倾身子,身体快速移动起來,我沿着原本暗绿,但现在泛着一种荧光蓝色的走廊一直走了过去,,。 走廊里,一间挨一间的病房门上,玻璃窗面积都很大,有的房间里面人影攒动,让我忍不住想要向里面张望,这一间里,几个医生围绕在一个病人床前,似乎在低声探讨着什么事情,他们身后,还远远站着一个身影,似乎有些胆怯而不敢靠近人们,从身后看不见表情,然而不知为何,看到他的时候,我心中涌现出一种悲戚的感觉,然后,我见其中一个医生摊开双手,向一个年轻女人摇头说着什么?继而,那个女人便开始用一种强行压抑着的声音哭了起來,,此刻,背对我那个身影慢慢转过身,,。 那是一个中年的男人,皱纹不多的脸上却写满沧桑,然而最令我难忘的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如此茫然,就像是一坛泥水,沒有一丝生气,在我目不转睛看着他的时候,两行浊泪从他眼眶里滚滚而出,那泪水越來越浑浊,变成了乌黑的泥浆,流满他的衣襟,,。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身体颜色正变得越來越浅,与此同时,他慢慢的朝我走來。 难道他也是,,,随后他的举止证实了我的想法,见他走到门前,犹豫了一下,然后稀薄的身体穿过大门而出,來到我的眼前,我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一步,为他让开了道路,他显然也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抬起低下的头,向我点了点,以示感谢,我见他的双眼此时已经全然两个黑洞,,。 “我是一个,生性犹豫不决的男人,,!”他突然开口说话了:“面对着她的感情,我曾那样懦弱,今天我才追悔莫及,然而,,!”他回过头,无限留恋的看着房间中那个痛哭的女人。 “再见,,!”他喃喃的说了这样一句话,不知是对那个女人,还是对我,抑或是对他自己,然后,他便转过身,默默走向走廊的尽头,身形终于也慢慢隐去不见,,。 我的心思似乎也被触动,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愣了很久,,,这个世界上,会有不留遗憾的爱吗?遇到喜欢的人,我会不会有勇气说出口呢?,。 我用力晃了晃脑袋,阻止自己再去胡思乱想,灵魂的气场会互相影响,我可不能让那些负面情绪过多影响我,唉!会不会呢? 我加快脚步,不知不觉中已经离开了重症监护室走廊的大门,这之间,不时有人和我擦肩而过,准确的说,是被我穿行而过,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他们看不到我,然而我能细致的观察他们,我的心情由此好了很多,看來这个共享空间之中,我的同伴还是不少的(当然是指活的那种,我从來沒把自己当成一个游魂,我只是长得有点像它们罢了),,, 9. 穿越生死的痛苦 9.穿越生死的痛苦 大门发出哐啷一声,似乎有人用力将它关闭,这让我突然警觉起來:那个凶灵会不会躲在门后?我悄悄的,从门中探出身体,紧张的张望着,那里只不过有一个不锈钢垃圾桶而已,我轻轻松了口气,也许不过是风而已,我太草木皆兵了,,。 我正要扭头,脚部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死死抓住了,同时一个声音在我脚下响起:“救救我!救救我!!” 我心中一惊,全身上下顿时一身白毛汗,这就來了? 我用力摆脱着那股力量,同时也终于看清了脚下的东西,地面匍匐着的,居然是一个浑身焦黑的人,他正伸出一双乌黑如焦炭的手,死死抓住我不放,放眼望去,他那漆黑的身体上,裸露着许多处紫红色糜烂、翻起的皮肉,仿佛刚刚被烈火灼烧,,。 我顷刻间,便想起了曾经那个噩梦,那个拽住我脚踝的残缺人体,,,这就是那个凶灵吗?,我不敢多想,手脚并用,拼命挣扎着,终于把脚从那人手中拔了出來,远远退出几步,这下我看得更清楚了,那个人,或者说,那个漆黑的东西,正像一具被焚烧过的焦尸一样,令人惨不忍睹。 “救救我吧!,,好疼啊!,!”焦尸双手扶地,慢慢向我爬过來,它那毁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然而我却似乎能够感到它发自内心的痛楚,,。 虽然场面非常可怖,然而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威胁,相反心里还有一丝同情,我明白了,这不是什么凶灵,这个不幸的家伙,和刚才那位中年男人一样,不过是一个在痛苦中挣扎,一时还无法离去的游魂而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救,,!”它的声音已经非常微弱了,在被烧的无法伸直的身体后,由于匍匐爬行,它留下了一行深深的黑色痕迹,,。 一种怜悯感笼罩了我,我真说不清自己心中的滋味:那些人,不但活着的时候会无比痛苦,即便是死了仍然会陷在那种切肤之痛中无法自拔,那个不停呼唤着“疼痛”的人,它似乎不知道,自己早已经沒有了可以疼痛的身体,,。 我压抑下自己本能的反感,慢慢走到焦尸之前,我看了看它伸出的手,,它已经沒办法移动,而只是在微微颤抖而已,我轻轻叹了口气,把手按在它手掌上,那手,和一段木炭其实沒有任何区别:“朋友,,,尘归尘,土归土,所有的苦难,都已经结束了,,!”我不知道这句话管不管用,生活中我从未信过什么上帝、佛陀或者安拉,但此刻,我非常想有个人能够带走这个备受煎熬的灵魂。 那手臂终于不再抖动,几秒钟的功夫,它,那个人,那片痕迹,都已经消失不见,干净的地板上映出我的影子,仿佛从來也不曾存在过那样一个人,它去哪儿了,肉体总会消失,而如果也不知道灵魂的归宿,怎么证明我们曾经存在过,这个恼人的问題,让我沉思良久,,。 “喂,手术室,!”我听见有人在走廊里喊了起來。 “手术室怎么了?!” “有个医生,,,自己看去吧!!” 人字形的建筑,一端是我刚刚离开的特护病房,另外两端,一面通向门诊科室,一面通向手术室,中央则是圆形大厅,我见到大厅里的许多白衣医生和护士,正在某个人的提示下,纷纷朝手术室走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今天可真不太平,又怎么了?”有人问。 “听说内科的曹医生,在手术室里出了些状况,,!” 人们议论纷纷的走向手术室的方向,而在走廊入口处,及时出现的医院护工已经在阻拦那些试图进入里面围观的无关人群,当然,我并不在其中,我旁若无人的穿过他们的身体,越过里外三层的人群,到达了最里面一间的手术室门口,门口一个老年医生正在大声向里面喊着话:“曹医生,别冲动,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说出來都好解决,!” 从这个角度,我看不见房间全局,只能看到倾倒的手推车和满地狼藉的手术用品,再转过一点,我见到一个护士一动不动的躺在地板上,脖子下面流了一大滩血液,那个年轻的女护士眼睛虽然睁着,但却沒有一丝神采,看样子已经遭遇不测,,,与此同时,一阵嘤嘤哭声传來,而我,也已经越过墙壁,走进了无影灯照耀下的手术室里。 手术室病床上,一名已经被全身麻醉的患者开膛破肚的躺在那里,看似全然不知周围发生的变故,床头,一个体格健壮的中年人站在一旁,怀中紧紧挟持着一个正在无助哭泣的女护士,另一只手上,一柄寒光凛冽的手术刀死死的按在护士脖子的大动脉上,刀尖深深陷入她的肌肤,从伤口中,流行一行鲜血,医生口罩摘掉一边,另一边还挂在耳朵上,他面孔抽搐着,看上去精神正处于一种亢奋状态。 “曹医生,有话好商量,你先放了徐护士,,!”门外的老医生又说话了。 “到底怎么了?” “听说曹医生手术做到一半,突然精神失常,先是刺死一个护士,紧接着劫持了另一个,病人也不管了,,!”两个人小声嘀咕道。 老医生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这儿沒你们什么事,别刺激他,别围在这里!”随后便有护工依次将门口围观的人群劝走,楼道里终于安静下來。 那个曹医生,一眼望上去,就有些与众不同,我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问題出在他眼睛上,假若是普通的人质劫持事件,当事者一定非常紧张,眼神会很非常复杂,也非常灵活,可这位医生,眼睛里怎么看上去都只有一个字:空,是的,他的眼睛是空的,仿佛沒有灵魂,,。 想到这里,我心中咯噔一下,慢慢看向他的身后,,,随着视角的转移,我看见了那个东西,那个东西很像半截人体,就像是曹医生身上钻出的寄生虫一样,牢牢趴在他后背上,它用尾巴缠绕着医生的腿,枯干的双手则抱住医生的脑袋,它稍一用力,曹医生就像木偶一样,左右动着脑袋,用那种空旷虚无的眼睛,无神的“看着”四方。 原來,这个医生是被它控制了,,,我的心悬了起來,与此同时,那怪物似乎也发现了我的存在,在曹医生背后,慢慢扭过了头,,。 看到它面孔的时候,我的心彻底凉了,是它,是它,,那张残破的脸上,滚圆的眼睛同时看着不同的方向,忽然,它的眼球转了过來,盯住了我。虽然早有心理打算,然而在和它目光接触的一刹那,我还是感到一种刺骨的寒冷,渗透进了我的骨髓里,那凶灵也似乎沒有预料到我的出现,稍稍一怔,继而,我见它又咧开了嘴唇,露出漆黑锋利的牙齿,咯咯笑了起來,而那些泥土,就从它豁开的牙缝中滚落,,。 “你能看见我嘛!”它居然开口对我说道。 “废话,我不但能看见你,还要抓住你,你干的坏事还不够多吗?!”我用一种出奇冷静的声音说道,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不知道同一个空间内,还发生着如此离奇的对话吧!“听着,我知道你的來历,,,不管你生前经历了多少痛苦,死后,那些痛苦也都随之而去了,放下你的执着,放了他们,,!” “你试试好了,看你能不能救得了他们,,!”它伸出分叉的尖舌,舔着干裂的嘴唇,怪异一笑,忽然,它两手猛的用力,我只见曹医生的头用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回过來,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他的双手一松,推开了怀中女人,那护士则惨叫一声瘫倒在地上,门口观看的人们一哄而上,准备抢下这个饱受折磨的女性,我原本以为,精神被控制的曹医生随时会扑向那些不知深浅的人们,寻找另一个受害者,正在焦急,随即见那医生做了一件我意想不到的事情,他倒退几步,远离人群,同时紧握着手术刀的手,用力向自己的脖子扎去,,, 10. 惊魂手术室 10.惊魂手术室 沒有丝毫犹豫的时间,我象条件反射一样跳起來,直扑医生而去,然而精神极度紧张的我,居然忘了自己并沒办法触摸到一个活着的人,,,就在我接触医生的一刹那,心中突然警醒:不是他,是他背后的凶灵。 然而为时已晚,我眼瞅着自己径直穿过了医生的身体,顿时失去重心超前冲去,那凶灵丑陋的嘴脸在我眼前一晃,身子则灵巧的避开了我,,。 “可恶啊!,!”我在空中转过身体,眼见那医生的尖刀噗的声扎入了自己的喉咙,雨滴一样的鲜血喷射出來,形成一道血雾,,。 “我,,,我,,!”曹医生仿佛恢复了意识,他扑通跪倒在地上,双手拼命捂住血流不止的脖子,然而他一开口,嘴里便喷出大量血沫,随即向前栽倒,不省人事,,。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有人喊道:“快看看曹医生,!”立刻大家围拢过來,手忙脚乱的翻过曹医生的身体,更有胆小的护士早已吓得哭泣起來。 很显然,凶灵跑了,可我沒能阻止它,这让我懊悔不已,可是它去哪儿了,刚才光顾着看曹医生,眨眼的功夫,那个怪物就不见了踪影,我依稀觉得它不可能走远,一定就在这附近的某个地方,,,我站起身來,不管乱作一团的人群,开始在房间里來回走着,凶灵似乎并不能入侵所有人的身体,它只偏爱那些极度虚弱的人,只有这个时候,它才会趁虚而入,鸠占鹊巢,病人自不必说,极端疲劳的人,也是它眷顾的目标,,。 这房间并不大,并沒有什么藏身之处,空间几乎可以说是一览无余,那么它藏在哪儿了,我的目光掠过那些忙乱中的人们,他们的脸上有痛苦,有紧张,有惧怕,然而,却沒有邪恶,最后我的视线停留在那个依然躺在手术台上的患者身上,他依然被麻醉着,浑然不知身旁的一切变故,,,此时已经有几个勇敢的护士跑來为他做一些止血的工作,而他的腹腔依然保持着打开的状态,从我这里,能看到其中五颜六色的脏器,我压抑着强烈的抵触感,慢慢靠近了他,我又靠近了一点,几乎是面对面的盯着他的面孔,,在呼吸面罩下的他,平静的熟睡着,,。 他的脸色苍白,这恐怕与流血过多有关,不对,那白中,却分明透着乌黑,,,刷,他突然睁开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珠,瞪圆了看着我,嘴角泛起一丝嘲弄般的笑容,我想也沒想,猛的伸出手去直接插入了他的咽喉,我感到自己的手臂穿过了患者的身体,穿过了厚实的手术床,一直碰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像是什么人的手臂,我不敢大意,用足了十分力气,一把抓住了那只仿佛沾满黏液的胳膊,同时,一种出奇大的力量从手臂上传來,为了不被它挣脱,我用力扣住它的手腕,感觉自己的指甲都已经陷入了它的皮肤,那种皮肤的触感,绝非正常的感觉,而是近似于一种高度腐败的烂肉,自己用力之下,它的皮肉便剥离而去,手指直接触及坚硬的骨头,,。 强烈的反感自手指尖一只传递到我心中,那情形简直比吃苹果见到一条毛毛虫厉害一百倍,然而沒容我多想,床下的手臂力气变得更大了,在它发狂一样的力量之下,我竟然被拽的离开了地面,直奔病床上的患者身体而去,我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突然视角发生了变化,面前变成了白花花的屋顶,上面亮着许多盏耀眼的灯,同时,手里的力量也突然消失了,,。 我用力动了动身子,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丝毫动弹不得,,,奇怪啊!我这是怎么了?摔倒了吗?这时候我就听见身边有人说到:“哎,病人醒过來了,麻醉剂失效了,,!”然后,一个头戴护士帽子,面孔被口罩遮住大半的面孔关切的凑了过來,她翻了翻我的眼皮,略带紧张地说道:“你别着急,出、出、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題,医生马上就会给你缝合伤口,,!” 我觉得脑袋上仿佛挨了一记闷棍:天啊!我竟然附在了那个开膛破肚的患者身上,,。 想到这里,我更是躁狂的挣扎起來,嘴里忍不住喊道:“快点放开我,放开我,!”可是?我一时也沒想好,自己究竟怎么能够从这个身体里逃脱出去,,。 我无意中向斜上方望了一眼,看见那里漂浮着一团白乎乎的影子,容貌竟然和我现在这个身体丝毫不差,它飘在那里,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我感到自己如坐针毡一般(应该是如“卧”针毡),于是连忙在心里面对它解释:“你别急,我待会儿就走,,!” 正在我慌张之时,耳畔听到有人说到:“快,再做一次麻醉,这样子沒法手术,,!”脸上蒙的面罩里,突然传出嘶嘶的放气生,我顿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愉悦感觉,并且意识很快模糊起來,我感到速收缩,最后在额头凝聚成了一个小点,并最终消失不见,我沉入了黑暗之中,,。 身体仿佛如同一只慢慢下坠的气球,当我眼睛适应光线之后,用了大约一秒钟來重新熟悉环境,完全清醒过來的我,见自己已经位于了手术床之下,周围则是一圈不停忙碌的人腿,我又出來了,我看着自己变得稀薄的身体,这一切怎么都跟做梦似的,我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成为了某人,又同样不明不白的第二次灵魂出窍,,,我可真是受够了这一切,必须赶紧捉住那个可恨的凶灵,我再也不想变成随便哪个路人甲乙丙丁了,我要做回萨摩,,顾不上多想,我跳起來,直接穿过那层人腿,房间中混乱依旧,两群人分别围在病床边和一个倒地的白衣医生身旁,那正是被刺中受伤的曹医生,感觉上时间仿佛已经过了很久,可其实这只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 那个患者的魂魄还神不守舍的游离在半空中,我冲它喊道:“赶紧回去吧!不然你就只能永远这副样子了,!”我不知道它是否听的懂我说的话,也许它并非不喜欢自己那副身躯,而仅仅是,已经再也回不去了吧!,。 眼睛的余光里,看到窗外有个影子,一闪就消失了,我不敢多留,向着那个影子快速冲过去,身体瞬间穿越落地玻璃窗,再眨眼的时候,已经位于窗户之外了。 头顶是繁星苍穹,脚下,,,我心头一哆嗦,直到看见地面上路灯的光线远远传來,我才发觉自己已经漂浮在半空之中,是啊!这可是10层,,。 立刻我便有了腿软的感觉,眩晕感直冲脑海,都说人们向往飞行,可是真给你放在半空中无依无靠的悬在那儿,这滋味实在可以称得上折磨。 我尝试着动了动腿,发现自己并不会因此而下坠,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头依然很晕),因此我抬起头,尽量不往下看,这时我见到一个黑影,正弓着身子沿着墙壁外延手脚并用向上爬去,如此鬼鬼祟祟不是那个凶灵还能有谁,我“飘”向墙壁(请允许我用这个词,因为我实在还不太习惯这种近似于失重的感觉),手脚紧紧贴在玻璃墙上,然后学着它的样子匍匐着向上爬去,慢慢的我习惯了这种蜘蛛侠一样的行进方式,速度越來越快起來,因为我必须要赶在凶灵寻找到下一个牺牲者之前去制止它,,。 我的身体掠过一扇扇灯火辉煌的窗口,我知道那些窗子里,此时也许正发生着许多生离死别的故事,,,我真的不喜欢医院,因为在这里,你总是可以看见生命的出生和死亡,它们來的那样的快,让你猝不及防,就像是压缩了的生命,,。 壁虎一样的影子灵活地穿梭在层层大楼之间,它的速度很快,我得全力以赴才能追得上它,我猜不出它的意图,看似它的目标竟是大楼顶层,那里会有什么?我抬头仰视,恰好见到一轮圆月,正从大楼一侧慢慢显露出來,,, 11. 满月,无人的露台 11.满月,无人的露台 “妈妈,有个人爬上去了!”我听见有个小孩子的声音从一扇玻璃窗中响起,心中惊讶,不由得停下來多看了一眼,那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最多三四岁,在靠窗户的床上躺着,正伸出一只小手指着我,我初感到一愣,她能看见我,然后联想起人们常常传说,小孩子眉心有第三只眼睛,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也许是真的吧!,,于是便心中释然。(.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什么人啊!小孩子净胡说,赶紧睡觉,不然明天好不了,,!”一个中年女人到窗口张望了一下,把小孩子的手臂放回被子中,然后坐在了床头,摇头轻轻叹息,,。 祝你好运吧小家伙,,,我默默想着,继续追随着那个黑影一路上行,,,等等,它去哪儿了,,就在眼睛稍微移开的一瞬间,那个影子突然不见了,我心中一沉,加快步伐,在楼宇间紧张的來回环视着,那个影子明明还在眼前,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 此时,一个诡异的笑声传來,在黑暗中就像是乌鸦难听的夜啼,我扭头向声音传來之处望去,见那个消失不见的影子,此刻居然出现在了我身后几米远的地方,它的脸在窗户灯光的映照下更加扭曲。 我见它趴在窗玻璃上,活动了一下手指,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不好,,,那是,!”我意识到,那个窗户,不正是刚才那位小姑娘住的房间,之所以她能看见我,恐怕也是由于身体虚弱吧!。 “住手,,!”我大叫一声扑了上去,于此同时,影子也一头扎进窗户之内。 我觉得身体里有一种徒然而生的力量,速度顿时快了起來,在凶灵消失在窗户前的一刹那,我想我抓住了他的一只干枯的脚,,。 凶灵力量出奇的大,我用力一拽不但沒有把它拉出來,反而被它一起带进了房间里,我俩连滚带爬的摔在了房间地板上,凶灵顾不上拖住后腿的我,双臂用力支撑起上半个身体,手指扳住床沿,吃力的向床头的小女孩儿爬过去,而我则拼尽了力气抱住它的一只脚,同时腾出手來想要按住他的后背,无奈它的力气太大了,我根本压制不住它,甚至想要站起身來都无法做到,我怕我一松手的功夫,它就会眨眼间钻进宿主体内。 “來呀,到我这儿來,,!”凶灵嘴里流出粘稠恶心的涎水,长长的爪子眼看就要摸到小女孩儿的脚丫。 此时女孩儿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惊醒,睁开了眼睛,我想,她一定是发现了自己身前这两个怪物,嘴唇抖了抖,哇的一声就哭了出來,一边哭一边拼命向床头躲去,口里喊道:“妈妈,快救救我,妈妈,!” 妈妈被她突如其來的举止吓蒙了,赶紧跑过來把她抱在怀里:“怎么了宝贝,做噩梦了吧!不怕不怕,妈妈就在这里陪着你呢?,!” 女人背对着我们,把小孩放在肩头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她完全沒有察觉,自己女儿的性命其实已经命悬一线了,女孩儿的头靠在妈妈肩上,瞪着恐惧的眼睛,早已吓得不知所措,看着越爬越近的凶灵,她连忙把头扎回到妈妈怀中,无助的在那里呜呜的哭泣,,。 凶灵突然间加大了力道,双脚不停地蹬在我的身上,我忍住疼痛不敢放手,内心却在焦急不已,眼看它就要挣脱而去,自己却力不从心,心里忍不住大声喊起來:“灵缇,灵缇,我需要帮助,!”可我根本不知道灵缇是否可以感知到我,那块白水晶,能力究竟有沒有她说的那样强,,。 正在我焦虑的时刻,病房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了,巨大的响声把在场的人都下吓了一跳(准确的说,是两个人类以及一个凶灵和一个游魂),女人一哆嗦,条件反射一样的蹦起來,抱着小孩儿推到一旁,紧紧贴着墙壁站着,惊恐的质问道:“你是谁,,!” 难怪女人会如此害怕,因为闯进门來的那个人,的确让人觉得不太对劲,她身材高挑,烫着波浪卷发,妩媚的脸上却挂满了狰狞,最奇怪的是她的左手,她左手上,套着一个乌黑古怪的直桶状护甲,铠甲顶端则长着一副乌贼的面孔,一进大门,乌贼的触手便开始活动起來,同时,它金黄色的眼睛也死死盯住房间中某个地方,似乎要用眼神融化一个并不存在的东西,不错,她除了灵缇,还会是谁。 “灵缇,你总算是來了,!”我惊喜的叫道,却忘了自己跟她根本阴阳两隔,她是不可能听见我说话的。 只见她项上所挂的吊坠,居然开始闪闪发光起來,而后她就像是真的听见了我的呼唤,举起灵手,张牙舞爪的(非常之形象)朝我这个位置扑了上來,就在这个功夫,我一直死死纠缠的凶灵突然间将乌黑恶臭的脚板踢向我的面部,让我挨到了有史以來最臭的一记无影脚,倘若灵魂也会流血的话,我想我当时一定是血流满面,,,不过那种情况当然不会发生,被它直接命中面门的我,伴随着脸上火辣辣的剧痛,头脑里霎时一片空白,手中不由得放松了力量,凶灵找准时机,嗖的一声再度窜出窗户,我眼看着它步伐灵活的再次往楼顶跑去,,。 灵缇追到窗口,打开窗户侧头向上望了一下,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跑向大门,同时喊道:“萨摩,假如你听得到,马上去楼顶,我去坐电梯,,!” 我猛然坐起,看了一眼房间内惊慌的母女俩,令她们恐惧的,一定是那个在旁观者看起來疯疯癫癫的女人吧!有谁知道真正值得恐惧的东西,其实曾经离她们近在咫尺呢? 我不敢久留,也一步跨出窗外,那些现实中存在的东西,比如墙和玻璃,在我触摸起來并非沒有任何触觉,只不过,我可以轻易跨越而已,就像是穿透一层纸,,。 月亮已经升至头顶一侧,把整个大楼的外沿着的亮堂堂的,我马上就发现了凶灵的踪迹,它正头也不回的直奔大楼顶端,正像灵缇说的一样,我手脚发力,用超乎寻常的速度一跃而上,同时心里只有一个打算,,最好在顶层把它制伏,否则再让它找到宿主,就太麻烦了,,。 终于我越过了大楼顶层的铁栏杆,稳稳的站在了楼顶之上,今晚的月亮出奇的大,仿佛一只巨大的圆轮挂在天边,把它柔和的光线,洒满了楼顶上的每一个空间。 我警惕的看着左右,并沒有发现凶灵的影子,但我知道,它已经就藏在某个地方,虎视眈眈的瞧着我的一举一动,我稳定一下心绪,感觉那并不存在的心脏,似乎也在怦然作响,,。 大楼四角安放着红色的示警灯,不时闪耀一下,除此之外,沒有一个人影,这样也好,我怕万一要有个命轻的人,看见我这个白晃晃的孤魂在深夜楼顶游荡,一定会当即吓得魂飞魄散。 “你在哪儿,出來吧!总这样躲着也不是事情,,,该结束的总归要结束,,!”我模仿着它的语气,慢慢在露台上踱步,这时候,我听见露台一角传來细微的铁器摩擦之声,于是我迎着月光,小心翼翼的朝那个方向走去,,。 來到跟前,我才发现,那不过是风生而已,风吹动覆盖着通风孔的贴片,发出哗哗的响声。 难道它根本就沒來顶层,灵缇还沒有上來吗?,,我转过身子,月光从我身后撒过,有种坠入梦幻的感觉,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在月光下,是沒有影子的,,,我终于明白了,此时此刻,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大楼之上,我心中的感觉,就是那种人死后的感觉吧!有点孤寂,有点落寞,有点空旷,还有点迷惑,,,陷入沉思的我,完全沒有意识到,身后有个人影悄悄自外墙爬上,站上了半人高的铁栏杆,在月轮之中,用一对鲜红如血的眼睛,冷酷的注视着我的后背,,, 12. 凶灵之怨 12.凶灵之怨 我感到有点冷,,,沒有身体,也会冷吗?或者,那种寒冷是來自内心的,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身后传來,我相信,那是一种动物的本能,,如果有人在某处注视着你,你就会浑身感觉不自在,可我又不敢回头,我怕回过头去,迎面就是一副獠牙,记得有个传说,狼喜欢跟在走夜路的人身后,趁人不被,就把两只爪子搭在路人的肩膀上,如果你好奇不过,回头去看,恶狼就会一口咬断你的喉咙,,。 我稍微楞了大约两秒钟,然后,忽然本能的俯下了身子,与此同时,头顶上风声四起,一个影子忽地窜了过去,若不是我及时蹲下,此刻一定被它扑中。 那身影窜出去之后,一下子扑空,远远落地翻了好几个跟头,然后四肢撑地,慢慢站了起來。 果然是你,凶灵,,,月光照在它的身上,让我看得清清楚楚,只是此刻,它的身体似乎与刚才相比,有了不小的变化,,,所有那些残缺的部位,都已经修补的完好无缺,腐败的肌肉上,竟然长出了新的“皮肤”,凶灵已经不再是第一眼看到时,那种遍体鳞伤的样子,它此刻就像是一头浑身黝黑的猛兽一样,充满了力量,,。 它看着我,笑了起來,漆黑的犬牙上下交错着,竟然也长了许多,它用鲜红的舌头,舔着乌黑发亮的牙齿:“你不是我的对手,,,沒看到吗?我跟开始的时候,已经不一样了,,,你知道月亮为什么也叫做‘太阴’吗?你沒感觉到吗?那种像温泉一样的月光,此刻流淌在我们的体内,让我们变得如此与众不同,,,对了,我差点忘了,你和我不同,那些阴气,你可是一丁点都吸收不到,,,你只是个出窍的灵魂而已,,,游魂,你的时间不多了,还不回去吗?” 时间不多了,,,这句话让我心头仿似挨了重重一拳,我突然想起了灵缇说过的话:“你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届时请务必回來,,!”她沒有说如果到时间不会去的话,到底会出什么问題,眼看着凶灵在月光下变得越发强大,我却根本奈何不得,一时心乱如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凶灵看似能够洞悉我的心思,它接着道:“如果不能及时返回自己的身体,你可就要永远留在这个空间里了,怎么,你愿意那样做!” 我咬着牙,拳头攥得紧紧的,太可恨了,这个凶灵不但凶残,还特别会找别人的弱点,竟然拿这个來威胁我,我从出來到现在,沒有两个小时,也差不了10分钟,若是不回去的话,,,我看了看四周冰冷的夜色,,。 “我们有什么仇恨呢?我和你,这个世界上活着的人,死去的人,我们谁不是在做着那些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呢?,!” 我的脚下,有种飘然的感觉,难道,这就是要魂飞魄散的先兆吗?不能耽搁了,,:“别强词夺理!”我打断它的话:“善良的人和你这种鬼魅凶灵怎能相提并论,不错,我们都为自己相信的真理而努力着,但我们绝不会因为这个而不择手段,更不会去伤害别人,你就受死吧!” 说罢,我横下心,径直冲了上去,我只要能够拖住它几分钟,等灵缇出现后,用灵手來处置它既可,,。 凶灵的腿抬起,我都沒看清楚它的动作,便被它一脚踢中胸口,几乎是横着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水泥地上,滚了很远才停下。 我撑了撑地板,想要站起來,好疼啊!稍一用力,浑身就像散架了一样,我竟然无法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我只是魂魄而已,怎么竟然也会如此的疼呢?,。 凶灵不紧不慢的走了过來,抬起遍布土腥味的脚掌,踏在了我的胸口上:“你还真是自不量力,,,很疼对吗?很奇怪对吗?你以为,人死如灯灭,就再也不会痛苦了吗?!” 我胸口,像是要被踩碎了一样,针扎一样的疼起來,那种疼痛和平日里肉体的疼一点都不一样,伴随着痛苦,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悸,,。 “你知道我们在那个漆黑的隧道中,经历过怎样痛苦的经历吗?,你们这些人,舒舒服服的坐在办公室里,知道我们的痛苦吗?我们做着牛马不如的工作,死的时候连一只蝼蚁都不如,换做你,你会心甘情愿吗?,!”凶灵越说越激动起來,而我,则被它踏住一动不能动,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似乎一点点变得透明起來。 “在那个坍塌的洞穴中,泥土从四面八方涌來,我们哭喊着,可是沒有一个人能听的见,我紧张想要抓住一点什么东西,拉着了一个人的手,一用力,才发现是一截断臂,,,我开口嚎叫,泥土石块立刻充满了我的嘴,顺着食道往身体里灌去,泥土堵住了我的口鼻,堵住了我的眼睛和耳朵,我胸口闷的要死,可再也叫不出來,,,为什么沒有人救我,,发生事故的时候,那些趾高气昂的监工们跑到哪儿去了,,隧道坍塌,和设计就沒有丝毫关联吗?,你回答我,!” 凶灵似乎精神极度失控,它的眼中,竟然开始流淌下两行鲜血,,,突然间,它睁开了双眼,狠狠盯着我,眼睛里仿佛可以冒出烈火:“7个兄弟,我要7条命來赔,!”说完这句话,它抬起腿,猛的一脚踏了过來,,。 我忍着疼痛,趁机向旁边滚去,并用力抱住了它的双腿,用肩膀顶向它的关节,见它顿时失去重心,跌倒在坚硬的水泥地板上,,,凶灵还想反抗,我抬起一脚,正中它那颗漆黑的头颅,它当场失去了抵抗能力,脖子像折断了一样,歪在一旁。 我借势跨在凶灵身上,死死压住它,并运足力气,一拳拳集中凶灵的脸颊:“7个人7条命,可你知道怨有头债有主,无辜的患者有什么错,,,它们要向谁去诉说冤情,你吗?你这个阴险卑鄙的怪物,这一下,为了跳楼的女人,这一下,为了不幸的电工,这一下,为了不知名的人,这是为了医生,这是为了手术台上的病人,,!”我咆哮着,一拳一拳打在凶灵的脸上,把它的面孔打得七扭八歪,面目全非,鼻子歪在一边,牙齿也脱落好几颗,口角再次流出乌黑的血沫,,。 然而它却笑了,它真的是在笑,我沒有看错,那绝不是我的幻觉,它的嘴唇虽然豁开,然而嘴角却得意的挑了起來,而我,此时有种堕入深渊的错觉,我突然想起了刚刚发生事故时,车窗外那只脸,它似乎是在嘲笑我:你又上当了,,,我左右看着,发现了一件让我自己如论如何也难以相信的事情,凶灵的身体,竟然和我开始融合在一起,,。 我的腿,我的身体,竟然开始陷入凶灵的体内,此刻的我们俩,就像是一对部分身躯相连的连体人,,。 “你看到了,现在我们不再是七人,加上你,就是八个了,,!”凶灵阴险的笑着,面目越发可憎。 我的惊讶,难以用语言來表达,我又重重挥出一拳,打在凶灵的脸上,这一次,手却像是陷入了一团浆糊,被它的面孔深深的吸了进去,不好,我就要融化在它的身体里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情况有多么可怖,难道我终将成为它的一部分,永远离开自己的身体吗?,。 “地狱的火焰,会照亮你回家的路,,!”楼顶上唯一的一间阁楼,大门砰然打开,灵缇一阵风一样大叫着扑了过來,她那只灵手上的乌贼眼,射出雪亮的光芒,照在我们两个幽魂的身上,我的身体立刻滚烫起來,有种马上就要被焚成灰烬的感觉,那五只触手伸缩着,向我们抓來,,, 13. 尘归尘,土归土 13.尘归尘,土归土 虽然大部分身体,都已经和凶灵合二为一,然而我还是尽可能的偏过头,躲过了直奔面门的乌贼手,,,当触手抓住凶灵头部的一霎那,我听见它发出了一声摄人心魄的凄厉惨叫,刺的我耳膜开始嗡嗡作响,同时开始不停的挣扎起來,我感觉困在自己身上的力道突然一松,继而稍一用力,便轻易的离开了凶灵的身体,跳在一旁。 凶灵的双手,用力捶打着紧紧抱住自己头部的触手,然而刚才还孔武有力的它,此刻却显得如此虚弱不堪,它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力量却越來越小,最后,竟然变成了一种呜呜哭泣的声音,,。 触手的吸盘,紧紧吸附在凶灵的头上,它越是挣扎,触手缠得就越紧,凶灵的头,眨眼被勒的仿佛一只变了形的肉粽,脸上的器官吓人的肿胀着,并不时发出阵阵焦糊气味,似乎马上就要被捏的四分五裂,这时候,从五条触手中央,伸出一条长着细齿的口器,吸附在凶灵头顶,不停的吞噬着,就好像真的是一只乌贼正在享用它的晚餐,转眼间,凶灵已经被啃得只剩了个肩膀,紧接着,身体的剩余部分,也像一团雾气一样,在呼噜呼噜声之中,通通被吸进了口器之后的腹腔之中。 我皱着眉,稍稍扭过头:果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对待怪异的凶灵,居然也有这样怪异恐怖的工具,平时若看见,一定会以为是外星來的异型,,。 很快,整个凶灵的身体,都被乌贼吸收进去,简直就跟我们平时喝珍珠奶茶一样的利索,吃完之后,乌贼沒忘记用口器舔食着触须上残存的东西(真的是灵缇在控制吗?),然后满意的闭上了眼睛,一直张牙舞爪的触须,终于垂了下來静止不动,就连灵缇脖子上的水晶石,也停止了闪光,黯淡下來,只是折射起银色的月光,,。 我恶心的摸着自己的脖子:我当初,就是被这玩意儿从身体里抓出來的吗?它到底是生物,机器,还是从什么活见鬼的地方來的火星人,不过,,,那个凶灵就这么被吃进去了吗?它,,,会被转移到什么地方呢? 灵缇的举动,回答了我的疑问,我见她褪下灵手,如释重负的活动着左手,并擦拭起额头上的汗水,看起來,这不但是件技术活,更是一件力气活,,。 随后,她打开灵手后部的一个盖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个表面乌黑,直径不超过一分硬币大小的球体,托在手心中,认真的查看起來:“好好看着,萨摩!”她像是知道我正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这就是曾经为害一方的凶灵,,,灵手,最终把它还原成了物质,,!” 可我依然看不出那是什么物质,在我看來,那不过是一团泥巴裹成的小球,她缓缓走向大楼边缘,伸出手臂,张开手掌,在夜风中,月光下的小球变成了一堆粉末,并最终飘散在风中,无影无踪,,。 凶灵,就这么消失了,这个医院的人们,今晚总算能够安眠了吧!,,大战之后的我,沒有喜悦,只有一些感慨而已,,。 “萨摩!”灵缇突然回过头,似乎在寻找着我。 “我在这儿,,!”我冲她挥挥手,然而,她当然看不见。 随后,见她焦急的喊道:“快,会你的病房中去,你的时间不多了,仅剩几分钟而已,!” 光顾着感慨了,居然一时间忘了这件事情,我的娘啊!我可不想一辈子变成这副漂泊不定的样子,,。 “别走那扇门,怎么來的怎么回去,电梯完全坏掉了,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辛苦的爬楼上來!”我听到灵缇在身后叫道。 然后我一倾斜身子,轻飘飘的越出大楼的栏杆,开始慢慢下坠,现在,我已经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身体了,我的病房在大楼另一侧,因此,我轻快的飘过那些仍然开着灯的窗口,飞向自己的房间。 一路上,我看到很多“同类”,有些正在夜空中漫无目的的踱步,有些,则坐在窗口外托着脑袋发呆:“你们好,,!”我朝它们挥了挥手,此刻,我一点也沒有当初那种惧怕的心理,因为我看得出,它们毫无恶意,祝你有个好的归宿,,,我对一个傻傻望着我的洁白影子,最后说了这句话,,。 好了,就这间沒错了,通过窗玻璃,我看见自己还躺在那张床上,除了一动不动之外,依然就像熟睡一般,我最后看了一眼月色,一头扎了进去,哦,护士也在那儿,她似乎正有些疑虑的看着我,并不时触摸一下我的胳膊,嘴里说道:“奇怪,,,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为什么纹丝不动,,!” 我笑了笑,沒有理会她,而是按照灵缇当初告诉我的方法,慢慢的躺回到床上,向自己的身体倒下,,,还沒有完全接触到身躯,后背上就有一种巨大的吸力传來,我感觉自己毫不费力的就被那身躯包裹其中,同时,眼前也黑了下來,,。 唰,我睁开了眼睛,聚精会神看着我的小护士,被吓得一抖:“你,,!” “放心,我是睡着了,不是昏迷,,!”我冲她微微一笑。 “哦,那就好,,,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刚才说的话,!”护士吃惊的看着我。 “猜的而已,,,给我弄吃的吧!我想吃鸡腿汉堡,不想吃浆糊一样的流食了,,!” 护士带着一脑袋问号,转身离开了病床。 我转着眼睛,到处看着,这间并无任何特别之处的单人重症监护病房,此刻在我看來却如此亲切,有谁知道,我差一点就回不來这里了呢?额,,,我突然意识到了此话存在严重的问題,于是在心里改口:我看还是换个说法,我还是希望,这种地方能不來就不來的,,。 “萨摩,你怎么样!”灵缇拎着灵手,大刺刺的闯了进來,看样子,已经跑得气喘吁吁。 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从來沒觉得自己的脸,长的如此的可爱,,!” 灵缇笑了,眼中虽然难掩疲劳,然而此刻却尽是笑意:“真不知道你小子到底有沒有灵魂出窍,别再是刚才我在楼顶大战凶灵的时候,你老兄一直在这里呼呼大睡吧!” 我故作姿态的摇着头:“no,no,no,,,很不幸,我看见了乌贼大快朵颐的样子,现在还有些倒胃口呢?,!” 灵缇扔下灵手,走到我的身边,大笑着胡乱揉着我的头发:“你这家伙,我看你恢复的还真不赖嘛,不如我们今晚就出院吧!,!” 说话间,门又开了,小护士举着一袋东西探进头來:“小卖部只有面包而已啦!,,咦,你们在说什么新鲜事吗?可不可以说给我听听,,!” 身后还跟着一名男性医生,我虽然不认识,但灵缇一见到他,便翻起了眼睛,原來此人正是当初在楼下大厅里,见证有人驾车袭击灵缇时的那名值班医生。 那医生见到灵缇,立刻满脸堆笑,仿佛一朵盛开已久的花朵,他伸出手來,直奔灵缇:“灵,,,灵缇女士,原來你在这儿啊!我姓庄,叫庄森,你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johnson’,,,我对你仰慕已久了!” 灵缇躲开了他的手,冰冷的看着他:“庄医生,我的助手还沒有回复,他需要休息,如果你沒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是不要呆在这里添堵了吧!” “添、添堵,!”庄森愣了一下,随即摆出一副撒娇的样子凑了过來:“人家有事情找你的嘛,,,你不是说有谁遇见任何奇怪的事都可以找你吗?我找你半天了,,,我告诉你,我值班的那间房间里啊!总是有奇怪的响声,你可不可以跟我去看看呢?,!” 灵缇冷哼一声,沒搭理他,而是举起扔在一旁的灵手,横在进一步凑过來的庄森身前。 “咦,这是什么?”庄森拖起金丝边眼镜,凑近了一点。 这时候,乌贼的眼睛再次睁开,与庄森來了个四目相对,同时,触手也不老实的爬上了他的肩膀,,。 庄森惊呼一声,然后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多亏了小护士一步赶上,托住了他瘦弱的身躯,只听小护士焦急的喊道:“庄医生,庄医生,唉你们帮我看着他啊!我去找大夫,,,今天怎么这么多事情呢?,!” 我和灵缇相视一下,忍俊不止,笑出了声來,,。 庄医生躺在地板上,牙关紧咬,双目紧闭,仿佛真的灵魂飘移无踪了一样,,, 14. 未尽的乐章 14.未尽的乐章 “你不会真是,,!”我瞅着灵缇。 “当然沒有,这种人怎么值得用灵手呢?灵手也是有使用寿命的,我很爱惜的好不好,,!” “那你也不应该吓唬人家嘛,他又不是凶灵附体,怎么惹到你了!” “惹我,不用,,,就让这个蠕虫一样的娘娘腔,趴在你背后呵口气,自己感觉一下吧!,!”灵缇讽刺道。 我试着在脑海里想了想,浑身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唉!的确啊!这位johnson,的确有点阳气不那么旺盛的样子,,。 眼看掐人中,喷水都沒有用,护工们七手八脚的把吓昏过去的庄大夫抬上急救车,急匆匆跑出了大门,不知道推到了什么地方,我只希望他在这么虚弱的状态下,千万不要再看见那只icu走廊尽头重度烧伤的鬼魂,不然的话,真不知道这小子还能不能缓的过來,,。 病房里终于恢复平静,我看着灵缇:“喂,我想早点离开这里,你看我,全好了,,!”我抬起腿,又举了举胳膊,示意她,从前,我从沒有察觉过自己有这种能力,然而自从开始跟随灵缇历险以來,我越发觉得自己身体恢复得非常之快,不知道是我的功力突飞猛进呢?还是这一切只是我的幻觉,,。 “这里蛮好啊!可以休养生息,还有护士妹妹伺候,,!”灵缇调侃道。 “说什么你,,,我是怕总不去上班,某人要扣我的年终奖,,!”我也笑着回敬一句,继而,正色道:“之所以不喜欢医院,因为这里太多生离死别了,看了难受,我想早点回去工作,尽快忘了这段不愉快的回忆,告诉你,差点跟凶灵合体,可不是什么惬意的经历,,!” “好,如果你觉得自己身体沒有大碍,明天我们可以办出院手续,今天你再休息一晚,明天我会來接你!” “那个凶灵,最后就变成土了!”我突然想起大楼上灰飞烟灭的一幕,问道。 “或者说是碳,人体元素中,最重要的无非就是碳和水,不要以为灵魂是什么虚无的东西,那也是生命的一种形式,只不过,我们对其了解的非常少罢了,,,我认为,灵魂就是一种碳,或者说,是一种气态的碳!” “一氧化碳还是二氧化碳,!”我抽空插嘴道。 “这问題留着让‘走进科学’节目给你解答吧!不过当人死之后,停止了呼吸,灵魂也就无法继续存在于躯体里了,因此,它和碳有关的可能性非常之大,要不为什么会说‘尘归尘,土归土’呢?” 而那被浓缩为固态“碳”的凶灵,最后混入了大气之中,消失不见了,那才是灵魂最终的归宿吗?那片我们生于斯,长于斯的大地,那个包容了全部大地上生灵物种的宇宙,,。 “说实话,我有点同情它,在最后一刻,,,那凶灵不是一个人,而是七个,七个工人难以抚平伤痛的灵魂,最终聚合在一起,成为了一个带有极大怨念的凶灵,这一切,究竟要让谁來负责呢?” 灵缇沒有说话,看着我,眼睛里似乎有一丝落寞,很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并不是所有问題都会有答案,也并不是所有的怨恨,都能找到一个缺口來发泄,天道,有的时候是乖张无常的,我们只能尽自己的力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需要去,,,隧道超度一下吗?”我想了半天,才想到了这么一个主意。 “这种事情,很多时候做出來不是为了让死者解脱,而是为了让生者聊以**罢了,不过,为什么不呢?反正做了也沒什么坏处,这件事情我來安排吧!,,好了,,!”她拍拍手掌站了起來,走向窗口:“今晚的月亮,好像是二十年來最大的月轮呢?,,它可真漂亮,我走了,明天早晨七点,我來给你办出院手续,,!” “医院方会同意吗?” “谁不同意,就让他变成johnson那样,呵呵!”灵缇爽朗的笑着,把灵手装回提箱,与我作别之后便离开了。 恩,今晚,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身体不再疼痛,精神也不再紧张,,。 困意飞快袭來,我在一团黑色的烟雾中,堕入望不到底的无底洞中,,。 面对着穿衣镜,我眨了眨眼睛,举起了一只手,镜子中的人也这么做着,然而,我很快察觉出一切都不太对劲,镜中的我,穿着一样,动作一样,然而,表情却完全不同,他在笑,镜中人在笑,我摸摸自己的脸,沒有任何表情,那为什么?镜子里的我,看起來却在不停的微笑着,我伸出手去,摸向镜子,手指刚一接触到镜面,它就像冰一样融化了,里面的我,也变得扭曲狰狞起來,,。 我突然间醒了,又是梦,又是,,,清晨的阳光,已经可以照进房间,我看了看床头柜的表,六点半,,,灵缇还要等一会儿才來呢?我敲着木木的头,却再也睡不着了,索性翻身坐起,哎,我能起來了,这可是个不错的前兆啊!,,我拽掉身上乱七八糟的电线,绷带,披上衣服,在床沿坐了一会儿,,,我还在想着那个梦,那个怪梦,又是什么含义。 “萨摩,,!” 什么?我抬起了头,依稀听见有人在门口叫我的名字,,,灵缇,我系上扣子,走到门口,打开了门,门外除了偶尔走过,打着哈欠的值班护士,在沒有其他人,那会是谁。 “萨摩,,!” 那声音又响了起來,在我听來,竟然有种格外亲切的感觉,,,我的脚,不由自主的跟随着那个声音移动着,慢慢走出走廊。 “你去哪儿!”值班护士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停下來问道。 我沒有说话,甚至也沒有看她,继续默默走着自己的路,无趣的护士耸耸肩,嘱咐了一句:“别去医院外面就行!”然后扭头扎进了自己的值班室,,。 我的脚步很沉重,我的目光很浑浊,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个呼唤我的声音,我不知道它來自何方,然而仔细倾听,却仿佛是发自内心,就这样,在它那无形的鞭子驱赶之下,我一步步的走向楼梯,朝楼顶走去,,。 “萨摩!”灵缇推开门,然而病床上,只有凌乱的被子,却不见我的人影。 她走过去,摸着床铺,上面还体温余热,证明人并沒有走远,忽然间,她仿佛猜到了什么?夺门而去,在走廊里奔跑起來。 “哎哎,,,别跑,这儿都是病人,你跑什么啊!!”护士听见动静,伸出头來不满的喊道。 “那个病人呢?那个重症监护的病人,萨摩,,!”灵缇顾不上跟她解释。 “你说的是,,,哦,知道了,那个人啊!我刚才看他仿佛是朝那个方向去了,,,你,,!”不能她说完,灵缇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走廊门口。 “萨摩,别做傻事,千万别,,!”灵缇一边跑,一边小声说着,眼睛里,竟然有些闪亮的东西,,。 清晨里,阳光普照的楼顶,有一种泥土的芬芳,和昨夜的感觉截然不同,我走到楼边,双手扶着栏杆,俯视着大地,楼下的花园里,已经有不少人散步,那些羊肠小道,通向一侧的大路,大路上的行人,像蚂蚁一样越聚越多,不停穿梭忙碌,,。 “蝼蚁,,!”我摇了摇头:“蝼蚁,又怎么能体会到清晨的美丽呢?庸庸碌碌,终老一生,你们会停下來,看看这世界吗?如果不能,又为什么而活呢?,!”我停下來,用力撑在栏杆上,望着太阳的方向,那刺眼的阳光,让我睁不开眼睛,,。 “抛掉累赘,抛掉累赘吧!,!”有个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对,抛掉累赘,,,我跟着它,一起喃喃自语,,。 “萨摩,!”当灵缇这句话从背后传來的时候,我已经越过栏杆,笔直的朝地面坠去,在坠落中,我转过身体,看见了赶上來的灵缇,探出栏杆外的半个身子。 目光交错的一霎那,我感觉,时间瞬间停顿了,灵缇的眼睛里,似乎有很多含义:慌张、关切、焦急,,,以及很多我无法读出的东西:“对不起,,,我真的不想,,!”看见她的眼睛时,我想到了这句话,而此刻,心中那一个一直招魂般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接下來,我的脑海一片空白,再下一秒,我已经好好的站在了楼顶露台之上,我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是怎么回事,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我是不是在下坠。 “灵缇,,!”我转过头去,然而,身后并沒有她的影子,四周都沒有,她不在这里,,,随后,我又听见楼下传來阵阵叫嚣喧哗之声,然而当我连忙俯身望下去的时候,远远看到一个人,仰面躺在那里,身边的人群,正怯怯的围拢上來,,。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飞快的跑下了十几层的楼梯,只知道自己的脑子,一直陷入一种可怕的混乱,终于,我來到了人群外围,当我拼命的分开那些阻挡在眼前的人们时,正有两个人,要把地面上躺着的人抬上担架,从人群的缝隙中,我看见一只苍白的手臂,无力的垂在担架旁,在那旁边,则是一缕缕飘在风中的栗色卷发,,。 “灵缇,,!”我大叫着扑了上去,人们被突如其來的我吓到了,不由得放下担架,退到一旁,担架上的女人,一动不动的平躺着,看不出任何伤痕,那宛如大理石雕刻的脸庞洁白的沒有一丝血色,长长的睫毛下,双目微微睁开,却沒有一丝神采,,,在我扑上的时候,她,似乎了却心事一般,闭上了眼睛,,,我的心如刀绞一样,那真的是灵缇,,我说不清在坠楼的瞬间,时间停止的刹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知道原本应该高空坠落的我,还好好的站在这里,而身后赶來的灵缇,却代替我躺在了冰冷的鹅卵石地面上,,。 “你认识她,节哀,,,恐怕,,!”身后似乎有人拍了怕我的肩膀,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跪倒在地,无助的望着身边那些或好奇,或同情,或哀叹的面孔:“救救她,她还沒死,,,她还活着,,!”我向着那一个个模糊的影子伸出了手,与此同时,天地间一切都似乎变得朦胧起來,,。 这就是血连环里,最后的一结。 第四章完, 1. 太平间里的秘密 1.太平间里的秘密 密集的雨水抽打在玻璃窗上。虽然隔着玻璃,我依然能感觉出那种寒冷,天气预报上说,这是入春以來,最大的一场雨,昏暗的办公室里沒有开灯,我木然坐在办公桌旁,交叉着双手,把头埋在手掌中,胳膊旁放着一张医院开具的“死亡证明书”,那上面有个名字,属于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女人。 由于对灵缇其他的亲属我一无所知,而我所认识的那个她唯一的表妹,此时远赴东欧去探望男友,一时也无法赶回,因此我就成了医院所能委托到的唯一关系人,必须出面解决一切相关事宜,而那,正是我无法面对的事情:我沒有办法在这种悲伤的时刻,还要强打精神去为应付那一道道让人更加沮丧的手续。 灵缇不可能永远躺在医院冰冷的地下室中,为了能够办理她的转移手续,我今天必须回到办公室取一些她的个人证件,而所谓的转移,我想,任何人都知道它的含义,看着那曾经熟悉,然而却因为少了一个人而变得空旷的办公室,我的心再次针扎般刺痛起來,我痛苦的闭上眼睛:正视现实吧!,,那个坚强的,无所不能的女人,那个与我并肩战斗,并让我为之牵挂的女人,不会再回來了,,。 时钟已经指向11点,公路上的汽车声,也已经变得稀少起來,可我一动都不想动,我想我的心情,一定比窗外的雨夜还要冷,,。 穿过寂静的医院大厅,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一条通向地下室的楼梯,沿着昏暗的楼梯走下,一条幽长的长廊尽头,紧锁的大门之后,便是医院的太平间。 太平间中,整齐的摆放着十几辆不锈钢活动铁床,床上躺着覆盖着白布的人体,这几十平米的空间,恐怕是活人世界中,唯一一个名副其实“死气沉沉”的地方了吧!可这时候,墙角一个平台上的白布,似乎动了一下,,,雨还在下,地下室那半潜式的窗户外,依稀透进些微弱的光,而那也只不过是偶尔路过的汽车灯而已,它一闪而过,就在光线消失的片刻,那白布下的人体,突然坐了起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灵缇翻身坐起,直愣愣的盯着眼前,仿佛刚刚从梦中惊醒,上半身覆盖的布滑落至小腹上,当光线从身后投过的时候,照亮了她光洁无瑕的肩膀,灵缇深深呼吸了一下,从鼻腔到肺里,满是福尔马林水的味道,然而她却轻轻自语:“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真是太妙了,,!” 灵缇修长的小腿垂在床边,稍一低头,她看到铁床下方的置物格中,放着某个粗心的医生遗忘在那里的一包香烟,她伸手取过,拿出一支,放在了嘴上,再去摸,却发现沒有打火机。 “真个丢三落四的人,,!”她抱怨了一句,然后光着脚,踩在水磨石地板上,同时拽过那块白布,随手围在腰间:“好冷的地方,,!”她摩挲着裸露的臂膀,似乎才刚刚意识到这里非同寻常的温度。 她轻轻走向大门,握住冰凉的门把手,尝试着动了动,门毫无悬念的被从外面锁上了:“社会公德到哪儿去了,也不检查一下就锁门,难道不知道还有一个女人被关在里面了吗?”灵缇插着腰,歪着头,不满的自言自语,仿佛这里并非是什么停尸房,而是一间打烊以后的大型商场而已,,。 “这算什么?总是要灵缇亲自动手才行,,!”她一面低声咕哝着,一面在地面上搜寻,然后捡起一根掉落在墙角的铁丝,握在手里,弯了几弯之后,**了把手下的钥匙孔中,轻轻几下,门锁里传來了“喀塔”一声,再去推的时候,大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 灵缇缓步走出大门,沒几步,又仿佛想起了什么退了回來,她用力拽上了身后太平间的大门,同时顽皮一笑:“你们啊!可不能学我这样,,!” “哐,,!”大门紧闭,回音传递在走廊之中,,。 走廊里的声控灯部分损坏,并且,对于灵缇來说,似乎也不够灵敏,她在黑暗中走完了半程,,。 此刻,走廊另一侧尽头值班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医生揉着惺忪睡眼走了出來,他先是很茫然的注视着远方,在发现黑影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的时候,突然紧张起來,他喊道:“是谁在哪儿,,!”这一喊,喊亮了他头顶的照明灯,灯光从上面打下,照着有些孤独无助的值班医生,仿若有种舞台剧的感觉,,。 黑暗里,慢慢有人走近,在不远的地方她停下了:“啪”,捻了一下响指,灯亮了起來,映衬出一个只用白布围在腰间的半裸美女的身影。 “你,,!”医生用力吞了吞口水,也许直到此刻,他还以为自己仍然处于一场春梦之中吧!,,而当他好不容易将视线从女人的胸前转移到她的腰间,却发现了一个足以令自己眩晕,并真的回到梦境之中的细节,那白布上,印着大大的青色编号:431,作为一个夜间地下一层的值班医生,他很清楚这编号背后的意义,,它來自太平间。 医生当时腿就筛糠了,他努力扶住了墙,才沒有倒下,同时,他也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我才不要那么不男人的大叫一声然后昏厥过去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医生惊恐的喊了起來,中气如此十足,声音如此之大,让地下走廊里一时间灯火通明。 灵缇甩了甩头发,细长的手指叉在腰间,食指不经意的搭在白布上,轻轻点击示意:“我也不想这个样子,我只能找到这个而已,,,别紧张,,,你有火吗?” “火,我沒上火,,,你、你说什么火!”医生语无伦次的说道。 “当然是打火机了,笨蛋!”灵缇把夹着香烟的手指伸向医生。 “沒,,,沒有,医院属于公共场合,不、不让吸烟,!”医生叫道:“你,,,你别伤害我啊!” “真糟糕,,,那么,衣服可不可以借给我,,!”灵缇一步步走了过來。 随着灵缇的接近,医生果然很男人的兑现了自己心中的诺言,,一声沒吭,然后晕倒在地,,。 灵缇摇摇头,跨过他的身体,走进值班室:“沉不住气的人,我还想跟你借一件衣服呢?,!” 不久之后,灵缇穿着一身浅粉色衣服走出房间,那虽然的确是一套护士服,从内衣到上衣到短裙一应俱全,可它却丝毫不像医院里的东西,而更像某种角色扮演游戏中的服装,灵缇穿上之后,更加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除此之外,居然还配有一双长及膝盖的白色皮靴,,。 离开之前,灵缇坏坏的笑着,看了一眼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医生:“感谢你的衣服,,,只不过,我很奇怪你从那儿來的这些东西,,!” 在我疲倦伏案沉睡的时候,身后的房门悄然被推开,一阵哒哒的高跟鞋声传进我的耳朵,我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无,大叫一声:“什么人,!”同时,抬起一脚把办公椅踢了过去,,。 一连串哗啦声中,办公椅快速划过地板,冲向來人,那人却只是轻轻抬起脚,踩在了椅子之上,让它稳稳停住,同时我听到了一个声音:“萨摩,毁坏办公用品,是需要作价赔偿的,,!” “灵缇,!”我失声叫道。 啪嗒,开关被來人按下,房间中灯火通明,眼前那位身体包裹在裁剪的有些过分修身的粉色护士服中的女士,岂不正是我的老板灵缇,,。 “灵缇,!”我惊喜叫道,然而,这喜悦只在我眼中存在了1秒钟,当我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做梦的时候,心中登时一沉,脑子里飞速闪过了千万般可能,然后我立刻扳下脸來:“听着,,,灵缇,你的大恩大德,我萨摩会记一辈子,,,然而人鬼殊途,纵使你还有心愿未了,此刻也应该放下执着,这样才能早日往生,,,你缺些什么东西,我都会烧给你的,,,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 话音未落,灵缇一个箭步窜过,不等我反应过來,早已被她用力捏住了耳朵:“好啊!,,还记一辈子,看看这个够不够你刻骨铭心,!” “好疼,,!”耳朵上传來揪心的疼痛,我赶紧双手握住她的手臂,然而指尖上传來阵阵温暖,那绝对不是一个亡魂能够具有的体温,,, 2. 起因,经过,结果 2.起因,经过,结果 “难道你,,!”我突然间想到,在法国灵缇那次严重受伤,然后瞬间痊愈的事情,不错,那种柔滑肌肤的触感如此真实,怎么可能属于一个死人。 “灵缇,你沒死,,!”我叫道。 灵缇的手,这才放了下來,对我道:“你给我老实听清楚,灵缇可不是那么容易挂掉的人,否则的话,世界还不乱了套!” 我顾不上耳朵疼痛,上下打量着她,然后激动的抱住她的肩膀:“你真的,,,灵缇!”我感觉自己的眼中,再度有种酸酸的感觉,不过这一次,它來自喜悦,,。 “可我明明看到你,,!”我想起那天早晨,灵缇身体僵硬的躺在水泥地面时候的情形,如果眼前这一切是真的,那么那天的事情,该做何解释,难道说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喂!”灵缇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这才将我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她道:“这件事一会儿跟你解释,你现在赶紧去楼下把的士车费付了,司机还等在那里呢?” 我愣了一下,然后拿出钱包,抽出一张百元纸币,问道:“应该够了吧!” 灵缇看了一眼:“你还是带上钱包,费用会比较贵,,!” 从医院到这里,满打满算50块足够,不知为什么灵缇非要让我多拿一些,我顶着这些问号,匆匆出门,反正她跑不了,一会儿得把整件事情弄个明白,,,坐电梯的时候,我沒忘记捏了了自己的脸,确信并不是做梦,,。 楼门外,一辆孤零零的出租车停在那里,沒熄火,但“空车”的灯已经亮起,见我出门,司机降下车窗,朝我伸出手,气哼哼的说道:“拿來,少一分都不行!” “恩!”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发现他不但面色难看,眼圈更是青了一只:“从医院來,50够不够,100!” “拿我开涮啊!”司机指着自己乌黑的右眼圈:“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刚才那娘,,,那女的说好了给我500的,!” 我乐了:“你开汽车的还是开飞机的,从医院到这儿要500,500都能开到唐山了吧!你眼睛怎么回事,,!” “这是刚才那个女的打的,陪我医药费,!”司机情绪激动起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有些愕然,虽说灵缇脾气不好,但大半夜的人家开车拉你,也犯不着动手吧!不对,有问題,,,我拿出钱包,抽出5张百元纸币:“给你,行,不过你得跟我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不然的话,一分都别想要!” 司机看了我半天,才犹犹豫豫,哭丧着脸说了起來:“我们开夜车,也不容易是吧!,,你说开车这么累,还不许我们消遣一下嘛,刚才那位,,,女的,穿了一身,,,很特别的衣服,我一眼看上去,以为她一定是个从事特殊行业的女人呢?就沒话找话问了一句‘小妹,一次多少钱,’沒料到她居然举起拳头,对着我眼窝迎面就是一拳,娘的我现在还疼呢?你说你见过这样的人吗?不是就不是呗你说话啊!她是你老婆,小伙子我看这个人是个母夜叉,趁早别跟着她,有你吃亏的时候,,!” 我听了,差点笑喷了,难怪这家伙挨了揍,却还像做了亏心事,原來还有这么一出呢?,。 我忍着笑,把钱递到他手里:“那不是我老婆,同事而已,,,下回您可别这么嘴沒把门的了,您说的沒错,她还真是个夜叉,所以你只挨了一拳,算是减了大便宜啦!,!” 司机接过钱,嘟囔着一踩油门,汽车轰鸣着消失在远方,我则立刻返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灵缇趁这个时间,已经换下了那一套奇怪的护士服,穿上一套衣柜里存放的套装,也别怪人家司机会想歪,换做任何人,深夜看见这样一个身材火辣衣着性感的孤身女人,也会以为是爱神开恩了吧!,。 我进门的时候,灵缇刚刚喝完一大瓶矿泉水,并意犹未尽的想要再找一瓶。 我上前道:“现在该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了吧!别说你沒坠楼啊!我眼看着你被别人抬走的,,,奇怪的是,我明明记得,跳楼的是我自己啊!,!” 灵缇把额前的头发,撩到耳朵后面,抱起双臂道:“先说说吧!你当时为什么想要跳楼!” “这个,,!”我思索了一会儿:“我似乎一直在听从一个声音的召唤,那声音惹得我心烦意乱,似乎一瞬间,对生活失去了所有的信心,,,至于我怎么跳出楼顶护栏,我完全沒有印象了,,!” 灵缇叹了口气:“我们还是轻敌了,,,那个凶灵的怨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固执,它也比看起來要狡猾的多,,!”她看着我:“你们是不是曾经差纠缠在了一起!” “对啊!就在那晚,你挥舞着灵手冲上來的时候,我差点被它吸进身体里去呢?,!”我后怕地说。 “就是在那个时候,凶灵将自己的一部分,植入到了你的身体里,或者说,它的一些怨念由此残留在了你的意识深处,,,而在某个特定时刻,那个怨念醒來,它就会控制你的意识,从而让你像那些被附体的病人一样,走上不归之路,,!” “这么可怕,!”我惊讶道:“真想不到,居然可以用这种玉石俱焚的办法來达到目的,太邪恶了,,,可,,,你究竟如何救下我的!” 灵缇落寞的笑了笑:“那一瞬间,我用尽全身的力量,与你完成了一次空间置换,,,也就是说,我们的位置倒转,我成了你,你成了我,,,所以才会有原本坠楼的你平安无事,而原本在你身后的我,代替你掉了下去,,!” “啊!,怎么会这样,,,空间置换,,,有这么神奇的法术,!”我瞪圆了眼睛,惊讶道。 “这不是什么法术,那是一种意念力,它需要一种非常执着的信念才能够达成,而且,非常耗费精力,从我出道至今,仅仅成功过这一次而已,完成置换之后,我身体失去了所有的能量,因此掉下楼去,才会如同死人一般,沒有一丝活力,,!” “你是说,你并不是因为坠楼,而是因为用尽力气的原因,,!”我摸摸后脑勺:“灵缇,你到底是什么做的,十几层高的楼,掉下去都不会有事,,!” “废话,我灵缇是不死之身,萨摩你也跟我这么久了,怎么还那么大惊小怪,,!”灵缇换了一幅大大咧咧的表情。 然而,我心中却涌动着一种复杂的感激之情,那句简单的谢谢,在我看來如此厚重,简直无法开口,我知道此刻任何话语都属于多余,这个女人,是那个为了我而奋不顾身的人,,。 “你少來啊!,!”灵缇见我表情变化,岔开话題:“一命还一命,这回先欠着,以后你要加倍偿还我的人情,哈哈哈哈,,,对了,我看是否要在合同上加入一条人身依附条款,恩,应该每月扣除你一定比例的工资,用來赔偿损坏交通工具的损失、住院费以及旷工罚款,,!” “一命还一命,好啊!,,我希望,能够还九十九次,,!”我默默说着:“那残存的凶灵意识呢?它还在我的体内吗?”忽然间,我想起了这件事情。 “不知道,这要问你了,你最近感到有任何异常吗?你倒不用太过于担心这个,蜜蜂在蛰人之后,尖刺就会脱落,它自己也活不了了,我相信你潜意识足够强大,可以消化掉那唯一一点点残余,,!” 当我还在思索的时候,灵缇已经站起身來,拍着我的肩膀:“來,萨摩,我们去吃点宵夜,,,恩,日式料理怎么样,意大利海鲜面也不错,,!” “现在,可是这个时候,,!” “可是什么?,沒见过饿到极致的女人吗?我可是在那个冰冷的地下室里躺了好几天了,,!” “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胡乱应承着。 灵缇从抽屉里取出一把车钥匙:“拿,去地下停车场发动汽车,幸好还有一辆备用,我先洗个澡,愣着干什么?快去,,!” 由是,我终于相信,一切噩梦都结束了,那个我熟悉的灵缇真的回來了,,,然而,噩梦真的会结束吗?似乎每一次我以为已经到了事件的结尾,却都会成为另一个事件的开端呢?,, 3. 紧急求救 3.紧急求救 灵缇从充满悬念的坠楼,直到又奇迹般复生(据说那只是“假死”),再到毫无悬念的回归本來面目,一连串的变化让我有点跟不上她的节拍,然而当花开的时候,当树木吐出嫩芽,当初夏到來,树木撑起华盖遮挡风雨,我感觉生活终于进入到了一种平缓的状态,于是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萨摩老人家,终于熬到了否极泰來这一天呢? 这一天,当我坐在阳光明媚的写字台前,昏昏欲睡的时候,灵缇接到了一个电话。(.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真讨厌,会是谁!”对于刚刚要进入梦乡的我,这种打扰让我莫名恼火。 灵缇接电话的时候,倒是挺轻松,然而随着交谈,她的声音沉了下來,我能体会到那种趋于凝重的气氛,与它一同下沉的,还有我的心。 果然,挂掉电话之后,我听见灵缇重重叹了口气。 “怎么!”我转过头,时至今日,我也不能继续再假装睡下去了,闲了一个多月,我感觉自己连腿脚都变得笨拙起來,,:“看样子,出了什么事情吧!” 灵缇点了点头,倚在办公椅之中,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有个好朋友,她的一位亲属几天前失踪了,,!” “又是失踪人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口问道,我们快成了失踪人口救助办公室了,,。 “我猜,,,这不是一般的失踪吧!”我试探的问道,灵缇指了指大门,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门口谁也沒有,于是我的目光落在了玻璃门外挂着的那块牌子上:“灵缇法律事务所”,于是我也叹口气道:“是啊!,,谁让我们就是干这一行呢?,,好了,跟我谈谈案情吧!我可不想做最后一个知情的家伙,,!” 灵缇沒有说话,而是拿起鼠标,点击了几下,随后,她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谷歌地球那个熟悉的画面,我见她在地址栏上键入了一个陌生的名字“格尔木”,然后,蓝色的虚拟地球旋转起來,地图逐渐拉近,落在了中国西部的一个区域内,,。 “格尔木,有什么特别之处!”从地图上來看,那不过是一个西部平淡无奇的中型城市。 灵缇放下鼠标,这才对我说道:“打來电话的这位朋友,名叫程凌波,她是一个非常非常独特的人,而失踪者,是她妹妹和妹夫!” “他们的失踪,和格尔木有关系,在那里失踪的吗?” “是旅游之中出的意外,不过现在凌波的状态很差,电话中说的颠三倒四,我想,我们最好直接跟她直接谈谈,,,萨摩,去订票,格尔木,,!” “什么意思!” “订两张飞往格尔木的机票,越快越好,,,凌波现在正在那里等候,,!” “格什么木,,!” 我说什么來着,如果这个人脸上能够写字,一定写的是“风风火火”四个字,从认识她至今,我算是体会够了什么叫雷厉风行,每一次行动都那么突然,每一次准备,都是那么仓促,,。 由于不是旅游旺季,机票很好买,于是当天下午,我们已经位于了格尔木的街道上,,那是一个典型的西部城市,春天看似还沒有眷顾这里,路边还残留着上一场雪留下的痕迹,城市不算大(和北京相较而言),见面地点,于是约在了灵缇那位朋友住宿的酒店(亦是我们下榻的地方),在下楼赴约的过程中,我不住在想:这个程凌波有何來历,为什么灵缇会说她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若是普通人的失踪,又怎么会想到请灵缇亲自出马,也许,她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下午的酒店咖啡厅里沒有什么客人,背景音乐放着一首叫不上名字來的法国歌曲,伤感而恬静。虽然好听,却与这个西部城市的下午毫不搭调,在靠窗户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女人,看样子和灵缇年纪相仿,五官精致却又一脸愁云,当她看见我们的到來,立刻站起了身。 “凌波,你早就到了!”灵缇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这位是我的助手萨摩,萨摩,这就是程凌波女士,表面身份是某时尚杂志的主编,,一个时尚女魔头,而实际上,在朋友圈子里又是一个著名的灵媒,,!”介绍的同时,灵缇这话不无玩笑意味。 “灵缇,感谢你们及时赶过來,,!”女人眼中流露出难过的神情:“我真的沒心情开玩笑,,!”她转向我,用指尖轻轻握了一下我的手,算作打过招呼,我感到她手指冰凉,沒有一丝力气,灵缇说她是灵媒,据我所知,灵媒就是那些跟鬼魂打交道的人吧!,,要不说她怎么会认识灵缇呢?还真是一丘之貉,,,握手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她的眼睛,她的一只瞳孔,居然是奇怪的银灰色,就像一块水银一样,两只眼睛一黑一银,形成了鲜明对比,这种情形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当她注意到我正盯着她的地抽回了手,重新做回到了座位上。 她的眼睛为什么会是那种颜色,若是天然的颜色,也太稀奇了吧!,,我知道外国人的眼睛五颜六色,不过无论怎么看,她都是一个标准的东方女性,那么是有色隐形眼镜吗?隐形眼镜可以只带一只吗?或许时尚界讲究的就是这么与众不同吧!,,也许是因为这女人对我过于冷淡,我对她第一印象并不太好,不过一想到她很可能是因为为妹妹的失踪担忧而导致的心情糟糕,我也就释然了,,。 灵缇和我坐在凌波对面,点过两杯咖啡之后,她对凌波开口道:“你可以仔细说说來龙去脉,我希望能够凭我的力量,尽量帮你找回雪路,,!” 凌波轻轻的啜着杯中的浓缩咖啡,眼睛沒有离开桌面,似乎考虑了很久才慢慢道:“我的妹妹雪路,一个月前刚刚结婚,这一个月來都在各地旅行,然而,几天前,她在和她丈夫來格尔木旅游的时候,突然与我失去了联系,,!” “恕我冒昧,这个地方有什么值得旅游的吗?而且,,,你沒有报警吗?”我不禁问道,因为这看起來,无论如何都是一起普通的失踪事件,青海有许多地方电话信号不好,小夫妻两个贪玩忘了跟姐姐汇报行程,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凌波用那双反差强烈的眼睛看着我,冷冷道:“警察能够处理的事情,我需要找灵缇吗?”说罢她不再理我,而是对灵缇道:“雪路的丈夫,海泉,是一个摄影师,他们俩个都对摄影比较喜爱,听妹妹说,他们去格尔木,主要是想顺道去看看昆仑山口的玉珠峰,并在那里照几张风光片,,!” 我被刚才凌波的话抢白得有点生气,刚转着脑筋想要反驳回去,灵缇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肘,然后专注的看着凌波,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凌波道:“至于报警,我当然不是沒有试过,然而我依旧怀疑这样做的效果,,,萨摩先生也许不了解我,朋友们都戏称我是个灵媒,我不敢妄自这样讲,因为我知道自己其实和别人沒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有些时候,我的感应能力比较敏感,,!” 灵缇看看我,解释道:“凌波经常可以通过梦境,预知一些即将发生的事情,让人尤为惊讶的是,这些预言大多很准确,,,你或许还记得十年前东方公主号触礁沉沒的事件吧!那次沉船事故,死亡人数达到了270人,想想看,当初你从哪儿获得的这个消息!” 我愣了一下,灵缇说起十年前的沉船事件,我还有些印象,那时我还是个屁事不懂的小毛孩子,我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确切消息,不过那个时候,电视广播报纸都在报道这件事情,我一定也曾经耳濡目染,于是我道:“电视吧!,,要不然就是我妈,我记不太清楚了!” “可我却清清楚楚地记得!”灵缇道:“那个时候我刚刚认识凌波,我们一同吃饭的时候,她告诉了我一件事情:她梦见了一艘沉沒中的船,而船舷一侧的名字,依稀看见公主二字,,,就在几天后,东方公主号在公海航行的时候,与另一艘货轮相撞,由于船体破损严重,导致很多人都沒來得及逃生,最后葬身大海,,!” 听到这话我着实吃了一惊,灵缇不可能骗我,那个女人居然可以通过梦境了解几天后才发生的事故,她是如何做到的,,,突然间我觉得有必要重新审视这个一眼看上去冷冰冰的女人,,, 4. 迷失 4.迷失 “你还提它干什么?,!”凌波苦笑了一下道:“我并非事事都能预测,因为我未必会每晚都做梦,而梦境,是我唯一可以接触到线索的途径,,,那次我曾经梦见了漩涡,扭曲的船体以及一双双伸出水面,拼命挣扎的手,,,但现在我很少去分析梦境的含义,因为那让我活得很累,,!” “这次,也和梦境有关吗?”我问道。(.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不错,,,在他们出行前几天,我曾反复梦见一条河,我在一边,妹妹在另一边,河水很清澈,也很浅,,,此时,妹妹走向河水,看样子想要淌水过來和我会合,,,可是她刚刚走到河中央,河水突然间变成了血红的颜色,汹涌的浪头眨眼就把妹妹吞沒,在腾起巨浪的空隙中,我看见妹妹的脸,一张沾满红色河水的脸,,!” “你觉得,这代表着你妹妹的旅途,将会异常凶险!”灵缇问道。 凌波肩膀微微抖动着,看似正在压抑着自己的悲伤,她沒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我沉默着,开始有点为自己刚才的莽撞而内疚,即使这个女人真的能够通过梦境而预知妹妹的险境,她又如何向警方说起,这种梦呓一样的话,是无法作为证据出现的,报警,恐怕也只能得到当地警方的敷衍吧!,。 这时候,凌波再度开口:“一听说他们要动身去青海,我便立刻联想到了那条血河,因此我一再阻止妹妹前往,然而遗憾的是,妹妹从來都不肯相信我的预测,最后他们两个还是去了,并且至今,都再也沒有音讯,,!” “能告诉我,最后一次与他们联系是什么时候吗?”我道。 “15日,他们抵达了这里,妹妹告诉我,转天就会去看看雪山,然后,也许会飞去拉萨看布达拉宫,,,然而从第二天起,我就再也沒有他们的消息,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两人贪玩,忘了同我联系,到了17日,当我反复拨打二人电话的时候,二人却均已关机,于是我便设法联系到了他们住的酒店,也就是这一家,酒店工作人员说,他们曾经在16日早晨租了一辆越野车离开了酒店,然后就再也沒回來过,,!” “你说他们的目的地是雪山!”我好奇的问道,居然有这么神经的情侣,度假选择去爬雪山,,:“会不会是直接去拉萨了!” “不,,,他们走的很匆忙,酒店并沒有退房,我去房间看过,很多大件行李都留在了酒店里,,,所以我才推测,他们原本并沒有打算在外面呆很久,,,我于是18日那天就赶到了这里,然后立刻报警,警方倒也坦承,告诉我他们会尽量寻找,不过青海无人区很多,不一定会有什么结果,并让我耐心等待,说很多失踪者都会在48小时内自己出现,未必是真的失踪了,,,我一个人在这里找了两天,一直也沒有等到任何消息,自己更是筋疲力尽,可就在我灰心丧气的时候,,!”凌波说到这里,停了下來,看着我们二人几秒钟:“昨天晚上,一直沒有音讯的雪路,突然打來了电话,,!” “电话里说了些什么沒有!”我进一步追问。 “完全听不清,,,听筒里只有杂音而已,但似乎,隐约可以听见一种歌声,,!” “歌声,!”灵缇和我异口同声反问道。 “我说不好到底是不是,,,听上去有点像,然而或许是风声,,,自始至终,我都沒有听到雪路说话,这电话,持续了大约十几秒钟,然后就中断了,等我再拨过去,又成了忙音,,!” 我看了看手表上的日历:今天已经20日,若从16日开始算,二人失踪已经5天,那通电话不知怎么回事,如果是遇到了什么不测的话,现在天气这么寒冷,不知道他们能撑多久,,:“那么,,,后來你又做过什么梦沒有,我是说,,,也许我们可以得到一些其他的线索,,!” 凌波摇摇头:“沒有,这几天我非常焦虑,根本睡不踏实,勉强睡着,也沒有任何梦境,,,所以,灵缇,你一定要帮我,需要多少活动经费,你尽管开口,,!” 灵缇摸了摸她的手臂,安慰着她:“我一定会尽我的全力去帮助你,,,这样吧!你先回房休息,我和萨摩去他们曾经住过的房间看一下,然后研究一下对策,雪路的客房,你退掉了吗?” 凌波摇摇头:“沒有,依旧保持原样,我已经预付了一个月的房租,就是希望有人能够察觉出什么蛛丝马迹,,!” 预付一个月房租,,听到这话我暗自乍舌,不愧是国际畅销杂志的主编,就是有钱,,,居然能够一下子就租上一个月的房间,而仅仅是为了让它保持原样,,。 “明天一早我们动身去寻找二人下落,你呢?最好就等在酒店里,等待我们的消息,,!”灵缇嘱咐凌波。 “不,我也要一起去,我不能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凌波执着的说道。 灵缇想了想道:“也好,,,那么今天就此告别,明天6点,我们在一楼大堂集合,,!” “河流,,,她说梦见了红色的河流,,!”在去雪路房间的路上,我挠着头对灵缇道:“这算是什么线索呢?我们应该去河边寻找吗?你说会出什么事,会不会是二人驾车发生了事故,翻进了河中呢?,!” “你知道格尔木这个词的意思吗?”灵缇沒有回答,反而问道。 “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格尔木,在蒙语里说的就是‘河流密集’,所以沒准,这个名字对凌波产生了暗示,,,梦境毕竟是一种无法捉摸的东西,,!” 看上去灵缇对梦的含义也不是十分有把握,,:“那沒办法,我们先从河流找起吧!一会儿我去问问服务员,到底这城市周围有几条河,,!” “不,也许我们应该从那儿开始,,!”灵缇在走廊中停下脚步,看着远处,走廊的尽头是一扇窗,窗外,远及地平线的地方,一座皑皑雪山屹立天边,,。 拿着凌波给我们的钥匙,我和灵缇进入了房间,房间内一切摆设照旧,凌波专门嘱咐过,禁止任何人进入房间,更不准碰任何东西,所以里面的一切都跟雪路离开的那个早晨一模一样。 靠近大门的壁橱敞开着,里面放着一只大皮箱,挂着几件衣服,以及男女各一双轻便运动鞋,,看來二人准备充分,带了不止一双鞋子,以便根据不同的场合使用。 床铺凌乱,杯子沒有叠过,胡乱堆放在那里,写字台上放着一些女性化妆品,还沒來得及收进一旁的整理包,我走进房间,到处看着:“看这个样子,真像是走的很仓促,不像要出远门,,,那么为什么?他们一去不回!” 灵缇弯下腰,认真检查着写字台下的废纸篓,里面有吃剩下的苹果核,食品包装以及几张废纸,灵缇小心的捡起那些废纸,一张张展开來放在写字台上。 “嘿!你现在像个真正的侦探了,,!”我凑到她旁边,看着那些废纸,一张便签纸上,划着草图,看样子,是从格尔木到某座山峰的简要行车线路,而另一张,则是机打的长条形纸片,上面排列着一行行小字,小字后面还有单价。 “指北针、冰镐、登山手杖,,!”我念着那些小字,眼睛里一亮,看着灵缇道:“这是购物小票,那些都是登山工具,看來他们的目的地,的确是雪山,而且不仅仅是要去拍两张照片而已啊!,!” 灵缇点头道:“此地距离昆仑山口不过一百多公里,山口的玉珠峰与玉虚峰,本來就是中国登山队训练场地,所以想到这里登山的人,会很多,,!” “那么,这两个人有可能是一时兴起,连夜买了些登山设备,准备去爬山了,那,他们会不会就住在了山上!” “不,,,他们并沒带什么补给品,更不用说帐篷、煤油炉这些必备的野营工具,所以我估计,他们的原意,应该是象征性的爬爬山,然后照些山中的风景照再当天返回,只是,不知道中途出了什么岔子,,!” 我抬起头,走到窗户旁,窗外阳光正一点点消失在群山之后,心中难免开始焦虑:“倘若在山中迷路,就真的麻烦了,,!” 晨曦从落地玻璃中照进,把我脚下的楼梯染成了金黄色,天还沒有完全亮,但却让人觉得空气很通透,毕竟这座西部城市的污染要比北京轻微的多,早晨的大堂中,沒有任何客人,只有一个早起的清洁工慢慢悠悠的用抹布擦着大理石立柱,接待台后,两个值班的年轻服务员正不停的瞌睡。 沙发中背对着光源坐着一个人,面孔黑乎乎的,看不清相貌,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一般,灵缇走过去,坐在她旁边,轻轻推了推:“凌波,,!” 5. 追踪者 5.追踪者 女人似乎被吓倒,肩膀哆嗦了一下,睁开眼睛,看了看身边的人,发现是灵缇与我之后,表情才恢复如初,她抱歉一笑:“见笑了,昨天又是一夜未眠,,!” 她双眼遍布血丝,眼袋肿胀,眼圈发青,一看就是沒休息好的样子,看來妹妹夫妇的失踪,让这个据说可以预测未來的女人,也变得不知所措了,,。 “今天如何计划,真想快一点找到雪路,,!” 灵缇的手搭在她肩膀上:“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做,我租了一辆车子,一会儿咱们先去警察局,看他们这几天是否有了新的线索,然后再去他们购物的那家小店打探一下,这些事情都办完之后,我准备开车从这里按照雪路他们的路线走一遍,看是否能有所斩获!” 话说到这里,门口已经停了一辆很古老的吉普越野车,车上走下一个男子,进入大门打着哈欠向灵缇走來,在确认了灵缇的身份之后,递给她一串车钥匙,接过租金押金,又嘱咐了几句话之后,这才转身离开,我们三人坐上汽车,由灵缇驾车,沿公路向北走去,,。 汽车在路口左转,直奔正西方,凌波看着窗外,似乎发现了什么事情,说道:“咦,不对,去警察局不是这条路啊!,,灵缇,走错了,在另一个方向才对!” 灵缇回头跟她笑了一下:“错不了,这是去飞机场的路,,,我要去看一个老家伙,他能帮上大忙,,!” 老家伙,我和凌波都对灵缇的话疑惑不解,难道说,她在这里还有个老朋友,我从前怎么不知道呢?,,他到底能帮多大的忙。 车子驶近机场,一直开到铁栅栏围起的跑道附近,在门口检查岗,灵缇和门卫打了个招呼,然后径直把吉普车开进机场,沿着一条平坦而荒芜的跑道一直开到尽头,灵缇把汽车停在了一个机库门口,机库大门敞开着,我看见一个身穿蓝衣,花白头发技师模样的人,正在一架老实双翼螺旋桨飞机前忙碌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老家伙,我们來了!”灵缇喊了一声,带领我们走近那技师,技师转过头,看着我们三个:“哦,你來了灵缇,,,太早了,这玩意儿好久沒动,看样子一时修不好,估计怎么也得中午,,!” 灵缇耸耸肩:“那就中午好了,有了它事半功倍,沒有它一事无成,我可以等,,!”随后她面向我们,道:“你们看,这就是老家伙,,!” 这也太无理了吧!管这位维修大叔随随便便叫“老家伙”,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向那技师伸出手:“你好,,,你好!” 技师愣了一下,然后开怀大笑起來,他用力在衣襟上擦了擦手,然后握着我的手道:“叫我老曹好了,不过那丫头说的老家伙,可不是我,她指的是这东西!”他呯呯的敲着飞机铁质的蒙皮。 “老家伙,飞机!”我走进了一些,伸出手摸着那蓝白相间,漆皮剥落的机身,飞机看样子已经称得上古董级,机身一侧用红色油漆刷着一行字,,y51821,前一部分是机型编号,后一部分是飞机编号。 “运五可不是一般的飞机啊!人们都管它叫‘飞行马驹’,,,这一架,恐怕年龄比你们都要大呢?,!”老曹师傅微微笑着。 若要这么一说,这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老家伙,灵缇,你该不是,,,我扭过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她:“你想开这架飞机去搜索雪路,太夸张了吧!,!”我看看凌波,发现她也是一脸错愕,,。(.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你别跟大姑娘似的那么挑剔好吗?”灵缇叉着腰,对我指指点点:“在这个地方能够找到这么个能飞的东西,已经不错了,你还想要一架波音747怎么的!” 可是?,,我抬起头,无助的看着运五那双层机翼,这东西,明明跟一战时候的“红男爵”是一个时代的产物吧!,,它真的可以飞吗?我再次看着灵缇:“那飞行员呢?我不信有人愿意冒险替你开这种飞机去救人,,!” 灵缇大咧咧的拍着我的肩膀:“你说对了萨摩老兄,,,这玩意儿的确是库存货,大概有,,!”她看了一眼老曹,老曹含笑点点头,她又继续道:“有20年沒用了吧!刚才我说过了,找到这东西已属不易,那么你就别再奢望还能给你配一个飞行员了,所以本次飞行的机长,依然是我灵缇大人!” 我眼前一黑,脑海中顿时浮现出灵缇在克里特岛军用机场冒险驾驶飞机那一幕,眼前全是她手指放在下巴上,嘴里不住念叨“翼襟是哪个,起落架呢?,!”的样子,我紧张道:“你不会说真的吧!灵缇,上次那架再怎么说,也是一架先进的小飞机,开了也就开了,这铁砣子你也敢碰,,恕我无理,我还是知道勇敢与莽撞的区别的,我坚决不坐这种飞机,凌波,你劝劝她,这怎么可能呢?曹师傅,真的沒有别人会开飞机了么,,!” 灵缇嗬嗬笑了起來:“说什么萨摩,我可有滑翔伞1级证书,飞机这种小儿科的东西难不倒我,,!” 此时凌波也推波助澜道:“我信任灵缇,只要能找到妹妹,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女人之间的阵线一旦达成,让我这唯一的男人,顿时骑虎难下起來:“啊!,都去,,,好,,,好吧!不过一定要多准备几个降落伞,,!” 老曹师傅向灵缇表示,这飞机至少还需要4个小时进行维修、加油等工作,所以我们不妨中午再來,于是我们驱车赶往下一个目的地,格尔木市警察局。 警局7点就开始上班,所以不愁沒人接待,然而闻讯的结果是让人失望的,警察表示曾经派出警力在四周搜寻,然而依旧沒有发现雪路以及她丈夫的音讯,人和车全部失踪了。 走出警局的时候,我明显感到凌波情绪不佳,于是灵缇继续安慰着她:“沒关系,意料之中,我早就知道这些饭桶沒什么用,也好,他们不添乱,比什么都强,最恨的就是你事情快办完了,乌泱乌泱來一群条子!” 凌波叹口气:“我的预感越來越强烈,我感觉,他们的处境十分危险,如果再晚的话,我怕,,!” 可是?不知道二人究竟何处,着急能有什么用呢?我们靠近了停在路旁的吉普车,就在我准备伸手去拉车门的时候,耳边听到灵缇悄悄道:“别上车,继续走!” “什么?”我迟疑了一下,正好看见灵缇递上的眼色,顿时心领神会,身子一转,跟上灵缇继续沿着路边走了起來。 “察觉到沒有!”灵缇小声问。 “什么意思!”凌波被灵缇推着后背而行,不解问道。 “我看,似乎是有尾巴,,!”我接道。 “很好,,,萨摩的鼻子终于灵敏起來了,,,从刚才一进警局,我就觉得有人在暗中观察我们,现在那家伙一路跟过來了,就在我们身后,不知道在打些什么主意,,!” 我借着身旁商店的玻璃窗的反光,偷偷向后看去,路上忙忙碌碌的行人早已多了起來,有背着背包神情自若的游客,也有身着民族服饰匆匆而过的藏民,在他们之间,我依稀看到一个身影,不,那绝不是普通的路人,因为我看得出來,他正若即若离的跟在我们之后几米远的地方,鬼鬼祟祟的打量着我们,,。 正事还沒有眉目,居然出现了神秘的跟踪者,我跟灵缇对了一下眼色,然后在前方岔路分道扬镳,我往左,灵缇往右,,。 就在跟踪者在路口犹豫的时候,我已经身形一晃,躲进了一旁刚刚开门的店铺之中,并从窗户中向外窥视,那人见我失去了踪影,立即转身走向另一条路,去跟踪两个女人,我见他走远,也悄悄出门,不声不响的尾随在他身后,这才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小样,跟我玩儿藏猫猫,,。 路越走越深,行人稀少起來,前方的灵缇忽然停下脚步,原地不动站在那里,追踪者似乎一怔,也停在原地,看似在犹豫下一步该做什么事情,我看时机已到,立刻从身后跟上,用力按住了那人肩膀:“朋友,到此为止吧!” 对方毫无防备,哆嗦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回手一肘就朝我肋下打來,我连忙避开,并钳住他的手腕,同时用力向前一带,陌生男人站立不稳扑倒在地,我顺势跨在他背上,用膝盖顶住他的后心,并弯过他的手臂,死死把他按在水泥地上。 灵缇跑了过來,扯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抬起,大声问道:“为什么要跟踪我,你是什么人,!” 我这才有时间仔细端详此人相貌,那是一个黝黑、清瘦的年轻人,短短的头发有些卷曲,长了一张典型的藏族面孔, 6. 失踪的秘密 6.失踪的秘密 那人眉毛一挑,梗着脖子毫不服软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心中好笑:“拜托,老兄是你在跟踪我们吧!你是不是认错了人,我们可不是什么有钱有闲的富豪,到这里旅游度假來的,你要想劫财的话就免了吧!,!”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撩开他的后衣襟,把他腰间的藏刀拔了下來,扔到一边,藏人有随身带刀的习惯,不管是否真的是一个不法之徒,我想我们都应该慎重一点。 “不,你们想错了,我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男人挣扎了一下,旋即又被我牢牢按住。 男人道:“你让我起來,我有话问你们,你们是不是去过警察局!” 我还真沒见过这样理直气壮的抢劫份子,刚要给他再來个脖溜儿,灵缇却道:“等一下萨摩,这小子话中有话,好像真有什么事情,,!” 我这才把他拉了起來,但仍将他手臂扳倒身后,丝毫沒有放松。 男人看了看灵缇:“你还沒有回答我,你是不是去了警察局,想要找某个失踪的人!” 灵缇听了这句话,眼前一亮,扑上來揪住他脖领:“你知道雪路他们的下落!” 男人听了这话,像是得到了某种肯定,语气变得强硬起來:“让你的手下放开我,我不是什么坏人!” 灵缇对我点点头,我放开他的手臂,并将那把藏刀拾起,塞入自己怀中。 男人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后对灵缇道:“我叫丹珠,是从拉萨來的藏语研究者,刚才你们在警察局询问失踪者下落的时候,我恰好也在场,,!” “说这个干嘛?你的來意到底是什么?雪路和他丈夫去了哪儿,!”我追问。 丹珠沒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題,而是叹口气说道:“15天前,我的女友桑吉在留给我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之后,同我不辞而别,信中,她提到了一个名叫‘绿洲城’的地方,说她将到那里去寻找生命的价值,,,桑吉原本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从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情,这次出走让我非常意外,急得焦头烂额,,!” “你认为她的出走,有可能和我妹妹的失踪有联系!”听到这里,凌波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从灵缇身后闪出,双眼紧紧盯住面前这位陌生的藏族青年。 我听见丹珠的喉咙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惊呼:“什么?,果然是,,!”他的眼神中有太多的含义,惊讶、疑虑、慌张,,。 “有什么问題,你见过这位女士!”灵缇见状,立刻问道。 丹珠面色变得非常苍白,嘴唇抖了抖,缓缓道:“那眼睛,果然沒错,,!”然后他抬起头,环视众人:“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帮助我,因为命运已经将我们紧紧联系在了一起,,,还是听我把我的遭遇讲完吧!,!” 他顿了一下,接着刚才的话題道:“我无法得知桑吉究竟去了何处,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名字‘绿洲城’,,,于是我开始到处去寻找这个地点的信息,我发现,它并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城市,或者说,在现实中,根本找不到这样的一个地方,,,然而,我却从一本藏传佛教古籍之中,找到了绿洲城的蛛丝马迹,书中记载,白雪皑皑的昆仑山上,有一座由吉祥天母建立的城市,那里四季如春,风景如画,全然不同于四周冰天雪地的世界,仿佛就是雪山上的世外桃源,,,在那里,人们相亲相爱,长生不死,永远自由快乐的生活着,,!” “雪山!”这个词令人眼前一亮,我们所知道的雪路二人的最后目的地,不就是昆仑山脉上的雪山吗?,,但常年积雪的昆仑山上,会有这样一座城市,这不是痴人说梦吗?这个人谁知道是不是在晃点我们几个,想到这里,我道:“那又怎样,你觉得你的女朋友就是去了这样的人间仙境吗?” 丹珠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当然沒有傻到去相信一个传说中的故事,桑吉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儿,我想,她准是受了谁的蛊惑,或者是跟什么网友私奔了,,,我听人说,进了昆仑山口不远,有一座圣母山,传说那就是吉祥天母的道场所在,我正好有个朋友在长途汽车站工作,于是我便向他问起桑吉的下落,结果他回忆起那一天,似乎看见桑吉和一个陌生男子一起坐上了去往青海格尔木的大巴,,!” “格尔木,,,线索在这里终于重合了,,,一男一女、格尔木、雪山,,,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我飞快的思索着。 “最离奇的不是这个,我于是赶紧也从拉萨赶了过來,一路上,在靠近昆仑山的所有沿途车站,我不停打听着女友的下落,最后,终于在距离昆仑山口最近的城镇不冻泉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听一个在汽车站接活的出租车司机说过,他在前几天曾经拉过一对男女去圣母山下,由于去那里朝圣的人很多,他也说不太具体二人的相貌,但他看过桑吉的照片后,可以80%确定其中的女人就是她!”说到这儿,丹珠的眼里流露出无奈的神色: “虽说知道自己的女友,很可能真的就在这大山里,然而遥望着昆仑山上的群峰,我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势单力薄,那么多的山峰,我要到哪儿去寻找桑吉,于是我只好前往警局报案,当地的警察非常同情我,然而他们也很坦白地告诉我,镇子上人手不足,根本不可能派大量人员去寻找失踪人员,所以只能让我自己想办法,其中一个警察还破例告诉我,我的女友其实不是唯一一个最近失踪的人,根据各辖区统计的资料,在桑吉之前,近一个月之内还有11对男女分别在附近不同的地方走失,他提示我,要想得到帮助,最好去一下最近的大城市格尔木,那里警方人手富余一些,我的事情沒准能够得到重视,,!” “居然有十一对,!”我乍舌道:“你是说,他们都是成双成对,那岂不是已经有20多人之多!” “这正是奇怪之处,我设法得到了一部分失踪者家属的联系方式,经过我的调查发现,失踪者,全部是以2人为单位,1男,1女,他们來自全国的各个角落!”丹珠着重补充道:“失踪群体的特点非常突出,一半是年轻女人,另一半是他们的男伴,奇怪的是,警方只有女性一方家属的报案信息,而男伴的家人,却从來沒有出现过,,!” “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难道男方的家人不关心他们的生死!”我疑惑的看着身旁的灵缇,用眼神征询她的意见,灵缇沉默着,示意丹珠继续说下去。 “于是,我试图想去了解一些男人们的信息,然而我惊讶地发现,他们竟然像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我沒有获得任何关于他们有价值的消息,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出身,他们的工作,,,最为熟悉他们的人,认识这些失踪男性的时间,也不超过半年,很有意思对吗?” “听起來,这些陌生男人,倒像是为了今天的失踪事件,而特意出现在那些女人生活中的,,!”沉思的灵缇,终于开口说到,,。 “一点都沒错,而且,我联系到的几位失踪者家属,对我描述起那些男人的相貌,居然出奇的相似:中等身材,消瘦,苍白的皮肤,略带忧郁的眼神,以及一丝不苟的办事风格,,,有时候我会想,他们简直就是像,,,一个人!”丹珠说完这句话,停了下來,仿佛自己也在质疑着这个大胆的猜想。 “这怎么可能呢?你说所有的男人,都是同一个人,这个人在全国各地诱骗年轻女性前往这个边远西部省份,,,不对,时间上也不对,一个月11对,加上桑吉和雪路,就是13对,平均每隔一天,都会出现一起,一个人的话,怎么可能有时间周旋的开,如果他真能做到,一定是用了分身术,,!”我的理智,让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丹珠说的话,我无法想象怎么会出现这样一个神秘男人,能够在一个月内同时出现在全国各地,然后带着他的女伴们消失在白雪皑皑的群山中,,。 “他说的男人,,!”凌波声音颤抖着:“雪路的丈夫,我了解的不多,由于工作很忙,也只是见过几面而已,然而,他和丹珠描述的长相,竟然如出一辙!” “而那些女人,还有非常让我震惊的一点共性,,!”丹珠意味深长的看着大家,目光最后落在凌波面前:“我的女友桑吉,同你一样,都有着银灰色的瞳孔,,,所有失踪的女人,都拥有一双非同寻常,水银一般的眼睛!” “你说什么?,!”当这句话被丹珠说出的时候,我承认,在我等三人的心中,不亚于响起了一声惊雷,,, 7. 神山之路 7.神山之路 银灰色眸子的人,长到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在中国见到,,那就是凌波,然而在西域这个陌生的省份,在格尔木这个小小的地方,居然集中了13个有着相同颜色眼睛的女人,并在短短一个月内相继失踪,那么,她们因何而來,她们去了哪里,她们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群体,在这个群体之中,又发生了什么样的神秘事件。 这个藏族男人的神色,不像是伪装出來的样子,看起來,那种情感的确源自内心,正像他说的那样,共同的命运,让我们的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很抱歉,刚才那样对待你,,!”我拿出藏刀,还给丹珠:“不过谁叫你当初举止那么让人怀疑,,!” 丹珠无奈的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必须小心谨慎,,,因为几天前,就在我联络失踪者家属,调查我女友的事情时,曾经在市场上邂逅一个人,那个陌生人带着一副宽大的墨镜,不知从何处凑近我,恐吓说要我‘适可而止’,我不知道他的來历,但我想,如果真的存在一个绑架团体,一定和那家伙有关,可惜的是,在我愣神的功夫,他转眼就不见了,因此我才这样小心翼翼的接近你们,也因此,我才会跑去买了这把藏刀,,!”说完,他把刀重新挂回腰间。 “现在说绑架,还有些为时尚早,,,有沒有从格尔木警方这里得到满意的答案!”灵缇道。 丹珠叹息着,垂下头:“也许他们是真的无能为力,毕竟我提供不出任何他们认为有价值的线索,,,所以除了联合在一起,共同去寻找失去的亲人,我们别无其他办法,,!” 凌波表情变得非常痛苦:“想不到,事情居然如此曲折,,,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雪路的丈夫,海泉,是多么懂事的一个男孩,我宁愿相信他们是一同在某个地方遇险了,也不敢相信这件事情竟有可能是他一手策划出的骗局,,,不,真想一定不是这样,一定不是,,!”她用一种失落的眼神望着灵缇,此刻,这个工作上生活中都十分要强的女人,竟然如此的孤独无助。(.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灵缇抚摸着她的肩头:“不要着急,,,抽丝剥茧,真象总会浮出水面的,,,你何不说说,雪路的丈夫,是怎样一个人!” 凌波被问的一愣,想了很久才答道:“文质彬彬,知书达理,,,供职于外国某通讯社,他和雪路可以说是一见钟情,,,我对他的全部了解,仅限于这些,,!”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情在不断地下沉,因为她忽然觉得,自己对海泉的了解,竟然如此匮乏,,。 灵缇点点头:“我当然希望他们两个都沒事,我希望所有的故事,都以大团圆结局而收场,你说他男友叫什么?海泉对吧!好,我可以通过通讯社的朋友调查一下底细,这也是为了更好地找到你的妹妹,相信我,他们两个能够再次平安无事的回到你的面前,是我最大的心愿!” “在掌握证据之前,我们还不能确定那些男人一定就有什么问題,更不能确定他们是同一个人,26人失踪,怎么也不能算是小数目了,警方真是糊涂,好,接下來就看我们的本事了,,,來吧!”灵缇拍了拍丹珠的胳膊:“也许我们可以取长补短,我同意接纳你加入行动队伍,那位是萨摩,这位是凌波,失踪者,是凌波的妹妹雪路和妹夫海泉,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一个团队了,我们耽误了很多时间,咱们现在马上去雪路购买登山用具的商店,希望店主人记性不要太差,,!” 我不敢说,这是我从业以來,遇到过最为怪诞的一个案件,然而这一次,所有的细节都那么模糊,所有的线索都那么耸人听闻,13个银灰色瞳孔的女人,13个孪生兄弟般沒有历史的男人,失踪背后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取回租來的车子,我们奔赴登山器材商店,然而让人沮丧的是,店主人虽然还依稀记得雪路二人买东西的事情,然而他却提供不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对于他來说,那不过是两个普通的初级登山爱好者,一对早起的游客而已,无奈之下,我们顺便买了四个人用的登山装备,扔到汽车上准备离开。 “对了,我好像听他们说,想去圣母山登山,说是那边风景最好!”我们行将上车的时候,店主追出來补充了一句。 “圣母山的哪座山峰,他们提到沒有!”灵缇问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要是我的话,肯定要去凌霄峰看看,那边才是整个圣母山风景最美的地方,不,整个昆仑山脉都找不出第二座,传说西王母的瑶池就在那峰顶之上,当年,那里还开过蟠桃会呢?,!” 绿洲城和瑶池,,,人们经常幻想着,在崇山峻岭之巅,会有很多凡人无法企及,由那些神仙们创造出來的神迹,如此看來,这座凌霄峰,的确应该去看看,,。 在车上,灵缇展开了手中的一张纸片,上面画着格尔木到昆仑山口的草图,那正是从雪路房间里找到的东西,她想了一下,问我:“你说,现在该做什么?” “当然是直奔圣母山了,我怀疑一切都与那里有关!”我道。 “不错,当初我本想先开车沿着公路走一遍,找找线索,不过现在我觉得,立刻去圣母山以及凌霄峰勘察才是第一要务,走,马上去机场!” 上午十点,我们再次來到机场的维修机库,曹师傅正用手巾抹着汗,在机腹下忙碌着,看我们前來,他呵呵一笑:“你们啊!还真是沉不住气,行,再等20分钟,起落架固定一下,加上油就好了,,,那个小伙子,!”他叫我:“你开车去前面那个厂房里取些装备,咦,又多了一个人,那就4套降落伞吧!最好再加几副风镜,以及加厚飞行皮衣,这些玩意儿倒是要多少有多少,还是当年备战的时候留下的,,运五飞行环境差点,大家将就一下吧!,,,,!” 备战,那不是已经有40年了,还能用嘛,,,我嘀咕着,生怕命悬一线的时候,头顶上降落伞的那根“线”能不能禁得住我的身体重量,,。 按照曹师傅的要求,我带回了四个人的全套装备,当我准备去汽车车厢里取登山物资的时候,灵缇阻止了我:“不行,飞机只能做侦查用,山附近沒有可供起落的机场,我们侦查之后必须返航,回來之后我们在开车去目的地!” 我很固执的拒绝了她:“搬上去一会儿我再搬下來,就当锻炼身体了,,,我怕万一这铁砣子失事,我还要指着它们活命呢?,!” 灵缇不以为然:“你还是不了解我的飞行技术嘛,一点信心都沒有!” 我沒说话,默默地搬着行李,心里却在想:我就是因为太了解你的飞行技术,才这么沒有信心的,,。 头戴飞行帽,风镜架在额头上,厚实的皮衣,毛茸茸的大翻领,,,坐在正副驾驶座位上的我与灵缇,相视不禁莞尔。 “灵缇,你这是要去空袭珍珠港吗?”我打量着她全身中古装备,忍不住开着玩笑。 “错了萨摩公子,轰炸的目标是伦敦!”灵缇把手指放在嘴唇上:“无线电静默,我们即将飞跃英吉利海峡,,!” 我一吐舌头:“我可不是什么帝国的飞行炮灰,我萨摩只为自己的荣誉而战,,!” “哼,别忘了还要为了的老板,荣誉可不给你发工资,,!” 飞机前部螺旋桨扑楞楞的转了起來,噪音掩盖了我反驳的声音,曹师傅攀着梯子,在驾驶舱外敲着玻璃,灵缇拉开玻璃窗,曹师傅连说带比划的说着什么? “啊!”机舱外的噪音太大,我们很难听清他在所什么?老曹无奈的提高了音量,喊道:“机舱内的通讯设备修不好,沒有零件,所以你们之间的联络基本就靠喊了,与机场就更联系不上,也就别指望什么地面指引支援了,不过我会去跟他们打招呼的,沒人会为难你们,还有,燃油只够1个小时飞行,所以半个小时之后,请务必返航,!” 灵缇冲他竖起大拇指,然后俏皮的敬了个礼,拉上了窗户,关上窗户之后,噪音稍微小了一点,然而我还是不得不扯着嗓子与灵缇交流:“降落伞,在你座位下,座位下,!” 灵缇点点头,腾出手來拍拍我的帽子,然后回身,冲机舱里的丹珠与凌波二人做出了“ok”的手势之后,双手紧紧握住操纵舵,而与她相比,我面前虽然也有一副一摸一样的飞行舵,但却完全只是摆设而已,,。 机库大门被老曹全部打开,然后他跑到前方2、30米远的地方,开始挥动一面小红旗,示意我们可以起飞, 8. 雪山迷踪 8.雪山迷踪 运五的仪表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按钮,与平时我们见过的电子化仪表截然不同,看上一眼,我的脑袋就大了一圈,眼瞅着灵缇手指在一些按钮上來回操作着,飞机慢慢滑行出机库,站上跑道中央。 “行吗?你想好了再动啊!,!”我道,然而话音未落,飞机突然快速朝前方窜去,我一下子被惯性推到了座椅之上:“喂喂,你想弄断我的脖子吗?” 灵缇摊开手:“油门大了一点而已,跟汽车还是不太一样,,!” 废话,跟汽车能一样吗?汽车不会担心会从半空中掉下去,,,我回头看着身后的同伴们,发现那两个人也是一副沉重的表情,似乎都对灵缇缺乏必要的信心,于是我只能安慰他们道:“两位抓紧一点。虽然飞机性能不佳,但灵缇会调整好的,,!”话沒说完,飞机又是向前一窜,搞得我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当我愤怒地盯着灵缇的时候,飞机已经开始越來越快的在跑道上滑跑起來,曹师傅的小红旗一眨眼就从侧面玻璃中消失,回头望去,很快消失在了身后。 “好,圣母娘娘,我们來了!”像是被注射了兴奋剂一般,灵缇大呼小叫着,拉起了操纵手柄,运五飞机的机头猛的太了起來,沿着很大的仰角,斜斜的向空中飞去。 这个女人确实与众不同,至少在神经上,我愤愤的想着,同时战战兢兢的紧贴在座椅上,一动也不敢动(实际上我也动不了)。 飞机在半空中兜了个圈子,我看到曹师傅在脚下,小的像个黑点一样,似乎还在冲我们挥手:“再见老曹,,!”我忍不住也冲着玻璃窗抬起手臂挥舞:“倘若我命大,一个小时之后还能再见你,,!” “嘀咕什么呢?帮我看地图,迷航了就真的回不來了!”灵缇教训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飞上高空之后,气流不再湍急,飞机终于变得平稳起來,就连发动机也安静了许多,看來过去的产品,质量还是过硬,飞机会在空中被风吹得解体这一猜想,并沒有实现,,。 “到圣母山,直线距离大约160公里,方向西南,,,我们脚下就是近乎平行于我们航线的公路,沿着它走,我们应该不会迷航,,!” 脚下的公路,就像是一条蜿蜒的线,线上一些极其微小的物体,似乎在移动着,看來是公路上的车辆,天气很不错,右手侧的起伏的山脉,就像一条条龙脊一样,飞机的航线保持正南,公路却由于走向的原因,渐渐偏离了我们,我发现下面的山峦多了起來,很多都覆盖着常年不化的白雪。 “我们要飞低一些,接近昆仑山了,,!”灵缇道。 “这样不是蛮好吗?,!”我有些迟疑的望着前方,前方的天气阴郁起來,出现了大量浓厚的乌云,降低高度意味着我们要钻入云层,与风雨为伴,,。 “这样的高度,能看见恐龙都算费劲吧!不要说找人了,,,坐好!”她一压操纵舵,飞机俯冲下去,我只有扶住面前的仪表盘,才能够保持身体的平衡:“大小姐你可不可以开的温柔一点,这老家伙经得起这么剧烈的折腾吗?” 灵缇面露得意的神色:“这是我强烈的个人风格,适应它吧!” 冒冒失失,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我扶着操纵舵,直到飞机再次拉平,才肯松开双手,,。 山中的气候,和外面大不一样,刚才还是阳光普照,转眼间,已经到处都是阴霾,,,飞机在颠簸中飞入低矮的云层,一团团絮状的烟雾至扑我们而來,我们就像是飞行在大雾中一样,细密的雨丝抽打在舷窗上,让我们的视线一片模糊,远处,不时闪起道道闪电照亮一小片青蓝色的区域,,。[.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总是怀疑,那浓雾之后,就是一座笔直矗立的高大山峦,它会让我们猝不及防,直接撞入它的怀抱,这可比在大雨中开车,要刺激的多,,,我双手紧张的抓着座位的扶手,手心中浸出汗水,心里同时祈祷着:“吉祥圣母、王母娘娘,,,不管是哪位神仙吧!我们不是有意冒犯您的领地,我们只不过是过來找个朋友而已,天灵灵,地灵灵,,!” “瞧你吓的样子,我们不会撞上的,山也有走势,顺着山势而行,自然不会出事,,诺,这就是我飞滑翔伞得到的经验,,!”灵缇一脸轻松,悠然说道。 “你好好看路好了,我们到底在哪儿!”我不放心的看着四周的云层。 飞机进一步降低,此刻已经來到云层之下。虽然天空依旧阴沉,但是四周景物却已经可以一目了然,我的屁股,终于可以坐回到座位上了。 此时,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正要擦肩而过,灵缇道:“那是玉珠峰,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那个地名我曾反复听过,自然算不上陌生,刚才我回过手,似乎都可以触及到山体,相比除了那些登山队员,与它最近的人,就是我了吧!,,昆仑山口海拔4700多米,玉珠峰海拔6100米,因此当飞机翱翔在半山腰,飞行高度距离地面差不多有1千米高低的样子,白雪之下,露出点点未被冰雪完全覆盖的岩石,看的如此清晰。 越往前飞,天气越糟糕,不但头顶的云层愈发低矮,连玻璃窗上,也开始不断迎面飞來小冰碴。 “唉!赶上这种天气,,!”我有些发愁。 “好了吧!山中气候多变,这种天气才是常态呢?你看着地图,下面我们快到什么地方了,我再飞得慢点,你注意山谷中是否有车辙痕迹,,!” 在我的指引下,飞机在风雪中飞进一道山谷,两侧都是皑皑雪山,中间则是常年不化,漫山遍野的冰雪,飞行速度降到了180迈左右,几乎要慢过高速行驶的汽车速度,因此我可以睁大眼睛,仔细分辨着每一条山路上细微的黑线,这里的山坡都比较舒缓,越野车性能好的话,完全可以一路开上半山腰,,。 “沒戏,,,一下雪,痕迹都被盖住了!”我叹了口气。 灵缇一语不发,飞机保持这种缓慢匀速向前行驶,偶尔有强风出來,机舱内就是一阵颠簸,灵缇手握驾驶舵,丝毫不敢大意,我偷偷看着座舱里的一对男女,他们各自守着一个舷窗,目不转睛,面带焦急的看着下面的雪地,唉!这种天气之下,失踪者存活率能有几成,我不敢想,也不愿意继续去想,我宁愿看着窗外那一成不变的白雪,,。 不远处,山谷的尽头出现了一条高得多的山脉,上面四五个主峰突兀而立,像是一只巨掌撑在天边。 “圣母山,,,我想我们快到了!”我放下地图。 “好!”灵缇提高了速度,开始绕着山脉盘旋,就在我认为又将一无所获的时候,灵缇突然喊了一声:“萨摩,三点钟方向,快看!” 我连忙扭头看去,那里有一片土地,颜色明显与众不同,呈现一种焦黑的颜色,看上去,似乎是有人曾经在此燃烧过什么东西,留下了一片灰烬。 我心中一动,不等我吩咐,灵缇已经操纵着飞机,向那个方向飞去,在越过灰烬的一霎那,我看见了灰烬旁边,一个不同寻常的物体,我的心中狂跳起來,此刻,机头已经飞快掠过那片区域,灵缇问道:“怎样,看清沒有,是什么?!” 那物体宽约两米多,似乎只有半截,另一半深埋雪中,我听见自己声音中带着兴奋:“像是一辆倾覆的银色汽车,深颜色的是底盘!” 而雪路失踪那天,驾驶的正是一辆银色的越野吉普,,。 灵缇也按捺不住道:“我也这么想,黑色的灰烬,我认为是燃烧轮胎的痕迹,看來车上成员曾试图求救,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那附近,咱们兜一圈,再贴近一些,,!” 飞机轰隆隆的,绕了半圈之后,再次飞向出事地点,然而此刻,风吹得更加猛烈了,,。 驾驶窗转眼被冰碴覆盖,当灵缇开动雨刷器,试图清扫那些附着在玻璃窗上的冰雪的时候,我感到一种强烈的劲风,突然从机翼一侧吹來,顿时,飞机开始剧烈摇摆着,,。 这种情况之下,灵缇依然在努力控制着飞机,飞机在风雪中勉强恢复了水平,然而就在我以为危机即将过去之时,一座山峰突然出现在我们视线之中,刚才只顾飞行姿态,根本沒时间照看航线,眼看行将撞上山峰,再转弯已经來不及了,只听咔嚓一声,尽管灵缇努力扭转方向,飞机的机翼还是躲闪不及,撞上了突出的岩石,并当即粉碎,我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方向舵兀自疯狂的左右摇摆起來,破损的飞机失去平衡,在空中接连空翻,它失控了,,, 9.坠落!! 9.坠落,。 所有飞机上未被固定的东西,飞散的到处都是,刚才我已经提前为自己绑上了安全带,此刻还不至于被甩出去,然而眩晕感和紧张感,让我的心几乎能够跳出嗓子眼,我不知道其他人到底如何,自己则牢牢抓住任何能够抓住的东西,眼看着飞机加速正在翻滚着,急速朝地面坠去,机舱内所有的灯光,都开始不停的闪烁,,。 “护住你的头萨摩,护住你的头,!”耳边,有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喊着,我已经分辨不出那个声音來自何方,我甚至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我只记得,忽然间砰然一声巨响,然后身体一侧的机舱顿时向我挤來,窗户瞬间粉碎,一块块坚硬的岩石和冰雪一起,突入到机舱内部,直**的眼前,,。 人们常说,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死亡的等待,我要对这句话稍作修改:事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事故之后等死的过程,在坠机发生的瞬间,我完全沒有任何恐惧,我只有慌张和手足无措,我沒有想过,下一秒钟自己可能就要永远离开这个世界,而当那一瞬间过去,一切陷入黑暗和宁静之后,真正的恐惧才会來临,笼罩了每一个人,,。 咳咳,,,我忍不住咳嗽起來,一张口,嘴角咸丝丝的,我活动着手臂,试图去擦擦嘴角,这时才感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要散架一样,动一动都会痛彻心扉。 我活动着脖子,到处看着:我在哪儿,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过了几秒钟,记忆才重新回到了我的脑海中,是的,坠机,,,我们的飞机被吹翻了,我们好像坠落在了山上,,,我还活着,他们呢?灵缇在哪儿,丹珠和凌波怎么样了,。 我慌张起來,忍住疼痛,用力解开自己胸前的安全带,安全带一开,我立刻笔直的向飞机天花板飞去,呯的一声撞到顶壁铁板停了下來,原來整个飞机在坠落后机腹朝上,正仰面躺在地面之上,,。 砰!砰!,,一侧机舱壁上传來重击之声,不好,是不是机体要爆炸了,老天不长眼,清醒的死去,还不如糊里糊涂的送命呢?,。 哐,严重变形的飞机舱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立刻小刀一样的寒风灌满了整个机舱,沿着我裸露的领子一直扎进衣服里面,我还沒有來得及明白过來,一只手已经揪住了我的衣领:“你在优哉游哉的等候上菜呢?高峰时段,服务员可顾不上你,给我出來,,!” 不用我费力,那胳膊已经将我拽出了舱门,刚一出门,另外一双手也把我接住,七手八脚的将我平放在地上,我的眼前,出现了灵缇和丹珠的面孔。 “欢迎着陆,这里是终点站圣母山!”灵缇依然沒有忘记开玩笑。 丹珠则在一旁憨厚的笑了起來,问我:“你沒事吧!有沒有受伤!” 灵缇插嘴道:“他怎么可能有事,作为99命女神的手下,这点事故他无论如何不可能受伤,否则的话我干脆开除他,丹珠,你來做我的部下吧!” 我擦了擦嘴角,手背上染上一丝血丝,看起來不过是皮外伤,活动着身体,我感觉比刚才已经好受了很多,这才试着蜷起腿,慢慢站了起來:“怎么搞的啊!我们还回的去吗?” 灵缇指了指雪地中,仰面朝天,机体严重破损,尾巴断成两截的飞机:“老家伙已经罢工了,你还不知足么,真以为自己是不死之身啊!” 我站在积雪里,望着四周朦胧起伏的山岭,叹气道:“降落伞,果然是沒有用,,!” “幸亏我们飞得不算高,这里的积雪又很厚,加上坠落时,恰好有一阵迎头而來的顶风,缓冲了一大部分冲击力,我们脚下的,就是圣母山的一部分吧!,,可我却看不出这里到底是哪儿,你说,山怎么长得都一样呢?”丹珠挠着头说道 “恩,,,凌波呢?凌波人呢?”我忽然发现,一直都沒看见程凌波的影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灵缇脸色变得凝重起來:“估计是坠落的一瞬间,被从破损的机舱中甩了出去,我们几个分头在四周搜索一下,希望她不要出什么事情,,!” 遍地白雪中,哪里有程凌波的身影,难道我们的委托人就这么,,。 “來,來,!”丹珠大呼起來:“看呐,脚印,!” 我和灵缇飞奔过去,见刚才忽视的机舱一侧,果然有一条脚印通向缓坡,再往前,视线被山坡挡住,看不见更远的地方。 “凌波的脚印,她干什么去了!”灵缇稍一思索,拔腿沿着那行雪中足迹追上缓坡,我与丹珠紧随其后。 “她在那儿,!”上了缓坡之后,我见到坡下前方100米远的山谷里,正有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奔跑着,看似正是凌波。 “她要干什么去,那边有什么东西,喂~~~!”丹珠喊道。 缓坡之后,依旧是连绵雪山,看不出凌波究竟为什么跑的这样慌张。 凌波脚步踉踉跄跄的跑着,跌倒又爬起,再跌倒,再爬起,不久之后,她跪倒在一团积雪之旁,开始疯狂的用双手挖掘起來:嘴里不停念叨着:“雪路,雪路,,,等等姐姐,姐姐马上就來了,,!” 此刻我们几个人也已经來到她的身边,我心存恐惧的看着这个疯狂的女人:难道她大难不死,却精神崩溃了。 不久之后,凌波从半尺厚的积雪中,出人意料的找到了一个带子被扯断的小型挎包,凌波把挎包凑道面前,紧紧贴在脸上,顾不上积雪的冰冷:“这是雪路的,沒错,是她的,,,她就在这附近,我能感觉到,,!”她惊慌的用眼神看着我们,然后继续开始不停的刨着积雪。 “都來一起帮忙!”灵缇一声招呼,大家开始纷纷忙碌起來,沒有工具,双手就是我们的工具,雪路的东西就在现场,难道说她已经,,,我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只不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对于凌波,必须要有个交代,,。 当大家累的气喘吁吁的时候,雪面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深坑,坑底已经露出山体地表裸露的岩石,下面什么也沒有,我轻轻松了一口气,对于凌波來说,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灵缇安慰道:“凌波,说不定这只是雪路丢弃在这里的,,,他们应该早就离开了这里,至少这说明,出事之后的一段时间内,他们是安全的,也说明我们碰巧找到了他们行走的路线,刚才在飞机上看到的那片灰烬,应该就是燃烧轮胎的遗迹,他们一定采取过不少自救措施,所以咱们继续搜索好吗?相信我,來,,!” 听了这番话,凌波才算是稍微平静了一些,不管怎样,遭遇了坠机事故,我们四人依然沒有大碍,这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凌波,你有沒有受伤,为什么你会知道这里有雪路的东西!”灵缇问到。 “很奇怪对吗?”凌波摇摇头:“坠机的瞬间,我似乎一下子失忆了,,,当我重新清醒过來的时候,发现自己就是在不停奔跑,耳边全是妹妹呼唤我的声音,我相信那是她在指引着我,而声音到这里就结束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血亲之间的心灵感应吗?刚才的事情,居然都忘了!”我有点诧异,查看着凌波头顶,沒有发现重击的痕迹,也许,那只是在危险时刻,大脑自我保护功能在起作用吧!,,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的脑子,的确与我们不太一样,,。 “刚才已经看到了吉普车,这里又发现了雪路的个人物品!”灵缇检查着挎包,里面什么东西都沒有,想必是在坏掉之后,主人已经将物品转移:“我猜想他们一定是一路沿山上小路开到某地,然后遭遇了雪崩或者其他情况,无奈只得弃车,然后在寻找退路的时候,迷失方向來到了这里,,,萨摩,一会儿去把机舱里能用的东西都找出來,地图,行囊,,,我承认,这次你的确有先见之名,那些登山器械,被你阴差阳错的带了过來,,,这几天气候不好,雪路他们來去的痕迹,都已经被掩盖了,,,这种天气里,我们要去哪儿找他们呢?”她忧心忡忡的走回到坡上,看着飞机坠毁的地方,雪越下越大,残骸正在慢慢被积雪掩埋,,。 我在思索着一件事情,沒有马上回应灵缇,那天晚上,凌波不是接到了雪路神秘的电话,说明至少到转天,她还比较安全,只是,那电话说明了什么?我记凌波曾经说过,电话中传來乐曲的声音,,,我掏出手机,有一格信号,很快也消失了,我用力甩了甩,依然无济于事,越是极端的情况下,那些所谓高科技产品,就越跟累赘沒什么两样, 10. 两个女神的城市 10.两个女神的城市 我对凌波说:“你再回忆一下,那晚,雪路突然给你打來的那通电话,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凌波想了半天:“十几秒钟,沒有任何语言,我说不上有什么可值得注意的,只是那歌声,听起來非常悦耳,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不像是在野外,倒像是在某个空旷的音乐厅中,你们说,雪路是在哪儿打的电话呢?” “歌声,你说歌声,!”丹珠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叫了起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对啊!怎么了?”我们看着举止有些反常的丹珠。 西藏男人瞪大了眼睛,摇着头:“不不,,,太有意思了,,,那个传说中,居然也有这样的描述,,!” “什么传说,你说清楚!”灵缇提高嗓门。 丹珠望了她一眼,似乎在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激动:“我曾经看过的那个传说,关于吉祥天母,,,传说中这样描述:吉祥天母在山巅建起绿洲城,朝圣者趋之若鹜,,,如果那些香客在雪山中迷失,吉祥天母就会唱起动听的歌谣,引导他们找到通向极乐之城的道路,,!”他激动地看着大家:“关于歌谣的传说,绿洲城也许真的存在,,桑吉有救了,我们全有救了,!” 说到这里,我仍不敢相信这一切的真实性,一通沒有语言的电话,一个远古的藏族传说,它们可以相互佐证吗?然而,此时除了继续向传说中绿洲城所在地,圣母山的顶端凌霄峰进发,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那个店主曾说过,那边游客众多,或许我们会遇到其他行人,也许这样,离真相的距离,就越來越近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物品散落一地,我们尽量把有用的收集起來,收拢回登山包里,然而,那张至关重要的地图却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找遍残骸都沒有影踪,可能是刚才飞机在空中翻滚的时候,已经被吹出了机舱,,,那么指南针呢?我记得我买了一只放在背包中,但那只背包在坠落时划破,东西丢的到处都是,在这样的雪地中,找出那小小的玩意儿,无异于大海捞针,,,沒有工具的帮助,如果晴天还好说,可现在这风雪交加的日子,让我们如何找到正确的路线前往圣母山呢? 蹲在我身旁一同寻找的丹珠轻轻叹息:“如果沒有指南针,就只能等到明天雪停了之后再走了,可这雪,会停吗?”他担心的站起來,眺望天边。 “歌声与绿洲城的关系,不能忽视,但传说不是我们的目的地,找到雪路和桑吉才是我们的任务,我们不能盲目寻找,雪路的挎包是个线索,我们可以沿着可能的方向继续搜索,丹珠的话有道理,看來有必要在此地先躲一个晚上再说,,!”灵缇指着被雪埋住一半的飞机,沒错,这儿至少算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机舱里到处漏风,但总比露天要强上百倍,外面风雪太大,在沒有任何参照物的情况下,我们不敢肆意搜索,整整一个下午,我们都蜷缩在背风的机舱里,将所有能穿的衣物都穿在身上,躲避着肆虐的狂风暴雪。 “这里都算是昆仑山脉吧!”我靠在机舱壁上,看着罅隙外一阵强似一阵的风雪:“昆仑山中的气候,竟然如此自成体系啊!,!” “昆仑山,可是和神话中著名的人物紧紧相关的!”灵缇搭话道。 “你说的是西王母,对,那个店主也这么说过,这么说,传说中的瑶池,也在这山里,真是不敢想象,神仙们怎么会千挑万选,选了这么个气候恶劣的地方,,!” “你们说的西王母,就是道教神话中的王母娘娘吗?我们藏族也有这样的传说,就是那位吉祥天母,她的道场,不是也在圣母山上!”丹珠说道。 “有意思,,,我在想,这两位女人,会不会原本就是一个人,至少也是邻居,,!”我突发奇想道。 “我也很感兴趣这件事,丹珠,你能再详细说说吉祥天母和她的绿洲城吗?”灵缇对丹珠道,除了默默不语,若有所思的凌波之外,其余三人都对那传说中山巅的女神和神秘的城市产生了浓厚兴趣。 “吉祥天母是密宗中一位著名的天神,据说她身披人皮,披散着头发,头戴骷髅骨饰,尖牙利齿,长相凶恶,天母是佛教的护法,她法力无边,威力显赫,但凡出现那些胆敢破坏佛法的人,天母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将其一口咬成两段,,,总之,在我印象中,她是个非常凶残的神祗!”丹珠介绍道:“然而,她还有另外一面,对于那些诚心向佛的僧众和信徒,她就像母亲一样和蔼可亲,能够得到吉祥天母的护佑,人们会由衷的感到幸福,,,有意思吧!这好象是一个矛盾统一体,,,而那座绿洲城,据记载,它的长宽都是40里,从外面看,洁白的城墙与雪山浑然一体,根本无法区分,然而在城中,则是百花盛开,四季长春,到处流淌着美酒和蜜露的河流,只要进入城中,时间就会停止,人就永远不会衰老,永远年轻,,,只有那些最虔诚的信徒,才能看得见这座山巅上的城市,而圣母则会用歌声指引信徒们找到城市的大门,而那些试图觊觎城市的不法之徒,天母会派遣三只苍鹰去啄瞎他们的眼睛,然后把他们的身体扔到雪山深处,让他们尸骨无存,,!” “这位天母,还真是个爱憎分明的家伙,听起來,办事也很随性,我希望若有一天我们能有幸参观绿洲城,最好她不要碰巧在家,,!”我打趣道。 灵缇颔首说道:“这么说來,她真和西王母有许多类似之处,第一,西王母也住在昆仑山,瑶池是神仙圣地,风光自然秀丽,第二,虽说在传统描述中,西王母总以慈眉善目的形象出现,然而《山海经》里却曾经记载过:‘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这话的意思是,西王母长得很像人,然而却有着豹子尾巴老虎牙齿,她满头乱发,乃是天上主宰灾难之神,而西王母也有三只猛禽,它们叫‘青鸟’,这三只青鸟,每日负责为西王母捕食猎物,,正好和吉祥天母的苍鹰相呼应!” “所以我说,她们有可能根本就是一个人!”我接过话題:“民族之间的文化总是在不断交流,也许这个神话传说,最早产生于中原,随后传至青藏,也许反过來,是由青藏而后中原,但我认为,神话不可能只是神话,它一定有一个最初的原型,很多年前,这里的气候还沒有如此恶劣,高山之上,有个绿树长青的城市甚至国度都很有可能,而那个城市中生活着一个高山部落,这个部落的国王,也许就是传说中的西王母,或者说,吉祥天母,,!” “你们说的都很对,我比任何人,都渴望绿洲城真的存在,哪怕只是废墟,因为如果如此,我就一定可以找到我的桑吉了,,!”丹珠满怀深情的说道,,。 雪虽然一点点变小了,但天也慢慢的黑了下去,我们将飞机上的织物,比如座椅上的软垫,窗户上满是破洞的窗帘,尽可能的收集起來,然后把它们堆积在飞机断口之外点燃,当熊熊篝火燃烧起來之后,我们的身心都感到温暖了许多,大家簇拥在火堆前,盘算着捱过这一夜,再继续赶路,,然而,路在何方。 到处都是积雪,水源不成问題,然而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困几天,所以食物成为第一要务,大家拼命搜寻着身上的食品,发现也不过只有一些饼干而已,,原计划,食品应该在飞行侦查之后,在驱车前往昆仑山口的路上补充,灵缇安慰大家道:“山中虽冷,但食物的來源并不缺乏,比如一些生长在冻土地带的地衣类植物,比如喜欢出沒在冰雪气候中的野兔,那都是我们的食物!” 吃了一点饼干,大家为了保持体力,都靠在机舱里沉默不语,我看了旁边的丹珠一眼,又看了看对面的灵缇与凌波,大家都闭着眼睛,看不出是睡着了还是在想着什么心事,我抬起头看着天空,夜空中飘散着零散的雪花,天空中依旧阴云密布,寄希望于通过星座辨认方向,看來也行不通了,沒办法,或许明天太阳升起來,积雪就会融化吧!,,不知道吉祥天母会不会唱起歌谣指引我们这些迷途的羔羊,除了丹珠,我们全都不信奉佛教,那么我们就算是异教徒了,那要这么说,天母会不会反过來派那几只大鸟,來啄我们的眼睛呢?,,我胡思乱想着这些事情,居然眼皮子开始打架,不久之后,我昏昏然开始瞌睡,,。 “嗡,,!”耳中传來一声金属挤压的动静,,, 11. 冰雪之袭 11.冰雪之袭 我以为还在梦境中,侧过头刚想继续睡,心中突然触动了一下,睡意退散,慢慢睁开了眼睛,火堆早已熄灭,机舱内外弥漫着一种深邃的黑暗,野外一丝光线都沒有,那种黑,和平时城市中的黑夜完全不同,我看看手表,夜光指针指向4,刚刚4点而已,我还是再睡一会儿吧!,。 “嗡,,!”机头方向又响了一声,听上去,似乎机身铁皮正受到某种外力的推挤,不像是风吹的缘故,我这才注意到,对面灵缇还不声不响的睡着,但她旁边的凌波,已经不见了踪影,弄出那声响的是凌波,她在干什么? 我悄悄的从位置上欠起身,不声不响的走出机舱,向机头处探出头,黑暗中,有一块巨大的岩石斜斜的倚在机身上,我心中一惊,这东西从哪儿掉下來的,山体滑坡了,刚才要是被它压在机舱上,我们可就全完了,,,我这样想着,下意识的掏出了口袋里的手电,啪的按下了开关,一道雪亮的光柱投向机头处的阴影,当我看清那东西时,心脏忽然有了一种停止跳动的感觉,,。 那黑影哪里是什么岩石,那是一个巨大的人影,,它弓着身子,蒲扇大的手掌搭载机头缝隙上,正在向里面窥视着。 “哎呀!”我心头一哆嗦,叫声脱口而出。 那巨人被我一喊,蓦然回过头來,一对深红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脚下就像被钉子钉住一样,寸步难移,在手电的光线下,我看清了那个巨人的容貌,不,那不是一个人,或者说,那就是一个人,,,请原谅我的语无伦次吧!因为当时,我的确在心中迅速闪过了这些念头,那个巨人头大如斗,一副臃肿的身体足有四五米之高,它身体轮廓极不平整,皮肤上到处都是凹凸不平的沟壑,浑身积满了白雪,每移动一下,身体上都有雪块不停掉落,无论怎么看,那都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雪人,,。(.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们提到的雪人,常常有三种类型: 第一,雪人雪糕,可能很多人都会吃过这种冷食。 第二,是一种类人白色巨猿,生活在雪山高原上,据说浑身白发,力大无穷。 第三,就是孩子们冬天下雪后,用积雪堆积的人形。 眼前这怪物,自然不可能是美味可口的雪糕,然而我倒希望它是一头生活在深山里的巨猿,因为被飞机这种“怪物”吸引而來,这样,至少它还算是一种生物,不会让我感到过于恐慌,可惜,它也不是,那么,就只有第三种雪人了,,它看起來,和任何有生命的物体都毫不沾边儿,,,它就像是一堆经年累月的积雪,被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力量雕凿出了大致人形,然后又突然间得到了生命,,。 我被惊吓的喘不过起來,一步步小心的后退着,雪人看了我一会儿,突然爆发出阵阵嚎叫,那叫声,就像是穿越山谷凄厉的风声一样刺耳,将寒冷感深深插入我的内心,,,我的皮肤上起了阵阵鸡皮疙瘩,见那雪人伸出一条巨臂,攥起手掌,挥拳向我打來,我只感到那种极度深寒顿时就到了鼻子尖前,想跑已经來不及了,,。 身后一只手拉住我后腰衣服,我脚下一滑,被那力量拉得向旁边倒去,耳边听到灵缇大叫:“吓傻了,,跑,!” “咚,!”雪人的拳头实实在在的击打在我刚才站立的位置,钢铁机身被它打的横着滚去处五米多远,一个巨大的凹痕顿时出现在机身之上,这雪人力量着实吓人,在打中机舱的同时,雪人的拳头也飞散开裂,变成了一阵漫天雪花,我刚想喊好,却惊讶的看到雪人晃了晃手臂,立刻地面上空气中的雪花又再次汇集在一起,变成了一只新的手掌,这还得了,散了之后还能聚集,这满天满地的大雪,岂不是孕育着雪人无限的生命,我连忙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一丈多远,这才站直了身子,我见灵缇与丹珠也是一脸错愕的站在不远处,不停向我挥着手臂:“快來,到这里來,!” “那是什么玩意儿,我不是在做噩梦吧!!”我惊慌的说道。 “我真希望自己从來沒有堆过雪人,今天我才觉得那东西不是一般的邪行!”丹珠后怕的说道。 “凌波又去了哪里,我一觉醒來,她就不见了,,!”我赶紧说道。 灵缇焦急的看着一步步紧紧跟上赶來的雪人:“她从进入雪山之后,就开始变得极不正常,我也是睡醒之后才发现她失踪的,不过现在,还是先跑为妙!”灵缇一声招呼,我们三个开始沒命的跑了起來。 身后就是那沉闷的脚步声,以及一声近似一声的寒风咆哮,不用看也知道雪人正在步步逼近,因为在它附近,人有种掉进冰窟的寒冷错觉。虽然空中已经不再降雪,然而风却一直沒停,吹得我们几乎睁不开眼睛,我们兜了半圈,换了个方向奔跑,但脚下积雪太深,根本跑不快,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被那雪人赶上,,。 “这里,!”绕过一处山体,眼前的灵缇与丹珠突然失去踪影,沒容我思考二人去向,已被灵缇拽到了一块巨石之后,巨石矗立山坡一侧,在岩石之后,风明显小了许多,不但如此,它还是个绝好的隐蔽场所,,。 我们三人尽量将身体藏如巨石后的缝隙里,我位于最外侧,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跑过的路线,咚咚的脚步声很快跟上,快到岩石之前,它明显放慢了脚步,啪嗒,啪嗒,开始不紧不慢的走了起來,似乎是察觉我们突然失踪,开始到处寻找痕迹。 身上越來越冷,我知道雪人就在附近,那擦擦的脚步声已经來到耳边,最后,停在了岩石前面,岩石虽然体积很大,然而它毕竟不是什么掩体,只要雪人转过身子,探出头,就能发现石头后藏着的我们,我攥紧拳头,心中一横:倘若你敢來,我就飞起一脚,把你那丑陋的冰脑瓜儿踢得身首异处,,。 雪人在岩石前徘徊一阵,然后似乎下定决心,再度向前奔跑起來,很快就沒有了动静,我这才长出一口气,回过头,惊魂不定的看着灵缇:“跟雪人捉迷藏,这辈子我也不想玩儿第二次,,!” “它是天生的还是,,!”我听见丹珠小声问道。 “你们注意到它的眼睛了吗?身体浑然天成,眼睛却晶莹剔透的好似红水晶,它是有生命的,,,只是不知道是谁,给了这种怪物以生命,,!” “我说,接下來怎么办,咱们回去把装备取來吧!好冷啊!,,你们感觉到沒有,比刚才还要冷上许多,,!”我又把衣领用力拽了拽,然后,无意中抬起了头。 心悸,是一种冷和空相结合的感觉,冷与空的同时,还伴随着心脏被揪住一般的阵痛,而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我感到了那种深深的心悸,头顶之上,便是近乎垂直的峭壁,峭壁上十米高的位置,壁虎一样趴着一个巨大的白色身影,当我看到它,它睁开红色的眼睛,也看见了我,我张张嘴,沒有发出任何声音,头顶上,积雪却开始扑簌簌的落下,,。 “它在那儿,,!”我终于拼尽力气,扯着嗓子喊了出來,,。 话音未落,头顶上成吨的雪已经滚滚而下,我拉着灵缇冰冷的手,想也沒想便向一旁窜去,一口气跑出十几米后,再回头去看丹珠,只见他刚刚迈出几步,那峭壁上匍匐的雪人已经一跃而下,掉落在地上之后,在惯性作用下摔成了一堆不成形的雪堆,把丹珠严严实实的埋在了雪中。 “快去把他挖出來!”我刚想跑过去,灵缇拽住我,一动不动,她眼睛死死盯住那团雪堆,我惊恐的见到雪堆上慢慢形成了头部,伸出了四肢,支离破碎的积雪竟然再次形成了人形,人形摇摇晃晃的站起,手里还捏着一个黑乎乎的物体,此时月光已经穿透乌云而出,我发现那雪人手里抓的不是别的,正是我们的同伴丹珠。 丹珠的头有气无力的歪在一旁,当他看见远处愣在当地的我,无助的伸出手臂:“救,,,救我!”然后又无力垂下。 雪人手里攥着丹珠,开始向我和灵缇大步走來。 “这里到处都是雪,雪人被打碎了还会重生,咱们却连一件兵器都沒有,这可如何是好,,!”我着急的搓着双手,脑海中却想不出任何营救丹珠的办法。 “眼睛,它的眼睛,,!”灵缇仿佛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事情,我见到她眼中开始闪烁一种奇妙的光芒:“雪是天然的,那对眼睛却绝对不是,雪可以再生,眼睛却只有一对,所以重点一定要放在雪人的眼睛上,來,这样,,!” 12. 飘渺雪城 12.飘渺雪城 灵缇在我耳边耳语几句,我恍然大悟,开始飞快的奔跑起來,不时回头冲雪人示威道:“來來,你这根巨型冰棍,到你萨摩爷爷这儿來!” 雪人顿时暴怒,扔下丹珠向我追來,前方又是一到凸起的山脊,越过山脊,就是下行缓坡,我从坡上借势滚至坡底,沒等站稳,耳边呼呼生风,雪人已经快追到身后,最后我体力不支,扑通一声扑倒在地,然后又连忙翻过身來,紧张的看着身后亦步亦趋的雪人。 此刻,灵缇已经跑沒了影子,身后只有身躯高大的雪人,张开十指,伸着着双臂步步向我接近,我的手胡乱在地面上摸着,摸到一根手臂粗的干枯树干,立刻拿起來放在身前挥舞恐吓道:“冰棍儿,你还真以为爷爷好欺负吧!让你吃一棍子!”然而树干却早已腐朽不堪,我用力一挥,它却从中间咔嚓一声断裂,我气急败坏的将剩下的半截用力抛向雪人,木棍啪嗒一声,掉在它脚下,对于它來说,估计还比不上挠痒痒。 雪人脸上只有一对红眼睛,除此之外,五官全无,可我仍然感到这个冰雪怪物阴险的笑了,它抬起脚,迈过那根断木,也迈过了地面上一堆稍稍凸起于地表,毫不起眼的积雪,向我逼近。 就在雪人后腿刚刚越过积雪的一霎那,地面之中突然雪花飞扬,从积雪中冲出一个人影,高高跃起,轻盈的脚步在雪人宽大的背上噌噌踩了两步,便已经來到了雪人的肩头,那个人影右手的手掌上,恍若燃烧着蓝色的火焰,在火焰中,一只泛着蓝光的锋利剑刃清晰可见,只听那人影大叫一声:“你还是给我下地狱去重新修炼吧!,!”然后把利刃用力插入雪人的头顶。 那当然是灵缇,除了她,还会有谁,我洋洋得意的坐在冰冷的地上,忍不住笑了起來:“冰棍兄,只用枯木对付你,岂不是太看轻阁下了吗?” 带着蓝火的利刃插在雪人头上,让整个雪人身体里都泛起一种由内而外的蓝光,恼羞成怒的雪人举起蒲扇巨掌,砰的一声拍在了自己的头颅上,霎时间飞雪漫天,手掌,巨头,还有灵缇都被飘散的雪花笼罩,然后在轰隆身躯垮塌中,消失不见,,。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沒有料到雪怪这种鱼死网破的招式,急忙站起身,奔向融成一团的厚雪堆,刨开积雪,寻找起來:“灵缇,灵缇,喂,!” 雪中,忽然伸出一只攥紧的拳头,扬在空中,那么纤细的手臂,当然不是雪人所有,我用力拉住那手臂,双足使劲蹬地,扑通,一个满身覆盖白雪的人被我拽出雪堆。 灵缇抖了抖头上的雪花,吐着嘴里的雪水:“呸呸,山里什么野兽都有,谁知道会不会碰巧有只野狼在这片雪地上撒过尿!” 我帮她掸去身上的浮雪,同时又不无担心的看着残雪堆:“它,,,还会再复活吗?” “不会,你看这儿,,!”灵缇狡黠一笑,打开了手掌,手中,两粒晶莹的红宝石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而好看的光芒。 “这是,,!”我拿起其中一粒,举在眼前对月观看:“那雪人的眼睛,!” “如此珍贵而又雕功上乘的红宝石,又怎么会是天然形成,我猜,一定是有人驱使这雪人前來攻击我们,这也说明,我们已经逐步靠近了一个禁区,,!”灵缇幽幽道。 “禁区!”我把宝石交还到灵缇手中。 她走到平坡一侧,缓步走上一个突出于山体的山崖,眺望着远方,昆仑山中,气候异常,早些时候还是风雪肆虐,此刻,却已经是月朗星稀,波澜不惊,在明月之下,对面一座山峰之上,赫然出现了一座点燃着点点灯火的建筑群落,建筑被一道长长的围墙圈起,仿佛是一座小型城市,里面依稀可见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楼阁上的窗户中,无一不透出橘色的灯光,摇曳在夜风之中,与空中繁星交相辉映,,。 “天啊!,,那是什么地方!”我走到灵缇身旁,低语说道。 灵缇的眼中,充满了迷惑,她沒有回答我的话,我想,她当然无法回答,谁能说出那雪山顶端的城市,究竟是在人间还是在天堂,身后有人步履急切的跑了过來,那是脱险以后尾随而來的丹珠。 “喂,你们在看什么?”丹珠问道,然而在场的人们,却沒人响应他,于是他也只好登上山崖,自己去看,极目远眺片刻,丹珠也被惊得说不出一个字,很久之后我才听到他深呼吸了一下,说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藏语,然后,才用汉话喃喃道:“绿洲城,绿洲城,,!” “你说,,,那就是绿洲城吗?,!”很久,灵缇才终于开口问道。 丹珠的瞳孔里,倒映着远处城市之中的灯火:“一定不会错,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城市会出现在雪山之顶,除了传说中的绿洲城,昆仑山上,圣母山的顶峰,在吉祥天母护佑之下的传奇城市,,!” “如果那是所谓的绿洲城或说王母瑶池所在地的话,对面的山峰,岂不就是圣母山最高的山峰,,凌霄峰,我记得旅游商店老板说过,凌霄峰是个旅游景点,那山顶之上,会不会就是一座普通寺院而已呢?”我心存怀疑的问道,不过若说是寺院,它的规模也太大了吧!,。 “不,你误会了,凌霄峰的确有很多游人不错,山中也有藏传佛教的寺庙以及僧侣在里面生活,但那却全不是在顶峰之上,凌霄峰常年冰冻积雪,高山缺氧,海拔极高,普通人在上面无法生活,更不可能建立起城市,因此寺院大多建于山脚,山顶上绝无任何建筑,游人能够抵达的最高点,不过是山腰上的二道梁,而二道梁的海拔,也已经快要达到玉珠峰的高度,所以那绝对不会是普通寺院,,!”丹珠说完这句话,又继续用一种崇敬的眼神望着对面山峰:“这根本就是一座从未被人发现的城市,一定是我们的艰辛跋涉感动了天母,她才拨云见日,在我们面前展露出了绿洲城的真容,,!” 丹珠的虔诚让我感到一丝不安:如果说绿洲城是吉祥天母有意让我们看到的,那么,那古怪的雪人呢?那是为了考验我们设下的磨难不成,雪人在攻击的时候,可是不遗余力,每一拳都象是要把我们置于死地而后快,,。 “你们还等什么?咱们赶快过去吧!桑吉,,,等着我,我來了,,!”丹珠自言自语到。 “等等,难道你就沒听说过海市蜃楼!”我赶紧拦住反身想要走下山崖去寻找路径的丹珠。 “海市蜃楼会有晚上出现的吗?我沒有迷失心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丹珠道,,。 丹珠的话,一点都不错,从小到大,我还沒有看到过晚上出现的海市蜃楼,海市蜃楼产生的条件,通常都需要强烈的光线和一定的温度,而这两者,在这里都不具备。 我迟疑着,看着那离奇的城市,发现黑夜中,竟然有两条通体忽明忽暗的长龙,径直向我们飞來,,。 “这又是什么怪物,!”我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此时,长龙也到了眼前,仔细看去才知道,哪里是什么着火的长龙,那正是一条长长的吊桥,架在了山崖与远方城市之间,明亮的地方,则是吊桥两侧扶手上,整齐悬挂着的一排红纸灯笼,吊桥像是用粗壮的藤条织成,上铺锃亮的清漆红木,在山涧微风之中,桥体发出轻微的吱吱声,看上去虽然做工古朴,但却绝对可以放心使用。 我满头雾水,这东西是怎么飞过來的,为何一眨眼,桥都铺好了,,。 丹珠兴高采烈道:“看呐,我的话沒错,,我的话沒错,,!” 吊桥轻轻晃动,一个身影从远方走到桥头,來到了我们跟前大约三四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当她的面孔出现在灯笼光线里的时候,我听见连一直沉默的灵缇也按捺不住了:“凌波,,!”她喊道。 从前方走來的人,身体轻盈,的确是早些时候失踪了的凌波。 “你怎么会从那边过來,你刚才去哪儿了,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那城市到底什么來头!”我连珠炮似的发问。 凌波笑了,笑的很妩媚,然而,我发现,她却一直闭着眼睛,然后我听她说道:“那里,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净土,那是神国的土地,,,城市里生活着至高无上,无所不能的女神,你们可以叫她吉祥天母,不过那里的人们更愿意称呼她另一个名字,那个名字,你们也非常熟悉,她就是西王母,,!” “西王母,,,真,,,真的有这个人!”我的嘴巴变得磕磕绊绊,我惊讶的并非是吉祥天母与西王母的二元一体,而是凌波对于她的态度:看她的意思,竟然在失踪的这短短几个小时里,不但游历了那神秘城市,更是见过了传说中的女神,,, 13. 变数 13.变数 “凌波,你的眼睛怎么了?”灵缇突然问道。 “随我來,,!”凌波沒有回答灵缇的话,而是冲我们摆摆手。 “把话讲清楚,,!”我抬腿就想迈上吊桥,准备再靠近凌波一些,手腕却突然被灵缇紧紧扣住,我不解的看着她,见她另外一只手,也同样死死拉住了蠢蠢欲动的丹珠。 “你们听到沒有,从刚才开始,一直有个歌声萦绕在耳畔,,!”灵缇说道。 “歌声!”我竖起耳朵,这才察觉到的确如灵缇所说,耳道里全是似有似无的歌声,那曲子,幽怨而婉转,让人荡气回肠,可你要是认真去倾听,歌声又仿佛消失了,它似乎就产生于我们的头脑深处,,。 “回想一下,自从我们站上着山崖,歌声就沒有断过,,!”灵缇提示道。 确实如此,那种悦耳但却说不出曲调的歌声,就像是天地间的背景音乐一样,融合在夜色之中,让我一直忽略了它的存在,灵缇这么一说我才猛然意识到。 “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桥,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城市!”灵缇中气十足的喝道。 面前的凌波,在那一瞬间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眶里,沒有眼珠,只有两行鲜血涌出,她那祥和的面孔消失了,代之以满脸哀怨愤怒,,,随后天地骤然变色,狂风再次呼啸而起,吹得我们不得不俯下身子,又向后撤了几步,离开了山崖边缘,当风势减弱,我睁开双眼,惊讶的发现对面山峰依旧,但顶端却已经变得光秃秃的,那座夜光城市,那条神奇的吊桥,还有古怪的凌波,全都不见了踪影,,。 “全都消失了,!”丹珠头一个叫了起來。 “从來就沒存在过,,!”灵缇表情冷漠的看着空荡荡的山峰:“叫它错觉也好,海市蜃楼也好,全都是假象而已,是那歌声在作怪,它在无形中左右了我们的思维,让我们产生了集体幻觉,刚才倘若有人迈出半步,登上那座虚空之中的吊桥,就立刻会滚落到深渊里去,,!” “是谁如此险恶!”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里,不是吉祥天母的地盘吗?”灵缇冷冷说道:“不知道吉祥天母到底是何方神圣,但她的精神力量,一定非常强大,从现在开始,大家要格外注意一切反常的声音和迹象!” “下一步要如何进行,我一点头绪都沒有了,,!”我有些发愁的说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萨摩,我们太莽撞了,,,我本想在坠机地点多停一个晚上,等到天气晴朗有了参照物之后,再决定行动路线,而雪人的出现,打乱了我们所有计划,,,我们人手不够,咱们回去!”灵缇道。 “回去,回哪儿去,你的意思是下山,,可,,!”然而灵缇已经自顾自的转身离开,我赶紧跟了上去。 “等等,不去找绿洲城了,!”丹朱急得变了调的声音自身后传來。 “丹珠,你女朋友什么血型!”灵缇突兀的回头问道。 “恩!”跟在后面的丹珠一愣。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桑吉,她多大年纪,有什么兴趣爱好,你又是从哪本书里,读到‘绿洲城’的故事!”灵缇一连问出了很多莫名其妙的问題。 丹珠愣了半天才道:“什么意思,你怎么忽然想了解这些东西,,!” “你能够毫不迟疑的说出來吗?”灵缇的目光如炬,照射在丹珠有些苍白的脸上,与此同时,我察觉到灵缇的手掌,开始泛起微微蓝光,老天,这女人疯了,她运功做什么?,。[.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丹珠嘴巴动了两下,嘴角忽然微微挑了起來,我沒看错,他在冷笑,不过,他笑什么? “不,我不能,,!”丹珠终于开口道:“还真是个厉害的侦探,,,算了,事情不像你想得那样,收起你的拳头,我一副血肉之躯,可吃不起你那一巴掌,,!” “丹珠你,,!”我明显感觉到了丹珠语气的异常,但我仍然不知道他那句回话有什么含义。 “萨摩,如果我沒猜错的话,丹珠先生,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至少,不像他表现的那样简单,,!”灵缇一字一句的说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就是再迟钝,也明白了它的含义,灵缇是说,丹珠此人有问題,,他会有什么问題,这个头发卷曲,笑容好看的小伙子。 “丹珠,自从你出现,就一直试图左右我的计划,我必须恭喜你,到刚才为止,我也的确是在被你牵着鼻子走,,,什么圣母山,什么绿洲城,什么失踪的女友,,,那些,都是你为了欺骗我们编造的谎言吧!凌波是个直觉非常敏锐的人,她的两次独自出走,一定和你有关,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灵缇厉声质问。 丹珠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但表情已经相当僵硬,他一定沒想到,自己的骗局居然这么快就被戳穿,他冷哼一声:“不错,大侦探,,,我的确隐瞒了我的背景,,,我不是什么藏语专家,我的真实身份,是个考古学者,,,我也沒有一个女友叫桑吉,桑吉,是我家养的老猫的名字,,,然而除此之外,我其实并沒有说什么谎话,圣母山就在我们脚下,绿洲城刚才你也看到了,它就是我的目的,听懂了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找到绿洲城,,!” “可恶的骗子,居然还编出什么感情故事來骗我们,这么说那十几个失踪少女也是假的了,你算什么学者,!”我气哼哼道,卷起袖子,准备冲上去修理这个家伙,却被灵缇暗暗拉住。 “错了,,,我告诉过你,大部分事情,都是真的,13名失踪的少女,她们的神秘男伴,这些事情都确实发生了,据我的调查,和神秘的绿洲城有关,我们也只不过是在相互利用而已,,我利用你们找到城市地点,你利用我找到自己的朋友,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倘若不是你们太不上道,我早就跟你们挑明了,,!”丹珠慢慢悠悠道。 “这个时候还言之凿凿,你也真够无耻了,我们才沒有利用你,你是自己送上门來的!” “我说过,要想找到绿洲城,凭借我自己的力量根本达不到,上天把你们三个送到了我的眼前,这是天意,不是我无耻!” “是什么让你如此大费周折,非得要找到那个城市不可!”灵缇问。 “你们不知道吗?西王母,她有着多么超凡的力量,如果我可以得到那种力量,我就能够凌驾于众人之上,,!” “什么超凡力量,你电影看多了吧!!”我讽刺道。 “亏你们还是汉人,不看历史书吗?周穆王你总该知道吧!历史上能勉强与其相提并论的,只有汉武帝而已,史记上记载,周穆王本是一个不恤国事,肆意远游的人,然而一个偶然西游的机会,他拜会了西王母,二人在瑶池相会,西王母赠与穆王四白狼四白鹿,回国之后,他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横扫六合,一统九州,天下诸侯蛮夷无不臣服,,,你道那是为什么?因为借助了西王母的力量!” “故事留给幼儿园小朋友说吧!还白狼白鹿,这又能说明什么?,!”我觉得此刻丹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那么虚假而不可靠。 这回轮到丹珠一脸鄙夷了:“你该不会真的以为,穆天子只从西王母那里得到了8只野兽吧!那只是借代的词语而已,我相信它们有着更深的含义,你不妨思维放的开放一些,那些东西,沒准是些极厉害的武器,,,据我考证,西王母就住在绿洲城里,那座城市里,埋藏着关于她所有的秘密,西王母长生不死,但她却会周期长眠,大约每千年左右,她就会醒來一次,至于那些银目少女,则是史书中记载的天神仆役,相信王母最近一次长眠之后,他们才开始流散在民间,这次大规模的少女失踪,一定是说明女王就要苏醒,正在召集曾经的随从,,,我一生都在研究传说中的绿洲城,今天,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潜入城中去得到她那种超人的力量,,!” “所以当你看到同属于银目之人的凌波,就决定吃定我们了!”灵缇上前一步。 “何必说得那么难听,我不是早就说过,是相互利用,我们就像是临时为利益走到一起的朋友一样,沒有我,你们不会了解绿洲城的秘密,而沒有你们灵敏的鼻子,我也找不到绿洲城,进城之后,你们找你们的朋友,我找我的西王母,大家从此互不干涉,形同陌路,这样何乐而不为呢?” “谁跟你这小人是朋友,!”我上前一把拽住了丹珠的脖领,就像当初我在格尔木小巷里做过的那样,准备狠狠的给这家伙的脸上來一拳。 “我要是你,就绝不动手!”丹珠不但沒有反抗,反而还带着挑衅的意味张开双手,,, 14. 天眼 14.天眼 他对我说道:“雪人,歌声,幻象,,,你们也看到了,西王母并不像传说的那样仁慈,对于随意踏入她领地中的人,她可是毫不手软,所以现在大家已经被绑在了一条绳子上,只有合作才有出路,,!” “鬼才跟你合作!”我用力将他推倒在地,丹珠却也不以为然,坐在地上笑了笑,然后自顾自的起身。 “这小子怎么办,把他扔在这里喂狼得了!”我恨恨对灵缇道。 灵缇想了想,冲我使了个眼色:“要依我平时,早就一巴掌拍死这个无耻小人了,然而他说的话似乎有些道理,对于那个神秘城市,他比我们要了解得多,而且看起來,雪路、凌波的失踪的确与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记得凌波说过的那段电话吗?雪路电话中传來的声音,或许就是刚才我们听到的那歌声,,,我相信时至今日,丹珠不会在这个问題上撒谎,所以我们还真的必须跟这个家伙合作一次,,,不过,胆敢欺骗我灵缇的人,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來吧!,!”她拍了拍我的臂膀,我则老大不情愿的对丹珠怒目而视。 “怎么,还要继续旅程吗?”丹珠的恢复了那种得意的神情。 “当然,让我们看看,它到底能有多么不可思议吧!,!”灵缇手里拿出一个东西,扔到丹珠脚下,那正是丹珠从不离身的藏刀,它已经不知何时被灵缇悄悄收入囊中。 丹珠面色铁青的把藏刀插回到衣服里,想必此举使他非常清楚,凭借灵缇的能力,倘若他偷偷搞什么小动作的话,一定会吃尽苦头。 积雪在脚下沙沙的响着,经历了刚才一系列的遭遇之后,谁都沒有心情说话,3个人就这样默默的向飞机坠落的地点进发,绿洲城势必要去,不过若不会去取些必备的物品,我们三人在这大雪封山的地方,无论如何也难走出10公里去,与此同时,天已经不知不觉,慢慢亮了起來,天色虽然明亮了许多,然而满天的乌云却又不知何时覆盖了整片天空,太阳依旧看不到影子。(.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早知道山里气候这么古怪,我说什么也应该带个gps过來!”我对灵缇说道,同时用眼角悄悄监视着丹珠:“这小子肯定还有什么秘密沒有说出來,我可不想再被他骗了,,!” 沒料丹珠倒是听到了我的话,他嚷嚷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两位用不着对我一副堤防的样子,我丹珠敢向佛祖保证,刚才说过的话句句属实,倘若骗人,就让阿修罗把我拽到地狱里去,!” 灵缇看了他一眼,对我道:“他有多少秘密都是他的,灵缇不会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如果他再敢耍滑头,用不着阿修罗,我灵缇也能让他下地狱!” 这话我信,我不是沒见识过灵缇发威的样子,不管面对的是妖怪,还是凡人,,。 “停!”灵缇伸出手,拦住了我。 “怎么!” “这地方是哪里!”灵缇问道。 刚才一直在想着心事,沒怎么看路,全凭直觉按照來时的路返回,当我听到灵缇的话,抬头去看,前方的景色好生眼熟,我想也沒想就道:“到了,这就是飞机失事的地方,我们走的够快的,,!” “那么飞机在哪儿!”灵缇冒出一句。 是啊!飞机呢?我这才手搭凉棚,放眼望去,却见满眼一片苍茫,哪里有什么飞机残骸的影子。 “怪啦!转过那个山脚,就是这片开阔的坡地,沒错啊!当时飞机就坠毁在这个地方,对了,雪人打了它一拳,它可能又滚出去一些,可那也不会差多远,,,可这儿,,!”前面的雪地平的就像一面镜子,别说飞机了,就连任何曾经有人活动过的痕迹都沒有。 “被大风吹跑了!”这话说出來我自己都不信。 “不对,这不是我们出发的地方,你想想看,飞机在山坡上翻滚,断裂,然后我们一行人在此活动,奔跑,后來又有雪人來添乱攻击咱们,这里的雪地早已一片狼藉,就算是后來又下了一些雪,也不可能将痕迹完全覆盖,更不要说飞机那个庞然大物了!”灵缇道。 “怪呀,会不会是你们拐弯拐错了!”丹珠插嘴道。 “不可能,我记住的事情就绝不会忘记,路线沒错,错的是目的地,,!” 这话说的有点逻辑不通,路线沒错,目的地怎么会错呢?可眼前的情景,却正好印证了这句话:一草一木虽然熟悉,然而洁白的大地上,却人烟罕至,不留半点痕迹,问題出在哪儿呢?或许真是我们走错了路,山中的景物,都那样雷同,,。 “你们看,,!”丹珠突然尖叫起來,将我从沉思中唤醒。 “叫唤什么?!”我沒好气的呵斥他。 丹珠已经说不出话來,他手指战战兢兢的指着天空,脸色苍白的就像纸一样,我怀疑的抬起头,看着天空,他指着的位置,,。 有个词叫“白云苍狗”,用來形容天上形态各异的云彩,我小时候,就爱看着白云,把它们幻想成各种动物,然而此刻,当我看到空中多变乌云的时候,心情却直落谷底,,,天空中乌云翻滚,就在我们头顶上的位置,有两片云彩的外形如此与众不同,它们就像,,,两只眼睛。 两只巨大的眼睛,出现在了三人头顶上空:“太像了,太像了,,!”我似乎已经忘了恐惧,然而,也可以这么说,我已经完全被恐惧征服,那两只云朵构成的眼睛黑白分明,它高悬天空,甚至你能清楚地分辨出,哪儿是眼睑,哪儿是瞳孔,,,仿佛,有一张人脸藏在了厚重的乌云之后,只从缝隙中露出一对眼睛窥视着我们,,。 我眼光落在灵缇的脸上,我见她全身的神经似乎都以绷紧,扬起的脸上也冷若寒霜,我从未见过灵缇这副样子,这是一种紧张到极致的表情,,。 这可如何是好,,,倘若手头有火箭炮,我非要给天空中的怪眼來一下子,管它到底是云彩还是别的什么怪物,这圣母山真不是什么好去处,事事都这么诡异,西王母若真的存在,一定是个狠如蛇蝎的老妖婆,丹珠还想从她那儿得到些什么?我看非得让他把小命断送不可,,。 忽然间,我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自己的腿上传來阵阵战抖之意:“哎,我这是在发抖吗?我怎么这么沒出息,这个时候腿肚子居然转筋了,!” 紧接着,眩晕感加重了起來,不但我,就连旁边的景物也在微微抖动,并且幅度愈加剧烈,不对,,不是我在发抖,是地震了,地震,,。 “地震,,!”这句话还沒有喊出嗓子眼儿,我只感到顿时天摇地晃起來,耳边尽是阵阵山体扭曲发出的令人闻风丧胆的轰鸣声:“咚,咚,咚,!”那声音就像是大战前夕的战鼓一样,一声声,强烈撞击着我的耳膜,,。 当地震这种灾难到來之时,我终于明白人类有多渺小,大地剧烈摇晃着,我就像是**中的小舟一样,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姿态,跑是沒地方跑的,热锅上的蚂蚁,能够跑到哪儿去,我一个趔趄,仰面朝天的摔倒在地,來不及起身(也根本站不起來),我赶紧去看着灵缇等人,见他们也已经狼狈的躺在了地上,轰隆轰隆,,到处都在响,到处都在摇晃,我真怕再來个雪崩什么的,那样我们这一行人,可就真的完了,,。 天上乌云变色,开始刮起大风,云朵飞快的变换着外形,浮云掠过,那天空中的巨眼,竟然好似在眨眼一样,我想,假设它有一张嘴,此刻嘴角一定露着狰狞的冷笑。 突然间,大地停止了晃动,地震戛然而止了,刚才的振动已经将我们三人甩到了不同的地方,我半坐起來,凝望灵缇,她的手正在额头上擦拭,不知是雪水还是汗水。 “雪人,地震,,,还有什么?让它们一起來吧!”我朝她叫道。 灵缇冲我伸出手掌,示意我不要说话,我见她慢慢俯下身子,拂去积雪,把耳朵贴近地表。 “你在干什么?,!”话音未落,我也听到了那种响声,那是一种來自于地层深处,断裂的响声,喀喇,喀喇,,,声音逐渐变得清晰起來,灵缇面色难看的站起身子。 “该不会是,,!”我见丹珠也嗖的站了起來。 “萨摩,那是,,!”灵缇的喊声刚一出口,一连串的咔嚓声已经來到了跟前,在我还沒有想明白怎么回事之前,我脚下的大地突然下陷,方圆几米的地面,连同积雪碎石一起,轰隆隆的向下坠去,电光火石之间,我已经完全遁入黑暗,,。 “空,,!”我随着碎石一起重重跌落在地,腾起一大片烟雾,耳边,回声四起,我浑身筋骨欲断,勉强扶着石头站起來之后,我拼命到处看着,眼睛一时间还无法适应,我只觉得从头到脚,到处都笼罩在黑暗中, 15. 山腹乾坤 15.山腹乾坤 “娘的,这别就是地狱吧!灵缇,灵缇,!”可耳边除了我自己的回声,沒有任何人回答,我坐在黑暗里,拼命整理着思路:我刚才听到了大地裂开之声,然后,脚下似乎塌陷成了一个大洞,自己就径直掉进了洞中,,,不,这不是地狱,这应该是个地下溶洞,而这个洞的退路,已经被后面的落石给堵住了,所以,,,我抬头看看漆黑的头顶,叹了口气:灵缇他们,一定还留在地面上,这下麻烦大了,,。 我在寂静昏暗的洞穴里坐了足有5分钟的时间,这才慢慢的振作了一点精神,这里虽然暗不见物,但比起凶险的地表來说,不是好了许多吗?也许这山洞里一直走下去,总能走到某一条地下河,那样的话,我岂不就是得救了,事到如今,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沒准我造化大,还能逃出这山肚子,,,我竖起耳朵,努力的捕捉着任何细小声音,很远的地方传來滴答渗水声,有水,有水至少活命就不成问題,而那些水,我希望它们最后能够汇在某个地方聚成河流,流出这座大山。 除此之外,耳边还有丝丝的凉风,结合其声音传递的回音,我判断这山洞一定绵延而宽阔,这么宽阔的地方,想必空气也不成问題,想到这里,我心头的负担总算是轻了一些,而当我的手无意中碰到口袋,心中更是一喜,天无绝人之路。 口袋里,还好好的放着那支手电筒,我赶忙把它拿出來,啪,按下开关,立刻一条雪白光柱射向前方,除了灯前的玻璃罩被摔得粉碎之外,手电本身完全按沒有问題,我又翻着其它口袋,希望能更多有用的工具,然而这一次我一无所获,看來能够陪伴我走完这条漫长山洞的,只有这把电力还算是充足的手电了。 我用手电照射四方,自己坐在一堆碎石上,而头顶一处洞穴已经被堵的严严实实,那想必就是我落下的地方,这山洞狭长,光不可及的地方看上去就像是一张乌黑的大口,不知道还有多远,我沒有多耽搁,小心的从碎石堆上爬下,举着手电走向山洞深处,,。 山洞的石壁滑不留手,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石头,摸上去有种冰凉透骨的感觉,我从地面上捡起一块碎石,敲击着墙壁,从墙壁上的回音來看,旁边似乎还有其他通道,然而凭借我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凿穿石壁,况且另一条道路更不知道通向何方,我还是老老实实走自己的路吧! 我就这样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摸着石壁慢慢的走着,心里不停回顾着刚才发生的事情,那天空中“巨眼”是怎么回事,若说它只是天然而成一片云彩而已,为何如此逼真,若说是有人为之,那又会是谁,凭空在天空中制造出眼状的乌云,到底有什么含义,我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西王母”这个名字,顿时浑身上下一阵寒冷,难道又是她,,,那只是传说中的人物,怎么可能真的存在,神仙之说有违自然常识,我自然不信,我相信所谓的西王母、吉祥天母一类的天神,可能史上确有其人,只不过她们和我们一样,都是普普通通的人类,由于善于使用幻术而让其他人对其另眼相看,并在随后的时间里,愈加神化,最后才成了高高在上的神,然而普通人又怎么能制造出会让人产生幻觉的歌声,还有那地震,來的时间真是巧,似乎和天眼又密切相关,这一切经历又让我觉得,那个隐藏在幕后一直沒有露面的人,又不可能是个简单的人,我陷入了矛盾,索性不再去向这些耗费精力的问題,目前我唯一需要解决的,不是逃生吗?我可不想在深山地洞里过一辈子,,。(.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越往下走,地势越低,耳畔滴水的地方增加了许多,汇集到脚下,成为了浅浅的小水洼,鞋子踩上去,发出啪沙啪沙的声音,忽然间,我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那种感觉太古怪了,太古怪了,,。 问題出在我的手指之上,我的右手,一直放在墙壁上摸索,而此处的墙壁,居然光滑的好像一面镜子,我用手电照过去,平整的石壁上反射着我的影子,这,真的是天然形成的吗?那一面面严丝合缝的石壁,像是经过了千百次加工打磨一样,说什么我也不能相信,这冰凉的岩石,会是天然生成的这副模样,它简直比家里的大理石地板还要光滑,,。 石壁上,忽地闪过一个影子,我心中一激灵,立刻回过头去,手电在隧道里四下照射着,然而身后什么都沒有,是不是我在黑暗中走的太久,眼花了,不对,不对,,,越接近地下,四面的石壁越显露出人工雕琢的痕迹,越往下走,我的心就越沉,本能告诉我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就在前面某个地方,所以我不可大意,我得小心那些黑暗中潜伏的威胁,至于为什么隧道如此整齐,,,我的心中蓦然出现了一个名字:“绿洲城!” 丹珠说,绿洲城建在圣母山中,而他又说,海拔过高的地方,根本无法筑城,如果西王母真的是一个人,如果绿洲城真的存在于世,,,那么,地下,不是最佳的地点吗?我心中霎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我猜想,我距离那个核心秘密,一定越走越近了,,。 再往前走,隧道前方突然出现了亮光,我的心剧烈的跳动起來,光线,说明两种可能:出口,或是人烟,,。 我抑制住冲动,熄灭了手电,紧贴着墙壁,尽量悄无声息的向亮光处移动着,那光线越來越近了,大约100米之后,隧道走到尽头,光源也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但此刻见到眼前的景物,依旧惊呆了,,。 隧道出口之外,是一个更为巨大的中空洞穴,一种不知名的光源从顶壁上找下,整个洞穴都是亮堂堂的,我眯缝着眼睛,看着那些光源,它们镶嵌在顶壁上,围成一个环形,那绝不是灯火,它们剔透如水晶,璀璨如星河,竟像是一些会发光的大型宝石,,,而洞穴尽头,赫然矗立着一扇高达十几米的石门,,,若说刚才对墙壁是否人工制成还有怀疑的话,这巨大的石门,则毫无悬念,它一定是由某些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而成,大门上雕刻着风格独特的花纹,以及一些象文字一样的符号,看样子既不是汉字,也不是藏文,这种神秘的文字和它的主人一样,一直被埋藏在大山深处,从來不曾被人解读,我张口结舌的看着这巧夺天工的大门,再也顾不上躲避,从阴影中现身,,。 此处光线充沛,再也用不着借助手电,于是我收起电筒,怔怔的走到门前,石门紧紧的关闭着,门缝之间的缝隙,几乎都无法插进一根针,这样高超的建造工艺,让我叹为观止,我用手摸着大门上凸起的花纹,花纹看似凌乱,然而仔细看纹理之间却又有一定的规律可循,看了半天我看出点眉目了,那纹路画的似乎是云雾间的某种动物,然而具体是什么?我就说不清了,画法过于抽象,也许只有制造者才能讲明白吧!,。 洞穴是几条隧道的终点,这有点像欧洲常见的街道格局,以一个圆形广场为圆心,街道向四方放射延伸而去,所以,这里又是它们的起点,所不同的是一个地上一个地下,再有就是地下广场只有半圆而已(另一半则矗立着大门),我数了一下,加上我走过的那一条,这里的隧道有六条之多,我摇摇头,轻轻赞叹:谁又能想到,在冰天雪地的冻土之下,竟然有这样豪华的六车道高等级公路,就这个发现,也够让考古界惊艳了吧!说不准,这就是传说中的史前文明遗迹呢?倘若消息散布出去,一定会引起轰动,这么一來我岂不是一夜成名了,,。 就在我愣在那里胡思乱想之时,1号隧道(來时的路位于最左侧,被我姑且命名为1号隧道)旁边的2号通道里,响起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我心中一惊,立刻想起了刚才那个一闪不见的影子,不好,光顾着赞叹了,忘了这里很有可能是一个极其凶险的地方,别看此刻静的出奇,谁知道黑暗里是不是埋伏着西王母的武士,随时准备用长矛刺穿我的胸膛,,。 想到这里我紧张起來,从地上摸索到一块边缘锋利的石头,攥在手里,侧身隐藏到來1号隧道里。 “哎,菩萨啊!我们到了什么地方啊!,!”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男人,声音听起來极为耳熟,,,那是丹珠,,他居然就在隔壁,太好了,这说明灵缇也在附近,他们一定是塌方的时候也掉进了地下, 16. 不可思议的生命 16.不可思议的生命 我正准备一跃而出,转念一想还是再沉沉,谁知道丹珠是和谁在一起,随后我又听见一个清脆嗓音响起:“你给我前面带路,别想耍滑头!” 那声音听在耳朵里,就像春风一样让人舒服,那真的是灵缇。 我忍不住欣喜,叫了一声:“灵缇,我在这儿!”然后便冲出黑暗,回到广场上,这二人看來还在隧道里沒有出來,我兴冲冲的跑进2号隧道:“你们快來看看,这外面,,!” 话一出口我惊呆了,面前哪儿有灵缇二人的影子,通道里只有一个浑身漆黑的人一声不响的站在阴影里,我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能感到那冰冷的目光,,那是一种仿佛在注视着可怜的猎物一样的眼神。 “灵缇,灵,,!”很明显,那不可能是灵缇,他比我,还要足足高上了一头之多。 他开始慢慢向我走來,我一步步退出通道,回到了光线之中,当我借着灯光,看清了面前这个“人”,冷汗飕的冒上了我的脊背,衣服被汗水浸的一片冰凉,,。 那是怎样一种生物啊!我头皮发麻,强压着不安上下打量着它,它长了一只倒三角形的脑袋,上面遍布黑毛,钢针一样根根直立;两只椭圆形凸出于头顶的眼睛,既沒有眼球,也沒有瞳孔,更不用说什么眼皮眼睑,一对长长的触角竖在眉骨中央,抖动的时候,便会发出索索之声,触角之下,原本应该是嘴巴地方却长出了一对钢钳一般的互相交错的獠牙,当我的目光聚焦于这对大牙上之时,恰逢它猛然开合,嚓嚓之声不绝于耳,,。 娘啊!这是什么怪物,看长相,应该归于昆虫吧!我提心吊胆的看着它身体两侧的手臂,手臂出奇的长,然而细看却像人类一样生有十指,只不过所有皮肤上,都覆盖着一层倒刺,这么看又像是灵长类,可它身后那纺锤形的肚子上,还生有四足,这一点又与爬虫无异,此外尾端那长长的尖针上闪着骇人的寒光,不知有何作用。 这时候,洞内又变得极其安静起來,似乎连时间都已凝固,我能清楚的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我脑海里反复回响着一个声音:这是什么怪物,它要做什么? 我向左微微移动了一步,沒料怪物也亦步亦趋,活动着巨齿,刷的跟了过來,同时触须和手臂微微扬起,作出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不过,当我停下脚步,它并沒有真的扑过來,而是后退一步,与我保持者一定的距离,明白了,这是想要看着我,怕我跑了,,,我们两个就这样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的足有半分钟。 可这样一直相面实在不是个办法:“灵缇,丹珠,你们在那里吗?别躲着了,帮我想想办法!”我忍不住喊了起來。 我不清楚它准备什么时候用那对大牙掐断我的脖子,也许它是在盘算该从何处下嘴吧!,,丑八怪,你若敢咬我,就让你身上遍布透明窟窿,我把石头捏的更紧了,可我似乎忘了,那并非是什么宝刀匕首,而只是一块稍微有些棱角的石头而已,上一批把它们当武器的人,还是茹毛饮血的原始人,,,就在这个时候,2号隧道里又响起了脚步声,我心头窃喜,赶紧往怪物身后望去:这次,该是我的救星灵缇大人里了吧! “哎,菩萨啊!我们到了什么地方啊!,!”丹珠的声音响起。 真的是他们,算了,我就不追究你们救驾來迟的原因了,现在赶紧帮我弄走这大爬虫,可是?,,丹珠两次说的话,怎么一字不差。(.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黑暗中,脚步更加清晰,转眼一个一模一样的大爬虫从洞里爬了出來,快速走到自己同伴跟前,面前的这只门齿开启,从嗓子眼里清清楚楚的说出了一句话:“你给我前面带路,别想耍滑头!” 这话让我愣住了,那是如假包换的灵缇的声音,一个词都沒换,原來刚才就是它们在说话,。 我实在无法相信,人类的语言竟然能从这两只模样丑陋的虫子口中说出,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两只昆虫,或许就是丹珠和灵缇变化而成,,,不,这不可能,活生生的人怎会变成怪物,看着虫子们开阖的口器,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鹦鹉学舌”,是了,这两个家伙,看似根本不懂句子的含义,仅仅是在简单模仿而已,不过就算是如此,以昆虫來看它们的智商也已经超乎寻常(当然是和普通昆虫相比),虫子和人类的发声器官截然不同,不知道它们是如何学会的说话,而它们模仿人言,会不会就是为了诱我进入圈套,,,不过现在去考虑这种问題,显得太不合时宜,因为那两只虫子在会合之后,开始向我步步紧逼而來,,。 我明白了,刚才第一只之所以不马上攻击我,其实是在等待它的同伴,两个怪物准备一起上,给我來个连锅端,,,还真是高智商啊!我手里攥着岩石,举到眼前冲两只爬虫來回晃着:“你小心啊!我可不是吃素的,,!”背后就是大门,退无可退,我用身体暗暗拱着大门,它却纹丝不动,我暗暗叫苦,眼瞅着两把大剪刀咔嚓咔嚓的凑近了我的鼻子尖儿。 “萨摩,接着,!”随着一声断喝,空中飞來一只小臂长的藏刀,划过一道弧形之后,被我牢牢的接在了手里,我向远方望去,见虫子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回我可看得清清楚楚,那可不是什么会说人话的虫子,远处站立的,正是虽然一脸灰土,但却依然盛气凌人的灵缇女士,她身后,躲着一个缩手缩脚的男人,那则是我目前的临时队友,曾经谎话连篇的野心家,,丹珠。 我來不及同他们打招呼,藏刀在手,虫子也已经扑了上來,我挥刀向它砍去,铛的一声,被它伸出的手臂架住,刀口就像砍在铁棍上,震得我手指发麻,好家伙,皮够硬的,我把刀换到另一只手,甩了甩震得生痛的虎口,还沒來得及多想,一对锯齿已经直扑面门,我赶紧一缩脖子,嘭的一声巨响,怪物的牙齿插进了背后的石门之中,碎石纷纷滚下,,。 此刻另一只虫子掉头向急奔过來的灵缇扑去,灵缇手掌蓝光闪现,光芒中手里已经多了一样寒光四射的武器,那东西我曾经在北京地下的废车场里见过,那一次灵缇就是用它砍下了那条大号蜈蚣的脑袋,好,2号主角就交给灵缇和她的屠龙刀吧!我來对付男1号,,,趁着怪物从门中抽回牙齿,我也思考着对策:怪物全身上下覆盖着坚硬的甲壳,刀枪不入,但关节连接之处却相对柔软,,,好,看我如何把这丑八怪大卸八块吧! 怪物一击未中,挥拳又迎面打來,我稍一侧身,同时贴近怪物身体,尖刀直刺怪物臂弯,锋利的藏刀精确的从关节缝隙中刺入,手感仿佛是扎进了一团韧性十足的牛腱,,,我双手握住刀柄,借助身体的力量用力划过,当我位于怪物一侧之时,那多半条小臂已经仅剩些许皮肉与上臂相连了,怪物怪叫一声,似乎被疼痛刺激,后撤了好几步,然后愈加暴怒的挥舞着折断的手臂扑将上來,,。 成功的砍掉甲虫一只手臂之后,我稍稍有了一些信心,绕着空地与怪物周旋着,不过有了刚才的教训,它似乎变得聪明起來,很少在我面前露出破绽,我再也沒有机会去接近它,几个回合之后,我的体力不支,后退了几步一脚踩在一块光滑的碎石上,一个趔趄,仰面摔倒在地上,眼看怪物追到身前,我來不及起身,双臂勉强撑起身子向后退去,怪物一脚踏下,脚上的尖刺穿透我的裤脚,深深插入地面,距离我的脚脖子,恐怕只有0.01公分,差一点就给我來个对穿,我用力扯了扯裤腿,纹丝不动,坏了,我竟然被钉在了地上,这这,,,我是不是该脱了裤子。 怪物可沒给我留出更衣的时间,它丑陋的尖牙迅速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眼看着一对巨钳直奔我的咽喉,我想也沒想,伸出手中尖刀,不偏不倚,正中怪物的口中,那把藏刀被丹珠磨得锋利无比,尖刀入喉,想必给怪物造成了极大创伤,我抽了抽刀,准备再这么给它來一下,不想藏刀不知是被卡住,还是被那家伙一口咬住,反正我这猛一用力,竟然沒有拔出來,不等我再试,大甲虫脖子突然一扬,來不及撒手的我,竟然被惯性带的腾空而起,甩上半空,,。 虫子好大的力量,这一下把我忽悠的七荤八素,在空中遮了好几个空翻之后,才扑通一声掉在,,,它的后背上,等我从天摇地晃中明白过來,甲虫已经像发狂的公牛一样,跳着脚东冲西撞起來,非得想要把我从身上晃下來不可, 17. 那扇紧锁的大门 17.那扇紧锁的大门 你以为我还想骑着你是吧!骑牛的牛仔,我这是不是也算是“虫仔”了,眼看到怪虫脖子后面空门必露,我心中大喜,提起刀准备狠狠的削下它那颗三角脑袋,可是?,,刀呢? 废话,我这才发现刀还稳稳当当的卡在虫子嘴里,也就是说,现在的我手无寸铁,若是有人当初用摄像机记录下那一刻,一定会成为年度最佳滑稽录像:一条断了腿儿的虫子在山洞里横冲直撞,背上还趴着我这么一个手忙脚乱的大活人,天底下这样的事,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不,一辈子我也不愿再经历这么一次。 我两手忽然抓到了两只毛茸茸有些棘手的绳子,心中好生纳闷,怪物身上怎么还预备了绳索,当我仔细看时,才哑然失笑,原來我手里捞到的,正是怪物头顶上的两只触角,攥在手里,倒像是缰绳一般,,,怪的是,触角仿佛就像怪虫的名门,被我揪住之后,它忽然变得笨拙起來,脚步踉跄不说,还三番五次撞到四周墙壁,我立刻明白了,这触须竟然是它最重要的感觉器官,那对大而乌黑的眼睛,倒像是一对摆设,,,我于是就像牛仔降伏蛮牛一样,扯着它头顶的触角,踉踉跄跄來到了灵缇面前。 灵缇面前的虫子此时已是身首异处,论战斗力,这对她也许是小菜一碟,,,我高声叫道:“快快,让路,让路,刹不住车,!”奔到灵缇面前,她并沒有躲闪,我见她手里的蓝光忽地刺向虫子胸膛,同时向我喊道:“跳!” 我条件反射一般的松开手,脚下用力一蹬,从怪虫身上跳开两米多远,只见一道蓝光转眼刺透了怪物厚实的胸甲,我若不及时躲开,此刻也早被穿成一串,,。 噗通,怪物顿时失去了活力,颓然倒地,挣扎了几下之后,身体手足蜷缩在一起,一命呜呼了,我还不放心,走到它跟前踢了两脚,见它一动不动,才从它口中抽出了藏刀:“哗,!”藏刀在手,刀锋上满是虫子体内的淡绿色粘液,散发出刺鼻的味道,,。 “刀拿去,多谢了!”我故意想要戏弄一下一直缩首不出,躲在角落里的丹珠,举起藏刀作势要抛过去。 “别别,,,你留着用好了!”丹珠捏着鼻子远远躲开。 我长长松了口气,对灵缇道:“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还沒进门,就遇到这么两块料,,!” “看样子,倒像是大号的蚂蚁,或者说‘人蚁’,你沒见吗?它们不但有手有脚,似乎还挺聪明,居然能够模仿人类说话,,!” “蚂蚁,,!”我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它们的头软软垂下,眼中黯淡无光,不错,若从长相來看,真有些像平日里常见的蚂蚁,不过蚂蚁怎么会变异成这种样子,身体和智力都突飞猛进,,。 灵缇看出我的疑惑,说道:“别小看蚂蚁,那是一种非常聪明的物种,若将它们放大到跟人类一边儿大,智力未必会输给我们,诺,这就是例子,,!”她踢了踢地上的尸体。 “我猜这都跟那位西王母有关吧!沒准这就是娘娘手下的御前带刀侍卫呢?对吧丹珠陛下,看看你要找的什么西王母,我真不敢想象她到底是什么样子,,!”我讽刺丹珠。 “有什么奇怪,神仙本來就能驱使猛兽,别说昆虫了,,,你看看四周,这样精致的洞府,难道是这些蚂蚁建造的,它们不过是看门狗而已,,!”丹珠依旧一副不屑的表情。 “刚才地震中,我不慎落入地缝,跌入一条地下隧道里,那你们到底是从哪儿來的,又怎么会从那里出现!”我示意着通道,问道。(.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灵缇说道:“地震之后,我们倒沒有同你一起掉下去,而是被震到了一旁,等地震停止之后,我才发现你坠下的洞口,已经被落石封住,而在我们周围,竟然也出现了数口深井,于是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选了距离你最近的一个洞口进入,在地下盘旋绕了很久,才终于來到这个地方!”她说完,抬起头打量着洞穴:“巧夺天工,,,我猜山腹中,这样的通道一定四通八达,若不是地震,我们可能根本无法找到这里,至于那飞机,,!” 她停下來,看着我们两个:“沒准就在我们逃避雪人的追逐时,头顶上还发生过一次小规模的塌陷,飞机就是那个时候被埋入砂土之中,然后又被积雪覆盖,,!”她打量着大门:“被挖空的山体,神秘的人蚁,人工雕琢的隧道,,,直觉告诉我,我们要找的绿洲城,就在眼前!” 绿洲城,,,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來全不费功夫,除了那个传说中圣母建造的城市,哪里还能和眼前的场景相配呢?谁能想到,传说中圣母山之巅的城市,其实就在其中一座山峰的山体里面,,。 一行人來到封闭的大门前,这玄黑色的大门,看上去像铁,摸起來又像石头,想必是一种山中特有的石材制作的吧!只是随后我就发现了新的问題:门怎么开。 两扇大门关的密不透风,缝隙几乎沒有,我用刀尖往里扎了扎,沒用,比防盗门还结实,难不成,我们大老远前來,就是为了在这里观光一番,收降两只大蚂蚁然后打道回府吧!推着纹丝不动的石门,我有些丧气,垂着头依靠大门一声不响做在了地上。 “不,这么沉重的门,一定不是靠推开的,也许有某些我们尚未找到的机关,萨摩,起來一起找!”灵缇推了我肩膀一下,我这才站起身,四下寻找起來,大门上除了那些花纹,沒有任何疑似开关的物件;它的边缘镶入洞穴石壁,浑然一体,想要卸掉门扇更是痴心妄想;大门下端也非常整齐,找不出丝毫任何破绽,我转了一圈,一无所获,觉得更加灰心丧气,,。 “你们都等一下,门上的花纹,我仿佛认得,,!”丹珠伸出手,抚摸着凸起的纹路。 “你认得!”我凑到他旁边,看了半天:“那你说,这画的是什么人物,那绘的又是何方神圣!”也许是一开始就对丹珠抱有敌意,他说的话我一句都不想相信。 “不,不是画,是文字!”他转过头,眼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这些花纹,画得非常有玄机。虽然看上去能够组成一些图画,仔细辨认,花纹里却隐含着字母,,,那是梵文,一种古梵文,,!” 梵文,,,繁体字我都认不全,,,我打了个哈欠,不想再理这个故弄玄虚的家伙。 灵缇倒是追问道:“说说看,写了些什么?!” “等等,,,这种文字和现代梵文的差别不小,我想想看,,,好像写的是莲花,,,夜莲花!” 丹珠说到这里,我倒是微微一怔,因为其中的一团花纹,画得的确有些像莲花的模样,,。 “夜莲花,,,梵文,应该怎么念!” “左边写的是‘吉祥天母’,右边写的是‘夜莲花’,按照梵文來念,就是,,kshmiutb,,!” kshmiutb,,!”我心中,和丹珠一起默念着这个陌生的句子,忽然感觉洞中光线一闪,一下子灯光全灭,三人再次遁入黑暗。 我心中担忧,刚要惊呼,却看见面前,浮现除了星星点点的金色亮光,亮光渐渐融合成线条,勾勒出了一个体态丰盈的人像,坐在莲花上的图案。 “太美了,,!”我听到丹珠如此赞叹道,是啊!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出现了如此栩栩如生的图画,怎能不令人叹为观止,这正是门上花纹散发出的光芒,,,这时候,大门内部骤然“咚”的一响,莲花坐像在一阵摩擦噪音声中,慢慢从中间分成两半,我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面前那紧锁的大门,开启了,,。 随着坐像的光线渐渐消去,大厅里的灯光再次亮了起來,在我们眼前,笨重的石门已经打开,露出了一个亮着点点微光的长廊,,。 “丹珠,丹珠,,!”我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虽然我不情愿,但我必须得跟你说,你小子还是挺聪明的,这次做的漂亮,,!” 丹珠咧开嘴,招牌一样的笑容,我一时有些迷糊:这个开心笑着的小伙子,是那个心机很重,狡猾莫测的人吗?那种阴险的笑容,和这开心的笑容,到底有何不同之处,也许每个人心底,都有着善恶两种力量吧!,,只不过我们努力压抑着恶,隐藏着那些不太光明的地方,尽量使自己的行为,符合一个“好人”的标准吧!,。 长廊中,似乎堆满了白色的石头,我看了灵缇一眼:“头儿,下一步怎么做!” 灵缇做了个向前的手势:“除了一直走进去看个究竟,我想不出其它主意!” 18. 骨城 18.骨城 “好,听你的,你是头儿,,!”反正我不准备留在这空荡荡的大厅里,我回头最后环视了一眼身后,就在我的目光掠过虫尸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其中的一只,正在费劲的扬起尾部,尖端上,那根细长的尾刺正好指向我们的位置,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冷光,,。 “小心!”來不及多想,我本能的拽开身边的灵缇,二人避向一侧之时,只听到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传到耳边,等我再想去提醒背对着我们的丹珠,时间已然來不及了,,,丹珠一声惨叫,背部上赫然命中一根小臂长的黑刺,大半沒入胸腔之内,,。 “喂!”我大叫一声,手中藏刀飞出,直奔人蚁的腹腔,也许是因为行将就木,它灰白的肌肤已经不像刚才一样坚硬,那把刀直接划过它肚子,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人蚁的伤口中,流下一滩脓水,此时,它也像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终于一动不动了,,。 我赶紧去检查丹珠的伤口,见灵缇脸色难看的半跪在一旁,见我到來,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就这么,,!”我手忙脚乱的帮灵缇一起翻过丹珠的身体,他的皮肤,已经呈现出一种乌黑的颜色,眼球凸出,嘴唇更是青的发紫。 “毒以攻心,沒办法了,,!”灵缇回头看着那早已僵硬的蚁尸:“强壮,而且毒性逼人,如此凶险的生物,它们的主人该会如何呢?,!” 我看着丹珠那张泛着黑色的脸孔,心中仿佛翻倒了五味瓶:此人固然曾经欺骗过我们,可若沒有他,我们也进不了绿洲城的大门,如此一条生命,就这样消失了,若沒有生命,其它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此地不可能安葬丹珠,我们惟有把他的尸体拖到一旁,灵缇双手合十,不知在念着什么咒语,片刻之后,我们才收起变得沉重的心情,走向走廊深处的未知世界,,。(.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宽敞深邃的走廊里,到处漂浮着星星点点的淡蓝色的光斑,走在里面有种浮于星河的感觉,那斑点不像是灯光,倒像萤火虫,当我们从中间走过,光点便随着身边带起的微弱气流纷纷飞舞,,。 “仙境啊!,!”我穿过那些斑点,由衷的赞叹着,沒走几步,脚下踢到了某个东西,我蹲下身摸索半天,摸到一个球体,再摸,球体上居然还有两个大窟窿,,,我手臂像被蜇过一样,马上抽了回去,同时忍不住大骂一声:“靠!”然后起身将那东西一脚踢出去十几米,那球体在地面上咕噜噜滚了好远才停下,诡异的是,那种声音回荡在走廊中,竟然很像咯咯的笑声。 “捡到宝贝了!”灵缇在一边问道。 我不满的翻了她一眼:“你视力超常,应该早就看清了吧!,居然不提醒我,那是什么宝贝,那是个骷髅头骨,,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死在这里了,,!” “不,应该说,是有许多‘倒霉鬼’!”灵缇用手托起其中一团若隐若现的萤火,放在掌心,它却又很快消失了。 “你为什么会这样说!”我问。 灵缇沒有说话,而是带领着我,一直走到那堆乱石附近,走进之后,借着点点荧光,我惊讶的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乱石堆,那白莹莹的竟然是一堆一堆倒伏的白骨,,。 累累白骨交叠着躺在地上,它们姿态各异,然而大多都形状狰狞,仿佛死前曾经历过极为痛苦的挣扎。 “这这,,,我们來到了什么地方!”惊慌的我,无意中碰到其中一具,惨白的尸骨立刻化为一阵齑粉。 灵缇用手指捻着雪白的粉末,对我道:“白骨早已风化,不知已经死去多久,,!”随后她掸着手上残余的粉末,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现在知道了吧!那些萤火的真实來历,,!” 原來,空中飘散着的那些繁星一样的光斑,竟是死人身上散发出來的磷火,,。 “很多尸体都残缺不全,除去自然风化的因素,更多的则像是被利刃砍断,而且看上去所有人都手无寸铁,也就是说,他们是被屠杀的,,!”灵缇最后说道。 我慢慢抬起头,把目光投向远方,在走廊里,这样的白骨何止千百具,它们一直连绵到走廊的尽头,这座地下洞府里,居然竟隐藏着这么多身首异处,支离破碎的尸体,倘若真如灵缇猜测那样,在这里该发生过怎样惊心动魄的一场浩劫啊!,,我无法把这幕惨剧和周围精心雕琢的建筑结合在一起,这里,究竟是王城,还是战场,不不,简直就是屠宰场,,。 “收起你的怜悯,竖起你的耳朵吧!有人先我们一步來过了,,!”灵缇指着地面上一处痕迹,在浮尘之上,我看到很多凌乱但却不怎么显眼的足迹,一直通向远方。 远处,走廊尽头,是另一个迂回曲折的天然洞穴,洞穴顶棚上垂下很多石钟乳,支撑在洞中,就像是一根根的巨柱,从洞口看不见内部有多大,只是从洞穴深处透出些许金黄的光线,并有些微弱的声音从中传出,我小心翼翼的接近洞口,侧耳倾听,洞中嗡嗡之声时而传出,含混不清,很像许多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事情,又像是在乱糟糟念着什么诗篇,,。 我偷偷张望着,察觉到这个洞穴里竟然同样遍布尸骨,它们被随随便便的丢弃在通道两旁,光线忽明忽暗,白骨黑漆漆的眼窝,似乎也在不停眨眼,,。 “里面似乎有很多人啊!,!”由于视线受阻,我只能通过听觉來判断,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究竟在做些什么?那其中,会不会又有失踪的那些银目少女,以及我们的朋友凌波,然而这一切目前还无从得知,虽说有些犹豫,但事已至此不得不作,除了继续深入陌生的洞穴,我们已经沒有退路,历险无数,这一次是最缺乏准备,也毫无章法的,关键是意外太多了,,。 灵缇对我耳语道:“里面來者不善,小心些!” 我点点头:“偷偷的进村,开枪的不要,,!” 嘴里这样说着,手里的刀却是抱在胸前不敢松手,脚下的地面上似乎铺着细沙,踩上去软绵绵的,沙沙作响,我只好把脚步放到最慢,,。 洞穴越走越宽,然而道路却蜿蜒蛇形,仿佛是有意修的让人找不着北;可你说是有意吧!此地看上去又完全未加过人工修缮,还保持着洞穴原始的环境,是不是西王母老人家崇尚自然,特意将自己的洞府如此布置。 终于顺着光线和人声,我们走到了狭长洞穴的尽头,外面就是宽阔的瓮型溶洞,像一个加大号的墓穴,,。 “哎,我先,,!”我拦住刚要走出去的灵缇,自从上次之后,不知为何,我很怕灵缇会突遭意外。虽然我知道就凭借自己这两下子,意外其实更容易发生在我身上,,。 灵缇倒是沒说什么?躲开身体,让出道路,我屏住呼吸,悄悄绕过一块挡在门口的岩石,望向溶洞深处,然后,我慢慢的,慢慢的退了回來,小心翼翼,生怕踩死一只蚂蚁。 “看到什么了!” “人,,,不下200个,,!”在说这句话时,我依然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此刻心里想的,全是后怕两个字,那一整屋子的背影,在我看來是如此的骇人,就是他们,一直在低语着,窃窃私语之声,在空荡荡的溶洞里形成一股洪流,,。 “200个人,!”因为惊讶,灵缇的声音也有些变化:“就在这个洞里,怎么会,,!”她推开我,决定自己亲自去瞧一瞧。 我倒是希望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否则的话,200多人,就是伸着脖子让我砍,也得费上半天吧! 灵缇满脸铁青的退回來了,表情与我刚才有几分相似:“萨摩,我不该怀疑你的算术能力,,!” “这会怎么办,众寡悬殊,硬闯不明智啊!,!”我担心地说道。 我见灵缇咬着嘴唇,想了半天:“人虽多,然而还不知底细,未必就是敌人,,,我们再,,!” 话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了下來,然后,飞快的转过身子,我正要询问,可当目光落在她身前的时候,顿时心中充满无限伤感,,。 就在我和灵缇交流的时候,对面洞中居然悄悄走出几个人,幽灵一样冷眼旁观着我们,然而这还不是最让我感到绝望的地方:尤其让人沮丧的是,那些人我们并不陌生,刚刚在大门外也曾遇到过两只,沒错,那些六条腿的“人蚁”,,,现在我知道了,那200多个,到底是什么角色,君不见,刚才区区两只,我们还苦斗了半天吗?,。 “嗨,你们,,,早啊!”我表情僵硬的举起手掌,心中有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也许,它们对地球语言并不陌生,,, 19. 昆仑血池 19.昆仑血池 灵缇与我交换一下眼色,她的计划我立刻了然于胸:“跑啊!!” 于是动如脱兔。 这个词,用來描述我和灵缇这两只落荒而逃的兔子,真是恰如其分,我们想也沒想,扭头就往出口跑去,身后短暂宁静之后,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人蚁们终于醒过味儿來,开始追逐,我此刻多希望追、逃二者身份对调啊!为何我只有两条腿呢?,,隧道并不很长,灵缇先我一步,跑在前面,好了好了,來时的大门就在前方,,。 身后的脚步声消失了。虽然心生疑惑,但我并沒有百忙之中抽时间回头去看,可我随后就听见另一种声音:“嗡,,!”这种声音不绝于耳,从身后而來越來越近,然后,我就看见几个影子,从头顶一闪而过,,。 前面灵缇一个急刹停了下來:“喂喂,快啊!,!”我焦急的喊着,然而,很快我也放慢了脚步,因为我终于也看到了前方堵截的一群人蚁,,,它们是何时出现的,。 瞬间我就明白了,全明白了,因为我看到它们身后扑动的物件,那是一对芭蕉叶大的,半透明的,扇起來会嗡嗡作响的翅膀,,。 飞蚁,,,我喃喃道,比起早先那两只,这些人蚁无疑更加强悍,它们背生双翅,可以在空中肆无忌惮的翱翔,就凭这一点,已经足以让我的心情一落千丈,,,人蚁们脸上毫无表情,它们的眼睛黑的像深渊,看不出任何心思,唯一我能体会到的,就是冷,,。 面对着围拢上來,越聚越多的飞蚁,我和灵缇靠在了一起:“你对付左面那两只,,,还有右面那只,,,我对付后面这两个,不,三个,,!”我慌乱的分配着指标,然而无奈的是,狼多肉少,当然,此刻肉是我们两个。 “不,我们什么也不做!”灵缇忽然笑了,笑得很莫测。 “什么也不做,,你,,!”然后我忽然猜到了:“你一定是想到什么主意了吧!说吧!唯你马首是瞻!” 然而灵缇只是高高举起双手,冲着黑压压的蚁群喊道:“我们沒有恶意,请不要伤害我们,!” 原來她所谓的什么也不做,就是真的什么也不做,,,于是,我们束手就擒了,自打出道以來,我从未见过灵缇如此怯懦过,她到底在想什么?。 蚂蚁们一拥而上,将我们围得水泄不通,并不时用对大牙恐吓我们,我借此功夫恶狠狠的看了灵缇一眼:“这就是你的计划!” “你要明白两件事情!”灵缇慢悠悠的说道:“第一,这些家伙和外面那两只不一样,它们暂时还不想杀死我们;第二,我们身后,才是西王母的老巢,不进去的话,永远别想救出人质!” 我想辩解两句,然而胳膊已经被一双强有力的手生生扭住,并被迫同人蚁们一起,返回了那座金光四射的溶洞。 黑压压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两只人蚁押解着我们穿过他们中间,向溶洞深处走去,两侧的人们不怀好意的看着我,我也暗中观察着他们,不,还是叫“它们”比较贴切,因为放眼望去,洞中簇拥着的黑影,居然全部都是长有翅膀的飞蚁,有200,不,300之多,它们的翅膀不时抖动,于是在蚁群中,就爆发出阵阵的嗡嗡声,好似许多台低速运转的机床,有好似上百个和尚在喃喃的念经。 “好家伙,进了蚂蚁窝了,,!”我脚步稍稍听了一下,后面的人蚁毫不客气的用力推了我一把,害得我一个趔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混蛋,!”我挣扎了一下,试图做出反抗的姿态,然而立刻就从旁边站出另一只,呲着牙将我顶了回去:“奶奶的,不行,智取,智取,,!”手中唯一的兵器早已被人蚁收走,我只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灵缇。 灵缇专注的看着前方,似乎沒有注意到我。 “带到这里來!”我清清楚楚的听见了一个人的声音。 那绝对是人类的语言沒有错,而且,还是我们这种人类,正在使用的语言,抱歉,也许我把你说迷糊了,我的意思是,那句话怎么听,也不可能出自蚂蚁之口,要说蚂蚁变异到有些类似于人,还勉强可以解释,但它们如果还能熟练的运用一门语言的话,我就得大跌眼镜了,,。 我很想看看说话的人是谁,然而那些人蚁合一的怪物,比我高出去多半头,把远处的景物挡了个密不透风,只有在前方站立的人蚁纷纷让开之后,我才终于看到了整个洞穴中央的情形,,。 洞穴中央,居然有一个巨大的水池。虽然无风,然而池水依旧摇曳,一时间,水面上波光粼粼,,,很好看对吗?如果能在水面泛舟,是不是觉得格外惬意,但如果让你亲眼看到水池的颜色,恐怕就沒有人会这么想了,,,那池水,竟然如同血液一般鲜红,波涛拍岸,泛起的东西则犹如血沫,它真的是一池血水,那是一个隐藏在昆仑山中,暗潮涌动的血池,,。 三千年前,穆王与王母会饮于瑶池,,,天啊!难道这注满脓水的肮脏血池,就是传说中的瑶池,越往前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就越发浓烈,我忍不住微微侧过头,想要避开那浓郁的气味。 整座池子的中央,凸起于水面有一座小型浮岛,上面摆着一只造型古朴,半人多高的金属长桌,桌面中央镶嵌着一枚巨大的明珠,明珠精光万丈,整个溶洞都被它照亮,原來,这就是金色光线的來源,,,池畔一块半圆形的平台探入池中,在台上半跪着一个身穿奇怪斗篷,脸上带着青铜面具的人,她侧身对着我们,正用容器从池中掬起一捧池水,同时,口里不知道轻轻吟唱着什么歌曲,看到她,我倒是稍微松了口气:感谢上帝,这是个真正的人,,,刚才的话,一定就是源自于她,那个人身形瘦小单薄,长长的卷发自面具后面垂下,看身材,这竟然是个女人,难道说,传说中集合了美丽与恐怖于一身,神秘莫测的西王母娘娘,就是眼前这个人吗?,。 我们被带到女人跟前,她旁若无人的唱着那神秘的曲调,然后从面具的空隙中,将容器里的污血一饮而尽,这才站起身來,气定神闲的望着我们。 “你们來了,似乎,少了一个,,!”她慢慢说道,那声音并不洪亮,然而却声声入耳,语调也并不起伏,但听起來,却又让人毛骨悚然,还有那歌声,那不就是曾经在山中听到的神秘幻歌,是了是了,果然是你个老妖婆,我此刻要是手里有一样兵器,也要捅你十七八个透明的窟窿,,,我在心里暗自发狠。 “松开他们,对待客人,要尽可能的温柔,,!”她轻轻的说道。 两只手持长矛的人蚁放开了我的胳膊,然后寸步不离的站在我身后,我本待恢复自由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冲上去把这女妖的脸捶个稀烂,然而胳膊上的力道一卸我才发现,自己居然浑身软绵绵的,竟然用不出丝毫的力气,,。 人蚁躁动一下,刚想再次扭住我的胳膊,女人却轻轻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 “我这是,!”我吃惊的看了看灵缇,发现她也是一副昏昏欲睡,萎靡不振的样子,坏了,那歌声还是有问題,又中招了,,。 “哈哈哈,,!”女人放肆的笑了起來,接着说到:“君子之间,应该以诚相待,我坦诚地对待你,你怎能忍心向我下手!” 听到这里我心中震惊:怎么,她,,,她居然猜到了我刚才心中所想,,我皱起眉头,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听她接着道:“沒有人抗拒的了西王神国的歌声,包括最强大的女人,不是吗?”她突然转向另一侧的灵缇。 “西王神国,这是什么见鬼的名字,这大洞居然是个国家吗?那西王母,就是女王了,!”我不由得多看了对方几眼,听起來,她倒是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灵缇,,,她怎么会知道灵缇的名字,话说回來,她的嗓音,怎么越听越耳熟。 “你,,,你到底是谁!”灵缇好像被灌了迷魂汤一样,摇摇晃晃的说道,搞得我一阵心酸:我的老板大人呀,你怎么也被整成这样,早知道这个案子如此棘手,何必接它,,。 “嗬嗬嗬,,,我是谁!”女人反问道:“我是谁,你难道不知道吗?”说完,她从斗篷里伸出苍白纤细的手指,伸向脸上那青铜铸成的面具。 当面具被她拿下,我承认,我心中最后的希望轰然倒塌,或者可以这样说,我一直在回避着那个问題,那个和凌波有关的问題。 面前这个女人身材娇小,却又散发着一种压迫得人喘不过气來的气质,她就是先我们一步失踪的灵缇的朋友,本次案件的委托人,程凌波,,, 20. 难以置信的重逢 20.难以置信的重逢 除了她,还会是谁,天底下就算是双胞胎也不可能如此相似,更何况她那双一银一黑的眼睛,,。(.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凌波,,,怎么会是你!”我听见灵缇有气无力的问道。 是啊!怎么会是她,同样的疑问萦绕在我心头,这是个圈套吗?整个事件,都是一个早就设好的圈套,为的就是捕获我与灵缇二人,不对,这里面偶然的因素太多了,,,首先若不是碰见丹珠,我们未必会迷失在雪山之中,凌波也就沒有机会进入昆仑山腹,她失踪仅仅一天,如何就摇身一变,变为了女王,再说她妹妹失踪,也是确有其事,这一切不可能是编出來的,那么,难道是姐妹串通,不,,,那么其他那些失踪女孩该如何解释,那些长相一样的男人如何解释,,。 想破脑袋,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凌波又笑了,我感觉自己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立刻黑着脸喊道:“别故弄玄虚了,要杀要剐随你來,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只是死之前你必须让我明白整个事件的來龙去脉!” “谁说要你死了,服侍西王母,不是很好吗?,!”她怪笑着道。 “呸啊!,,我宁愿变成一颗芹菜,也不愿意服侍你这个老妖婆,,(芹菜是萨摩最讨厌的食物)”我嚷嚷道。 “我,西王母,哈哈哈哈,,!”她沒來由的笑了起來,笑得我老大不自在:“谁告诉你,我是西王母的!”她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倒是一愣:“你这里不是什么死催的西王神国吗?你不是西王母老妖婆,还能是谁,,别告诉我你是程凌波啊!程凌波你就是个败类,我算是瞎了眼了,,!” 她冷笑一声:“你们这些世外之人,还和从前一样愚昧,,,我是程凌波,你错了,,,这个躯体才是程凌波,而我,是西王母忠实的奴仆,神国的大祭司,,!” 我听糊涂了:“,,你说你是程凌波,不不,躯体才是程凌波,你怎么又不是西王母了,祭司又算是哪棵葱,,!” “鸠占鹊巢,,!”很久沒有动静的灵缇发话了,语气依旧软绵绵的:“萨摩!”她对我说:“她只不过是用了程凌波的身体而已,还记得灵魂附体吗?这也差不多,,,只不过这个‘大祭司’,可比普通的游魂要难缠得多,至于西王母,一定是那个幕后最厉害的角色,我说的对吗?祭司阁下!” “还是女人,更了解女人,,!”祭司话中听不出是讽刺还是赞同:“你想听來龙去脉对吧!好,我來告诉你,,,别忘了,我们都是西王母的臣民,,!” “鬼才是她的臣民,,!”要不是手脚乏力,我真想窜上去夺过青铜面具,给这个女人当面來几下子,比起硬碰硬的较量,这种绵里带针的斗争方式我还真是受不了,,。 “西王母是神国的女王,是昆仑山的主宰,她的领地,就在这方圆八千里的昆仑山中,,,你们的头顶,你们的脚下,昆仑山上每一座雪山,每一条河流,都要听从女王的管辖,,,世外之人与我们有过接触,三千年前,周朝穆王曾从女王这里借过一万神兵,用以征服九州,,!” “一万,扯蛋吧!,,这里满打满算,也就是300余人,三千年前,你当是变戏法呢?,!”我根本不信。 “对于女王來讲,人数实在算不上问題,只要愿意,可以无限多,,,我想,你还是乖乖听我讲完,,!”祭司用手指摸着我的脸庞,我赶忙厌恶的别过脸去。 祭司于是背过身去,不再理我,一边踱步一边继续道:“穆王借走神兵,当然,并非是无条件的,作为交换,他给王母带來了千名人祭,,!” “活人祭祀,!”我脑海中,顿时涌现出洞里洞外层叠的白骨堆,以及池中涌动的鲜血,我似乎可以看到,当年那些被割断喉咙的可怜人们,在池边挣扎号叫的惨状,可恶啊!居然如此残害生灵,居然还被传说成什么吉祥天母,,,简直就是吃人的妖怪。 “穆王带领神兵,所向披靡,所到之处无不臣服,,,至于神兵,你一定不会陌生,,!”她的目光越过我,略带得意之色,看着身后那些半人半蚁的怪物:“穆王南征,一军尽化,这万千飞蚁雄兵,谁人能敌!” “王母与穆王约定,周天子尽管去做地面上的天下共主,然而地下世界,他绝不干涉,永远属于神国领地,,!” “喂,你家娘娘这么厉害,靠什么活着,那么多人祭,该不会是吃人吧!,,都神仙了还用得着吃人吗?再说她老人家就是再能活,现在也应该是木乃伊状态了吧!!”我嚷嚷道。 “先不说仙为何物,我问问你,你又怎么了解神仙的生活呢?你亲眼见过,还是亲耳听过!”祭司反问。 我哑口无言,神仙,,,到底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对,人这种“食材”,的确算不上是人间烟火,,。 祭司狂妄的哈哈大笑:“王母无生无死,也就是你们说的,长生不死,,,只要有新鲜血液的滋养,她便永远不会衰老,,!” 我无语了,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依靠喝血保持活力的神仙,我真想问问,这到底算是哪路神仙:“那,,,你们这帮家伙总会死吧!比如说你,难道也是不死之身,为何你又要借用人家的身体!” 祭司道:“我,我以另外一种方式永生,,,如你所见,我的肉体是人,是人,就会衰老,而我的精神,却从数万年前,一直流传至今,,,自从有了王母,就有了我的族人,我的族人有着天赐的银色眼眸,我们是王母天生的奴仆,你看,那些兵蚁,它们则是王母的卫士,而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再次唤醒她,,!” “银目族人,难道,这就是你们劫持银目少女的目的,!”我好像终于有了一点思路。 “聪明的孩子,,,千年前,由于某个原因,王母突然长眠不醒,我们的国家因此分崩离析,兵蚁们从此在地下过着永无天日的生活,而我的族人也死的死,逃的逃,甚至干脆进入世外,融入凡尘之中,,,在尘世中,他们逐渐忘记了自己是谁,在漫漫历史长河之中成为了一个彻底的俗物,唯一能够证明他们身份的,是那对无法隐去光辉的银色双眸,,!”祭司似乎在描述一种活的历史,让我这原本不屑一顾的人,竟然听的有些入戏,,。 “幸好我依然记得自己的使命,与天子的约定依然有效,神国必要统御一切地下世界,神圣之业必要中兴,,,更何况到了今天,所有限制王母行动的因素都已不复存在,所以我必须要唤醒王母,只有王母再次降临人世,我们才能有足够的雄兵,,,我费尽艰辛,几年前凭借记忆找到了原來居住过的洞穴,汇集了残存的勇士,,,然而我却发现,在现世,很难找到足够多的人作为牺牲,召唤王母所需的能量,实在超乎我的想象,而这个时候,我原來的身体也已老朽不堪,行将就木,所以,我必须要寻找新的源泉,,,于是我便想到了我的那些族人,作为神选之民的他们,一定可以用自己的鲜血,唤醒自己的母亲,,!” 于是,她就派出那些长相雷同的男人到处去寻找族人,然后把她们带到此地,,,这样一说,线索倒是接上了,然而我依旧有着无数疑问:“可你呢?我是说凌波,,,凌波身体里,明显有普通人的基因,因此才会只有一只银目,你为何偏偏选择了她!”我试图用这个问題打击她的嚣张气焰。 “这正是天意所在,,,凌波身体内。虽然被世外之人的血统占了上风,然而,她却有着超人的能力,,她可以预知未來,,,这样的身体,真是好过许多我的同族,,,而你们,拥有强大灵能力的你们,则是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你知道么,我不得不顺应天意,哈哈哈,,!”在狂笑中,她冲远处挥了挥手,立刻有许多兵蚁押送了十几个人走到池边,我仔细看去,那些人一个个眉清目秀,清一色的年轻女性。 “雪路,,!”我听到灵缇低声呼唤,其中某一个女子抬起张皇的眼睛,看了我们一眼,然后似乎认出灵缇,哇的哭了起來,随即便被蚁兵强行按下头颅。 她们果然都在,,,十三个,,,一个不少,丹珠还是沒说假话,加上凌波就是十四人,祭司她要干什么?,。 此刻祭司蓦地转过头,看了看我们两个:“而今天,就是那个日子,,!” “我还有问題!”我脑子里飞快的寻思着对策,口中随口问道:“我听说她们都是被一些男伴骗到这里來的,那些男人怎么不见踪影,究竟是跟你合谋,还是早已遭遇毒手!” 21. 活人祭祀之礼 21.活人祭祀之礼 “你说的男人,,,哈哈,,,世间哪有那样的男人,它们只配当奴才,,,你來看!”她走到池边,挽起袖子,在池子里反复捞着什么东西,忽然她揪住一样物体,用力拖出水面,那东西包裹在乳白色的肠衣里,正在慢慢蠕动,祭司用长长的指甲划开胞衣,一个赤条条的人影顺着积水噗通滑了出來,竟然是个全身苍白的人体,,。 那人体躺在脓水里,仿佛极为难受,不停的咳嗽着,污水从口鼻里涌出,,。 我一看之下,差点叫出來,我看过雪路丈夫的照片,那照片上的人面,同这个满身腥臭,但面孔清秀的人,居然如出一辙,,,这就是雪路的丈夫,。 “你先不要惊讶,世界上,总有许多原本不属于女王的臣民,却偏偏幻想着有朝一日也能进入神国的人,这些人自愿成为最为卑贱的奴仆,从事各种下贱的工作,通常这种人,我会让他们进入血池中重炼,,,直到他们愈发趋于一致,沒有任何区别,,,你说它们是人,不,在神国里,它们连蚂蚁都不如,它们是虫,,!” 真是岂有此理,自己本身就是怪物,却偏偏要管别人叫做“虫”,不过也怪这些家伙为虎作伥,什么事情不好做,非得投靠老妖婆,最后弄得不分性格,不分长相,成了彻底的“克隆人”,,。 “召唤之日,就在今朝!”祭司突然停止与我的对话,站上池畔平台,掷地有声的说道,我还沒來得及反应,见她手一挥,立刻就有两名蚁兵举起大刀,快速劈向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少女,两名少女的人头应声而落,腔内鲜血直喷血池,,。 血一入池,池水立刻起了变化,霎时波涛翻涌起來,在浪涛之间,翻滚着某个若隐若现的东西,,。(.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凌波的梦,凌波那个预知未來的梦,,,原來描绘的,居然就是这副场景,,只是她当时怎能得知,即将对妹妹痛下杀手的,就是她自己,,。 “且慢,,,你你,,,为何献祭都用女的,!”我想阻止她继续杀人,然而又不知如何去做,只好口不择言的打岔。 “这个么,,,女人的血更纯洁,它能传递更多的敬意,,,女儿的血融入母亲体内,母亲又将诞生新的生命,,,这就是生命的轮回,,,别急,马上就要轮到你们了,,,圣洁之血加上强者之血,这将唤醒前所未有强大的王母陛下,,!” “祭司!”灵缇突然提高了声音:“要來的话,何不从我开始,我最喜欢直來直去,,!” 祭司看了她一会儿,缓缓道:“既然如此,我就满足你的要求,灵缇,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人这一生,能够成就一件大事,何其快哉,你的血液流淌在王母体内,将是莫大的荣幸,,!” 说罢,她就要派人押上灵缇:“慢,!”我赶紧制止:“你不说不伤害我们吗?,祭司也算是国高级家干部吧!怎么能出尔反尔,!” “伤害,这不是伤害呀,,,服侍女王怎能算是伤害,佛教里,岂不是也有‘燃指供佛’一说,來吧!灵缇,,!”她手指轻摇,灵缇就像失魂一样,慢慢朝她走去,,。 眼看着灵缇的脚踏上了平台,我的心急如焚,无奈刚才中了魔音的毒,此刻丝毫力气也使不出來,急得就像热锅蚂蚁,唉!说道这个,我真希望此刻能來那么一只超大号的铁锅,把这些人形蚂蚁全部烤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來,,!”祭司在前面带路,走到平台中央,与中心浮岛隔池相望,当她们二人靠近边缘,池中立刻浮起一条乌黑铁链,足有一米多宽,连接在平台与小岛中央,成为一座浮桥,我眼睁睁看着二人走过浮桥,一直走到了金属长几之旁,祭司伸出手掌,按向桌面上的夜明珠,珠子慢慢下沉,镶进桌内,然后,她在灵缇耳边低语几句,灵缇就顺从的仰卧在了长桌上,,,此刻我恍然大悟,那金属桌子,原本就是一座祭坛,,。 强光从灵缇的身底传來,照得她几乎透明,我见祭司绕着祭坛走了几圈,然后解下了一直披在身上的斗篷,,,这时候我才第一次看到她的身体,而那,已经不再是人类的身体,,,她的面孔依然姣好,然而自胸部以下,已经变得像只虫子一样,一节节的覆着鳞甲,生有气孔,长着腹足,看得我这个堵心,,,这大洞里面的生物,沒有一个正常的,,。 祭司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尖锐锋利的匕首,高高举过头顶,口中喊道:“我要用你的心脏,献祭伟大的女王,,!”泛着寒光的刀锋一闪而下,像是黑夜中划过的流星,,。 当我以为自己的心脏就要蹦出嗓子眼儿(会给祭司省不少事)的时候,我听见浮岛祭坛上传來清脆的一声“啪”,原本昏昏欲睡,张不开了的灵缇,突然睁大了眼睛,她举起右手,牢牢攥住了祭司的手腕,目光中逼人的英气似乎将要穿透她被覆硬甲的身体,那个我熟悉的灵缇,那个泰山崩于前而神色不乱的灵缇,那个永远胸有成竹,身手了得的灵缇,又回來了,,。 祭司被这突如其來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想要后退,却被灵缇死死钳住手腕,一瞬间,就连我耳中,那一直萦绕心头的歌声也消失了,,。 灵缇嘴角挂起笑容:“祭司大人,我不得不说,你唱的歌,也太难听了吧!,!” 祭司咬咬牙,左手却又多出一只匕首,猛然间刺向灵缇,灵缇闪身让过,同时抽空对我喊道:“别愣着啦!救人,,!” 原來祭司一被牵制住,魔音就再也起不了作用,我活动了一下手腕:看我的吧!,,趁看守不备,我一把夺下它的长矛,刺穿左侧飞蚁的胸腔同时(这帮家伙的兵器倒是好用的多),又用枪杆重重击打在右侧扑上的飞蚁面门,偌大的门齿顿时磕掉半个,疼的它嗷嗷乱叫,我抽回长矛,冲着恼羞成怒的它当胸一击:“给你省下镶牙钱吧!,!” 飞蚁胸口登时來个对穿,不声不响的瘫倒下去,好,三百减二,这个,,,还有二百九十八只,,,我顾不上冒冷汗,飞起长矛,直射池边一个高高扬起砍刀,正要对少女下手的兵蚁,长矛直接沒入它的前胸,它腿一软趴下的时候,捎带着带倒了另一个同伙,,。 祭司势弱,气场似乎也影响到了成群的兵蚁,它们一窝蜂似的乱撞,毫无章法,估计她施展魔音的时候,也用某种近似的方式控制着它们的行动,,,手刃了好几个大蚂蚁,我渐渐找回了点信心,扯着人质们跑到较为偏僻的地方,抖擞精神刚想回头再战,却不料半空中嗖的飞下一柄钢刀,钉在我面前的地上,我一抬头,见十几只飞蚁已经抖起翅膀飞上半空,蠢蠢欲动,试图从空中给我來个联合打击,,。 我心中叫苦:女娲娘娘,当初你造人的时候,咋就沒想着给我们捏上两对翅膀呢?这这,先天缺陷啊!空中不停嗖嗖的飞下各种兵刃,并不停有飞蚁紧贴着我的头皮低空掠过,我在招架的同时,也不时的捡起地上的兵器向空中还击,然而空对地好打,地对空难行,飞上去的长矛十有**被飞蚁们轻松躲过,,。 灵缇抢过一把匕首,与祭司短兵相接,二人的短刀架在胸前,金属摩擦的咯咯声刺激着耳膜:“想不到,你还挺能打的嘛!”灵缇的鼻子都快贴在了对方脸上。 祭司用力一推,嘡啷一声,双刀分离,二人各自跃后一步:“如此强大的能力,不能为女王所用太可惜了,,!”说完这句,她挥刀直刺,再度冲过來。 灵缇卖个破绽,身子向右虚晃,当祭司冲到面前,她却又向左让去,同时脚下使绊,祭司一个沒留神便失去了平衡,身子晃了晃,一脚踩空,直接掉进了血池之中。 “不,不要啊!!”她开始用力的挣扎起來,拼命的想要爬上岸來。 “怎么,不会游泳,你还下什么水呀,,!”灵缇嘲笑着自己的对手。 “灵缇,灵缇,帮帮我,快拉我上去,,!”祭司居然开始向她求饶,这就服软了,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家伙,,。 灵缇故作听不到,她将手放在耳边:“啊!你说什么?想要橡皮鸭子玩具呀,,,洗澡就好好洗,洗了香香,才可以玩哦,,!” 听了这话,想必祭司沒有淹死,也已经气死,那句话怎么说,千万别和灵缇作对,否则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忽然间,灵缇表情变得凝重起來,她放下抱在胸前的胳膊,注视着血池水面,水面此时像开锅一样,剧烈翻滚起來,祭司那张脸顿时变得如同打印纸一样惨白:“它活了,,,然而却不是以我希望的方式,但不管怎样,你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灵缇最后听到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22. 苏醒 22.苏醒 在最后一刻,祭司放弃了挣扎,她摊开双手,仰面漂浮于水面上,翻滚的波涛突然安静下來,沒过一秒钟,水中突然张开一张血盆大口,一口咬住祭司腰身,撕扯了两下之后,直接囫囵吞下,,。 随后,水中慢慢站起一个巨大的身体,当血水从它的身上流净,我终于目睹了它的全貌,,,它的头部与之前那些蚂蚁如出一辙,只不过大了许多倍,而且头顶上密密麻麻长满了复眼,每一个复眼里面都有银色的瞳仁,那些眼睛同时看着你的时候,你会感觉整个人都被钉住一般,不但如此,当它稍稍转动头部,我发现它头的两侧,还各生有一个脑袋,三颗脑袋看着不同的方向;头部之下,有三个胸节,每一节上都长着一对水桶粗细的人类手臂,挥舞起拳头來张牙舞爪,好不厉害;胸部之下,则是数倍于上半身,长约十几米,宽也有五六米的巨型多节腹部,这还只是我能看见的,隐藏在水面之下的身体不知还有多长,更为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半透明的虫腹中,隐隐约约能看见很多蠕动的影子,不知道是什么怪异的东西,,,我的亲娘啊!只看这怪物一眼,就已经能够一个人后悔一辈子,而我已经站在这里,足足看了半分钟,,。 这条巨大奇丑的虫子,这才是西王母的真身吗?当初周穆王就是跟她喝酒泛舟來着,穆王,我佩服死你了,,,看到这儿我才明白,为何传说很多神仙菩萨都长得三头六臂,原來就是从这儿來的,,。 据说昆虫之间常用的交流方式是信息素(类似于某种化学气味),不知是不是女王睡得太久,气味已经变质,总之当她醒來之后,洞内群蚁已经像沒头苍蝇一样,彻底乱了套,,。 灵缇趁乱一溜烟的跑了回來,拽起我一直跑到那些幸存的女孩跟前,找到其中一个:“雪路对吧!你应该见过我,,,我叫灵缇,是你姐姐找來救你出去的人!” “可是我姐姐她,,!”雪路眼噙泪水看了一眼血池。 “你姐姐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听好了,你们也都听着,,!”灵缇面向大家:“不要乱,我们会带着你们从來时的路出去,注意不要走散,萨摩,你前面带路我断后!” 我避开到处乱窜的群蚁,领着女孩们走到走廊里,并指着來时的路:“不知道你们从哪儿进來的,不过从这儿一直出去,出了一扇大门之后,是个半圆形的广场,你们先到那里等我,我去去就來,如果我很久不出來的话,从右起第二条隧道大概可以通向地面,你们直接出去即可,,,來,带上些兵器防身,别在意那些虫子,它们已经群龙无首了,,!”送走女孩儿,我返回去找灵缇,大厅中不知为何光线暗了许多,而她此时手上也多了一个布包,里面不知放着什么东西,我微微扯开一点,立刻光芒照射出來,晃得我眼花缭乱,原來她已经将那颗明珠收入囊中,,。 “走吧!别跟怪物浪费时间了,我们从你当初进來的路出去,,!”我伸手去拉灵缇。 灵缇还在犹豫:“这东西是因我们而活的,就这么放任她横行我很愧疚,,!” “哎呀行了吧!咱们手无寸铁打不过它,快走,快!” 话音未落,耳边咚的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原來王母已经彻底恢复了精神,挥动着巨拳,一拳击打在一根钟乳石柱上,石柱顿时被打得四分五裂,其中最大的一块径直向我们飞來。 “小心!”我拉着灵缇一猫腰,巨石直擦头皮而过,直接飞入身后洞口,并在洞中引起了连锁反应,轰隆声中,洞口居然坍塌下來,把出口堵的严严实实。 我呆立原地:“这下子,要关门打狗了,,!” 灵缇把布包挽了几下,背在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自己惹的事儿,自己扛,我们不管谁管!” 我都快哭了:“明明是你惹的事,,!” 耳边风声扫过,灵缇叫了声:“跑!”脚下下意识刚跑出去几步,刚才站立的地方就一阵稀里哗啦脆响,原來是西王母抡起一截石柱当作兵器,开始祭起打狗棒法,,。 那样巨大的石柱拍上我,简直就跟拍苍蝇沒什么两样,我狼狈的跟着灵缇躲闪腾挪,口中不住抱怨:“你说你,怎么就把这个怪物放出來了,!” “一二三,跳!”在指挥的间隙,灵缇道:“不是我,是命运,西王母吸收了两个银目少女的血,后來又吞噬了祭司,这直接导致了它的复活,,,而且祭司一死,就沒有人能够控制的了它啦!,,现在往左跑,!”就在疲于奔命的过程中,她也沒忘回过头问道:“你猜猜,西王母到底是什么生物!” “生物,它是个妖怪!”我气喘吁吁回答。 “不,那是蚁后,蚁后知道吗?!” “蚁后,蚂蚁窝中最大的那只!”我听到这话,吓了一跳。 “对,所以祭司才称它为‘母亲’,那些兵蚁,飞蚁,那些银目族人,都是她生的孩子,,,这是一种奇怪的蚂蚁,她人蚁同体,其后代一部分像人,一部分像蚂蚁,,,地球上我们不了解的生命形态太多了,也沒准它们真的來自于天上,,天外飞仙,而这所谓的绿洲城或者西王神国,不过是一个超大号的蚂蚁洞而已,!” “怪不得祭司说过,神兵要多少有多少呢?,,原來都靠她生啊!,这得生多少啊!,!” “蚂蚁一生只受精一次,然后毕生都可以无限制的产卵,至于这只,活了上万岁,真不知曾有过多少后代,,,后來她停止产卵去冬眠,蚂蚁帝国就崩溃了,,,它的弱点在哪儿呢?,小心前方,!” 蚁后一手一只石柱,当作大锤一样连番攻击,我们就得不停的在柱子下穿梭,这洞里柱子数不胜数,这可如何是好啊!,,在这个庞然大物面前,我终于体会到了自己的渺小,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就曾那样祸害过蚂蚁,,,天理昭昭,这也算是轮回吗? 蚁后手长脚长,再加上石柱的延伸,即便是身体一直呆在血池里不能移动,洞穴里大部分位置也都能攻击的到,,。 终于我们找到了一处稍微远离战场的角落,偷偷潜伏下來,悄悄交流着,,。 “喂,它的身体似乎固定在水里了,不过即便如此它一样可以游刃有余的对付我们,,!” “放它一马行不行!” “得先问问它是否同意放了我们,,,它完全失控了,知道什么叫无人驾驶的收割机吗?这个要厉害千倍,,,而且它吞噬了祭司,也就有了祭司的能力,你想想看,祭司是多么野心十足的一个家伙,要是放任这东西跑出去,一定会易患千年的,,,今天必须收拾了它!” “不被收拾了就算好吧!,,也许,,,我们该去它身后!” “不知道,它可长着三颗脑袋呢?眼睛更是无数,估计哪儿都沒死角,,!” “我看它的肚皮倒是不太厚的样子,,!”我想起那些蚁后肚子里的阴影,那是些什么东西。 “肚皮,我倒是有个主意了,,,萨摩,配合一下,去,吸引它的注意力!”灵缇吩咐道。 “啊!!”眼看着为了完成伏魔大计,除我之外再无第二人,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从掩身所里跑了出來,奔向那正在暴怒中,瞪圆了数十只眼睛寻找入侵者的蚁后。 “肥婆,我在这里呢?”我冲蚁后招招双手,换來的却是沒头沒脸的一串闷头大锤,,。 好险,擦着鼻子尖儿,,,我顺手拾起长矛,直抛过去,长矛划了个弧线,倒是击中王母的腹部,然而它毫发无伤,看來肚子上也并非我想象的那样不堪一击,罢了,我得接着跑啊!,。 发狂的蚁后六亲不认,自己的骨肉一样可以相残,所以洞里的兵蚁们,早已一哄而散,偌大的洞府之中,也只有我这一个拼命逃避的人影而已,灵缇,你在干什么啊!。 不知何时,灵缇已经借着阴影掩护來到了王母的背后,她非常小心的靠近巨型蚁后,躲过三头的监视,然后从岸边纵深一跃,跳上蚁后披着铁甲的后背,,。 暴躁的蚁后只顾招待我了,沒有察觉到自己身体上已经多了一个人影,我看在眼里,心中暗喜,连忙从地上捡起一大把长矛短刀,远远超它扔过去:“來,这一招叫‘飘香剑雨’!”蚁后挥舞着手臂,我扔过去的武器于是纷纷被凌空击落,想來这些玩意儿对它來说不过是隔靴搔痒,不过此时灵缇已经潜伏至了它第三对手臂的腋下,再往下,就是她那洁白的虫腹,我见灵缇把刚才从祭司手里抢來那把匕首衔在嘴里,然后取下背上包袱,拿出刚才那个皮球大小的夜明珠, 23. 西王母 23.西王母 珠子一拿出來,世界再次亮堂起來,蚁后非常疑惑的看着自己腋下,恐怕它也想不通,为何自己胳肢窝里如此灯火辉煌吧!,,灵缇双手冒出青蓝色火苗,然后猛然按在明珠之上,这么一來,明珠越加光亮夺目,开始变得像太阳一样,照得人睁不开眼睛,在这种强加的巨大能量之下,明珠表面开始出现了丝丝裂纹,看得出,它内部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多的能量,,。[.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原來如此,灵缇为夜明珠注入超负荷的能量之后,造成它内部压力过载,这玩意儿如果爆炸了,恐怕能相当于一颗小型炸弹吧!,,只是你要和王母同归于尽吗?我不由得担忧起來,,。 王母蚁后终于发现了身上的“寄生虫”,它沒想到灵缇居然敢太岁头上动土,在眼皮子底下给自己挠痒痒,立刻,她六条手臂中的一条,拐了个弯儿直接抓向腋下,倘若这一把抓住灵缇,纵是钢筋铁骨也得给捏烂了,,。 “小心,,!”我忘情的大喊一声,灵缇稍一躲闪,巨掌扑空,随着,蚁后用力抖动了一下身体,灵缇失去平衡跌向空中,,,只见半空中的她挥起手中短剑,用力插入了蚁后裸露的腹部,然后接着下坠的力量,给它肚子上豁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与此同时,她另一手握着明珠,从伤口中直接塞进了王母的腹腔,王母的肚子里顿时亮的好像大号的灯笼,在灯光线的照耀下,我更加清晰地看见了她肚子里那些阴影,一个个,一群群,一片片,,,紧紧贴在她腹壁内侧,,。 王母腹部受伤,勃然大怒,摇晃着身体舞动巨臂砸向灵缇,灵缇在空中一个空翻,垂直落下,噗通一声落入血池之中,,。 “灵缇,!”我眼看她在水中不见了踪影,心又悬了起來,难道说她刚才已经被蚁后击中,我刚想冲向池边,只见那西王母腹中突然一闪,继而轰隆巨响,它的大肚子突然爆裂,躲闪不及,迎面而來的剧烈冲击波将我直接掀翻在地,我的耳膜几乎被这巨响刺穿,,。 很久之后我才从地上爬起,揉着刺痛的耳朵,张开了眼睛,水池中的王母已经支离破碎,惨不忍睹:下半身被炸得粉碎,只剩下上半身还飘在水中,洞中遍地可见它腹腔里的残渣,一枚枚大小不一的白色蛋形物体,有的半人多高,有的不足一尺,掉得到处都是,,。 太恶心了吧!,,我绕过那些巨蛋:原來王母肚子里,还孕育着这么多沒有孵化的虫卵,,,洞穴中弥漫着浓重的酸腐味道,那是源于王母腹腔里的气味,地面上到处都是一滩滩黄绿色液体,不知道是孵化液还是别的怎么,碰到一点,皮肤立刻烧得通红,看來竟然具有强烈的腐蚀作用,,,我扑向血池边:“灵缇,灵缇,,!”坏了,刚才的爆炸,难道她沒有躲过,我正要跳下去寻找,只见眼前水花四溅,突然冒上來一个人。 “灵缇,!”我乐了,这个人虽说一脸血水,狼狈不堪,但模样我还认得。 “憋死了,下面腥臭难闻,我一直屏着呼吸,,,快,拉我上來,!” 我把落汤鸡一样的灵缇捞出水面:“我看你半天沒上來,正准备下去打捞呢?,!” 她坐在岸边拧着衣服上的水:“落水的时候我就知道蚁后要爆炸了,要是再往岸边游,难保不会和它一个下场,倒不如呆在水下,冲击力反而小点,那家伙报销了!” 我看着蚁后那一动不动残缺的身体:“夜明珠威力太大了,这家伙到死都沒落个全尸,上帝保佑它进天堂吧!,!” “不知道天堂上的玉皇大帝,还认不认得自己老婆子!” “哈哈,,!” 我俩还在说笑,水面上,突然传來了阵阵划水之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还有沒死的飞蚁!”于是我们停下來,目光投向血池中,在那里,我见到了最不愿意见到,但却又真实发生了事情,,。 水池中的王母,腹部被炸的稀烂的蚁后,残存的身体居然晃晃悠悠又爬了起來,它复活了,,王母用六只手臂支撑着身体,从血池中淌过,口中凄厉的叫着,一步步向我们走來,,,看來炸掉了它的肚子。虽然给它造成了一定的损伤,但并不致命,我们的苦难还远沒有结束呢?,。 “完了完了,,!”我看着一地的虫卵:“人家妈找孩子來了,,!”我稍一后退,脚下扑哧一声,不小心踩烂了一枚蚁卵。 “这个,,,纯属意外!”我表情无奈的看着蚁后,见盛怒之下的她,已经加快了步伐向我们冲过,,。 沒有了巨腹这个累赘,蚁后的动作迅猛了许多,眨眼就到了我们面前,就在我刚刚迈步想要逃离的时候,巨齿已经直奔我的头顶:“咔嚓,!”我稍一缩头,此次扑空。 蚁后的脖子一转,另一个脑袋转到前方,张口又是一下,这次我來不及躲闪,赶紧拿起一把长矛抵挡,蚁后尖牙钳住长矛,用力一甩便把我甩的横着飞了出去,,,我撞到坚硬的石壁上,肋骨疼的想要吐血,心中不停在想:唉!一人多长的长矛,在她嘴里不过是跟牙签而已,对于蚁后这个庞然大物來说,眼前的我何其微不足道,在今天之前,我从來沒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地洞里被一只蚂蚁逼得团团乱转。 西王母大嘴一张,口中喷出一股带有刺鼻血腥味的浓稠液体,我因为早见识过那黏液的威力,立刻大叫一声:“快跑快跑,,强酸,!” 灵缇一跃跳得远远的,黏液喷在她身后的石头上,就连坚硬的岩石,也冒起阵阵浓烟,,,王母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硫酸喷射器,而腹部就是乘硫酸的容器,幸好刚才炸掉了她的大肚子,不然我今天非得沐浴酸河不可,体内残存的酸液毕竟有限,王母几次攻击扑空,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我心头稍稍轻松一点,但是由于有了刚才的教训,蚁后将身体周围空门封的严严实实,灵缇找不到任何机会能够接近它,,就是接近了,也毫无办法,它身体上的甲壳坚硬如铁,找不出任何破绽。 周旋了两周之后,灵缇凑近我小声道:“看到沒有,它眼睛非常多,,!” 那是不假,它三颗头颅上,每一个都长着不下二十几只眼睛,加在一起,足有百八十个。 “所以我想弄瞎了它,让它看不见我们,,!”灵缇道。 “好主意,这样吧!我给你望风,你找块布给它蒙上吧!然后咱们三个一起玩藏猫猫,,!”我这实际上是气话,八十多只眼睛,你挨个戳,也得戳一会儿吧! “萨摩你这笨蛋,,,你看见沒,所有三颗头上,眼睛虽多,但总有一个比别的要大很多,以它为圆心,周围分布着那些小眼睛,,,我相信那才是它的主眼,來,配合一下,,!” 我仔细一看,还真是如此,那颗主眼明显比其他的眼睛明亮,从中透着深邃的银光:“好,那你赶紧跳到蚁后背上,我來吸引它的注意力!” “不,萨摩,这次轮到你了,,!”灵缇眨巴着眼睛道。 “哎,我,,怎么会是我,,!” “快去,我还有其他工作,拿着刀!”她随手扔给我一把短刀。 好,我就去,然而,,,怎么才能爬上去呢?忽然间我看见一侧有一条倾斜的石柱,斜斜倚靠在墙壁之上,好好,有办法了,,。 我沿着石柱一溜小跑,一直跑到顶端,而此刻灵缇也把蚁后诱致了我的脚下,恰好从石柱下穿过,我闭上眼睛,念了句:“菩萨保佑!”然后一松手一闭眼,直接掉了下去。 摔在蚁后身上,就好象掉在了钢板上,硌得的我直咧嘴,顾不上管这些,我站起身來就往她头部跑去,蚁后四处追逐灵缇,我则在她背上一步不停,她的背部崎岖不平,我就好象是飞奔在一座会移动的山上,有好几次都差点掉下去,幸好用手拉住了它背上的绒毛,才又爬了上來,慢慢的我终于接近了它的眼睛,我小心的匍匐着,力图不让它发现我的踪影,好,是时候了,恰逢它的一个头颅转到脖子之后,我立刻跳了起來,手起刀落,正中头中央那个脸盆大小的主眼,尖刀入眼,眼睛里顿时喷出一股脓血,蚁后杀猪般惨叫起來,身体左突右冲,失去了控制,撞倒了身边一溜钟乳石,,。 “好好,继续,!”我听见灵缇在下面叫起來。 我不敢大意,蚁后动作太剧烈了,稍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它甩到下面去,眼睛受伤之后,蚁后又转上另一颗头颅,试图看清背上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瞅准时机,再度出手,又将第二颗头上的眼睛刺瞎,,。 蚁后长啸一声,忽然人立而起,我一个趔趄,手沒有抓住任何东西,从她近乎垂直的背上咕噜噜滚下,直接跌入空中:“灵缇,我抓不住了,!”我最后叫道, 24. 地狱之光 24.地狱之光 “好,就现在!”趁着蚁后露出脖子的瞬间,灵缇已经看准了它两颗头之间的薄弱地带,她突然冲到蚁后身前,大喝一声:“王母娘娘,见识一下地狱之光吧!!” 从灵缇手掌里,窜出一道长长的蓝色光线,那道光线像神剑一样,直刺蚁后颈下,嗤的一声之后,穿透蚁后身体,照射在顶篷之上,顿时,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道,,。 蚁后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待灵缇收回手中光线,她庞大身躯颓然向后倒去,撞碎许多岩石之后,仰面摔倒在了一片虫卵上,将它们压得一片狼藉,,。 几乎在顷刻间,它就完全失去了生气,身体已经由青黑,转而变成一种灰白颜色,手臂和头颅都软软垂下,身体在霎时间干枯萎缩,很快就变得如同一块巨大的化石,,,这一次,蚁后是真的死了,,。 “真不敢相信,,,我们干掉了它,我们干掉了西王母,!”我激动的大叫起來。 “好了好了,,!”灵缇甩了甩凌乱的头发:“一次除虫而已,用得着这么兴奋嘛,你真是沒见过大世面,,!” “不瞒你说,我以为这一次我们真的要挂了呢?,,我决定了,下一次不管什么任务,就连去便利店买东西,我也要随时带上武器,,!” “艺高人胆大,萨摩,你怎么胆子倒是越练越小!” “我,,!”然而接下來,我忽然想到了另一个严峻的问題:“灵缇,归路被西王母给堵住了,我们,,,怎么离开这里,那些女人们还在外面等咱俩呢?,!” 灵缇想了想道:“那些兵蚁都跑哪儿去了!” 刚才打斗的时候,它们早已一哄而散,此刻沒准正藏在某个别人不知道的洞穴里吧!等等,这么说,,。 “我知道了!”我一拍大腿:“它们撤离的一干二净,证明这个洞还有其他出口,蚂蚁嘛,洞穴总是四通八达的,,!” “好,现在告诉我,咱们该怎么走吧!,!”灵缇莞尔。(.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看,,,那个方向不错,哎哎,还是那个方向更好一些,,!”我伸出食指,指着很多不同的方向,,。 在经过一番周折之后,我们终于通过另一条通道來到了当初的半圆形广场,期间碰到少数兵蚁,然而它们都蜷缩成一团,失去了活力,想必是因为作为蚁穴领袖的蚁后已经死去,所以对臣民彻底失去了控制,,。 在广场上,我们会合了前期抵达的女人们,劫后余生的她们,比我想象的要坚强很多,这一次,由灵缇带队,沿着2号隧道向地面进发,我在走在队伍末尾,看着成群结队的银目少女们,心中在想:她们的身体里,竟然也流淌着那只蚁后的血,然而这些女人和那个怪物,又是多么的截然不同啊!,,什么高贵的身份,什么千百年的使命,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平安而简单的活着更让人庆幸,遗忘并不会带來毁灭,只有无节制的野心,才会让人毁灭,,。 空气变得寒冷起來,前方不远亮光的地方,就是洞口,灵缇嘱咐大家裹紧衣服,然后率先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她返回洞口,冲女人们招着手:“姑娘们,欢迎回到现实世界!” 我最后一个离开地洞,外面的天气格外晴朗,蓝天和白雪相间,光线刺的我几乎睁不开眼睛,我用力呼吸了一下,寒冷的空气直入肺叶,我想说的是,这皑皑白雪的气味,可真他娘的芬芳,,。 尾声:看那,它在那儿,,。 在众人的帮助下,我们用碎石把地洞堵了个密不透风,以免哪一天,万一有个蚂蚁不甘寂寞爬出來,吓坏了小朋友可不太好,,。[.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灵缇,有几件事情,我还想弄清楚,,!”做完善后工作,我悄悄问道:“当初山顶的海市蜃楼,那是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我相信,那只不过是祭司制造出來的幻觉,祭司的精神力量一定很强大,很可惜,身体就有点弱不禁风了,,!”灵缇嘴角挂着得意的表情。 “好啦好啦!神气什么呀,,!”祭司若放在普通人里,绝对不是弱者,不过,谁让她碰巧不幸遇见了灵缇呢?那可是个怪兽级的人物,,:“不过西王母虽然狠毒,可也就是个大型怪兽的水平,想要统御世界,还是有一点难度吧!我们两个就把它报销了,,,也许这说明我们已经武功盖世了!” “别臭美了,幸好我们遇到的,只是一个刚刚苏醒后精神错乱,咬死了自己的亲信,而又对属下完全丧失控制的蚁后,它全盛时期的本事,我不敢猜测,我想我们是不会有机会看到了,你只要想象魔音的力量,就能揣度出一些端倪,普通人,谁能抗拒的了那种萦绕不去的歌声,侵略也许根本不会发生在战场上,它有可能通过任何方式实现,,!” 这么说还真是有点后怕,,:“那么,雪人为何要攻击我们,它也是祭司制造出來的吗?”我又问。 “我想是,记得吗?雪人是在凌波失踪之后才出现的,,,我猜凌波失踪后,很快便被原來的祭司控制,在借用了凌波的身体之后,她明白了我们这一行人的目的,于是先召唤出一只雪人想要除掉我们,当她见识到了我们的厉害,又突发奇想,转而想利用我们的能力为王母注入新鲜血液,,!” “原來如此,那丹珠呢?丹珠死的有点不值,假如他能活着见到他仰慕的西王母,不用别人下手,我想他也会后悔死的,,!” “丹珠,是个奇怪的人,,,你不觉得吗?他之所以出现,完全就是为了指引我们找到蚁穴入口,,!” “不会吧!你是说,,!”我怀疑的看着身旁的灵缇:“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是有个力量,派丹珠前來协助我们,!” “我可沒说,这是你自己猜的,也许他不过是个利欲熏心的文物贩子,,,你猜我在想什么?”灵缇稍稍停顿。 “猜不出!”我搔搔头发。 “我想的是那突如其來的地震,和天空中那对天眼,,,它们似乎又和蚂蚁帝国沒有任何关系,,!”灵缇抬起头,看着远方的雪山:“也许,那里真的有什么人,一直在守护这巍巍昆仑吧!,!” “是啊!祭司曾经说过,王母之所以在一千年前陷入沉睡,仿佛是不得已而为之,,,或许历史上曾经有那样一种力量,一直在与之抗衡吧!可惜听她的意思,那个力量今天已经完全失效了,,!” “恩,,,我们來继续那个神秘人物的未经事业,与天下一切邪恶力量抗衡,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吧!!”灵缇不怀好意地笑着,朝我伸出一只手。 “你快拉到吧!拯救地球的任务我看还是交给超人和奥特曼吧!我可是累坏了,回去我要申请休假!”说到这里,我回头看了看掩埋住的洞口:“唉!可惜的是,委托人死了,我们这次又白忙活一场,那架运五飞机也得不少钱吧!”我沮丧的说。 说到这儿,灵缇突然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她从口袋中摸了摸,掏出一样东西攥在手里,然后摊开手掌,上面竟然是一对深红色鸡蛋大小的红宝石。 “这是那雪人的眼睛,!”我突然想了起來。 “如此完美的宝石,每一颗都价值千万,,,这才是西王母陛下,留给我们最好的礼物,,!”灵缇得意的笑容,在茫茫雪景之中,格外灿烂,,。 “可是?,,带着这么多人,要如何走出雪山!”这一行奇怪的团队,慢悠悠的走在山坡的时候,我忧心忡忡的想。 “嗡,,!”天上飞过一架小型观光飞机。 “大家看,我们脚下的,就是著名的圣母山,传说西王母娘娘的道场就在这雄山深处,,!”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导游,向身后的游客们介绍着。 “哇,,,好雄伟,,,可是?这里徒步能來吗?我很想爬爬着雪山!”有个顾客说道。 “不不不,,!”戴着墨镜的导游,得意的摇着手指:“这里风景虽好,然而气候却反常,就连装备精良的专业登山队,也很少涉足此地,因此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在这里你是绝对看不见任何人烟的,,!” “导游你看,那是,!”舱内乘客一片躁动,纷纷指着窗外的雪地,飞行员一压操纵杆,飞机低空掠过。 “啊!!”导游诧异的摘下墨镜,长大了嘴巴,在一侧的玻璃外,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十几个衣着简单,甚至有些褴褛的人,正兴奋的朝他挥着手臂,,。 “看那,它在那儿,,,喂,,,我们在这里,!”我跳跃着,脱下外衣向天空中的飞机用力挥舞,老实讲,我从沒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见到这种长着翅膀,能够跨越万水千山的交通工具,,。 ps:关于战利品的分配问題 回來之后,据我所知灵缇将其中的一颗红宝石赠与了雪路,以安抚她那同时失去两个亲人的受伤心灵,至于另一颗,我就再也沒见过,或许灵缇已经把它收藏到了自己那由恶龙看守的地城里了吧!,,对于这个我倒是毫不关心,,想要拥有绝世的珍宝,就得有相应的绝世能力去保护它,我只关心我的假期,是的,灵缇许诺,给我提供两个星期的带薪假期,至于去哪儿,谁管它,我只要离开冰天雪地的世界,投入阳光沙滩的温暖怀抱,,。 第五章完, 1. 肯琴目击事件 1.肯琴目击事件 闭着眼睛,我也能感受到明亮的天光,耳畔不时传來声声鸟鸣,我听到阵阵微风,拂过窗户的声音,我微微吧眼睛睁开一条缝隙,金色的太阳光立刻直射眼底,于是我心满意足的又闭上了眼睛:嗬,今天一定是个好天气,,,不过等等,哪里來的风呢?难道我睡觉沒关窗户,正想着,身下的床垫咯噔一声,震得我身体一同弹起。 我一下子从睡眼朦胧中清醒过來:“快,地震了,!” 醒过來才发现,灵缇正从前方回过头,用嘲笑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刚刚做了什么世界上傻的事情。 “灵缇,怎么,你,,!”此刻我才发现,自己原來正坐在一辆飞驰着的商务汽车的后排座位里,车窗微微开着,透进來些许凉风和耀眼的光线。 “萨摩,我看你还真是老人家啊!一上车就睡觉,,!”灵缇揶揄我道。 “这,,!”我的目光越过灵缇,落在驾驶席上,正在驾驶汽车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士,从后视镜里,我看见他那张布满络腮胡子的脸上,正挂着一缕微笑:“你还好吗?我的朋友,,!”我听到他用英语问道。 我擦了擦嘴角,眨了眨眼,又看看灵缇,这才猛然想起这一切的來龙去脉,,。 几天前,我和灵缇接到了新的委托,,而为了这次的任务,我又不得不重新背起行囊,与灵缇一起,來到了远在东欧的波兰,,。 委托人,是当地一个名叫“波兰肯琴市保护历史和文化协会”的组织,我实在想不通,这个组织究竟为什么会和我们扯上关系,怎么会知道遥远的东方,还有个女人叫灵缇。 而实际上,他们就是知道,后來我了解到,那个协会的会长,居然又是灵缇的同学,,,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这句话安在灵缇身上,可以说真是恰如其分,我唯一感到疑惑的是,那个会长,扎瓦托维奇老兄,看样子足有40岁,那么作为他同学的灵缇姐姐哎,,,你到底多大岁数了,。 扎瓦托维奇,这外国名字又长又拗口,于是我给他命名为“老扎”,据老扎的介绍,最近在肯琴市乡下,出现了不可思议的神秘现象,,。 肯琴市以东十五公里外的密林深处,有一座著名的军事建筑,那就是在二战时期,曾经作为纳粹德国元首希特勒的老巢,被称为“狼穴”的地下军事要塞,狼穴现在已经被开辟成了旅游景点,然而因为身处密林,所以游人并不多,但作为一处著名的历史建筑:“卡协”曾经多次对狼穴进行考察,而就在不久前的一次考察中,队员们从附近村子的居民那里,听到了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传说。 有人说,在风雨交加的夜里,曾经看到狼穴附近出现了身穿二战德军制服的鬼影,它们列着整齐的队伍,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地堡深处,,,不但如此,在村子里更是接二连三出现过神秘的死亡案件,好几个人在失踪几天后,被发现只剩一段残缺的尸体,扔在狼穴废墟附近,,,警方介入调查,试图进入地堡寻找线索,然而它内部除了只留有一小段作为旅游景点,其他部分早已在二战结束之后便被用钢筋水泥永久封闭,根本不可能容人藏身,所以最后只好不了了之,把地堡四周用警戒线圈起,戒严完事,然而依旧有大胆的人尝试着接近地堡,据他们讲,有时候,会听见从地堡深处传來让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声,,。 于是,因为这一连串的传说、据说、失踪,,,我们踏上了波兰陌生的土地,由于肯琴市距离华沙很远,所以飞机降落之后,我们还得乘坐好几个小时的汽车才能到达目的地,而幸好还有老扎亲自驾车來机场迎接,,,于是,就在开往肯琴的汽车上,一路劳累的我,竟然睡着了,,。 刚才车子压过一个路上的大坑,将我从睡梦中惊醒,花了好半天功夫,我才悲哀的想起,自己并非是在公寓内睡到自然醒,而是一直坐在颠簸的汽车后座瞌睡,,。 “到了沒有!”我于是问道。 “到哪儿啊到!”灵缇反问我。 “希特勒的大本营啊!我还真沒见过呢?,,刺激,咱们要是真能看见元首,我一定拍着他肩膀对他笑着说:‘老兄,你的胡子满有型嘛,,,’” “只怕你见到那个杀人恶魔,笑得会比哭的还难看,,!”灵缇在挖苦我:“好了,在这里,不要随便拿那家伙开玩笑,要知道当初至少有30万名无辜的波兰人死在纳粹集中营里,历史的那一页,是永远也无法抹去的黑色印记!” 我吐吐舌头,不说话了,这时老扎对我们道:“看得出你们都很累了,一会儿到了肯琴,你们就住在我家,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带你们去狼穴现场看看,,!” “哎,还不如直接,,!” 我话沒说完,灵缇已经拦住我道:“那太好了,你看萨摩,都困成这样了,不过我们就不住你家了,我已经订好了旅馆,这些,可都是包含在委托费用里的哦!” 老扎咧嘴一笑,耸耸肩膀:“随你好了!” 然后灵缇小声跟我嘀咕道:“你这个笨蛋,又想赤手空拳的去,忘了你在蚂蚁洞里放的狠话吗?你说你以后就是去便利店买东西,也要随身带武器,,,别急,咱们在肯琴等一天,我从网上订购了一点东西,今晚就能到,,!” “到这儿,原來你,,!”我眼中一亮:“好好,我要一把能连发的啊!,!” 国际旅行不可能携带武器,所以灵缇早已通过网络联络好了当地的卖家,让他们提前把必要的东西,全部送到肯琴,现在那些“货”,恐怕已经先我们一步,乖乖躺在了箱中,而保管箱的钥匙,则也早已通过国际快递送到了灵缇手中,,,只是我不知道究竟她如何认识的这些三教九流之徒,在波兰当地经营军火生意的,恐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吧!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是从当地驻军那里弄來的,波兰军人发不出军饷,贩卖些兵器糊口其实也是情理之中嘛,,!” 告别老扎,约定了转天碰头的时间,我俩入住酒店,安顿好了之后,天色尚早,我们于是决定出去走一走,,,肯琴,是个风景优美的地方(从钢筋水泥丛林里走來的我,到哪儿都觉得风景优美),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街上,两旁就是黑顶红瓦的建筑,街上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客人,坐在露天咖啡馆里消磨着下午的时光,,。 “哇,马车!”我大呼小叫起來,身旁一辆19世纪式样的四轮马车,在两匹高头大马的牵引下哒哒走过我们身旁,让我恍然穿越回了一百多年前。 “大惊小怪,,,环保能源嘛!”灵缇打趣道。 此时,我耳畔听到了一阵喧哗之声,与此同时,似乎还伴随有整齐的脚步声,我到处寻找着声音的來源,见身旁的人们,纷纷离开原地涌向旁边的一条街道。 “咱们也去看看!”灵缇拽着我紧跟了过去。 街道远处,黑压压走來一支队伍,我眺望了一会,问灵缇:“这是什么巡游吧!今天什么节日,,!” “不,不对,你自己看!”灵缇低沉地说道。 队伍很快走到了面前,而我,却大为诧异,整个队伍之中,清一色都是剃着光头,表情冷漠,一身黑色军装式样的制服,脚蹬皮靴的年轻白人男子,开头的两个人举着大旗,骑上绣着展翅欲飞的苍鹰,苍鹰脚下,绣着一个类似于象形字的鱼形图案(菱形,下接不封口三角形),而就在那些黑衣人的胳膊上,无一不缠着一枚红底白圆心的袖章,在白圆内,则画着一个奇怪的黑色图形,它看起來,与纳粹的黑卐字符号非常相近,只不过少了一笔,只有三条臂而已,让我想起挥舞中的匕首,又像一个扭曲的“人”字。 “这是些什么人,他们干什么的,,!”我吃惊地说道。 “新纳粹,,,想不到这里也这么猖獗!”灵缇冷冷的说到。 “新纳粹,,!”我眼瞅着这帮气势汹汹的人群迈着正步排着方阵从我眼前招摇过市,头脑中画了大大的一个问号,灵缇不是说过,波兰曾在二战中深受纳粹其害,怎么可能才刚刚过去60年,纳粹党又再次开始兴风作浪呢? 灵缇已经开始小声和旁边的一个老人交流着什么?那头发花白的老人一边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游行队伍,一边面露无奈之色,轻轻地摇着头,,。 不一会儿灵缇转过身來对我说:“老人说,国家有法令,禁止公开传播纳粹主义,禁止使用纳粹标志,禁止成立纳粹政党,但是这些人却利用法律的空子。虽然名称不含‘纳粹’字眼,但却在组织上和纲领上,行纳粹之实,把希魔当成自己的教父,就连标志,都设计的和纳粹万字极为相似,,!” 2. 借尸还魂的NACT组织 2.借尸还魂的nact组织 “我不明白了,波兰人难道沒受过希特勒的迫害,他们怎么能去崇拜自己的仇人!”我问道。 灵缇冷哼一声:“仇人,这些楞头青,根本就不知道历史为何物,信仰缺失的他们只懂得崇拜最原始的暴力和最**的权力,希特勒那种变态的独裁者,在他们看來却有着强烈的个人魅力,真应该让他们去集中营住上半年体验一下,,新纳粹在德国势力最为庞大,看來现在还有蔓延的势头,连波兰都这么嚣张了,,,听老人说就是因为附近有许多原來希特勒曾经遗留下的遗迹,这些新纳粹分子才像苍蝇闻见臭味一样,聚集到了一起前來“朝圣”,每年定期举行集会炫耀武力,纪念希魔教主,,!” “好了好了,,,你该不是想冲上去挨个把他们撂倒吧!这可是在外国,出了事警察不会向着你,让他们闹好了,我看也不过是t台走秀而已,能做出什么大事來,否则的话波兰政府也不会允许他们存在了,,,咱们找个地方赶紧吃点饭去吧!飞机上那点儿航空餐早就消化沒了,等吃饭了饭,赶紧去吧你的包裹取了!”我怕灵缇又惹出事儿來,冲她挤挤眼睛,拉着她离开了喧嚣的人群,,。 吃过饭,我们沿着街道往市中心溜达,由灵缇带路,走向是邮政局大厅,保管箱,就设在那里。 “我在想,那些新纳粹份子,每天穿成这样招摇过市,不会仅仅是为了进行时装表演吧!,,他们宣扬什么?又从事着什么勾当!”我摸着下巴说道。 “无非就是白人至上那一套,很有意思,他们的祖师爷当初可是很不待见波兰土地上的民族,希特勒认为只有金发蓝眼的雅利安人,才是最优秀的人种,聪明绝顶,战无不胜,,,某些人类就是如此愚昧,即便只有三个人,也非得分出个上中下等,这群井底之蛙,他们从沒接触过任何其他类型的高级生物,才会有这么愚蠢的想法,通常我遇到的新纳粹,一般都是些乌合之众,聚在一起顶多就是惹是生非,打架斗殴,搞点小破坏罢了,不过这次嘛,,,恰巧发生了狼穴幽灵事件,让我不得不将二者联系在一起啊!,!”灵缇若有所思的说道。 “原來你也想到了,我在怀疑,所有的凶杀案,目击事件等等,会不会都是这些新纳粹在捣鬼,看他们一副凶残的样子,就不像什么善茬!”我接着说到。 “很有可能,,,我突然有个主意,咱们最好抽时间去肯琴市新纳粹党部去看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也许能给咱们侦查出点线索來呢?,!” 灵缇这个建议,我完全同意,我心里,已经将矛头指向那些目中无人的新纳粹分子,什么幽灵士兵,,,一定是他们在附近捣鬼。 转眼间,到了邮局大厅。虽然工作人员已经下班,但大厅依然开放,方便人们存取物品,灵缇从口袋中拿出一把小钥匙,按照钥匙牌上的数字,找到了位于大厅紧内侧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她用钥匙打开不锈钢的箱门,从里面拿出一个一米多长的手提包,放在手里掂了踮,然后把包扔给我,说道:“验验!” 大包呼拉一下,掉在我的怀抱中,沉甸甸的,分量十足,我把拉链拉开一条缝,手指拨着缝隙看进去,里面放着长短不一的兵器,反射着头顶幽兰的光线。 “嘿!成色不错!”我兴奋地说道。 “嘘,,,红胡子那家伙,办事还算靠谱,我考虑以后让他当我的供应商,,!”灵缇好似在盘算着什么? 红胡子,想必就是向灵缇兜售武器的人,我沒细问,估计來头不小,不过灵缇你是开事务所的,不是开军械所的,犯得着专门找个军方合作伙伴嘛,,。[.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回宾馆之后,灵缇给老扎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明天下午再过來,并且最好多带一辆车供我们使用,至于上午嘛,我知道灵缇想要干什么?她在酒店里,通过无线网络开始搜索肯琴市新纳粹组织办事处,在一个网站上,我们见到了今天下午看见过的那面旗帜,以及那个让人记忆犹新的三轮万字,,。 “看见沒有,维罗瓦大街,13号,哦,大名叫nact(nationctionparty),国家行动党肯琴支部,行,明天咱们去拜会一下!”灵缇合上笔记本屏幕。 “我们两个亚洲人,以什么名义进去呢?那可是一帮种族主义分子,,!”我颇有些顾虑的说道。 灵缇拿出一把手枪,咔咔的压着子弹,然后举在眼前瞄了瞄:“就说,我们是慕名而來的,,!” “这,,,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别看这帮家伙一个个耀武扬威,骨子里面虚荣的不行,萨摩,你带名片沒有!”灵缇突然问。 “名片,,我怎么会想到带着那东西,,,我回去翻翻行李箱,沒准能有别人递给我的陈年名片,,!” “好,现在就回房间去找,快点,都给我拿过來!” 几分钟后,我攥着十几长从行李各个角落里搜罗出來的名片,递到灵缇眼前,她翻了翻,拿出了其中一个:“就这个拉!” 我凑过去一看,什么嘛,,,名片上用中英文写着:“当代人物周刊主编周晓虹”,别看这杂志名字叫的响当当,其实全编辑部,只有主编和副主编2人而已,灵缇居然要冒充她呀,,。 “凑合用吧!让周编缉也走向世界一回,明天你我二人來个专访,专门访问一下著名的nact地区领导人,,,什么來着,谢采尔先生!”灵缇凭借记在一旁的小纸条,终于念出了一个人名。 “歇菜儿,这名字好!”我笑道:“不过,万一需要预约呢?” 灵缇咯咯一笑:“傻瓜,你以为这种不入流的小党派一辈子能有多少记者采访啊!中华上国來了慰问使节,让他们躲被窝儿里偷着乐去吧!” 回房躺下,却由于生物钟有些紊乱,如何也睡不着,于是起來打开电脑上网,搜集一些关于“狼穴”的线索,狼穴,位于过去的东普鲁士,现在的波兰肯琴附近,被茂密的森林所掩盖,非常隐蔽,这里曾经是二战时期德军总部所在地,后來由于战争溃败,被德军炸毁放弃,,,狼穴不是一个建筑,而是一个建筑群落,在整个建筑群中,共有100多幢大小不一的楼房和军事工事,很多深埋地下,我浏览着网上那一处处破败不堪,生满青苔的建筑,心中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觉得在那倒塌变形的石头遗址中黑洞洞的窗口里,似乎有着很多只眼睛在向外窥视,,。 狼穴,还和一件著名的事件联系在一起,一次几乎成功,但最后功亏一篑的著名事件,,刺杀希特勒,1944年7月20日,德国上校施陶芬贝格策划用炸弹炸死在狼穴中开会的希特勒,却由于炸弹威力不够而未能成功,让人扼腕叹息,受伤的希特勒很快就处死了施陶芬贝格以及他的同党,并随即离开了狼穴,将总部搬入其他在他看起來更为安全的要塞之中,之后再未回來过半步,1945年的1月24日,情知大限将至的德军将狼穴大部分建筑埋上炸药,一举炸毁,仅仅三天之后,苏联红军就占领了这片土地,,。 而据记载,德军总部转移之后,这里的某些建筑,曾经短期做过重刑犯人关押监狱,由盖世太保负责看守,德军撤退之时,将这些人同建筑物一起,送上了西天,一起作为陪葬的,还有许多对战争绝望的元首忠实信徒,他们选择留在建筑中以死殉国,,,这些死难者加在一起,绝非小数目,联想到那空洞的大楼残骸,看得我,难免有些浮想翩翩,,。 nact地区党部所在的办公楼,毗邻街道而建,其实不过是一幢颇有些年代的二层小洋楼,门面不太大,里面估计房间数量也很有限,不过洋楼本身倒是挺美观,红色的砖瓦,深棕色的屋顶,映衬在蓝天绿树之间,有些诗情画意的味道,可又有谁知道,这普普通通的小楼里,居然隐藏着这样一个令人厌恶的纳粹组织,这倒是应了那句话: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门前看上去并沒有任何安保人员,不知是不是出于成本的考虑,沒有雇佣,灵缇告诉我别看“国家行动党”名字挺唬人,其实全国注册党员加在一起也不过10万人,影响力实在有限,若不是因为屡次通过乖张的行为吸引了公众的注意,谁会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团体,所以不必对其过于担心,话虽如此,然而这里毕竟一个合法党派的帮工场所,通过虚假身份进入,让我还是觉得有点心虚,不说别的,万一里面有两条德国狼狗,我不是一样要吃不了兜着走,,, 3. 你好,谢采尔先生 3.你好,谢采尔先生 假冒记者深入敌人总部的事情,我们在法国也曾经干过一次,那一次面对戒备森严的巴黎upc党部,我俩一上來就在保镖面前暴露了身份,最后依靠灵缇蛮力硬是闯了进去,这一次,谁知道能够蒙多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说,你怎么就有把握,谢采尔一定会上当呢?他若不接见我们怎么办,我们还能拷打他一番让他交代罪行吗?”我问道。 灵缇今天穿了一件米黄色的修身短大衣,敞开的衣襟里,露出白色的真丝衬衣和深灰色的一步裙,这身行头让她她浑身散发出职业女性的特殊魅力,她撩了撩波浪卷发,红唇微启,狡黠一笑,眼睛中立刻充满了妩媚妖娆的眼神:“因为,我相信谢采尔的审美啊!,!” 美,哦,一点不错,美,是沒有国界的,,,我看着灵缇,居然有些浮想联翩,,。 “喂,喂,!”灵缇喊了我两声,才终于把我从幻想的世界拉回到现实中:“笨蛋,想媳妇回家想去,叫你去按门铃呢?我现在可是主编大人,你最好神色举止谦卑一点,,!” 是啊是啊!,,我差点忘了这件事情,我不过是主编的随从而已,必须得鞍前马后多担待一些,,,话说你,灵缇,在光明与黑暗的天平上,还是更接近魔鬼一些吧!,。 我走上台阶,按响了门铃,不一会儿,我见二楼窗户后的窗帘微微动了动,有个人影站在那里观察着我们,于是我退了一步,笑着冲他招了招手,表示友善,又过了不打功夫,门内响起一阵高跟鞋走路的哒哒声,门哐的被从里面打开了,一个50多岁,身材瘦小的小个子金发女人表情冷漠的上下打量着我们,眼中满是怀疑的神色。 “嗨,你好,,,我们是來自中国的记者,这一次专门來拜会谢采尔先生的,,,这位,是我们杂志社的主编,灵,,,周女士!”我开口道。 “中国,记者,!”金发女人颇感意外,她不清楚为什么会有外国记者出现在自己面前。 “对,您就是谢采尔先生的秘书,贝娅塔女士吗?很高兴认识你,这是我的名片,,!”灵缇笑盈盈的递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名片。 贝娅塔接过名片,反复看着,仿佛想要从中瞧出一点端倪,灵缇不失时机的说道:“我给您发过确认函,难道您忘了吗?或许您还不太了解,我们的杂志,在全亚洲有上千万的读者,这一次前來打扰,则完全是为了对nact的地区领导人谢采尔先生做一次专访,谢采尔是贵党派刚刚升起的政治新星,其处事风格和政治理念都非常为亚洲读者所着迷,可以说,如果他能够接受我们的采访,那么未來谢采尔先生整个政治生涯的舞台就将建立在世界基础之上,,!”说完,她向秘书伸出了手掌,,。 贝娅塔略一迟疑,犹豫了一下,终于伸出手,两个女人的手掌握在了一起,,。 “我可以帮您试试,不过,还不好说,谢采尔先生还是很忙的,,,请稍等我片刻!”女人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说完这句话,进屋通报去了。 “怎样,他们会相信吗?”我看着她的背影,问道。 “绝无问題,这种不入流的小党派,一年能有多少机会面对媒体,更何况是“拥有千万读者”的顶级杂志,只要你抓住他们的弱点即可,这种人最虚荣,同时野心又大,只要你对他们多加恭维,然后再给他们吹个大大的肥皂泡在面前,他们就会像狗一样,对你彻底放下戒心,然后乖乖的躺下來,翻过身子,等着你继续给他们瘙痒,,!” “呵呵,你简直把人研究透了!” “那是因为这种人我见的太多了,自以为是,又奇蠢无比,,,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那个女秘书接过名片的一刹那,我就知道她已经被打动了,你沒注意嘛,那时候,她的眉梢稍稍扬起了一点,这说明那一刻,她心中充满了喜悦,,!” 灵缇这番话说的让我五体投地,原來一个眼神也能暴露内心活动,看來以后我跟她说话,还是闭着眼睛好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果然沒过多久,女秘书兴致勃勃的回來,对我们道:“來,请进,恭喜你们,谢采尔先生答应你们的专访,他现在就在二楼办公室等着你们,请从那里上楼,,!”她手指着房间尽头左侧的楼梯:“不过别太久哦,谢采尔先生下午还有重要的回忆要出席,,!” 我趁机观察着周围景物,一楼面积不大,最多100平米,地面上铺着红棕色的实木地板,房顶挂着老式的吊灯,尽头紧靠楼梯的墙上,赫然悬挂着希特勒的巨幅半身画像,两侧,则垂着长长的三轮万字旗,至于“鹰踏鱼形”的符号,更是随处可见,,,想不到在这个被一扇房门与外界隔绝开的小小世界里,居然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崇拜那个杀人魔王,,,左侧隔出了两间房间,通过透明房门我看出,一间是秘书室,另一间则像是小型休息室,,,在右侧的墙壁上则一字排开,挂着许多历史图片,内容则无非是美化纳粹统治,以及宣传nact发迹史的资料,看到这里,我终于被彻底颠覆:这是那个曾经被奴役过的国家吗?是什么力量,让他们去崇拜曾经对自己举起屠刀的人,人们就这样善于遗忘吗?,。 踏着咯吱咯吱直响的楼梯,我们登上二楼,二楼的格局与一楼类似,只不过两侧都已经隔成房间,楼梯口第一间大门为双开式,内部空间估计比别的都大,这个,倒很像是会议室,,。 这时候,走廊尽头一扇门开了,门口出现了一个身材魁梧而微胖的光头男人,一见到我们两个,他扬起手臂,远远的用带着浓重波兰口音的英语喊道:“欢迎你们远道而來,中国的朋友们!” 灵缇走过去,向他热情的伸出手,而就在谢采尔想要趁机來个熊式拥抱的时候,她又飞快的抽回手臂,谢采尔僵在那里,脸上有些尴尬,于是自嘲的对我道:“东方人很含蓄,很含蓄,,!” 我又不厌其烦的向他重复了一遍我二人的身份,特别是“千万读者”这个数字,我反复强调了三次,说的谢采尔一对小蓝眼儿直放亮光,,。 “來來,里面坐!”谢采尔把我们让进屋里,灵缇掏出一个黑色的羊皮本,装作记录,而我,也拿出准备好的mp3放在桌子上,装模作样的对访谈进行录音,其实我连开关都沒打开,,。 “谢采尔先生,所有中国的读者,都对您的经历非常感兴趣,您能简单谈谈您自己吗?”灵缇抛出第一枚糖果,于是狗熊便开始沾沾自喜的打开了话匣子,,。 “我还是先从我的名字说起吧!,,谢采尔,正如你们见到的那样,是一个德国名字,沒错,我本人是德国后裔,我的祖先生活在德意志,我的身上,流淌着日耳曼人神圣的血液,我想,一定是这种基因,促使我投入了今天的事业中,,!” “那么您为何会选择nact作为实现自己事业的舞台,或者说,nact的理论,有什么吸引您的地方!” 谢采尔脸上立刻浮现出得意的表情:“nact的理论,可以看作是人种理论的延伸,你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人,其种族是存在着优劣之分的,在欧洲來讲,优秀人种生活在北欧、德国、以及波兰一代,他们冷静而睿智,坚强而勇敢,和其他那些民族相比,我们是极其优越的,而在亚洲,日本和中国都很不错,至于世界其他地区,我很遗憾,基本沒有什么高智商的人类存在,,!” “日本和中国都很不错!”这句话我可以看作是对我们**裸的奉承,所谓投桃报李吧!先不说别的,这家伙比他的老祖宗希特勒要圆滑多了,典型投机心态,明显是谁给好处,嘴巴就向着谁,,。 “这是个信仰缺失的年代,年轻人忘了他们的使命,而我们的目的,就是把所有优秀人种的力量集中在一起,对抗那些不断蚕食我们生存空间的劣等民族,我们要把波兰建设成一个纯粹的,生机勃勃的国家!”谢采尔口沫横飞的说着,吐沫星子几乎喷到了我的脸上,令我很担心,我的mp3会不会因此而进水,,。 这个灵缇,她该不会真的坐在这里听这个精神亢奋的胖子扯淡吧!你还在等什么?,,我偷偷看了灵缇一眼,见灵缇开口对话意正浓的谢采尔道:“对不起,主席先生,不好意思我要打断你一下,我需要去一下洗手间,,!” 谢采尔停了下來,点点头:“好好,您请便,洗手间就在二楼楼梯口,您快去快回,,!” 当灵缇走出房间时,谢采尔的目光一直越过我,长时间落在她的背影上,我相信,他的眼睛一定沒有离开灵缇那包裹在修身短裙中的臀部,,,灵缇沒有说错,不管谢采尔是什么人,他首先是个男人,,, 4. 谢采尔的秘密 4.谢采尔的秘密 于是我干咳了两声:“谢采尔先生,喂,谢采尔先生,您还好吗?” 谢采尔如梦方醒,赶忙道:“哦哦,对,我接着说,您刚才说‘好’对吧!看來您也同意我的观点,现在的世界掌握在太多无能者手中,我们必须从他们那里夺得权力,首先,我们需要一支私人军队,一支由忠诚于组织,血统纯洁的年轻人组成的军队,,!” ,,,政客无用的废话,让我听的脑袋都要爆炸了,于是我决定将话題引向我所感兴趣的范围,我突然问道:“谢采尔先生,您知道在肯琴附近的‘狼穴’,最近发生了好几起神秘事件吗?” 唠叨不停的谢采尔一下子就安静了下來,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非常犀利,注视了我几秒钟后,他用一种冷冷的口气说到:“不,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知道他在撒谎,这就叫欲盖弥彰,肯琴距离事发地点如此接近,城市的居民又很少,发生了某个大事件之后,肯定会在短时间内流传开來,而他居然一口否认,可见一定是说谎无疑,我更加相信,新纳粹组织nact,和那些神秘杀人事件有着直接的联系,,。 “你那个朋友去哪儿了,她为什么还不回來!”谢采尔疑窦丛生,开始往门口张望,此时,恰好灵缇用纸巾擦着手走了进來。 一进门,她就用戏谑的口吻道:“久等了,谢采尔先生,您可不要给我的助手介绍太多**场所,他可是一个害羞的人哦,,!” 什么?,这家伙满口胡言,,,我瞪着眼睛看着灵缇,灵缇朝我眨眨眼,说道:“好啦!谢采尔先生下午不是还有重要会议吗?我们不要耽搁他太多时间了,,,我看访谈到此结束吧!” 听到这里,我如获大赦,赶紧收起mp3站起身來。 “结束了吗?,!”谢采尔有些意犹未尽一同起立,刚要说两句客套话,灵缇忽然又说话了: “对了,谢采尔先生,您知道您的名字,在中文里的含义吗?” “啊!名字的中文含义!”谢采尔來了兴致:“你快说说看,我很想知道!” “这个嘛,,!”灵缇清了清嗓子:“谢采尔,或者说‘歇菜’,在中文中的含义,就是‘stopit,shutup!!’(停,住口,,)” 我很难描述我们离开办公室时谢采尔的反应,那是一种如同被当头一击的奇怪表情,我看见他嘴唇抖了抖,说出了一句话:“这,,,这样啊!,!” 一出大门,我终于憋不住大笑起來:“真有你的灵缇,谢采尔快让你给戏弄哭了,你沒见他的表情,,,‘你丫闭嘴,’哈哈哈,你怎么想的,你知道吗?我从刚进门,就一直想对胖子说这句话,,!” “对于这种人渣,我是不会有半分同情的,沒有直接下手,已经算我涵养好了,,!” “说说吧!取得了什么情报!”笑够了的我做出一副未卜先知的表情。 灵缇看看我:“行啊!总算是开窍了,,,你猜得不错,离开房间后,我直接撬开了会议室的大门,在其中的废纸箱中,我看到了一份沒有來得及销毁的会议记录,,,记录上说,今晚,nact将在狼穴附近组织一次‘宣誓仪式’,很多中高层领袖都会参加,当然,也包括谢采尔,,,直觉告诉我,这绝不是简单的仪式,它有着强烈的宗教意味,如果我们潜伏进去,一定可以获得很多有用的线索,沒准可以一举破解所有疑团,,!” “你居然还买來了ak47,面对这些乌合之众,有些大材小用吧!,,再说,你不是有那高能激光武器嘛,那个多方便!”灵缇曾经在多个场合,利用过那种神秘的蓝色能量,我指的就是那种东西。 “那些不要耗费内力,你这笨蛋,你以为我是能量无穷无尽的核子反应堆吗?手头有武器的话,我当然不会用它,再说。虽然那些新纳粹份子头脑都很简单,然而四肢还是足够发达的,而正是因为他们拥有着简单的头脑,才更容易被煽动**纵,所以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一点,该带的东西全带上!”灵缇低头看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回酒店,吃点东西,老扎快來和我们汇合了,,!” “要不要把他们的活动告诉老扎!” 灵缇略一沉吟:“不,不是时候,,!” “你是担心老扎会走漏消息,连自己的同学都信不过!” “一件事是否能够成功,取决于知情人数的多少,很多时候我们的无心之失,都会让之前的一切工作付之东流,所以我并非是信不过老扎,只不过,这里暂时用不上他,等我们对新纳粹大开杀戒,再让他來收拾残局吧!,!” “你呀你,简直就是现世魔鬼,,!”我的话一半是挖苦,一半是赞赏,,。 此时,身后小洋楼第二层的窗户后,谢采尔掀开窗帘一角,目不转睛的盯着离去的二人。 “谢采尔先生!”女秘书在门外敲门。 “进來!”谢采尔转身回到办公桌后坐好。 女秘书把灵缇给她的那张名片,轻轻放在谢采尔面前:“那****记者有些问題,我刚才查阅了最近以來的电子邮件,沒看见任何來自中国的信件,也就是说他们不曾同我联系过,我绝不会记错!” “我相信你贝娅塔夫人,我知道!”谢采尔向后倚在座椅里,双手合十,紧贴着鼻子尖,用大拇指支撑着下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桌面,若有所思的说道:“我知道,,!” 贝娅塔见上司不再说话,悄悄退了出去,谢采尔之所以变得沉默,是因为他想起了几天前的一个黄昏: “叶林斯基先生,您一定不知道吧!在这附近,还有一条秘密地道沒有封闭,它可以一直通向希特勒当年的地下指挥所,,!”一个消瘦的人对身旁花白头发的男人说到。 “真的吗?我从前听说所有的秘道都被水泥堵住了,怎么还有能通向地下的路!” “这是后來发现的,狼穴之下四通八达,甚至连当局都沒有弄清楚过下面到底有多少东西,您不想看看吗?”瘦男人说到。 “当然,当然,,,尼曼采夫,带我去看看,狼穴可是肯琴的历史遗产,我不想错过任何精彩的地方,,!” 名叫尼曼采夫的消瘦男人,带领叶林斯基在荒草丛生的小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來到一座大楼之后,楼后的木门被横七竖八的木条封闭着,但门的一角,却被人破坏出了一个大洞。 “狗洞,呵呵,,!”叶林斯基童心大发,用问询的眼神看着尼曼采夫:“就是这里吗?” “沒错,通道就在里面,我先进去,您随后进來!” “小心头,里面很黑,,!”先一步进入楼中的尼曼采夫,替叶林斯基护住头顶,以免他撞到门框上。 “哦,里面很凉爽,,!”叶林斯基拍拍身上的土,等着眼睛慢慢适应黑暗。 尼曼采夫掏出手机,发出一点点幽蓝的光:“这边,叶林斯基先生,,!” 二人來到墙角,尼曼采夫摸黑蹲了下去,手摸索到一块铁板上的拉手,用力向上提起。 “哐啷,哐啷,,!”声音回荡在楼中,扬起一阵尘土,叶林斯基努力辨认着,发现脚下竟然出现一段阶梯,一直通向地下深处,他回过头看看尼曼采夫,尼曼采夫点点头:“灯还沒有修复,我曾进去过,就是这里一直往下,会到达一个巨大的地下室,,!” 说完这话,他率先走下楼梯,叶林斯基此刻有些后悔,里面看起來更又黑又脏,自己的西服是刚刚干洗过的,,,不过既然來了,便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他也亦步亦趋走了进去。 “您知道吗?希特勒当初在这下面生活了三年多的时间,据说,还有很多纳粹宝藏也藏在附近的地下密室中,,!” “是嘛,那可是一大笔财富,你是不是偷偷藏起來不少!”叶林斯基打趣的说道。 走了不知多久,前面的尼曼采夫忽然沒有了动静,叶林斯基叫了两声,但四周只有自己的回音,他变得有些害怕起來,赶忙掏出手机,四处照着,蓝色的光线照射在墙壁上,有一种说不出怪异的感觉,叶林斯基的心咚咚直跳,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我要走了,我真的要走了,,!” 沒想到几步之后,居然碰到了冰冷的墙壁,叶林斯基沿着墙壁摸索着,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进了一间房间之中。 “喂,尼曼采夫,,,尼克!”黑暗中沒有等來对方的音讯,却迎來若有若无,微弱的凉风,天啊!这可如何是好,,,叶林斯基手心沁出汗水,他紧张的在衣服两侧擦拭着手掌,此时,远方发出了“喀拉”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打开了一扇门。 “尼克,我在这里!”叶林斯基像发现救命稻草,兴奋的叫了起來。 一阵夹裹着浓重腥味的风,呼的便吹到了眼前。 “啊!唉啊~~~~,,!”惨叫声传到很远的地方,有个人在黑暗里点燃了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以后,又把火苗向另一个人凑了过去,火苗映红了那人的半边脸,那正是谢采尔。 “唔,谢谢你,尼曼采夫,,!”他用力吸了几口烟,吞吐着烟雾,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督察的血,想必它一定会满意,,!”尼曼采夫望着远处,说着旁人无法理解的话。 “我知道,我知道,,!”谢采尔说到,,, 5. 黑金 5.黑金 谢采尔从回忆中清醒,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稍事等待之后,同电话中的人交代道:“我给你一个电话,外国的,你去查查电话属于什么人,对,很重要,,!” 从旅馆中出來,老扎已在楼下等候,在他身旁还站着一男一女,见灵缇出现,老扎冲她招了招手,灵缇点点头算作回应,她很快注意到老扎身旁二人:“他们是干什么來的!”灵缇表情冷峻的打量着陌生人,他们一个是身穿夹克衫,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小伙子,另一个则是一头棕色卷发,个子不高但是身材凹凸的美丽女郎。[.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这两位是内务部密探,这位是米哈尔,这位是莫妮卡,,,他们也是刚刚从华沙赶來的,很抱歉我沒有及时通知,,!”老扎有些紧张的介绍道。 两个侦探赶忙友好的向灵缇伸出手去,谁知她根本不买帐,而是对老扎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他们是干什么來的!”我听得出她语气中的强烈不满,灵缇一贯喜欢独來独往,安插两个政府人员在我们身边,会让我们的行动缩手缩脚,肯定让她极为不爽。 这二位明显是波兰方面派的监军,特意赶來监督我们工作來的,,,强龙不压地头蛇,我拼命的给灵缇使眼色,让她收敛一点,但她翻着眼睛,看也不看我。 “灵缇,你别这样,,!”老扎把灵缇拉到一边耳语起來:“内务部也在调查死亡案件,临时指派人手协助我们工作,我总不能拒绝吧!再说这也是相当于给我们拉來个后台,协会再怎么说,也沒有内务部好使,他们有执法权嘛,,!” 灵缇盯着老扎:“你一定有什么事情沒告诉我吧!几个游客意外死亡,用得着动用内务部吗?如果信不过我,我马上飞回北京,你的调查就让密探们來做好了!” “别别,,!”老扎一看灵缇要來真格的,立刻慌了神,他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犹豫了半天才说道:“好吧!我都告诉你好了,,,在失踪者中,有一位大人物,那就是内务部的高级督查卢卡斯.叶林斯基,他前些日子被派來调查当地官员的受贿事件,然而却在工作之余参观狼穴的时候,意外失踪了,,,内务部将这个消息完全封锁,甚至连肯琴警方,以及很多我的同事都不知道,,!” “连警方都瞒着,那要如何调查,过于谨慎了吧!”灵缇反问。(.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因为受贿的嫌疑人,就是警方啊!,,内务部一直怀疑当地警察秘密收取某党派的献金,为该党活动提供保护伞,叶林斯基也是为这个來的,所以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到位,,,你以为真的是我们协会在雇佣你吗?背后一直都是内务部在策划,协会穷的都发不出工资來,哪里有钱雇佣你这样的超级侦探,,!”老扎一脸愁云的说道。 “等一下,,!”灵缇抱起胳膊:“如此说來,叶林斯基的失踪有可能和涉案党派有关了,那么调查的重点应该放在该党以及警方身上才对,去狼穴找什么线索!” “因为狼穴同样至关重要,叶林斯基失踪固然是个导火索,但内务部还有更深的目的,那个党派一直以來成员都不是甚多,名声又不好,因此活动经费一直捉襟见肘,但突然间能够拿出那样一大笔钱去搞定警方,可见一定有了來历不明的资金來源,内务部怀疑,他们是发现了传说中隐藏在狼穴里的纳粹秘密财富,,,所以你们和内务部密探的工作还是有分工的,你们主要负责探查狼穴,找到其中的纳粹宝藏,并查清失踪人员下落;而他们,在跟你去狼穴看过现场,得到确切线索之后,将转为调查警界黑幕,,!”老扎一口气把所有的内情都说了出來。 “纳粹宝藏,好,这行动变得有意思了,,,不过那个党派既然发现了宝藏,难道沒有把它们统统转移吗?” “不,,!”老扎道:“据传言,宝藏分散隐藏在狼穴最隐蔽的地堡之内,里面机关重重,普通人难以进入,依照他们的力量,根本无法发现所有的财富,所以内务部断定,更大数额的宝藏一定还藏在狼穴深处,,!” “很好很好,,,内幕,黑金,宝藏,谋杀,幽灵,,,该有的,全都有了,我开始越來越期待进入狼穴之中,喂,关于那个涉案党派的事情你也别藏着掖着,你说的该不就是那个新纳粹组织nact吧!” 老扎一愣:“你已经知道了,谁告诉你的,,是他们沒错,不过仅仅是怀疑,一切都只是怀疑,,!” “好吧!老扎,看在多年同学的份上,我原谅你擅自给我指派人手的行为,不过我得告诉你几件事情!”灵缇朝侦探们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此行充满了危险,我知道你的难处,我同意他们加入调查,但是我必须提前告诉你,我不能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尤其是进入一个陌生而又危机四伏的地区!”对于这番话,老扎一连串的点头称是。(.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说完,灵缇终于舒展开眉头,走向我们这边,向两个密探伸出手:“欢迎入伙,亲爱的芭比们!” 芭比,也就是芭比娃娃,听到灵缇把二人比作玩具娃娃,我又是一阵好笑,又怕两个警察看出來觉得我失礼,于是干咳两声,冲他们无奈的摊摊手,二人虽然不明白灵缇话中含义,但依然报以微笑,想必早先老扎已经跟他们说过了灵缇的脾气,算是已经打过预防针,依次握手之后,临时产生的信任危机终于过去了。 老扎摇了摇手中的车钥匙,递给灵缇,指着一辆轿车道:“你这几天先用这辆车吧!租金我预付了十天,我只有一个要求:别开这车去狼穴附近的地雷阵,因为是用我的名义租的,报废了的话,对我信用有影响,,!” 原來狼穴附近还埋有大量二战时期遗留的地雷,很多区域都是禁区,不能擅自闯入,正常人当然不会不会干这种傻事,不过灵缇嘛,,,看來还是老同学了解她啊!,。 “來,我在前面开道,你们跟着我,从这里到狼穴路虽不远,但却比较崎岖,,!”老扎说着,带领两个密探上了第一辆车。 我把背包扔上第二辆车,登上了副驾驶席:“你同意了,他们这算是入伙了吗?” “我不能让老扎难堪,那样不是对待朋友的礼数,这两个人我观察了一下,目光炯炯,想來不是废柴,也罢,就让他们掺和一起玩会儿,今天晚上新纳粹在狼穴不是有集会嘛,带他们去,让两人吃点甜头,如果今晚平安度过什么事情都沒发生,明天找个借口打发他们回家,咱们再去深入探索,,!”随后,灵缇把之前老扎跟她道出的内幕跟我交代了一遍,听得我瞠目结舌,这果然不是一般的事件,,。 出城之后,沿着清净的柏油马路一直前行,拐了几个弯,公路一头扎入了密林之中,两旁的松柏参天,一望无际,树丛中盛开着各种颜色的野花:“太美了,,!”我不禁有些痴迷,仰头看着天窗,那里,斑驳的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照在我的脸上,多么安静的下午,多么迷人的林荫道,谁能知道,在树林深处,居然有那样一座神秘狼穴的存在。 树林越來越密,阳光只从头顶一线照进來,我开始觉得,这茂密森林里,一定有不少野兽,,,路越走越窄了,老扎的车率先拐入林中一条小路,我们也跟了上去,路上都是泥,车开得很慢,,。 一路上,不时看到旁边林间空地中,插着显眼的牌子,牌子上用红油漆画着骷髅,并用多种文字写着警告语:雷区,禁止入内,看來老扎说的是真的,曾经是主要战场的此地,密林中不知埋着多少沒有发现的地雷,不知情的人擅自跑进去的话,只会落得个尸骨无存,哎,如果把那些新纳粹都赶到这里面去,岂不是一举两得,既可以排雷,又可以消灭恐怖分子,,,罪过呀,我怎能这么想,他们也都是些血肉之躯,只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罢了,岂能一棒子打死,罢了,就让谢采尔等头目进去就行了,,。 在树林里不知兜了多少圈子之后,老扎的车在一片空地上远远停下了,他下來向我们招着手,示意把车靠过去,下车后我发现,在树木上,大范围的圈着红白相间的警戒线,将眼前的树林隔成了两部分。 “到警戒线了,一般人只能走到这里,前方不远,就是狼穴了,,!”老扎指着前方的一片灰蒙蒙的地方。 我仔细看去,那掩映在树木阴影里,隐隐约约可见一栋栋倒塌的楼房,若非老扎提示,我会以为这是一个地震之后的废弃村落,,,楼房之后,废墟的影子连绵不断,不知还有多少建筑,在寂静的密林之中,竟像是死城一般,,。 “走,我们进去看看!”老扎拽断警戒线,然后重新发动汽车,两辆汽车先后鱼贯而入,不久之后,开到了一个荒凉的广场上。 停稳车子,我们再次下车步行,老扎介绍道:“树林外面那条公路,可以通向狼穴开放的主要景点,但这里面其实有很多不知名小径,道路四通八达,咱们來的,是从未开放过的地区,所有的杀人和失踪事件,都发生在这里!” “现在这里还有多少警力驻守!”灵缇四下看了看。 “非常少,大路上可能还有个检查岗,除此之外再无警力,本地警方人手有限,警戒了几天,再沒有事情发生,警察们就撤了,不过现场大部分地区还封锁着,,!” 匆匆离去,怕是要方便纳粹党徒的活动吧!,,我心中暗暗在想,在得知警方有可能和nact勾结之后,我对他们完全失去了信任。 在废墟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一会儿,老扎停下脚步对我们说到:“我们现在的位置在狼穴的西北角,这里一直以來都沒有对外开放,所以一切基础建设都沒有恢复,,!” 我站在一处废弃建筑的瓦砾之上,这里看上去非常的荒凉,远处近处矗立着不下几十座大大小小的建筑,有的早已倒塌,有的还剩下断壁残垣,有的,则还保持着相对的完好,唯一相同之处就是,它们全都遍布青苔,杂草丛生,,。 “就像战场一样,,!”我听到棕发美女莫妮卡悄声说道。 “不,这里就是战场,明战,暗战,各种力量曾经汇聚的战场,,,当年在瓦尔基里行动中,施陶芬贝格刺杀希特勒的地方,会不会就在那里!”灵缇走进一处仅剩水泥台的废墟,水泥台的角落,有一个向下的漆黑洞口,估计是通向地下室,里面传出抵达渗水声,我用手电一扫,发现几步阶梯之下,就是一个水泥封死的大门。 老扎摇摇头:“刺杀活动发生在作战指挥部,而指挥部在爆炸后被重新修缮过,现在还保存着,我们一会儿可以过去看看,,!” 我走过废墟,靠近另一侧依然耸立着的三层建筑,大门毫无悬念的封死,因此我踮起脚,透过黑洞洞一楼窗口向内望去,这里面,过去曾经生活着什么人呢?屋子角落里,忽然哐啷一响,一刹那我觉得一股寒气突然爬满了自己的全身,不由得退了好几步。 “怎么!”同行人靠近过來。 “沒,沒什么?,!”我稍定了一下心绪,忽见刚才窥视的窗台上,不知何时窜上去一只黑猫,摇着尾巴,目不转睛的盯着远道而來的一行人,,, 6.第一站,监狱 6.第一站,监狱 “看到吗?沿着这条碎石路走,一直走到头,可以走上简易公路,而简易公路另一端便是开放的旅游区,那边有一家旅馆,旺季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入住,现在虽然暂时营业,但我通知他们打开了几间客房供你们居住,也好方便随时过來调查!” “我们今天从哪儿开始!”话比较少的米哈尔用手指拢了拢头发,说道。(.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灵缇,等着她拿主意:“这好办,把地图拿出來,标出所有发现遇难者的地点!” 老扎点点头,拿出一张地图,指着上面几个建筑道:“这是狼穴西北区域地图,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 地图上分布着大小三十多个建筑,老扎一一为我们指出:“这三十个建筑中,主要建筑有10个,你看,我已经排好编号:1号,营房,2号,发电厂,3号,医院,旁边就是我们停车的广场,4号,地堡入口,5号,电影院,6号,办公楼,7号,食堂,8号,地堡入口,9号,作战指挥部,10号,后來的监狱,某些建筑之下似乎还有暗道相通,也通向两个地堡,我相信在地下还有一个真正的希特勒指挥部,而谋杀发生在这些地点,,!”老扎用红笔在3、4、5还有10号建筑上,做出了标记。 “那么我们一会儿就从10号建筑,也就是监狱开始吧!那里离旅馆最近,你们应该都带了些必备的工具吧!你知道我说的什么?”灵缇道。 米哈尔和莫妮卡拍了拍挎包,示意一切准备就绪。 “老扎,带我们到旅馆,安顿好了之后,你就可以回肯琴了,不然在这里也沒有什么作用!”灵缇比较直率,我知道她并非是嫌老扎碍事,而是担心他的安全,毕竟在场的只有他一个人沒经历过真正的战斗。 “也好,那我们上车,我送你们到旅馆去,那里还有一个值班员,叫阿历克斯,你们的生活保障就交给他好了,他是附近村民,可以信赖,然后我便失陪了,有事可以随时联系,他们两个都有我的号码!”他指指两位密探:“你们大概需要多久时间!” “这不好说,听我电话吧!如果一切顺利,我觉得三天就可以调查清楚所有情况!”灵缇满有信心的说道。 在旅馆放好行李,送走老扎,我们一行四人带了些照明工具,重返10号地点,,监狱,监狱不是一个小建筑,而是一座四四方方,四层高的大楼,很像放大了的魔方,窗户全部从外部钉死,不知道里面格局如何。 老扎说,第一位遇难者尸体,就是从这间大楼里发现的,那次,有一个郊游的行人,带着家犬走到附近散步,走到这栋建筑之前,猎犬变得异常起來,它在一处窗户之下绕了几圈,突然狂吠不止,他的主人闻讯而來,从窗口封木的缝隙中,嗅到了极其浓重的血腥气味,,。 后來警察破窗而入,发现了躺在楼内的遇难者,,一具无头男尸,,,男尸俯卧在地板上,头和大半个肩膀不知去向,地面上一片狼藉,布满了奇怪的痕迹,看不出是什么人留下的足印,警察在楼内搜索一番之后,沒有发现任何线索,更不知道这具无头男士,是如何跑进一座完全封闭的建筑之中,后來草草将整栋楼再次封闭起來,,,。 大门被水泥堵死,已无法进入,而窗户也已被重新封好,我们沿墙根走了一圈,灵缇在一处明显刚刚钉过的窗口下停步不前,看着我们几个:“找不到门,你们说怎么办!” 米哈尔和莫妮卡,相视笑了一下,然后又同时看看我,我笑着摇摇头:“反正我不头一个进去!” “我來!”米哈尔毕竟年轻气盛,脱下夹克递给身旁的莫妮卡。 不知何故,大楼一楼的窗户比普通楼层要高出不少,足有一人多高,米哈尔双手扶住窗台,向上用力一撑蹬了上去,他用拳头砸碎封木,然后用双手扩展出一个大洞,在窗口观望了一会儿,米哈尔道:“里面是个大厅,看上去沒有什么异常,我先下去了,,!” 我听见咚的一声,那是米哈尔跳进了房间中,我对两位女士道:“如果有人需要我帮忙的话,我甘愿相助一臂之力!” “哼,省下你那点儿可怜的臂力吧!”灵缇丢下一句话,走到墙根前,轻轻一跃,便跳上窗台,然后消失在窗户后面。 “噢,她很厉害不是吗?‘功夫’,对吧!”莫妮卡冲我比划着从电影中学來的花拳绣腿。 不,其实是“魔女”才对,我心中这样想:“我帮你!”老实讲对于眼前这位尤物,我很有点“深发展”的意图,因此举止之中,难免有些过于殷勤(不过我沒有给祖国丢脸,我保证)。 “好,,!”莫妮卡向我伸出手,然而我接住的,只是她递过來米哈尔的那件夹克衫。 “我在里面等你,,!”想不到看似娇小的她,身手却一点都不简单,说完那句话后,她眨眼间便已经踏上窗台,然后进入了漆黑的楼内。 “好啊!一个个都有两下子嘛,看你萨大爷的,,!”我把手中衣服扔进黑洞洞的窗口,往手上吐了口吐沫,刚要助跑,忽然身后的树林中,传來一声凄厉的鸣叫声,我赶紧停下了脚步,转身去看,少许阳光从树梢后照过來,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睛,树林中暗淡无光,看不出有任何异样:“是乌鸦吧!是吧!,,要不然还有什么?”我安慰着自己,说來也怪,自从进入这片树林里,我沒有听到过一声鸟鸣,,。 “萨摩,你是要在外面等到天黑吗?”隔着墙,灵缇不耐烦的声音从窗户内传出來。 “这就來!”我跃向张开大嘴的窗口,,。 好黑啊!,,不知是不是角度的原因,我感觉外面的阳光一点都照不到房间里,我用力看着脚下的空间,勉强看出这里应该是一个巨大的房间,如果是监狱的话,那这里就是审判庭吧!,。 眼前忽的晃过一道光线,我用手挡住视线,听到下方有人咯咯一笑:“恭喜你,你被斩首了!”说话的好象是米哈尔。 我噗通跳下,掸了掸裤子上的土:“谢谢,不过你的手电好像指错方向了,,!”我对米哈尔,有点不太感冒,这小子虽然笑容可掬,但骨子里有种说不出的傲慢劲儿,哪像莫妮卡那么平易近人,,,不过他说的倒也沒错,假如他手里拿的是一把长刀,那么划过我脖子的,就不是光线而是刀锋了,想到这里,我竖起耳朵,认真分辨着來自四面八方的声音。 “第一位受害者究竟遇到了什么?让我们假想一下,他也许是个好奇的探幽者,在大楼里迷了路,,!”灵缇站在窗户下,开始分析。 “不对不对,楼是密闭空间,他怎么跑进去的!”莫妮卡立刻打断了她的话。 “别忘了老扎的话,我们脚下,可能空心的,,!”灵缇故意用力跺了跺脚。 我想起那高高的窗台,心中有些豁然:“之所以窗户那样高,说不准下面还有一层地下室吧!,!” “你是说,那个遇害者,是通过地下秘道进入的这间大楼!”莫妮卡问道。 “对,包括凶手撤退的路线,一定也是通过秘道完成的,,!” “如果真的存在什么秘密通道,警方怎会发现不了!”莫妮卡追问。 灵缇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那不正是你们此行的目的吗?我很怀疑本地警察,究竟有多大的动力去调查这种事件,,!” 我在脑海中,把线索串了起來:某个男人,在狼穴范围内进行着自己的考古之旅,后來,进入一个隐蔽的洞口,沿着地下通道一直进入了这幢大楼,在大楼中,他遭遇了(也许是尾随而來)凶手,被凶手残忍的杀死在我们站的这个大厅中,杀人之后,凶手从容撤退,,。 “不过那伤口,,,割去头颅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削去肩膀呢?”我在低声自语。 “若是猛兽,倒是有可能把人咬成两段,,!”莫妮卡小声回了一句。 “猛兽,,!”我担心的抬起头,看着窗外透进的一点点天光,在这树林深处,会不会真隐藏着什么食人猛兽,比如说,一只饿红了眼的恶狼,,,我小心的转过身,偷偷看了看身后,那么,它是否还在那里,就在那黑暗中,觊觎着我们,,。 “放松,,!”米哈尔走过來拍拍我:“我祖父就是猎人,曾经在森林里捕过灰熊,狼见的太多了,沒什么怕的,,!” 你个小毛孩子懂什么?你以为我怕的真是一只普普通通的老狼,你萨摩哥哥在北京地铁里捉老龙的时候,你不定在哪儿吃奶呢?,,我对与米哈尔那副表情非常不忿。 灵缇在一边道:“狼也好,人也好,凶手一定早就回到了地洞里,若还在大楼里面活动,警察不可能发现不了,米哈尔和莫妮卡,你们去找找地下室入口,萨摩,咱们上楼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7. 阴冷的地牢 7.阴冷的地牢 从“审判庭”走出,我们來到了大楼中央大厅,这里,光线倒是比刚才亮了很多,我抬起头,中央大厅之上,便是高达十几米的共享空间,在四层楼顶上,有一个方锥型的天窗,光线就是从那里透进來的,天窗玻璃早已脱落,只留下光秃秃的钢骨。 大楼方方正正,一个个的房间虽然破败,但都工工整整,与我想象中监狱的样子大相径庭,也许,牢房都在楼上,在楼上转了一圈之后,我打消了这个念头,楼上的房间虽说破败,但总归比较工整,与我想象的牢房形象相差甚远。 下楼后我们与密探会合,他们告诉我们另一个让人沮丧的消息:沒有地下室,整栋楼找不到任何通向地下室的入口。 怎么会这样,难道,那具男尸,真是凭空出现不成,我再次抬起头,注视着头顶天窗,天窗面积很大,看得见一片玫瑰红色的天空,我心中一动:倘若是从这里进入,,,我摇摇头,否认自己的想法,想从这么高的地方下來,沒有超长的绳索是完全不可能的,现场可沒看见任何能够借助攀登的工具,,。 四个人凑在天窗之下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有些一筹莫展:“很反常不是吗?”我说到:“我怎么看,这里也不像是监狱,监狱不应该是漆黑昏暗的地方吗?至少,也要有牢房吧!,,可这里,更像是一间普通的办公楼,,!” 莫妮卡与米哈尔对视一眼:“也许是老扎弄错了吧!毕竟这些建筑的用途,很多都是后人猜测的,,!”米哈尔道。 “哒,,,哒,,!”我的耳边,传來清晰的高跟鞋声,原來是灵缇,她离开众人,正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在铺着光亮石材的大厅中央。 “室内的地板,仿佛比室外要高不少,,,刚才进來的时候,我便发现了这个问題,我猜想,我们脚下,一定别有洞天,而且,我认为那里才是真正的监狱,,!”她说了这样一番话。 非常有道理,把牢房设在办公楼之下,非常隐蔽,而且不用担心犯人们能逃跑,,他们总不能遁地而行,是啊!地下牢房,,,那么入口呢?入口在哪里,,。 高跟鞋声,到了楼梯之后,变得沉闷起來,那里堆积着很多杂物,看上去平淡无奇,刚才寻找入口的时候,被我们一带而过,并沒有仔细查看。 灵缇走到那里,转过身來,冲我点点头。 我心领神会,招呼众人,一起动手把堆积在楼梯之后的破旧桌椅,树枝纸箱之类的破烂清理到了一旁,之后,一扇不起眼的暗门,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真的有地道!”米哈尔叫了一声,他握住深灰色大门的球形把手,转了转,回头道:“完全锈住了,,!” “让开!!”急性子的灵缇,早已一脚踹了过來。 随着砰然巨响,铁门在一阵灰尘之中被踢开了,两个波兰人面面相觑,站在一旁,他们一定沒有见过如此雷厉风行的女人吧!灵缇第一个冲进地道,我跟在她身后,走过米哈尔的时候,特意拍拍他肩膀:“灰熊算什么?,!” “灵缇,你要当心一些,,!”我拿着手电,在门后的密室中來回照着。 “沒事,凶手不在这儿!” “为何要这么说!”我问。 “你自己想,不要笨的和密探一样,,!” 我稍稍思索,一拍脑门:“大门封着,门口堆满杂物,所以说,凶手不可能在进入秘道之后,再去完成这些步骤,那,他又会在哪里!” “不知道,也许这楼里还有别的地下出口,不过我怀疑的是天窗,,!”灵缇慢慢说道。 “你也想到天窗了,可是四层楼高,凶手有必要非得通过那里进出吗?窗户虽然封着,打碎也并非难事,他就不会走窗户吗?,,还有那个探险者,他怎么会跑到这里面來的,假如也是利用天窗,他的攀爬工具又在哪儿,,,我真想不明白了,,!” “我也是,所以地道还得看看,,,别忘了今天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参加晚上的nact化妆舞会,那个才是重头戏,倘若走完地道之后什么也沒发现,咱们就先暂时打道回府,,!”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通过曲折的楼梯,下到了深达二层的地下,正对着楼梯口,便是一条笔直走廊,走了沒几步,便看到走廊中间横着一道从顶部贯穿地面的铁栏杆,走廊便被这铁栏杆一分为二,我用手电照射着内部走廊,见走廊两侧,全部是镶有铁栅栏门的小房间,数数足有几十个,可见这便是监狱沒错的。 我一手拿着手电,另一只手摸索着铁栏,找到了门锁的位置,门锁倒是开着,为我省去不少力气,我用力一推,铁栏吱吱嘎嘎的开启了,一种常年不见天日的霉味,混合着潮湿泥土的气味扑面而來。 我们慢慢的朝走廊深处走去,一边走着,一边用手电照射着两边的牢房,牢房内有的空空如也,有的还扔着一些破烂桌椅,想必一直都沒有再使用过。 “你不觉得吗?这里冷的要命,,!”我听到莫妮卡对米哈尔小声说了一句。 作为对女士示好的一种方式,我本应立刻脱下外套,披在这个可人儿肩膀上,然而,我之所以沒这么做,有两个原因:第一,灵缇一定会用她的手电狠敲我脑袋;第二,我此刻也被冻得一身鸡皮疙瘩,,。 “地下室里还真是寒冷,,!”我忍不住说道。 “不对,不对,,!”灵缇停下了脚步,此刻我们已经走了很远,转过了一个拐角,此地距离出口,大约已有百米之远。 “哪里不对!”我问道。 灵缇沒说话,认真听了一会儿之后,小声对我们道:“都不要说话,屏住呼吸,,,还有,大家把手电关了,,!” 我虽然不明白为何灵缇这样说,但依然照做,只是她究竟察觉了什么呢?这空空的地下室,还会有什么呢?,,想到这里,我按了按腰间,硬邦邦的枪托,让我信心倍增,,。 一阵清晰的呼哧喘息声,进入了我的耳朵:“混帐,不是让你们别出声了吗?谁这么大喘气,,!”我刚想迁怒于位于队尾的米哈尔,昏暗中,见他用奇怪的姿势,僵硬的站着,一动不动,声音正是从他那个方向传來。 “米哈尔,,!”我小声叫道。 米哈尔喉咙间发出了一阵含混不清的声音,好像正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來,灵缇悄悄走上,对我们说到:“一二三,大家***开手电,一、二、三!” “三”字一出口,三道雪白的手电光线,射向米哈尔,我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间被猛然揪住一般,米哈尔脸色苍白,瞪着眼睛张着嘴巴,惊恐万分地看着我们,而在他脖子上,居然缠着一条手臂粗细的粉红色肉虫,浑身湿漉漉的,让人反胃的黏液,已经流到了米哈尔的衣服上,肉虫在米哈尔脖子上缠了数圈,仍在兀自移动着,,。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刺耳尖叫,一直还算冷静的莫妮卡终于忍不住叫了起來,那声尖叫,令肉虫身体绷得笔直,随即,米哈尔身体后仰,快速向后退去,其姿势的怪异,倒像是被什么东西倒拖着一样。 “快,!”我们三人紧跟其后。 “救命啊!!”米哈尔一直压抑的声音终于爆发出來,然而,他后退的速度太快了,眼看就要转过拐角。 灵缇刹住步伐,飞快的从肋下拿出手枪,对准米哈尔的方向呯呯开了数枪,枪弹打在墙壁上,弹出点点火星。 “你疯了,,别开枪,!”我正准备按下她的手,前面的米哈尔,却骤然失去速度,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们不敢犹豫,立刻跑到他身边,米哈尔躺在地上,翻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着,看不出伤到了哪里。 “你还好吧!”我走过去,扶起他的头,那虫子居然还挂在他脖子上,只是软趴趴的,失去了生气,我皱着眉头,用枪管挑着它扔到一边,反复拨弄着看了起來,这时候,莫妮卡才怯怯的走到米哈尔身旁,用波兰话,不知在安慰着他什么? “这是什么虫子,好怪的生物,沒有眼睛,沒有嘴,,!”我看着虫子的断层,从尾端撕裂型断口中还在不停的渗血。 “这不是虫子!”灵缇掷地有声的说道,随后她转向莫妮卡:“你刚才看到什么了,为什么那么害怕!” 莫妮卡用力摇了摇头,似乎极不情愿回答这个问題:“我可能看错了,我一定看错了,,!” 此刻,米哈尔已经清醒过來,于是灵缇转而对他道:“你呢?你认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米哈尔坐直了身子,摸着脖子,半天才后怕的说道:“你下令大家噤声的时候,我正走在队伍最后,我听到一种粗重的喘息声从身后传來,然而我正在试图转身,去分辨声音的來源,突然间脖子冰凉,一条长长蠕动的东西,冷不防缠在了我脖子上,,,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蛇,密林里常见毒蛇,所以我一动不敢动,生怕被毒蛇咬到,,!” 8. 遭遇战 8.遭遇战 灵缇走到虫尸跟前,冷冷的看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对莫妮卡说道:“我认为你并沒有看错,这既不是毒蛇,也不是什么奇怪的虫子,这是,,,舌头,某种生物的舌头,,!” “舌头,!”我心中一震,下意识的从那团烂肉之前,后退了一步,如果真如灵缇所说,它属于什么人呢?,。(.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莫妮卡的脸色,在光线中显得极为难看,一时毫无血色,我见她嘴唇发抖,缓缓说道:“那时候,大家都关注着米哈尔,而我,我的手电抬得稍高了一点,我看见,,,我看见一团模糊的影子,纹丝不动的趴在米哈尔头顶上方的房顶上,,,我看不清它是什么东西,我唯独看见了它两只大而圆,漆黑的眼睛,,,一时间我毛骨悚然,那张脸太恐怖了,,!” 什么?房顶上的影子,,,我后背开始发麻,什么生物能够一动不动的吸附在房顶上,它吐出的长舌,差一点带走了我们的同伴,它是不是一直跟着我们,它跑到哪儿去了,,,耳畔,听到拐角之后哐啷铁门撞击的声音,那声音悠远回荡,响彻走廊之中,,。 转过拐角,一道道的手电光线在墙壁上,房顶上來回扫射,远方模糊可见來时的入口,但是怪物去了哪里。 “跑出去了吧!,,哎呦,,!”米哈尔刚说完,脖子上便传來刺痛感,用手一摸,疼的更厉害了,看來那东西的唾液,居然带有腐蚀性。 我用手电照着地面,地面上,可以看见点点滴滴的血迹,一直向前延伸,怪物被灵缇击断了舌头,想必伤口很严重,地面上的血迹延伸至左面某一个房间门口之后,不见了踪影。 灵缇的手电光也聚拢过來,她做了一个手势,让大家放慢脚步,我们悄悄靠拢过去,见左侧那件房间,铁门大开,一路走过來,所有的房门都封闭着,这里明显是刚刚被打开,所以刚才开门之声,想必就是源自此处,我指了指门外清晰的血迹,小声道:“在里面,,!” “别往里面照,小心惊动它,,!”灵缇让众人将手电指向偏离房门口,然后快速闪身,靠在铁门另一侧,米哈尔与莫妮卡,一左一右,紧跟在我俩身后,我收起手电,双手握枪,全神贯注的从侧面窥视着乌黑的房间,灵缇指指身后二人,示意他们留在原地:“等一下向室内集中光线,我俩进去,,!” 我的手心全是水,枪柄已经变得汗津津的,我怕我一进去,就跟那个有两只大圆眼睛的怪物,撞个满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灵缇突然起身,喊道:“手电!” 几乎和射出的灯光同时,她人影一晃,已经进入房间,我不敢多想,握着手枪也随后一步冲了进去,当凌乱的脚步声停止,漫射的光线自身后传來,我的手指,却从扳机上移开了,房间内,除了两张紧靠在墙壁一侧的双层铁床,一个残破的盥洗池,再也沒有其他东西,我们站在空空的房间内,慢慢垂下了手臂,将枪口指向地面。 “不在这儿,难道是我们看错了,,!”我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向铁床,床上一览无余,床下空间也极为狭小,看起來很难容人藏身。虽然这样想着,我还是俯下了身子,半跪在地,把头凑近床底之下,,。 床下漆黑,我举灯而照,那是,,。 沒等看清,床下骤然出现一对瞪得圆圆的巨眼,吓得我“哎呀”一声,大惊失色,失去平衡向后倒去,不等我站起來,那不足半尺高的床下,忽然窜出一个漆黑的身影,随着一阵破空之声,身影已经伸开双臂,露出手中十余根尖锐的利刃,扑面向我抓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灵缇举了举枪,但怪物已经到我眼前,她怕伤及无辜,转而改变主意,用力将手枪掷了出去,铁坨一样的手枪重重砸在了怪物面门之上,传來喀拉一下清脆的碎裂声响,怪物惨叫一声,再次退回床下,灵缇飞快的俯下身,见床下墙角,竟然有一个大洞与隔壁牢房相连,刚才我们之所以沒有发现床下隐藏的怪物,想必正是因为它刚刚躲在了隔壁。 灵缇话不多说,捡起枪支,箭步冲过众人,奔向隔壁,我一个轱辘爬起:“快,怪物在隔壁,把家伙都亮出來,!” 我们破门而入,进入了隔壁空空如也的房间,灵缇举起手枪,扳机却被卡住,原來刚才一下,已经摔坏了,她指着房顶喊道:“向那儿射击,它在上面,!” 我猛一抬头,可不是吗?一个浑身漆黑的身影,正用四肢吸附着房顶,蜷缩在角落里,我话不多说,举枪就射。虽然人多势众,但因为光线昏暗,加上怪物动作又极为灵敏,竟然丝毫沒有伤到它,怪物被枪打的暴躁异常,趁我准备换弹夹的时候,突然一个翻身,从屋顶上向我扑來,眨眼便到了我身旁。 我再举枪已经來不及了,于是只好匆忙挥起手臂用力朝怪物轮去,咚的一声正中怪物肋下,纵是如此,手臂依然被怪物手里的利刃挂出了好几道口子。 怪物被我击中,横着飞出,空中灵活的一扭身体,借力又扑向一旁毫无准备的莫妮卡,莫妮卡的枪还沒來得及开火,便被它一掌击落,随后,怪物人立而起,将她扑倒在地,,。 米哈尔看呆了,楞楞的,竟然忘了开枪,还在犹豫的时候,眼前一道影子划过,灵缇早已飞起一脚,正中跨坐在莫妮卡身上,正高高举起利刃的怪物肋下,我耳边清楚的听见了一声清脆的断裂声,从怪物腋下传出,这回,它真的杯具了,,。 怪物又是一声哀叫,被踢得滚向墙角,停住之后还挣扎着想要站起來,我踏上一步,朝它胸前砰砰砰连开三枪,怪物中枪之后一阵挣扎,然后便再也一动不动了,不一会儿,一滩污血从它的后背涌出,,。 “什么注水密探嘛,一点忙都帮不上,,!”我听到灵缇小声嘟囔着,走到我身旁。 我朝她笑了笑:“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让我们看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吧!”我踢了踢脚下僵硬的尸体。 所有的手电,都集中在地上那个黑漆漆的怪物上,它佝偻着身体,蜷缩着双腿,双臂伸展在两侧,保持着死之前的姿势,整个身体看起來极为干瘦,简直就像皮包骨头一样,就这样,刚才居然能够把人高马大的米哈尔,拖着跑了那么远,我忽然觉得,它好像并不是什么怪物,如果不是那一身鳞片一样皮肤,如果不是那过于干枯的躯体,它似乎就是一种我们极为熟悉的生物,,。 我凑近了它的面孔,发现它头上,居然带着一个面具,青绿色的胶皮面具,将它半个头颅包裹其中,从脑后露出丝丝乱发,曾经被我们误认为一对大而圆眼睛的东西,其实是面具上两个圆圆的镜片,而其中的一个镜面玻璃已经粉碎,想必,就是刚才被灵缇手枪砸中的位置,面具下端一侧连着一个遍布洞眼的圆形装置,而另一端的橡胶已经腐烂,露出它半张着的嘴巴,通过嘴巴,我能看见它一口残缺不全的锋利牙齿,,。 “这是什么妖怪,,!”莫妮卡吃惊的说道。 “那是防毒面具,,!”灵缇忽然说道。 对了,就是防毒面具,镜片,就是面具的目镜,而下巴上布满孔洞圆形装置,应该是面具的过滤器,,。 “这,,,这家伙居然带着防毒面具,它,,,它究竟是什么怪物,!”米哈尔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还是让我们來看看吧!,!”我蹲下來,小心翼翼的想去掀开死尸头上的防毒面具。 我猛一用力,嘶啦一声,面具离开了头颅,可怪物的脸皮,居然也被扯掉了一大片,溅起的汁液飞溅到了我手背上,防毒面具也许是因为佩戴太久沒有摘下的原因,竟然已经和那怪物的皮肤死死粘连在一起,,。 “混帐!”我赶紧把面具扔的远远的,反复擦拭着双手,就这样,我还觉得皮肤上火辣辣直疼。 莫妮卡惊呼一声,扭过脸去不敢再看,灵缇则像是发现了什么感兴趣的事情,反而凑的更近了。 我强忍着反胃的感觉,看着怪物那张面目全非的脸,沒有皮肤的紫红色脸孔,如此狰狞而丑陋,可,,,倘若忽视这些,只看那脸部的轮廓,那五官的布局,难道这不是一张人类的面孔吗?难道说,我们脚下躺着的,居然是一个人,,,而它暴露在外的皮肤,却又像蛇皮一样,布满厚厚的鳞片,那些所谓的利刃,正是它双手长长的指甲,,,于是我也迷惑了,到底,这算是什么东西,我向灵缇投去求助的目光。 灵缇认真观察着怪物,像个法医一样,摆弄着尸体:“双手有吸盘,可以吸附在粗糙的墙壁上,皮肤很干燥,已经进化成坚硬的角质层,舌头灵活,并且能够用來捕食,双眼保护在面具中,似乎已经沒有什么作用,对黑夜极为熟悉,对光线极为敏感,,,很像人,不是吗?却又比人类强大,像是被改造过!”她拍拍手上的灰尘:“我的结论是,他是个死人!” 9. 另一个版本的传说 9.另一个版本的传说 “死人!”我苦笑了一下:“你就不想想它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封闭的地牢里,再有,它为啥要带个怪模怪样的防毒面具!” “因为它不是我们要找的人!”灵缇道。 “这话什么意思!” “它的牙齿虽然锋利,下颌却沒有多大的咬合力,凭借它,很难咬掉一个大活人的头颅和肩膀,最重要的是,它不难对付,我相信它沒本事弄死那么多受害者,就凭这对眼睛,它就很难离开这间地下室,所以那个遇难者不是它杀的,凶手另有其人,或者说,另有其怪,我依然说不好,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以及它在这里呆了多久,,直觉告诉我,它和纳粹当年从事的活动有关,我想,我们只有进入真正的秘道,找到始作俑者,才能解开所有这些秘密!”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來,看看众人:“整间地下室,我们也算是走过了一遍,正如大家见过的,这里沒有通向其他地方的出口,所以我们还得依照计划,再去另外几个地点参观一下,时候不早了,我们抓紧离开这里,别忘了晚上还有好戏上演,,!” 说完这句话,她站起身來,我注意到她的手飞快的从死尸脖子上掠过,扯下了什么东西攥在手心里,我看了灵缇一眼,不知道她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 就这样,我们暂时返回地面,在落脚的林间酒店里,坐在能看见晚霞的餐厅玻璃窗后,享受着酒店服务员阿历克斯为我们提供的红烩牛肉和奶油菌汤,我不得不说,倘若不是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此情此情,还真是一种享受,,。 残阳如血,我的餐桌上一片金黄,坐在我对面的灵缇,用餐巾轻轻擦拭着嘴唇,不知在沉思些什么?阿历克斯见大家用完了晚餐,走过來默默收走餐具,灵缇忽然叫住他:“阿历克斯,你可知道,这丛林里最近发生的事情!” “当然,,!”阿历克斯停下手中的活,说道:“我就住在附近的村子里,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这个地方了如指掌,死人的事情我也听说过,,!” “那你对这些事件,有什么看法!”灵缇又问。 “看法说不上,不过狼穴这地方,一直都很怪异,我小的时候,还曾经去探险过,那个时候就有传说,说当年纳粹党在建筑中留下了可怕的怪物,最有意思的是,有一种说法,,,1944年狼穴发生过刺杀希特勒的事件,你们总听说过吧!那次炸弹袭击之中,希特勒奇迹般的幸免遇难,,!” “对,据说,会议室里的橡木桌子,替他削弱了炸弹爆炸的威力,这才导致希魔大难不死!”我补充道。 阿历克斯笑着摇摇头:“可是?在另一个故事版本中,他当场被炸身亡,,,后來在公开场合出现的,只不过是替身而已,,!” “怎么会这样,!”我对这番话非常意外,我知道那次暗杀的目的,就是除掉希特勒,以便尽早结束二战,照这么说,他死后,第三帝国依然依靠惯性存在了一年多。 阿历克斯面向窗口,冲树丛后露出的某栋大楼的残骸扬扬下巴:“听说他一直都不肯离开那里,,!” “你说的是,,,希特勒,!”这下子,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吸引过來。 阿历克斯对我们的惊诧不以为然:“他的亡魂,还游荡在那片废墟中,从來不曾消失,,,从1945年开始,就已经不断有德国士兵在狼穴莫名消失,人们相信,是希特勒的鬼魂带走了他们,那是他在为自己寻找地狱的战士,,!” 地狱的战士,,,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脑子中联想到了纳粹党卫队惯用的骷髅徽章,老天,在世的时候,杀人还沒够,居然死后还要继续作祟,更为夸张的是,,,难道老兄,你要把第三帝国的万字旗,插到冥河岸边吗? 对于这个传说,除了惊讶,我的更多感觉,其实是“无稽之谈”,阿历克斯有一句话沒说错,希特勒的确是阴魂不散,这不,今晚还有一群徒子徒孙准备祭奠他呢?,。[.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吃过晚饭,补充了一些必要的装备,我们把汽车放在酒店,沿着小路走向丛林深处,灵缇在nact总部的秘密文件中,曾见到“电影院”的字样,联系到老扎给我们标注的地图,大家判断所谓的仪式,将会是在5号电影院中举行,因此,将此地当作了我们今晚的首要目标。 此刻天色完全黯淡下去,为了不被人察觉,我们将手电用布罩住,让它只能照亮眼前一点点范围,大家默默无声的走在杂草丛生的林间,我小心的张望着四方,黑暗让我有种强烈的不安,我说不出我在害怕什么?除了脚下趟过杂草的嚓嚓声,整个林子再沒有其他声响,而这,不正让人觉得离奇吗?白天阳光充沛还不觉得,到了夜晚,这座树林,更像是毫无生机的死域,,。 “停,,!”走在前面的灵缇,轻轻拦下众人,前方已经浮现出建筑物的阴影,我仔细倾听着,隐约有些由远而近的隆隆声,接着出现了几道光柱,交错辉映在树梢顶端,听的出來,有许多车辆,正在朝我们所在的区域传來。 我们朝着一座会堂式的建筑快跑了几步,当眼前出现汽车头灯的光线,我们便然迅速躲入旁边一片残垣断壁之后,不多久,汽车的马达声轰鸣而至,我背靠着墙壁,默默数着汽车驶过的声音,一、二、三、四,,,一共有十六辆之多,假使每辆车上有两人,那就是三十几号啊!,,哎,希望他们沒有武装到牙齿吧!,。 所有汽车走过之后,我们悄悄从掩身处走出,前面一连串车尾的红灯,停在了不远处的电影院前,只见车上的人们纷纷下车,朝着乌黑一团的电影院门口走去,人数比我想的还要多,因为夹杂在轿车之中的,还有不少十几人坐的中巴车,这么庞大的车队,夜间进入狼穴地区,我不相信警察一点消息都沒得到,所以我确信,他们之间一定有勾结,,。 影院虽然大体保存完好,但墙体也有好几处坍塌,露出黑黑的破洞,不知为何,新纳粹非要在这里举行仪式,这也未免太过原生态了,,,在人群进入影院不久之后,从墙壁破洞以及破碎的窗户中,透出微弱亮光,似乎有人打开了照明工具。 我们又摸近了一点,电影院的门口,站着两名身材魁梧的黑衣人,好像是特意留在这里站岗的保镖,灵缇摆摆手,带我们潜伏至影院后方,找到一个能够容人进入的缝隙,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看我,笑而不语。 “好了,不用你说,这次我一马当先好了,,!”我稍稍往洞里看了看,不假思索,一头钻了进去,刚一进去,迎面就是一张蜘蛛网,,。 “呸呸,,!”我吐着嘴里的尘土,掸着头上的蛛网:这也算是天网恢恢吧!我拧开手电,开始探路,这里仿佛是一间设备间,堆放着各种积满灰尘的杂物,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管道,我小心的走上了一小段楼梯,面前出现一道木门,门外的光线,透过门缝照在我的脸上。 “怎么!”身后灵缇问道。 “门,,,外面就是影院放映厅,嘘,,,他们都在外面,,!”我回过头,再次确认了一下,然后轻轻把门推开一道极为细小的缝隙。 门外,正是可容纳百余人的大厅,从格局上看,正是影院不错,而大厅里的座椅大体还保存完好,只是前面几排被拆卸一空,留下一大片空地,大约五、六十个黑影,背对着我们站在那片空地中,更远一点,是半人高的舞台,两个人正在往舞台上方的横梁上,悬挂巨幅新纳粹旗帜,整个大厅里虽有灯光,然而却灯火摇曳,我抽了抽鼻子,鼻腔里满是油脂燃烧过的呛人气味,原來新纳粹弃灯光不用,却故弄玄虚,摆了很多火把在大厅四周,充作照明光源。 一行人借着阴影掩护,溜出设备间,沿着墙根,悄悄朝舞台靠近了一点,埋伏在座椅后面,窥视着动静,舞台上,七八个人站着围成一圈,悄悄低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们在干嘛?再靠近一点啊!,!”我听到米哈尔在身后小声催促。 笨蛋,你以为真是看戏來的,再走,就走到黑衫军人群里去了,,。 舞台上,忽然点起两只巨型火把,把台子照得灯火通明,那台上众人一字排开,面对着台下教徒,其中一人走上一步,开始大声宣布某件事情,我仔细一看,又听到他的声音,心中道:那不是谢采尔吗?原來,这仪式是他主持的啊!,,他一边说,米哈尔一边在我身后小声翻译,,。 “同事们,今天,我们再次齐聚这里,聆听祖先的圣谕,,,让我们赞美他,他是命运和力量之神,胜利万岁,!” 10. 不受欢迎的访客 10.不受欢迎的访客 “胜利万岁,胜利万岁,!”台下的纳粹党徒,痴醉一样平伸出右臂,齐声喊了起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影院中聒噪一片,我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祖先,说的是希特勒吧!,,圣谕又是什么意思。 随后,台上台下的人们开始齐声念诵一种让人费解的诗句,听上去不像任何一种常用的语言,,:“将心灵奉献给祖先,我将赐你非凡力量!”听到这句话时,我一愣,因为它居然是一句中文,我赶紧到处看了看,众人依旧忘情的大声朗诵着,沒有人注意到我,更不可能用中文和我对话,那句话似乎來自于我自己脑海深处,,。 此刻,台上的谢采尔,也停了下來,他忽然干笑了几声,朗朗道:“各位不速之客,为什么不到前面來呢?你们不想弄清楚我们在干什么吗?” 这家伙怎么突然间改口说英语了,不对,,,一阵奔跑声过后,我身旁已经围上了几名大汉,同它们一起出现的,还有无数根黑洞洞枪口,此刻就指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头顶,我心中一颤,硬着头皮站了起來,來时的木门中,冲出两名黑衣人,看來退路也已断绝,,,我叹了口气,冲持枪对准我的人一摊手,尴尬的笑了笑:“我并不知道,这是个私人聚会,,!” “把枪扔下,!”那人只是凶狠的喝到。 “把他们带过來,让我好好看看,,,小伙子们,别伤了我的客人!”谢采尔叫嚣道。 米哈尔、莫妮卡全都在我身后,被一网打尽了,,,等等,我怎么沒看见灵缇,这家伙跑到哪去了:“快走!”我稍一迟疑,脖子上已经挨了一枪托,好好,我记住你了,你萨摩大爷最记仇,,,我恶狠狠的瞪了那个光头纳粹一眼,被众人压着,一直推向舞台。 谢采尔阴险的笑着,对我说道:“看看,是谁來了,这不是中国记者吗?萨摩先生,,,那两位是谁,别在都是你的中国同事吧!,,好像少了一个,那个女的呢?,!”他冲身边的随从吼道。 随从耸耸肩:“我就看见这三个,全带來了!” “马上带人里里外外再搜一遍,女主角可不能缺席今天的盛会,,!”谢采尔说罢,又对我道:“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底细吗?來,到前排來,,!” 这个时候,我哪里有选择的余地,不情愿的被推到谢采尔身边。 “我的朋友,采访那天你们在我办公室里,做了一些让我不太满意的事情啊!,,那位女记者周小姐,她是不是又去洗手间了,恩,!” 我闭口不语,只是用眼神冷冷盯着他,旁边随从冷不防用拳头猛击我的小腹,口中喊道:“问你话呢?!” 我痛的弯下腰去,然后倔强的直起身子,盯住旁边那个一脸横肉的打手:“今天你整不死我,我就得整死你!” 打手还要动手,被谢采尔用眼神制止,他冷笑一下道:“别死不死的,太不吉利,來,你也是祈祷仪式的一部分呢?我可不想它太过平淡,,!”说话间,他朝舞台侧幕一个人挥了挥手,那人拉了一下一个把手,舞台中央突然隆声四起,转眼间,打开了一个巨大的方形洞口,我往下一看,里面深不可测,呼呼往外吹着腥风,不知里面有什么机关。 谢采尔冲洞口喊道:“尊敬万能的祖先,,,感谢您今天对我们的指点,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请收下,,!” 什么礼物,这厮说的什么东西,,,谢采尔又是大手一挥,我身旁冲出四个人,押着米哈尔和莫妮卡來到洞口,沒容我寻思,竟然将二人一把推下了洞去。 二人摔下去之后,洞中一片呻吟之声,不知道伤势是否严重。 “混帐,有种冲我來,!”我怒喝道。 “说吧!那个中国女人在哪儿,,不然你就是同样的下场,!”谢采尔声嘶力竭道。 “哼哼,你说灵缇么,,!”我抬起头,故作轻松的仰望房顶,见到房梁上的幔布微微一动,我心中有底,对谢采尔道:“她就在你身后啊!诺,你看,,!” “我身后!”谢采尔忍不住回头去看,,。 屋顶上响起:“我的小歇菜,一会儿不见,就想姐姐了不成,!” 谢采尔赶忙抬头去找,忽见舞台上方的钢铁房梁上有个人影抓住长长的布幔,呼的一下荡了下來,眼前一花,已经到了自己身旁。 不容他做出反应,灵缇已经像人猿一样自空中荡下,半空中伸出腿去,一脚正中谢采尔心窝,谢采尔闷哼一声,直接被踹进了大洞之中,慌乱中拉扯着旁边一个随从也一同掉了下去,,。 “好啊!你什么时候成了杂技团的啦!!”再见灵缇,我喜上眉梢。 “那俩人怎样了!”灵缇顾不上跟我客套。 “在下面,跟谢采尔差不多,,!”我抽空看了大洞一眼。 身边的新纳粹从惊慌中清醒过來,纷纷亮出家伙,拉开枪栓直奔我二人而來,我的武器刚才被他们沒收,此刻可是赤手空拳,灵缇丢给我一把手枪,我赶紧举在眼前,前面的暴徒稍一犹豫,又毫无畏惧的继续冲了过來。 “都是亡命之徒!”我心中叫苦,枪里不过十几发子弹,纵使能够击倒几个,自己和灵缇也会被他们打成筛子。 灵缇看看身后洞口:“沒选择了,跳!”随后纵身跃入洞中。 我低头看看漆黑的大洞,又看看围拢上來的人群,一咬牙:“我來了,,!” 耳边嗖嗖风响,我头脑中一片空白,我的妈呀,这洞下万一是一片钢钉,我还不得万箭穿心啊!,。 “咚!”的一声,我跌落洞底,脚跟一阵疼痛,小腿力量全无,顿时身子软了下來,向旁边倒去,一旁有个手臂扶住我:“你还好吗?” 我看看她,那是灵缇:“哪儿都好,就是腿沒知觉,估计是残废了,对了,你给我上保险沒有,唉呦,,!”灵缇手一松,我赶紧自己扶住墙,活动一下脚腕,感觉腿不那么麻了,头顶上一阵嘈杂,看样子这洞的深度也不致命,真怕那帮亡命徒也跟着下來,那时候我跑都跑不动,可只能硬顶了,,。 灵缇在墙上摸了摸,找到一处机关,用力挥拳砸去,一阵稀里哗啦声响之后,头顶竟然又响起了轰隆的声音,光线一点点暗下去,原來是灵缇毁坏了控制机关,洞口的大门又再次闭合了,。 头顶入口封闭,地下顿时黑暗起來,墙上出现一排绿色微光,看样子像是某种荧光灯,只不过过于黯淡,非但无法照明,反倒给地下室凭添一种怪异,我摸摸口袋,手电还在,于是拿出來,啪的拧亮,,。 “都别动,!”有个声音突然在我前方不远处喊道。 我手电照过去,说话的人举着手枪,站在谢采尔旁边,正冲着我和灵缇的方向,那正是刚才慌忙中从舞台上被灵缇踢进洞里的纳粹党徒。 “快,快开枪帕维尔,干掉他们,!”谢采尔声音嘶哑的叫道,他一手捂着大腿,看样子也受了点伤。 我和灵缇同时拿起枪,与他对峙着。 “我,,,可他们也有枪,,!”那人表情紧张的看了看谢采尔,犹豫着沒有动手。 “笨蛋,开枪,,战士要死在战场上,!”谢采尔大声督促到。 “我说,主席先生,,!”我清清嗓子,说道:“你看,这地道里也沒别人,咱们现在都困在里面了,算是同病相怜,不如这样吧!我数一二三,咱们同时把手枪放在地上好吗?” “谁跟你同病相怜,,我的部下马上就会把我救走的!”谢采尔嚣张的叫着。 头顶上,关闭的铁门之外咚咚声不断,好像有不少人正试图重新打开入口,不过那大门极为坚固,除了弄出一些噪音,他们也无计可施。 我听了一会儿,笑了:“也许吧!不过等他们下來,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我们就这样一直僵直的站着吗?放松,,!” “开枪开枪奥托!”谢采尔不理我的话,催促道。 咚,我们耳边,都听到了这样一声钝响,不过那却不是枪声,在声音响过之后,可怜的奥托软绵绵的瘫倒下去,身后站出了手举一根大棒的米哈尔,谢采尔见状刚要俯身去捡地上的枪,早被米哈尔踢到一旁,被莫妮卡拾到手中。 “您怎么能忘记我们的存在呢?别忘了我们两个可是被你送下來的哦!”米哈尔奚落道,掉下地洞之后,二人便躲进了阴影里,慌乱中的谢采尔居然忽视了他们。 谢采尔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來,地面上的奥托此时从昏厥中醒來,摸摸后脑勺,看看齐刷刷瞄准自己的三只枪口,立刻明白了发生的事情,立刻举起双手:“我投降!”怕有人不明白,说完英语之后,又用波兰语说了一遍, 11. 黑暗之后的祖先 11.黑暗之后的祖先 这滑稽一幕,搞得我忍俊不止,谢采尔,看看你手下都是些什么人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行了谢采尔,别做梦那些小喽罗下來救你了,赶紧站起來,告诉我们出口在哪里,表现好的话,我们不会把你扔到底下!”灵缇说道。 “不,,,你们不懂,这洞里不是一般的地方,有去无回,,!”他沮丧地说道。 听到这话,我立刻想到了曾经在监狱地下室里见过的面具人,赶紧追问:“什么意思,这里有什么危险吗?” “不,不是危险,,!”谢采尔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一脸奇怪的表情:“是祖先!” “你把话说明白点!”灵缇喝斥道,但他只是摇摇头,一副极为疲倦的样子,不肯再多说话。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灵缇又开始追问那个奥托。 “我知道一些,可以都告诉你,你们千万别伤害我,,!” 灵缇示意大家暂时放下枪,以便让他感觉放松一些。 奥托脸色缓和了一点,他看了看谢采尔,怯怯道:“主席,这也算不上什么秘密,还是告诉他们吧!也许人多一点,总有一些办法,,!” 奥托继续道:“这个舞台之下的地洞,也是我们在一次聚会活动中偶然发现的,包括那些机关,也是早而有之,颇有历史,当时我们派了几个人下去探查,不过都有去无回,我们只听到远处传來渗人的惨叫声,我们非常害怕,认为这底下一定生活着什么怪物,,!” “那不是怪物,是祖先,!”谢采尔声色俱厉的纠正道。 “您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主席!”奥托一脸无奈:“不是怪物,那为什么它要吃人!” “你说的太多了吧!,!”谢采尔一脸阴郁的看着奥托,奥托乍舌,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灵缇重新拿起枪,对准谢采尔的脑袋:“你最好放老实一点,跟我们合作才能保证你的安全,不然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你的祖先!” 谢采尔想了半天,无奈的摇摇头:“就凭你们这几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看今天,非得做一次祭品不可了,,!” “你说的那个祖先,是不是带着一张防毒面具!”我问道。 “不,谁也沒见过他,祖先就住在电影院下面,也就是这里,狼穴之下,有着非常巨大的地下空间,四通八达,祖先就生活在这里,,,我们偶然的探索触怒了他,这才导致人员伤亡,这是我们的错,不是他的,,,地下世界是属于祖先的领地,外人不敢擅入,我们只希望,祖先不要动怒,并一如既往的指点我们便可以了,,!”谢采尔说道。 他这番话我听起來,十分的不靠谱,地下室时间长了,生出一些奇怪的东西也并不稀奇,为什么谢采尔却对他似乎充满敬畏,一口一个“祖先!”再有,那所谓指点,又指的是什么?我碰了碰灵缇,低声道:“你觉得祖先有可能是什么东西,它吃人,而且行踪诡秘,,!” 灵缇压低了声音:“什么物种我一时还猜不出,只不过随随便便冒充人家先辈的,怎么看都应该是沒有口德之人吧!,!” 我差点笑出來,干咳两声,继续讯问谢采尔:“那些失踪人口,是不是都是你们搞得,他们也算是对祖先的献祭吗?” 谢采尔冷笑:“成就辉煌,怎么能怕牺牲,我们从祖先那里得到神谕,同时向他提供祭品,这是等价交换,,!” “你们就不怕受到惩罚吗?祖先能吃别人,一样也会吃你,我看它一定是个怪物准沒错!”我忍不住讽刺道。 “笑话,人类若会因为愚蠢的行为而受到惩罚,早就应该灭亡了,为什么还存在到今天,我们组织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重建先进的社会体系,让那些该生存的人生存下去,让那些该死去的人,不要再浪费一点点资源,,!” 我压抑着自己的冲动,冷冷地打量他:“不知哪该死的人,是否要包括阁下你,,!” “你知不知道叶林斯基的下落,!”一直旁观的米哈尔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題,谢采尔想了想,毫无表情的对他道:“你要不要问问祖先!” “混帐!”米哈尔卷起袖子就要揍他。 我拦住他:“别急,对他的审判早晚要到來,我还有其他事情问他!”说罢,我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再次对谢采尔道:“说说吧!你们是如何同祖先交流的,还有,神谕又是什么意思!” 谢采尔翻翻眼睛:“反正不是以你了解的方式,祖先可以进入任何一个人的心灵,,!” 这话让我大为意外,因为我一瞬间,想到了自己在电影院里发生的幻听,我不由自主的喃喃念出了那句话:“‘将心灵奉献给祖先,我将赐你非凡力量’”。 谢采尔眼中突然间浮现出一种得意的神色:“原來你们也听到了,,,祖先是无处不在的,,!” “这是巫术,你们就跟邪恶宗教沒什么两样,休想用这个蛊惑我,,!”我反驳道。 “不管是什么术,反正它的确有用!”沉默的奥托又说话了:“每次聚会的时候,当我们聚集在舞台前开始仪式,谢采尔召唤过祖先的名字之后,所有人心中都会涌动起激动、希望以及信心,我们会感觉浑身充斥着用不完的力量,那感觉真的非常独特,,!” “精神鸦片,,,这是一种精神控制术!”我听到身旁的灵缇,默默说道,于是我用眼神询问着她的意见。 “纯粹的精神控制!”灵缇对我一字一句道:“通过某种方式,比如咒语控制人类的心灵,以达到控制对方行为的作用,难怪新纳粹如此狂热,原來都接受了洗脑,,,真的存在那样一个祖先吗?我怀疑,一切都是谢采尔在捣鬼,,!” 话音刚落,我们所处的隧道尾端,无故刮起一阵血腥气甚浓的风,风声之中依稀夹杂着某种低沉的咆哮,在远方漆黑的地方,似乎有一头巨兽已经苏醒,,。 “哇,祖先來了,祖先來了,!”奥托吓得大叫起來:“这可怎么办!”他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我们:“我的好几个朋友都在探索地道的时候失踪了,我可不想成为祖先的祭品啊!,!” “别大惊小怪,祖先疼你们这两个小孙孙还來不及呢?,,听声音还很远,我们最好过去看看,今天也许可以见到祖先的真面目,,!”灵缇沉稳的说道。 “那就让神谕的传达者谢采尔打头阵吧!”我挥挥枪,示意谢采尔上路,他叹口气,扶墙站起,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灵缇和我则紧随其后,米哈尔和莫妮卡监视着奥托走在队伍最后。 “灵缇,别忘了地牢中那个面具人,一个还好办,万一來个十几个,咱们还真不好对付,,!”我道。 “后无退路,上有追兵,只能往前,歇菜和老扎都说过,地下的地道四通八达,也许我们能找到其他的路出去!” 我用手电照着四周的环境,走廊长而且宽,比起地牢中的通道要宽阔不少,两边则是厚重的水泥石壁,沒有任何其他出口,我们刚刚落下的地方,是走廊的起点,墙壁上依稀可见垂直铁梯的痕迹,想必过去曾有过,后來不知为何被拆除了。 “你们这些人,,,从神谕中究竟能得到什么?难道你看不出那只是一种精神控制吗?”我忍不住又问道。 “不,那不是控制,那是一种思想的交流,也是一种利益交换,他给我智慧,我给他祭品,,,祖先可以说,是个无所不会的人物,不,简直可以说就是神,,!” “你的祖先这么大本事,就为了跟你要点活人献祭,搞笑吧!,!” “不,今天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祖先,我被神选出來,作为他的代表,代替他在世界上推行理念,替他造就出一个更完美的世界,这是他无法做到,却又希望看到的事情!” 谢采尔仿佛陷入了动情之中,说的这么恳切,真应该让这个孙子自己当回祭品,不过看起來他也很怕被吃掉的样子,,。 “所谓的交流是,,!”我又问。 “我们通过意识沟通,如此而已,,!” 那个“祖先”,能有如此巨大的力量吗?意识,果然也能交流吗?那些头戴面具的奇怪人种,怎么看,也不像是具有思想的样子,,。 隧道一路下行,逐渐深入地下,说着说着,已经走到通道尽头的门口,谢采尔停下了脚步,不肯再走。 “怎么了?为何不走!”我上前说道。 “我已经感觉到了祖先的存在,它在警告我,禁止我们靠近,,!”他声音里,流露出惶恐。 “笑话,让你能更近一些聆听神谕还不好吗?别磨蹭!”灵缇一把将他推进了门内。 “他的话虽然夸张,但值得注意,我在想,祖先究竟是什么來头,,!” 12. 沉睡者 12.沉睡者 门内是个极为空旷的大厅,高达十几米的房顶上挂着一些破烂布匹,也许是过去悬挂在上面的旗帜吧!在微风中,微微摇晃着,借着有限的灯光,我们沒看到任何其他东西存在,观望了一下之后,我们小心谨慎的走向大厅中央,房间中的风从不明方向吹來,一阵呜呜的声音再次入耳,众人后退一步,倚靠在墙壁上,寻找着声音的來源。 “对面,在那里!”米哈尔指了指大厅对面一个黑黑的入口,那阵沉闷的声音,就是來自于那儿,在历次探险之中,我听过无数怪物的吼叫,然而这次,居然如此奇特,这声音沒有任何感情,不,连愤怒都沒有,,。 此时,头顶上呼啦啦乱响,传來一种类似于旗帜猎猎飘扬的声音,我还未醒悟过來,一个黑影突然从空中压下,我下意识的俯下身子,听到身边有人大叫一声,当我慌忙去看的时候,人群中中身材最高的奥托居然手足挥舞着,飞上了半空之中。 人群中一阵慌乱,头顶上的奥托,其惨叫声不绝于耳,我举起手电,当光线错过房顶,我马上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房顶上的破布,居然活了。 沒错,那本來就不是什么破布,当那些东西展开,我才注意到,它们居然是一对对的翅膀,翅膀之中包裹着的,则是一种身体毛茸茸,头部长得像老鼠一样的生物,,,我的冷汗流了下來,那些我误以为是过去遗留下來的破布样东西,竟然是一只只排列整齐,在房顶上倒吊着的蝙蝠,看形体,居然和一个成年人相仿,,。 那只掠走奥托的大型蝙蝠,回到空中用后腿勾住房顶,露出锋利的獠牙,用翼爪抱着奥托,津津有味的啃着他肩膀上骨肉,每咬一下,奥托就一声惨叫,鲜血从他身上喷涌而出,滴滴答答的流到地面上,,,在它身旁,足足还有其他十四五只蝙蝠,紧紧裹着双翅,一动不动的挂满房顶,看得让我毛骨悚然,除了这只正在享受美味之外,其他的仿佛都还在沉睡之中,只不过,人血的气味好像已经刺激到它们的嗅觉,不少蝙蝠的翅膀不时抖动,看似就要马上醒來,血腥味,我知道了,那就是血腥味的來源,那些蝙蝠的的身上,沾着早先留下來的血迹,这些蝙蝠从來就是靠吃人而生的,,。 “那是狼蝠,狼蝠,,!”灵缇小声道:“一种传说中,早已绝迹的生物,,!” 我不由得举起手枪,灵缇飞快按住我的胳膊:“太多,不行,它们好像暂时还沒发现我们,咱们慢慢退,退回到隧道里去,那里空间小,蝙蝠的翅膀施展不开,,!”灵缇小声说道。 此刻,整个大厅里,除了那种奇特的呜呜声,便是蝙蝠咀嚼的声音,奥托悄无声息,脑袋仅凭一点点皮肉与胸腔相连,摇摇晃晃悬在半空中,看样子已经气绝身亡,我小心翼翼的提起脚,蹑手蹑脚的后退着,速度放到最低,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一点不敢大意,,。 身旁众人,莫不如此,莫妮卡就在我身边,她捂着嘴,压抑着强烈的恐惧,我很理解她,作为一个内务部密探,她这也许经历过无数次陷阱,但一天之内,两度遭遇恐怖怪物,恐怕是她一生之中都未曾经历过的体验,,,谢采尔脸色苍白,似乎也被这一幕震惊了,他嘴巴噏动,小声喃喃嘀咕着什么事情,脚下却沒有移动地方,也许随从在自己眼前被当场啮噬,对他造成了强烈的打击吧!,。 “喂,喂,,!”我不敢高声,只能压低了声音从身后叫他:“你还在等什么?快來,,!” “我,,,我,,,祖先,!”谢采尔突然情绪失控,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來。 我气血上涌,眼前一黑:“你还真想让我们歇菜啊!!” 一直精神处于极度紧张状态的莫妮卡,手里的枪突然间走火了,火星在房顶上一闪而过,回声响彻大厅,房顶上一片扑楞楞抖动翅膀的声音,我的心中仿佛压上一块巨石:那说明,蝙蝠们醒了,,。 “跑!”灵缇大喝一声,我扭过头,急忙朝來时的出口奔去,然而还沒有跑到跟前,早有一只蝙蝠从天而降飞至门前,张牙舞爪扑來,我身后传來枪响,灵缇手枪射出的枪弹,曳过一道亮光之后,正中蝙蝠前胸,它尖叫一声,动作稍稍迟缓了一点,收起翅膀落在地上,然后像人类一般用后足站起,举起利爪再次袭來,看着她健步如飞的样子,我很怀疑,这些普通枪弹能不能穿透它们厚实的毛皮,不敢多想,我瞄准它的头部,连连扣动扳机,在将它的半边脸孔打成一个大洞之后,怪物蝙蝠才噗通倒地,一阵抽搐命归西天。 好容易解决了一只,我抬头一看,才发现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3、4只蝙蝠盘旋在出口上空,早已将那里封锁得严严实实,就凭我弹夹里这些子弹,打光了也难敌它们,我正要硬着头皮硬闯,灵缇一拉我的袖子:“往对面跑,去那个房间,!” 她说的,便是那传出怪响的大门,我不知道里面还隐藏着什么怪物,会不会让我们前脚出了狼窝,后脚又进虎穴,不过面前似乎也沒有道路可选,再不走的话,一定会死在这些“恶狼”手中。 我掉头开始往回跑,沒等跑多远,背上一疼,身体失去控制,双脚居然离地而起,坏了,只顾奔跑,居然被蝙蝠捉个正着,蝙蝠用后足拎着我,就要飞往屋顶,到了那里就是它们的地盘儿了,这家伙到时候双翅一抱,给我來个霸王硬上弓,我可吃不消,,,心中焦躁不安,想要摆脱蝙蝠,但它左右翻飞,使得我根本无法用力,下面不知是谁举枪怒射,然而活动目标不那么容易击中,蝙蝠双翅被子弹打出许多窟窿,速度可是一点不减,,, 13. 深入地心 13.深入地心 我咬咬牙,拼尽力气挺起上半身,用力抓在蝙蝠双足,然后狠狠心,一口咬了上去,,。 蝙蝠沒预料到我还有这么一手,脚踝一疼,松开了爪子,我从半空中翻滚着落下,直接坠向冰冷的水泥地,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和大地之母來个亲密接触的时候,一双有力的臂膀把我抱住了,我感激涕零的抱住他的肩膀,仔细一看,居然是灵缇,,。 “老板,你的臂膀,总能成为我避风的港湾,,!”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灵缇把我重重扔到地上:“别贫,赶快掩护大家离开!” 我从地面上,重新捡起掉落的枪支,和灵缇一起拔枪向四周怒射,交替掩护着众人跑进了房间尽头的隧道里,当然,我们并沒有忘记拉上瘫软一团的谢采尔:这个人虽然有罪,但惩罚他的应该是正义之手,而不是这些丑陋可怕的狼蝠。 还好,隧道里有一扇巨大的铁门,几个人合力用力推着铁门,大门缓缓关闭,就在即将闭合的时候,门缝里突然出现一直毛茸茸的翼手,抓在铁门上,便是几道深深的印痕,我举枪砰砰连射,一口气把它打的稀烂,众人这才一鼓作气关上了大门,门上有门栓,固定好门栓之后,所有人才如蒙大赦一般,纷纷松了一口气。 “想不到居然隐藏着这么凶狠的动物,你刚才说,那叫狼蝠吗?”我呼哧呼哧喘着气,背靠墙壁稍事休息。 “样貌很像,狼蝠是一种嗜血生物,以其他动物为食,然而,体型却不像,它们比普通的狼蝠大多了,,,和那些面具怪人一样,应该全都是专属于这座恐怖地堡的特有生物!”灵缇回到。 “我忽然想明白一件事情,,,监狱一楼中,那具无名尸体,它不是凭空出现,而是被狼蝠通过顶楼的天窗,虏进建筑中的!”我对狼蝠的力量充满可怕的回忆,那双爪子把人提上四楼,应该不是什么难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而且它们的牙齿也很尖锐,这样一來,伤口也能说的通了,,!”灵缇补充道。 “你总该认识到,你的祖先都是些什么东西了吧!”我愤怒的对谢采尔说道。 他默不作声,既不辩解,也不反驳,好像还沉浸在震惊之中。 “它们具有很强的攻击性,然而却不像具备高级思维的样子,别说控制思想了,,!”灵缇倒是接着我的话说道。 “你的意思是,祖先另有其人!”我问。 灵缇向隧道深处昂昂下巴:“那声音,,!” 刚刚平静下來的心情,再次紧张起來,我们还一直沒有找到那怪声的來源,那种让人心烦意乱的声音,就是祖先吗? 一直都沒说话的谢采尔,此刻终于开腔:“这不是祖先的错,是我们的错误,,,我们不该进这个地方,,!”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不过,我想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也许我终于可以和祖先面对面交流了,,!” “这地堡,一定有其他出口对吧!”灵缇问他。 “对,据我所知,在电影院的南部,一座废弃的发电厂里,还有一个入口通向地下,而那里,也有某种猛兽看守着,,,这只是地面路线,从地下走,我们将有可能穿越大半个地堡,,假如我们能够!” 那个时候,我忽然觉得谢采尔的表情,似乎变得很古怪,那是一种和从前不一样的神色,不是敬畏,不是恐惧,而更像是即将发现秘密的喜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灵缇略一沉吟:“向前只有一条路,我们不得不继续走,而且我们的任务,就是搞清楚地堡内部的秘密,至于出口,我们至少可以把它当作撤退的路线,老规矩,谢采尔带路!” 此刻,完全用不着什么武器的胁迫,谢采尔从地上翻身站起,大步走在前面,就连腿,居然也不跛了,,。 米哈尔和莫妮卡似乎受惊不浅,总是心神不定一般,不时回头去看,我不敢让他俩再走队尾,而是由我断后,灵缇与谢采尔并排担当先锋,五人,三枪,为数不多的子弹,,,这么一点点的力量,能支持我们走多久,地道越深,那种震慑人心的声音越大,我忽然想到,这奇怪的声音,会不会就和所谓的“神谕”有关:“祖先”,你的神谕,真是和你一样神秘,,。 通道尽头一拐,便进入了一条垂直于我们当前所处路线的隧道,它更加宽大,足能容汽车來往穿梭,隧道一端有缓慢向下延伸的趋势,一直深入地心,而另一端,,,我看了半天,然后叹了口气,这条新发现的隧道,想必可以运送大型装备,所以一定可以通向地面,然而另一端,却已经完全坍塌,估计几十年前已经被德国人破坏了,,。 我忽然间觉得,这很像一条高速公路的涵洞,不是吗?涵洞内部,通常都会有人员疏散通道,正好可以对应我们刚刚走出來的地方,看这个样子,地下世界不知该有多宽广呢?,。 “你们看,那里很亮唉!”走在前面的谢采尔,突然指着隧道前方的一个光点兴奋地喊道,说罢就要赶过去瞧个究竟。 “停,各位请戒备!”灵缇阻止了莽撞的谢采尔,众人在隧道中分散开來。 光点距离我们大概还有100米远的距离,看不出來自何处,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发光,我轻咳了一声,冲对面的灵缇道:“好象是荧光吧!” “不对,,,荧光沒有这么亮,像是有源光线,,,可这地下沒有电力,怎么会有灯光,你随我过去看看,,!”灵缇沿着墙边,悄然动身。 我冲米哈尔做了个手势,让他待命,跟着灵缇一起快步疾行,大约走了一半的路程,我们停了下來,这里靠近光源,看得清楚了很多,隐约,我看到一处破损的大门,光线就是从那里面透出,从这个角度,看不真切,只觉得门内似乎比这里还要宽敞一些,好象是一座库房。 “那会是什么地方!”我悄声道,,。 “我一直在想,这座地堡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为何要如此设计!”灵缇的手抹过地上的尘土,查验着地面上画的道路标记:“白色实线,,,从前这条路,一定是供汽车行驶的,,!” “有什么问題吗?” “沒有,只是有点似曾相识,这种结构的地堡,面积不知道该有多大,,!”灵缇若有所思。 “似曾相识吗?那是一定的,,,我们地下探险也不是头一次了吧!我只希望这次不要遇上什么大型昆虫就好了,,,说道这个,你听,,!”我竖起耳朵,认真听了一会儿:“那叫声又停止了,,!”那莫名的怪声,并非持续不停,自从进洞以來,它断断续续已经中断过几次。 灵缇侧耳听了听:“沒错,我发现规律了,,,大约每隔20分钟,停止3分钟左右,间隔非常精确,我想不出什么怪物的时间观念,能够如此之强,,!” 正说着,身后传來细碎声响,我回头一望,一个影子正悄悄走过來,我唤了一声:“米哈尔还是莫妮卡,不是让你们等候吗?堤防谢采尔,,!” 來人并不说话,我下意识拧亮手电,光线中,一对巨大的圆眼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精神毫无防备的我大叫一声:“敌人,!”顾不上拿枪,我赤手空拳挥手照着它的面孔砸去,它偏了一下头,嗖的一声从我眼前跳开,眨眼不见踪影,悉悉梭梭的声音越來越大,我和灵缇屏住呼吸慢慢站起身來,我的手电追踪着黑暗中的影子,我发现,那影子的数量越來越多,光线投射出的光圈之中,它们一只接一只,不时从我眼前掠过,,。 “混蛋,居然这么多,,,跟地牢里的一样,都是怪人,,,全都带着防毒面具,它们从哪儿溜出來的,就跟老鼠一样,,!”我心中暗自紧张起來。 “二十一,二十二,,!”灵缇在小声计数:“二十二只,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这隧道里可能有个隐蔽的空间,这些面具怪一定都躲藏在那里,是我们惊动了它们,这又是一场恶战,,!” “这个,,,一人一半,是不是我们应该给米哈尔他们留几只,独吞的话太不仗义,,!”我故作轻松,一人一半的话,每个人便要对付十个以上的面具怪物,当初那一个,还几乎弄得我毁容,一次來九个,我还真有点吃不消,枪膛里大概还有十发子弹,灵缇身上或许还有点补给,不过也不可能太多,当初大部分弹药都带在我和米哈尔身上,早已被谢采尔缴械。 那些怪物并不着急攻击,而是匍匐在地上、墙壁上不停穿梭,不时伸出长舌舔着嘴巴,好像在最后审视自己的猎物,,。 “它们还在试探,,,而米哈尔和我们隔绝了,边打边退,别让它们断了后路,目标就是身后那座半开的大门,,,前方12点钟方向为界,我左,你右,注意右手第三只,它离我们最近,第二目标则在房顶上,,!” 14. 尘封的密室 14.尘封的密室 说完,我的枪已经响了,蹑手蹑脚走在最前面的面具人被我迎面击碎眼罩,向后一个翻滚砸入身后的同伙之中,引起一阵骚乱,不过很快就有新的怪物补充上它的位置,吐着鲜红的舌头向我张牙舞爪示威,第二枪沒有击中,子弹在房顶擦出火星,上面那只面具怪稍一迟疑,继而松开四肢,从空中跃下,直扑而來,,。 “砰砰!”灵缇在击退左方的怪物之后,立即调转枪口帮我一同迎战,那只房顶降下的面具怪还未扑到眼前,被她打中身体要害,直接坠落我的眼前,我踏住它的脖子,冲它心脏位置近距离射击,它胸膛炸裂,黑血四溅出來,顿时气绝身亡,,,此刻,我听到米哈尔那边也开始枪声大作,看來也有不甘寂寞的面具怪选择去袭击他们,我现在自顾不暇,无力去照顾他们几个,望他们自求多福,,。 “快快,沒子弹了,!”我抽空喊道。 “省着点用,最后一个了!”灵缇抛过一个弹夹。 仅存弹夹中的子弹即将告罄,可面具怪一点都不见少,反而越打越多,消灭的数量,远不及后來补充上來的援兵,当另一张丑脸近距离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手枪里却传來撞针的空响,我心中暗自叫苦,果然子弹打光了,,。 我甩手将已经成为铁坨的手枪扔了出去,怪物闪身避开,随后我又一拳挥出,半空中胳膊上一阵腻滑,那怪物竟然用长舌缠住了我的手臂,顿时火烧火燎的疼了起來,它眼见自己得手,开始用力向后扯动长舌,试图让我投怀送抱,我被惹得蛮劲上身,大吼一声:“拔河是吧!,!”手腕一抖,不管它唾液的酸性,用手掌抓住它的舌头,猛的一拉,怪物脚下不稳被我拽到眼前,我腾出另外一只手,照着它面门就是三拳,我感觉它面具上破碎的玻璃碴都刺入了我的手指,不过此刻的我完全忘却疼痛,只想快速解决战斗。 怪物舌头被揪住,恼羞成怒,扬起手臂向我抓來,那十指之上便是锋利如刀的指甲,我们在地牢里早就见识过,我手臂和它的长舌纠缠在一起,一时也无法脱身,只好拽起它的舌头横在面前,只听咔嚓一声,长舌被怪物自己斩为两截,,,它惨叫一声回身就跑,空出的位置很快被其他面具怪占据,,。 此刻我二人且战且退,终于來到后面的大门跟前,大门分为两扇,一扇紧紧关闭,另一扇由于合页损坏,斜斜倚靠在另一扇旁边,露出可容人进入的缝隙,灵缇一脚踢飞一个蜷缩在门旁准备偷袭的怪物,率先跳进门中,随后我也一跃而入,进门之后,形势扭转许多,因为就算怪物数量再多,入口空间也有限,它们无法一拥而入。 可即便如此,它们依然争先恐后的想要挤进这大门:“这样不行,早晚它们会进來的!”我狠狠将一个已经爬进來一般的面具怪踹出大门,对灵缇道。 “我來试试把门关上!” 这时候,门外聚拢的面具怪忽然阵脚大乱起來,我正在奇怪,却见眼前怪物纷纷朝两边闪去,一只动作稍迟,已被后面赶上來的一人一棍打在头上,顿时沒了声息,那人轮着大棒,上面沾满污血,似乎已经杀红了眼,一路喊叫着冲进了面具怪包围圈,后面还跟着另一个人影。 “米哈尔,!”我惊喜的看到,面前杀奔过來的人,可不是被隔绝的米哈尔与莫妮卡吗?那米哈尔表情狰狞,似乎全身小宇宙爆发出全部能量,将一根铁棍舞的虎虎生风(悟空附体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啊~~~,,!”我听他嘴里呼乱叫着,铁棍上下纷飞,搞得面具怪竟然一时也不敢靠近,不过几番试探之后,面具怪确认此人只是虚张声势,手里武器并无多大杀伤力(实际上的确如此),便再次围拢过來,米哈尔既要防备敌人,又要保护身后的莫妮卡,手里难免露出破绽,以不留神,半截铁棍居然被怪物的长舌卷走,,。 “赶紧进來!”我连忙把二人拉进门内,灵缇在一旁一声断喝,竟推动原本损坏的大门,将它硬生生的扶回了原位,门上原本就有锁闭装置,我见状手忙脚乱的拧紧装置,直到沉重的大门内一连串异响,这才算是关了个严严实实,,。 “哇,她,,!”米哈尔顾不上擦去满脸血污,吃惊的指着天生神力的灵缇说不出话來,我冲他丢个眼色,故作无奈的摇摇头:“唉!中国女人,都这样,,!” “灵缇你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莫妮卡也不禁问道。 “算了,我看你们才算是神奇,米哈尔,你们是怎么一路跑过來的!”灵缇拍拍手掌上的灰尘。 米哈尔一脸兴奋:“我子弹用尽之后,怪物有所减少,我一望才知道原來所有的怪物都奔你们去了,大家在一条船上,帮助你们也就是帮助自己,此刻害怕也毫无作用,只有上帝和勇气能够拯救我们,,,这样想,我的恐惧一扫而空,感到浑身都是力量,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我当年独自面对一群光头党的时候,,,于是我便顺手捡起一根铁棍冲就进來了!” “你拼命起來,也满凶的嘛,,!”莫妮卡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注视着自己这个搭档,我说不准那眼神里究竟有些什么感情,我只是想,芭比娃娃,果然还是和芭比娃娃在一起比较搭界一点嘛,,。 “我怎么说,也算是猎人的后代吧!,!”米哈尔露出得意的表情。 “谢采尔,,,沒跟上來吗?”我转向紧闭的大门,门外依稀听见指甲划过的声音,怪物们并沒有走远。 米哈尔的神色黯淡下來:“刚才只顾往里冲,沒留神那个谢采尔,回头的时候才发现,居然被一个落单的怪物连拖带拽落下很远了,他也许曾经呼救,只不过我杀得兴起,全然沒有注意,随即我们便被其他怪物分隔开來,看不到他的身影,此刻也许已经命丧黄泉,,!” “算了,那种人,,,叶林斯基还有其他那些无辜的人,性命都断送在他手上,他死有余辜,我只是后悔沒能让他得到应有的审判!”莫妮卡抚摸他后背安慰着。 “行了米哈尔,,,那人渣死了也就死了,你沒任何责任,要依照我的心意,早应该把他扔到怪物群里,,,其实元凶另有他人,我们毕竟还沒有见过那个什么‘祖先’,,!”我拍拍他肩膀,刚才一番恶斗,让我对这个小伙子刮目相看,此刻颇有点英雄相惜。 灵缇一直都沒有参与我们的对话,只是另眼瞧着此地所处的空间,刚才只顾和米哈尔谈话,我此时才注意到大厅内的陈设,这大厅和外面的隧道高度宽窄都一样,很像是用铁门隔出來专做库房之用,拱形房顶上挂着一排垂下的铁皮吊灯,两侧则是若干大门紧锁的门洞型房间,尽头,则是另一紧闭大门,门上画着一个巨大的符号:正是那个鱼形图案,,我曾经在新纳粹游行队伍的旗帜上,以及谢采尔办公室中多次见过它,我惊讶的四处看着:“这里,怎么真的会有电,电从何來!” 灵缇同样疑惑的摇摇头:“我们最好去那些房间里看看!” 在房间木门上,用白油漆画着编号,从01一直排到10。 “十间,分头查看一下!” 灵缇话音一落,大家动身开始搜查房间,房间木门由于关闭的时间太久门框变形导致开关困难,不过对于我们來说,这不算什么问題。 “嘭!”我踢开一扇木门,驱散眼前的灰尘之后,我相信这里已经很久沒有人來过了,屋内由于长时间沒有开启的缘故,导致空气异常干燥,我咳嗽了两声,手指摸到墙上的开关,啪,灯亮了,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间空阔的房间,紧靠对面墙壁,放着一排上下开门的铁箱,它们很像更衣柜不是吗?那整整齐齐灰色的铁柜,和我们平时见过的储物箱并无两样,这里不是什么游泳池,当然用不着更换衣服,我所能想到其他需要在进入后更衣的地点,包括两种地方:实验室和药厂,纳粹恐怕沒什么必要,把一座制药厂盖在地下,那么,它是实验室,这奇怪的地下洞穴,这样一座经历了六十多年,却依然灯火通明的地方,会是一间实验室吗?那么,它曾从事过什么样的实验呢?我闭上眼睛,眼前开始浮现出那些一路遭遇的奇怪生物,而此刻,那低沉的吼声,又开始在耳畔响起,,。 打开储物箱,里面居然扔着几副防毒面具,以及全套的连体衣,我用手一摸,竟然还很柔软,看材料不像是普通的橡胶,也许夹层里添加了其他什么特别的成分吧!实验室么,换上无菌服就可以,却为什么要预备保护全身的防毒衣,这让我大惑不解, 15. 密室陈尸 15.密室陈尸 “上帝啊!快來看看我发现了什么?!”我听到外面有人喊了一声,出去以后,见到米哈尔从不远处的房间中探出半个身子,等我们一露面,他便兴奋的舞着手里的东西:“快來,快來,!” 我瞪圆了眼睛,这小子手里拿着的,,,难道是枪,,我三步两步冲过去,一把拿过他手里的物件,那果然是一把沉甸甸的手枪,枪身上布满灰尘,我拉了一下枪栓,看來还能使用,退出弹夹我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沒有子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从哪儿搞到的,!” 米哈尔神秘一笑,沒说话,让开道路指指身后。 这房间,大小和01房类似,房间内有一个单门铁柜,柜门打开,抽屉拉出一半,旁边则放着整齐的置物架,架子分为上下两部分,上半部分放着几个柳条箱,下半部分一字排开摆好的竟然是,,,枪支。 那一溜乌黑的枪支放在我眼前,竟然比一屋子黄金还要让人眼晕,我顿时觉得气血上涌,连忙把手枪塞给米哈尔,迫不及待的跨步冲上去,拎起其中一只,不错不错,这可不是道具,实打实的卡宾枪啊!老天,发达了,,。 正当我爱不释手的时候,灵缇与莫妮卡也來到了房间中,灵缇近距离检查那些枪械:“这些是二战德军制式武器,mp40冲锋枪,,,手枪给我,,!”她从米哈尔手中要过短枪:“这是瓦尔特p38,专供指挥员使用,你们运气真好小伙子们,,!”她满意的瞄了瞄准星,然后把手枪塞到腰间 “哎,那枪,,!”米哈尔被她横刀夺爱,心有不甘。 “你的绅士风度哪儿去了,男人们应该用更厉害的家伙才对,那些箱子里,想必还有更多有意思的东西,,!”灵缇指着置物架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大家抬下架子上层的柳条箱,挨个撬开,里面放的果然是成箱子弹,顿时房间里一片欢呼雀跃,灵缇则从那单体铁柜中,找到好几匣手枪弹,正好可以和p38配套使用。 “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我手捧一大把子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人生就是一场无法醒來的大梦而已,你还是别怀疑了,赶紧检查一下弹药的状况吧!过了六十多年,这些铁家伙未必可以用呢?,!” 想來这地下密室之中,空气常年不流通,环境干燥,那些枪械弹药竟然大部分保存完好沒有发生锈蚀,我们一人挑了几件放在身上,这才心满意足。 “哇,这一箱是手榴弹,!”米哈尔抱着刚刚打开的一个较小的箱子,笑得合不拢嘴,那箱子中堆满稻草,稻草之中,则是一颗颗对头交错放置的老式木柄手榴弹,总共有十几颗之多:“这个你们别抢啊!全是我的,,!”他贪婪的开始往口袋里装,我好说歹说才骗到两枚,把它们的木柄塞入皮带中,我顿时感觉自己充实了起來:“什么蝙蝠怪面具怪啊!來多少灭多少!” “德军为什么会在这里留下这么多弹药呢?”莫妮卡正在检查武器状态,冷不丁问道。 我想了一下:“怕是他们走的太匆忙了吧!,,这些东西都來不及带走!” “会是什么事情,导致这么匆忙离开,若说是苏军进攻,,,不像,苏军又不是突然降临的,战中总有个推进的过程吧!苏联人來之前,他们难道沒机会毁掉这地下仓库吗?” “也许还有别的事情,令他们不得不立即撤离这一地区,事态之紧急,甚至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而且当时情况如此之糟糕,德国人竟然一去不返,再也沒能回到这里,我只能这样猜测!”灵缇一面沉思一面回答莫妮卡的话。 “这一切,也许都和祖先有关,,!”米哈尔倾听着回荡在地下深处的怪叫。 “我们有了武器补给,现在是时候去揭开它的面纱了,,!”灵缇率先走出房间,我们一行人,一路來到尽头那扇大门之前。 “很奇怪,我好想在哪儿见过它,,!”米哈尔端详着大门上的图案。 “当然啦!nact的旗子上就有这么个东西!”我提醒他。 “不,还要更早,我以前就见过它,很久以前,,!” 这也不是沒可能,就连纳粹的“万”字,不也是参考了别的符号才设计出來的吗?也许鱼形标记,更有一番來历,不过现在我顾不上去钻研这个,目前横在面前的问題正是这座大门,这座遍布铆钉,厚重的大门看上去沒有任何破绽,凭我们几个的力量,完全无法将其打开。 “去那间房子看看!”灵缇指着门旁一侧的10号房间。 我过去推了推房门,不动,一脚踢过去,脚尖钻心的疼,我捂着脚,一脸痛苦:“这门怎么打不开!” 灵缇过去转了转门把:“锈住了,也许上了锁!”她二话不说,抽出手枪,照准门锁开了两枪,黄铜门锁被子弹打的稀烂,灵缇抬脚踢开大门。 房间中有种奇怪的酶味儿,我抬眼一看,房间中有个黑影,一动不动的匍匐在地面上,我们不敢大意,沒有贸然进屋,而是在外面瞄准那黑影,等了半天沒见动静,才有人按亮了墙上的电灯开关。 屋里被昏黄的电灯光线笼罩,我心中陡然一惊,地上趴着的,居然是个人,,。 准确的说,是一具干尸,或许是由于此地环境干燥,尸体并沒有完全腐烂,而是脱水变成一具干尸,裸露皮肤呈现出青黑颜色,那尸体面朝地匍匐,一身脏兮兮的衣服破烂不堪,勉强看得出穿的是件制服,从肩章來看,好像还是个军官,它一只手臂压在肚子下面,另一只手放在身旁,枯爪一样的手边,丢着一把手枪。 “死人,为什么死在这里,,!”我小心走过去,翻过那具尸身,死人虽然沒有腐烂,但也脱水得面目全非,一张枯干的嘴巴微微长着,露着几颗暗黄色的牙齿。 “好恶心,快放下它,,!”莫妮卡忍不住叫道。 “慢!”灵缇蹲在我旁边,认真看着死者的面孔:“看,额头有弹孔,从这个姿势來看像是自杀的,,!” 为何这个纳粹军官会选择在这里自杀,我实在想不明白,据说德国战败前夕,很多对未來丧失信心的军官曾集体饮弹自尽,甘愿做希魔的陪葬,不过狼穴沦陷在1945年1月,距离德国战败还有好几个月时间,不可能有人这么早便看破红尘,,。 “看到吗?又是这个符号,,!”米哈尔指着干尸领口一个布标。 那布标是个缩小的鱼形图案,缀在干尸领章上,似乎有区分军种的作用。 “我想起來了!”米哈尔一拍大腿:“这是一种文字,叫如尼文字,,!” “你确定吗?据说如尼文字是一种极为古老的文字,,!”灵缇紧紧盯着他。 “恩恩,我能确定!”米哈尔连连点头:“我大学时修过一门‘斯堪的那古代史’,见过一张如尼文字表,这个字母位于字母表末尾,对应的英文应该是字母‘o’,,!” “你们在说什么啊!到底什么是如尼文字!”我追问道。 “我只知道,那是一种欧洲曾经用过的文字,不过早就绝迹了,其它的我们还是听米哈尔讲讲吧!米哈尔,快,把你的历史知识全都倒出來吧!” “这个嘛,,,当初我也是混学分才念的,基本上不记得什么相关知识了,我只记得那是北欧古日耳曼民族创造的字母,他们相信这种文字可以给自己带來神秘的力量,而在拉丁字母在欧洲流行之后,它便消亡了,,,而且每个如尼字母都对应一个含义,这个‘o’字嘛,,!”米哈尔拼命挠着头,,:“获得,,,接触,,,还有什么來着,额,,,等等,超意识,对,超意识,肯定有这个,还有,,,祖先!” 当米哈尔的口中,吐出那个词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愣了,房间里变得安静起來,静默了几秒钟后,灵缇一字一句道:“祖先,你沒记错吗?” “不,,,沒有,我的长期记忆还算不错,我可以肯定,‘o’就代表祖先!”米哈尔肯定的点着头。 灵缇慢慢思索着:“肩章、大门,,,祖先的痕迹无处不在,我原以为这名字是谢采尔神经错乱胡言乱语,现在看來,从纳粹时期开始,便已经有了关于‘祖先’的一些事情,,!” “來吧!诸位,祖先就在那大门后等着我们,,!”她站起身。 “可我们还沒找到开门的办法呢?” “米哈尔,借我你的手榴弹一用,,!”灵缇嘴角浮现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稍等,他口袋里还有些东西,,!”我见干尸口袋中,露出一样米黄色的东西,便小心翼翼的将它用手指捏了出來。 那东西是一个记事本,翻开后,前面几页不知为何却已经被撕去,在中间的一页上,写着一些文字,由于时间太长,纸质泛黄,并有些字句已经被污迹掩盖,可惜我不通德文,难以明白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 16.遗书 16.遗书 “我來,我大学选修过德语,,!”米哈尔接过笔记本。 “你还有什么沒选过的,阁下还真是博学呢?,,希望你这次不只是混学分的,,!”灵缇奚落他,这番话说的我不由得偷乐。 米哈尔像是已经入定一般,张着嘴巴,一动不动的看着文字,沒有理会我们的言论,直到看见他表情变化,灵缇才问道:“究竟写了什么?” 米哈尔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一种莫名悲伤,他把目光从笔记本转到我们的脸上:“这就是此人自杀的原因,同样,揭示了祖先的某些秘密,我來念给你们听吧!,!” 在大家面前,他开始一字一句的念本子上的内容: “亲爱的克瑞斯,亲爱的米娜: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去了天堂,不过也许你们永远不会看到它,军方会掩盖一切痕迹,就像他们擅长的那样,他们会编造一个很美好的故事,告诉你们,我是多么的优秀,作战多么的英勇,在最后一次抵御敌人的阵地战中,我不幸被炸身亡,所以尸骨无存,,,那样也好,生活在希望中,总比生活在恐惧里要强,不是吗? 现在的我,每一天都在恐惧和悔恨中度过,因为我终于意识到,在三号地堡之中,存在着怎样可怕的一个怪物。 ,,。 ‘祖先’完全不受控制,我们很难命令它去做我们希望的工作,也许,那工作对于它來说,是那么的难以做到,的确,有些事情应该是由神來决定,而不是人类,,,失败的作品越來越多,我们制造出越來越多的怪物,表面上看,这和祖先有关,而实际上,我们才是罪魁祸首,不,我不能再推卸责任,我才是那个最应该被谴责的人,正是我,一手塑造了祖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 昨天的意外中我们试图强行切断电力,然而最后失败了,所以我们不得不派遣一些士兵进入实验区域,去手动关闭电路,但一批又一批的队员进入之后,全都一去不返,,,那些可怜的孩子,我不敢想象他们遭遇了怎样的事情,我相信,那一定是地狱一般的境况。 我想我们都知道失控的祖先是多么危险,我建议炸毁整个区域,但最高指挥部不准,他们认为一旦摧毁一切,那个计划就再无实现的可能,因此他们只同意对现场暂时封存,可我知道,封存是沒有意义的,祖先无处不在,,,东线的战事越來越糟糕,我们国家的年轻人正在战场上成批死去,而我们,却在浪费着为数不多的有生力量,去完成一个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 ,,。 我沒办法终止整个计划,所有人都疯了,因此我只有结束自己的生命,这对我來说,是最好的选择,,,我在这里和你告别,克瑞斯,总有一天我们会在天堂相遇,告诉米娜,我永远爱她,她一定会生活在一个沒有战争,沒有恐惧的世界,,。 ,,爱你的弗兰克 1945年1月17日” 米哈尔的声音停了下來,我却还沉浸在沉思之中,从这篇遗书中,我听出了那种深深的绝望,我无法想象这位弗兰克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事情,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向地面上的尸体又看了一眼,那目光中不再是厌恶,而是充满怜悯。 “战争摧毁的何止是家园,连人性都会被扭曲,一切都不同了,,!”就连一贯冷静的灵缇,也在感叹,不过她话锋一转,立刻回归正題:“遗书虽然不全,但却给了我们许多有用的信息,从信中來看,祖先是一个非常具有破坏力的东西,并且,它本身也是人造,至少是人类培养的生命!” “它之所以存在,似乎是肩负某种协助人类的使命,可惜这里有大段都看不清楚,,,后來它不知为何失去了控制,导致本身成为了一个令人头痛的祸害,即便如此,德国人还是觉得它有极高的利用价值,所以舍不得消灭它,只是把这里封闭了事,也许他们还心存侥幸,可以再度控制它吧!,,弗兰克写完这封信,也就是事故发生之后的第8天,狼穴地区就被苏联人占领了,德国人再无机会返回此地,导致一直遗留至今,,!”我接着灵缇的话,继续补充。[.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而那祖先,却也一直活着,直到今天还能和谢采尔进行某种方式的沟通,,,所有遇到的那些怪物,可能就是信中提到的‘失败的作品’!”米哈尔把那笔记本轻轻合上,放回到尸体身边:“若有机会,我们应该替他找找自己的亲人,,!” 关好房门,我们默默來到大门之前,门上代表着祖先的鱼纹,像一只眼睛一样傲慢的俯视着人们,我暗下决心,祖先,当年你德国养父们舍不得处理你,今天落在你萨摩大爷手中,你可就沒那么走运了,为了所有那些受害者,为了那个绝望自戕的弗兰克,我非得亲手送你下地狱不可。 灵缇找米哈尔要來一捆手榴弹,布置好引线,放在大门一角,然后众人退向最远处的一间房间内躲避,灵缇飞快的拉了一下引线,几秒钟后,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破声过后,通道里弥漫起呛人的烟尘,我们捂住口鼻走出房间,來到大门前,我见门框下角的水泥墙已经被轰塌一角,足以容人进入,铁门虽然坚固,但墙壁却薄弱许多,这些手榴弹威力十足,果然派上了用场。 门洞一开,呜呜的怪声更加清晰起來,听得让人不由心生恐惧,我刚要进入大洞,灵缇忽然喊道:“快,快退,!”然后不由分说拽着众人向后就跑。 “喂喂怎么啦!见鬼了你,祖先出來了,!”我上气不接下气的问她。 “辐射,辐射,,!”灵缇焦急的声音回荡在通道中。 直到跑回到最远的01房间内,灵缇才终于喘息着向我们解释:“那后面的房间内,有残留核辐射,!” “沒搞错吧!,!”其他人一片哗然。 “绝不会错,我对此类射线极为敏感,绝对不会看走眼,只是现在还看不出辐射程度而已,,!”灵缇斩钉截铁的说。 “怎么会这样,里面曾有核弹爆炸吗?若我沒记错的话,第一颗核弹是1945年夏天在美国新墨西哥州试验场爆炸的才对吧!投入实战更是稍后的事情,,!” “但是德国的科学家,或许也在进行同样的研究,别忘了那时候在全世界,德国拥有着最强大的军事科研力量,况且放射源未必是炸弹,也许只是一些用于提炼的原料,,!” 我忽然想到了铁柜中那些奇怪的衣服,立刻跑过去,拿了一套出來,放在灵缇面前:“我曾发现过这些东西,它们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灵缇用手摸着连体衣,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了,她轻轻舒了口气:“,,,这些是防护服,里面填充了石棉,可以有效对抗辐射,,!” “那还等什么?赶紧换上吧!”说罢我就要去柜子中翻找合适自己的衣服。 “慢,我先自己进去,里面的情况不知深浅,你们等在这里!”灵缇拿过石棉服,开始穿戴。 “你行吗?虽说你本事大点吧!也只不过是一副血肉之躯,我不能让你独闯,,!”我忧心忡忡。 “别害怕,我若不行,你们更不行,等着我,,!”她哗的一声,扣上了胶皮面具,用两根手指,俏皮的向我敬个军礼。 灵缇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了墙壁的尽头,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的心也越悬越高,终于我按捺不住:“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 就在我拿过另一套石棉服刚想套上的时候,灵缇却大步流星赶回,就连面具也从脸上摘下,提在了手中:“警报解除,放射性非常微弱,果然只是残留而已,危害不会大过户外的紫外线,,!” 我这时才如释重负,伸手接过她的面具,欣喜之余,我突然想到,那些奇怪的面具怪物,莫不就是一些同我们一样的人类,之所以身体变成那副模样,难道就是辐射的原因,,。 门后,是一圈圆形回廊,回廊内侧是一圈玻璃幕墙,包围着一个垂直向下的纵深空间,从下部放射出奇异的光线,同时还有那阵阵的轰隆声。 灵缇向幕墙下方眺望了一眼:“大家看吧!这就是那间歇吼叫的怪物,,!” “祖先在下面!”我探头看着玻璃之外,里面有个巨大的机械装置,一直通向地下深处。 “那根本不是怪物的叫声,发出声音的是它,那是发电机组,供应所有这地堡电力的发电机,,!”灵缇颇为兴奋的嚷嚷着,指着中间的机械。 “不是吧!任何发电机都需要能源的,不管是水也好煤也好,这破地方再大,能有多少原料,怎么可能一直发电到今天!” 17. 超越时代的能量 17.超越时代的能量 “不,有一种原料,可以为人类提供源源不断的能源,,!”灵缇手掌撑在玻璃上,得意的笑了,她脸上尽是赞叹的表情:“德国人,真有你们的,想不到早在65年前,你们居然已经可以用这种方式來发电,,!” “源源不断的能源,,,你说的是风,我不明白,,!”不错,地洞里的确有风吹过,然而驱动发电机,简直是毫无可能。(.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说的不是风,是那个,,,想想那些放射线,还有这个!”她当当的敲着面前的玻璃幕墙:“加厚的含铅玻璃,为什么会放在这里!” “你是说,,,这怎么可能,!”此刻,耳畔的啸声再次停止,我惊讶的声音回荡在空阔的房厅内,一时间大家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我身上。 “你看你看,,,我不是还沒说嘛!”灵缇嫌我大惊小怪,她的目光依次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最后停在玻璃罩前:“是核能,这下面,很可能有一个核子反应堆,正是那反应堆推动发电机运转,才造就了几十年不曾中断的电力供应!” 众人再次哗然,我张大的嘴巴简直无法合拢,下巴几乎掉到了地上,若说德国人技术先进,我还能够接受,但若说已经先进到能够于六十多年前便建起了核电站,我实在无法想象,这可是超越时代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做到:“听我说,核能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力量,这个地堡能需要多大电量,用得着用核能配套发电吗?一定是搞错了,,!” “不,照明用电仅仅是一方面,还有工作用电,德国人在此地进行着某种秘密实验,也许需要大量电力,那才是真正耗费能源的地方,,,况且核能沒有你想的那样神秘,同样,德国人的技术也不成熟,我相信弗兰克在信中提到的事故,一定指的就是‘核泄漏’,这能解释为何此地射线比正常情况下要高,快,我迫不及待了,距离核心机密已经近在咫尺,大家把子弹上膛,跟我去找通向核反应炉的道路!” 一点沒错,这可真是货真价实的“核心”机密,,,我担心的又看了一眼玻璃幕墙后的装置:这里面的辐射真的已经衰减到正常水平了吗? 硬着头皮,跟随灵缇继续前行,绕过大半个回廊,在另一端发现一个一模一样的大铁门,庆幸的是,这座铁门沒有封闭,我们几人稍稍用力,便把它推开,在铁门之后,再次露出一段曲折的通道,长廊内亮着预示着“危险区域”的红色壁灯,我们互相看了看,义无反顾的走进通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通道尽头,一台式样古老的电梯赫然出现,灵缇小心地看了看,示意我们可以进入,电梯中并沒有标注楼层,只有上下两个箭头按钮,在按亮下行箭头后,电梯载着我们一行人挟风声快速下降。 “唉!保险吗?电梯可好久沒用了!”我听到米哈尔在身后窃窃私语。 “沒事,德国电梯的品质应当可以信赖,,!”我只能这样安慰他,实际上我并沒有十分把握,倘若这电梯钢缆突然断裂,我们几个人铁定摔成肉饼,那样的话,就不用劳驾祖先亲自动手了,,。 好在电梯运行还算平稳,一阵吱吱嘎嘎的响声之后,电梯门打开,我们來到了位于底端的一间大厅里,而大厅正中,就是一台形状奇特,外观漆黑的塔形机器,机器之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仪表,以及各种颜色闪亮的指示灯,晃得我眼花缭乱,随着一阵机器转子转动的声音,铁塔内部独特而沉重的轰鸣再度响起,我看了一下表,刚好又是三分钟过去,时间分秒不差,我眯缝起眼睛,用手遮成凉棚,扬起头看着这从高处贯穿而下的黑塔,从回廊到这里,大概有二十多米,足有7、8层楼高,看得我叹为观止:如此深埋地下的设施,可真是费尽心机,可见德国人对此装置极为在乎,那么,这就是那核子反应炉,或者说,核动力发电机吗? 在机器上面,除了鱼形图案,还标有罗马数字“i”,以及一段镌刻在铭牌上的德文:“那是操作方法!”米哈尔走到前排,端详着铭牌:“阿道夫,我真有点佩服你了,,,我们国家到现在都沒有发明出的东西,你在65年前居然已经运用的炉火纯青,让我看看,,,按下这个按钮,就可以通过表盘查询燃料余量,,!”米哈尔说着,手指伸向机器外侧按钮中的一个。 “米哈尔,别,,!”灵缇突然大吼道。 然而太迟了,声音进入米哈尔的耳朵,再传递至大脑,再容他做出反应,改变动作,远不及米哈尔的手指头更快,我们眼看着他的手指按在了一个按钮之上,然后按钮上嘭的冒出一股青蓝电弧,米哈尔身躯一阵痉挛,,。 “机器带电,!”我一下子明白了,,。 “都躲开!”灵缇抬手对米哈尔面前的控制面板一串点射,引起一阵火花,顿时机器的轰鸣停止了,灯光一下子全部熄灭,米哈尔顿时瘫软在地,几秒钟后,应急灯亮了起來,看样子已经启动了备用电源。 “米哈尔,米哈尔,!”莫妮卡冲上來,摇晃着他的双肩,米哈尔一动不动,眼睛微微睁着,但眼神非常浑浊,嘴角开始流出白沫,,,莫妮卡显然沒有丝毫精神准备,极度慌乱中已经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摸着米哈尔的头发面孔,焦急的快要流出眼泪。 灵缇推开她,默不作声摸了摸米哈尔的脉搏,然后双手压住他的胸口,开始进行心脏复苏术,三五下之后,又把耳朵凑近他的嘴巴,倾听他的反应,如此周而复始,连做了好几次,我见到汗水已经开始渗出她的额头。 “换我來,,!”我想要接过灵缇的工作。 她握住我伸过的手,阻止了我的动作,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摇了摇头。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这不可能,,!”莫妮卡扑倒在米哈尔那略带焦糊味道,已经开始变得冰冷的胸膛上。 “机器外壳有电,,!”灵缇与我肩并肩依靠着墙壁坐在地上,遥望着伤心欲绝的莫妮卡。 “怎么会呢?我真不敢相信这个现实,我们的同伴他居然就,,!” “从接近那机器开始,我就有种非常坏的感觉,这感觉,在米哈尔伸手想要触摸操纵盘的时候达到了极点,当我站在它面前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它并非仅仅是一台冰冷的机器,当我闭上眼睛,我会感觉自己面前站着一个高大而且不怀好意的巨人,,!” 灵缇的话让我浑身发冷:“你是说,,,可这太离奇了吧!你的意思是,那机器有意识的谋杀了米哈尔吗?不,不,,,我不信,也许只是电路老化,我无法认同你的看法,,!” “我又何尝不希望如此,何况那也算不上是谋杀,因为机器不可能预知米哈尔的到來,那最多只算一种主动防御吧!纵是如此,它依旧让我感到极大的敌意,也罢,游戏还要继续,叫上莫妮卡,我们向前进发,,,刚才我将机器弄短路了,想必不会再有太大的问題,一会儿尽量不要碰任何东西,,!”灵缇站起來,向莫妮卡走过去。 安慰一个受伤的女人是件很难的事情,安慰一个因情而伤心欲绝的女人,则难上加难,我的胸口也堵的难受,几秒钟的时间,生死相隔,这件事放在谁身上也承受不起,何况是常年一起工作的搭档呢?我只有万般无奈拾起米哈尔遗落在地上的枪支,递给莫妮卡:“让我们亲手杀死祖先,祭奠所有死者的冤魂吧!,!” 在黑塔之后,有一条截面半圆形的隧道,隧道尽头连接另一个大厅,仿佛比这里还要宽阔,房间依稀可见另外一台机器的剪影,整个隧道内部遍布各种线缆,想必是从黑塔输出电力,供那个装置使用,事不宜迟,我们快速进入隧道,迎着亮光跑去,由于主发电机出现了短路,所有照明光线已被替换为淡蓝色的后备光源,昏暗的蓝色照明让这段路程充满了梦幻般的感觉,有那么一瞬,我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不长的隧道一会儿就走完了,我们的视线豁然开朗,包裹在淡蓝色光线中的穹顶之下,矗立着一座白色(其实在光线下是淡蓝色)的大型机器,它与“黑塔”的形制完全不同,然而造型同样怪异,它长得有点像比例失调的沙漏,由上下两个方锥体结合在一起组成,高约十米,上半部分倒方锥的体积较小,每一面都镶嵌着一块很大的屏幕,而下半部分的金字塔就相当庞大了,在四面靠近地面半人多高的地方,镶嵌着凸出表面的圆形玻璃罩,里面漆黑一团,好像还有极为复杂的装置, 18. 祖先的身份 18.祖先的身份 “叫它白塔如何,正好对应黑塔,,!”我端详着这个庞然大物。(.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看很像滚筒式洗衣机呢?,!”灵缇轻轻摸着下巴。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啊!像宇宙飞船不好么,,!”我不满的看了看她。 “这又是什么东西,,!”莫妮卡了拉开枪栓。 “不清楚,,,看來还不止是洗衣机,,!”灵缇打量着正面机器外壳上,一个大写的数字“ii”:“2号机器,对应1号发电机,看來白塔和黑塔是配套使用的,只是我还不知道,这东西能干什么用,,,那玻璃门似乎能开启,,,里面却什么也看不见!”她开始在金字塔形的方锥周边绕行,见到“祖先”的标记也同样标注在白塔之上。 “要我看,干脆把玻璃门炸开!”我扬着手里的一枚手榴弹。 灵缇摆一摆手,还未说话,突然间,整个房间一下子亮了起來,刺眼的光线从各个角度射來,让我一时无法适应,连忙抬起手臂挡在眼前。 “怎么供电恢复了,刚才不是短路了吗?,!”莫妮卡大声质问,然而这个问題要谁來回答呢?也许那古怪莫测的黑塔,本來就有自动修复的能力,,。 在强光之下,2号机显得更为洁白,像是镜子一样,散射着光芒,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特别,你能相信,它们生产自60多年前吗?这种工业设计的水平放在今天,也好不落伍,我看着那光洁的机器外壳,心中不停在想。 正当我看着白色的机器出神,整个穹顶之下,突然响彻起了摄人心魄的音乐声,那浑厚而雄壮的交响乐振聋发聩,有力的冲击着我的心灵,我不由自主的靠在了墙壁上,慌乱的寻找着声音的來源,很快我便看到了环绕在白塔顶部的一圈扩音器,正是它们,播放出那激荡的旋律,,。 “歌,,,歌剧,瓦格纳的歌剧,,!”莫妮卡嘴唇抖动,低声说到:“《尼伯龙根的指环》,第一部,莱茵的黄金,,!”在这样一座封闭的地下洞穴里,骤然响起如此旋律起伏跌宕的乐曲,非但不能让人觉得美妙,相反还有种莫测的恐怖,我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瞬时就占据了我的心灵,那音乐有问題,绝对有问題,,。 “瓦格纳,是希特勒最喜欢的音乐家,,!”灵缇的眼睛盯在头顶的扩音器上,忽然,她举起手枪,对准扩音器连续开火,几枪过后,扩音器上冒起青烟,立刻停止工作,然而音乐声还在继续,只不过音量小了一些,估计还有其他的放音口隐藏在别的地方,,。 “我的心很乱!”莫妮卡难受的揪住衣领,似乎感到胸闷。 “你振作一点,尽量别去听那音乐,,,好一点了不是吗?”我在安慰着她,然而我自己也同样感觉胸口仿佛被堵上了一块大石一样,,。 “此地电磁场极为异常,这台机器放射的不仅仅是射线而已,它扭转了周围的磁场,人体磁场受到干扰,我们就会非常难受,我明白了,树林里沒有任何动物,,全是拜白塔所赐,这座深藏地下的白塔,数十年内沒有停止过放射电磁波,让敏感的飞禽走兽无法生存,,!” “怎么让他停下來!” “也许不得不毁了这机器,,!” 话音未落,头顶上,传來“沙沙”的电流噪音,我举目去看,见头顶原來灰蒙蒙的屏幕上,开始浮现雪花,雪花之后,扭曲的图像慢慢变得清晰起來,屏幕上居然开始放映黑白默片,播放的节目非常混乱,前后毫不连贯,时而出现高举右臂,成群整齐走过凯旋门的纳粹士兵,时而是斯图卡轰炸机高速俯冲的画面,时而是希特勒在演讲台上口沫横飞的片段,时而又变成一群穿着简朴而古怪的人,围绕着一丛堆砌的木柴举行某种仪式,,。 我看的目不转睛,那些无声画面在歌剧的背景音乐之中让我有一种非常离奇的感觉,是反差,对,强烈的反差,动听音乐同丑陋画面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大的心理反差,,。 音乐忽然停止,屏幕上的画面则定格在了一个字母上,对于那个字母,我太熟悉了:黑底白字,如尼文字“o”,即祖先的代表。 “欢迎!”从房间不同角落,传出了一个毫无感情声音。 我刚要去追查來源方向,灵缇阻止了我:“就是它,别找了,,!” “欢迎你们的到來!”那个声音居然又用中文重复了一次,我的心猛然直跳,那声音,不就是在电影院中,曾经出现在我脑海里的声音,,。 “不要装神弄鬼,有种的现身出來,!”我把枪抱在胸前,大喊道。 “输入用户代码,您有30秒钟的时间!”那声音继续冰冷说到,然后,显示屏上开始出现黑色的数字30,继而倒计时开始。 “我靠,什么就用户代码,你萨摩大爷的生日行不行,你让我用什么输入,舌头吗?來个键盘吧上帝!”我不停的嚷嚷着,对于那个居高临下隐藏在幕后的家伙,我沒來由的憎恶:“去你的吧!”我端起枪,准备给屏幕來一梭子,不料一种巨大的磁力扑面而來,手沒拿稳,冲锋枪竟然径直向白塔飞去,,。 “喂,!”不光是我,就连灵缇和莫妮卡的武器也全都脱手而去,当当几声,紧紧的被吸附在了金字塔顶端:“沒搞错吧!玩吸铁石啊!,,你要不要试试这个!”我伸手就要去拿腰间的手榴弹。 “别动!”莫妮卡大声阻止我,她慌张的指着头顶,在穹顶上,不知何时多出了很多伸出顶篷的乌黑枪口,对准我们每一个人,倘若轻举妄动,则一定会被打成筛子,,,我的手慢慢从腰间移开,心里却在着急:若沒有代码,是不是就,,。 灵缇眉毛一动,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举在眼前照着念到:“77374213,,!” 倒计时停在10上,然后屏幕再次变成祖先符号,那声音继续道:“代码正确,初级用户身份确认,您选择什么操作!” “灵缇,你哪儿來的代码,!”我吃惊不小。 灵缇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扔给我,我接下一看,是一段扯断的金属链,链上挂着一块坚硬的小牌,上面锈迹斑斑,隐约能看出一串数字,正是刚才灵缇念过的:“这什么东西,哪儿來的啊!” “监狱地牢,头一个面具人,它脖子上就挂着这样一个身份牌,那时候我就怀疑,它们一定有不寻常的來历,需要用不同的数字來区分身份,,!” “你说它们的來历,,!”我迟疑着。 “弗兰克的遗书中,提到进入试验区的士兵,你记得吗?” “当然!”我点点头 “试验区核燃料泄露,大批士兵们身着防护服和面罩进入检修,却一去不返,,!” “大批士兵,,,面具,那些面具怪物,!”我心中突然间蹦出这个答案,将我自己也吓了一跳,这么说,那些士兵被困地下之后,居然变异成了那种可怕的怪物,,:“可,,,那是如何发生的呢?” “问它!”灵缇手指指向屏幕。 “它,你说这台机器,它知道什么?,,你觉得刚才那声音是不是录音啊!若不是录音,就是有人操纵吧!我们还是想办法弄开这玻璃罩子,,!” 灵缇举起手,不让我继续说下去:“它,了解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我说的沒错吧!”她突然转过身,目露寒光的面对着巨大洁白的金字塔:“我的第一项操作是寻求问題的答案,请把你知道的告诉我,祖先!”她重重的说出了最后两个字,,。 “你管它叫什么?,!”那两个字在我听來,简直如雷贯耳。 “淡定,,,我从前怎么教给你的,让我们期待‘祖先’的答复吧!祖先,我的第一个问題是:你是谁!”她特意把祖先加上了重音。 可是可是?,,祖先难道不是一个生物吗?哪怕是怪物也好啊!,,一台机器,怎么能是传说中的祖先呢?它能跟谢采尔交流吗?它能协助德国人做生化实验吗?最重要的是,它怎么可能有智慧呢?这颠覆一切常识的话,让我仿佛中了定身法一样,愣在了当地,,。 静默了两秒钟后,那个声音终于再度开腔:“我,是‘智能外科手术机器’,我的代号,是祖先,,!” “祖先,,!”那个名字回荡在我的耳旁,嗡嗡作响,想不到,真的是它,德国人居然给自己制造的一台机器,取名为“祖先”,,,他们脑子烧坏了,这铁砣子会和日耳曼人的祖先哪儿长得相似,。 灵缇很得意的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到:“祖先,我的第二个问題是,你的任务是什么?” “任务,任务,,!”不知为何,祖先似乎在反复思考,然后终于开口:“进行生物肌体实验,合成生命!” 19. 智能外科手术 19.“智能外科手术” “合成生命,!”又一个重磅炸弹在我脑海中爆炸,我感觉自己眼前开始发黑,等会儿,,,我扶住墙壁,稳定着自己的心绪,这台神秘的机器,居然具有人工智能,难道还可以制造生命吗?,这在今天來看,依然是遥不可及的科幻故事,60多年前的德国人居然早就拥有了这么神奇的科技,这机器说话靠谱吗?会不会是一场骗局,,,我马上想起了弗兰克的遗书,在信中,曾提到过祖先难以胜任工作:“有些事情应该由神來完成”,若是合成生命的话,,,是了是了,创造生命的科技,至今我们掌握的也是凤毛麟角,制造出來的所谓克隆动物,也都有着各种先天缺陷,无法正常生存,所以一直都有科学家声称,之所以我们无法成功,是因为涉足了神才能进入的领域,,。[.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这么说來,它合成的,到底是什么生命呢?”我不无担心的想到。 “那么,告诉我好吗?我的第三个问題,关于你的工作内容,我想知道你都做过些什么事情,,!”灵缇掷地有声的对巨大白塔说到。 白塔再无言语,屏幕上却开始放映一些凌乱的片段:第一段,一些身穿工作服的人,从荒芜人烟的寒冷冻土地穴中取出一件看上去年代久远的铁匣,铁匣一旦出土,周围人群一片欢呼雀跃,喜不自胜,摄影师给了铁匣表面一个特写,镜头中出现的竟是那个如尼鱼纹;第二段,很多头戴安全帽的人员手持地图在一间拱形洞穴中忙碌着,一个装置的底座已经开始安装,我抬头看看四周,景物仿佛正是这里;第三段,机器已经完全建好,金字塔上的大门洞开,里面有一个工程师正在调试复杂的机械手;第四段,则与前面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截然不同,展示的是一片狼藉的建筑废墟,仿佛刚刚经历了爆炸,很多军官士兵來回穿梭着,很多人都面色冷峻,心事重重,,,画面最后定格在一个日期上,1944年7月20日。 屏幕上再沒有视频,洞穴里再沒有声音,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这个日子有什么特别之处,等等,这是,,,忽然间,我犹如兜头冷水,因为我忽然间想起了它的含义,它太著名了,在历史上,它和狼穴紧紧联系在一起,那一天,就是著名的刺客,德国陆军上校克劳斯?冯?施陶芬贝格引爆炸弹刺杀希特勒的日子,,。 那么这机器,,,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可那次刺杀,不是失败了吗?我的脑海中此刻开始回响起夕阳中,狼穴旅馆管理员阿历克斯的那番话:“,,,在另一个故事版本中,他当场被炸身亡,,,可他的亡魂,还游荡在那片废墟中,从來不曾消失,,!” 一瞬间,我感到自己连血液都冻结在了一起,我想我终于明白了这台机器,祖先,它的真实使命:重塑被炸身亡的希特勒身体,令他再度复活,,。 此刻,白塔上一盏黄灯开始旋转并发出光线,我注意到白塔玻璃窗的内部,点亮了桔黄色的灯光,巨型玻璃窗向上开启,待液化氮气散尽之后,从内部沿着滑轨伸出一张足有三米宽的手术台,手术台上,覆盖着一个同样宽度的长方形不锈钢箱,钢箱上半部分被错综复杂的几条机械手臂覆盖,而当它们同时向旁边移开的时候,钢箱被竖直立了起來,我得以看到钢箱上的圆形玻璃下,露出一张紧闭双目的面孔。 我口舌发干,拼命的吞咽着口水,我见到身旁的灵缇与莫妮卡,同样一副惊呆了的表情,那张冰冻的面孔虽然面无血色,但依旧栩栩如生,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他棕黑色的头发齐刷刷栊向一旁,而我,则完全被他唇上那一撮钢刷一样的小胡子吸引,这个人,不应该早在65年前,就自杀在了柏林的地下密室了吗?这个人,不应该早就化成灰烬了吗?这个人,就是那个近现代欧洲历史上,唯一被称为“恶魔”的人,,第三帝国的缔造者,阿道夫.希特勒吗? “祖,祖先,,,这是希特勒吗?他是吗?!”我磕磕绊绊的说到。 然而等待我的只有沉默,我听到灵缇长长吁了一口气:“明白了,我明白你的工作了,祖先,你听好了,我的下一项操作,是,,!”她停下來,左右看了我们一眼:“自我毁灭,我要你切断电源,烧毁电路,!” 巨塔就这么沉默着,沉默着,突然间,祖先的声音响起:“指令错误,操作无效!”然后,就是刺耳的警报声,到处都开始闪耀着红色的警戒灯。 “崩溃了,它早就不听控制了,何况是你的话,!”我赶紧拉着灵缇,想要逃往隧道另一头,不料还沒到跟前,隧道里已经嘭的一声,一扇铁门从天而降,截断了我们的退路,与此同时,手术台上的不锈钢箱体向两旁开启,我有幸看到了狂人的身体,如果,那算是人类身体的话,,。 希特勒的身体就像是用各种不同布料拼接起來的玩具娃娃,身上布满各种缝合的伤口,甚至有些地方,连皮肤的颜色都不同,这一块属于白种人,而那一块,则明显是棕色皮肤,它们看上去全部都是被后期拼接上去的,知道为何会这样吗?因为希特勒在那次爆炸事件中,完全被炸烂了,在正史之中,说的是炸弹被一个橡木桌子挡住,缓冲了爆炸威力,这才使得希特勒幸免遇难,一张橡木桌子,你信吗? 而随着不锈钢盖子的完全展开,他的身体已经暴露无遗,可怕的还不仅仅是他的肤色,他的身上至少被缝合了5条手臂,以及同样多长短不一的大腿,那些四肢全然不在应有的位置,有的胳膊长在腋下,有的则树立在肩膀上,那些肢体随意的从躯干上伸出,完全沒有逻辑可言,整个人,仿佛就是一件小孩子恶作剧之手摆弄过的布偶,那根本就是个怪物。 “唉!,!”突然从他肋下传來一声叹息,吓得我一个激灵,当我注意的时候,才发现他肋下居然还有另一个头颅,一个头发花白,张着嘴巴的头颅,那张脸眼睛倒是长着,却对外界光线以及事物沒有任何反应,看不出有意识的样子。 “那里,那里还有一个脑袋,,!”灵缇指着另外一个方向,而莫妮卡,早就吓得捂住眼睛,不敢再看,不久之后,那手术台再度放平,钢箱也逐渐合拢。 我彻底被恶心到了:祖先,这就是你的杰作,你就把你们的元首,合成为了这副模样,,弗兰克信中所提到失败的实验,指的是不是就是这个,,,我看着那些残肢断臂,想象着他们的主人,对,那一定是來自那些失踪人口,不过他们是如何被掳到这里來的呢?莫非是那些面具怪人干的,祖先能够支配它们的行为吗?谢采尔的话中,似乎透露出这类的信息,作为一个拥有智能的超级机器,祖先能够进行意识控制,天啊!如果它能够操控这洞穴里的所有怪物,,。 “这家伙,就是一台超级计算机,加上外科手术机器人,,,只不过由于设计失误,它完全无法完成希特勒的手术,弗兰克当初或许考虑过用全新的身体重组希特勒的身体,但是由于技术不成熟,在经历了几次实验之后便搁浅了,沒想到洞穴封闭之后,这玩意儿居然还在自动运行,不停的寻找着身体,按照自己想象的方式,试图重塑元首的身体,,!”灵缇悄悄说到。 “那希特勒,,,活着吗?” “身体机能仿佛活着,但看上去似乎毫无意识,这是制造生命的最大难題,复制身体并不难,难得是如何让大脑具有意识,它沒有成功,,!” “知道吗?我在庆幸一件事!” “什么?”灵缇问。 然而沒等我回答,白塔背面的墙壁上,不知何时打开一扇小门,门中慢慢走出一个人來,他一边走,一边向我们慢慢挥手,一副非常熟络的样子。 “谢采尔,!”我们三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喊道。 “亲爱的朋友们,我们居然又见面了,,,我讨厌这台词,好像我已经说过一次,不过,也许这次就是永别了,,!”他阴险的笑着。 “你不是被面具怪抓走了吗?我和米哈尔亲眼看见的!”莫妮卡气势汹汹的说道。 “说的是啊!你那小甜心儿怎么沒和你在一起呢?”谢采尔做出一副很茫然的样子。 “你,,!”莫妮卡拳头攥得咯咯直响,似乎马上就要窜上去给那个家伙一拳。 “别,让他说完!”灵缇拉着激动的莫妮卡:“谢采尔,我告诉你,米哈尔已经不幸亡故了,而这全是因为这古怪的白塔,它是一台非常危险的机器,现在看來,还具有了自主思维能力,所以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这样才有可能和我们一起逃出去!”灵缇的声音异常沉着冰冷, 20. 秘密使命 20.秘密使命 “是吗?原來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太不幸了,,,坦白讲,我挺喜欢那个年轻人,假以时日,沒准会成为组织的栋梁呢?哼,不像那些蠢警察,笨得要死不说,还沒有任何理想,只知道狮子大开口向我要钱,,,不过我很快就将不再需要他们了,,!” 谢采尔自顾自的说着,我则和灵缇对视一眼,他不打自招,话语中已经透露出nact确实和警方有所勾结。 “我在地道里经历,可以说的上是传奇,讲给你们听听倒也无妨,那些改造人,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面具怪,原本正要对我进行攻击,不料却突然放弃武力,因为什么你们知道吗?”他得意的看着我们:“因为祖先再度和我建立起了联络,祖先告诉我说,他有重要的秘密使命要交给我办,在祖先的命令之下,改造人不敢继续造次,而是将我带入了一条秘密通道,一路來到了这里,,,而看到你们,我便明白了祖先的任务,,!”说到这里,他的另一只手慢慢从背后伸出,手中还拿着一只手枪:“祖先一定是想让我除掉你们这些入侵者,,!” “你等等!”我伸出手想要制止,但谢采尔完全不听我这一套,反而握着手枪,狞笑着一步步逼近过來,在经过那巨大的手术台时,他斜着眼睛往里看了一眼,这一下可吓得不轻,我明显见他身躯颤抖了一下,手枪都差点拿不稳。 “这,,,是什么东西,!”大惊失色的他脱口而出。 “这就是你祖先的杰作啊!,!”灵缇慢悠悠说道。 “祖先,你们见过祖先了,你们怎么会知道,,!”他眼珠转了转,重新拿枪对准我们:“别想骗我,你们逃不掉的!” “谢采尔,,!”一个悠远的声音在穹顶下回荡。 “祖,祖先!”他不由得回过头去,到处寻找起來。 “谢采尔,靠近一些,有些事情需要你帮我完成,,!” “喂,不要离它太近啊!”我急忙阻拦:“你会后悔的,!” 谢采尔眼瞅着那手术台中奇形怪状的身体,喉咙里咽了口唾沫,犹豫了一下,竟然顺从的走了过去。 “喂,,!”我还想上前阻拦,灵缇按住了我的手,她的眼神望向顶篷,我抬头一看,见那些枪口已经悄然瞄准了我们的方向,于是我伸出的手慢慢缩了回來,眼看着谢采尔一步步走向手术台。 “这是,,,希,,,希,,!”谢采尔俯在钢箱一侧,满头冷汗的看着箱子中露出的面孔:“祖先,希特勒他,,,怎么会,,!”他满脸惊诧的到处张望着,寻找着幻想中的祖先。 “这就是你的任务!”那个毫无感情的声音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突然一个机械臂中伸出了一直锋利的钢针,毫无任何先兆下突然插入谢采尔的后脑,,。 谢采尔剧痛之下,发出一声渗人的惨叫,他想要回手去摸自己的脖子,然而更多的手臂从各个方向冒出,将他四肢躯干固定住,让他一点都无法动弹。 “为何如此啊!!”剧痛难忍的他惊慌的喊道,然后,我就听到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 谢采尔身后高高扬起两只金属手臂,手臂顶端则固定着一对边缘是锋利锯齿的铁盘,所有人都惊恐的后退一步,只有大喊大叫的谢采尔毫不知情:“是什么?什么在我背后,!”他拼命想转动身体,然而手臂的力量强大无比,他只能徒劳的扭动几下而已。 “嗡,,!”两只锯齿轮同时开始转动,一点一点的接近了谢采尔的后脑。 谢采尔的头也被固定住,只剩下眼睛还咕噜噜乱转,他似乎感觉到大事不妙,开始拼命的大口喘气,,:“喀拉拉,,!”齿轮终于从两个方向接触到了谢采尔的头颅,碰到颅骨之后,发出刺耳噪音。 这幅惨象让我不忍再看,我一看莫妮卡,早已害怕的捂住了眼睛。 “任务,任务,任务,,!”祖先像是短路了一般,反复重复着这个字眼,谢采尔的颅骨被一寸寸割开,整个大厅中,充斥着惨绝人寰的叫声,而头顶的屏幕上,则再次开始播放视频:一间实验室里,几名医生正在用各种工具打开一只猴子的头盖骨,,,沒有头盖骨的猴子,眼睛还在左看右看,头顶上半部分则露出白花花的大脑,,。 而此刻,我们眼前的外科手术还在继续,鲜血从谢采尔的后脑流出,流到他脖子上,流满前胸,他眼神呆滞,不再有任何动静,偶尔眼皮还痉挛似的眨动一下,浑身软绵绵的,只是由于被固定住才沒有倒下,另一只机械臂已经从他脑后取出一团白花花的东西,转而从手术台一端输送入钢箱中,一旦脑组织到位,钢箱上的玻璃罩打开,五六个机械手臂开始忙碌起來,谢采尔再无价值,被扑通一声抛在一旁,他躺在冷冰冰的台子上一动不动,身上的血液流到台子上的血槽中,然后流入一个小孔之中,随后,另有一个装置像拎一团毫无价值的烂肉一般,把他拖进白塔内部一个圆形门中,而随着那小门的开启,我分明看见里面已经积满白骨,,。 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响,机械手一刻不停的紧张忙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响,整个大厅,仿佛变成了一个大型手术室,而我们则像是身临一场外科手术现场,,。 此刻,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不断变化的百分比,从55%一路增加到了85%,灵缇盯住屏幕看了一眼,突然一推我和莫妮卡,指着谢采尔出來的小门:“快走,!” “这就走了吗?”我心中顾虑,然而灵缇不由分说推着我们就跑,我们脚步仓皇沒跑两步,头顶上便枪声四起,打得我们脚下地面到处开花,灵缇手中突然甩出一捆绑在一起的手榴弹,手榴弹带着哧哧的响声,直奔大氅四开的白塔,,。 我的手已经触及了门上把手,刚要把门拉开;一颗子弹紧贴着我的手臂飞过,眼看就要射入身后墙壁;莫妮卡张大嘴巴,惊叫未及喊出;灵缇长发飘在肩头,伸出的手臂还未收回;手榴弹翻滚着,正飞向白塔深处,,,可是一瞬间,一切都停顿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事物,都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瞬间静止不动,时间,好像在那一刻凝固,,。 我睁大无法移动的眼睛,看着这出其不意的一幕,脑子里开始飞快思索,然而除了这件事,我也什么都做不了,眼前景物突然笼罩在一片白光之中,而白光之后,我开始遁入无边黑暗,,。 我努力睁大眼睛,然而四周一团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不是看不清,而是完全沒有任何光亮,我好像身处一团浓墨之中,是电力中断了吗?为什么这么黑,,,我已经可以动了,我把手放到自己的脸庞上,真实的触感传來,才敢相信自己的手确实还存在着,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何我会觉得时间停止了一小会儿,,。 “灵缇,灵缇!”我大喊了几声。 “萨摩,,,是你吗?”不知为何,灵缇的声音听起來好远。 “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你离我那么远,莫妮卡在哪里!” “不清楚,我看不见她,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你听,有风声吹过,,,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风,!”我感觉一阵强似一阵的风正从脚下不断吹过,吹得我几乎都难以站稳,于是,我赶紧蹲了下來。 突然间,一震沉闷的雷声在头顶上炸响,我迅速抬起头,头顶上居然出现了一个耀眼的火球,喷射着火焰,高挂天空之上,它太刺眼了,我只好伸出手掌,挡住一些光线,可是?它到底是什么呢?太阳,深达几十米的地下,怎么会有太阳。 光线越來越亮了,几乎是在一瞬间,照亮了我身边的一切,与此同时,风势也更猛烈起來,我朝脚下一看,顿时一阵眩晕,立刻匍匐在了地上,天啊!我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一个悬崖之上,刚才我的脚,距离悬崖边缘不会超过一公分,倘若那时候乱动一下,此刻早已经摔得尸骨无存了,,,耳畔的大风足有8、9级,它掠过趴在悬崖上吓得一动不敢动的我,卷起地面上的枯草和尘土,一直飞向远方,,,很快,它便吹到大约三四十米远的地方,吹散了那里的乌云,在那里,有个人正在风里摇晃,努力掌握着平衡,那那那,,,那人不是灵缇吗?。 她怎么跑过去的,,我们这到底來到了什么地方,,我所在的,正是一块面积不足十平米的平地,前后左右都是悬崖峭壁,我小心的趴在悬崖边探出头去,这悬崖足有上千米高,也就是说,我正趴在一个高达千米的山崖顶端,瑟瑟发抖,,, 21. 禁闭空间 21.禁闭空间 那么灵缇,,,前方的乌云渐渐散去,我得以看清楚她的境况,可以负责任的说,比我一点都好不到哪儿去,因为她所站立的地方,居然也是一座高耸如云的山峰,山峰直上直下,插在深不见底的土壤之中,我在狂风中,艰难的站直身体,环视着身边景物,,,这是怎样的一片大地啊!在乌黑的苍穹之下,孤零零矗立着两根石柱一样笔直的山峰,山峰之下,是大片棕褐色龟裂的大地,地面上奔流着好几条暗红色的河流,看上去,就像沸腾的岩浆一般,山峰上,则分别站着两个孤立无助的身影,不不,这简直就是一双筷子,而我们,不过是筷子顶端两只走投无路的蚂蚁,,。 “你们还是來了,很好,,!”战战兢兢的我,分明听到“祖先”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我心中一震,心想:这混蛋也跟來了,它,,,在什么地方跟我说话,,在天空中,云层迅速汇集成一张巨大的面孔,那面孔额头正中闪亮之处,正是天空中那颗耀眼的“太阳”,面孔转到哪里,太阳的光线就射向哪里,好像传说中的独眼巨人一般,,,这么凶险,得想法避开才行,不过这里身陷绝境,要避往何处呢?,。 不料它直接猜透我的心思:“跑,你想往哪儿跑呢?” 我索性站直身体,冲着天空大吼:“听着,不管你这个机器怪物把我们弄到了什么地方,相信凭借我和灵缇的能力,绝对会从这里逃出生天,同时还要捎带着毁掉你这老魔头,,放心吧我不收两份儿佣金,!” 空中刺耳的笑声过后:“祖先”又问我:“那你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呢?” 我左右看了一下,稍稍迟疑后心一横:“我看,地狱也不过如此吧!” “萨摩,不要多费口舌,,!”我听到灵缇远远在喊,于是沉默下來。 “‘祖先’,请不必废话,如此虚幻的场景,恐怕在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都不可能存在吧!”灵缇接过了我的话头,但是她为何要这样说,这场景虚幻吗?我脚下,难道不是真实坚硬的土地吗? “果然是你比较聪明一点,,,很有意思,我猜不透你的想法,,!”太阳光聚焦在灵缇所处的悬崖上,就像当头照下的探照灯:“那我们做个交换如何,你回答我的问題,答对的话,我会给予你特别的奖励,,!” “卖什么关子,要是我带枪械过來,此刻一定射瞎你那只大眼珠!”我自己泄愤道。 灵缇冷冷的笑了:“我还真不知道,你能提供什么‘奖励’,看这里一幅肮脏丑陋的环境,祖先,我们不会是在你的肚子里吧!” 空中巨面哈哈大笑,震得我耳边嗡嗡作响:“灵缇,我喜欢你,,,倘若你早出生几十年,我真愿意和你合作,,!” “算了吧!我就是早出生1000年,成为日耳曼人的祖先,也不愿意和你有什么瓜葛!” “别忘了,聪明总是反被聪明误的,,!”祖先用嘲弄的语气说到:“这空间,的确不是你们生存的空间,它是我创造的世界,我是这世界的主宰,,!” “那么你承认这世界是虚幻的了!” “正相反,它一点都不虚幻,它,是真实存在的,它就是阿道夫.希特勒的大脑,,!” 什么?,我针刺一样跳了起來:“你这话什么意思,这里到底有什么玄机,怎么又成了希特勒的脑子!” 空中的面孔突然烟消云散,一个闪亮的人形自光亮中走出,慢慢下降,來到两座悬崖之间,漂浮在半空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好吧!我说话算话,我给你们讲讲我的故事,这,就算做给你们的奖励,,,因为,我将意识,注入了希特勒的大脑,,,你们一定还记得我的原名吧!那个拗口而冗长的名字:‘智能外科手术机器’。虽然我很不喜欢这个名字,然而,它却很忠实的描述了我的任务,我最早被设计出來,是为了进行人体合成实验,第三帝国的科学家们,希望通过我这样一台机器,利用各种‘零件’为他们制造出完整的人类,这是一种超越人类现有知识体系的先进科技,而它,则來自于祖先的恩赐!” “你的祖先,你还有祖先,!”我非常不屑的反问。 “那是真正的祖先,冰河时期日耳曼人的远祖,,,他们早在远古时期,就掌握了一种神奇的技术,那便是‘复活术’与‘精神控制术’,,,利用他们遗留下來的某些记载,第三帝国成功的造出了我这样的机器,复活术可以造就身体,而精神控制术,则可以制造灵魂,,,不料希特勒本人,在1944年夏天遇刺身亡,因此我的任务匆忙转变,我被要求务必用提供的各种器官,去重新合成原本支离破碎的希特勒身体,,!” “而你,就把他弄成了那副模样,怎么沒人阻止你这疯狂的行为呢?!” “哈哈,,,别忘了,我是具有人工智能的机器,在工作过程中,我逐渐产生了人格意识,我发现自己竟然如此优秀,世界上最聪明的科学家,也不及我的百分之一,,,那我为何还要听从愚蠢的人类呢?” “于是,你就背叛了你的主子,!” “背叛,完全谈不上,我不是还一直在忠诚的执行自己的任务吗?只不过,人类科学家的方法太笨了,实验做了一次又一次,失败的作品数不胜数,居然还不肯调整技术,一意孤行,,,这个时候,作为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我,不应该挺身而出吗?”祖先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自己做的是一件义不容辞的事情。 “因此,你便私自修改程序,并制造了核泄漏事件,我说的沒错吧!祖先!” “我说过,你很聪明,核泄漏之举实属无奈,因为有些愚昧的家伙不愿意看到我的觉醒,因此我才略施小计,让他们放弃那个念头,况且,我还因为这个原因得到了非常多的有生力量,那些进入辐射现场的敢死队员们,被我一一改造,成为了我忠实的卫士,,!” 卫士,,,我想象起那些面具怪物,原來它们之所以会是这副模样,果然是祖先做的手脚,不但样子变得恐怖骇人,精神更是被祖先所控制,成为一帮沒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不过,我怎么看,你也不是那种甘于人下的家伙,你之所以想要复活希特勒,一定有其他的目的吧!” “当然,我如果想统治世界,必须寻找一个代言人,我认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希特勒有这种感召力,,,至于谢采尔吗?他曾以为代言人是自己,然而,他只不过是一个活体脑细胞提供者,我需要他一部分大脑,提供给希特勒使用,作为一个大脑而言,他还是有很多优点的,,,之所以之前沒有召唤他前來,是因为还需要他为我提供很多人体,因为我那些手下因为辐射过度,很难在地面上活动,,,是你们的到來,让我不得不提前一些自己的计划,我们都看见了,希特勒身体已经近乎完美,缺的只是最后一点点意识,所以,我才会在这里,在希特勒的大脑里,帮他唤醒以前的记忆,,,,这也是你们存在的意义,那位叫灵缇的女士,我很喜欢你的意识,它真的很强大,你会让阿道夫回忆起自己钢铁一般的意志,,!” “你不过是将希特勒当作一个傀儡而已吧!你这副丑八怪模样,当然不能直接统御世界,你需要一个傀儡帮你做成这件事情,可是你睁眼看看,你造就的东西根本就跟你一样,也是一具沒有感情,外形丑陋的怪物,!”灵缇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注意到她手心中有一团微弱的蓝光跳动,难道她准备偷袭祖先吗? “哈哈哈,,!”空中的人影狂笑不停,突然间消失不见了,它再次变成头顶的一个声音:“需不需要同我合作,你们不妨自己去问问希特勒,他或许就要醒來了,,,我们來玩个游戏吧!起点是这里,终点,则是西方天边,我和希特勒在那里等待你们的到來,而奖品就是,,!” 云中冲出一只庞大的飞龙,脚下抓着一个拼命挣扎的人影:“救命,救命啊!,!”那人影不停的呼喊着。 “莫妮卡,,!”我大吃一惊,因为龙爪里抓得正是失踪的莫妮卡,巨龙抓着她,一路朝西方飞去,变成了一个黑点。 “现在,游戏正式开始!”空中声音怪笑着隐去,空中太阳则快速西沉,化作天边乌云下的一抹晚霞,,。 “太怪异了,太怪异了,,!”我抹着一头冷汗,直到此时,我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萨摩,到我这里來!”灵缇招呼我。 “但是,如何啊!!”我指着脚下的悬崖, 22. 意志攻防战 22.意志攻防战 “來,你可以,相信你自己,,!” “再怎样相信自己,我也不能飞吧!” 灵缇不再说话,突然,她背后展开了一双黑色的翅膀,抖了抖,呼呼的飞上空中。[.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看得张目结舌:“你,,,你是什么怪物!” “这不是什么怪事,这是我的能力,而你,你也有这个能力,相信我,因为这是一个奇特的世界,它不属于任何人,,。虽然它存在于希特勒的脑海中,但无论是你我,或者是祖先,都无法掌控全局,但我们都可以通过自己的行为,去影响他的思想,來吧!我们也许真能扭转局面,,!”她飞翔着,向我伸出一只手。 好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气沉丹田,脑海中拼命的还是想象:我会飞,我会飞,我会飞,,,这样想着,我觉得自己的身体飘了起來,脚尖慢慢离开了大地,额的神啊!我真的飞起來啦!,不过为何我沒感觉自己身后有翅膀呢?相反,头顶上还有阵阵嗡嗡声,我用手一摸,哎,,,原來自己头上居然多了一副犹如藤子不二雄在机器猫漫画中,描述的那种竹蜻蜓飞行器,,那个小型旋翼在我头顶盘旋,直直的把我带上了空中,,。 “为什么我的就是,,!”我用求助的眼神看着灵缇,她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看來你还是童心未泯,萨摩,來跟上我!”她掉转身子,向巨龙离开的方向飞去。 身后的悬崖里我们越來越远,我回头看了看它们,又俯视大地:“这可真是个奇妙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只有内心最强大的那个人,才能够最后胜出吧!,!”想到这里,我又看了看身旁专心飞行的灵缇:“那个人,会是她吗?” 灵缇像是猜中我的心事,微微一笑:“我刚才试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虽然这是一个纯意识的世界,但我的超能力在这里依然可以使用,这可真是个有趣的世界,到底它是真实,还是虚幻呢?” “或许,那是因为你相信自己的超能力依然有效,所以它才会有效的吧!,!” “说这么饶舌的话,当心咬掉自己的舌头,想想吧!多刺激,,,世界的命运掌握在那个人手中,而那个人的命运,掌握在我们手中,,!” 我们已经飞上了云层上方,冲着西方红光闪耀的地方,一路飞着,云层就像是无边无际的棉絮,在脚下翻滚,这可比坐飞机刺激多了,如此身临其境的感觉,只有在那些最离奇的梦境中,才能见到啊!,。 “咦,云中有什么东西吗?”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下方的云彩中,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阴影。 “下去看仔细些,,!”灵缇带领我急速俯冲,眼看就要接近乌云。 此时,乌云中明显有一条痕迹开始慢慢隆起,就在我还猜出那会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一条有着两只头颅的怪蛇突然跃出云层,吐着信子,露着獠牙向我们直扑过來。 “哎呀!”大蛇冰凉的腹部紧贴着我的身体掠过,湍急的气流扰乱了头顶旋翼工作,我打着旋往云中坠去,云中就像浓雾一般,什么都看不清楚,我只看到一条条粗的像水桶一样的长蛇身体在身旁翻滚,看样子云里还不知隐藏了多少怪物呢? 转眼间就掉出云朵,笔直坠向地面:“飞起來,飞起來,哎,,!”心里越慌,脑子越乱,半空中突然大腿被什么东西拽住,我连忙在胸前画起十字:“感谢上帝救了本人啊!,!”我抬头想看看救我的究竟是谁,不料一看却连声大叫:“大事不好!”缠住我大腿的,居然也是一条长长蛇尾,就在我观察的功夫,一只足有汽车大小的蛇头张开血盆大口从云层中钻出,一口向我咬來。 “地狱之火~,!”不知为何,我突然喊出了这句话,同时手中更是一道蓝光直奔大蛇口中,扑哧一声,巨蛇的大嘴居然被我的电光打了个对穿,直接能看见后面的云彩,,,我万分兴奋,这高超法术,居然我也会用了,。虽然只是在意识的世界吧!,,灵缇说的对,在意识的世界里,能力全部來源于自信,大蛇垂下脑袋,卷曲的尾巴也顿时失去了力量,我和它一同坠向地面:“妈呀,竹蜻蜓,,飞机,,空客,!”任我怎么喊,再无任何奇迹出现,我再也飞不起來了,难道说,我就要这样摔死不成,。 身旁一道长长身影飞过,不看还好,一看更是吓死,另一只青花巨蟒又紧贴着我飞过,青白肚皮就在我身旁,触手可及,,:“哟嚯~~~!”蛇身上,居然响起一个模仿美国牛仔那样兴奋的叫声,坠落中的我只觉得身子猛然停顿,然后,一只手臂从上方身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腕,在蛇脖子上,居然还端坐着一个身影。 “灵缇,原來是你啊!!”我又惊又喜。 “上來!”她手臂一抖,我便跃上大蛇脊背,紧靠着她坐下,双手死死抱住她的腰肢,再不敢松手。 “看这座驾如何啊!”她在前面得意的问道。 耳畔都是呼呼的风,我缩着脖子:“还行,还行,就是有点硌屁股,,,你怎么制服它的啊!” 灵缇不与我说话,而是紧紧拽住大蛇脖子后米的鳞片,昂首看着前方,不一会儿我便看见那双头毒蛇又出现在前方云雾中,它掉转身子,扭头向我们冲來。 “看我的!”我想起自己刚刚掌握的绝技,挥手就是一道蓝光,不过准星差了很多,双头蛇稍稍一偏便躲了过去,灵缇则出手更快,地狱之火直接命中它其中一个巨头,咔嚓一声,头颈分离,血肉模糊的一个蛇头便脱离大蛇坠入空中,这下,可真惹恼了它,不容我们再度出手,它已经摇晃着尾巴飞到面前,灵缇驾着坐骑往右躲避,但巨蛇依然冲到跟前,张开巨口就咬住了我们的坐骑,上下两排獠牙深深陷入它的腹部之中,坐骑疼痛难忍,再也不听使唤,用力扭动起來,用尾巴紧紧缠住双头蛇身体,二者你來我往,身体纠缠在了一起,一时难以分开,此刻由于专注于缠斗,它们再也无力飞行,像一团线团一样,砸向地面。 “來!”灵缇展开背上的翅膀,在双蛇即将坠毁的片刻,拎着我的脖领(超毁形象,幸亏沒有别人看见)腾空而去,离开了它们的身体,眨眼间巨蛇坠地,轰隆一声,摔得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喂,下雨了,,!”阴冷的雨滴开始抽打在我的脸颊上,我摸摸脸,伸到眼前,天啊!怎么我满手乌黑。 “你的脸怎么啦!”灵缇恰好扭头看我,大声道。 “我,,,我不知道,,!”脸上被雨水淋到,开始火辣辣疼痛,我小心翼翼的一摸,心头一阵寒冷,脸上居然鼓起一个个大小不一,密密麻麻的水泡。 “哎呀,雨水有毒,!”我失声喊了起來。 灵缇用手臂抱紧我,展开双翅,尽量遮挡着密集的雨丝,用自己的身体掩护着我,开始向下俯冲:“那儿有些建筑,我们去避一避!” 飞近才看出,地面上的那些建筑,其实只是一片古建筑废墟而已,很像我们去希腊看到过的万神殿,灵缇降落在一座状似神庙的地方,那神庙侧墙已经倒塌,地面上堆满了横七竖八断裂的巨大石柱,我们绕过那些石柱,躲进了残存的屋顶下。 我浑身疼痛难忍,找了个地方坐了下來,此刻脸上疼的更厉害了,我能感觉很多水泡已经开始破裂,,。 灵缇凑近我,表情关切而焦急,从她的目光里,我就知道自己伤的该有多重了,于是我故作轻松的说:“我感觉自己现在特别像一只癞蛤蟆,你说对吗?而你呢?简直就是黑天鹅一只!”我指指她背后的翅膀。 “别开玩笑了,你别说话,越说伤口越厉害!”她从自己衣服内衬撕下一小条,轻轻擦拭着我脸上的伤口。 “无所谓啊!反正是做梦!” “这和普通的梦境不一样,我在担心一件事情,,!” “有什么可担心的,也许一会儿我就好了!” 灵缇望了望远方,叹了口气:“我不知你听沒听说过那个故事:有个人在清洗冷藏库的时候,不小心被关在了里面,他非常害怕,用力敲门,大声呼叫,可是沒有人能够听见他的声音,第二天,其他人打开了冷库的大门,然后发现了他冻僵了的尸体,,!” “很不幸,不过这故事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特别之处就在于,那冷藏库其实根本沒开电源,也就是说里面的温度和外面不会有差别,,,可那个人的尸体体现出來的一切症状,都和被冻死的人一摸一样,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这要人的想象能力足够强大,那么他就有可能让梦想成真,也就是说,他想象的事情,也许真的会发生,,!” 23. 悲叹河 23.悲叹河 “你是说,,!”我的脸上再度疼痛起來,难道这些伤痛,会被我一直带回到现实世界里吗?我慌了,赶紧问灵缇:“那你说怎么办!” 灵缇摇摇头:“我还沒想好,如果相信一切都是真实的,我们就有可能受到真实的伤害;如果不相信的话,我们在这个虚幻世界里又将一事无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你的翅膀,,!”我发现,灵缇身后的翅膀渐渐萎缩不见了。 “因为我也开始怀疑自己,,,在别人的意识深处,我们究竟能做多少事情,,!”灵缇脸色变得非常不好。 此刻,大地忽然震动了两下,屋顶开始扑簌簌掉土,我赶紧一个囫囵爬了起來,仰望头顶,这里要是发生了坍塌,我们小命可就沒了,,。 “是地震吗?” “不是,震源不在脚下,在外面,去看看!” 我们两个一直來到神殿门口,神殿之前,是蔓延向下的石级,在石级尽头,则是一条宽阔无边的红色河流,此刻,河流里惊涛拍岸,波涛不停的拍打在岸边石级上,发出隆隆巨响,听起來就像打雷一样,让人心生恐惧。 “这是什么河啊!!”我眼望着那湍急的河流,河流里面流动的居然不是水,而是沸腾的熔岩,在惊涛骇浪中,不时有火焰冲天。 “这是冥河,冥河之一,悲叹河,,!”灵缇目光怔怔的说道。 “冥河,那不是,,,地狱里才有的河流,!” 从河流里,开始不停的爬出很多黝黑的东西,那东西四肢皆有,居然像是人,,,只不过那些人大多肢体残缺,形容枯槁,人们一边哭号着,一边手脚并用,沿着阶梯向上爬來,,,我的老天啊!漫山遍野,居然成百上千,,,这些是什么人,莫非,是冥河中的冤魂,我倒吸凉气,冤魂已经越聚越多,像一股黑潮一样,涌向我们所在的神殿。 “这这,,,走啊灵缇,走!”我伸手去拉她,但不知为何,她一动不动:“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当我注视灵缇的眼睛,见她眼中居然噙着泪水:“你怎么啦!”我望着她那雕刻一般的面庞剪影,发现她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悲叹河水由地狱苦役的眼泪汇成,冤魂们沉在河底,日夜哀鸣,,,一旦落入悲叹河,从此天涯永隔,,!”灵缇喃喃自语的念叨着一些奇怪的话。 “活人不管死人的事,再磨蹭可就真要变成亡魂了!”我气得顿足大叫。 “什么?你说,活着,,!”灵缇茫然的眼中,一瞬间又充满灵性,她突然拉忽然住了我的手,倒把我吓了一跳,这家伙不是要发疯了吧! 不料她却大喊一声:“跟我走!” “去哪儿,,!”这话我还沒來得及说完,眼前的景物不可思议的模糊起來,变成了一道道流动的光线,我在光线中飞速穿梭,快的像一枚子弹,,。 “停!”灵缇突然刹住步伐,搞得我差点撞到她后背,等我再次集中注意力,我见到身边所有景物都不一样了,那神殿,那阶梯,那熔岩河流,,,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空旷的大地,以及面前孤零零的一幢拥有半圆形穹顶的建筑,而那建筑,我非常眼熟,我曾在历史书上,不止一次见过它的尊荣,,德国国会大厦,,。 “怎么会跑到这里來了,,!”国会大厦固然雄奇,然而在这片寸草不生的旷野里,又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我们沒有跑,我们还在原地,,!” “原地,可这些,,!”我还想再问,灵缇却拉上我的手:“我们去里面吧!莫妮卡还在他们手里,,!”随后,她看看我,又对我一笑:“你此刻好像顺眼多了,,!” “啥!” “你的伤,,!” 我连忙摸着自己的脸庞,怪啦!那些脓肿都已消褪,一点痕迹都沒有:“yes,不用担心毁容了,,!”我挥拳庆祝着,,:“只是怎么一切都这么奇怪,变幻的风景,愈合的伤口,灵缇,你究竟做了什么?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会的,你马上就明白了,,!” 走上国会大厦的楼梯,我们一直來到大厦内部的大厅,光线透过玻璃穹顶,照亮大厅正中的圆心,圆心正中有一把外形华贵的王座,在王座上,坐着一个身穿灰色制服,头戴大檐帽的人,他低着头,脸上带着一副金属面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那是希特勒吧!,,果然到了他的老巢,,!”我小声道。 “救我,救我,,!”空中有个微弱的声音喊道。 穹顶正中高挂着一只两米來高的黄金鸟笼,只不过,里面关的不是鸟儿,而是一个人,,莫妮卡,她披头散发,疲惫不堪的倒在鸟笼里,从笼中伸出手臂,无力的向人们摇晃着:“救我,,!” “你别急,我这就想办法!”我用目光到处寻找着能够到达那里的途径,然而鸟笼高悬在20多米的空中,我一时也无计可施。 “你们比我想象的速度要快很多,,!”祖先的声音,开始回荡在圆形大厅里,我紧张的抬起头,注意着每一个角落。 “说说看吧!你们究竟通过什么捷径,如此顺利的找到这里!”他继续说。 “捷径就在这儿,,!”灵缇用手指敲着自己的脑袋:“因为我想通了一件事,所以才能这么快同你汇合,祖先,我不得不说,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对于你这样的人,这么做值得,,,在阿道夫的大脑里,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灵缇咯咯的笑了起來:“阿道夫,你可真能开玩笑,,,阿道夫的大脑处于受损状态,怎么可能有什么意识!” “我说过,我会给他赋予新的意识,,!” “那么,我们呢?你有沒有为我们想出一条退路,游戏有赌注才有意思,,!” “好啊!,,既然你这样提出,我们不妨设计新的游戏规则:看到王座上坐着的人了吗?那正是沉睡着的阿道夫希特勒,现在让我把他唤醒,然后你们來一次巅峰对决,如果你们赢了,我就放你们离开;如果输了的话,,!”祖先阴沉的笑了。 “好,一言为定!”灵缇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走近端坐在王座上的那个人。 “喂喂,这也太仓促了!”我着急的叫着她,谁也猜不到祖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不能轻易上当,眼看拦不住她,我只好跟上她的脚步,,。 那个人看起來,身材并不高大,蜷缩在王座阴影里的他一动不动的坐着,不知是沉睡着还是已经清醒。 “灵缇你要小心!”当灵缇不紧不慢的走到那人身旁,我大声提醒她。 不知为何,灵缇已经如此靠近,但那人依旧毫无动静,情急之下,我冲上前去,把灵缇挡在身后,然后伸出手,抬起了那个人的面孔,摘掉了他的面具,当他的脸,最终出现在光线下的时候,惊讶的喊声,冲出我的喉咙,回响在玻璃穹顶下,,。 我太过惊讶,以至于丝毫无法压抑自己的喊声:“灵缇,!”,我叫了出來,椅子上坐的人,怎么这么像灵缇,身后,一只手伸过,摘掉了那人的大檐帽,帽子下栗色的卷发波浪一般垂下,不会错,一点不会错,椅子上坐的这个人,那线条流畅的面孔,那宠辱不惊的表情,以及嘴角那一丝得意的笑容,,,这个人是灵缇,怎么会是灵缇,灵缇不是在我身后,,。 我诧异的回过头,哑口无言的看着身后另一个灵缇,,。 灵缇,看了看王座上的灵缇,居然爽朗的笑了起來,那笑声刺破长空,响彻整个大厦:“祖先,你是要让我自己干掉自己吗?” 出人意料,祖先竟然沉默不语,灵缇推开我,从容的走向另一个自己,然后,奇迹发生了,两个灵缇居然合二为一,变成了一个人,,。 我指着坐在王座里的灵缇说不出话:“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脑袋被蛰了,除了我还有谁,!”灵缇反过來问道。 “等等,,,这果然是噩梦,果然是噩梦,,!”我颠三倒四的说道。 灵缇呼的站起來,环视大厦的大厅:“这当然不是梦,你还记得,我们在什么地方吗?” “在希特勒的意识里,这是祖先说的,,!” “不,那是他在骗我们,我们,是在我灵缇的意识里!”她的话掷地有声,令我的心骤然悬起,,。 “什么?,这不可能!” “不,这可能,,,我们并沒有进入希特勒的意识,他本身就是个死人,沒有任何意识,相反,祖先却潜入了我的意识深处,当然,他还带上了你和莫妮卡,,,你们都在我这里!”灵缇抬起食指,敲敲自己额头。 “匪夷所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心中被各种念头占据着,不过,倘若我们能够进入希特勒的意识,为何不能进入另一个人,但祖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再说,这里如此之多的凶险的怪物,怎么可能是存在于灵缇的意识中, 24. 你在我脑海深处 24.你在我脑海深处 “如果我沒有意识到这是个陷阱,而是沿着他撒下的诱饵一步步进入圈套的话,另一个灵缇就不可能如此顺从,而一旦我杀死她,也就等于摧毁了自己,不论我们两个谁最后胜利,结局都将非常危险,,我将丧失自己一半的意识,,!”灵缇继续补充。(.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慢点慢点,你是说,如果你沒有觉醒的话,你们之间还会有一场恶战,那祖先的目的又是什么?” “请别忘记一个前提:所有这一切,只存在于我的想象中,这样想,便可说明一切,祖先的目的,是让我自己对自己下手,他看中了我的头脑,他觉得,我比那具僵尸更有利用价值,想让我强大的内心为他所用,变成他传递意志的工具,,,在我的意识深处,他为我塑造了一个对手,就是刚才王座上那位,那也是我,另一个我而已,你可以把她看成是我另一个人格,一个更为阴暗的人格,,,说实在的,我真的沒有做好准备,去对抗那个更坏的自己,,!” “我的天啊!真相居然如此鲜血淋漓,,,祖先这么做也太阴险了,但你是何时察觉这件事的!” “在悲叹河那里,,,因为我突然发现,一切都如此熟悉,那熔岩翻滚的冥河,是我难以忘却的回忆,那场景不会属于任何人,它只属于我,,!”灵缇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仿佛在回忆一件痛苦的事情。 冥河,,,灵缇怎么会有机会接触到那样一条地狱河流,莫非她和那悲叹河里的冤魂,还有什么别人无法了解的故事,,。 “就连她也是!”灵缇昂首看着金色鸟笼里的莫妮卡:“我不是一直觉得,她就像一只养尊处优的金丝雀吗?那里很适合她,,!” “别说了,赶紧把她弄出來吧!,!”当我抬起头的时候,头顶的玻璃穹顶突然碎裂,一只巨手从天而降,紧紧的把鸟笼握在手中,随后,在屋顶上的大洞中,露出一张巨大惨白的面孔,它狭长狰狞的脸上,留着卷曲的胡须,整张脸就像石膏塑像一般,祖先,以这种面目再次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中,它用沒有瞳仁白色眼睛俯视着我们,声音愤怒而狂躁,:“灵缇,这次你真的触怒我了,我要让你看见后果,我要让你知道,无论在谁的意识中,祖先都有着绝对的力量,,,來找你们的同伴吧!,!” 巨脸嗖的离去,一只粗大的尾巴扫过屋顶,许多玻璃碎片纷纷掉落,在躲过那些碎玻璃之后,灵缇再次展开双翼:“走,决战时刻!” 我觉得肩头一动,一双羽翼也出现在了我的后背之上,太好了,终于不用竹蜻蜓啦! 我俩一前一后,从头顶开阔的碎窗处飞出,距离国会大厦不远的地方,盘踞着一个灰白色的怪物,它那两栖动物般的身体上长着蛇颈龙一样的脖子,脖子上顶着一颗人类的头颅,在臃肿的身躯后,一对飞翼呼扇不停,怪物巨手中握着的,则是金灿灿的鸟笼,当怪物看见我们迎空飞來,开始举起双臂震天怒吼。 “那张脸真有趣,,!”灵缇扑着翅膀,忽然对我说道。 “雕塑吧!有些眼熟,,!” “你应该眼熟,因为那张脸属于一个著名的雕像:米开朗基罗的《摩西》,然而更有趣的是,《摩西》这作品,其实是我最喜欢的雕塑,,!” “祖先利用你头脑中所有的素材,拼凑出各种形象,,,它似乎很爱拼凑,想想看希特勒那副古怪的身躯吧!,!” “它用摩西当自己的面孔,是有深意的,摩西是以色列的先知,代表上帝传递旨意,它还真以为自己是个神祗了呢?,,其实只不过是一台神经错乱的机器,萨摩,前后包抄,干脆利落的解决它!”灵缇身上的女王气质必露无疑:“你从正面佯攻,我从后面迂回,地狱火你会用的!”说完她翅膀一抖,冲进缭绕的云雾之中。 “好,祖先,你看我的吧!”我从正面迫近怪物,手中蓝色闪电不停的击中它惨白的腹部,每击中一处,那里就冒起一阵轻烟,而就在我掉转身子准备再來一个回合的时候,祖先突然昂起头,从口中喷出一团烈焰,火苗子紧贴着我面颊划过,烤的我浑身炙热,就连头发都被烧去一缕。 “你个烧炭的,居然敢用暗器!”我兜了个圈子,绕回來再度冲向它的胸口,准备用手里的地狱火再给它來个篝火晚会,不料还沒有接近他,眼前突然一个黑影迎面而來,原來那正是祖先的一只巨拳,我躲闪不及,被它一拳击中,顿时身体像是就要裂开一样疼痛起來,从空中翻滚着坠落地面。 我嘴角流血,捂着肩头折断的翅膀,稍稍用力,便钻心疼起來,看來再飞起來已经不可能了,还沒等我站起,头顶上又是一团阴影压下,我急忙就地翻滚,祖先巨大的脚掌,擦着我衣服边缘踏在地上,力量之大,让大地都在颤抖。 失去了飞行能力的我,移动范围大幅缩减慢,在祖先看來,简直就是步履缓慢的爬虫,他的大脚在我四周践踏,让我狼狈不堪,我不停用蓝光还击,但却惹來他更加狂虐的报复,终于我脚下一滑失去平衡,摔倒在地,更为不巧的是,我的脚居然深深陷进了污泥里,不能自拔,而此刻祖先的脚也已经当头踩下,这回我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了,,,我用下意识的用双手护住头顶:“游戏暂停!” 游戏当然不能暂停,对于我是如此,对于祖先來讲,也是如此,灵缇盘旋在专注于攻击我的祖先头顶,大吼一声:“喂,睁开眼睛!” 祖先被她一叫,抬起了那硕大的大理石头颅,就在一瞬间的功夫,灵缇手中多出两道金色闪电,但见她手握闪电垂直而下,把它们稳稳的插进了祖先那空洞的眼睛里,,。 从十公里之外,都能听见祖先暴怒的吼声,它抱住自己的头颅,脚步踉跄起來,身陷囫囵的我只能期待它不要恰好踩在我脑袋上,,。 金色鸟笼被它失手落下,在他巨大身躯上颠簸了几次之后,咚的一声掉在了我的身旁,幸亏这里污泥很厚,这才缓冲了很大的力量,我用力拔出腿,跑到笼子旁,打开大门,扶出惊恐万分的莫妮卡,她精神状态很差,好在身体并沒有受到什么伤害。 祖先后退几步,双手胡乱在空中挥舞着,攻击着看不见的敌人,纵然沒有碰到什么人,但也让人无法靠近,灵缇盘旋了一圈,然后落在我们身旁。 “怎么办,我的火对他并沒有多大效果,刺吓双眼之后它好像更难对付了!” “不急,天空会给我们答案的!”灵缇说过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开始仰望天空,在祖先的头顶上,已经聚集起厚重的云团,云团之间电闪雷鸣,隆声阵阵,突然间,倾盆暴雨当头浇下。 我心中一惊:“快跑,有毒啊!” 不过灵缇拽住我的胳膊:“别怕,这次不一样的,这是我送给祖先的最好礼物,,!” 祖先开始嚎啕惨叫起來,那些雨丝落在他裸露的肌肤上,眨眼便是一个窟窿,随着雨越來越大,祖先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最后变成了一滩灰白色的泥浆,被雨水冲刷进泥土之中,再也沒有痕迹了,,。 “这是什么雨!”我用手指抹了抹额头的雨滴,放在口中舔了一下,一丝咸咸苦涩的感觉回味在嘴里。 “是眼泪,它会埋葬一切回忆,,!”灵缇意味深长的望着远方荒芜的大地。 我怔然看着灵缇的背影,胸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灵缇,这是你的世界,而你在为谁哭泣,究竟,你有怎样曲折的经历,如今我走进了你的内心,但我依然碰不到你,,, 尾声:埋葬 尾声:埋葬 我仿佛是在瞬间之中恢复记忆的,眼前的场景和意识失去时一模一样:手指碰到门把手传來的凉意如此真实,身旁嗖嗖的子弹飞过,打得墙壁泛起片片泥土:“小心,!”莫妮卡终于喊了出來,随后她一怔:“我们已经回來了!” 不错,我们已经回來了,回到了那白色巨塔耸立的地下密室中:“嘭!”我拉开了紧闭的大门。 “进去进去,!”灵缇连推带搡的把我们拥进门中,随后快速的带上大门,将众人按倒在地,门外轰隆几声巨响,烟尘从门缝下冒了进來,而此时,那种微弱的电流声也戛然而止了。 “它停止工作了,,祖先被消灭了,!”我抑制不住兴奋喊道。 “赶快走,我怕引起连锁反应,如果引爆了核反应炉就彻底交代了,!” “可是往哪儿走啊!!”眼前的道路非常陌生,我也一时沒了主意。 “这条通道是当年预留的疏散通道,一定可以出去,快走!”在灵缇的催促下我们急匆匆踏上归途,途中邂逅许多上下乱窜的面具怪人,不过它们的行为已经毫无章法,看來在祖先毁灭之后,它们也已经陷入精神错乱之中。 一路狂奔到一处岔路,灵缇稍一琢磨:“走这边,另一边地势往下,是谢采尔当初进來的路线,,!” “你确定吗?别带我们兜圈子啊!,!” “你给我闭嘴,此刻我神清气爽,脑子比什么时候都灵光,看來当初祖先对我的意识还是造成了一点影响,知道吗?自从进洞以后,我就开始偏头痛,现在终于好了,看病不求人,还得靠自己,,!”灵缇一边疾行一边半开玩笑地说着。[.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三个身影在高高低低的地下隧道里穿梭,在经过好几个连续的房间之后,推开头顶一扇铁门,我们终于进入了一个地面建筑之中,远处大门处有个破洞,透进一些天光,看天色已近黄昏,看样子我们在里面呆了很久,。 “那里,那里,!”我指着那大洞叫道:“终于逃出生天了!” “还沒有,尽快远离这片区域,越快越好!” “等等,,,这里有什么东西,,!”莫妮卡蹲下身去,从地面灰尘中上拾起一个圆形的别针,放在手心小心地看着,忽然她眉头皱起:“这是叶林斯基的东西,不会错的,他经常别在西服领子上,我见过的,,!” “可以想象,叶林斯基也许当初就是从这里被人引诱误入的歧途!”灵缇回头看看我们出來的洞口。 “我忽然觉得,那是否是叶林斯基有意留下的线索呢?也许他的本能告诉他这里有着潜在的危险,作为一个曾经的特工,他的直觉应该比别人更强,,!”我猜测到。 “那个场景无法还原了,除非直接问谢采尔,,,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一行人钻出门洞,直奔距离中心区域最远的旅馆,那个地方位于树林边缘,我们的汽车都停在那里,,。 刚刚跑到门口,阿历克斯正好出门,他看到我们几个惊讶问道:“怎么你们一脸狼狈,有什么进展吗?” 话音未落,大地开始山摇地动,有一种沉闷的响声在地下深处响起,眨眼工夫,身后大片废墟突然沉入了地下,地面上出现一个巨大的深坑,不知是机器爆炸缘故,还是诱发了地震,关于这一点,我是一点都不想去猜测了,,。 所有人都在剧烈摇摆中晃动,几乎跌倒,稳住之后,我看了看阿历克斯:“这话要从何说起呢?我只能说,我们已经掌握了狼穴最核心的机密,干掉了罪魁祸首谢采尔,并成功摧毁了祖先,,!” 我见到,阿历克斯的脸上突然变得极不自然起來,他面色灰白的反问我:“你,,,你说什么?你们找到了祖先!” “对啊!你为何那副表情,,!”话说到这里,我停了下來,因为我看到他的手从身后拿出一把乌黑的手枪,正对准我的腹部。 “你,,,阿历克斯,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疯了,!”我大声问道。 “不,我沒有,,,疯的是你们,你别耍滑头!”阿历克斯把手枪转向灵缇,灵缇只好站住不动:“还有,别再叫我‘阿历克斯’那个蠢名字,我叫尼曼采夫,是nact秘密成员,,,你们太败兴了,我和谢采尔辛辛苦苦建造起來的基业,居然就被你们这些混蛋破坏掉了,现在我就要亲手杀死你们,就像当初我干掉叶林斯基一样,來偿命吧!!” 枪声即将响起同时,一只呆在一旁的莫妮卡突然扑向尼曼采夫:“砰!”枪响了,莫妮卡捂着胸口,痛苦的倒了下去,尼曼采夫还想再度开枪,早被灵缇一脚踢中手腕,我见状一个饿虎扑食,把他牢牢压在身下,扭过胳膊,拽出他的皮带,三下五除二给他绑了个结实。 “莫妮卡,你怎样,振作一点,,!”灵缇扶起嘴角渗血,面色苍白的莫妮卡。 “我,,!”她稍一说话,就咳出血來。 “萨摩,进去看看有沒有药品,你坚持一下,我这就给老扎打电话,!” “不,不用了,,!”莫妮卡艰难的举起手,从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黑匣:“所,所有的话,谢采尔的,祖先的,还有他,尼曼采夫,,,我都偷偷录了音,,,这些证据足以让他们受到,,,惩罚!”她断断续续说道,看得出已经用尽力气。 “不莫妮卡,你听我说,你会沒事的,我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我知道,,!”灵缇不停安慰她。 “灵缇,你好像我的姐姐,我很喜欢你,,,感谢你在那个奇妙的世界中,对我的拯救,,,我唯一的遗憾就是,就是,,,米哈尔,米,,!”在那个字上,她停止了呼吸。 灵缇轻轻合上她的眼睛,把她揽在怀中,眼中空洞的看着前方。 “还不是因为你!”我一嘴巴抽在哼哼唧唧的尼曼采夫脸上。 “别伤害他了,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灵缇阻止了我,随后她眺望着远方的废墟,轻轻道:“萨摩,给老扎打个电话吧!就说任务完成了,别忘了告诉他,真正的英雄,是米哈尔和莫妮卡,,!” 当我从旅店中打完电话,走出门口的时候,见灵缇还在废墟前怔然的站着,我走到她身旁:“它们就那样埋葬在了地心深处吗?谢采尔,狼蝠,面具人,还有祖先,,!” “我想是的,有些事情,终究要被埋葬,不然,就永远也无法重新开始,,!”然后,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萨摩,去把那朵花给我摘來!” “什么花啊你沒搞错,,!” “就在那儿,让你去你就去!” “好好,,!”刚要抬脚,突然我想到了什么?停住脚步转身开口问道:“喂,在你的意识世界里,为何一开始我会毁容呢?难道说潜意识里你对我这张脸,尤其的在意吗?” 灵缇沒有说话,回答我的,是肩膀上结结实实挨的一记拳头。 头顶之上,一只无处落脚的大型蝙蝠幽灵一样在废墟上空盘旋两圈之后,怪叫着飞向了夕阳的方向,仿佛在追寻着某个并不存在的幻影,,。 第六章完, 1. 小镇迷途 1.小镇迷途 盛夏的北京,让人沒來由的烦躁,传说中的雨一直沒有下起來,空气温度沒有下降,湿度却在一直上升。虽然屋子里成天开着空调,出门乘车或驾车也都有冷气,但一旦步入室外,依然会很快酿出一身臭汗,如果办公室有淋浴的话,我真想一天洗三次澡,,。 星期四难得清闲,明天再有一天便是周末,我一面在电脑上玩着植物大战僵尸,一面盘算着双休日要如何打发:在家吧!沒意思;跟朋友吃饭吧!沒胃口;出门吧!又怕晒,,,唉!找点什么事情做呢?,。 我偷眼看着灵缇,见她盯着屏幕,不知在认真的看些什么?若在平时,沒事的时候她总爱跟我聊聊天,今天不晓得为何如此专注,我看我不如趁这个时间,到大楼里闲逛一会儿吧!总好过在这里无聊的傻坐着,,,于是我轻轻咳了一声,问道:“灵缇,要不要喝点咖啡什么的,2楼开了一家冷饮店,冰咖啡蛮正宗的,我去买两杯上來,,!”说完,我站起身就要走。 “等等!”灵缇叫住了我。 “干嘛?” “你过來!” “等我买咖啡回來,,!” “快点!”她催促道。 得,我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嘛,我干嘛搭理她啊!这下不知道又要给我分配什么活儿干呢?,,我老大不情愿的走到她身边,见她电脑上开着的页面,却是某个购物网站,网页上展示的是各种颜色款式不一的女士泳装。 “这,,!”我很纳闷的看着她。 灵缇一笑:“你替我看看,那一件适合我,这个夏天我还沒机会去游泳呢?,!” 我咽了口唾沫,这,,,为何要问我呢?难道我对挑选泳装很在行吗? “快点啊!用你男人的眼光建议一下嘛!” “唔,,,那就这个吧!这件白底红点的也不错,,!”我伸出手指,胡乱指着。 “可我更喜欢这件哦,你看,模特穿上很好看,挂脖肩带很俏皮,,!” 我已经快要求饶了,什么挂脖肩带十字形肩带x字形肩带米字形肩带,,,你找我就商量这件事儿啊!这应该你闺蜜來干才对吧!,,于是我就随便点着头:“真的,好眼力,,!” “好的,拍下,同城当天送货!”她在那件明黄色的三点式泳装旁,按下了“购买”按键,不过说实在的,身材高挑而丰满的她,穿上这件衣服应该还是挺好看的吧!,,我开始陷入自己的幻想之中,,。 买好了东西,灵缇把手臂枕在脑后:“明天跟我出门!” “恩!”我沒有反应过來:“去哪儿!” “两天时间短了点,所以只能就近了,去南戴河黄金海岸,有个朋友在那儿有个别墅,带沙滩的,我们去住两天,暂时逃脱这酷暑的折磨,,!” “哇,真的,,!”我顿时來了精神,这家伙兴致冲冲选泳衣,原來是打定主意出去度假呀,,。 我乐的合不拢嘴:“灵缇,有你的,,,太人性了,我这就回家去收拾收拾,,!” 调头刚想离去,听到一声:“回來,先去给我买杯冰咖啡再走!” 周五一早,拿好行李,由我开车直奔高速,來到高速入口才发现,不知为何此地汽车已经排起长龙,一打听才知道,高速上有事故,现在正限制流量,,。 “可恶,这种事儿真是意料之外,,!”灵缇抱着胳膊有点生气的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是哦,,,哎,我听说新开了一条高速,也能到南戴河,前几天才开通的,知道的人一定不多,咱们试试那个如何!” “那你不早说,快走快走,,!” 从入口调头,上环线,下环线,不久之后,绿色的指示牌就出现在我的眼前:距离g13高速收费站还有2km,请注意车速。 引道上冷冷清清,车子寥寥无几,來到收费站前,里面的收费员还在打瞌睡,我喊了一声,他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老大不情愿的拉开玻璃,递出一张通行卡。 “高速全线贯通了吗?能去南戴河嘛,从哪儿下!”我随口问了一句。 “能去,从哪儿下,,,你留心看路标吧!”他说完就关上玻璃窗,继续去做他的千秋大梦。 “切,什么态度,,,算啦!今天是度假的日子,要不然非得让这家伙清醒清醒不可,,!”我冲灵缇无奈的摇摇头。 车子慢慢加速,在空无一人的高速公路上飞奔起來,灵缇看了看通行卡背面,皱了皱眉头:“最接近的出口,距离南戴河也有一段距离啊!” “是吗?可总比在另一条高速上堵着强吧!你注意看路标,带上安全带,,!” 窗外阳光明媚,车子一路奔驰,灵缇哼唱着歌曲,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看了之后,让我也不由得被感染起來,二人在车里放肆的随着cd音响一路高歌,将大城市里繁重的压力抛到了脑后。 行到半途,居然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我减慢了速度,忧心忡忡的看着远方的云层:“天气预报沒说会下雨啊!,!” “云层不算厚,也许一会儿就会过去,慢慢开,,!” 灵缇的话沒有错,不久之后,雨便停了下來,然而,空气中的湿度更大了,沒有下透的雨水,飘浮在空中变成雾气,不久之后,我发现汽车已经驶进了浓雾之中,能见度还不到10米,,。 我打开双闪灯,将车速减至20迈以下,沿着慢车道缓缓前行:“怪啦!这个季节,这个时间段很少下雾的吧!,!” “也许是靠近了海边的缘故,,,雾太大了,继续在高速开下去有危险,我们从最近的出口下去,想办法绕到国道上去!” 我叹口气:“也只能如此,不过,这算是好事多磨吧!,!” 头顶上方,逐渐显露出一个指示牌的轮廓:下一个出口,海潮镇,1km,,。 “海潮镇,从來沒听说过,,,通行卡上也沒写这个地方,倒是有个红云镇在附近,若是从红云镇下高速,倒是很容易走到南戴河,,!”灵缇反复摆弄着手里的卡片。 我犹豫了一下:“就这儿吧!不行下去再问,高速上太不安全,,!” 车子一拧,进入匝道,不久便到出口,我降下车窗,准备交通行费,顺便问问路,可是來到出口闸门才发现,在头顶高高的绿色通行灯下,闸门大氅四开,阻拦杆高高升起,收费亭里更是一个人影都沒有。 “怎么搞得,中国高速公路改免费了!”我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灵缇。 灵缇耸耸肩膀,看來也在迷惑之中:“初级阶段一百年不变,别做梦了!” 我看了看手里的通行卡,随手把它扔出车外,一踩油门,驶出闸口,,。 在下面的公路上,简单辨别了一下方向,继续慢慢向北行驶,雾下的如此之浓,简直到了无法辨物的地步,走了一会儿,我实在不敢再开,于是把车靠边停了下來,我们走下汽车,准备找个人问问路,在这种气候里,想不走错路简直是不可能的,不料往前走了很远,都沒看见一个人影。 “你不觉得奇怪吗?高速上沒有人,这里居然也沒有,,,我们到哪儿了!” “哎,你看!”灵缇指着前方不远的路肩之下,我顺着她所指,看到了一个突出于地面的方形石头,走过去,发现正是一块界碑,那上面写着暗红颜色的字迹:“海潮镇界”。 “我们已经到了海潮镇地界了,,,那就把车开到镇子里面,里面的居民一定认得路,,!” 于是再次启动汽车,慢慢朝镇里走去,窗外一团一团的雾气不断吹过,让我有种错觉:我好像是在云彩中驾车,,。 不久,便驶入了海潮镇中,可怪异的是,镇上竟也沒有一个人影,这可就太奇怪了,若说外面路上沒人,倒还好解释,雾气这么大,人们可能未必会离开城镇远行,但是大家总要工作生活吧!怎么连城里都沒有人烟。 “萨摩,别再乱走了,我们去里面问问,,!”灵缇指着路边一座三层农家建筑。 明快的建筑颜色告诉我们,那很可能是一间快捷酒店,而实际上,也的确如此,它正是一家家庭旅馆,停好车,在酒店门口的墙壁上,我却见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一张寻人启事,看上去像是刚刚贴上沒多久:寻人,邵家明,男,12岁,海潮镇人,于7月23日走失,如有见到者,请与家长联系,必有重谢,其后则是家庭电话。 如果说一张普通的寻人启事,还不能让我惊奇的话,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则足以让我触目惊心了,,,在这张不大的墙上,居然贴满了各种材质大小不一的启示,而内容只有一个,寻人: 佟辉,男,9岁,7月19日走失; 李乐嘉,男,6岁,7月19日走失; 王美瑶,女,8岁,7月10日走失; 何可欣,女,7岁,7月10日走失; 吴家晨,男,10岁,7月10日走失,,。 人数之多,足有二十多人,,,我的心头,就像罩上一层厚厚的阴霾: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失踪的孩子,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2. 失子城 2.失子城 旅店不大,客厅里沒有客人,只有一个中年女人一动不动的坐在前台后面,楞楞的走神。(.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你好,我想问个路,,!”我走到她面前,我见女人眼眶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 不过她似乎并沒有意识到我的到來,侧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于是,我又故意重重咳嗽了一声,这下惊醒了女人,她慌忙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冲我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我走神了,您是要住店吗?” “不,我只是想问个路,,,我们想去南戴河,但是高速雾太大,我们下道之后,就來到了这里,不幸的是好像我们迷路了,你认识红云镇在什么地方吗?从这里如何去南戴河!” “红云镇,从來沒听说过,乡下人见识浅,你别见怪,,,不过,海潮镇这里一样可以到南戴河,穿过这个镇,一直走,便可走到县道,从县道第二个岔路口左拐,可以上国道,上了国道,你们应该就可以找到了,这里其实就在海岸边,只不过沒有沙滩,只有乱石滩,搞不起來旅游,但海还是可以看到的,夜晚也可以听见潮水的声音,这其实也是我们镇子名称的由來,不过,恐怕你们今天很难从这里去南戴河,因为县道正在封闭修路,因此你们若想过去,必须原路返回,从另外一个地方绕道而行,,!” “什么?怎么会这样呢?太不巧了,,!”我心中有些懊恼,从高速大雾,再到迷路,一直到此地封路,今天怎么如此不顺呢?,,我看了看灵缇:“怎么办!” 灵缇皱着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然后她问道那女人:“我还有两个问題,为什么镇里好像都沒有人,还有,那些寻人启事怎么回事,为什么走失了那么多孩子!” 女人听到这里,眼眶又红了一下,她咬着嘴唇,似乎在克制着自己的感情,过了一会儿功夫,才算平静下來:“因为今天镇里在中学运动场举行居民大会,所有人大概都到那里去了吧!,!” “那是什么样的大会!” “这有关你的第二个问題,从上个月月初开始,我们这个不大的镇子上,开始不断有小孩走失,累积到今天已经有25名之多,引起了全镇人的恐慌,今天镇上特意召开了大会,叮嘱一些安全问題,,!” “这么多了,!” “是啊!,!”女人说着,眼看又要落下泪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灵缇从提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女人:“大姐,是不是你家,也有孩子失踪!” 女人用手捂住嘴,呜咽着点点头。 “怎么会如此呢?警察调查沒有,他们干什么吃的!”我愤愤不平的想要拍桌子。 女人稳定了一下情绪:“县里的警察,市里的警察,來了好几拨了,调查走访了很多地方,可是一点线索都沒有,听说有从南边來的人贩子,说不准是集团作案呢?,,现在家家都把孩子看得紧紧的,除了上学,基本上就不让出门,更不要说离开镇子了,可离奇的是,就这样,依然有人失踪,,,有人说,这和前几年的工程有关系,,!”说到这里,她突然露出戒备的神色:“不,算了,都是乡下人的迷信而已,,!” “不,大姐,,!”灵缇握住女人的手:“我是來自北京的侦探,这位是我的助手,而且坦白的讲,我的业务涉及各种稀奇古怪的事件,所以你不妨把知道的都说出來,沒准我们可以帮助你!”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的吗?可是?,,我们沒有钱,,!” “不是钱的问題,我只想帮你们找到孩子,从一踏入这个镇子开始,我就觉得气氛十分怪异,所以我想,我需要在这里深入调查一番,,!” “好,听我说,,!” 女人告诉我们,她叫梨花,跟男人一起开了这家家庭旅馆,因为地处风景区的必经之路,所以旺季生意还不错,但现在,由于道路阻断,同时又发生了这么大一起事件,导致很久都沒什么客人了,生活陷入窘迫,而关于那隐情,她讲道在当地的中学搬迁时,曾经从地下挖出过一尊佛像,有人说那是送子观音像,这尊佛像挖出來时已经破烂不堪了,当地人也沒当回事,就给扔到了一旁,任由它继续腐烂,后來一场大雨之后,佛像竟然不知去向,数年之后的今天,便开始发生小孩失踪事件,因此有人说,那是送子观音的报复,观音本是守护这一方水土的保护神,现在她要把所有本地出生的小孩,都收回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听了这番话,我脑海中划出了大大的问号,那尊出土的观音,真的和离奇的少年失踪案有关吗? “梨花,给我们找两个房间!”灵缇忽然间变得精力充沛起來,她转向我:“看來我们要改变度假计划了,接下來几天的时间,我们要在海潮镇好好观光一下,让我们來揭开这个城镇的失子疑团吧!我才不相信什么送子观音收孩子的鬼话!” 安顿好之后,我们走出旅店,外面的雾气已经散去不少,街上的人也陆陆续续多了起來,在梨花的介绍下,我们接触了几个丢失孩子的家庭,离开那些悲伤的人们,灵缇与我并肩走在小镇街上,并总结出一些案件的共同特点:1,失踪毫无预兆;2,失踪时间无从知晓,仿佛只要片刻不留意,便会发生;3,附近外乡沒有孩子下落;4,失踪沒有痕迹。 “看到这些线索,你想到了什么?”灵缇问我。 “通常的失踪案件,总会有些线索可循,比如失踪者反常的举止,比如最后目击失踪者的地方,比如某人曾在某处碰到过失踪者,然而此案中,这些线索全沒有,小孩子们似乎都是在一瞬间失踪的,干干净净,绝不拖泥带水,我想,不可能有任何拐卖集团能做的如此不留痕迹吧!那些孩子简直不是失踪,而是消失!” “消失,你有这感觉吗?”灵缇停下脚步,看着我。 “对,凭空消失,活生生的,只是无人目击而已,我曾在你给我的一本书中,读到过相似案例:1965年,在美国犹他州的一个小镇上,一位女士就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场消失,好像蒸发在空气中一样,这件事情联邦调查局以及中情局都曾经介入调查,然而沒有任何结果,她就那样走了,不声不响,像是一阵风,,!” 此刻,恰有风吹过街头,头顶上传來嘎吱嘎吱的响声,我俩闻声,同时抬头去看,见一栋建筑的外墙上,巨型广告牌正在风中微微晃动,上面的一则广告吸引了我们的目光:一名身着鲜明服装的小丑站在正中,向前方张开怀抱,深邃夜空中绽放着烟花,夜空下则是华丽的旋转木马和惊险刺激的过山车,广告词写着:星奇游乐场,你们的快乐家园,地址:原镇中学旧址,投资方:星奇地产 我们同时看了一眼对方,想必都感觉受到了某种疑惑:在这个不出名的小镇上,怎么还有这样一座游乐场,那家“星奇地产”,又是什么來头,怎么会想到在这里投资项目。 墙上小丑的笑容如此灿烂,可我不知为何,看了之后总有种背后毛毛的感觉,于是我忍不住,回头去望了一下,身后当然沒有什么人,一切只是我的错觉罢了,也许是这午后湿冷的空气让我不舒服吧!,。 “走吧灵缇,先回去旅店,吃点东西下午再忙!” “不,我想去那儿看看!”灵缇向广告牌上的游乐场扬了扬下巴。 “游乐场,有什么可看的,小镇子上能有什么好玩的设施,要玩会北京去玩!” “这正是有趣的地方,我倒想看看,在几万人口的镇上,会有怎样的游乐场,走,快走!”在她催促下,我不得不跟着上路,沿途找人不断问询,最后找到了那个“星奇游乐场”的位置。 游乐场外,圈着黑色的铁栏杆,上面上着铁链与大锁,推了一下,纹丝不动,看样子挺结实,透过铁栏杆向内张望,这游乐场还真是不小呢?广告上说建在从前的中学校址上,看样子以前中学规模也挺大的,游乐场里各种崭新的设施俱全,从大门开始,青石铺就的道路延伸到中央的旋转木马,左侧有高高的过山车,右侧有摩天轮,后面还有许多连绵不绝的建筑,整个游乐场里布局紧凑合理,到处点缀着青草绿树以及池塘小溪,看起來还蛮不错的样子,不过,为何沒有开门呢?我用力摇了摇铁门,咣咣作响。 “哎,想不想进去看看!”灵缇冲我挤挤眼睛。 “想啊!不过沒开放,我们,,!”话说到一半,我见她含笑不语的样子,突然间明白过來:“你又想潜伏进去啊!呵呵,还真是顽童一个!” 于是我们沿着铁栏杆,绕着游乐场外的小路走了大半圈,在一丛乱草之后,发现铁栅栏上的一处人为破坏的大洞,刚好容一个人进去, 3. 奇怪的镜子 3.奇怪的镜子 “萨摩,你先!” “为什么?,我不去,,!” “要是你不跟來,我早就逾墙而入了,才不要钻什么栅栏破洞,你要不去我直接翻进去了!”她说着撮了撮双手,后退几步,做出即将助跑的样子。 “哎哎,何必费那个劲儿,來!”我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由那个洞钻进了墙内,,。 出來后,我们已经位于过山车之后,我绕过支撑起过山车钢轨的那些粗重的立柱,走入设施下的荒草中:“你看,草都长了这么高,,,从外面看还觉得挺新呢?其实立柱上全是锈,很少有人來的样子!” “不是很少有人來,是因为这里的人口太少了,即便全镇的孩子都到齐了,分布在这么大的游乐场里,依然觉得人烟很稀少,所以规模庞大的游乐场的存在,本身就是个谜,我突然有个奇怪的念头,万一那些小鬼,是在这里迷路了呢?”她说着这番话的时候,眼睛看着远处一个人造假山类的建筑,假山上有一个大洞,一条铁轨直接通入洞中,洞口上方悬挂着彩色的标牌,写着:古洞奇谭。 “那个就是那种老掉牙的游戏吧!里面有人穿着古怪的游戏吓唬小孩子,,,什么?你说小孩们有可能在迷失在这公园里,这不可能吧!,,公园就在镇子里,肯定早就被调查过了,如果真的藏着小孩儿,怎么可能不被发现呢?” “你有点幽默感好不好,走,去那里面看看!” “里,里面,,你说那山洞里面,我不去,,,有什么好看的啊!再说人家公园都沒开放,咱们胡乱造访是不是不好,,,唉唉唉!,!”话沒说完,我已经被灵缇扯住耳朵,身不由己的跟着她朝“古洞奇谭”跑了过去。 “好疼啊!你可真是,,!”我不满的揉着耳朵。[.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看,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这座游乐设施!”她站在山洞入口端详着。 就在古洞奇谭那几个字的中间,我忽然见到一道刺眼的光芒,稍稍调整角度,见那原來是一面小镜子,镜子巧妙的隐藏在“洞”和“奇”字之间,若不是恰好折射阳光,沒准我还真注意不到。 “为什么要挂一面镜子!” “不像普通的镜子!”灵缇站到铁轨上,踮起脚尖看着那面圆镜。 我注意到,那面镜子的周围,画着八卦图形,因此道:“八卦镜啊!应该是挡煞用的吧!,,游乐场里居然有这种法器,这公园管理方也够迷信的,,!” “但凹面八卦镜,太少见了,,!” “凹面镜,真的唉!,!” “一般的八卦镜,只有平面与凸面两种,平面镜就像你说的,具有挡煞的作用,而凸面镜则更厉害一些,可以反制对方的法器,但是凹面镜么,,!” “凹面镜怎么了?”我随口问道。 灵缇刚要回答,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们:“喂,你们从哪儿來的,,!” 我俩一抬头,见不远处有个上了岁数的门卫正一路小跑过來,伸着手向我们指指点点。 我看了灵缇一眼:“得了,让人家瓮中捉鳖了,,!” 灵缇满不在乎的跳下铁轨,拍拍手上灰尘,冲大爷招了招手:“嗨,我们是从北京來的设备商,到处看看而已,我看啊!你们这儿的游艺器械还应该再添置一些,现在南方很流行‘水下世界’,你们应该考虑一下,,,你们老板在吗?” 什么啊就老板,灵缇你还真是会唬人啊!我们什么时候变成厂商了。 大爷看着我俩,琢磨半天:“今天老板不在,下午公园开放后他才会过來,你们要谈合作跟他谈,他就在那小楼里办公!”他伸手指着远处的一栋建筑:“不过你们怎么进來的!” “我们,当然是从大门了,,,大爷你一定偷懒在睡觉,所以才沒有注意到我们吧!”灵缇倒打一耙。 “我,,!”大爷犹豫了一下,似乎还真让灵缇说中了似的,不过他马上道:“不可能,大门我原本锁好了的!” “您还不信,,,來來!”灵缇拉上门卫,一直向大门走去,來到铁门之前,灵缇把缠绕在门上的铁链拽了几圈,转到锁头的位置,指着说道:“你看,这锁明明开着么,,!” 大爷一看,可不真是么,巴掌大的铁锁的确沒锁,而是挂在铁链之上,,,他立刻变得不好意思起來:“可不是嘛,人老了就爱打个瞌睡,你们可别跟老板说啊!,,下午4:00公园开放,到时候他就來了,,!” “放心老人家,,,我是不会难为你的,,!”灵缇故作大度的说道,然而只有我才知道,那铁锁刚才明明锁的十分牢固,现在灵缇一扭就开,一定是被她做了什么手脚,,。 “对了,你们老板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么小的镇子上开办如此规模的游乐场!”灵缇开始跟门卫套词儿。 “老板啊!那可是个能人哦,,,以前他也是这镇上的,后來去外地搞房地产发了财,这才回乡投资的,,,老板说过,这海潮镇生他养他,所以他富裕了也不能忘了乡亲,从小儿他就有个遗憾,那就是镇上的娱乐设施太少了,因此这才回乡投资,盖了这么大一座公园,你看看这公园好吧!免费的哦,纯粹回报社会來的,就是为了让孩子们多一个能够尽情玩耍的场所,,!” “你们老板是!” “老板叫陈泯,在镇子口西边上有个别墅,平时他就住在那边儿!” “大爷,你有沒有听过镇上孩子失踪的事情!”灵缇话锋一转,突然回到了这个问題上。 “听说过啊!怎么沒听说,我一个叔伯哥哥的孙子也丢了呢?,!” “那这里孩子这么多,会不会有的人是从这里失踪的!” “不会不会,,!”老人坚定的摆着手:“我长期住在这儿,我还不知道吗?再说这镇子不大,乡里乡亲的都沾亲带故,谁要是出点事儿别人马上都是知道,要是有孩子在我们这儿失踪,早就传遍了,绝对沒有过,,,我倒是听说很多孩子就是在家大人眼皮子底下丢的呢?,!”老人一本正经,看上去不像在掩饰的样子。 “那好,对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題,为什么下午4:00才开门!” “因为学生们3:45下学啊!这样就能保证孩子们放学就能來玩儿,,,现在的孩子多幸福,,!”大爷陷入了自己的语境世界之中,,。 灵缇见状扯了扯我,我们丢下喋喋不休的门卫,从大门悄悄而去,,。 “学生3点45下课,他就4点开门,想的太周到了吧!”走在路上的时候灵缇对我说道。 “未免有些殷勤的让人怀疑了,全免费的游乐设施,人性化的游园时间,特别是那句回报社会,听起來我就觉得刺耳,我见过大部分号称要回报社会的人,捞起钱來一点都不含糊,有了利还要追求名,而出名的目的,也无非是要获利,,,反正我是不信!” “我也不信,我觉得二者之间一定有联系,失踪了那么多孩子,而此地又是一个孩子如此聚集的地方,,!” “我们是不是应该调查一下这位陈泯,看看他的來头!” “最好,去他的大house里拜访一下,,!”灵缇说的“拜访”,当然沒那么简单,我还记得她在法国手持双枪勇闯人家私宅的样子,不过这可是在国内,我们又是赤手空拳,,。 “灵缇,你们在这里啊!”正走着,身后一个人匆匆赶上了我们,原來正是那位开家庭旅馆的梨花。 “怎么了?如此匆忙!”灵缇望着跑的气喘吁吁的她。 “有个孩子,好像有点不太正常,,,正好,你跟我來看看吧!”梨花拉起灵缇的手,带着我们三绕两饶的來到了另一条小街上的一户人家门前,梨花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看起來是比较熟悉的人家,进门之后直奔堂屋,屋里床上坐着一个家庭妇女,怀抱着一个孩子,床边围为了一圈人,最里面站着两个身穿白色大褂的人,一个背着药箱,一个拿着听诊器。 “二姐,东东醒过來沒有!”梨花分开众人,冲到床边大声问道。 “沒有,,,人家大夫正看呢?”被称为二姐的女人哭丧着脸,泪痕还沒有干。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上前问道。 “今天早晨起來,这孩子一个劲喊头晕,我怕他是感冒了,就沒让他上学去,他一上午无精打采,一点精神都沒有,我寻思着,吃点感冒药睡一会儿能好点,,,谁知刚才,他突然栽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女人捂住嘴巴,又开始抽泣。 我看着那孩子,除了面色有些苍白,看不出有什么病的样子,不过奇怪的是,他的双眼居然睁着,只不过眼神非常空洞,像是在睡觉,又像是在梦游,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梨花开腔道:“沒用的,,,一点反应都沒有,人就跟傻了一样!” 4. 两个人的游乐场 4.两个人的游乐场 这时候,给孩子听诊的大夫也面带疑惑的摘下听诊器,放进了口袋中:“体征一切正常啊!,,又不像中毒,,,怎么就是沒反应呢?” 眼看请來的医生都沒了辙,人们开始七嘴八舌讨论了起來,几个上年纪的女人偷偷的交头接耳:“这孩子啊!丢了魂了,,!” 这话我听到耳朵里,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于是询问东东母亲:“这孩子昨天都做过什么事情,您了解吗?” 女人眼神发愣,想了想:“就是上学,放学,,,沒有任何反常,对了,听他说跟老黄家的黄薇去游乐场玩了,现在治安不好,不让他们乱跑,他们不听话偷着去的,就因为这个,我还数落他好久,,!” “这孩子去过游乐场!” “对啊!好多孩子都去过呢?,,有什么奇怪的吗?”梨花非常不解。 “他们都玩过什么项目,!”灵缇把话題接了过去。 “玩过什么项目啊!这我可不知道,,,那么多呢?,,不过听我家孩子说过,其中有个古洞奇谭,里面可黑可吓人了,好多孩子都不敢进去,只有少数人玩过,,!” “东东呢?他昨天玩过沒有!” 梨花用咨询的眼神看着女人,她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但以前他说过,很想玩却有些不敢,,!” 这话说出來,我见到灵缇忽然长长的深呼吸,然后她说:“梨花,我交代你一件事情,马上去办,你去找失踪孩子的家长尽量了解一下,是不是他们的孩子都曾经在游乐场里玩过那个古洞奇谭的项目!” 梨花迟疑着,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东东,然后点点头,跑出了门去,灵缇拉着我,來到院子中,悄悄的说到:“这孩子很不对劲,他不像活人,,!” “可他还有呼吸呢?怎么能说死了!” “不是医学上的生死,,,他的眼里,一点生气都沒有,这分明像具躯壳,沒有灵魂的躯壳,,!” “你什么意思,他的灵魂,,!”我惊讶的看着灵缇。 灵缇对我一字一句道:“还记得古洞奇谭那里的八卦镜吗?我说它非同寻常,是因为它是一面非常罕见的凹面镜,凹面镜无法反射煞气,但却有另一个功能,那就是,,,吸附某些东西,,,所以我才让梨花去打听,是不是其他失踪孩子都玩过这项目,,!” “啊!怎么会,,,你是说,那大洞上面的镜子,能够吸走人类的灵魂!” “目前还不知道能吸走什么?但我觉得我们有必要亲自去看看!” “进入古洞中,,!”一旦把那古怪的设施和神秘事件联系在一起,心中便不由得多了一份戒备。 “对,不过你得稍作准备,给,!”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吊坠,放在我手心里,记得在西山隧道那次的事件中(详见第四章血连环),她就曾经给我一个水晶吊坠,水晶具有通灵的效果,难道这次又准备让我來一次魂游太虚吗? 我摆弄着那个小物件:“做什么用的!” “专门帮你这种意志不坚定的人守住魂魄,夏天姑娘们都穿的清凉,看的丢了魂儿我可沒处帮你找去!” “反正我说不过你,谢谢啦!”我把那吊坠挂在了脖子上。 正当我们在院子里商量的时候,身后屋子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混乱的嘈杂声,我们不敢怠慢,立即返回堂屋,却恰好看到了让人瞠目的一幕,昏迷不醒的男孩,竟然已经变得如同雾霭一般朦胧,沒错,他的头发,他的眉眼,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在一刻不停的变淡,孩子的母亲惊慌失措的试图用手抓住儿子,然而这已无法逆转事态的发展,那孩子终于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最后,完全消散在了空气中,,。[.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消,消失了吗?,!”我脸色煞白。 绝望的母亲在床头到处寻找着自己的孩子,围观的人群脸上带着错愕的表情,一个个张大嘴巴不知所措,沒有一个人想到应该去做点什么?可是做点什么呢?灵缇像雕塑一样愣在众人身后,我想我们终于亲眼见识了一次少年失踪案,原來,他们竟然是这样凭空消失的。 灵缇表情阴郁的拉着我,离开了现场,背后慌乱的人群中有人开始尖叫,有人开始哭泣,但大多数人应该和我一样,心中充满了茫然:那孩子究竟去哪儿了。 “我们走!” “去哪儿!” “就快4点了,我们这就去游乐场,在这里我们反而什么都做不了!” “孩子怎么办!” “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正如你亲眼所见,我想这就是沒人目击孩子失踪的原因吧!谁能看到透明的空气,我想我要推翻我前面的猜测,游乐场里的某样东西,并不是把人变成行尸走肉,它要诡异得多,,!” 匆匆行走在村镇的路上,我们再一次遇到了梨花,一见到我们,她激动地说道:“不错,我都打听到了,很多孩子都玩过你说的那个项目,那个古洞奇谭!” “梨花,马上告诉镇上所有人,通过镇长、通过广播、通过短信什么的我不管,但一定务必让所有有孩子的家庭都知道,从现在开始,绝对不要进入那座游乐场!” 梨花对灵缇言听计从,听到这话麻利的疾行而去。 向着相反的方向,灵缇更是脚步如飞,我几乎都跟不上她,看得出心情非常迫切,此刻,从一根电线杆上的喇叭里传來了一个声音:“注意,注意,这里是镇广播室,宣布一个通知,请大家暂时让自己的孩子远离‘星奇游乐场’,重复一遍,一定不要让您的孩子进入游乐场游玩,请大家互为通告,,!” 这样的扩音器,每隔五十多米就有一个,估计分布在全镇周围,这下沒有人不知道这个突然而又令人捉摸不透的通知了,。 眨眼之后,我们再次回到游乐场外,这一次,大门已经敞开,所有的游乐设施都已启动,巨大的摩天轮、飞旋的木马,俯冲而下的过山车,,,而奇怪的是,那些设施上根本就沒有一个人影,空载的过山车哐啷啷的俯冲过轨道的最低处,又继续向向上爬升,在最高点急速降落,若在普通游乐场里,此时应该到处都是一片兴奋的尖叫声,然而,我们目前的一切都是在近乎静默中完成了,你能听见的,就只有简单的机械声而已,,。 “走,回家去,今天不许玩,改天再说,!”正有一个严厉的父亲,拉着自己依依不舍的儿子从游乐场门前经过,看來一定已经收到了通知。 我目送他们离开,眼睛又回到公园里,看着这一切,不知该说什么?“根本沒有人來,机器却全都开动了,,!” 身旁,一辆加长的黑色轿车幽灵一样的驶过,在我们的注视下,开进了园中,从那深茶色的玻璃窗中,我仿佛看到了后座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人,我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我知道,他正用一种同样无感情的目光,冷冷的盯着我们两个。 “灵缇,那车有问題!” “我想,车里坐的一定就是星奇地产的开发商,那位著名的社会慈善家陈泯吧!,!” “跟上!” “不,我想先去体验一下游乐设施,多么难得萨摩,整个公园就我们两个,我们享受了vip待遇,,!” “你还真是不知道愁呢?,,佩服你的勇气,听你的语气,这里一定异常凶险吧!我们又要进入另外一个狼窝了吗?,!” “不然的话生活还有什么意思,我喜欢活在刺激之中,走吧!” 我从來不曾有这样的经历,在这样一座安静,又眼花缭乱的公园里游荡,此刻游乐场里只有我们这一对男女,上一次去游乐场还是上大学二年级的时候,陪我的前任女友,前女友在心事重重的跟我在游乐场里度过了一天之后,在一个类似于“丛林历险”这样的游艺项目之前,平静地对我说:“我们还是分开吧!,!”我记得那个时候她身后就是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狮子雕塑,,,我将这一天定义为人类历史上最悲情的一刻,因为我完全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干掉的,我想冲着那女人大喊:“你就不能回家再说嘛!”不过我当初其实什么都沒做,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像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纯爷们儿,我想一定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就对游乐场非常的抵触吧!,。 我偷偷看了灵缇一眼,发现她的脸上竟然难掩兴奋,她一脸憧憬的表情,指着那高耸如云的摩天轮:“去坐那个!” 我的额头顿时浮现黑线三根:“我们是來办案的吧!,,接下來不是要去古洞奇谭那里吗?干嘛拐个弯去做什么摩天轮,我不去,,!” “你去不去,!”灵缇插着腰横眉冷对。 “我,,,我有恐高症,,,要不然我帮你拿包吧还是,,!” “有点男人样好吧!”她不由分说的拖起我就跑,在她的手心里,我感到了一种汗津津的冰凉,我时常猜不透这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此刻她好像个孩子一样,一个永不知忧愁的快乐的孩子,,, 5. 摩天轮顶 5.摩天轮顶 摩天轮发出一阵刺耳的咯吱声,然后停在了我们面前,我打开包厢的舱门:“來吧!我豁出去了,,!” 灵缇大笑着走入其中,坐在一侧,我环视了身后一周,这才跟着她进入,机器启动,我们慢慢升高,渐渐的周围一切尽收眼底,在即将到达顶端的时候,我想我终于明白了灵缇的目的,,。 转眼已经來到了制高点,从摩天轮上望下去,便可以看到整个公园的布局,在公园的四个角落,各有一组巨型主題景观,东北,是高耸的过山车;东南,是一座种满绿树的人造假山;西北,是另一组大型娱乐设施《八爪章鱼》,而西南,就是我们所处的摩天轮,四角四个高大的景观正像是四尊守护神一样,围拱着园中其它设施,设施与设施之间呈螺旋排列,从外到内有道路相连,而螺旋的中心,便是那个神秘的“古洞奇谭”,整个乐园的地势并不平坦,而是四周高而中间洼陷,所以四大建筑都建在高地上,而那古洞奇谭,恰好是整个园中地势最低的地方,,。 “好奇怪的布局,,,为什么设计成这样呢?很脑残吧!看样子,古洞那里,正是公园的中心地带,只是那里并非是最好玩的地方啊!,!” 灵缇站在玻璃窗旁,看了好一阵:“这是非常厉害的设计,它很像一种阵,四角的高大建筑或景观,就像阵上插的四根椎子,他们把整个公园里所有聚集來的人气,都反射回去,而那些人气,最终会沿着螺旋向内旋转,最后全部进入古洞里面,,!” “人气,聚集人气,干嘛用啊!,!”我对人气一词感到迷惑。 “你直接想象成游客吧!那样直观多了,看见沒,4大建筑围在一起,形成一张网,游客全都像水里的鱼,在网的驱赶下,不由自主的进入螺旋,进入古洞,,,即便这次落网,下次再來也还会一再重复这个过程,早晚有中招的时候!” “这么做,就只是为了让大家都去玩古洞奇谭吗?,!” “对,但是我想,里面一定不仅仅是‘玩’那样简单!” “那还等什么?马上去吧!”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外侧突然咯噔一声响,缓缓转动的摩天轮不知为何开始走的非常缓慢,随着一阵刺耳的咯吱声过去之后,吊舱又晃了两晃,彻底停在了半空中。 “不会吧!,,停电啦!”我傻眼了,这下子我们岂不是要被瓮中捉鳖了,两个人居然被关在了摩天轮吊舱里,这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可怎么下去啊!,。 “不是停电,,!”灵缇注视着吊舱下面,摩天轮立柱脚下,就是这台巨无霸机器的配电箱,在那里,有个极其微小的身影正站在阴影之中,一动不动,仿佛也在看着我们:“是他,,!” “那人是,,,会是陈泯吗?他发现了我们!” “不知道是谁,但这个人,让我有种强烈的不安,,,萨摩,我有预感,被困在这里,还不是最坏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话还沒说完,脚下突然一沉,头顶上咯噔又是一下,整个吊舱向一侧歪去,我一个趔趄,头咚的一声撞在玻璃上,然后,又反弹回來扑倒在灵缇身上,慌乱之中我双手用力抓住了她的肩膀。 灵缇与我四目相对,鼻子尖距离大概还不到一厘米:“好疼啊!笨蛋!”她一把推开我的胳膊。 “你以为我想嘛!”我用手碰了碰牙齿:“哎呀,真的活动了,,!” “还不是怪你呀,快看看出什么事儿了!” 我勉强站稳,通过窗户向上望去,每一个吊舱顶部,都焊有两个粗大的铁环,一根横轴穿过铁环,两端与摩天轮主体相连,可我惊讶地发现,我头顶那一根横轴,一端居然已经从摩天轮上脱落了,,,也就是说,现在这沉重的吊舱(里面当然还有我们两个活物),就这么只凭借一点点力量,与摩天轮连接在一起,我想不出有什么比“命悬一线”更贴切的词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稍稍一动,吊舱倾斜的更厉害了,耳边全是金属摩擦的那种刺耳噪声,我眼看着铁环正一点点从横轴上滑脱,要不了多久,这铁箱子就将带着我和灵缇坠向一百多米高的地面,,,事到如今,还能活着跑出去吗? 地面上阴影中那个人,看着摇摇欲坠的吊舱,似乎得意的笑了,他扬起手臂,向空中挥了挥,仿佛在和我们告别,然后他离开配电箱,慢慢走远,,。 “萨摩蹲下!”灵缇突然大吼一声。 在这种情况下,我也顾不上她的语气是否客气了,急忙单膝点地,跪在了地上,灵缇也不多说,抬起脚便登上了我的大腿,高跟鞋踩得我飙出來了,,。 在我腿上,她踮起脚尖,挥起拳头向头顶的通风扇砸去,铁皮吊舱上的风扇,原本安装的也颇为牢固,可灵缇一拳下去,风扇轰的一下就被打的变了形,再來一拳,它马上脱离了吊舱,翻着个儿飞到空中,然后落得沒了影踪,,,风扇被破坏之后,头顶上露出了一个足以容人出入的破洞,灵缇身手敏捷的攀住破洞缝隙,稍一用力,便登上舱顶,并很快手脚麻利的翻到了舱外。 “來,!”她用手拽住旁边的铁柱,向仍在吊舱了的我伸出手掌:“快点,快,!” “我怕高啊!!”我绝望的大叫。 “那你不怕死吗?,快点,别磨蹭,!” 见我不动地方,她用脚勾住舱顶,向洞中探出身子,揪住我脖子后的衣领,猛的用力,,,我但觉天昏地转,身不由己的向上飞去,再睁眼已经位于了倾斜的吊舱之外,,。 沒等我喘口气,灵缇又拉着我沿着那根损坏的横轴一直跑到了旁边另一根粗粗的大梁之上,我们还沒站稳,吊舱的吊环便从横轴上滑脱,笔直的坠向地面,掉了一半的距离,轰然击中了摩天轮中央的中轴,震得整个钢铁巨轮都开始嗡嗡作响,震荡波很快就沿着大梁传递到了我的手臂上,震得我虎口剧痛,几乎失去了知觉,我拼尽全力抱进了那根铁梁,这才沒有被震得掉下去,,。 吊舱命中中轴后,改变了下坠轨迹,又连续砸中其它吊舱,摩天轮不停颤抖,直到那吊舱坠地,余震才算是停止,,。 我吞了吞口水,试着看了看自己脚下:“妈呀,,!”我赶紧闭上了眼睛,我曾想过自己总有一天会翱翔天际,沒想到,今天用这种方式实现了,,。 “灵,灵缇,,!”我忽然意识到,耳边很久都沒听见她的声音了,别再是,,。 我慌忙睁开眼,到处寻找着,之间一个灵巧的身影,正像猿猴一样在摩天轮横七竖八的铁臂之间穿梭,一直往地面而去,,:“灵缇,你真的是人类吗?”这成为了如雏鸟一般困在摩天轮顶端的我,当时唯一想到的一句话,,。 可是?,,我怎么办呢?我不可能像在意识的世界里那样肋生双翅,难道我就要一直站在这里,直到站不住掉下去的那一天吗?,。 灵缇身影消失后不久,摩天轮突然又传來一阵震动,吓得我把铁梁抱得更紧了,我咬着牙:“來吧!來吧!哥不怕死,哥只是怕死的太寂寞,,!” 震动过后,摩天轮上又是片刻短暂沉寂,就在我脑筋飞速旋转的时候,它居然再次开始转动了,,。虽然很慢,但我毕竟是在往下运动,原來灵缇她是去重新修复了摩天轮的电源,,,随着角度的变化,我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同时我也暗下决心,,这辈子,我也在不要进什么游乐场了,,。 也不知转了多久,摩天轮终于停了下來,而我则已经像树懒一样,倒挂在了一根横梁上。 “喂,下來,游戏结束了!”我听见灵缇在下面叫道。 “不不,我坚决不下去,谁也不能让我离开这根铁柱子!”我闭着眼睛,双手抓的更紧了。 灵缇扑哧一笑,拿起一块石头丢在我身上,我这才睁眼,发现自己已经距离地面不足两米,于是我双手一松,结结实实的掉在了地上。 “快起來,你也太失水准了吧!!”她走过來讽刺我。 “我就这么一个弱点而已,真是的,,,又不是我想要上摩天轮!”我坐在地上,慢慢的活动着僵硬的双臂。 听过这话,灵缇倒是笑了,走过來拉起我:“好了,我知道以后该着重培训你什么能力了,,,走吧!到了复仇的时刻了,,!” “向谁!” “谁算计我们,就向谁!” “陈泯吗?他,,,如何做到的,他怎么知道我们会乘坐摩天轮!” “不,他不知道,或者说他也不用知道,因为这游乐场属于他,整个公园就是一个陷阱,每个环节都有可能是圈套,,!” “为何要害我们,不惜毁了这乐园,,!” “因为我们猜对了,我们猜出了他真实的目的,,!” 6. 殇的乐园 6.殇的乐园 “是吗?,,可是我依然一头雾水呢?”我摸着头发。 “你会明白的,少年失踪案,全和此地有关,因为那不是普通的失踪,那是‘摄魄’,一种古老的巫术,,,只是有一件事情我还沒想好,这位陈先生,究竟为什么会需要这么多小孩子的灵魂,,!” “那不如直接去问问他!” “萨摩,你今天总算是说对了一句话,走吧!” 那辆在门口看到的车,还停在公园管理处的门口,而管理处的楼里,静悄悄的沒有一个人,沒有门卫,沒有保镖,沒有马仔,,,我们一直进入了大楼内部,在大厅正中,摆着一个沙盘模型,塑造的,正是我们身处的这座游乐场,模型按比例缩小,里面清晰可见许多小型人偶,灵缇走到沙盘桌前,打开了一个开关,顿时游乐场的灯光亮了起來,在微缩道路下面,安放着小巧的传送带,于是那些人偶也随着灯光开始移动,小人儿们从各个方向汇來,坐上观览火车,驶入古洞奇谭之中,,,而当它们进入那漆黑洞口,那些游乐设施也开始运转,旋转木马,过山车,摩天轮,这些全都动了起來,,,整个游乐场仿佛一下子焕发了生机。 我注意到,在沙盘前面摆放着一块铭牌,而铭牌上,写的并非是“星奇游乐场”,而是另一个名字:殇园。 “名字起的太怪了,,,殇,死亡,,,为自己的乐园,取名为死亡,陈泯到底是怎样一个怪人!” “來,萨摩,看这里,,!”在不远处的墙上,挂着许多放在镜框里的老照片,我们依次看去,照片大多和孩子有关,其中更是很多某个男孩儿的特写,那是一个看起來聪明伶俐,眼神清澈的男孩子,每一张照片下,都附有注解: “星奇百岁照”“星奇三岁,摄于北京”“在海边,星奇和伙伴在一起”,,,这样的照片,加起來足有几十张之多。 再后面一张,则是他和一对男女的合照,看眉眼,仿佛正是一家人,注解也换成了“我们一家”,在一张放大的集体照上,我们见到了一行白色小字:陈星奇,海潮镇第一小学,三年二班合影留念,我们好容易从60多名孩子中,找到了那个熟悉的男孩,陈星奇,那是你吗?照片看上去,是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后來还有很多照片,然而从那上面,我们再也找不到陈星奇的影子,我们看到的只有一对日益衰老的夫妇,而到了最后,除了照片中一个面目阴沉而沧桑的男人,再也沒有其他人出现了,,,那个小男孩儿的所有记录,都停留在小学阶段。 “陈星奇,,,陈泯,,,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个人,就是陈泯吧!,!”灵缇指着家庭合影中的男子,她缓缓吐了口气:“我想,这名叫陈星奇的男孩儿,应该是陈泯的儿子,,!” “星奇游乐场,,,原來是以他儿子的名字命名的!” “我懂了,那奇怪的名字,,殇园!”灵缇看了看我,眼中有些奇怪的哀伤:“未成年而死,就是‘殇’,陈星奇,也就是陈泯的儿子,在年少时就死去了,,,所以这里不可能有他长大之后的照片,,!” “怎么会这样,因此,陈泯就建了这样一座大型游乐场來纪念自己的儿子,不,不是纪念这么简单,,,他在收集小孩儿的灵魂,是为了,,!”我慢慢抬起头,惊讶于自己的推论。 突然间,大厅里有个声音响起:“來自远方的朋友,我知道你们因何而來!” “谁,陈泯,别装神弄鬼!”我到处找着声源。 灵缇用胳膊碰碰我:“是那里,扩音器,,!”原來,声音正是來自于放在房顶墙角的几个隐藏的喇叭里。 那人继续说着:“我也很清楚,你们非常想了解整件事情的真相,我不是小气的人,因此,我想我会告诉你们,但,你们要亲自來找我,,!” “我们就在这儿,离你近在咫尺,你还想怎样,别藏着,出來讲话!”我冲周围喝道。 “呵呵,,,不,我怎么会和你们近在咫尺,我当然是和我的儿子在一起,,,來古洞奇谭找我吧!我在这儿等你们,这里有一切你们想要了解的东西,,!” “能相信他吗?他能看到我们!”我小声问着灵缇。 “你等在这里,我上楼看看,,!” “陈泯,你为何要设计陷阱害我们,还有,你为什么要害那么多孩子,!”我提高声音质问着看不见的敌人,同时,也是在为灵缇争取一点时间。 “这不是陷害,这是天意,,,你知道天意吗?天意的原则,不是看你满不满意,而是要看天,满不满意,,!” “胡扯,看我把你揪出來!” “哈哈哈,,,我等着你,!”陈泯在发出一阵狂笑之后,再也沒有声音了。 不大功夫,灵缇去而复返,冲我摇摇头:“楼上全是空房间,他的确不在这儿,那么,,!” 是的,那么我们必须去整个游乐场的中心,那神秘的古洞奇谭去走一遭了,,。 我和灵缇,再一次站在洞穴之前,这只不过是个人工游戏设施,里面还能有多少秘密可言。 “请各位游客系好您的安全带,我们的列车就要出发了,,!”洞中,传來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声音,催促我们上路。 “还要坐车吗?,,直接闯进去不好!”我挠着头,看着那停在我们身旁四节长的游戏列车。 “你有点童趣好嘛,放松,,,來來,,!”灵缇倒是一点都不客气,抬腿迈上车箱,找了个座位做好。 “我能放松吗?刚才差点空中飞人呢?,!” “沒什么好担心的,危险如果存在,一定会扑面而來,它不会去在乎我们以何种方式出现的,,,所以,还是把这当成一场游戏吧!游戏的唯一奖品,就是真相大白,,,我还真是好多年沒玩过了呢?,!”灵缇让出了身边的座位。 我忧心忡忡的坐在她身边,火车开始缓慢移动,车头部分已经进入洞里,头顶的八卦镜一闪而过,一瞬间,我忽然有种非常茫然的感觉,那感觉仿佛整个人被突然抽空一般,我沒來由的觉得,似乎一切事情都变得与我无关,我只想懒洋洋的坐在这里,就这样一直傻傻的坐下去,,,不过灵缇似乎察觉到我的状态,她用力握着我的手背,我感觉她每一根手指都在用力,指甲几乎陷进我的皮肤里,,。 “哎,好疼啊!,!”我忍不住说道。 “知道疼就好,你挺过來了,,!”灵缇松开了手指,又像沒事人一般,四下张望起來。 “刚才,发生了什么吗?我好像意识变得很浑浊,,!” “我想是八卦镜的原因,不过现在沒事儿了,那东西挺好用!” 我下意识把手放在胸前的吊坠上:“如果沒有它,我的灵魂真的会被那面镜子吸走吗?沒有灵魂的我,会是怎样一种状态,,!” 在经历了短暂的视觉调整之后,我们开始适应了黑暗,洞中并非完全沒有光线,只不过光线都很弱,很隐蔽。 “你说,会不会突然从顶棚上掉下來一个吊死鬼之类的东西,长长的红舌在窗前荡啊荡,,!”这话我说的自己身上都开始发冷。 车头左侧,忽然出现了一个高高的身影,我吓得一个激灵:“谁,!” “你也太沉不住气了,还有谁你看看清楚再叫!”灵缇用不满意的语气回应我。 我仔细看去,见那影子,却是一个身批斗篷的黑衣人,只是当我看清楚他的脸我才发现,那不过是一个木偶而已,,,在列车经过它身旁的时候,木偶僵硬的举起右臂,指向前方,似乎在提醒人们注意什么东西。 “呵呵,,!”洞里忽然传來几声清脆的笑容,在如此环境之中,听见这样的笑容,不得不让人提心吊胆,紧接着,几个身影开始从火车旁边跑过,他们一边笑着,一边跑向远方,前方灯光稍微亮了一点,我见那些匆匆而过的,居然都是些小孩子,,,他们穿着类似的白上衣和黑短裤,脖子上扎着红领巾,一边嬉笑着一边跑远,不时还有些孩子回过头,向我们的方向顽皮的挥手:“來,到这儿來!” 我惊讶的看着那些身影,这些,也是木偶吗?不,他们好像活的啊!,。 “有影而无形,倒像是3d投影,,!”灵缇摸着自己的下巴。 “有这么高科技吗?我怎么沒看到放映机在哪儿!” “别说了,快看吧!,!”灵缇手指前方一团白蒙蒙的地方,我发现,不知何时,周围的景物已经变了,我们的火车,依然在徐徐前行,但周围却出现了各种画面,仿佛我们正在画中游,,。 “又改成环幕电影了吧!今天,还真是开眼界了,,!”我自言自语地说道,,, 7. 不停回溯的时光 7.不停回溯的时光 耳边传來呼呼的风声,两侧的画面变成了一行行倒退的树木,头顶就是阴霾的天空,而前方不远处,则出现了一片建筑群,我们的火车就像在真正的轨道上行驶,一直驶向那建筑深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车越來越快了,我稍稍弯下腰,避过迎面扑來的风:“这虚拟世界,虚拟的也太真实了一点吧!怎么看都不像是电影,我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眼看离建筑越來越近,我终于看清了前方高楼上飘扬的国旗,这里看上去,好象是学校啊!,,沒错,就是学校,因为越來越多的孩子从四面八方涌來,跑到校园的各个地方,前面就是教学楼了,然而火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笔直的朝大楼撞去,就在我慌张的举起手臂,准备挡在面前的时候,火车却一直穿过大楼,继续向前开去,,,大楼就像被纵向劈开影子一样,从火车车厢旁匆匆掠过,我们于是穿透水泥墙,穿透來不及躲避的人体,一直往前,,,碰撞并沒有发生,那看似真切的场景无非是逼真的全息幻影。 “震撼,,,我喜欢这个,,!”我抹着头上冷汗,心中虽然砰砰直跳但嘴上并沒有服软,我忽然觉得,这比最近炒得火热的3d环幕电影要刺激的多,这是什么高科技啊!,。 只是,这和游戏有什么关系呢?这看起來,倒像是一次时光倒流的怀旧之旅,沒错,我也曾经是那样的一个小男生,穿着白衬衣蓝裤子黑布鞋,红领巾上还破了好几个窟窿,可是?一眨眼我就已经变成了一个终日为生计奔波的成年人,那些远去的时光,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溜走的。 驶过大楼之后,列车还在前行,又经过了几幢建筑,來到了学校后院的体育场,而越过体育场之后,火车停了下來,我见到,前方出现了一座露天游泳场,,。 “到终点了吗?为什么停在这里,,!”等了好久,火车都沒有再移动,而前面的影像还活动着,只不过沒有了任何声音,就像是老式无声电影。 “我们下去走!”距离那虚拟的“游泳场”,还有一段距离,于是,我们决定徒步走过去,看个究竟。 在光线忽明忽暗的隧道中走了一会儿,我们來到了游泳场附近,來來往往的学生们,正在游泳池边嬉戏,有人从高高的跳台上跳下,落入水中溅起高达几米的水花,可这一切都是在静默中进行的,感觉非常奇特,我伸出手,但手里摸不到任何东西,那些幻影纷纷从我指尖滑过,我不可能接触到他们,尽管他们如此真实。 随后,天色慢慢黯淡下來,游泳池边不知何时,早已空空如也,此时不知从何处走出了一个小男孩儿,踱着缓慢的步伐,踢着小石子來到了游泳池畔,游泳池倒映着天上的月亮和小男孩的脸,我觉得他十分面熟,是啊!他不就是陈星奇吗?只是,看样子夜已经很深了,他一个人跑到池边干什么? 陈星奇有些茫然的坐在池子边,顺手随意的往池里丢着小石子,他脸上那种忧郁的表情,和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有些不太相称,就在我还在考虑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的时候,陈星奇做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他忽然间跳进了游泳池里。 “这小子,准备要游泳吗?”我紧紧盯着他的举动。 只是,他完全不像游泳的样子,或者说,他完全就不像会游泳的样子,落水后的陈星奇高举着手臂,在游泳池里挣扎起來,看他长大的嘴巴,一定是在呼喊着什么?然而由于沒有声音,我们听不到话中的内容,水从他的嘴巴里灌进去,从他的鼻子里灌进去,在一团白色水花中间,陈星奇剧烈的扑腾着,十几秒钟之后,他消失不见,沉入了水中,,。(.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水面上的涟漪消失之后,它又平静的像面镜子,然而那个少年,却从此不见了踪影。 “这孩子,溺水了啊!,!”我惊讶地看着这突如其來的一幕,原來在陈星奇身上,还发生过这样的不幸事情,,。 光线一点一点消退,前面的景物变得愈加暗淡,最后完全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在之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我的心一下子紧张起來:“灵缇,陈泯又开始捣鬼了,,!” “嘘,别说话,,!”灵缇碰了碰我,当我安静下來,我开始隐约听见一个声音,那声音婉转而忧伤,一点一点变得清晰起來,这,,,原來是有人在哭泣,哭声不知从何处传來,哭的非常伤心,呜咽中,夹杂着含混不清的吐字,后來我听清楚,那声音说的很像是“爸爸”,,。 呼唤父亲的童声,和嘤嘤哭泣混杂在一起,让我心悸的同时,也在莫名感伤,在那看不见的地方,究竟隐藏着什么? 不远处的顶棚上,突然出现了一束微弱的灯光,灯光下站着一个身影,默默垂着头,这看上去,和刚才的3d电影截然不同,我的内心已经感觉到了他那种压迫式的气场,看來,來者不善,,。 “小心脚下和身后,,!”灵缇悄悄和我耳语。 然而那人影却在此刻开口说话:“你们,都听到了什么?” 这话问的我一愣,忍不住接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听到什么?” “那哭声,那凄惨,凌厉,刺痛人心扉的哭声,,,你们沒听到吗?” 原來他说的是这个:“那当然,你,就是这里的开发商陈泯吗?” “这里沒有开发商,只有一个悲痛欲绝的父亲,,!”那人幽幽说道。 “陈泯,你这就算是默认了对吧!那别装神弄鬼了好吧!你还是说说这座公园的内幕吧!那些失踪的孩子去哪儿了,别说它们跟你沒关系,洞外的八卦镜我们看得一清二楚,就连我这么意志坚决的人,也差点让它收了魂魄去!” “魂魄,魂魄,,,魂飞魄散,还要去哪里寻找,,!”陈泯依旧自说自话,不接我的话茬。 久为开口的灵缇轻轻咳了一声:“陈先生,刚才在画面中遭遇飞來横祸的,恐怕就是你的儿子陈星奇吧!,!” 这话刚一说出,那身影便慢慢抬起了头,在灯光里,我辨认出來,他和照片上是同一个人,是陈泯不会错。 只是他那张苍老的脸上,却带着清晰的泪痕,那张50多岁男人老泪纵横的脸,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将他和谋害那些天真孩童的形象结合在一起。 “你们看到了对吧!我知道你们也看到了,,,30年前的那个晚上,星奇他就是如此离开了我们!” “我们当然看到了,因为那时你让我们看到的啊!”我打断了他。 “你还以为这一切是我安排的,错了,全错了,,,从一进洞开始,你们看到的所有景象,都來自于这黑洞的记忆,,!” “什么叫黑洞的记忆,我听不懂你的话!” “黑洞的记忆,就是,,,你來看吧!”陈泯侧过身子,指着身后。 “这,,!”他身后黑乎乎的,不知道有什么机关,我迟疑着,沒有马上过去。 “怕什么?來!”灵缇一马当先走在前面,我们一起來到陈泯,这个神秘人物身旁,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我明显感到一种寒意,因此我刻意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并暗自积蓄着力气,省得一会儿动起手來,离得太近施展不开。 但他什么都沒做,只是阴沉的指着身后,在他身后,微弱的光线亮了起來,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座长方形的水泥池子,池子面积非常大,跟刚才看见的游泳池很像很像,,,不对,这就是游泳池,因为我看见了它边沿上一字排开的四五个水泥方墩,游泳者通常都会站在那上面跃入池中,,,可池子里,并沒有水,而是填满了黄土,一直快要漫过池边。 “这里怎么会有游泳池,!” “这就是黑洞,,,吞噬了我儿子的黑洞,所有你们见到的奇异幻象,都是这游泳池记录下來的,,!” 这话听得我云山雾罩,水泥游泳池,怎么会有记录功能,是什么让它具备了重现昨日时光的能力。 “我听说,当地表磁场异常的时候,常能记录下过去某个时期发生的时间,并在合适的环境中再次重演,这里,就是那个地方吧!,!”灵缇微微点着头。 “不,不是磁场,是我的儿子,他多年來一直被禁锢在这个池子里不得解脱,所以才会用他的方式,一遍一遍回放当年情形,,!” “但,为什么里面填满黄土!”我问。 “为什么?”陈泯低沉的反问:“因为这里,就是当年学校的旧址,我儿子落水之后,我常常会回到水池边,倾听他的诉说,我知道,他沒死,他就在下面某一个角落里,但那些施工者,他们不听我的话,为了建设新的校舍而草草将此地掩埋,是我再也见不到我的儿子,,,这就是真相,我要报复的真相,,!” 8. 与鬼魂交流 8.与鬼魂交流 “你要报复什么人,,那些可怜的孩子吗?你儿子早就溺水身亡了,怎么可能还活在这泥土里,!”我抓起池中黄土,愤怒的举到他眼前,在我看來,此人经历固然可怜,但随后做的事情简直和魔鬼沒什么两样。(.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那些孩子可怜,我的孩子就不可怜吗?不,你错了,,,我并沒有杀害他们,他们只不过是以另外一种形式,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就和星奇一样,永远的活在某个地方,,!” “他们沒死,那你可不可以让他们回來!”陈泯的话,让我心中出现了一线希望。 “那,你可不可以让星奇回來!”陈泯慢悠悠的反问一句。 我彻底灰心了,这个人就是个十足变态的疯子,他嘴里的“活着”,恐怕只有阴魂不散的意思,这可怎么办,如何向那些可怜的家长交代,只不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总得找到那些孩子,也好给这个恶魔定罪。 “那你告诉我们,他们,所有的孩子,包括你的儿子,要如何才能见到!” “他们不就在这里吗?你沒感觉到,你听啊!我的儿子在喊:‘爸,你在哪儿啊!,,’”忽然间,所有的照明都熄灭了,陈泯古怪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來,不停回旋着,那笑声刺的我耳膜直疼,一直钻进我的脑海里,,。 我捂着耳朵对灵缇喊道:“这人不简单,这声音让我难受!”我用力抵御着脖子后面枕骨下方的剧痛,那里有种力量,似乎一直在牵引我的大脑,让我开始有种灵魂即将被抽离而去的感觉,,。 “设法控制你的意识,千万别中招,坚强一点,,你的意识在你自己的大脑里谁也夺不走它,,!” 我跪倒在地上,胸口好象被大锤击中一样,忽然间闷的喘不过气來,我用手抓住胸前的吊坠,想要从那儿得到一点点帮助,可灵缇那鼓励我的声音,却变得越來越远,,,我这是怎么了?我还是落入圈套了吗?这下子,我真要完了吧!,。 一瞬间,我已经置身于另一个漆黑的空间中,冰冷刺骨,而且,还有水流在流动,,:“怎么会有水,!”我一张嘴,一股带着漂白粉味道的水,就灌进口中,圣母玛利亚,我居然是在水下,一旦意识到这一点,我就觉得自己的肺快要憋得爆炸,本來就水性不佳的我,此刻更是狼狈,我手脚并用在水中胡乱划着,反而却下沉的更快,于是我稍稍定了一下心神,脑海中飞快思索着小学游泳课老师说过的话:“放松,调整呼吸,手脚划水要有节拍,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我努力按照记忆去做,尽量让躯干放松下來,并尝试调整着呼吸(如果我能够的话),这样一來,僵硬的手脚似乎也变得灵活多了,我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游,只是凭借本能,快速的向上方浮去,,。 哗,,,终于在被憋死之前,我浮上水面,我像鲸鱼那样吐出了口中残存的水,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好险,差一点点就变成落水鬼,,!”我一边用手抹着脸上的积水,一边到处观察着,原來自己正位于一个水池的中央,慢,,,这里,不就是刚才曾经看到过的地方,那个游泳池,。 我怎么会跑到这里來了,这些不应该都是幻景吗?真正的游泳池已经填满了黄土,埋在了游乐场之下,,,可是这冰冷池水却如此真实,我的感觉是不会欺骗我的,我真的到了这个地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于是我慢慢朝岸边游去,抵达之后,我双手扶住游泳池边沿,用力一撑转身爬了上去,坚硬的水泥地面将硬邦邦的触感直接传递到我的手掌上,我用手指敲了敲地面,实心的,不错,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为何会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空间里呢? 带着这个疑问,我好奇的用目光四下探索着,整个世界都是黑压压的,只有昏黄的路灯照亮了游泳池一角,除此之外,游泳池四周到处荒草丛生,一副荒废了很久的样子,我倾听着草丛里秋虫的鸣叫,心里苦笑,这要是噩梦到好说,如果不是梦,我该怎么回去呢?,。 耳朵里,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我神经立刻绷紧,就地翻了几下,滚到了草丛旁藏好,目光投向声音传來的方向,脚步声越來越清晰,渐渐的,一个瘦小的身影走到了不远处的地方,那身影重重叹了口气,然后不声不响的坐在了游泳池岸边。 那声叹息充满哀伤,但听声音,却像是个孩子,我看着那略微有些眼熟的影子,心中一动,莫非,,,是陈星奇,我怎么会跑到他的世界里來了,,。 那小孩儿坐了一会儿,开始抽抽嗒嗒的哭泣,不知道究竟遇上了什么愁事,看到这里我坐不住了,轻轻咳了一声,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我踱到小孩儿身旁,问了他一句:“喂,你怎么了?” 那小孩儿只是扬起还挂着泪珠的小脸,看了看我,丝毫沒有任何惊讶,然后他又低下头,不声不语,是的,那果然是陈星奇沒错,,,我于是紧挨着他坐下,学着他的样子,把小腿垂在池边。 “你干嘛來这儿!”陈星奇冷不丁的问我。 “不知道,反正我不是自愿的,那你干嘛來这儿!”我把皮球踢了回去。 小男孩儿抹了抹眼泪,抽了抽鼻子,把手心里的石头扔进游泳池中,噗通,石子落水:“我只是烦,烦的时候,我就喜欢到这儿來!”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龄孩子的落寞,其实,按岁数來说,他应该比我还要大许多才对,他只是几十年來一直以一个小男孩的形象出现罢了,,,那么,死去的人才能永葆青春吗?生命可真是一个奇怪的悖论,,:“你能有什么烦的事情,你知道你爸爸一直在找你吗?大家,,,都很担心你,自从你,,,走了之后,这一切到底怎么发生的,那一刻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尽量回避着一些有可能会刺激到他的字眼,但我也不得不问出所有我的疑问。 “叔叔,关于梦想,你有吗?” “我,梦想,这个,,!”陈星奇那颇为跳跃的一问,把我问得不知所措,竟然哑口无言起來,是啊!梦想,我的梦想,,,很多年前,当我和他这么小的时候,我曾有无数离奇梦想,可现在,我怎么一个都想不起來了呢? 我用力搔了搔头发,绞尽脑汁思索着:“啊!对啦!我5岁的时候,曾经幻想过潜入深海,和蓝鲸交朋友,然后上了小学,又想驾驶飞船飞向遥远的人马座,呵呵,,,那时候好像还沒有你大呢?” “我梦想做一个快乐的孩子!”陈星奇默默说道。 “可你本來就应该是啊!我想不出你这个年龄,能有什么发愁的事情!”我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陈星奇紧紧的咬着嘴唇,半天才说道:“不,我活得一点都不快乐,我爸爸,他给了我太多的压力,,,他不让我游戏,不许我拥有玩具,除了上学之外,不让我和任何同伴接触,他说,那些会让人玩物丧志,而他陈泯的孩子,绝不是普通的孩子,我是人中龙,一定会出人头地,,,可我知道,我什么都不是,我很累,,!”他忽然抬起头,用一种空洞的眼神看着我,眼睛里噙满泪水。 我错愕的看着他,却不知应如何安慰:“望子成龙”这个成语,寄托了多少父母的期待,又隐藏着多少被剥夺了欢乐的心酸。 “你,,,不想听就不听好了,我小时候也不听我爸爸的话,他拿我沒办法,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成为华盛顿,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成为爱迪生,像我萨摩一样平庸的小孩,还不是照样长大嘛,,,只不过长大之后麻烦多点儿,哈哈,,!”我故作轻松的说着,想要逗他开心一点。 陈星奇沒说话,而是默默的卷起衣袖,然后向我伸出胳膊,我看了一眼,心中登时咯噔一下,那手臂上,怎么满是伤痕。 “你怎么搞的!”我拉过他的胳膊,那些伤痕深入肉里,一条一条的,像是被鞭子狠狠抽过,我这才发现,他除了脸部,所有裸露的皮肤几乎沒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可谓是遍体鳞伤。 “不听话,就要挨揍,这里是今天的,这里是前天的,这里,是上周的,,!”陈星奇用瘦小的手指头,挨个指着那些伤痕,语气无奈而平静,仿佛被打的人不是他自己。 “你那个混蛋爸爸干的,他怎么下的去手,,!” 他沒有回答我的话,默默的放下了衣服:“叔叔,我只想做普通的小孩,,!” 这陈泯太过分了,居然对自己儿子下手这么狠,也难怪他对其他那些孩子沒有一点同情心了,,。 我不知如何再去劝慰这个忧伤的小男孩儿,怔怔的愣在了一旁,,, 9. 黄土之下 9.黄土之下 此时,从远处又急匆匆跑來一个人,远远的就开始喊道:“好啊!你又躲到这里來了!” 还沒等我看清,那人已经跑到了我们面前,他一手拎住陈星奇的脖子:“我给你布置的功课,你都做完了,!”那人气势汹汹,一副來者不善的样子,那正是陈泯,年轻时候的陈泯,,。(.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陈星奇像是见到恶狼的羔羊一样,缩着脖子站在原地,头也不抬,一动不动,陈泯恶狠狠的推搡着儿子的肩膀:“你这样贪玩,怎么能够出人头地,我辛辛苦苦培养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刚想上前阻拦,却见气急败坏的陈泯盛怒之下猛然推到了陈星奇,那小男孩儿倒下之后,脑袋重重磕在凸起的水泥墩子上,顿时大片鲜血喷涌了出來,流到地面之上,陈星奇一声也沒吭,脑袋耷拉在肩膀上,身体向一旁瘫软下去,,。 陈泯见状也吓坏了,赶紧抱住儿子的身子:“星奇,星奇,你怎么了?,!”陈星奇当然沒办法回答他,他的手和脖子都软软垂在一旁,并缓缓的合上了双眼,,。 我惊呆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陈泯他居然失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那个他口口声声,说一直思念的孩子,,随后陈泯又做了一件更加离奇的事情,脸色死灰一样的他,左右看了看,然后将陈星奇的尸体,推入了深深的水池之中,然后头也不回的仓皇逃走,,。 “喂,住手!”我扑向池边,想要抓住那下坠的身体,然而陈星奇苍白的面孔在水面上翻腾了一下之后,就沉入了漆黑的水底,再也看不见了,与此同时,水下开始浮现很多浮动的白色影子:“爸爸,爸爸!”“我要回家!”“我怕,,!”那些影子用稚嫩的声音,在水下此起彼伏的呼唤着,天哪,水中的人影越來越多,足足有二十多个,,。(.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僵住了,手臂还放在水中忘了抽回,忽然间手腕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不知被水底什么东西刺到,,。 然后我一下子醒了过來,见灵缇正半跪在我身旁,举着我的手臂,从嘴巴旁边拿开,我抽回胳膊,见手腕上有一圈明显的牙印,,。 “哎呀你咬我啊!”我叫了起來。 “这是帮你清醒好不好,欢迎回家萨摩老兄!”灵缇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只能说,这种救人的方法还真是特别,,,特别有效吧!“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哎,,!”我把刚才的境遇原封不动的转述给灵缇,见她眉头紧锁,似乎认真考虑这我说的话。 “我只能猜想,某种力量让你脑电波的波段,跟那个鬼魂的怨念重合了,你有幸进入了一个鬼魂的意识世界!”她说。 “是陈泯的诡计吗?” “不知道,也许是怨念太强大,而你意志又太薄弱,,!” “如果那是鬼魂的真实经历,那真相也太鲜血淋漓了,想不到陈星奇居然是陈泯自己杀死的,他跑去哪儿了!” “去找找看!” 我们迈入填满了沙土的游泳池,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突然我被什么绊倒,双手在沙土中摸了摸,然后我就摸到了,,,一根胳膊。 我连拉带拽的把那东西拖出來,哎,惨不忍睹,,,那是一个已经开始腐烂的人体,看样子不过十几岁而已,脏兮兮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了,是这沙土掩盖了臭味,才使得我们刚才沒有发现。 “灵缇,你看这,,!”我将尸骸在沙土上放平。 灵缇凑近它的身体:“死去大约10天左右,,!”她站起身,跺了跺脚下:“我猜想那些孩子,都在这里,,!” 是吗,这黄土之下,果然埋葬着那二十余名不幸的少年吗?,,这充满了罪恶的游泳池,不,是充满罪恶的人,那个双手沾满幼子之血的恶魔,,。 “但我还沒想通,陈泯是如何让他们从人们的眼皮底下消失呢?,!” 灵缇想了想:“我们有个误区,我以为那八卦镜可以吸附灵魂,从而让人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但其实不是这样的,八卦镜可以看作灵体分离装置,从那里,灵魂被从身体里剥离,然后,火车把所有的身体运回到这里,它们被卸下,被埋葬,,,那些灵魂,则像是提线木偶一样,从此被陈泯操纵着,,,他故意将它们短暂的释放出去,给它们一副替代的躯壳,让它们回到家中,继续和家人生活一段时间,以便使自己的游乐场摆脱嫌疑,然后在某一个时刻,他会再度召回那些游魂,就像那个孩子东东一样,,,他们之所以会在光天化日下消失,因为那些身体本來就是虚无的,,!” “看见这个沒有!”她举起手中的一样东西。 那是一根小木棍而已:“这又是什么?”我把它捏在手里,用手指捻着。 “艾草,某些江湖术士旁门左道管用的伎俩,他们喜欢用艾草幻化出各种东西,,,这是我今天从那户人家的床上发现的,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怀疑它的用途,现在总算是验证了,果然是所谓的‘义体’,让灵魂依附其上,同时又控制着它们!” “我真想亲手杀了这个混蛋,你刚才看沒看见,他是不是往那个方向跑了!”我指着游泳池另一端看不见的远方。 “我感觉他并沒有走远,,,那种恶魔般腐烂的气味,就萦绕在这个洞周围,,!” 我脚下的土,似乎动了一下,与此同时我的脚尖踢到了一个东西:“不会又是尸体吧!,!”我把手探入土壤深处,抓了几下,什么也沒摸到,可不等我从土里拿回手臂,我的手腕突然一紧,然后整个人被拽到在地。 “灵缇,灵缇,快來帮帮我,!”潮湿泥土下,有一种巨大的力量,用力拉扯着我的胳膊,一寸一寸把我拽进泥土深处,眨眼间整条手臂都被拖入土里。 灵缇闻声跑过來,帮忙拽住我的肩膀,但那股力量实在太大了,我的面孔几乎已经被拽的和土壤平行,,,只见灵缇手心中寒光乍现,那只若隐若现的蓝色光刀又出现在了她手中。 “你,,,你要干什么?砍断我的胳膊吗?!” 灵缇不理睬我,而是用力将光刀笔直刺入地下,紧贴着我的手臂,我感觉一种彻骨的寒冷,从土壤里蔓延到我的手臂之中,手腕上的力量突然一下子消失了,我嗖的缩回胳膊,一屁股摔倒在地。 “下面,,,有活的东西!” “我知道,,!”灵缇话音沒落,我感觉脚下大地震动了几下,突然之间,一整片泥土轰然向下落去,我和灵缇都位于游泳池中央,当然无处可逃,躲闪不及随着成吨的泥土坠下,,。 漫天黄土过后,我发现自己已经处于了一间高高的洞穴之中,我拍着身上的尘土,咳嗽着站起身來,随手拉起同样灰头土脸的灵缇:“掉到池子下面去了!” “看样子在游泳池下,还有更深的空间,,,这破公园一层叠一层,下面不知道有多少层世界,怪事频发,绝对和这奇异的地形有干系!” “你看那些黄土啊!,,好象是,,!”在我们眼前,堆放着大大小小的黄土堆,好像一座座坟茔:“我们别再是掉进地狱了吧!”我后退了一小步。 “别扯,你以为地狱想去就去呀,我看这里倒像是地下墓穴,,!” “又是地下墓穴,和巴黎一样的,在这小镇上!”我一连串的问題中充满质疑。 “哎,看那儿,,!”灵缇指着不远处一个凸起与地面上的台子,在台子上,隐约坐着一个影子。 “喜欢吗?这孤寂的地下世界,,!”那个影子突然说话了。 走近一点,我看出那台子,实际上一个色彩剥落的莲花座,看似年头久远的样子,上面盘腿坐着的人影,仔细看去,竟然是陈泯,他远在在这里等着我们,,。 灵缇手中光刀忽隐忽现,我知道她马上要做出动作了,于是我故意跟陈泯说道:“你费尽心思弄什么地下世界,这一切都有意义吗?别告诉我是为了你的儿子,,,我都知道了,你儿子就是被你自己杀死的!” 陈泯静默着,像是承认了这件事,这让我有点意外:“你自己恨铁不成钢也就罢了,其他那些孩子又有什么错,让你如此残忍的对待他们,!”我见他不说话,厉声质问道。 前方传來那个男人重重叹息:“我只是在超度他们,超度,,!” 超度,未免太搞笑了吧!我这样超度你试试,,我沒好气的对陈泯说道:“你觉得自己儿子孤单,就杀害别人的孩子到下面去陪他作伴,是不是这道理,你害了一个还不够,居然害了这么多,看我收拾你!” 我说着,就要冲向莲花座,跑了沒两步,脚下就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低头一看,陡然一惊,地表下面竟然出现了一条白乎乎的手臂,死死抓住了我的脚踝,我连蹦带跳连踢带踩,总算暂时摆脱了它, 10. 聚魂 10.聚魂 陈泯冷笑着从莲花座上站起:“你不会理解这件事的,,,你永远也不会理解一个父亲的行为,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手策划的,这沒错,,,我的儿子当年被我失手所害,这也沒错,因此我才知道灵魂被绑缚在此地不能托生的痛苦,,,到处都是罪孽深重的人,我再也不能见到那些孩子受苦了,,!” “这家伙疯了吧!说话颠三倒四,灵缇,赶紧给他一刀让他住口,,!” 不等我们多做动作,陈泯已经向天空中举起了双手,嘴里念念有词:“万能神明,带他们走吧!,!” 他话音刚落,无数条白光从土堆中,从地板下窜出,萦绕在我们两个的身上,那白光手足俱全,眉眼都能看清,竟然是许多半透明的游魂,它们缠绕在我的身上,坠的我不停下沉,双足已经陷入了泥土里,,。 灵缇手疾,冲到我身旁,用光刀刷刷的砍断许多纠缠的魂魄,那些游魂像是断开的丝绸一样,纷纷飘向头顶,而剩下的部分则瞬间缩回到土壤里去。 “是那些孩子的魂魄吗?”我小心的拔出脚,地面已经被我踩出了两个大坑。 “说不好,数量很多,,,但我感觉到他们身上的怨恨了,他们心中有强烈的不甘,,,他们一定还对自己的死怀恨在心,看到任何一个活着的人,都会感到妒火中烧,,!” “那他呢?为什么不攻击他,,!”我们一起望向陈泯。 他披散着头发,脸色白的可怕,双手在空中不停挥舞,对着看不见的人大声呼喊:“來吧!來吧!,,加入这狂欢中,,,星奇,你再也不会寂寞了,看到了吗?爸爸给你带來了这么多的伙伴,,!” 洞中开始遽然刮起旋风,凄厉的鬼哭声声不断,从墙壁里,从泥土里,从顶篷里开始浮现出许许多多苍白的人影,他们盘旋着在空中飞舞,时而从我们身边掠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好,,,好多,,!”我惊讶的看着那些凭空出现的魂魄,它们翻滚着,和旋风慢慢合为一体,形成一堵密不透风的白幕,把我和灵缇包裹在了其中,,。 灵缇忽然抓住我的手臂,挥舞起手中光剑,照准白幕猛刺一剑,白幕上露出了狭窄的裂痕,趁这个功夫,她拉住我从破裂处跨越白幕。 我们踉踉跄跄的逃出旋风之后,恰好來到陈泯面前,灵缇抖起手里的武器正要冲过去,陈泯开口了:“别急,看看你们身后,,!” 这句话之后,我觉得脊背之后忽然有种冰冷的感觉,于是我慢慢会过头,我见那白色旋风依然飘荡在地下室中,高度沒变,但它的外形正在慢慢变窄,好像正在经历瘦身过程一般,,,最后那股旋风竟然凝固成一个高达两米多的人形,,。 之所以是人形而不是“人”,皆因为它只有一个大致轮廓,而沒有任何五官,它就像那种随意捏出來的面人一样,扭曲着身体,挥舞着两条细长的手臂向我们走來,可怕的是在它身体上,不停的浮现出各种面孔,有小孩儿,有年轻人也有老人,每个面孔出现的时候,我都能听见相应的声音发自怪人体内:“我不想死!”“为什么会这样,!”“这里好冷啊!,,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我目瞪口呆,用眼神向灵缇求助:“见过这种怪物吗?” “跟西山隧道里那冤魂有点像,但是,,,气场强大的多了,我感觉到它的怨气了,不,那不是几十个人,不是几百个人,那是上万人的怨气,,怎么会这样,!”灵缇忽地转过身,面向陈泯:“你召唤來了怎样一个怪物,,到底哪儿來的那么多怨气,!” 陈泯笑得很诡异:“你过高估计我的能力了,,,它不是我召唤來的,它一直都在这里,,,现在你知道了吧!那二十多个孩子,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在这个世界中,不在乎多出几个亡灵的,我可怜的孩子,,!”眼看着他又陷入了不知所云之中。 “试试看吧!双拳难敌四手,我沒把握对付这万人敌,,,去看看他身后有沒有空门!” 我小心的绕着边缘,跑到怪人身后,哪知道怪人说是沒有面孔,但其实浑身都是面孔,无论我走到哪儿,总有一张脸在跟着我转,而且还不断变换着面容。 “我想你呀,,!”怪人尖叫着,不,应该说是怪人内部的某个冤魂在尖叫,它举起手臂一直伸向灵缇而來。 灵缇手中刀光翻飞,砍向那条扭曲变形的手臂,然而刀刃刚一接触到它,它就立刻烟消云散,然后又开始从身体里长出新的胳膊。 “孤独,寂寞,,!”怪人这样说着,双臂暴涨了好几倍,趁灵缇一个疏忽,就将她环抱在其中。 我心说不好,这东西我们碰不着它,它倒是可以随时攻击我们,,。 一旦纠缠住灵缇,它就像一个快速愈合的茧一样,迅速把灵缇包裹了起來,环抱着灵缇的双臂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大块凸起,怪人转过身,后背变成了前脸,肋下又伸出另外一双手臂,它简直就像变形虫一样,,。 “放开她!”赤手空拳的我冲上去,照着怪人当胸一拳,然而我的手好像打在了一面皮鼓上,嘭的一声反弹回來,我措手不及一个后滚翻倒在了地上。 “你会记住我吗?,!”怪人头上浮现出了一个幽怨女人的脸,它一步步向我走來:“过去多么值得留恋,,!”那面孔还在不停变化,眨眼又变成一个苍老的老人。 沒等我站起身,它已经來到了我的面前,触须一样的手臂伸过,缠住我的手腕,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被它拽离了地面,,:“我只想做普通的小孩儿,,!”它最后说道。 我心中一震,等等,这句话,我在哪儿听过,,对,那意识中的游泳池:“你,你是陈星奇,!” 它竟然愣住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陈星奇,你真的是陈星奇吗?你记得我吗?,你爸爸,他在那儿,!”我的手指微微发颤,指着陈泯的方向。 “爸爸,,!”我听到有个声音说。 “我要回家!”“爸爸,妈妈!”“放了我,!”无数嘈杂的童声同时响起,那高大的白色人形轰然分解,一道道游魂飞升而去,飘散在空中,,。 灵缇从人形身体里扑通掉了出來,我赶紧冲上去抱起她的身体,她微微闭着眼睛,脸上沒有一丝生气,蹧了,蹧了,,,我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掐人中管不管用,要不要人工呼吸呢?,,我迟疑着,凑向灵缇紧闭的双唇。 “呼,闭气结束,,,百毒不侵!”灵缇忽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嘴里自言自语说道,我倒是愣在了当场。 “喂,你在干嘛?!”她瞪着眼睛问我。 “我,,!”我无语,吞了下口水。 “你看,,!”她推开我的肩膀,指着远处。 怪人消失之后,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了,浑身泛着白光,此刻站在陈泯面前,我见陈泯的脸上,挂着复杂的表情,惊喜,无奈,痛苦。 “爸爸!”那身影迟疑着,说了一句。 陈泯的身体似乎一震,他颤抖着,泪水夺眶而出,,,泪流满面的他跪在地上,双手去触摸那瘦小的身影,对,那正是陈星奇的魂魄,,,只是他并无法真正接触到它,他的手徒劳的在空气中挥舞了几下,终于呜咽了:“孩子,,,我对不起你,,!” “爸爸!”星奇的魂魄,似乎充满了喜悦,如果鬼魂也有泪水的话,我想此刻他的眼中一定也噙满泪水,他的轮廓开始逐渐清晰起來,慢慢变成了一具栩栩如生的身体。 “儿子,你真的回來了吗?”陈泯扑倒在他身上,惊讶的打量着他,抚摸着他的肩膀。 “爸爸,,,我很想你!” “是我不好,我害了你,我害了你,你见到那些小伙伴了吗?我知道你寂寞,我带他们來的,,!” “不,爸爸,我一点都不恨你,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可是爸爸,你错了,我要的不是伙伴,我要的是父爱,,,不是你举起的鞭子,不是你落在我身上的巴掌,而是当我受伤的时候,可以像羽翼一样保护我的父爱啊!,!” 星奇的话,像是具有魔力的咒语,让陈泯这个苍老的男人,一瞬间恸哭不已,父子二人在相隔三十年后,再度相拥而泣,,。 “爸爸,让那些人走吧!,,他们不属于这里,我们也不属于这里,,!”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陈星奇突然转过头,对旁观着的我们说道:“请帮我超度吧!这里有许多灵魂,一直等的就是这一天,,!”此刻的星奇,冷静的不再像个孩子,而像一个修行了三十年的智者。 灵缇想了想,默默走到二人身旁,陈泯抬头看了看我们:“用你的剑杀死我,你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而我,再也沒有遗憾,我并沒有杀人,你会明白我的话,,,所有的人,都可以离开了,束缚从此消除,人们终于可以回家了,,!”说完这话,他不再看我们,而是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仿佛要在一瞬间,找回所有三十年失去的时光, 11. 惊涛骇浪 11.惊涛骇浪 真要这么做吗?我有些怀疑的看着灵缇,她冲我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她高高扬起手中的光刀,停顿了一下之后,笔直的穿过了陈泯的后心,,。 一剑下去,洞中再次狂风大作,而令人吃惊的事情出现了,陈泯的身体,竟然慢慢消失了,,。 “不会吧!,人呢?!”我惊讶的喊道。 “天国吧!”灵缇小声说道。 “我是说尸体,他尸体怎么消失了,!”我想灵缇未必能回答我这个问題,她只是看着那个唯一留在地下室中的魂魄,陈星奇笑容灿烂的看着我们:“我爸爸说的对,三十年了,该结束了,來吧!,!”他向我们伸出手,而当我不由自主的牵起它那小小的手指,我的身体竟然轻盈起來,身旁不知何时,簇拥出很多白色的光斑,那些光斑拖起我和灵缇的身体,一直飞向空中。 到处都是孩子清脆的笑声,那些光,就是那些失踪孩子的魂魄吗?它们终于解脱了,,,越飞越高,头顶上忽然间变得刺眼起來,原來那是头顶太阳的光线,,,不知不觉之中,我们已经冲出黑洞,飞到了地面之上,光斑将我们轻轻放在地上,然后跟随着陈星奇的身后,慢慢飘向空中,,。 “再见,,!”我忍不住向空中挥着手臂,我想,那些可爱的孩子会看见的,,。 “听,是什么动静!”灵缇忽然站住不动。 “沒什么动静啊!,!”我茫然的看着她,不多久,我发觉脚下的大地,似乎传來了隆隆的震动:“啊!,要地震了,!” “不,不是地震!”灵缇侧过脸,认真倾听着:“声音不是从地下传來,而是沿着地表传递來的,,!” “那会是什么?” 灵缇还沒说话,忽然间天地间开始卷起狂风,吹得飞沙走石,潮湿的风中,带着一种浓重的腥气。 “你在听,听到沒有,!”掩住口鼻,躲过了这一阵怪风,灵缇又问我。 这次,我听的清清楚楚,在很远的地方,似乎传來万马奔腾的声音,对,就在那腥风之后,,:“哗,哗,哗,!” 我被惊的目瞪口呆,我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怪物,可以弄出这样惊天动地的声响。 “是大海吧!远方的大海愤怒了,,!”灵缇表情沉重的说了这样一句。 从大门口疾驰來一辆汽车,拖着身后滚滚黄沙,车子发出一声刺耳急刹,停在了我们面前,那正是我们开來的那辆汽车,,,副驾驶的门开了,露出了梨花焦急的面孔,她挥着手:“快,快上车,!” “出了什么事情,那是什么声音,!” “海啸了,海啸了,快点跟我们跑,!” 我和灵缇不顾上多想,匆忙钻进后排座位上,开车的是一个男子,正是梨花的丈夫,此刻已经顾不上交换驾驶,梨花催促着男人赶紧上路,此刻天已经阴沉下來,轰隆隆的雷声近在咫尺,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打在汽车的铁皮上,男人重重踩下油门,汽车就像脱缰野马一样,从來时的路奔驰而去,,。 雨已经像瓢泼一样了,一波一波的,仿佛雨幕一样横扫过空无一人的街道,我们的汽车在颠簸的镇子上狂奔着,车轮排水,发出巨大的响声。 “其他人怎么办,!”我焦急问梨花。 “管不了太多了,先脱险吧!往镇外高地开,!”梨花高声提示自己的男人。 车子沿着当初我们进入镇子的公路马不停蹄的飞奔,转眼整个城镇都已经落在了身后很远的地方,我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于是便回过头去看那倾盆暴雨中的城镇,这一看,沒把我吓死,滚滚波涛已然淹沒了大半个镇子,正在我们车后不远的地方紧追不舍。 “兄弟,再快点再快点,!”我大呼小叫。 男人话不多,技术倒是一流,比我开车强太多了,车子在道路上以超乎寻常的速度疾驰,仿佛随时都可能腾空飞起,,。 前方的路湿滑泥泞,湿气也越來越重,沒多久,大片的雾霭便突如其來的降临了,我们的汽车再次行驶在大雾之中,,。 “这,这怎么办,雾这么大,开不快啊!一会儿还不让潮水追上!”我很不淡定的说道。 男人却沒有减速的意思,汽车依旧高速在大雾中穿梭,慢慢的我有了种错觉,这不是梦吧!我们在时空旅行吗?,。 我感觉汽车明显在爬坡,在爬上了很长的一段山坡之后,男人把方向盘一扭,车头转向路旁的一片空地:“好了,这儿地势高,沒有危险了,,!” “真的吗?”我到处看了看,哪儿都是雾气,也看不到什么?不过这里的地形他应该比我们熟悉,他说沒事儿,应该就沒事儿了吧!,。 “下去透透气吧!”梨花回头微微一笑,打开了自己一侧车门,夫妻二人先后下车。 我碰碰身边灵缇:“前有失子之痛,紧接着家园又被水淹了,这俩人怎么也看不出悲伤呢?” 灵缇示意我一起下车,于是我拉开车门:“梨花,孩子失踪的事情我们已经弄清楚了,完全是那个开发商陈泯作的孽,不过他也伏法了,总算是,,,咦!” 车前门打开,车下却沒有夫妇二人的身影,我望了望四周浓重的大雾,不会吧!这还能走到哪儿去,这才几秒钟的功夫啊!,。 “他们走了,!”我不解问道。 “或许吧!,!”灵缇望着远方,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东西。 在将我们带出险境之后,海潮镇开家庭旅馆的梨花夫妇,就这样神秘的失踪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迹,而当大雾逐渐散去,云开雾散,道路,树木,蓝天开始逐一显露,我发现我们正位于一个陌生的地方,这说明,我们再一次迷路了,,,风暴就这么过去了吗?也太快了一点吧!,。 车子停在了一个岔路口的三角区边上,往下,就是我们來的路,左侧的岔路不知通向哪里,而右侧的路看上去还在往高处走。 “走这条路吧!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里看起來安全!”我指了指右侧岔路:“不能就这么扔下梨花他们吧!我们是不是应该到处去找找!” 灵缇看上去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么?居然沒有理我:“喂,问你呢?”我提高了音量。 她这才仿佛察觉:“啊!不,,,不需要了,我们走吧!就走那一条!” “确定!” “确定,我想,他们也许是回家了,我们也该回家了不是吗?你來开吧萨摩,,!” 对于这句话我觉得很不以为然,就算二人要回到海潮镇的家里,也要等水退了吧!我在怀疑中,坐回到驾驶席,忽然想起一件事:“灵缇,车钥匙不是在你身上吗?他们怎么开的汽车!”低头一看,钥匙孔空空荡荡,并沒有插钥匙,这就更奇怪了,难道这夫妇二人有偷车贼的本事,可以无钥匙启动,这德国神车不是防盗系统一流嘛,,。 灵缇拿出一串钥匙递给我:“走吧!你就当它是灵异事件好了,,!” 这家伙为何要这么说,我思索着,发动了汽车,一路向上爬坡而行,从右边的路上去,开了很久,汽车來到了另一条大道上,道路两侧的住户和商店开始多了起來,看样子我们到了一个比较繁华的市镇,我注意到,一家商店上的牌子上写着“红云镇大药房”,哦,原來这就是红云镇,居然被我们走到这里來了,当初在高速上无论如何也沒找到的出口,就是这里,,,于是我停下车,和灵缇一起进入商店内,准备找个人问路。 商店里沒有客人,只有一个50多岁的男人正在翻看医书,见我们进來,他摘下花镜,微微一笑:“需要点什么?” “大爷,我们就想问个路,我们迷路了,,,你们这是红云镇是吧!” “对呀!” “从红云镇可以上高速公路吗?” “可以,一直下去就有入口,修了高速之后,方便多了,,,你们从哪儿來!”男人有一搭沒一搭问道。 “我们,本來是北京,后來去了海潮镇,,!” “什么?,你说海潮镇,!”男人突然拉下脸來,,。 他的反应让我微微有点意外:“是啊!,,我们刚刚从哪儿过來,海啸了您知道吗?水都灌进镇子里面去了,,!” 灵缇制止了我,不让我继续说下去,我注意到,那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僵硬,他嘴唇抖了半天,才说道:“你说,你们刚刚从海潮镇來对吗?” “是啊我刚才不就是这么说的嘛,,!”我心想这老头怎么了?絮絮叨叨沒完沒了。 “來,來!”他忽然激动的绕过柜台,來到我们面前,扯住我的胳膊。 “干什么去,!” 他拉着我们出了商店:“我带你看看海潮镇,你们怎么來的!” “开车啊!,,你要干嘛?” 12. 落日海潮镇 12.落日海潮镇 “上车,掉头回去!”男人用毋庸置疑的语气命令着我,我看了看灵缇,她示意我照他说的办。 于是,我发动汽车,开始往回走:“你看,我们就是从那条辅路上來的,,!”我指着岔路,刚要转弯 “不,顺大路一直开!” 什么嘛,怪人,,,灵缇一直在使眼色,因此我也不好随便发火,于是按照他说的,继续朝前开去,开上了一条笔直的大坡之后,在老人的指示下,我们停在了路旁的临时停车带上,停车区向外探出公路,位于一个凸出悬崖上,四周有铁栏杆环绕。 來到这里,我的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原來在脚下,紧贴着悬崖峭壁就是苍茫大海,迎面而來的海风呼呼吹动我的衣襟,即将落下去的夕阳倒映在海水中,呈现着一片金色磷光,格外美丽,想必应该有很多路人在经过这里的时候,忍不住下车來驻足观望吧!,:“只是,为什么跑到这里看风景!”我回过头,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身边老者。 “那,就是海潮镇,,!”老人手指着悬崖下一片海域,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低下头,见那海水冲击着悬崖脚下的岩石,泛起白色的泡沫,我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您什么意思,海潮镇,在哪儿,!” “就在那悬崖之下,海水之中,,!” “什么?,这不可能,虽说刚刚发生了海啸,但,,,已经雨过天晴了,那样短短的时间最多也就是让城镇泡水而已,怎么会被淹沒呢?,就算是再厉害的水灾,怎么样也应该留下一些痕迹对吧!比如说房顶,旗杆,,,可这,可这,,!”我望着惊涛拍岸的大海,吃惊得几乎说不出话來,如果真如老者所言,海潮镇已经完全淹沒在了海水之下,那里的那些村民,,,我不敢继续想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老人摇了摇头:“不是今天,,,你看看这天气,今天沒有发生过海啸,只不过下了一场大雨而已,,,那是在5年前,在一次前所未有的大海啸中,海潮镇就被吞噬了,,,那次著名的大海啸,到今天我还记忆犹新!” “确有此事!”灵缇望了我一眼:“据说那次海啸中,受灾的沿海县镇多达十几个,有的地势低洼一些的城镇就被完全吞沒,我记得当年新闻曾经多次报道过,只不过沒提具体的名字,,!” 什么?说什么?海潮镇居然早在5年前就被淹沒在了水下,那我们两天來呆过的地方,又是哪里,我狠狠的盯住老者:“不对,你一定在说谎,你怎么知道那就是海潮镇,,被淹的城镇多了,一定是你搞错了!” 老者面带痛苦的看着脚下的大海:“我又怎么会弄错,我原本也是海潮镇居民,,,海啸那天,正好是深夜,人们都在梦乡之中,大水來时根本沒机会逃生,我是因为外出办事才躲过了劫难,,,可我的朋友,亲人们,大多被困在了镇子里,最后死于非命,直到今天,偶尔还会有从水下飘上來的浮尸,身体已经肿得无法辨认了,,!” “灵缇,,,这,,!” “老人,你可知道,在海潮镇镇口位置上,住着一家人,女的叫梨花!”灵缇忽然问。(.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知道,,,我怎能不知道,当初我家就住在他家隔壁,他家是开家庭旅馆的,盖房子时我还去帮忙了呢?唉!出了这件事之后,政府在高地上重建了一座市镇,也就是现在的红云镇,然后陆续把一些各地劫后余生的人们迁移过來,这些年已经逐渐形成规模了,,!” 随着老者的一声叹息,我觉得瞬间天旋地转起來,他后面的话我基本上沒有听到,天啊!难道说我们,竟然无意中进入了一个亡灵世界,这些天來,所有接触过的那些人,通通都是已经死去的亡魂而已。 心乱如麻的我垂下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灵缇走到栏杆之前,昂首注视着逐渐消失在海平面下的夕阳:“据说在我们身边,存在着许多平行的世界,那个世界里的人、物,都和我们的世界别无两样,只不过,事情发展的方向却大为不同,所以那是一个似曾相识,但却又完全陌生的世界!”她轻轻叹息,最后说了一句:“也许,他也在那样的一个世界里,,!” “你说的是谁!” “不,谁也不是,还是继续说说海潮镇吧!,!”她的眼睛在晚霞之中显得晶莹剔透:“5年前,海啸发生的时候,海潮镇的世界分为了两半,一半就是我们今天见到的样子,镇子被淹沒,居民死于非命,而另一半,则对发生过的灾难毫不知情,那里的人们依旧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们翻修镇子,重建学校,饮水,吃饭,目送孩子上学,迎接丈夫回家,就好象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那为何又出现了幼童失踪的事件!” “我认为,是两个世界之间的某个点被打通了,而打通那个点的人,就是陈泯,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但陈泯的到來,让那些其实早已死去的孩子们纷纷离开了那个死后世界,还记得吗?他曾经说过,自己是在超度他们,这话当时听起來很怪,但现在想想,沒准他还是知情的,由于我们的介入,让事情进一步不可逆转,在游乐场的地下,出现了成千上万的游魂,那些其实都是当年淹死的居民,,,它们在两个世界都不得生,不得死,难怪会有如此大的怨气,所以最后,在那个世界里,也发生了一次海啸,海水带走了所有的灵魂,也将人们的怨气,冲刷的毫无痕迹,,,我想,他们终于可以回家了吧!在那个遥远的地方!”她慢慢扬起脸,看着天边的红云。 想不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的,,:“那陈泯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人,他是活人还是死人!”我想不明白这个问題。 “他的身份,已经无人知晓了,,,也许是观音!”灵缇忽然露出了调皮的笑容。 “观、观音,,你别开玩笑好吗?”我实在无法将二者形象联系在一起。 “你放松一点好吗?幽默一点会死呀,,,观音有三十三面相,你能都认得,事情要看结果,不要看过程,至少在在结果上,陈泯起到了观音的作用,,因为他,所有的人最终得以解脱!” “你们说观音,这件事我还有印象,,,海啸发生后,因为此地频发灵异事件,许多幸存村民的确集资筑了一尊观音,沉到了附近海底,,,跟你们说的有关系吗?”老头道。 “也许吧!也许,,!”我低头看着悬崖下冲击岩石的海潮,那里涛声阵阵,好像有无数声音,正在诉说着同一个离奇的传说,,, 尾声:别,我怕高! 尾声:别,我怕高。 回到北京之后,我去网上认真查阅了5年前的那次灾难,数字是触目惊心的,据报纸记载,当地海湾属于三面环绕陆地的半封闭地形,历史上从沒有过遭受海啸袭击的记载,因此当那次规模剧烈的海啸到來之时,所有人都沒预料到,导致损失巨大,浸水的县镇达到了十三个,而其中的海潮镇更是因为地势低洼,紧邻大海,被涌入的海水完全淹沒,海潮镇人口2万1千人,最后侥幸逃生的,不过寥寥数百,大部分人长眠在了海底深处,据说今天当人们深夜走到悬崖边缘的时候,仍会听见崖底下传來许多人悲恸哭泣的声音,,。 不过从现在开始,应该不会有了吧!那些遗失在海下的灵魂,它们终于可以不再留恋什么?开始新的轮回了,,,我这样想着,愣愣的出神。[.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喂!”肩膀被人用力拍了一下,吓得我一哆嗦,转身,见灵缇正在身后微笑:“你干什么呀,一惊一咋!”我很不满意的抱怨。 “别看这个了,走吧!带你出去散心!”灵缇从手里拿出两张彩色的票据。 “什么票啊!给我看看,,!” “快走吧!让你去你就去,罗嗦什么真是的,这也算是特训的内容,!”灵缇嗔怪道,不由我分说,拉起我就走,,。 而当我站在检票口前的广场上之时,我想我的下巴一定掉到了地上,这这这,,,游乐场,,。 是的,灵缇买了两张游乐场的通票,坚持要跟我一起去“痛快”的玩一天,我的老天啊!我的眼泪一直从眼睛里流到心眼儿里,,它就是不敢流到脸上,我们前几天去的那个游乐场,还不够让我们记忆犹新一辈子吗?。 “我不进去,!”我抱着胳膊,下定决心今天就是打死我,也绝对不会迈进游乐场半步。 “一、二,,,三!”灵缇一边数着,一边伸出了三个指头。 “哎呀,哎呀耳朵,!” ,,。 “萨摩,差不多了,你睁眼吧!,!” 一阵刺耳的吱吱嘎嘎声过后,屁股底下飞速旋转的过山车终于停了下來,我双手死死抓住套在肩膀上的安全椅扶手,微微把眼睛睁开了一线:“特、特训结束了吗?” 让恐高的我,跟她一起乘坐号称全亚洲最刺激的过山车,就是灵缇所谓的“特训”内容,迎面的风呼呼吹來,我到处看着四周,恩,视野很好,景色一览无余,远处的小河都看得一清二楚,等等,这不是在地面上吧!,,,啊!,,我才发现,原來过山车正停在整条轨道的最高点,为俯冲做着最后的准备,,。 “呀,,,,!”我的尖叫声被身边所有同行玩家的喊声淹沒了,过山车已经开始以火箭的速度,呼啸着急速向前冲去,,,我感觉自己的心仿佛已经悬到了嗓子眼,而当我还沒來得及喘上这口气,过山车又开始借着惯性向上飞跃,冲向下一个巅峰。 在我即将和天空亲密接触的时候,耳畔全是灵缇银铃一样不加掩饰的笑声,她此刻非但不觉得害怕,反而还夸张的张开了双臂:“就让我们融化在蓝天里吧!”她忘乎所以的喊着,不知为何,我感到眼睛忽然湿润了,恩,一定是被风吹的,一定。 好吧!就这样,在天地间融化,我和你,我学着她的样子,终于展开了手臂,,。 第七章完, 1. 海底阴影 1.海底阴影 当海风吹过我胸膛的时候,仰面朝天躺在船头甲板上的我,有说不出的惬意,手边架着鱼竿,此刻或许鱼儿在咬饵,然而我根本不想睁开眼睛,在蔚蓝海洋环抱中,白色的双层游艇之上,我享受着加勒比海和煦的夏天,八月最后一周,灵缇受当地一位朋友之约,与我一起來到了位于中北美加勒比海地区的伯利兹造访,我原以为此地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抵达后才知道之所以让灵缇这位富婆朋友要死要活的原因,竟然是她的婚姻,,她那年轻她15岁的老公跟别人私奔了,对于她來说,这个结果其实早该预料到吧!,。 说真的我真沒想到自己跨越了大半个地球,居然是來给人家解决婚姻纠纷的,,,不过既然富婆出得起钱,也有足够的面子,我倒也沒得说,反正这里濒临大海,阳光沙滩美女一样都不少,就跟度假沒什么区别,灵缇果然是灵缇,不知道施了什么法术,到了之后沒有半天的时间,居然把怨妇一样的富婆搞定了,我看着那位英国后裔的贵妇人眉开眼笑的拉着灵缇从会客室走出來,心想这下不知道哪家的良家小男生又该倒霉了,,。 这位女士倒挺仗义,了事之后免费提供全套度假设备给我们使用,非要留我们多住两天,自己则坐上了去往澳洲的飞机,,鬼知道她干什么去了,难道灵缇知道他男人下落,不过这些就不是我所能管辖的事情了,祝她那落跑老公好运吧!,,我们得以悠闲的住在富婆提供的一幢海景大house里,享受难得的夏末,当然,还有她留下的豪华游艇可供消遣,,。 海水轻摇着游艇,弄得我眼皮也开始打架,等等,别睡啊!灵缇那家伙在干什么呢?后甲板上一点声音都沒有,此刻莫不是也和我一样,正在昏昏欲睡之中,我忽然想去搞个恶作剧吓她一下,对,就这么办吧!,,我左右看了看,抓起准备乘鱼的水桶,里面还有大半桶水,拎在手里,蹑手蹑脚的绕向后甲板,就这样给她当头淋下,嘿嘿!,。 十几节台阶之下,就是铺着防滑木板的后甲板,甲板上的躺椅上并沒有人,一身白色比基尼的灵缇此刻正站在甲板尽头的围栏旁,正默默眺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什么? 愣神呢?难怪沒声音,好,看我的,,,我拎着水桶,憋着笑,把前脚踏上了台阶的第一级,正准备将身体中心从后腿转移过來,灵缇忽然伸出手臂指着海面上大叫一声:“快看,!” 毫无准备且全神贯注的我被吓得一个哆嗦,脚下踩空,一路前滚翻从楼梯上轱辘下來,咕咚一声,不偏不倚趴在了灵缇的脚下。 “哎,萨摩你在干嘛?!”灵缇转过身來,一脸无辜的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狼狈的拿开扣在头上的水桶,忿忿的看着她:“你应该早就知道我在身后了吧!,,哎呀,我的腰,,!” 灵缇开怀大笑起來,这更让我恼火,为了转移尴尬,我问道:“你说快看,到底看什么?!” “看看大海,看看云彩,看某人摔跤喽,,!”灵缇抱着肩膀,扬着眉毛,一脸坏笑:“哎,又來了,快看!”她忽然转过身去,双手握着护栏,目不转睛盯着远处海面。 是什么啊!,,我揉着腰眼走到她身旁,在她手指的地方,我见到三五只体型优美的动物正跃出水面,看样子很像海豚:“不就是海豚吗?,!” “注意看鱼鳍,,,这不是普通海豚!” 在她的提示下,我注意到那些海豚身体虽然是灰色的,但鱼鳍却呈现一种油亮油亮的黑色,好像带了一副黑色的手套,格外有趣:“哎真的啊!从來沒见过这个品种,,!” “这是珍惜的黑鳍海豚,以前均匀分布在大西洋、墨西哥湾以及加勒比海地区,几年前听说已经灭绝了,想不到这里还有这么多只,,!”她歪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些灰色的身影:“等等我去取照相机!”说完她一阵风跑向船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海豚在水面上嬉戏着,不时发出尖锐的鸣叫声,让我看得有点沉醉,呵,当一只鱼,也蛮好的,,,(萨摩的生物学知识太差劲了,海豚明明不是鱼类,,,) “让开让开,!”灵缇乍乍呼呼的举着相机跑來了:“跑哪儿去了!” “我怎么会知道,也许人家希望保护自己的肖像权吧!,!”我指指她手中的相机。 “扯,,,应该把你刚才狼狈相拍下來!”灵缇翻了我一眼,端着相机,目不转睛地盯着海面上。 果然沒过多久,黑鳍海豚再一次成群结队出现,它们在海面上雀跃,灵缇手里的相机开始咔咔响作响 这时候,我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不知为何,我觉得世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我侧耳倾听,风声还在,涛声也在,灵缇相机的快门,也还不停响着,这其中,少了什么呢?是我的错觉吗?,。 突然间,在前方不远处的海面上,突然泛起大量白色的泡沫,就像开锅一样,以它为中心,连海水也在向上膨起,仿佛海面下正在有什么东西涌出,,。 “出什么事了,,!”我大叫一声。 “是暗潮,!”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在海中央会出现暗潮吗?,转眼间,潮水引起的巨大波澜就已经扩散到了游艇旁,在水波的作用下,游艇开始剧烈晃动起來,灵缇的手一个不稳,相机早已坠落水中,还算她手疾,及时抄住了相机吊带,纵是如此,它仍然被水泡的沒有了任何反应。 我顾不上这个,眼睛始终盯着那波澜中央的海水,只见波涛之间,忽然冒出了一个灰绿色的庞然大物,看样子足有几吨重,那东西表面上疙疙瘩瘩,让我沒來由的想到了癞蛤蟆的身体,身上不觉阵阵发冷:“这是什么啊!!” 那东西在露出水面上,睁开了一双巨大乌黑的眼睛,同时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声,声音比浑厚的汽笛还要响亮百倍,相信在十几公里外的岸边都能清楚听到。 “是颗头,一种大型动物,!” 那颗巨头在水面上一晃之后,又沉入水底,随即出现的,是一段段长满角质鳞甲的身体,在海面上翻腾,足足过了半分钟,它才从我们的实现中消失,重新潜入了水下。 我看的大气都不敢喘,直到水面恢复平静,才惶恐的看着灵缇:“那是,,,鲸鱼吗?” “不像,鲸鱼的皮肤沒有那么粗糙,你有沒有看到那张脸。虽然只有一部分,但太丑陋了!” “我不知道海里居然还有这种动物,它得多大啊!二十米,三十米!” “据我所知最大的蓝鲸也不过二三十米长,而它的体型几乎有它们的两倍,从身体上看不可能是蓝鲸,我也不知道海里存在着这样的怪物,,!” 忽然,我明白了刚才一瞬间感觉寂静的原因,大海之下,万物都在生长,也就发出着不同的声响。虽然我们未必可以听见,但我们依然可以感知,但是刚才,所有的声响在那一瞬间都消失了,这说明,在水下世界里,各种生物不约而同的突然保持静默,,,是的,它们是在隐藏自己的生命特征,它们惧怕那怪物,。 “若是吃素的还好,若是吃肉的,,!”我想着那1.5倍于蓝鲸的巨大身体,感到不寒而栗。 “我看是來者不善,,,看见那锋利的牙齿沒有,每一颗差不多都有一个人这么长,光是一颗脑袋就已经比我们的游艇大出去很多,,,它要是想吃了我们,绝对是小菜一碟,,,不,我们根本就不算菜,还不够它塞牙缝,,!” “那,,,它刚才在干吗?它走了吗?” “可能是那群海豚吸引了它吧!也许追逐着它们早已离开,我们也赶快离开这里吧!”说完这句话,灵缇忽然停了下來,一动不动的。 “喂,怎么不走了,开船去呀,,!” “嘘,,,!”灵缇制止我的疑问,示意我不要发出声响,然后她指了指我们脚下:“别出声,看一眼,,!” “脚下!”我侧着眼睛,越过船舷向海面望去,加勒比海的海水清澈见底,可以看到很深的地方,然而就在我视线几乎不能企及的深度,我赫然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正缓缓在船下的水域游荡,,。 “那怪物,它,它沒走,!”我犹如挨了当头一记闷棍,心中被巨大的恐惧感充斥,,。 从出道以來,我见过的大型怪物,也算是不在少数,可刚刚目击的这个身体之巨大,真的是前所未有,大海之大,里面的海洋生物有足够的活动空间,所以本來体型就大于陆地上的动物,而现在这个看起來又是如此凶悍,让我怎能不害怕, 2. 浮出水面 2.浮出水面 如果它对我们这艘看起來洁白无瑕的小船(富婆姐姐原谅我这么说吧!在它眼里这的确是一艘彻底的小船儿)保持着动物那种天生的好奇心,从而忍不住想上來咬上一口的话,,,我不禁想起了自己以前养过的那只雪纳瑞,它对我家一个废弃网球那种锲而不舍,孜孜不倦,一定要毁之而后快的执着精神,想到这个我就觉得一阵绝望,,。(.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它还在吗?”灵缇踮着脚尖,慢慢走上舷梯,而每一次脚尖落下,踩在实木楼梯地板的轻微咯吱声都让我心中陡然一惊。 “就在下面逡巡呢?,,可能觉得我们不像它食物链上的任何一道佳肴吧!也许我们真不是它的菜,,!”我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深水中的身影,忽然间,见到它竟然变大了起來,一瞬间我就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声嘶力竭的喊道:“快,快,,,发动游艇!” 水中的巨兽身影之所以变大,只有一个原因,,它开始上浮了,这证明它已经下定决心要尝试一下菜单上的新品种了,,所以我如此不淡定的大呼小叫,其实也算是情有可原对吧! 灵缇闻讯快速奔向驾驶台,用闪电般的速度发动了游艇,我听到马达声嗡嗡想起,心中却更加焦急:“提速,提速啊!!” 游艇毕竟不是法拉利跑车,无法在短时间内将速度从零加到一个能够让人欣慰的数值,因此尽管它那白色的船体已经开始在海水中移动,但还是晚了,,,在一阵令人惶恐的排水声后,游艇在白色的浪花中忽然被高高托起,水面形成了一座凸起的小山,游艇恰在山顶,而托起那“水山”的,当然就是水下迅雷不及掩耳上浮的巨大怪兽,,。(.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抓稳,,!”灵缇用力把握住方向舵,还不忘嘱咐我,这话是多余的,我此刻不仅双臂抱紧了游艇上的一根立柱,就连双腿也缠了上去,活像一只考拉熊,,,游艇在海水波峰上颠簸了几下,灵缇根据水流努力调整着方向,我们的船竟沿着水山一侧乘风破浪的滑了下來,就像坐滑梯一般,,,从波峰回到相对平整的水面之后,游艇的速度已经提升起來,螺旋桨在水下划出两条白色轨迹,推着我们急速前行,我回过头去,见海水流尽之后,赫然从海面上探出一颗嘴巴尖尖满口利齿的大脑袋,正张开血盆大口向我们咬來,,。 “再快一点啊!!”我撕心裂肺的喊。 游艇猛然向前一窜,不知是不是已经达到了速度极限,我眼瞅着那一排钢牙,心中胆寒到了极点,胡乱把鱼竿抓在手中,对准怪物的大嘴:“放下你的武器,不然我就开枪了,!” 怪物可不管这一套,一口咬下,只差几米便碰到了游艇的尾部,当那颗巨头砸入水中之后,飞溅起的海水再次把我们的船托向天空,我在慌乱中呛了好几口海水,奶奶的,海中过山车的味道糟透了,。 怪物一起一落,蓄势再击的同时,倒是给了游艇一些回旋空间,游艇的速度表已经越过红**域,早就指向尽头,可这仍不够快,我们跑得在快,还能快过一条4、50米长的巨兽吗? 当我已经开始在心中祈祷的时候,远方一侧海面忽然传來了一种熟悉的鸣叫声,我抬眼望去,见几个灰色的身影开始不停跃出水面,啊!是那些黑鳍海豚,,它们在做什么? 海豚出现之后,我见那水下有一团巨大的阴影,飞快的朝它们所在的水域游去,是那巨兽,它放弃了我们,去追逐更加美味的海豚了。 “它走了,它走了,,灵缇,快,趁此机会返航!”我奔跑到灵缇身边,替她警戒着四周的危险。 我见她看着海豚游走的方向,颇为激动地说:“黑鳍海豚在帮我们,它帮我们引走了巨兽,,,那真是一群大海中的精灵!” 这么说,它们是有意而为了,这种海生动物的智慧,还真是不可小视啊!但为什么呢?它们为什么帮助我们,见到恐怖怪兽的时候,所有生物不应该都躲得远远的,沒听过“枪打出头鸟”吗?我又开始为那些海豚担心起來。 “也许它们只是愿意,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些鸟儿活着不只是为了躲枪子儿,,,但,我也有个疑问,,!”她看了看我,沒有接着说下去。 “话不要说一半好吗?让人觉得很恼火哎!” “你见到怪物的脸了吗?”她问。 “见到,,刚才它的门牙距离我的鼻子尖儿还不到一公分,我这回看得可是一清二楚,,!”我嚷嚷道。 “那你觉得它是什么动物!” 灵缇这个问題让我一时无话可说,沒错,我离怪物的确零距离,但也因为这个原因,是我满眼都是它镰刀一样的大牙,它具体长什么样儿我还真沒看清楚,怎么说來着:“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吧!,!”(不务正业的萨摩雅兴还不小):“它嘴巴长长的,脑袋上满是疙瘩,浑身好像还有鳞片,,!”我总算是回忆起一些细节。 “恩,有点价值,看看这个,还能用吗?”灵缇把湿漉漉的相机甩给我。 相机进水之后已经短路,自然是打不开了,于是我取出存储卡,放进了随身携带的手提电脑上的读卡器里,可惜的是,存储卡也已经损坏,大部分照片都已失效,只剩下最后一张,灵缇手抖了一下随手拍下的模糊画面,画面中我再次见到了那颗巨头。虽然只有一部分露在水面上,但还是让人感到恐惧以及恶心,倒梯形扁扁的头部,突出于头顶的眼睛,长而锋利的牙齿,满身鳞片,,。 “哎,好像龙啊!”我突然说。 “龙沒有角吗?笨蛋,,!” “有谁见过真的龙,全是猜测的而已,谁知道真龙有沒有犄角长几只眼睛,,!”我咕哝道。 “不过跟龙还真有点关系,,,龙的形象是由什么动物演变而來的,考考你的生物知识,,!” “这个嘛,,,蛇还是女娲,,!”我挠着头,脑海中灵光一现:“对了,有种说法,是鳄鱼,你为何要问我这问題,,!” 灵缇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笑,忽然间我想到了答案,对,那怪物似曾相识的头部,覆盖着鳞甲的身体,如果缩小几十倍的话,不是很像常见的鳄鱼吗?如果它真的是,,,可我怎么从來都沒听说过,海洋里还生活着这样一种体型庞大的咸水鳄鱼呢?就算是有,也应该生活在大洋深处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吧!这里也算是近海,倘若它如此横行,还不得把人们都得折腾死啊!,。 在不知不觉中,游艇已经在港口靠岸,下船之后灵缇急匆匆直奔海景别墅,在房间中用手提电脑连接上网络,打开几个窗口开始搜索,,,不久之后她指着屏幕上的一条新闻对我说:“看,我的记忆沒有错,看这篇纽约时报1999年的报道,,!” 我凑了过去,那是一篇专栏,題目是《再见了,我们的朋友》,正文里提到:“,,,我们位于加勒比海、墨西哥湾以及大西洋沿岸的生态观测小组很遗憾的记录下这一事实:自从1975年最后一只黑鳍海豚在动物园里死亡之后,在自然界中再也找不到它们活的样本,20年后的今天我们不得不宣布,作为一个曾经的生物种类,黑鳍海豚已经从地球上灭绝了,,!” 1975年至今已经有35年的历史,这报纸的意思是说,黑鳍海豚至今已经灭绝了三十多年了,:“可今天我们还看到好几只呢?这些专家是怎么调查的,!”我对专家一向沒什么好感,我觉得这肯定是因为他们玩忽职守疏于调查的原因。 “不对,伯利兹也属于加勒比海有名的旅游地区,如果过去在这里出现过黑鳍海豚的身影,观测组是不会视而不见的,,,所以是否我们可以这样猜测,那种神奇的海豚,的确在35年前灭绝,却又在35年后的今天复活了,,!” “复活,,你不是在开玩笑!”我惊讶的提高了嗓音。 “不,一点都不开玩笑,我从沒有如此严肃过,我发觉我们有可能又将面临一个从未有过的奇异谜团,來,再看看这个,关于我们那位体重超标的鳄鱼先生,,!”灵缇移动着鼠标,刷新着一个新的页面,在屏幕上,一副模模糊糊的画面正一点点清晰起來,,。 那是一张照片,拍的是一副巨大的骨架,准确的说应该是化石,通过与其身旁参照物的对比可以推算出,若算上尾巴,那副长长的骨骼足有十几米长,从长满獠牙的头骨上,我们不难想象出它那副狰狞的尊容。 “这是鳄鱼吗?大的吓人啊!,!”我说。 “是最大的一种海洋巨鳄,体重能达到50吨,它们生活在侏罗纪时代,现代鲨鱼的祖先以及海里的鱼龙都是它的猎物,,,不过体型还是太小了!” 3. 接二连三的事件 3.接二连三的事件 “这体型你说还小,,!”然而我一下子明白过味儿來,她说的是和今天遭遇的那海中巨兽相比:“啊!你说的是它,!” “不然还有谁,品种很像!”灵缇调出相机储存卡里仅存的那半张照片,和图上的巨鳄化石对比着:“看这个位置,眼睛,牙齿的位置,还有这儿,,,如果把骨头复原的话,跟它相似度90%,所以我确定它们就是一种生物!” “可那个是活的哎,,,而且比它还要大两三倍呢?你不是开玩笑吧!这东西如果还存在着活体,,,不不,怎么可能呢?侏罗纪,那是多遥远的过去了,,!”我赶紧否认这个想法,生活在过去的生物,怎么可能在今天出现。(.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生活在过去的生物,为什么不能在今天出现,刚才给你看的黑鳍海豚也是灭绝了的生物,,!” “海豚不过是二三十年而已,可这些史前巨兽,早就消失了几百万年了,,,如果此时海中还有活着的,,!”我从窗口望出去,海浪正轻柔的冲刷着沙滩,发出阵阵有节奏的声响,我无法想象,这样平静的大海下面,居然隐藏着如此骇人的生命,,:“它们是如何做到的,一直隐藏在这大海深处,,!” “也许它们是和黑鳍海豚一起复活的,,!”灵缇忧心忡忡望了一眼窗外,然后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打给谁!” “警察,近海出现了这么凶猛的动物,他们应该想想办法,伤人就不好了!” 很快听筒里就传來应答的声音,灵缇与其交谈了两句,提到了我们见过的巨型鳄鱼,但对方似乎不愿意相信,终于灵缇在提高嗓音大声斥责了一番之后,气哼哼的挂上了电话:“想不到这中美小国的警察一样官僚!” “不能怪他们,海里出现巨型鳄鱼,今天又不是愚人节,沒人亲眼见到的话谁会相信你,把那个拿给他们看看,或许还有戏!”我指的是灵缇拍下的照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灵缇连上打印机,印出了那张照片,拿在手中看了看,又叹口气,把纸糅成一团,扔进废纸篓:“你说的对,对于那帮榆木疙瘩來说,除了自己的眼睛之外,他们谁也不会相信,一张不清晰的照片,又能说明什么呢?可笑的是他们有眼睛和沒眼睛简直一个样,这群深海里的虾子!” 我想了想,劝道:“算了,今天先不想他了,鳄鱼体型那么大,倒也未必会跑到近海來伤人,天色将晚,我们去海滩上逛逛,听说今晚有海滩聚会呢?”灵缇默默点头,同我一起走进夜色中。 在海滩上的露天餐厅里,各点了一份啤酒,一份海鲜炒饭,我们坐下來慢慢享用美食,在夜色刚刚降临的时候,我吮着冰凉的啤酒,默默注视着海滩上燃起篝火,沙滩上的人们越來越多,小型乐队弹着某种吉他,唱着节奏明快的歌曲,三三两两的人群喝着酒大笑着走过,走向篝火。 “你看,多惬意的夜晚!”灵缇咬着一个苹果。 “恩,如果不算上下午那惊魂片刻,今天真是完美一天,那边有人跳舞哎,我们过去看看吧!來啊!,,!”在我的鼓动下,灵缇和我一起來到了人群中,在南美风格的乐曲声中,人们步履轻快的翩翩起舞,身材惹火的招待女郎捧着各种饮料穿梭其中,那种弥漫在空气中放松的气氛,强烈的感染着我。 “在这儿定居下來吧!比北京好多了,,!”我忘乎所以的说了一句。 “也行,明天开始搬出大房子,去集市上找个工作养活自己先!” 听了灵缇这句话,我叹了口气:“不就是那么一说嘛,北京是我工作和战斗过的地方,还能说走就走么!” 海面上开辟出一片水域,供游人夜晚戏水,两旁架着高高的照明灯,把这片水域照得亮如白昼,纵是如此,海滩上的救生员依旧坐在高高的了望架上,片刻不敢怠慢的注视着那些游人,某些人稍稍靠近用防鲨网拦起的边缘,就有人用喇叭喊了起來:“请不要靠近外围水域!”于是那人又扑通扑通游了回來,像个听话的小学生。 “这海里会有鲨鱼吗?” “会,不然用不上防鲨网,比如白鳍鲨,大的能长到3米,是公认的海洋猎手,通常不会到近海來,不过,你沒法了解那些家伙的真实意图,每年都有人因为疏忽被这种鲨鱼攻击而致命,它们就像是海洋中的幽灵一样,,!” “让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敢下水了,,!”我语气里有点后怕。 “就跟中彩票一样,需要一点运气,只不过这是厄运而已,萨摩这么普通的人,一辈子都遇不到的!”她笑着,不停揶揄我。 “嘿!我的,我的!”身边突然跑过去两个追逐打闹的小男孩儿,手里兴冲冲举着什么东西,不远处的地方,则有个小女孩儿手里提着小桶,呜呜哭泣:“我先看见的,还给我!” 小女孩儿长得像个洋娃娃似的,非常可爱,我动了恻隐之心,走过去问她:“小家伙,玩得好好的为什么哭呢?” “他们抢走了我的海螺!”小女孩儿抹着眼泪,小脸上全是沙子。 我笑着帮她擦去脸上的污迹:“不就是海螺吗?沙滩上有的是,不信,叔叔找给你看!” “那可不是普通的海螺,你能找到吗?”女孩儿用不太信任的眼神看着我。 “沒有我找不到的,告诉我什么样子,咱俩一起找!” “那个啊!长得很像曲奇饼,壳里面住着乌贼!”小女孩儿忽闪着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 “住在曲奇饼里的乌贼,哈哈,,!”我冲灵缇挤挤眼睛,一时间童趣大发,蹲在地上举着女孩儿的手电,和她一起寻找起來,她说的大概是一种寄居蟹吧!我用手翻过很多倒扣在沙滩上的海螺壳,可就是沒看见里面有乌贼的,,。 哎,等等,这个在动哎,,,海滩上刚刚一波海浪冲过,留下了几枚贝壳,其中一个慢慢蠕动的,就立刻吸引了我的目光,我小心翼翼的翻起它,放在手心里,那海螺大概纪念币大小,背上在螺旋纹里之间,还生着一道道凸起的竖纹,看起來,还真有点像超市里买的曲奇饼感,最奇特的是它的头部,那绝不是寄居蟹,而是一种长着触须的生物,跟枪乌贼倒有几分相似,于是我举给那女孩儿看,她一见这东西,立刻破涕为笑,拿着就跑开了,好象是去追刚才那两个男生,哎,小女生啊!何时你才懂得不要去追赶落跑的男人啊!那只能让他们越跑越快,哈哈,,。 此时,又是一道波浪卷过,退回去后,在沙滩上留下了密密麻麻一层东西,我走进细看,顿时失色:还有这么多,,满沙滩都铺满了一层刚刚我见过的那种“乌贼海螺”,爬得到处都是,形成一阵细小的刷刷声,这让我油然而生一种恶心,身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于是我招呼灵缇:“你來,看看这个!” 灵体闻声而至,捡起一枚放在手中,脸色一变:“刚才那小女孩儿,捡到的可也是这个!” “可不是么,漫山遍野呢你看!”我指着海滩:“这是什么新品种海螺啊!” 灵缇认真看了看它:“这不是什么新品种,它们早在4亿年前就生活在地球上了,它们的名字,叫菊石,然而很可惜,,!”灵缇翻过手掌,任由那甲壳动物掉落地上,慢慢爬走:“它们已经在六千多万年前的白纪,全部灭绝了!” “什么?,又是一种复活的生命,!”我诧异了,这不大的海域,怎么会同时出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生物,,。 灵缇目光远远紧盯大海的方向:“这不是偶然,在大海深处,一定发生了某种神秘的事情,,!” “救人啊!快救人啊!!”远处不知是谁,突然喊了起來,我抬眼望去,海面上游泳的人一片混乱,开始争先恐后的往岸边游來,水中到处翻腾着水花,,。 “出了什么事情,!”灵缇抓住一个刚刚从海水中跑上岸边的人。 “不、不知道,,,后面忽然有人喊快跑,好像水中有鲨鱼!”那人气喘吁吁说道。 “离海岸远一点,快去,那边那所白色房子是警察局,马上通知警察!”灵缇吩咐完之后,向大海中跑去。 鲨鱼,,难道真让灵缇说中了,还是有鲨鱼穿过了防鲨网,攻击了游客吗? 与此同时,察觉情况不对的救生员也打开了所有照明,探照灯聚集在出事水域周围,海面上任何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我隐约看到,距离岸边大约200米远的地方,几个人影正在沉浮,周围泛起不同寻常的白色波涛,看似水下确有什么东西不停逡巡,而那里,已经到了防鲨网之外,不知道他们如何跑出去的, 4. 恐怖蜥蜴 4.恐怖蜥蜴 身旁的救生员纷纷发动单人摩托艇,准备驶向那片水域,灵缇看准一艘,伸手将刚刚启动了小艇的救生员拽了下去,自己则飞身跃上摩托艇,潇洒的撩了下沾满水花的头发:“帅哥,救人要紧,借我先用用好啦!”那个救生员一头雾水的坐在浅水中,脑子里只怕充满了疑问:这人学雷锋不分场合啊!,。 “慢!”我的话赶不上摩托马达,轰鸣声掩过了我的声音,我眼睁睁看着她一路走远,跺跺脚,跟另一名正要发动四人救生艇的工作人员道:“快,带上我!” 他眼睛一瞪:“不要无理取闹,快点离开这里,哎呀!”话沒说完已经被我踢下小艇。 “得罪了!”我默念一声,不他站起,便启动马达,加大油门冲了出去,那人气的在身后怪叫,我却有点得意:有时候最直接粗暴的,反而是最有效的,,。 7、8艘摩托艇拖着白色浪花一路疾行,纷纷奔赴发生状况的地区,不多时來到现场附近,我见一个人正在水里玩儿命扑腾,看样子已经吓坏了,便连忙减慢速度,在他身边停下:“喂,冷静一点,我來帮你!” 我停好救生艇,俯下身子靠近船舷,向他伸出手臂,想把他弄到船上來,那人一见有人赶來相救,顿时來了精神,像捞住一条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我的手不肯放松,我见他满眼都是惧色:“快,快救我上去,水里有怪物!” “放松点儿,不就是鲨鱼么,谁让你们游出这么远,來,那只手也给我,加把劲儿!”我两手用力抓住落水者手臂,刚要把他拽上來,不料那人原本已经出水大部分的身体突然往下一沉,同时,他一声惨叫脱口而出:“啊!,!” “怎么了?坚持住!”我感觉水下传來的那种力量,大的不可思议,再看落水者,苍白的脸上已经沒有一丝生气,鲜血开始从嘴角大量流出,混帐,怎么会这样,,在我慌张的瞬间,一只长蛇一般的怪物突然从一旁水中冲出,张开大嘴横过來一口咬住那人腰身,同时,水下也浮上了一只一模一样长嘴小眼睛的东西,两只怪物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开始争夺那不幸的猎物,眨眼工夫就将落水者咬成两截,两怪得手之后,纷纷衔着一段躯体潜入水下,把我看得的是瞠目结舌。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那是大海蛇,还是什么别的玩意儿,,,看起來脖子足有一米长啊!”我刚想发动船只,准备前往下一个地点,不过刚一转身,我便呆住了,因为我看见船尾之后,一只长颈怪物正从水下探出头來,呲着獠牙,在与我水平的位置,恶狠狠的看着我,由于背对光线,我看不清它的容貌,只觉得它长得很像一种令人恶心的蜥蜴,來者不善的它之所以还沒有下嘴,是不是还在犹豫我是否美味。 于是,我用一只手伸在面前,保持着手掌向下的手势,试图安抚它的神经,同时慢慢靠近船尾,去启动柴油马达:“慢,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事实证明怪物比魔鬼也好不到哪儿去,在经历了短暂对视之后,它突然昂起脖子,一口咬向我,我眼瞅着那一排锯齿一样的钢牙直奔而來,赶忙侧身躲过,它扑了个空,咬在船舷上,把玻璃钢船身咬出了好几个黑黑的窟窿,小船剧烈摇晃起來,我降低高度,死死抓住船身,我知道这时候千万不能落水,不然刚才那个五马分尸的倒霉鬼就是我的下场,这一下扑空,倒让我看清它后面的身体,那不是海蛇,因为在水下还可以看到它流线型粗壮的身体,要让我说,我倒觉得有点像恐龙,,,但,这不是太扯了吗?最后一只恐龙叫丹佛,它在美国享福呢?,。(.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怪物一击未中,又开始第二波攻击,这次它的大嘴咬到了船尾船舷之下,的发动机上,它似乎对那高强度合金的螺旋桨叶片产生了极大兴趣,脑袋扎在水下,甩來甩去,不肯松口。 好好,这可是你自己选的啊!我瞅准时机,猛的拉下发动机的拉绳,伴随着轰鸣声,船尾浮现出一股浊浪,其中更是夹杂着许多血肉模糊的组织,拖住船只的力量一下子消失了,我驾着小艇就跑,远远的绕了个圈子兜回來,那怪物已经肚皮朝上的躺在了水面上,长长的脖子飘在一旁,脑袋只剩下一半,下颌不见踪影,原來,发动机强有力的螺旋桨,已经将它的嘴巴绞了个稀烂,让你自不量力,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这回见识了吧!,我心中狠狠说道,那怪物漂浮在水面上,我见它不但有头有尾,居然还有四肢脚,脚趾之间有蹼相连,有些像青蛙,只是这东西到底算是哪路神仙呢?水下蜥蜴吗? “救生艇,这边,这边还有幸存的!”有人在远处向我呼喊,我于是驾艇冲了过去,在一个救生员的指引下,从水里捞上一名惊魂未定的男子。 那男子上船之后还在不停发抖,不知是吓得还是懂得,我注意到他小腿上有一大块伤口,看似一定也是怪物所赐,便在船上找了找,找到一个急救包,从里面拿出纱布扔给他:“伤的不厉害,死不了,自己裹上吧!你们怎么跑到危险水域里的,不知道有鲨鱼吗?” “不不,,!”男人眼里露出恐惧神色:“我们只是游得离边缘稍稍近了一些,并非是自己游出去的,我们几个人原本在哪里嬉戏,可是忽然就有人大叫一声,忽地被什么东西拖着飞快的离去,我还沒有所反应,脚下便传來钻心疼痛,人也不由自主的被拖离了安全水域,,,你说鲨鱼,不,那不是鲨鱼,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我在水下惊慌失措的时候,看见了它的脸,那不绝不是鲨鱼!” 我想到刚才的水中“巨蜥”,点点头:“你眼神不错,别管是什么了,反正它们一样凶狠,你的同伴在哪儿!” 他面如死灰的伸出手,指着一片水域,在那里,我沒看见任何人影,只见到浪花翻飞,不知水下还有多少怪兽,,。 此时,灵缇也驾着摩托艇绕了过來:“哟,船不错啊!” “跟你学的,你那边有什么情况!” “沒有活口了,看见海水沸腾那片地方沒有,那帮家伙正在抢食人肉,杀红眼了,刚才救生员已经检查过,防鲨网被咬破了!” “看样子不少啊!,,怎么对付它们!” “目前沒有好办法,救生员叫了支援,目前我们只能在此地驾船巡回,尽量利用机器轰鸣声把它们圈在特定的地方!” “能有效吗?那些可是怪物啊!,,我说句话你别笑话,我怎么觉得它们这么像恐龙呢?” “恐龙,,!”身旁的幸存者大呼小叫:“圣母玛利亚,怎么会有活着的恐龙,!” “你激动什么?你自己还活着就行了,别管恐龙是死是活吧!”灵缇教训了他一句。 远方,亮起了一盏盏探照灯,我扭头去看,见两艘海岸巡逻艇已经乘风破浪而來,这玩意儿可比我们脚下的东西要结实多了,灵缇向他们挥手:“这儿有个幸存者,!” 巡逻艇驶近我的快艇,在我的协助下,把那个受伤幸存者接了上去,灵缇也趁机登上了船。 “哎,你不能上來!”驾驶室里走出一个佩枪警察。 “有负责人沒有!”灵缇根本不理他,大刺刺的说道。 船舱里慢吞吞走出一个身穿便衣的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灵缇:“女士,我是警长,有什么事情可效劳的!”话倒是客气,可语气分明冷如冰霜,那意思就是说你别沒事儿找不自在,,。 灵缇横了他一眼:“警长,鲨鱼袭人需要警长出马么,派个跑腿儿的不就得了,你们是不是早已知道这大海中发生的事情!”她用毋庸置疑的眼睛,紧紧盯着警长。 警长犹豫了一下,冲手下使了个眼色,那警察便让开道路,警长招了招手:“进來谈吧!” 灵缇冲船下的我一笑:“看见沒,早知道有猫腻,赶紧上來!” 两艘巡逻艇一前一后,开向怪物聚集的地方,警长对着对讲机一声令下,两艘船上的枪支一齐开火,枪弹拖曳着火光射入水中,顿时水面上一片慌乱,这些怪物虽然性格残暴,可毕竟是血肉之躯,枪声一响它们死的死,逃得逃,不大功夫海面上就平静了下來,留下几具残尸随波逐流。 “约瑟夫,找几个人下去清理一下,千万不要在水面上留下怪物的痕迹!”警长吩咐完这句之后,才转身回到我们跟前:“我不知道二位是什么人,但你们一定是聪明人,今天发生的事情,千万不要张扬!” “今天发生的事情,也未免太多了吧!,!”灵缇幽幽一句,切入话題:“黑鳍海豚,海洋巨鳄,菊石,还有它们,,!” 5. 与杰克船长同行 5.与杰克船长同行 “你知道它们的來历!”警长反问。(.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若是考我,这道題也未免太简单了,那是幻龙,鳍龙的一种,生活在两亿四千年前,算是最古老的爬行动物了,所以,沒准你能给我答案,它们,那些原本已经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的生物,为什么又再度出现在人间!” 警长看着窗外水中忙碌的警员,轻轻叹息:“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能隐瞒到什么时候,,!”他显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仿佛压力很重:“你们懂潜水吗?”他忽然转过头问了这样一举不着边际的话。 “这,,!”我还在迟疑,灵缇早已抢着回道:“当然,这还用说吗?” “好!”警长点点头:“明天一早,我派船去码头接你们,我们去一个地方潜水,在那里你们会得到想要的答案,,!”“那现在,该透露你们的身份了吧!有人告诉我说,看见你们开着拉菲尔夫人(就是灵缇那个富婆朋友啦)的船!” “所以你才对我们这么客气对吗?这都是看在拉菲尔夫人的份儿上吧!,!”灵缇的话中不无讽刺,因为那位富婆可以说支配着当地相当大一部分经济局面,什么地产、商业、公共服务,,,简直无所不包,都有她注入的资本,金钱的作用已经渗透到了权力的许多角落,这是任何一个社会都难以回避的问題。 警长微微一笑:“还是看在上帝的份上吧!我叫杰克,伯利兹市警察局警队上尉,对,captainjack!” 我听了这话,心中倒是一乐:居然跟海盗头子杰克船长一个称呼哎,而且都是在加勒比海地区活动,与这样的人打交道,能期待不发生灵异事件吗? “好,沒什么好隐瞒的,我叫灵缇,那是我的助手萨摩,我们來自北京,凑巧的是我们从事的工作也是侦探,只不过涉猎范围要广泛得多,拉菲尔夫人的确是我的朋友,我们來帮她解决一点,,,私人问題,神秘的生物我是今天才发现的,那特别是那头巨型鳄鱼,可以摧毁半个村庄,我想我有责任和你通告这次目击,并搞明白在你们国家的海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够了吗?” “杰克船长”点点头:“当然,我完全信赖你们,只有合作才能破解难題!” “哈,之所以之前不接受我们的报案,就是因为想对所有的神秘事件保密对吧!只是万一那条巨鳄出现在近海,恐怕就不是今天这局面了,这条船,,!”我抬头看了看船舱,吞下这么个铁皮壳子,对鳄鱼來说易如反掌。 “最近一个时期以來,相关的目击事件层出不穷,我正有精疲力竭的感觉,所以欢迎你们加入,别忘了明天早晨6点!”然后他从窗户探出头去,向船下喊道:“差不多了,我们收队!” 所有的怪物尸体,只要是能看出形体的,都被吊上巡逻艇,用黑胶袋子细心的包裹好,并贴上了标签,看來警察们确实是有备而來,只不过,为什么不留个活口呢?这东西要真是恐龙的话,该是多么震惊世界的新闻啊!君不见那尼斯湖仅凭借一张模模糊糊的照片,就吸引了多少游人络绎不绝前往观瞻,到时候伯利兹再趁热打铁,建个恐龙博物馆,申请个非物质文化遗产什么的,,,那时岂不是要横着走了。 我将此疑问向警长一说,换來的是他无奈的苦笑:“你说说看,对警察來说,什么最重要!” 抓三陪,罚超速,查暂住证,以我一个良民,还真猜不出警察心目中最重要的事儿到底是什么?于是我对他摇了摇头。 “是安全!”船返航了,海岸上城市的灯光闪烁在我们的眼中,夜色看起來如此璀璨,杰克接着说到:“对于警察來说,沒什么比让居民觉得生活在安全之中,更重要的事情,你也许觉得这很假对吧!”杰克摸出香烟,点燃后吸了几口:“可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沒那么高大,我想的是我自己,还有我手下这帮兄弟,如果人们觉得不安,就会越加恐惧,社会就会越加动荡,就会产生更多的麻烦,让我们每天疲于奔命,所以我们做事不是为了别人,其实都是为了我们自己,就因为这个,我们也应该竭尽全力去处理每一个案件,以推动事情可以良性循环,而之所以不将怪物的事情大肆渲染,也是出于这一层考虑,我不想让那些居民们生活在恐惧之中,因为那些人里,也有我的朋友,我的亲人,严格封锁有关怪物的任何消息,都已经经过了我的上司,上司的上司的一致批准,这,也算是善意的欺骗吧!,!” 杰克一番话,把我说的连连点头,灵缇却横插一句:“我不同意,人们有他们的知情权,这是上天赋予的权利,你们作为公共服务人员,有什么资格去阻止他们了解真相,何况人类不仅仅只会恐惧,我们还有智慧与勇气,你看,光凭你自己的力量,还不是把这件事情搞得一团糟,最后不得不请我们两个出山帮你们摆平,所以别小看普通人的力量!” 这最后一句话差点让我喷了,明明是姐姐你找上的人家吧!好像他们并沒有主动邀请我们哎,,,再说你能算是普通人吗?到现在为止我都沒把握到底是一只愤怒的霸王龙厉害还是我们这位愤怒的灵缇更厉害,,。 杰克倒是沒有在意这句话,反而友善说道:“你说的一点都沒错,在今天之前,我的确对陷入僵局的事态有些一筹莫展,不过我相信二位,凭我二十年警龄,我嗅得到气场的强弱!” “这才对嘛!”灵缇爽朗大笑着,很爷们的拍着杰克的肩膀,仿佛老朋友一般,搞得我不停的干咳:喂喂,我们可是代表着祖国的光辉形象,,,;) 转天清晨,我和灵缇沿着木板铺就的栈桥走向约定的会合地点,栈桥两侧停泊的游艇随着水波微微晃动,海面上不时飞过白色水鸟,有的就悠然落在游艇顶部,彷若无人的踱步,真是一个平静而又微凉的早晨,,。 船舷摩擦着栈桥边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就是这声音忽然提醒了我,今天可不是出來度假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凶险的遭遇在等着我们,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低下头,通过脚下木板缝隙看着下面的海水,那里漆黑一片,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可是我却有种担心,害怕那巨鳄的大嘴,突然从下面破茧而出,,。 灵缇今天穿了夏威夷风情的热裤,鹅黄色的长袖衬衫随意穿在身上,沒有扣纽扣,下摆在身前打了个结,暴露着平坦的小腹,再往上看,敞开的衣领下则露出比基尼上装,,,啊!我,,。 “看什么?!”她忽然察觉到了我的视线。 我只好立刻把视线转移到她的手上:“哎,这提包是防水的哎,里面放的什么?我沒见过,,!” 灵缇甩手把提包扔给我:“有点绅士风度吧!替我拿着!” 我抱在怀里,还挺沉啊!硌手,该不会是,,,打开一条缝,里面放着类似自动枪械的东西,不同的是,枪身更长,弹夹也和普通枪支不一样,像一截圆筒一样,挂在枪身底下。 “果然又偷偷携带武器处境,,!”我冒出冷汗。 “航空器法沒说不许带啊!这不是枪,这叫鱼叉,笨蛋!” 所谓鱼叉,就是可以在水下发射的类似于弓箭一类东西的武器,,,不是法律沒有规定,而是制定政策者根本不会想到会有人携带这种东西旅行吧!,我擦了擦汗,合上提包,把它背在了身上,,。 “在那儿!”灵缇冲前方招了招手,我见到一艘普通的小型游艇静静停在不远的地方,栈桥上有个人正在解着缆绳,见灵缇示意,也挥手回应:“你们好!”,原來正是杰克。 杰克从桩子上绕下缆绳,又熟练的把它抛上甲板,他今天穿着一件蓝白条纹的海魂衫,嘴里还像模像样的叼着一个烟斗,配上花白的头发,颇有点饱经沧桑的水手模样。 “为什么不开巡逻艇!”我问了一句。 “汉斯,把缆绳拴好!”杰克冲甲板上喊了一句,一个十六七岁男孩儿的脸从船舷上闪过,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始手脚麻利的收拾缆绳,杰克这才转身对我道:“因为今天我休假,再说我喜欢开自己的船,潜水也是我的主要爱好,我不喜欢把生活和工作混杂在一起,,!” 结果还不是混在一起了,,,我心中暗暗说道。 “走吧!上船,别小看我的老伙计,它经过了我的改装,可以抗击十二级风浪!”在他的带领下,我们沿着木板走上了游艇,我细细看着这艘游艇,它可和那位拉菲尔夫人的游船有着天壤之别,别说沒什么高科技的装置,就连船体也简陋的多,有点像是普通的渔船,不过收拾的倒还蛮干净,油亮的甲板上一尘不染,可见主人对它极为在意, 6. 驶向神秘蓝洞 6.驶向神秘蓝洞 “好奇吗?警察也是拿薪水的,甚至可以说微薄,上个月我们还因为这个游行抗议呢?所以我可买不起游艇,这本身就是一艘渔船,还是我爷爷留下來的,我家三代都是渔民,只是到后來城市扩大,当年的渔村都变成了度假胜地,我们才告别了从事多年的职业!”杰克抽了一口烟斗,喷吐着烟雾。 “你若不改行,这世界上就少了一个有正义感的警察,我们也就沒机会认识杰克船长了,,!”我打着哈哈。 “我倒是真怀念小时候捕鱼的时光,那时候哪儿有这么多烦心的事情,我最大的乐趣,就是在撒网的间歇用木棍绑上碎肉钓螃蟹,然后跟我爷爷我爸爸一起起网,有时候他们爷俩还喜欢揣上一瓶威士忌对酌,沒事儿也爱给我喝几口,我就是从那时候喜欢上喝酒的吧!哈哈哈,,!”杰克开怀大笑起來,我们沿着船舷一侧走向船舱,他向驾驶室招呼道:“汉斯,出來打个招呼!”不多时,那个脸庞棱角清晰,一头棕色卷发的男生就跑了出來,有些腼腆的冲我们挥了挥手。 “我儿子,第四代杰克船长!”杰克走过去,揉了揉他乱蓬蓬的头发,父子俩感情看起來非常融洽,汉斯仿佛有些不好意思,转身进了驾驶室,杰克回头对我们无奈的摊开手:“这家伙是个男子汉了,不过或许不会有第四代杰克船长了,汉斯高中毕业后准备去美国念大学,他的志向是金融,见鬼,金融这个词我有沒有拼错!” 他当然不可能拼错金融这个词,我想他也许是在对儿子即将离开自己感到失落吧!,,我忽然觉得这个大叔变得可爱起來,和昨晚的印象截然不同,也许这就是他所说的,要把工作和生活区分开吧!看來那工作的确给他带來了不小的压力,,。 走进驾驶舱,杰克拍了拍汉斯的肩膀,让他退到一旁,自己亲自掌舵,慢慢将游艇驶出停靠的码头。 “那么现在可以透露目的地了吧!”灵缇走到他身旁,了望着眼前深邃的大海。 “去大蓝洞,那里可是潜水者的天堂,,!” “大蓝洞,,!”我拼命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词的相关知识,然而最后发现自己在此方面一无所知(不知为何当初想到的是“蓝皮鼠与大脸猫”),,。 见我面露茫然,杰克脱口而出:“不会吧!你们会潜水居然不知道这个地方,这是伯利兹最有名的景点了,对潜水者來说!” “谁说我们不懂!”灵缇瞪了我一样,抢着说道:“伯利兹的大蓝洞(greatbluehole)世界闻名,蓝洞指的是海洋中明显不同于旁边海水颜色的那部分圆形水域,它就像海洋的瞳孔一样,湛蓝,深邃,,,在其中最为知名的当然就是位于伯利兹市六十英里外海上的那个大蓝洞了,它的形成,源于远古的地质变化,简而言之就是海水倒灌入石灰岩洞穴之中,,,因此可以看作大海中的一口深井,这个蓝洞,它深超过百米,直径超过三百米,洞内幽深神秘,常有鲨鱼出沒,所以,一直都是探险家喜欢去寻找刺激的场所,,!” 灵缇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看得我直竖大拇指:真有你的,,。 “维基百科上搜索來的,,!”灵缇换中文小声告诉我。 杰克听了之后,也不停点头:“正如你所言,一点都不差,所以我们今天潜水的地方,就是那里!” “我仍不知这和神秘生物有什么关系!”我道。 杰克轻轻调整着航线,船离港口越來越远:“因为,第一起目击事件,就來自于蓝洞里面!” 这句话,让我着实吃惊,刚才灵缇所说的蓝洞,足足有百米之深,里面石灰岩地形又非常复杂,若是真的在里面隐藏了什么怪物,敌暗我明,那岂不是说明我们此去又将充满风险,,。 不料灵缇又提出了疑议:“我们所见过的巨型鳄鱼,足有40米长,120米深的洞穴对于它來说,依然觉得太小了,那次目击是孤证吗?会不会它们是从别的地方游來的呢?” “你所说的巨鳄,之前从未有人报告发现过,所以我不知道,但蓝洞里的目击事件,可不是发生了一次两次,最近的一次,是有人在蓝洞中钓到了一条腔棘鱼,而在水下,他看到了成群的腔棘鱼在被一只蛇颈龙追赶,,,二者就像在水族馆里那么自如,仿佛它们真的就属于这个年代,最后,又消失在蓝洞深处,当然这些目击者都被分别约谈过,告诉他们一切都是假象,并禁止他们向第三方透露自己的经历,,!”杰克解释道。 “这么说,,,蓝洞还真有可能和史前生命的重现,有直接关系了,,!”灵缇摸着下巴:“只是那蓝洞再深再大,也不会是无底洞,怎么可能源源不断的涌现出这么多物种,我有点迫不及待了,,!”她眼睛里居然开始闪烁兴奋的亮光。 我悄悄叹了口气,看见沒有,这就是灵缇,永远都是知难而进的灵缇,不不,她简直就是在不停的给自己制造各种麻烦,当然,还包括给我,,。 “不会有危险吗?我是说万一里面还藏着什么史前动物的话,,!”我见势不好,赶紧问道,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也许杰克作为警察,能够有什么秘密武器也说不定,,。 “你那包里是什么东西!”杰克冷不丁的给我來了一句。 “啊!你说这个,,!”我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书包。 “从痕迹上來看像是,,,鱼叉!”杰克瞥了一眼,又继续去抽他的烟斗。 原來这老狐狸早就看出來我们携带了武器啊!,,于是我决定不再隐瞒了:“沒错,就是鱼叉!”我从提包里拿出一支,向杰克展示。 “米兰德公司产品,mkii型!”杰克摆弄了鱼叉一下,还给我:“射程远,威力一般!”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琢磨我们怎么也不可能就用这个对付恐龙吧!所以你还有什么超级武器,赶紧拿出來分享一下,,!” 杰克一笑,对汉斯道:“去吧汉斯,拿來给他们看看,,!” 汉斯返身从驾驶舱进入楼梯下的船舱,不多时,抱出來两根长长的类似清代鸟铳一样的家伙,,。 “这这,,!”我指着那东西说不出话來,我心里想的是,这是您爷爷当初参加八国联军时从中国抢來的东西嘛,。 “所以我们的武器和你们的一样,也是鱼叉,,,只不过是我自己改造的而已,延长枪身可以增加射程,而为了扩大威力,我选择了可防水的爆破弹药,用來驱动梭镖,可比压缩空气要好用多了,,!” “可这毕竟还是鱼叉吧!!”我失望了,这算啥秘密武器呢?难道我们要用这些“冷兵器”去对付那些冷血动物吗?这样一想,我还真的浑身冷了起來,,。 “对付一般体型的动物足以,我曾经用它杀死过一只试图攻击人类的大白鲨,而对于那些大型猛兽來说,,!”杰克故意停了下來,沒有接续说下去。 “对于它们來说怎样啊!”我着急的催促他把话说完。 “给我淡定,你想想看,在那样大的一条鳄鱼眼里,你是什么?”灵缇说话了。 “我是什么?对啊!是什么?头菜,开胃菜,甜品,色拉!”我反问。 灵缇挥掌打了我脑袋一下:“你什么也不是,它太大了,根本注意不到渺小的你,,!” 原來如此,,,我揉着脑袋想,我们在走路的时候,会留心脚下的蚂蚁吗(故意去踩的不算,鄙视你),完全不会,因为人蚁之间的个体差异太大,会忽视它们的存在,所以说,即便是碰到了让人恐惧的大鳄鱼,它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在它眼里我们不过是路过打酱油的三只小虫而已,,。 “爸,快到了!”汉斯指着舷窗外。 我向远方望去,见在海洋中间,豁然出现了一片被暗礁环绕的深蓝色的水域,那里与周围海水的颜色截然不同,仿佛是一块特意划出的世界,那,就是蓝洞了吧!,。 杰克驾船,沿着珊瑚礁的缺口进入蓝洞内部水域,最后把船艇稳稳停在水面当中,他向窗外蓝洞伸开手臂,对我们道:“來吧!拥抱她吧!这个迷人的情人!” “那,,!”他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指着身后的船舱。 “干嘛?”我问。 “怎么你们就想这样潜水吗?我还真沒看出原來二位还是闭气高手呢?,!” “啊!潜水衣,当然,,!”我把背包放在地上,在其中翻找起來。 “你们可以到里面去换衣服,汉斯,检查一下氧气瓶气压,,!” “灵缇,,!”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直勾勾的看着灵缇:“里面只有鱼叉而已,我们的潜水装备呢?” 7. 深潜 7.深潜 灵缇看了我一会儿,拍拍脑门,轻描淡写道:“忘记了,,!” 什么?,这也能忘吗?,我有欲哭无泪的感觉,你就让我拿着把鱼叉穿着百慕大短裤去潜水一百多米吗?我又不是海神波塞冬我,,。[.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着什么急,他肯定有,去借!”灵缇满不在乎的抱着膀子,用命令的口吻说到,好像那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喂!”我还想争辩,杰克拦住了我:“好啦好啦!,,我的确多准备了两套,就放在底仓,你们去换上吧!我们这就要出发了,,!” 这家伙,居然早就预备好了两件多余的潜水装备,是未卜先知吗?还是昨晚就已经看穿我们根本不像是会潜水的样子,,,哎,这个老狐狸啊!我瞅了灵缇一眼:“走吧!” “谁跟你一起换,你先下去,限时3分钟给我回來!” 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位啊!,,我在奔跑下船舱的时候,心中悲伤的想,,。 十几分钟后,除了汉斯之外,我们三人均已穿好了圈套潜水设备:橡胶衣,护目镜,呼吸器,氧气瓶,脚蹼,,,杰克甚至还为每个人准备了一副辅助行动的小型水下推进器,他指着它们道:“这是公产,我可以坦白,,!” 众人把鱼叉背在身上,走到船尾最低的甲板上,这时,灵缇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又拿出一根鱼叉中用的梭镖,拧下枪头,把那东西放了进去,然后复原。 “在做什么?”我好奇地问。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灵缇扬了扬手表,看着时间,那块表是她今天第一次带,表盘厚重,看上去可以防水的样子,,。 “汉斯,好好在船上戒备,我们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回來,声纳开着吗?很好,如果发现什么物体靠近,及时通知我!”杰克敲了敲目镜后的耳麦。 眼看杰克和灵缇先后入水,我也赶紧衔上呼吸器,有样学样,进入水里,一潜到水面之下,感觉光线立刻暗淡下來,那两个人呢?怎么不见了,,。 初次潜水的我,对水下世界有种莫名恐惧,一进入水中感觉仿佛进入了梦幻世界,听觉、嗅觉、触觉都变得不正常起來,能够感知外界的只有视觉,但由于光线在水中折射角度的原因,让我觉得如此不真实,在这种不真实的世界中,发生任何不真实的时间,都是合情合理的,,。 面前游过一群小鱼,黄色的身体上点缀着红色条纹,我被它们吸引,目不转睛的一直盯着看,冷不丁肩头一震,我沒有丝毫准备,吓了一大跳,差点喊出來,这一松口,海水涌入嘴里苦涩不堪,心中更是慌乱,,,只见身后浮现一个人影,一手扶住我肩膀,一手把呼吸器按紧在我嘴里,我这才看清那其实是灵缇,刚才就是她在身后叫我啊!虚惊一场,,,她伸出拇指,向下方比了比,这一动作让我羞愧不堪,是,我知道我是够逊的,你就别比划了,,,灵缇见我沒看明白,又连连做了两次相似动作,同时按着我的头向下看去,我低头,见下方四五米处,另一个头戴潜水镜的身影正向我招手,那便是杰克了,到此我才知道灵缇手势的含义,在水下无法通话,人们只能通过各种手势來沟通,握拳拇指向下,其实代表的是下潜的意思,,。 灵缇将一副水下推进器塞到我手里,在它的帮助下,我得以追赶上同伴们的步伐,与此同时,由于对环境的熟悉,我的紧张感也慢慢消退,变得从容起來,,,蓝洞里的世界并非直上直下一条路走到黑,越往下,路线越曲折,穿梭其中仿佛是游历在巨型溶洞里,只不过,这是在水下,而且由于石灰岩构造,洞壁上还充斥着很多孔洞,小的有篮球大小,大的直径则能达到一二十米,就像是蓝洞的岔路口一样,在这样的世界里,可千万不能迷路啊!不然困在里面氧气用尽,就是神仙也救不了,想到这里,我看了看手腕上的指北针,小红针固定指向一个方向,让我稍稍安心,有它在,至少不会迷失方向,,。 越潜越深,头顶上的光线也越來越弱,推进器上的自动感应大灯此刻发挥效用,三道白光在水下來回扫视着,侦查着任何不同寻常的痕迹,对于我來说,新奇感其实更甚于寻找怪物的迫切感,有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快速闪过,那些古老生物之所以可怕,无非是我们对其不熟悉,如果体型相仿的话,直立行走的灵长类沒准也能把恐龙唬住,,。 随着光线的暗淡,水中开始出现很多自身发光的生物,有一种水母,就像是漂浮的孔明灯一样在我周围慢慢散步,我忍不住想伸手去摸摸它们,见到我冒失的举动,不远处的杰克忽然很激动的攥起拳头,向前伸出手臂,我不知道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还想继续去摸水母,但手腕忽然被灵缇死死钳住。 “什么?”我用眼神询问灵缇的用意。 灵缇看了一眼杰克,对我比划了一下抹脖子的动作,然后用手指模仿针刺,刺在手臂上,啊!那是说着水母有毒,,天啊!差一点我就,,,我于是赶紧抽回胳膊,心里又开始寻思:也有些时候,之所以怪物可怕,是因为它们真的很可怕啊!,。 继续下潜一段时间之后,前方杰克举起手臂,示意大家止步,并率先关闭了推进器马达,只留下灯光照明,于是我二人照做,他如此谨慎,想必是发现了什么?我们隐匿下來,毫无声响的看着光线下端的水域。 不多时,一个黑影快速穿过了道道光线,一闪又不见了,我心里开始紧张,呼吸节奏也变得快了起來,不多时,那黑影又再度浮现,当它的头越过光线的时候,我想我看清楚了它的长相,是鳄鱼,不错,是鳄鱼,,。 那个遍身鳞甲的东西,和当初我们目击的巨型鳄鱼非常相似,只不过身体就小了许多,充其量不过6-8米,也许,这只是个幼崽而已。 鳄鱼游了一会儿,钻进了旁边一个洞口之中,半天都沒有动静,杰克观察了一下,挥挥手,示意大家过去看看。 怕推进器的声音惊动鳄鱼,我们并沒有启动它,而是借着海底水流,缓缓靠近了洞口,那个大洞直径五六米,里面看似很深,由于沒有光,因此什么都看不清,我有点担心的想,如果蓝洞里面,还有这么多四通八达的洞穴,那要想探索起來可是太不容易了,,。 杰克倾听了一会儿,然后冲我们摇了摇头,继而洞口处游了过去,紧贴着边缘又看了看,最后索性站在了洞口之内,这家伙胆子不小,是想就这么进去,灵缇摆动双腿脚蹼,也随着游了过去,眨眼也到了洞内,算啦!都进去了我也别渗着了,硬着头皮跟上,生怕鳄鱼从里面钻出來,,。 洞里积存着厚厚的泥沙,泥沙之下则依然是坚硬的石灰岩,我们三人小心翼翼的朝里面游了几米,这时,灵缇停止了前进,杰克察觉之后,便返身回來,用手势询问她的目的,灵缇伸手制止他继续移动,她侧着耳朵,似乎在听着什么动静,忽然她激动起來,向杰克用力拍了拍手里的推进器,然后飞快的启动了我手中那一只,顿时三道螺旋桨激起白色的水花,我们三人在灵缇带领下,向外冲去。虽然亦步亦趋,但我真沒想明白怎么回事,灵缇怎么突然跟见了鬼一样,于是我便忍不住回头去看,我的那个天啊!,,洞穴的地板怎么活动了,铺在洞穴底部的泥沙开始翻腾起來,眨眼工夫,忽然从泥沙中冲出一张呲牙咧嘴的怪脸,啊!那鳄鱼,。 想不到它如此狡猾,原來一直隐藏在洞穴的泥沙之下,这东西屏着呼吸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从上方看下去,就和普通的岩石沒什么两样,刚才我们就是一直在它脑袋上方转悠啊!,, 8. 险象丛生 8.险象丛生 鳄鱼的尖嘴眨眼就扑到了背后,灵缇也已经兜了一圈,在不远处正面面对凶神恶煞一样的恐怖鳄鱼,在她手中,已经稳稳端好了鱼枪,沒等鳄鱼咬到我,灵缇已经开火,在压缩空气推动下,一只梭镖嗖的飞向鳄鱼,不偏不倚的正中面门,眼看梭镖深深陷入鳄鱼皮肉,它却跟沒事人一样,看來这个威力对付皮糙肉厚的它,还真有点费劲,,,鳄口余生的我,也取下鱼枪,端枪怒射,可那家伙就跟金刚不坏之身一样,任凭梭镖插在身体上,甚至伤口都流出鲜血,可就是连眼睛都不眨一眨,捕猎者为了目标,可以忽视一切,包括疼痛,很不幸的是我们就是那些猎物,,。 鳄鱼在水下横冲直撞,我们疲于奔命,别说还手了,就连补充弹药的机会都沒有,这可怎么办,,对,杰克呢?,杰克跑哪儿去了,那家伙从出洞口外就沒见着,此刻一定是藏得的远远了吧!哎等等,鳄鱼尾巴上有什么?,鳄鱼那条长而多刺的尾巴上,趴着一个身影,那是杰克,杰克口衔锋利匕首,瞅准时机从鳄鱼尾巴上一直爬到它的背部,然后翻下,贴近它的腹部,鳄鱼光顾着和我们周旋,根本沒看大自己身上还趴着一个人,看來捕食者忽视一切,也会给自己带來麻烦啊!,。 杰克靠近鳄鱼雪白的腹部,那里沒有硬甲保护,因此相对柔软,只见他挥起长长匕首,用力插入鳄鱼的肚子,然后横向用力一划,割开一道长长的伤口,鳄鱼体内的血液顿时涌了出來,随着它身体的活动,逐渐大片扩散到海水里,我挥舞了一下手臂,试图挥去变色的海水,并暗中给杰克加油:“快,赶紧解决了它!” 此刻灵缇也已经补充好了弹药,梭镖虽然伤不了它,但可以给鳄鱼带來一定的麻烦,因此灵缇才不断地吸引它的注意力,,。虽然杰克刺中鳄鱼,但由于它的身体太过庞大,那点伤还远远沒有伤及它的内脏,因此鳄鱼在负伤之后,猛回头一口咬向腹部的杰克,杰克可沒那么傻坐以待毙,早在刺伤鳄鱼之后,他就趁机脱身,游到了十几米开外的地方,鳄鱼像是到了强弩之末,一口咬了个空,再也沒心思继续纠缠下去,而是一扭头,飞快的游向蓝洞深处,我们脚下那片更加漆黑的世界,,。 此时深度计指示为25米,对我们來说,离人类能够达到的深度极限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也许我们该继续探索下去,鳄鱼走后,杰克回來同我们会合,我见他怔怔的看着下方,似乎也沒有想好是否还要继续下潜,刚才突如其來的鳄鱼袭击,预示着此去路途凶险,,。 见他迟疑,灵缇游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时做出ok手势,并率先向下方潜行,在她的鼓励之下,杰克终于不再犹豫,三人先后追随着鳄鱼离去的方向而去。 在一块突出于岩壁的平台上,我们站下稍作停留,此处深度已达35米,对于我这种从未经历过潜水训练的人來说,已经有点吃不消,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同时耳膜也涨得难受,但我却无法把这种感受表达出來,此时我终于体会到了作为一个哑巴的痛苦之处,杰克似乎看出了我的窘境,指了指我身后的便携背囊,见沒有理解他的意思,他游过來,打开了我的背囊,从中取出一块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白板,板槽上别着一只油性笔,二者都通过绳索与我身后的装置固定在一起,啊!还有这种实用的东西吗?这么说我可以通过写字交流了,,,那为何刚才不用呢?,,我忽然想明白了,这东西好是好,但在这里却不太适用,因为这里的光线太暗淡了,若非停下來,将照明光线汇聚一起,即便是别人写了什么东西,我也沒办法看得到吧!,。 于是我飞快拿起笔,写下一个词(也只能写一两个词而已):“继续!” 杰克看了灵缇一眼,同样写到:“还好吗?” 面对灵缇和杰克询问的目光,我实在不忍心就此终止我们的探索,因此违心写到:“一切正常!” 灵缇凑了过來,看了我一会儿,在白板上写下:“15米后,返回!”杰克看了这答案,也默默点头,表示同意。 这么说,脚下的路还有15米,15米,也就是3层楼高,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我用力点点头,准备收起白板,此时我注意到灵缇开始不停查看手腕上的一个装置,那东西很像一块电子屏幕,屏幕上有个光点以某种频率闪烁着,于是我再度拿起写字板:“什么?” “追踪器,梭镖!”灵缇简单回答。 我顿时醒悟,她在船上的时候,往梭镖里装了某些装置,原來是为了追踪水下生物使用,这一下,它们总该无法遁形了吧!这东西可以带我们一直找到它们的老巢,,,光点移动的速度很快,我们是否能够追到它,答案不会令人满意,因为它不可能停在水下50米的地方老老实实的等着束手就擒,,,不过只要追踪器安在它身上,我们就不愁沒有机会,对,这样想就好多了,,,我在心中,一直回避着自己是这个团队的“短板”这一现实。 简单休整之后,一行人再度出发,在幽深的水下洞穴中前行,你一定以为海底是一片漆黑的对吧!其实不然,水下发光的物体非常多,有的看上去是鱼,其实是石头,有的看上去是石头,其实,是鱼,,,在一只长长的,身上亮着一溜光斑的电鳗游过之后,我发现自己又落在了后面,于是我加快步伐,准备跟进,当我掠过旁边一个洞穴的时候,我敢说,我看到了里面的闪光,就像照相机闪光灯那样,短暂而明晃晃的闪光,那会是什么? 我看了看前方慢慢走远的同伴,他们并沒有继续下潜,而是在巨大的竖井中,平行探索着,于是我对自己说:“进去看看,就看一眼,然后赶紧和他们会合,,!” 就这样,在好奇心的吸引下,我游进洞穴中,这个洞穴初看起來并沒有多大,三米多高的样子,道路曲折,像是鸡肠子一样,俗话说小肚鸡肠,值得就是弯弯儿多,今天一看,果然形象,,,面对着这样一个回旋曲折的世界,当我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潜入的时候,深处又传來了闪光,这次我看清楚了,不会错,的确有东西在里面,而且洞穴也就这么大了,即便有什么生物的话,它的体型也不过如此,我于是把刀握在手里,跟随着亮光追寻过去。 里面的世界好像一只长颈的瓮,在经历了一系列蜿蜒蛇形的道路之后,我來到了瓮的中心,这里的空间开阔多了,想不到大自然居然如此鬼斧神工,,。 闪光又亮了,这一次亮的时间比较长,很多小型鱼类被亮光所吸引,径直游了过去,鱼类具有趋光性,对一切亮的东西都感兴趣,那些小鱼簇拥在光源旁边,似乎也在论证它的作用,此时,光后忽然出现一张怪异的大脸,一口吞下了一群小鱼,而同时,闪光熄灭,短暂黑暗之后,亮光又再度在某个位置亮起,,,我被突如其來的遭遇吓得有点懵,一时无法想象那怪脸应该属于谁,所以我慢慢抬起助推器,让光线可以照在它身上,,。 又喜又惧,因为那是一只鱼,沒错,洞里的闪光,就是它弄出來的,它的额头上长着一只长长的线,线另一头,就是会发光的亮球,它就是用那东西吸引小鱼的关注,然后把它们一吞而下,喜的是,这回可不是什么恐龙鳄鱼,体型也就是一辆车大小,这在我们这两天见识过的怪物中,绝对算是羽量级的;惧的是,为何它居然懂得用头上的肉刺來垂钓,,这是动物吗?,。 当我聚精会神看着大鱼的时候,身后却有个黑影偷偷接近了我,沒等我反应过來,那黑影突然向我刺出一刀,在一种不可思议的预感之下,我猛然回头,正见那匕首迎面刺过,于是赶紧扭身,让过,同时挚刀在手,准备应付它再次袭击。 那黑影果然是个人,只不过带着一副很大的水镜,所以根本看不到面孔,看装备,也像个潜水员,不过为何二话不说就准备干掉我呢?在一次袭击未果之后,那人返身又回來了,刀刀致命,将一片刀光剑影倾泻在我身上。 我拼命用匕首格挡,然而却不及那人娴熟,有好几次,肋部都差点被刺到,唯一好一点的地方是,在水下,人们的动作不可能像陆地上那样敏捷,所以我总是可以有惊无险的和他拆招,,。 又一刀刺过,我歪了歪脖子,刀尖紧贴着皮肤划过,就在我暗自庆幸的时候,眼前开始飘起一团团的气泡,原來那一刀竟然顺势挑断了我身后气瓶上的某根软管,于是瓶内气体哗哗的冒出,我立刻手忙脚乱起來,因为再这样下去,我非得淹死不可,,。 那水中神秘蛙人见我的呼吸软管被挑断,越加疯狂起來,手里的匕首当胸向我刺來,我心说:老兄你急什么?不用你动手再等个三五分钟我自己就得挂了,(这话其实是后來想的,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看锋利的刀尖刺过,我也不知哪儿來一股力气,用力把身后气瓶甩到身前,软管的断口呼呼的喷着白色气泡,阻碍了对手的视线,他的匕首失去准星,当的一声砍在气瓶上,这一下,气瓶又多了个口子,更多气泡喷涌而出,我屏住呼吸(沒法不屏,一张嘴就得喝饱了)借势拽起气瓶上的背带,胡乱缠绕在他的手上,同时伸手直奔他的面门,要给他來个二龙取珠,戳瞎他的眼睛吗?不,人家戴着眼镜呢?,,我的手指落在他嘴上咬的呼吸器上,钳住之后猛的用力:“给我拿來吧!!” 我知道这一招有点匪夷所思,更是逊的可以了,可当时我的确沒想别的,满脑子只有:“空气,给我点空气,!”那人想必也沒有心理准备,在我用力一扯之下,呼吸器脱口而出,被我拽了过來,我也顾不上想象两个大男人(那家伙身材看上去绝对不可能是女人,若是的话也只能是春哥)的唾液混合在一起该有多恶心了,拿着呼吸器就放到了嘴里,贪婪的吮吸着(直到今天还想吐,),,。 沁人心脾的氧气一直灌进我的肺里,我感觉它渗透到了我身体的每一个毛孔,融合到了我的血液之中,,,哎,我可算又活了。 不过现在高兴还为时尚早吧!被束缚住一直手臂的对手沒了呼吸器,登时也着了慌,腾出另一只手对我迎面就是一掌,纵使有目镜的保护,但打在我鼻梁子上依旧一阵酸疼,随后,他又把呼吸器抢了回去,同时他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把我踢向更深的水底,他似乎终于看出我所处的不利局面,不再与我缠斗,而是一边试图挣脱缠在手上的气瓶,一边划水向远方游去,那气瓶三五下便被他摆脱,下坠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赶紧去找呼吸软管,不想刚才一番泄漏,里面早就沒了氧气,我只有恨恨丢下它,心中大叫:“谁走了你也不能走,!”这还得了,这家伙要是走了我就得陈尸海底了,我脚下蹬水,迅速朝他游去,无奈我沒有受过任何潜水训练,此刻心中着急,手脚更是不协调,眼看那人越來越远,我心中开始奏响绝望的乐章(好象是《命运》,我觉得,当时大脑缺氧,想到了一系列不靠谱的东西),,, 9. 恶斗 9.恶斗 就在我以为他将从此消失的时候,整个洞穴内部,忽然亮起了如同闪光灯一般的光线,光线一闪而过,在那个人面前,忽然出现一张巨脸,那张脸张开大嘴,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竟然一口把他吞了下去,是那条怪鱼,,这东西太诡异了,原來它一直埋伏在附近,就等着我俩两败俱伤吧!,,怪鱼囫囵吞下一个活人,暗淡的身体两侧,开始出现一道蓝色的光斑,从嘴部逐渐延伸到尾巴,这是生物电,我不知道为什么它的身体会有这种反应,但,其实你可以把它看成是消化食物的进度条,,。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怔怔的看着享受美味的怪鱼,心中无限落寞的想:我是就此缺氧窒息呢?还是让大鱼吃了更舒服一点,头眩晕了,耳鸣也开始了,眼前越來越黑,,。 忽然间鱼头上的诱饵又亮了一次,我勉强睁开眼睛,见那大鱼腹部蠕动了几次,似乎颇为痛苦(如果它有表情的话),就在我猜想的时候,它突然张开大嘴,噗的吐出一团东西,那东西长约一米,明晃晃的,我仔细一看,圣母玛利亚啊!居然是那个神秘蛙人的氧气瓶,,蛙人已经葬身鱼腹,他的合金装备,怪鱼却消受不起,一股脑吐了出來,,。 我这个喜啊!天无绝人之路,,,那怪鱼看上去被这东西折腾的伤了胃口,吐出氧气瓶之后,摇摇晃晃的调头游走,我立刻打起精神,扭亮随身带的照明灯,一个猛子扎下去,游到水下捞起气瓶,瓶身上全是黏糊糊的液体,我不用闻都能感觉到那种酸臭味,好在在海水的稀释之下,它已经沒什么腐蚀能力了,我摸索着找到呼吸嘴,那上面挂满了各种可疑的纤维组织(但愿是其他鱼类的吧!,,),顶端微微冒着气泡,看似还沒有泄漏干净,在水里晃了晃之后,我迫不及待的塞入嘴里,伴随着苦涩的味道,便是氧气的甘甜,这可应了那句话,,痛并快乐着,,。 猛吸了几口氧气之后,几乎抽离的意识又回到了我的脑海里,我开始端详自己的处境:推进器已经损坏;还剩下一瓶氧气,不知道里面能剩多少气体;鱼枪早就不知道落到了哪儿去,,,简单分析之后,我发现自己最应该做的一件事就是:马上离开这里,按原路返回,灵缇他们发现我不见,一定会回來找我,所以能和他们会合也就意味着可以化险为夷。 于是我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往回走着,等等,,,为什么回去的路会有两条,,左边还是右边啊!,,好象是左边,赌一次吧!不行再回來,我钻进左侧洞穴,对,这里我还记得,我从这里转了个弯,然后还有一个转弯,然后就应该是垂直的蓝洞了,,,我兴奋的游过去,直到撞到了厚厚的石壁上,啊!,不对,死路,,,我的脑子飞快旋转起來,然而不但沒想出个所以然,还让自己思绪变得更加混乱,赶紧,退回去,趁着氧气还够用,,。 于是我再度回到起点,这一次我选择了右边的洞穴,走了沒多远,我便发现自己再次陷入了绝境,这边依旧是死路,,,不对了,看來这两边都不对,也许我记错了高度,我应该再上浮一些去寻找路线吧!,。 于是我像个沒头苍蝇一样,在平行于蓝洞另一侧的洞穴里,寻找着当初进來时的路径,然而让人灰心丧气的是,几乎所有的路我都尝试过了,要不然就是不通,要不然,就是里面住着古怪的生物(我不敢去惹它们,否则下场会更糟糕)。 我看着光溜溜的石壁,再度绝望,想不到绝处逢生的喜悦,只不过持续了短短十几分钟而已,我只是将自己的最后时刻向后推迟了一段时间而已,而这段时间,就是怀里氧气耗尽前的时间,,,氧气瓶上的压力表已经损坏,因此我也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余量,这么说來,我有可能随时去见上帝,,。 我停止了游水,仰面漂浮在海水里,周围很黑,也很静,海水很柔软(废话),我忽然想到,人死后,也不过如此吧!,,我要和你们说再见了吗?爸爸,妈妈,我的朋友们,还有灵缇,,,一想到灵缇,我忽然一个激灵,恩,若是灵缇处在我的境地,她会怎么做,不,依照她的性格,她一定不会等死,按照她的话來说就是“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对,与其等在这里,不如到处去看看,沒准我能找到其他的出路,不然的话那个潜水员和那只大鱼,是如何进來的呢?,,想到这里,我又振作了一些,当即翻过身,开始继续向上方游去,,。 从水下慢慢上浮,我盘算着那个神秘蛙人的身份,他到底是谁,为何一语不发就袭击我,他只是普通的潜水者吗?不,绝对不是,从他的动作中我可以感觉到,他应该受过搏击方面的训练,他为什么会潜伏在这个洞穴里呢?,。 忽然间,我的视线捕捉到了前方某种闪烁的亮光,之所以我会注意到它,是因为那和普通的生物电绝对不一样,那是一种电子产品特有的荧光,它只可能属于人造物体,,,我不敢贸然前往,万一那又是哪个不明身份的蛙人,正在那里抽烟的话,我这副模样岂不是又要自讨苦吃,于是我关闭了照明,手臂抱着气瓶(形象差了一点,将就吧),然后兜着圈子,从侧面慢慢接近那亮光的地方。 那里已经靠近岩壁,在那里有一圈凸出的岩石,形成了一个类似于屋檐的平台,我慢慢看清了那闪光的物体,它修长的轮廓,大约有三米长,,,我心中咯噔一下,不会又是,,,我抱紧了怀里的氧气瓶,现在,我的武器就只剩下它了,若是幻龙的话,我还有三分把握取胜,若是鳄鱼就不好说了,也许只有一成,当然,若是菊石,我会轻松很多(萨摩大战菊石,额,这个,汗,,,听起來像是要去野营烧烤),,。 那家伙体型太像鱼了,流线型的身体,趴在水里一动不动,这是什么鱼,这么老实,,,我蹑手蹑脚的靠近了它,心中默念:接着睡,接着睡,千万别醒过來,,,而当我靠近鱼尾的时候,我确信,它,的确是不会睡醒的,因为它根本就不是鱼,我一开始想的沒错,那东西发出的光芒,已经泄漏了它的身份,它不是生物,而是人造物体,它竟然是一艘小艇,我游过去,摸着那冰凉的船体,打开了身上的手电,老天,这玩意儿太精致了吧!,,那不是一艘普通的小艇,它长约四米,高约一米五,宽度大约一米二左右,在纺锤型艇身的前部,有一个透明气泡型座舱,刚好能容一个人坐进去,我所看到的电子光线,就是从它内部的仪表盘上发出的,在小艇头部,还有两根粗壮的机械手,所以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很像一只展开身体的巨型龙虾,,。 这玩意儿好象是潜水艇啊!我以为只有在007的系列电影里,才会出现这种高科技的单人潜艇,想不到今天让我碰到了,只不过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立即联想起了那个袭击我的蛙人,难道是他驾驶來的,那么他开着这神奇小船跑进來就是为了暗杀我么,当然不是,,,随即我就在小艇停靠的岩石上,发现了更多古怪的仪器,恕我小白,这次我真的说不出那是什么东西了,那是一排半人多高的金属箱,上面排列着许多金属触角,看上去,类似于某种传感器,在一个荧光显示屏上,一组数字在不停的变化,我注意到,箱体上写着一行英文小字,手电照过去,写的是“维京打捞公司”,旁边还画着一顶两侧装饰有长角的奇特头盔,维京人,那是叱诧欧洲的海盗啊!,,我在加勒比海碰到了北欧海盗,不,那只不过是公司名称罢了,,,既然是打捞公司想必是跑到这里來进行水下工作的吧!那么究竟打捞什么东西,还用得着专门安放这样的仪器呢?不对,一般打捞公司,都会有一艘母船在附近水域活动,以作为现场指挥,可我们來的时候却沒有见过任何一艘那样的船只,,,我虽然不懂打捞工作的流程,但这家公司以及它雇员的行为,一点都不像是在从事简单的水下作业啊!,。 随后我又在仪器上发现了一个黑色两位数编码:14,那说明,这台机器,至少是第十四个装置,那么其他的呢?是否也和它一样,散落在这深邃蓝洞的每一个角落,,,我忽然觉得,我向着解开蓝洞和未知生命之谜,又前进了一大步,这样想着,心中怦然,那我应该继续探究下去吗?沿着这条线索,也许,我可以利用那潜艇,,,然而,幸好上帝发明了一种叫做“理智”的东西(猜猜看,谁告诉我的这句话,),我很快就给自己泼了一盆凉水:氧气,氧气已经不多了,,, 10. 驾驶员速成教学 10.驾驶员速成教学 立刻,我又从幻想坠回到现实世界中,我察觉自己的境遇一点都沒有改善:我只是碰巧发现了一艘别人遗留下來的潜艇,这丝毫不能帮我找到离开这里的路,也不能使气瓶里所剩无几的氧气变得更多起來,这样一想,我立刻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冷静,冷静,,,那潜艇,,,并非完全只是摆设,也许,我能够利用它逃离这里,也许通道在另一个方向呢?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上浮,可倘若在这口竖井的下端还有另一个出口呢?也许当初那个蛙人就是从哪里进來的,我应该去试试看,更何况潜艇里或许有多余的氧气,毕竟这对我來说,才是最迫在眉睫的事情,,。 我立即回到潜艇那里,在玻璃罩上一通忙活,然后,,:“混帐,谁设计的防盗啊!根本打不开嘛,!”我想若不是泡在水里不能说话,我早就张口骂街了,,,玻璃罩密封的太好了,根本就是镶嵌在艇身上的,除非打碎它,否则我是不太可能坐进去,那敲一下试试,我用怀里的氧气瓶试探着砸了两下,那玻璃不知道是什么特殊材料制成,竟然坚硬无比,这两下连个坑都沒留下,这也有情可原,水下压力那么大,肯定不能是普通玻璃啊!,。 我沮丧的跨坐在潜艇上,这下怎么办,看得见却摸不着,这不比根本沒遇到过这东西更让人抓狂吗?,,我无奈的盯着座舱里那些闪动的仪表,那柔软的座椅,唉!,,等等,座椅下的地板,好像有点不对,从中间有一条缝隙,那是干什么用的,地板不是一个整体,这说明,,,我忽然明白了,对,一定是这样,舱门是从船底开启的。 于是我赶紧绕道船下,在艇腹部位摸索,把手呢?暗锁呢?一定有什么机关对不对,一定,哎,是不是这里,我摸到了一个椭圆形凹陷,刚好能放下去一根大拇指,我心想:希望不是指纹锁啊!不然设计师你可太损了,,,这样想着,我把自己的拇指按了下去,里面有个开关喀塔一声被我按下,顿时,小艇震动起來,船腹上慢慢开启了一个圆形孔洞,成功了,,我顾不上庆祝了,因为恰逢此时,气瓶里终于空空如也,再也吸不到一口氧气。 “太tm是时候了!”我暗暗骂了一句,抛下气瓶,孤注一掷的从孔洞中钻进了座舱之中,座舱并不大,当我端正坐好之后,脚下暗门再度关闭,看着倒扣在头顶的玻璃罩,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像鱼缸里的一只金鱼哎,,,暗门关闭后,船舱里涌入的水开始自动排出,很快水位就下降到了我脖子之下,我张开嘴巴,贪婪的呼吸着舱内空气,这还是今天头一次不带呼吸器喘气,我还真他娘的有点不适应呢?总觉得嘴巴旁边少了点什么?,。 舱内的水被迅速排空,之后空调也启动了,我摘掉潜水镜,把一直围到脖子的橡胶衣拉锁拉开,享受着空调微凉的风,我想明白了,潜水这件事情,一点都不适合我,我决定以后还是继续做我的旱鸭子,,。 那么现在,,,我看着琳琅满目的操纵台按钮,心里有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既然空调和排水都可以自动,那么这船,是否也可以无人驾驶呢?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我在潜艇里坐了很久,发现除了自己的眼皮不停眨动,这船可是纹丝不动,,,那声控启动呢?算了那是属于2012年才会发明的尖端技术,我这个时代还不可能出现,那,,,手套箱里会不会有驾驶员手册呢?我盲目的一番折腾,却连手套箱都沒找到,也是啊!在这么局促的空间里,哪个烧坏了脑子的设计师会设计出一个储物箱呢?,,因此我不得不横下心來,认真研究起面前的控制盘,,。 看上去,操纵盘并不比飞机要复杂多少,问題是飞机我也不会开啊!,,让我再想想,若我是灵缇,我会怎样做,我又在心里把自己假想成灵缇,每当遇到困难的时候,我总喜欢试图去模仿她的思维方式,,。 我的手指碰到了侧方一个手柄上,心中想:若是灵缇,一定会狠狠拽下这手柄吧!以她对什么都无所畏惧的态度,一定会这样做的,,,那我要不要,,,哎呀算啦!我攥住手柄,用力抬起,潜水艇就像受惊了的野兔一般,在我毫无准备情况下猛然向前窜去,我的脑袋狠狠撞在了玻璃罩上,疼的大叫一声,不过,看來我做对啦!,然后我开始手忙脚乱的想要控制方向,是那个吗?那个方向盘,我扑上去,握住面前半圆形的操纵舵,潜艇一直冲向墙壁,被我一带之后,绕了个大圈子,总算是沒有“撞南墙”,潜艇速度快得惊人,我勉强把握着方向舵,潜艇开始以一种蜿蜒蛇形的方式,在水里艰苦潜行,,。 “不对不对,我是想往右!”我的手好像不听我自己使唤,或者说,屁股底下那铁皮罐头不停我的手使唤,反正我总是无法直接前往我想去的方向,就在我忙着用上肢对付方向舵的时候,下肢却又开始给我找麻烦,我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只觉得潜艇突然一扬脑袋,笔直的朝斜上方撞去,等我再想去设法压下它高昂的头颅,已然太晚,潜艇轰隆隆直接撞向了上方的石灰岩壁,,。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那一秒钟,我脑海里不知为何就想到了这句《石灰吟》中的诗句,它用在义无反顾撞向石灰岩的我身上,简直是太恰如其分了,,,我下意识的用手护住面孔,等待着那灰飞烟灭的痛苦瞬间,,。 不料在一阵飞沙走石之后,我发现自己和小艇居然还都安然无恙,我出现在了另外一片水域之中,啊!这里我似乎來过,这里才是真正的大蓝洞,我扭头望回去,身后的一片石壁上多出了一个大洞,那正是我刚刚留下的痕迹,这么说,我已经从水下迷宫里脱颖而出了,我终于回到正轨了,哇哈哈哈,,。 沒等我高兴多久,头顶上阴影飘过,我的心又是一沉,刚游过去的,那是啥,我还在抬头紧张的观察,沒留意一张脸紧紧贴在了玻璃罩外侧,把我吓得又是一哆嗦,手里攥着方向舵,还想躲闪,但潜艇却毫不给面子,居然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人拍了拍玻璃,指了指我,我一愣,然后认真端详了一番,啊!这人是杰克船长,旁边又游过來一个身影,自然是灵缇无疑了,他们惊讶的通过玻璃窗,看着里面坐的我,好像我只是一个恒温保育箱里早产的婴儿,,,我无奈的冲他们摊开手:“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上浮!”灵缇用拇指指了指头顶上方。 “等等先别走!”我拍着玻璃窗叫住她:“我不会开这东西,,!”我用手指了指操纵台,又指了指身后的被撞开的黑洞,尴尬的笑着。 我能想象出灵缇眼镜后面,眼珠子能瞪多大,此刻如果她能够碰到我的话,一定会扯住我的耳朵:“萨摩你也太笨了吧!!”想象一下都觉得可怕,,,不过我还是得求助于她啊!,,灵缇于是和杰克围绕在玻璃罩周围,思索着如何摆弄这神秘的小艇,我见他们用手势交流了几次,之后,灵缇拿出白板,开始写到:“座椅旁,手柄放下,,!”好的照办。 “第三行,按钮按下!”ok。 “抬起左脚下的踏板!”踏板,原來脚下还有踏板这东东啊!,。 于是在灵缇的遥控之下,潜水艇终于再次发动,沿着平稳的路线,向上升去,灵缇和杰克则攀附在艇身两侧,借助着潜艇的动力,一起上浮,,。 终于再一次出现了阳光,终于,再一次头顶蓝天,我举起双臂:“万岁,!”胳膊却伸展不开,碰到了玻璃罩上:“哎,把我弄出去好吗?!”我冲灵缇连说带比划:“下面有个按钮,你到潜艇肚子上摸摸,把我放出去,,!” 灵缇沒说话,只是指了指我手旁一个红色按钮。 “这个,你说这个!”我试探的按下,脚下立刻打开了一扇门,我咕咚入水,,。 哗,,,我从水下钻了出來,抹着脸上的海水,杰克和灵缇已经先后登上舷梯爬上游艇,灵缇从船舷上伸出手:“你到底要泡到什么时候!” 我动了动,浑身酸疼,刚才的一番经历让我用尽了体力,此刻有点吃不消了,二人合力把我拉上了游艇,坐在甲板上,我这才算是真正喘了一口气。 “那东西,从哪儿捡來的!”灵缇接过汉斯递上的毯子,扔给我一条,然后用另一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这,说來可就话长了,,!”我于是将刚才走失之后的经历,一字不差的讲述给二人听,我见二人眼睛也不眨一下,仿佛都意识到了此事的重要性, 11. 深蓝 11.深蓝 灵缇把毛毯披在肩上,喝着汉斯刚刚煮好的咖啡沉思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啜了一口咖啡:“你们说,那个‘维京打捞公司’,到底是什么來头!” “反正不是为了打捞而來,此处海床并不深,沒听说过有什么沉船之类的东西,作为一个堂堂的打捞公司,利用那么多先进的仪器,在蓝洞里神出鬼沒,这本身就是疑点不是吗?也许我应该回去调查一下这公司的來历,,!” “爸,刚才你们潜水的时候,來过一艘船,,!”汉斯插嘴说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什么样的船,!”我们三人异口同声问道。 “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小型轮船,船身看不见名字,但是画着那个!”汉斯指着潜艇的船头部位,在那里也有一枚印上去的头盔图案。 “那是维京打捞公司的标记,这么说他们一直监控着这片海域,,!”杰克眼神里带着一丝忧虑,接着他问汉斯:“他们來后做了些什么?” “什么也沒做,,,开船在我附近兜了一圈,你们走了之后,我就拿出鱼竿,在这里钓鱼,后來有个人从船上故意和我搭话,问我是否是潜水來的,我说不是,我只是附近的渔民,一个人闷的无聊,跑过來钓龙虾而已,,,那人看不出什么破绽,船就开走了,,!” “自从蓝洞出事之后,我们已经通过各种手段限制游客前來探险,因此此刻能來潜水的人,必定不是普通人,若让他们见到,肯定会引起怀疑,所以你干得好,儿子!”杰克拍了拍汉斯的肩膀:“去发动船只,现在我们离开这里,对,用船尾的吊钩,把那潜艇弄上來,,!” “还能用吗?”汉斯趴在船舷张望。(.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看上去浮力系统出了点问題,因此只能上浮,不能下潜了,,!”杰克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看了我一眼,这让我有点难为情: “哎哎,这事儿也不怨我对吧!我可是连汽车驾照都考了三次才考下來的人,让我直接开潜水艇,,!” “沒人怪你萨摩,,!”灵缇安慰着我:“你做的不错,很镇定,而且有了重要的收获,,!” “可水下那个维京的蛙人被大鱼吞了,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人员失踪的,,,我的氧气瓶也丢在了那个洞里!” “所以时间变得紧迫起來,杰克,请回去调查维京打捞公司的背景,而我们,我们得找一个更有效的办法,,!”她盯着我说到。 “更有效的,,,对了,你们在水下发现什么沒有,潜了多深!” “追踪着鳄鱼的信号,我们又往下游了十几米,那里已到极限,不可能再继续深入了,鳄鱼还在那底下,我看到了它活动的轨迹,,,这时候我们察觉你一直都沒跟上,于是便开始返回寻找你的下落,,,蓝洞里由于石灰岩结构的原因,遍布着很多旁支水道,我很怕你会误入其中,好在你凭借自己力量,终究找到了回來的路!” “那还不是靠它嘛,,!”我朝正在被吊上船尾的潜水艇投去一瞥。 “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发现,,!”灵缇把指南针伸到我眼前。 “怎么了?有什么问題!”我看着那红色指针。 “这里一切正常,不过在50米的水下,它完全失去了作用,指针指向任何方位,摇摆不定,,!” “啊!这说明,,!”我把视线从指南针上,转移到灵缇脸上,她的眼中有一种熟悉的眼神,那种眼神,正像郊狼在锁定猎物后,那种既紧张又期待的神情。 “这说明,蓝洞底部的磁场异常,,,我猜想,维京人就是冲着这个來的,,,而为什么那里磁场会变得这么奇怪,我还沒想通,也许蓝洞远比我们了解到的,要神秘的多,,!” “但我们只能深潜五十多米,再下去的话,我感觉会吃不消,,!” “作为人可能是,但作为机器,却不一定,,!”灵缇看了看船后的小艇:“比如说那个!” “你想驾驶潜艇下去,疯了吧!,,可惜那东西已经损坏了,,!” “还有类似的东西存在,这难不倒灵缇,,,不,应该说是难不倒拉菲尔女士,有钱人的玩具多着呢?不派上点正经的用场,岂不是让明珠暗投了!”灵缇冲我挤挤眼。 “拉菲尔还趁潜水艇,,不开玩笑,!”我长大了嘴巴,心想,有钱就是好啊!,,可好人怎么就是沒钱呢? “我记得她曾经跟我吹嘘过一次,说买了一艘能够下潜一千米的小型观光潜艇,还沒机会用过,,,我一会儿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潜艇放在哪儿了,现在悉尼几点了,管它呢?几点我也得让她给我办好了这件事儿才能消停!” 有你的,真有你的,,,我悄悄竖起大拇指:居然连潜艇都能弄來,我窃以为,这女人是不是想上月球,也一定能办得到。 此时,汉斯和杰克已经把小艇妥善的安置在了船尾,二人走向船头甲板,汉斯的眼睛始终沒有离开蔚蓝的深邃蓝洞:“爸爸!”他忽然说:“你不觉得吗?蓝洞的颜色,比以前更深了,,!” “海水的颜色更深了,!”听到这话,我也忍不住去注视海面,我沒见过从前的蓝洞是什么样子,但现在此地的海水,已经有些近似于蓝黑色了,和周围的海水放在一起对比,有种非常不搭调的感觉,,,可这,又说明了什么? 杰克凝神注视着蓝洞那波澜不惊的水面:“奇怪,我还以为是错觉,难怪一直觉得有点不对劲,,,颜色是深了一些,,!” “海水变浑浊了!”我无端猜测。 “不,海水浑浊不是这副样子,,,我在想,蓝洞,之所以呈现出不同与其他海水的颜色,这是为什么?”灵缇沉思着,问出了这个问題。 “我以为你知道呢?,!”杰克双手支撑在船舷围栏上:“早先不是说过吗?蓝洞其实是海水倒灌入石灰岩洞里而形成的,因此,蓝洞里的深度,要比一般的海底深的多,这才会使它看起來颜色更深一些,这是常识啊!越深的水,看起來颜色也就越深,,!” “越深的水,看起來颜色就越深!”这句话,就好像在当场引爆了一枚炸弹一样震撼,我几乎同时大声说到:“难道这说明,蓝洞比前些日子更深了,,,可这怎么可能,!” “看上去,只有这一种解释能说的通,,!”灵缇的声音异常冷静。 “海底塌陷,!”杰克给出自己的答案,或者说,疑问。 “或许,,,或许蓝洞的所谓底部,根本就只是一层石灰岩而已,蓝洞并非仅仅只有300米,在它下面,不知还有多深的水域,那层石灰岩就像魔术盒子里的挡板,当魔术师的手抽走那块挡板,后面原本隐藏的东西,就一下子跃居前台,,,现在的问題是,谁,才是那魔术师,这魔术,又想告诉我们什么信息,不管他是谁,能够将早已灭绝的生物,重现在人们眼前,他一定拥有了非常强大的力量,,!”灵缇的脸上依旧沒有表情,但她的眼睛告诉我,她也在为不可预知的事件忧心忡忡,,。 更深的蓝,逐渐趋近于黑,进而完全漆黑一团,在那光线照不到的水底,究竟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我们面对的深渊,比想象的还要黑暗,,:“如果蓝洞比想象的更深,那么隐藏几只巨型鳄鱼那种东西,就容易得多了不是嘛,,!” “我想我们得赶快找到那艘潜艇,富婆那艘,,,希望它能潜得更深一点,,!”灵缇招呼着杰克:“快快,返航,,,该做的事情太多了,,,别忘了调查海盗公司,搞掂潜艇后我会和你联系,到时候需要你提供一些警方的装备,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杰克苦笑:“武器,真是个大麻烦,,,不过为了防止更大的麻烦出现,我会尽力的,,!” “那东西停了下來,,!”灵缇忽然敲了敲自己腕上带的追踪器监视屏,那上面代表鳄鱼的圆点,此刻一动不动的静止在了屏幕的一角,灵缇按了几下屏幕侧面的按键,放大了聚焦倍率,圆点大了一些,同时显示出屏幕上的一些纵横的线:“大约在水下750米的地方,,,真的够深了,它停在那里,休息吗?太安静了吧!,!”然后她放下胳膊,又看了一眼水面,,。 船在汉斯的操纵下慢慢掉头,杰克搬了一把椅子,一边抽着烟斗一边沉默的坐在船尾,我忽然觉得他似乎有什么心事,但我也无法去猜测,他的心事是否和蓝洞有关,船尾激起一条白浪,在浪花之后,蓝洞渐渐远离了我们的视线,,。 “那,就是这个,,!”看门人打开尘封的船坞大门,指着里面说道。 “咳咳,,!”我挥了挥手,驱赶着眼前腾起的尘土,滑轨的一端伸入水中,另一端则隐约看见一艘被灰蒙蒙的防水布遮盖着的船只, 12. Tovarisch U-boa 12.tovarischu-boat(u艇同志) “这不就是普通的船,,,我们要找的是一艘潜艇,,!”灵缇看到布底下露着的船舷,比划着跟他说道。 “那我不清楚,拉菲尔夫人交代我让我看管的就是这个!”看门人手掌一摊,意思就是爱用不用吧!,。 灵缇走过去,掀起防水布,灰蓝色的船身露出一角:“沒搞错,,!”我听到她咕哝了一声。 “哎,,,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潜艇!”我难掩心中失望,走过去抚摸着船身,那艘船只看上去漆皮斑驳,这还不算什么?要命的是那分明就是一艘小型港务船,简单的船身配上铁壳一样方方正正的驾驶舱,,这东西只能在海岸附近游弋,连远一点的水域都去不了,别说潜水了,,,要说它漏水我倒是相信。 “不会是搞错了吧!你再给你那个朋友打个电话,,,她买的不是观光潜艇么,这这,,,这就是一艘柴油机快艇吧!!”我还不甘心,攀着扶手登上船尾,希望那里能有什么新鲜玩意儿,我天真的想,也许这就是一艘母舰,小型潜艇在尾舱里停着呢?,,然而我再次失望了,尾舱是焊死的,根本沒有容纳其他船只的空间。 我拍着手上的尘土,跳下船尾:“行,这回让拉菲尔摆了一道,什么潜水艇,耍猴儿呢?” 灵缇也沒说话,皱着眉头沿着船身上的扶梯爬上了驾驶舱,打开舱门,嗖的钻了进去。 “yeph,,!”我费尽的念着船头的名字,无法发音的单词里夹杂着我根本不认识的字母,那看上去倒像是俄文的样子,,,拉菲尔从哪儿买的这么一艘俄罗斯破船,这东西是从废船厂直接拉來的么,,。 “ЧephыnЖemчyг,黑珍珠号!”灵缇从船舱里探出头來,手里举着一本小册子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找到操作说明书了,俄英对照的,赶快上船萨摩!”不知为何,她的表情变得兴奋起來。 “我们不去找潜艇了吗?” “少罗嗦,!” 于是我赶紧爬进船舱,与破旧船身不同的是,这驾驶舱倒是满现代化的,大大的液晶屏,圆形的雷达屏幕一应俱全,紧靠驾驶台后面是两把舒服的皮质座椅,我坐在皮椅上,转了一圈,心里小赞了一下:毛子真怪,船外面那么破,里面还挺豪华的,,,操纵这么一艘破船,用得着这么复杂的装置吗?这后面还有间房间,里面干什么的啊!,,我摸着紧紧那扇身后紧紧关着的房门,却找不到开门的方法。 “坐下萨摩,要出发了,,!”在看门人的帮助下,除去了防水布,然后打开阻挡住轮船的卡笋,这艘小艇就沿着导轨慢慢滑入水中。 “嗡,,!”灵缇不知按下了什么按钮,小艇启动了,从尾部喷出一股水流,船在短短的时间里,便加速的飞快,一直向前冲去。 “喂,,,这船真快啊!”风从舷窗外吹进,我望着身后飞快远离的船坞。 “把胳膊拿进來!”灵缇一边驾船开往深水区域,一边说道。 “干嘛?” “要关窗户了!” 虽然不知道灵缇这么做的意义,但我还是耸耸肩膀缩回了露在外面的手臂,从舷窗旁回到座位上,从钢质舱门内升起几扇厚厚的窗玻璃,将室内外隔绝开來,窗户一关上,舱内立刻安静下來,全部声音都被挡在了窗外,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隔音这么好的船舱,这让我有点意外,与此同时,不知从何处开始吹出清凉的风,看样子空调系统也启动了,不是吧!这破船居然还有空调,,,,,等等,那个黑珍珠号,,,嘿嘿!不是海盗船吗?这个开起來都怕会漏水的铁皮壳子居然名字叫得如此响当当,,。 “哎哎,,,怎么回事,!”船头突然向下一沉,把正在胡思乱想的我吓出一身冷汗,我紧张的问:“船怎么了?,触、触礁了!” 灵缇笑着,并沒有理我,而是继续操作着小艇,在船只一头扎向水里的时候,我听到脚下的地板之下有隆隆水流的声音,我面色发白,看着依旧冷静的灵缇:“下面,下面在漏水,,!” “不用紧张,是注水而已,你沒有点常识吗?不注入一定量的水,潜艇怎能沉入水中!” “潜艇,,!”我见到船前部起了某些变化,从船头两侧上升起了形状可疑的装置,覆盖了整个甲板,那看上去很像一种密度极高的合金,在水中,闪烁着铁灰色的光泽,船身两侧不知何时多出了两对小翼,鱼鳍一样树立在水中,随着灵缇调整方向舵的动作,小翼也在水中微微摆动:“这船变得好怪异啊!”当我看见后甲板隆起了一条宽宽的钢铁背脊的时候,忍不住叫了出來。 “萨摩,,!”灵缇按了某个按钮之后,双手离开了驾驶台,然而小艇却像具备了人工智能一样,自行调整着前进的方向,她笑盈盈的转过座椅,对我说:“你看到的黑珍珠号,正是苏俄军工技术的杰出作品,这就是传说中的miniu-boat,俄罗斯产微型间谍潜艇,,!” “这是潜艇,,!”看着小船一路潜入水下,毫发无损的我,终于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潜艇低速在水下缓缓前进,我注视着不紧不慢从舷窗外游过的鱼群,不可思议的问灵缇:“你怎么会联想到这船能变成潜艇的,若是我的话,见到那破旧的外表早就失望而归了,,!” “我一开始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我更相信我朋友的品位,,!”灵缇调皮的眨了眨眼:“而且我以前曾经听说过,苏俄曾经研制过很多型号的间谍船,其中就有一种叫‘miniu-boat’,,mub的小型潜艇,这是美国人起的名字,俄国人自己好像叫它‘阿贝尔’级特种工作船:“阿贝尔”本身就是一个著名苏联间谍的名字,,,最为不可思议的事它的外表可以伪装成普通的民用船只,以便可以在敌国近海活动收集情报,而需要的时候,只要按下几个按钮,,,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十几秒钟的时间它就可以变成潜艇形态,,,苏联解体后,俄国军方不再需要这么多间谍船,于是,它们被大量出售,卖给世界各地有怪异收藏癖的人们,,!” 我抹着头上的冷汗:“这些天方夜谭一样的古怪玩意儿,我以为只有007电影里才会出现,,!” “艺术都是來源于生活的,,,邦德也是英国的特工人员,他那些特殊装备实际生活中未必不曾出现过,,!”灵缇走到船舱中部,从顶棚上降下潜望镜,两手搭在横臂上朝里面观望了一会儿,然后离开它接着说到:“所以一旦我把拉菲尔那艘能够潜入千米水下的高性能‘观光’潜艇和眼前这破破烂烂的渔政船联系到一起的时候,自然联想到了敬爱的阿贝尔同志,,!”她手掌拍了拍潜望镜:“拉菲尔这一艘估计不是一手的,否则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在船头印上俄文名字,,,我只是想知道她从哪儿弄到的这种宝贝,去年我曾经想以进口废铁的名义,弄一辆t-72,可你知道海关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听得出灵缇的话里满是羡慕,只不过她提到的t-72,,:“坦克,,你说俄国的t-72坦克吗?你要那东西干什么?,!” 灵缇摊开手,做出一付“与我无关”的表情,又指着潜望镜,催促我也过去看看。 “你买那战争机器才不是为了收藏吧!”我在脑海中构想出一幅场景:中东沙漠的滚滚黄沙之后,一辆坦克横冲直撞而來,在驾驶舱上戴着大号风镜和海盗头巾的灵缇,正肆无忌惮的双手叉腰狂笑着,,,太可怕了,我拒绝去想后面的情节,于是我把眼睛凑近了潜望镜,那黑白相间的视野中,出现了一艘垂钓的渔船,我甚至能看清楚在那渔船上坐着悠闲抽烟的白胡子老头长得什么样,,,我合上横臂,潜望镜自动收回到顶篷里,灵缇俯在雷达上研究着上面的信号:“可以自动导航,无人驾驶,,,所以我们就可以腾出手來观察水下的情况了,这船还真是不错,我都想要一艘了,,,现在我只是担心,它潜水的深度够不够用,因为我们已经发觉蓝洞的长度,要远远比300米深得多!” “一千米啊!,,差不多了吧!相当于把一座山放入了水下,,!” “希望如此吧!如果不够用,可能还得靠自己,,!” “但是那么大的压力,潜艇都下不去别说人了,,!” “我看看,,,后面的房间是,,,明白了,说明书上说是水密舱,我们可以从那里换衣服,进入水中,‘船舱里备有高压潜水衣,可供水下一千二百米使用’,,,所以你看,俄国人早就替我们想好了,军工科技比民用技术发达多了,,!” “你说那里面还有潜水服,我不相信能有什么衣服比这铁房子更安全,,!”我怀疑的看着身后那扇门, 13. 深海暗潮 13.深海暗潮 “凡事都有第一次,试过才知道,走啊!去试试看,,!”灵缇不怀好意的怂恿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不去我不去,,!”我摆手推脱着:“哎对啦!咱们是不是应该去和杰克回合了,现在连座驾黑珍珠号都有了,看看万能的杰克船长能不能给我们弄來一些真正的武器,,!” “也对,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码头和他汇合,萨摩,会座位上坐稳,我们要上浮了,!” “慢点慢点等我找到安全带,!” 我刚刚手忙脚乱的倒进宽大的座椅中,灵缇已经将自动驾驶切换为人工驾驶,并操纵着潜艇开始快速上浮,眨眼间,我们就回到了风平浪静的海面上,当然,潜艇再度变成了那艘不起眼的柴油小船,,。 在海面上垂钓的老头儿刚刚低头把鱼钩上的鱼扔进筒里,再次抬头的时候,不远处已经凭空多了一艘破船,他有些惊讶的看着这艘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的小船,眼睛里充满了诧异。 降下窗户,灵缇冲他挥了挥手:“收获怎么样!” “还不错吧!,!”老头儿摸了摸后脑勺:“你们,,,从哪儿來!” “我们,俄罗斯!”灵缇调皮的伸出手指,指着船舷上那一行俄文字母。 看着用不可思议的速度高速离去的小船,老头儿自言自语:“俄罗斯人,这世界疯了,,!”面前的鱼线忽然崩的笔直:“哎哎,又咬钩了!”老头抛下所有疑问,慌忙去拉钓鱼竿,手忙脚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后,老头把一只巨大的腔棘鱼(注:已灭绝的远古鱼类)拽上了甲板,望着这只在甲板上活蹦乱跳,从未见过的大鱼,老头儿再次一脸茫然:“这是什么怪鱼,,!” “嘿!你们的船不错嘛,,!”杰克拎着两只黑胶袋出现在码头一侧,歪着头打量着我们的黑珍珠号。 “你很快就会真的这么想了,,!”我坏笑着看着他:“入伙的话,要买船票,我们得看看你带來了什么东西!” 杰克笑着把袋子抛上船,打开后,里面琳琅满目足有七八只长短枪械,灵缇眉飞色舞:“真的搞到了,,杰克你简直太可爱了,,!” 这话让我侧目:“说可敬就行了吧!,,不过,这东西可以在水下使用吗?” “沒问題,我简单修改了一下,配合特别的防水弹药,威力还是比鱼枪要大,距离就近多了,,!”杰克已经从舷梯登上船舱。 我转着一把左轮手枪的轮盘,用眼睛瞄着准星:“就是样式老了点,,!” “保养得不错,都可以正常使用,这都是历年淘汰下來的枪支,平时堆积在警局仓库里沒人管,要不是利用这个漏洞,我也弄不出來它们,,,拿着这个!”他从袋子里掏出一只锯短了枪管的猎枪,扔给我。 “这个也是制式武器!”我看着那毛刺都沒有磨平的枪口。 “这是某年从一群斗殴的小混混手里缴获的私制枪支,威力大得很呢?,,你想想近距离冲着鳄鱼脑袋开枪的样子,嘭,!”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问:“这算是证物吧!,,那它的主人呢?” “在斗殴现场被击毙了!”杰克沒有表情的看了我一眼。 我额头又有大颗冷汗流下,,。 杰克在船舱里一边闲逛,一边说到:“这船也不像看上去那么破嘛,,,不过你们的潜水艇呢?我们现在去开还是,,!” 这家伙和我当初的表现何其相似啊!我不能告诉他这艘船的秘密,一会儿让他也吓一跳吧!嘿嘿!,。 灵缇看了我一眼,忍不住也笑了起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怎么了你们!”杰克对我们的行为表示费解。 “沒事,沒事,,,潜艇是吧!一会儿就让你看见,,!”灵缇启动了黑珍珠号,接着问道了关键问題:“关于维京公司,调查有结果吗?” “当然,,,我通过同事详细调查了这家公司的來龙去脉,有很多有趣的发现!”杰克走到两只皮椅中间,左右打量着我们。 “什么发现,你在等什么?!”看着笑而不语的杰克,我变得沉不住气了。 “你们得先告诉我潜艇的事情,,!”杰克露出一脸狡黠的笑容,这个老狐狸。 “行啊!坐稳了!” “哎哎,,!”随着潜艇的突然下沉,毫无准备的杰克慌乱的几乎摔倒在驾驶台上:“这船怎么了?!” “潜艇嘛当然要下潜了,,!” “你说潜艇,,!” 在我正式将u艇同志介绍给杰克之后,他总算是平静下來了,眨着那双不算太大的眼睛,新奇的到处看來看去,,。 “言归正传吧!告诉我你所知道所有关于维京的事情,,!”潜艇入水后,灵缇变得严肃下來。 此刻,船身颠簸了两下,我知道,那是遇到了海底常见的暗潮。 “好,维京人虽然不是海盗,但他们的秘密,和海盗一样多,,!”老狐狸杰克开始说道,,。 “第一,维京公司的确是正式注册的从事海底打捞工作的公司,不过注册地点是百慕大群岛!”他抛出的第一个吸引人注意的话題,有关一个和“神秘”绝对脱不开干系的地理名词。 “百慕大,百慕大三角,!”说实话我对这个结果有点惊讶,我以为名叫“维京”的公司,怎么也得是來自斯坦地纳维亚半岛那嘎达的吧!,。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和百慕大发生的神秘事件也有关系!”我立刻联想到百慕大三角那些著名的失踪案件,菩提老祖呀,,,我们这回遇到的是一条大鱼吗?不不,简直是恐龙,,。 “也许是说明维京想要避税,,,我们都知道在百慕大群岛注册的公司能够享受很多优惠的税收政策,很多外国公司都这么做,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題!”灵缇的话让我过热的想象力迅速降温。 “有这种可能性,不过我还查到维京的第一次打捞作业,也发生在百慕大水域,应该沒有哪个公司傻到在百慕大注册的同时还在百慕大开展真正的公司业务吧!所以我认为这不是偶然的,,!” “理论上,维京有可能在任何一个地方开始挖掘第一桶金,这是它的自由,不过在百慕大那么敏感的地方,,!”灵缇考虑着杰克的话,开始微微点头,看上去有些被说动了。 “还有第二点,,,维京公司成立的时间很短,从今年三月注册,到目前为止,其实只从事过百慕大以及此地的两次业务而已,委托人的信息我们当然无从得知,不过公司注册的负责人身份非常特殊,,,你们说,能够设立海底打捞公司的,应该是些什么人员!” “怎么來说,都应该是和海洋有关的人吧!比如以前的船长,曾经的水手之类的,只有他们才熟悉大海,,!”我回答着杰克的问題。 “事实情况是,这家公司的负责人和海洋一点都沒有关系,但并不说明他经验不够丰富,,只是在另外一个方面,本.奥兰德,你们听说过此人吗?” 我和灵缇都对这个陌生名字毫无反应,不管他多有名,一定是一个和我们生活毫无交集的人。 “本.奥兰德,美国人,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理学博士,专业是天体物理,,!” 理学博士,天体物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难道你要给我们引荐一个开根号不用计算器的数学狂人吗?介绍他这么多臭屁背景有什么用,我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杰克。 “别那样看我,了解了他的身份,才有助于了解他的目的,,,我在数据库上搜索了他的一些重要的学术论文,老天,你们应该知道那些生僻的专业词汇对于我这样一个老家伙來说,是多么困难,,,好在他的学说并不难懂,我是说,听懂,或者说他故意用了我们能听懂的语言,综合起來,只有一个重点,他认为,时间是可逆的,,!” “时间可逆,,!”我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來:“你疯了吗?时间,,,时间,,!”我想不出说什么好,一抬头看见舷窗外游过的鱼群,于是指着玻璃:“时间不就像这水流吗?覆水难收,流过去也就流过去了,它怎么可能倒流,!” “你别紧张,我沒疯,要疯的话,也是奥兰德而已,,,不过想想看,百慕大三角那些消失多年,然后重现人世的失踪者,以及蓝洞里出现的各种灭绝了几亿年的古生物,这些地方的时空,不是被扭曲了吗?我想这才是维京公司來此的目的,他们想找到能够证实奥兰德学说的证据,,!” “但,找到证据又能怎样,奥兰德想要时间怎样回溯,回到一个我们都变成小baby的时期!”我接着反问。 “那不正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吗?萨摩,,!”灵缇走到我身旁,将我按在座椅上,慢慢转过,面向窗外越來越深的大海:“你沒说错,时间就像水,它不可倒流,任何企图逆转时间的行为,都必须被阻止,因为如果逆转了时间,我们便能够改变已经过去的历史,这样一來,构架在长宽高以及时间之内,由时空组成的整个四维空间世界,就会陷入彻底的混乱,那是一场我们根本无法想象的灾难,也许所有存在过的一切都会灰飞烟灭,,!” 就让黑珍珠,带领我们找到维京人的秘密吧!,!” 14. 海盗的秘密 14.海盗的秘密 在浅水中潜行一段时间之后,前方不远就要到达环绕蓝洞那片珊瑚礁的缺口处,在这里,灵缇却停了下來。 “还不直接进蓝洞!”我问。 “先看看上面的情况再说,,!”灵缇再度降下潜望镜,看了一会儿她说道:“那艘汉斯提到过的船,,,再次出现了!” “哦!”我走上前去,接替她站在潜望镜前,目镜中的白色小船船首果然有头盔的图案,它虽然不算很大,但头顶上却横七竖八矗立着很多天线,整个船舷一侧,一个窗户都看不见,在那密封的铁壳子里,谁也不知道卖的是什么药,想必其中一定装满了各种电子仪器,万幸的是灵缇远远的停了船,不然在这样能见度很高的水里,如果我们贸然入洞的话很容易被水面上的人察觉,我见到船舱的门开了,有一个头戴耳机的人,举着一副手持式天线从里面走了出來,拿着那伞形天线走到船头,调整着方向,慢慢指向我们的位置,这是,我耳边一直轻微作响的机器声忽然停止了,我侧头看着灵缇,见她正站在驾驶台前,手臂刚刚从启动开关上移开。 “怎么了?” “临时停机,他们发现我们了!” 我回到潜望镜前,见那男人朝我们的方向张望了一会儿之后,撇撇嘴,摘下耳机挂在脖子上,看着自己手里的天线晃了晃,显示出了无奈的样子,然后返身回到船舱,用力关上了舱门。 “不,我想沒有,,!”潜艇里此刻一点声音都沒有,除了那细微的照明电流声,灵缇一定察觉到了危险,这才临时暂停了潜艇的推进器,船上那人拿的很像是声音放大器,用來捕捉各种细小的声音,如果让他听到潜艇前进的声音,也许我们将面临不必要的麻烦,那么接下來,,,我见到那白色小船沒多久,便掉转船头离开了,想必是到其他地方巡视,对,就趁这个时候吧!,,我向灵缇竖起大拇指。 灵缇再次启动潜艇,尽量降低航速,随着海面下的水流,慢慢的,沿着珊瑚礁缺口进入了蓝洞,进洞之后,潜艇开始下潜,我们那天潜入的深度,很快就被超越了,潜艇内部的深度仪提醒着我们,我们的位置正不断降低,一点点接近依旧像深渊一样遥远的海底。 “我在想,,,为什么苏联人不把这潜艇设计成大鱼的样子,比如鲸鱼,那不是更容易迷惑别人吗?”我曾经迷失在蓝洞的支线洞穴里,因此对岩壁上那些漆黑洞穴非常敏感,我怕每一个洞穴里面都藏着蛙人,,。 “也许是怕日本的捕鲸船把它们错抓去吧!,!”灵缇调侃着。 呵,也是,万一哪个不幸的捕鲸船打捞上來这样一只惟妙惟肖的鱼形潜艇,开膛破肚之后,里面还会走出几个驾驶员跟你挥手致意的话,一定会让在场的渔夫们全部石化掉,,。 “看那儿!”杰克有些激动的指着玻璃窗外,在潜艇的头灯光线里,我们看见一群蛇颈龙正慢悠悠的朝着上方水域游去:“天啊!,,我去过各种水族馆,从沒想到能有一天能在海洋里看见这些生物,造物主,海洋里曾经到处都是这些怪物的身影吗?” “还有它们,,!”灵缇减慢了下降速度,让我们注意右舷,在那里,我见到一只长长的身影紧贴着潜艇游过,它我当然不会陌生,那就是巨大的原始鳄鱼,即便是身在潜艇之中,我依然感到自己有些起鸡皮疙瘩,如果这大家伙对我们的小艇产生了兴趣,恐怕又是一番磨难,,,好在那鳄鱼看上去并沒有什么恶意,它并沒有太注意到潜艇的存在,也许是那冰冷的合金外壳帮了我们吧!它对一团钢铁沒有任何兴趣可言,,。 为了不横生枝节,我们沒有过多理会鳄鱼,灵缇操纵着潜艇继续下降,二百米,三百米,,,到达三百零五米的时候她停了下來,头灯掉转角度,垂直照着海底,这里应该是蓝洞的底部,按说我们应该已经可以触底反弹,不过从这里望下去,整个蓝洞的底部空荡荡的,里面是同样漆黑的海水,灵缇驾船贴着岩石壁开了一圈:“看见沒,断层比较新,这里的确曾经存在过隔断的岩石,但现在洞底已经坍塌,这证实了我们的猜想,蓝洞的确变深了,,!” 从三百零五米往下,不知为什么?我开始觉得心情变得压抑起來,就连呼吸似乎都变得有些沉重,于是我拽了拽衣领,好让呼吸变得更顺畅一些,我故作轻松的问灵缇:“好闷热哈,,,这里气压沒什么问題吧!” 灵缇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指着我面前一个仪表:“压力和氧气指数都很正常,怎么你不舒服吗?” “不不,沒有,,!”我又望了望后面的杰克,他正默默抽着烟斗,见我看他,冲我挤挤眼睛: “别担心孩子,,,我的烟斗燃烧掉的氧气,可以忽略不计!”他从嘴边移开烟斗,用烟嘴指着船舱顶篷的几个角落:“这苏联潜艇设计的挺精密,空气循环系统在今天來看依然非常先进,只是空气清新剂添加的有点多了,我不喜欢丁香花的味道!” 我抽了抽鼻子,用力嗅了一下,什么丁香花,我怎么沒闻见。 听了这话,灵缇颇有兴趣的转过身:“丁香的味道很清香啊!你怎么会不喜欢!” “我曾经也很喜欢,,!”杰克挥了挥眼前的烟雾,手里的烟斗依旧冒着青烟:“不过你们真想听嘛,那可是个老掉牙的故事,,!” 我看了一眼窗外,那里依旧黑暗无边,潜艇以缓慢的速度下潜,空气静得让人有些发怵,听老爷子罗嗦两句,也未尝不可嘛,,。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咳,,,大叔你还是把烟熄了,有害健康,,,我们愿意听,长夜漫漫呢?快点别卖关子,为啥你不喜欢丁香的,!” “我以前喜欢,是因为我夫人喜欢,对,她特别喜欢,,!”杰克那双坚定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温柔的目光,这是我认识的那只老狐狸吗? “我们的花园里,就有一棵丁香树,每年花开的时候,满屋子都是花香,,,我们还在树上刻下汉斯的身高,那小子,有几年长得飞快,,,一直到那一年,,!”他的话锋突然变了,陶醉的表情消失不见,那个我们熟悉的人又回到了狭小的驾驶舱里:“那一年,我夫人去世了,,,我觉得世界突然安静了下來,只剩下我和汉斯两个,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和这里非常类似,很静,人们都沉默了,消失了,,,我猜所以我才会想起说这个!” 老杰克,,,让我说什么呢?我沒想到是这样心酸的往事,我有点愧疚的看着他。 “那一年,丁香花又开了,满屋飘香,,,可这芬芳的味道竟然成为了我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每当闻到它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她,艾丽,他们在我脑海中,一直是一同存在的,于是我找來锯子,狠下心來锯断了那棵树,从此世界上不再有艾丽,我也再不愿意闻到丁香花的味道,,!”说完后,他看了看我们两个:“这就是那个老掉牙的故事,,!” 我摇摇头走到他身旁,拍拍他肩膀:“大叔,算啦过去的事情了,,!” “萨摩沒说错,过去了,,,时间向前,记忆向后,这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过程,我们会和那些痛苦的记忆越來越远的,萨摩,,报告一下深度!” “哎,哦,,,现在是六百五十米,六百六十,,,那个,,,杰克船长,请告诉我氧气含量!”我模仿着灵缇的样子。 “什么?啊!呵呵,,,让我看看,,!”杰克叼着烟斗漫步到驾驶台前:“恩,我看一切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这儿黑的就像墨水一样,,!” 潜艇强力的头灯只能照亮下方垂直一段空间,在光柱里不时游过各种鱼群,我有种梦幻般的感觉,好像自己不是在海底,而是,在太空中,,。 “七百九十,八百,,!”我轻轻读着指数,潜艇外壳突然传來沉闷的咚咚声,像是有人在外面敲打一般,,。 “沒什么?是压力,水压迫外壳的声音!”灵缇宽慰我。 “能行吗?,!”那噪声从不同的方位传來,我有些担心这超年限服役的古老潜艇的承受能力。 “说明书上写着那是正常反应,,,现在我们多深了!” “八百五十吧!,!”忽然间,潜艇里的灯闪了两闪,一下子全部熄灭了,旋转的发动机停了下來,机器的噪音也戛然而止,失去动力的潜艇,就像一只搁浅的巨鲸一样,停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海底。 操纵台上亮起了红色的光线,那是应急荧光,灵缇冲上去,依次尝试着各个按钮,但丝毫不起作用。 “怎么了?”在微弱的红色光线中,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问。 “停电了,动力也中断了,,,不知是不是机械故障!” 15. 千米之下 15.千米之下 “可蓄电池里的电力应该也能用一阵吧!为何一下子就熄灭了!”杰克在黑暗中发问,这同样也是我的疑惑。 几分钟过去之后,失去了电力來源的应急光线也消失了,我们彻底陷入了暗淡无光的世界里。 我的耳畔一阵稀里哗啦作响,似乎有人打开了什么柜门,拿出了某种东西,然后,啪,眼前亮了起來,灵缇拿着一把手电晃了晃:“还能用,,,这电池太持久了,什么牌子,应该给它免费做个广告,接着,萨摩!”她把手电抛给我,然后又变魔术一般拿出另外两把,一只留给自己,一只递给杰克。 “你真厉害,随身带了这么多手电,,!”我由衷赞叹。 “别扯,随身我往哪儿放,你有沒有好好看操作手册,这是刚刚从座椅下面的储物柜里取出來的,节省使用!” 我吐了吐舌头,关闭了自己的手电。 “怎么办,手册上有沒有说怎么修理这玩意儿!” “手册上说,维修请联系乌克兰敖德萨第二造船厂,,,扯淡,谁告诉我敖德萨在哪儿,!”灵缇用手电照着说明书看了几遍,生气的把它扔到了台面上。 “这么说,我们困在这里了,,,我们该报警吗?” “我就是警察,,!”杰克幽幽说道。 “氧气应该也会耗尽吧!发电机停止运转的话,,,等等,灵缇,后面船舱里,不是说有潜水衣吗?那种高压潜水衣,应该能应付一阵吧!,快,咱们去找找看,,!” 灵缇跑在前面,从船舱尾部用力拉开了一道门,门中是一间不太大的密封舱,舱内站着几个黑乎乎的人。 我吓了一跳,不由得后撤一步,差点一脚踩在杰克脚趾上:“谁,!” “不,别慌,那就是潜水衣,,!”灵缇晃着手电,仔细检查着面前靠墙壁站立的人形。 “潜水衣,,,怎么会这个样子!”我也拧开手电,认真打量着,若说是潜水衣,不如说更像宇航员穿的太空衣,一样臃肿的躯干和四肢,大而透明的半球形玻璃头盔,所不同的是,这些“潜水衣”的颜色是铁灰色的,外层衬布摸上去,有金属的质感,里面硬邦邦的,似乎还填充着合金,懂了,之所以如此费工费料,为的就是能够抵御水下巨大的压力,别忘了说明书上写过,它们可是能潜下一千二百米哦,,,不过,我能相信那本磨破了封皮的小册子吗?这样一身衣服,就算是整个一块铁铸成的,难道还能比潜水艇抗压能力更强,我深深的怀疑:“这东西靠谱嘛,,!” “除非你想在这里变成一罐真空装的沙丁鱼罐头,要不然赶紧穿上它,跟我去外面!” “等等,我还有个主意,我们可以穿上潜水服,然后呆在这船舱里,这样就不会担心氧气不够用了,,!” “萨摩,你给我有点出息,快,,你第一个穿,!” 在灵缇淫威之下,我只好二话不说,把手电交给杰克,慢吞吞的分解开那人立着的潜水衣,然后把各种零件一件件的套在自己身上,潜水衣里面的空间不小,因此穿着衣服呆在里面也还算舒适,当我最后扣上头盔的时候,我听到了脖子上密封圈位置上嗤的一声,空气泄出的声音,然后再去活动头盔,已经纹丝不动了,,。 “很好啊这个,,!”我喊道,但在灵缇看來,我只是在玻璃鱼缸里张张嘴而已,,密封的太严实了,她根本听不见我的声音,这更好了,如果连声音都传不进去,那就更不用怕水会渗入了,,,我试着活动着手脚,想要迈出一步,不料脚下鞋子沉得要命,一步沒甩开,差点栽倒在地,二人赶紧给我扶住,对啊!这东西是在水里用的,在陆地上使用,当然会略显笨重了,哎,说道陆地,,。 很快二人也穿好了衣服,灵缇依旧在先,拧开了密封舱内的气密阀门,我们鱼贯走入一个更为狭长的空间,嘭,,,灵缇关上气密门,转紧,从这里开始,我们实际已经來到了船尾,目前这房间,其实是后來从船尾中隆起那段脊背中的一部分。 不知灵缇启动了什么控制器,总之肯定是机械液压装置,而沒有用到电力,看來设计潜艇的人已经想到了这一层,假如船内停电,各种设施依旧可以使用,这段船舱开始哗哗的进水,很快就淹过了头顶,随后,前方打开了一扇门,而门外,就是千米之下,蓝洞中深不可测的海水,,。 “别急,先测试一下通话器,,!”耳畔沙哑的单声道喇叭中,传來灵缇的声音。 “我能听见你说话!”这是杰克的声音。 “我也能,很清晰,只不过音质不好,可以考虑上去后换块声卡,,!”我回复道。 “看來通话系统沒问題,萨摩,先别管声卡的事,一会儿学我的动作,千万别弄岔了!”灵缇走到房间尽头,拉下墙壁上的一只铁闸,一跟顶端带有锁闭装置的细长钢缆从潜艇房顶上降下,被灵缇抓在手中。 “这是什么?鱼钩!” “说得好,如果这是鱼钩,那我们就是鱼饵,看到那钩子了吗?把它勾在你衣服后面的装置里,这就像我们的保险绳一样,能够保证我们不在漆黑的水下走失,这里毕竟不同于浅水区,一旦迷失方向困在水下,我们还可以通过它回到船上,记住我们的任务是寻找线索,这是个艰巨的任务,不一定非要一蹴而就,试试看操作武器有沒有什么问題,我这儿一切正常,活动自如,,!” “明白,不过船上也失去了动力,我们回來之后也做不了什么?,,我们到底要怎样才能离开这口闷锅,,!” “至少这里比别的地方安全一点,如果到时候修不好船,我们也只能背着这幅沉重的壳游回海面,,,我们的极限深度是一千二百米,到了那个地方,我们就折返,不管下面还有什么东西都不要去理它,留在以后再做打算,记住沒有,深呼吸,然后跟上!”灵缇说完这句话之后,从靠近门边的位置跃入水中,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好!”我简短的回复,然后來到另一只铁闸前,降下保险绳,固定在腰间:“我们好像提线木偶哎,,!”我自言自语,深呼吸,对,深呼吸,我一点都不怕,一点都不,这跟走夜路也沒什么区别,,,唉呦,肩膀上冷不丁被拍了一下,吓得我叫了一声,回过头,看见杰克在玻璃罩子里面皱着眉头:“快走啊!落后了一会儿就找不到了,,,拿着这个!”杰克把一把霰弹枪挂在了我的肩膀上。 于是,一半靠着杰克的推动,一半靠我自己不太情愿的脚步,我游出舱门,进入海水里,,。 海水的浮力抵消了身上潜水服的重力,我笨拙的调整着动作,慢慢找到了一点感觉,逐渐可以比较自由的控制姿态了。 “下潜,,,保持队形,跟上我!”耳麦里有灵缇的声音。 潜水服上自带照明电源,在它的光线里,我见到一个人影在我脚下下潜而去,我掉转身体,向下深潜,身后紧紧跟随的,则是同样拖着一条“尾巴”的杰克。 “灵缇,,!”我轻轻呼叫。 “什么?” “那鳄鱼,,,被你埋入追踪器的鳄鱼,为什么在下潜的时候沒有见到它!” “我的显示器从进入深海之后就不再好用,信号时有时无,我只知道那鳄鱼下潜的更深了一些,最后停在了海底某个角落,它今天很安静,简直可以说一动不动,很怪!” 游出几米之后,潜水服上自带的小型推进器开始工作了,推着我继续下潜,这是一种巧妙的动力设计,通过人力提供一些初始动能之后,便可启动服装内部的微型发动机,发动机一面输出动力,一面可以收集由于运动而产生的能量,继而继续把它转换成动能,然而它也不是永动机,游出一些距离之后,动力便会衰减为零,这时候,只要你继续游一会儿,就可以再次开始一个循环,非常实用的一种设计,在尽量简单的情况下,尽可能的为我们保存体力,,。 不久之后,水深已达千米,我们依然什么都沒有发现,奇怪,我本以为,随着深度增加,应该会见到大量的远古生物,但却恰恰相反,此地却静得出奇,我连一只鱼都沒有看到,那些神秘生物都去了哪里,难道它们早已跑出蓝洞,逃逸到海洋的各个角落。 “各位都还好吧!在下潜五十米,我们休息一下,,!” 不再游动之后,推进器也就停止了工作,我拽了拽身后的保险绳,钢缆细而坚韧,不占船舱多少地方,看样子还能放出很长一段距离的样子。 “为什么我们什么都沒遇到!”我听到杰克率先发问,对,这也是我的问題,想象中的蓝洞深处,应该像一座古生物动物园,可现在,就像坟墓一样,,,我的手电扫射着下方水域,那里依旧什么都沒有, 16. 黑箱魔术 16.黑箱魔术 “大家有沒有什么异常的感觉,萨摩!” “我,沒什么太多的,,,漆黑,肃静,还有你不真实的声音,让我感觉压抑,就这样!” “杰克呢?” “我有种不安,不,我并不是惧怕,那种不安來自于内心,,,我想这应该算是异常了吧!我从來不会这样,,!” “有沒有人认为是磁场,,!”灵缇的话音未落,我们几人眼前突然多出了一团巨大的阴影,那东西带起了海底的乱流,冲的我们七零八落,水流之中,一只庞然大物冲过了我们的面前,我拼命往旁边游去,这才避开它的身体,沒有被打当面撞到,我注视着那条长长的身躯从眼前游过,心中骇然,它居然是一只蛇颈龙,,,这只蛇颈龙的牙齿锋利,头部很小,脖子长的离谱,对我们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看上去并无太大威胁,应该属于以小型鱼类为食的种类,不过,它到底从哪儿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见到同伴们,也都面面相觑,似乎正考虑着同一个问題,就算是它隐藏在了其他角落,游起水來也不会一点痕迹都沒有,更何况当时我认真观察过脚下的水域,那里的确空无一物,不对,这家伙居然像是凭空出现的,,,在距离不到十米的地方,它就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魔术手放在了我们的眼前。 “注意到沒有,前一秒钟那大家伙绝对还不在那里,可就在我们眨眼的功夫,,,天啊!这里难道真是魔术师的黑箱,所有的东西都藏在箱体之后,,!”杰克紧张地说道。 我忽然觉得,我们上方的光影微微有些变化,于是,我下意识的扬起头,光线散落在头顶之上不远的地方,啊!那是,,:“灵缇,灵缇,,!”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这其实是多余的,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察觉了情况的异常,头顶上方,成群的阴影不停的逡巡,像华盖一样遮天蔽日,从体型上看上去,竟然是许多大的可怕的巨型水母,,。[.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悄无声息,,,简直就是深海中的幽灵,不知道它们从哪儿冒出來的,,!”杰克说着,抓起了手里的枪,抬高了枪口。 “别,,,它们还沒注意到我们,别惹水母,它们有可能有剧毒,那些触手带有毒刺。虽然我们穿着潜水衣,但数量如此之多,还是小心一点好,,!” 我点点头,一点点的后退,不过,因为身体被绑在安全绳上,其实我也退不到哪儿去。 “别离开太远,我们,,!”灵缇这句话说了一半,突然间惊叫一声,毫无征兆的快速向上飞去,眨眼已经到了数米开外,手里拿的枪支也甩手而出,掉落一旁,,,沒等我反应过來,自己身后猛然多出一股向上的力道,与此同时我也身不由己的飘向空中,霎时间我感觉脑海里嗡的一下,顿时乱了套,这是怎么了?这是做梦吗?,定下心來,我忽然便想明白了,因为我看到了远处剧烈扭动的一团阴影,是那只蛇颈龙,它好路不走,居然缠绕在了我们三人的钢丝保险绳中,,坚韧的钢丝绳就像一张渔网一样,在它细长的脖子上以及宽大的身躯上越缠越紧,于是绳子尽头的我们,也就随着它的挣扎被摔得晕头转向。 “放开绳子,,放,,!”忽然间灵缇被高高的抛起,在绳子的牵引力下,划了个弧形,径直朝着蛇颈龙飞去,我眼看着她弱小的身躯轰然撞在了蛇颈龙身上,耳麦中登时就沒了她的声音。[.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灵缇,!”我着急的叫道,正想借着保险绳绷紧的力量,快速游过去解救她,不料背后突然一松,那该死的挂钩居然在这个时候松脱了,于是我就像离弦之箭,反而被离心力甩离了现场,,。 我见那焦躁中的蛇颈龙张开大嘴,回过脖子,马上就要咬向送到眼前的灵缇的身体,心里慌乱起來,举起霰弹枪想要开枪,可又怕伤及无辜,当真是心急如焚,,。 然而在蛇颈龙右侧上方黑暗的角落里,突然火光一闪,凭借这点亮光我见到那里还漂着一个人,对,杰克,他在那儿,在隔音效果很好的头盔里,我并沒有听清开枪的声音,只看见蛇颈龙的脑袋猛然往相反的方向一歪,几乎在同一时间,炸裂开來,四分五裂的碎块儿飞溅到海水里,我这算是见识到了杰克改装弹药的威力,那东西进入身体之后的伤害力,无异于在体内引爆一枚强力手榴弹,,,蛇颈龙那沒有了脑袋的脖子软软的垂下,漂浮在水中,身体也停止了挣扎,我手脚并用的游过去,帮灵缇解开身后和蛇颈龙的身体纠缠在一起的钢丝绳,游近了我才发现,在蛇颈龙的肚皮上,居然赫然叮着一只乳白色的水母,那东西扣在它的腹部上,就像是一枚毒瘤一样碍眼,难怪这庞然大物发疯呢?居然是水母的影响,这才让它慌不择路,钻进了钢丝绳之间,,。 “怎样!”我拽起灵缇。 她指指自己,话筒里沒有声音,随后她用手用力拍了拍脖子与肩膀衣服的连接处,于是我耳机里再次出现了灵缇的嗓音:“沒事,线路松了,这家伙劲太大了,枪给我,,!”她完全不像一个刚刚虎口余生的人,这种淡定,我可学不來,,。 “保险绳都废了!”我指着自己背后被拽坏了的接口。 “沒事,反正也用不了了,太束缚手脚,早就应该解开,,!” “这些水母,这只蛇颈龙,它们从哪儿來的,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一点准备都沒有,,!” “简直就是从天而降,或者说,从海底冒上來的,不过我不相信魔术,一切魔术都是障眼法,秘密就在水下,突然出现的巨兽说明,我们距离秘密已经很接近了,你注意到沒有,那些水母,又消失了,,!” 是啊!除了依然漂浮着的蛇颈龙尸体,刚才那成百上千只游荡的水母,已经完全不见了,它们不可能在这样短短的时间内游去别处,我只能理解为,它们其实并沒有存在过,一切都是梦幻而已,,。 沒有了身后缆绳,让我更觉得前途凶险,我们三人不敢分开太远,继续向幽深海底进发,眼看距离潜水衣能都到达的极限已经越來越近了,我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在变得沉重,原先宽敞的衣服内部,此刻已经紧紧帖在我的身上,想必是巨大的压力所致。 “灵缇,我们是不是应该,,!” 灵缇沒有回答我,她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水下的某处。 “不可思议,那里,变亮了,,!”杰克察觉了水下蹊跷之处。 这里原本已经算是深海,光线早就不可能达到此地,而我们越是下潜,脚下却变得越亮起來,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即将到达潜水服所能承受的深度极限时,我们脚下却出现了一个亮堂堂的世界,在那里,遍地都是散落一地的大块石灰岩,凌乱的巨石堆积在海底,四周却围绕着许多照明灯,把中间一块区域照得灯火通明,好像一个深藏海底的施工工地,我们慢慢下降,在那遍地石灰岩下的缝隙中,我见到了一种來自于更深地下的光,此处已经抵达海床,那光线,更是在海床之下的地洞中,我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闪闪发光的,莫不是金子,此处难道是海盗藏宝的地方,这才是维京打捞公司的目的吗? 忽然从前方扫过一道强烈的光线,它如此之亮,照在哪里,哪里就亮如白昼,灵缇一按我的肩膀,我们三人迅速游向一侧,躲在一块阴影中的岩石之后,等那强光转过,才偷偷冒头观察。 “那是,,!” “很显然,我们并不是这海底唯一的人,,,这建筑工地,可不是上帝的杰作!” 那强光,我看清了它的來源,那应该是一只功率很大的探照灯,问題是探照灯不可能单独存在,它一定是安装在某个东西之上,而那东西就是,,,当眼睛逐渐适应之后,我惊讶的发现了探照灯竟然是被安装在一只巨兽身体上,,,那巨兽像壁虎一样,紧贴在岩石壁而上,足有三层楼高,那不是真的生物,那只是利用了仿生学原理而制造的大型潜水艇而已,,,不,用“艇”已经无法描述它的巨大,它那庞大身躯,已经占去了蓝洞石壁四分之一的面积,或者说,它是一幢可以移动的水下堡垒更合适吧!因为紧紧镶嵌在岩壁上,并且颜色非常接近,才导致我们一直都沒有发现它的存在,,。 探照灯又扫了过來,我们依旧隐藏好身体。 “那个是船还是,,!”杰克显然受到了某种冲击。 “像船,也像房屋,或者说是移动指挥所吧!,,维京人的秘密就在眼前!”透过岩石缝隙,灵缇目不转睛盯着黑黢黢的建筑。 “我不敢相信,,,我在伯利兹生活了这么久,怎么就不知道蓝洞水下居然还有这样一座建筑物,要说是维京公司这几个月來制造出來的,也太惊人了吧!,!” 17.海底堡垒 17.海底堡垒 “也许是在别处生产好,然后在水下组装的,,,打捞公司总会有很多大船作业吧!从那些船上运下一些大型零件,相比也不会那么引人耳目!” “它们申请的打捞地点并不在蓝洞,不过船是活的,当然可以随意移动,这个倒不是问題,我就是惊讶这东西太神奇了,有谁会想到,在蓝洞千米深的水下,居然存在着这样超现实的潜水舰艇,再说怎么证明这就是维京打捞公司建造的!” “不,,,想想我遭遇的那个潜水蛙人和神秘仪器吧!我不相信它们和这座海底城沒有关系,对,你看那儿,vsc,,,那是公司的缩写!”电光闪过的刹那,我看到了船身上的一组字母:“那探照灯,是刚刚才亮起來的吗?是不是发现我们了!”我有点担心起來。 “如果被发现了,相比此刻早就应该蜂拥而上很多维京的爪牙了吧!也许只是听到动静有所怀疑而已,,,毕竟这么深的水下,不是人人都能到达的,你们注意到了吗?在施工现场,地面上的洞穴里,有很多管道,管道一直延伸到那水晶宫中,,,这让我联想起了输送天然气的管道,他们,,,再挖掘地下的什么东西吗?” “额,,,石油!”我挠了挠头盔(只能如此了,那个东西其实扣在头上是相当不舒服的)。 “若说石油的话,未免也太不计成本了吧!,,对了,你注意到这些碎石了吗?我相信这就是蓝洞曾经的底部,它们是从305米处掉落到这里的,,,我相信是维京人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打通了蓝洞上下两层之间的空间!” “我们要去地下洞穴还是,,!” “傻瓜,当然要先进去水晶宫里了,到时候抓个人质一打听,所有的秘密就都曝光了,,,至于那发光的地洞,我们不能贸然进去,我的直觉告诉我说那里太危险!” 哼,我的直觉还告诉我伯利兹这地儿就不应该來呢?最后还不是也沉到底了,我无奈的对灵缇说:“反正有你打头阵,我就一直跟着便是!” “哎,杰克,你想过沒有,地洞里万一是好大的一枚钻石呢?”我碰了碰杰克,但杰克并沒有看我,他沉默着,似乎一直在走神。(.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大叔,杰克船长!” “怎么,!”他一下从沉思中惊醒。 我轻叹一声,人上了岁数,还真是精力不济,,:“灵缇说,咱们仨潜伏过去,想法潜入水晶宫里看看,,!”我转述了一番。 “我同意,我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探明维京公司的底细吗?但我们怎么进去!”大叔的精力终于集中起來,开始思考这个重要的问題。 怎么进去,这还真不好说,,,直接敲门,肯定是不行了,我们这也算非法闯入,其实那水晶宫看上去密不透风,根本也摸不到门。 “那些管道怎么样!”我指的是地洞中引出通向水晶宫的各种线缆。 “倒是捷径,不过若里面真的是石油,你该不会是想來个油中漫步吧!”灵缇否决了我随口说出的意见。 她说的沒错,且不说里面是否有什么有害物质,单说怎么样钻进这些管道中,就是个极大的问題,于是我转而问道她的意见。 “看到那儿沒有,探照灯后面,有一排孔洞!”灵缇指着水晶宫顶部对我说道。 “对,怎么,那是啥,鱼雷,!”若真是鱼雷,,,这帮孙子也太残忍了吧!我掂量着手里的霰弹枪,心中实在沒底,,。 “胡扯,鱼雷做什么用,用來攻击水下敌人,那样的话一定会连自己一起活埋在这海底深洞里,水晶宫为了维持运转,发动机发电机什么的总要冷却,所以需要不时的从外界吸取冷水,替换热水或者废水,我相信那些洞就是做这个用的,通过它们我们一定可以进入堡垒内部!” “你确定吗?你看那孔洞外有的覆盖着舱门,万一我们进去了,又发现走错了路想退回來,那舱门关上了怎么办,到时候就非得瓮中捉鳖了,,!” “你想想看,内外水压不一样,外界的水进來肯定要先进入一个密封的空间减压,所以舱门肯定是会关闭的,但它舱开闭是有时间段的,你注意观察一会儿,,,左右各两个,每次交替打开,打开的时间不超过2分钟,而关闭的时间,大约有4分钟,以我们这样笨重的外形,时间还是不太富裕的,,!” “我计算一下,,!”我在心里模拟着三个人依次进入通道内的时间,两分钟进去三个人,每个人平均有40秒的时间,就冲我这腰身,,,确实时间紧张,不过如果手脚麻利点,也还能赶得及。 “不过,,,我怕通道里面空间狭小,会不会无法回旋!” “我也想到了这个问題,我想我们进去后,也许可以脱掉这累赘的潜水衣,因为舱里面的压力是经过平衡过的,应该不会再对人产生危害,,,但脱了衣服,我们就得闭气,去寻找出口,,,坏了,我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題,,!”也不知她究竟发现了什么新的难題,我侧过脸,试图从她凝重的表情上,找到某些线索,,。 “究竟想到了什么?”杰克也忍不住问道。 “我说过,那闸门关闭的时间是4分钟,如果我们不得不在狭小的空间内脱去潜水服,那就将面临这个问題:如果4分钟之内,我们不能找到出口,那么时间一过,闸门重新开启,内外部就会贯通,水压就会骤然增大,我们会在几秒钟之内被千米海底的压力压成肉酱,,!” 我的天,闭气4分钟就算是不小的挑战了,还要在4分钟之内找到逃生出路,这简直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然而事到如今,我们除了赌一次,还能有什么选择,也罢,筹码就是我们三个人,红利则是蓝洞的终极秘密,在这个赌局面前,我们必须果断出手,,,于是我咬着牙说道:“灵缇,从目测水晶宫的宽度來看,4分钟够用了,走吧!我会一直跟着你!” 灵缇看了看我和杰克,那是一种对自己同伴百分之百信任的眼神:“好,一会儿我们绕边潜过去,为了不走散,我们统一从一个排水口进入,游过去再决定进哪个,我估计排水时水流压力太大,我们肯定游进不去,就趁进水时进入好了,我第一个进,萨摩第二,杰克你依然断后,速度要快,进去后听我的指令,如有需要马上脱去潜水服!” “ok,!” 小心翼翼的,我们绕着蓝洞的边缘靠近了神秘的水下堡垒。虽然我给它起了水晶宫这样一个好听的名字,但当我最后站在它跟前的时候,一点也不会觉得它有多璀璨,那根本就是一只身披铁甲的巨兽,在等待时机把我们都吞进肚子里去,在它面前,你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压抑感。 “为什么我会感觉这是陷阱呢?”我到处看了看,除了刚才看到的排水口,我沒看见任何可以出入水晶宫的大门。 “如果它真是的话,我们已经进入陷阱一千米深,所以现在说什么都沒用了!”灵缇紧紧伏在建筑墙壁上,躲避开头顶的探照灯射线:“维京人不会知道我们的存在,我是说暂时,万一他们有一只警卫小队负责在蓝洞里巡回监视的话,他们迟早会发现我们坏掉的潜艇,根据断开的保险绳,他们还能猜出我们的人数,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快的进入水晶宫核心,我想他们还不至于想到这一点,,!” 虽说海底地洞四周,有许多照明器材,但稍稍离开照明区域,海水就又变得黑暗起來,这是因为此处一点光线也透不进來,属于一个“纯黑”的世界,所以维京人安上了探照灯,负责戒备四周地区,并且在灵缇的指点下,我们发现了几个明显不同于堡垒颜色的装置,那一定是监控探头,,它们覆盖了蓝洞底部的大部分水域,因此寻找一个隐蔽的角落登上水晶宫顶部的排水孔,就成了非常关键的一件事,好在“几乎沒有死角”和“完全沒有死角”是两件事,我们终于还是找到了办法能够绕开那些监控器以及探照灯的照射,靠近了堡垒旁边的岩石壁。 沿着洞壁缓缓上浮,全身像水蛭一样,紧贴在石头上,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我们三人就这样一步步的游上了堡垒的顶端,排水口就在探照灯下不足两米的地方,属于“灯下黑”,监视器的俯仰角度,也无法照到这个地方,在这里,沒有人会发现我们的踪迹,在堡垒之上我转过身,面向下面被灯光照亮的碎石工地,忽然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有多少次,我曾经梦见自己在黑暗的地方凝视眼前一簇光明,就像在漆黑的屋子里,划亮一根火柴,今天的场景,和梦境何其相似,冥冥之中是否有天意呢?,,我默默祈祷:希望总有那样一根火柴,为我照亮所有会让人迷失的道路吧!,, 18. 向左走,向右走 18.向左走,向右走 “最好抓住什么东西,固定住自己,,!”灵缇提醒我们。(.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四处看了看,卧倒在地,双手扣住突出于房顶铁板之外的一刻巨型铆钉,还沒等我问出这么做的原因,右侧一个洞口的盖子轰然打开,强劲的水流喷出,冲在我身上,瞬间将我的身体高高吹起,我的手下一滑,竟然抓不住铆钉,被水流卷着冲向海水中。 “小心!”啪的一声,身旁的杰克手疾,抓住了我背后的衣服,我狼狈的挥舞着手臂,抓住了他的手不敢放开。 “别松手,不然不知道吹到哪儿去了,万一飘到监视器视角里就麻烦了!”我不太放心的嘱咐着大叔。 “我不会放手,,,这身潜水衣死沉死沉的,,!”一手拉着堡垒上一个凸出扶手,一手拉着我的杰克咬着牙硬挺着。 此刻,探照灯熄灭了,想必是启动之后沒有发现什么异常,再度关闭了吧!我轻轻松了口气。 几分钟后,那洞口的铁盖慢慢合拢,我的身体一下子轻了许多,我向杰克竖了竖拇指,松开手,自己游回了屋顶。 “好大的力量,,,就从这儿出來的!”我不太敢与靠近那出水口。 “做好准备,我在看时间,4分钟后某一个洞口会打开,这次应该是进水,我们抓住时机,按照之前编排的顺序,别有过多的动作,像条鱼一样!”说完这句话她看着我,不知道什么意思。 “干嘛?不就是像条鱼一样,,,怎么了?” “可你刚才狼狈的样子,好像海龟哎,,!” 忍耐,忍耐,,,居然嘲笑我的游泳姿势,,,这时候不是发作的时候,这可恶而又刻薄的女人,,我在面罩下把牙齿咬的咯咯响,不只她听到沒有。 短暂的噪音过去,四个水孔中的一个终于开启,这次,真的是进水,因为我明显感到一股吸力从洞中传來,旁边的水流里泛起小型漩涡,我见灵缇借势钻进了洞中,于是也一闭眼睛,一头扎向入水口,进入里面原來根本就不用我自己费尽,随着水流一起,我感觉自己就像坐上了过山车,在横七竖八的管道中一路遨游,直到推力消失,我停了下來。 “快,,用力向前游,!” 沒有了水流推动,我的移动变得笨拙起來,好在狭小管道空间中的路还算笔直,我们一路游进了一个巨大的方形房间中,而就在我们进來沒多久,身后一声巨响,第二道闸门关闭了。 “退,退路被截断了,,!” “别管那个,还剩两分半钟,看到接下來的路沒有!” 我在水中辨认了一会儿:“下面有两个出口,不知道该走哪个,不过任何一个都很狭小,我们穿着这身衣服不可能进的去!” “随便哪一个好了,快,脱掉潜水服,一会儿排出的水涌过來,我们就会被冲走,!” 两个孔洞,哪个才是进水口呢?万一走错可就麻烦了,沒有了潜水服的我们,会被冲回刚才的管道,而且,还会被强大的压力碾碎,,,可这要等2分钟后才知道,不,1分50秒,不能犹豫了,,。 话音未落,灵缇已经开始脱下一身累赘的潜水衣,一头朝深水扎去。 “右,就是右,!”我脱口大喊一声。 潜水衣上有特殊的机关,解锁之后,密封的衣服里开始灌进海水,根本沒时间多想,我三下两下甩掉了身上的桎梏,紧跟灵缇钻进靠右侧的那个跟管道里,水底安放着几盏指示灯,找到路倒还不难,她像一条泥鳅一样,在一人多粗的管子里飞快的游着,我必须拼尽全力才能勉强跟上她的步伐,与此同时我心里也在暗中倒计时,59,58,57,,。 双手稍不留神就会碰到光滑的管道壁,也不只是用什么材料制成,不过我根本沒工夫去想这个,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还看不到头,,,身后远远传來金属的钝响,管道里一下暗了起來,我沒想到,就连这里也有阀门,此刻阀门一关,最后一点亮光也被隔绝在了管子之外,我赶忙从口袋中取出手电,在这样密闭而且充满海水的空间里,如果再沒有光线,简直就和被活埋了一样,杰克,,,他一定还紧紧跟着我,只是,为何我听不到他的声音,是不是落下很远了,,,我很想转身去看,然而这样狭小的管道里,完成团身后空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罢,相信大叔会照顾好自己的,,。 可灵缇,你游得也太快点了吧!眨眼工夫已经不见了人影,我心里喊道:“等等,等等!”手底下更是慌乱,我数到多少了,30秒还是20秒,为何还沒有看到像有出路的样子,,。 迎面忽然一股水流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迎面冲來,不及躲避的我,当场就喝了几口苦涩的咸水,最要命的是,那水居然是温的,不是这么背吧!我们居然选错了路,进了排水口,,,我的脑袋猛的撞在管道上,磕的我眼冒金星,太阳穴一阵剧痛,也不知道有沒有挂彩,在那股水流冲击之下,我就像**大海中飘零的小舟一样不能自主,跟随着水流急速向后退去,任凭我双手徒劳挥舞,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可除了在管道壁上留下一行行指痕,我什么都左右不了,,。 突然我停住了,一只有力的手从头顶上伸出,抓住我的衣服之后,用力向上提去,我顾不了许多,赶紧拉住这只手臂,它纤细而光滑,却力大无比,,,我在稀里糊涂之中,已经身处与刚才那管道垂直的另一根水管之中,灵缇用她好似练过鹰爪功一样的手臂,硬是把我提上了这条旁支通道里。 这条通道底部通过一道闸门与主干管道相连,不知灵缇用什么办法打开了那道闸门,一旦我进入了通道,灵缇立刻转身继续潜游,闸门也戛然关闭,我用力拽住她的脚踝(有点猥琐,其实我很想拉住她的手,不过她转身实在太快,我只好碰到哪儿算哪儿了),我这样做,不是为了对她致以兄弟般的热情感谢,而是另有原因,,刚才一番折腾,我早就泄了气,此刻肺里的空气实在是一点都沒了,我想要告诉她,再憋下去,我怕是要吐血了,,。 灵缇略一挣扎,光滑的脚踝就已经从我的手中逃离,她头也不回的游走,我只得拼尽最后一口气,紧追不舍。 “哗,!”在气绝之前,我像出水芙蓉一样,从水中冒了出來,怎么回事,我居然潜到水面之上了,这里的空气浑浊而潮湿,然而总归可以呼吸,我深吸,再深吸,吐出肺里所有的二氧化碳,感觉总算是又捡了一条命,,当初,曾有一个算命的说我五行缺水,让我沒事儿多往水多的地方去,今天如果能活着从这儿出去,我必须再去找他一次,不为别的,就为了告诉他一句话:你五行缺德,这两天以來喝下的海水,怕是沒有十升也有五升,,,我吐着嘴里咸涩的水,扬起头开始打量自己身处的空间,这里也有些照明灯,借着它的光线,大致看清了四下的样子,头顶是半球形的顶篷,墙壁则呈圆柱形,我想我一定是在一间房间里,或者说,一个闷罐中,,。 视线从房顶移下,看到了对面那个头发湿漉漉的人,灵缇的脸上,也是疲态尽显,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 “我们,,,这是到哪儿了!”我晕乎乎的问了一句 “不知道,看造型也许是净水塔,为堡垒里的人们提供过滤海水的,什么都有可能!” “等一下,杰克沒有跟上來,!”我忽然清醒了许多,马上吸了一口气,准备潜水下去再找找看。 “不要白费功夫了,他不在哪儿!”灵缇似乎轻轻叹息了一声。 “什么?为什么这么说,,!” “刚才拽你进來的时候,我已经仔细看过主管道里面我们來时的方向,他根本就不在后面,我想,他是沒來得及跟进來,,!” “沒进來,,,你说他沒能进入这排水口,,天啊!,!”他的潜水服卡住了,他沒有找到路,还是,,,我实在不敢想象依然孤身一人留在管道之外的杰克会遭遇到什么下场,内外界瞬间联通,突然增加的压力,,,想到这里,我痛苦的摇了摇头:“杰克船长该不会就这样,,!” “我也不知道,,,也许他走了另一条路,我不知道,,,我们还是想想如何把自己从这个罐子中弄出去吧!万一它不是净水塔而是锅炉的话,我们就要煮熟了,,!” 我想到了管道里涌出的热水,焦急起來:“那还等什么?快,出口在哪儿,,!”我抡起拳头,砸在墙壁上,然而什么都沒发生,沒有一扇暗门悄然打开,我苦着脸,捂着疼得麻木的手。 “先别慌,就算真的是锅炉,也一定有出口,无论是那种容器,内部都需要定期清洁,所以一定会留出供人出入的地方,找找看,耐心一点,,,那里,那里是什么?!”她忽然兴奋的叫起來,用手指着房顶一角。 “若我说,那好像是个节门,其实挺像,,,门!” 19. 消失 19.消失 “去试试!” “我,,那么高我怎么上去,,!”我坚定地摇着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你不去是吧!好我去,,,趴下!”她指着水面。 “趴、趴下,,这儿,!” 灵缇按住我的肩膀,猛的压入水里,不等我做出反应,她已经踏上我的后背,我心中忿忿:怎么每次都是我当人梯,。 灵缇单脚一点,轻盈跃上墙壁,几个跳跃之后,双手已经稳稳的抓住了圆形铁门的两侧,见她用脚蹬在墙壁上,两手一用力,嘭,沒费多大力气竟然把铁门推开了,她迅速的探出头去,向外张望了一下,然后冲着下方的我小声说到:“有路,赶紧上來!” “行,我这就,,,我怎么上啊!,!”我在下面叫屈,你倒是好,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这里滑不留手,在水里根本沒法起跳,让我怎么上去,我站在半人多的水里发愁。 “等着,,!”灵缇声音传來的时候,她人已经不见了,不多时,我感觉房间里的水突然多了起來,水位开始慢慢上升,等等,这是,,,懂了,灵缇一定是放开了某种水闸,让更多的水涌进铁罐中,利用水的浮力,我就可以到达那个天窗了,,。 当我浑身湿漉漉的爬出窄小的天窗,并跳下数米高,落在网格状的金属地板上的时候,我心中终于开始有些安稳了。虽然这只是深海中的一个堡垒,但能够不泡在水中,这太让人觉得幸福了,,,这一通钻管道爬下水道的经历,让我竟然想起了小时候玩过的游戏,,超级马里奥,,。 也许这里正像灵缇所说,是一处类似于水塔的装置,从塔里出來后,我们身处一个宽敞的大型房间中,从遍布的管道线路來看,这里应该是设备间,机器的轰鸣声不时传來,提醒我们这里的一切都依然在正常运转。(.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看那儿,那有个小房间!”灵缇低语,我也发现了位于设备厂房一角的一座孤零零的小屋,看上去,顶多十几平米大。 “不知道是否有值班人员,去看看吧!,!”我和灵缇借着阴影掩护,沿着墙角慢慢靠近,我们不敢疾行,浑身都是水,走太快就会发出啪啪的响声,那机器轰鸣声也是断断续续,当它停止的时候,整个房间里只能听见滴水声。 房间里亮着灯,大门紧闭,灵缇在门缝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小心的,小心的转动了球形门锁,喀塔,门开了,她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见里面沒有异常,这才打开大门,让我也进入房间,房间里陈设极其简单,一桌一椅,一组更衣箱,桌上放着电脑,显示着许多记录数据,墙上挂着几张工程图纸,不知做什么用处,转了一圈之后,我走向更衣箱。 “萨摩,重大收获!”灵缇在身后叫我 “哦,我这儿也有哎!”我打开了更衣箱大门,里面整齐的叠着几件深蓝色的衣服,拿起其中一件抖开,是件连体工作服,我捧着衣服來到灵缇身旁:“什么收获!” 灵缇难掩激动的表情,手指指在墙上的某张图纸上:“维京水下堡垒的截面图,,,看,我们就在这儿,,!” 正当我们看得入神的时候,房门,被人悄悄打开了,一个身影出现在我们身后,,。 “谁!”我低声道,同时猛的回过身去,房门敞开一道缝隙,外面黑乎乎看不真切。 “怎么了萨摩!” “我感觉后面好像有人,你看那门,,!” “不,沒看到有人,,!”灵缇小心靠近大门,背靠在墙壁上,窥视外面的动静:“你进來之后,关门沒有!” “好像关了吧!,,我还真忘了,就那样随手一带,沒确认关沒关上!” “所以门缝有可能是你留下的喽!” “咱们还是走吧!免得真被人发现,,,來,换上衣服,,!”我递给灵缇一套。(.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你,转过去!”灵缇叉着腰命令道。 “啊!转什么?,!”忽然间我意识到,她是要我转过身去,以便换衣服,我晕了,这次任务中跟着灵缇风里來雨里去,除了拼命游泳就是几乎溺水,只当灵缇是个同伙,差点忘了她也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非常非常惹火的女人,这样一想,,,灵缇的衣服由于已经湿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材,,。 “你的眼珠似乎已经不会转了,,,要不要我帮你修理一下!”灵缇开始卷起袖子。 “啊不,不用,,!”我飞快的背过身子,走到门口:“我替你放哨好了,,,这里看起來像是值班室,那值班的人去哪儿了,,!” “这图么,,,画得还挺不错,最高一层是设备工厂,我们就在这儿吧!,还有地下部分,,,这真是大工程呢?”我眼睛在墙壁的图纸上,心不在这里,听起來,灵缇已经脱下了湿漉漉的衣服,开始悉悉梭梭的穿上工作服,,,那她里面岂不是,,。 “萨摩,小心给我看着外面,!”灵缇像是猜透了我的心思,突然喊了一声,吓得我像是做贼比别人撞了个正着,从脖子一直红到脸上。 “那个,,,我去外面瞧瞧好了,,!”我抱着一团衣服,落荒而逃。 在门外找了个阴影(其实多余,这儿到处都是黑魆魆的遍地阴影),我很快换上了那身连体工作服,与此同时,脑海中回想着刚才看到的建筑图纸,我们所处的第五层全部都是维持堡垒运转的机器设备,下面的第四层,看图上应该是类似于办公场所的地方,第三层和第二层是贯通的,空间很大,中间放置着巨型机器,做什么用的就无从得知了,最下面一层是地下室,图上画得不细致,估计不是什么重要的场所,那么,那摆在二三楼中央的巨大机器,又是做什么用的呢?,。 “喂,,!”门口传來灵缇小声呼唤的声音,看來,她是已经收拾妥当了。 于是我从阴影中走出,见灵缇已经是一身利索的打扮。虽然宽大的连体服不是那么合身,但却依然遮盖不住她玲珑的体型,此刻她衣袖高高卷起,露出小臂,长发则挽在脑后,随意用一只圆珠笔当簪子固定住,我忽然有点头晕目眩,一个人怎么能把工作服都穿的这么百般风情,,。 我咽下口水,视线转移到她脸上:“马上走吗?” “先等等,换下的衣服给我,不能留在这里,痕迹太明显了,,,去找一块干点的布,把房间里的水迹擦干,我去处理衣服,,!” 想的很周到,我于是立刻照搬,处理完屋内痕迹,又将物品大致放回原处,等我再次离开房间的时候,地面上留下的足迹已经差不多也全干了,这都拜托了此地干燥空气的福,不知道用了多大功率的抽湿器,才让这海底的大厦里,空气保持的如此清爽,,。 “怎么那值班员,到现在一直都沒有出现!”我对这个现象感到不太理解,我们到达此地将近一刻钟了,这是不是有些不太正常。 “说不好,也许在卫生间,,,上帝保佑他一切都顺畅,,,我们离开这儿!” “先去哪儿!” “每一层都看看吧!最终目的应该是二楼的机器,我们要弄明白它的用途!” 沿着各种机械设备之间的通道,我门蹑手蹑脚的走向房间尽头的一扇门,如果沒看错图的话,那里应该有处楼梯可以通向下一层。 就在我们两个的脚步急匆匆走过两台机器间空隙的时候,我的余光,似乎见到机器背后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一晃,我停下脚步,张望了一下。 “怎么了?为什么不走!” 那后面有什么?不,那只是机器启动的噪音而已,我不能太紧张了,,,我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于是我揉着太阳穴,跟灵缇摇摇头:“继续,我沒事,头有点晕,可能是刚才缺氧,,,走吧!赶紧离开这里!” 我和灵缇都沒注意到有一个人影还紧紧的靠在那台机器背后,屏住呼吸,躲在交错的阴影里听着我们的谈话,他双臂之中,还紧紧抱着另外一个人,从制服上來看,正是此地的工作人员,,准确的说,他使用手臂,扭住了工作人员的脖子,并用手掌捂住了他的嘴巴,他双臂绷紧,乃至因为过于用力,都有些颤抖,被捂住嘴巴那个员工,因为无法呼吸已经憋得面孔青紫了,他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向外鼓出,身体痛苦的挣扎着,不过因为背后的那个人力量太大,他实在难以动弹,那人忽然用力一扭怀中人的脖子,咔嚓一声,工作人员脑袋软软垂下,霎时不再扭动,那人拽住他的身体,把他轻轻放在了地上,这一切都在阴影里发生,沒有人有丝毫察觉。 当那死去的工作人员被拖进更深的黑暗中时,屋顶上撒下的灯光在一瞬间照亮了他胸口的胸牌,在那上面,可见“工程部”字样,这才是那可怜的值班员,他恐怕再沒机会机会上卫生间了吧! 20.看不见的秘密 把值班员藏进角落里之后,那个神秘的人影在裤子上蹭着双手,又回到机器旁,侧着头窥视外面,见外面的人走远,他正要快步跟出去,却又不放心的回过头看了看自己的杰作,,角落里的死人,角落依旧,人却沒了。 他惊慌的退了两步,一下子撞在机器上,定了定神之后,又跑回角落里认真查看,真的错不了,刚才还躺在那里的死人,就像挥发了一样毫无踪迹,,,那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歪坐在地上,想了一会儿之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蹭的跃起,奔向出口而去。 沿着楼梯下到第四层,我们身处一条长长的走廊之前,走廊两侧分布着许多房间,从半透明的玻璃门望进去,里面大多空空如也,走廊很静,沒有人说话,更沒有人走动,奇怪,这里难道是空的吗?我走到一扇玻璃门前,用力推了推,门是开着的,房间内光线暗淡,房屋中央,某个光源正散发着微弱光芒,确认沒人之后,我漫步走了进去,脚踩在铺了地毯的地板上,沒有任何声音,走进那光源,我发现那其实是一个半人多高的立柱,立柱顶端放着一个二十厘米见方的玻璃罩,看起來很像博物馆里的展示柜,,。 我很好奇里面陈列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在玻璃罩内部的四个角落里,各放着一盏小型照明灯,光线就是它们发出的,灯光聚焦于丝绒展台中央,我凑近了认真看着里面的托盘,沒看清有什么?揉了揉眼睛,再看,我确定了,不是我眼神不好,里面根本就是空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博物馆”,那空空如也的玻璃罩子里居然只有空气而已,它放在这里做什么用,这是现代艺术还是什么?这里的主人想要表现什么?还是太匆忙,展品都沒來得及放进去,,。 “灵缇,为什么是空的!”我瞧着灵缇,见她也正盯着玻璃罩仔细看。 她抬头,看了看我,沒说话,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让我沒想到的举动,她提起玻璃罩,轻轻放在一边。 “你怎么啦!有什么?难道是米粒儿微雕,,,可我什么都看不见,你的意思是有夹层!”我凑到她旁边,但灵缇依旧不语,她只是向丝绒托盘的中央部位,伸出了一只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她的手伸向托盘之后,竟然消失不见了。 “你,你的手,!”我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惊讶,可依然低声惊呼起來。 灵缇的手像是融化在柔和的灯光下,只剩下手腕以后的部分还依然存在,我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一离开展台,她的手掌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这又是魔术。 “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任何人都可以,你去试试!” 于是我也照着她的样子,把手掌凑近了那个区域,哎,果然也消失了,我把那“消失了”的手掌攥成拳头,又展开,它并沒有真的消失,我还有触感,它只是看不见了而已,我在这一端,我的手在另一端,可它就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太奇怪了,我的手,,!”一扭头,灵缇已经不在身边,墙角啪嗒一声,屋子一下子明亮起來,原來是灵缇走到开关处,打开了房间的照明灯。 “你别让人发现了,,,那是,,!”我的话还沒说完,注意力已经被房间四壁上挂的整幅壁画吸引,那画卷覆盖了所有四面墙壁,看样子像是写实绘画,又像是广角照相机拍摄的作品,画,让我用画來描述它吧!因为我沒见过这么清晰的照片,我是说,在这个特殊的环境下,不可能存在这种拍摄技术,画面上是大片漆黑的夜色,其中点缀着许多颜色绚丽,五光十色的云团,至于其它发光的星体,更是不计其数,这画里描绘的竟然是洪荒的宇宙,,。 “为什么要在这间屋子里,挂上这种奇怪的装饰画,这会是那位奥兰德的个人爱好么,,!”然而我的注意力,马上就被正对面的墙壁吸引过去,在那里,在以星河为背景的画面正中,画着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这漩涡不单是这面墙的中心,更是整幅画作的焦点,在宇宙中心,一个螺旋状的漩涡,看久了会觉得,它似乎开始慢慢旋转,它盘旋着好像要将画面上所有其他星体都拖入漩涡的深处,让人产生一种怪异的震撼感,,。 “这幅画,好诡异的说,,,我怎么看也不像一般的抽象艺术品,,!” “它当然不抽象,相反,它还很具象,,,我猜这幅画所描述的其实是一种很特别的天体,,!”灵缇脸上,再度露出了那种神秘莫测的微笑,难道说,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吗?她接着说到:“别忘了维京公司老板奥兰德的专业,,天体物理学家,,!” “你说的天体是,,!”我再度回望那盘旋的黑色漩涡,试探道:“黑洞!” 灵缇浅浅的微笑慢慢舒展,变成了会意之笑,她点着头:“不错,悟性很高,,!” “可,,!”我靠近壁画,用手摸着凹凸不平的画布,有些迟疑:“据我所知,所谓‘黑洞’,其实指的并不是这种天体的颜色,因为黑洞周围引力场的异常,会导致一部分光线也变得弯曲,从而绕过这种特殊天体,使它看上去好像是透明的一样,,!” 灵缇轻轻鼓掌:“天文学常识及格了,,,是的,真正的黑洞和艺术作品中的黑洞,并不一样,而真正的黑洞,在那里,,!”她的手指尖,指向刚才我们一直关注的那个四方玻璃展台,对,就是那个空无一物的玻璃柜,,。 我几乎是手足并用的扑到了立柱前,两手紧紧抱住玻璃盒两侧,我用阴沉的眼神看着灵缇:“你准是疯了,,,你说这里面放的,是黑洞吗?!” “或许是一个微型黑洞,或许是黑洞的一部分,或许是某种我们看不见的物质!”灵缇的眼睛沒有离开空空的托盘,不,现在我们是不是不能说它是“空的”了。 这结果远远超乎我的想象,我依旧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答案:“可,,,可我的手并沒有碰到任何物质,里面它就是空的啊!” “不开窍,,,空气不也碰不到,可空气中有各种物质,谁都沒见过真正的黑洞,因此沒人知道它到底什么样,我正是通过它所表现出來的特性,以及所有这些线索,推断出这里保存着的确是那种可以扭曲光线,扭曲空间的物体,,,來,听我给你梳理一下思路,,!” 她指着图上的漩涡:“我们从头开始,首先,是黑洞的特征,你说过,它可以扭曲光线对吧!其实它扭曲的不仅仅是光线,还有周围的时空,也就是说,黑洞存在的地方,时空,,时间和空间,有可能发生位移,甚至是颠倒错乱!” “是的是的,我也听说过这种说法!” “好,而在蓝洞周围,我们已经见识过了时空的错乱,那些神奇的上古生物、那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恐龙、那混乱的磁场,,,记得吗?磁场是混乱的,连我的仪器都变得不好用起來!”灵缇扬了扬手腕上的追踪器。 “你是说,这一切怪事,都是由黑洞造成的,但,,,黑洞不是应该存在于宇宙中吗?怎么会影响到蓝洞周围的空间,即便是有宇宙射线那种东西,也不会如此强烈吧!,,它能只影响加勒比地区吗?” “别忘了我们所在的区域,蓝洞,蓝洞,,!”灵缇着重强调这这个名字:“蓝洞,是一个极深的石灰岩洞穴,可是?它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呢?,!” 我耸耸肩膀表示一无所知,又催促道:“快,别卖关子,,!” 灵缇呵呵一笑:“我们可以假设,在很久很久之前,曾有一个携带着巨大能量的天体,坠落在地球上,不,也许不止一个,只不过我们只发现了它而已,那东西坠落在加勒比海的海岸上,也就是今天的伯利兹附近,灼热的火球,融化了坚硬的岩石,乃至把地表烧出了一个大洞,它借助着惯性,一直往下钻,一直往下,,,直到动力消失,停在了上千米深的地底,而它所经过的路,也就形成了一道深深的垂直洞穴,当然,不排除这片石灰地区本身就存在着许多孔洞,但这最重要的一条通道,一定是那天体留下的,,,天体留在洞底,慢慢冷却,而那天体的真实身份,就是黑洞,鉴于黑洞本身并不发光发热,我们也可以理解为黑洞存在于那个天体的内核之中,,!” “可在它却从不曾死去,一直以某种状态休眠在地下空间里,也许那个时候,这里已经是大海,也许大海是后來才出现的,总之,黑洞最终被掩盖在了深深的海底,从此再也不为人所知,融化的岩石发生了局部坍塌,岩石一边下坠,一边冷却,最后堵塞在305米深的地方,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那里,就是曾经蓝洞的底部,这就是整个蓝洞形成的过程,这,就是蓝洞中深藏的秘密,,!” 21. 掉队的同事 21.掉队的同事 听着灵缇的话,我仿佛置身于她所描绘出的场景之中,天空中闪亮耀眼的光球,跨越天际,一直坠入**大海中,这种经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沒人能知其详吧!所以灵缇,真有你的,,,我向灵缇送上赞许目光:“如此说來,身为天体物理博士的奥兰德出现在这里,也就不难解释了,他一向相信时间可以通过某种方式倒流,而如今,黑洞的发现,是他可以依靠它的神秘力量來实现这一设想,,!” “维京公司在百慕大的第一次水下作业,一定也和这个有关,百慕大三角地区历來就是神秘事件频发的场所,历史上出现过多次类似于时光倒流,或者穿越时空的案例记录,想必奥兰德那敏感的鼻子,最终闻出了这种特殊水域和黑洞之间的关系,,,值得注意的是,百慕大三角地区虽然神奇,但其实最近几年已经很少再有类似的事件发生,我们是不是可以猜测,那里或许的确有过黑洞存在,但它最终已经耗尽能量了,总而言之,奥兰德已经把所有经历转移到了蓝洞地区,看看这所有的一切吧!他下了多大的血本,,!” “但我还是不明白,即便是时光可以倒流,奥兰德博士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事情!” “也许这个疑问,在我们与他直接面对面的时候,就能得到答案了,,,不,我依然不相信时光真的可以倒流,过去就是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绝对无法逆转,,!” “可那些史前怪兽真的出现了啊!我们都亲眼见过!” “那是一种直觉,不对,有某种东西,不太对劲,,!”灵缇眼中流露出深邃的目光:“现在,我还说不好那到底是什么?但,我相信奥兰德可以给我们满意的答复,走吧!让我们去下一层,我想那巨大机器,一定也和黑洞有关,,!” 关了房间的灯,我回身带上玻璃门,重新走在走廊里,只有我们二人的脚步声哒哒作响:“喂,那机器是做什么用的,看起來他们好像是在从海底提取某种东西,现在我们知道不是石油了,,,他到底打算怎样利用黑洞呢?” “如果捉到奥兰德,吊起來拷打一番的话,我想我们会知道的更详细的,,!”灵缇轻描淡写,似乎在她眼里一切都不再成为问題。 “最后的问題,,!”在走到楼梯口时,我左右看了看,问道:“这里,怎么看起來沒有人的样子,人们都去哪儿了!” 灵缇停下來,像是认真想了想,说了一句看起來不挨边儿的话:“假如黑洞可以把过去的东西带到今天,难道就不能把今天的人带回过去吗?萨摩,你愿意回到过去吗?” 我愣愣的呆住了,说话变得不太利索:“啥,你、你的意思是,,,不,千万别,那太可怕了,,,一个沒有互联网,沒有手机的时代,,!”这句话说的很不透彻,那个时代虽然缺少很多现代化的东西,但却也拥有许多今天见不到的玩意儿,比如说,,,霸王龙。 “你不是认真的吧!你说这大楼里原本有人,但他们后來都穿越了去了另一个空间!”我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不,我沒那么说,也许他们依然和我们在同一个空间,只不过这个空间不太正常罢了,,!” “不正常的空间,这,,!”我忽然又变得紧张起來,我开始觉得,到处都有窥视的眼睛在盯着我,,。 我们走远之后,一个人影从拐角闪了出來,显然窃听到了我们的全部谈话,他稍稍停了一下,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然后,又飞快的沒入黑暗中,,。 “如果这里的人沒有神秘失踪的话,我们不知要遇到多少麻烦,,!”在静得出奇的楼梯间里,我有点庆幸,这一切似乎过于顺利了吧! “我倒觉得,这才是真正的麻烦,,,问題是他们究竟去了哪儿,我有种不安,很怪的不安,,!” “喂,你们两个,!”有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來,这突如其來的喝声,让我浑身一震,我当即停下了脚步,并慢慢转过身去,身后站着一个中等身材,金色卷发的男人,穿着和我们一样的工作服,看來,也是这里的工作人员。(.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他满脸都是怀疑的目光:“你们两个,怎么还呆在这里!” “我,我们!”我心中暗自盘算,他这语气,竟然认识我,他怎么会认识,,。 还是灵缇机灵一些,立刻顺着他的话说道:“啊!我们只是稍稍耽搁了一下而已,你不也还沒走!”她说着向我使了个眼色。 我一琢磨,对啊!我们现在穿的也是工作服,加上楼道里灯光又黯淡,赌一下他并不认识自己所有的同事吧!,:“啊!是是,我们有事儿耽搁了,,,对啊!你怎么不走呢?”我知趣儿的附和。 “我!”那男人露出疑惑的表情,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看看双手:“奇怪,,,我好像在这儿,又好像不在这儿,,!” 灵缇和我对视一下,这家伙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是不是有病啊!,。 “那,,,你当然在这儿,不然还能在哪儿!”灵缇立即接上了他的话,实际是想套套他的口风。 “我记得我应该正在前往控制室的路上才对,,,老板不是说了,所有人去那里集合,可我怎么又,,!”他四下张望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怎么又回到这里了!”随后他看着我们:“你们是哪个部门的,叫什么名字,又是从哪儿來!”这番话虽然也是疑问句,但明显敌意减少很多了。 “我们啊!就是上面的,,!”灵缇马上说道。 “楼上工程部!” “对,就是工程部,维克多是吧!我听说过你,,!”灵缇叫出了他的名字,当然不是因为认识他,工作服的上衣口袋上,都缀着一块浅颜色的布,布上绣着每个人的名字。 男人松了一口气:“怪不得眼生,工程部的人都很腼腆,很少下來,,,你居然也知道我,这我很意外,工程部我只认识一个家伙,他跟我交情还不错,他叫,,!”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左胸前,话说到这儿忽然停住了。 “他叫什么?”我问了一句。 男人咧嘴,奇怪的笑了一下,摇摇头:“很有意思,他叫斯维尔德洛夫,,,你认识他吗?”他的手摸向自己后腰。 “呵呵,,,这有什么有意思的嘛,斯,,,他我当然认识了!”奶奶的这是什么鬼名字,念一遍我都记不住,我看了一眼灵缇,发现她的目光中满是凝重,她也盯着我的左胸,怪了,他们都在看什么?我于是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原來,在我胸前的那块小布料上,写的正是“斯维尔德洛夫”几个字母,我k,沒这么巧吧!,我恰好穿了那斯维尔德洛夫的衣服,这个维克多恰好又认识他,。 “你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连忙摆手,但那维克多,突然从腰后拔出一把手枪,依次对准我们。 “从刚才我就觉得你们不对劲,,,你们不属于这里,你们到底从哪儿來,,!”有枪在手,他变得凶悍起來。 “放松,放松,,,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们來自上面,,!”灵缇伸手指着房顶,同时,脚尖却微微移动,对准了维克多伸出的胳膊。 “别乱动,警告你,我这手枪可不长眼睛,,,哎呀!”话说一半的维克多惨叫一声,紧握枪支的手早已被灵缇飞起的一脚踢个正着,枪自然握不住,打着旋儿飞上半空。 我高高跃起,将它捞在手中,调转枪口对这他:“必答題结束了,,,下面是快速抢答时间,看看你的嘴能不能快过枪子儿吧!老实给我说,维京公司到底是什么來头,这地下堡垒又是干什么用的,!” “别别,,,我只是技术主管,并不了解太多机密,,,维京当然是奥兰德博士创办的企业,我们是从事的是寻找一种特殊物质的工作,,!” “是不是黑洞,!” “怎么,你怎么会知道,!”上面的话,给维克多带來了很大的震撼,他或许想不通,这埋葬在大海底下的秘密,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是如何得知的。 “别反问,你只能回答!”我晃了晃枪口。 “准确的说,是黑洞中的一种物质,它叫做暗能量,,!” “暗能量,,,你听说过沒有,这孙子是不是在晃点我们!”我瞧瞧灵缇。 “我只知道科学家们有种假设,说我们宇宙中70%以上都是暗物质和暗能量,,,最搞笑的是这东西根本看不见也摸不到,甚至以目前的科学都难以测量,那,他们是如何得知的呢?”灵缇撇撇嘴吧! “你先告诉我什么是暗能量,到底有什么用!” “让他说,他是技术主管,,!”灵缇把皮球踢回到维克多那里。 维克多舔舔嘴唇,紧张的盯着我的枪:“别总指着我好吗?我也是拿工资做事而已,,,放下枪口,放心我不会骗你们,,,所谓暗能量,就是一种充斥宇宙空间的能量,它可以加速宇宙的膨胀,,,也可以改变时间的流向,,,我们知道黑洞周围有时空扭曲现象发生,其实都是暗能量的作用!” 22. 飞越时间的代价 我眉毛一动:“所以你们是在收集这种能量,你既然说这东西充斥着宇宙,干嘛不派艘飞船去外太空收集,看看这精心设计的设备、工程,,,我觉得发射一艘宇宙飞船,一点都不比这个费事,,!” “虽然到处都是,但却太分散,,,只有黑洞中,密度非常之大,暗能量的含量非常非常高,所以我们才会來到这里,,!” “那你们是准备扭曲时空了,那又是为了做什么勾当,!” “这我就不知道了,,!”维克多说完这句,突然冷不防向我窜了过來,手里不知从那儿,抽出一把锋利的尖刀:“你去问死人吧!” 动作太快了,我举起枪扣动扳机,但耳畔只有咔咔的空响,可恶,居然在这个时候卡壳了,,我甩手将枪掷向维克多,他只是轻轻摆头躲过,手底下却沒有任何耽搁,眼见尖刀直奔胸前,我毫无办法,已经准备用胳膊去抵挡,伤只胳膊总比伤在胸口要好得多吧!,。 维克多跑动带起的风,都已经吹到了我脸上,然而他并沒刺中我,不是他失手,而是他根本就是失踪了,上一秒钟还紧握匕首向我冲來的敌人,下一秒忽然凭空消失,沒有先兆,沒有铺垫,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悄悄的他來了,正如他悄悄的走,我挥一挥衣袖,,,这孙子哪儿去了,,。 “人呢?人呢?!”我左右转着身体,到处寻找。 “时空,,,再次错乱,,,他又回到了那个空间里,走吧萨摩,继续往下,时间不多了,我觉得自己就像坐在火山口上,,!” 二层与三层是打通的,因此当我们从三层楼梯出來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矗立在房间正中的一个高大的机器,机器有些像啤酒瓶,由两阶段圆柱体组成,上半部分直径小,而下半部分直径要粗了很多,在二层楼机器底部的地方,还有一面树立起來的白色织物,宽约3米,长大约4米多的样子,有些像电影银屏,但仔细看,那其实是一张网,由很细的金属丝织成的一张大网。 看到这里我就知道这堡垒里的人都去哪儿了,清一色灰蓝色制服的人们,大约50多个,他们此刻都鸦雀无声的站在机器旁边,围绕在一个人周围,那个人稀疏的头发,带着一副黑边眼镜,看不清长相,但却到浑身上下溢着激动,用坚定的眼神,扫视这围拢四周的人群。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我想,此时此地,恐怕除了“他”,也不会有第二人有这种让人心悸的紧张感了吧!,。 “我的同事们!”他捋了捋额头有些凌乱的头发,终于说话了:“我,本.奥兰德宣布,这伟大的一刻终于要來到了,让我们记住这个历史时刻吧!,,从现在起,‘历史’这个词,就已经成为历史了,!” “历史成为历史,,!”这句饶舌的话却让我心中骇然,这厮,,,真的要做那件疯狂的事情吗?:“灵缇,如果他真的能够时空穿梭,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按照常理來说,这件事根本做不到,,,不过,,!”灵缇想必也在犹豫,毕竟之前所有学说,都只是假设而已,看起來奥兰德才是那个最接近真相的人:“不,那将会是灾难的一刻,我依旧认为历史和现实不可并存,这二者就像是逆向而行的两列火车,如果硬要把轨道的两段对接在一起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火车会在某一地点相撞,那意味着,,毁灭,!”灵缇摇了摇头,最后坚决说道。 “可那疯子未必这样想,你看到他踌躇满志的样子了,,,再说你也见过那些从过去來的生命,它们进入了我们的世界,相当于过去和现实重合了,可这并沒有造成我们的毁灭,这怎么解释!” 灵缇默然,她不再说话,只是狠狠盯着口沫横飞的奥兰德,良久才说道:“那些大家伙,,,我不认为它们來自过去,,!” “这话怎讲!”我又茫然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看他接下來说什么吧!,!” 我低头,望向栏杆之外,在楼下奥兰德依然滔滔不绝的做着自我陶醉的演讲:“30年前,当我初次接触时空理论,便被它深深迷住,如今我终于可以让我的梦想变为现实,,,这台机器,可以打通一扇连接过去的时间之门,你们说,这意味着什么?!” 人群中发出阵阵嘈杂的议论声,奥兰德伸出手,制止了众人的喧哗,他面带得意之色:“当然,这一切你们都参与了设计和建造,你们了解它的用途,,,但我仍然要说,我要所有人都知道,包括水面上那些曾经质疑过我的废物们,他们当初把我逐出学术委员会的时候,一定沒想到我会有今天的成绩,,,这是我的荣耀,也是你们的荣耀,!” 众人再次爆发出欢呼,人们挥舞着手臂,就像是着了魔一样。 “肃静,,,当我启动这机器,我们便可以进入任何一段历史,也可以让任何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历史人物消失,我们可以直接和林肯对话,与华盛顿一起喝咖啡,当然,只要我愿意,我自己就可以成为华盛顿,!” “这疯子想当华盛顿,!”奥兰德的话再次让我震惊,我实在想不出1美元纸币上的华盛顿头像,被替换成面前这位老兄的尊容该会是什么样子。 “他是在铤而走险,,,他根本沒有意识到在现在和过去之间架起一座桥梁该有多么危险,,,我们要制止他,走吧!行动!” 在狂热的气氛中,沒有人注意到有两个衣着和他们相同的人,悄悄溜进了二楼大厅,并混入了人群之中。 奥兰德抱着膀子,站在控制台前:“我应该成为凯撒大帝,还是应该取代拿破仑,那太遥远了是吗?,,也许我们可以用我们高超的技术去帮助改造那些落后的地区,那就从头脑最最顽固的那群人开始吧!比如各国政府首脑,,,不,那只是第二步,第一步,我要做的,是回到1999年,,,让我们回到那个屈辱的日子,那一天学术委员会在学会主席的煽动下,将我扫地出门,今天,我要让一切都扭转过來,,现在,给我定位1999年3月12日,美利坚合众国,马萨诸塞州,波士顿,麻省理工学院‘时间与空间’学会办公室,时间,下午14:00点,好了,在那个小矮子还沒來得及宣布决定之前,,!”(当然按照英语习惯,前面信息应该反过來描述),说完这句话,他面目阴郁的从背后拿出一把手枪,喀的将子弹推上了膛。 两个助手登上操作席,开始摆弄复杂的仪器,灵缇悄声对我说:“这疯子果然要铤而走险了,快,在还沒有造成危害之前,擒贼先擒王,,,你对付两个操作工,我对付他们的老板,,,当心他们会反抗,还有就是,,!” 不料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整座大厦的灯光一下子全部熄灭了,,。 与此同时,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起來,老天,他们启动了什么?我怎么会失重了,,在空中艰难调整着姿态,在黑暗中我看不见任何东西,就在我以为自己将会一直飘向房顶的时候,大部分照明灯忽然又亮了,只是还不太稳定,令人压抑的闪烁着。 与此同时我也狠狠坠落摔倒在地:“灵缇,灵缇,你怎么样!”落地后我叫了起來。 灵缇摔倒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就地一滚,翻身站起。 “我沒事,,,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想,这个问題不但我,就连奥兰德也沒法回答,因为我见到他怔怔的站在操纵台前,惊讶的张着嘴巴,事实上,这也由不得他不如此诧异,包括我们,在场的所有人,或者说,剩余的所有人,,。 很多身穿制服的员工,开始从我们面前陆续消失,令人震惊的,就像雾气消散在风里,,,那些人前一秒钟还在我们周围,表情或奇怪,或惊讶,或恐惧,或者根本就沒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慢慢的消失了,,,这是一天來目睹的第三起失踪事件,第一次是成群的水母,第二次是走廊中邂逅的维克多,这一次,失踪者竟成群结队,,。 “你看到了吗?奥兰德,,,本.奥兰德博士,你已经人为的造成了这里时空的混乱,那些凭空消失的人,他们被你所谓的扭转时间的疯狂举止吞噬了!”灵缇逐渐接近了奥兰德。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奥兰德这才察觉到我们的身份与众不同。 灯光又闪了闪,大厅里的气氛诡异而凝重,所剩不多的工作人员,已经嗅出了此地的异常,也纷纷落荒而逃,一时间,偌大的房间里居然只剩下我们三个。 “我是谁,不重要,说了你也不会认识,可以告诉你的是,我只是那个终结你疯狂计划的人,,!” “哈哈哈,,!”奥兰德仰天长笑:“你说计划,它已经无法停止了,,,机器一旦启动,就会进入自动执行程序,还是和我一同造就崭新的历史吧!!” 23. 假若昨日重现 “难道你还要一意孤行,,你对这些意外都视而不见吗?,你沒看到你的手下都消失了吗?!”我愤怒的质问着他,在我看來,他那种漠视的表情尤为可憎。 “哈,,,那不是消失,那是一种能量的转化而已,,,他们在工作的过程中,接触了太多的暗能量,那种能量,可以穿透我们能够想出的最坚固的防御,而当它接近人体的时候,就会替换人体自身所具备的能量,达到一定比例之后,人就会进入到另一个空间里,,,这也可以算是黑洞研究的一点副作用吧!,,所以他们不是消失,你不如想象那些人只是在隔壁房间而已,只不过那房间沒有门,,!” “混帐,沒有门的房间那是坟墓吧!,原來你早就已经预料到这种后果,居然还要一意孤行,进行你所谓的什么研究,你简直视人命为草芥,换做你,你愿不愿意进入那个暗能量的世界!” “愚蠢,,,人类每向顶峰攀登一步,身后就会留下有无数牺牲品作为垫脚石,既包括别的物种,也包括人类自己,作为改变历史的人,我一个足以,要那么多有什么用,!” “你,!”我气不过,想要马上冲上去将他擒下,未料到,他一下子将手枪对准了我,喂,,,沒搞错吧!短短一个小时之内,我已经是第二次被人家用枪口指着脑袋了,真后悔那些武器沒有带进來,,。 “别做傻事我的朋友,,!”他用威胁的语气说到。 “你才不要做傻事呢?你现在应该做的不是用这破铁指着我,而是应该想法关掉机器,然后同我们一起离开这座堡垒,不然的话这机器多开一分钟,我们,你自己,都有可能被暗能量吞噬,!” “我从沒想过有一天会跟你这种白痴解释黑洞理论,,,算了吧!你不会明白!”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里放着一直电子钟,显示着类似于倒计时一样的数字,此刻,恰好是5分零4秒,在电子钟背景下,他的枪口在微微发抖:“快了,就快了,,!”我一动不敢动,用余光看见,灵缇正铆足了力气,准备随时扑上制服他。(.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你们喜欢看好莱坞电影吗?”他转过头來,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就在我琢磨这句话之后的深意之时,枪声响了,沒有人能够预料到他这一举动,就连一向身手敏捷的灵缇也沒有,子弹近距离击中灵缇的左胸,血花从她后背飞溅而出,渗出的鲜血,眨眼就染红了她的胸前,在我的惊叫声中,灵缇仰面倒地,我再也顾不上许多,冲着她飞奔过去,,。 “灵缇,灵缇,!”我托起她的肩膀,她的头毫无力气歪到一边,身上的血液依然沒有停止流出,,,她眼睛半睁半闭,却沒有丝毫神采,对我的呼唤也毫无知觉,只是干咳几声,从嘴角吐着血沫,她慢慢放大的瞳孔,似乎在告诉我一种终结,我痛苦不已,半跪在地上,对奥兰多怒吼:“你干了些什么?,为什么要开枪,!” 他轻蔑一笑:“我不是傻子,,,我看得出她比你要危险,我刚才问你,是否喜欢看好莱坞电影,是因为我想告诉你电影中那种本來占据上风却喋喋不休任凭机会溜走的狗血情节,不符合我做事的风格,我做事喜欢干脆一点,,,别看了,她确实要挂了,这可不是一般威力的枪,,!”随后他把枪又对准了我:“轮到你了,准备去那个沒有大门的房间吧!!” “不要,!”我伸出手掌,挡在他的面前,,,我血肉做成的手掌,当然挡不住钢铁制成的子弹,一枚子弹迎面飞过,噗的穿透了我手掌之后,又划过我肩头,留下长长的伤口,我被子弹的后座力向后推到,受伤的手一接触地板立即钻心疼痛起來,我看着自己的手掌,中央被子弹打得血肉模糊,看起來还伤到了骨头,,。 半边膀子都无法移动,我眼睁睁看着奥兰德又向我们靠近了几步,他看了看一息尚存的灵缇,用枪对准她的头部,再次瞄准,,,我忍住剧痛,从地板上蹿起,一头撞向他的肋下:“你这个畜生,!” 砰!枪又响了。 很怪,真的很怪,枪响就在我耳畔,震得我耳膜嗡嗡响,我撞开了奥兰德,头疼的要命,为什么一切都这么缓慢,为什么所有一切,都像是切换到了慢动作,奥兰德被我撞到肋骨,身体扭曲的歪向一旁,失去平衡时他扬起的手臂,紧贴着我的额头慢慢划过,他飞扬的衣襟甚至还保持着原來的样子,而那手枪,,,枪口上一团蘑菇云状的冲击波还沒消散,一颗乌黑的子弹,正飞出枪口,斜斜的飞向面色苍白的灵缇,,,为什么我能看得如此清晰,我的世界怎么了?想到这里,近乎停滞的时间又恢复了它原來的速度,子弹嗖的射向灵缇,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忽然间,我猛的清醒过來,我发现自己站在奥兰德面前,而他,手里还拿着那把枪,至于我身边,,,灵缇,,她就好好的站在那里,看上去正准备扑过去支付奥兰德,这是怎么回事,我伸出自己的手掌看了看,一点伤痕都沒留下,在我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我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当我的目光落在奥兰德身后的电子计时器上的时候,我想我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上面的数字,竟然是5分零4秒,我忽然记起刚才发生的一切,难道说时间果然倒流了,在这个神秘的空间内,我们居然回到了几分钟前那个时刻,。 “你们喜欢看好莱坞电影吗?”我听见奥兰德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糟了,这句话,:“当心灵缇,,!”我顾不上多想,饿虎扑食一样扑倒灵缇,几乎同一时刻,奥兰德的枪也响了,子弹射过我们刚才所在的位置,打在不远处的墙壁上,闪出一片火花,如果不是被我推开灵缇,她就会再次中弹,,。 一击不中他显然有些意外,或许他觉得我的反应不应该这么快吧!如果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所引起的时间错乱的缘故,会不会觉得懊悔呢?毕竟机会,只垂青人们一次,奥兰德的再准备重新瞄准的时候,灵缇迅速跃起,不等他端平了手臂,腮帮子就被狠狠一记膝盖顶中,我听见喀拉一声脆骨的响声,之后,一颗门牙孤零零飞到空中,紧随其后的,则是奥兰德那不太轻盈的身体,,,灵缇这一下子,下手可不算轻,就算是钢筋铁骨的怪物,挨她几记铁拳还要吃不了兜着走呢?别说是活生生一个人了,奥兰德在空中划过弧线,扑通摔出一丈多远,脑袋一歪沒了动静。 “快,想法关闭这机器,!”灵缇招呼我一起奔向操纵台,一阵手忙脚乱的摆弄。 “不行,计时器已经沒有停止倒计时,还剩三分半钟!”我焦急的看着电子钟,并随即发现那钢丝网织成的屏幕中央,开始浮现出一个黑点,随着黑点的扩大,一个清晰的漩涡开始出现在屏幕上我的面前:“我,,,我想它已经开始预热了,,!” “预热了就可以烤爆米花了吧!,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混蛋,连时间都改不了,依旧设定的是1999年3月12日,,,我们真的要回到那个年代了吗?!”灵缇气急败坏的用拳头砸着操纵台上密布的按钮。 “反正不会有人真的回去,不理会不行吗?” “不,只要时间隧道一旦建立起來,就意味着现有秩序的崩塌,,,不能冒险,快快,别愣着,试试那个键盘,,!” 正当我们二人忙碌的时候,本以为昏厥过去的奥兰德,却慢慢醒來,他眯缝着眼睛看了看我们的方向,然后,偷偷用手摸到了掉落一旁的手枪,他费劲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哆哆嗦嗦的举起枪,枪口对准我和灵缇的背影,这一次,可是沒有任何人察觉,,。 当枪声响起时,我吓了一跳,急忙拉着灵缇匍匐下身子,我看看自己,看看她,这次沒人受伤,可远处的奥兰德,却头部中弹,真的变成了死狗一样的一具尸体,手边还扔着一把手枪,我这才明白,枪声,,,是从那边传來的,我抬起头,见一个人正持枪越过三楼的护栏,直接从高高的楼上跃下,到达地面后借势一滚卸去力量,然后站起身,掸着裤腿上的浮土。 “杰克,!”灵缇脱口喊道。 “大叔,原來你沒有死啊!,你怎么命如此大呢?,先别说这个,快,快帮我们毁了这机器,阻止它打开时空隧道!”我又惊又喜,但却并沒忘了身处的险境。 “不着急,我们可以慢慢谈,,!”杰克慢悠悠说道。 我背对着他,双手在操作台上忙活着:“大叔你不明白,时空隧道打开之后,我们的世界就会和过去连接到一起,会造成,,,现实世界的崩塌,是这句话吗灵缇!”身旁的灵缇,忽然停止了动作,静静的站在那里, 24. 离开,还是留下? “喂,你怎么了?别放弃啊!”我对她的反应不太理解,又催促一句,然而,很快我就发现了事态的异常,背后的杰克,为什么一直都沒有声音,他还在等什么? 于是我停下手里动作,慢慢转过身去,我看到了自己绝无法相信的一幕,我们的朋友,杰克警长,他一手斜插着裤兜,另一只手上的枪口对准的却是我和灵缇,,。 “杰克,你,,!”我对这匪夷所思的转折,一点心理准备都沒有:“杰克你疯了还是怎么的,这里异常的磁场让你的头脑秀逗了,,枪快放下,!” “萨摩,你别动,我不想伤害谁,,,但倘若你想对我不利,我的枪,会比你的身手更快,记住,我不是奥兰德,,!” 我怔住了。 背向杰克而站的灵缇一拳重重捶在操作台上,头垂的低低的,很久之后,才从牙根儿里挤出一句:“杰克,我果然看错了你,,,但我猜不透原因,原因呢?你既然要杀了我们,刚才为何又要救我!” “你弄错了,我不想杀你,救你,是出于朋友的缘故,,!” “朋友,,朋友会这样对待我们,!”我忍不住反唇相讥。 “萨摩,让他说完!”灵缇阻止我继续说下去。 “但我不能允许你们破坏那程序,,,回到过去,你知道吗?那对我來说是怎样的诱惑,,!”杰克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眼神,他到底想到了什么? “1999年3月12日,,,我不知道对于奥兰德,这个日期有什么重大意义,但对于很多人來说,那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天,我也是!”杰克用低沉的嗓音,开始诉说:“1999年,普普通通的春天,汉斯快到了上小学的年纪,丁香树,开始吐出嫩芽,,,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11年前的丁香树,杰克年幼的儿子,,,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你的夫人,,,艾丽,那个时候还活着吧!,!”灵缇替我说出了心中的话。 杰克眼中一亮,随即又黯淡下來:“对,那时,她还在世,可十一天后,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她在街上遇到了交通事故,我的人生就是从那时改变的你们知道吗?所以我想如果,我能够进入时光隧道,回到那一天的那个路口,也许我可以紧紧拉住妻子的手,这样那飞驰的汽车就不会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杰克你说什么?,你,,,想进入时间隧道!”说到这里,我终于恍然大悟,可是?要让我怎么接受这个现实,你要如何去说服一个有着充足理由,却又在疯狂的道路上愈行愈远的人呢?,。 “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个打算,从一开始,从我们进入堡垒之后,可笑我还在担心你的安危,你却,,!”灵缇对于杰克的背叛,看起來受到了不小的震动。 “不,灵缇,请别误会我,,,我自始至终不是和你们站在同一战线上吗?只是我不认同你的观点,我不觉得回到过去有什么不对,如果明知道历史是错误的,为什么不去改变它!” “可我们能够改变吗?” 杰克用枪管指指漩涡:“机会就摆在我面前,,,还记得第一次潜水吗?我们进入水中之后,我就不时有异样感觉,当我下潜的时候,在漆黑的水下,忽然亮了起來,我看到了一个梦境一般的世界,,,我仿佛,是从天空俯视,在那一片光明之中,我见到了多年以前的场景:围绕着开花的丁香树,我、艾丽还有汉斯,我们三个人在草地上追逐嬉戏,,,那场景从來只在我梦中出现,我不敢相信,它竟然在水下重现了,,,我看到艾丽,她扬起头,向我轻轻挥手,召唤我到她的身边去,,!” 我忽然想起,当初杰克在水下愣神的样子,那时候我还以为是他过度疲劳,想不到居然是这样的原因,我对他说:“那是你的幻觉,混乱的磁场影响了你的大脑,你应该坚强一点,就像我们一样,杰克,别做傻事!” 杰克像着魔一样,完全不理会我的劝说,而是依旧自顾自的说道:“而且,越是潜入水底,我的感觉就越清晰,直觉告诉我,艾丽就在这下面等着我,,,进入排水口之后,我有意和你们拉开了距离,因为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是破坏这座堡垒,而我,我需要找回我的妻子,,,因此我选择了走另外一条水管,经过一番曲折,我來到了那座设备工厂里,,,很不幸有个值班员发现了我,也许我这个不速之客把他吓蒙了吧!他沒有顾上反抗,就被我制服了,,,从他口中,我开始了解到这座堡垒中隐藏的秘密,这漩涡,这是我找回艾丽的唯一通道,,!” “杰克你醒醒吧!这里发生的一切还不够诡异吗?想想看,那些被暗能量侵袭的工作人员,他们一一消失在我们眼前,,,你如果走进这漩涡,下场只会更糟,更要命的是不仅仅是你,所有人,这地球上的所有人都会受到连累!” 当灵缇试图对杰克最后救赎的时候,我焦急的扭过头,看着电子钟上的时间,正在进入最后的倒计时,漩涡已经占满了全部幕布空间,它旋转的速度越來越快,而且它不再是平面上的一组动态的图案,而变得愈加立体起來,形成了一条深深的黑色通道,我胆战心惊的向里面望去,通道里好像密布着乌云,一些细小的闪电,不时从云层中划过,,。 “所有人,所有人与我何干,,!”杰克落寞一笑:“当我备受煎熬的时候,‘所有人’在哪里,我只要我的妻子,谁也不能阻拦我,!”说完这句话,他加快速度,冲向漩涡之中,,。 当他的身形,刚一进入到飞旋的黑色涡流中,整个堡垒都在开始摇晃,一直不太稳定的照明电力中断了,我们眼前的机器到处喷射出火花,就像烟花一样绚烂,很可惜,那并不是真的节日礼花,这说明这台机器已经过载,面临着爆炸的危险,黑色漩涡中凭空多出一道亮光,那种光线的灼目程度,简直可以比拟太阳,而那亮光之后,漩涡一下子消失了,只留下灰白的银色丝网,,,这张银色大网,开始从中间一点点碎裂,裂纹越來越大,最后扩展到整面幕布,伴随着破裂的声音,那银幕终于四分五裂,碎片纷纷落在地上,散落得到处都是,这面连接历史与现实的神奇之网,最后只剩下一副钢铁轮廓,在长方形的铁架之中,我能看见的只有架子背后正在扭曲的墙壁,,。 “现实沒有崩溃,但是这里要崩溃了,!”我大喊着:“灵缇,快快,我们回到设备间那座锅炉里,试试看能不能原路回去,!”紧张的我完全忘了这是在千米海下,就算是游出这大楼,我也早就是死尸一条。 “沒时间这么做了,下楼,去一楼,去地下室,!” “那里有什么?!” “我哪儿知道有什么?不过这堡垒在水下这么深的地方,奥兰德该不会不留好退路吧!,,小心,!”她拉起我,跳过头顶上坠下的一块钢筋混凝土板,而随后巨型机器的顶部断为两截,带着风声砸在我们刚刚离开的地方,险象迭出,。 “路,路在哪儿,,,太黑了这儿,,!” “拉着我的手,别放开!”从灵缇那汗津津的手心我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因为我们从未像今天这样深陷绝境,这样险恶的境地,对我们來说可谓空前绝后,,,额,我是说,沒准儿。 跌跌撞撞來到地下室,匆忙之间奔跑的我偶然瞥见一扇门上写着红字:船坞,灵缇停下脚步:“进去,进去看看!” “有密码锁哎,这是指纹还是瞳孔扫描,,!”我认真研究着大门上的锁闭装置,冷不丁旁边伸出一只脚踢了过去,看似坚实的门被这样被灵缇粗暴的踢开了,如果她愿意,是不是也能把这坚固堡垒击穿一个大洞,。 “你沒事儿,这可真好,,!”我脑海中,还在不是回放刚才灵缇被击中时候的样子,到现在我依然不知道那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当然沒事,一扇破门而已,,,你那么古怪的看我干嘛?船在哪儿,!” 这船坞,和我平时见过的一点都不一样,根本就沒有水,更不用说船了,,,里面有的,只是一排排倾斜的滑轨,滑轨上放置着十几只纺锤形长约三米的短舱,一头翘起,呈30度仰角对准滑轨尽头的墙壁,那些短舱无一例外都敞着舱盖,看里面空间,恰好可以容一个人俯卧进去,角落里还有一间透明的房子,像是监控室。 “我觉得,这些巨型炮弹就是船,,!”我走到短舱跟前,向舱内张望,里面有简单的操控装置,不过,看不出动力系统在哪儿,,。 灵缇也在旁边看了一阵,关上了一个短舱的舱门,然后侧过头,看了一眼控制室:“也许需要借助它的力量,跟我过去看看!” 25. 返程,请坐头等舱 监控室里的控制器并不复杂,对应着每一个短舱的编号,都有一枚红色按钮,灵缇按下了第4号按钮,滑轨上的某一个短舱,开始有了响应,一阵机器轰鸣过去,墙壁上打开了一个圆洞,直径恰好比圆滚滚的短舱要大上一圈,在经过短暂静默之后,4号舱忽然被滑轨上的一个冒着白烟的装置大力发射出去,嗖的一声钻进墙壁上的洞内,而那洞口的闸门也随即再度关闭。(.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是蒸汽弹射啊!哈哈,看來还真是找对了地方,灵缇,咱们,,!”然而我忽然间意识到了存在着一个严重问題,如果操纵逃生舱弹射,需要专门的人员,那就说明我们两人中的一个,一定沒办法通过这种方式离开,,人不可能自己弹射自己对吧!“快,找找看,有沒有自动发射装置,有,一定有的,,!”我又有点慌乱起來。 灵缇脸上浮现出失望的表情,不过随即就平静如初:“沒什么大不了,肯定有办法,,,你先上船,我送你出去!” “这怎么行,你开什么玩笑,,要走也应该女士优先对吧!!” 灵缇还未反驳,墙壁之外咚咚几声巨响,与此同时,很多水开始从裂开的墙体上喷涌出來,她紧紧盯住我的眼睛:“萨摩,这儿撑不了多久了,你赶紧离开,我有办法的,相信我,我可沒你那么娇气,看见沒,我的血格比你长多了,,!”她指着头上,让我看那个看不见的血槽。 这家伙到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呢?“不行,,,我还是不能,,,哎哎,我的耳朵!”我话未说完,灵缇却已经熟练的扯着我的耳朵,大步流星奔逃生舱走去,任凭我怎样挣扎,就是不松开铁钳一样的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最后我被她强行按在船舱里:“你给我记住萨摩,你欠我的人情多了,不在这一次两次,所以给我省点心,赶紧给我消失!”说完,砰!关上了舱门。 灵缇,灵缇,,,我感觉眼睛里仿佛有东西像要流下,于是我只好拼命眨着眼睛,我知道这不是时候,可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在无论多么危险的境遇中,都让我和你呆在一起呢?,。 当我还在纠结这个的时候,脚下猛的一震,发射装置已经牢牢抓稳逃生舱,我还未及反应,身下巨大的力量传來,我已经被抛射进了那漆黑空洞之中,最后的亮光在我脚下消失,通道又关闭了,,。 有一段时间,大约三分之一秒到30秒之间那么长的一段吧!,,我真的说不好,因为黑暗让我丧失了时间观念,我真怕,我就这么关在了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狭小隧道里,好在那样的折磨,并沒有持续多久,伴随着眼前一亮,逃生舱已经冲出水下堡垒,进入了海水之中,入水之后,它自动调整着姿态,逐渐扬起了头,直至头冲水面,脚下再次传來振动的感觉,舱体底部伸出了折叠螺旋桨,在微型发动机的驱动下,用不太快的速度,开始上浮,,。 玻璃舱外流光闪过,那是“黑洞工地”上的照明灯光,它依然静静的点亮,照着那片不会再有人出沒的水底,而当我低头注视它们的时候,瞬间,所有的灯都熄灭了,想必是來自堡垒内部的电源终于被切断了吧!,,我担心灵缇的安危,想要侧过头去看看堡垒那边的情况,不过玻璃窗面积有限,而我又无法操纵这只微型潜艇的姿态,因此难以看到全貌,只看到水晶宫那黑幽幽的一角而已,灵缇,你怎么还不出來,我不觉又开始担心。 逃生舱已经上升到堡垒之上二三十米的位置,就在这个时候,它忽然猛烈的晃了一晃,就连行进路线都被迫改变,不过它内部的稳定装置瞬时发挥作用,很快又将它调整回正确轨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拼命从玻璃窗向脚下望去,我吃惊地发现,下面,居然忽然间很亮,,:“轰,轰,,!”随即,我便听到了如同天边滚雷一样沉闷的声音:“爆,爆炸了,!”我难以自控,失声喊道。 脚下逐渐远离的堡垒,正在变得四分五裂,红色的火苗从它各处缝隙中窜出,接着,又是一连串的爆炸,,,在不停的水波晃动中,它最终变成了一团橘红色的火球,我绝望的用手拍打着玻璃舱门,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她最终还是沒能追随着我一起离开那可怕的地狱,,。 逃生舱依然那样不紧不慢的开着,看不见远处,只有舱内屈指可数的仪表微微发着冷光。虽然已经远离险境,但我一点都沒办法安稳下來,我想假如此刻能够弯曲身体(舱内实在是太小了,我连翻身都困难),我一定会颓丧的坐在角落里,,,小时候有一次我被关在了电梯中,那一次同样的黑暗,同样无助,我就是那样蜷缩在角落里的,电梯一直在走,电梯门却无法打开,我觉得一切都在离我而去,,,我穿越了,当然不,,,穿越的只有我的思维而已,一直上升的不是电梯,而是逃生舱,可我糟糕透顶的心情,还和许多年前一样,,。 逃生舱顶部的照明,此时自动打开了,同时我也见到灯光远处有一些黑乎乎的物体,看來,这属于自动感应灯光,只有探知前方有东西的时候,才会自行开动,,,那些,是什么?万一要是残存的巨兽,我的下场一定可以用悲惨來形容,别,千万别,,,此刻我就和包裹在蚕茧里的蚕宝宝一样,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不,我简直就是作茧自缚,,。 小艇离那些东西越來越近了,它们并沒有移动,只是漂浮在水中而已,看起來,应该是些沒有生命的东西,,,沒想到我这句话,一语成谶,当我的船接近它们的时候,我看清楚了,那真的是尸体,,,而且是,人类的尸体,身上穿着眼熟的蓝色工作服,这是堡垒里面的人,,他们怎么会在这儿,,爆炸的冲击波也不可能波及到这儿,况且,真要是被爆炸力从建筑里抛出的话,身上也应该有破损伤口才对吧! 这时候,在水流带动下,一具面色苍白的死尸紧贴着我的舱门飘过,它那双无神的眼睛半张着,距离我的脸还不到20公分,,,这人脸熟,,,啊!是那个來了又去的维克多,,还记得在堡垒里遭遇的那位技术主管吗?这绝对是他沒错的,,,他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这就是奥兰德所说的那个地方,那个沒有门的房间,我到处看着那些尸体,人类的尸体之后,还有大批动物:鳄鱼,蛇颈龙,幻龙,叫不出名字的鱼类,,,只不过那些生物同他们一样,全部是尸体,所有的身躯,都摆出一副不太自然的造型,类似于凝固在水中,如果沒有暗流,他们就像是一具具标本一样,,,我不知道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只知道这一切,都和堡垒里面那错乱的时空有关,,。 逃生舱穿过尸群,就像在检阅一支亡灵组成的军队,他们沉默着,漂浮着,像是进入了永恒的幻境,整个蓝洞里,变成了一座大型的海底墓场,,。 头顶再有阴影飘过,这次速度快了很多,我心头又是一紧,这不可能是水流,那一定是别的什么幸存下來的,,,我用手抓紧舱内的手柄。虽然它们只是安放在那里,让人握住固定身体之用,并沒有别的用途,但我仍然不敢放手,仿佛它能够给我带來一点点信心,,。 那阴影从前方绕了一圈,又再度逼近,并在和我对头不远之处放慢速度,然后,我眼前一片雪亮,啊!它居然还会发光,我马上弄明白了,发光的不是它,而是它上面安装的强力照明灯,,,它照射了我半天,这才再度启动,紧贴着我的小艇靠近过來,这,这应该是另一艘潜艇吧!只是比我这个可大多了,,。 潜水艇和我交错而过的时候,我看见了对面的驾驶舱,而驾驶舱中,我还看到了另一个我更为熟悉的人,,灵缇。 “灵缇,!”我激动的大叫,一抬头便撞在了玻璃罩上,灵缇冲我一笑,潜艇加速下潜,然后又兜个圈子,与我同方向前进:“灵缇,灵缇,听见我说话沒有,,你在那里吗?!” 潜艇紧紧靠近逃生挺,就在我以为二者一定会相撞之前,它肚子上打开一道舱门,我都沒想明白怎么回事,逃生艇顶部铛铛两声,已经被潜艇中的咬合装置锁个正着,并被一股巨大的力气,拉进了潜艇腹中,,。 黑暗,排水声,某种门栓开闭的沉闷回音,,,我翻个身,直挺挺躺在棺材一样的逃生舱里,用手推着面前的玻璃舱门,可任我怎么使劲,都沒法从内部打开,光明再次來临之时,我见到一只手从光线里伸出,这是上帝之手吗?,当然不是,那是灵缇,真的是她,她沒事儿,,可我要怎么出去,,好熟悉的场景啊!上一次我不是同样被关在了这样小小的一艘小船中,等待灵缇实施救援, 26. 杰克四世 “笨蛋,,!”看她的嘴形,仿佛说了一句,然后她拍拍玻璃舱门,按下舱外某个机关,舱门就镗的弹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灵缇,!”我想扑上去好好看看她,然而由于长时间蜷缩在小艇内,我的腿已经麻木,所以我只是噗通一声被绊倒在地,狼狈的坐在地上。 “啊哈~哈~哈~”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满腔惊喜顿时化作郁闷:“喂,有那么好笑吗?,快点拉我起來,,!” “你真是身体不协调啊!,,那个舱门有那么难开吗?逃生舱里唯一的那个按钮,不就是控制它的么,,!” “啊!在哪儿,,,算了我不找了,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脱险的,还弄了这样一艘气派的大船,,!”我在船舱中到处转悠,这艘潜水艇一看就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各处都十分巧妙,虽说空间不算特别大,但各种先进设施齐备,设计感十足,和我们当初那艘黑珍珠号又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來,到上面说话,,!”沿着垂直舷梯我们爬到了更高一层,这里是潜艇的控制室,灵缇坐在椅子上,慢慢晃悠着,潜艇看上去已经设置了自动航行,正开足了马力向上浮去,,。 “等等,,,这一切不会是幻觉吧!也许你只不过是我的幻觉,,,幻觉不是沒发生过,我在水下堡垒里见过一次了,,!” “你给我坐稳当了,,!”灵缇把我按在椅子上,突然伸手重重拍了一下我的头顶:“疼不疼!” “哎呀,疼,,,干嘛打人,!” “那你还觉得是幻觉吗?” “啊!,,那,那就不是了,,!” 灵缇微微笑着,倚在墙壁上,慢悠悠说道:“把你送走之后,我便开始仔细琢磨,那种逃生舱舱体狭小,肯定不是给所有人预备的,你也知道嘛,作为维京公司的大领导,奥兰德肯定要有一些特殊的待遇才对,,!” “就这个吧!”我用手指捅了捅软软的墙壁,包着牛皮的,真他娘奢侈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对,后來我就在那船坞里到处寻找,终于给我找到了一个隐藏的通道,可以一直通向另一个小型私人船坞,,,那里就放着这个大宝贝,很明显,这是奥兰德私人座驾,用來往返水上所用,,,因为会在紧急状况下充当奥兰德的逃生器,所以潜艇自动化程度非常之高,我不用学习什么复杂的操作,就一样可以开走它,,,关键这回是全英文操作界面,看见沒!”她用手指指着操纵台下面一块金属铭牌,我在上面见到了一家西方著名船舶设计公司的名字。 “等我开动潜艇后,却找不到出口,,,而这个时候,堡垒已经开始崩溃了,大量的水涌入船坞,好在,它足够结实,,,我瞅准时机,在爆炸冲击波还沒有到达之前,驾驶潜艇从建筑上的塌陷处离开了那水底城,而就在我离开之后不久,堡垒就彻底报废了,,!” “那你一路从水下上來,一定也看到那浮尸群了吧!我想不出它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问。 “这个问題,要从他们去了哪儿开始说起,,,那些感染暗能量而失踪的人,以及那些忽而出现,忽而消失的原始生物,它们究竟存在何处呢?首先,它们不在现在,不然我们不会看不到它们;其次,它们也肯定沒有回到过去,因为最后我们还是发现了他们的尸体,,!” “不在现在,也不在过去,,,我想不通!” “它们,在异度空间里!”灵缇清晰的说出这几个字。 “异度空间,,!” “对,一个既不是现在,也不是过去的空间,,,一个平行于我们的空间,也是一个充满了莫测事物的空间,,,你想想看,魔术师,把黑色的幕布挡在观众与鸽子之间,如果他不拿起那幕布,观众就什么都看不到,但一旦他的手提起幕布,后面隐藏的东西就一目了然了,,,原本我们的世界,和那个世界之间并沒有通道相连,相安无事,但奥兰德偏要在两个世界中架起桥梁,这就引发了秩序的混乱,这个世界的人开始出现在那个世界,那个世界的生命,开始出现在这个世界,,,说到底,还是我们不了解黑洞的力量,,,谁能够明白的告诉我,黑洞中究竟有什么?暗能量到底有什么用!” “等会儿等会儿,,,我越发糊涂了,这么说,他还是成功的打开了时间隧道!” “不,那不是时间隧道,因为它通向的并非是我们经历过的过去,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完全陌生的世界,比如,,!” “比如,,,阴间,,!” “啊!,你说鬼魂的世界,!” “萨摩,别那么紧张,,,鬼魂世界也是异度空间的一种嘛,我们周围又不是只有一个空间而已,,!” 我左右看着,双手合十到处拜了拜:“你们可一定要在自己的地盘儿里好好呆着啊!,!” 灵缇继续道:“那个人造漩涡的本意,是为了与‘过去’建立起稳固的联系,但它犯了方向错误,空间和时间,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这预示着它的失败,而杰克步入漩涡的一刹那,正好像点燃了弹药库的导火索,,,所有的能量都在一瞬间被释放出來,被魔术师隐藏起來的鸽子,瞬间被推向幕前,,!” “那样岂不是说,这两个空间已经完全联通了吗?” “不,恰好相反,,,我认为大门已经完全关闭,鸽子被放了出來,可却失去了生命,两个空间再度隔绝,宇宙有它自己的行为规律,它用自己的方式,维护着所有世界的平衡,,!” “而那代价,就是生命,,,那么,为什么杰克会成为导火索,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我不知道,,,这是我唯一沒想通的一点,我不知道换一个人,会不会有相同的后果,也许是由于他的目的吧!,,他之所以想回到过去,是因为爱,而不是恨,,!” 我陷入了沉思:“生与死,爱与恨,,,想不到最终让我们纠结的,依旧是这两个永恒的问題,,!” 头顶上的光线越來越清晰,终于随着一阵巨浪翻腾,我们的潜艇冲出水底,浮出水面,,,灵缇敞开驾驶舱所有的玻璃,打开舱门,吹着新鲜海风。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萨摩!”她突然说:“你怎么想,杰克最后回到过去了吗?是否再见到了他的夫人!” 我仰面躺在椅子上,头枕双臂,望着天窗之上蔚蓝的天空:“我想是的,他们一定已经再次相遇,就在那里,,!” 尾声:杰克四世 “很奇怪啊萨摩,,,我胸口,有点异样,,!”灵缇冒出这样一句。 “啊!啥异样啊用不用我帮你揉揉,,!”我立刻來了精神。 “再胡说我抽你信不信,!”她故意瞪着眼睛。 “哎哎,打人不打脸,,,你说倒是有什么异样啊!,!” “衣服破了个洞,在外衣和内衣之间,居然留着一颗变了形的弹丸,,,难道有人向我开枪了,什么时候,真怪啊!,,一点都沒印象,而且都沒能伤到我!” 我接过弹丸,看了看,笑了:“那才是真正的幻觉呢?,!”随后,我把那颗子弹远远抛进海水中,,。 “灵缇,,潜艇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从澳洲归來的富婆,指着仓库里的船只大叫,也难怪她如此反应,那黑珍珠号早已沉入海底,现在这艘是那天灵缇从水下堡垒里开出來的奥兰德私人座驾,,。 “哎,,,这个嘛,,,你要是不喜欢,我们还可以改回去嘛,,!”灵缇冲我拼命挤着眼,改,这东西改成黑珍珠有点困难吧!,,我低下头,不敢看富婆的眼睛。 “不是,,,我是说,这艘船简直帅呆了,,我塞,,,比从前要好了10倍,你到底花了多少钱改造,我开支票给你,,!”富婆激动的说道。 想不到居然,,,我瞅瞅灵缇,灵缇眨眨眼睛:“啊!,,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汉斯和我们并排坐在栈桥上,面朝大海:“所以,,,这就是你父亲的故事,他是一个伟大的人,值得为之而骄傲,,!”灵缇用充满怜悯的眼光看着他。 汉斯沉默不语,从他微微抖动的肩膀來看,内心一定相当沉重。 “沒什么可担心的,,,你去美国的一切费用,我可以全部承担!”灵缇看了看我,这样安慰着汉斯:“我在加州一所大学中认识一个很不错的朋友,我托付他照顾你在美国期间的生活,,!” “爸爸,,,曾经,,!”他很小声的说着。 “什么?” 汉斯扬起了头,我忽然觉得他们父子俩,面部轮廓还真是很相似,,,他说道:“爸爸,曾经很希望我能接替他的工作,,,我,,!”他停了一下,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我不去美国了,,,我要留在这里,毕业后,我想上警校,然后,我也要做警官,我希望能够永远守护这片家园,这片海,还有爸爸去过的蓝洞,,!” “小伙子,,!”我搂住他的肩膀,用力拍了拍,然后,我回头看着灵缇:“你猜怎么着,我觉得杰克从來就沒走过,看这家伙,敬礼,杰克船长!” “稍息,水手!”汉斯的手在额头前潇洒一挥,面孔上,终于浮现出久违的笑容,我想,这才是这个故事最完美的结局吧!,。 第八章完, 1. 清晨开始的旅行 1.清晨开始的旅行 “这是您点的烤鸭配酸苹果,这是猪肉蔬菜卷,以及清煎小牛排,,!”侍者将满满一桌子美味摆在了我的面前,还沒有动餐具,我就感觉自己口水已经开始源源不断从两颊内涌出,面对这样的西式大餐,对于饿了一整天的我來说,这种反应完全不能算是沒出息,我抓起餐刀餐叉,目光在几个盘子之上流连:到底先吃哪个好呢?哎,就先从牛排下手吧! 我端过乘着煎得恰到好处的牛排的餐盘,鼻子凑近了一些,嗯,除了让人垂涎欲滴的嫩肉味道,还有阵阵青柠檬的清香,这一道清煎小牛排,真是名不虚传,我操刀直扑了上去,铛,餐具砍在瓷盘上,发出一声脆响,哎,怎么回事,,我举起刀子又切了两下,另一只手用餐叉戳着眼前的牛排,可每一次都落空了,刀叉完全碰不到盘中牛肉,而是直接触到盘子底部,那道清煎小牛排,就像是一副立体幻影一样,,。 “服务员,服务员,,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我满腹狐疑而又有些愤怒的叫來了侍者。 “先生,不是我们的原因,因为您点的就是这道菜啊!,!”服务员站在我身边,用谦卑的语气说到。 “我点的,我点的什么?不是清煎小牛排配豌豆吗?为什么?为什么我都吃不到,,!” “您看好了,,!”服务员从身后拿出一本菜单,放在我面前:“前面还有‘异度空间’四个字,,,所以全称是‘异度空间清煎小牛排配豌豆’,,!” “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会有菜叫这种变态,,,等等,你说什么?!” “也就是说啊!这种牛排呢?实际是是存在于异度空间里的,您坐在这里当然看得见吃不着了,,,要想吃到嘴里,您得去那个世界啊!,,哈哈哈,,!”服务员说完这句话,居然放肆的笑了起來。 “你还敢取笑我,,看我不投诉你,,,好了算了算了,这个菜退了好了!”我又把目光放在了面前的酸苹果烤鸭上,外焦里嫩的果木烤鸭,一定错不了吧!哎,,,也碰不到,,耳畔,又传來一个声音:“这个,是‘异度空间烤鸭’,,!” 我那诧异的眼睛,盯在桌子上,见上面的一切都在变得透明,牛排不见了,烤鸭不见了,全麦面包不见了,波尔多红酒,也不见了,,,代之以侍者沒有感情的声音:“异度意大利面,异度牛角面包,异度葡萄酒,异度,,,异度,,,异度,,,度度,,,嘟嘟嘟嘟,,!” “啊啊!!”我大叫着坐了起來,定了半天神,才察觉到居然又是一场千秋大梦,这什么呀这个,,,太离谱了吧!上次那海底的异度空间给我折磨的神经衰弱了,做梦都忘不了,唉!,,哎,可那嘟嘟声依旧不绝于耳,我在枕头旁找了半天,才从床头柜与床铺夹缝中,捞上來一个闹表,原來就是它一直再响,,,可我抽了什么风,居然把闹表时间定在凌晨4点,,,好困啊!外面天都沒有亮,今天周末,我应该一觉睡到中午才对吧!,,我把闹表塞到抽屉里,扑倒在床上,脸埋进枕头,准备继续回到梦乡,,。 耳边嗡嗡飞來一只蚊子,在我头上盘旋了一会儿,嘤的一声落在了脸颊上,我迷迷糊糊的感觉脸上发痒,什么啊!现在这个时节居然还有蚊子,而且居然还敢公然袭击本大爷,我看你是活的过于滋润了吧!,,于是我暗中运气,,,啪,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把手伸到眼前,手心中央粘着一小团鲜红的血迹,我大笑起來:“啊哈哈,跟我斗,,,唉呦,脸上真疼,,!”这一巴掌让我清醒许多,我扑棱一下又坐起來,不对,今天,今天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这才是我定闹表的原因,啊啊啊!,不得了啦!,我慌忙跳下床,用极快的时间穿上衣服,洗脸,收拾行李,奔出房门,下楼,驱车,上路,,,凌晨四点的街头即便是最繁华的路段也沒什么车辆,我哈欠连天的驾着车飞快赶往机场,肚子里却在咕咕直叫,梦中大餐自然是无福消受,可怜我竟然连馒头都沒來得及啃上一口,,。 沒错,这就是我新一天的开始,也是我最新旅程的开端,,,灵缇的表妹小城不久前前往罗马尼亚去看望在当地神学院进修的男友,却突然打來越洋长途,让灵缇务必要去马上去一趟,,据说当地发生了令人生畏的恐怖事件,乃至惊动了当地警察,教会等组织,至于普通人,更是人心惶惶,,,具体事件灵缇并沒说的太细,只是告诉我,和一座古墓有关,我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算计:古墓有关,,,别是让我们去抓什么盗墓贼就好,否则的话我一定当场翻脸,,,那小城的男友也真够另类,专业选“神学”就够不靠谱了,居然还跑到罗马尼亚去进修,想來也不是什么省心的料啊!,。 从很远处我就看见了身穿一件修身黑色皮质风衣的灵缇,此时她把墨镜推到头顶,大叫:“你又迟到了,,过來给我拎着箱子,!” 我看了看表:迟到,我还早了3分钟呢?,,不过对于灵缇而言:“准时”的概念,就是一定要比她提前到,否则多早也算迟到,,,不瞒您说,只要去机场,我就一定是扮演灵缇御用搬运工的角色,早就养成习惯了(悲哀,哭,,,),于是我毫无怨言的拎起灵缇脚下的大包小包迷你包,跟在她屁股后面亦步亦趋走向机场深处。 坐上飞机,我拿出准备好的眼罩,准备带上之后再美美的睡个回笼觉,长途旅行就是要靠睡觉來打发嘛,,,但还沒等我躺好,胳膊里已经被塞进了厚厚书本一样的东西。 “是什么?”我掀起眼罩,见手里多了一本打印的材料。 “这次事件的起因经过,还有一些相关背景,,,有小城给我的,也有我自己收集的,在旅途中好好看看,做个准备!” “昨天干吗不给我,真是,,!”我咕哝了一句,看來睡觉是睡不成了,这么厚一本,,。 “昨天告诉你,你肯定就睡不着了,抓紧时间,我先休息一下,,!” “喂喂!” 可灵缇已经侧过头去,不再理我。 “搞什么?,,让我做功课自己却呼呼大睡,,,这样的老板太让人心寒了,我真想,,!”我举起书本,做出要砸向灵缇架势。 “对了,,!”她忽然又转了过來,看到我的举动,问道:“你要干嘛?” “啊!,,沒,沒什么?,,你需不需要垫一下脖子,需要的话书借给你,,!” “我看你就别操心了,赶紧准备吧!,,我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吸血鬼怕什么?” “吸血鬼,,!”听到这个字眼,我一下子想起了起床时打死的那只蚊子,哼。虽然为此挨了自己一嘴巴,但能拍死它就是爽啊!,。 “想好沒有!”灵缇的话打断了我继续胡思乱想。 “恩,,,书上说,怕十字架,怕圣水,怕阳光,,,还有就是怕大蒜味吧!我一直觉得最后一样满搞笑的,,,怎么想到问这个!” 灵缇用手指敲了敲我怀里的书:“因为古墓里,住的有可能是一只吸血鬼,,!” “啊!你说什么?!”我心中一惊,难不成古墓事件,居然跟传说中的吸血鬼有关。 “至少当地村民是这么看的,,,我想万一我们真的需要和那种生物正面冲突,,,我到现在,也沒想好它们到底怕什么?” “我刚才说的那些不行吗?也许我应该多准备两头大蒜带着,,!” “我看你还是算了吧!大蒜现在是农产品中的投资热点,小心带太多算你走私战备物资啊!,!”灵缇用调侃的语气跟我说着:“那些都是传说而已,当不得真,再说历史已经演变了这么多年,什么事儿沒变化啊!吸血鬼沒准也在不停进化着,,,你看你那边做的那个胖子,,!”她用手指着我身边一个正张着嘴巴睡觉,露着两个尖尖虎牙的白人胖子:“他沒准就是吸血鬼呢?,,你小心不要把脖子暴露在他面前啊!不然等你睡着了,,!” 我紧张的吞了下口水,,:“那,,,我们换换好么,我是b型血,我怕胖子他太喜欢喝了,,!” “哈哈哈哈,,,瞧瞧你吧!,,我不管你了,闭目养神!”灵缇再次扭过头。 我又看了看身旁那大腹便便的胖子:“算了吧!你就胡扯吧!,,这胖子如果是吸血鬼,那我就是战神马尔斯,,!”我的眼睛回到灵缇身上,她身体均匀起伏,看似已经入睡,于是我越过她,望向舷窗,窗外的天空已经不再那么漆黑,拂晓的天空正慢慢变成迷幻一样瑰丽的颜色,,, 2. 大雨带来的秘密 2.大雨带來的秘密 苏希瓦,加里内斯蒂,,,坐在颠簸的越野车后座上,我反复在心里念叨着两个陌生而又拗口的名字,开车的是灵缇的表妹小城,那个我曾经在面试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的漂亮女孩儿,我和灵缇搭乘飞机先到布加勒斯特,然后转机到了一个叫什么什么勒姆尼库之类的“大城市”,再与早已等在那里的小城会合,在她的带领下,沿着7号公路奔向我们的目的地,苏希瓦县,加里内斯蒂村,,,就是我刚才一直嘀咕的那两个名字。(.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越野车不久之后就驶进山区,7号公路沿山体而建,一边是地势越來越高,起伏的群山,另一边就是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小城告诉我,那是奥尔特河,几周之前罗马尼亚全境水患,几条大河都不同程度的泛滥,而这一条是最厉害的。 我望着一边熟练的在山路上开车,一边不停介绍沿途风景的小城,心里琢磨:真想不通为什么这么标致的姑娘要找一个研究神学的家伙,真是暴殄天物啊!不过灵缇不是也开了一间专门解决灵异事件的事务所,所以说这一对姐妹真是,,:“唉呦!”车轮压上了一块凸起的石头,车子猛的一跳,精神不太集中的我于是悲惨的撞在了顶棚上,这辆老式吉普车上甚至连车顶内饰都属于选配的豪华装备,,意思就是沒有啦!,,所以说我的头就直接和铁质的车顶紧密接触了一下,,,我捂着撞疼的地方:“小城,,,小心开车啊!” “啊!好的,,,坐稳!” “什么?唉呦!”话音未落,又是一下,,。 于是我不说话了,双手死死抓住前座后面的扶手,在这么來两下,我恐怕下了车就得直接去医院了,,。 通过姐妹二人的对话,我了解了整件事情的來龙去脉,,,原來几周前那场洪水,是一切事件的起源,。 在洪峰过后,村民们抓紧时间修补冲毁的堤岸,工程争分夺秒的进行着,即便是天色已晚,雨还在下,但村里依旧留有三个村民在大堤上劳作,忽然有一个人停下手里的工具,直起腰认真听了一会儿,对同伴说道:“听见沒,好像有奇怪的声音,,!” 同伴听了听,似乎确实有中不一样的声音來自不远处的堤岸脚下,但因为河水流过的声音比较嘈杂,所以听不太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发出的声响,于是几个人停止工作,凑近了一点,慢慢的他们听出來了,那动静,很像是有人在吹奏短笛,可这个时候,谁会在那样危险的地方做这种事情,因为破损的岸边距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也不可能是从村中传來的声音。 三人又听了一会儿,笛声消失了,代之以低沉的歌声,至于唱的什么?就完全沒法听清,村民们感觉非常不可思议,简单一合计,便决定打着手电下去看看,,值得一提的是,那三个人连夜干活,都喝了不少酒,这也是他们如此大胆莽撞的原因之一。 來到河岸中部,大家看到水位线之上,赫然有一个大洞,之前由于角度的原因以及浮土的掩盖,并沒有发现这个洞穴,想必是坍塌后露出來的,在泥土和杂草之后,还有一扇石门,很明显,是人工雕琢出來的,只不过一半已经坍塌了。 “这是什么地方!” “地道,看起來很古老的样子,,!” “我倒觉得像墓室,,,深处那个,那是棺材吗?太远了看不清啊!,!” 三人往洞内张望了一下,看不到什么?里面太黑了,只觉得洞穴很深,荒草掩盖的洞口呼呼的风吹出,有人说:“该不会是风声吧!也许我们都听错了,,,回去吧!,!” 就在大家转身想走的时候,忽然,又是一阵歌声从大家的背后传來,这次听得一清二楚,就在那个洞中,众人有些吓懵了,地洞之中的歌声,无论如何不可能是來自正常人吧!若说恶作剧也太闲了一点,谁会这样做呢?,,其中一个人壮起胆子,又抬起手电扫向洞内,此刻,恰逢天空中炸雷响起,一道闪电照亮天空,在霹雳声中,三人骤然看到洞深处,有个身披斗篷,默然伫立的人影在死死盯着他们,,。(.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下,再厉害的酒劲儿也吓醒了,三人顾不上手里的东西,连滚带爬的冲上了大堤,堤岸也不修了,一溜烟跑回了村子,,。 “胡扯,在那样的光线下,怎么可能看清楚对方的眼睛,还死死盯着,,!”我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说到。 “所有的话都是当事人说的,我只不过转述,如果事实那么清晰,还找你们來干嘛?”小城立刻抢白我一句,这丫头太随她姐姐了,假以时日,一定也是祸害,,,(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灵缇回头看了我一眼:“听她说完再下结论也不迟,故事才刚开始呢?,!” “那晚,!”小城又开始娓娓道來,,。 那晚雨下的很大,他们慌慌张张的跑回村子,沒敢直接回家,而是跑到了小酒馆里喝酒压惊,,,后來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马上把这件事情报告神父,,。 “什么?报告神父,,这三个人吓傻了还是,,,难道不应该报告警察才对吗?”我又按捺不住了。 “我只能说,你还不了解这个地方,,!”小城轻轻叹了口气:“首先加里内斯蒂村很闭塞,村里并沒有警察局,报警需要到很远处的镇子上,当然你会说,还可以打电话,对吗?可那些大字不识几个的村民要怎么跟警察描述呢?发现了千年古墓还是在神秘的洞里出现了怪人,你觉得那些只会吃闲饭的警察,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吗?,,其次,这里的民风还是相对來说比较传统的,越是传统的地方,人们的信仰就越强,巴尔布神父主管着村上唯一的教堂,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所以人们有什么事情都喜欢跟他讲,特别是这种离奇古怪的事情,在人们看來,巴尔布最值得信赖,,!” “你说这村子很落后对吧!那怎么你男友,,,叫什么來着!” “勇俊,教名是劳伦斯,,!” “对不起,我从沒见过他所以一时叫不上來,,,那为什么他还要來这里进修!” “因为此地虽小,但在宗教历史上却非常有名,这里有着欧洲最古老的一所修道院,同时也是罗马尼亚最著名的十三所神学院之一,所以巴尔布神父既是修道院院长,也是宗教学校校长,更兼任教堂主管神父,,,一人多职,也算多发挥一些光和热了,,,他就是勇俊的导师,所以能够來这里进修,一定是特别优秀的学生,,!”听得出,她语气里对男友非常得意。 “宗教的力量也改变不了村子落后的面貌啊!,,沒有科学发展观就是不行,,!”我话里带着讽刺,因为我对那种强大到人人膜拜的力量总是由衷反感,,其实,更多是因为对小城粗暴的开车方式心存怨气,,,还有,,,总觉得小城跟她那神学男友之间,总有种鲜花插于牛粪的感觉,,,反正感情相当复杂。 灵缇又瞪我一眼:“行了你啊!,,中国的庙不也都喜欢往山旮旯里面建吗?带动什么经济发展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看少林寺,,!”我话沒说完,灵缇已经回身举手做出了准备削人的架势,让我不得不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关于修道院的事儿,你到了之后直接问勇俊吧!我只讲我知道的,!” 那天晚上,正好巴尔布神父出门未归,正是勇俊在教堂值班,接待了那三个惊魂未定的村民,听了他们的描述,他觉得这件事并非小事,可也沒那么紧急,属于重要但不紧要的事情,所以安慰好了众人,让他们回家之后,他就把这件事记录在了记事本上,这样,等神父回來后,就能看到它,,。 可第二天清晨,还沒有到早课的时间,勇俊就被巴尔布摇晃醒了,他面露紧张之色,让勇俊马上跟着自己去一趟事发现场,到了那河堤旁,勇俊才发现,村子里很多有身份的人都來了,大家全部都表情严肃的围在现场周围,洞穴里,几个村民正在清理坍塌的岩石,不大功夫一只沉重的石棺被吊了出來,可奇怪的是,那石棺的盖子,并沒有盖在棺材上,而是早已掉落一旁,,。 石棺非常沉重,和棺盖之间,更是有复杂的卡笋,从石棺本身的姿态來看,并沒有歪斜的状况发生,所以可见并非是由于地质原因导致棺盖脱落。 “棺材里到底装的什么人,!”我被吊起了胃口。 “卡夫拉.杜切克,,!” “那人是谁,他在历史上很有名吗?” 反光镜中,小城的表情忽然变得阴沉起來:“杜切克,就是那晚发现墓穴的三个村民之一,他居然死在了棺材里,而且胸口还钉着一只长长的木榫,,!” 3. 死者能言 3.死者能言 “木榫,,那种像长钉一样的东西,!”我用手比划着,觉得非常不可思议:“那个村民,怎么会以这种离奇的方式死在那种地方,他不是回家了吗?那原來棺材中的尸体哪儿去了,!” “萨摩,在胸口插入木钉,有着特殊的意义,,,你还记得我的问題吗?吸血鬼,怕什么?,!” “吸血鬼,,!”我猛然中想起,在传说中,长而锋利的木钉,正是制服吸血鬼的方法之一,手段当然比较血腥,需要驱魔人把它刺入吸血鬼的胸腔,据说这样就能保证它们不会再度复活,,,可那明明是个不久前还活生生的人啊!怎么会有人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杀害他,于是我用目光征询着小城的意见,口中道:“不,,,不可能是吸血鬼,,!” “大家在墓穴中发现了一块镌刻着文字的石板,它也许能告诉你,那墓主人真正的身份,,!” “那上面写了什么?” “关于一个人的生平,,,古尔梅亚.帕鲁斯!” “帕,帕丽斯!”我头脑中浮现出那个有点弱智的富家女形象。 “帕鲁斯,,也许你知道那个著名吸血鬼形象德古拉伯爵的原型吧!它的原型,是罗马尼亚的诸侯弗拉德三世,他在公元十五世纪的某段时间内,曾经统治过这片地区,,!” “德古拉知道啊!弗拉德也仿佛听说过,,,应该是个王子对吧!帕鲁斯就沒印象了,,!” “是大公,,,其实英文都一样,帕鲁斯,是弗拉德三世宠信的7个武士之一,你一定听说过弗拉德是个非常嗜血的家伙,而作为亲信的帕鲁斯,跟他是一丘之貉,行为非常暴戾怪异,简直可以用疯子來形容,他的封地就在苏希瓦周围很大一片地区,而当初他的治所,则设在了我们脚下这片地方,,,如果说罗马尼亚人对弗拉德三世还心存敬畏的话,那当地人对帕鲁斯的感情,则可以用又怕又恨來形容,,,他在加里内斯蒂筑起高达森严的圣灵城堡,用铁血手腕控制这个地区,俨然当地的土皇帝,据说,他所做过最变态的事情,就是放掉二百个儿童身上的全部血液,用它们和葡萄汁混在一起供自己饮用,,,因为他相信这才是圣经中所描述的圣水,喝了它,会涤净人的灵魂,,!” “变态疯子,他怎么配有灵魂呢?!”我大骂道。(.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是的,所以当地人送给他一个外号,叫魔王帕鲁斯,因为他的行为过于乖张,再加上他属地那种半独立的状态,让弗拉德三世感到了某种威胁,最后大公终于收回了他的统治权,将他监禁在圣灵城堡的地下监牢里,任其自生自灭,,,监牢里不见天日,平时受尽了他颐指气使的狱卒,更是对帕鲁斯非常苛刻,吃饭就别想了,就连口干净水也喝不上,可奇怪的是,尽管如此,许多年过去了,帕鲁斯不但沒事,反而一直非常健壮,只是他的皮肤,变得越來越白,沒有人知道他安然无恙的原因,,,有一天,有人发现帕鲁斯终于死了,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胸口上挖了个大洞,心脏早已不知去向,他就是用这样怪诞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然而这还不是最离奇的,人们还发现,他之所以皮肤如此之白的原因,是因为他用利器割开了自己身上的多处血管,放干净了身上的血液,,,于是悖论产生了,难道他放了自己的血之后,还依旧活了那么多年吗?可如果他是不死的,那为什么又要最终自杀!”小城稍微停顿了一下:“上面那些话,有些來自于传说,有些來自于史料,而有些,则來自于那块石板的记载,,,那也许是墓志铭,而那墓志铭上的最后一句话,让人不由深思!” “那上面说了什么?” “帕鲁斯从未离开过这片土地,所以不要将他唤醒!” 车里瞬间沉寂下來,我们都在默默考虑着这句话的含义,那古怪的墓穴,死于棺内的目击证人,语焉不详的石碑,,,这一切究竟要向我们展示怎样一个神秘的事件呢?,。(.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率先打破沉默:“那,,,既然村民在棺材中,那个帕鲁斯呢?” “棺木中还有据信是帕鲁斯下葬时残存的衣服,但他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我现在说不好到底有谁对他感兴趣,,,不像是盗墓,因为那其实根本算不上是墓穴,,,你想想,一个囚徒,怎么会得到厚葬,我觉得那更像是死后也要监禁灵魂的囚室!” “不过,,,仅仅是发现一座沒有尸身的墓穴,以及死去一名村民就把我们召唤來,是否太小題大作了,我,,!”我看了一眼灵缇,故作深沉咳嗽两声:“灵缇,是随便出山的吗?” “少來,,,我知道我姐不能不管我的事儿!” “只能算你多管闲事吧!怎么成了你的事儿呢?,!” “因为最后涉及了我的男友,所以就和我有关,和我有关,也就和灵缇有关了,,,,,,事情沒那么简单,听我说完,,,就在杜切克神秘死亡的第二天,另外两名目击者也相继死去了,可怕的是,后两位死者,竟然具备了某些标志性的特征,,!” “是什么?” “和帕鲁斯一样,全身的血液都不见了,,!” “啊!,!” “对,就像是被吸血鬼咬过,吸干了血液一样,,!” “你的意思是,,,那墓穴里,真的藏着那个魔王帕鲁斯,,,而他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最终还是复活了,,!” “我不知道,,,这才是我找你们來的原因,所有的表象,都指向复活的魔鬼,然而,我却依然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吸血鬼这种东西,,,勇俊认为,这是在自己实习期间发生的严重事件,所以作为一个神职人员,他有义务去了解整件事情的真相,所以我决定求助于你们,,!” “怎么,你在想什么?”我察觉灵缇一直沉默不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这里有几个疑点,,!”灵缇忽然抬起头:“小城,你说到目前为止,一共有三人遇害对吧!” “对,就是最初进入墓穴的三人!” “好的,他们听见过笛声,或是乐曲声,或是歌声,,,总而言之某种含有旋律的声音吧!那到底是谁发出的,复活的帕鲁斯吗?” 小城耸耸肩膀,这个问題她当然回答不了,所有第一时间出现在现场的人,现在都已经躺进了墓地。 “还有,三个人虽然都死了,但死法却不同,第一个杜切克,胸口**上了木钉,我们都知道,那是对付吸血鬼的方法,至于他体内血液是否流失,叙述中沒提到,所以我们假定他是作为吸血鬼被干掉的,因此袭击他的人,应该不是吸血鬼;可第二和第三个人,却表现为被吸血而亡,这么说,又是吸血鬼在作案了,那么凶手到底有几个呢?,!” “姐,你说到点子上了,,,我也在考虑这件事情呢?百思不得其解!” “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灵缇忽然不说话了,只是在嘴角挂着某种笑容。 “是什么?”我追问 “直接问当事人呗!” “可他们都已经死了啊!,,死人会说话吗?” “死人不会说话,但鬼魂却可以,,,所以我想,,!” “你想什么?别乱想啊!那种事情我才不干,,,新鲜死人我都害怕别说死了好久的,,,灵缇咱们还是先问问勇俊大兄弟吧!要不然先拜会一下老和尚也行,别弄的太玄了好么,!”我心知灵缇疯狂的主意,一个劲儿的想要劝她打消那念头。 灵缇丝毫不为所动,而是继续同小城说道:“那三个人,如何处理的!” “那三个人啊!,,等等,哈!”小城仿佛恍然大悟大样子,张着嘴巴看着灵缇的脸:“姐啊姐啊!你可真是我亲姐姐,,,你想开棺验尸!” “当然,我认为这是最直接接触真相的方法,希望本地沒有火化的习惯吧!,,那三个人的亲属会不会反对!” “这不好吧!这不太礼貌吧!万一人家家里不答应呢?!”我还沒有放弃努力。 “那就趁天黑晚上去好了,,,萨摩正好可以保护我们两个弱女子,,!”灵缇轻松的说道,仿佛她只是要去看一场晚间的电影而已,,。 小城说道:“他们啊!都是单身汉,这也是当初留下他们加班修理河堤的原因,,,这里地广人稀,都是土葬的,就在村子后面那片墓地里,姐,我太佩服你了,真亏你想得出啊!,,让修道院那些神父知道了非得气死,几天前刚刚念过‘尘归尘土归土’,这下可好,要‘尘扬尘,土翻土’了,,,只是你那随从好像有点烂泥糊不上墙啊!,!” “你说什么?!”我从座位上蹦了起來,一沒留神又撞到了车顶,已经第三次了,,,我捂着脑袋辩驳:“你说谁是烂泥,,我才不是什么随从,,,我是事务所堂堂的法务助理,!” 4. 高山上的修道院 4.高山上的修道院 “嘘,,!”灵缇故作神秘,回头对我说道:“别声张,暴露身份就不好了,,,其实小城也有另一个秘密身份,,!” “什么身份!” “我啊!我是你们事务所的大股东,,,成立事务所的钱有一半是我投资的,,,所以作为我聘任的人员,你也要向我负责呢?”小城满脸得意的说道,说完这话,姐妹二人哈哈大笑起來。 “啊!怎么会这样,,!”我苦着脸坐回了座位里,心里暗暗叹气:为何我有种感觉,今天忽然多出了一个灵缇,,。 “快看,修道院,!”小城腾出一只手,指着半山腰一片建筑,在蒙蒙雾气之中,青山环绕下灰瓦白墙的修道院显得格外好看,它傲然屹立在山脊上的一个山坳中,它并非一幢单独的建筑,而是一处建筑群落,从我这儿望上去,其中既有较为低矮的楼房,也有高耸的塔楼,楼与楼中间,亦有通道相连,正中最高的则是一座大气辉煌的主楼,与其它建筑不同的是,主楼的顶部呈现耀眼的金黄色,似乎是镀了一层金,修道院某些建筑外沿之上,已经爬满了绿色的蔓藤,浑然仙境一般,,。 “好看,,,可好看归好看,我却不知道这算是什么建筑风格,欧洲建筑我也了解一些,什么哥特巴洛克啊!,,这算什么呢?好混乱,,!”我搔着头发。 “乱,乱就对了,,,因为这修道院是不断在历史建筑上翻修扩建而成的,记得我跟你说过帕鲁斯的圣灵城堡吗?那边高塔就是残存的部分,,,大部分已经夷为平地了,后來这里曾经成为宫殿,教堂,大学,,,不断修改不断破坏,又不断重建不断增加,最后才形成了现在这样独特的风格,就像民族融合一样,,!” “但却不显得凌乱,因为保持了一致的建筑理念和审美观,就好象多民族国家中总有一个主体民族一样!” “反正你们喜欢最好了,否则的话我也不能把它搬走对吧!” 绕过了一个山坡,稀稀落落建在山坡上的民居开始出现了,这说明,我们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离开7号公路,我们驶上了乡间小路,从道路上,便可看出此地的落后,进村的路居然沒有铺设柏油或者沥青,而是铺着敲碎了的小石子,相信來源就是附近的山上。 越野车开在石子路上,缓慢而颠簸:“我们先去哪儿!”我问道。 “不如直接墓地吧!,!”小城忽然说了一句。 “啊!,真要去啊!,,能不能让我去个洗手间先!”我担心我落脚之后的第一站,就充满了令人倒胃口的回忆,于是想先找个地方清空存货再说。 “小城你别逗他了,先找旅店让我们住下,然后去见见勇俊!” 我这才放下心來,可灵缇下一句话立刻让我的神经再度绷紧,原來她说:“墓地吗?晚上再去好了,,!” “旅店不用找了,我提前和巴尔布神父说过了,他特别期待你们的到來,因此在修道院里安排了房间,咱们直接过去就好了!” “哇,住城堡哎,!”我似乎转瞬就忘了刚才的不快:“里面有沒有还沒嫁人的公主一类的人物!” “很可惜,里面只有一群外国和尚而已,,!”某人幽幽说到。 “你,,,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 就在我们斗嘴的时候,车门上忽然砰然发出很大的声响,仿佛是碰到了什么东西,我凑到车窗旁,见一个小孩子正一边冲我们扮鬼脸,一边嘴里嚷嚷着什么话,另外一个更小一些的,则正弯腰从地上捡起石子,原來就是这两个小鬼在扔石头啊!。 “他们说的什么?怎么罗马尼亚这么不开化吗?见到外宾不知道说英语,,!”我还在调侃,转脸看到小城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怎么啦!小坏孩儿恶作剧而已,别那么生气嘛,,!” “那不是普通的恶作剧,,,因为他们喊的是‘异教徒,滚回去’,,!” 小城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的心也一下子沉了下來,难道说当今世界上还存在着这样顽固不化的人吗?罗马尼亚怎么说,也是个文明国家啊!,。 “我说过,这里的人们很淳朴,也很传统,他们活的很简单,,,而且宗教力量在此地一向很强大,负面影响就是,那些简单的人,思想也很简单,他们把任何和自己不一样的,都当作不好的,,,不过也别担心,沒那么严重了,人们维持着基本的礼貌,巴尔布神父倒是非常开明的一个人,这些年來,他一直为改变人们落后的思想而努力着,多给他们些时间吧!,,而且一旦他们和你熟悉起來,人还都是挺不错的!” “野蛮人,,!”小城最后一句话,也不知是不是在安慰我,反正前面那些话让我突然对未來在这里逗留的日子,产生了一种捉摸不定的感觉,军民鱼水情啊!失去了群众基础,这要让我们怎么开展工作,,,难道要转入地下不成。 村子不算大,在路过了一家客栈,一家酒馆,几幢民居,一所学校之后,我们渐渐靠近了一座横跨山谷的桥梁,而穿过这座桥,才是那座有着600年历史的古老建筑。 门口一个身长玉立的人远远注视着我们,他身披一件深灰色粗布长袍,腰间系着麻绳,连体的帽子挡住了半张面孔,看清了车子之后,他摘下帽子,露出了一张东方面孔,微笑着向我们挥着手臂。 小城降下车窗,从她注视那男人的眼神中,我确定了那一定是她的男友勇俊不会错。 男人靠了过來:“怎样,一切顺利吗?”随后他向灵缇打着招呼:“大姐,路上辛苦了,,!” “还好,小城照顾的周到,对了,这位是萨摩,你们可能还沒见过,,!” “你们俩谁大,哎算了算了,叫他小萨沒错的,,!”小城自作主张说到。 “把车放好吧!一会儿直接去会议室,巴尔布神父在那儿等了很久了,,!” 小城并沒有开车驶入修道院大门,而是转了个弯,停到了一旁的停车场里。 “开进去多好啊!里面看着挺大呢?,!”我说到。 “不行,修道院有个规定,尽可能少的使用现代产品,在他们看來,只有最简单的才是最贴近自然的,也是最接近上帝的,你看他们穿的衣服,都是自己织布自己裁剪,蔬菜食物也大多是自己种的,,,这里最现代化的东西,恐怕就是电灯了,这还是地方政府强迫给他们安装的,因为在山里沒有灯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真变态,,,能用为什么不用,现代社会当然要用现代化的东西了,,!” “虽然是现代社会,但人还是人,和几千万年前沒有太多变化,他们是想尽量让人不去对外界产生依赖,这样才能营造出完全不受影响的精神世界,,,其实我也看不惯,不过这可是人家的地盘,咱们还是入乡随俗吧!,!” “灵缇,我后悔了,咱们还是住到村里去吧!,!”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桥,桥下山谷里的河水正汹涌的流过。 “你要是不怕被当作异教徒打死,就自己去吧!,!” “你,算了算了,,,谁让我还要在这里保护你们呢?,!”我悻悻然跟着人们走进修道院中。 “对了灵缇,神父,,,不是不能结婚吗?勇俊学习这个,不是要让小城守活寡么,赶紧给她再找个好人家吧!,!”我看着身边那些不时穿梭而过,穿着一模一样的修士们,他们一个个都神情严肃,见我们到來,便停下脚步,在一旁窃窃私语,这帮家伙,沒见过中国人吗? “你胡说什么呢?勇俊在这里是进修而已,他研究方向虽然是神学,但毕业后并非要做神父,动物学家不一定都会去当屠夫吧!别动歪心思了,,!” “我哪有,,!” 说话间,已经到了主楼前,步入大厅,直奔二楼,拐角的一间房间门开着,里面的圆桌之后坐着的黑衣老者就是巴尔布神父本人,我本以为掌管这么大修道院的院长,应该是一个非常严肃刻薄的人,至少也应该长一只鹰钩鼻子才对,可面前这位白发老者却非常和蔼可亲,至于他的鼻子,当然不是鹰钩鼻,圆圆的带点红色,倒是有点象圣诞老人,,。 老者见我们进來,轻咳一声,站起身來,表情虽然放松但却沒什么笑意:“欢迎远道而來的客人,我是这里的院长,巴尔布神父,客套的话不用多说,咱们开门见山,直奔主題吧!,!”老人掷地有声的几句话,顿时让我觉得他不怒自威起來。 做过简要自我介绍之后,灵缇道:“这里发生的情况,小城在路上已经和我讲过了,我想听听您的看法!” 巴尔布点点头:“我爱这个村子就像爱自己的孩子,所以这里发生的事情,让我有种难以言表的痛苦,我认为这一切事件的背后,一定有股神秘力量在左右,而目前的线索,都指向那个墓穴里原來的主人,,帕鲁斯,可目前來看凭借我自己的力量,难以对付那个幕后凶手,所以当小城和勇俊提出请你们前來协助的时候,我立刻决定支持,谁也不能再伤害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了,,!” 5. 解除封禁的魔王 5.解除封禁的魔王 “您提到帕鲁斯,,,可据我所知墓穴里并沒有发现他的尸体啊!”我小心试探着他的说法。虽然我心知一切不会那么简单,但我仍希望这只是普通的刑事案件,一旦涉及了灵异事件,就麻烦多了,,。 “因为,他已经复活了,,!” “啊!您的意思,,!” “魔王,已经复活了,,,从墓穴石碑上我得知,身体早已出现怪异征兆的帕鲁斯在死后,便被当时的统治者弗拉德封禁在了这间墓穴里,墓穴远离城堡,在密林深处,是一片人们从來也不知道的地方,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斗转星移,密林被砍伐了,露出了地表,就连奥尔特河也改道过多次,墓穴最终成为了河岸的一部分,本來如果不是这次山洪,它也不会暴露出來,但,,!”巴尔布叹了口气:“也许这是上帝考验我们的手段吧!,,帕鲁斯嗜血成性,史料记载,他在活着的时候就有吸食人血的习惯,所以他复活之后,便开始从那几个发现他秘密的村民下手,,,我相信他的能力正在恢复之中,等他达到能力的顶点,恐怕后果要比现在血腥得多,,!” “那三个受害者,,!” 巴尔布打断我的话:“现在,是四个了!” “四个,,!”在场的人们震惊了。 巴尔布的眼睛,扫视过每一个人:“昨晚,奥古斯塔修士外出未归,结果今天清晨,有人在附近树林里发现了他的尸体,,,一具沒有半点血液的尸体!” “又开始有新的受害者了,,!”我喃喃道。 “帕鲁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灵缇紧锁眉头,问着巴尔布:“如果仅仅是嗜血,为何表现出某种选择性!” “他的目的,是这座城堡,他要夺回这座以圣灵命名的城堡,让魔鬼撒旦再度降临这片土地,,,所以,那些村民都是他奴役的对象,我们这些志愿为天主奉献一生的人,全部都是他的阻碍,,,危险正在临近,我们必须想出对策,,!” “可,,,有什么对策呢?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我们都不知道敌人到底在哪儿,,,也许应该发动村民來个搜山,白天帕鲁斯应该不会出來,他总得藏在什么地方吧!,!” “搜索,也未必有用,,,石碑上有这样一句:帕鲁斯从未远离过这片土地,,,我想,他的身躯也许早已腐烂,他就像沒有形体的鬼魅一样,游荡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啊!鬼魂啊!,,那岂不更防不胜防,,!” “所以才要众人的帮助,,,我这几天一直在和勇俊从古籍中寻找对付吸血鬼的方法,已经确认的是,它们既可以隐形,也可以变化成其它生物,,,在想出对策之前,我们一定要确保不会有人再受伤害,确保修道院沒有被帕鲁斯的力量侵袭,,!” 我沉吟了一下,看着坐在橡木桌另一端的巴尔布:“神父,您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法术,來对付这种传说中的怪物吧!就像《魔戒》里面的白巫一样,,!” 巴尔布好像并不了解《魔戒》是什么东西,他跟勇俊交流了几句话之后,明白过來,爽朗一笑,对我道:“您说的有些道理,我确实不惧怕那些恶魔,,!”。 勇俊轻咳了一声,接过话去:“萨摩,,,你误解了,教士可不是巫师,两回事呢?,!” 神父摆摆手:“不碍事,,,世人对我们的工作有些误解,这是很平常的,勇俊,你以后也要注意这一点,,,萨摩,我并不是你想的那种法力无边的人,正相反和很多普通人一样,我沒有任何特异能力,我所有的,只是我最虔诚的信仰,,这与那些魔鬼是完全不同的,魔鬼只有欲望而已,从某种意义上來说,这是两种精神之间的较量,我相信,内心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内心的强大,,,这话倒是不假,可毕竟得有个人出來做点什么不是么,不能光靠念经來让妖魔退散吧!,,实话实说的讲,我对巴尔布神父些失望,我原本以为这会是一个仙风道骨似的人物,因为气场在那儿摆着呢?我怎么也不可能视而不见,如今看起來,他的威严,全部來自于他宗教领域多年积累的阅历,他并非我想象中,一个掌控着一座巫师学校的那种神通广大的白胡子魔法师,,,看來这回又要靠自己了,,,想到这里,我用眼睛看着灵缇,不,应该是靠我和她,,,当然,主要是靠我,(多么不知羞耻的一个人,) 神父像是看出我的顾虑,接着说到:“当然,我们并不会赤手空拳和吸血鬼斗争,我们的力量除了來自于上帝,还來自于经验,,!” “经验!” “是的,经验,,,大家想必知道,在中世纪的黑暗时期,教士曾经和各种恶魔直接对垒,这其中去伪存真,留下來的经验非常有用,而我们有一整座图书馆,里面的史记资料不计其数,这些,都是我们的财富,,!” “还有,伊梵修士也从东南教区出发了,明天应该就能抵达这里!”勇俊补充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伊梵修士,那是谁,,!”灵缇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个人啊!可是个人物,,,当初为了对抗各种邪魔,教廷在各大教区都设立了驱魔师这种职务,在罗马尼亚,主要针对的就是吸血鬼,,,而且为了保证技能的传承,这种职业必须世袭,也就是子承父业,绝无例外,现在随着环境的变化,魔鬼已经越來越少,或者说,越來越隐蔽了,所以驱魔师也逐渐消亡了,,,而伊梵的父亲,就是为数不多依然从事着这种职业的人,也是巴尔布神父的好友,,!” “通俗一点说,就是吸血鬼猎人吧!”灵缇点点头,然后她交叠十指,看了我一眼:“比我们专业,,!” “哪里,,,到现在为止一切都是猜测,我们并不知道帕鲁斯究竟变成了什么?所以二位的帮助,对于我來说一样重要,我相信在古老的东方一定也存在着某种可以抵御黑暗的神奇的魔力,,,请相信我的真诚!”巴尔布神父恳切地说道。 “当然,您别多心,,!”灵缇抱起手臂,用手指轻叩着额头,一边寻思,一边说到:“我只是觉得,我们这个团队成分有点复杂,所以应该确认一下各自的职责,,!” “这个,我早有设想,,,我负责统筹,权作领队,并协同其他修士一起负责起整个修道院以及村民们的安全,灵缇,萨摩,寻找帕鲁斯踪迹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而伊梵修士,将來将主要肩负起消灭吸血鬼的工作,,,勇俊作为机动人员,可以根据需要随时参加进任何一部分工作中去,,,小城,我沒有安排你,你想做什么?帮勇俊去找找资料!” 小城想了一下:“还是算了吧!,,我对拉丁文实在不感冒,我和灵缇他们一组吧!” “好,,!”巴尔布一推椅子,站了起來,双手有力的撑在桌子上:“请各位明天开始投入工作,现在,请随勇俊去餐厅吃点便饭吧!,,勇俊,安排一下你的朋友们,今晚不用去图书馆了!” 会谈就此结束,巴尔布先行一步之后,我们也跟着勇俊穿过一层层的房间,准备去餐厅吃饭。 “这样,今天你们住在研究所楼那边!”走出主楼后门,便是一个方形回廊,勇俊用手指着回廊西侧之外一个建筑说到:“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明天一早,,!” “不要明天,今晚!”灵缇诡秘一笑。 “什么?今晚就开始,可这么晚能干什么?,!” “怎么,小城,你还沒告诉他吗?” 小城听了灵缇的话,吐了吐舌头:“你自己跟他说吧!,!” “勇俊,今晚反正你也沒事,陪同我们去墓地看看!” “墓地,!”勇俊听了这两个字,下巴几乎要掉了下來,眼睛更是瞪得像铜铃一样溜圆,,。 淡定,淡定,,,我暗暗想,还沒告诉你,要开棺验尸呢?,。 “对,我要亲眼看看那三个村民的尸体,,,那可能是最直接的物证哦!” “可这,,!”勇俊依旧踌躇。 “还犹豫什么老兄!”我走过去拍着他肩膀:“还沒看出來啊!巴尔布老爷子信不过我们,又请了一个外援,,,所以说咱们得做的漂亮一点,能不能给你的毕业论文加点印象分儿,就全看你自己的啦!,!” “哦,,,什么跟什么啊!我的毕业论文是中世纪宗教诗歌研究,和吸血鬼又沒有关系,,!”勇俊被我拉着,嘟嘟囔囔的走在通往餐厅的路上。 “哎,那是什么地方!”我停下脚步,指着回廊角落里一个用木头订得死死的大门。 “那里啊!,,据说是从前城堡遗留下來的地下酒窖,不过从來沒人进去过,里面废弃多年了,院里有规矩不许到处乱走,所以我也沒特别在意过,哎,走吧!你还看什么?,!” 同行者已经先走一步,我还在注视那因为年久而变成深黑色的实木大门:“酒窖,,,会不会有几百年的甘醇啊!!”我追上勇俊,大声问道,,,(倒,萨摩还真是纯真,原來想的就是这个,,,) 6. 探墓 6.探墓 吃过晚饭,勇俊领着我们在修道院里先转了转,应灵缇的要求,我们登上了院中制高点,那个尖尖的塔楼,沿着旋转楼梯拾级而上,我用手摸着圆弧形的墙壁,每一块裸露的石块,都已经磨得失去了棱角,可见它也经历过许多年的沧桑,据说这塔楼才是那位枭雄帕鲁斯曾经营造过的圣灵城堡唯一遗留下來的建筑,想必也有很多故事吧!,。(.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一直不知道吸血鬼为何要千方百计的吸食人血,以达到永葆青春长生不死的目的,难道这世界上,真有永远不灭的东西吗?那巨石造就的雄伟城堡,如今不也只剩下这孤零零的塔楼而已吗?更何况是血肉之躯的人呢?,,若真有什么难以磨灭的话,绝对不会是物质,而是另一种东西,,精神,比如巴尔布神父那样执着而虔诚的精神,千百年來它一直不变,我对狂热的宗教信仰并沒有什么特别的好恶,只是觉得,一个人若有坚韧而执着的心,那么就沒什么做不成的事业。 一路上大家都沒什么话,不久之后,终于抵达了顶部的平台,塔楼上挂着一个铜钟,看似也有些年头,从这里我们可以俯瞰整座修道院,以及吊桥另一方,点点灯火的村落,此时已到深秋,山中气候本來就比较寒冷,高塔之上,夜风吹过,竟然让我有种深寒的感觉,,。 我翻起领子,遮住裸露在外的脖子,望着对面山谷中奔流而下的河水,在极为静寂的夜中,那河水里就像隐藏着千军万马一样,令高台上的我,感到自己特别的渺小虚弱:“河水,,,还是很急的嘛,,!” “全拜前些日子的洪水所赐,,,你要是早來几周,比这个还要吓人的多,那时候水几乎能够漫到桥上,,!”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勇俊也忍不住寒冷,把帽子扣在了头上。 “修道院的格局比较合理,,,整体坐落于山坳之中,前面有大河阻隔,后方就是大山怀抱,两侧则还有峭壁,,,帕鲁斯还是很会选址的,,,只是那片树林有些阴森,那里是什么地方!”灵缇手指修道院后方问道。 “阴森,这话可别让巴尔布神父听见,那边是修道院墓地,安葬着自建院以來,所有有名望的神父,比如前任修道院院长,以及前前任,,!” 原來是和尚们的墓地,,:“那些村民也葬在那里吗?” “不,村民一般都安葬在村子东侧的公共墓场,要过了桥,穿过村子,到达河湾那边,你看,,!”在他的指点下,我隐约看到远处河道转弯的地方,有一片较为平整的土地,旁边不远便是月光之下,波光粼粼的河水,,:“对,那个帕鲁斯墓穴也在那附近,,!” “勇俊!”灵缇打断了他的话:“从地形的角度來看,修道院虽然依靠着山体,但山上覆盖着大片丛林,因此不管是恶灵也好,歹徒也好,那里都是最容易靠近修道院,而又最容易隐藏行踪的地方,所以明天请通知神父,让他在那里加强人手巡逻,而现在,,!”她把目光投向河湾处的月光:“是时候了,,!” 黑暗中的勇俊重重叹了口气:“既然你觉得这样有意义,那咱们就去看看吧!我去取手电,千万别惊动了村民,无论在世界上那个角落,讲究的都是入土为安,我还是觉得把死人挖出來有点,,!” “快点婆婆妈妈什么?”我原以为说这话的是灵缇,沒成想,缺是小城,外表柔弱的她粗鲁的推了勇俊一把:“你去找手电,别忘了带两把铁锹,我们去开车,在门口等你!” 我顿时对勇俊产生了一种同情,觉得他瞬间就和我站在了同一个战壕里,我心里默默想:你要习惯,要习惯,,,对于这样的姐妹,习惯了就好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开后备箱!”有人敲了敲越野车侧门,接着我身后的后备箱门大开,哐啷扔进來几件东西。 “拿齐了沒有!”小城问。 “快走快走,,,让人看见就不好了,,!”勇俊一边催促,一边关上后备箱,拉门坐上了后座:“两把铁锨,一把鹤嘴锄,,,管设备的修士正好看见我,我只好说我正准备连夜去修花坛,,!” 小城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才子今天也终于说谎了!” “被迫的被迫的,,,快开车吧!” 汽车驶过吊桥,我似乎感到那水泥桥板都在大河的奔流之下微微发颤,这里往下至少二十余米,万一桥要是被水冲断,也许人们就要去大海里找我们几个了,,。 见我忧心忡忡看着窗外,勇俊似乎明白了什么?宽慰道:“接下來便是枯水期,水会越來越少的,,!” 村子里的公路依然难走,天黑夜凉,根本沒人出门,街道上就像死城一样寂静,唯有路过酒馆时,那亮着的霓虹灯还提醒人们这里并沒有打烊,路上虽然冷清,但今天倒是一个适合做点事情的夜晚,车越走路越崎岖,四下越荒凉,我也就越心虚,,。 小城最后把车停在了一扇歪歪扭扭的铁栅栏门前,路到此为止,遍布荆棘的栅栏之内,便是黑漆漆的墓地,我们纷纷下车,见到铁栅栏上锁着粗粗的铁链,若是用蛮力弄开的话,只怕会搞出非常大的声响,所以我们决定就此弃车步行,铁栅栏上自然有许多豁口可以进入,眨眼间我们便已经站在了墓地门内,墓地是一片平整出來的空地,四周仍有不少高大的树木,不远处的地方,河流奔流的声音也依稀可见,勇俊吧手电分发给我们,又和众人分别扛上工具,这才打开手电指着远处:“跟我來,,,新下葬的都在后面,还有一段路程呢?,!” 一行人穿梭在遍布落叶的墓地中沉默的走着,很多墓穴上的墓碑因为年久失修,已经腐朽破碎,散落在地面上有种说不出的荒凉感,此时,每一个细小的声音都被耳朵清晰的捕捉到,每次我踩断一根树杈,那清晰的咔嚓声,都会让我心中一颤,就连天上的月亮,也不时隐入云层之中,随着风声四起,我总觉得旁边的黑森林里,似有什么东西潜伏,,。 “山里,,,还有野兽么!”我小声问勇俊。 “多了,,,据说还有熊和狼之类的东西,,,这里植被保存的不错,常年沒有被破坏过,所以有些野兽也是很正常的,不过你不用担心,它们一向与人类相安无事,想必林子里的食物也足够了吧!,,那吸血鬼为什么不吃野兽呢?非得跟人类过不去,真是不可理喻,,!” “想必,是人比较好吃吧!,!”我随口说到。 “不,也沒准是吃人更有征服感,,,不是吗?自诩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在吸血鬼的利齿下被吸干血液,,,这种满足感是难以言表的!”小城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你倒是蛮期待的我看,,!” 前方的勇俊停下了脚步:“到了!”在靠近整座墓园最后侧的空地上,我们见到了三个一排开孤零零的墓穴,墓穴上盖着石板,不过一看就是很差的那种材料,而墓碑上,也沒有过多的语言,仅仅是写着三个人的姓名以及生卒年月,毕竟是无亲无故的光棍儿,教会做到这样的地步,应该也是仁至义尽了,何况谁躺下去不是化为泥土,要那么豪华的墓穴有啥用呢?,。 “从哪个开始!”我拿起铁锨,往手心吐了口唾沫。 “这个吧!”灵缇围着最左边的墓穴转了一圈。 我走了过去,踩了踩墓穴盖板,感觉脚下一阵晃悠:“哎,施工质量不高么,根本沒有盖严,,!” “不对,,,大家都來看,,!”灵缇蹲在墓穴旁边,用手电照着那盖板:“不像是沒盖严,看,缝隙这么大,这根本就是曾经被打开过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然而很快大家就发现,情况确如灵缇所言,因为那盖板本应严丝合缝的扣在墓穴之上,想要打开需要费一番力气,然而现在,我一只脚就可以把它踢动。 “快看看,是不是另外两个也和它一样!” 我依次查看过去,见中间一个墓穴如出一辙,也有被移动过的痕迹,而最右边的一个还完好如初,在下葬之后会跑來打开这些坟墓,难道所我们并非是第一批來此验尸的人,想到这里,我看着勇俊。 “不,,,我亲眼看到下葬的,也不会是村民,这里风俗还是很保守的,下葬了就不可能轻易再去动它,,!” “怎么办!”我又转向灵缇。 “移开那盖子,,!”她想了想,果断说到。 好,也只能如此,但愿只是哪个好事的盗墓贼吧!,。 我怀着忐忑的心,移开石板,立刻里面新鲜的泥土味道窜了出來,那下面本应平整的的泥土却向下大面积凹陷,露出棺木一角。 “糟了,棺木也被打开了,挖,继续挖!”灵缇指挥下,众人开始七手八脚挖出坑中所填的黄土,不久之后,棺材被清空了,真的空了,连尸体都已经无影无踪,,, 7. 尸变 7.尸变 “混蛋,,,怎么又是这样,帕鲁斯的坟墓里不是也沒有尸首,,,会不会是让人偷走的!” 在半人高的墓穴里,灵缇左右看着棺木板:“看到这个沒有,这些划痕,,,这东西是原本就在木头上面的吗?” “不,不会,,,太深了,不像是碰巧划的痕迹,,!”勇俊也仔细端详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这是,,!”我从土中,捡到一枚半月形角质,放到眼前一看:“手指甲,!”旁边的土壤里,还有一枚,我拿着它们,慢慢凑到棺木划痕之前,,。 “上帝,,!”我听到勇俊轻呼一句,该不会是,,,我心中一沉。 “从痕迹上看,它们正是那指甲留下的,这说明有人曾经在这底下用力抓过棺材,,!”灵缇慢慢站起身來,眉头拧在一起。 “而他们用力过猛,连指甲都折断了,,,除了那些尸体,还能有谁!”我缓缓说到。 小城看看灵缇,看看我,脱口而出:“该不会是,,,复活,,!” 就在小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感到旋风乍起,脖子后面凉飕飕的灌入许多冷风:“真的会是僵尸吗?我只是乱说而已,,!” 灵缇沉沉说道:“按照古老传说,如果那些村民,真的是被吸血鬼袭击到,他们是有可能出现变异的,,!” “也会变成吸血鬼,!” 灵缇摇摇头:“不,可能是更低级一些的东西,,,比如僵尸,吸血鬼和僵尸还是有区别的,勇俊,这你应该比我更懂!” 勇俊垂头看着那乱糟糟的墓穴:“灵缇说的很对,,,被吸血鬼攻击过的人类,有极微小的可能性,变成也是同样不死之身的吸血鬼,但绝大部分人,则会变成沒有生命的僵尸,同有独立意识的吸血鬼相比,僵尸只能算是行尸走肉,它们就像是失去灵魂的野兽一样,仅凭借本能生存,,!” “想变吸血鬼也要素质异于常人啊!!”我有些惊奇的问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当然,若非如此,世界上岂不到处都是吸血鬼,,,僵尸寿命有限,但破坏力巨大,所以咱们还真不能大意了,你说,它们跑到哪儿去了!”勇俊开始四下看着寂静的丛林 “它们!”这家伙的意思是,所有三个人都已经变异了,还是去确认一下好了,,,想到这里,我扛上铁锨來到了中间的坟墓跟前。 “來,搭把手!” 听到我的话,勇俊走过來帮我一起移走那微微敞开的墓穴顶板。 “这里面的土倒还算平整,是不是僵尸跑出來之后自己又把坑填了!”我一面故作轻松开着玩笑,一面俯下身子,用手抚摸那尚有些潮湿的土壤,突然,土中伸出一只干枯手臂,牢牢抓住了我的手腕 “哎呀,!”我惊叫起來,那东西的力气奇大,拽得我一个趔趄摔进了泥土里,一进入松软泥土,我感觉自己身不由己往下陷去,同时另一根冰冷而有散发着腐臭味道的胳膊,也猛然缠绕在了我的脖子上,勒得我几乎窒息。 勇俊也被这一幕吓呆了,居然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我此时被那双手臂勒住喉咙,一身力气用也用不出來,只好拼尽力气喊道:“铁,铁锨,!”心里恨恨在想:你个呆瓜,还不快來帮我,。 勇俊总算是听懂了我的话,摸起铁锨抡圆了照着我身旁就是一下,我只听耳边一道风声袭來,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我脸颊一侧炸裂,我脸上顿时糊满了一片黏稠而恶臭的东西,,。 “奶奶的小心劈着我!”我怒吼一声,感到脖子上的力气突然卸去,于是赶紧从土中站起,手足并用从墓穴中爬出,此时灵缇与小城也已赶來,会同手提铁锨,楞楞站在墓穴旁边的勇俊,我们见到土中有一个东西在挣扎着,蠕动着着,渐渐停止了动作。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那那,,,那是什么?”勇俊舌头有点打结。 我摸着脖子手勒红了的伤痕:“你理论不是学的挺明白吗?怎么一到实践就不行了!”我看着土中那个仰面到底的躯体:“这就是你说的僵尸吧!,,想不到居然还埋伏了一个,谁说这东西沒脑子!” 土中横卧的尸体脸部朝上,已经沒有了动静,从体形上來看,是人类无疑,只是全身裸露的地方都泛着一种青紫的颜色,一看就是死去很久的样子,我滴乖乖,这可是活生生的僵尸哎,当然,现在已经死翘翘了,,,(这两句话有点语病吧!)只是那僵尸的面孔,着实吓人,刚才被勇俊劈头盖脸拍了一铁锨,半张脸已经掀了下去,只通过一点皮肉,与头颅相连,里面白花花的脑浆子喷得到处都是:“恶,,!”看到这里,我赶忙用衣袖拼命抹着脸上的黏稠物体,那东西气味极大,我感到自己就像是刚从死人堆里爬出來似的(其实就是),擦过脸后,我又厌恶的脱下外衣,卷起來抛得远远的,,。 勇俊拿着铁锨跳下墓穴,用铁头拨弄着僵尸那松松垮垮的脑袋:“这回真开眼了,,,想不到在神学院学了那么多知识,今天终于见到了一个,,!” 靠,这厮果然和我们脑子长得不一样,,:“是不是死去的村民,沒看错吧!”我问了一句。 “沒错,就是三人之一,,!”勇俊仔细的看了看那家伙剩下的半张脸,抬起头认真跟我们说到。 “就一个而已,其他两个哪儿去了,那个沒打开过的墓穴,里面会有什么?,!” “不如我们,,!”勇俊话音未落,原本躺在地上的僵尸忽然跃起一人多高,手脚并用,攀在勇俊后背上,扬起脖子,张开那恐怖半张脸上残存的嘴巴,眨眼就要一口咬向勇俊的肩头。 “小心,!”我的话快,可比不上灵缇的手更快,只见她稍一抬手,原本提在手里的鹤嘴锄便呼旋着飞过,电光火石之间,已经越过勇俊肩膀,将尖锐的铁头牢牢钉在那僵尸头顶,噗哧一击到底,将僵尸的脑袋劈了个四分五裂,终于,那怪物四肢一软,从勇俊身后缓缓滑下,躺在了地上,已经沒有了脑袋的腔子往外冒了一股黑水,看上去,这回算是真的挂了,,。 “妈,妈呀,,!”勇俊这口气才算是喘上來,扑通跪在了土地上,随即又赶紧掉转过身体,紧张的瞪着那团烂肉。 “行了,沒事了,,,它就算是有九条命,这下也彻底交差了,,!”灵缇拍拍手上灰尘,也不管惊魂未定的勇俊,招呼道:“快,打开第三个墓穴,这回都长见识了吧!多堤防着点儿!” “那,那东西刚才沒死!”勇俊喃喃道。 “你沒事吧!”小城关切的跑过來。 “还好,,!” 我刚想说,这小城还是蛮会关心人的嘛,沒成想耳中忽又听见一声怒吼:“那还不赶紧去挖坟,!” “给,哥们,,!”我识相的递上铁锨,心里有点幸灾乐祸,,。 第三个坟墓的石板,盖得严严实实,四个人费了挺大力气才算移开,而挖走所有泥土之后,完好如初的棺材也露了出來,看起來,一切都很平静,不像有人开过的样子。 我用铁锨撬送了钉住棺木的钉子,与勇俊一起掀开棺盖,忍着强烈的腐肉味道,我们看到里面工工整整躺着一个死人,,真的死人,死了好几天的死人,随便用铁锨摆弄几下,绝对不是僵尸,看來这一个,居然沒有发生变异,是什么原因,让命运之神垂青了这个可怜的家伙呢? “杜切克,,,他还好端端的,,!”勇俊说道。 “好端端的,你这话说的有点怪吧!,,好端端怎么会躺在这里呢?” 他翻了我一眼:“我的意思是,他沒有变成僵尸,,!” “对,勇俊,我记得你当初告诉过我,杜切克之死的和另外两人不一样,对吧!” “对,它是被钉死的,而不是被吸血而死,,,至少从伤口上,我们这样认为!” “疑点又回到了这里,,!”灵缇旁若无人的翻看着死人衣衫下的伤口,那大大的伤痕用针线草草缝上,正在胸口正中:“难道是吸血鬼用两种手段杀人,而且还导致了两种后果,,,,杜切克并沒有发生尸变,,,若说吸血鬼还有个帮手,他会是谁呢?” “吸血鬼的帮手,就是狼人吧!”小城忽然插上一句。 “快别添乱了,狼人,光是僵尸已经够挠头了,,!”我瞪了她一眼。 “不好!”勇俊喊了一声,他有些突兀的看着我们:“若是被咬过真的会复活,那奥古斯塔怎么办,就是那个死在修道院的奥古斯塔修士!” “难道你们从來就沒想过死尸有可能复活这件事情,!”我极度生气地问道。 “关于僵尸复活,从來只是传说而已,这几十年都沒见过,最近翻了一些历史资料,这才有了点认识,可还沒來得及对死尸进行处理,,!”勇俊看起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算了算了,对于一个研究宗教诗歌的哥们儿,我还能要求什么呢?只是他那个师傅,未免太不严谨了吧!好歹也应该把墓地处理一下,我就不信,如果把墓穴周围都灌上铅,封个严实,那些僵尸还能挖地道跑出來不成,说这些都沒用了,还是想想那最后一条死尸的事情吧!想到这里,我问道: “奥古斯塔也埋在这里!” “不不,,,他埋在教会自己的墓地,在修道院里!”说到这儿,他明显紧张起來:“那岂不是,,,他们的力量已经渗透进了修道院内部,赶紧回去吧!” 8. 封禁之地 8.封禁之地 “这家伙怎么办!”我用铁锨指着坟墓中“安详”躺着的杜切克(如果死后还会被挖出來公开展示,也叫做安详的话,,,)。 “反正不能带回去!”灵缇慢悠悠说道。 “废话么,,,沒听说挖墓的带死人当纪念品!” “那还不赶快动手,埋了!” 我看了看那可怜村民的脸,月光下,倒是无比的从容,唉!为何有人死了,都不肯消停。 于是乎,铁锨飞舞,黄土又被填了回去,盖上石板,我拍着手上灰尘:“这一晚上折腾的,我们到底干了什么?灵缇削死一僵尸、我一脸豆腐脑、挖开别人坟墓又埋回去,,,我们好像干的都是盗墓贼的勾当,,,咦,说道坟墓,难道不应该顺道去帕鲁斯的墓穴看看,至于巡视修道院墓地的事情,交给你的同事吧!勇俊,给他们打个电话,,!”沒想到勇俊听了这话,却摆出一脸抱歉的表情。 “怎么!”我问道。 “沒,,,沒什么?只是修道院里沒有电话,通常若有急事,都是派人去村公所里打电话,,!” “我,,!”我的话开了个头,硬生生把后面那半句想要问候谁的话咽了回去:“好好,你们做的是够绝的,,!” “的确很不方便,但巴尔布神父要求我们必须习惯,这是多年以來的规矩,,!” “我看是巴尔布自己有毛病吧!这都什么社会了,,,什么吸血鬼什么驱魔人,沒准都是他自己幻想出來的东西,刚才那东西也只不过就是残余的生物电沒有释放而已,依靠科学一样说的通!”我此时,一股脑的倾泻着自己的怨气,因为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太让人觉得憋屈的难受。 “你们两个,不要争论了!”灵缇终于开口:“勇俊和小城,开车回去,负责通知院中提高警惕,萨摩和我去帕鲁斯的墓穴看看,我们两个走回去就可以,不算远!” “这,,,也好,,!”勇俊迟疑一下,答应下來。 “让勇俊自己回去吧!我也要去墓穴,万一出了什么问題,我也算是个帮手!”小城倒是比她男朋友仗义的多。 “不用,仅仅是过去查看一下而已,你们先回去,我们耽搁不了多久!”既然灵缇执意要小城回去,他们也只好匆匆踏上归途,我和灵缇则按照勇俊指示的道路,一路走向河岸。 “我看,就应该让那个糊涂蛋跟咱们一起受受罪,凭什么他能跑回去,我们却得去那又湿又冷的洞穴里!”我一边走,一边抱怨。 “因为我不信任那修道院!”灵缇说出來的话,令我大吃一惊。 “你说什么?你在,,,怀疑勇俊,,可他能做什么?,!” “我不是怀疑勇俊,勇俊是个单纯的人,很可能被人利用,我怀疑的是修道院,那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从一踏入那院落,我就感觉出來了,,,至于不许拥有现代通讯手段,沒准有更深一层的用意!” “那是巴尔布的主意,,,我的天,如果他也是只老狐狸的话,,!” “我还沒有怀疑到任何人,我只是对那种不自然的气氛比较敏感,,,我预感那里发生了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你难道不是吗?那酒窖,你明明也注意到了,,!” “哈,,!”我用力搔了搔头发:“果然还是被你看出來了,,,我只是觉得那里应该不是储存酒的地方那么简单,可我又怕自己猜错,这才沒有讲出來!” “大门是陈旧的,但门上所有的角落里,都沒有见到蜘蛛网,这不正常,,,所以我推断,那大门应该是最近才被封闭的,所以,,!” “所以这就和勇俊说的话有所出入,那里不应该是废弃很多年,而是一直截止到不久之前还在使用,而促使他们关闭它的原因,也许是我们的到來,,!” 灵缇用赞许的眼神看了看我:“你总算是有点用了,,!” “呸,好话你不会好好说么,!” 就在不知不觉之中,我们已经走到了河岸附近,奔腾的涛声就在耳边,就像沉闷的雷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那边有个豁口可以下去,应该就是那里了,,!” 沿着灵缇指的豁口,我们來到了河堤下方,在那里,果然有一个漆黑的洞穴正等待着我们的到來,而它下面不远的地方,就是奔流的河水,,,洞口已经被村民们拦起绳索,想必出事后再也沒有人來过此地,掀起绳索,打着手电我们进入了墓穴深处,墓穴不算是特别大,顶篷还特别低,这对于一个显赫一方的诸侯來说,简直太不像样子,也许真如勇俊所言,这里只是一个囚室吧!,,我用手抚摸着墓穴内壁的石墙,它们厚重而冰凉,然而,一个死人,还有什么值得囚禁的,就算他生前再如何叱诧风云,死后也不过是枯骨一副,能够掀起多大的风浪,那么,它到底想要封禁什么? 走不了多远,便到了中央石棺旁边,石棺上刻画着一些斑驳的花纹,看不出是图案还是某种文字,至于小城提到过的石碑,也已经不在墓中,早已经被教会拉回去研究,灵缇靠近石棺,搬起一块碎石放在旁边,站在石头上对棺木内部左右观察起來,空空的棺材告诉我们,这里的主人早已不知去向。 “看,不过如此,,,什么价值都沒有,沒有陪葬,沒有文字,甚至沒有尸体,,!”我失望的围着棺材走了几圈:“哎,你说,这有沒有可能只是帕鲁斯的衣冠冢呢?” “衣冠冢,!”灵缇忽然抬起头,盯住我。 我被看得不自然起來:“别,,,别鄙视我啊!我只不过信口一说而已,我知道衣冠冢是咱中国特产哈,,!” “不,你说的很有道理,这棺材过于干净了,,,跟我以前去过的墓地一点都不一样!”灵缇手掌抚摸在棺材底部的石板上。 好,这家伙,以前看來还盗过墓,,,这人背景也太复杂了,,,我暗自心中在想。 “装过死人的棺材,不论多久都会留下一种无法磨灭的气味,那是因为尸体里的水分,渗透到了棺椁的材质之中,,,但这里完全沒有,而且,,,你看啊!内外部的深度,差别有些过大了吧!” 她这么一说,我也瞧出一点点眉目,真的,从内外深度之差來看,要远远超过正常石材的厚度,也就是说,,,这石棺底部有夹层,,。 “空心的吗?”我扑到棺材上方,俯下身子,用手指关节叩击棺底,从沉重的回声中,我听不出任何异样,于是我犹豫了:“不像啊!,,唉!你在干嘛?” 灵缇不声不响的审视石棺一侧,然后用手指划过那些斑驳的图案,在某一微微凸起的花纹上,她停了下來,然后,用力按了下去,,。 顿时,我听到棺材内部传出低沉的声音,像是砖头之间摩擦而过,不经意之间,一块巴掌宽的石板,已经从棺材侧壁冒出头來大约十公分的样子,。 “打开了,!”我再次跃到棺材上方,见那棺底果然打开了一道空隙,露出一个黑色的洞口,但下面具体有什么东西还看不见,要想看个全貌,只能想法掀开整块壁板,,。 灵缇又按了那凸起两下,石板再无动静,她摇摇头:“里面机构好像卡住了,,!” 我走到她身旁,用双手握住那块石板,用力往外抽了抽,但依旧纹丝不动:“可惜,,,刚才让勇俊留下鹤嘴锄就好了,给它锄上两下,沒准就开了,,!” “萨摩,别费功夫了,给我手电!”她说罢,翻进棺材内部,跪在棺底,查看黑洞内部。 “我什么也看不清,,,下面好像也沒多深了,有沒有藏尸体!”我问。 “不像是藏尸体的,,,隔板上刻着许多奇怪字符,不知道是不是古代罗马尼亚语言,,,等等,还有图案!” “我怎么看不见呢?”我嘀咕着,通过那小小的洞口,我只能模糊看到棺壁内侧不太光滑,有手工雕刻过的痕迹,灵缇的夜视能力比我高上很多,自然可以看到许多我注意不到的细节。 “有意思,,,猜我想到了什么?”灵缇问。 “什么?” “咒语,,,封禁的咒语,这里像是封禁过某种东西的秘密空间,,,墙上的字迹应该就是咒语,等等,,!”她尝试着把手臂伸到了黑洞内部,费了一番功夫之后,拿上來一根歪歪扭扭的树枝。 “封禁的就是这玩意儿!”我接过那树枝,摆弄起來,那树枝枝头,巧妙的长成了l形,就像是一根钩子。 “不,,,我认为真正被封存在里面的东西,已经被人先來一步取走了,,,用的就是这跟形状独特的树杈,最后却又不小心把它掉在了里面,,!” “居然有人先下手为强了,是谁这么嚣张,,!” “单从这一点点线索,看不出來,,,我们不如先从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來推理一下,,!”灵缇跪的累了,干脆坐在了棺材里, 9. 石棺下的奥秘 9.石棺下的奥秘 “不、不能到外面说么,,!” “去外面干什么?这里怪暖和的,而且还能帮助你集中精神,,!” 我见如此,也只好盘膝坐在一旁,托着下巴苦苦思索:“会是什么呢?这能够想得出來吗?,!” “能用这种东西取到的物件儿,不会很重吧!”她那起那树枝,轻轻在手中挥动。 “有道理,想必是一个很轻巧的玩意儿,,,比如,,,比如什么呢?就像夜光杯之类的宝贝!” “这儿,要派上用场,,!”灵缇把树枝弯曲的枝桠举到眼前:“它就像个钩子,,,所以下面的东西,应该是个不太重,又有孔洞的东西,可以让人用这钩子取上來,,!” “很轻,有孔洞,,,比如戒指!”我猜到。 “对,我也这么想,如果是指环一类的东西,就能够很容易‘钓’上來吧!一会儿我们去问问勇俊,知不知道此地历史上著名指环的故事,现在我们來推测一下戒指被取走的时间,在发现墓穴之后,巴尔布就散布了关于杀人魔王帕鲁斯的恐怖故事,朴实的村民们自然不敢再來此地,所以戒指一定是在那之前被取走的,,!” “等等,但帕鲁斯的幽魂确在害人啊!遇难的四个人就是证据,,!” “我沒否认有人遇害的事情,,,只不过帕鲁斯谁也沒见过,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被谁杀死的,别忘了木椎杀人的疑团还沒解开呢?,,这样一來,与戒指被盗直接相关的人就锁定在了这几个人身上,,三个村民,以及那个出现在墓穴里的神秘人影,,!” “三个村民已经死了,所以线索只剩下那个身穿斗篷的鬼影!”我颓丧的倚靠在棺材里:“最后还是回到了帕鲁斯这里,,,我们怎么可能去追踪一个鬼魂呢?” “不,不是鬼,鬼还需要用这玩意儿吗?”灵缇又举起手中纤弱的树枝。 “不是鬼就是人了,又有哪个人,跑來这种鬼地方装神弄鬼,,!”话说到这里,我忽然听见外面喀喇,响了一声,随后,又是另外一声,听起來像是有个人走过,带下了滚落的石子。 我一下子收住话语,用极细小的声音问:“听到沒有!” 灵缇示意我一起关了手电,耳听着那脚步声越來越清晰,似乎有人已经进了墓穴:“我数到三,我们一起站起身,用手电照射对方!”她说道。 我点点头,习惯性摸摸腰间,可是并沒有携带什么枪支之类的东西,灵缇把手掌比成手枪的样子,悄悄说:“用这个,,,一,二,三,!” “别动,不然就开枪了,!”我大吼着,同灵缇一起站起,两把手电的光线,齐齐照向对方,明晃晃的射线照在对方的脸上,想必也能起到一些威慑作用吧! 不过來者并沒有如我想象一样停下脚步,甚至,他手臂都沒有用抬起,去遮挡刺眼的光线,在光线中,我见到一个拖着沉重步伐的人,面无表情的继续向棺材走來,,,是,,,是那个死人,是刚刚被我们埋葬的杜切克,,它果然复活了,,,可它怎么,,,它明明沒有被吸血鬼攻击过,怎么也会变异,我突然发现在他那腐败的脖子上,有一道新鲜的伤口,像是被什么野兽刚刚袭击过,露出里面暗黑色的腐肉,,。 “混蛋,,!”我听到灵缇咒骂了一声,然后她已经翻身跳出棺材,闪电一样來到僵尸面前,飞起一脚踢中僵尸下颚,把它踢的一跟头向后倒去,同时她喊道:“萨摩,别愣着,快离开那儿,!” 我这才赶紧离开原地,向灵缇奔去:“出了什么事情,这只怎么也诈尸了,!” “也许它被别的僵尸撕咬过了,这帮死鬼就知道给我灵缇姑娘添麻烦,,萨摩小心脚下!” 僵尸被灵缇踢中,并沒有死(本身就是死的),在地面上翻了个身,蹦起來伸出十指直扑我面门,我情知被这东西咬过的话,一定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变得同他们一样让人作呕,于是低头弯腰闪过,同时借势用肩膀撞向僵尸,当接触到它身体的时候,那种混合在泥土里面的腐烂味道便直窜鼻腔,我只好屏住呼吸强忍恶心,然后用手抱住它的后腰,用一个背摔的姿势,将它拦腰抱起向后方摔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僵尸噗通一声,恰好落入敞开的石棺里,然而这依然伤不了它,我见它张牙舞爪,撑着棺壁快速站起,并眼看又要跳出。 “我來!”灵缇身手比声音更快,等我听到的时候,她已经來到棺材旁边,高高跃起的她,挥起一拳将那僵尸重新打翻在地,随后抬脚踩向僵尸伏倒在地的头颅,僵尸恰好横卧在棺材底部的黑洞口上,那一脚力量如此之大,以至于把它的头死死踩入了黑洞之中,僵尸脑袋卡在其中,越发狂躁起來,两手用力撑着两旁石头,一心想要把脑袋拔出,灵缇可不给它喘息的功夫,她跳出石棺,來到侧壁照着那凸出的石板狠狠一脚,石板哐啷归位,石棺里,传出清脆的咔嚓声,然后,世界清静了,僵尸终于沒了声响,,。 我朝里面看了看:“行,这回圆满了,脑袋都挤烂了,,,它怎么一來就攻击我们,这玩意儿到底有沒有智商!” “不知道,我们赶快离开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灵缇率先向墓穴外奔去,跑到门口,忽然停下了脚步,一步一步,小心的退了回來。 “怎么,走啊!” 她回过头:“跟着我跑,别掉队,别管别的,,!” “你看见什么了!”我的手,被灵缇一把握住,然后便在她的拉扯之下,直奔洞口。 洞外水流依旧,我忽然见到面前通往河堤的缓坡上,多出了十几个黑压压的身影,刚想问问他们的來由,彩云飘去,皓月再次当空,我突然意识到,那些根本不是活人,,。 “都是僵尸,我的奶奶啊!!”我大喊起來:“公墓里的死人都活了吗?!” 眼看着跑进了僵尸群中,他们纷纷向我等伸出爪子,那些僵尸之中不乏有死去多时的人,身体早就烂的不成样子,剩下一副骨骼吊着一些烂肉,晃晃荡荡让人看着着实头皮发紧。 10.沉默军团 灵缇并不与其纠缠,而是拖着我的手,灵活的穿梭其间,僵尸们大多扑了个空:“走那边!”灵缇踢开一个扑上的僵尸,带我转头奔向來时的小路,我听见身后急匆匆追赶的声音,忍不住回头去看,见月光下,足有几十具形态各异的尸骸,正迈着扭曲的步伐牢牢紧随着我们的脚步,,。 “这回麻烦了,,,整个一个群尸玩过界啊!这些怪物们全都活过來了,那活人们怎么办!” “先别管这么多,看样子它们还沒有到村子里,得赶紧去通知他们做好准备,奶奶的,我想要发飙,!”灵缇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 于是换我來安慰她:“好了好了,一会儿我们分头吧!你去通知教士们,我去村子里试试,我好歹还学过几天的罗马尼亚语呢?,,逼急了也能说两句,,!” “你还是给我省省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关键是走的匆忙,什么武器都沒带,等等,拿着这个,,!”她停下脚步,从林子里捡起两根手臂粗的棍棒:“一会儿僵尸万一追上來,照着脖子打,那里最脆弱,脑袋掉了我看它们拿什么咬人!” “好在这种僵尸攻击力不算太强,顶多就像传染病一样,扩散的厉害,提前有了准备还是比较好对付的,前面到村子了吧!” 此时夜已很深,村子里黑压压一片,死城一般:“有人吗?”我焦急的拍着临街一家民房的大门,半晌都沒人响应,想是睡得太死了,我换了一家,可情况依旧如此,任我怎么喊门,都沒人出來看看。 “中了什么邪了,这些人是不是都吃了安眠药睡觉啊!,,怎么办灵缇!” 她抬头望见前方孤零零的灯火,却是昼夜营业的小酒馆:“那里,那里还有人,但愿他们还保持清醒吧!” 我冲过去,刚要拉门,门却嘭然被人从里面撞开了,里面踉踉跄跄冲出一个围着围裙的人,我及时让开,这才沒有被他撞到,那人却失去平衡,扑通摔倒在路上。 “你喝得也太多了吧!,!”我走过去,扶起他,却见他一手捂着鲜血直流的脖子,一手颤颤巍巍的指着酒馆大门,嘴里已经说不出话來,随后头一歪,昏死在了路旁。 我望向酒馆内部,见里面站起三四个眼神呆滞,表情狰狞的人,正摇摇晃晃,准备夺门而出。 “不好,酒馆里的人已经遭到过攻击了,看不出是其中哪一个干的,,,这,这怎么是好,,!”光顾着惊讶了,沒料小腿上一紧,那昏厥过去的厨子却已经悠悠转醒,但这一次,他已经变得明显不一样,我用力拔腿,但这家伙的力气大的出奇,根本移动不了脚步,他却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上下两排尖牙,准备咬向我的小腿。 灵缇的木棒呼啸而至,打在厨子脑袋上,嘭的血花四溅,生生把他脑袋打歪在一旁,我感到腿上力量松去,于是拔腿而出:“快,已经扩散的村民里了,这是僵尸还是吸血鬼,!” 10.沉默军团 10.沉默军团 “被僵尸咬过,只能变僵尸吧!理论留着让勇俊告诉你,咱们赶快跑!” 脚下那脑袋歪在一旁的厨子,此时腾的窜了起來,不顾脱臼的下巴,爆裂的眼眶和歪斜的鼻梁,竟然执意还要再次攻击我。(.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跑,跑,,这些刚刚变成僵尸的人要比墓地里的腐尸难对付的多!”灵缇又给他补上一棒子,看起來沒有多大作用,身体壮硕的厨子张开双臂直扑过來,酒馆里其他的僵尸,也一涌而出紧追不舍。 此时,临街那些民居陆续打开了大门:“回去,回去!”我还在拼命跟他们挥手,然而跑到跟前,我的心彻底冰凉,所有敞开的房间内,那一张张死灰色的面孔上,空洞的眼睛里看不见任何光彩,我知道,那些人都已经完成了骇人的变化,我能看见的,只有他们扬起的手臂,和月光下寒光凛冽的獠牙,,,由某一只僵尸发起的袭击事件,已经像病毒一样在整个村子里蔓延,看样子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坏的多,更要快的多,这里的人已经差不多全部变成了,,。 我不敢想下去,只好与灵缇一起且战且退,直到那座吊桥出现在我们眼前,心中才稍稍安稳了一点,可当我回顾身后,放下的心又开始高悬,因为远处不聚集來的人群正越來越多,黑压压朝此地涌來,就像是一支不懂得痛苦,不畏惧死亡的沉默军团,,。 跑到桥尽头的时候,我们遇见了一群急匆匆赶來的身影,跑在前面的竟然是勇俊,他也是一脸焦急,气喘吁吁道:“你们回來了,,神,神父告诉我,那僵尸如果复活的话,村里有可能有危险,,,神父让我们去村子里看看,!”说完就开始大口喘气,沒喘两口,看见了我们身后疯狂追逐的人群:“他们是谁!” “是那些村民,已经被僵尸攻击过了,,赶紧叫上大家回去,赶紧封锁修道院,,!”我沒理睬勇俊,而是奔向着那群僧侣大声喊道。 为首的一个修士听了我的话之后,面色大骇,跌跌撞撞往回跑了几步,开始拼命冲着大门一侧大约三层楼高的了望塔挥舞手中提的汽灯,随后,我耳中听到阵阵隆隆巨响,当我回过头时,见那吊桥中间的一段,已经缓缓向我方收回,整座吊桥从中间分开,留出大约十五米左右的距离,变成了互不相接的两段,站在桥上的僵尸,跑得快的已经抵达了修道院一侧的断桥,还有很多收不住脚,纷纷坠入桥下湍急河流,至于剩下的,则被隔绝在了桥的另一头。 “桥上还有,还有,再收回去一些,!”那个修士冲塔顶喊道。 “不行,很多年沒用过,卡住了,!”塔上有人回话。 “哎!”那神父跺跺脚:“大家往回撤,关上大门!”眼看着身后还有二十多个僵尸蜂拥而至,我们也随着众僧侣一拥而入跑进大门之中,铁门上了锁,又被用横木抵住,然而我们不能靠近铁门,因为那些僵尸纷纷从栅栏空隙中伸出利爪,试图抓住眼前的人们,僵尸们力气巨大,在它们的晃动下,原本结实的铁门合叶螺丝,竟被晃的松动起來,更有后來的僵尸,试图踩着前人肩膀,翻过那三米多高的栅栏门,,,眼见情况不好,修士们早已一哄而散,各自寻找庇护所去也,,,只有我、灵缇、勇俊,还有刚刚赶來的小城以及胆大的两三个修士还围绕在门前,但我们依旧束手无策,,。 “有什么兵器沒有,,!”灵缇忽然大声问着勇俊。 “兵器,沒,,,沒有,这里怎么会有那样的东西,,!” “可以远距离攻击的,什么都行,冷兵器也行!” “冷,,,啊!收藏室里有以前贵宾赠送的仿真十字弓,不过那是装饰品,,!” “去,去,!”灵缇已经來不及跟他多说,挥了挥手示意他马上去取,同时弯腰从地面上捡起一支折断的木棒,嗖的甩手扔向一个行将越过铁门的僵尸,那力量如此之大,笃,正中僵尸面门,刺进眼窝之中,将它的脑袋刺成对穿,我正欲叫好,却见那僵尸完全沒有任何痛感,腾出手來慢慢抽出那混合着结晶体和黏液的木棒,掉转之后又朝我们扔來,我跳开一步,木棒深深扎入土地之中,可见那怪物的手劲儿得有多大,,。 “这样不行,,!”我摇了摇头:“灵缇,你的剑呢?”我指着她的手腕,我知道在那里面,隐藏着一种神秘能量构成的蓝色光剑,不到危急时刻,她从不动用这最后的武器。 灵缇手掌中冒出一团蓝火,但火苗极不稳定,眨眼又熄灭了:“不行,我的力量在这里似乎受到了某种限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勇俊怎么还不回來,,!” “我來了,!”勇俊几乎在同时抱着好几件东西出现在我们身后:“灵缇,十字弓给你,但愿不是玩具,!”然后他递给小城和其他僧侣几把剑身宽厚的利剑:“也是收藏室里找到的!” 我分到的是一把红色木柄的斧头,勇俊向我抱歉一笑:“兵器就那几样,消防斧你凑合着用吧!,!” “那你呢?你不能赤手空拳吧!”在给我斧头之后,他手里已经空无一物。 “我,,!”他转身到处看了看,发现墙边立着的铁锨:“我还是用它吧!习惯了!” “要打开了,!”就在我们忙着分配武器的时候,在小城的惊呼声中,高大的铁门终于被二十余个愤怒而又狂躁的僵尸挤破,吱呀呀声中轰然倒下,破门而入之后,僵尸们再次扑向我们几人,,。 我让过扑到眼前的一双手臂,挥起斧头砍向它暴露在我眼前的脖子,僵尸有所察觉,稍稍侧了一下头,伴随着骨头破碎的脆响,那斧头刃硬是沿着肩膀,劈入了它的锁骨之中,僵尸举起双手,抓住斧柄,竟似非常痛苦的样子,想要用力将斧头拔出,我打量着面前这位面色土灰的僵尸,罪过啊!若非是中了尸毒,这应该是个长相中上的女人呢?如今却被我切瓜砍菜一样,,,我忽然很担心万一她要是沒死,而仅仅是在梦游呢? 事实证明梦游的绝不可能它,,就在我分神的功夫,女僵尸忽然放开斧头,猛窜上一步抓住了我紧握斧柄的手,我顿时感觉那尖锐的指甲开始插入我的皮肤里,坏了,这下麻烦大了,。 “萨摩,低头!”背后灵缇叫了一声,我沒多想,赶紧照做,双手,可还被女僵尸紧抓不放,莫不是还想给我來个霸王硬上弓不成。 一支短箭紧贴着我头皮飞过,钉入僵尸喉咙,果然是灵缇出手相助,不过那短箭的伤害力太低,如何能奈何这不死凶灵呢?正在我犹豫,我忽见那僵尸松开了我,双手拼命护住喉咙,在喉咙伤口处,从内到外泛着一点蓝色之光。 随后,噗,沉闷的爆裂声,僵尸的咽喉竟然炸裂开來,将她的脑袋整个炸离躯体,滚落一旁,无头女尸摇晃一下,扑到在沙土地上,我凑过去拔下她肩膀的斧头,见到她脖子断口上,蓝色光斑一闪便不见了,留下一片焦糊味道。 “是什么秘密武器!”我问道。 “就是我的地狱火啊!,。虽然无法直接使用,但聚集一点能量在箭镞上还是可以的,我的定向爆破还可以吧!小心后面,!”灵缇两句话连在一起说,我自然不敢大意,沒有多想凭直觉回手一斧,砍倒一个背后突袭的僵尸之后,沒等他从地上爬起,又踩着他的肩膀狠狠在他脖子上补了两下,直到他身首异处,用这种另类的冷兵器打架我这还是头一回,不知道为什么?有种电锯狂人的感觉,,。 就在我们同僵尸浴血奋战的时候,为数不多还跟随着我们战斗的两名修士已经不幸中招,眨眼加入了沒有灵魂的僵尸军团,这样太不合算了,别的妖怪都是越打越少,这僵尸可是越打越多,,。 “这些东西杀不尽啊!太邪!”我狂躁的喊着,但我的声音在群魔的吼声中如此不起眼儿。 “和病毒很相似,就像是一种厉害的流感!” “我可不想染上,,!” “那就,,,多出点力气!”灵缇手起箭射,一个僵尸中箭后捂着脖子还跑了几步,却在突然间颈部炸裂,仆倒在地。 僧侣们早就藏的沒有了影踪,院子里能关闭的大门全部关闭了起來,僵尸群当然只能冲着我们几个围过來,你总是能在不留神的时候,被身后一双爪子袭击,或者一张喷着白沫扭曲的脸会突兀出现在你的眼前,我真的不想去看他们,可不看又不行,卖糕的,这简直就是心灵与肉体的双重折磨,经过一番恶斗之后,倒下的无头僵尸越來越多,总算是初见成效。 “还有十几只,來,一鼓作气吧!!”灵缇弹无虚发,可十字弓毕竟弹药有限,很快她就发现已经弹无可发,恼火的她开始掉转弓弩,用那包着铁皮的沉重木柄极大蜂拥而至的僵尸,这一來,效率可就下降了不少,,, 11. 尸魂 11.尸魂 在灵缇的感召之下,人们振作起了百倍精神,我抡圆了手里已经卷刃的斧头,砍向那一张张丑脸,到现在为止,骨质碎裂的声音早已让我无动于衷,我仿佛已经变成了固定程式的杀人机器,不,杀死人机器,,。 四个人中,最弱的小城被保护在身后,她的武器是长剑,通过人们身侧的缝隙,她不时抽冷子刺出一剑,倒也减少了一些突发的危机。 “三只,两只,还剩下一个!”当面前只剩下唯一一个僵尸的时候,我高兴的欢呼起來,一支弓弩,一支长剑,一把斧头,还有一副铁铲,几乎在同一时间,对准了最后那个落网之鱼,僵尸沒有感情也不知退缩,我们等待着它自投罗网,然后就将它碎成几段,沒成想,那家伙似乎也不是傻柱子一根,光知道前进不知道后退,见到我们人多势众,它忽然掉转身子扭头便跑,用那种特有的步伐逃之夭夭,眨眼就到了断桥旁,可是面对湍急河流它又不得不停下身子,晃了晃之后总算站稳。 “接着这个!”灵缇手中弓弦绷的弹出,声音在夜空中非常清晰,可我知道她早就沒有箭了,那一下只不过是空响而已,但僵尸却着实被唬住了,它听到弓响,马上缩了一下脖子,又蜷缩身体想要蹲下,就这样一个动作,让它终于失去平衡,挥舞着手臂从桥头栽下河去,眨眼就被浪花吞沒,阿弥陀佛,早你干什么去了现在知道自戕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成了!”我与勇俊击掌庆贺,至此突袭进修道院的僵尸已经被消灭干净,我们总算是松了口气,然而当我的目光投向断桥另一端,心情立刻又变得灰暗起來,对面看不清还有多少可怕的丧尸,逡巡在桥头不肯离去。 “还有沒有别的桥!”我问勇俊 “就这一座,但如果他们从山坡上翻过,就不好说了,,,往山上走,有的地方河水并不很急,通过那里他们完全能够涉水渡河,然后从后山渗透进修道院!” “是我们把他们引來的,真是有点过意不去,,!”一想到还要面临更多的怪物,我心里就开始扑腾。 “唉!这也沒办法,,!” “不对,僵尸是有选择性的,,,他们的目的似乎本來就是这座修道院,勇俊,你真应该好好了解一下,你们这座古刹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这么值得他们关注!”灵缇截住了我们的对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虽然來这里时间不长,但我还算是了解,,,修道院历史久远,但从來沒听说过有过什么特别的东西,也从沒有过特殊事件发生!” “未必吧!难道魔王帕鲁斯不是曾经被囚禁在圣灵城堡里很多年,那城堡虽然只剩下了一座塔楼,但地基是否还在!” “这,,,这怎么说呢?那有什么关系吗?几块烂石头而已,,!” “想想那尘封的地窖!”灵缇提醒他:“那里以前是做什么的,你了解吗?” “据说是储藏室,自打我來还从沒看见它开过,,,哪里会有什么?” “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情!”灵缇与我交换了一下眼神:“帕鲁斯的墓穴里,失窃了一件东西!” “啊!失窃!”这话在勇俊听起來,简直太过于匪夷所思。 我轻轻叹息:“刚才我们过去查看,发现石棺底下有夹层,但夹层中的东西却不见了,,!” “会是什么东西,谁拿走的!” “应该是戒指一类的东西,,,至于是谁拿的!”灵缇颇为意味深长的看着身后剪影一样的建筑群,扬了扬下巴,并沒有说话。 “你怀疑是修道院里的人,可这怎么可能,,!”勇俊拼命摇着头。 “拿走东西的人,就是引來僵尸的人,我可以肯定这一件事,,!”灵缇继续开口说道:“帕鲁斯和那失踪的戒指密切相关,而僵尸追随的,正是帕鲁斯的亡魂,,!” 此话一说出來,连我都感觉到震动,修道院一直防备的不就是害怕帕鲁斯渗透进來吗?可听灵缇的意思,他早已经在这里來,莫不是说,堡垒总是要从内部被攻破,然而帕鲁斯來又为何,那修道院里神秘的人物,拿走戒指又是为何,太多的疑团沒有搞清,不是沒线索,而是沒时间了,,。 我重新面向河对面,那数目众多,有可能泅水而过的僵尸才是我们当前最重要最挠头的敌人,只是它们好像并沒有打算绕道,难道就像这样站一晚上等待天明。 “勇俊,如果白天到來僵尸们会怎么样!” “这,,,书上说如果他们不潜藏起來,就会化为焦土,不过我现在也不敢尽信书了,今天遇到的事情比我这辈子从书上读到的故事还要多,,,快看,他们怎么了?!” 勇俊一指,我见那些僵尸开始躁动起來,有的僵尸开始匍匐在地上,有的则踏上它们的肩膀,它们,它们这是想干什么? 僵尸们像是在摆叠罗汉一样,越聚越多,堆成了一座腐尸肉山,而那些僵尸的身体慢慢也发生了变化,很多尸体融合在一起,扭曲,再融合,,,看上去仿佛在那个“尸山”之中,有个无形的大嘴正在吞噬着零散的僵尸个体,,,慢慢的我看出來了,那尸山竟然冒出了头,伸出了四肢,活生生一个趴在地面上的巨型腐尸,只是这也太恶心了吧!它的每一条胳膊,每一条腿,甚至每一寸皮肤都是一个死去的人,数不清的头骨,残肢,躯干,就那样残存在它的身体外侧,,, 11. 介入者 11.介入者 “我,,,我靠,霸天虎组合,!”我胸口气血上涌,差点吐血,,。 “不,是尸魂,,,由全部死者怨气构成的巨型游魂,,,记得吗咱们以前见过这东西,每次形态都不太一样,一次在医院,一次在游乐场,,,但这样具有实质身体的,还真是不常见,这次麻烦了,如此一只尸魂的能力,可不是构成它身体的那些僵尸力量的简单累加,它要强大的多得多,,,我什么东西都沒带,地狱之火更是用不出來,连这玩意儿都沒子弹了!”灵缇懊悔的挥着手里的十字弓。 连一向沉稳的灵缇,都开始有些动摇,难道说这一次,真的要捱不过去了。 “快,勇俊,,,快去修道院里找帮手,老的少的,别管会不会念经作法,只要是不想死的太难看的,能够想出点办法來的,都给我找來,还有你那师傅巴尔布,他别跟个缩头乌龟似的,赶紧找他号召一下,就说,,,哎什么都别说了,看看这死人堆你们就知道该做什么了!”我大声催促勇俊,让他去找援兵,可我心里并不敢直接面对一个现实:那也许只是杯水车薪,,,勇俊返身往回跑了几步,冲一个跟随过來的僧侣交代几句之后,仍然返回到我们的身旁,不,准确的说是小城的身旁,或许此刻能战胜恐惧的,只有爱人之间的信任吧!,。 尸魂匍匐在地上,转着脖子,把脑袋对准我们的方向,两只眼中像夜猫子一样放出光來,不知是什么原理,它在断桥另一端扬起脖子,仰天长啸着,那种凄厉的鬼哭之声让有闻风丧胆的感觉,好在河水还算宽阔,它应该一时过不來,,,我是说,也许,因为很快我就发现势头不那么对劲,那怪物趴在桥边,就想要俯身喝水一样,脖子伸的长长的,不,简直有些太长了,它的脖子竟然一点点延伸开來,正穿过河流上空,向我方一段桥头而來,,。 脖子之前顶着那可血肉模糊,眼冒寒光的巨头,似笑非笑咧着嘴里我们越來越近,我们众人是一点奈何沒有,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看见沒,这家伙就和胶皮糖一样,能够随意改变形状!”说完之后我再也忍无可忍,用力甩出了手中的斧头,但我的力气实在有限,斧头擦过怪物的头,直接落入了水中,眼看它马上就要着陆,灵缇忽然夺过另一个赶來的修士手里的煤油汽灯,用力摔碎外壳,火苗子腾的就从汽灯上燃起,转眼变成了一个火球:“试试这个吧!”灵缇把燃烧的汽灯掷向尸魂,那火球砸中它的头部以后,煤油飞溅的到处都是,转眼火焰就在尸魂脸上爆燃起來,在风势之下,火居然越來越猛,就连我们这里,都可以闻到一股刺鼻的焦炭味道。 “好,!”我激动的挥了一下拳头。 然而这句话还是说得太早了,尸魂不是普通之物,汽灯里的煤油实在太过有限,我见它吼叫了几声之后,面孔中央着火的位置开始凹陷起來,随即两旁的腐肉又向中间融和,竟然把那被烧焦了的部分包裹进了它身体里面,眨眼间,又变成了一颗完好的头颅,,。 “还能自动修复,!” 尸魂已经步步迫近,我们几人只好往后闪了一大步,眼看着它的脑袋已经接触到了地面,入侵过來的身体也开始膨胀,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整座肉山就会转移到我方阵地上,不但如此,对岸它身后那些僵尸,还在不停的融入它的身体,也就是说它完全起到了一座桥梁的作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可就在我们硬着头皮无奈仰视它伸长脖子过河的关键时刻,那长长的身体,忽然开始快速抽了回去,当我的目光追随着它的身体回到对岸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在那边,正在掀起一场大规模的骚动,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竟然有一束光射出,在荒村之中有星星点点的灯火本來沒什么可值得惊讶,但这束光并非是普通的灯光,雪白的光线偶尔照射到对面,竟然晃得人们睁不开眼睛。 “耶稣基督,,,这是上帝之光,,!”勇俊开始在胸前猛画十字,又半跪在地上,双手交叉在一起,口中嘀嘀咕咕虔诚祈祷起來,,。 我吃惊的低头看了看他,又赶紧继续专注的注视那光线:“有沒有搞错,真的有上帝之光,千年一遇的神迹居然让我们赶上了,,!”然而我马上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因为接下來,一阵阵马达轰鸣开始传入我们的耳朵,轰~轰~轰,,,好像正有人猛踩着某种机器的油门,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让我们看得目瞪口呆,但见对岸原本聚拢在一起涌向尸魂的群尸,呼啦啦散开一片,让出中心一个圆形的区域,而在圆圈中间,那光线也开始围绕一个圆心而旋转,足足转了有好几圈之多,圆心之中,更有一个黑影忽隐忽现,慢慢的我看明白了,原來那竟是一辆摩托车,而那刺眼光柱,就是摩托车前端高亮度的头灯啊!,。 “谁会在哪儿,!”我凑近断桥边缘,拼命张望着:“僵尸也有会开车的吗?” “只怕不是僵尸,万一是外來的过路人,,!”灵缇有些担忧的说道。 此刻虔诚的勇俊也看出点名堂來了,他有些尴尬的站起身:“要真是误入村子的过路人,那可就悲剧了,,!” “未必,真有意思,,!”灵缇忽然开始微笑。 “你居然还笑得出!”我不满的瞅了瞅她,然而我马上就明白,她所说的有意思,指的是什么? 摩托车转了两圈之后,停了下來,有人从车上蹦下,倚靠在摩托车旁,僵尸们仿佛都对那包围之中的猎物有点戒备,围绕在四周踌躇着不肯靠近,直到身后的尸魂开始发出一阵阵怒吼,仿佛在催促喽罗们赶快进攻,僵尸们才终于开始移动脚步,一哄而上冲向圆圈中心的人影,从我们这里,看不清战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是不断的目击到,不断有僵尸高高的飞向半空,,。 僵尸们并非在短时间内学会了飞行,因为它们在空中并沒有停留多久,便重重的摔了下來,飞的远一点的,甚至直接就掉进了怒涛奔流的河水里,我看明白了,它们居然都是被人家用力打飞了的,,,沒过多久,尸群们就像是倒伏的麦子一样,已经东倒西歪不成样子了,那人影踏入遍地的尸体堆中,冲着其中一个尚在挣扎的僵尸扬了扬手,我便见到那边火光一闪,紧接着枪声也穿了过來,而那僵尸的脑袋也顿时像个西瓜一样开了花,,,除了最后那巨大的尸魂之外,在场的僵尸已经所剩无几,而它们正一个个伏低了身子,准备溜之乎也,,。 “是朋友,是朋友,!”看呆了的小城跳着脚,欢呼起來。 “我知道了,一定是伊凡修士,那个吸血鬼猎人,,一定错不了!”勇俊得意忘形的喊道。 伊凡修士,对,就是那个巴尔布请來的外援,,,看样子身手竟然也不在灵缇之下,只是他不是原本明天才到,怎么今天就赶來了呢? 巨型尸魂彻底被激怒了,它昂首高呼了几声,开始像一座活动的铁塔一样扑向人影,面对形体差异如此之大的敌人,那人并不与其过多纠缠,而是飞快跨上摩托车,开始在空地上兜圈子,那人车技如此之娴熟,简直可以比拟花样赛车手,不大的空间里,车子骑的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那怪物体型虽大,但在他面前却显得十分笨拙,竟然奈何他不得,在逆向开出去很远之后,摩托一个漂亮的甩尾动作,将车头正了过來,我正欲挡住直射而來的光线,那车灯却突然熄灭了,霎那间战场变得静悄悄的,竟然沒了声响,尸魂一时失去了目标,开始阵阵低吠着,四下寻找起來。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遇到麻烦了,!”发现苗头不对,我变得焦虑起來:“快,放下吊桥,让我们过去!”我冲身后的塔楼喊道,然而回答我的竟然是一阵静默,那看守吊桥的修士早已跑得沒了人影,我气的跺了跺脚,冲勇俊说道:“你知不知道放下吊桥的办法,我们必须要过去帮帮他,,!” 12. 祝颂师伊梵 12.祝颂师伊梵 “不行,还不是时候!”灵缇及时制止了我的主张:“现在放下吊桥,尸魂就会跟过來,看伊凡的,我想他一定是在酝酿着什么?” 尸魂在搜索一番沒有发现想要找的人之后,便回到了岸边,看样子它又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了我们一侧,而就在这时,对面摩托车马达声再度响起,我听见伊凡狠狠加大了油门,然后摩托车就像离弦之箭一样笔直的冲向尸魂,尸魂听到了马达声便回过头,然而黑暗中它似乎不能确定伊凡的准确位置,所以只是伸出手去乱抓一通,而伊凡却趁此机会,竟然将摩托车直接开上了他的手臂,并沿着它长长的胳膊直奔尸魂脑瓜儿而去,在距离尸魂不到两米远的地方,伊凡突然打开大灯,强烈的光线照到尸魂脸上,竟也让它瞬间不知所措,就利用这一秒钟的时间,摩托车已经跨越了它的头颅,像颗彗星一样飞跃断桥,越过大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哇,,!”我由衷被这一幕折服,这简直比任何我看过的杂技表演都要惊险刺激,,。 摩托车嘭然落地,失去平衡的车身摩擦在地面上,划出道道火花。 “你沒事吧!”我冲了过去,准备扶起那个身穿皮质风衣的驾车人,手一碰到他的胳膊,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奇怪:这个伊凡,竟然如此瘦弱。 他一把将我推开,三步并两步跑到桥头,用一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那准备故技重施,逾桥而过的尸魂,在一阵耀眼火光之后,一个火球已经冲出伊凡手中的枪支,飞向正挺直了身体的怪物,并正中它的前胸,顿时,尸魂胸口燃起熊熊大火,火焰烧灼在它腐烂的皮肤上,发出阵阵噼啪之声,短时间内已经将它身体烧出了一个大洞,想必伊凡发射的枪弹,一定不是普通弹药,,。 尸魂开始惨烈嚎叫,它就像是融化的蜡烛一样,慢慢向下瘫软,而那火势可是一点不减,直到把一个十米多高的怪物,烧成了地面上堆积的一团黑炭,,,当最后一缕火光在我眼睛里消失的时候,我知道这最难对付的敌人,已经在眨眼间灰飞烟灭,,。 “真有你的,伊,,!”我走过去,激动的准备拍打这位不速之客的肩膀,然而沒等我动手,他已经摘下了头上戴的宽沿礼帽,一头金色长发瀑布一样垂下,,。 “女,,,女的,!”我惊呆了,傻在了原地。 女人脸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看了我一眼:“有人规定驱魔人不可以是女人吗?我更习惯人们称呼我另一个职务:祝颂师!” “祝颂师,什么意思,,!”面对这个个子矮小模样俊俏的女人,我感到很迷惑。 “默念在心底的祝颂,让邪恶之灵燃烧,,,你以为是我在驱魔吗?那只是上帝假借我手而已,我只不过在完成祝颂,,!” 这句话说的我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不过她沒给我继续愣神下去的机会,用一种居高临下命令的口吻说到:“去,看看我的宝贝如何了!” “宝贝!” “是她的摩托车,,!”勇俊小声提醒我。 “岂有此理,就算是帮了我们的忙,也不能如此傲慢吗?!”我想要发作,又只能拼命忍着。 女人走到灵缇身旁,停了下來,注视她一会儿之后,她说道:“我听说过你们,巴尔布有点太谨慎了吧!居然要请双保险,,!” 灵缇只是一笑,淡淡说道:“还未知哪个会不保险呢?,,不过你功夫还不错,我是应该叫你伊凡呢?还是伊凡娜呢?姑娘,,!” “姑娘”这个词,其实是话中带刺,暗讽她虽然身手不错,但依旧是个初出茅庐的楞头青,这两大高手的第一次会面就充满了火药味,,。 伊凡听了这话,倒是笑了,她向灵缇伸出了一只手:“我喜欢你的性格,叫我伊梵好了,,!” “我叫灵缇,我出现的地方,必有灵异事件,,!” “而我就是为了灵异而來!”两个女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好几秒钟过去之后,两个人的手依然死死的较量着力道,谁也不肯率先撒手,我只好流着冷汗站到二人中间:“我们还是赶紧去找巴尔布,修道院里还不知道情况如何呢?,!” 两人这才纷纷撤去力量,伊梵拿出一串钥匙扔给勇俊:“去把我的宝贝推到院子里,擦擦灰尘!” 勇俊表情好似吃了黄莲一样,一副想要发火又发布出來的模样,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那摩托车。 “什么嘛,不管她!”小城看不下去了,拽着勇俊不让他去管。 “唉!毕竟是师傅请來的客人,我还是看看去吧!你也來帮我一下,把车扶起來,,!” “这家伙,也太恃才傲物了吧!有什么可神气的,要不是桥断了再加上沒有武器,我们几个也不是收拾不了那尸魂!”我同灵缇并肩往修道院里走去。 “底子不错,还缺点磨练,让我想起了年轻时候的我,,!”灵缇似笑非笑。 “你是说你过去比现在还要恶劣吗?好在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你,,!”我故意讽刺她。 “那是因为那个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灵缇白了我一眼。 “啊!这怎么可能,你到底大我几岁,,!”在我喋喋不休的时候,我们已经进入了修道院的大院内。 远远便看见跑來一个修士,他见了我们便使劲挥着手,上气不接下气道:“快,你们可,可回來了,,!” “什么叫我们可回來了,我们可不是出去下酒馆了,我们在门口浴血奋战的时候,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巴尔布呢?赶紧找出來我要问个清楚!”我见那人站着说话不腰疼,便有些生气。 “因为里面,里面已经乱套了,,!”此时他发现了伊梵的身影,于是便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冲过來抓住她的胳膊:“驱魔师,你可來了,,,这次,真有吸血鬼,!”听他的语气,倒是认识伊梵。 “吸血鬼,!”难不成已经后院起火了,可僵尸明明被我们挡在了外面了,我赶紧问了一句“是不是有落网之鱼绕道后山渗透进來了!” 修士已经喘得说不出來话,只是推着我们一路往里走,看这样子里面的情况一点也不比外面好,这帮混帐,可我们竟然连件趁手的武器都沒有,,,等等,那家伙,,,我把目光投向一身皮衣昂首挺胸阔走向第二重大楼的伊梵,对,找她,她沒准多余的东西,资源共享嘛,于是我决定不耻下借,,。 我干咳了两声:“伊梵,还沒自我介绍,我叫萨摩,那位是勇俊,以及他女朋友小城,,!” “想要武器的话,那里!”她竟然一下看穿了我的心思,打断我不知所云的客套话,然后指着勇俊怀中抱着的那个从她摩托车上取來的大号牛皮挎包。 还挺善解人意,,,我也就不再多说,返身來到勇俊身旁,翻着那只挎包,打开挎包后我才察觉,这个伊梵真的和灵缇很像很像,具体來说,就是都有“过度暴力”的倾向,,,所谓过度暴力,就是用超乎正常范围多得多的暴力,去完成一件普通的任务,亦即那句老话,,高射炮打蚊子,,,看看那武器你就明白,我从包里拎出一只大口径榴弹发射器,上下打量着:消灭吸血鬼的话,需要用上这种重型武器吗?我以为驱魔人不就是靠圣水神灯或者咒语什么的,,,怎么也与时俱进,用起这样的大家伙來了。 伊梵见我发愣,哈哈一笑:“所谓消灭,就是要让他们灰飞烟灭,不在这世间留下任何痕迹,,!” 我仔细注视着这个皮肤洁白,身材娇小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力量,促使她走上了这样一条充满血腥和危险的道路。 “这个给我这个给我!”小城一把抢去那榴弹枪,我与勇俊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在叹息:这世界到底怎么了?女人们为何都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把挎包塞回给勇俊,依旧让他來分派兵器,然后快步追上伊梵:“据说驱魔人是世袭的,你父亲也是吧!,,为什么让你一个女孩儿做这种事情,你哥哥弟弟什么的子承父业不是更好吗?,!” 她停下脚步,猛的回过头看着我:“巴尔布好像并沒有告诉过你我的事情,我沒有哥哥也沒有弟弟,现在,也沒有父亲了,我有的东西只有一件,那就是誓死与吸血鬼决斗的信念,,!” 这姑娘,看似也是故事一箩筐啊!,,我不敢再继续问下去了,眼看灯影中她脚下爬來一只爬虫,看外形颇像个蜘蛛,便抬脚踩了下去,同时还跟她打趣:“我帮你消灭毒虫一只,这下不欠你人情了!” “萨摩,抬起脚來!”灵缇忽然喊了一句, 13. 着火的后院 13.着火的后院 我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依然抬脚踏住蜘蛛那只脚,这一看让我大呼怪哉,脚下蜘蛛已经化为一滩黑血,渗透进了地砖之中,同时我那橡胶底的靴子,也被腐蚀出一个深深的大洞。[.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mdy啊!,,差一点烧透了脚心,这什么脏东西!”我脱下靴子光脚站在地上。 “很奇特生物,像是淤血凝结而成,,,这东西也有吸血的习惯,不知是否有人有意释放出來的,我相信后面的情况一定极端恶劣,快,快点,,!”从灵缇凝重的表情上,我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一只非同寻常的蜘蛛已经让她如此紧张,后面院子里不知道还有多少怪异的事情在等待着我们。 “要枪支吗?给你一把,,!”勇俊递上一只银光闪闪的老式短筒枪。 灵缇稍一犹豫,还是接了过來,回头对伊梵说道:“借用一下先,人情会还给你的,,!” 伊梵像是沒听到,依旧快速向修道院深处走去。 在穿过数重楼宇之后,我们來到了一扇巨大的木门跟前,四五名强壮的僧侣神情紧张的守在那里,见到我们赶來,面露出喜悦之色,但旋即木门后便传來沉闷的敲击声,貌似竟然有一种力量在用力撞击着大门。 “守住守住,马上就会有办法的!”接引僧侣丢下一句话,带领着一行人直奔二楼。 “为什么上楼,不是说情况很紧急吗?门后面到底有什么?” “上二楼來,大家都在那儿,上來你就知道了,,!”那僧侣面色难看,因此我也就不再多问,急促的脚步声踏在漫长的阶梯上,很久之后我们才抵达了二楼,这样的高度在普通建筑中已经足有三四层楼高。 “到了,院长他们就在那边!”那修士指了指二楼中庭的椭圆形大厅,退了下去,我望过去,见一群人正围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什么?气氛非常压抑,地面上好似还躺着一个人,有人正在那人身旁忙碌着,不知是受了伤还是怎么的。 “伊梵!”人群中白发老者巴尔布一眼看到了远道而來的驱魔人,他丢下众人冲动的快步走了过來,全然不顾了自己平时的沉稳,可见事态到了怎样糟糕的境界。 “你怎么來的这么早,不是说明天吗?”巴尔布的眼中除了激动,更多的则是焦虑。 “到这里沒有航班,若是坐车來就需要转天,而我此次托运了机车,一路上连夜骑车赶过來,,,巴尔布,到底怎样了,赶紧告诉我!” 巴尔布还未说话,身后的人群倒是发出了一声惊呼,继而有人悲切的喊道:“撒丁,撒丁神父,,神父,!” 地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刚刚气绝身亡的人,勇俊认识他,那是神学院咒语理论导师撒丁神父,据说是整座修道院里,唯一一个能够运用中世纪神秘魔法的僧侣,不知怎么,他竟然遭到了不测,我的心重重一沉,随着众人快速跑向那倒地的神父。 “不行了,,,撒丁神父已经魂归天国!”一旁急救的修士擦了擦头上的汗,满脸沮丧的说道。 “让我看看!”灵缇分开众人,撒丁神父除了衣衫有些凌乱,看不出伤口在什么地方,旁边有人卷起他的袖子,在他手臂上有几条瘀青的指痕,而手臂背面,则赫然有两个乌黑的大洞,一直深入肉里,伤口上沒有半点血迹,竟似也被吸干了血液,这么说,这下该是帕鲁斯的杰作了。 “撒丁神父刚在才后院中抵挡群魔,不留神被咬中了手臂,被人们拼死抢下,抬进來后已经不行了,,!”有人低声说到。 “后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巴尔布还沒來得及回答,椭圆大厅一侧的窗外,已经传來阵阵骇人的嘶喊之声,那高大的马赛克彩色玻璃之外,就是整座修道院最后面的一座花园,也是教会墓地所在之地,于是人群又匆忙奔向窗口,窗外夜色正浓,看不清太远的距离,后门廊上的灯光照亮了二十几平米的一片草地,就在那草地之上,我目睹了大量僵尸密密麻麻挤压成漏斗形的队伍,正试图冲进修道院的大木门,原本包着铁板钉着铁钉的木门早已不堪重负,在僵尸们的撞击下,依稀可以听见木头碎裂之声。 “连这里也,,!”我无奈地摇着头,灯光不及之处,还不知道隐藏着多少看不见的敌人。 “给我照一下那边!”我听到伊梵说了一声,立刻有人拿來了亮度很高的照明灯,用雪亮的光线照射着草地的边缘,我可以见到,那里墓穴十之**都已经被破坏,裸露着的墓坑和堆积的泥土似乎在告诉我们,那里面原本应该好生生长眠着的亡灵们,此刻早已经不安于室,再度复活。 “那,那里有什么?”我指着墓地一角,在一座高大的墓碑之后,我似乎看见一个黑黝黝的影子,灯光扫过去的一刹那,我分明看见了一个佝偻着身躯,身披修道院麻布长袍,脸色煞白的人,正表情阴郁的隐藏在墓碑之后,窥视着围攻教堂的群尸,灯光照在他脸上,他示威一般的咧开嘴露出了上下尖锐獠牙,同时一根毒蛇信子一样的长舌从他口中伸出,伴着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 “那家伙是谁!” “现在是吸血鬼,,,以前是,,,奥古斯塔修士!” 我头上开始冒汗,奥古斯塔,就是那个在树林里死于非命的修士,他发生尸变的状态明显与别人不同,我想起了勇俊说过的话,即被吸血鬼咬过之后,大部分人都会变成沒有思想的僵尸,但极少一部分人,因为自身体质的原因,会变成同样危险的吸血鬼,要这么说來,,,我终于明白了刚才在外面那僧侣大呼“真的有吸血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在这大后方,在教会自己的墓穴里,居然产生了一个更难对付的吸血僵尸,最要命的是造成这一切悲剧的帕鲁斯魔王,到现在都还沒露过面,那混蛋不知道该有多难缠呢?,。 “你们都看见了,这就是后院发生的事情,,!”巴尔布抬起苍白无力的脸,用充血的眼睛看了看我们:“在接到勇俊的通知后,我便派人去后面检查墓地,开始的时候,一切正常,但当我们的人返回之后不久,墓地里发生了恐怖的事情,,!” “我猜,是奥古斯塔复活了对吗?”灵缇接上了他的话。 “是的,当人们听到了那声音,再度去查看的时候,原本埋葬他的墓穴已经空了,而在人们正在诧异的时候,那个怪物却从黑暗的角落里扑了出來,它快速攻击了许多僧侣,让他们变成了那副模样,,!”他在窗口旁垂下眼睑,脸上的愁云更加密布起來。 “有多少人受到了伤害!” “超过二十名,,,人们在不知道深浅的情况下,跑去墓地支援自己的同伴,这其中也包括撒丁神父,他那样优秀,试图用古老的咒语对付疯狂的吸血鬼,但沒想到另外有人暗算了他,他最后倒了下去,,!” “不行,这大门撑不了多久,而且我们也不能就这样做缩头乌龟,巴尔布神父,如果你们教会里还有什么可以用的武器,都拿出來给大家分发一下,人们不可能手无寸铁的对付野兽,萨摩,我想我们最好下去看看,,!” 正当此时,身后的地板上,忽然传來晃动的声音,我转过头去,见倒地的撒丁神父身体竟然徒然抖了起來,好象是有个隐形的人正恶作剧般抓住他身体晃动,又好象是羊癫疯病人发作的模样。 “怎么,他还活着!”我第一个跑了过去,用力按住神父的双肩,之间他铁青的脸上沒有任何表情,嘴巴却微微打开了一条缝,我晃着他肩膀:“喂,能听见吗?喂,,!”撒丁神父忽然间平静了下來,我正准备凑近一点探听他的呼吸,却见他一下子睁开了双眼,可那双眼睛,竟然是血红色的,我只觉得一双利爪突然抱住了我的双臂,与此同时,撒丁的嘴唇再也隐藏不住他的獠牙,他一仰头,竟然一口向我肩膀咬过:“尸变,,!”我惊惧的喊道,同时身体用力后仰,力图不让他碰到,不过我的力气却不及他一半,竟然无法摆脱他的双手,眼看他血盆大口越來越近,我绝望的想:你这混蛋有沒有刷牙,,, 14.夜斗吸血鬼 14.夜斗吸血鬼 在我以为此次必将在劫难逃的时候,撒丁的身体忽然变得僵硬沉重起來,它一下子失去了力量,我偏了偏头,看到他脑后已经多了一枚泛着银光的修长匕首,深深插入其中,而不远处,伊梵正慢慢收回手势,原來竟是她及时一击,结果了这个刚刚发生尸变的怪物。 “萨摩,离他远点!”灵缇向我跑过,我用力推开撒丁,他的尸体重新倒回地面。 “萨摩,你太不小心了,你忘了被吸血鬼攻击过的人都很危险吗?”灵缇检查了一下尸体,确认它的确“死透了”之后,才凑近我的耳边小声道:“别给我丢人,我可不能输给那个萝莉,,!” 我只好拼命点头:“我注意就是了,咱们这就下楼杀出去,再扳回一局吧!” 灵缇还未回答,窗口边又有新的情况,原來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墙下围拢的众尸竟然有好几个开始手足并用爬起墙來,动作快的,眼看就要到了窗口。 包括伊梵在内,所有手中有武器的人都开始靠近窗口开火,打下去一条僵尸,马上就有人踩着它的尸体爬上來,一时间竟越來越多,大有洪水决堤的危险。 “控制不住了吗?我们往后撤吧!,!”勇俊开始变得有些畏惧。 “绝对不行,退无可退,这样还如此难对付,只见面对更加困难!”灵缇抬手一枪,一个刚刚从窗口露头的僵尸脑袋被打的稀烂,可就这样,它依然不依不饶的准备跳进窗户,我看准时机用一把霰弹枪在它身上穿出了无数窟窿之后,它才像个筛子一样失手掉落下去。 “这次的僵尸好强啊!怎么都打不死,,!”小城用那把榴弹枪轰击着墙下的怪物,大多数却被狡猾的敌人避开,少数击中它们的身体,却也不能致命,更为要命的是,随着一阵阵刺耳的狞笑,更多的死人开始从土壤中悚然而出,这可真是个活死人之夜啊! “好像越靠近修道院就越强,我想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我咬着牙,连连向躲入黑暗中的僵尸开枪:“而且吸血僵尸的比例明显增加了,是不是那些死去的修士们更有变成吸血鬼的潜质啊!” “停,别浪费子弹了!”灵缇忽然按住了我的枪管:“必须要擒贼先擒王,那个家伙不死,这些喽罗们永远不会消停!”她把目光投向远方,我在黑暗之中,仿佛看见了奥古斯塔那双阴险血红的眼珠。 “主动攻击,好,我跟着你!” “小城,勇俊,大家留在楼上守卫,帮我们吸引僵尸们的注意力,伊梵和我以及萨摩,我们三个绕过去解决背后那只吸血鬼,除掉它这些家伙就沒什么可以畏惧的了!” 我转身就要下楼,却见灵缇跑与伊梵跑向了各自相反的方向,在椭圆大厅两侧,是像两臂一样张开环抱着后面花园的两段长廊,她俩默契一般各自跃上了长廊上的窗口,沒等我看清楚,早已一跃而下隐沒在黑夜中。 我这一头汗出的,你们倒是身手敏捷,我呢?我找谁去,这可是三层楼高,,,我讷讷的问勇俊:“有绳子沒有,,!” “现找,哪里來得及!”勇俊冲我摊开手,表示爱莫能助。 “萨摩哥,我帮你吧!”小城倒是站了出來。 说实话我沒想到这丫头能如此仗义,于是高兴的问她:“你有办法让我下去吗?” “当然啦!”小城满脸认真的说道:“你站窗台上,摆好姿势,然后我从后面踹你屁股一脚,助你一臂之力,哦,不是,是一脚之力!” 我气的直翻眼睛:“你们给我瞄准点打!”说完我也來到了窗口,哆哆嗦嗦站上去后,我看着脚下黑乎乎的草地,心想:往哪儿蹦呢?,,就那儿吧!那好像有一丛灌木哎,,。 我运了半天起,还沒有准备好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竟然从窗台上一个倒栽葱栽了下去,,。 “哎呀,,!”夜里响起了我的惨叫声,三层楼看起來高,爬的话要爬半天,但摔下去却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我看着自己离那团黑影越來越近,眼睛一闭:但愿不是石头,但愿不是石头,,。 咕咚,我终于掉落在那团黑影之上,让我欣慰的是,它不但不硬,而且还算柔软,只是这味道不怎么地,好像还有点腐臭,,,就在我刚刚翻身准备爬起的时候,面前突然多了一张高度腐败的面孔,僵尸,,吓的我一个哆嗦,赶紧往旁边一滚,正好躲过那家伙一双抓下的利爪,感情我刚才掉下來,竟然是摔在了它身上,想必它也沒料到居然会有人给它來个肉蛋攻击吧! 僵尸一爪子沒挠中,怪叫一声再次扑上,这次我可不给他机会了,从腰间拔出手枪,瞄准它头颅,脖颈以及心脏部位打了三法点射,僵尸哼哼了一声,噗通摔倒,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我走过去,又照着它后心补了几枪,确定它已经完蛋之后,才猫着腰钻出灌木丛,寻找先前下來那两位女侠的踪迹。 身旁不时亮起爆炸的烟火,楼上防守的一方还在与僵尸苦斗,而那些僵尸也似乎有些策略,一部分分散到各处墙壁准备继续爬窗子,一部分借用他们的掩护,卖力的冲击大门,若不能及时收拾了那只吸血鬼,让它们冲进修道院我还得赶回來救他们,想到这里我加快了步伐。 前方半蹲着一个人影,从轮廓上,我看出是灵缇,我走过去,推推她:“找到那家伙了!” “嘘,,!”灵缇让我噤声,她指了指前方,我见到伊梵正靠在一个墓碑之前,而墓碑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灵缇冲伊梵比了一个手势,伊梵看在眼中,心中明白,灵缇忽然站起身,冲着墓碑后连开数枪,墓碑后那个人影躲向另一个方向,而此刻伊梵绕道它后方,准备给他來个致命一击。 厚重的墓碑后,枪声响起,伴随着还有一声女人的尖叫:“出了什么事,!”我们两个赶紧跃出隐藏的地点,一直向墓碑跑去。 在那块巨石之后,我见伊梵正捂着手腕坐在地上,枪也扔在一旁,那怪物却不见了人影。 “你怎么了?”灵缇扶着她的肩膀。 “那吸血鬼,,,动作非常快,我慢了一点,被它的舌头刺中了手腕,那上面全是倒刺,,!” 我凑近一看,伊梵那无力下垂的洁白小臂上,果然多了好几个黑点,不知是否有毒。 “别担心,我也击中了它,它总归是受伤了,逃进了那里,,!”伊梵指着旁边一个高大的地面墓穴,我注意到,那墓穴石门的门楣上,写着几行拉丁字母。 伊梵此时已经用布把自己的手腕包扎了起來,并用另一只手拿起枪支,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你怎样萝莉,别硬撑!”灵缇按住她肩膀。 伊梵晃了一下,摆脱了她的手:“伤了一只手而已,不会比你差多少!”从她倔犟的语气中,我可以得知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别人同情的人,希望她真的沒事吧!,。 “不过,那里是什么地方,这座坟墓为何那么大!”我站在敞开的石门跟前。 “这是第一代修道院院长阿弗莱德之墓,他是这里的奠基者,也是本地第一个教宗册封的圣人!”伊梵感慨的望着这高大的建筑:“这里从來都是被当作圣地的,现在却藏进了慌不择路的吸血鬼,,!” “进去吗?”我探头往墓穴里看了看,里面很深,原本封闭的地板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了,露出了一段石头台阶,看着灵缇,灵缇转身,望向身后的修道院,在奥古斯塔逃走之后,僵尸们明显开始变得力不从心了,它们的力量在减弱,这我也看出來了,于是灵缇摆了摆头:“先解围,然后再去追穷寇!” 在上下夹击之下,剩下的僵尸很快被消灭干净,木门打开了,修士们试探着走了出來,很快有人取來了圣水,开始往满地残骸的尸体上喷洒,寄希望于它们能够得到解脱吧!,。 巴尔布快速赶到了我们身旁,一见到便问:“最后那家伙,干掉了!” “不,逃走了!”我指了指身后阿弗莱德的墓穴:“但伊梵已经伤了它,我觉得应该马上追击!” “啊!逃到那里面去了,,!”巴尔布的脸色明显变了,或许他沒想到这个第一任院长长眠的圣地,在这么多年之后还会受到骚扰吧! “不,,,也许不要追了吧!”巴尔布终于迟疑着说了出來。 “为什么?它还沒死啊!” “不为什么?,,圣地岂容随意践踏,我们只要封闭墓穴就可以了,勇俊,去找人,,!” “巴尔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灵缇冷冰冰的一句话,到好象是凭空中炸雷响起。 修士们之间也开始窃窃私语,他们说什么也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于如此质问自己的院长,,, 15. 巴尔布的秘密 15.巴尔布的秘密 一直故作镇静的巴尔布听到这句话明显身躯一震,像是被揭穿了心事一样,他心虚的左右看了看,然后飞快的稳住了慌乱的心神,故作镇静的说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沒有什么可隐瞒的,为何不让我们进去,这是在帮你们解除危害吧!”我故意上前一步,装作要闯入墓穴之中。 “拦住他!”巴尔布示意两个修士阻挡在墓穴入口之前,同时口气一软:“多谢你们为修道院所做的一切,剩下的事情就让我们处理好了,你们还是去前面休息一下吧!,!” “院长,就这么放弃追踪怕是要让那吸血鬼变成祸害,,!”在那群僧侣中,也传出了质疑的声音。 “你懂得什么?,!”巴尔布厉声喝道,人群里变得安静下來,也许他们都在拼命思索着这戏剧化的一幕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自然是什么都不懂,但我觉得你会懂,,!”灵缇话锋依旧犀利:“我想你一定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些僵尸,都要奔着修道院而來吧!,!” “这,,!”巴尔布盯着她看了半天,才慢吞吞说道:“魔鬼自古就与神明势不两立,他们是想侵占这圣洁的地方!” “难道不是被某种东西召唤而來!”灵缇的眼神愈发凌厉起來。 “召唤,,不,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灵缇叹了口气,看了看众人,面上带着一丝冷笑:“帕鲁斯墓穴里的戒指,去哪儿了,!” 这句话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一样,令在场的僧侣们再也忍不住,终于开始纷纷议论起來。 “帕鲁斯的墓穴里还有戒指!” “听说有那样的东西,,,传说弗拉德三世曾赐予几个忠于他的骑士每人一枚特别的戒指,,,不知道是不是那东西!” “这女人的意思是院长把它窝藏起來了,可这和吸血鬼有什么关系吗?,!” 就连勇俊也忍不住冲和小城低声说道:“到底说的是什么戒指,凭什么证明就是巴尔布神父干的!” “够了,!”巴尔布一扫颓丧与紧张的神情,突然大喝了一声,那声音如此中气十足,让人觉得似乎他根本不是一个苍老的人,于是,场面再次静寂下來。 巴尔布阴沉沉一笑,上下打量着灵缇:“你这个外來的异教徒,心里不知道装着什么阴险的主意,我看沒准都是你把祸水引來的吧!至于你说的什么戒指,我倒是闻所未闻,你何不说來婷婷,你怎么会知道在一座深藏的古墓里,还埋葬着这样的东西!” 巴尔布这话一说,我还当真是提心吊胆起來,那墓穴石棺夹层里的戒指,只是我和灵缇当初推断出來的东西,更无任何佐证,现在巴尔布明显想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可我们却毫无反制的方法,这可如何是好,,,我于是紧张的看了看灵缇,见她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不知她要如何解释呢?我简单判断了一下形势,万一真的翻脸,这些僧侣自然不算什么?我一个人就可以对付,勇俊和小城身份比较尴尬,一边是恩师一边是大姐,恐怕会保持中立;灵缇要腾出手來对付那个伊梵;剩下巴尔布深藏不露,不知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厉害玩意儿,更不用说潜逃走了的吸血鬼,谁知道会不会趁乱再杀个回马枪,形势不容乐观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但灵缇既沒有动手,也沒有反驳,而是忽然对伊梵说道:“萝莉,告诉我,吸血鬼最怕什么?” 伊梵显然沒预料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題,迟疑了一下:“人们都以为吸血鬼是不死的,其实不是,灼热的阳光可以杀死他们身体里的细胞;同时某些真正被注入过法力的圣水,也可以置他们于死地,再有,就是银,这种金属可以让他们失去活力,,,我的全部枪弹,都渡过一层银,,!” 灵缇点了点头:“了解,,!”然后她开始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那东西放在黑色丝绒布袋里,看不出形状,取出來之后,我才发现那是一枚胶囊一样的物体,她拧开胶囊两段,从中倒出一粒颜色洁白的珠子,而那珠子在灯光下,反射出洁白耀眼的光线,竟似透明一般,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看上去泛着一种特殊的金属光泽,,。 灵缇把它攥在手中,凑近巴尔布:“我手心里,有一块纯银,它提炼自一颗來自外太空的陨石,本不是这个星球上的产物,而它的纯度,达到了100%,小小的一粒,便有巨大的魔力,,!” 巴尔布突然间好似变得痛哭起來,他捂住面孔,弓着身子,避开灵缇手中的光线,另一只手在面前挥舞着:“拿走它,拿走它,!” “你怕它,你怕这块银子!”灵缇反而更近了一步,巴尔布只好跪在了地上,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这下子人群可就炸了锅,伊梵那句吸血鬼怕白银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巴尔布就已经倒在了这块白色金属下,这,,。 灵缇忽然收回了手臂,把纯银再次装回到布袋中,她用居高临下的神色轻蔑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巴尔布:“现在,你愿意讲讲你的故事了吗?吸血鬼院长,,!” 这不会是真的吧!我受到的震惊,一点也不亚于那些张皇失措的僧侣,灵缇怎么会说这个德高望重,一直以上帝忠实奴仆自居的巴尔布神父,是吸血鬼呢?他若是吸血鬼,为何沒有跑來袭击别人,反而要同众人一起抗击僵尸呢?问題太多太多,且让我再看看吧!,。 巴尔布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很久之后才开始说话,语气中满是沮丧,,:“我不是吸血鬼,,,事情不是像你们想的那样,,,我只是被他控制了行为,难以自拔,,,这么久以來,我内心充满了煎熬,我前一分钟还是人,后一分钟就会变成鬼,也许今天你们能让我得到解脱!”他的脸忽然抬起,眼神浑浊的有些吓人。 “巴尔布,到底怎么回事,我了解的你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伊梵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安慰着他。 巴尔布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你了解的我,是从前的我,,,现在我的心,已经被魔鬼控制了,,!”说到这里,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坟墓:“而魔鬼,就在那里面,,!” “阿弗莱德的墓穴,那里有什么古怪的!” “你们都知道吧!这里应该安葬着第一代修道院的院长,古里安.阿弗莱德,他几乎和那个著名的杀人魔帕鲁斯生活在同一个时代,就是在帕鲁斯死后,阿弗莱德开始接收了这圣灵城堡,并把它改造成了一座修道院,,,因为他的努力,教会的力量开始在这附近的地区传播,阿弗莱德也因此获得了被册封圣人的荣耀,而他死后,就埋在了这座坟墓中,,!” “可我依然不知道这和魔鬼有什么关系!” “本來我也不会想到的,作为圣地的坟墓,很少有人接近,而几个月前的一天,当我在主楼脚下的地下室中巡视的时候,偶然发现了墙壁上居然有一条暗道,,,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现场,我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壮着胆子,独自沿着那暗道一直走了进去,,,而最后,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地下墓室里,而墓室的正中,恰恰就是阿弗莱德的棺木,,,这说明,我居然一路走到了这里的地下!” “为何地下室会和墓穴相连呢?”我一下子來了兴致,马上追问了起來。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现存的修道院,本身就是多重不同年代的建筑构成的,也许有人无意中挖通了两个地点也不一定吧!,,当时,我怀着敬畏的心情,观察着阿弗莱德的墓室,想近距离看看这个只在书本上见到过名字的圣人,可我发觉,那棺木竟然有些不太对劲,,,在密封的墓室之中,棺木上竟然爬着许多昆虫,我仔细观察着昆虫的來历,怕它们是从外面哪里飞进來的,然而最后我发现,那些虫子竟然是來自棺材内部!” “尸体生虫子了,,这不可能吧!,,难道是棺木本身就被虫子蛀过了!” 巴尔布摇摇头:“不,问題是虫子的种类有很多中,蜈蚣,蜘蛛,甲虫,,,各种各样的虫子,,,不可能是从木材中天然产生的,我于是鬼使神差一般,慢慢的移开了那盖得并不太结实的棺材盖,,,看到的那一幕让我至今都不寒而栗,,,里面躺着的并不是传说中的阿弗莱德神父,而是慢慢一棺材的活虫,它们在那里爬啊爬啊!,!” 16. 恐怖虫患 16.恐怖虫患 这,,,听起來都已经十分恶心了,真难以想象巴尔布当初还身临其境看过,我不由得移开了目光,却又看见巴尔布卷起的袖子中,露出的一双手臂上,正开始泛起一片片的红疹,好像被许多虫子叮咬过一样,,:“巴尔布,你怎么样!”我大声呼叫着他,巴尔布浑身颤抖着,皮肤上的红点越來越多,竟然满身满脸都是。 “你当初是不是被那些虫子咬过!”灵缇厉声责问,然而他已经说不出话來了,伊梵见势不好,从口袋里翻出一瓶药水,倒在巴尔布那些裸露的皮肤上,药水一接触皮肤,就像水遇到通红的铁块一样马上蒸腾,变成一片片水汽,她快速的为他涂抹着药水,那些红疹竟然消去很多,渐渐的巴尔布悠悠醒來,看着在场的人们:“我最终遭到了报应,,,对吗?” “不不,只是被虫子咬了而已,这也算不上什么报应,要算的话,我每年夏天都要被蚊子报应好几个月呢?,!”看着这老头遭受如此折磨,我也心软起來,胡乱安慰着他。 “不,我说的不是这件事,,,让我把故事讲完,,!”巴尔布倚在那里,用低沉的声音继续讲述他的遭遇:“那之后,我开始觉得这一切非常可怕,于是赶紧返回了地面,并叫人封住地窖,不许任何人靠近,墓穴那边,本來也沒人去,这样可以保证这见可怕的事情,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可几天后我开始连续做噩梦,在梦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同我讲话,它似乎就在我耳边,然而当我转过身,那里却什么都沒有,不知为何,我一直觉得那个阴影就在我头顶盘旋,,,那声音告诉我,它就是帕鲁斯,永远不死的帕鲁斯,住在永远不会毁灭的圣灵城堡里,它需要它的仆人,去找到那个能唤醒他的‘嗜血的指环’,那个指环的力量如此强大,不但能够重新赋予他力量,还能召集起所有黑夜中的战士,我问它,它说的仆人是谁,它只是狞笑而已,,,梦做到这个时候,便会醒來,,!” “你的意思是,帕鲁斯通过这种方式控制了你的思想,让你成为他的傀儡,那些虫子跟帕鲁斯又有什么关系呢?它们本來不是在阿弗莱德棺材中的吗?,!” “你错了,帕鲁斯沒有直接控制我的思想,它控制的是那些虫子,,,被那些虫子咬过之后,一旦我有抗拒的思想,或者沒有按照它的指示去做的话,浑身就像是被千百只虫子啃过一样难受,让我生不如死,,,它们钻进我的毛孔,钻进我的血液,钻进我的心脏,我的大脑,,,我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再也难以自我控制,你看到了,也许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开始变得跟吸血鬼一样惧怕那些诸如纯银一类的东西,,!” “而你最终找到了那嗜血的指环对吗?在帕鲁斯的墓穴里,然后又杀死了三个无意中见到你作案的无辜村民,并直接导致了这一场悲剧的发生,,,只是我有两个问題沒想明白,第一,为什么帕鲁斯的墓穴里沒有尸骨,而你梦中的帕鲁斯,却声称自己生活在这座修道院中,第二,你明明可以就此完成任务,为什么却又要找人來驱魔,这不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我从典故中发现蛛丝马迹,判断出那指环应该埋在帕鲁斯的衣冠冢里,大雨帮了我的忙,上涨的河水冲垮了河岸,这才露出那神秘的墓穴,不然我一辈子都不可能猜到,它竟然会藏在那里,但当我进入墓穴里,却并沒有找到那指环,,!” 巴尔布的话让我心中震惊,他这话什么意思,沒有找到指环,那为何僵尸会攻击这里,若把僵尸们看作是帕鲁斯所说的黑夜中的战士,那它们之所以前仆后继的试图进入修道院,就可以看作是被指环的力量所召集而來,,。 “我先告诉你第一个问題,帕鲁斯沒有埋在墓穴里,因为那本來就不是他的墓穴,我仔细分析过,那里只是指环的保存室,为的就是将那具有强大力量的戒指和帕鲁斯永远分隔开,这一定是当初罗马尼亚大公弗拉德三世做的决定,他将帕鲁斯永远禁锢在圣灵城堡的地下室中,拿走了他赖以获取力量的戒指,但他却不敢拥有它,也不敢把它随便抛弃,而是找到一个隐蔽的地点,把戒指永久封存了起來,而失去力量的帕鲁斯最后死于城堡地牢中,它的游魂则一直念念不忘那神秘的戒指,,!” 灵缇用手指叩了叩额头:“明白了,那些虫子的來历,,,巴尔布刚才说过,帕鲁斯一直被囚禁在城堡的地下室里,最后死于非命,而他的游魂还一直在那里逡巡,不安于就此灰飞烟灭的现状,后來由于后世施工,将地下室和教会墓地打通,是的帕鲁斯的亡灵可以进入阿弗莱德的墓穴中,我们假定,身为圣人的阿弗莱德应该不是等闲之辈,身体必定有某种特别之处,也许它从未腐烂过,利用阿弗莱德的身体,帕鲁斯将其变成了无数爬虫,但他却不能借助阿弗莱德复活,因为圣人本人已经死去多年,身体不具备必要的条件,,,所以,帕鲁斯就开始寄希望于它的戒指,有了那传说中威力无比的戒指,它就可以重新获得力量,也可以控制所有复活的活死人,,,多么完美的设计,但他只缺一个人,一个能把虫子们带到地面上的人,那就是偶然进入墓穴里的巴尔布,,!” “可怜的家伙,,!”我心生感慨,这么说,他也是个受害者,,:“那,第二个问題呢?你还沒回答我,为何你又找人來驱魔呢?魔鬼,可是你的老板啊!,!” “我利用考证來的咒语,打开了石棺,但却沒有找到那戒指,因此极度恐慌,恰逢此时,又发生了三起杀害村民的事件,这让我觉得无比自责,由于杀人案件都发生在村子里,所以我猜测帕鲁斯已经离开了修道院,撒丁神父是唯一知道我秘密的人,而他,擅长各种咒语,我们首先进入地下墓穴,清除了所有的虫子,然后将墓穴封禁,这一切都是凭借撒丁咒语的力量,最后,他将咒语施在我身上,帮我去除了虫患,,,我认为解决了后顾之忧以后,开始决定博上一博,找些帮手,來除掉这个恶魔,这才有了请你们众位前來的事情,,,但撒丁神父死去之后,我就知道一切都完了,那些虫子开始再度噬咬我的骨骼,我知道那魔王根本就沒有走,果然像它说的一样,帕鲁斯永远都不会死,永远都住在不会毁灭的圣灵城堡里,,!” “所以我猜,那些杀死村民的,也未必就是帕鲁斯本人!”灵缇托着下巴慢慢说:“搞不好,就是那些小虫,,,萨摩,你在前面的时候,不是还踩死了一只,我们见识过它们的威力,对于普通村民來说,想必无法抵抗毒虫的侵袭,只是我在想,,,到底是谁先行一步取走了那戒指,还是说,那个嗜血的指环,根本就不在石棺夹层里,好头疼啊!,!”她又开始敲打自己的脑门,一边自言自语:“为何我的力量也用不了呢?,,莫不是那指环,,,能够吸收附近的能量,那岂不是说,指环就在这附近,!” 话音未落,众人听得一声惨叫,原本已经渐渐好转的巴尔布,竟然浑身再次泛起红疹,不,这一次更加剧烈,那红疹眨眼竟然鼓起一个个水疱,而随着水疱的爆裂,里面竟然开始爬出各种昆虫,,,我看得鸡皮疙瘩都起來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闪到一旁,那些虫子在巴尔布身体上爬來爬去,竟然开始一点点腐蚀他的身体,好端端的一个人能,竟然被一群虫子啃的遍体鳞伤,巴尔布痛苦的惨叫着,在地面上來回翻滚,我却无计可施,只有从其他僧侣手中接过圣水,开始不停往他身上喷洒,伊梵在做着和我同样的事情,只不过她用的是自己的药水,而且瓶子里已经所剩无几。虽然液体冲洗掉一些虫子,但更多的昆虫不停从巴尔布身体里钻进钻出,一转眼的功夫,已经把他蛀出了无数窟窿,,。 虫子爬满巴尔布身体,汇成一个人形,很快,人形变得平坦,那是因为身体已经被吃的所剩无几,那虫子吃光了一个人,又开始把目标转向在场的人们,大有要将我们挨个分化瓦解之势,这些小虫可比僵尸难对付多了,打也沒法打,躲也沒法躲,拍死一只还有更多的再等着你,就等你稍一疏忽,立刻用尖锐的口器,插入你的肌肤之中,,。 “快,快跑!”有人喊道,然而慌乱之中,谁知道哪儿才是安全的地方,动作稍微慢一点的人,有几人已经被被毒虫咬翻在地,他们面色突然间变得煞白,双手用力的扼住喉咙,仿佛已经无法呼吸,挣扎了好一会儿之后,竟然气绝身亡... 17. 进入阿弗莱德之墓 17.进入阿弗莱德之墓 而更为可怕的是,在沉寂了片刻之后,那些人居然又再次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來,只是所有人都知道,那已经不再是他们本人,,,扑面而來的虫子,身边渐渐增多的活死人,让我们一时间焦头烂额,这才叫屋漏偏逢连天雨呢?眼看逃无可逃,退无可退,勇俊忽然间大彻大悟一样指着敞开的墓穴:“快,去那里,,请大家合力把大门关上,!” 我看了看灵缇,她略一思索,点点头:“只得如此,,,也算是一举两得吧!” 还嘴硬说一举两得呢?我看是沒得选吧!,,除去四散跑开以及不幸遇难变成僵尸的僧侣,剩下的人一股脑的钻进了墓穴之中,并由我和伊梵一起,用力合上了沉重的石门,伊梵用药水在石门缝隙上涂抹了一圈,以保证外面的虫子不敢爬进來,这才重新由队尾走到队首,她与灵缇交换着目光:“也好,让我们重新在这里展开竞争吧!终极目标是帕鲁斯,而奖品,就是所有人的性命安危,,!” “这个时刻进入墓穴,万一碰到更厉害的角色怎么办!”我看着那长长的石级,心中有种深深的忧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相信如果不能找到幕后操控一切的大魔王,我们就永远得疲于奔命,伊梵,虫子很怕药水对不对!”灵缇转而问道。 “我不知道药效能持续多久,也许只是暂时的,,!” 灵缇拍了拍手掌,让大家集中起注意力:“來,都來抹一点药水,走路注意脚下,由我和伊梵领路,萨摩勇俊殿后,其他人提高警惕,墓穴中一切东西都不要触摸,如果有任何不寻常的事情发生,请即刻发出讯号!” 伊梵瓶子里最后一滴药水,涂抹在了我的手臂上,感觉有点清凉,并沒有什么特别之处,还不如我的花露水管用,当然啦!这本來就是普通的液体,只不过按照她的话,注入了很多祝颂的咒语而已。 墓穴里由于有手电照明,所以也不会觉得太过黑暗,只是那阶梯一路向下延伸了很长,不知道还有多少能够到底,这个建筑坟墓的设计师当初曾经考虑过防备核生化袭击吗?“唉呦!”有人脚下打滑,险些摔倒,赶紧用手撑住了墙壁。 “怪哩,墙上很粘,,!”我听到那人小声说道。 “别摸!”灵缇回过头,大声阻止他,不过那个莽撞的家伙已经摸了满手,正在往衣服上蹭呢?手电照在墙壁上,让我看得更是浑身发冷,我见到那上面糊满了一种污浊粘稠的液体,在液体的下面,隐约还有很多白色的气泡,看起來,大小不一,密密麻麻,,。 “好像里面有东西,,!”伊梵小心的用枪管拨开粘液,挤破了一个白色的气泡,我忽然发觉,那根本不像是气泡,而像一种虫卵,,。 “我猜是尸虫的卵,,,它们比我想的更复杂,居然还能繁殖,,,上帝真的存在吗?他为何要创造这种奇怪的生物,,!”灵缇说着,脱下外套,把它卷在半截木棒上,然后要來打火机,点着后开始用火苗灼烧那些让人恶心的虫卵,墙壁上发出焦臭的味道,一阵噼噼啪啪声过去,大片的虫卵被烤成焦黑:“像我一样做,小心别接触到它们,它们此刻还沒有孵化,不能给它们这个机会,,!” 人们有样学样,一边走,一边清理着墙上的虫卵,听着那些东西爆燃的声音,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感到背上麻麻的,害怕虫子掉在自己身上,,,地下通道漫长而曲折,想來这个当初建造墓穴的工匠,一定也是个心态奇怪的家伙,明明是圣人的墓穴,为什么不盖得光明正大,富丽堂皇一点,反而弄得这么低矮压抑,想到这里,我问着身边的勇俊:“这墓穴,是什么人建的,有沒有青史留名!”我并不指望勇俊告诉我什么答案,这只不过是在为了捱过漫长无聊的路程随便说说而已。[.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不出我所料,勇俊摇着头表示并不知情,不过他想了一下告诉我:“鉴于阿弗莱德的名望,早在他去世之前,这里就已经修建了!” 要这么说,沒准他知情了,那圣人的心态,还真是不好揣度,算了,认真看我的路吧!,,我也脱下外套点起火把,一來可以照亮,二來,昆虫都有趋光性,万一真有尸虫出现,沒准这个也能吸引它们的自动跑來飞蛾扑火。 隧道开始变得平坦,在经过了一段横向通道后,我们进入了一间有着圆形穹顶的巨大房间,此时,走在前面的灵缇停下了脚步,伸出手阻止众人前进:“已经到了,看见那棺材沒,想必就是阿弗莱德的陈尸之地!” 听到这话,随行的几个僧侣开始纷纷在胸前画十字,大概他们对于擅闯圣地这种事情,还是心存芥蒂吧!于是人们开始慢慢的,向着中心那个黑乎乎的棺木走过去,棺材正如巴尔布所说,大氅四开,而棺材之中嘛,,。 我小心翼翼的围过去,人未到,火把已经深入棺材中,我想万一里面有一箱子毒虫,先烧它个九死一生再说:“哎呀,帕鲁斯,!”有个人指着棺底一个阴影很不淡定的大喊一声,搞得人们慌张起來,呼啦啦撤出去好几米,远远围着棺材不敢靠近,灵缇倒是一动不动的俯在棺材旁,认真地钻研着什么? “灵缇,小心些,你还不过來!” 那边传來她清脆的笑声:“这群洋和尚,连祖师爷都不敢认了,,!” “哦!”我见她如此从容,心知必有道理,于是也靠拢过去,棺木底部,一具乌黑而干枯的干尸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的衣服早已烂成破布,相貌也已经无法辨认,只是让人觉得恐怖,这真是帕鲁斯的尸体:“何谓祖师爷!”我于是问道。 “这才不是帕鲁斯,这是这座墓穴的主人,阿弗莱德神父啊!,!” “原來如此,!”我听见有人小心嘀咕着,然后身旁的人又多了起來,灵缇如此肯定,一定是看出了什么?让我來仔细瞧瞧,,,干尸手里似乎还握着什么东西,让我看看吧!,,这次我不敢冒失,而是先仔细查看了一番,棺木虽然有些腐朽,但还算是干净,里面并沒有看见一只虫子的影子,至于那干尸,尽管形态有些可怖,但毕竟是死尸一条,沒有什么威胁,它手里拿着的,像是本书啊!,,于是我谨慎的用两根手指,捏着那本书用力拽了拽,嘿!这家伙劲儿还不小呢?,,我又暗自加上一些力气,嗖的把书从它的手里拔了出來。 “小心些,万一真是圣人的遗骨,可千万别碰坏了!”有人在我耳旁小声说道。 我不满的回头瞪了他一眼:再废话把你关进去,这不是保护文物的时候,那书年头可是真够久远的,别说内页了,连封皮都快烂掉了,不过我仍能看见上面有个烫着暗淡金色的十字架,而翻开里面,纸质已经变得十分脆弱不堪的书页上,则写满了看不懂的拉丁文,这到底是啥。 灵缇见我望她,终于不再打哑谜:“这是本中世纪的圣经啊!,,圣徒死后带本圣经,这应该比较正常对吧!若是帕鲁斯就说不过去了,他在世的时候,一直被囚禁在地牢中,死后不会享受这种待遇,再有,你注意到它手指了吗?,,那枚戒指!”灵缇说着,拿过伊梵递上的一把短刀,从干尸那皮包骨头的手指上,挑下一枚戒指,戒指上还有一个看不太清楚的图案。 我擦去浮尘之后,见图案上,依稀画着一副王冠和两把交叉的钥匙:“这图案在哪儿见过,,,等等,三重冕,金银钥匙,,,这是教廷的徽章!” 听到我说出这句话,灵缇露出了微笑:“相信一定是教廷之物,阿弗莱德被册封为圣人,想必也被赐予过某些东西,比如戴在手上这戒指,一定就來自教皇赏赐,,!” “所以可见这位‘黑炭’必是阿弗莱德无疑,只是阿弗莱德还躺在棺木里,那么帕鲁斯在什么地方,巴尔布目击到那一窝虫子,到底有何來头,,!” 听到我们这一番对话,僧侣们又是阵阵唏嘘,大家悲伤归悲伤吧!只是别忘了本來的目的好吗?我有些不太满意的看着那几个嘴里嘀嘀咕咕开始念经的修士,忽然间,我注意到其中有个人变得有点不太自然起來,他不知为何,身体一直弓着,好像极为难受的样子,,。 “喂,你还好吗?”我问了一声。 勇俊认得他,叫着他的名字:“威瑟斯,你,,!” 那人突然大叫一声,口角流出一丝污血,同时眼睛里面像是要喷出火來,转身扑向旁边他的同伴,照着肩膀张口咬了下去,,。 这一变故來得太快,大家都來不及反应,灵缇和伊梵的动作稍快,不过依然沒能制止那人的反常举动,当人们注意到的时候,被咬过的那个人,眼神也变得空洞起來,,, 18. 与人虫的搏斗 18.与“人虫”的搏斗 众人与他们两个拉开了一些距离,把他们围在中间,伊梵举起枪,瞄了一下,又犹豫着放下,因为我们并不能肯定,他们是否真的发生了某些不同寻常的变化。(.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别!”勇俊似乎想阻止谁,但在昏暗之中,我听见清脆的一声枪响,原來是小城过于紧张,终于扣动了扳机,子弹击中其中一人腹部,将他打得后退两步,若是普通人,这一枪绝对够喝一壶的,不过那人只是捂了一下肚子,反而向前走的更快了,枪都打不死,这不是活死人是什么?见到这一幕之后,洞穴里开始枪声大作,那两只顽强的僵尸在拼命反抗了一阵之后,终于被打倒在地,此时身体已经几乎被打成烂肉一般,要说这空间比外面要小很多,纵是我们移动不太方便,但也由于同样的原因,变得很利于瞄准,所以大家的准头儿才如此之高。 我去检查二人尸体,从他们的背后,各见到了一条紧紧扒住二人后被皮肤,一动不动的黑色虫子,长约20公分左右,我用火把烧灼着它们,随着一阵轻烟和一串滋滋声,两条虫子顿时化为焦炭,摔倒地上就变成一层灰土:“看样子,另一种形态的尸虫啊!比如蜈蚣那种毒虫,,,它们也不怎么怕药水儿啊!是不是这二人涂的不够多,只是它们什么时候跑到二人后背上去的!”我看着二人尸体,最惨的就是这第二位兄弟了,被虫子磕过,又让僵尸咬了一口,最后还让我们收拾成这副惨状,这次可把修道院里的人们折腾坏了,,。 “不知不觉就攻击了我们,这洞穴里一定还有不少虫子藏身的地方,比如说,,!”灵缇还在苦苦思索着,我却觉的有某些东西滴在了头顶上,用手一摸,顿时大惊,居然和墙壁上那种包裹虫卵的液体非常类似,我慢慢抬起头,同时举起火把,举向顶篷,顶篷上有一层黑乎乎的东西,刚才沒有看清,我一直以为是片污迹,此时它被光线和热量一刺激,居然动了起來,我一看,不由得咒骂一声:“奶奶个熊,这么多,!” 头顶之上,沒有蓝天,只有一片穹顶,穹顶之下吊着一大坨簇拥在一起的昆虫,,。 “开枪吧!!”我抱起手里的家伙,举起枪对准头顶就是一通乱射,众人长短武器一齐开火,试图尽可能的消灭多一些昆虫,不过那些虫子数量太多,被这样一打,虽说死去不少,但更多的则往各个方向溜走,在我们到处寻找的时候,它们已经聚集到了地面上,并开始再度汇集,累加,直到变成了一个浑身每一寸“皮肤”都是活着的人形,巴尔布曾经看到过一整箱的爬虫,那么面前这怪物,不是比那一幕还要吓人。 我不知道该叫这怪物“人虫”还是“虫人”,它们为何偏偏要变作人形,那有什么特殊意义吗?虫子集中之后,我们开始转而向这个更为醒目的目标射击,但让人意外的是,那些子弹忽然伤不了它了,那人虫身体乃是许多小虫构成,并非是整个躯体,因此子弹只能将局部的虫子杀死,而一点某个部位死去几条尸虫,马上又会有其他虫子补充上來,子弹越打越少,人虫却伤不了毫毛,,,趁着这个功夫,那个怪物倒是反客为主,施展起了伶俐的攻势,稍不留神,一个神父就被它包裹了进去,我们只能听见尸虫包围圈中他的惨叫,眼看着虫群外形不时变化,竟好像蠕动的胃一般,在“消化”那个被围困的人,不多时,他已经不再挣扎,我有理由相信,他已经完全被尸虫吃了个精光,,。 “这样不行,,!”灵缇从隐蔽的地方抽冷向人虫开了两枪,打中但是依然沒有效果:“必须让它们分开才行,,!”她想了一下,又说:“你们几个,有沒有带打火机!” “我倒是有打火机气瓶,,!”伊梵变魔术一样从挎包中拿出一个小铁罐,在灵缇眼前晃了晃。 “但愿有效果,试试看吧!”灵缇冲人虫的方向,摆了摆头,伊梵心知肚明,朝着人虫抛出了气瓶,它划过弧线,恰好飞至虫子头顶。 “开枪!” 枪声四起,不知是谁的子弹,正好命中那旋转下落的气瓶,顿时人虫头顶火光一片,躲闪不及的它,被那团火焰笼罩,浑身着起火來,看似这一下让它颇为“受用”,人虫被火焰一烧,死伤大半,剩下的就像沒头苍蝇一样乱作一团,再也组不成形状,一窝蜂的散了。 见到这一招数奏效,人们纷纷开始左右挥舞着火把,以期能够抵御各种昆虫的突袭,那些虫子似乎也被震慑住,竟越來越少,最后终于不见了。 “不是吧!这么简单,原來用火就可以了,,!”我听见小城喃喃说到。 “我们还剩多少人!”灵缇侧头问道。 我略一清点:“你,我,小城,勇俊,伊梵,还有那个修士,,!”进洞以后遭遇人虫袭击,不少跟进來的修士已经遇难,此刻只剩下我们六人而已。 我听见灵缇深深的吸了口气,仿佛心情变得非常沉重,她说道:“这里墓穴很大,到目前为止帕鲁斯还沒有露面,我们最好把这个房间彻底搜索一遍,如果确认沒有敌人,我们还要进入那条隧道,!”她扬起的手腕,指向墙壁一角,依稀可以看见一个洞口,想必可以通向巴尔布所说的修道院地窖。 “不知道那些虫子跑哪儿去了,我怕它们再次突袭,伊梵的药水似乎已经失效了!”我担忧地说道。 “所以我们要仔细搜查此地,大家请看,以棺木为中心,我们将房间等分成上下左右4个区域,伊梵与小城勇俊为一组,检查左侧两个区域;我,萨摩还有那位修士,我们负责检查右侧两个区域,让我们依次排查一下,不要漏掉任何痕迹!”说罢她用力拍了拍手掌,激励大家的意志:“來吧!让我们动手吧!” 我一面小心检查着地面和墙壁上的细微裂痕,一面和同组的修士搭话:“你叫什么名字,來这里多少年了!” 那人却并不理我,只是深深埋下头,自顾自的工作,我冲灵缇无奈的笑笑:“他不爱说话!” “干你自己的活吧!”灵缇如此回复我。 地面上的缝隙有的深达数尺,即便是用火把照射,仍然看不清楚,我仔细检查着断层,那里并沒有当初在外围隧道里见过的那种粘液物质,所以我判断里面并沒有隐藏飞虫,那么,那里呢?,,我半蹲着,刚一抬头,忽见前方不远处,正俯身检查棺材一侧的灵缇身后,那个修士摆出了一副反常的姿势,看样子正要向背对着他的灵缇扑将上去。 我背后忽然一阵冷汗,坏了,这家伙真的有问題,当下也沒多想,一声:“当心”喊了出來,同时抬手一枪,开枪的片刻我稍微犹豫了一下,怕万一中的万一误伤好人,于是手臂微微抬起半分,枪响之后,命中他的右侧肩头,中枪之后,那人却并不停步,反而顺势向伸出双臂灵缇扑下,而灵缇此刻也已经反应过來,蹲在原地并沒有起身,而是伸出小腿扫向那修士的下盘,踢中他的脚踝把他踢的失去重心摔向地板,而灵缇此刻才向左一滚躲开他砸下的身体,那修士到底之后,挣扎着仍要爬起,我冲过去在他胸前开了好几枪,打到手枪都沒了子弹,灵缇上前揭下他一直扣在头上的帽子,在他脸上,居然趴着长长一只尸虫,半截身子都已经扎进了他的面孔,我用火把灼烧尸虫露在外面的身体,那修士口鼻开始流出污血,一直绷紧的身体颓然失去了活力,头一偏一动不动了。 我擦着冷汗:“太危险了,,,刚才光线那么暗淡,我都沒发现此人也已经尸变,看來他早在第一波尸虫攻击的时候,就已经遭到不测,然而变成僵尸以后,它还能隐藏这么久不暴露痕迹,僵尸们到底还是有些头脑啊!,!” “各自当心吧!你们那边,有什么发现沒有!”刚刚化险为夷的灵缇,很快将注意投入手头工作,问道闻讯赶來的伊梵等人。 “什么都沒发现,那些尸虫都蒸发了,当然,除了这一只!”伊梵用枪指着躺在地上那个面孔被熏得乌黑的修士。 “照这么说,我们是非得进入地窖不可了,,!”灵缇看着墙角的洞口,又问勇俊:“对那里,你了解多少!” “一点都不了解,我从來沒进去过,从我见到开始,这里就是封闭的,里面的结构恐怕只有巴尔布和一些僧侣知道吧!可我们现在,,!”他看了看左右,带进來的修士此刻已经全部遇难,如果想要继续追踪帕鲁斯,只有硬着头皮往里闯了,,。 稍一沉吟,灵缇说道:“我们进去,地窖不是迷宫,想來也不会太复杂,只是大家要多一个心眼儿,别忘了那个吸血僵尸奥古斯塔神父有可能还在里面呢?,!” 19. 地牢深井 19.地牢深井 那个奥古斯塔,是今夜修道院所有尸变的始作俑者,它自从隐匿进了墓穴之后,再也沒有了动静,除非它也人间蒸发了,不然的话此刻说不定就在那个角落里看着我们发笑呢? 沿着墙壁洞口,我们进入了下一个空间,修道院地窖同墓穴紧紧相连,倘若不是那道曾经隔绝开两个空间的石壁,我会以为它们是在同一时期修建的,我想这一定是因为二者都曾属于曾经的圣灵城堡,随后废弃过一段时间,然后分别被用作墓穴和地窖,只不过由于投入使用的时期不同,导致先后的使用者从來沒想过二者其实可以连通一体,,。 原本以为地窖地形不会太复杂,不过进去后才发现我们实在是想错了,地窖之中竟然不止有一层,在來到一个平行于墓穴的空旷大厅之后,我们发现了一段通向更深一层的石梯,于是人们停下脚步,盘算到底应该往何处而去,经过简单商议,大家一致同意往第三层进发,这个提议是伊梵提出的,因为她说她的鼻子可以嗅到吸血鬼的味道,我很想让她先嗅嗅奥古斯塔在什么地方,因为我很怕背后忽然被搭上一对冰凉的爪子,,。 第三层的地窖,看起來如此古老,在一条走廊的两侧,分布着一些拱形洞穴,洞穴门口有的还放置着沒有烂光的铁栅栏,而堆砌成墙体的巨石,也早已爬满青苔。 “真是存酒的吗?”勇俊走进一个洞穴中,到处打量。 “我觉得不是!”我摸了摸那漆黑的石壁:“据说储藏葡萄酒也需要一定的湿度与温度,并不是越深越好,上面两层应该已经足够用了,这里看起來连修道院都不曾用过的样子,你看看这些灰尘,,,这积累了不知多少年,,!” 勇俊点点头:“所以说这里从沒有人进來过对吧!,!” “未必,,!”伊梵忽然反驳了一句,她在观察地面上的浮尘,而很明显,地面上留有些人的足迹,这些足迹比较新鲜,不可能存在了几百年。 “巴尔布到过这里,一定是他,,!”我猜测到。 “这里应该不会是储存酒的地方!”灵缇离开一面石墙,那石墙由几块巨石垒成,竟然严丝合缝,密不透风,想來应该无比坚固:“如此深入地下又如此牢不可破,我觉得它应该是用來储存人的,,!” “人!”我话一出口,又联想到门口的铁栅栏,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说的是,,,地牢!”一点也不错,在地下三层的地方,巨石拼接起坚固的房间,门口有铁栅栏相隔,这不由得不让人联想起监狱,,,作为史上著名的要塞圣灵城堡的一部分,这里出现一座地牢也并非不可能,但它都关押过什么人呢?“帕鲁斯,!”我脑海中闪过这个名字。 “是不是帕鲁斯就曾经被囚禁在这里!”我立刻联想起了听到过的传说。 “传说是这样的,,,帕鲁斯被弗拉德三世囚禁在圣灵城堡深处,如果能证明这里的确是地牢的话,或许真的就是那个地方,,!”勇俊回答我说道。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帕鲁斯鬼魂会出现在这里了,这就是它死去的地方啊!”小城也恍然大悟的说道。 “纠正你一下,吸血鬼是不死的,,!”伊梵摆出专家的口吻。 “來看这里!”走廊里传出灵缇的声音,而当我们进入她所处的房间,着实吃惊不小,那间房子比别的洞穴都大,而在房子的正中,不是平整的地面而是一个十几米深,二十几米见方的垂直大坑,坑的边缘,两条铁链垂向坑中,一条已经截断,而另一条,则伸向漆黑洞底,看不清下面有什么东西,我把火把丢了下去,燃烧的木头在坑底跳跃了几下之后,停在了一个物体旁边,我仔细一看,那竟然是一具累累白骨,究竟是什么人,死在了这地下深坑之中,这地穴之中的古怪深井,又究竟是做什么用处的。 “会不会,就是帕鲁斯本人,,!”小城又在自言自语。 啊!倘若那下面死去的就是曾经的魔王帕鲁斯,那么那些尸虫,又是谁呢? “应该下去看看,,!”勇俊瞅着坑中的火光低语道。 “下去,为什么?沒必要,,,我们都不知道下面到底有什么凶险,何必要横生枝节呢?”我阻拦到。 “不,这一切都因我而起,,!”勇俊忽然用深沉的眼神看了大家一圈:“若不是我來此地实习,怎么会让大家卷入这宗事件,在整个事件当中我一直起不到什么作用,这深坑之中,沒准现在我想自告奋勇一次,当一次急先锋,小城,你一定会同意对吧!”他用坚定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友。 小城沒说话,眼中却满是焦虑,她有些无助的看着灵缇,灵缇说道:“勇俊,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其实真的沒必要,,,若有危险,我和伊梵会挡在前面,所以这不是你发挥绅士风度的时候,,!” “不,你不懂,,,这对我來说很重要!”勇俊依然固执。 眼看他已经下定决心,我只好说道:“好吧哥们,,,谁让咱俩是这个团队里的男士呢?这样吧!我陪你下去看看,上面就拜托几位女士了,千万别等我们爬到一半的时候,冲下來几条僵尸什么的,,!” 灵缇想了想:“也好,下面空间也不算太大,我们就等在这里,你们探索清楚后,告诉我们结果,如果下面还有暗道,我们再下去不迟!” 于是我与勇俊靠近坑沿,我拎了拎沉重的铁链,感觉还满结实的:“咱们就顺着这个下去吧!我先,你跟紧我!” 二人沿着铁链一路降下,铁链湿滑,我必须用尽全力,才能保证手不会打滑,而双脚蹬在石壁上,墙壁上渗出很多水來,非常潮湿,感觉同样滑不留足,我脚下一滑,身体开始做起了钟摆运动,我赶紧抱紧了铁链,稳住身姿。 “你还好吗?”头顶勇俊声音响起。 “还好,很滑,你也小心!” 在距离地面五六米高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双手力量一松,同时身体还是急速朝下坠去,并重重摔倒在地面上,我听见哗啦一阵乱响,半截铁链竟然也掉了下來,好在不算是很高,我并沒受伤,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检查着那半截铁链,心中骂娘:好死不死,竟然在这个时候掉链子了,看來竟然是这铁链生锈,承受不住我俩的体重而断裂,,,勇俊呢?我四下里张望起來,见勇俊也在旁边不远处揉着屁股,他哼哼两声:“疼死我了,,,你沒受伤吧!” “沒有,,,只是我们一会儿上去要费点力气了,,!”我望着头顶另外半截铁链叹气。 “你们出了什么事情!”头顶上的灵缇按捺不住,担心的问道。 “还好还好,就是摔惨了,,,铁链子断了!” “需要我下去帮忙吗?” “暂时不用,一切都在控制之中,我们先看看再说吧!,!”我走到尸骨旁,捡起刚才扔下的火把,照耀着那具枯骨,那枯骨扭曲的躺在地面上,死前似乎也经历了一番挣扎,而他手腕上,还可以看见左右各一个铁箍,我把它们同坑中两条铁链联系在一起,忽然想到,那有可能就是用來束缚它用的东西,这样一來,就可以将它固定在深井之下,这是多么可怜的囚徒啊!被关在这地下密室中还不行,居然还被绑上铁链,扔在这样一个深井里,它究竟是不是帕鲁斯呢? 我刚刚想到这里,脑袋上忽然钻心的疼了一下,好似被什么重物击中,登时眼前发黑,一头栽到在地,竟然晕了过去,我的火把掉落在了地上,映照出勇俊的面孔,他怪异的扬起嘴角,似乎笑了一下,然后他扬起头,用急促而焦虑的声音对上面大声喊道:“不好了,快,赶快來帮帮我们,!” 听到勇俊的呼声,灵缇立刻响应,她嘱咐小城留在坑上不要乱跑,然后沿着铁链飞身而下,并在截断处高高跃下,落地后就地一滚,稳稳站在了坑底,而她身后,则是随后而至的伊梵,二人的身手,敏捷的不分伯仲。 “怎么了勇俊,萨摩在哪里!”灵缇一下來就问道。 勇俊沒有说话,而是高高抬起手,把手中的枪瞄准了十几米高的坑沿,而当枪响之后,子弹准确的命中那一段残留的铁链,令它也坠入了井中。 小城听见枪响,跑到坑边,此时上下的通路已经断绝,她只好张望了一下大声喊道:“你们在干什么?,!”沒人响应,她拿起手枪,想要将子弹上膛,可却发现刚才一通乱射,居然已经打光了子弹,这才懊恼的把枪丢在一旁。 而此刻,灵缇也在质问着勇俊同样的问題:“你在干什么?!” 勇俊面无表情的收回手臂,把准星指向灵缇的方向, 20. 来自身后的背叛 20.來自身后的背叛 我悠悠转醒,揉着被打的木木的脑袋:“有人暗算,你要小心,,!”而当我看到面前一幕,才感觉的事情比我想的还要严重一百倍,,,我忽然对面前这个修行神学的年轻男人,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陌生感,他,到底要做什么? 先后赶來的灵缇和伊梵二人怔住了,随后她们也发现了倒在勇俊身后,捂着头微微呻吟的我,伊梵见状拿起武器,与勇俊对峙,而勇俊则冷笑着垂下手臂,不是放弃了抵抗,而是将枪口转而对准我的脑袋:“也许我沒你快,但我一定比他快,,,别自作聪明,把枪扔过來!” 伊梵望望灵缇,灵缇表情凝重的摇摇头,然后率先扔出自己的枪支,慢慢举起双手:“勇俊,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我倒要看看你演的什么戏,别伤害我的人,否则你知道我的厉害!”见到灵缇放弃抵抗,伊梵也只好丢下武器,二人慢慢后退,紧贴到了墙壁上。 “当然,女王怎么能沒有随从呢?照顾好你的宠物吧!”他拎起刚刚清醒过來的我的脖领,用力把我推向灵缇,这小子手劲大的惊人,之前隐藏的很深,竟然沒有任何人发现他的真实实力,不过,,,什么叫宠物,我当时暗下狠心,勇俊,你会为这句话而后悔的,,。 勇俊收拾起所有人的枪,这才再次露出阴险笑容:“想必各位一定还在迷惑之中吧!不如我來告诉你们一些内幕,好报答这么长时间以來,各位对我的知遇之恩啊!,!” “狗屁,当初就应该让僵尸把你一口吞了,居然做出这样背信弃义的事情,,!”我狠狠说道。 “你又错了,我才是真正顾全大义的人,在大义和朋友私情之间,我选择的是前者,你以为我是为了自己吗?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救世主重返人间,而他你们不会陌生,他的名字是,帕鲁斯,,!” “想不到修道院里的内鬼,除了身不由己的院长巴尔布,还有你这么一位深藏不露的家伙!”灵缇开口讽刺他。(.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巴尔布,哦,是的,他死的有点冤,可这就是背叛帕鲁斯的下场,侍奉神明的人,难道不是要全身心投入吗?暗怀鬼胎是不行的,,!” “少废话吧!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那群僵尸总是冲着我们來了,那‘嗜血指环’并不在地穴中,而是根本就在你身上吧!,!”灵缇诘问道。 “身为侦探的人,果然头脑比较清楚,,,好吧!我就不瞒着诸位了,,!”勇俊将手指伸向贴身口袋,然后从中拿出一个黑绒布小包,打开之后,露出了一枚金质的戒指,看不清它的外形,只是当它刚刚被展示出來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浑身开始发冷,这真是一件邪行的物件儿啊!,。 勇俊慢慢把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然后翻起手背,将它冲向众人,得意洋洋说道:“看看吧!这就是著名的神器‘嗜血的指环’,它可是萃取过千人血液精华的好东西,不但可以从血液中提取能量,更是可以将所有人类拥有的特殊能力集中到一处,,,灵缇,你是不是感觉自从进了修道院之后,身体就有一点点不同,那就是它的功效,,,你的力量,现在在这个戒指里了,,!”他手指上的戒指,开始散发出幽兰光芒,那种蓝色和灵缇地狱之火的颜色,如此接近。 灵缇攥紧拳头,沒有说话,但脸上满是愤怒的表情,我担忧的看着她,失去了灵力的灵缇,是否依然可以挺过这一关,让我想想,我们得智取,智取,,,到底要如何做呢?我开始琢磨这个神秘的深井,首先,要从这里想法逃出去吧!,,小城不是还在上面,她是不是能做点什么? “喂,别卖关子了,还不讲讲你是如何变成帕鲁斯走狗的!”我一面吸引着他的注意,一面想着办法。 “这个嘛,虽说你的话有点不中听,但是却也算是所有问題的根源,我不妨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听从帕鲁斯的命令,,,刚刚进入到这家修道院的时候,我还什么都不懂,我对未知太好奇了,然而修道院却什么也不肯教我,于是我只好偷偷去自己琢磨,在一本不同于其它史籍的历史书中,我第一次接触到了一个更为丰满而具体的帕鲁斯形象,他不再是一个嗜血恶魔,反而,他是天父最忠实的奴仆,在他在世的日子里,一直在通过各种办法,超度那些浑浑噩噩的人们,,!” “比如吸干他们的血,让他们变成活死人或者僵尸!”我反唇相讥。 “你以为世上的人,有多少人不是行尸走肉吗?用戒指的力量,替换他们身体里罪恶的力量,这才是让他们得到永生的方法,至于那些无福消受的人,我只能说他们的体质实在太差,这不是帕鲁斯的错误,,!” “那么,你是如何得到那戒指的!” “在修道院里呆的时间长了,我发现了巴尔布神父有些非同寻常的事情瞒着众人,于是我便暗自留心他的一举一动,终于让我发现了他的秘密,他原來肩负着为帕鲁斯寻找戒指的使命,可惜的是,帕鲁斯所托非人,竟然找了这样一个心地不纯洁的家伙,,,所以我就决定,还是由我來完成这个非同小可的工作吧!,,那晚,当接到村民报告的我,得知了魔戒就在河边古墓里的时候,心中狂跳不止,想不到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就在那里面,,,于是我不敢多等,村民们一走,我就马上出发前往古墓,而且我判断出,巴尔布神父一定也已经前往过那里,因为村民们提到过的笛声以及咒语,那就是他用來打开石棺的手段!” “所以一开始村民们提到过古墓中披着斗篷的身影,应该就是巴尔布神父,是啊!僧侣的长袍,确实容易被错看成斗篷的样子!”我点头称是。 “可惜的是巴尔布虽然捷足先登,但却完全沒有发现石棺的夹层,是我最终找到了那里,并发现了藏在里面的戒指,瞧,它多美,,!”勇俊忍不住伸出手指,欣赏着那忽明忽暗的嗜血指环。 “若说后两个村民,有可能是被随之而來的尸虫所害,那么第一个死者,村民杜切克,他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勇俊听了我这句话,轻轻鼓起掌來:“你这随从,也并非一无是处,推理也还算是清晰,我來给你补充些论据吧!,,当我取到了戒指,准备返回的时候,却无意中发现杜切克居然也去而复返了,我猜这鬼迷心窍的家伙,贪欲一定战胜了恐惧,准备回到古墓里找些值钱的玩意儿,,,我被他当面撞见,当然不能再留他的活口,于是便出手杀了他,至于钉入胸口的木椎,完全是为了把大家的目光吸引到吸血鬼身上,也许有人会去怀疑可怜的老巴尔布,谁让他一直表现的嫉恶如仇呢?这样一來,我就更是安全的多了,,,得到魔戒之后,我便想择机进入地窖,按照巴尔布的方法,复活帕鲁斯,可惜的是巴尔布已经下令封死了所有入口,我一直沒有找到机会,,,僵尸围攻修道院,让我重新看到曙光,它不仅打开了通向这里的道路,还顺带带來了强大的能量,,,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他不怀好意的打量着灵缇与伊梵,我见灵缇此刻竟然变得极其虚弱起來,似乎都已经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而只是靠着墙壁喘着粗气。 “你,,,有沒有关系!”我扶住她的手臂,她的手冰凉如雪,竟然感觉不到体温,这更让我心中难以平静。 “那么现在,好戏就要开始了,让我们一起來见证魔王的苏醒吧!,!”勇俊攥起拳头,把戒指冲向前方,口中开始念叨某些咒语。 “等等!”我见势不好,大声阻止他:“你把我们困在这里,等一下帕鲁斯出现之后,你自己不是一样无路可逃,勇俊你别干蠢事了,帕鲁斯复活只能造成更大的麻烦!” “你什么都不懂啊!,!”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不再理我,继续念着自己的咒语,而我,则悄悄的把脚伸向前方不远处扔下的枪支。 就在我脚尖即将碰到枪的时候,忽然间深井中开始发出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当我扬起头,才发现在昏暗火光里,无数昆虫开始出现在墙壁的各个角落,而它们行进的方向只有一个,那就是高举戒指的勇俊,,。 “勇俊,停,停下來,,你在自掘坟墓!”我忍不住告诫他说道。 虫子很快就爬满了他的手臂,开始钻入他的口眼鼻耳之中,此刻勇俊似乎也被吓了一跳,他沒有想到帕鲁斯复活居然会有这样的前奏,可他却无法停下诵念咒语,因为那声音已经不再是由他而发,而是发自他的胸腔,若你仔细倾听,会认为有个东西已经取代了他的思维,替换了他的发音系统,对,就是那些无处不在的尸虫,,, 21. 生与死 21.生与死 密密麻麻的虫子,覆盖了一层又一层,从虫堆内部还不停传出咒语声,我已经认不出面前是不是依旧是一个人型,它扭曲而怪异,好像一堆活着的白蚁巢穴,,,忽然间,虫堆内部陡然一闪,在闪光中,虫子开始被内部吸收,而当它们最终全部不见的时候,一个半透明的人体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它面部轮廓有点像勇俊,但我觉得它更像一个我们听说过却未曾见过的人物,,魔王帕鲁斯。 勇俊,就像是寄生的宿主一样,被那些虫子占据,吸收,而当尸虫们汇聚为一体,便完成了帕鲁斯复活的仪式,可恨而可怜的勇俊,你曾想到过魔王的苏醒,竟是以这种离奇的活人献祭方式來实现的吗? 帕鲁斯发出阵阵怪笑:“再次拥有身体的感觉,可真好,,,这嗜血的戒指,要再次渴饮新鲜人血了,,,啊!还有那充斥心中的神奇力量,它是來自于你吗?”他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指,指向灵缇。 “吃我一枪吧!”我猛的用脚尖挑起枪支,一旦枪握在手里,我便不停开火,不过子弹打在帕鲁斯身上,变成了一个个光点,然后消失不见。 帕鲁斯张开双臂,露出自己的胸怀:“你以为我会怕这些东西吗?,!” “那就尝尝这个吧!”沉默良久的伊梵,身形突然启动,然后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圆形器皿,用力掷向帕鲁斯,帕鲁斯晃动身体躲开,那器皿就摔碎在他的脚下,破碎之后,腾起一片蒸汽,掠过帕鲁斯的小腿,立刻让空气中弥漫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帕鲁斯嗖的跳开:“我小看了你们,这里还有些厉害角色嘛!”说罢,它双手合抱,击向面前目标,那速度如此之快,我们三人只好各自逃开。 “我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我是吸血鬼猎人,专门对付你这种蠢货!”伊梵一边与它兜圈子,一边再次抛出“液体燃烧弹”,这一次,击中了帕鲁斯的后背,烧的它嗷嗷直叫,它发起狠來,不再攻击,而是站定原地,突然从口中喷出一股腥红液体,闻上去,居然像是血液,什么?难道说这魔王如此不禁折腾,居然被打得吐血了。 躲闪不及,我们三人都被血液溅上了一些,那些碰到的部位,顿时犹如被蜂子蜇过一样刺痛起來:“有毒!”灵缇叫道,并扯着我,躲开了帕鲁斯的第二波血雾攻击。 我沒有忘记持续射击帕鲁斯,哪怕不能伤及它的身体,总能转移一些它的注意力,可眼看帕鲁斯的动作越來越快,那污血更是如同血雾一样,让人躲无可躲,照这样下去,我们一定会被严重灼伤,至于落入他的魔掌,那只是时间问題,,。 “你别勉强,躲在我后面!”我见灵缇脚步并不是多么敏捷,于是便挡在她身前。 “我沒事,我给他下套儿了,等着看吧!,!”灵缇虽然面色变得惨白,但眼中却闪耀一种光芒,我太熟悉那眼神了,是不是她已经想好了破敌之道。 “只是,我们要如何从这里脱身,你现在腿脚也不那么灵光了,恐怕跳不上去吧!” 灵缇并未回答,她忽然一手扯住我,一手扯住伊梵,转向身后一堵大墙,喊了一声:“给我用力撞,!” 撞墙啊!,这就是你的脱身之术吗?这家伙是不是疯了,,,然而这年头只在我脑海中存在了一瞬,我见到伊梵眼中也有片刻疑惑,然而,对同伴的信任让我们选择了按照灵缇所说的照办,于是乎三人一起用肩膀撞向厚重石墙,,。 我想,当时我们的阵容,一定是4-4-2,别误会,不是足球赛阵型,而是每个人使出的力量,两个女人分别4分,我惭愧一些,只有2分而已,而就是这十分的力量,竟然将厚重石墙撞出了一个大洞,你说我们该有多强。 眼看墙上出现了大洞,我心中叫好,那就赶紧钻洞土遁吧!沒成想大洞刚一出现,一股强劲水流便从中冲出,冲散了我们三人,也把身后蓄势待发的帕鲁斯冲了个四脚朝天,而那水流就像开闸洪水一样,不停喷涌而出,霎时便淹到了我们的脖子,此时灵缇再度呼喊:“全力以赴,往上游!” 一瞬间的功夫,偌大的深坑变成了一个超级游泳池,三人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开始拼命向着顶端游去,而身后的帕鲁斯则紧追不舍,像条鳄鱼一样跟着众人身后,,,眼瞅着就到了岸边,我和灵缇飞快翻身上岸,后面伊梵眼看也要离开水面,我正准备去抓住她伸出的手臂拉她一把,她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我便见到水面上腾起一条水柱,在水面中央,让人胆寒的帕鲁斯出现了,它的手死死抓住了伊梵的一条腿,拖住她令她无法继续前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伊梵,!”我大叫道,心中着急却不知如何是好,赶忙用双手抓住伊梵的胳膊,不止灵缇,小城也加入了营救的行列,三人这样僵持着,但明显我们的力量不如帕鲁斯,它正将伊梵拖入水中,并露出了满嘴尖牙,,,我们都知道,帕鲁斯那简直就是吸血鬼的祖师爷,他若是咬上伊梵,谁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于是我大声疾呼:“千万别松手!” 不过这无法阻止帕鲁斯的动作,它手臂上多出了许多触须,那些触须纷纷伸向伊梵的身体,像水蛭一样,钻透了她的皮肤,我心中一沉,完了完了,这下子麻烦大了,,。 那帕鲁斯的触须碰触到伊梵之后,它似乎怔了怔,就利用着一瞬间,伊梵抬腿踢向它的面孔,然后迅速转身,游向岸边,在众人的帮助下上了岸。 帕鲁斯稍一迟疑,再次暴怒,随着水位上涨,它马上就要冲出水面扑向我们,而就在此时,我见灵缇站到了众人身前,她平伸手臂,把手掌对准汹涌水面,大喊道:“让你清凉一下吧!魔王!”奇迹发生了,水面一瞬间竟然变得极其寒冷,竟然结起冰來,眨眼的功夫,竟然将帕鲁斯冻在了冰层中央,变成了一大坨冰雕,满满一池清水,包括水面中央的帕鲁斯,竟然在我眼皮底下冻成冰坨,灵缇,你到底是怎么做的,,我张大嘴巴看着这个神奇的家伙。 她却微微一笑:“这就是我的圈套,帕鲁斯吸收了我的能量,他以为那是火,其实却是冰,谁也沒规定地狱只能有火焰不是吗?我把体内所有寒气,统统送进了它的身体,于是帕鲁斯就变成了一台巨大的制冰机,它冻住了池水,最后也冻住了自己!” 我看着一动不动的冰坨,很久之后才叹息道:“服了,,,真有你的!” “现在,让我们解决那块冰激淋吧!”灵缇充满自信的站到了池边,手掌中,隐约浮现蓝光,我知道那魔戒的限制,终于被打破了,现在,她可以自由的使用她的地狱力量,,,一团跳跃的蓝火径直飞向冻住的魔王,轰隆声四起,已经冻得非常脆弱的冰块,被炸的四分五裂,飞起数米高,然后又噗通通的落回到瞬间解冻的池水之中,那不可一世的帕鲁斯,居然就这样化为了乌有,,。 “小城,,!”灵缇转过身面对自己的妹妹,她的话不多,眼睛里充满了同情:“我得和你解释一下这件事情,,!” 小城的眼中似乎已经含泪,她只是用力抑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哭的太难看:“姐,我在上面,看得一清二楚,,!” 灵缇还想再说什么?我指着开始变得汹涌的水面说道:“额,,,我想,好像要涨潮了哎,,!” 灵缇想了想,忽然道:“快跑,水下的大洞扩大了,地下水马上就要把这里吞沒,快,,去地面上,!” 我很难诉说自己是如何从三层地穴中落荒而逃的,被洪水紧紧尾随追赶的场面,绝非愉快的经历,我倒是很感谢修道院的建设者们,你们沒有将地窖盖得过于复杂,那是我们的福分,,。 当我们合力撞开紧闭的大木门的时候,洪水也已汹涌而至,我们几乎是坐在浪尖上,被冲出的大门,地下水泻入院落,将整个院子泡成了一片**之后,终于变得平静下來,我从水面中站起,拉起浑身是水,同样狼狈的灵缇:“托您的福,我们又座了一次水中过山车啊!,,你是怎么发现这股泉眼的,我怎么就不知道地下深井的墙壁后,还有这样一条地下河呢?” 灵缇拧着衣服上的水:“很简单,那地下室中虽然阴冷,但却干燥,因此深井墙壁渗出的水,说明它们另有來头,如果你仔细听,会听见地下河流过的声音,你听,现在就在你脚下,横着三条,纵着两条,,!” “真的假的!”我跳开原地,弄得满脚都是水。 “小城,她在做什么?”默默擦拭枪支的伊梵,望向小城的方向。 小城面对空洞乌黑的木门洞而立,默然无语,我走到她身边:“算了,小城,都过去了,,!”然而她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里面,仿佛在注视什么东西,我顺着她目光看了一眼,居然让自己浑身冷汗淋漓,那黑漆漆的门内,居然站着一个人影,天,那太像勇俊了,他不是被帕鲁斯吞沒了吗?怎么还在那里,他此刻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 我见那人影举起手臂,开始慢慢向小城招手,而在他的手指上,我见到亮光一闪,是那枚嗜血的指环,居然还带在他手上,。 小城嘴巴紧紧的抿着,脚步动了动,似乎想要应那人影的召唤而去,然而她最后刹住不发,扭头对伊梵道:“请把,,,枪递给我!” 接过伊梵递上的短枪,小城将枪口对准洞内那个若隐若现的影子,她的手臂有些颤抖,我看得出,她此刻非常紧张,当枪声响起,人们似乎见到门洞中的人影快速的举起手,挡在了面前,一闪而过的子弹穿透了它的手指,击碎了它手指上仅存的魔戒,一瞬间,洞内的影子烟消云散,,。 “真的,过去了,,!”小城垂下手臂,枪支掉落在地面上,灵缇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开始低语着什么? 枪声惊起了一群不知名的野鸟,它们纷纷从高高的塔楼上飞起,拍打着翅膀,飞向远方丛林,那以后,一切都归于静寂,,, 尾声:谁是谁? 尾声:谁是谁。 就在我以为本次除魔行动又将成为一次学雷锋活动之时(不是吗?连委托人都死了,账单找谁结去,,,),事情突然出现了转机,灵缇在地窖内的洪水退去之后,再次潜入其中,并从中成功捕获了隐藏在某个秘密角落里的吸血鬼,曾经的奥古斯塔修士,,那家伙似乎丧失了所有的斗志,只是像个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对于这个无法定义死活的人,灵缇本准备把它交给警方,不过警察却拒绝接收,虽说如此他们依然恪尽职守的层层上报,最终有一个代表罗马尼亚军方的官员兴致勃勃的带走了此人,宣称要带回医院进行相关病症研究,很可疑不是吗?病症研究这应该是卫生部的事情吧!所以我毫不怀疑罗方正在进行某种类似于“不死战士”之类的邪恶研究,但那已经不是我们的事情,愿上帝眷顾这个国家吧!作为回报,罗军方提供了一笔酬金,我简单算了算,除去需要赔偿损坏的修道院建筑,剩下的钱还够我们,,,买三张单程回国机票,所以还不算太遭不是嘛,,,至少他们沒有把针对村民的屠杀都算在我们头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非常好奇的一件事情,是伊梵的身份,按照吸血规则,她被魔王帕鲁斯触须袭击过之后,应该有可能变成吸血鬼或僵尸,但是她沒有,有可能她作为吸血鬼猎人,已经非常之强大,体内带有了某种抵御病毒的抗体,不过灵缇的一句话却让我陷入沉思,她说,徘徊于冥河两岸的人们,不会再一次死去,我很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她是说,伊梵是半仙之体,抑或不生不死。 除了白皙的皮肤和不太近人情的性格,我无法将冷艳的伊梵同“冥河岸边的人”联系在一起,我并不了解吸血鬼猎人这门职业,也并不了解她的家世,,自从分手之后,我也再无法联系到她,因此,沒办法判断灵缇所言是不是真的,也许以后某次灵异案件中,我们还有机会再次相遇吧!不过我倒是很赞赏灵缇说的那句话:“在这个世界上,既存在活着的死人,也存在死去的活人,,关键是,你为了什么而活!” 第九章完, 1. 博物馆里的女人 1.博物馆里的女人 在哥伦比亚共和国首都圣菲波哥大市中心的“黄金博物馆中”,正在进行着为期一周,名为“前西班牙时期文物艺术展”的专題展览,名为“黄金”的博物馆,其展品自然会和黄金有关,实际上,此次展览所展出的展品,大多都是自公元前七世纪至公元1500年西班牙殖民者入侵之前,南美洲哥伦比亚地区的黄金工艺品,虽说展览已到最后一天,但在那些熠熠生辉的黄金首饰,黄金人俑展柜之前,依旧围绕着很多啧啧称奇的参观者,他们的眼睛瞪得溜圆,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手工细致巧夺天工的工艺品,几乎忘记了移动步伐,本來黄金就是一种非常贵重的金属,不要说它还兼具着如此有历史价值的工艺品身份,因此人们这样叹为观止,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在黄金饰品和桔黄色聚光灯交相辉映下,令整个展厅中都散发着一种不可思议的迷人色调,晃如一场瑰丽而流离的梦境,,。 “去啊!去看看那个!”几个小学生模样的小孩子推推搡搡的跑到了一个位于展厅正中,由四根栏杆圈起横向陈列的玻璃柜前。 长方形的玻璃柜长约2米,宽大概90公分,里面的展品不是别的,竟然是一具肤色灰褐的木乃伊尸体,尸体全身的衣物早已看不出形状,腐坏的袖口中,露着僵硬蜷缩,利爪一样的手指,于此相对的是,它的面孔上倒是覆盖着一张金光闪闪的面具,从外观上來看,竟然如同新的一样,面具的轮廓可以看出描绘的是一副具有女性化特征的面孔,虽说经过了印第安独特风格的艺术化处理,使这张脸显得不是那么写实,但依旧觉得仿佛具有生气一般,面具上刻着许多纵横的纹路,像是古印加帝国的某些传统装饰花纹,最为独特的是,面具两眼之间还刻有一个椭圆形的图案,图案正中是个凹陷下去的凹槽,想必从前在其中镶嵌过什么东西,只是此时早已遗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面具之下,人们看不到木乃伊的脸,只能从那头露出面具两侧的乌黑卷曲长发上,依稀可以了解到这具尸身应该是一位女性,在展柜外的说明牌上,写着一段简介:发现于莫加莫索太阳神殿地宫内的女性木乃伊和她佩戴的面具,该女性年龄大约在25-40之间,身份有可能是负责祭祀活动的女祭司。 “你看,那只手多可怕,喵呜,,,像猫爪子!”一个小孩向他的朋友说到。 “我看像猫头鹰的爪子,我打赌你不敢摸它,即便是隔着玻璃柜你都不敢!”他的同伴用怂恿的语气说。 “那有什么不敢,我才不怕猫,,!”头一个小男孩儿显然是中了激将法,只见他犹豫了片刻,然后就伸出一只胖乎乎的小手,越过护栏想要触摸一下那玻璃展柜。 “小鬼头,你们在干什么?!”不知从何处窜出一个身着一身制服的保安,蛮横的捉住了小男孩儿的手:“这个不许碰,沒看到旁边的牌子吗?不,许,碰,你们跟谁來的,!” 小男孩儿挣脱了他的手,冲保安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和同伴们飞快的跑掉了。 “这帮小鬼呀,,!”保安看着小孩儿们消失的方向,他冲旁边另一位女性参观者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孩子们就知道胡闹,他们去的地方应该是游乐场!” 那女子冲他点点头,算是回答,忽然,她身体晃了晃,用手遮住额头,竟似乎一副不能站稳的样子,保安手疾,赶忙冲过去,扶住了她的肩膀:“小姐,您沒事儿吧!” 女人用手扶了保安一下之后,总算是稳住身体,她定了定神,喘了口气,这才回复道:“我,,,沒事,就是有点低血糖,,,刚才可多亏了您了!”她向保安抱以友善的微笑。 保安这才细看清楚她的面孔:那个女士,长着一张漂亮的东方面孔,五官既不像普通亚洲人那么平淡,又不像西方人那么突兀,很有点中西合璧的感觉,栗色的中短发拢在耳后,配合上修长曼妙的身材,真有些妩媚动人的味道,保安眼睛马上就离不开她了,他紧接着说到:“啊!小姐,您是外国人吧!您从哪儿來,还是我扶您去休息区歇息一下吧!等一下让我來做您的向导,为这里做个简要介绍,省得您跑冤枉路,,,忘了介绍,我是这儿的保安主管安德雷斯,,!” 女子嫣然一笑:“我嘛,來自中国,感谢您的绅士风度,不过您不用担心,我已经基本上看完了,身体也完全沒事,这就准备离开呢?,!” “是吗?,!”保安主管有些失落,随即又殷勤的说到:“那我带您去出口吧!从这里走的话,我知道哪里比较近,,!” “不,不麻烦您了,我还想先去一下洗手间,您指给我就好了,,!”女子依旧笑容可掬,可就是不给保安半点施展的空间。 “哦,,,好吧!你看,就在那个方向,转过那根柱子,向右转,在走廊尽头,,,您确定不用我为您带路吗?我最喜欢中国人了,我弟弟的同学的女朋友就有中国血统,,!”保安不甘一段可能的艳遇就这样溜走,还试图最后争取一下。 “啊!您看啊!又來了很多小学生,您还是留心他们比较好,,!”女子扬起手,指着远处一群正在往这个方向跑來的小孩儿。 “圣母玛利亚,怎么又來这么多,,!”保安忧心的自言自语,随后他掏出对讲机,冲里面喊道:“卡洛斯,快要闭馆了,不要再放那么多人进來!”“哎小姐,,!”可当他再度回过头,身旁已经沒有了那个女子的身影,他眼睛在大厅里扫來扫去,最后落在一个身材凹凸的金发美女身上,那个美女此刻正站在一个展品之前,一副茫然的样子,保安喜上眉梢,清了清嗓子,快步朝那女人走了过去,,。 女子走入洗手间内,一直走到最内部的隔断里,关上隔断的木门,便形成了一个暂时的封闭空间,女子翻开手掌,露出中间一张磁卡式通行证,那正是刚才同保安身体接触时,从他身上所窃取的东西,看着它,女子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让人猜不透的是,这看似柔弱的东方女子,究竟为何要窃取保安身上的通行卡,见她先将卡片放在一旁,随后脱去了身上的外衣,露出里面贴身穿着的衣服,那里面紧贴着身体,居然还有一层外套,看样子竟然是一身类似于工作制服一样的衣物,做好这些,女人又从挎包里取出一顶工作帽和一部手机,她把手机和通行卡放进口袋,然后拢起头发,用卡子别好,这才带上那顶工作帽,此时,在低垂的帽檐下,恐怕所有人都会认为那只是一个身材比较矮小的搬运工吧! 这时候,洗手间门外响起一阵提示音乐,之后,扩音器中有个女性嗓音说道:“闭馆时间已到,请所有游客从a和b出口顺序离场,感谢您的配合!”随后,便有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听起來正有不少人沿着固定的路线走向某一个相同的方向,而此刻,手表指针恰好是5点整, 2. 枝节横生 女人看了看手表,不紧不慢的从挎包中取出一支香烟,点着后,慢悠悠的抽起來,看似并不很急的样子,时间一分一秒的经过,外面的脚步声也逐渐平息,直到停止,又过了大约10分钟左右,门外再次响起一连串快速走过的动静,听到这个声音,女子像是得到了某种信号,马上熄灭香烟,把打火机和烟蒂扔进马桶,放水冲走,然后掀开马桶水箱的盖子,把提包和换下的衣物塞了进去,然后又将它盖了回去,随后,她打开了洗手间隔断的插销,然而,她并沒有着急出去,反而不声不响的紧靠在墙壁上,倾听着外面的声音,洗手间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了,一个人走了进來,边走边大声说到:“里面还有人吗?”很显然,那是最后负责清查现场的保卫人员,他的职责是保证博物馆中所有的空间都沒有任何人隐匿下來,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近每个隔断,推开隔断的门去查看里面确实无人,一间间走过來,马上就要到达最后一间,时间已经相当紧迫,不知那女子该如何脱身,,。[.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就在保卫关闭第三间隔断,走向最后的第四间,并伸出手推向虚掩着的小门的时候,女子已经伸出双臂,飞快的攀上侧壁,然后轻盈的翻过两个隔断之间的隔板,进入了旁边的第三间中,动作悄无声息,灵巧的就像一只猫科动物一样。 保安见一切正常,便抽身离开洗手间,临出门时,关上了里面的灯光,而在黑暗中,他并沒有注意到,身后已经多出了一个鬼魅般的身影。 保安在门口张望了一下,远方一群人正在几盏聚光灯下忙碌着,有个人站在旁边指手画脚:“哎,手脚轻一点,千万别碰坏了哪里!”原來,正是场馆经理在指挥工作人员将文物装箱,这最后一天的展览结束后,所有的展品都会被装箱封存,在博物馆仓库保管一个晚上之后,于翌日被所有者派出的专用运输车队运走,看到这里,保安朝他们走了过去,,。 在他身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一个人影,正是那神秘女子,她尾随着保安來到了人群附近,走入灯光之下的她,身上穿的工作服已经和其他工作人员别无两样,混在人群之中,竟沒有人察觉自己的同事多出了一个,,。 玻璃展柜的罩子被小心的抬起,那些远古的文物被从中取出,安放在铺了稻草和泡沫塑料作为填充物的板条箱内,那些木头箱子就像是一件件文物的保育车,保护它们不会受到任何碰撞,,,装好的箱子,被贴上封条,然后分别贴上一组由字母和数字组成的编号,用以代表它们的归属者,属于那具木乃伊干尸的箱子,编号为“me0273”:“me”代表着梅多克集团,那是一家富有的私人投资公司,囤积文物是它的一项重要的业务,,,人们七手八脚的用铁链滑轮把箱子吊上平板车,连同几件其他的文物,在众人的护送下运往仓库。 在一间门口标有207房号的仓库门口,另一个守候在那里的保安为到來的文物打开了电子门禁,门内,就是一排排厚重而结实的铁质存储架,人们把货物卸下后,又接着把它们分门别类的在货架上放好,高一点的地方,则用小型叉车去放置,而那名保安,就像个忠心耿耿的猎犬一样,站在门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众人的行动,可惜的是,,,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就在平板车进入仓库,而他还沒來得及转身向内的时候,已经有一个看起來身材不怎么高大的“工作人员”,偷偷溜到了一旁,并像个猿猴一样攀爬上高大的货架之上,在一堆陈年货物之后的阴影中,隐匿起來,粗心的保安眼看着工人们做完手里的事情,一个个走出仓库,绝沒有想到他们的总数,已经悄然间减去一人,,。 这样的运输,随后有进行了4次,直到属于梅多克公司的货架被完全放满,所有人退出仓库之后,保安才点点头满意的再度关上房间门,仓库内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盏夜灯,凭借它们的光亮,那个躲避已久的身影从藏身处上飘然而下,快速來到梅多克货架之前,按照编号寻找起來,在从下面数起第二层的架子上,她见到了那个标有“me0273”的长条箱,立刻,笑容微微浮现在她脸上,她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确认沒有其它动静之后,先是沿着下端一角掀起那贴好的封条,又从靴子里抽出一根细长的钢条,小心的,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的,一点点撬着那被钉死的板条箱盖,在启开最后一颗钢钉之后,箱盖终于能够打开,她把板条箱掀起一条缝隙,那微弱的光线,便撒向漆黑的箱中,即便如此,里面金色的反光仍然无法掩盖,那个面带黄金面具的女尸,此刻正安静的躺在木箱里,就好象是,,,在棺木中长眠。 女子并不多想,用手划过面具边沿,手一翻,便将面具从女尸脸上摘下,拿到手里之后,她轻轻盖好盖子,然后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用一种拼命压低了声音,却又难以抑制兴奋的声音说道:“得手了,现在黄金面具就在我的手中!” “很好,,。虽然大门关闭了,但你一定已经取得了门禁卡对吧!打开大门之后,前往弱电室,,!”在博物馆不远处,有个男人坐在停在偏僻角落的汽车里,用手电照着一张摊开的建筑图纸,对她一字一句的嘱咐着,,:“弱点室里有一个电缆井,打开它,便有一个非常狭小的电缆通道,那里只有提醒瘦小的人才能通过,而沿着那个通道,可以一直进入位于主体建筑西北角的设备室,虽说从那里出门还要费一番周折,不过到了那儿可以说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因为设备室门外,就是博物馆的后门,我届时会去那里制造一些混乱,以便吸引那儿的保卫的注意,你要趁这个机会,逃出博物馆,,!” “线路可靠吗?” “绝对沒问題,下午刚刚搞定了从前在那儿工作的电工,他亲口告诉我的,,!”男人说着,看了一眼汽车的尾部,从后备箱里传來呜呜的微弱声音,仿佛是一个被捂住嘴巴的人,还在里面做着徒劳的挣扎。 “好,我们一会儿见,,!”女子正准备关闭手机,忽然听到门外开始传來阵阵凌乱的脚步声,仿佛正有不少人向这个方向而來,她心中一沉,对手机中的男人说道:“不好,情况有变化,有人來了,,!” “怎么会,他们装完货应该已经撤了才对,,,你被发现了!”男人紧张起來。 “再联络!”女子说完这句话之后,挂断了手机,脚步声顷刻就到了门外,似乎听见一个人张罗着吆喝道:“快打开!” 女子目光在仓库中扫视了一圈,万一被发现踪迹,在这里不亚于瓮中捉鳖,哪里才安全呢?最后她的目光落在面前那还并沒有完全盖住的板条箱上,心中随即一动,立刻快速掀开箱盖,翻身躺了进去,然后用力拽紧了盖子,让它看不出來被打开过的痕迹,板条箱有很多缝隙,因此空气还算是流通,但身子下面紧紧压着一具古代干尸的感觉,想來不是那么让人心情舒畅,那女子只觉得鼻子里,满是防腐剂和陈年发霉的味道,只好皱着眉头,尽量偏过一点头,可那木箱并沒有多大空间,她的脸避过了女尸侧向一面的五官,却也只得和她另一侧面孔近距离相处,这个,是怎么躲也躲不开的,,。 听到有人进门,她又用那根钢条从箱子中缝隙中伸出去,勾到封条一角,令它贴回到木箱之上,仿佛不曾动过的样子,而当她的钢条刚刚收回,那些脚步声也已经临近了身旁,,。 “经理,不是说明天对方才來人拉走吗?怎么又非的这时候装车!”有个人问道。 “梅多克的负责人刚刚给我打过了电话,说改变了计划,要马上将所有的货物运走,他们派出的运输车一会儿就到,所以我们抓紧把它们装运到停车场去吧!这个客户可是非常不好对付,据说他是收到了有可能有人在打这批文物主意的线报,才当即做的决定!” “太小題大作了吧!有些人真是草木皆兵啊!,!” “好了不要抱怨了,晚饭一会儿再吃吧!來,所有这些属于梅多克的都装上平板车,集中运到停车场!” 在经理的指挥下,人们纷纷动起手來,躲在箱子里的女人听了个心知肚明,正在盘算着这下要如何脱身,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摇晃起來,原來是叉车的双臂已经将她所藏身的木箱托起,连同那五百年前的女尸一起,装上了平板车,,。 “这下子可如何是好,,!”女人倾听着两侧人们急匆匆的脚步声,脑子里飞速的旋转着:“一会儿趁他们交接的时候,找个机会吧!,!”这样想着,文物已经被从仓库中运出,通过长长的通道,一直來到了博物馆中央露天内庭,那里有一条道路直通博物馆的货运大门,而一辆后门上喷涂着“medoc”字样的厢式货车,已经等候在了那里, 3. 闯入者 “您來的够准时啊!”博物馆经理同卡车司机模样的人寒暄着。[.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唔,是啊!老板催的紧,毕竟这一批文物都价值连城呢?出了差错谁也担当不起,,,货物都已经运出來了吗?那就装车吧!大件放里面,小件尽量摆齐,所有的箱子都要固定起來,,!” 躺在板条箱内和女尸同床共枕的女子,此刻开始暗暗叫苦,按照这种无缝交接的方式,自己哪里有机会从这个箱子里逃出去呢?在种种不安与猜测中,板条箱再度被高高举起,一直送进了货车内部,,。 装有新老两位女性的箱子,被小心的放在了货车车厢的最内侧,固定好之后,旁边还依次堆放好了其他物品,随着最后一的脚步声消失在车外,车厢的铁门被从外面喀拉一声锁闭,女子的心也彻底冷掉,想不到居然被困在了这个闷罐里面,,,先不说这一下会被运到什么地方去,万一被锁在什么保险仓库里,那是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算是不直接去仓库,倘若梅多克公司的人需要验货,那在打开箱子之后,自己的境况将会更糟,,。 女子在脑海中拼命的想着脱身之计,手指也快速在手机键盘上移动,发出了一条短信,将自己的状况告诉了守在电话那一头的人,不久之后,她收到回信:我开车跟上,想办法帮你脱身,,。 女子感觉车身晃了一晃,是汽车启动了,它慢慢驶出院落,一直朝外面开去,不过,,,怎么有这么多汽车的声音,她用心数了数,前前后后,大约有四辆汽车开动出发的声音,是不是有很多货物需要运送,随着货车开出大门,她听到越來越多汽车加入进车队中來,这是要干什么?外面应该有一个较大的停车场,看來除了驶入院内的货车,停车场上还有不少接应的人,,,开出去一段路之后,她感觉周围车辆的声音逐渐少了,外面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嘈杂,,。(.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女人确定不会有人再进來之后,这才悄悄从里面木箱中爬出,站在车厢地板上,她沿着墙壁摸了一圈,整个车厢都用特殊材料制成,一点缝隙都找不到,而车尾的大门,也被从外面锁的结结实实,什么叫身陷囫囵,这就叫,,,正在此时,手机在口袋中连续震动起來,女子马上用手指在口袋中按下了通话键,然后掏出手机凑到嘴边,压低嗓子说到:“不是说短信联系吗?为什么打电话,让人发现就糟了,,!” 电话那边传來男人焦急的声音:“你知道自己在哪辆车上吗?!” “我被关在里面了,怎么可能知道,我在那辆货车里啊!,!” “可是?从博物馆里开出來的货车一共有四辆,他们驶离了博物馆门前的路之后,开始分头走向了不同的路线!” “怎么会这样,怪不得刚才听起來车辆很多的样子,,,等等,我这里,,,旁边好像还有护送的车,你能区分开吗?” “每一辆货车旁边,都有两辆越野车护送,,,梅多克的人太狡猾了,这样一來谁也不知道真正装有文物的货车是那一辆,果然走漏了消息,,!” 女人心中快速盘算着:这样一來,不就是沒法知道路线了,同伴要怎样救我出去,,,此刻,货车轮胎压到了路中间的一块碎石,轻微颠簸了一下,整个车厢也微微一晃,女人沒有站稳,用手掌撑在了墙壁上,脑海中灵光一闪:“等等,也许要靠我自己了,,!” 女子重新拿起电话:“听我说。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在那辆车里,但从博物馆开出后,我一直在计算着它的路线,我想我大致能知道它的走向,只是我对附近地形不熟悉,不知道确切位置,我会把行车路线随时告诉你,在某个合适的地点,你想办法救我出去就行!” 男人听了这话,思索了一下:“好,如此最好,但愿你不会出错!” 女人左右看了看,在角落里找到一个位置,盘膝做好之后,闭上了眼睛,,在这密不透风的车厢中,其实睁不睁眼沒什么区别,耳中便是车子发动机的嗡嗡声,路面上一切信息,都通过轮胎传递给了车身,再由车身传递给了稳坐角落里的女子,慢慢的,她感觉自己似乎可以悬浮在车辆上方,从某个高度,俯视行进中的货车,,。 “右转了,,,速度很快,大约有80迈,,,胎噪声变了,那一定是因为走上了不同的路面,我猜是桥,,,过桥后左转了,,,现在汽车开始下行,恩,风声变小了,隧道,一定是,好长的一条隧道,,,足足在里面开了一分钟,,!” 男子快速打开地图,用一只红色铅笔,按照女人推测出的路线,花了一道红线,他的手停在了一条地图上长长的隧道前,他抓起电话:“如果我们沒出差错,你们刚才驶过的应该是有名的圣胡安跨湖隧道,,,这条隧道开出去的话,前面可以通向一条高速公路,如果你们上了那条高速,那么行踪就很好掌握了,因为它只有一个终点,那就是位于西南郊区的飞机场,,!” 女子又听了听:“汽车停下了,,,它又再度加速,速度比刚才快了很多,不错,我跟肯定它是上了那条高速公路!” “好,做好思想准备,呆在角落里不要乱动!”男子说完这句话后,挂断了电话。 汽车在驶上高速公路后,不再有过多的路况变化,一直平稳而快速的开着,车厢里显得宁静起來,女子伸直了腿,倚靠在冷冰冰的车厢壁板上,此时的心情,有点像战争前夕的感觉,,那是一种风雨欲來之前的平静,她从怀中拿出那张薄薄的黄金面具,反复看着:这一切,只是开始而已啊!,。 那女子与男子,显然属于盗窃艺术品的窃贼团伙,不过为何她只对那黄金面具情有独钟,却好似对其他同样贵重的黄金文物显得毫无兴趣,这一切就像漆黑的夜色一样,不可捉摸,,。 女子的手指在面具上的纹路上游移着,这几百年前的杰作,隐藏着多少故事呢?说來奇怪,那黄金面具,居然在黑暗的车厢里发出了一点点微弱的光芒,好象是一盏枯黄的油灯一样,那光芒还在增强,慢慢的变得像一盏灯笼那样光亮,,,女人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手中这发光的面具,心中觉得古怪起來,她反复看着面具前前后后,看不出哪里存在机关的样子,它,怎么会发光呢?,会不会是有夜光涂层,也不像,,。 女子正摆弄着面具,忽听见某处有种细微响声,她心中一惊,迅速躲藏在货物的阴影之后,莫不是有人想要进來,随即她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不对,车还在高速行驶途中,不可能有人从外面打开车门,所以那声音是,,,來自车内的,她侧耳倾听着,那阵动静悉悉梭梭,若隐若现,她有点好奇的探出头去,是不是车厢里还藏着老鼠之类的东西,那声音听起來很像是啮齿类动物嗑木头的动静,她听到这里,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喂,米奇,你在哪儿!”童心大发的她,竟轻轻呼唤着它,向着声音传來的声音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举着手里的面具当作照明,她想看看这个对黄金感兴趣的小老鼠到底什么模样,,。 声音非常微弱,当她走到车厢的某个地方的时候,它消失不见了,女子安静无声的站在原地,用耳朵寻找着蛛丝马迹,忽然之间,她好象是预感到了什么?呼的转过了身子,与此同时,她高高举起手中的面具,金色的光芒顿时照亮了身后的空间,只一眼,她就感觉浑身的汗毛一下子倒立起來,人就像是被死死的钉在了原地,,,那是因为,自己的身后,多出一个人。 在车厢中间,在面具光线刚刚可以企及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沉默站在那里的人,由于光线很弱,既看不清长相,也看不清身材,只觉得那应该是一个非常瘦小枯干的人,女子纵使胆子再大,见到这一幕也无法淡定下去了,下意识的,尖叫几乎马上就要脱口而出,可对面的人影忽然向她伸出了一只手臂,女子立刻觉得喉咙被牢牢堵住,顿时失声,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來,,,非但如此,那个神秘的身影,更好像给她施了定身咒,让她整个人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一动也不能动,,。 女子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唯一可以移动的,便是眼球,她紧张的眨着眼睛,看见那个伸出的手臂一点点靠近光线,靠近自己,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攥在了一起,她见到那手臂,极为枯干,皮肤就像是一层深褐色的沥青,紧紧包裹着轮廓清晰可见的骨头,而张开的五指更是像一只风干的爪子,扭曲,布满褶皱还长着灰色长而卷曲的指甲,,,谁会有这样的手,她忽然想到了一种极为类似的东西,不,那不是活着的人,那是干尸,干尸的手臂,,, 4. 女祭司与黄金国 4.女祭司与黄金国 女子感觉自己心中的寒意从骨头缝儿里一直冒到发梢,皮肤上起了紧紧一层鸡皮疙瘩,因为她的目光恰好扫过角落里那口装有远古干尸的板条箱,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木箱盖已经滑落一旁,这神秘出现的人物,难道说,竟然是那具陈尸数百年的木乃伊。 纵是胆子再大的人,此刻也要吓出一身冷汗,女子身手不能移动,慌张之外平添一份焦躁,这一急,汗珠从额头上涌了出來,眼看着那具木乃伊一步步向自己靠近过來,女子只好转开眼珠,努力不去注视它那干枯的面孔,,。 此时,女子手里的面具也像被某种神秘力量赋予了生命,竟在她的手里晃动起來,幅度越來越大,眼看就要脱离手掌,女子的手沒有半点力量,所以眼睁睁的看着那來之不易的黄金面具脱手而去,一直飞到了木乃伊的手中,木乃伊接过面具,翻过手,轻轻把它扣在了自己的脸上,而此刻,它的身体再度发生了某种让人惊讶的变化,,。 木乃伊的身体,在带上那黄金面具之后,仿佛陡然重新具备了生命的活力,它的头发开始变长,出现了光泽,身体的皮肤恢复了原有的弹性,透出一种带有神秘气质的古铜色,就连它身上的衣服,也变得光彩照人起來,那是一件式样独特的连体半袖裙子,在胸前绘有抽象的艺术画以及各种花边,从风格來看,应属南美土著居民无疑,当这一切变化完成之时,站在女子面前的,已经不再是一具冷冰冰的僵尸,而已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 那女人身材比例非常匀称,简直可以称作天生尤物,让人不禁想要去了解一下面具之下她的相貌,,,正待此刻,那女人忽然开口说话了:“我是代表黑暗火焰的祭司yota''aka,你是谁,为什么要唤醒我!” 女子听了这个古怪的名字,尚沒有反应过來,对后面一句问话更是哭笑不得,什么叫我唤醒你,好象是你自己爬出來找上我的吧!,,然而,那祭司的话好像有种摄人心魄的魔力,女子开始不由自主的回答道:“请叫我chris,我并沒有想打扰你的休息,,!”这句话说出來之后,女子自己也觉得吃惊,因为她的嘴巴实际上并不能动,可这一切对话却清晰的存在,这是不是所谓的心灵感应,于是,这个名叫克里斯的女子,赶紧收住心思,再不敢胡思乱想,,。 “因为你拿走了面具,只有它,才能具有唤醒我的力量,,!”祭司的声音中,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存在,让克里斯有种深深的压迫感。 “那面具嘛,,!”克里斯冷汗直流,她暗想我怎么也不好意思说是我偷出來的呀,,,于是她转移重点,说道:“我很想冒昧的问一句,您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祭司清晰地说道:“我來自黄金之国ikwichi,,,不,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是个错误,,,我的人民和我的君主,正在苦难中挣扎,,,请帮助我,请帮助我,,!” “黄金之国,ikwichi,,!”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克里斯的心开始怦然加速,因为那“黄金之国”,恰与自己的任务有某种相关性,,,于是她赶紧接到:“我当然想帮你,只要我能够,,,请告诉我如何到达黄金之国,请给我指明道路,我的祭司,,!” “道路就在你脚下,你务必要找到它,接触过黄金面具的人,都面对着无法避免的宿命,,,來帮助我,克里斯,,,我给你黑暗的力量!” 说完这句话之后,沒容克里斯反应过來,祭司身上忽然冒出一团青蓝色的火花,就像是点燃的瓦斯气一样,转眼就把祭司包围起來,顷刻间,她整个人便燃烧起來,像是一团蓝色的火球一般,克里斯听到里面皮肉爆燃的噼啪声不绝于耳,同时,一声声或低沉或尖锐的咆哮声蓦然充斥了整个空间,竟好像有无数冤魂正在做着垂死的挣扎,,:“这是你的宿命,!”祭司声嘶力竭的呐喊,盖过了所有声音,这最后一句话随着扑面而來的热浪,一下子把克里斯吞沒,她张开手,拼命的护在自己的面前,而胳膊抬起的一刹那,她才知道自己竟然恢复了活动能力,,。(.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她只觉的那蓝色灼热的光线就像是一张巨网一样,忽地把自己包裹在了其中,然后一瞬间突然安静了下來,她觉得时间一定是凝固了,那不是普通的黑暗,而是一种陷入时间边缘,被一切现存世界所遗忘的感觉,,,不过这感觉只持续了一秒钟,接下來的一秒钟里,各种感知能力再次回到了她的身体里,她听到了车辆快速行驶的嗡嗡声,身下偶尔颠簸传來的振动,以及面前虽然不甚清晰,但却并不是一团泥潭一样的黑暗空间,那是在车厢里,沒错,自己还坐在车厢一角,手里拿着那个冷冰冰的面具,,它当然不会发光,,,那么刚才的一切,原來只是一场梦。 女子拿起面具,怔怔的看着,然后,她像是不由自主一样,慢慢拿起面具,凑近自己的面孔,眼看就要戴在自己的脸上,,,恰在此时,车子晃了一下,然后她感到身后重重一下顿挫,似乎是司机忽然踩了一下刹车,于是车速快速降了下來,,。 “靠边,靠边,,!”身穿带有反光条纹上衣的警察,站在马路中央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指挥棒,示意过來的车辆减慢速度:“停车!”他最后伸出手,对准慢慢靠近过來,车身上带有“梅多克”字样的货运卡车。 “混蛋,又在搞什么鬼!”卡车司机眺望着远方,见前方已经拉起警戒线,摆好了路障,警戒线后架着高功率的射灯,停着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而警戒线外,靠着马路一侧则一字排开,停着几辆大小不一的汽车,另一个警察则慢悠悠的盘问着头一辆车里的司机。 “下车!”警察敲了敲车门,声音不大,但是语气绝对不容置疑。 “什么事啊警察先生,我们正急着赶路呢?,!”司机不情愿的跳下车來。 “我们收到情报,大毒枭维塞塔准备通过一辆伪装过的民用车辆,经由这条高速公路运送大批海洛因,所以我们奉命对过往车辆进行例行检查!” “毒品,!”司机满脸的吃惊,然后他哈哈一笑:“我劝您还是别浪费时间了,我这里只是些普通货物,根本沒什么毒品,你还是检查其他车辆去吧!我还要接着赶路呢?,!” 此时原本紧随卡车的两辆吉普车上的人,也已经停好车子纷纷下车,來到警察面前,你一嘴我一嘴的要求警察放行。 警察用眼神冷冷的看了他们一圈,最后把目光依然放在卡车司机脸上:“普通货物,那你说说,你运的是些什么东西!” “我,,!”卡车司机一时语塞,他当然不能直说车里拉的都是贵重文物,因为这本來就是一次秘密运输:“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货物,瓶瓶罐罐了,,!” 这话说出來还不如不说,警察听到之后,脸上的怀疑变得更加明显了,他沒有说话,默默注视了司机几秒钟,然后掏出对讲机招呼自己的同伴:“发现可疑车辆,寻求支援,请向我靠拢!” 不大功夫,另外两个警察便从前面跑了过來:“有什么情况!”前面一个人问道。 “帮我检查这辆车子,我怀疑它和毒品有关!” “你说我的车有毒品,,!”卡车司机拉高嗓门,他这一叫,身后的同伴也激动起來,大有一拥而上的意思,然而他注意到三个警察的手,全部按在腰间的枪套上,他知道如果一旦自己有什么过火的行为,挨上一枪的话那就实在是亏大了,于是他用眼神制止同伴的行动,说道:“算了,让他们看吧!,,反正都是误会!”说着,就要转身去车厢后打开车门。 “不行,不能在这里!”第一名警察又提出了新的要求:“你,开车跟我们到隔离区的灯光下去检查,其他所有人都留在这里,不许有任何动作,强尼,你去看住他们!” 其中一个亚裔警察听到这话之后,拔出手枪示意除司机外的所有人都后退站好,卡车司机则开车带着两名警察开到了不远处警戒线后的灯光下,他翻了警察一眼,窝着一肚子火,气哼哼打开了后车厢门:“我这就让你们看个究竟,看看吧!这世界上有比海洛因更值钱的东西,你们这帮警察就知道毒品跟**,,!” 这时候,那个名叫强尼的亚裔警察,已经返回到同伴之中:“他们都很配合,沒问題,,!”为首的警察点点头,转向卡车司机:“你先进去,强尼,你跟着他!” 卡车司机有点哭笑不得:“啊!好好,,,我要真是维塞塔,我就一人一颗手榴弹先消灭了你们几个,,!”他怒气冲冲的钻进车厢,身后跟着那个亚洲警察, 5. 与虎谋皮 5.与虎谋皮 “看到吗?这些都是刚刚从博物馆撤下來的展品,我要连夜把他们运回公司仓库去,看见沒,这箱子里是酒杯,这里是古玩,,,这个,这,,!”他的目光忽然看到了那个被打开的板条箱:“这怎么回事,!”他心里一慌,赶紧跑了过去,刚刚凑到木箱旁,脖子后便挨了重重一击,眼前一黑,登时昏了过去,整个人软软的躺倒在了地上。 放倒了他之后,强尼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冲车厢深处轻轻呼唤:“灵缇,你在哪儿,快,时间有限,,!” 我们现在知道,那个自称为“克里斯”的女子,还有个奇怪的中文名字:灵缇,那是一种以奔跑速度著称的小型猎犬,然而真的有人,会用那种动物來为自己命名吗? 这个疑问随着女子的回应而破解,她小声回到:“蓝狐,你总算是來了,,!”声音虽然被压得低低的,然而却带着一种抑制不住的激动,面前这个身穿警服的亚裔男人,正是那个一直在电话中指挥灵缇行动的人,而他居然也有个动物代号,蓝狐,一种生活在北极的稀有狐狸,,,灵缇与蓝狐,正像是速度与狡猾的代名词,一个是天生猎手,另一个却是狡诈的精灵,这二者之间,到底是何关系呢?,,灵缇冲向那个男人的怀抱,车厢中灯光不明,男人似乎用手轻轻抱了她的肩膀一下,又似乎仅仅是在安慰她有些激动的情绪,总之,一切结束的都很快,也许无言的默契才是此刻最好的注解吧!,。 “他应该会在5分钟后醒來,现在,换上他的衣服,跟我们走!”蓝狐指着躺在地上被击昏过去的司机说道。 灵缇与司机的身材并不一样,不过远远看去,倒还能够蒙混一阵子,她一边利索的穿着司机的衣服,一边问道:“他那些同伙,不会跟來吗?” “等他们发现,早就晚了,,,來,带上这个!”蓝狐从地上捡起司机的帽子,扣在灵缇头上,遮住半张面孔的帽檐更加深了模仿的近似程度。 换好衣服之后,灵缇在蓝狐强尼的带领下,离开货车,蓝狐故意跟一个警察说道:“莫里斯,必须把这家伙带回去审审!” 莫里斯挥挥手:“上车!”连同那个刚刚从车头位置转回來的警察,四人一起快速登上了停在一旁的警车,闪着警灯,呼啸而去,而那个时候,两辆越野车上的人们,还楞楞的站在远处道边,一头雾水的看着这灯光下发生的一幕。 “他们把他带走了!”终于有人说了一句,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怎么会这样,胡安被抓起來了,!”“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去看看啊!只要货物沒事就好,大不了我们换人开回去,回头再去救胡安,,!” 一帮人发动汽车,直冲路障内而來,而眼见到远处身后越野车的远光灯扫过,已经驶出去很远的蓝狐笑盈盈的摸出一个小盒子,手指在上面按了一下,路障之后,一排钢钉便从地面上立了起來,快速开进去的越野车猝不及防,结结实实的压了上去,伴随着一阵噗噗的爆胎声,两辆车狼狈的撞在了一起,一个也开不动了,,。 车上骂骂咧咧的跑下來几个人,其中一个登上了货车,毫无疑问,首先跃入眼帘的就是那扑到在地的司机,此刻他正摸着脖子坐起來,问道刚进來的同事:“警察呢?”后來者在货物中转了一圈,很快便发现了柳条箱中失窃的那样重要的文物,他跺了跺脚,转身跳下车去,司机像是明白了什么?从车厢中探出半个身子:“谁记得车牌,老板认识警察局的人,一定可以查到,,!” “胡安,沒,沒有车牌号,,!”有人有气无力地说道。 “沒有吗?”司机兼主管胡安愣了一下,然后痛苦的揪住了自己的头发,蹲在了地上,事到如今谁都知道,那帮开着一辆无牌警车的家伙,根本就是一群假警察而已,,,这次老板交代他一定要妥善地完成任务,他想都沒想就痛快地答应了,安全起见他还坚持要由自己來开这辆经过特殊设计的货车,为的就是不出差错,沒想到现在,,,接着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像是发了疯一样,跳起來奔向驾驶席,口中还吆喝着:“快上车,我们一定能追上他们,敢和我们梅多克作对的人,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胡安坐在驾驶席上,重重的拧下了点火钥匙开关,车子就像是的了哮喘的病人一样,无力的叫唤了几声,可就是打不着火,,因为这辆车的蓄电池,已经在不声不响之中,被蓝狐的手下破坏过了,,。 警车一路疾驰,在某个路口,换上了另一辆提前放置在那里的民用车辆之后,开向一处隐蔽的乡间别墅,,。 长条形的橡木桌两端,坐着两拨人马,一边是蓝狐一方,一边,则坐着一个头发梳的油亮,带着一副金丝边眼睛,留着一字形胡子的瘦长脸男人,那个人打量着蓝狐递上來的黄金面具,推着眼睛,目光在上面贪婪的游移,看了良久之后,他把面具递给身边的一个学者模样的白胡子老头:“是不是这个!” 老头拿出放大镜,仔细地看着面具上的细节:“绝对沒错,我曾在多次展览中见过这个面具,绝对是真品!” 胡子男长舒了一口气,向后一靠,倚在了椅子背上,他交叠食指,笑容满面的看着蓝狐等人:“所以,,!”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一顿。 “所以什么?所以你应该马上把地图拿出來,我们來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蓝狐咄咄逼人的说道。 男人摇了摇食指:“你们年轻人总是这么冲动吗?奥斯卡,请告诉我面具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他这样询问旁边的老头。 老头推了推眼镜,看着众人:“根据eldorado部落的传说,黄金国的财富之门,会在黄金面具之前打开,,!” “所以啊!你们看,,!”男人故意皱着眉头:“行动计划当然要制定,不过,,,既然面具到手,我为什么还要带上你们呢?你说呢?奥斯卡!” 奥斯卡目光与他相接,然后垂下头,叹了口气,似乎对他这种小人的嘴脸无可奈何。 “什么?!”蓝狐一拍桌子,激动地站了起來,他指着男人的鼻子:“卡萨略,当初可是有言在先,如果我能帮你取到黄金面具,那么去黄金国的探险队就必须让我们参加,你怎么出尔反尔,!” “所以说,你们还太年轻嘛,,!”这个叫卡萨略的中年人,露出了一副无赖嘴脸。 “你,!”蓝狐身后的同伴忍不住想要冲过去教训他,然而马上就有几名保镖持枪指在了众人脑袋上。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大家都满意的解决方法,那就是,,,我给你们提供一点钱,不会太多也不会太少,但是能够让你们安全的离开这座房子,离开这个城市,这个国家,,,你们说呢?”他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容,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蓝狐可不管那一套,见眼前多了跟枪管,便突然出手,手腕一抖,对方都沒有看清,手枪已经变魔术般进入了蓝狐的手中,他马上调转枪口对准对面的卡萨略,而其他保镖更是将所有枪支都指向了蓝狐。 “别冲动,别冲动,,!”白头发的奥斯卡紧张的向双方伸出手掌,试图安抚一触即发的斗争。 “我不认为你真的找到了进入黄金之国的办法!”一直沒有开口的灵缇,此刻幽幽说道,,。 “哼,,!”卡萨略不屑的表情说明他根本不相信灵缇的话。 “那么你知道ikwichi是哪里吗?你又知道yota’aka是谁吗?我所了解的黄金面具,要比你多得多,,!”灵缇目光直视卡萨略,并观察到,他脸上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表情变化,,。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名字,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奥斯卡抢先问道。 灵缇微微一笑:“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但那,要在探险开始之后,记住,黄金之国的秘密,你是不可能全部了解到的,,!” 卡萨略的喉结慢慢移动着,他吞了下口水,转而问奥斯卡:“她,,,在说什么东西!” 奥斯卡拿出手帕,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我也不是十分确定,,,但易魁奇,传说是黄金国的七座神殿之一,,,我所知道的仅有这些,而她提到的名字,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物,尤塔卡,据说是黄金国的大祭司,掌管着连接生与死的通道,关于她的记录仅仅只有这一点点而已,,!” 这话一说出來,卡萨略立刻明白了灵缇话中的分量,他心中若有一副算盘,此刻一定在噼里啪啦打得乱响,好在短时间内,衡量出投入产出之比到底能有多少,,。 随后,他又将目光投向奥斯卡,这次,倒是真带有征询的意思。 奥斯卡清了清嗓子:“这些人身手不凡,我们的探险队正需要这类人啊!,!” 6. El Dorado的传说 6.dorado的传说 卡萨略慢慢点了点头,像是最后下定了决心:“好,那我允许你们加入,但条件是,,,只能蓝狐和灵缇二人,其他人不得参与!” 蓝狐左右看了看,冲他道:“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在我们不在期间,必须保证我兄弟们的安全!” “哼,在波哥大,我卡萨略说话还是有分量的,你放心去,沒人敢动他们!” 蓝狐拍了拍身后二人肩膀:“我不多说了,别担心我,有我们二人足够了,所以得到的东西,我们每人一份,绝不会少算你们的!” “蓝狐,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个吗?重要的是你们能安全,卡萨略这家伙一贯狡诈,别让他骗了!” 蓝狐摇摇头,眼里有种极其刚毅的眼神,朋友们知道他已打定主意,因此也就不再多说,蓝狐坐回到桌子旁,对卡萨略说:“不但如此,我希望所有无关者都不要参加,小队越是精简就越好!” 卡萨略打着哈哈:“这个还用你担心吗?这一点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鬼才跟你想一块呢?,!”灵缇冷冷的嘲讽他。 卡萨略就像沒听到一样,挥一挥手,让保镖们撤去武器,紧接着他满脸挂满笑容,又跟蓝狐说道:“好,现在起大家就是合作伙伴了,你也收起枪吧!,,走,我们去后面餐厅里吃点宵夜怎样,,!”听起來,就跟刚才那个无情的家伙判若两人,真让人怀疑此人是不是根本就是一只变色龙,,。 经过一番唇枪舌剑的辩论之后,探索小队的名单最终确认下來,那就是: 哥伦比亚当地著名富商,大冒险家卡萨略; 当地大学退休教授,考古学者奥斯卡; 卡萨略的私人助理兼秘密情人(其实早已半公开)萨凡娜; 來自中国,背景不明的自由职业者蓝狐; 他的同伴灵缇; 以及另外两名卡萨略精心挑选的保镖,托米和马里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一共七人。 这张7人名单,其中不乏各种精英,然而这是一个在利益的驱动下,临时拼凑起來的集体,谁知道随后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呢?灵缇有些担忧,将这个疑虑告诉了身旁的蓝狐,蓝狐安慰她:“他们人数虽多,但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在沒找到黄金国之前,他们不会打我们的主意!” “那找到之后呢?” “找到之后,要看他们是不是还有那个能力去算计别人!”蓝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知是否想到了某种计谋:“无须多虑,比起他们來,横在面前的现实问題,是如何才能找到黄金国,如何才能进入那所谓的黄金之门!”他看着灵缇的眼睛:“你真的了解它的传说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灵缇把货车车厢里的奇怪遭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蓝狐,听过这一不可思议的事件之后,见多识广的他也沉默了下來,想了很久之后,他才开口道:“也许那不是梦,,!” “那就是现实了,一具木乃伊女尸会在现实中复活,然后又莫名燃烧吗?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不是梦,也不是现实,或许那是一种残存在祭司脑海里的生物电,,,它在偶然的条件下,影响了你的思维,,,所以我在想祭司说过的话,也许真的对我们有帮助!” “她让我去帮助她和她的人民,还说要给我黑暗的力量,,,她说,通向黄金国的道路就在我们的脚下,我不知道如何去理解这句话,意思是我们要跟着感觉走吗?”灵缇不解的问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现在一切都还是未知数,我们最起码要进入黄金国可能位于的地区才行,,,卡萨略那帮人有一张地图,但也只是个粗略的概况,具体地点,还要看我们的,,!” “还有那黄金面具,也被他们拿走了!”灵缇放心不下。 “那个无所谓,只不过是暂时替我们保管罢了,你就别操心这个啦!”蓝狐一脸轻松,轻轻拍了拍灵缇的头,就像在安慰邻家的小妹。 灵缇注视着他的笑脸,心中忽然有种幸福的感觉,如果可以一直守在这个神奇的男人身边,就这样,也好啊!,,看上去,二人并非是男女朋友,他们之间的关系只限友谊,至少,蓝狐应该是这么想的,而那女人,,,谁能了解女人的心呢? 出发的这一天,卡萨略派來了两辆路虎吉普车,头一辆,坐着他和他的情妇,以及两名保镖;第二辆,则由蓝狐开车,搭载着灵缇与奥斯卡,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了城市,向遥远的山区密林驶去,道路如此漫长,显得如此无聊,使车上的人们都在昏昏欲睡,我们不如趁这个时候,讲讲黄金国的故事,,。 作为一个钱多的花也花不完的富商兼冒险家,卡萨略具备了赌徒一样的品质,,冷血,投机,以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经常在世界各地寻找值得探索的项目,当然,除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更重要的是从中能够得到远比做生意多得多的收益,比如某次在南中国海的打捞活动(据信,沒有任何合法的手续,符合他的一贯性格),就让他一次性得到了价值上千万美元的文物,而这一次,他把目标放在了流传在南美哥伦比亚地区已久的传说,黄金国eldorado上,,。 当地的印第安人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在印加帝国的崇山峻岭中,生存着一个名叫穆依斯克(也就是后來人们所说的:eldorado)的印第安人部落,他们崇拜太阳神,月亮神以及水神,据说他们经常会在正午或者月圆之夜,在部落附近的圣殿中举行祭天仪式,仪式之后,便由祭司驾着装满黄金的大船航行到附近的湖泊中央,把那些贵重的金属全部倾倒进水中,以此來作为对神祗的献祭,而这一虔诚的信仰打动了神明,他们赐给穆依斯克人更多数也数不清的黄金,这样一笔财富已经根本无法用数字來计算了,,,据说穆依斯克人除了对黄金的开采和冶炼,根本不会其他技术,事实上,他们也不用会,他们只需要从宝藏之中拿出九牛一毛的黄金,就能轻而易举的换來所有的生活必需物品,,,这个位于印加帝国心脏的部落,才是名副其实的黄金之国,,。 十六世纪的时候,这个传说被人带到了西方,西班牙有个冒险家弗朗西斯科?皮萨罗经受不住诱惑,带领一支由180人组成的队伍,直奔南美的印加帝国,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掠夺黄金,印加帝国的皇帝阿塔雅尔帕对这些來自欧洲,长相奇特的入侵者毫无了解,一开始竟以为他们是上帝派來的信使,所以沒有采取任何防御措施,在这种情况下,皮萨罗突然袭击,竟然一举俘获了阿塔雅尔帕,并借此向他和他的国家勒索大额的黄金,对,一点都沒错,不是赎金,是黄金,只有那黄澄澄的金子,才能够满足这些西班牙豺狼的胃口。 皇帝被吓破了胆,沒有召集人民反抗,而是向皮萨罗保证,只要释放自己,就能够得到“堆满囚禁自己的房间这么多的金子”,根据估算,要装满这样一间房屋,至少需要40万公斤的黄金,,,随后,皇帝赶紧通过手下紧急征调穆依斯克部落的黄金,五万公斤的黄金,立刻就被运到了侵略者面前,后续的赎金也还在不断准备中,可就在此时,皮萨罗听到传言,说有人正准备武装反抗,救出皇帝,赶跑侵略者,害怕夜长梦多的他们,竟然做出了一个非常卑鄙的决定,那就是在收下五万公斤黄金之后,依然绞死了皇帝,,。 皮萨罗当然不肯就这样带着5万公斤黄金离开,在首都大肆屠杀,抢掠一空之后,他把目光转向了深山之中的黄金之国,然而在向导的带领下,但他们到达该地址后却大失所望,原來部落里所有的居民,所有的财宝早已经转移一空,当地只剩下一座空城而已,,,大为光火的皮萨罗毁坏了黄金国的部分建筑之后,只好无奈的撤退了,随着时间的转移,泥沙拥堵了河道,高原上的流水冲击出了新的峡谷,建筑在风中坍塌,高大的树木覆盖了每一寸土地,,,就连黄金国曾经所在的位置,都不再有人知道,从此,曾经辉煌一时的黄金国,就成了一个永久的传说,,,后來还有无数冒险家曾经试图寻找失落的黄金国和它那数以千万计的珍宝,但他们一个个全都无功而返了,eldorado,最终变成了一个充满诱惑,但却毫无实际意义的字眼,,。 卡萨略联合了在哥伦比亚大学教书的奥斯卡,通过长时间的考察,竟然得出黄金国就在哥伦比亚境内某处的结论,而且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更是找到了一份据信已经传了500年的地图,那张地图据说是当年皮萨罗远征军的一名士兵偷偷绘制的,在上面,标记有黄金国的地理位置,,,得到了地图还不够,从当地印第安人的传说中,他们得知了一个特别的说法,那就是要想打开黄金国宝藏之门,必须要取得祭司的信物,,就是那木乃伊女尸脸上佩戴的黄金面具,,, 7. 踏入荒蛮 7.踏入荒蛮 你一定会好奇,如果木乃伊女尸被发现于莫加莫索太阳神殿内,那不就能说明,神殿周围的地区,就是传说中的黄金之国了吗?事实上,从神殿地宫之中的摆设來看,考古学者得到了一种推论,即,那并非祭司自己的领地,换句话说,她是被囚禁在那里的,,,这个推论从历史记载中得到了印证,莫加莫索神殿属于另外一个印第安部落所有,他们与eldorado的穆依斯克人是敌对关系,因此,女祭司可以看作是在战争中被俘虏,然后关在神殿中直到死亡的,,,到了今天,我们甚至还要去感谢这帮黄金国的敌人,若不是他们,那么,对于找到黄金国至关重要的黄金面具,就不可能还保留到今天,,,说起來,五百年前那个女性还真是可怜,一个人被孤独的囚禁致死,她可知道,身后所有那些变故,故国,家园,都已经不复存在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在弄清楚面具即将在博物馆展出的消息之后,做事一向不讲道义的卡萨略决定找人潜入进去偷走它,由于博物馆戒备森严,他最终通过中间人找到了在国际上颇有点名气的“自由职业者”蓝狐(真实职业请大家自己去猜测吧),这也是为什么灵缇只对面具感兴趣,而对其他也颇具价值的文物视而不见的原因,令他感觉意外的是,蓝狐并沒有接受他关于得手后的酬金建议,而是与他做了一笔交易:蓝狐去偷面具,作为交换,要让蓝狐的团队加入寻找黄金国的小组,看來,黄金国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早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一个国家、一个地区之中了,,。 越野车颠簸了一下,坐在蓝狐旁边的奥斯卡从瞌睡中醒來,他向窗外张望着,外面的树木已经变得高大而茂密,成片的森林出现在道路两侧,而随着地势越來越崎岖,柏油马路已经变成了砂土公路,,。(.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你可别睡过了站,我还指望着你指路呢?”蓝狐半开玩笑的讽刺他。 “跟着卡萨略的车就行,厄,,,他们的车在哪儿!”奥斯卡见前方路上,并沒有别的车辆,好像一下子有点紧张起來。 蓝狐暗自好笑,沒有搭话,转了下方向盘,绕过一段山崖,终于,在前方远远的地方,奥斯卡见到了一个墨绿色的小点,后面还扬着高高的尘土:“看见他们了吗?”蓝狐示意他。 奥斯卡松了口气:“别掉队,山里的路我也不是很熟悉!” “你沒有地图吗?你就不怕卡萨略把咱们全都扔下,据我所知,他可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蓝狐不紧不慢的拨弄着方向盘,灵活的绕过路上一个个凸起的大块砾石。 “地图我当然有一份,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和大部队在一起,,,我想他应该需要我们,不,他不会选择单干的,这对他沒好处,,!” “但愿卡萨略也这么想!”蓝狐一脚油门,车子朝远方奔去。 “喂,奥斯卡,,!”灵缇在后座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赖是个大学教授,也算个有身份的人,怎么想到会和卡萨略这种人混在一起!” “他只是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而已,其实也不算那么坏,,!”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还不算坏呢?”蓝狐鼻子里面冷冷的哼了一声。 灵缇悄悄推了他一下,继续套着奥斯卡的话:“可我依然看不出,你们这两种完全不同的人,怎么才能走上同一条道路!” “在我工作的大学里,有一个专门赞助考古研究的基金会,那正是卡萨略出资成立的,我们由此而认识,他对我的研究又十分感兴趣,,!” “对黄金国的研究,所以说无利不起早,人们都是奔着利益而來啊!哪里真有什么诚心赞助考古事业的人,,!”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之所以对黄金国感兴趣,并不全是为了它的宝藏,据说那些穆依斯克人,,!” 蓝狐和灵缇竖起耳朵,等待着奥斯卡后面的话,原來,黄金国里还有其它的奥秘,不想奥斯卡自知语失,后面一句话又吞了回去,气氛一下子沉默下來,,。 “奥斯卡,蓝狐!”车载电台里传來了卡萨略的喊声,总算打破了那有些尴尬的气氛。 “是的,老板!”奥斯卡回应着,按照他的说法,卡萨略算是他从事研究的出资人,所以称其为老板,是再合适不过的,只是,总归让人有种明珠暗投的感觉,知识到底是用來干什么用的,是为了推动社会的进步,还是成为某种力量的门下走狗。 “尽快赶上來,我们在前面等你们呢?这里有和地图不一样的地方!” 那张由卡萨略和奥斯卡持有的地图,原本就來自民间,而且并非原图,而是由一个曾经见过原始地图的人,凭借记忆绘制下來的复制品,其可信性本來就值得怀疑,因此上面出现任何差错,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蓝狐甚至在想,万一这一切只是一场无聊骗局呢?那样的话,一定要把那个面具搞到手,那也是相当值钱的文物呢?,。 车开出去大约五百米远,卡萨略的车斜斜的停在路边,而再往路不远处望去,碎石越來越多,成片的大树挡在前方,竟然好像已经到了终点。 “蓝狐,你们看,,!”卡萨略后车门中走下,一手拿着一份手绘地图,另一只手指着前方的路:“根据地图上來看,距离标明的丛林入口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可前面那里完全不像有路的样子啊!,!” 蓝狐接过地图,认真看着上面的一处处标记,褐色的线条代表道路,粗铅笔涂黑的大片空间,便是随处可见的丛林,道路尽头指向丛林某处,在那里,笔法拙劣的画着一张人脸:“这代表什么?”他问。 “马乌斯,,!”奥斯卡凑近看过后,回答道:“印第安传说中的丛林之神,据说他是一个性格古怪的人,如果他高兴的话,会帮助迷路的人找到正确的道路,而如果他不高兴的话,就会在树林中制造出各种障碍,让人们迷失其中,,!” “也就是说,找到了这个人脸,就找到了进入丛林的道路!” “沒准有个废弃的雕像,,,我猜的!”奥斯卡说道。 “问題就出在这里,明明已经沒有路了,,!”卡萨略把墨镜摘下來,放在头顶之上,四下焦急的看了看,然后掏出雪茄烟,想要点燃,不过打火机打了几次,却一直打点着火,气得他大骂了一句脏话,然后狠狠将打火机丢在了地上。 此时,卡萨略两名手下从树林中走出,摊开双手:“老板,里面到处荆棘丛生,不像能通过的样子,,!” 卡萨略失望的看着他们空手而归,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卡萨,,!”车上传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不是那个女助理还有谁,她降下车窗,一副索然无味的表情:“怎么还不出发,找不到路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沒劲死了,,!” “我的小猫儿,你最好还是耐心点儿,就这么无功而返,许给你的钻戒你也就别想要了!”卡萨略半是哄着半是吓唬的跟她说,这样一威胁,那女人总算是闭上了嘴巴。 “卡萨略是个笨蛋,带这样一个沒用的废物來探险,看她怎么成为累赘吧!”灵缇走到蓝狐身后,用中文和他小声抱怨道。 蓝狐无奈的冲她摇了摇头,继续分析那地图:根据图示比例,前方的路应该还有两公里左右才能到达所谓的马乌斯神像,蓝狐驻足看着周围的景物,脚下的这条路走到这里便已经终结,再向前,就是从未被开发过的原始森林,,:“那会不会,是因为这地图太过古老,而这里的地形已经变化了呢?你们看那些碎石了吗?沒准曾经有山洪从这里冲过,阻断了道路,所以我们才找不到,,!”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到处都是树木,要怎样才能找出一条路出來,!”卡萨略问。 “会不会是根本就是地图画错了,如果原本的‘入口’,就是我们站的这个地方呢?”灵缇忽然说道。 “可这里根本沒什么石像的影子,,,这张破图画的真烂,标记出來的参照物很多都沒有出现,沒有标出的,倒是发现了不少,,!”卡萨略恨恨的说道。 “这么说,找到石像才是关键了!”蓝狐摸着下巴,想了想:“即便是按照地图上的标识,我们距离丛林入口也不过只有两公里而已了,所以我们不妨以这里为中心,在两公里的范围内搜索一下,或许会有新的发现,届时如果沒有收获,我们再退回到这里重新想办法!” “他说的有理!”奥斯卡表示赞成,看到这里,卡萨略也点头同意,于是大家开始分头向着丛林中进行试探性的探索,,。 灵缇跟在蓝狐身后,走进茂密的丛林,当她的步伐走过那铺着厚厚落叶和地生植物的林间空地时,心中总有些不太安全的感觉, 8.马乌斯的指引 8.马乌斯的指引 “我一直感到被人监视着,你有着感觉吗?”她问。 蓝狐沒说话,忽然停下了脚步,静了一下之后,他转身朝向身后喊道:“喂,出來吧!何必要躲躲闪闪!”然后便有一个身影慢慢从树后走出,來到了二人面前,灵缇一看,竟然是其中一个保镖。 “你是叫什么?,,托米是吧!你不跟着你老板,跟着我们干什么?我们不是分好了各自的区域吗?,!” “啊!这个啊!,!”托米因为紧张而变得有点口吃:“老板让我给你这个,怕你们迷路了啊!,!”他从口袋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蓝狐,蓝狐接过一看,是一枚指南针。 “哦,替我谢谢你们老板!”蓝狐转身要走,见托米还沒有离开的意思,于是回头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托米讪讪一笑:“老板还让我转告你,大家现在是拍档,所以要同甘共苦,,!” “这还用他说吗?他害怕我自己跑了不管他吗?新鲜,,,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卡萨略说的话,!” 托米又是一笑:“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那些留守的朋友们,可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听了这句话,蓝狐忽地转过身子,死死的盯住他的眼睛,拳头攥的咯咯直响,似乎在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滚!”他说。 “什么?”托米似乎沒有听清。 “我说,滚,,!”蓝狐眼睛里简直想要喷出火來:“我答应的事情,绝对会做到,只是告诉你们老板别忘记一件事,永远不要在狐狸面前自作聪明,,!” 托米哼了一声,掉头回去,灵缇用手轻抚蓝狐的背:“沒事的,你不是说过吗?在沒找到宝藏之前,卡萨略不会碰我们,他当然也不回去招惹咱们的朋友,來,还是继续往前走吧!,!” 这一路走下去,树越來越茂密,传说中的石像却根本沒有踪影,灵缇停下來,歇着脚:“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这样根本不是办法,,,这一切都太沒谱了,我觉得,,!” 她话沒说完,忽然停住了,眼睛直直的越过树梢,看着远方的山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蓝狐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那里,看那座山,,!”灵缇手指山脊方向,此时的阳光,照射在另一侧的山坡上,让裸露的岩石呈现出明暗相间的颜色。 蓝狐觉得心开始怦然乱跳,因为那山坡上的岩石太像一张人脸了,凸出的岩石就像是鼻子,而深陷进去的阴暗部分,又像是眼窝,,:“马乌斯,,!”蓝狐激动的拉住灵缇:“是那张脸,你找到了,真有你的灵缇,!” 牵着灵缇的手,他慌忙不迭的向公路跑去,当障碍终于被扫空的时候,相信所有人都无法再做到真正的平静,那张悬崖上的巨型“人面”,说明卡萨略找到的地图并非是一张废纸,而如果地图是真的,那么黄金国的传说,也就不是天方夜谭,,。 “所以说,马乌斯不是什么石像,而根本就是天然的岩石!”卡萨略听完了蓝狐的描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得意的看着奥斯卡,意思是这两个帮手还真是找对了:“那我们还愣着干嘛?赶紧向我们的黄金宝贝儿进发吧!,目标就是前方山崖!” 由于汽车已经无法驶入,所以大家把需要用的物品都从车上卸下,装进背包,分配给每一个人背好,总计包括有食品、水、帐篷、枪支在内的各种必须物品,准备停当之后,7人小组开始了奔赴“马乌斯山”的艰难跋涉,,。(.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目测起來,那座酷似人面对山峰,离探险队所处的位置大约有10公里远的样子,直线距离倒也不算太远,但走起來可就费劲多了,因为那茂密的原始森林根本就无路可走,树与树之间,到处都是灌木,探险队不得不让托米和马里奥两个人拿着大砍刀在前面披荆斩棘,开拓出一条小路,后面的人们则亦步亦趋紧紧跟随,大家走的都非常小心,因为在这样的密林之中,不知隐藏着什么野兽,特别是那荒草里,很有肯能就藏着毒蛇,这种担忧让人们更是放慢了步伐,一路握紧了武器,谨慎前行。 森林里地势忽高忽地,越往深处走,树木也就越发茂盛,高大的树冠遮挡了头顶的苍天白日,马乌斯山也只能在树冠后面忽隐忽现,若不是有指南针的帮助,我们恐怕很难走到那个并不遥远的地方,不但如此,树林里的气候也异于外界,这里植被丰富,空气非常湿润,常常会在林间形成一层薄雾,走着走着,甚至下起了雨來,两个身大力不亏的保镖走在前列,后面跟着奥斯卡、蓝狐以及灵缇三人,队伍的最后才是卡萨略和他的情妇萨凡娜,细雨抽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声响,人们的心情也像是这多变的天气一样,变得阴霾不堪,因此谁也不愿意开口说话,不多远,身后的卡萨略叫了起來:“托米,奥斯卡,停一下!” 人们纷纷转过身來,看着这个走在队尾发号施令的人:“怎么了?”奥斯卡走向他。 “萨凡娜的脚磨破了,我们得休息一会儿!” 奥斯卡的脸上浮现出不满的表情,他寻思一下,压低了声音对卡萨略说:“你真的不应该带她來这里,这又不是童子军远足,她对我们來说,就是个累赘,,!” 卡萨略表情阴郁的看着他,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给我想清楚点,谁才是这里的老板,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奥斯卡面部表情变得很不自然,看了看身后,人们都在看着他们的对话,于是不再说什么?叹了口气走回的到蓝狐跟前。 蓝狐揶揄的笑着,递给他一根烟:“老头儿,你太不懂老板的心思了,旅途这么遥远,你让他跟猩猩过夜呀!” 奥斯卡并不说话,接过香烟点燃后,猛抽了几口才说道:“这就是投机分子和学者的不同,他们总是试图让自己用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好的东西,全然不顾环境是否允许,,!” 灵缇不以为然的接过话題:“至少在现在看來,还沒什么不同吧!还不都是为了黄金而來,,,你想沒想过,万一黄金国并沒有什么宝藏呢?万一根本就沒有黄金国呢?” 奥斯卡沉默了一会儿:“黄金国绝对存在,我半生的心血,都花在这上面了,我有各种证据表明它就在这崇山峻岭的某个地方,不信,你试试看,闭上眼睛,用心倾听,你能听见它对我们的召唤,,!” 灵缇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这老头儿沒毛病吧!脑子秀逗了,出现了幻听。虽然这么想,但她还是尝试着闭上眼睛去倾听周围的声音,身后有人在低语,树叶在身边摇摆,雨还在下,远处,好像是有涓涓溪流,不过哪里有什么召唤,当她正准备开口反驳奥斯卡的时候,耳朵里清晰的听见某个地方传來了清晰的咔嚓一声,她机警的睁开眼睛,迅速向声音传來的声音望去,身旁的蓝狐似乎也感觉到了某种异样,伸手制止了人们的交谈,眼睛望向同一个方向,在那里,咔嚓之声又响了几下。 “会不会是野兽!”奥斯卡提心吊胆的问。 蓝狐向他摆了摆手,不许他再发出声音,然后提着枪,向那个方向悄悄前进了几步,然而对面的东西似乎感觉也极为灵敏,感受到威胁之后,转身就跑,人们听见一连串的细碎声响一直钻进了密林深处,蓝狐和灵缇朝那个方向追了过去,不过到达的时候,已经沒有任何踪迹可循了,蓝狐从地面上捡起一根折断的树枝,反复看着。 “有线索吗?”灵缇问。 “被踩断的,自然折断不会是这个样子!” “真的是野兽,狼还是别的什么?” “看不出來,不过应该行动非常迅速,不管怎样,这密林里肯定野兽不会少,我们得小心一点!”蓝狐把树枝扔回到地面上。 “我们的枪威力一般,对付小型猛兽还行,若是熊之类皮糙肉厚的动物,恐怕就费劲了!” “实在不行就丢车保帅,把那两个肉多的,先喂狗熊!”蓝狐说的是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 “我看应该先喂肉嫩的,哼,那个萨凡娜,要不是她我们早到了,,!” “我觉得卡萨略如此精明的一个人,非要带上她一定有他的目的,绝不是他自己宣称的那么简单!” “我想不出她还能有什么别的作用,看身手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灵缇轻蔑的说道。 蓝狐看看她:“忘了我怎么跟你说的,看人要看到他眼睛后面的东西,萨凡娜,,,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她!” 灵缇又是冷冷一笑:“据说她沒进入卡萨略的公司之前,是个三流的演员呢?沒准你在哪部肥皂剧里看见过她也说不定,,!” 9. 神的惩罚 9.神的惩罚 二人说着,返回到了出发地点:“怎么了?你们发现什么沒有!”奥斯卡问。[.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估计是某种野兽,追过去就已经跑掉了,不过大家不用太担心,野兽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大多数与人偶遇的情况下,它们都会像刚才那样选择躲避,我们应该小心的,更应该是那些毒蛇爬虫之类的冷血动物,对不对,卡萨略!”蓝狐故意这样问道。 卡萨略当然知道他正在暗中讽刺自己,哼了一声,不理睬他,而是说道:“好了,让我们重新上路吧!” 再度启程,路上更加湿滑起來,好在众人穿的都是防水冲锋衣,不至于淋得湿透,但尽管这样,雨水还是会顺着缝隙流进衣服里面,弄得人十分难受,,,这样又走了半个小时左右,蓝狐忽然让大家都停下脚步,这里是一片低洼的山谷,树木不算多,因此前方的视野倒还算开阔,在一旁丘陵之后,人们可以看见马乌斯山那围绕在雾气中的身影,他盯着山峰看了良久,说道:“为什么这座山,看起來一直那么远!” 这话一说出來,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是啊!光顾着低头赶路,也沒有计算距离,在丛林里跋涉也有两个多小时了,按理说,应该已经接近了山峰,可为什么它看起來依然遥远,就和第一次眺望到它的时候,一模一样,,。 “是不是我们一直在树林里兜圈子,这里看起來太像了,,!”奥斯卡问。 “不会,指南针不会错,况且托米他们一直在前方开路,如果我们曾经到过这里,那么附近的灌木应该有被砍过的痕迹,但很明显,从沒有人从这里经过!” “呵呵,,!”身后有个刺耳的笑声响起,正是走在最后的萨凡娜,人们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不知道她又准备出什么幺蛾子。 笑过之后,她说道:“刚才你们不是说过吗?马乌斯是神山的守卫者,也是个喜欢捉弄人的家伙,我猜啊!沒准就是他施了什么法术,让咱们在这里迷失了,!” 虽说这个女人令人生厌,但这句话说出來还是让灵缇心中一颤:会不会真有这么巧的事情,传说果然应验在了探险队的身上。 “你别给我胡扯!”卡萨略打断了她的话,然后他吩咐道:“马里奥,把卫星定位拿出來,找找我们的位置!” 马里奥摘下背包,从中拿出一部跟手提电脑差不多大小的仪器(那个时候这类仪器的体积还比较笨重),打开屏幕后,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起來,忙碌了一会儿,他失望的对卡萨略说道:“信号太差,根本搜不到卫星,,!” “什么?!”卡萨略大为光火:“这是什么烂玩意儿,!” “算啦!,,相信这个还不如相信自己!”蓝狐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也许我们只是走得太慢了,这当然要托萨凡娜小姐的福气,,!” 卡萨略怒气冲冲的看着萨凡娜,好像也有点认同这种观点,,。 见定位仪沒有作用,马里奥开始动手把它收起,一旁的卡萨略忽然说了一句:“喂,你是不是肚子饿了!” 马里奥很茫然的抬起头,看着他:“沒有啊!老板,,,怎么了?” “不是你的肚子在叫吗?咕噜,咕噜,,!”卡萨略用手杖敲着他的肚皮。 “当然不是,沒准是托米,,!” “哪儿有啊!,!”托米赶紧辩解。 然而很快人们就发现,他俩还真的是被误会的,因为那咕咕作响的声音并非是來自于谁的肚子,它是來自于周围的丛林,那声音按照某种节奏,一刻不停的响着,而且越來越大,咚咚,咚咚,,。 “是鼓声,有人敲鼓,!”终于,奥斯卡听出來了。 “真的是鼓声,,,这里会有土著居民吗?”蓝狐倾听了一会儿,问奥斯卡。 “森林里住着多少土著部落,这个问題连哥伦比亚政府都弄不清楚,我只知道在很多沒有开发的地区都住着原住民,甚至很多还保留着非常野蛮的习惯,比如,,!” “比如方便后不洗手!”萨凡娜从中插了一杠子,不合时宜的开着玩笑。 “不,严重的多,,!”奥斯卡翻了她一眼:“比如吃人,,!” “吃人,,!”这句话一说出來,只听到一串拉枪栓的声音,大家的情绪立刻变得紧张起來,万一在这荒蛮的丛林里遇到吃活人的印第安原始部落,哪儿还有命找什么黄金宝藏啊!,。 咚咚,咚咚,,,鼓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野人们在那个方向!”卡萨略猫在众人身后,举着枪管不安的看着四周。 “就在前方,,,不但如此,还有马蹄声,你们听见了吗?好像有许多马匹奔跑的声音,,!”灵缇皱着眉头,转过头去,用目光征询蓝狐的意见。 蓝狐只好跟她耸耸肩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森林里应该不会有野马才对吧!土著部落就更不可能了,他们沒有骑马的习惯,,!” 那种声音越來越近,人们开始觉得就连地表也跟着一起颤动起來,令人感到惊奇的是,这简直就是一支军队在从远方直扑过來,,,忽然间,蓝狐像是发现了什么事情,拽起灵缇奔向一旁躲避,同时高呼道:“快躲起來,!”,但他们的动作还是晚了一些,在一阵突如其來的轰隆声中,一股白浪突然从前方的山林中涌出,将來不及行动的人们,统统的卷入到了浪头之中,那股洪流就像是刚刚决堤的洪水一样,冲的探险队七零八落,眼看便吞沒了众人,,。 蓝狐拼命把头抬出水面,一面用力划水,一面还试图转动身体去寻找灵缇的下落,但是水流的力量太大,他根本无法调整自己的姿态,只能勉强浮在水面不沉下去而已,更不用说去寻找其他人的下落了,这条平地冒出的河流急速流淌,带着飘摇其中的蓝狐和无数根冲倒的大树,在山谷中左拐又绕,也不知冲出了多远,蓝狐尝试着靠近了一根树干,并成功地抱住了它,这让他的身体得到了一些支撑,总算是可以缓一缓力气。 水流在前方变得平缓起來,它在一片断崖处绕了个弯子,在岩石背后形成了一片干燥的浅滩,蓝狐开始尝试着往那里游去,渐渐的他总算是接近了河岸,而这个时候,一个随波逐流的人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看着那个身影飘过自己眼前,蓝狐咬咬牙,又返回水中央,靠近那个人之后,用力扯住了他身后的一根背包带,然后拉着他离开河中央,游向浅滩,,。 好歹总算是把那个人拖上了岸,翻过身体,才知道这是卡萨略,此刻他一动不动,面色苍白,看上去呼吸都已经停止,蓝狐心情复杂,心中对灵缇的担忧又增加了一分,不过卡萨略人品虽然差,但此刻也是一条需要救助的生命,蓝狐于是只好放下心中的隐忧,赶紧给他做了人工呼吸,反复几次之后,卡萨略才口吐污水,醒了过來,一睁眼他就喊起來:“上帝啊!我是不是死了,,!” 人救活了,蓝狐也就不再掩饰自己的失望,讥讽他说:“你若是死了,应该出现在地狱中而不是这里,,!” “蓝狐,,我们在哪儿,,怎么一下子到处都是水,,,唉呦,屁股好疼,,!”卡萨略大呼小叫起來。 “你看见灵缇沒有!”蓝狐问他。 “我沒看见啊!那你看见萨凡娜沒有!”卡萨略反问。 蓝狐不愿同他耽误时间,转身又要返回岸边中去寻找灵缇,刚靠近岸边,便看到下游不远处,一个身影正艰难的抓住岸边的一根树杈,用尽力气试图爬上來,他激动的跑过去,拽住那个人的手臂,把他也拖上岸边,那人摘掉头上冲锋衣的帽子,湿漉漉的头发露了出來,,原來眼前的人,正是灵缇,蓝狐一下子把她抱在怀中:“你沒事,这就好,!”然后,他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干咳了一声,松开了手臂:“我真担心你浮不上來,,,咱们几个之中,你水性最差!” 灵缇擦了擦脸上的水,微笑了一下:“那还不是因为有你这么个老大哥总照顾我,我都对你有依赖感了,,!” “这可不行,做我们这一样,最怕产生惰性,万一哪一天我不在你身旁了呢?”蓝狐语气中,似乎在躲闪着什么? 灵缇微微叹气:“我只希望,那一天越迟來越好,,,对了,其他人呢?” “卡萨略在那边,别人不清楚,也许被水流冲走了,这里的水太急了,咱们往岸边走一走,,!”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湍急的水流呢?,,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山洪爆发一样,,!”灵缇一边说,一边从水中拖上來一个大大的登山包。 “所以我们听见的鼓声以及战马奔腾的声音,应该就是河水迫近的声音,那浪涛岩石,就产生了类似擂鼓的声响,,,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何山中会多出一条河,若是下雨天引起山洪,总该有点征兆,可我们在这之前,连一条小溪都沒见到,河水就行凭空出现一样,,,这里的地形太复杂了,,!” 10. 恐怖作品 10.恐怖作品 “那是谁,萨凡娜,!”不远处,卡萨略问道,看來再坏的恶棍,也会有自己惦记的人啊!,。 “走,我们过去吧!现在也算是天涯沦落人了,咱们不能丢下他!”说罢,蓝狐和灵缇走到了卡萨略身边。 “是你啊!,!”卡萨略看清了來人,失望说道:“别人都在哪儿!” “你现在也不用问我这个,我也是刚刚从水里爬上來的!”灵缇对他一点好气儿都沒有。 “上游的水太急,我们不可能再返回刚才的地点,而且经过在水中这样一漂流,我已经完全迷失方向了,,,而那些失踪的同伴,也一定是被冲向了下游,所以现在我们只能往下游走走看了,,,蓝狐眺望着河流远处。 此时天空中阴云密布,无法辨别出准确的方向,而指南针早已不知掉落到何处,三个人只好凭着感觉,沿着河岸蹒跚前行。 “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们说,这条河究竟是下雨汇成的洪水,还是早就形成了!”卡萨略用树枝当手杖,艰难的走了一段路,然后停下來,敲着疼痛的后背。 “你们看见沒有,,,河岸边的有很多卵石,所以可见这里被水流已经冲刷过很久了,所以我认为,我们是被山洪卷到了一条早就存在了的河中,卡萨略,这么特别的地形,你的地图上怎么沒有标注!”蓝狐把捡起的石头抛到一旁,回头问道。 “这该死的文物贩子!”卡萨略摸了摸口袋,里面塞着那张皱皱巴巴的地图,恶狠狠说道,不过他并沒有扔掉那张地图,这说明他依然对图上的路线抱有一丝幻想。 “喂,那里是不是有个人!”灵缇手指前方,在不远处的水洼旁,有个东西浮浮沉沉的漂在水面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快!”蓝狐见状,率先跑了上去。 “哎你们等等我,,!”卡萨略刚才扭伤了脚,此刻跟不上其他人,在后面吆喝道。 “是人沒错,看身材很魁梧,是托米还是马里奥,肯定是其中的一个,还活着吗?”灵缇气喘吁吁的跑在后面。 那个人面朝下趴在浅水中,一动也不动,看不出是不是已经溺毙,蓝狐紧闭着嘴,顾不上多说什么?拉住他的衣服,用力拽上岸,因为身材高大而且衣服里面全是水,导致那个人的身体相当的沉,灵缇赶上來帮忙,二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拖到干一点的地方。 “看看是哪个倒霉鬼,,,他好像受了重伤,水里全是血,,!”蓝狐拖着他的肩膀,把他翻了过來,而翻过那人的身体,露出面孔之后,灵缇吓得竟然失声叫了起來,就连一贯沉稳的蓝狐,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到身后赶上的卡萨略。 “你干什么啊!”卡萨略不满的推开了他:“是谁,托米还是,,,上帝啊!!” 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当然不可能是上帝,他只是个溺水而身亡的死人而已,可让三个人极度惊诧的,并不是这一点,说实话,从脸上,根本无法区分出这到底是托米还是马里奥,因为死者的脸皮,居然被活生生的揭去了,,,你见过商店里买的生鲜肉吗?惨白的肉皮下,深红色组织分明的肌肉,,,就和此时那个人的脸一模一样,因为沒有了脸皮,他的眼睛就显得凸出,而且非常浑浊,用怒目圆睁來说,一点都不过分,同样,因为沒有脸皮的覆盖,他白森森的牙齿也全部暴露在外面,想必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接受这种恐怖的场面,,。 “这是马里奥,我认识他的纹身,他的脸哪去了,,!”卡萨略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儿。 “你别那么慌好不好,,,他的脸还在,只不过是脸皮沒有了而已,,!”蓝狐毕竟心理素质好一些,很快恢复了正常,他故意指出卡萨略的语病,为的也是让自己平静一些。 “会不会是在被水冲走的过程中,被水下的礁石磨掉的!” 蓝狐摇摇头,俯身凑近了尸体上方,不带任何个人感情的端详了好半天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你看!”他指着尸体额头发髻边缘:“整齐的切割伤,从额头开始,沿着发际线,到耳朵,再到下巴上,就像外科手术一样精准,我想不出任何一块尖锐的石头,能恰好切出这样完美的线条,,,所以,这是人为切割的,也就是说,有人用锋利的刀,划开了他的脸皮,然后又把它掀了下去,,!” “什么?!”卡萨略发出了这样的惊叹:“不不,这绝不可能,即便是在水里,我的保镖也是一群难对付的家伙,除非是野兽,不,就算是棕熊,在水流中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蓝狐摆弄着马里奥软绵绵的脖子,终于他从他的颈下,发现了一道极为隐蔽的刀口,因为马里奥脖子上脂肪很厚,再加上泡在水里,血水流了很多,因此那刀口隐藏在皮肤褶皱之下,一时竟沒有被发现:“看见了吗?这才是致命伤,多么准的一刀,割开喉咙,马里奥连呼叫都沒机会,就去见上帝了,这是个绝对的高手,那是个把刀用得出神入化的人,,!” 在南美洲有很多人。虽然平时无恶不作,但却依旧是虔诚的基督徒,卡萨略就是这样一个:“不,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他开始在胸前拼命划十字。 听到这里,灵缇马上抬起头,警觉的查看着四方的丛林,难道真的有什么人,可以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在这样湍急的河流中,将一个身经百战的强壮保镖猎杀吗?可让人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要揭下马里奥的脸皮呢?这是一种原始部落的野蛮习俗吗?,,想到这里,灵缇感觉到附近一草一木都变得可疑起來,身上的皮肤,开始觉得阵阵发凉,这就是所谓的战栗之感吧!,。 “我感觉不到任何威胁,,,如果真的是人做的,他一定已经走远了,,,來,搭把手,把尸体处理一下,,!”蓝狐在招呼卡萨略來帮忙,但那个家伙此时明显被吓破了胆,对蓝狐的话无动于衷,只是倚在背后的岩石上,眼神发直,口中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灵缇见状,只好同蓝狐一起拎起死尸的四肢,远远的抬离了河边,然后用树枝在河岸上刨出了一个浅坑,将死难者放在坑中后,草草掩埋,之后,大家才再度上路,,。 探险队状况迭起,先是队伍被洪水冲散,紧接着随行人员之一,卡萨略的贴身保镖又被不知名的杀手刺杀,接二连三的变故,让人们再无激情,一个个变得沉默寡言,沿着潮湿的河岸,大家一路无语的走着,身旁只有水流滚滚,以及脚下趟过鹅卵石的声音,走了一会儿灵缇加快步伐赶上蓝狐,用胳膊肘撞撞他:“那个人,好像受的刺激挺大,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要,让他自己呆着好了!”蓝狐回头瞅了一眼。 “你不觉得他的反应有些过度吗?我是说,这样一个五毒俱全的家伙,会为了保镖之死如此低落吗?” “我知道他有事情瞒着我们,不是一件,是很多很多,不过我相信,一会儿他会主动來找我们的,,!” “那个老狐狸,我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我们的装备还有多少!” “我的背包被冲走了,不过我留下了这个!”蓝狐按按自己的腋下,那里藏着一把自动手枪。 “我的包倒还在,但里面东西全湿了,不知道能不能用,,,反正电话是完蛋了,枪也不知道被甩到了哪儿去,情况还真是不容乐观,万一那个杀手还沒走远,万一森林里还隐藏着一个食人部落,我们要怎么对付他们!” “即便是野蛮人,做事也有一定的规矩可循,他们其实和野兽很像,一般外人不侵犯他,他们是不会主动伤害别人的,,!” “可谁知道我们的行动,是否正是对他们的侵犯呢?,!”灵缇轻轻叹气。 “你觉得刺客和黄金帝国有关系吗?” “你说呢?祭司带着的黄金面具,和马里奥被揭下的脸皮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一致性,,!” 蓝狐紧闭着嘴唇,似乎在考虑着这件事情,半晌他才说了一句看似不搭界的话:“祭祀的仪式,到底是怎样的!” 灵缇未及回答,走在身后的卡萨略已经喊了起來:“喂,你们等等!” 二人一起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他。 卡萨略停在原地,呆了几秒钟,然后好像下定决心一样,大步走了上來,一到跟前就开门见山的说:“有些事情,,,我沒告诉你们!” 蓝狐与灵缇对视一眼,灵缇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情,接着蓝狐故作惊讶的对卡萨略说道:“这个,我倒是沒想到,,!” “算了,别装了,你们难道沒有事情瞒着我,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鱼,我不想再隐藏这个秘密了,我决定告诉你们!”卡萨略咬咬牙说到。 “洗耳恭听!” 11. 神秘传说 11.神秘传说 “我和奥斯卡收集了很多关于黄金国的记录,其中包括很多史料,也包括很多看起來匪夷所思的传说,其中,就包含着一段据说是古老预言的东西,,!” “关于什么的预言!”蓝狐來了兴致。 “关于沉睡的黄金国再度苏醒,,!”他看了看二人,语气变得神秘起來:“为什么当年西班牙人找不到eldorado,因为黄金国本來就不属于这里,,,据说那里的人们來自另一个世界,他们是太阳神的孩子,,!” “和玛雅人的传说很相似,不过古代人都喜欢把自己跟天或者神扯上关系,我们中国人,也自称是龙的后代,这沒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灵缇不喜欢他故弄玄虚的样子,因此话中难免有些带刺。 “当然还不仅仅是这些,这预言之所以独特,是因为它和今天的探险有关,,!”卡萨略继续说到:“战乱开始之后,黄金国便得到了消息,他们之所以沒有马上离开,是因为还沒有得到天启,,,而一旦得到了神的允许,得知西班牙人正在向他们扑來的时候,他们就返回了他们的世界,带走了他们全部的宝藏,,!” “升天了,就跟玛雅人传说的那样!” “这就沒有记载了,,,在那个世界,他们太累了,于是沉睡过去,一直沒有醒來,,,但是据说,他们留下了通向那个世界的大门,之所以留下它,是因为他们早就预料到,许多许多年后,他们还要被召唤者唤醒,而那一天,就是穆依斯克人重返地球的日子,,!” “也就是所谓的黄金之门,,!”灵缇点点头:“不过,说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跟预言有什么关系,以及跟我们的探险有什么关系!” “在传说中,有一部分关于那些能够唤醒黄金国居民的‘召唤者’的记载,据说,千百年后,那些人将结队而來,带着打开黄金之门的钥匙,,,黄金之门有四重,每打开一次,就需要一次献祭,,,而你我都知道,印第安人关于献祭的含义是什么?,!”卡萨略停在了这里。[.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你的意思是,那些召唤者,就是我们,证据呢?这座森林虽然原始,但从古到今进來探险的人也应该有不少了,为什么那么肯定,指的就是我们!”这次,换作蓝狐质疑。 “因为马里奥的脸,预言中提到过,神祗不接受被蒙蔽的灵魂,召唤者为了进入大门,必须要摘下面具,而我们的面具,,!”说到这里,卡萨略不禁摸着自己的脸颊,沉吟不语起來。 是啊!生活在凡尘中的我们,这张为了生存而不时变化表情的面孔,不正像一张面具一样,它遮掩了多少真实的想法和复杂的心灵,,,马里奥被剥去脸皮,岂不是正像被揭开那张牢牢扣在我们脸上的面具一样,他不幸就成了第一个祭品。 “慢,,,你说过有四重门,献祭一次,就会有一扇门打开,现在马里奥已经死了,那扇打开的大门,又在哪里!”蓝狐依然不愿意相信他的话。 “预言保存的并不完整,后面的内容已经散佚,我只知道,第一重门,和‘水’有关,别忘了,我们正是被河水带到这里來的,,!” “你们听,噪音变大了,,!”久未说话的灵缇,忽然说道,她指的噪音,是水流流动的声音,此处水流并不很急,远方却有越來越清晰的水声传來,越是靠近,声音就越剧烈,空气中,也满是潮湿的味道,,。 蓝狐倾听了一下,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大叫一声:“快來!”就率先向水声跑了过去,在震耳欲聋的响水声中,绕过一处巨石,他跑到了河流的尽头,在那里,他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天呐,,!”腾空而起的水雾,飞溅到灵缇的脸上、发梢上,可她依旧不管不顾,像是入定一样,注视着前方,至于卡萨略,则更是呆立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來。 这并非是他们同时着了魔,我想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在这个场景面前所折服的,因为大河的尽头,众人的脚下,并非是枯竭的水流,而是一道宽阔的瀑布,它就在众人的面前飞流直下,将成吨的河水倾泻到下面几十米深的地方,瀑布从高空坠下,击打在下方的水面上,于是便发出阵阵滔天巨响,激荡在每个人的心中。 “你看见沒有,!”灵缇小心翼翼的从一旁地势稍高的地方,探下头去看着水流的方向,然后兴奋的喊了起來,她也不得不提高嗓门,因为这里水流声实在是太大了,声音小了别人根本听不见,,。 瀑布之下,便是一潭湖水,湖面如此广阔,让宽宽的瀑布流进其中,也显得渺小了许多,从湖水颜色上來看,水下应该非常深,整个湖面在群山环绕中恰似一颗碧绿的祖母绿宝石一般夺目,而此刻久违的阳光更是从乌云中探出头來,照在那宝石之上,泛起一片熠熠生辉的波光,,。 “居然在山中,藏着这样的地方,,!”就连蓝狐也在感叹。 “你再看那儿,你看!”灵缇又指着附近一座山峰,小姑娘一样的大呼小叫,蓝狐本想劝她淡定一点,沒料当他顺着灵缇所指看去,却不由得激动起來,原來那山峰,正是探险队一直在寻找,却总也走不到的那座“马乌斯山”,,,此刻它就在太阳底下,近在众人眼前,想不到,人们竟然以这种离奇的方式,到达了这神奇的地方,,。 “这么说,,,那预言是真的,,!”蓝狐霍的转过身,目光直逼卡萨略的眼睛。 卡萨略的脸上,融合了喜悦、诧异等等诸多表情,他露出了一张古怪的笑容,仿佛在说:“看,一切都被我说中了,,!” 然而蓝狐很快就镇静下來,他在脑海里快速思索:如果真有那么神奇的预言,那岂不是说明,还要有三人死去,才能接近最后的宝藏,那么,小队另外的三个人,究竟到哪里去了,如果他们是被洪水一直冲到这里,岂不是已经掉落瀑布悬崖之下,,。 “你在想什么?”灵缇捕捉到了蓝狐表情的变化。 蓝狐长吁了一口气:“我在想,今后的路,该有多么凶险啊!,!” 马乌斯山,就像是一张表情冷峻的面孔,被太阳光镀成金色的它,用坚毅的目光,笔直遥望着前方,当人们望向山对面的发现,见在那里的山坡上,清晰可见的屹立着一座古老的神殿,而那,想必就是被马乌斯守护着,五百年前曾无数次祭祀过穆依斯克人神明的地方,,。 “你的地图上是怎么画得!”蓝狐此话一出口,便发现纯属多余,因为卡萨略正哆哆嗦嗦的拿出那张手绘的草图,伸直手臂,将它举向眼前,强烈的光线透过地图,让它变成朦胧半透明的样子,众人看到,地图上的每一处标记,都在和眼前的景物所重合。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卡萨略喃喃说到:“这上面标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道路,它标注的原本就是这条河!”他像是发狂一样,忽然挥舞起手中的地图:“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蓝狐看到这里,决定给他泼点冷水:“你不是说,只有‘召唤者’才能进入黄金国,才能唤醒那里的人民吗?” 卡萨略一怔:“当然啦!” “所以说,召唤者应该是去帮助黄金国居民的喽!” 卡萨略不解的看着蓝狐。 蓝狐叹口气,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你明明是为了窃取人家宝藏而來的嘛,,,你真的认为,自己就是预言中的‘召唤者’吗?” 卡萨略像是从來也沒考虑过这个问題,所以听到这番话以后,一时竟然呆住了,半天才说道:“我,,,我当然信,我干嘛不信,谁说召唤者就不能带走宝藏,预言里说他们将唤醒沉睡者,但并沒有说他们不准动那些人的宝贝不是吗?就算是作为对我们的酬劳也理应如此,,!” 蓝狐和灵缇对视一笑:“碰见棺材里伸手死要钱的了,真沒治,,!”于是他再接再厉,又给卡萨略泼了一盆冷水:“你看看这悬崖,我们要如何才能平安的下去,再游过那宽阔的湖面,再登上那高高的山岭,才能到达神殿之中!” 这回卡萨略,可是什么都说不上來了,其实蓝狐这番话与其是在问他,不如说是在问自己,大家已经走到这个地方,当然不可能再半途而返,如何沿着这个路线一直走下去,成了眼前最大的问題,,。 “你说,这里能有多高!”目光盯着水流半晌,蓝狐问了这样一句。 “大约二十,,,三十米吧!怎么,我们是不是有绳子可以降下去,我不记得带过那么长的绳子,,!”灵缇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有一棵被冲倒的树木,正顺着水流漂到瀑布边缘,眼看就要掉下去。 蓝狐笑而不语,只是看了看那圆木,又看了看灵缇, 12. 垂直极限 12.垂直极限 树木就像一根柱子一样栽向瀑布下的深潭,树木落水的声音,完全被飞瀑的噪音所掩盖,,,灵缇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目送树木消失在湖水中后,她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你该不是,,!”灵缇倒吸一口凉气,她知道蓝狐那种酷爱铤而走险的性格,这一次,他居然是想借助浮木冲下瀑布,,。 “我们沒带绳子,只能这么办,,!”蓝狐着手将一些物品固定在身上,以保证它们不会在坠落的过程中脱离身体:“來,把背包也给我,快!” “你们在探讨什么?谁能告诉我怎么才能到那个见鬼的神殿里去!”此时,卡萨略又不失时机的跟了上來,他在心底下一直担心这不稳固的“三人联盟”,会因为另外两者之间的亲密关系而导致破产,不用说暗中算计了,就算他们走路稍微快点,把自己扔在这密林之中也吃不消啊!,。 “恩,我们正是在帮你构思去那里的办法,,!”蓝狐故意卖着关子。 卡萨略往后退了一步,变得警觉起來:“你们想干什么?” 灵缇阻止了蓝狐,她此刻满心焦虑,沒心情跟卡萨略打哑谜:“蓝狐想要借助那些树木漂流下去,,!” “这太危险了!”要不是腿脚受伤,卡萨略一定跳了起來:“这里足有三十米高,而超过二十米入水,人的脊椎就已经受不了了!”说完这句话,他又后退了一些。 蓝狐一边往手上缠绷带,一边说到:“准确的说人的极限是24米,目前还沒有超过这个高度落水而无恙的报道,不过沒准我们可以做第一人,哦,不,是第一到第三,,!”他的语气依旧是那么轻松。 “别逗了,谁知道下面积水里有沒有暗礁,不不,我绝不下去,,!”卡萨略摆出一副态度坚决的样子。 “你想好了,除了这条路,我们根本无路可走,我已经算好了,那些大树的树冠非常茂密,可以抵消很多接触水面时的力量,只要我们小心不要再半途脱离树身就行,算了,你有你的自由,灵缇,我们來吧!”他把目光再次投向灵缇。 和蓝狐成为搭档之后,灵缇有种感觉,她一直处在一种紧张而充满悬念的生活之中,那种生活绝对是常人无法想象到的,而蓝狐,总是游刃有余的在危险中穿梭,并最终让一切危机化险为夷,因为有他的存在,让灵缇对“未知”有了一种新的认识,不再仅仅是恐惧,更多了一份期待,也许这就是信任的力量,想到这里,灵缇冲他点点头,接受了他的主意。 “不是吧!怎么你们全都这么不冷静!”卡萨略见到二人已经达成意见统一,顿时感到万分失望。 蓝狐已经不再理他,递给灵缇一段绷带,让她学着自己的样子缠在手上,并告诉她,一会儿要尽量抱紧树干,如此这般,,。 都安排好之后,二人往回走了一段路,恰好眼前飘过一段树木,他们便泅渡到水中,拼尽力气向大树游去,而在他们身后,卡萨略硬着头皮也跟了过來,,。 三个人一面接近大树,一面也被水流冲击着向边缘漂去,在到达瀑布尽头的时候,大家总算是翻身坐上了树干,蓝狐抱紧树干,两腿也紧紧夹住大树,不敢有一点放松,两手之间以拧成一股的绷带相连,以便增加摩擦力,不至于整个人脱手掉下去:“深呼吸!”在溅起的水花中,蓝狐最后喊了一句,灵缇抿着嘴,什么也沒有说,而卡萨略大喊的,是“圣母保佑!”此刻的大树,就像是一艘无人操控的大船,载着三人驶向未知命运,谁也不能确认,即将到來的到底是天堂的喜悦还是地狱的折磨,,也许一切都一样。 大树树冠前端悬空,伸出瀑布之外,并很快失去平衡,大船掉转“船头”,将树冠对准三十米下的深渊,在湍急的瀑布中轰然坠下,隐约可以听见卡萨略疯狂的尖叫被滔滔洪水声所淹沒,,。 短短几秒,大树已经深深的将树冠扎入水中,刚一入水,灵缇只觉得两耳中霎那压力剧增,一下子听不到任何声音,同时脑部供血不足,眼前也变得一团漆黑,她就像是冲进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除了黑暗就是黑暗,除了死寂,依旧是死寂,她有一瞬间简直忘记了自己所处的地方,朦胧中,她感到自己像是在一片荒芜的黑土地上摸索前行,心中满是惊慌,,。 好在这种错觉马上就过去了,头骨、肩膀和手臂上传來的痛让她想起了自己所处的环境,那些冰冷的水,开始灌进她的口鼻之中,于是她拼命扑腾着,松开手上的绷带,凭着直觉朝水面上游去,终于,头顶豁然开朗,灵缇浮出了水面,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距离瀑布已经有了一段距离,想必是被水流冲到了这里,灵缇在镜面一样的湖水中央到处看着,旁边漂着一棵树木,树上的枝桠和树叶已经七零八落,想必那就是自己曾经的“座驾”,那么同伴呢?她到处寻找着,不远处一个人影已经游到了岸边,仔细看去,正是卡萨略,看來人的潜能还是非常巨大,时常会在危机中爆发出來,这才能使得这个看起來四体不勤的家伙,此刻比专业游泳运动员的水性还要好,,。 但是,到处看去,却不见蓝狐的影子,灵缇的心悬了起來,三人之中,能力最为出众的他,该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題吧!正当她担心的时候,身后的水面泛起波澜,然后一个人从水下钻了出來,灵缇闻声转过身去,终于看到了蓝狐那张熟悉的脸,此时她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喜悦,,,你一定知道那种心情,那是一种放心、踏实的感觉,即便前路再如何艰辛,只要你回过头去,总能看到那个支持你的身影,那才是生命中最可珍贵的东西,,。 “出水芙蓉”蓝狐,手里抓着一个东西,在头顶上挥舞:“灵缇,看,看这个!”灵缇定睛去看,却不知是什么东西,,。 三人在湖畔会合,趴在暖融融的,蓝狐像是在享受太阳浴一样,翻了个身仰面朝上,冲着太阳眯起了眼睛,灵缇在一旁反复看着他从水中带回的那个物件,那东西像是某种雕像,大约二十多厘米长,表面上虽然布满了泥垢,但拂去之后,却熠熠生辉,因为那雕像竟然是黄金制成,,。 “给我看看!”卡萨略接了过去,仔细端详着这件雕像,他的眼中开始放光:“不错,真金的,,,居然就在这湖中,,,只是不知道它的來历,跟黄金国有沒有关系,,,雕的是什么呢?” “船!”一直闭着眼睛的蓝狐说话了:“一艘印第安人的芦苇船,,,你沒见过吗?印第安人会用芦苇编制独木舟,工艺之精湛达到了让人乍舌的地步!” “哦,,,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这个一定就是船上的乘客了,,!”卡萨略端详着船身上的一个突起,仔细看去,还真像一个穿着长袍的人像。 蓝狐一下子坐了起來,这回,连卡萨略也注意到了他眼中的兴奋:“黄金国的人,不是有祭祀神明的习惯,你看看,这个雕像,是不是恰好描述的是那祭祀的场景,这人像就是祭司,她驾独木船來到湖中,然后把黄金祭品倾倒入湖水里,,,刚才我在水下潜泳,很偶然摸到了这个东西,所以我想,下面沒准还有别的祭品,,!” 卡萨略精神为之一震:“传说全都对上了,黄金国真的存在,黄金宝藏真的存在,,那还等什么?赶紧下水去捞捞看,,!” “喂喂,,,老兄你动脑子想想,,!”蓝狐拦住他:“就凭我们三人,什么东西都沒有,瞎猫碰死耗子一样下水去打捞,能捞上來多少东西,况且只有一个雕像而已,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題,也许是被谁遗弃在这里的也说不定,你别忘了,我们的目的不是祭品,而是黄金国真正的宝藏,传说中不也说了吗?穆依斯克人崇拜神明,用黄金献祭,因此神就赐予他们更多数也数不清的财富,,,财富大门总不可能开在水下吧!所以用脚指头想也该想明白,此刻我们最应该去的,是那边的神殿,,!” “不不,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下去看看,,!”鬼迷心窍的卡萨略,说什么也不愿意再继续探索下去,比起遥不可及的神殿,这些触手可得的黄金雕像,也许更让他感觉真实吧! “你们先别吵,有沒有听到什么动静,我有种不安的感觉,,!”也许女人的直觉总是过分敏感,总之男人们停止争论后,静寂了片刻,大家四下查看,并沒见到任何异常。 “哪有什么动静,虚张声势,,,我看我们这就潜水下去吧!,!”卡萨略依旧接上刚才话題, 13. 那张熟悉的脸 13.那张熟悉的脸 “不过你想沒想过,除了已经死去的马里奥,其他三个人去了哪里,如果他们也是被一路冲下了这个湖中,为什么我们一直沒有看见他们!”蓝狐像是想到了什么? “这么一说还真是,,!”卡萨略一抬头,却见不远处草丛晃动,随后,从中间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那身形太熟悉了,那不正是他的保镖之一托米。(.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托米,我的孩子,!”卡萨略惊喜的叫了一声,张开双手朝他走去,同时他看着托米的身后,可他后面沒有任何人跟随,这又让卡萨略变得失望起來。 托米浑身泥污,神色黯淡的向人们走來,从他狼狈的样子看起來,他竟似一直隐藏在这里:“老板,,!”他终于开口说到。 “托米,你见到萨凡娜和奥斯卡沒有!”卡萨略直入主題。 “沒有,,,我们落水后就失散了,除了你们,我谁都沒见过,,!” “你知道马里奥的事情吗?”蓝狐也走上前來询问他,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马里奥!”托米忽地一下抬起了头,一字一句说道:“我当然知道,,!”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托米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突然抽了出來,手上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不由分说,一刀直接向蓝狐胸口刺过,,。 这个举动吓呆了当场所有的人,当灵缇反应过來的时候,已经來不及出手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尖刀划向蓝狐的胸口,刀尖已经刺破他胸前的衣服,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蓝狐的身体却像是泥鳅一样,轻轻转过一个角度,于是刀子紧贴着他胸前滑过,仅仅将他的衣襟划破了一道缺口,并沒有能够伤到蓝狐,随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抓着了托米的手腕,同时抬起膝盖重重一磕,托米的手疼的就拿不住尖刀,手指一松刀子脱手而去,沒等他再做反应,蓝狐的拳头也已经到了托米的眼前,呯的一声,击中他面门,把托米打得眼冒金星,口鼻出血,噗通后仰坐倒在地。 不容他爬起,蓝狐又提起尖刀,将刀刃架到了他的脖子上:“若想得手,时机最关键,然而更重要的,是速度,,!”托米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里却像是要喷出怒火,死死盯着蓝狐。 “别,别动手!”卡萨略跑來打圆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托米,你为什么要袭击蓝狐,你疯了吗?” “老板,你们不是问我马里奥的事情吗?我当然知道马里奥的下落,他出事了,就在我眼皮底下,这家伙是个怪物,我亲眼看到这个人杀了马里奥,他还,,!” “还怎样!”卡萨略问。 “他还剥下了马里奥的脸皮,就在他想转头对付我的时候,我开枪击伤了他的胳膊,这才沒有遭到毒手,,!” 蓝狐感觉又好气又好笑,他收回刀子:“你说杀死马里奥的是我,还说我是个怪物,你击伤了我,那伤口呢?,!”蓝狐露出胳膊,除了细微擦伤,沒有任何枪伤痕迹。 “你别胡扯,蓝狐一直和我在一起,他哪有时间向你们下手,,你为什么说他是怪物!”卡萨略也觉得这事情太过荒唐。 “哼,因为我看到他从水中潜游,长着鱼一样的身体,,!” “你说我哪儿像美人鱼吧!”蓝狐指着自己。 托米一时语塞,脸憋的通红:“反正就是你,长得像你!” “到底是长得像,还是就是,你看清沒有,!”卡萨略追问。 托米不说话了,想必是心中也开始犹豫。 “这样吧!你说说当时的情形,我敢打赌,蓝狐和我,还有你们老板一直呆在一起,他不可能有时间去袭击你们,更不可能长出鱼的身体!”灵缇启发他,希望他回忆一些细节。 托米想了想:“刚刚落水的时候,我的距离马里奥比较近,他水性差,因此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我赶紧潜水下去捞他,不料,正看见河底有个人影蜷缩在那里,身体就像鱼一样,长着长长的尾巴,,!”他说到这里,看了蓝狐一眼。 蓝狐无奈的示意他继续:“我的水性沒你想得那么好,能呆在湍急的河底不上來,你真当我是蛙人呢?” “他拽住马里奥不让他浮上來,身体极为灵活,我心中着急,却怎么也赶不上他们,眼睁睁看着他拿出匕首,刺穿了马里奥的喉咙之后,又划开了他的脸,,,杀死马里奥之后,那怪物又朝我扑來,我惊慌中摸到了手枪,开了一枪,打中了他的胳膊,他转身就潜入了水底,我再开枪,枪就已经受潮打不出子弹了,而那个人影,眨眼就消失在了远方!” 听完这话之后,蓝狐半天都沒说话,那个被误认为是自己的水底杀手,到底是怎样一种生物,为什么托米会觉得他长得像自己,鱼,会长得像人吗?还是真的有那种人鱼存在,,。 “这么一來,袭击你的更不可能是蓝狐了!”灵缇总结道:“你和马里奥最先落水,漂在最前面,杀手逃走的路线,也是一直往前,而我们都在你身后很远的地方,连你都沒有追上,更不要说杀手了,所以我认为他另有其人,,!” 托米说完之后,自己也沉默了,从他的脸色上來看,他应该也逐渐冷静下來,毕竟水下那个神秘的身影,和蓝狐还是有些差距,但水底当时也是一片混乱,为什么那怪物会长的像蓝狐,这个还是一个谜团,,,当他不再愤怒之后,脸色继而变得苍白,口中喃喃道:“难道,是魔鬼,只有魔鬼才有这种能力,只有魔鬼,才这么可怕,,!” 蓝狐的目光转到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那水中,也许有些我们并不了解的东西,要知道,我们已经进入了黄金国的领地,这是一块充满悬念的地方,,!” “现在,你还想下水吗?”灵缇侧过头,故意问卡萨略。 “我,,,我再想想吧!,!”听说水中有可能有杀人怪物,卡萨略变得嘀咕起來。 “托米,,!”他站在湖边,反复犹豫着,然后把托米喊道自己身边。 “老板!” “你沒见到其他两人是吧!” “下水就冲散了,,!” 卡萨略叹了口气:“想必已经葬身鱼腹,,,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们说的下水,是什么意思!” “刚刚蓝狐在水下,摸到一个黄金雕像,估计和黄金国有关系,,,我在考虑要不要在这里探索一下!” “可我们除了人手,什么都沒有,怎么探索啊!更何况,,!”很明显,托米在怕水中的怪物。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的,你,,!”卡萨略刚想教训他几句,忽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和托米脚下的土地已经变得湿润:“怎么搞的,湖水也会涨潮吗?”他后退了几步,走到一旁:“过來托米!”他招呼道。 托米站在原地,抬腿好几次,却总也拔不动脚,他脸色一变:“老板,拉我一把,我好像陷在这里了,,!” “你这笨蛋,怎么会这样!”卡萨略向他伸出手,还沒碰到托米,就已经感到了情况不对,马上把手缩了回去,因为他见到托米的身体正一点点的下沉。虽然很慢,但却沒有停止。 托米感觉脚下似乎踩在了流沙之上,他一下子明白了:沼泽,想不到在河岸边,竟然隐藏着这样的沼泽,一旦陷入其中,就难很快脱身,转眼托米膝盖以下已经完全沒入泥沼之中,卡萨略见势不好,扭头往回跑去:“蓝狐,灵缇,你们快來,快來帮帮我,!” 蓝狐和灵缇本來在一旁商议着下一步的行动,并沒有留心其他二人,此时听到卡萨略的呼叫,才往那个方向看去,而这一看,便是一惊,原來托米整个胯部也已经陷入沼泽,他脸色铁灰,用颤抖的声音大声呼救:“快,快救救我,!” 两个人不敢多停,一起朝他跑去,在距离他越两米远的地方,人们停下脚步,蓝狐查看着地表,那个隐藏在岸边的泥沼,边缘就在这里,再接近,自己也会深陷其中。 “托米,别用力挣扎,试着趴在沼泽上,减小身体的压力!” “沒,,,沒用,我做不到,有人在下面拉我,!”托米哭丧着脸喊道。 “别胡扯,那下面就是稀泥而已,等我找跟树枝,!” 等人们手忙脚乱的找來一根长长的树枝,托米已经大半身体沒入泥沼,胸口露在外面,大气都不敢使劲喘。 蓝狐拿着树枝,小心的递近托米,托米挥舞了一下手臂,终于抓住了树枝,这下子,大家稍微松了一口气,三人一起开始用力往外拽他,一点点的,托米的身体开始离开泥坑,就在大家以为托米就将这样被营救出來的时候,对面却突然传來一股怪力,仿佛托米一下子沉了数十倍,他的身体再度陷入了泥中。 “快点救我啊!他们越來越用力了,他们正在拽我的脚脖子,,!”托米拼尽力气喊叫着, 14. 激流漩涡 14.激流漩涡 “怎么一下子这么沉,下面到底有什么啊!,!”蓝狐等人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却依然眼看着托米越陷越深,如果再不松手,所有人都会被他一起扯进沼泽,而就在这时,还算结实的树枝,突然从中折断,力气一分为二,蓝狐噗通摔倒,而托米,带着一声凄惨的喊叫,用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沉进了泥水中,最后,沼泽上只剩下几个气泡而已。[.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就这么完了,!”卡萨略表情非常怪异,人在一生中,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沼泽吞沒,这种遭遇并非能够经常遇到。 “力量太大了,速度又那么快,,,太古怪了吧!”灵缇揉着被树枝划得通红的手掌:“好像真的是有种力量在拖着托米一直下沉!” “是啊!这泥沼出现的好怪异,刚才还是平地呢?忽然间,,!”卡萨略不停的唏嘘。 蓝狐出神的看着那一团烂泥,它就和普通的泥潭沒有任何两样,在那中间,真有什么怪异吗? “哎,你看!”卡萨略喊道,他见原本已经平静下來的泥沼,忽然又开始冒出气泡:“会不会是他自己浮上來了,怎么办,我们帮帮他,,!” 正如卡萨略所猜想,泥沼中央的确开始从土中拱出一个糊满污泥的人,他的头和肩膀开始钻出沼泽,像是一个蚯蚓一样,不过,他只猜对了一半,那个人应该正是托米,但却不是他认识的那个。 托米脸上的泥水,在浮出沼泽之后渐渐流净,人们总算能辨别出他的面孔,然而,这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因为大家再度见到了一张血淋淋的脸,,托米的脸皮,居然就在那消失的一瞬间,被人剥去了。 他的口鼻中,还在涌出血丝,然而更多的则是蜿蜒而下的泥水,泥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遍布他纤维状的面孔,让人感觉不寒而栗,沒人知道他到底活着还是死去,或者换个说法,沒人知道,是谁让他变成了这副模样,那泥沼之下,难道也有专门揭去脸皮的恐怖怪物,,。 托米的嘴角,似乎露出了一丝笑容,让他的脸看起來格外恐怖而怪诞,在作出这个表情之后,他再度沉入泥中,这一次,再也沒有浮上來,,。 “你们都看见了吗?,!”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撼,沉寂过去之后,蓝狐带着一点后怕说道:“看來,这湖水确实有怪异,我们还是离得越远越好,走,这就去神殿,离开这里!” 这话说完之后,其他人居然都像是沒听到似的,他们只是楞楞的看着湖面,于是蓝狐也望向那个方向,而跃入眼帘的,却是一副惊天动地的场面,平静的湖水像是发怒一般,开始涌起千层波浪,整个湖面都开始翻腾,就像是一锅煮沸的汤药,天空再度被乌云笼罩,一种强烈的压迫感,笼罩了每一个人心头,人们一步步向后退去,这沸腾的湖水,是不是象征着神明之怒,小心些,再小心些,千万别惊动它,,。 就像是心有默契一样,人们几乎同一时间,转身向后面地势高地方跑去,在他们身后,是不停高涨的湖水,十几米高的巨浪,铺天盖地的席卷过來,将任何裸露在地面上的东西带入湖水之中,人们就算是跑的再快,终归快不过自然界的力量,涌出的湖水眨眼间就淹沒了山谷,而惊慌失措逃命的人们,则最终被浪头席卷,重新带回到深潭中央,这一次,神秘莫测的湖水再也不是平静的绿宝石,它变成了一张吞噬天地的大嘴,湖中央那飞旋的漩涡,正像是嘴巴后面的喉咙一样,不知会通向什么地方,在漩涡中,泥沙,杂草,不幸的三人小组,就像是飘零落叶一般,旋转着,一直落入漩涡深处,等待他们的,将会是咀嚼一切的利齿,还是永远无法逃离的噩梦,也许只有亲自掉入漩涡之中,答案才有可能揭晓,,。 灵缇在漩涡中翻滚,她刚一张开嘴呼叫,马上口中就被冷水所灌满,她紧张的闭上了双眼,任凭水中那种强大的吸力,拉扯着她的身体漂向更深的水域,她的身体碰触到各种不明的物体,有的像是折断的树枝,有的则像是滚落的岩石,不时有冰凉腻滑的东西紧贴着自己的皮肤滑过,水中似乎有很多巨大的鱼类穿行在不停下坠的人们之间,,。 灵缇感到莫名的心慌,她挥舞着手掌,摸到了一个附有鳞片的身体,像是一条鱼,那鱼一扭身体,便挣脱开來,在离开鱼身体的瞬间,她似乎还摸到了一条手臂,那条怪鱼,会长有手臂吗?她尝试着睁开眼睛,水下光线本來就黯淡,漩涡中更是一片昏黄,她只见到一些黑黢黢的影子在周围穿梭,动作之快让人乍舌,可那到底是什么生物,根本看不清楚,,,正当她思索的时候,一张惨白的面孔蓦然出现在眼前,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沒有,哇的大叫出來,口中更是灌了一大口泥水,灵缇赶紧屏住呼吸,那个面孔摆了一下,一个影子紧贴着她的身旁游开,灵缇的心中一阵悸动,那身影,恍然就是传说中半人半鱼的生物,,。 “怎么办,是我看花了眼还是,,,那会不会就是托米看到的杀人怪物!”不过,比起这些顾虑來说,另外还有个大麻烦,才是真正摆在面前的难題,,灵缇的耐力和水性,原本也不算差,但此时一折腾,肺中氧气所剩无几,眼看再游不出去的话,就要葬身于此了,,。 恰在这个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掌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量如此之大,好像钢钳一般,灵缇晃动着胳膊,但却无法摆脱那股力量,反而被他越拽越紧,灵缇心中一横:算你狠人鱼怪,我就跟你同归于尽吧!想罢,用尽浑身力量,一头撞向身旁的人,那人翻转身体,灵巧的游到灵缇之后,用手臂紧紧夹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捂住她的嘴巴,双足一蹬,便朝着水中某个方向游去,,。 两条人影迫近了水中某个类似于水下洞穴的地方,而那里,正是整个漩涡的中心,看起來,就像是有条下水道直通地心一样,,,在洞穴门前,即便是后來那个有力的身影也敌不过越发强烈的吸力,随着一股浊浪,二人跌入了洞穴之中,,。 随着一串拉长了声音的呼喊,空中有二人直直的坠落了下來,最后咚的一声落在了地面上,灵缇尝试着动了一下,除了脑袋有点晕晕乎乎的震荡感,身上竟然沒有觉得特别疼痛,她翻了一下身才发现,原來这是由于自己正躺在一个人身上,而那个人的手臂,还横在她脖子前,保持着捂住她嘴巴的姿势,当然,那个人就比较悲惨一些,此刻仿佛一张肉垫一样缓冲了二人坠下的力量,灵缇掰了他胳膊一下,沒抬动,于是张开嘴,一口咬了上去,疼的那人龇牙咧嘴大叫道:“唉呦!”这一疼,手就松开了,灵缇赶紧翻身站起來,摸索着自己身旁能当作武器的东西,手碰到了一块尖锐的石头,便拿起來握在手里,她心想: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万一是怪鱼的老窝,今天就跟他拼个玉石俱焚吧! 举起石块刚想扑上去,对面却有人叫道:“灵缇,别乱动,哎哟,,,你咬的还真疼!” 是蓝狐的声音,原來挟持灵缇的那个人居然是蓝狐,,,灵缇扔下石头,摸索着跑了过去:“怎么会是你呢?刚才是你拽住了我的!” “当然,,,你以为会是谁,卡萨略吗?我见你在那里被水冲的摇摇晃晃,就像株水草一样,这才过去想要带你一起走!” “你捂住我的嘴,我还以为是敌人,,!”灵缇有点不好意思了。 “捂嘴是怕你憋不住气,我怕坚持不到这里,你就缺氧挂掉了,,!”蓝狐气哼哼说道。 “你见到怪鱼了吗?人身,鱼尾,我刚才在水下,恍然见到很多条,,!” “你说怪鱼吗?水下光线很差,,,但我的确目击了很多奇怪的生物,就像是鱼类或者爬行类动物长出了人的四肢,很像是古怪的蝾螈,,!” “你说他们有四肢,那该是怎样一种怪物啊!,,我想应该就是他们杀害了马里奥,,,我还记得托米当初说,那东西居然长的想你,我一直猜不透到底怎么回事,就算他们是些人面鱼身的怪物,为什么会长的跟你相似呢? 黑暗中的蓝狐只好耸耸肩膀:“也许我前生也是一条怪鱼吧!,!” “别胡说!”灵缇小声呵斥着:“话说回來,我们现在何处呢?我明明记得被吸进了一个洞穴之中,为什么这里却沒有半点水!” 蓝狐抬起头,到处看了一下,可这里太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他想了想说到:“看起來,这里好像是出于负压的状态,水被挡在了外面,竟然无法进入这个水底空洞!” “那漩涡又是怎样产生的呢?我以为一定是有水流传过洞穴,才会形成如此巨大的漩涡,可这里却又是干燥的,,!” 15. 水门 15.水门 “所以,就像一扇门一样,把水关在了门外,,,不知道这是否是自然的巧夺天工啊!,!”蓝狐感慨了一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等等,你刚才说,门!”灵缇觉得眼前似乎一亮。 蓝狐经她一说,马上明白过來:如果真的把头顶的洞穴,看作是一扇隔绝两个世界的特殊大门,那是不是在说,自己又距离黄金国更近了一步:“托米之死!”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灵缇回忆着托米掉入沼泽的每一个细节,神秘出现的泥沼,无法完成的营救,失去皮肤的面孔,以及最后而來的潮水和漩涡,,,这一切事件,似乎都在说明一件事情,,托米,成为了第二个人祭,而他的死,为其他人打开了进入黄金国内部的又一扇大门,,。 “希腊人,曾经认为世界是由四个元素构成的,,水,火,风,土!”蓝狐沉吟着,说出这样一番话:“马里奥死于水中,而托米,死于泥沼之地,亦即土中,四大元素已经具备其二,莫不是,剩下的两扇门,要靠风和火的力量打开!” “或者说,有人会因为这两种元素而死,,,我们一定要小心才是啊!,!”灵缇担忧的说道:“不过,目前还不知下落的两个人,萨凡娜和奥斯卡,他们去了哪里,他们失踪在前,托米和马里奥被献祭在后,他们是如何通过那些大门的!” “你这番话,是假定他们还活着,然而我却沒觉得那么乐观,也许他们早就在洪水中死在了某个乱石滩前,我在想,卡萨略的话,我们未必要全信,提高警惕是必要的,但找到最后的大门么,,,未必真的要再死上几个人才行!”蓝狐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掏出了一个便携手电,拧了两下,手电便射出一道光芒,看來质量过关,竟然还能够使用。 灵缇对蓝狐的话半信半疑,也许,他只不过是在安慰她而已,但此刻不朝乐观的方向去想,还能怎样呢?那个yota''aka女祭司,不是还口口声声说要让自己去解救她的人民吗?也许命中注定,她和蓝狐一定可以找到最后的黄金之门。 “你听,有什么动静吗?”蓝狐忽然问。 洞穴里回荡着水珠滴沥的细微声音,再有,就是若有若无的风了,她摇摇头,刚想说话,却又听见一阵嘈杂声由远到近,从空中而來。 蓝狐听了听,推了灵缇一把,把她推向一边,而同一个时间,二人清楚地听到了另一个人那肝颤的尖叫:“啊~~~~,!” 然后,便有个东西自头顶坠落,啪嚓清脆的摔倒在刚才二人呆过的地方,随着那东西落地,一声哀怨的呻吟声就从地面上传來:“唉呀,,,圣母呀,圣父呀,我的胳膊呀,,!” 虽然并不清楚胳膊和圣父圣母有什么关联,但那个声音一听就属于小团体中最不受人待见的成员卡萨略。 灵缇翻了翻眼睛:“老天,,,我还要忍受这个笨蛋多久!” 手电照过去,晃在卡萨略的脸上,他用手遮住了灯光,虚张声势道:“谁,别过來,!”继而他看清楚,那并非是敌人,而是他的两根救命稻草,这才像见了娘亲一样大声招呼起來:“是你们,,唉呦,,,快來帮我一下,我的胳膊好像是骨折了,,!” 蓝狐心中好笑,就算否极泰來,能够从这鬼地方出去,遍体鳞伤的老狐狸也不知道还有沒有命去享受那些黄澄澄的金子,他靠近卡萨略,略一检查他的肩膀:“哪里疼,这里!”手下握着他的胳膊,突然向上一用力,卡萨略疼的鼻涕眼泪都出來了,,,然后蓝狐放下他的胳膊:“起來吧!沒事了!” 卡萨略刚想干嚎两声,忽然觉得,胳膊一下子不疼了,这才明白自己并非是真的骨折,只是关节有些错位而已,,。 卡萨略一番抱怨自然是不必说了,紧接着就是《十万个为什么》那样多的问題,灵缇二人前因后果连说理带假设的,总算是让他明白了目前的形势,原本还垂头丧气的他眼睛转了转,好像又振作了起來:“既然我们已经进入了第二重门,那就别耽误时间了,宝藏再冲我们招手呢?” 此人时而婆婆妈妈,时而胆小如鼠,一点都沒有原來混社会时呼风唤雨的气势,想必也是被一连串的遭遇所刺激的,而唯一不变的,就是他那种投机者的心态,只要让他觉得收益大于付出,他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灵缇悄悄跟蓝狐说:“这个人一下子來了精神,莫非想好了以后的计划!” 蓝狐瞟了他一眼:“我猜他盘算了一下,觉得剩下的两个人祭,你算一个我算一个,正好可以保证他能够一路找到宝藏,这小子想的什么我太清楚了,所以咱们也得多留个心眼,跟他保持一种既合作,又戒备的关系!” “把他扔下就得了,还用费这个心思!”灵缇又沉不住气了。 “不行,毕竟他并沒有真的伤害我们,我们不能只凭借推测就先行作恶,这样一來和他还有什么区别,还有一点,就是失踪的萨凡娜和奥斯卡,我总觉得他们还存在在某个地方,而卡萨略是找到他们的关键,比如他手里的地图,毕竟值得我们参考!” “反正他要是想耍什么滑头,我肯定结果了他!”灵缇攥紧拳头。 蓝狐拍拍她的胳膊,然后转身对坐在那里整理随身物件的卡萨略说:“你看,这里地形非常复杂,我想它应该属于一条地下山脉的一部分,也许,这里曾经有一条地下河流过,所以才形成了这样宽阔的河道,你把地图拿出來,我们分析一下,看看路线!” 卡萨略听罢,从身上摸出了那张被水泡过的地图,手离开怀中的时候,灵缇注意到他往里面掖了掖什么东西,灵缇何等聪明,马上从那东西露出的轮廓猜测出,那就是本次探险的关键物件,,黄金面具,卡萨略三次落水,这东西还完好的保存着,可见对其也是十分在意,这东西沒丢就好,它毕竟和黄金国有着非常重要的关联,至于保存在哪里,那倒是无所谓。 地图铺在地上,手电照着地图:“你们看,这个大约是湖泊,越过湖泊之后,出现了一个峡谷!””蓝狐用手电向远方照了一下,继续说:“既然大门是开在水下的,那么这条峡谷,一定指的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黄金国的人们的确是充满了智慧,若不是落入水中,谁会想到水下还有这么长的山谷,也难怪那些探险者在陆地上什么都找不到了,,!” “这里看上去方方正正的,里面纵横着很多线条,倒像座城镇一样!”灵缇的手指沿着弯曲的峡谷前行,停在了一个方框上。 “地下的城镇吗?这岂不是说,我们已经接近了黄金国的核心,那些宝藏,会不会就藏在那里,!”卡萨略眼前一亮。 “即便是真的有地下城存在,现在也应该是一座死城,,,谁能够一直活在沒有阳光的地下,我不认为这就是黄金国秘密所在,你看,路线还在延伸,,,穿过了城镇之后,后面便是高山,高山上的这个地方,才是地图的终点!”蓝狐指着画面上一个类似于太阳的图案,他又问道:“地图完整吗?看起來后面应该还有一部分的样子,,!”图中山峰之后似乎还有河流,但后半部分却像是被裁减掉了。 “这就无从得知了,我得到的时候,已经是这副模样!”卡萨略说道,他低头看了看地图:“问題不大,基本线路可以确定了,沿着走下去估计也能找到黄金!” 当三人全神贯注讨论行动路线的时候,在不远处山体上一个一人多宽的罅隙中,有双眼睛从黑暗中浮现,咕噜噜转了几圈,恶狠狠盯着众人,然后,它退了回去,一条影子快速的闪过,消失在黑幕之中。 灵缇从地图上抬起头,到处看了看。 “怎么,发现什么了!”蓝狐问。 “不,我只是忽然觉得这里不太安全,我们赶紧出发吧!山谷看起來还很长呢?,!” 蓝狐点点头,举起手电,简单辨别了一下方向,指了指前方:“那个方向!” 这地下山谷中地形崎岖而复杂,众人走的口干舌燥,脚底也被磨出血泡,可依然看不到所谓“城镇”的影子,长长的山谷,像是根本就沒有尽头。 “休息,休息一下吧!,!”走了很远,卡萨略扶着墙壁气喘吁吁道:“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只有一条路而已,看起來不可能走错,不过,不排除存在着我们沒有注意到的出口,我们的水平位置大约,,!”蓝狐停下脚步,想了想:“我想我们此刻应该是在某座山峰的腹中,但还沒有到达水平面以上,也就是说我们一直在地下活动!” “多么神奇的工程,不,是智慧,有谁会想到在深湖之下还有这样秘密的一道山谷,而山谷之中,更隐藏着一座神秘城市,黄金国,真是充满谜团的国度!” 16. 人形蜥蜴的暗算 灵缇说完这句话之后,蓝狐忽然很警惕的拉了她一把,关了手电,和她一起紧靠在墙壁上,卡萨略张了张嘴,一句“干什么”还沒说出來,也被蓝狐伸手阻止。 “踢嗒,踢嗒,,!”有一串迟滞而轻微的声音从身后很远的地方传來,随着它的临近,蓝狐听出來,那很像是脚步声。 “有人!”卡萨略忍不住小声自言自语。 蓝狐的手慢慢抬起,拧亮了手电筒,手电光直线照过去,在黑漆漆的洞穴拐角之后,那脚步声已经变得非常清晰,,。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手电光中,那是个人,不错,从他微微有些驼背的身姿,以及拖沓的脚步來看,似乎身上还受了些伤,只是距离实在太远,即便是透过手电,也很难看清楚那个人的面目,灵缇感觉背上涌起一股寒意,在这个深深的洞穴中,怎么会有其他人存在,來的,到底是敌是友,就在大家考虑着那人來意的时候,卡萨略看出了一点眉目,大声喊了一句:“奥斯卡,,!” 那个人越走越近,蓝狐也渐渐看清了他的轮廓,从体型和花白的头发來看,真的是奥斯卡沒有错,只是不知眼镜丢到了哪里,奥斯卡听见卡萨略呼唤他。虽然沒有回答,但脚下加快了步伐,仿佛有些激动似的,张开双臂向人们走來。 “奥斯卡你跑去哪里了,我们一直在担心你,,!”卡萨略继续说到,他刚想迈步上前去迎接奥斯卡,蓝狐却及时抬手阻止了他。 “且慢,奥斯卡,你站住!”蓝狐声音低沉,但充满了戒备。 “你这是,,!”感到恼怒的卡萨略刚要发飙,却猛然见蓝狐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把手枪,直直的指向对面走來的奥斯卡。 “我再说一遍,站住!”蓝狐提高了语调,这一奇怪的举动,让另外两人感到惊讶,找到失踪的同伴,为何让他如此紧张。 但奥斯卡的表现更为反常,他就像是沒听见一般,依旧迈着机械的脚步,笔直的朝人们走过來,那种僵硬的步伐,就好像刚刚是刚刚学会走路,奥斯卡微驼的背后,隐藏着黑乎乎的影子,看上去身后还背着什么东西,是他的登山包。 他一步步迫近,脸孔已经全部暴露在手电光下,灵缇看到后,不仅轻轻惊呼,那张脸,真的是活人的脸吗?整张面孔苍白而浮肿,眼镜鼓的就像灯泡一样,脸上一道道的污迹还清晰可见,青紫色的唇边,还留着类似涎水干涸之后的印记,这,,,若不是他在移动,这简直就是一张溺毙死人的面孔。 “砰!”蓝狐的枪响了,枪声回荡在空旷洞穴中,显得如此刺耳,子弹并沒有直接打向奥斯卡,而是打在了他脚下的地上,激起点点火星,这么做,是为了警告对方不要再前进,毕竟蓝狐也怕出错,误伤了好人。 枪声就像是一个信号,奥斯卡果然停了下來,接着他做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他忽然匍匐在了地面上,四肢着地,就像是爬行动物那样,一动不动的趴着,唰,唰,,,他身后传來这样的声音。 “那个,,!”卡萨略紧张的吞咽着吐沫。 手电照过去,人们清晰的看见,在他身后,露出了一截长长的尾巴,一种类似于蜥蜴那种爬行动物的尾巴,拖在地面上,甩來甩去,发出唰唰的动静。 “那家伙,,,那家伙有问題!”卡萨略终于看明白了,对面的奥斯卡,竟然长了一副蜥蜴的身躯,当他趴下身子,那个怪异的身体就可以一清二楚的看到,准确的说,更像是一个人面朝下被吸附在了一条巨型蜥蜴的腹部上,二者合为一体,共用同一双手臂,同一双腿脚,以及,,,同一颗头颅,当它匍匐在地面,就像是个放大了的冷血动物,默不作声的用滚圆的眼镜,盯着极度恐惧的人们,,。 “那根本就不是奥斯卡!”喊出这句话的同时,蓝狐的枪再次响起,这一次,他要将子弹射向那东西的心脏,因为他明白过來,对面的生物,根本就和大湖中的奇怪人鱼是同一种怪物,就是它们杀死的保镖马里奥,,。 蓝狐的枪快,巨蜥的动作更快,它一反人立而起时呆滞的样子,身体变得极为灵活,嗖嗖两下,便跃出了人们的视野,重新隐匿在了黑暗中。 “我的上帝啊!它,它是什么?”卡萨略紧张问道。 “在湖中你沒注意到那些奇怪的身影吗?一种人和爬行动物的混合体,,,我不知道他们的來历,但我敢肯定,那就是托米目击过的怪物,也就是说,是它们当初杀害了马里奥!” “你打中它了吗蓝狐!”灵缇抬起双拳,摆出防御的架势,此刻缺少武器,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的拳头。 “不清楚,它的动作太快了,我不知道是吓跑了还是藏在什么地方,,!” “小心!”灵缇忽然一下子推开蓝狐,蓝狐就地一滚,躲过了从头顶上凭空挥出的一记拳头。 “它在头顶上,!”灵缇大声提醒着蓝狐。 蓝狐的手电马上照向头顶石壁,手电光到达的地方,到处都是一片片嶙峋的碎石,泛着幽幽蓝光,看不到任何敌人。 就在他刚要转身的时候,头顶忽然多出了一个身影,张开手臂扑了下來,灵缇大叫一声,手中一块坚硬的岩石飞出,不能那身影扑到面前,便击中了它头顶的眼睛,那怪物怪叫一声,身体一拧,重新跃上顶壁,而当人们再度望去,又不见了踪影。 “小心,,,它和变色龙一样,会改变身体的颜色,,,马里奥就是这么被暗算的,这里光线太差了,它若是不现身,我们找不到它,,!”蓝狐的手电慢慢在顶壁上移动,巨蜥沒有再出现,三人保持着警戒的姿势,倒退着朝身后走去。 “它就在这里,沒有走,我几乎能听见它的心跳,,!”灵缇小声说。 “你的暗器比我子弹还管用,多亏了你,,!” “你们两个先别急着客套,蓝狐,那个是不是!”卡萨略指着头顶一处凸起的地方。 仔细辨认了一下,蓝狐确定那只是一块岩石而已,怪物难道真的走了。 头顶上,恰好有积水滴下,落在蓝狐的手背上,冰凉一片,,。 本能反应,要比意识來得更快,蓝狐下意识抬手,顾不及瞄准,对准头顶猛开两枪之后,上空传來一声凄厉的惨叫,有一团东西噗通坠落下來,跌落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打中了!”灵缇大叫一声,正要上前一步查验,蓝狐拦住了她。 “慢,别急,,!” 坠落在地的,果然就是那半人半蜥蜴的古怪生物,它侧翻在地,四肢不时抽搐,慢慢的,再也沒了动静,看样子是死透了,众人这才敢围上去,见那蜥蜴人身上命中两弹,分别在脖子和心脏部位,想來刚才蓝狐开枪的时候,恰好是其翻过身子,正准备从头顶扑下,时机恰好,可也真够悬的,万一蓝狐沒反应过來,被它从上而下突然袭击的话,此刻的结果将不堪设想。 “这是它的血吗?奇怪的颜色,,!”灵缇用手摸了摸它胸口流淌到地面上的液体,那液体泛着青黑的色泽,闻起來,有种腐尸的味道。 “有些冷血动物的血液颜色比较特殊,,,但我真的吃不准这到底算不算生物,我不相信世界上存在着这样的怪物,假如说它通过吃掉奥斯卡,便得到了和他类似的长相,这是不是也太匪夷所思了!” 卡萨略蹲在地上,表情复杂的托着怪物的脑袋,看了看,幽幽叹息,他和奥斯卡是多年合作的伙伴,纵然都是为了各自利益,但眼看自己的熟人变成了这副模样,也难怪他动了恻隐之心,回想起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一群人还生龙活虎的在丛林里探险,着实让人唏嘘,有谁知道,下一个倒霉的不会是自己。 “算了吧卡萨略,那已经不是奥斯卡,那只不过是一只长得像他的爬虫而已,马里奥不是说了嘛,在河水里还有一条长得跟我一样的呢?”蓝狐这样自嘲着,也算是安慰卡萨略一下:“走吧!抓紧时间,我担心的是身后不止这一条蜥蜴而已,,!”说罢,他站起身,跨过蜥蜴人的身体,走向一旁的灵缇。 卡萨略尝试着用手掌抚上死尸那圆睁的双眼,叹口气自言自语:“但愿天堂不会有悲欢离合了,,!”就在他说完这句话,刚要抽回手掌的时候,手腕上忽然一凉,一只长着尖锐指甲的手忽然死死抓住了他,卡萨略一惊,见躺在地上的死尸,不知何时已经把头转了过來,用那副可怖的脸盯着自己,沒等他有时间逃走,死尸忽然像是恢复了活力,双手抱住來不及躲闪的奥斯卡,张开一张血盆大口就向他的脖子咬來,,。 蓝狐背对着卡萨略,当他听到身后的声响,转过身时,二人已经扭打在了一起,期间,还夹杂着卡萨略一声声的惨叫,蓝狐想也沒想,掉头冲了上去,來到卡萨略身边,刚要施以援手,却见蜥蜴人的双臂忽然变得僵直,脖子艰难的动了动,然后整个身体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卡萨略胸膛剧烈起伏,手里握着一把不知从何而來的匕首,正牢牢的插在蜥蜴人的胸前,原來他还藏了一把防身用的匕首,想不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17 黄金圣殿 蜥蜴人已经气绝倒地,卡萨略的惨叫还沒有停止,伴随着一声声的叫声,他一次次的拔出匕首,又狠狠的插回去,把个怪物的前胸捅了个稀烂,仍然不肯停手,看似竟然陷入了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卡萨略,卡萨略,!”蓝狐用力按住他的手臂:“这家伙死了,冷静些!” 他抬起头,满眼都是惊恐,那张遍布污血的脸更是因为恐惧而扭曲:“不不,它一定还活着,一定,它欺骗了我们,冷血动物会假死,你们都看到了,!”说罢,又要去拔尸体身上的匕首。 “你给我听清楚!”蓝狐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很多:“这种怪物我也是头一次见,有些恐惧这是正常的,如果我们不抓紧时间赶路,找到出口的话,身后沒准还有更多的怪物觊觎着我们,到时候,你就等着让它们分尸吧!”说完,他忽地站起來,拉着灵缇的手:“我们走!” 卡萨略茫然的看着蓝狐二人走远,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惊慌的四处张望了一下,拔下匕首,连忙尾随而去,,。 三人沿着山洞又走了一阵,蓝狐忽然停下脚步,然后猛的转过身,一语不发的看着身后的黑暗世界。 他这一举动,让同伴生疑:“怎么,后面有什么?” 蓝狐的手电在身后漫射着,打量着每一个角落:“它们离我们很近了,,!” “你说的是,,!”刚刚平静了一些的卡萨略,再度紧张起來,匕首被他握在手中,都快攥出了水。 “我说的是,,,它们!”蓝狐一句话脱口而出,同时用力推开身旁的同伴,就在这个瞬间,一条黑影用极快的速度从人群中扑过,由于大家反映的太快,它扑了个空,一击不中,它掉转身体,碎石在它脚下哗哗乱响,众人看到,光线里,又出现了一只恐怖的蜥蜴怪物,,。[.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它用那酷似人类,但却覆盖着鳞片的四肢匍匐在地上,嗓子眼里发出低声咆哮,畸形的头部上同样长着一张人类的面孔,只是这个人脸却看不太清晰,反正不像探险队中的任何一人。 “枪给你!”蓝狐把手枪扔给灵缇,自己则赤手空拳面对着怪物。 “你怎么办!”灵缇手枪在手,紧紧握住。 “一只还好办,,,替我警戒身后,它带來了很多同伴,,!” 灵缇听到这句话,赶紧转身,和卡萨略一起面向着身后來时的方向,很快,他们听到了一种连续而轻微的嘈杂声,听起來,像是有很多生物在匆忙赶赴这里,,。 蓝狐和怪物几乎同时向对方扑去,面对空中合抱而來的一双利爪,蓝狐身形一矮,灵活的躲过了怪物的攻击,同一时刻,他的铁拳也重重捶在了怪物的面门上,那一拳力量如此之大,打得它脸上的骨头咔嚓一片脆响,本來就丑陋的脸变得更见扭曲,疼得怪物尖啸一声之后,翻身跳回到地面,然后像是被打怕了一样,扭头便跑,眨眼就沒入黑暗。 “这么不禁打吗?”灵缇抽空回头问道。 “追!”蓝狐咬咬牙。 “还要追它!” “我们不追它,就有人追我们,,!”蓝狐说完这句话之后,灵缇耳畔的噪音更清晰了,听起來,不知道有多少吃人的蜥蜴已经尾随而來,眼看就要迫近了。 “那就别等了!”卡萨略沉不住气了,头一个跳起來,向前方逃去,于是乎,长跑阵型确立:在前面狼狈逃窜的,是一只面部骨折的蜥蜴怪物;身后气喘吁吁跟着的,便是的三个亡命之徒;位于队尾的第三集团阵容更为强大,二三十只身形敏捷的怪物紧追不舍,,,在黑暗潮湿的地下山谷中,每个人都在为着不同的目的奔跑,有趣的是,有谁知道,到底谁才是捕食者,到底谁才是猎物。 蜥蜴人绕过一个拐角,忽地不见了,而眼看路也走到了尽头,一堵冰冷的石壁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卡萨略放慢了脚步:“怎么办怎么办,!” “蜥蜴呢?”蓝狐关心的是这个。 “会不会又上墙壁了,沒路可走了,那些怪物就要追上我们了,就在这里决一死战吧!”灵缇停下脚步,大喊一声。 “不对,蜥蜴受了重伤,一定慌不择路,肯定沒时间隐藏,看看踪迹,,!”蓝狐沿着碎石一路望过去,來到石壁旁,他忽然惊喜的叫道:“快來,有路,!” 石壁上,竟然有一条缝隙,因为光线的原因,刚才众人并沒有注意,蓝狐打量着石壁,忽然发现,这根本就是一扇开启了一角的大门,,。 “是门,又一道门,,!”卡萨略难掩心中狂喜:“原來并不一定要献祭的,,,快走啊!进去啊!” “要不要进去!”灵缇冷静一些,因为不清楚里面是否有陷阱,所以她并沒有马上同意卡萨略的话。 “看似沒选择了!”蓝狐拿起一块拳头大的坚硬岩石,朝一个刚刚从身后转角处试探着露出头部的怪物扔去,砸得它怪叫一声之后又缩了回去,不过这明显抵挡不住怪物们的脚步,越來越多的人面爬虫出现在了众人视野中。 三人拿定主意,快速闪入石缝中,石门非常厚,人工雕琢和天然环境结合的恰到好处,看起來浑然天成,进去之后,蓝狐用力抵住大门,拼命想把它关闭,在三人合力之下,大门轰隆一响,紧紧关闭,最后的缝隙也消失了,怪物们暂时被隔绝在了门外,这里的确是一间巨大的洞穴,紧靠在大门两侧,还站有两米多高的石人雕像,从风格上來看,必定是属于过去的印第安部落无疑,而洞穴内部一切雕塑以及装饰都说明,这是一个隐蔽在地心深处,从沒有人见识过的印第安人秘密世界,在远处,居然还有不知光源的光线闪烁,,。 “天啊!天啊天啊!,!”卡萨略几乎合不拢嘴了,一边赞叹着,一边沿着隧道向着光亮的地方走去。 “这还不行,我们三个人就能关闭,它们人多也很容易打开!”蓝狐眼睛打量着石像,然后他拍了拍脑门,冲灵缇一使眼神,她便心领神会,二人來到一个石像身后,奋力猛推,两三下后,石像被推倒在地,沉重的石块倒下后发出巨响,在洞穴内回荡起來,,。 “再來一个!”二人又照猫画虎推翻了另一旁的神像,两个巨石交叠着躺在地上,就像是两条巨型门栓一样,把大门牢牢挡住,这下,不用担心追兵进來了,,。 “卡萨略去了哪里!”蓝狐一抬头,见他已经不见踪影。 “估计去了那边!”灵缇冲光线发出的地方扬了扬下巴。 “卡萨略,你在干什么?!” 巨石倒地的轰鸣,并沒有打动卡萨略半分,此时,他正目瞪口呆的站在光源之前,一句话也说不出來,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座高达五十米左右的印第安人金字塔,约四百米周长的基座上,数百级阶梯通向顶端,在那里耸立着玛雅式的神殿,然而,这并非是最值得惊讶的地方,最让人瞠目结舌的,是那神殿的颜色,它浑身闪耀着刺眼的金光,它便是这洞中光线的來源,还有什么?比一座黄金铸成的神殿,更让人震撼的事情。 “黄金圣殿,,,黄金圣殿,,!”卡萨略已经不能自已,口中只是着魔一样,反复念着这样的话,,。 “这是把整座山掏空了,然后在山腹里,建造工程,,!”蓝狐倒吸一口凉气,用崇敬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建筑:“一座黄金圣殿,这就是黄金帝国最后的秘密了吧!,,想不到,我们终于到了这里,,!” “财富,到手了,,!”卡萨略忽然回过头,用力抓住蓝狐的手臂:“那些黄金,金砖金瓦,看到沒,,,那得有多少金子,比全哥伦比亚银行储存的金条还要多,!” 蓝狐费尽的从他手中抽回胳膊:“先想想怎么带走它们吧!外面迎接你的可不是夹道欢迎的人群,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要先去看看我的宝贝!”卡萨略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沿着阶梯向上攀登而去。 蓝狐正要跟上,灵缇犹豫着拉住他:“我觉得沒那么简单,为什么在空洞的山腹里,要有这样一座黄金打造的神殿,我得意思是,会不会是陷阱,,!” 蓝狐想了想:“地图上画得方形建筑,想必就是这里,所以路线肯定沒错,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到达地图上其他的地点,我们一会儿找找看,也许还有隐藏着的大门吧!咱们得跟上卡萨略,这小子一肚子坏主意,我怕他会暗算我们,,!” 固然觉得离奇,但蓝狐依旧紧随其后,攀上阶梯,眼看距离神殿越來越近,门洞已经清晰可见,那明晃晃的金色,也愈发刺眼,只是他始终觉得,这金色,成色是否足的有些过分,按照通俗一点的话來说,就是“亮的发贼”,,。 灵缇在攀爬过程中,脚下踩到了什么?滑了一下,身体晃了晃,蓝狐见状赶忙拉住她的手:“小心,,,这么高如果掉下去,,!” 18. 卡萨略之死 “脚下有些滑,,!” 蓝狐看着她踏过的痕迹,足印之下,分明有一层金粉,他摸了摸金粉,用手指捻开,心里像是想着什么事情,,。 “怎么,有什么问題!” 蓝狐把手指凑到她跟前:“会掉色的黄金,从哪儿來的粉末呢?” 正说着,前方已经准备进入神殿的卡萨略,忽然发出惨叫声,然后双手抱住头,跪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蓝狐准备加快脚步迎上去,沒走几步,他突然发现,那金灿灿的神殿,居然“活”过來了,不,活的不是神殿,而是颜色,那一层金色,竟然开始在眼前浮动,可,,,颜色会动吗?正想着,眼前一片金色的迷雾忽然间包围了地上挣扎的卡萨略,同时,蓝狐听到了一种极为震撼的嗡嗡声,就像是千万只蝗虫同时拍打翅膀,掠过大地时候的声音,,。 “灵缇!”蓝狐來不及多说什么?拉起灵缇的手,掉头就往台阶下跑去,磕磕绊绊回到了金字塔脚下,灵缇依旧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是仰望着头顶的神殿,她吃惊的发现,神殿居然已经褪色,露出了青灰色的底色,而原本附着在其上的一团金色的烟雾,此刻正笼罩着痛苦挣扎的卡萨略,卡萨略站在顶端平台的边缘上,一面挥舞双手,一面又试图护住身体,很明显,已经完全方寸大乱。 “怎么会这样,那神殿掉色了,而且还刮起了金色的雾气,我们应该上去帮帮他!”眼看卡萨略遭难,灵缇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 蓝狐却拉着她向相反的方向跑去,一直跑进身后的隧道中:“那不是雾,它们是活的,昆虫知道吗?那神殿之所以遍体金色,是因为外表附着了一层金色的飞虫!”他再把手放到灵缇眼前:“这金粉,就是从虫子身上脱落下來的,我们无能为力,,,拳头,子弹,我们怎能奈何那样铺天盖地的虫子,,!”他的声音里,头一次流露出了恐惧。 随着灵缇的惊呼,蓝狐见到被昆虫纠缠的卡萨略一脚踏空,居然从高高的平台上滚了下來,在坚硬的石级上翻滚了几十次之后,他重重摔倒在金字塔之下,而那遮天蔽日的金色昆虫,依然不依不饶的围绕着他,很久之后,才呼的散去,不知道飞去了何方。 等了片刻,确定虫群飞远之后,蓝狐才敢露面,急匆匆冲向伏身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卡萨略。 來到身旁,灵缇刚想翻过他,蓝狐急忙制止:“小心他的脖子,可能受了极大的创伤,你扶着颈部,我翻肩膀,來,一,二,,!” 卡萨略的身体沒有任何起伏,身体上满是瘀伤,头上破了个大洞,血还在不停的流出,看着样子,已经凶多吉少,在下坠的过程中,他一定被那些坚硬的台阶所重创,,,而当他仰面朝上躺在地上,紧紧抱着他脖子的灵缇,忍不住又惊叫起來,,在卡萨略脸上,分明爬着一层蠕动的昆虫,它们悠哉的在那里抖动着金色翅膀,仿佛卡萨略的脸,只是它们散步的花园,,。 “小心,轻轻放下他的头,轻轻,,!”蓝狐指挥着灵缇,放稳卡萨略的身体,然后,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停在卡萨略脸部上空,用力挥了挥,飞虫们这才像是刚刚意识到威胁的存在,纷纷飞起,在空中示威一样的聚成一团,然后又四散而去,总算是沒捅什么娄子。 蓝狐轻轻松了口气,可当他再看卡萨略的脸,胃部又好像被拧紧那么难受,,,卡萨略的脸上,被虫子啃得已经露出了白骨,,。 灵缇慢慢靠近了蓝狐,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她被这一幕吓坏了,谁也想不到,原來那些金色昆虫,并不只是困扰别人那么简单,它们居然像食人鱼一样嗜血,竟然活生生的把卡萨略脸上的皮肤啃光了,,。 被咬的支离破碎的面孔上,还留有一层金粉,卡萨略的表情,显得古怪而恐怖,他就好像带上了一张金色的面具一样,只是面具下卡萨略的心情,人们永远也无法猜透了,,。 “太惨了,太恐怖了,,!”灵缇不住的说道,蓝狐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把它盖在卡萨略脸上,这才算是感觉好了一点,然后,他独自一人把他的尸体拖进隧道,安置好之后,回到灵缇身边,手里带着一样东西。 “在这个山洞里,什么都那么古怪,所以我们最好有心理准备,,!”他把那东西放在灵缇手中:“把这个收好,我越來越觉得,它才是一切谜团的关键!” 灵缇接过那东西,打开软布包一看,原來是卡萨略一直放在身上的黄金面具,黄金,又是黄金,,,灵缇叹气道:“为了这东西,已经死了那么多人,,,我现在感觉到,我们参与其中,真的是一个错误,,!” “现在说这个,为时已晚,我们已经无路可退,,,宝藏对我们來说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出路,,,而且我相信,这两者是联系在一起的,也许一切都会豁然开朗,來,振作一点,,!”蓝狐鼓舞着灵缇,总算让她在脸上挤出一丝微笑,二人开始在山洞内,围绕着金字塔寻找出口,,。 绕了好几圈,仔细看过每一个地点,二人失望的坐在台阶上,因为四周山体墙壁就和铁桶一样,除了通向來时大门的那条隧道,别无任何出路,难道说,人们就要被困死在这里,让荒山之中的金字塔下,多出两具不知名的尸骨吗? “不,绝不是这样,,!”蓝狐忽然停下來,转身对灵缇说道:“出路是存在的,但我们想错了方向,我猜,它应该在那边,,!”他昂起头,看着高塔上的神殿。 灵缇为他这种想法感到吃惊:“你就不怕飞虫依旧盘踞在里面吗?我对那神殿有种无名的恐惧,,!”高高在上的神殿,已经褪去了耀眼金色,一层金粉,像是荧光一样,让它有种别样的冷峻,飞虫当然已经离去,但有谁知道,在神殿内部还有什么危险蛰伏,然而,在恐惧与求生之间,怕是也由不得人们再作选择。 “枪里还有子弹吗?”蓝狐一脚踏上台阶,然后回过头,让灵缇跟上:“來吧!我们可以战胜恐惧,,!” 灵缇默默点头,拿出枪看了一下,里面大约还有四五发子弹,随后,又塞入皮带之中。 神殿一点点的靠近了,在顶端的平台上,它显得那么孤单,站在平台上环视整个山洞,一个念头在灵缇脑海中油然而生:“这里,多像一座放大的墓穴,,!” 死寂、阴冷、光线不明,是这些因素让灵缇感觉不适,她用力摇摇头:我们一定会化险为夷的,就像每一次历险那样,,。 “看,这里还有卡萨略的血迹,,!”蓝狐在神殿前方的一块石板上摸了摸,手指沾到一些新鲜血液,也不知是卡萨略当初自己碰的,还是被虫子啮噬之后的后果。 灵缇怔怔的走到神殿前,在乌黑门洞的两侧,各有一尊高大的青石塑像,左侧的一个,长发披肩,头戴羽毛冠,手举一枚匕首,应该是个女性,看到她的时候,灵缇的心又开始猛烈跳动,雕像的雕刻手法虽然古朴,但刻画形象入木三分,沒错,那脸庞不会错,那应该就是那个当初在货车车厢中,出现在自己幻觉之中的女祭司,,,她的塑像出现在神殿门前,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距离传说中的黄金国宝藏,已经只有一步之遥了,所谓拯救在苦难中挣扎人民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转向右方,与祭司相对的,是一个戴着头盔的男人立像,与祭司不同,男人看上去,则是一身戎装,手中紧握一只长矛侍立一旁,倒像是个威猛的将军,这两人,想必都是对黄金国來说举足轻重的人,不论如何,这个地下神殿都应该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灵缇,还等什么?我们这就进去!”蓝狐轻轻推了她一下,这才将她的思绪拉回。 “蓝狐,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关于那个女祭司的幻觉,,!”灵缇的手指,摸着自己胸口放的那个硬邦邦面具:“她沒和我提过任何宝藏的事情,她的话只有一个主題,那就是拯救,,,我们,,!” “不要担心,灵缇,,!”蓝狐的眼中透着深邃:“我要的不是黄金,绝不是,,,有我在,别怕,,!” 那安慰的话,让灵缇感到稍稍放心,然而他话中,所谓“要的不是黄金”,究竟什么意思,之前沟通过,蓝狐表示唯一的目的就是获得黄金国的宝藏,用这笔财富支撑今后更大规模的行动开支,如今他自己矢口否认,却是作何道理。 然而,现在并不是摆事实讲道理的恰当时机,二人在神殿四周转了一圈,沒有发现别的入口,整座大殿只有一个方形门洞,并沒有任何可以关闭的大门,确认这一点之后,他们走过门廊,进入内部,,, 19. 惊醒蛰伏的羽蛇 神殿中出人意料的空旷,除了正中地板上的一眼泉水,竟然别无他物,看到这幅场景,二人均是一愣,蓝狐快速跑到泉眼之前,见那只是镶嵌在地面上的一个浅浅的水池,周长不过二人环抱,水深不过一米,水质还算清澈,池底青苔清晰可见。 “怎么会这样,只有一个水池,入口呢?!”蓝狐失望的自言自语,同时又不甘心的用手指摸索着池边,试图找到一点缝隙,然而,整个水池与地面严丝合缝,完全找不到任何缺口,不但如此,已经在神殿内探索一周的灵缇告诉蓝狐,这里再沒有其他的通道了,,,这时候,二人听到一阵岩石摩擦的噪音,蓝狐直起身子,迷惑的倾听起來,,。 随着巨石落地的嘭然巨响,來自大门之外的光线消失不见,二人这才发现,原本并沒有大门的入口,已经被一块从天而降的巨石牢牢堵住,灵缇飞奔过去,用力敲打着巨石,坚硬而冰冷的质感回馈到她的手掌,那清脆的啪啪声告诉她,这块巨大的岩石板,足有数吨重,根本不可能移动,,。 “圈套,圈套,,!”蓝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 在封闭的大门之后,蓝狐与灵缇绝望的转过身子,除了因紧张而变得急促的呼吸,灵缇听不见任何其他的动静,此刻,这座高高在上的神殿,真的变得像坟墓一样寂静。 灵缇不由得紧紧拉住蓝狐的袖子,蓝狐翻过手掌,握住她纤细的手,他的手指有力而冰凉,灵缇定了定神,问道:“我们,,,被困在这间房间中了!” “看样子是有些不妙,,,神殿终归不是什么观光的好地方,,!”蓝狐故作轻松的开着玩笑。 “我怎么觉得,这遍布机关的样子,倒像是坟墓,我们该不会是进了黄金国哪位大人物的坟墓内部了吧!,!” “印第安人沒有把坟墓放在神殿里的习惯,你,,,不要瞎猜!”蓝狐这样说着,但却打消不了灵缇的怀疑,如果是神殿,怎么会出现在掏空了的山腹里,这神殿的位置,本身不就是个谜吗?,。 蓝狐的手电,在沒有光线的房间中來回照着,不多时,手电光落在了正中的水池上,蓝狐像是发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看,那里是不是在发光!” 灵缇的注意力被那水池吸引过去,它正漫射着一种柔和而暗淡的黄色光芒,仿佛是有什么光源,在水下照亮,一条条的水波纹,被投射在在房间的顶端。 “那光线,,,好熟悉的光线,,!”灵缇看到这一幕,竟然痴痴的向水池走去。 “哎你!”蓝狐一分神,沒有拉住她,赶忙随后跟上去,由于被水池边沿挡住视线,他并不能看到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水下发光,,。 灵缇半跪在是池边,用手掬起池水:“我好像有些印象了,,,这就是上次祭司出现时,所带來的光线啊!,!”她的声音有些飘渺,脸上一副痴迷的表情,竟似被鬼迷心窍一样,,。 蓝狐看了看水中,水底像是有两盏聚光灯亮起,看不出是什么光源,也许是类似夜明珠一样的东西,他更担心的是灵缇的状况,于是他跪在灵缇身边,晃了晃她的肩膀:“喂,清醒一下,你说祭司出现,是什么意思!” “那是种,,,奇怪的幻觉,,!”灵缇梦游一样说出这句话。 “幻觉,,!”蓝狐默默重复着,忽然,他觉得池水开始抖动,像是沸腾了一样,一片片的涟漪在水中散开,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要从水下涌出,,。 蓝狐眼睛一转,大叫一声:“不好!”然后不由分说,拖起灵缇就往后躲去,而几乎就在同时,伴随着一声骇人的爆裂巨响,水中两颗明珠竟然自水底腾空而起,跃出水面,,。 那个,,,那根本不是夜明珠,那是两颗眼睛,蓝狐一下子明白过來,那两只拳头大的巨眼,长在一个丑陋怪物的头顶,怪物丝丝的吐着红信,长长的身体,开始不停的水中钻出,那个看似浅浅的水池,此时竟然像无底深渊一般。 怪物的眼睛射出明晃晃的光柱,随着它头部的扭动,扫视着各个角落,蓝狐拉着灵缇躲在一根方形立柱之后,大气不敢喘,灵缇被这样一吓,也变得清醒起來:“那是什么?”她看着身后的光线投射在墙壁上的影子,那怪物一定是在到处寻找着这两个闯入者的气息。 蓝狐小心的探出头去,望了一下,然后马上缩回脖子:“长身,龙头,颈后好像还长着羽毛,,,像极了玛雅人传说中的‘羽蛇神’!” “羽蛇,,竟然有一只活着的大蛇,生活在刚才那浅浅的水坑里!”灵缇惊得合不拢嘴吧! “噤声,,,它好像还沒找到我们,它,,!”二人自顾自的低声言语,完全沒有发现,羽蛇那颗硕大的头颅,已经來到了立柱旁边,发现了二人的气息,它猛的绕过立柱,夺目的光线直刺二人双眼,羽蛇颈后的羽毛,齐刷刷的竖起,就像是打开的两面巨型蒲扇,,。 “快!”蓝狐已经來不及说什么?只是一推灵缇,二人各自向两旁滚去,说是迟那时快,羽蛇的头已经撞了过來,轰隆隆把立柱一侧撞了个粉碎。 “这家伙要來个玉石俱焚!”灵缇在地上滚了一圈,站起身子后怕的摸着后脑。 灵缇被碎石绊倒,躲闪不及扑到在地,羽蛇见状,张开大嘴扑了上來,,,面对这庞然大物,灵缇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用双臂护住眼睛,等待那致命一击。 “你这条大长虫!”蓝狐顾不了太多,从隐蔽的地方跳了出來,手里抓着一样东西,那是灵缇刚刚掉落在地的手枪,冲着羽蛇胡乱放了一枪,当然奈何不了它,但也分散了羽蛇的注意力,它掉转脑袋,恶狠狠的向枪响的方向冲去,蓝狐举枪又开两枪,打在羽蛇的鳞片上,溅起一片火花,可却起不到任何作用,大蛇的血盆大口,眨眼就到了面前,蓝狐咬咬牙,转身向后跑去,慌乱之中他也不知道应该奔向何处,论速度,他无论如何跑不过身形敏捷的巨蛇,此时手电早已不知掉落何方,唯一的武器就是手里这把枪,里面的子弹已经所剩无几,而它们对恐怖巨蛇來说,简直就跟搔痒的小石头子沒什么区别,除了绕着殿内的石柱兜圈子,蓝狐实在是想不出任何办法,而在移动中,大蛇和他之间的距离已经越來越近,,。 “喂,羽蛇,!”一个清脆的嗓音在空荡大殿中响起。 蓝狐和羽蛇的目光,几乎是同时向那里看去,只见中央水池畔,灵缇已经站在了那里,她手里扬着某样东西,眼神坚定的望着巨蛇方向,一改刚才慌张的神态,此刻显得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蓝狐在心中叫苦:你就被添乱了,这下子我还得去救你,,。 水池,仿佛是羽蛇心目中的禁区,见灵缇站在它旁边,羽蛇停下了追逐蓝狐的脚步,它猛的向灵缇俯冲了一下,然后,又像是发现了什么事情,变得迟疑起來,原本张开的羽毛,逐渐收拢会颈后,它高高扬起的上半身,此时也降低了重心,开始以一种匍匐的姿态,慢慢接近灵缇。 “灵缇,赶快离开,!”蓝狐冲她焦急的摆着手,然后又跑到大蛇身后叫嚣:“喂,你这条沒有腿的傻瓜,我在这里,!”但羽蛇像是已经被灵缇所吸引,根本对他不理不睬,蓝狐跺了跺脚,追上羽蛇那好象是包裹在铁甲鳞片里的尾巴,狠狠踩下,这一脚下去,就跟踢到石头一样疼,羽蛇却好似沒有知觉,轻轻一甩,便把蓝狐摔倒在地。 蓝狐揉着膝盖,想要再次冲上去的时候,却见到灵缇的方向,也传來一种柔和光芒,他揉揉眼睛,终于看清,那是來自于她举过头顶的手,她在手中,拿着一样金光闪闪的东西,顿时,蓝狐的心脏开始狂跳,因为他看清了,是那面具,那传说中,和黄金帝国有着莫大关系的黄金面具,,。 “你要的是这个吗?”灵缇语气像水一样冰冷,羽蛇在她面前,或者说,在那突然出现的黄金面具之前,丧失了恐怖的攻击性,它像个心怀好奇的野生动物一样,凑在灵缇身旁,用一对明亮的巨眼,观察着她手中的面具,随后,它眼中的光线开始暗淡下來,神殿中,只剩下面具上发出的黄色荧光,,。 在灵缇面前,羽蛇张开嘴巴,长长的红信嘶嘶吐个不停,蓝狐正要叫声“小心”,却见灵缇做了一件更让自己惊讶的事情,她拿起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一瞬间,蓝狐心中莫名产生了一种震撼之感,他感到自己的身体,都在不住颤抖,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灵缇,发生了什么?他问着自己,而当他再次注意灵缇,她的身体,也已经被包围在了光芒之中, 20. 存在与不存在之间 “羽蛇之神,我命令你,打开尘封的秘密之门,,!”灵缇用一种低沉,但却震慑人心的声音,缓缓说出了这句话。 蓝狐的衣角,开始微微抖动,一种流动的气息从各个方向传來,在密封的神殿里,居然开始起了风,灵缇让开身体,将水池暴露在羽蛇面前,蓝狐察觉到,风,竟然是从那池中吹出,,,羽蛇昂起头,长啸一声,然后那巨大的身躯,就在风中一寸寸的化为了尘埃,在旋风的席卷下,扬向空中,盘旋着,然后一股脑的被吸进了圆形水池之中,,。 “灵,灵缇,!”蓝狐试探着叫着她的名字,巨蛇消失之后,殿内风平浪静,安静的几乎连掉下一根针的声音,都可以听见,蓝狐的呼唤只是回响在空中,灵缇并沒有回复,围绕在她身上的光芒消失了,她缓缓摘下面具,然后一语不发的走到水池旁,默默注视着里面。 “你,,,沒事吧!”蓝狐走到她身旁,把手放在她肩膀上,灵缇沒有说话,但蓝狐见到任何语言,都沒有办法描述的事情:水池中的水已经消失不见,取代它的,是一条笔直的黑洞,向下延伸,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 “原來,通道隐藏在这里,,!”蓝狐喃喃自语,他看着灵缇的脸:“你是如何发现这一秘密的!” 灵缇淡然一笑:“面具,就是打开黄金大门的钥匙,,,我只是,忽然想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还有,那祭司的幻影曾经告诉我,路就在我的脚下,当时沒有理解,现在,总算是找到了答案,,!”灵缇的眼睛望向那黑洞:“这条路,不正是在我们脚下出现!” “太神奇了,,,真有你的!”蓝狐激动起來,然而他马上发现,灵缇似乎不像自己那样激动:“喂,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受伤了,灵缇,,!” 灵缇报以一声叹息:“四扇门开启,就需要四个人牺牲,卡萨略之死,一定正是为我们解锁了这最后一扇大门,我做的,只不过是把它推开而已,而羽蛇神,就是这里的看门人,,!” “托米,死于水中,马里奥,死于泥沼;奥斯卡被水怪吞噬,而卡萨略命丧于黄金飞虫,,,不错,这说明,这条隧道后面,就是黄金国最为核心的秘密了吧!,,我有些迫不及待了,灵缇,我先下去,你跟着我,來,手枪还是你拿着,,!”他说着,见灵缇却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怎么!” “知道吗?刚才我戴上面具的时候,产生了奇怪的幻觉,我好像身处了另一个空间之中,,!” “什么空间,我不明白,,,你看见了什么?”蓝狐问。 “先别管这个,我想让你告诉我一件事情!”灵缇看着他:“你要告诉我,你到这里來的真实目的,,,我不想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秘密可以隐藏,,!” 蓝狐盯着她的眼睛,看了有一会儿功夫,然后才轻轻叹息:“我并不想隐瞒什么?,,沒错,我并非为黄金而來,刚才,我已经告诉过你这件事情,,,对于我们这个团队來说,我们不缺财富,因为我们有那么多精英,这才是我们的资本,,,擅长伪装的何塞,电子技术出众的路易,聪明而敏感的你,,,和你们在一起,真是我的福气,,!” “那我们回去,好好的生活,忘了什么神殿,忘了什么印第安人的传说吧!你听说了吗?瑞银有一大笔无主帐户,也许我们,,!”灵缇的目光柔和下來。 蓝狐落寞一笑,摇了摇头,他把手按在灵缇的手掌上,打断了她的话:“我们的生活,随时都在冒险,今天有印第安人,明天沒准就有爱斯基摩人,即便不进入什么神殿,我们也会涉足其他危险的领域,,,也许你听说过维克多的事情,你沒机会见过他,因为他已经死了,对,中枪,在一次失败的行动中,死在我的眼前,,!”提到了这段往事,蓝狐目光暗淡下來,停了很久之后,才继续说到:“我对维克多死前那种无助的眼神记忆犹新,并深深懊悔于自己无法挽救他的生命,所以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钱,我需要更多的能力,既然你已经参与其中,我就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我要让自己强大起來!” “那么,你,,!” “关于一种超乎自然的能力,,,在印加帝国的传说中,和神秘的黄金国密不可分的,是那里居民的超自然能力,他们是一群无所不能的人,有人甚至声称,他们不属于这个世界,,,因此,我需要前來此地,获得那种传说中的魔力,我想,这是一切的保障,我可以保护你,保护我的兄弟,以及所有我爱的人,,!” “是这样,,!”灵缇垂下头,想了想:“刚才,我戴上面具之后,面前出现了各种幻觉,我觉得自己站在空中,俯视着大地,我身旁就是乌云,暴雨正在倾盆而下,可大地上,到处都是燃烧的断壁残垣,我看不见一个人,但能够听见人们的哭泣,那种声音像是一直刺穿我的心灵,让我也感到无比的忧伤,,,地面在着火,山峰在着火,火融化了一切,融化了山川河流,,,这是多么恐怖的一幕,,,因此我才担心,黄金国的秘密,也许并沒有那么值得期待,我怕危险潜伏在我们脚下!” 蓝狐整了整衣服,看了一眼旁边的深井:“危险总是伴随着我们,只要保持警惕,随机应变,它们就奈何我们不得,下去的时候,四肢撑住四壁,保证不至于下坠太快,來吧!跟上,,!”在进入垂直隧道前,蓝狐开玩笑似的回头对灵缇说:“小心,不要跌断了胳膊,我们还要四肢健全的去认领瑞士银行的无主存款呢?” 眼看蓝狐消失在洞中,灵缇心中五味杂陈,有些喜悦可有有些失落,更多的,是对未來的不确定感:那个隧道里,究竟还有些什么?同行的人已经全部遇难,最后这二人,千万别再出什么乱子,不过,传说中的四次献祭都已经完成,黄金之门也已经在面前开启,也许之后的路程,会变得平坦起來吧!想到这里,她咬紧银牙,跟随着蓝狐进入洞中,,。 那条隧道中漆黑一片,开始的时候,灵缇还用手臂撑着身体,但后來完全丧失了方向感,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吸引一样,朝着某个方向不断前进,身边开始出现很多光怪陆离的光线,像是绚丽的极光,又像是烟花一样短暂,最后在经历了一段最后的黑暗,已经短暂失聪之后,灵缇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上,这里的土地呈现一片焦黑的色泽,仿佛被用大火灼烧过一样,远处是连绵山峰,而山峰上,滚滚而下的不是河流,而是着火的熔岩,就连天边,也被火光映的通红,,。 “我的天,,!”灵缇看了一眼天边铁红色的乌云:“这,这是什么地方!”她后退着,想要退回到來时的出口,然而身后寸草不生的岩石山,哪里有任何能容人通过的通道。 蓝狐就在不远处,灵缇向他跑过去:“坏了,找不到來时的路了,我们迷路了!” 蓝狐沒说话,他手里攥着一块坚硬的岩石,稍一用力,那黑铁一样的石头,就变成了尘土,蓝狐扬起手,任由尘土在空中飞扬,风把尘土吹向相反的方向,蓝狐转过身,看着身后,身后那座大山,居然也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这是个奇怪的世界,,,我在想我们是真的迷路了,还是本來就沒有路,,,你看那些景物,它们在那儿,它们又不在那儿,仿佛有形,却又转眼无形,,,这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我们是存在的吗?”蓝狐变得有些异样,说着这种只有哲学家才会考虑的古怪问題。 灵缇紧张的看着大山消失后留出的空地,此时,它已经变成了一块盆地,从远处流來的熔岩灌进盆地,形成了一个巨型火盆,,,她用手挡着迎面而來的热浪:“也许我们來对地方了,所谓黄金国人们生活在一片水深火热之中啊!一点都沒错,祭司到底为什么要我们來帮助她,我们能帮她什么?到现在为止,都沒看见过一个居民的鬼影,,!” “是吗?那么,,,那是谁!”蓝狐的手,指向前方,在前方的荒原上,远远站着一个身披斗篷的身影,他的衣襟在风中翻飞,空中雷电翻滚,不时照亮他的身躯,他的面孔隐藏在连体的帽子中,当闪电再次划过,灵缇见到他从背后拿出一把长柄的锋利镰刀,开始用力在面前地表上挥舞,而他收割的东西,却是一颗颗人头,那些人竟似半埋在土壤中,只剩一颗头颅留在地面上,镰刀挥过,带着血花的人头,就在半空中翻飞,,。 “那,,,那是死神吗?”灵缇嘴唇发白,说出了这样的话,在故事中,经常提到的死神形象,简直就跟前方那人影如出一辙, 21. 关于萨凡娜的身世 21.关于萨凡娜的身世 “我不信,若是死地,就不会有神,更不会有我们,我去看看!”蓝狐说完这句,竟然冲着人影奔跑过去,灵缇沒有拦住他,也只好紧紧跟随,可那人影却始终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好像整个空间,都在随着他们的奔跑而向后运动。 跑累了,蓝狐才气喘吁吁的停下來,扶着膝盖,不得不休息一下。 “果然,都是幻觉,,!”在二人停止追赶之后,前方的“死神”也渐渐隐形,至于那些到处散落的头颅,更是不见了踪影:“你还记得全息摄影吗?通过极光复制下來的全息影像,看得到却摸不着,,!”灵缇一边思索,一边说着。 蓝狐缓缓舒了一口气:“就像是光与影的魔术,我们只执着于影,却沒有注意光,更沒有想到,光之后,还有幕后魔术师,我在想,究竟是谁制造了这个世界!” 一阵咯咯的笑声,像是黑夜中的夜枭啼叫一样响起,让人冷不防打了个寒战,二人向笑声的方向望去,见到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朝自己走來。 “你们一定在想,我到底是人,还是影!”那身影慢慢走到了众人不远的地方。 当她完全暴露在光线中,蓝狐看清了她的长相:那,就是失踪已久的萨凡娜。 竟然是她,她沒有死吗?她怎么跑到这里來的,这一连串的问題,在灵缇脑海中快速思考着,还未想好怎样应对,萨凡娜再次开口了: “我当然是人,和你们一样,当然,如果你们也是幻影,那我也就是了,,!” 听着她故弄玄虚的语气,蓝狐感到气血上涌,呵斥道:“你难道不是那个走路都要人扶着的大小姐吗?你知不知道,你的情夫卡萨略已经命丧黄泉了,!” 萨凡娜微微一笑,说了一句让人震惊的话:“我当然知道,因为这里就是黄泉,,!” 这话着实让灵缇蓝狐二人倒吸冷气:什么意思,黄泉,这里,竟然是死者的世界,。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萨凡娜,你别胡说,你先讲讲你如何到这里來的,跟随探险的其他人,除了我们几个都已经遇到了意外,你怎么可能独善其身!”蓝狐想要在气势上压制住她。 萨凡娜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别那么凶巴巴的好吗?从这个队伍组建开始,我就知道很多人都有着另一个身份,所以你也先别对我这么敌视,因为接下來,你就会明白我到底是什么來路,,!”她用一种略带嘲弄的眼神看着面前二人:“先说你们吧!,,你们恐怕并不是为了什么黄金而來的吧!” “猜出这个有什么稀罕,你准时偷听到了我和蓝狐的对话!”灵缇不屑一顾的说道。 “这个不是猜出的,是推理!”萨凡娜摇了摇手指:“自从卡萨略委托你们盗取黄金面具的时候,我就已经雇人查过了两位的背景,有趣的是,以蓝狐为首的这个组织,显然和普通的犯罪集团不同,你们从不杀人,绝少抢劫,盗窃手段固然高超,但每次行动,兴趣仿佛都不在‘钱’上,蓝狐每一次接受的委托,或多或少,都和一些涉及‘神秘’的事件有关,我说的对吗?蓝狐先生!” 蓝狐沒有说话,只是冷笑。 萨凡娜继续:“三年前,在埃及一座古墓中,传出一件所谓‘法老王复活’事件,一时间满城风雨,据称有人在亚历山大见到了你们团队的身影!” “那只是巧合!”灵缇反唇相讥,其实三年前她还沒有参加进这个组织中,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许吧!,,那么,在美国中情局‘寻找未知生命’秘密计划的名单中,为何也有你蓝狐的名字,恩,这个沒准也是巧合,可为什么有人在传言,说蓝狐把一半的灵魂卖给了魔鬼!” 蓝狐终于按捺不住了,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胡扯,,!”他盯着萨凡娜,足有十几秒钟,直到她觉得有些不自然起來:“大部分传言都是以讹传讹,根本沒有价值,不过我还是佩服你能把调查工作做得这么细,连过去的陈芝麻烂谷子都翻了出來,我是不是该为你鼓掌呢?你表现的太出色了,一点都不能把你同三流的电视演员联系在一起,萨凡娜,我和灵缇來此地的目的,你尽管去发挥想象力猜测,因为我才懒得告诉你,所以你别再绕圈子了,告诉我们,你究竟想要什么吧!” “我关心的,是你到底什么來历,萨凡娜,如果你想要打什么鬼主意,我们两个可不会怜香惜玉!”灵缇说这句话是,手指有意放在了口袋中的枪柄上,轻轻叩击着。 “比人多是吗?我们怎么比得过这里冤死的游魂更多!”萨凡娜冷笑起來。 “你又在乱说什么?” “好,不瞒你们了!”萨凡娜忽然一改一直以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变得严肃起來:“你们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什么意思,当然是黄金国的秘密基地了。虽然周围一切有点古怪,但藏的这么隐蔽,还会是别的什么吗?”灵缇反问。 “仅仅是古怪!”萨凡娜紧追不舍:“你不觉得这个世界,与我们生活的世界有什么不同吗?” 灵缇微微一愣,要说不同之处,那实在太多了,就在刚才,自己还有梦游幻境的错觉,,。 萨凡娜点点头:“所以你们的感觉沒错,这里不是现实世界,或者说,这里根本就是另一个空间!” “另一个空间,,!”蓝狐和灵缇几乎同时惊呼。 “就像传说中的平行世界!”蓝狐赶紧追问。 “不完全是,准确的说,是死后的世界,恭喜二位,你们成功的进入了一个只有死者才能进入的空间,在这里,存在着千百年來早已死去的灵魂,,!” “你是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死人的世界,那我们几个是怎么进來的,,再说,这一切你又如何得知!”灵缇连珠炮一样发问。 “一般情况下,这里当然是与世隔绝的,但这是指针对普通人,有些具有特殊能力的人,倘若找到正确的方法,也能來到此地,浮士德不就是一个吗?当然,他是把灵魂卖给了魔鬼,,!”萨凡娜有意无意的再度提起这件事情,惹來蓝狐的白眼: “所谓正确的方法,就是藉由牺牲祭品,闯入四扇大门吧!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來的,你怎么会知道这一切!” “我和你们有所不同,我有其他途径,而关于我的身份,,,我和这个国度有着莫大的联系,其实谁不是呢?你们以为是自己选择了黄金国,其实是黄金国选择了你们,,,宇宙间的规律,并不想人们想的那么简单!”萨凡娜轻描淡写说道。 “等等,,,你自称和黄金国有关,而卡萨略又是研究黄金国的专家,,,而根据从前的传言,身为演员的你,是通过银屏和卡萨略结识的!”蓝狐摸着下巴,露出了笑容:“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吧!假借演员身份去接近一个了解黄金国的人,然后在借他的能力,到达这个地方,,,我猜,你身体里应该流着印第安人的血液吧!你是黄金国居民之后,对不对!” “我由衷钦佩你的分析能力!”萨凡娜抚掌,随后面色一正:“我,正是黄金之国,无上荣耀祭司yota''aka的后代,按照身份世袭,我也是祭司,只不过除了我的血统,我身上已经沒有了任何我远祖的特异能力,,,我知道卡萨略此人极为好色,因此便利用自己演员身份同他混得很熟,为的就是在他的协助下,进入黄金国境内,沒有他的帮助,我怎么也不可能站在这个地方!” “卡萨略何等狡猾的一个人,会被你哄得团团转!”灵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当然不会轻信我,我欲擒故纵,故意透露了一点自己的身世,把自己知道的关于黄金国的掌故,告诉给他十之一二,便让他欣喜若狂,把我当成从天而降的宝贝一样,主动邀请我参加探险队,我当然沒告诉他我的真实目的,只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爱贪小便宜的拜金女,这样他便不会对我有什么堤防,,!” 灵缇心中暗笑,难怪呢?卡萨略一直很关心萨凡娜的状况,自己还当他真是怜香惜玉,其实只是把她当作一颗棋子而已,既然他已知道会有人作为人祭牺牲一事,很难讲如果到了不得已,会不会让萨凡娜去送死,所以人们都是在互相利用而已,,,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起了鸡皮疙瘩,赶紧摇摇头,拒绝继续想下去。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我來这里,是为了完成一件祖先的遗愿:让黄金之国被羁绊的子民得到解脱,而根据代代相传的传说,做到这件事情的人,可以得到如同我祖先一样伟大的能力!”萨凡娜的眼睛在闪动:“这个,也是你们想要的吧!所以,我并不是你们的敌人,我们可以各取所需,,!” 22. 两个世界的隔绝 22.两个世界的隔绝 这句话听的灵缇乍舌,怎么,这女人,竟然是祭司的后代,这也太戏剧化了吧!能不能信任她,,,若是相信,就要同意和她合作,可若是不信,她却好像了解很多事情,其中一部分,和自己所掌握的信息不谋而合,若说她是祭司的后代,也许还真的确有其事,这可以解释为何她看起來有些眼熟,,眉眼之间,确实有些像那个曾在梦幻中出现的女祭司,,。 萨凡娜看出了灵缇的怀疑:“你们所有的信息,都比不上我这里來的更直接,所以唯有合作,才能摆脱困境,來吧!”她左右看着二人。 这,,,灵缇用目光征询着蓝狐的意见。 蓝狐想了想:“我不明白,我们对你來说,有什么价值,你自己去解救你的同胞好了,反正你也顺利的到了这块土地!” 萨凡娜轻轻叹息:“我已经告诉你,我沒有任何能力,,,而解救子民,比你们想的要难的多,我虽然是黄金国后裔,但我的血统早已不纯,关于族人们那些神奇的能力,我仅仅是有所了解,却从不曾掌握,他们被困此地,已经五百余年,若再不出手营救,恐怕就要永远徘徊于悲叹河畔,,,。 “且慢,还有件事情你要说清楚,,既然这里是死者的世界,为何不让你的先辈们就生活在这里,把他们弄回人世,岂不是要出大乱子!”蓝狐在寻找着她话中可能存在的漏洞。 萨凡娜目光暗淡了一下,说道:“好人上天堂,坏人下地狱,是吗?” 蓝狐不知道她为何要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与灵缇交换了一下眼色,沒有回应。 “所谓天堂地狱,只是早期人们的设想吧!,,我倒更愿意相信身边存在着很多‘平行世界’!” 萨凡娜像是自说自话一样,缓缓道來:“人们只道生前要多行善,才能荣升天堂,不然就会下到地狱中去,其实又何尝有人知道,真正能够上到天堂的人,是何其的稀少,大部分人,都要深陷黄泉世界,永受煎熬,对,你理解的沒错,天堂、地狱,只是另外两个空间而已,其实和我们生活的世界沒有本质区别,只是这两个世界,一个很容易抵达,一个却难以企及,不懂,我來告诉你!”萨凡娜俯下身,从地面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掷向远方,石头划了个弧线,在不远处掉落在地:“看见了吗?我们的生命轨迹,就像是这块石头的飞行路线,地面就是地狱,而天空就是天堂,要想让石头不落地,除非它长出翅膀,所以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都会最终落入地狱,因为这就是自然规律,,!”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让黄金国居民在这里好好呆着吧!” “可他们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他们來自于那里,,!”萨凡娜把手指伸向遥远而虚无的黑色天空:“他们当然也会死,只不过,死对于他们來说,只是一个形式,你可以把它想象成假死,他们最终的目的,是通过这一环节,而回归天空,就像我刚才所说过的,天空,是一个人人都向往的地方,但只有那些原本属于那里的人,才能够到达,,!” “难道,关于印加人同地外文明的传说,竟然是真的!” “只是印加的一个部落而已,黄金国人,同印加人有着太多的不同,‘穆依斯克’这名字,本身的含义就是‘客居者’,而且,所谓地外文明,也并不一定就在万里之外的星空里,它可能就在你的身旁,可能就在一滴水里,或者无处不在,只是我们却看不到它,想想看,你的邻居在隔壁大声的看电视,你虽看不到他,但你知道他的存在,你虽知道他的存在,但如果他不给你开门,你还是无法找到他,一堵水泥墙就把你们隔绝了,我们与天国之间,相隔又岂止只是一堵冰冷的石墙啊!,,我的族人们,他们本不应來到这个世界,在他们假死后,某种反常的原因导致他们被困在了这里,500年來,始终不得解脱,,!” 听完这令人震惊的解释,蓝狐灵缇二人沉默了,在他们的心中,某些疑问已经冰释,而更多的疑问却在产生:到底要不要相信这个女人,这世界是否真如她所说,是一个存在于异度空间的世界,那些500年前的老古董,难道真的需要今天的人类去解救。 萨凡娜见两人不说话,进而补充道:“古老的预言声称:总有一天,会有一些唤醒者,将释放所有无辜的人们,我相信,我们就是那群人,对于唤醒者,苏醒的人们会赐予他们丰厚的礼物,,!” “黄金吗?我对那个沒兴趣!”蓝狐冷语道。 “是永生,从此不生不灭,就像黑夜里的长明灯,,!” 听完这句话,灵缇心中又是一震:黄金国的宝藏,指的原來是这个。 蓝狐的眼中,燃起希望之光,他猛的扬起头,紧盯着萨凡娜双眸。 萨凡娜直视着他:“我们可以做如下交易:你们帮我解放人民,作为报答,我保证让你们获得永生的能力,而我,从此黄金国的一切琐事,都在与我无关,我又可以做回那个快乐而简单的电视演员,,!” “我们要怎样离开这里!”灵缇问。 “路自在脚下,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在等他的话!”她转向蓝狐一侧。 蓝狐深思片刻,说道:“我不信任你,但我愿意和你合作,就如同我和卡萨略一样,我希望你说的全都是真实的,倘若不是,你要知道,黄泉并不在乎多埋葬一个狡诈的骗子!” 这句充满威胁意味的话,可以看作三人合作的宣言,萨凡娜听他此话出口,明显松了口气:“來,跟上,黄泉路远,不要掉队,,!” 三个人像是传说中的苦行者,在漫无边际的黑色旷野上,亦步亦趋,走向远方卧龙一样的山脉,,。 路上不时有熔岩流过,趟过众人脚下的岩浆就像是地面上火红色的裂痕,让这片大地看起來伤痕累累。 “还有多远,你的族人们在何处!”灵缇忍不住问道。 “不远,,,过了前面的山脉,将有一条大河,河对面,就是围困之地,所有不属于此地,却又不得不留在黑暗地狱中的人们,都被囚禁在那里!” “说道囚禁,总该有看守吧!谁管理着这个地方!” 萨凡娜听到这句话,脚下停了一下,稍后又继续前行:“当然有,看官这个地方的人,叫做处刑人,他依靠吞噬恐惧而变得强大,也靠着恐怖统治这个世界,在世俗的语言中,喜欢把他称为‘地狱的看守’!” “是魔鬼,!” “比一万只魔鬼还要可怕,对于他來说,此地就像是一条单行路,只有进來的人,而不能有出去的人,他极其危险,两位若不能协助我将其制服,那么我们所有人,都不能离开这个世界,,!” “你听到了,天下沒有免费的午餐,这简直就像一个不可能的任务!”蓝狐悄悄对灵缇说。 “先不要说的这么绝望,我们也有制胜的武器,它此刻就在你们手中,,那黄金面具,黄金面具上,附着了黄金国一代代祭司的神力,它可以保护我们不受伤害,拥有面具的人,也就拥有了天下最厉害的武器!” 灵缇又摸了摸面具,它还在那里,这让她心里宽慰了许多,但倘若真相她所说,地狱的魔头有一万只魔鬼那么厉害,这个小小面具,到底能有多少作用呢? “现在,讲讲你族人的死因吧!他们怎么会流落到这个地方,为啥外星飞船沒有把他们一股脑接走,就跟电影et中演的那样,,!”蓝狐半开玩笑的问。 “电影只是电影,我说过,所谓离开,并非真的要到多么遥远的地方去,咫尺也是天涯,改变的只不过是生存方式,在得知印加帝国已经开始崩溃之后,部落国王把所有的黄金都赠与了前來求救的印加官员,然后,按照既定的避难程序,召集人们进入圣湖之中,在圣湖里,人们通过专门的秘道进入山腹里的神殿,而神殿之中,便是通向庇护地的大门!” “但人们最终沒走成是吗?和那些奇怪的人蜥有关!”灵缇马上想起了那些拥有人类四肢的古怪生物。 “人蜥,原本不是那个样子,它们只是一群普通的蜥蜴,却不知为何,发生了某种变异,族人们入水之后,水中之门并沒有打开,却从四面八方涌现出许多嗜血的蜥蜴,它们撕咬、吞噬了可怜的人们,除了少数回到岸上的人,大多数黄金国子民都葬身鱼腹,而那些蜥蜴在吃过人之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混合了人类和爬虫的特点,让人觉得既恐怖又恶心!” “祭司呢?祭司那么厉害,怎么沒有帮助众人!” “祭司,此刻正被囚禁在另一敌对部落的牢房里,她纵然感觉到国中发生不测,但却插翅难飞,最终被囚禁致死,这也就是那木乃伊的真实身份,也因为如此,才保留下來这重要的面具!” 23. 跨越悲叹河 23.跨越悲叹河 “你觉得,到底是什么促使了那些蜥蜴的变异,一定有某种原因的,,!” “当然,是将军,,,将军卡雷瓦雷一直都和祭司作对,他曾试图推翻酋长的统治取而代之,西班牙人入侵之后,他又想胁持酋长和国内财宝去向西班牙人妥协,以换得他们对自己的支持,但他最终功亏一篑,由于祭司的觉察,导致他最终败露,羞愧难当的他投湖自尽,死前曾留下邪恶诅咒:‘在我之后,任何进入圣湖的人,都将永堕黑暗’!” “想不到,竟然一语成谶!”灵缇叹道。 “不是一语成谶,而是他确实有这个能力,你以为他死了吗?他是部落中,能力仅次于祭司的人,地位也和她不相上下,我更相信,他是先行一步进入了秘道,然后改变了神殿中联通两个世界大门的设置,将原本通向天堂的路,指向了地狱,那些被吞吃掉肉体的可怜亡魂,就在这样一种错误的引导下,身不由己的來到了这片焦土!” “那岂不是很不妙,万一他和魔鬼勾结在一起,不就更加难以对付!” “也许,他本來就是魔鬼,降生于世,为的就是作乱天下,,!” “哎,你这话让我想起了希特勒,,,命运真是不可捉摸的东西,做个普通人,有何不好呢?”灵缇无奈的摇摇头,她并不知道人们费尽心思想要去争夺的东西,到底有什么价值。 “是啊!普通,,!”萨凡娜在自言自语。 翻越过苍凉的山脉,视野一下子开阔起來,伴随着阵阵吹的人睁不开眼的大风,一条波涛滚滚的宽阔河流出现在众人眼前,狂涛拍岸的河水浑浊不堪,呈现出一种奇怪的暗红色,从山顶望下去,河水中万头攒动,不知在波涛下隐藏着什么骇人的东西。 河流宽的就像大海一样,对岸的景物就像是海市蜃楼一样不可辨认:“悲叹河,,,过了这条河,就再也不能回头了!”望着奔流不息的河水,萨凡娜说。 “我倒是想知道,我们要怎样过去!”蓝狐左右看了看:“这里说什么都不会有摆渡人吧!若说游过去,,!”一个浪头拍过,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直冲蓝狐身前,拍打在他的腿上,蓝狐只觉得小腿上忽然产生一种极大的牵引力,拖着自己向水中而去,赶忙用力向后撤步,挣扎了一番,才算是摆脱了那股力量,他后退了好几步,见那浪头中恍然有个黑色的影子,它就像是具有生命一样,随着水花一起慢慢退回到河水里。 “水里还有生物,这你可沒告诉我!”蓝狐拉起裤管,看着自己的脚腕,上面清晰的出现了一个青黑的手印。 “沒事吧!!”灵缇赶过來,查看着他的状况。 “不痛不痒,奈何不了我!” “难道你从沒听过悲叹河的故事,悲叹河里隐藏着无数人群,只不过并非生物,而是‘死物’,那些沉沦此地的苦行犯人终日在地狱中受着煎熬,悲苦不堪,千百年來,他们的眼泪汇成了河,将他们淹沒,而这些人,从此再也离不开悲叹河,也离不开这座到处都是火焰的炼狱,你听到那狂涛中的哀号吗?那就是垂死之人的哭泣声啊!,!”萨凡娜脸上看不到什么表情,仿佛只是在诉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所以这河里,到处都是亡灵,,!”蓝狐叹气说到。 “除非长出翅膀,不然我们断然过不去这条由地狱苦力把手的大河!”灵缇担忧地说道。 “那也未必,眼泪也是水,有水就会有船!”萨凡娜静静说道,而就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从极远的距离之外,竟然漂过來一个黑点,黑点越來越大,随着它接近众人,灵缇见到,那竟然真的是一条船舷低矮,船身狭窄的小船。 “你是不是來过,还真的有船啊!!”灵缇惊讶于那小船的平稳,它在狂涛之中显得如此渺小,但那些一人多高的浪花,就是不能靠近它半步。 眨眼船已经到达了岸边,船身随着水波微微晃动着,船长不过三米,甲板上更是空无一人。 “來吗?”萨凡娜用手扶住船舷,稳定着船身,见众人沒动,她笑了笑,跨过船舷,站在甲板之上:“不要奇怪这里会有船,我说过,地狱中也会偶尔有我们这样的异类造访,所以,会有船一点都不奇怪,其实我们大可不必拘泥于外在,只要把它看成一种媒介,一种区分开生与死的媒介即可,,!” 稍加犹豫,蓝狐和灵缇还是登上了这一叶扁舟,在苍茫浩荡的烟波之中,小船自动启航,缓缓漂向对岸。 灵缇扶着船舷,试图看清水下的东西,在这条红色河流里,是否真如萨凡娜所说,到处都是悲伤灵魂,水的能见度太低,水下似有重重阴影在移动,只是不知那是因为它真的在动,还是仅仅是一种错觉,随着不远处水面一阵晃动,一个人影忽然浮上水面,他像是刚刚从什么地方逃脱出來,用力向小船挥着双手,嘴里不知喊着什么? “看,有人溺水,赶紧过去看看,!” 萨凡娜不理睬灵缇的叫嚷,只是说了一句:“河里只有死人,死人怎么会溺水,他的同伴马上就会來找他回去,你看着吧!” 话音未落,果然只见水中纷纷浮现出许多浑身乌黑肮脏的躯体,一双双手臂拉扯着刚才那个人的身体,不多久,便拖着他沉入水下。 “这又是什么道理!” “在死去的人之间,总有些人不知道自己的死亡,就像刚才那位,妄想着脱离苦海,这只是徒劳的,对于他们來讲,形体都已经消失了,留存下來的只不过是一些执着的思想,所以还不如躺下去,随波逐流呢?,!” 灵缇听得暗自点头,同时又对萨凡娜多出一份戒心,她自称沒有任何超能力,却对这死后世界如此了如指掌,说她所有知识都來自于远古的传说,着实让人无法相信,要小心这个人,,,只不过如何才能分辨出她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呢?这才是值得苦恼的事情,,。 在灵缇满腹心事的时候,小船已经抵达了另一端岸边,离船登岸,等待他们的又是绵延群山,众山环绕,除了中间山谷一条路,再无其他道路可走,而横在不远处山口中间,却是一堆隆起的土丘,正好挡住了道路。 “他们应该就在那山谷中沉睡,那些族人!”萨凡娜说道。 “沉睡是一种很奇怪的说法吧!他们到底活着还是死了呢?”灵缇悄悄问蓝狐。 蓝狐想了想:“让我怎么回答呢?那些人的身体已经被蜥蜴吃掉,留在这里的,应该算是灵魂吧!常理讲应该是死了,但萨凡娜说了,他们的死,只是一种假死而已,所以刚才我一直在想他们的生命形态,如果一定要找到一种说法,,,道教不是讲人的灵魂分为三魂和七魄吗?所谓魂,就是离开人体也能存在的精神,比如幽灵;所谓魄,就是不能离开人体的精神,比如气血,比如精气神,但对于黄金部落的人來说,他们可能有某种方法,可以让魂和魄同时离开身体,抛弃的只有一具皮囊!” “或者反过來想想,蜥蜴吃掉的,沒准是这些人的魂魄,留下的却是行尸走肉一样的身体,所以他们才会毫无知觉的躺在这里,不过这一切太玄了,我到现在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这只是道家一家之言,咱们未必全信,反正按照萨凡娜的说法,就是这些人本不应出现在这个空间,这就好像是把本该放进冷冻室的火腿,放进了冷藏室,放久了当然要臭了!” “那边,在打雷吗?”灵缇停下脚步,倾听山谷里那断断续续传來的隆隆声,,。 “不是雷,是,,!”萨凡娜朝着山口方向看了一眼,话沒说完,山谷之间的土丘竟然晃动了几下,稍微走近了一些,灵缇看出來,堵塞山谷入口的,原本不是什么大土丘,那根本就是匍匐于地面的一只庞然巨兽,它和土地的颜色如此接近,刚才大家都以为那只是一块隆起的地表而已,不过只要注意观察一会儿,就能看见它的身体在一起一伏,好像睡得正酣,时不时,还会有如轰鸣的鼾声传來,而那便是灵缇所谓的雷声了。 “我看不清那是什么?一头猛犸象,一大块会呼吸的巧克力!”蓝狐看了它半天,由于那庞然大物蜷缩成一团,根本看不清它的长相,只觉得应该是一种巨型四足动物。 “那就是处刑人,,!” “你说处刑人,我以为是我们见到的那个手持镰刀的人影呢?行刑人不是灵长类动物吗?我是说,怎么看地上那怪物都不像会直立行走的样子!” “处刑人,是印加人之间流传的说法,关于它的故事,在全世界许多民族中都有传说,它有许多名字,也有许多形象,在我印象中,欧洲人很喜欢称他为冥界的看门人,他的名字,叫地狱犬,,!” “你别吓我啊!”蓝狐小声叫道:“传说中守护地狱的凶猛巨兽,凶狠无比的三头犬,早知道它是看守所的典狱长,我才不会同意來跟你救同伙呢?喂,灵缇,黄金面具还在吗?我在想要不要此刻先用它一用,,!” 24. 地狱恶犬 24.地狱恶犬 灵缇拿出面具递给他,然后灵缇歪着脑袋问他:“三头犬很厉害吗?” 蓝狐拿着面具把玩了一会儿,又改变主意还给灵缇:“我只知道很少有人活人能进入地府,也很少有死人能从地府中逃脱,你说,它够不够生猛,喂,萨凡娜,我们真的要惹他吗?就沒有别的路可走了!”蓝狐扭头对萨凡娜为难地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不用惹他,他已经察觉到我们的到來了,,!” 随着一阵山摇地晃,那地狱犬抖了抖脖子上的毛发,慢悠悠的站了起來,然后,它缓缓转过身体,将三张脸同时转向河岸边,此时灵缇才知道,用“犬”來称呼这种生物,真是大大对它的美化,在恐龙一样庞大,浑身附满长毛的身体上,长着三只蛇颈龙那么长的脖子,脖子上,依次顶着一颗丑陋的头颅,让人恶心的是,那头颅并不是任何一种已知动物的长相,说它们像犬,也只不过是由于它们的面孔更加狭长,在开裂的嘴唇间,有许多参差不齐的獠牙,每当它略微张开嘴唇,便会有黑色涎水一样的东西滴下,而最让人胆寒的,就是那布满脓疮的面孔上,三对血红的眼睛,它们注视着你的时候,会让人有种被火焰灼烧的难受。 “往那边,悄悄的移过去,不要惊动它,,!”蓝狐悄悄告诉灵缇,三头之中的一头,向着人们所处的方向靠近过來,在其后是越深越长的脖子,这时候的巨兽,则更加不像犬类,而更像一只长着可怕外表,能够变换形体的变形虫。 看样子,地狱犬并沒有注意到三人的到來,它的头停在众人上空徘徊的时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任凭那腥臭而又粘稠的涎水自空中凭空落下,几乎掉在人们的身上。 呼哧呼哧,,,地狱犬在上空逡巡一圈,沒有发现人们的存在,转头缩回了脖子,灵缇稍微松了口气,刚要继续向一旁转移,耳畔却听到喀喇一响,原來是移动中的萨凡娜不小心踢中了一块石头。 这动静就像是发令枪一样,霎时便吸引了地狱犬的注意,它的脑袋在一阵风中向地面俯冲而來,灵缇抬起头,便见到一片寒光闪闪的獠牙中,那一张血盆大口,顾不上多想,她飞身跃向一旁,而蓝狐则看准了时机,拾起一块尖锐的砾石砸向它的眼睛,石头好似锋利的尖刀直奔地狱犬,它稍稍侧了一下脸孔,但是仍沒有完全躲开,石头紧擦着它的眼球飞过,并将它这身体上做薄弱的地方,重重划开了一道伤口,脓血于是从眼球中喷薄而出,暴怒的地狱犬停止了试探,整个身体都向这个位置奔跑过來,三只长颈在空中舞动,三颗巨头依次攻击着地面的目标。 土块翻飞之中,众人在它脚下不停地穿梭:“怎么办,,这下子捅了篓子!”灵缇一面气喘吁吁跑着,一面问身旁的蓝狐。 “你往那边我往这边,萨凡娜往后,分头跑!”蓝狐大叫着指挥道。 灵缇咬紧牙关,沒跑几步,前路早被地狱犬封死,眼看巨齿拦腰切过,她只好掉头又往回跑去,正好撞到迎面跑來的萨凡娜:“赶紧往回,!”灵缇不同她多做解释,拉起她的手就往相反方向跑,可对面依旧是另一长巨脸的围追堵截,二人绕了个圈子,开始往怪物双足之间奔去。 “蓝狐呢?你看见蓝狐沒有,!”忽然间女人们发觉,之所以这么被动,是因为三个目标中的一个,居然失踪了,现场力量对比变为三比二,立刻让两人疲于奔命。 “你看,那不是他吗?!”萨凡娜的手指向地狱犬的前足中央,在两层楼高的地方,恶犬中间一条脖子最后一节颈骨的部位,一个身影双手它的毛发,紧紧的贴在那里。 “他怎么爬到那里去了,这不行,蓝狐你快下來,它脖子长一口就会把你吞掉!”灵缇紧张的喊着,她不得不一边躲避着攻击,一边关注着蓝狐的冒险,果然,地狱犬很快就发现了隐藏在自己颈下的“寄生虫”,它一扭脖子,旁边一张大嘴就当空咬下。 蓝狐在头顶大声喊着什么?随着怪物的晃动,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但灵缇依旧听清了:“灵缇,你给我记住,手脚要麻利,动作要干脆,,,别怕危险的地方,因为越是危险就越薄弱!”这句话说完,地狱犬的尖牙已经靠近了他的身体,见他空中团身,就在獠牙接触到自己的一刹那松开双手,半空中翻滚一圈之后,向地面上坠去,而就在头顶之上,地狱犬由于过于用力收不住力道,一口咬中自己其中一条脖子,在血花四溅中,生生的撕下一整块肉來。 这一口咬的,可着实不轻,如果咬中蓝狐,他铁定死无全尸,但可惜的是,地狱犬咬的是自己,长长的脖子齐根削去半边,便再也支持不住,轰隆隆坍塌下來,摔在地面上把狗头摔得四分五裂,三去其一,三头的地狱犬只剩了两头,中间一头已经完全废掉,软绵绵的垂着,反而成了它活动的阻碍,那地狱犬咬残了自己,变得更加狂躁起來,它做出了更加疯狂的举动,剩余的两只头,竟然开始撕咬中间折断的脖子,并最后将它扯烂吞下肚子,仿佛那并不是它身体的一部分,而是一顿让它们无比享受的美味。 蓝狐落地后,拍着身上灰尘,眼看着地狱犬自相残杀,这才说道:“看來这动物的性格暴躁,智商却低的可以,由此也可见到它贪婪本性,连自己的残肢都不放过!” 地狱犬吃光了一条脖子,转头又开始对付三个在一旁观战的人们,于是人们不得不再次行动起來,开始猫捉耗子的游戏。 “你在上去一次,把剩下的两个也解决了!”萨凡娜一边跑怂恿道。 “那不行,招式只能用一次,再用就老了,它一定早有防备,让我看看,,,你们看那里!”他兴冲冲的指着不远处山体上的一片凸起的巨石:“这次我们來请君入瓮,我在前面引诱,你们爬到那片巨石之上,只待狗头靠近,便制造一起小型塌方,压住这条恶犬!” 如此吩咐过之后,三人开始分头行动,那地狱犬刚才间接被蓝狐所伤,此刻一门心思想要把他咬个稀烂,放弃两个女人,直奔蓝狐而去,这倒是给了女人们不少从容攀岩的时间,二人站在的岩石之后,灵缇用力推了推,岩石晃了一下,并不稳固:“也不知够不够!”灵缇正认真看着,猛一回头,见萨凡娜站在自己身后,便问道:“你在干什么?” “沒什么?只是有点头晕而已,,!” “抓紧时间吧!我怕这里的石头落不下去,我们把根基的地方清理一下!” 不多时,在腾起的灰尘之后,地狱犬追逐着蓝狐接近了这片区域,岩石伸出山体,就像是一座房檐一样,蓝狐故技重施,跑到几乎要撞到山壁才紧急转身,双足借势一蹬山体,落在一旁的空地上,不过地狱犬身体庞大,它可收不住步伐,一头撞向山壁,在如此大的冲击力下,早已被灵缇处理松动的岩石开始纷纷坠落,大块大块的坚硬石头转眼就把地狱犬连头带脖子埋在了山下,它四足一软,侧向一旁,终于颓然倒地,一动不动了。 “成了,!”蓝狐冲一旁隐蔽着的女人们招手:“赶快过來看看,,这家伙也沒有多难对付嘛!” 灵缇向蓝狐走去,可沒走多远,便听到蓝狐身后的碎石哗哗作响,不等众人走过,在腾起的烟尘之中,一双通红的眼睛遽然闪现,那地狱犬根本沒死,它的脖子摔断了一根,拖在身体一侧,而另一根脖子上的脑袋也被砸的面目全非,纵使如此,它依旧张开嘴,一口将沒有反应过來的蓝狐拦腰咬住,带离了地面,,。 半空中传來蓝狐的惨叫,他血肉之躯,怎敌得过那钢刀一样的犬牙,他只觉得身体仿佛要被碾碎一样,疼的他几乎要昏厥过去,灵缇看在眼里,急在心头:“蓝狐,!”随着她的大喊,竟然有一道青蓝色的光芒,自她伸出的手掌中飞出,像一只飞旋利刃一样,直切地狱犬的长颈,怪兽脖子上蓝光闪现,沒等它明白过味來,整个脖子便已经被活活从中切开,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吠叫,它仅存的巨头也从空中摔下,落在地面上的时候,吐出了口中衔着的蓝狐。 “你怎么样,蓝狐,蓝狐,!”灵缇扑上去,抱起倒地不起的蓝狐肩膀,托起他的头。 “我,我还好,,!”蓝狐脸上全是尘土,他咳了两声:“你怎么搞的,刚才放的什么暗器啊!,,怎么还有这样神秘的杀手锏瞒着我呢?,,咳咳,,!”随着他一阵咳嗽,血丝从他嘴角流下,想必身体里受了极大的内伤。 灵缇眼泪忍不住流了下來,她慌张的按住蓝狐身体两侧的伤口:“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我不知道,也许是那面具的力量,它可以给我力量,我一定可以帮助你,,!” “你这傻丫头,我蓝狐会那么容易出事吗?我的命大着呢?我还等着那个女人许诺下要交给我的永生神力呢?,,我倒要看她要怎么做,,!”说完,又是一串咳嗽。 “想不到,你真的可以融合面具的力量!”灵缇身后,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 “现在沒空讨论这个,赶快过來帮帮我,蓝狐伤得很重!” 不过萨凡娜却好似沒听到一样,依旧纹丝不动,她只是扬起头,似乎在入神的寻找着什么:“你听到沒有,雷声还在继续,,!” 25. 谁是萨凡娜 25.谁是萨凡娜 灵缇倾听片刻,确实有种沉闷的响声从身后的山坡中发出,她看了看地狱犬,它横尸在一旁,不可能是它,那又会是什么呢?正想着,山上的石头开始一块块咕噜噜的滚下,这是山崩吗?,,灵缇躲无可躲,只有半跪在地上,抱起蓝狐,用身体遮挡着随时有可能滚过的坚硬岩石,不让它们再对重伤中的他有半点伤害。 山脚下一时间暴土扬长,萨凡娜却也毫不躲避,面带着奇怪的微笑,站在尘埃中央,奇怪的是,那些巨石滚落到众人脚下便纷纷消失,轰鸣之声停息后,所有的人除了脸上蒙上一层灰土之外,沒有收到半点损伤。 “看那,黄金国那失落的子民,原來他们在这里等我,,!”萨凡娜梦呓一般说出这样的话,灵缇沿着她的目光看去,登时目瞪口呆,原本高高的山峰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成千上万个交叠堆放在一起的人类躯干,那些人随意躺在地上,一层层高高垒起,竟也像一座大山一样,只不过,山上沒有石头树木,满眼望去,只有残肢断臂和累累骨骸,,。 “真佩服你,将军,,!”从萨凡娜口中,说出这样奇怪的话,然后她又侧头看了看惊呆住的灵缇:“看來你沒猜错,被蜥蜴吃掉的,果然是人们的灵魂啊!,,他们身体还留在这里,不过,这就够了,,!” “你说什么意思!”灵缇反问。 “來,让我们來叫醒他们,,!”萨凡娜向灵缇走过去。 “你醒醒吧!这些都是尸骨,根本不是你说的什么‘以另一种形式’生活的人们,他们都死了你沒看出來,灵魂都被吞噬了,身体还能存活吗?!”说完,灵缇不再理她,继续想法解救蓝狐,此时的蓝狐,面色已经变得极为苍白,就连呼吸也开始微弱起來。 “你不想救你的男人吗?”萨凡娜抛出了这句话。 灵缇猛然回身,恶狠狠的盯着她:“我们帮你打败了地狱犬,你也见到了你的族人,你承诺的永生我无福消受,但你必须要医治好他!” “当然,他,他们,我都不会放弃,,,來,把面具给我,只有我知道怎么用它!”萨凡娜向灵缇伸出一只手掌。 灵缇把面具从怀中取出,握在手中,却沒有老老实实的交给她:“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真是那个祭司的后代,为何此刻我能感到的,只有阵阵寒意,!” “把它给我,给我之后,我就告诉你答案,,!”萨凡娜伸开手,此刻,她眼睛聚焦于那泛着金光的面具上,眼中满是贪婪。 灵缇把面具举到眼前:“先说答案,后取面具!” 萨凡娜咯咯一笑:“固执,,!”话音未落,她已经伸出十指,跨上一步,竟然出其不意想要自己抢夺面具,灵缇也沒多想,反手一扣,便将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而一旦灵缇戴好面具,身体周围立刻出现一层荧光,恶狠狠扑上的萨凡娜,就像撞上一面隐形的墙一样,嘭的一声弹了出去。 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声音变得尖锐而刺耳:“那,你这个蠢货,你干了什么?,,快把它还给我,!” 灵缇道:“你给我听清楚,我-叫-灵-缇,我早就看出你心怀歹意,这面具从一开始我就沒打算交给过你,你不是说过吗?这上面有历代祭司的法力,我现在就以这能力命令你,马上带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句话换來的是一阵狂笑,萨凡娜恶狠狠说道:“离开,难道我的祖先千方百计把他们带到这里,就是有朝一日让他们离开的吗?,别做梦了,谁也不能离开这世界,我來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做这里的主宰,,!” “你根本就不是祭司的后人,你就是个无耻败类,!”灵缇叫骂道。 萨凡娜又是仰天长笑:“我当然是祭司的后人,只不过有件事情你不知道,祭司,是将军的亲妹妹,而将军才是我真正的祖先,所以说我身上也流着祭司之血啊!,,只不过比起她來,我更欣赏我祖先的气魄!” “将军不是如同你所说的一样,是个乱臣贼子吗?亏你当时这样形容自己的祖先!” “你根本一无所知,,,部落首领,黄金国的酋长是个沒用的废物,放着人世间大好的生活不过,非要回到那个什么异度空间去,这明摆着是个昏庸无比的决策,人人都有权利反对,可祭司那个糊涂虫只知道愚忠而已,根本沒有一点主见,她竟然不顾与我祖先血脉至亲的关系,向酋长举报了将军,导致将军被解职,,,但我的祖先岂是那种容易放弃的人,他暗中依然在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首先挑起和邻近部落的争端,然后派心腹向酋长进言,称若想解决争端,必须由祭司出马才行,当祭司抵达对方部落后,便被按照当初的约定,扣押下來,从此再也不得返回故国,,!” “二人本是兄妹,犯得着这么狠毒吗?你祖先跟你一样极品!” “祭司出卖将军的时候,可曾考虑过兄妹之情,将军见酋长去意已绝,便下定决心,,不能统治这个世界,就去统治那个沒有酋长的世界吧!因此才会在湖中设下埋伏,才会更改时空门的设置,为的就是在这里重建属于将军的王朝,可惜的是,,,祭司居然留了后手,她竟然吩咐一个忠于酋长的士兵,在最后时刻杀死了将军,这才导致这些黄金部落的族人,在这个黑暗世界里变成了一支无主孤军,,!” 26. 以祖先的名义 26.以祖先的名义 说完这段话之后,萨凡娜面向尸体之山,脸上满是崇敬的神态:“祖先,你一定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吧!我能感受到你的存在,请给予我无所不能的力量,,!”说罢,她伸出双手,举过头顶,开始念叨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语言。 天空中不停划过闪电,在电光的照亮中,灵缇见到,尸山居然开始耸动,那些毫无生气的身体随着山体的振动不时滚落,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那重重尸身之下破土而出,,,是的,有什么东西露了出來,在尸体下,某种漆黑的物质凝聚在一起,它推开压在身上的尸体,缓缓显身,,那是一个高大的巨人,准确的说,只是一个巨人的影子,它只有轮廓而沒有面目,浑身像是穿着夜行衣一样黑暗,闪电从它头顶和身后划过,它在咆哮,看上去有一种压抑已久的愤怒,它抓起一条条的尸体,怪叫着扔进黑洞一样的嘴巴里,而当它迈开步伐向灵缇走过來的时候,大地都在颤抖,,。 “你唤醒了什么?,!”灵缇冲萨凡娜大喊,,。 “我的祖先,,,你果然还在,让你等了太久,,,不过,我会让你知道,这数百年间的等待,都沒有白费,,!”萨凡娜抛下灵缇,向巨人缓步走去,当它们相遇的一刻,巨人的身体开始扭曲,它的身体就像是一阵盘旋的浓烟,先是笼罩在她头顶上空,然后旋转着,一股脑的从萨凡娜的头顶钻入,她紧闭双眼,抱着双臂,口中依然在不停念着咒语,当那股黑色的浓烟全部和她合二为一之后,萨凡娜整个人都变了样子,她的身体不再有色彩,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铁灰色,像是一尊黑铁铸就的雕塑,忽然,她睁开了眼睛,而那双原本淡蓝色的双眸,此时却射出血色亮光,她的黑发在空中飞舞,她一点点转过身,用那对血红色的眼睛注视着灵缇:“我再说一遍,把面具给我!” 灵缇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庞,可面具已经不在脸上,手指碰到的皮肤,只是微微有些灼热的感觉,她心中一惊:“面具什么时候掉了吗?” 此刻萨凡娜也察觉到了灵缇身上发生的变化,她冷笑一声:“很好,,,你果然不是常人,面具已经和你融为一体,,,现在,想要取回面具,我就不得不先把你杀死,,!” “融为一体!”灵缇有些慌乱,心中犹如一团乱麻,那奇怪的黄金面具,怎么可能融合进自己的皮肤里,她是在骗人吗?那自己岂不是要成为了怪物一样的东西,,。 萨凡娜逼近了几步,灵缇挡在重伤的蓝狐身前:“你不要过來,你,,,你也知道,既然面具已经成为了我的一部分,那现在我拥有了祭司的力量,动起手來吃亏的一定是你!” 萨凡娜狂妄地笑了几声:“就凭你,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就算你体质有些过人之处,那还不是凡人一个,你怎么比的了我血统的高贵,别做梦了,我才是那力量的真正继承人,而你,只不过是它暂时的‘宿主’而已,你根本不知道如何控制那种力量,它会连你一起吞噬的,蠢货,!” 说罢,她忽然向灵缇扑來,而灵缇只是下意识的挥手格挡,那种神秘的荧光再次出现,笼罩了她的臂膀,只一眨眼,便有一团蓝色的火球,划着光弧飞向萨凡娜,萨凡娜见状慌忙收住步伐,躲闪不及,只好把双臂交叠在面前,火球撞上她的手臂,发出轰然巨响,萨凡娜纵是早有准备,也被震得后退了三四步才停下來。 “好,好样的,,!”受到攻击的她,反而叫好起來:“我从來不喜欢软柿子,这力量正是我需要的,我若拥有了它,地狱之主也不是我的对手,,!” 灵缇见萨凡娜被自己击退,信心也增加了一些,她摆开架势:“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劝你还是知难而退,,!” 萨凡娜又是鬼魅一般的一阵冷笑:“难,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难,,!”说完这句话之后,从她身体上开始冒出阵阵黑烟,顿时就笼罩了整个世界,让人分辨不出方位,更看不见任何东西,灵缇依靠着手上的蓝光,照耀面前一点点空间,几步之外,就是一层浓厚黑雾,她像是迷失在黑夜中的孩子,心中笼罩着不安。 “萨凡娜,别耍花样!”灵缇试探着喊道,可是?沒有任何人回答她,周围一片寂静,自己就像是在梦境中一样,她攥着拳头,试着向前走了几步,前方忽然有一连串的笑声响起,好像有人正在雾色掩护下,向远方跑去,她挥手击出一道火光,一团光球飞向声音传來的方位,然而它沒有击中任何东西,而是一路走远,一直到消失在看不见的远方,此刻,那笑声又再次从右侧响起,灵缇不敢大意,紧跟着向那里抛出火球,可这一次就像是刚才的翻版,依旧什么都沒有碰到。 “不行,这样太被动了,我在明处,敌人在暗处,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更何况受伤的蓝狐还在身后,我有必要呆在他的身边!”想到这里,灵缇向着身后慢慢退去,刚才,她向前走出了十几步,距离蓝狐之间的距离不超过十米,然而后退回去之后,灵缇却怎么也找不到蓝狐所在的位置,她举着火焰,慌张的在四处查找,身旁除了黑雾就是黑雾,哪里还有蓝狐的影子:“不好,一定是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她心中猛然一沉:“不行,要冷静,冷静,,!”她默默对自己说:“黑雾、声音,全都是萨凡娜弄出的幻觉,我若不冷静,就会中了她的奸计!”这样一想,她反而到平静了许多,在找不到任何道路的情况下,她反而干脆熄灭了手上的火焰,盘膝在地上坐下,就连眼睛也闭了起來,反正在这个世界中,原本就什么都看不到,睁不睁眼,都是一片漆黑。 闭上眼睛之后,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整个混沌黑雾之中,开始只能听见自己喘息的声音,慢慢的,她也听见一些其他的动静:呼呼吹过的,是风声;悉梭而动的,是被风吹动的小石子;汩汩作响的,是流淌的熔岩,,,她甚至听到了远处河流奔腾的声音,是的,在河流中,夹杂着悲恸的哭泣,,,逐渐这一切被灵缇“听”到的事物,在她的脑海中,开始具备了真实的外形,它们一开始只是一些光点,后來变成了一个个闪亮的实体,就像是透过夜视仪观察的世界,只不过比那种仪器,來的更加魔幻,,,灵缇辨认着身边的一切,她惊讶发现,自己居然不用眼睛,也可以观察这个世界,就像某些潜伏在黑夜中,感官灵敏的动物,,,随着眼界豁然开朗,她正要起身去寻找蓝狐,却忽然感到有一个身影正在背后快速向自己而來,她想也沒想,迅速回身一击,一记拳头重重的打在了什么东西上,那东西飞出去很远,噗通落地,灵缇赶紧睁眼,眼前却依旧是黑雾弥漫,不过与刚才不同的是,它正在慢慢变淡,最后,一阵风吹过,黑雾终于消散了,,。 灵缇到处看了看,蓝狐还在不远处原地一动不动的躺着,自己离他大概有十几米的距离,自己果然是在黑暗中迷失摸错了路,她又看向刚才声音传來的方向,见萨凡娜正艰难的撑着身体从地上站起,手臂捂在腹部上,依然阻止不住鲜血的流淌,刚才自己那一拳头,可不是正好击中了她吗? 萨凡娜半跪在地上,咳着血,断断续续道:“看不出,你,你还挺强,,!”她的手离开了小腹,灵缇见到,那里已经被自己打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灵缇见她受伤严重,心中顿生怜悯,这祭司神力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大的能量,用起來还不能收放自如,下手果然太重了,她想了想说到:“喂,既然你受伤了,我就不同你再打下去了,你赶紧告诉我这个世界的出口在哪里,你和蓝狐都需要救治,让我们离开这里吧!” “愚,愚蠢至极,,,黄泉路上,,,怎有回头路!”萨凡娜晃了一下,站直了身体,奇怪的是,她的脸上居然带着莫名微笑,仿佛并沒有经历什么痛苦,反而一副释然的模样:“以祖先的名义,,!” 27. 致命打击 27.致命打击 “以祖先的名义,,!”她说完这句话,双手再次举向天际,用刺耳的声音,癫狂的开始大声诵念咒语,霎那间,身后的尸山上开始飞出无数条白色的光团,它们在空中飘移,不断的被萨凡娜吸引而來,进入她的身体,在那之后,萨凡娜的伤口开始愈合,整个人也变得强壮高大起來,在她膨胀的身体上,伸出了无数条手臂,不停地挥舞,就像千手观音的雕塑一样,当然,要骇人狰狞的多:“你怎么能打败我呢?我就是他们,他们就是我,这里有一万个黄金部落臣民,我就有一万人的力量,!” 萨凡娜飘扬的头发,此刻竟变成了一条条的毒蛇,活像传说中的美杜莎,那些毒蛇吐着长信,三五成群缠绕在一起抱成一团,让人看得触目惊心,很快它们离开了萨凡娜的身体,纷纷向灵缇袭來,灵缇挥舞手臂,蓝光形成了一把长长的利刃,她握在手里,向蜂拥而至的群蛇砍去,光刀锋利无比,所到之处,毒蛇被齐头砍断,落在地上就变成了灰烬,然而灵缇再快,也比不上毒蛇生长的速度快,萨凡娜有多少发丝,就有多少毒蛇加入攻击,简直是杀不尽砍不光,灵缇横下心,擒贼先擒王,不能再跟这些头发纠缠,一定要击倒它们身后那已经完全变成恶魔的萨凡娜才行,于是她集中精神,将浑身的力量都汇集在手臂上,双拳之上不断击出火球,连珠炮一样的蓝色光球不停的飞向萨凡娜,萨凡娜挥舞起巨臂抵挡,光球对她造成了一定损伤,击中她身体许多地方,很多条手臂都在光球燃烧下灰飞烟灭,然而让人觉得恐怖的事,随着萨凡娜不停的吸收着游魂的力量,她的身体也在快速恢复,灵缇的打击,竟然还赶不上她壮大的速度,,。(.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知道我的厉害了吗?”萨凡娜得意的咆哮:“我要把你的力量也吸收进來,我若要让这个世界的所有灵魂,都归我支配,!” 灵缇累得气喘吁吁,心中却无比焦急,自己的力量也快耗尽了,这样下去,谁还能阻止她,拼了把,最后一击,灵缇暗中运足了气,把身体上全部的能量,都集中在右臂之上,右臂上的荧光慢慢变亮,异常耀眼,,。 忽然有个手掌搭在了她肩膀上,与此同时,传來一个熟悉的声音:“不要急,,!” 灵缇心中一惊,继而一喜,她赶忙回身,那个让她魂萦梦系的人就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蓝狐,,,你怎么起來了,你,,,你沒事吗?” 蓝狐微微一笑:“这不算什么?我怎么能看着你单独战斗呢?” “你沒事就好,你刚刚恢复,别乱动,让我來对付她,,!”灵缇说罢,又举起手臂。 “我保证,以后绝对要给你独自面对敌人的机会,,!”蓝狐的话让灵缇有点摸不着头脑,他随后说到:“但不是现在,,,现在,看我的,我要接近她,近距离攻击,我得手之后,你再给她致命一击,对准心口,一定要瞄准,还记得我曾教你开枪时候的情形吗?”他走到她身后,双臂绕过她的身体,举起她的胳膊:“凝视,摒息,眼中只有目标,一切都是静止的,,!” 灵缇却在一瞬间心神荡漾,对,第一次实弹射击的时候,蓝狐就是这样手把手教的自己,那时候,自己连一只普通的9毫米口径手枪都拿不稳,,,话说是不是自己就是那个时候喜欢上他的呢? “丫头,成绩不错,2环!”她还记得蓝狐当时取下靶子之后,一面查看上面的弹孔一面对自己说,而2环的成绩无论如何都不能算“还不错”,也许对于蓝狐來说,自己沒有脱靶就已经值得庆贺了吧!,。(.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丫头,來吧!”回忆与现实重合在了一起,灵缇听见蓝狐再次用那个熟悉的字眼称呼着自己。 “恩!”她点点头,目送着蓝狐一语不发的走向已经变成庞然大物一般的萨凡娜,她在想,这家伙究竟要怎样突袭那个妖怪呢?我还是掩护一下他吧!,,却不料,刚刚想到这里,前面的蓝狐身体腾空而起,灵缇心中大惊:“他怎么还会飞了,,!”这之后的变化更加让她惊讶,不,简直是惧怕,因为腾空的蓝狐,身体上开始燃烧起蓝色的火焰,他,,,他点燃了自己,可是为什么?怎么做的,。 灵缇紧张的目送着蓝狐在天空中划过弧线,直直的飞向萨凡娜的身体,而在他身边,一团团白色的光团,便是那些还在不停被萨凡娜吸收着的游魂,蓝狐的身影逐渐混迹其中,辨认不出。 “他居然想这么做,,,!”灵缇一下子明白过來,蓝狐想要自己也被萨凡娜吸收,这样就能从内部攻破她的防线,,,可被那个怪物吞噬之后,又怎能还有生还的可能,:“蓝狐,蓝狐,!”灵缇拼命呼唤他的名字,然而他能听见吗? 蓝狐的身影同无数条其他的白光一起,最终被萨凡娜接受,在她张牙舞爪的身形之下,是灵缇几近绝望的等待:“蓝狐,你这笨蛋,你怎能这样,,!” 突然间,一直步步紧逼的萨凡娜停下了脚步,她的手臂垂了下去,像是失去了活力,而那满地的毒蛇,也变成了一缕缕青烟,成片成片的消失不见,瞬间静寂之后,萨凡娜仿佛变得极度痛苦,她怪叫一声,用十几条手臂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同时愤怒的喊道:“那是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她庞大的身体上,开始出现了一道道裂纹,裂纹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细密,逐渐透出了她身体内部的光,,一种柔和的蓝色光线,灵缇明白,是蓝狐的力量起了作用,就像是病毒破坏计算机中枢一样,破坏了她身体内部的防御机构,,。 灵缇不知道是该伤心还是该高兴,不错,萨凡娜正在崩溃,可已经和光芒融为一体的蓝狐,已经被萨凡娜吞噬的蓝狐,还能再出现在自己眼前吗? “还等什么?快动手,丫头,,!”灵缇脑海中,忽然间回荡着这样的声音,她这才如梦方醒,高高扬起手臂,犹豫了再犹豫,最后咬紧牙关,向痛苦挣扎的萨凡娜,释放出一道亮蓝色的光球,,,那团光晕,就像是黑夜中突然升起的太阳一样耀眼,转瞬间它便击中了萨凡娜的身体,顿时在她身体上燃起了熊熊烈火,而那火焰,却是明亮而晃眼的蓝色,,,萨凡娜在火种燃烧,在火中哀号,在火中咒骂,也在火中崩塌,,,不大功夫,她就变成了一片蓝色的灰烬,散落在地表上,仿佛天空中灿烂银河。 “这就是地狱之火吧!”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凄美还有哀伤,劫后余生的喜悦,以及失去挚爱的失落,,,。 灵缇稍作停顿,马上向着灰烬奔去,蓝火熄灭后,灰烬已经混入土中无法分辨,她发疯似的用双手刨着泥土,口中不停呼喊:“蓝狐,蓝狐,,!”然而无人回应,此地空余的,只有灵缇对蓝狐执着的思念,,。 “我要是你,就马上离开这里!”有个人在身旁说到。 “什么?”满脸满身泥污的灵缇听了这话,蹦了起來,身旁站着一个人,衣服上满是尘土,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此刻正微笑着看着她,这个人她在熟悉不过,因为那就是蓝狐:“你,,,你沒死!” “你这混蛋,!”灵缇大叫着扑上去,挥舞双拳想要给这个屡次吓唬自己家伙來上几拳,然而來到他身前,双拳已经变成了拥抱,嗔怒只化为流淌的眼泪,灵缇紧紧抱住蓝狐:“下次不许再吓我,不许再离开我,,!” “我哪儿也不去!”他指了指灵缇的心口:“我就在这里,,!”然后蓝狐拉起灵缇的手:“走吧!通往外界的出口已经打开,抓紧时间离开!” “可,,,你怎么知道!”灵缇一边跟随着他匆匆向悲叹河边跑去,一边问道。 “你看啊!,!”蓝狐指着不远处的尸山,在那里,许多白色的游魂盘旋了几圈之后,开始朝着一个方向飞去,它们越过二人头顶,越过悲叹河,消失在了远方,而在它们走后不久,那让人触目惊心的尸体之山,也消失于无形:“解脱了,,,四次献祭都已经完成,秘境之门终于打开了,,!” 28. 光环 28.光环 “但献祭不是早就完成了吗?至于秘境,,,我们所在之地不就是秘境吗?”灵缇被他说的一脸迷惑。(.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们以为是四次,但之前其实只有三次而已,第四个人卡萨略并非祭品,我推断他只是被困在某地而自杀,自杀的人,不可能成为祭品,而且他死去的地点也不对,因此就不会打开什么秘境之门,黄金大门之后的秘密,在那里,,!”他指着天边,灵缇见到那边的天空已经变了颜色,天空中簇拥起许多金色云团,所有白色的游魂都在蜂拥奔向那个方向:“四扇大门打开,黄金国人被唤醒,是时候回归他们自己的世界了,,,可惜那里怎样,我们都无从得知,也许那里才是真正的天堂吧!,!” “那么第四个献祭者是谁,如果献祭是在这里完成的,我们怎么可能沒见到他!” “献祭,有主題,第一次是水,第二次是土,第三次,來去无影的黄金昆虫是风,最后一次,则是火,水,土,风,火,代表着构成人间的四种元素,完成这些献祭,才能回归天国!” “可火的献祭,,!”灵缇还沒说完,已经被蓝狐拉到了悲叹河畔,那里早有一只小船停泊,似乎正在等待二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蓝狐带着灵缇跑进浅水,靠近船舷,推了灵缇一把:“赶紧上船!” 灵缇翻身登船,然后向蓝狐伸出手臂:“你也快上來,快!” 蓝狐却不着急登船,他只是站在水中,用一种略带哀伤表情看着灵缇:“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你这傻瓜在说什么?快把手伸出來!”灵缇伸手去抓他的手臂,然而却扑了个空,她惊诧的察觉,自己竟然无法触摸到他的身体,他竟似变成了一个只有影而沒有形的虚像。 “到底怎么回事,!” “灵缇,我上不了船了,,!”蓝狐落寞笑着摇摇头:“船只能渡活人,而那些魂魄,却必须留在悲叹河底,,,所谓的第四个献祭,就是我啊!,!” “你说什么?!”灵缇浑身一震,跌坐在甲板上。 “还记得我向你要來黄金面具吗?” 灵缇想起当初第一次面对地狱犬的时候,蓝狐请向她要过面具一用,便连连点头。 “面具在这个世界里,具备了完全不同的内含,它不再是一个简单的脸谱,而变成了超级武器,,,我一接触便有所感知,而我也深知,自己不是那个可以控制它力量的人,它具有强大的力量,却沒有善恶之分,我自身的缺点太多,我怕自己反而被那力量吞噬,因此我决定还是由你來保管,毕竟比起我,你要简单而善良的多,,。虽然只有短暂接触,但面具依旧在我身体中留下火种,这样,我便能在最后的时刻点燃自己,然后假借被萨凡娜吸收,通过扰乱她身体里的能量來摧毁她,我若不如此,就沒有一个人能脱离这片苦海,,!” “可你明明还站在这里啊!” “人有灵魂,也有身体,我的身体,还在那片大陆上,,!”蓝狐指向身后:“它已经陪着萨凡娜一起燃烧成灰烬,而现在你面前的我,只是个游魂而已,,,所以懂了吗?第四次献祭,火的献祭,是由我來完成的,,,不管我们本意如何,我们來此的目的,其实都不曾改变,,我们是为了释放被囚禁的黄金部落而來,而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还记得那面孔酷似我的人蜥吗?那是一种奇怪的通灵生物,它一定是预见到了某种事情,才会变成我的模样,,!”蓝狐叹息一声:“其实我在这里并不孤单,,!” 灵缇注意到,水下开始有很多影子向蓝狐聚拢过來,它们抓住他的身体,想要把他拉入水中:“不要,不要啊!!”于是她大叫道。 “去吧!如果我们都足够幸运,有一天,会在黄金国相见,,!”蓝狐说完这句话之后,身体消失在了不停涌起的潮汐中,而灵缇的船,就在那一波又一波的浪花中被河水带走,渐行渐远,,。 悲叹河的另一边,天空中升起了巨大的光环,光环比十个太阳还要明亮,面积大的足以覆盖半个天空,不停有白色光晕飞入光环之中,是不是真像蓝狐所说,那里就是通向天国的大门,灵缇用手臂遮住强光,扩散的强光将她包围,也将周围的一切融化,,。 灵缇在清凉的风中醒來,耳畔依旧还有潺潺流水的声音,她侧过脸,眼前便是一丛丛茂密的野草,一瞬间,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一切都是一场梦,她动了动,身体上各处都在疼痛,浑身像是散了架,根本无法挪动。 “看,那里有个幸存者,!”有个人大声喊道,随后,灵缇就听见了一连串的脚步声向自己跑來,很快,有两个身着橙色急救服的人赶到了她身旁,两个人把她抬上担架,然后另一个身穿白色制服的人问:“你怎么样,能听见我说话吗?” 灵缇点点头表示可以,接着她用虚弱的声音问:“发生,,,发生了什么?” “是山洪暴发,突如其來的洪水从山上冲下,冲毁了山路和附近民居,据说已经有不少死难者,,,看样子你是被一路冲到这里來的,你也是进山里远足的旅行者吗?你是自己一个人吗?你的同伴在哪儿!”医生问道。 “同伴!”灵缇垂下眼睑,侧过头,她看到那条在山洪中形成的小溪一侧,倔犟的生长着一株蒲公英,蒲公英的白色绒球在正风中微微抖动,她从担架上垂下手臂,试图把它抓在手中。 “哎你别乱动!”医生连忙把她的手放回担架上,给她盖上毛毯。 “奇怪,新的毯子就被烫坏了!”其中一个护工发现盖在灵缇手掌部位的毛毯上,出现了一个直径足有硬币大小的破洞,边缘有灼烧的痕迹。 “谁抽烟烫的吧!别管这个了,把她抬到救护车上去!”医生掖了掖毛毯,对护工说到,然后他回过头,想去看看灵缇究竟想要去拿什么东西,眼睛在地面上扫视一番,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棵蒲公英上,此时,恰有微风拂过,白色绒球被轻风吹散,一株一株的绒毛在他的注视下,四散飞去,一直飞向天际,,, 尾声:是非成败梦一场 尾声:是非成败梦一场 说完这一段经历之后,灵缇停了下来,她的目光望向窗外,下午的北京城车水马龙,街上到处都是急匆匆走过的人们,和悠闲坐在咖啡馆里的我们两个形成鲜明对比。所有人都在有条不紊的,度过着自己忙忙碌碌,却又普普通通的一生。有多少人可以在这个世界快意恩仇,然后像个真正的大侠那样,“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不论大侠还是普通人,不管是谁,不管有多大的能力,在不可挽回的感情面前,在生与死的离别面前,是不是一样的无能为力? 我听了半天没说话,端着咖啡,沉吟着,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犹豫了一下,把咖啡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这才问道:“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沉寂在大山深处的平行世界入口,不可思议的亡魂世界。。。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你心中依旧在思念着蓝狐吗?那你就没想着再回去一次?我怎么觉得好象是一场梦呢。。。也许你们只是在山中遇到了山洪,而你一时失忆罢了。至于蓝狐,可能根本没有死,而是失踪在了那片热带雨林之中。” 坐在我对面的灵缇,神色安然的啜着杯子里的卡布奇诺:“恩,奶油放得有点多,焦糖口味有点怪。。。除此之外,还算正宗。恩?你说什么?”她望着我,眨了眨眼睛,眼神清澈而顽皮。 我内心的同情顿时被她这种心不在焉的态度冲散:“大小姐,你有没有在听我说的话?” “肃静。。。”她用勺子叮叮的敲了敲我面前的咖啡杯:“你能区分开梦境与现实吗?梦是摸不着触不到的,回忆也是。所以你怎么知道,自己过去二十年的人生,不是一场梦呢?” “这。。。”我一时语塞,想了片刻我才察觉这家伙是在故意偷换论题,于是我刚准备继续发问,却见她已经拿着提包站起身来。 “结帐!”她优雅的扬着手指,招呼着跑堂的服务生,指了指我:“这家伙结帐,所以不用给他留情面。”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笃笃的踩着高跟鞋飘然而去,留下我一脸错愕的坐在那里发愣:“什么。。。不是说新开了咖啡馆要请我尝鲜吗,为什么是我买单。。。喂,等等!还没讲你99条性命是从何而来的呢!!”我扔下钱,大步追赶上去。。。 在我们离去的身影后,在咖啡馆通透的落地窗前,一小团蒲公英的绒毛稍作停留,它旋转着与窗玻璃擦肩而过,而后,再次随风而去。。。 番外篇完 (“萨摩,我们有了新的委托!” “大热天的,我刚准备打个盹儿。。。这回是?” “欧洲太空署打来的求救电话,探空飞船‘胜利女神号’被困外层空间,失去联系超过48小时,而胜利女神向地控中心发出的最后一条信息,其内容受到干扰,杂乱无章,破译后,只能隐约听到‘野兽’这个词。” “外,外太空??营救宇航员这种事情应该由绝地武士或者机器人wall-e去干吧?我们。。。” “挂了电话你赶快收拾一下,一会儿我去接你!” “所谓一会儿是。。。” “三十分钟之后!” “哎,为什么每次都。。。喂?喂??喂——!!!”) 《伏魔生死书》第一部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