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刉香》 开卷 絮语 拂去皑皑封尘,来到那灵魂的彼岸,在一个陈旧但并没有感到陌生的新世界里,寻寻觅觅的不停啥摸,没有想哪里会是尽头,更没有想到什么时候需要认真的停下来。 一道水、千棵树,绿荫簇簇几座山,哦呦嗬嗬啊咦,阴风嗖嗖里阡陌纵横一片田,无息无声里有一位头戴蓑笠的老者在耕田,白发髯虬,弓腰驼背。一道紫光闪过,五行天地合一,虚无缥缈袅袅,甩掉鸡皮疙瘩蓦然回首,茫茫烟云飘弋,看不到期望的痕迹。(.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在寂寞的希望里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想来,就是为了给她采摘一粟花絮。 终于累了,驻足,靠依云端小恬歇息。 一猴突现,顶着块干牛粪厉声高叫,“先生,先生,看我像个人样么?”扭捏里余音缭绕,尖声尖气。老者抬头愤然,“猴就是猴何以为人焉?见鬼去吧!”一鞭子抽打了过去,“噼啪”的清脆之中猴影立马不存,只剩下一团牛粪的碎在荡漾。飘飘洒洒的随意之间,天神,地魔,男佞,女妃,奸猾,忠厚,遍地开花。煮沸的水,锅被打翻了,暴风骤雨倾注,似乎一切都在那个瞬间。 洒咪咒语浑然成雷,如来巨手擎起似楷,极光忘形,忽刺刺的扫荡,终于云开日出,空气臭氧清新,负的离子满满,里面揉捏着的却是宿命的忧伤。又是狂风一阵,挒过了,转首,已经找不到了自己。红尘中,偓氓合一,谁谁谁的幻,还有神奇的经历,都在那里自由的游放。 疑惑里猛地的圆龇,不能呼吸,依然挣扎,数百年的坚持甚至更长的时间,仅仅换来了一腔的恐。我绝不担心会在里面融化,还是满怀冀希的渴望,那样也许就没有了凡世的喧嚣和伤悲。 昏昏沉沉中夹杂着些许清醒,想着儿时就生出的憧憬,无论孽缘和冷酷,依然在看。 看了,来生或许就忘不掉了,永远,永远…… ——作者随感 序先 牛米汤梦,是天涯南国的地栔。mianhuatang.info 那里里有一望无边的良田,也有高山峻岭组成的山脉,田垄阡陌纵横,山脉逶迤连绵,再加上江河云雾环绕,真真一个青山绿水的仙境。但,这么美丽的地方却是不尽如人意,或许是由于地貌奇特,也或是其他的什么缘故所致,这里的灵异现象也颇多,倘翔其间,几乎俯拾皆是。 比方,那里的山,不同其他,相距咫尺却大相径庭的阴阳相隔,阳域里仙佛驻足,阴域则鬼怪魍魉。(.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那里的水也倒行逆施,会在瞬间改变流行的方向。江河不说,就是黎民百姓不留意泼出去的水,有时也会被什么托住了似的,漂浮了老远的才会款款下落。再比如,在那里上坡要比下坡省劲,那里的花生结在大树上,水果不能爬高只能长在地下,还有猫比狗大并且没有翅膀可以飞翔也能看家等等,让人听闻咋舌。 不过,这里所讲的都只是些传闻,由于我没有去过牛米汤梦,更没有亲身体验或亲眼看见过那些灵异的现象,心中虽然有一定腻想,但没有根据,在此,就不以讹传讹的悉述了。 关于“牛米汤梦”这个怪异的地名的由来,倒是有几个不同的说法,很有意思。 一是姓氏说。 最早的时候,那里方圆百十八里的地方曾经没有什么人迹,后来,一些游牧部落民先后游荡到了这里,不知为什么居然就不走了。他们不仅在那里安营扎寨,还刀耕火种的开垦种植,再加上一代一代的不懈努力,使其发生了彻底的改变,才成为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老辈人在给后人讲述他们的前辈为什么会选中这里的原因时说,当时,所有走进这个地域的人和牲畜,一下子都失忆了,不仅忘记了回家的路,也东冲西撞的怎么也走不出去了,所以,他们才放弃了回家的努力,在这里住了下来,才有了今天。 由于,一开始来这里的部落只有四个,分别姓氏牛、米、汤和孟,所以,人们就把这四个姓氏和在一起,起了一个叫做“牛米汤孟”的不偏不倚的而且有纪念意义的名字来。后来,因为这里的孟家出了一个幽冥阴人,为防止鬼魂来捣乱,又把姓孟的孟去掉,改为做梦的梦了。 二是仙汤说。 一次,天上金玉皇的小女儿米偷偷的下凡游玩,来到这里以后,竟然也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迷了路。 就在她为找寻归路筋疲力尽、口干舌燥的时候,赶巧遇上了一个在附近居住的牛姓的放牛郎。这个好心的放牛郎,不仅给她指点了回去的路径,还给她喝了自制的汤水来解渴。 回到天庭以后,米儿突然就生出了怪病,茶饭不思,失魂落魄,老是惦念着那个放牛郎与他自制的那个汤水。她没想到人间还会有如此的鲜汤,梦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再尝上一口了结心愿,为此,终日的坐立不安,再后来,竟然腹中孕子了。 眼看着肚子一天天的大了,米儿便再次设法下凡的来到这里。 当米儿在同样的地方再次遇到了那个放牛郎,吞吞吐吐的说明了来意以后,放牛郎提出了一个要求。只要她同意做他的女人,他不仅会让她把汤水喝个够,还会把做鲜汤的办法告诉她并教她亲手制作。 米儿高高兴兴的与这个放牛郎结为了伉俪,不仅学会了鲜汤的制作,终日饱尝,从此,不再回天堂的与之幸幸福福的生活着。小两口在恩恩爱爱的同时,还不忘为这个鲜汤起了个好听的名字——牛米汤梦。从此以后,这里便有了一个不成文的习惯,所有的妇女要当家,首先必须会一种绝活,那就是采摘深山里的百果,精心酿制的做出绝世的“牛米汤梦”来才行。 除了以上两个典型的说法外,民间还流传着一个更加夸张的说道。 说是,出了“牛米汤梦”的山城走不了多远,就可以看到两条相对的山脉。这两条山脉,都是满眼古木簇簇,石窟脉脉,草野莽莽,扑扑飒飒。但仿佛被无形的屏风夹隔,相距咫尺,却各行其道的互不往来,一阴一阳,不见天日且魔魔道道的川川。 两条山脉按照当地的话说,阳的就叫做“汤梦”意为天池,阴的叫做“牛米”是幽冥的意思。 每当阴雨天来临的时候,牛米山里就会出现让人毛骨悚然怪异的响动,老辈人说,那是来自天地间的幽灵们想重新投胎,到这里寻找奈何桥不得,急躁了,所发出的声音。它对面汤梦山则不然。无论当时天上下的雨有多急多大,都不会落在它的上面一滴,可当牛米山上的雨停下来,汤梦山上出现佛光的时候,落在地上的水就会逆行而动,纷纷爬上汤梦山的半山腰,然后再进入到它的天坑里面储存。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幽冥阴人,并招引天地间的幽灵来这里的牛米山上寻找奈何桥?而它对面的汤梦山上为何近在咫尺的会有佛光和天池?这一切,会不会也与牛米汤梦的灵异现象有关呢? 对此,我一直耿耿于怀。 故友相逢 那个下雨的夜,我和他就相聚在一个街边的小酒店。(.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酒店不大,已经人满为患,不怎么亮的灯光被呛人的烟雾笼罩住,有点眼辣。几张方的圆的桌子紧紧挨着,几乎没有插脚的地方,围坐着的都是幺三喝六的壮汉。他们大块的吃肉,大杯的喝酒,高声的说话,吵得人窒息一样的难受。我们两个就挤在最里面的角落里窝着,彼此相对。 外面,细雨如毛,密集的乱撒,看过去,街上好像早已没的多少行人了。 长久分别以后第一次相见,一番常规的激情过后,我们终于平静了下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人老了,话,也不像以前那么的多了。抽烟,喝酒,然后就是沉默。酒过数巡以后,他突然说,由于自己转换的角色太多了,现在,他已经搞不颠自己究竟是谁谁谁了,每日只是借酒消愁,苦闷了以后还是苦闷的苦闷。 我奇怪的了望着,搞不清楚这个人讲的是什么意思,期待中纳闷了,自然无语。 “哦,我的心里一直不爽,真的,难受的要命,日子不好过喔,……”他边说边抓起酒杯,一个仰脖,再次的一饮而尽,然后,将空空的酒杯重重的撩在了桌子上面,心事满腹的喃喃。“看到你以后,我这才想起了过去,也弄清楚了我到底是谁喔,真的。” 他一边讲一边瞥了我一眼,好像是哥伦布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什么什么?”我以为他是在说笑,看他认真的样子,又不怎么像,问,“难道你在过去的时光里,还真的成了别人不成?”我随口给他开上了玩笑。哦,真的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样讲,感觉眼前的这个故友几杯酒下肚以后,好像脑袋瓜子里都是酒精了,有些愚魔的神经质。 他并不回答我的问话,只是满脸的悲痛。 “你怎么会是这个倒头样子啊?如果你心里真的有事,就痛快的说出来吧,不要掖着藏着,会憋坏的,说出来了,或许就会好受些的。”我真的不忍看他那个鬼样子,轻轻的劝说着。 旁边桌围坐着的壮汉们又突然划起拳来,“哥俩好啊……五魁首啊……宝,宝!……”,他们大声地吼叫,声嘶力竭,让人头脑发蒙。对面坐着的他猛然抬起头,大吼,“你刚才说了什么?大声点,我一点也听不清。” 好好的,怎么突然变脸了?我心中愕然,不由拔高了嗓门,又把刚才的话语重复了一遍。还是同样的话,上一次的有些深情,这次的嘛也没的。他应该是听清了,却猛然转过脸去直盯盯的看着旁边那些壮汉,攥紧了拳头,满眼都是火样的红。 我心里一震,直接看到了他心中就要燃起的火苗,我坐不住了。 或许是他心中真的有压抑的东西,或者是他不适应这样的环境,或许是……我赶紧的站了起来,探过身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喝酒,老伙计,我们两个喝酒,不要理会别人,千万的不要闹事情。” 待他转过身来,我用右手划了一个圈,然后将食指竖放到嘴上嘘嘘了几下,示意他,这里是公共场所,来人均有权利各取所需,要平静,不能轻易的动怒。他转脸,不解的望着我,愣着。半响,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脑壳,突然,拿起酒杯放在手里握着,再伸展开了,手心里竟然是一把的粉末。 嗬呦!真的是好身手,酒杯竟然连个骨头渣子也没有剩的下。 他曾经穿越过? “啊?!!你现在居然会了武功?过去,……我记得清清楚楚,你可是什么都不会的,甚至连手腕都掰不过我的哦。”看到他能够瞬间让酒杯变成粉末的功夫,我的确有些惊诧了。 “过去?过去早已成了空气,都是过眼云烟噢,不过,他妈妈的,一切的一切,如果真的能够再拉回来就好了。”他把粉末猛地拍在桌子上,明显的悲愤不已。 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下了多大的决心似的告诉我说,在年轻的时候,一个稍不留神,他曾经去了不该去的而且不是人间的地方,因此,遭遇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儿。在经历过那些稀奇古怪的坎坷事情后,他也就变成如今的这个样子了。现在想起了,后悔的大肠都绿的发青了。 “你曾经去了不是人间的地方?那……那或许就是穿越过了,而且回来以后就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谁了?神仙哦。[.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原来文绉绉的他,真的是长本事了?我的心中顿时掀起了疑问的惊涛骇波。时下,穿越之风乍起,他不仅经历了,而且早就结束的回来了,嗨哟!一个光辉的形象立马放大了,在前面虚闪了几下。 我满目的疑狐,定住了望去,反过来掉过去,把他重新的端详了半天。 他还是他,我的朋友牛二卧,普普通通的一个人,没有看出有什么倒头异样。我认为他是在开玩笑,于是换了一个酒杯,重新斟满了酒递了过去。“哦呵呵,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啊?你的意思说你曾经穿越过?”我摇了摇头,然后咂嘴,“那可都是些娱乐界搞得的噱头,你也凑过热闹?……” “什么?你说什么!”他把眼一下子瞪得提溜圆,“穿越就是穿越,怎,怎么会是噱头,……这是哪个讲的?纯粹的胡说八道!……无论你相不相信,……我真的到过阴域,遇到了真正的幽灵,告诉你,我还与拼死的她较量过,我说的这些全是真的,真的!” “真的?怎么,说你胖,你一下子就喘上了,难道你还不成真的穿越地下了咋的?瞎讲!”我头摆的像拨浪鼓,他却是一本正经。[.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什么意思?这么说,你这个人是不相信我讲的话了?” “你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他气生生的望着我,眼红,脸也一样的红。 实际上,就在他刚才把酒杯顷刻间就捏成了粉末的时候,我就看出了门道,这个人的的确确有些那个……,但说是穿越到了阴域,还说是见到幽灵的结果,哄鬼呐。“那是当然。你如今看着,好像还会些像样的功夫,而且是,狗脚猫脚的不一般的深呐。” 我随意的笑了笑,装作没有大惊小怪,说话的语气也平平静静。 “赶紧的说说,在我们俩分别以后,你老兄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倒头事情啊,什么倒头的事情让你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成了这个样子?讲来听听,讲来听听。” 见我突然转变了态度,他没的立刻讲话,只是陌生人似的瞪着一双早已发红的眼睛,望着我,突然端起酒杯又是一个扬脖,下肚以后,人仿佛也平静了下来。“你真的想听?”他斜睨着我。 “真的,真的。”我面带微笑,频频的点头。 “六啊,六啊,……” “八大,八大,……” 旁边的划拳声突然响起,声嘶力竭,伴着烟雾在小小酒屋里此起彼伏。但一个无形的围屏已经拉起了,或许是酒精的缘故,就是打雷下刀子我们也早已感觉不到了。“哦,哦。确实,确确实实,我不,不想这样。”他说话明显的有些打飙,或许是酒真的喝多了,人也有些恍惚。 “七巧啦七巧,……” “顺啊顺,……” 他再次一个仰脖以后,突然问我,知不知道这个世上有个叫做“牛米汤梦”的地方。 室内空气污浊,酒气烟雾弥漫,哦感觉头脑发蒙。“牛米汤梦……牛米汤梦……”他连说了无数遍。见我莫名的摇头,他突然说,“你也许想不到吧?我的家乡就在那里哦。” 他的的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母亲逼死了我 “我是人,……不是鬼,……不是……她,她也……不是……”他渐渐语无伦次的不能自己,恍惚之中,他的身体也在变化,忽大忽小的,而且一会儿长,一会儿短。[.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牛,牛米,……汤,梦,是个,是个,鬼刉香埙的,地,地方!”他边说便用手忽长忽短的指点着我。 我以为自己花了眼,赶紧揉了揉,再看,烟雾里的他,果然还是原来的样子。晕了,我或许也跟着他一起晕了,但还是继续对他劝说。“都过去八百年了,忘了吧。” 他伸出硕长的手臂,摸索着抓起酒瓶,颤颤巍巍,向已经空了的酒杯里斟满了酒,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摇了摇头,“不,……你不明白,因为你……你不知道那些事,我,我不是鬼,……她也不……。(.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看来,他真的醉了。 “什么鬼啊,神啊的?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忘了吧,忘了吧。” “忘了吧,忘了吧。”他学着我的话,不停地晃着身子,“忘,忘,忘什么,吧……啊?” “嘿!忘什么?你这个老不死的,还能忘什么?……过去不顺心的事情呗,还能有什么?忘了吧。……全都忘了吧,嘿嘿!”受他的影响,我也伸出手去,抓过酒瓶猛喝了几大口。 我们都有了醉意,已经过去了无数的三百六十五个日月,不会也不可能再能回返,这个道理,连三岁的孩子都明白,他却说,他依然在等待着。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摧残,摧残自己,等待里面是,是空洞的。” 我发现了他内心的阴影,但无法让阳光去照亮它,只能真诚的劝说。我的舌头喃喃的打飙,断断续续。“再空洞……也得生活啊,真实……也好,虚拟……也好,事情已经发生了,烙印……去不掉,好坏……都的过。感叹,悲伤,恐惧,会让人的生活截捻,到不了头的。” “我是人,……不是鬼,……不是……她,她也……不是……”他并不看我,语无伦次的不能自己。 我说,你已经喝醉了,咱们不能再喝下去了。 他回答说,是你醉了,因为你不知道,我的心早就醉了,不差今日。一只白皙的手使劲的摆,然后,拍打着自己的头。坚持了,终于发现了,我的灵魂去了很远的地方,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外面的雨一直在下,不知在什么时候变得淅淅沥沥起来,昏暗的路灯下偶尔能看到有汽车驶过,行人依然不多。我们彼此掺扶着,顶风冒雨,跌跌撞撞的去了我的家歇息。 一觉醒来,他依然沉浸在酒精拉扯住的思绪里,“我不是鬼,她也不是,真的,真的。”他双手插在蓬乱的头发里坐着。我起身到了一杯水递过去,“喝点水,清醒清醒,你现在是个正常的人,而且就与我在一起,你不是在牛米汤梦,而是坐在我的家里。” 他将满满一杯水喝完以后,依然浑浑噩噩的不能自己。“他们说我有九条命,永远不会死,……可我,可我……明明的早就已经死过了,……是她让我死的,是她给逼的!” “你现在活的好好的,没有人逼你去死。” “有,你不知道。” “是谁,这么不近人情?” “我的母亲大人。” 母亲会逼死自己的儿子?我感觉他不是在打醉拳,这里面肯定有故事,“说出来吧,老朋友。说出来,你的心里也许会好受一些。”我继续劝说。 他斜倚着床头,点了点头,再次喝完了我递过来的一杯茶水,就着醉意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对我晃了晃,在他娓娓道来动静里,1234,5678,过去的垃圾,辉煌、幸福,还有痛苦的心酸事,都出来了,神奇,外加上意想不到的魔魔道道……。 阴风唿唿,尽吹。云起了,雾也来了,二卧的离奇惊悚的故事也来了。 中邪了 曙光乍现,天地之间依然雾锁湿蒙,看着不是十分的清亮。mianhuatang.info 一辆桑木做就的大木轮长把摆尸车,“叽牛、叽牛”声声,在细雨朦朦的雾水里,碾轧在用一块块大青石板铺就、中间鼓两边凹的带边沿的大街上,渐渐的近了,拉车人是一个头戴斗笠一身黑色的老翁。 老翁白眉髯虬,满面红光,步履稳健,不慌不忙。 大青石板路的两旁满是大青砖摞小瓦的房屋,彰显出一座古旧的城市,历史,在这里应该满布,一不小心摔倒了,拾着一大把后依然富裕。时间或许有些早,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偶见影绰,整个世界仿佛还没有睡醒,寂寂静静的,只有跟随着老翁脚步的摆尸车车轮发出的“叽牛、叽牛”声音,在雨雾紧裹的深沉里有节奏的唱响,而且格外的清爽。 虚无缥缈中,我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应该陌生,却魔魔的生出了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是哪里?我不停地问自己,昏昏沉沉里,一时半时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终于,黑衣老翁来到了青石板街上一座夹杂在商铺中间的,有着一堵高高的、与众不同的女儿墙,上面还有一个突鼓出墙面一大截子的金黄色龙头浮雕的大院门口,止步。停放好摆尸车,老翁解开了系在下巴上的斗笠系带,取下斗笠以后抱在胸前,抬头仰望。 女儿墙上的金龙头看着绝不是一般物体做就,周边的墙体早已斑驳脱落,朦朦细雨里,它居然在髯须飞舞,大口开阖,双眼呲瞪,金光闪亮,仿佛一尘不染的活神活现。只可惜了是个大半拉的头部,看着,就如不愿意待在这家大院里,仿佛刚刚的才从墙体里钻出来似的。 奇诡的龙头的下方、门稍的上方,还敞亮的镶嵌着一个椭圆形框框的门头牌牌,牌面下坐的有点深,必须后退好多步,踮起脚来才能看得清爽。老翁后退几步,翘首,三个如今早已没人能够认得出来的古字,默默的沉睡在里面,灰尘满布,暗淡无光。 我差点就惊叫了起来,这三个龙飞凤舞的金字,黑衣老翁或许并不认的,但我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听老辈人讲过,这是个史上的皇帝专门为住在里面的这一家人所赐的钦书,古篆体,念作“诰命鼋”。这三个字,我只是会读,至于是个什么意思就不怎么清楚了,可我知道,这家人姓告,这里肯定就是在当地远近闻名的告家大院,我的家。 我不姓告,但我们一家人如今就住在这里。 眼前的这个老头在这里停下来究竟想要做甚?看他的行头和穿着,像是我们这一带常见的收尸人。收尸人在我们这里只有一个,我认识,中年人,方盆大脸,身壮如牛,傻头傻脑,这个老翁我却从来没有见过。难道,他是专门来找我的……我,我真的……? 我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前天夜半,昏昏沉沉的我起来上茅厕,记不清是在何处,想起了,应该是在靠近茅厕的一个刚刚拐弯的疙垃里,不慎一脚踩上了一哌“邪孽”(注:所谓邪孽,就是邪恶鬼怪屙的屎粑粑),回来以后不久就昏迷了。我的父母见状一阵慌慌张张,立马找大夫来给瞧了,折腾了半天也没弄出个名堂。后来,我们院子大门口的刘大听跑来了,只一眼就弄清了个理短。 “龙崽这是中邪了!”老太太惊呼,当即就拉开架势摆了道场,不仅为我烧了一大盆的驱邪纸,还“哼哼呀呀”的跳上了大神。我的魂魄,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跟着她走了。 受惊吓的取尸人 顺着老翁的眼光可以看到,我们告家大院头牌的下面,是被左右两个雕成大大的龙爪的石鼓守卫着的、遍布着棋盘状规则的大抜钉、并厚重无比的两扇大黑门,此时此刻,它们紧紧的关闭着。黑衣取尸人回转身,取下了挂在长把上的一把铜铃铛,摘掉了铃摆塞,一只手抬起,对着大黑门就使劲的摇响了。 我知道他这是在例行程序——“索魂”。 这一套,我以前曾经见到过。后街的老张妈子喜逝的时节,家里人敲鼓打锣唱大戏,我们放学路过看稀奇,刚巧,当地的取尸人拉着摆尸车去收尸,于是整个过程都看到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取尸人的铃声清脆悦耳,我们告家大院的一扇大黑门上的瞭望小门,“叽牛”了几下以后打开了,里面,黑洞洞的不清爽,有一双恍惚的眼睛,朝外面查看了一下。黑衣取尸人瞧着,随即对着它,将手里的“索魂”铜铃又摇了几下。 少顷,沉重的大门打开,朝两边大敞,几个皱眉掩鼻的大汉快步走出,抬着一具垫步裹住的尸体。随着他们的出现,熏天的臭味还夹杂着血腥全跑了出来,很快便弥漫的到处都是。 “嗨哟,吼。”我吃惊的看着,咬着牙,那可是我的肉体哦! 离摆尸车还有一大段的距离,抬着尸体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汉子突然停住脚,低沉的吆喝了一声,其他人应声,在我莫名其妙的眨眼功夫,一起将抬着的尸体猛地扔向了桑木车。 “砰!”尸体早已钉硬,摆尸车当即被砸打的摇摆了几下。 转身放好了铜铃在一旁等待的黑衣人,看着被几个烧不熟的家伙扔到车子上的尸体,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我也是气愤异常,战战兢兢地跟着看过去。 啊!我差点叫出了声。 蒙蒙细雨里,一具衣着华丽但披头散发的女尸,反趴着,横在了光秃秃的桑木摆尸车上,整个身体由于没有摆放好的离开了垫步,一条光溜溜的大腿,竟然斜刺里插到了车子硕大的木轮里。 看身形和穿着,这个人肯定不是我,我稍稍松了一口气。“不是我又会是谁谁哩?”在放下心来的同时,也提溜起了我肚子里一条好奇的大蛔虫。 在我意欲搞清缘由的时候,将尸体扔向了桑木车的几个汉子的后面,猛然闪出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这个我从没有见过的人,疾步的走到黑衣老翁面前,对着他的耳边轻声的一阵述说并嘱咐着什么。黑衣老翁听完以后点了点头,收了银两揣在衣兜子里,戴上斗笠系好绳带,解开扎着腰间的黑布带,再重新扎好勒紧,走过去拽拉着斜放了的尸体。 老翁烧烤羊肉串般猛地将反爬卧着的女尸掀翻了过来,意欲拉出那条别在车轮里的腿摆正她的身体,猛不丁的瞧着了女尸的面目,没有思想准备的竟然“啊!”的惊叫了一声,立刻松开了手。 “砰!”摆尸车再次的摇摆了几下。 黑衣人一声突如其来的惊叫,虽然闷闷的不是太响,还是让我和一边站着的管家以及那些汉子们一阵的惊噱,大家以为是女尸再次复活了,慌忙一起转头,定眼死死的看住。 一具让人恐怖的女僵尸!! 众人的目光下,飘洒的细雨里,躺在那里的女尸依然僵着,泡在臭腥味里一动不动。 看五官长相,此女子生前应该是个年轻漂亮并且爱化妆打扮的少妇,面颊和唇瓣上至今还残留着些许胭脂的痕迹。女尼双腿叉开并直挺挺的竖着,脖颈上缠绕着一条没有解下来的满是呕吐物的“白绫缎”,将本来就细的脖子拉的老长,棍棍似的,而且不成比例的将她的身首分成了两个奇诡的部分。 最吓人的是,她那被蓬头散发掩盖了一多半的早已没有血色的脸庞上,单眼暴突的圆睁,长长的一条红舌头,伸出了大张着的嘴巴外以后向一边歪斜的耷拉着,身下的垫布上屎尿横流,溢出的味道不仅让人受不了的掩鼻而且看着也是十万分恐怖的头皮发麻。 吊死鬼!一具让人恐怖的女僵尸!! 我不由得一阵惊呼。取尸人应该是个干这一行的老杆子了,这一生中,估计曾见过了无数具这样和那样逝去的人的尸体,但还是被这个“吊死鬼”的惨状冷不丁的给吓了一大跳,确实罕见。 缓了一下神,黑衣老翁伸出手去抬起尸体,磨正,从兜里不知是取出了些什么东西,挥了挥,从头到脚的洒在了女尸的身上,长出了一口气以后,拍拍手,走到车把前,弯腰再次取下了铃铛。他郑重其事的举起铜铃摇了摇,围着尸体转了一圈,“安慰”好已被惊动的灵魂以后,放开沙哑的嗓音高喊了起来。 “少奶奶咦哎,你可睡好喽哦,我们现在就要开始一起上大路咦,然后直奔西天去了哦。” “少奶奶哦,我知道你是冤屈的,……” “你现在好好的躺着,我拉着你,咱们一起去找鸠摩罗什佛伸冤哦……” 对着女尸反复几遍喊完事了以后,取尸人再次摇了摇手里的“裹魂铃”告知土地一方,“四方土地仙人,各路妖圣魔泰,在下黑虎受命于天,再行善事,收尸于宝地,还望借光让路的行个方便是好喽。”说完以后,静心的听了听,然后仿佛得到答复似的点了点头,双手抱拳的致谢。 程序走完,礼毕。 黑衣老翁小心翼翼的塞好铃摆塞,将铜铃在桑木车把手上挂好,走过去,弯腰,握紧车把大喝了一声,“走你!”站起,昂头挺胸,一个弓步再抬腿,然后拉着难闻的摆尸车“叽牛、叽牛”的慢慢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管家和大汉一干人等目送着摆尸车离去以后,转身进院,沉重的大黑门随即关闭。 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被人从我们家的大院里抬出来,我以前怎么从没有见到过她? 泛起了疑问的我,感到头脑一阵剧烈的疼痛,内里,嗡嗡的作响,耳边好像还有许多的人在呼唤,嘈嘈杂杂,只是声音太小听不清楚。父母?刘大?还是谁谁谁?像亦不像。 一阵风儿刮过,告家大院,貌似森严的两扇大黑门再次打开。 光闪处,一个头顶五老冠道帽,身穿宽大的太极长袍法衣,身后背着一根细竹竿和一把檀弓,左手抱一红羽金鸡,右手持一愰幡,上书“刉鬼真人”四个大字的羽师亮相。 他双鬓黑白掺杂,小眼眯缝,整个面目蜡黄并冷若冰霜,“哈嘿”的吆喝一声以后,碎步改为甩着平稳的八字步,款款的走了进来。 鬼刉真人 在朦胧刺眼的光里,“刉鬼真人”穿过黑不隆冬且阴森拥挤并沉默的让人透不过气来的,诡异狭窄的过道底,再绕过一面青砖垒就的上面雕刻着龙凤图案的玄关墙,来到了告家大院的中院,最后,在靠近早已布置好的用来做法的一块空地上站定。 举目望去,眼前是一个露天的开阔地,很大的一片,被四周有着庞大树冠的棵棵古树和树后面高大的院墙紧紧的围搂住。与进门时截然相反的背景里,有池塘小桥、花园假山、开满丁香花的长廊围住的偌大的一棵海棠树,还有一条宽阔的青石板道路,伸向了院子的深处……活脱脱一个风景优美的天庭泽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刚才,分分明明挤进了阴森狭窄的墓道,如今却怎么会豁然开朗的变成了这般天庭的模样? 应邀前来作法的羽师,第一次走进这所古老灵异的大院,有点大惊小怪,站定以后,双目睁开,露出了一副惊诧的表情。但惊诧也就在一瞬间。初升的阳光下,空地上,早有一大帮子的人,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等待着。一个像是告家大院的当家人的人带着他的家人们迎了过来,对羽师致以谦恭的欢迎礼,全是如此陌生的脸庞,我又是第一次见到。 缓过劲来的老道还礼以后,泰然自若的走向了海棠树下的灵台,站定,嘴唇蠕动的不知念叨了些什么,然后大喝了一声,将愰幡猛地插在了泥地上,再把怀抱着的金鸡和从怀里取出的一大打子的纸符一同放到了灵台上,对着,双手合实闭目,嘴中继续念念有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就在人们满怀期待的时候,所谓的法师突然又大叫了一声,一个大转身,从背上取下了“金竹竿”举向空中,动作快的就在人们眨眼的一瞬间。 只见他将手里的竹竿对着太空“唿唿”的舞了几下,又像武士一般“嗨嗨”的做了几个象征性的动作,蹲了个马裆步沉静了下来运气。终于,运足气以后,道士将手里的“金竹竿”一头杵在地上,然后嘴里唧唧歪歪的撩开腿一阵画圈的疾速猛跑,人们纷纷的让步后退。 一个大大的圆圈划定以后,羽师再次回到了灵台前站定,边念叨着咒语边取了几张台子上的灵符。 羽师这次的声音比刚才大了不少,“临兵斗者,皆列阵,前行……”的反复几遍,明朗的十分清楚。在有意的让所有人都听见了以后,他用火石点着了手里的灵符挑在“金竹竿”的顶端,同时抓住金鸡,大踏步的走到了圈子的中央举着招摇。 指向天空的金竹竿,如绽放的礼花,光芒四射,抓人眼球。 待“金竹竿”顶端的灵符彻底燃尽以后,他将手里的竹竿再次对着空中“唿唿”的抽了几下以后插在了身后的背上,又换取出后背上背着的那把弓箭,摆出射雕的架势对着天拉满弓,猛地朝上,将一个什么亮闪闪的东西嗖的射向了空中。 所有人莫名其妙的举头,搭手作帘,盯住望去。 趁那射出的东西正在往凌霄奔去的功夫,羽师闪电般的又掏出一把匕首,同时抓住金鸡的头提溜着,猛然大喝了一声同,“走你!”寒光一闪,金鸡的脖子被活生生的斩断。一股鲜血喷射而出,血腥味四溢,鸡头掉在地上翻滚,鸡身则展翅氆氇着。 驱鬼黄道 见人们听到喊声回过头观望,羽师快速的扔掉匕首捡起了正在流血挣扎的鸡身体,用一只手紧紧的攥着,另一只手则准确的接住了天上掉下来的东西。 当这些动作一气呵成以后,他拃开了双臂撩开了腿,在刚刚画就的圈子内边跑边喊,“天灵地灵,魁罡护院威灵厷住,千叫千应,万叫万灵,不叫自灵……。”并将手里的鸡血沥拉在地上,直到它彻底的流尽。 就在所有人还没有回过劲来的当口,“刉鬼真人”回到了灵台前。 站定以后,“刉鬼真人”将无头鸡身放在案台上,抽出背上的“金竹竿”,使劲的抽打鞭笞。半响,他突然侧身,神秘的招了招手让大院的主人过来,然后当着他的面,提笔粘着朱砂,边叨念着,“点的亮亮,照见硠转……大鬼小鬼统统进不来……”边在台子上的一打黄表纸上快速的画符。 神神秘秘的羽师,如此这般,每画好一张驱鬼咒符,就立马揭起,迅速交到一旁站着的院子的当家人的手中,依次画瓢,反反复复。待一张张的鬼符全部画完以后,“刉鬼真人”摆了一个架势,突然对着当家人手里的符咒念念有词的运气,少顷,从怀里掏出一对紫色的东西,高声的喝道,“愚氓告备,下跪!” 管家见状赶紧跑过来,恭恭敬敬的送上了一大袋子的赏赐。 “刉鬼真人”接过老告家赏赐的丰厚银两掂量了几下,满意的点了点头揣进布兜以后,嘴里开始愚愚叨叨的念念有词。前面的一大串没人能够听得懂,后面的却真切了,“金玉皇大帝圣旨,天神当值,女娲丑降人间,钦赐符咒黄道桃符一对,铸于家门高处,所有鬼孽将永远不入,平安万万年。”说着,郑重的将手里的桃符放在了跪在一旁,告家大院当家人高举着的,一沓驱鬼咒符的最上面。 当这一切完成以后,“刉鬼真人”故作神秘的示意大院的主人靠近,又伏在他的耳畔如此这般的嘱咐了半天,“切记,切记”,最后道了一声万福后满意的离去。 …… 大年三十的晚上,这座被当地人称作“告家大院”的大门再次打开。 在几个黑衣挑灯家丁的引导下,大院的主人吿老爷携大婆及一大群的姨太太鱼贯的走了出来,在路中央对着院子的大门一字的排开,他们,个个神情严肃,恭敬不殆,随后走出的家丁们抬着云梯和香炉。 待家丁将云梯在大门旁摆好,将香炉放在他们的脚底下以后,几个丫鬟也依此捧着驱鬼符咒、黄表纸、高香和朱砂以及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前后走出,分别停在了吿老爷和大婆的旁边,半蹲。 我曾经见到过的那个管家也再次出现。 在他的指挥下,告家人面前香炉里的高香很快点燃,告老爷神情庄重的向前几步走,挽起袖子,念念有词的打开丫鬟递过来的檀木盒子,从打开的盒子里拿出了“刉鬼真人”缘吉的那对黄道桃符,郑重的,分别放在了一旁恭敬等待着的两个丫鬟手里捧着的,盖着红绸布盘子的上面。两个丫鬟再把桃符小心翼翼的捧着,走到大门口,再转交给了早已站在云梯上待命的另外两个家丁。 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中,两个家丁,神圣的将桃符结结实实的钉在了大门两旁的门柱子上。 我的魂魄终于回来了 桃符挂好以后,张灯结彩的老告家门前一阵的鞭炮齐鸣,在管家的主持下,告老爷带领着家人一起开始焚烧画着驱鬼符咒的黄表纸,他们个个嘴里念念有词,虔诚叩拜。[.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待香炉里的明火熄灭以后,告老爷带头抓了一把朱砂撒在上面,其他人则按顺序依次照做。 当这一切进行完了以后,所有人跟着告老爷开始巡游。 两个家丁在队伍的一旁抬着香炉,其他人则拿着小铁勺挖着里面的香灰,沿着大街及所有的院墙念叨着撒了过去,如此转了三圈,直至香炉里的香灰全部撒完。 至此,告家大院驱鬼仪式彻底结束,告家所有的人全部走大进院里以后,沉重的大黑门再次关闭。在外面冻得嗦嗦发抖的我,突然猛醒,赶紧冲上去砸门。我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沉重的大黑门依然紧闭,我不想离开人世,更不想成为孤家寡人,我拼命的砸打,拼命的喊叫。 “我是牛二卧,我回来了!” “开门,快开门!你们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我把十几年积攒的力气,一点不留的,全使了出来,我口干舌燥,仿佛五腹六脏都吼出来了,却是没有动静的无声无息,除了我自己没有人听到的,自然也不会有人理会。我感到窒息,绝望了,我或许真的已经成为了鬼魂,被世人遗忘了,干干净净的。从此以后,我,只能在告家大院的大黑门外游荡,无论春夏秋冬,无论刮风下雨,都回不去了。 一场瑞雪从天而降,飘飘洒洒,一片片,一层层,将我彻底的覆盖。告家大院的大门外,满世界的鞭炮随即炸响,预示着过去的一页行将翻过,新的不一样的一年马上就要来临了。 有人揭下了我头上的毛巾,又重新敷上一条,我眼前的一切随即消失。 “天灵开,地灵开,妖魔鬼怪快离开,……”有人在我的不远处念叨,声音初始有点小,也不怎么清爽,渐渐的大了起来,“天灵地灵,魁罡威灵厷住,千叫千应,万叫万灵,不叫自灵……。” 我感觉这浑厚的声音有些熟悉,于是拼命的想是谁。 “点的亮亮,照见硠转……” 声音越来越响,也愈来愈陌生。 “大鬼小鬼统统进不来……” 终于鬼孽的声音变作雷鸣,馈人耳目,震得我浑身发抖,头痛欲裂。一股灵气从脚底生出,沿着血脉上游,我的心中如火焚烧,炙热,膨胀,鼓了又鼓,涨了再胀,“蓬”的支撑不住的彻底爆炸了。 “龙崽,你醒一醒。” 有人在耳边呼唤我的名字?是个女人。我睁不开眼睛,模模糊糊的感觉像是母亲,我想抓住她,“妈妈,妈,我在这里,你儿子在这里,……”我拼命挣扎着。 “手动了,快看!龙崽真的醒了,你们快看!”有人惊喜的高喊。 “龙崽,龙崽!” “儿来,我的儿来,你终于醒了,快……” 在人们期待的声音里,我终于将眼睁开,感到外面的光有些强,眯缝了一下再次闭上了。 鬼疑 时光遛驹,转眼就到了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告家大院的后院。[.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正当我们一家人围坐在八仙桌旁准备吃饭的时候,天突然的就变了。原本光亮亮的室内光线“呼啦”一下子便暗淡了许多,像是突然被什么人用什么东西给捂住了似的。我赶紧的起身,拉了一下灯绳开关打开了屋灯,屋子里的光线又重新的明朗了起来,但有些发黄。 外面起风了,虽然刚开始不怎么大,却阵阵的刮着院子里的树叶哗啦啦的直响。 随着风刮树摆的声响,外面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一片吵吵嚷嚷的杂声,好像是不远处有许多的人聚在一起大声的在嚷嚷着什么。其中院子里的刘大的声音最响,放开了嗓门在咋呼,不过听的却是不怎么的清爽。 三弟的耳朵贼灵,说他听清楚了,外面的人是在喊让家家户户的老少爷们都出来尼。 不知道外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怪事情,母亲便让我先过去看看,然后再回来给她说一声。我答应着放下了碗筷立马起身,对着弟弟妹妹“嘎冒!”的一个招手,然后带着他们一起的跑了出去。 外面感觉有些凉飕飕的,放学回来时曾经见到的那个阳光明媚的温暖,早就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的没有了丁点的踪影了,此时此刻的天上乌云翻滚的在移动汇聚,伴着已经增大了的呼呼呜呜的凉风,不仅光线阴暗而且像是整个天马上就要塌下来了似的。 一个白花花的身影如纱似水,突然在我的眼前扫掠,,速度贼快,唰的一下子就过去了,还在不远处的房顶上停顿了一下,不怎么清楚的只让我看了个边框的囫囵,像是个飘飘渺渺的身穿白纱的女人。 我赶紧站住揉了揉眼睛,眼前又什么也没有了,只听到前面吵吵嚷嚷的声音依然在响。 弟弟妹妹见我突然站住了,以为我是眯了眼睛,也停住了脚步询问,听说没有便催促我快走。就在这时铁蛋窜了过来,猛地喊了我一声,然后伸出胖胖的右手指做了个“9”字形,我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晓。这是我们几个死党伙计才能看得懂的暗号,意思是,今天晚上将有重大行动。 铁蛋走后,我也不再等待,带着弟弟妹妹继续的往前冲。 我们姊妹几个沿着脚下的青石板与渣子路,一阵风似的快速奔跑着,转过几个弯以后,声音渐渐的大了起来,就来自我们家院子的中院的一片开阔地上。远远的望去,那里的一棵已经生长了不知几百年的大海棠树下早已站满了人,黑压压的好大好大一片。 我的心头猛地一震,“骚娘个老子,院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了!” 这几天,学校里关于我们这个城市里正在闹鬼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危言耸听,传的最凶的就是我们周边牛米山里的吊死鬼复活了,有几个不同的版本,其中说的最多的有两个。 一个说法是,那是一个100年前曾经在一家地主家里做保姆的良家妇女,后来因被东家给强奸了以后弄大了肚子。地主的大婆知道了,不仅不怪罪那个地主,反而认为是她在勾引她的东家,因此,多次无端对她指责谩骂殴打。妇女气愤不过,就跑到郊外的牛米山找了一棵合适的歪把子树,解开自己的裤腰带拴着,硬是活生生的上吊死了。 老太太的蓝花头巾 如今这个曾经的良家妇女变成了个吊死鬼,想来找当初害她的那家地主和地主婆报仇,可,时过境迁的人找不着了,吊死鬼私下偷偷的跑出来犯了阴间的大忌,再也回不了,于是,就只能在人间如无头的苍蝇似的到处乱窜,逮着谁算谁。[.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再一个说法是,这个吊死鬼是“牛米山四魔”之一,由于练功练的走火入魔了难受,忍受不了的下山来到我们这里,目的是想寻找99个男人,意欲吃掉他们的嘎嘎来治病。 无论哪个说法,都够吓人的。 对此事儿,老师在课堂上辟谣了,说这个世上没有鬼魂,更没有什么吊死鬼,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说是有人故意的散布封建迷信蛊惑人心,让我们不要相信也不要传谣。 实际上,刚开始听说了吊死鬼的事情以后,我真的没有大惊小怪,所谓的吊死鬼,我早就在中邪的时候见过了。无论真假,也不管什么封建迷信不迷信的,认为,这只是有人闲的没事干故意的在找乐子,可我的同桌李妍却认为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对我说,她不久前就曾遇到了类似的事情。 那天放学的时候,她无意中看到,她们家路边的小河沟沟里飘着一块藏蓝色的头巾,清清爽爽的非常熟悉,像是她家老太太头上经常带着的那顶。[.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正在她奇怪的看着的时候,河里的那块藏蓝色头巾居然就活了,如人顶着似的,在水面上飘飘然的走了老远,她追着撵着跑过去想看个清楚。 眼看就要追上了,那块藏蓝色的头巾却突然一下子消失的便看不见了。她好生的奇怪,便匆匆忙忙的赶回家里去一看,果不其然,她的老太太已经去世了。 家里人说,她老太太是刚刚的咽气不久,而且死前好好的只是说感觉有点累,自己朝椅子上一坐便没有动静了。刚开始的时候没人当回事儿,只是想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后来感觉不对时才发现她已经走了。让人奇怪的是,她们家里人和她看到老太太死的时候,她时刻不离都在头上顶着的那块藏蓝色的头巾居然不见了,更让人想不到是,竟然让她在路边的小河沟沟里无意的给看到了。 李妍说的神乎其神,我却纳闷的连连摇头根本就不相信。 她当即就给我发誓赌咒的说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是她的老太太的灵魂顶着她的那块藏蓝色的头巾到天国里去先行报道了,那条河沟是它去天国的必经之路,所以她就看见了,她爷爷也说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问她,照你这么说,外面传说的沸沸扬扬的什么什么吊死鬼复活了也是真的了? 她说肯定是真的,还说我身上有鬼气。我问为什么,她回答,因为我们家住的那座大院子太阴森了,听说过去还死过好多的人,所以,我们院子里每天肯定都会有鬼魂在游荡的不知道想干什么哩。最后,她还好心的嘱咐我,平时在院子里走动要多加小心着点,说不定哪一会儿就会遭遇到鬼了,特别是晚上最好不要出屋,直说的我心里的毛发的跟豆芽似的,老长老长。 抹了一手血的眼睛 我们家住的这所叫做“告家大院”的院子是个典型的古旧老宅。(.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正如李妍所说的那样,不仅阴森可怕而且面积也相当的大,有主院和南、北附院三个大的组成部分,我们现在住着的这个主院又分为前、中、后院三个部分,空空荡荡的确实挺适合鬼魂们在这里四处游荡散心的。老旧,到现在一代一代的,你去我来的肯定会死掉不少的人,因而有个把鬼魂出现也在所难免。 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前两天,我曾在我们大院的一堵墙上看到过两只眼睛,活了似的老是对着我一个劲的咋吧着,而且清清爽爽不停地在动,可一走近了它就没有了,一离远了它又出现了,非常的奇怪。当时我还忍不住的伸出手在眼睛出现的地方摸了一把,你猜怎么着?居然抹了我一手的血乎流拉。 这样的事情要在别人碰上了,肯定的嚇个半死,可我根本没把这当成一回事儿,因为小的时候我和小伙伴一起在院子里玩耍的时候,也经常会遇到类似的一不小心就会沾一手血的事情,是不是有眼睛在咋吧,当时并没有在意,究竟有没有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如今想起了,会不会就是像李妍所讲的,是我们院子里已经去世的谁谁谁的灵魂出现了,只是我们当时不知道而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们院子里的南院有宗祠和神庙,是人们过年过节或是遇到事情以后祭祀的地方,主院的中院应该是过去建造者家里人消遣游玩的场所,这些地方基本上是不住人的,就是闹闹鬼也问题不大。就怕我们几十户的人家所住的主院的前、后院和北院会出问题,如果有鬼魂来闹腾的话可就麻大烦了,因为,这里面盛装着大约有好几百口子的人丁呢。 俗话说,人多乱,龙多旱,母鸡多了公鸡贩蛋。我们的院子大了住家户就多,住家户多人就会多,人一多了出现杂七杂八的这样那样的事情就在所难免,但一般的事情小范围的就会解决了,常规下都不会搞多么大的动静的。也只有在发生了非比寻常的重大事情而且是到了非得需要开会才能解决的时候,大人们才会招呼着聚在了中院的那块儿地栔。眼下想必是又被李妍个鬼丫头给说准了,或许是有个把不安生鬼魂跑出来了,在谁谁谁的家里闹动静了也说不定呢。 想着想着一个抬头,眼看着就快靠近中院的大海棠树了。 我们小孩子腿快,撒开了,噌噌的一阵风声的就冲了过去,再左扒拉右钻的,几下子便挤进人群来到了人圈的最前面站定。呵呵,我的小伙伴铁蛋、光辉、还有别子他们都在,我们就如久别的战友似的,虽然离的老远老远的,依然互相举着右手,用我们自己才能看得懂的方法,做“9”字形打招呼。 老蒿年迈且枝叶并不怎么茂盛的大海棠树下,眼下来的人很多,围着当院子里的一帮正在着急的咋咋呼呼的老太太站着。圈子里面的老太太们有的站着、有的则坐在小马褡子上,情绪激动,指手画脚的比划着,正在对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什么。 她们看着,都是十几万分的恐惧。 桃符劫 满脑子浆糊的我支起了耳朵,听了好大一会儿终于弄明白了个大概。(.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原来是,今天,大院里有人从外面回来的时侯,突然发现我们院子大门上面的一个重要的东西没有了,便及时的告知了住在大门口的刘大,刘大又带着一大帮的老太太满大街、满院子四处溜达的乱找了一番,找不着,便聚到了这里,意欲招呼大家伙儿们都出来立马的开个会。 几个老太太说完了,又双手拍着膝盖一脸哭相的乱吆喝了起来。 “你们说,啊?这都是谁谁谁家的孩子呦,我的个娘唻。你这个不吃人粮食的熊孩子呦,你也真是忒胆大包天了啵,……。” “我的个娘唻,这可平白无故的,真真的是出了大事儿了,哎嗨嗨……你说说这咋弄哎。” “可是了不得了,……你说说你个熊孩子,你怎么敢去摘那个东西哦,嗨呦呦……吓死个人喽。” “海了,海了……” 老太太们就如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似的,一阵阵没有章法的乱嚷嚷,声音贼大的聒耳,也搞得整个“会场”的空气顿时有点紧张。院子里领头的老太太刘大见院子里的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双手拃开了挥了挥,就放开了大嗓门,“告家大院的家里亲邻老少爷们,请大家静一静,都静一静,现在……我,现在,马上就要告诉大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大家都挺好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见刘大讲话了而且听说是意想不到的事情,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下子就变得鸦雀无声了。 “今天中午,不,就是在刚刚的现在,也就在刚刚的不久前,啊,我们的院子里发生了一件从没有过的、少有的重大的事情,而且是十分的严重!” 看着刘大一副严峻的表情,在加上使用了“十分的严重!”的用词,所有的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迫切的想知道个所以然。 “我,告诉你们讲,啊,今天,可了不得了,不知是院子里谁家的哪一个孩子调皮,一时贪玩的竟然,啊,竟然拿走了挂在咱们当院子大门上的那两块桃符。” 为了引起大家的重视,刘大又专门的强调说,“你们都知道那两个桃符是干什么的吗?那两个桃符,其实,其实就是把守我们当院子大门的,专门用作驱鬼的两个门神,黄道的!而且,那两个桃符,挂在咱们当院的大门上已经老有年代了,它们不仅黄道,还被天神加了咒封,是我们院子原来的老告家的祖先用来挡鬼的一对信符。当下,别的地方三天两头的不是闹鬼就是做啥的,我们院子里为啥就始终没有?那就是由于它们存在的缘故!这对桃符对我们来说,是相当相当的重要,大家伙儿明白吗?” 听刘大这样一说,人群一阵的骚动,紧接着就是议论纷纷的一片嘈杂,老太太们更是连声的附和。 “就是,就是。” “他刘大说的极是,一点也不假。” “就是的,就是的。” 见状,那些有文化的人就提出问题了,“刘大,这就出鬼了。按你老的说法,既然那个桃符不是个一般的东西,一个小孩子又怎么能会无缘无故的去动它呢,而且他又怎么能够动的了它哦?” “谁说不是啊。一个能驱鬼魂的东西和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怎么能够相提并论?这不是开我们告家大院的玩笑不是吗?” “天大笑话哦,亘古奇闻,亘古奇闻啊。” 罪魁祸首 见大家听清了她的话以后都感到意外,而且惊噱噱的在议论,刘大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一锤子砸的不错,便趁火打铁的再接再厉,“我说老少爷们,啊,你们不要说风凉话了,现在发生的事情,这可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啊,你们无论谁谁谁的都要重视的不许打哈哈,听到没得?” 刘大扫了人群一眼,见所有的人都注意她了以后,又一脸严峻的继续告诫,“你们,啊,一个个的都全别在那里傻愣着了,这是件大的不能再大的大事体哦,咱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等了,赶紧的,都赶紧的抓紧时间,去找自己家的孩子去,赶紧赶紧的。找着他们以后仔仔细细的问问,问他们到底是拿了还是没有拿咱们大门上的那对挡鬼的桃符,啊,你们都听到了没的?” “是啊,都赶紧的回去问问!”一旁的老太太也跟着插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你,还有你,都赶紧走,快点!” “我都急死了,你们咋都跟没事人似的啊,木头啊还是板凳?快点,快点!都快着点!” “我告诉你们,你们如果是谁谁谁问着了,就赶快的交出来立马咱们再给挂上,愈快愈好,愈快愈好,……”刘大紧接着又郑重其事的砸了一闷杠子。[.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如若不然,你们不知道,到时候,咱们整个大院子可就会受拖累得大祸临头了。” 一听刘大这样说,别人我不知道怎么样,我的脑袋却马时的就是一蒙。 “挂在院子大门上的那一对用来驱鬼的桃符丢了?骚娘个老子,而且还会整得整个大院子里大祸临头?恁奶奶的,这可真的是让李妍个鬼丫头给说准了!”我一时没想到的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此刻,我们头顶上的天更加的黑了,锅底反扣过来似的,不久前我才看到的那个不怎么清爽的东西又出现了,飘来摆去的,拉拽的所有的东西仿佛一下子全都倾斜了,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的直打着圈圈,风也感觉比以前大了起来,呜呜的,老是撩事儿似的响个不停。 我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听到这个如雷轰顶消息的那一刹那的瞬间,我不仅是头脑发蒙的双腿打飙,好像是那些平常不多见的鸡皮疙瘩,也全都不打招呼的噌噌噌都冒了出来,爬的我一身上下到处都是。 我的脑袋里廻响着一个词,罪魁祸首!而且反反复复。 罪魁祸首就是我,没有思想准备的我当时真的吓死了。感觉,刘大和那些老太太们分分明明的就是在说我,而且整个大院的人都在看着我,让我真的是无地自容。我的肚子一下子被一股气使劲的顶着,肠子肯定都一截一截的破碎了。 我这一次的祸真的闯大呲了! 今天放学回来的时侯,在院子门口和结伴的同学们告别分手以后,我在转身的无意中一个高抬头,突然间,意外的发现,我们家院子大门口两边的上方竟然有两个奇了怪的小牌牌挂着。从下面望上去,两个牌牌不大点,紫铜色的,小牌牌的上面好像还刻着些什么圆鼓鼓的东西,距离远了些,看得不是非常的清楚。我在下面遥望着高高挂着的、第一次注意到的那对小东西,心中不由得酝酿起了一连串的大问号。 满面髯虬的古代人 看那个架势这对牌牌已经是很旧了,应该不是才新挂上去的,可我每天都从这里进进出出的居然没有能够发现,觉得有些意外的纳闷了还是纳闷。(.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这到底是谁谁谁放上去的?什么时候放的?它们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尼?我的心里就如被几只小猫抓挠了似的感觉挺是奇怪的难受,自然很想弄清楚个究竟。 那个时辰的我个子太小,虽然使劲蹦着跳着努力了半天,可还是看不清上面究竟刻了些什么。 见四下里没有什么人注意,我便踩抓着门柱的抜钉,一个大憋气的施展轻功,“嗖嗖”的就爬上了去。探头仔细一看,哎呦呦,我的乖乖! 原来这对每个大约几寸长宽样子的牌牌,上面各刻着一个满面髯虬的古代人模样的胖大壮士。他们个个吹胡子瞪眼,而且盔甲着身的大腹便便,两个人都是单手持剑高擎过头,一个在挥剑向左一个则挥剑向右,怒目相向,凶神恶煞的在骇唬人。 我不知这两块牌牌的所以然,好奇,想认真的研究研究,便顺手给够了下来揣进了书包包里,准备拿回家去琢磨完了以后再归还回来。本想,这不会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没想到现在竟然有后果了! “坏了,真的是坏事儿了!” 虽然当时我还不知道这帮老太太所说的那个吓人的“桃符”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明明白白的清楚,她们肯定是指我拿走的那对小牌牌,而且……看她们一个个满脸恐怖的表情,特别是听她们说整个大院会因此而大祸临头,我真的是害怕了,隐约的感觉这次祸闯的后果,有可能比以往任何时候的任何一次都要大呲的多了,弄不好就是个千古罪人! 小的时候,面上看我并不怎么调皮,实际上,也经常干一些乱七八糟闯祸的事情。 比方说,曾经偷偷的拔掉了看着不顺眼的,谁谁谁家的自行车的气门皮,还装作没事人一样的跟着瞎咋呼。还有,就是将文文她爸爸好不容易用大灯泡做成的,游曵着几条小红鱼并挂在小院门口用作装饰的鱼瓶灯笼拿走,后来怕人知道的又偷偷的销毁了……等等,不枚胜举。 男孩子好奇好动、胆大不计后果的做事情属于本性,我自然也在所难免。但与其他孩子不一样的是,面上看,我是一个知书达理文文静静的好孩子,实际上,我的骨子里特喜爱一些冷不丁出现的冒险的刺激,属双重性格的那种。 可有一点,我干的一些事情是绝对不会轻易的在人们的面前表现出来的,每次都是不结伴、单独、突然的行动,速战速决,隐蔽性一般较强。因此,就是闯了祸以后,真正被大人发现责骂和挨打的事情也绝少在我的身上发生。这,曾经让我非常的自豪。 今天的事情看来不一样了,我不敢再耽搁时间,于是告诉弟弟妹妹我得赶紧回去跟妈妈讲一声,让他们在原地待着不要动的等我回来,然后急死活忙的拨开人群一溜烟的就往家跑。 刚一推开我们家的小院子门,我就学着那些个老太太的样子放开嗓子拼命的咋呼了起来,“妈妈,我的亲娘哎,不得了了。……妈妈哎,外面出大事情了!” 猛地听我高声大气的咋咋呼呼,并说出大事情了,母亲噌的就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一脸惊噱的忙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我简简单单的给母亲讲了外面是怎么一回事情,并让她赶紧的过去听听。母亲听说大院驱鬼的门神给弄丢了,不敢怠慢,把手里的东西一下子塞到我的手中就跑了出去。 吊死鬼来了! 母亲走后,我关上外屋门,慌慌张张的窜进到里屋,一把就将挂在墙上的书包给摘了下来。 四面撇了一下,没人,打开放到床上的书包,一阵忙活,从里面把今天在院子大门上够下来的那对所谓的“桃符”牌牌掏了出来,拿在手中仔仔细细的端详。看过来,看过去,感觉是真的不可思议。 这么个屁大点的小东西居然还能够驱鬼?说是黄道的,咋看着紫黑紫黑的一点都不黄呢? 看着,瞅着,想起了当院子里的那些老太太们,发现这东西不见了以后的那个恐惧表情,我的手有些哆嗦了起来,不由的咬了咬牙,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子。这真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你说说,我这是怎么想起来的呦,万一真的就因为这个东西,大院里家家户户闹鬼了,那该怎么办啊? 我感觉浑身上下里里外外的都挂满了冰霜,而且是有些不寒而栗,于是,满屋子乱转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是现在立刻的就交出去呐,还是先藏起来不交出去,等看看情况以后再说好呢,还是怎么的?”我不由自主的又蒿了蒿自己的头发。(这是我在不知道何如的时候,常常使用的一个习惯性的动作。mianhuatang.info) 我的脑海里此时此刻有两个小人开始不停的在打口水架。 一个说不能就这样的轻易的把东西交出去,都知道闯祸的人是我,那还了得,一定会让人当作话柄给笑话死的。另一个则说,不交不行,现在改正错误或许还来得及,如果不立刻交出去,说不定真的就会因此而出现大祸临头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呢,到时候一切可就晚了。 紧急之下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急的直跺脚。 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当口,“咵嚓!”外面突然一个吓人的闪电亮起,而且直对着我家的窗户口,我本能的一个抬头,顿时大吃了一惊,差点没尿裤子。 我的个娘唻,恍惚中,我仿佛看见了有一张女人脸,苍白硕大的如鬼一般,正煞有架势的糊爬在我们家的玻璃窗外面,并随着闪电光亮的出现稍纵即逝,于是,一动不动、神情紧张的盯住了。 就在我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的时候,闪电又亮了,而且这次是“唰唰唰”的闪了老半天了才熄灭。这下,我也终于看清楚了,嗨嗨嗨,真的是一张妖魔鬼怪的人脸,而且相当的熟悉! 女的,不仅污头垢面还披头散发,在那张没有血色的瓜子脸上有一双绿色的大眼睛,阴阴唿唿的,正在直勾勾的盯望着我贼光冒射,最显眼的是她嘴里的那条长长的红舌头,骇人般垂直的耷拉着,上面细窄、底下宽大,血红血红的,还一动一动的抽缩,让人看着虚汗直冒,不由得的浑身毛骨悚然。 “啊!吊死鬼来了!真真的一个活着的吊死鬼!!” 我一下子认出了,这个吊死鬼就是我中邪的时候见到过的那个,“我的个骚娘老子唻!”没有思想准备我,随即惊恐的大叫一声,吓得将手里的桃符一下子全掉在了地上。 塑料女幽 就在我惊叫着并把桃符摔在地上的同时,窗户上的吊死鬼也化作一股白烟,悄无声息的顺着我们家的窗缝,嗖的就溜钻了进来,瞬间,一个一身白色的女子,塑料纸般轻悄悄的飘落在了我前面的不远处。或许有些急了,尽管房间里没有风,她还是飘拂飘拂的站不住,在那里直晃悠。 她的眼睛看着依然是绿色的,可原本耷拉的红舌头却没有了,看脸庞,如果洗干净了再化化妆,一定非常的年轻,而且还是个相当漂亮的大美女哩。 让我奇怪的是,这个女人虽然是个薄薄的人体却有些浑浊的透明,通过她的身体,我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她身子后面的我们家原有的所有的东西。 一个塑料纸做的漂亮女鬼跑到我们家,并钻进屋里来了! 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倒是真的是给吓着了,本能的只想拾起掉在地上的桃符赶紧的逃走,可,就在我弯下腰去,刚刚的捡着了一块桃符的时侯,猛然,就听得那个女子凄惨的大叫了一声“住手哇,住手!!先生且慢动手!” 北方口音,分贝极高,而且尖声尖气的哧人耳膜,我不由得停住了手。 见我听到喊声后一愣并弓腰转抬头的望着她以后,透明的塑料女子猛的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边向我挪过来边一连声的呼喊,“好人,好先生救命啊,先生,好人啊,请你发发慈悲的救救我哇!……。”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的传入了我的耳际。 这样的情形,真的是非常的意外,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绝不会想得到。 在这之前,我才知道自己干了一件让整个大院都吓得要命的坏事情,当下,正在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并后悔的要死的时候,她却一连声的称我是个好人,并跪下来要求我救命,真是邪了门了。 说我干了坏事情还是个好人?这种颠倒是非的事儿,对于我真是开天辟地,不,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有生以来,可是从没有个什么人会这个样子的对待过我哦,我的的确确的有点欣喜的,不敢相信的意外。 看她长得漂漂亮亮的文文静静,而且只是个塑料纸一样的假人,不像是个我想象里的那些凶神恶煞的孤魂野鬼的模样,我胆子壮了起来,放开了胆子问她道,“你是什么东西?你给我说说,你……赶紧的给我说说,……你究竟是谁?你,一张塑料做成的纸画居然能说话?而且,而且你这会儿跑到我们家来找我,到底是想干什么?” 见她还在向我这里移动,我本能的指着她下了命令,“你,你先给我站着不要动,就在那里,对,对!停住了以后你再告诉我,就在那里,就在那里。” 听到我的命令,那个透明的塑料纸女人果然服从的不再动了。对于我的问话,她用一副想讨好我的模样,尽量语气和蔼的回答说,她的名字叫作“香玉”,就是那个远近闻名的会唱京戏“玉堂春”的那个香玉,关于这一点,在这个小城里是人人都知晓并能给她作证的。 说着,或许认为不该这样,她又突然变成了一个哭脸,装模作样的抽泣了几下,说是当下有个人饿狼一般的带着一大帮的人,一直在她的后面紧跟着追赶,而且还拿着个长长的“白绫缎”乱甩,他们这是要用那个东西来勒死她,哀求我发发慈悲的赶快救她一命。 她要唱玉堂春 我不知道眼前这个塑料女子所说的“玉堂春”是什么,但觉着这个透明的女人的名字“香玉”叫的却是很好听的,而且与人交谈懂规矩且彬彬有礼,于是也礼貌的对她微笑的点了点头,不慌不忙的解释说,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孩子而已,年龄小,真的是救不了她的,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阻止谁谁谁的来到这里干坏事情,让她马上去找别的大人来试试看看,或许还行。 她好像根本就不听我的解释,一边磕头一边提高音量继续的哀求说,“你看上去就是一个高贵的而且非常能干的人,先生。你真的是个好人,是天底下难寻的、唯一的一个大好大好的人。你能救我,你一定能的,肯定能!我不用找别人,就你了,你,……” 我让她夸赞的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谦虚的说不行,肯定不行。 “你为什么会那么说,先生?”她见我如此,看着我露出了一副完全不理解的表情,“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会唱戏啊?……再不行的话,先生,我就先给你唱上一段玉堂春听听?现在,立马就唱怎么样?……” 说着,她噌的就站起身来,看着我,先活动活动了胳膊腿摆了个“优雅”的姿势,说是,这叫做花前月下对何人,风摆柳枝送真情的造型,然后清了清嗓子做好了准备工作,还哼起了过门。 我有点云里雾里的急忙制止,“打住,打住。你要唱什么唱啊,还‘花前月下’、‘风摆柳’,你这是在胡说什么哩?” “我没有胡说,真的,好人。我是说,我现在要唱玉堂春。”她天真的回答说,“在这之前,别人都是给了我许多的钱以后我才会给他们唱的,你现在就免了,不要钱的。” “苏三离了洪洞县……”她比划着刚唱了一句又停了下来,“不好意思啊先生,在给你唱这一出戏以前,我则有个不请之请,你无论如何都的答应了我才能继续唱下去。” 我不明白她讲的是个什么意思,瞪起眼来看着她,“什么?你说什么?” 塑料画一般的女人见我这样的看着她,以为我想听他讲要求,便一本正经的对我说,“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就是,就是你必须得先救我了以后,我尼再唱给你听,而且……。” 我更加的莫名其妙了,忍不住打断了她,“我根本就不想听什么玉什么什么春的,你,……” “是玉堂春,不是‘什么玉什么什么春’的,你搞错了,先生。”她见我这样说,又显摆的打断了我的话,“玉堂春是名曲,我唱这个可是出了名的,而且绝对不是随随便便的说唱就唱的,每次,必须得是我高兴了以后愿意唱了才会唱的,真的,绝不骗你。” “你是不是想让我救你啊?”我有点烦了,对她摆了摆手问道。 “是啊?”她眨巴眨巴眼莫名的望着我。 我挖了她一眼,“你如果真的想让我来救你,就听我把话说完了再胡乱插嘴,好不好啦?” “啊?你的意思是不让我……”她想了一下,然后使劲的点头,“好吧,好吧,这样也能说得通,你讲,我不插嘴了,你赶紧的讲吧。” 见她用一双绿色的眼睛使劲的盯着我,并摆出了一副久旱的干禾十分渴望见到雨露的样子,我感觉刚才的态度有些生硬了,于是和声细语的再次对她强调。 化作白烟的妖孽 我当即清了清嗓子,学着老师在讲台上讲课的样子一本正经的对她说,我,现在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孩子而已,如今,我不仅不会救人,而且肯定也是救不了她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还是让她马上去找别的大人来试试看看,说完了,又验证的问她听明白了没有? 我原本以为她看着漂漂亮亮的一个女人,肯定会爱面子,三番五次的遭到我的拒绝以后,自然会从糊涂汤里清醒的爬出来的改变想法,没想到她听我这样讲了以后,不仅没有出现我期望中的变化,反而黏我黏的更加的紧了,还恐怕我嫌麻烦不给她帮忙似的,连连的解释说我要救她其实很简单。(.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见我不怎么想理她了,又要去捡掉在地上的桃符,不仅连呼且慢的阻止,还指着地上和我手里的那两块桃符,急不可耐的做着一些奇怪的动作。 我看着她不仅感到可笑,而且莫名其妙。 见我好像一时半时的不明白她的意思,她更加的焦急了,手舞足蹈的蹦蹦跳跳,见我只是站着看她依然不说话,而且摆出了一副看不懂的样子,她忍不住开口了。她反反复复的对我解释说,只要我立马的把我手里和地上的东西扔到茅房的粪坑坑里去,粘上屎尿的泡透以后,再放把火或放到炉灶里,一把火的给销毁烧掉了就行了,说着又跪了下来鸡叨米一样的给我磕头。 “你刚才是不是在我们家的窗户的外面?”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的问道。 “是的。”女人点头,肯定的回答。 我抬头看了看我们家的窗户有点不怎么相信,“那两扇窗户一直都是关的好好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女人至此不再磕头了,仰起头来问,“这你都不知道?”见我点头,她认真的告诉我说,“只要是没有了你手里和地上的这两块桃符的存在,无论是你们家的,还是谁谁谁家的窗户,无论它们是关着的还是开着的,我都能够如履平地般随随便便的进进出出,你信不信?……” “啊?!”这个不速之客的回答结结实实的嚇了我一大跳,也使我稀里糊涂的大脑开始正常起来。 她见我的脸色发生了变化,以为是我或许是不相信她说的话,于是笑了笑,“先生,如果你真的不相信我说的话,香玉当下就立刻表演给你看看。你等着,等着哦。” 说着,塑料纸女人就在地上陀螺似的,快速的转了几个圈子以后化作成了一股白烟,嗖的一下子就从我们家高高的窗户缝里溜了出去,在外面盘旋了几圈以后还没等我反过神来,她又窜了回来,落在我前面的地上再次变成了原来的模样,看着我问,“先生,先生,怎么样?我真的没有骗你吧?” “你,……我,你竟然,竟然是……” 看着这个名叫香玉的透明塑料女人的表演,我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忙后退了几步惊噱噱的问道,“照你这么说,你真的是个会变化的妖孽,你……你真的就是个传说里的那能够无孔不入的牛米山鬼怪了,而且还是人们传说里的那个会吐红舌头的吓人的女吊死鬼?” 桃符突然发威 塑料鬼怪看到我一脸的恐怖,连连摆着手,一边向我靠近一边劝说的回答,“不不不,先生,请你不要害怕,一定一定不要害怕,我不是鬼,真的不是。我的名字确确实实就叫作香玉,真的没有骗你,我不是什么鬼怪,当下仅仅,哦,充其量是个能够四下里游走的透明的幽灵而已。” “什么?你说你是个幽灵!”听她这样一讲,我更是紧张的要命了。 我曾经看过关于幽灵这方面的书,里面清清楚楚的有过这样的叙述。世间的幽灵其实也是鬼,严格地说,它们应该是一个妖孽成鬼之前的半成品,或者说,是由于妖或者孽修炼的程度不够火候,暂时还没有到完全达到,或者正在向成为真正人形的鬼过度的地步而已。 它们同样可以祸害人,有的甚至比鬼怪的危害还要大的多的多。 我的同学说,他们家的一个邻居去茶社喝茶时,就曾碰到过一个幽灵,女的,当时和老板娘啦的可热乎了,还会和他们那些茶客一样的喝茶嗑瓜子,就是整个形状,让人看着像个大水泡泡似的不怎么清爽。 当时,或许是,当时这个女幽灵水喝多了,控制不住,就在她们说着啦着的时候,居然当庭就小解了起来,哗啦啦的尿了一地,又骚又臭但看不见颜色。(.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老板娘见状有点生气了,就说了一句阻止埋怨的话,女幽灵当即翻脸起身的离开了。第二天早上人们发现,茶社老板娘一家都被杀死了,开肠剖腹,身首分离,老板娘的头不仅被抹了屎粑粑,还攮在了尿罐子里面,那个场面让人看着真是惨不忍睹。 听同学讲故事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太多,以为这只是个胡编乱造的骇人故事而已,虚构的,就算是真的,我以后或许根本就碰不上,自然是,这边耳朵进,那边耳朵出,根本就每当一回事儿。真没想到,今天,今天竟然让我意外的就给遇到了,而且还是一个花言巧语的塑料纸状的女幽灵。 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当即吓得后退了几步,一下子倚在了墙上。 到墙根了,没有后路了,我本能的拿着手里的桃符对着这个吓人的幽灵连声的大喝,“鬼啊,鬼!……塑料女幽灵……你、你、你赶紧的给我离开!走开,走开!……快点快点!……远远的的站着……你,你千万千万的不要过来!” 就在我将拿着桃符的手伸出去一指的刹那间,我手里拿着的那块桃符,突然发出了一道非常强烈的紫光,那光强的就如我们平日里看到的,工厂里的电焊工正在进行电焊的时候发出的灼人眼的弧光一模一样,“唰”的就射打在了女幽灵面前她刚才站着的地上,随即溅起了一地的火星子。 那些猛然腾起的火星子,随即四散的炸开了,噼里啪啦的冒着紫光,我前面的地上顿时变成了一片激烈燃烧的火海。 没有人性的家伙 正在前进中的女幽灵或许没有防备这一手,当即“哇呀”一声的便摔倒在了一边的地上,红舌头瞬间又吐出来了,两只绿眼也露出了十分恐惧的颜色直冒光。她猛地用一只手遮住脸,同时另一只手扶地的连连快速的退缩,退缩的速度特别的快,她退出的几步看着比我退出的一步还要快了不少。 紧接着,我手里的桃符“唰唰唰”的又是几道紫光,全打在了她刚才待着的那个地方。火星子再次腾起,而且化作成的火光炎炎灼人。 真是好险那!我被惊得一下子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那个所谓的“香玉幽灵”也惊叫着的立马浮在了半空中,慌忙的对我摆手并急急的喊叫着,“住手啊好人,住手!先生,……先生,万千千万的使不得呦,你赶快的住手!……好人使不得哇,请你赶快的住手!……” 我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心里也不想这样,于是赶紧的收手连同桃符一起背在了身体的后面,“你,你……怎么会是这样?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我的桃符见了你会突然发光?”我不解的喝问。(.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好人,好人,你沉住气,……你听我说,你一定不要动,……一定不要再把那个东西拿出来了,你一定一定……”女幽灵见我收了手,重新从空中降落到了地上,红舌头也随即迅速的收了回去,整个人很快也恢复到了刚刚进来时的那副模样。mianhuatang.info “好人呐,我真的不是鬼,真的,你听我给你说……我只是个苦命的女人。”她说着还装模作样的醒了一下鼻子。“……这事情说来可就话长了喔……。” “我的名字叫作香玉,曾经就住在你们告家大院这里,还给那个当家的告老爷子生了一个胖大小子,白白的,一笑俩酒窝。可后来,又被他们无情的给赶了出去,搞得我如今只好四处游荡,无处安身。而且,而且老长时间里也见不到我的亲生骨肉了……我,我真是太凄惨了我,呜呜,……我很想他……我想我的儿子,呜呜啊呜……我每时每刻,呜呜,没日没夜的都在饱受着骨肉分离的无比痛苦的煎熬哦……。” 她鼻涕一把泪两行的企图对我哭诉。 “打住,打住!你先不要哭鼻子,有什么话你好好的说。”我不喜欢见到女人哭,更想不通现在我们院子里谁谁谁的还会有这样的本事,居然能把一个还没有完全成鬼的幽灵给赶出了告家大院之外?真是出鬼了,于是不解的向她打听,“究竟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还能把你给赶了出去?我根本就不相信。” “这一切都是真的,是告备。”她认真的回答说。 “是告备?男的女的,这是他的名字吗?” “是的,但不带‘是’,就是叫做告备。告你的告,备你的备,绝对是的。” “告备?”我想了想直摇头,“我们大院里好像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那个幽灵见我有疑问极力的争辩说,“有,肯定有。好人,我告诉你讲,我是不会对你说谎的,真的,这人肯定是有的,千真万确。……这是个没有人性的家伙,就是叫做告备,并且就住在你们这个大院子里的,还是个一五一十的当家的人尼。” 听她这样说我更加的纳闷了,我在告家大院子里生,大院子里长,这大院里上上下下的老老少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想来想去,还是不知道会有这么一个叫做告备而且没有人性的当家人,于是明确的告诉她说,“你,给我听好了,听我明明白白的对你说,你,当下肯定是搞错了。我认为,你现在如果是没有找错人的话,那就是找错地方了。” 白色骷髅粉 这个叫做香玉的幽灵猛地听我这样讲了,突然的愣了一下不哭了,咋吧着眼睛莫名其妙的望着我,一脸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说的神色,浓浓的。就停了一下,这个透明的女人看来不想在告备的问题上纠缠了,又开始了她的已经不再新鲜的把戏,哭哭啼啼,依然坚持着要说她的故事,并让我来救她一命。 此时此刻,外面的院子里原来一直在嘈嘈喳喳的动静听着好像是没有了,眼前,除了女幽灵的叽叽声,周围的一切突然变得非常的骇人。我是个有头脑的人,绝不会干蠢事,当然不想再和她继续下去了。你想啊,如果我在这里与她耽搁的时间过长,母亲和弟弟妹妹他们突然的回来了,事情就糟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如果他们回来了看见我手里竟然拿着外面已经找疯了的黄道桃符,那还得了啊? 于是,赶快挥了挥手,阻止了她的啰嗦。 “我是个人世间正常的人,根本就管不了你们鬼世界的任何事情,况且你和我又素昧平生,不认识也不了解,我肯定是救不了你的,对不对?……但是我这个人义气,也不会为难你的。”我边说边弯腰准备拾起地上的另外半拉桃符,想尽快的找个地方隐藏起来,“你哩,我现在告诉你讲,我这个人不喜欢计较事情,你赶紧的走吧,我……”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站在一边的女幽灵,见我的手已经快要够到了地上的桃符了,突然不管不顾的大声尖叫了起来,“你!……你个该死的家伙!……你这真的是想要害死我啊?” 透明的塑料女幽灵变脸了,顿时面露凶状的,边声嘶力竭的喊叫,边举着一双魔爪就向我猛扑了过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嘶嘶……哇啊……”女幽灵喘着粗气,就像一个漏气的气门皮。 我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幽灵怎么会突然的就这样了,便手疾的一把捡起地上的桃符,并与手里原来的那半拉合在了一起,握着准备离去了。没想到,就在两块桃符重叠的合在一起的刹那间,一大团的紫颜色的火光团即时的从我的手指缝里奔腾而出,当头直直的喷向了那个就要触碰到我的鬼怪女人。 “啊呀,……咦呜啊!” “……嘶咦……哦!” 塑料女幽灵冷不防被扑面而来的紫颜色的火光团打的惨叫了几声,瞬间就被紫色火燎的千疮百孔的燃烧了起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紧接着又“蓬,蓬”的作响,变作成为了一个轻飘飘煞白的带肋巴骨的塑料骷髅,一张纸灰般,猛地冲上了屋顶。 眼看着,女幽灵变作的骷髅就如一张薄纸,风吹墙头茅草似的在摇摆,柔软的在空中打着飘儿的落,刚旋了几个圈圈又嘎嘣嘎嘣的作响,紧接着上面的骷髅头盖骨和肋巴骨便蹦跳着分开,整个身体相互肢解的、下雹子似的落到地上,又快速聚合的堆成了一个冒尖的小骨头堆。 霎时间,还没等我喘过气来,整个的骷髅堆便水泡过般的再次裂开并粉碎成沫,同时一股白烟“轰”的一下喷射的腾起,满屋子里蔓延的都是白雾和刺鼻子的焦糊味道。 我简直就被吓傻了,依然举着桃符对着刚才女幽灵待着的地方愣愣的站着,一动也不敢动。我手里的那对桃符紧接着对着那个方向“噌噌噌”的又射出了几道厚重的紫光,雾气里却再也没有什么声响了。 稀世真宝 很快白雾散去,那个自称叫做香玉的幽灵早已不见了踪影,一切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 果不其然,她就像我同学所说的那样,是个没有进化好且能够害人的幽灵,而且是一个披着羊皮的母狼,看着长的挺漂亮话也说得如抹了蜂蜜一般的甜,实际上包藏着不可告人的祸心。要不是在关键时刻,我手里的桃符及时发威的救了我,我弄不好就和茶社里的那个老板娘一样,也可能比她的下场更加悲惨。 想着,我不寒而栗的立马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过,我这个人心软,想着刚才那个美女幽灵被我打得变成了白骷髅,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你说说你,让你走人,你就赶紧的走人不就得了,这是何苦啊?” 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塑料幽灵消失了,我望着手里的那对桃符更加的焦急了起来,通过刚才它的表现来看,它们不仅能够驱鬼,还是一对人世间不一般的宝贝哩,真真的让人让人意想不到的爱不释手。不远处传来了什么人的脚步声,报信似的提醒着我必须尽快的做出决断,因为,母亲和弟弟妹妹他们说来就会来的。 时间紧迫容不得我多想,见旁边没有什么人了,我便拿着它们迅速的冲出屋门外去,来到我们家的小花园里,急忙移开了靠边的一个大花盆,(这个花盆特别大,种着一棵枝叶繁盛的大苏铁,非常的沉重,要在平日我也许是根本就移不动的。)用手很快的沿着花盆的底印刨了一个圆形的坑坑,把用油纸包好的桃符一股脑的给埋了进去,再把土填满抚摸平,最后,把花盆挪好归位的盖上。 我立起身来,离开几步,左右端详的看着,又过去修整了几下,见的的确确看不出来痕迹了,跑到水管子上洗好手,装作没事人一样的快速朝着中院开会的人群跑了过去。 还好,大海棠树下依然黑压压的都是人,母亲和弟弟妹妹都在里面站着。 见大家都还没散去我放下心来,紧走了几步挤进人堆,边跟着大家伙们一起的看热闹边想着刚才遇到那个塑料幽灵的一番怪事情。 “她明明是一个有些透明的幽灵,怎么会一下子就变成了个白色的骷髅了啊?”我是真的有些想不通,特别是那一对桃符,分分明明就是两块小木板板,竟然能发出电弧一样的紫光,而且能让我面前变成一片火海的打击幽灵。那威力,简直比几十门火炮的力量还强大,真的是亘古显见哦。 就在这个时候,许多的家长问过了自己的孩子以后断断续续的都过来回话了,答案就像统一好了口径似的一模一样,所有人都说,根本就没有见着大门上的那两块桃符。 我听着心里暗笑,这是自然,那一对桃符早已让我这个不一般的人给藏起来了,而且,在我够它们的时候就是自己一个人,并且速度极快,他们这些凡人又怎么能会见得到哇? 见状,有人便不满的质问起那些胡乱猜疑的老太太们来。 暗藏的阶级敌人 “我说,我的老阿姨,老姐姐们,你说,你们怎么就知道,一定就是我们告家大院的孩子动了大门上的那对桃符,难道就不会是别的其他人跑来干的混账事情?” “是啊,那对桃符原本就是挂在了我们院子的大门外面,对不对?你们说说,这满大街上,每天有那么多的人来来往往,而且乱七八糟的,你就能保证不会有心怀叵测的人去动它们?为什么非得是我们告家大院的孩子哦,你们这样说是不是瞎胡乱猜的啊? “对,你们说是我们告家大院的孩子摘了桃符,有没有什么证据啊?咱们不能平白无故的就诬赖好人,对不对?” “是啊,是啊。我们大院的孩子虽然也有调皮的,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去拿那对桃符吧?再说了,他也未必能够动得了啊?” …… 人们一下子嚷嚷开了,有确确实实感到不能理解的,也有跟着趁打热乎闹的,一时,整个会场乱哄哄的一片。然而,对人们的提问刘大看着并不着急,好像早就成竹在胸了。 她不慌不忙的挥了挥手让人们静了下来,然后紧握着自己的双手,板起脸,认真的解释说,就在刚开始一发现桃符不见了的时候,她们和大家一样的感到无法理解,原本也以为是我们院里招了“法乩”(这是个专有名词,我后来才弄明白,就是被驱鬼赶怪的神仙给摘了牌了的意思)了。可一个转念,咱们大院子里的人平日里都挺循规守矩的是不是,更没有谁谁谁的做过什么惹神仙生气的事情啊,再怎么的,也不会种下一个被“睇门”的倒霉诱因啊? “是啊,是啊。” “谁都没有他们老实,一个个的可都是十分的老实着呢。” 其他老太太,也在一旁帮衬。 “再说了,无论怎么样,就算是大仙真的来了,再怎么着的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的给我打个招呼才会行动吧?(听着刘大的说法,好像她老人家认为自己也是个神仙似的,我不由得撇了撇嘴)可后来,住在大院门口对面的一个人,朱老妈子检举揭发了。她说天上的神仙根本就没有来,并给我们提供了一条有价值的信息,让我一下子就开了窍。” 刘大不慌不忙的如是说。“你们大家伙猜猜,那个朱老妈子怎么说?”她用眼睛扫了一圈正在听她说话的所有人,明知故问。 见刘大突然卖起了关子,下面的人一下子就给雷劈了似的,哄的一下子议论开了。紧接着有人就扯开了嗓子,“他刘大,你是我们院子里最年长的人,你有话,就给大家伙直讲吧,我们都撮着耳朵听着呐。” “好吧,那我也就不掖掖藏藏的了,当下,我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们大家。”刘大抹了一下嘴角的口水,满脸严肃的,一字一顿的,郑重其事把答案公布了出来,“朱老妈子言辞灼灼的说,她分分明明看到我们院子大门上的那对桃符,是让我们院子里的一个调皮的男孩子,几跳高的爬上去给摘走了,她当时就坐在街对面她家的门槛根子上晒太暖呢。” 猛地听刘大这样一讲,下面再次炸开了锅。 “哎哟喂,真有这样的事情啊?那是谁谁谁啊?” “是啊,赶快的把他给找出了,狠狠的揍上一顿,这个调皮孩子!” “真的假的哦?你们说……” “真是难以置信。” 我当即就是一个哆嗦,随即蒙了,“啊,有人看到我摘桃符了,还告诉给了刘大,这可是一个暗藏的阶级敌人啊?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注意观察敌情啊……这下可是躲不了的真的坏事情了!” 关上的门又打开了 见状,我在心里埋怨开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你说你个刘大也真是的,你老人家既然早就知道是我干的,为什么不单独的来找我呀,干嘛偏偏要搞这么大的一个动静!还当着全院所有的人的面公布是我干的这件事情,是不是想要开我的批斗会啊,你这样做,这不是想要我的小命不想让我活了咋地? 听刘大说有人看到了我偷了桃符,把我给吓了一大跳,有点没想到,也有些撑不住劲了。 我闭上了眼睛,想稳下来,依然看到刘大,父亲母亲,还有全院子的人纷纷都冲我瞪起了眼睛,举手指着我指责,“都是你,你把妖怪给放进来了,你该当何罪!”我的一颗还没有开始冰冻的心,“唰”的一下子就离开了心房窜到了我的嗓子眼里死死的卡着,当即是憋得我啊,简直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就在我感觉血压增高手冰凉即将窒息之际,刘大又开口讲话了。 “这个朱老妈子是咱们的街坊邻居,是不是?你们诸位可都是认识,也都比较了解的,对不对?” 刘大这可是明知故问,那个朱老妈子就住在院子大门口的对面而且这么多年了,大院里的人当然都认识了,但要说了解那倒不一定,有人刚想说话,刘大的声音已经响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认为她这么大的年纪了绝对不会凭空的去编个谎来给我开玩笑吧,而且我们分析了以后也认为她讲的肯定都是实情。可这个上百岁的老太太早已是老眼昏花了,又离得比较远,她说她当时只是看到了有人在那里上下的捣鼓,却没有看清楚那孩子到底长的是个啥模样。 “所以,我当下要再次郑重的提醒各家各户的大人们注意,都给我回去再仔仔细细的问问自己家的孩子,特别是男孩子,问问他做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咱自己做了就赶快的坦白,自己没做或者发现别人做过了就赶紧的检举揭发,不要留情也绝对不许藏匿。找着了桃符就必须赶快的交出来,只有这样,咱们大院当下才能躲过这一劫啊。” 刘大讲的是语重心长,也让我原本已经冰凉并且提到嗓子眼里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上下通气了,身体也渐渐的温热了起来。我长长的大舒了一口气,暗暗的兴庆,亏着是那个老太太早已老朽了没看清楚是我,要不然的话这顿揍肯定是在所难免的了,而且一准会挨的结结实实。关键是,这件事情如果真要是捅出去了,我可就彻底的栽了。 你想啊,如果所有的人都知道是我做的,那可绝对不仅仅是个皮肉受苦的事情这么简单,我的名声从此就会狼籍了,而且我的头,无论是在大院子里,还是在我们这一片,甚至在学校,从此以后就再也别想抬起来了。老太太眼花看到有人摘桃符竟然没看清楚是我,这可真是老天开眼的助我哦。 老太太们听刘大这样一说忍不住了,又没有章法的乱嚷嚷了起来,一个比一个的声音还大,拍膝盖打板凳的,干什么的都有,有的居然还放声的哭嚎了起来。 她们这一番发自内心的真诚实意的表演,又把我给紧紧的拉住了。 暴风雨来了 “这下我们看门的门神没有了,不知道是被哪个贱手爪子的家伙给拿走了,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呦?我的乖乖儿哎,这真真的是在作孽哦!呃,呃,哈衣,咦嗨嗨。” “就是,你这个家伙不知道,你这样一拿一叨的觉不着,实际可了不得了。你不知道,那些正在人间溜达的和被挡在大门外面的大鬼小鬼,立马就都可以没有顾虑的长驱直入了,要是不趁那些鬼怪们还不知道咱们当院的桃符丢失的时候马上拿出来再给挂上,我们的院子可真的就要遭大灾了!” “哎呦,你个讨债鬼,你是怎么想的哦……。” “你,你这不是害人是什么啊?你真是杀人不见血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看着老太太们一个个的怪模样,再想着我刚才遇到过的那个幽灵,我刚刚有点温热的心又开始有点发凉,腿也开始发软了。可不是吗?我们大院里早就已经有鬼怪进来了,只是她们还没有看得到而且也还不知道而已!如果她们知道是我拿的桃符,还把鬼怪给放进来了,那老太太们还不得吃了我? 我的头开始发浑,耳朵眼里面也吱吱的乱响,眼前仿佛都是在房间里见到过的“香玉幽灵”在漫天的飞舞,她们个个都是苍白的脸,耷拉着血红的长舌头,绿色的眼睛冒着凶光,张牙舞爪的上下翻飞,在人们的头顶上飘来飘去。一个接一个的从我的面前不停的飞过,疯狂的叫嚣着: “你个见死不救的大坏蛋,我要扒了你的皮!” “你害了我,你欺骗了大家和所有的人,你个大骗子,我要吃你的肉!” “我要抽了你的筋,我要喝光你的血!” “我要你们整个大院的人都跟着做陪葬……。” “我要……。” 老太太们越是这个样子的难过和担心的叨叨我就越是害怕,我不由得使劲的捂住了耳朵,不敢听也不敢看下去了,自然,也绝对不敢公开的承认错误,更不敢想将桃符立刻拿出来的事情了。 人们头顶上的乌云终于汇聚到了一块,“唰唰”几道闪电过后,“咵嚓,轰!”一个馈人耳目的炸雷突然在人们的头顶上响起,特别的低,就像打在每个人的脑袋瓜子上似的。惊雷的余音不停地“隆隆隆”的滚轧,风也大了,龙摆尾似的卷起沙土铺天盖地的就是一顿的乱撒,眯眼并且打的脸上生疼。 见状,所有的人都立马恐慌了起来。 紧接着,几个毛戈大的雨点“啪啪”的砸下来以后,立刻有人清醒的大喊起来,“要下大雨喽,快跑啊!”海棠树下的人们顿时是炸了营似的一片的混乱。 “铁蛋,铁蛋,你赶紧回家,快跑,赶紧的!” “光辉,你麻溜的,快快,跑,快跑!” “爸爸,我害怕!” “快来,不用怕,我来背着你。” “姥爷,我来扶你,快走,快!” …… 人们纷纷在飞沙走石的狂风中彼此赶紧招呼着自己的家人,同时拔腿往自己家的方向就是一阵忘我的疾跑。正在乱咋呼的刘大和那些老太太们,此时此刻也顾不上再追究什么桃符丢失的事情了,颠起小脚,拿起马扎抱着头,一溜烟的撅着屁股跑的比谁都快。 当所有的人都离开告家大院中院的大海棠树以后,一场从来没有过的大暴雨倾盆而下。告家大院,还有这座古老的小城里已经所有的一切的一切,一时间全被淹没在了这突如其来的不期的雨雾之中…… 往事诡异 风雨飘摇,世事难测,一场暴风雨在我没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说来就来了。人们都跑开了,只剩下我一个人,独自的站在大海棠树下发愣,任由无情的狂风暴雨劈头盖脸的抽打。 终于,一声惊天动地的雷鸣之后,“咔嚓”天地打开了。暴风雨依然不停,可我却浑然不觉了,唰唰唰,几个瞬间的闪电,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我的眼前,古树茂密,云雾缭绕,牛米山深处,明晃晃一个诡异的世界。 谷底,一座大门紧闭的宅院,内里,寂寂静静,阴阴森森,穿过几洞过道往前紧走,便可见一不大空地。云雾里,空地上一硕大菩提树,棵高达几十丈余,径围则数十米,有立生根下垂如须,呈黄慧白色,枝干魔魔的组成屏风一般,此树,冠幅广展、枝叶纵横,葱绿扶疏,浓密层叠,整个的浓荫满满,遮天蔽日,绝非百千年所成。 阴暗里,一银发老妪,黑影绰绰,早已盘坐在树下似在等候着什么。 近了,可见这个老妪是发髻整齐、梳理不苟,满是风霜的脸上,写着完整的木然,她,屏气闭眼,双手捏合,一动不动雕塑一般。又是几道闪电频闪,在老妪的面目前划过,四周瞬间光亮如昼,紧接着又黑,空空荡荡里不见其他人踪。再次黑暗以后,一阵的紧锣密鼓骤然响起,馈人耳目。 锣鼓声中,浓云压低,滚滚荡荡,密布的停在了宅院的天空。 “咔嚓”一个瞬间,浓云的中部降下了一股五颜六色的煞气,唿唿连连,郁郁芊芊,落地后,紧贴着山地面疾速的滚动,不漏空隙的弥漫,最后将巴拉山中的这座硕大阴宅团团的围住,铁桶一般。 花花的煞气催着一阵阵阴风儿刮起,树枝上的蜘蛛网随之乱颤,捋着走去,发现,四通八达根根的丝网的一头扯拉着一堵陈旧的女儿墙。乍起又落的闪电里可以看到,女儿墙斑驳了,耷拉的墙皮下面有无数只眼睛在咋吧,无光,忽上忽下,游游弋弋。 哎呦吼吼,地面上的一座阴宅! 我诧异了,牛米深山谷底,杳无人迹之处,竟会有此去处,不知是何人所居? 又是一阵风儿袭来,依然阴阴森森,潮潮湿湿。风儿过处,蜘蛛网随之忽闪,闪开处明显有大大的“牛米孟冥”四字出露,带着绿癣,仅仅提示似的显了一下又被盖上了。 我更加的诧异了,我身在告家大院,竟能放眼牛米山,还见到了巴拉深山谷底的一座阴宅。“牛米孟冥”是什么意思呢?与我们的“牛米汤梦”又有什么联系呢?我茫然不解,苦苦思索。 “儿来,儿来!”一声呼唤猛然把我从冰冷浑噩的世界里拉了回来。 穿击心里的呼唤,让早已浑身湿透的我,瞬间清醒了,穿过雨帘,看到母亲打着雨伞,踉踉跄跄的正在向我跑来。我想动,却脚下生钉如卯,我想迎接母亲,张开了双臂,整个人却像被铆焊住了似的,怎么也迈不开腿。 “儿来,我的儿来,你在干什么哦?”母亲连声惊呼,并不顾一切的跑了过来。 “妈妈!”投入了母亲的怀抱,暴风雨没有了,诡异的一切也被温暖彻底的融化了。 我不由得放声嚎啕。 鬼姬之地 我的家所在的告家大院,是一座古旧而且灵异的老宅。(.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所院落究竟是在历史上哪一朝哪一代修建的,已经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了。如今的人们只知道这家人的老祖不知在什么时候,曾经走运的救过一个落难的皇太子,这个被救的太子后来又继位的做了当朝的皇上,至此,告家的老祖也就时来运转的跟着开始了意想不到的荣华富贵。 再后来,这个当世的“红人”为了自己能够在老耄年迈以后能有个舒适的栖息养老之地,于是,不惜将手里的金银财宝全都拿了出来,如土般挥霍的比着当时皇家的模样在他的家乡这里,认认真真的修下了这座不一般豪华的宅子。 当地人都传说,人们经常会在阳光明媚的时辰看到我们大院的上空会无缘无故的阴霾密布电闪雷鸣,还有隐隐约约的传出鬼哭夹杂着怪嚎,而且,从不扩大,就在那一小块地方老半天的瞎折腾。 还有的说的更加离奇的,说是每到周边起雾的时候,我们整个的告家大院就会腾空的飘舞了起来,就如刚刚从天上下凡降落到人间的一条巨龙似的,恍恍惚惚的在朦朦的大雾里面摇头摆尾的游曵。在这个时候你如果走进去了,就会看到大院里面有许许多多的古代人都活了。他们不停地的在院子里高大的墙壁上来回的走动、说笑,还能看到正在哭闹的吊死鬼什么的……等等。 还有很多类似灵异的故事,神乎其神,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让人听着就不由得头皮阵阵的发麻,手心在不知不觉中早就攥着了一大把的虚汗,一甩一大盆呢。 我们这个小城靠江边比较近,起雾和下雨天自然是常有的事儿,所以说,这样的传说我不得不信。但可惜了的是,这些事情的发生大多都在后半夜,可那个时辰我早就睡得死死的了,所以,对这一奇异的景象,只是听说了从来也没有亲眼的见到过。 我打小就知道,我们这所大院曾经的现代所有者,也就是老告家的最后一代子孙,说起来确实是有些不幸,因为家业传到他手里的时候,由于上几代不再吃“皇粮”的入不敷出,家境早已败落的不堪一提了。但他面对窘境并没有气馁,而是“穷”则思变的动脑筋想办法,在附近的大院外因陋就简的做起了赚钱的买卖,一来二去的竟然从小到大的就真的发了,而且发大呲了。 老辈的人说这个家伙确实很有本事,不仅与众不同的讨了十几房的媳妇不说,连我们大院外街上的那个绸布庄、酱园、杂货铺还有如今最大的百货商店也曾经都是他的杰作尼。 当这所土地上的人们即将唱起“翻身道情”的时候,这个告老爷子听信流言的害怕自己会被政府当作“资本家”镇压,于是就卷起全部细软拔腿跑了,带着他的好几个老婆去了国外,从此再没有回来过。诺大的一个地方于是就留了下来,没人气的空旷了好长时间(请注意,这就是个关键的空挡),后来被当地政府接收了以后就成了我们的蜗居。 了解了它的历史,说它会闹鬼也就不足为奇了。 流蛋小鸡兽 当天晚上的张灯时分,我瞅准时机,把那块桃符从花园里扒了出来,在院子里的水管子上使劲的冲洗干净了上面的泥土以后,再去掉了油纸包包的藏在了衣服里搂着,在雨雾的掩护下,装作没事人似的几次三番遛遛达达的来到大门口。mianhuatang.info我是想趁着风雨不断、夜黑人稀之际,在没有人注意且看不见的时候,再偷偷的爬上门柱把它们给挂回去。 谁想,大院里的那些早就已经着惊了的老太太们,不仅不离开大门口半步,还轮换的在那里死死的把守着值班,我一点下手的机会都没有,只好作罢的悻悻而返。 天渐渐的晚了,家家户户都已经熄灯睡觉了,暴雨依然不肯消停一会儿的在外面瞎胡闹腾,雷声照旧隆隆的捎带着狂风阵阵,不时的鼓着窗户和屋门砰砰的作响,还有那密集的雨水,赶集打狼似的一阵阵、一波波的全撞倒在了窗户的玻璃上,也催命似的,不停地敲打在了我无比焦急的心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突然下大雨了,我和小伙伴们约定的活动也自然而然的取消了,实际上,就是不下雨我也没有心思参加活动了,当时,我的心中就如被家里养着的那个喜欢挠人的小花猫给挠了以后,又变成了个氢气球飘在半空中,晃来晃去的没着没落。 一个让人烦恼的鬼天气,故意制造着一个又一个恐怖的氛围,使我的心始终揪揪着十分的害怕,老是担心那个曾经被我打跑了的“香玉幽灵”会趁机过来再进行报复,于是,用一只手始终摸着藏在枕头下面的那对桃符,久久的不敢闭上眼睛入睡。 整个上半夜我有生以来头一次的失眠了。 迷迷蒙蒙里,我的眼前总有个模糊不清的光点在飞来飞去,并不停地对着我一连声的高叫“我是凤哥,我说的没错……告晃着地……告晃着地。”声音不大,如蚊如蝇般的嗡嗡不绝,烦的我真是要命。 “我是凤哥,我说的没错。”……。 我一睁开眼它就没有了,再一闭上眼它又来了,一个形似毛茸茸小球的东西。 当他再一次在我的眼前出现的时候我忍不住开口了,“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并用手在眼前挥打了几下悄悄的问道,“你说你老是来纠缠我到底想干嘛啊?” 小东西见我说话了飞窜的速度明显的减慢了,原本迷迷糊糊的身影渐渐的也有点清晰了,“我是凤哥,我说的没错。……告晃着地,你已经被她们给缠上了,真的,真的……”它依然在小嘴开阖。 这下我看得清楚了,原来是一个奇诡的丁点小的东西,我长这么大了,根本就没有见到过。 毛球球一样团团的身体没有脑袋,看不到翅膀居然就能够窜来窜去的到处乱飞。更让我奇怪的是,这个流蛋大小的家伙不仅会飞还会说人话,只是有些辞不达意罢了。看样子,就和李妍给我提起过的幽灵,流蛋小鸡兽差不多,我有点奇怪的发问。 “谁?你说谁谁谁把我给缠上了?你是在给我说话吗?” 小家伙突然飞走了,只在黑暗里留下了一阵的风声,“我是凤哥,我说的没错。你从此摆就脱不掉了,真的呦呦,吆喝喝……我是凤哥,我说的没错。” 恐怖的夜晚 我啐了一口刚睡下,流蛋小鸡兽又出现了,但这一次有些模模糊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我想与他对话,进一步了解它说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于是又问了几句。它好像根本就不搭理我,只是自顾自的这里那里来回飞,同时不住嘴的乱嚷嚷,“……告晃着地……告晃着地……”蚊子一般的嗡嗡叫。 我曾耐着性子多次试着又问了几句,他却依然照旧的“我是凤哥,我说的没错……告晃着地……”的叨叨的胡言乱语,我终于忍不住“唿哒”一下子坐起身子来,它的身影也在瞬间就消失的没有踪迹了。 一个鬼刉的东西,一个会说人话的流蛋小鸡兽,一个让人想象不到的幽灵! 我的心中此时此刻没有想到的全是恐。 “咵嚓!”又是一道明晃晃的闪电亮起,瞬息之间,我仿佛又看到了“香玉幽灵”的鬼脸依然趴在窗户的玻璃上,还是大张着绿色的贼眼,长长的红舌头依然在耷拉着,那个会飞的流蛋小鸡兽恍然就在她的旁边不远处,在暴风骤雨里窜来窜去。 “救救我啊,快救救我……”塑料纸女幽灵使劲的晃动着我们家的窗户不敢进来。 “我要杀了你,……你个没心没肺的坏家伙……”她尖声尖气的怪叫声不绝于耳。 在塑料纸女幽灵让人恐怖的声音中,那个流蛋小鸡兽幽灵也跑进了屋里,围着我叫个不停。[.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是凤哥,我说的没错。鬼不缠,一个吊死鬼变成的鬼不缠……告晃着地,你已经被她给缠上了,真的,真的……” “我是凤哥,我说的没错。你从此摆就脱不掉了,真的呦呦,吆喝喝……我是凤哥,我说的没错。” 我的同桌李妍也冒了出来,一脸的铁青,使劲的瞪着我,“一个藏青色的头巾……我的老太太死了……她死了,她真的死了……她的魂魄还在走……走啊,走啊,走啊走……”她嘴巴不停地张合,忽大忽小,让原本已经十分恐怖的夜晚,更加的恐怖。 我正在纳闷它们怎么能会混到一起的时候,一阵闪电和响雷以后,所有的一切紧接着又黑黑的没有了踪影,只剩下隆隆的雷声在外面不停地廻响。着魔了,着魔了!我不由得从枕头下面将那对桃符摸了出来。“咔嚓!轰隆隆……”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以后闪电连续的闪亮,紧接着就是一片的黑暗。 突然,我在我们家屋子里的墙壁上明明白白的又看到了那个塑料女幽灵的身影。 她头发依然披散着,长长的红舌头照旧耷拉着,大大的绿眼睛里全是无尽的哀怨,两只胳膊好像是抬不起来了,只是扯着嗓子拼命的喊叫着,“你不是个好尼!……你个害人精,……你不仅不救命还害了我,……我要你立刻给我偿命……。” “不是,你搞错了……是这样的……” 我刚想给她解释我当时不是故意的,她却对我啐了一口,不仅不想听而且瞬间又没有了踪影。女幽灵再次消失了以后,一个意外的问题钻进了我的大脑,因为我突然发现,在那个塑料的女幽灵出现的时候,我手里的桃符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咔嚓!轰隆隆……” 又是一阵闪电雷鸣过后,屋子里再次陷入了一片的黑暗,“我的妈妈唻,那个能够驱鬼的桃符竟然不管用了,……”我吓死了,感觉头皮发麻心在砰砰的乱跳,赶紧睡下了用被子蒙住脸不敢再继续的看下去了。 夜半鬼摇门窗 我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并抓住被头使劲的捂着。认为,只有这样做了以后,才会让那不时的雷声还有闪电,以及老是借着它们来纠缠我的“香玉幽灵”以及那个不明不白的小东西,所以的让人恐惧的东西,统统的都阻挡在了被窝的外面。 果不其然,这样做了以后什么动静也听不到,什么东西也看不到了。 就这样,一个晚上,除了风雨雷电始终在作祟以外,那个只会说自己是“凤哥”的怪东西,让我赶走了以后再也没有看得到,白天里遇到的那个叫做“香玉”的幽灵也没有再来打扰,可我却翻来覆去的一阵合不上眼的难过。我怎么怎么倒霉啊?这是应了放屁都砸脚后跟的那句话,报应! 难过过后,我又惦记起怎么样才能把那对桃符挂重新回去的事情,心里面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揪揪着,就跟上了加了旺火的油煎锅,被几千度的滚油煎炸了似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由于我老是辗转反则,弄的和我一床睡的弟弟提了好几次的抗议,但他怕我,见我根本不理他也不敢怎么扎毛,只好强忍着。半天里,我忍不住伸出头来试探的问他,刚才听见和看到什么没有,人家睡意猩猩的丢了一句,你真是见鬼了,除了窗户外面的雷雨声,还有我老是翻来覆去瞎折腾的闹动静以外,别的什么还真的不知道。 这样一来,我觉着更不能这样的等下去了。 夜半,我曾试着起了几次,可每次都是刚一动作了还没有下地,就被另外一间屋里睡着的大人敏感的发现并惊噱的询问,我只好用撒尿来搪塞。我有几次光着脚下地,悄悄的拿着桃符来到我们家的房门前,一次还曾经打开了外屋门的插销。可从门缝里看到外面老是电闪雷鸣,一片的雨雾,又不敢贸然的出去,恐怕还会再遇到像“香玉幽灵”之类或者其他的什么鬼啊怪啊什么的。 我的那位同桌同学李妍对我说过,真正的妖魔鬼怪一般都是在深更半夜、风高雨大的时候出来的。它们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是因为平时管着它们的那些神仙都怕此时此刻出现的雷公公和电婆婆。由于这些神仙曾经在天堂里得罪过他们,怕他们公报私仇的报复,所以都不敢出来,那些天地间的妖孽于是就逮住了机会,趁机跑出来四处的作孽。 她还问我,知道不知道每当这个时候,家家户户的门窗为什么都会一阵又一阵的哗啦啦的作响吗? 见我不置可否的摇头,她一本正经的告诉我,那就是在阳间里到处乱跑的厉鬼们给摇晃的。每当这个时候,阴间里管地狱的阎王爷也会带着生死簿和铁锁链来到人间。他来人间的目的,一个就是要把人世间那些阳寿已尽的魂魄收回到阴间去,以防它们找不着路的留在阳间学坏了。二来尼,就是顺便捕捉那些已经学坏了的魂魄还有从地狱里逃出来的厉鬼,将它们统统的带回去严加看管。 每当雷电来到的时候,我们家家户户的门窗都会一阵又一阵的哗啦啦的作响,就是这些厉鬼害怕被阎王爷和驴头马面他们来捉拿,想进到我们房间里来躲藏时进不来才摇晃的。由于我们家家户户的门窗这个时候都会关的严严实实,他们就会挨个的摇晃,寻找没有关好或者忘关门窗的人家好进去躲藏,所以,我们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出去的。 她说这些都是她老太太讲的,而且都是真的。 魔道坎坷 我虽然不知道李妍所讲的究竟是真是假,但想着她的老太太已经死了,她的魂魄还顶着她的藏青色头巾在小河沟沟里乱跑,别说看见了,就是光听说就够吓人的了。想着这些再看着外面的电闪雷鸣我真的害怕了,我不仅害怕会遭遇鬼怪,更怕由于自己不慎的莽撞会被院子里的人发现了我的行踪。 我知道,现在我们整个大院的人由于丢失了桃符都是同仇敌忾了。 家里人在吃晚饭的时候也曾说起过大门口的那对桃符丢失了的事情,都认为这是件不该发生的事儿,真是没有想到,伴随着外面阵阵的雷雨声,大家居然异口同声的讨伐起了那个不知道为什么要作恶的坏家伙,母亲甚至还气愤填膺的骂上了几句。 我当时虽然心里有鬼的不是个滋味,可依然是强忍着自装镇静,甚至还跟着大家一道说了一些不想说的话,总算是蒙混过了关。本想着今天晚上就豁出去不再睡觉了,等熬到天快亮雨已经停下来的时候,借口要晨练的早点跑出去,幻想着,这样就能够赶在所有人都还没有起床的时候,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对不该取下来的桃符送还回去,从此以后,就让这个老是纠缠着我的烦恼的事情做个彻底的了结。 迷迷糊糊里,我看的前面有人在暴走,三人一排的列方阵,一批接着一批好像人还挺多,嗖嗖的穿行,我在后面偷偷的跟着,他们居然最后一个接着一个的跳进一个深洞里便没有了踪影。 我感觉奇怪啊,于是便趴在他们殉身的洞顶朝里面观看,黑不隆冬的,还有风。正瞧着,突然,也不知道是被谁在我的后背上给推了一把,我立刻一个倒栽葱的掉了下去。 我身体在翻滚,耳旁却无声无息,我想踩刹车,怎么使劲也停不下来,只好拼命的大骂,“这是谁谁谁的这么缺德啊,你说你干什么不好,干嘛要推我,还把我给送到这么个鬼地方来了?” “娘希匹!” “娘希个大匹,……” 我声音大的震耳欲聋,居然没有人来理会。我突然看到了李妍的爷爷身影,藏猫猫似的跟着就走,想弄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突然,后脑勺被人打了一杠子,晕了,没过多久又被什么人给救了。 我穿着一件巨大的龙袍坐在一把冰冷的藤椅上漱着冰糕,味道不错,稀甜,四周到处透亮凉风飕飕的,冻得我浑身直打颤。我悬在空中脚下的深处有许多人在走,都是长褂短衫的古代人,两只手前伸着,一个接着一个在机械的运动,恍若僵尸。 突然,我被一帮人什么人从后面给提溜了起来,我回头看着,像一群皇宫里的太监。有的脸上擦着白粉,干巴巴的,一动就直往下掉,有的则抹着胭脂画着黑蓝色的眼圈,扎着个大大的冲天辫,一跳三赫斯,还有的干脆就涂了一脸的泥巴,鼻子和嘴都看不见了,憋得砰砰啪啪直放屁。 他们怪笑着跟着乱跑,你摸一把、我戳一下,像逮不着似的诡笑着逗我。一个女人猛然大叫了一声,“众家爱卿,把那顶十吨的金丝皇冠赶快给他戴上!” 我听着声音这么熟悉抬头一看,嗨哟吼吼!竟然就是那个塑料纸的女幽灵。依然是绿眼睛,苍白的脸,伸出的舌头就围在脖子上,鲜红鲜红的绕了好几个圈圈。她竟然在这里等着我呢,这下我肯定是跑不了的死定了。 查路条 我顶着巨大的皇冠,穿着不合体的千钧重的龙袍,挂着如冰一般冷彻的朝珠,手执一个钓鱼竿一样细长的如意,一脚蹬着一只硕大的大马靴,一脚趿拉着一只绊脚的拖鞋,不知如何是好的踉踉跄跄,可怜兮兮的一步一顿首的挪着。天空中一条大棒槌就砸下来,我想躲闪,一瞅,旁边就是一个万丈深渊,吓得我一身的冷汗,而且我根本就动不了。 我眼睁睁的就被大棒槌给压住了,拼命的呼喊救命,同学们都跑过来帮忙把我朝外拽。人太多,七手八脚的,竟然把我的外裤连同内裤都给拽下来了。我猛地一回头,旁边居然都是女同学还有穆玲玲和李妍,她们一个个都不好意思的捂着脸,羞臊的乱叫,我吓得喘不过气来,赶紧抓住了裤子使劲的往上拽,就听“刺啦”一声,我身子一热的醒了过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原来是和我打通腿的弟弟突然翻了一个身,把一条腿压在了我的身上还尿床了。 我使劲把还在睡梦里的三弟的身子推了过去,往里面挪了挪,感觉半拉身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露在外面的有些冷,又缩了回来。心中一边祈祷着雷阵雨赶快的停下来,窗户外面的天赶紧的放亮,一边把枕头下面的桃符拿出来换了个地方。 该死的是,后来,我想着想着竟然就真的撑不住劲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家人叫起来的时候,肆虐了一夜的暴风雨早就停歇了,看到天早已经大亮,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一股阴阳火唿的就点燃了。 我恼怒的使劲把个床铺擂的震天响,弟弟妹妹们见我在发无名火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不敢说话,赶紧的穿上衣服都跑了出去。转眼间,整个房间就剩下我一个人,拼命的来回的揪着自己的头发,眼睛里的泪水忍不住也掉了下来。 “牛二卧,你个该死的牛二卧!”我拼命的问自己,“你为什么就会支持不住的睡过头了呢?,你为什么呢你!你就不能等到天亮以后再打瞌睡?你怎么就那么的没用尼,你说你是为什么尼?!”我从头到脚的把自己彻彻底底的骂了一遍感觉也不解气。 伴随着一阵悔恨的喊叫,心中的怒火彻底的喷发出来以后,我也平静了下来。 事已至此再埋怨也没有什么用了,怨天尤人也不起什么作用,我突然想起了桃符。赶紧的掀开枕头,它们居然还在那里躺着,“真是老天保佑哦”我长喘一口气放下心来。由于怕被别人发现,我只好抓紧时间,匆匆忙忙的把它们用旧报纸左三层右三层的严严实实的包裹好,再套上了防水的塑料袋装在了书包里,穿好衣服以后慌慌张张的打开门就想朝外面跑,没想迎头碰上了母亲。 她走过来催促我赶紧的洗漱了以后吃饭,我草草的洗把脸以后就冲了出去,母亲在后面追着喊让我吃了东西再走,我根本就顾不上搭理,只是疯了似的撩开了腿一阵的狂奔。 院子外面空气特别的清新,被雷电打过的氧分子全都变臭了,闻着,身心一阵的舒爽。 踩踏着暴雨留下来的水汪汪,我一路匆匆的赶到前院,穿过几个过道底来到大门口那么一撒眼,我的双眼顿时就直了。眼见着一大群的老太太早就把守在了那里,抗战时期儿童团查路条似的,凡是路过的孩子个个都得经受严格的盘查才能放过,我的心当时就咯噔了一下子。 北院鬼事说 坏事情了! 我放慢了脚步,思忖着是不是现在就退回去把书包里的东西藏好再过来,可是回过头来一看,别子和维克已经来到了我的跟前,还不停地叭叭呀呀的。至此,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我只好站住了装作等他们,然后硬挺着头皮,埋头和他们一起走了过去。 别子和维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惊噱噱的说,亏着昨晚上下雨取消了行动,要不然就遇上鬼了,并问我听没有听说北院闹鬼的事情?我摇头。昨晚上,我让那个塑料女幽灵和那个流蛋小鸡兽折腾的都快虚脱了,哪里会管这些事情,于是问是怎么一回事儿。 别子说,昨天半夜雨下的正紧的时候,他们北院里有人在外面露天地里唱大戏哩,女的,唱的真不错,还有锣鼓夹子什么的跟着一起响,他听的真真切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当时,院子里许多人都奇怪的爬起来,隔着门缝朝外看,可当院子里,除了风雨和闪电啥都没有。你只要一睡下了,她又开始唱了,飘飘浮浮的发颤,还有许多人跟着在后面鼓着巴掌瞎叫好呐。 我们北院里头一回发生这样的事情,过去还真没有,大人们都说是闹鬼了,还说是因为大门口的桃符被人取走的缘故。别子和维克两个人,说着,还一起气愤的讨伐了半天,并把拿桃符的行为看作是偷,直骂拿桃符的人是贼,弄的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在一旁闷着头尴尬的要命。[.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轮到我的时候,想着北院里因为没有桃符而闹鬼的事情,再看着正在夹道严格检查的老太太们那一双双犀利的眼睛,我紧紧的捂住书包心里直发毛,大脑和双腿都没有了感觉的只是机械的运动着。 但幸运的是,刘大和老太太们都不认为我是会干那种事情的人,只是简单的问了问我见没见到桃符,听到我也是否定的回答,便嘱咐我要好好的学习之后就放行了。 上语文课的时候,老师给我们讲的是一篇古诗词,北宋时期王安石的《元日》。 虽然一开始我还是缓不过劲来的老是想着桃符和闹鬼的事情,心不在焉,但后来却来了劲头,不仅把这首诗词的每一个字词、句式、甚至连标点符号也全都牢牢的记住了,而且至今依然是念念的不忘。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家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老师带着我们大家念了几遍以后便开始逐字逐句的详细解释,还特别强调了最后一句“总把新桃换旧符”的意思,说,这一句是归结起来的中心点,意思就是换桃符。桃符在这里只是个比喻,又有说法是指对联,认为这是整篇课文的难点所在,要每个同学都要注意理解。 我当时听老师在讲解的时候提到了“桃符”两个字,鬼刉着,会不会和我书包里的那个是一回事儿,心里一阵莫名的激动,忙举起手,问老师王安石诗词里提到的,那个所谓的“桃符”是个什么意思,真正的桃符能不能具有驱鬼。老师看着我非常的高兴,不仅当众的表扬了我善于发现和提出问题的精神以后,还给我们详尽讲了有关“桃符”的来历。 相传在许多许多年以前,整个世界都被大海包围着,当时,苍茫大海的东端曾经是一个鬼的世界,也就是说,世上无论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在那里生活着。 千古罪人 据说,鬼界和阳界交接的地方有座名叫“度朔”的大山,度朔山上长有一棵非比寻常的大桃树,这棵桃树的树干弯弯曲曲的能伸展出三千里还远,它的杈枝竟然一直延伸到了位于它东北方向的鬼门关。 鬼门关下刚巧有个洞口,那是鬼界里的所有妖魔鬼怪们来去鬼阳间的必经之路。 那个时候,住在鬼世界里的所有鬼怪,经过这里见到这棵硕大的桃树都不敢抬头,因为这棵树的树梢上始终卧着一只金鸡,树下还有两个神通广大的,一个叫做郁垒(yuli)和另一个叫做神荼(shuenshu)的驭鬼神仙,常年监督的把守着。 一年的三百六十五天里,每当清晨即将来临、太阳就要升起的时候,桃树稍上的金鸡便会站立起来啼叫着报晓,声音嘹亮,传递四方。届时外出未归的所有鬼怪们,无一例外的听着浑身打颤,拼命的向回赶。它们必须在这之前按时的赶回鬼界,晚一点都不行,这是铁的纪律。 每年的岁尾,郁垒和神荼两个天神就会照例的检阅审查百鬼,梳子蓖虱子一般的一个个过关,非常的严格。如果他们发现里面有祸害人间劣迹的恶鬼,就会让它出列,甩出一种用特殊的芒苇制作的绳子,将其当场结结实实的捆绑起来,然后丢给一旁专等着吃恶鬼的神虎去充饥,借以杀一儆百同时为民除害。[.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如此以往,那个时辰敢明目张胆的出来作恶人间的鬼怪便越来越少了。 但妖魔鬼怪祸害人间是一种本能,就是再严加管教也不行,连那些平日里看着非常守规矩的良鬼们,时不时的也是会犯这样那样的错误的,而且是不能杜绝的在所难免。再加上神荼和郁垒只是两个把守在鬼门关的驭鬼门神,离不开地方而且精力有限,不可能分身去制止所有外出的恶鬼祸害人间百姓。天堂里的金玉皇昭大帝便颁下了圣旨,要求天下所有的的黎民百姓们,家家户户都要在春节前夕用桃梗刻上神荼和郁垒的神像,作为一种神圣的信符悬挂于自己的门前,用来警示那些妖魔鬼怪不要来这里侵扰。 对此,金玉皇昭大帝颁下的圣旨还特别的加以说明,必须是在每年除夕的下午到凌晨之前挂上,而且经过天堂里一个叫做“丑”(俗称女娲)的当值天神,下凡时施以咒语以后的信符,才能真正的起到匡扶正义压邪驱鬼的作用。 老师最后说,当时,老百姓就管这个用桃梗刻上神荼和郁垒神像的小木牌牌叫做桃符。有了它挂在黎民百姓的大门上以后,从古至今妖魔鬼怪们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祸害人世间了,家家户户因此才得以安宁,所以王安石老先生才会把它写进了古诗词里。 老师的故事讲完了,我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怪不得我动了院门上的那对告家以前挂上的桃符,刘大和那些老太太,她们会那么的恐惧,而且那个一嘴胡话并且差点要了我的命的女幽灵才敢进到房间里来找我,紧接着,北院里才会有鬼在深更半夜里出来唱戏,那都是因为我将这对桃符给摘了下来,为鬼怪们进入大院扫除了障碍畅通无阻的缘故。 “完了,这下真的是祸事了!我们大院里弄不好还会有接二连三的鬼怪出现的,如果再有其他人家受牵连甚至连我们家也给祸害了,那我可真的就成了名符其实的千古罪人了。” 百爪挠心 听老师讲了桃符的故事,我为自己一时的莽撞行为后悔的脸都青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亏得班里所有的同学们都在津津有味的眼望着前面,聚精会神的听老师讲故事,李妍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情也没来上课,所以,万幸的没有人注意到我的突然变化。否则,他们一定会认为我生病了一拥而上的将我送进医院,到时候,大夫一问病因,我如果不编瞎话肯定就的露馅了。 想着想着,我终于坐不住了,百爪挠心,盼望着能够快一点下课。 估计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老师依然在上面不住嘴的讲,还不时转身的在黑板上写着什么,我急的一下子听不见也看不见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只觉着大脑一片的空白,心扑通扑通的直跳,耳朵里也吱吱的都是电磁声。 我想举手向老师请个假,但犹豫了半天还是放弃了,因为我不知道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该怎么对老师说。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老师的嘴唇依然在张合,大家和我一样都一动不动的看似在认真的听讲,我感到后背上一阵阵的难受,忽冷忽热的,冷风嗖嗖里大汗都流出来了。 我在倍感难过的煎熬里,终于盼来了放学的时间。 下课的铃声刚一响起,我就忙不迭的提起书包冲出教室,栽跟头的直往家里跑,心里想着,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抓住机会彻底的改正错误,一定要把这对桃符再给挂到大院门上原来的地方去。跟在我后面的同学后来告诉我说,我当时就像一匹受了惊的马骡一样,疯了一般的在大街上飞奔,谁喊也不听,连正常行驶的汽车和自行车都在为我让道哩。 可是,等我满怀期望、气喘吁吁的跑到我们大院的门口一看时,顿时愣住了。我的个亲娘老子唻!我真的想把整个世界都一匹锤给砸的扁扁的了。 你们猜怎么着? 我们家,告家大院的大门上,原来放桃符的地方已经不再空着了,不知在什么时候,也不知是被谁谁谁的,多事的,已经给换上两块新的桃符了。 海了,海了。路上有人在行走,大院里也有人在出来,我只好装作没事人一样的离开了。 自从院子里大门上原来的那对桃符被我拿走以后,虽然再次换上新的了,整个大院里的人看上去都还是忧心忡忡、神经兮兮的,我当然知道他们是在担心着什么,我尼,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新旧桃符的功用差异应该是有区别的,我们老师早就说过了,只有在每年除夕刚过的凌晨,天堂里那个叫做“丑”的天神才会有时间下凡到人间,才会在家家户户挂在门前的桃符上施以驱鬼的咒语的。也就是说,只有在那个时候,已经挂好的桃符才会起到应有的作用。 现在我们正处于不头不尾的时节,神仙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就算是知道了能来还是不能来?如今是新社会了,翻天覆地的革命了,那个天上的神仙到底敢不敢再来,都是个拿不准的问题。新换上的那个桃符究竟能不能起到压邪驱鬼的作用,此时此刻,无论是谁的心里都没有一定的底气。 已经做了罪魁祸首的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绝对不敢再把那对新的桃符摘下换上旧的了。 驱鬼神器里面的最高级 归纳起来,不能再换桃符的原因有个如下的一二。 一者,目前告家大院属于忌鬼的敏感时期。 大门口的桃符和放桃符的位置早已成了人们时时刻刻注目的地方,如果我在这个时候贸然采取行动的话,那就是在不恰当的时间里干了一件愚蠢透顶的事情。这样不仅会有不打自招的暴露自己的可能性,而且还会有再次闯出更大的祸端来的不确定性。 我应该是个有头脑的人,绝对不能干这种煮不熟的事情。 二者,就是交换桃符的最佳时机早已错过了。 那天我专门的去打听为什么找不到原来的桃符以后会放上一对新的时候,老太太们回答说,那个地方是个神穴,神穴绝对不能老空着,如果不赶在突然晾敞开的二十四小时以前,尽快的把新桃符补放上去的话,一切都会来不及了,届时,让妖魔鬼怪抓住了机会,我们所有的人就都会一起彻底的完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问,那个已经丢失的旧桃符还能驱鬼吗?她们想都不想便斩钉截铁的抛话给我,肯定能! 我又问,现在的这个新桃符到底能不能代替那个旧的发挥作用呢?她们或许认为我的话多了,都不愿搭理我了,最后还是刘大看不过的接过了话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她一脸严肃的告诉我说,桃符这个东西是一种来自天上的信符,特别是黄道的,那是驱鬼神器里面的最高级,是任何人任何东西都不能想换就换的神物。 听老太太们的意思,她们也不能确信那对新的桃符就能代替旧的,但也给我传达了一个千真万确的信息,就是,无论是新旧桃符,至此,真的已经不能再随便的乱换了。 旧的桃符不能换了,新的桃符也不一定能够发挥作用,难道这是天意?……。 揣揣里我忧心忡忡,担心新的桃符真的不起作用,担心会被敢于祸害人间的恶鬼们真的找上门来,特别是,那天无意的撞见了的那个塑料女幽灵,至今不知道下落,依然让我心有余悸的放不下。于是,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就把那两块小木板板始终不离的揣在了身上。 从那一刻开始,我把这一对桃符,几乎是走到哪带到哪,并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万一真的有恶鬼来了,或者是我在外面突然与什么鬼怪遭遇上了,就把它拿出来“唰唰”的那么一亮。届时,不仅要让那对憋屈在我书包里的桃符好好的发挥应有的作用,而且也让我自己做一回镇妖驱魔的大侠让伙伴们佩服佩服。 刘大说了,我手里的这对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她是驱鬼神器里面的最高级! 想着那些曾经趾高气昂的鬼怪们见着我拿着桃符对着他们时,为了保命,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下子都害怕的跪地对我磕头求饶的那个样子,同时想着一旁的同学们看着我无比羡慕和敬佩的表情和眼神,我的心里啊,简直是……啧啧。 坏事变成好事情了。或许是老天真的让我来替天行道了,不然怎么能在冥冥之中会让我把那对桃符给取下来,而后又不让我还回去呢?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老是胡乱猜疑的不停遐想。 她正在洗浴 牛米山脚下的一座古城边的不远处,突然传出了异样的响动。[.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越过密集的树干和浓郁的灌木蒿草,便见一遮挡围住的清池,此时此刻,一年轻女子正在池塘中涓涓洗浴,哗啦,哗啦,不慌不忙的掬水,搅动的一潭池水不时的摇曳。 岸边,搭在灌木上的女人内外衣裤随风飘招,内里衬白,外罩一色藏青外撩白边,一双紫红色的着黄色花莲的绣鞋,掖藏在衣物的下面,咋露又隐。自然形成的一汪池水好像不深,姑娘露酮弓腰,大半身出水,垂发,正在撩水洗头。那瀑布般的长发,湿润流滴,将整个头部盖住了,只能看到洁白的玉体,不见脸面。随着一只手臂的上下,姑娘的身下,白蓝色的涟漪圈圈,起了又灭,灭了又起。 终于,姑娘昂头,扬起双臂掬发轻撩挤水,片刻,将洗好的头发盘旋头顶用蝴蝶结卡住,脸庞身躯一色,呵呵,青面着玉如溪流滴,单凤鸳鸯眼,尖鼻杏嘴,不是美女却妖艳四溢。姑娘挺胸,四面瞭望了一下,一双玉手又在掬水洗脸,不停地往自己赤裸的大半上身撩水戏耍,小曲声声,不亦悦乎。 突然间,正在洗浴的姑娘似乎发现了什么,猛然大喝,“什么人?竟敢偷窥老娘洗澡!”喊叫的同时,快速将身体沉入水中,只露着头脸紧紧盯住一隅。 见正在洗浴的女子发现了踪迹,隐藏不住了,我只好从一棵粗大的树干后面露出了半身,双手合作话筒对她喊道,“李妍,是我,牛二卧。” “牛二卧?”姑娘听闻细看,老半天,终于清亮来人的确是我之后,阴沉的脸开始转晴,半起身,继续洗搓身体,“牛二卧,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也,李妍。” 与正在洗浴的李妍搭上了话,见她没有生气,我便大胆的走出树后,嬉皮笑脸的往河边靠拢。 “你个小乖乖,闲着没事儿,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李妍边洗边问。 “干什么?找你呗。我个小乖乖,不找你,跑来这里还能干什么子?”我隐约的发现水中光裸着的李妍的身旁有个阴影,绰绰的不怎么分明,于是死死的盯住了。 李妍见我来到岸边,一双眼直勾勾的瞅着自己的身体,不好意思了,猛地沉入水中,嗔道,“臭流氓,牛二卧!你看什么看?再看,我就让老天抠掉你的眼珠子,让你做睁眼瞎!”我的嘴快,也随口顺道,“那好,我从今往后就有人给养老了,吃喝不愁,还有一个美女牵着。姐姐,你真的愿意吗?” “烧的你!”李妍拍打着水面,不洗了,“牛二卧,你现在给我转过身去,我要上岸穿衣服了,你掉过去,不许偷看,赶紧的!”我闻声,知道一切行将结束,知趣的转过身去。李妍又问,“不是说好了明天你才去我家的吗,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我,我怕明天没空,所以,所以今天就来了。我边说边把一只手伸进了裤腰。 李妍见我转了身不再回转,便迅速起身,趟着水快走几步,然后抓住杂枝一个使劲,悄悄的上了岸,边盯住了我,边拿出干毛巾擦拭身上的水迹,“今天不行,说好的明天,就得明天。你一会儿就回去,明天再来。”边说,边拿起晾在灌木丛上的衣物抖了抖,开始换穿。 云外有耳,乌语禁止 我虽然背转着身,却悄悄的从裤兜里掏出个小镜子拿着,反对着侧后直照,将李妍的四周及穿衣的过程偷看了一遍又一遍,阴影不见,她也没有察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正当我偷窥为酣时,头顶上方,天空中,忽闻有莫名人语,空旷旷旷,直入耳帘。 “弟兄们,吾等这次下凡任务非同小可,当须齐心协力不可做儿戏为是……。” 我心中一紧,抬头,再放眼望,云雾中,天上有四条金龙在腾跃,耀眼光芒,翱翔游弋,判断着应该是他们在说话,盯着,期待下文。“……如今圣尊娘娘的怒颜早已让金玉皇厷口大开,尔等也已听闻。”声音再次响起,果不其然,正是四龙,它们人语满口,仿佛是在私议。 我万分诧异,忘记了李妍的身体,张着嘴,对着它们睁大了眼睛。 “帝子一言,泼水如鼎,吾等当下已刀悬脖颈、身负荆棘,如查不出那半拉金香玉的下落,不仅吾等心血凝作的‘东南西北四喃’之英明不存,天堂恐怕日后也难得再回转了。” 四龙不再盘旋,话语未歇,竟然化作着铠甲挎佩刀的四条花脸汉子。 “妈妈的,那是什么狗儿皇帝,就一只乌烟瘴气的‘惧内鸡’。”树梢上,云雾中一字排开的汉子里,位于最后的一条黑脸汉子猛然大吼,个头不大,声若雷鸣,明显的是在抒发心中不平。说话间,四人按落云头,分别降落在了离我不远的草地上。 黑脸汉子对着排在首位的红脸汉子继续高叫,“大哥,吾等这次出行,估计凶多吉少,吾心作鼓擂。” “北喃,尔尼休得胡言。未战先怯,非吾等一贯。”红脸看了他一眼侃侃。 “怎得是未战先怯,大哥?难道不是如此这般?眼下,明明白白的时光早已作古之无头事情,伊拉为取悦老婆,现在却作为金牌提案交付给吾等门衙并勒令查办,还在案头上绘画了五星。岂不知,此事故早尘封过久,已是覆水难收,下凡查找等于大海捞针,这岂不是在为难吾等?”黑脸越说越激动,挥舞着硕大的皮锤,“查找个球哟,大哥,二哥,三哥!查找,吾真恨不得现在就回去一刀跺了这鸟!” “嘘,四弟!”排在第二的蓝脸汉子赶紧将食指竖放在嘴上对着黑脸,“小心云外有耳,乌语禁止哦。” “禁止个鸟,二哥!”排在第三位的绿脸跟风插言,“吾等心中都若明镜似的,此次下凡如肉包子打狗,大哥、二哥应该心知肚明。横着是死,竖着也是死。既然如此,依吾等本事,现在就去宰了那屍,自己做个皇帝,高高在上的享受岂不快哉?”说着,瞥眼见位于第一位的红脸闻言脸色发紫,便又急忙改口道,“要不,吾等不再回天堂,就去那个巴拉山落草,做个无拘无束的盗寇也是一样的痛快。对不,大哥?” “尔等休得胡言!”红脸再次呵斥了一声,“看,这一带就是牛米山。” 红脸指着四周群山树木朗朗,“弟兄们,所言极是,吾等此次当背水一战,应拼死一搏。都打起精神来,检查家伙茬,准备夺宝行动。” 鬼刉成血 眼见天空四怪议论,我好生奇怪,思忖之间声音再起。 “想那孟婆当初深知这对金香玉的宝贝和神力,所以,当年在行贿当值官丑(今日叫做女娲)让其在此处落脚时,仅拿出了其中半拉的一块。如今,这婆娘凭此另外半拉的宝贝威力在此已生存无数年,根须想必已深,那宝贝断不肯轻易的交出。” 红脸汉子啰嗦完,猛然喝道,“南喃、西喃、北喃听命!” 红脸汉子所称“三喃”闻之挺胸回应,“是,东喃大哥!” “尔尼都給吾打起精神来,丢掉私心杂念,同心协力去擒拿孟贼婆娘。想那屍也是武功了得,吾等必要时当使出一些手段才是,明不明白?” 三喃听老大东喃如是说,齐声答曰,“明白,大哥!” 老大见状伸出手,高喊了一声,“东南西北风”其他三人也随之将手伸出,四人右手叠握,同声高喊,“挒遍宇宙圪旯,东南西北喃,战则必胜!” 四人宣誓完毕,齐刷刷转身,东喃在前,其他人随后,一同去了大山的深处。 不远处的树后,我仿佛梦中,瞧着不知所云,本想跟紧,但想起水池边的李妍赶紧转身,姑娘早就不知所踪。犹豫之际,身边香味顿起,我寻味一个抬头,眼见得,身旁一棵沉香大树半腰悬一纸笺,有只无墨毛笔在慢书,笔杆在动却不见人手。 奇怪之余,怪笔,一笔一划反复动作,终成“鬼刉”二字。但见最后顿笔处有殷红鲜血冒出,由小渐大,汇作涓涓,急速流下。此时此刻,不知何如,天地顿作紫红,香气更浓。我不敢待下去了,想起李妍我抬起头来,四望的判断了方向,抬腿,朝四个花脸汉子相反的路径走去,不再回头。 我的同桌同学李妍,女流,虽然不在美娘的范畴,单凤眼,鸳鸯对,尖鼻杏嘴,脸庞长得不算多俊但也不丑,身体瘪瘪,微凸的不丰满,但韵味十足。我与之每日相见,相处不论,低头不见抬头见难以避讳,身体不时的擦碰,让身体及整体已经发育成熟大半的我,心中朦朦有了别意,蠢蠢欲动。 李妍看似傻帽,并不知道这些,每天照旧走路扭扭捏捏,天仙虞美人似的乱拽。不仅如此,还成天喜在课余之时,从包里掏着个小镜子,逮住个本已洁白无瑕的小脸,左照右画的摆弄来摆弄去。再不然,就会从素淡并点缀着百花的衣兜兜里,拿出一个什么牛角马脚的小梳子,梳头,一梳就是老半天,一撩一撩的不时惹着二卧。 我最烦她这样。一哌牛粪了,还屎壳郎般臭美,再怎么捣刺也还是一身的怪味道,霉腐的就如刚在垃圾堆里打过滚出来的一条癞皮狗似的。每当我的忍耐达到极点,便会对她吼上一大嗓子,“往哪糊呢,往哪糊呢?一哌牛粪粑粑,滚!”李妍倒也知趣,每次,见我发疯并不计较,只是莫名其妙的回过头看上一眼,然后起身,不说话的拿着东西直接去了教室的外面。 人家那是大人大量不和你一般的见识,我当时并不知晓,只是独自偷乐。殊不知,李妍高风亮节,毕竟一个女人,只是把我当做了没本事还拿横的武大郎,不与理睬罢了。 猜字谜 前些天,我再次故伎重演,李妍照旧去了教室外。李妍走后,我无意的歪头,随便的瞥了一眼,见着她的练习本上有一行楷字,工工整整。“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我念叨着,心中十万分的奇吁,端详来端详去,诗不诗词不词的不知道个所以然。待李妍回来后,逮住了便问,李妍倒也爽朗,回答说这只是个简单的字谜,谜底打一物体,并让我立马猜猜试试。 我自打娘胎里呱呱坠地,就一直以为自己格脑子超乎寻常,好使过人,平日里,对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自然特感兴趣,听李妍说是一个字谜,顿时来了精神。一时间张大了嘴,呆呆的望了望李妍的脸,又扫了扫她瘪瘪的胸膛,故意扮作认真思考者。 片刻以后,答案出来了,我居然一语道出了天机――“姐姐,这是一幅明明白白的山水花鸟画。” 同桌男的话音乍落,李妍的眼睛一下子变成了玻璃球。“哎哟喂,了不得了,牛二卧!这可是流传了几百年的缜密字谜,你不知道,古人为了研究它,可是花了老鼻子的功夫哦,你咋能一语就破了案?神童,神童,二卧,你真的是神童一个哟!” 没想到的意外之中,这个不咋地的小女人居然会赞美的给自己打出了100分,我的心中好一阵子的高兴,显摆心起,嚷嚷着让她再来一个。见我这个单纯的小弟弟真的来了兴趣,李妍想了想嘱咐道,“成大事者不惜小费,要文雅、矜持、不拘小节,可语言必须严谨。你看看你,说话时不简练,谜面才二十个字,你一个答案,字就用了一十二个,这样绝对不对。报答案必须言简意赅,去掉那个明明白白,明白吗?” “在下自然明白,我那是与你戏耍,三个字,‘花鸟画’,对不对,姐姐?”我此时还想其他,嘴上蜜糖,“快点再来一个,这样方才解渴,求你了,姐姐。” 见我来了劲头,好话不断,李妍心中高兴,推脱不去,拿过练习本,又动手在原来的下面又划出了一行字,“上不在上,下不在下,天没有它大,人有它大。”写完了,用笔杆敲打着侃侃,这谜面看似简单,其实不然,让我只打一个常用字。 我拿着练习本看着,大腿翘二腿,一副不可一世潇洒状。 “言简意赅,言简意赅”,我习惯的举手,拍着脑袋瓜,嘴里嘟噜着,一下,两下,七八下子以后,居然拍出来了个“一”字。双眼盯住了李妍,希望她那没有抹口红嘴里能够吐出我想要的东西。 李妍把手按在我的肩膀上,然后,盯着我的双眼望着,问,“不改了?” “我……改,还是不改?”我见她这样,紧张起来也有些犹豫。 “不要问我,自己拿主意。”李妍失望的转过身去。 我感到血涌,会让她看不起?忽大站起来,咬牙,跺脚,“不改了!坚决不改了,就是一,一!”我放声高喊,我要为男子汉的尊严而战。 见外强中干的我,急咧咧的望着自己,一副吐血模样,李妍犹豫不忍,但依然憋着。再三了,老半天才掀开笼布,“牛二卧同学,你此次又蒙对了,但,这个简单,还有难度更大的字谜,你想不想猜?”李妍提问,我点头,她便约我明天放学以后到她的家里去一趟。 这就是李妍的家? 两个谜底全对,辉煌战绩让我热血沸腾,忍耐不住要提前行动。 我放学以后路过家门而不进,只是保持了距离,偷偷的跟住了的小女人。李妍浑然,不知所以,于是在回家的路上脱衣下池塘洗浴,我在意外里捡了个便宜,躲在树后,不费吹灰之力就看到了她身体的全貌,但依然感觉并不怎么解渴。四个怪人咋显,留下一番奇异后魔魔离去,李妍也没了踪影,她的家我从没有去过,便凭知觉独自寻了过来。 一座墓穴般的房屋,不久眼前。 看上去,大块的条形花岗岩石垒砌,结结实实。方形,没有过多的装饰,一溜的风火墙以观音兜压顶,独特,却冰冰冷冷。陈旧的房屋,简简单单,“李府”标牌下的门洞一把抹过,没有门楼也没有女儿墙,只用了石发券,上砌成了一个半圆形作为住所的出入口。厚重的大黑门板上,不知在什么时候涂抹上去的油漆,陈旧,斑斑驳驳,许多地方已经大面积脱落的露着赭红,整个门面看着,就像一个庄稼人得了皮脸癣。 从墓穴房屋所处的位置以及“李府”标牌所示,应该是李妍的家所在,但我依然不敢相信,感觉应该是鬼怪的住所,看着,整体造型简直就如一个墓穴,除了沉重就是压抑,没有一点点的生气,初来乍到的,不说。(.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还真的不会以为这里是个有人居住的地方哩。 “墓穴,房屋,李府”我反复叨念,做梦一般瞅着,回想着李妍曾经描述她家的点滴。终于瞧完了,也认定了,于是走上前去敲门,“李妍,我来了。”我的喊声尽量放缓语气,彰显礼貌。 见里面没人应,我轻轻推开了一条门缝,贴着,大憋一口气,然后扩音喇叭似的又大喊了一声,“李妍,我来了。”这次的声音大了,里面,一个姑娘应声跑了过来,扭扭捏捏但脚步轻盈,听不到一点声响。“吱呀,吱呀”一阵过后,沉重的大黑门一扇打开,姑娘的头伸了出来。 嚯嚯,真的是李妍。 见着了我,李妍意外的咧嘴,“啊,牛二卧,你真的来了?”惊喜中带着窃喜,仿佛又在意料之中。 本来在池塘边看着这个嫩鸟的身体旁的阴影时,不知是怎么回事情,我的心里火燎火燎的想弄个明白。后来李妍突然不见了,而且让我明天再来,当时我曾经十分的失望。看到“鬼刉香”以后我若有所悟,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打她一个措手不及,就跑来了。 来的路上我为自己的英明沾沾自喜,并不归功于沉香树的指引。因为“鬼刉香”含义深厚,难咎其解,让人控制不住的老是想入非非。比如,趁机揉一揉她的天池山和巴拉山,再不然就摸一摸那两个小土丘,或者揪一揪她的小脸也行。眼下,我的欣喜都成了泡影,怎么也拾不起来了。 不知为何,这妮子刚洗过的身体抹居然得一码的黑,双手也沾灰,脸上也聚碳,如鬼一般。 进的屋来,阴阴森森的,我有点撮不,越往里面走越是黑乎乎的,周边,看不到一扇住房应该具备的通气透亮一类的窗户,只是在屋子的中央开有一长方形的天井,猛然打下了一些斜溜溜的光,朦朦的,如簸如箕。走过去,发现,这只是个房间的活动走道,站在那里抬头看天,感觉有些晃眼。 棺材床 李妍的家看着面积不是太大,四处基本上通蹚,真正封闭着的房间不多。 面对的正中有一个带柱子的空处,我认为应该是个客堂,左右各为次房和厢房,由一些夹板半隔着,通风不好,采光也差,地狱一般的阴阴森森。 “这真的就是你们的家啊,你平时难道就住在这里?”我诧异的停住脚,询问站在一边的李妍,身旁却没有人应,我不由得再问,“你……。” 一个回头,竟没有了李妍,猛然看到了两个漆黑的棺材,正停放在屋子右边最头的一个条石与青砖混砌的空间里。四周有立柱,木头材质,笔直,栽种在一个个圆形桑皮石墩上,光滑的柱干上满布击打的痕,密密麻麻叠加,坑坑洼洼。 实际上,棺材在屋中停屯,乃当地风俗,不足为奇,只是两个棺材的摆放颇为奇特。 一个朝外一个朝里。小巧些的大头朝里,只在能瞧着的地方撅着个屁股脸。另一个则粗粗壮壮,朝外的大头上,不怎么光亮处,贴有一张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纸符,光线不好看不真切。我隐隐约约感觉,上面视乎画着了一具歪七斜八的骷髅。 奇怪里,我多了心,朝前多走了几步,踱靠过去,想近些瞧个清爽。 此时此刻,原本寂寂静静的两幅棺材里,猛然出现了悉悉索索的响声,鬼鬼祟祟,让人听着有点毛骨悚然。我不由得收住了脚步,里面的声音随之也停止。我试着又跨了一步,棺材里竟然也随着又响了一下,再试了,也是如此,再试,反复多次依然如故。 “难道是棺材里的死人见到我以后复活了?”一向自诩胆大如牛的我,此时此刻真的胆怯了,此情此景心中擂鼓,棺材里的死人看到自己复活了?头皮一阵发麻,不由自主的,赶紧后退了几步。 就在我感觉脊背发冷的时候,身后猛然传来一个尖声尖气的鬼叫,女声萋萋。 “呔!哦吼。你、你个死鬼,你要干什么!” 没有思想准备的我头皮又是一阵发麻的叠加,鸡皮疙瘩满布,双腿随之也在哆嗦,尿急,忍着,猛然一个惊回首,出声的女鬼竟然是李妍。 “那可是我老太太和我爷爷睡觉的床,平日是不让人随便靠近的。”见我回头,李妍声音再起。 这个鬼丫头,此时此刻却不知从哪里一下子冒了出来,就站在他身后天井的光亮里。身上的灰烬没有了,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手里捧着一个不大的托盘,上面放着一个方型的茶壶和三盏微型茶碗,披肩发和刘海下的脸色一片的苍白,真真的如鬼似妖。 见我脸色灰白的惊噱,有话说不出来,李妍关切的问,“怎么样,没有吓着你吧?” “什,什么?”我手控制不住颤抖的指着棺材,“那,那,那是,你老太太和爷爷睡觉的地方?” “是啊,就是他们睡觉的地方,怎么啦?”李妍看样子根本就不当一回事情,端着茶盘边说边朝正堂的八仙桌走去,我不解的跟在后面。 “那,那可是个装死人的棺材哦?” “是的。可我老太太和我爷爷平时就喜欢睡在那里面尼,你不知道,他们说,他们睡在这样的床里面可舒服啦。”李妍说着,将手里端着的茶盘放到了桌子上,摆好茶杯进行倒水。 诡异的水墨画 趁李妍倒水的功夫,我再次将她的家四面浏览了一下。 李妍家的正堂,两边摆放着两溜古式的檀木座椅,陈旧,早已黑黄,对面是一小尺寸的八仙桌,同样陈旧,黄黄的颜色里夹带着深深的黑,没有规律的呈现。八仙桌倚靠着的墙的上面挂有一幅黑白色调的水墨画,不仅陈旧,四面的角,有三面已经耷拉了下来,窝角的地方满布着厚厚的灰尘。 黑白色调的水墨画的画面,有些无厘头,昏暗,陈旧,整体看着,就像一只正在飞翔的蝴蝶,翅膀扬起了呈待奔向远方,却被卡在了云雾里。雾霾中,蝴蝶身体被遮盖住了,扬起的翅膀也只剩有半拉,可怜兮兮的。画的两旁自有对称的古繁体字幅佐衬,左为“半拉无人告,金香忽晃中”右为“不知着异体,玉碎才归终”,醒目,而且十分张扬。 墙上挂画加对联,形式与别人家的咋看大相径庭,但内容相左,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半拉……无人告,金香……忽晃中,不知着异体,玉碎……才归终。”我奇怪的看着念着,喃喃的发问,“这会不会也是个字谜啊?”李妍正提起茶壶往茶杯里面倒水,哗啦啦的,听到我的问话以后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嘴巴动了动,“也许是吧?”回答的随意不怎么肯定。 “那这个谜底是打的什么呢?” “不知道,这你得去问我的爷爷。” “那你爷爷在哪呢?” “你再稍等一会儿,他马上就来了。” 听李妍这样说,这一阶段的门关死了,我不好再讲什么,便在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她不慌不忙的倒好了三碗茶水。估计她的爷爷应该在家,而且马上就会来,既然人家让自己等一会儿,别人的地盘,入乡随俗了,那就再等等呗,我想着,抬起头继续研究墙上的对联。见我依然在专心琢磨墙壁上的字谜,李妍收起茶壶,说她还要去忙乎点其他的事情,让我先坐着喝茶,急急的就离开了。 李妍走后,我继续看着墙上这副奇诡对联般的字幅和那一幅画,绞起了脑汁。 翱翔的蝴蝶,穿云破雾,翅膀扬起了,呼扇着飞翔,明明赫赫的只能看到半拉,寓意就是“半拉无人告”,这个能看懂,最后是“才归终”,这个也好懂。纵观全句的布衬应该是一个藏腹字谜,或许,里面有个什么稀罕的故事,破解了,整个故事也就彻底的完成了,我胡乱猜想着。 正想着,棺材那里突然又传出了响动,乍听,两个都在响,细听,好像又是在大个的那里,仿佛有人在里面有节奏的敲打着棺材壁。我的心一抖,整个思绪被怪异的声音扯拉住,拼命的摔打着。 “啪,啪啪……” 棺材里发出的声音虽然不怎么大,但在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喘气声的屋子里,我竟然感觉,就如一阵没有闪电陪伴的雷鸣,单单笃笃,显得格外的响。刚才李妍说过了,那里是她爷爷平日睡觉的床,估计晚上才会有人,现在……里面应该不会……难道说?我难以理解的一番乱猜想。 想着有点心悸,我便使劲的盯住了。 让人心悸的响声里,大个的棺材顶盖“嚓嚓嚓”的一点点挒开,慢慢的,最后斜到了一边。在我紧攥皮锤的功夫,棺材里面无声无息的探出了一条高尔夫球杆一样的东西。 又见取尸人 一只独眼,嵌卡在球杆上不管不顾的在咋吧。[.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这个突兀的让人奇怪并诧异的东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查看了以后,悉悉索索,顺着棺材壁就爬了出来。看过去,这条球杆变化了,像是一条蛆虫,又一条被风干了的人腿,细细长长,慢慢的在蠕动。就在我还没有喘过气来当口,另外一条同样棍状带毛的东西,也伸了出来,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与原来的那个东西汇合,最后,变成了一个人的身体形状。 这具身体整整一个细细窄窄,还有两条曲折的细胳膊,糊在棺材壁上,只是蛆虫一样的摆动。 从棺材里冒出来的鬼东西,耷拉的两条腿继续伸长了,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终于够着地了以后,使劲的向外拉扯。一阵“砰、啪”的清脆声响过后,最后,竟然冒了出来一个与之不相配的人头来。 已经有了一定思想准备的我,最终还是被一记阴棍打了个满天星。 啊!一个来赛! 揉了一把眼,瞧着,居然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形状怪异,一身黑色的老头,感觉有点眼熟。想着想着,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的,他,他,他,居然和我中邪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去告家大院收取吊死鬼的取尸人长得大差不差。当时是在昏迷中,现在却是在现实中,我简直不敢相信。 走出棺材来的的老者,在落地的刹那间,“蓬”的一阵白雾,弥漫了,也遮挡住了一切,让周边的一切都为之一振。我不知在什么时候早已攥紧着皮锤,手心里早已聚水汗满。 揉眼的功夫,老者细长的身体已恢复到了正常尺寸,紧接着转过身来,站住,不动了。 我不知道他要干嘛,大气不敢出的盯着,少顷,老者拿了一个起势,突然放开了,竟然沿着棺材溜转了起来。“空空唿唿,呼呼哇哇”的边走还边身形矫健的比划,速度快的唬人。 看着,我不由得又是一惊,那招式,应该就是传说里的异形拳。 这套拳脚我曾跟我的习武师傅练过,熟悉,这本是习武之人必练的基础功夫,人人在学。师傅却说,此套路曰之异形,是因为它无拘无束,可不受场地形式以及男女心境的影响,随意发挥。内奥之深,不能用言语表达。往日,我除自己与师傅每日习之以外,未曾见他人比划,今日一老晧居然顺手,颇感意外。 看着看着,我发现了异常,棺材老人的套路,明显的与我的所学有天大的差异。 不停移动的老者所比划的异形拳,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无形中能感觉到有形,有形里又全是无形,腿脚腾起落下,胳膊手展收自如,行云流水,变幻莫测,与自己以前的所学相比着,简直就是高深与皮毛的比较。嗬,长见识了,也学着了,我心中不由一阵的窃喜。 几圈异形拳脚下来,棺材老人收势吐气,活动完了身体,旁若无人的来到八仙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鬼显身手 在我对面坐下来的,没事人一般的老者,并不看他对面的这个大活人,只是大气不喘的端起茶碗,平伸,然后再划弧的回到嘴边,猛呷了一口,放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面对前方,抹了一把胡须,仰起头,嘴巴朝天的咕噜了一会儿咽下,突然的一个转脸,竟然对我开口了。 “尔尼这个小毛孩子,盯着看着偶干什么,赶快喝尔尼的水!” 突如其来的厉声喝问,吓了我一跳。我不由自主的答应着,“哦,哦。”伸手去抓面前的茶碗,依然目不转睛,直直的望着老者。上次是在虚幻中,这次却是在现实里,同样看着,我不由得有些胆颤心惊。 眼前,这个与取尸人非常相像的棺材老头,一派猥猥亵亵,身上一股霉腐味道阵阵喷鼻,阴气环绕荡漾,绝对属老耄将至的干缩之躯。在一身黑色的映衬下,老者白须白发苍苍更加,瞧着不下上百岁,却是满面红光,说话时虽然有些吃力也十分的沙哑,但力道很大的声声入耳。与之相对,一道诡异的光芒直射我的额头,仿佛阴暗里一点激光,不由分说,箭一般打在了我的眉心的痦子上,有点刺疼。 “天眼!”棺材老人眼睛一亮,惊叫,“尔尼到底是何许人也?到偶这里来有何做为?!” 听到老者的问话,我猛然清醒。 看架势,猜想这应该就是李妍的爷爷了,于是赶紧的站起,双手抱拳,对着老人道了一个万福,解释说,自己是李妍的同学牛二卧,今日是第一次登门拜访,打扰了。谁想,老者根本就不与搭理,再次身旁无人一般,自顾自的端起桌子上刚喝过的一只茶碗,上下翻滚了几下,再压在嘴边,仰头,一饮而尽,放下,又端起了另外一碗。 就在我纳闷的当下,怪异的老者再次开口,凭自念叨,“天高地窄,宿命迂回,不是冤家不聚首哦,哈哈哈哈……” 他目光平视前方,自言自语,边说边伸出左手中指直戳右手中茶碗。 蘸着了碗里的水以后,老者将左手中指再蜷起来与大拇指会合,猛地一弹,手指上的水珠竟如一颗子弹疾速射出,啪的打在不远处的柱子上,水花四溅,分至其他,啪啪,周边柱干上均留下了印记。 那力道,那功夫,惊得我一张嘴顿时变作成了一个大写的“o”。 老者行事独我,仿佛我根本就不存在似的,自管自的再次四处弹了一圈水弹,突然一个举手,将碗里的剩水往天上就是一晃,然后缩回。一来一去眨眼功夫,碗中水,一半泼出,一半则仍留于碗中。我见状不解,一个恍惚,却见老者纳气仰头,对着天就是一个收吸。 本已泼出去而且四散的水珠,竟被被磁力吸住一般,纷纷回聚,整齐划一,孜然有序,最后居然一点不剩的全进入了他的口中。也在同时,老者手中碗里的水均匀的酹在了地上。 嗬!几个动作一气呵成,看得个我只是个眼花缭乱。 就在我还没有缓过神来的光景,老者将手中之碗叩于桌上,完成所有,一个顿脚,噌的飞起,直直的飞向了那堵棺材,弹丸一般,眨眼功夫便没有了踪影。 棺材老人进入棺材之后,厚重的棺材盖随之关闭,也带动的整个房间顿作黑窖,阴暗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鬼蜮魍魉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彷徨之际,棺材里猛然传出了一个阴冷但有力的声音,“天地万物皆有阴阳,生身异体可拒魂灵,血肉之躯受命于天,时至巫主难以执掌。(.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分分明明的是老者在说话,声音不仅阴郁而且穿透出厚厚的棺材壁,拖着回旋的后声,将李妍家不大的屋子四周灌得满满当当。“去吧,去吧,我的乖乖。老夫今天放你一马,走吧,走吧……。” 老者所说前句话我没有明白,可后面的一句我则是听的清清楚楚,那是要我赶紧的离去。 对李妍爷爷的怪异举动我自然不解,特别是没在哪哪就下了逐客令,感觉有些不近情理的难以接受。想来,我今日只是初来乍到,生疏不厚,前前后后并无得罪之处,便对着棺材抱拳行礼之后想解释一下,“爷爷在上,小可牛二卧此次前往,不是有意打扰,而是的的确确与您孙女李妍有约,想……”话没说完,既被棺材里猛然的愤怒之声所打断。“万物生命自有劫数,难道你还想尽早的结束不成?” 随着这声音,整个房屋居然阴风刮起,并踩踏着一个怪异的节奏,忽近忽远,忽紧忽缓的对着我猛地尽吹。“纳命来也,还待何时?呜呜……”诡声阵阵,随之呼啸。 “呜呜……纳命来也,还待何时?” 一个恍惚间,四周几乎无光,阴风里全是萤火,忽近忽远,人影飘拂,大头小脑,缺胳膊少腿,有头无身,有身无头,有嘴无鼻眼,有眼则凶光四射。我以前从未见过如此局面,当即给吓了个半死,顾不上再去和李妍打招呼,一个脚底抹油,嘭嘭嘭的冲出天井的光帘,直向大门。 磕磕绊绊双腿灌铅,迈着沉重,极尽了几千年的功力,我终于挣扎到了门洞。 当我拼尽全力,跌跌撞撞的冲过去推门,原本轻掩着的大黑门却如山一样,不动岿然。背后,那些突然出现的鬼幽灵,继续踩踏着怪异的节奏,忽近忽远,忽紧忽缓的在飞窜呼啸,一堵墙似的咫尺。那些大头小脑,缺胳膊少腿,有头无身,有身无头,有嘴无鼻眼,有眼则凶光四射的鬼幽灵,仿佛被阻隔了,过不来,呜呜幽幽的嚎叫着,对我乱抓乱打。 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眼前突现一块红布,悬空漂浮。我瞧着了救命稻草,举手,一个狐猴摘月抓住了,本能的糊在前方,怪事情出现了。 李妍家厚重的大黑门,突然红光一亮,摇晃起来,随之闪开一条细缝,阳光,穿云破雾一般挤了进来。我在之中欣喜,一把推开了,劲大,没有刹住脚,竟然一个叽噜栽跟头的翻了出去。 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我直哆嗦,胳膊好像抬不起来了,身后,诡声,阴风,依然呼啸不止。 顾不得许多,我拼命挣扎,站起身,双臂搂抱,头也不敢回的飞跑,踉踉跄跄。刚刚离开,李妍家的大门,“咣当”一声,便在我的身后自动的关闭了。 听到关门声以后,我更是不敢逗留,朝着回家的方向,自是一阵的不要命的狂奔。 男人生孩子 就这样紧跑,走了好大一阵子以后,感觉离得远了,闻着了新鲜空气,终于见着了路人,我收心的让脚步慢慢的停了下来,感觉有些腿软并且上气不接下气,弓腰扶腿,大喘着四顾,见路旁有一棵大树,随即移过去,倚靠着休息。 片刻,感觉心定,正待抬腿离去,所依靠的大树后面突然传出了一阵呻吟声,呜呜凄凄,不大,声声入耳。惊魂未定的我一个激灵。 初始,以为是自己刚刚经了鬼阴,耳朵有误,但声音再起,却是清清爽爽,明明白白是两种怪异之声音在混杂。一种嘤嘤如天籁,一种闷闷如鬼泣。我耐不住迈腿,转过去,意欲一看究竟。(.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嚯!一胖大老头,月牙盖头,白须遛面,长袍花缕,不见手脚,只是面团一般的蹲在地上,双手紧抱肚子在痛苦的哀鸣。臀下有沥溚的鲜血,点点滴滴落于脚下的土地上,汇作一股殷红细流,曲蛇一般在地上逶迤蠕动,最后,流向了低处的远方。 “老大爷,您这是怎么啦,是不是生病了?”见状,我怜悯心顿起,忘记了恐骇,赶紧趋前询问,“你老这是哪里不好受,需不需要我立刻送你去上医院?” “上什么医院?不需要。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老者并不抬头,只是双眼平视前方,暗暗在用劲。 “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啊?”我见他脸在抽搐,继续关切的问。 “不难受,我现在舒服的很呐。”老者连连摇头,对我的问话好像莫名其妙。我尴尬望着老者,那表情,那动态,以及……明明有鲜血流出,他却不以为然? 我的好奇心噌的窜起,“那,那您老现在这是,这是在干什么啊?” “干什么,还能干什么?看不出来啊,生孩子呗。”老者瞥了我一眼,依然继续的使劲。 老头随意的回答让我大吃了一惊!后脑勺仿佛被人打了一闷棍。“你一个大男人会生孩子,还是在野外荒郊?”我诧异万分,不由自主的竟然问出了声,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男人生个孩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无聊。” “你老是要在这里生孩子?!”我继续问。 “是的。”这次,老者不仅不怪,反而肯定的回答。 呦喝喝,大千世界百杂碎,一切于此俱进,无奇不有的事情说来就来了。刚刚在李妍家里遇到了诡异,还没有缓过劲来,又碰上了荒唐,这是什么世道哦?无论怎样,在这荒郊野地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一个人生孩子绝不会是件容易的事情,我觉着,既然遇上了就应该伸出手来帮上一把。 “您老需要我帮忙吗?”我不由得靠近了,蹲下来真心实意的说。 老者见状,神经质的紧紧捂住胸口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需要,当然需要。小家伙马上就要生出来了,你要是真心想帮忙的话,就站在那里给我挡挡风。” 说着,再次憋红了脸的使劲运起气来。得令的我,也按照他的吩咐立马站起来,同时解开上衣的衣扣将上衣脱了下来,展开来,靠近了,找着了风向挡着,认认真真的工作起来。 灵猫鹰的仔? 稍等片刻,“哇塞,一个哇塞!”老者突然高兴的大喊,“你看看,小家伙终于生出来了,个头还真不小呦。mianhuatang.info你看,你快看看!”老头一脸兴奋的挒开了胸怀,再用手比划着让我赶紧过来看看。 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露了出来,尖尖的嘴,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耳朵,十分的可爱。 小动物猛然看到我以后,或许是陌生,突然呲牙裂嘴呜呜的发出了一阵威胁的警告声,我在诧异的同时连连退后。见我知趣的后退了以后,小东西嗖的从老头的怀里跃出,在地上蹦跳了几下,没有停留,张开翅膀,忽闪了几下,一溜烟便去的无影无踪了。 我让这个突如其来的小东西吓了一个大大的伦敦跳,满头蹦跳的都是大问号,“你,你老怎么会生出这么个东西来了?”意想不到的对着老者,一阵的惊噱。 “说什么呐你?它叫雅虎嗨,是只灵猫鹰,不是个东西。”老头一本正经的更正的说,同时手往空中一抓,立马拿着了一个棉絮做成的小窝递了过来,“喏,这个你拿着。” 这下,该轮到我莫名其妙了,打死也难以置信。太阳终于从西边出来了!一个老男人居然生出了一只灵猫鹰,还凭空的变出了东西,太不可思议了,真是神仙哦。至此,我彻底忘掉了李妍家的恐怖,心中拉起了一大盏硕大好奇的风帆支愣着。 老者见我接了小窝,“你好好的看着,不要着急哦。”笑呵呵的说着,又把手伸进怀里,摸索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慢慢的,抓出了一个黑不溜秋的似人儿的小东西。 小东西明显刚刚的出生,浑身上下光光溜溜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毛发,眼睛紧闭着,四肢乱抓并发出吱吱的怪叫声,声音不大分贝却很高,通过耳朵眼溜了进来,挖的我心里一愣一愣的。 “原来生孩子的不是你,而是它?”我恍然大悟的指了指刚才灵猫鹰逃走的方向,问道。 “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老者并不回答,只是轻轻的将刚出生的小家伙放进窝内,“匹阿,宝贝,现在我给你找了一个新爸爸,你可要乖乖的听话呦。” 老者慈怜的说,眼里满满的都是父爱和母爱的交织。 “小伙子,呵呵,你真的是个幸运的人哦。” 老者瞥见我呆呆的捧着小窝,一副莫名其妙的的表情,便神情严肃的说,“这小家伙可是个千年不遇的灵种,名字叫做匹阿。记住了吗,匹阿。”见我点头的重复了一遍,老者轻轻的抚摸着匹阿,小家伙虽然没有睁开眼,依然挣扎着回应。 “为了让他能够回心转意并重新投胎回生,我真是煞费了苦心。”老爷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噼里啪啦的摔在了地上,“我鬼刉人的运气不错,按洒咪王奶奶语,华盖罩头喽,哈哈哈哈……。” 自称为鬼刉人的老者一屁股坐到地上,两只手操纵木偶似的提溜着腿脚,弯过来折过去的在身下盘好,指了指一旁让二卧也坐下。“你小子不知道,木头那家伙也要跟着,让我一个响叭就给打到天外天去了。你要明白,我这是在干正事情,不需要他跟着瞎搀和。” 鬼刉人说着问我,知不知道天外天?我摇头,又问木头,我更加的莫名其妙,频频摇头。 中了邪爪 “什么?我真是纳了闷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老头收住笑容,用手一指我严肃了起来,“啊……天长地久终茫茫,黄花零落一尊酒,啊……颠颠倒倒地地道,谁喝谁醉打点滴。” 话语未了,一道臭屁猛地喷了,如黄鼠狼一般骚,我赶紧捂鼻。 “我不知道你老这是在说什么?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想回家了。”见老者无恙,所谓的孩子也生下来了,加上这熏人的臭气让我一时的受不了,我给老者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准备要离去了。 “我要……我要……”谁想,我的四肢突然不听使唤了,我意外的嗫嚅着想迈开脚步,却怎么也动惮不得。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情,尽管我使劲的挣扎着,身体,除了头部,其他的部位竟然一点也动不了,紧接着,整个身子也立马痒了起来。 鬼刉人猛然哈哈的大笑,“你个小小子哎,长得一副知书达理的熊色样,应该懂得东风这个道理,它不转西风就不会跟着溜达。天色还早,咱们不慌不忙,不慌不忙,按洒咪王奶奶语,你没听完我的话就离去,是不礼貌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总该知道了吧?” 听眼前的这个所谓鬼刉人如此说,我顿时明白了,是他对自己下了黑手。 此时此刻,身上阵阵奇痒的受不了,我百爪挖心想挠却不能动,“你,你这是对我施了什么鬼花招啊?!我,我……”我边高喊着边又使劲的挣扎了几下。老者见状突然变作不好意思了的模样,扭扭捏捏,“老夫,一想着你会说屁话,忍不住就提前帮你给放了出来,谁想,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的不撑劲。” “我,我又没有得罪你,你干嘛,干嘛要这样?你灵猫鹰……你……”我挣扎着想挠自己。 “告你讲,孩子。你现在已经中了我的丹气,只要你听我讲两句就没事情了。”鬼刉人说着又笑了起来。“你到底愿不愿意啊,快说?” 我痒痒的简直要受不了了,摔倒在地上翻滚着,“哎呦,你……你……放开我,哎呦,受不了了,哎呦呦,你赶快的放开我!” “求饶,求饶,赶紧的说句软话。” “我没有错,……你凭什么……哎呦,受不了了,哎呦……” 见我依然拼命挣扎,并不求饶,老者不再笑了,“看来你个娘们唧唧的小小子,还真的有点小脾气哦。”鬼刉人指点着我,“你牛了,也二了,就差卧了吧?” “啊,你老知道我的名字?”我突然感觉不怎么痒了,但有点昏头。 老者在我的身旁溜达,不慌不忙的说着,“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的非常非常多,你现在听我说完了,不仅不会再难受,而且马上就可以走人了,这可是个三岁孩子都明白的道理哦。” 我感觉一只胳膊能够动了,自然明白鬼刉人的意思,坐了起来,“你说吧,我听着。”边说边趁机挠了挠曾经痒的厉害的地方。 “我鬼刉人的运气不错,按洒咪王奶奶语,是华盖罩头喽,哈哈哈哈……。”鬼刉人捋了捋胡子,“当我需要借用母体的时候,遇到了雅虎嗨,她是个好样的,不负重任。后来,我又需要一个父亲了,现在,又遇到你,咱们,这可真的是有缘分呐。”说着,用白生生的手指又一指我。 稀里糊涂的做了父亲 我感觉身子又开始痒了,赶紧的制止老者,“你老有话就讲,不要这样了好不好?咱们萍水相逢的虽然没有多么深的交情,起码我还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吧,啊?” 鬼刉人一听我这样讲,站住了,把我上上下下重新的打量了一番以后,自言自语,“腰条,胳膊腿,前前后后,基本上还算满意,可以凑合。mianhuatang.info”边说边点头,“小小子,我当下,就是现在,要委托你一件摸不着之事体,你必须无条件的答应,你觉得如何啊? 浑身上下不痒了,感觉另外一只胳膊也可以动了,我已经猜到了什么,刚想张嘴,老者则抢先一步,急急嚷道,“洒咪老母语,不是要让你做什么父亲,只是提出一个你必须同意的要求。请你帮我看护一下我的匹阿,不能白白的便宜你,你明白吗?你现在不要推辞,也不要客气,就这么定了。必要的时候,我会及时召唤他回去的,他是个好孩子,喜欢胡乱跑,你要给我好生的相待哦。” 我一听,有点急了,“什,什么,你意思是,现在,现在你要把你的孩子要交给我抚养?” “你这个人到底是个公母,怎么一时清醒,一时糊涂?”老者又要举手,我见状使劲的摇手,同时意外的不知说什么才好,“我……我……。” 鬼刉人也没有再为难我,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记住了,小伙子。这个小家伙名字叫做匹阿,是个鬼机灵,上下五千年的事情,无有不知,这个贵重的礼物今天就送给你了。”说着转身一个手指,地上原本的血迹,随之忽悠的飘起,一条红线揉耷,嗖嗖的上下甩耷,最后全进入到了老者的胸怀。 “老大爷,老大爷,我们萍水相逢,我,我……。”我依然感到接受不了的拒绝。 老者脸一掉,根本就不容我推脱,手一举堵了个结结实实,“你什么我我、你你的?你这个人年纪不大,咋这么啰嗦,婆婆妈妈的?走喽,走路喽。”老者再次拍了拍我的顶盖头,“小伙子,咱们后会有期哦。”话音未落,整个人,噌的一下便没有了踪影。 天早就黑了下来,一阵冷风吹过,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望着噢噢待哺的小家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对着太空大喊,“老先生,老先生,我,……你……你快回来,……我还没有弄明白……这,这个小东西可怎么喂养啊?” “哦,哦哦,我怎么把这事情给忘掉了?” 循着声音我转身一看,那个老者居然就站在我的身后,“老先生,真的不好意思,我可养不了……” 我急忙举着小东西,意思还是想把东西退还给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鬼刉人一下给打断了,“这可是五千年前曾经闹翻天的一个神灵的托生哦,我现在让他跟着你,是你的运气!你这个人咋还不知木尼,将来……” “可我怕养不活他哦。”我也抢着推脱。 “他其实好养的很。喏,你就把他当成个小狗小猫随便喂着,吃不吃东西都行,他命硬死不了的,他实际上比你都好养,你信不信?”见我被噎住了,鬼刉人笑了笑,“来日,他将会成为你的一个得力的助手,战天斗地都的成。就怕你到时控制不了他。来来来……” 老者说着直招手,让我把头靠过去。 我怕违背了他的意志,身上又会痒痒,只好如此照办。见我伸过头来以后,鬼刉人怕让人听到似的,双手捂住嘴,趴在我的耳边悄悄的讲了一句什么话,咕咕哝哝的说是咒语,并殷切嘱咐我切记,切记,一转身,再次变得无影无踪。 出外洋事情了 老天啊,没在哪哪,我就做了父亲?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摇动身旁的大树哗啦啦乱响,四周都是绰影,嗖嗖的来回。(.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迷恍之中的我清醒过来,心生恐惧,怕黑暗里再生事故,不敢待下去了,小心翼翼的想将匹阿揣进怀里想赶紧走路,可是,手里的小家伙突然晃了一下竟然没有了踪影。 我吓了一大跳,急忙抖搂手里的小窝寻找,竟然空空如也,急忙呼唤着四处寻找。 “匹阿啊匹阿,你在哪儿啦?” “匹阿啊,你跑哪儿去啦?……你可急死我了……” 四周黑漆漆,冷风嗖嗖,我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起鬼刉人的嘱告,“这可是五千年前曾经闹翻天的一个神灵的托生哦……”想来不会有事,他们是幽灵,愿意就会出现,不愿意见你,你就是跑断腿也找不着,想着有了开脱的理由,便不担心了也不再寻找,急匆匆朝家里赶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快到告家大院门口了,一片的嘈杂声传来,看过去,深更半夜的,竟然人头攒动,满大街的都是人。真是出外洋事情了!见一群人偎在一起议论,我赶紧的挤了进去。 听人们的议论,好像是我们的院子里发生了怪事件,有人被鬼刉了,遭难的是住在我们大院北院平房里的一户人家,可能一家子都死了,说话的人惊噱噱的,吞吞吐吐。听说告家大院出事了,我心里一惊,看着传消息和听消息的人的表情都十分的凝重,感觉事态不是一般的严重,于是紧紧捂住揣在怀中的匹阿的小窝,加快脚步急急忙忙的朝院子里赶了过去。 走进家门,家中空空荡荡,估计人都出去了。 我急忙奔进里屋,取下墙上的书包,打开,拿出包裹桃符的小包包,三下五除二的扎进裤裆里,因为刚刚在听议论的时候,有人猜测说这是告家大院招鬼了,说的我一阵热血沸腾。驱鬼,特别是我们大院里的鬼事,那可是看我义不容辞的责任,而且我已经望眼欲穿了。 穿过我们主院的链接过道来到北院,满院子挤得满满的都是人,有我们院子里的,也有外面闻讯赶来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黑压压的一片,特别是靠近老楼家门外的当院子里人最多也最密,偎在那里探头探脑往楼家的屋里张望着。 所有的人,个个看上去都是神情严肃,眼里流露着丝丝缕缕的恐慌。 不要说,出事的一定是老楼家了。看二行的人说,我赶到的时候警察和法医刚刚的离去不久,他们从出事情到现在已经来来去去的好几趟了,看样子真的死人了。当下,楼家的门窗都紧紧的关闭着,并有警局委派的专人把守着,任何闲杂人等都不许随便的进出。 出事的怎么会是老楼家,我感到有些意外。 我们院子里的人都知道,这楼家老太太是个早年丧偶的寡妇,但也是个地道的本分人,平日里无论看见谁都是和和气气的点头打招呼,从没有和任何人有过半点的纠纷瓜葛,一家子都属于那种树叶子掉下来也怕砸破头的那种人。 这个可怜的老楼妈妈,男人去世的很早,还是在她正当年的时候,他因为脑袋肿瘤开刀出了意外,突然就撇下了她和年幼的孩子一命呜呼了。当时还年轻的楼老太太,从那以后,只能靠男人的一点抚恤金以及她给人打短工挣来的钱,辛辛苦苦,艰难的抚养着几个孩子长大至今,从没有生过再改嫁的念头。 像这样的家庭突然遭受了如此之灾,让许多了解他们的人与我一样,的的确确有些难以接受。 楼家疑云 来到楼家的门前,我眉宇间的黑痣又开始隐隐作痛,我用手按了一下,然后抬头观看。 此时此刻,遭难的楼家的屋门和窗户虽然都已经被封锁了,仍然有一股不怎么重的血腥味道从门缝里溢了出来,清清爽爽的灌入了我的鼻腔。我还没有完全靠近,怀里的桃符就开始发热了,我心中一个激灵,这是它发现了鬼的痕迹的即时反应。 我有点不敢相信,便尝试的继续朝近处走了走,桃符的反应更加的强烈了,勿容讳言,老楼家的这所房子里面肯定有鬼!正在独自溜达的别子看到我也跑了过来,没有说话,只是靠近我站着。 我用手指了指老楼家问里面是怎么一回事情? 别子说招鬼了,估计一家人都报销了。 我问谁干的,别子摇了摇头说不清楚。我又问起原打算晚上行动的事情,他回答,由于阿林的团里突然有演出任务,估计这一段时间里都不行了,我们都觉着有些遗憾。 “哎,那几个小孩,不要靠近!赶紧的一边玩去,去,去。” 门口附近看护现场的警察一直盯着我们,见我们俩继续往里走,靠的有点近了,赶快挥手喊叫着阻止并跑了过来,别子见状拉了拉我的胳膊,“那家伙不让咱们靠近,走吧,走吧。”意思让我赶紧的离开。我转头看了那个警察一眼,眼看着已经近了,只好退了回去,但心中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由于都在一个大院里住着,楼家的家庭状况我也是有所了解的。 他们家原先是四口人,老太太和三个孩子,老大楼淑华和老二楼淑敏是女儿身,最小的楼健是个男丁。出事的时候,老大淑华已经出嫁了但还没有怀孕,邻居说,刚巧那天她和她的丈夫姑母俩回门探望老娘,准备在娘家待一个晚上再回去。老二淑敏,虽然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如今还“处”着。刚刚的谈了一个男朋友,只是见了几次面,还没有完全的确定关系。老三时下正在读初中,和我是同校的同学,人看着老实八脚,平日里不爱搭理人,我们虽然也在一个大院里住着,认识,不过关系一般的来往不多。 像这样的绊倒了都会小心翼翼怕磕破头的一家人,怎么会招鬼的遇到杀身之祸?我确实有点想不通。见不远处的人们叽叽喳喳的在议论这件事情,便凑了过去听着。 听了人们的叙述,我才知道了事件发生的大致情况。 原来,夜半三更,楼家的老太太在睡梦中突然的大声喊叫,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惊醒过来的她,拼命呼叫救命的声音,断断续续,而且非常凄惨。住在隔壁屋的老太太的几个孩子首先听到了动静惊醒,喊了起来,并赶快的起身,冲到屋子里去救老妈,立马和凶手打斗起来。 结果,除了老二还活着,其他的所有人都遭遇了不幸。 老楼家隔壁的邻居回忆说,刚听到老太太大喊救命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犹豫了一下,当室内再次传出了打斗动静和其他人的呼救声后,知道是出大事情了,于是纷纷操起家伙赶过来帮忙。 让人奇怪的是,也就是一颗烟不到的功夫,等他们赶到楼家门前的时候,里面就早已经没有了动静了。 一个人事不省的女人 当心急火燎赶到楼家室外的人们,突然听不到了动静,又闻到从里面传出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顿感不妙,便不约而同的使劲呼唤着砸门。砰砰啪啪,啪啪砰砰,老半天过去了,里面居然再也没有人应。 由于屋门是从里面插上去的,而且插的紧紧的大家进不去,有人便爬上了窗户试试,期望着能看到点什么,可窗户也被厚厚的窗帘捂的个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人们见敲不开门,也看不到里面的情景,于是就果断的报了警。 接到报警以后的警察很快就赶来了,两个人,白衣蓝裤,骑着带斗的摩托,都是辖区派出所的。当听围观的群众说出事的是一家五口人,并且怀疑是出了人命案时,感觉事关重大。两个片警自然不敢有一刻的耽搁,留下了一个人看场子并继续了解情况,另一个,则立马过去重新发动起了摩托,骑着,飞快的跑回去向上级汇报去了。 不大一会儿,刺耳的警笛呜呜的鸣叫,几辆警用汽车、摩托车驮带着大批的穿制服和不穿制服的警察匆匆忙忙的赶到了现场。先来的一群是穿制服的警察,他们向看场子的人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后,便吆喝着在老楼家的门口拉起了一圈不准入内的隔离带。 紧接着,一群不穿制服的警察也踢理他啦,脚步匆匆的赶了过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穿制服里的一个负责人立马迎过去,对不穿制服里面的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讲了些什么,那个领导便指挥那些穿制服的人快速撬开了房门,然后留下来在门口站着把守,不穿制服的人则鱼贯的走了进去。 最后进去的那个人一个反手,及时的又把房屋门给带上了。 闻着猛然打开房门时送出来的浓浓血腥味,外面观望的所有的人的心都揪揪着,他们想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当然是最坏的消息,但也希望听到最好的消息。原本老楼家的房门打不开让他们焦急,现在房门打开了同样也让他们着急,而且是急不可耐。大家都神情严肃的不说话,探头探脑的全盯住了老楼家的房门,死死的不敢放松。 就在大家焦急等待的时候,刚刚关上不久的房门猛然又打开了,几个便衣警察板着脸走了出来。 见走出来的警察里面有个熟悉的人,在外面看着的谁谁谁便喊住了想打听里面的情况。那个警察皱着眉头的看了一眼围观的人,摇了摇头,悄悄的对着熟人耳语,“啧啧啧,太惨了,里面的人几乎都死了,而且死的特别的惨哦,已经通知了有关方面。” 警察说完了摆了摆手,不便多说的快速离开了。 消息马上从打探消息的人的嘴里送了出来,一传十,十传百,立马在聚集在告家大院北院的人群立马绕了一圈。听说老楼家的几口子人都死了,而且死的很惨,人群顿时一阵的惊讶的骚动。再后来,院子外面的大街上又传来了救护车的鸣叫声,声音刚刚停歇就跑过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男的女的都有。在专门迎接的警察的带领下,这些人匆匆的走进屋里去以后,不一会儿便用担架抬出了一个人事不省的女人。 人群猛然骚动起来,纷纷的往前涌,所有人都想在第一时间里立刻知道个究竟。挤在人群最前面的人,见有人被抬了出来,于是跟着一路小跑的靠近一看,竟然是楼家的老二。 理不出个头睹 当时看到担架上抬着的人的人肯定的说,虽然还隔着维持秩序的警察,依然看到的清清楚楚,躺在担架上的人不仅是楼家老二楼淑敏,而且看她的气色以及其他的那个样子,人应该是好好的,不像是受过了一点点的伤,只是已经昏迷不醒了而已。 大家又等了一会儿,再没有见到那些穿白大褂的人转回来,也没有见什么人再被抬了出来,于是有爱动脑子的人就下结论了,“估计,现在他们除了老二一个还活着,老楼家其他的人或许真的都死了呢。” 听到这里,我怀里的桃符居然不热了,看来,恶鬼留下的气息渐渐的在消失。 “没想到,真没有想到,一下子就死了四口,太惨了啊。” 突然,人群中的一个中年男人开口了,听声音像是铁蛋的爸爸。 “想来,这楼家老老实实的也没有和什么人结过怨啊,更没有树过什么仇敌,咋就能被人一下子差点给灭了门呢?这也太残忍了些吧?而且,至今咱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不是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吗?就算是有什么事情,再怎么着的,也轮不上他们家啊?真让人想不通。”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老楼家一家人都很老实,刚才那些警察向我打听情况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如实的给他们说的。”光辉的爸爸在一旁也接上了茬。 “你们说说,这好好的一家四口人,再外带一个新女婿,五口人,咋突然的就死了四个尼,这么快的时间?就是还活着的老二淑敏,也早已是人事不省的被送去医院救治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现在,其他的四具尸体还都在屋子里面停摆着,等待法医的勘验。这些警察怎么弄的,还不赶快的处理,难道案情还怪复杂吗?” 穆玲玲的妈妈也挤在人堆里,个子矮了一些,昂着头,仿佛不理解的听着看着,非常的焦急。 旁边一个不认识的高个子胖大男人啧了啧嘴,接上了话头,“你们别说,还真是的,是挺奇怪。你们告家大院过去还从没有听说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唻。”此人嗓门不仅粗大,还有点沙哑,破锣似的,“那个老太太年龄大了咱们不说,啊?可那四个孩子呐,那可都是身强力壮的正当年,个顶个的四个年轻人呐,啊?四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竟然都那么不堪一击的一下子就死了仨,一瞬间呐,啊?大家动脑子想想,真不知道是谁谁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而且会下这样的狠手,是不是,啊?” “你雾里巴昭的什么个意思啊?”有人问。 “还什么胰子?一打眼就看明白了,这里面明显的有鬼作怪呗,还能怎么着?” 楼家的一个邻居接上了茬,“还真是的唻哎。我到现在也想不通的是,我们当时一听到动静就都快速的赶了过去,这么多的人居然都没有看到那几个凶手的鬼影,你们说怪不怪?” “我都听说了,这个凶手不仅出手快而且真的是太残忍了,这个老楼家的所有人的胳膊腿,还有头都被从脖子根一下子拧断了,屋里面血糊流拉的,惨不忍睹尼。” “就是的,会不会是真的遇到了什么妖魔鬼怪啊?” “你们都别搞封建迷信,那些警察怎么说,他们说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干的?” “不知道尼。从事情发生到现在,我一直待在这里,班都没有捞得着上,至今也没有听到一丁点的关于这方面的消息哦。依我说,看来还没有个什么清楚的头睹,要不然,那些尸体怎么还会在屋子摆着不立刻给处理掉哇?难道还想等着给放臭了不行?” 嚓鬼三只眼 见人们这样说,我在一边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看样子,这老楼家或许就是真的招了鬼了,这些警察一个个的都是凡人,凡胎肉眼的,根本就看不出来个究竟,而且,他们如果没有高手的参与,是绝对破不了这个案子的。” 人们听到我的话以后顿时大吃了一惊,纷纷发现宝贝似的寻找说话的人。 几个大男人一转头,见我只是个小孩子以后明显的有些失望,看样子也没有把我完全当成一回事儿,以为我是在跟着瞎衬。立马有人挥了挥手撵我,“去去去,大人们说话,你个小孩子瞎插什么嘴?什么凡人不凡人的,赶紧的,赶紧的,一边玩去,该哪玩哪玩去。” “去去去,一边玩去!” 我一见他们这个态度不愿意了,“你们这可是小瞧人!我现在说招鬼了,就是招鬼了,我把话撩在这里,不信咱们就等着瞧!”说着我就生气的准备离开了。 “哎,哎,龙崽,你先别慌着走。” 听到我这样说话,旁边的几个老太太忍不住了,一捞手把我紧紧拉住,“好孩子,照这么说,你是已经看到那个恶鬼了,真的假的呀?”她们惊噱噱的问。 见我点头,几个老太太顿时来了精神,手一拍,“看看,看看,就是恶鬼做的恶,我说什么来着?” “那些警察就会瞎忙活,还不如一个孩子哩。” “赶快,赶快的想个什么办法呦,快点!” 旁边的大男人有些莫名其妙了,忙向说话的老太太询问个究竟。一个老太太便给周围的大家伙儿们解释开了,“哎,你们大家或许都不知道吧?这个孩子很是不一般尼,是我们告家大院老牛家的老二,我们都叫他龙崽。为什么哩?因为他有三只眼呐,他能看到我们常人一般看不到的东西,可以,而且嚓鬼哩。” “就是,他说这里有鬼,或许真的就有呢。” “就是,就是。” 一旁的老太太们全部点头附和。 老太太所说,句句属实。龙崽是我的别称,大院里的老太太都喜欢这么喊,而且我的额头眉宇之间的的确确有颗不一样的东西,一颗不怎么明显的大黑痣。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她们认为那是天眼。如果真的就如那几个老太太所说,我或许还真的不是个一般的人哩。 “三只眼?你是三只眼还能够看见鬼?” 外面来的几个大男人将信将疑,于是说着故意的给我开起了玩笑。 “哟,这难道是天神杨二郎下凡来到人间了吗?已经视察过了吧,快谈谈你的看法,三只眼。这老楼家差点被人灭了门,到底是个怎么一回事情啊?” “哎哎,天神,那个作案的究竟是个什么鬼啊,你赶快给我们大家伙儿说说,怎么样?” “你的第三只天眼早已开门了哦,你一定看到了什么!” “哎哟,真的耶,真的开门了,大敞着,大家都快看看欸。” 我不知道他们是在开玩笑,只是觉着他们一下子把我抬得也太高了,于是郑重的摇了摇头,“我是叫龙崽不假,如果你们认为我头上的黑痣是天眼我也不说什么。……不过,我的实话实说。我尼,现在一般的鬼迹确确实实的是能够嚓上一点,也就是那么一点点。” 大盖帽来了 我举起手比划着,“你们想让我代替那些警察来破案,我告诉你们,那是痴心妄想,本人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见他们有些失望,我来了劲头,又装面子似的一本正经的继续给他们分析道。 “你们大家都想想,啊?出事的时候,他们老楼家四个孩子全都在家,听到母亲呼救声便冲到老太太的房间,结果是,在极短的时间里四个人一下子死了仨,连带老太太一共死了四个人,只剩下了个吓得半死的老二。你们大家伙说说,这谁会有那么大的本事耶?” 见所有的人都望着我,心中更加自豪,于是进一步的说,“更让人感到蹊跷的是,你们大家伙只听到了里面有呼救和打斗声,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得到凶手的影子,这又是说明了什么啊?” “呦呦呦,说的还一套一套的,行啊你,龙崽?不过,这些我们早就都知道了。” “对对对,别人嚼过的馍馍没有味道了,你也来点新鲜的。” 有人听了我的话依然在打趣,有人则非常的认真,对着我一阵快马加鞭的追问,想直截了当的知道答案,“哎,小孩子家的,不要给我们大人故弄玄虚,你就说说这个案子是不是鬼怪做下的,或者说是个什么样的鬼就行了。我们立马去告诉那些警察,让他们去把它们给捉起来。” “他们家招鬼了这是肯定的,我已经感觉到了,但目前没有办法断定这是个什么鬼。”我回答说。 “这是为什么?你都感觉到了,为什么还不能断定?”有人不解。[.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不为什么,很简单。俗话说,巧妇难做无米之炊,”我给他们讲起了道理,“要你们讲,我就算是再有本事,哪怕是比天还大的本事,可我看不到现场怎么能够下结论啊,你们大家说对不对啊?” “对对对,龙崽说得对。” “就是,一点不假。” 老太太们则使劲的点头,刘大正好也站在一旁,不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估计刚来不久,于是立马安排了起来,“哎,你们几个,就你,还有他,你们带着他过去,给那个警察说说,就让他进去瞧一眼,这样,龙崽这孩子可以嚓鬼,我们也能知道这到底是个咋回事情了不是?” 见刘大发话了,大家伙们立刻响应,于是一大帮子的人就带着我过去与那个看场子的警察商量。 “警察先生,这个孩子据说能嚓鬼哩,他现在已经感觉到了一些头睹,你就让他进去看看,或许,他还真的能立马帮你们查出个凶手破掉这个无头案子来尼。” “就是,就是,就让他进去看看呗,他真的能嚓鬼。” “这孩子有三只眼,其中一只是天眼,能看见我们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呢,真的。” “我们都不进去,就他一个人。” “你就让他进去呗,看一眼,就看一眼,或许真的能帮你们破案哩。” 看护的警察开始有些不相信,但看到被人们推上前的我,额头上眉宇间真的有个大黑痣,又见大家伙都认真的这样说,也拿不定主意了,于是一本正经的问我,“小伙子,你现在给我说实话,你是真的就如他们所说的能嚓鬼,还是咋地?你现在看一看现场就能找出凶手的踪迹来?” 这个警察很利索,见我点了头,真格的就按响了步话机向上级做了认真的汇报。很快,看场子的警察嘟噜完了以后放下步话机,要大家伙儿们再稍等一会儿,说市局的刑侦队马上就会来人了。 果不其然,一袋烟的功夫从外面开进来了一辆带斗的摩托车,上面坐着两个穿制服带蓝帽子的警察,摩托车的速度很快,唿得冲进院子以后在人群边上一个急猛刹车,“吱牛”一声便停了下来。 你别是捣着玩的吧? 驾驶摩托车的警察,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毛毛钊钊的。 车停稳以后他啪的熄了火,迈腿,一记横扫,迅速下车,快步的跑到看场子的警察跟前问了几句话以后,猛的一记大转身,对着人群就嚷嚷开来,“你们是谁谁谁的要找我们啊?我们现在来了,你们说是谁谁谁,谁有天眼,还要,还要看场子的啊?” 刘大赶紧拉着我走上前去,一本正经的告诉他说,“喏,我们大家伙说的人就是他。” 见那个警察露出了不相信的表情,刘大提高了嗓门,“你别看他年纪小,他可有着三只眼哩,而且正儿八经的能嚓鬼的哦。你们是政府的人,或许不相信,可他究竟行不行,我说了不算,你们说了也不算,咱们现在就让他进去看看,一切不就清楚了吗?” 见看场子的警察也说是的,就是这个小孩子,那个警察便眯缝起眼对我上下的打量了起来。mianhuatang.info “嗨?别说还真的是哎,三只眼?真看不出来你个小孩子家的还长了个什么天眼?”他又举起手里的警用手电照了照我头上的黑痣,“小家伙,我是警察叔叔,现在,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是现在是给我们捣着玩的,还是真的能够嚓鬼?” “我说你照什么照!”我有些不高兴了,“我能不能嚓鬼也不是你一照就能给照出来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那不一定。”年轻的警察啪嗒关上手电举着,用另外一只手对着它一指,“小家伙,你知道我手里的这个东西是什么吗?”拉开架势想教训我。听说我真的长着天眼,站在一旁的刚才坐在车斗里的那个老警察迅速走了过来,“李子,不要开玩笑了,办正事情。” 说着,来到我的面前摘下了帽子,露出了满头的白发,看来真的是年纪一大把了。 这个白头发先是和刚才那个警察一样,对我头上的黑痣盯住了,端详了好大一会儿,然后半弓着腰和蔼的问我,“先生,你现在是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或者说,你现在已经有了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对不对啊?” 我点了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哦,我明白了。”他一仰身子,装作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突然拿起他的那个大盖帽,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猛地一下子扣到了我的头上,同时,大声地说,“不要动,让我看看你这家伙到底像不像个警察。” “立正!”他突然大喊了一声。 在场的所有人没想到他会这样,一下子愣住了,没有思想准备的我,更是本能的一下挺直了身体,并按他的口令双脚并拢,把手按在了大腿上。 “稍息。”他紧接着又喊了一声,见我又准确的照做了以后笑了,“别说,还真像个警察哩,小伙子。” 我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围观的人群顿时一阵轰然大笑。 见我放松了下来,老警察故意咳嗽了一声,开始讲起了正事,“未来的警察小伙子哦,他们刚才告诉我说,你现在就是想进去看看,是不是?那你的实话实说的告诉我,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我感到这个人,面上看,虽然让人感觉有些严谨,但刚才为了缓和气氛来的这一出子惊诧也还算亲切,好感顿生,便与他商量说,“警察叔叔,你啥话先别说,还是打开门让我先进去看看再说,等看过了以后,回过头来我再告诉你为什么,好不好?” 场面惨不忍睹 “你不会是个神探,想来偷偷摸摸的勘察现场的吧?”老警察板着脸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看他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有点滑稽,接上了话茬,“我不是个神探,真的,警察叔叔,但这样的案子,我只要看了现场以后就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你信不信?” 老警察微微一笑,抚了抚我的头以后和蔼的告诉我,他是市局刑警队专门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姓吕,人称“老驴头”,并让我喊一声试试。当我不好意思的喊了一声“老驴头”,他答应了以后又问了一句,“你是个男子汉,咱们说话可得算数哦?”见我认真的回答表了态以后他便对看护的警察下达了命令,“打开门,就让他一个人进去看看。” 就这样,我终于捞得着走进了老楼家的屋子里。 由于楼家的门帘和窗帘都拉着,屋里的光线很暗,当身后的房门关上以后,刚进屋的我一下子看不清楚里面的东西了。裤裆里,贴着肚皮的桃符也开始发热起来,我大致的判定了一下方位,摸索着拉了一下门口的灯绳,灯打开了,黑乎乎里猛地一亮还真的有点刺眼。 咋亮的灯光里,可以明晃晃的看到,楼家的外屋地上有许多脚踩的血印子,杂乱交替,不知是什么人留下的。或许是封闭的太严实了,整个屋子里,到处都是浓浓的血腥味道,呛得人有些头脑发晕。[.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里屋,应该是直接的案发现场,撩开门帘瞧着,地上早已积满了鲜血。 我无法走进去,只能站在外屋地的门口探头往里面观看。 哎呦呦,我的妈妈哎!虽然事先我已经听说了楼健一家人死的很惨,但如今走了进去看到的情景,还是让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大口的冷气。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的吓了一大跳都不止,感觉从头到脚的有点毛骨悚然,真是太惨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楼家的老太太的尸体。由于她所处的位置最高,也最显眼,所以看的也最清楚。 此时此刻正反爬着死在了一个雕花的双人秀床上。她的头脸整个的埋在了枕头里,看不清状况,垫着被子的身子下面都是血而且早已凝固的发黑,整个人,挺得溜直的后背和屁股以及大腿上的肉全都没有了,只剩下了根根沾带着条条缕缕肉丝块的累累白骨。 让人看着不仅毛孔倒竖,简直就想呕吐。 脚底下,床边的地上鲜血遍地,大多也已经凝固了,黑红相间的铺展着。楼家的老大楼淑华和她的丈夫则紧挨着倒在了血泊中,赤身裸体的,都是仰卧的姿势。 他们的身体半向上的卷曲着,胳膊腿全部被折断了的耷拉着,每个人的头颅也被拧了下来的歪在了一边,苍白狰狞的脸上面的两个眼珠子都被挖了出来的吊拉着,两个人的嘴满都露着牙齿的大张着,明显的看出来,他们死前一定都是非常的痛苦。 我的脑海里现出了一个情景。 凶手正在残忍的刮割老太太身上的肉,她的大女婿冲进来不顾一切的想阻止,却被恶鬼套住。楼淑华见状想抢救,随即便双双遭遇了不幸。 她们的旁边不远处的血泊中,有一个没有血的半人形状的印子,旁边踩了几个深浅不一的脚印,我判断,这应该是老二楼淑敏和来抬她去抢救的人们留下的。她或许是一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切就吓晕了,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所以,免招了不幸。 第一件任务 里屋门的右手处的窗户底下的血泊里还有一具男尸,我想,应该就是我的那个同学楼健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扭转身打眼望去,楼健的半拉身子都被自己的鲜血完全浸泡着,位置稍偏了一些,我转过身来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观看。嗨哟,不用多说,这个老三楼健流的血一定最多,看样子也死的最惨。 他的四条胳膊腿还有脑袋,和他的姐姐、姐夫一样的都被硬生生的折断了,所不同的是,他的肚子上还让人残忍的开挖了一个大黑洞,里面的东西,像什么心啊、胆哇、肝啦,还有大肠小肠什么的,五腹六脏居然全被掏了出来,部分耷拉着,其他的则丢在地上,扑扑飒飒的铺了老大的一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最让人看着生气的也是最让人看不明白的是,屋子里所有人的裤子,无一例外的全都被扒了下来,明晃晃的露出了每个人不能见天的私隐处。特别是,楼健和他姐夫的生殖器,不仅被残忍的挖掉了下来,还被撕扯成乱七八糟的肉球扔在了一边。 依此,我当即本能的判断,这个凶手应该是个女性。(.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此时此刻,我裤裆中的桃符依然有些微微的发热,但额头的黑痣却没有什么反应了,这说明,这些罪恶行径肯定是鬼魂留下来的,而作案的元凶现在已经离开现场有一段的时间了。 老楼家的惨状看得我头脑有些发蒙,也激起了我无比的愤怒! 这个杀人凶手也太残忍了,能对别人舍得下这样的狠手的人,估计,只有满腔刻骨的仇恨才能够做的出来,难道她是被人给强奸了还是被撅了祖坟?真让人无法理解。一个女鬼,而且凶残无比,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看样子,这个女鬼,没有被撅了祖坟也应该是和他们家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也说不定尼。 老二楼淑敏是个唯一的一个幸存的人,但不再现场。 这样血腥的场面她居然能够幸免,而且没有受伤,有些不合情理。我隐约的觉着问题不会这么简单,她应该有着重大的嫌疑。对此,我只是心里有了感觉,可又说不出到底是为什么,于是,在出来见着老驴头以后,我便不假思索的就把想法说了出来。 老驴头听我抖搂了如此的结论,或许是认为我这只是个主观的腻断,只是特别注意的看了我眉头间的黑痣几眼以后,并没有直接表态,阴沉着脸掏出一个小本本,然后拿笔匆匆的在上面写了几个字,也不说话,胳膊一伸递给了我。 我莫名其妙的接过来一看,上面没有别的,只是草草的写着一个医院的详细地址和一个联系电话号码。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询问。老驴头说,那个电话是他自己的,有什么问题可以据此及时与他联系,还说,这是交给我的第一件协助警方破案的重要任务,怎么去做我心里明白,并希望我能够圆满的去完成。 做完这些以后,两个警察不再搭理我,跨上摩托车就匆匆的赶回去了。 急救病房 在老驴头即将离开以前,我曾对他提出了一个我认为是不好解决的要求。(.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说,我现在心里的的确确的很想协助你们破案,但要他明白,要查案就得需要时间,可我目前还只是个在读的学生,无论是家长还是学校的老师都是绝对不允许我旷课的。我认为这是个难题,谁想对这个问题老驴头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儿。 他不慌不忙的回答我说,无论何时何地,如果警方需要我的时候,他会去我们学校帮我请假的,拉下的那些课程也会让老师专门的给我“开小灶”的,如果我再肯多下点功夫,来年考上个带牌子的大学什么的肯定没有问题。 说完了这些他又郑重的嘱咐我,“你现在是绝对绝对的不要有什么顾虑,可以想怎么做就怎么去做,用不着担心会遇到这样和那样的问题。不管什么问题,只要你提出来,一切,我们都会帮你来搞定的,放心。” 我将信将疑的问他,你真的说话算话? 你猜他怎么回答?他说,他是个闯江湖的老杆子了,如果连这么区区的一点点的事情都办不了,岂不是愧对了大家还有我喊他作老驴头的这个光荣的称号了。 回家草草的吃过饭以后,我便按照老驴头留给我的地址赶到了他所说的那家医院。 这是一家位于市中心的大医院,下了公交车后一抬头我就看到了。我以前曾经跟着家人多次的来过这里瞧病,自然并不怎么陌生。下午了,太阳的光依然很强,街上的人不多,我不慌不忙的跨过大马路进了医院敞开的院子大门,穿过了熙熙攘攘的门诊大厅,再往里就是病房大楼了。 看标牌的指示,我很快就找到了要去的方位。 我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爬上楼梯来到四楼以后刚一转过弯,额头上的黑痣处就出现了疼痛的感觉,有点像针扎似的,我不由得伸出手去按了按。看到走廊上有许多的人正在围着最里面的一间病房的门,拥挤着从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瞅着什么。 我猜着,我要找的地方应该就是那里了,于是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 这是一间用作抢救急重病人的单人病房,面积不小,诺大的空间里矗着几个大炮弹似的的氧气瓶。除了靠墙的一溜放器具和被褥的壁柜,房间里还有一张能够上下伸缩并能移动的带盐水瓶子架的病床。 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可以看的,楼淑敏正直挺挺的躺在病床上面鼻孔里插着氧气管在打吊水,看样子她不再昏迷而且是早就已经苏醒过来了。或许是她不愿意盖被子,病床上的被子被团作一大团的拥放在了一边不远处的一张凳子上。 里面背对着房门的地方,有一个穿制服并扎着武装带的警察,上白下蓝的在倒背着手叉腿站着,给人以威严的并且严陈以待的感觉,和里面一片白色的病房氛围有些不大协调,也非常的显眼。 再里面,病床的旁边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像是两个不穿制服正在查案的警察。 男的那个,在床头不时的来回踱步,嘴一张一合的不停地说着什么,病房门的封闭性很好听不到一丁点的声音。另一个女的,则坐在边上唯一的一张凳子上,不时低抬头的在捧着的本子上写划着。 短兵相接 我感到裤裆里面的桃符开始热了,这是附近有鬼的讯号。 我于是不再等待,抬手便“嘭嘭嘭”使劲的敲了起了病房的房门,里面倒背手站着的那个警察走过来半打开了门,上下对我一番打量以后,警惕的问我找谁有什么事情。 病房门猛然的打开了以后,我感觉裤裆里的桃符反应的更加强烈了,我的第一反应,那个祸害老楼家的鬼怪肯定就在里面。于是抓紧时间,故意大声的对着房间里面说,我是里面睡在病床上的那个病人楼淑敏家的邻居,现在有十分要紧的事情想进去问她几句话。 见我想往里闯,那个警察赶紧拦着,并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现在里面正在办案不允许闲杂人等胡乱打扰,将我向外推攘着欲关门。我赶紧伸出一条腿硬卡住门的拦着,并装作很急切的大声与他商量说,我进去以后就当着你们的面问,就几句话,而且问完了马上就出来,边说还边故意的翘起脚、探着身子往里面使劲的瞅,嘴里连说了几声,“桃符,桃符!”。 我这样做的目的有二。 一是想尽量靠近一些看看清楚。因为,我现在十分怀疑里面的这个楼淑敏不正常。 她们的一家人不仅死的很惨,而且身体都遭受了极大的破坏,为什么会只留下了她一个全乎人并且还无恙的活着?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眼前的这个女人如果不是个有问题人,就应该是一个被鬼怪附了身的假冒者,于是在想先看个清楚,同时也想试一试我的桃符的进一步反应。 二就是,我现在采用了敲山震虎的办法。我故意的搞大动静想让里面的楼淑敏听见和看见,意思就是,如果我看不见她的人也得让她清清楚楚的知道,我现在已经怀疑她了并带着桃符追踪的赶来了。 果不其然,原本静静的在床上睡着的楼淑敏,听到我吵吵嚷嚷的动静以后立刻翻了一个身,而且是想躲避的朝里面侧过去的躺着,关键是,她在翻身前做出了一个别人不易察觉的反应。 我看的清清楚楚,她用极快的速度偷偷的瞥了我一眼,同时,脸上的肌肉痉挛了一下。虽然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瞬间,但早已进入了我高度集中注意的眼脸之中。 她肯定认出我来了,而且也明白了我的用意,这点我完全可以断定。 我的天眼此时此刻如乱针扎着似的,裤裆里的桃符也更加的热了,而且热的有点烫皮肤,也让我哑巴吞饺子,心中顿时有数了。根据凡此种种,我做出了大胆的判断,躺在床上的这个楼淑敏肯定就是老楼家惨案的罪魁祸首! 事不迟宜,必须立刻通知老驴头。 我一个大转身的撩开了腿,急急忙忙的跑到走廊中间的医生办公室去,拿起办公桌上的拨盘电话机,就给老驴头打起了电话。也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情况越是紧急电话就越是嘟嘟的出现占线的忙音,好像是在有意的和我做对似的。 我拼命的打了挂,挂了打,好不容易才打通了,里面却告知我说,老驴头已经出去办事了而且已经出去老大一会儿了,并问我有什么事情。 我说,当下我有十万火急的大事情,如果他不在就请你们找一个能够负责的人来,愈快愈好。 她杀死了警察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失,就在我心急火燎,着急的等人接电话的时候,急救病房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一声酷似枪响声音。我一愣,“不好,还没等老驴头来到,提前的就出事情了!” 我啪嗒一下摔下电话的话柄就朝外跑,在走廊里又听到了几声沉闷枪声。 当我三下五除二的拼命赶到病房的时候,所谓的楼淑敏正精神抖擞的站在她的病床前,手里拿着个细细的皮绳鞣耷着,原来在一旁坐着的那个登记的女警察则爬伏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看来早已经遭遇不幸的气绝身亡了,曾经捧在手里记事的簿子和钢笔撩在了她脚下不远的地上。另外的,原本站着询问的那个男警察此时此刻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竟然没有看见个身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此时此刻,房间里只剩下那个穿制服的警察,正紧紧的倚靠在墙角疙垃,半蹲着,以盛放被服褥子的立柜作掩体,双手托端着一把手枪,对着已经得手的女人在瞄准,看样子准备继续射击。 见状,我掏出桃符,大喝了一声,“女妖,休得放肆!”一脚就踹开了病房门。 就在我踹开房门的同时,那个警察又开了两枪。射出的子弹准确的击中了站立着的楼淑敏的头部和胸部,又穿过了她的头颅和胸膛直接打到了对面的窗户玻璃和窗户框子上。玻璃随即被穿了个洞,打着窗户框子上的子弹也钻进木头里没有了踪影,而那个站立着的楼淑敏却在安然无恙的狞笑着。 就在刹那间,我看到了她那双绿色的眼睛,异常的熟悉。啊?我大吃了一惊,她居然就是那个塑料的“香玉幽灵”!我和她曾经对视并交谈过好久,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见伏在楼淑敏身上的“香玉幽灵”甩开皮绳,就要飞起的朝那个正在开枪的警察扑过去的刹那,我大再次大喝了一声“住手,香玉幽灵!”同时将手里的桃符对准了她。 也就在她听到声音转头看到我一愣的瞬间,一道紫光,说时迟那时快“嗖”的就从我举着的手里射出,直直的冲向了那个假冒楼淑敏的香玉幽灵。可惜的是,由于这个幽灵反应并躲闪的太快,桃符的紫光只打在了她的右手上,激起了一大团的火花。 女幽灵“啊!”的惊叫一声猛地跳起,飞上了屋顶,原来在她手里握着的哪个皮绳,清清爽爽的掉落了下来。 “砰,砰砰,……” 我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枪声,几个不知什么时候早已闯进来的人,也在我的身旁端着手枪对着飞起在空中的女幽灵就是一阵猛射,炒豆一般的聒耳。 在突然出现的激烈的枪击中,浮在半空中的楼淑敏的身体顿时被打的乱抖,并撑不住劲的的掉了下来,先是站着,然后摇摇晃晃倒在了地上。也就在她即将要倒地的那一刻,一股白烟清清爽爽的从她的头顶嗖的冒出,眨眼功夫便穿过窗户不见了踪影。 几个开枪的人见状,跨过我就猛追了过去。 他们追到窗户台前,先是举着手枪对着,再探出头朝外面看了看,然后转过身,对着蹲在地上正在查看楼淑敏和其他人尸体的一个人报告说,“头,这个妖怪看来有点不禁打,还没刚开始较量就早已经夹着尾巴跑掉了,咱们现在是不是还需要再全面的搜查一下,以防她回过头再来捣乱什么的?” 呵呵,竟然是老驴头,也不知道他们是在什么时候赶来的。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那个男警察早已死在了床的另一边,刚才挡住了所以没有看见,趁人们不注意,我也赶紧把手里的桃符收了起来,还是藏进了拴在裤裆上的袋子里。 特殊奖赏 听着那几个人的话语,老驴头扶着膝盖抬起头来,“不用了,没有什么用的。”说着,朝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一拍膝盖头站了起来,然后拍了拍手命令道,“全体都有――,即刻收队回警局!” 几个便衣警察听到老驴头的命令以后,便把手里的枪口吹了吹,收起了,纷纷朝外面走去。 走到门口,其中的一个便衣警察突然转过头来,不无遗憾的对着那些正在门外等待着的,一些穿制服的警察,交代工作似的嘱咐说道,“我们现在就要回去了,哥们,这里的一切就都交给你们打点了。都给我仔细着点,听到没有?那里面可还有我们的两个殉难的弟兄哦。抬得时候轻着点,悠着。” 穿制服的警察,唰的全部对他行注目礼,有人突然高喊,“放心吧,兄弟!都是一家人,咱不说两家话,你请好喽。”一个带队模样的警察见老驴头对着他点了点头,便一个招手的下了命令,“全体都有,立正――,稍息,现在开始工作,抓紧时间进屋!” 在外面待命的警察们早已急不可耐,听到命令后蜂拥而进。老驴头见有其他的警察进来了,也开始向外走,走了几步后突然的一个回头,用手直直的指着我说,“你,牛二卧,不要在那里傻愣着啦,立刻跟着我们走。” 见我只是一脸茫然的望着他没有动,怕我误解,他又走回来和蔼的告诉我说,“小伙子,你今天可立了大功了,为了表示对你的嘉奖,现在,我要带你去见一个神秘的大人物,你看这样的奖赏怎么样?” “啊?”我没想到的吃了一惊,不敢相信的看着他问,“真的吗,老驴头。(.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什么真的吗?我老驴头几时骗过人啊,更不要讲对你这样的大功臣了,怎么,不相信咋地?” “那就谢谢了,敬礼!”听他这样说,我心里非常高兴,学着电影上军人的模样突然对着他举手,立正并脚的打了一个自认为很是标准的军礼,“在下牛二卧,坚决服从老驴头的命令。” “那就立刻走呗,还等什么?” “野食,色!” 跟着老驴头刚走了两步,我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的转身就跑,老驴头感觉到了什么以后,还没等转过脸来,我早已过去快速的捡起了“香玉幽灵”留下的那根皮绳跑了回来。 我对着他晃了晃手里的皮绳,然后,分开正在外面围着观看的人们,昂着头,俨然大功臣似的,十分自豪的离开了医院的急救室,跟着这一帮警察快速的朝楼下走去。 来到楼下,其他人都上了警车,老驴头却朝着我曾经见他乘坐过的那辆带斗的摩托走去。 他坐进了车斗以后又对我招手,并比划着让我坐到了摩托车的后座上去,驾车的还是上次的那个年轻的警察,看着我点头打了个招呼发动了摩托车,我们一路飞奔的驶进了市警察局的大院。 进了市局的大门,摩托车没有减速,又是一个油门直接就开向了里面的办公大楼,来到大楼的楼门口以后,车子曳然而止。车子停稳以后,老驴头走下了车斗并快速朝里面走去,突然又停住脚步,回头对我招了招手,让我也赶快下来立刻跟着他走。 待我们都下来了以后,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年轻警察,又驾着摩托车离开了。 会见大人物 走进市警察局的办公大楼,我的心里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庄重而神圣,这可是我多次从大门外走过但从来也没有机会进来的地方,而且还要会见大人物,我有点揣揣的紧张。 老驴头在前面带着,我们脚步急促的跑上三楼,来到一间挂着局长办公室标志牌子的办公室门前,老驴头没有敲门,直接上前一把的推开了就走了进去。我赶紧跟着,看到直对着的地方有个人正坐在办公桌旁办公,看到那个中年人,老驴头立马咧开嗓子就嚷嚷开了,“宫局哎宫局,果然不出你的所料,那个妖怪,她一下子就撮不住的暴露真面目了! 坐在办公桌旁的人抬起了,看了老驴头一眼没有说话,指了指一旁的沙发。 一直板着脸,给人感觉十分严肃的老驴头,此时此刻,突然绽放开了激动的花朵,他心情愉快的疾步地走到房间里办公桌前靠左边的一个长沙发上坐了下来,并用右手拍了拍他身边沙发上的空位子,示意让我也坐在他的身边。 第一次走进这神秘的警察的地栔,我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不敢靠老驴头太近了,只是在沙发的另一头的边沿上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就像平日里上课时一样,把两只手倒背着挺直了胸膛,两眼没有目标的平视着前方,屏气凝神的等待着老师提问似的。 “我说宫局,你老人家也真的是个料事如神的高手啊,就是她,太准了,一点都不错。(.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好乖乖,那个本事哦,啧啧,真是太厉害了!你不知道,她也就只是随便的一挥手,立马就撂倒了我的正在盘问她的两个弟兄,……没想到这个臭娘们还真的有两下子。”老驴头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说的有些玄乎了,老驴头?” “哪个说的,一点都不嘘唬。”见那个所谓的宫局注意听了,老驴头更加的显摆,张牙舞爪的,“后来,眼看着她又甩着个皮条绳要对所有的人下毒手,说时迟那时快,我们大家伙儿们一起,眼明手快的冲上前去,没容她回过神来,啪啪的就是一阵‘排子’撩了过去。” “怎么的,放倒了还是打成筛子了?” “当然放倒了,也打成筛子了。如若不然,我们一帮子人或许这会儿都被撩在了那里,我老驴头或许,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你老人家了哩。” “这么说尸体还在,人呢,抓住了吗?” “没有,让她逃跑了。好乖乖,就在瞬间,那妖怪一阵白烟的就溜了,嗖的一下子,一般寻常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老驴头说着又转向我,指了指那个中年人给我介绍,“我的顶头上司,我们市局的宫副局长,简称宫局。”我赶紧站了起来,怯生生的对着他说了声,“宫局好。”所谓的宫局看着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让我先坐下。 老驴头看着明显的很是激动,介绍完了以后,不管不顾的又继续咋呼着。 “宫局有两个不好的事情给你汇报。一个是我们去晚了一步……让妖孽給逃脱了。再一个可惜了的是,不仅让她跑了,我们为此还损失了两个兄弟,当场就死了,真的。宫局,你现在就得赶快想办法,让办公室的人赶紧过去慰问、处理,并安抚安抚他们的家属,立马的。这是我的失误,没想到她会突然的下狠手,这是我处置不当掉以轻心了,我心甘情愿的接受局领导的处分……” 小心当鬼给嚓了去 见“宫局”抬起头来去摸电话,老驴头又带着炫耀的口吻对着他说,“我给你汇报的那个能嚓鬼的孩子,我现在给你带来了,宫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你说的对,这孩子确实是有两下子,而且这次多亏了他了,要不然,我们……” 宫局没有说话,只是拿起话筒在机身号码盘上拨了几下,然后伸出空着的另外一只手来做了个动作,制止老驴头再说下去。老驴头的我笑了笑,两只手往两边一摊,耸了耸肩,露出了一个十分滑稽的、无可奈何的表情。 一通询问加安排的指示进行完了以后,宫局放下话筒,猛地抬头,对着老驴头一指,咋呼起来,“你们做的真不错,我的老驴头!”说着,又非常高兴的站了起来,“你们的刑侦队,啊?在你这个大队长的带领下,以最小牺牲的代价和最快的时间,首战告捷的破解了我们市有史以来最棘手的,而且是最复杂的一宗涉鬼案件的疑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好,干得漂亮!非常之漂亮!” 见老驴头没想到的诧异,宫局哈哈大笑,说着,又对他伸出了大拇指。 “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作案的元凶,让一桩看着非常特殊的,而且错综复杂的案件理出了头绪,这就是了不起的胜利,这也是我们走出第一步所取得的辉煌战果。老驴头,告诉你,我要打报告给李局,让他代表市局给你,以及你们整个刑侦大队向市里省里领导那里去请功。” 宫局说着走过来,将茶几上的两个倒扣着的茶杯翻了过来,拿起水壶,倒了两杯开水,一杯给了老驴头,另一杯则递给了我。然后他又回到办公桌前端起了自己的茶杯走了回来,在我们坐着的长沙发靠着的那个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哎,小伙子,你就是那个传说中有着三只眼的神仙啊?” 宫局坐下来以后,突然看着我开玩笑的问了一句。 猛然见宫局与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称我为“神仙”,我有点没有想到,本来就紧张的心更加的紧张了,也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第一次见到警察局的最高领导我不知该怎样说话,一时紧张的我身体阵阵发热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摆才好,只有像在课堂上一样,倒背着手,使劲的挺着腰板,平视着前方绷着脸不说话。 老驴头见状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宫局,神仙,亏你想的出来,你可真逗!我现在可郑重的告诉你讲,我请来的这个‘神仙’啊很是腼腆的,你老人家千万千万可不要吓着他哦。你老人家要是一不小心拉错了他的地雷的引栓,一激动就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你当成鬼怪的也给嚓了去呦。” “是吗?”宫局故意的看了我一眼问,“那我可真的要小心翼翼的对他说话喽,哈哈哈哈……”宫局也笑了起来,搞得我更加不知所措了。见我确实很紧张,他便转移了话题和我唠起了家常。 “小伙子,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牛二卧。” “今年有多大岁数啦?” “十二岁多点。” “家里有几口人哇?” “六口。” “都有谁啊?” “爸爸、妈妈、姐姐、我,还有弟弟妹妹。” “照这么说你是老二了?怪不得会叫个牛二卧哦,挺有个性的。” “他们都喊我作龙崽。” 前三个问题 “龙崽?哦嗬嗬,不简单哩,那可是天上的龙下的崽哦,真了不起。(.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宫局喝了一口水,然后把茶杯放到茶几上转入了正题,“龙崽,你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了,我现在代表我们警察局谢谢你的帮助。这个案子现在虽然看着有了点眉目,但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需要进一步的去做,去补充完善。现在,我们还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你先喝一口水润润嗓子,不要着急。” 说着,他站了起来,在我们的面前来回的踱步。 见我喝完水了以后宫局踱到我的面前,若有所思的问道,“龙崽,你能确定你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个伏在楼淑敏尸体上的怪物就是‘香玉幽灵’吗?” 我肯定的点了点头,说,“是的,绝对不会错,宫局。只要一看她的绿眼睛,还有她看到我以后的反应,我就敢肯定,绝对是她,没有跑。” “那,在你的印象里,你多次遇到的这个‘香玉幽灵’还有些什么样的特点?比方说,她一般都会做些什么事情,或者说,曾经对你讲过了些什么话等等,你好好的回忆回忆后再告诉我们。”说着,他又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不要慌,也不要急,咱们有的是时间,你慢慢的想,想好了以后再说。mianhuatang.info” 至此我的紧张情绪缓解了不少,我于是谈了我的看法,特别是详细叙述了上一次遇到“香玉幽灵”的情形。宫局和老驴头对我所说的一些细节好像特感兴趣,比方,香玉幽灵说有个叫告备的人要害她,还说为他生了孩子,以及白绫缎什么的。 听我讲完了以后,他们两个看上去明显的很高兴,表扬了我以后就开始就这些信息研究了起来。 他们两个人交头接耳了一会儿以后,宫局站了起来,“我觉着我们现在虽然查证了罪魁祸首是‘香玉幽灵’并赶走了她,的确是取得了关键性的一步胜利,但还有好多问题需要我们去调查解决,还有一些复杂的工作必须进一步的去完成。” 宫局边说边走到办公桌边坐了下来,拿起笔在一个本子上匆匆的写着什么,然后一个抬头。“老驴头,你现在赶紧的记一下,我认为还有这六方面的问题需要我们进一步的去落实。” 见老驴头从包包里拿出笔和本子并做好了记录的准备以后,他于是又说了下去。 一是,眼下的这个‘香玉幽灵’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会在这一段时间里频繁出现而且只是光顾了告家大院。弄清了这个问题,我们就可以抓住主线的顺藤摸瓜了。 第二点是,为什么她只是光顾了告家大院的两个家庭,牛家与楼家。 她这是有针对性的目的所为呢,还是没有来得及大面积的去进行呢?我认为,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了,就可以省下我们许多的精力,进一步说,就可以避免还会有家庭再遭到她的毒手。 这第三个问题是,这个‘香玉幽灵’为什么要丧心病狂的杀人而且为什么要用十分残忍的极刑。比方,要把所有的人胳膊腿和头颅都断掉,除了这些还有为什么要把楼老太太的后背肉全部刮掉,动机是什么?我想,这绝对不应该只是个随意性的所为,而是别有用心的结果。 哪来的闲心? 说完前三点意见以后,宫局站了起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再一点,就是第四点是,这个幽灵对男人好像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她为什么会这样,究竟有什么仇恨,而且这个深仇大恨是从哪里来的?这一点我们也应当尽快的搞清楚。何家的两个男人被残忍的杀死后,居然不解她的气,还要让他们的生殖器都遭到了彻底的损毁,这又是为了什么? 我要说的第五点是,这个‘香玉幽灵’已经犯下了滔天的罪恶为什么不立刻的逃走,而是要附在老二楼淑敏的尸体上故意的让我们送去医院抢救,她到底是想干什么?我猜想,如果不是让我们一下子揭穿了她的真面目,她或许还会再去做什么事情。现在的问题是,她下一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最后的一点就是,我们怎么才能够把她彻底的消灭,取得最后的决定性的胜利。 这一点是关键性的,也是最难的一点。要解决这个问题,我认为有三点要考虑,一是,她的老巢究竟在哪里?二是,我们怎么样才能对付的了她。三是,谁能胜任这项工作。 以上的这六点疑问,我或许现在就能够帮助你们解决一部分,其他的,还要等你回去以后,你们几个关键人物在一起研究研究,给我写个报告递上来再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现在不多说了,二位,老驴头还有你,(说着,一指我)你们两个都跟我去看看录像怎么样?很不错的哦。 宫局边说边按了一下桌子上的一个红色的按钮,并合上了面前的本子拿着,站了起来。 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心中顿时泛起了嘀咕,这个宫局刚才可是都说了,关于“香玉幽灵”的案子,如今还有这么多的事情需要解决,哪里还能有闲心去看什么录像?谁想,老驴头一听反而高兴了起来,“那好啊宫局,我早就等着了,我代表刑侦队衷心的感谢局领导的大力支持。” 说着,老驴头也把本子合上装进了随身携带的提包里站了起来。 有人在外面敲了敲办公室的房门,宫局说了声“请进”后房门被推开,一个年轻的女警察走了进来。她走到宫局面前敬了个礼问领导有什么指示,宫局侧身给她悄声的交代了什么,她听完了以后点头并回答了一声“是”后,就快速的离开了。宫局也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们于是跟着宫局走出了办公大楼来到院子里的一个偏僻处,一个中年的女警察提着个皮包早就等在了那里,看见宫局和老驴头过来,立刻向前紧走了几步,离老远就一抬手的敬了一个礼。待宫局和老驴头他们回礼以后,女警察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后,转身在前面带路。 我们跟着她走下了公安局院里办公大楼后面的防空洞。 进入防空洞,又转了几个弯以后,我们来到了里面的一个小门前,女警察说了声,“请首长留步,我们已经到了。”然后停住脚步,从皮包里拿出一副白手套带上了,取出一把钥匙插在了上面的一个钥匙孔里并拧了一把。待上面的一个小红灯亮了以后,她转身,后退到一边说了声,“宫局,请。” 进入密室 女警察退后以后,宫局便走上前去,熟练的用食指押在小门旁的红灯上按了一会儿,小门便无声的自动打开了,那个女警察率先走了进去查看了一下,然后做了个手势,我们全跟着走了进去,室内的照明灯突然自动的亮了起来,房门也在我们身后即刻自动的关闭。(.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跟着女警察我们继续往里走,在如法炮制的又连续过了几道门以后,最终进入了一间呈葫芦状的密室。 值得一提的是,这间密室看着确确实实是让人好生的奇怪,当时我就想,这应该是专门为了做什么事情而精心设计的,别具一格的地方。不仅整个房间的造型像倒过来的一个大葫芦,而且等我们通过狭窄的葫芦嘴进入到第一个葫芦的肚子里面以后,它又猛然的收紧,然后再在我们的前面,放开的出现了一个如打开的折扇似的,呈放射状的空荡荡的大房间。 当进入四周一片暗红的区域以后,女警察示意我们都应该在此止步了。 在一片昏暗朦胧的光里,我看到我们几个所在的狭窄空间里面有几排木头凳子,让人奇怪的是,在靠墙的地方还放着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的两个外表看着像是个铁皮保险箱的柜子。 女警察让我们大家面朝的大房间的方向在凳子上坐定,递上来饮料以后,走过去,掏出钥匙打开了墙边高柜子的门,掀下了初始开关,里面立刻有许多的蓝色小灯亮了起来,有些还一闪一闪的。女警察观察了一会儿,又来到低矮的柜子前半蹲了下来,同样掏出钥匙打开了。 我猜的不错,还真的是一个保险柜,但里面只有一个盒子和一打各种形状的金属片片。 小心翼翼的将一个不大点的檀木盒子从里面取出来以后,女警察用手里的专用的一个个金属片,分别不规则的****一些标着数码的地方,最后打开了盒盖子,再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不停地绿色的、橙黄色的变幻的小圆球。她将这个我认为是个“魔球”的东西用双手捧着,慢慢的放进墙边的已经开启的机器上的一个卡槽里,同时启动了整个机器的开关以后,机器开始了工作。 随着机器的工作声,对面墙壁的屏幕上很快出现了一溜醒目的“请输入要查询事项”的提示字样。女警察在宫局的指示下,噼里啪啦的输入了“告备”和“香玉”几个字词,很快屏幕上出现了带语音提示的几行正楷字体: 告备,自有经商者,告氏家族的第三十五代传人,居住在本市古彭路175号的告家大院。生卒时间:1872-1951年,终年79岁。 香玉(化名),戏曲演员,曾经是宜家戏班的当红小旦,以扮演京剧《玉堂春》折子里的妓女苏三而著名。真实姓名,陈香,东北地区马家合子人氏,告备的第十九房姨太太。生卒时间:1880-1910年,终年30岁。 如需继续查询请按以下步骤进行。 一、需要了解生平重大事件,请按1; 二、需要进一步知道他们某一阶段的事情,请按2以后再输入所要查找的具体时间范围,比如,……; 三、……。 宫局见状指示,“就请你再给我们放一段与他们相关的录像,让我们几个先看看再说吧。” 看录像 至此,我已经明白了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了,心中一震,顿时来了精神。 随着女警察再一次敲击机器的噼啪声响结束以后,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所古旧的民宅大院子的景象。我感到十分的熟悉,不禁失声的喊了起来,“这可是我们家院子的北院嗳!” 我的话音刚落,提示的画外音便响了起来:这里是我市古彭路175号的告家大院的北院,现今在我们眼前的这些别致的厢房,雕花流盼,香韵浑然,是居住在告家大院的老告家一代代当家人专门留给自己消遣的,那一大群的妃妾居住的地方。 这里是水云间,是告家当家人所娶的二姨太太的住所……告家大院的北院里几个有代表性房屋的展示过后,一个中年男子的特写镜头出现了,放大以后静止。(画外音:眼前的这个男子姓告名备,是告氏家族的第三十五代传人,白脸但勤俭,不爱乱花钱,更不爱花天酒地,却老是想着女人,但绝不属于纨绔子弟的那种类型。) 正说着,画面里的告备复活了,动了动,缩小了以后出了南院的正房,高高兴兴的往北院里走去。 (据说,自从他们告家老祖华盖罩头的走了鸿运并创下了老告家的家业以后,随着岁月的流失,守着告家祖业的子子孙孙们虽然家门都是不改的富足,但人丁却始终是无论如何也旺不起来。个中原因就是,从老告家开山老祖告伯开始,每代子孙里都是就只有大婆能够生下一个带把的孩子以后,其他的便都是不带把的或者没有下落了,于是,这成了告家自古以来沿袭不改的一个大怪症。) 在画外音的介绍中告备走进了北院,得知消息,妃妾们纷纷打开房门,喜笑颜开的跑出来迎接。 (“悠悠万事,无后为大”,这是告家尊尊千年的祖训,告备一合眼就会听到老祖宗在耳边叨叨,自然是不敢淡忘的始终提溜着。最初,他只是惦念着要把家族兴旺的大事作为义不容辞的己任,可没曾想就那么着一来二去的,最后竟然变作成了一个改不掉了的特别爱好了。) “老爷万福,奴家这厢有礼了。” “老爷,人家天天都想着你哩,今天我早已备好了酒菜……” “……您好久都没有碰我了,老爷,我……” “老爷……” “……老爷……” 画面里的告备的十几房姨太太们,一个个打扮的妖艳无比,各自站在自个的家门口拿出了看家的本领,对着正在行走的告备拼命的勾引呼唤,风情万种,嗲声嗲气。 (画外音依然在继续:这告备满足自己生理需要的方式也很是特别,爱玩女人却从来不去逛窑子。闲下来的时候就喜欢城里乡下这里那里满世界的乱转,看见了对眼的姑娘就会不惜花上大把大把的金银把她娶进大院,然后关在屋子里面独自尽情的泡。) 告备在当院子里停了下来,欣赏的看着他的这些“娘子军”,也或许是在挑选哪一个眼下最合心意。 (说来也怪了,告备在那个地方前前后后养了整班整排花花绿绿的女人,更是费尽心思的努力工作,可除了和大老婆有过一个儿子以外,其他的那些依然不是女儿就是瘪肚子,还是依然和祖上一样的单传。他不甘心这样,但不从自身找原因,只是认为自己看中的那些女人的肚子不争气,于是,每天什么都不干的只把心思花在她们的身上,当作肥沃的土地一样来来回回的尝试播种着,……) 真的是带把的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带纱帐的雕花大床,已经放下来的纱帐里,光光的席子上,朦朦胧胧的可以看到告备正在与他不知排行第几的一个女人,相互压拥搂抱着,卿卿我我的在云雨缠绵。 里面,不时的传出男人沉重的喘气声和女人幸福的呻吟。 就在这看样子应该是个正当火候的时候,突然有人在屋子的外面急速的敲门,噼里啪啦的同时高声大气的报告也响了起来,“老爷,大喜了,……老爷,老爷,快开门呐,咱们老告家的十九姨生产了。” 正在兴头上的告备突然被打扰了雅兴有些不高兴了,停止了动作,趴在女人的肚皮上就咧开嘴朝门外大声的呵斥了起来,“妈妈的,外面是哪个混蛋羔子,啊?你他妈的在那里瞎嘈嘈个球!生个孩子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就会急死慌忙的跑来报丧,报丧!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时候?” 告备动了动或许是想下来,身下的一双裸着的胳膊,却将他束的紧紧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听老爷这样说话,门外的丫鬟吓得一下子就跪下了,“回,回老爷,下人也只是传个话。这,这可是大奶奶让下人及时的赶来向您老人家禀告的,不然,不然就是借给下人再大的胆子,下人也是绝不敢来这里打扰您老人家的好事儿的。真的,老爷,咱们家中大喜了。 “大喜?你认为老子没见过生孩子咋地?” 告老爷让个丫鬟搅和的没了兴致,拉开女人的手反身坐了起来,撩开纱帐探出头来,伸出一条光膀子,边问边想去摸床边床头柜上的烟袋杆子,“这个十九家的如今生个孩子能有什么可大喜的?你们就这样风风火火的,难道她还能给老子生出个带把的不成?……你们他妈的就知道搅你老爷我的兴致。看我不……”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门外的声音急促的打断了。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咱们的十九姨真的就是为老告家生出了一个胖大小子尼,带把的。” “啊?怎么的,带把的?你是说她生出的是个儿子?!你个臭丫头片子,他奶奶的,你是不是闲得无聊,皮痒痒的想骗你老爷我寻个开心哇?你给我小心,小心我撕烂了你的嘴!” “下人绝对不敢胡说,老爷,绝对不敢。是真的,老爷,是真的。胖大小子尼,十九姨真的为您生出了一个儿子,这不,大奶奶还专门的嘱咐让下人请您赶紧的过去一趟呢。” 告备听报信的丫鬟这样一讲,不仅立马的高兴了,而且就像家中得到了个稀罕的宝贝一样的激动起来,立马忘了身旁那个光着身子还在期盼之中的婆姨,不管不顾的赶紧下床更衣,猛地打开房门,慌慌张张地跟在丫鬟的后面,朝十九姨太太的住处赶了过去。 镜头跟着丫鬟和告老爷子不停地转换,终于停了下来,画面上出现了一栋房子,画外音介绍说,这就是告备十九姨太太所住的厢房,外面,告备的大老婆和一大帮子家人早已等在那里了。 我一看那熟悉的房间,立马指着大喊了起来,“老楼家,这是我们院子里的老楼家住的地方。宫局、老驴头,你们看,这就是告家大院出事的那个老楼家住的地方。” 宫局和老驴头互相对望了一下,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 你说你睡过她了吗? “这个十九家的真的给老子弄了个带把的?……没想到这个娘们的肚子还真的给老子争气哦,……”告备突然的一嗓子传来,又拉住了我们几个人的眼球。 “……哪个混蛋敢说我老告家不能有两个带把的龟儿子?我老告立马就把他的那个家伙薅下来,然后给扔到大海里喂王八去,嗬嗬嗬嗬……十九家的,我的小亲亲,让我来看看,快让我看看我的儿子到底长得是个什么样子的?……快快……” 画面里的告备刚一走过来,便喜气洋洋高喉大嗓的使劲的咋呼了起来。一旁,早已经在等待着的告备的大婆见自己的男人过来了,慌忙的迎上去施礼问候,“老爷,您来了?” “老大家的,你也在这里了啊?” 看到大婆,告备高高兴兴的打了个招呼,见她给自己行礼便随意的把手一挥,“哎呀,免了,免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整这一套,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呀?”说着不停脚,继续往前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也是刚到不久,老爷。”大婆回答了也跟着走,“老爷,今天是喝了笑婆婆的尿了怎么的,咋这么的高兴啊?”见老爷眉开眼笑的高兴,她随便的问了句。 “你老爷我一炮打下去,就那么一下子,弄出来了一个胖大小子来,你说我能不高兴吗,啊?” “你是说那个十九家的?” “对,眼下除了她,还会有谁,你给我说说?” 听告备这样说,大婆竟然没有习惯的跟着助兴,而是冷不丁的泼上了一大盆子的冷水,“还会有谁?十九家的?不过老爷,我说,你眼下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哦。弄不好……” 大婆阴阳怪气的这一声让告备听着的确不怎么顺耳,突然站住,崆峒就砸了一句,“你这不是说的屁话么,我为什么不能高兴的太早?难道说十九家的生的不是一个带把的胖大小子不成?” “没错,这娘们生的带把的倒是个带把的,就怕,就怕你知道了这孩子的来路后会惹你生气哦,我……不想惹你生气……我都不想说……”大婆回答的话中明显有话。 “你这都是说的什么话,啊?难道就你能生出个儿子来别人就不行了吗,啊?”告备生气的又是一挥手,意思是让大婆不要再讲下去了,“真是的,你他娘的,一见面就给我整这个,真他妈的扫兴!” 大婆见状赶紧的陪笑脸,“老爷,老爷,你先不要慌着生气,听我给你说清楚了以后你不就明白了嘛。” 见告备要走她赶紧一把的扯住了,跟着急急的说道,“老爷,老爷,……你想想看啊,这十九家的进了咱们老告家,算起来也已经有个七八年了吧,啊?你说说,这么长的时间里她的肚子一直都没有听到过什么动静吧,怎么现在突然的就响开了,还是个带把的儿子?” 听太婆这样一说,刚走了两步的告备又站住了。 “你个老娘们,从一见的我就不停地唧唧歪歪,你这样做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老爷,你想啊,你那么多的女人难道说就没有像样的,别人都不行,就她一个特殊?……我记得清清楚楚,你好像是有好几年的时间都没有搭理她了,这么长的时间里你一次都没有睡过她,你说你睡过她了吗?你好几年都没有玩过的女人,她就能够猛不丁一下子的给你整出来一个带把的,你会相信吗?” 戴了绿帽子 听大婆后面这样一说,老爷子还真的心中一亮,就如一盏油灯让人给挑拨了捻子一样。 告备一下子转过头来,“老大家的,你说的不错,你老爷我是有几年没进过她的门,的的确确一直没有玩她,……依你的意思是,……这是个野种……”望着她皱起了眉头。 大婆见老爷开窍了心中高兴,赶紧撅着嘴的点了点头。 “妈妈的,这个死x的,竟敢给我戴绿帽子,我现在就去撕了她!”告备顿时怒火万丈,吹胡子瞪眼,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吓得一旁的佣人都不敢吭声。 “我说老爷,你先不要发火。”大婆拉了他一把,“你怎么老是改不了你这个一点就着的老毛病。” 告备一把甩开了大婆的胳膊,“你个老娘们家的,你什么意思?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是老爷,你看咱们不如这样。我的意思是,咱们家现在不是正好……咱们就先把……”大婆比划着给告备出起了主意,告备边听边点头。 (画外音:告备的这个大婆,是个会见风使舵的精明人,不仅脑子好使野心也大,她为了想把整个告家都掌控住,就利用老爷子一心想再要个儿子的急切心理,协助他找了一大把的女人。这样一来告备只是一门心思的在女人的身上下功夫了,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告家上上下下于是乎就全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了,但这个妖里妖气的十九家的始终让她窝心……。(.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告家大院十九姨太太的厢房外,告家的当家人告备和大婆躲着一干人在一旁叽叽咕咕,一大帮的下人懂事的把脸扭到了一边,装没有看见。 十九姨太太的厢房内,刚刚生产不久的香玉,虚脱的昏睡着,一旁的接生婆和丫鬟正在里里外外,来来回回的忙活着,镜头定格在十九姨太太的脸上。 (当初老爷子领着这个骚婆子进门的时候,她根本就看不上眼,并不同意,但老爷子死拧,没有办法。这个十九家的,早先只是个随班子到处游荡,暂时来到这个城里唱戏的一个角,那时节刚刚的当红,虽然妖里妖气的,可盘子还行。老爷子一眼就看中了,死缠硬磨并花了大价钱,硬把她给拉进了他的小老婆的队伍……。) 我的眼前一亮,咋呼开了,“香玉幽灵!这个人就是香玉幽灵!”一回头,见老驴头把食指竖在嘴上,对着我直嘘嘘,我明白他的意思,看了宫局一眼不再吭声,转身,继续看了下去。 镜头里还是十九姨太太的厢房,不过已经换作接生婆给孩子擦洗完了,正在包裹着。 (画外音依然在响,其实他的这个大婆的心里也明白,告备和她不是一路的人,也并不是真的就喜欢她,这个老不死的之所以脑袋一热的把她给娶了进来,无非是身边那些老实巴交的女人玩腻了,想图个新鲜并夹带着没事也可以听听唱的换换口味罢了。) 说着,镜头又推向了十九姨太太的厢房,告备与大婆依然在窃窃私语。 (告备与大婆绝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正当他们在商量着怎么应对的时候,……),十九姨太太的厢房突然打开,接生婆突然喜形悦色的抱着个光着的孩子,掀开门帘就从十九姨太太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使劲地朝告备直嚷嚷。 老告家要对外开大会了 “恭喜告老爷,贺喜告老爷,十九奶奶如今生的真的是一个带把的呦,真的。这是老天开眼了,让你们老告家又増添了一条真龙……请您老人家快看看,过过目。快点,快点呦…… “……真的是一个带把的胖大小子,八斤多重尼……告老爷。” 说话间,接生婆已经来到了面前,告备于是板起脸,心情沉重的探过头去,上下端详的仔仔细细看了好大的一会儿。看着看着,他不由得脸色从沉重变成严峻的啧起嘴来,“啧啧啧,……哎,我说老大家的,看来你说的是确确实实的真不错呦,这孩子除了个******看着瞧着还行,其他的,其他的我瞧着……真的是……还真的是哪里和我都不怎么的像呐,……。” 大婆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接生婆便抢着接过嘴的解释说,“会像你的告老爷,肯定是会像的,或许是孩子现在太小了,咱们暂时还看不出来个究竟,要等再大一些才能行的老爷。” 告备想想也有道理,于是立马点头称是,便下令让这孩子先养着看看再说。此时此刻大婆心里尽管有十万个不高兴,但老爷已经当众说话了,也只好如此这般了。 镜头猛然转换,古彭路上,许多的人在边交头接耳边脚步匆匆的往前赶,二人一撮,三人一伙,南来北往的直奔告家大院。再往前可以看到,告家大院,如今里里外外人头攒动,各个角落里塞的都是人。 (画外音:老告家要对外开大会了,古城里的人们奔走相告。有了解内情的人使劲的显摆了,说是知道老告家开会的内容,有人问,答曰,是关于处理老告家姨太太不光彩的事儿。这样的事情,古城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好事不好事情的人,于是全放下手里的活计赶过来了。) 镜头中出现了《告家流芳》几个古篆大字,龙飞凤舞、金光闪闪。(画外音:平日关的严严实实的告家宗祠的门庭如今大开,两旁直挺挺地有几个高大汉子在一脸严峻的把守着。) 几个守门大汉凶神恶煞的特写镜头过后,镜头延伸,我们看到院子里空地上“八”字形的摆上了两溜的太师椅,告家有名望的前辈和被请来的客人们坐在一边,老爷告备和大婆则铁黑着脸带着其他的婆姨坐在了另一边,坐不下来的婆姨,则神情严肃的按排位顺序依此站立在他们的后面。 (如今的告家大院,告家上上下下的人以及城里有威望的名士全部被召集到了南院的告家宗祠前,加上看热闹的,人来的太多,把个告家的南院塞的满满当当的。人满为患,熙熙攘攘,告家的守院家丁以及看门人顾不过来了,只好集中人力去把守看管老爷和太太们的住处,其他的也就顾不了的随他去了。) 镜头拉开以后,告家宗祠的全貌出现在了画面里。告家的其他人和那些来看热闹的外人都拥挤着,交头接耳并指指点点。镜头拉近,嘈杂的声音变作几个人的对话。 “哎,他们都说,今天告家是广而告之的要清理门户哩,不知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就是不知道是在这些婆娘里面的哪一位?” “其实这里面哪一个都不是,我告诉你们,今天要审的对象就是传说为告家生了第二个男孩的告备的小老婆,十九姨太太哦,人早就被关起来了,不在里面的。” “听说她就那么的红杏出墙的和小白脸干了,真的,还养了……” “别说话了!来了,来了……” 真相大白 在人们的一阵骚动中,一个瘦弱的女人,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被几个大男人扯拽了出来。 女人面容俊丽,衣着华丽,使劲挣扎着,释放出明显的有反抗情绪。那几个家丁模样的粗壮汉子,你扯胳膊我拉腿,扭架拖拉着女人,硬是给按跪在了告家祖宗的牌位前的台阶上。 这个女人不愿意就范,不停地喊着挣扎着,突然转过脸来,好像是想与告备说什么话。 一个固定的头部硕大的特写造型。 (画外音:此人就是告家的十九姨太太,陈香,戏名:香玉。) 上次我刚看了个侧面就咋呼,有点鲁莽了,这次我彻底的看清了她的真面目,立马不分场合的再次喊叫了起来,“香玉幽灵,她就是香玉幽灵!宫局、老驴头,她就是香玉幽灵,真的就是她哦!” “你看清楚了,你真的能确定她就是香玉幽灵?”宫局问。 “能,肯定能。我对她的印象太深了,除了眼睛不绿,也没有红舌头,身形和穿着,已经其他的地方绝对是一模一样的,没错,就是她,就是她!”我绝对有把握的回答。 宫局点了点头,和老驴头一起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画面里,随着告家一个有名望的前辈的开场白以后,告家氏族的审判开始了。通过审判者和被审判者的对话,我们对事情的大概有了一个轮廓性的了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老告家的这个十九姨太太,名字就叫做陈香与香玉,虽然是个出身贫寒的戏子,但盘子漂亮心劲颇高,生理要求也非常的强。刚进老告家家门的时候,她见告家十分有钱并且生不出第二个儿子,就暗暗的下决心要生出个儿子以后和大婆平起平坐,于是想方设法的朝自己的理想一阵的猛奔。 这个戏子香玉的走的地方多,不仅男人见得多,床上的功夫也是很不一般。 当时,她春花秋月的,把曾经练就的十八班武艺全施展开来,变着花样套的告老爷离不开似的粘着她团团的乱转,一时也是非常的吃香。后来,由于她机关算尽的老是招惹是非,把大婆和老告家管事的几个红人得罪的死死的,让告备的耳朵眼里灌满了他们的谗言,再加上她在床上的本事也是老一套的不见长进,老爷子终于腻崴了,也不待见了。最后,终于把她彻彻底底的打进了冷宫,此时此刻,已经晾晒起来大约有三年多的时间只多不少。 心高气傲的十九姨,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的败阵下来,神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她把这一切都归咎为是自己没有如愿的生产一个儿子的缘故,再加上年轻生理的需要,于是耐不住寂寞,变着法子花上大把的白银在外面搭蛊上了一个叫做“十斤”的小白脸,一来二去的就弄出了现在要命的这一出现眼子的事情来了。 至此,真相大白了,审判者征求了告老爷和太太的意见以后,猛然高喊,“对不守妇道,有辱告家门风的贱人――十九家的,实行吊缢家法斥候,立即执行!” 随着喊声,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捧着一沓“白绫缎”走了出来,十九家的看见以后疯了似的大喊,“老爷,太太,我不能死!老爷,太太,求求你们了,你们大人大量就饶了香玉这一回吧,我给你们磕头了。”喊着,一下子冲到了告备和大婆的脚下拼命的磕头,捣的地上嘭嘭嘭的震天响。 她临终发下毒誓 “我不想死啊,我不能死,我有儿子了哦,……我不能死啊,我是个母亲……老爷开恩,老爷开恩……母子连心啊老爷……”她声嘶力竭的哭泣高喊,不仅泪流满面而且前额头也磕的血糊流拉。 老爷子告备则脸望着天,看似无动于衷,大婆则厉声的吩咐家丁,赶快的将这个婆娘拉走。 当家丁过来拉起并架着十九姨太太走向宗祠大厅,并死按着,在她的脖颈上开始缠白绫缎的时候,女人绝望的发出了声嘶力竭的狠话,“告备,死婆娘,你们都不得好死!……你们两个老不死的都给我听着!你们没有人性,……我就算是到阴间做了鬼也要回来找你们算账的,……你们都给我等着!我就是做鬼也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大一会儿,老告家的十九姨在告家的祠堂里,当着告家老祖宗的面,被一帮大男人抱着按着,用一根赏赐的白绫缎套着脖子,一下子给吊了起来。 早已披头散发的漂亮女人脚下踩着的凳子突然被踢倒,白绫缎猛然的拉紧,女人“呃”了一声不再哭喊了,只是拼命的用手去拉自己脖子上缠绕的东西,紧接着双腿又蹬了几下。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紧紧的盯着。mianhuatang.info眼看着,那个漂亮女人美丽不再,端正的五官在扭曲,双眼皮的眼睛猛然大睁着,眼球凸了出来,双手也抽动的耷拉了下来。就在双手耷拉下来的同时,红红的舌头也伸了出来。 很快,粘稠的痰液和屎尿也顺着女人的前胸和裤腿流淌了下来,拉嗒的一地都是。 嗨哟吼!残忍、恐怖的场面让告家大院的天地一下子静止了下来,四周鸦雀无声,只有那个垂死的女人弥留时的几句狠话在飘荡,萦绕在告家宗祠的院子和告家大院的上空久久不去。 “我不想死哦,我有儿子了,……我不能死啊,我是个母亲……” “告备……我就是做鬼也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 风雨交加,如阴似注,电闪雷鸣,此起彼伏。 每当类似的夜晚来临之际,就会成为住在告家大院高墙外面的那些人家心悸的时刻,此时此刻,所有的人圆睁着眼睛不敢入睡,都在惶恐中等待着。 终于,高墙那里传出“啊!”的一声瘆人惨叫,如一只利剑,尖尖利利的挤出狂风暴雨的缝隙,瞬间就划破了整个夜空,在家家户户的室外旋转回荡。不敢入睡的人们心中骤然一抖,开始紧张起来,那些由于撑不住劲,已经进入睡梦中的人们则被猛然惊醒。 他们还有她们,立马都屛息凝神的支起了耳朵。 紧接着,果然不出所料,家家户户的窗户门就会被人一阵阵的猛摇,拼命的晃动,哗啦啦的,好像是一大群的厉鬼马上就要走进来似的,这,让所有身临其境的男女老少们不由得都是毛骨悚然的头皮发麻。 他们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曾经有一个传说 夜半惊魂 每当这样的时刻,阴间的地狱总管阎王爷就会到阳间来剿鬼。 出现这样的情况说明,这个老爷子正带着生死簿,提溜着铁锁链,在鬼使驴头马面的护驾下,满天地风雨里四处溜达的详细探查。那些本想趁风雨天出来寻找机会祸害人间的厉鬼们,个个自然是魂飞魄散,恐怕与之不期相遇,于是,纷纷的跑去晃动家家户户的门窗,看能不能让它们立刻钻进去躲藏起来。人们耳边刚刚听到的一阵接一阵的惨叫声,那就是一个个没能跑的了的厉鬼被阎王爷的铁锁链套住时发出的。 这本是无稽之谈,但这里的人们都铁信无疑。 就在大家心有余悸的时候,起着保护作用的窗户门又是一阵阵的猛摇,明显的是被许许多多的什么人再次给晃动着,哗啦啦的还带着噼里啪啦,大家的心更加的紧张了起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有小孩睡在身旁的女人赶紧的捂住了孩子的耳朵,其他人则快速的缩进被窝里紧紧的把自己的一切捂住。 这样了,还是不能阻挡该发生的事情继续的进行。 很快,再一声的惨叫又嘹亮的响了起来,同时,非同一般的钻进了屋子里,在家家户户的房梁上来来去去的回旋,久久不散。不一会儿又是一声,……再一声……每次的喊声之后,就会有闪电亮起,紧接着就会是一阵隆隆的雷声。没有灯光的房间里,忽明忽暗,无形中已经制造了一个骇人的情景,再加上那时不时凄惨的嚎叫声,让人心头都是挥之不去的恐。此时此刻,风雨也在助威的肆虐,裹着一声比一声凄惨,一声更比一声瘆人的鬼叫,使人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 这种灵异的现象发生在这一带已经老有一段日子了。 但也有人说,这是当街“林家粮埔”里的一个伙计的鬼魂,在寻找返阳的替死鬼时,找不着,故意发飚似的在吓乎人尼,因为他曾经就摔死在我们大院的高墙那里。 对我这样讲的人是我班里的一个同学,昝锁。 自从我们院子里发生了震惊全市的“楼家鬼案”以后,我们告家大院再次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焦点,而我又因协助公安机关破案而初绽春芽的名声大震,一时间,大院内外,所有遇到我的人,夸赞的,奉承的,冷眼质疑的,做什么的都有。 在此期间,有好事的人还专门的找到我,提出了一个看似真诚实意的建议,何不趁机就竖起“刉鬼真人”的大旗,号召一帮有共同爱好并有特长的朋友,共同的去捉鬼?甚至连发展的纲领都拿出来了。就是,先立足本市再放眼全国各省市的循序进行,最后打出自己的一片新天地来。 对这种不着调的建议我当即就给予了言辞回绝。那人有些诧异的问,为什么尼?我说没有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愿意,他们不甘心又问,还有没有考虑的可能性,我当即就斩钉截铁不留余地的回答说,没有。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对于类似的事情,我自有自己的考虑。 一来,我不想把我能嚓鬼的动静闹得太大,以防那些喜欢“人肉搜索”的小人们借此做文章,再把我获得桃符的真正经过给抖搂了出来,如此以来,我不仅不能再嚓鬼了,而且会背上“小偷”或是“引起鬼事的罪魁祸首”以及“千古罪人”的骂名,这样,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丢人丢的也忒大呲了。 受邀为人嚓鬼 二者,我根本就没有那种想出去招摇撞骗的野心。 我知道我之所以不怕鬼,主要是靠我手里的那个见不得天的桃符。那天,我之所以会挺身而出,是因为我心中始终有个淤结。你想啊,如果不是我摘了院子大门上的桃符,那个“香玉幽灵”就不会来,“香玉幽灵”进不了告家大院,老楼家也许就会躲过这一劫。 你们不知道,过后每想起这事情来,我心中都悔死了,总觉着有很大的愧疚掖着。 最后还有一点,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我现在正继续与以宫局、老驴头为代表的公安机关合作,这是秘密行为,他们曾反复的嘱咐我要注意纪律,一定不要随意的告诉身边其他的人。 以上这些,都是说不出来道不明的需要掖藏的事情,我自当要夹着尾巴做人喽。 之后的一天,上体育课的时候,我感到口渴,想回来拿茶杯去喝水,谁想,竟然被我的同学昝锁偷偷的给盯上了。见教室里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他悄悄的把我拉到一旁,竟然把他心爱的一把长命锁从脖子上摘了下来递给我,一本正经而且信誓旦旦的说,我是他最信赖的朋友,他要把他最珍贵的东西送给我。 我有些莫名其妙,问,“好好的,你干嘛要送东西给我啊?而且还是个你家祖传给你的唯一的、珍贵的长命锁?”他不解释,只是一个劲的问我要不要。我说我这个人从小到大就信奉一个原则,无功不受禄,我绝对不会不明不白轻易的要别人的东西。 见我给回绝了以后,他竖起了大拇指,连连的夸我这个人仗义。 我觉着他这样做绝对不会是给我开玩笑,猜想他肯定有什么事情有所求,于是便挑明了问。他激动的一个叩手之后就要下跪,我眼明手快的一把拉住,“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讲,不要客气。” 见地上跪不了,他就单腿跪在凳子上,扣了一下后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哥哥在上,弟弟现在有一事相求,无论如何,你做哥哥的都得帮小弟这个忙。” “且,你这家伙就爱来这一套,什么情况,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该不该帮你?” “你弟弟我的家里现在遭大难了,想求哥哥一定一定的给个面子。” “你家里现在遭大难了?”我有点没想到的问。 看他的神态,或许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见他点头,我说,“咱们是同学,还是朋友,只要能帮的上的忙你就说,哥哥一定会义不容辞。”我让他又是送东西又是夸奖仗义的给弄得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没有过脑子的就立马表了态。 他告诉我说,他家招鬼了,他奶奶想请我马上去给嚓嚓。 原来如此,我一听就犹豫了。现在,光一个“香玉幽灵”就已经够我应付的了,除了告家大院里面的鬼事,(因为我拿了大门上驱鬼的桃符坐下了祸端,必须承担责任)外面的,我真的不想再掺和了。就目前的情况,我就是想捉鬼,也得等前面的事情过了以后再说吧,你说是不是啊? 我把我的意思告诉给了昝锁想婉言推脱,他却说,眼看着他的父亲,马上就要被两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阴鬼给逼疯了,希望我大人有大量的能够屈驾的赶快去救命!而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可是他奶奶说的,意思我应该懂得,并且你刚才也说过义不容辞的。 事已至此,我只好从命。 昝锁的老奶奶 昝锁的家就住在我们家不远的桥头,老房子,不仅陈旧面积也不是多大。朝街的两扇黑色的破旧小木门一把推开了,里面就是一个长长的小过道。 站在门口往里面看,整个过道就是黑乎乎的一个大洞,仿佛就要进入了墓地似的,可尽头却是一块方方的明亮。奔着那块明亮,我跟着昝锁走过了狭窄细长的过道,看到里面的光亮处原来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天井空地,露着天,能够看得见蓝天和太阳。 天井里,地面上平铺着形状不一的大小石块,坑坑洼洼的不平,靠走道的地方被人磨得掦明堂亮,其他地方则长着绿苔。它的中心处砌有一个不大的小花园,长方形,用一些红砖交叉斜着砌成了几砖高的边沿,添上些土也就成了,好看又透气还省钱。里面虽然栽种了一些草籽和鸡冠之类的花草植物,红红绿绿的都有,看着还是有些低矮的简朴。 天井的四周有敞开的地沟,地沟的上方的房檐下有专门制作的接水器,简简单单的,却解决了住在这里的人们到恶水和取干净水的矛盾。 昝锁突然不走了,站在天井里,对着堂屋猛然大喊了声,“奶奶,有贵人,快出来迎接贵人喽!” 空旷旷的小院子里面沉沉寂寂,昝锁的声音被闷裹着来回乱撞,老半天了,堂屋里依然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奶奶,你干啥了?你让我请的贵人我给你请来了,你咋还不出来迎接啊你?”昝锁忍不住又用更大的声音咋呼了一声。 “你嚎啥嚎?我还没死呢,你个小兔崽子!” 随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个裹脚的老太太“叽呀”的打开房门走了出来,或许是出来的有些匆忙,身上的带大襟的粗布衣服,有一部分的扣子还在敞开着,露出了里面早已发污的看不出来颜色的衬衣。她头发稀疏,上面裹了好几圈的黑布,陈旧的有些泛白,脸皮上也满是褶皱,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看着年岁肯定不小了。 老太太急瞪着眼,步履蹒跚的一步三点头,瘦长的脸上看着没有什么肉,眼睛扣扣凹着的有点吓人,要不是罗锅腰,估计还是个挺大的块头呢。 “哪一个是贵人啊?老妇我这厢有礼了。” 她边走边用沙哑的声音喊着,也许嗓子眼里有痰,没走两步又站住了,咳了几下,朝地上啐了一口。再转过脸,一股脑油味散发出来,忒重。整个人,或许是年纪一大把了的拖累,要不是手里拄着个长长的带鹰头的拐杖,那头简直就要触到地上去了。 见老太太终于出来了,昝锁高兴的拉着我迎了过去,高声大气的给她介绍说,“奶奶,你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街面上人们传说里的那个能够嚓鬼的三只眼的龙崽,我费了好大劲终于给你请来了。” 老太太一听,立马激动地上前一把将我拉住了使劲盯着,嘴里还直埋怨孙子说,“你说你咋呼什么你,啊?老太太我,现在是耳不聋眼不花的又不老,什么事情不知道?三只眼的龙崽我认识,肯定认识,你说你瞎咋呼个什么你。”说着说着,直盯住我瞅,瞅着瞅着,突然又咋呼起来,“锁头,几天不见,你怎么一下子变样了啊,我怎么瞅着,一点都不认识你个鬼小子了,啊?” 老太太让人哭笑不得的话语,一时搞得我十分的尴尬。 昝锁见状也不搭话,只是在一旁看着不过来,而且捂住嘴忍不住的直偷笑。无奈,我只好脸上堆笑,自己来介绍自己,“奶奶,我叫牛二卧,是昝锁的同学,今天专门来看你老的。” 不会又是个女鬼变得吧? 听我这样一说,老太太可就不愿意了,“你个小兔崽子,你又拿老妈妈耍着玩是不是?”一边紧紧的抓住我不放,一边又提起拐杖用胳膊夹着,半举着,突然的打起我的屁股来。 “我,我让你不听话!我,让你!你个鬼锁头,我让你编瞎话……” 我赶紧的躲闪着解释,“奶奶,奶奶,你不要打,弄错了……”老太太却根本不听劝,继续将手里的拐杖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我的屁股上,而且打的稳准狠,看着手法非常的娴熟。一下,又一下,啪啪,啪啪。“奶奶,错了,错了,……我不是锁头”我拼命将屁股一收一收的躲闪着,大声的喊叫着。 “哈哈哈哈……”昝锁在一旁看着,竟然放声的大笑了起来。 “昝锁,昝锁,你快拉住你奶奶,……快,快!”我不高兴了,对着他大声喊叫,“昝锁!你怎么能够这个样?我……我……再这个样,我立马就回去,不再给你们嚓鬼了,……快点,快点。” 听我说不愿意嚓鬼了,昝锁也许怕把事情搞黄了,赶紧上前拽住了老太太的拐杖,然后对着她的耳朵眼大喊,“奶奶,那不是锁头,他是贵人,你搞错了,他是能嚓鬼的三只眼的龙崽。” 老太太见昝锁过来了,感觉到了什么,一下子放开了我,换手一把又抓住了昝锁,那手法,快的简直是迅雷不及掩耳,同时大声的嚷嚷,“这就对了,这就对了,我说我刚才怎么感觉有点不一样哦?” “奶奶,大壮壮怎么样了?”昝锁见老太太抓住了自己,又对着她的耳朵眼问了一声,同时指了指我,“三只眼的龙崽,能够给大壮壮嚓鬼的,不信,你仔细看看他的额头。” “三只眼的龙崽?”让昝锁嘁哩喀喳的这样一倒刺,曾经稀里糊涂的老太太,好像一下子变了个人似的不糊涂了,她对我招了招手,“你,三只眼的龙崽,过来让奶奶给嚓嚓看看。” 我心有余悸、迟迟疑疑的朝老太太移了过去,老太太这次并没有伸出手了抓着我,双手扶着拐杖,抬头,眯眼,盯住了我的额头。看着我的“天眼”。老太太的眼里闪现了几丝希望的光彩,“你,你真的就是那个外面人都见到过的‘三只眼的龙崽’,你是男的女的,不会又是个女鬼变得吧?” “我叫龙崽,奶奶,我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不是女鬼变得,我是个男的。” “男的?你能抓女鬼吗?真的不怕她上身?” “不怕。你老没看到我一身堂堂的正气,任何女鬼都上不了我的身的,奶奶。” “呼吼,呀嗨!”见我庄重的点了点头,老太太一把拉住了我就是一声怪叫,将手里的拐杖在地上顿了顿以后,一个大转身,二话不说,扯拽着我立马就走。我不知所以然,吓了一跳,看了一眼昝锁,他给我点了点头做了个动作,意思让我不要说话只管跟她去就行了。 这里曾经有鬼 老太太突然变得年轻了,虽然还是拄着拐杖,但不再步履蹒跚的一步三点头了,她脚下生风嗖嗖嗖的把我们带到了里面的一个阴暗拐角处,然后用拐杖指着一间房门紧锁的小屋,眼里放射着恐惧,不敢过去也不敢说话,只是用不拄拐杖的另外一只手对我比划着,反复反复的。 我不知道她是啥个意思,刚想询问,昝锁则趴在我的耳边翻译说,她的意思是想让我过去给看看,那小屋里面到底有什么鬼没有。 从进昝锁家的院门我就感觉不怎么舒服,穿过那个黑暗的墓道时我头上的天眼就开始痛了,看到那个老太太的一副鬼模样,我就有些眼热,可我的天眼和桃符居然都没有反应,说明鬼怪与她不沾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现在一看到小屋子,老太太就害怕的发抖,并想让我给嚓嚓看,我想问题来了,这里面一定有鬼。 这是我第一次受邀为别人嚓鬼,开始没觉着什么,见老太太这么大年纪的一个人如此的期待,不由得又忐忑起来。实际上我根本就不会嚓什么鬼,主要是靠我的天眼和桃符的反应来推断鬼事,也不知道准不准。我突然后悔,当初就不该磨不开情面的答应昝锁,现在,当着他们的面,我真担心会把事情给搞砸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想把实际情况告诉他们,可是一看到一旁老蚝将至的老太太那期待的目光,魔魔的又改变了主意。人家搭情意的专门把你给请来了,不就是慕名的想让你给看一下吗?你不看就下了结论,还是估计的,别说昝锁会认为里面有什么猫腻,老太太或许又会对我撩拐棍了,传出去,我的名声不就毁了吗? 我还是决定,像书里面描写的样子,先给他们来个郑重其事。 我再次看了看老太太,故意模仿我练武时那样做了一个起始的动作,然后挥拳跺脚的比划了一番,运足气以后,挺起胸膛的走了过去,推了一把锁住的房门,然后趴在门缝里装模作样的往里面看。 小屋子里面的光线很暗但能看得清东西。里面好像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只是在对面靠墙的地方放着一张床,从窗户射进来的光里可以看到床上面“大”字形的仰躺着一个男人,正在呼呼的大睡。 我看着他脸色发青,印堂出发黑,明显的是一副着了鬼的病态,反而有些纳闷了。 我的天眼刚进门的时候确确实实是有些反应,但不怎么不强,现在早就没有什么感觉了,而且这老半天了,我也靠近了他,裤裆里的桃符竟然没有发热,说明,这里曾经是有鬼来过,但如今早就没有踪影了。 我走回来不解的问昝锁,这里面是个什么人? 昝锁说,这个人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叫做昝大壮,他们都喊他作大壮壮。 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来,就是前些年,他始终好好的,每天到街上踩洋包车挣钱回来养家。现在却总是嘴里鬼啊怪了的不停的喊叫,已经有老长时间了。不久前还只是在喝醉酒的时候胡说八道,现在,就是不喝酒了也神魂颠倒的乱说乱叫。最后无可奈何的说,你别看他现在睡着了没有什么动静,只要是一醒过来就该不消停的瞎胡闹腾了,拍桌打板凳的叫唤,也不知道累。 半拉没有血色的脸 我问,“你父亲一般犯病的时候都会说些什么?” 昝锁回答,“好像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会说,没章没节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说着又想了一小会儿“他好像说的最多的,是呼喊一个叫什么‘九斤’‘十斤’的人的名字。不仅说他还老是说阎王爷要来索命什么什么的,有时讲的清楚,有时又含含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个怎么一回事情。” “你说你父亲说的最多的是个什么人?”我再问。 昝锁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站在一旁侧耳倾听的老太太却突然一把的拉住我,比划着让我弯下腰,悄悄的对着我的耳眼说,“那个‘十斤’是个早已过世了的人,名字不错很好听,就叫作林十斤,他是原来老街上的那个林家粮埔里的一个伙计。mianhuatang.info” “什么,林十斤?”我一听他提到了我和老驴头他们正想了解的一个人的名字,顿时来了兴趣。(.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决定把情况打探清楚,于是,告诉他们,你们的大壮壮确确实实是招了鬼荫了,但具体的情况还一时半时的看不清楚。如果你们要想让我给嚓鬼,就必须把所有的情况一五一十的都告诉我,就像医生给病人瞧病一模一样的,同时,追问的打听起他父亲所说的那个“十斤”是怎么一回事情。 昝锁连比划待耳语的将我的意思,告诉给了她的奶奶。老太太听明白了我的意思以后,一脸的恐惧,突然上前,又是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不说话,拽着就走。 老太太硬把我让到一间只有一个小窗户的屋里坐了下来,让她的孙子赶紧把门窗都关严了以后,终于开口叨叨了。她说,昝锁的父亲大壮壮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那确确实实是被鬼怪给附身了,而且那个附在他身上的鬼魂就是现在所说的“林十斤”。 老太太怕我不相信,又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那是在一个风雨雷电交加的夜晚,昝锁的奶奶身体突然出现了情况,好像是心脏方面的毛病,当时挺严重的,大壮壮(昝锁的父亲)便匆匆忙忙的去到街上给母亲请郎中回来治病。心急,便操近路的穿过了告家大院平时少人走的那堵高墙底下。 就在他打着一把破雨伞闷着头匆匆赶路的时候,一道闪电突然亮起,紧接着就是“咔嚓!”一个馈人耳目的炸雷以后,就听围墙上猛然传来了一声什么人的“啊!”的惨叫。 让人恐怖的炸雷刚响过以后突然发生的惨叫声,明亮而又清晰。 大壮壮当即就被惊得立刻止步,同时一个猛抬头,看到一个人倒栽葱的,正在从高高的院墙上速度极快的跌落了下来,手里当时还紧抓着一根长长的绳索。一声闷响以后,大壮壮看到那个人先是头朝下的攮在地上,脑浆四溅的立了一会儿,腿好像还蹬崴了几下才蹼倒了下来,倒地以后又扑通了几下再不动弹了。 大壮壮当时刚刚喝过酒,半斤八两吧,晕晕的胆贼大,稀奇巴拉的走上前去一看,哎呦,我的个大妈小妈妈哎!顿时酒醒了一大半还多。 从告家大院围墙上跌落下来的这个人的脖子早已经缩进了肚子里,没了下巴,留在外面的脑袋居然也少了一大块,只剩下了带着一只大睁着的外凸出来的眼睛,和一张大张着嘴的半拉没有血色的脸。整个身子的下面白的红的液体咕噜噜的使劲朝外冒,瞬间就混杂在雨水里流成了河。 突然诡变 再仔细的瞅了瞅,大壮壮顿时酒全醒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他认识这个人,应该是“林家粮埔”的林十斤。顾不得多想,大壮壮当即就丢了魂似的大呼喊起来,“救命啊,死人啦!……快来人救命啊……。” 风雨夜,又是在告家大院的围墙和其他房屋所夹着的胡同里,大壮壮的呼救声带着回声格外的响。 住在附近的街坊邻居们听到大壮壮变了腔调的呼救声,一个接一个的立马开门提灯打着伞或披着蓑衣就跑了出来,很快的便围着他们俩站成了一个圈圈。 有人用手里提着的马灯照了照眼前的两个人,都不陌生,自然认得。 一个是桥头踩洋车拉客的大壮壮,一个是“林家粮埔”里的活计,都是不远的街坊邻居。但眼前的两个人,一个是脑浆溢空的早就没的命了,一个则是吓得蹲在地上腿脚不听话的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大家很是奇怪,便七嘴八舌的问起了究竟。 听了大壮壮语无伦次的叙述,一头雾水的邻居们终于明白了眼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人们根据当时的现实情况分析,特别是看到林十斤的手里紧攥着的那根粗绳子,一致认为,这个“林家粮埔”的伙计或许是想在深更半夜里,趁着风高雨急没人出来之际,欲翻墙进入告家大院去偷东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由于这是在干坏事儿,心虚,加在高墙上沾了雨水又非常的湿滑,一脚不慎的便踩空了,就从高空掉下来摔死了。 这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活该! 可让人奇怪的是,后来,这个林十斤的尸体早就入殓了,可他的魂魄却老是不愿意归位的在这一带围绕的游荡,仿佛还有多大的冤屈似的,而且是每逢阴天下雨就会出来闹动静。更加让人不解的是,那个所谓的“十斤鬼魂”,绝不敢进入告家大院一步,只是在院子的高墙外面瞎转悠骇唬人,搞的住在这一片的居民老是吊着胆儿的人心惶惶。 从那以后,告家大院高墙下的那条弄子便没有人敢走了,直到现在。 遇上这桩倒霉的事情以后,老长时间了,大壮壮傻了似的老是缓不过劲来,那一个时期,还时不时地出现了神魂颠倒的自言自语现象。邻居们都认为,或许是当时的情景太恐怖了,让他受到的惊吓刺激太重,接受不了的神经出了毛病。可老太太不那么想,她怀疑大壮壮是被林十斤那个死鬼的魂魄附身了,于是,多次带他去告家大院的神庙去烧香磕头,求圣灵保佑。 自从去庙里烧香还愿以后,大壮壮明显的有了起色,随着时间的推移后来自然的就好了。再后来,昝锁的奶奶就张罗着给他娶了个像样人家的妻子,还生下了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为了让他忘掉那桩倒霉的事情,也为了让老昝家的子孙后代以后不会再触碰到类似的霉头,老太太就做主的给大壮壮生的这个孩子取名叫做了昝锁,昵称就是锁头。 那以后,大壮壮和家里人的生活始终安安静静的,温饱的不富裕,可基本上和和美美的倒也很安逸,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邪乎的事情,老太太悬着的心终于也放了下来。 就在“锁头”已经上了小学以后,大壮壮不知怎么搞得,无缘无故的突然就变的嗜酒如命了。这家伙不仅整日喝得昏昏沉沉的不清醒,啥事情也不能做了不说,还为了换喝酒的钱把家也给败光了,见状,他脾气本来就不咋地的老婆便丢下他和儿子不管不问的跑了。 他被女鬼给坑了 望着本来好好的家庭,一下子就只剩下了个光徒四壁,还有一个酒鬼加上不能挣钱的一老一少,昝锁的奶奶气得呀咬着牙跟的直拾头。可是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根本没有什么用,大壮壮依然固我的每天老是醉眼熏熏的抱着个酒坛子。 没人挣钱,昝家的生活几乎走上了绝路,如果没有街坊邻居看着他们可怜给予施舍,一家人早就成了饿死鬼了。就是这样,大壮壮依然还是不清醒,没钱他就到酒坊去乞讨。酒坊的老板是个会做生意的人,不仅管饱的给大壮壮酒喝,还让他唱着跳着说他的酒好。 大壮壮的行为无异于做广告,酒坊的生意大好,大壮壮也就继续每天醉生忘死。 一次,见老太太又在难过的流泪,大壮壮瞧着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清醒了,猛地跪在了她面前嚎啕痛哭着说,他本是个孝子绝不想如此这样的惹老母亲生气的,他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他被一个叫做香玉的女鬼给坑了。如今的他自己,已经除了身子以外,其他的都早已是别人的了。 昝锁的奶奶一听马时吓了一大跳,真的遇到鬼了,这还了得?你身上的一切甚至毛发都是我给的,怎么没在哪哪的不经我同意就成了别人的了?忙问他是怎么一回事儿。 大壮壮告诉她说,发生那件事情以后他心里很苦,没想到倒霉的事情接二连三,真的是放屁都砸脚后跟。对此,他一直不愿意讲,就是想讲也讲不出口,原因是怕她知道了心里会难过。老太太赶紧抹了一把脸说,她这一大把年纪了很坚强,没什么事儿的,并让他把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一五一十的全讲出来,尊告,他的老娘盐吃的多,经的事儿也多,或许还能拉他一把尼。 老娘表了态,他依然犹犹豫豫,吭吭叽叽了半天以后才说,几年前他曾遇到了一件奇诡的的事情,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由于他当时把不住的不检点,种下了恶果后没有办法再改正了。现在,每天都让个女鬼给闹腾的,只有靠喝醉了酒才能真正的消停一会儿。 在老太太一再的追问下,他终于把实情都倒了出来。 那天,他照旧骑着洋包车子在大街上拉客,当走到石头花园拐弯的时候,遇到了两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他虽然不怎么好色,还是忍不住偷偷的瞥了一眼。就在那个当口,他不知是走神了还是咋地,居然一不小心的将她们其中的一个给碰刮着了。 当时,他骑车的速度明明不太快,而且,根本就没有觉着碰着什么,可那个女人却“扑通”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挣扎着爬不起来了。大壮壮觉着有点不敢相信的愣住了,待在车座子上一动不动,过了老半天才赶紧的下车,分开了围着观看的人群,低头一看,这个女人看着居然被撞得不轻。 人,虽然没有流血,但昏迷不醒的紧抱着肚子只剩下了几缕丝丝不强的呼吸了。 “我的个亲娘老子唻,这,这,这没在哪哪,咋就把人给撞死了尼?” 大壮壮当即被吓了个半死,头懵了,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围观的路人见状纷纷的给他出主意,并催促他赶快救人要紧。见他依然愣着,就七嘴八舌的告诫他,趁人还没有断气的时候就得赶快送医院去抢救,不然的话,人如果不经过抢救的就那么的死了,小伙子,你就等着去“蹲堆”(坐牢)了吧。 抱抱,你赶紧的抱抱 大壮壮当然不想“蹲堆”了,他家里有一大家的人在等着他挣钱回去吃饭呢,于是,不敢耽搁,就在路人的帮助下,慌慌张张的把那个女人抬上了自己的洋包车子,拼命的踩着脚踏往医院一阵的飞赶。(.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半路上,或许是颠簸的太厉害了,那个终于没有知觉的女,人居然被摇晃的突然就醒过来了。 女人问他,“这是怎么啦?” 他回答说,“你被车子给撞了,我现在,正在送你去医院抢救,做好事情呐。” 女人一听说是去医院便不愿意了,坚决的要求他立刻就掉头送她回家。大壮壮一听女人自己口口声声的说不想上医院了,简直不敢相信,以为听错了的再问,女人依然如是说。 大壮壮没想到会是这样,心里一阵激动的祷告老天保佑,因为他现在巴不得的很哩,可又有怕这个女人这样有诈,会着毛赖四两的秋后算账,于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说,“你要是现在不到医院去抢救也行,但如果以后真死了或者出了其他问题,可都得你自己担着绝不能怪我了哦?” 女人回答的很干脆,说是如果大壮壮现在就把她给送回家去,不仅出了任何的事情都不让他负责,还不要他的一分钱赔偿。大壮壮当即心里核算了一下,就是拉上她在街上转一天,也比送医院救治的花钱强八辈子了,顿时美滋滋的,不过脑子,慌忙的答应了她的要求。 之后,大壮壮就按照她指点的方向在个城里的大街上,前街后街,大路小巷的绕来绕去,乱转,直到天黑下来以后,来到了荒郊野外的一栋像是别墅的大院子的门口,女人才松口说是到了地方了。 那天晚上,正巧赶上是个阴历的大年二十九,快到除夕之夜了。街上的行人本来就不多,天晚了更见不着个人毛,又是个大野地里,大壮壮怕遇上个鬼魂什么的,心里砰砰砰的直发毛。 过去,他在他们家那一片是出了名的胆大的主,深更半夜,独自一人漫天野地里打滚从来都不带眨眼的。自从那个雨夜里,见到从告家大院高墙上掉下来摔死的林十斤的惨状以后,大壮壮不仅变得胆小了,而且也得了个恐惧的心病。现在他只想着能够早点回家,不管其他,见大院子的门小洋包车进不去,于是催那个女人赶紧的下车。 女人见他这样的催,有点不高兴了,说她家里现在根本就没有人在更不能出来迎接,而她自己现在也不能走路,自己进不去,让他帮忙就得帮到底,必须把她给弄进去才行。大壮壮一下子就傻眼了。 这荒郊野外的,女人说她不能动,要帮她就只有抱着才行,可孤男寡女的,又是个黑乎乎的大夜晚,他该怎么弄啊? 也不知是个咋回事情,赶着大壮壮碰着倒霉事情的那天的天色特别的暗,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大壮壮抬头看着这个女人的家里,的的确确也是黑乎乎的一片没个灯光啥的,好像真的是没有人在,于是不怎么情愿的走下车来想试着把她给扶进去。 可那个女人却说,她现在被他撞了以后一点都不能动,他只有把她给抱进屋子里面去才能行,“抱抱,你赶紧的抱抱,抱我进屋去!”女人说着下了命令。没有办法,谁让你把人家給撞成这个样子啊,大壮壮心里虽然几十万的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只剩下遵命的份了。 殇女艳事儿 “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情,当我把这个女人刚给抱起来,头脑马时的就空了。” 大壮壮回忆说,他当时应该还是有点意识的,感觉自己的手里轻飘飘的,人也只是机械的往前走。走啊,走啊,也不知走了多久,最后脚下一个悬空,竟然让他们俩人一同掉进了一个不大的土坑坑里边去了。 大壮壮当即吓得大叫了一声,本能的紧紧的抱护着女人往下跌。 尽管坑坑不深,而且底下的土也松软软的,被一下子摔醒过来的大壮壮还是非常担心的害怕,因为,就在刚才掉下来的时候,他正好就压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本来就把人家撞伤了,现在又把人给砸坏了,如果她被砸死了或是突然改主意的提出,再让他送她去上医院那可就赔大呲了,这可咋整哦? 一时没了主意的大壮壮赶紧的爬起来,在她的鼻子下面试了试,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躺在身边的这个女人眼下真的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可把个他给吓得,整个魂魄仿佛都钻进身下的泥土里面去了。 就在大壮壮感觉头上被打了一猛棒子,蒙的不知如何是好时候,女人竟然动了动身子张开嘴说话了,“活不了了,死不了,活不了了……。”非常的轻,蚊子一般的哼哼,看着嘴动,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大壮壮一看还女人没有死,心里一阵的激动,云开日出的一下子就给她跪下了,边磕头边使劲的陪侍,什么对不起啊,不是故意的啦,还有女菩萨大人有大量的不要计较哦,等等,不住嘴的说了一大堆。 女人的嘴唇动了动,好像又说了些什么,大壮壮光顾着激动的陪侍了,一点都没有听清。 见大壮壮只是跪在那里磕头,女人终于忍耐不住了,不高兴的大咋呼了一声,“你他妈的真愚魔,赶紧给我住嘴,站起来,再敢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的****给你塞上!” 大壮壮一听女人说话了,而且说话的力道这么大,还要有“革命行动”,吓得赶紧闭嘴的不敢吭一声了。 眼见大壮壮依然还是跪着,女人气愤了,一只手指着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晃悠了几下又躺了下来。她看着大壮壮,招了招手,意思让他靠近了。大壮壮不敢怠慢,往她身边挪了挪,将耳朵递到女人的嘴巴边。女人轻轻的说,她现在感觉自己不行了,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点还活着的感觉,不知道是个咋回事情,让他立马起来给她上上下下的胡撸胡撸试试。 听女人这样一说,大壮壮立马头就晕了,一个女人,眼看就要死了,还得让他给她浑身上下的胡噜胡噜,这不是胡闹台吗?但是,不照做又不行。大壮壮一时没了主张,怕不给胡撸这个女人立马会真的死了,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鬼使神差的照办了。 他是个成过家的人,知道该怎样伺候女人。 一番如此这般的折腾以后,女人或许是起兴了咋地,居然一个臭咸鱼翻身一般的跃了起来,一下子就把大壮壮推倒并死死的给压住了。这个女人看着身子轻飘飘的,没想到力道却是重的了不得,可怜个大壮壮呦,仿佛就给钉住了似的一点都动不得了。 女人见他不能动了,便倒骑在他的身子上不停地摸他的那个地方,就像在搓衣板上搓揉衣服似的不停地动作,揉吧一会儿又给掏出来张开嘴“吹”着。大壮壮开始还咬牙的控制,最后就不撑劲的中招了。 第八十八章 鬼驴 就在这不一般的但却是必须有的时刻,我壮胆的大声唱哼着当下流行的小曲,小步不流星的朝庙所在的方向颠了过去。 “得架!穿林海,(当了里格地格当),跨啊雪原啊啊啊,(当了里格地格当),气依依冲呜呜呜,霄汉呐,啊啊,啊啊啊,个啊……得架!”我学着“样板戏”的英雄人物几个自以为圆满的亮相以后,猛然不再唱跳的停住脚步静了下来。 因为就在刚才,就在我正在唱歌前进的时候,一条硕大的黑影突然从我脚旁的草地上猛地窜起,速度特别的快,还没等我看清楚模样,“嗖”的一下就钻进附近的树林子里没了踪影了。 “难道会是又出现了一只‘黔之驴’?”我盯住黑影消失的地方看了老半天。 就在黑影消失的那一片的地方,前一段时间,我们曾经发现过一个莫名其妙的怪物。当时是维克率先发现的,他独自跑到南院不知去干什么时突然遭遇上了,失魂落魄的他立马就跑回来喊阿林。 “哥,……阿林哥,怪物!怪物!一个大怪物,……老大、老大的个,吓、吓死人了,……就在南院的草、草地上,一个从没有见过的大怪物!”他还没有进门就咧开嘴一顿乱咋呼。 “啊,怪物?”阿林一听吓了一跳,惊噱噱的问,“什么样的怪物,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那么的老大,……四条腿,大耳朵,白嘴……长尾巴,一甩一甩的,……我,我从来也没有见到过的……真的是个大怪物……” 维克脸色苍白的哆哆嗦嗦,手乱比划的述说,顿时让我们每个人的脑海里都浮现出不同形状的怪物形象。九头鸟?不过维克没有说几个头。大嘴怪?维克只说是白嘴漏说了大不大。所有这些只是个一闪念,因为维克吭吭哧哧的根本就说不清楚。 见状,大胆的阿林顺手操起门旁的一把铁锨,手一挥的说了声“走,看看去!”并让维克在前面带路的就要过去见识见识。刚好我们几个都在,便都寻着个趁手的家伙跟着一起去了。我记得,我当时好像是行动晚了一点找不着什么东西了,就拿着阿林家的捅炉子的炉钩子作了武器。 我们一行人神情严肃的赶到了南院,走进拱门再往前走了不多远,真的就看到了维克所说的那个怪物。 明媚的阳光下,一个形象似马,灰褐色,白嘴、头大、长耳朵,胸部稍窄,四肢瘦弱,躯干较短,体高和身长大体相等的动物,正在安安静静的吃草。或许是吃的心情高兴了,屁股上的一根尾巴,一下一下来回的扬起在身上扫来扫去,我看的清清楚楚,黑色细细的,还带着个白头。 “就是它!就是它,……可是,可是它怎么还待着没有赶快溜走啊?” 维克有些诧异也有些遗憾的指着它,我们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动物,再加上受维克五色无主的影响,有些紧张的不敢靠近,离大老远的就全都停下了脚步。 “肯定不会是妖怪,……我觉着,觉着,这应该是一头吃素的动物,所以喜欢吃草。”阿林端详的看着看着做出了自己的判断,“我好像以前听人说过,像似一头那个什么什么,……对,毛驴,或许就是它。” “我东北的老姨来的时候说过,像是她们那里的狍子,也是这个样子的。”四子也跟着显摆。 “不对,绝对不会是东北的狍子,大老远的,它怎么能跑到我们这里来啊?”别子立马就提出了疑问,“或许是个鬼,我们这个院子一般的动物是根本就进不来的,只有鬼,或许是只鬼驴。” 第八十九章 稍出近之,慭慭然 听他这样一说,大家都有些紧张,自从大院里丢失桃符的事故出现以后,这会儿,什么样的鬼怪是都会进的来的。我的手习惯的摸了摸裤裆,空空的,那次出门的时候忘了带上了,只能靠天眼来判断了。 阿林见状也拿不定主意了,便转过头来喊我,“哎,老二,你平时喜欢读书,知道的事情比较多又能嚓鬼,现在你说了算。你给我们哥们几个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 刚才阿林说它是个是毛驴的时候我就在猜疑,觉着很像但说不准,而且我的天眼也没有什么反应,绝对与鬼怪没有干系,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朝鬼那方面去想,猛听他那么一问,我脑海里一个闪亮,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黔之驴!”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见大家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我赶紧的解释,“书上是这样说的,黔无驴,有好事者船载以入。至则无可用,放之山下。虎见之,庞然大物也,以为神,蔽林间窥之。稍出近之,慭慭然,莫相知……。” 正说着,不知是谁“嗨”了一声,(估计是别子,别看他平时闷不嗤嗤的胆子最小,关键时刻就爱出洋相。)那家伙猛地听到了动静一个抬头,看到了我们,打了一个响喷嚏,前蹄刨了几下地以后猛然的扬起头,对着天张开了大嘴,“嗷吼,嗷吼,啊哦……嗷吼,啊哦……”的就是一阵怪叫。 在这原本就够吓人的地方,嘹亮的吼声就如炸雷,馈人耳目的同时也敲打着我们每个人的心灵,所有人都不由的攥紧了手里的家伙茬,本能的严阵以待。突如其来的的动静把我们双方都吓了一大跳,就在我们拉开架势准备跑路的时候,它却一个撩蹄的抢先窜进了一旁的树林里,瞬间就没有了踪影。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所谓的“黔之鬼驴”就跑了,而且是朝庙的方向跑去的,大家看得真真切切,怕真的是妖怪都站着没敢去追。 当时我没有带桃符,天眼也没有反应,自然不敢确定它到底是什么,现在它又出来了,我想,如果它真的是“黔之驴”还真的没有什么可怕的,因为书上说“黔驴技穷”,这家伙就会嗷嗷乱叫和撩撩蹄子,没有别的本事。这样一想我的心里也就踏实了。 “他日,驴一鸣,虎大骇,远遁;以为且噬已也,甚恐。然往来视之,觉无异能者;益习其声,又近出前后,终不敢搏。稍近,益狎,荡倚冲冒。驴不胜怒,蹄之。虎因喜,计之曰,‘技止此耳!’因跳踉大,断其喉,尽其肉,乃去。” 我背诵着我所读过的有关“黔之驴”的文章,快速走过块块不大的青石铺就的一条弯曲的小路,前行,穿过那几棵高大茂密的叫不上名字的古树掩映着的草地,再走过已经干枯的泮桥,就可以看到刚才刘大和那几个妇女提到的那座庙了。 很大的一块开阔地,庙宇就怃然独自的立在那里,阴森森的。四周没有一个人。平时,人们一般没事都不到这里来,连院里养的家禽和小动物们也不敢来,除非是在特殊的时刻。眼前,除了有风把身旁的大树刮的哗啦啦的作响以外,没有其他的什么动静。我放慢了脚步,看着。 第九十一章 八面朝拜 真的是怪极了,明明是瞄的准准的,出手以后的树枝木棒虽然发出啸叫声,却硬是拐了一个弯,不是偏了,就是只惊飞了附近一群不大点的麻雀,它们好像没有受到一点影响。黑老鸹们依然在不该待的地方待着,有的依然在闲庭胜步,有的则立起身扇了扇宽大的翅膀示威似的斜瞅着我,眼睛里透出了煞有架势的凶狠。 看来这几个家伙,真的见这里少有人来,便真的认为是自己的领地了。 “我在我的家园里难道还成了侵略者了不成?真是一些不知羞耻的家伙。”我有些不高兴了,“怎么的,今天难道还反了你们不成?我就不信这个邪!”我再次捡起地上的几个碎砖头石子,比划着瞄了瞄,发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子弹一个接一个的飞了过去,这次绝对的准确,子弹全落在了它们站着的地方。 “呱呱,呱呱,……。” 那几个坏家伙见势不妙,缩头夹尾一副的恐惧状,它们连声的呱呱,仿佛在喊着“不好喽,这个男孩会****耶?”于是孬了。当每块砖头朝它们飞来即将落下的时候,这几只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家伙不敢恋战的提前的就飞了起来,在我的头顶盘旋着一阵的乱叫,也许还想撅起屁股拉屎,见我弯着腰又四处的去捡砖块,吓的一下子全没有了踪影。(.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不吉利的黑老鸹没有了,我拍了拍手,按大人们的嘱咐再次回到庙前来靠近了。 咋看起来,这座屹立在我们当院深处的古庙很是普通,再细瞧瞧,还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我们院里的大人和周边的一些人却都异口同声的说它很是稀罕,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在我们居住的这所来自远古的城市里的庙宇其实很多,可以说大大小小牛毛一样的举首可见,但大部分都龟缩在城边或周边的山上人们不常集居的地方。尽管它们全是一个样的造型,可像这样建造在平地上而且在城市的中心地带的却不多见,所以比较稀罕。这也应该就是它比其他的那些让虔诚的人们在心目中感到珍贵和神圣的其中的一个重要的缘故吧。我猜想。 这座庙究竟是怎么个来历,比如,什么人在什么时候建造的?为什么要把它建造在这里?等等,等等的原因和目的,除了庙墙上斑斑模糊的石碑上简短的几个字,其他的,如今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好像也没有人去过深的探究过,只知道它很神秘,遇到事情来这里祷告期望达到的愿望也很是灵验。 逢年过节的时候,特别是清明时节,院里的家家户户的大人都会争相来到这里,届时,许多附近的院外的人也都会来的。所有的人,都一色的肃穆加上虔诚,点上几炷香,再摆上了什么糕点水果之类的贡品,认认真真的对着大堂里的那个雕像朝拜了再朝拜。磕头的,许愿的,还有其他的,什么样的方式方法都有。他们的希望当然全部一个样,就是想让庙里供着的这个神能够保佑自己和家中的老老小小来年都平平安安。 这应该是一个约定俗成的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经开始的传统。大家都很虔诚,所以,当时被庙里的神仙庇佑的他们全院子的,还有附近的人,一直到现在都安然无恙的幸福生活着。 第九十二章 意外信变 站在庙门的前方,正对着,我学着大人平时朝拜的样子,双手向前平举着手里的信封,低头弯腰虔诚的对着它拜了几拜后,然后挺直了身板,并没有立刻拆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在神的面前,我想最后一次的好好猜猜,这封让所有的人都感到意外的信里究竟写的是什么内容。 “通知书。”我首先想到了这个。 “也许是由于自己的学习成绩好,被学校推荐给了市教育局,让我去当老师?” 我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我的语文老师也是我们班现任的班主任李老师,就是一个由于学习成绩出众而被留校的高材生,前车之鉴是很有可能。但这个猜测很快又被我否定了。我当时仅十几岁,尽管自己认为自己已经是大人了,可年龄还是有点小,好像并没有资格踩在起跑线上的又不大可能。 “是不是前些日子投给国内那家著名杂志社的科普文章被采用了?” 我把信封紧紧的捂在心口默默的想着。 我们老师在上课时,曾鼓励我们写一些这方面的东西投稿,说是只要写得好就能发表,不仅可以给学校和老师的脸上增光,还能挣稿费尼。[.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我写了,老师说不错也帮着修改过了,寄出好些日子的也该有回音了。但应该是杂志社给我来信怎么会是教育局尼? 我再次否定地摇了摇头。 “其他的还会有什么尼?……”我在大脑里挖了挖去感觉猜不出来了,也不想再猜了,低头拆开了信封的边缘,准备看完了里面的内容就离去。 我屏住呼吸,虔诚的,小心翼翼的,一点点的拆开了信封的边缘,放到嘴边吹了一口气让信封鼓起来以后再看,里面确确实实有折叠着的东西。我迫不及待的将信封里的一张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白纸掏了出来,拿起它,闭上眼睛在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再睁开眼睛,有些激动的把它慢慢的展开来一看,立马惊的嘴和眼睛都成了一个样了。 信封打开了,信纸也掏出来了,让我十分意外的是上面竟然空空荡荡的什么字都没有! 我当即吓了一个“伦敦”跳,本能的反过来倒过去的看了好几遍并使劲地抖了抖,还是那个样,空白的白纸一张。“明明是教育局来的……”我赶紧的拿过信封看了看。 这下更加的怪了,信封上面原来的红色教育局的落款和写着我的名字的字迹也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啊!这真是太奇怪了?”我一下子没有想到的愣住了。 “天书?空白信?……”我猜测着,大脑瞬间快速的旋转。青天白日的绝不会出鬼,我不相信,难道是什么人在给我开玩笑?都是,又都不是,我突然想起一个人――刘大。 因为,这封信是她亲手交给我,而且当场又不让我打开,不可能是她,绝对不可能,一个老太太还能出鬼不成?“但刘大为什么她当时那么的高兴,而且还破例的千嘱咐万叮咛的要我专门的到庙前拜一拜以后再拆开?会不会她是……。” 我一时不能理解的满腹的疑问胡乱猜着。 第九十三章 庙里的神仙 “哐铛!哗啦啦啦,……。” “咕噜噜噜……。” 就在我沮丧的回转过身,慢慢的走下台阶,再跨过泮桥,沿着绿荫小路朝着院门方向走去的时候,身后面,突然传出了异样的响动。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在静静一片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的响,让人有些毛骨悚然。我有些吃惊的回转过身来,“会不会是老太太们传说中的那个鬼魂这会儿又出现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起了那天在大门外见过的那个怪怪的女人,我赶紧去解裤腰带想把装桃符的小包包拿出来。腰带解开了,也想起来了,桃符早已丢掉了。我只能重新系好裤子以后静静的站着,看着庙宇的方向等待着,眼前一切如故依然,什么也没有发现,天眼也没有任何反应。 “或许真的就是‘黔之鬼驴’了,当时它就是往这个方向逃跑的。它不是妖怪,所以我的天眼就不会出现反应的。”就如此这样的等了好大一会儿,一切只是静悄悄,我正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动静再次响起,“咕噜噜噜……”的声音虽然不大,可这次我不仅听的清清楚楚,也找准了声音发出的方向。 我判断声音发出的地方应该是在大庙里面,决定过去一看究竟。 拔腿朝前紧跑了几步,重新跨过泮桥、台阶,直对着庙门走过去,靠近了,隔着庙的门缝屛息凝气的往里面瞧。不怎么明亮的大厅里面,有两个毛茸茸的身影在速度极快的晃荡,一会儿跑到大柱子的旁边,一会儿又跳到供桌的上面,忽而窜上忽而蹦下。 看到它们我差点笑出了声,也为自己刚才的草木皆兵感到羞愧万分。 竟然是两只黄鼠狼的幼仔正在庙里面无声息的上蹿下跳的嬉戏。我认得它们,是老巴和皇后的后代,一只叫大黄,就是尾巴尖带着黑色的那只,另一只比它小一点,脸上有黑点,是大黄的妹妹,叫二黄,这都是我和我们院子里的孩子给它们起的名字。 它们的脚下,庙里的正堂上,有一尊光头半裸着身子的神像,一动不动的矗着。 被黄鼠狼崽踩着光头依然不动声色的家伙,就是被大人们顶礼膜拜的那个神通广大的神仙,此时此刻,他的身子大半都光着,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也应该是隐私的地方,被人用泥塑造了以后又画上去的草衣稀稀拉拉的裹着,高高大大的,看上去,慈眉善目里透着必胜的威严。 他方盆大脸的正在曲腿盘坐,一手上扬,举着一簇草草榕枝,一手的胳膊平曲,仿佛曾经托着个什么东东,但如今却空空如也的露缺着。 “刚才会不会是他复活了?”我从门缝里死死的看着他,大脑急速的旋转。 半天里,那个神仙依然没有一丁点的动静,我回头看了看四周,再回头伏过身去从门缝里瞧着,不知道是怎么搞得,这会儿左看右看又觉着不怎么像了。 我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庙里的这尊神像也把嘴微张着直直的望着我面带微笑,从我看他到现在都老半天了,人家至始至终摆着那个奇了怪了的造型,假里假气的不搭理人,明显的不把我当作是一盘菜的高傲。 我和他应该是老熟人了,从一小点到现在,算起来也相伴着早已过去好多年了,却始终不知道他是个来自何方的神圣,也叫不来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被人们用木头雕刻了又塑了金身以后供着的,并且在我来世之前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的一尊神像。 第九十四章 亵渎神灵 看着瞧着,我未眠的童心有开始作祟了。 我使劲的拍了拍庙门,“哦,哦哦!”的挑逗,期待着他会有相应的反应。我真的不相信这个木头和泥巴做的大玩偶会有什么神奇的本事,但大人们却宝一样的供着。 我不知道大人们干嘛要供着这家伙,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到如今,已经过去了这么多的年头了,我都长得这么老高了,他却依然还是一个表情,而且不改的一个动作的老是那个样子,要你说,连自己都不能改变并且连动一下都不行的假东西,究竟能够有多大的能耐?就会摆出了一副神气的了不得的架势唬人。 “装相,都让黄鼠狼的小崽子骑到头上拉屎了,竟然还是一动不动的装相。” 我看着真是有点来气,连个小动物都对付不了的家伙真的应该是没有什么本事,可它依然还想骗人,这不是“夜郎自大”是什么?我冲着他挥了挥拳头,“要不是大人们宝一样的宠着你,我也许早就会叫你粉身碎骨了,还跟真格的似的。” 就在挂着“仙来福地福满地,峒侠鸿天鸿遍天”,横批“真命天子”的条幅下面的不远处,神像的身前高高的供台上的一个礼品盘掉在了地上,不过没有摔烂,几个被啃咬的豁牙裂齿的贡品,这里那里,分分明明的躺在了旁边。 “看来刚才吓了我一大跳的声音或许就是它了。mianhuatang.info”我猜想着,“肯定又是大黄二黄他们的杰作了。” 刚才听到动静老半天都没再动弹的小家伙,这会儿或许感觉危险过去了,又开始窜跳着打闹玩耍起来。看到久违了的老朋友,我忘记了刚才失望的一幕,非常高兴的连声呼唤着。“啧啧,大黄、二黄,啧啧……你们刚才可是把我给吓了好大的一跳尼。” “乖乖,啧啧,好乖乖……大黄、二黄,啧啧……老巴尼?你们的父亲老巴它们在哪尼?” 猛然听到了我的说话,两只黄鼠狼的幼仔可能以为见着了妖怪,突然停止了嬉戏,将身体低低的趴着,杵着细长脖子上的小脑袋,圆睁着眼,死盯着着我一动不动,木雕似的陌生。也许是年龄太小健忘了,或许是看到我手里拿着的不是它们喜欢吃的棒棒糖而是一个不认识的东西,两个小家伙反倒被我给吓住了。 我把手里拿着的信封,插到门缝里,上下的动了动,制造出一些响声想吓唬它们,小家伙们也许知道我进不去,依然雕像般的一动不动。 “会不会是它们亵渎了圣灵,让庙里的这尊神仙运功时,走火入魔的发射神力了?”看着我手里那封早已被改变了的“空白信”,我突然想起了刚才异变的事情,意欲对号入座。因为我的师傅每次在教我练武功之前,都会曾谆谆的教诲我说,“一个人要想练好功夫就必须无根清净,平日不能逞强好胜,更不能亵渎圣灵,那样就会走火入魔遭到报应的。” 我当时不懂,便请教师傅什么是“走火入魔”,师傅说,走火入魔就是在专心练功的时候,突然受干扰的让体内的神气走偏了。我问为什么会走偏了呢?师傅说只要一个人把无根清净,不逞强好胜,不亵渎圣灵这里面的其中一项没有做到,就会让身边的一切发生变化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并让我切记。 现在,原本分分明明有字的书信一下子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认为终于找到原因了,是庙里的神灵被人亵渎了,而亵渎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现今的保护者的后代。 第九十五章 白日看见鬼 第九十五章白日看见鬼 结果终于得出来了,我也是后悔不迭。“要是当初不听刘大的话来这里朝拜,要是早点把信封打开来看看,要是……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我四面的瞅了瞅,没有看到老巴和皇后的身影,眼见大黄、二黄它们也没有对我表现出往日的亲热反应,只是怯怯的望着自己不动,并拉出了一个随时准备逃走的架势,感觉没有什么意思也不想真的吓着它们,于是不再喊了,想起那没有结果的信,感觉白跑了一趟的非常失落,毅然的转身准备离去。 就在我转过身来准备回去的一刹那间,我突然看到不远处,有几个身影忽闪了一下以后立马躲到了附近林子的大树的后面去了。它们的速度相当的快,跑过的地方蒿草唰唰唰的摇动,老半天的停不下来,也暴露了它们的行踪。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我没有立刻行动,只是一动不动的盯住了看着。 过了一会儿,从一棵大树后面的低处圪旯里,猛地探出了一个半拉的有些似人非人样的头脸来,四目相对,我看到了一张奇怪的,而且并不熟悉的相貌,贼眉鼠眼,上面全是没有一点血色的苍白。 “会不会又是一个幽灵?”我猜疑着,但很快又否定了,因为它和我见到过的“香玉幽灵”绝对不一样。香玉幽灵,那是张正儿八经的人脸,非常的漂亮,而眼前的这张,不仅丑居然还只是个半拉。 那张猛地探出来的怪脸,看到我在注意他了以后,又迅速的缩了回去。 “青天白日里,南院里难道真的也会有幽灵?”我甚是奇怪,于是紧走了几步,随便的寻着一个木棒拿起了,寻迹跑了过去。就在我朝看到的那张奇怪的脸庞所在的位置跑过去的当口,悉悉索索,草丛里出现了响动,紧接着,一个半人高的黑影跃起,并在树丛里躲躲闪闪的穿梭,很快,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便越过围墙没有了踪影。 我赶到那个曾经躲着黑影的大树旁,拿起木棒在树干上使劲的敲打了几下。 怪脸没有再出现,周边没腿高的草丛居然随之的在蠕动,我于是悄悄的靠近了,举起手中的木棒猛地打了过去。草丛里随即窜出来几只黄鼠狼,叽叽的乱叫,并四散着朝神庙的方向快速的逃去。 我认出其中的两只是大黄和二黄的父母老巴和皇后。 至此,我吐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刚才或许真的是有些神经过敏的出现幻觉了,恍惚间看到的人影根本就不存在,原来只是早就在大院里生活着的那些黄鼠狼。它们是大院里受保护的动物,刚才亏得没有打着,否则打死了可就又要闯大祸了。 我扔下木棒,转身,继续朝南院的拱门走去。 黄鼠狼在人间其实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动物之一,本来并不稀罕,可是当它们住进了我们的告家大院以后,身份就彻底的变了,居然成了难得的受保护的宝贝。想想,也是件荒唐的事。 它们之所以被宠着,就是因为那个庙里的神仙,刘大说它们是那座庙的保护神。 第九十四章 黄鼠狼大仙 我们居住的这所院子虽然很大,楼房却是不多,大多都是平房,老旧的但结实,加上院里的人们都一样的喜欢小动物,于是大部分的房屋旁空出的地方都被圈着,什么花园菜地呀,什么鸡窝狗窝猫窝啊,稀奇古怪的,各家各户都有自己花色,比比皆是。 我们大院的每户人家豢养的动物很多也很杂,像什么鸡啊,鸭啦,以及小狗小猫,还有花鸟鱼虫什么的,品种多了去了,乱七八糟的,只要能圈养的东西都豢养在了里面,就是没有鹅。 因为,院子里的大人们不让养这种家禽。 曾经有小伙伴提出来想养鹅,谁想大人们立马不高兴了,特别是刘大尤其反对的坚决。我记得清清楚楚,刘大曾经为此板起脸来瞪着眼,嘟嘟囔囔的说了好大好大的一通。原话我当时并不在意,自然是记不清了。反正大意是说,鹅是黄鼠狼的天敌,黄鼠狼它们如果踩着了鹅拉的屎粑粑,脚就会溃烂,最后就会不治而终。这样一来,大院里所有的人就会大难临头了。 让你说说,养只鹅就会出现这么这么吓人的事情,有谁还敢再养啊?呵呵。 刘大还曾神经兮兮的说,你们都甭看着这些黄鼠狼的个头小,它们的前身可曾是个天上的神通广大的神仙呐,如今它们来到了我们的大院定居是我们摸不着的福气。而且特别的强调说,它们现在是南院庙里面神仙的守护者,整个大院这一片应该都是它们管辖的领地。 当然喽,这一带,包括庙宇的所在地也被刘大和大人们看的跟圣地似的。 黄鼠狼作为神仙的依据,后来我还真的查找到了。书上说,黄鼠狼的先祖曾经就是一个神仙,姓黄,很久很久以前和其他的神仙一样的住在天上,名号,黄大仙。但那个时候的黄大仙不仅相貌平平,而且无德无能,不要说,他的本事也和他的相貌一样,在天上的神仙一族里属于一把抓着两头不冒显不着的那种。 他曾经想过进步,也努力过,但由于德性不及,所以道业始终不见长进。 当天上一年一度的要为众神仙立牌位授“职称”的时刻来临的时候,黄大仙唯恐自己再次落榜的动起了坏脑筋,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价,他想方设法用重金“行贿”的买通了相关的执政官。经过貌似严格的层层的筛选之后,他果然滥竽充数的被划入了候选的前二十名,冠冕堂皇的跻身在了神通广大的众神的前列。 就在黄大仙激动万分,幻想着好事已经来临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噩耗传来了,在最后审核的关键时刻,他还是被慧眼的金玉皇昭帝发现,大笔一挥的给刷了下来,并换上了不起眼的小老鼠。 感觉身心倍受打击的黄大仙,认为自己之所以这样,是由于天皇有偏见的不待见他,因而整天唠骚满腹的怨天尤人。之后,在圣尊娘娘举行的“紫莓大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先是借酒发疯的胡言乱语,冲撞了普利皇母受到了重罚。在回家的路上,又为得到能够快速提高神力的秘方私入天堂禁地犯了死罪,被愤怒的金玉皇颁昭直接打入了天牢。 就在黄大仙万念俱焚绝望的时刻,他曾经的好友,天兽鼠狼不忘旧情的偷了“御牌”前来探望。 见到鼠狼以后,黄大仙反反复复的乞求其帮忙他逃过此劫,鼠狼连连的摇头为难的说,事已至此,就是皇帝老儿也无能为力了。绝望之中的黄大仙歹意顿起,趁鼠狼不备,竟然不念情意残忍的杀死了他,然后幻作鼠狼的模样,偷偷的逃出了天牢来到了人间。 第九十五章 刘大的宠物 为躲避天兵天将的追杀,来到人间的黄大仙只好四处东躲西藏,白天自然不能露面,当饥饿难耐的时候,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来寻找裹腹的食物。mianhuatang.info至此,黄大仙已经不再是神仙了,虽然他采用非常的手段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而且让后代生存延续至今,却永远变不回原来的模样了。 由于它们的模样奇特,且又有这样的一段故事,于是才有了“黄鼠狼”的这个叫法。 我们告家大院里的一窝黄鼠狼,究竟是不是那个黄大仙的直系后代,不得而知,但由于刘大和院子里的大人们对它们的关爱,让南院里的黄鼠狼们在这里的的确确的享受到了神仙般至高无上的待遇。[.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它们不仅理所当然的住在了大院偏僻处,南院的这座被人们虔诚看待的神庙里,而且还被人们神一样的宠爱着。 当时在我们大院的这所庙里生活的黄鼠狼实际不多,大大小小的估计也就一群的几只,应该是一个家族,而且活动的范围也不大。 这些黄鼠狼中地位最高的就是被我们称为“老巴”的那只,大个,细长的脖子,很健壮灵活,胖胖嘟嘟的,浑身上下披着一马纯正的黄色。他的妻子,就是那只雌的黄鼠狼。她个子不大,妖妖条条的,身形比老巴要小上不少,整体看,颜色也是黄的,但有些黑的杂色掺杂着。她总是和老巴形影不离,我们于是就把她叫作皇后,当然是比着老巴叫的。其他的或许就是老巴的兄弟姊妹了,哦,还有老巴和皇后的孩子大黄和二黄,刚才你们已经见到过了。 它们平时都害怕见光的在白昼不常出来,所以与人们真正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有了黄鼠狼老巴一家在这里住着,也怪,我们告家大院偌大的一个院子,到处都是下水道,而且杂草丛生的地方相当的多,平日里竟然根本看不到一只老鼠的影子。对此,大人们很是欣慰,认为这都是黄鼠狼老巴它们的功劳,自然对其更是爱护有加。 住在神庙里的黄鼠狼在刘大的心目中地位更高,就是被我和小伙伴称为老巴的这几只,老太太将它们誉为老告家和告家大院神庙的保护神。“我们如今照顾好它们就是对神灵的尊敬,大家都该这样做,要多积善德才会有好报。”这是刘大常常挂在嘴上的口头禅,她当然也是言行一致的对它们格外的关照。 除特殊的日子,刘大不让所有的人去打扰这些住在南院里的黄鼠狼,每日只是独自一人的对它们细心的喂养和料理,从不间断,真的将它们就如神一样的供着。刘大喂养它们的东东,除了自己准备的食品,还有院子里家家户户自愿拿出来的东西,都是些上好的专门制作的特供,所以老巴它们几个被院里的人始终颐养的精精神神。 大院里的人们都在惯着它们,但老巴它们却驴肝肺的不怎么领情,有的时候竟然也做些坏事。 这些黄鼠狼所做的坏事的目的和做法不仅怪而且也十分的蹊跷,按说,它们现在被供养的不缺吃不缺喝的应该十分的满足了,没想到,它们竟然恩将仇报的还要去偷院里人养的那些不知当没有当成宠物的鸡鸭。很怪的,就那么几天,就是每年的上半年春末和下半年秋初的阴历十五到二十,而且是挨家轮着从不重复。 老八十“翠花” 大院所有的人都知道,穆玲玲小小的年纪,平时里不仅爱打听事也爱传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她每天除了上学就喜欢满院子挨家挨户的乱窜,乐此不彼,整个院子里的每一户的门槛没有不让她踩踏过的。于是,东家长西家短的,大院里或者街上的谁谁家里的谁谁谁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用出门,只要听听她的广播就会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那个时候整个世界都在人们自以为是的落后里面紧紧的箍着,愚昧的很甚,当时的媒体也不像现在这样的发达,更没有电视、手机和电脑那样的传播工具。虽然有交流电的收音机和报纸,但里面都是些“正统”的官方的新闻,枯枯燥燥,干瘪瘪的并不鲜亮,而且门槛高的要命,个人隐私和闲杂琐事之类的东西,当然上不了这种“大雅之堂”。 但人们却喜欢也关注这些个人隐私和闲杂琐事之类的“鸡毛蒜皮”。 没有正规的媒体来传播,就只能通过耳闻目染的宣传才能得到,于是就有了“老八十”这一类人的存在的土壤和环境,自然而然的,也是自愿的。穆玲玲,就是这一类人其中的一个,活活的一个不用武装就可以全能的“狗崽队”,而且每天忙的不亦乐乎。 “二哥,北院老楼家的那个案子,外面传说是你协助警察给破的?”穆玲玲广播完了“新闻”,突然对着我没头没脑的就砸了过来,“我就纳了闷了,二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你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毛头小子,充其量是个男人而已,你又是怎么知道那里面会有鬼的啊?” 见我只是闷头吃饭并不搭理她便又继续的来了一句,“你不说话就是默认。照这么说,外面传的那些都是真的了,二哥?我还以为他们都是胡说八道呢。” 听着他咄咄逼人的话语,我终于忍不住了,猛地抬起头来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吃你的饭!别人喊你‘翠花’,你还不怎么愿意,实际上,你,就是个喜欢嚼老婆舌头根的翠花,就爱张嘴闭嘴的胡扯八道!” “什么?你说什么?二哥,你什么意思?”穆玲玲或许没想到我会这样说,于是睁大了眼睛,对我甩了几个问号以后,好像很委屈似的咬着嘴唇,让人看着一脸的无辜。 “什么什么?说什么,你心里清楚!” 见我依然对着她在吹胡子瞪眼,穆玲玲便找我的母亲求救,“阿姨,阿姨……您老看看,看看,这都是个什么人啊?……没在哪里,就这样的胡乱埋汰人,您老也不管管啊,真是的。”说着又指着我故作哭腔,“你个老来,二赖子,净满嘴的乱放炮,就会欺负我,你去找人家厉害的试试?揍不扁你。” 母亲见状笑了起来,顺水推舟的说,“玲玲,你不要急哦,无论他是什么人,就算是讨饭讨到我家门上的流浪汉,我也都会管的,我怎么能会不管尼?”然后笑眯眯的嗔了我一句,“龙崽,你个熊孩子,你给我正经一点,不许这样那样的胡扯八道!” “我怎么就胡扯八道了?妈,你不了解情况。” 我心里真的有些不高兴了,狠狠地瞪了穆玲玲一眼。“姓穆的,你竟敢喊我的外号!行,行,你等着。”这个小娘们也不退让,同样狠狠地还了我一眼,“怎么,骇唬我啊?我才不怕你哩。兴你喊人家‘翠花’就不兴别人喊你‘老来’?你这个二赖子也太霸道了吧?” “老来,老来!我就喊了,你怎么着吧?” 老来,老来,看着你就会老来 见穆玲玲耍横,我反而不生气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人说,好狗不和鸡斗,好男不和女斗。我毕竟是个男子汉,再怎么样也不想和她一般的见识,况且,还有大人在场,于是放缓了语气与她讲起道理来,“哎,那个翠花!……要你说说,老楼家的那个案子,有局子里那些训练有素的警察叔叔大爷们在岗上,啥时候又会轮到我这个‘毛头小子’来破案啊?……你这不是瞎胡乱掰的‘翠花’又是什么?” “就喜欢传一些没有影的小道消息。不是早就警告过你无数次了,怎么就是不长脑子啊?……” 没想到穆玲玲的嘴更快,还没等我说完就立马打断的接上了,“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得着吗?我是你什么人啊?你跟真的似的,管我?也不撒泡尿照照看你那个死熊样子,狗屁!还想管我?” 穆玲玲一急,眼瞪得提溜圆,小脸通红的竟然连脏话也说出来了。 我自认为是个有知识的人,根本就不会与她这个粗鲁的人一般见识,我不想理他,但又不想让她拿着自己到处的乱去说事儿,于是又再次的发出了警告。“你看看你都说了些什么啊?穆玲玲,我再告诉你一声,你现在给我听好喽。” “你如果老是再这样的不开面,甭说我会对你不客气!”我边说便把手里的饭碗往桌子上一撴。“而且我的事,你以后不要再瞎想更不能给瞎传。什么破不破案的,破又怎么样,不破又怎么样?真是多管闲事。”我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一指穆玲玲,“老牛我今天郑重其事的告诉你,穆玲玲!你如果再这样,我就永远的不会再搭理你了,我说到做到,你就等着瞧吧。” 我认为,我这一炮打的绝对准。果不其然,穆玲玲怕我真的就不理她了,于是改变了态度但还是有点不想服软,“哎呦呦呦,一个大男人还真格的生气了?以后不喊你‘老来’喊‘二哥’总行了吧?其实,我也没有说你什么。”见我不说话了,她又开口了,“气,帮助公安局破个案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看你,还一板正经的装。不要猪鼻子插葱喽,……二哥,我猜你天生的就会嚓鬼,对不对啊?” “又犯病了不是?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不要管也不要问我的事儿,你听到了没的!” “我只是随便的问问,又不告诉别的人,怎么的,不行啊?”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 我和穆玲玲为此不想让的争吵了起来,母亲看不过嚷了我一句,“龙崽!你看看你,有话你不能好好的说,这是干什么?”,“翠花”见有了后台,得意的望着我,“阿姨,我就随便的那么问了一下二哥,你说你,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看看他那个熊样?人家都喊他的外号老来还有二赖子什么的,就我喊他二哥,他还不知足尼。……真是的,怪不得别人会叫他老来。老来,老来,看着你就会老来。” “就是的,这个不懂事的孩子,来,就老来,想来就来,玲玲,咱不理他。” …… 俗话说,女人家的头发长见识短,我堂堂的一个男子汉自然不能和她们一般的见识。我不再搭理她们了,只是低头使劲扒拉着碗里的饭,想早点吃完了赶紧的离去。 窗外鬼线 “砰砰!二哥,你们家屋后头巷口里有条鬼线尼,二哥!……” “二哥,你开门呐,有鬼啦,砰砰,砰砰!你快点开门啊。砰砰,二哥!二哥……” 一大清早,我还没有起床,穆玲玲就跑过来砸起了我们家的院门,拼命的扑腾,砰砰啪啪的还高声大气的一阵惊慌的乱喊。 “谁谁谁啊?乱咋呼什么,还砸门,想破门而入的抢钱了咋地?” 我有点不高兴,坐在床上就给她来了一嗓子。我的声音忒大,门外的穆玲玲肯定听的清清楚楚,她于是趴在门上,对着门缝也放声大喊,“二哥,是我二哥,我是穆玲玲。你快去看看吧,了不得了,真的,真的。你们家的屋后头巷口里,有条吓人的鬼线尼,二哥!……二哥,有鬼啦。” 这下听清楚了,穆玲玲是来告诉我说遇到鬼了。 我一个激灵的翻身跳起,顾不上生气,赶紧穿上裤子,并从枕头下面摸出装着桃符的袋子,匆匆忙忙的塞进裤裆里绑好,拿着上衣快速的跑过去打开了房门。“你个翠花,又跑来瞎咋呼个啥?” “有一条鬼线呐,快快!二哥,就在你们家的屋后头!”穆玲玲看上去不仅慌张还一脸的惊噱。 “鬼线?什么鬼线?真的,假的?”我边穿衣服边问。 “真的,真的!”穆玲玲看着我,气喘吁吁的一阵胡乱的鸡叨米,“鬼线就是鬼来过了留下的痕迹,就在你们家屋后的窗户外面,真的,真的,我不骗你。” 就在我以为幽灵一类的鬼魂不会再来的时候,突然又发现了鬼的踪迹,我的心里当即激动的有点说不出来的兴奋,穿好衣服手一挥,“走!让我们过去看看。” 我在前面疾走,穆玲玲在后面跟着一阵的小跑,并气喘吁吁的给我讲出了个事情的大概。 早上,她出来放鸡,打开了她们家鸡圈的门以后突然发现少了一只。她赶紧的喊她妈妈出来,两个人一起反复反复的点查了好几遍,没有错,确实是少了一只。开始时,她们以为是院子里的黄鼠狼不听响的来光顾了,有些激动,可是,当她和她的母亲一起搜遍了附近的犄角旮旯,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圈以后,撒气了。不仅没有找到那只鸡也没有看到一点银元的痕迹,于是就扩大了搜寻的范围。 最后,鸡没有找着,却在我家的屋子后面的巷子里发现了一条神秘的鬼线。 说话的功夫,我和她一起就匆匆赶到了我们家的屋后巷口里的墙边,在高高的窗户的下面,果然看到有一条粗细不均的也不怎么清爽的线条,暗绿色的,似蜗牛爬过后留下的痕迹一般。 这条所谓的“鬼线”看着并不明显,一般人不注意很难发现。 它的一头清清楚楚的印在我家的墙上,正对着我家的窗户沿,墙上面所有的一大段看着好像有烧糊了的痕迹,顺着再瞅,这条所谓的鬼线则一直延伸在下面巷口的泥地上,似隐似现、哩哩啦啦的指向了巷口头的另一边。“你怎么知道这就是条鬼线?”我靠近了,边问边蹲下来仔细的查看。 “我不知道,是我妈妈说的。” 穆玲玲见我蹲下来查看,也凑了过来挤着细细的察看。 香玉幽灵留下的痕迹 “一开始,我们是来找鸡的时候,路过这里,我们便一同走了进去,当时我并没有看见,是我妈妈先发现的。当时,她吓了一大跳的对我说,这是条女鬼来去的轨迹。看样子早已不怎么新鲜了,应该是老有些日子了。不管怎么样,说明她已经来过你们家了,目前,只是个进没有进去的问题而已。 我感觉眉宇间的“天眼”有点刺痛,微微的,便拿手指头按着。 “别而已不而已的乱拽词,到底进没进去,你说清楚。” “我妈妈说,她不能嚓鬼我更不行,于是乎,这个情况就不得而知了。”穆玲玲边说边邀功求赏似的转过脸来对着我,“我当时一看见这条鬼线立马的就跑去找你了,二哥,你说我这个人够朋友吧?” “你这个鸟人真够朋友,而且咱们本来就是好朋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微笑着点头。 见我欣赏的点了点头,穆玲玲又提出了附加条件,“那我都帮你了,回头你也得帮我去找鸡,行吗?” 这次我郑重的答应了。穆玲玲给我提供了我早就想得到的信息,而且发现了异情以后就在第一时间里就想着通知我,我当然是很高兴里捎带着有点感动。再者,我相信穆玲玲的话是真的,因为就在我刚才一靠近这条所谓的鬼线时裤裆里的桃符就立马的热了起来,那是发现鬼迹的反应。 我怕穆玲玲会发现我的裤裆里有桃符就赶紧的站了起来,再往远处后退了几步,站定,眯起眼睛朝鬼线所指的方向遥望的思考。 这条鬼线的一头起始在我家的窗户上,而且烧糊了,之后又在地上一直朝巷口的另一条画了过去。我的第一反应,这应该是前些日子我曾遇到过的那个“香玉幽灵”逃走时留下的痕迹,于是,决定顺着鬼线的所指追寻过去看个究竟。 我回过头问穆玲玲想不想一起过去看看,她心中高兴的巴不得,可面上却故作害怕状的犹豫,见我已经迈开了脚步便在后面跟着。开始的时侯只是试探的拽着我的衣角,见我没有反对的意思,又放肆的挎住了我的胳膊,当时我的心思都放在了鬼线上,并没有在意她的一举一动。 我们就这样一起拉扯着,顺着墙根一点点的搜寻着踱步。 这条所谓的鬼线忽而中断,忽而又在不远处出现,这里一点那里一滩,有的多有的少,看样子那个“香玉幽灵”走的时候是踉踉跄跄的,我估计是中了我的桃符以后受了重伤所致的结果。“一次被我打成了骷髅,一次被警察打成了筛子,估计难活,或许她现在已经死在什么地方了?”我猜想着,我的脑海里霎时浮现出了她当时对我跪地祈求的那副凄惨模样。 漂漂亮亮的一个女鬼就这样的死了,真的有点那个的。我的心中涌起了别样的滋味,感觉这个幽灵确实很是可怜,心中就更想知道她最后的结局了。 走出巷口,向东,迎头就是一个硕大的火红。咋看,像一个刚剥了壳打在碗里的新鲜鸡蛋黄,又像桥头那个铁匠炉里的一粟火炭,再看,又感觉啥都不像,就是一轮刚刚升起的太阳。 曙光乍起,彩云裹绕,霞光万道里,整个大院都是五彩缤纷,美不胜收。 跨过了满是露水的草地、树丛,还有不知是谁谁谁开出的一片片绿油油的菜地,在潮湿而新鲜的空气里,我们就如一对早已成熟的情人似的,沐浴着晨光,挎着膀子不吭不咭,只是低着头,紧紧的盯着地上的鬼线慢慢的行走。 看来女鬼没有死 曲里拐弯的走了好长的一段路程以后,在时隐时现的鬼线的指引下,我们俩最终来到了南院靠近我们大院子的一堵高墙的下面。这是一个相当偏僻的地方,蒿草丛生的有半人多高,高高大大的一棵棵古树下面,野蒺藜互相拥挤着扑扑飒飒一大片,自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隔离障碍,眼下,如果不除去这些籓篱,除非长出翅膀,一般人根本就过不去。 线索至此中断了,我的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二哥,你看那里。”就在我不甘如此这般的时候,穆玲玲突然又喊了起来。 她用一只胳膊紧紧的抱着我的胳膊,糊在自己怀里软乎乎的地方,另一只手则偏高的抬起,指着靠近墙头顶缘的一个不显眼处。我抬头,顺着穆玲玲的所指一看,果不其然,那里确实遗留着几缕不显眼的鬼绿,点点滴滴,不注意根本就发现不了。 我定睛望着没有说话。由此可以断定,那个“香玉幽灵”当时就是从这里跑出去了,而且是飞过去的,我想见到她的尸骸的期待成了泡影,“嗐,白跑了。”我遗憾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快看这里,二哥,你快看!”就在我想结束追寻准备回去的时候,穆玲玲又发现了新的蛛丝马迹。就在那个绿点点的下面的野蒺藜顶端的叶面上,也残留了些许鬼线的暗绿。 “看来这个女鬼当时正在奔跑的时候没注意看路,速度还非常的快。”穆玲玲看我注意了,便耍起了小聪明,“当时,那个女鬼跑到这里以后,喏,那里,就在那里。”她指了指女幽灵在高处留下的痕迹,“一开始时肯定是‘唿哒’一下子就撞到了这堵高墙上,猛拒了一下受伤了,在受伤了以后又掉了下来。你看,就落在这里。二哥你看,你看看,这里,还有那里都有,老大的一大片呢,看到了吗?” 见我被她的所说吸引住了,她又自作聪明的继续分析道,“那个女鬼肯定是撞墙掉下来以后晕了,在这里歇息了老半天,待攒足了力气以后又飞过咱们院子的高墙跑走了,我说的对不对啊,二哥?” 我由衷的点了点头,认为她分析的有道理。 那个“香玉幽灵”被我的桃符击打了以后,就算不死也是奄奄一息,通过她留下的鬼线痕迹来看,或许是真的不行了,估计也跑不了多远。我突然迫切的想知道最后的结果,于是当即改变了要回去的主意,拔腿便朝大门口的方向急走而去。 穆玲玲依然在一旁不愿松手的扯拽着我,跟着就是一溜的小跑,看上去对我的行动有些莫名其妙,边跑边嘘嘘,“二哥,你这是想干嘛去呀,二哥,二哥?” “我要到院子的外面去看看,看还能不能发现些蛛丝马迹,就我自己一个人,你就不要去了。” 见她说话犹犹豫豫的,我随口便甩了一句。 “你自己到院子的外面去看看?就你自己?别胡扯了。”穆玲玲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扬起脸对着我,一股热气随即喷了过来,“一个大男人,你?我对你讲,就你一个人自己是肯定不行的,没有我跟着你,你是绝对是找不到的,你信不信?”她说着说着,脚步慢了下来,依然紧紧的拽着我。 她动情了 “那你就赶紧的跟我走呗,你想啥哩?”我晃了晃胳膊想从她的怀里抽出来,她死抱着不放手。就这样,我们之间拉扯相跟着又走了老大一段路,来到了主院的中院,穆玲玲突然改变了顺从,使劲的把我的胳膊抱在怀里,硬是把我拉躲在了一旁的墙疙垃里。 “我真的又不想去了,二哥。咱们现在就回去吧?”穆玲玲紧紧倚在墙角,满怀期望的望着我。 “为什么?”我问,一边试着想把紧糊在穆玲玲怀里的胳膊抽出来。 见状,穆玲玲把我的胳膊抱的更紧了,我感觉到她的胸膛不仅软和也热乎乎的,特别是我的手,被她硬扯的搁置在了她正在起伏不停的小肚子上,我感觉到了什么,本能的赶快蜷了起来想尽量的离开。[.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有点害怕,不想去了。咱们现在一起上我家玩玩去怎么样?没有人的。” 穆玲玲说着把脸贴在我的大臂上,动了动,让我已经躲开的手又回贴到她的小肚子上。 此时此刻的我,一心想知道那个将死的香玉幽灵的下落,不想其他。听她这样一说,我不高兴了,“你先是拉我躲在墙疙垃里,现在又提出上你家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没加考虑,随口就说了出来。 “二哥,人家,人家是想你了,真的。”穆玲玲却不管这些,只是使劲的抱住我的胳膊,并把我整个人都往她怀里猛拉,还踮起脚,硬伸着脸想够着我的嘴。。 “你什么意思啊?快放开我的胳膊!”我急忙伸出另一只手,推挡着。 “你想干什么?这样会耽误事情的。”我看到她的脸潮红,也猜想到了她的意图,不肯就范,挣扎着想赶快离开她,见抽不动胳膊就硬拖着她迈开了腿,穆玲玲没有我的力气大,被拽的也跟着走出了墙疙垃。或许是看我没有想和她亲热的意思,又像是怕被人看见了她正在挎着我不像话。穆玲玲赶紧的松开了手停了下来,望着我站住了。 见她没在哪哪就拖起了后腿我烦了,“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拉倒!”猛地对她挥了挥手,“你赶紧的去找你家的那只破鸡去吧,我现在就自己去,你可千万别在后面跟着!没了你,这地球还不转了咋地,真是的,我就不信这个鬼了?”说完,自顾自的往前大踏步的一阵风猛跑。 离开了穆玲玲,我感觉一阵轻松,穿过过道底再出大门,拐进了一条胡同。 来到大院外面估计应该是对应里面“香玉幽灵”越过的那个墙根的底下,我比划着选准了地方,开始仔仔细细的查找起来。可是,在我认定香玉幽灵走过的地方,连附近四面的都查看了一遍,半饷,我竟然真的就如穆玲玲所说的看不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是不是她真的死了,而且死了以后化作空气真的找不着了?”我不由得遗憾的喃喃,但又觉着不是那回事情,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咋回事情哩?”。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站在院墙下面,抬头,低头的来回查看。 就在我彷徨之际,穆玲玲的声音突然就在我的旁边响起了,“你就不要乱找了,二哥。你这是瞎子点灯白费蜡,根本就没有什么用的。”听到她的声音我吓了一跳,看来她一直就在我后面跟着来着,我心里有气,没有转脸,更没有理她。 她知道女幽灵在哪 “你看这外面的人那么多,……像这样的地方,鬼是绝对不敢在地上走的,她不在地上走,又怎么可能会再在地上留下痕迹啊,二哥。你动动脑子,不要再在这里费劲了,根本就找不着的,……” “二哥,我现在知道她在哪,你信不信?”她见我不想搭理她,又开始巴结的说。 虽然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可我知道她的本事,听她说知道女幽灵在哪里,我把生气一下子就给撩在了一边。“没听水响,你是怎么又冒出来。”我想下台阶的嗔了她一句。穆玲玲号称是“老八十”哦,我们大家都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她说知道的或许就真的知道尼。 穆玲玲脸皮厚,根本就不在乎我的一句两句话,刚才,我几乎是翻脸的拒了她,现在,她还是硬在后面跟来了,听她说,知道“香玉幽灵”现在在哪,正中我的下怀,我随便的说了一句气话桑囊她以后,又满肚子猜疑的问道,“难道说你看不到鬼线还能知道这个鬼去了哪里?你是不是本事也忒大了去了吧?” “七,这又有什么,我既然说了知道,就当然的知道了。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小菜一碟的事情。” 见我回头看着她,穆玲玲歪着头咬着嘴唇,摆出了一副了不起的模样。我最不喜欢她这个模样,“别拿劲,想说就张嘴,不想说就赶快给我转过头去走人!”我呲了她一句,回转过头继续在地上查看。 穆玲玲见我搭理她了,心里高兴,突然的反问,“你是真的想去看看,还是故意在气我哦,我的二哥?”我一时猜不透穆玲玲是啥个意思,没有搭理她,她或许以为我没有听清她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你什么意思啊?”我依然拿劲。 “就这个意思。你到底是想去还是不想去?一句话。”穆玲玲好像有点生气了。 “想去又怎么样,不想去又……”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她扭头就走,不过不是朝着回家的方向。走了几步以后,穆玲玲回头,见我还是站在原处在莫名其妙的望着她,便招了招手,并比划着做出了让我跟她走的意思,又回转身继续朝前走。 我不再犹豫,赶紧的跟上,“你这是想干什么啊,玲玲?快说,你这是要去哪里呀?”我问,穆玲玲也不答话,见我跟上来了,加快脚步,在我的前面只是闷着头赶路。 就这样,我们一起紧赶慢赶的出了城门来到了荒郊野外,向南,一直走到离小城不远的龙凤山的山脚下,爬上慢坡走上一条铺着石头渣子的路后,没走多远,穆玲玲突然一个转弯,下道的带着我钻进了一片没有路的茂密树丛中,又翻过一个土岗岗,再往斜刺里走了下去。 至此,路不仅不好走了还有点陡,我们俩都半蹲着,抓住身边的小树干一点点的往下试探的滑行,最后到达了一片看似乱尸岗子的附近。没有路了,但有些人踩出来的小径走进了低矮的树丛,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有许多高一点的坟头的尖尖,在大半人高的蒿草丛里摇摆。 穆玲玲停住脚用手指着画圈,“你要找的那个女吊死鬼,她肯定就住在这一片,没有跑。” 鬼魂的足迹说 这里是乱尸岗子,埋葬死人的地方,当地人称为“后山窝”,我知道,李妍就经常挂在嘴边上,可我从没有来过。埋死人的地方,我平时根本就不会来,现在,穆玲玲竟然带着我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地方,熟门熟路的,看来她以前肯定来过。 “你怎么知道一定她就是一个女吊死鬼?而且还能断定她就会在这里呀?”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的问。 穆玲玲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并不看着我回答说,“我当然知道了。我妈妈早就讲了,那条鬼线是个女鬼留下来的,从她的所作所为来看,一定是个有道业的吊死鬼。因为她是个吊死鬼,灵魂会到处跑,但身子不能动,所以,我判断,她应该就是埋在这里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你说她为什么会是个吊死鬼?”穆玲玲的话让我想起了外面所传的,牛米山四魔和后山窝的吊死鬼到处乱窜,以及“香玉幽灵”的那个硕大的红舌头。 “不为什么,吊死鬼就是吊死的女鬼,你一个大男人,在这方面你肯定是孤陋寡闻的。要知道,在我们的这个世上,各种鬼魂的足迹都是有所不同的尼……。”穆玲玲见我把她当成一盘菜了,又拿出了一副翠花的模样显摆起来。 “世间的鬼魂的成因不同……鬼魂的足迹就会有区别,它们有红有黑,还有紫色的。我妈妈说,这些颜色的鬼魂的足迹都是被人害死、病逝或冤枉致死人留下的。”穆玲玲说到这里顺手折下了身边小树的一根枝子,先是拿在手里,后来又在地上画着圈圈。 “我告诉你讲,我们之前看到的,跑到你们家窗户旁的那个女鬼和他们都不一样,她的鬼线的颜色是绿色的,说明她就是个吊死鬼。而且她的鬼迹瞧着有些发暗,这点你也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这就说明,她肯定不是个现在才死的鬼,应该是死的已经有些年头了。” 穆玲玲说着又往前走了一段,带我来到了一座大石头的旁边,用手里拿着的树枝子敲打着,“喏,她现在就被压在这块大石头的下边,据说,她生前就住在咱们的告家大院子里哩。” “你说什么?她生前就住在咱们的告家大院?” 我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感觉这点和“香玉幽灵”祈求我的时候所说的差不多对上号了,而且穆玲玲刚才的一大通鬼怪理论讲的是头头是道,还有点料事如神的感觉,我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了起来,“你这都是听谁说的,不会是你自己瞎编出来的吧,玲玲?” “你认为是我自己瞎编出来的,那就是瞎编出来的。你觉着可能吗?啧啧啧,稍微长脑子的人都不会如此腻想,这样的事情我要是能够自己编出来,啊,我就成神仙了,我的二哥?你也太抬举我这个小女子了。”穆玲玲不满意的嗔了我一句,紧接着又详细的解释说,她说的这些都是听我们院子里的刘大讲过的。 如果说是听刘大说的,我不能不信,因为刘大是个老人,经过的风浪多,吃得盐也多,所以什么都知道的。作为一个“神妈妈”知道这些,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而且这个女鬼是叫个什么‘香’的还是‘香’什么的,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她曾经是告备的十九姨太太,后来就是被人活活的给吊死的。”穆玲玲看样子准备结束她的炫耀了。 我是处女,可以保护你 “什么?告备的十九姨太太?那就是香玉?肯定是的!”听穆玲玲说不知道那个女鬼的名字,我不由得脱口而出的问道,“你说的那个吊死鬼是不是叫做‘香玉’?”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就是这个名字。”穆玲玲听我这样说诧异万分,两眼瞪得老大,一副被一下子踩着了狗尾巴的模样,“二哥,二哥,你说你,这么机密的情报,你是怎么得来的?” 对穆玲玲的问话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故意的问她所说的“告备”是个什么人?既然穆玲玲知道的那么多,何不趁此再多了解一些情况。 穆玲玲说,这个所谓的告备,就是原来告家大院的最后的一个主人,“这家伙老有钱了,曾经娶了十好几个老婆哩,基本上都住在咱们院子的北院。你或许不知道,这个叫做香玉的女鬼,曾经是他的第十九个姨太太,也是最后的一个。” 见我来了兴趣,而且一脸想知道内情的样子,穆玲玲非常得意,一边用手里的树棒棒在地上画着,一边继续卖弄的说了下去。 告备的大老婆生了一个儿子以后,也怪,再生都是丫头片子,怎么努力儿子也出不来了。你不知道,这个告备的祖上,到他已经几十代了,始终都是单传没有改过,可邪乎了。告备这个人死犟,一心想多要几个儿子来继承家业,便娶了一个又一个的老婆试验都不行,十几个哩,如果到这个女鬼之后再来一个,就整整二十个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功夫不负有心人,再后来,这老告家的最后一个叫做“香玉”的姨太太,还真的就生出了一个胖大小子,白生生的,据说,很逗人喜爱哩。可遗憾的是,这最后一个姨太太生出的最后一个儿子,竟然不是他老告家的血脉。告备生气了,认为有辱家门,便不由分说的在老告家的宗祠里将香玉给吊死了。 “刘大说,她被吊死的那个样子可吓人了,当时,她还咬牙切齿的发誓说,做鬼都要找告备去算账哩。这个香玉或许真的认为自己是冤枉的,所以给吊死以后,阴魂老是到处的乱跑,人们都心里清楚,那是在找告备他们算账哩。由于咱们院子的大门口挂有黄道桃符,她始终进不来,一来二去的上百年都过去了,如今也不知怎么的,她竟然跑到你们家那边去了。” 穆玲玲望着那块大石头叹了一口气,“我妈妈说了,吊死鬼可是要让人背才能返阳的,而且背她的这个人的阴阳气不能多也不能少,必须正好才行。按你现在的情况,或许就挺符合的。对!要不然她怎么不找别人要去你们家?”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想说的是,这个香玉女鬼之所以到处游荡,就是想找一个像你这样的一个童男子或是处女什么的,作为归阳的附身,平日你得处处小心着点,最好不要轻易的离开我。” “气,少在我面前摆谱,她难道就不会让你背她?除非你不是个处女。” “我不仅是个处女,阳气也特别的重,她不敢来找我,所以我能保护你的,二哥。” “穆玲玲,我郑重其事的告诉你,我是个男的,一个铁骨铮铮,阳刚气十足的男子汉。这个香玉幽灵,充其量就是个女鬼,我才不怕尼!” 对穆玲玲的告诫,我根本就不当一回事情。 她憎恨男人 “什么,你说什么?”听我如此说,穆玲玲好像很是吃惊,又像翠花似的瞪起了眼睛,“她是个女鬼这点不假,可有一点你却不知道,她可是最恨男人了!” “最恨男人了?为什么?” “因为,她认为,她之所以这个样都是男人害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真的假的哦?”对穆玲玲的说法,我根本就不相信。 穆玲玲把头一昂,“真的。你怎么会不相信啊?那些男人都是老色鬼,他们先看她漂亮,骗到手以后玩过了,又把她给甩了,特别是告备,不仅把人玩腻了最后还给鬼刉了。” “那也不能就武断的说,她的死都是男人的过错吧。她自己偷人,还……” 听我这样说,穆玲玲不愿意了,还没等我说完就给打断了,“为什么不能这样说?要你说,那个吊死她的告备是个男的吧?还有那个把她搞大肚子又骗了她的感情的那个小白脸也是个男的吧?还有那些……” “行啦,行啦。你干脆说还有我得了!”我更不想听穆玲玲胡扯,一挥手打断了她的炫耀,大声的喝道,“别忘了,我也是个男人。你不会说我也会去害她吗?” “哎呦,你还是个男人啊?”穆玲玲见我这样,不再争辩,只是小声地嘀咕,“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我不再理会穆玲玲,自顾自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穆玲玲的说法从一个侧面说明,香玉幽灵确确实实就是一个吊死鬼,生前,她就是老告家的十九姨太太陈香,这点,和我在中邪的时候所遇到的那具被抬出告家大院的身体,以及我们所看的录像资料绝对相吻合。以此可以推论,那个叫做“告备”的家伙在得知这个香玉偷人,并生了孩子把她给吊死了以后,由于害怕她的灵魂来找他算账,于是就请来个“鬼刉真人”做了道场,之后又在大门口布置了两个门神(也就是现在我裤裆里的那对黄道桃符),这样一来,香玉幽灵就进不了告家大院了。 那天,我一时脑热的把那对桃符给取了下来,香玉幽灵自然就有了再回到告家大院的希望,怪不得她那天会来大院里找我,并三番五次的让我立马毁掉那两块看着并不怎么起眼的桃符呢。 穆玲玲说这个香玉幽灵恨男人,倒也顺理成章,难道说,她会因此而杀死了楼建和他的姐夫并且毁掉了他们的生殖器官?如果是这样倒也顺理成章,可她为什么要杀死楼老太太和其他的女人呢?。 我感觉我逐渐理出的一点头绪,还是有些模糊。 此时此刻,在后山窝的乱尸岗,听了穆玲玲的一番胡说八道,不仅没有让我憎恨这个香玉幽灵,反而激起了我对她的遭遇同情的恻隐之心,想想,那天真的不该使用桃符打她而且打得那么惨,应该听听她是怎么说了才对,“这个女鬼看来也挺可怜的,要你说,那天她为什么不去别人家,偏偏要来我们家啊?” 想着,我不由得后悔的喃喃了起来。穆玲玲见我这样,以为我不再生气了,于是又卖弄起了小聪明。“你说,她到你们家还能干什么,啊?她那是想去找你的呗。” “找我?你怎么知道她是来找我的?” 听她这样说,我大吃了一惊,“你又在信口雌黄了,她是一个女鬼,无缘无故的来找我干什么?” 她就是香玉幽灵 “不干什么。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穆玲玲见状,仿佛什么都早已知道似的呲喽了一下鼻子,“她那天去找你,是想要你从咱们院子大门上拿走的那对桃符呗,对不对呦,我的龙崽二哥?” “啊?”听穆玲玲这样一说,还真把我给吓住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说是不是啊,二哥?” 穆玲玲看来是真的神了,连这事情也门清?望着这个摆出一副已经洞察了一切表情的“翠花”,我的心里开始泛起了嘀咕,是不是……会不会……啊?我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老楼家的老二楼淑敏。 不想不知道,一想竟然还真真的吓了我一个大大的伦敦跳! 顺着线索往下捋,从发现鬼线到现在的一系列事情的进展,好像都是在她的运筹帷幄之中!这个其貌不扬的“翠花”看来真的是个不一般的人物哩。她哪里来的这个本事?凭我对她的了解,这样的能耐应该早已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难道她是个?…… 她也许就是在外表披了张人皮,骨子里会不会就是个……啊?……再要不然就是被香玉幽灵附了身……。想到这里,除了震惊之外,我不禁起了疑心,脑瓜里一闪,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亮点。 眼前的穆玲玲就是香玉幽灵,再不然就是个鬼的附身! 我浮想联翩的猛然想到了这些,心中炸响了晴天霹雳,如果,必须……我徒然的瞪起了眼睛大喝,“快说,你到底是谁!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设圈套的把我骗到这里究竟是想干嘛?”我在暴怒的同时,边说还边装模作样的把右手伸到了裤裆里,摆出了一个准备把藏在里面的那对桃符取出来的动作。(.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觉着她什么事情都知道,我藏在裤裆里的桃符自然也是瞒不过她的。) 穆玲玲见状,明显的是没想到的被吓了一大跳,以为我又要拿桃符出来对付她了,骇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双手直摆,突然恐怖的连声音都变了。“二哥,二哥,我是,我是……你,你不能这样,我不是,……真的,你可千万千万的不要想歪了,……” “嗯哼,不哪个样?你个害人精。告诉你,实际上我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 我往前进一步,穆玲玲就向后退一步,一个趔趄,还差点绊倒在了地上。 “二,二哥,你,你不能这样的对我,真的,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我们,……我们现在还不到时候……还早哩,你不能对我这样,真的,真的!” 我看着她装模作样的哆嗦着,想起了我第一次与她交锋,她也是这样的假装可怜。后来达不到目的就突然变脸的想害死我,要不是桃符突然发力,我或许早也和她一样了。 想到这里我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傻啊?我早就看出来这里面的不正常了!你最近老是找借口的想来勾我,还故意含情脉脉的贴着我,原来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啊?”我把裤裆里的桃符抓住,故意的立起来顶着,让这个所谓的穆玲玲明显的看到,然后用另外的一只手指了指。 “我现在告诉你,它的的确确就在这里,而且早就等不迭了。你只要实话实说出你是谁,三番五次的找我究竟想干嘛,我就不把东西拿出来,而且立马的饶了你!如若不然,哼哼……” 她是怕我的裤裆 穆玲玲听我这样说了以后,紧紧的盯着我的裤裆,满眼里都是扭捏的故作恐怖状。 她或许是真的害怕了,她的眼神以及恐骇的表情,我看的是清清楚楚,特别是见我摆出了要拿出桃符的动作,她更是害怕的使劲的摆着手,犹犹豫豫的。 眼前的穆玲玲,和以前我所熟悉的那个女孩,此时此刻判若两人,特别是,一看到我裤裆里的桃符她就变成了那个样子,让我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实际上,刚才跟着她还没有到这个地方来的时候,我头上的天眼就有反应了,裤裆里的桃符也早开始发热了,我那时只是依然跟着她,想赶紧找到那个女鬼,并没有怀疑眼前的这个穆玲玲是个假的。现在看来,特别是听她说话的声音,说明,她应该不是“香玉幽灵”本人,就是她的魂魄已经伏在了真正的穆玲玲的身上,就像上次她附身在楼淑敏身上一样一样的。如此说来。我眼前的穆玲玲,现在已经成了一个道道地地的“翠花鬼”了! 这样想了,我心里不免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香玉幽灵”始终就潜伏在我的身旁,一直在伺机下手,我却傻乎乎的浑然不觉,与上次一样,要不是因为我手里的这个东西,我现在也许早就……我一边紧紧握着装桃符的袋子一边使劲的瞪着眼前的“翠花鬼”,做立马就会拿出来状的吓唬她。(.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不想害穆玲玲,她尽管不讨我喜欢,但毕竟是告家大院的人,还是我的青梅竹马,我想让她主动的脱离穆玲玲的身体,现出香玉幽灵自己的原形出来。 “快!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那个叫做什么香玉的幽灵?这次,你要是再给我打马虎眼的弄里格朗,我就真的对你不客气,不仅彻底的揭开你的画皮,让你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且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见所谓的“翠花鬼”,在我说话的时候,始终一副恐惧状的紧紧的盯住了我的裤裆,我故意的又把手里的桃符再次立起来,摇晃的动了动。 平时一贯口齿伶俐的“老八十”,此时此刻竟然吓得说话口吃了起来,“二哥,你是不是想,我不是,我想……你不能脱……我是想让你……,实际上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的,而且,……而且我早晚都会是你的人,你现在就想……我……我……” “你不要再给我弄里格朗的瞎糊弄了!告诉你,我这次是看你上次可怜的样子给你留面子,要不然早就动手了,啊?赶快,赶快的,自动露出你的真面目来,快点!” 我再次放开嗓子的一声怒吼,给她传递出了再不同意我就会拿出桃符对她动手了的信号。 “好,好,我不弄里格朗,二哥。”翠花鬼见我这样,平伸着两条胳膊,双手使劲的摆,“我这就按你说的做,你,你等着,我立马就……”她虽然语无伦次,却好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看火候一到,继续催促,“快点,快点!” “好好,好,你等着……我,我实际上也是愿意和你的,早就想过不知多少次了,不过,没想到……”翠花鬼一边应付我,一边四面的乱啥摸,“我说你,你怎么挑了个这么个地方呦,……看看,看看,这地上有多脏啊?……我……” 她脱光了自己的裤子 从“翠花鬼”的表情可以明显的看出,她有点不怎么情愿,依然还是想给我打马虎眼。(.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真的有点生气了,这个狡猾的家伙老是故意的找借口,是不是另有企图?要不是看在我与她的附身是青梅竹马的情分上,我早就拿出桃符把她给打死了。我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看看她会有什么“猴跳”,于是瞪着眼,说话的语气也加重了,同时把裤裆里的桃符动了动但没有拿出来,继续的吓唬她。 “翠花鬼!告诉你,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而且是最后一次的对你提出警告,你要是不老实的再给我弄里格朗,别说,我就真的把东西拿出来对你不客气了!”说着还故意往前迈了一步。同时正儿八经的警告她,“你要真的让我自己动手了,我们就彻底的做不成朋友了,你还等什么你!” 见我这个样,翠花鬼看来是真的害怕了,特别是听说不按我说的做,以后做不成朋友了,她不再坚持,“你别……好好,二哥,我自己来,自己来。”她边说边低下头来,急急忙忙的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 一看她快速的把自己的外裤也脱了,我当时就愣了。“你,你要干嘛?”说话功夫翠花鬼已经麻利的脱掉自己的外衣铺到了地上,“我现在就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她说着又双手继续动作的去脱身上的内衣裤,“来吧,……咱们现在就来吧……你想怎么就怎么……” 当她将一切都毫无保留的暴露在我的眼前的时候,我一下子呆愣住了。 一丝不挂的女人!穆玲玲?!!看着看着,我撑不住劲了,猛地转过身去大叫,“你,你赶紧的把衣服全部穿上,怎么的,还给我使美人计啊?” “你说什么,二哥,你到底是怎么啦?”见我如此这样,翠花鬼的声音好像还有些诧异。 “你就是给我使美人计也没有用!”我头脑一阵的发热开始掏裤裆里的桃符,下定决心还是准备打她。 “……我使什么美人计啊?……你刚才不是明明白白的说想要我吗,二哥?……我同意你了,赶快过来吧,快点……” 翠花鬼火辣辣的声音在我的身后继续的响着,虽然有些扭扭捏捏,但如一阵阵霹雳馈我的耳目,“其实,其实,我……我早就想和你了,而且精神上早就和你……只是现在不是个地方,现在只要你愿意……我现在……一句话……我们……我们……。” 我没想到一个鬼会是这样,大骂了一句不要脸,同时一个大转身,猛地将掏出的袋子对着她,伸出手去举着,然后快速的摘掉了蒙着的东西露出了里面的桃符。 “啊!”翠花鬼大叫了一声,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隐秘的地方,“二哥,你这是要干什么,还要拍照啊?” 我不由分说的把手里的桃符准确的对着“翠花鬼”,期盼着这个黄道会早一点发出紫光的把她打死,可半天里竟然没有一丁点儿的反应,我大吃了一惊,“你,你难道……你不是个幽灵啊?” 翠花鬼则奇怪的反问,“二哥,你手里拿的那是个什么东西呀?” “驱鬼的桃符。”我随口回答。 “你这个时候拿桃符出来干什么啊,二哥?” “我想试试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那个‘香玉幽灵’!” 我裤裆里啥都没有 “啊?什么什么!……你竟然把我当成了什么,幽灵?” 早已变成了穆玲玲的“翠花鬼”一下子呆愣住了,半响,好像恍然大悟的明白了一切,突然伸出手来指着我愤怒的大吼,“流氓!亏得你能够想的出来啊,你个大流氓,真不要脸,你个大流氓!”,边骂边转过身去,弓腰,撅起圆鼓鼓的屁股,快速的拿起地上的一件衣服穿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你竟然把我当成了幽灵?还让我脱了裤子……你个不要脸的流氓,现在什么都让你给看到了,你……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啊你,……你真流氓透顶了,我……怎么能够这样哦……” 穆玲玲被转身对着我,边穿衣服边说着,说着说着突然放声的大哭了起来。 我最怕女人哭,见穆玲玲一下子这样我顿时没了主张,“玲玲,你甭哭,你,你真的,……真的不是个幽灵啊?我……”我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误会,玲玲,……你看我,这完全是一场误会,……我怎么能这样?……这完完全全是一场误会。” 我说着赶紧藏好了桃符就想离开,想尽快的逃脱这个让我十分尴尬的地方。 穆玲玲却不愿意了,噌的就窜到我的面前张开手拦着,“怎么着,这就想跑啊?……在这个荒郊野外里,你故意装作把我当成鬼魂的想对我耍流氓,没得逞就想溜啊?别想!……误会?你说的轻巧!……你一下子什么都看到了,耍完流氓了,说一句误会就能拉倒了?想的倒美!” “那你还想、想怎么着啊?”我被穆玲玲的气势一下子给镇住了。 “怎么着?,你还想怎么着?”穆玲玲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衣服领子,“你个不要脸的大流氓。你如果现在不立马给我跪在地上磕几个响头的赔礼道歉,我就回去告诉院子里的大人去。说你刚才强奸了我!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奸妇女,哼哼,让警察来铐着你去蹲‘八号’,永远都甭想出来!” 听穆玲玲赖我刚才是想强奸她,我一下子就急了,“玲玲,你,你这是怎么说的?咱们可都是有文化的文明人,得讲道理!刚才,刚才明明是你自己脱的你自己的裤子,而且,而且我也没把你怎么样,你……”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穆玲玲给抢了过去。 “什么?你还想抵赖啊?你男子汉大豆腐,敢作敢当!我告诉你,你刚才让我脱裤子就是犯了强奸妇女罪,严重的流氓罪!整个过程清清楚楚的是你想玩我而不敢明说,故意的自己抓住裤裆里的那个东西摆来摆去使劲的吓唬我,怎么的,还想抵赖啊?” “不是抵赖,玲玲,你放开手。”我不敢去掰她的手,怕她再着毛赖四两,只是拍了拍她的胳膊,“我刚才放在裤裆里的的的确确是桃符,玲玲,绝对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而且我,我,我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你真的误会了,真的。” “你说什么?你裤裆里除了桃符啥都没有,你说这话谁信啊?赶紧的,赶紧把你的裤子给我脱了!” “脱裤……啊?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搜查!看里面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你不是说没有别的东西吗?” 我想让你强奸我 穆玲玲说着放开了抓我的衣领的手,顺手扯住了我裤腰上的皮带。(.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我赶紧的想推开她,“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脱,不能脱呦!”不小心一下子触碰到了她的****,软乎乎的,吓得我赶紧又把手举了起来,本能的再去抓住了我的裤腰带。 “就脱,就脱!我要一报还一报。你刚才看了我的,我现在也要看你的。” 穆玲玲说着就真的去解我的裤腰带,我一边紧紧抓住皮带使劲地扭动着身体躲闪一边央求道,“玲玲,玲玲,你可别胡来,……刚才……刚才……就算是我的不对,我给你赔礼了,不行吗?……我不该,不该……” “你不该什么?说,快说!”她依然紧紧的抓住了我的皮带不松手。 “我是当哥的,不该与你开这样的玩笑,真的。” “开玩笑?你把这样的事情叫做开玩笑,你刚才想强奸我,都想强奸妇女了还说是开玩笑?……我让你给我开玩笑……”穆玲玲或许是对我的解释不喜欢听,或许还有其他的用意,只是不甘罢休的继续拼命的去抢扯我的皮带。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突然一股带香的阴风唿的刮起,同时响起了一阵尖利的阴笑声,“哈哈哈哈……” 突然出现的诡异声响,让人听着瘆的头皮发麻,心惊胆颤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就冒了出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吓人的声音特别的响,明显的就在我们的附近,穆玲玲顿时吓得大叫了一声,不再扯我的皮带了,就势扑到了我的怀里,我也本能的赶紧搂住了她朝发声的地方看去。 地面上除了杂草树木和一些只露着顶端的墓坟厩以及身旁的一块大石头,竟然什么也没有! 就在我四面乱啥摸的时候,阴笑声曳然而止,我们旁边的那块大石头上又传来了一个女人清清爽爽的呵斥声,“你个小兔崽子,往哪看尼?姑奶奶我在这里呐!”听着声音很像是香玉幽灵,只是声调变了,不再是祈求的改作成了凶神恶煞。 我感觉不太对,听动静像是香玉幽灵真的来了,我习惯的要去拿裤裆里的桃符。没想到,此时此刻的穆玲玲居然被吓得抱着我捂得紧紧的不愿意挪开。 “妖怪来了,有妖怪,你快点起来,放手,!”我拼命的喊着想扒拉开她,谁知,我越是这样的扒拉她,她就抱得越紧,“我不放手,我想你,我想让你强奸我,……”这下可把我给急坏了,“妖怪,快,妖怪,你快让开,不然我们俩都得一起的完蛋!” 就在我和穆玲玲相互撕吧的时候,嗖的一阵阴郁的狂风掀起,一根长蛇般的皮绳随之摔了过来,嗖嗖的几下子,便缠绕着的就把我和穆玲玲紧紧的给捆绑了起来。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阴笑响起,一个女人随即如纸片片一般的从大石头上飘了下来,“哎呦,原来是一对想躲在这里偷情的狗男女哦,这下子你们可是跑不了了吧?哈哈哈哈……” 我定眼一看,果然不出所料,说话的正是香玉幽灵! 眼前的这个香玉幽灵除了没有了塑料的质地以外,其他的看上去还是原来的那个样,蓬头垢面,绿色的眼睛,苍白的脸庞,披头散发里明显的耷拉着长长的红舌头,看着比以前憔悴了不少。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女人好像两条胳膊瘸了一条,右手不管用了,只是用左手牵着一根皮绳的另外一头。 桃符憋死了 她用来害人的那根皮条绳,明明被我收缴了以后交给老驴头存档了,她怎么还有? “坏事儿了,真的坏事儿了!”我知道她的皮绳的厉害,上次,她一出手就打死了两个正在审问她的警察,要不是我及时的出现,她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呢,想着,都有些后怕。mianhuatang.info 就在我瞎衬摸的时候,塑料吊死鬼从大石头上跳下来,恶狠狠的盯着我们又拉住绳索,缩紧了一下,再围绕着缠绕了几圈,最后将我的两只手紧紧的绑在了穆玲玲的身上,一动也不能动了。 “呔!香玉幽灵,你,你想干什么!”我一边挣扎一边瞪起眼来盯住她大喝,“香玉幽灵,你胆敢再做什么坏事情,小心我这次不会饶了你!” “气,都已经死到临头了,你不知死的东西依然还在说大话啊?怎么的,还想拿桃符出来吓唬我吗?你现在就拿出来试试,你拿出来让我看看呀?” 女幽灵的手一抖,力道巨大的拖着我们往一边拉了过去,“现在你就是想拿也拿不出来喽,拿不出桃符来你能奈我何啊,你个小兔崽子?” 女幽灵边说边将我们拉到一棵大树旁并捆绑在了上面。(.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她恨恨的将皮手里的绳在我们和树干上绕了一道又一道,使劲的勒,直到我们受不了的大叫起来才住手。 “小兔崽子,你可是三番五次的害我害得不轻哦。”她用带着长长指甲的手做了一个要挖掉我的眼睛的动作,在我脸前比划着,“我就是抽了你的筋,喝了你的血,咬掉你的嘎嘎,再刮光了你身上的肉都不解恨。当时,我那么心诚的跪在地上求你……” “我当时,我,我其实,我并没有想害你,真,真的。” 我感到穆玲玲的身体在我的怀里不停地发抖,而且挤压的我有点喘不过气来,裤裆里桃符也早已发烫的燎着我的小肚子难受的要命。早已感觉到了香玉幽灵对我的威胁,桃符想发威,可穆玲玲的身体把它挡的死死的,没有办法。 见女鬼的长长指甲的手几乎要碰到我的脸,我只好把脸往旁边一躲对她大声的说,“当时,我,我确实是无意的,我并不知道,不知道桃符会……会……” “你不要说了,你什么都不要说了!” 女幽灵突然放下爪子子对我猛喝了一声,又转向了穆玲玲,“这个小妮子看着还是挺嫩的哦,皮肤白皙皙而且水滴滴的,嗯,真不错。”说着抓住她的头发猛地把她的脸揪转了过来。 穆玲玲顿时吓得一连声的尖叫,“香玉仙姑,不,不,是大侠,大侠!我可从来没有害过你呦,你可不要杀我,千万不要哦……不要……”她的身体侧了一下,紧紧的挤住了桃符并靠在了我的那个东西的上面。早已忍耐不住要发威的桃符,烫的我浑身只打颤。 我拼命咬着牙,不让自己喊出声来,以防女幽灵误解,以为是我怕了她。 “小妮子,想不让我杀了你,是不是?”女幽灵对着穆玲玲晃了晃另一只手的手爪子,“如果不想让我杀你,那你从现在开始就得乖乖的听话,知道吗?” “听话,听话,我一定听话。”穆玲玲扭动着身躯赶紧的答应,“你可千万不要杀我,求你了,求……一点都不要哦。”声音颤抖的就像被刮了的唱片放出来的那种留音似的,酸不啦叽的。 他刚才已经强奸过我了! 穆玲玲这样一瞎折腾,我却感觉上身舒坦了一些,下身却被她挤得更紧了,桃符也被挤得偏到了一旁,反而感觉不怎么烫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那好吧,我来问你。”香玉幽灵把脸凑了上去,一股强烈的酸腐味道,让人闻着简直恶心的要吐,“你与这个臭小子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我们是,没有其他关系,是,是同学关系。” “同学关系?那,你们刚才纠缠着在一起想干什么?说!” “他刚才把我给骗到这里,突然想,想对我耍流氓,我……” “什么是耍流氓?” “耍流氓就是,就是他想强奸我。” “强奸你是什么意思?” “强奸,强奸就是他要脱,脱掉我的裤子,用他那个东西与我干,干那个不该干的事情。” 这个穆玲玲真会胡扯八道,明明是她自己想歪了,现在却要把屎盆子扣在我的身上,都这个时候了,也不知道她想干嘛。“胡说,你一派的胡说!”我生气的挣扎了几下,穆玲玲却用一只手手紧紧抓住我的那个东西,死命的拽了几下又松开,意思是不让我说话。 “哦,我明白了。”女幽灵改把原来对着穆玲玲脸的手突然又转对着了我,比划了一下吓唬着,“你个小兔崽子的艳福不浅啊,居然会玩女人了?玩女人很痛快,对不对啊?小小的年纪怎么……” “你不要听她胡说!”我左右摇摆着躲避着香玉幽灵的手,“她胡说,我连个手指头都没有碰她一下!” “你以前真的从来没有和过任何别的男人?”女幽灵又转去问穆玲玲。(.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没有,一次也没有!”穆玲玲赶紧的证实。 “照这么说,你是个‘处’了?” “是,哦,不是,他刚才已经强奸过我了!他扒掉了我的,我的裤子,他早已经把他那个东西放到了我的那个里面……真的,他已经强奸过我了,真的……。” 女幽灵突然阴笑了一阵,“呵呵呵,……竟敢对我撒谎,你个小东西!”随之“刺啦”一声的从后面一下子撕烂了穆玲玲的裤子,在穆玲玲的惊叫声里,女鬼趴到她露出的屁股上去闻了一下后大叫,“真的是个‘处’哦,看来我今天的运气真的不错。”然后转过身去,举着双手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就在女幽灵猛地下手去刮扯穆玲玲裤子的时候,她以为女幽灵要杀她了,吓得又一把抓住了我的那个地方使劲的拽着,虽然很痛却一下子提醒了我,她的手可以动…… “快,快把我裤裆里的那对桃符拿出来!”我赶紧低下头,在穆玲玲的头发里悄悄的说,“否则,我们俩今天都得死。快,快!” 我感觉穆玲玲的手立刻松开了我的那个东西,动了动,好像是在摸索着找我裤子前门的扣子。就在这个时候,女幽灵突然停住了笑声的转过身来,我的心里一惊,会不会是她已经发现了什么? “你个不要脸的香玉幽灵,都是老子干的事情,不管她一点点的关系,你赶紧放了她!” 我突然不顾一切猛然地大声咋呼了起来,为了转移她的攻击目标的掩护穆玲玲,我把吃奶的劲几乎都使出来了,“都是我打的你,你有本事就冲我一个人来!” 听到我声嘶力竭的喊声,香玉幽灵一愣,莫名其妙的眨巴眨巴眼眼。 她摸错了地方 “怎么的,你是想找死啊?”女幽灵想了一下,突然仰面狞笑了一声对着我扬起了双手,“正好,杀死了你,我再让这个‘处’帮我处理掉那个破东西,从此你姑奶奶我就可以万事大吉了,哈哈哈哈……” 绝对占着上风的香玉幽灵,说着就一阵风的对我凶神恶煞的就冲了过来,她那狰狞扭曲的面孔,绿色闪着寒光的眼睛,提溜打挂的红舌头,以及寒气凌凌的一对魔爪,加上一股浓重的令人作呕的酸腐味道,一下子如山一般的向我压了过来……。 我无法挣扎,不能反抗,眼睁睁的看着死亡临近了却无能为力。 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我感觉穆玲玲的手已经解开了我的裤扣,并伸进了我的裤裆以后来回的乱摸,但慌忙中,她的手并没有对着桃符而是摸着我的那个东西使劲的拽。 “错了,错了。”我不由的大叫了起来,拼命的扭动身体想提醒穆玲玲。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你个小兔崽子。你现在想后悔的认错了?”快速的来到我面前的女幽灵愣了一下,“晚了,小兔崽子,一切都晚了。想当初,我那么的求你,你都不愿意放过,今天还想好事情,做梦!你去死吧你!”她挥舞着以及举起魔爪狰狞的就对着我下手了。 见女魔再次举起魔爪,狰狞的要对着我下手,我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头皮一阵的发麻,“小命休了,这次真的要去见阎王了。”同时本能的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屏住了呼吸,要紧牙关等待着。一时间,整个天地,仿佛在这一刻都静止的不存在了。 “我来了,阿拉丫奴不用怕。” 我的耳朵眼里突然有人在说话,听着声音是如此的陌生,“呀唿嗨嗨,咿呀嗨,匹阿……。”这个奇怪的声音不停的响,我的第一反应是鬼刉人交给我的,后来又不见了的那个小东西“匹阿”。“他怎么会在这里?”我既纳闷也十分的奇怪。 就在我不知所以然的时刻,穆玲玲猛然雷霆万钧般“啊!”的大叫了一声,我的肩膀处,紧接着也是一阵强烈的刺痛,我自然的也跟着“啊!”的大叫了一声。 我和穆玲玲两个人先后喊出的声音,就如炸雷一般,馈人耳目,山崩地裂。 瞬间,就在那个生死的一刹那间,我感到一阵凉风吹过胸膛,身子顿时的轻快多了,眼前一片的朦胧,仿佛都是一片的紫光。我的耳朵里满是铮铮的电流交磁声,还夹杂着一种从来也没有听到过的天籁之音。 “我是匹阿,我来救你了,阿拉丫。” “呀唿嗨嗨,咿呀嗨,匹阿……。” 我茫然了。曾经失踪了的匹阿,竟然在我早已经忘却,而且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我不敢相信,我被这个奇怪的事情牵引着,魔魔倒到的来到了一个不了解但竟然非常熟悉的地方,同时,一股酸臭带血腥的味道钻入了我的鼻孔。 我突然感到了什么,猛然一下子睁开眼睛,终于梦醒了。 我忍不住了 看着看着,裤裆里,我被她薅拽过的那个东西,渐渐的出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那是一个正在发育的男性肌体里的荷尔蒙,自然产生的,而且不会轻易出现的一种特殊的感觉。 我不由得,慢慢的靠了过去,伸出了手。 “我们是,没有其他关系,是,是同学关系。” 突然,我的脑海里,响起了穆玲玲十分恐怖的声音。穆玲玲的声音乍落,另一个声音紧跟着也响了起来,“同学关系?那,你们刚才纠缠着在一起想干什么?说!”我知道,这是“香玉幽灵”的声音,当时她和穆玲玲之间正在对话,穆玲玲就薅拽着我的那个东西。 “他刚才把我给骗到这里,突然想,想对我耍流氓,我……” “什么是耍流氓?” “耍流氓就是,就是他想强奸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强奸你是什么意思?” “强奸,强奸就是他要脱,脱掉我的裤子,用他那个东西与我干,干那个不该干的事情。” “耍流氓,再强奸?”我心里清楚,穆玲玲所说的强奸就是对她“干那个不该干的事情”!我梦醒了,打了自己一巴掌,“现在还不知道玲玲是死是活,你,你一个正经人怎么会这个样子啊?” “我让你耍流氓!我让你耍流氓!”我恨铁不成钢的连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子。 正义之神促使我命令自己移开了目光,起身,走到穆玲玲的头部位置处,蹲下,用手在她的鼻子下面再次试了试,呼吸依然正常,说明穆玲玲的的确确没有死,我放心了,估计此时此刻应该是被吓晕了。 我摇了摇她的身体,大声的呼唤了几声,她只是含含糊糊的答应了,但没有醒过来。远处突然出现了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叫声,诡诡叽叽的瘆人,我不由得伸手摸了一把裤裆里的桃符,起身瞭望。 现在是白天,一般妖魔估计不会出来,就算是出来了,我这里还有驱鬼的法宝呢,“香玉幽灵”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回来?她如果在暗处对我发动突然袭击,我肯定的吃哑巴亏。 无论怎么样,此地是不可久留的豺虎乱处,必须尽快的开腿。 听着不远处阵阵的怪叫声,看着附近的蒿草在不停地摇动,我决定不再等待,蹲下来,草草的将还在昏迷的穆玲玲的裤子弄好,再扶起来,反身抓住她的两只手,硬拉着想背在背上。谁想,她却像瘫痪了似的老沉,不仅不配合,反而老是往下滑,来来回回几次折腾也没有成功。 “嘿,呀嗨!”我大喝了一声,一咬牙,把她拉站直了同时一个弓腰,然后,以极快的速度,采用我曾经练过的,又经李妍爷爷指点的异形拳里的,一个乾坤大反手,用双手紧紧搂住她的屁股,再一个跺脚,使劲的往上窜了窜,还蹦了几下,把她稳住。最后,在腰间把着她的两条腿,开始艰难的向回走。 来时没有觉着,现在背着个昏睡的女人以后才发现,这里的四处不仅到处都是蒿草荆棘,而且根本就没有现成的路!我只好弓腰抬头,不时的挥舞双手披草斩棘,挣扎着,按照来时的发现趔趄前行。此时此刻我最担心的,就是那个不知道躲在何处的“香玉幽灵”,如果她在这个时光突然出现,在趁机对我们下狠手的话,我和穆玲玲都没有跑,死定了。 揣揣里,我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你没把我怎么样吧? 一阵刺疼传来,我的手被扎破了,流出了鲜血,抹的我抓过的蒿草和荆棘上到处都是,红红的显灵,特别的扎眼。看着,我反倒放心了。记得书上曾经说过,人世间的妖魔鬼魂们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不仅害怕朱砂,更怕正常人的鲜血,估计,香玉幽灵现在就是在附近,也不敢近前了。 离开了乱尸岗,穿过小树林再爬上慢坡,我们终于来到了正路,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腿早就酸了,手上伤口处的鲜血也已经凝固,但我不敢休息,依然紧咬牙关坚持着往前走。我当时就是一个信念,想尽力立刻乱尸岗子远一些,越远越好,多走一步,安全系数就会提高一个点。 走上石头渣子路以后穆玲玲或许是被风吹得醒过来了,突然在我的背上拼命捶打着喊叫,让我把她赶快的给放下来。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我吓了一大跳,忙遵章照办。 “你,你转过脸去,不许偷看!”落到地上的穆玲玲,赶紧一手抓住露着后屁股的裤子,瞪着两只本来就不怎么大的眼睛望着我,并用另一只手指着我连声的咋呼。 看到穆玲玲的那个囧样,我顿时明白了眼前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在这之前,女幽灵曾经给她的后屁股上开了个“天窗”,我刚才光想着背着她赶快的离开,往背上撺掇的时候肯定又给敞开了,我忙乎着忘了这一茬了。mianhuatang.info穆玲玲肯定是一觉醒过来,感觉后屁股嗖嗖的跑风了,不好意思大呲了,才嗷嗷叫的。 等我转过身去以后,她紧紧抓住后屁股,喊着,“你不许动,也不许离开,就在这里等着我回来!”见我点头答应,她屁颠屁颠的,迅速跑到了附近的一棵大树的后面隐藏了起来,从她露胳膊露头的情况看,或许是在弯腰的脱裤子查看。 半饷,穆玲玲从大树的后面探出头来对着我嚷嚷,“哎!哎哎!我说,你个臭流氓,你,你,你刚才没有把我怎么样吧?” “你说什么?”我没有想到她会这样问,有点不高兴,对着她就吼了一声。 穆玲玲以为我没有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 听她这样说,我真的生气了,用手一指大喝,“穆玲玲,你不要狗眼看人低,我要是把你怎么样了,你现在会不知道?再说了,要想干你,我也得正大光明,堂堂的正人君子绝不会偷鸡摸狗的乘人之危。你说,你二哥会是那样的人吗?” “没干,就没干,你发那么大的火干嘛?”穆玲玲嘟噜了一句,突然又喊了起来,“哎,二哥,眼下,还得请你给你的玲玲妹妹帮个忙怎么样?” 穆玲玲看着自己什么都暴露着,怕我在她昏迷的时候吃了她的豆腐,见我对她的猜疑反响这么大,反而高兴了,突然转换话题的想让我给她帮个忙。 “你说你,要走就走,不走就待在那里,啰嗦什么!”我知道她想干什么,故意的看她的哈哈笑。 “谁啰嗦了?都是你的事情,还得人家不能见人,还不愿意帮忙哩。”躲在大树后面的穆玲玲不好意思的飞出来一句,“真不够朋友,我都白喊了你那么长时间的二哥了。” “又想赖我啊?”我哼了一声,“走了,明天见。” 说完了,转身,迈开腿就要离开。 我还是要感谢她的 “二哥,二哥,你怎么能这样哦?真的想把我一个人撩在这荒郊野地里啊?” 听我那样讲,穆玲玲急了,再次从大树的后面探出头来,“二哥,二哥!你说你现在不帮忙我怎么回家啊?在这荒郊野外的,就你玲玲妹妹我一个人多害怕啊,二哥?要是再碰上个坏人或者妖怪什么的,真的把我给糟蹋了,你就不心疼吗?你说你能忍心吗你?” “你不是说我耍流氓吗?” “你没有耍流氓啊,谁谁谁说的?” “我在乱死岗子那会儿强奸没有强奸过妇女啊?” “没有,没有。” “真的没有?连你也没有?” “真的没有。” “再说一遍。” “在这之前,我俩之间,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你是个相当正派的正人君子,行了吧?” “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见穆玲玲使劲的点头,我心软了,把手挥了挥,“这还差不多,你二哥我本来就是个大写的人。我青梅竹马的玲玲妹子,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帮你吧?” 听了穆玲玲的叙述,原来她是想让我在附近给她找个细树枝或是能缝合衣服的杂草什么的,好把裤子的裂口给扎上。我一听就笑了,“你这是不是怕走风的让别人看见了笑掉大牙呀?” 穆玲玲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那好办。”我说着就脱掉上衣,拿着,朝穆玲玲走了过去。 穆玲玲大吃了一惊,赶紧躲到大树的后面一连声的乱叫,“妈呀!二哥,你不能这样,你刚刚还说是正人君子不乘人之危的呦……” 我并不搭理她的喊叫,快速来到大树前,扭转过头,把我的上衣递了过去,“给你,玲玲!用它把你的后面给裹上了,这样一切不就得了,你说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还搞那么难看想干啥子呦。” 穆玲玲欣喜的接过我的上衣,并一连声的嘟噜,“你说话算话哦,不准回头看嗬,听到没有?” 等她把身子裹好了,我主动走过去,一把将她的胳膊拉住,一个倒拔垂杨柳再次将她背到了后背上,颠了一下,甩开了腿。穆玲玲此时此刻乖巧的就如一只小猫咪,看着既高兴又不好意思。 我边走边想,实际上,这一次出来我还是挺感谢这个翠花的。 一是,她不顾一切的带我直接找到了香玉幽灵的老巢,正义感挺强的。重要的是,通过我和香玉幽灵的直接接触对话,我也搞清楚了几个始终困扰着我们的难解的问题。 比方,她的报复对象本来就只是告备和他的大婆,后来之所以会祸害老楼家,是因为看到楼家的老太太睡了她的秀床。这么多年了,她故居闲游时想的很美,猛然碰上了一个老太太正在那里躺着,一时接受不了,恼羞成怒的就动了手。再一个就是,由于我那天让她破了真身,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的到处游荡,她又想寻找告备报仇,所以,只好设法伏在一个个的处女的身上,只有这样她才能四处成行。 楼家的老二楼淑敏,就是其中的一个。 二来呢,要不是穆玲玲在生死关头及时的拿出了桃符,或许我和她现在早就成了两个鬼魂了。 还有第三点,穆玲玲在生死的关头竟然明确的表达了她对我的爱意,这对一个“纯处”的姑娘来说也确实是很不容易的…… 打月亮 我们家的院子里有一口老井,究竟老到什么年代挖掘的,没有人能说得清。(.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这口老井曾经是住在这里的老告家族的生命之源,后来,我们院子里的人们,老长时间里,也把它作为吃喝洗涮汲水的地方,再后来有了水管子了,人们或许觉着不怎么方便,就此闲置着不用了。 小的时候我们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夜间到这里来玩打月亮。 打月亮这个游戏其实很简单,先是趴在这座老井石头砌出的井沿边上,突然伸出头往里面看,如果里面的水面上有个月亮出现,就拿着手里准备好的小石头籽一起往里面瞎丢,然后屏住呼吸拍着手查数的倾听。“12345,上山打老虎,678910,老虎没在家……”当听到投出的石子砸到水面的声音以后,就赶紧探头从井口看那月亮被粉碎以后,又渐渐还原或消失的奇诡景象。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拍一两下手,678的还没有数完数,就能听到石子“啪啪”落地的回声,后来随着我们年龄的逐渐增长,打月亮的声音就变成了七八下,再后来,就是把打月亮的歌谣唱完了以后,探头往里面看,不仅见不到水面而且就是丢大石头块也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这件事情,我虽然感到奇怪,但也没过多的想法。不想,一次竟然因此酿出大事情了。 那天,我们院子里老蒋家的儿子和儿媳妇吵嘴,男人喝了点酒,冲动之下动手打了女人。情绪之中的女人气不过便嚷嚷着要去死,男人不甘威胁也放出狠话,“臭娘们,你要死就去死,没人拦着你!” 女人听男人如此说,真的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男人的心毕竟是肉长的,虽然心里气愤,还是不放心的在后面保持距离远远的跟着。女人慢,他也慢,女人快,他也快,最后见女人直接去了老井,趴在井沿上一阵嚎啕的大哭。男人心想,这女人心中有委屈哭出来就会好了,便点着了一颗烟,蹲在地上耐心的等待着。 说起我们院子里的这口井,所在的位置确实有点偏,你本来挖掘了就是为了生活使用,也不知为何会打在了没有人住的南院里。当时,尽管女人嚎啕大哭也没有人知道,男人则躲在南院的圆门洞后面等待着。 老半天了,男人觉着也该差不多了,正好女人那里也没有动静了,便伸出头去查看。 女人赶巧了一回头,两个人打了个碰面。女人性子烈,本来气头上真的想去死,但想着儿女又不落忍,但见那个混蛋羔子在那里偷看着,一时想不开便不管不顾的一个冲动,竟然真的朝井里栽去。男人大骇,高喊着孩子他娘,你不能死!拼命的就朝老井跑了过去。但来不及了,他只在最初看到孩他娘的脚一闪,跑到跟前一看,女人早就没了阴影。 那场景,就和我们玩打月亮一样一样的,但到最后也没有听到声响。 院子里好多的大男人听说了,一阵忙活,绑着绳子拿着手电便下去了。一个接着一个,不想别的,救人要紧。但没多久一个个的就垂头丧气的爬上来了,旁边站着的人赶快问情况如何,曾下去的人只是黑着脸,望着那个打老婆的男人,不是跺脚就是连连摇头的不说话。 老井惊魂 我听说我们院子里老蒋家的儿媳妇在老井“打月亮”的事情,觉着非常的奇怪,难道里面真的会有妖孽藏匿不成?便决定带上桃符,下去走一趟,看看到底是个咋回事情。 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下井那天的月亮贼圆,磨盘似的就顶在个头顶,老大,把地面上什么东西都照的明明白白,就这个老井里面黑咕隆咚的。我把从杂物房里找来的一大捆老结实的麻绳,学着大人们的做法,一头紧拴在井沿边的桩子上再打了好几个防滑的死扣,另一头则全丢到了井筒里面,然后挽着,再顺着井壁一点点的往下溜。 我那时候胆贼大,做事情根本就不计后果,但溜着溜着感觉不是那么回事情了。 我本认为这个我一生下来就熟悉的老井,不会有多深,可溜到一半的时候发现不对劲了,即便是拿出别在腰间的手电筒打开了,也只能看到周边。我想看看还有多大距离能落脚,可手电硬是照不着个底,于是又继续下滑的过去了老半天,估计绳子也用的差不多了。抬头看,那本来有天大的一个井口的圈圈,也早已经变成个小点点了,打着手电还是照不见底。 妈妈的,怎么一回事情,难道变成了个无底的老井? 至此,我心里打鼓的开始不敢再往下下了。停顿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回去,以后看看情况再说。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诡异的事情发生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脚踶着井壁每向上爬一下,身子的重量就会立马的增加一倍,就这样硬撑着爬了几下以后,整个人竟然彻底的动不了,身下就如栓了一个千钧万般的重物似的死死老往下坠。我感觉不对劲,拿出手电筒打开了一照,我的妈妈哦!心里立马就是一个大大的伦敦仙女跳。 我的身体,竟然被无数只看着就如一只只枯蒿的手的东西,硬是给刮拉住了。 那些骷髅一般的手,个个关节分明,不仅蠕动张合着啪啪的作响,而且粗的细的,长的短的,应有尽有。它们有的已经抓住了我的脚,有的抓住我的腿,其他的则快速的往上够,想抓住我的全身。再往旁边照着看了看,哎哟喂!一片的大手小手如织如林,正纷纷的向我抓了过来,争先恐后的。 我的魂都吓出窍了,大叫了一声,仿佛被狗撵了似的抓住绳索一窜三跳高的拼命想向上爬,身子却不由自主的直向下滑。我每向上窜一步整个身子就会下退两步,手里的绳子简直就跟被人抹了油似的,怎么使劲也攥不住,就如洗猪大肠一样的忒滑溜。 终于,我想起了身上的宝贝。赶紧的掏出了,对着身下耍了一圈。 在“哄”的一下子燃起的紫色的烟雾里,骷髅手没有了,拉着我的绳索也到头了,我没有防备,一下子失去了抓头,整个人便如秤砣一般,止不住的直往老井的深处摔了下去。 风嗖嗖,气悠悠,心脏在肚子里叽噜咕嘟的碰头栽跟头。 我当时是悔得肠子都裂成一截一截的,早知道会是这个样子,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接一头的攮下来,何苦要去溜那个绳索?不仅磨得手生疼,还被吓成了这个样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脑子里是一个接一个的英雄形象直朝外冒的想办法,像什么堵枪眼的那个小伙子黄继光,炸碉堡的汉子董存瑞,还有个不怕铡刀铡头的小姑娘刘胡兰,……我心中叨念着,你们都赶快来救我吧,我不会挑肥拣瘦,随便,那一个来了都成! 老蒋家的儿媳妇? 想着想着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了,扬起手,“啪”的自己就给自己了一个大嘴巴子。 你说我这个平时相当聪明的人,如今岂不是蠢的不能再蠢了?那些所谓的成为英雄的人,都是骗人的鬼把戏,早已是死的估计连尸体都找不来了,你说他们连自己都顾不了还能想着我?这个时候如果他们真能来的,恐怕也只有鬼魂吧?如果我在这样的时刻把鬼魂给招过来了,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又是什么哦? 人在将死的时候,就会梦见死去的人,这是我的同桌李妍曾经说过的,当时我根本就不相信,现在,……我怎么在这个无比紧张的,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会想起这些死的连鬼魂都见不着的人来了?呸呸!真不吉利,我一连啐了自己好几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完了,这或许是个预兆,说明,这下子我的小命或许真的就没有了。 如果是在地面上,就算大人们不能来救我,桃符,或者那个曾经失踪了的匹阿,还有什么的,都会有办法的,现在,如今,在个上不沾天下不着地的位置,就算神仙来了或许也无能为力了……。 神仙?我突然想起了神仙,掂量了一下,相比那些英雄或许管用,那就赶快祈求万能的神仙来帮忙吧,我立刻搅起了脑汁。(.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想过来想过去,神仙我以前倒是认识几个,不熟,并且也不知道哪个能行,时间来不及了就想如来佛和观音菩萨,哪怕是灶王爷也行! 就如此这般的胡思乱想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突然被个什么东西给软软的硌荡了一下,揉的就抛向了一旁。改变了方向以后不久,我感觉身子竟然被什么东西托住的搁浅不能动了。本来激烈运动着的我突然间就停顿了下来,有些不大适应,于是,莫名其妙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等待着。 “会不会是我心想事成的遇到神仙了?”我心中期望着。 可啥摸了啥摸,旁边根本就没有个神仙的毛,或许是我的造化,再或许……无论如何我还活着。想着刚才的那一幕确确实实让人揪心,如此这么老深的地方,我掉下了还能活着不是命大,肯定就是造化大。 我突然想起了院子里的刘大,她老人家早就预言说我是个龙崽,既然是龙崽你就死不了。 看来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没有文化的老太太,结论下的真的是太伟大了,那水平,啧啧,都超过我们北院里住着的那个技校毕业的、文化水平最高的李技术员了。不仅是刘大的话,此时此刻,就连报纸上糊弄人所讲的实践出真知的那句话,我也绝对不打折扣的相信了。 你想想看,如果不是老蒋家的儿媳妇投井……不!是因为这井里没有水了,要不然我就不会下来,对不对?如果我不下来就不会遭遇这般惊险的事情!还有,如果不经历这要命的事情我就不会相信我命大的说法。一件事情牵连着一件事情,一环紧扣着一环,如果你不去做就不知道,做了就清楚了,这就叫做实践。正想着,突然觉着耳边有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远处左右的摇摆。 看过去,模模糊糊中像是一个人的身体,倒挂着,荡秋千似的直打提溜。 是不是老蒋家的儿媳妇啊?我不由得提气收腹。 阴间的奈何桥 我突然想起了老蒋家的儿媳妇的尸体,心中一个激灵,赶紧睁大了眼睛,又什么都看不见了,感觉身下软乎乎的,再摸了摸,冰凉,挺硬,好像没有什么尸体垫在下面,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我真的有点害怕了,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问题。可我现在又怎么能实践回去呢?这才是个当务之急必须解决的硬道理。我半坐起来,看着四周。 近处,寂静无声,远处,隐隐约约有些鸡鸣狗叫声,周边的一切迷迷糊糊,远处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见,只是觉着身子下面的地面,如坐在稻草垛子上似的,松松软软的挺舒服。我突然想起来应该先检查一下自己到底怎么样了,于是动了动腿,又伸了伸胳膊站了起来,发现浑身上下不仅没有受内伤,竟然连划破皮的事情也没有,感觉很是万幸。 或许是眼睛有些适应了,一个抬头,猛瞅着,远处好像有昏昏的亮光,夹杂着波光粼粼,雾气腾腾,啥摸着像是一条畅畅的大河。我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远处的一切也比以前清爽了不少。 的的确确是一条大河,河面上正架着一座护栏不高的桥梁,隐约可见青石桥面,五个台阶,有两孩童正站在桥边认真的把守着,一男一女。男孩手里应该捧着一个厚厚的簿子,女孩手里则拿着一面镜子,皆是一动不动的弓腰站立着。桥的另一面好像有人影在来回的晃动,隐隐约约的。 “啊呀,坏了,这会不会是阴间的奈何桥?!” 此情此景让我一下子想起了书本上所说的东西,心头猛然一紧,不由得失声惊叫了起来,那可是死人必须要走的黄泉之路哦! 书上可是说的清清楚楚,所有的亡魂在阎王殿里受过刑法以后,就会被依序解送到黄泉路上的奈何桥旁,见过在那里等待着的掌管軀望台的幽冥之神孟婆,再喝了她采用世俗药材调制的迷魂汤,然后忘掉了前生的点点滴滴以后走过去,就可以重新投胎的找个好人家了。 难道说我如今早已是一命归天了吗? 如今真的时代不同了,死过的人居然还能在这里胡思乱想?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伸出手来,颤颤巍巍的一阵摸索,找着我的大腿上肉多的地方使劲的掐了一下,哎呦,生疼!至此,我猛然大振,把所有的疑问抓住了往旁边一扔,来了精神,看来没有问题,我的命运还真的依然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 我本是个大活人,用不着考虑重新投胎,不想着投胎的事情就不需要跪地求人,不求人也就不怕谁谁,就算眼前遇到的是个奈何桥又能咋地,我不喝那个孟婆的忘情水就是了。 我被落井下空,再劫后重生以后,惊魂未定的坐在那里只是一阵的胡乱想。 现在从井口回去肯定是不行了,而且想都不要想。无论如何,从这座桥上走过去或许还能有寻得着回家路径的希望。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之下,我茫然起身,朝着它走了过去。 走着走着,也就在我眨了一下眼的功夫,我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发现,那座让人恐怖的石头桥居然不见了,我的面前出现了块块葱郁的粮田和菜园,和着阵阵清风,阡陌拢拢的不时变幻,有路,弯弯曲曲的幽梭,尽头被一座诺大的庄园无情的截住。 牛米山上下来的妖孽 我浑然走近了,看到,这座庄园的院门口兀然立着一个写着“牛米孟冥”四个大字的半圆形门斗,在雾气里漂浮。mianhuatang.info金碧辉煌的门斗两边有人在认真的在把守,细看,依然还是那两个我大老远就瞅着的孩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刚才,明明恍恍是一个带有桥梁的通途,转眼间咋就一下子被一座庄园,而且把我的去路一把就给堵死了呢?我停下脚步,感到有些摸不着头堵的怪异,看了一会儿,我决定走过去找他们打听一下再说。 见有人来了,两位孩童立马抖起了精神,激动之中腰板想往上扬,仿佛罗弓腰似的挺不了溜直,反而把自己的屁股撅的老高,就像一对不伦不类的旱鸭子似的。 “来者何人?即刻通报你不速的姓氏尊称。” 看我走得近了,两人中的男童突然挥着手里的簿子大喝了一声。 我不由得一愣,看来这个小子真的是有点少脑或者愚魔,没看见人都快走到鼻子近前了还咋呼,而且哪用得着这么大声的呼喊啊,拉风箱似的声嘶力竭,这么小的孩子这样做不会是耳背吧?我想着,扭头看了他一眼,心中浮起些许的不快,也大声的对着他回答,“来者不是何人,牛二卧是也。”听他说的是文言古语,我也顺搭着拽了一句。 我的声音其实不是太大,男童竟然吓得一抖,女童也赶紧的捂起了耳朵。 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以及惊恐的表现,我分析,这两个孩童应该不是和我一样的人,最起码不是在一个时代。让我感到欣慰的是,他说的话我居然能听的懂,看架势,我说的话他们同样也能听得懂,估计交流起来不会费多大的劲。那个男童抖完了以后不敢再看我了,赶紧的翻着查看手里的簿子,嘴里不停地“牛二卧是也?牛二卧是也?”的乱嘟噜。 看样子这小子那文化水平确实不咋地,厚厚的簿子从头翻的到尾,又从尾翻回到头的居然没有查找着什么结果。在反反复复的几次折腾以后他猛然的抬起头来,偏过去,对着与他并排站着的女童大叫,“妮子大人,你赶紧的拿你的照妖镜镜子给他照照!在下我如今都在生死簿上查了好几遍了,扉页的通讯录上根本就没有“牛二卧是也”这个人的一根牛毛,备不住会是个从牛米山上下来的妖孽哩。” 女童闻声顿时紧张了起来,大叫了一声,“呔,妖怪,如今看你往哪块走!”忙举起了镜子想把我罩住,慌慌张张中,镜子拿反了,竟然将能照人的那一面对着了她自己。我感觉有些好笑的朝她举着的镜子看了过去,里面竟然映着一座简易的木制八角小楼,墙壁和屋面全部是用树棒棒捆扎而成,大约三层,最下面的是一个木栅栏,明显的有些什么活的动物在里面来回的走动。 我笑了笑说,“小姑娘,你的镜子好像是拿反了,赶快调过来。” 叫做妮子的女童听我这样讲了,在镜子后面对我婉然一笑,还做了个飞吻的动作,“搞猫腻,这个人,他好像不是个妖魔耶。”女童快速的晃了晃手里的镜子,“看样子长得还真不错,挺帅气的呦。” 就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两稚童身后院子里的一间屋门打开了,一个年轻姑娘从门缝里探出头来,对我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番以后又缩了回去。 来自羊尖的牛耳 “喂,那个丑八怪,你赶紧的走开,我们这里现在一点都不欢迎您。” 被女童称为搞猫腻的男童突然指着我大声的吆喝起来,看那鸡腚一般的脸色,好像有些不怎么高兴。我就纳了闷了,我就只是提醒了一句那个女娃镜子拿反了,招你惹你了咋地,你突然鼻子不鼻子脸不是脸的耍横,这也太过分了吧?刚想张嘴训斥,女娃娃却抢过去讲话了。 “咦,额佛(我说)你这个人是咋个回事儿哩,搞猫腻,啊?”女童收回了镜子不解的望着男娃,“你刚才咋呼着让俺给照照,俺喝了一跳不佛,还听你的话也给照了,也表过态了,他的的确确不是个来自巴拉山的妖怪,俺也照实佛了,你佛你这会儿咋就不高兴了尼?” “谁谁谁不高兴了?我连脚后跟都摸不着的高兴着哩,只是你,听听,你刚刚都讲了些什么。(.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叫做搞猫腻的男童嘴一撇,“‘看样子长得还不错,挺帅气的。’你说你看着那么高雅的人,又怎么会说出这样低级趣味的话来尼?我真是纳了闷了。” “额佛什么啦啊额?额不过是佛了个帅气,有没有佛喜欢呢,咋地,不行啊?” “当然不行!你又不认识他,你如果是这样的对说我还差不多。” 见两个人为了这样不值当的事情争吵起来,我赶紧的上前去想给调解的劝说劝说,没想我越劝他们吵的是越凶,整个的就是一个不可开交。就在这个时候,刚才曾经敞开过的那个门再次的打开,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踱着莲步妍妍的走了过来。 姗姗的走到我的面前以后,那个丫鬟把双手侧抱着对我行了一个半曲蹲礼,杏口开阖,“来自阳间的牛二先生,我们家老太太有请,请你速速跟玉儿进来拜媫。” 听到丫鬟突然对我这样讲话而且行施了大礼,两个孩童感觉事情不一般了,曳然停止了争吵,紧接着又把腰板挺起,一前一后八哥学舌的喊了起来。“来自羊尖的牛耳先生,老太太有请。请你跟她去!” “来自牛羊间的牛耳朵先生,老太太有请。请她跟你现在就去吧!” 真逗,人家明明说的是牛二,到他们嘴里立马就走样了,看到他们这样的乱说,我感觉有些可笑,也想看看他们三个所说的“牛二先生”到底是谁,于是回过头来朝身后看了看,一片黑暗,根本就没个人影。 “你们这是在说谁呐?好像没有什么人哦。”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什么,身旁没有其他人,他们和我不熟悉也不可能开玩笑。果不其然,搞猫腻用手对我一指开口道。“我们都是在说你那,牛二先生!” “对对对,老太太就是要请你那,牛耳朵帅哥。”妮子也跟着点头。 实际上不用他俩说,我刚才看那丫鬟的架势估计应该就是来找我的,但还是有些莫名其妙,于是不解的问,“可我并不是牛二先生呀,你们或许是找错人了吧?” “那你说你现在是叫个什么名字?”猫腻突然理直气壮的反问。 我白了他一眼回答,“刚才不是告诉过你了么,我的名字是三个字,不是两个字,也不是一个字,更不是五个字,我叫牛二卧。” 隔河隔山勿相忘 我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咋咋呼呼的莽撞孩子,特别看不惯他那一副明明傻乎乎的,却依然摆出自作聪明的样子,刚才还怀疑我是个从牛米山上下来的妖孽,让个小妮子拿那个破镜子照我,现在又明知故问。(.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我倒是挺喜欢那个丫鬟的,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于是一个拱手,学着书上所讲古人的礼节,再凭想象的随机发挥,对着她侃侃说道,“在下姓牛名二卧,告家大院人氏,就来自你们头顶上的那个井上面,现在,不才牛二卧见过姑娘。” 见我如此,那姑娘也赶快还礼,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搞猫腻又咋呼上了,“你看看你这个人说话咋这么不讲究?刚才你还说你是‘牛二卧是也’,现在咋又去掉了‘是也’还不加标点符号的连着说,你现在到底是个‘牛耳朵’呢,还是个‘窝’?你赶紧的给我们大家伙说个清楚。” 真是没有文化这家伙,也太可笑了,依照我本来的脾气早就嗤他了,但当着两个女人的面,我个男子汉得表现的文雅体面一些,于是笑了笑更正,“本人不是牛耳朵,也不是什么‘窝’,而是叫做牛-二-卧。姓牛的牛,一二三四的二,卧倒了就不再站着的卧,明白了吗你?” 我这话本来是想对猫腻说的,没想到,一旁的丫鬟居然听出了问题,她赶快客客气气的对我道歉,并让我稍等一下,猛地就是一个大转身又跑了回去。突然发生的情况让搞猫腻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妮子,又转过头来望着我,我也很是奇怪,不知所以然的给他摊了摊手。我们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哪进堂的事情,傻傻的望着刚才那个丫鬟跑走的方向不再讲话。 稍过了一会儿,妮子开口埋怨道,“搞猫腻,这都怪你,什么牛耳朵又是窝的,净瞎胡乱讲,看看,看看,你把个奶奶身边的红人都惹恼了,她如果回去在奶奶面前参饿们一本,那可咋弄哎,你佛佛。” “就是,就是。嗨,你看我个臭嘴!”搞猫腻也后悔的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我回头看了看他们没有说话,心里想,活该,谁让你自作聪明,搞猫腻,你就会搞猫腻,自己酿的猫尿自己喝去呗。 也就在我们三个人都在着急等待的时候,那个丫鬟终于又跑了回来。 她匆匆的来到我的面前,气喘吁吁的用手比划着说,“对不起了,牛二卧先生,我们老太太要请的就是您,没有错的。昨日,她老人家在院子里的菩提树下洗浴时,一时不小心的略感了一点风寒,所以在掐算的时候无意中漏了一个字,把你误以为成牛二了,真的是不好意思啦,牛二卧先生。” 这样一说,我们大家都一下子明白了。 “没事的,没事情的。请回去转告你们家老太太不要客气。”我摆出一副很大度的样子笑了笑,说着又对着了搞猫腻,“你看看你,一个大老爷们,就会啰哩啰嗦的比个老娘们还老娘们,老半天的也不知道你在讲什么?你再看看人家,这么复杂的问题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你真的好好跟着学学,有点文化才行。” “我学什么学?什么文化不文化的?”搞猫腻说话的语气和用词明显的不谦虚,“她是个丫鬟,我是个门童,我们是两个阶层,你知不知道?人家有文化的人曾经讲过,两个阶层隔山千万里,隔河隔山勿相忘,你这个人懂不懂茶杯啊?真是个杯具啊,你不懂就不要毛毛虫拉人尿的装懂好不好啦?……” 再见奈何桥 一旁的丫鬟听搞猫腻说的不像话了,赶紧的打断了她,“行啦,搞猫腻,闭上你的臭嘴!”然后转头对着我一连声的陪侍,“哦,对不起了,来自井上的牛二卧先生,搞猫腻他那是在地下待的时间长了,脑子里有些霉醭闹得,他其实是想给你说笑来着,只是有点儿霉馊味,请你不要见怪。” 见我大肚的笑了笑,估计没问题了,她也跟着笑着说,“现在没什么事情了,那就请跟我来吧,牛二卧先生。”说着一只手背后,另外一只手掌上翻的做了一个有请的动作,说完了转身就走。 既然这个懂事的丫鬟这么客气了,我也不好回拒,礼貌的与俩个门童点了点头告别,自然跟上的走进了庄园。 进的“来世****”的院门来,是一条弯曲的走道,曲了拐弯的走完了朝右面拐过去,四面顿时清凉了起来,面积也浑然大了不少,前面有雾,让周边的花草树木只能看见边边角角。再往前行,便可以看到雾中半露半遮的捂着一座石头桥,细瞅,竟然就是我最早看见的那座。 猛然看过去坑坑洼洼的桥面上窟窿连连,险窄且湿滑。微微一阵风儿刮过,抓住浓雾的一角掀开,显露出一白发婆婆正站立于桥头,旁边有一块大青石和一座雕刻着“望乡台”三个字的土台。老太太面目慈祥和蔼,手端一深颜色土陶碗,只是距离的有点远看不到里面的是何物,犹感有汤水在风中泛着涟漪摇晃。 见老太太有点眼熟,一时想不起来了,见她的身旁有字,我便靠近了看着,“点醒梦中亡魂!”不由得念出了声,念完了,我顿时大骇。“那边的就是三生石和望乡台?”眼见得,这里,果真就是孟婆汤和奈何桥,刚才之所以没有看得到,原来是藏在了院子里面了! 这样想了,眼前的情况也立马就变化了。一时恍见呱呱腥风扑面,阿婆身后皆是血水,在哗啦啦的波涛汹涌,一浪高过一浪的水面漩涡足足,岸边牙石满满,呲牙裂嘴的形势险峻,雾气里更是虫蛇猛兽遍布,见着来人便张牙舞爪,露出一副随时都要扑过来进食的无比饥饿状。 这样的情形连妖魔鬼怪见之都心惊胆战,我自然也是心中大骇。立马止步,眼瞅着那丫鬟早已踏桥的遁入雾里,心中满满塞的都是惶惶不安。 突然,丫鬟玉儿又从大雾里折钻了出来,我看见了赶紧喊道,“玉儿小姐,你是不是带我走错了地方了啊?刚才我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过你了,我是个活人,告家大院人氏,来自井上,我是不需要过奈何桥去投胎还愿的。” 小丫鬟一听立马掩嘴笑开了,“牛二卧先生,你搞错了,这些都是用来怀旧并美化环境的装潢摆设,不是真的,你用不着害怕。”说着,一阵小跑的朝我奔了过来。 这里四周阴阴森森,明明就是个阴阳间寿终拘魂、投生六道的地方,书上讲的清清楚楚,我也看得真真切切,她却轻描淡写的把这些说成是个园林装潢,我是个有头脑的人,一生谨慎,根本就不会轻易地相信这些鬼话,“请问阿婆,这里是什么地方?”趁着那个丫鬟还没有过来,我赶紧紧走了几步,将信将疑的指着雾中露出的石桥向一旁站立的老太婆询问。 “奈何桥。”她面目僵硬的回答。 果然是阴间的孟婆 我一听立马就紧张了起来,果真让我猜着了,那个丫鬟居然编谎的骗我,把我当傻子呢?我决定进一步的打听清楚,于是又趁势的问那个老太太,“那阿婆你,你又是何人呐?” “我是掌管軀望台的幽冥之神孟婆。”老太太目视着前方,回答时,面目依然没有表情的僵硬。 果然不出所料,我不仅是到了阴间,还真的见着了传说中的孟婆。哎呦呦,我的腿不由得开始发抖,“什么?你,你是说,你就是那个看管奈何桥的孟婆?!”我大喊了起来。 或许是我这话说的有点那个了,也或许是见到我大惊小怪的太小儿科了,老太太对我瞎咋呼噜崆的根本就不屑一顾,不仅不再言语了,脸上好像露出了讥笑的表情。见老太太没有回答我的话,我于是再问。“那,你手里端着的碗里盛装的是什么东西呀?” 听清了我的问话,这次她沉默了一会儿张口了。 这个所谓的孟婆,依然一动不动的摆着姿势,并一字一句的回答,“先生,我这里是让你忘掉过去,向往未来的仙水。无论你过去曾经做过些什么,鄯善凶恶都是阴阳差错,我们一切都既往不咎。现在,你只要喝了它以后大胆的走过桥去,你自然就可以找到一个像样的好人家,重新投胎的回到阳间了。” 听她这样说,我赶紧的解释,“本人牛二卧,是阳间告家大院人氏,因一时好奇误入了院里的老井,稀里糊涂来到此处,并未失去性命。您老明察,在下而今呼吸不减、生命尚在,用不着去寻什么人家投胎,只是想借路回家去而已,还请婆婆高抬贵手,放……” 我话还没有说完老太太立刻插嘴说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们立马就开始喝汤好吗,先生?” 什么?她居然真的把我当成了孤影幽魂,还不分青红皂白、糊里糊涂的要让我喝她的“孟婆汤”,没有天理了!“不不不!孟婆婆,你搞错了,你是神仙,你不能这样武断……”我吓得连连退步。 见状,老太太突然又说话了,“香诗词曰:鬼刉人生苦短,浪子回头是岸,论叨生死两茫茫。黄泉路近不用迢,孤影徘徊魂渐消。才饮此处仙水,浮忘三生前事,挺胸膛,眼平视,不要犹豫,敢于轮回,奈何桥就是正途,尔等……。” 这下我真正明白了这里是个什么地方,看来我确确实实是见鬼了,而且是被蒙骗的上了贼船!我四面索摸了一下,想逃走,周边仿佛都是栏杆,阻挡着我,我不由得大喊救命。 说话间玉儿已经跑到了我的跟前,她并没有理会我,而是急速的走到孟婆的身旁站定,一个伸手的摆弄了几下,然后走过来笑道,“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牛二卧先生。” “她,她……?” 我惶恐的指着孟婆,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你刚才是在……啊?”望着不再言语依然面目慈祥和蔼的老太太,看着她一动不动的端着深颜色的土陶碗,虽然是距离不远,还是看不到里面盛装的是何物,只是犹感有汤水在风中泛着涟漪摇晃。 那个丫鬟明白我所指似的点了点头,“是的。小女只是晚到了一步,让先生你受惊了。” 牛米孟冥 对我不完整的询问,丫鬟玉儿不仅深解其意还彬彬有礼的告诉我说,眼前的这个孟婆是她们奶奶的老祖,早已过世多年,你所看到的只是个仿真的雕像而已。 “你们奶奶的老祖,还是个仿真的雕像?”我如梦初醒。 “是的,先生。” 至此,我虽然相信了玉儿的回答,但依然感到有些疑惑不解,“既然是个仿真的雕像,可她老人家怎么还和我对话,而且对答如流?” 玉儿笑了笑解释说,她们老祖的这个雕像不仅会说话,还会其他的一笑事情,都是为了对付外来侵犯势力设计的。她没有想到我会与之对话,亏得我是她们奶奶的客人,如若不然,我就会有来无回的葬身河底去地狱了。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为自己刚才的惊慌失措感到羞愧,玉儿见状再次做了一个有请的姿势,我尴尬的对她笑了笑,乖乖的跟在后面走上所谓的奈何桥。 上了桥以后我才发现,刚才我所看到的窟窿只是桥面的装饰画,都是些锅碗瓢盆的日常用品,看着坑坑洼洼的高低不平,踩上去了,脚下却是一马平川。走过奈何桥,再穿过浓重的云雾,嚯!我们立刻进入到了另外一个豁然开朗的新世界。 放眼望去,满园到处都是珠木鼎立、雕梁画栋的亭阁,红绿相间流水脉脉的荷花鱼池,还有逼真无二的幢幢假山、涓涓流水的小桥和丁香花覆盖着的长廊,以及带着天堂一般的朱栏石砌,那景色,那阵势煞是气派,让我真的不敢相信现在是在地下百尺的地方倘翔。 在婀娜婷婷的玉儿丫鬟的引导下,我最终步入阶梯进到一处原木制作的正堂屋内。 喔喔,我差点被惊呆了,这里触目的更是少见的精致。站住了望去,正堂里摆着有冰心白玉的八仙桌、如镜黑玉的蜡烛台,一把把花岗岩大理石雕琢而成的椅子,以及桌子上摆着的玛瑙茶碗,墙上挂着的幅幅大家风范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的水墨丹青画作,让人目不暇接,特别是,画作下方的供桌上,还有一个打开的百宝箱装饰,里面呈放着颗颗的宝珍,灼人眼帘,高艳耀目。 隔壁的东西厢房应该都是寝室,内屋,全是挂帘垂下,上面嵌有粒粒颗颗的朱玉,随风摇曳,哗啦啦作响,在隐隐约约的芬芳中可以看到里面有蒙纱的粉床,让每一个见着的男人不由心动的胡乱遐想。 带领我进来的玉儿丫鬟用宽大衣袖,象征性的掸拂了几下八仙桌旁的一张椅子,笑盈盈的对我让座,见我顺从的走过去坐下来以后,她猛然对着外面就是一声吆喝,“呀咦萨姆赛!”并有节奏的拍了几下小手。玉儿的声音乍落,紧接着,仿佛早已准备好了似的,从外面鱼贯的,并且无声无息的走进来三个细皮嫩肉、白衣绿袖侍女打扮的女孩子。 叫做玉儿的丫鬟待进来的女孩子一字儿在我面前站好以后,甜甜的给我介绍说,这三个姑娘分别叫做“蛇胆”、“花露”和“牛黄”,是专门为我准备的,让我尽情享用不要客气。接着又婆婆妈妈的嘱告她们,这是来自阳间的牛二卧先生,叽噜咕噜座,是她们来世村地的贵人。奶奶吩已经咐过了,今日就留宿在这所木屋里,并让她们必须百般殷勤的伺候,说完了对我唱个大诺,并后退着走了出去。 木哈塞嘿!哦哦 玉儿走后,这三个刚进来的侍女便翩翩的来到我的面前,先是依次的对我施礼唱喏,然后就是一阵的风风火火倒水端茶,扇扇的忙碌。我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场面,自然感觉有些紧张,不敢言语,只是不知所措的张望看着。 三个人很快忙活完了杂事,突然转身抬头开始对我下手了。 她们一个姗姗的走近了我,拿着一方花手绢朝我脸上一甩,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以后,一个海底捞月抓住我的腿脚,噌噌噌几下,强行的退掉了我的鞋袜,换上了一双不知是什么的软乎乎的东西。另外两个,在第一个折腾我的初始,便一边一个的抓住我的左右手,上下摇摆一阵后猛然停住,紧拉着我的手,在手背上不知道给涂上了一些什么东西,凉冰冰的还香喷喷。 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场面,受宠若惊,很想制止她们,却忘了她们的名字,于是急忙的让她们住手并开口询问。三个人闻此果然停住了手,一个个解开了胸怀,分别走到我的面前重新施礼唱喏。 第一个上来的侍女,坦露着内里直挺挺的站着,不仅有些僵硬,而且说话粗声粗气,两手画圈的介绍说,她的名字叫做“牛黄”,是农家之宝。看那架势,这丫头还会些功夫,比划了几下之后还摆了一个“泡死”让我猜。我想了想说,“牛黄”,她高叫“对了,真聪明。”以后退下。 第二个上场的丫头片子扭扭捏捏,绣花似的拿了一个造型,说她的名字叫做“蛇胆”,会唱戏,还会让人掉魂的绝招,说完了给我飞了一个媚眼。我点了点头,她知趣的让到一旁。 最后一个还没等第二个离开就飞了过来,在我的脸前猛地一晃后离开,在距我咋把远的地方停住,然后拿了一个”泡死”。这个小女人,不知在什么时候将衣服脱得只剩下了个内衬,用手托着自己的乳并翘起腿让我看,同时介绍名字叫做“花露”,她的所作所为让我阵阵的脸红。 这三个分别叫做“蛇胆”、“花露”和“牛黄”的侍女个个长衣裹着纤纤的玉质,香气袭人阵阵,走路时,身上玉环叮叮当当脆响,介绍完了,或捧茶送至我的嘴边,或端扇为我鼓风,还有一个,则举着一个奇怪的东西来回的招摇。一切进行完毕以后,便训练有素的站在一旁等待着我的招呼。 我这个人虽然欣赏美女却不爱近女色,自然是,只望着她们欣赏并不下命令。她们却是挤眉弄眼,一脸期待的对我打花刺。就在我扭头欣赏这三个长得个顶个的如花似玉、貌赛天仙的美女的时候,外面突然一阵瘆人的怪叫声兀然响起。紧接着,一群披火挂灵打扮的奇形怪状的妖魔,猛然蜂拥而进,直愣愣的对着我就冲了过来,把我吓得一下子蹦了起来,赶紧将手伸进裤裆,准备掏取藏在里面的桃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一旁手持着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侍女“牛黄”,见状,摇了摇手里的家伙猛然大喊了一声,“木哈塞嘿!哦哦。”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侍女“牛黄”一声怪叫以后,已经来到我面前的那些妖魔们,就如听到命令一般被冰冻了似的骤然站定,摆着各种怪异可笑的造型静止的僵在了那里。 群魔乱舞跳“Rap” 惊魂未定的我趁机看了过去,这些不速之客,个个长相诡异,有的像狗猫,有的像鸡鸭,还有的像蛇蛙鳄鱼,或呲牙裂嘴,或眼睛冒水鼻子喷气,看着都是恐怖的异常。 见我一脸的惊愕,在一旁扇扇子的侍女“蛇胆”,将嘴凑到我的耳朵边,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然后轻轻的说,“先生你用不着害怕,这些都是我们自己家里豢养的动物,叫做戏魁。今天他们来到这里,是为你助兴的。”怕我没有听懂,进一步解释说,“他们就是专门的到木屋里来给你表演节目的戏子。” “花露”见状也赶紧的走过来,对着我怃然一笑,然后蹲下来,伸出纤细的小手在我的大腿上敲打着掐捏,“蛇胆”则站在我的身后,不断地按摩着安慰。望着“花露”几乎暴露无遗的洁白的馒头,感受着她们他推拿揉搓,我有些云里雾里。 见我被搞定以后,正在指挥着戏魁的侍女“牛黄”又喊了一声,“冰海陡崖。” 站在我面前的如魔戏魁们立马收回了僵硬,开始机器人似的,一动一停的,跳起了一种怪怪的舞蹈来。此时此刻,所有的鬼魁都在有节奏的专心跳着,并不看着我,只是悠扬顿挫的高喊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语言,不停地念叨着,就像现在人所喜欢的“rap”一样一样的,同时听从着牛黄的指挥,并按照“rap”的节奏挥胳膊跺脚,看着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蛇胆”和“花露”的手段也确实高明,如仙一般,在我身上揉抚拿捏的恰到好处。看着戏魁们独特的舞蹈,闻着美女们身上醉人的芬芳,特别是感受着她们玉手的抚弄,我受惊的心逐渐的平静了下来,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尽情的享受和欣赏着。 就在我尽情的享受和欣赏着的时候,玉儿突然又出现了,匆匆的朝着我走了过来,后面跟着几个侍女。 来到我的面前行个唱礼以后,她便指挥着侍女们将鸡鱼肉蛋以及一缸美酒和几个酒碗,轻轻的放到了我所坐着的八仙桌子上,然后微笑的说请我及时享用。蛇胆见状走过去,拿起酒碗熟练的从酒缸里舀了满满的一碗酒,端到我的嘴边。见我推辞,以为是怕里面有毒不敢喝,于是一个仰脖全部下了肚,又另外换了一只碗舀酒,再次端送到我的嘴边,微笑着催促。 我拗不过,只好对着抿了一下。 嗬!真是好酒,不仅满嘴的醇香,而且甜若甘露,我不由得张嘴又多喝了几口,边喝边问玉儿,“请问,何时可以见到你们家的老太太啊?” 玉儿听闻回答说,他们家的老太太自从感染风寒以后,身体有些欠佳,今天肯定是来不了了。不过让我放宽心,既然奶奶请了我,就不会丢下不问。说着用手划了一圈,再次重申,这些戏魁和侍女,全是为我准备的,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尽情享用,吃好喝好玩好了以后,就在里屋自行的就寝休息,然后带着送酒菜的侍女们退了出去。 在“牛黄”的指挥下,戏魁们认真不苟的舞着,“咿呀呀,咿呀呀”高叫着渐渐的进入了意境。 我喝着“蛇胆”递过来的酒,吃着她送到口里的美味佳肴,享受着花露的贴身抚摸,顿感心旷神怡,不知怎么回事情,戏魁们所跳的舞虽然我从没有见过倒,突然他人发现,竟然也看得懂了。 不能自制 我发现,戏魁们的肢体语言所表现的内容,应该是在讲一个历史故事。 他们是在告诉我说,有这么一个神人,来自阴暗不光明之处,在开天辟地的繁殖了后代以后,率众进入莽莽的大深山里居住。在这个无人居住的地方,他们忽而又耕地种田,忽而又上山打猎,取得丰富硕果以后,一家人就聚在一起围着篝火喝酒唱歌。 我把我的理解说了出来,蛇胆和花露大为惊讶,一连声的夸赞我有超乎常人的欣赏水平,说,他们表演的的的确确是一个故事,那就是在歌颂她们的老祖宗――幽冥之神孟婆呢。最早的时候,他们的先祖就是生活在地面上的,那是在一个叫做“牛米”的大深山的山谷里,住在一个老大老大的大宅院里,后来,为躲避“牛米山四魔”才来到了这里的。 她们的话勾起了我的回忆,让我想起了过去,特别是中邪时所看到的东西。我隐隐约约的感觉,或许会与这些有着必然的联系。 “你们原本在牛米山住着的时候,那所宅子叫什么名字?”我一把抓住蛇胆的手急切的问道。 蛇胆没想到我会这样做,而且会问这个问题,一下子愣住了,咕噜着嘴,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一旁的花露,一边把手伸进我的裤裆里摆弄着,一边抢着回答,“那个时候,还没有我们哩,她当然是,而且肯定是不会知道的。你现在舒服吗?” “是叫做‘孟冥’,我知道。” 就在我想进一步追问的时候,一旁正在指挥戏魁跳舞的“牛黄”突然插嘴,“我们以前刚开始排练舞蹈时,奶奶曾经谆谆的教导过,说她们的老祖当时就住在牛米山上,那个时辰老祖宗曾修建了一个大宅院,取名叫做‘孟冥’,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孟冥,……牛米孟冥……我怎么……” 这个名字是那么的熟悉,我想着,又喝了一杯蛇胆递过来的酒,不胜酒力的我头脑突然有点发蒙,怎么也集中不了精力了,特别是我的下身,被花露给吹的,……我简直……我心里高兴,不想了,便挥了挥手招呼她们过来一同吃喝。 牛黄听到招呼也走了过来,抱起酒坛猛喝了一阵放下,擦了擦嘴,一连声的高叫,“好酒,好酒!”然后褪去下衣,突然一磨屁股坐到了我的怀里。她的贸然举动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我感觉她压着了我不该压的东西,又不好意思去触碰她光光的地方,张开了嘴还没来得及说话,蛇胆和花露抢了先。 “起来,你,你起来。” “不带这样玩的,我,我们是,三,三个人哩。” 蛇胆和花露见牛黄不打招呼,独自一人抢先坐到我的怀里不愿意了,她们猛然站了起来,虽然早已醉醺醺的,还是边喊着边一起的手,一边一个拉住牛黄的胳膊,硬是把她拖拉着弄起来,再推到一边。被同伴弄起来的牛黄,顾不上滑落在脚脖子上的衣裤,趁机又冲过去抱着酒坛猛喝了起来。 少顷,见蛇胆和花露撅着屁股,轮换的在我的身上忙乎,牛黄忍不住也抱着酒坛挤过来,一边与我、蛇胆和花露轮换着喝酒,一边又与她们抢着对我“吹箫”,一时,酒杯恍交,肌肤和融。很快,三个侍女与我都醉意浓重的酩酊了。 夜半浴女 在酒精以及体内从没有过的一种感觉的作用下,我不再被动的成为玩物,我伸出手把她们一个个的拉过来,……我想起了穆玲玲,也再次看到了我曾经看到过的,和她一样的东西。但这次,在眩晕的世界里,我没有再犹豫,起身,将她们按住,对准着,轮流着进入,我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愉悦,就如天仙一般。 当天晚上,我真的醉了,在几个美女的纠缠与奉陪下,我不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 夜半,我突然醒了过来,感觉有些口渴,翻身坐起,想寻口水喝。借着窗外射进来的光芒,朦胧里,只见身旁左右两边躺卧着几个赤条条,有一条还硬是横压在了我的下身上。mianhuatang.info再细看,那几个赤条竟然都是和穆玲玲一样的姑娘的身体,而且都在伸胳膊蜷腿的酣睡。 我一惊,迷迷糊糊的想起了当天的事情,“难道我把不住干的竟然是她们?” “我怎么会这样?……照这么说,我脑子里想的是穆玲玲,干的却是别人。我干了不该干的事情,但,但不是穆玲玲,我真的没有动过她?真的……可是,可是我做坏事情了!” 一想到这些,我把肠子差点都悔青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辗转,怎么也睡不着了。 “唬,哗哗。哗哗,唬……”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阵不合情理的流水声,仿佛就在窗户外面的不远处,我感到奇怪,便注意倾听。这应该是不一般的流水声,非常的独特,忽然急促又忽而缓慢,你想细听,它却突然没有了,你刚想入睡的不管它了,它却又响了起来。 奇怪的声音,此起彼落,我心中虽然诧异,也搅的烦恼顿生,于是暗暗的骂了一句,“真******,是什么东西在作怪,搅的爷爷不能睡觉?”再次坐起身。扒拉开压在身上的那个赤条,爬着,再跨过其他的几个赤条,想立马下床去,谁知,一脚踏空,“轰通”的一声就摔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声响,把床上睡梦里的几个女子浑然惊醒,纷纷坐起,半睁着睡眼,惺忪的望着我。 此时此刻,本能的反应让我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赶紧的爬起来,匆匆忙忙的找着了自己的衣服,胡乱的穿上后开门欲走出去。那几个早已坐在床上的女子,见状,也纷纷欲穿起衣服欲相跟,被我大喝一声的及时制止,我告诉她们说,我现在只是想独自的出外溜达溜达透透气,不想让,也需要任何人相陪。 甩开了老是纠缠我的几个赤条,出的门来,顿感鼻孔和头脑一阵的清新,双眼虽然依旧朦胧,但灌了一鼻子的花的芬芳。我心中舒畅了,四处索摸的稍稍活动活动了胳膊腿,然后抬腿,无目的的溜达了起来。没走几步,流水声再起,我站住了,判断好方向循声望去,却不见河流或池塘或是水龙头一类东西。 就在我望着的时候,声音断然消失,我心生疑妒,便在朦朦胧胧中悄悄地走了过去。 估计应该是来到了发声地的跟前,让我奇怪的是,四周,除了花草树木竟然什么也没有。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猛听得背后一阵流水声再次响起,我惊喜的一个转头。 一身材窈窕的女子,悠悠若仙,光着身子,正在一棵树冠遮天的菩提大树下幻幻洗浴。 两女裸道 望着正在洗浴的如仙女子,我不由得感慨起来。 这里真不愧是个逍遥的地方,不仅有吃有喝有人陪着玩,还可以看仙女洗浴?我真是意想不到。眼见着这个仙女浴姿翩翩,仿佛表演一般,毫无保留的展示着自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停地连搓灰加按摩,虽然无声无息,但娇柔美丽的动作,让人感觉是在随着音乐在舞蹈。 眼前的一切我立马想起了一个词,并且不用查字典也能理解这个所谓的“销魂”的含义了。 这个“维纳斯”的身体,看着要比穆玲玲和那些赤条们丰满了不少,而且别有一番风味,我的春心不由得大动,便一个祥龙大转移的闪到一旁的一棵大树后面,继续偷偷的窥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看着看着,我觉着不对劲了。这里没有淋浴头,也看不到流水,却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时起时落的潇娟,最让人奇怪的是,眼前的姑娘既然是在洗浴,为何不用浴液涂身,也不使用毛巾什么的擦洗,只是跳着奇诡的舞蹈? 就在我专注观看并阵阵遐想的光景,突然我感到脖子一阵的冰凉,仿佛在一瞬间被什么东西给按住了。像是一条顶门杠,又像是一根金箍棒,但压着我脖子的地方软乎乎的,吓得我一阵心惊肉跳。 “谁让你偷窥女人洗浴,多行不义必定昭然,这不让人给逮了个正着了吧。” 我知道是自己不对,眼见被人抓了个正着也不挣扎的等待着。就在我闭上眼睛甘愿接受惩罚的时候,压在我脖子上的东西突然开始了蠕动,愈来愈重以后又愈来愈轻,我忍不住用手一摸,哟嚯,我马上明白了,原来是一条蟒蛇!它或许是在睡梦里从树上下来撒尿,赶巧溜达到我的身上来了。 上自然课的时候,老师曾经讲过,如果在郊外或树林里遭遇了狗熊或是蟒蛇千万不要动,这样,它就会认为你是死了或者失去了抵抗能力,当它认为你不会对它有威胁以后,便会自行的离开。我照老师所说的做了,蟒蛇也走了,可是一转脸,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来的那棵大树居然没有了,我的眼前多了一个盘坐着的老太太,那姑娘也早已不再洗浴,同样练功似的盘坐在了地上。 “孟婆!”看到那个老太太,我差一点惊叫出来,“她不是那个站在奈何桥旁边的装饰吗,怎么突然又跑到这里来了?”惊讶的同时,我一下子也想起来中邪的时候所看到的那个老妪,和眼前的相比,绝对应该是同一个人,只是有着穿不穿衣服的差别罢了。 眼前的这个老妪,身体并不饱满的皮包骨头,但看着有血有肉,不像是雕像,虽然年岁大了些,身上的皮肉和胸部也不再有弹性的干瘪了不少,但依然风韵光彩,像个我们人间的中年人一般。那年少的姑娘,看着正置当年,不仅皮嫩光柔,而且三维妙湛,丰乳肥臀,不仅我,就是天下所有的男人,猛然见着了,肯定都会垂涎三尺的起兴不已的。 我伸出手摸了摸裤裆,没有反应,要不是我刚刚用过了,我真的想……。 两个同样赤条条的人,相对的静默了老大一会儿突然起身,相对着站直了。不一会儿,老太太做了一个起势的动作,姑娘随即跟着比划,很快,两个人便一下一下的进入了套路。 第一次看着不穿衣服练功的女人,我呆住了! 无衣道佛 两个光身的女人,一个刚健试铁,一个柔软做棉,弓步撩腿,折腰挺胸,渐渐的进入了佳境。虽然此时此刻,她们的三维,馒头高山微谷,全都一目了然,还是让我看着了不一般。 “二者合一!”我在心中惊呼。 看着她们的武技,二人如一,让我赞叹不已,两女前面的动作刚劲,后面的脚下生风,看的出来这老者绝非一般人能比,那姑娘的功夫也高于普氓,我不由得紧紧盯住了。 我虽然也会些武功,每天也去凤龙山跟着师傅练习,说起来也算是个在武林中充数的人,但我学的功夫和她们现在比划的相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而是不值得一提的皮毛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看着这个动作矫健的老妪心里想,她或许就是那些下人们口里所说的老太太,我早晚都要见过的,眼见她走起套路来,手脚虎虎生风,怎么的也看不出来有什么身体不适的地方,想来,那应该是玉儿那丫鬟替主人推脱的一个借口罢了。 这边我不敢眨眼的看着,那边的姑娘边练功边开口说话了,“老祖,我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教一下?” 老者闻声并不停手,随口回到,“有事就讲。” 姑娘见老者同意了,整个身子划了一个弧,刚好背对着我侃侃,“老祖,今晚要来的那个牛鼻子明明是个佛,您却把他称为牛鼻子老道,我不明白的是,如今他一个佛门中人又怎么会入了道了尼?”嗲嗲的声音,美如鸟鸣,又似一把轻轻奏响的六玄琴,只是可惜了了光线有些昏暗看不清楚脸面和身体上的其他。估计,人肯定也会像她的声音一样,长得美轮美奂似仙如媚一样。 “这个问题,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梦儿。你现在不要想别的,集中精力,这个是去除杂念的内功练习,看好了,这个是花开四季……”老太太边说做了几个动作,被她叫做梦儿的姑娘则在一旁比划模仿着,“花开四季……”。 老太太仅做了几遍,姑娘就学会了,反反复复的练习着。 “不过,今晚真的要与他交手了,这个问题我还是想弄个清楚,老祖。”姑娘一个大转身与老者并齐而立,双双对着我后再次说道。 “或许可以这样理解吧。”老太太若有所悟的回答,“佛家讲‘仁者心动’,道家以为‘道可道,非常道’,他们的道理其实都是一样的。”老妪说着,又连做了几个动作,然后反复的重复着让梦儿学习,那一招一式无不显露出功底的深厚,让人咋舌。 那姑娘的悟性明显极高,老妪见之连连赞许,“不错,下手再重一些。佛家讲究‘万物在心,追求修世’,道家则讲究什么‘无牵无挂,追求避世’,佛家想超脱今世,道家是修行今世,而追其原理应该同是一种修行,意为一种超脱,却不是刻意地寻求,主旨在心。所以可以理解佛和道是相通的。” 老妪在教这个梦儿姑娘武功的同时,依然不忘道义的传授。 “因此,世间的一般人,只是看到了表面,就以为他们驿道两股不会相同了,实际上它们是可以互为转换的。就和我所教你的功夫一样,你学会了,就可以悟道,就可以相互变换,就可以为你所用,不要拘泥教条一个道理。我们习武的目的,就是要出奇制胜的战胜对方,你明白吗?” 我被幼女挟持了 姑娘认真的点了点头,边聆听着老太太的教诲边学着她的功夫。我看的出来,他们现在习练的这是软硬适中来去自如的独门功夫,而且,明明白白是以柔克刚的几个绝招。 “这样一来,无论那个牛鼻子老道是个什么东西,对于我们来讲都一样,决不能轻敌。” 又是几趟拳脚过后,老太太结束了教诲,并和姑娘一起收势,看样子在做结束的准备了。 “今夜你将面对一个前所未有的强敌,这一仗则关系着我们整个家族存亡的安危,老妇我也不知道后果将会如何?虽然,我授予你了几个应对的绝招,但依旧不能轻敌。梦儿,今晚没人能够祝你一臂之力,老衲我还是有些不怎么放心呐。”老太太活动活动了手臂,“这样,你再把‘蒙尘’来一把让我再看看。” 梦儿姑娘应着,开始起势,突然的发力。 我感到眼前一阵风儿刮起,姑娘整个人瞬间就看不到了影子,在尘土树叶的飞扬中,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在响,“尘在外,心在内,常拂之,心静无尘。心在外,尘在内,常剥之,无尘无心。心中有尘,尘本是心,何畏心中尘,无尘亦无心……。” 能够在那样短的时间里,做出这样激烈的动作,发出的声音依旧不受影响的平和,说明那功力不是一般的了得,“好!啧啧,天下无双哦。”我不由得忘了处境,竟然脱口而出的为之大声叫好。随着我的声音响起,瞬间,两女子就不见了,我的眼前再次出现了一棵粗大的菩提树。 这或许就是刚才存在了又消失了的那棵树,棵身整个高达几十丈,身围则有数米,冠幅广展纵横,枝叶葱绿扶疏,浓密层叠得当,树面形成的浓荫也是遮天蔽日,看着绝非百千年所成。这棵菩提树枝杈有立生根下垂如须,呈黄慧白色,并魔魔的组成根根枝干,只有一支独特,为翠绿,明显是新生。 老妪和姑娘瞬间成为一体的变作成一棵菩提树,让我感到不可思议,难道她们两个都是树精所变? 就在我十分惊诧并集中精力观看之时,身后忽然有人粗声粗气的大喝一声,“大胆贼子,竟敢偷窥我们奶奶修世,纳命来吧!”突如其来的声响,把个没有思想准备的我活生生的吓了一大跳。 猛然听到声音我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就被人在后面不由分说的从两边死死的架住,我拼命的挣扎,“你们放开我!偷袭算什么,啊?有本事你们放开我,咱们像个男人似的比试比试!” “嗬呦呦,还挺横!”抓住我的几个粗大汉子根本就不理我这一套,只是将我的一双胳膊用力拧往后背紧紧的捉住,我想使用刚学来的几招,无奈空悲切,根本就动惮不得。 “你个牛米山的妖怪,竟敢混入我们牛米孟冥,找死呐你!” “我不是妖怪,我是人”我拼命的挣扎着,“我是你们请来的客人牛二卧先生!” “什么牛耳朵不牛耳朵,带走,带走。” “我不是妖怪,我要见你们家的老太太。” “痴心妄想,我们家奶奶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带走!” 几个人说着,连推待拖的拉着我就是一阵的疯跑。不知怎么一回事情,虽然抓着我的人的力道很大,我感觉好像身形比我矮了不少,于是趁机两面回头的一看,嗬哟,抓住我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大汉,竟然是几个不大点的年幼女童。 她们这是要干嘛? “娃娃,小妮子,你们赶快放开我!” 见抓着我的人是几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娃,我感觉受到了空前的侮辱,于是一连声的喊叫,并运气使劲的用脚勾踏住地面的坑洼处和露出来的石头坷垃,想逼迫她们立刻停下来。“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你们抓错人了!在下不是什么外贼,是你们家奶奶专门请来的客人,你们赶紧的放开我!” 听到我的吆喝,这些女娃娃也不答话,只是架住我的臂膀拖拉着快速行走。 转弯的时候,我的脚一下子勾住了一根长出地面的树根,机会来了,我自然不会放过,便使出全身的力量紧紧勾住了不放。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拉着我的几个女娃闪了一下,她们随着我一起摔倒在了地上。怕我趁机逃走,另外几个立刻蜂拥而上,将我死死的按住。 倒在地上的几个女娃快速爬起,重新架住我想继续行走,见拉了几下,拉不动以后,不知是什么人,突然,啪啪的在我两脚的脚踝上猛敲了几下,我猛然感觉一阵彻骨的酸痛麻遍全身,大叫了一声顿时没有力气了,勾住树根的脚也立马松开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妈妈的,我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一个大男人只能眼睁睁的被几个屁大点的女娃娃拖拉着,软弱无能的在地上画着道道。 身子被制住了,但我的嘴依然不服输的嚷嚷,“哎呦!你们******怎么能够这个样!疼死大爷我了。你们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娃竟敢这样对我,看我起身以后不把你们全奸了……”话还没有说完,一下子被人使劲的揪住了头发,同时,一只手不知是用什么东西,一下子将我张着的嘴塞着了,然后死死地的顶。顿时,一股邪味道通过我的舌尖传遍了全身,凉凉麻麻的,不一会儿,我就彻底的瘫软了下来。 就这样,我被她们拖着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终于停了下来。 几个娃娃或许是怕我挣扎,先是把我放倒在地上,胖胖的那一个猛然一屁股坐到了我的头上,死死的压着,另外几个则拉胳膊的拉胳膊,按腿的按腿一阵忙活,我最后被她们将手脚紧紧的反捆住,连推带攘的扔进了一间满是邪气的黑屋里的地上。 经这几个女娃娃的折腾,我竟然浑身酥软的没有了一点的力气。昏昏沉沉里感觉有人把塞到我嘴里的东西拽了出来,然后,把手放到我的鼻子下面试了试,然后悄悄的说,“有气,看来还没有死,给咱们奶奶有的交代了。”紧接着有人又拍了拍我的脸喊叫,“醒醒,你个龟儿子,赶紧的醒一醒!” “妈的,几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娃就可以随心所欲地玩我,我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干脆装死算了,看她们怎么给她们的奶奶交代。”我心里这样想了,便就势合上了嘴巴,紧紧的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看她们的反应。 “哎,孙子哎,你醒一醒,现在该起床了,听到没得?” “花痴,那边有个美女来了,哎,快看看是不是找你的呦?” “快看,快看,没有穿衣服哦。” “真的耶,真的,你们快看!” 又是几个女娃娃的声音,明显是故意的在逗我。听着她们的声音我恍然大悟,刚才她们在抓我的时候,是怕我反抗,故意捏着腔的发出大男人的声音想镇住我,现在,觉着没有事情了,便又恢复原形了。 见我依然没有反应的不动,她们好像有些诧异。 一只带着女孩气息的手,再次轻轻的放到我的鼻子下面试了试以后,一个女娃娃的声音猛然大喊了起来,“坏事了,姐妹们!这家伙的鼻孔里没有气了,会不会是他被我们给堵嘴憋得受不了,真的给闷死了啊?”紧接着,又伸过来几只手,互相抢着,有的还按在了我的嘴上,我的身旁出现了一阵的慌乱。 “坏了,坏了,这家伙真的死了!” “他可是奶奶的客人哦,咱们这下可是闯大祸了耶,……” 就在我暗暗得意的时候,她们突然都不响了,纳闷之中就感觉有人在摆弄我的裤腰带,“她们这是要干什么?”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赶紧将眼眯开了一条缝。 她们要对我实施割让 我感觉非常的奇怪,悄悄的将眼眯开了一条缝,偷偷的,新奇的看了一小眼。 我看到身边的一群女娃娃都围了过来,正探着头,看一个年岁稍大一点的女娃在解我的裤腰带。这个姑娘看着狗熊似的,咬着牙抿着嘴,一双白胖胖的手笨拙的在不停地动作。我怕她们看到我已经睁开了眼,快速的看了一眼以后,又赶紧的闭上了。 此时此刻,我的耳边传来了一旁的其他女娃娃的窃窃私语。 “这样能行么?这可是个大男人哦。” “真是的,她怎么会解男人的裤腰带,羞死人了耶。” “那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啊?怪好玩的,男人裤子里面的东西,我们还从没有见过哩……” 听到她们的议论,我也有些纳闷,不知道那个胖妞子想干什么,但不敢再睁开眼睛,怕让她们发现了我在装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就在我一个打哽的功夫,感觉腰间猛然一松。 真的坏事了。我知道,那是我的裤腰带被解开了,一旁围着的姑娘们也都不说话了。“看来是我在路上的下流话激怒了她们,女娃娃是真的要****了……”我心里一阵的紧张,但又舒缓了,“我现在在她们的眼里已经死了,难道她们,她们还会****不成?” 果不其然,裤子解开了,她们不再动作了。我刚想喘一口气,谁知,那个下手操作的女娃竟然又开始脱我的裤子了,我刚刚扔掉的紧张又再次拾掇起来了。 我感到下身一阵冰凉,那是真的跑风了。她奶奶的,这帮不要脸的小妮子,搞得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想动却不敢动。就在我期待她们只是怀疑我在装b,并不能怎么样的故意的装样的吓唬我的同时,一只柔软的小手竟把我的小二提溜了起来,同时胖妮子也大声的嚷嚷了起来。 “美眉们,你们都别在一旁看二行了,快过来帮忙,快点,快点!咱们现在就把他的嘎嘎给薅下来,然后再拿去给咱们奶奶回话,说这小子想对我们非礼,被我们给割让了,怎么样啊?” “好好好,这主意好!” “就这么办,快点,快点。” 其他的女娃娃们对她的这个不知羞耻的建议,不仅不反对,竟然一阵的拍手叫好。 “什么,要薅掉我的嘎嘎?!” 我一听,那还了得,这不是想让我断子绝孙吗?这个小丫头可真毒,居然想出来了这么个损招,真是比毒蛇都毒。正想着,感觉下面一阵的冰凉,有人拿什么东西靠在了我的嘎嘎上面,我顿时焦急了起来,估计此时此刻我什么都暴露了,而她们,一大群的女娃娃都在稀奇的看着。 我被她们侮辱了,但无可奈何,就是这样了,我唯恐有诈,依然不敢乱动的坚持着。不知为啥,这些小丫头们并不急于下手,我便挺着,看她们究竟想干啥。 就在我紧闭着眼睛与她们对峙的时候,只听一个娃娃猛然喊道,“姐姐,这玩意看着可是不好薅哦,咱们不薅了,还是用刀子割让吧?那样一来,不仅更省事儿,而且也更利索得快些哦。” “对,我怎么没有想到哩,快拿刀来,快!快!” 那个胖妮子一声咋呼,其他人也跟着就是一阵乱嚷嚷。我一听彻底的撑不住劲了,这可了不得了,她们真的要动手了!顿时吓得我腿脚就是一阵乱蹬,大睁着眼睛,身体乱扭的拼命大喊,“使不得,使不得呦,各位姐姐们哎,我,我如今年龄不大,未婚,未婚哦!” 再见孟冥 “什么未婚不未婚的,我们可管不了这许多。” 见我终于进入了她们圈套的不再装相了,胖妮子黑着脸大喝了一声,其他的女娃娃,有的跟着乱嚷嚷,有的则捂着嘴嗤嗤的笑,但看不清脸面。 “对,赶快动手,看他还装不装死?” “还给我们搞猫腻,割了它,再给剁碎了喂戏魁!” “美眉们都让开些,别迸上一身血哦!”胖妮子手里拿着一把杀猪刀,凶神恶煞的说着还在我的眼前晃了几下。见她们真的要动真格的了,吓得我拼命的呼喊挣扎,早就忘了自己现在是在装死的事情了。 “姐姐,姐姐,我的父母还在等着我来给他们传宗接代的抱孙子哩,你们,你们千万千万的要手下留情哦,各位姐姐们,弟弟求你们了。mianhuatang.info” “你想让我们饶了你?” “是的,请你们高抬贵手。” “你刚才是不是在装死?” “是的,我是在装死,我真该死。” “你当下不再装死了?” “不装了,绝对不再装了。” “那好吧,你张大嘴,能张多大就张多大。” 见我终于暴露了还变得孬熊了,姑娘们一阵的嬉笑,紧接着一团什么东西硬是塞进了我的嘴里,同时一股液体缓缓的流到了我的舌头上,冰冷稀甜,骚气十足还有些麻麻的。我感觉是什么草的液汁,以前我曾经尝过,当时是在干什么呢,我想啊,想啊,渐渐的开始意识迷糊了。 目的达到了,姑娘们一阵的欢欣,围在我身边翩翩起舞。 看到我不再动弹了,几个女娃娃走上前,再次将我身上捆扎的绳索又重新勒紧了紧,又伸出脚踢了我几下,见我没有了反应纷纷转身,打开房门鱼贯的走了出去,然后将房门从外面紧锁了。……随着落锁的声响,胖妮子的声音也从门缝里传了进来,“帅哥,你就好生的在里面老老实实的再呆一会儿,没有什么大事情的,待会儿,会有人专门来救你的,放宽心。” “她说什么?还有人会来救我?……她们绑了我……有人来救我……她们会……会好心的告诉……我……”姑娘们走后,我一阵的迷糊,云里雾里的感觉身子轻飘飘的飞起来了。 飞啊,飞啊,我来到了一个既不怎么熟悉但又见过的地方,那是牛米山的深处,在这个地方,我又看到了那所叫做“孟冥”的大宅院。 耳边隐隐约约有什么声音作响,嘤嘤的,终于渐渐的大了,我听到了一阵奇怪的类似人间的锣鼓夹子声,同时看到,孟冥阴宅的外围,有五彩的煞气在滚滚游荡。这些煞气争前恐后明显的是拼命了,但依然被一股强大的阴气阻隔在了大宅院的墙外边,撞过去又拒了回来,无论怎样也进不了内里。 还是那棵菩提树下,老妪孟婆照旧盘坐,不再光身,穿着一身短打,看似无动于衷,实则暗暗发功运气,梦儿姑娘并不在她的身旁。眼见最后一则人影划过,老妪舒气收势,站起,换作另外的姿势。 只见她一记乾坤大挪,远处的井盖随即关闭,周围的一切连同老井下陷从坑,老妪直对着大坑,挥舞双臂作梅花旋转,阴宅随之狂风大作,呜呜厉声呼啸,掀起尘土百尺。很快,整个大宅院的内部,除了围墙以外全部墙倒屋塌,顷刻,眼前的一切尘土飞扬,隆隆作响。 也就在一瞬间,所有的残垣断壁以及井陷之坑,即被泥土覆盖的没有了一丁点痕迹。 他们是东南西北四鬼 眼见得老妪完成一切之后,会心的一笑,重新盘坐在树下等待着什么。(.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四周的一切早已平息,菩提树旁空荡荡的,除了不时的出现的不知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奇诡的啼叫声以外,没有了一点动静,原本就阴森的一切更加的阴森。 很快,已是残垣断壁的“孟冥”上空,有四个黑影悄无声息的临至,像是是个什么人,他们分东西南北四角站定,伺机而动。外面的动静,老妪似乎早已察觉,一个反手,手掌中立马出现了几个粉红色的圆球,紧接着扬手就是一抛,嗖嗖的。 几道曳光挒过,让围墙的东西南北四角砰然如雷炸响,光亮之处,四个不速之客随即暴露无遗。看到那几个人,嗬,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原来是我先前见到过的那四个怪人! “果然是东南西北四鬼!” 老妪放声大笑,“往日败寇,今时仍敢冒犯,尔等的死期临近了,还浑然不晓哦,呵呵。”朗朗声乍起之时,一个窜起抢占了先机。被孟婆称之为“东南西北四鬼”的四人见自己早已暴露,也不言语,挺起手中兵器便朝着孟婆围拢了过来。 一场大战眼看在即,我却在地下一个小黑屋里窝着。 这是一个无语的时刻,鬼魅的世界里,一个硕大的笔记本扛着“阴笺”再次打开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符纸灰忌,咒语囫囵,滚烫的一锅粥,叽叽喳喳,浑浑浊浊,新鲜无冢。如楷的大手随意划过,大千世界里的百杂碎,鬼刉,鬼刉,稀奇古怪的大杂烩,都有,叠叠摞摞,纷纭不及。 曾几何时,鬼刉的后面又加了一个字,于是关于鬼刉加香的话题火热,炒起来了,但方兴未艾。 太白金星的炼丹炉,火红,渲染的风,尽吹。老藁以至,官僚土匪身份交替,划时代了,驱指一阵敲打,哦吼吓死了,一眨眼,圪旯里就是一个吊死鬼。双眼突冒,舌头耷拉,骇骇一个恐,冷不防又开创了一个另类的世界。 有个沧桑的声音在廻响:不要害怕!我就是我,你就是你,天煞披披靡靡的在聚气,不管三七二十一那么横扫,《洒咪咒》也就横空出世了。一声春雷炸响,消灭一切害人虫,妖魔鬼怪,豺狼虎豹,贪官污吏,滚球你个姥姥!君不见,曾几何时,鬼刉真人的大旗冲天屹立,迎风招展。污泥浊水里愤了,噼里啪啦的敲砸键盘,摆渡了,网游,辛郎哦,一遍、一遍再一遍,居然嘛子都木有。电子眼冥冥打开,再扫荡,唰唰唰,墓穴的天空,道士的徒弟,天涯山边,墙角无隅,乱七八糟,头发都白了。 蓦然回首,一切才刚刚开始。 这一切,都应该是灵魂彼岸的东西,我根本就听不懂,我想翻身,我想离开这一切,我拼命的努力,轰动一道紫色闪电划过,我被击中,熊熊的燃烧,……。 拜拜了再来一下,新的一页反手浮云,重新遮盖住了所有。清晰的一方页面上,天外,云雾飘渺的正南,肉眼不能及处,明明赫赫晾着一域。瞧着,城墙大砖垒砌,砖面绿癣,砖缝杂草丛生,城楼遍插红绿彩旗,有篆牌,“天涯芳草”赫显,阡陌不踀,肯定古今稀有。 远眺,云雾缭绕满是,高高的城门、城中楼阁只见麟角,云雾中,时隐时现,恍若仙境一般。右上角,明晃晃有注:洒咪记云,这是天涯南国的地栔,地形奇特,海市蜃楼般的人迹罕至。 阴笺鬼刉香 哦吼,麻皮了,这里应该是座天外之国。 越过了,在往里走,但见高山峻岭,纵横交错,逶迤连绵,莽莽无边。一个既熟悉又陌生,女鬼男鬼,老鬼少鬼,都见愁的地方,喔哦,一个咔嚓。一股黑烟升腾,立于城池上方的空中,妖妖滚滚,隐约见一硕大牛头乌呈现,魔鬼一般。匪魔是魔的东西,血盆大口张开,一个震天的喷嚏夺嘴而出,黑烟顿作乌云翻卷云集,铺天盖地,雷电交加,滚滚不息,让人骇骇的一个大恐。 瞬间,黑烟乌云遁形,一个少年从阴笺里走出,背携着书包遛遛达达,应该是刚放学归来。我的眼睛不由得睁大了,难道这个世上还有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高高兴兴的在行走。mianhuatang.info 身边,许多大青砖垒就的房屋顶处,烟囱已有炊烟袅徐,清清淡淡不上高处,是做晚饭的时候了,陈旧的青石板路上,人迹不见。社会瘴气,雾霾百度,鬼蜮已成,少年心中明镜一般,走了几步,在一个带女儿墙的大宅门处停住,抬头望,龙头髯虬,椭牌高悬,黑门紧闭。 啊,我的嘴不由得大开,此处,呵呵,嗨哟,这不是我家的大院子吗? 阴域里,和我长得很相像的少年看着,举手,欲敲打门环,犹豫了一下,收回手,回首远眺,一女子正在行走,身影渐小,仿佛终于狠下心来一般。将书包往身后一甩,抬头挺胸,大踏步前进,直接朝着城门外方向,女子走过的地方跑去。 城门大开,里外罗雀,女子身影依然在远处,少年紧紧的盯住。 城区郊外,苍穹浩淼,浓云入棉,无边无垠,阡陌絮扑。眼见几点绰影,不黑不白,苍蝇糊着牛身样的丁点儿大。它们,踏棉踩絮,如叶如皮的在飘,无根无家的虚幻荡漾。近了,小绰影恍若一条条大活身躯,是人非人,忽忽幽幽,灼目的显摆。 紧盯着女子身影,少年肩携书包,迎着暮色迂回行进,并不理会其他。 忽然感觉绊脚,鞋带子开了,站住了,低头查看,弯腰,再蹲下来解开重系,见地上有张纸笺,上画有三字清清爽爽,“鬼刉香”,小伙子念叨,心中有异想欲拾起。不想,阴笺紧扣地面不起,顷刻,原来三字先是变作蝌蚪,摇曳幻雾骷髅,然后烟消云散不存。 少年见地面鬼刉香阴笺不再,莫名起身,不知何故,挠头,发现女子身影早已不在,皱眉,判断好方向意欲前行。忽然从天而降许多绰影,或许好奇,忽近忽远,霍霍,立摊如面。横过似纸,掠扫着小伙子的发梢,猛然瞧见了他的眉心大惊失色的升腾,“天眼!……此人并不一般,头上有个天眼!”惊叫了,再穿过浓云,然后破雾了,飞了又隐,看不清个全貌。 顷刻,它们从远方又荡了回来,嗖嗖的变大,不敢靠近,只是在附近处再次横扫挒过,仿佛不相信的要验证什么。终于,少年发现了他们,站住了观看。 天高云淡,小伙子举手眉上,做搭凉棚状。 绰影瞅之,不知这是何意,恐其发作,害怕了,直升拉高,瞬间小了,只在云雾笼罩下的群山上空盘旋了几圈,不敢再停留,摇摇摆摆的奔,终于跑去了远方。我的心中立马蹦出了问号,纳闷,也是十分的惋惜。这个世界上有大胆吓死小胆的俚语,这个少年好像也没怎么样,或许,胆就大了那么一小点,你说你们那么干嘛溜达的那么快啊? 斗阴菩提树下 远处有山,少年行走其间,想着刚才看到的“鬼刉香”三字,变作蝌蚪后消失,心中蹉跎,不由得加快了步伐,边走边搭眼观看,眼前是两条相对的山脉,左右搭帮的或姊妹或弟们的近乎。 我随之看过去,呦喝,是熟悉的地栔。 这两条山脉,右边的是称做“汤梦”的天池,左边的则是“牛米”的幽冥。两条山脉一阴一阳,相对相伴,明白内里的人都知道,它们仿佛被无形的屏风夹隔,虽然相距咫尺,看似亲切却故作陌生,千百年来一直各行其道的互不往来。 这两座山脉我都曾去过,虽然不敢进入腹地,可往事历历记忆犹新。 那年,不知道我们大院里的人招惹了谁,许多家里的孩子都得了“蛤蚂瘟”,半拉脸肿的老高像老娘们的大奶子似的,我们这些年岁大点的还好,小家伙们几乎无一幸免。于是,大人们便带着我们进山,寻找治病的中草药——车前子。 当时阿林和我,以及铁蛋、光辉都跟着去了。 我们先是去了牛米山,后来又去了汤梦山,此时此刻想起了,其他的好像都忘了,只记得我们走进去以后,满眼都是古木簇簇,石窟脉脉,身旁草野莽莽,扑扑飒飒,四周一片不见天日的阴森而且魔魔道道的川川。在那里,我们看到了结在大树上的花生,还有满地不能爬高只能长在地面上的水果,还有流蛋大的山羊和如牛一般的山鼠。 大人告诉我们说,这座汤梦山中不仅有天坑还有魔洞,但并没有讲牛米山的深处还有一所叫做“孟冥”的阴宅,数百年前的这一天的这一刻,天地间一些稀奇古怪的人正在那里汇聚,他们相互弑杀,并出现了让人们意想不到的离奇的事情。 随着少年行进的步伐,我不仅再次来到了这个神秘的去处,还意外的见着了一场事故真英。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眼见得,牛米山的深处,残破的孟冥阴宅,菩提树下,你来我往,尘土飞扬,上上下下,阴域里鏖战正急。四打一,天外来客——东南西北四喃对银发老妪孟婆一人。 我瞅着看着,暗暗拍手叫好。 那耄耄老妪虽然看着年事已高,身躯手法却是矫健不古,东挡西突如年少姑娘,根本就不把眼前来犯的几个壮汉放在眼里。那四捕快也是一身的绝顶本领,上下左右尽情施展,可面对老妪的幽冥之术他们居然拿捏的进入不开,只是咋进又退,前后应酬不暇,渐渐的落了下风。 见状,红脸汉子一声呼啸,四人顿时齐声大喝,如雷轰鸣之滚荡,同时一个下蹲再窜上,随之腾空朝四个方向的跳出圈外,立住,各持手中兵器拿着造型,继续包围在老妪的周围。老妪见状并不追赶,立地风起,一个大回旋,尘土碎叶浮腾直奔四喃而去。 四位汉子唯恐眯眼,不再拿造型的矜持,只能随既挥舞兵器驱赶,无暇老妪。 位于风眼正在旋转的老妪,见状迅速移至菩提树下,收势,一晃遁入树中,硕大繁茂的菩提立马浑身摇晃,唰唰作响,满身扬起,如魔爪抓合,直对四喃劈面抽打而去。 被菩提树枝叶藤蔓抽打受困的四壮汉,猝不及防,只能频频躲闪,连续挥刀,不论章法的左右开弓,设法斩断前赴后继,不断逼近的魔爪。 生米不煮,就想当饭 老妪所驾驭的菩提树,扬起的枝叶藤蔓遮天蔽日,遍地皆是,四喃也不含糊,劲使乾坤轮转,金法护身之常人不见之招术应对。瞬间,被砍断的菩提树枝叶藤蔓短节,如一颗颗炸弹四处飞曳。 砰砰啪啪,紫雾弥漫。菩提树枝叶藤蔓被砍断处,荧光闪耀,毒气腾出如雾,粘液挥洒四喷,不正常的绿色,落地成河,一片连着一片。 菩提树枝叶藤蔓愈来愈多,四喃疲于应对,拼死鳌博,终于不见成效,只好先后跃起,试图跃入空中躲闪。菩提枝叶藤蔓自然是紧跟不舍,如狼似虎,它们不仅不退而且愈来愈多,斩断又出,前赴后继,纷纷跌落绿河化作阴火熊熊。mianhuatang.info “孽障,圣差莅临,为何不肯就擒,反而苦苦抵抗!” 四捕快眼见如此下去,赚不了香璎,红脸汉子起头,再次腾空远离以后联为一体,终化作一顶红罩,将对面的孟冥大院连同菩提树一并锁住,然后齐声大喝,“孟氏婆娘,难道尔尼真的铁心要不思悔改想,就此与天庭彻底的对抗了不成?” 菩提树闻着,身手一抖,所有已出枝叶藤蔓霍然停住,再快速缩小于地。待一切回做原态之后,老妪一闪遁出,仰面太空大喊,“此言差矣,四位衙差。”声音朗朗,云霄回荡。 见状,四喃化作的红罩也在瞬间收回,四壮汉恢复原状立于空中。 “君子曰,没有误错,悔改无处,未有人强,何来对抗?四衙役真是说笑了,但时机不对。”孟婆老妪双手抱拳,“如今天庭昏君,青红皂白不问,差尔等来对老妇兴师问罪,生米不煮,就想当饭,本身就大错特错了,呵呵,不提也罢。”老妪说着仰面哈哈大笑,“尔等助纣为虐,无事生非,欲对功臣下死手,老妪自然不服,当然会给予正当防卫喽,不是吗?” 见孟婆老妪收手,不想继续战斗的如是说,黑脸则高举圣旨大叫,“罪孽孟氏,尔尼身为幽冥之神,居然收受阴魂之贿赂,饱馕终日,本已铸成大错,如今竟敢在盗取天界宝贝金香玉之后,欺瞒天庭,私吞半拉作为己用,早已罪霜三等!如今尔尼又再次不鞯朝廷办案,胡言乱语,可谓罪大恶极。” “老妪不明,这是欲加之罪。” “凡事种种,事实俱在,难道尔尼还想抵赖不成?” “哈哈哈哈……想吾孟氏乃堂堂正正、清清白白之人,绝不会做污龊之事体,也绝不与人打嘘语,所列罪状,不仅虚构,而且是纯粹的一派胡言。”老妪对黑脸所言明显的不屑一顾。 见老妪清高,蓝脸愤然,“哼,尔尼会是堂堂正正、清清白白之人?”说着,用手里佩刀一指老妪,“请问,堂堂正正、清清白白之人会有天庭之宝贝掖藏于己身吗?真是笑掉大牙的无稽之谈。” 老妪根本就不理会绿脸,回坐到菩提树下,盘腿掬手,冷笑道,“老妇不才,敢问此位歪嘴公差,一个正人君子,怎样获得天庭之宝贝才不会是无稽之谈呢?”锋芒直指蓝脸射出后,一脸冰霜。 “这,这,……君子爱什么什么……有道……才取什么的……” 见蓝脸支吾绿脸赶紧跺脚喝问,“大胆贼子,不仅不认错,还欲歪搅胡缠,尔尼敢直接明说,尔尼手中的金香玉来自何处吗?” “理屈词穷。”老妪闻言一笑,冰冷抖擞。 私藏宝物于怀 绿脸见老妪不屑,冷笑应对,“尔尼明知铸错,狡辩失允,无言以对了,还底火冰水的故作镇静。难道这就是曾经闻名天下的幽冥之神的一贯所为吗?今天终于见识了,不敢恭维哦,呵呵。” “什么?哼,简直是一派胡言!”老妪愤然嗤鼻,“尔等号称‘东南西北喃’竟然不知如此,真是徒有虚名了。老妇已经厌倦,四位快快请回吧。”说着起身,意欲再次遁入菩提树中。 黑脸见状大喝!“孟婆且慢!恐尔这是见着我等执案,心中有惧,不敢直言龌龊,意欲逃遁了吧?” 孟婆闻言柱身,回转头来,一脸的鄙夷,“哼哼,心地坦荡,高洁松雪,又何惧不敢直言龌龊,真是天大笑谈矣。哦,终于想起来了。四喃勿怪,老夫如今年事高了,脑袋不怎么灵光,忘记了尔等是为办案而来,怠慢了,呵呵。既然如此,我等现在不妨一叙真实,也可作为天地之鉴也。” 本欲继续纠缠的四喃,见老妪突然转变态度,心中大喜,均不再言语听其分解。 老妪双手一叩,朗朗,“苍天在上,乾坤明朗,对此金香玉往事,本已早做烟云不提,今日四位屈驾如果仅为此事,老夫通情达理,可据实呈喻。此物乃一洞仙赠与人间百姓,老妇闻说,则穷一生积蓄查询,并在持宝人处,经正当交易后购得,再请执事官丑大人转交金玉皇大帝,请问阁下,这到底有何不妥之处?” 一直沉思不语的红脸,突然开口问道,“尔尼为何如此,个中缘由何在?” 见红脸如此询问,姓孟老妪讥笑道,“各位,如果一开始就如此有礼询问,不如狼似虎的大动干戈,吾等何来厮杀?尔等自称来自天堂的圣差,却不分青红皂白就是大打出手,冤枉好人不说,是不是也有失了各位的体面斯文?” “有话不敢直讲,歪曲无疑。(.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红脸激将。 “一派胡言!”老妪激昂,“想当年,老妇曾是一个世间喜爱念经诵佛之绝色,因能煲的‘天下第一汤’而著名,后因不屈权势而被昏君诛杀,不能昭雪。魂魄沉入阴间,阎罗王爷因钦佩老妇刚正不阿,奏请金玉皇恩准为地煞幽冥,号称孟婆,从此把守阴阳过往的奈何桥。官职不大,却让人受益匪浅。” “千年逝去,老妇的积怨不在,且功德圆满,经执事官丑大人恩准,得以返回地面生活。老妇虽位于地下无数载,但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之理断不敢忘却,老妇曾闻人间告伯处有半拉金香玉,乃天堂宝物,便不惜穷一生积蓄在人间购得,后托执事官丑大人转递金玉皇,以致谢意。 “如此无他,老妇却是不明,这样正大光明之事体,何罪之有?” 红脸汉子闻言不解,皱眉问道,“尔尼言下,此物如今仅为半拉?” “以老妇所见,此物绝不仅为半拉,还应有另外半拉,只是目前不知身在何处而已。”孟氏言语铿锵,“想吾不谙江湖之孟氏,一介老妇而已,如今早已退隐居住巴拉山深处,生儿育女繁育子孙,只欲至此安度晚年,不闻窗外。不期心意不成,今日竟然被歹人无故打扰了,悲哀,悲哀哦。” 身陷囫囵 “胡说八道!”四捕快听闻老妪如此,感到受戏,勃然喝道,“尔尼私藏宝物于怀,吾等早已查明,今日休得抵赖,赶快伏法为正。” “幽冥孟氏,你要认清形势。吾等奉旨来此并不想动手,只要尔尼交出那半拉金香玉则万事休矣,否则,不仅尔尼妪体不保,还要搭上一家老小性命,你难道不会算账吗?” 孟氏听四喃如此说,早已明白,一脸的鄙夷,“如今老妇所言事实俱在,一字一句当无水分,信不信由尔尼。”老妪愤然昂头,根本就不再搭理。 四捕快见老妪如此,便决意动粗。 东喃一声令下,四人随即腾空而起,“唰唰唰”亮出了喃横天下,最新做绝的家伙茬。(.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只见,东喃手握几根吉他琴弦,南喃双手挥动数把小提琴琴弓,西喃则提溜着两条钢琴腿,北喃最绝,扛着一个电子琴琴架优哉游哉。四人按东南西北站好位置,嘴里念念有词,共同发力,在老妪的四周布下了一个宇宙无常的激光强磁网。 孟氏见状感觉到了异常,虽然不识四捕快手中持为何物,谅应该是最新科学武器,恐不能应对,便想先下手为强。于是,一个蹲步窜起,欲跃入空中抢占有力地形,几次反复,均被电磁打了回去,浑身筛糠。(.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见逃脱无望,她嘴里念念有词,突然举手,对着自己的天灵盖就是一个大拍。 “轰”的一股紫嫣腾起,遮盖四方,雾団触碰着四喃射出的激光束,噼啪作响,火花四溅。 半响,云雾过去,老妪早已不存,只剩一片薄纸骷髅,荧光昭然,最后换作水滴沁入地下。四捕快见老妪不愿就擒,自残以后魂魄已去,便就此收势,掖藏新器,跟随红脸东喃按下云头落地,各挺兵器,分头在阴宅里四下疙垃,仔细搜索起来。 此时此刻阴风不再,宅院明朗。眼见诺大宅院早已残垣断壁,人物不存,空空如也不见有用,红脸东喃自然不甘如此,红脸变紫,下令继续搜索,仔细再三,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金玉皇大帝圣旨所称之宝物。 不仅红脸东喃,其他蓝绿黑三喃也心明如镜,此次下凡对尔等而言绝非同寻常。 天庭金玉皇大帝圣旨决然,明令,寻不着半拉金香玉,他们将不得返回天庭,虽然来前已知任务必然为之艰巨,断然绝想不到会是如此,于是自觉反复,每块砖瓦,每粒土砾,均细查不贷。 半天已去,四人如此这般的搜遍了“孟冥”残破阴宅的所有犄角旮旯,结果还是如故。 一筹莫展之际,猛然抬头,见庭院尽头一张阴笺铺展,上书几个大字恍恍,“奈何桥已断,幽冥不再值,尔等助纣无良,必当受惩罚处,今日,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境地矣。” 四衙役看着阴笺大惊失色,反复读研连呼不好,“定是那孟婆罪孽早有防备,如今宅院焚毁,赃物及一干人等均已不在,吾等这是被算计且中招邪孽,从此回不了天庭了。” 红脸至此脸色发紫早已没有了领袖风范,只是呆愣的看着阴笺发呆,其他兄弟也是垂头丧气,闻到了绝望的气息。少顷,大哥红脸东喃突然单膝跪地,拄刀低头放声痛哭。 南西北喃其他三兄弟也随之下跪,忍耐不住哭嚎大作。 痴梦呓语 曾以“东南西北风,挒遍宇宙圪旯,东南西北喃,战则必胜”为是,虹机天堂,而且对天庭忠心耿耿的四捕快,此时此刻彻底的绝望。红脸悲痛中大喝一声,“对不住了各位兄弟,是大哥害了尔等!吾无脸一对,只能一死谢罪,先走一步了。”说着峥嵘抽刀,直接驾于脖颈,欲自尽,其他兄弟手快,及时拉住。 “大哥,此事果然被兄弟们几句气话言中,原本金玉皇歹意所致,并不怪于尔尼。” “事已至此,大哥,吾等绝不能意气用事才好。” “如大哥不留,吾等也将随之屈矣。” 见红脸东喃一撅不振的萎靡,黑脸北喃一抹眼泪,挥刀砍断身旁一粗大树干。(.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奶奶个球!大哥,要怪就怪那金玉皇大帝,让我们下凡寻找半拉金香玉,这件事情本身细究起来,不仅猫腻纷多,而且分分明明是故意陷吾等于危难,大哥,不要糟践自己,我们反了他吧!” “对!现在就造反了,吾等还坐何时?”绿脸西喃连声嚷嚷。 “既然吾等后路已绝,身陷囫囵,大哥,不能再拘泥忠义了。尔尼赶快拿主意,今后究竟当如此,吾等现在确实应该从长计议了。”蓝脸也劝道,相比其他人温和里带有刀刃。 “对,二哥讲得对,大哥!现在,我们弟兄将何去何从,尔尼拿个主意,一句话就行。(.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三喃“崆峒”一声,一同跪在了红脸的面前。 此时此刻,东南方向一道紫光划过,紧接着就是一声馈人耳目的炸雷,好像是专门对着我来似的,我的心中不由得一愣。“牛二卧先生,轰轰……牛二卧先生……醒醒……” 紫光再次划过,我感觉身体一阵的火热,雷声又变成了一个人的呼唤。 “牛二卧先生,牛二卧先生……” 就在我莫名其妙的时候,耳边的响声一阵甜蜜的温柔,“牛二卧先生,牛二卧先生……你醒一醒……”我的身体依然火热,但脑海里原有的东西随之消失,隐隐约约的变作一张人脸,而且感觉靠我非常的近。我的身下在起伏,脸上不时有什么人正在呼吸的热流,忽轻忽重的糊着。 我嘴里原来塞着的东西或许已经被拔出了,有人在往里面喂着什么东西。 “牛二卧先生,牛二卧先生……你醒一醒……” 我的意识在一点点的恢复,耳边那甜蜜的声音,听着很像是一个女人在呼唤,它是那么的熟悉,我拼命的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这个女人再次拍了拍我的脸呼叫摇晃着,摇晃中,又一股带着人体温香的液体进入了我的口中。 “梦……梦……” 我的眼前有了影像,是我曾经看到过的光着身子,正在沐浴的梦儿,纯真。无邪。紧接着,孟婆又来了,她喊着“道中道,非常道!”梦儿也跟着喊,随即她们在旋转,在舞蹈。突然,妖魔出现了,一个个红蓝绿黑的脸庞闪过,是东南西北四喃!他们炸毁了孟冥,打倒了孟婆,又要去抢夺梦儿……。 “孟冥……梦儿……梦……” 我大惊,想到裤裆里去摸桃符,我想阻止东南西北四魔,我使劲的挣扎,却是动惮不得,拼命的呐喊,发出的却是痴梦般的呓语。“梦儿……梦……” “牛二卧先生,你醒过来了?我就是梦儿,我在这里哩。” 展奇女体 一个银铃般脆生的声音,加上一种从没有闻到过的女人体所发出的气息,让我的神智从浑浑噩噩里猛然的清醒了过来。一个侧动,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惊得我一下子大睁开了眼睛。 果不其然,眼前的情景让我不仅意想不到,简直是无地自容的难堪。 我,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此时此刻,居然躺在一个女人正在不停起伏的,大敞开的怀抱里,不仅紧贴着她热乎乎的胸膛,而且正在裹乳着她的奶子!”哎哟喂,我的个娘个姥姥哎!”从没有过的羞愧猛然涌出,让我本能的,一个鲤鱼打挺,一下子就蹦跳的站了起来。 “你,你,你怎么……你……我……” 我站稳以后,转过身来,用手指着和我之前所看到过的,在菩提树下洗浴练功时一样,上身露着两座小山丘的,完全是在展奇的梦儿,气急败坏的,语无伦次的喊叫着。更没有想到的是,当我猛不丁的站立了起来之时,我的外裤居然在我没有提防的情况下,紧跟着也脱落了下来,一直滑倒了脚脖子上。 妈妈的,原来,我的裤腰带始终就松着,之前被那几个小熊妮子给解开调戏了,之后就没有再给系上。梦儿见状,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真真正正的一个开怀大笑! 作为一个男子汉,本来躺在一个小女人的胸怀里,就已经丢人现眼了,现在,在这个曾经被我观瞻如今正在嘲笑自己的女人面前,居然又来了这么一出,这,这,这是弄的哪一套哦? 我懊恼的赶紧大弯腰,伸出手,一个海底捞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脱落在脚面子上的外裤快速的提起,再匆匆忙忙的几个蹦跳,给系好了站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边喘着粗气看着乐不可支的梦儿想着,还算好,当我的外裤不给力的时候,内裤还非常给力的待在原处,没有暴露出我的一切,让我保持住了一个男子汉应有的尊严,但还是觉着尴尬无比。 “你终于醒过来了?哟,人不大,还挺有劲头的哦,知道害羞了?……” 梦儿姑娘高兴的看着我,同时,很自然的将自己正在敞开的前襟,从两边拉过来,合实,再利利索索个系上布带子,“你当时的那个鬼样子,跟死了的一模一样,还真的吓着我了,现在好了,好了。” “我……你……”我用手指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突然想起了菩提树下的一幕,这个梦儿原本就是一个树妖,现在,竟然在我昏迷的时候想占我的便宜,而且,而且将她的乳汁喂到了我的嘴里,娘个姥姥的,死到临头了还故作斯文的摆谱?我不由得又把手摸向裤裆,慢慢的,一点一点,想趁其不备之时掏出桃符来对付她。 摸着摸着,“啊!”我的心中一个咯噔,顿时头脑一蒙。 我用来嚓驱鬼的桃符竟然不见了! 我赶紧低头,摸遍了整个腰部,怪不得现在见着了这个真真的树妖,老半天里我也没有感觉到它在发热呢。“坏了,坏了!我的桃符……我的……”我赶紧把手伸进了裤裆,大满盘的捞了几圈,除了嘎嘎,什么也没有!再解开裤腰带敞开了往里细看,裤裆里真的是空空如也。 我边系上裤子边惊恐的四面查看的找寻。 就在我一阵瞎忙活的时候,漂亮的梦儿已经系好了自己的腰带,见我如此,忙对我摆手,“牛二卧先生,你不要找了,不要再找了,你的桃符如今并不在这里。不过,你也用不着担心,它没有丢,真的。” “你,原来,是你们拿走了我的桃符?那可是我的私有财产哦,你们,你们真是岂有此理!”我听说是被她们擅自给拿走了,不由得在震惊之余又勃然大怒。 再见半拉翅膀 再见半拉翅膀 “是的,先生,是我们拿走了你的桃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梦儿见我发火,并不着急,不温不火的对着我怃然一笑,“实在是对不起了,牛二卧先生,我们只是在处于无奈之时把它借用了一下,你也用不着大动肝火,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说着转脸,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外面的安儿听着!你赶快去通知玉儿,让她把牛二卧先生的桃符及时的请过来,快点!” 梦儿的话音乍落,外面立刻有人响亮的回答,“是,奶奶,我这就去。” “奶奶?”她们喊梦儿为奶奶?我简直是不敢相信,可刚才又分分明明的听的清清楚楚。我回头看着这个树妖变成的漂亮姑娘,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你,你就是这里的当家奶奶?”我的话音乍出,见其微笑的点头心中一抖,因为我又想起了那个幽冥之神――孟婆。 “你难道不是个姑娘,而是个老太太啊?”我一阵惊噱。 梦儿摇头不语。我反而不好意思了,一个姑娘怎么能与一个老太太相提并论,我的审美也太差劲了,梦儿姑娘会不会生气啊?我为我的唐突感到难为情,但她们当时明明就是两个人啊?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梦儿变化了,那个孟婆为什么不变化呢?真搞不懂是怎么一回事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见我如此表情,梦儿未知可否,只是站起来做了一个手势,意思让我坐下来进行交谈。 我环顾四周,原来的黑暗不知在何时早已被光明所代替,让房屋的状况一览无余。这座房屋的面积不大,天花板的下沿四面对称的开着小窗,不用打灯,几柱光明通过小窗洒下,让人感觉这里整体严严实实,很像是一个密室。看摆设竟然如此的熟悉,我好像是以前在哪里曾经见到过。 小房间的正堂,两边摆放着两溜古式的紫色檀木座椅,陈旧,但镶嵌的金银珠宝闪闪发光。对面也是一小尺寸的八仙桌,看样子是使用什么玉石雕刻而成,灰灰的颜色里夹带着深深的黑,有一些内絮偶展,没有规律的呈现着。八仙桌紧倚靠着的墙的上面,挂有一幅黑白色调的水墨画,平平仄仄。 一个黑白色调的水墨画的画面,有些无厘头,昏暗,陈旧,整体看着,就像一只正在飞翔的蝴蝶,翅膀扬起了呈待奔向远方,却被卡在了云雾里。雾霾中,蝴蝶身体被遮盖住了,扬起的翅膀也只剩有半拉,可怜兮兮的。画的两旁自有对称的古繁体字幅佐衬,右为“半拉无人告,金香忽晃中”左为“不知着异体,玉碎才归终”,醒目,而且十分张扬。 我瞧着它,大吃了一惊,这幅画我在李妍的家里同样见过。 肯定是的!所不同的是,李妍家的那幅画有点模糊,与她墓穴似的房屋一样,不仅陈旧,而且四面的角,有三面已经耷拉了下来,窝角的地方满布着的都是厚厚的灰尘。现在的这副却清清爽爽,就展示在地下的深处,一个魔魔道道的密室,干干净净,与房间里的摆设一起,光彩夺目,夺人眼球。 李妍家的那幅画上,那只蝴蝶扬起的半拉翅膀,方向与眼前的这一幅画上的完全相反,我当时在李妍家里曾经研究了半天,那幅画的模样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幅应该是右边的半拉,现在的却明明是左边的半拉,而且画像的两旁对称的古繁体字幅搁置的方向也相反。 “难道他们是……?” 匹阿与桃符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嘀咕,正想开口询问,门外突然有人高声的请示,“当家奶奶,玉儿姐姐和桃符已到,现在可以进来吗?”憨声憨气的,一听就是那个曾经解我裤腰带的胖妞的声音。 “赶快进来吧。”梦儿应了一声。 房门立时打开,一群人走了进来。曾经接待过我的那个侍女玉儿走在最前面,双手托着一个紫檀金丝木的小盒子,恭恭敬敬的,后面是一帮子女娃,看过去,并没有曾经绑架过我的那几个人。玉儿看见我以后,有礼貌的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走向梦儿,并对着她轻轻的叫了一声“奶奶”。 梦儿抬手,对着她摇了摇,然后指了指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看到当家奶奶的示意,玉儿点了点头,于是回转身走过来,最后在我的面前站定。 “牛二卧先生,这个姑娘你是不是认识?”梦儿开口问我。 我不知道她作为一个当家奶奶,突然这样的对我提问是个什么意思,于是,看了看在眼前等待着的玉儿又看了看她,茫然的点了点头,“认识,她叫玉儿。” “呵呵,我知道,你不仅认识她,而且……”梦儿说着走了过来,示意让我打开玉儿手中托着的盒子,见我如此这般以后,用纤手往里面一指说道,“不用说,牛二卧先生,你肯定也认识它哦。”我莫名其妙的探头一看,嗨哟吼,当然认得! 我不仅认得,而且与他还有着特殊的关系呐。你猜是什么? 原来是我曾经给弄丢了的那个小家伙——匹阿!见盒盖子打开了,原本正在里面舒舒服服躺着的匹阿,见光以后,仿佛睡醒了似的坐了起来,举起双手打了一个哈欠,又伸了一下懒腰。一昂头,突然看到了我,猛地一愣,立马又躺了下来,紧接着变作成了我丢失的那对黄道桃符,一动不动了。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傻傻的愣住了。 “怎么,牛二卧先生,不是说他们是你自己的私有财产么,为什么不敢认了?” “不不不,这,这,这怎么会……?”我连连的摆手后退。 眼前突然的变化,让我一时的反应不过来 。匹阿和桃符?他们两个虽然都曾经属于我,但应该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东西,一个是死的,一个是活物。现在,现在怎么就突然混为一谈了?而且作为一个东西,同时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感觉简直是无法相信的不可思议! 见我如此的惊诧,梦儿示意让玉儿将紫檀金丝木盒子放到了一旁的八仙桌上,请我在一旁坐了下来,然后挥手让其他人都退出去了以后,拿起桌子上面的茶壶和茶碗,不慌不忙的给我倒了一碗水,递过来,自己也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 见我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水,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梦儿关切的问,“你好些了吗,牛二卧先生?” 我转过头来望着她,突然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一会儿老头,一会儿老太,一会儿又成了姑娘,你给我弄得什么里格朗?” “什么老头老太的,你在说什么呐?” 见眼前的梦儿故意装作不置可否,我终于弄明白了,也恍然大悟,“你真的是鬼刉人,怪不得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哩?”我对着她连连点头。 老祖蒙冤 梦儿见我如此这般,诧异的望着我摇了摇头,反问,“你说的鬼刉人是谁,和我长得很像么?” 听梦儿如此询问,吃惊的人换了模样,看来看去她不像是在装相,难道……?我一想也是,我所认识的鬼刉人,是个胖大老头,再怎么样也与眼前的这个窈窕秀女划不了等号,况且刘大说了,那一对桃符,一般人是动不了的,她们怎么会如此这般……? “你是不是匹阿的朋友?”我忍不住又问。 梦儿再次不解的摇了摇头,问,“匹阿?你在说什么呢,牛二卧先生?” 看着梦儿样子,绝对不像是在说谎,我更加的纳闷了起来。眼前的一个孱孱弱弱姑娘,不仅能够取走我的桃符,而且还可以控制匹阿,却不认识鬼刉人,看来她的本事也忒大了一点了吧? “那,请你实话实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一本正经的问。 姑娘微笑着摇了摇头,轻声的回答,“要你说呢,牛二卧先生?” 她分分明明就是菩提树所变的树妖,却以为我不知道的假装斯文,我在心里瞥了一下嘴。看着她那漂漂亮亮的样子,而且,而且刚才还用自己的奶汁救了我一命,念这些,我决定不当面的揭穿她。 “你既然是这里的当家奶奶,有些事情,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梦儿给自己也倒了一碗水,闷头喝着,听我这样问,抬起头来,“呵呵,这样说话就正常了么。你看你刚才那个样子,我还以为你神经不正常了尼?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只管开口,我争取有问必答,行了吧?” 既然她这样说,我也不再客气,拉下脸来一连串的问了好几个问题。比方,她们为什么要住在地下,和曾经看守奈何桥的孟婆是什么关系,干嘛将我当作贵宾款待以后又给迷倒了,最后居然再救过来,特别是,你们取了我的桃符究竟想做什么,等等。 对此,梦儿回答说,她姓孟,实际上是我们地面上“牛米汤梦”里孟姓的一支。 她的老祖孟婆最早就是阳间的牛米汤梦人,年轻时,不仅生的茜娟漂亮,还心灵手巧,做的一手好女红,她曾是一个世间喜爱念经诵佛之绝色,因能煲的‘天下第一汤’而闻名于天下。不幸的是,后来被当地的县令贪恋其美色,假借公允骗人府内,下药迷倒之后强行的给奸污了。 醒来以后的孟婆,发现已经失身痛苦异常,身陷囫囵的她痛定思痛,胳膊拗不过大腿,又不甘就这样被人玩弄,于是趁这个色鬼再次趴到她身上专注泄欲不备之时,出手将其打晕逃出。 走出狼穴虎宅的孟婆,便四处寻着衙门告状,天真的以为当局会惩治那个奸污民女的县令。 不想,当时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几年过去,她的鞋子早已磨烂了好几双,而该县令不仅安然无恙的做着他的县官老爷,还继续在管辖范围里寻花摧柳,祸害了一个又一个良家妇女。老祖不服来到京城告状,当朝君令见其花容月貌,却以必须与之苟合作为交换条件,老祖不屈权势拍案怒斥而被昏君以莫须有罪名诛杀,窦娥之冤终不能昭雪。 祸起金香玉 梦儿的老祖魂魄沉入阴间之后,管理地狱的阎罗王爷因钦佩其刚正不阿,奏请天庭金玉皇大帝,恩准封她为地煞幽冥,号称孟婆,从此把守阴阳过往的奈何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这个幽冥的官职虽然不大,老祖却认真对待,精心的熬煮了一碗碗“孟婆汤”,用来成人之美,让欲过奈何桥的所有人,忘却痛苦展望未来,受益匪浅。 千年逝去,梦儿的老祖功德圆满,经天堂执事官丑恩准,得以返回地面生活。 返回地面生活的老祖,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寻找到了其当年留在人间的后人,梦儿的太爷爷,并在牛米山修筑了一座宅院,号之“孟冥”,携一家老小居住于此,从此刀耕火种,远离尘嚣,倒也不亦悦乎。[.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后老祖闻人间告伯处有半拉金香玉,乃天堂宝物,想起曾经受辱蒙冤的往事,之后天庭封任自己为幽冥之神,才得以如今,不胜感慨。认为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便不惜穷一生积蓄,将此物购得,后托执事官丑大人转递金玉皇大帝,以致谢意。不曾想,却因此埋下了祸端。 说起这金香玉,并非一般天地间物什能比,乃天上圣尊娘娘在不周山上颐养的一对天呈宝物。mianhuatang.info “天漏事件”贸然发生时,随倒塌的不周山碎石一起,从天洞露出,遗落在了人间后下落不明。当时的老祖为了感恩戴德,虽然仅寻着了半拉,依然以己一生积蓄换取并及时如数交上的忠诚,着实曾感动了上天。金玉皇大帝恩准,牛米山一带为先祖之生活区域,任何人不得进入打扰。 多年以后,金玉皇竟然听信子虚乌有的谗言,认为梦儿的老祖当年隐藏了金香玉的另外半拉,便下了死灵,遣天堂捕快“东南西北四喃”下凡,以欺瞒天上为由,威逼老祖如数交出。 老祖本性耿直,与之据实力争不让,因而引来了行将灭门的杀身之祸。 某年某月某日,老祖掐算,我们老孟家必有一劫难以躲过,于是在大难临头之际,事先让所有家人通过老井进入地下深处躲避至今,自己则面对不测,以其一命换我孟家一族所有。梦儿说着转身,指着墙上的那幅画动情的告诉我说,这其实就是她太爷的遗作,意指的就是此件让人悲愤不已之事儿的整个过程。 听其所言,想起昏睡时的所见所闻,我不由得对梦儿的老祖——孟婆肃然起敬。 窦娥阳间,功德阴域,刚正不阿,面对飞来横祸,不惜一自己一驱换取众多无故人之性命,作为一妪而言,梦儿的老祖不仅人格伟大,而且让人称奇无量。我在夸赞孟婆的同时说起曾在李妍家里曾见到过,与墙上这幅画类似的画面的事情,梦儿脸色顿时出现异常,并凁的站起,来回的踱了几步。 往返几次以后回头,见我不知所以然的呆望着她,便很快恢复了原状并转移开话题,“你不是想知道,我干嘛将你当作贵宾款待又给迷倒了以后,再用心血将你救过来的缘故吗,牛二卧先生?” 见我点头,梦儿便走过来,重新坐下,面色凝重的继续讲叙起来。 鸠摩罗什佛 自从我们老孟家为避祸的遁入了地下之后,看似躲避了灾难,实则背上了“欺瞒天庭,私藏宝物”的莫须有罪名,有关半拉金香玉的传闻,也因此在大地上以讹传讹,风靡飘拂,说什么的都有。mianhuatang.info 或曰,这块产自天堂不周山的金香玉,曾经汲取了天地宇宙的精华,可使人百毒不侵,不仅作为仙体的健壮,而且绝无病痛。或曰,她可以让人延年益寿,精力旺盛,龟虞没有大限。更有人曰,如果同时获得了完整的一对金香玉,便可成仙的雄霸天下,千年老妖不堪以对,连金玉皇大帝也将无可奈何。 凡此种种,使的天上,地下,仙妖盗氓,方方面面闻之,心动不已。 为此,心怀诡欲之人,为各自私利,更为能够长生不老的腻想,自然而然的对我们进行了苦苦的追寻。由于我们深藏地域,上仙及一般凡人无法及至,所以终寻不得,但时不时还是会有人偶窜我‘牛米孟冥’,为金香玉而上门捣乱。这些人,个个均非等闲之辈,而且所辅武功绝非一般功夫能够抵挡。 “你说的是不是‘牛米山四魔’?”听其如是说,我突然插嘴询问。 梦儿听闻有些诧异,不由得一睁眼的反问,“你的意思说是牛米山的四魔来过这里?”或许是认为自己的反应太强烈了,也或许是感觉对我有点生硬了,她又忙改口的问道,“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她说,对牛米山四魔的事情实际上我并不清楚,只是在来时曾听你们山庄的门童搞猫腻说的。他当时把我当成了牛米山四魔,还让另一个门童拿个镜子对我乱照,所以记住了。 梦儿见我如是说,眯起了眼睛,特别注意的看了看我眉宇间的天眼。那表情,以及透露出来的信息,让我明显的感觉到,她对我的回答并不怎么相信。我笑了笑,不再解释,因为我知道欲盖弥彰的道理。 “牛米山四魔,是当年追剿我们的天堂神捕‘东南西北喃’的后代。” 见我不再言语,梦儿换了个话题,说着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由于他们的先辈,当年没能从我的老祖那里拿到半拉金香玉,回不了天堂,无奈,在牛米山落草为寇,拖累了他们,自然对我们恨之入骨。特别是成了四魔以后,更想值我们孟家于死地,所以,我们上下不得不防。 “说起来不是危言耸听。这牛米山四魔,确确实实是要把我们置之于死地的人众之一。他们个个的本事都很是不一般的高强,可以腾云驾雾的上天,但绝不能入地,因此,对我们暂不能构成什么威胁,只要我们处处留意,不走出地下,他们对于我们,就是瞎子害眼无可奈何。” “听你的意思,现在威胁你们的还另有其人?”我听出了弦外之音,问道。 “对,我想告诉你的就是这个意思。”梦儿点了点头,“这个人,可不一般,我们老祖称之为‘牛鼻子老道’,曾经称霸天下一时呐。 “据说,他是个自学成才的‘鸠摩罗什佛’,前世还做过魔界的‘九魔之首’。 “这个‘牛鼻子老道’被天堂里的擒魔大将‘厷’打杀以后,阴魂不死,曾想瞒天过海的偷过奈何桥重新投胎后,继续祸害人间。不想被我的先祖孟婆及时的识破,并动之机关当即擒获,其阴魂后被阎罗王锁扣,先拘于地狱,后转交于了天上。” 不战而退的牛鼻子老道 听梦儿说,那个所谓的“鸠摩罗什佛”的阴魂,已经被阎王爷锁住转交给了天堂,不知道她还怕的什么,于是不解的问,“既然他已经只剩下了魂魄,而且被送去了天上,现在又怎么会来到地下,成了‘牛鼻子老道’了尼?更何况,佛道不是一家,我漂亮的奶奶哦。[.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梦儿见我问到了点子上,赞赏的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听老祖说了此事以后,我也是十分的纳闷。一打听,原来是,这个‘九魔之首’的阴魂被阎罗王锁扣,转交于天上以后,原本被上天看押在这附近的汤梦山的百魔洞里,没想,这厮本领高强,竟然杀死了看押他的天兵天将以后得以逃脱了。” “哎哟喂,这还了得,那可是心头大患哦。” “就是,这家伙本来就会七十二般变化,如今又换作一老道混迹于人间,并多次放出话来,扬言说是要对我们老孟家上门进行报复哩。” “你们家的老祖不是早已作古了吗,他再来报复还有什么意义呢?” “哼。”梦儿哼了一下鼻子,“你怎么听明白的一个人,一下子就糊涂了?告诉你说,对此,我的心里跟明镜一样,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似报复,实际上,为的是那块半拉的金香玉?” “所言极是,你真聪明。” “他后来上门来报复了没有?” “来了。” “什么时候?” “就在你昏睡的时候。” “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晃了一下又走了。” 见梦儿说的平平淡淡,我倒有些纳闷了。 一个武功卓绝且会七十二般变化,连天兵天将都不是对手的“鸠摩罗什佛”,专门寻仇的来到了“牛米孟冥”以后,居然会不战而退,这,让人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梦儿解释说,她分析,这家伙之所以没有动手的缘由,一是,因为见到了你的那对桃符,二是,发现你老人家,井上的牛二卧也在这里。二话没说,即刻转身离去了。 我吃惊地嘴也合不拢了。 一个我头一次听说的人,而且连天兵天将都不在话下,为了既定目的,费尽千辛万苦来到地下,居然会因为我这个无才拉用的毛头小子,悔功而返?这,岂不是无稽之谈是什么! 我把我的看法说了出来,梦儿却另有一番道理。 她说,这个“牛鼻子老道”肯定惧怕你的那对黄道桃符,这,我事先就知道。按照我们老祖的意思,本来应该去地面找你,赶巧你自己跑来了。这一切应该是上天的刻意安排,绝非巧合。 考虑到你并不知情,而且,我们也仅仅是为了借用一下你的那对黄道桃符,更重要的是,不能让我们之间的打斗伤害到你。老祖发话了,哪怕是万一的一点点也不行。于是,不得已,我才使用了这个委屈你的不是办法的办法。 当然了,这样的安排,如有不当,我向你道歉并将给予你重金补偿。 梦儿说完了,望着我。 对此,我根本就没有当回事情,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而且是以圆满告终,我还会有什么微词呢。我摇了摇头,意思是没有什么。梦儿以为我对她的重金补偿不满意,便提出来连她的身体一块儿搭上,只要我高兴,一句话。 我见她误解了,赶紧解释,我现在根本就不想其他,只是想着怎么能够尽快的回去,因为,我现在已经旷了好几天课了。梦儿说这好办,并让我放心,她会安排好一切的。 惊魂芦苇荡(1) 从地下回到地上,转眼间又有好多的日子过去了。 上完语文课即将下课的时候,班主任突然开门走了进来,高喉大嗓的通知了我们一个无可奈何的消息。接校方通知,今天,市里的有关方面下午要借用我们学校的教室进行其他事宜,相关人员马上就要来布置了,所以我们现在刚上完两节课就不得不放学了,所有的人必须尽快离校,不得逗留。 见时间还早,我想趁着晴日天好,再去香玉幽灵的老巢那里去看一看。 那天从后山窝回来以后,我把找着香玉幽灵的老巢的事情及时的向老驴头做了汇报,原本以为发现了新大陆,没想老驴头他们早就知道了,只是认为条件还没有成熟暂时没有采取行动而已。 他让我继续保密,并想方设法的尽量多收集一些相关的情况,我答应了。本想抽时间去香玉幽灵的老巢那里去看一看,可由于去井下转了一圈给耽搁了,现在正好补上。 快接近城门口的时候,我突然看到我们院子里的一帮人,聚在一起正神叨叨地朝城外疾走,不时的说着什么,还一个劲的四面索摸。里面有刘大、胡婶和莫姨以及穆玲玲的妈妈等等。我一时好奇心荡起,便偷偷的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这些人并不知道后面还有人在跟踪,只是不管不顾的说着啦着,我仿照电影里特务跟踪地下工作者的样子,跟一段躲一下,从墙疙垃里探出头来,看她们根本就没有发现后,再悄悄的跟进。 七绕八转的来到郊外的那一片浩荡的芦苇荡以后,这一帮人停下来不再走了。 所有的人将手里的东西堆在一起的放在岸边,然后高挽起裤腿一个接着一个的走了进去。我看着看着突然明白了,端午节快要到了,大人们这是要来采摘用来做粽子使用的芦苇叶的,自己白浪费时间了。 我尴尬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屁股埋怨自己,“你这个人就是欠揍,太神经过敏了,什么事情都好奇,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再加上稀里糊涂的,跟着一群大老娘们一下子跑了这么远,这不,真真正正的耽搁了正事儿了吧?” 看到她们都进了芦苇荡,我又有点不怎么甘心,既然大老远的跟来了,也就不白跑的采摘一些粽叶带回去呗,也给老妈一个意外的让坏事情变成好事情呗。 说干就干,我怕这些娘们知道了我在跟踪她们会瞎胡说,便往相反的方向走上了老大一段,独自找了个人们看不到的地方学,在学着她们的样子,高挽起自己的裤腿,再脱掉鞋子用鞋带拴着挂在了脖子上,噌噌的就下了水。 已经进入五月份的水还是有点凉飕飕的,脚下泡在水里的土虽然硬但平光光、滑溜溜的,让人踩在上面感觉十分的舒服。我当时也没有多想,只是抓着裤腿、趟着水、瞧着身旁高耸的芦苇,高高兴兴的往里走,并幼稚的认为马上就可以给母亲送上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了。 就这么着的往里走了一段以后,我发现有问题了。 我现在正在进入的这个芦苇荡。原本不觉着,眼下的的确确有点大了,远看那些芦苇除了密集长得并不是太高大,但当我如今小心翼翼的下了水走进去以后才发现,里面的芦苇不仅很密而且也长得很高。 此时此刻,除了不时的传来的水鸟的鸣叫声,以及芦苇缝隙里透出的几缕少的可怜的阳光外,什么也看不到了,就像我们小的时候玩打仗游戏时,猛地钻进了草稞子里面去是一样一样的。 惊魂芦苇荡(2) 我四面的啥摸了啥摸,近旁的芦苇最矮的也要比我高出了好几个身子,而且这里或许早就被人光顾过了,能够够得着的叶子也太小,我只能无可奈何的摸索着一点点的向芦苇荡深处走去的寻找。 走着,走着,突然,直觉让我猛的一个大回头。 就在我感到异常的一刹那间,脚下,原本没到膝盖的水悄然消失,露出了一大片的泥土地。不远处,在密集林立的芦苇丛中,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有一块不大的空地,一个什么人正直挺挺的躺在里面,面朝着天一动不动的下神。 我第一次看见会有人这个样子,被打了个意想不到。 他是怎么一回事情?死去了,被水冲到这里?还是正在修炼什么外洋功夫?一根奇怪的绳索突现,不由分说的牵扯着我立马移动了脚步。 扒拉开坚硬的芦苇杆,硬是把身子挤进去以后,我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高高的鼻梁,凹凹的脸,一头长长的白发撒网似的向四面铺散着,整个脸色苍白的看不到一丝丝的血色,长胳膊细腿,全身干干净净但光光溜溜,上半截像个女人,大乳,下半截则相反,显露的东西竟然是一个男人的家宝。 我站住了看着,不明就里,所以没有敢贸然行事。 这个估计是个不男不女的二胰子人,看样子年岁不是太大,但比我的年龄要大一些,肚皮和胸脯正在一上一下的起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活物,纵观全部,应该没有死人的气息,倒像是个正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没事人般酣睡着的顽皮的大孩子。 这里可是芦苇荡哦,那已经退却的水说来就会来,淹着了咋办?你说你这个人干什么不好非要睡在这没人看到是对方,那不是找死吗?我不由得对着他大喊了起来,“喂,一个喂!你是谁?怎么睡到了这个地方来了,不想活了咋地?” 也不知道他是聋了傻了,我一连吆喝了好几声也没有什么反应。我见他依然故我有些纳闷,于是靠近了,弯下腰对着他的头部再次喊了几声,“……喂,喂,醒醒,你醒醒。一个喂,喂喂!” 这次的喊声比刚才的要大了许多,估计一个正常人应该受不了,而那个人却只是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反应。我有些奇怪,“真是一个傻帽,是不是喝醉了?不穿点衣服也不挑个地方的就这样躺在这里,就是游泳也该穿个裤头吧,这样什么都露着,现世包哦。” 我不敢直接动他,用脚驱了驱他的身子“喂喂,伙计,快醒醒,醒醒,这样会生病的!”躺在水里的人根本就不搭理。“这个人是不是真的生病了?或者……”我望着他猜测着。 我感觉应该不像,再怎么样他也不该躺在这个地方吧。“会不会是已经被水淹死了,浮出水面后被流水冲到了这里?”……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个激灵,赶紧蹲下来仔仔细细的瞧了瞧,并伸出手放在他的鼻孔下试了试。这个人的鼻孔还在出气,虽然不正常,看样子应该是还活着。 看长相,这人不是个帅哥就是个美眉,只是眼瞧着憔悴过多了些。 我探出鼻子闻了闻,身上也没有什么酒精的味道,肯定不是醉酒昏迷。又用手再次试了试他的鼻孔,的的确确有气,悠悠的轻轻,好像不多了。我立马大骇,赶紧掐住了他的命穴输入了一点气功。 谁想,经我这样一摆弄,这个人不仅没有一点起色,好像更加的严重了。 惊魂芦苇荡(3) 没想到,我好心竟然做了坏事情! 在大骇的同时,我又学着父亲的模样摸了摸这个人的脉象,哦吼,游游丝丝,再晚晚,他也许就没救了。紧急之中我想起了父亲。我父亲应该是这一带医术最高的人,我们家里还有祖传的医治疑难杂症的秘方呢,只有送回去了交给他医治了才会有希望。 我不再犹豫,将这个人事不省的男人硬拉起来,然后驮在背上,转头朝芦苇荡外的方向快速的走去。 就在我拉起他的同时,芦苇荡的水又涨了起来,当时我光顾着查看周边的芦苇,找近路行走,并没有注意这些。走着走着,整个芦苇丛已经是汪洋一片,脚下的水也直往我的膝盖上爬。 突然,我脚底下一滑,马嘎,德! 我们两个立刻就被深不见底的水给泡着了,我的眼前瞬间变作成了浑蒙蒙的一片。我不会游泳,只是本能的拼命挣扎,四肢使劲的乱划。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脖子一阵的拉痛,抬手一摸,几道皮绳正绕在上面。啊!有人想趁机的勒死我? 我在大惊的时候,本能的憋住气,一个吹气球后脖颈猛然肿胀,只听“蓬”的一声,拉痛顿时的消失,我人也跟着沉了下去。我赶紧用四肢使劲的乱划,将自己送出了水面,还没呼上几口气立刻又沉了下去。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将就着一下一下的将头露出水面,虽然刚一张口呼救就呛了水还被灌了满嘴的土腥,但还是能喘口气,后来就不行了。只感觉身上背着的书包瞬间变得千钧重,就如一只大手把我的书包带子攥着使劲的往下拉似的,坠的我再怎么努力也不能将头露出水面了。 我本能的感到自己也许没有救了。本来我是为了救人,谁想,竟然将自己也给搭了进去,也不知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我边挣扎边想。 死亡在一点点的临近,我不甘心就这样的交代了,依然拼命的在做最后的努力,实在憋的受不了了想张嘴呼救,却立刻被呛的眼冒金星,咕噜,咕噜的喝了一肚子的脏水,脑袋蒙蒙的发胀。完了,完了,没想到一个连妖怪都能对付的人,今天就这样的要葬身水底的喂鱼了,我为自己感到惋惜。 就这样,也不知在什么时候,也不知喝了多少口水,我突然感觉身子一轻,像是猛然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托着并举出了水面,它拉拽着我,让我在生命一息尚存的时候,竟然抓住了什么救命的东西,把头彻底的从水底下露了出来。 我在迷迷糊糊中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当时,第十六灵感感觉身旁好像有一个影子一闪,直到我爬上了岸以后才离去。到底是什么,我当时只顾着逃命没有看清楚,究竟是它救了我还是我自己救了我自己,这个问题到现在我依然还是没有搞清楚。 不管怎么样,我终于万幸的躲过了我生命里的再一劫。 上了岸以后,我很沮丧,刚才的那个人也不知道给弄哪去了,我找了,满世界的找也没有找着,没有摘到粽叶也没有把人救上来自己还差点送了命,不仅偷鸡不成,还把米也赊光了,关键是,这下回家去肯定要挨骂了。 我晦气的掏出书包里的东西晾在了地上,再脱光身上的衣服拧干了,找了个太阳照得着的地方挂在小树枝枝上,然后光着身子躺在不远处有凉影的草地上等待着。 怪女幽魂 怪女幽魂 望着旁边晾晒着的衣服,想着刚才的事我不由得有些后怕,但还是沾沾自喜,我的命确实是真的很大,很大,换上别人也许小命早就一下子呜呼了,我却依然完好无损的健在,这真是个奇迹。想着想着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我慌慌张张的收拾好东西,再穿上衣服背上书包,一个大撩腿的向回赶,当快要走到离家门口不远的地方,我不经意的看到了一个奇怪的高个子女人。 她穿着一身淡青色的丝绸一样飘逸的,没有腰身而且一直耷拉到地上看不到脚的衣服,早已没有太阳了,她却还是打着一把浅颜色的纸伞遮住自己的脸面,很是怪异。(.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她当时移动的速度极快好像不是在行走,只是在我的前面轻轻的飘啊飘,恍恍惚惚中,留了个背影,长发飘逸的看不到她的真实面目。 我感觉煞是奇怪,首先就想到了“香玉幽灵”,可看从后面看她的身形和动静又不像是,长这么大了我还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怕真的是个其他的鬼魂来了,不由得盯住了紧跟着。 转眼间,就见这个奇了怪的女人来到我们家大院子的门口突然一拐的就进去了,我心里一个激灵,捂住书包就撩开了腿,一阵疾风般的猛追了上去。 大院里沉沉重重的大黑门敞开着,门洞有些暗,晴天,没有灯照亮着,里面的一切依然一目了然。 我站在门槛上气喘吁吁的四处索摸,近处、远处都用眼光不放过的仔仔细细搜了一个遍,除了一群估计吃过饭了以后无聊,正偎在我们院子大门的门洞里叽叽喳喳闲聊的老太太以外,根本就没有那个怪女人的一点踪迹。 “这就奇了怪了,我明明看到她走了进来,怎么一下子就会没有了尼?难道……” 我不由得喃喃的直挠头。算算,我和她一起进入院子的大门也就是一个前后脚的功夫,要真的是个正常人的话,她就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瞬间就越过这些老太太们,并且变的没有影了,而且,而且,…… 我的天眼没有刺痛,头脑倒是有些发蒙了。 “弄不好真的又是个奇怪的鬼魂,而且是个大个子的女幽灵。难道说,正如老太太们预料的,现在大门口的桃符不管用,那些天地间的恶鬼们接二连三的真的都来了,……?” 按常规推理,有女鬼就应该有男鬼,或许是一大群也说不定,我为自己刚才没有及时跟上的一念之差后悔的要命,也为没能认清她的真面目一时纠结的要死。我想把书包里的桃符拿出来,在四周的比划比划试试,如果附近有鬼,就算是我的天眼没有反应,它则肯定会有不一般的反应的。 我把手伸进了书包,摸了半天也没有摸着需要的东西。 我的头皮一麻,顿时后脊背一阵的冰凉,大事不好,我放在书包里的桃符竟然没有了! 我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这会是真的,再次把手伸进书包了摸了个遍,还是没有踪影。我记得清清楚楚,明明早上起来还在,或许是落在枕头下面忘记拿了吧? 也罢,这里的人太多还是些好多嘴的老太太,我如果真的把桃符拿出来也会暴露了目标的。这样自我安慰了以后,我紧紧捂住书包想赶快的走进院子里面去,然后跑回家去找找再说。 遗老“神妈妈” 大院狭窄的门洞道本来就不怎么宽,眼下,早已被那些坐在小板凳上的老人们横七竖八的把它堵了个严严实实,我见过不去,只好停住了脚步,想吆喝一声的叫她们让开,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刘大一个转头看到了我便抢先开了口。mianhuatang.info “哎!我说龙崽哎,你小子如今可真是回来啦,啊?……你个小兔崽子哦,别人上午一放学就都撅个屁股早回来了,就你没个屁刺的,你说你给我死哪里去了,没看到天晚了吗?怎么这老半天里也见不着你个鬼影啊?” 听到刘大的询问,我赶紧的答应,“哦,是刘大啊?我光想着回家没瞧见你老人家呦。” “小兔崽子,甭给我扯犊子,说!干嘛去了?”刘大说着把手里的芭蕉扇一挥。 “我嘛,报告刘大,我和几个同学一起在学校里锻炼身体的打了一会儿乒乓球,所以,回来稍晚了些,也就那么一小会会儿,报告完毕。” 我依然在想着刚才见到的那个女鬼的事儿,于是半开玩笑的胡乱地与她打了个招呼应付一下,想走,但下不了脚,于是便放开嗓子喊开了,“哎,哎……我说,诸位奶奶们,前辈们,有劳各位老人家大架的给让一让路哦,让一让,……请让我先过去一下好不好来,借光,借光喽……。” 见挡在道上的几个奶奶闻声欠起身来挪了挪屁股,腾开了一个不大点的地方,我赶紧的侧身,抬起脚,刚想尽快的跳过去,突然又被刘大再次急急忙忙的喊住了。 “哎哎,你给我站住!”刘大举着芭蕉扇对我猛然大喝。 我一愣,赶快驻脚,一旁的老太太们也跟着一阵的高喉大嗓,对我一顿猛叨。 “我说龙崽哎,你个讨债鬼,又没有人踩你的脚后跟,你给我急什么急?先别慌着动,就在那等着,千万别动,老太太我这儿有你的一封信呐,真的。”刘大边说边站了起来,依然不住嘴个嘱咐着,“我这就去给你拿过来看看,你千万不要动,等着哦。” 然后用芭蕉扇在自己身上“噗噗、噗噗”上上下下的拍打了几下,麻利的走进了屋内。 我们院的这个刘大那可不是个一般的人物,德高望重,目前是我们大院子里威信最高也是年龄最长的一个老太太,老伴死得早又没有孩子,独身,据说还是个历经了好几个朝代漫游过来的遗老呐。 我们院里的人都知道,刘大其实并不姓刘,而是姓岳,就是土丘压着个大山的那个“岳”字,她的老头子姓的是刘,所以大人们便按习惯的都称她作“刘大”。大人们平日里都是这样叫的,孩子们自然也跟着,尽管差辈了,开始不习惯,慢慢地也就顺口了。 因为她平时总爱神叨叨的给人掐算,满口的迷信词语,因而大家背地里又偷偷的称她为“神妈妈”。 这老太太如今年纪早已不知几百岁了,却是耳不聋眼不花,看着,依然满面红光的象个半百的中年人似的。她最明显的标志,就是喜欢穿带对襟的蓝粗布衣裳外加宽大的勉裆裤和裹腿,头上总爱窝着一个象征着过去的簪。虽然标志着千百年来的陈旧,我们早已熟视无睹的看惯了,没有多想,更没有觉着有其他的什么不妥。 教育局来信 刘大看上去应该不是个本地人,一个典型的外来人的模样。 宽肩膀大个,腰板挺得溜直,平日喜欢高喉大嗓的,而且热心肠的忒爱管闲事。她独自一个人就住在我们家院子的大门口,全院几百口子的人进进出出都要经过那里,所以她自然而然的就做起了大院里的义务服务员。 平时,只要有邮差来送信、邮包或是其他人要干些什么什么的,都是先找她询问,并将东西交给她,然后再由她转递给其他真正的当事人。 我一出生的时侯就认得刘大,她平时对我也比较关心,所以,走的忒近乎。 “喏,你可看好了,小兔崽子,就是这一封信。” 一眨眼的功夫刘大就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拿着一个比一般的平信要大一些的“牛皮纸袋”信封,扇乎扇乎的晃着。刘大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庄重,我却感觉有点可笑。 她的身体瞧着宽宽大大的,很壮实,脚却是很小的一点点,走起路来蹬蹬,蹬蹬的,活活像一个倒置的三角形的金字塔。我曾听父母说过,她的脚是以前实行裹脚的做法弄成的,虽然小但不影响走路,这么大的年纪了依然是一路的风声。 走出房屋的刘大边将那个牛皮纸信封平放在芭蕉扇子上递给我,一边笑眯眯的补充说,“崽崽哎,你现在可真是个了不得了的人物哦。那个邮局送信来的大哥金口玉嘴的可说了,这是官方的教育局专门给你寄来的信,并且千嘱咐万叮咛的让我必须得亲手交给你本人才行,这在咱们告家大院里可是破了天荒了呐。” 我刚才听刘大说有我的一封信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不怎么相信,现在又突然听她说不仅是真的有人来了信,而且还是管着自己学校的上级机关的教育局,着着实实的吓了一大跳。 看着刘大手里拿着的东西我又不能不信,没有思想准备,于是有点意外的喃喃,“这,这教育局咋会专门的给我来信啊?真的假的啊,刘大?” “真的,人家可是给我说的清清楚楚,教育局来的,让交给‘牛二卧同仁收’。” 我看了刘大一眼,伸出手把放在刘大放在芭蕉扇子上的信封拿了起来。刘大紧接着用空着的芭蕉扇打了我一下,“赶紧的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给你的,人家说是‘牛二卧同仁收’,好像是多了三个字呦。你可千万千万的看清楚了,一定一定甭搞错了哦。” 我知道刘大是个“旧人”不识字,听她那样的把“同仁收”也当作名字说出来也不觉得奇怪,平端着信,翻过来倒过去的看了一下,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不错,是教育局给我来的信,刘大。” 这封信,确确实实是教育局来的,在平平正正的牛皮纸封皮的右下角就清清楚楚的印着它的红色落款。信封的正中,原来空白的地方用漂亮的毛笔正楷字体书写着我的大名“牛二卧”三个字,大大的非常醒目,再加上紧接着的三个小字“同仁收”,刘大说的一点都不假。 看着看着,我的心里却立马扑通了起来。 我们家所在的这座古城不大,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平日里都规规矩矩的,所以真正让官方操心的事儿不多,官方下达一些正规的东西的确是难得见到。平日里私信有,但都是个人对个人的,如今官方的这么大的一个单位竟然会直接给一个孩子来信,这样的事确实是让我意想不到晕。 上个庙能咋地 我盯着手里的“牛皮纸袋”信封看着,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诧异,拿着信封习惯性的道谢了一声,在一旁老太太们期待的眼光注视下,刚想要打开,刘大却慌忙的阻止,“龙崽,崽崽,你小子先不要慌着拆开,你听我说,听我说!” 见我听话的停住了手,她便神神叨叨一连声的嘱咐道,“我说崽崽啊,这可是件烧了高香也不一定就能摸的着的大好的事儿哦,赶紧的,赶紧的,先到南院的神庙那里去拜拜,拜完了以后再拆开来看,啊,听到没有?一定要拜完了神仙以后再拆开来了看啊,你个小兔崽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听着刘大的殷切嘱咐,我郑重的点了点头。(.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刘大是院里的很有权威的人,她说的话大人孩子通常都得听,可她又是一个“神妈妈”,特别的迷信,尤其是信神,所以,刘大的话有时听着也不能太当真。 我高高兴兴的拿着信封转过身来准备离去。 猛地听刘大说要让我去上庙,旁边坐着的几个老太太脸色突然有些挂不住了,竟然失声喊道,“哎呦,我说他刘大哦!啧啧,这个时候……这个时候你,你还要让这孩子去上庙去哇?那里……那里……。” 闻声,我转过身来,看到了老太太们都虚虚假假的显出了一片夸张的脸色。 那个十分嘘唬的老太太吞吞吐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大一声断喝给打断了,“我说老张妈子,你那里什么呀那里?什么什么的净瞎掰。你难道不知道,有了好事咱不先去庙里拜拜,那不就破了咱们祖先的规矩了吗?……你没看见,连官办的教育局都给咱们的孩子来信了,这可是咱大院子里面飞凤凰――头一回儿尼,得去,一定得去。” “可是,可是……刘大,那里有,有鬼啊……前些天有人还……”。 又一个老太太提醒着刘大好像还有话要说,刘大装糊涂的故意挡着,“瞎说!王大脚丫子,她胡说八道也就算了,你这个人平时看着个聪明人似的,怎么今天也跟着瞎胡咧咧,咱们大院里能有什么鬼啊神的?大白天里让孩子去上个庙又能咋地?” 她边说边拿着手中的芭蕉扇,对着老太太们划了个半圆的一扫,“你们啊真是的,你们当下全都给我听好喽。我说我的个老姊妹们哦,咱们一个个可都是七老八十的上了年纪的人了,黄土已经埋半截了,都快到胸口这里了,啊,咱可都不敢再胡说八道呦,甭吓着了孩子,听到没有?” 平时,刘大除了特殊的时候一般是不会同意让人们轻易的去南院上庙的,特别是院子里的孩子,管的忒死。自从丢了旧桃符以后在加上发生了老楼家的惨案,大院里的人们对鬼的事情一直都心有余悸。这几天的情况更加的特别,院里院外的老是传说着闹鬼的事情,不仅是北院,也捎带上了荒无人烟的南院。 南院里闹鬼已经传了几天了,虽然至今还没有人亲眼见过,而且散播的范围也不大,老太太们却是门清的很。这个时候刘大还一个劲的要让老牛家的二小子去上庙,真不知她脑子里是进水了还是哪根筋挤压的出错了?老太太们顿时面面相觑的一阵子交头接耳。 怪女人进了院子 我们告家大院流传南院子里闹鬼的事情,这些日子,由于我钻井的待在地下了,回来以后又每天早出晚归的上学去了,并不知道这些里表的一二,但老太太们掬着一副副恐怖的表情,窃窃私语的鬼论,却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刚刚进门前见到的那个怪女人,于是挠了挠头脱口而出: “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在刚就要进门前的光景,明明看、看到有一个怪、怪怪的女人进了咱、咱们家的院子,清清楚楚的,可一转眼竟然连影子也看不到了,真、真不知道是、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啊如今有个毛病,就是一遇到犯疑的事,如果紧张了就会有点口吃,小的时候说话还行,大了,也就变了,大人们说那是我在小的时候曾经受了惊吓以后落下的怪癖。现在,不知怎么的说到鬼的事情,心里也没有紧张,这个老毛病却又犯了。 “听穆玲玲她妈妈说,那天晚上她出来上茅厕解手,就听到北院有人在唱大戏,一个女的,尖尖的嗓子,还有许多的人在给她喝彩哩。可喊着玲玲她爸摸黑的跑过去一看,你猜怎么着,啥都没有……” “老戚妈子也说前天在睡梦里也曾听见南院里有个女人在‘洒咪、洒咪’的乱喊尼……” “……啊,你说什么,龙崽!一个怪女人进了咱们的院子了?!!真的假的,你看清楚了啊?”正在议论南院里有鬼事儿的老太太们,猛然听我这样一说,一下子全拉直了眼球。 “你这孩子……快说说,快说说,这是在什么时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她们已经在大门口的门道里坐了老长老长的时间了,除了我,这老半天的,根本就没有看到过有什么人走进过院子里来,更不用说是一个怪怪的女人了。于是嗖的就联想到了鬼,立马全部齐刷刷的望着我,紧张的连手里举着的芭蕉扇也忘了扇了。 “其实吧,啊,也、也没有什么,……” 我看到老太太们一副惊噱噱的模样感觉有些可笑,于是一字一句慢慢地的说了下去。“我只是……就是刚才,我在进院子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在我的前面走进了咱、咱们的大院,前后脚的。可是……可是让人万分奇怪的是,啊?我进来以后只看到了你们,她、她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真的,我不骗你们。” 我尽量把话说的轻飘飘的,还忍不住顽皮的笑了一下。 老太太们见状不愿意了,以为我是在编瞎话的给她们开玩笑,全嘘嘘起来。一个老太太拿着芭蕉扇比划着嚷嚷,“你这孩子也真是忒调皮了,大白天的净在这里满嘴放炮的胡说八道,这不是想哄我们老太太掉神经乱来的瞎胡扯吗?”其他的老太太也是一连声的跟着。 “看着挺老实的孩子,你说你这会儿在这儿捣的什么熊蛋啊?” “小兔崽子……你马骝的,马骝的,该哪玩哪玩去,不要在这里瞎胡捣的添乱。” 看来大院子里的这些老太太们,真的以为我是在在给她们说笑,一时瞪眼的,挥着芭蕉扇子的,高声低声的,大呼小叫的,对着我都是一片的指责。 “牛家的二小子哎,你个小孩子家的怎么能瞎胡说?大白天里的真是,嗨!……” “龙崽……这样的话以后可不敢再乱说了哦,小孩子家的,听到没有?” “怪吓人的,你这孩子。……赶紧的,赶紧的走!去玩你的去吧。” 大个,看不见脚丫 我见老太太们都是这个样子的不相信人,心中有点不高兴了,“你们谁说我是在、在胡说八道,真是的。”见老太太们根本就不再想搭理自己了,感觉受到了莫大的委屈,立刻一本正经的提高了嗓门,“各位前辈们,让你们说说,我、我一个小字辈的在你们面前哪、哪敢胡言乱语啊,是不是?……我真的没有对你们瞎说,我、我刚才确确实实见着了一个和鬼差不多的怪、怪女人进了院子,真见着了,真的。” “那你说说,龙崽,你看到的那个女鬼,她长得是个什么样子哦?” “对,这个人,你以前是见到过还是没有见到过啊?” 坐在最里面的几个年轻点的老太太,看我坚持便有意的甩出了几个问号来逗我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当时并没有听出来老太太讲的是玩笑话,依然的一本正经的回答。 “她呀,估计,我还真的没有见过。不过,我瞅着,绝对不是个现代的人。她当时就走在我、我的前面,背对着我轻飘飘的,……至于长、长的什么样子?我当时光顾着着急没怎么看清楚,……反正,她拿了一把纸伞,个子高大,长发披肩,穿着深青色的长衣服,长桶的,没有束腰,看不见脚丫子,还、还不好好的走路,只是飘、飘呀飘,怪怪的,……看背影,肯定不是咱们大院的人。” “那你以前曾经见过她吗?知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见我讲的越来越玄乎,有人急急的问。 我再次挠了挠头,“不知道,我、我怎么会知道呐?我以前又从、从没有见过她,当然认不得哦。” “你当真的看到她刚才走进了咱们的院子里了?” “是的,那是当然,清清楚楚的,就在我刚刚进来之、之前的时候,她‘嗖’的那么一拐达,就进来了。我看着奇怪立马的就追了过来,这不,就只看到了你们,连她的毛都没、没见着。” “你这孩子真的没有说谎?小孩子家的说话要诚实,不能瞎胡扯,知道不知道?” 见有人还是不怎么相信的胡乱问,我有点急了,大喊,“你、你、你看你说、说的,我、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干嘛要撒谎啊?再说,你们看、看我像个撒谎的人吗,我的老前辈们?” 听我这样讲,有人证实,“牛家的这个二小子平时看着挺老实的,以前确实没有见他说过什么瞎话。”可眼前,这孩子明明是在说着见鬼的事情,老太太们茫然了。要是他说的是真的,说明南院的事情就是真的,也说明大门上的那个桃符根本就不起作用……许多的人都嘴里啧啧的直摇头,不知如何是好。 “见鬼了!看来这孩子真的是见鬼了!!”一个老太太猛地拍打着芭蕉扇不管不顾高声地嚷了起来。 “就是,就是……他是个龙崽,别人看不到的事情他能看到的,真的,大家还记得吧?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有特异功能呐,三只眼,三只眼嘞!”其他老太太们经提醒也是一片的应和声。 “……看来,崽崽这孩子真的是见鬼了,还是个女鬼尼。” “就是,就是……一点不假。” “海了,海了,大院里真的是闹鬼了……。” 至此,她们都相信了我所说的话,一致地认为在我进来之前,确确实实是有个女鬼进来了,只是在大白天里正常人看不到罢了。 去去晦气哦孩子 一直站在我旁边还没有来得及落座的刘大,这个时候却猛地举起芭蕉扇打了我一下,“你看看,你看看,你这孩子家的都说的是什么呦,啊?你也真是的……就是真的有鬼,那也得是在漆黑的晚上的事情,这明朗朗的大天白日里怎么能够见的到?你小孩子家的真会胡说八道。” “我没有撒谎,刚才我真的是……” 我想辩解,可刘大看上去有些不怎么高兴,对我一瞪眼,“你什么真的假的,你敢犟嘴啊?”我不敢跟她犟嘴,自然就住了嘴,委屈的直捋手里的东西,差点把手里的信封都给撕扯坏了。 刘大训完了我以后又一脸严肃的对着其他人,“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说说,我们这个大院子里哪里会有什么鬼啊?从来都没有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是的,前两天,咱们院子的那对桃符,不知被哪个顽皮的孩子取下来给撩了,可我们不是及时的给补上了吗? “还有,还有北院老楼家的那个案子公安局不是正在破吗?你们,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啊?这,这纯粹的是没根没沿的瞎胡说!……别人胡扯八道的也就算了,你们,啊?你们都是长辈的,可不能再胡乱说的吓着他呦,老牛家的这个二小子可是个好孩子哦,我了解,咱们可不兴这样对他瞎胡说的,听到没有?” 其他的老太太本来还有好多的话要说,听刘大这样一讲便都不好再言语了,相互看了一眼以后,闷着,不讲话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刘大训完了那些老太太又转过身来安慰我说,“你刚才也许是看花眼了,龙崽。让我说,啊?大白天的哪里来的什么鬼呦,你说是不是?小孩子家的不要瞎胡乱想。你看看,我都这么一大把的年纪了,至今也从来没有见过什么鬼不鬼的,更不用说你们这些小孩子了?我告诉你讲,现在是新社会,有我在,有这些奶奶们在……不会有什么事儿的,没有鬼,咱们当院子里根本就没有鬼,不用怕。 “崽崽听刘大的话,不要当回事儿,听到了没有?” 我咬着嘴唇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不明白刘大为什么会这样说,但绝不相信我的眼会花。 记得我小时候曾经见过告家老祖的阴魂,但那只是一个梦,别人都说我是龙崽,能遇到一般人遇不到的事情,也能看见正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以前我并不怎么相信。 告家老祖的阴魂不是鬼,我见到的时候并没有觉着什么,如今过去了,也就忘记了。眼下我确确实实看到了“香玉幽灵”还帮着公安局破了案,只是有纪律不能广而告之而已,见刘大这么说,尽管我没有像刘大所讲的那样怀疑自己刚才有可能是看错了,但也没把这件事当成一回事儿。 觉着差不多了我也想走了,于是突然对着刘大提醒的问道,“你看,我还要上庙里去拜一拜吗,刘大?” “这孩子,看你说的。教育局专门的就给你来了信,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呦。不要听她们的,你去你的,现在就赶紧的去,到南院庙里的神仙那儿好好的拜拜哦,去去晦气,去去晦气哦孩子。” 不知是怎么的,我突然对刘大有了别样的感觉,别的老太太听说大院有鬼了都惊噱噱的像发生了多么大的事情似的,而刘大依然没事人一样的平平静静,我真的佩服她的定力,我分析,她这样的功夫绝非是一天半会儿就能练就的,所以德高望重。 白菜长出来了 发生这些事情的那会儿,我刚好是一个十几岁的大小伙子,细高的个子,俊秀的五官加上白白净净的皮肤,俨然一个能够让同龄姑娘多看几眼依然放不下的帅哥。殊不知,我看样子文质彬彬的不怎么强壮但血气方刚,再加上还会点武功,心劲却颇高。 那个时候的我,头脑简单遇事不知道个深浅,特别是打跑了“香玉幽灵”并到老井里溜达了一圈回来以后,别说是遇到了个把的鬼,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那会儿我也是肯定不会在乎的。 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心里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儿,于是一连声的答应着,同时欢天喜地的向院子里走去。 第一次接到别人的来信还是教育局的,我确确实实是有些意外但也说不出来的高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白菜长出来了,长出了白菜大家唱啊,咿呀嗨,呀唿嗨……” 我边走边唱边想,“教育局能专门的给我寄来信件,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尼,真的是没有想到哦。”因为多了在人前炫耀的资本,我心里感觉有那么一点的激动。 “……咿呀嗨,呀唿嗨,除去了野草,好长苗呀,呀唿嗨,咿呀嗨,……。”刘大她们在身后还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楚,也没有回头,只是边唱边走边含糊的答应着。 那是一个特殊的年代,是历史上从没有过的另类世界。 告家大院外面的整个大地,都被不知为什么会出现的乌烟瘴气洗礼着。风暴凛冽中烈火还是会燃烧,再浑的污泥浊水里依然有清流,意外的空隙就是缺口,溢出了香气,哪怕一丁点儿,也会沁人肺腑的让人感到舒心。 我高高兴兴的在里面跑着、唱着,唱着、跑着,自娱自乐。 算起来应该是到了那个人们如今打死了也不愿意提及的年代的中后期,灾难还没有完全过去,整个泱泱大国的土地上依然还有泥石流冲荡过的痕,万事杂乱无章。一个妖魔鬼怪横行,整个的一个百废待兴,却又不知怎么做才好的手足无措的时代。 在这个另类的世界里,人人都虚假的要命,却依然昏了头的觉不着,我的姊妹兄弟和小伙伴们,还有其他的所有的人都在里面箍着,逃脱不掉的泡着。殊不知,如不改变,道路的尽头就是悬崖了,还是浑噩的不知道清醒。 最要命的是,尽管所有的人都知道学习知识的重要性,但却没有谁谁谁会强求自己或自己的孩子去刻苦的读书,不像现在的家长,活生生一个逼命似的“周扒皮”。 个中的原委,如今我们当然而然的也就知道了,这就是现在每家一个的“独生子女”和过去每家一大群兄弟姐妹的区别喽。 我和他们不一样,前面讲了,我或许真的就是个龙崽,聪明、调皮又沉稳,对什么都好奇却藏在心里,但我从小到大有一个不改的爱好,就是喜欢读书,于是,和所有的纸张书簿结下了不解的缘份。除了课本,就是那些杂七杂八的大部书,什么历史的,自然的,还有其他的,什么样的都喜欢,只要捞着了就会看。 我的这个爱好,是志愿养成的,打心底里就喜欢这样。知识多了,懂得多了,头脑充实了,能给别的人炫耀的东西也就多了,被别人夸赞的话语和羡慕的眼光,听和见到的自然也就多了,我,当然也就会更加的爱不释手了。 读书学习的好处的确很多,多的不枚胜举。 不仅知识丰富了拓展了想象的空间,还有别的,而且已经有了结果,我手里攥着的那封教育局专门寄来的信就是个最好的例证。 古旧老宅 想不到的事情,于是乎,就这样的发生了,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说来也就来了。 我无意间拿了挂在大门口已经上百年了的一对桃符,想归还却不能如愿,因此,让我获得了能够嚓鬼的异能,还能入地的与故人故事同伍,这都是让人咋舌以后,还是不能想象的事情。 也许真的就是命运在安排,想躲都躲不过去。 如今,我从外面回来,一进大门就意外的收到了教育局的来信,这可是另外一件别人连想都想不到的事情,我却遇到了。 我是个龙崽,额头上有个天眼,又武装了不一般的桃符,具备了嚓鬼的条件,警察局因此找到了我,而且事实证明他们绝对是找对人了,现在的教育局又来找我了,但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会不会也是与我能够嚓鬼有关?或许,要不了多久答案就会揭晓了。 按照刘大的吩咐,我哼着小曲,向南院的方向快速的走去,准备到庙前拜拜了以后再拆开看看里面的内容。穿过前院的四个牢笼一样的狭窄过道底,再绕过那堵雕刻着龙凤图案的玄关墙,中院一览无余的展现在了眼前。 我们告家大院,过去是个豪宅,据说,由于告家先祖曾经是不知道哪一个朝代的皇帝的救命恩人受宠过,有钱,所以,这座宅子不仅占地面积大而且建筑也是相当的奢侈。 如果只从外面看过去,给人的感觉并不怎么大,普普通通的也不显眼。mianhuatang.info 但由于它有着带金色龙头的女儿墙还有一溜连着的四个过道底,没有来过的人,在大街上通过大黑门往里看,的的确确的是阴阴森森,于是这样那样的鬼故事,不用打底稿就会应市而生了。 转过玄关墙就是一条宽阔的大青石板路,沿着它就进入了告家大院的中院。 这是原来老告家游玩消遣的地方。池塘花园小桥流水,古树茂盛假山长廊,还有一块大大的开阔场地可供人们聚合、玩耍和娱乐。 越过中院再往里走,可以看到那条青石板路又分出了许多的小叉叉和别道道,同样也用青石板杂铺着,但比主路的块块小了许多,它们一头连着主干道,另一头却通向了各个独立的小院落的门户。 这些通向家家户户的形状各异的青石板小道,被人踩踏的掦明堂亮而且弯曲的不直,尽头,放风筝般牵拽着一个个不高的小门楼,透过低矮的墙头可以看到里面那些座座陈旧的房子的上半部分。 告家大院的房屋高高大大,一色的都用大块而且厚厚的青褐色的大方砖有规律的垒砌着。 屋顶,搭着一溜溜弧形的小瓦,也是青褐色的,一个压着一个整齐的摞挤着,条条垄垅。这样做的好处是,春夏隔热,秋冬隔冷,特别是,无论天上下大雨还是下雨统统存不住,立马就会顺着弧形的小瓦溜下来,再汇聚到坡形的道道垄沟里,最后一点不存的全泄到了屋子前后的地上。 座座房屋的顶沿上,都立着一马青褐色的用砖烧就的龙凤、鸟鱼、猪羊和花朵等装饰物,与原来的砖瓦相依相伴的浑然一体,一看就是老有年代了的作品。 我看着它们,自然而然的便想起了外面那些灵异的传说。 有李妍给我洗脑,特别是见到真正的鬼以后,我肯定相信,在打雷下雨的时候,这些墙壁上会有古人出现的说法,因为,关于这一点是有根据的。资料上记载,我国的故宫里面就经常的会发生这样的灵异现象,但那些建筑的历史比起告家大院来,应该是“尿碱孙的孙子”了。 孙子的孙子身上发生的事情,老祖宗怎么能够跑得了? 穆玲玲的妈妈 这些只是告家大院的一部分,人们叫它做“主院”。与主院南北紧挨着的还各有一个坐东朝西的辅院,分别叫做“南院”和“北院”,但面积比主院要小上不少。 北院面积最小,也有人住,平房小二楼相间,拥拥挤挤的不如其他院子宽敞。南院相比北院要大一些,也荒凉一些,是告家宗祠和庙宇的所在地,供人朝拜的地方,所以也没有人住。 “主院”、“南院”、“北院”三座院落互通,都被高高的院墙箍着,隔绝了外面的嘈杂,清清静静也阴阴森森,自然而然的组成了自己别样的另外一个世界。 现在,这座曾经的官宦家园,早已结束了它的历史使命,成了一个我们居住的大杂院,但整个的风格几乎没有改变,古旧,也很别致。(.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它如果从大门口往里看确确实实是没有什么,狭窄而且并不怎么大,可是你如果穿过过道底再绕过了玄关墙,进入到中院以后,就会豁然开朗的发现它别有洞天的秘密了。 大大的一个露天开阔地,很大很大的一片,周边都是高大粗壮的古树,绿荫簇簇。在阳光的照耀下,那清净的池塘小桥,那玲珑的花园假山,还有那开满丁香花的长廊、以及被它们围住的偌大的一棵海棠树尽收眼底,让你仿佛置身于一个公众的大花园。 此时此刻,我被那封教育局的来信冲喜的早已忘记了怪女人的事儿,高高兴兴的向前走着。 池塘和假山的前面,我们院子的一角,一个公用的水管子被几个妇女散散的围着,她们正在洗涮。水龙头打开了又关上,关上又打开,自来水哗哗啦啦,时断时续,喷出来又止住。 扎堆的妇女中间,最显眼的就是一个小个子的女人,她胳膊上带着用旧衣服改制成的套袖,忽而站起又忽而躬腰低头,正在对着水龙头哧哧哧又哗啦啦的冲洗着一大堆的猪大肠,一双小手不停地在木盆里熟练的搓悠着翻弄,忙的不亦乐乎。 她就是和我们家住的很近的穆玲玲的妈妈。 在眼光的照耀下,那些油腻而且肥大的东东,在盆子里满满的飘着,煞白,有些瘆人,可我知道用它做成的菜肴那可是又香又辣相当的好吃。当时我们处在在物质匮乏的年代,一般人不到过年过节的能粘上点腥油星子就算不错了,经常有大肠吃,那可是神仙过的日子哦。 我不知道这个小个子的女人是怎么搞到这些东西的,却知道她在一家肉联厂里管仓库,而且隔三差五的就会带回来一些洗呀洗的,然后今天这家,过几天又是那家的轮换着都会送上一些,所以,在院子里的人缘特别好,也特磨得开。 很快,小巧玲珑的她麻利的倒掉了满是油污的脏水,立起身来继续接换着清水,猛然转头,看到我走了过来,立马嚷了起来。“老牛家的二子哎,龙崽,你手里拿的那是个什么东西啊,哎呦喂,这么老大的一个信封哦?快让我们来给你看看瞧瞧。”说着,转过身去一下子拧死了水龙头。 “哦,没、没什么,阿姨,只是一封信而已。”我不想多说,于是应付了一下。 “一封信啊?原来是一封信啊……哎呦呦……大信封的哦。” “就是,真大,以前都还没有见过唻,呵呵……真大!” “是哪个大神来的信呦,那么的大呀?是专门给你来的吗,龙崽?” 刘大让上南院庙里拜拜 其他的几个正在洗衣服、洗菜的妇女闻声也抬起头来,故作惊奇的插嘴发问,我使劲地点了点头。mianhuatang.info “是教育局来的吧?我一猜就是,哦哟呦,真的是很稀罕哦,看看,这么大的一个信封啊?” “龙崽,来来来,赶紧的,赶紧的拿过来让我们也来看看开开眼。” 见她们都这么的感兴趣,出于礼貌,我也不好再走了,举着手里的“牛皮纸”信封给她们看了看。 “哎呦呦,真是的哦,真的是教育局来的,看上面的落款,大红色的!哦呦,还没有拆开啊?龙崽,那里面写的应该都是些大好的事儿。赶紧的拿过来,让我来帮你拆开了仔细的看看怎么样啊?” 穆玲玲的妈妈说着,突然开玩笑的伸出一双油噜噜的手佯装要过来,我当即吓了一跳的赶紧阻止。(.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哎,哎,阿姨,阿姨,你、你不要过来,而且,……而且你是不、不能拆的。刘大可说、说了,要我、我自己到南院的庙前拜拜了以后才、才能拆开看、看的。” “要你去南院的庙前拜拜?刘大说的,她真的是那么说的?……” 穆玲玲的妈妈听我这样一说以后收住手迟疑了一下,仿佛有什么话要说,但动了动嘴没有说出来。 一边的铁蛋的妈妈见状赶紧的对着她直嚷嚷,“哎,我说,玲玲她妈,他刘大让去就去呗,有什么大不了的。”然后对着我笑咪咪的嘱咐,“我说,那个小龙崽哎,既然刘大已经讲了要你去南院的庙前拜拜,你就赶紧的去吧。到庙前拜拜以后,再拆开了,看看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也好。可回来以后赶紧的告诉我们一声,别忘了。” 紧接着又补充说,“不过,一定不要待的太久了,拜完了以后就得赶紧的回来,听到没有?” 我答应着点了点头,赶紧转身离去。 “我说,里面肯定是文件或者通知书什么的,不拆也能知道。” “啧,啧,你看看人家这孩子,连教育局也……” “是的,这孩子才多大,就这么有出息,比我的那个混小子强八辈子了。” …… 我的身后传来了妇女们的议论声,不用细说,全都是些明知故问的夸赞,我听着心里很高兴就如舔了一口蜂蜜,立马从头甜到脚了却装作并不在乎的不好意思,赶紧的往前走。 穿过长廊,越过海棠树就来到了池塘的另一边,阿林正蹲在浑浊的池塘边的地上,低着头,用半拉砖头拍碎地上的从河里捞回来的螺丝蜗牛喂他的宠物。只见他不停地从身旁的桶里抓出一大把一大把的螺丝蜗牛来,噼里啪啦砸了几下,然后用砖头驱到一边。他养的一群鸭子就会从水里跑上来高兴地在争抢着吃,不停地呷呷的叫着,欢欢快快的来回奔跑着。 等我走到跟前,阿林听到动静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以后询问,“哎,老二,待会儿跟我出去一趟怎么样?” “干什么?”我问。 “干什么?不就是到河里去游泳呗,顺便再去捞些屋头牛(螺丝蜗牛),你说还能干什么?” “今天不行,今天,我、我有重要的事儿尼。”我赶紧的回答。 “泣,什么重要的事儿,还能有我的事儿大?”阿林继续低头噼里啪啦的砸着。 “我要上、上南院的庙那儿去尼。”我有的显摆的说。 孩子头阿林 “上庙?就你?就你自己?”阿林停住手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来。 “你没病吧,老二?我说你闲的没事儿了干点什么不好,干嘛又想上庙去干什么啊?” 我笑了一下,自豪地晃了晃手里的信封,“你看看,就是为了这个,而且是刘、刘大她们让我去、去的”。我特别强调了“刘大”两个字,其他的,没有过多的解释。 “不就一封牛皮纸的破信吗?什么熊散事儿,还值当的咋咋呼呼乱白活,……” 刘大的话院子里所有人都得听,阿林自然也不会例外,但看着他好像有些不高兴,我赶紧的解释,“这是一封教、教育局来的信,专、专门给我来的。刘大说是个咱们院、院子里从来没有过的大好事儿,让我到南院的庙前去拜拜了以后再拆开来看尼。” “哎呦,多大的事儿啊?去就去呗。既然刘大已经说了,你就去呗,我又没说不让你去。” 阿林嘟噜了一句,从旁边的铁桶里面又抓了一大把的螺丝蜗牛来,噼里啪啦砸了几下,然后突然抬起头来大声的对我嘱咐道,“老二,如果你真的不能去,那你就赶紧的回去先给你的弟弟还有四子他们讲一声,一会儿让他们都跟我去河里捞屋头牛去,别忘了啊?” 我随口的应了一声,继续蹦蹦跳跳的往前走。 与我搭话的这个阿林实际上比我大了好几岁,是我们院子里的一个公认的孩子头,人长得很帅气,功夫也特别的好,当时是市里歌舞团的一个舞蹈演员,非常的义气。 记得一次,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来院里找他家隔壁的张姨的麻烦,不知是因为什么,竟然把她堵在了她家的屋子里大声的吵闹。张姨曾经是我们这一带辖区的老居委会主任,很和蔼的一个人,在位时为我们院里也为周围的大家伙儿们办过不少的好事,我们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很敬重她。 这些人也太不像话了。大家看不过去,过去帮场,一来二去的竟然动起手来。 阿林首先带头冲了上去挥起了拳头,我们这些半大孩子也一起上,我还趁乱使劲地踹了那个领头的、也是最凶的、长着“疤瘌眼”的娘们一脚呢。最后的结果是,我们和赶来的院子里的大人们一起将那些肇事者全都赶了出去,为隔壁的大姨解了围。 类似的事情很多,不枚胜举。 不是我们喜欢生事,或打抱不平什么的,按那时的话说是为了正义。光天化日之下什么人都敢明目张胆的跑到我们的告家大院里面来欺负人,让你说说那还了得?我们是,就是现在歌里面唱的,就是大家都熟悉的那个粗脖子的演员刘欢好唱的那个,“该出手时就出手”,根本就没想别的。如今想想,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正义,差不了哪儿去。 走过院子里的防空洞口,正坐在那里观望的一条白色的带着黑色斑点的大狗猛然瞅见了我,赶紧的站起来“嗖”的跑了过来,然后频率极高的对着我直摇着尾巴。 它叫“毛丫”是维克家养的土狗,平时一般不栓,自由的放养。这毛丫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平时就特喜欢粘着我,无论在哪里,也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一看着了我就会立刻跑过来,立起身子扑到我的怀里让我抚摸,好一阵地亲热完了以后,就脚前脚后的跟着我跑。这次也是一样。 仙来峒侠 不远处,光辉、铁蛋他们正在一块空地上练“举杠铃”。 我们告家大院的孩子们所谓的举“杠铃”,说起来很简单,应该是因陋就简的一个伟大创举。就是用院子里随便找来的一块块方形的大砖,拿钻子在中间琢上一个圆洞洞,再插在一根长木棒的两头,学着举重队的样子向上举。 可以跳举,也可以挺举,只要超过头顶,两个胳膊伸直了就行了。而且先轻后重逐渐的加码,将地上的其他也是事先琢好了眼的方砖一块块的摞上去,直到举不动了为止。 你们可别小看了我们这些用院子里古旧的方砖做成的“杠铃”,加多了,有的时候最重的竟然能达到二三百斤呢。 “举杠铃”这是我们院子里的男孩子都喜欢玩的一项强身健体的运动,长力气,还能让胳膊上生出挺硬的肌肉疙瘩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练久了以后,攥紧皮锤,将小臂向肩膀方向一握,大臂就能鼓起一个大肉包,然后,在学校没有练过的同学面前一显摆,立刻就会引来无比羡慕的目光。 这,当然是让大院里的孩子们很是自豪的一件事情。 见我过来了,他们便齐声招呼着让我也过来举两下试试。我同样喜欢这项运动,但眼下要抓紧时间到院里的庙前去朝拜,有事,没有心思玩,只是给他们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在去南院之前,我按照阿林的嘱咐先回了一趟家,想通知弟弟一声,让他去找四子他们跟着阿林去捞乌头牛。走进家门以后正好弟弟妹妹都在,可还没等我张嘴他们就嚷嚷开了。 “二哥,你说你都跑到那里去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啊?刚才我和三哥,我们疑疑叨叨的在家里都叨咕了老半天了,就等着你赶紧的回来尼。”妹妹首先跑过来紧紧拉着我的手来回的摇晃。 三弟也从里屋冲了过来急死慌忙的问,“二哥,二哥,要你说,要你说,为什么我的名字与你和大姐还有妹妹的都不一样,大人们要谐音了才能读,说是个什么什么样的‘峒’字才对,而且还和南院庙里的那个大仙有关,那我会不会真的就是个神仙啊?” 好好的他们怎么突然会对我这样的问?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诧异,但没有着急,沉住气的向他们了解了整个事情的原委。 原来,就在我不在家的时候,院子里几个好事的叔叔阿姨们来家里串门,和母亲闲唠嗑的提起了我们姊妹四个名字的事。当时有人曾问母亲说,“……你们老牛家的四个孩子的名字起的是有点怪怪的,感觉和一般人的好像不怎么一样呦?……” “怎么的你?为什么……”母亲还没来得及说完旁边的人便接上了茬儿,“不就是仙儿、二来、三东和侠儿么,有什么不一样的嘛?” 那个人故作神秘地说,“绝对不一样。小小的名字,大大的文章。” 接着他又问母亲,“你们当初是不是按他爷爷的意思,是想把他们四个孩子的名字依次的叫作什么‘牛仙儿’、‘牛来儿’、‘牛东儿’和‘牛侠儿’的是吧” 母亲笑着点头,“是有那么一回事儿,那又怎么样?” “你们看看我说对了吧。”那个人有点显摆的对大家说,“现在,你们几个把这老三的那个三东的‘三’字换成大山的‘山’字,再把他的‘东’字变作山洞的洞字去掉三点水的‘同’字试试” “‘山’字旁加上山洞去掉三点水的‘同’字?不还是个‘峒’字吗?” “对,意义可就大不相同了。你们再去掉他们姊妹四个的名字的姓氏按顺序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联着念,再去掉上面的‘儿’音,试试,大家都试试。” “仙、来、峒、侠,不就是仙来峒侠吗?这又有什么尼?”有人不解。 与神仙是一家子 “对,就是‘仙来峒侠’这四个字!品品,意思是不是很深奥了呦?” 出题的人面露神秘的提示。 其他的人想了想,问,“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说,这样起名字,当初的老爷子会不会是想表示‘来自山洞的神仙大侠’的意思,啊?” 出题的人微笑着,好像非常神秘的点了点头,“你们说呢?” “哦呦喂,如果真的是这样,还真的是厉害了,非同一般哩。……”至此,其他人也恍然大悟的明白了,“来自山洞的神仙大侠?哈哈哈哈……”大家听着全笑了起来。 “再想想,大家再想想,‘仙来峒侠’这四个字是不是有些眼熟啊?是不是都见过哦?”出题的人见大家笑完了又来了一句提醒的说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这样一说,立马就让人联想到了一个重要的地方,随即有人毫不掩饰的就说了出来,“你是不是想说咱们南院的那座神庙啊?” “对,咱们院子里的那所古庙不就是叫作什么‘神洞寺’的吗?‘仙来峒侠’,‘仙来峒侠’,起了这样的名字或许真的不是巧合吧?……嗯,真的唻哦,就那么的细想想,庙里的那个‘真命天子’横批条幅的两个竖幅里面好像就有这几个字。” “对对对,那条幅就是‘仙来福地福满地,峒侠鸿天鸿遍天’,我记得清清楚楚。它们每一幅的开头两个字不就是‘仙来’和‘峒侠’吗?对对对,就是它!” 说这话的人一下子发现了新大陆。 “还真是的唻,你们要是不说我还真没有想到呢。仙儿他妈,你们老牛家的让仙儿他们姊妹几个起了这样的名字,会不会里面真的有个什么与咱们院古庙相关的说法哦?不然的话,你们咋会给孩子起了那么个名字,是不是庙里面的那个神仙是你们家的什么人也说不定尼,真的。” “你们就会瞎白活,我告诉你们,我们当时还真的没有那么想过尼,这都是他们爷爷的意思,他就那么一说我和她爸就给他们姊妹几个那样的叫了。”母亲说着笑了起来,“再说了,那是人老告家的祖庙,我们姓的是牛,而人家姓的是告,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姓氏,不搭嘎,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我们不是说庙,是说那座庙里供着的那个神仙,仙儿她妈。” “那就更不沾边了,呵呵。”母亲笑的简直就喘不过气来了,“你们几个真逗,如果我的几个孩子都是神仙,那我不就成了圣尊了吗?不不不,是普利娘娘,哈哈哈哈……。” 当时,他们是在开玩笑,但说者无意,在一旁听着的我的弟妹却有心的咋吧。叔叔阿姨们的玩笑话,让我的两个幼小的弟妹“做梦吹喇叭”的就这样的当回事了,也真的放不下了,于是,拉着我这个有学问的哥哥使劲地追问他们是不是神仙的事情。 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给弟弟妹妹解释说,“你们俩和我们还有院里的其他人都一样,都是正常的人,不会是什么神仙的!再说了,大姐、你们和我,都是一个爹妈生的,要是,我们都是,怎么就你们俩会是神仙?”我认认真真的解答完了以后,警告他们,“不要瞎说!” “不是我们自己说的,是他们说的,妈还说她自己是普利娘娘呢。普利娘娘是天上的圣尊,她生的孩子就是神仙,二哥,你说难道不是这样的吗?”小妹不大点,话却说的倒是有理有据。 神仙就是妖魔 “这真是开国际玩笑哦。[.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我一听就笑了,可看着他俩的认真劲随便的问了一句,“真逗,是又怎么样?” 妹妹听我这样说,一派的天真,“如果真的是这样?二哥要你说,如果我们俩真的会是神仙的话,那我们,我们会不会就可以想要什么就会来什么了吧?” “做梦去吧,就你们俩?!两个鼻涕拖得老长都不知道擦掉的小屁孩,还想做神仙?明天太阳就会从西边出来喽,哈哈哈哈,还想要什么就会来什么尼?瞎想!” 我大笑着给他们泼了一大盆的冷水。 冷水泼了,或许是我有问必答的回答了,但分量不重,弟妹的疑虑仍旧不能打消,还是一个劲的跟着我老是神仙长神仙短的乱问。我烦了,吓唬的问他们,“你们知道神仙是什么吗?” 弟妹们看着我,感觉到了什么,但还是莫名其妙的摇头。 我故意装作一本正经,神神秘秘的对他们说,“神仙就是住在大深山里面,然后偷偷的溜出来想吃人并祸害人间的那些妖魔鬼怪。你们看啊,他们的眼有这么大,(我夸张的用两只手比划着),嘴有水缸那么大,而且呲牙裂嘴的总会在夜半三更的出来游荡到处的做坏事,难道你们不知道?” 弟妹还是不解的摇头,但看着明显的有些害怕了。 看着弟弟妹妹的表情,我知道火已经烧对了地方,于是继续增加底火,“每当夜深人静来临的时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呜呜……呜呜’的突然一下子的刮起了阵阵的阴风(我模仿着刮大风的声音,故意让嘴里发出的声音尖里尖气的,并使劲的拖着长声),唿唿的以后,就在这个让人十分恐怖的时刻,妖魔鬼怪就会出现了。” “‘呜呜……呜呜’,这个时候啊,它们一个个的就会从家家户户的门和窗户的缝里面‘嗖嗖’的钻进来,打小孩的屁股,咬他们的脖子,让他们喘不过气来,可吓人了。喏,就是这个样子……” 我说着说着,起身,把牛皮纸信封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再从写字台的抽屉里翻出了一个手电筒,拉和上了屋子里的所有窗帘,坐在写字台的台面上。先是在昏暗里伸出舌头扮作一个鬼脸,再用手电筒靠近了,从下到上的照着,“呕吼,吼……”学着瘆人的狼叫。 原本光亮的房屋突然黑暗了,两个小家伙就有些惶恐了,猛然看到我的样子,妹妹随即惊叫了一声,赶紧的闭上了眼睛,三弟也恐恐的把眼瞪的提溜圆。 见弟弟妹妹彻底的害怕了,我趁机粗声粗气一本正经的问道,“要是妖魔鬼怪他们真的来了你们怕不怕啊?”三弟和小妹赶紧点头,鸡叨米似的。我见饭已经做熟了,便跳下写字台,走过去一个个的拉开了窗帘,“我都害怕的要命,更不用说你们两个小屁孩子了。还说是尼?” “那,那怎么办呢,二哥?”三弟信以为真的赶紧问我,妹妹跟着,“我们都害怕的吓死了,可他们,就是那几个叔叔和阿姨都说我们是神仙,那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二哥你赶紧的想个办法救救我们”。 我把眼一瞪,“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只要你们不再想神仙的事儿,它们就不会来了。” 听自己非常崇拜的哥哥那么一说,神仙兀然变成了妖魔鬼怪,我的弟妹真的害怕了,当然也不再提起此事了。可弟弟妹妹不问了,我自己却放不下了。尽管也是一头的雾水,但相信我们姊妹四个的名字都是一个单字,“仙、来、东、侠”的排着叫肯定有一定的寓意,或许真的就与南院的那个庙有个什么关联的也说不定呢。 我正在想着要到晚上去找父母亲问个明白的时候,忽听院子里的刘大在外面敲着脸盆一连声的喊叫,好像是让在院里所有家的人都赶快出来开个会,说有重要的事儿。 “又要开大会了?走,看看去。” 我于是忘记了去南院的事情,带着弟妹随着院里的人们一起慌慌张张的朝中院赶了过去。 “疤瘌眼”的娘们来了 我们姊妹几个来到中院的时候,院子里的许多人早就已经赶来了,黑压压的一片,吵吵嚷嚷的,全都头顶着大问号围在院里带假山的那棵大海棠树下,看二行一般的站立着。 见院里的人来到差不多了,刘大便嗷嗷的亮开了嗓子,“静一静,请告家大院里的各位家邻亲人老少爷们都静一静,静一静,你们都听我给大家说啊,不要再讲话了……。” 待大家彻底的安静了下来以后,她向大伙儿们认真的介绍说,“今天呐,街道和警察所都来人了。”她指着身后站着的几个人告诉大家伙,他们说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待会要告诉大家伙儿,并让院里的老少爷们都仔细地听一听。 接着又安排人搬来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背对着假山摆在了大海棠树的前面。 桌椅放好以后,被刘大介绍到的那几个人一个个神气活现的坐了下来,总共四个人,一个中年妇女,一个文面书生和两个穿着白色上衣蓝裤子的警察。 外来的四个人中,那个长的有些清瘦看着依然有些姿色的中年妇女,清了清嗓子,首先讲了话。 她先是挨个的介绍了身旁的三个男人,一个是我们辖区警察所的副所长马甫,一个是所里新安排来管辖这一带的片警小杨,另一个则是街道的文书小刘。最后自我介绍的说姓余名贾碧,是这一带的一级政府――牛米街道的副主任,只是才上任不久还需要大家诚心的鼎力支持。 余贾碧的话语乍落,人群有些骚动,有人立马咧着嗓子喊开了,“哎,台上的那个余副主任,你们正儿八经的张主任怎么没有来啊,你们都跑来了,那她上哪去啦?” 余副主任听下面的人这样问,明显的不高兴,板着脸,应付一般的回答说,由于老主任最近身体不好,上级的领导已经安排她休息了,如今,街道的所有工作全由她全权代理并主持着。“从今天开始,如果诸位有什么事情,请直接找我就行了,就不要再去打扰老主任了,让她好好的养病就行了。” “什么?怎么会是这样?” “前两天,我还见着老主任,身体好着哩,你不要胡扯八道!” “老主任干的好好的,怎么就让人家下台了?你们说,这是什么世道。” “就是,好人不常在,来了个浪娘们。” 虽然那个“余副主任”又反反复复的解释,原来的老主任只是身体不好暂时的病休了,而且是上级领导的安排,台下的人依然不怎么买账的一片议论纷纷……。 我在下面看着这个面庞俊俏却带着“疤瘌眼”的娘们有些眼熟,便盯住了使劲的端详。 看着看着,我忽然想起了以前曾被自己狠狠踹了一脚的,那个带头到大院里来找老主任闹事的娘们,心头猛地一热,赶紧的挤到了不远处的阿林的身旁,刚想开口,阿林却示意我不要讲话并对我点了点头,看来他已经和我一样的也已经想到并感觉到了什么。 这个被曾经被我们群起打跑了的“癞皮狗”,现在却一下子成了管我们的街道副主任,而且卷土重来的走进了告家大院,带着几个警察耀武扬威的究竟想干嘛?会不会是想报复我们? 我望着阿林,他也是一脸的严峻,我不由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后悔不迭 当时提起那件事的人还说,那个杀了人的破鞋,就是如今被我们刚刚扫地出门的那个娘们,她的本事大极了,杀了人却能自自在在的逍遥法外,影响这么大的案件,她竟然能让警方以畏罪“剖腹自杀”的定性不了了之。“如今,你们竟然胆大包天的惹她?等着倒霉吧你们!……” 来人一席认真的告诫,曾经让我们真的以为是闯祸了的揣揣了好长的时间。 但结果并没有如那人所说的那样,以后的日子只是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个让我踹了一脚的娘们不仅没有来报复我们,而且以后再也没有到告家大院里面来过。 现在,她终于来了,还成了管辖他们的居委会副主任,并带着警察,她,会不会是想唱着“翻身道情,公报私仇”的来找我们算账来了? 人们都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呦,我心里一时七上八下的乱打鼓。 站在人群中的我盯着这个女人看着瞧着,天眼突然又出现了刺痛感,就在我伸出手去想按一下的一瞬间,我发现了一次。啊,绿眼睛,香玉幽灵! 虽然只是一闪,我还是瞧出来了。 我习惯的去摸裤裆,瘪瘪的,什么也没有。在此之前,我在离开了大门口的那些老太太时,曾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想着拿出桃符来照照看有没有那个怪女人的痕迹。我当时竟然翻遍了书包,并将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也没有找的到。 现在妖怪来了,虽然只是个疑似,但桃符弄丢了,不能对付,这可咋办啊? 台子上的“余副主任”依然在粗声粗气的大放着厥词,开头的我由于走神的没有听清楚,后面的好像明白了。她的大意是说,现在外面的形势很乱,有许多土匪一样的犯罪团伙禅机在进行破坏活动,特别是一个叫做“五湖四海”的团伙非常的猖獗,他们偷盗抢掠、打家劫舍的无所不做,要大家提高警惕加强自我保护意识,并组织起来24小时的巡逻防护。 “余副主任”还特别的强调说,你们这个告家大院的住户比较多,肯定会是犯罪团伙相中的重点目标,时间紧急,必须立刻采取相应的防范措施,要求立刻组织一个专门的护卫队协助政府机关搞好相关的治安工作,要身强力壮的,让大家现在就可以志愿的报名。 看来她不是为以前的那个事情而来的,至此,我终于喘了一口气。 我用来嚓鬼的宝贝桃符丢了,而且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如果这个疤瘌眼的恶魔真的就是香玉幽灵的话,估计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敢并不能对我怎么样吧?我自我安慰的这样想。 “我的嚓鬼的桃符丢了,它究竟丢到哪里去了尼?” 我盯着台子上的疤瘌眼的恶魔,使劲的想着。“会不会掉在了芦苇荡里,或者是在我晾晒东西睡着的时候,被什么人给悄悄的偷去了?嗐!你说我怎么会想起来去下那个水的啊?” 想起了差点被淹死的事情,我真的是后悔死了,特别是,还把宝贝桃符给弄丢了,我后悔的肠子都翻了好几个个了。 站在桌子后面的余副主任依然双手比划的在咧咧,反反复复说了许多遍同样的话,她好像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因为她自始至终也没有看我一眼。 桃符丢了,我的嚓鬼功能几乎丧失遗尽,在加上我不敢靠她太近,看不到她的眼,自然也下不了结论。此时此刻,就算她真的是香玉幽灵我也无能为力,因为我知道她的本事。 阴魂不散 那次我们把这个娘们以及她的同伙,从告家大院里赶走以后,站在一旁看二行的人群中,当即就有人伸出大拇指来夸赞我们说,“行,行,你们告家大院的一个个都是英雄,了不起,真的了不起。(.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见他这个样,我们当时在无比自豪里面也有些纳闷,不就赶走了一个浪娘们吗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成了英雄不成?紧接着旁边又有人问我们,“你们可知道你们刚才叨叨走的那个娘们是个什么人吗?” 见我们发愣那人便侃侃的说,“这个娘们哦,名声大得很,臭名昭著。看着不咋地,那,可是个杀人不偿命的不一般的人物哦,一般人可是惹不起的!你们,我告诉你们,这次,你们的祸可闯大发了。” 不就是赶走了一个来找事儿的女人吗?闯祸了,还闯大发了,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我们真的没有想到。 见我们莫名其妙的询问,那人便1234的讲了起来,特别举例的提起了前些年在我们这儿曾发生的那个“剖腹自杀”事件,问我们们知不知道,我们几个更加莫名其妙的点头。 前些年在我们这儿发生的那起“剖腹自杀”事件,曾经在这个不大点的城市里闹得沸沸扬扬,那时只要在家的人都知道,我还有院子里的小伙伴不仅知道还专门的跑去现场亲眼的看过了,由于当时的情景印象太深,至今还记得是清清楚楚尼。 当时,我们几个听说这件事情以后赶到现场的时候,那个所谓的“剖腹自杀”的当事人早已是一命归天了,整个的身子就浸泡在一个臭水河里头朝下的漂浮着,头脸和胳膊腿的都看不见,只能看见早已泡起的一个浮肿的脊背。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当时可怪了,来到河边以后,我分分明明看到死者的周围有一团白烟,还听到了呜咽的声音。 我问旁边的小伙伴,他们都说没有看到什么,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我还非常的诧异。现在长大了我也知道了,那是那个死者的魂魄不愿意离去,在一旁哭泣呢。 我是龙崽,我有平常人所不具备的特异功能,所以我能感觉的到。 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岸边有血,断断续续、粗粗细细的画了一条线,指路一样的把看热闹的人们全带到了一所旧房子的门前打住。 当时的人太多,我们便爬上了附近人家的窗户,从高处往下看。 透过攒动的人头看到,那所旧屋的房门紧锁着,有几个知情的人正在那里气愤地向大家反复地诉说。回想起来,当时他们的大意是说,这里面住着的是一个腥臭的破鞋,而且是个杀人犯。 这个女人的男人或许是个好人,但已经死了好多年了,还是个烈士,但这个女人本性就不好,男人死了以后她便耐不住寂寞的靠姿色到处勾搭的跟男人,早已打过好多次胎了。 死的那个人是她的邻居,很正派的一个人,由于不齿她这样的行为曾多了几句嘴的劝说,她便让她警察所里的奸夫找借口把人家给抓了起来,还给判了好几年,捏造的罪名是偷听敌台。 现在人家好不容易刑满释放回来了,回家的时候就看了她一眼,她吓死了,怕遭到报复,便找人,在深更半夜的时候,趁人家不防备给残忍的杀死了,身体还扔在臭水沟沟里,真格的是太没有人性了。 当时,围观的人们群情激奋,纷纷要求严惩凶手,还把她们家的玻璃全部都给砸烂了。 我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儿有点害怕,跟着阿林的后面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说话,只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看着。再后来,我们的父母和院里的人也赶过来了,怕我们会跟着闹事,就赶着撵着将我们全都给弄回家了,所以,没有捞的着看见以后的事情,当然,也没有机会见着那个有些姿色并敢动手杀人的破鞋寡妇了。 后悔不迭 当时提起那件事的人还说,那个杀了人的破鞋,就是如今被我们刚刚扫地出门的那个娘们,她的本事大极了,杀了人却能自自在在的逍遥法外,影响这么大的案件,她竟然能让警方以畏罪“剖腹自杀”的定性不了了之。“如今,你们竟然胆大包天的惹她?等着倒霉吧你们!……” 来人一席认真的告诫,曾经让我们真的以为是闯祸了的揣揣了好长的时间。 但结果并没有如那人所说的那样,以后的日子只是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个让我踹了一脚的娘们不仅没有来报复我们,而且以后再也没有到告家大院里面来过。 现在,她终于来了,还成了管辖他们的居委会副主任,并带着警察,她,会不会是想唱着“翻身道情,公报私仇”的来找我们算账来了? 人们都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呦,我心里一时七上八下的乱打鼓。 站在人群中的我盯着这个女人看着瞧着,天眼突然又出现了刺痛感,就在我伸出手去想按一下的一瞬间,我发现了一次。啊,绿眼睛,香玉幽灵! 虽然只是一闪,我还是瞧出来了。 我习惯的去摸裤裆,瘪瘪的,什么也没有。在此之前,我在离开了大门口的那些老太太时,曾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想着拿出桃符来照照看有没有那个怪女人的痕迹。我当时竟然翻遍了书包,并将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也没有找的到。 现在妖怪来了,虽然只是个疑似,但桃符弄丢了,不能对付,这可咋办啊? 台子上的“余副主任”依然在粗声粗气的大放着厥词,开头的我由于走神的没有听清楚,后面的好像明白了。她的大意是说,现在外面的形势很乱,有许多土匪一样的犯罪团伙禅机在进行破坏活动,特别是一个叫做“五湖四海”的团伙非常的猖獗,他们偷盗抢掠、打家劫舍的无所不做,要大家提高警惕加强自我保护意识,并组织起来24小时的巡逻防护。 “余副主任”还特别的强调说,你们这个告家大院的住户比较多,肯定会是犯罪团伙相中的重点目标,时间紧急,必须立刻采取相应的防范措施,要求立刻组织一个专门的护卫队协助政府机关搞好相关的治安工作,要身强力壮的,让大家现在就可以志愿的报名。 看来她不是为以前的那个事情而来的,至此,我终于喘了一口气。 我用来嚓鬼的宝贝桃符丢了,而且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如果这个疤瘌眼的恶魔真的就是香玉幽灵的话,估计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敢并不能对我怎么样吧?我自我安慰的这样想。 “我的嚓鬼的桃符丢了,它究竟丢到哪里去了尼?” 我盯着台子上的疤瘌眼的恶魔,使劲的想着。“会不会掉在了芦苇荡里,或者是在我晾晒东西睡着的时候,被什么人给悄悄的偷去了?嗐!你说我怎么会想起来去下那个水的啊?” 想起了差点被淹死的事情,我真的是后悔死了,特别是,还把宝贝桃符给弄丢了,我后悔的肠子都翻了好几个个了。 站在桌子后面的余副主任依然双手比划的在咧咧,反反复复说了许多遍同样的话,她好像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因为她自始至终也没有看我一眼。 桃符丢了,我的嚓鬼功能几乎丧失遗尽,在加上我不敢靠她太近,看不到她的眼,自然也下不了结论。此时此刻,就算她真的是香玉幽灵我也无能为力,因为我知道她的本事。 这是一帮魔鬼 下面的人不知道是没听清楚余家壁讲的话还是什么的,始终是乱七八糟的一片,而且声音愈来愈响。 刘大见状便又站了出来,让大家伙们安静并认真的说,余主任讲的这是件大好的事,要大家积极踊跃的参加。等大家安静了下来以后,她便开始认真的点将,她说名字,让点到的人到旁边居委会的小刘那里去详细的记录一下。被点了名的人一个个按顺序站了出来,很快便在桌子旁边排成了一个长龙。 当刘大提到我的名字的时候,坐在桌子后面的余副主任突然有了反应,而且反响极大。 她厉声高叫地阻止,说现在需要的是根红苗正的人,老牛家的后代都是“黑四类”绝对不能要。mianhuatang.info刘大赶紧地走过去帮我说话,说我的父母都是响当当的国家干部,我的爷爷还有父亲曾经南征北战的为国家打仗,不仅受过伤还立过很大的功勋尼。 可刘大还没讲了几句那个余副主任就不耐烦了,一拍桌子瞪起了疤瘌眼说,“刘大,你不要给我扯这些熊犊子,上级可说了,我们现在所说的那个犯罪团伙的头子和成员,绝大多都是和他一样的‘黑四类’,备不住他和他们谁谁谁的,都是一伙的也说不定尼?绝对不能要!……” “疤瘌眼”的话还没有说完,不远处的阿林突然一声口啸吹响,然后学狼吼叫,“呜呜吼……” 院里其他的孩子也像被传染了似的,一起跟着起哄,狼叫声随即响成了一片,大人们也是议论纷纷,场面顿时大乱了起来。 作为受害者的我更是义愤填膺,猛地扒拉开身旁的人就想冲上去给她理论,谁想却被正在她不远处的刘大一把的扯住,并让人帮忙,生拉硬拽的将我硬是弄出了老远。 正当我拼命挣扎的时候,一直在上面坐着没有说话的那个警察所的“马夫”,突然凶神恶煞的站了起来,把手里拿着的蓝色大盖帽一下子摔到了桌子上,与驴一般放声大吼。 “******,怎么的,还反了你们不成?早就听说你们告家大院的人爱生事了,今天还真******让我长见识了。怎么的,不听话,啊?……不听话就立马给我抓起来实行‘人民民主专政’!……戴上铐子,蹲上******几天号子以后看你们谁还敢扎毛!……” 说着,又拿起丢在桌子上的大盖帽带好,理了理衣服下达了命令,“小杨,立刻给我做好准备,见带头闹事的不要手软,统统给我抓起来送到所里面去……。” 那个余副主任见状也更加的气势汹汹,圆睁着眼,挥手来来回回的比划着大喊,早就应该来这里整顿了,并让“马夫”立刻通知所里再多调些人马来,……。 看来,这家伙和那个马夫真的是一帮魔鬼! 我望着这个魔鬼干瞪眼的没有一点办法。如今没有了桃符,我也没有办法辨别她到底是不是个真正的香玉幽灵,判断不出来就拿不出证据,拿不出证据,我对她也只能是无可奈何,真真的无可奈何花落去。 见他们无理的耍横,大院的大人们也不愿意了,纷纷高声大气的指责他们,大院的孩子们更是怒火万丈,吵着喊着还朝他们扔起了东西,事态眼看着就要朝严重方向发展了。 民不与官斗 刘大见状赶紧的站出来,先是两手抱拳的对着台上的人劝道,“余副主任,马副所长,各位领导同志们,息怒,息怒,大家息怒。(.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咱们都是吃粮食的大人,咱们不要给小孩子们一般的见识,他们年纪小不懂事,就爱调个皮什么的,回头我带你们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们……。” 见“马夫”还在安排抓人的事情,急忙阻止的打圆场,“余副主任,马副所长,再怎么着,咱们也不能胡乱的抓人不是?他们只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然后对着大家伙吆喝起来,让院子里的人都不要胡闹的把事情搞大了,并要求所有的大人们,各家都管好自己的孩子。 见刘大发话了,人们不再吵闹,高声大气变成了嘟嘟囔囔,转而听刘大话的纷纷呵斥自己的孩子,场面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事态,看着或许没有再进一步发展的可能了。 见状,刘大也不再高叫,趁机将阿林和我拽到了一旁,(她自从拉住我们以后就没有放开手)生气的训斥并加以开导。“你们这一个个的是憨了傻了还是皮痒痒了咋的,啊?你们也不过过脑子,也不看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就敢扎毛!闹闹闹,不想活了咋地……他们是官,咱们是民,俗话说的好,咱民不与官斗。……他们手里不仅有权还有枪,……你们也不想想,惹毛了,他们真的要抓人了可怎么办,啊?……” “他们凭什么抓人?我们根本就不怕!” “凭什么?聚众闹事,或者扰乱社会秩序,什么什么的,这些大帽子什么的,他们都能说给你们安上就安上哦。别忘了,他们手里有权疙瘩并喜欢胡乱来的呐,平时看谁不顺眼就会铐谁的,你们还敢惹他们?” “你老刚才也听到了,并不是我们想滋事,他们那是讲的什么话?” “管它什么话,就算是狗屁话,那都是他们讲的,他们讲他的,我们干我们的不就行啦……” 经过刘大一番的语重心长的劝慰,我们也是有头脑的明白人,实际上也不想鸡蛋碰石头,虽然不说话了但心中的气已经消了不少。刘大突然想起来教育局来的那封信的事情,便向我打听情况。 听说我还没有来得及去庙前拜拜,便生气了似的打了我一巴掌,使劲的催促,“我说龙崽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都能耽误?你说你还能干些什么!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都干的是什么啊?磨蹭来磨蹭去的,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去上庙哇!你这孩子,哪有这样办事的哦?……赶紧的去,赶紧的,不要耽搁了正事!” 本来我也感觉由于没有了桃符对付不了这几个恶魔,正好也不想在这里在待下去了,“对,我管他们什么‘五湖四海’、‘四海五湖‘的,还成立什么的狗屁护卫队?乱七八糟的,我们还不想参加尼,走!” 我当即摆出了一幅英雄气概的样子说了一句裹面子的话以后,然后一个拱手,侠士一般的给阿林打了个招呼,带着弟妹在刘大的注视下,一个大转身,不慌不忙的离开了这个人世间“闹鬼”的现场。 走进南院 安顿好弟妹以后,我拿起那个牛皮纸信封匆忙的向南院赶去。 不知什么时候在外面等着的毛丫见我走出家门了,噌噌噌的窜过来和我亲热了以后,也脚前脚后绕着弯儿的跟着我,一会儿窜过来,一会儿又窜过去,不时的到处乱嗅,还不嫌累的一下又一下的翘起后腿,对着走过的每一个墙角疙垃还有树根部,硬挤着洒上一泡尿。 七绕八绕的,很快,我和毛丫就来到了我们大院的深处——南院。 来到了南院的拱门跟前以后,毛丫突然站住不再跟了,任凭我怎么的呼唤,它只是从喉咙管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站在门旁望着我直摇尾巴就是不愿意进去。也怪,我在召唤毛丫的时候,仿佛看到有个身影站在那里,伸出手紧紧的抓住了它的脖子,一晃又看不清楚了。 我愣了一下,揉了揉眼,除了毛丫和我,还有一旁旧墙破门啥都没有。或许是我的眼花了,我犹豫了一会儿,没有了桃符我也不能嚓鬼,没有办法了,碰上了,不惹它们就是了。南院,我有好长时间没有来了,不是我不敢来,是刘大和大人们不让,现在毛丫胆小不愿意去,我只好独自一个人的走了进去。 进了南院以后,眼前的景色照旧,还是一片的绿,有路,弯弯曲曲的不宽,碎石块铺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小路的两旁都是一些开花的灌木丛,屏风一般的将小路和其他地方棋盘似的分割开来,确定了各自的功用。灌木丛的后面有绿茵茵的草地、粗大的树木、还有一些已经看不出来面目的人形石头雕塑,上面鸟粪堆积绿苔遍生,它们之间每一个相隔的有些远,看着都孤孤零零的可怜。 院里的大人曾经说过,那其实是一个个招魂碑,下面埋着的都是一个个古人的尸体呐,要我们千万不要靠近。因为,那些已经作古的人的魂魄没有离开,平时休息了,你一去打搅就活过来了,缠住了谁,谁谁谁就得倒大霉。一想起这些,我连看都不敢看了。 再往前走,四周依旧静悄悄的,在透过树荫碎叶洒下的道道阳光的缝隙里,不时会有蝴蝶和蜻蜓在翻飞,五颜六色的变幻,仿佛是一个个的精灵,加上时不时的一两声鸟啼,让人生出了别样的感觉。如果没有这些如精如灵东西给这块死寂的地方带来的一些生机,真的就如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阴魂的世界一般,但这可是在阳间哦,我不禁的有点咋舌。 我们告家大院的这座南院里,从古至今从来不住人,只有花草树木泮池和庙宇,估计是告家以前祭祖朝拜的地方,平时少人走,现在也还是这个样子。只有在逢年过节或者遇到什么什么重大的事情,还有,谁谁谁家遇到了难事情或者是家里的什么人得了重病期望早日痊愈的时候,才会有人到这里来烧把香祷告祷告。但所有的人必须先找刘大,经过她同意了才能行事儿。 此时此刻,除了有不时荡起的风把身旁的大树刮的哗啦啦的作响,加上鸟鸣声以外,没有其他的什么动静。四周静的有些骇人,我没有停步,边走边壮胆的唱起了小曲。 “光滑的马路上,墣土飞扬,小汽车撞坏了车子大梁,(白:赶紧的去修哇?)麦米钞票哦,你让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办啊,呀唿嗨……” 鬼驴 就在这不一般的但却是必须有的时刻,我壮胆的大声唱哼着当下流行的小曲,小步不流星的朝庙所在的方向颠了过去。 “得架!穿林海,(当了里格地格当),跨啊雪原啊啊啊,(当了里格地格当),气依依冲呜呜呜,霄汉呐,啊啊,啊啊啊,个啊……得架!”我学着“样板戏”的英雄人物几个自以为圆满的亮相以后,猛然不再唱跳的停住脚步静了下来。 因为就在刚才,就在我正在唱歌前进的时候,一条硕大的黑影突然从我脚旁的草地上猛地窜起,速度特别的快,还没等我看清楚模样,“嗖”的一下就钻进附近的树林子里没了踪影了。 “难道会是又出现了一只‘黔之驴’?”我盯住黑影消失的地方看了老半天。 就在黑影消失的那一片的地方,前一段时间,我们曾经发现过一个莫名其妙的怪物。当时是维克率先发现的,他独自跑到南院不知去干什么时突然遭遇上了,失魂落魄的他立马就跑回来喊阿林。 “哥,……阿林哥,怪物!怪物!一个大怪物,……老大、老大的个,吓、吓死人了,……就在南院的草、草地上,一个从没有见过的大怪物!”他还没有进门就咧开嘴一顿乱咋呼。 “啊,怪物?”阿林一听吓了一跳,惊噱噱的问,“什么样的怪物,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那么的老大,……四条腿,大耳朵,白嘴……长尾巴,一甩一甩的,……我,我从来也没有见到过的……真的是个大怪物……” 维克脸色苍白的哆哆嗦嗦,手乱比划的述说,顿时让我们每个人的脑海里都浮现出不同形状的怪物形象。[.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九头鸟?不过维克没有说几个头。大嘴怪?维克只说是白嘴漏说了大不大。所有这些只是个一闪念,因为维克吭吭哧哧的根本就说不清楚。 见状,大胆的阿林顺手操起门旁的一把铁锨,手一挥的说了声“走,看看去!”并让维克在前面带路的就要过去见识见识。刚好我们几个都在,便都寻着个趁手的家伙跟着一起去了。我记得,我当时好像是行动晚了一点找不着什么东西了,就拿着阿林家的捅炉子的炉钩子作了武器。 我们一行人神情严肃的赶到了南院,走进拱门再往前走了不多远,真的就看到了维克所说的那个怪物。 明媚的阳光下,一个形象似马,灰褐色,白嘴、头大、长耳朵,胸部稍窄,四肢瘦弱,躯干较短,体高和身长大体相等的动物,正在安安静静的吃草。或许是吃的心情高兴了,屁股上的一根尾巴,一下一下来回的扬起在身上扫来扫去,我看的清清楚楚,黑色细细的,还带着个白头。 “就是它!就是它,……可是,可是它怎么还待着没有赶快溜走啊?” 维克有些诧异也有些遗憾的指着它,我们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动物,再加上受维克五色无主的影响,有些紧张的不敢靠近,离大老远的就全都停下了脚步。 “肯定不会是妖怪,……我觉着,觉着,这应该是一头吃素的动物,所以喜欢吃草。”阿林端详的看着看着做出了自己的判断,“我好像以前听人说过,像似一头那个什么什么,……对,毛驴,或许就是它。” “我东北的老姨来的时候说过,像是她们那里的狍子,也是这个样子的。”四子也跟着显摆。 “不对,绝对不会是东北的狍子,大老远的,它怎么能跑到我们这里来啊?”别子立马就提出了疑问,“或许是个鬼,我们这个院子一般的动物是根本就进不来的,只有鬼,或许是只鬼驴。” 稍出近之,慭慭然 听他这样一说,大家都有些紧张,自从大院里丢失桃符的事故出现以后,这会儿,什么样的鬼怪是都会进的来的。我的手习惯的摸了摸裤裆,空空的,那次出门的时候忘了带上了,只能靠天眼来判断了。 阿林见状也拿不定主意了,便转过头来喊我,“哎,老二,你平时喜欢读书,知道的事情比较多又能嚓鬼,现在你说了算。你给我们哥们几个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 刚才阿林说它是个是毛驴的时候我就在猜疑,觉着很像但说不准,而且我的天眼也没有什么反应,绝对与鬼怪没有干系,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朝鬼那方面去想,猛听他那么一问,我脑海里一个闪亮,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黔之驴!”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 见大家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我赶紧的解释,“书上是这样说的,黔无驴,有好事者船载以入。至则无可用,放之山下。虎见之,庞然大物也,以为神,蔽林间窥之。稍出近之,慭慭然,莫相知……。” 正说着,不知是谁“嗨”了一声,(估计是别子,别看他平时闷不嗤嗤的胆子最小,关键时刻就爱出洋相。)那家伙猛地听到了动静一个抬头,看到了我们,打了一个响喷嚏,前蹄刨了几下地以后猛然的扬起头,对着天张开了大嘴,“嗷吼,嗷吼,啊哦……嗷吼,啊哦……”的就是一阵怪叫。 在这原本就够吓人的地方,嘹亮的吼声就如炸雷,馈人耳目的同时也敲打着我们每个人的心灵,所有人都不由的攥紧了手里的家伙茬,本能的严阵以待。突如其来的的动静把我们双方都吓了一大跳,就在我们拉开架势准备跑路的时候,它却一个撩蹄的抢先窜进了一旁的树林里,瞬间就没有了踪影。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所谓的“黔之鬼驴”就跑了,而且是朝庙的方向跑去的,大家看得真真切切,怕真的是妖怪都站着没敢去追。 当时我没有带桃符,天眼也没有反应,自然不敢确定它到底是什么,现在它又出来了,我想,如果它真的是“黔之驴”还真的没有什么可怕的,因为书上说“黔驴技穷”,这家伙就会嗷嗷乱叫和撩撩蹄子,没有别的本事。这样一想我的心里也就踏实了。 “他日,驴一鸣,虎大骇,远遁;以为且噬已也,甚恐。然往来视之,觉无异能者;益习其声,又近出前后,终不敢搏。稍近,益狎,荡倚冲冒。驴不胜怒,蹄之。虎因喜,计之曰,‘技止此耳!’因跳踉大,断其喉,尽其肉,乃去。” 我背诵着我所读过的有关“黔之驴”的文章,快速走过块块不大的青石铺就的一条弯曲的小路,前行,穿过那几棵高大茂密的叫不上名字的古树掩映着的草地,再走过已经干枯的泮桥,就可以看到刚才刘大和那几个妇女提到的那座庙了。 很大的一块开阔地,庙宇就怃然独自的立在那里,阴森森的。四周没有一个人。平时,人们一般没事都不到这里来,连院里养的家禽和小动物们也不敢来,除非是在特殊的时刻。眼前,除了有风把身旁的大树刮的哗啦啦的作响以外,没有其他的什么动静。我放慢了脚步,看着。 瞻仰神庙 这是一座古旧的房屋,颇具中国古代自己的建筑风格。 搭眼望去,它的占地不是太大,但在门前有块开阔地,让砌砌在一堆石头块块上的它依然显得很有气势。看外面,那坡坡尖尖的屋顶被一根根规则结实的方木紧紧的扯住了,四面翘着,上面覆盖着一溜溜长圆型的琉璃瓦,金黄色的古里古气。里面,有几道横亘着的方形大梁加上整个房屋都被无数根直立的粗壮的圆柱子支着,没有砖,有木墙、木门和木窗,黑棕色的,将里面的神仙严严实实的裹着。 书本上曾说,在我们古老的国度里类似的庙宇建筑首都和其他的地方也有,但我没去过那些地方自然也是没有见过,心里想,应该和它也差不多吧?这样一来去不去都一样了,所以,平时没有太多的念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抬头,离老远就能看到嵌在古庙门面正中上方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长方形牌匾,上面赫然写着“神洞祠”三个大字,应该是我们都熟悉的那种草篆书的字体,很是刚力遒劲,涂着纯正的金色。据说那字是用真金白银打造的,所以千年不改的至今依然在放光。 牌匾的下面有两根圆圆的立柱,左边的刻着“洞穴洪深神符万丈”右边刻着“宝物一只造福四方”几个大字,深红色的,但老旧的颜色有些暗。 拾级而上,靠庙门左面的墙上还嵌着一块不是很大的石刻,不怎么起眼。[.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对这块石刻,我更是再熟悉不过了。虽然历经了不知多少的岁月,凹下去的字迹娟娟可瞧着已经模糊了不少,但还是依稀可辨那莫名其妙的字样刻在上面,繁体,甩胳膊甩腿的不好认,自然是不清楚的甚多。 “oo八年上,o祖居0深o,0日游弋见0洞,遇0神告0赐宝0,并嘱00乃oo重地矣。ooooooooooooooooo,故修之,oo敬上。” 我为此曾经专门的研究过,自认为是一个关于某某人在一个什么样的洞中奇遇的故事,确切地说,应该是原来的那个大院所有者告家的先祖修建这座庙宇时留下的铭志。此时此刻,这座庙宇的大门被铁将军把着,明明朗朗的,依然哐哐铛铛的紧锁着,只能在外面看的见一个个古老陈旧凹凸的轮廓,依然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 这个地方我小的时候常来,大了以后来这里的时候便不多了,刘大不让。 这座庙现在是当院的刘大管着的,有钥匙,也负责对它的清扫工作,大约每个礼拜一回。一般情况下,不会让人随便的进去,除非得到了她的允许。这早就是一个大院所有人都清楚的,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而且被什么人给定下来的,一个不成文却人人都在遵守的规矩。 “呱呱,呱呱,……。” “啪”,突然一哌黑里透白的稀屎从天而降,几乎贴着了我的身体,结结实实的糊在了庙前的地上。 吃了一惊的我顺眼望去,几只黑色的老鸹正雄纠纠气昂昂的站在这座庙的房顶和边沿上,摇头晃脑,来回的走动,并不知羞耻的在使劲的呱呱,俨然一副这里的主人的派头并且摆出了要称霸一方的臭模样。 我不喜欢它们,黑色,被当时习惯的认为是晦气的颜色(那个时候人们就喜欢两种颜色,红色和黄色)。我虽然还喜欢其他的颜色当然不想触霉头,于是,快速跑到不远处的大树下,随便的捡起地上摆着的树枝木棒,握在手里转回来,一个漂亮的亮相,投了过去。 八面朝拜 真的是怪极了,明明是瞄的准准的,出手以后的树枝木棒虽然发出啸叫声,却硬是拐了一个弯,不是偏了,就是只惊飞了附近一群不大点的麻雀,它们好像没有受到一点影响。黑老鸹们依然在不该待的地方待着,有的依然在闲庭胜步,有的则立起身扇了扇宽大的翅膀示威似的斜瞅着我,眼睛里透出了煞有架势的凶狠。 看来这几个家伙,真的见这里少有人来,便真的认为是自己的领地了。 “我在我的家园里难道还成了侵略者了不成?真是一些不知羞耻的家伙。”我有些不高兴了,“怎么的,今天难道还反了你们不成?我就不信这个邪!”我再次捡起地上的几个碎砖头石子,比划着瞄了瞄,发射。子弹一个接一个的飞了过去,这次绝对的准确,子弹全落在了它们站着的地方。 “呱呱,呱呱,……。” 那几个坏家伙见势不妙,缩头夹尾一副的恐惧状,它们连声的呱呱,仿佛在喊着“不好喽,这个男孩会****耶?”于是孬了。当每块砖头朝它们飞来即将落下的时候,这几只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家伙不敢恋战的提前的就飞了起来,在我的头顶盘旋着一阵的乱叫,也许还想撅起屁股拉屎,见我弯着腰又四处的去捡砖块,吓的一下子全没有了踪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不吉利的黑老鸹没有了,我拍了拍手,按大人们的嘱咐再次回到庙前来靠近了。 咋看起来,这座屹立在我们当院深处的古庙很是普通,再细瞧瞧,还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我们院里的大人和周边的一些人却都异口同声的说它很是稀罕,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在我们居住的这所来自远古的城市里的庙宇其实很多,可以说大大小小牛毛一样的举首可见,但大部分都龟缩在城边或周边的山上人们不常集居的地方。尽管它们全是一个样的造型,可像这样建造在平地上而且在城市的中心地带的却不多见,所以比较稀罕。这也应该就是它比其他的那些让虔诚的人们在心目中感到珍贵和神圣的其中的一个重要的缘故吧。我猜想。 这座庙究竟是怎么个来历,比如,什么人在什么时候建造的?为什么要把它建造在这里?等等,等等的原因和目的,除了庙墙上斑斑模糊的石碑上简短的几个字,其他的,如今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好像也没有人去过深的探究过,只知道它很神秘,遇到事情来这里祷告期望达到的愿望也很是灵验。 逢年过节的时候,特别是清明时节,院里的家家户户的大人都会争相来到这里,届时,许多附近的院外的人也都会来的。所有的人,都一色的肃穆加上虔诚,点上几炷香,再摆上了什么糕点水果之类的贡品,认认真真的对着大堂里的那个雕像朝拜了再朝拜。磕头的,许愿的,还有其他的,什么样的方式方法都有。他们的希望当然全部一个样,就是想让庙里供着的这个神能够保佑自己和家中的老老小小来年都平平安安。 这应该是一个约定俗成的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经开始的传统。大家都很虔诚,所以,当时被庙里的神仙庇佑的他们全院子的,还有附近的人,一直到现在都安然无恙的幸福生活着。 意外信变 站在庙门的前方,正对着,我学着大人平时朝拜的样子,双手向前平举着手里的信封,低头弯腰虔诚的对着它拜了几拜后,然后挺直了身板,并没有立刻拆开。 在神的面前,我想最后一次的好好猜猜,这封让所有的人都感到意外的信里究竟写的是什么内容。 “通知书。”我首先想到了这个。 “也许是由于自己的学习成绩好,被学校推荐给了市教育局,让我去当老师?” 我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我的语文老师也是我们班现任的班主任李老师,就是一个由于学习成绩出众而被留校的高材生,前车之鉴是很有可能。但这个猜测很快又被我否定了。我当时仅十几岁,尽管自己认为自己已经是大人了,可年龄还是有点小,好像并没有资格踩在起跑线上的又不大可能。 “是不是前些日子投给国内那家著名杂志社的科普文章被采用了?” 我把信封紧紧的捂在心口默默的想着。 我们老师在上课时,曾鼓励我们写一些这方面的东西投稿,说是只要写得好就能发表,不仅可以给学校和老师的脸上增光,还能挣稿费尼。我写了,老师说不错也帮着修改过了,寄出好些日子的也该有回音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但应该是杂志社给我来信怎么会是教育局尼? 我再次否定地摇了摇头。 “其他的还会有什么尼?……”我在大脑里挖了挖去感觉猜不出来了,也不想再猜了,低头拆开了信封的边缘,准备看完了里面的内容就离去。 我屏住呼吸,虔诚的,小心翼翼的,一点点的拆开了信封的边缘,放到嘴边吹了一口气让信封鼓起来以后再看,里面确确实实有折叠着的东西。我迫不及待的将信封里的一张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白纸掏了出来,拿起它,闭上眼睛在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再睁开眼睛,有些激动的把它慢慢的展开来一看,立马惊的嘴和眼睛都成了一个样了。 信封打开了,信纸也掏出来了,让我十分意外的是上面竟然空空荡荡的什么字都没有! 我当即吓了一个“伦敦”跳,本能的反过来倒过去的看了好几遍并使劲地抖了抖,还是那个样,空白的白纸一张。“明明是教育局来的……”我赶紧的拿过信封看了看。 这下更加的怪了,信封上面原来的红色教育局的落款和写着我的名字的字迹也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啊!这真是太奇怪了?”我一下子没有想到的愣住了。 “天书?空白信?……”我猜测着,大脑瞬间快速的旋转。青天白日的绝不会出鬼,我不相信,难道是什么人在给我开玩笑?都是,又都不是,我突然想起一个人――刘大。 因为,这封信是她亲手交给我,而且当场又不让我打开,不可能是她,绝对不可能,一个老太太还能出鬼不成?“但刘大为什么她当时那么的高兴,而且还破例的千嘱咐万叮咛的要我专门的到庙前拜一拜以后再拆开?会不会她是……。” 我一时不能理解的满腹的疑问胡乱猜着。 庙里的神仙 “哐铛!哗啦啦啦,……。” “咕噜噜噜……。” 就在我沮丧的回转过身,慢慢的走下台阶,再跨过泮桥,沿着绿荫小路朝着院门方向走去的时候,身后面,突然传出了异样的响动。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在静静一片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的响,让人有些毛骨悚然。我有些吃惊的回转过身来,“会不会是老太太们传说中的那个鬼魂这会儿又出现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起了那天在大门外见过的那个怪怪的女人,我赶紧去解裤腰带想把装桃符的小包包拿出来。腰带解开了,也想起来了,桃符早已丢掉了。我只能重新系好裤子以后静静的站着,看着庙宇的方向等待着,眼前一切如故依然,什么也没有发现,天眼也没有任何反应。 “或许真的就是‘黔之鬼驴’了,当时它就是往这个方向逃跑的。它不是妖怪,所以我的天眼就不会出现反应的。”就如此这样的等了好大一会儿,一切只是静悄悄,我正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动静再次响起,“咕噜噜噜……”的声音虽然不大,可这次我不仅听的清清楚楚,也找准了声音发出的方向。 我判断声音发出的地方应该是在大庙里面,决定过去一看究竟。 拔腿朝前紧跑了几步,重新跨过泮桥、台阶,直对着庙门走过去,靠近了,隔着庙的门缝屛息凝气的往里面瞧。不怎么明亮的大厅里面,有两个毛茸茸的身影在速度极快的晃荡,一会儿跑到大柱子的旁边,一会儿又跳到供桌的上面,忽而窜上忽而蹦下。 看到它们我差点笑出了声,也为自己刚才的草木皆兵感到羞愧万分。 竟然是两只黄鼠狼的幼仔正在庙里面无声息的上蹿下跳的嬉戏。我认得它们,是老巴和皇后的后代,一只叫大黄,就是尾巴尖带着黑色的那只,另一只比它小一点,脸上有黑点,是大黄的妹妹,叫二黄,这都是我和我们院子里的孩子给它们起的名字。 它们的脚下,庙里的正堂上,有一尊光头半裸着身子的神像,一动不动的矗着。 被黄鼠狼崽踩着光头依然不动声色的家伙,就是被大人们顶礼膜拜的那个神通广大的神仙,此时此刻,他的身子大半都光着,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也应该是隐私的地方,被人用泥塑造了以后又画上去的草衣稀稀拉拉的裹着,高高大大的,看上去,慈眉善目里透着必胜的威严。 他方盆大脸的正在曲腿盘坐,一手上扬,举着一簇草草榕枝,一手的胳膊平曲,仿佛曾经托着个什么东东,但如今却空空如也的露缺着。 “刚才会不会是他复活了?”我从门缝里死死的看着他,大脑急速的旋转。 半天里,那个神仙依然没有一丁点的动静,我回头看了看四周,再回头伏过身去从门缝里瞧着,不知道是怎么搞得,这会儿左看右看又觉着不怎么像了。 我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庙里的这尊神像也把嘴微张着直直的望着我面带微笑,从我看他到现在都老半天了,人家至始至终摆着那个奇了怪了的造型,假里假气的不搭理人,明显的不把我当作是一盘菜的高傲。 我和他应该是老熟人了,从一小点到现在,算起来也相伴着早已过去好多年了,却始终不知道他是个来自何方的神圣,也叫不来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被人们用木头雕刻了又塑了金身以后供着的,并且在我来世之前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的一尊神像。 亵渎神灵 看着瞧着,我未眠的童心有开始作祟了。 我使劲的拍了拍庙门,“哦,哦哦!”的挑逗,期待着他会有相应的反应。我真的不相信这个木头和泥巴做的大玩偶会有什么神奇的本事,但大人们却宝一样的供着。 我不知道大人们干嘛要供着这家伙,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到如今,已经过去了这么多的年头了,我都长得这么老高了,他却依然还是一个表情,而且不改的一个动作的老是那个样子,要你说,连自己都不能改变并且连动一下都不行的假东西,究竟能够有多大的能耐?就会摆出了一副神气的了不得的架势唬人。 “装相,都让黄鼠狼的小崽子骑到头上拉屎了,竟然还是一动不动的装相。mianhuatang.info” 我看着真是有点来气,连个小动物都对付不了的家伙真的应该是没有什么本事,可它依然还想骗人,这不是“夜郎自大”是什么?我冲着他挥了挥拳头,“要不是大人们宝一样的宠着你,我也许早就会叫你粉身碎骨了,还跟真格的似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就在挂着“仙来福地福满地,峒侠鸿天鸿遍天”,横批“真命天子”的条幅下面的不远处,神像的身前高高的供台上的一个礼品盘掉在了地上,不过没有摔烂,几个被啃咬的豁牙裂齿的贡品,这里那里,分分明明的躺在了旁边。 “看来刚才吓了我一大跳的声音或许就是它了。”我猜想着,“肯定又是大黄二黄他们的杰作了。” 刚才听到动静老半天都没再动弹的小家伙,这会儿或许感觉危险过去了,又开始窜跳着打闹玩耍起来。看到久违了的老朋友,我忘记了刚才失望的一幕,非常高兴的连声呼唤着。“啧啧,大黄、二黄,啧啧……你们刚才可是把我给吓了好大的一跳尼。” “乖乖,啧啧,好乖乖……大黄、二黄,啧啧……老巴尼?你们的父亲老巴它们在哪尼?” 猛然听到了我的说话,两只黄鼠狼的幼仔可能以为见着了妖怪,突然停止了嬉戏,将身体低低的趴着,杵着细长脖子上的小脑袋,圆睁着眼,死盯着着我一动不动,木雕似的陌生。也许是年龄太小健忘了,或许是看到我手里拿着的不是它们喜欢吃的棒棒糖而是一个不认识的东西,两个小家伙反倒被我给吓住了。 我把手里拿着的信封,插到门缝里,上下的动了动,制造出一些响声想吓唬它们,小家伙们也许知道我进不去,依然雕像般的一动不动。 “会不会是它们亵渎了圣灵,让庙里的这尊神仙运功时,走火入魔的发射神力了?”看着我手里那封早已被改变了的“空白信”,我突然想起了刚才异变的事情,意欲对号入座。因为我的师傅每次在教我练武功之前,都会曾谆谆的教诲我说,“一个人要想练好功夫就必须无根清净,平日不能逞强好胜,更不能亵渎圣灵,那样就会走火入魔遭到报应的。” 我当时不懂,便请教师傅什么是“走火入魔”,师傅说,走火入魔就是在专心练功的时候,突然受干扰的让体内的神气走偏了。我问为什么会走偏了呢?师傅说只要一个人把无根清净,不逞强好胜,不亵渎圣灵这里面的其中一项没有做到,就会让身边的一切发生变化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并让我切记。 现在,原本分分明明有字的书信一下子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认为终于找到原因了,是庙里的神灵被人亵渎了,而亵渎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现今的保护者的后代。 白日看见鬼 结果终于得出来了,我也是后悔不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要是当初不听刘大的话来这里朝拜,要是早点把信封打开来看看,要是……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我四面的瞅了瞅,没有看到老巴和皇后的身影,眼见大黄、二黄它们也没有对我表现出往日的亲热反应,只是怯怯的望着自己不动,并拉出了一个随时准备逃走的架势,感觉没有什么意思也不想真的吓着它们,于是不再喊了,想起那没有结果的信,感觉白跑了一趟的非常失落,毅然的转身准备离去。 就在我转过身来准备回去的一刹那间,我突然看到不远处,有几个身影忽闪了一下以后立马躲到了附近林子的大树的后面去了。它们的速度相当的快,跑过的地方蒿草唰唰唰的摇动,老半天的停不下来,也暴露了它们的行踪。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我没有立刻行动,只是一动不动的盯住了看着。 过了一会儿,从一棵大树后面的低处圪旯里,猛地探出了一个半拉的有些似人非人样的头脸来,四目相对,我看到了一张奇怪的,而且并不熟悉的相貌,贼眉鼠眼,上面全是没有一点血色的苍白。 “会不会又是一个幽灵?”我猜疑着,但很快又否定了,因为它和我见到过的“香玉幽灵”绝对不一样。香玉幽灵,那是张正儿八经的人脸,非常的漂亮,而眼前的这张,不仅丑居然还只是个半拉。 那张猛地探出来的怪脸,看到我在注意他了以后,又迅速的缩了回去。 “青天白日里,南院里难道真的也会有幽灵?”我甚是奇怪,于是紧走了几步,随便的寻着一个木棒拿起了,寻迹跑了过去。就在我朝看到的那张奇怪的脸庞所在的位置跑过去的当口,悉悉索索,草丛里出现了响动,紧接着,一个半人高的黑影跃起,并在树丛里躲躲闪闪的穿梭,很快,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便越过围墙没有了踪影。 我赶到那个曾经躲着黑影的大树旁,拿起木棒在树干上使劲的敲打了几下。 怪脸没有再出现,周边没腿高的草丛居然随之的在蠕动,我于是悄悄的靠近了,举起手中的木棒猛地打了过去。草丛里随即窜出来几只黄鼠狼,叽叽的乱叫,并四散着朝神庙的方向快速的逃去。 我认出其中的两只是大黄和二黄的父母老巴和皇后。 至此,我吐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刚才或许真的是有些神经过敏的出现幻觉了,恍惚间看到的人影根本就不存在,原来只是早就在大院里生活着的那些黄鼠狼。它们是大院里受保护的动物,刚才亏得没有打着,否则打死了可就又要闯大祸了。 我扔下木棒,转身,继续朝南院的拱门走去。 黄鼠狼在人间其实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动物之一,本来并不稀罕,可是当它们住进了我们的告家大院以后,身份就彻底的变了,居然成了难得的受保护的宝贝。想想,也是件荒唐的事。 它们之所以被宠着,就是因为那个庙里的神仙,刘大说它们是那座庙的保护神。 黄鼠狼大仙 我们居住的这所院子虽然很大,楼房却是不多,大多都是平房,老旧的但结实,加上院里的人们都一样的喜欢小动物,于是大部分的房屋旁空出的地方都被圈着,什么花园菜地呀,什么鸡窝狗窝猫窝啊,稀奇古怪的,各家各户都有自己花色,比比皆是。 我们大院的每户人家豢养的动物很多也很杂,像什么鸡啊,鸭啦,以及小狗小猫,还有花鸟鱼虫什么的,品种多了去了,乱七八糟的,只要能圈养的东西都豢养在了里面,就是没有鹅。 因为,院子里的大人们不让养这种家禽。 曾经有小伙伴提出来想养鹅,谁想大人们立马不高兴了,特别是刘大尤其反对的坚决。我记得清清楚楚,刘大曾经为此板起脸来瞪着眼,嘟嘟囔囔的说了好大好大的一通。原话我当时并不在意,自然是记不清了。反正大意是说,鹅是黄鼠狼的天敌,黄鼠狼它们如果踩着了鹅拉的屎粑粑,脚就会溃烂,最后就会不治而终。这样一来,大院里所有的人就会大难临头了。 让你说说,养只鹅就会出现这么这么吓人的事情,有谁还敢再养啊?呵呵。 刘大还曾神经兮兮的说,你们都甭看着这些黄鼠狼的个头小,它们的前身可曾是个天上的神通广大的神仙呐,如今它们来到了我们的大院定居是我们摸不着的福气。而且特别的强调说,它们现在是南院庙里面神仙的守护者,整个大院这一片应该都是它们管辖的领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当然喽,这一带,包括庙宇的所在地也被刘大和大人们看的跟圣地似的。 黄鼠狼作为神仙的依据,后来我还真的查找到了。书上说,黄鼠狼的先祖曾经就是一个神仙,姓黄,很久很久以前和其他的神仙一样的住在天上,名号,黄大仙。但那个时候的黄大仙不仅相貌平平,而且无德无能,不要说,他的本事也和他的相貌一样,在天上的神仙一族里属于一把抓着两头不冒显不着的那种。 他曾经想过进步,也努力过,但由于德性不及,所以道业始终不见长进。 当天上一年一度的要为众神仙立牌位授“职称”的时刻来临的时候,黄大仙唯恐自己再次落榜的动起了坏脑筋,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价,他想方设法用重金“行贿”的买通了相关的执政官。经过貌似严格的层层的筛选之后,他果然滥竽充数的被划入了候选的前二十名,冠冕堂皇的跻身在了神通广大的众神的前列。 就在黄大仙激动万分,幻想着好事已经来临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噩耗传来了,在最后审核的关键时刻,他还是被慧眼的金玉皇昭帝发现,大笔一挥的给刷了下来,并换上了不起眼的小老鼠。 感觉身心倍受打击的黄大仙,认为自己之所以这样,是由于天皇有偏见的不待见他,因而整天唠骚满腹的怨天尤人。之后,在圣尊娘娘举行的“紫莓大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先是借酒发疯的胡言乱语,冲撞了普利皇母受到了重罚。在回家的路上,又为得到能够快速提高神力的秘方私入天堂禁地犯了死罪,被愤怒的金玉皇颁昭直接打入了天牢。 就在黄大仙万念俱焚绝望的时刻,他曾经的好友,天兽鼠狼不忘旧情的偷了“御牌”前来探望。 见到鼠狼以后,黄大仙反反复复的乞求其帮忙他逃过此劫,鼠狼连连的摇头为难的说,事已至此,就是皇帝老儿也无能为力了。绝望之中的黄大仙歹意顿起,趁鼠狼不备,竟然不念情意残忍的杀死了他,然后幻作鼠狼的模样,偷偷的逃出了天牢来到了人间。 刘大的宠物 为躲避天兵天将的追杀,来到人间的黄大仙只好四处东躲西藏,白天自然不能露面,当饥饿难耐的时候,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来寻找裹腹的食物。至此,黄大仙已经不再是神仙了,虽然他采用非常的手段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而且让后代生存延续至今,却永远变不回原来的模样了。 由于它们的模样奇特,且又有这样的一段故事,于是才有了“黄鼠狼”的这个叫法。 我们告家大院里的一窝黄鼠狼,究竟是不是那个黄大仙的直系后代,不得而知,但由于刘大和院子里的大人们对它们的关爱,让南院里的黄鼠狼们在这里的的确确的享受到了神仙般至高无上的待遇。它们不仅理所当然的住在了大院偏僻处,南院的这座被人们虔诚看待的神庙里,而且还被人们神一样的宠爱着。 当时在我们大院的这所庙里生活的黄鼠狼实际不多,大大小小的估计也就一群的几只,应该是一个家族,而且活动的范围也不大。 这些黄鼠狼中地位最高的就是被我们称为“老巴”的那只,大个,细长的脖子,很健壮灵活,胖胖嘟嘟的,浑身上下披着一马纯正的黄色。他的妻子,就是那只雌的黄鼠狼。她个子不大,妖妖条条的,身形比老巴要小上不少,整体看,颜色也是黄的,但有些黑的杂色掺杂着。她总是和老巴形影不离,我们于是就把她叫作皇后,当然是比着老巴叫的。其他的或许就是老巴的兄弟姊妹了,哦,还有老巴和皇后的孩子大黄和二黄,刚才你们已经见到过了。 它们平时都害怕见光的在白昼不常出来,所以与人们真正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有了黄鼠狼老巴一家在这里住着,也怪,我们告家大院偌大的一个院子,到处都是下水道,而且杂草丛生的地方相当的多,平日里竟然根本看不到一只老鼠的影子。对此,大人们很是欣慰,认为这都是黄鼠狼老巴它们的功劳,自然对其更是爱护有加。 住在神庙里的黄鼠狼在刘大的心目中地位更高,就是被我和小伙伴称为老巴的这几只,老太太将它们誉为老告家和告家大院神庙的保护神。“我们如今照顾好它们就是对神灵的尊敬,大家都该这样做,要多积善德才会有好报。”这是刘大常常挂在嘴上的口头禅,她当然也是言行一致的对它们格外的关照。 除特殊的日子,刘大不让所有的人去打扰这些住在南院里的黄鼠狼,每日只是独自一人的对它们细心的喂养和料理,从不间断,真的将它们就如神一样的供着。刘大喂养它们的东东,除了自己准备的食品,还有院子里家家户户自愿拿出来的东西,都是些上好的专门制作的特供,所以老巴它们几个被院里的人始终颐养的精精神神。 大院里的人们都在惯着它们,但老巴它们却驴肝肺的不怎么领情,有的时候竟然也做些坏事。 这些黄鼠狼所做的坏事的目的和做法不仅怪而且也十分的蹊跷,按说,它们现在被供养的不缺吃不缺喝的应该十分的满足了,没想到,它们竟然恩将仇报的还要去偷院里人养的那些不知当没有当成宠物的鸡鸭。很怪的,就那么几天,就是每年的上半年春末和下半年秋初的阴历十五到二十,而且是挨家轮着从不重复。 天神送宝 早晨起来,如果有谁谁谁猛不丁的发现自己家的鸡窝或鸭圈旁摆放着一块银元,不用打听,老巴它们肯定夜里来光顾过了,也不用查数,自己家的鸡鸭也肯定只是少了一只。大家心里清楚,家家户户遇到的都很公平,每次都一个样,少的鸡鸭也就一只,不是病的就是弱的。 人们宠着的黄鼠狼,好吃好喝的对待它,它们竟然还要来偷他们养的鸡鸭,按说,谁听了都会生气。可是院子里的大人们知道了,非但不会生气,还会一脸欣喜的立马拾起丢在地上的银元,快速的来到庙门前虔诚的拜了又拜,然后再找块红布把它宝一样包裹着珍藏了起来。 他们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们认为这是件难得一遇的吉利事。 他们说,我们院子里的黄鼠狼是院里神庙的守护者,也是神仙的“通讯员”,“天神送宝”来了,人人都会高兴,而且让谁家给碰着了,就是摸不着的运气来了,在以后的来年里肯定会有喜事降临,说是非常的灵验。黄鼠狼偷人们豢养的鸡鸭,还会施舍的用银元进行交换,而且谁发现了谁就会有好运?大人们很高兴,我们却很是纳闷,也很想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有一个美丽的传俺说,静美的流星啊,会唱饿歌。变作了火呦哦,霉了智,麻了爪噢,就散了亮……。”这是当时喇叭里面好放的一首歌,《木鱼石的传说》,一首难以忘怀的歌,那个时候的大人和孩子们耳熟能详的几乎都会唱,但好好的歌到了我们的嘴里歌词却被演绎了。我们喜欢这个样,而且乐此不彼。那天,我们几个就是唱着这首歌,神神秘秘但一本正经的开始了我们的探秘活动的。 那年那月的一个十五的晚上,我和小伙伴们几个孩子匆匆忙忙的吃过晚饭以后,就相约着在“孩子王”阿林的率领下,埋伏在了通往南院古庙方向的石路的转弯处的巷子尽头,哼着自己改编了以后十分喜爱的小曲,不时相互的打闹着等待。 时间已经早已走远,却没有人感觉到,也没有烦恼,只是沉浸在了我们的世界。 “……火了的嘛呦,有智慧,还有一个美丽的传俺说,啊,会唱歌。变作了火呦哦,也就麻了爪噢,……”那天的天不错,很是清爽,我们几个唱着,玩着,再后来便沉静了下来。 半夜了,圆圆的月亮很大,明镜似的就挂在当头的天上,隐隐约约的能够看到传说里的嫦娥和小白兔,和我们一样静静的待在上面一动也不动。活活的一个童话世界,我们几个就在其中。 “你们看看,看看,嫦娥和小白兔也在陪着我们尼。”院子里的顽童四子第一次这样,心里很激动,发现新大陆似的大声喊着并指着天上的月亮让身旁的伙伴们看。 “嘘,小声点,老巴它们就快来了。……”阿林警告说。四子的声音立马变作蚊子一样的哼哼,“我是说月亮上面的那个嫦娥和小白兔尼,阿林哥。” “什么‘嫦娥和小白兔’,就你一个人傻了吧唧的,那上面根本就不能住麻子人,冷的很呐。”阿林白了四子一眼,小声说,“就你才会相信,弱智!” “谁说的?谁是弱智啊?老师上课的时候给我们就是这样讲的,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有人在上面住着呐,是嫦娥。”四子看来并不服气,虽然声音不大,却铿铿锵锵。 天上的嫦娥 “真没有文化,那上面根本就不会有人。不信,你去问问老二,什么都不懂还跟真的似的。” 阿林的话语不多却很有分量,还搬出了一个人,霎时增加了有知识在的无尚权威。爱读书,知识就会丰富,知识丰富了眼界就宽,就会受人尊敬,自然而然的能够成为权威。阿林所谓的“老二”就是我,大家全部心知肚明,我“龙崽”就是一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典范。 听阿林这样一说,孩子们的眼光一下子,“唰唰”的都向我投了过来。 见大家这样,我心中自然很是自豪,站起来靠着墙,挺直了腰板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阿林哥,讲得很对伐,一点都不错。据说,那上面科学家都已经去过了……。”见大家都在认真的听,我绘声绘色的又继续说了下去。“咱们现在看到的那个月亮的上面不仅冷,空气也很稀薄,嗯,还没的用于生活的水,所以不可能有生物在那里存活,人也一样。因而,不可能有嘛耶嫦娥和小兔子存在……。” 看到四子面露失望的又要犟嘴,我赶紧话题一转,“但,四子讲得也有道理。‘嫦娥奔月’这是我国的一个古老的神话传说。地球上能够住人,月亮上面也是一样,大家都是这样想象的。但,但那只是个民间的传说,是人们虚构出来的,娱乐娱乐而已,不能当真。真的,不能当真。” 我在他们的眼里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这样认认真真的一讲,他们都认为有道理,不相信也得相信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折中的,仿佛有理有据的讲了,也让阿林和四子的争论画上了句号。 “可那上面都有些麻子尼?”四子依然似是而非的在自言自语。 “傻蛋了吧你,有麻子?你什么时候去上面看看,不就一清二楚了吗?”阿林白了他一眼开了句玩笑。阿林的玩笑话,顿时引起了小伙伴们一阵的欢快的笑声,“就是,就是,哎,四子!你赶紧的上去看看,你上去看看了以后不就知道了吗?呵呵,呵呵……。” “小兔儿乖乖,把门开开,四子要来了……”有人开玩笑的唱了起来,其他的孩子跟着,“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大家一时忘了潜伏的事。 四子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再说话了,只是愣愣的朝着月亮看着。阿林把手指放在嘴上“嘘”了一下,让大家想起了正事。于是,孩子们不再说笑,跟着四子朝天上看,一片的神往。 大家静了,我却想起了别的事。 世间的事,纷纷杂杂确实很难讲,亲眼看见的不一定就真。无论有或没有,所有的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去想象,去创造,也可以议论,于是,不知不觉中什么事就都会出现了,历史或许就是这样产生的。 学校里搞演出时候,一群女生在舞台上蹦蹦跳跳,她们看着普普通通的并不出众。都涂抹了红脸蛋,扎着扫帚把子,一样的个子,一样的打扮,只是随着音乐的节奏,1234、2234的翩翩跳着。 我还有同学们都在下面坐着,很认真的看。 她们中间有一个是我们的同班同学,我曾经和她同桌同位了年把,有一定的交情所以认认真真的关注着。但那个时候这个女孩非常的不起眼,瘦瘦的不丰满,长相也一般,除了爱耍个小性子以外,真的让人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后来谁也想象不到,我至今也不清楚到底她是遇着了哪颗吉星,后来竟然真的就走鸿运了。 老巴皇后来了 那个女孩先是成了一个正儿八经的演员,再后来又成了一个家喻户晓的电影明星。 她曾在好多热播的电影里露过脸,最早时是客串的多,后来也曾经独当一面的演起了主角,于是一下子就红极一时。她演的所有电影我都爱看,并不是喜欢里面的内容,只是因为里面有她。她就是她,按说不该有我的什么事情,但作为同学,不知是为了什么,我老是感到无比的自豪。 眼前的黄鼠狼和银元的事情也是一样的道理,都是怪事,我想不通,于是非常的好奇。 夜渐渐的沉了,身边没有风,除了小伙伴们也没有其他的人,只有满天的星星和带着神秘的色彩的一轮明月。那个在空中一动不动的月儿圆圆的不大,却神奇的洒下了一地冷冷的光,怃然画出了一个个变了形的房屋的倩影,也制造了一个让人向往的时刻。我看着、看着,感觉就和自己喜欢看的书里描写的一样一样,于是,不由的,静静地,进入了一个梦一样的境地。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有大人打开门对着当院子大喊了几声,先是一个两个,后来突然就多了起来。 那是我们的父母,在喊我们回去睡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其实,我们都听到了,那么大的声音鬼都给招来了还能听不见?可是,他们喊了老半天了我们却没有一个人答应。小伙伴们都认为自己在干一件重大的正事,时间还未到,不能回去,所以,只能冒天下大不韪的不搭理自己的父母了。 “这几个熊孩子会不会结伴的跑到大街上去玩了,天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疑问句提出以后,听着,好像有脚步声朝大门口的方向而去,不一会儿又转了回来,“大门早就插上了,刘大说也没有看到他们出去,肯定就在院子里的一个什么地方猫着尼……。” 随即呼唤他们名字的声音又相继响起,而且此起彼伏。 所有的孩子都听到了父母一次又一次的呼唤声,我们全一个样的只是屏住呼吸,坚持着一动也不动。我们在探秘,在那个有着圆圆的月亮的夜里潜伏着,躲在大院房屋的疙垃里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几个声音异口同声的又响了起来,“……再不回来就插门睡觉了,让你死在外面。……”孩子们相互偷笑一下,并不相信大人真的会那样,依然缄口的潜伏着并不答应。 终于,院子里的动静消失了,家家户户都相继熄灯的睡下了,小伙伴们也不再说笑,感觉有点腿麻麻的疲了,也感觉有些倦了。就在大家眼皮子快撑不住要打架的时候,阿林猛地发出了明确的指示,“注意,它们来了,你们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没我的信号,谁都不许惊动它们。” 大家顿时一个激灵的提起了精神,不眨眼的朝南院的方向望去。静谧中,黑夜里,不远处,有两个正在移动的不大点的黑影。黄鼠狼老巴它们真的悄悄的出现了。 活生生的现实 老巴轻轻的在前面领路,探头探脑的走走停停,东张西望的没有一点声息,只在路过的墙上留下了忽长忽短、不断移动的黑影。皇后则埋着头悄悄的跟在它的后面,很近,躲躲闪闪的,嘴里好像还叼了个什么东西,宝贝似的。 它们走过去了以后,稍停,我们便在阿林的带领下全部起身,躬着身,蹑手蹑脚,像电影里面的特务一样远远的跟着,并与老巴它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两只黄鼠狼七转八拐,很快地来到一家的鸡窝前停了下来。 “那可是我们家的鸡窝哦……”四子眼尖,突然捏着嗓子就惊呼了起来,“他们,他们那是要干嘛?” “砰!你赶紧的给我闭嘴!”阿林不客气的一声呵斥,很严厉。(.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听着,阿林的嗓门尽管压低了,也让一旁其他的人在神经兮兮中没有想得到,全被震惊的猛然回首,却看到了四子捂着头委屈的表情和阿林愤怒而冷峻的脸庞。不用提醒,他们一干人全都知道,四子的头上肯定曾经挨了阿林重重的一下。 这是关键的时刻,稍有不慎就会坏了我们的大事的。四子也明白,尽管意外中的话没有说完,心里还是惦念的窝着,却毅然听话的憋着不再声响。 所有的人都在使劲的瞪着老巴它们,不眨眼的瞧着,全部一副早已走进了魔洞,而且看到了妖怪一般的模样。[.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老巴瞧着也很警觉,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爬低了身体,转过身来朝我们所在的方向望着,一动不动,让躲在不远处的孩子们顿时紧张的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寂静之中,有孤独的小虫突然鸣啾了几声,随即便愉快的唱了起来。开始的声音很单,其他的虫儿跟着以后,此起彼伏的自然界的大合唱立刻响成了一片。时间在走,一点点的流失。半天过去了,老巴它们依然没有动,我们自然是一动也不敢动,就这么僵持着。 就在大家伙儿们感觉耐心几乎要耗尽的关头,终于,情况转变了。 或许是很多的小虫的和唱,掩盖了突然发生的恐惧和危险,也许是再没有听到其他动静的感到安全了,老巴叽叽的叫了一声,动了起来。只见这个狡猾的“毛贼”快速的上前,手脚利索的,轻而易举的就打开了四子家的鸡窝门,无声无息的钻了进去。皇后紧跟着也来到鸡窝门前,但没有进去,只是守在了那里,放哨似的缩着脖子四处的张望着。 沉沉的寂静之中,离奇的怪事就这样的发生了。 一个老头儿正在脚步轻盈的过猴山,或许是走累了,在山地的石头上躺下来歇歇脚,意外的被山中一群顽皮的猴子扒去了上衣并掠走了他准备拿去集市上卖的斗笠,整整的一大摞呢。 老头儿先是怪模怪样的跳舞,想引诱它们从树上下来,没有用。老头有酒,无计可施时想到了。他打开酒葫芦先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来躺着假装睡着。猴子善模仿,见状,忍不住纷纷自觉自愿的从树上下来,争先恐后的偷去酒葫芦学着老头儿的样子轮换的喝了,立马全醉了,扑簌簌的睡了一大片。老头偷偷地睁开一只眼,看着了大喜,快速的起身,轻而易举的取回来了自己的东东,高高兴兴的朝山下走去。 老头和猴子斗智的故事,是动画片里面的事,如今却是活生生的现实。 黄鼠狼的鬼把戏 恐怖的天敌黄鼠狼来了,一窝的鸡竟然都不叫,只是静静的安稳,就像那些猴子,喝醉了似的。偶尔有零星的“咯咯”声传来,不大,仿佛是它们在甜甜的梦呓,而且很快就停止了。 悉悉索索的过了不大一会儿老巴就出来了。它不再像来时那样的东张西望,只是贴着墙壁,不慌不忙的、慢慢的沿着它们所来的路信心十足的向回走。它的屁股后面丢了魂魄一样的跟着一只鸡,老老实实的不声不响,同伙一样的只是自愿的跟着走。这正是四子最喜欢的那只芦花鸡。 老头儿,假装喝酒,使计取回了自己的东东,四子却不会。本来就撮着的他猛然的看到老巴要掠走自己心爱的芦花鸡,忍不住了,想冲上前去解救,但被小伙伴们紧紧的按住了动弹不得。他不是动画片里的老头儿,也没有酒,只好眼巴巴的望着,泪眼八擦的无能为力。 守在一旁的皇后,见老巴和芦花鸡都出来以后,便将嘴里的东西迅速的丢在了地上,很快的跑过去熟练的关上了鸡窝的门,然后利利索索的赶上了老巴它们。 孩子们嘴巴都张开了,眼睛瞪得提溜圆,看到了没想到的“西洋景”。 三只小动物悄无声息的走,老巴在前面带着,皇后殿后,中间是它们的战利品――四子心爱的那只芦花鸡。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它们步调一致的共同朝着南院庙的方向,轻悄悄的转了几个弯以后便没有了踪影。 “哇,神了,神了,跟真的一样。”维克和铁蛋张着收不回去的嘴巴,一连声交换的轻声嘀咕。 “真利索,怪不得是大院庙里神的守护者尼,还真的有两下子呐。”其他一干人也深有同感,压低了声音议论纷纷。 “竟然真的会有这样的事儿,真没有想到。” “那只芦花鸡就跟喝了迷魂汤似的,不吭不咭的跟着走,太奇怪了!” “就是,真的是怪了,真是难以想象。” 老巴他们就这样的把鸡偷走了,传说中的事情成了现实,我们也亲眼的看到了,但不敢再跟踪下去,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估计老巴它们已经走远了以后,阿林突然起身,“嘎冒”的一个招手,其他孩子立马跟着,很是稀奇的走过去查看皇后撂在地上的东西。借着幽幽的月光大家惊奇的发现,四子家的鸡窝门前,皇后在地上放了一个发着亮光的东东特别的显眼。他们走近了,蹲下来围着看。 呕吼,我的乖乖,是一块真真正正的“袁大头”!圆圆的,上面的袁世凯光头雕像在月光下清清楚楚,就不声不响的躺在那里。大家先是围着观看,后来阿林带头一下子拿起来地上的东西,用手指头使劲弹了一下再放在耳边听了听以后说,“哎,真的是银元哩,确确实实的是个货真价实的银元。” 他这个鉴定银元真假的办法,我知道是跟街口头寄卖店里的那个“江南神算”学的,方便且实用。见阿林将银元放在了地上,大家便轮换着捡起来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然后都学着阿林的样子试了又试,果不其然,是真的“袁大头”。我们每个人爱不释手的看了老半天以后,没有敢拿走,还是将它放在原来的地方,等四子家的大人过来验收。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怪不得大人们要敬着黄鼠狼老巴它们哦,真是难以想象的神了! 一个奢侈梦 目睹了老巴它们“拿银元换鸡”的全过程,谜底已经揭开了,大家打哈欠的打哈欠,伸懒腰的伸懒腰,准备回去睡觉了。mianhuatang.info“不要说,我的四子哎,你们一家来年的好运就这样的来了。”大家在回去的路上没有忘记与四子打趣,四子却并不搭话,没有兴趣,他是在为牺牲了自己心爱的芦花鸡而沉默的难过。 第二天学校里组织看包场的电影,前面加演的是一个动画片,《猴子捞月》。 一个深沉的夜,天上嵌着圆圆的月亮,水里也有一个。枝叶并茂的树林里,一群顽皮的猴子蹑手蹑脚左顾右盼的出现了,它们抓耳挠腮的看了半天天上的月亮,然后首尾衔接的从树干上吊了下来,直对着水中的那一个。老猴子一声口哨响起,一只小猴子随即快速地从大家的身上爬下来,伸出手去想偷走它。 水花荡起,涟漪圈圈,月亮没有了,除了小猴子的一身水以外它们什么也没有得到。群猴抬头望,天上的那个还在,水里的那一个也还在,它们依然优哉游哉的在笑话着它们。 水中的月亮只是天上月亮的倒影,根本就不存在。但告家大院的黄鼠狼“拿银元换鸡鸭”的事情确实是真实的,我们亲眼的见到了。“来年,老巴它们肯定还会故伎重演,但不知道又会是那一家?”我心里念叨着突然有了奇想,老巴它们下一个光顾的要是我家的鸡圈该多好啊,但最好是只丢下银元不要偷鸡。 “但老巴它们哪里来的银元啊?”我的心里老是在打鼓,而且一直敲了好长的时间。 “你拍一,我拍一,马兰花开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一群小女孩聚在一起,在一个宽大、干干净净的空地上欢欢快快的唱着跳着,一根橡皮筋,两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娃各扯着一头,其他的则随着节拍边唱边一上一下的撩着腿。“刘胡兰姐姐十三岁,她就参加了游击队,……”,这些告家大院土生土长,并且幸福着的小女孩们在欢快的唱着,不停的跳着,里面还有我最痛爱的妹妹侠儿。 那个时候,不受拘束的玩,应该就是神仙过的日子,随时能够吃上喜爱的冰糕,对她们来说除了玩也是天下的另一件美事,想着,就会咋吧咋吧的直流口水。对此,现在的几个“零”后的年轻人听说了以后也许不能够理解,他们肯定会摇着头不屑的说,“不就是想玩就玩,在夏天里再吃上了几个冰糕吗,有什么稀罕的,还能美成那个熊样子?” 不错,现在是科技发达的新时代,人们生活大大的富足了,像大鱼大肉以及冰糕之类的东西这些后生们早就吃腻了。可是他们不知道,在当时的那个物质和精神都缺乏的年代,能够这样,已经是“赛过活神仙”的美事了,能够放开肚子“吃冰糕”对大部分的孩子来说只是奢侈的一个梦! 可当时我还是很有福气的,不仅吃了,还随心所欲,这当然是托了院里的黄鼠狼的福喽。 期待冰凉 直到现在我还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个夏天的气温异常的热,仿佛已经达到了1000多度以上似的,身边除了热没有一丝的风。那个热啊,这么说吧,整个世界仿佛白天黑夜都成了被泥糊着的一个不透风的大火炉似的,真的,就如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几乎找不到任何可以让人感到凉爽的一块地方。我们,所有的人,无一例外的都被活活的炎烤着,不用活动,就会一身的臭汗。 当时赶上放暑假,我正蜷缩在家里高高的绷着纱窗的窗台上看喜爱的小说《西游记》。 我家的窗台后面是个阴暗的胡同,平时见不着太阳,打开窗户以后小风就会嗖嗖的,平时忒是凉爽,如今也是躲不过去的贼热。我被外面的热气糊着,很快就大汗淋漓,于是,放下手中的小说从上面跳了下来,重新和睡在地上凉席子上的弟妹们挤着,依然被热的胡思乱想。 “嗨,这个小说里面也真会瞎白活,经过太上老君炼丹炉练过的小孙猴,遇到一座不咋地的火焰山,神通竟然一下子就没有了,连个区区的破山都翻过不去?再说了,好不容易才变着法子钻进了铁扇公主的肚子,沾了一身的腥骚弄到的芭蕉扇居然不会用?要是我能拿到那个芭蕉扇就好了,保准能让这个大热天一下子就彻底地变凉快了。”我不由喃喃的说出了声。 “二哥,你在说什么?你真的能让这个大热天变凉快了?”睡在一旁的弟弟妹妹突然爬了起来,有点奇怪而且不相信地问,眼巴巴的望着我。我的眼睛离开了书本,心中有数的对他们说,“当然能喽,要不然,我怎么会是你们的二哥哦。不过不是现在,你们要耐心的再等一会儿才行。” 吃过午饭以后,大人们已经开始了午睡,或躺在凉椅子上,或躺在铺着凉席的竹床上,紧闭着眼睛,使劲扇着手里的芭蕉扇。见状,我们姊妹三个人自然感到有机会的呆不住了。在妹妹的要求下,在二哥我的率领下,一行三个孩子快速的窜到了大院门口,齐心协力的拉开了门闩打开了大门,然后藏在门道的阴影里,不时探头探脑朝外面看并焦急的等待着。当时,刘大破天荒的没有在,于是没有人管我们。 大狗的冰糕 时值正午,天气最热的时候。院外的青石板路上光光的没有一个人的身影,只有大院里树上的知了不怕热的在嘹亮的嚎叫着,一阵加上一阵,释放着几万分贝的噪音。门道外,蓝蓝的天上,烈日咸盐。那个在冬天的季节里没有温度的太阳,如今火球一样的吐着火焰,当头的就可劲的照射在本来就已经炎热的大地上,那黄白色发红的光芒烤的石板路就像一个被底火烧的滚烫的大鏊子,嗤嗤的,如果此时此刻把水浇在上面,肯定没等烧开了就立刻变作成了水蒸气跑掉了。 这个时候,当然不会有人想把自己傻了吧唧的放在上面燎烤,我们也是一样。 “冰糕啦冰糕,两分、三分、五分的。冰糕啦冰糕,……” 突然有声音传来,隐隐约约的不大清爽。我们姊妹三个顿时大喜,盼星星盼月亮的循声望去,没有一点凉影的青石板路上,住在古城路桥头的街坊邻居大狗的身影出现了。他头上顶着一条早已分辨不出颜色的白毛巾,办弓着腰,鬼子进村似的携着一个白色的,沉沉重重,大大的冰糕箱子,一路吆喝着,一步几挪的磨蹭着,姗姗的朝我们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姊妹们心里一阵的激动,终于见到了等待已久的能够解暑的冰凉的希望了。于是,一个劲的摆着三只长短不一的手臂咧开嗓子齐声大喊:“冰糕!冰糕!我们在这!我们在这……。” “冰糕啦冰糕,两分、三分、五分的。冰糕啦,……” “冰糕!冰糕!我们在这!我们在这,快点,快点……。”大狗离老远就看到也听到了我们姊妹的急切表示,声音顿时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变得更加的嘹亮起来。 “冰糕啦冰糕,两分、三分、五分的。冰糕啦,……” 大狗的脚步并没有加快,只是蜗牛一般蹒蹒跚跚的依然在慢慢腾腾挪,让我们几个十分的心焦。都过去几千年了,大狗才来到了我们院大门口的跟前,我们急不可耐的一下子全跑了出来将他围着,三弟和妹妹则用小手不停地拍打着宝贝一样的冰糕箱子。大狗沉沉稳稳的并不焦急,稀世珍宝一样的被我们拥着,走进过道的阴凉地放下了冰糕箱,将头顶的毛巾拿下来,划着圈圈擦了一把脸,然后又挂在了脖子上。 我习惯的将妈妈给的一毛钱纸币递到了他的手中,“还是老惯例”,我急不可待的对他说。 老惯例,就是用一毛钱给我们三个人各买一只冰糕。妹妹最小是奶油的,五分一个。我的三弟是赤豆的,三分一个。我自己是两分的,只是个光光的“白皮”冰块。大狗面无表情的接过一毛钱,快速的揣进胸前白色的大兜兜的口袋里,然后弓腰打开了冰糕箱。 外面的天气贼热,被小棉被包裹着的冰糕依然神奇的帮帮硬。大狗快速挑选的拿出冰糕,分别递给了我们姊妹以后并没有立刻离去,自己也拿了一根和我吃的一样的“白皮”蹲挤在大门口的过道里,边漱着边使劲的朝院子里面大喊:“冰糕啦冰糕,两分、三分、五分的。……卖冰糕啦,要买的赶紧买,不然一会儿就没有了……”我们也边漱着冰糕边跟着一起喊。 遭遇周扒皮 半天过去了,没有一个人出来,很快,我们所有的人手里都只剩下冰糕棒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弟妹们依然不停地咋吧着嘴里的棒棒,明显还没有吃够,嚷嚷着让二哥再给他们买一个。但妈妈给的钱已经用完了,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存货,便让大狗等着不要走,一路快跑的回家拿来了几个攒了好久的牙膏皮交给他,要求进行等价交换。 大狗这个人很尖,活活一个《半夜鸡叫》里的“周扒皮”,他不仅不要这上好的牙膏皮,还口口声声说不值钱。我和弟妹七嘴八舌的对他说了许多的好话,死乞白赖的和他商量了半天,大狗依然不为所动,仿佛不能商量的只是两个字:现钱!结果,我们一行三个人,只好冒着烈日快速跑到很远的废品收购站,换了现钱以后再转了回来。大狗没有离开,还在原地边高唱着“卖冰糕歌”边等待着。 收了现钱,大狗满意的笑了,作为奖励他又提出了自以为两全其美的一个好办法。 “龙崽,听说,你们大院里有的是银元,……拿来换换怎么样?哥哥我保准冰糕会管你们吃个够……。”大狗的话语好像很随意,心里却实际急切地盼望着我的响应。 “真的假的呀?你不是在给我们捣着玩吧?”我果然上当了,咋吧着嘴里的冰块,不敢相信的问。 大狗看有了效果,随即换上了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我真的不是在给你捣伙计,我是个生意人很认真的,不打诳语。不过,就不知道龙崽你到底行不行?俗话说得好,不怕货不好就怕你没有。”大狗掀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的一角擦了几下自己的露着讥笑的嘴角,摆出了要敲诈我的模样。 “谁说我没有,谁说的?小看人啊你,真是的。”我一下子瞪起了双眼,感觉嘴里的冰块已经没有了甜味。大狗的激将法起了作用,见状,他又得寸进尺的顺便添烧了一把底火。“你要是不吹牛皮而且真的有银元的话,那就立马的拿过来给我看一看?” “你是麻子胰子?”我问,猜想猴精的大狗绝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于是催了他一下。 “没有麻子胰子,很简单。你如果真的有的话,就赶紧的拿出来,赶紧的。一块银元三个冰糕,我一准说话算数。”大狗并不看着我举着三个指头,又自顾自的取下套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脸上和胳膊上的汗水,然后使劲的拧着。听他这样说我也不再说话,用一只手做扇子一般不停地扇着风,漱着嘴里已经没有冰糕味道的棒子,不太敢相信的望着大狗,犹犹豫豫的,心中扒拉着“小九九”的在思量。 半天时间过去了以后,我迟疑的小声试探,“一块银元三个冰糕,你说话真的算数?” “谁要骗你,谁就是个后娘养的,鹎鹎的!”大狗用左手握成一个圆洞,将右手的食指插进去猛戳了几下,赶紧对我发出了铿锵的表示。 “面包会有的,银元我肯定也是会有的,但得一块换六个!”我偿试着提出了一个加倍的条件。 糖衣炮弹 “我的老天爷哩”,大狗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不少。(.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老二家的,你这也太多了吧?周扒皮啊你?你的年龄看着不大心真黑!少点,少点。不然,我可就陪大呲了。”大狗故意吃亏了一样的讨价还价。 “哎老兄,就这个样子,你爱换不换,不换拉倒。”我仿佛没有商量余地的坚持着。 “行,六个就六个!”大狗矜持了一会儿竟然点头的答应了。 大狗一开始说三个,我尝试的提出一块银元换六个,他不仅答应了而且速度很快,一脸的严肃,也忘记了放在地上的箱子里面还没有卖完的冰糕,看起来很假的认真,我不由得怀疑了起来。我早就知道大狗这个家伙捜抠,说六个立刻就轻易的答应了,而且这么痛快,恐怕这厮里面还有什么猫腻,便多了心。 “我们要回家了,不再和你啰嗦了。走了,走喽,各位,咱们回家了。” 我转过身来,招呼着弟妹准备回去。 大狗见状立刻就急了,紧走几步,伸开双手铜墙铁壁似的拦着,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滑落在了地上也顾不上拾,“老二,老二,龙崽,龙崽,别急着走,咱才刚刚讨完了价,还没有成交怎么这就走了尼?”见我们姊妹并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只好乞求道,“老二,老二,咱们弟兄再好好商量,好好商量。” 看到大狗一副急死活勒的模样,我们姊妹三个暗笑,故意东闯西撞的要往里走。 见我猛然丢下了“一块换六个”的话把以后不愿意继续的要回去了,大狗赶紧拦着劝说,装出一副快要下跪的样子,使劲的祈求。我们根本不理他那一套,依旧躲闪着还是要走,大狗急了,“你到底觉着怎么样啊,牛家的老二?你也太不地道了吧,啊?咱们已经谈好了价,生意马上就要成交了你却又撩码子的不做了,你什么意思,你一个正常人怎么能够这样言而无信哦?”说着,不再管我的弟妹,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紧紧的不愿意放手。 弟妹一看我出现了情况都过来拉扯大狗,我趁机一个梅花转手再一个随意的风摆柳轻易的就甩开了大狗的手,故作糊涂状。“谁谁谁答应和你做生意了?做梦吧你,还什么言而无信哦?我那是给你闹着玩的!” 大狗终于撮不住了,脸一板,“老二,你会武术,这我知道,我不抓你了。但,我们,我们可都是站着尿尿的男子汉,到底想怎么换,你给个痛快话,别跟个娘们似的婆婆妈妈的老是磨叽,咱们谈正事的时候就要像个真正的男子汉,干脆利落,叱咤风云。”他好像看出了我的伎俩,直接挑明了讲。 “什么,什么呀?不是讲了我们要回家吗,换嘛耶换?不想换了。”我一手拉着弟弟一手牵着妹妹故意装作还是要走的拿劲。“我不是个男子汉,不会站着撒尿行了吧?” “哦,哦,姊妹,姊妹,都先别慌着走,咱们再商量商量,商量商量。”大狗不甘心,依然不放手死乞白赖的死死拦着我们。“我们真的不想再吃你的冰糕了,还要花这么多的钱?请你马上让开。”小妹语气天真的说,一下子提醒了大狗,“为什么不下吃,姊妹?想吃,想吃。我现在就白送你们一个人一个,怎么样?”他用身子挡着我们,边说边赶紧的打开了箱子,一下子拿出了三个“光棍”。 合算的买卖 见大狗要白送冰糕了,我们姊妹三个有点意外,虽然还想拿把但也没有拒绝“糖衣炮弹”的意思。 “我要奶油的!”妹妹见状大声的说,我也没有反对。大狗见有门了,便拿着冰糕对侠儿硬递了过去,“姊妹,姊妹,商量一下,咱凑合的吃个白皮的怎么样?白送的,很甜的。” “不愿意就算了,二哥,三哥,咱们走!”妹妹把双手背在身后,摆出了一副不容商量的架势。 “好好好,就这样,按你说的全给你们奶油的。”大狗装着非常咬牙的一狠心,立马重新换了冰糕,并分发给我们姊妹一人一个奶油的。见我们没有拒绝的接着了,又继续做起了工作。大狗看着一脸的急切却非常的耐心,而且镇定自若的信誓旦旦,让相信他绝不会悔言,况且已经拿了人家的“贿赂”了。 终于,架不住大狗的“糖衣炮弹”和软磨硬缠,我经过一番的“斗私批修”,特别是在免费的“奶油美味”进嘴下肚以后,终于决定和他成交了。 至此,大狗的阴谋好像得逞了,有些激动。在提出要和我确定拉钩的时候,他难掩内心的高兴,表面上依然故作镇静的用毛巾直擦脸,好几次都抹错了地方。我隐隐约约的看得出来里面应该还有水分,于是抛出的最后的条件是,一块银元换三个奶油,三个赤豆,再附加饶两个光棍。 对我再次的苛刻要求,大狗这次没有犹豫更没有拖泥带水,竟然干干脆脆的答应了下来,而且非常的激动。他恐怕我再反悔装作可怜兮兮的说,“二哥,二哥,咱们现在就这样定了,不能再变化了,绝对不能再变了,我求求你了。你看,我都喊你二哥了,咱们绝对不能再变了。而且,而且我都白送你们三个冰糕了,还是奶油的尼!” 我心善,也不想再为难他,一边漱着不花钱的奶油的冰糕一边铿锵的表示,“一块银元换三个奶油,三个赤豆,再附加饶两个光棍。就这么定了!”并郑重的和他拉了勾,相约着第二天还是同样的时间在这里见面,不见不散。 大狗终于背上冰糕箱,步履轻松的走了,我们姊妹几个也是平生第一次吃着了不用花钱的奶油冰糕,而且谈成了一桩合算的生意,大家都很高兴。 银元的的确确是一种货真价实的货币,我曾经查证过了,只是在当时早已过时的并不流通罢了,如今大狗竟然那么的稀罕,还不惜花上“一块可以换上三个奶油,三个赤豆,再附加饶两个光棍”的高昂代价以后依然很高兴,“难道说,难道说我们大院里的银元现在真的又开始值钱了吗?”在与大狗谈好交易回去的路上我还是心中不踏实的有些犯嘀咕。 想来想去,我觉得大狗之所以会这样,或许是和我们院里的那些银元的出处有着很大的关系。 黄鼠狼老巴它们用银元换鸡鸭的故事,在我们居住的告家大院里每年都会连续剧似的周期性上演,不啻神奇,早已成为了一个看似隐秘其实早已经被私下里彻底公开的秘密了。在一些好事者传播的过程中,这个本来就不一般的故事又被添油加醋、插枝弄叶的无限夸大,一时间沸沸扬扬的四处流淌,而且张家李家这家那家杜撰出来的各种版本,无奇不有。 但无论什么样的版本,就只有一个让人十分羡慕的结果,那就是“告家大院里的家家户户都有银元,而且是不一般的东西,那是神的恩赐,并且是让黄鼠狼给送达的,哎哟喂,珍贵的很呐,啧啧。” 发现魔洞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银元虽然早已退出了货币流通的领域,而且在当时本身就少见,特别是被涂抹上神秘色彩的银元自然就绝无仅有,这样一来,本来就算是不怎么值钱的东西肯定也就成了无形中加了高码的珍贵了,只是我和我的伙伴们那个时光里暂时还不知道罢了。 我们告家大院里的“银元”,在大院之外,在这个城市里,甚至所有的地球人都以为只有院里的大人们才会有,所以,大狗刚开始只是在不确定的试探我,目的是想让我把我们家里珍藏的银元偷偷的给拿出来。实际上,他只是个井底之蛙,出不了什么大的圈圈,也只是知道这件事情的那点皮毛而已。(.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殊不知,我们大院里的银元,不仅大人有,大院的孩子们也有,而且,我们的银元都是无一例外的来自院里的那个神乎其神的古庙里。区别就在于,大人们的银元,基本上都是来自用自己的家禽与庙的保护神的交换所得,是黄鼠狼老巴它们自动送上门的,而我和我的小伙伴的银元则是不用牺牲鸡鸭,只是需要自己动动手脚就可以得到的,而且比大人们的要多的多。 当然喽,这也是我们在发现老巴偷了四子家的芦花鸡以后,跟踪索骥发现的另外的一个重大秘密。 第二天,我就忙不迭的拿着从家中鞋盒子里翻出来的一块银元,在约定的时间里交给了大狗,大狗自然也没有食言,我们就像大人们一样依照事先的口头协定公平的成交。从那天开始,我和弟妹们经常会握着几个冰凉稀甜的冰糕,高高兴兴的吮吸着,仿佛整个天地都变得凉快了起来。 “银元居然能换东西?而且比钞票还管用,关键是一块能换八个冰糕,真的很划算。”我当时一边漱着冰糕一边在心里美滋滋的想,“应该再去多弄一些来才好,这样可就发大呲了。” 于是,在一个新的念头萌芽了以后,我便悄悄地行动起来。 先是用手里“小金库”的所有零钱上街去买了几块棒棒糖拿了回来,然后,再把家里平时不常用的撬棍也翻出来偷偷的藏在了里屋门的后边,做好了再次“窃财”的准备工作。 那次,我和小伙伴们亲眼目睹了老巴它们给四子家留下的那块银元的精彩表演以后,虽然事先有一定的思想准备但还是感到有些蹊跷的冲动。于是再接再厉,一次又一次的潜伏跟踪,终于顺藤摸瓜的找到了老巴它们的窝巢,就在大院的庙里的佛像后面的那块石碑下面的一个黑呼呼的不大点的小洞洞里面。 找着了黄鼠狼的窝巢,我和小伙伴们没有多想,找来了一根撬棍,一起动手的沿着黑洞搬开了石碑,大家惊呆了,里面居然是一个很大的洞口而且还有便于上下的石头垒砌的层层阶梯。 我们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点起煤油灯,胆大包天的一个跟着一个冒险的走了进去。没想到,这一举动无意中竟让我们几个彻底的揭开了老巴它们之所以能够“丢宝贝换鸡鸭”的重大秘密!因为我们在这个奇怪的洞里惊异的发现了外面早就已经没有的银元,不仅很多,而且是非常的多,满满的一屋子。呵呵,这可都是金银财宝啊,发财了,当时我们都异常的兴奋。 这绝对是个意外的发现,当时就把我的心照的通亮通亮。 魔洞历险 我想起了曾经读过的《一千零一夜》的故事,感觉我们遇到的就和书里面所讲的藏宝洞是一模一样的。书里讲的那些金银珠宝肯定值钱,但不知为什么竟然没有提及我们发现的银元?或许当时这种货币的流通领域不大,在阿拉伯那里不管用,我想。 银元过去虽然也是钱,在当下,就是在使用人民币的现在社会里,应该是不能流通的,所以我们也不知道手里的这些银元能干什么用,只是院里的大人稀罕,我们也跟着喜欢而已。如今我知道了,卖冰糕的大狗和院子外面的其他人也都很稀罕,物以稀为贵,自己没有的就会稀罕,稀罕了就想得到,要想得到就必须进行交换,如此推论,看来它肯定很值钱。 大院的地下有个意想不到的洞,洞里有大量的银元,不知是什么人留下的,给我们世人带来惊喜也带来意外的同时,也勾起了我一片认真而幼稚的遐想。 海盗?不大可能。我们这里是内陆,距大海可是有着十万八千里尼。除了海盗,难道过去还会有其他的什么人会在这里藏宝?我不得其解。 魔洞,也许意外发现的这个洞穴或许就是一个能给人带来好运的魔洞? 我在心底里面的希望就是这样的,……或许这个魔洞能够通向阿拉伯,通往世界各地……或许我们看到的只是个皮毛,里面还有其他的什么东东我们暂时还没有发现尼。无论怎么样,我们找到了一个过去只有在故事和书本里才会有的,而且是满满一屋子银元的“魔洞”,这也是本世纪一个了不起的重大考古新发现,只是暂时得保密,不能随随便便的对外公布罢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次我们第一次进入并待在魔洞里的情形,真是一次相当刺激的历险。 撬开石碑发现洞口以后,当时铁蛋的胆大,自告奋勇,在我们的期待里,第一个提着点燃的煤油灯沿着阶梯就走了下去。他在里面折腾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危险以后便走回来发出安全信号的招呼我们,接着,我们大家便一个接一个的全走了进去。 魔洞里昏昏暗暗,阴风嗖嗖,铁蛋手里的煤油灯火苗虽然有玻璃罩着,依然被阴气拉扯得来回摆动着忽明忽暗的。走下阶梯以后,我们都感到了冰凉的寒意,大家外表看着脸都绷得紧紧的,学着阿林的样子,两只手抱着自己的胳膊和有点哆嗦的身体,瞪大眼睛,高度紧张的相跟着,使劲用脚往前试探着慢慢的挪。 这是一个阴暗冰冷的世界,但,挡不住我们激动的火花直朝外窜。 我们在传说里的魔洞、一个早就憧憬的异样的世界里面探险,啧啧,我们一个个被刺激的非常兴奋,虽然没有看到书里面描写的幽灵飞窜,也没有听到恐怖的鬼哭狼嚎,而且我们是一群人,大家心里依然揣揣的十分害怕。 大凡魔洞,里面就会有妖魔,这是我们这个世上有文化和没有文化的人都共同明白的一个约定俗成的道理,所以,进洞以后我们每往前走出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铁蛋在最前面,阿林断后,我们几个夹在中间,相互紧挨着踩着前面的人的脚后跟,行动异常的缓慢。 正当大家屏住呼吸砰砰揪着心的时候,不知是谁太紧张了还是想开个玩笑,突然“哇啊!”的怪叫了一声,声音不大也闷闷的,但在这样特殊的时刻,在这个不一般的鬼地方,却夸大无数倍的撞击着每个人的耳膜,差点把我们的魂都给吓掉了。 吓死人了 大家不约而同猛地停住了脚步,捂住胸膛,没想到这里面会如此的裹音,恐怖的观察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被夸大而而且带着混响的怪声老长时间了也不肯停歇,先是在我们待着的地方反复回旋的碰撞,惊动了里面不知是些什么东西噼里啪啦、稀里嗦嗦的直响了好大一阵,然后相互和谐的,带着重重的廻音直往魔洞的深处慢慢的飘去。 我的心砰砰直跳,耳膜有些鼓胀,突然就想起了我们在河里游泳时的情景,感觉就和当时潜到水底待着被水压使劲压着的感觉一模一样,蒙蒙的。 就在这个让人心悸的时刻,铁蛋猛然又惊叫了一声,“坏了!”紧接着,他手里煤油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自动的熄灭了,四周立马一片的黑暗。 “会不会是真的有鬼来了,还使用了灭火的巫术?” 四周一下子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小伙伴们全都头皮发麻,连罩在灯罩子里面的火苗都能给灭掉,或许真的遇到鬼了。所有人全部大气不敢出一声的蹲了下来,攥紧了拳头等待着,为了没有遇见的带上能够拼命的家伙后悔的肠子都看不见了。 半天时间过去了,除了我们几个的喘气声,四周再也没有什么吓人的响动了,阿林带头的动了一下,然后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除了他的试探声带着重重廻音直往魔洞的深处慢慢的飘去的动静以外,好像没有其他什么事情出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大家也都跟着学,你动了一下,我咳嗽了一声,除了我们整出来的声音,还真的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动静,于是,阿林颤颤巍巍的掏出火柴和铁蛋一起打开灯罩重新的点亮了手里的煤油灯。 光明虽然再次来了,所有的人却都没有了多大的兴致,看情况确确实实是有点太吓人了。 在煤油灯的光照里,所有人的身影都在魔洞的洞壁上晃悠,大大的虚,也都变了形。黑幽幽的魔洞深处有阴风在冥冥的响,呜呜的抽,再加上不知谁的上下牙磕子打颤的哆嗦声音,让人一刻也不想待了。 有人或许已经吓尿裤子了,也控制不住的想撤回去了,于是,不打招呼的就往外挤着扒拉,别子和四子首当其冲。紧张之中,他们俩根本就不再讲究友情,只是不想让的互相撕吧,都想成为第一个过去的人。 扭打之中,没想到一下子就把待在他们旁边的维克挤得靠在洞壁上站不住脚,猛然嗷哧一声的大叫以后,竟然没有了踪影。 其他人突然听得维克惊恐的惨叫了一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体,吓得头皮发麻的都快酥了,第一反应是魔洞里的鬼真的来了。 “坏了,维克没命了,小鬼来了,都快跑啊!”四子大喊了一声,推着挤着别子准备抢先朝回跑,但被别子紧拉着动不了身子,其他人闻声顿时也乱作成了一团。 阿林不愧为是我们的领头人,在这十分骇人的关键时刻临危不惧,他猛地大喝了一声。 “他,******,都待着不许动!所有人都给我待在原地不准动一下!” 及时的命令下达了,所有人都服从的在原地待着不敢动了,场面静了下来,突然魔洞壁的黑影里传出了维克的“哎呦、哎呦”呻吟声。他的声音虽然并不大,但在这不一般的时刻显得那么的响,而且让所有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维克还活着!”大家一阵的骚动,阿林赶紧的喊铁蛋把煤油灯拿过来照一下看看。 魔洞金库 铁蛋在最里面,大家自觉的向后挒开了身子,道让出来了,他半弓着身子,在维克不停地的“哎呦,哎呦”的痛苦声中快速的走了过来,来到维克失足的地方,探着身子伸直胳膊往里,对着维克发声的地方一照。(.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嗨呦!我们大家顿时都惊呆了! 煤油灯的光照里,出现了一个大洞,维克在里面不仅活的好好的,而且还对着我们直招手,呼唤着让我们赶紧的救他出去。 看样子他好像是陷在了这个洞洞里面的什么地方了,不怎么深的只露着上半身,下身看不见或许让什么东西卡住了。 我偎过去四处的一瞧,维克所待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什么洞穴,竟然是一间方方正正的屋子,不大,维克的四周是一片地板地,他正在从一个被砸烂的腐朽的地板洞里往上爬。里面可能太潮湿滑溜了,他手抓不着脚也踩不住,刚上来一点又快速的滑了下去,浑身都是臭气拉哄的。 大家屏住呼吸望着,都大吃了一惊的呆住了! 我们大家此时此刻再次被震惊的并不是维克怎么会掉在了这么个鬼地方,而且掉下去了以后依然还活的好好的,也不是因为这里怎么突然会出现一间奇了怪的房屋,而是别的。 被维克身子突然砸烂的那一片腐朽的地板里,维克站着的身子下面,竟然露出来了一些让我们每一个人就是把脑袋敲破了也不能相信,或者说也根本就不会想得到的东西! “啊,是银元哦?!”铁蛋首先惊叫了起来,“我的个我唻,这里面有好多好多的银元欸!” “我的个娘唻,哎哟喂!” “我来看看,真的是银元呦!真的唻!” 大家在一片的惊呼声里,赶紧七手八脚的把维克给拉了上来然后甩在了一旁,都挤过去,争先恐后扒拉着朝里面看,尽管魔洞里阴冷,还是一下子浑身的大汗都流出来了。 果不其然,满满一大屋子的银元还有一些其他的像是制钱一类的钱币,都在相互叠压拥挤中静静的躺着。魔洞里有金库,这,事先没有人会想到的,真是太意外了!!! 当时,所有的人一下子都惊呆了,每个人的每张嘴都无一例外的大咧开着,木偶一般,自然而然的画成了个大大的“0”形,魂估计都跑到九霄云外了。 老半天过去了,我们都在静望着不吭声,由于搞不清楚这些东西的来历,大家都不说话。 终于阿林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他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这个屋子里面装的会不会是一些不是人间使用的阴币,就是阴间的钱币什么的那种。 话还没有说完,维克就咋呼了一声,“绝对不是的,阿林哥!” “你们看,我掉下去的时候拿了几块,好像都是真的。”维克接上去的一句话,打断了阿林的腻想,因为他刚才意外的掉下去的时候,本能害怕乱抓的时候拿了几块,竟然个个结结实实的都钉硬。 “给你,阿林哥,是块袁大头尼。” 维克说着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阿林接着,像上次在四子家鸡窝前发现银元一样的用手指头使劲弹了一下,然后快速的再放在耳边听了听以后说,“哎,别说,还真的是块银元哩,确确实实的是个货真价实的袁大头。” 大家都不敢相信的伸手去摸了摸,然后转过头去看着那个黑乎乎的屋子,满头上站着的都是拥挤的大问号。这里或许真的就是一个大魔洞,有房间还有鬼财。 经过刚才的一阵扑通,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我们不敢久待,在阿林手里的煤油灯光的照射下,每个人只是顺手拿了几块银元以后就立马离开了。 再进魔洞 那次的意外发现应该是院子里所有大人们都不知道的一个秘密,或许刘大知道,但她没有说。 出了“神洞寺”古庙以后,按照阿林的嘱咐,为了不给家里的大人带来灾祸,小伙伴们相互约定的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除了眼前的这几个哥们绝不再告诉其他的任何人,并相互拉钩的发了铁誓。 魔洞里的银元,现在,我为了换冰糕又想起了它。 “深挖洞,广积粮”那会儿,大人们曾经嚷嚷着要挖防空洞,说这是什么上面的什么什么人布置下来的一项政治任务,要“备战、备荒、为人民”。院子里的大人们聚在一起开会商量这件事的时候,有人就明明白白的提议说,我们院的这个庙之所以叫作“神洞寺”,据传,就是因为里面有现成的一个洞而得名,或许就在那座神像的肚子里面,不知是真是假,是不是应该去查看一下再说。 大家一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不就省事儿多了,于是一开始赞成的人居多。但也有人不同意这样做,少数,尤其是刘大,老太太反对的尤为坚决。 她说,这所庙之所以被叫作“神洞寺”,大家应该都心里明白,它根本就不是因为里面有个什么样的洞才这样叫的,而是告家老辈的为答谢那个曾经在深山的魔洞里送给他宝贝的神仙而起的名字。[.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就算那座神像的身体里真的有个什么样的洞,那也是一个能够通往地狱的魔洞,凡人是绝对不能看到的。如果我们贸然的打开了,我们院子里所有的人是都得要跟着遭殃的。 当时刘大神情严肃,语气铿锵的讲了不少反对的话,在此不再累叙,但归结起来就是一个意思,“南院的庙是神仙住的地方,就算里面有洞,我们大家,任何的凡人,都不能随便的打开,更不能随便的进入!否则,让告家大院遭了灾,我老太太第一个就会和他玩命。” 刘大虽然是告家大院里的“神妈妈”,但也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她说的话当然的有一定的分量。尽管当时有人信,也有人不信,但这个庙宇是他们院子里的一块神圣之地,也是大家年年朝拜的地方,无论真假,却没有任何人真的敢轻易的去动它。于是,大人们改变了主意。 后来,他们一致同意在院子的空地上重新找着了一块合适的地方,大家拿来工具齐动手,用了几个礼拜的时间建造了另外的一个几间屋子大小的防空洞。当时,他们不仅完成了任务,还挖出了许多的宝贝,像金银的首饰、头钗,还有不大的金砖、刀具、瓷器什么的。我也看到了,将它们身上黑黑的泥土去掉了,居然还跟新的一样。这些意外的横财大人们没有人敢据为己有,全部一个不少的都上缴给国家了。 晚上,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偷偷的拿着吃晚饭时省下的一个沾了肉汤的大馒头,还有几个白天用积攒的零用钱买的棒棒糖和一个撬棍,独自一个人悄悄的爬出了窗户,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南院神庙后面的围墙旁。夜虽然深了但天色还不算太黑,远离住宅区的这里黑影簇簇,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我将带着的东西重新检查了一遍以后,用绳子捆扎在了身上,打量起周边的环境来。 幼年诈人 眼前,是大院里的围墙和围墙后面一溜高大的房屋夹着的一个狭窄的通道,大约有不到一米的宽度,下面是一个敞开的没有加盖的深深的排水沟,里面的污水还在缓缓的流着,不时泛着阵阵的恶臭,围墙很高,站在下面只能看到天上的云雾,一线天似的。 这里虽然阴暗,实际上却是靠神庙最近的地方。 我们院里的这座神庙前面看着干干净净,宽广辽阔的,后面却都是藏污纳垢的阴暗角落。但表面的污渍,往往会掩盖真相,排除了假的误导,就能找到真谛。我当时还没有悟出这个道理,也顾不了这些,见周边没有任何的动静以后赶紧的脱掉鞋袜,踶着墙上的一个豁口子攀了上去,然后用两手张开了使劲的撑住,再把双腿叉开,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形状,收缩伸直,再伸直收缩,熟练的,噌噌的就爬了上去。 这是我和我的小伙伴们以前经常采用的进出神庙的最佳的方式和途径。 爬出狭窄的通道以后,我先是骑在墙头上没有动,学着电影上的那些侦察兵的样子,搭手四处的瞭望了一下,没有看到什么人,便躬着身子,快速沿着围墙一溜烟的走到了靠近对着庙宇的一个气窗附近站住。我挺直了身体,伸出双手活动了活动,然后一个前扑,熟练的抓住长在这里的一棵大树的枝杈一个猴攀翻了上去,再通过大树的另外树枝朝神庙靠了过去。 来到神庙的气窗跟前,一个腾空的鱼跃飞起,就势紧紧地抓住了神庙上方的一根凹凸出来的梁杆,然后紧贴着,准确的落到了窗台边缘的木条上站定。一只手抓住一个比较牢靠的地方,再使用另外一只手一点一点卸下上面早已活动的木条,整整齐齐的码在脚下,最后小心翼翼的钻跳了进去。 此时此刻的古庙里面阴阴森森、暗暗静静的,而且闷热的要命。 实际上,我们院子里的孩子大多都知道这个进庙的方法,但我们都只是心中有数从不外传,大人们根本就想象不到。说起来进入神庙玩耍的事情,我呢,还有和其他人其实不一样的事情,过去,我曾独自一个人来过这里不知道有多少次了,我每次进庙的方式都不一样,远不止这一种尼。 记得最早的一次应该是在很小的时候。 那天,姐姐带我到南院前面的空地上去玩耍,当时,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竟然鬼使神差的趁仙姐她们不在意的时候,独自的光顾了这里。 具体的细节,我那个时候还是非常的小,记忆里也很是模糊。比方说吧,我,当时连路都走不了太稳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没有人帮助又是怎么进入了早已铁将军把门的这所古庙之内的?等等,如此这般,至今也没人能够说得清楚。 我有点印象的是,当时自己在庙里面和一个小巧的怪物玩得正高兴的时候,姐姐突然就出现了,她当时扛着一副焦急了不能再焦急的脸使劲的在外面拍打着庙门,而且没人腔的在喊着我的名字,把我给吓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俩后来谈及此事的时候姐姐说,那次她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又是怎么进去的,她当时看到我以后不仅喜出望外也急死了,便慌慌张张地围着古庙前前后后的转了好多圈也没有找得着一个能够进到里面的地方。后来,就在她万分焦急的时候,我却自己走出来了,就在她不远处站立着,双手扶着庙门看着她直笑。 遭遇鬼怪 姐姐说她当时就给吓晕了过去。 她还记得,在她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以后,我不仅依然站在她的旁边没有离开,还一边扒拉着她的身体一边大喊着让她快快的醒过来。她当即一把就抱起我来紧紧的搂着使劲的亲吻着,然后朝家里的方向撒腿就跑。 姐姐当时吓得脸色苍白,路过时看到的其他人也是一样。我却在不动声色的笑,没事人一样的拥在她的怀里,英雄似的非常的自豪。 好长时间了,我零零星星的记忆片段只有这些,其他的姐姐知道,但她至今依然缄口不说,所有的人自然到死都不知道当时到底是发生了怎么样的一回事儿。mianhuatang.info 我从窗户上跳下来以后蹲在庙里的砖地上,透过古庙前面没有玻璃的门窗拉着的一点光亮找准了方向,熟练的挤进了佛像的身后,蹲下来,用手在地上来来回回的抚摸。古庙里本来就闷热,神像的后面不透风更是憋气的要命,我身上的汗一下子就全冒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太黑了的缘故,我竟然一时的找不着了地方,终于摸着了石碑的边缝旁的那个小洞洞的时候,我早已是浑身大汗淋漓了。 找着了地方,我顾不得早已是一身的臭汗,咬紧牙关,用带来的撬棍插进洞里,使劲把地上的那块石碑撬起,再慢慢的朝一边移开,我们所谓的魔洞的洞口便敞露了出来。 神像后面本来就黑暗,魔洞里面更是伸手不见五指而且阴气嗖嗖,我眨巴眨巴几下眼睛,躲了一下风,试着划了第一棵火柴。火柴只是闪了一下火花就灭了,隐隐约约的看到魔洞里面有一个泛光的道道,我知道那是一条不怎么宽的能够通向深处的阶梯,估计还应该和以前一样是湿滑湿滑的。 一股冰意扑来,我倍感凉爽,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一甩,蹲在那里没有动,再次听了一会儿四处的动静。 这里是神庙,是大人们不准我们玩耍的禁地,同样也是个不一般的去处。刘大曾多次的告诫我们说,庙里面的这个洞仙神通广大,我们人世间的任何人除了顶礼膜拜的时候决不能去打扰他,否则,小命难保……。所以,我必须小心从事。 我没敢贸然行事,蹲着,一动不动的听了一会儿动静。 外面除了一些小虫在不停地啾鸣以外,没有其他的特殊声响,我怦怦跳的一颗心顷刻平静了不少。魔洞里面黑乎乎的同样没有什么响动,一阵又一阵潮潮的凉意直朝外窜,我猛然遇到了连打了几个寒颤但身心顿感清爽。 长舒了一口气以后,我转过身来,躲着风头,背对着洞口噌噌几下划着了火柴,点亮了带来的半截蜡烛,然后抓起带来的口袋绑在身上,弓腰侧身,一步三试探的顺着湿滑的台阶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 我一手举着蜡烛一手为火苗遮挡着风离开了台阶,借着摇摇晃晃的蜡烛光,再一点一点的往里面磨挪。转过了几道弯,眼看就进到了魔洞的深处我要去的目的地,我的心里砰砰的直打鼓,暗暗的叨念,老天保佑,让我心想事成的不要出什么意外哦。就在我感觉快要到达目的地了的时候,前面的不远处,突然有什么东西在发飙,“呜呜,呜呜,嘶……”的一阵发呜。 0197 老巴一家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无人的洞里显得格外的响。蜡烛油把我的手猛然烫了一下以后,骤然熄灭了。“啊,……”我猝不及防的吓了一大跳,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马时来到了嗓子眼。 “难道是洞仙不高兴了,或是魔洞里的妖怪出来了?”我猜想着,赶紧蹲了下来,本能的顺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在黑暗并且橙黄的光里,我看到了两个绿光和一个蠕动着的动物的身影。 两个绿豆光和一个动物的身影在黑暗橙黄的光荫里蠕动着的。 “老巴,也许是老巴?要是它就好了。”我本能的感觉这点光有些熟悉,胡乱猜想着。[.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刘大说它是神庙的的守护者,它如果在的话,肯定会过来迎接我的。”我脑袋里“唰”的闪出了一道亮光,站起来故意的动了动,再伸出腿跺了一下脚的提醒它认清我是谁。 里面的那个家伙真的也跟着动了动,我趁机划着火柴点燃了蜡烛。有风,我先是用手遮挡着,当蜡烛的火苗平稳以后在猛然放开挡风的左手,右手拿着蜡烛前伸着专门的照了一下,不错,正是它! 我把心彻底的放了下来,不再前进了,半蹲着看着它究竟想干什么。 我和老巴以及老巴一家打过无数次的交道,彼此应该十分的熟悉,但此时此刻的老巴好像把我是谁早就给忘的干干净净了,只是前身趴在地上,呲着牙,屁股撅的老高,尾巴直挺挺的朝上,两眼放着绿光,忽大忽小,凶巴巴的横挡在黑洞的走道上,如临大敌似的望着我,嘴里不停的发出威胁的呜呜声,“呜呜,呜呜,嘶……”。 “老巴,啧啧,……”我对它亲切的呼唤了几声。 “啧啧,……是我。老巴,你怎么不认识了,脑残啊你?是你的好朋友我来了哦……。” 也许是感到我的话语很是和蔼,也可能是我亲切的呼声唤起了它在记忆里早就熟悉了的我的声音,老巴凶狠的眼光明显的缓和了下来,但依然还是摆着要拼命的架势,“呜呜,呜呜,嘶……”的叫着。 “它是不是想要买路钱啊?”我恍然大悟。 我之所以会和它们成为朋友,就因为我手里有它们最喜爱的美味佳肴。我就势将蜡烛放在地上,从怀里掏出袋子里沾了肉汁的馒头,掰开了其中的一大块丢了过去。 老巴见我对它抛东西,先是吓得收起了虚张声势的架子猛地躲了一下,又突然把嘴贴在地上朝馒头所在的地方闻了闻,然后一点点的靠近了,试探了几下以后一下子叼着,嘴里发出了咕噜噜的召唤声音。紧接着,它身后的黑影里便有东西在蠕动,同时也响起了咕噜噜的响应声,不大,很轻。 我闻声举着蜡烛看去,皇后也从不远处探出了头来。 她先是小心翼翼的朝我望了望,然后迟疑的露出了大半个身子,但还是不敢过来。“啧啧,是我啊,皇后,你的好朋友给你送吃的来了哦,……过来,快过来。”我边说边给她也丢了一块同样沾了肉汁的馒头。见老巴自己不管不顾的在那里大吃二嚼,听着我的召唤声,皇后闻了闻我丢给她的馒头以后不再迟疑,猛然朝美味佳肴扑了过去,然后叼在嘴上也发出了咕噜噜的召唤声。 0198 魔洞怪屋 很快,大黄二黄也跟在母亲的黑影后相拥着走了出来,发现馒头以后和母亲挤着争抢。(.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我顺便又掰了几小块馒头丢给了它们,再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棒棒糖,剥开了包装纸分给了大黄和二黄。 看着几只黄鼠狼在专心的咀嚼着,我不再等待,将剩下的一部分诱饵揣在了背心里,迅速的跨过它们,贴着魔洞的墙壁往里面紧走了几步。 魔洞的深处黑黑的阴森,有许多的萤火虫一样的光点在上下的翻飞着,鬼影一般。它们的速度特别的快,无声无息的。光点飞过的地方,可以看到有一些叉洞口兀然的敞开着,好像每一个里面都很深,我已经来过几次了,但从来没有也不敢走过去,我不知道它们究竟通向何方同样也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走道上老是有股股的阴风在不停的吹着,唿唿呜呜的感觉有点凉,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蜡烛光在不停的摇晃,我用手遮挡着继续的往前走,映在洞壁上的硕大的身影也随着我的脚步变化,紧跟着晃动迁移,风逐渐大了起来,蜡烛的火苗突然歪了,烫着我的手以后便小了,也很快的就灭了。 魔洞一下子又暗了,我的眼睛反应不过来,只觉着四面全是漆黑黑又黄橙橙的一片。 黑暗,这样的时刻最有利于鬼怪们出行,我想起了曾经被我打跑了的“香玉幽灵”,恐怕她会出现了来报复,我赶紧摸索着掏出了火柴,使劲地划了几下,第一根咋亮又灭,我扔掉了再换一根,同样使劲的划,慌乱之中一连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坏啦,这下真的遇到鬼了!” 我浑身的毛孔全竖了起来,不敢再动,蹲下来,瞪大了眼睛不停地啥摸,感觉浑身一阵阵的燥热。 那个时候我身上驱鬼的桃符丢了,所带的唯一能够用着武器的铁撬棍又放在洞外没有带进来,这个时候真的遇到鬼什么的,空手赤拳一个人,力量明显的悬殊,我只有等死的份了。我明白这个道理,不想做任何徒劳的事情,便靠着洞壁坐了下来,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搏斗的准备。 大脑停止了思维,眼睛也闭上了,可我的耳朵却拼命的支着。 除了魔洞深处的风在呜呜以外,加上不远处传来的几只黄鼠狼吃东西的声音,好像没有什么其他的异样。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四周依然黑漆漆的,但我看着,两眼明显的清爽了许多。 又等了一会儿,我身边的风猛然感觉停住了。我抓紧时机点燃了蜡烛,依然有风在吹,重新点燃的蜡烛火苗摇曳变小的躲闪着。我用左手遮挡着拿着,蜡烛的火苗突然的大了,依然是在微微地晃,但光集中的强了起来。我不敢停留的立即站起来继续前行。 终于,在蜡烛的光里,我左手处的洞壁上一个没有门的洞口在我印在墙上的影子里露出了轮廓,那就是我们第一次进魔洞的时候维克曾经不慎掉下去的地方,也是被我们发现的那些银元财宝的所在地,我知道,那里也是被黄鼠狼一家占领并当作蜗居的地方。 我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老巴它们,趁着它们在大嚼二咽朵颐的时候,赶紧弓着腰半蹲着,端着蜡烛穿过矮小的门洞走了进去。一个看上去大约有十几个平方大小的空间在蜡烛光亮里立马显现了出来。 这是一个拱形的用专门修饰过的石头垒砌的半人高的房间,方方的不怎么宽,整个高比起我们现在住的房间要矮一些,没的窗户,里面不停地散发着一股股酸臭的霉味。这里的通风不好,闷闷的,墙上都是些蜘蛛网和斑斑的水渍,我虚幻硕大的身影虽然变了形,还是被蜡烛光毫无保留的全映在了上面。 0199 取着了宝贝 “宝库”空间的地上铺着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有的厚厚的一层木质地板,大多已经腐朽了也损坏了,露出了下面的东西。mianhuatang.info 我前伸着蜡烛照了一下,地板的下面,全是些幽幽光光的银元和制钱,满满的挤着,和我们上一次看到的基本上还是一样。mianhuatang.info空间的深处,依然完好的一角的一大片地板上,有草做的窝乱七八糟的堆放着,我知道那是老巴一家休息的蜗居,也是我们人类万万不能去而且也不能动的地方。 我轻轻的提气,紧贴着墙壁,小心翼翼的不时用脚尖试探着,不敢大劲的慢慢的在腐朽的地板上挪着,在一步一声叽叽呀呀的动静里,我一点一点的靠近了空间近处边上的一个稍大些的漏洞旁,迅速跳了下去,把蜡烛歪斜着滴了一点蜡烛油,再将手里的蜡烛立在墙边的地板上。 我在准备蹲下身来的同时,回过头来又警惕的看了看跟过来的那几个正在吃东西的黄鼠狼一眼。 这些家伙毕竟不是家养的宠物,野性十足。在这以前,虽然我和它们曾经混个熟脸,而且使用好东西暂时塞住了它们的口,但我还是不敢大意,防止它们会因为我对它们蜗居的侵入进行突然的袭击。 已经走到我附近的黄鼠狼老巴一家依然在大吃二嚼,我敢大意的盯看着它们。 实际上,我当时心里其实也不怎么害怕,我是谁啊?龙崽啊!对付这些小怪物小菜一碟,我自然会有自己独特的办法。 刚才在喂老巴它们的时候我就留了后手,背心里面还有一些好吃的东西呢。老巴它们要是真的过来了,我只要再丢给它们一些,大家就还会是暂时的好朋友的。再如果发生了意外的事,我还会使用变身术对付一下的,想着,想着,我的胆子自然而然的大了起来。 我一边看着老巴它们一边拿出随身携带的自己缝制的一个准备专门用来盛装银元的小布袋,快速的抓起身旁的一些能够得着的银元,想赶紧的往里面装。突然感觉到手抓着的银元摸着有些粘糊糊的不对劲,放到鼻子下闻了闻,竟然是粪便一样的都是骚臭,于是扔掉。 “会不会真的是鬼财,而且变了质了?” 我感觉有些失望,于是不甘的半站起身,又抬脚试探着往里面走了走,重新换了一个没有粘稠的地方蹲了下来。 这次用手再次试探了一下还算干净,拿起闻了闻也没有什么味道,突然想起了,那些粘稠的东西或许是老巴它们拉的粪便,又在周边摸着试了试,果不其然。绝对不会是鬼财! 这样想了心中高兴,便快速地抓起并尽量的多装了一些,然后赶紧起身的爬了上去,再取过照明的蜡烛走了出去。见一帮黄鼠狼原来的食物早已吃的差不多了,便把背心里揣着的东西全拿出来,掰开了分别丢给它们,看着它们争抢着没有注意的功夫,迅速的跨过它们,提溜着胜利的收获激动的离去。 那个夏天,我们老牛家的姊妹几个,还有我要好的几个小伙伴们,肚子里全部都塞满了冰凉稀甜的花色冰糕。他们喜欢奶油的,我尤爱赤豆的,那个过瘾啊,现在想想都会流上一地的口水呢。 0200 偶遇陌生 一天,昝锁又跑来找我了,看架势,既神秘又匆忙。 我猜想又是他家闹鬼的事情,本想躲避,可昝锁特务似的紧紧的黏住了我,胡扯八道的一阵乱侃但不讲正事儿。终于看到旁边没有人了,他才悄悄的对我说,他奶奶请问去他家里一趟哩,我问什么事情,他一脸紧张的看了看四周欲言又止,我追问,他说还是他父亲的事情。 我说,我不是都给你处理过了么?他难过的回答,到了你就知道了。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并与他约定明天放了学就去他们家。 我的桃符丢了,我的嚓鬼功力几乎遗尽,虽然我的天眼还可以使用,但却不能对驱鬼发生什么功效,更不要谈刉鬼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这个人爱面子,桃符丢失的事情也不能说,只能藏在心底暗自叹息。老长时间里,我对驱鬼的事情都是退避三舍,但昝锁不行,因为我曾经对他的奶奶做过保证,如今不能失信。 昝锁走了以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直忧心忡忡。 走进院子以后我直接去了长廊,想独自一人那里坐一坐,想想看还有什么补救的办法。这是我的一个积习,每当遇到难题的时候,我就喜欢来到这里,在凉风习习里坐下,望着池塘里的莲花,看着被海棠树遮盖了大部分的假山,再闻着丁香花的芬芳,心里就会产生别样的感悟。 “哎呦!你怎么回事情,走路也不看着点啊?哎呦,疼死我了。” 我心不在焉的走进长廊不久,光想着心事,一不小心,竟然踩着了坐在那里乘凉的一个男人的脚。 这人是莫姨老家来的一个亲戚,据说是住在大老远的一个叫做“灵石”的大山里,懂巫术会治病,平时从不出来,这次说是专门来找莫姨要购买配什么药的材料的,我和他不熟也没有讲过话。见他双手抱着脚“哎呦、哎呦”的瞎嘘嘘,我赶紧的赔礼道歉。 “哦,原来是龙崽哦,放学啦?”他见我赔礼心中高兴,便放下脚给我打起了招呼。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并不认识你啊?”我有些奇怪。 “你不认识我,我倒认识你,不仅是认识而且还知道你的一切,你信不信?”他故作神秘的回答,并拍了拍他身旁的石凳让我坐了下来。 “你真的知道我的一切?”我有点不相信,“那你先随便的说点儿我听听。” 他故作矜持状的思考了一下,然后问我,知道不知道我们家为什么会住到告家大院的原因。 关于这个问题,我以前倒还从没有想到过,只知道自己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别的还真没有在意。既然这个人已经提出来了,我还真的很感兴趣,于是让他给我讲一讲。 他说,如果想弄清这个问题,就必须从我早已过世的爷爷讲起。 我的爷爷曾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大少爷,虽然生长在一个封建的家庭却追求进步,见国内施展不了抱负便隐名埋姓的远渡重洋去学本事,据说,后来还真的学到了一手十分稀罕的绝活儿——操洋刀儿。再后来的那会儿国内老是打仗,水深火热的,他便随着一个国际医疗队赶回来救死扶伤。于是乎,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他用他的绝活曾经把许多人的生命从阎王爷的手里硬生生的给抢夺了回来,在那些被救活的人里面,听说有不少到现在依然活的好好的并且有的还做了相当大的大官呢。 0201 峥嵘岁月 一次天上的飞机“拉粑粑”,碰巧炸飞了我爷爷正在做手术的那顶帐篷。 当人们把血糊沥拉的他从土坑坑里扒出来以后进行抢救时,发现他的右半拉身子早已烂开了,特别是右手右脚都被炸的短了一截。 当时所有的人都明白,我爷爷残了也不能再操刀做手术了,于是想把他送到后方条件好的地方去养息治疗,可他老人家知道以后死活就是不愿意,说死也要死在火线上。大家无奈,只好在他的指导下为他进行了处理救治并同意了他的意见,让他裹着绷带坐在一个简易的小木轮车上,用大脑和嘴巴指导着他的徒弟和学生们继续治活了一个又一个的滨死了的伤病员。mianhuatang.info 解放了,由于我爷爷功勋卓著,国家曾意图把他留在京城包养了起来,并提供了优异的生活环境。 可他老人家待了一段时间以后又不愿意了,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癔症,硬是要求甩掉那些住房宽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人前后伺候的高规格的条件,独自一人远离京城的住进了告家大院这所古旧的鬼地方,而且高高兴兴的直到去世。 别说,这个人讲的确实还是那么一回事情,关于我的爷爷,我没有什么印象,但关于他的一些事情闲时曾零零星星的从大人的嘴里听到过,看来大致不错。这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让我奇怪的是,这个人好像才来几天就什么都知道了? 紧接着他又提到了我的父亲,所说的现实情况和生辰八字都不错。 见我点头他又问我知不知道我父亲为什么会生的是高鼻子大眼的一副老外样,看着还和我们周围的叔叔大爷们的长相差距较大?我茫然的摇头。 他说,他这是由于我爷爷在“外洋”的土地上栽种的一粒“私生子”长成的缘故,但相貌改了,血脉却是绝对正宗的。 我爷爷从小就对我父亲非常的疼爱,归国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把他也给带上了,于是,我父亲不大点的就跟着我爷爷在腥风血雨的战场上摸爬滚打的当做了玩游戏,是个无论什么事情从不知道害怕而且自以为是的主。他的这个性格让他驰骋疆场时进行了不知多少次不要命的“表演”而且杀敌无数,因此,年轻轻的就获得了个赫显的职位――敢死队队长。 一次在带领他的战友们冲锋陷阵的时候,我父亲不慎让炮弹片击中大脑后不行了,他的曾被我爷爷救过命的也是他的生死之交的副队长,当时见我父亲还有一口气,下了死命令,硬是让人冒着生命危险抬着奄奄一息的他,翻山越岭的送到了我姥姥家进行救治,因而认识了我的母亲。 经过我母亲一家人精心的照料,我父亲终于命大的度过了鬼门关,但成了个“一级的残废军人”。 在我母亲家养病的日子里,我父亲与我母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后来就成了伉俪。 娶了我母亲以后我父亲悠然感觉有了责任,爱冲动的性格也发生了极大的改变,我母亲曾对别人形容的说他“从此以后他再也不莽莽撞撞的终于懂事了”。 0202 我叫儿来 解放后我父亲和我母亲一起转业到了地方并主动的要求住到了告家大院来颐养爷爷,同时也在这里养育了我们姊妹四个。 他说,除了这些他还知道其他的,比方我其实并不叫龙崽,而是叫做儿来,大号牛二卧。 “哎,你这个人还真神了,来我们大院才几天,你就把一切都摸得门清,还知道我的忌讳,你会不会是个间谍啊?”还没等他说完我就跳了起来,我最不喜欢别人喊我“儿来”于是不高兴的撅了他一句。 实际上,他说的确确实实不错,我本来的名字就是这样叫的,可我并不喜欢。 我们老牛家一共有四个孩子,两男两女,姐姐仙儿,我二来,大弟弟三东,小妹妹侠儿,如此这般的遂了已故去的老爷爷的心愿,圆圆满满的应该还算不错。 一次,小伙伴们在一起玩弹流蛋,我不知怎么搞得特别的顺手,一打一个准,维克老是输,眼看着手里的“洋画”(那个时候在学校门口买的,一般是一个大联张,上面用手刻的水印映着一些古代男女的画像,粗糙而且简单。我们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回来,剪开了,作为输赢的码子。)就快没有了,急了,忘记了我的忌讳,居然喊起了我的外号“二赖子”,我最不喜欢别人这样喊,于是,当即就翻脸的与他交上了手。 小伙伴们见状赶紧的一拥上前,费了老大的劲才把我俩给拉开了。 我们院里的孩子都会些狗脚猫爪的功夫,大都是一个师傅教的一种套路,对别人还行,现在自己窝里打起来相互之间非常熟悉,彼此自然都很难占到香英。 望着鼻青脸肿的我们俩,小伙伴叽叽喳喳的开始了是非功过的评断,有的说是维克故意先喊了我“二赖子”的外号做的不对,才引起了这场不该发生的“战争”,但也有人说人家维克也只是喊着玩的而已,是我小肚鸡肠的当真了。 我一听就恼了,跺着脚大喊,“我就不喜欢别人这样喊,你们无论是谁谁谁、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允许这样喊,谁这样喊我就与谁急,惹急了我会给他拼命!” 见我这样激动,大家收起自己的流蛋不玩了,但都没有离开,在纷纷的劝我息怒以后,便聚在一起探讨起为什么有人会喊我“二赖子”的事情来。光辉说,那是由于我的小名叫做“二来”的缘故,谐音,顺溜的一下子就出口了,这也难怪。铁蛋说绝对不对,他认为应该是因为我在家里居二的原因,要不然,为什么大家不喊我叫大赖子或是三赖子啊? 别子一开始并不吭声,等大家伙都发表完了看法以后,却提出了自己的一个别出心裁的见解。 “你们几个全都搞错了,我对你们讲,人家牛二卧的小名实际上是叫做‘儿来’,不是‘二来’,是儿子的‘儿’而不是一二三四的‘二’。所以,你们以后都不能再喊他‘二赖子’,不沾边的。” 儿来,顾名思义,就是想要个儿子的意思,字面的涵意不深也好理解,但那都是女孩子叫的。一般家里只有女孩没有男孩的时候,父母为了保证自己想要儿子的愿望能够实现,往往会给自己的闺女起了个这样一类的名字来吊出弟弟。这样的解释我更不喜欢,于是与别子争论了起来,“这都是你老夫子瞎编的吧?绝对不是儿子的‘儿’而是一二三四的‘二’。我自己的名字,我自己还能不知道吗?”没想到,别子死拧,不仅不服输还让我回去问问我家里的大人就知道了。 0203 遭遇石沐 “老爸老妈,你们说我的小名‘二来’到底是儿子的‘儿’而是一二三四的‘二’?”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直接的向我的父母打听起了这件事儿。 老妈莫名其妙,问,“你个臭小子突然这样问是什么个意思啊?” 我就原原本本的讲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最后还填上了注脚的埋怨说,“你说你们是怎么想起来的哦,还是当干部的,当初为什么会给我起了那么一个名字哇?真难听,无论怎么叫都不好听。” 老妈一听就笑了,说,“儿子,这事情你找我就问错人了。我告诉你,你姓的是牛,要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你得去问问咱们家的那头不吃草的老牛。”我的老爸见状用筷子敲了敲我的碗边,“吃饭,吃饭,不就是一个名字嘛,干嘛那么小肚鸡肠的啊?吃过饭以后咱们再说。” 吃完饭以后,我如约的找到了父亲,本想他会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谁知他却模棱两可的告诉我说,无论是儿子的‘儿’还是一二三四的‘二’都对,都是正确答案。 我认为受到了糊弄不高兴了,父亲于是给我解释说,还是在刚开始给我起名字的时候,确确实实是想让我叫作儿子的“儿”的,因为那是我爷爷的临终遗愿绝对必须照办的。后来尼,一想到我长大了以后或许会像现在这样不喜欢的,于是又给改成了一二三四的“二”,刚好符合我的排行,谐音也没有违背我爷爷的意愿。 从这个意义上讲,我的名字无论是“二来”或者“儿来”叫哪个都行。 母亲也在一旁插嘴劝道,“所以,已经生米做成熟饭的事情就是这样的了,我的傻儿子,反正你都叫了这么多年了,行不行、好听不好听的都是它了,如今不能再改了,而且也改不了了,你呐,从今以后也就用不着计较了。”听父母这样一说,我撅起了小嘴,为此难过了好长的时间,两个叫法我都不喜欢。 见我不太喜欢这个名字,有人就开始喊我作“龙崽”,说这是大门口的刘大给我起的。 我找到刘大询问,她说“龙崽”的这个叫法是绝对正确的,因为我不是个一般的人,是天上的神龙下的仔,所以必须这样叫。“龙崽”这个名字虽然让人感觉喊起来有点俗气,而且不是我父母给起的,也不是外号,我却欣然的接受着,感觉比叫个什么“二来”、“儿来”的要好的多了。 听这个人说完了我的牛家家史,居然八九不离十,我着实吃了一惊,忙问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他坦然一笑的说,他的名字叫石沐,长我二十多岁,其实和我一样都是刉鬼人。所不同的是,他远在灵石山而我则住在告家大院,我年幼他年长,他早已出道而我还有待于进一步的开发。我们现在是心有灵犀但没有及时沟通,并说如果我能拜他为师的话,我的功力将会大涨,成为一个真正的刉鬼人指日可待。 我听他讲的头头是道,别说,还真的有些动心。可我和他仅仅是萍水相逢,对他的情况,除了他刚才的一番所讲,其他的一无所知就要拜他为师,也未免有些唐突了吧? 我笑了笑,未知可否。 0204 同是刉鬼人 见状,他也不勉强,说他这次来古城并住进了告家大院的目的,面上看是来配药,实际上是想寻找一个同命人,并想与他合作,待到了时机成熟的时候将他的衣钵传授与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特别是看到我额头上的那个天眼他就有了感觉,并开始了对我的研究。 我问他是怎么知道我家里的情况的,“克格勃”啊? 他回答说,这其实非常的简单,靠法器轻而易举的就能做得到。虽然所有的刉鬼人都有自己的特质,可以洞察到平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但要真正的做成事情就必须要靠外物了。比方,我的桃符就是我作为刉鬼人所独有的法器的一种。 连我拥有桃符的事情也门清?至此,我对他不能不睁眼闭眼的刮目相看了。 但我还是不明白的是,既然他说我也是刉鬼人,那么他能了解到的我家里的情况我却知之甚少,便问何故。他回答,这就得靠合理的使用自己的法器了,而且每个刉鬼人都会有自己独一无二的能够查看未知一切的法器。 我明白,按照他的说法,我的法器就是那对不大点的桃符,它的确可以用来驱鬼,这不用他说我也知道,但能驱鬼并不代表它就能告知我生前死后的事情哇?我心里想着,嘴里也就说了出来。 他摇了摇头,露出碰到了一个大白痴一样的表情说,作为一个刉鬼人想知道生前死后的事情,那就必须使用一种“古今乾坤辺”的专门用来查看未知的法器。(.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我既然是一个刉鬼人,理所当然的应该有一个专门用来查看未知的“古今乾坤辺”了,而且我的这个法器至今一直闲置着没有使用。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我除了桃符以外还有其他的东西?” 我问,他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我就纳了姥姥家的闷了,“你是不是指我头上的天眼啊?” 他摇了摇头说,“‘古今乾坤辺’是可以查看未知的法器,怎么可能长在身上?是另外的东西。” 对他的这个说法我不相信,于是疑狐的问,我的“古今乾坤辺”是什么并且在哪了。他一本正经的说,我的那个所谓的“古今乾坤辺”,就是如今依然深藏在我家里的那个金笔和金笔盒。 我一听就笑了,认为他这是在与我胡乱的说笑。那个东西,实际上是公安机关送给我的一个奖品,怎么会成了所谓的“古今乾坤辺”的刉鬼人法器?这不是开他灵石山的玩笑是什么。 “大叔,请你老人家不要忘记了,这里是告家大院,不是你们那里的灵石山。” “对于一个刉鬼人来说,天涯咫尺,在哪里都一样。” “我看不见得。” “为什么?” “咱就是瞎编,也也该编得匀乎一点,起码也该沾点边是不是?我的那个金笔和金笔盒只是个奖品而且,怎么就会成了什么‘古今乾坤辺’?这也太离谱点了吧?” 他听我这样说摇了摇头并不解释,稍停一会儿告诉我说,我的这个法器如今还没有开光暂不能使用,必须得在走完了几个必要的程序之后才可以使用,这一切他可以帮助我完成。他让我先准备一些东西,比方一条毛巾,一个小镜子,一杆毛笔和适量的朱砂,然后掐算了一下说,“法器开光的第一步,就是挑选吉日。我们就定在后天吧,到时你来找我。” 0205 他会捉鬼? 石沐说完这些以后突然皱了皱眉,问我目前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瞎猜,我觉着这个人是有两下子,特别是通过与他的交谈,我感觉这个人不仅健谈还是个“万事通”,早就把我对他的陌生感逐渐换成了亲切,于是,我不假思索的就把我丢失了桃符不能去昝锁家驱鬼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 听我说完了以后,他又闭目的掐算了一下说,寻找桃符的事情待给我的“古今乾坤辺”开光了以后再说,明天他可以先行陪我去那个昝家里去走一趟看看。 这我倒是求之不得。 我的桃符丢了没法嚓鬼,眼前这个人却自告奋勇的非常痛快,“你到底行不行啊?”我有点不怎么放心的问。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微微的一笑,未知可否,说这件事情本不在他的议事日程,需要回去准备一下。无论他的能耐怎么样,也无论他说的真假,事情已经撵到了眼前我也只能如此了,权当是多了一个壮胆的伴儿。 第二天放学以后,我放下书包就急匆匆的去喊石沐,一照面,他就不慌不忙的说,他早就准备好了正等着我哩。见我转头就走,他又急忙的喊住了我,问我该带的东西都准备齐了没有。 我举了举手里的布袋子,“你看,都在这里尼。” “这么多啊?好像还差了不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看着我提的布袋子连连的摇头。 “这可是我专门按照你的吩咐准备的量,怎么不够吗?”我有些不理解。 他说,他刚才又掐算了一下,大脑里的面团怎么也捏合不到一块去,好不容易才攥巴了,但滚烫,于是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这个不祥的预感就是,我们这一去或许将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让我再去多准备十倍的朱砂,尽量多买一些黄表纸。 “我们要去的地方很近,就在桥头,用不着大包小件的。” 我提着一大包的纸砂回来催促他快走,可看他提起了一个大背包背在了后背上,感觉他搞得确实有些复杂了,便解释了一句后开了句玩笑。“我们又不是去旅游,你居然连行李铺盖都给带上了。” 他好像不喜欢开玩笑的对我翻了一个白眼,“你个小崽子,我说,你的话如今说的是不是有点多了些,难道你忘了我是谁了吗?” “你是谁啊?你不就是个刉鬼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见他拿架的摆谱,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哼,想刉鬼,还不知道行不行哩,没在那里,架子倒是拿的不小喔。” 他听我这样一说,突然站住了,不说话,一个斜肩从背上将已经背好的背包取下了,反手的递给了我,“喏,这个现在就交给你拿着,到地方再交给我,少一点点都不行。” 我看他突然取下了背包,本来以为他是听我说要去的地方很近不再背了,谁想他却是让我来背,有点不高兴了。“我凭什么要替你背这个背包啊?”我不情愿的放下手里提着的一大包纸砂,边去接他的背包边嘟噜着,好乖乖,还挺沉,闪坠得我差点就将背包掉到了地上,我赶紧用双手紧紧的抱着。 见我接了背包,他转身就走,边走边说,“你不要傻愣着,时间不等人,赶快的跟上我。”我一看就急了,“哎,你这个人怎么能够这样?我都替你拿背包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眼色啊?” 0207 天工开物 “我刚才喊你什么了?” “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作什么什么师傅的,那个人不会是你吧?” “不错,是我喊的。” “怎么的,你现在已经想认我做师傅了?” “没有,绝对没有。请你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我们这里的人在大街上喊人,女人喊大姐,男的都是喊做师傅的,所以我也就那么随便的喊了喊。” 正说着昝锁也赶了过来。 “这位,来自灵石山的刉鬼大师,石沐先生。” “这位是我的同学昝锁。” 我给他们彼此的介绍了以后就问起了大壮壮的情况。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昝锁说,他父亲,昨天一大早,没有打招呼就自己偷偷的溜了出去,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晚上回来的时侯走到家门口,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歪倒的爬不起来了,如今已经一天一夜了。昝锁说,他之所以要请我们来,是因为他感到这件事情非常的诡异。 一个是他父亲说话的声音变了,成了一个他从没有听到过的陌生人。二是,他突然摔倒了以后无论是谁都不让拉,连他奶奶拿拐棍拼命的打都不行。这第三点最奇怪,他竟然让昝锁拿屎尿来泼在大门口,并口口声声的说,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进的去院门。 石沐插嘴问,那个大壮壮认不认得我?我说认得,他便让我站在这里稍等一会儿再过去,并让昝锁先跟着他走。我看着不远处的大壮壮天眼居然有了反应,不由自主的拿手去按了按。 “你也发现了情况是不是?”石沐边问边让昝锁过来,然后打开了他身上的背包,拿出了一个紫色的桃木剑和一个黑色的小葫芦。见我点头同意他的判断以后,他将桃木剑藏到了袖筒里同时将那个黑色的小葫芦交给我,悄声的嘱咐,到时候眼头活络着点,如果发现了眼前的幽灵有想逃逸的迹象,就赶快打开这个小葫芦的盖子立刻将他(她)收了,最后对着天说了句,“天工开物”。 在一旁看着的昝锁莫名其妙,我却明白石沐的意思。他的这句“天工开物”绝非空穴来风,肯定不是打开葫芦就是锁住幽灵的一句咒语,常人一下子不一定能够理解,可我是什么人啊?龙崽!对这样的事情当然是无师自通了。 当石沐走过去的时候,倒在地上的大壮壮半欠起身来使劲的盯住了他看着,看上去好像有些警觉。石沐不慌不忙的来到大壮壮的跟前蹲下,装作很关心的问他,你这是怎么啦?为什么要躺在这里不回家啊?是不是需要让我送你医院去救治啊?什么什么的,人们见有人管闲事便“呼啦”一下子的围拢了过来。 我见人群挡住了大壮壮的视线,趁机拿着小葫芦疾速的飞跑了过去。 石沐好像又问了几句什么,我赶到跟前的时候,刚好看到大壮壮的眼睛突然泛红并在开口回答,“不知是怎么的,我走着走着,来到这里突然就摔倒的爬不起来了。”听声音,说话的确实不是原来的那个大壮壮,而是一个我也不认识的陌生人。 0208 首战失利 我的天眼这时候刺痛的更加厉害了,说明眼前的这个大壮壮肯定有问题,“会不会是林十斤?”我记得昝锁的奶奶曾经提到过,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小葫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石沐估计早已看出了问题,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伸出手去准备扣住他,我也把手放到小葫芦的盖子上,做好了抓捕妖孽的准备。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躺在地上的大壮壮出人意料的猛然坐了起来,并用手突然指着十几步开外的一棵大树惊恐的高喊,“快看,那上面有个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犀利而且刺耳。 当所有人听到喊声一惊的都顺着他的所指看去的时候,大壮壮头上一股黑雾冒出后突然又向后一下子“扑通”的摔躺了下来,紧闭着眼睛昏死了过去。 事发突然,鬼伎俩就在一瞬间! 发现上当了,石沐赶快拿出了桃木剑,我也喊出了“天工开物”,但为时已晚,那个伏在大壮壮身上的幽灵,使用障眼法,趁我们分神的功夫一溜烟的逃走了。 我不甘心的想去追,被石沐一把抓住制止了。 伏在大壮壮身上的幽灵逃走以后,大家在石沐的指挥下,七手八脚的抬起昏迷不醒的大壮壮,跟着昝锁走过那狭小而且长长的如墓道似的走道,再绕过天井,最终来到了他家院子里深处的那所小屋。昝锁紧走几步,上前打开了门锁,人们将大壮壮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屋子里的一张简易床上躺着。 小屋太小,人多站不开,一些人便退到了院子里,挤着从门窗上往里看。 石沐摆出大神一般的架势走进小屋后,一脸严峻的站在屋子中央,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四面的扫视了几遍,对我点了点头,然后走过来帮助我接过背包放在地上,并让昝锁赶紧去请医生过来看看。昝锁走了以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跟他出去一趟。 来到室外以后,他寻着一根小竹竿拿着,说要带着我四处仔仔细细的巡查巡查。 我跟着石沐围着大壮壮的住处转了起来。 这间小屋看着是座后修建的简易房,新砖新瓦的倚着后面的一堵高墙。高墙的另一面应该是一溜房屋,古古旧旧的没有窗户,或许是年代太久了,墙面的许多大青砖不少都出现了风化现象,坑坑洼洼的。墙上依然平整的地方长满了绿苔和蒿草,有几处凹下去的窝窝里竟然长出了低矮的树木,枝干苍劲,树冠密集,如一个个公园花房里专门制作的盆景似的。 石沐拿着竹竿指指点点,给我介绍这里哪块是首先应该注意的上风,哪块是相对应的下风,还有一些虽然不起眼也必须多加留意地方,等等,1234的啰哩啰嗦。 再次转过来以后,他突然问我瞧出些什么道道了没有? 我摇了摇头说,地方太小而且古旧了一些,用不着下多大的功夫,这里就是有鬼也只能是一两个而已。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有根据的,昝锁的奶奶早就告诉我了,现在老是缠着大壮壮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幽灵,男的是林十斤,女的是陈香,两个我以前都曾见到过。刚才在大门外,或许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个,要不是伏在大壮壮身上的那家伙跑的快,我肯定就能知道是谁谁谁了。 0209 请来的医生 石沐听我这样讲了,不满意的摇了摇头。他说,这里的鬼孽阴气特别的重,难道你真的就一点也看不出来?我说,刚才在大门外,我的天眼确确实实反应了一下,现在又平静了,别的没感觉到什么。 石沐认为这是我的功夫太浅的缘故。 关于这一点,我也承认,毕竟我接触这条道的时间不长,而且只是个业余的爱好者而已。最关键的是,我对这一行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之所以会走到如今这一步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石沐并不管这些,只是拿着竹竿这里敲敲那里圈圈的,不住嘴的给我讲这讲那,最后,指着高墙上的一些裂缝和最下面的漏水口给我看,并专门的强调说,这些地方都是鬼怪们经常会出入的通道,要我一会儿过来时一定一定的要将它们彻底的封住,千万不要忘记了。 就在这个时候,昝锁带着请来的医生走进了院子,石沐带着我迎了上去。 这个所谓的医生没有穿白大褂,背着一个大木药箱,瘦瘦高高的还带了付深度的近视眼睛,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昝锁给我们介绍说,他姓水,是中心医院的大夫,也是他家的亲戚,以前他父亲大壮壮和他奶奶生病都是他给医治的。经过昝锁请来的水医生打针喂药一番的折腾以后,大壮壮虽然还是昏迷不醒,但脸色逐渐红缊开始有了起色。(.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水医生见状面露喜色,说大壮壮已经没有了什么危险,刚才他那是气血攻心的一时休克了,他已经给他注射了静心剂,再睡上一觉静养养,估计明天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并让大家除了必要的都出去,以免打扰了大壮壮的尽快恢复。 石沐看样子有点亢奋,一副要打大仗的样子,见我并不在意便悄悄的对我说,“今天晚上估计要有好戏看了,到时候,这里来的鬼怪肯定少不了喽,龙崽。你现在必须要有思想准备,打起精神来不准瞌睡,到时候一定不要慌也不要害怕,只要看我的眼色行事就行。”神神叨叨的说的我心里一愣一愣的。 等所有人及水医生都走了以后,我们也返回到了屋内。 石沐让我把黄表纸和朱砂全部拿出来,将朱砂分成几个袋子盛装,再把部分黄表纸裁成我的桃符的大小,用他从包里拿出来的毛笔粘着朱砂,在上面分别画了神荼和郁垒两个神仙,画好以后再走出室外,指点着让我和昝锁这里那里一阵忙活的整整贴了一大圈才罢休。 夜渐渐的深了,四周静悄悄的,我相信石沐的话,那个幽灵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但什么时候会来而且要干什么都是个未知数。按石沐的说法,届时会有许多的妖孽光顾,我认为这有些嘘唬了。据我所知,我们这一代现在能够闹腾的幽灵,也就是香玉和十斤,就算会有几个帮手,能有几个? 我头一次跟着石沐出来,对他的能耐也只是停留在了他的嘴上和我的耳朵眼里,我未知可否。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我虽然没有疲倦,但在漫长的等待里,依然感觉心里有些紧张夹着一点忐忑不安。 突然从大壮壮睡着的床的屋后传来了“咚咚咚”的敲击声,虽然不是太响,但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是格外的醒目,石沐感觉奇怪便让我们移开了大壮壮的床,然后趴在声音响处的墙壁上听了听。 0210 妖魔压境 “这屋的后面是个什么地方啊?”石沐看上去有些紧张的对昝锁发问,问完了以后又继续趴在上面屛息静心的听,“好像人还不少啊。”他边听边喃喃。 昝锁说,“我们家屋后是一个大院,本来是一户祖辈经商的人家住着,做酱菜的。由于做酱油腌咸菜时的味道太难闻而且招苍蝇,左邻右舍老是提意见。在当地街道的斡旋下,这家人就迁场的到城外另辟了个地方生产了,这所老房子也就空闲了下来。” 敲击声或许只是在试探,响了几下就停了,石沐回转过身来,紧皱着眉头,看着神色特别的凝重。 “前些日子,我们猛然听到老房子里有动静便过去看了,原来是一个外地人将空闲的地方租下了,开了一家专门售油的作坊,前店后坊的人进人出生意还不错,刚才的声音估计应该就是他们捣鼓的。” 昝锁见石沐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于是继续的介绍说,“以前像这样的声音也有,时不时的也没有那么响,并且从来也没有砸过我们的墙,今天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啦。” 正在说着,外面敲墙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好像不止一处,嘭嘭嘭、啪啪啪的居然轻重不一的立马响成了一片,听着确实像是不少的人在一起动手的砸墙。 “是不是妖怪们大军压境了,难道还会是个千军万马不成?”我说着起身,走到门旁想打开门出去看看,立马被石沐喝止,“住手!这个时候你千万千万不能打开门出去,龙崽。(.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见我停住手望着他,石沐接着说,“你说的不错,龙崽,千军万马,看来他们是真的来了,而且数量多的超出了我的预期。” “大师,你说是谁谁谁来了,是妖怪吗?”昝锁不明白的问。 石沐点了点头,“他们这次来的人确实多出了不少,大军压境,好像还是很不一般哦?龙崽,你这次没有带法器来,怎么不想想啊,你如果就那么空手赤拳的出去与他们遭遇了肯定是会受伤的。” “我有这个,没问题的。”我晃了晃手里的小葫芦。 “那个不行。一个两个的妖怪还能对付,多了就没有招数了。龙崽,马上就要开战了,我们必须做好准备工作,你和昝锁赶紧过来帮帮忙,咱们既然要打就打他个有准备之仗。” 石沐说着过去打开了放在地上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痰盂大小的铜香炉,摆在了屋子中央的地上,又将从包里拿出的一大沓的符纸放到了里面,把一大摞的黄表纸和一杆毛笔递给我,让我继续将黄表纸裁成我的桃符的大小,再粘着朱砂在上面画着神荼和郁垒两个神仙做好准备。并嘱咐说尽量的多做一些。 就在这个时候,昝锁突然大叫了起来,“坏了,坏了!”把我和石沐都吓了一大跳。 “你们快看,快看”昝锁惊噱噱的指着她的父亲。原来睡在床上的大壮壮的脸色居然在不停地变化,一上来发青,渐渐的发黄再发乌,现在已经开始变得苍白了起来,而且浑身中邪了似的在不停的乱颤。 “大壮壮,大壮壮他会不会要死了啊?”昝锁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人腔。 0211 我不喝一般的水 “不要紧的,你用不着担心。”石沐瞧了一眼说,“他如今这样,是闻到魔气了以后的正常反应,大凡着过魔的人都会这样。” 外面的敲击声越来越响,石沐早已顾不上了大壮壮,神情紧张的大喊着让昝锁赶紧用事先准备好的木杠子顶紧门窗,同时让我把手里的已经画好的门神符咒,以最快的速度贴在屋子里所有的缝隙处,紧接着变戏法似的,快速的点燃了香炉里的符纸。 香炉里面的符纸被点着以后,看不到一丁点的明火,只是冒出一股股的白烟。 白烟升起后直冲屋顶,再翻滚着像四周滚漫,很快就抢占住了屋子里的所有角落。mianhuatang.info在香炉泛起的烟气里,石沐紧闭着双眼,盘坐在屋子中央的地上,双手紧合,腰板溜直,嘴里念念有词的开始了做法。 石沐的嘴里吐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咒符,穿过烟雾噼里啪啦的打在小屋的墙壁上。 渐渐的,外面的动静小了下来,大壮壮的脸色也开始有所好转。就在这个时候,依然还在发功的石沐突然说有些口渴,喃喃的想要喝水,昝锁便迅速起身走过去,要去打开门栓。 听到动静以后,石沐睁开了眼睛,见状,猛然黑起脸,对着昝锁大喝,“你要干嘛!” 来到门前,已经准备拉门闩的昝锁一愣,赶紧的转过头去解释说,这里是过去的储物间,是没有什么水的,他这是要去正屋里拿水壶和茶碗。 “你说什么?!!” 石沐的声音大的吓人,“我告诉你,你要是在这个时候打开了门,我还有你,还有他们,我们屋里的这几个包括大壮壮都会没命的,你知道吗,啊?” “我早给你们讲过了,不要擅自行动,不要擅自行动,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石沐两眼圆睁,看着十分的生气的样子,陌生人似的把话说的有些危言耸听。 我赶紧的打圆场,说昝锁也是好意,你要喝水,这里又没有,他自然要去正屋里拿了。况且什么“不要擅自行动”的话,你只是给我讲了,也没有告诉过他呀,他当然不知道啦。 石沐突然恍然大悟,“对对对,你不是道中人,这的确不能怪你。”原本严峻的脸色一下子缓了下来,“我是说过要喝水,但不是说的普普通通的水,你肯定不懂,我所说的那是专业用水,而且这普通的水也不管用哇。” 他说着指挥着,让我把他包里的一个大瓶子拿出来,打开盖子以后递给他。 我赶忙照做的打开他放在一旁地上的包包,拿出了瓶子,挺沉,使劲的打开盖子以后,一股刺鼻的味道忽地就窜了出来。我赶紧转脸躲了一下,再顺便往里面看了看,是一些粘稠状的东西,蓝色的,不知道是什么。 我,于是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拿着瓶子赶快给石沐递了过去。 0212 千钧一发之际 石沐接过我递给他的瓶子,对嘴仰头的猛喝了几大口以后还给我,让我盖上盖子拿着等待。 忽然间,外面鬼哭狼嚎声猛起,瞬间就大了起来,同时阴风大起,刮的小屋的门窗哗啦啦的拼命作响。随着嘭嘭嘭的越来越密集的敲击声,靠着隔壁的那堵墙开始抖动,紧接着墙皮松动的脱落,先是一点一点的掉,再后来整个一大块的脱落了下来,而且露出来的砖墙渐渐的从上到下的裂开了一条大缝。 一阵阵瘆人的鬼哭狼嚎声随之从缝隙里传来了进来,嘹亮的让人头皮一阵的抽紧。 喝过怪水水的石沐,再次闭上眼睛开始做法。 看样子这次的情况大为不妙,石沐的脸色铁青,嘴在拼命的蠕喏,双手明显的在使劲的抖,同时头顶上也冒出来了袅袅的白色气体。都这样了,外面鬼怪们的攻击不仅没有减弱,反而借助阴风越来越厉害了。 阴风唿唿,门窗晃荡,后墙也在嘭嘭嘭的直响,一片骇人的恐怖。 我见昝锁在一旁早已吓得上下牙打架、浑身打颤,赶紧放下手里的瓶子,一把抢过他手里拿着的朱砂袋子,抓起一把就朝裂开的墙缝撒了过去。 被朱砂打着的墙头有反应的震动了一下,噼里啪啦的作响,但墙缝依然在继续的开裂,我疾步过去趴着,朝已经裂开老大口子的缝隙往里一看,差点吓吐了血。 里面黑压压的都是些奇形怪状的人,男的女的都有。 他们有的是瘸胳膊少腿,有的则只有身体没有头颅,还有的干脆就是一个个披头散发的脑袋、一只胳膊、一条腿或是一个没胳膊没腿的身体,悬空漂浮,在一个红眼睛绿舌头的妖孽的指挥下,正在挥镐拿钻的轮换着使劲敲打着墙壁。 我不再迟疑,赶快又抓起朱砂顺着墙缝上下连续不断的撒了过去。 墙头再次震动了起来,轰隆隆的,通过墙缝挤出去的朱砂颗粒,就如一颗颗炸弹,追着撵着那些妖魔鬼怪们爆炸,嘭嘭,啪啪,嘭的声音不断。 就在这个时候,昝锁又惊恐的大叫了一声。 我转过身去一看,房间里的所有的门窗缝隙都在变大,同时这里那里的都伸进了一条条粗细不均的青紫色的胳膊,颤巍巍的在乱抓,随着他们一起挤进来的黑雾也在不停地冲击着贴在上面的符纸。 眼看着一张张的符纸,或者被撕烂或者被揭开了的飘在了地上,我顿时没有想到的愣住了。 “木里图,轰轰,嘿哈!” 正在作法的石沐见状,突然大喝了一声跃起,挥舞着桃木剑就劈砍了过去。 “蓬轰,蓬轰,……” 石沐的桃木剑所到之处,骇人的臂膀一个个被瞬间砍断。 随着妖怪的大声惨叫,它们已经断裂的伤口处随之喷出一股黑烟后开始滴答黑水,掉在地上的魔爪也随即化作成一滩滩的黑水与之会合。 让人触目惊心的是,那些夹在门窗缝隙里的断处很快的就冒出了新的魔爪,而且变得更加的长,继续的上下左右到处的乱抓乱舞。长了眼睛似的不仅直着对我们袭击,而且还能转弯的乱够。 我见状抓起朱砂一声大吼的就冲了上去,昝锁也不再发愣,本能的抓起身边的袋子,仿照我的样子将一把把的朱砂撒了过去。 “蓬,蓬”我们的朱砂碰着了那些魔爪随即起火,外面随之又传来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嚎叫,魔爪也随即化作火油的滴落在附近的地上。 我和昝锁对望了一下,看样子还是朱砂管用。 乘此机会,石沐迅速的从身上掏出一个紫色的带子扎在了额头上,挨着香炉的边上坐了下来继续做法,我们也终于捞得着的喘了口气。 谁想,还没有刚缓过劲来,我们眼前又出现了新的情况。 门窗前的那些旧的魔爪被烧毁了以后,后面新的魔爪又源源不绝的伸了出来,而且后墙壁的裂缝也在加大,眼睁睁的一个厉鬼正在使劲的挤着。 后墙壁的裂缝里冒出来的厉鬼,个个长发疯头,红眼睛绿舌头,艰难的探出了半拉身子,一点一点的向前,拼命抓向正在集中精力做法的石沐。 0213 殊死搏斗 我大吃了一惊,挥了一下手,意思让昝锁继续对付门窗前的那些魔爪,我则提起袋子抓起一大把朱砂冲了过去,随即就是一个遍地开花。[.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哄,哄”朱砂打着厉鬼以后起火,燃起的火焰几尺高,但厉鬼只是向后缩了缩,然后,无所畏惧的继续我行我素。 “那样是不管用的,赶快过来掺香炉里的炉灰!” 看到我作为的石沐,用沙哑的嗓子大喊了一声提醒。 我赶紧跑过去,将手里的袋子到过来,提起地脚一下子将袋子里的朱砂全部倒到了香炉里,一只手抱起就跑,另外一只手不停的搅和,然后抓起了就撒了过去。 眼看就要碰着石沐的厉鬼触碰到了我的香灰朱砂,惨叫了一声,急速的向回缩,我追上去又连撒了几把,厉鬼顿时没有了踪影。我又顺着墙缝上下的捋撒,里面一片的惨叫声。 “二哥,快来帮忙,快点,快点!”昝锁那边孤军作战,顶不住了大喊。 我见几只魔爪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一只甚至缠向了他的脖子,咬牙大喝,“找死啊,妖怪!”抓起香炉里的朱砂灰,边洒边冲了过去。 “蓬轰,哄……”昝锁也本能的继续撒着手里的朱砂。 妖魔发出了凄惨的怪叫,抓着昝锁的胳膊顿时断开,其余的则快速地从门窗的缝隙里缩了回去,石沐也跳了起来,将桃木剑伸进香炉,挑起朱砂灰打开房门冲了出去,我和昝锁紧跟着。 好乖乖,室外居然黑压压聚集的都是僵尸,将本来就不大点的一个空间里塞的满满当当的。 僵尸们突然看到我们开门出来,惊恐的大叫,前面的不少都是瘸胳膊少腿,看来是被我们刚刚打败的。石沐的桃木剑噌噌噌就是一道道紫光扫射,我和昝锁也抓起香炉灰投掷了过去。 “哦咦,哦咦……”前面不少被桃木剑击中的妖魔僵尸,在怪叫声里变成了烟雾。 “蓬轰,哄……蓬轰……”我们的朱砂灰炸弹更是威力无穷。 效果显著,原本黑压压的一片僵尸瞬间便所剩无几,我们追赶着剿杀,一地的污秽浊水。 正在我和昝锁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一根细长的皮绳突然无声无息的甩了过来,我的胳膊一阵剧痛,香炉随即跌落到了地上。于此同时,石沐和昝锁也都着了道道,桃木剑抛上了空中,昝锁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嘴角流出了鲜血。 我抬头一看,香玉幽灵正站在房顶上狞笑着。 “香玉幽灵,你还敢猖獚!” 我一指她大喝。或许以为我手里拿着桃符,女幽灵害怕了,猛地收回皮绳并跳向空中,石沐赶快对我高喊了一声“天工开物”,见小葫芦不在我的手中,转身就往屋里猛跑。 “原来真的是你?!真是冤家路窄哦。怎么,哪里都有你,还请来了帮手?” 香玉幽灵恶狠狠的望着我。“有本事咱们不拿法器,空手斗上几个回合如何?那才叫本事呢。” “这么说,刚才那些僵尸都是你的杰作?”我问。 “哈哈哈哈……”香玉幽灵仰天大笑,“你说什么?连这个本事都没有还想与我斗?”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女魔扬起手里的皮条,啪的对空打了一个响吧,“你姑奶奶我,今天是碰巧路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说着用贼光唰唰唰的扫遍了我的全身。 看到我手里没有桃符,立在空中的女幽灵冷笑了一声,“小兔崽子,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姑奶奶不与你废话了,看鞭!” 香玉幽灵说着唰的对着我就是一鞭子,见势不妙的我赶紧躲避,还是被那根皮绳追上并打在了头上。就在我感到天旋地转的时候,那根皮绳又紧紧的缠住我的脖颈,而且轻而易举的就把我拉上了空中。 我猛然感到窒息的喘不过气来,手扒脚踢拼命的挣扎,很快眼里就开始冒金星了。 就在我被拉上高空的时候,我知道今天肯定坏事情了,绝望之中,还是将手里的一把朱砂灰死命的撒向了香玉幽灵,之后,好像就失去了知觉。 也就在这命归西天的刹那间,耳朵里传来了女幽灵的惨叫声,我也“砰”的一声摔下来的砸在了地上。我感到周身一阵的剧痛,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第214章 0214 摆尸有道 曙光乍现,天地之间依然雾锁湿蒙,看着不是十分的清亮。 一辆桑木做就的大木轮长把摆尸车,“叽牛、叽牛”声声,在细雨朦朦的雾水里,碾轧在用一块块大青石板铺就、中间鼓两边凹的带边沿的大街上,渐渐的近了,拉车人是一个头戴斗笠一身黑色的老翁。 老翁白眉髯虬,满面红光,步履稳健,不慌不忙。 大青石板路的两旁满是大青砖摞小瓦的房屋,彰显出一座古旧的城市,历史,在这里应该满布,一不小心摔倒了,拾着一大把后依然富裕。时间或许有些早,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偶见影绰,整个世界仿佛还没有睡醒,寂寂静静的,只有跟随着老翁脚步的摆尸车车轮发出的“叽牛、叽牛”声音,在雨雾紧裹的深沉里有节奏的唱响,而且格外的清爽。 虚无缥缈中,我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应该陌生,却魔魔的生出了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是哪里?我不停地问自己,昏昏沉沉里,一时半时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终于,黑衣老翁来到了青石板街上一座夹杂在商铺中间的,有着一堵高高的、与众不同的女儿墙,上面还有一个突鼓出墙面一大截子的金黄色龙头浮雕的大院门口,止步。停放好摆尸车,老翁解开了系在下巴上的斗笠系带,取下斗笠以后抱在胸前,抬头仰望。 女儿墙上的金龙头看着绝不是一般物体做就,周边的墙体早已斑驳脱落,朦朦细雨里,它居然在髯须飞舞,大口开阖,双眼呲瞪,金光闪亮,仿佛一尘不染的活神活现。只可惜了是个大半拉的头部,看着,就如不愿意待在这家大院里,仿佛刚刚的才从墙体里钻出来似的。 奇诡的龙头的下方、门稍的上方,还敞亮的镶嵌着一个椭圆形框框的门头牌牌,牌面下坐的有点深,必须后退好多步,踮起脚来才能看得清爽。老翁后退几步,翘首,三个如今早已没人能够认得出来的古字,默默的沉睡在里面,灰尘满布,暗淡无光。 我差点就惊叫了起来,这三个龙飞凤舞的金字,黑衣老翁或许并不认的,但我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听老辈人讲过,这是个史上的皇帝专门为住在里面的这一家人所赐的钦书,古篆体,念作“诰命鼋”。这三个字,我只是会读,至于是个什么意思就不怎么清楚了,可我知道,这家人姓告,而且,这里肯定就是在当地远近闻名的告家大院。 我不姓告,但我们一家人如今就住在这里。 眼前的这个老头在这里停下来究竟想要做甚?看他的行头和穿着,像是我们这一带常见的收尸人。收尸人在我们这里只有一个,我认识,中年人,方盆大脸,身壮如牛,傻头傻脑,这个老翁我却从来没有见过。难道,他是专门来找我的……我,我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我真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终于记起来了,我的的确确的死了。前天夜半,昏昏沉沉的我起来上茅厕,记不清是在何处,想起了,应该是在靠近茅厕的一个刚刚拐弯的疙垃里,不慎一脚踩上了一哌“邪孽”(注:所谓邪孽,就是邪恶鬼怪屙的屎粑粑),回来以后不久就昏迷了。 我的父母见状一阵慌慌张张的吓死了,立马找大夫来给瞧了,折腾了半天也没弄出个名堂。 后来,我们院子大门口的刘大听跑来了,只圆龇的看了一眼就弄清了个理短。 “龙崽这是中邪了!” 老太太惊呼,当即就拉开架势摆了道场,不仅为我烧了一大盆的驱邪纸,还“哼哼呀呀”的跳上了大神。我的魂魄,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跟着她走了。 第215章 0215 受惊吓的取尸人 顺着老翁的眼光可以看到,我们告家大院头牌的下面,是被左右两个雕成大大的龙爪的石鼓守卫着的、遍布着棋盘状规则的大抜钉、并厚重无比的两扇大黑门,此时此刻,它们紧紧的关闭着。 黑衣取尸人回转身,取下了挂在长把上的一把铜铃铛,不慌不忙的摘掉了紧紧捂着的铃摆塞,一只手抬起,对着大黑门就使劲的摇响了。 铃声清脆,打着旋儿在雨幕里回荡,撞击着飘飘洒洒的雨露,捆绑了以后再甩出了,“叮叮铃铃”的诡声钻进了我的耳眼,挖脑子似的将里面的东西朝外使劲的拽。 我知道他这是在例行程序——“索魂”。 这一套,我以前曾经见到过。后街的老张妈子喜逝的时节,家里人敲鼓打锣唱大戏,我们放学路过看稀奇,刚巧,当地的取尸人拉着摆尸车去收尸,于是整个过程都看到了。 我紧紧的捂着耳朵,眼看着那“索魂”的铃声集中了起来,嗖嗖嗖的,全部奔向了一个方向。 那是告家大院呦! 我诧异的松开了手,取尸人的铃声依然清脆悦耳,我却不再有一丝一毫挖脑子的感觉了。 也就在同时,我们告家大院的一扇大黑门上的瞭望小门,“叽牛”了几下以后打开了,里面,黑洞洞的不清爽,有一双恍惚的眼睛,朝外面查看了一下。 黑衣取尸人瞧着了,随即对着它,将手里的“索魂”铜铃又激灵的摇了几下。“索魂”铜铃发出的声音,如一道道闪电,噼里啪啦的全钻了过去。 大黑门上的瞭望小门啪的一声关上,而且关的严严实实。紧接着,里面好像有人在喊着什么。取尸人见目的已经达到,掏出铃塞摆弄起来。 少顷,沉重的大门打开,朝两边大敞,几个皱眉掩鼻的大汉快步走出,抬着一具垫步裹住的尸体。随着他们的出现,熏天的臭味还夹杂着血腥全跑了出来,很快便弥漫的到处都是。 “嗨哟,吼。”我吃惊的看着,咬着牙,那可是我的肉体哦! 离摆尸车还有一大段的距离,抬着尸体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汉子突然停住脚,低沉的吆喝了一声,其他人应声,在我莫名其妙的眨眼功夫,一起将抬着的尸体猛地扔向了桑木车。 “砰!”尸体早已钉硬,摆尸车当即被砸打的摇摆了几下。 转身放好了铜铃在一旁等待的黑衣人,看着被几个烧不熟的家伙扔到车子上的尸体,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我也是气愤异常,战战兢兢地跟着看过去。 啊!我差点叫出了声。 蒙蒙细雨里,一具衣着华丽但披头散发的女尸,反趴着,横在了光秃秃的桑木摆尸车上,整个身体由于没有摆放好的离开了垫步,一条光溜溜的大腿,竟然斜刺里插到了车子硕大的木轮里。 看身形和穿着,这个人肯定不是我,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是我又会是谁谁哩?”在放下心来的同时,也提溜起了我肚子里一条好奇的大蛔虫。 在我意欲搞清缘由的时候,将尸体扔向了桑木车的几个汉子的后面,猛然闪出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这个我从没有见过的人,疾步的走到黑衣老翁面前,对着他的耳边轻声的一阵述说并嘱咐着什么。 黑衣老翁听完以后点了点头,收了银两揣在衣兜子里,戴上斗笠系好绳带,解开扎着腰间的黑布带,再重新扎好勒紧,运了运气以后,走过去拽拉着斜放了的尸体。 “啊——咦!” 老翁在从牙缝了挤出一个怪声的同时,猛地使劲,烧烤羊肉串般猛地将反爬卧着的女尸掀翻了过来,然后探身,伸出手,意欲拉出那条别在车轮里的腿,摆正女人的身体。 猛不丁的瞧着了女尸的面目,没有思想准备的取尸人竟然“啊!”的惊叫了一声,立刻松开了手。 “砰!”摆尸车再次的摇摆了几下。 黑衣人一声突如其来的惊叫,虽然闷闷的不是太响,还是让我和一边站着的管家以及那些汉子们一阵的惊噱,大家以为是女尸再次复活了,慌忙一起转头,定眼死死的看住了。 第216章 0216 一具让人恐怖的女僵尸!! 众人的目光下,飘洒的细雨里,躺在那里的女尸依然僵着,泡在臭腥味里一动不动。 女尸瞧着好像并不僵硬,估计去世的时间不会多久。看五官长相,此女子生前应该是个年轻漂亮并且爱化妆打扮的少妇,面颊和唇瓣上至今还残留着些许胭脂的痕迹。 女尼双腿白皙,叉开并直挺挺的竖着,由于刚才伸进了木车轮,被拉出时扯烂了长裙的下摆,大半的部位都裸露着。一条麻花状的“白绫缎”从裤裆里伸出,往上一直延伸到脖颈,在脖颈上缠绕着没有解下来。上面满是呕吐物的“白绫缎”,将本来就细的脖子拉的老长,棍棍似的,而且不成比例的将她的身首分成了两个奇诡的部分。 最吓人的是,女尸那被蓬头散发掩盖了一多半的早已没有血色的脸庞上,单眼暴突的圆睁,长长的一条红舌头,不仅把不住的伸出了大张着的嘴巴外,而且向一边歪斜的耷拉着。 身下的垫布上则是屎尿横流,溢出的味道不仅让人受不了的掩鼻而且看着也是十万分恐怖的头皮发麻。 “吊死鬼!一具让人恐怖的女僵尸!!” 我不由得一阵发自内心深处的惊呼。 取尸人应该是个干这一行的老杆子了,这一生中,估计曾见过了无数具这样和那样逝去的人的尸体,但还是被这个“吊死鬼”的惨状冷不丁的给吓了一大跳,确实罕见。 缓了一下神,黑衣老翁伸出手去抬起尸体,磨正,从兜里不知是取出了些什么东西,挥了挥,从头到脚的洒在了女尸的身上,长出了一口气以后,拍拍手,走到车把前,弯腰再次取下了铃铛。他郑重其事的举起铜铃摇了摇,围着尸体转了一圈,“安慰”好已被惊动的灵魂以后,放开沙哑的嗓音高喊了起来。 “少奶奶咦哎,你可睡好喽哦,我们现在就要开始一起上大路咦,然后直奔西天去了哦。” “少奶奶哦,我知道你是冤屈的,……” “你现在好好的躺着,我拉着你,咱们一起去找鸠摩罗什佛伸冤哦……” 对着女尸反复几遍喊完事了以后,取尸人再次摇了摇手里的“裹魂铃”告知土地一方,“四方土地仙人,各路妖圣魔泰,在下黑虎受命于天,再行善事,收尸于宝地,还望借光让路的行个方便是好喽。” 说完以后,静心的听了听,然后仿佛得到答复似的点了点头,双手抱拳的致谢。 程序走完,礼毕。黑衣老翁小心翼翼的塞好铃摆塞,将铜铃在桑木车把手上挂好,走过去,弯腰,握紧车把大喝了一声,“走你!”站起,昂头挺胸,一个弓步再抬腿,然后拉着难闻的摆尸车“叽牛、叽牛”的慢慢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管家和大汉一干人等目送着摆尸车离去以后,转身进院,沉重的大黑门随即关闭。 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被人从我们家的大院里抬出来,我以前怎么从没有见到过她?泛起了疑问的我,感到头脑一阵剧烈的疼痛,内里,嗡嗡的作响,耳边好像还有许多的人在呼唤,嘈嘈杂杂,只是声音太小听不清楚。父母?刘大?还是谁谁谁?像亦不像。 一阵风儿刮过,告家大院,貌似森严的两扇大黑门再次打开。 刺眼的光闪处,一个头顶五老冠道帽,身穿宽大的太极长袍法衣,身后背着一根细竹竿和一把檀弓,左手抱一红羽金鸡,右手持一愰幡,上书“刉鬼真人”四个大字的羽师亮相。 他双鬓黑白掺杂,小眼眯缝,整个面目蜡黄并冷若冰霜,“哈嘿”的吆喝一声以后,碎步改为甩着平稳的八字步,款款的走了进来。 第217章 0217 鬼刉真人 在朦胧刺眼的光里,“刉鬼真人”穿过黑不隆冬且阴森拥挤并沉默的让人透不过气来的,诡异狭窄的过道底,再绕过一面青砖垒就的上面雕刻着龙凤图案的玄关墙,来到了告家大院的中院。 最后,在靠近早已布置好的用来做法的一块空地上站定。 举目望去,眼前是一个露天的开阔地,很大的一片,被四周有着庞大树冠的棵棵古树和树后面高大的院墙紧紧的围搂住。与进门时截然相反的背景里,有池塘小桥、花园假山、开满丁香花的长廊围住的偌大的一棵海棠树,还有一条宽阔的青石板道路,伸向了院子的深处……活脱脱一个风景优美的天庭泽国。 刚才,分分明明挤进了阴森狭窄的墓道,如今却怎么会豁然开朗的变成了这般天庭的模样? 应邀前来作法的羽师,第一次走进这所古老灵异的大院,有点大惊小怪,站定以后,双目睁开,露出了一副惊诧的表情。 但惊诧也就在一瞬间。初升的阳光下,空地上,早有一大帮子的人,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等待着。 一个像是告家大院的当家人的人带着他的家人们迎了过来,对羽师致以谦恭的欢迎礼,全是如此陌生的脸庞,我又是第一次见到。 缓过劲来的老道还礼以后,泰然自若的走向了海棠树下的灵台,站定,嘴唇蠕动的不知念叨了些什么,然后大喝了一声,将愰幡猛地插在了泥地上,再把怀抱着的金鸡和从怀里取出的一大打子的纸符一同放到了灵台上,对着,双手合实闭目,嘴中继续念念有词。 就在人们满怀期待的时候,所谓的法师突然又大叫了一声,一个大转身,从背上取下了“金竹竿”举向空中,动作快的就在人们眨眼的一瞬间。 只见他将手里的竹竿对着太空“唿唿”的舞了几下,又像武士一般“嗨嗨”的做了几个象征性的动作,蹲了个马裆步沉静了下来运气。终于,运足气以后,道士将手里的“金竹竿”一头杵在地上,然后嘴里唧唧歪歪的撩开腿一阵画圈的疾速猛跑,人们纷纷的让步后退。 一个大大的圆圈划定以后,羽师再次回到了灵台前站定,边念叨着咒语边取了几张台子上的灵符。 羽师这次的声音比刚才大了不少,“临兵斗者,皆列阵,前行……”的反复几遍,明朗的十分清楚。在有意的让所有人都听见了以后,他用火石点着了手里的灵符挑在“金竹竿”的顶端,同时抓住金鸡,大踏步的走到了圈子的中央举着招摇。 指向天空的金竹竿,如绽放的礼花,光芒四射,抓人眼球。 待“金竹竿”顶端的灵符彻底燃尽以后,他将手里的竹竿再次对着空中“唿唿”的抽了几下以后插在了身后的背上,又换取出后背上背着的那把弓箭,摆出射雕的架势对着天拉满弓,猛地朝上,将一个什么亮闪闪的东西嗖的射向了空中。 所有人莫名其妙的举头,搭手作帘,盯住望去。 趁那射出的东西正在往凌霄奔去的功夫,羽师闪电般的又掏出一把匕首,同时抓住金鸡的头提溜着,猛然大喝了一声同,“走你!” 寒光一闪,金鸡的脖子被活生生的斩断。一股鲜血喷射而出,血腥味四溢。 鸡头掉在地上翻滚,鸡身则展翅氆氇着。 第218章 0218 驱鬼黄道 见人们听到喊声回过头观望,羽师快速的扔掉匕首捡起了正在流血挣扎的鸡身体,用一只手紧紧的攥着,另一只手则准确的接住了天上掉下来的东西。 当这些动作一气呵成以后,他拃开了双臂撩开了腿,在刚刚画就的圈子内边跑边喊,“天灵地灵,魁罡护院威灵厷住,千叫千应,万叫万灵,不叫自灵……。”并将手里的鸡血沥拉在地上,直到它彻底的流尽。 就在所有人还没有回过劲来的当口,“刉鬼真人”已经回到了灵台前。 站定以后,“刉鬼真人”将无头鸡身放在案台上,抽出背上的“金竹竿”,使劲的抽打鞭笞。 半响,他突然侧身,神秘的招了招手让大院的主人过来,然后当着他的面,提笔粘着朱砂,边叨念着,“点的亮亮,照见硠转……大鬼小鬼统统进不来……”边在台子上的一打黄表纸上快速的画符。 神神秘秘的羽师,如此这般,每画好一张驱鬼咒符,就立马揭起,迅速交到一旁站着的院子的当家人的手中,依次画瓢,反反复复。 待一张张的鬼符全部画完以后,“刉鬼真人”摆了一个架势,突然对着当家人手里的符咒念念有词的运气,少顷,从怀里掏出一对紫色的东西,高声的喝道,“愚氓告备,下跪!” 管家见状赶紧跑过来,恭恭敬敬的送上了一大袋子的赏赐。 “刉鬼真人”接过老告家赏赐的丰厚银两掂量了几下,满意的点了点头揣进布兜以后,嘴里开始愚愚叨叨的念念有词。 这次,前面的一大串没人能够听得懂,后面的却真切了。 “金玉皇大帝圣旨,天神当值,女娲丑降人间,钦赐符咒黄道桃符一对,铸于家门高处,所有鬼孽将永远不入,平安万万年。”鬼刉人说着,郑重的将手里的桃符放在了跪在一旁,告家大院当家人高举着的,一沓驱鬼咒符的最上面。 当这一切完成以后,“刉鬼真人”故作神秘的示意大院的主人靠近,又伏在他的耳畔如此这般的嘱咐了半天,“切记,切记”,最后道了一声万福后满意的离去。 …… 大年三十的晚上,这座被当地人称作“告家大院”的大门再次打开。 在几个黑衣挑灯家丁的引导下,大院的主人吿老爷携大婆及一大群的姨太太鱼贯的走了出来,在路中央对着院子的大门一字的排开,他们,个个神情严肃,恭敬不殆,随后走出的家丁们抬着云梯和香炉。 待家丁将云梯在大门旁摆好,将香炉放在他们的脚底下以后,几个丫鬟也依此捧着驱鬼符咒、黄表纸、高香和朱砂以及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前后走出,分别停在了吿老爷和大婆的旁边,半蹲。 我曾经见到过的那个管家也再次出现。 在他的指挥下,告家人面前香炉里的高香很快点燃,告老爷神情庄重的向前几步走,挽起袖子,念念有词的打开丫鬟递过来的檀木盒子,从打开的盒子里拿出了“刉鬼真人”缘吉的那对黄道桃符,郑重的,分别放在了一旁恭敬等待着的两个丫鬟手里捧着的,盖着红绸布盘子的上面。 两个丫鬟再把桃符小心翼翼的捧着,走到大门口,再转交给了早已站在云梯上待命的另外两个家丁。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中,两个家丁,神圣的将桃符结结实实的钉在了大门两旁的门柱子上。 第219章 0219 我的魂终于回来了 桃符挂好以后,张灯结彩的老告家门前一阵的鞭炮齐鸣,在管家的主持下,告老爷带领着家人一起开始焚烧画着驱鬼符咒的黄表纸,他们个个嘴里念念有词,虔诚叩拜。待香炉里的明火熄灭以后,告老爷带头抓了一把朱砂撒在上面,其他人则按顺序依次照做。 当这一切进行完了以后,所有人跟着告老爷开始巡游。 两个家丁在队伍的一旁抬着香炉,其他人则拿着小铁勺挖着里面的香灰,沿着大街及所有的院墙念叨着撒了过去,如此转了三圈,直至香炉里的香灰全部撒完。 至此,告家大院驱鬼仪式彻底结束,告家所有的人全部走大进院里以后,沉重的大黑门再次关闭。在外面冻得嗦嗦发抖的我,突然猛醒,赶紧冲上去砸门。我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沉重的大黑门依然紧闭,我不想离开人世,更不想成为孤家寡人,我拼命的砸打,拼命的喊叫。 “我是牛二卧,我回来了!” “开门,快开门!你们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我把十几年积攒的力气,一点不留的,全使了出来,我口干舌燥,仿佛五腹六脏都吼出来了,却是没有动静的无声无息,除了我自己没有人听到的,自然也不会有人理会。我感到窒息,绝望了,我或许真的已经成为了鬼魂,被世人遗忘了,干干净净的。从此以后,我,只能在告家大院的大黑门外游荡,无论春夏秋冬,无论刮风下雨,都回不去了。 一场瑞雪从天而降,飘飘洒洒,一片片,一层层,将我彻底的覆盖。告家大院的大门外,满世界的鞭炮随即炸响,预示着过去的一页行将翻过,新的不一样的一年马上就要来临了。 有人揭下了我头上的毛巾,又重新敷上一条,我眼前的一切随即消失。 “天灵开,地灵开,妖魔鬼怪快离开,……”有人在我的不远处念叨,声音初始有点小,也不怎么清爽,渐渐的大了起来,“天灵地灵,魁罡威灵厷住,千叫千应,万叫万灵,不叫自灵……。” 我感觉这浑厚的声音有些熟悉,于是拼命的想是谁。 “点的亮亮,照见硠转……” 声音越来越响,也愈来愈陌生。 “大鬼小鬼统统进不来……” 终于鬼孽的声音变作雷鸣,馈人耳目,震得我浑身发抖,头痛欲裂。一股灵气从脚底生出,沿着血脉上游,我的心中如火焚烧,炙热,膨胀,鼓了又鼓,涨了再胀,“蓬”的支撑不住的彻底爆炸了。 “龙崽,你醒一醒。” 有人在耳边呼唤我的名字?是个女人。我睁不开眼睛,模模糊糊的感觉像是母亲,我想抓住她,“妈妈,妈,我在这里,你儿子在这里,……”我拼命挣扎着。 “手动了,快看!龙崽真的醒了,你们快看!”有人惊喜的高喊。 “龙崽,龙崽!” “儿来,我的儿来,你终于醒了,快……” 在人们期待的声音里,我终于将眼睁开,感到外面的光有些强,眯缝了一下再次闭上了。不知是什么人把我拥在怀里,硬是扒开我的嘴塞进了一粒什么东西,我还没来得及品味就咽了下去。 “龙崽,龙崽,快醒醒,……” 有人在我的耳边大声的喊着,听声音像是老驴头。 我把眼睁开一条缝一看,果然不错,真的是他!我刚想说话,赶紧喉咙里有一股滚热的东西向外涌,张开嘴,“哇”的吐了出来,人也彻底的清醒了。 第220章 0220 他是杀人魔王 就在这个时候,石沐拿着打开了盖子的小葫芦,高喊着“大胆女妖,敢犯我疆境,你的死期到了!……我是鬼刉真人,快快纳命来……”的跑了出来,并拿着小葫芦闭上眼睛,一边不住嘴的“天工开物”念叨,一边四下比划着。 身边没有出现他所期待的声音。 所谓的“鬼刉真人”奇怪的睁开了眼睛,发现女幽灵不仅不见了,而且看到院子里站着一行人,我半躺在地上被不知是什么人抱着在拼命地呕吐,吓了一跳,赶紧跑了过来。 “龙崽,徒弟,你这是怎么啦?” 他分开人群,从老驴头的怀里一把把我给抢过来抱着,“龙崽,你怎么了,那个女妖精呢?” 我难过的睁开眼睛,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见老驴头拍了拍他的肩头,一只手将我抱住,一只手往旁边指了指,“请你起来,站到那边去。”说着推开了石沐。 旁边的几个人见状,同时弯腰将石沐的胳膊抓住拉站了起来,“咔嚓”一声戴上了手铐。 “你、你们搞错了,他是石沐,是来帮我驱鬼的,他不是坏人!” 见状我以为老驴头他们抓错了人,赶紧的解释。 “是吗?”老驴头笑了笑,“你让他自己说是怎么一回事情。” 石沐看着一脸的无辜,“我说什么说?你们是什么人?” 他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懵懂里就被人给抓了,还戴上了手铐,大惊,“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他边喊边拼命的挣扎,“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呢,……” 老驴头扶着我站了起来,问道,“你是不是叫石沐?” “是的,我叫石沐。” “这段时间的晚上你都干什么去了?”老驴头继续问。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石沐顿时眼露恐惧挣扎着大喊。 老驴头对旁边一个拿着手枪对着石沐的人说,“你据实告诉他,我们是什么人。” 那个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本本,打开了,递到石沐的眼前,“喏,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就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我的杀人魔王。” “你们什么都知道了?”石沐不再挣扎,惊诧的抬起头。 那人严肃的对石沐说,“我们不仅查清了整个案情,而且你的同伙也早已被我们一网打尽了。” “完了,完了。”石沐的头一下子就当啷了下去。 我不相信石沐会是杀人魔王,想为他求情,老驴头拍了拍我说,“你不要忘记我们是吃哪碗饭的,伙计。我们绝不会凭空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放心吧。” 老驴头讲的太笼统了,我还是一头雾水。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休息养伤,等结案以后,你一切都会知道的,明白吗?” 老驴头给我下了命令。 “我不是警察,也不是你的下属,我要知道你们抓人的理由。” 老驴头笑了,并简单的告诉我了一些情况。 原来,这个石沐为了提高抓鬼的技艺,想拿将死的人来做实验,便勾结一个姓林的家伙开了黑店。他出资,林负责害人,窝点就在昝锁家小屋的后面。 我们刚才遭遇到的那些阴魂鬼怪,其实都是石沐和他的同伙种下的恶果。至于香玉幽灵可能是碰巧路过,也许是来找昝大壮的也说不定,要不是他们及时赶到的话,无论是我,还是所谓的“鬼刉真人”石沐,都将在劫难逃。 老驴头说完了嘱咐我,以后交友一定要慎重,绝不能轻信谗言。 我连连的点头。 第221章 0221 儿来与山洞 石沐被警察带走了,我也被老驴头送进了医院。晚上,当母亲得信赶到医院来陪我的时候,我趁机问起了“儿来”的事情。 因为石沐曾经对我讲过,我本来是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上的,其实,就是“儿来”这个称呼给我带来了好运的,说我根本就不知道它的意义,对此,我自然会耿耿于怀。 “那是天意,是在还没有你的时候的事情。”母亲沉思了一下说。 她告诉我说,在我还没有出生以前,我的仙姐曾经是我们家里唯一的宝贝,无论是我的爸爸妈妈还是我的爷爷都像我的姐姐后来疼爱我一样的疼爱着她。 他们那个时侯之所以这样,不仅仅是因为我的仙姐生就的漂亮、懂事又招人喜爱,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便是我的母亲在生我的姐姐的时候,毫无征兆的突发了一种要命的急性心脏病,要不是抢救的及时,差点就送了性命。 一场虚惊以后,医生曾经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诫,为了避免这一类的危险再次发生,我的母亲已经不宜再继续生育了。这让我们家的第一个小宝宝,仙儿姐姐,当时,毫无争议的成了家里无比珍贵的宝贝。 母亲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咂着嘴说,姐姐从呱呱坠地时就忒惹人喜爱,白白胖胖的,无论是谁谁谁一逗就会笑个不停,加上漂亮的脸蛋,像个仙女似的,还有那个来之不易的原因,所以在起名字的时候,我的爷爷不假思索的就用了一个“仙”字。 大号叫作牛真女,小名是仙儿,听起来既好听也有意义,于是一直就这么叫着。 有了姐姐以后,我的父母遵医嘱本来是不准备再继续生育的,但如果真的一直是这样,我和我的弟弟妹妹就不会来到人间了,如今或许只是一团空气,不知道会在哪里窝着也说不定哩。 可是事与意反,冥冥之中偏偏上帝突然的就想起了我和我的弟妹。 那是在我的姐姐仙儿已经上小学读书的时候,不知怎么一回事,我的爷爷突然的就一病不起了。尽管当时的医疗条件还可以,他自己也是有名的医生,而且老人家也住院治疗了好长的一段时间,遗憾的是,他的病情不仅没有见起色,反而姗姗的走到了生命尽头的边缘。 老人家在弥留之际把我的爸妈叫到他的床前,并让站在一旁的姐姐出去以后,断断续续地,终于说出了一个埋藏在他心底的而且几乎都快捂馊了的一个心愿。 他本来擅自的改姓就已经很对不起祖宗了,如果我们家再不能生个儿子弥补的话,他将死不瞑目。 我的父母大惊,本来好好的为什么这样,忙问究竟。 老爷子看样子已经迷糊了,他的话说的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大致上的意思是,我们家的祖上既姓牛也不姓牛,原本姓牛现在早已经不姓牛了,他之所以这样让我们姓牛本是无奈之举,为的是能够继续住在告家大院里守着祖宗的遗产,而且设法给老祖留个真正的血脉,因为“他”始终就在一边看着。 他一直想有一到两个能够为老祖传宗接代的孙子,以便他能够对得起“他”,而且连名字也想好了,就叫作“儿来”和“山洞”,并说,这也是“他”的意思。 第222章 0222 母亲的怪梦 我父母听得稀里糊涂,问我爷爷所说的“他”到底是谁? 届时老爷子的“回光返照”接近尾声已经不能说话了,只是费力的指了指房梁,再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牛”字和一个“口”字便咽了气。 我的母亲和父亲都是孝子,郑重其事的送走了爷爷以后,父亲倒没有觉着什么,母亲却在心里结上了一个大疙瘩,她老是惦念着老人家在临终时所说的话。 实际上,她的老公和孩子姓不姓牛都无所谓,她特别在意的是,老爷子临终的时候还在想着的那个完成传宗接代的期望。 几年以后的一天,我的母亲等仙儿睡了以后,来到正在灯下看书的父亲身旁,对着灯光自言自语的、反过来倒过去,“儿来,儿来”的直念叨。 坐在一边的父亲觉着有些奇怪的转过头望着她问,“你老是‘儿来、儿来’的瞎叨叨啥?” 母亲说,“我想仙儿她爷爷了。” 父亲一愣,感到母亲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反常,老父亲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一个儿媳妇咋就老是放不下尼?便和声细气的询问原因。 母亲慢慢地抬起头来说,“没有什么,我心里有事儿想着就说出来了。” 再问,母亲于是喃喃的说,“看着人家家里都儿女成群,可咱们家就仙儿独自一个的心里老感觉不是个滋味,想来想去,觉着还是得再要一个儿子才妥。这样,不仅可以让咱们家的仙儿有个伴,而且也彻底的了却孩子她爷爷的那个临终的遗愿呦。” 父亲听她这样说了以后大吃了一惊,两眼圆睁的看着她就喊了起来,“仙儿她妈,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想要命了咋的?不行,绝对不行!”想都没想就断然的给拒绝了。 虽说,在当时的那个时代里,家家户户都是儿女成群,姊妹兄弟四个、五个属于平常,七个、八个的也屡见不鲜,唯独我们老牛家只有一个“独生子女”,还是个不带把的女儿,确实是有些那个。 但我的父亲疼爱自己的女人。 他清清楚楚知道不再生育,那是不得已的事儿,所以明明白白的告诉母亲,他从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或者说,根本就没去想过,让她不要耿耿于怀。 谁想,这样一来反而更让我的母亲心事满满的了,觉得不能再生育是自己的过错,愧对了老牛家不能有后,也愧对了孤孤单单的仙儿没一个弟弟做伴。 后来,我的母亲突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告诉我说,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一道紫光划过以后,一个自称是天神的女人来到了她的面前,喊着她的名字并郑重的将怀中襁褓里的一个男婴托付给了她,天神当时不仅是特别的而且是千嘱咐万叮咛的说,这是条小龙崽,要求她要象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的好生的照料。 就在母亲纳闷的不知所以然的时候,突然一阵阴风刮起,天地一片的昏暗,女神瞬间没有了踪影,孩子也随即变成了一粒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金豆豆。 女神走了以后,阴风里有无数的恶魔,张牙舞爪的轮番上前想要抢夺她手里的东西。 母亲拼命躲闪的想把它藏起来,可怎么也找不着个合适的地方,紧急之中,她来不及细想的一下子就把它给吞到了肚子里了。 就在她刚刚将金豆豆咽下去的一刹那间,猩猩阴风突然的停下来了,里面原本裹着的无数的恶魔也没有了踪影,而她的肚子却痛的要命。 第223章 0223 天神送子 母亲当时感觉,那个金豆豆竟然在她的肚子里扎根了。 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发愣的时候,金豆豆就发芽结果了。是一个大个的人参娃娃,吊坠在树枝上,还对着她咧开嘴直笑。她感觉幸福的头脑发晕。 还没来得及喊人,她猛然就临产了,竟然真的生出了一个大胖小子。 可是了不得了,金豆豆长出来的孩子,走出她的肚子以后便满天的乱飞,最后,降落在她的肩膀上一连声的喊她“妈妈”,让她喜欢的了不得。 醒来以后,母亲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了这样的一个奇怪的梦,想着,居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会不会是刚才真的吃了那个龙豆豆了?而且,而且我做的这个梦咋与民间‘天神送子’的传说的内容差不多啊?”母亲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 可是在那个稀里糊涂并且愚蠢的年代里,除了红色的东西以外,其他的东西,无论好坏,全都是被无形的枷锁禁锢了不让提的。 特别是鬼神一类的,还有自然存在的,以及老祖宗曾经热捧的,等等了再等等的东西,全都被愚昧的人无缘无故的弄成了什么不齿的“封建迷信”,自然也是被人坚决反对的东西。 假里胡套的东西看着能禁锢人们的思想,却左右不了人们做梦。 我母亲做梦了,而且做了一个当时十分犯忌的“封建迷信”梦,她是个国家干部,必须带头进步,这个奇怪的“天神送子”梦只好闷在肚子里谁也没敢告诉。 没想这样一来反而更加惦记起来她想要个儿子的念想来,而且辗转反则的几个夜里不仅睡不着觉,还老是感觉心中堵得要命。 “儿来,儿来,这可是孩子她爷爷给起的名字啊,也是他老人家在闭眼前最大的一个心愿,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见男人老是反对,母亲起身拿起他的茶杯,倒掉了里面的剩水换上新茶,然后重新坐到了桌子旁边,“我觉着我们还是得再要一个试试看看怎么样?备不住真的会是一个大胖小子尼?” “不行,绝对不行!”父亲依然是态度坚决的不容商量。 “我觉着行。你看啊……。”母亲反反复复、不厌其烦的,耐心的陈述着自己要这样做的理由,“他爷爷老人家说过他改了姓留下了遗憾,得有个‘儿来’才能弥补……还有那个什么……现在我的身体相当的不错……我还去神庙里祷告了,连刘大都说行呢……你都知道吗?” 母亲不住嘴的1234的哩哩啦啦的说了很多、很多。 父亲说,作为男人他非常珍爱自己的家,他当然想要个儿子,那心情,实际上比老婆还要迫切。但他明明白白的知道,更不能离开眼前的这个女人,自然不想让她出什么意外的事情,更不想因为生孩子而让她受到任何哪怕是一丁点儿的伤害。 按照他的脾气,本想是继续反对下去的,可是,见喜爱的人老是满腹心事坚持的放不下,心疼的又非常的不落忍。想想也是,就这样光是闺女没有个儿子也确实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但依然担心她的身体,还是不怎么放心的拿捏着。 在母亲的一再坚持下,为了稳妥起见,他们最后还是去医院为她做了一次全面的身体状况检查。 第224章 0224 力排众议 在市中心的医院里,听了父母的叙述,那个和父母以及去世的爷爷都熟悉的老大夫,挂着老花眼镜,反过来倒过去把摸着母亲的脉搏,又详详细细的查看了母亲所有的检查结果以后不紧不慢地说了几个字,“看情况或许还行吧。” 他接着这里那里的又询问了母亲的生活状况,老半天了,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他个人认为,母亲的心脏经过数年的保养和治疗,各项机能基本上已经恢复了正常,按说再生个把孩子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但到底会不会出问题,他不能打包票,于是让我的老爸老妈他们自己来决定。 院子里的邻居们听说了这件事情以后,呼啦啦的都来了,一下子涌了满满一屋子的人,大家七嘴八舌的,赞成的反对的说什么的都有。 争来争去,最后,大家回忆的说起母亲生仙儿的情形,终于形成了一致的意见,都认为我的母亲如果再生育肯定会有危险,还是应该稳妥一些比较好。 母亲心中始终挂念着梦里的那件事。 她坚信是真的,于是对着所有的人表决心的说,“我知道你们大家都是为我好,可要你们大家伙说说,今天不行,明天也不行,难道我还要等到猴年马月、七老八十了才行么?现在,连人家医院里的大夫都说我没有问题了,‘建议试一试’,你们咋还这么啰嗦啊?” “我告诉你们,谁谁谁的都不要劝了,为了仙儿和他爸以及老牛家,好坏我都豁出去了。” 母亲当时态度坚决的仿佛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我的姐姐也一心想要个弟弟做伴,自然也毫不犹豫的站在了母亲一边,刘大出人意料的也力排众议出来支持,“三足鼎立”的形成了一个要孩子的统一阵营。 大家见刘大和母亲自己都这样说了,也不好再讲什么,默默的起身而去。 父亲自然拗不过她们母子俩,也只好同意试一试。 就这样,我虽然还没有来到人世间就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虽然大多都是些胆颤心惊的牵挂,可后来的结果,你们肯定也猜到了。我的母亲、刘大还有姐姐却力排众议的少数胜过了多数。 说来也怪,自从母亲怀上了我以后,除了身体感到没有不适以外,其他的方面竟然和别人都不一样。 比方说,别的母亲一般都是十月怀胎,可我的母亲居然把我在她的肚子里一揣就是好几年; 院里小伙伴的妈妈怀他们的时候,都是肚子老大老大的,而我的妈妈,都好几十个月了依然在正常上班,如果没有人挑破,不知道的人绝不相信她会是个孕妇; 人家孕期都有这样那样的妊娠反应,有的呕吐的昏天黑地,而我的母亲从头至尾脸红扑扑的,始终和没事人一样的想干啥就干啥,居然没有丁点儿的动静。…… 于是,当时的大院里流言四起了,这样那样的说法,不一而足,最让人难以置信的一个是,院子里德高望重的“刘大”的那个版本。 她神神秘秘的说,在我的母亲怀上我的那些日月里,她经常会在晚上看到我们家的房顶上爬卧着一条金光灿灿的抬头龙。 这条龙当然是来自天外,至于我吗,自然,也应该是个不折不扣的龙崽了。 第225章 0225 万事大吉 刘大是个年龄偏大的老婆婆,尽管散布的都是些“封建迷信”,也没有人站出来制止或者想把她咋地,大家都是这耳朵进那耳朵冒的权当是胡说八道了。 但刘大并不罢休,不仅到处散布这样的谣言,还老是追问母亲,是否吃了庙里求来的仙丹? 刘大是个“神妈妈”,她的话,虽然与社会的要求格格不入但相信的人确是很多,后来连我心里也希望是这个样子。但这个说法,至今也没有找到任何的证据。 对此,院子中最多的也是最可信的说法还有一个。那就是,我的母亲生我的那天,大家虽然没有看到刘大所说的那个抬头龙,但整个的天,当时确确实实是百年不遇的成了一片的红色,后来又粉橙交替的持续了好长时间,实实在在的是很怪很怪的。 就这样,在人们许许多多的关注里,在父亲提心吊胆的揣揣里,我终于呱呱的问世了。 让人高兴的是母亲生产的时候不仅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事儿,一切都顺顺利利,而且我们母子俩也都是健康无比。 至那以后,让人奇怪的是,母亲的心脏病应该是彻底的好了,看上去不仅面色红润,而且身体健壮的像头牛,这让我的父亲和关心我们的所有的人全把一颗颗红色的心彻底的放下了。 后来,我母亲在刘大的催促下,去庙里烧高香的还了愿,接着又一鼓作气的生下了我的弟弟三东和妹妹侠儿,为我们老牛家圆圆满满的画上了一个儿女成双的大大的句号。 在那以后的岁月里,我在大家的关爱下茁壮成长,特别是我的仙姐,总是喜欢的了不得,只要有时间就会跑过来和我形影不离。 小的时候,她只要放学回来以后放下书包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处找她的宝弟弟。 “我的小小宝来耶,你在哪儿哪?神仙姐姐我来看你喽。” “哎,仙姐,仙姐,我在这儿哩。” “哦,我的小小儿郎在这儿呐,等了好久了? “一百年了。 “太短! “那就一千天吧? “不行,还是短。 “一年,哦一天。行了,行了,姐姐,快抱抱,抱抱。” 每次例行了这样的对话以后,仙姐就会使劲地搂住我亲吻并将我抱起,哼着小曲朝外跑。 这个时刻,我无论是被她抱在怀里还是驮在背上都是非常的安静,因为,我非常喜欢这样,而且非常的享受。 我的仙姐长得确确实实是非常的漂亮,天降虞美人似的,只是我平时看惯了觉不着,如果和邻居家的姐姐们一比,立马就显示出来了,白白嫩嫩的飘然若仙,真的和她的名字非常的相符。你说,被一个美女宠着,疼爱着,该是多么幸福的享受哦,阿是? 每当谈起那个时刻,我也自然而然的就会让无比的幸福全部溢在脸上。 那个时候,仙姐和她的伙伴们最喜欢的事儿,就是逗弄完了我以后,便高高兴兴的在院子里空旷的草地上一起唱歌、跳舞,还有就是跳皮筋或过家家什么的。 但是,有一次我可就把她们给吓坏了。 第226章 0226 吓人的地方 那次,仙姐和院里的女孩子们在大院草地上玩跳皮筋,轮到她上的时候便让我独自坐在一旁观看。 当时,她怕自己的这个弟弟会不老实,一连声的嘱咐我不要动,就坐在那里等她一会儿。仙姐后来回忆说,当时我也答应的好好的,可是一转眼的功夫,就没有了人影。 刚开始的时候,她们都以为我一个小小的人儿刚刚学会走路不久,不会跑的多远,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于是,大家一起放声大喊的在附近寻找。 可是,在她们所玩的南院附近的大树后、草丛里,就连周边的土噜疙垃处全都不落下的转过来了好几遍,竟然是一无所获。 至此,她们终于害怕了。 几个女娃在害怕的同时也有些纳闷,这个小家伙连路都走不太稳,还能一下子跑出多远?屁大点的一个小孩子居然会突然的就没有影了?她们这么多的人在场居然会没有一个人看到或发现。 “真的是出了鬼了,太奇怪了?”大家都在心里暗暗的扒拉着一个又一个的大问号。 “仙儿,你弟弟自己,会不会嫌在这里有些闷,然后跑到那里去玩了?” 就在她们四处寻找无望的时候,有人突然猜测着说并指了指大树掩盖的方向。 大家顺着她的所指望了过去,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可就糟了呦。”有人忍不住大声的喊了出来。 小伙伴们这样一通的瞎闹腾,可把个仙儿姐姐给吓着了,晴天霹雳一般。 “当时她的那个脸色啊,立马就变得煞白煞白的,看着比三张白纸摞着一起的还要白上几百倍尼。”姐姐要好的朋友布尔姐姐说,那会儿她也在现场。 “儿来!弟弟!你在哪儿啊?” 听大家这么一说,仙姐真的被吓着了,顿时,不顾一切的高喊并朝着那个方向拼命的跑了过去,疯了一般。其他人自然是不敢跟着,但也来不及阻拦,只是焦急的并恐恐的站在原地远远的观看着。 远处如烟的树荫里,那个让她们害怕的地方,如果站在高处就可以看到有一座庙,现在尽管隐隐约约的只是个屋顶的轮廓,冷冷清清,阴阴森森,可让人瞧着心中就会恐怖顿生。 仙儿现在就是去的那儿! 当时所有的人都本能的朝身后望了望,见附近没有大人,稍稍放下心,不敢声张,使劲揪着心的紧紧攥着皮锤。 “宝来!弟弟!你在哪里呀?” “弟弟,你快点回来啊,姐姐在这呐。” 很快,她们的眼前就啥也看不到了,就只能听见我仙儿姐姐凄厉的呼喊声,从不该传来的地方传来,而且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小伙伴们一时不敢离开地方,伸头翘脚,担心的遥望着,牵挂着…… 仙儿姐姐的声音突然听不见了,四周一片的寂静。她们以为是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立马眼泪哗啦啦的直流,许多人都差点吓尿裤子了。 就在姑娘们度日如年,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脸色苍白并幸福着的仙儿姐姐终于出现了,她抱着我快速的跑了出来,头发疯乱着也顾不上拢一把。 第227章 0227 凤皮嵝 “二子!快看,二子找到了!仙儿在怀里抱着他呐。” “哎呦我的个妈妈呀,真吓死我了,差一点我都要急哭了。” “就是,要是再找不到人的话,我都准备去告诉大人去了。” “仙姐,你们都没有什么事儿吧?” 不辞而别的我终于被姐姐给找着了,早就被焦急紧紧套着的姑娘们也彻底放下心来的释怀了,她们顾不上擦把眼泪,一拥而上的围拢过去,连声的询问仙姐是在哪找着我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仙儿姐姐当时好像是被吓坏了,只是紧紧的抱着我快速的朝家里走去,傻了一样的对任何人都是缄口不语。姑娘们跟着跑了几步,又都停了下来。 当时的具体细节,只有我们姐俩知道。但我还不能用语言来表达,我的姐姐则要保守秘密似的打死了也不愿意讲,大家只能胡乱的猜。 “或许是小儿来真的是个龙崽?他或许……啊呀呀!” “不是这样……就是那样……他真的自己格的就跑去了。” “他才多大点的孩子啊,路都走不稳,难道是飞过去的?” “不知道。” 我突然消失的过程确确实实可以胡乱猜,但结果只能有一个,不言而喻就是在那个地方,而且她们都敢肯定,我确确实实就是在那个地方被仙儿找着的,所以我的姐姐才会是那个样子的表情。 大院的神庙! 就是大家平时一般都不敢去的地方,就是那里。 …… 关于这件神奇而且乌头的事情,我当时太小,的的确确没有留下多么深刻的记忆,可是后来我在院子里认识了一个叫做“凤皮嵝”的流蛋小鸡兽,在无意中提及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竟然于此有关,不经意间也填补还原了当时的那个经过的空白。 “我是凤哥,我说的没错。你们家曾经姓牛,现在,其实并不是姓牛,而是姓告,你的名字叫做告晃着地。我是凤哥,我说的没错。你们之所以又姓了牛是你的爷爷的问题。真的,他那是怕不能住在告家大院了,在征求了你们告家老祖的意见后才改成这个样子的,真的,真的,我是凤哥,我说的没错。” 当时,那个自称是几千岁了的流蛋小鸡兽一板正经的对我这样说,听着,好像是有鼻子有眼的,可我根本就不相信,认为他纯粹的是在给我胡说八道。 他听我这样说当时就急了,“我是凤哥,……我是告伯的朋友,都几千岁的老爷爷了,怎么会对你个还没有长胡子的小孩子家的胡说八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既生气又透露着炫耀的成分。 听他这样一说我更加感到荒唐无比了,于是就嗤鼻对他说,“你说你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还能在这个世上活着,那怎么可能?一见面你就满嘴的胡说,还几千岁了,除非你是个永生不死的幽灵,否则,这绝对没有一点的可能性!” 我不想啰嗦了,说完这句话转身抬腿就走。 见我这样,流蛋小鸡兽立马跟了上来在我的眼前倒退的飞着,急死瞪眼的辩解,话语中根本就不承认自己是个幽灵,说他的朋友告伯现在确确实实是个幽灵而他绝对不是。 第228章 0228 告乡永存 我挥了挥手,“你不要老是给我弄里格朗了,好不好?你那是哄小孩子的把戏,我早就是个大人了,根本不吃这一套。” 看我还是连连摇头的不肯相信,凤皮嵝于是不再解释,说是要带我去一个神秘的地方去见一个人,到时候一切就都会真相大白了。 我当时竟然鬼使神差的就跟着他走了,曲里拐弯的来到了我们院子里的南院。 进了圆门,走上了曲径,他并没有引导着我朝我们院子神庙的方向去,而是转向了小路的右手,穿过高大的树林再跨过草地,来到一个看似偏僻的角落,再走过了一栋牌楼。 我们最后来到了一个早已被人们遗忘的地方——老告家的宗祠。在那里我竟然见到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幽灵——“两只眼睛”。 这是一段让人难忘的,而且是我绝对没有想得到的会面。 当这个流蛋小鸡兽带着我走进了南院没有去神庙的方向时,我就开始奇怪了,“它这是要干嘛?”我莫名其妙的问他也不回答,而且一脸的神圣,我看着有些好笑也觉着刺激,于是,不再琢磨,决定跟着这个不速之客,看看他究竟会搞出什么样的鬼名堂来。 看到那座牌楼的时候,我就猜着我们是要去老告家的宗祠的。 我问,流蛋小鸡兽认真的点头,说它现在正是去的那里,他要带我见的那个人叫“两只眼睛”就住在那个宗祠里面,而且是个幽灵。 我一听说是幽灵,恐惧感由生,因为当时我的法器桃符还在,怕误伤了好人于是追问它,“这个幽灵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是凤哥,我说的没错。他当然是好人,名字就叫做告伯,真的,真的,他还是你们老告家的祖先哩。”流蛋小鸡兽回答,那口吻,好像是很是诧异我怎么会像白痴一样的这样问。 祖先?告伯?幽灵?流蛋小鸡兽的回答让我想起了“香玉幽灵”。 她那次就曾经给我提到过了一个什么人,说这个人是个没有人性的坏人,也是姓告,叫个什么什么的也是个单字,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但绝对不是“告伯”。 如果这个家伙不是个坏蛋幽灵,估计我的桃符也是不会伤害他的,我于是放下心来。 老告家的宗祠我小的时候来过几次,里面都是些死人的牌位没有什么好玩的,长大一点以后我们也经常来南院玩,女孩子们只是在前面的空场子上玩耍,我们尼,则喜欢犯忌讳的朝里面跑,不是在里面的树林子里面玩打仗的游戏就是去进行魔洞探险。 那时候,我们一般都是去神庙那一片玩的,自然,早就把这块地方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走过写着“告乡永居”的牌楼,就可以看到告家的宗祠了,古旧,嶞败,院墙早已青砖琢空杂草丛生,正门的门楼上顶瓦脱落、豁牙裂齿,正中的牌匾已经龟裂,上面原先的几个镶字大多模糊不清了,几簇乱草的缝隙里隐约透露着里面有一个“告”字,提醒着人们,这里曾经也是老告家的地栔。 第229章 0229 旧画复活了 老告家宗祠残败的牌匾下面的两扇大门,被日月冲刷的已经有些发白,从生锈的抜钉的周边缝隙里还可以看到以前是黑颜色的痕迹,不怎么多,围着抜钉的边缘。 大门上落着一把大锁,我认为进不去的看了看流蛋小鸡兽,他好像明白我的意思,让我闭上眼睛。我感觉身子一轻,再睁开眼睛,人居然早已进到了院子的里面。 偌大的院子里没有规则的摆放着许多乱七八糟的杂物,上面都是墣土,有的上面还有一些树枝和杂草做成的鸟窝,老告家宗祠的正厅被挤压在最里面,我侧着身随流蛋小鸡兽走了过去。 推开厅门看过去,这里的样子看着与我以前所见到的情形还是差不多,几棵粗壮的大柱子的里面错落有致的摆放着许多的灵牌,或许是摆放的年代不同,新旧程度和刻在上面的字体也不尽一样。 这些灵牌我曾经查数过了,应该是三十五个,可现在居然多了一个。 我有点不相信,又重新查了一遍,还是三十六个。仔细的查看了一遍,原来是在最边上的位子,不知是什么时候又增加了一个。 这个灵牌看样子年代很新,刻得居然是现在的简体。 “老告家的,我是凤哥,我说的没错。我把这小子给你带来了,怎么着?你自己看着办吧。”流蛋小鸡兽见我在仔细查看老告家的灵牌,感觉有门了,便对着正中最高处的一个带着画像的灵牌厉声高叫。 听到小家伙的声音,我也抬头望去。 这是一张非常古旧的人物画,画纸的质地看来不一般的特殊,都布满了蜘蛛网而且还耷拉了一角,上面的人物和纸面的颜色依然鲜亮如新。 “你说的是不是画上的这个老头啊?” 我见流蛋小鸡兽对着他喊老告家的,于是依据自己的判断问道,见小家伙点头有点失望,于是不屑的说,“就这个死人啊?还搞得那么神秘,要见他还用得着劳你的大架?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有什么看的。”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一声馈耳的雷声响起,“大胆狂徒,休得放肆!” “有鬼啊?!”就在我高喊了一声,准备去掏裤裆里的桃符的时候,画上的老头眼睛猛然的发红,紧接着两道火光窜起,直对着我打了过来。 我练过武功,见有人突然偷袭,顾不上拿桃符,只是敏捷的往旁边一闪躲过,然后,对着他拿了一个鸡形准备应战。 两道火光呼啸而过,“歘歘”的打在了我刚才站着的地方身后的两个柱子上,随即火花溅了一地。 “好乖乖,真怪厉害呦!” 趴在薄如纸的画像上的一个老头,居然还有如此威力,我有点意外。 火光乍落,雷声又起,“何方歹徒,竟敢擅闯老告家的宗祠,想找死啊?” “你搞错了老先生,我不是坏人更不是什么‘土’,真的。” 我听他这样说感觉有些冤枉,指着早已飞到画上的流蛋小鸡兽辩解说,“都是他搞得鬼把戏,骗我过来的!”说着,我又换了一个猴上树的姿势。 “咋地,跑到我这里耍猴来了?” “谁谁耍猴?我是上当受骗了。” “你说什么?” “要不然,要不然我闲的没事干了,会跑到这里来给自己添堵?吃饱了撑的哇?你要怪就怪他,不要找我的麻烦,我可是会功夫不怕鬼的哦。” “照这么说,你还有些小伎俩,亮出来看看?” “好吧,你等着。” 我收了架势,从裤裆里拿出了盛桃符的布袋子,举起了对着它们,猛地摘掉布袋,一对桃符露了出来。实际上我表面上装傻心里清楚的很,来之前小家伙已经告诉我了,要见的人是告家的老祖幽灵,所以,我故意亮出了桃符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第230章 0230 早有预谋 没想到我一连对着举了好几次,桃符根本就没有反应。我心中感到有些不对劲了,不仅桃符没有反应,而且就在我进门的时候,我的天眼居然也没有反应。 就在我感到纳闷的时候,流蛋小鸡兽说话了,“小孩子,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你眼前的这位老人是你的正儿八经的祖先,你那个破玩意对他根本就不会起作用的,你还是赶紧收起了吧,真的。” 我不相信,又试了试,果然如此,只好悻悻的把它们装进了袋子里。 见我收了桃符,流蛋小鸡兽从画上飞了下来并站在下面的一个灵牌上,“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小家伙,你果然明白事理。”然后对着画像喊道,“老告家的,现在是你来还是我来啊?” “你想说,你就说呗。” 画上的两只眼睛动了动,没见张嘴,话就出来了。 “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你可听好了。”小家伙指了指脚下,“他是你的太爷爷告备。”然后又飞起了,踩在旁边那个最新的灵牌牌上,“这是你的爷爷,告庭。” 他告诉我说,由于我的太爷爷在即将解放的那会儿丢下他们独自的去了国外,让告家大院成了一个没有人烟的空宅,我爷爷出国归来的时候,整个世道翻天覆地的早已变化了。为了不让人们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为了能够不引人注意的重新住进告家大院过上安定的生活,于是决定改姓了牛。 “你们老告家本来就是姓牛的,由于得到了一个宝贝以后,按照神仙的意思改姓了‘告’。三十五代的告备还是姓告的,但三十六代的告庭则改了姓牛,现在到了你这一代以后,第三十八代,应该改回来姓告了。” 小家伙如是说,并告诉我了一个天大的秘密。那个保佑老告家一直风调雨顺的宝贝,在我太爷爷告备的时候给弄丢了,搞得他们到现在也去不了该去的地方了。 所谓的凤皮嵝说,宝贝丢了以后,我太爷爷告备费尽心机也没有找到,我爷爷是个残疾没有用,而我的父亲是个混血,也是个国家干部,早已被“革命”的红色彻底的洗了脑,肯定不想也不会去完成他们要做的寻找丢失的“宝贝”的重任的。 原来他们曾经是想把希望寄托在我的仙儿姐姐身上的,可她毕竟是个女儿身,或许由于压力过大,她竟然躲开他们的跑到外面至今也没有再回来,现在所有的希望只好压在我的身上了。 对这个说法我自然是不会相信,便推脱说,别说我不是老告家的人,就算是,你所说的他们一个个的本事那么大的都不行,我一个小孩子家的当然更不行了。 他却说他们早就已经试过我了,我肯定行,并举例的讲起了当时的情景。 原来那次是他们为了测试我对宝贝感不感兴趣,趁仙儿姐姐让我独自一人待着的时候,便使用障眼法,偷偷的把我弄到了那所神庙里去的。 当时,他们把我带到那尊泥塑的神像旁边,借着给我玩耍的让我看了神像空着的手,并问我想不想要他原来拿着的那个宝贝,我当时回答的非常干脆,就两个字,“想要”。 他们又告诉我说,那个神仙的宝贝其实是我们老告家的传家宝,如今已经被人给偷走了,想让我帮着找回来干不干,我当即就同意长大了以后就去做这件事情。 所以,他们至今依然在偷偷的呵护着我,就是在等待着我长大了真正觉悟的那一天的到来。 最后,他特别的强调说,我小的时候以及现在之所以在闯祸以后,无论是什么事情,也无论有多大都不会受到大人们的惩罚,其实并不是我自己认为的是我很聪明或者说是我做的十分隐蔽的缘故,讲到这里,他一字一句慢慢的说,那都是他们在暗中保护的结果。 第231章 0231 坑中歌声 见我听了他的话以后,一脸的疑狐,墙上的两只眼大喝了一声,我的脚底一个悬空,顿时不知道去了何方。天籁之音冥冥响起,我的前面出现了一堵不停翻滚着的浓云厚雾,缭绕的水汽里出现了一个和告家大院有些相似的满布着金色抜钉的蓝色的大门。 我的身子随即轻轻的飘起,飞过去,抬起手叩了叩上面的门环,然后猛地一下推开了。 “啦里一个呦,啦啦,来来来…… “潘拉……雅雅……啦啦…… 天籁之音一下子变大,和着里面的云雾缭绕,让我忘记了一切。 在天籁之音的声响里,我的身子顿时轻飘飘的继续腾起,失去了重力一般的跌飞了过去,就如一页在秋天的季节里才会飘落的树叶,孤苦伶仃的随风荡漾,飞呀飞的竟然来到了应该是千万年以前的一个地方。 我看到了一个用言语难以描述的绝美的景色,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那是魔魔恋恋的一个“南”。 “啦里一个呦,啦啦,来来来……” 开始时,眼前都是云雾,弥弥皑皑、滚滚朴朴,不久,游动的云雾里就出现了莽莽苍苍的望不到边的山脉,嗬嗬嗨呦,无数的山头,露出了又隐去,神奇而又缥缈。我知道,这些罩住它们的由浓浓的水汽装扮的东西,在我们老告家大院的上空时叫做雾,在这里应该就是白云。 “潘拉……雅雅……啦啦……” 我眼前一片的茫茫不知道具体的是在什么地方,只是感到四周都是潮潮的湿,而且有些窒息的呛。水珠不停地打在我裸露的脸和胳膊上,冰冷清凉,不禁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我埋头钻进了白云里,向下飞去,渐渐地云雾变得稀了也少了起来,视线可以看的远了不少。 “啦里一个呦,啦啦,来来来…… “潘拉……雅雅……啦啦…… 在天籁之声里我继续翱翔,穿过云雾,掠过树梢,最后在一个高高的山峰上缓缓落下,站定以后,用手搭作凉棚的放眼望去。眼前的群山峻岭,仿佛一个真真正正的仙境,云雾素裹里一望无边。巴拉一个大山的深处,山峰耸耸峻立,逶迤连绵,山腰云雾缭绕,袅袅飘荡,四处绿荫葱葱,有溪水在流,有异兽在跑,不时还可以听到有鸟儿在啾鸣。 猛然阵阵的山风挒过,古树随之摇动,枝叶哗啦啦的猛响,哄起群群簇簇的珍禽追逐着起起落落。我不由得感叹异常,不知道人间还会有这样的地方,仙境,美景,简直魔魔的让人晕不胜收。 渐渐的天籁之音小了,也魔魔的远去,我站着的地方的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几平方公里面积直径的硕大的坑坑,从我站的地方往下看去,坑口的周边没有什么遮挡,齐刷刷的绝壁,和壁上生长着的花草树木,凌凌的掩隐在山谷里面,阴阴森森的骇人。 又是一大片浓云蜂拥而至,我的眼前,应该是深不见底的绿树花草丛中隐隐约约传来了阵阵的歌声。我感到奇怪,不甘被流云遮挡了视线,循声跃身而起,飘飘悠悠的来到了它的边缘站定。 声音渐渐地响了,我也听得真切了,有人在粗喉大嗓的唱着山歌。 “八桂的大地咦呦,七月的天哎嗨, “巴拉一个嗨嗨,大深山哦。…… 那随意发自胸腔的歌声简单、粗壮且嘹亮,伴着有节奏的砍伐声四处回荡。粗壮的歌声在随风荡漾,紧接着又被弹了回来,仿佛被扔裹在了一个大桶里,只是回音余余袅袅的旋晃。 第232章 0232 樵夫 “…… “百年修得那是丘, “千年才能得到的山才绵延哎, “哎,哎,…… 循声望去,云雾散去的地方,那个硕大的坑的中底部,有一个如蚂蚁大小但膀大腰圆的,赤膊,满面红光的汉子正在挥舞着砍材刀专注的砍材。他的周围,有一些现代人早已见不着的动物,比如长角灵猫、黄脸马猴还有长刺挂角的树猪之类的小兽,看二行似的在上蹿下跳的玩耍。 一只会讲人话的小东西在樵夫的头上盘旋,忽上忽下,细声细气不停地在喊着,“好,砍下来了一个,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好好,又是一个……又一个。”声音频率很高而且异常的熟悉。我有点激动,看那动静,这个小东西和我在老告家看到那一只流蛋小鸡兽长得是一模一样。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还有一个流蛋小鸡兽?” 我的眼光一下子就拉直了,心怀余悸的望着。 眼前的这个大坑的口,有方圆几里长的径,直上直下的犹如一个硕大的桶,里面盛装的好像都是些千奇百怪的东西,我离得有些远,看着魔魔的不怎么分明。 条条丝云飘过,很快又清晰起来,除了汉子所在的地方有些空隙外,其他的,除了绝壁就是地毯似的绿色树木的顶。所有的一切全被被悬崖峭壁牢牢的箍围住,看不到底,魔魔又道道。 画外音突然响起,是把我弄到这里来的那个流蛋小鸡兽的声音: 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你眼前的这个大坑,是在不久的过去,天上的不周山倒塌了以后造成“天漏”事故发生的那个光景,由于天神们补天的时候遗漏下来的一片天的地方,后来,被天上的主持“丑”意欲掩人耳目的作法,让地面下沉以后留下来的一处异地,所以称作“天坑”。 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平时,没人敢到这里来,所以,终日人迹罕见的只是寂静。久而久之,世上那些真草茗枝便挤在在这里落户的生存,世上罕见的珍禽异兽也跑到这里繁殖后代的生根,……就这样,组成了一个外人鲜知,世外桃源一样的别样的世界。 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这里是上天遗留下来的一块净土。它的地磁很高,负氧离子到处都是,无论是动植物在这个地方呆久了,不仅会长寿还会魔魔的变异。 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里面还有一个曾经关押过天界妖魔的百魔洞,……。 “天神造就的天坑?还有魔洞?” 我不由得吐出了一口粗气,听着还挺吓人的。真不知道这个小东西变着法子让我来到这里是要干什么?我心中不知不觉的喃喃,既来之则安之,我已经管不了这许多了,只是瞪大了眼睛望着。 此时此刻,那个胆大的敢于独自进入天坑的樵夫,好像并不理会这些,只是手脚麻利的边唱着山歌边有节奏的砍着。只见他手起柴落,不一会儿就这里那里的在大树下的地上、枯叶上堆起了新的柴草垒作的一个个的包包。 “…… “若是今天有(哦)造化, “山石也会变作神丹宝贝呦哦哎喂, “哎,哎,…… 粗粗壮壮的樵夫骑坐在一棵大树枝子上高高兴兴的唱着,那个流蛋小鸡兽在一旁来来回回盘旋着飞并对着他大喊,”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老牛家的,够了,够了,该回去了,真的,真的。” 第233章 0233 遭遇怪兽 “呸!你个屁打牙的小凤皮嵝,就喜欢叽叽喳喳的乱嚷嚷。我说,你老是这样那样的在那里瞎喊什么,啊?你也不看看,我才砍了这么几下子,就那么一点点,还差的远尼。” 汉子啐了流蛋小鸡兽一口,一边粗声大气故意的和它开着玩笑,一边将手里的砍材刀收起了插在背腰上,又用搭在脖颈上的毛巾擦了一把汗以后,解开了捆在腰间的绳索紧紧地拴在树干上,再甩出去,然后顺着枝干爬上了附近的岩壁。 天斧劈过的天坑壁,平平展展,光光滑滑,偶尔裂开的缝隙里扎着一些生命力顽强的树木,斜的,弯的,大的,小的都有,造型奇特怪异。我感觉它们就像我们见过的盆景,但,那是人为拟造的,这里的却是自然长成,而且是实实在在的。 天坑的壁缝里除了树木还生满了野草,绽放着五颜六色的花朵,随风摇曳。 攀附在岩壁上的樵夫在一点点的移动,蚂蚁一般的小。那只流蛋小鸡兽依然跟着汉子,继续不停地叭叭呀呀,“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你砍的柴火早就够了,真的,真的。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你不要贪多,我们该回家了,真的,真的。我是凤哥……” “哎,哎,老牛家的,你,你这是还要干嘛呀?” 被流蛋小鸡兽称作“老牛家的”汉子,根本不理会这个小家伙,也不答话,只是扯紧了绳索踩着绝壁荡悠来荡悠去的蹦跳,找寻着采集生长在岩缝里的一些罕见的花花草草,然后放到胸前的布包包里。 半天时间又过去了。流蛋小鸡兽看着有些焦急,在汉子的身旁不停地催促着,“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老牛家的,你生病的老娘还在家等着你回去做饭尼,真的,真的。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老牛家的,你这是在采摘中草药啊?快点,快点,太阳都要照到屁股了,你还不赶紧的快一点?” 听小家伙这样讲,樵夫终于停住手,也不再唱了,抬头看了看天。 眼见日头已高,樵夫又回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砍下的柴火。感觉也差不多的够用了,便回到树上,收起绳索,盘绕着斜跨在肩上,然后,顺着树干溜了下来,嘴里依然轻轻的哼哼山歌着四处搜索着将砍下的柴火收拢,分作两紮,再取出准备好的绳索捆扎好了,上肩颠了颠,正正好。 “屁屁嵝,走了,回家喽。” 樵夫招呼了流蛋小鸡兽一声,迈开脚大踏步的走上岩壁一边,然后高声的唱着山歌,余兴未尽的寻路打道回府。 “哦吼昂,昂,昂……” 跟着他们刚刚走了不多远,突然,前方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如雷炸响,把我冷不丁的给吓了老大的一跳。“哦吼昂,昂,昂……哦吼昂,昂昂……”突然出现的这个吼声那个的响啊,直让周围的山体摇愰的抖,天坑的石壁松动的颤,碎石纷纷跌落,一时枯枝墣土飞扬,遮蔽了半天。 突然的变故,也把樵夫吓了一跳,当即被惊的猛一抬头,顿时和我一样头皮一阵的发麻,出了一大身的冷汗,一般情况下见不到的鸡皮疙瘩也在瞬间忽的全冒了出来。 第234章 0234 侥幸逃脱 站在樵夫肩上的流蛋小鸡兽猛然惊叫了一声,赫然全身毛发耸立,体积立马大了好几倍。 它双手捂住眼不停地埋怨叨叨,“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叫你不要来,你偏偏要来,真的,真的。……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出大事了,……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看你怎么办?怎么办……。” 嗬嗬,一只几头大象一样大的、花不溜丘的、头上长着独角身上带着巨翅的吊眼斑斓猛虎,须毛横展,颈鬃刚直,一对硕大的羽翅扑扑飒飒遮盖了半天,两只篮球一样大小的眼睛凶光赳赳,正半爬卧在前面樵夫他们必经的路旁对着他们在敌对的吼叫。 它庞大的身躯横坦,吼着刨着。 仅仅前面的一小半压占在小路上,后面的大半身则隐藏在路旁的草丛里。 “哇塞,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天外来客哦?!”我抽了一口冷气。“樵夫和流蛋小鸡兽他们与它离的太近了,怪兽只要瞬间一个前跃,他们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 “哎哟喂!……”樵夫大叫了一声,看样子并没有思想准备,一时腿脚发软,肯定会感觉肩上原本不怎么重的柴火,分量一下子增加了不少。昆巴,昆巴,一个个噼里啪啦。 我不由得替樵夫担心了起来,“这可怎么办啊?”我的心当即揪了起来,不由得为樵夫和流蛋小鸡兽他们捏了一把汗。 “完了,完了,……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这下我们的小命都要玩完了,真的,真的。……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真的,真……” 流蛋小鸡兽一下子从汉子的肩上滚落到了地上,一个骨碌的钻进了旁边浓密的草丛里。汉子则死死的盯住这只不停地张开血喷喷大口的怪兽,迅速地从腰里拔出了砍材刀。 对面的那个庞大的怪兽突然的站起,又猛然用更大声音的吼叫了一下,使劲地抖擞了硕大的身驱几下,用后爪够着脖颈挠了挠,然后扇忽着翅膀、瞪着灯笼一样的大眼,对着樵夫直呜呜,卷起的泥沙打着旋,四处弥漫。可是怪兽并没有前来,汉子于是也没有动,只是紧紧地握着手里的砍材刀。 半天时间过去了,天坑里的人和兽都在隔着一定的距离僵持的不动,相互的对望着。 那个庞然大物,也许是看到樵夫身强力壮,或许是看到他手里握着锋利的砍材刀,再不然就是还不怎么太饿,要不就是生病受伤了,……它又咧着大嘴叫了几声过后不再声响,依然只是看着大汉并不近前。 见此情景,樵夫自然害怕的不敢继续前行,他应该在脑筋急转的想辄。眼见怪物没有立刻进攻的意思,机会来了,我着急的对他大喊,“嗨,你不要愣着,赶紧抓住时机改道的另辟蹊径,快快,快快!” 见那个樵夫对我的喊叫根本就没有反应,我突然明白了,我和樵夫根本就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我现在可以知道樵夫的一切,遗憾的是,樵夫看不到我,更不能听得到我说的话。我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突然,樵夫如他所愿的动作了起来。哦哦,一个揪揪。 只见那个汉子,趁怪兽不注意,猛然的一个转身,突然的就闪进了身旁的杂树丛中,不顾荆棘扎身、野草的扯拽,慌慌张张地只管挥舞着砍材刀披荆斩棘急速寻路前进的向上攀援,让身后的蒿草矮丛很快地掩盖住了他的身影,只剩下怪兽阵阵的啸声愈来愈远。 我看着,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腾起身飞了过去。 第235章 0235 会动的树干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流蛋小鸡兽也不知从哪飞了过来,而且抢在我的前头站在樵夫的头顶上直嚷嚷。 “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那个家伙貌似强大,其实并没什么了不起的,真的,真的,你为什么不杀死它?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这家伙的肉要是煨上一大锅,可够你老娘还有我们吃上个十天半个月还说不定哩,真的,真的,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真的是可惜了了你。” 呸,汉子猛然啐了一口,流蛋小鸡兽站不住的立刻飞了起来。 樵夫恨恨地说,“你刚才吓得屁滚尿流的都跑哪去了?还‘你说的不错’,我们没有让它给吃掉就算万幸了,还要杀死它?……你有本事,你去把它杀死了给我看看?就会吹大牛,还不错尼?” 很快,流蛋小鸡兽又飞了过来,重新站在了樵夫的头顶。 “……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早就劝你不要来,你偏要来,你老娘知道了可要被你给活活气死的,真的,真的。……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要不是我跑得快,差点我们……早就……” 真是个“屁屁嵝”,好像别人都是傻子,就它聪明透顶一般的瞎嚷嚷。 樵夫不想再给他费口舌了,改变了口吻尊尊的嘱咐道,“哎,你个小家伙,不要讲这么多的废话。屁屁嵝,咱们可是一伙的,一定不能起内讧哦。现在,我们就得明明白白的说好了,你可不能回去找我老娘告我的黑状哦,听到没有?” 流蛋小鸡兽再次飞起了,在樵夫的脸前转悠,“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君子说话做事的坦坦荡荡……” …… 他们就这样边走边聊,转眼就走出了老远。 走着走着,樵夫突然停了下来,一棵倒卧在地上的粗大树干横挡在了他们的前面。樵夫挑着担子正想从上面跨过,带着斑纹如桶一般的树干突然蠕动的行走了起来。 流蛋小鸡兽见状意外的惊叫了起来。“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倒在地上的树干成精了,动了,动了!真的,真的,我是……” 蠕动起来的“粗大树干”并不理会他们,依然是先慢后快不慌不忙的行走。 “啊?!又是一个怪物。” 樵夫吓得后退了几步以后,顺着怪树行进的方向看去。哦哦,一个揪揪。 几棵参天的大树歪七斜八的横矗,粗大的枝枝叉叉上早已懒懒的盘踞着几条如蟒似龙的长虫,蓝蓝的须舌不时的从嘴里吐出,眼里放射出寒寒的凶光。刚才的那只倒卧在地上的“粗大树干”先是从草丛里露出头来,然后沿着树干快速的往上爬。 至此,我和樵夫都恍然大悟了,原来它也是一条如蟒似龙的变异长虫。 回望四周,我顿时又抽了一口冷气。昆巴,昆巴,看看吧。我刚才只注意了行走的樵夫和流蛋小鸡兽,没有顾及其他,他们竟然走到长虫的窝窝里来了。樵夫的前后左右、地上地下、刚刚走过的来路上,横七竖八的到处全是变异的长虫。 它们看着凶神恶煞切断了樵夫的退路,一时,到处都是蓝蓝的须舌以及饥饿的嗤嗤声。 昆巴,昆巴,困困吧。 一个一个揪揪, 一个一个悠悠。 樵夫一动也不敢动,肯定后背上又是冷汗直冒,他或许深知利害关系的不敢惊动它们,只好再次开动脑筋的想辄。流蛋小鸡兽从他胸前的布袋袋里探出头来,张望了一下又赶紧的缩了回去,咕哝咕哝冒了出来,又缩了回去,紧张的讲不出一句话来。 第236章 0236 受困 就在这个紧急的关头,天上忽然传来噗噗啦啦的一阵乱响,一个巨大的黑影乌云一样随即就压了过来,仿佛把整个天都给盖住了,“海了,海了。” 我提起心来和樵夫同时的抬头望去。 一只花花绿绿的猛虎忽闪着巨大的双翼缓缓的从半空中飞过,好像和我们前面见到的那个有些相像,但明显的大了不少,它掀起的气流掠着树叶哗啦啦的作响。 这只怪异的动物,或许是那些盘踞在树上的怪怪的长虫的天敌,看到它的身影,它们顿时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的害怕了,随即,全部头朝下的迅速游下了树干,和地上的一起,立马钻进草丛里不见了踪影。 路让开了,樵夫吁了一口气,赶紧挥舞着砍材刀向前走去。 樵夫的身影一点点的变小,我目送着他们,并祝愿那个樵夫能够一切顺利的也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天坑里的天冉冉的起了颜色,风云突变的又暗了下来。一大团的乌云快速飘曳似的游起,顷刻就紧紧的罩在了已经远去的樵夫和我的头顶。 狂风顿起,天色愈来愈暗,要下大雨了,而且来势凶猛,我无处躲避,只好在画外音的提醒下,噌的飞起的跟了上去,随即藏在了樵夫挑着的柴火堆里。 樵夫的脚步好像也加快了,一颠一颠的,我好几次差点就被给晃了出来。 流蛋小鸡兽又从樵夫胸前的袋子里钻了出来,腾起在半空,“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要下暴风雨了,真的,真的,我要赶紧找地方躲一躲了,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不能弄湿了我的花衣裳……。” 说话的功夫,这个胆小的家伙嗖的一下子便没了踪影。 一声霹雳夹带着隆隆雷鸣,突然在天坑的上方炸响,馈人耳目的恐。狂风闪电顿起,土豆大的雨点也随之助孽的砸了下来。先是不多,紧接着便密集了起来,最后,终于变作成了倾盆缸漏的瓢泼大雨。 樵夫见不远处的悬崖下有一块向外凸出的大块岩石,便匆忙的走了过去。 眼前的整个山岩的底部都被没人高的蒿草严严实实的遮盖着,樵夫用双手扒拉开来,见里面有一个不怎么大的石窝窝,正好可以装得下樵夫整个人和两捆柴火。他赶紧挤了过去放下柴火站好了以后,抹了一把脸上不知是汗还是雨的水,甩了甩手,紧紧贴住岩壁心里直打鼓的朝外面瞧着。 我的耳边,那个画外音又突然响起。 这个樵夫早就听老母说过,他现在所处的这个天坑里有妖魔,并且常常会有让人奇怪的事体发生,所以平日里一般没有人敢到这里来,他自然也不会来。 这些日子他的老母生病的卧床不起,不愿再吃他们自种的山薯,要喝稻米煮的粥。 樵夫孝顺,仗着自己的身强力壮的胆大,于是,在今天起了一个大早,冒险的进入没人敢进的天坑,采摘为老母治病的草药并顺便砍些柴火准备拿去山下换稻米。 没曾想,这里的天气变化无常,他现在被困住了。 我透过拥挤的柴火朝外面看去,山间的大雨倾倒似帘,稀哩哗啦的拉着水雾,充满了整个世界,也遮盖住了所有的一切。樵夫也在瞧着望着,或许是想起了家中正卧病在床的老母,看样子有些心焦,紧闭起了眼睛,将双掌合在胸前暗暗祈祷。 我想,他肯定是和自己一样,希望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能够尽早尽快的停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身后,突然有一股清淡的香气幽幽窜出,也许被雨水罩住了出不去,折转过头来只是聚集在我和他的身边不停地回旋。汉子蠕动着鼻子闻了闻,奇怪的睁开了眼睛。 第237章 0237 魔洞 这股香气不仅非常的香而且味道很是特别,我敢肯定,自己已经闻到过了,可樵夫或许以前从来没有闻到过。我在想,凭经验他也同样应该知道,在这样的大深山的荒岭敝野处里能够出现这种味道,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里肯定有稀罕的宝贝存在,而且就在附近。 果不其然,樵夫动作了。 他一下子转过身去,顺着香气来源的方向,用砍材刀快速的砍落了面前挡着的蒿草。呵呵,一个不大点的能容一个人出入的山洞口口顿时显露了出来,香气正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努努一个鸟,老天有眼哦,看来今天真的要让我发财了。” 樵夫大喜,高喊了一声,随即提着砍材刀,猫着腰就钻了进去,我急忙跳出柴火,赶紧的跟上。 我跟着喜气洋洋的汉子钻进了小小的洞口以后,迎面则是一个巨大的石壁,只在右手处留下了一个狭窄的通道,汉子屏住呼吸侧身挤着绕过了,我也挤过了,感觉里面有些黑暗但非常的开阔,香味也比以前更加的浓郁了一些。 待眼睛有些适应了以后,我们继续摸索着前行了几步以后,又站住回头看。 原来,刚才的石壁只是一个大大的葫芦状的巨石堵在了洞口的附近,此时此刻,从我们刚才进来的地方挤着洞外射进来的朦朦光芒,刻画出了巨大石葫芦的一个半拉的造型,让人感觉如梦如幻的神奇。 洞里面阴暗潮湿,很静,洞壁荧光闪闪的全是星星,能够听到有水在流淌,哗啦啦的却看不见。不时的有几个巨大的恍惚的身影游过,像是类人的巨猿, 我和樵夫被吓得扶着洞壁一动也不敢动。 一个一个揪揪, 一个一个悠悠。 巨大而且恍惚的身影,只是无声无息的游过,瞬即就没有了一点痕迹。 一个一个揪揪, 一个一个悠悠。 终于,樵夫不再等待,试探着继续前进,刚走了没有几步,或许感觉脚下有些柔软湿滑,他不敢大意的站了一下,然后万分小心的在黑暗里一步一试探的,循着香味发出的方向摸索着慢慢的行走。 突然,一大片带着幽光的东西几面夹击的飞了过来,天上下狍子似的打在了他的头脸和身上,噼里啪啦的又摔掉在了地上,荧光四溅的把樵夫和我都吓了一大跳。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它们又皮球一样的弹升起来,无声无息的向一边飞去。 一个一个揪揪, 一个一个悠悠。 樵夫站住了,长出了一口气的稳稳神,我在心里擦了一把汗望着想,亏着是他胆大,如果换上个胆小或是稍微大些的不被吓个半死才怪哦。 正想着,樵夫抬脚再试探着走了几步,也许是感觉地面光滑少了一些,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转过一个弯以后,前面似乎有光,粉色的,朦朦胧胧,我判断那里应该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樵夫看着,紧张而激动的抬腿大步的赶了过去。可是,已经走了好大的一段,光依然在前面,好像还是原来的距离。樵夫看着有些心焦。 又不知走了多远,突然,樵夫的脚底下一滑,顿时摔了个四仰八叉。 一阵阵凄凄瘆人的惨叫声顿起,吓得樵夫七窍生烟、汗毛竖立,本能的拿起手里的砍材刀朝身旁一阵地乱砍。 我的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也十分恐怖的瞧着。 樵夫身下的东西随即蠕动起来,无数条腿驮着一个个闪光的肉蛋蛋,伴着刺耳的恐叫声四散而逃,只留下了一片黏糊糊的粪便,糊得樵夫一手一身都是。 一个一个揪揪, 一个一个悠悠。 在我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樵夫早已重新的站立了起来。他看着不时飞过的那些幽灵一样的东西,稀奇古怪的,突然一个激灵的想起了什么。“ 这里会不会就是人们所说的天坑中的那个魔洞啊?”他喃喃的自语。 “魔洞?这是个魔洞?”我当即吓了一跳。 樵夫茫然四顾,突然放大了声音,“我娘说过了,魔洞是关押天地间妖魔的地方,有天兵天将在那里把守,可眼前什么也没有呀,怎么回事情?” 就在我还没有缓过劲来的时候,樵夫又改变了说法。“这里绝对不是魔洞,只是个上古留下的洞穴而已。” 明显的,这个想法只是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否定的无影无踪了。但眼前的一切让樵夫和我看着都有些害怕的恐,可是粉色的光芒犹在,愈来愈近的在不远处恍恍的继续在向我们招手,他望着,我也望着,感觉心在砰砰乱跳。 “如果,如果这里真的是魔洞那可就糟了,我的小命可就要撩在这里彻底的休了,努努一个鸟鸟。” 他突然又暗暗的叨念出了声。 “我们该怎么办?” 樵夫和我一样的都想到了这个问题不敢前进了,站住,不由自主的打起了退堂鼓。 一个一个揪揪, 一个一个悠悠。 画外音又在我的耳朵边响起。 这个樵夫就出生在这一带的山区,并在眼前的这一座座大深山里跟随着母亲长大,至今还没有见过外面的天。 她的老母曾经告诉他说,外面是和这里截然相反的另外的一个世界,不仅人多,而且花花绿绿的什么都有。他很想去见识见识,老母不同意,告诫他说,外面的那个世界据此非常的遥远,要想出去就必须得有许多的钱做盘缠。 他的爷爷和父亲还有其他的长辈曾经就这样想过,于是冒险的进入了天坑去寻宝,最后结果怎么样?全部命丧黄泉的没有再回来。后来,许多人都说他们是误进了魔洞,被圈在了里面。 母亲告诫他要时刻牢记,无论怎样,绝不能去步他们的后尘。 樵夫的爷爷和父亲去世的时候他还小,是母亲独自一人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的好不容易才把他给拉扯了这么大,现在,她老人家明确的表示,绝不允许他再走他们的老路,他自然不敢贸然行事。 他这次进入天坑是瞒着老母亲的,但绝不是一时的脑热。 他之所以这样做的唯一的原因就是,只有天坑的柴火能买上好价钱,而且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够采摘到用来医治老母亲的那些做药的奇花异草。 他这样做了,也意外的碰到了找到宝贝的机会。 …… 第238章 0238 偶遇洞仙 突然的,樵夫又把双手合起掬着胸前,闭上了眼睛。 我觉着,他应该是想起了老母亲在祷告,让她老人家保佑他一切顺利。他的心中此时此刻也肯定腾起了一丝丝的担心,如果他因为冒险真的出现了不测,他的老娘怎么办尼?我猜想。 樵夫好像磨磨蹭蹭的想回去了,但又不甘心已经走了这么远,犹豫之际,阵阵的香气传来,更加的浓郁,再次钩动了他肚子里的蛔虫。或许是为了老母亲能早日痊愈,也为了自己的以后能过上好日子,欲望终于战胜了担心,他又决定继续前进了。 趟过了冰冷刺骨的间隙河流的地下水,越过了一大群尖嘴和扁嘴兽把持的天梯,香气愈加深厚浓郁的刺鼻,我和樵夫见情景都预感到,应该是快要来到宝贝真正隐藏的地方了,心中有些激动。 就在樵夫举着砍材刀,前伸着,这里那里敲打探寻着的时候,两注汽车灯一样雪亮的光柱突然亮起,一下子就将他给紧紧地锁住了。 事情来的突然,樵夫看样子吓了一大跳,赶紧用手遮挡刺眼的光芒,四周都是一片的黑,除了这两注光他一下子什么也看不到了。 一个一个揪揪, 一个一个悠悠。 “胆大的妖孽,尔尼竟敢擅闯本仙的修炼之地,该当何罪?!” 光柱的尽头突然响起一声如雷贯耳的断喝,闷闷的在洞中廻响,引起不知是什么东西,呼啦啦的振翅在洞穴里乱闯,一批走了,一批再起。 呵呵,一个努努。 被猛然出现的强光刺射的睁不开眼睛的樵夫,猛一听说“修炼之地”这几个字,震的全身一个劲的颤悠,大脑一个激灵接着一个激灵,蹦出的惊叹号一下子又使劲地拉出了他的平时不经常运用的聪明才智。 看来的出来,他在埋怨自己只顾着寻宝,忘记了老人的嘱咐,或许真的犯忌的闯入了不该进入的,而且会招来杀身之祸的魔洞禁地了。 一个一个揪揪, 一个一个悠悠。 “哎呀呀,这下子真的遇到妖魔了,这可如何是好!真的不该进来,这下小命休矣。”樵夫万分恐惧的脱口喃喃,不由自主双腿一软的跪在了地上,捣蒜一样的拼命磕头,嘴里只是一个劲的念叨着。 “请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弟子牛口不知轻重,误闯进了宝地,……还请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的海涵,海涵……。” 黑暗中的声音再次响起,“呔,尔尼个来者到底是哪里的靠阔坤(仙语,人的意思)?进入到偶的魔洞里究竟想要做甚?”语气听起来明显的有些缓解,回音也小了不少。 樵夫不敢抬头,只是用最快的语速赶紧地回答。 “回大仙。弟子姓牛名口,天池山中人氏是矣,现与老母二人相伴,靠打柴为生,平日待人忠厚,从不会杀生害命。 “今日,只因家中的百岁老母在病重之际,要喝米粥,……故胆敢冒险的进入天坑砍材以便能多换些稻米,并意欲再寻一些稀有药草为老母疗病。不料,突遇山间暴雨倾盆,只好进入洞中躲避,不期冒犯了圣上,弟子……” “得了,得了。尔尼赶紧的给偶打住吧,打住了。什么‘圣上’不‘圣下’的。尔尼在那里哩哩啰啰的老半天,偶这边是稀里糊涂的一个猫猫,就听明白了个牛,牛,牛什么来着?” 怪怪的声音听着有些生气的苗头,牛口赶紧语无伦次的接上,“回大仙,是牛口。山中野牛的‘口’,凡人吃饭用的‘牛’。不,不,不对!说反了,是牛口,牛口……。” “努努一个尿尿,偶当然的知道尔尼的‘牛口’这两个字喽。牛口,牛口,还是个名字对吧?这是多么难听的一个名字哦。”樵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黑影里的声音兀然打断了,他浑身颤抖着还想继续解释,对方好像根本就不想听。 “够了,够了,不要哩哩啦啦的讲这么多了,偶可是没的那个耐心烦。尔尼要想活命的话,只要老老实实的回答偶的几个简单的问题就行了。” 趴在地上的汉子听妖魔这样一讲,仿佛拨开云雾犹豫的看到了希望,于是,只管使劲的点头。 “尔尼是不是刚刚从外面进来,知道这是麻子地栔吗?”黑影里的妖魔问。 “回大仙。弟子确实是刚刚进来,当然,或许,或许能够知道这里,这里是麻子地栔。” 牛口的回答有些吞吞吐吐。妖魔好像不满意,有些不耐烦,“知道了就罡,不要磕磕巴巴,抓紧!抓紧!” “这里是,是凡、凡人所称的天、天坑是矣,好像,好像是在……在天池山的中部区域吧?” 黑暗里的声音有些魔魔的吓人,牛口更加的紧张,生怕出错的丢掉性命,于是变得不敢确定起来,只是磕巴的更加厉害的嗫喏着回答。 “尔尼罡这里是天池山?噢噢一个努努,这,偶尼早有所闻,就是不周山下面的那个牛米山旁边的天池山吗?” “正是那个牛米山旁边的天池山是矣。” “照这么罡,尔尼也肯定知道这是个麻子洞了?” “回大仙。弟子,弟子不敢直说……”他想说是魔洞,但又不敢直言不讳,怕戳着了妖魔的忌讳。 最后,在得到妖魔的允许以后,他才吞吞吐吐的说,“弟子感觉,感觉,这里,好像应该是,是传说里的那个魔洞吧?弟子曾听老母尊尊教诲过,但从来没有进来过。” “尔尼真的知道这是个魔洞?噢噢一个努努。” “回大仙。弟子进来之前并不知晓,现在猜着应该就是。” “那,噢噢一个努努,尔尼现在进来到底是为麻子事哦?” 黑暗里妖魔再次的提出了一个尖刻的问题,牛口赶紧把老母生病想喝米粥,他冒险进入天坑打柴换薪的事儿又重复的讲了一遍。 樵夫这次讲的很利索,没有磕磕巴巴的打哽。 黑暗中的妖魔这次也好像听得很仔细,没有打断牛口的叙述,待他讲完了以后突然甩了一句,“看来尔尼真的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孝子喽?噢噢一个努努。” 牛口使劲地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