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球的秘密》 第一章 丛林的秘密(1) ?(一) 黎明的曙光划破了天际那个银闪闪的梦,托起了一个崭新的晨曦,朝阳的光线透过枝叶钻进了大地的肌肤里,好像是成千上万颗金粒被摔成了粉末,翱翔的飞鸟沉浸在天空的那一片蓝中,它们无数次回眸于这片丛林的上空,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归宿除了远方还是远方,郁郁葱葱的树木新绿的迷乱了动物们的眼,一不小心那绿意滑进眸子里酿成了半樽水汪汪的翡翠酒,轻盈的雾霭像透明的薄纱,又像光洁的丝缕相互缠绕在一起,那朦朦胧胧的倩影闪闪烁烁、沉沉浮浮,使我们感觉到自己好像正在穿越一个又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一座古色古香的木屋掩映在这片丛林之中,它沉淀着风华古韵之魅力,酝酿着雍容华贵之姿容,像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记载着流金岁月的年轮。古朴的窗棂像少女澄澈的眼睛,那一层层艳美的花纹是睫毛上方的眉黛,在羞涩中窥视着少女的心灵,屋檐高高突起并向前延伸着,好像在触摸着自己曾经走过的痕迹,又像在祈盼着昨日的辉煌也能在今朝延续,屋顶上的青瓦层层堆积着,厚重的尘埃填满了它的身躯,然而那些尘埃并没有使青瓦变得苍老,反而让它们那颗永葆青春的心在碰撞中获得了激情,笔直的烟囱静静地伫立着,袅袅的炊烟缓缓升了起来,它带着这一家人美好的心愿染红了天空、映蓝了海水。 独孤箭推开木门走了出来,他英俊潇洒,温文尔雅,是一个骁勇善战的猎人。他身穿一件厚厚的大绒衣,肩上背着一个装满利箭的箭筒,手里捧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这颗水晶球硕大无比,完美无暇,它散发出来的光亮把他的手照得雪白雪白。接着他快步走到了木屋边的马厩旁,一匹骠悍的白马正在吃着马槽里的青草,他走了过去,牵着白马来到了木屋前的小径上,然后轻轻地抚摸着马鬃毛,凝重地望着马儿的眼睛,拍了拍它的脊背,纵身一跃坐了上去。此时,他抬头望了望远方,天边依旧飘浮着充满忧伤的浅浅的淡蓝色。 片刻之后,木门又被推开了,走出来两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他们是独孤箭的父母,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父亲望着儿子,将一只手搭在马背上,说道:“箭儿啊,光明之国离我们这儿路途遥远,你一路上多加小心。” “无论遇到什么,你都要坚持下去,我们永远与你在一起。”母亲的声音颤抖着,她的眼睛里流动着像银河一样的东西。 “父亲母亲,你们放心,我们永远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独孤箭紧紧拽着马绳,他的手心里热烘烘的。 “箭儿啊,你一定要全力以赴救出你的妻子,她为了你,为了我们俩,为了整个家付出了所有。”母亲哽咽着说,她的眼泪落在了独孤箭的心里。 “母亲,我会记住的,我一定想方设法救出晶莲娜,她是我的妻子,是我一生中最爱的人。”独孤箭握着母亲的手,坚定地说道。 “光明之王蓝星烨不会为难你吧,他还会信守诺言吗?”父亲的眉间又浮起一丝惆怅,犹豫不决地说。 “父亲,我想他不会为难我的,他是一个开明的国王,”独孤箭把手中的水晶球高高举起,自信地说道,“只要我把这颗水晶球送回到他的手中,他会放出晶莲娜的。” “那就好,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我们等着你们回来!”母亲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深情地望着儿子的眼睛。 “父亲母亲,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也保重身体,等儿子回来之后好好孝敬你们。”说着,他的眼里也涌满了泪水,他把手中的水晶球放进了布袋,骑着白马向前走去。 刚走出不远,母亲用手捂住口鼻,大声呼喊着:“箭儿,我们等着你们回来!”独孤箭掉转过马头,望着父母瘦弱的身子,又转了过去,驾驭着白马飞奔而去。此时,独孤箭的父母望着儿子越来越模糊的身影,不停地挥着手,渐渐地,独孤箭早已消失在了丛林的深处,而他们仍旧站在那里久久地不肯离去…… 独孤箭骑着白马飞奔着,他此时觉得自己不是骑在马背上,而是骑在父母的肩膀上,嗒嗒的马蹄声带不走他心底的忧伤,反而勾起了一丝比忧伤更迷惘的忧伤。这时,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父母的背影,他不知道他这次出行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把晶莲娜解救出来,更何况他的父母还孤零零的留守在家中。谁来为他们做香喷喷的饭菜,谁来为他们打扫积满尘埃的屋子,谁来为他们排遣内心的孤寂,谁来为他们消除思念中的牵挂,然而他什么也做不了,在人生的这架天平上,他把重心偏向了爱情。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架天平,爱情与亲情,孰轻孰重,孰淡孰浓,全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知不觉,独孤箭已经走了很远很远,他孤独的身影被愧疚的灵魂拉得很长很长,这时,他抬起头看到了漫山遍野的薰衣草,薰衣草的花瓣闪动着透明的柔光映入了他的眸子,他感觉到自己好像来到了一个紫红紫红的世界里。 独孤箭跳下白马,来到了一大片一大片美丽的薰衣草丛中,他用手轻轻地拨动着花束,花朵在他的指尖跳动着,手心里粘满了花蜜的香味儿。渐渐地,独孤箭似乎感觉到有一种新生的力量正透过这双手传向了他的心扉,顿时他发觉自己与这片花的海洋融为了一体。他静静地躺了下来,整个身体沐浴在花瓣装点的世界里,此时,他觉得自己仿佛被大地托了起来,和天空中那抹浅浅的霞丹色交融在了一起,他合上眼眸,慢慢地回想着薰衣草的传说。 古时的普罗旺斯有个美丽的女孩,一天,她独自在山谷中采摘含苞待放的花朵,就在回家的途中,遇见一位来自远方受了伤的旅人向她问路。少女捧着满怀的花束,眼睛深情地望着这位俊俏的青年,就在那一瞬间,她的心已经被青年热情奔放的笑容所占据,回家之后,少女不顾家人的反对,坚持让青年留在家中疗伤直到痊愈,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青年的腿伤已好,两人的感情也急速升温。就在一个微凉的清晨,青年要告别离去,少女再次不顾家人的反对,也要随他远去,到远方青年那个开满玫瑰花的故乡寻找幸福。村中的老奶奶在少女临走前,握着一把初开的薰衣草花束,让痴情的少女用这初开的薰衣草花束试探青年的真心。 据说,薰衣草花束的香气会让不洁之物现形,就在山谷中开满了薰衣草的那个清晨,正当青年牵起少女的手准备远行时,少女将藏在大衣内的薰衣草花束丢掷在了青年的身上,就这样,一阵紫色的轻烟忽聚忽散,山谷中隐隐约约可听到冷风飕飕,像是青年在低吟:我就是你想远行的心啊!没多久,少女也不见了踪影,有人说,她是循着花香找寻青年去了,有人说,她也被青年幻化成一缕轻烟消失在了山谷中…… 第二章 丛林的秘密(2) ?独孤箭躺在花丛里,他感觉到自己好像躺在了幸福的天国里。他的头顶开出了紫红色的花朵,身躯长成了青翠欲滴的叶瓣,双脚变成了盘虬卧龙的树根。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就是一株薰衣草,那些花朵、叶瓣还有树根和身旁的薰衣草一模一样,他垂下花枝,望着平凡的身姿,突然觉得自己比其它的薰衣草多出了那么一点点幸福。独孤箭眨呀眨眼睛,他知道有无数株薰衣草正在触摸着他那颗萌动的心,渐渐地,他闭上眼睛,薰衣草的香味儿冲进了他的大脑,那种香香的气息像浓浓的巧克力味勾起了他水晶般透明的初恋。 那时独孤箭独自去树林中打猎,他技艺娴熟,头脑聪慧,是一个打猎的天才。每次外出打猎,他都能打到各种各样的猎物,可是渐渐地不知什么原因,在他的内心深处总会掀起一阵莫名的感伤,而且每次打猎时都会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飘飘若仙的女子。然而他越是这样苦想,就会陷得越深,由于整天对这样一个女子的思念,他对打猎变得越来越漠不关心。每当睡在木屋里,他都会不由自主地进入暇想,他梦见这个女子就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他无论怎样努力都不能触及到她的心灵。幸福的尽头既是初恋的伊始,也是痛苦的开端,有时候它离我们很近很近,可有时候它却离我们很远很远。 独孤箭的母亲看出了儿子的心思,便对他说:“箭儿啊,只要你每次打猎归来的时候,都能带回一株薰衣草,那么你就能找到自己的爱情。” “母亲,那我怎样才能得到它呢?它生长在什么地方呢?”独孤箭皱了皱眉头,苦恼地说。母亲抚摸着儿子的头,亲切地说:“箭儿啊,薰衣草生长在大山的深处,你只要带着一颗诚挚的心去感动它,你就一定能找到薰衣草的。” “可是母亲,我需要的是一个真心爱我的女子,并不是一株小小的薰衣草啊!”独孤箭摇了摇头,疑惑地说。 母亲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她说:“你知道吗?薰衣草代表等待爱情,只要你一直这样默默地等下去,爱情就会悄悄地来到你的身边。当年你父亲就是这样等到我的,我们就这样恩恩爱爱地过了一辈子。” “母亲,那么我需要找到多少株薰衣草呢?”独孤箭依偎在母亲身边说道。 “大山深处有十二株薰衣草,这十二株薰衣草生长在大山的各个角落,你只要把它们全部找到,然后栽在咱们家的庭院里,那么你心中的那个美丽的女子就会出现。”独孤箭的母亲指着远方,意味深长地说。 独孤箭听完母亲的言语,便去大山深处寻找那十二株薰衣草,他寻觅过山脚,爬上过山巅,攀登过峭壁,几乎把大山的各个角落都踏遍寻遍,经过他的努力与坚持,十二株薰衣草终于全部找到了,他把它们栽到了自己家的院子里,就在那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奇异的白光,十二株薰衣草在白光的照耀下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女子,这个女子后来就成了独孤箭的妻子——晶莲娜。 火红的太阳温暖着大地的心窝,它那斑斓的色彩不知是偷来了星辰的璀璨,还是夺走了月光的妩媚,草地上那些滚动的露珠早已不见了踪影,但叶瓣上依旧残留着露珠滑落过的印迹,不知它们是藏入了地下,还是飞上了天际,一大片一大片圆润的鹅卵石迸发出亮晶晶的光泽,它们像清澈的河流向前流淌着,又像无数颗美丽的星星被镶嵌进了银河里。 独孤箭依然骑着白马行走着,豆大的汗珠在他的额头上滚动着,红红的脸颊被晒得发烫,后背湿淋淋的,像是刚从浴池里爬出来似的,白马的步子越来越慢,鼻孔里传出了打雷般的喘气声。独孤箭抬起头望了望天空,阳光刺入了他的眸子里,他感觉到头脑昏昏沉沉,像是被装进了一个热气腾腾的暖炉。 这时,阳光透过他的双眸敲开了心门,他不停地自言自语:娜,你现在还好吗?你是否看到我正朝着你赶来?你看到那匹白马了吗?它那嗒嗒的马蹄声带去了我的思念。我看见你了,你依然那样美丽,你的微笑依旧最美。我知道我不可能给予你永远的爱,但我会在远方的远方给予你永远的幸福。我会在每个夜晚将心愿寄托给流星,它会将我的心声、我的祝福传达给你,我相信你会感应到我的思念、我的挚爱的,因为我的心与你的心紧紧黏结在一起凝成永恒。 独孤箭骑上白马继续赶路,他把布袋里的水晶球取出来看了看,发现上面倒映着晶莲娜被孤独覆盖了的影子,他用手摸了摸,一丝淡淡的忧伤从心底又涌到了喉头,他紧紧地攥着水晶球,就像攥着他的妻子的全部,他心里明白水晶球能否安全送回到光明之王蓝星烨的手中,就意味着他的妻子能否成功获救,他久久地不肯把它放回到布袋中,还想多看它一眼,哪怕短暂的最后一眼,因为在这颗水晶球上留着他们幸福的过去,也可能映着他们美好的未来。 飞鸟带走了天空中凋谢的云翳,却带不走它留下的痕迹,那些残缺的痕迹留在了天空里,也留在了过往的流年里,纯白的像棉花糖似的浮云簇拥在一起,像奔腾的骏马,像怒吼的雄狮,像欢畅的游鱼,停留在天空的王国里迟迟不肯褪去,草地上盛开的鲜花迎来了绯红的黎明,送走了美丽的黄昏,它们在自己的世界里演绎着自己的故事,那些零碎的故事里都有一个不朽的传奇。 独孤箭依依不舍地将水晶球放回布袋后,接着来到了长满向日葵的田垄里,他朝着远方望去,眼睛里除了向日葵还是向日葵,那些远在远方的向日葵比远方更远。他下了马,走进了向日葵的世界里,并用手抚摸着向日葵的花瓣,竟发现向日葵的花盘正冲着他微笑,渐渐地,他感觉到花盘上映着晶莲娜的笑脸,他紧紧地攥着向日葵的枝干,想更清楚地看着她,可是他越是这样努力,晶莲娜的脸庞就越模糊。 此时,他不知道他的妻子是否依然和这一大片向日葵一样美丽,也不知道天空中的太阳与向日葵哪个才是他向往的圣地,但他心里依晰觉得永无停息的追寻之路,还要在希望与失望的迷局里默然继续。于是,独孤箭加快了步伐,他要在向日葵的国度里发现他妻子的秘密。绿叶和花瓣在他的身躯间荡漾,他的脑子陷入了空白,时间好像停滞了一般,渐渐地,他感觉到自己已经沐浴在了向日葵的传说里。 第三章 丛林的秘密(3) ?克丽泰是一位水泽仙女,一天,她在树林里遇见了正在狩猎的太阳神阿波罗,她深深为这位俊美的神所着迷,疯狂地爱上了他。可是,阿波罗连正眼都没瞧她一下就走了。克丽泰热切地盼望着有一天阿波罗能对她说说话,但她却再也没有遇见过他。 于是她只能每天注视着天空,看着阿波罗驾着金碧辉煌的太阳车划过天空。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阿波罗的行程,直到他下山。每天每天,她就这样呆坐着,头发散乱,面容憔悴,一到日出她便望向太阳,后来,众神怜悯她,就把她变成了一大朵金黄色的向日葵。她的脸儿变成了花盘,永远向着太阳,每日追随他,向他诉说着她永远不变的恋情。 独孤箭在向日葵的丛林里穿行着,一阵又一阵的葵花香撞击着他的心扉。他恍恍惚惚地嗅触到了他妻子身上的气味,晶莲娜的气味与葵花的香味一样纯美,渐渐地,他的眼眸里出现了花盘,花盘边缘的花瓣一片又一片落进了他的记忆里,他感觉到他的脑海里落了一层又一层黄灿灿的花瓣,慢慢地,他走进了晶莲娜的梦里。 那时独孤箭与晶莲娜正处在热恋的蜜月期,他们俩黏腻得像自己与自己的影子一样亲密。他们经常走进芳香四溢的向日葵地里,在那儿他们感受着彼此身上从未有过的神秘气息,他们俩相互追逐着,晶莲娜摘下几瓣葵花向后抛撒,独孤箭走在后面,他把手中的绿叶抛了过去,等玩累了以后,他们就平躺在向日葵地里,望着蓝蓝的天。此时天空好像突然缩小了似的,层层绿叶与片片花瓣将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近,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躺着,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感受着彼此的呼吸。 一次,他们依旧去了向日葵地,晶莲娜走在前面,独孤箭跟在身后,他们就这样默默地向前走着,突然,独孤箭的心底里撩起一丝情意,他应不应该向晶莲娜示爱呢?他们相恋了这么久,自己却从来没有像她表白过。于是他跑了过去,从后面搂住了晶莲娜的腰,他要告诉她,自己是多么的爱她,晶莲娜没有回答,她的脸上泛起了一片红潮,然而独孤箭依旧不知道晶莲娜是否真正爱上了他,他松开了手,伸手摘下一朵向日葵,并跪在了地上,请求她嫁给他,晶莲娜的脸上漾起了笑容,她轻轻扶起了他,把向日葵捧在手心里,她什么也没说,用另一只手把独孤箭的手拉过来放在了自己心灵的位置。此时,他全明白了,他脸上的笑容犹如阳光一般灿烂,他将晶莲娜拥入怀中,他们俩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向日葵地里,仿佛全世界都融进了这片金黄金黄的向日葵地。 美丽的黄昏拨动着天空的心弦,它希望将自己的色彩沉浸在天边的最后一片云彩里,却无奈地沉浸在了永恒的星夜里;红彤彤的晚霞烧着了半边天,它带着对白昼的留恋,悄悄然僵持着和黑夜的冷战;大地上的青草在微风构成的心脏里跳舞,它们害怕享受不到夕阳的最后一次爱抚,更害怕被大地的足迹遗忘在荒原的流沙中找不到出路。 独孤箭骑着白马向夕阳的另一边踏去,在黄昏的映衬下,他是一道最亮丽的风景线,他取出布袋里的水晶球,水晶球发出的亮光在夕阳的照耀下分外美丽,但是他知道水晶球是有价的,而他们的爱情是无价的,他将水晶球移到自己的眼前,看到了上面有一个小小的自己,这个小小的自己正在探寻着水晶球的秘密,然而他发现自己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看清那个小小的自己,他不知道水晶球里到底隐藏着什么,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的魅力会让众人癫狂到痴迷。 他的瞳孔在一点一点地放大,就好像水晶球会马上从他的眼前飞走似的,可是他依然看不清水晶球里的秘密,也许将来有一天他会突然看懂了什么,也许这将是一个永远寻不着答案的谜题。独孤箭将水晶球放回布袋,他抬头望着比远方更远的地方,驾驭着白马飞奔而去。这时,独孤箭来到了一片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站在这里,他感觉到大地仿佛抬高了许多,蓝天好像从高空倾泻下来了似的,他回头望了望自己走过的路,一道道丛林在嗒嗒的马蹄声中被忧伤渐渐抹去了。他看见什么东西在飞,是的,那是风,风后面是风,天空上面是天空,道路前面还是道路。 他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走在草原上,耳边拂过的风像浪花一样哗啦啦的吹着,吹凉了他的耳背,吹透了他的心窝,他感觉到自己的身躯里好像有一条河流,在冰与火的灰白世界里潺潺淌过。他弯下腰拣起一粒石头,朝远方扔去,石头带着他的惆怅、他的忧伤、他的痛苦在天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此时他听见石头在风里发出的呼呼声,像花开的声音凝成了天籁,穿透了他的灵魂,化作了一颗永恒的星。他侧身倒在了草原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此时他再也不想提起过去,痛苦或幸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有任何夜晚能使他沉睡,没有任何黎明能使他醒来,他就这样一个人幸福的躺在这里感受着释怀之后的另一种幸福。突然,一粒尘埃落进了他的眸子里,他的眼睛里又出现了晶莲娜。 那是他们快要结婚的前几天,独孤箭整天呆在木屋里,他琢磨着要为晶莲娜做一个精美的饰物以表心意,在经过一番苦思冥想后,他找来白纸,折叠出了十二只千只鹤,并找来十二种染料着色,他把这十二只千只鹤用一条红线连结起来,缀成了一串美丽的千只鹤。等晶莲娜回家后,他亲手送给了她,晶莲娜望着这一串千只鹤,热泪盈眶,并依偎在了独孤箭的肩上,她感觉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只,虽然这十二只千只鹤普普通通,但这是他的一片心意,也许最平凡的东西才是最珍贵的。这时,独孤箭感觉到自己又回到了现实,他望着天空,有两只千只鹤正在向远方飞去,它们都只有一只翅膀,它们是残缺的,或许这就是幸福的真谛,每个人都不可能完美,正是因为不完美,我们才会倍加珍惜幸福的来之不易,也只有这样的不完美,我们才会在不完美中寻找完美。 独孤箭望着远去的千只鹤,他感到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地破碎,他知道他的千只鹤就在天空的另一边,而他这只受了伤的千只鹤只能孤独地依赖着孤独,他又望了望远方,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更远的地方更加孤独,远方的痛苦埋葬了多少幸福。 第四章 丛林的秘密(4) ?漆黑的阴霾笼罩在大地之上,像黑色的屏障一大片一大片,静幽幽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渲染,沉沉的暮霭飘浮在空中挽住了黑夜的影子,挽住了黑暗的阴森,却没有挽住星光的灿烂,高高低低的树木峭愣愣的,倏尔一阵风刮过,凋零的落叶变成幽灵般的蝴蝶落进了夜的深涧。独孤箭走在黑压压的草地上,他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快要蹦出来了,他将白马拴在一棵大树上,从树林里找来一些柴禾,点起了一堆篝火。他盘腿坐了下来,望着跳动的火焰,那颗蒙着一层阴影的心顿时温暖了许多,他将双手靠近火光,然后将热手烘到脸颊上,热乎乎的余温一直流到了心底,这时,燃烧的火焰映入了他的眸子里,他感觉到身体里有无数堆火苗在迸溅。 这时,他想起了自己与晶莲娜结婚后的几天里,晶莲娜呆在家里料理家务,他骑着马匹外出打猎,现在的他,好像重新找回了自己,每次打猎回家他都能打到许多猎物,他的内心深处没有了孤寂,生活中也多了几分充实,每当他回到家中,晶莲娜就会把香喷喷的饭菜端上桌,当他为他们共同撑起这个美满的家庭感到自豪时,他才知道生活在情爱的怀抱中是多么的幸福!想着想着,他的嘴边浮起了一丝微笑,然而像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夜,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的逼近。 黑夜爬上了苍穹,也悄悄爬上了独孤箭的心灵,突然,一只野狼从树林里蹿了出来,朝独孤箭的身体扑了上去,独孤箭依然停留在过去的幸福记忆里,就像平躺在冰如水的月光中没有一丝寒意来唤醒他的顾虑,当他被野狼的四肢掀翻在地,他这才看见了野狼那双凶狠狠的眼睛,野狼朝他的大腿咬了一口,鲜血流了出来印红了地面。独孤箭用另一只腿猛得踢了一脚,野狼被踢出了好远,接着野狼又向他的身体扑了过来,厚实的羽绒大衣被撕咬的发出丝丝的响声,独孤箭用双手扼住野狼的咽喉,用力一甩,野狼在地上翻了好几个滚却依然不死心,它抖落满身的尘土站起来发动了最后一次猛攻,只见它四条腿在地上划出很深的爪痕,身体腾空跃起如同一个杂技演员。独孤箭迅速张满弓,搭好箭,朝野狼射去,野狼像一块坠向地面的陨石来不及呼啸便撞进土里形成了夜的尸体。 这时,独孤箭已经累得筋疲力竭,他闭上眼睛,躺在火堆旁喘着粗气,感觉整个夜幕都好像砸了下来似的,该得到的尚未得到,该丧失的早已丧失,他在心里不停地自言自语:难道这漆黑的夜也在嘲笑我这个可怜的人吗?爱情的光焰是否真得温暖了我的心,我觉得我离它越来越远了,我不知道是我抛弃了它还是它抛弃了我,我就这样天天追寻,越是追寻越是思念,越是思念越是痛苦,我感觉到无休止的痛苦正在击碎我的信念,我不知道在以后的路上还会遇到什么危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阻挡住对你的思念,只是现在的我,更像是一个失去战斗力的士兵正等待着黑暗的侵袭。 独孤箭沉入了梦里,这时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轮红日,他感觉到自己正在向那轮红日靠近,红日照在他的衣服上,红彤彤的,很像他与晶莲娜结婚时穿得喜服,红日的光焰映入他的眸子里,他看见了迎面向他飞来的晶莲娜,她牵起了他的手,一起向红日的那头飞去,独孤箭发现自己飞得很高,茫茫的夜空中只有他们二个人,他们的身体上长着一对血红色的大翅膀,上面缀满了光耀的繁星,他伸出双手,想要抚摸凉凉的云,却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睁大眼睛一瞧,原来是一株玫瑰花,火红火红的花朵照得他的心都醉了,他停止了飞翔,晶莲娜也停了下来,他们俩就这样静静地停驻在天地之间。 独孤箭把玫瑰花送给了晶莲娜,也把一个深深的吻送给了她,他们俩紧紧地拥抱着,享受着红色光焰下从未有过的幸福。一束耀眼的光焰射进了独孤箭的双眸里,他只感到一阵疼痛,伴随着叫喊醒了过来,他望了望四周还是那片沉沉的夜,他的手在地面上张开又蜷缩,接着无意识地把手放在眼前一看,手中攥着的不是一株玫瑰花,而是一根草茎。此时,他再也睡不着了,望着这片无黎明的黑夜,他渐渐地走进了玫瑰花的世界里。 传说佛祖的众多徒弟中有一对男女,男的叫爱人,女的叫情人。一天,他们一起研究佛经的时候,在一个小山中发现了两朵含苞欲放的鲜花,因为从未见过这样的花,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他们都很好奇,男的想去摘来看看,一不小心被鲜花的刺伤到了,鲜红的血即刻流了出来,女的见了很心痛地拿起他的手,不经意的流下一滴眼泪,并与男的手上的那一滴血同时掉下,分别掉在那两朵鲜花中…… 他们都是佛教徒,不可能走到一起,便微笑着离开了,男的走向天上,女的走入地下。男的把名字变为月老,他希望女的不要记得他,他的工作却是让一对对情侣记得彼此,用他手中的那一条条小小的红线喜结良缘,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那一条条小小的红线其实是他的一滴滴鲜血;女的把名字变为孟婆,她希望男的忘记她,而她的工作比较幸运是熬汤,就是俗称的孟婆汤,用她的一碗碗孟婆汤让一对对情侣忘记彼此,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那一碗碗孟婆汤其实是她的一滴滴眼泪……当爱人和情人在一起时,造就了爱情,爱情一定要有鲜花,所以那两朵花都是,虽然他们离开后开出来的花一朵是红色,一朵是白色,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玫瑰花。 第五章 丛林的秘密(5) ?(二) 白昼在天空的一端尽情地绽放着它的美丽,却在另一端投下了无边的黑暗,黎明的晨光还没有洗涤过这片流淌着孤寂的地方,便被沉沉的暮霭吞噬在无底的深渊中,荒凉的大地带着慰藉抚摸着心灵的最后一丝希望,把永远的痛苦留给了黑夜的黑翅膀。 一丝透明的光亮冲破暮霭的屏障飞了过来,将孤独的心魂拉进了沉睡着的幸福里。此时,晶莲娜被光明之王蓝星烨关在牢狱之中,牢门外有一只凶猛的野兽——喷火龙看守着,晶莲娜一个人呆在这个地方,漆黑的像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的夜晚,她趴在窗台上,眼睛里的泪滴化成了天边的孤星,这些孤星等待着回到银河的心里,然而除过寒冷与寂寞,它们什么也没有。晶莲娜坐在地上,她随手抓起一把干草,望着这些脏乱的杂草,她想起了自己与独孤箭坐在那片青青的草地上的记忆。 那个时候正是他们结婚的前一天,他们来到了门汀前的草地上,晶莲娜望着地上的青草对独孤箭说:“箭,我们以后的爱情是否会像这些绿绿的草一样长青呢?” “娜,当然会的,我们的爱情就像这两根草一样紧紧相依,永不分离。”说着,独孤箭从地上拔了两根草,捏在手中。独孤箭把晶莲娜拥入怀里,晶莲娜靠在他的肩上,他从草丛中找了一个肥绿的叶瓣,放在嘴边吹起了一首曲子,叶瓣发出的清脆声像银铃声一样悠扬,晶莲娜感受着美妙的山音,她那颗爱恋的心在瞬间被音符吹软了。 她也从草地上拔起一大把草叶,并用这些草叶编织出了两个绿绿的草人,两个草人的脚连在了一起,心也连在了一起,然而在草地上,这两位幸福的恋人又何偿不是脚连在了一起,心也连在了一起呢? 晶莲娜平躺在牢狱里,手中捏着的干草顺着她的指尖一直往身体的另一端游动,她感觉到这些干草正在一次又一次划过她的忧伤,她的眼睛里开始流淌着像雪花一样的东西,这些晶莹的东西落在了青春时天真无痕的记忆里,也落在了两颗心相亲相爱的记忆里,她闭上了眼睛,黑夜像无形的爪牙侵占了她的世界。突然,夜空中出现了一些雪白雪白的东西,一层又一层,在她头顶的上方飘动,她看清楚了它们是一片片羽毛,这些羽毛柔柔的、纯纯的,一片接着一片飘落,羽毛的上面有一颗水晶球,这是独孤箭将要送给光明之王蓝星烨的水晶球,是唯一能救她出去的水晶球,她很想把它抓住,可是她的手越往上升,水晶球就离她越远,她无数次地尝试,都无法触及到那个明晃晃的东西,她静静地望着它,很想弄清水晶球里到底隐藏着什么,可她看到的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而已。 她又一次伸出了手,片片羽毛顺着她的手指轻飘飘往下坠落,落在她的脸颊上,手掌上,双腿上,她感觉自己好像飞起来了一样。她捡起一只羽毛,捧在手心里暖暖的,一股热乎乎的气流顺着她的手心一直传到了心灵,然而,一道闪电似的白光划过长空将所有的羽毛都从记忆里拉了出来,她那只手却依然伸向一片漆黑的夜,她的眼睛里依然是一片漆黑的夜…… 晶莲娜望着沉沉的夜幕发呆,无尽头的黑暗笼罩着她的全部,牢房门外的喷火龙日日夜夜看守着,她感觉到自己好像生活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她闭上眼睛,这时在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大团一大团美丽的萤火虫,它们一会儿闪着绿幽幽的光,一会儿闪着蓝荧荧的光,牢狱里被照得跟白天一样,她感觉到整个世界好像在一瞬间充满了光明,连她那颗冰冷的心似乎也有了温度。荧火虫闪烁的光朦朦胧胧,仿佛天上的星光一样隐隐绰绰,这时,她感觉到自己的记忆正在向往昔的夹层里回转,她的脑子里幻化出了一大片一大片明亮亮的东西。 那是她与独孤箭结婚的那一天,他们全家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远方的亲朋好友纷拥沓至,连树林里的动物、植物们也前来贺喜,木屋被装点成了一座冰雕玉砌的楼阁,屋檐上挂起了红红的大灯笼,门汀前的小路被铺上了红地毯,树木上挂满了五彩缤纷的锦缎,所有的宾客都坐在一起谈天说地,道古论今,然而还有一位尊贵的客人没有到来,他就是光明之王蓝星烨。当他听说独孤箭和晶莲娜要成亲的喜事时,便决定送给他们一份非常珍贵的贺礼,为了衬托出王位的显赫,他召集城堡内的大臣们来为他出出主意,经过一番争论,他们决定将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送给他们。 随着幸福的节奏一次又一次被欢乐推向顶点,各位大臣护送光明之王蓝星烨终于来到了独孤箭的家门前,庞大的队伍,华丽的艳服,浩大的阵势,让这片原本宁静的树林变得跟集市一样热闹,所有的宾客都不约而同地走了出来迎接君主。当光明之王蓝星烨把水晶球交到独孤箭手上时,他再三推辞,因为这颗水晶球是个宝物,谁都不知道这个宝物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最后由于光明之王蓝星烨的坚持和晶莲娜的贪欲,独孤箭不好意思拒绝,也就勉强接受了它,然而他永远不会知道,就是因为这颗水晶球,让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失去一切。 晶莲娜擦了擦眼睛,所有的萤火虫汇聚成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她睁大眼睛,看出了这个男子竟是光明之王蓝光烨,她现在很想对他说说心里话,她希望光明之王能放她回去与家人重聚,她不知道那颗水晶球到底有多重要竟令他如此昏迷,然而她什么也不知道,她只看到光明之王的身影一直在晃动,等身影慢慢从眼角逝去变成幻影的一霎那,她这才知道那个虚晃的身影根本不是他,只是自己太想回到独孤箭的身边产生的错觉。 黑夜在光明的世界里刚撒下血红色的温暖,便要在凛冽的凄风中忍受冰冷,因为天空只给了它一次穿透沉沉暮霭的灵光;稀疏的星辰沾满了月亮的光华在萧瑟的夜晚投下光亮,而它自己却只能在阴暗的包围中一点一点地抹去光芒;大地沉在无止境的黑暗里,像酣睡在襁褓里的婴儿没有一丝急促的喘息,任凭黑漆漆的阴霾借着土黄色的尘埃将它挟裹上天际。 当黑夜开始陷入深渊,就像美丽的花儿遭遇到风暴,那些麻醉的心灵终究要在一次又一次的召唤中苏醒。此时的晶莲娜手抓着铁窗,她望着黑夜什么也说不出来。也许是内心太孤独而无法望穿黑夜的阴影,也许是思念的痛苦纠缠在心底使她失去了等待的意愿,忽然,她的眼睛里流进了银河似的东西,苍茫的夜冻僵了土地,凝固了河流,也冰冷了晶莲娜的心,她的手渐渐松开了铁窗,整个人像散落的支架一样瘫倒在地上,她绝望地痛哭着,连夜色中也仿佛染上了一层凝重的色泽,杂草在她的身躯下被压出了深深浅浅的酒窝,牢狱里到处都弥漫着浓浓的杂草味。是的,黑夜终究是黑夜,梦幻终究是梦幻,躲不过寂寞的伪装,逃不过暗淡的忧伤,是夜,寂寞了梦的忧伤,还是梦的忧伤感知了夜的凄凉? 突然她听见从杂草丛中发出了微弱的跑动声,晶莲娜擦干眼泪,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靠近,借着昏暗的光线,她看到是一只可爱的小老鼠,它全身雪白雪白的,爪子粉红粉红的,两只像棋子般乌黑的眼睛瞪得老大。晶莲娜好像想起了什么,只听见她嘴里吐出几句咒语,这只可爱的小老鼠就变成了一只白鸽子,并给它取名叫白灵梦。这天夜里,晶莲娜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残光为独孤箭写了一封信,写完之后,她将信绑在白鸽白灵梦的腿上,把它送出窗外,白灵梦带着晶莲娜的祝福飞向了黑夜的那一边。 第六章 丛林的秘密(6) ?等她放飞白鸽后,她躺在牢狱内的杂草上,望着被鸽子带起的尘埃,她的思绪又开始在充满幻想的世界里飘飞。 在若即若离的梦境中,她发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道彩虹,这条彩虹横跨于天地之间,美丽的七彩光线在她的眼前晃动。 她抚摸着色彩斑斓的光线,这些光线在她的指间像流水一样轻柔,上面雕饰的花纹像绸缎一样漂亮。 晶莲娜从彩虹的一头走了上去,当她快要走到中央时,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当他离自己越来越近时,晶莲娜看清了那个人就是独孤箭,她看见丈夫的手里拿着十二支百合花,她接过独孤箭的百合花,捧在手心里,他们相互依偎在一起,彩虹桥下的池塘中倒映着他们的身影,晶莲娜让他看水里的鱼儿,一条鱼儿游了过去,望着这一切,犹如迷失了自己,它摇了摇尾巴,不知道自己是在画里还是在流水里。 当晶莲娜想将自己的身体再靠近独孤箭一些时,她发现彩虹桥上只剩下她一个人,那片池塘也突然消失了,她踮起脚尖望着远方,然而她什么也看不见,等她再回头看彩虹桥的时候,这座桥也消失了,她感觉到自己好像掉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洞,两只手在四周乱摸着,她的指尖碰到了硬硬的墙壁,这时,她才明白自己依然苦守在牢狱里,而那座彩虹桥只是一种虚幻的梦境而已,的确,梦幻的眷顾曾让他们很幸福,但幸福过后,却是永恒的黑暗。 晶莲娜望着黑夜中的自己,望着黑夜中激怒的风,她闭上眼睛,在她的眼前出现了一条河,那是流淌在天上的银河,她向银河的一头望去,看见了牛郎星,她又向银河的另一头望去,看见了织女星,她就这样守候着两个星座的寂寞,忍耐着和他们一样的孤独,默默地抬了抬头将无奈当做沉默,此时,耳边激怒的风吹得更响了,星座的距离似乎被冰凉的月光再一次阻隔,渐渐地,她想起了牛郎与织女的传说。 相传织女是王母的女儿,她心灵手巧,善于纺织,能用一双巧手织出五彩缤纷的云朵,人间有个孤儿叫牛郎,他虽然勤劳,但一直独身过着贫苦的生活,不久,织女由于厌倦天庭的生活私自跑下凡界,有一天,她在湖畔的水边洗澡,正巧牛郎放牛经过这片湖水,在老牛的指点下,他取走了织女的衣裳,织女知道牛郎是个勤恳的男子后也爱上了他,最后他们在老牛的见证下结为了夫妻。 从此,男耕女织,生下一儿一女,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谁知织女下凡在人间成亲的事让王母知道了,她大发雷霆,派天兵将织女捉回天庭,牛郎在老牛的帮助下,用箩筐装着儿女追了到天上,王母见牛郎追来,就用头上的银簪在织女和牛郎之间划出了一道银河,滔滔的河水无情地把牛郎和织女隔在了两岸,他们只得隔河痛哭相望,后来王母见他们哭得伤心,动了恻隐之心,命喜鹊传话让他们每隔七日相见一次,谁知喜鹊传错了话,说成每年七月七日相见一次,于是王母就罚喜鹊给他们搭桥,每年七月七日晚上,牛郎和织女就在喜鹊搭成的桥上相会,倾诉衷肠。 晶莲娜回味着牛郎与织女的传说,望了望自己,她觉得自己就是织女的缩影,她又望了望黑夜,黑夜一无所有,何以给她安慰。 这时,她想起了独孤箭,那个既遥远又亲近的身影,她希望独孤箭能快一点,再快一点赶来,也希望黎明之王能快一点,再快一点放她出去,然而她终究不懂得期待是最完美的绝望,绝望是最漫长的期待…… 第七章 丛林的秘密(7) ?(三) 血红色的光焰从天空中燃烧到了大地上,那翻滚的烈焰如同澎湃的海水充溢着每一个透明的地方,明媚的霞丹色浸染了浮动的尘埃,那掀起的波澜将喷涌的漆黑色挤进了幽暗的深渊,流浪的飞鸟孤独地穿过天空,什么也没有带走,却留下一行深深浅浅的足印。 当天边的血红色突然眷顾到大地上的人们的时候,那些颓废的人们恰巧渴望得到心灵的温存。此时,光明之王蓝星烨正召集各位大臣前来商讨独孤箭护送水晶球归来的事情,他不知道独孤箭现在走到了哪里,也不知道水晶球是否依旧纯白如璧。这时,大臣们陆续走进大殿里,他们对独孤箭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他们仅仅知道独孤箭正在赶路的途中,光明之王心急如焚,恼羞成怒,他指责大臣们全都是废物,可是他自己也没有办法。等他火气消完之后,他让大臣们推举一个睿智的家伙前去打探独孤箭的消息,他们一致推举怪物血精灵担当重任。 血精灵原本是一个生性贪婪、面相丑陋的家伙,他经常跑到各个地方盗取珠宝,一次,他闯入了光明之王的城堡里,偷到了一颗硕大的钻石,刚要逃跑时,被看守宝石的护卫们正巧发现,他们抓住他后将他押送到了光明之王的面前,光明之王下令将他用铁链捆绑起来,然后拴在一根大立柱上,让他日日夜夜受尽煎熬,不过现在的血精灵比以前温顺了许多,他害怕自己被重新抓进天牢,因此就答应独自前去护送独孤箭平安归来。 光明之王蓝星烨用手支撑着头,手倚靠在璞玉王座上,他此时心里像纷乱的丝麻一样纠结,他想起了独孤箭,想起了他当年为了保护自己的城堡,率领千万士兵攻打黑暗之王绿珠轩,那时双方激战异常惨烈,共战十二天,眼看敌兵将要攻破我们的城堡,独孤箭挺身而出,与敌兵展开殊死搏斗,他所向披靡,奋勇杀敌,虽身负重伤,但依然无所畏惧,最终将黑暗之王赶上了魔山,从此黑暗之王损兵折将,黑暗势力大大削弱,再也不敢冒然侵犯我们的城堡,经过几年的兴建,我们的城堡恢复昔日之富丽堂皇,屹立于世界之林,全人类安居乐业,共享太平。 想到这些,光明之王的眼泪夺眶而出,他知道让独孤箭把水晶球归还回来,会让自己失守承诺,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他不能看着全人类在黑暗势力的操纵下相互残杀,他很钦佩独孤箭,但又过于虚荣,他不能看着自己被大臣们嘲笑。光明之王无奈地叹了口气,背靠着王座睡着了,他的思绪在过去与将来之间徘徊,渐渐地,他想起了独孤箭与晶莲娜结婚那天的事情。 当光明之王对自己将要赠送给他们什么礼物而束手无策时,他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他很想送给他们很多的金银财宝,可是这些东西并不能代表他的诚意,金银财宝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又想送给他们一部部书籍,书籍乃精神食粮,可以让他们受益终生,可是独孤箭是猎人,他在乎的是打猎的乐趣,书籍并不能给他带来快乐。 他在百般困惑之下,把所有的大臣们召集起来为他解忧,大臣们各抒已见,可是最终依然没有什么良策,突然有一位大臣灵机一动,站了出来,让光明之王把水晶球送给独孤箭,大臣们纷纷点头,表示赞成,光明之王想了想,同意了他们的见意。这些年月他一直在探究水晶球的秘密,可是一直都弄不明白,他想赠送给独孤箭也好,他当年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危差点丧命,因此觉得把水晶球送给他是值得的。的确,当一个人把别人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的时候,他就是最可爱、最值得你珍惜的那个人。 这时,光明之王又回想起了他的祖先是怎样发现水晶球的,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光明之王的祖先准备在这片大地之上兴建一座城堡,他们在掘土的过程中,意外发现了这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当时这颗水晶球在世界上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大家纷纷前来观赏,并探究它所从属的年代。经过推测,他们得知这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是在宇宙混沌时期自然而生,之后它采天地之灵气,聚日月之精华浸润的愈加光彩夺目。接着又经过了一千多年的演变,主宰天地的上帝在浩瀚的群星里发现了它,他将自己一半的灵力融进了这颗近乎完美的圣物,并在与天使长路西法的斗争中将它送给了大天使米迦勒,米迦勒认为它可以孕育出新生命而建议他馈赠人间,上帝只好将这颗水晶球抛到了世界的任意一个角落,他希望这颗水晶球集预知、力量、智慧于一身,将幸福与欢乐撒向白昼里的太阳和黑夜里的月亮。 当光明之王的祖先发现水晶球后,大家都想解开水晶球的秘密,然而他们最后都以失败告终,水晶球是否能预知未来,是否具有如此巨大的威力,谁也不知道,最终,光明之王的祖先将水晶球藏于密室之内,渐渐地,人们也淡忘了这颗水晶球,直到独孤箭和晶莲娜结婚之时,一位大臣突然提到这颗水晶球时,光明之王蓝星烨才想起了它,他不知道水晶球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他也相信水晶球的故事可能只是个传说,因此他再三思忖,还是将它赠送给了独孤箭,然而一切都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简单,他永远也不会想到这颗水晶球彻底伤透了他的心,就像不能拥有的宝贝偏偏撞上了不属于它的人一样,因为他只看清了它的正面,却没看见它的反面。这时,远处的钟声在他的耳畔回响,他从睡梦中被惊醒,拂去眼角的泪水,他望着猜不透的天空,沉思了好久好久…… 无边的黑夜模糊了星星的光亮,那些原本追求光明的星星却发觉自己不知为何而存在,凄冷的寒光数落着沉入睡眠中的花瓣,花朵紧紧闭着眼睛,仿佛黑暗的影子会突然落在花蕾上,飘渺的雾霭刚缠住树枝,便被沉沉的暮色冻僵,那一明一暗的光色制造出了更大的恐慌。流动的乳白色在人们的记忆里游荡,它将一大片一大片难忘的瞬间定格在脑海里,当人们的心灵开始颤抖的时候,这些画面像清晰的印象一层一层向两边展开。此时,光明之王蓝星烨躺在床榻上,却不能安然入睡,他想起了路途中的独孤箭,又想起了关在牢狱中的晶莲娜。 为了让他的宠臣独孤箭顺利返回城堡,他派去了足智多谋的怪物血精灵,希望血精灵能帮他摆脱一路上遇见的飞禽走兽,也希望水晶球能平安地送回到自己的手中。他很想把晶莲娜放出来,可是他又害怕众臣们舆论的压力,过度的虚荣使他太看重王位的尊严,对于承诺他又不敢轻易违背。此时的他睡在床上犹如睡在针毡上一样难受,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然而他的无奈只能消散在夜色的黑暗中去。 一缕黑色的光线划过了光明之王蓝星烨的眼眸,他眨了眨眼睛,好像全世界突然都陷入了黑暗的深渊当中,这时他想起了黑暗之王绿珠轩,黑暗之王的祖先与他的祖先崛起于同一个时代,那时候,黑暗之国比黎明之国强盛,人们生活在黑暗的魔爪之中,自从他们统治以来,人们的思想受到了束缚,大地上的万物全部都是黑色,连太阳的轮廓也变成了淡淡的黑红色。 黑暗之国由于国力强盛,经常入侵光明之国,为了抵御敌国的入侵,光明之国的祖先让士兵们在城堡外修筑了坚不可摧的护城河,然而即使再坚固的防御,依然受到了外敌入侵的重创。在黑暗势力的统治下,光明之国摇摇欲坠,已经不起再一次的侵犯。正在这个危急的时刻,光明之国的后代蓝星烨挑起了复兴王朝的使命,他亲自去请被称为“太阳之神”的猎人独孤箭,那时天空下着鹅毛大雪,地面被雪覆盖了一层又一层,他一路上爬山涉水,历经风刮雪压,饿了用干粮来充饥,渴了用雪水来止渴,就这样他凭借着坚定的信念来到了独孤箭的家中。 当独孤箭知道此事后,非常同情光明之国的百姓,便很快答应了光明之王的请求,当他们赶回到光明之国时,城堡前的护城河已被完全摧毁,他们绕过堵截回到了城堡,接着独孤箭率领士兵抵挡敌兵,并高呼口号:“为了血红的黎明,我们冲啊!”就这样他率领的士兵一路上鼓足勇气,视死如归,敌军节节败退,被逼迫退出了城堡,独孤箭看反击的时刻已到,便趁胜追击,光明之王最后也赶了上来,黑暗之王的精锐士兵被他们一路上斩尽杀绝,敌军此时溃不成军,四散而逃,他们一直将黑暗之王绿珠轩的残余士兵赶上了魔山。当天边渐渐泛起绯红色,连太阳也变得鲜红时,人们知道光明正在悄悄向他们走来,看着远方那渐行渐远的黑云,心里升起了一片暖潮。此时,大地上的万物又重新变成了各种各样的颜色,人们忘记忧伤开始沉浸在了一片欢乐的海洋中。 黑夜再深沉也有醒来的时候,黎明再朦胧也有清晰的时候,光明之王蓝星烨拨开了萦绕在他头顶上的阴霾,顿时,他感觉到光明的脚步正缓缓走了过来,他闭上眼睛,凝重地思忖着天边的那一颗亮星,他相信明天的黎明最美…… 第八章 丛林的秘密(8) ?(一) 天空是颗红宝石,比朵朵玫瑰花还红,大海是颗蓝宝石,比片片蓝靛叶更蓝;天上的云彩像被暖阳烘成的花瓣,又像海面上泛起的涟漪;大海上的波浪像用丝线串起来的珍珠,又像天空中飘飞的浮云;太阳的火焰映红了天空的梦想,使它的身躯像火焰一样血红,它的雨露像蜂蜜一样甘甜,它的气息跟乳香一样芬芳;海滩上的沙粒黄灿灿的,黄得就像美人鱼的头发,黄得超过草地上的水仙花;海面上升起了花朵,花儿是乳白色的,就像悬在河上的雾霾,白得如同早晨的足履,白得就像黎明的翅膀。 绯红的黎明在天空中喷涌,翻滚的海水在大地上流淌,黎明与海水交汇的地方是心灵栖息的故乡,那结成桃花瓣的玫瑰云映入了大地的胸膛,朦朦胧胧的魅影似流离的星月在我们的面前凑成了一个银色的幻想。独孤箭骑着白马走在沙滩上,他的眼前是一大片一大片紫红色的霞光,他的身后是一长串一长串深浅不一的足迹,霞光拉近了天空与天空的距离,足迹拉近了海水与海水的距离,然而他内心深处的距离却依然是一个永久的距离。 他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牵着白马向前走着,太阳的光芒照在沙滩上映满了他的眼眸,他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金黄色的世界,凉丝丝的轻风掠过海面,拂过脸颊,触摸着他那颗敏感的心,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像正在孵化的蛋壳散落在远方,慢慢的流动着来到了海水的身旁,美丽的贝壳泛着纯白色的光泽,它们白得就像大海的浪花沫,白得超过山顶上的积雪,在海洋挽起的襁褓里四处躲藏。 这时,独孤箭看到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白白的东西在颤动,它的上面隐隐约约地飘着一层浅紫色的烟雾,他快步走了过去,一个雪白雪白的贝壳钻进了他的双眸,他的脑海里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一种闪电般的幸福冲进了他的心房。此时,他把贝壳捧在手心里,一股浓浓的暖流穿透了他的整个灵魂,渐渐地,他想起了紫贝壳的爱情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英俊的王子,传说他为了找寻心中完美无缺的爱情,便和巫婆做了个契约。于是巫婆就交给他一只紫色的贝壳,并且告诉他,另一只紫贝壳的拥有者就是他那个完美的爱人。于是王子就带上紫贝壳踏上了寻找爱人的旅程。 一路上有很多贪图富贵的女子拿着假的紫贝壳来找王子。王子十分明白,真正的紫贝壳一旦双方拥有者把它们拼接起来后,就会变成一个漂亮的心形,王子很苦恼,因为命中注定的爱人一直没有出现,直到有一天,一位穿着脏兮兮的女乞丐敲开了王子的房门,信誓旦旦的对王子说她就是他命中注定的爱人。 王子疑惑地接过女乞丐手中的紫贝壳,仔细地把它们拼接起来,结果竟然成功了,紫贝壳变成了一颗完整的心形,顿时,紫贝壳里放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将女乞丐身上的脏污一一去掉,她变成了漂亮的公主。后来他们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一直到老永远都未分开。 独孤箭望着雪白色的贝壳,就像望着一个雪白色的梦。他看着它的表面爬上了浅浅的淡紫色,渐渐地,淡紫色变成了紫色,随着雪白色的梦在他的心间萦绕,贝壳的颜色愈来愈深,紫色变成了深紫色,好像一个很蓝很蓝的天空浸透了忧伤的色泽。他把贝壳凑到耳边,壳内传出了嗡嗡的流水声,他仿佛听到了晶莲娜从海的那一边传来的银铃般的回声,他将贝壳紧紧攥在手中,内心深处的温暖顺着指缝传进了贝壳的骨髓里,他仿佛看到了晶莲娜正在向自己走来。 他望着大海,就像望着一双自己也读不懂的眼睛,这是一双美丽的眼睛,它正在解读着独孤箭的心灵密码:娜,你能感受到我对你的爱吗?我知道你的心比我的心更孤独,我们的爱情是真挚的,你能闻到玫瑰花瓣的味儿吗?我的手上还残留着玫瑰花瓣的香味,你看到黑夜里的群星了吗?那是我送给你的祝福,在每个漆黑的夜里,我都会出现在你的眼睛里。冰冷的牢狱锁住的只是你的肉体,却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你那颗用月亮构成的心脏在我的心间跳动,我感受到了你浓浓的爱意,那是一种走进心里就永远也走不出的感觉,我小心翼翼地为你关上心门,因为这一刻全世界只属于我们两个人。 独孤箭死死地盯着海面,他的心似乎沉到了海底,浅蓝色的海水一次又一次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感觉到有一种淡蓝色的火焰在他的眼前燃烧,这时他仿佛觉得自己钻进了蔚蓝色的大海,他想要在海底找到那只心形的紫贝壳,然而他再也找不到了,所有的贝壳仿佛在一瞬间掉进了海的深渊里,就连贝壳遗留的残片都掉进了爱的伤痕里。 他伸开双手拨动着海水,想要找到那个紫红色的梦,可是海水一次接着一次冲刷着他那个幽蓝色的梦。激怒的风儿钻进了他的鼻孔犹如海水扼住了他的咽喉,他的眼眸里映满了蓝盈盈的海水,此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心灵里装进了一个淡蓝色的世界。 独孤箭依旧眺望着大海,依旧守候着海的寂寞。突然,一条海豚跃出了水面,一滴滴银亮的水珠淋湿了它的身躯,但却没淋灭它搏击海浪的信念。它那长长的尖嘴在流水中传达出的不是永久的沉默,而是来自天空另一边那抹铜铃般的歌声;它那灵动的尾鳍像燕子剪刀似的尾巴,一路上不知道剪红了多少珊瑚虫,碰绿了多少水藻丛;它的两只巨蹼多像天使那双洁白的翅膀,在天空与海水之间架起了一座用爱铺就的桥梁。海豚的出现在独孤箭的心底掀起了一阵波澜,一片旭日般的暖潮涤荡进了他的心扉。此时,他回想起了自己与晶莲娜一起看海的时光。 那时独孤箭与晶莲娜刚结婚不久,他们两个人依旧像初恋时那样沉睡在童话般完美的爱情世界里。他们手牵着手,肩膀靠着肩膀,一起去海边享受海水里的幸福。他们俩脱掉鞋子,坐在沙滩上,海潮冲到岸边抚摸着他们的脚丫子,仿佛要把他们的故事拉进大海的故事里。 这时,突然从海面上出现了两只可爱的海豚,它们并排跳跃着,流水迸溅起的浪花像天空中的云彩点缀了它们的梦,它们欢快的歌唱着,那婉转的歌声如同从海的那一边传来的银铃声沉醉了海底的生灵,也正因为它们的肉体、它们的心灵、它们的身影融进了海洋的心脏里,所以大海那深蓝色的心脏才孕育出了海豚们深蓝色的心灵,它们是海的精灵,欢乐的使者,带着幸福游进了爱情的港湾里。 独孤箭与晶莲娜坐在海滩上,望着那两只海豚渐行渐远的身影,他们两个人依然手拉着手,肩膀靠着肩膀,感受着与海豚一样的幸福。这时,他们合起双眸,一股股凉凉的风荡进了他们的心灵里,渐渐地,变成了一团团热热的风触及到了他们的灵魂,此时,他们感觉到自己好像飘浮在空中,身边是一大片一大片蓝得深沉的海水,一阵阵海浪扑上了他们的胸膛,浸透了他们的脸颊,这时,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坐在了那两只海豚的背脊上,他们要跟着海豚去寻找那个流传着它们爱情传说的地方。 在很久很久以前,天神之子违反神界禁忌,与凡界少女相恋,因不能兼容于神界和凡界,两人走遍天涯海角,也寻不到容身之处,只有住在森林最深处的精灵女王同情他们的困境,送给这对恋人一对灵性的铜戒。这对铜戒保护他们安然渡海,然而嫉妒之神发现了铜戒的秘密,一把取走,扔进海里。失去铜戒庇护的恋人也因此被大浪冲散了,即使如此,他们仍全心搜寻彼此的身影直到最后一刻,黎明将至,眼看两人就要化为泡沫,这段爱情感动了善良的海豚。 在晨曦将现的刹那,海豚衔着铜戒跃出海面,让这对恋人重新拥有精灵女王的祝福并得以长相厮守。就在第一道曙光照在白色沙滩的瞬间,整片沙滩变成了幸福的粉红色,而海豚也跃上天空,成为守护爱情的海豚座。从此,每年初秋的夜空,在海豚座现身星空的早晨,这片沙滩就闪着粉红色的光,只要细心倾听,便能听到海豚在歌唱,只要眺望远方,便能看到海豚正衔着铜戒而来…… 第九章 丛林的秘密(9) ?独孤箭从海豚的爱情传说中走了出来,他抬头寻找着那个美丽的海豚座,可是他什么也看不见,天空的上面是更高的天空,更高的天空上面是更多的问号,他又低头看着自己,依然是那片孤独的海,依然是他一个人守候着一个人的孤独。独孤箭伸出双手,想要抓住近在咫尺的幸福,然而他却触不到一丝的幸福,因为他给不了天空的幸福,也给不了海水的幸福,留在他生命里的只有被思念划伤的痛苦。 这时,不知是从哪儿飞来的阴霾,在天空与海水之间筑起了一道灰黑色的屏障。黑压压的乌云席卷了整个苍穹,天空好像被一块灰蒙蒙的粗布蒙上了眼睛,但微弱的光线还在透过缝隙夺取着最后的一线光明,刺目的闪电像一把利剑插入了大海的心脏,海面上顿时燃起了血红色的火焰,而无情的大海却把这些火焰熄灭在了自己的深渊里,轰隆隆的雷霆像是沉睡已久的洪钟,爆发出一阵阵的轰鸣敲碎了天空的心灵,而大地依旧那样沉静,依旧眷顾着昨日残留在心底的余温,激怒的狂风在海面上掀起了千层浪,束缚着的浪花像沉默的羔羊被一次又一次卷起,然后摔碎在礁石上散落成了珍珠似的粉末,密密麻麻的雨滴仿佛是从天空倾泻下来一样,把天空与海水连接在了一起,不知道是天空想装进海水的记忆里,还是海水想在天空的世界里创下奇迹。 这时,独孤箭冒着狂风骤雨,电闪雷鸣,快速上了马背,铺天盖地的黄沙打在他的脸颊上、胸口上,同时也打在了那个与嗒嗒的马蹄声合二为一的心门上,呼啸的狂风无休止地刮着,吹乱了他那抹黑亮而飘逸的头发,吹冷了他那颗敏感而炽热的心。突然,独孤箭感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血红色的画面和黑沉沉的暗流,那种让人窒息的压抑把他带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当光明之王蓝星烨把独孤箭请到光明之国时,光明之国的子民们正忍受着身心俱伤的疼痛,在黑暗之王绿珠轩的率领下,敌军像一大群饥饿的蚂蚁向城堡扑来,当独孤箭带着沉重的心情走进摇摇欲坠的城堡时,士兵已经伤亡了一大半,然而他们依旧坚守着阵地,他们相信正义终究会战胜邪恶,血红的黎明终会在天边再次出现。当黑暗势力一次又一次地笼罩着大地,独孤箭的眼睛里开始燃烧起火红火红的希望之光。 为了拯救破碎的光明之国,为了让受苦受难的黎明百姓获得幸福,光明之王蓝星烨跪倒在了独孤箭的面前,他把头垂得很低,泪水涌满了眼眶,他拉着独孤箭的手,如同拉着自己所有的承诺,说道:“箭兄,我们光明之国百姓的命运就全都交给你了,只要你能打败黑暗之王,你要什么宝贝我都满足你。”独孤箭搀扶起光明之王,他摇了摇头说:“君主,你赏赐我什么宝贝我都不会接受,我要的不是物质上的财富,而是希望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爱,整个世界都充满爱。”光明之王颤巍巍地站直了身子,他的眼里依旧噙满了泪水,说道:“箭兄,现在眼看黑暗势力已经占据了一大半的光明之地,如果不及时将黑暗从人们心中驱除,人们将会在黑暗的世界里相互厮杀,直到耗尽所有的生命。” 独孤箭的眼睛里燃起了一片火辣辣的阳光,他斩钉截铁地说:“君主,我知道黑暗势力固然强大,但是我会用自己血红色的心灵染红黑暗世界的心灵,只要我能在杀场上多站立一分钟,只要我还剩下最后一点生命,我一定会让世界充满爱与光明。”说完后,独孤箭率领着残余的士兵向城堡的最前线冲去,光明之王望着独孤箭渐渐远去的背影,那颗凝固的心灵悄悄地染上了一丝血红…… 当独孤箭带领着残余士兵来到城堡的前方时,那一幕幕血腥的场面在他的心头凝成了血淋淋的河流,此时,他感觉到天空与大地之间像是一个被黑暗侵蚀的魔窟。燃烧着熊熊烈焰的巨石像千百发子弹向城堡的一角砸去,那块支离破碎的残角顿时变成了坍圮的废墟;密密麻麻的箭支如纷乱的雨点穿透了城堡上士兵们的盔甲,跌落下来的身体掉进护城河里把水浸染的通红通红;身披灰黑色铠甲的敌兵发了疯似的扛着天梯向城墙的侧壁靠了上去,攀登到半空中的敌兵被击中后像陨落的孤魂飘进了浓浓的烟雾中;大地上的敌兵与我们的士兵挥舞着长矛、利剑、钢枪、大刀厮杀在弥漫着硝烟的世界里,他们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独孤箭的眼睛里涌动着像月光般恬静的东西,那种冰冷的亮光向前延伸着,打湿了他的睫毛,他把颤抖的双手放在胸口,一阵寒流顺着自己的双手慢慢地向里面渗透,那层薄薄的心门覆盖上了千年不化的坚冰,此时,他感觉到自己仿佛跌进了严寒刺骨的冰窖里,趴在生与死的边缘苦苦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这时,独孤箭吩咐士兵们穿好血红色的铠甲,骑上战马,向着身穿灰黑色铠甲的敌军进攻。他对身边的士兵们说:“我的好兄弟们,你们要记得我们的目的不是杀戮,而是要为自由而战,我们的心中没有敌人,最大的敌人只有我们自己。”士兵们点点头,从心底里钦佩这位仁爱的猎人,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我们只为和平而战,只为自由而战!”独孤箭的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他坚定地说:“我的好兄弟们,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我们要用爱来感化整个世界。”士兵们握紧拳头,大声呼喊道:“我们要为血红的黎明而战,要为爱的重生而战!”独孤箭的心里升起了一轮朝阳,眼睛里渐渐地爬满了暖融融的光焰,他带领着士兵们向敌军的阵地里冲去,一支血红色的队伍汇成了一条血红色的河流向黑漆漆的世界淌去。 士兵们由原来的一个整体分散成无数个单体杀进了重围里,如同一袭落花被撕裂成一片片残瓣向四周飘去。顿时,战场上充满了呐喊声、低吟声、拼杀声、惨叫声,仿佛世界上除了痛苦再没有别的什么,幸福也好像被黑夜悄悄地推进了死亡的国度里。顷刻,灰黑色与血红色交融在一起,痛苦与幸福交融在一起,黑暗与光明交融在一起,没有无黎明的黑夜,也没有无黑夜的黎明,世界仿佛停滞在永恒的混沌中,人们也好像失去了自己,在时间的夹缝中看不清颓废与觉醒。 此时,灰黑色与血红色拉近了距离,敌军手里拿着长矛向我兵的胸膛刺去,我兵拎起大刀砍掉了他的一只手臂,两人都在瞬间跌下了马背,扬起的尘埃掩埋了他们那片孤寂的灵魂;我兵手擎利箭击中了敌军的脚踝,敌军手举钢枪射穿了我军的心脏,两人的鲜血像泉水一样向外喷涌,滑落在大地上化成了一面失败的旗帜。在不远的地方,独孤箭冲在最前面,他对准迎面而来的敌军拉开了弓箭,箭支像一道明媚的火舌击倒了一个又一个敌人,只是他们还没有在马背上停留片刻,就沉睡在了这片不被人们铭记的土地上。 黑压压的阴霾依旧笼罩着天空,但它的边缘却透出一丝暗暗的光线,那种光线像破土而出的萌芽挤碎了坚不可摧的磐石。独孤箭望着那暗暗的光线,对着身边的士兵呼喊道:“为了血红的黎明,为了自由的心灵,我们前进吧!”士兵们鼓足了勇气,胜利的欲望像火苗似的烧着了黑色的屏障,敌军好像感觉到了挫败的降临,一种不祥的预感正吞噬着他们的信念,强大的力量抵压住了挫败的信念,敌军只感到他们的身旁全都是血红色的河流,那种暗暗的光线正在把黑暗的角落悄悄消融。敌军再也攻不进城堡了,沉重的枷锁拽住了冲锋的脚步,他们的前方是深不可测的悬崖,后面是火红火红的光焰,失败的阴影像厚厚的云雾盖住了他们的心扉。血红色的光线在一点一点向中心扩散,天空的光亮也似乎冲破了重围,带着绯红色的余晕浸染了半个世界。 突然,一个漆黑色的身影冲到了敌军的最前方,独孤箭的脑海里侵入了一股长长的黑烟,接着眼眸像被一层黑沉沉的纱布遮住了似的,他只感觉到有一种不可逾越的围墙堵住了心中的力量,还没等他看清那个无比强大的影子长什么模样,他就已经摔下了马背,躺在地上流着鲜血,借着天边渐渐发亮的红光,他的双眸里现出了那个身影的面相,他正是黑暗之王绿珠轩,他的手里拿着一根黑的让人恐惧的魔杖,独孤箭用双手支撑着身体,慢慢地向后挪动着,地面上留着一道血迹斑斑的印痕,黑暗之王步步紧逼,他那邪恶的眼睛里喷射着狡黠的毒液,他缓缓地举起魔杖,向着独孤箭的身躯上挥去,独孤箭只感觉到自己的眼前闪过一道漆黑色的闪电,然后就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觉。天空中那一丝丝光亮又重新被阴霾所吞噬,大地与天空依旧陷入了一片黑暗…… 第十章 海水的秘密(1) ?明澈的天空是一个色彩斑斓的宝藏,在它的命脉里记载着女娲炼石补天的传说,浩瀚的海洋是一个童真梦幻般的王国,在它的血液里流淌着海的女儿为爱牺牲的故事,海滩上的沙粒是大海的依托,在大海最孤独的时候,沙粒流进大海的心窝来陪伴它度过那段暗灰色的寂寞,飞鸟落满天空,犹如花儿开遍枝头,它们在天空留下足迹,就像描绘着一幅幅最真实的画卷,彩虹连接着天空与海水,就像七彩光环编织着一个蓝蓝的梦,在梦里一切都蓝得那么忧郁。 独孤箭骑在马背上,他的眼眸里闪烁着和星星一样的光亮,远方是一个用心去触摸才能到达的地方。 那个地方天空和海水连缀在一起,博爱与梦想连缀在一起,什么都在平凡的幸福里绽放着美丽。 此时,暴风雨早已停止了喧腾,迎接它的是比月光更美丽的彩虹,大地上的绿草恢复了昔日的萌动,那鲜活的绿意填满了沃土的心房。 独孤箭望着天空,天空中泛起了火红火红的光焰,他感觉自己的前面是一个充溢着光明的世界。 一股热乎乎的东西顺着独孤箭的脸颊流进了他的眸子里,紧接着一种强烈的刺痛掠过神经一直传到了他的心脏,他恍恍惚惚地睁开双眼,用手指抚弄着眼睛上那湿润润的液体,这分明是鲜血,一滴一滴流进了爱的河流里。 他抬头仰望着天空,火红火红的光焰已经烧红了半个天空,那黑漆漆的阴霾一大片一大片向后退去,他又低头看着自己,这时,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上躺着一个身穿血红色铠甲的士兵,一种莫名其妙的感伤悄然爬上了他的心头,紧接着他的眼眸里闪动着亮晶晶的东西,此时,鲜血与泪水交融在一起带给他的不是撕心裂肺的痛,而是对这位无名战友深深的愧疚。 这时,他闭上眼睛,缭乱的思绪把他带到了那个被恐惧征服的瞬间。当黑暗之王绿珠轩挥动魔杖把漆黑色的闪电击向自己时,这位善良的士兵英勇的扑倒在了自己的身上,那道漆黑色的闪电击中了他的胸膛,划破了那黑得可怕的夜空。 这时,独孤箭将这位牺牲的士兵推了下来,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他看到远处有两道亮如白昼的耀光,一道是血红色的光焰,另一道是漆黑色的闪电,那两道耀光正在激发出最强大的力量相互对抗,独孤箭循着光源向两边瞧去,最末端站立着两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一个是光明之王蓝星烨,另一个是黑暗之王绿珠轩,他们正用魔杖攻击着对方的最弱点,一会儿漆黑色的闪电划向了光明之王那边,一会儿血红色的光焰射向了黑暗之王那边。 当独孤箭失去知觉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那时光明之王带领着大臣躲进了密室,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祖先曾经用这根血红色的魔杖赢得了一片光明的世界,他毅然从密室的宝盒里取出魔杖,向那片陷入黑暗的世界奔去了。 此刻,正当漆黑色的闪电和血红色的光焰陷入僵持时,天空中出现了一片红光,那是光明之王的祖先灵与肉相结合产生的力量,红光射向了黑暗之王,光明之王趁机赋予了魔杖更强大的力量,血红色的光焰积聚成一条血红色的河流向漆黑色的闪电冲去,黑暗之王来不及躲闪被击中后飞出去了好远,他的嘴里流淌出比墨汁还黑的血液,受了重伤后,他骑上自己的坐骑喷火龙向远处逃走了。 这时,独孤箭快速骑上白马,敌军失去首领后成了一盘散沙,他们丢盔弃甲,落慌而逃。 独孤箭与光明之王带领着士兵把他们一直赶上了魔山。此时,天空中彻底变成了一个光明的世界,火红火红的光焰照亮了人们的心田……冰蓝色的天空倒映着冰蓝色的海水唤醒了一个幽蓝色的梦,那浅浅的梦幻飘到大海的另一头拉住了一个人的思念,血红色的光焰烧透了人们那颗忧伤的心灵,温暖的光泽透过雾霭沉进了大地的脉搏里。 独孤箭骑着白马望着越来越远的海水,他的眼睛里泛起了一泓幽蓝色的波澜,顿时,他感觉到有一种朦朦胧胧的声音敲击着他的耳畔,便朝着远方那片流淌着血红色的霞光里眺望,他看见晶莲娜的身影就出现在暖潮的中央,他扬起马鞭飞快地奔跑了起来,因为他知道晶莲娜已经沉醉在了那片金黄色的世界里。 第十一章 海水的秘密(2) ?(二) 柔和的阳光像一个鲜红的月亮透过铁窗映入了黑夜的梦乡,黑夜在星辰的烘托下插上了光洁的翅膀;冰凉的地面不知禁锢了多少身躯,放飞了多少孤魂,让一个个完美的幻影被现实的冷漠一点一点地吞噬;破败的牢门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坚挺,在岁月无情的冲刷下,它像一个垂死挣扎的病夫没有了**,只留下一道道刻骨铭心的伤痕。 晶莲娜望着那一丝丝温暖的阳光,她的心底仿佛出现了一轮太阳正在把眼前的黑暗照亮。她伸开双手触摸着阳光,好像在努力抓着一个难以企即的梦想,她的眼眸里有一片明晃晃的光亮在静静流淌,那是她从内心深处流露出的对幸福的渴望。这时,她的嘴唇在微微嚅动,一种强烈的欲望怂恿她诉说着眼睛倾慕于爱情的理想。 “箭,你还能记得起我们一同走进爱的天国时,你对我所说出的承诺吗?你说过你今生今世只爱我一个人,你说过我们会永远幸福的生活一辈子,你说过即使没有明天,我们也要永结同心,心心相印。这些你都还记得吗?”晶莲娜的眼睛里划过一层冷冷的白霜,有一种隐隐的疼痛闯进她的心扉触及到了最敏感的神经。 “箭,虽然我们暂时相隔天涯,但是我相信距离延伸出的是永恒的感情,我们终会在幸福到来的那一天重拾爱的记忆,我能感觉到你的呼吸,能听见你的心跳,你的每一个脚印,每一个亲吻都深深地埋进了我的心里。我会在这里一直等着你,等着你永远不变的爱意。你看到那红得像盛开着的玫瑰的太阳了吗?它正在天边为我们俩祝福,正在拉近着我们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此时,晶莲娜的眼睛里涌满了泪水,泪珠从眼眶溢出来滑落在脸颊上,一种酸酸的味道顺着她的鼻孔流进了那片被忧伤填满的心灵,她软绵绵的趴在一个人撑起的孤单角落里,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晶莲娜闭上了眼睛,在黑暗的世界里,她的泪水流成了一片海洋。海水穿透了她内心的寂寞,一直伸向了另一个人的寂寞。这时,她踏上这条寂寞的河流从此岸的悲伤中淌过,彼岸那些美伦美奂的旖旎风光温暖了她的心窝,她仿佛看见了独孤箭正站在那里向她投来期盼的目光,她的脚步似轻盈的柳絮在海面上飘飞,荡起的浪花似洁白无暇的百合在海面上绽放,她张开双手,想要拥抱那个日日思念的爱人,可是她却什么也够不到,她的双脚想要踏上彼岸的土地,可是海水淹没了她心底的陆地。她的泪水在海水里悄悄流淌,对岸的身影再也不能回到自己的身旁,海水和泪水交融在了一起,一种痛彻心扉的绝望勾起了她对蝴蝶与沧海的回想。 蝴蝶单纯而天真,向往简简单单的生活,沧海深邃而沉稳,经历了几千年的风霜。蝴蝶在一次游玩的途中看见了沧海,沧海无边无际,这一切令她向往,然而沧海并没有留意她,因为她太渺小了。谁也无法琢磨透沧海的内心,也无法知道沧海的心在哪里,只有沧海明白,历经千年的风雨,他早已失去了完整的心,只有一个深沉而坚硬的空壳。 由于内心的孤寂,沧海慢慢注意蝴蝶,蝴蝶告诉沧海暖春的鸟语花香,盛夏的绿意浓浓,金秋的硕果累累,寒冬的冰雕玉砌,不知道从哪天起,沧海开始喜欢上了蝴蝶,沧海在爱蝴蝶的日子里,时常怜惜地看着她,看着她在自己的身边翩翩飞舞,心里却在叹息着她的轻盈与柔弱。渐渐地,沧海厌倦了蝴蝶的诉说,可是蝴蝶仍用全力去爱沧海,但无法唤回曾经拥有过的宠爱,在沧海的冷漠中她看到了即将降临的结局。当天亮到来的时候,沧海依旧是沧海,他的内心更加深沉,蝴蝶依旧是蝴蝶,只是失去了她的心,她把心放在了大海的无垠之中,当心被融化的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蝴蝶飞不过沧海。 晶莲娜睁开双眼,她的心头浮起一层淡淡的忧伤。忧伤,还是忧伤,忧伤的后面依然是忧伤,比忧伤更远的地方是更多的忧伤。她把头埋进臂膀里,静静地哭泣着,她只能一个人担负起自己那颗心灵的流浪。当一个人陷入痛苦时,她很想在幸福中寻求安慰,因此越是痛苦,越想幸福,越想幸福,越是痛苦,幸福与痛苦永远是两条落单的平行线,没有相交也没有远离的那一天。 晶莲娜忍受着无法实现的梦,孤独地靠在墙角。突然,在她的眼前出现了一方洋溢着欢乐的福祉,而不再是那个冰冷的牢狱。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像是流动着的清泉,渐渐地,她被一缕阳光拉进了梦中,在梦里她重温着爱情里的幸福。 结婚后的日子是晶莲娜最幸福的日子,那时的她,在爱情的火焰里被烘烤的暖融融的,一种流淌进心里却说不出味道的情愫在她的脑海里萦绕着。每个女人都是这样,婚前是幸福的,婚后依然希望幸福延续,而她无疑是幸福的宠儿,在每一年的每一天,享受着像花儿一样幸福的爱情。 白天,当她望着古朴的橱窗,雕饰的花灯的时候,她知道他们的爱情是多么的幸福;当她坐在沙发上,手烤着暖炉直到把脸烘得泛红的时候,她知道他们的爱情是多么的幸福;当她将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放在客厅里来吸引宾客的时候,她知道他们的爱情是多么的幸福。 黑夜,当她点亮蜡烛,和爱人敲击着银闪闪的食具共进晚餐的时候,她知道他们的爱情是多么的幸福;当她钻进被窝,和爱人睡在一起亲热的时候,她知道他们的爱情是多么的幸福;当她把爱人送给她的99朵玫瑰捧在手心里,慢慢沉进爱情的海洋中的时候,她知道他们的爱情是多么的幸福。她分享着幸福里的幸福,更多的幸福向潮水般涌进了她的心房。 一缕缕光线钻进了晶莲娜的眸子里,她感觉到心底那片冷冷的水域,悄悄地染上了一层凄艳的红光。此时,她睁开眼睛,阳光映满了她的眼眸,一种幸福的感觉从心底滑落在指尖,当这种幸福充溢了整个心窝时,曾经那一幕幕美好的瞬间又侵占了她的眼帘。 伴着晨曦投来的第一丝亮光,天空掀开了一层明灿灿的新装,暖风抚摸着田野的心房,欣欣然散发出一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香。晶莲娜走在独孤箭的身旁,他们的前方是一大片一大片绿色的屏障,好像进入了一个被绿意包裹的天堂。他们抬头仰望着天空,天空清澈透亮,像一位新娘的脸庞,在含羞的芳容里被抹上了一层淡淡的素妆,他们又低头俯视着土地,黑幽幽的土壤映进了他们的眼眶,顿时他们感觉自己好像和那干干净净的黑土块一模一样。 在这个被绿意装点成绿洲的世界里,他们俩加快了步伐,当他们手牵着手,肩膀依偎着肩膀,脚尖碰撞着脚尖的时候,有一种幸福的源泉在他们的心间静静流淌。此时,他们走进了一片青翠欲滴的草丛里,这里长满了一簇簇紧紧相依的三叶草,三叶草的茎干柔弱弱的,好像一株弱不禁风的稻草,然而正是因为这根细细的茎干,才撑起了那个宽阔的叶瓣,叶瓣绿油油的,一片紧挨着一片,凑成了一个绿绿的梦想,每个叶瓣的边缘都有一圈浅浅的乳白色,这三片叶瓣簇拥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心形。 这时,他们俩站在那里谁也没有说话,因为他们懂得要为对方寻找到那株爱意浓浓的四叶草。独孤箭走到了三叶草丛的一头,他弯下腰,用手拨弄着层层相叠的叶瓣,三叶草在他的指尖颤动着,悠悠然把这一丝轻微的颤动传到了大地的另一边,他的手指被染上了一层淡绿色,好像一支画笔在纸上勾勒出了美的画卷。晶莲娜来到了三叶草丛的另一头,她蹲了下去,大大的眼睛犹如十五的月光照亮了碧绿色的水面,她轻轻拨动着草丛,像抚摸着一个躺在襁褓中熟睡的婴儿,三叶草在她的指尖跳动着,那种朦朦胧胧的冲动一直滑进了她的心灵。 突然,他们仿佛找到了什么,两个人像心有灵犀的鸳鸯停止了翻动,静静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睛,有一股新绿色的光泽模糊了彼此的眼眸,顿时他们感觉到有一团热气腾腾的火焰在心底滚动,这种涂抹着爱意的火光将他们带进了四叶草的传说里。 以前有一对恋人,他们真的很相爱,一起住在一片美丽的桃林里,但是他们因一件特别小的事闹别扭了,彼此都不肯让步,终于有一天,爱神看不下去了,他飘到他们住的那片桃林,悄悄撒了一个谎:他告诉他们各方会有难,只有在桃林的最深处找到那片四叶草才可以挽救他们,他们听后都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可是心里还是为对方担忧着,那晚下起了暴雨,可是他们仍偷偷到桃林的最深处寻找四叶草,当他们知道对方都很在乎自己,都好感动,决定让四叶草见证他们的爱情,爱神笑了。这是爱神开的一个玩笑,因为她并不想让幸福来得过于容易,只有彼此在乎,彼此珍惜的人才配拥有幸福,因此四叶草代表了爱情的见证! 黑暗爬上了晶莲娜的眼睛,她的心灵再一次蒙上了黯淡的阴影,幸福悄然而来又悄然而去,不带来一片光明,又不带走一丝忧伤。晶莲娜蜷缩着身子,犹如一个失去灵魂的空壳,她用手抚摸着头发,好像在疏理着零乱的思绪,她的眼睛呆滞的如同木鱼的眼睛,谁也洞察不了她的心思。 第十二章 海水的秘密(3) ?这时,她的目光又一次移向了窗外,火红火红的阳光在她的眸子里跳动,渐渐地凝聚成一股鲜红的力量,此时,她感觉到自己走出了牢狱,正坐在石头上沐浴着血红色的阳光。 突然,在她的眼前飘过一个明晃晃的东西,这个东西像一支利箭冲进了她的心扉,她抬头望着天空,空中的一朵玫瑰色的云彩唤醒了她那个被爱穿透的梦境。 玫瑰色的红云落在地上化成火红的花瓣把她带到了一个长满红玫瑰的王国里,这个地方正是她与独孤箭结婚后经常前往的梦幻之地。 这里漫山遍野都盛开着玫瑰,玫瑰汇成的海潮向着远方脉脉流淌,浓郁的花香引来了蜂儿、蝶儿,它们扇动着翅膀,张开喉咙对着花儿大声歌唱,叶子绿得如翡翠,花朵红得似火焰,片片叶瓣与朵朵红花掩映出一个色彩斑斓的世界。 晶莲娜挽着独孤箭的手穿行于花瓣丛中,那火焰般通红的色泽把他们的心灵照的鲜红透亮,他们的手指在花朵上留下了爱的痕迹,一千年后这片被爱浸染过的花朵依旧会绽放着美丽。 独孤箭把晶莲娜紧紧地拥入怀里,在这个幸福的时刻,他们凝固成了一墩血红色的雕像,此时血液与血液倾注在了一起,呼吸与呼吸汇合在了一起,嘴唇与嘴唇黏结在了一起,世界好像停滞在了一瞬间,天空与海水的幸福似乎也流进了他们的幸福里,大地上仿佛到处都是一大片一大片血红色的玫瑰。 突然,在他们的眼前飘过了一支明晃晃的东西,这个东西的两头悬挂着两颗红红的心,他们望着这一切美好的印象,一起沉进了丘比特的爱情传说里。 相传有一位国王和王后生了三个美丽的女儿,最小的女儿尤其以她的美貌而闻名,丘比特的母亲维纳斯非常嫉妒她,便命令丘比特去惩罚她,然而丘比特一见到她,便深深爱上了她,并使她成为了自己的妻子,她在神殿里过着优裕的生活,但由于她是凡人,始终看不到丘比特的面容,为此她很苦恼,她的两个姐姐很嫉妒她在神殿里的生活,骗她说丘比特是个恶魔,并怂恿她晚上偷看他。 当她晚上点燃油灯看到丘比特之后,才知他是一个英俊的少年,丘比特被惊醒后愤然离去,宫殿、花园随之消失了,她自己也躺在了一个陌生的荒原上。 她到处寻找丈夫,不觉来到了维纳斯的神殿,为了毁掉她,这位爱神给她布置了很多艰巨而危险的任务,最后一项任务便是叫她把一个空盒子交给冥府的王后,并从她那里带回一盒子的美容。 途中,一个声音一直指引着她如何摆脱各种死亡的威胁,并警告她取回盒子后,无论如何不能打开。 她克服了种种困难,终于完成了任务,返回途中,她的好奇心还是驱使她打开了盒子,然而里面装的不是美容,而是地狱里的睡眠鬼,它从盒中逸出后附在了她的身上,使她成了一具睡尸,丘比特发现她僵睡在地上,便从她身上抓起睡鬼,重新装进了盒子里。 丘比特原谅了她,维纳斯也原谅了她,众神被她对丘比特执著的爱情感动了,便赐给她一碗长生不老羹,并封她为女神,这样,她与丘比特终于结成了伉俪。 一缕幽暗的光线把晶莲娜的思绪从窗外拉回到了牢狱内,那种血红色的幸福一点一点又沉回到了黑暗中去,外部世界与内心世界的和谐统一也被打乱了,她依旧守侯着孤独之后的孤独,一个人静静地感受着黑暗带给她的欢乐与痛苦,她在欢乐的记忆里沉醉,在痛苦的现实中孤寂,她关上心门,一道厚厚的墙壁砸了下来。 一切永远那么静寂,所有人的日子都要在这种不可形容的单纯寂寞里过去。 晶莲娜的眼眸再一次被映上了一层浓浓的黑色,她望着黑夜,望着黑夜里的眼睛,如同望着自己的眼睛…… 第十三章 海水的秘密(4) ?(三) 坚实的土地硬邦邦的,像一块厚重的浮冰被沉沉的苍穹冻僵;高高低低的树木落下参差斑驳的黑影,那若隐若现的黑影仿佛一个个孤立的灵魂;叮咚作响的溪水哗啦啦地流向远方,它的身躯落在石头上卷起了一圈圈暗黑的漩涡;漫天飞舞的尘埃白茫茫的一片,好像一个个身披白色丧服的幽灵,在天空与大地之间诡异的游走。 这是一片充满荒凉和死寂的原野,埋葬着曾经被光明征服了的黑暗之王绿珠轩,他的肉体在一点一点腐化时被填进了黄土之中,他那白森森的骸骨留在墓穴里沉睡了几千年,然而他的孤魂却始终在原野的暗流中不断出没。当漆黑的夜晚再也不能陷入漆黑的时候,黑暗之王的孤魂又在天地之间游荡,一道漆黑色的闪电遮住了天空中的最后一抹红云,这个落寞的孤魂又开始了它的旅程。 当他被独孤箭与光明之王蓝星烨赶上魔山后,他一直沉溺在战败的结局里一次又一次否定自己,卷土重来的野心被美酒的香味一次又一次倾灌到麻醉。失败的阴影像一团团黑雾在他的内心积聚,血红色的光焰像一根根毒针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似乎感觉到自己被那个光明的世界彻底击垮了。 于是,他整天陷入一种把自己掩埋在废墟里的绝望之中,经常在心底里数着一道道刺得深红的血痕:“难道失败真得要把我这个可怜的人儿吞噬吗?难道我真得被血红色的黎明束缚住了思想?难道我真的是这个世界的弃儿?难道命运早已注定我们的王国是一个多余的世界?当我站在魔山的原野上等待着希望的青睐时,我什么也得不到,血红色的光焰朦胧了我的双眼,我的心再也回不到那片漆黑色的世界里去了,我痛苦地在大地上一次次地徘徊,一次次地消沉,在徘徊中看不到希望的眷顾,在消沉中得不到心灵的慰藉。” 黑暗之王将手中的魔杖挥向天空,一道漆黑色的闪电冲击着血红色的天空,然而闪电的力量毕竟是太弱小了,发出去的强光犹如一束柔弱的丝缕被丢进了黑洞的深渊里。正当他的信念从高涨转变为冰点,也就是他被痛苦击倒的那一瞬间,一片黑得深沉的阴云擦亮了他的眼睛,他似乎看到了幸运女神的降临。 这时,他将拳头高高的举过头顶,对着天空呼喊道:“我一定要打败独孤箭与光明之王,夺回我那片漆黑色的世界,我不能再退缩,我要勇敢的站起来,因为全世界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他们都是我的奴隶,我是纯血统儿,是大地的灵长,是上帝的唯一,只有我才能拯救世界。” 黑暗之王的眼睛里喷出漆黑色的闪电,一道道黑光划破了血红色的光焰,可是只拥有信心还不够,还应该有战胜别人的实力,他知道依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敌不过那片光明的世界,他必须在黑暗中找到一种足够强大的力量来武装自己,可是这种力量究竟隐藏在什么地方呢?黑暗之王绿珠轩的心底再一次被无尽的痛苦深深掩埋。 突然,一个异人站在了他的面前,黑暗之王绿珠轩被这个素不相识的异人吓了一大跳,这个异人长着三只眼睛,眼睛向外散发出绿幽幽的光;两对大大的耳朵,耳垂一直耷拉在了肩膀上;他留着长长的胡须,松散散的胡须像树根一样纠缠在一起;头发一直垂到了地面上,仿佛要把整个身体包裹进雪白色的纱裙里。 黑暗之王向后退了几步,他惊恐的尖叫着,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你是谁,你是从外星球上来的吗?”异人沉思了片断,他眨了一下眼睛,说道:“大王,我叫天思雨,是一个从上千年活到现在的古人类,我与那颗水晶球原本是同一个时代,后来因偷吃了师父苦心修炼的人参果,才活到了现在。当师父知道是我偷吃了他的人参果之后,生气的像发了疯一样,为了惩罚我这颗丑陋的心,他在我的身上下了恶咒,我拼命的向远处逃窜,可最终还是没有躲过节难,虽然我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但是我却被诅咒成了一个异人,我终身都背着这个沉重的包袱。” “原来如此,看来你也真够可怜的,你的罪行应该被活着的人宽恕,背着一种负罪感的人终究要痛苦一辈子的。”黑暗之王的心灵微微地颤动了一下,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同情的目光。 “大王,谢谢你那些暖人心窝的言语,我相信活着的人会渐渐原谅我的过错,他们一定会给受难的人一次新生的机会的!”异人的眼睛里流动着绿绿的泪水,感激地说道,突然,他像发现了世界上鲜为人知的奇迹一样,轻轻地将嘴凑到黑暗之王的耳边说道,“大王,我知道水晶球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当上帝把水晶球抛向世界的任意一个角落时,我就知道将来会发生的一切。” “雨兄,那它与我有什么关系吗?它能帮助我重新撑起那片黑暗的世界吗?”黑暗之王不屑一顾地说道,他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当然可以,你恐怕不知道水晶球的真正秘密吧!它可以征服全人类,可以帮助你把光明的世界重新变成黑暗的世界。”异人的嗓音沧桑而沉重,如同一口嘶哑的闷钟。 “那是真的吗?你怎样让我相信你没有说谎呢?”黑暗之王皱了皱眉头,半信半疑地说道。 “那颗水晶球浸润了宇宙间所有的气息,而且赋予了上帝一半的灵力,这样珍贵的东西怎么能没有用呢?”异人那三只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发出的绿光把他的眼睛照得好亮好亮。 黑暗之王想了片刻,觉得他的话语有几分道理,便说:“雨兄,既然你为我揭开了水晶球的秘密,我该怎样报答你呢?” “大王,我不需要什么山珍海味,也不需要什么金银珠宝,我只希望能陪在你的身边,看到黑暗势力统治世界的那一天。”异人摇了摇手,谢绝了他的奖赏。 黑暗之王伸出双手拉着他的手说:“真的太感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就让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祝福吧!”接着他又说,“等黑暗重新回来的那一天,我会让你恢复原来的容貌,并册封你为智慧勇士。”此时,天空中的最后一片红云被沉沉的夜幕所覆盖,黑夜像一个冷漠的孤魂在大地之上吞噬着渐渐消散的血红色,黑暗之王带领着异人天思雨向着自己的魔窟走去了。 黑夜席卷了黄昏的美丽,把暗沉沉的阴霾留给了荒原;寂寞的流星悄然的划过夜空,仅仅闪过一丝光影,便恢复了暗黑色的外形;萤火虫发出的微光像颤抖的星星,摇摇晃晃地向前爬动着,像一个没有生命的躯体忍受着夜的凄凉;失魂落魄的幽灵在丛林里飘飘荡荡,它们像一群堕落的天使没有了幸福,没有了欢乐。 黑暗之王绿珠轩的孤魂依旧在原野上飘荡,如同一条破船在汪洋大海中颠簸着驶向远方。他那明晃晃的眼睛在黑暗中寻找着最后一丝复活的希望,一阵阵刺骨的寒流把他那冰冷的心房撕扯的变了模样,他那失去血色的脸庞在凄凉的夜色中被层层的雾霭冻僵,他的血液已经飞向了另一个世界,留在躯壳中的只有一滴滴腐水在无声的流淌。他一次又一次在天空与大地之间漫无目的自由飞翔,就好像一个陨落的孤星在夜空中四处流浪。 这时,黑夜陷入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灰茫茫,月光从此再也不能把这片黑得深沉的地方照亮,黑暗之王开始在心底里积聚着复仇的力量,可是苍茫的夜空放射出的光亮只能让他一步又一步选择退让,他在光明的世界里像一个犯罪的恶人逃过追杀后处处躲藏,也许他再也不可能将鲜活的灵力从天堂传递到自己的身上,因此他的肉体只能一点一点消失成被人唾弃的肉浆,他的孤魂也只能在大地上随处飞扬而没有最后的方向。 异人天思雨跟随黑暗之王绿珠轩来到了魔窟,当他望着这个被黑暗笼罩的没有边际的洞穴时,他感觉到自己好像走进了一个无黎明的世界。成群结队的蝙蝠拍打着翅膀飞进飞出,像一个个受到惊吓的仓鼠找不到生命的归宿;肥胖的蜘蛛编织成的天罗地网把洞口封得严严实实,唯恐有什么懒惰的生物侵占了它们的领土;绿叶、花朵因为失去了阳光的照耀,只能在黑暗的脉搏中倾听着自己渐渐枯萎的声音;肮脏的像一沟死水的河流唱着死亡的歌谣,流向了另一个更肮脏的世界,而那边依旧是黑夜的国度。 这时,黑暗之王把异人邀请到了大殿,并告诉所有仆臣摆设酒席,举行盛宴,他吩咐仆人把美味佳肴端上桌,命令将士前往洞口严密把守,招呼舞女们浓妆艳抹,在大殿之上载歌载舞。顿时,这片陷入黑暗的魔窟像沉寂了亿万年的火山喷发出了滚烫的岩浆,为原本冷清的原野添上了几分别样的喧腾。 香喷喷的鸭肉黄灿灿的,它的上面流淌着一层滑腻腻的油脂;硕大的葡萄紫红紫红的,像颗颗玛瑙石闪动着银亮色的光泽;红艳艳的辣椒像被烘成了瓣的几片桃花,混杂在菜蔬里有了一抹万绿丛中一点红的诗意。 第十四章 海水的秘密(5) ?将士们披着灰黑色的铠甲朝着洞口的方向走了过去,犹如一条暗暗的洪流向着大海的深渊奔涌而去,沉重的脚步踏出的节奏与大地的心跳声很不协调,那一个个脚印像一道道挥之不去的伤痕深深的嵌进了大地的肌肤里,暗淡的眼睛痴呆呆地望着那片黑的无垠的世界,有一种仇杀的欲望冲破了他们的心扉奔向了破碎的黄昏。 美丽的舞女穿戴着服饰与冠帽,花花绿绿的色彩像翩翩起舞的蝴蝶在花丛中寻找着一丝新绿;轻盈的步履划出了一道道优美的弧线,这些弧线编织成无形的图案在黑暗里汇成了最亮丽的风景线;丰腴的身姿在旋律的起伏中随之摆动,犹如大海里漂浮着的一叶扁舟,在蓝得忧郁的海水中荡起了一层紫红色的梦。 黑暗之王绿珠轩与异人天思雨坐于大殿之上,两人举杯痛饮,纵情高歌,群臣们席地坐于大殿两侧,碰杯对饮,谈古论今。这时,黑暗之王的心中又升起了一团迷雾,他忧郁地说:“雨兄,你虽然告诉了我水晶球的秘密,可是我依然不知道它藏于何处,还请你为我娓娓道来。” 异人用手捋着胡须,镇定自若地说:“大王,水晶球藏于光明之王蓝星烨的地下密室里,几百年前他的祖先在兴建光明之国时发现了它,一时整个世界都因它而沸腾,全国各地的百姓纷纷闻讯赶来,一睹水晶球之神秘,可是很多人都败兴而归,水晶球里到底隐藏着什么他们也不知晓,渐渐地,水晶球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光明之王的祖先便把水晶球藏于密室中,从此,水晶球像彻底消失了一样,没有人在提起过它。” “雨兄,这么说来,要想得到水晶球岂不比登天还难,眼下我们的兵力已被大大削弱,根本无法与光明之国相抗衡,怎么可能夺取到水晶球呢?”黑暗之王满脸惆怅,无奈地说道。 “大王,你不必担忧,虽说水晶球在光明之王手里,但他现在并不知道水晶球可以统治世界,总有一天他会因自己的一时疏忽而犯下大错。”异人闭紧双眸,胸有成竹地说。 “那就好,可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如果这样等下去,岂不是把黑暗世界拱手交给了他吗?” “大王,你错了,我们这么苦等,不是选择退让,而是在等待时机,一旦水晶球脱离光明之王的掌控,我们的时机就到了。” “你是说我们可以使用计谋,让水晶球离开光明之王,那时我们就趁机夺取水晶球。” “正是!” “那我们有什么万全之策呢?” 异人望了望正喝得尽兴的群臣,趴在黑暗之王的耳边轻轻地说:“我们可以在他们之中选出一位聪慧的大臣,潜入光明之王的城堡里,然后装扮成他们的大臣,等取得他们的信任后,再与我们相联络,到那时,我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夺下水晶球。”的确,这位足智多谋的异人很聪明,他布置的计划果然按部就班地实现了。 那是独孤箭与晶莲娜大喜的日子,当光明之王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去贺喜时,正是在那位大臣的指点下,他将深藏于密室的水晶球送给了独孤箭,而那位大臣正是他们特意安排的密探。此时,原野上的夜色更加沉了,沉的仿佛要坠下来似的。 花开花落,云舒云卷,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黑暗之王绿珠轩与异人天思雨整顿军纪,苦练士兵,一时间,魔山的原野上像被黑沉沉的暮霭所占领,将士们手持长矛、利剑、大刀、钢枪在原野上呼喊、拼杀,整个世界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混沌的状态中去了,灰黑色的铠甲与灰黑色的战马融为了一体,飞起的尘埃像被染上了一层黄蜡蜡的色泽,原野上到处都是黑沉沉的暮霭,世界仿佛陷入了更深更浑的黑暗之渊。 当独孤箭与晶莲娜结婚的那一天终于到来时,整座魔山被血红色的光焰所覆盖,光明世界的温暖一直延伸到了黑暗的最深处,黑沉沉的暮霭被血红色的黎明所浸染,黑暗世界的阴霾再也阻挡不了光明的渗透,渐渐地褪尽了最后一点灰黑色,然而黑暗之王并没有产生一丝的恐惧,因为他知道另一个更黑暗的世界正在向这边袭来。在独孤箭与晶莲娜结婚后不久,黑暗之王苦苦等待的时机终于成熟,他率领着所有的将士们像一条暗暗的海潮向独孤箭的家里席卷而去。 漆黑色的阴霾划开脆弱的丝线向光明世界里漾开去,那阴暗的暮霭像饥饿的豺狼吞噬掉了卑微的血红色,凝重色的尘埃形成了一条寂寞的河流,闯入了人们心灵中最善良的地方,用它那巨大的尘土封住了人们内心深处的一丝悲悯。突然,一道火红的光焰射进了黑暗之王绿珠轩的眼眸,他的孤魂像受了伤的鸟儿钻进自己的坟冢里找不见了,火红火红的光焰越来越多,汇成了血红色的河流一大片一大片,黑暗的原野重新被黎明的影子染得血红血红…… 第十五章 海水的秘密(6) ?(一) 孤独的天空更加孤独,它像一个流浪的拾荒者向着孤独的世界延伸着孤独;沉寂的大地沉醉了原野,沉浸了海水,让越来越沉的大地陷入了更深的沉寂;遗落在天边的红云像火红的玫瑰谷,又像火红的新蜡烛,倏尔一簇黑压压的云雾穿过,红云变成了寒冷的火焰,继而褪成了黑夜里的酒浆;黎明的曙光烧红了地平线,像一道道殷红色的血液,在大地与天空交汇的地方融成一条心河涓涓流淌;青绿色的原野似凝碧色的海水,那些雪白色的飞鸟就像白色的岛屿,飞鸟越过寂寞的原野,飞进了黑夜点缀成的幸福里。 晶莲娜躺在牢狱里,就像躺在了一个被黑夜侵袭的世界里,她的眼眸比黑夜的颜色更深,一层层黑眼圈像流失的沙漏夺走了她那颗纯洁的心灵。她闭紧双眸,黑夜迅速地爬上了她的全身,这时,她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变成了一双黑色的翅膀,这是一双黑过黑夜的翅膀,在黑夜里遮住了她那个瘦小的身躯,她惊恐地望着黑夜,想要折断这对黑翅膀,可是她无论怎样努力,黑翅膀依然牢牢地粘黏着,原来它已经扣进了白嫩嫩的皮肉里,与晶莲娜的心灵融为一体了。 渐渐地,她沉入了梦里,一丝丝明媚的白光袭来,黑翅膀开始慢慢变白,雪白色的光从边缘向中心扩散,直到温暖了她那颗黑漆漆的心灵,接着她的眼眸也开始闪动着新月般的柔光,脸上绽开的笑容似花儿一样漂亮,她扑打着雪白色的翅膀朝着远方飞翔,可是一双雪白色的翅膀只能带来片刻的幸福,却给不了远方那片用爱滋润着的长远的幸福,一种忧伤像流水划过了她的指尖,托起了一个梦幻般的地方,这时,她走进了爱神维纳斯的爱情传说里。 据说,古希腊有一个美男子阿多尼斯,令世间所有的人与物敬仰倾慕,但他对恋爱没有丝毫兴趣,只喜欢驰骋于山林之间打猎。一天,维纳斯偶然碰到阿多尼斯,并对他一见倾心,便打招呼希望和他谈一会,但阿多尼斯不愿接近异性,一口拒绝了维纳斯的邀请。维纳斯只好用法力控制住了他的行动,向他倾诉恋爱的奇妙,但阿多尼斯始终不为情所动,更显出急欲摆脱她的神色,维纳斯用尽一切甜言蜜语,且愿意给予他很多条件,然而阿多尼斯最后用轻视的眼神望着她,令爱神大受刺激晕倒在了地上。 阿多尼斯有点内疚,希望得到她的原谅,于是耐心地等候着维纳斯苏醒过来,维纳斯醒来后,继续尽力说服阿多尼斯,可是依然受到拒绝,突然爱神有个预感,阿多尼斯会遭遇不测,遂劝他不要冒险去打猎,但阿多尼斯并不相信,结果他真的于翌晨打猎时,被野猪撕咬至死。维纳斯赶到时,见爱人已死,不禁悲痛欲绝,伤心之余,她诅咒世间男女的爱情,永远渗有猜疑、恐惧及悲痛。 晶莲娜在维纳斯的爱情世界里寻找着爱的幸福,可是维纳斯的爱情是痛苦的,她根本感受不到一丝幸福的降临。难道她的爱情也充满了痛苦?难道有情人终究要天各一方?晶莲娜的眼里溢满了泪水,一种隐隐的疼痛顺着她的喉咙流向了心头。 “箭,我们的爱情昨天是幸福,难道明天注定是痛苦?”晶莲娜抹去眼角的泪光,伤心地说道,“我可以聆听到你那熟悉的脚步,但却感受不到你的心跳,我知道爱情是永恒的,万水千山也阻挡不了真爱的力量,然而天空与大地总有一段距离,这段距离就是风的漂泊。” “虽然我们心有灵犀,但思念是一种会呼吸的痛,这种痛除了留下孤寂,还留下了一道道爱的伤痕。我每天只能陪着你的影子过夜,空虚的心灵让我找不到自己的灵魂,每个夜晚,我都会哭红了眼睛,等着你的灵魂来抚慰我那具忧伤的灵魂。”此时,晶莲娜依然向着爱的天国里幻想,她真的看见了爱神维纳斯,维纳斯有着完美的身姿,完美的眼睛,完美的心灵,她正环绕着一颗金灿灿的星球单独飞行。 晶莲娜睁大了眼睛,那金灿灿的光辉映满了她的双眸,原来维纳斯一直都在守护着这颗星,这颗星正是象征爱情的金星。她合上眼眸,金光犹如满天的繁星,她渐渐地向前走去,冷清的世界在她的身后化成了一道模糊的黑影,一个撒满金光的世界正在朦胧着她的眼睛。 当金星的光芒渐渐褪尽,连最后一点光亮都飞出晶莲娜的眼睛的时候,她终于从维纳斯的爱情世界里走了出来,她的眼眸里依旧映着黑漆漆的光线,那道厚厚的墙依旧挡住了她那扇通向光明的心门。她缓缓地站了起来,朝着铁窗透出的光亮走了过去,然而外面的世界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美好,瑰丽的色彩编织成的魅影只是一个虚晃的梦。 天空像经受不住黑暗诱惑的鱼儿,在窄窄的边缘偷偷地染上了一层清霜;翱翔的飞鸟像无数颗流泪的星星,在弥漫着尘埃的空隙里找不到自由的方向,怜爱的玫瑰在黎明时像纸张簌簌响般展开花瓣,在寂寞的时节里悄然凋谢,悄然绽放。 晶莲娜收回眼眸,她没想到外面的世界会和牢里的世界一样冷清,她把手放在心跳的地方想要感受身体的温度,想不到内心的世界比牢里的世界更让她心碎,她渐渐地闭上眼睛,这时,在外面的世界里出现了两只蝴蝶,蝴蝶飞呀飞,飞呀飞,一直飞进了她的眸子里。片刻,她感觉到蝴蝶那双美丽的羽翼像荧火虫的光亮温暖了她的心灵,有一股热潮撞开了她那个浅浅的蝴蝶梦。 那时独孤箭与晶莲娜结婚已经有一段时间,两个人在爱情的世界里体会着比爱情更持久的东西,那就是信任、理解和包容,真正的爱情好比万年松,它不会败给时间、距离和亲情。一次,他们俩去清泉池边看蝴蝶翩跹,一大群的蝴蝶环绕着他们浮起了一个绯红色的世界。 潺潺的流水沉醉了土黄色的尘埃,让它们笼着一抹薄薄的轻纱飘进了梦的幽谷里;高高垒起的怪石一会儿变成移动的城堡,一会儿变成神奇的魔方,在梦幻的世界玩弄着梦幻般的游戏;色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里驻足停留,犹如牛乳般香醇的酒味灌进了蝶儿的鼻孔,那种浓郁的香味透过花纹勾住了它们的心魂。 独孤箭与晶莲娜走进了蝴蝶的王国里,各种各样的蝴蝶组成了一个缤纷的梦,大的像鸟,小的如蜂,红的像火,白的如雪,粉的像霞,黄的如金。这时,有一只蝴蝶停在了晶莲娜的肩上,那只蝴蝶鼓着一对大大的眼睛,翅膀上点缀着彩虹似的斑纹,她耸了耸肩膀,蝴蝶飞进了前面那一簇蝴蝶群中。她铺开手掌,又一只蝴蝶落在了她的手心里,望着那素素的色彩,她向手心吐出一股气流,那只蝴蝶变成了蒲公英的种子冲进了云彩的急流中。 她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蝴蝶身上那种神秘的魅力,突然她发现蝴蝶也是一个真实的生命,它们的世界和自己的世界一样充满着美丽与幸福。他们俩望着天空中的蝴蝶,仿佛整个世界都是蝴蝶的天堂,他们拥抱在一起,就好像拥抱着一个蝴蝶般纯洁的心灵,渐渐地,他们走进了梁祝化蝶的爱情传说里。 传说祝员外的女儿祝英台天生聪明伶俐,爱好诗文。在封建社会,女子是不能出门求学的,祝英台只得女扮男装,外出求学,路上,她认识了同去求学的梁山伯,两人就结拜成了兄弟。以后,两人以兄弟相称,同窗而读,同床而息,三年中,梁山伯处处保护和关心着“贤弟”祝英台,却始终不知英台是女子,三年后,英台回家,山伯相送,一路上,聪明的英台用巧喻暗示山伯,示意两人可结百年之好,然而忠实憨厚的山伯并未解悟她的真意,英台只得托词说愿为山伯说媒,将家中同胞妹妹嫁给山伯,让山伯早日来祝家提亲。 后来,山伯到祝家拜访“贤弟”,方知英台是位女子,当初由英台做媒许配的胞妹原来就是她自己。但因山伯来迟误了约期,英台已由父亲做主,被迫许给了马家的公子马文才,山伯得知实情,悔恨交加,回家后一病不起,不久便离开了人世。这边祝英台被逼无奈,只得嫁给马家,成亲那日她要求花轿经过山伯墓时,让她扫墓一番,当她全身素装来到山伯墓前时,随着“梁兄——”一声揪心撕肝的悲号,顿时天昏地暗,风雨大作,电闪雷鸣之中,只见山伯坟墓崩裂,英台纵身投入墓穴,众人抢拦不及,只扯到一片碎裙,瞬间,山伯墓合拢如旧。这时,雨后的晴空挂着美丽的彩虹,墓地上两只硕大的彩蝶上下飞舞,形影相随,而他们就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精魂。 黑暗之光压制着晶莲娜心底的力量,外面的世界除了冰冷就是凄凉,她的眼眸中闪动着两只美丽的蝴蝶向着蓝天飞翔,花蕊散发出馥郁的浓香冲进了她那颗孤寂的心房,她依然向往着能跟随蝴蝶去寻找那个酣睡的梦乡,然而黑夜一次又一次拉住了她奋力高飞的臂膀,黑暗像一道无形的鬼影划过忧伤侵占了她的思想。这时,晶莲娜被越来越重的黑暗所迷惑,她的目光由窗外转到了牢狱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在梦幻的月色海洋里浮游,她的面孔好像埋在枕头里一样埋在了手心里…… 黑夜给予了我们什么?是赏赐了更多的忧伤,还是带来了重生的希望,什么也没有;黑夜的后面是什么?是更沉的黑暗,还是黎明的光焰,什么都不是。晶莲娜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便退了回来,她坐在杂草丛中,孤独地忍受着寒风侵袭心底那扇关不上的窗。此时,她的眼睛被一层淡淡的忧伤所覆盖,浅浅的泪痕划成一叶扁舟荡进了她的心河,河水中同样流淌着忧伤,没有尽头,没有方向,只是一个淡蓝色的海洋。 第十六章 海水的秘密(7) ?突然,一支箭射了过来,隐隐约约,闪闪烁烁,她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深深的触动了一下,她不知道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令人忧伤的东西,也不知道幸福为什么**裸的来,又要**裸的回去,渐渐地,她沉入了丘比特之箭的秘密里。 爱情丘比特的箭有两种:一种箭会带来高尚的爱情;而另一种箭则会带来强烈的欲望。带来永恒爱情的箭是金子制成的,需要小心地将其磨利,这样才能穿透两个恋人的心房并嵌入其中。被金箭射中的恋人将经历三个阶段才能得到永恒的爱情——欲望、容忍与依恋以及深厚的友情。丘比特的另一种箭是铅制成的,这种箭能射中目标却不能穿透心房,更不能永远嵌入其中。铅箭令人产生的是转瞬即逝的激情,充满了情欲和感官刺激。据说,丘比特射箭时眼睛是绑起来的,因此人们把爱情说成是缘分。 晶莲娜望着那片黑得深沉的夜色,她的眼眸里开始流动着越来越浓的忧郁,黑夜洞察不了她的眼睛,更无法穿透她的心灵,她的内心深处是结了一层又一层的白冰。晶莲娜拂去了黑暗的薄纱,回过头来又望着黑夜里的自己,犹如望见了黎明前的天空,天空里的霞丹色被更多的霞丹色所遮掩,她的眼眸里充满了血红色的黎明,鲜红的色泽映满了世界,同时照进了她的心田,渐渐地,心田撒满的温暖聚成烈焰托起了一个明媚的晴天。 这时,那个若隐若现的箭支又在她的眼前晃动,接着她感觉到心灵的末梢像露珠在叶瓣上滑过了一丝颤动似的。她不知道自己的心灵是受到了金箭的慰藉还是被铅箭的欲望所蛊惑,一种难分难辨的思潮涌上心头又不知该往哪儿流,她不停地问自己,想要望穿天空抵达心灵的秘密,可是谁也不能告诉她,她只能在清醒与沉睡之间徘徊又徘徊…… 这时,晶莲娜听到了来自她心灵深处的两种声音,金箭说:“爱情是炽热的火焰,拥有它就等于拥有了幸福。” 铅箭说:“爱情是情感的坟墓,坠入爱河就等于丢掉了梦想。” 金箭说:“爱情与爱情之间没有距离,天涯海角都流传着爱情的童话。” 铅箭说:“爱情的中间隔着思念,思念是一种让人心碎的慢性毒药。” 金箭说:“爱情可以使有情人终成眷属,让幸福伴随一生。” 铅箭说:“爱情可以使有缘无份的人反目成仇,让痛苦折磨着他们的灵魂。” 金箭说:“爱情像常青的松柏,从破土到枯死,都是在寻找爱的永恒。” 铅箭说:“爱情像绚烂的烟花,美丽却很短暂。”晶莲娜感到自己的爱情充满坎坷,她知道爱情需要两个人来珍惜,她能守住一个卑微的承诺,可是她害怕自己守不住一颗善变的心。 此时,忧伤埋进了她的心底,痛苦逃到了身后,她自言自语道:“箭,你能看见我脸上挂满的微笑,却看不见我颤抖着的心,我的泪水决堤后早已模糊了整个世界。爱情悄悄地来带给了我什么,带走了什么,幸福就是这样来的快,走的也快吗?我的思念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我越来越感到自己活着是一种累赘。为什么上帝总是喜欢在别人痛苦的时候再增添一丝痛苦,为什么黑夜过后会是更加漆黑的夜,为什么相爱的人非要在孤独积累起来的孤独里放入更多的孤独。我知道这片黑夜没有黎明,我们的爱情是一场没有结局的梦。” 当幸福已经走向了终点,痛苦到底离它有多远?如果说幸福是一种诱惑,那么痛苦就是将诱惑无数倍的放大,然后独自承受直到忘记了自己是谁。原来爱情是一种若有若无的东西,你接受或者不接受它,它都会在那里,你可以双手抱着它犹如众星捧月,也可以冷落它好像它只是个传说。的确,欢乐一旦失去便是痛苦,如果欢乐死去了,爱可以独立生存。 晶莲娜的眼眸里布满忧伤,心灵里盛满悲凉,没有多余的眼泪,没有过多的心碎,有的只是沉睡了就再也不想醒来的乏味。她的泪水淹没了潮湿的心底,也淹没了两个人的世界,她的心底荡起的波澜犹如刮起的旋风,波澜荡的她心如刀割,旋风刮的她支离破碎。此时,她的眼眸被漆黑色的闪电所刺痛,耳畔浮起了惨淡的阴云,她仿佛感觉到自己的世界是一个又一个被漆黑同化的黑夜。顿时,她的思绪飞回到了那个令她恐惧的不愿再提起的黑暗的一天。 黑暗是无尽头的黎明,就像此时的天空,仿佛光明的前兆总是先要点亮熄灭的灯;冰冷是无休止的风,带着尘埃的尾巴四处探寻,可是依然找不到残留在天边的那一丝鲜红;大地是一个把阴沉装进去的灵柩,它掩盖住了苍白和冷漠,却没有掩盖住那只来自深渊底部的孤魂;花蕊和叶瓣上的露珠儿不知是哪位天使的眼泪,落在黎明前的漆黑里,变成了乌黑色的浊流。 独孤箭从木屋里走了出来,他的身体依旧健壮,眼睛依旧炯炯有神,不紧不慢地朝着马厩的方向走了过去,不一会儿,他牵着白马来到了木屋前的小路上。 这时,晶莲娜推开木门追了出来,她依旧那样美丽,依旧那样温柔,她双手捧着一条血红色的围巾,走到了独孤箭的身边,她一边将围巾围在独孤箭的脖子上,一边亲切地说:“箭,早晨醒来时感觉凉嗖嗖的,我就知道天又降温了,所以我特意把这条围巾拿了出来,希望你打猎时能感觉到暖和些。” 独孤箭望着那条血红色的围巾,将妻子拥入怀中,深情地说道:“娜,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有这条围巾陪伴着我,我处处可以感觉到你的存在,血红色的丝线就是你的爱恋,它时刻温暖着我的心。”他抚摸着晶莲娜的肩膀,接着又说,“你在家里一定要爱惜自己,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照顾父母的重担就全落在了你一个人的身上,做为他们的儿子,我真的很不孝顺。” 晶莲娜的脸上浮过一片绯红色的暖潮,她微笑着说:“箭,只要我们都幸福,做这么多也是值得的,父母操劳了一辈子,也应该享受半辈子的幸福,我的付出是理所当然的。” 独孤箭松开了晶莲娜的手,骑上了白马,他望着妻子的眼睛,里面闪烁着爱的光芒,他一遍又一遍向后张望,希望走进她的世界里。晶莲娜站在那里,心中燃烧着爱的火焰,突然一缕漆黑色的光线划过了她的眼眸,接着心底里有无数团黑沉沉的暗流在翻滚,她的眼睛似乎感觉到了黑暗的临近,一次比一次逼的更紧,此时,天空中的漆黑色越来越重,晶莲娜的眼睛里开始出现了大大小小的黑斑向着远方飞行…… 阴沉的雾霭笼罩在了丛林的上空,黑暗势力像汹涌的潮水向天边涌来,木屋像一座孤立于大地之上的空冢掩埋了沉睡中的人们。晶莲娜回到木屋里,她那敏感的心灵迫使她向着更为遥远的地方幻想,这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嘴唇一张一合,并发出了像梦呓一般的话语。 “箭,你总是对我说我生活的很累很累,既要照顾你,又要照顾父母,我说我这样生活的很幸福,我在为每一个人创造小小的幸福,这些小小的幸福连缀在一起就组成了一个大幸福,这个大幸福就是爱,弥足珍贵的大爱。”晶莲娜的眼睛像天上的繁星,映着她那善良的心。 “我无怨无悔地为这个家付出着一切,为的是我的付出与你们的幸福成正比,我突然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生活是平平淡淡的,但这才是生活的本真,我们匆匆的来到这个世界上,又匆匆地离开这个世界,留下的是什么?我想是一个个平凡的故事,这些故事留给自己的便就是爱。”晶莲娜的脸上绽开了像花儿一样的幸福,花蕊的芳蜜一直流到了她的心底。 “当我看到你每次打猎回来不是带着倦意,而是带着微笑的时候,我知道简单的生活着也是一种幸福;当我看到父母两人身影紧贴着身影,肩膀依靠着肩膀,坐在黄昏的氤氲里共享晚年的时候,我知道简单的生活着也是一种幸福;当我在平淡的生活中做着不平凡的事情,看到自己比以前更懂得珍惜眼前的幸福的时候,我知道简单的生活着也是一种幸福。” 天空中一只飞鸟衔来了一束橄榄枝,扔进了晶莲娜的梦里,她从朦朦胧胧的冥想中走了出来,目光正好停留在了桌子中央的银水杯上,她从上面凝视着它,看见闪闪发光的银杯子像光洁无暇的夜明珠在黑夜里不停地摇曳;她从下方望去,发现它闪着像星星的翅膀一样的光亮,那亮晶晶的光泽好像正在追捧黎明前的月亮;她从远处瞧去,银杯子像一个用翠竹做成的笔筒,那鲜活的绿意仿佛要从竹子里流淌出来似的;她走到近处观赏,它又像一艘载满希望的方舟,向着未知的彼岸远航。晶莲娜把银杯子端了起来,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些雕饰的花纹,渐渐地来到了她前些日子的记忆里。 那天是晶莲娜二十五岁的生日,独孤箭一大早就去了不远的闹市赶集,他准备为妻子挑选一件别具一格的礼物,当琳琅满目的物品看的他眼花缭乱的时候,他被一道银闪闪的白光刺痛了眼眸,便循着光亮走了过去,当他发现原来是一只精美的银杯子的时候,他觉得这只杯子让他倾心的就如同他们的爱情一样让他倾慕。 第十七章 海水的秘密(8) ?他将这只银杯子带回了家,此时晶莲娜正在照顾年迈的父母,他把晶莲娜唤到身旁,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当他把银杯子从身后挪到眼前时,晶莲娜被杯子发出来的亮光所倾倒,她接过杯子,眼眸里映满了闪闪烁烁的星光,顿时,她的心间飘过一阵炽热的暖潮润红了天边的幽蓝色。 她眨着眼睛,好奇地问道:“箭,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为什么要送我礼物呢?” “娜,你猜猜看,这是一个与你有关的日子。”独孤箭撇了撇嘴,神秘地说。 “是什么日子,我真的想不起来了,你快告诉我吧!”晶莲娜皱着眉头,用手捋着发梢,说道。 “今天是你二十五岁的生日,我那亲爱的妻子!” “是吗,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晶莲娜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说道,“可是你为什么要送给我一只银杯子呢?” “银杯子的谐音是一辈子,我希望我们能幸福地生活一辈子。” “这么说它应该是一个非常美好的礼物,我必须好好地珍藏它。”晶莲娜低着头,脸颊一片绯红,“等到我们老去的那一天,我会重新把它拿出来,看看我们一同许下的诺言。” “好的,我相信我们的爱情会永生永世,即使海枯石烂,两颗相爱的心也不会改变。”独孤箭把晶莲娜紧紧地抱在怀里,晶莲娜靠着他的肩膀,沉进了杯子与水的爱情故事里。 有一天,杯子对主人说:“我寂寞,我需要水,给我点水吧。”主人说:“好吧,拥有了想要的水,你就不寂寞了吗?”杯子说:“应该是吧。”于是,主人把开水倒进了杯子里。水很热,杯子感到自己快被融化了,杯子想,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然后,水变温了,杯子感觉很舒服,杯子想,这就是生活的感觉吧。 后来,水变凉了,杯子感到害怕了,怕什么它也不知道,杯子想,这就是失去的滋味吧。慢慢的,水凉透了,杯子绝望了,杯子想,这就是缘分的恶果吧。杯子说,主人,快把水倒出去,我不需要了。但是,主人不在,杯子感觉自己痛苦死了,可恶的水,凉凉的,放在心里,感觉好难过。杯子奋力一晃,水终于走出了杯子的心里,杯子好开心,突然,杯子掉在了地上。 杯子碎了,临死前,它看见了,心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有水的痕迹,它才知道它是如此的爱着水,可是,它再也无法把水完整的放在心里了。杯子哭了,它的眼泪和水溶在了一起,它奢望着能用最后的力量再去爱水一次,然而倾覆的水再也回不到那个空虚的杯子里去了。爱情,往往是经历了痛苦才知道珍惜,往往是等到无法挽回时才觉得后悔。其实爱情是这样,生活中很多东西也是这样,总要失去了才觉得珍贵。 一道漆黑色的闪电袭击了木屋的心脏,木屋连接着大地发出剧烈的颤抖。晶莲娜的眼眸闪过一丝幽暗的光,刺痛了她那颗敏感的心,她好像预料到了什么,慌乱地从橱窗里抽出一块红布,将桌子上那只银杯子包裹好藏了起来。 这时,她听见雷鸣般的脚步声一阵接着一阵击碎了她的耳膜,便急忙向外跑去,此时,她看见黑压压的士兵像涨起的潮水向前翻滚着,然后她闻到一股比死亡更让她恐怖的气息,她屏住呼吸想要阻挡越来越凶猛的浊流,然而那种压抑的气息还是源源不断的侵入了她的心门,她伸出双手努力地拨动着那些沉沉的暗流,可是它们轻松的跃过了指尖,向着黑暗的另一边流了过去,她无奈地松开手,任凭手中的暗流与荒原的暗流融为一起破开曙光的甲胄。 黑暗之王绿珠轩带领着士兵像强劲的疾风冲了过来,晶莲娜的眼眸被幽光涂上了一层又一层漆黑色的烟雾。 “快开门!”异人天思雨摇晃着木栅栏,想要横冲直撞闯进去。 “请问,你们找谁?”晶莲娜透过门缝,疑惑地问。 “我们找猎人独孤箭,就是那个为光明之王蓝星烨守住城堡的猎人。”黑暗之王发出山洪般的声音,大声的吼叫道。 “他……他不在,他到野外打猎去了,中午的时候才能回来。”晶莲娜的脸上漾出一丝畏惧,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这时,从木屋内传来了独孤箭母亲的声音:“娜儿啊,是不是来客人了,快让他们进来吧!”晶莲娜慌慌张张地附和着,打开了木栅栏。 晶莲娜将黑暗之王和异人请进了木屋里,给他们端上了热腾腾的茶水,当晶莲娜坐定之后,黑暗之王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我听说在你和独孤箭大喜的日子,光明之王把深藏于密室之内的水晶球送给了你们,可有此事?” 晶莲娜顿时面如土色,结结巴巴地说:“是的,有……有这回事。” “这么说,水晶球就应该藏在这座木屋内,你把它交给我吧,只要你给我,我会好好酬谢你们的!” “水晶球是光明之王的东西,他把它送给我们,是对我们的信任和肯定,我不能随意赠送给别人。” “这么说,你是不想交出来了?”黑暗之王露出狰狞的面目,凶恶地说。 “她根本就不想交出来,要给的话,早就给你了。”异人拽了拽黑暗之王的衣服,在旁边怂恿道。 “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黑暗之王的眼里迸发出邪恶的光,威胁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希望你好好考虑。” “我说过水晶球是光明之王的东西,是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圣物,任何人都别想碰它。” “这么说,你是不给了,”黑暗之王吡牙咧嘴地怒吼着,他从身上抽出漆黑色的魔杖架在了晶莲娜的脖子上,并命令异人道:“快去外面多找些士兵来,将这座木屋仔仔细细的搜寻一遍,直到找出水晶球为止。” 这时,独孤箭的父母听到了摔坏家具、砸碎瓷器的声音,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便对晶莲娜说:“娜儿啊,你别害怕,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即使死,也要死在一块。” 黑暗之王的士兵将木屋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都翻了个遍,仍然没见到水晶球的半个影子。黑暗之王非常恼怒,骂他们是一群笨蛋,突然,异人看到了神龛里有一墩观音像,他灵机一动,将观音转动了一圈,只听见哗的一声,藏水晶球的木门被打开了,他们在一个宝盒里找到了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当他们得到水晶球后,便向着那个沉浸于死寂之中的原野退去了。 黑暗的力量跟随着黑暗之王绿珠轩的身影向着原野退了回去,晶莲娜眼眸中的幽暗之光化成光明的力量温暖了她的心房,她再一次被梦境拉入了更为长远的未知地域的遥想,突然间,她感觉到自己好像碰到了冰凉如铁的牢狱,她呆呆地从牢狱里向着更高更远的地方观望,原来她的内心深处早已燃起了一片火红火红的太阳…… 第十八章 海水的秘密(9) ?(二) 黑夜抖动着黑暗的呼吸,使大地发出了沉闷的呜咽声,仿佛黑夜要在黑暗的大地上吞噬掉黎明前的光焰;城堡的轮廓印在幽深的走廊里像一道道坟墓的影子,空荡荡地通向一个没有光亮的世界;雪白色的床榻映照着孤零零的躯体,耐不住寂寞的幽灵经不起欲望的诱惑,把人的灵魂勾到了自己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光明之王蓝星烨躺在床上酣睡着,渐渐地沉入了被黑暗笼罩的梦魇里。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一个忽明忽暗的身影靠近了他的肉体,然后撞开了他的心灵,他的眼睛放射出血红色的烈焰驱散着一大片一大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他看到黑暗变幻成各种离奇的模样,那种暗暗的浊流透过眸子刺伤了他的整个心魂,他的嘴巴微微张开着,黑沉沉的暮霭在他的舌尖颤动,他感觉到有一种势不可挡的暗流侵入了他的骨髓。 光明之王的鼻孔钻进了大大小小的尘埃,他闻到那些尘埃好像也被染上了一层漆黑色,漆黑色在慢慢游走,一直向着黑暗的边缘靠拢,他听到幽蓝色的天空在**,那若近若离的声音一次又一次敲碎了他的心。当黑暗把整片天空都覆盖的那一刹那,他听到天空发出沉重的凄厉声,接着连他那个小小的心愿也被淹没在了凄厉声中,他的身躯在一点一点地缩小,像新生的萌芽在阴暗里得不到温暖而渐渐枯萎,黑暗此时正把他脱入另一个更加黑暗的国度,那个地方是死亡的深渊,永远看不到光明的世界。 光明之王在可怕的睡梦中翻来覆去地摆弄着身子,他很想睁开惺忪的眼睛,可是他的眼睛像是被一道黑色的屏障挡住了火红色的光芒,他越是想挣脱越难以挣脱,那漆黑色好像已经转移进了他的眼眸里,他的头脑里出现了一股股看不见的黑潮,那是黑暗的力量正在洞悉着他的思想,他知道在这漫长的黑夜里他只能听任黑暗的摆布,但是当启明星在天边晃动着它那像风一样的身影时,他就感觉到血红色的黎明早已把冰冷的天空点亮成温暖的心海。然而今朝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他敏锐的觉察到黑暗变成了一个孤魂的身影,把自己一次又一次拉入了夜的深渊中。 当黎明的曙光给天空涂抹上血红色的痕迹时,光明之王蓝星烨终于抛开了黑暗的侵扰苏醒了过来,淡淡的暗流在他的眼前凝固成一道闪电似的光线冲进了天边的那一片红光中,他依然能感觉到漆黑色的阴影吞噬着他的思想与灵魂。这时,他的思绪碰到了矮矮的地平线,如同海浪碰到暗礁冲毁了海平面,他的心头浮起了一片蓝得忧郁的愁云,有一种暗灰色的迷雾涌了上来扼住了他的咽喉,渐渐地,他回到了黑暗之王绿珠轩率领士兵来到独孤箭家里抢走水晶球的那一天。 那天白昼的天空与他在睡梦中遇到的黑暗一样充满着死亡与恐惧,他站在城堡的前面,望着天空被漆黑色的阴霾笼罩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而当少得可怜的血红色在天空落下星星点点的光影并慢慢褪尽的时候,他知道黑暗势力正在以洪流般的速度日益强大起来,他仿佛看到天空依旧是漆黑色的,大地依旧是漆黑色的,海水也依旧是漆黑色的,他的脸上和心头不由得爬上了黑乎乎的色彩。 光明之王心里清楚他与独孤箭将黑暗之王绿珠轩打成重伤,并将他赶上魔山后,黑暗之王仍然野心勃勃,他时刻准备着卷土重来,他那强烈的欲望扭曲了他的心灵,使他彻底发了疯,为了秉承黑暗之国的荣耀,他像一头难以驯化的野兽丧失了良心,在孤独的天空中找不到自己的肉体与灵魂。 黑暗淹没了天空中的血红色,光明之王早已预料到将有一股黑得深沉的暗流会向他这边涌来。他立即返回到大殿内,召集所有的大臣前来谈论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变故,当安静的大殿变成喧嚣的集市的时候,群臣像一具具丑陋的躯壳站成了一排。光明之王让他们猜测是什么原因使天空变得如此阴暗,群臣一个个相互推搡,不肯拿出自己的意见。 光明之王看到他们狼狈的模样,便让身旁的大臣说说缘由,这时,走出了一位大臣,他畏畏缩缩地说:“君主,天空明明是一片晴朗,只是边缘稍稍绘上了一层暗色,也许是这一点可恶的阴霾影响了你的雅兴吧!” 光明之王摇了摇头,摆了摆手势,让他退了下去,接着,又走出了一位,他说:“君主,这些天阴沉了那么久,恐怕是要来一场暴风雨,或许天空也想发泄一下它心中的愤怒吧,我相信暴风雨过后我们的光明之国会更加强大,世界会更加和平。” 光明之王皱紧眉头,无奈地沉默了许久。突然,有一位直言不讳的大臣站了出来,他说:“君主,天空有阴森森的黑暗之光,说明我们光明之国有灾难,我猜想是黑暗之王的崛起影响了天空的色泽,那黑暗之光越来越浓正预示着我们的世界在一步步陷入痛苦与死亡之中啊!” 群臣听了他的这番话,一个个吓得像僵硬的木偶,他们站在那里犹如踩在了针毡上一样,光明之王满意地点了点头,走过去双手扶起了他,说道:“在这一大伙群臣中只有你敢说真话,我真是感到欣慰啊!作为光明之国的国君,我决定让你终生陪伴在我的左右,因为你将成为我最信赖的大臣。” 光明之王回过头去望了望那些只会恭维他的大臣,又继续说:“现在黑暗正在向我们的城堡逼近,我们的世界将面临着衰败或灭亡的考验,因此我派遣你去察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回来之后我会好好地嘉奖你。”这位忠实大臣走出了城堡,天空被黑暗笼罩成比冥府更黑暗的国度,他的手向天空挥去,眼眸中集聚起了一丝明媚的暗红色,他抬起双脚,在黑暗之中狂奔着。 黑暗之光荡过了光明之王蓝星烨的眼眸,从睡梦中惊醒的他感觉自己的眼睛盛满了浅浅的暗流,温暖的晨曦并没有给他的心灵带来慰藉与欢乐,而是在晨曦划过后进入了另一片黑暗,血红色的光焰烧着了天空,映红了大地,然而他的内心依然像经历了三九的寒冬一样冰冷。他下了床铺,吩咐仆从叫来了那位忠实大臣,而他正是多年前光明之王让他去察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的大臣,此时的光明之王依旧很信任他,把他当做自己的左膀右臂。 他向这位大臣吐露了遗留在心底的死结,说道:“我的宠臣啊,昨晚我做了一个恐怖的恶梦,满脑子充满了黑暗,你能为我解释一下原因吗?” 这位大臣望着他那苍白的脸,平静地说道:“君主,做恶梦很正常,或许是你最近太操劳而影响了你的睡眠吧!” “可是我能感觉到有一个巨大的孤魂在我的思想里游荡,他那强大的魔力让我无法抗拒啊!”光明之王将手放在额头上,痛苦地说。 “君主,你是说你的睡梦中有一个可怕的孤魂折磨着你,让我好好想一想,”这位大臣沉思了片刻,开口说道,“我想起来了,在我们城堡中有一位蛮横大臣,他经常因为你不能重用他而怀恨在心,一定是他搅乱了你的美梦!” “可我总觉得不是他,在我的睡梦中那个漆黑色的身影要比他强大的多,我推测可能是黑暗……黑暗……”光明之王惶恐地嗫嚅着,他不想提起这个黑魔头的名字。 “胡说!”这位大臣的脸变得一片煞白,可立即又恢复了平静,他说,“君主,黑暗之王绿珠轩已经被独孤箭杀死了,一个死人怎么能伤害到你呢,我认为一定是那位可恶的大臣进入了你的意识,他可能想夺取光明之国的权位,然后建立自己的丰功伟业。”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一个死人怎么能与我相抗衡呢,我琢磨想伤害我的也只有他一个人,”光明之王舒了一口气,武断地说,“我现在命令你快去他的王府,把他押送回来关进大牢。” “遵命!”这个忠实大臣冷冷地匿笑着,他的眼睛闪过一道漆暗的光,继续说道,“君主,你兴国安邦,奖罚分明,我坚信光明之国的明天会更加美好!”光明之王被他的甜言蜜语说的心都酥软了,他愉悦地点了点头,并亲自护送他走出了城堡。 孤独的天空在孤独的世界里孤独地熟睡着,灰蒙蒙的阴霾泛起了漆黑色的烟雾在黑糊糊的尘土之中上下翻滚,光明之王蓝星烨望着那位忠实大臣消失在黑暗世界里的身影,如同他曾经看到他在黑暗中狂奔时的身影一样,他感觉到有一团暗黄而沉重的物体从他的头顶向他直压下来,黑暗又一次挤进了他的眼眸,他的眼前漂浮着一堵不可逾越的障碍物,而且那道漆黑色的光亮直逼那颗快要蹦出来的心脏,渐渐地,他陷在了没有时间转动,没有知觉停留的记忆里,那是一个和现在一样可怕的世界,是那位忠实大臣过去寻找黑暗之源的地方。 黑暗的力量汇聚成一股强大的河流向着光明之王统治的世界流淌着,就像倾注在泥潭中的浊流似的越混浊越有前进的动力。忠实大臣狂奔在黑暗的世界里没有一点退缩的迹象,他那被血红色浸染的眼睛像锋利的刀刃划破了黑夜伪装的影子,他坚信黑暗之源就在前方不远的那个孤独的世界里。他依然奔跑着,在黑暗的映衬下,他的身影像一张单薄的纸片忽起忽落,他的双脚踏在漆黑色的土地上,迸溅出了像铁块一样坚硬的顽石,他的手掌紧紧地拳握着,像攥着一个被光明点亮的梦想。 第十九章 天空的秘密(1) ?他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向黑暗,自己越是前进离光明就越远,而他还是毅然选择迎接黑暗,那边的黑暗即使再黑也黑不过黑夜的黑翅膀。此时,他身穿一件肃穆庄重的朝服,上面用锦丝绣着各式各样的花木虫鱼,好像自然界精心雕饰的活物一样;头上戴着一顶乌黑色的官帽,官帽上缀满了大大小小的珍珠,在暖阳的柔光里发出了银亮亮的光泽;脚上登着一双厚重的木屐,像一艘月牙形的帆船走起路来仿佛漂到了天上,然而许多年后,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会不受任何约束穿上自己喜欢的衣裳,那是一件漆黑色的长袍,长袍黑亮亮的,像漫长的黑夜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发着幽暗的光;他的头顶缠绕着一圈又一圈雪白色的丝巾,并高高地向上隆起,像一座孤立在另一个世界里的白塔眺望着光明照不到的地方;他脚上穿着被黑暗浸透的鞋子,上面是一道漆黑色的闪电的标志,然而光明的利眼却始终没有发现它的迷失与沉落。 忠实大臣顶着黑暗的力量向前走着,他的头脑里依旧燃烧着血红色的火焰,虽然他每走一步都觉得世界在他的后面沦陷,但是那份执著的信念却鼓舞和激励着他,使他看到被黑暗吞噬的地方有霾也有光,他知道只有将黑暗从外部世界和内心世界永远驱除,他才能拯救这个黎明般的世界。 这时,绿油油的草原挡住了他的视线,满地的新绿钻进了他的眸子里,一直将他的心灵染成了一丝丝新绿色,然而他并没有被这些表面看上去绿绿的色泽所迷惑,他将叶瓣翻到了背面,发现它的后面是渐渐泛黄的浅绿色,边缘被黑暗的影子淹没成浓黑色。他缓缓地抬起头,天空中的黑暗一层覆盖着一层,越来越重的漆黑色击中了血红色的光泽,他倾斜着身子慢慢地倒在了黑夜的帷帐里。 顿时,黑暗像饥饿的亡魂从四面八方飞了过来爬满了他的身体,也爬满了那个绿意正浓的草原,忠实大臣在恍恍惚惚的昏迷中看到了一个漆黑色的身影,那个黑影子正站立在他倒下的上方,他能感受到黑影子那黑得可怕的眼睛,恐怖的面孔,皲裂的手指。此时,他努力的左右躲闪,想要摆脱掉黑影子的攻击,他一次次的尝试,一次次的失败,黑暗像凝结在天边的暗潮,用它的魔爪夺取着天空的湛蓝色,他的身体失去了最后一丝抵抗的力量,黑暗拨开了他眼眸中残留的唯一的一块血红色,向着他的思想与心魂飞了进去。 不知昏睡了多久,忠实大臣终于拖着羸弱的身子站了起来,他移动着艰难的步履继续向前走着,大地在他的脚下像飞转的磨轮快速旋转着,他能听到大地发出的颤抖的声音,草原在他的身后哭泣着,那渐缓渐急的哽咽将他内心深处那根绷紧的弦扯断了,他一直向前走着,数着大地的心跳、草原的抽泣走到了丛林的边境。 无边的黑暗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感觉到自己正在求生与死亡的边缘徘徊,他回头望着草原,曾经那些绿绿的青草已经失去了往昔的芳泽,更黑的色彩依附在叶瓣上破坏了它们的青春,他知道草原的尽头是更多的草原,而他的尽头却是更多的失望,他回转过头去,眼前一阵强大的黑色暗流袭了过来,他的思绪划到了他被光明之王蓝星烨亲自护送走出城堡的现实世界里。 当忠实大臣走出城堡后,便来到兵部带领着一大批骁勇善战的将士们向着蛮横大臣的王府赶去了,此时沉沉的暗黑色依旧笼罩着天空和大地,丝毫没有退却的痕迹,黑漆漆的雾霭变幻成细碎的灰烬悬浮在长空的苍茫中夺走了那片留给天空的冰蓝色,脏兮兮的尘埃像冷冰冰的清霜冻结了阳光那层柔媚的血红色,当光明之王的军队以千军万马之势冲向王府的时候,蛮横大臣却依然迷醉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知幸福为何物。 或许在他沉浸于酣畅淋漓的晚宴中的某一天,他突然会想起自己为杀死黑暗之王绿珠轩的残兵败将立下过汗马功劳,但是那样的功绩毕竟已成为历史,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睿智与胆魄,然而城堡的群臣仍然称他为“无敌英雄”,由于众臣的抬举与称赞,他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要强的虚荣心怂恿他贪婪地向着更高的地方攀爬,强烈的自尊心使他宁可过着花天酒地的糜烂生活也不肯让别人看到他的堕落。 蛮横大臣有着显赫的地位,他的祖先是光明之王蓝星烨的国戚,本身就有浓厚的血缘关系,光明之国的兴盛与他们家族的竭力付出不可分割,但是到了这一代,蛮横大臣却不甘心俯首贴耳的任人调遣,在众多大臣的追捧下,一心想自立为王的野心蠢蠢欲动,因为有不少大臣的拥护,他经常在大殿之上傲慢无礼,根本不把光明之王放在眼里,如今天空中的漆黑色一步步向他的王府逼近,沉沉的暗流闯进了他的梦魇,看来他们蓄谋已久的反叛已经开始,不过光明之王的内心早已有所预料,他让忠实大臣带领强兵悍将前去消灭他们,希望光明之国能够化险为夷,永久地屹立于世界各国之上。 当忠实大臣带领的将士们以绝对优势攻破蛮横大臣王府的大门时,府内的仆从们吓得面如土色,哀嚎着向院落的各个地方逃窜。蛮横大臣得知光明之王的军队闯入府内后,他立即派遣自己的将士们穿好铠甲,骑上战马,告诫他们即使付出巨大的牺牲,也要积极迎战,并请求其他的王府前来支援。 阴森森的天空透出了一丝光亮,微微的光亮慢慢地消融着黑暗的边缘,大地上浮动的暖流在颤抖,悄悄地潜进黑暗的空隙里注满了博爱的力量。忠实大臣带领着士兵们如开闸的洪水倾泻了过来,蛮横大臣和将士们淌过汹涌的洪流迎了上去,顿时在王府内展开了一场血淋淋的厮杀。 长矛刺破胸膛喷涌出鲜红色的血液溅起了一群忧郁的红蝴蝶,红蝴蝶重重地摔在大地上化成了一片黯淡的凄光;利箭射中了眉黛与眉黛之间的距离,仿佛在两只水灵灵的眼睛中间又开了一只黑眼睛;丢弃在地上的残肢断臂长眠于大地,好像正在寻找着自己不该占有的这道灵魂。痛苦的**声,愤怒的吼叫声,无畏的拼杀声给沉闷的世界又增添了一丝欢乐,但是这些欢乐将人们内心世界的情感击痛了,黑漆漆的天空望着乱哄哄的大地,**裸的大地也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似乎在寻找什么,是人们的良知,还是无休止的杀戮?也许它们看到的只是一场无聊的游戏而已。 忠实大臣冲在最前面,他的利剑一次又一次砍下了敌人的头颅,利剑发出的耀光逼退了前来送死的敌兵们,光明之国的将士们紧随其后,他们大声叫喊着,挥动着武器向敌人的心脏刺去,只听见敌兵惨叫了一声,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蛮横大臣的士兵们虽然奋力抵抗,但依旧无法抵挡他们的铁蹄,这些落败的士兵像失去方向的苍蝇四处逃窜着,胆怯的内心使他们像缩头乌龟一样向后畏缩着,残酷的斗争眼看已成定局,光明之国的将士们挥动着手中的武器相互庆贺着,他们将忠实大臣举了起来,朝着飘满血红色的天空,抛的老高老高。 这时,蛮横大臣请来的救兵赶到了,黑压压的一大片堵住了王府的大门,蛮横大臣看到了希望的晨光,他命令府内的士兵们拿起武器,将战争燃起的火焰进行到底,此时,光明之国的将士们感到全身都在发抖,埋藏在胸口的心脏仿佛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样,他们发觉有一股黑糊糊的烟雾冲进了他们的眼眸,接着碰到了一根根早已麻木的神经。这时,蛮横大臣冲他们怒吼道:“你们这些自不量力的家伙,快点放下手中的武器,我留你们一条活路。”光明之王的将士们陷入了冰冻般的沉默,他们呆呆地站了许久,终于同意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长矛、利剑、大刀和钢枪扔在地上发出了它们残留着的最后一丝绝望。天空重新披上了一层凝重的漆黑色,血红色的光焰消失了,光明之王的士兵早已陷入了两面加击的困境。 忠实大臣像一只被囚禁的鸟儿失去了飞往蓝天的自由,他抬头望着那片越来越沉的阴云,心思又开始在不着边际的痛苦之中沉伏,突然他的头脑里飞过一道血红色的光缕,这道光缕越积越大,将他的思绪带到了曾经那个使他恐惧的草原上,那儿飘荡着一个漆黑色的身影,使他无法接近黑暗之源的尽头。 忠实大臣又一次抬头望了望天空,孤独的天空向着光明的天空慢慢地靠近着,血红色的光影在沉黑色的阴霾里轻轻地颤抖着,天边的亮光聚集成一条金黄色的河流,倔强地向远方延伸着,大地流淌着绿绿的芳香,微弱的脉搏将这一道道绿意托起后丢进了天空的梦乡里,丛林里的绿叶和花瓣重新被抹上了一层明艳的霞光,它们散发出浓浓的清香沉醉了丛林的幻想。 忠实大臣穿梭在丛林之中,他的身边是一大片一大片望不到尽头的绿洲,他能感觉到黑暗势力在一点一点地消失,光明的影子正悄悄地扑向了他的眼眸,忠实大臣加快了脚步,天空在他的身后编织着血红色的光焰,燃烧着涌向了孤独的心灵,映红了那片寂廖的世界。他依稀地感知到黑暗之源就在不远的前方,只不过现在黑暗的力量退了回去,他仰望着越来越红的天空,向暮霭离去的方向瞧去,他发现那片陷入黑暗的世界正是黑暗之王绿珠轩所统治的魔山,此时,他想起了草原上遇到的那个漆黑色的身影,黑暗之王的躯体里充满了死亡与痛苦,一步一步蛊惑了他的心。 第二十章 天空的秘密(2) ?血红色的光焰劈开了渐渐消褪的漆黑色的暗流,流浪的尘埃在天空的肌肤里争夺着第一缕投入大地的亮光,清风挟带着飞鸟的梦想给黑暗与光明的裂痕之间传递着温暖和希望。忠实大臣垂着头思忖着,他的眼睛像鱼儿的眼睛闪动着灵光,纷飞的思绪像唯美的烟花把沉沉的夜幕点亮,急促的心跳像喧腾的潮水击打着海岸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一种突如其来的预感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悲伤,他永不回头地向着黑暗的尽头冲了过去,一道漆黑色的闪电划过眼眸刺入了他的心脏。 温暖的天空酝酿着温暖,向往温暖的地方是更多的温暖,厚重的大地沉积着厚重,越厚重的土地越是有思念的味道,忧郁的海水流淌着忧郁,忧郁的前面是忧伤,后面是忧伤,心里依然是忧伤。忠实大臣来到了独孤箭的家门口,他站在破败不堪的木屋前像一墩雕塑涌动出了一股无奈的哀伤,望着那些再也回不去的田园生活,他的心底不由得掀起了一阵莫名的感伤。此时血红色的光焰早已把冰冷的天空浸染,沉寂的大地恢复绿意之后孕育出了绿意的本真,然而强大的黑暗力量夺走水晶球后也许将会给世界带来更大的灾难。 忠实大臣望着天边那永远抹不去的黑暗,他的眼眸里流淌着比孤独更孤独的悲凉,荒芜的原野上空飘荡着厚厚的尘埃,沉沉的阴霾夹杂着飘乎不定的尘埃向着光明的世界靠近了一点,再靠近了一点,他的思潮飞了起来碰到了黑夜的凄凉,阴暗的魔山被阴暗的烟雾笼罩着,没有太阳的青睐,没有月亮的光顾,有的只是被黑暗湮灭的天空,渐渐地,他的心灵开始充斥着最后的绝望。 忠实大臣想不到在这片充满着和谐与安定的净土上也会遭到无情的攻击,他迈着沉重的步履走进了木屋内,只见晶莲娜独自坐在窗前轻轻地抽泣着,她的脸颊上是深红色的泪痕,他向内屋里瞧了瞧,两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惊恐地望着他这个陌生人,他们那渴求的眼神向他传达出的是他们需要心灵的安慰。 他走进了内屋,拉着他们的双手说道:“伯父伯母,你们遭到黑暗势力的攻击,我从心底里替你们难过,我会想办法帮助你们的,让你们重建心灵的港湾。”独孤箭的父母什么也没说,他们紧紧地攥着他的手,眼睛里流动着感激之情。他望着他们的眼睛,知道他们急切的想得到什么,便继续说:“黑暗势力固然强大,它能够摧毁我们的家园,但是它无法阻挡我们战胜黑暗的决心,只要我们心中充满光明,再多的黑暗也无法熄灭指路的明灯!”独孤箭的父母点了点头,不停地晃动着他的手,泪水在眼眶与心灵之间回转着。突然,黑暗从忠实大臣的眼眸前又一次划过,他的眼里翻滚着浓烈的血红色,他伸出了手,一把抓住后将它扔进了黑暗的最深处。 当天边映出第一抹浅红色的光亮的时候,忠实大臣心头的悲凉由暗淡色化成了血红的玫瑰色,他踱步来到了晶莲娜的身边,望着她那哭肿的眼睛,亲切地问道:“晶莲娜,你的丈夫外出去打猎了吗?”晶莲娜呆坐在那儿,轻轻地点了点头,“他难道没有看到天空那越积越厚的暮霭吗?那可是黑暗势力抬头的预兆!”忠实大臣将手放在她的肩上,懊恼地说。 “我们清晨看到过,但是我们没想到灾难会降临到我们的头上。”晶莲娜哽咽着,用手捂着嘴,伤心地说道,“我们只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只要我们过的幸福我就很知足!” “我能理解你的痛苦,我知道你们有自己的小幸福,你们希望这些小幸福能够使你们幸福地生活下去。”忠实大臣拍着她的肩膀,深情地说,“黑暗的魔爪伸向了你们,你们可要坚强,灾难总是暂时的,黎明之光就在前方!” 晶莲娜用手擦拭掉泪水,不住地点了点头。“黑暗之王绿珠轩带领着那么多士兵来到你们家,一定想得到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是的,他想得到光明之王送给我们的水晶球。”晶莲娜的手心湿漉漉的,无奈地说着,“我告诉他这是别人送的东西不能随便送给他,然而他听不进去,将我们的家弄得一片狼籍。” “看来那颗水晶球对他们来说,有着非常重要的价值,”忠实大臣若有所思地说道,他的眼前飘来一团黑光,“那他们拿走了水晶球没有?” “嗯,他们打开了观音神像的机关,取走了水晶球。”想到这里,晶莲娜又痛哭了起来,“为了保护好光明之王赠送的宝物,我们想尽一切办法来掩饰它,可最终还是让黑暗之王的士兵发现了他。” “你不要伤心,只要光明存在一天,我们就不会让黑暗住进人们的心间,我们是光明的使者,且深深爱着血红色的黎明!”忠实大臣向着窗外那片燃烧的红光望去,坚定地说道。 他让晶莲娜好好的照顾自己和家人,独自走了出去,此时,天空被血红色的光焰烧得红透了底,翱翔的飞鸟钻进绯红的暖流中变成了血红色的金粒,大地抬升起来挽住了天空霞丹色的印迹,烧着了它心底那片薄薄的云翳…… 天空依旧是冰蓝色,它那浅浅的色彩好像是怀揣着一个梦想,一个火焰般温暖的梦想;河水清凌凌的,上面飘浮着一缕蓝幽幽和绿茵茵的霞光,跳跃的鱼儿蹦出水面好像要抚摸霞光的衣裳;大地微微地颤动着,憧憬着绿色之梦的芽儿冲破了土壤的阻挡,向着更高更远的地方蔓延生长。忠实大臣一开始就认为自己属于这幅彩画,他相信阴霾远去后将会迎来一片更美丽的天空,此时他躺在天空与大地的怀抱里,享受着两度幸福里的另一种幸福。 突然,一道漆黑色的阴霾冲了上来,死死地拽住了他那个梦幻般的世界,将他拉到了被蛮横大臣围困的那一天,他将脑袋沉了下来,接受着黑暗又一次侵袭心灵的伤害。 当忠实大臣率领的将士们被蛮横大臣请来的救兵团团围住的时候,光明之王蓝星烨正站在城堡的前面观望着天边那越积越重的漆黑色,他凭借敏锐的直觉预料到自己的士兵正陷于被敌兵两面加击的困境,为了光明之国的明天,也为了获得永久的血红色,光明之王立即命令城堡内所有的精锐部队前去解围,顿时,所有的将士们像呼啸的狂风穿上了血红色的凯甲,朝那个涌起一大片一大片沉沉的暗流的地方前进着。 忠实大臣听见了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便抬头望了望天空,在阴霾稀薄的间隙里,弱弱地透出了一点一点的血红色,他知道光明之王的精锐部队正朝这边赶来增援他们,他的心中顿时淌过了一条温馨的河流,并首先拿起扔在地上的利剑说道:“光明之国的将士们,快拿起你们的武器吧,我们应该为光明之国的荣誉而战,为我们充满着血红色的世界而战!” 接着又有一些士兵拿起了丢在地上的武器,最后光明之国的所有将士们都拿起了武器,他们望着蛮横大臣的士兵们眼中激起了愤怒的火花,紧握着长矛、利剑、大刀和钢枪朝敌人的身体上刺去,这时,忠实大臣率领的将士们与蛮横大臣的将士们展开了一场殊死的搏斗,由于受到信心的鼓舞,他们在敌人面前没有一丝的恐惧,在他们的心底,也许正流淌着一股股被血红色浸透的暖流,敌人从来没有想到他们会像复活了的精灵一样将死亡看的如此坦然,没有一点思考和犹豫的余地,敌人便纷纷的倒在血泊之中。 此时在王府的外面,辽阔的大地之上,光明之王的精锐部队与蛮横大臣的救兵也在进行着激烈的较量,血红色的暖潮和漆黑色的暗流汇集成椭圆之后又慢慢开裂,血红色的光焰和漆黑色的闪电碰撞在一起营造出一个更模糊的世界。光明之王的精锐部队追赶着蛮横大臣的救兵们狼狈地逃窜着,这些不堪一击的逃兵没有一点抵抗的斗志,甚至连一句痛苦的**都没有留下,便永远地沉睡在了荡起的尘埃中,鲜血染红了大地,大地轻轻地抖动着,让这些寂寞的灵魂听着哀伤的安魂曲。 激烈的战争在天空渐渐燃起的血红色中结束了,光明之国的将士们最终击败了蛮横大臣的所有士兵,他们将蛮横大臣捆绑了起来,押送着来到了大殿的中央。此时,天空格外透亮,大地也透亮的像面镜子似的,然而他们始终没有注意到的是在黑暗的另一个世界升起了另一片更沉的黑暗。 第二十一章 天空的秘密(3) ?(三) 黑夜充斥着黑暗的罪孽,静静地笼罩着白色的雾幕,仿佛要把晨曦前微露的光亮从天空中驱逐出去一样;荒凉的原野沉进了像冰湖似的沟壑里,冷冷地被敷上了一层又一层泛白的寒霜;僵硬的土地飘上了苍茫的夜空,冻结了星星的闪耀,朦胧了月光的皎洁,遮掩了银河的灿烂,为凄凉的世界抹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黑暗之王绿珠轩的孤魂从墓穴里爬了出来,缠绕在那片白色的雾幕上将它染成了漆黑色,他抬头望着凝固成沥青般漆黑的夜空,眼睛里也开始晃动起了跟天空一样的颜色,黑夜给了他这双比黑夜更黑的眼睛,就是为了证明在他的内心世界没有残留下多少光明的身影,他将透明色的魂魄贴近地面,听到了来自大地深处的挣扎声、痛哭声、嚎叫声,那是冤死的灵魂受不了内心的孤独和黑夜的冷清而发出的求救声,他将鼻子伸向了夜的深沉中,嗅到了黑夜的味道,那是一种黏糊糊的、粘满了血腥的味道,孰不知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在这股味道中迷失了自己而找不到灵魂的归宿,他的舌尖卷动着,触到了黑夜的呼吸,激发出了黑漆漆的力量来满足他那永远也满足不了的欲望,他伸出手骨想要抓住黑暗的阴影,由于缺少肉体的依托使他根本无法触及,然而他并不灰心,他在等待着黑暗侵蚀掉另一片天空后再将它牢牢的攥进手心中。 这时,异人天思雨的幽魂也溜了出来,他的坟墓与黑暗之王的坟墓离的很近,因为黑夜害怕他们孤独,因此宽恕了他们的罪恶让他们永远依靠在一起。 异人刚一钻出来,便跪倒在黑暗之王的脚下,忠诚地说道:“大王,你不用担忧,虽然我们的肉体已经腐烂,但我们的灵魂并没有被驱散,我们仍然有机会卷土重来。” “嗯,这我知道,为了颠覆光明之国,也为了实现复仇的决心,我已经作好了充分的准备,我要让他们知道黑暗之国并没有灭亡,我们依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与他们作最后的较量。”黑暗之王望着越来越暗的夜空,信心十足地说。 “大王,我们黑暗之国有你这样的国君,那是我们的福分,你为了让黑暗之国走向强盛,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异人摆弄着手指,恭维着说道,“光明之国表面看似国泰民安,实则矛盾重重,我们只要抓住机遇,黑暗之国的复兴指日可待。” 黑暗之王点了点头,将他扶了起来,并说道:“雨兄,这也是我所期望的,可是此时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我仍然一无所知,只能派遣我的亲信们前去打听。” “大王,您不必费神,只要把那些正在沉睡着的幽灵们唤醒,我们就可以对外面的世界了如指掌。”黑暗之王沉思了片刻,便离开了大地向天空飞去,他抽出透明色的魔杖向死寂的大地发出了一道漆黑色的闪电,顿时,沉睡的幽灵像被惊醒的野狗冲出地面游荡在了黑暗之王的身旁。 他缓缓地收起了透明色的魔杖,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你们这些懦弱的家伙,快告诉我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幽灵飘了过来,顺从地说道:“大王,独孤箭此时正在赶往光明之国的路上,他要把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送回到光明之王的手中。” 接着,又一个幽灵飘了过来,他晃动着轻飘飘的身子,悠然地说道:“大王,晶莲娜现在依然被光明之王关押在牢狱里,没有得到水晶球,光明之王是不会轻易放走她的。” 最后一个幽灵唱着悲伤的挽歌冲了过来,所有的幽灵听到这刺耳的声音,都向后躲闪着,他慢腾腾地说道:“大王,光明之王此时正在平息国内的叛乱,有一个蛮横大臣想夺取光明之王的江山。” 黑暗之王一一听着他们的陈述,满意地点了点头,特别是最后一个幽灵的陈述,让他专注到了极点,他的脸上开始漾起了一丝谁也猜不透的水花。他让这些困倦的幽灵回去继续睡觉,只看到幽灵像脱缰的野马钻进了大地的深层。 此时,荒凉的原野上只剩下黑暗之王绿珠轩孤零零的一个人,他抬起头望着被黑暗统治的天空,心中不由得尝到了一种欣慰的感觉,他又望了望大地,地面上映着自己那黑黢黢的影子,那道影子和黑夜的影子融合在了一起,越来越沉,这时,他的眼眸飘进了一道漆黑色的闪电,闪电撞开了紧锁着的思潮,将他带回到自己从独孤箭的家中夺取水晶球后返回魔山的那段记忆。 血红色的黎明映红了冰蓝色的天空,流淌出了像纯奶油般浓郁的味道,仿佛有无数朵红玫瑰的花瓣散落在空中发出阵阵香浓,然而在光明世界背后的另一个世界,阳光永远照不到的地方依旧存在着一片黑暗的天空,那儿什么都被蒙上了一层漆黑色,连同那双孤独的眼睛。当黑暗之王绿珠轩将抢夺来的水晶球带回魔山后,他便打算将未来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研究这颗水晶球上,他把水晶球带到了自己精心打造的一座地宫里,将它放在一个雪白色的高柱上,自己则坐在一旁耐心地观察着它的动静,这颗水晶球发出的白光犹如夜晚银河里那颗最闪亮的星星,雪白色的亮光映照着黑漆漆的地宫就像突然迎来了白昼。 他整天坐在那里如同一个被提着线的木偶任时光的流逝而独自静默着,他的眼睛像熄灭了的篝火,闪烁着像鬼火似的磷光,然而他的诚心并没有打动水晶球的内心,他依旧不知道水晶球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由于承受不了那些没有任何起色的结果,黑暗之王获胜的欲望又从高峰跌回到了低谷,他将异人天思雨叫到了地宫内,向他询问水晶球里那些谁也不曾听说过的秘密。 黑暗之王看着异人越走越近的身影,惆怅地对他说道:“雨兄啊,我守望着这颗水晶球整整等待了一百天,为什么没有发生一点变化呢?” 异人晃动着三只发光的绿眼睛,镇定自若地说:“大王,是你求急心切了,你只要静心等候,水晶球的秘密自然会水落石出。” 黑暗之王从镏金宝座上站了起来,苦恼地说:“那我应该等到什么时候,黑暗之国的千秋霸业还等着我去开辟呢?” “大王,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耐心地等够一百二十天,水晶球的秘密自然会破解,到那个时候你就可以用它来统治黑暗的世界,光明之国的光焰将永远不复存在。” 黑暗之王将高柱上的水晶球捧在手心里,像捧着一个沉寂了一千年的梦,他静静地望着它,眼眸里倒映着一个雪白色的世界。接下来的日子,黑暗之王只能守候着这个孤独的地宫、这颗孤独的水晶球做着无数个孤独的梦。 一百零二天,黑暗之王心头的浓雾依旧未散开,他靠在镏金宝座上像一个正在腐烂的睡尸。 一百零八天,他的心头有一丝发颤,眸子里开始浮现出一片希望的光影。 一百一十六天,他的眼睛涌动着银亮亮的星光,凝固在心头的浓雾也在慢慢消散。 一百一十八天,他的心仿佛要跳出胸膛,手心里感觉到有一条毛毛虫在爬动。 一百一十九天,他再也坐不住了,在地宫里来回走动,把地板踩得咯吱咯吱的响,手心里渗出了一大把的汗珠。 一百二十天,他终于等到了这个让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时刻,他把水晶球从高柱上取了下来,紧紧地攥在手心里,他的眼睛被水晶球发出的白光照得雪白雪白,犹如高原上盛开的雪莲花,他的心中已经不存在让世界充满博爱的良知,剩下的只有被欲望占领的腐朽思想,他拥有这颗水晶球不是想让人们得到永恒的幸福,而是想让黑暗的力量吞噬掉人们那颗纯洁的心灵。 他一直在等待着这个时刻,也许从他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开始,就知道他应该等着一个不可破解的秘密,他是黑夜的孩子,只有黑夜的力量能拯救他,他望着这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希望它能发出和黑夜一样无情的变化,可是他终究什么也没有等到,水晶球依旧散发着和从前一模一样雪白色的光亮。 他已经隐约地感觉到自己被水晶球的秘密所欺骗,便将水晶球放回到原来的高柱上,恶狠狠地抽出了那根与黑夜一般漆黑的魔杖,发出了一道漆黑色的闪电向水晶球射去,此时,水晶球的表面渐渐地染上了一层淡黑色,随着闪电的能量一次又一次增强,淡黑色变成了黑色,然而,黑暗之王依旧不肯罢休,他看到了一层又一层更黑更沉的黑色爬上了水晶球,最终水晶球那层雪白色的亮光彻底消失,代替它的是比黑夜还黑的漆黑色,顿时,天空的边缘冲上了一道凝重的漆黑色,沉沉的暮霭正准备吞噬掉天空那片美丽的血红色。 黑夜破裂成无数颗细小的碎块漂浮在天边外,土黄色的尘埃飞一般地冲了过去把黑夜的残片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黑暗之王绿珠轩此时依然沉浸在那片黑得没有边际的梦幻深渊里,他的心头好像也堆积着那样大小的碎块,压得他透不出一丝气来,他的眼睛沉入了黑夜的苍茫中,闪闪烁烁的光点在他的眼前移动着,好像碰撞在墙上的铁环飞溅起来的火星。一块沉沉的碎块砸在了他的头顶上,使他从迷迷糊糊的梦境中惊醒了过来,回到了那个曾经埋葬了自己肉体的荒凉的原野上。 第二十二章 天空的秘密(4) ?黑夜喜欢伪装自己那道乌黑色的影子,它总是在华丽的衣裳表面镶嵌进美丽的宝石来迷惑别人的眼睛,就如同梦境,起初它是幽蓝色的,或者是淡紫色的,可是当黑夜沉的越深时,它就会变成漆黑色,它从你的眼睛里渗入带来了可怜的不能再少的惊喜,又从你的鼻孔中离去带走你积攒了一大堆的欢乐,黑夜充满幻想的神秘感是美的,但是美的背后却是永恒的黑暗。 黑暗之王绿珠轩抖动了一下自己那明晃晃的孤魂,一丝突然袭来的倦意爬上眼眸侵占了他的思想,他静静地观望着被夜色染成漆黑色的大地,心头不禁激起了一阵从未有过的孤寂。这时,他停止了对黑暗无穷尽索取的奢望,渐渐地飘进了黑夜张开的那双巨大的黑翅膀里。 此时,他感觉到自己的眼前浮出了两个高大的身影,一个是闪动着漆黑色闪电的身影,另一个是燃烧着血红色光焰的身影,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清了他们分别是自己的祖先和光明之王的祖先,他们的手中都拿着代表自己身份的魔杖,只见一条血红色的火舌突然从光明之王祖先的魔杖中窜出,直逼黑暗之王祖先那毫无防备的躯体,黑暗之王的祖先眼前掠过一道血红色的河流,他立即举起手中的魔杖发出了漆黑色的闪电进行抵挡,血红色的光焰与漆黑色的闪电像互不相融的水火一样对抗着,在两道强光中间激起了一大团一大团炫目的耀光,然而此刻毕竟是在夜晚,黑暗之王的祖先占有绝对的优势,他借助远方那越来越沉的黑暗,向光明之王的祖先发出了更黑的能量与之相抗衡,光明之王祖先的光焰大大削弱,凶猛的火舌像夜空中稍纵即逝的烟花面临着瞬息的湮灭。 这时,光明之王的祖先猛地收回了魔杖,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与黑夜颜色相似的飞蛾,扑动着短小的翅膀向远处逃去,黑暗之王的祖先发觉光明之王的祖先突然消失了,便睁大眼睛向四周寻去,他发现一只单独捕食的飞蛾行迹可疑,心里暗想道这只飞蛾一定是光明之王的祖先所变,于是将自己变成了一只背上长满疙瘩的蟾蜍,伸出长长的卷舌一口想把飞蛾吞掉。 光明之王看到自己将要断送性命,使劲的拍打了一下翅膀,变成了一条金黄色的毒蛇溜进草丛里等待着蟾蜍自投罗网,蟾蜍小心翼翼地匍匐前进着,它那两只大眼睛瞪得滚圆滚圆,像两个安装在高楼上的监视器一样,忽然,它听到草丛中发出沙沙的声响,它敏锐地猜测到光明之王的祖先潜伏在那儿只等它毙命,它就停止了继续前进的步伐,将肚子紧贴在大地上与它僵持着,金黄色的毒蛇耐不住急躁的性子,便冲开杂乱的草丛扑了过来,蟾蜍见来势不妙,后腿用力一蹬,朝天一跃飞了上去变成了一只嗜血成性的老鹰。 它张开像刀刃般锋利的爪子俯冲了下来,那尖利的喙像铁钉似的一旦插进去就很难拔出来,金黄色的毒蛇望着老鹰那庞大的身体,不禁吓的哆嗦了起来,它扭动着身子摇身一变,又变成了原来的那个自己,向着飘荡着血红色的天空逃去了。老鹰看到光明之王的祖先恢复了原形,像一阵疾驰的旋风逃跑着,他也立即变回了自己的模样,拼命地紧跟着他那狼狈的背影,一直将他赶到了另一个充满光明的世界。 一道漆黑色的闪电钻进了黑暗之王的眼眸,他揉了揉越来越清晰的眼睛,发现自己此时在暗沉色的天空中狂奔着,追逐光明之王祖先的不是他的祖先,而是被梦境束缚的自己,那个被驱逐的人也并不是光明之王的祖先,而是与他同时崛起的光明之王蓝星烨,他就这样永不停歇的追着,仿佛要将一只受伤的鸟儿窒息在自己的掌心中,他一直将他赶到了死亡的边缘。黑暗的阴霾像愈积愈厚的尘埃凝固在天边的微光中,黑夜也会欺骗它自己,它喜欢掩盖真实的天空,也许它已习惯做一个爱撒谎的孩子,用伪善的心灵来蒙蔽我们的眼睛。 黑夜急匆匆地为这个黑暗的世界送来谎言,又急匆匆地钻进冰冷的土地里沉入了睡眠;激怒的狂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将脆弱的生命一次又一次摧残,更不知道它终有一天也会把自己卷进漫天的黄沙里无意识的摧残;轻盈的薄雾忽而变成深山里的溪涧,想和天上的银河一样灿烂,忽而变成无底的深渊,像黑洞洞的地狱似的充满着阴暗,正因为它无数次的变幻,它愈来愈看不清自己的内心是美丽的花园还是丑陋的泥潭。 黑暗之王绿珠轩的孤魂依然飘荡在荒凉的原野上,黑夜欺骗了他的眼睛,而他却相信黑夜的另一面酝酿着温暖,黑暗的影子停留在他的肉体上,慢慢碰到了他的心门,最后一直侵入了他的灵魂,这时,他感觉到有一只黑色的大手把他拉到了自己在地宫里将水晶球变成漆黑色的那一天。 当黑暗之王绿珠轩举起魔杖将漆黑色的闪电射入水晶球后,雪白色的水晶球立即由表面到内部陷入了一片黑暗,顿时,阴森森的地宫也陷入了一片黑暗,甚至连外面的天空也陷入了一片黑暗。黑暗之王望着越来越黑的水晶球,他心头那股怒不可遏的气焰倏的化成了一缕纯白色的青烟,他知道自己统治整个世界的时候将要来临,黑暗的力量正在召唤着他,他缓缓地举起了漆黑色的魔杖,朝着漆黑色的天空发出了一道漆黑色的闪电,这道闪电像一阵悬挂于天地之间的龙卷风,让颤抖的天空与大地吞噬掉这个正在颤抖的世界。 当天空彻底变成漆黑色的时候,他将异人天思雨叫到了身旁,对他说道:“雨兄,曾经我们黑暗之国国力强大,屹立于所有邦国之上,众多邦国都甘愿服从我们的统治,唯有光明之国拒不服从,为了将黑暗势力扩大到世界的各个地方,也为了惩罚这个藐视王权的光明之国,我们决定派遣一支强大的军队讨伐它,弱小的光明之国根本无法阻挡我们黑暗之国的入侵,漆黑色的暗流一直将血红色的火焰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眼看光明之国惨败已成定局。 突然光明之王蓝星烨带着一个号称“太阳之神”的猎人赶来了,他率领着光明之国的残兵败将向我们的士兵冲了过来,他手中拿着一张血红色的神弓,背上背着一个插满箭支的箭筒,每次射箭都搭三支箭,每支箭能射中三名士兵,我们的士兵看到此人如此威猛,吓得拔腿就跑,顿时所有的士兵像一盘失去器皿的散沙,向着黑暗的世界逃跑着。然而他的士兵们却越战越勇,一个个像钢铁制造的机器人对死亡没有一丝畏惧,血红色的火焰压垮了漆黑色的暗流,我们的军队陷入了以多败少的尬尴局面。” “大王,那就是说你们已经败给了光明之国,你们被一个单枪匹马的猎人打垮了。”异人耐心地听着,直接了当地说。 “差不多如此吧!”黑暗之王长舒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不过他们低估了我们的实力,我从溃败的士兵后面冲到了最前面,将那个狂妄的猎人从马背上打了下来,并用手中的魔杖发出一道漆黑色的闪电射向了他。” “他死了?”异人打断了他的话,惊诧地问道。 “没有。”黑暗之王停顿了一下,吐出了这两个字,“我原以为那根漆黑色的魔杖击中了他,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有一个光明之国的士兵救了他。” “哦,那后来呢?”异人追问道。 “后来我带领着黑暗之国残余的士兵将他们的士兵杀的所剩无几。” “大王,那个猎人没有死,但并不是你的对手,你们一定反败为胜了吧!” “我当初也为自己的获胜欢呼,可是正在这个时候光明之王及时赶来了,他不知是从哪里找来了一根血红色的魔杖,并发出了血红色的光焰与我相抗衡。” “你们一定胜负难分吧?” “嗯,正当我们陷入僵持阶段的时候,光明之王祖先的幽魂突然显了灵,他们在天空发出了一道红光击中了我,光明之王趁机将我打成了重伤。” “那你们最终怎么样了?” “我看到失败的惨局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现实,便骑上我的坐骑喷火龙逃走了。”黑暗之王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苦笑,哀伤地说道,“然而光明之王和猎人独孤箭依然不肯罢休,他们将我和我的士兵赶到了这座魔山上。 “大王,他们也真是太过分了,你们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们是要把你们活活地困死在魔山上啊!”异人捋了捋长长的头发,气愤地说道。 “可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我们总算挺过来了,我们黑暗之国并没有彻底灭亡,我们发誓总有一天会卷土重来的!”黑暗之王将拳头高高举起,坚定地说道,“如今我们已经拥有了这颗能改变一切的水晶球,我们要血洗曾经的耻辱,我们要重建强大的黑暗之国。” “没错,大王,你说的对,我们要复仇,光明之王是我们称霸世界的大敌!” 黑暗之王将高柱上的水晶球托在手里,缓缓地举过头顶,他大声呼喊道:“全世界是属于我们黑暗之国的,只有黑暗的力量才能统治整个世界!”此时,地宫里黑得可怕,黑暗之王的眼睛更为可怕,他望着漆黑色的天空,世界仿佛就攥在他的手掌之中。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没有透出一点血红色的光影,但是等到黎明破晓,那铺天盖地的血红色会像涌动的潮水浸湿我们的眼睛;启明星呆呆地仰望着那干净的如同一条白丝绸的银河,仿佛在做着一个纯白色的梦;浮云一开始像鱼肚皮似的泛着青白色,接着变成了绯红的霞丹色,最后彻底变成了一片通透的光明。黑暗之王绿珠轩的孤魂在梦幻般的幸福与痛苦里左右徘徊,他趁夜晚那个令他振奋的梦境还没完全消失,便召集沉睡在大地之下的幽灵前来安排兴建国度的重任,各路幽灵像黑夜的影子围了过来,他们甘愿听从黑暗之王的调遣,当他们只听从命令而忘记自己的时候,天空已经沉醉在一片流淌着温馨的血潮中,只是在光明的另一面依然残余着一丝神秘的暗黑色。 第二十三章 天空的秘密(5) ?(一) 大地吮吸着天边残留的最后一丝明媚,好像先要颠覆掉镌刻在心底那段疼痛的记忆,然后迎来一片充满着温馨的晨曦;柔软的像轻纱般的雾霭飘浮在花蕊的上方倾吐着甘露,仿佛一个从襁褓中苏醒的婴儿渴望得到牛乳般的汁水,静静守候着饥肠漉漉却得不到哺乳时的慵懒娇气;萌动的嫩芽冲破坚硬如铁的土地,它们以极大的热情企盼着射进绿叶夹缝间的光缕,然而黑沉沉的夜色却将那个小小的绿色之梦压碎在黑白分离的边际。 孤独箭此时穿梭在茂密的森林之中,湿漉漉的地面像花和尚喝醉酒后袒露出来的肚皮,不知道里面盛满了黑夜的酒浆还是善意的伪装;柔嫩的树梢在枝头缀上几瓣绿叶,然后在涂上白昼的光影,制造出一个比绿色更易受诱惑的颜色。独孤箭骑在颠簸的马背上,他的肩膀一次又一次抚弄着垂下来的枝条,渐渐地,他的肩膀染上了一层深绿色,接着他的脊粱染上了一层浓绿色,最后连他的眼睛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浅绿色,嗒嗒的马蹄踏在泥土上迸溅起了灰褐色的泥丸,泥丸做着各种姿势的梦荡到了天上,再荡到了独孤箭的伤痕里,沉甸甸的露珠伏在叶瓣的每一抹绿意里,好像在留恋夜晚散满星星的天空,又像在憧憬大地托起的一轮红日。 独孤箭拨开了翠绿色的屏障,就这样一直走向了森林的深处,越往最幽暗的地方他越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叶子从树枝上飘落了下来,像一个没有名字的生命走到了终点,在生的时候不留下什么遗憾,在死之后等待着下一个轮回的开始。这时,白马像发觉了什么不好的预兆,停止了一高一低的蹄音,独孤箭也从那个翠绿色的梦里被召唤了回来,他静静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突然,他听到在不远的地方传出了一个女子的尖叫声,他立刻快马加鞭,朝着那个方向飞奔而去。 这时,在他的眼前落满了一瓣一瓣的桃花,他越往前走,这种桃花的力量越强烈,顿时,他的眼眸里已经映上了一大片一大片粉红粉红的色泽,接着他感觉到自己的心田是一地开放着桃花的世界,渐渐地,他看到了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从远方飘来,又从他的身边荡了过去,随着他们的影子穿越过爱情的潮水到达光明的圣地,他沉入了崔护和绛娘的“桃花缘”里。 相传,唐朝时桃溪堡周围桃园连片,景色十分优美。有一青年名叫崔护,文才出众,来到唐长安城参加考试,结果名落孙山。由于居家路途遥远,便寻居京城附近,准备来年再考,清明时节,他独自一人,赏春走到桃溪堡,见一庄户人家,茅屋数间,桃李茂盛,忍不住借口渴求饮之名,上前叩响柴扉。良久,只见一妙龄女子开门应答,转身进屋,双手捧一碗水递上,他见她容貌秀美,和院中桃李之花交相辉映,一时神魂颠倒,直到饮罢水,女子已转身回至屋中,他才依依不舍地退出院门,那女子从门缝中含情脉脉地目送他离开。一年来,他旅居长安发奋读书,准备应试。 又是一个清明节,他惦记着桃溪堡那个女子,便再次寻访。只见满院桃花依旧,门上却挂着一把铜锁,寻美不见,十分伤感,随即挥笔在门上题了一首诗,署上自己的大名,闷闷不乐地转身离去。转眼间,又过了几日,他不知不觉再来此地,只见柴门敞开,院内传出阵阵哭声,急忙向一老翁询问,当他得知那位女子因他而死时,闻言大惊,不知所措。原来那捧水的女子是老翁之女绛娘,自幼丧母,一心想嫁一个读书人,去年清明过后,突生疾病,前几天上坟归来,发现门上题诗,更是一病不起,迷迷糊糊连呼“崔护”之名,崔护闻言,直奔女子床前,连连呼喊。渐渐地,那女子睁开了双眼,死而复生,泪水双流,老翁当即将女子许配给了崔护,有情人终成眷属。 大地仰慕着天空的一朵幽蓝,想要从天空中得到一点淡蓝色的余晖,可是天空的淡蓝色那么稀少,它除了给予大地神秘的幻想外,什么也给予不了。 当独孤箭赶到那位女子的身旁时,他发现有两个猥琐的无赖正准备欺负这个女子,他勒紧手中的马绳,向他们怒吼道:“你们这些不知廉耻的家伙,赶快放开这个可怜的女子,要不然就别想活着离开这儿。” 只见一个无赖冷笑着,他挥动着大刀说道:“我们愿意玩弄这个女子,与你有什么关系,你真是个爱管闲事的家伙。” “你们这两个畜生,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独孤箭看到他们那种嚣张的气焰,破口大骂。 “你尽敢这样羞辱我们,今天我非宰了你不可!”另一个无赖手中拿着一把利剑,恶狠狠地说道。 “你们两个本来就是畜生,一点人性都没有,只能算是一具无耻的皮肉工具罢了。”独孤箭指着他们,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两个无赖放开了那个女子,朝着独孤箭的方向冲了过来,他们手中的大刀和利剑不知沾上了多少不明不白的鲜血。独孤箭挥动着赤手空拳迎了上去,他觉得对付这两个无赖根本用不着搭弓射箭,此时,森林酝酿出来的绿意早已凝固在卷起的尘埃里,厚厚的泥土飞进天空的一片红霞中,将原本安静的霞丹色染成了沉沉的铅灰色,大地带着抑郁陷入了漆黑色的阴霾里,犹如一个没有生命的叶子葬进了死亡的苦海里。 这时,手握大刀的无赖一边吼叫着,一边挥舞着大刀砍了过来,独孤箭猛地向两侧一闪,用手抓住了他那只拿刀的手,向身边轻轻一拽,并用脚踢在了他的大腿上,只见他歪歪斜斜的往后退去。另一个无赖从独孤箭的身后袭击,他攥紧利剑刺了过去,独孤箭听到身后刀剑哗哗的响声,他的眼眸闪过一丝银亮的光芒,迅速地转过身去,看到利剑离他的身体仅差几毫米,他抓住那个无赖的手腕,用脚在他的肘部猛踢了几下,只听见他发出了一连串的惨叫声。 那个手握大刀的无赖趁机又冲了上来,独孤箭放开另一个无赖,躲闪着这个无赖抡起的大刀,这个无赖在空中拼命地乱砍一气,口鼻中传出时断时续的喘息声,独孤箭用手抓住他的衣角,并用脚踹在了他的腹部,他踉跄着向后倒去,接着扑通一声躺在了地上。 另一个无赖见他的兄弟受了重伤,他举起利剑劈了过来,独孤箭用脚扬起了沙尘,无赖的眼前一片昏黄,他的利剑没有伤到独孤箭一丝毫发,然而那个无赖依旧在寻找着他,他便溜到了无赖的身后,抬起脚朝着他的后背猛踢了一脚,那个无赖毫无防备,打了个趄趔趴在了地上。而另一个手握大刀的无赖这时已经站了起来,他扶起趴在地上的无赖向着森林的最深处逃去了。 大地上开始浮起了一丝血红色的光焰,透明的天空像水晶一样闪烁着歆慕的幽光。独孤箭看着畏缩在乱草丛中的那个可怜女子,便对她说:“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片森林里游荡,你的亲人呢?”这个女子双手抱着双膝,身体微微颤抖着,看来她还没有从刚才的恶梦中回过神来,她的心灵受到了伤害。 “姑娘,你知不知道这儿很危险,即使没有恶人出没,也可能有狼虫虎豹,你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对付得了呢?” 这个女子慢慢地转过头来,她的眼里布满忧伤,啜泣着说:“我不是一个人出来的,我是在追逐一只花蝴蝶的时候迷路了。” “这么说你有亲人,那他们现在在哪儿啊?”独孤箭走了过去,蹲在了她的身边。 “我不知道,我是花锦之国的公主,今天跟随父王在这片森林里狩猎,我们本来是一大伙的人马,可是忽然有一只漂亮的花蝴蝶迷住了我的心魂,我从父王的马匹上溜了下来,向那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追了过去。我原以为可以轻易的逮到它,可是它越飞越远,向着森林的尽头飞去了。” 这个女子用手擦拭着流出来的眼泪,继续说道:“我不甘心就这样认输,望着那只花蝴蝶拨开墨绿迎来透明的血红色,就好像它注定是我一个人的一样。我一直向着森林的最深处靠近,但却不知道自己已经离父王的人马好远好远,那只花蝴蝶像一个虚幻的幽灵越飞越远,最终在我的眼眸里消失了。当森林像一个黑压压的屏障向我倒下来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远离了父王的人马,我顿时吓得哭了起来,向着四周大声呼喊着,可是我听不到任何回音,我知道自己已走不出这片森林了。” “那两个无赖你是怎样遇到的,他们怎么会知道你在这儿?”独孤箭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耐心地询问着。 “我原以为我的呼喊会让父王听到,他肯定会派一些人马来救我,可是没想到却引来了两个无赖,他们一过来便打算怎样欺负我,幸好你及时赶到,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以后怎样见人了。”这个女子说完后,一下子扑到了独孤箭的怀里,任眼泪在脸颊上流淌。 独孤箭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说:“姑娘,你不要害怕,现在有我保护你,你会平安无事的。”等这个女子停止了哭泣,独孤箭继续说道,“姑娘,你的父王应该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我们还是快点去找他吧!” 这个女子默默地点了点头,独孤箭站了起来,拉起了坐在地上的这个女子,独孤箭将她扶上了马背,牵着白马向着森林的另一头走去了。 第二十四章 天空的秘密(6) ?厚实的大地慢慢地减轻着它的重量,直到忘记了自己那沉积着丰腴的心房,仿佛自己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阴暗的森林映照着每一张陌生的面孔,如同映照着薄雾中的一方斜阳,它看清了阳光的影子却看不清自己的影子;孤独的野兽发出的声音也充满了孤独,好像它们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丝幸福,这种孤独像一种无处不在的幽魂侵占了它们的心灵。 独孤箭带着这个女子一直向森林的那一头走去,他在心中还保留着一线希望,说不定会碰到这个女子的父王。森林静幽幽的,清静的有些可怕,仿佛冷冷的空气也被染上了一层模糊的孤寂。 独孤箭感觉他们走在这片森林里像呆在了地狱似的充满着压抑,便开口说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蓝钻泪。”这个女子转过头来,轻声说道。 “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名字啊,犹如天使的名字。”独孤箭望着姑娘渐渐泛红的脸颊,微笑着说道。 蓝钻泪捂着嘴唇也哧哧地笑了起来,她亲切地说道:“我们的王国叫花锦之国,那个地方犹如巴比伦的空中花园一样美丽。” “那肯定是个缤纷的世界了,到时候我一定好好的去看看。”独孤箭望着远方的天空,心头开始出现了一个梦幻般的国度。 “嗯,我们那儿花美,山美,水美,人更美。”蓝钻泪望着天空中的一抹红晕,仿佛自己的头顶上戴着一个闪耀的花环。 此时,森林深处渐渐浮起的阴影已经开始飘进了他们的心魂,然而他们依旧沉醉在美好的梦境中忘记了悄悄袭来的黑暗。一层黑沉沉的压抑让他们那个纯洁的梦一点一点破碎着,越是阴暗的地方,越是危险,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阴暗。 突然,一条黄金蟒蛇冲了过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独孤箭停止了脚步,用身体挡住了马匹上的蓝钻泪,蓝钻泪看到蟒蛇张开的血盆大口,害怕的尖叫了起来。这条黄金蟒蛇足足有六米长,那臃肿的身躯像一口黑洞洞的深井找不到光明的尽头;身体上那黄澄澄的颜色像柑橘的光泽射进了独孤箭的眸子,他只感觉到眼前是一大片一大片黄得耀眼的碎银;那细长的信子不停地伸出血红色的大口,仿佛要吞噬掉这片被黑暗包围的森林。 当独孤箭将白马上的蓝钻泪带到了一个没有危险的地方后,他便立即抽出血红色的弓箭迎了上去,三个血红色的箭支像一道凶猛的火舌射向了蟒蛇张开的血盆大口,蟒蛇只想着用自己的胆魄来威慑敌人,却不知道那短短的箭支也能刺穿它的咽喉,只见它痛苦地摇摆着脑袋,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然而它并不认输,等痛苦一点一点消失后,它决定用那一排排锋利的毒牙攻击独孤箭。 它将毒牙一次又一次刺了过去,但是独孤箭都能敏捷的避开,凡是毒牙接触到的地方花草都萎然凋谢,好像它们都受不了被污秽侵染的地方,独孤箭躲开它那尖利的毒牙,又搭上三个血红色的箭支射向了它的眼睛,巨大的蟒蛇由于受到伤害只想着报复,并没有顾及到自己的眼睛,只见箭支像长了翅膀的刀剑刺破了它的眸子,血红色的鲜血流出来淌在大地上汇成了一个魔杖的形状。 蟒蛇的眼睛被刺瞎了,它扭曲着身子发起了最后的进攻,只见它伸缩着信子,喷出了一连串黏乎乎的毒液,那毒液划成一条弯曲的弧线打破了天空的沉寂,独孤箭左右闪躲,避开了毒液的袭击,蟒蛇不甘心失败,它积聚起所有的毒液射了过去,那毒液像一股强大的水注浸透了每一寸土地。 独孤箭知道反攻的时机已经成熟,便猛地纵身一跃,跳上了黄金蟒蛇的身体,他从箭筒里抽出三个箭支刺进了蟒蛇的脑袋,蟒蛇痛苦的挣扎着,它的身体扭动着像被压碎的麻花没有了一丝反抗的气力,终于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地上,仿佛是一具被夜色冻僵的冰冷的躯壳。 大地掀起了一股浓黑色的暗潮,宛如柔美的月光浸入了沉沉的黑水里。独孤箭和蓝钻泪继续朝前走着,森林的阴影飞进了他们的眼睛,正悄悄地打碎着那双眸子里的光明,他们此时谁都不愿意给对方诉说内心的恐惧,因为越往前走就意味着向着未知的世界又跨出了一步,两颗脆弱的心灵在黑暗的夹缝间找不到黎明的声音,但却始终勇敢地向着那个没有幸福的地方靠近。 黑暗的力量开始吞噬着森林中的一切,绿叶的清新、花朵的芳香倾刻间化为一种浓烈的腐臭,就连独孤箭和蓝钻泪的肉体和灵魂都好像沾上了腐臭的味道,他们感觉到自己在痛苦的边缘挣扎,一会儿触摸到了光明的影子,一会儿又被阴冷卷进了黑暗的浊流里。 突然,独孤箭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那个黑影仿佛是一个被黑夜浸染过的小小的天空,他的眼眸中涌起了越来越浓的暗黑色,一直碰到了他那颗孤独的心。他怯懦地抬起了头,想看看它到底长什么模样,当他看到褶皱的皮肤、锋利的牙齿、长长的尾巴的时候,大喊了一声“恐龙”便像丢了魂的人儿纵身跳上马背,带着蓝钻泪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恐龙的脚掌踩在大地上发出了轰隆隆的声响,而嗒嗒的马蹄像是轻柔的抚摸,并没有使大地发出一丝颤抖的痕迹;粗壮的四肢像四根柱子牢牢地支撑着天空和大地,顿时天空好像降低了许多,大地也好像抬高了许多;长长的尾巴如同彗星拖在身后的那道银光,它给黑夜带来了一抹淡淡的光亮,却把永久的黑暗留给了夜空。 独孤箭带着蓝钻泪奋力向后逃跑着,恐龙发出震天般的怒吼穷追不舍,眼看着恐龙离他们越来越近,独孤箭从箭筒里抽出利箭向恐龙射去,箭支扎进它的肉里并没有使它感到一丝疼痛,它那凶恶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这个猎人,并抬头仰着天发出了一阵阵的吼叫,看来是被独孤箭的突袭激怒了,便加快步伐向前冲去,它奔跑的速度像猎豹一样飞快。 当距离只差一步之遥,他们快成为恐龙的美餐时,恐龙露出了它那宽阔的嘴巴和尖利的锐齿,眼看他们已经无路可逃,突然他们拐进了一片更加茂密的森林里,恐龙的巨齿咬在了树枝上扑了个空,只看见枝条像断了截的骨头散落了一地,然而恐龙依旧没有冒出放弃的念头,它看到那匹白马载着两个模糊的人影在森林里若隐若现,便飞快地追了上去。 柔弱的枝条像屈服的奴隶向两边远远地躲闪着,当恐龙追上他们后,便把那条长长的尾巴甩了过去,只听见那匹白马嘶鸣了一声便被打翻在地,独孤箭和蓝钻泪被甩出去了好远,他们的身上受了重伤,恐龙缓缓地走了过去,想要将这两个弱小的家伙踩成肉泥,它抬起厚墩墩的腿柱随时准备落下铁一般的蹄印,而他们俩像两个幻灭的孤魂早已失去了知觉,灰黑色的影子在他们的眼前飘来飘去,最后化成了黑夜里的幽灵。 天空掠过一道漆黑色的闪电,大地微微地颤动着,好像要将闪电的耀光熄灭在自己的深渊里,森林里阴森的犹如沉寂于黑暗之中的地狱,没有光明照亮的地方充斥了黑暗之源最底层的阴郁,恐龙投下来的阴影孤立了他们那颗脆弱的心灵,就连那具沉睡于光明之上的肉体也被蒙上了一层灰暗的光影。独孤箭此时正处于昏迷之中,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的神经在衰弱、血管在崩裂,恍恍惚惚中,他的眼眸飞进了一丝暗暗的幽光,使他的思绪返回到了黑暗之王绿珠轩夺取水晶球的那一天。 浓烈的漆黑色遮住了冰蓝色的天空,盖住了土黄色的大地,让黑暗代替光明来统治整个世界;沉积在木屋上方的阴霾化成一大团黑漆漆的烟霭,游动的尘埃由于好奇冲了进去就再也无法从容地飘出来;森林里不知从何处刮来了一阵狂风,暖暖的芳馨还没有永久的停留在余晕中,便被吹得弥漫在宇宙的飘渺里。 独孤箭骑着马匹正往回家的路上赶去,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家庭充满了不祥的预兆,但他并不知道黑暗之王绿珠轩已经扫光了残留在他头顶上的血红色,正要把黑暗的力量重新散布在世界的各个角落。独孤箭坐在颠簸的马背上,他的双手紧紧地拉着马绳,仿佛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似的,不时还抽出马鞭甩在马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种声响与树枝、树叶摩擦马背的声音合成了一支“沙沙”“叭叭”的绝唱,独孤箭的眼睛始终盯着远方的漆黑色,看着它们覆盖了木屋、吞噬了丛林,并向更为遥远的地方蔓延,突然他发现自己的心灵也被这片浓浓的黑暗所占据。 此时,在晶莲娜孤守的木屋那边,黑暗之王正带领着士兵翻箱倒柜地寻找水晶球,他挥动着魔杖用黑暗的势力统治着整片丛林,黑压压的阴霾像无边无际的潮水涌了过来又退了回去,身穿灰黑色铠甲的士兵将木屋内的家什弄得一片狼藉,破败的犹如抛弃在荒野上的废墟。 浓浓的阴霾带着一丝颤抖向天空发出了一道漆黑色的闪电,暮霭迸溅着沉沉的星子将天空刷成了一片淡黑色;厚重的土地抹去了残留在肌肤里那块暗暗的屏障,敞开心扉想抓住遗落在黑暗中的光亮;丛林里飘过黑夜的影子,与白昼的影子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不知是光明还是黑暗的世界。 独孤箭策马来到了丛林的边缘,他抬头望着越来越淡的阴霾,心中那片被黑暗侵占的纯净又开始一点一点飞进了他的视线,马匹的脊背上爬满了深深浅浅的伤痕,像风沙嵌进石缝里蚕食了石块的花纹,急促的喘息应和着嗒嗒的马蹄慢慢地走进痛苦的深渊里,喷出的热气带着无声的叹息游到了晶莲娜悲痛欲绝的心迹。 独孤箭拂去额头上的汗滴,用手指着轻飘飘的淡黑色,仿佛在挽留一个正在破裂的碎梦。此时,在晶莲娜独守的木屋那边,黑暗之王蓝星烨找到了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他们正召集着士兵准备返回魔山,强烈的欲望让黑暗之王那颗贪婪的心永远得不到满足,他只要看准了一丝复仇的希望便像一只饥饿的豺狼扑倒在盛誉的脚下,那些鲁莽的士兵像被黑夜蛊惑的影子没有了坚硬的骨头,柔弱的如同细微的薄沙,在黑暗的簇拥下失去了心灵深处的那一份纯真。 第二十五章 天空的秘密(7) ?天空脱去暗暗的色泽漾起了浅血色,红红的光亮如同流动的熔浆透在了微微泛黄的暖霞里;苏醒的大地将全身的曲线都消融在淡玫瑰似的光海里,直到身中央才浓成一段纯白;薄薄的云翳可爱的像星宿那忽明忽暗的双眼,洁净的像银河一般美而且白的月亮静静地浮在半空划成一叶扁舟。 独孤箭骑着白马驰骋在离家不远的小径上,浅红色的霞光照红了马背,顿时白马身上那些肉红色的伤痕化成了乳白色的银锭,如同堆积在高山上的雪花一样白皑皑的一片,和煦的清风擦过独孤箭的脸颊,吻着他的双唇,挽起他的臂膀,领着他走向了幸福的港湾,他举目望着越来越红的天空,心头好像有一轮暖暖的旭日缓缓上升。 此时,在晶莲娜孤守的木屋那边,忠实大臣辟开阴霾的阻碍来到了黑暗之源的地点,他用心抚慰着晶莲娜和她父母的心灵,恐惧的阴影在他们的心底已经结成了一个永远的伤,但是他相信光明的火焰终会把阴影融化成荧光似的温暖,难愈的创伤凝固在灰色的地带里冻结成一个暗黑色的伤疤,但是光明始终要来拯救破碎的心灵,那一闪一闪的光亮正像被召唤的天使给苦难送去解药。 天空闪动着五彩缤纷的色泽将大地装点成一个美丽的殿堂,那血红血红的光亮映着彩虹的梦给大地披上了华美的衣裳,温暖的大地沐浴着金黄色的光芒,犹如触摸在了希望的田野上,为血红色的天空撑起了一个梦幻般的暇想。独孤箭来到了木屋的旁边,他望着破败不堪的家什心中燃起了怒不可遏的火焰,他想不到自己的暂时离开竟会给家庭带来如此巨大的灾难。 他默默地站在那里,任眼泪在心底横飞,可是一切的伤痛都已经太晚,摇摇欲坠的木屋正在向大地诉说着自己的悲哀,此时,忠实大臣怀着沉重的心情早已踏上了返回的路途,只留下一片无声的凄凉飘荡在越来越红的天空里。独孤箭望着那片血红色的天空,他知道红透了的光明里又开始泛起了暗暗的漆黑色,一束极亮的血红色堵住了他的眼眸,好像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厚厚的阴霾堆积成了波浪纹似的叠痕,但是在薄弱的地方依然透出了淡淡的猩红色,大地痴痴地望着天空,像是等待着黎明的召唤,一片浅黄色的尘埃飘过来又荡过去,像是沐浴在金黄色的夕阳里,森林里充斥着死一般的压抑,压抑的让飞鸟屏住了呼吸,让昆虫停止了鸣啼,沉闷的空气依附在孤独者的肉体里搅动了灰暗的气息,接着又滑入了心底。独孤箭昏迷在不知道是黄昏还是黎明的记忆里,他的心脏染上了一层血红色冲到了眼眸的边缘,他感觉到有一股光明的力量在他的眼前晃动,这种神奇的力量将他带回到了这片可怖的森林里。 当独孤箭被恐龙从马背上甩下来以后,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吐着一丝冷冷的喘息,黑暗一次又一次沉没了他那若近若离的梦萦,他能感觉到恐龙的脚掌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仿佛一块坚硬的磐石向他砸了过来,砸得他血肉模糊。 这时,猩猩攀援着树枝从树干上飞了下来,它伸出两条粗壮的腿柱将恐龙踢翻在地,它的身体被一层毛茸茸的绒毛所覆盖,比北极熊那雪白色的皮毛还厚实,它的肤色黑黝黝的,好像漆黑的夜色总是跟在它后面给它涂上了油亮亮的光色,还有那圆鼓鼓的肚皮、扁塌塌的鼻梁、胖乎乎的臂膀支撑起了一个高大的钢铁之躯。恐龙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手无足措,它摇晃着脑袋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并张开大嘴露出鳄鱼一样的利齿,猩猩大吼了一声,眼睛死死地注视着前方,仿佛望着一堵不可逾越的高墙。 恐龙向这边跑了过来,用它那刀子般锋利的牙齿咬住了猩猩的臂膀,猩猩忍受着剧痛,用尽全身的力量使劲一滚,让自己连同恐龙一块倒在了地上,恐龙由于刚才被打翻在地有了一丝的警觉,比猩猩早一点站了起来,它趁机想继续咬伤猩猩的臂膀,便将牙齿对准猩猩咬了过来,猩猩敏捷地抬起手臂,身子轻轻一闪,用手臂扼住了恐龙的脖颈,恐龙被这结实的臂膀弄得不能动弹,便用尾巴朝着猩猩甩了过去,猩猩毫无防备,疼痛的松开了手掌,恐龙趁机溜到了一边。 此时,它们和刚相遇时那样,站在了一个不可逾越的屏障两头,它们的身影像两个巨人映照着处于昏迷中的独孤箭与蓝钻泪,它们就这样对峙着,谁都不敢轻易发动进攻,猩猩低头看见了那两个可怜的小人儿,恐龙突然摆动着身子冲了过来,猩猩集中精力迎了上去,它用手臂按住了恐龙的上下腭并向两边撕扯,恐龙毫不示弱,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自己和猩猩摔倒在了地上,但是猩猩依然没有放开,鲜血从恐龙的嘴里溢了出来,染红了大地那单调的颜色,直到它闭上眼睛终止了心脏的跳动。 大地抹去了那层阴沉沉的单调色,将微微发亮的血红色倾注了进来,所有的一切都沉寂在了流淌着空虚的时间隧道里和宇宙那狭小的空间里。 独孤箭和蓝钻泪渐渐地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当他们睁开眼睛想象着自己是否已经被黑暗剥去灵魂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丑陋的身影,接着他们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独孤箭望着这个丑陋的家伙,诧异地说道:“你是谁,是你救了我们?” “是的,主人,我叫血精灵,是光明之王蓝星烨派我来保护你的。” “那只恐龙是怎么回事,它为什么一直追赶我们?” “主人,那只恐龙是黑暗之王绿珠轩让幽灵们派来杀死你们的,幸亏我及时赶到,并让光明之国的守护者猩猩杀死了它,现在你们平安无事了。” “那太感谢你了,我们真不知道怎样报答你。”独孤箭低着头向他致谢,继续说道,“如果我们已经战胜了黑暗势力的进攻,还是趁早赶往光明之国吧!” “的确,主人,我们应该趁早赶路,光明之王蓝星烨需要那颗水晶球。”怪物血精灵用手指着独孤箭布袋里的水晶球,眼睛里放出异样的光芒。 “那我们三个人一起走吧,路上还可能遇到蓝钻泪的父王呢?” “主人,你说的是这位姑娘的父亲吧,这位姑娘长得可真美!”血精灵摆弄着手指,脑子里闪过一丝冥光,“你们先等一等,我去森林的那边看看还有没有黑暗的痕迹,马上就回来。” 血精灵在森林的阴暗里来回走动,他感觉到有一种透明色的欲望爬上了他的心头,接着一道漆黑色的阴影覆盖了他的眼眸。 血精灵回来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因为他那丑陋的外表玷污了他那无知的心魂,他的本性使他无法挣脱命运的惩罚,他对独孤箭说道:“主人,你看这位姑娘如花似玉,再加上你的英俊潇洒,真是美人配英雄——天生一对啊,不如你们回家喜结良缘岂不是最幸福的事呀!” 独孤箭虽然救了这个落难的女子,却没有真正看过她,当他的目光停留在蓝钻泪的身上时,他发现她真得很美很美,然而晶莲娜的影子不停地在他的眼前飘动,于是他说:“可是我已经有了妻子,她叫晶莲娜,被光明之王蓝星烨关在牢狱里。” “主人,感情总是会淡的,有人归来有人离去,谁可以托付谁一生,谁能真爱谁一世,谁又能给谁幸福的全部,时间可以让一切成为回忆,也许你真的应该懂得忘记!” 这时,独孤箭又一次将目光投向了蓝钻泪,他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让他无法阻挡,一股神秘的诱惑勾住了他那个坚定的信念。弯弯的柳叶眉静静地浮在面颊上,仿佛从海平面上托起的月牙儿,水灵灵的单凤眼盛满了晨曦间珍珠似的露珠儿,荡着荡着汇成了一汪彩虹般的清泉,红润的樱桃嘴红得像绽放在春天里的玫瑰,不可能的雪飘了过来冻结了嘴唇,透出一种清亮亮的色泽。独孤箭望着她就像望着一个从天堂坠落到人间的折翼天使,他感觉到这个女子的美丽已经深深地烙进了他的心里。 第二十六章 天空的秘密(8) ?“你觉得这位姑娘怎么样,主人?”血精灵打断了他的幻想,突然脱口而出。 “的确,很美……很美……”独孤箭此时犹豫不决,他的心底像压着一块石头一样闷得慌,“可我不知道这位姑娘是否愿意跟我回去。”独孤箭瞅了瞅蓝钻泪,发现她的脸颊一片绯红。 “我愿意!”蓝钻泪迫不及待的答应道,其实她早想找一个白马王子,而独孤箭正是她心目中的那个王子。 “可是你的父王怎么办,他一定会很着急的。”独孤箭担忧地说。 “这个没事,等你们完婚后,再告诉他也不迟,我想她的父王看到你能成为他们花锦之国的继承者会很高兴的。”怪物血精灵凑到独孤箭耳边,悄声说道。 独孤箭点了点头,又一次碰到了蓝钻泪的眼睛,这时蓝钻泪脸颊上飞起的红晕犹如血红色的暖潮,并扑向了他的怀里感受着初恋时那种纯纯的味道,是的,当爱恋的幸福撞开女孩那颗懵懂的心时,也许她最需要的只是一个简单的依靠。 血红色的烈焰映红了森林里的黑暗,流动的暖流给孤寂的心灵送去一个温馨的平安夜;沉沉的大地抵挡住了鸟鸣和虫燥的诱惑,悄悄地迎来了一片透明的如同水晶般的爱恋。独孤箭将蓝钻泪扶上马背,怪物血精灵跟在后面,三个人踏上了返回的道路,此时蓝钻泪依然沉浸在爱情的甜蜜里,好像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均与她无关,然而独孤箭与血精灵却处在痛苦的边缘一次又一次陷入挣扎,他们心底的矛盾随着他们的心跳一会儿飞起来一会儿又落下。 独孤箭觉得自己对不起妻子,他没有坚守自己的承诺,使一切变成了谎言,他也对不起父母,他说过他们会相爱一生一世,可是现在他感到自己回不去了,蓝钻泪的介入让他那个永久的誓言一点一点走向毁灭,他不知道蓝钻泪什么地方迷醉了他的心,他只感觉到她的身体里有一种他想要得到,但却又得不到的东西,浅浅地,他的思绪飞进了双生花的世界里。 传说黑暗里有一种洁白美丽的花朵,味道潮湿芬芳但是充满迷惑,在一枝梗子上互相恩爱,却也互相争抢,斗争不止,用最深刻的伤害来表达最深刻的爱,直至死亡,甚至愿意杀死对方,因为任何一方死亡的时候,另一方就会获得重生。双生花,一株两艳,竞相绽放,最后,一朵娇艳夺人,一朵枯败凋零。这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命运,或许它和它都不想,只是在那日日夜夜的缠绕间,不经意的一种结局,世间万物,就是这么残酷。 当大地将一粒迷茫的尘埃扫进独孤箭的眼眸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沉入了黑白难分的世界里,他的手虽然紧紧的牵着白马,可是他感觉到白马骑在他的肩上,他已经成了大地的一部分,当他想让眼眸重新获取阳光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是一坯黑油油的泥土,身边是一块块坚硬的石头,他知道自己只能在酥软与坚硬的缝隙里寻找希望。 他仰面望着天空,天空呈现出一片幽蓝色,他又看着与自己融为一起的大地,它也变成了幽蓝色,背叛的诅咒折磨着他的思绪,接着冲向了他的心灵,他感到灵魂的纯洁被**占领的没有了觉醒的踪迹,可是他又不能后退,有一块坚硬的石头正卡在了咽喉,他绝望地呼喊着,可那微弱的声音根本无法触及内心的纯洁,他看到黑暗的泥土正一大片一大片堆了过来,覆盖住了内心世界与外部世界的沟渠。 他渐渐地沉入了睡眠,想要在黑夜里找到光明的影子,他看到了一缕明晃晃的曙光,那是晶莲娜擎着的一支明烛,烛光一点一点地在扩散,正指引着他走出迷茫的路,直到他来到一个幸福的世界里。 天空飘荡着越来越亮的血红色,仿佛白昼来临后就不会出现黑夜,然而天空再透亮,如果人的心里充满黑暗,那么我们依旧生活在黑暗中。怪物血精灵走在最后面,他趁独孤箭和蓝钻泪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停止了脚步,灰溜溜地躲到了一棵树干的旁边,他望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又望了望独孤箭布袋里的水晶球,他的眸子里闪烁着一道闪电和一缕光焰的混合体,接着他的心灵开始出现了光明与黑暗的交替,他能感受到自己正在穿越一个未知的自己,这个自己一直在欲念与节制的钟摆之间徘徊,他痛苦地看到天空和大地合在一起又分开,就这样他的思想也合在一起又分开…… “水晶球,噢,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我看见它了,宝贝,我的宝贝,它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哦,不不,我不能这样做,光明之王蓝星烨如果知道是我偷走了水晶球,非宰了我不可!” “我才不管他呢,有了水晶球就可以实现一切愿望,到时我就会拥有一副英俊的面容,所有美丽的女子都会向我投来爱慕的眼神。” “可是我的心灵是丑陋的,她们要是发现他的丈夫华丽的外表下面掩盖着一颗丑陋的心,她们还会爱我吗,我知道欲望已经扭曲了我的心灵。” “水晶球,闭上眼睛我都能梦见你,你对我的诱惑太大了,我不能没有你,如果让别人得到,肯定会发动战争,而留在我身边,世界才会永远和平!” “我不能这样做,光明之王蓝星烨需要用它来驱散黑暗之王绿珠轩的孤魂,并且要用它来巩固光明之国的千秋万业,他是想让我们生活在光明统治下的和谐世界里。” “水晶球,一个多么肮脏的东西,它上面沾满了血腥、暴力、欲念,我才不要呢!” “不,它是美好的东西,它能预知未来,它能知道我将来的命运,我一旦拥有它,就是世界的主人,我不愿再做他们的奴隶,我要做主人,主人!”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光明之王蓝星烨要好好保护独孤箭,我必须遵守自己的承诺,再说我要是失败呢,如果水晶球骗了我呢,我将会被重新关入天牢,永远得不到自由,我岂不是自寻死路!” “不,不会的,水晶球乃圣洁之物,它是上帝和宇宙馈赠给人间的吉瑞,它不会欺骗我的,嗯嗯,宝贝,我的宝贝!” “血精灵,你躲到哪儿去了,快跟上来,我们还要赶路呢!”独孤箭回过头来四处张望,他不能缺少这个朋友。 “主人,我马上就来!”怪物血精灵背转过身去,望着独孤箭焦急的眼神,用手捂住了嘴匿笑,他的眼中流动起了邪恶的幽光。 天空飘散的血红色开始向地平线的角落流淌,冷冷的暮色从天边爬了上来掩映着黑夜的冰凉;大地沉沉地浮动着一抹暗暗的霞光,向着逃亡的尘埃四处飘荡;幽暗的森林筑起的屏障一直延伸到了远方,朦朦胧胧的绿意带着还未睡醒的晨光造成了一个个闪闪烁烁的幻象。一种神秘的力量冲破了黑夜与白昼的阻挡,跟随着他们开始了一段漫长的流浪…… 第二十七章 天空的秘密(9) ?(二) 冰冷的色彩依附在暗沉沉的黑夜里透不出一缕绚烂的微光,更加阴冷的光亮借着大地的一丝颤动飘向了牢狱的上方;瘦小的星辰流泻在银河那一抹纯白色的衣裳里,让残留在体内的最后一点余温构成一个弱弱的幻象;柔软的月光像潺潺的流水抚摸着天空的荒凉,把迷醉在月色里的尘埃带回到了黑夜的身旁。 晶莲娜倚靠着牢门站了起来,她望着黑如胶漆的夜晚覆盖了一片又一片纯白色的光亮,然后低头望了望大地,大地同样布满了一层又一层漆黑色的忧伤,她知道黑暗再一次爬上了她的明眸,渐渐地向心灵靠近,顿时她感觉到有一种强大的孤寂感飞进了她的灵魂,将她拉入了更加孤独的世界里。 “箭,你是否依然独自走在沉沉的大地之上,没有我的陪伴你的世界是否依旧温暖,你是否依然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信守着你的诺言,我们的爱情会不会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却没有终点,我每天都在心底里默默期盼,我相信我终会看到我们相聚的那一天。”晶莲娜的眼角滚动着泪珠,无声的哭咽充斥着她那颗脆弱而敏感的心,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承受孤独,一个人承受痛苦,一个人承受黑暗。 “箭,光明之王蓝星烨没有伤害我,他是一个开明的国君,他只想拿回属于自己的水晶球,并用它来统治整个世界,这个世界正被黑暗所诅咒的欲望控制着,表面看上去光明已抵达每个人的心底,但实际黑暗的力量随时都准备着复活,那些可恶的幽灵正在重新建造一个更大更强的黑暗世界。”晶莲娜的眼前飘来一束光,照见了黑漆漆的夜,她的心中有了一丝欣慰。 “箭,我很担心我们的父母,我离开之后你又接着离开,我们就这样残忍地丢下了他们,他们没有享受一天的幸福却要忍受漫长的痛苦,我也知道你当初的抉择有多痛苦,你眼睁睁的望着他们却不能给他们带来安慰,你就这样带着无奈,带着牵挂踏上了光明与黑暗的灰色地带,他们只知道为我着想,而我却只能呆在牢狱里孤守着那个遥不可即的梦。” 黑夜冰凉的如同流淌在高山上的溪涧,冷冷的寒气喷出来凝固了天空的静谧,晶莲娜那股明晃晃的思潮飘进夜的深沉里荡起了黑白不分的混合体,她就这样不停地肯定着自己,又否定着自己,她感觉到自己正在幸福与痛苦的夹缝里寻找追忆,一粒尘埃飞进了晶莲娜的眼眸,接着越来越多的尘埃击中了她的眼眸,使她那片漫无边际的幻想重新回到了牢狱的黑暗里。 晶莲娜的眼眸依旧停留在黑夜幻化出来的无限悲伤中,她看不清黎明的晨光是否会在冰蓝色的天边继续燃起,燃起她那颗孤寂的心灵,因为它不仅要忍受黑夜的孤独还要忍受爱情的孤独,她的耳边响起了比黑夜更沉的鼾声,那是大地敲击地面的声音,大地害怕孤独附着在自己身上而得不到幸福的依傍,她闻到牢狱中的杂草散发出来的腐臭味,腐臭的气味一层叠加着一层向着更为腐臭的地方飘荡,一直钻进了黑夜腐化的黑翅膀里,她触摸到了由星星和月亮构成的银河,银河带着那亮亮的光泽沉睡在夜色里,仿佛天空与大地中只有这一道弱弱的光亮,而其它的空间是由云雾和尘埃构成的黑暗国度。 漆黑色的阴霾渐渐地开始被凝聚在天边的血红色照亮,那微弱的光芒像长着羽翼的夜光虫向天空漫了过来,挡住了越来越淡的暮霭。晶莲娜静静地望着涌来的血红色,她的瞳仁由雪白色染成了血红色,接着连那个模糊的记忆也泛起了明晃晃的血红色,这时,她的思绪再一次回到了黑暗之王绿珠轩抢夺水晶球的那一天。 漫天的血红色朗照着满天的苍蓝色舞弄出一个冰蓝色的天空,满天的苍蓝色映衬着漫天的血红色营造出一个金黄色的黄昏,晶莲娜跟随着忠实大臣走出了木屋,忠实大臣准备向她道别并返回光明之国。 此时,她的眼眸在流淌着血红色之际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忧伤,而忠实大臣沐浴在血红色的光辉中,幻想着自己的内心也能和天边的血红色一样透亮,他拉了拉袖口,转过脸来对晶莲娜说:“晶莲娜,你不必担心,我回到光明之国后会好好说服我们的君主,求他开恩赦免你们的罪责。” 晶莲娜跟了上来,她忧心忡忡的说道:“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水晶球是君主的宝物,它并不是一般的物品啊!” “这个你放心,水晶球的秘密在未破解之前,它就只能当作一个摆设,一个没有价值的废品罢了,”忠实大臣脸上堆满笑,没有流露出一丝的忧愁,他接着说,“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君主看重的是你们对光明之国的忠诚,一个小小的水晶球怎能代替得了血浓于水的恩情呢?” 晶莲娜点了点头,脸上拂过一丝微笑,她的心里总算得到了一点宽慰,并说道:“我知道我们君主的开明,他会设身处地为我们着想的。” “我离去之后你要好好照顾你们的父母,黑暗之王绿珠轩的无端闯入一定给他们的心灵造成了伤害,你要耐心抚平残留在他们心底的阴影。”忠实大臣停止了脚步,关切地说道。 这时,他抬头望了望远方比近旁更美更厚的血红色,眼眸中的血红色荡到了心底,他继续说道:“时间已经不早了,君主还等着我向他禀告黑暗之源的原因呢,既然你们已经平安无事,我也应该回去了,请你多多保重。” 忠实大臣说完这番话,踏过丛林开始了返回的征程,晶莲娜望着他渐渐模糊的身影,她的思想也开始模糊,接着漫天的血红色也已经模糊,直到她的眼前闪过一线模糊的黑暗。 晶莲娜就这样在黑暗与光明的碰撞中进入了梦魇,她想起了忠实大臣还未到来之前,黑暗之王绿珠轩抢走水晶球离开时的身影,黑暗之王率领的士兵像垂挂在洞顶上的蝙蝠,黑压压的覆盖了整片丛林,漆黑色的闪电像一把锋利的巨斧劈开了雷霆,惊走了彩虹。 黑暗之王手捧水晶球,来到晶莲娜的身边,说道:“晶莲娜,我们要的仅仅是水晶球,对于你和你的家人,我们不会动一根毫发。”晶莲娜坐在椅子上,她的脸色苍白的如同清冷的寒霜,眼睛呆滞的没有一丝灵光。 “我的那些士兵毁坏了你们的木屋,我深表歉意。”黑暗之王低下头,将右手放在胸前。站在身旁的异人天思雨拉动着主人的下摆,显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他没有感到一丝的羞愧感。 这时,当黑暗之王对异人说我们应该马上返回魔山的时候,黑沉沉的阴霾中间透出了一线闪闪烁烁的红光,他率领着士兵带着漆黑色的暮霭退回了那片荒凉的原野,晶莲娜望了望飘荡在黄昏残阳里的血红色,又望了望破败成一片废墟的木屋,她感觉到自己听到了一种来自大地深处的声音,那是嗒嗒的马蹄声。 天空微微发亮的血红色像绯薄的黎明映染了越飞越远的漆黑色,炽热的光焰投下温暖的火苗向大地上充满黑暗的地方燃烧着希望。晶莲娜的思绪荡到了忠实大臣走之后,独孤箭骑着白马返回木屋的那段光年,当独孤箭望着站在残阳阴影里的晶莲娜时,他看到她的眼里畏缩着一个忧郁的自己,原来幸福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毁灭,而他只能做一个任由命运摆布的奴隶,他望着红透天边、红透眼眸的血红色,心中却飘起了一层冰冷的凄光。 晶莲娜来到独孤箭的身边,她对丈夫说道:“箭,黑暗之王绿珠轩趁你不在的时候抢走了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无论我如何阻难,他都寸步不让,黑暗已经腐化了他的心灵。” “娜,都怪我太掉以轻心,明知道天空有不祥之兆,还偏要外出打猎,结果……”独孤箭跃下马背,深深地唉了一口气。 “箭,这也不能全怪你,黑暗的阴霾是变化莫测的,你怎能知道它会降临到我们的头上呢?”晶莲娜挽着丈夫的臂膀,亲切地安慰道。 “娜,我们的父母还好吗,他们有没有受到伤害?” “他们都还好,只不过精神受到了一点惊吓。”晶莲娜依偎着丈夫的肩膀,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上,他们就这样心连着心,手牵着手走进了木屋。 此时,在血红色的暖潮开始滚动的地方升起了一抹淡淡的暮霭,然而越来越浓的红潮却将它压碎在黑暗跳动的边缘,红光已经撒满了每一寸被光明温暖的土地,只是在离他们更近的地方仍然飘荡着谁也看不见的漆黑色。 阴暗的牢狱是一堵心墙,它囚禁住了那些向往光明的身躯,却没有囚禁住他们穿越障碍迎接曙光的心,微弱的光亮像闪耀在银河里的星辰钻进了被黑暗浸透的狭小空间里,那忽明忽暗的光亮比梦里飘荡的血红色更有魅力,一道银闪闪的白光如同黑夜里的一颗流星射向了晶莲娜的眸子,让她从血红色的天空落下来回到了冷冰冰的牢狱里。 第二十八章 天空的秘密(10) ?晶莲娜依然望着黑夜里那些冰凉的景象,看着它们被夜幕冻结成僵硬的屏障,她的心也像冻结了的寒冰上面敷了一层又一层的霜。此时,孤独在夜色的苍茫中变成忧伤,然后从忧伤的暗影里变成彷徨,最后从彷徨的冷漠中又回到了孤独,她看到了停留在远方的幽蓝色,便伸出手去触摸,可是那又好像是幻象,她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划过的只不过是一道道的忧伤。 突然,一大团纯白色的光亮像绽放在冰雪世界里的雪花出现在了漆黑色的暮色中,晶莲娜被这神奇的光亮带到了一片照耀着光明的圣地,她的眼眸里慢慢地映出了一个雪白色的自己,随着光亮一次又一次接近她的心灵,她感觉到美丽的童话原来一直为她的孤独做着伴侣。 那团光亮越靠近她的眼眸就越纯白,纯白的就像白皑皑的雪花,她看清了它就是自己用白鼠变成的鸽子白灵梦,她知道白灵梦给她带来了大地另一边的消息,那是独孤箭来救她离开光明之国牢狱的消息,她对着白灵梦念起了一句魔咒:“大地之上的白色精灵,请将你的梦境赐予我吧!”她缓缓地举起右手,只见白灵梦的光芒里射出来一缕耀光,经过手指的牵引进入了她的思绪,这时她得到了一个梦境,一个让她心碎的梦境。 血红的夕阳是黎明遗落在天边的翅膀,那明媚的光芒把大地染成了橘红色的靓妆;斑斓的霞光倾泻在天幕里犹如绽放在黑夜里的极光,又像昆仑山上瑶池流水的色泽静静流淌;翱翔的归鸟扯开歌喉唱出天籁般的绝响,带着天空留给心灵的幻想飞向远方。 独孤箭牵着白马行走在一片茂盛的森林里,马背上坐着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蓝钻泪,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个面貌丑陋的怪物血精灵,独孤箭和这位女子边说边笑,欢乐的笑容洋溢在他们的脸上,晶莲娜那颗妒忌的心顿时燃起了愤怒的火焰,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她睁大眼睛告诉自己这不可能,独孤箭不是告诉她这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人吗? 她一次又一次对自己说着不可能,她一次又一次为自己的心灵寻找借口,然而接下来的情景更让她心碎,她清楚地看到独孤箭是朝相反的方向赶去,且离她的心田越来越远,她知道她的眼睛骗不了她自己,那位女子已经替代了她的位置,她的眼睛里开始闪烁着委屈的泪水,她没有想到一切来的那么快,她不相信她的丈夫会狠心地抛弃她而选择另一个女人,她希望她能继续看下去,她的心底烧起了血红似火的红莲和落满一地的樱花。 独孤箭和这个女子走了一会儿之后,独孤箭纵身跳上马背,他手里紧握着马缰坐在前面,那位女子坐在身后紧紧抱着独孤箭的腰,她的脸贴在他的肩膀上,她闭上眼睛享受着爱情填满另一半的滋味。晶莲娜的眼眸失去了雪白色的光芒,她看到他们奔驰在层层叠叠的树木掩映下的幸福里,然而她只是望着这一切在心底数着自己的眼泪,晶莲娜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在黑夜来袭的一刹那间崩溃了,她痴呆呆的眼神像两个冻僵的冰球没有一丝灵光,她伸出双手想要抓住独孤箭的心,可是抓到的是无边的黑暗。 生活总是依恋着纷扰,幸运总是眷顾着宿命,从开始的狂妄经过一番的折腾又最终回到了平静,永远都是一个轮回,永远都是一个孤寂的不能再孤寂的灵魂。晶莲娜坚强的爬了起来,她要看到结局,她要看到她的心是怎样被爱情划出一道道隐痛的伤痕,孤独箭与这个女子来到了一个石崖边,他们的面前是一轮巨大的落日,在黄金色的河流里静静淌过,他们的眼睛里映着落日的余辉。 此时,他们张开双臂,面朝着山涧,面朝着落日,面朝着大地,迎接着幸福的时刻,他们俩紧紧地依偎着,永久地依偎着,好像要让黄昏来见证一个伟大的爱情,他们的身后是一个面貌丑陋的怪物,好像一切都只是一个模糊的世界…… 当这个梦境变成血红色的火焰从晶莲娜的记忆里消失的时候,她的眼眸早已填满了冰冷的漆黑色,她感觉到自己重新回到了黑夜里,太多的希望带给她的只能是太多的失望,而她总要面对这残酷的现实,独孤箭的心已经不属于她了,爱情到最后只是一个苦涩的终结,她此时不想奢望什么,她想得到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温暖,然而黑夜毕竟是冷酷的,她那小小的心愿被击碎在无声的沉默里,黑夜还是那样漆黑,心灵还是那样孤寂,晶莲娜的眼睛望着什么,而她又能望见什么,谁也不知道…… 大地在暗黑色的暮霭里安静的如同熟睡的婴儿,没有任何恐惧的单纯就这样沉睡在另一个世界的幸福里,晶莲娜望着自己永远也看不穿的夜空,她看到天空中开始涌起了潮水,顿时,她感觉到自己被带进了跟海水一样深沉的天空里,她闭上眼睛,小美人鱼的爱情传说立刻撞开了她的心扉。 在深海里有一座雄伟的城堡,里面住着六位人鱼公主,她们都十分美丽,尤其是最小的公主,比姐姐们都漂亮,她的姐姐经常给她讲海面上的新鲜事,渐渐地勾起了她对外面世界的向往,于是她悄悄游到了海面,看到了一艘大船上有一位俊美潇洒的王子,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将船吹翻了,王子也落入了水中,小美人鱼便游了过去救起了王子,并把他推到了海边。 这时,一位女孩看到了躺在沙滩上的王子,便细心地照顾他直到苏醒,王子醒来之后误认为是这个女孩救了他,并对她产生了爱慕之情,此时,小美人鱼也爱上了王子,但是她是人鱼,无法与王子接近,于是她就来求助女巫,女巫告诉她自己的药可以帮助她变成人形,但是当尾巴变成脚的时候,走起路来会像刀割一样疼痛,还有如果王子与别人结婚,她将会化成泡沫死去,除此之外女巫还要求她将自己那美妙的声音送给她。 当她终于变成人形来到王子的城堡时,城堡里的人都称赞她的美貌,但是她却不能说话和唱歌。王子将小美人鱼带到了自己落海获救的地方,并遇到了搭救他的那个女孩,当小美人鱼知道王子已经深深地爱上了那个女孩并要求和她结婚的时候,她痛苦地流出了眼泪,这时,她的姐姐从海水中钻了出来对她说只要她杀死王子并将他的血涂在自己的脚上,就会变成人鱼,但小美人鱼的心早已被王子的爱所占据,她不忍心杀死自己心爱的人。于是她的身体慢慢地化成了五彩缤纷的泡沫,黎明的曙光照耀着泡沫,而她的身影又像在泡沫中忽隐忽现的上升…… 晶莲娜的眼睛在漆黑色的夜里绽出了漆黑色的玫瑰,她的瞳孔被含苞欲放的张力一次又一次放大,黑夜突然变成了漆黑色的蝴蝶停在她的花柱上,贪婪地吮吸着花蜜,她的心灵像被针扎般的布满疼痛,接着划过一道道漆黑色的忧伤。此时,她感觉到自己只能是黑玫瑰,红玫瑰是别人的,无论她是否还要继续忍受寂寞,一切都好像阻隔了好几个世纪,她的心灵已经冰凉到了极点,幸福与不幸与她又有何相干。 她望着天空中涌起的潮水冲进了她的眸子,泪水夹杂着海水荡进了她那颗潮湿的心,她突然觉得自己就是海水中的小美人鱼,她深深爱着的人却喜欢上了别人,她无数次地问自己:难道她注定要重演小美人鱼的悲剧吗?难道他们的爱情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吗?难道她的一生只能孤守寂寞而得不到真爱吗?难道她非要让黑夜撒下忧伤的种子来撕碎她的梦吗?她不敢往下想,她害怕黑夜连她这个小小的梦境也拉入无边的黑暗中,更别说永久的爱情,她此时谁也不怪,因为一切都是徒劳,爱情要是走到了终点,即使你再挽留,它还是会离你而去。 她一直天真的以为幸福是可以等来的,可是当希望一点一点破灭的时候,她才知道时间可以轻而易举地撕碎脆弱的情感,她重新抬起头来回眸于茫茫的黑夜,黑夜现出了独孤箭的影子,她流着泪水将他的影子塞进自己的梦里,然后闭紧双眸让幸福在心里流淌,原来幸福可以用眼泪来弥补…… 黑夜因为太漆黑,所以厚实的大地在黑暗的阴影里不停的颤抖;牢狱因为太冰冷,所以孤寂的心灵被刺骨的清霜冻结成了破茧。晶莲娜的眼泪只能换来短暂的安慰,却换不回她那颗已经丢了的心,她此时坐在牢狱里,任凭眼泪模糊两个人的世界,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只感觉到孤独的守候等来的是一场精神的空虚,一个人的世界没有了幸福,两个人的世界终究是痛苦,她只能在痛苦的记忆里陷入更深的痛苦。 第二十九章 天空的秘密(11) ?这时,她闭上眼睛,牢狱变成了房子,这所房子建造在沙滩上,它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屋外是高过屋檐的麦垛和丰收后的谷仓,她将麦穗捧在手心里,像捧着一颗完整的心,远处是山川与河流,它们都有一个温暖的名字,河流是心灵的港湾,山川是伟岸的身躯,两个不同的名字彼此连成了同一个字体,这所房子是为幸福的人建造的,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人懂她的心,没有人搅乱她的安宁,她不再为爱情的刺伤而心痛,也不为内心的孤寂而悲伤,她只是静静地过着自己想要的日子,一个人自由的日子。 当她静下心来倾听大海的回声响起于耳畔的时候,她知道她的世界不是一个人的孤单;当她奔跑在沙滩上看着绽满枝头的花朵的时候,她知道欢乐的味道并没有飘远;当她望着飞鸟把天空当作鸟巢的时候,她知道还有一个温馨的家值得她依恋;当她将海水放在眼前静静端详直到心灵也澄澈的时候,她知道幸福就在自己的身边。晶莲娜依然望着房子,等着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时刻,可是梦幻毕竟是梦幻,人总有醒来的时候,当幸福不再像梦境中那样幸福,除了痛苦,依然是痛苦…… 天空已经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撒满紫红色的花瓣,取而代之的是浓得无法化开的暮霭,漆黑笼罩了每一个需要光亮的地方,大地上残存的绿意只够为叶子带来一丝鲜活的生机,而大多数的树木只能在腐臭的遮掩下面临死亡的侵袭。晶莲娜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味道,当她将身子倾进黑夜,连她的心也不再躲避的时候,她已经被这黑沉沉的世界里独有的气息所迷惑,那好像忘情水的味道,这种味道慢慢地弥漫到了她的五脏六腑,使她沉进了孟婆汤的故事里。 传说人死后先到鬼门关,途经黄泉路,来到忘川河边,便是奈何桥,桥上有孟婆,要过奈何桥,就要喝孟婆汤,不喝孟婆汤,就过不得奈何桥,过不得奈何桥,就不得投生转世,凡是喝过孟婆汤的人就会忘却今生今世所有的牵绊,了无牵挂地进入轮回道开始下一世的轮回。孟婆汤又称忘情水,一喝便忘却今生今世,一生爱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随这碗孟婆汤遗忘的干干净净。 今生牵挂之人,今生痛恨之人,来生都形同陌路,相见不识,阳间的每个人在这里都有自己的一只碗,碗里的孟婆汤,其实就是活着的人一生所流的泪,每个人活着的时候都会落泪,因喜,因悲,因痛,因恨,因愁,因爱,孟婆将他们一滴一滴的泪收集起来,煎熬成汤,在他们离开人间,走上奈何桥头的时候,让他们喝下去,忘却活着时的爱恨情仇,干干净净重新进入六道,或为仙,或为人,或为畜,不是每个人都会甘心情愿地喝下孟婆汤,因为这一生,总会有爱过的人不想忘却。 孟婆会告诉她:你为他一生所流的泪都熬成了这碗汤,喝下它,就是喝下了你对他的爱,来的人眼中最后的一抹记忆便是他今生挚爱的人,喝下汤,眼里的人影慢慢淡去,眸子如初生的婴儿般清澈。为了来生,再见今生最爱,你可以不喝孟婆汤,那便须跳入忘川河,等上千年才能投胎,千年之中,你或许会看到桥上走过今生最爱的人,但是言语不能相通,你看得见他,他看不见你,千年之后,你看见他走过一遍又一遍奈何桥,喝过一碗又一碗孟婆汤,你盼他不喝孟婆汤,又怕他受不得忘川河中千年煎熬之苦,千年之后若心念不灭,还能记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间,去寻前生最爱的人。 晶莲娜的嘴唇触到了黑夜里的酒浆,如同奈何桥上孟婆卖的孟婆汤,那种苦涩的滋味在她的心底久久荡漾,涌起的浪潮掀开了那片难愈的创伤,爱情没有带给她一丝幸福的幻想,反而处处充斥着绝望,她依傍着黑色世界里唯一的光亮,终于在痛彻心扉的边缘学会了坚强。黑夜不再向她想象的那样凄凉与苍茫,只要心中不再黑暗,幸福的彼岸就在前方,她相信自己终会看到黎明的曙光,曙光…… 第三十章 天空的秘密(12) ?(三) 黑夜最容易迷惑充满灵性的眼睛,让贪婪的欲望在和谐的遮掩下流露出至善的伪装,人类的心灵始终是脆弱的,总是抵挡不住外界的诱惑招来无端的苦痛,寂寞的灵魂不愿受到黑暗的诅咒,总想冲破大地的阻挠重获光环的荣耀。的确,黑夜总是属于心灵的阴暗面,而人的另一面只有等光明照亮世界的时候,才会成为理性的化身,可是此时的天空依旧弥漫着浓重的漆黑色,因为黑暗正悄然地靠近心灵的阴暗面,梦魇统治了黑夜。 漆黑色的暮霭穿透了飘浮在天空中最薄弱的血红色,投射出一道银光色的闪电,光明之王蓝星烨的思想被越来越恐怖的噩梦所包围,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上爬满了幽灵,它们正挖开自己的内脏,吸食着自己的鲜血,他在梦魇里扭动着身子,血淋淋的梦境让他在床塌上左躲右闪,幽灵们的眼睛黑乎乎的,身体闪着像烟雾似的白光,他不敢直视眼前的血腥,大片大片的鲜血染红了他的眼睛。 他的双手在空中乱抓着,想要抖掉爬满身体的幽灵,然而当他将一群幽灵打掉抖落后,又一大群幽灵围了上来,它们像摆脱不掉的瘟疫攻击着他最软弱的地方。 天空涂满了越来越黑的凝重色,仿佛天空本来就只有这一种可怕的光色,沉沉的暮霭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来得猛烈,就像积聚的熔岩突然爆发出来似的,在黑夜的世界里,梦魇总能掌握人类的心,光明之王的头脑里袭来的黑暗一团大过一团,噩梦一个接着一个,鲜血染红的血红色与暮霭涂成的漆黑色结合在了一起,他的世界里除了鲜血和阴霾,一切都消失了。 这时,他感觉到眼前出现了一个漆黑色的身影,它那巨大的黑影将整个床榻映成了浓墨色,雪白色的床布瞬间缩短了许多。光明之王拼命地想睁开眼睛,可是他越想睁开,越无法睁开,黑暗堵住了他眼睛里的光明,海潮般的暗流顺着眼眸冲向了心底。他看到那个漆黑色的身影是一个漆黑色的孤魂,孤魂发出一道透明色的闪电射向了光明之王的头颅,它想趁机侵入那片光明的领域来搅乱光明之王的意识,光明之王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好像要爆炸一样,那滚滚涌来的暗流正在解读着他的思想,而那脆弱的身躯根本无法阻挡黑暗势力的进攻。 在黑暗的世界里,光明很难有立足的余地,接着,光明之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抽搐,肌肉在膨胀,自己好像一个没有血肉的玩偶一样,黑暗的力量依旧在继续,孤魂和幽灵被欲望腐蚀的扭曲了心灵,然而光明依旧很渺茫,黑暗穿透了一个又一个寂寞的夜晚…… 当黑夜失去可怕的梦魇使心灵重归明净的时候,天空开始透出了一大片一大片粉红粉红的霞丹色。光明之王蓝星烨带着倦意虚弱地爬了起来,他睁开眼睛望见的是久违的冰蓝色的天空,然而等他的兴奋渐渐融化的时候,他又重新回想起了头脑中的黑暗,他能感觉到有一种若近若离的幻影一直侵扰着他的思绪,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的直觉是否正确,黑夜最善于伪装自己,他不知道自己的梦魇是真实的亦或仅仅是假象。 他再一次叫来了忠实大臣,此时这个忠实大臣由于受到光明之王的青昧,在光明之国可以自由出入,他已经取代了为拯救晶莲娜而赶在路途中的独孤箭的位置,因为水晶球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当私欲和情感相碰撞的时候,人性往往会变得恐怖,他们为了自己的荣耀宁可放弃曾经拥有的共同的记忆。 忠实大臣已经不再身穿上朝时的官服,而是改穿了一件漆黑色的长袍,他的头上戴的是一顶雪白色的高帽,由于光明之王的宠爱,城堡内的大臣都恭维他,他也感觉到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宠臣,然而越亲近的人越危险,灾难并没有减弱反而一直在酝酿着,它要冲破黎明的阻碍到达未曾企及的高度。 光明之王蓝星烨揉着睡意未尽的眼睛,对忠实大臣说道:“爱臣,昨夜我的梦魇中又现出了孤魂的影子,而且它比上一次的侵袭更强烈,我完全变成了它的玩物。” “君主,我猜一定是蛮横大臣的反叛在你的意识里现出了臆想,所以你才感到身心疲惫。”忠实大臣拱着背,低垂着头说道。 “可我总感觉那个孤魂不像一般的魂灵,它比一般的魂灵更凶残更邪恶,”光明之王用手撑着脑袋,无奈地叹息着,突然他头脑中晃过一丝亮光,继续说道,“我猜这样强大的怪物只能是黑暗……黑暗……。” “君主,你怎么又提起了他,一个死人怎能控制活人的思想呢,黑魔头不可能起死回生,他的肉体与魂魄已经分离了,”忠实大臣望着光明之王的眼睛,露出了诡异的表情,“肯定是那个该死的蛮横大臣打扰了你的睡梦,待会儿我将把他斩首示众,解除君主的心头之恨。” 光明之王一脸憔悴,挪了挪身子,说道:“那就这样办吧,免得我老睡不好觉,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的身子迟早会垮掉的。” “请君主放心,我一定为你除掉这个十恶不赦的大臣,让人们永远唾弃他。”说着,他向后退去,准备去牢狱捉拿要犯,押负刑场。此时,光明之王的心依然不能平静,漆黑色的身影一直在他的眼前晃动,渐渐地,涂黑了他的眸子…… 血红色的太阳尽染着湛蓝色的天空,催生出一个血红色的世界,灰暗色的土地涂抹着金黄色的霞光,变成了一条金丝带悬在半空中,围观的人群像漫天的星子,在银河的周围游荡颤动,繁华的街市热闹的如同沸腾的汤水,洋溢着生活的安定与祥和。光明之王蓝星烨此时坐在刑场的一旁观看,忠实大臣坐于高堂之上,他命令狱卒将重犯蛮横大臣押上来,只见蛮横大臣脸上留有斑斑血迹,手上套着枷锁,脚上拖着铁链,身体被暴打的伤痕累累,他的头抬得高高的,腰板挺得直直的,没有感到丝毫的畏惧。 这时,忠实大臣让狱卒将他押到光明之王的面前,并怒斥他跪下,然而蛮横大臣仍旧挺直着身子,头颅抬得很高,一点也不屈服,只见一个狱卒在他的膝盖上猛踢了几脚,他终于忍受不住疼痛跪了下去,另一个狱卒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死死地压在了地上。 光明之王望着浑身是伤的蛮横大臣,开口说道:“大臣,你认罪吗?” “君主,我无罪,何以认罪?”蛮横大臣用眼睛扫视了一下君王,努力着想抬起头。 “叛国罪难道不是大罪吗?”说着,光明之王气愤地站了起来,手指着蛮横大臣。 “君主,我虽然对光明之国的统治有些偏见,但并没有公开叛国,还请君主明察。”蛮横大臣脸贴着地面,无力的吐出几个字。 “君主,这个可恶的蛮横大臣死到临头还要为自己辩解,我们还是快快动刑吧!”忠实大臣望着越来越密集的人群,焦躁地说道,“来人,将重犯蛮横大臣押上行刑台,即刻斩首。” “且慢!”光明之王抬起手,让狱卒退下,“爱臣,斩首时辰尚早,我们还是再等等吧!” “君主,我一向对你忠心耿耿,就请你看在我曾经帮助独孤箭杀死黑暗之王绿珠轩时立下过大功的份上,饶我不死吧!”蛮横大臣向前跪爬着,身上粘满了尘土。 “君主,此人阴险狡诈,罪大恶极,你千万不可心软啊!”忠实大臣脸上的肌肉绷得很紧,眼睛闪过一丝黑雾,“如果君主留他苟活,只能祸国殃民,光明之国迟早会毁于一旦啊!” “爱臣所言即是,留下一个叛国者迟早是祸害,还是推出去斩首吧!”光明之王摆了摆手,坐回了椅子上。 “君主,君主……”蛮横大臣无力地**着,他被两个狱卒夹着胳膊,倒拖着押上了行刑台。 血红色的天空红得如同喷涌的鲜血,流淌着溅上了天空,蛮横大臣此时跪在行刑台前,他的身边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刽子手,手里握着一把大刀,银闪闪的光泽浸透了阳光的照耀变得更加锋芒,斩首的时辰已经到来,只见刽子手紧紧握住大刀,使劲地抡上头顶,猛地向下劈了过去,就像屠夫残忍地宰杀牛羊时没有一丝的恐惧。 光明之王蓝星烨望着刽子手抡起的大刀,他迅速地闭起了眼睛,这时,他眼前飘荡的血红色全部变成了漆黑色,白昼变成了黑夜,就像美好的东西走到了尽头就要向丑恶的方向发展一样,顿时,他感觉到自己掉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随着记忆的渐渐恢复,他想起了黑暗之王绿珠轩抢走水晶球后的那些时光。 第三十一章 天空的秘密(13) ?血红色在天空与大地之间架起了云梯,漫天的血红色顺着梯子溜到大地上将原本冷寂的地面染成了美丽的血红色,可是在远处的荒野上仍旧飘荡着无边的漆黑色,仿佛黑暗从来就是薄薄的一点,但从来不会消失。光明之王蓝星烨站在光明之国的城堡上,他望着远处那片永远也抹不去的漆黑色,心中油然地升起了一丝哀伤,他不知道明天的明天的明天是否依旧充满着温暖,他不知道黑暗的后面除了黑暗是否会看到光明,他不知道幸福是否可以永恒,和谐是否能够长存,所以,他只能将心底的哀伤转换成无尽的凄凉和孤独的彷徨。 与此同时,忠实大臣正准备离开独孤箭的木屋返回光明之国,他的心底一半是明媚,一半是忧伤,明媚是因为他发现了黑暗之源,忧伤是因为黑暗之王绿珠轩抢走了水晶球,当他带着复杂的心情来到光明之王的身边时,他看到光明之王眼睛中充溢着无以名状的哀伤。 忠实大臣将手放在胸前,说道:“君主为何如此忧伤,光明之国国泰民安,你还有什么不悦呢?” 光明之王叹了一口气,望着远处的漆黑色,说道:“爱臣,世间万物有美必有丑,有善必有恶,就像这血红色与漆黑色,两者虽不相融,但又必须同时存在。” “君主你不必忧郁,我们定会为你铲除天边的漆黑色,让光明之国永远屹立于万国之上。” 光明之王摆了摆手,又望了望漆黑色,说道:“我让你寻找的黑暗之源到底在什么地方,它会不会影响到人类?” “君主,黑暗之源聚集在独孤箭的木屋之上,我一直努力追赶,但是当我赶到的时候,独孤箭的木屋已经变成了虚墟,而且他们的家人也受到了惊吓。”忠实大臣目光移向地面,遗憾地说道。 “那他们有没有受伤,我需不需要去慰问一下他们?”光明之王回过头来,忧心忡忡地说。 “君主,他们只是受了一点惊吓,并没有受伤,你不必太过于担心。” “那就好,你查清黑暗之源聚集在独孤箭的木屋之上的缘由了吗?” “我听晶莲娜说黑暗之王绿珠轩率领士兵从魔山蜂拥而下,并且抢走了你送给独孤箭的水晶球,而这种浓烈的漆黑色就是他们的无端入侵所致。”忠实大臣哆哆嗦嗦地说道,他不敢看光明之王的眼睛。 “丢了就丢了,一个小小的水晶球怎能破坏君王与臣子之间的感情,况且谁都不知道水晶球中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它现在只能算是一个无用的装饰品而已。” “君主,我替独孤箭谢谢你的宽恕之恩,你不愧为一代明君。” “如果没有其他事你就先退下吧,我还想单独在城堡上多待一会儿。” 此时,远处的漆黑色开始向流淌着血红色的地方扩散,他清楚地知道那个地方就是魔山,一种沉沉的阴霾透过光线蒙住了光明之王的眼睛。 天空中的血红色一次又一次被拖入黑暗的幽谷里,仿佛冰蓝色的天空很脆弱,脆弱的就像一张薄纸,而漆黑色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直刺血红色的最深处。光明之王蓝星烨此时从城堡回到了寝室,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也许漆黑色太过于强烈,他感到整个屋子都开始弥漫着厚厚的暮霭,其实他在想黑暗之王绿珠轩抢夺那颗水晶球背后一定有什么巨大的阴谋,一个小小的水晶球何以让魔山的霸主集结成千上万的士兵而去抢夺它,看来他一直只知道怎样巩固千秋霸业而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然而他也只是凭借自己的直觉凭空猜想,水晶球到底有什么惊人的秘密他依旧无知,他的心灵有一种预感,黑暗马上会以浩浩荡荡的气势压垮无边的血红色。 突然,光明之王的一个大臣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他就是黑暗之王绿珠轩派遣到光明之国的密探,光明之王看有人进了寝室,便转过头来说道:“大臣,君主今日身体有些不适,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 “君主,我要给你透露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与水晶球有关。”密探大臣伏在地上,头垂得很低。 “快说!”光明之王脱口而出,他直直的盯着趴在地上的大臣,说道,“你有什么事还是站起来说吧,不必多礼!” “君主,我听说水晶球乃宇宙精华凝聚而成,并且加持了上帝的灵力,使它具有了统治世界、预测未来的能力。”密探大臣在屋内踱步,手在半空中笔划着。 “真的?”光明之王立刻坐了起来,他的眼珠子差点蹦了出来。 “嗯,一旦谁拥有了那颗至高无上的水晶球,谁就可以统治整个世界。”密探大臣将手扬得很高,仿佛要伸到天上。 “如你所说,光明之国一定会遭受灭顶之灾,黑暗之国将会重新屹立于万国之上。”光明之王头上冒着冷汗,心急如焚地说道。 “没错,君主你别忘了,黑暗之国与光明之国曾经结下了血海深仇,一旦黑暗之王率兵攻打光明之国,我们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再加上水晶球那无敌的力量,到那时光明之国将不复存在。” 光明之王听得火冒三丈,怒斥道:“只怪我当初太疏忽大意,将水晶球赠送给了独孤箭,这才酿成了如此巨大的灾难。” “君主,这事不能全怪你,独孤箭他们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况且水晶球是他们没看管好才弄丢的,”密探大臣望着光明之王的脸色,知道自己的阴谋已经成功,便继续说,“君主,我觉得你应该亲自去独孤箭的家中视察一下,以便定他们的大罪。” 光明之王吁着一口气,挥挥手说:“你先下去,让我再好好想想。” 此时,天空中微弱的漆黑色已经吞噬了大半片血红色,有些过于强烈的漆黑色直接撞破门扇飘了进来,光明之王知道黑暗马上要席卷整个世界,灾难会随时在腥风血雨中猛烈地爆发。他思忖了良久,便迅速地跳下床,准备召集光明之国所有的将士直奔独孤箭的木屋,顿时他的眼眸放出了异样的血红色。 血红色的光焰从天边烧到了中央,又从中央烧到了天边,连土黄色的大地也开始泛起了越来越浓的血红色。光明之王蓝星烨望着熊熊似火的血红色,他的记忆又从漆黑色回到了血红色,从黑夜回到了白昼,从过去回到了现在,他的眼前仍旧流淌着温馨的光亮。 天空已经被火红火红的光焰浸透,犹如绽放在暖春里的玫瑰那样红润,大地安静地观望着天空飘来的血红色,感觉自己原本也应该是红彤彤的。当刽子手举起大刀向蛮横大臣直劈下来的时候,天空发出了两道血红色的光焰,这两道光焰是光明之王的祖先利用他们的灵力聚集而成的,一道光焰射向了正在执行斩首的刽子手,只见他大声喊叫了一声,手里的大刀软绵绵地滑落到了地上。 另一道光焰射向了坐于高堂之上的忠实大臣,他那顶雪白色的高帽一层一层地展开着,全部被血红色照得透亮,这时,他的脑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面孔,光明之王蓝星烨定睛一看,这张面孔乃是黑暗之王绿珠轩的面容,他不知什么时候以附身于忠实大臣的身上,虽然黑暗之王的肉体已经腐烂,但是他的孤魂仍然存在,光明之王立即取出了那根血红色的魔杖,发出一道血红色的光焰射了过去。 忠实大臣由于思想受到了控制,他也迅速地抽出了那根透明色的黑魔杖,发出一道透明色的闪电御以还击,顿时,两道难以共存的力量在天地之间相互抗衡,然而,毕竟黑暗之王寄身在别人的躯体上,他发出的闪电明显弱了许多,再加上此时是白昼的世界,血红色流遍了整个天空,他终于招架不住,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这时,光明之王看到反击的时刻已经成熟,便发出了更为强大的火焰,只见血红色的火舌吞噬了所有细小的透明色,并刺穿了忠实大臣的胸膛,他被这道血红色的光焰击中后飞出了好远,趴在地上吐出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鲜血,此时,黑暗之王看到自己惨败的结局已经无法挽回,便拖着那只落魄的孤魂逃向了魔山。光明之王收回魔杖,他怀着沉痛的心情走了过去,并将忠实大臣抱起来拥入了怀里,他命令将士们要为他举行一场盛大的国葬,而将蛮横大臣重新关入牢狱,直到耗尽他所有的生命。 天空被血红色的光焰燃烧的不留下一点空隙,仿佛血红色只属于白昼,然而漆黑色依旧在酝酿,一个模糊的世界正在对抗一个明亮的世界,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三十二章 天空的秘密(14) ?(一) 冰蓝色的天空仿佛是飘荡在天上的海水,蓝盈盈的光亮是海水折射到天上的波浪;血红色的太阳好像是由带刺的蔷薇用花瓣染成的,那红润的色泽也许是偷来了玫瑰的红光;碧绿色的嫩草绿油油的如同一道屏障,使天空与大地之间架起了一座翡翠的桥梁。 独孤箭与蓝钻泪此时骑在马背上,他们的心灵如柔美的月光一样澄澈,独孤箭将身子微微倾向前方,像一个拱起的半个月亮,而蓝钻泪紧紧搂着独孤箭的腰,脸贴在后背上,也好似半个月亮,两个人恰好组合成了一个完整的月亮,而他们的身后跟随着血精灵,这个外表丑陋,内心复杂的家伙像是遗失了什么东西,一路上走走停停,不知道哪儿才是他生命的归宿。 此时,独孤箭的心里一会儿是晴天,一会儿是雨天,他既喜欢现在所依恋的蓝钻泪,又难以忘却曾经相爱过的晶莲娜,当一段感情走到终点而开始另一段感情的时候,人的心灵最痛苦,因为爱情的世界往往是感性大于理性,这恰恰就是人们无法走出阴影的原因。独孤箭抬头望着冰蓝色的天空,天空很蓝很蓝,蓝得仿佛一碰就会碎,然而独孤箭还是想去触摸,当他的心碰到冰蓝色的光亮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忧郁的神色,也许爱情就是在不断的揭伤疤,愈合了再揭,揭了再愈合,直到自己的心灵麻木到没有了疼痛。 独孤箭低头听见了嗒嗒的马蹄声,他又回到了现在的幸福,这种幸福才刚刚开始,至于以后是否会幸福,谁都不能说会是句号,只能悄悄地画上一个问号,血精灵说爱情不能永恒,谁能给谁幸福,谁能懂得珍惜谁,谁又是谁的过客,独孤箭都铭记在心,他知道承诺可以被打破,誓言的背面不一定隐藏着真爱,也可能是谎言。现在,他觉得自己正在远离自己的良心,渐渐地靠近了幸福,而这种幸福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时间终究要来证明一切。 这时,他回头望了望坐在后面的蓝钻泪,在这个可爱的姑娘心中,爱情往往是单纯的,不需要做任何修饰,因为她的心灵首先是一尘不染的,她只懂得爱情就是两个人做着最简单的事,说着最简单的话,然后简简单单地生活在一起。她单纯地认为感情是心灵与心灵的默契,而不是肉体与肉体的结合,然而现实告诉她物质可以破坏美梦,心灵并不是永远都忠诚。 她天真的认为一个人可以永远忘记过去,而只爱她一个人,但是这种幻想又是何等的幼稚,没有精神依靠的冥想还是要化为泡影。虽然此时她的心灵是晴天,但是当雨天突然撕破她的天真闯入她的幻觉的时候,她会猛然惊醒原来爱情是一口陷阱。慢慢地,初恋的余波又开始在她的心坎上荡漾,在她的世界里,爱情没有瑕疵,很纯很纯,纯得透明…… 天空干净得像白雪刚擦拭过一样,隐隐地飘来一丝幽蓝色,独孤箭带着蓝钻泪回到了自己的家园,当他嗅到古色古香的木屋透出第一抹沁香的时候,他终于抑制不住心底的思念,大声向屋内呼喊道:“父亲母亲,儿子回来了!” 独孤箭的父母听到了儿子的声音,顾不得脚下的羁绊,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当他们望见独孤箭身后的蓝钻泪时,诧异地说:“箭儿,这位姑娘是谁,她怎么会跟随你来到我们家?” “母亲,她叫蓝钻泪,是我在路上结识的女孩。”独孤箭转过头望着羞涩的蓝钻泪,对父母说道。 “那晶莲娜怎么没有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们去救她了吗?”独孤箭的母亲挪动了几步,对儿子说道。 “母亲,晶莲娜现在还不能回来,我先回来看看你,以后再说她的事吧!”独孤箭将蓝钻泪的双手从腰间挪开,并纵身跳下马背。 独孤箭的母亲隐隐约约察觉到儿子在撒谎,从他的眼睛里她看到了儿子内心的游离,便说道:“箭儿,这位姑娘是打算永久地住在我们家还是呆一段时间就走?” 独孤箭拉住蓝钻泪的手,将她扶下马背,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此时,他不敢正视母亲的眼睛,他害怕真情戳穿他心底那点小小的虚伪。 独孤箭的父亲走了过来,他对儿子说:“箭儿,晶莲娜可是你的妻子啊,她当初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心血,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独孤箭拉着蓝钻泪的手,将她拥入怀中,说道:“父亲,感情总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晶莲娜此时是死是活还是未知数呢,我现在已经喜欢上蓝钻泪了,你们还是忘掉她吧!” “胡说!”独孤箭的父亲一跃而起,伸手给了儿子一巴掌,训斥道:“你这个没心肝的东西,晶莲娜对这个家照顾的无微不至,你一句不要她比泼水还快,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独孤箭的嘴角开始流血,她的母亲帮他擦去了血,并对他说:“箭儿啊,你还是快点将这位姑娘送回去吧,在我们的心里,晶莲娜才是你真正的妻子!”说着,独孤箭的父母走向了屋内,而独孤箭依偎着蓝钻泪,抬头又望了望那一片忧郁的淡蓝色。 当晨曦的亮光将流淌着血红色的天空涂抹成暖融融的血潮的时候,蓝钻泪决定跟随独孤箭去丛林里打猎,独孤箭的父母不再像以前对待他那样嘘寒问暖,而是在无尽的失望之中流露出一丝丝的冷漠,他也明显的感觉到亲情的距离在一点一点拉大,他的身边冲斥着的是爱情浓烈后的悲哀。他与蓝钻泪骑上白马来到丛林中,这里曾经是两个人的世界,现在依然是两个人的世界,只是一切都好像在梦里,再也找不回初衷时的幸福。 独孤箭牵着蓝钻泪的手走进了一片紫丁香的花海里,丁香花瓣一层挨着一层,像一道流泻的瀑布,花丛中散发出淡淡的芳香,仿佛天地之间蒙着一抹紫红色的纱帐,绿叶露出小小的尖角,将浓浓的新意翘在梢头,装点出一个万紫丛中一点绿的仙境,紫丁香投下星星点点的阴影,笼着掉落在地下的花瓣,使原本孤傲的心灵回到了阴冷的边缘,花瓣望着天空想成为明净的冰蓝色,可它终究还是要落回大地,天空只是一个梦,大地才是它的归宿,独孤箭此时就是枝头上的紫丁香,他无法逃避花瓣投下来的阴影,花瓣的正面是天空,背面是大地,上面是明亮,下面是阴暗,他现在即使有多幸福,终究还是要俯瞰大地,回到那个单纯的自己。 他们俩躺在紫丁香的阴影里,看到了一大片一大片紫红色的丁香,但并不知道紫色的后背是一连串无垠的怅惆,花色再美也无法阻挡他们内心的空虚,短暂的快乐换回来的是热恋后的冷淡和失望,独孤箭被紫丁香的色泽勾住了心魂,他沉浸在第二段的爱情洪流里找不到指针的方向。 这时,他闭上了双眸,黑暗荡过光亮的世界侵入了他的梦里,顿时,他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欲望刺破了他的思绪直穿心脏,他看到晶莲娜和蓝钻泪同时出现在梦中,他想与晶莲娜在一起,又舍不得蓝钻泪,因为他不想破坏眼前的幸福,他想牵住蓝钻泪,但又害怕晶莲娜忍受不了孤寂,他在黑暗里想抓住永久的幸福,可是他无论将自己的爱情抛向哪一边,两边的幸福都会拽得更紧,他无奈地站在中间,任两个心爱的人在黑暗的世界里沉沦再沉沦。 当血红色的光亮重新照进独孤箭的眸子里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和**对他精神的束缚,他的眼前不再是血红色的光焰,而是一片黑糊糊的世界,渐渐地,他的思绪将他带到了亚当和夏娃的伊甸园里。 上帝耶和华用五天时间创造了日月星辰,花草树木,飞禽走兽,最后在第六天,用地上的尘土造出了一个男人名叫亚当,上帝觉得这个人独居不好,就让这男人睡着了,然后取下他的一条肋骨,造成了一个女人名叫夏娃。上帝把女人领到男人面前,亚当正从睡梦中醒来,他看着她,不由喜悦欢呼着说:“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 在伊甸园里有一棵树,树上长满了果子,上帝吩咐他们唯有那棵树上的果子不可摘食,吃了必定死。然而有一天,夏娃禁不住一条蛇的诱惑采下了那棵树上的果子,吃了后又采下些许,放在亚当的面前,亚当大惊,可看着他心爱的女人,他的骨他的肉,他怎能和她分离独活?于是他悲壮地接过女人递上的禁果,放进了口里,一直温暖如春的伊甸园忽然起了凉风,一直赤身裸体也觉得非常美丽的他们,当再次看着彼此时有了羞耻的感觉,他们便找来无花果树的叶子,编成了衣服穿在身上,又躲进了树林里,不敢去见上帝。 上帝还是找到了他们,一直追问他们:“为何要躲避,为何要穿衣服,难道是吃了那树上的果子?”刚才还说为了自己的女人甘愿去死的亚当,随即就开始推托他应当担负的责任,他埋怨怪责是女人让他吃了那树上的果子,而女人说是那条蛇引诱自己吃了禁果,上帝失望地看着他们,说必死的诅咒已经降临到他们,而且他们的子子孙孙,男人要劳苦终生,归于尘土,女人是导致男人犯罪的祸首,从此要终生恋慕男人,并承受被他牵制的苦。 第三十三章 大地的秘密(1) ?独孤箭依旧沉睡在亚当与夏娃的爱情悲剧里,他们对欲望的不可抵挡同样降临到他的身上,他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正在流淌着**的血液,一种强大的欲望击退了善良的心门直冲脆弱的思想,他彻底被自己不坚定的信念所打败,眼眸里到处都是对情欲的幻想。此时,蓝钻泪就躺在他的身旁,而他却感觉到自己是一个人睡在荒凉的原野上,他的身边是冰冷的河流,驰掣的雷电和呼啸的狂风,然而他明明就躺在幸福里却感受不到一丝的幸福,接着他努力地想打碎自己的梦境,可是漆黑色是梦境的灵魂,他越是想挣开越是挣脱不掉,黑暗夹杂着**的诱惑一次又一次填充着他那并不牢靠的情结。 这时,紫丁香的阴影借着黑暗的力量侵入了他的心房,一道中间透黑,两边泛紫的忧伤敲开了他的良心,黑暗飞了进来捉住了他的欲望,并将它粉碎在紫丁香的那一抹芳香中。 血红色的天空被紫丁香的色泽染成了紫红色,一大片一大片紫红的血潮开始向天边倾泻了下来,独孤箭依傍着蓝钻泪躺在紫丁香的阴影里,却不知道天空里也泛着紫红色的忧伤,这时,独孤箭冲破黑暗的阻碍捕捉到了流溢着的霞光,他看到天空和自己的心底一样是一道道紫红色的悲凉,顿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脚像是踩在了酥软的棉花上,然后被汹涌的暗潮卷入了黑暗之王绿珠轩抢走水晶球后的记忆里。 黑暗的闪电划破无边的血红色,将一大团一大团的光焰劈成小小的碎块,好像天空重新要回到漆黑色的世界。独孤箭望着越来越淡的血红色,他感觉到黑暗势力又开始积蓄起更为强大的力量向光明宣战,虽然黑暗之王绿珠轩曾经被他与光明之王蓝星烨驱逐到了魔山,但是他并没有因一时的挫败而停止反抗,相反时刻准备着卷土重来,他那颗被黑夜腐蚀的心充斥着太多的欲望,胜利的光环像他的影子似的几乎占据了他的全部。 这时,独孤箭走出木屋来到了门前的空地上,他依旧望着模糊的血红色一点一点消散成满地的残渣,他心底那片完整的月亮也开始破裂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碎玉,月亮构成的心灵流动成了水汪汪的河流,可是一旦碎了就是永远的伤痛,他看不到血红色的光焰温暖冰冷的月亮,只感觉到漆黑色蒙住了天空的那一片明净,心灵顿时失去了满月的光辉,变成了暗黑色的月食。 他缓缓闭上双眸,心中的月亮被一次又一次抹上了一层层漆黑色的光,犹如冰蓝色的天空抵挡不住诱惑而沾染上了土黄色的尘埃,渐渐地,那个圣洁的月亮在黑暗的世界里一点一点地缩小,柔美的月光也像冰凉的流水冻结了心灵的明朗。 当天空中的血红色不再消退的时候,晶莲娜踏着月亮的余光走了出来,只可惜她心中的月亮出现了残缺,再也组不成一个完整的圆。水晶球的丢失让她在每个夜晚迷惘了自我,漆黑色的身影借着昏暗的月光摧毁了她的睡梦,她感觉到心中的月亮失去了光泽,变得和外面的月亮一样朦胧。 她来到独孤箭的身边,望着漫天的霞光堆积成满腹的忧伤,对他说道:“箭,我总感觉漆黑色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老缠着我,你说光明之王蓝星烨会因为我们弄丢水晶球而为难我们吗?” 独孤箭睁开眼睛,眨了几下,说道:“娜,我现在也很痛苦,忠实大臣说会为我们求情的,我想他会宽恕我们的过错吧?” 晶莲娜将身子斜靠着独孤箭,苦恼地说:“但愿如此吧,只是天边翻滚的漆黑色不是什么吉兆,我的心里总像绾着一个死结。” “娜,你想开一点,那颗水晶球又没有什么价值,光明之王怎会将它放在心上呢,更何况是他亲自赠送给我们的呢?”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是如果水晶球没有价值,黑暗之王绿珠轩怎会不顾光明世界的阻挠而抢夺这颗无用的水晶球呢?”晶莲娜拉住独孤箭的手,颤抖着说道,“水晶球里一定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它不是一般的水晶球。” 独孤箭将晶莲娜搂得很紧,生怕自己会失去她一样,激动地说道:“娜,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开。” 晶莲娜的眼睛里涌起了泪水,她抽泣着说:“箭,今生今世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即使等一辈子,我也愿意。” 独孤箭和晶莲娜相拥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哭泣。这时,漆黑色开始向两个人的世界延伸,那可怕的闪电之光一次又一次飞进了他们的眼眸,黑暗划破血红的天际,开始向大地迸溅…… 等朦胧的月光滑入心扉完全陷入暗沉沉的黑夜中的时候,独孤箭的父母从木屋的废墟里走了出来,他们看到独孤箭和晶莲娜在漆黑色的天空下缩成模糊的黑点,就连大地也变得不再有生机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破败的木屋坍落成一片孤立而狼籍的废墟,接着又在暮霭的伪饰下摇曳成一坯黄土,葱郁的丛林被漆黑色夺去了一丝丝的光泽,却抹不掉绿意筑成的一道道风景线。 独孤箭的父母迈着蹒跚的步履走了过来,他的母亲望着凝固在黑暗中的独孤箭和晶莲娜,开口说道:“箭儿,丢失了水晶球并不是你们的错,你不必责怪自己,我们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独孤箭转过头来,望着母亲说:“母亲,水晶球是光明之王的心爱之物,我恨不得立即冲上魔山,夺回光明之王的宝贝,可是现在我什么也干不了。” 独孤箭的母亲挪动着身子,走到儿子面前说道:“箭儿,我想光明之王会理解你的,毕竟你曾经为光明之国的崛起立下过汗马功劳。” 独孤箭将晶莲娜松开,两手搭在肩膀上,然后转了过来,说道:“母亲,我知道光明之王是一代明君,可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我预料会有一场大灾难随时可能发生。” “箭儿,不会的,那颗水晶球的秘密至今无人知晓,即使黑暗之王夺走它,又能干什么呢,光明的世界难道还怕一颗无用的水晶球吗?”独孤箭的母亲抚摸着儿子的脸,深邃的瞳孔里溢满了爱。 “母亲,现在的确还没人知道水晶球的秘密,不知道它里面潜藏的是幸福还是灾难,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因为它而让世界陷入血腥和战乱,我只希望现在我们都能幸福的活着,毕竟生活在光明世界里的人们永远向往着和平。” 此时,独孤箭的父亲盯着残败的木屋,直到眼角浮现出一丝感伤,他无法相信一座经受住千年风吹雨打的木屋,却经受不住纯洁心灵掩盖下的贪婪,自然的力量固然可怕,但人性的欲望更可怕。 他触摸着胡须,对独孤箭说道:“箭儿,这座木屋是我们的祖辈动用无数人的心血和智慧建造起来的,没想到最后却毁在了我的手里,我对不起我们的祖宗啊!” “父亲,木屋坏了我会抓紧时间修好,你不要太过于伤心,只要我们团结一致,任何困难也打不垮我们的意志。”独孤箭搀扶着母亲,对父亲说道。 “箭儿,木屋就是我们的精神家园,是我们的心灵福祉,你还是抓紧时间抢修吧!”独孤箭的父亲脸上堆满了皱纹,像粗糙的树皮一样厚重。 “父亲,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木屋修整的比以前更漂亮,让它透出更浓的古朴气息。”独孤箭走到父亲身边,对他说道。 “那就好,”独孤箭的父亲愉悦地点了点头,望着渐渐散开的漆黑色,继续说道,“漆黑色的闪电即使能摧毁整个世界,也无法动摇人类的信念,黑暗再猖獗也总有散去的一天,光明永远会统治着全世界。” 这时,晶莲娜和她的母亲走了过来,他们四个人站在一起像光明的使者,顿时,血红色的光焰飘满了天空,映红了大地,也温暖了他们的心窝。 冰蓝色的天空温暖了一个人的心扉,终究要孤独另一个人的世界,爱情在前一秒还是漫长的等待,下一秒却换成了永远的分开,谁能明白谁的深爱,谁又能理解谁的离开。独孤箭的思绪在晶莲娜的爱情记忆里停留了片刻,又开始向蓝钻泪的怀抱过渡,他冲破了那些曾经幸福着的两个人的世界,来到了他与蓝钻泪相恋的日子里。 苍茫的夜色拂去了最后一缕残阳,将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仿佛剧场里的绒幕被昏暗的光线染成了漆黑色的云翳;颤动的星辰发出银灿灿的微光,像萤火虫的尾巴在夜的静谧中摇曳,那一闪一闪的光亮映红了遗落在大地上的灯盏;朦胧的银河飘渺的如同轻纱笼成的梦,轻浮在黑夜的翅膀里,点画出一个梦幻般的心迹。 独孤箭和蓝钻泪携带着夜的浓香依偎在草丛旁,他们望着满天的星光直到夜色迎来了月亮,月光柔软的将清辉倾洒在他们的身上,像轻盈的丝绸缠绕在大地上荡进了夜的故乡,独孤箭的一只手放进蓝钻泪的手心,另一只手从身后绕过去搭上了她的臂膀,蓝钻泪的双手紧紧攥着独孤箭的双手,仿佛黑夜会马上落下清霜而夺走爱人的心房,然后她将自己的头靠在了独孤箭的肩膀上,让月光透过绯红的脸庞照进她那孤独的心脏,月亮缓缓地在星星的河流里静静流淌,让飘扬的云翳从此不再感到内心的凄凉,那皎洁的月光像长着翅膀的天使为人类送去吉祥与安康。 第三十四章 大地的秘密(2) ?此时,独孤箭沉醉在黑夜所编造的梦幻天国里,他的眼睛看到的是黑夜脱去伪装后换上的华丽的艳装,外部世界的绚烂并不能掩盖他内心世界的惆怅,他在希望的边缘徘徊后又要回到最初的绝望。爱情破碎时留下的阴影又开始撞击着他的良心直到双眸出现忧伤,他安静地迎接着月光的纯净撕破他的虚伪,背叛的力量丝毫没有减弱,孤独让他知道爱情的不忠换回来的只能是比原野更荒芜的景象。 这时,独孤箭在黑夜的世界里站了起来,他的眼眸看不见白昼里的晨光,那闪闪烁烁的光亮像霓虹的灯光只是虚幻的假象,他静静地寻找着那个早已遗失的月亮,发现曾经的月亮要比今晚的月亮更大更美,因为月光只有在爱情的忠贞里才会发出更亮的光芒,慢慢地,他感觉到自己心底的月光开始明亮,像血红色的太阳发出来的柔光一样明亮,他轻轻地关起了心窗,一大片一大片温暖的光亮在他的心窝飘荡。 黑夜继续向更黑的世界沦陷,美丽的色彩在绽放之后终究要变回黯淡。独孤箭望着月亮蒙上一层模糊的薄纱,然后再飞进一片漆黑的暮霭,他的心也被越来越凝重的阴霾所击碎。这时,一种强烈的情欲在他的头脑里蔓延,像肮脏的流水冲上来又退了回去,他只觉得他的血液、他的骨头、他的皮肉都开始对着孤独在张开,在敞开,可是即将到来的那种不孤独状态是可怕的,爱情的诱惑让他迷失了心窍,也忘记了自我的存在,渐渐地,独孤箭走进了嫦娥奔月的爱情传说里。 相传,后羿带着妻子嫦娥下到人间为民除害,他射杀了九个太阳之后,又杀死了六大猛禽,人间七害终于被铲除,之后,后羿将野猪的肉制成肉膏献给帝喾,帝喾接受了肉膏,但由于后羿杀死了他的九个儿子,并无欢喜,也并未让他回到天庭,后羿被帝喾革除了神籍,从此便与妻子嫦娥住在了地上,嫦娥原本是天上的仙女,她一心想回到天庭去,这并非只是因为她向往天庭琼楼玉宇的生活,而是她惧怕人间的生老病死。 后羿在嫦娥的责难与怨愤中愈加惊恐于时间的流逝,他开始探求如何逃离死亡的办法,后来一个得道之人告诉后羿,在帝都昆仑山上的西王母有长生不老之药,后羿历尽千辛万苦到达了昆仑山顶的瑶池,并向西王母说明来意,西王母令三青鸟为后羿取来不死药,并嘱咐他要仔细收藏不死药,此药如若他与嫦娥二人服用,可保长生,一人服用,可以升天。 后羿捧着不死药回到家里,叮嘱嫦娥将药搁置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准备选择一个良辰吉日服用。在后羿和嫦娥的居所附近,有一个巫师叫有黄,他经常拿着一千年的神龟壳和有青云缭绕的耆草为人占卜,一日,嫦娥请他为自己卜算日后的吉凶,有黄说像嫦娥这样聪明伶俐的姑娘,应该离开这纷乱的人世回到天上去,然后才可得到命中注定的昌盛。 嫦娥听了这话,在晚上趁后羿不在家,便取出不死药,偷偷地全部服了下去,顷刻间,嫦娥觉得自己的身体变轻了,她的脚不自觉地离开了地面,慢慢地升了起来,嫦娥越飞越高,飞向了月宫,然而当她飞到月亮上之后,见月宫虽然飞檐流金,回廊嵌玉,但却非常冷清寂寥,里面只有一株桂树和一只白兔,此时她非常后悔,可是她以后只能永远的呆在广寒宫里了。 月亮的柔光顺着沉沉的暮霭向着大地倾泻了下来,无论多漆黑的屏障都无法阻挡月光对心灵的依恋。独孤箭仍然紧靠着蓝钻泪,他的眼里流淌着像银河一样泛白的月光,天上的月亮悄悄地滑入心底照亮了他那颗孤寂的心房,然而当他将头沉入暮色的苍茫之中时,他感觉到一种萌动的欲望又开始在他的思潮里酝酿,爱情在他的指尖触动着他的幸福,而他的心底却升起了一丝痛苦,她看到蓝钻泪那安详、僵硬的脸正在溶入晦冥之中,仿佛黑暗是最终入土的先兆,直到那张脸像是脱离黑暗浮了起来,轻得像一片枯叶的倒影。此时,他又抬头望着月亮,月光冰凉的如同刺骨的寒水一样,它在爱恋的迷途中同样陷入了悲伤…… 漆黑的夜晚酣睡在冰冷的夜色里,被沉沉的暮霭冻僵,潮湿的薄雾席卷起美丽的星光装进了自己的衣囊,厚重的大地禁不住银河的诱惑,将身子一点一点托起来直到附着在河流之上。独孤箭此时躺在床上,他望着窗外那个完整的月亮难以入眠,因为他感觉到心底的月亮是残缺的,他的思绪像怒放的昙花似的盛开后就凋谢,凋谢后又盛开,又像闪烁的霓虹一会儿明亮一会儿暗淡,一会儿暗淡一会儿又明亮。 他此时思念远在天边的晶莲娜,又无法抛弃依偎在身边的蓝钻泪,爱情在一开始是幸福的,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以后就一定不会有忧伤,当幸福转变为痛苦的时候,肉体就会感到疲惫,心灵就会受到羁绊,这样的爱情终究不会长久。独孤箭望着越来越沉的黑夜,他感觉到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越来越黑的阴霾将他托起后抛下,抛下又托起,渐渐地,他被黑暗拉入了无边的梦境中。 这时,他看到天空闪烁出闷闷的黄褐色,被水泡透了像铅一样沉重,他被推入滚滚的浊流里,泥浆在他的脚踝周围飞溅,慢慢汇成了一股黄色细流——那既不是土也不是水,在打着旋扭扭曲曲地流经黄色的路——那既不是水也不是地,朝大地流去汇入了一片黄色的洪流——那既不是地也不是天。独孤箭被彻底的束缚住了手脚,他在黑夜幻化出来的迷宫里找不到逃出的方向。 黑夜张开巨大的翅膀继续向漆黑的世界沉沦,越沉沦越是挣扎在痛苦的边缘越无法后退,纷乱的烟雾聚拢在一起拼成血红色的火焰,接着又褪尽成漆黑色的闪电,就这样火焰代替不了闪电,闪电也阻隔不了火焰。独孤箭在情感的纠葛之中陷入了更深的泥潭,他的头脑里印着的晶莲娜和蓝钻泪同时闪现,又同时消失,他不想让两个人都受伤,可是他又不能保证她们不会受伤,感情的世界丰富的让人难以捉摸,你越想抓得紧,它越溜的快,你越不在乎,它又舍不得你离开。 这时,独孤箭感觉到他的眼眸里出现了两个相同的自己,一个停留在瞳孔的左边,一个停留在瞳孔的右边。 一个说:“独孤箭,你应该继续等待晶莲娜,她一直在苦苦的等待着你,等着你砸碎她心灵上的枷锁啊!” 另一个说:“独孤箭,蓝钻泪就安睡在你的旁边,她美丽、善良,难道你忍心抛弃一个爱你的人吗?” 一个说:“独孤箭,晶莲娜是你的妻子,她辛辛苦苦地为这个家付出着一切,而蓝钻泪什么也没做,她凭什么要抢走别人的幸福。” 另一个说:“独孤箭,蓝钻泪现在的确什么都没有,但是你应该给她机会,晶莲娜虽然任劳任怨,可是你能保证你这次去就一定可以救她出来吗?” 一个说:“独孤箭,你难道就这样背叛自己的良心吗?即使你愿意留住蓝钻泪,你的父母会同意吗?他们的心里只有晶莲娜。” 另一个说:“独孤箭,你不必害怕,只要你与蓝钻泪结了婚,你的父母又能把你怎么样,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他们再说什么也为时以晚,你们就可以永远的生活在一起。” 一个说:“独孤箭,晶莲娜就是曾经的半个月亮,照到哪里哪里亮,那是个完整的半个月亮,而你是剩下的另一个,你们合在一起才会幸福,相反你再看看蓝钻泪心底的月亮,它虽然美丽却有残缺,不但不会永远明亮反而会出现月食,你们在一起将是永恒的黑暗。” 独孤箭在光明与黑暗的世界里游荡,他看到了两个模糊的月亮,又看到了两个清晰的自己…… 天上的月亮静静地在银夜中游荡,如同载着梦想的船儿在海水中自由徜徉,它撒下蚕丝一般柔软的微光,缓缓地托起了大地的胸膛。独孤箭随着黑夜所幻化出来的音符苏醒了又沉睡,沉睡了又苏醒,他感觉到自己在绝望中寻找着希望,又在希望中回到了绝望。 突然,他的头顶掠过一束雪白色的光亮,那一大片一大片晶莹的光色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一样,他努力地挣脱了黑暗的臂膀,睁大眼睛望着这束光亮就像泉水在眸子里流淌。这时,他看到光亮在一点一点扩大,隐隐约约地现出了白鸽的模样,它那洁白的翅膀一展一收在恬静的夜晚缓缓飞翔。 第三十五章 大地的秘密(3) ?此时,独孤箭意外的发现白鸽白灵梦的腿上绑着一个纸管,他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鸽子,用另一只手取下纸管摊平在大腿上,当流溢着爱情的字迹在他的眼前跳动,直到跳进他的心坎里的时候,他的眼眸里被涌出来的泪水所浸透,信纸上写着晶莲娜的心事: 亲爱的箭: 你还好吗我现在虽然被关在光明之国的牢狱里但是光明之王蓝星烨并没有伤害我他说他只想拿到属于自己的那颗水晶球光明之国如果失去水晶球就可能面临毁灭之灾他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子民卷入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战争中去他并不是故意为难我们你知道水晶球不是一般的圣物谁拥有它就等于拥有了整个世界光明之王不想让世界重新回到黑暗的国度中去他要借助水晶球的灵力让世界永远充满着光明箭在没有你的每个夜晚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每当望着天上的月亮时我总是抱着头独自哭泣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你看到天上那轮明月了吗那是我对你的思念当黑暗一步一步向我逼近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恐惧我望着越来越暗的光亮害怕得像丢了魂似的每当一丝微微的光亮透过窗棂照进来的时候我总是扒着窗户盼望着天空飘起更多的血红色然而黑夜依旧漫长白昼里的温暖根本不能给我带来心灵的慰藉我拼命地想逃脱黑暗可是我越挣扎黑暗就离我越近我的衣裳仿佛也染上了一层漆黑色你不知道我在孤寂的时候有多想你我咬着衣服的褶角听着眼泪往心里流我的眼睛哭的红肿了泪水流干了但是我依旧看不到你我只能在光明的世界里寻找你的影子直到光明消失在暮霭中的那一刻其实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孤单害怕漆黑害怕恐惧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消沉因为我不能没有你你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依靠我的世界需要你你曾经说过我是天空的半个月亮而你是剩下的另一半你说我们只有在一起才能合成一个完整的月亮你说过真心的人合成的月光是明亮的而无缘的人合成的月光是惨淡的我看见我头顶上的月亮出现了残缺你的半个月亮是否是圆满的呢 爱你的娜 冰凉的月光透过凄清的深夜抚摸着独孤箭的脸庞,他的眼眸里开始流淌着纯洁的雪白色,犹如星辰汇成的银河一样明亮,此时,他才知道自己心底的那半个月亮始终是残缺的,原来欲望早已通过他那薄弱的情感滑向了他的心扉,他抬头望着天边的月亮一点一点圆满,直到接触到远在天边的那个孤独的地方。 血红色的火焰在冰蓝色的天空里燃烧得像一排排整齐的热浪,黎明的曙光借着鱼肚皮似的霞光,开始在晨曦的心脏里放出雪白色的光芒。独孤箭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望了望躺在自己身边的蓝钻泪,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感伤,因为他知道他一直深爱着的人是晶莲娜,他能感受到晶莲娜在蓝天的另一边伤心的呼唤,能听见她那一阵阵穿透情感的执著的真爱,此时,他应该向蓝钻泪坦白,爱情不是说遇见就是爱情,而是源于最初那一份纯纯的爱恋。他抬头望着天空,发现太阳和月亮同时挂在天上,太阳在自己的身旁,月亮在自己的心上,它们就这样静静的张望,看到擦出爱慕的火光…… “箭,我们的爱情虽然短暂,但是我会永远将你放在心上,我知道我不能代替她的位置,永远不能,既然你要寻找你的真爱,我愿意放开你,让你在蓝天里自由飞翔。”蓝钻泪骑在马背上,独孤箭牵着白马,血精灵紧跟在身后,他们穿梭在一望无际的丛林之中。 “泪,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我也不忍心丢下你,可是你知道我的心里只容得下一个人,你说你要让我张开翅膀去独自飞翔,我从内心里感激你,我也希望你忘掉初恋的痛苦,找到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幸福。”独孤箭和蓝钻泪依偎在一起,血精灵在沙滩上一蹦一跳,好像在捉蝴蝶,他们的眼前是蓝得忧郁的海水。 “主人,我还是希望你们在一起,但是我知道失去的爱情已经无法挽回,你们各有你们自己的情感世界,我也不再强求,我还是忠心地祝福你们有一个完整的结局,再让另一个幸福继续开始。”血精灵的眼睛水灵灵的,嘴巴张得很大,独孤箭和蓝钻泪坐在马背上,他们的前面是血红色的天空。 “箭,你的离去让我成熟了许多,我知道晶莲娜是你唯一的爱人,你们在一起才能构成一个完整的幸福,虽然我不能一直陪你走下去,但是我已经很知足了,初恋的味道是苦涩的,以后的爱情应该是幸福的。”蓝钻泪的眼眸溅满了泪水,独孤箭用手帕抹着滑落在她脸颊上的泪滴,血精灵边走边停,他们的脚下是厚实的大地。 “泪,你不要太伤心,我相信你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我的消失换来的可能是最美的幸福,你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孩,一定能遇到一个真心疼你、爱你的男孩,他能带给你的要比我给予你的多的多,当你因为爱情而忘却肉体束缚的时候,你会感觉到你是多么的幸福。”独孤箭搂着蓝钻泪,沉浸在黑夜幻化出的亮光里,血精灵蜷缩在角落,他们的头顶悬挂着一个金黄色的月亮。 “主人,我看到了花瓣和绿叶向我扑来,我的眼眸里嵌满了花花绿绿的色彩,我感觉我们来到了一个梦幻般的国度,这儿的一切都好像出现在未来的童话里,我望见了一道美丽的彩虹,它横跨在天地之间,连接着浪子与归人的心灵。”血精灵在地上打转,双手拍叫着,独孤箭带着蓝钻泪向着那个彩虹的世界飞奔而去,他们看到的正是蓝钻泪的国度——花锦之国。此时,天空亲吻着大地,大地依恋着海水,海水拥抱着丛林,向着飘逸着彩虹的国度飞奔而去。 第三十六章 大地的秘密(4) ?(二) 当黎明的曙光携带着晨风的一丝微凉在天空中挽起火球似的太阳的时候,厚重的大地也开始抛弃残留在夜晚里的冰冷向洋溢着光明的白昼靠近;当追梦的飞鸟将桃红色的暖霞送给绽放在芳馨里的花朵,直到花朵也像霞光浸入玫瑰似的芳香的时候,清新的叶瓣才记得自己已经融成了霞光和花朵的一部分,而且还散发着天空那抹馥郁的浓香;当氤氲的浮云点缀过湛蓝色的天幕,犹如奔腾的河流泛起波浪冲进蓝得深沉的海洋里的时候,天空和海水在最蓝的地方交汇成了一道银河般的屏障,然后在垂挂上彩虹似的梦想。 光明之王蓝星烨望着冰蓝色的天空,他的耳畔荡起了各种各样的声音,这些声音编织成网,一层一层将他的思想包裹,真实的,虚伪的,分不清真实还是虚伪的声音,落进他那双忧郁的眼眸里。黑夜造成的痛苦让他在每个睡梦里找不到精神依傍的归宿,他带着白昼造成的欢乐沉入浅梦中,然后向黑暗的恶梦靠近,最终被漆黑色的深梦所征服,在黑夜幻化出来的睡眠里,他找不到一点点幸福的依托,黑夜带给他的是更深刻的沉沦,更惨烈的死亡。 此时,他沐浴在白昼的世界里,心底依旧流淌着血红色的光焰,消失的光亮又开始在指尖的缝隙中复活,那个飘荡着死亡的孤魂离开了他的躯体躲进了黑夜的梦境里,白天只属于光明,黑暗即使再强大也只能在白昼的间隙里张扬,而最终它还是要在落败的残阳中逝去星芒。 这时,光明之王的眼眸里浮起了巨大的水淋淋的鲜红月亮,他感觉到这轮月亮照亮了他看见的黑暗和看不见的黑暗,有一股潺潺的银光顺着他的瞳孔流进了心灵深处,他不由得想起了忠实大臣,为了让光明照遍光明之国的每个角落,他曾经不顾黑暗势力的阻挡冲进昏暗而恐怖的阴霾中探寻着黑暗之源的动向。 当他望着一大片一大片的丛林陷入层层暮霭的时候,黑暗之王绿珠轩飞了过来侵占了他的思想,他在黑暗之王制造出来的恶梦里沉入了永久的死亡,他的灵魂早已长眠于黑暗幻化出来的梦境里,然而他依旧在思想的空白区域寻找着突破黑暗的契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毅然将光明留给人类,自己却永远倒在了血红色的光焰之中,光明之王抚摸着太阳投射下来的柔光,他仿佛感觉到忠实大臣的血肉在自己的手心跳动,每一个脉动都使他泛起或深或浅的伤痛,然而黑暗之王的孤魂依然没有消失,忠实大臣的牺牲并没有让黑暗势力退去和减弱,他们还会在魔山的荒原上召唤出更黑更强的魔力与血红色的世界相对抗。 当太阳的柔光在他的手心由星星点点的光斑变成暖烘烘的丝缕的时候,光明之王蓝星烨又想起了蛮横大臣,此时他被光明之王关在牢狱里,正忍受着黑暗与孤独的双重煎熬,他对光明之国的背叛足够使他死上几千次,但光明之王并没有选择用死亡来惩罚他,而是借助人道主义的感化力量来拯救扭曲的心灵,他要让他在牢狱里明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而死亡并不能减轻痛苦。 如果死亡可以让每个人能够拯救自己的灵魂,那么活着就是人类最重的负担吗?如果死亡可以让犯过错误的人永世受到诅咒,那么活着的人就可以在余下的生命中得到解脱吗?毕竟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住着天使和魔鬼,当魔鬼战胜天使的时候,罪恶就会冲破意识的牢笼而危害人类,当天使强于魔鬼的时候,至善就会降临到每个人的福祉形成幸福的源泉。 当血红色的天空染上一道凄光,燃烧的光焰被漆黑色的暮霭所袭击的时候,光明之王蓝星烨的眼眸也开始飞进黑漆漆的暗流,他感觉到有一个黑得可怕的身影从他的心灵飞了进去,又飞了出来,瞬间他的眼睛变得格外漆黑,一层又一层的尘埃透过越来越黑的阴霾盖住了他的思潮,渐渐地,他的头脑被黑暗之王绿珠轩的孤魂所占据,一大片一大片微弱的光亮堵在了光明世界的边缘。 黑暗之王的再次出现让他清醒的认识到他的世界依旧是光明与黑暗的混合体,黑暗之王的肉体虽然早已腐烂并化为黄土,但是他的灵魂依旧存在,灵魂的消失才是一种生命离开世间的终结,肉体本身只是一种简单的卑微的依附。 黑暗之王的孤魂在每个夜晚都会出现,他像黑夜的使者在人类最脆弱的地方攻击心灵深处最致命的区域,光明之王知道他的疏忽只能助长黑暗之王那股嚣张的气焰,被动的阻挡只能换来一个又一个鲜活生命的离去,此时,他必须觉醒,光明的世界里不能没有勇气,黑暗势力掀起的狂潮需要用更强大的善良和博爱去感召,黑暗力量固然可以让人类暂时陷入荒乱,但是只要人类的心中充满光明,再强大的黑暗也无法摧毁心灵深处的最后一道防线。 无边的血红色拨开厚厚的漆黑色向着缺失光亮的地方延伸,那红得透亮的光泽像鲜红的血液流向了身体的各个部位,昏暗的暮霭借着土黄色的尘埃向着天空最稀薄的间隙撒下阴霾,而越聚越多的光焰却将它们浸染成一片片深红色的花瓣。 光明之王蓝星烨依旧望着天空,那血红色的光亮和漆黑色的暗流像变幻莫测的星空一样风起云涌,他回忆着过去发生的一切如同一场恍惚的梦使整个心灵感到疲惫,忠实大臣的牺牲、蛮横大臣的叛乱、黑暗之王的出现好像一幕幕怎么演也演绎不完的画面,在他的头脑里勾起一段段刻骨铭心的思忆。 此时,他感觉到自己被抛弃在了渺无人烟的荒漠上,眼前是黄沙,身后是黄沙,好像天空和大地也是黄沙做成的,他绝望的看着永远也抵达不了的水源,心中升起了一汪混浊的源泉,当他的眼眸中开始溢出一汪清泉的时候,他的思绪又朝着绿油油的草原飘去,他看到那一簇簇鲜绿的色泽夹杂着雨露在大地上跳跃,这时,他才明白自己的心灵向往着回到大自然的宁静中去,只有当心灵不留下一丝污秽,完全与泥土融为一起的时候,人们才能知道自己为什么急匆匆地来到这个世上,又急匆匆地离去,最后安静地与自然和谐的融为一体。 于是,光明之王来到了王后的寝室,他敲开房门,走到王后的身边,说道:“王后,君主最近遇到的变故有如地震掀起的浪潮令人心颤,希望你能陪我出去散散心,打开淤积在心底的情结,你能陪我一块去吗?” 王后急忙走了过来,并跪倒在他的面前,说道:“君王你心中积有郁闷之事,我当然愿意陪你一同前往,殊不知君王到底碰上了什么难事?” 光明之王在屋内踱来踱去,叹息道:“忠实大臣为国捐躯,蛮横大臣密谋造反,黑暗之王死恢复燃,我不知道还要出什么乱子,好想出去排遣排遣,我真害怕光明之国哪一天会毁在我手里啊!” “君王,我知道你潜藏在内心深处的苦楚,你想出去走走我很能理解,毕竟人的心里压块石头不好受,而大自然正好是最理想的良药,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你也不必太在乎光明之国的安危,只要你一心爱民,光明之国就能永远的繁荣昌盛。”王后将光明之王的手放进自己的手心,不停地安慰道。 “王后,如果有一天,黑暗之国征服了光明之国,血红色的暖潮不再升起,漆黑色的暗流吞噬了天空,爱与梦想正处在风口浪尖之上,你会选择和我在一起,还是抛弃整个世界呢?”光明之王将王后拥入怀中,他的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君王,在光明与黑暗之间或者在爱与梦想之间,我会选择光明与爱照耀着的世界,即使用我的生命来换取人类的梦想,我也愿意在最后一刻看到灵魂的绽放。”王后紧紧靠着光明之王的肩膀,泪水模糊了双眼。 等光明之王的心结化为一种动力的时候,他走出了王后的寝室,望着满天的血红色就像此时自己的眼睛一样透亮。 天空很蓝很蓝,蓝得像流动着一抹淡淡的忧伤,很美很美,美得像拂掠过一丝浅浅的妩媚,很轻很轻,轻得像漂泊的一根小小的鸿毛。光明之王蓝星烨望着红中带黑,黑中泛红的天空,眼眸里出现了一大片一大片黑乎乎的云翳,这些云翳像夜晚里的幽灵缠住了他的心魂,将他带到了水晶球被黑暗之王绿珠轩夺走后的那一段时日。 漆黑色的阴霾幻化成巨大的黑翅膀吞噬着残留在天边的血红色,黯淡的光亮涂抹的一道烈焰又被沉沉的暮霭扼杀在脆弱的心萌之中,世界仿佛陷入了无黎明的黑夜里,连伴随着星星与银河的月亮也被黑暗夺去了最后一点柔光。 光明之王蓝星烨和密探大臣带领着光明之国的精锐部队向独孤箭的木屋席卷而来,身披血红色铠甲的将士们像流动的血河奔腾而下,一大片一大片灰蒙蒙的尘土在天地之间升起后落下,落下又升起。此时,一汪宽阔的海水像一道坚固的屏障将他们挡在了海水的这一边,但是要想抵达独孤箭的木屋,必须从海的这一边渡到那一边,否则他们只能停留在这边的海岸而无法得到天空的温暖。 第三十七章 大地的秘密(5) ?光明之王缓缓抬起头望了望黑漆漆的天空,又垂下眼帘望了望颤抖的马蹄,对密探大臣说道:“大臣,像这么深的海水,我们怎能淌的过去呢?” 密探大臣骑马跟了上来,他望着海水说道:“君主,我们不如下马改乘渡船吧,这样我们就能顺利到达对岸了。” 光明之王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忧,他说道:“渡船固然很好,只是我们并不熟识水性,万一落水怎么办?” “君主,我们可以用铁锁将每一个船只连起来,这样就跟在陆地上行走一样了。”密探大臣把嘴贴在光明之王的耳边,悄声说道。 “这是个好办法,你快去多叫些船只来,我们就选择横渡大海吧!”光明之王跳下马背,他的双脚浸在海水里,远方是一片模糊的世界。 脏兮兮的海水早已失去了最初的湛蓝色,被黑沉沉的暮霭抹上了一层浓重的暗黑色,硬邦邦的沙滩像是被胶漆凝固成的方块,那些土黄色的尘埃落在上面仿佛要将冰冷的沙滩冻僵,光明之王蓝星烨的船只在茫茫的大海上飘荡,如同遨游在太空中的一叶扁舟,船只连结在一起使人那颗不安的心灵有了一种归属感,再汹涌的海水也无法阻断停留在心底的那一份安宁,将士们手握着船桨,吼着号子,向着海的对岸划去,那绯红色的血河倒映在漆黑色的海水里形成了朦朦胧胧的幻象。 此时,海面上飘着的云雾一次又一次碰撞着海水,海水也掀起了巨浪亲吻着云雾,然而海水依旧是黑沉沉的,就像一个没有底的深渊。随着船只在海水中缓慢前进,他们已经划到了海水的中央,这时,他们隐隐约约地看到远处潜伏着一大片一大片的鲨鱼,顿时,船只上的将士们陷入了慌乱,血红色的暖潮开始向海水的深渊里逃窜,暗沉沉的阴霾冲破天空直压了下来。 这时,有的士兵扔掉手中的船桨,站在船帮的边沿目光直直地盯着海水吞噬掉明眸中的光亮,有的士兵奋力向船尾逃窜,一不小心被后面的士兵绊倒,摔在甲板上失去了知觉,有的士兵推搡着身边的士兵,想为自己留出更大的空间来挽救生命,却因内心的狭隘而与另一个士兵厮打在了一起,最后只弄得全身都是血淋淋的伤痕,有的士兵被挤过来又挤过去,在铁链的边缘不甚划伤胳膊落入了水中,鲜血顺着水流的方向朝漆黑色的暮霭蔓延而去。 凶残的鲨鱼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向船只这边迅速地游了过来,光明之王抽出佩剑,朝着还处在慌乱之中的将士们呼喊道:“光明之国的士兵们,快拿起你们的武器,向着这些鲨鱼砍去吧!”将士们顿时停止了骚乱,他们有的人手握船桨,有的人手持利剑,有的人高举大刀,做好了最后的防备,鲨鱼像席卷在海面上的龙卷风掀起了巨浪,海浪在鲨鱼的冲撞下像僵死的婴儿从惊醒沉入了死亡,又从死亡被惊醒了回来。 这时,一只鲨鱼猛得撞向了船只,船只在海水中来回颠簸,一个士兵举起手中的船桨向着鲨鱼的脑袋猛砸了下来,鲨鱼被拍进了水里,可是当他将船桨刚举起来的时候,鲨鱼从水里扑了上来,张开大口死死地咬住了船桨,士兵用尽全身的力气往怀里拉拽,但是还没等他站直身子,鲨鱼便将他拖入了水里。 另一只鲨鱼朝着一个船只游了过去,它用尖利的牙齿啃咬着船帮,想将木板撕出一个大洞,一个士兵举起船桨打向了它的利齿,只见鲨鱼疼痛地缩了回去,接着又咬向了船桨,船桨在瞬间被咬成了两截,这个士兵无可奈何地呆呆望着海面,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鲨鱼的果腹。 又有一只鲨鱼冲到了船只的边缘,它掀起的巨浪溅到了士兵的脸上,一个士兵拿起手中的利剑刺向了鲨鱼的咽喉,鲨鱼痛苦地惨叫着,它将自己的尾鳍甩了过去,士兵来不及躲闪,被打翻在船舱里陷入了昏迷。 最后还来了一只鲨鱼,它朝着船只与船只之间的铁链飞奔而去,用锋利的巨齿将铁链咬断,只见一个士兵举起大刀劈向了它的前蹼,顿时,鲜血冒出来染红了海面,铁链在血红色的水中摇呀摇,摇呀摇…… 光明之王的衣服浸透了海水,可他依旧用手中的佩剑奋勇砍杀着,他的眼里溢满了炽热的血红色,那温暖的光焰将海面燃烧成了一片巨大的火海。将士们望着越来越多的鲨鱼并没有被恐惧所征服,海面上回响着**声、呼喊声、砍杀声、怒吼声,全世界好像都陷入了无限的痛苦之中。 当最后一只鲨鱼在海面上无力挣扎而失去反抗的时候,光明之王的船只终于驶向了彼岸,此时,天空涌动起了胜利的暖潮,正与海水的浪潮交融在了一起,湛蓝色的海水恢复了最初那一抹透明的色彩,向着更远的地方继续流淌,而黑暗依旧向人的心灵移动,移动…… 血红色的光焰堆积成海水的浪潮在天空中流淌,静静地像颤动的红莲一直开向了遥远的地方,银亮色的霞光褪尽了黑夜的容装,在白昼的装扮下露出了娇柔的媚妆,仿佛是一群身穿洁白婚纱的新娘。光明之王蓝星烨的思绪渡过了湛蓝色的海洋,清新的潮水涌上心头在他的眸子里开始荡漾,渐渐地,他的头脑抛弃了回忆,飞到了自己与王后的现实世界里。 血红色继续在天空中凝聚,染红了青草,青草被红光照透后映上了浓浓的鲜红色,仿佛草原上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清风抚摸着尘埃的心灵,想把自己那份凉凉的温情倾注进去,让尘埃换上纯纯的雪白色后荡进青草的心房。当青草的那一抹新绿把泥土浸染成一方净土的时候,光明之王蓝星烨和王后驱车踏上了这片草原,顿时一种回归心灵的安逸感飞入了他们的心灵,大自然那层深深的绿意向他们敞开了心扉,满世界的天空和大地都好像被擦拭上了浅浅的淡绿色。 这时,光明之王将王后从马车上搀扶了下来,对她说道:“王后,当我的双脚感受着草原的那一抹浓绿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心灵也是绿色的,我能感受到心灵在努力寻找着属于它的那一片安宁,压抑和恐惧曾经让我在痛苦的边缘找不到逃出黑暗的方向。每个夜里我都好像被黑夜里的幻影囚禁住了思想,我不知道我的世界是否会一直暗下去,也不知道夜晚是否会仁慈地散发光亮并现出奇迹,我只知道黑夜里有我的影子,我的阴暗面,但是我却不能蔑视自己的肉体,去超越自己的灵魂,只能望着自己的弱点被黑暗一层又一层的包围,不过此时,我的心灵属于草原,属于大自然的那一份纯净,在白昼温暖着的世界里,我是大自然里最微小的一分子,然而我却感觉到很幸福,因为我的灵魂没有受到任何玷污,我的思想依旧可以在天空的那一抹蓝中驰骋。” 王后挽着光明之王的臂膀,踩着青草说道:“君王,以后的每个夜晚,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你想让自己从黑暗的世界里解脱出来,我愿意做你的第一个心灵捕手,黑暗不是你一个人的,而是我们两个人的,一个人的力量再强大也无法抵挡住占据心灵的那个幻影,两个人就可能将它降低到最小,光明之国的夜晚不允许黑暗的侵袭,我们应该让黑夜褪尽它那漆黑色的伪装,换上白昼那件雪白色的衣裳。” 光明之王停住了脚步,望着天边燃烧的血红色,说道:“黑夜也是世界的一半,它的出现谁也阻止不了,没有黑夜的恐惧也不可能有白昼的安宁,犹如人的心灵有阴暗也有明朗,我们无法改变黑夜的颜色,但是我们可以在黑夜中制造出光亮,黑夜再黑也是映照我们心灵纯洁的一面镜子,甚至那些黑夜中的幽魂他们也是被欲望所驱使,让荣誉迷昏了头脑,我们应该宽容的去对待,只要我们的心灵不沾染任何污秽,那么每个人内心深处的那一份爱就可能被激发出来,荣誉也只能是人们一种肤浅的幻想。” 王后坐在了草地上,光明之王也坐了下来,她对他说:“光明之国需要爱,光明之国的子民也需要爱,荣誉可以让一个人从平凡上升到众人的崇拜,也可以让一个人从善良堕落到众人的唾弃,我们可以不需要荣誉,但我们不能没有爱,再强大的权力如果没有爱的支撑,那么这种权力谁也约束不了,只能约束自己,光明之国需要梦想,因为一个民族有了梦想,那么每个人的心中才会有梦想,光明之国渴望着光明驱逐黑暗,渴望着光亮除掉阴暗,这是一个伟大的梦想,然而要想实现它,必须让人们的心中有博爱,只有这种大爱,才可以让整个世界披上透亮的血红色。” 顿时,天空飘满了血红色的光焰,光明之王与王后依偎的更紧了,草原在他们的脚下一直向前延伸,直到碰上更浓绿的地方。 第三十八章 大地的秘密(6) ?天空空荡荡的,像缺少了一丝温情,鲜亮的红霞飞了过来弥补了它的残缺,抚平了它的寂寞,草地上升起了像麦穗一样古铜色的烟霭,接着变成了一线银亮色盖住了空蒙的翠色,天空与草绿似一片清的海水。 光明之王蓝星烨用双手抚摸着嫩草,对坐在身旁的王后说道:“王后,我的世界里需要你的陪伴,你能陪着我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吗?” “君王,我愿意,爱情的漫漫长路上需要两个人相互信任,相互理解,才能走到终点,我们只有将彼此的感情放在心上,才可以感受到两个人的幸福和快乐。”王后抓起光明之王的手腕,将手放进了自己的手心里,暖暖的温度融化着另一个人的冰冷。 “王后,如果有一天,我们其中的一个先离开另一个而去时,那么另一个会为了后半生的幸福而去寻找其他的幸福吗?”光明之王将身子移近了王后,他的眼睛里满是模糊的翠绿色,他继续说道,“如果有一天,我们其中的一个受到威胁的时候,他会为了整个世界的安宁而舍弃自己的生命吗?他会一直坚守着自己的承诺甘愿忍受痛苦的折磨吗?” 王后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的眼睛静静地盯着光明之王的眼睛,她看见他眼睛里的小人儿在哭泣,便说道:“如果一个人非要牺牲自己的幸福去成全另一个人的幸福,那么我希望这个人就是我,我觉得两个人的爱情就像一个完整的月亮,如果一个人的心灵是残缺的,那么他的另一半必是残缺的,幸福就是月亮的另一半,那里面停留着他的思念,这份思念也能唤醒他们以前永恒的爱恋,”王后擦干眼泪,她的手心湿漉漉的,像浸湿在海水中的月牙儿,并说道,“这就像我们的光明之国,它看起来高高地屹立在众国之上,但是它是孤独的,它需要人类送去关爱,然而仅仅的一点关爱对于它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它需要来自自己心灵深处的爱,这种爱就是内部和外部共同铸就起来的大爱,光明之国太需要这种爱了,但是孤独的人们送去的只是一个又一个孤独的爱……。” 光明之王站了起来,并将王后也拽了起来,他们俩紧紧相拥在一起,目光停留在草原的那一抹淡淡的绿色里。这时,无边的血红色向天空的中心渐渐缩小,漆黑色的阴霾又开始从天边滑向了暖潮的边缘,一点一点侵蚀的声音像月亮里看不见的一道光影,既朦胧又清晰…… 漆黑色的暮霭刺破了血红色的光焰,夺走了草原上的纯绿,冰冷的尘埃漂浮在死寂的大地上,如同黑暗笼罩下的孤星吸收着残月的柔光。光明之王蓝星烨站在草地上,他的眼眸里停留着黑夜的黯淡,这种黯淡从他的头脑涌向了心灵,渐渐地覆盖住了心头那抹唯一的血红色,这时,他感觉到自己好像失去了力量,全身轻飘飘的,仿佛离开了地面,向着黑暗的地方一点一点靠拢,直到返回到他与密探大臣去独孤箭木屋的流年里。 阴沉沉的天空依旧在黑暗的操纵下陷入了一片混沌中,越来越浓的阴霾从空中沉到大地,又从大地上升起,暗灰色的云翳失去了白昼里的轻柔,被层层堆积的尘埃压得透不过气来,只能巴望着自己变成黑夜里的雾霭。光明之王蓝星烨和密探大臣率领着将士们趟过海水来到了草原上,他们的眼前是刚冒出一丝新绿便缩了回去的青草,身后是陷入血腥与杀戮的肮脏的海水。 此时,光明之王望着天空中的漆黑色像巨大的屏障遮住了浅浅的血痕,他的眼眸盛满了像黄沙一样细微的尘埃,那些尘埃一旦侵入了他的心灵,就再也无法飞出来,接着他又低头望着绿中布满忧伤的青草,这些青草被蒙上了一层暗暗的光色,使它们失去了以往那种鲜活透亮的色泽,然而黑暗的力量毕竟可以摧毁任何一颗脆弱的心,无论它们的生命是纯洁还是残留着污秽…… 光明之王让将士们忘掉海水的暗沉,命令他们向着草原的深处挺进,于是,将士们抛弃了船只,一支血红色的暖潮在草原上掀起了一层层明亮的巨浪。这时,漆黑色的阴霾继续向人们的心灵施加恐惧,一股又一股的思潮涌进了脑海又退了回去,将士们抵抗着黑暗的诱惑,坚定地踏实了草原上的每一寸土地。 随着黑暗势力的一次次增强,天空中的暗黑色将草原彻底变成了死寂的荒漠,突然,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大群恶狼,狼群像一条灰色的河流奔腾而来,将草原踏成了泥潭,将士们立即拔出了身上的长矛、利剑、大刀和钢枪,做好了与它们决一死战的准备,光明之王抽出了佩剑,他的眼睛虽然是一大片一大片乌黑色的尘埃,但是他的心头却开始涌动起了一股股强大的血流。 顿时,恶狼向一名士兵扑了过去,这名士兵挥动着长矛,将刀锋刺向了恶狼的咽喉,只看见恶狼停留在半空中像一具落寞的孤魂,又有一只恶狼跑了过来,这名士兵抡起大刀,砍断了恶狼的前腿,恶狼仰天长嗥了一声,痛苦地倒在了地上,还有一只恶狼冲到了一名士兵的身旁,它咬住了这名士兵的铠甲,想将自己的钢牙插入他的血肉,只见他被拽着倒拖了好远,鲜血从铠甲里渗了出来染红了草原,他咬紧牙关,将手中的利剑刺向了恶狼的眼睛,恶狼疼痛地松开了牙齿,他再一次刺向了它的眼睛。 光明之王的思绪依旧停留在血红色的暖潮里,一只恶狼趁他分心扑了过去,将他按倒在了草地上,片刻,他才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他的佩剑被甩出去后落在了泥潭里,只见恶狼四条腿压在他的身体上,伸出鲜红色的舌头,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光明之王用力挣扎,他的双手在草地上移动着,想要够到不远处的佩剑,恶狼终于张开嘴巴向他咬去,尖利的牙齿啃在泥土里留下了参差不齐的印迹。 光明之王左躲右闪,他每次都在努力挣脱恶狼的利爪,但是恶狼没有一点松懈的念头,它的头脑里除了残忍还是残忍,经过一段时间的消耗,光明之王累得筋疲力尽,恶狼抓住他失去反抗的机会,用尽最后一次搏斗的力气向他咬去,他拼命地挪动着身子,终于碰到了躺在泥潭中的佩剑,顺势拿起佩剑刺向了恶狼张开着的大口,恶狼摇晃着脑袋,像垂死挣扎的巨蟒趴在地上沉入了黑夜。 顿时,草原上的恶狼乱成了一团,灰黑色在血红色的逼迫下一节一节向后退去,恶狼此时像狼狈的伤兵向着漆黑色的世界奔逃而去,留在他们身后的是一大片明朗的世界。这时,血红色的河流淌红了草原,死寂的草原又染上了一道道鲜活的新绿,天空再一次披上了更加明媚的血红色,光明之王望着独孤箭的木屋,他看到木屋一点一点向他的心灵移动,可是他的心灵并没有完全明亮地敞开着,门扉也是半掩着…… 晦暗的天空阴沉沉的,继续向暮霭凝聚着的地方沉沦,仿佛它就是一面脆弱的镜子任由黑暗的力量将它敲碎,贫瘠的大地沉睡在黑夜的梦魇中,迟迟不肯将草原的那片纯绿归还给草原,而那冷冷的酣眠换来的是一声又一声沉闷的静寂。光明之王蓝星烨的眼眸里袭来了一丝暖暖的风,他的思绪又开始向草原的另一头飞去,这时,他看见自己的身旁不再停留着孤单,他知道自己又回到了两个人的世界,终于他的心潮抵挡不住爱情的诱惑,回到了自己与王后来到的那片草原上。 血红色的光焰总是在孤独的世界里寂寞地燃烧,越来越红的光亮并不能完全将天空与大地的心灵照透,总会在不经意的地方泛起一丝暗暗的昏黄,漆黑色的暮霭也不是每天都会给人们的内心带来忧伤,它那厚厚的容装有时还是会透出一点点的善良。 光明之王蓝星烨与王后漫步在草原上,他们的眼眸袭来的是一束接着一束的绿光,整个世界好像都被绿色所浸染,连人们最初的愿望都是绿色的。这时,突然在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大片一大片美丽的红莲,那血红色的光泽将草原的新绿涂抹的鲜红鲜红,仿佛是草原上升起了一轮不落的太阳,红光依旧向草原的各个角落蔓延,直到映在了王后那双明亮的眸子上,王后被这神奇的红莲迷住了心窍,她的心灵仿佛成为了红莲的圣地,然而她却不知道它是否会成为自己的坟墓,她的心灵和眼眸里都有红莲的影子,她感觉到自己已经变成了草原上的一朵红莲,在红莲的中央悄然绽放…… 王后迅速地跑了过去,身后留下了一道短小的可怜的影子,当无数的红莲映进她的双眸,然后在她的心田怒放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幸福和世界里所有的幸福一样充满了幸福,她轻轻地碰到了一枝红莲,望着它越来越红,花蕊泛起的红光可以穿透任何伪装,她摘下了这朵红莲,放在张开的手掌里,她看到它开始枯萎,由边缘向中心渐渐地染起了漆黑色,越往中心越黑,她的手颤动着,手中的红莲黑得像黑夜的黑翅膀一样。这时,她感觉到自己的眼眸也是乌黑色的,而且什么也看不见了,顿时,一道漆黑色的闪电穿过云层劈了下来,她就这样安静地沉了下去,没有任何的声音…… 第三十九章 大地的秘密(7) ?(三) 漆黑色的暮霭终究要在黑夜里才能释放出它那巨大的能量,暗沉沉的光亮嵌入它的黑色里顿时变成了一道屏障;冷冰冰的寒霜透过暮色的苍凉飘散着飞向远方,将这个冷清的世界带到了更为寒冷的地方;孤独的萤火虫停歇在草丛里,那尾巴上颤抖的微光一闪一闪让人们的心灵进入一个又一个乏味的遐想。 黑暗开始笼罩着天空,天空寂寥的有些沉寂,有些悲戚,仿佛黑夜就是要让天空得不到它想要的色彩,而给予它并不喜欢的色彩,然而黑夜毕竟是世界的另一面,它的阴郁、它的冷清、它的忧伤也是它所不能决定的,它的心灵是黑暗多于光明,光明被紧紧地包围在中央,四周是看不见的深沉的暗光。 黑暗之王绿珠轩的孤魂在原野上飘荡,它从天空飞到地面,再从地面钻进土里,接着从前面飞到后面,又从后面躲到两边,好像它骨子里就是黑夜的宠儿,在这里他不会沉入痛苦之上的痛苦,孤独之上的孤独。 他的孤魂缺失了血肉和骨骼,但他依旧能够碰触到自己的灵魂,那是黑夜在黎明的感召下找到的灵魂,既有黑夜那种阴森可怕的鬼影,又有白昼那种温柔善良的倩影,他悄悄地从坟墓里爬了出来,为了让黑暗之国曾经辉煌过的荣光重新照耀到黑夜里的天空,他不惜将这种仁慈又化作一场阴冷的抗争。 他继续召集着黑夜里的幽灵,那些幽灵脱去残留在心底的善良,让一点一点的欲望扣入了自己的肉体里,他们觉得黑暗也是可爱的,这种可爱也许能让他们轻而易举地登上巅峰,然而他们不知道这样是在堕落自己的心魂,一次又一次欲望的冲击带来的不是他们想要的快乐和安逸,相反的偏偏是扎进痛苦深渊里的无法自拔,人心的欲望是永远也满足不了的,越是想追寻这种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人的心灵越是不能保留住那份简单的幸福。 黑暗之王绿珠轩将沉睡的幽灵们从梦魇中唤醒了过来,这些困倦的幽灵像无头的苍蝇在大地的最深处找不到爬出来的方向,他们把黑夜的混沌当作心灵纯洁的开始,把黑夜的死寂看成生命绽放的驿站,而他们却缺少了属于自己的那点对爱的依恋。 这时,黑暗之王从地面飞到了半空中,他俯视着对幽灵们说:“我的幽灵们,独孤箭现在是否还在去往光明之国的路上,他是否依然对光明之王蓝星烨忠心耿耿?” 一个幽灵飞到半空中,他的身子透明的跟薄纸一样,说道:“大王,独孤箭此时正往回家的路上赶去,我猜想他不想将水晶球送给光明之王,很可能要建造一个自己的国度,而且还带回了一个漂亮的女子。” “这么说,水晶球落在光明之王手中的希望不大了,这真是天助我也,只要水晶球落在他人之手,我就有机会重新夺回水晶球,到那个时候,我将用它来塑造自己早已腐烂的肉体,我想水晶球幻化出来的身躯一定比原来的肉体强大百倍。”黑暗之王的眼睛里涌起黑乎乎的黏液,自信地说道。 “大王,水晶球本应该就是黑暗之国的,曾经你的祖先将这个世界笼罩在黑暗之中,用人们心底激起的欲望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伟大的奇迹,这种贪婪的欲望让腐化的心灵获得荣誉,又让高傲的心灵坠入谷底,这样,人们在极端的世界里反复的寻找着自己的灵魂,找到的人丢掉继续找,找不到的人挖空一切依然在找,如此的一天又是一天,人们从中得到了从未得到过的那种无法抵御的诱惑。”另一个幽灵飞到了黑暗之王的面前,他挤掉了那一个幽灵。 “你说得对,真的很怀念过去那段光辉的岁月,我的祖先是伟大的,他们让人们知道荣誉比一切都重要,为了挖掘人们永远也挖不完的欲望,他们几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依然不想丢弃手中的财富。但是,这种静谧的日子并没有延续很久,光明之王让独孤箭彻底打垮了我们,在贪欲接近崩溃的边缘,我们拖着狼狈的身子逃到了魔山。”黑暗之王激动地挥动着透明色的魔杖,只见一大片一大片的尘埃聚拢了过来,他继续说道,“幸亏在独孤箭与晶莲娜结婚的时候,光明之王将那颗水晶球送给了他们,不然我可能就永远的躲在魔山而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当他将水晶球送给独孤箭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水晶球具有统治世界的力量,然而这个天大的秘密还是让他知道了,是我们派遣的密探大臣告诉了他水晶球的秘密,当他知道自己的国度将会陷入我们黑暗之国的世界时,他立即抓起了晶莲娜并命令独孤箭上魔山来杀死我,独孤箭为了让光明之国将光明传向千秋万代,他便冲破我们设下的种种埋伏独自向魔山进发,最终在光明之国那些将士们的帮助下杀死了我,并抢去了我那颗心爱的水晶球。” “大王,独孤箭为了让光明之国的子民心中充满光明,为了让血红色的光焰充溢着天空与大地,他登上魔山杀死了你,我们这些幽灵迟早要为你出这口恶气!”还有一个幽灵从土里伸出头来,悲愤地说道。 “只要水晶球仍在独孤箭的手中,那么我们夺到它简直是轻而易举,光明的源头是光明之国,离国度越远,光明的力量就越弱,此时独孤箭想利用水晶球来统治世界,这简直就是白日做梦!”黑暗之王的孤魂落在了地面,他的身影一会儿高大一会儿瘦小。 “大王,可是我看见独孤箭和那个女子并没有沉迷于他们的爱情,相反他们正朝着光明之国赶去,他们的身旁还跟着一个丑陋无比的怪物血精灵,也许他们已经知晓了水晶球的秘密,只有献给光明之王才是最好的选择。”最后一个幽灵刚站直了身子,又软绵绵的平躺在了地上,他胆怯地说道。 “无论谁掌控水晶球,我们都会杀死他,黑暗之王的子民们是最优秀的,你们这些幽灵是黑夜经过千百年的酝酿才造化出来的,而他们,整天生活在光明世界的人们,他们不配拥有永恒的幸福,那种对大爱的渴求正腐蚀着他们的心灵。”黑暗之王再一次飞上天空,他手中的魔杖闪动着透明色的闪电。 这时黑夜沉浸在它那片漆黑的睡梦里,仿佛世界依旧在黑暗的噩梦里苦苦挣扎,而光明只是一个遥远的朦胧的幻象,如同今晚的月亮倾泻的凄光一样寒冷而冰凉。 漆黑色的闪电劈开那银色滞重的空气,向着天空最阴沉的地方一次又一次逼近,就像涌动着的暗流在无知的溪涧里没有生命地奔向远方,灰蒙蒙的尘埃在月光的阴影里闪着羸弱的身影,接着崩裂成碎片消失在发出喃喃絮语的沾满露珠的草丛里,最后又散开来溶进那片为黑暗所笼罩的整个无垠的夜空中。 黑暗之王绿珠轩细数着黑夜里的星星,那些星星孤独的就像自己那具落寞的灵魂,他突然感到一股沉甸甸的、冰冷的液体带着一团火泻下肚去,经过他的肺,直到那些肺叶也突然伸张收缩得自在起来,就像他那灵活的身躯在空气的厚墙里来回跑动时一样自在,渐渐地,越来越冷的空气透过他的双肺在血液里跳动,并将他带到了自己夺取到水晶球后的那片欣喜的记忆里。 无边的暮霭飞进血红色的光焰里又飞了出来,燃烧着的火焰烧透了云翳的那一抹霞光后又向漆黑色的阴霾里延伸,大地沉浸在天空的明媚中沉沉浮浮,却不知道在另一个世界里有一种黑漆漆的东西朝着黎明的晨曦迈进。黑暗之王绿珠轩将夺来的那颗雪白色的水晶球变成了漆黑色,异人天思雨并没有欺骗他,水晶球的力量在他的指尖颤动后流向了黑暗的深渊。 “大王,如果黑暗之国已经消灭了光明之国,漆黑色的闪电击退了血红色的光焰,我是否能得到我想要的金钱、权力、荣誉以及爱情吗?你会舍得为我付出你生命中最灿烂的一点光亮吗?”异人天思雨的手颤巍巍的伸向了水晶球,他的心灵里仿佛就倒映着水晶球的影子。 “雨兄,水晶球是黑暗之国的,当然也有属于你的一部分,它里面既然注入了漆黑色的光亮,就一定会让每个人实现他们的爱与梦想,你是我爬上巅峰的助手,水晶球的力量当然首先会亲睐于你的。”黑暗之王将水晶球缩入怀中,他的眼眸依旧浮动着惨淡的黑光。 黑漆漆的地宫里冷清的如同沉睡在大地之下的空冢,它寂寞地带来了一场无聊的空虚,又最终沉入到了空虚,黑暗继续在它的空虚里找寻着自己那具孤独的灵魂,仿佛这片世界里只有空虚才属于它自己,其他的一切它够不着,还是够不着…… 黑夜孤独地扇动着它那巨大的黑翅膀,给那个更加孤独的世界留下了孤独的印象,银河抖动着自己的河流撒下了冰冷的寒光,仿佛天空与大地的颜色和它一样充满着漆黑色的冰凉。黑暗之王绿珠轩的眼眸里残留着战胜光明的希望,他静静地看着柔和的月亮披上一道阴冷的暗光,好像黑夜才能让那些孤独的心灵回到自己的故乡。这时,他感觉到黑夜里的光亮一次又一次压低了他的视线,朦朦胧胧的幻觉透过眼睛来到了他的身旁,渐渐地,他的思绪又开始向现实的世界里飘荡,黑暗的影子再一次袭上了他的心房。 第四十章 大地的秘密(8) ?漆黑色的闪电照亮了黑夜的大翅膀,将稀疏的星星和暗淡的月光全都蒙上了一层灰白的光亮,脏兮兮的尘埃在寂寞的烟霭中独自流浪,暗沉沉的阴霾带着尘埃的孤独向着更远更黑的世界寻找希望。黑暗之王绿珠轩的孤魂依旧在原野上四处飘荡,黑夜给予他的是抛弃心中的欲望,静静地感受着黑暗里一点一滴的曙光,然而征服光明世界的决心早已吞没了他的思想,对荣耀的追求最终让他在罪恶的境地里一次又一次起伏跌宕。 这时,他收回了手中的魔杖,对那些幽灵们继续说道:“我的幽灵们,光明之王蓝星烨现在是否正为我的突然出现而大伤脑筋呢?他是不是还在为自己亲手杀死忠实大臣而陷入更深的悲伤呢?” “大王,你的再次出现的确让光明之王不知所措,他更没想到你的肉体早已消亡而灵魂还能依附在别人的身上,这让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原来是多么的脆弱,而你是多么的强大!”一个幽灵怯懦懦地从土里钻出来,他的身上沾满了泥土。 “难道他就这样甘心认输吗?难道光明之国真得经不起我们的攻击吗?光明之王是否会跌倒在床上而悲叹自己的无能呢?或者干脆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而在痛苦的世界里一次又一次陷入沉沦呢?”黑暗之王的孤魂悬挂在枝丫上,耳畔激起了凉飕飕的风。 “大王,光明之王为了排遣他心中的忧伤,便带着自己的王后来到了草原上,他原以为回归大自然是他重获自由的愿望,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我们这些幽灵早已为他设下了陷阱,直等他在心灵最舒畅的时候投入到我们的坟场。”另一个幽灵抚弄着飘过来的尘埃,将它捏碎在自己的手掌里。 “难道你们早有预谋,你们想让光明之王葬在草原上吗?我一直以为这样残忍的事只有我才能做出来,没想到你们和我一样心中充满着凶残的欲望。”黑暗之王的孤魂来到他的身边,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们本想害死光明之王,可是他太聪明了,我们在草原上幻化出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莲,他的王后经不住红莲的诱惑,什么也没想就扑了过来,你想一想,在草原上怎么能开出火红火红的红莲呢?然而也许是因为红莲的光泽彻底蛊惑了她的心,她忘乎所以的沉入了红莲的芳香中,最终被我们聚集起来的漆黑色夺去了生命。”还有个幽灵从半空中垂直插入地下,只留下一道扬起的尘土。 黑暗之王眨着他的眼睛,仿佛一切都像是出现在梦境里,他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欲望可以让贪婪的人们失去最初的纯真,然而他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冰冷的夜晚沉浸在黑暗那抹浓浓的幽光里,将残败的云翳敲碎成朵朵凋谢的丝缕,忧郁的大地卸下自己那一层暗暗的轻装,又把黑夜的包袱驼在了背上,向着昏黄色的睡梦中慢慢滑去。黑暗之王绿珠轩的孤魂褪尽了透明色的衣裳,一闪一闪的光亮照进他的眸子又飞快地逃了出来,他伸出双手努力地去抓那一丝丝微弱的光线,可是他的眼皮却一直向下沉去,直到接触到暮色的那一抹安静中。这时,他感到自己真的太疲惫了,夜晚的余晖在他的心间一会儿蹦出来一会儿又飞入,渐渐地,他的记忆又回到了自己曾经夺取水晶球后的那段时光里。 漆黑色的暮霭在黑暗的世界里凝聚成一股股强大的闪电,它那可怕的光亮像锋利的刀刃可以穿透稀薄的血红色,暗暗的河流淌过鲜花盛开的草地,繁密茂盛的丛林,一望无垠的草原,都会染上一层黏糊糊的浊液,而这些浊液将会慢慢地蚕食着每个生命的青春。 黑暗之王绿珠轩在每个夜晚只有抱上水晶球后才安然入睡,他将这颗水晶球看作黑暗之国重新崛起的唯一的希望,当密探大臣把水晶球的秘密告诉光明之王的时候,他正沉睡在黑夜幻化出来的浅梦里偷偷窃喜,水晶球秘密的揭开只能激化光明之王与独孤箭的矛盾,而这时也是他积蓄力量重建黑暗之国的契机,他命令自己的将士向通往独孤箭木屋的道路上赶去,并让他们驻守在那儿等待光明之王的溃败,他想独孤箭和光明之王曾经将他们绝情地逼上了魔山,而此时他复仇的火焰已在心底燃起,他要让光明之王知道黑暗之国并没有灭亡,漆黑色的闪电仍旧在天边最薄弱的地方重现。 因此,他将异人天思雨找了出来,并对他说:“雨兄,光明之国的将士们此时正在赶往独孤箭木屋的路上,你快去集合我们的将士,让他们穿好铠甲准备作战。” “大王,我们不必害怕,此时光明之王的怒火烧得正旺,他一定会全力以赴捉拿独孤箭的,我们何必为了这桩小事而煞费苦心呢?”异人跪在地上,轻蔑地说道。 “雨兄,我们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啊,黑暗之国的崛起需要我们彻底铲除光明之国的将士,更何况他们曾经毫不留情的将我们赶到这么荒凉的地方呢?”黑暗之王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眼睛布满忧伤。 “大王,不如让我们黑暗之国的鲨鱼和恶狼赶到通往独孤箭木屋的必经之路上,我想只要他们经过海水与草原,就一定难逃这些凶兽的攻击。”异人低着头,向黑暗之王恳求道。 “你想的很周到,此时建造黑暗之国正需要众多的将士,如果他们一旦离去,我们崛起的希望就会在不知不觉中破灭,而派遣鲨鱼和恶狼前去正好能让光明之国的将士们遭到挫败,我们没有必要在恶气中与他们斤斤计较。”黑暗之王下了床榻,他双手扶起了异人。 “大王,你果真英明,黑暗之国的崛起需要我们的子民增强他们的欲望,让他们知道只有不断地超越自己,不断地索取,他们才能过上幸福的日子,”异人望着黑暗之王,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坚毅的光芒,继续说道,“水晶球的力量可以让漆黑色永远笼罩整个天空,血红色会降低为最卑微的颜色,人们的心间又会开始激荡起强烈的欲望,这种欲望将会使那些脆弱的星星颤抖,冰冷的月亮胆怯,苍白的银河恐惧,让世间的一切都知道只有服从我们才是最幸福的。” 黑暗之王走出了屋外,他的身影透过夕阳的霞光拉得很长很长,这时,他看到天边聚拢起了越来越深的漆黑色,他的心头那股浓浓的漆黑色也重新点燃,直到与那些漆黑色融合在了一起…… 无边的漆黑色在黑夜的梦魇中不知疲倦的聚拢起来又散开,好像这沉沉的夜注定要在不安宁的世界里劳累地忘却了自己,飘动的尘埃借着激怒的狂风无休止的钻入每一个沉睡着的心灵,然后结下厚厚的一层污垢,并将自己的肮脏也抹成了纯白色。黑暗之王绿珠轩的孤魂沉入了大地的最深处,他的欲望使他一次又一次陷入毫无目的的痛苦中,接着一次又一次使他在痛苦中苏醒,孤独的幽灵此时在做着各式各样的梦,正如他们的睡姿一样有的扭曲有的挺直,然而白昼终归要让这些梦化为短暂的记忆。黑夜继续向更黑的世界里沉沦,然而人的心灵却在一点一点的上升…… 第四十一章 大地的秘密(9) ?(一) 冰蓝色的天空罩不住心底那片火热的温情,它将星星点点的光亮凝聚成血红色的光焰在暖潮中流淌;黑黝黝的土地孕育出了新生的胚芽,嫩嫩的芽儿刚爬出地面便像渴望哺育的婴儿吮吸着雨露;奔腾的河流乘着彩虹的美梦在两岸捕捉着美丽的光影,然后再向着更美丽的地方追寻更美丽的梦。 远方飞起的红霞一点一点从天空的边角向大地上倾泻了下来,接着又从大地上慢慢地回升到了天上,仿佛是一道黎明的曙光在召唤着渴望回归的生命。独孤箭和蓝钻泪骑着白马沐浴在朝阳烘焙成的金色世界里,血精灵沉浸在自己的遐想里看不清前面的路,他们正在赶往花锦之国的路上,天空与大地好像沉睡在他们的脚下,任凭那一抹红霞把自己的心灵擦得血红血红…… 深红色的玫瑰像被黎明时分的暖阳浸染,那红透了的花色流进心里就再也流不出来,朦朦胧胧的罩住绿叶,将它映照成了火焰似的枫林;粉红色的牡丹嫩嫩地漂浮在雾霭里,金黄色的花蕊拽住了逃往天空的蝴蝶,将那阵浓浓的花香沁入了它的鼻孔;紫红色的丁香踏着叮咚的流水向着更高的地方攀援,它带着一大片一大片的色泽想要触摸凉丝丝的云,仿佛那些紫色的薄云是它装扮的;雪白色的百合吹响了号角,那嘹亮的声音唤醒了天空和大地,也唤醒了人们遗落在黑夜里的那片彩虹般的梦。 独孤箭和蓝钻泪手牵着手行走在花锦之国的小径上,好像这是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幸福之路,独孤箭的眼睛在花间飘动,他转过脸来对蓝钻泪说:“泪,你们花锦之国的花都这么美吗?它们就像天国里的花一样抹过淡淡的乳香。” 蓝钻泪的眼睛里残留着一丝忧伤,然而她依旧微笑着说:“我们的国度是花海的国度,每一种花都有一段不平凡的故事,每一个故事的后面都是一个无法完全的碎梦。” 独孤箭望着天边的血红色,他沉默了许久,接着说:“血红色的光焰会温暖这片土地的,每个人都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梦,无论它现在是残缺还是完整,都无法阻挡它以后会变成一个美丽的梦!” 蓝钻泪转过身去,她紧咬着双唇,眼睛里的泪花开始颤抖,说道:“可是我相信我心中的那个梦是不会完整的,即使花锦之国的玫瑰盛开的多么娇艳,我依旧是那个碎梦的女孩!” 独孤箭走上前去,他抱住她的肩膀,安慰道:“玫瑰再红也有凋谢的时候,而爱情的存在就像一场梦,它也有破碎的那一天,你还很懵懂,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而我终究只是个过客。” 蓝钻泪停止了哭声,她的手心落满了伤心地花瓣,一点一点敲碎了她那个彩虹似的梦,渐渐地,她沉入了阿波罗与达芙妮的爱情传说里。 宙斯有一个儿子叫阿波罗,他是一个俊美多情、力大无比的男子,是专门掌管太阳的“太阳神”。有一天,阿波罗奉父亲之命去射杀一个怪物,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个小孩在玩弄一张弓,他就走到孩子的面前说:“你们小孩子不可以玩弓,弓箭是很危险的!”那个小孩就是掌管爱情的丘比特,丘比特听了阿波罗的话十分生气,于是他对着天空射出了两支特别的箭,第一支箭会使人深深陷入爱情,第二支箭则使人不会对异性动心。第一支箭射中了阿波罗,第二支箭射中了河神的女儿,一个名叫达芙妮的美丽少女,于是阿波罗一看到达芙妮就深深地爱上了她,但是达芙妮被第二支箭射中,因此对男性非常排斥,根本不理会他的追求。 她不停地逃开他,越跑越惊慌,就在阿波罗快要追到的时候,她终于停住了,因为她被一条大河拦住了去路,她便向自己的父亲河神大声求救,河神于是将她变成了一株月桂树。阿波罗看到了变成月桂树的达芙妮,感到懊悔万分,他轻拥着月桂树向她道歉,并且言明虽然她无法成为自己的妻子,但他对她的爱慕永远不变,他要用她的木材做他的竖琴,用她的花朵装饰他的弓箭,让她永远青春永驻,不必担心衰老。 这时,一座宫殿透过他们那双明亮的眸子映在了眼前,闪烁着的光亮一明一暗好像静夜中会眨眼的星星。蓝钻泪挣脱开爱情的束缚,向着宫殿的地方跑了起来,并大声呼喊着:“父王,我回来了!”蓝钻泪的父王听到了女儿的叫喊,像死水突然找到泉眼似的冲了出来,他的身影拖在后面如同一颗惨淡的流星。当蓝钻泪与她的父王紧紧相拥在一起,任泪水在眼睛和心灵里流淌的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其实一直生活在幸福之中,但她却不知道幸福是什么,现在当她真正享受着幸福里的一丝小幸福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原来就是幸福的孩子。 “泪儿,你走失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蓝钻泪的父王抚摸着她的额头,手指不停抖动着,“我们在森林里找了一遍又一遍,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蓝钻泪依靠在父王的肩膀上,眼睛里涌满了泪水,哽咽着说:“父王,那天打猎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只漂亮的蝴蝶,便去追赶,没想到越走越远,蝴蝶钻进茂林不见了,而我也迷路了。” “那后来呢?”蓝钻泪的父王眼睛里开始闪动着泪花,他的鼻子里像灌进了醋一样酸溜溜的,继续问道。 “当我被困在森林里的时候,我就大声向四周求救,原以为父王听到呼声会派士兵来救我,可万万没想到招引来了两个可恶的无赖,他们看到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困在了林子里,便打算欺辱我,我当时吓得蜷缩在一边不知所措。”蓝钻泪的哭声一次比一次大,她紧紧地抱着父王,生怕失去了自己的亲人。 “那他们到底欺辱了你没有,这些无耻的家伙!”蓝钻泪的父王咬着牙关,眼睛里蓄满了怒火,继续说道,“我多么可怜的孩子啊!” “正当他们要欺辱我的时候,独孤箭救了我,他本想将我带到花锦之国,但天色已晚,我们只好返回了他的木屋。”蓝钻泪此时的心像刀割一样疼痛,她强忍泪水掩饰着自己那段撕裂了的爱情,唯唯诺诺地说。 “你说的就是那个人吧!”蓝钻泪的父亲用手指着独孤箭,说道。 此时,独孤箭已经赶了上来,他的身后跟着血精灵,蓝钻泪不住地点头,她的眼泪在她父王的肩膀上落了一层又一层…… 血红色的光焰燃烧的再透亮也无法阻挡陷入悲伤中的人们,内心的黑暗需要自己一点一点排挤出去,而不是怀抱着忧伤继续向忧伤的底层靠近,美丽的花朵为心灵带来诱惑之后又悄悄地腐烂成春泥,春泥再经过来年的孕育又会开出美丽的花朵,只是那种悲伤的滋味依旧存在,怎么抹也抹不掉,怎么擦也擦不干。 独孤箭望着蓝钻泪和她父王的身影,他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有一双眼睛,心灵里又有一双眼睛,脑子里的眼睛告诉他现在应该止步,回到最初那个安静的地方,心灵里的眼睛告诉他继续前行,终点才是他最终的目的。这时,独孤箭抬头望着天空中那层薄薄的血红色,心中又激起了一层层暗暗的河流,顿时,他被掀起的黑潮带到了水晶球被黑暗之王绿珠轩夺走的那些日子。 绿叶牵绊着花儿的一丝醇香在大地的心灵上颤动,那抹淡淡的绿意飘过来拂去了尘土的感伤,野草沉睡在柔软的如同湖面一样的土壤上,当它被晨风的臂膀晃醒的时候,太阳的微光正好透过黎明的翅膀荡进了它的胸膛,藤蔓缠绕着树枝向更高的地方攀援,树枝紧紧抓住藤蔓唯恐失去绿色的屏障,也不知道藤蔓是借助了树枝的力量才向上生长,还是树枝涂抹了藤蔓的绿意想要获得更多的光芒。 独孤箭左手拎着斧头,右手捏着绳索,向着树林最苍翠的地方走去,黑暗之王绿珠轩的闯入让他在幸福的边缘找不到灵魂的落点,幸福的后面总是潜藏着更大的危险,一个小小的谢绝可能就会让幸福永久缠绵,然而光明之王蓝星烨送给他们的水晶球已经落入了黑暗之王的手中,再怎么悲伤也不能让原来的幸福又回到身边,只有在幸福的外一圈加上另一种幸福,黑暗的力量才不会一次又一次在幸福的边缘来回往返。 此时,木屋在黑暗之国将士们的蹂躏下早已变成了摇摇欲坠的废墟,残败的断垣诉说着昔日那道古色古香的风韵,就连刮过来的风也好像带着一种凄凉,独孤箭进入树林就是要找到一根优质的木料重新挑起屋顶的大梁,只是往昔的繁荣像刀割一样撩起了他的忧伤,他静静地望着远方不断袭来的漆黑色,心头翻滚着一阵又一阵不安的恐慌。这时,他依旧向着树林的最深处前进,树木的阴影落下来盖住了他眼眸中的亮光。 第四十二章 大地的秘密(10) ?漆黑色划过的地方顿时陷入了寒冷如冬般的冰凉,血红色飞入天空最冷清的地域不露声响安静躲藏。当他选中一棵苍劲的树木一次又一次劈砍的时候,不知从哪儿飞下来一只乌黑色的血鸦,它张开黑翅膀向独孤箭的身体扑了过来,独孤箭正凝聚心力砍伐着树木,丝毫没有觉察到森林里的危险,血鸦像一道漆黑色的闪电将利爪伸向了独孤箭的眼睛,片刻,他感觉到眼睛如针刺一般疼痛,他立即放下斧头,用粗壮的胳膊甩开了血鸦的袭击,血鸦被抛出去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接着又有两只血鸦并排飞了过来,独孤箭拿着斧头站直了身体,一只血鸦朝着他的双手飞了过去,另一只血鸦在他的头顶盘旋,那只飞向他双手的血鸦刚刚将喙伸了过来,独孤箭便将斧头猛劈了过去,只听见血鸦的一声惨叫,一大片一大片的羽毛在空中舞成了一只只凋败的蝴蝶,血液溅在上面犹如凄艳的花瓣沉进了夜的黑暗里。 飞上头顶的血鸦正用利爪抓着独孤箭的头发,发丝在空中跳跃着如同一根根结在一起的乱麻,独孤箭抬起头将利斧劈上了头顶,血鸦来不及躲闪,斧头正好击中了它的脖颈,只看见它像泄了气的气球重重地扎向了地面。然而还有一大群血鸦正准备发起最后的猛攻,只听见树林里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那声音低沉的如同沉入湖底的磐石溅不起一点水花,它们正朝着独孤箭的方向疾速飞来,树叶在翅膀的拍打下纷纷落入了尘埃的梦境里,独孤箭看到一大片一大片漆黑色的暗潮直向他压了过来,他的心灵冰冷的像荒芜的原野刮起了凄清的风雪。 血鸦将他整个身体团团围住,顿时,天空和大地黑暗的像没有黎明的深渊,他用臂膊挡着面孔,血鸦挥动着翅膀刮起了一阵黑旋风,独孤箭只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悬浮在半空中,袭来的漆黑色不断地钻入他的眼眸蚕食着涌动的血红色,血鸦将整个森林卷入黑暗的世界里,微微流动的绿色还没来得及浸染叶瓣的背面便被涂抹成了暗黑色,仿佛树叶就应该随着世界的颜色而变换颜色,而不应该保留住它那纯真的墨绿色。 湛蓝色的天空在流溢着每个人的幸福过往的同时,也会在不确定的角落泛起忧伤,血红色的黎明为心灵带来温暖之后又会埋下缺憾,冰冷总会在情感最薄弱的地方闯进来夺走别人的欢乐,独孤箭抬头望着忧郁的浅蓝色,他的思绪又回到了花锦之国的现实世界里。 时光像一台夺人心魂的机器让痛苦的人陷入更深的痛苦,而当欢乐走近时却总是来的那么晚。蓝钻泪坐在窗前望着盛开的花儿像望着一个没有生命迹象的空壳,她的眼睛失去了本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懵懂,爱情的伤痕破裂之后还是无法回到最初的完整,她的心灵正在消融,冰凉的比下着雪花的隆冬更冷清,然而,破碎的梦又怎能那么容易生出缤纷的彩虹,她知道一次次的沉默也许能抚慰自己那颗滴血的心灵。 她的父王看出了她的心思,走了过来,说道:“泪儿,自从你回到花锦之国以来,为什么一直都不快乐,到底发生了什么?” 蓝钻泪的眼睛溢满了泪水,她转过身子后,迟迟不肯说话,她要把自己的爱情埋入心底。 她的父王将她拥入怀里,抚摸着她的头说:“泪儿,是不是独孤箭对你不好,你在他们家受了委屈?” 蓝钻泪直摇头,她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抽泣着说道:“不是的,是因为我喜欢上了他,可是他已经有了妻子,此时正准备去光明之国救出他的妻子。”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待你不好,”她的父王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替她擦干眼泪,继续说道,“泪儿,你不要难过,待会儿我亲自去给独孤箭说,我相信他一定会留下来的。” 蓝钻泪的哭声透过窗户传向了外面的花圃,那些盛开的花儿原本正吐露着浓郁的芳馨,可是听到了来自心灵深处那阵对爱情渴望的声音,它们伤心的也像丢了灵魂似的沉入了忧伤,而且一次比一次忧伤…… 天空依旧流淌着它那蓝得忧郁的感伤,淡紫色的烟雾升起后勾起了每个人对爱情的向往,大地托着太阳投射进心灵的明媚又开始向更高更远的世界延伸着它的美丽。独孤箭站在花锦之国的城堡里,心思却早已飘向了远方,他在回想着自己曾经还是个天真的孩子时对爱情的憧憬,他想到当自己得到真正的爱情时却又不懂得珍惜而让它随意漂泊,他后悔自己在别人的鼓动下竟然愿意抛弃海誓山盟而寻求虚无飘渺的爱情,他坚信自己一定会勇敢地走下去,获得那一份早已失去但不该失去的爱情,他的双眸静静地停留在黎明的暖阳里,温暖的如同闪耀的星辰…… 蓝钻泪的父王走了过来,他将手搭在独孤箭的肩膀上,说道:“独孤箭,我的女儿很喜欢你,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独孤箭低着头,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她喜欢我,可是我已经有了妻子,我不能背叛自己的妻子啊!” “独孤箭,只要你答应娶我的女儿,那么以后你就是我们花锦之国的国君,我想你应该知道权位比爱情更重要吧!”蓝钻泪的父王紧握着他的手,恳切地规劝道。 “国君,其实我想了很多,也许在别人看来能坐上宝座是一个人一辈子的荣誉,可是我不应该这样,曾经我为自己的爱情迷茫过,痛苦过,然而现在我清醒了,我要去追寻我那早已失去的爱情,它才是最珍贵的!”独孤箭的眼睛里透露着爱的曙光,照亮了心底的阴暗。 “独孤箭,我们花锦之国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这样苦苦地守候遥远的爱情,又是何苦呢?”蓝钻泪的父王脸上带着忧愁,他依然想说服独孤箭。 “国君,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妻子啊,她为了我们的家付出了那么多,而我却一次又一次伤她的心,我对她的亏欠实在是太多了。”独孤箭背转过身去,松开了蓝钻泪父王的手。 “难道你就这样忍心看着我的女儿为你流那么多的泪吗?她是一个多好的女孩啊,你这样做难道不知道有多伤她的心吗?”蓝钻泪的父亲眼角溢出了泪水,他的声音颤抖着。 “国君,我知道你的女儿是个好女孩,我相信她能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我注定要去寻找我的爱人,还请你能原谅。”独孤箭望着天空的浅蓝色,心中激起了浅浅的波浪。 “既然你执意要走,我也不拦你,爱情是不能勉强的,我的女儿要渐渐明白的,爱过的人不是会彻底伤透她的心,而是会让她一步步走向成熟。”蓝钻泪的父王拂去眼角的泪水,手又搭在了独孤箭的肩膀上。 此时,天空的幽蓝色开始向两边散去,无边的血红色借着蓝色的光亮向中心一点一点延伸,顿时,暖潮飞了过来染红了原本忧伤的颜色,仿佛曾经只是一场没有任何色彩的梦…… 天空流淌的血红色铺成一片暖潮向着漆黑色的暮霭移动,暮霭还没来得及收回它那黑沉沉的脚步便被压碎在幽蓝色的边缘,尘埃附着在云翳上静静地观望着大地渐渐褪去的昏黄色,那一阵又一阵不断涌起的冰蓝色托起了一个彩虹似的梦。 蓝钻泪的父王踏着天空残留在心底的忧伤离开了这里,也将另一份美满的希望留在了嵌入泥土的足迹里,独孤箭将目光移向了窗外,他的眼眸映着一大片一大片黄灿灿的金色,把心底那抹浅蓝色的忧伤融化成了金黄色的希望,他的目光停留在了火红火红的郁金香里,那些散发出的浓香钻入他的鼻孔将他的惆怅拉了出来,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在花的王国里懂得了什么是爱,什么是永恒的爱,这时,他敞开胸怀,大口大口的吮吸着郁金香的花味,沉入了郁金香美丽的爱情传说中。 相传,曾经有一位美丽的少女住在漂亮的城堡中,有三位英俊的骑士同时向她求爱,三位骑士分别将家中的传家之宝——皇冠、宝剑、金块送给了她。少女无法取舍,痛苦不已,最后求助于花神芙罗拉,于是花神便将她变成了一株郁金香,花朵代表皇冠,叶子代表宝剑,球根代表金块,就这样她同时接受了他们三个人的爱,郁金香从此成了爱的化身。 独孤箭的身体虽然依旧倚靠在窗前,但他的心早已在郁金香的花簇之中飘荡,他感觉到郁金香的花色一点一点飞进了他的眼眸,那紫红紫红的色泽像一股股暖潮照亮了眼角的忧伤,他触摸到郁金香在他的指尖跳动,甚至可以听到花儿的呼吸,那一起一伏的节奏与自己的心跳融合在了一起,他嗅到郁金香那抹浓郁的花味正在穿过鼻孔流向心扉。当花香刚一接触心灵的忧伤,他便感觉到忧伤只是短暂的小憩,而快乐才是永久的,金黄色的光芒迸进了他的眼眸,使他从郁金香的爱情中回到了现实,他望着花锦之国的花圃,感觉天空明朗了许多,心灵舒畅了许多…… 血红色的光焰照射在倾吐着芳香的花朵上,那嫩黄色的花蕊像得到了滋润似的疯狂地吮吸着光亮,雪白色的云霞泛着层层的鳞光,仿佛是海水涌到了天上形成的一排排波浪,静静地在银亮色的雾霭里流向远方。独孤箭的目光又开始在天空与大地之间游荡,他的眼睛接触到了远处那抹幽蓝色的霞光,渐渐地勾起了自己对晶莲娜的回想,这时,他感觉到他的心灵在颤抖,仿佛是漆黑色的暮霭回到了自己的身边,片刻,他的记忆又将他引到了黑暗之王绿珠轩夺走水晶球后的岁月里。 第四十三章 大地的秘密(11) ?漆黑色的暮霭夺走了天空中流动的最后一丝血红色,将黑沉沉的阴霾漫上去蒙住了躲避到天边的一道道明媚,暗黑色的尘埃漂浮在半空中卷起了一阵阵狂沙,沙粒穿过阴蒙蒙的森林将唯一一点绿色的痕迹淹没在无垠的灰尘里。 饥渴的血鸦掀起了暗暗的河流,涌动着奔向了大地不断流溢出光亮的地方,独孤箭昏迷在黑暗的激流里失去了知觉,他的身躯开始流淌着鲜红色的血液,鲜血滴在地上能听见伤口颤抖的声音,好像是滴在血红色的光焰里,只有痛苦的感觉,没有挣扎的声响,他的眼眸里飞进了一层又一层浓的化不开的暗潮,这些暗潮仿佛是投入深渊里的海水,黑乎乎的连一点闪动的灵光都无法浮现,他的头顶笼罩着一大片一大片黑压压的尘埃,尘土把他包裹在里面没有留出一丝细小的缝隙,他的心灵渐渐地被染成了漆黑色,外面的纯绿色也被染成了漆黑色。 血鸦继续向流溢着光亮的大地飞奔而去,无边的漆黑色也悄悄地从独孤箭的周围向那边移动,血鸦扇打着黑翅膀席卷起来的尘埃吞噬了森林里越来越少的绿色,树林的叶子还没在枝头抹上一层凄艳的红光便被染上了一层枯黄色,等待着漆黑色的旋风把绿意藏进黑暗的幽谷里。 这时,血红色的光焰突然劈开了漆黑色的暮霭,森林里出现了一大群雪白色的鸽子,鸽群划开漫天的漆黑色像亮闪闪的银河朝着天空最孤寂的地方淌了开去,阴森森的树林渐渐地开始泛起了越来越浓的纯绿色,仿佛是沉睡在恶梦里的心灵被温暖的春风唤醒一样,银亮色的海潮继续向大地上流溢着光亮的地方喷涌,白鸽穿过一层又一层黑漆漆的阴霾将血红色的光焰撒向了地面,大地依傍着暖潮将灵魂深处的忧伤一点一点往黑暗的深渊排了出去,当乌黑色的血鸦开始贪婪地攫取大地上唯一升起的血红色的时候,雪白色的鸽子正张开翅膀将更多的血红色带到了心灵最脆弱的地方。 此时,乌黑色与雪白色交融在了一起,漆黑色与血红色也交融在了一起,两种不分上下的力量在天地之间展开了一场无形的战斗,雪白色的浪潮飞上了天空将乌黑色重重地压在了下面,然而乌黑色卷起的暗潮仍在大地之上酝酿,它们借助沉沉的暮霭拼命地进行抵抗,雪白色由于漂浮在半空中被推上了更高的天空,雪白色一点一点上升,更多的雪白色凝聚过来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浪潮,那翻滚的波浪垂直向乌黑色的阴霾砸了下来,乌黑色经受不住如此强大的河流,被撞进了黑暗的最底层。 血红色的光焰不断向流溢着光亮的地方靠拢,漆黑色刚撑开薄薄的屏障便被暖潮击碎在了萌动的伊始,血红色终于不再漆黑色的世界里退缩的找不见踪影,相反地开始向越来越黑的阴霾发起进攻,只看见黑暗的中心在无限的哀愁里一点一点地融化,融化……血红色的潮水在天边流淌着汇成了一汪宽阔的海洋,然而在星星没落的地方仍旧充溢着忧伤,无边的漆黑色激起更狂的波澜向心灵最忧郁的边缘逼近,浅浅的港湾盛着幸福的船只将漆黑色推到了荒芜的岛屿上。 独孤箭站在花锦之国的大地上,他的内心仍旧流溢着欢乐和哀伤,他的欢乐是自己仍旧可以去追寻那份磨练到完美的真爱,他的哀伤是他再也不能给蓝钻泪带来安慰,因为破碎的心需要一个更需要她的人进行抚慰,而他已经不再是她心灵上那个飞翔的天使。 冰蓝色的天空总是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流淌着忧伤,然而它依旧要假装坚强,因为黎明告诉它天空不应该在心灵的悲伤处流出眼泪;血红色的光焰冲进暖烘烘的浪潮里激起了一大片一大片明媚的亮光,这些亮光在天空与大地之间游荡,静静地享受着太阳照耀在心灵上的一丝丝荣光。 独孤箭迈着忧伤的步子准备离开花锦之国,他的背后跟着蓝钻泪和她的父王,当他再一次回头瞭望头顶上的那一抹幽蓝色的时候,他的心底不可避免的掀起了一阵忧伤,他看到蓝钻泪和她的父王在拼命地向他挥手,他知道自己的身后是一道难以割舍的感情,但是他还是要走,信念像一炳明烛在他那片天空里熊熊燃烧,他感觉到自己早已成为了那片曙光的一部分,那片血红色的黎明…… 第四十四章 大地的秘密(12) ?(二) 夕阳的孤独罩在人的心灵上并将它拉向阴暗的边缘,但它始终不知道孤独的另一面为什么不会映照着幸福,血红色出现在白昼的光亮里就像漆黑色出现在黑夜里一样平凡,可是当它们彼此将自己的光色融合在一起的时候,所绽放出来的光影并不是人们想要的世界,光明与黑暗总是在不经意间碰撞,留下的却是合在一起就永远也打不开的明媚的忧伤…… 晶莲娜望着黑暗中若明若暗的一点点柔光,心中涌起了一阵阵透明色的希望,然而当漆黑色的暮霭沉入她的眼眸的时候,微弱的柔光只能被浇灭成一个个破碎的幻想。她的心灵很想飞越幽蓝色的海水,直到抵达充溢着欢乐与幸福的故乡,可是牢狱的铁门禁锢着她的双脚,在孤寂化作暗黑色的浊流袭上她的思想时,唯一的一片思念最终成了她摆脱死亡的信仰。 此时,她想念远方的独孤箭,虽然在爱情的道路上他背叛了自己,但是她知道她的世界里不能没有他,在精神与肉体的双重压迫下,他成了她在世上活下去的卑微的依托,绝望的死神一次又一次想牵住她的手,可是她都在希望渺茫的时候选择了坚强,她知道独孤箭的内心深处依旧存放着一个单纯的自己,她坚信在她的苦苦祈祷下独孤箭的灵魂终究会唤醒他的良知,而她还是要回到曾经失去而现在留恋的幸福里。 漆黑色的阴霾冰冷了亮晶晶的星星,模糊了雪白色的月亮,朦胧了透明色的银河,让每一个沉入孤独的心灵陷入更沉的孤独。晶莲娜抚摸着牢狱中枯黄色的杂草,她的心里也仿佛长满了漫无边际的杂草,她静静地望着黑暗里的幽光,眼眸中闪动着一层又一层的波浪,那波浪泛着黑沉沉的幽光,好像外面的幽光突然之间移到了心里,而它的色彩依旧是无边的漆黑色。 片刻,她发现在不远的地方升起了一道模模糊糊的光影,那片光影洁白的就像未曾沾染过污秽的心灵,她将目光低垂了下来,她希望这一道模糊的光亮是一种错觉,因为她不想让激起的热情又一次沦为冷漠的空想,她的心灵毕竟还是脆弱的,眼泪是女人在无人注意时躲进墙角最好的良药,哭泣是女人陷入孤独与悲伤的先声,晶莲娜将头埋进黑夜的苍茫里,她不想看到黑夜刮起一阵幽蓝色的风,然后将自己带入忧伤与痛苦之中。 雪白色的光影一点一点向她的心灵靠近,她那双清澈的眸子还是抵挡不住光亮的吸引,一点一点流动起了银河似的光芒,她慢慢地抬起了头,想要看清天空中飘荡的光影到底有多大的魅力,竟然使自己的眼睛沉入了它的柔波里。当这道光影褪去模糊的微光而现出白鸽的形状的时候,晶莲娜埋藏在心底的忧伤顿时变成了渐渐清晰的期望,她知道白鸽带着她那还不肯放弃的一丝执著依旧飞回到了自己的身旁,它那扑打的白翅膀沉浸在黑夜的苍茫里吸净了人们不断落入孤独中的忧伤。 此时,晶莲娜不再奢求什么,她也不可能使无边的雪白色彻底驱除掉记忆里的哀伤,无论现在她得到的是什么,她都会平静地接受,因为安静地不让外界占据心灵的恬静总比躲在狂欢与悲愁的世界里啜饮动荡的灵魂要强的多,她深深地将内心的狂欢与悲愁都排挤了出去,她要勇敢地面对她一直向往却始终不能如愿的那颗心的回归。当白鸽白灵梦的羽翼将牢狱中的漆黑色涂抹成透亮的雪白色的时候,晶莲娜拨开心底的那片忧伤开始念起了咒语,只听见她说道:“大地之上的白色精灵,请将你的梦境赐予我吧!”只看见天空中弥漫着一大片一大片纯白的光亮,顿时,她感觉到自己的头脑里出现了一幅幅画面,那瑰丽的色彩飘荡在梦幻般的国度里勾起了她心灵的神往。 她看见独孤箭沐浴在黎明的曙光里,他轻轻地松开了蓝钻泪的手,也将他那段朦胧的爱恋锁在了身后,他转过头望着血红色烧透了远方的天空,尽管他的心底还残留着抹不去的幽蓝色,她看见他的背后紧跟着血精灵,他那丑陋的心灵和外表一样丝毫提不起人们对他的爱怜,只是谁也不曾想过他正在解读着天空与大地泛起的海水里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他孤独地踏着晨露的水珠,消失在人们不断寻找自我,超越自我的无穷困惑里。而在他们的身后,蓝钻泪和她的父王仍旧沉浸在天空中慢慢暗淡的幽蓝色里,她看到那些幽蓝色开始变成柔软的紫红色,就像爱情的色彩一样渐渐褪去了它那甜蜜的金黄色,她知道蓝钻泪的心里还是很喜欢他,晶莲娜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骑着白马的小小的人儿,她的泪水淹没了她的忧伤,任凭紫红色的光影盛进她的眸子里划满伤痛。 晶莲娜突然感觉到自己等待的结果并不像她所看到的那样心驰神往,瑰丽的色彩掩盖了人们心底的脆弱,她似乎觉得自己不应该停留在别人的悲痛里,她想要的爱情是他们的心底不再留有任何的依恋,而彻彻底底地放开彼此去寻找自己的真爱,可是她又觉得自己的狭隘在不知不觉中偏袒着自己,她应该给他们一点私人的空间,让他们在时间凝固成的解药里淡出他们的爱情,她一遍又一遍这样地想着,直到无边的雪白色飞入她的心灵挤掉那片幽蓝色。 黑漆漆的牢狱只能锁住人们那副支撑骨骼的肉体,却不能锁住他们追求光明的愿望,在充满血红色的世界里,坚固的牢狱就像是消融的冰山阻挡不住海水的冲刷,枯黄色的杂草堆积成一座又一座陡峭的峰峦,并把人们的眼眸阻隔在黑暗与光明的两边,但是信念将它的动力给了坚实的步履,那种不屈不饶的意志将杂草踏成了平坦的路基。晶莲娜的头脑里闪动着瑰丽的色彩,梦幻般的画面给了她更多的对美的向往,突然,她看到画面被蒙上了一层漆黑色,这小小的一点黑光由两边向中心扩散,仿佛是斑斓的画卷滴上了污点,鲜明的色彩顿时变得格外黯淡,渐渐地,她被这道漆黑色的光亮带到了黑暗之王绿珠轩夺走水晶球后的那一段时光。 血红色的暖潮将光焰伸向了黑暗的边缘,一点一点堆聚起光亮准备烧透所有的漆黑色,然而沉沉的暮霭凭借人们最容易受到蛊惑的懦弱依旧做着最后的抵抗,土黄色的尘埃在大地之上筑起了一道坚实的屏障,仿佛天空被切割成了两片,孤零零地寻找着丢失的另一半来弥补心灵的完整。 晶莲娜呆在木屋里,她的眼眸里迸溅起了夕阳余晖落入深渊的残光,她总感觉有一种不安的东西在心里上下跳动,接着她的每根神经、每根血管都开始颤抖,好像天边的血红色与那道漆黑色突然转移了过来,击中了她那颗敏感而脆弱的心。她决定走出木屋融入夕阳的那一抹灿烂中,当她带着复杂的心境抛弃屋内那股沉闷的气息时,她看到独孤箭正扛着一根树木朝着她走了过来,他的脊背浸透了鲜红色的斑迹,脚步一深一浅踏在泥土里,就像是打过一场胜仗的士兵伤痕累累地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她望着丈夫的身影在残阳里被拉得很长很长,眼角不由得爬上了一滴泪珠烧得血液滚烫滚烫。 而在另一个不远的地方,光明之王蓝星烨和密探大臣正率领着光明之国的将士们赶了过来,丛林在他们的脚下像等待死亡的俘虏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力,因为它们曾经羡慕过的光明却经不住贪婪的诱惑而最终抛弃了它们,当血红色的光焰在丛林中燃烧的失去自我的时候,那些忧伤的叶瓣悄悄地耗尽了它们的纯绿,将枯黄色染了上去遮住了曾经的那一抹绿意。 火红色的黄昏抵挡不住迟暮时分的灰白色,将它那斑斓的色彩投到了夜色的苍茫中,漆黑色的暮霭冲破天边那道薄薄的血潮,带领着越来越浓的光线袭击人们最容易忽略的地方,天空不可能永远都是人们想要的那一种颜色,就像幸福始终充满着缺陷,有现实的残酷,也有梦幻的缤纷。光明之王蓝星烨带领的将士们像血红色的潮水涌到了独孤箭的木屋前,他们披着血红色的铠甲,蹬着血红色的木屐,诉说着一个血红色的梦。 独孤箭看到光明之王居然来到了他的木屋,便走上前去迎接,他看到君主那张积满怨恨的脸庞在空气中织成了一张破网,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君主,我想你一定是为水晶球的事来的吧?” “箭兄,身为光明之国的功臣,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亲兄弟来看待,可是这次你们真是让我伤透了心哪!”光明之王低下了头,重重地叹息道。 “那颗普普通通的水晶球对你有那么重要吗?难道你仅仅因为一颗水晶球而让我们的心灵再添上一道伤疤吗?”独孤箭跪了下来,他的双手平放在膝盖上,说道,“黑暗之王绿珠轩将我们的木屋彻底变成了废墟,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我们成为你的牺牲品吗?君主,我诚恳地希望你撤出军队,还我们一片明朗的天空吧!” 第四十五章 大地的秘密(13) ?“箭兄,不是我对你们心狠,这可不是一颗普通的水晶球,它是宇宙在亿万年前自然而生的水晶球,之后又沾染了上帝那无所不能的灵力,使它具有了统治全世界的力量,你也不想让我们的光明之国陷入一片黑暗的混沌世界里吧?”光明之王扶起了独孤箭,深情地望着他。 “那颗水晶球真有那么巨大的威力吗?有谁可以证明它是统治天地的圣物呢?也许这只是那些无聊的人们编造出来的谎言,君主你还是别太当真,水晶球的秘密现在还是个传说,它的存在只能算是个虚晃的梦。”独孤箭挺直腰板,坚定地说。 “胡说!你一个凡夫俗子怎能猜透一个具有灵力的圣物,水晶球可是宇宙和上帝赐予人类的宝贝,它的价值是无人能估量的。”密探大臣冲了上来,他的眼睛里积满了愠火,怒气冲冲地说道,“君主,你千万别相信他的谎话,他这样诚恳地乞求你只是想开脱自己的罪责,水晶球是他们弄丢的,当然他们绝不会顾及你的痛苦,你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光明之国重新失去博爱,而陷入被欲望占领的苦难吧!” “你说的很对,我绝不能让我的子民在黑暗的世界里丧失自我,我要让他们活在他们想要的世界里,一个美丽的像彩虹梦似的童话般的世界。”光明之王转过身后,松开了独孤箭的手。 “既然君主执意要惩罚我们,我也甘愿接受处治,只是请你不要对我的妻子用刑,她毕竟是我一生中最爱的那个人。”独孤箭回过头来望着晶莲娜,他看到她手捂着嘴轻轻啜泣着。 “好吧!我不会为难你们,我现在命令你前去魔山夺取黑暗之王绿珠轩手中的水晶球,至于你的妻子,她跟着我们返回光明之国,在牢狱中接受处罚,毕竟水晶球是她弄丢的。”光明之王望着天空中的一抹霞光,平静地说道。 “君主,能不能不让晶莲娜呆在牢狱内,她忍受不了孤独与黑暗,她的一切罪责由我来背负好吗?”独孤箭拉着光明之王的衣角,哀求道。 “晶莲娜必须接受惩罚,否则光明之国的律令何在,她既然不能将自己的善良化为防御,只能说明她的愚昧,要是人人都像她这样没有一点谨慎之心,那么除了她受苦还要连累整个世界吗?”密探大臣露出不屑的眼光,他撇了撇嘴角说道。 “大臣,停止你的攻击吧,光明之国有我在就不会让人们受苦的,”光明之王打断了他的话,将身子转向了独孤箭,继续说道,“你放心吧,我们不会伤害晶莲娜的,她呆在牢狱里比呆在家里更安全,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独孤箭默然地伫立在草丛里,他的目光凝固在了夕阳的最后一抹霞光中。这时,光明之王带着晶莲娜离开了木屋,光明之国的将士们涌起的血潮向着远方的那一片天空流淌开去,独孤箭静静地观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消失在暮色的残光里,眼角开始飞进了一种透明的像银河一样光亮的液体…… 无边的漆黑色飞上夜空将大地笼罩在一片阴冷之中,微弱的血红色刚露出一丝光亮便被融化在黑暗的苍凉里,潮湿的泥土像被一种模模糊糊的粘液所浸染,一点一点向大地的深处沉淀,就连那些游离的尘埃也经不住迷惑拼命地向下坠落。晶莲娜的思绪像漂浮在尘埃的角落里,跌跌撞撞地找不到心灵的依靠,当光明的丝缕冲破黑暗的阻碍在她眼眸里开始闪耀的时候,她又重新被带回到了牢狱的冰冷里。 黑夜撩起一个朦胧的幻影放入了人们沉浸的心灵里,然后打开酣睡的梦幻将忧伤的色彩填充了进去,晶莲娜此时就沉睡在这样的梦境里,她的身体被牢牢的束缚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两边是黑暗的阴影,倒垂下来遮住了心灵的那片窗户,她忧伤地转动着眼珠,任凭无情的漆黑色在她的记忆中抹上一道忧伤,她的思绪驰骋在两个人一同支起的世界里,那儿曾是他们相识、相恋、相爱的丛林,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捉弄幸福着的人们,就像是彩虹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挂在天上,它的出现全由雷电的轰鸣来决定,她记得在她和独孤箭新婚的那天早上,光明之王蓝星烨率领着光明之国的将士们前来贺喜。 当光明之王将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正要交给独孤箭的时候,她的眼睛像遇见了消失已久的瞳仁马上就要飞了出来,然而她依旧不相信那是她的虚荣在作崇,华丽的外表诱惑她认为那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宝贝,她的直觉告诉她自己等待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梦,终于等来了一个可以给别人炫耀的资本。 此时,她感觉自己不是生活在丛林的孤房子里,而是飘到了闪烁着星辰的天上,可是当她看着独孤箭没有表现出一点留恋水晶球的心思时,她感觉到自己的美梦从天上滑到了无底的深渊中,她使劲地拉着丈夫的袖口劝他收下那颗水晶球,因为它的美丽已经彻底征服了她那个飘动的灵魂,她在丈夫的耳边说只要他们拥有了它,就等于拥有了财富,它那美丽的外表告诉她水晶球可以换回许许多多的金币,当金钱那黄灿灿的影子一次又一次攻破她的心扉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只会爬行而站不起来的奴隶,她看着丈夫犹豫的眼神在水晶球的表面凝固成一个摇摇晃晃的疑问,她再一次拉着丈夫的袖口想将他的迷茫藏进两个人的幸福里,只见独孤箭收回了水晶球,两只眼睛停留在血红色的光亮浮起的悲愁里。 黑夜继续拉着梦的另一头向更暗的地方沉沦,仿佛苏醒的那一刻比进入睡眠的所有时间更长久,晶莲娜在夜的冰冷中颤抖着身子,冷冷的寒光倾泻在她那孱弱的身子上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清霜,她依旧沉睡在浅浅的梦境中,忧伤的记忆拉着她刚沉入丛林的明媚里,便又拉着她回到了牢狱的孤独里,她听见自己的心跳被凄清的空气击碎在无边的漆黑色里,呼吸也变得像钟摆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她感觉到天空好像是厚厚的暮霭压了下来,并且刚好覆盖在自己的身上,她能触摸到自己的眼泪滴落在黑暗中没有声响的静寂,那无声的哭泣划破夜空的苍茫引来了一大片一大片血红色的微光。 这时,她想起了丛林中的木屋,想起了木屋中的父母,想起了父母那双深邃的眼睛,但是她却不能触及,因为她的身体包裹在黑暗的阴影里,就像是垂死挣扎的乳牛掉入了湍急的洪水里,晶莲娜的梦境依旧向更暗的地方延伸,忧伤并没有因为血红色的眷顾而终止,她能看到天边的彩虹孤零零地架在牢狱和丛林的上空,可是她却不能靠近它,思念是痛苦的,但是唯有思念才能让不完整的心灵变得完整,她静静地向着夜的那一头滑去,无论是遇到血红色的光亮还是更深沉的黑暗她都愿意接受,毕竟她的思想已经在孤独的世界里走向了成熟,渐渐地,她想起了空中花园的爱情传说。 新巴比伦国王尼布甲尼撒二世娶了米底的公主安美依迪丝为王后,公主美丽可人,深得国王的宠爱,可是时间一长,公主愁容渐生,尼布甲尼撒不知何故。公主说:“我的家乡山峦叠翠,花草丛生,而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巴比伦平原,连个小山丘都找不到,我多么渴望能再见到家乡的山岭和盘山小道啊!”原来公主得了思乡病,于是,尼布甲尼撒二世令工匠按照米底山区的景色,在他的宫殿里,建造了层层叠叠的阶梯型花园,上面栽满了奇花异草,并在园中开辟了幽静的山间小道,小道旁是潺潺流水,工匠们还在花园中央修建了一座城楼,矗立在空中,巧夺天工的园林景色终于博得了公主的欢心。 第四十六章 月亮的秘密(1) ?漆黑色的尘埃隐藏在梦境的深处不愿轻易地跳出来,更浓烈的黑暗飞了进去和它融合在一起制造出一个巨大的暗潮,冷冰冰的空气停留在夜晚的黑翅膀上吐出了一连串微凉的气息,那寒冷的气流让沉睡在心灵上的天使们不禁打了一个颤栗。 晶莲娜背靠在牢狱的墙壁上,双手平平地放在膝盖上,眼睛微微闭合着,偶尔可以看到一些透明色的光亮聚拢了过来爬在睫毛上,她此时正沉浸在黑暗编织起来的浅梦里,这场梦与彩虹似的梦正好相反,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内冰冷的如同下满雪的冬天,雪花落在肌肤上立刻融成了水滴。 晶莲娜从空中花园的爱情传说中醒了过来,冷冷的寒光逼近眼眸阻止了她的冥想,她的眼睛停留在孤独的世界里,可是她的心灵向往温暖,她那动人的眼神痴痴地凝望着夜的深沉,可是黑夜哪懂她的伤悲,也许冷清本就应该是夜晚那种神秘的让人颤抖的魅力吧! 此时,她的身边除了四面墙壁之外没有任何的依靠,她现在的确安全了可是她的心灵更孤单,黑夜制造出来的恐惧与落寞让她在死亡的边缘不断徘徊,漆黑色的暮霭拽着她的身躯一次又一次向阴暗的地方靠近,然而她知道只有自己活着才是最大的幸福。 当自己已经沦落为一个没有人在乎的人时,自己必须在乎自己,只有从心灵的慰藉中找到冲破阴暗的窗口时,你才会感觉到自己并不是孤单一人,有成千上万个你熟悉的或是陌生的人在乎着你。 漆黑色的暮霭继续向黑暗的边缘沉沦,天空与大地陷入了从未有过的阴冷,像这样冰凉的夜晚怎会闪出光明的魅影。 晶莲娜被黑夜那寒冷的凄光冻僵了手指,她的眼眸上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凌,仿佛世界的气温突然降到了零下几度,就连海水似乎都停止了奔流,她蜷缩在牢狱的角落里,牙齿随着呼吸的节奏上下颤动,她的嘴唇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像被什么颜料镀上了一层灰白色,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触动着黑夜的心跳,慢慢地登上了一个高度,然后又降到了一个低谷,就这样她安静地等待着血红色的光亮披在身上,照亮那片已经不能再苏醒的心灵,她看到了自己的眼前开始涌动起了一大片一大片透明色的温暖,这时,她仿佛沉睡在水面上,波浪扑打脸颊泛起的银光将她带到了紫藤花那古老而美丽的爱情传说里。 有一个美丽的女孩想要一段情缘,于是她每天祈求天上的红衣月老能够成全,终于红衣月老被女孩的虔诚感动了,在她的梦中对她说:“春天到来的时候,在后山的小树林里,她会遇到一个白衣男子,那就是她想要的情缘。”女孩在等待的时候不小心被草丛里的蛇咬伤了脚踝,心里不由的泛起了一丝苦痛和恐惧。 这时,白衣男子出现了,他上前用嘴吸出了她脚踝上被蛇咬过的毒血,女孩从此便深深地爱上了他。 可是白衣男子家境贫寒,他们的婚事遭到了女方父母的反对,最终二个相爱的人双双跳崖殉情。 在他们殉情的悬崖边长出了一棵树,那树上居然缠着一棵藤,并开出朵朵花坠,紫中带蓝,灿若云霞,后人称那藤上开出的花为紫藤花,紫藤花需缠树而生,独自不能存活,便有人说那女孩就是紫藤的化身,树就是白衣男子的化身,紫藤为情而生,无爱而亡。 漆黑色的暮霭带着漆黑色的梦境将人们的思想拉入了暗沉沉的深渊,但是白昼终究会醒来,越往前移动人的意识越靠近黎明,血红色的光亮没有因为黑暗的恐怖而停止喧腾,在光明点亮的那一头,它正在迎接着人们的梦境进入下一个美丽的征程。 晶莲娜从冰冷的记忆里滑到了温暖的美梦中,她的眼眸开始抹上了清晨第一道银闪闪的曙光,心灵的温度也从零下几度上升到了更高的热度,然而当她真正从梦境中醒来的那一刻,她会看到灵魂与肉体一样温暖,天空与大地一样温暖…… 第四十七章 月亮的秘密(2) ?(三) 当暮霭无情地夺走月光的柔媚、星辰的璀璨、银河的纯白,还会有谁来编织黑夜这个残缺的梦,大地早已深深地沉入白昼遗留在夕阳的一抹霞光中,不想再被黑夜的噩梦惊醒,天空丢失了它原本纯净的冰蓝色,在夜幕悄悄偷袭的时候,来不及将自己紧紧包裹在彩虹似的美梦里,便被黑夜浸染成无边的漆黑色。 黑暗之王绿珠轩从坟墓里拽出自己的孤魂又开始了游荡,他看到黑夜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仿佛天空变成了一面镜子,天边有个模糊的自己,大地上有个清晰的自己,当天上的自己俯冲下来与地上的自己猛扑过去融为一体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感觉不到自身的存在,那个孤独而落寞的影子到底是谁,他伤心地捂住了脸颊,透明色的骨节在夜色的辉映下一闪一闪发着亮光,他感觉到心底的欲望一次又一次撞击着灵魂,重振黑暗之国的荣耀像一团烈火从他的头顶燃烧到脚底,又从脚底窜到了头顶,他悲伤地回想着过去,就像回想着幸福里透出的一丝微微的痛苦。 他记得自己曾经也是个天真的孩子,他有一个哥哥,一个爱他如爱自己的亲哥哥,不过将来他们只有一个人能成为黑暗之国的王,他的哥哥向往自由,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黑暗之国,当他望着哥哥消失在夕阳的残光中的时候,他伤心地拼命向那边追赶,跌倒了爬起来,爬起来又跌倒,他看到自己的膝盖与手心渗出了鲜血,但是他依然不肯放弃,他不想当什么黑暗之国的王,他要与哥哥永远在一起,他的父王告诉他要想成就一番大事业,必须残忍,软弱只能受欺负,你这样纵容你的哥哥只能为你的王位埋下祸患,也许他此时选择离开并不是想放弃王位,而是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再除掉你,他牢牢地记住了父王的话,他记得自己带领着黑暗之国的将士们追杀了过去,当他将利剑刺穿哥哥的胸膛的时候,他看到哥哥的眼角噙满了泪水,鲜血染红了大地。 这时,他才真正的明白,他一直是错的,他紧紧地将哥哥搂在怀里,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他看到哥哥嚅动着嘴唇,说道:“弟弟,请你自由地,自由地……”他知道哥哥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他看到哥哥眼角那颗晶莹的泪珠在闪烁。从此,他开始痛恨这个世界,他的内心变得残忍而阴暗,当漆黑色的阴霾进入到自己的意识里时,他的思想开始堕落,他对这个肮脏的世界失去了希望,为了满足他那永远也满足不了的欲望,他已经堕落到了黑暗的尽头,任凭黎明的曙光怎样召唤他,他都认为自己是黑夜的孩子。此时,他的目光停留在黑夜的大翅膀里,一点一点粉碎心底那片鲜红色的微光…… 漆黑色的闪电劈开黑夜那扇巨大的黑翅膀,将无边的阴霾射向了大地的最深处,沉睡在黑暗里的幽灵听到一阵阵山崩地裂般的轰响,都从墓穴里爬了出来,他们的身躯罩在大地之上,放射出一股股明晃晃的幽光。 这时,他们看到黑暗之王的孤魂半悬在空中,知道又有一次漫长的旅程会在他们的脚下铺展开来,便等待着黑暗之王从内心深处发出他的召唤,他对着这些骚动的幽灵们说道:“我的幽灵们,晶莲娜现在依然被关在牢狱里吧?我想她迟早会死在我们制造出来的黑暗里,孤独与恐惧时刻折磨着她,一个弱女子能支撑多久呢?” 一个幽灵拨开他前边的幽灵,飞到半空中,说道:“大王,晶莲娜的确还在牢狱内,只不过一切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她的身边有一只会通灵性的白鸽,它常常跟随着独孤箭为她带来他的消息,因此当她感到绝望的时候,那只白鸽总能给她带来希望,她依旧没有被孤独与恐惧所征服。” “那就杀死那只白鸽,让她彻底失去生存的希望,免得我们夜长梦多。”黑暗之王滑落到了地上,那个幽灵也飘了下来。 “大王,你的做法有些鲁莽,万一我们露出破绽怎么办,光明之王要是发现我们杀死了晶莲娜的白鸽,他以后一定会严加看管牢狱,到时候我们恐怕连挨近的机会都没有。”另一个幽灵站了出来,他推搡着好不容易才挤了出来。 “那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让晶莲娜这样无忧无虑的呆在牢狱里,然后让独孤箭欢欢喜喜的把她带走,那岂不是太丢我们黑暗之国的脸面了?”黑暗之王走上前去,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只见几个幽灵也跟着向后退去。 “大王,当然不能让他们得逞,不如让我在黑暗之国的凶兽里挑选出一只鸽子,来冒充晶莲娜的那只白鸽,我们的鸽子也很有灵性,很难被肉眼识穿。”还有一个幽灵扶住了倒过来的那个幽灵,说道。 “这个办法很好,那你快去寻找鸽子吧!”黑暗之王抽出了透明色的魔杖,他的眼睛里泛着幽暗的光,“只要我们杀死了晶莲娜,独孤箭就会陷入无尽的伤痛中,到那时,水晶球依然是我们的。” “大王,我觉得你的计划还是存在漏洞,光明之王难道不会起疑心吗?诺大的光明之国,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况且牢狱外还有一只喷火龙看守着,我们怎能轻易的靠近呢?”一个幽灵踱着步,手指在空中比划着。 “那你有什么更高明的办法,既能打消光明之王的猜疑,又能让晶莲娜没有顾虑。”黑暗之王用魔杖支撑着下巴,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我听说晶莲娜十分贪财,我们不如将她的牢狱变成金屋,使她生活在天堂般的世界里,这样就完全解除了她的防备,”这个幽灵独自走在前面,突然转过身来,继续说道,“然后我们再将这只以假乱真的鸽子放进去,让她在虚幻的梦境里一步步走向死亡。” 黑暗之王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他又感觉到欲望的火焰在心底燃烧,他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魔杖,一道漆黑色的闪电刺破了天空,向着四周不断地扩大,再扩大…… 漆黑色的黑夜掩饰着它那无穷尽的欲望,将虚假的一丝博爱传递到指尖蒙蔽了人们的眼睛,暗沉沉的激流从大地泛着光亮的地方涌到了天上,血红色的暖潮还没有温热它那冰冷的心灵,便被推挤到了阴暗的深渊。黑暗之王绿珠轩拖拽着自己的孤魂慢慢向下坠落,他看到一团弱小的闪电碰到了灯火的绚烂,接着这团闪电与灯火凝聚成越来越强大的凄光,从大地飞上了天空,当他望着整个世界都好像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时,他的思绪又回到了与现在一样感情强烈的过去,渐渐地,他想起了自己得到水晶球后的那片记忆。 当漆黑色的阴霾从黑暗的深渊冲到大地之上,又从大地之上飞到天空中去的时候,脆弱的血红色正在渐渐逝去的地方积聚起了力量,然后向着人们的心灵深处送去了希望。黑暗之王绿珠轩从地宫里钻了出来,他抬头望着无边的漆黑色将残留在天空的冰蓝色击碎的失去了魂魄,他的眼眸里顿时燃烧起了一层又一层凝重的暗潮,他又低头望着原野上的动物和植物冻死在瑟瑟的寒风中,土黄色的残枝败叶和鲜血淋淋的尸骨裸露在彻夜未眠的大地上,让他的心冰冷到了极点也无法察觉是否仍有温度,他的神经已经被强烈的欲望凝固成一条条干燥的枯柴,无论是水浇还是火烤都不能唤醒他那颗僵死的心,阴霾挟带着尘埃在他的头顶飞来飞去,仿佛是陨落的流星失去了亮光向黑暗的角落坠去,他麻木地站在那里,任凭心灵被腐蚀成石头般坚硬的漆黑色。 这时,异人天思雨来到了他的身边,他急忙走上前去问道:“雨兄,现在的光明之国是否依然陷入在一片混乱之中,光明之王蓝星烨与独孤箭的感情是否陷入了决裂?” “大王,你夺走水晶球后的确震怒了光明之王,我们安排在光明之国的大臣告诉了他水晶球的秘密,他便率领将士一起围攻了独孤箭的木屋……”异人激动地说着,他恨不得将舌尖伸到半空中。 “光明之王处死了独孤箭没有?他们是否将木屋夷为了平地?”黑暗之王打断异人的话,两眼直冒火花。 异人后退了几步,摇了摇头说道:“可惜光明之王不是一个残忍的暴君,他最后决定让独孤箭来魔山杀死你,并将他的妻子带回光明之国接受处罚。” “你是说他要杀死我,别忘了我可拿着统治世界的水晶球呢?谁要是敢轻举妄动,我就毁了它,谁也别想拥有水晶球!”黑暗之王轻蔑地说道,眼睛里充满了愤怒。 “大王,你息怒,他区区一个猎人怎能杀死你呢?况且魔山有我们的将士日夜把守着,他怎么能动你一根汗毛呢?”异人抚摸着黑暗之王起伏的胸部,镇静地说道。 “我猜想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但我们还是别放松警惕,光明之王此时统治着整个世界,血红色的光焰已经烧透了天空,我们要处处留心,毕竟漆黑色还是很薄弱的啊!”黑暗之王望着漆黑色的天空,忧郁地说道。 “大王,还有那个晶莲娜怎么办?光明之王表面看似惩罚她,实则想庇护她,我们可千万别被他的假象所蒙蔽啊!”异人愤懑地说道,眼睛里露出凶光。 “我其实早已看穿了他的真实意图,你快去告诉密探大臣,让他在晶莲娜的牢狱内制造出无边的黑暗,我就不相信她能忍受住孤独与恐惧。”黑暗之王抽出漆黑色的魔杖,向天空发出一道黑光,他的眼睛盯着漆黑色浸透了每一个地方。 此时,荒凉的原野上落下一层阴影,这道阴影延伸到了一个心灵的世界,那儿开启了无限的晨光,把黑夜照亮成了一片明媚的天堂…… 第四十八章 月亮的秘密(3) ?黑夜熄灭了燃烧在天边外的最后一片明火,将阴沉沉的暮霭堵上去盖上了黎明前的曙光,无知的心灵沉睡在荒凉的原野上却并不了解自己寻究的渴望,沉重的压抑袭过来蒙住了本该飞翔但永远也飞不高的思想。 黑暗之王绿珠轩抖动着自己的孤魂,他的眼眸观望着坟墓里那片早已腐化的肉体,内心不由得涌上一股股无比黯淡的悲凉,他的思绪驻守在天上,而他的躯体却深埋在地下,这种无法割舍的痛苦让他在大地之上找不到一点人性的善良,他的心灵已经被黑暗占据,永远无法满足的欲望像暗暗的河流击退了本该残存在他心底的一丝博爱,但是他知道他活着就应该让更多的人看到他存在的价值,无论是残忍的掠夺或是无谓的施舍,他都要看到自己闪着光亮然后上升到漆黑色的地方。当天空中的漆黑色迷乱了他的眼睛,将越来越深的阴霾填了过来的时候,他才从虚幻的遐想中看见了自己,他抛弃了黑夜里的那一段记忆,重新回到了黑暗的世界里。 夜色总喜欢用眼睛洞察世间的一切,但是最美好的东西是眼睛看不见的,它需要用心灵去感触,就像你生活在光明的世界里,却要抛弃光明去追问光明到底是什么样子,而当你真正明白光明其实就在你的身边,并不需要用视觉、味觉、嗅觉、听觉和触觉碰撞的时候,你才发现它是灵异的第六感,那种无法触及到心灵层次的安逸和静谧…… 黑暗之王绿珠轩的孤魂依旧找不到它的归宿,在黑夜的阴影里,他的魂魄倒映出了一种模糊的影子,他急匆匆地将天空染成漆黑色之后,又急匆匆地将地面也染成了漆黑色,他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好处,他似乎又觉得这种颜色是他的心灵一直向往的色彩,可他还是弄不清楚自己追求的欲望究竟是不是他所要的颜色,他的眼眸里划过一片漆黑色,这片漆黑色好像在很远的地方就已经看到了他,并且深沉而哀伤,他将脖子伸向尽可能远的地方眺望,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远方除了迷茫还是未知的迷茫…… 这时,异人天思雨的幽魂推开笼罩在大地表层的一丝光亮飞了上来,他跪倒在黑暗之王的脚下,说道:“大王,我看到你的眼睛里布满了忧伤,是不是还有什么心愿没有了结?” “雨兄,你觉得我做这些值得吗?我感觉自己完全是一个被欲望控制的机器,我已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黑暗之王抚摸着自己的魂魄,悲伤地说。 “大王,你难道忘了自己为什么能忍受屈辱活到现在,你知道你的孤魂为什么不消失吗?因为你在前世没有得到你本该得到的东西,荣誉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属于你的,只是你不懂得珍惜才使它随别人而去。”异人将脸埋进土里,只露出半个幽魂。 “可是我现在根本看不到希望,血红色的世界将我们逼得找不到影子,我觉得与其这样痛苦的躲藏,还不如心甘情愿地被他们降服更自在。”黑暗之王的孤魂颤抖着,好像飘摇的芦苇一样没有方向。 “大王,你想这样永远地软弱下去吗?你那征服一切的信念都跑哪儿去了?你不是说要让我们生活在黑暗的世界里吗?难道你已经忘记你的誓言了吗?”异人的眼泪抖动着,声音有些哽咽。 “雨兄,我当然没有忘记我的承诺,只是我感觉到我所做的一切都太遥远,就像一个无法企及的虚幻的梦,我们现在已经失去了肉体,还有什么能力再拼搏一次呢?”黑暗之王将透明的魔杖攥在手里,上面飘荡着一层冷雾。 “大王,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魔山上效忠你的幽灵们想一想啊,他们为了振兴黑暗之国曾经的荣耀,已经将自己的肉体留在了另一个世界,你难道还要让他们失去一切吗?”异人飘了过来,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黑暗之王沉默着,他的眼眸里流淌着从未有过的小小的哀伤,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强大的欲望下面心灵竟然如此弱小,他抬头望着越来越深的漆黑色,有一种犹豫不决的思潮从天空滑落到了他的头脑。 “大王,你看到天空都偏爱着我们,你还害怕什么呢?你没有感觉到大地也在靠近我们吗?它们都是我们最忠实的朋友!”异人站起身来,望着漆黑色的夜空。 “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黑暗之王将手中的魔杖举过头顶,一股强大的力量凝聚在一起冲向天空,他的目光望着远方的漆黑色,他看到那儿的漆黑色已缓缓飞来,与魔杖发出的那道漆黑色的光一样流淌着无穷尽的欲望,他欣然地将魔杖伸到尽可能高的地方,直到眼睛里也被无边的漆黑色凝固成光的天堂…… 黑夜依旧那样忧伤,是黎明的曙光太过强烈,还是沉沉的暮霭太过温柔,遗落的尘埃在夜的心头上颤抖,跳动出一幅幅深黑色的画面,静静地向更远的地方铺展开来。 黑暗之王绿珠轩的孤魂映照在深黑色的残光里,一点一点融入了夜的深沉里,他对异人天思雨说:“雨兄,光明之王蓝星烨还沉浸在王后死去的悲痛中吧?他是否也会像我刚才一样陷入绝望呢?” “大王,我相信王后的死对他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可是我还是害怕他会俟机对付你啊!”异人鼓动着绿眼睛,胆怯地说道。 “的确,现在光明之王已经知道了我并没有彻底死去,我的孤魂让他沉下的心又提到了嗓门上,”黑暗之王抚动着透明色的魔杖,自信的说道,“还有他那个忠实大臣和王后,一个个相继死去,要是我可不能原谅自己。” “大王,光明之王此时正需要心灵的安慰,我们是否应该给他制造出更多的痛苦呢?”异人没有丝毫的怜悯,他变本加厉地说。 “那你和我一起潜入光明之国吧!”黑暗之王望着异人,露出一个诡异的眼神说道,“让我们两个再给他来一次心灵的痛击吧!” “大王,我们两个同去恐怕不行,你想想光明之王已经知道你并没有死,他一定会严加防范你。”异人抚弄着身体,机警地说道,“不如让我们和魔山上的幽灵们一同前去,我想光明之王一定不会想到我们黑暗之国还是那么强大吧!” “你说的对,我们应该在心理上压倒他,即使血红色溢满了天空,我们也不怕,随着漆黑色的强大一定会慢慢逼退血红色,到那时,世界将属于我们!”黑暗之王望着漫天的漆黑色,大声呼喊着,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是漆黑色的,血液中也流淌着漆黑色。 黑夜粉碎了黎明前的一道曙光,将巨大的黑翅膀压了上去释放出一股股微弱的能量,白昼敲响了天边的一抹霞光,却看不到更多的光亮喷涌而来,它只能孤零零地忍受着心灵的孤独陷入彷徨。黑暗之王绿珠轩和异人天思雨率领着幽灵们趁着黎明还没有完全醒来,像一道道漆黑色的暗潮罩住了白昼的血红色,他们就这样无休止的飘荡着,飘荡到一个充满着光亮的世界…… 第四十九章 月亮的秘密(4) ?(一) 雪白的光焰刚刚抛开闪动着的银翅膀,乌黑的暮霭便刺破天空将心灵的阴暗面笼罩了过来;厚重的大地静静地回温着白昼里的最后一丝光明,黯然地披上了黑夜赐予它的那种无边的漆黑色;纯洁的银河努力地挣脱着寒光带给它的一抹微凉,将无数颗星辰汇聚起来组成了一条光带的江河。 晶莲娜从牢狱里站了起来,她透过铁窗看到了远在天边的那道银河,银河的光亮从远方飘来停留在了她的眸子上,然后向心灵的边缘移动直到沁出微微的光线。此时,她的内心深处不再残留着深蓝色的忧伤,独孤箭的回心转意让她看到了生活下去的希望,她能听到嗒嗒的马蹄声就在她的耳边回响,如同一个深深的吻荡到了她的唇边,她看到独孤箭独自行走在沼泽里,身旁的绿草依傍着清潭倒映出两个清纯的梦,她闻到空气里传来昙花的味道,那浓浓的花香沉醉了漫长的黑夜,却迎来了一个短暂的梦幻。 晶莲娜从窗外回到了牢狱内,里面的冰凉与外面的绚烂形成了一条泓沟,这条鸿沟碰撞到了夜的两头,一头是光明,一头是黑暗。她坐了下来,背靠在墙壁上,慢慢地闭上眼睛,她的记忆只想停留在外面,那灿烂的星光连接着银河中的清亮撒满了她的眼眸,渐渐地,她带着昙花与韦陀的爱情传说掀开了一个美丽的画面。 昙花原是一位花神,她每天都开花,四季都灿烂,不知不觉她爱上了每天给她浇水除草的年轻人,后来此事被玉帝得知,他于是大发雷霆要拆散鸳鸯。玉帝将花神抓了起来,把她贬为每年只能开一瞬间的昙花,不让她再和情郎相见,还把那年轻人送灵鹫山出家,赐名韦陀,让他忘记前尘,忘记花神。 多年过去了,韦陀果然忘了花神,潜心习佛,渐有所成,而花神却怎么也忘不了那个曾经照顾她的小伙子,她知道每年暮春时分,韦陀总要下山来为佛祖采集朝露煎茶,所以昙花就选择在那个时候开放,她把集聚了整整一年的精气绽放在那一瞬间,希望韦陀能回头看她一眼,能记起她,可是千百年过去了,韦陀一年年的下山来采集朝露,昙花一年年的默默绽放,韦陀始终没有记起她。 晶莲娜回味着昙花与韦陀的爱情传说,她感觉到有一种凄美的泪光打湿了自己的睫毛,他们的爱情悲剧在她的心底延伸,但始终无法触及到最深处的那一抹忧伤,因为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幸福的,独孤箭的影子从她的眼前滑进了眼眸又从眼眸蹦到了眼前,她一次次地感受着两个人的幸福,任凭黑夜的冰冷湮灭那个单纯的梦想。 此时,她将身子滑了下来平躺在杂草上,眼睛呆呆的望着屋顶,她看到漆黑色的残光依旧那么浓烈,像冻结在美玉表面的浮雕托举着人们不断翻滚起来的欲望。她接着闭上眼睛,想要永远停留在欢乐的世界里,可是黑夜毕竟是伪善的,短暂的幸福也许只能维持一刻钟的安宁,安宁过后还是会迎来无休止的忧伤,她就这样欺骗着自己,就像黑夜欺骗着黎明…… 漆黑色的暮霭伴着一道闪电从牢狱里射了进来,那强烈的光亮一点一点吞噬着晶莲娜埋藏已久的思念,她依旧沉浸在短暂的浅梦里,就像天边的银河那虚无缥缈的幸福,越想抓得紧越无法抓紧。她的头脑里再一次现出了独孤箭的身影,她看到他的身后紧跟着怪物血精灵,在第一次的梦境里她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也许他想谋划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一个外表和内心一样丑陋的家伙,谁也不知道他将要去往何方,他究竟在寻找着什么,一大团的迷惑似乎要解开但还是缺少点什么,水晶球真的是统治世界的唯一信仰吗? 黑暗之王绿珠轩好像被水晶球欺骗了一次,当他听信异人天思雨的言语等待了一百二十天后,水晶球仍旧是那个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他也曾相信它欺骗了自己,可是在最绝望的时候,他的那根漆黑色的魔杖救了他,当黑漆漆的闪电射入水晶球后,雪白色的光亮终于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他的魔杖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魔力,晶莲娜的目光停留在了血精灵的画面上,她很想知道他的心里隐藏着什么,她害怕他的存在会影响到独孤箭的意志,然而她什么也看不明白,血精灵的心愿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一种矛盾的心理给了他自由也给了他束缚…… 无边的漆黑色幻化成美丽的光焰浸染了人们心底的忧伤,那沉沉的阴霾伪装成明亮的星辰在黑夜的间隙中左右颤动,然而被欲望袭击的心灵仍旧沉睡在幻想的边缘,朦胧的光影丝毫勾不起她对梦境的怀疑。晶莲娜的意识已经沉入了茫茫无际的深梦里,她感觉到黑暗的身影悄悄地逼近了双眸,只是这种暗影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恐怖,反而处处流露出一种明晃晃的柔光。这时,凝聚起来的光亮越来越大,那金灿灿的光芒在她的头脑里掀起一条清亮亮的河流,顿时,外面的金黄色与内心的金黄色冲撞在了一起,晶莲娜的眼睛像被耀眼的金子刺伤了似的,瞳孔张大成了一个满月延伸着外面的世界。 她惊诧地看到牢狱变成了一座金屋,那光色将地上的杂草浸染的如同新婚的地毯,墙壁黄澄澄的像是被金橘的汁水浸染过似的,屋顶的漆黑色早已化成了无垠的金黄色,仿佛天上的月亮突然被人们挪到了眼前。晶莲娜四顾环望着不可能发生的一切,就像绝望的心灵突然看到血红色的光焰一样,她猜想可能是光明之王蓝星烨害怕她忍受不了孤独与恐惧,便将他那根血红色的魔杖在空中轻轻一挥,让阴冷的牢狱有了一丝光亮,但他还是觉得内疚,又让魔杖发出一道血红色的火舌,使牢狱变成了一座金屋。 晶莲娜的思绪依旧在幻想,从浅梦滑入了深梦里,又从深梦回到了浅梦中,然而她心底积压更多的还是对光明的渴望。她想也许是因为光明之王害怕打扰她的安宁,便没有叫醒她,他是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从内心的孤独到外界的真实一样流淌着惊喜。她的眼睛里浸出了泪水,一滴一滴落在了金黄色的光亮中,她站起身来,发现自己心底的欲望降低了许多,那金黄色的财富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此时,她沉睡在金屋里,眼前摇晃着一明一暗的金黄色,这是她一直期盼的那个世界,躺在被金钱包围的梦幻里,一大把一大把的金币落了下来,又落了下来…… 黑夜纵容着沉沉的暮霭使它变幻成各种各样的色彩,连雪白色的银河都染上了淡淡的暗光,土黄色的尘埃仿佛是在寻找自己的幽魂,落在大地之上又飞了起来,不知道哪儿才是它适于停驻的地方。晶莲娜在睡梦里越来越沉,她要追到那个金黄色的梦想,无论它留给她的是遗憾还是欣慰,她都愿意向下沉沦,这时,她好像触到了一个圆溜溜的东西,它发出的光亮和金币的光泽一样诱人,渐渐地,她被带到了金苹果的爱情传说里。 传说,天后赫拉,战神雅典娜和爱神维纳斯为了比较谁才是最美的人,将代表这一荣誉的“金苹果”授予特洛伊国王的次子帕里斯,请他裁决,而最终帕里斯将“金苹果”给了爱神。由此引出的却是不可想象的后果——帕里斯得到了爱神的祝福,得到了全希腊也是整个西方历史上最美的女人海伦的爱情,而同时他的举动惹怒了天后赫拉和战神雅典娜,最终致使特洛伊倾城灭亡。 晶莲娜依旧躺在牢狱里,金苹果的光亮照亮了她的眸子,她只感觉到有一种强烈的欲望袭上心头麻痹了她的神经,那原本清澈的眸子被金光照过之后,留下的不是纯洁的雪白色,而是黑得深沉的漆黑色,然而她还是要睡在虚假的梦境里,就像孤独的心灵不愿再去碰触孤独一样,她就这样甘愿将自己放入幽暗的杯罩中,任凭血红色的光焰敲击心门她都无动于衷,漆黑色的阴霾一直向着光明够不到的地方静静流淌,一点点飞上了晶莲娜的眼眸,这时,她又回到了光明之王蓝星烨将她押回光明之国的记忆里。 黄昏的红晕映照着大地上每一个鲜活的生命,然后将那片血红色的温暖嵌了进去抚慰着他们的心灵,绯红的霞光知道自己不久就要融进黑夜的冰冷里,便把剩下的光亮燃烧殆尽后再黯然消逝。晶莲娜此时坐在光明之国将士们的马背上,准备跟随他们返回光明之国接受惩罚。当血红色的河流向着更多的血红色奔涌而去时,晶莲娜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忧伤断断续续地啜泣了起来,她听见那嗒嗒的马蹄声,可它已经不是丈夫那匹白马的声音,而是离家越来越远的想念之音,她望着丛林的新绿一点一点从自己的眼眸中抹去,接着一大团一大团的泪水无情的爬了起来,可是她什么也做不到,丢失水晶球是她的过错,她不可能让水晶球自己飞回来,眼泪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她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回想着幸福的过去,因为她害怕自己无法忍受牢狱的孤独与恐惧,害怕自己等不到独孤箭愿意等待她的那颗心,害怕血红色的黎明被漫长的黑夜吞噬,最后连自己那个美丽的幻想也无法幸免。 第五十章 月亮的秘密(5) ?她骑在马背上,心却在上下颠簸,她不知道独孤箭是否可以杀死黑暗之王,拿到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当她想到他孤独的一人踏上魔山的路途时,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心彻底的被担忧撕破了,她不能想象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那么多的凶兽,当血淋淋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闪现时,她感觉到他的衣服上、脸上、手上都溅满了血,一大片一大片的鲜血蒙住了她的眼眸,她用衣角擦拭着眼中的泪水,像抚摸着一道道越来越清晰的伤痕,她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回归的飞鸟给不了她答案,消褪的霞光也选择了沉默,她只能不停地问自己,然而她听到的是一阵又一阵没有答案的沉默…… 血红色的光焰继续向人们心底那片寂寥的荒原蔓延,流溢着的光线飞逝在人们的记忆里挑起了一个个银白色的梦。晶莲娜一只手紧拽着马缰,另一只手不停地擦着眼泪,她回过头去看那片已经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丛林,又漠然地转了过来,她发现自己的整个心魂不知飘向了哪里,留在身躯里的只剩下无限的惆怅。此时,她想起了独孤箭的父母,她离开后紧接着独孤箭也将离开木屋,这片本该洁净的土地只留下了两个孤单的身影,曾经的幸福与欢乐、光荣与梦想刹那间仿佛消失了一样,什么都好像一场朦胧的幻梦,她不知道他们怎样才能更好地生存,简单的生活能否支撑起一个温热的炉灶,她不知道他们是否能摆脱掉对亲人的牵挂,在为别人送去温暖的同时设身处地的为自己想想,她不知道血红色的光焰能否安慰他们的心,漆黑色的阴霾会不会再一次夺走他们那点小小的幸福。 她就这样沉浸在两位老人的世界里,眼泪继续滴落在马背上印成一朵凋败的残花,她抬起头依旧望着天空,淡蓝色的光亮映着银白色的烟霭左右摇晃,仿佛落下了一层细蒙蒙的烟雨。她此时夹在光明之国将士们的中间,形成了一条血红色的河流,河流的那边是光明的终点,也是人们向往着的幸福的源泉…… 金黄色的光亮遮住了原本浓重的漆黑色,将更加耀眼的光芒射进了脆弱的心灵中,透明色的身影在黑夜的苍茫里找不到肉体的依靠,让孤独的暮霭架着它飞到了孤独的世界里。晶莲娜躺在被金黄色照亮的杂草上,仿佛突然升到了天空的暖霞里,然而她的心灵却在缩小,欲望的幽魂聚拢过来扒在身上将她的信念撕了个粉碎,此时,她的眼眸中停留了太多的金黄色,那层层叠叠的光亮彻底挡住了黎明前的曙光,渐渐地,她的梦境里出现了一大片一大片雪白色的光泽,将她拉回到了外部温暖、内心冰冷的牢狱中。 微弱的血红色透过金黄色的缝隙不停地在黑暗找不到的地方闪烁朦胧,然而金黄色制造出更大的光亮将血红色抹杀在了黑夜的深渊中。晶莲娜的眼眸里出现了一个雪白色的影子,那雪亮的色泽从外面飘了进来,不知又飞向何方,她感觉到自己正在从深梦里一点一点移向浅梦,暗黑色的暮霭也仿佛远离了心灵的那一片纯净,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牢狱里早已被金黄色和雪白色照成了一个明媚的天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流动的白光正在她的指尖上下跳动。 她循着白光朝远处张望,看见了一只雪白色的鸽子,便开口叫着白鸽白灵梦的名字,此时,鸽子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她伸出右手将鸽子从肩上挪到了胸前,并轻轻地抚摸着它的羽毛,好像她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它的身上一样,可是她没看见金黄色的光亮正在越变越暗,渐渐地暴露出了属于它的那种漆黑色,土黄色的尘埃拍打着四壁,让平静的大地开始颤抖,让纯洁的心灵掉入了肮脏的暗流里。晶莲娜对着白鸽念起了咒语,只听见她说道:“大地之上的白色精灵,请将你的梦境赐予我吧!”顷刻间便有更多的雪白色聚集到了她的身上,她能感觉到身体里热乎乎的,有一股股说不出的温暖从手掌往心脏流淌。 此时,晶莲娜好像看出了什么,她始终不相信自己的丈夫会不顾子民的安危将水晶球收入囊中,他就是想成为全世界的另一个王,他要把人们推进苦难的深渊里,他的心里只有他自己,那颗水晶球正一点一点照亮了他那颗腐烂的心,她原以为自己的丈夫在甩掉另一种爱情后会全心全意的爱自己,但是她发现她错了,他拒绝了花锦之国的王位是想获得更大的权力,他脸上漾起的笑容无法遮掩住那颗丑陋的心灵。 晶莲娜重重地低下头,她的眼里涌满了泪水,泪滴划过无边的金黄色将她心底的梦扯断了,她用手捂住嘴巴无力地哽咽着,她不明白为什么刚迎来的一场欢乐就变成了更为痛苦的记忆,她不知道她的忧伤还能不能有终止的那一天,她的心灵是否会奇迹般的现出明媚,然而在伤心的这一刻,她什么也看不到,黑夜抖动着那双巨大的黑翅膀遮住了她那个银白色的梦。 颤抖的血红色在黑夜的暮霭里找不到一丝光亮,但它总能在苦苦挣扎的逆境里迸溅出火花,银河的亮白色仍旧在等待着激发出心底的纯光,流动着一点一点延伸出博爱的力量。晶莲娜沉浸在黑暗袭来的悲痛中,她的心灵里找不出一块还没有被水浸过的陆地,那忧伤的泪水从心底涌起,在眼眸里凝聚,向着孤独的世界滑去。 突然,又有一种强大的雪白色向牢狱里直逼过来,她手中的那只鸽子微微颤动了一下,翅膀无力地扑打着黑夜的漆黑色,只见飞来的那种雪白色穿透了所有不该存在却还在摇曳的虚晃,黯淡了的金黄色慌慌张张地准备逃进黑暗的苍凉里,却被巨大的雪白色吞噬掉后闪着微弱的光,晶莲娜抬起了头,她看见那团巨大的雪白色把她心灵里的那片苦海照亮成了一汪湖水,接着她眼眸里的泪水也消失了,有一丝暖暖的光亮稀释了瞳孔中的忧伤。 她看见那团白光现出了白鸽白灵梦的形状,并发出一道雪白色的强光向她怀里的鸽子射去,只见那只鸽子避开白光,扑打着翅膀飞了起来,晶莲娜用惊恐的眼神望着她怀里的鸽子变为深褐色的灰鸽,她的双手向两边猛地抽搐着,好像怀里揣着一只可恶的毒蜘蛛。 她将目光移到了半空,看到两只鸽子正在相互搏斗着,白鸽用喙向灰鸽厚实的羽毛里啄去,只见灰鸽的背脊里渗出斑驳的血迹,一点一点向羽毛的边缘印出梅花,灰鸽伸出利爪抓起了白鸽身上的羽毛,一大片一大片的羽毛像漫天的雪花落下冰冷的寒光,白鸽也张开利爪将它刺进了灰鸽的眸子,灰鸽疼痛地扇动着翅膀,眼眸里的血滴入了夜的深沉里。 灰鸽挣脱开白鸽的袭击,飞上了它的头顶,并用喙啄向了它的脑袋,白鸽四处寻找着灰鸽的踪影,它没想到自己正一步步陷入危险之中,只见灰鸽用力一啄,白鸽跌跌撞撞地落了下去,那洁白的羽毛也跟着身躯的坠落撒了一地,灰鸽望着白鸽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便奋力向晶莲娜的地方飞去,试图杀死这个孤独的不能再孤独的人,然而白鸽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它扑打着翅膀飞了起来,并向灰鸽发出了一道巨大的白光,灰鸽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晶莲娜的身上,丝毫没有发现另一种危险的逼近,只听见它凄惨地长鸣了一声,那团灰黑色的影子便滑入了夜的孤独里。 这时,虚弱的白鸽再也经受不住折腾,飘飘然向地面坠落,晶莲娜快速跑了过去,双手接住了伤痕累累的白鸽,并将它拥入了怀中,此时,她望着牢狱里渐渐散去的金黄色,心中充满了悔恨,但是有更多的雪白色正朝着这边飞来,与里面的雪白色汇聚在了一起,顿时,一大片一大片纯洁的雪白色悬挂在牢狱的上方,仿佛天空中那一抹浅浅的银河…… 第五十一章 月亮秘密(6) ?血红色的黎明浸透了微熹的晨光,那些虚假的金黄色在光焰的燃烧里化成了烟雾的模样,土黄色的尘埃遗失在了黑夜的寒光里,银河的亮光撒在上面照出了原来那种黯淡的光色。晶莲娜终于从深梦里浮了出来,她的眼睛里溢满了亮晶晶的泪光,这时,她将目光移到了充满阳光的窗外,看到淡蓝色的天空爬满了忧伤,渐渐地,她又被带到了光明之王蓝星烨押送她返回光明之国的记忆里。 天边的血红色飘逸在天空中却燃不起一点炽热的光焰,忧伤的浅蓝色填充进来盖住了心底的一丝明媚。晶莲娜骑在马背上,两侧的将士像两堵厚实的墙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仿佛自己被挤入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不能动弹,她抬头望着漫天的幽蓝色,心中不禁荡起了一阵波澜,内心的幽蓝色和天空的色彩一样流淌着忧伤,可是她却怎么也抹不掉它,蓝得忧郁的光色从她眼眸的左边划到了右边,又从右边飞到了左边…… 这时,她想起了光明之王蓝星烨,她不知道他是否会宽恕自己,那冰冷的牢狱里是否会升起一团温火;她不知道他是否会在自己孤独与恐惧的时候降下福音,让血红色的光焰给心灵带来安慰;她不知道在自己饥饿与干渴的时候是否会送来食物与泉水,使她那副瘦弱的身躯不再瘦弱,枯萎的心灵不再枯萎。晶莲娜抚摸着马鬃毛,指尖在马背上划出淡蓝色的伤痕,她听见马蹄带走了心底的血红色,冷风扑在脸颊上刮来了幽蓝色,她看见大地开始颤抖,前方失去了路,心灵一点一点向深渊沦陷…… 血红色的光焰继续在无知的天空中燃烧,当那些云翳被烤得像熟透了的柿子向大地沉去的时候,光焰才收回它的温暖藏进了天空的忧伤里。晶莲娜的眼前飘过一层沉沉的暮霭,然后悬挂在了她的睫毛上,她用手指轻轻地撵着睫毛,并将目光停留在了不断飘过来的阴霾上,她看到阴霾被更加强大的血红色碾碎,接着阴霾发出一长串嘶啦啦的呼喊,仿佛这声音来自另一个世界。 此时,她不由得记起了黑暗之王绿珠轩,他曾经疯狂地冲下魔山夺去了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又疯狂地带领将士们返回荒芜的原野。她不知道水晶球究竟有多大魔力会使人们发疯到那种地步,也不知道自己的木屋为何会在一刹那之间变成坍圮的废墟。 她看到黑暗之王的眼睛里充满了欲望,那乌黑色的眸子流露不出一丝博爱的迹象,然而她不知道他曾经也是个善良的孩子,是那强大的欲望毁了他自己,他痛恨这个世界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丑陋与虚伪,他痛恨人性的自私与残忍为什么还在延续,他的眼睛看到的都是人们的阴暗面,太多的阴暗凝聚在心底扭曲了他的思想,他觉得这个世界太肮脏,人们的心灵同样流淌着肮脏,他要用邪恶惩罚那些生活在光明世界里的人们,他要让他们知道黑暗才应该是他们真正想要的东西,晶莲娜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同情,然而她必须面对现实,一个腐化的心灵要想回归到纯洁,它需要人们心中的爱,而这份爱,又有谁愿意赐给一个堕落的人。 她不敢去想象,当一片漆黑色又开始撞击自己的明眸时,她眨了眨眼睛,坐直了身子,前方的血红色和看不见的漆黑色混合在一起向她的思绪里蔓延,她记得光明之王说过水晶球具有统治世界的力量,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见过它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黑暗之王用一个谎言欺骗了善良的人们,又用谎言欺骗了他自己,谁也猜不透它的秘密,也许真的就像独孤箭所说的那样,它只是一个传说,它的秘密其实就是没有秘密,然而谁也不敢肯定在一个亦真亦幻的世界里,他们可以不相信别人,也可以不相信自己,黑暗之王捧着水晶球带给人们的可能是一场巨大的灾难,也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晶莲娜不愿多想,她希望将梦留在现在,只想看见血红色照亮了美丽的黄昏,照透了那无边的幽蓝色…… 明媚的晨曦冲散了残留在天边的暗黑色,将温暖的光亮汇聚成一片暖潮向黑暗的边缘靠近,灿烂的霞光照映着红日的脸庞迸发出一丝银灰的光,使冷清的地面透出了一点淡淡的微凉。晶莲娜从黄昏的记忆里回到了鲜红的黎明,那个忧伤的天空早已消融在了远方,她慢慢地走向铁窗,也将一个银白色的梦带到了窗外,那个梦起梦落的位置,曾经是银河流淌过的地方。 第五十二章 月亮秘密(7) ?(二) 银河铺开冷冷的清辉敲碎了星星的梦,在软软的河流里星星弹奏不出一首明净的歌曲;月光抚慰着幽暗的森林,将透亮的光束荡进树木的伤痕里,却无法荡进它们心灵深处的那片孤寂;尘埃数落着寒光中游动的那一点点绿意,想把它们扼杀在黎明前的最后一丝暮霭里,然而跳动的光焰冻结了天空的寒意,用残留的微光划开了另一个温暖着的圣地。 黑夜静静地抚平着大地的忧伤,越往漆黑的地方靠近这种忧伤越凝重,血红色的光焰照不透这片浸满忧伤的地方,飘动的亮光刚一触到地面便化成了比忧伤更忧伤的东西。光明之王蓝星烨此时坐在大殿之上,黑夜的忧伤不仅给不了他任何的慰藉,反而制造出更大的忧伤来勾起心底的忧伤。 大殿里孤零零的只有他一个人,仿佛这个世界荒凉的没有了一片被光明充溢着的地方。他的双手放在璞玉王座上,身体的温度顺着王座的空隙传到了另一个并不温暖的世界里,他感觉到手心冰凉的可怕,他能摸到另一只手在黑暗的边缘使劲摇晃,却碰不到那个可以依附的身体,他的眼睛泛起了一丝哀伤,红红的血丝停留在乳白色的瞳孔里像一个溅满鲜血的冰蝴蝶,他就这样凝望着黑夜里的自己,任凭沉沉的暮霭打破两个人的记忆。 他的眼眸流淌进了银河的冷水,润湿了天边的那一抹亮光,他听到银河的另一头传来花开的声音,那是红莲怒放的声音,那儿的红莲开得灿烂,血红色的光泽容不下一点杂色,厚实的叶瓣漂浮在梦一样的薄雾中,朦朦胧胧的幻象托起了一个又一个绯红色的黎明。光明之王此时坐在黑暗的角落里,大殿的冷清和寒夜的凉风不断地撩动着他的思绪,他的忧伤只停留在这片冰冷的世界里,他的幸福却早已飘进了那边的银河里,红莲一瓣一瓣地盛开,像刚出浴的婴儿沾染了一丝污秽,那纯洁的花儿孕育着晨曦照过心灵的希望,一点一点连接起两个并不在一起的地方。 当黑夜的翅膀划伤人们的心灵,将一大片一大片零碎的记忆撒进伤口时,那么即使再美好的梦幻也可能在瞬间消散。光明之王蓝星烨从银河的后面荡了回来,他的脑海中现出了王后的面容,他记得在绿得不见尽头的大草原上升起了无数的红莲,那片红莲和银河中的红莲恰好相反,它那血红色的光焰欺骗了一颗纯真的心灵,他的王后经不住诱惑最终扑了过去。 当血红色的光泽悄然退却,漆黑色的浊流袭来的那一霎那,他看见王后的眸子里盛满了恐惧,那原本澄澈的眸子在瞬间破裂成了碎片,他就这样望着自己的王后被黑暗吞噬的失去生命却无能为力,当天边一道漆黑色的闪电向王后的身体直劈下来的时候,他的整个心都好像被撞进了黑暗的深渊里,他看到王后歪歪斜斜的身影融进了银河的那一抹亮光中,没有任何的声音…… 黑夜刺破银河那闪闪发亮的荧光在天际上涂抹肮脏,迷失方向的尘埃找不到继续游荡的地方在昏昏然的烟霭里沉入消亡。光明之王蓝星烨依然坐在大殿之上,他的身体陷进夜的悲伤中仿佛已经没有了力量,灵魂也好像突然飞出了心灵在落寞的原野里痛苦反抗。 这时,一位女子飘到了光明之王的身边,她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颜,亭亭玉立、娇小婀娜的身姿,玉骨冰肌、白里透红的肤色,光明之王转过身来,他认出了这个女子是自己的王妃。王妃将一只手搭在璞玉王座上,对光明之王说道:“君王,我一直站在外面看你心事重重,原本不想进来打扰你,但看到你望着黑夜一次又一次的蹙眉叹息,我还是忍不住走了进来,我知道你的心底一定埋藏着太多的忧伤,不如你说出来和我一同分担,或许我可以为你帮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忙。” “王妃,我的心底装得下忧伤,可装不下你们的情感啊!王后的离去让我本已年老的身躯顿时僵硬了许多,我常常在梦里看到她不停地哭泣,她的脸上流淌着像银河一样纯洁的泪水,我很想请求她的原谅,我知道要不是我想排挤心中的忧伤她就不会死,她为了我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悄然倒下却无能为力,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人!”光明之王用拳头猛击着王座,激动地说道。 “君王,你不要太自责,在茫茫的大草原上我们怎么会知道有黑暗势力的阴影呢?王后的离去不应该击垮你,光明之国还有许多未完成的梦想,我们的世界太需要光明了,血红色的光焰虽然已经控制了大半个世界,但是人们的心中并没有彻底消除欲望,黑暗的力量随时可能在大地上重新复苏,我们还有更艰巨的使命等待完成呢?”王妃坐到了光明之王的身边,她用手抚摸着他的头发。 “王妃,你不知道王后对我的感情,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陪伴在我的身边一刻都不曾离开,她即使受多大的委屈都装在心底,我能看出她那忧郁的眼神里藏满了艰辛和痛苦,但是她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她不忍心看到我整日为了社稷忙碌到筋疲力尽还要替她牵挂,我知道她把我的权力看得比自己都重要,她希望我们的光明之国沐浴在血红色的世界里,希望我能永久地成为一个战无不胜的王,而她只愿默默地承受着黑暗世界里的另一番孤独。”光明之王的声音颤抖着,他仰望着黑夜仿佛看见了银河里的红莲。 “君主,王后把权力看得比自己都重要,而你把她看得比权力都重要,那我在你的眼里到底算什么,我在你的心里究竟有没有位置,你张口闭口就是王后的好,而我却像个可有可无的玩偶随你任意丢弃,我难道就没有一点可以超过王后吗?”王妃的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打湿了脸颊,她继续说道,“现在王后已经走了,你应该把心收回来,光明之国如果没有一个出色的领袖,那么迟早会陷入黑暗之中,我知道在你的心里王后的位置谁也不可取代,但是你要清楚哪个才是你应该珍惜的,活在幻想中的人终究是要醒过来的,你的身边不光只有你自己,还有许多个你一直不懂得珍惜的人!” 光明之王替王妃擦干泪水,并将她拥入怀中,他明白自从她做王妃以来他就没有真正爱过她,他发誓自己以后一定会好好地照顾她,便说道:“王妃,我知道我以前亏欠你的实在太多,不过以后我会加倍的补偿你,王后的好再留恋也只能成为过去,我必须珍惜眼前的幸福,你不要太伤心,你的位置终究还是你的!”光明之王搀扶着王妃走下台阶,向着寝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此时,黑夜的幽光向光明照不到的地方蔓延,那漆黑色的闪电劈开血红色的暖潮侵入了沉睡中的人们,人们的记忆在过去和未来之间合起又分开,分开又合起。当光明之王手捧明烛推开木门的时候,不知从哪儿飞来一道模糊的黑影,从王妃的身旁穿了过去逃向了不为人知的地方,王妃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冻结了一般,眼睛漆黑的如同黑夜…… 漆黑色的闪电在滚滚翻腾的阴霾中碰撞出耀眼的亮光,血红色的光焰努力地挣脱开暮霭的阻挡向着明媚的天空飘荡;雪白色的银河将颤抖的星星拉进深夜的美梦中不留下一丝静响,只有那暗黑色的尘埃发出骚动寻找着生命的迹象。光明之王蓝星烨站在木门前,望着敞向一个未知世界的寝室,眼睛里浮动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忧郁,他静静地望着黑夜里的自己和身边的王妃,思绪飞回到了他将晶莲娜押回光明之国的岁月里。 黄昏的余晕染红了飞鸟的翅膀,唤醒了消隐在暮色里的月亮,但却无法搁浅残留在人们记忆中的忧伤。光明之王蓝星烨带领着将士们向着光明之国大步前进,他们的中间夹杂着一个忘记了幸福是什么的女子——晶莲娜,光明之王不时的回过头去瞧瞧她,他不知道自己如果冒然与她攀谈,会不会让她悲伤的心灵再抹上一层悲伤,痛苦总是会有的,一个瘦弱的女子除了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还会奢望什么,也许她的梦想很简单,她只不过想让一个托付终生的人不要再承受孤单,她只不过想让自己的幸福能够延长一点,痛苦能够缩短一些,从她忧郁的眼神里光明之王看出了哀伤,那种纯洁的眸子里除了片刻的依恋,还会残留着什么。 光明之王转过头去,他望着远处那片血红色的天空,他想要的那个光明的世界已经离他不远,可是心灵与心灵之间的距离却好像一个无法逾越的泓沟隔在眼前,他知道他的幸福在一点一点的增强,只是这点幸福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他看到自己的影子牵绊着灵魂向夜幕的昏暗中慢慢减弱,他听到自己的心灵被撕裂成一块又一块的碎片贴在镜子上,他的泪水与银河的流水一样一点一点分开又分开…… 光明之王轻轻擦去眼角的欣喜,微微地透出一丝忧伤,他的幸福并不像现实中存在的那样永恒,转眼之间这个梦有可能化为灰烬,他将晶莲娜关进光明之国的牢狱里的确保证了她的安危,可是却在无形的地方为亲人筑起了一道心墙,心灵的交点并没有因为疏远而扯断了一个人的思念,反而让隔在两个世界里的人时常翘首相盼。 晶莲娜此时坐在返回光明之国的马背上,她知道等待她的不仅仅是路途的颠簸,而且是心灵与心灵的颠簸,她无法想象那个阴冷的牢狱里是否会像她憧憬的那样温暖,黑暗的气息会不会缭绕在身边阻止着她那唯一的思念。此时,光明之王依旧走在将士们的最前面,晶莲娜依旧夹在将士们的最中央,两个人身体的距离只有几丈远,但心灵的距离却望不到头…… 第五十三章 月亮的秘密(8) ?漆黑色的暮霭冻僵了夜晚的星星,那冰凉的星星失去温度后滑向水中等待着下一次的燃烧,土黄色的尘埃停歇在银河的臂腕里,使银河原本洁亮的身躯沾染上了肮脏的污泥。光明之王蓝星烨手里掌着明烛,他的视线跟着蜡烛的微光在一明一暗的光亮中不断摇曳,漆黑的寝室随着烛光的跳动慢慢地披上了金灿灿的薄纱,他行走在屋内,王妃跟在后面,两个孤单的影子晃到地上又飞到了墙边,渐渐地,光明之王眼前一亮,烛光的黑烟刺痛了他的眼眸,将他的思绪带回到了自己与王妃一起走进的这间寝室里。 黑夜的幽光总是在不经意间偷偷地潜进血红色的世界,让原本纯洁的心灵透出一丝寒意来冻结整个苍穹。光明之王蓝星烨和王妃躺在了床榻上,他们望着蜡烛那抹微黄的亮光静静地回想着两个还未萌芽的愿望。以前,光明之王将自己的真爱都给了王后,他一直认为只有王后才懂他的心,现在他开始明白懂他的人不止一个,还有一个他毫不在乎而她却无怨无悔爱着自己的人,他不可能永远生活在梦里,失去的爱情需要用另一种爱情去补偿,这段爱情可以加速对上一段爱情的忘记,却无法逃脱曾经那个单纯而透明的梦。有时候两个人的爱情薄的就像一张纸,当一方离开时,另一方不甘心被抛弃,这种愚弄的爱情何尝比没有爱情的人们更痛苦呢? 光明之王紧紧地依偎在王妃的身边,他要弥补自己未曾给予过她的幸福,便说道:“王妃,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冷落着你,而你却依然偏爱着我,在我最痛苦的时候,你总是设身处地的为我着想,我真的从心底里感到内疚。” “君王,你千万别这么说,王后对你的爱才是无微不至的,我只是做到了一个王妃应该做到的本分,她的位置我取代不了,我知道你爱她胜过爱自己。”王妃望着黑不见底的深夜,若有所思地说道。 “王妃,从此以后我会好好地爱你,王后的位置迟早会属于你的,如果说王后是天上的星星,那么你就是汇聚星星的银河,你总是比她早一点出现在夜晚的半空中。”光明之王将王妃搂在怀里,不断地亲吻着她。 “君王,我记得星星应该比银河更容易受到暮色的青睐,当黄昏的余晕向着夜的苍茫里褪去的时候,星星便早早地闪烁在了天上,当星星的足迹彻底淹没萤火虫的尾巴的时候,银河才悄悄的挽着带子飞到了天上,你说王后的位置我能取代的了吗?”王妃的脸上泛起了愁容,不屑地说。 “王妃,人的感情总是要经过时间的疗伤慢慢才会被淡忘的,你想让我彻底忘记王后,那可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人又不是石头,总会难以割舍上一段的感情,你可一定要相信我,那一份真爱我迟早会还给你的。”光明之王抓紧了王妃的两只手,双唇贴在了她的面颊上。 “君王,那好吧,希望你不要反悔,否则你会为你的承诺付出代价,曾经的你爱着你的权力和王后,今后的你只允许爱我一个人,而且谁也别想取代我的位置!”王妃的眼睛里一片漆黑,她感觉到有一种黑暗的力量正操控着她,强硬地说道。 “王妃,你提出的要求我会尽量的满足你,可是我是光明之国的君主,我不可能抛弃我的权力,我们的子民需要我带领他们走向美好与幸福的世界,他们需要光明与梦想,一个民族需要一个伟大的梦想,只有我们不懈的努力,一起朝着这个梦想前进,光明之国才会永远充满博爱,人们的心中才会渴望大爱。”光明之王的声音有些哽咽,但依然刚劲有力。 “君王,你真的以为光明之国坚不可摧吗,黑暗之国要比它强大千百倍,你单单地凭借自己的力量就想夺取别人的信任,这是远远不够的,人们的心中应该充满欲望,并且是可以摧毁一切的欲望,只有这个世界被这种强大的欲望所占领,人们才会获得幸福,你在黑暗的面前简直太渺小了,一个单凭幻想就企图鲸吞一切的可怜虫!”王妃倏地坐直身子,她的拳头高高的砸向夜空。 “你不是王妃,你到底是谁,快从她的躯体里滚出来!”光明之王大叫道,抽出了血红色的魔杖,“你就是一个十足的懦夫,永远寄生在别人的躯体里,黑暗之国已经不复存在,你的挣扎又会有什么结果呢?” “没错,我是黑暗之王绿珠轩,我的努力也许没有结果,但是我也不会让光明之国永远安宁,黑暗之国没有强大起来,都是因为我的软弱,但是我终会让你看到我强大的另一面!”王妃的眼睛里阴森的可怕,手指关节发出一连串的声响,如同折断了寝室的栋梁。 “黑暗之王,你的黑暗之国之所以灭亡不单单是因为你的软弱,最关键的是你无法摆脱你那强大的欲望,私心将你的灵魂瓜分成了无数个碎片,在黑暗的边缘你的灵魂已经开始坠落,真正让你走向毁灭的还是你自己,光明之国不会让一个善良的人找不到心灵的归宿!”光明之王意味深长地说道,他举起手中的魔杖对准了王妃的眼睛。 无边的漆黑色弥漫在黑夜的大翅膀下制造出一个更加阴冷的世界,那少得可怜的光亮像破蛹的蝴蝶不知道自己的明天是否会少一些羁绊;流浪的尘埃载满人们蓄积在心底的痛苦和悲伤,将一大片一大片肮脏的信物抛撒到了纯净的记忆里。光明之王蓝星烨的魔杖刺破黑暗那道坚固的屏障,向着人们心中不断涌起的欲望里释放出光芒,他看见王妃的眼睛里溅起了忧伤,雪白色的泪花飞进银河的柔光里又落回到了王妃的脸上,那双深邃的眸子透出了一个小小的自己,他记得独孤箭在去往魔山时的那双眼睛也是那样忧郁,小小的自己闪动在无知的世界里找不到前方的路。这时,他的双眼开始变得模糊,写满忧伤的记忆将他拉回到了独孤箭独自登上魔山杀死黑暗之王绿珠轩的日子里。 当夕阳的金翅膀沉入暮色,永远不再天边飞翔的时候,当黄昏的脚步踏平河川,将凄美的白昼融进夜的深沉里的时候,人们的心灵总会涌起一阵感伤,仿佛突然失去了白昼中的一切,不再有光焰划过指尖时的那种欣喜,也不再有黎明穿透黑夜时的那种美丽。 光明之王蓝星烨行走在返回光明之国的道路上,身边的将士们映着血红色的霞光沉浸在欢乐的海洋里,而夹杂在其中的晶莲娜却依旧流露出了忧伤,光明之王望着晶莲娜的眼睛,那双忧郁的眸子无论夕阳怎样烘托仍旧缺少了一种灵动,她无法将自己的快乐安放在丈夫的忧伤里,就像大火不忍心炙烤枯叶时的无奈一样,光明之王看出了她的心思,那凌乱的思绪碰撞着脑门不由得让他想起了独孤箭。 此时,独孤箭正准备告别父母,独自登上魔山杀死黑暗之王夺回水晶球,他知道当初要不是妻子的贪欲在作怪,一切就不会那样简简单单的发生,如果自己能更清楚的认识到漆黑色是灾难的预兆,水晶球就不可能轻易丢掉,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失去的东西就像曾经拥有而现在已不存在的梦一样,只有努力的去挽留才可能让那个破碎的梦再次出现。 光明之王继续望着晶莲娜,他的哀愁带不走她的忧伤,心灵的滋润需要的是温暖,这份简单的温暖他明白自己给予不了,他又想到了独孤箭,只有他才能让这个原本快乐的女子重新找到快乐,但是毕竟他们又远隔天涯,心灵的距离只能用思念来代替。 独孤箭独身前往魔山,那个充斥着死亡与荒凉的原野注定要承受痛苦与磨难的考验,光明之王知道让他独身前去并不是他最初的意愿,但密探大臣的言语却始终蛊惑着他的心,水晶球的遗失让一个人得到了拯救,却让另一个人陷入了迷茫,强烈的欲望与单纯的博爱碰撞在一起注定是惨烈的结局,但这场无声的战斗终究还会继续上演,他可以抛弃自己与独孤箭的情谊,却不能抛弃整个血红色的世界。 第五十四章 月亮的秘密(9) ?他曾经舍身忘死的将黑暗之王赶上魔山,就是希望自己的子民不再受到欲望的诱惑与黑暗的侵袭,现在的他,也应该坚持自己的承诺,这种承诺注定只能带来一半的幸福,另一半还是痛苦。光明之王抬起头望着血红色的天空,那片丛林早已淹没在海水涌起的波浪中,他伸出双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告诉自己前方的黎明在等待着他,光明的世界依旧风景如画…… 血红色的黎明终究没有击退漫长的黑夜,在沉沉的暮霭里银河那纯洁的光亮像破碎的镜片从天幕倾泻了下来,砸中了人们那颗脆弱的心灵。黑暗之王绿珠轩从王妃的身躯里飞了出来,而那根血红色的魔杖还稳稳地停留在半空中,光明之王蓝星烨转过身去望着黑暗之王逃走的方向,眼眸里流淌着一种比黑夜更让人冰冷的寒光。 这时,从恶梦中惊醒的王妃哭丧着,她的泪水浸透了黑暗中的尘埃,气愤地说道:“君王,曾经你用这根魔杖杀死了忠实大臣,而现在你还想用它来杀死我吗?你的眼里只有权力,我的位置也只是你随意编造出来的谎言,你说过以后你的世界里还有我的一部分,现在你却毫不留情的想除掉我,我曾经多么的信任你,我以为你说的每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誓言,可是我错了,你把权力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光明之王回过神来,他举着颤抖的魔杖,说道:“王妃,在我的心中你和权力同等重要,我完完全全被黑暗迷昏了头脑,黑暗之王的阴谋破坏了我们的感情,现在王后已经走了,我的世界里不能没有你,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真心真意的爱你,请你再相信我一回,我会全心全意的爱你。” “君王,你会为了我放弃你的权力吗?你会为了我抛弃光明之国吗?我知道你不会,一个把权力看得比感情更重要的人怎么配得上谈感情呢?你一直都很虚伪,只怪我没有揭穿你的面具,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权力永远是你的,其他的都是可有可无的!”王妃抽抽搭搭地哭泣着,埋怨的声音里带着悲痛。 “王妃,我……我……。”光明之王停在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他望着看不见的银河,心灵像冻结的河流一样没了声音。 此时,黑夜那双巨大的黑翅膀掩盖了银河那道雪白色的光,无数的星星从银河里跳出来沉进了暮霭的阴影里,大地上再一次升起了暗黑色的阴霾,好像黎明的曙光永远不会到来…… 黑夜里的星星怎么不会孤寂,当它被冻僵的暮霭笼罩、被冰冷的寒流侵袭,那光洁的清辉远离银河的照耀,心灵里残留着一丝隐痛的时候,它再回想曾经的温暖,一切似乎都已遥远。光明之王蓝星烨此时的感觉就是这样,王后的离去,王妃的冷漠一次次切割着他的神经,那无形的伤痛比刀片刺来的尖刃更让他痛苦。他抬头望着朦胧的月亮,月光倾撒在脸上照明了眼睛,他却看不懂里面的印象,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为什么黑得那么深沉,飘起的尘埃为什么总喜欢落进自己的眸子里,他不知道希望还会不会来到自己那片干涸的梦田,银河的亮光是否会重新点燃两个人的爱恋,他又一次望着月亮,黑暗之王绿珠轩的身影又开始缠绕在他的思绪里,他慢慢的闭上眼睛,让自己完全沉进了黑暗的世界里,那个地方有着他们的过去,又是一个黑暗的不能再黑暗的记忆。 血红色的光焰烧着了黄昏时分的最后一丝光缕,却烧不尽夜幕袭来的那一股凉意,银白色的星星还没有睁开瞌睡的眼睛,就被惨淡的霞光拉出来冷冷地悬挂在天际。光明之王蓝星烨正带领着光明之国的将士们返回他们的国度,他们在丛林中,溪涧中形成的那道血红色的河流浸染了黑夜到来前的所有黑暗,然而只有一个人仍然沉睡在现实的伤感中,他就是光明之王,因为黑暗之王绿珠轩抢走了水晶球就意味着光明之国随时面临着威胁,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子民再一次陷入痛苦。当人们被欲望迷失心窍的时候,他们永远不会停下来,直到有一天自己把自己埋葬到自己亲手挖好的陷阱里,在欲望的充斥下,他们表面上得到了一时的满足,但是却为长久的生存埋下了祸根,越是想得到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越是疯狂的去追求,越是疯狂的去追求,越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这样沉醉在痛苦的轮回中,得不到得不到的,失去了失去了的。 此时,黑暗之王已经得到了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他一定会带领黑暗之国的将士们冲下魔山,将世界重新笼罩在一片血腥与黑暗之中,他记得独孤箭曾经说过在没有解开水晶球的秘密之前,一切的推断都是谎言,可是谁又能证明它就是谎言,他宁愿相信水晶球里隐藏着统治世界的力量,也不能相信独孤箭口头说出来的忠言,水晶球从一开始就充满了神秘和诱惑,它以强大的魅力让黑暗的世界看到了希望,让光明的世界陷入了绝望。 在它的背后银河可以变得很晶莹,也可以变得很浑浊,一切都好像梦幻般让人无法捉摸,然而它终究会揭开它的秘密,没有任何人的猜测,只有它自己可以做到。光明之王抬头望着越来越深的夜色,银河早已弄干了他眼睛里的忧伤,黑暗之王在那个荒凉的原野上找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他什么也不想知道,他只想骑着马匹带领着将士们尽快返回光明之国。当血红色的河流顺着心灵流淌到天上的时候,那条银白色的银河也好像浸染上了一层鲜亮的血红色,红光在黑夜里安静地闪烁又闪烁…… 漆黑色的暮霭疲惫地拍打着夜空中的尘埃,那缓缓的起落声像沉入花蕊的流水只听到回音,却听不到一丝颤动,绯红色的黎明仍旧驻守在那个漫漫长夜的尽头,任凭白昼的晨曦怎么撬动也移不开黑暗的脚印。光明之王蓝星烨安慰着自己的王妃,他不能让一个刚刚堆起的幸福又匆匆地溜走,幸福不是那么容易来到,却可以轻易的失去,如果眼前的幸福也失去了,那他毕竟是悲哀的。光明之王又一次望着那道银河,他知道黑暗之王绿珠轩就是趁着银河的那抹光亮溜掉的,他要静静地盯着它,也许可以看出一个血红色的世界,当他的双眸靠近银河那层雪白色的柔光时,他惊奇的发现里面现出了一道道暗黑色的裂缝,他屏住呼吸沉入了黑夜的世界里,身边似乎飘荡着一圈又一圈模糊的黑影…… 第五十五章 月亮秘密(10) ?(三) 黑夜封盖了银河那抹纯白的光,将一个破裂的伤痕塞进去挡住了它原本温馨的河流;星星落败地眨着睡眼,任凭萤火虫的尾巴怎样摇曳都无法唤醒它的记忆;尘埃发狂似的亲吻着大地,当它的足迹触摸到大地的心脏时它却感受不到一丝存活的真谛。 血红色的光焰苦苦的守候着黎明的梦想,但它却无法忍受黑夜的凄凉,冰冷的寒光刺痛了光焰的幻想,注定还会刺痛黎明的翅膀。黑暗之王绿珠轩的孤魂像一道长长的光影在夜空中留下过往,他从光明的世界逃到黑暗的地方,也把白昼的温暖变成了原野的荒凉。 此时,他驻守在被漆黑色笼罩着的魔山上,静静地观望着两个不在一起却还要继续摩擦的世界,他的内心不由得涌起了一股难以抚平的创伤。他记得自己刚被光明之王蓝星烨和独孤箭赶上魔山的时候,他不知道黑暗的世界还会不会有重新崛起的希望,他站在山峰之巅上眺望着荒凉的原野,泪水早已打湿了眼眶,曾经光耀世界的黑暗之国还没有在自己的手中辉煌过便倾覆了。 他的父亲对他说过,你亲手杀死自己的哥哥是应该的,一个王朝的复兴必须用血腥来取代,博爱只能换来你的软弱,你必须知道欲望才是心灵的航标,只有拥有它,你才可以实现你不可能实现的愿望,他记得在那个雪花飘落的季节,他搂着哥哥的尸体久久不肯放开,身边的雪花散落了一地好像在为哥哥去往天堂的路精心铺筑,长长的利剑刺穿胸膛印出了血红色的花瓣,然后汇成了一条河流静静地流淌,他的脸上滚动着两行泪珠,红红的泪痕飞进土里生出了两个拥抱着的孪生兄弟,跟随他追杀哥哥的将士们把头深深地埋进手掌里,像一个个深受罪责的忏悔者,他们就这样站立在冰雪的世界里,任凭一个漆黑色的世界撼动心灵那扇薄薄的窗。 这时,黑暗之王收回了那段早已模糊成哀伤的记忆,抬起头望着银河里的自己,他发现自己的孤魂倒映在银河里竟然会是那么的美,然而这种美还是要被黑暗吞噬,一个被欲望占领的心灵终究逃不脱命运的捉弄,他从身边抽出了那根透明色的魔杖,在天空上划出了一道漆黑色的闪电,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已经沉睡进了死亡的梦魇里。 黑夜里的幽光拖着疲惫的身影摇曳着寂寞,它已经习惯在晦暗的世界里细数着孤单,当星星开始泯灭,银河停止流淌,它那明媚的光色终究不会在灿烂的季节里欣然绽放。幽光顺着大地撞醒了陷入浅梦中的幽灵,他们从幽蓝色的梦境飞到深蓝色的夜空里,又从深蓝色的夜空落到了漆黑色的大地,这时,黑暗之王绿珠轩走了过来,他的孤魂晃出透明色的身影荡到了荒凉的原野上,让一个被荣誉浇灭信仰的心灵得到了早已丢失的希望。 一个幽灵飞到了黑暗之王的身边,那闪动的荧光如同星星迸发出来的光亮,他说道:“大王,你怎么一个人飞回来了呢?跟随你同去的幽灵去哪儿了呢?” “我的幽灵们,他们都还留在光明之王的城堡里,我独自返回是因为我想告诉你们一个惊喜。”黑暗之王抚弄着孤魂,眼睛里残留着窃喜。 “大王,你有什么惊喜要告诉我们呢?是不是黑暗之国统治世界的时日已经提前了?”这个幽灵将明晃晃的指头伸进胃里,不停地揉搓着。 “我的幽灵们,光明之国没有毁灭,但已经离灭亡不远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像汹涌的潮水一样只能进不能退,我们打败他们只是时间问题。”黑暗之王紧贴在这个幽灵的身体上,把那只手拉了出来。 “大王,我想他们之间的矛盾都是你精心策划的吧,你能为我们讲讲这个天衣无缝的阴谋吗?”另一个幽灵从土里露出半个身子,两只手趴在地上。 “好的,你们要仔细地听,当我飞进光明之国的城堡时,我不知道该往哪儿走,黑乎乎的夜色弄得我的眼睛失去了光亮,突然,我发现有一抹微弱的烛光荡进了我的眸子,接着我的眼睛朝着那个方向放出了渴望的光芒,最后连整个世界都好像延伸到了透明色的暖光,然而碰巧的是那道烛光是光明之王蓝星烨点燃的,他正准备和自己的王妃走进黑漆漆的寝室,我便将自己的孤魂依附在了王妃的身体上,直到她的眼睛里也充满了我们黑暗世界的欲望。”黑暗之王用手捂着双唇,身体因发笑不停地颤抖着。 “大王,光明之王就没有发现你吗?他那支炳耀的明烛就没有映照出他的软弱与你的伟大吗?”还有一个幽灵摇摆着身子,使劲拉伸着那张丑陋的脸。 “我的幽灵们,你们想想,他的王后因为他的过错死在了你们的手上,他哪有什么心情察知周围的险境呢?我想他的心里还惦记着那个沉睡在草原上的灵魂呢?”黑暗之王哈哈大笑起来,幽灵们也跟着傻笑了起来。 “大王,当他们俩走进寝室以后,你一定不会让他们很好的相守在一起是吧?光明之王和王妃的感情不但不会升温而且很可能破裂对吧?”最后一个幽灵翻滚着筋斗,得意地说。 “那是自然,当他们闯进情感的世界在床上交换着暧昧的眼神的时候,却丝毫没有发现我已经潜入了王妃的意识,她的话语像根根毒刺一样扎伤了光明之王。”黑暗之王摆着威武的姿态,自信地说。 “大王,那接下来呢?”第一个幽灵冲了过来,其他的幽灵吼叫了起来。 “我的幽灵们,光明之王最终还是发现了王妃的异常,他已经猜出是我潜伏在了王妃的身体里,便抽出那根血红色的魔杖对准了王妃的眼睛。” “大王,光明之王一定会为了自己的权力杀死王妃的,对吧?” “没错,可是在他刚要发出血红色光焰的时候,我迅速地飞了出来,我觉得不杀死王妃反而会激起更大的矛盾。” “大王,你果然英明,光明之王没有败在权力的脚下,却最终败在了情感的脚下,我想那时的他可以用伤心欲绝来形容吧? “嗯,当我看到王妃满脸泪水的指着光明之王的脑袋大声哭诉的时候,我便飞向窗外,带着一种幸福的声音回到了魔山,我相信他们的感情会冰冷到极点。” 此时,漆黑色的暮霭涌起的波浪一层高过一层,那翻滚的潮水浸湿了光焰的温暖,浇灭了一个血红色的梦想,荒凉的原野无情地吞噬着每一寸被光明浸透的土地,在夜色昏黄的世界里再也找不到那个纯白色的记忆。 黑夜抹杀了白昼里的血红色,将一个黑色的梦境镶嵌进了透明色的霞光中,然而像这样无尽头的夜色还是不肯罢休,只有黎明的翅膀不再颤抖,晨曦的光亮不再温柔,它才肯放弃对欲望的追求。黑暗之王绿珠轩遥望着荒凉的原野,他那颗失去博爱的心还是会忍不住发出一声跳动,至善的回音虽然不会一次又一次光顾他的身体,但终究会在不经意的时刻冲撞开他的脑门。 黑暗世界里制造出来的欲望像乱麻缠绕着他的神经,让一个缺失亲情的生命在孤独的噩梦里找不到一丝安慰,他是光明遗留在黑夜里的孩子,那黑暗的力量凭借着强烈的欲望扭曲了他的心灵。他慢慢地举起手中的魔杖,泪水顺着脸颊滑向了似海水一样纯净的灵魂深处。 这时,一个幽灵飘了过来,他的眼睛里也荡起了泪花,轻声地问道:“大王,你为什么单独回来,而不把停留在光明之国的其他幽灵召唤回来呢?” “我的幽灵们,我之所以让黑暗之国的其他幽灵留在光明之国,就是要颠覆他们的国度,光明之王此时还深深地埋在王妃的爱情纠葛里,他毫不知晓这个摇摇欲坠的国度开始陷入了毁灭的边缘,我们统治世界的时刻已经不远了!” 另一个幽灵拍手叫好,其他的幽灵簇拥在一起欢呼雀跃,他说道:“大王,我们黑暗之国的幽灵最喜欢让人们沉入悲伤了,他们一痛苦,我们就快乐,我们最讨厌有光照的地方了,光明是我们的天敌,阴暗才是我们的兄弟!” “没错,我们都是在黑夜的怀抱里长大的,我们骨子里流淌着黑暗的血液,是它教会我们只有对幸福的人们残忍,我们才会幸福。”黑暗之王仰望着天空,仿佛看见了自己那可怜的影子。 “大王,我们现在很幸福,是你让我们知道黎明不应该是血红色的,而应该是漆黑色的,是你让我们知道人的心灵不光有梦想,还应该有超越梦想的信念。” 还有一个幽灵从他们中间走了出来,紧握着拳头,坚定地说道:“因为我们有信念,所以实现了一切不可能实现的愿望,我们曾经以为世界里只有太阳是温暖的,可是现在我们知道银河也是温暖的,白昼里的欢乐在黑夜里同样存在,我们不需要怜悯,我们喜欢流浪,自由的心灵驰骋在幻想的世界里是一种简单的幸福。” 第五十六章 月亮的秘密(11) ?“我的幽灵们,黑夜给予了你们生命,也给予了你们灵魂,曾经的你们被冷落,被遗弃,是因为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爱,人与人之间除了相互利用再也没有什么,孤单的你们就像生活在天堂与地狱的隔间,上不了天堂,也下不了地狱,”黑暗之王双手颤抖着,银白色的孤魂闪着像霜一样的光,他激动地说道,“这时,黑夜收留了我们这些被光明抛弃的孩子,我们不能拥有强大的博爱,但我们可以拥有欲望,欲望让我们品尝到了光明世界里没有的东西,荣誉,金钱,权力充斥着每一个被压抑了太久的生命,我们在黑暗的世界里狂欢,直到良知砸醒诱惑了的心灵才想起应该回归到最初的平淡。” “大王,光明之国虽然充满了博爱,但是他们却是贫苦的,崇高的信仰只能酝酿出暂时的安宁,人们最终还是要回到痛苦,他们在乎情感的神圣,却低估了肉体的重要,这样无偿的努力换回来的只能是精神的虚空。”最后一个幽灵跪倒在黑暗之王的面前,眼睛里充满了仇恨。 “的确,人们的心灵再崇高那也脱离不了物质的需要,强烈的欲望正好弥补掉了心灵的空缺,我们没有得到博爱,我们也不知道真正的幸福是让别人幸福还是让自己幸福,只是现在我们渐渐明白幸福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遥远,拥有了一种别人不曾拥有过的幸福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黑暗之王意味深长的说着,心里涌起了一阵暖流。 此时,阴暗的暮霭划破血红色的光焰飞进了黑夜的心脏里,那个漆黑色的阴霾映照着孤独的心灵闪烁出了明朗,黑暗之王凝聚着半昏暗半透明的天空,眼睛里跳动起了两个模糊的身影,他的哥哥在天堂看着他,那满脸的泪水落成了银河…… 无边的血红色在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的夜晚停止了流淌,冰冷的天幕袭上一层暗灰色的寒霜冻结了银河的温柔,细小的尘埃钻进沉沉的暮霭里想让那颗懦弱的心灵更肮脏,却找不到一种合适的路途为自己指引方向。黑暗之王绿珠轩依旧沉浸在茫茫的天宇里,他感觉到自己穿越了浩瀚的宇宙上升到了未曾到过的仙境,那里不再有冷落,不再有孤独,只有家的感觉。这时,他闭上了眼睛,凌乱的思绪将他带回到了自己得到水晶球后的那些时日。 漆黑色的阴霾吞噬了天边那道明媚的血红色,让沉醉在黑夜里的生命得到了心灵的安慰,却让驰骋于白昼中的生命陷入了悲痛,幸运让一个人拥有了他本不该拥有但却一直拥有的东西,也让一个人本应该一辈子拥有却成了无法拥有的东西。 此时,黑暗之王绿珠轩站立在地宫之内,手心里捧着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曾经光明之王在独孤箭和晶莲娜结婚时送给了他们,现在他又从晶莲娜的手中抢了过来,一颗主宰命运的水晶球制造出了一个传奇,也让两个不同的世界相互碰撞却永远对立,他知道黑暗之国的一切很可能全都掌握在水晶球的秘密里,一个国度的毁灭与一个国度的昌盛全在一念之间,他必须残忍,人性的自私指引他前方的路只有一条,两边都是悬崖。 他记得自己将漆黑色的魔杖架在晶莲娜的脖子上时,他那强烈的欲望再也无法支撑肉体的颓废,只好软软地瘫倒在良知的卑微里,然而荣誉告诉他黑暗之国的复兴不应该忘记,一个成功的君主必须放弃一颗善良的心和一具高尚的灵魂,当他终于得到那颗充满诱惑的水晶球时,却感觉到自己已经失去了幸福,水晶球的秘密像缠身的魔咒束缚了他的思想,他还是感到自己仍然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人,幸福仍然是一个遥遥无期的碎梦。 此时,他虽然拥有了别人做梦都不可能拥有的东西,但是这个虚晃的梦却建立在三个人的痛苦之上。晶莲娜和独孤箭的分离,独孤箭和光明之王的猜疑,光明之王和晶莲娜的怨气都源于这颗神秘的水晶球,它成就了一个人超越梦想,征服世界的野心,却毁了三个人触手可及的小幸福。 此时,黑暗之王双手捧着它,在幽暗的黑夜所有的光亮都聚拢过来投射在了它那纯白的心扉里,然而它却不知道一颗纯洁的心灵随时可能遭受玷污,人类欲望的膨胀让一个本应宁静的世界失去了和谐,当银河不再流淌,当星星不再闪烁,当月亮不再皎洁,人们才会发现自己原来是那样的无知,美好的心灵已经不再残存着温馨。 漆黑色的暮霭继续向漫长的黑夜沉沦,血红色的曙光依旧看不见一丝复活的迹象,银白色的月光荡进幽蓝色的海水里迷失了方向,土黄色的尘埃放弃卑贱的幸福开始了一段辛酸的流浪。黑暗之王绿珠轩回想着自己一路走来的酸楚,心头还是会涌上一种淡淡的哀愁,他的眼睛里注定填满了冰冷的海水,外表的冷酷终究遮掩不住灵魂深处的一丝温柔,他抖动着自己那具透明色的孤魂,好像一切都还停留在那个没有痛苦的夜晚。 曾经他手捧水晶球把一片漆黑的夜晚想象成一个个光亮的夜晚,现在他守候着孤魂把一个个光亮的夜晚涂抹成一片漆黑的夜晚,曾经和现在转眼只在一瞬之间,却仿佛阻隔了好几个世纪,曾经的荣耀像做梦一样从头到尾闪烁着胜利的光环,现在的孤独像毒刺似的扎进肉里却再也拔不出来。 他怀念那个被欲望浸染的时代,人们在无所畏惧的世界里超越了一个又一个梦想,他渴望这个梦想可以在今天延续,让不可能发现的秘密变成公开的秘密,让不可能被征服的信仰变成征服的奴隶。此时,他站在魔山之巅,挥动着那根透明色的魔杖,一道道漆黑色的闪电从顶端喷射出来涌向了高空,顿时,天地之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柱,一点一点摧毁着血红色的光焰制造出来的道路…… 黑夜燃烧着天边的那一抹绯红,却烧不着白昼那双血红色的大翅膀,当黑夜沉入黎明的雾霭,卸下善意的伪装,它可能会得到比吞噬一切获得的幸福还要巨大的幸福。黑暗之王绿珠轩用魔杖燃起了欲望,巨大的力量冲破博爱的底线向各个地方肆意蔓延,它可能得到暂时心灵上的宽慰,却不能消除灵魂被抹杀的痛苦。 他孤零零地伫立在没有温情的原野上,任凭冰冷的风雪将他冻僵成一墩雕塑,此时,他想起了停留在光明之国的幽灵们,他们准备和光明之王的将士们展开一场血腥的厮杀,当漆黑色的暗流和血红色的暖潮相互交叉在一起的时候,原本宁静的世界又会卷入一片喧嚣的混沌之中,幽灵们借着黑夜的昏暗将聚拢在一起的星光一次又一次打散,漆黑色的闪电冲破银白色的月光给人们把失落的记忆填满,然而血红色的光焰依旧那样的黯淡,在黑暗的世界里再强大的光焰也无法将自己的能量发挥到极致,诺大的光明之国随时面临着毁灭的危险,苦难的人们可能在生存与死亡的较量之中无一幸免。 此时,黑暗之王遥望着那片被光焰温暖着的光明之国,他的眼眸袭上了一大片一大片暗暗的浊流,黑暗之国等待复兴的时日已经够久了,他不能让光明再一次侵占这片洋溢着安乐的净土,人们太需要追求心灵之光的纯洁,欲望之魂的给予,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因为有一道浅浅的暮霭划过他的眉梢,黑暗世界的灵光已经不再遥远…… 漆黑色的阴霾堵住了通往光明世界的坦途,用善意的伪装蛊惑着每一颗脆弱的心灵,血红色的光焰在黑夜的尽头等待着黎明的出现,然而等到的是一个又一个冰冷的不能再冰冷的夜色。黑暗之王绿珠轩依旧遥望着那片荒凉的原野,一个朦胧的梦幻从他的头脑里飞进又飞出,他静静地聆听着来自心灵深处的那片声音,渐渐地,一阵莫名的忧伤将他的思绪拉回到了自己得到水晶球后的那些时日。 第五十七章 月亮的秘密(12) ?冰蓝色的天空唤醒了沉入海水中的那个忧伤的梦,海水将这个梦托到天上却不知道它会不会绽放出美丽,翩跹的蝴蝶挣脱开破茧的束缚守候着这个梦,而飞蛾却将这个梦击了个粉碎。黑暗之王绿珠轩坐在地宫里等待着奇迹的出现,异人天思雨告诉他只要等够一百二十天,水晶球的秘密必然不再是一个虚晃的梦。当他在冰蓝色的记忆和漆黑色的恶梦之中挣扎的时候,水晶球仍旧放射着它那纯洁的雪白色,一百二十天像一个漫长的煎熬使他从黎明等到黑夜,又从黑夜等到黎明,他告诉自己黎明的曙光已经不复存在,黑夜的暗流即将迎来一个崭新的时代,他幻想着天空不再流溢着明媚的冰蓝色,海水涂抹上了一层黑漆漆的暗光,大地失去了厚重的土黄色,他企盼着星辰闪烁着惨淡的清辉,银河模糊的一大片一大片,太阳的边缘镶嵌上了冰凉的红晕,然而他这个短暂的梦还没有等来破晓便被黑夜里的冰蝴蝶震碎了。当他打着瞌睡在一百二十天的末端把眼睛快要撑破的时候,这个惊心动魄的奇迹终究还是没有到来。 水晶球的白光映照在黑暗之王的瞳孔上划出了一个圆满的问号,仿佛流淌在天边的银河怎样玷污都无法祛除它那纯洁的光色,黑暗之王已经预料到水晶球和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一个看似珍宝的东西并没有发挥它的灵力,而是给了他一个美丽的谎言,当强烈的欲望顺着那颗善良的心灵流淌出诱惑的时候,他那卑贱的灵魂始终都不会是完整的,仁爱的残缺给不了他想要得到的幸福,反而会加重他得不到幸福的罪恶感。此时,他看到了一个又一个谎言,这种无知的谎言依旧在蔓延,水晶球给不了他想要的幸福,但他可以掩饰欺骗,他可以用一个虚假的谎言来蛊惑一大群相信谎言的人,曾经他为了得到这个谎言使幸福的人们陷入不幸,又让不幸的人们得到不应该得到的幸福。他本以为宇宙是自然的主宰,上帝是真理的化身,他们所创造出来的一切都是美好的,现在他终于明白宇宙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上帝可以在远方也可以在自己的心中,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就是珍惜眼前的幸福。 黑暗之王眼睁睁地看着振兴黑暗之国的信念化为泡影,他抬头仰望着漆黑色的暮霭一点一点向心灵的深渊飘散,好像秋天的黄叶找不到生命的归宿不知哪里才是落地的终点。此时,他感觉到自己的欲望开始消退,那个飘渺的荣耀悄悄地向下坠落,他伸开双手努力去挽留,却发现空中悬浮着一个又一个破碎了的梦…… 黑夜孤独了大地那片隐隐作痛的窗,在寂寥的世界里它得不到一点点心灵的慰藉,银河冷冷地仰望着天边的那颗颤抖的星,它感觉自己仿佛看出了星星的上面映照着自己的眼睛。黑暗之王绿珠轩凝重地眺望着黑夜里的银河,他发现自己就是那颗冰凉到极点的星,渐渐地,他的思绪又返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血红色的光焰依旧在天边最朦胧的地方徘徊,它等不到银河的消散,星星的坠落,等到的只有漫漫长夜残留在白昼里的零星残片,漆黑色的闪电劈开了笼罩在星光里的冰蓝色,雪白的光亮飞进夜的深渊里激不起一点点暖意的波痕。黑暗之王绿珠轩从幽灵们潜入光明之国的记忆里回过神来,他似乎看到黑暗正在一点一点把阴冷的夜空吞没,银河的柔光冻结在沉沉的暮霭上像敷了一层寒霜,月牙将弯钩伸进水里却摸不到往日的清凉。黑暗之国的荣耀乘着漆黑色的闪电从过去蔓延到现在,又从现在蔓延到未来,好像一连串从未间断过的圆环连接着两个并不能在一起的世界。 黑暗之王走下魔山来到了这片荒凉的原野上,他要亲眼看看此时兴建的黑暗之国是否能点亮昔日的辉煌。当巨石将黄土碾压成一块又一块坚固的堡垒的时候,他感觉到一个强大的不败之国已经起来;当青瓦嵌进狂沙里把血红色的光焰揉捏成一抹黑雾的时候,他感觉到一个强大的不败之国已经起来;当梁柱矗立在天地中间支撑起一个灿烂的黄昏的时候,他感觉到一个强大的不败之国已经起来。漆黑色的闪电划破了黎明的曙光,在这样深沉的夜里再也找不到失去亲情的痛苦,黑暗之王的眼眸集聚了太多的忧愁,却没有一个人能真正体会到那种孤独的滋味,他生长在一个冷酷的世界里,没有亲情,没有博爱,有的只是荣誉,这份荣誉来自于黑暗世界的源头,在痛苦的记忆里孕育成鲜活的种子,然后蔓延到无知与欲望的交汇点,直到碰撞出一个外表强大,内心软弱的空壳。 他无法接受这个世界给予他的责任,残酷与冷漠并不是他的本性,他要得到上帝的青睐,然而没有人能给他答案,痛苦记忆的后面是更加残酷的现实,他必须做出选择,当自己的灵魂随着亲情的淡漠融化为一种仇恨的时候,他选择了堕落,心灵一点一点走向了它本不应该走去的世界。此时,黑夜给了他安慰,漂泊的灵魂终于得到了一种寄托,没有孤独,没有冷漠,有的只是温暖,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灵沉入爱意的幸福。 曾经黑暗之国的毁灭破坏了他一个小小的梦想,是黑夜告诉他拥有强大的欲望就可以成就一个大大的梦想,从此,他沉浸在醉生梦死的幻境中寻找通往幸福的捷径,然而黑夜没有给他指明方向,在浩瀚的宇宙中他就像一叶孤独的帆,一次次迷失自己,一次次找回自己。当黑暗的幽光刺破血红色的光焰射进欲望的深渊时,他终于看到了黑暗之国的希望,一个饱经沧桑的国度正在崛起,他的后面闪耀着一大片一大片荣光的羽翼! 黑夜究竟是为了谁的梦想敞开心扉,在这样昏暗的世界里黎明的曙光不知道要被放逐到什么地方去,白昼安静地等待着温暖的光焰从天边的一头升起,却不知道它们燃尽生命只为再次得到光明而不是变成黑夜的云翳。黑暗之王绿珠轩望着一个崭新的黑暗之国正在崛起,他的眼睛荡漾着像清泉一样透明的柔波,从此眸子里再也不用挤满痛苦,连残剩的一丝忧郁也无需保留,他原以为自己的眼睛只属于一个黑暗的世界,可是他的心灵告诉他黑夜也是美丽的,无穷的黑暗换回来的可能是寂寞,也可能是一片黎明般的温馨。这时,他的眼眸划向了过去,一浪潮水将他带回到了自己得到水晶球后的那段记忆里。 血红色的亮光还没有彻底将大地浸染成一抹媚妆,漆黑色的暮霭便以铺天盖地的气势席卷而来,亮光没有得到天空和大地的青睐,暮霭却赢得了它一直想要的那个破碎的世界。黑暗之王绿珠轩一个人守候着这个冰冷的地宫,寒气浸透了每一寸本该温暖着的土地,也浸透了他那颗刚要温暖却死灭了的心灵,水晶球的秘密欺骗了一个热衷于梦想但不知道梦想是什么的做梦者,它曾经深埋于地下闪烁着一尘不染的光芒,因为那时的它是纯净的,表面和内心都是透明的,然而当人们发现它并把它当做一个无所不能的圣物时,它的光芒开始褪尽,那纯净的心灵充满了不可抑制的欲望。此时,黑暗之王占据了它,使它渐渐膨胀起来的欲望更加膨胀,当两种不相融合的欲望碰撞在一起的时候,人们得到的只能是失望。 黑暗之王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神秘的预言变成谎言,他那疯狂的欲望燃烧到了极点,水晶球既然不能将一个美丽的传说变成现实,那么谁也别想得到一个真实的秘密,他将水晶球放在高柱上,抽出了那根漆黑色的魔杖,当漆黑色的闪电无情地刺穿水晶球那抹雪白色的光亮时,整个世界仿佛沉陷了下去,黑光继续在水晶球的表面上蔓延,慢慢地浸透到了内部,他原以为水晶球承受不住闪电的冲击会破裂成一片一片的碎屑,然而一个意外告诉他自己并不是万物的主宰,于是他继续向水晶球里射入闪电,黑光越来越浓,映照着一个孤独的世界和一个孤独的自己。水晶球没有毁灭而是奇迹般的吸收了黑暗,这让一个原本破灭的梦重新点燃,他要用这个虚晃的梦迷惑更多的人们,没有结果只为得到一个痛苦着的快乐。 无边的黑暗吞噬了每一个怀揣梦想却永远醒不过来的人们,黎明给了他们得到温暖后的知足常乐,黑夜给了他们永无止境的欲望之源。黑暗之王绿珠轩望着正在兴建的黑暗之国,他感觉到飘荡的孤魂终于有了归宿,曾经他孤独地忍受着一个孤独的谎言,然而却有无数个人愿意为了一个孤独的谎言再去得到另一个谎言,这个神秘的谎言一直向前流传碰到了一个又一个谎言,就这样一个谎言欺骗着另一个谎言,最终得到的还是谎言。现在他不用再去制造谎言,因为人们都相信谎言的后面可能隐藏着真实,他只想安静地看着人们的心中充满欲念,用一个黑暗的国度创造一个漆黑色的残梦。 黑夜里的幽光定格在了黎明前的尾巴上,没有痛苦的曙光将翅膀伸了过来却得不到一点温度,暮霭冰冷了每一个停留在银河上的星星,它们在孤独的世界里闪烁着最后一个孤独的梦。黑暗之王绿珠轩缓缓地抽出了那根透明色的魔杖,他的孤魂飘在空中舞出了一个漆黑色的闪电,这时,他高高地举起魔杖,只见一道漆黑色的闪电刺破天空,又反射到了地面上,顿时大地开裂成一道深深的沟壑,仿佛一个破碎的梦想迸裂成两瓣,一个深埋于地下,一个漂浮在天上…… 第五十七章 月亮的秘密(13) ?(一) 淡白色的星光还没有彻底抹去黑夜的残妆,血红色的火焰便袭满苍穹覆盖了浅蓝色的忧伤;暗灰色的银河托起了黎明那片遗忘在破晓时分的翅膀,把一个完整的双翼交给了滑出黑暗边缘的曙光;蜡黄色的月亮早已隐入浓浓的暮霭里不露出一点声响,像沉睡进死亡的坟墓中毫不期盼光明的来访。 冰蓝色的天空激荡起一片绯红的血潮,浸湿了遗留在心灵尽头的那层灰色的玫瑰云。独孤箭和血精灵继续向光明的另一边敞开眼帘,他们明白花锦之国只不过是他们心灵停靠的驿站,追求博爱和至善才是他们到达幸福的终点。此时,独孤箭骑在马背上,他的头顶飘荡着一大片一大片明媚的血红色,然而他的心底却依旧不断地掀起着微弱的幽蓝色,蓝钻泪并没有因为他的毅然离去而摆脱心里的感伤,那个朦胧的爱恋扎进骨髓里牵动了无数个触摸不到的痛苦,她尝试着将过去的一切遗忘到自己感受过欢乐的角落里,可是现实告诉她那个透明色的初恋最容易划破空白并沾染上忧伤。 血精灵一直追随在独孤箭的后面,矛盾的心理使他不知道将忧郁的情绪发泄在哪儿,他既留恋着独孤箭布袋里的水晶球,又害怕自己重新被光明之王关入天牢,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却摆脱不了别人留在他心底的阴霾,一个肮脏的灵魂注定要在别人的口水中被污秽淹没,而一个圣洁的灵魂即使卑微的活着却依然能看到飘渺的幸福。此时,独孤箭和血精灵行走在杂乱的荆棘丛中,他们的脚下生长出了暗灰色的枯枝,但他们的眼睛里却闪动着亮如星辰的灵光,黑暗的尽头并不一定都是痛苦,也许还可能埋藏着欢乐与幸福。 血红色的光焰温暖着每一个浸透过光明和还未浸透过光明的地方,那浓浓的暖意冲破黑夜垒起的残壁飞进了两个黏合在一起却始终要分开的地域,光焰可以让一个还未走向邪恶的心灵找到回家的路,但不可以让一个对邪恶根深蒂固的心灵看到希望的烛。独孤箭劈开眼前的荆棘,向着远方伸出宽阔的大脚,因为他相信大地铺就的光明之路要比黑暗之路更长。 这时,突然从前面的荆棘丛里飞出一大群青鸟,那蓝盈盈的光辉映照着光焰的红潮勾勒出一个个幽蓝色的梦,金黄色的尖喙伸进杂草里便让一枝枝干枯的梢头吐露出了花的芳香,婉转的歌喉打破天空的死寂将原本沉睡的荆棘唤了起来。独孤箭循着扇打的蓝翅膀望了过去,他发现自己的幸福感在一点一点向心间靠近,荆棘丛中的青鸟要比天堂里的青鸟更美丽,因为远方的幸福并不比身边的幸福更长久,更真切,他伸出双手,将一个大大的拥抱献给了天空,只见成群的青鸟飞上明媚的血红色燃成了一片片火红的玫瑰云。 独孤箭好像明白了什么,而身边的血精灵一会儿望望青鸟,一会儿望望自己的主人,他不知道这群没有任何价值的什物究竟能给自己带来什么财富,只有懂得珍惜的人看出了什物背后的价值:容易获得的幸福最短暂,也最容易失去,而经历过痛苦的幸福最长久,也最具有财富。 无边的血红色掀起了一波又一波巨大的暖潮,那翻滚的浪潮吞没了幽蓝色的海水,迎来了一个血红色的新梦。独孤箭凝望着天边那道美丽的玫瑰云,眼眸里盛开出了火红的玫瑰花,他深深地被玫瑰云的光泽所折服,眼中的玫瑰花渗出了鲜亮的色泽,向着未曾流淌过爱的边缘蔓延,直到触摸着那个早已迷失的深恋。这时,他感觉到天边那道火红的玫瑰云又现出了青鸟的形状,它们扑打着光洁的蓝翅膀把他带入了相思鸟的爱情传说里。 相传在很久以前,韩家庄里有一个老员外,他在四十岁才得一女儿,起名翠儿,随着她一天天长大,已经读过不少诗书,深知男女之间的爱情,忽然有一日,翠儿叫上丫鬟到户外散心,巧遇一书生正在吟诗,便跟着予以应对,几首诗后,书生与翠儿已是情投意合,一见钟情。之后,书生便求媒婆前来说媒,员外一听书生一无官二无财,便早早打发了媒婆,不久,翠儿大病,无药可医,员外知晓是女儿深陷相思之苦,便找到书生答应他们完婚,但必须先前去赶考,金榜题名。书生一听言之有理,便满口答应,临走时,书生对翠儿说赶考路上多风险,倘若他路途中得急症死了,就化作一只相思鸟,回到她的身边天天鸣叫,翠儿含泪也说道如果书生去了,她也活不多久便随他而去,也化作一只相思鸟。 当书生骑着马走到庄外偏僻处时,只见四个彪形大汉拦住了去路,他们残忍地把石灰撒进了书生的眼睛,书生大叫一声失去了知觉。翠儿一连几天都欢天喜地的,她相信书生一定会金榜题名,会骑着高头大马来接她,可是春夏秋冬,风雨暑寒,时光匆匆一晃就是三年,她的书生还没有踪影,她也没有听见相思鸟在啼鸣。书生被弄瞎了眼睛,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活了下来,他摸索着打听回家的路,此时,员外正在为翠儿的婚事忙碌,但他没有告诉她要嫁给谁,当她通过丫鬟得知自己要嫁给宰相的公子时,她怒视员外狂笑着跑了出去,从此,翠儿成了疯子。 之后,小镇的人都知道在这个小镇上有两个人,一瞎一疯,他们的口中都不停的吟诵着爱情的诗篇,后来,有爱好诗歌的人就悄悄地整理他们的诗句,渐渐地发现他们思念的人就是彼此,等到好心人决定让他们见上一面时,他们却在寒冬的大雪夜双双冻死了,后来听说在这个小镇忽然出现了两只鸟,那鸟的叫声非常凄惨,每一声鸣叫都像在诉说心中的思恋,从此,人们给这美丽的鸟儿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就叫“相思鸟”。 冰蓝色的天空拂动了谁的忧伤,越是这样深沉的幽蓝色越是让人忧伤,血红色的光焰燃尽了谁那打不开的梦,心灵的颤抖是否真的会有停止的那一天。独孤箭依旧眺望着天边的玫瑰云,直到冰蓝色的色泽把它的红光溶进黯然的哀伤中,渐渐地,独孤箭头脑里的相思鸟飞离了他的视线,因为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思念划痛眼眸沾上了晶莹的泪水。此时,他的心里还残留着晶莲娜的影子,而且随着记忆的萦绕这种思念被一次又一次地放大,他慢慢地看清了倚靠在黑夜那一头的独影,一次又一次地摇晃,摇晃…… 荒凉的原野衬托出荒凉的心魂,在一个人的世界里这种黯然神伤的荒凉感更容易锥心刺骨,独孤箭和血精灵虽然行走在一起,但是有一种距离却加深了他们之间的孤独,两个梦想不同的灵魂碰撞在一起注定还是走不到一起,或许会越来越远。此时,独孤箭停下了脚步,他遥望着远方模模糊糊的幽蓝色,眼眸里荡起了两种不一样的泪光,一种飘向了晶莲娜的身边,一种飘向了他的父母的身边,他静静地驻足在荒凉的如同沙漠一般的原野上,任凭枯萎的荆棘摩挲着他的脸颊和身体,渐渐地,他的思绪又回到了自己独自登上魔山杀死黑暗之王绿珠轩的记忆里。 夕阳的金翅膀点燃了白昼那个温暖的梦,却熄灭了人们渴求幸福和欢乐的梦,黄昏的余晕飘荡在天边割裂了倾斜着的地平线,也割断了横在爱情与亲情之间的那根弦。独孤箭站立在丛林的尽头,望着光明之国的将士们带着他的妻子消失在忧伤的血红色里,直到炽热的残阳灼伤他的眼睛,他原以为忠实大臣的袒护可以让光明之王蓝星烨放弃对他们的惩罚,然而现实告诉他一个未知的预言要比别人的宽恕更重要,特别是自己的权力受到威胁时,这种不顾一切的冲动更强烈,他不知道一颗谜一样费解的水晶球到底有多大的魅力会让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破裂,水晶球是宇宙与上帝创造的圣物,难道圣物就不可以怀疑了吗?难道什物就毫无价值了吗?水晶球从一开始就充满了神秘,用一个不可预知的谎言编织着一个又一个谎言,但还是让相信谎言的人用蛊惑了的魂灵编织出一个美丽的谎言。 独孤箭依旧不肯收回他那双浸满泪水的眸子,他望着冰蓝色的天空凝聚成了海水滴落到自己的脸上,然而失去的很难再拥有,就像花儿一旦错过露水就无法再开放一样,虽然光明之王说将晶莲娜押回光明之国是为了确保她的安危,但是他心里清楚此时的光明之王为了水晶球而几近疯狂,晶莲娜一定会在光明之国的城堡里黎明时盼望黑夜,黑夜时盼望黎明,独孤箭不敢想象他的爱情之花还没有绽放到终点就要萎谢,一个血红色的梦经历过风雨之后为什么会愈变模糊,他苦苦地思考着,任凭土黄色的狂沙席卷起尘埃覆盖了他的幸福。此时,晶莲娜夹杂在光明之国的将士们中间,前方是一抹灰蒙蒙的残阳,身后是一片阴沉沉的暮色…… 黑夜冰冷了谁的梦,又激起了谁的忧伤,在这漆黑色的世界里黎明的存在是否真的是一种多余,失落的灵魂飘荡在夜的惆怅里究竟在回想着什么,又能得到什么。独孤箭卸下黄昏带给他的灼伤黯然地返回木屋,此时,他的父母浸在夜色的苍茫里没有了往日的安详,从他们的眸子里独孤箭看出了镌刻在他们心底的孤独,一层又一层的离伤映照在他们那颤抖的身躯上更加凄凉,独孤箭凝固在眼角的泪水再一次冲尽了亲情那道透明色的薄膜,他恍恍惚惚地感觉到黑夜里的暮霭在不断地吞噬着他那个脆弱的希望。 第五十八章 月亮的秘密(14) ?曾经黑暗之王绿珠轩带领着黑暗之国的将士们夺走了水晶球,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一座古色古香的木屋坍圮成废墟却不敢靠近,心底的宁静滑落到边缘也不能发出声响以免带来更大的劫难。他们无奈地蜷缩在墙角,任凭屋顶的尘埃落了一层又一层,然而谁也不知道他们的恐惧已接近崩溃的边缘,哪怕一点点的打击都可能让他们频临死亡的最底线,只是灵魂的不屈硬撑着意志的坚定假装着生命的顽强,然而这种无休止的伤痛并没有因为世界的纷乱而停止撕裂,当密探大臣将水晶球的秘密告诉光明之王时,原本心平气和的光明之王像突然觉醒的睡狮狂怒地吼叫了起来,因为光明的世界随时可能被欲望控制的黑暗之国颠覆,他不能看着充溢着光焰的光明之国被倾颓的黑暗之国打败。 于是他带领着光明之国的将士们来到了独孤箭的木屋前,他将晶莲娜押回了光明之国,并命令独孤箭前往魔山夺取那颗可以统治一切的水晶球,然而他却忘记了独孤箭的父母还在空荡荡的木屋里悲泣,一个开明的君主在自己的权力受到威胁时竟表现不出一点的慈悲,直到残阳的余晖搁浅到他的手心里时,他才轻轻地感觉到怜悯停留在孤独角落里的悲伤。独孤箭仍旧没有看到灿烂的晨光撒在脸上照亮他的惆怅,他知道此时他的父母一定还不相信他们要经历一段漫长的别离,他不知道当他哽咽着说出一个破碎的梦想再也无法完整的时候,他的父母会怎样,他此时久久地伫立在夜色的另一个尽头,看不见黎明,也看不见黑夜…… 血红色的光焰弄伤了黎明那双幽蓝色的大翅膀,将一个雪白色的羽翼摔碎成两段抛给了天空,金黄色的暖潮涌动着云翳的梦想划开了一片五彩斑斓的霞光,却把一种看不见的伤感带出来浇灭了透明色的希望。独孤箭依旧驻足在荒乱的荆棘丛中,消失的青鸟溶成血红色的玫瑰云抹杀了曾经那片浅蓝色的记忆,流动的河流浸透了潜藏在心底的忧伤,让原本沉重的思想冲破情感的阻碍获得了一个明媚的暖阳,独孤箭从过去的彷徨中回到了现实的希望里,他和血精灵踏破荆棘奔向了远方,蓝盈盈的流水映照在他们的眸子上泛起了一抹深蓝色的光亮,他们听到一个明晰的声音在呼唤着他们的名字,一阵又一阵的声响在温柔的波纹里荡漾,荡漾…… 幽蓝色的河流扼住了河床那个忧蓝色的梦,在温柔的碧波里它看不见孤独的背影在颤抖,也看不见心底的泥沙在滴漏。独孤箭和血精灵向河岸飞奔而去,只看见一个孩子的脑袋浮动在水面上,两只胳膊无力地拍打着水花,独孤箭纵身跳入水中,他的身影摇晃在河水里现出一个个褪了色的孤梦,那些不完整的碎影黏结在一起注定会破裂成一片片残缺不全的伤痕,混沌的泥沙在脚下凝固成一块块坚硬的磐石却托不起他心中的惆怅,流动的泥沙终究还是要寻找它的另一个港湾,而他的惆怅只能埋藏在内心深处看不到幸福的下一站。他双手夹住孩子的胳膊将他抱了起来,血精灵淌过水面过来帮忙,当孩子的哭叫声变成一阵一阵的呜咽声时,他们两个才将各自的思绪对接在了一起,只是那种停留在眼角的云雾依旧没有散去。 独孤箭替小孩拍打着吞咽的河水,问道:“孩子,你是怎么落水的?” 孩子不停地呜咽着,断断续续地说着:“我……我在岸边玩耍,一不小心失足掉入了水中。” “那你的亲人呢?他们在什么地方?”独孤箭坐在地上,亲切地问道。 “我的爸爸和妈妈此时在家里,我的家就在不远的废弃的城堡旁边。”孩子伤心地抽泣着,泪水打湿了小手。 “孩子,你说什么,废弃的城堡?”血精灵眼睛一亮,暗暗惊喜道。 “孩子,你快赶紧回家吧,你的父母一定很担心你哪!”独孤箭抚摸着孩子的头,帮他站了起来。 “主人,你不能让这个小孩一个人回家,万一再遇到什么意外呢?”血精灵走上前来,他望着刚要离去的孩子。 “血精灵,可是我们还得赶路呢,我的妻子晶莲娜还被囚禁在光明之国的牢狱中呢?”独孤箭望着血精灵,焦急地说。 “主人,救出你的妻子固然重要,但这个孩子的安危同样重要啊,你想一想他的父母如果失去他们的亲骨肉会有多痛苦啊!”血精灵两只手放在眼睛边上,使劲地挤着泪水。 “好吧,那我们两个把他送回家吧!”说着,独孤箭将孩子扶上马背,自己去拉马缰。 此时,幽蓝色的河流上飘起了一层紫红色的亮光,像遗失的爱意又被重新装回了沉甸甸的行囊,只见远方有一抹好似星辰的白光在静静流淌…… 血红色的光焰落满了冰蓝色的天空,在光明还未浸透希望的地方依然可以抚摸到温暖的足迹,墨绿色的树叶俯视着大地上的斑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孤寂,但是那跳动的枝头却隐隐约约萌生出了淡淡的绿意。独孤箭和血精灵行走在飘满花香的林荫小路上,前面的道路划伤了一个牵就了博爱的梦,也羁绊了一个萌动着欲念的梦,白马上的孩子仰望着血红色的光焰凝聚成一大片一大片的暖潮,他的眼睛似乎也漾起了一阵阵血红色的波澜,他欣喜地感受着触摸着流向天边的暖流,心中激起了一股热浪,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只能用凉透了的心灵去温存。 独孤箭遥望着前方凋败的城堡,他的心头不禁涌上了一种凄凉感,孩子终于拥有了他的幸福,而自己的幸福依旧没有尽头,当他感觉到别人的幸福突然划伤自己的幸福时,他那忧伤的眸子就再也体会不到一丝光焰的温暖,思念像一种隐形的伤痛割断了两个人的感情,但依然要让两个心相互依偎彼此纠缠,他身处在一个血红色的世界里却只能用忧伤来填补他的爱恋,因为在血红色的里面仍旧包裹着冷灰色的孤独感。 血精灵的眼睛一直盯着越来越近的城堡,马背上的孩子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通向幸福感的过客,而真正的财富就是他压在心底始终不敢喧哗的贪欲。他曾经关押在天牢里受尽了肉体和精神的折磨,现在的他熬过了痛苦终于获得了双重的自由,如果一种生命长期处于压迫的阶段,当有一天他真正获得自由的时候,他那积攒起来的仇恨会比正常生活的人们多得多。此时,废弃的城堡已经在他们的眼前晃成了清晰的印象,而在前面孩子的父母早已站在木屋前等待着自己的孩子平安归来。城堡的阴影倒映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现出了两个不同的心愿,一个延伸到了城堡的外边,一个延伸到了城堡的里面,只是两个人都不愿意承认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阻隔了几千年。 当孩子的父母望着自己的孩子摇晃在马背上的时候,他们悬着的心终于沉了下来,亲情在一瞬间绽放出的花朵也许比无数个亲昵和拥抱更美,他们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是感激,一种纯净的不带任何渲染的谢意,他们邀请独孤箭和血精灵走进木屋感受家的温馨,当独孤箭的目光再一次碰触到孩子的父母时,他的眼睛突然湿润了,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两位老人孤守在空空的木屋里细数着岁月雕刻在他们脸上的皱纹,内心的寂寞残留在骨髓里让时间的记忆一节一节地磨损下去,然而他却只能牵挂着远方的牵挂,伤心地抹着眼泪,血精灵的心思早已离开了那片属于家的安逸,飞向了城堡里的死寂与阴暗中,他偷偷地向外观望,好像财宝迸射出来的耀光勾引住了他的魅惑,心底的欲望燃成了炽热的烈焰烧昏了他的头脑,而他的思想依旧停留在对贪欲的渴望中无法看清真相。 冰蓝色的天空流淌着明媚的血红色,在血红色的边缘隐隐地泛起了一抹霞丹色,这抹渐渐黯淡的霞丹色掩埋了一个人的忧伤,又勾起了另一个人的欲望。独孤箭和血精灵告别了孩子的父母,他们准备继续在光明的世界里追逐梦想,可是接下来的想法打乱了他们最初的愿望,血精灵硬拉着独孤箭走进了废弃的城堡,折断的战戟斜靠在墙壁的角落里,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可以变成耕田种地时的那张犁,结实的蛛网缠绕在酒杯与器皿之间,曾经的富丽堂皇遮掩不了如今的残败不堪,腐臭的气息加杂着浓浓的胭脂味惜败了多少张冰肌如玉的脸,又让多少原本高贵的王位倾覆在美色的石榴裙下。 血精灵突然看到了宝座上的皇冠,便迅速地跳了过去戴在头上,并招呼陷入沉思中的独孤箭,当他终于获得自由享受着至高无上的权力的时候,他那种完全释然的灵魂再也容不下任何羁绊,他不再忍受心灵的摧残与肉体的压迫,像一匹卸下重荷的千里马驰骋在草原上追赶西落的黄昏。 独孤箭转身来到血精灵的面前,他第一次看到一个并不真实的梦会被一个受伤的生命演绎的如此完美,他对自由的渴望已经超越了生命的极限,那种强烈的渴望一直鼓舞着他去追寻另一个未知的世界。此时,阴冷的寒流浸透了明媚的血红色,在被黑暗遮掩下的地方光明找不到自己的影子,只看见呼啸的狂风刮乱了废弃城堡上的那丛枯草…… 第五十九章 彩虹的秘密(1) ?无边的血红色到底抹杀了谁的忧伤,在黑暗看不见的地方什么东西在颤动,是鸟儿扇动的翅膀,还是星星的泪光,一切离大地那么遥远,可一切似乎就在身旁。独孤箭站立在废弃的城堡前,他的眼眸中闪动起了晶莲娜的孤影,那个冷清的牢狱和这个城堡一样黑暗的没有了湿度,黑夜给不了幸福尽头的那一抹温暖,只能让欢乐冻结在冰冷的十字架上。独孤箭找不到黑夜里的星星,他的心灵里也稀落的不剩下几颗,只有心脏敲打胸口的回响在夜色的静默里凝固成悲凉,渐渐地,他想起了星星的爱情传说。 相传,年轻的宙斯爱上了光明之神的小女儿简拉,并企图将她占为己有,但简拉却深爱着人间一个叫凡洛卡的英俊少年,简拉宁死不从,宙斯知道自己希望落空,一气之下便把简拉变成了他身旁的一颗星星。简拉日日哭泣,愤怒的宙斯不忍失败,处处开始刁难凡洛卡,白天他去打猎,宙斯便让阿波罗驾着太阳车离开,森林中立刻漆黑一片,无数雕鹰开始啄食他的身体,简拉将一切看在眼里,她燃烧了自己所有的光亮,为凡洛卡洒下一缕星光。 简拉为了自己深爱的人,无怨无悔做了一颗闪亮的星星,这是她对自己爱情最美好的诠释,她没有放弃这不该放弃的,她始终有一个执著的信念:她要为自己爱的人做最闪亮最执著的星星。 天空散发着淡蓝色的幽光,像流淌在银河里的海水泛着星星点点的荧光,然而在人们的内心深处这股波浪并没有掀起多大的力量,它冷冷地拍打着遗落在黑夜里的灵魂,没有一丝挽留的欲望。独孤箭从星星的爱情传说里回过神来,他的爱情还远远地飘荡在天边,只能用思念来牵线,曾经他把自己的爱情分割成两半,一半给了晶莲娜,另一半给了蓝钻泪,现在这份爱情已经没有了裂痕,一个完整的爱情倒映在心里只能映出一个玫瑰色的梦。此时,独孤箭依旧站在原地,城堡里的珠宝在他的眼里失去了光泽,他看到黑暗正在向前推进,一大片一大片的暮霭弄脏了他的脸颊,渐渐地,他回到了自己独自登上魔山杀死黑暗之王绿珠轩的记忆里。 漆黑色的阴霾擦过地面掠起一阵狂沙,沙粒穿透了光明编织出来的薄纱,刺伤了黑夜里闪烁着的星星的眼睛,土黄色的尘埃隐隐地黏附在蝴蝶的那只独翼上,任凭它怎么拍打也掀不起半点风浪。独孤箭踏上了通往魔山的那一片土地,他无数次回眸于自己曾经深爱过的那道丛林,好像幸福还不曾离开过,但是现实总是那么无情,一个薄命的梦想总是经受不住欲望的诱惑,让一股漫长的思念钻进来填补了沙漏的空隙。 这时,独孤箭的面前出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坟墓,大大小小的墓堆沿着道路蔓延到了深渊的尽头,杂乱的野草狠狠地趴在上面透不出一点清香的气息,独孤箭小心翼翼的移动着脚步,生怕那些缠绕在一起的蔓草将自己拉入黑洞洞的墓穴,突然,一根粗壮的藤蔓伸了过来,藤条上长满了尖利无比的长刺,独孤箭抽出一支利箭,对着藤蔓丛射了过去,只看见藤条扭动着抽搐了几下便缩了回去,然而令他更为担心的是他的箭支激怒了更多的藤条,瞬间无数根藤条抽打了过来。 独孤箭左躲右闪,不敢正面还击,藤条抽在地面上划出深深浅浅的沟痕,那些藤条像着了魔似的编织出天罗地网直直地压了下来,独孤箭的双脚被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紧接着他的双手也被藤条紧紧的缠绕在了一起,整个人悬在半空中没有了一丝反抗的力气,后背上的箭支滑了出来像折断了的战戟,最后从墓穴的底层伸出来一条千年藤蔓,死死地缠住了独孤箭的脖子,他感觉到自己的骨头被撕扯的散了架,血液一齐涌到头顶压伤了他的神经末梢,呼吸一阵接不上一阵像沉入淤泥里的甲壳再也透不出半点气息。 他的双眼冷冷地望着暗灰色的天空,此时的天空再也泛不出透明的血红色,厚厚的云翳压在上面盖住了那抹纯净的冰蓝色,只看见死亡的魂魄一点一点向光明的边缘靠近,再靠近…… 阴蒙蒙的天空覆盖了谁的残梦,那孤零零的墓冢堆在那儿不知有多少灵魂需要拯救,血红色的光焰为什么燃烧到这儿就选择了终止,难道是黑暗的世界里没有了生命的喧腾。独孤箭被藤蔓牢牢地缠绕在半空中,他的双眼守望着天空中最后一抹微亮的血红色,把一个遥远的思念传送过去掩饰了内心的脆弱,渐渐地,他的头脑里呈现出了一根根长满新芽的藤条,它们不再被黑暗的力量所驱使,绿绿的叶子延伸进血红色的世界里映出了一个血红色的梦,然而此时的他依旧挣扎在生存与死亡的边缘,漆黑色的阴霾罩住了天边那颗颤抖的星星…… 突然,从山林里冲出了一大伙矮精灵,他们手舞着短剑迎了上来,黄土顿时在大地上沸腾了起来,铺天盖地的烟雾吞噬了那根扼住星星的深根。矮精灵们在藤条间跳上跳下,挥来的枝条还没有碰触到身体便被砍断成两截,一道血红色的刀光轻轻地劈向拧成死结的枝条,那团密实的枝蔓便像丢了魂似的人儿四处躲逃。 当坟墓旁落下一层又一层厚厚的残枝败叶时,藤蔓像是一个伤痕累累的**者停止了进攻,束缚住独孤箭的那根藤条也收缩了回去,跳动的尘埃飞进他的梦里又退了出来,独孤箭抚摸着喉头干咳了几声,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成群的矮精灵围了过来,他们用欣喜的眼神望着这位受伤的猎人,仿佛黑暗的世界已走到了尽头,光明似乎马上会温暖每一片彩虹似的梦。 就在这时,坟墓里传来一阵阵巨大的响动,就像暴涨的山洪推动着石头和泥沙向前翻滚,坟墓一个接一个崩裂了开来,里面走出来一具具畸形的骷髅,他们的黑眼窝骨碌碌的,散发着凶狠的幽光,仿佛是黑夜里的萤火虫失去了生命沁出黯淡的游魂,白铮铮的骨节裸露在外边,不知那些腐烂的血肉是否能找到灵魂的皈依,宽大的脚掌上长着血淋淋的趾头,好像是背负十字架的囚犯遗留下来的那件血衣。矮精灵们一起向爬出坟墓的骷髅群中冲去,脚下的尘土卷成泥团打中了另一个并不安宁的世界。 一具骷髅用手指头夹住了迎面劈来的短剑,顺势将剑刃折断成两截,另一个精灵敏捷地跳了过去,刀尖直刺向骷髅的脚踝,只看见泛白的骨节上印出一大片乌黑的浊液,另一具骷髅将毫无防备的矮精灵打伤后踩在脚下,并捡起他的短剑准备弄瞎他的眼睛,却发现另一个矮精灵早已爬上了他的肩头,一刀砍下了骷髅的头颅,还有一具骷髅飞奔着跑了过来,他的手里提着一只死去的矮精灵,另一只手狠狠地扇打着他那僵硬的身躯,只见一只肥胖的矮精灵挥舞着短剑削向了骷髅的膝盖,原本高大的骨架在一瞬间摔成了粉身碎骨。 当这片黑压压的髅髅一个接一个倒向黑暗的深渊里的时候,受伤的矮精灵也伤亡了大半,他们的血液凝固成的河流印红了坟墓的每一个角落。独孤箭微微地抬起双眼,他看到冰蓝色的天空早已润湿了黑夜里的星星…… 血红色的光焰依旧在远方的天空静静地燃烧,在这片被阴暗淹没的世界里,星星的泯灭也是一种奢求,乳白色的云翳勾住黑夜那对巨大的黑翅膀,将一片浅蓝色的忧伤渗进去遮住了黎明的霞光。独孤箭从过去的记忆里回过神来,他和血精灵还是站立在废弃的城堡里,眼前的一切好像在梦中刚刚演绎了一遍,他听到血精灵获得自由时震碎皇冠的声音,仿佛他们的脚下不再是别人铺就的泥泞,而是来自心间那条洁净的坦途…… 第六十章 彩虹的秘密(2) ?(二) 无边的漆黑色在昏暗的天际寻找着幽蓝色的梦,然而像这样孤寂的夜晚除了留下忧伤还能留下什么;稀薄的血红色褪尽了原本泛着亮光的金翅膀,无奈地袭上了一层闪着暗灰色的幽光,好像明媚的血红色突然被漫天的漆黑色取代了一样;纯纯的银白色从星星的睡梦中流淌出来,轻轻地渲染着略带悲哀的夜色,仿佛是花蕊丛中飘飞的几只蜂蝶为心灵增添些许欢乐。 冷冷的黑夜冻僵了黎明前最闪亮的那颗星,将一大片沉沉的暮霭覆盖上去遮住了它的光芒,星星缓缓的抖动着并不能给予它温暖的夜色,把一个忧伤的碎梦留给了陷入孤独的苍穹。光明之王蓝星烨安慰着被黑暗征服的王妃,默默地擦拭着并不曾掉下的眼泪,他知道黑暗之王的孤魂依附在王妃的身体里搅乱了她的思绪,这种无形的痛苦比大声的埋怨来的更彻底,他望着满脸泪痕的王妃好像望着一个自己无法填补的空白记忆,正因为他太牵挂光明之国的安危,所以才让一个近在咫尺的牵挂变成了遥遥无期的牵挂。 他深深地指责着自己,情感与权力就像两个不能黏接在一起的东西一次又一次的相互排挤,他放不开眼前的爱情,更不能抛弃手中的权力,光明之国的子民需要一个和谐的家园,一个被光明照耀着的明媚的世界。他一遍又一遍给王妃解说着这一切都是黑暗之王的阴谋,他这样做就是想让他们俩的爱情出现裂痕,王妃依旧抽泣着,她的眼泪向光明之王诉说着她并不能完全原谅他的过错,当那根血红色的魔杖在她的眼前越来越颤动的时候,她似乎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原来是那么的鄙贱,两个人的感情就像隔着两个遥远的不可能相遇的季节。 光明之王看到自己的真心并不能打动她,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式能换回来她的一个拥抱,曾经他的心底埋藏着权力和王后,他喜爱王后是因为她更能明白一个伟大的博爱比一个私心的小爱更有价值,他知道光明之国需要这份爱,这种大爱可以让千千万万的子民沉浸在幸福的世界里。片刻之后,王妃的哭声从呜咽变得低沉,她渐渐能理解光明之王的良苦用心,他的确将自己的权力看得比爱情更重要,但是一个民族如果没有了爱,那么他们的爱就能坚持的长久吗?他们的爱飘浮在别人的哀伤里就真的能幸福吗?她知道自己的心底还残留着一点点抹不去的怨气,毕竟一个完整的爱情得不到抚慰的感觉没有多少人懂得,但是既然她明白了徜徉于天际的血红色是自己最终的目标,就应该葬掉逝去的依恋,重新拾起破碎的梦。 漆黑色的阴霾依旧在黑暗的世界里蔓延,那些看不见的幽蓝色隐藏着最后一点亮光抚慰了谁的心灵,土黄色的尘埃附着在沉沉的暮霭上找不到继续游荡的方向,只能碰撞着黑夜的黑翅膀独自哀伤。光明之王蓝星烨的脸上终于漾起了久违的波浪,他的良苦用心总算是获得了王妃的体谅,曾经他在乎更多的是自己的权力,而现在更多的是两个人的幸福,他知道自己亏歉王妃的实在是太多,只是不知道这份爱用什么方式去弥补,此时,他抬头望着黑沉沉的夜空没有了一丝睡意,星星的白光惨淡地浮在片片凋零的叶瓣上勾起了他更为寂寞的感伤,渐渐地,他的思绪回到了自己将晶莲娜押回光明之国的那段时光。 苍茫的暮色覆盖了黄昏的最后一丝明媚,将一个巨大的屏障从霞光没落的地方拉出来罩住了漫天的冰蓝色。光明之王蓝星烨终于押送着晶莲娜回到了光明之国,回想着自己阔别已久的城堡,他还是抑制不住心底的忧伤抽搐了起来。此时,水晶球已经落入了黑暗之王绿珠轩的手中,他一定会借助那个神圣的预言颠覆掉光明之国后再重新崛起,独孤箭也开始踏上了去往魔山的道路,他此行就是为了杀死黑暗之王夺回水晶球,而晶莲娜也被自己押回了光明之国,等待她的除了黑暗和寂寞还能是什么。 光明之王跳下马背,他回头望着夹杂在士兵中间的晶莲娜,不知道是选择沉默还是走上前去安慰她,他的前方是被光明照得透亮的血红色的世界,而后面却是陷入痛苦的无尽的荒原,他想给她送去心灵的慰藉,可是密探大臣的话像烈焰一次又一次灼伤了他的喉咙,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拥有权力的人在权力的面前会变得如此软弱,而一个没有实权的人会突然变得那样高大。他抬头望着坐在马背上的密探大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曾经是他告诉自己水晶球具有统治世界的力量,拥有水晶球就等于拥有一个黎明般的世界,可是现在这个不知真假的预言在无情地消磨着他的意志,蚕食着他的身体。每天晚上做梦他都看见水晶球浮动在眼前自己却摸不着,他相信这是一个谎言,可是他又揭不穿这个谎言,光明之国的安危像一个被打翻的青花看到的只是表面的裂纹,却看不到里面的破碎。 血红色的光焰燃烧在冰冷的天边到底孤独了谁的梦,看见的看不见的暖潮飘逸于云端到底勾走了谁的心魂,没有一声赞叹,也没有一丝悲悯,静静地划入浅梦中寻找着卑微的幸福。光明之王蓝星烨押送着晶莲娜来到了牢狱中,他不知道自己此时除了呆呆地站在那里还能做些什么,曾经独孤箭带领着光明之国的士兵们将黑暗之王绿珠轩赶上了魔山,可现在他却只因为一颗水晶球的预言便把独孤箭的妻子关进了牢狱,他不想接受这个现实,又不能摆脱恶梦的恐惧,当他一想到漆黑色的闪电再一次无情的吞噬掉血红色的光焰时,他仿佛像被千年的寒冰冻僵一样失去了知觉。 他看到晶莲娜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黑夜的边层一点一点下陷,最后飘进了一大片一大片暗黑色的迷雾,犹如飞入黑夜的冰蝴蝶扇动着凝结了的翅膀。晶莲娜一步一步向牢狱的尽头走去,她看见漆黑的暮霭倒映在她的眸子上现出了幽暗的光泽,只是这片光泽稳稳地沉在夜的中央看不穿一点迹象。此时她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无边的黑暗挟带着孤独的幻影被眼角的泪水一点一点拉长,就像被狂风刮到天上的叶子无法归根时的那种失望,她的双手紧紧抓住铁门身体蜷缩成了一墩雕像,任凭记忆的碎片怎么抚慰也不能填补她的忧伤,而牢狱的外边一头巨大的喷火龙正吐着火焰伏卧在门旁,它的双翼拍打着黑夜的冰冷制造出了一点点微弱的光亮,仿佛黑暗只是在看的见的世界里徜徉,而光明则是在看不见的心灵间荡漾。 黑夜的幽光从天上飘散到地面划伤了萤火虫的微光,沉沉的暮霭荡过来浮在半空中掩饰了淡黄色的梦乡。光明之王蓝星烨将目光从窗外转向王妃,他看见她的眼眸里闪动着亮如星辰的光芒,就已猜到她心底的冰层正在一点一点地融化,黑暗之王的阴谋并不像他预计的那样难以攻破,只要两个人的爱情凝固成一堵坚实的壁垒,那么再大的波澜也击不垮内心的宁静。当夜色依旧从昏暗的地方浸染着每一个沉入温暖的心房时,光明之王终于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无边的漆黑色还在向光明的边缘延伸,轻轻地触到了银河里那颗凉透了的星星,然而黑暗一直在一点一点地向血红色的中央逼近,冷落了还在发抖的银河和星光。光明之王蓝星烨和王妃躺在床头,他们彼此之间的隔阂也消褪的找不到一丝踪迹,两个人的感情又恢复到刚开始的那一份甜蜜,光明之王能理解王妃的孤独,他曾经将大部分的爱都倾注在了王后的身上,而王妃一直呆在那个被遗忘了的角落。此时,他要把一个完整的爱恋送给王妃,一片早已丢失又重新拣起的幸福,同样,王妃也能理解光明之王的冷漠,她过去只知道从自己的私爱出发,把光明之国子民们双手托起来的那个博爱狠狠地抛弃了,现在她渐渐懂得只有每个人的心中充满爱,那么自己才会获得真正的爱。 苍茫的夜色停留在花的中央到底夺走了谁的芬芳,只觉得外面的世界缺少了感情后冰冷了许多,光明之王将王妃拥入怀中,细想着自己并不曾给予过她的温暖,他明白爱情的左边是依恋,右边是思念,当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能够紧紧相拥在一起,谁也离不开谁便是依恋,而当两个人突然分开并不懂得珍惜彼此的感情时,那种想见又不想见的感觉便是思念。此时,他正是缺失了这两种感觉,王妃没有给过他依恋,也没有给过他思念,有的只是岁月划过指尖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的落寞,因此,他便只能深深地为自己忏悔,迟开的玫瑰也能在残枝败叶的荆棘中绽放出美丽,他默默地祝福着,仿佛一个飘浮着的心愿马上就要冲破霉运的阻碍而得到实现,渐渐地,他的眼角袭上来一丝倦意,将他拉入了满是红玫瑰的梦幻世界里。 第六十一章 彩虹的秘密(3) ?冰冷的夜晚冻僵了多少还未绽放的玫瑰,在这孤寂的世界里只有天边那几颗残星黯然地掉着眼泪,黎明的晨光依旧等候在白昼的那一头看不到光明的影子,只看到黑暗浸透血红色的光焰向着冰蓝色的梦投下暗影。光明之王蓝星烨沐浴在花瓣托起来的睡梦中,他感受着来自心间最温馨的声音涤荡于耳畔,一大片一大片花开的声音与心声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了一支天籁般的协奏曲。当他的浅梦中也响起一阵美妙的佳音,并开始向深梦中流动的时候,他的指尖突然颤动了一下,渐渐地,他的思绪回到了自己押送晶莲娜返回光明之国的时光里。 黑夜究竟是孤独了谁的梦,一个停留在光明世界里的躯体想要得到却永远也得不到的梦,或是一个遗落在黑暗世界里的孤魂早已得到却不得不丢弃的梦,就这样两个一起为梦疯狂的心灵在无知的幻境里一次次折磨着自己,一次次又拯救着自己。光明之王蓝星烨从晶莲娜的牢狱里走了出来,他的眼眸里填满了清冷的如同星光似的忧伤,水晶球里是否隐藏着另一个世界谁也不知道,但却有无数的人为之痴狂,因为人心总是难以猜测,越是自己看不透的东西越好奇,当一个美丽的谎言编织成一个真实的预言的时候,这种痴狂的欲念会冲破心灵的底线而泯灭良知。 光明之王带着捉摸不清的疑惑来到密室,这里曾经安放着自己的祖先那根血红色的魔杖,就是这根古老的魔杖打败了即将倾覆光明之国的黑暗之国,现在这根魔杖已经稳稳地攥在他自己的手中,可是他仍然害怕夺走水晶球的黑暗之王。此时,他缓缓地来到魔镜前,想要弄清楚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当他一步接着一步靠近神秘的魔镜时,镜子里突然闪动着一束金灿灿的耀光,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近,那种强大的耀光越来越剧烈,只看见一大片一大片透明的耀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抬起胳膊抵挡着眼前的光晕,瞬间便失去了知觉,等他摇摇晃晃站直身子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魔镜的里面,镜子里弥漫着黑漆漆的光芒。 这时,他看见黑暗之王高举着水晶球向着光明的世界宣战,水晶球那抹雪白色的光亮完全被漆黑色的暮霭所笼罩,一个神秘的预言在希望与失望的梦中破灭后又变成现实,漆黑色的闪电将血红色的光焰逼退到了天际的尽头,一大片一大片凄凉的光焰从天空掉下来凝结成冰冷的烟尘,光明之国的城堡伴随着一声巨响,歪歪斜斜地坍圮成一座废墟,只看到残垣断壁向着四周砸去时留下的千疮百孔,冻僵的星星发出声嘶力竭般的叫喊后落入银河的裤兜里,那颤抖的身躯在暗无天日的黑夜里被灰蒙蒙的阴霾一次又一次地唤醒,一次又一次地昏迷,青翠色的丛林刚沐浴过暖阳的一丝光亮便被黑漆漆的暮霭所浸染,接着大地开裂成一道一道的口子将树木连根拔起,深蓝色的海水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浪潮向各处泛滥,一大片一大片土地还没有品尝到丰收的滋味便被拖入浊流中。 光明之王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眼睁睁地看着光明之国的再次陷入倾覆却无能为力,当血红色的光焰在他的眼眸上不留下一丝痕迹的时候,他心中那个血红色的梦终于破碎的只剩下绝望,他不相信水晶球的力量会如此的邪恶与残忍,在自己还未彻底清醒的恍惚间便将一切化为灰烬,他默默的孤守着残阳投下来的最后一丝光亮,任凭干涩的瞳仁磨伤心灵的窗户。 突然,从魔镜的外面射进来一抹金黄色的耀光,光明之王顿时感觉到眼前模模糊糊的一大片一大片,接着这种强大的耀光越来越剧烈,他张开手掌向着没有光亮的地方躲闪,然而它却像有超强的吸引力似的紧紧地束缚着他的身体,片刻,他感觉到自己飞出了魔镜,金黄色的耀光在他的头顶冻结成尖利的冰凌,似乎他正在穿越着一个黑暗到达不了的另一个世界…… 无边的血红色流溢在天边究竟为谁的梦而流淌,冰蓝色的天空落满了浅浅的忧伤到底丰富了谁的愿望,是白昼的黎明,还是黑夜的暮色;无边的漆黑色涂抹了哪一颗被欲念割伤的心灵,沉沉的暮霭覆盖着最初的善良埋葬了微弱的星光,是现实的难以预料,还是梦想的支离破碎。光明之王蓝星烨被巨大的金黄色的耀光冲出了魔镜,而他的记忆还没有转化过来,依旧是望着神秘的光色不断遥想,他不相信水晶球的秘密会是这样一个让人痛苦到极点的结局,光明的世界在预言的面前仿佛是易碎的瓷器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他的眼眸再也噙不住眼泪,一滴一滴的泪水好像陨落的流星只剩下余光的黯淡。 他颤巍巍地抽出那根血红色的魔杖,想要挽留心中那抹血红色的梦,可是残败的星光照不透他的忧伤,只看见魔杖的顶端发出星星点点的红光将黑夜的尾巴照亮。渐渐地,他借着微光找来了一瓶药剂,并将它倒入了身旁的冥想盆,他不相信水晶球的秘密能打碎光明编织起来的那个血红色的梦,也许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只有内心才是真实的,黑暗的最底层可能就是黎明重新复燃的那个起点。 他将面颊完全浸入盛满清水的冥想盆中,灰色的记忆终于抵挡不住温暖的亮光一点一点在尘封的角落里明朗开来,他看到黑暗之王绿珠轩手捧着水晶球不停地注视着它颜色的变化,可是时光像跟他开了个玩笑似的,水晶球的表面依旧闪耀着雪白色的光芒,当他狠狠地抽出魔杖并将漆黑色的闪电射入水晶球的内部时,那种强烈的欲念冲破理性的阻挡在心底沸腾了起来,随着闪电的攻击,水晶球原本雪白色的光泽一点一点变成了漆黑色,然而水晶球的预言并没有因为颜色的转化而变为现实,一个神秘的预言在博爱与欲望的双重争斗下最终变成了一个美丽的谎言,他气急败坏的挥舞着手中那根漆黑色的魔杖,任凭痛苦的心境蚕食他不断升腾起来的欲望。 这时,血红色的光焰覆盖了停留在黑夜边缘的漆黑色,明媚的霞光沁入沉沉的暮霭中唤醒了每一个正在昏睡的心灵,黑暗世界制造出来的梦幻正伴随着暮色的最后一丝颤动一点一点地在塌陷,黎明的曙光打碎旧梦向着光明的未来传递着温暖,仿佛光明丢的只是它的身影,而灵魂永远不会失去一样。 光明之国的城堡历经千年的风霜依旧伫立于万国之上而不倒,好像胜利的光环只属于充满博爱与梦想的大地,黑暗本来就只是一种虚无的存在。冰蓝色的天空浸透了飘逸在云翳之间的霞丹色,将一大片一大片透明色的烟霭弥漫开来打湿了残留在夜色里的星星,幽蓝色的海水从河流的源头发端,然后在渗满花香的江河里流淌,最终奔入了不断充溢着温暖的心中,涤荡起了一个个幽蓝色的梦。光明之王望着冥想盆中不可思议的画面,他的血液开始冲破心跳的阻挡向身体的各个地方喷涌,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水晶球会让一个冷漠的世界有了一丝人情味,它来自于心灵的最深处,在灵魂逼近沦陷的地方拯救了良知,最后又回归到了心灵的最深处。当水晶球的影子在冥想盆中闪动着越来越强的雪白色的光芒时,光明之王的眼眸也映上了照透心灵的雪白色,他慢慢地从盆子中抬起头来,突然发现自己的脸颊蒙上了一层模糊的幽蓝色…… 黑夜的边缘在浓浓玫瑰香的掩映下袭来一层凄艳的红光,将正在酣睡的绿叶沉进轻纱般温馨的雾霭中,流浪的星星惨淡地发出一点微弱的光芒,仿佛萤火虫的尾巴被冰冷的寒霜削去了亮色。光明之王蓝星烨舒适地吮吸着玫瑰花蕊的芳蜜,他感觉到彩虹似的梦里并不仅仅遗留着爱恋的情意,还有生命开始逝去时的那种悲凉的气息,他缓缓地抖动着嘴唇间残留的一丝甜蜜,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漆黑色的阴霾吞噬着笼罩在暮霭下渐渐泛起白光的血红色,让飘飞的尘埃聚拢过来掩饰着自己不断膨胀起来的欲念和萎缩下去的良知,银白色的星辰躲在月光的后面惶恐地梳理着褶皱的裙衫,仿佛等到寂寞来临的时候它无法承受来自心灵深处的孤单。光明之王蓝星烨和王妃躺在床榻上,他们两个都已经遗失在彼此慢慢支撑起来的梦境中,黑夜阻断了他们本该捧在手心里的玫瑰,但是爱意却让他们的心间残留了余味,当触手可及的爱情在人们的指尖滑动的时候,人们往往觉得这份爱来得太突然,而当自己一意孤行去寻找远方的爱情时,人们却不知道自己不该得到的爱情没有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爱情也已经丧失。此时,光明之王再也不必怀念那段早已逝去的爱恋,因为身边的爱情渐渐擦出了火花,他的心里没有了内疚与自责,有的只是两个黏在一起就不可能分割的心。 曾经王后给了他远在天边的那个血红色的梦,为了光明之国的荣耀,她宁愿自己倒在黑暗世界的边缘也不愿放弃心中的黎明,现在王妃要给他一段爱到骨髓里的情,她要让幸福聚拢在身边只为自己心爱的人献出光明。光明之王知道他们的心愿,一个博爱与私爱的临界状态带给他的也许是一种朦朦胧胧的灰色地带,想放开又放不开,想得到又得不到,只能默默地品尝两者皆不能拥有的莫名的忧伤。此时,他沉睡在梦里,一个幽蓝色的梦飘荡着挽住了玫瑰的花香,将一大片漆黑的烟雾喷涂在上面漾出了一道模糊的闪电,他惊恐地凝望着冻结在记忆角落的梦境,仿佛黑暗的存在不是在梦里,而是在心中…… 第六十二章 彩虹的秘密(4) ?这时,突然从城堡的走廊里传出来一声凄惨的叫喊,使正在熟睡的光明之王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接着是一阵又一阵的叫喊声,那声音从死寂的荒原袭卷而来,经过幽蓝色的海水洗礼冲刷,最终蔓延到了血红色的梦中央,他已经意识到黑暗的阴影覆盖了光明的任何一个角落,一场血淋淋的战争正伴随着最后一颗星星的颤抖而拉开序幕。就在此时,一个模糊的黑影推开木门闯了进来,他的面颊上,手臂上,兵器上都沾满了鲜红色的血液,刚一踏进双脚,便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仿佛凋谢的花蕾落在冰冷的大地上溅不到一点芬芳。王妃被撞击木门的声音吵醒了过来,她的双眼望着倒在血泊中的黑影,像一只被扼住颈部的鸭鹅尖叫了起来,光明之王静坐在床榻上,他的眼睛睁望着夜色中那团吞噬光焰的暮霭,一层幽暗的寒光飘向心底遮蔽了他好不容易编织成的透明色…… 苍茫的夜空到底潜藏着多少看不见的忧伤,在希望与绝望的边缘又有多少的生命选择了坚强,黑夜猜不透远在星辰之外的银河,唯有不断飘来的幽光填补了暮色的冰凉,明媚的霞光为什么不再白昼里多停留一会儿,非要等到夜幕降临时才记起遗落在海水里的黑翅膀。光明之王蓝星烨此时出神地望着窗外,黑夜带不走他埋藏在心底的忧伤,黎明带不来远在天边的曙光,他只能默默地抽动着攥在手心的魔杖,细数着夜色的悲凉何时打碎眼角的惆怅,当漆黑色的闪电划破血红色的光焰碰触心灵最薄弱的那一处柔波时,他悄悄地闭上了眼睛,一个无奈的叹息卷上眉头向着暗暗的河流划出悲鸣,他就这样软弱地瘫倒在不断喷涌的雾霭中,任凭喧嚣的嘶喊刺伤黎明前的最后一颗闪亮的星,渐渐地,一种似醒非醒的感觉将他带到了自己押送晶莲娜返回光明之国的时光里。 血红色的光焰依旧在黑暗与黑暗的夹缝中燃烧,在这样漆黑的夜色里黎明已经失去了最初那一份等待的耐心,雪亮色的银河孤独地守望着落入层层暮霭的月亮,仿佛星星的微光并不能取代月光的位置而独放光芒。光明之王蓝星烨从魔镜与冥想盆的幻境里走了出来,可是他依旧不知道哪个才是水晶球应该上演的预言,魔镜里他看到光明的世界正一步一步走向毁灭,人类在苦难与死亡的边缘大声呼唤却找不到生命的支点,他看到泛滥的海水疯狂地吞没了丛林,席卷了草原,大地上的生灵被一次又一次拉进了湍急的河流中而无法脱险,他看到明媚的血红色抖动着最后一丝光亮拼命地向泛起的柔光里躲藏,可是无边的漆黑色划破了柔光的肚囊让黑暗占据了唯一光亮的地方。 而在冥想盆里他看到的结果却恰恰相反,光明之国非但没有遭受灭顶之灾,而且迎来了更为强大的希望之光,黑暗之国依旧在荒芜的原野上凋败成残破的废墟,裸露在地表的尸骨白森森的一大片一大片,就像无数只游荡在阴间的野鬼没有了家的着落,血红色的光焰完全吞尽了漾在天边外的漆黑色,连人们心底最深沉的阴暗面也召唤了出去,只留下一片映照得透亮的明朗面。此时,光明之王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魔镜里的景象还是冥想盆里的景象,他看到水晶球里的预言一会儿闪着阴暗的一面,一会儿又闪着明朗的一面,一种清新的感觉刚窜进脑袋酝酿,一段模糊的印象又开始在心间荡漾,他还是停留在无知的边境里任由肆意的狂风吹乱过往。 这时,王后突然掌着一炳明烛走了过来,她看到光明之王忧郁的脸上刻满了痛苦,便开口说道:“君王,你还在为水晶球的事而伤神吗?你不必太担心,黑暗之王即使会借用水晶球的力量征服世界,他能获得用暴力夺来的人心吗?只要你一心爱护子民,那么希望总会有的,博爱才是统治世界的唯一法宝。” 光明之王趴在橱窗前,只是沉沉的低下头,说道:“王后,你太低估黑暗世界的力量了,他们虽然被我们赶上了魔山,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拥有了统治一切的水晶球,光明之国的子民都害怕被黑暗毁灭的那一天,如果我不安慰他们恐惧的心,那么我们的城堡迟早也会垮掉。” “君王,在水晶球的预言还没有兑现的时候一切猜测都是谎言,你与其这样痛苦的指责自己的无能,不如多为自己的子民创造幸福,他们是恐惧水晶球的威力,可是他们更需要你的支持和关爱,如果你都陷入悲伤之中,那他们怎么可能不悲伤痛苦呢?”王后的声音颤抖着,她不希望光明之王从此一蹶不振,便继续说道,“现在黑暗的势力固然强大,但他们早已丧失了做人最根本的良知,他们仅凭一丝冲动的欲望就想置人于死地,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我们不应该在精神上输给他们,一个强大的民族要的不仅仅是征服一切的决心,还要能从底层人们的心中看到希望。” 光明之王没想到王后竟如此聪慧,他将王后拥入怀中,说道:“王后,我知道你是为我们的子民着想,在你宽广的胸襟里你渴望和平,太多的战争换来的可能是表面上愈加永久的和平,可是每个人的心中都留下了抹不去的伤痕,你有一个血红色的梦我知道,我们的光明世界也同样需要一个血红色的梦,在这个梦上编织着博爱与幸福,和谐与欢乐。” 此时,幽深的密室里不再是望不到尽头的黑暗,明烛闪耀的光亮点燃了人们心底那份不安的疲倦,顿时,黑夜里降下冰冷的寒光,一大团一大团明媚的星光透出来照亮了夜色的黯淡。 漆黑色的暮霭侵占了每一片充溢着光亮的区域,那厚重的阴霾正拨开无边的血红色向心灵的阴暗面靠近,土黄色的尘埃不知道黑暗的底层隐藏着多少为生命挣扎的灵魂,只看见它钻进大地的边缘勾住了正往外逃窜的魂魄。光明之王蓝星烨看不到深埋在地下的幽魂,他此时的心神正飞驰在窗外那颗颤抖的星上,门外的呼喊涤荡在他的耳畔触动了心底最柔弱的那根弦,他的思绪依旧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飘荡,渐渐地,他终于回到了自己与王妃睡进梦乡的现实世界里。 黑夜的幽光落在两瓣桃花的中央注定要让两个残缺的爱情得不到完整,就像绿叶被笼罩在阴影里注定无法长大一样,这种暗暗的幽光潜伏在记忆里不断地勾起心底的忧伤,使本该向往阳光的灵魂又陷入了恶梦般的绝望。光明之王蓝星烨和王妃正仰望着无黎明的黑夜投射下来的残光,一大片一大片幽暗的残光充斥着死亡在他们的心间来回荡漾,这时,光明之王抽出血红色的魔杖迅速向门外走去,斜躺在门前的黑影划伤了隐在银河之外的星光。 当他来到城堡的外面时,他看到光明之国的将士正在和黑暗世界的幽灵们进行着一场血腥的厮杀,漆黑色的暮霭压制着血红色的光焰向黑暗的深渊一步步后退,光明之王感觉到黑压压的幽灵已经穿过了坚不可摧的防线,正逼近那座屹立在光明世界的城堡,他愤怒地抽出血红色的魔杖,只见魔杖的顶端窜出了一条血红色的火舌,他用力向那些飘荡着幽灵的地方挥去,幽灵们由于经受不住火焰的炙烤纷纷向黑暗的世界里逃窜,然而此时的火焰像充满了巨大的魔力,那些胆怯的幽灵还未反应过来便化为了灰烬,光明之王见幽灵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便收起魔杖,他知道光明之国不应该充满了杀戮,血腥和暴力只存在于黑暗的世界里,他的子民应该明白光明是用博爱支撑起来的,而不是靠无休止的战争。 这时,他借着黑夜的幽光走到了被黑暗包围着的战场上,只见一大片一大片横躺着的尸体映入了眼帘,只有零星的几个士兵在死亡的边缘发出一声又一声的**,顿时,光明之王的眼睛闪动起了泪光,他不敢相信一个血红色的梦竟被黑暗撕裂成大大小小的碎片,只见他跪倒在血流成河的血泊前,手里那根魔杖已经被深深地刺进了土中…… 黑夜还是那样漆黑,无论黎明的光芒怎样闪烁都不能唤醒夜的忧伤,天边的星辰孤独的等待着心灵的那一片明净,可是在这样冰冷的季节里还有谁愿意抚慰星光的忧伤。光明之王蓝星烨看不到光明的影子,黑暗依旧跟在他的后面埋葬着忧伤,忧伤的旁边依旧是无边的忧伤…… 第六十三章 彩虹的秘密(5) ?(三) 漆黑色的闪电划破闪烁在天边的最后一颗星星,将一大片一大片深藏在暮光之下的阴霾召唤出来弄伤了明媚的红光;雪白色的银河还没有完全沉浸在自己激荡起来的浅梦中,便被沉沉的暮霭偷袭了安静后抹上了一层黯淡的残妆;血红色的光焰落在黑夜的大翅膀上烧不着一丝云翳,只看见游荡过来的霞光来不及躲闪瞬间燃成了灰烬。 黑夜总喜欢在一个人陷入悲伤的时候伪装自己,因为在天空充满光亮的时候它不能用温暖去证明自己的存在,所以黑夜终究为孤独的肉体而忧伤,就像白昼只能为幸福的灵魂而明亮。黑暗之王绿珠轩自从单独返回黑暗之国以后,便来到原野上察看黑暗之国的兴建之况,当他望着一个曾经显耀而现在仍然显耀的国都崛地而起时,他压抑在心头的感伤如开闸的潮水向飘荡着光明的地方四溢流淌,这个时刻他已经等待了千百年,他记得自己的祖先占领了一片又一片开阔的领地,全世界所有的人类都甘愿俯首在他们的脚下任由调遣,然而只有光明之国的子民不听教诲站起来反抗。 当无边的漆黑色吞噬掉游荡在天边那一丝奄奄一息的血红色时,全世界仿佛都染上了一层凝重的漆黑色,激怒的风从人们的心间刮了过去又荡了回来,带走了孤独的情留下了孤独的梦,就在光明之王的祖先一次又一次倒在为自由而战的血泊中时,光明之王蓝星烨冲破黑暗的阻挠打赢了这场战争,血红色的光焰流淌进人们的心灵唤醒了一个又一个血红色的梦,漆黑色的闪电隐退进黑夜的深渊里浸透了一缕又一缕的忧伤。此时,黑暗之国不会永远被埋藏在阴暗垒积起来的忧伤里,一个充满了强烈欲望的国度正承载着希望喟然崛起,黑暗之王的眼眸早已不再干涸,迎接他的可能是一汪银亮的清泉,他也不必囚禁在荒芜的原野上等待痛苦袭遍整个灵魂,相反黑夜抚摸心灵冻结了一片又一片升起的黎明。 沉沉的暮霭抹杀了飘逸进梦里的血红色,将黑夜的大翅膀隐藏到黎明渐渐泛白的夹缝中,孤独的星星仰望着流成一条细线的银河,把一个完整的心愿撕扯成碎梦扔向苍茫的夜色里。黑暗之王绿珠轩抖落掉孤魂上的尘埃,他感觉到在冰冷的世界里突然迷失了自己,一切已经得到的荣耀都好像过往云烟一样变得如此陌生,强烈的欲望冲刷净心灵的肮脏又不知该去往何处,他依旧守候着自己那颗破裂的心,守候着一个残缺的梦,渐渐地想起了自己得到水晶球后的那些时光。 无边的漆黑色侵占了每一片被光明照耀的地方,在浸满忧伤的夜色里疲惫的心灵找不到一丝欢畅。黑暗之王绿珠轩自从得到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后,每天便守望着它犹如守望着一个从未被玷污过的圣物,然而当水晶球的秘密由一个完美的预言演化为一个破碎的谎言时,他那双期盼的眸子就像浸了脏水一样变得黯淡无光,他不相信宇宙和上帝会在人类的膜拜下开出一个大大的玩笑,而这个玩笑曾经却被誉为真理永驻心间而不倒,他用手指旋转着这颗外表透亮,内部混沌的水晶球,仿佛自己就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小人物。现在,他依旧坐在黑暗之国的魔窟里,异人天思雨站在身旁守候着一个不能被别人戳穿的结局。 这时,一名身穿灰黑色铠甲的士兵走了进来,他跪在黑暗之王的面前,说道:“大王,独孤箭穿过荆棘后,与坟墓里的骷髅们大战了一场,现在正往魔山的方向迅速赶来。” “你们这些废物,他一个平凡的猎人怎么可能挣脱藤条的缠绕和骷髅的战术而轻易逃脱呢?”黑暗之王指着唯唯诺诺的士兵,破口大骂。 “大王,眼看独孤箭被藤条缠住脖子悬吊在半空中陷入了死亡的境地,突然冲出来一大群矮精灵救了他,并且砍断了千百年来盘错成结的藤蔓。”这位士兵的声音有些颤抖,身体不停地摇晃着。 “接下来怎么样了,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逃走而无动于衷?”黑暗之王死死地盯着他,怒气窜上了头顶。 “大王,我们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将士们召唤出了坟墓里的骷髅与他们展开激战,这些矮精灵身手敏捷,在相互配合的默契下劈杀了我们一个又一个强壮英勇的骷髅,最终在坟墓堆旁落下了一大片一大片白森森的尸骨,不过他们这些精灵也死伤了大半。”这位士兵慢条斯理的说着,眼睛不敢向四周张望。 “那些矮精灵是从哪里来的,他们为什么会舍身忘死的去救独孤箭?”黑暗之王一脸严肃,疑惑地问道。 “大王,我们也不太清楚,我估摸不可能是光明之王派遣的,他现在肯定正生独孤箭的气呢?”这位士兵放慢语速,谄媚地笑着。 “这就奇怪了,一群互不相干的精灵为什么会去救一个落难的陌生人呢?他们这样做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值得吗?” “大王,一定是同情心在作崇,他们不能看着一个脆弱的生命悄然离去,但是在这样冰冷的世界里,他们这样做到底是冷漠了自己还是冷漠了别人?” “管他们怎么想,只要我们黑暗之国的子民拥有幸福,别人的痛苦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黑暗之王阴险地抿嘴一笑,略带嘲讽地说。 这时,凛冽的寒风吹伤了遗落在天边外的良心,只看见飞驰在半空中的雪花压碎了黑夜的眼睛。 漆黑色的幽光迷惑了闪烁在银河之上的星星,当星星淌过浅浅的河流向幽光投去歆慕的亮光时,它却不知道黑暗的力量正聚拢在一起吸食着它的善良。黑暗之王绿珠轩仰望着正在拔地而起的黑暗之国,他的孤魂也开始映上了一层凄艳的幽光,黑夜给不了他永恒的欢乐,但可以赐给他短暂的欢乐,就在这冰冷的夜里,他能感觉到飘荡在眼前的幸福扼住了悲惨的恶魔将希望揉搓在自己的手掌里,这时,他抬头遥望着远在孤独梦幻里的星星,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血红色的暖潮依旧没有划开黑夜的大翅膀,在暗无天日的长河中光明也被阻隔到暮色的帷幕里得不到应该得到的明朗,只看见幽暗的曙光在天边微弱地振着双翼,仿佛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鸟儿失去了飞向蓝天的力量。黑暗之王绿珠轩抖动着自己的孤魂仰望着天空,感谢上帝赐给了他永不服输的信念,他的肉体虽然已经腐烂,但是他的精神依旧存在,黑夜在他最无助的时候赋予了他坚强的意志,并叮嘱他只有超越自己才能征服全世界。正是因为有黑夜的眷顾,黑暗之王才从一个懦弱的孩子成长为一代强大的君王,他记得自己利用父王的阴谋亲手杀死了哥哥,当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眼睛留下残光的时候,他才明白胜利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包括牺牲。从此他不再相信感情里依旧包含着温柔,残暴的杀戮才是人类征服心灵的本性,他一意孤行,用血腥来洗刷懦弱残留在灵魂深处的耻辱。 这时,黑夜的幽光堵住了流向光明世界的霞光,将一大片一大片漆黑的烟雾弥漫在上面盖住了金黄色的梦想,片刻,有三个透明色的幽灵摇摇晃晃地从远方飘来落在了地上。 黑暗之王看到他们狼狈的样子,板着脸说道:“我的幽灵们,独孤箭和血精灵现在到了什么地方?他们与光明之国还有多远的距离?” “大王,他们已经穿过了荆棘丛,只不过在河边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孩子,耽搁了一些时间。”一个幽灵慢悠悠地飞了过来,欣喜地说道。 “他们为什么要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就不害怕孩子的父母污蔑说是他们故意将孩子推下水的?”黑暗之王飘动着身子,若有所思地说。 “大王,这个我们也想不通,他们不但救了这个落水的孩子,而且把他亲自送到了父母的手中。”另一个幽灵有些急躁,不耐烦地说道。 “那他们一定没想到一大半的时间被他们白白浪费掉了吧,我想蹲在牢狱里的晶莲娜肯定会不高兴的,况且光明之王现在正被我们的幽灵搅扰的心神不宁呢?”黑暗之王脸上露出窃喜的笑容,诡异地说。 “大王,那是自然的,此时的光明之国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动荡不安,他们的国度已经在暴风雨中摇摇欲坠,我们的国度正迎着彩虹崛地而起。”第三个幽灵推开第二个幽灵,插嘴说道。 “我的幽灵们,我们不能低估光明之国的实力,光明之王蓝星烨是绝对不肯放弃自己的权力的,他一定会带领着他的子民血战到底,”黑暗之王沉思了片刻,忧虑地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要派遣我们国度的骑士、剑士和弓箭手前去阻拦他们的去路,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将水晶球送到光明之王的手中。” 三个幽灵拖着自己的魂魄飞上了高空,然后一个垂挂的姿势迅速地向下猛冲,顿时,大地上扬起一片土黄色的尘埃,仿佛天空与大地相接的地方除了留下一抹肮脏的记忆外,再也留不下什么。 这时,一大批骑士、剑士和弓箭手排成方阵齐步挺了过来,黑暗之王看到他们那股昂扬的斗志顿时欣慰了许多,他定了定神,激动地说道:“你们是黑暗之国的护卫,现在我命令你们前去除掉独孤箭和血精灵,即使伤不到他们,也要打掉他们的锐气。”骑士、剑士和弓箭手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激愤地怒吼着,他们淤积在心底的屈辱终于到了爆发的时刻,一个平凡的猎人和一个瘦弱的精灵是无法抵挡住沉重的铁蹄的,他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满天的星星,恨不得冲上苍穹把它们一个个打得粉碎。此时,漆黑色的阴霾包围了隐藏在月光下面所有的血红色,只看到一道闪电刺破凝结在一起的红光向天边蔓延开来,顿时,黑夜中除了漆黑,什么都好像塌落下来了一样…… 第六十四章 彩虹的秘密(6) ?沉沉的暮霭到底埋葬了谁的欢愉,在这个被欲望吞噬的世界里谁又陷入了忧伤,星星的光芒拽住了谁的希望,又抛弃了谁的愿望,大地感受到了什么,是隐藏在深渊里的梦魇,还是漂浮在海水里的欢畅。黑暗之王绿珠轩抚摸着自己的孤魂任由冰冷的寒光在他的眼角脉脉流动,他知道眼睛里的忧伤根本无法消除此刻的喜悦,黑暗之国的崛起像冲上头顶的火焰只顾拼命的燃烧,却不顾未来的残光熄灭与否。他现在获得了以前从未有过的荣耀,黑夜的幽光击打着心底的欲望,将黎明的晨光挤到了看不到日出的地方,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底流过了像蜜一样香甜的芬芳,渐渐地,他的潜意识把他带到了自己得到水晶球后的那些时光。 黑夜的寒光冻僵了心灵的窗户,也冻僵了凝结在睫毛上的清霜。黑暗之王绿珠轩让那位察寻独孤箭踪迹的士兵退了出去,请来了还在睡眠之中的异人天思雨,他望着两眼朦胧,双脚颤栗的异人,心里有些烦躁,便说道:“雨兄,现在独孤箭正一步步逼上魔山准备杀死我,你还有心思酣然熟睡。” “大王,你不要生气,小小的猎人不必放在眼里,更何况我们有统治一切的水晶球呢?”异人天思雨摇晃着身子,随意地说道。 “放肆!”黑暗之王从镏金宝座上跳了起来,怒吼道,“你懂什么,光明之王表面上是让独孤箭单独前往魔山,他这样做完全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等到独孤箭真正到达魔山的那一天,他一定会将我们杀的片甲不留!” “大王,你息怒,我现在就去干掉独孤箭,免得你伤透脑筋。”异人天思雨顿时清醒了过来,他低着头说道。 “雨兄,我知道你为我们的国度付出了所有,可是现在黑暗之国面临着再一次崩溃的危险,你也不愿意看到我们变成他们的奴隶吧!”黑暗之王走了下来,扶起了异人天思雨。 “大王,你的训诫我铭记在心,现在我就去乔装打扮一下,我要让独孤箭的尸首血染黎明!”异人天思雨慢慢站直身子,愤慨地说。 “雨兄,你一路上多加小心,我在魔山上等待着你凯旋归来!”黑暗之王望着异人,坚定地说道。这时,黑夜合上了那双打开着的心灵之窗,冷冷的落下一层雪白色的清辉。 漆黑色的阴霾笼罩在天边到底孤独了谁的梦,血红色的光焰散落在黎明的尽头燃烧了谁的忧伤,颤抖的星星挽住月亮的柔光是否可以获得心灵的翅膀。黑暗之王绿珠轩凝望着一点一点逝去的星芒,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亲哥哥倒下去的目光,他看到鲜血喷涌而出印红了飘进记忆里的雪花,也切断了连在一起却隔着刀锋的深情。这时,他恍恍惚惚地感觉到自己的孤魂在坠落,坠进了黑夜划伤痛苦的现实世界里。 沉沉的暮霭还没有亲眼目睹漆黑色的闪电击碎凝结成暖潮的血红色,便被无边的阴霾浸染成灰蒙蒙的暗黑色,肮脏的尘埃凭借着超强的飓风将遗落在大地上的花瓣撕扯成碎片,让一个灰色的梦飘进黑暗的世界里掀起一抹灰尘。黑暗之王绿珠轩送走了骑士、剑士和弓箭手,他那永不枯竭的野心依旧在欲望的蛊惑下蠢蠢欲动,颓废只能打败他暂时的信念,却摧毁不了他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渴望,他渴望荣誉,渴望胜利,渴望征服,渴望景仰。 这时,他摇晃着那具单薄的孤魂一个箭步窜上了高空,顿时,飘散的漆黑色像被磁铁羁绊住了手脚,一大片一大片聚拢了过来,他缓缓地抽出了那根早已朽成透明色的魔杖,向着大地发出一道漆黑色的闪电,片刻大地开裂成一丈宽的深渊一直通到了地心的烈焰,突然,从深渊里飞出了两只披着斗篷的摄魂怪,黑暗之王此时就是想从黑暗魔域的世界里召唤出能吞噬思想的怪物。 他慢慢地降落到地上,对两只摄魂怪说道:“作为黑暗世界里最强大的凶兽,你们两个一定要誓死捍卫我们正在崛起的国土,现在我命令你们前往关守着晶莲娜的牢狱,将她的思想定格在对光明之王的仇恨上,你们一定要出色的完成任务,黑暗之国不能没有一个暂时的或是永久的安宁。” 两只摄魂怪飘荡在半空中,它们狰狞的面孔隐藏在斗篷里,虚弱地说:“大王,你是我们的国王,你的一切命令我们都会服从,黑暗世界里怎么可能容得下光明的影子,晶莲娜迟早会惨死在我们的手中。” “你们不要杀害她,只需控制她的思想,我要利用她这只诱饵钓出光明之王和独孤箭这两条大鱼。”黑暗之王摆弄着魔杖,谨慎地说道。 “大王,你真是高明,我们相信这个世界迟早是黑暗之国的,血红色的黎明终究是荡不长久的。”两只摄魂怪拥挤在一起,得意地说道。 此时,黑暗之王心中的惆怅早已消失,一阵热浪冲破头顶的迷雾向着幽暗的夜色漾了开去,只看见星星的光芒如同萤火虫的尾巴一会儿闪着浅蓝色的光,一会儿闪着淡绿色的光…… 黑夜里是否真得能看见白昼里的曙光,在浓浓的暮色里星星的光亮为谁而存在,忧伤的后面能否是一个漫长的没有痛苦的欢乐,银河没落的地方还会不会是另一个有着彩虹梦似的天堂的角隅。黑暗之王绿珠轩依旧迷失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眼眸里浸满了被欲望占领着的泪水,淡淡地流不下一丝闪动着温柔的泪光,他就这样默默地独守着黑夜的寂寞,思绪又开始飘到了自己得到水晶球后的那些时光。 无边的幽光从黑暗的世界发端,然后飘荡进血红色的世界里精心伪装,最后又回到了漆黑色的暮光里形成轮回。黑暗之王绿珠轩送走异人天思雨后便离开了魔山,他独身前往光明之国的城堡想要制造出一场无形的战争,在光明的世界里,黑暗的力量只能任凭血红色的光焰无情炙烤而不断削弱,他小心翼翼地穿过驻守在城堡之外的士兵,潜入了光明之王的祖先精心打造的密室,当他正在观望光明之王祖先的画像时,一缕明亮的烛光打破了密室的沉寂,黑暗之王回头一看有一个模糊的身影迅速向这边移动,他安静地躲藏到了画像的后面,王后左右寻视依旧没有发现人影的踪迹,就怀疑可能是密室内仓鼠发出的动静,当她掌着明烛踏上返回的台阶时,突然看到光明之王祖先的画像后面隐约现出了模糊的身影,便挪动着步子一点一点向那边靠了过去,黑暗之王知道自己可能马上就要暴露身份,便掀开画像朝着门口急速奔去,画像的棱角正好打翻了王后手中的明烛,她摸着黑一瘸一拐拼命地向外追去,当她跑到走廊的边沿时,突然发现了一部古老的书籍,只见封面上用镏金刻着两个大字——秘密。 她猜测那个盗贼肯定是想偷走光明之国的这件古物,慌慌张张地把偷来的物品遗失在了这里,她打开古书只见扉页上写着“水晶球的秘密”的字样,便合上古书像得到了失传已久的珍宝向光明之王的寝室疾驰而去。此时,漆黑色的幽光慢慢地向黑暗的世界退去,就连流浪于天际的尘埃也像有了心灵的归宿沉沉地落到了地上,血红色的光焰倒映在冰蓝色的海水里感觉到天空和大地突然变成了一种颜色,海水里荡起的绯红映着星辰的眼睛格外灿烂…… 黑夜无休止的停歇在时间与空间的漫长隧道里究竟渲染了谁的芳菲,是躺在银河里沉入睡眠中的星星,还是隐藏在阴霾之后的月亮。黑暗之王绿珠轩送走了赶往晶莲娜牢狱途中的摄魂怪,独自在落满雪花和撒满樱花的季节里徘徊,他的眼睛看不到盛开在梦境里的花瓣,只感觉自己的心灵被泪水打湿后发出了一丝颤动,当天空中飘荡的雪白色落成童话世界里的象牙塔的时候,他的思绪开始向前推进,将自己带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第六十五章 彩虹的秘密(7) ?幽蓝色的光芒依旧在看不见的地方闪烁着明媚的色彩,只有从夹缝中透出来的一丝霞丹色温暖了黑夜的心灵,仿佛漆黑色从一开始就占据了这个被阴霾冻僵的世界。黑暗之王绿珠轩凝望着漫天的雪花与樱花,内心深处不由得激起了一抹忧伤,黑夜越是冰冷心灵越是忧伤,忧伤的后面潜藏着更多的冰冷,他默默地伫立在冰封的雪域里,不知道漆黑色的暮霭能否带走那片破碎的记忆,一个神秘的预言让一伙热衷于信仰的人失去了追求梦想的权力,也让一个美丽的谎言经过杜撰流传萌生出了浅薄的爱意。此时,黑暗之王就是沉醉在这样的痛苦记忆里不能自拔,他不相信刚要得到的幸福还没有捧在手心里便要悄然失去。 于是他挥舞着那根透明色的魔杖在夜空中敲打,一簇闪电紧接着一簇闪电在眼前炸开又熄灭,突然,他看见几只受伤的幽灵从光明的边缘飘了过来,他们的魂魄上沾满了一大片一大片血淋淋的鲜血,就像雪花被压成泥巴黏在大地上丧失了精魂。 黑暗之王立即收回魔杖,问道:“我的幽灵们,怎么只有你们几个回来,其它的幽灵去哪儿了呢?” “大王,我们所有的幽灵与光明之国的将士展开激战,他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眼看着血红色的暖潮马上就要祭奠这些可怜的亡魂时,光明之王从城堡里冲了出来,他挥动着血红色的魔杖杀死了我们绝大多数的幽灵,只有我们几个侥幸逃生。”一个幽灵哭泣着,伤心地说道。 “这一切都怪我,要不是我幸灾乐祸的返回黑暗之国,我们就不会损失掉这么多的幽灵。”黑暗之王的嘴唇哆嗦着,无奈地说道。 “大王,你不要太自责,虽然我们战死了那么多幽灵,但驻守在光明之国城堡之外的将士们基本覆灭,他们的牺牲比我们惨烈的多啊!”另一个幽灵推搡着,冲到前面说道。 “我的幽灵们,我决不会让丧生的幽灵们白白死去,我要用漆黑色的闪电扫平光明之王的国度替他们报仇!”说着,黑暗之王手中的魔杖已经冒出了火光。 顿时,浅浅的忧伤冲淡了记忆,留在世界里的只有仇恨,幽蓝色的光芒刚冲出暮霭,便被席卷而来的尘埃拽住了尾巴,只听见天地之间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疼痛…… 黑夜弥漫开来的忧伤依旧没有消逝,沉沉的暮霭夹杂着尘埃将忧伤从心灵中驱除到了天外,只剩下洁白的雪花伴着樱花的飘落向幽暗的深渊里荡去。黑暗之王绿珠轩平静了一下情绪,他不明白那么多的幽灵突然像从空间蒸发了一样变得如此稀少,当杀戮形成的暗流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在记忆的伤痕里抹上一层盐巴的时候,他那跳动的心再也容不下一点悲痛,向着生命的边缘豁开一条缝慢慢沉了进去,这时,他仿佛看到了初升的太阳照在自己的脸上,满眼的金黄色弄伤了漂浮在黑夜里的星星,渐渐地,他想起了自己得到水晶球后的那些时光。 漆黑色的暮霭在光明的世界里消散得不留下一丝痕迹,只在暖潮的边缘轻轻的泛出一点幽光,然而在黑暗的世界里,一大片一大片聚拢在一起的阴霾划开了冻结成冰的幽蓝色,向着无边的暗潮蔓延开去。黑暗之王绿珠轩甩开王后回到了黑暗之国,那部叫《秘密》的古书是他故意扔在城堡的走廊里的,从一开始他就精心策划了这场冷冰冰的骗局,曾经水晶球的秘密欺骗了他,当漆黑色的闪电射入水晶球后依旧不能改变战败的命运时,他就发誓自己要用一个神秘的预言蒙蔽每一双雪亮的眼睛。于是,他寻来笔墨准备写一部叫《秘密》的书籍,一天又一天,密密麻麻的字迹在时间的蹉跎下一个接着一个跳动着,当白昼转成黑夜,黑夜转成白昼这种不间断的更替渐渐变得清晰的时候,他终于画上了这部古书的最后一个句号,可是他发现这部刚写的书籍异常崭新,并不能迷惑每一个为了梦而乐于奔跑的人们,于是,他抽出了那根漆黑色的魔杖在扉页上轻轻点了几下,便看见这部书籍顿时陈旧了许多,字迹也模糊了不少。 现在的他,正沉浸在自己捏造出来的小秘密里,他感觉到水晶球的预言还像过去一样遥远的不可捉摸,只是这种短暂的幸福并不能给他送来多少欣慰,一个谎言击碎的也许是一个酝酿了许久才诞生出来的美梦,他相信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一连串的问号不可能形成完美的句号,但可以制造出惊叹号,只是这个惊叹号从一开始就是虚晃的,欺骗了一个又一个为梦执著的心灵,他知道这个代价是巨大的,然而他无法控制自己那个被欲望扭曲的良心,在博爱与欲望之间,他选择了后者,因为黑夜一直告诉他自己是黑夜的孩子。 黎明的曙光点亮了遗落在黑夜里的最后一颗星星,将绯红的霞光浸染了上去印出一道凄艳的亮色,流浪的尘埃借助着云翳的翅膀平安地落到了大地之上,只有一丝暗淡的灰尘飘荡在空中孤独地寻找着夜的忧伤。黑暗之王绿珠轩从死亡的恶梦里清醒了过来,他回想着那些逝去的幽灵一次又一次在自己的思绪里落成忧伤,就像强烈的欲望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只能淤积成硬伤一样,这时,冰蓝色的天空倒映着海水的印象,光明的世界依旧开始流淌着牛乳的芳香,只剩下落成一地的樱花飘散进梦里肆意飞扬…… 第六十六章 彩虹的秘密(8) ?(一) 冰蓝色的天空微微透出了一丝明媚的血红色,在大地与海水相交的地方那一抹鲜亮的红光最美丽,雪白色的云翳从潮水的波浪里翻滚到了天上,仿佛是破茧而出的蝴蝶徘徊在树梢与苍穹之间,浅绿色的叶瓣躲藏在花蕊笼起来的薄雾中,将一缕金黄色的阳光涂抹了上去映衬出一种似梦非梦的幻境。 淡紫色的晨星扯断了飘在远方的思念,让蓝盈盈的氤氲融化成丝线陪伴在一个人的身边。独孤箭和血精灵离开废弃的城堡继续前进,他们两个在过去与未来的孤独世界里自由徜徉,只不过一个是在孤独中陷入了惆怅,另一个是在孤独中陷入了迷茫,然而在惆怅与迷茫的夹缝间却拉出了一长段遥远的距离。此时,独孤箭骑在马背上,他的思绪依旧停驻在晶莲娜的心灵之上而不肯退却,他太想念远方的黑夜,即使那是一片无黎明的黑夜,只要能让自己的爱情再完美的绽放一次,他什么都愿意承受。在昏暗的城堡里,他没有拣起过一件珍贵的宝物,但是他获得了比宝物更值钱的爱恋,这种爱恋出现在梦里,缓缓地流过人体最敏感的地方,却没有留下一丝被爱扎伤的痕迹。他沉浸在精神的满足中没有沾染到一丝金钱的诱惑,默默地只愿感受内心深处的那一份宁静,当金灿灿的黄金和银闪闪的珠宝闪动着璀璨无比的光芒时,他那片小小的幸福早已穿越一切屏障回归到了两个人的世界里。 而在独孤箭的身边,血精灵依旧戴着那顶从废弃的城堡里偷来的皇冠,像一个失败的王者获得了心灵的自由,但却输掉了这场战争,他左手拿着一大串的翡翠、珍珠和玛瑙,右手紧握着一只像怀表似的东西,也许是因为压抑得太久,一切东西玩捏在手里都感觉到特别的稀奇,他边走边数着自己的脚印,仿佛是在丈量着心灵与身体的距离。突然他像领悟到了什么扔掉了头顶上的皇冠,仿佛将一个虚晃的梦扔进了草丛里,同时也将左手中的珠宝全部丢弃在了阴沟渠,只留下了右手里的那只时间转换器。顿时,他感觉到心灵舒畅了许多,物质财富的增多并不能代表一个人是真正幸福的,只有精神财富的增多才是获得幸福的根本,他的确扔掉了无数人羡慕无比的黄金梦,但是他撕碎了镌刻在黄金上面的那贴恶梦般的符咒,其实,幸福很简单,不要总想着自己没有什么,而要多想想自己有什么,当某一天各种幸福来敲门的时候,也许那份遗失的财富已经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血红色的阳光穿过了人的肉体,是否能穿过人的灵魂,在内心孤独与外界孤独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里,明媚的光亮可否抵抗得住遗留在记忆里的阴暗。独孤箭和血精灵正踏着这片血红色的背面悄然行进,阳光的温暖与心灵的暗影融合在一起让两个寂寞的背影感受到了一丝欣慰,只是眼前的路并没有因为思想的延伸而缩短一些。此时,独孤箭沐浴着映满眸子的亮光,心灵里那团凝结在一起的阴霾变得明朗了许多,他抬头仰望着蝴蝶的翅膀飘落进沾满泥水的残花上,渐渐地回到了自己独自登上魔山杀死黑暗之王绿珠轩的记忆里。 幽蓝色的蝴蝶伏在浅浅的伤痕里找不到心灵的故乡,它的翅膀遗落在了夕阳的残光里只能唤醒眼角的忧伤。独孤箭望着矮精灵的尸体一大片一大片向低低的地平线划去,他那脆弱的神经终于承受不住眼前的伤痛轻轻地触动了一下,阴蒙蒙的天际间一切的相遇仿佛都是惘然,可是当血红色的光焰与漆黑色的闪电碰撞在一起的时候,这种惘然却能让两个不同的世界一起忧伤,骷髅那白森森的骨骼一层接着一层向黑暗的深渊垒积,却不知道这些消亡的骨架曾经也是一种生命的延续,大大小小的坟墓埋葬着无数个陷入痛苦却依旧感到幸福的亡魂,只是这一切都好像过往云烟一样最终还是要回归平静,独孤箭挥手告别了这些可爱的精灵,它们用大爱让这片原本冰冷的地方暖暖地渗出了一丝爱意。 受伤的矮精灵穿过树林继续寻找着被梦放逐的生命,那些沦落在天涯的人们何时才能找到心灵的归一,死去的矮精灵安静地沉浸在没有任何喧嚣的天国里,它们的肉体与灵魂已经分离,黄土掩盖它们的只是腐烂在地上的躯体,却无法掩盖它们畅游于星空之上的那种高贵的魂魄。独孤箭依旧沉浸在死亡与新生泛起的浅浅悲伤中,他的眼眸里隐藏着对生命逝去的无奈和对人生艰辛的困惑,在无休止的算计和厮杀中,他开始畏惧眼前的血腥,血红色的血液伴随着夜色的晦暗使心底那抹忧伤又从思绪里喷涌出来,他记得自己被藤条垂挂在半空中陷入呼吸困难的时候,矮精灵舍生忘死地扑上来砍断了缠绕在他脖子上的藤条,然而凶残的骷髅从坟墓里爬出来依旧想挽回已经无法改变的败局,精气俱损的矮精灵在暗沉沉的浊流中起起伏伏与骷髅展开大战,当漆黑色的闪电被血红色的光焰秒杀在不断坠落的尘埃里的时候,全部的骷髅已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只剩下破碎的残骸铺满地面向着黑暗的世界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悲鸣。此时,独孤箭望着天边那团绯红的霞丹色,不再沉浸于死亡所制造出来的哀痛里,他迈开步伐在金黄色的阳光下迅速奔跑了起来,脚下的路面突然像有了生命似的一直向前延伸,直到与天边的地平线接壤…… 血红色的光焰点燃了沉睡在黑夜里的那个冰凉的梦,死亡的气息从鼻孔里飞了出去撩不起半点忧伤的灵魂,黎明的晨曦已经在昏暗的阴霾里褪尽了消散着的尘灰,只留下一片冰蓝色的蝴蝶打着旋儿划入淡淡的熹光中。独孤箭和血精灵丢弃了扣进肉里的那一堆财宝,将一个血红色的黎明从黑夜的恶梦里迎了出来,他们得到了一大片一大片金黄色的光亮,还有一个用金钱永远也换不来的信任,就这样涤荡在银白色的雾气中不需要一丝神秘的诱惑,独孤箭的眸子里钻进了金黄色的光亮,只是这片光亮并没有搁浅掉残留在眼角边的忧伤,他用手指抵挡着飘进梦中的幽蓝色,渐渐地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黑夜在血红色的光焰中孤独了谁的梦,又充盈了谁的梦,淡蓝色的忧伤从心底升起来浸透了谁的阴暗面,又温暖了谁的明朗面,两个注定分开又相互碰撞的世界在冰冷与火热之间徘徊是否还能依旧存在,一道光彩飘荡在天空是带着幻梦还是带着心愿,仿佛一切都是一个神秘的谜局找不到答案。独孤箭与血精灵行走在炙热的烈焰下得不到一片绿荫,他们正忍受着冲上眉梢的干渴与饥饿,当地面上的枯草被强劲的热风折断成一截一截的时候,他们那对双脚再也经受不住高温的炙烤停了下来。 这时,血精灵将手中的时间转换器藏入衣袖,向着远方那抹淡绿色的丛林里突了突眼珠子,忽然他惊奇的发现丛林的尽头隐隐约约露出了楼阁的一角,便向马背上的独孤箭说道:“主人,我看到远处有一排鳞次栉比的屋舍,我们不如去那边讨点食物与茶水吧!” 独孤箭朝着血精灵所指的方向望了望,疑惑地说:“那边看起来阴森森的,我们还是不去为好,你再忍一忍,也许前方能找到食物与茶水。” 血精灵转过头去,坐在了地上,说道:“主人,不就是有点阴暗吗,有什么好可怕的,有我在,你不必担心,如果前面找不到食物与茶水,我们还得折返回来,这样只会浪费我们的时间啊!” 独孤箭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跟着血精灵在阴森的密林里搏斗着一点一点袭上心头的恐惧,漆黑色的树影摇曳着颤抖的碎光在他们的眼前飘落成一块又一块的斑点,阴蒙蒙的烟雾笼在花与草的上面倒映出一抹深灰色的幽光,沉浸在梦里的花草依旧守候着一段完美的遐想渴望得到抚慰。 独孤箭和血精灵捧着一颗不安的心终于来到了尖叫屋的面前,血精灵推开屋门伸进脑袋瞧了瞧又缩了回来,他发现屋里的灯光昏暗的可怕,仿佛是被月光掐去尾巴的萤火虫冰冷的躺在那儿,他回过头来对独孤箭说:“主人,我们既然来了,就一定要进去,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缺少战胜黑暗的决心。” “血精灵,既然如此,我们就进去吧!”独孤箭跳下马背,犹犹豫豫地说道。 他们推开屋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发现旁边的圆桌上正放着一大堆丰盛的午宴,只是屋子里黑洞洞的照不出半个人影,他们便坐下来大口大口咀嚼着这份来之不易的美羹,盘碗与刀叉在灯光的照耀下烘托出一圈又一圈的光晕,犹如折断了的树枝划出一道道没有伤口的印痕,等他们吃饱喝足之后,原本冷清的屋子也像恢复了生命似的变得恬静温馨,突然,血精灵在桌边看到了一柄像打火机的器具,他掀开罩在顶端的盖帽,将熄灯器对准旁边的灯具,顿时飘在远处的灯光像闪烁在夜空中的霓虹熄灭了,血精灵接着又对准了稍远一点的灯具,一缕又一缕的灯光聚拢过来停驻在了熄灯器的顶端,独孤箭被这神奇的现象惊得目瞪口呆,只不过好不容易点亮起来的温暖又变成了凉透心底的阴暗。 第六十七章 彩虹的秘密(9) ?当他们正被眼前的华丽表象蒙蔽掉心中的灯塔时,整个楼阁突然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尖叫,这时,他们听到楼上传来一连串沉闷的脚步声,震落下来的灰尘在黑夜的阴霾中凝结成一层又一层的寂寞。独孤箭和血精灵相互对望着,他们的眼睛里除了残留着恐惧还有一丝对各自的埋怨,明明阴冷的地方缺少暖意他们却甘愿熄灭灯火而承受狂欢之后的孤独,楼上的声音一点一点向下蔓延,活动的楼梯一会儿向左摇摆一会儿向右扭动,顿时在黑暗的屋子里拧成一节又一节的麻花状,然而那种急促的脚步声已经冲破楼梯的阻碍荡了过来,独孤箭和血精灵扒开屋门拼命地向外逃窜,他们的身影歪歪斜斜地冲撞着树木投下来的阴影,让原本阴森的丛林再也抹不掉晦暗,只能痛苦地沉淀到深根的末梢上。狼人紧跟着追了出来,他们一直将这两个狼狈的家伙赶入了禁林,而在空荡荡的屋舍里,只剩下一大堆白净净的碗盘守望着熄灭的灯光一点一点褪去亮色…… 冰蓝色的天空映蓝了谁的梦,在这样昏暗的丛林里,谁的梦还会隐藏着谁的忧伤,阴沉的气息里谁葬送了谁的幸福,谁又想起了谁的痛苦。独孤箭和血精灵在禁林里没命地狂奔着,他们眼前看到的、心里想的都好像在梦里游荡,一群可怜的身影在荒凉的原野被放逐到了天际,而羁绊着的脚步却不肯停留直到望见缓缓坠落的地平线。此时,独孤箭还在幽暗的阴影里奔跑着,也不知道眼前荡过的绿荫能否抵挡住不断涌向眼角的泪水,他就这样在落寞与忧郁之间寻找着不着边际的碎梦,直到晶莲娜的身影再一次敲开了他的心门,模糊的双眼噙住了雪白色的泪光却噙不住浅蓝色的思念,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爱恋冲击着不断泛起的波澜在心里来回往返,渐渐地,他被这股巨浪冲到了爱琴海的边缘却寻不到离开的起点。 相传,琴是希腊有名的竖琴师,慕她之名,年轻的国王派来了使者,可是琴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的邀请,琴说她不会拨琴给目空一切,只会享乐的国王听,使者把她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国王,可是国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发笑,于是国王便独自前往琴所在的地方,他在美妙琴声的引领下,在雅典娜种的橄榄旁见到了倾慕的姑娘,琴忽然觉得有股炽热的光线烧热了四周,抬头望去,迎向了比天空更美,比海水更炫的目光,从那天开始国王总会在每天清晨悄悄出宫,而琴也会在每天清晨带上心爱的竖琴去一个神秘的地方,渐渐地,琴在民众和王公贵族的祝福声中被接进了宫廷,然而正当所有人都认为他们的生活会像童话一样美好时,邻国的入侵搅乱了他们的安宁,国王在新婚之夜离开了宫廷奔赴战场。 琴每天都到曾经和他约会的地方拨琴给远方的国王听,却等来了他战死沙场的消息,于是琴就在那天披上国王的染血战袍,用拨动琴弦的手指指挥残酷的战场,当胜利的号角终于在他们国度的上方吹响时,放在琴膝上的战袍却被一颗一颗的泪水所浸透。每天晚上琴都会对着夜空拨琴,她希望在天堂的国王可以听到,而每天清早,她就到各个地方去收集散落的露珠,她知道那是国王对她爱的回应,终于,在许多年后,人们把琴用一生收集的五百二十一万三千三百四十四瓶露水全部倒在了她沉睡的地方,就在最后一滴露珠落地时,琴的坟边涌出一股清泉拥抱着她的身体,然而这股清泉的流水越来越大,最终汇成了海洋,从此希腊的人们都叫它“爱琴海”。 漆黑色的阴霾压碎了游荡在暮霭背后的血红色,将土黄色的尘埃从地面赶上来弥补了暂时的空缺,然而血红色的光焰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单薄而放弃追逐,在阴暗制造出来的忧伤世界里,强烈的光亮仍然可以焕发出明媚的色彩温暖一切。独孤箭一点一点从爱情海的传说中走了出来,他的眼睛被幽蓝色的海水浸泡成了两股泪泉,晶莲娜依旧守候着冰冷的牢狱让思念落下一层又一层的寒光,而自己只能在冰冻的风雪里让刺骨的暴风刮起一阵又一阵的忧伤,他此时逃窜在漆黑一片的禁林里,前看不见明朗的霞光,后看不见黯淡的幽光,只剩下一道孤独的背影在身后摇荡再摇荡,渐渐地,他回到了自己独自登上魔山杀死黑暗之王绿珠轩的记忆里。 血红色的艳阳为充满梦想的心灵插上了金黄色的翅膀,让眼中残留忧伤的人们踏破尘埃准备迎接最灿烂的霞光,破碎的暮色早已在漫长的黑夜里褪尽了稀落的亮光,只余下一抹单纯的梦幻在不知不觉的酣眠中撕裂成了哀伤。独孤箭离开永远沉睡在墓地里的矮精灵们继续前行,他相信黑暗的边缘不总是充斥着死亡,有时也充满了希望,死亡让脆弱的生命在永恒的时间隧道中悄然地绽放了一瞬间,却让高傲的灵魂舍弃肉体的依靠在辉煌的天国里得到了永生。矮精灵的死是幸福的,因为它们的死获得的不仅是奉献,更多的是博爱,这个世界太需要人们唤醒被自己丢弃在废墟底层的良知,然而当自己的名利受到侵害时,也许更多的人还是会选择私爱。独孤箭此时来到了一座幽谷,崎岖的山涧横亘在眼前仿佛一条睡卧的巨龙挡住了清晰的视线,潺潺的溪流碰撞着突兀的岩石在泥沙的羁绊下停止了喧腾,阴暗的树影伏着凋残的落叶晃出一排排斑驳的碎点,犹如蝴蝶翅膀上的一圈圈花纹。 这时,他忽然听到远处响起了一阵厮杀声,便迅速朝那边跑去,当他看到一只人马兽被四五个吸血鬼压倒在地上的时候,他那恐怖的心跳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上,他靠着一根树干躲藏在不易被察觉的地方,透过缝隙他看见伏倒在地上的人马兽流出了一大潭一大潭的鲜血,那几只吸血鬼正贪婪地吮吸着人马兽身上和周围尽可能多的血液,锋利的钢牙带着血淋淋的残渍在可怖的幽谷里发出一阵颤抖,而血腥与残忍的背后则流淌着一种抹不掉的罪恶,深红的眼睛瞪视着飞过的鸟儿犹如饥饿的豺狼永远满足不了饱食的胃口,只看到摇晃在半空中的魔爪无奈地乱摸着,直到闻见一丝血腥的味道。 这时,隐藏在树干背后的独孤箭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他搭起弓箭向着一个吸血鬼射了过去,只听见空中传来一声悲嚎,那个吸血鬼抓着刺进咽喉的箭支栽倒在了地上,独孤箭快速地从那棵树下跑到了另一棵树下,几个吸血鬼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吸血鬼,他们捶打着胸膛怒吼着,双眼死死地盯着周围的动静,独孤箭的心头顿时涌上了一丝畏惧,他不由自主地把身子向树干上蹭了一下,只见几片树叶打着旋儿飘落了下来,其中一个吸血鬼发现了正在纷落的叶子,便循着踪迹走了过来,独孤箭感觉到沉重的脚步声在他的心间一起一落,仿佛飞出视线的心脏落在地上没有了回音,他颤抖着搭好弓箭瞄准了狰狞的吸血鬼,然而强壮的吸血鬼一把折断弓箭扔在了一边,并伸出粗大的手腕扼住了独孤箭的脖颈,独孤箭被吸血鬼举到了半空中,他的双脚使劲地乱踢着,仿佛一条弱小的鱼儿在猫嘴里挣扎着,其他几个吸血鬼听到了独孤箭凄厉的叫喊声,纷纷站在原地狂笑着。 突然,从幽谷的半山腰上冲下来了几只人马兽,他们张开满弓朝着那一堆吸血鬼射去,吸血鬼恶狠狠地抓住射来的箭支,向他们冲下来的方向迎面扑去,人马兽摆好阵列齐头并进,密密麻麻的箭支飞舞在空中犹如无数滴雨点刺穿了吸血鬼的身体,只听见大地上响起了一大片一大片痛苦的惨叫声,满身箭支的吸血鬼摇摇晃晃地站在原地不肯倒下,人马兽扬起双蹄用力一蹬,吸血鬼像奄奄一息的落雁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此时,扼住独孤箭脖颈的吸血鬼望着自己的同伴惨死在人马兽的手里,扔下独孤箭愤怒地朝他们扑去,所有的箭支都瞄准了飞奔而来的吸血鬼,顿时,箭支嗖嗖地在空中划出一个个优美的弧线,吸血鬼的脸上、身上、腿上全扎满了箭支,犹如一只被射穿的刺猬。 这时,人马兽们望见了那只死去的人马兽,他们静静地站在那边不愿让任何的噪音扰乱心底的平静,血红色的鲜血浸染了周围的土地还在漫无边际的流淌,独孤箭从树干旁来到了人马兽的身边,他静静地望着那只人马兽早已冰冷的尸体,不愿一个脆弱的生命就这样匆匆地离去,所有的人马兽围成一个大圈将死去的人马兽裹在中间,默默地守护着他不肯让一丝灰暗的阴影靠近,此时,阴沉沉的幽谷没有一点阳光的浸透,时间仿佛在灵魂毁灭的当头突然停滞了一般,破碎的残梦在人们的心底落成一地的忧伤,又化成一抹惨淡的霞光…… 第六十八章 彩虹的秘密(10) ?太阳的背面为什么涂满了漆黑,血红色的光焰还没有温暖心脏为什么又要回归到冰冷的寒夜,幽蓝色除了能勾起忧伤还能勾起什么,无边的阴霾掀翻了刚进入酣眠的美梦,为什么带不走残留在灵魂深处的一丝孤独。独孤箭的头脑里充斥着血淋淋的画面,一大片一大片迸溅的鲜血顺着沟渠四溢流淌,他在血泊中缓缓地爬行着,两只沾满鲜血的手无力地指着远方那轮血红色的太阳,但由于身体的透支他只能遥望着光亮等待自己的眼睛也映上一抹血光,当他正试着张开双臂拥抱越来越近的红光时,他的身体却在血坑里不知不觉的开始下陷,他拼命地抓住壁沿向上攀爬,却看见两只手在半空中摇晃着,渐渐地,他的思绪又将他带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阴暗的幽光缠绕着飞进眼眸里的一丝绿意在瞳孔里不断徘徊,凄清的严寒包裹着落叶的枯枝无奈地回望着那个被埋葬了的冬天。独孤箭和血精灵自从被狼人赶出尖叫屋后便在禁林中狂奔,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跑了多久还要跑多久,他们只知道后面的身影比什么都可怕。这时,他们听到前方传来轰隆隆的响声,便放慢脚步躲藏到了一个洞口边,他们将头探出洞外望见了一大批一大批身穿灰黑色铠甲的将士们向这边逼近,先是弓箭手走在前面,再是剑士走在中间,最后是骑士走在后面,强大的阵势踩碎了地上的落叶扬起一片灰尘,独孤箭和血精灵缩回脖子,屏住呼吸,他们的身体一直往地洞的深处挪动着,生怕惊动了头顶上那些令人生畏的士兵。当骑士、剑士和弓箭手渐渐离开他们的视线之后,他们俩才爬出洞口向另一个方向拼命逃窜着,将士们听到身后传来沙沙的跑动声,回头望去,只见两个狼狈的家伙正向他们来时的方向狂奔着,将士们一眼便认出了他们两个正是自己要找的罪犯,便命令弓箭手们不准放箭,必须捉到活**给黑暗之王处置,独孤箭和血精灵已经发现了他们正处在危难之中,也不管是否会撞见狼人而往原路逃跑着。 黑暗之国的将士们穷追不舍,仿佛要把这两个可怜的小生命扼杀在摇篮之中,骑士们驾驭着战马飞奔在禁林里,战马的马蹄落在地上踏出四个清晰的足迹,他们离独孤箭和血精灵最接近,而后面跟着剑士和弓箭手,他们挥舞着刀剑和弓弦嘴里喊出一连串的拼杀声。独孤箭和血精灵眼看着自己已经无路可逃,骑士嗒嗒的马蹄在他们的耳边越来越清晰,只感觉到死亡的回音穿透肉体冰冷了生命中唯一的一缕光色。这时,潜伏在野草丛中的狼人们冲了出来,他们蜕变成恶狼的模样扑向了飞驰而来的骑士,只看见一抹漆黑色的身影连人带马摔倒在了地上,其他的骑士看到丢掉性命的骑士急忙拉紧了马缰,恶狼撕扯着他们的铠甲、战靴,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了浓烈的血腥味,仿佛一场永远没有终结的恶梦在死亡的边缘痛苦搏杀。 此时,剑士、弓箭手们也相继赶到,剑士刚将利剑拔出鞘便是一阵猛砍,恶狼紧紧咬住他的战靴不肯松口,剑士回过头来将利剑直插恶狼腹部,只听见一声凄惨的嚎叫伴随着身体的抽搐结束了生命的旅程,但是牙齿依然死死地叼住剑士直到断掉最后一丝气,弓箭手们搭好弓箭朝恶狼射去,一只又一只的恶狼伏倒在了地面上,鲜红的血液顺着箭支潺潺地流动着,好像一个个镌刻在尸骨上的文字残带着一线忧伤,弓箭手疯狂地拉着大弓,他们眼里流淌的更多的仍然是仇恨,当各种仇恨堆积在一起形成杀戮的轮回的时候,生命就再也不能羁绊死亡的脚步让鲜血来重塑人的灵魂。独孤箭此时站在血泊中不知所措,他不相信自己曾经杀死过黑暗之国成千上万个将士,现在为什么感觉到惧怕,身边的血精灵砍杀着迎面扑来的剑士,可是没想到利剑被削成了两截,他扔掉手中的半截残剑双手举到了脑门上。 这时,独孤箭像突然清醒过来了一样,他从箭筒里抽出三支血红色的利箭朝那个剑士射去,顿时三支利箭带着火舌射穿了他的胸膛,并将他钉死在了树干上,接着,他又朝着弓箭手们开始放箭,巨大的火焰吞噬了弱小的箭支在大地上翻滚着冲上了弓箭手的身体,弓箭手们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箭支落荒而逃。这时,恶狼拖着受伤的身子咬向了弓箭手的脖子,他们的利牙咬碎了骨头,只听见邦邦的撕扯声,残余的将士们看到胜利的希望已经远去,便相互搀扶着朝密林的方向逃跑了,此时,恶狼又恢复了他们狼人的模样,只是伤口的鲜血一直向外浸透,看起来血淋淋的。 独孤箭走了过来,他对狼人们说:“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们?我们不仅私自闯入了你们的住宅,还偷吃了你们的食物,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吗?” “我们当然发现了,我们狼人热情好客,心想你们一定饿坏了肚子,便准备下楼来再添点食物,没想到你们却推开屋门跑掉了,无论我们怎么追都追不上。”狼人抚摸着伤口,诚恳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你们为什么要住在这么阴森的地方,而且屋子里昏暗的可怕?”血精灵走上前来,不解地说。 “我们狼人的祖先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就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圣灵独角兽,这片禁林很少有人出没,我们的祖先更希望我们能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狼人低下头,平静地说。 “你们变成恶狼的模样挺可怕的,我还以为你们是坏人呢?”血精灵躲到独孤箭的后面,惊慌地说道。 “我们狼人本性是善良的,可是一旦受到敌人的威胁,便会变得极为凶残,不过我们一般不会伤害别人的。”狼人拉着独孤箭的手,友好地说。 “我们俩相信你们的真诚,你们为了保护我们俩失去了那么多的同伴,我们真的很惭愧。”独孤箭转过身去,泪水沾满了衣襟。 “你们是好人,我们当然会鼎力相助,”狼人拍打着独孤箭,继续说道,“不如你们先回我们的尖叫屋吧,我们明天送你们一程。” 独孤箭为难地点了点头,血精灵扯着主人的裤脚欢乐地号叫着。这时,幽暗的禁林充满了一丝明媚的血红色,而在另一边,黑暗的欲望仍旧在无边的暗流中不断蔓延…… 血红色的光焰燃烧了黎明的翅膀,却烧不着黑漆漆的暗夜,星星孤独地守望着白昼里的那抹云霞,但无法完全阻挡另一个世界制造出来的阴冷,蝴蝶离开花蕊就是为了看到萤火虫那只闪烁的尾巴,可是它的双翼却被沉沉的夜色震碎了。该得到的东西总是在不该来临的时候出现,不该得到的东西无论怎样回绝都不能使它消失。独孤箭和血精灵跟着狼人向尖叫屋走了过去,他们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更多的是感激,在禁林里的那一场惨烈的厮杀让一个受伤的心灵得到的可能是颤栗,也可能是迷离,独孤箭仍旧没有从沙场上回过神来,他一遍又一遍地转过头去,仿佛死亡夺走的不仅仅是脆弱的生命,而且是杀戮背后的泯灭人性,渐渐地,他的思绪又回到了自己独自登上魔山杀死黑暗之王绿珠轩的记忆里。 明媚的阳光不会在黑暗的世界撒下一丝温暖,哪怕那丝光亮白白地任时光偷走也毫不吝惜,无边的黑暗敲碎了遗留在天边那抹泛红的霞光,让沉沉的暮霭带上呼啸的狂风来破坏黑夜的宁静。独孤箭离开了幽谷里的人马兽继续向魔山的边界挺进,他回忆着强大的吸血鬼一个接着一个撕烂了那只死去的人马兽的内脏,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天边的漆黑色,却让颤抖的心魂陷入了消沉,接着一大群人马兽冲了过来只为让扭曲的心灵得到救赎,吸血鬼残忍地扼杀了遗留在黑暗中的那一抹仁慈,无知的生命格斗于救赎与仁慈之间却得不到他们最想得到的那种简单的幸福。这时,独孤箭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地洞,要想到达魔山杀死黑暗之王绿珠轩,必须先穿过这座黑漆漆的地洞,独孤箭站在洞口徘徊了许久,他知道像这样阴森的地洞里一定埋伏着大大小小小的野兽,可是如果他不勇敢地尝试着走进去,就不能杀死黑暗之王夺回水晶球,这样就意味着光明之国很可能陷入残暴的奴役之中,无论水晶球的预言是真是假,他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血红色的黎明黯然地失去光色。 当心中的恐惧燃烧成一丝火热的力量时,独孤箭决定钻进地洞开始自己的苦难之旅,他摸索着慢慢地向里面移动着身子,洞壁黏糊糊的仿佛恶臭的死水被泼到了上面,脚下泥泞的路面从入口一直延伸到黑暗的尽头,黑乎乎的一大片一大片找不出一点干燥的地方,破碎的蛛网垂挂在洞顶上晃晃悠悠如同星罗密布的云图,乌黑的蜘蛛爬来爬去仿佛饥饿的肚子永远找不到自投罗网的猎物,独孤箭用双手拨弄着悬在头上的蛛网,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前方那一片更漆黑的光色,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脚踩到了软绵绵的东西,然后这些东西慢慢地沿着自己的双腿向上爬去,他停止了脚步站在原地,立即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银光灯,当银光灯的光芒刺穿地洞里的所有黑暗时,他的眼睛像结了霜的红柿子透出了一大半的寒光。 第六十九章 彩虹的秘密(11) ?此时,爬上身体的东西是他从未见过的巨型蚯蚓,这些蚯蚓一个接一个覆盖了他的双腿,犹如凶猛的毒蛇正吸食着活物的鲜血,他一手拿着银光灯,一手拍打着满腿的巨型蚯蚓,蜘蛛们见到光亮纷纷爬了过来,只见一只肥大的毒蜘蛛狠狠地刺在了他的手背上,他痛苦地松开了拿着银光灯的那只手,银光灯在空中晃出一抹淡淡的白光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这时,独孤箭挺起了胸膛,他从后背抽出了三支利箭射向了迎面扑来的蜘蛛,顿时,眼前的那些蜘蛛燃起了大火,一会儿时间便萎缩成黑乎乎的焦炭悬在蛛网的上空,后面的蜘蛛看到那些蜘蛛丢掉了性命,像溃败的残兵夹着断戟的干戈向深洞里退去。独孤箭重新捡起银光灯,借着微弱的光亮继续前进,然而越往深洞迈出脚步,银光灯的荧光越弱小,迎面袭来的恐惧就越大。他一会儿望望前方,一会儿望望脚下,生怕黑暗的幽光在不知不觉中侵蚀掉他眼眸中的柔光,行走的声音伴随着浊流的渗透一点一点地发出沉闷的回响,可是在这样漆黑的世界里他的眼角怎能激起半点阳光。 这时,他的耳畔传来了一大片一大片清晰的声响,独孤箭高举着银光灯想要看清是什么东西在飞,当他的眼睛定格在密密麻麻的巨耳蝠身体上的时候,他的胳膊已被巨耳蝠锋利的爪子所划伤,他拼命地驱赶着越来越多的巨耳蝠,可是它们像发疯的蛮牛横冲直撞将爪子扣进了自己的肉里,每一只飞过的巨耳蝠都要分享到一丝血腥的味道,仿佛生命的绽放需要别人的牺牲才是最美的一样,独孤箭的脸颊上、脖子上、手臂上都布满了血淋淋的伤痕,他强忍着剧痛坐在地上包扎着满身的伤口,任凭凄厉的叫喊声穿透自己那颗微微发红的心脏。这时,所有的巨耳蝠都朝洞口的方向飞了出去,只是它们那恐怖的黑影笼罩在昏暗的银光灯上现出了几分阴冷,独孤箭目视着巨耳蝠的身影由豆大的黑斑凝固成微小的黑点,却只能抚摸着渗出来的鲜血无奈地摇晃着脑袋,等伤口不再流血并且没有一丝疼痛的时候,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继续行走,阴暗的气息弥漫在幽深的地洞里让渴望得到光明的生命多少有些压抑,破碎的石块凹凸不平地抵挡着污浊的流水,使飘荡在阴霾里的尘埃立即陷入了一长段的昏迷,独孤箭就这样一步一个脚印摸索着,他的四面八方除了沉沉的黑暗还是沉沉的黑暗。 这时,他看到前面不远的地方亮堂堂的,便以为是到达了洞口兴奋地跑了过去,当他快要冲到出口释放掉埋藏已久的忧伤时,却看到一个冒着烈焰的巨型怪物堵住了洞口,他迅速地从箭筒里拔出三支利箭,朝着那只暗红色的野兽射了过去,炎魔怪打了个趔趄向后退去,独孤箭抓住机会向洞口冲了过去,当他看到眼前不是洞口而是万丈深渊的时候,他那火热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炎魔怪甩动着触须扑了过来,独孤箭还停留在眼前的绝望之中,只见身体失去平衡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炎魔怪燃烧着烈焰向死亡的囚徒步步紧逼,那暗红色的大脚烙在土里印出一大块深深的足迹,独孤箭一边向右挪动着身子,一边机敏地抓起弓箭,然而炎魔怪喷出了巨大的黑色火焰弄得他睁不开眼睛,他忍着烈焰拉动了带着三支箭的弓弦,只见血红色的箭支在黑夜里划出一道亮丽的光焰刺中了炎魔怪的眼睛,炎魔怪愤怒地吼叫着如同被激怒的狗熊,它抬起宽大的脚掌将独孤箭踢下了深渊,当独孤箭慢慢下落的时候,他的双手抓住了一块岩石,他的身子悬在半空中只有眼睛死死地盯着向下张望的炎魔怪。 突然,从地洞里冲出了一只血红色的火凤凰,它挥动着两只大翅膀烧着了黑暗里透出来的所有寒光,炎魔怪转动脑袋回望着盘旋在深渊之间的血色精灵,不知道自己的心灵是一片冰冷还是一片光明,这时,火凤凰从高空俯冲了下来,它那尖利的爪子直逼炎魔怪的身体,炎魔怪轻轻一闪,爪子只划破了一层皮,火凤凰不甘心扑了个空,便继续将两只利爪刺了过去,并用血红色的巨翅狠狠地拍打它的背部,炎魔怪摇摆着身子向后退缩着,接着朝飞走的火凤凰喷出一大片的黑色火焰,火凤凰迅速向深渊冲去,随后从幽深的谷底一跃而出,也喷出了一大片的红色火焰予以还击,顿时,两股巨大的火焰在黑暗的世界里吞噬了所有的光亮,安宁的国度沉睡在梦幻般的仙境里终究还是要被战争所侵扰。 此时,独孤箭仍旧在湿滑的岩壁上苦苦硬撑着,他低头向深渊里望去,只看到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丝可能生还的印记,而且他那双抓着岩石的手还在不停地抽搐着,脸上的肌肉一起一伏时刻紧绷着,当黑色的云雾悄悄爬上他的眼眸的时候,独孤箭终于松开了双手向黑暗的深渊里坠去,在下落的那一刹那,他从箭筒里抽出所有的利箭掷向了炎魔怪,炎魔怪正与火凤凰展开一场致命的搏杀,丝毫没有感觉到潜在的危险已经悄悄逼近,只听见它悲号一声终止了正在喷射的黑色火焰,火凤凰趁机喷出更为强大的红色火焰,顿时,炎魔怪的全身燃烧成了火海,一大片一大片跳动的火苗将黑暗的残梦统统烧成了灰烬,火凤凰伸展开巨翅向深渊的最底层飞去,稳稳地接住了仍处于惊魂未定的独孤箭,独孤箭慢慢地回过神来,他看到自己不是在继续下落而是缓缓地上升,便兴奋地抓着火凤凰的羽毛向另一个洞口伸出血红色的脚丫,漆黑色的阴霾依旧在看不见的地方夺取着心灵中最温暖的一处亮光,然而血红色的光焰却早已抛弃了多余的光色,既而在另一个明媚的灵魂边缘创造出了灿烂的阳光…… 沉沉的暮霭为什么如此漆黑,黑暗的尽头是否会没有血腥和残暴,人的欲望什么时候才能终止,我们的眼睛看到的是真实还是虚幻,一个破碎的残梦能否制造出一个血红色的梦,或者被抛弃在废墟的死角让时间的磨盘碾压的不留下痕迹。独孤箭骑在火凤凰的背上在另一个地洞里穿行,他此时最思念的就是被关进牢狱里的晶莲娜,无数个日日夜夜他在薰衣草的芳香中迷失了自己,可是当香味渐渐淡出鼻孔的时候,他那守望在风雪里的心灵顿时被娆艳的红莲刺伤了许多,他忍受着来自黑夜的寂寞把希望的明烛捧在手掌上,然而无情的暗流像冻僵在湖面的刀刃割断了唯一那点弱小的余光。此时,他正一步接着一步向早已模糊的爱恋敞开心扉,曾经不该失去的也不懂得珍惜的那丝卑微的幸福也有了一个暖暖的依靠,渐渐地,他的眼角闪烁起一抹阳光将他带进了伏羲与女娲的爱情传说里。 传说,远古人类曾经历了一场巨大浩劫,共工与颛顼争夺帝位,共工失败,一怒之下,一头碰倒不周山。于是天柱折,地维绝,天西北角倾塌,地东南部下陷,洪水浸淹,一片汪洋。这时,女娲出来收拾残局,她在骊山炼五色石修补天空,杀巨鳖用鳖腿为柱撑稳天穹,又用炼石的炉灰填平大地沉陷,挽救了人类赖以生存的这个世界,经历这场浩劫,整个世界只剩下女娲和伏羲兄妹二人,为了人类得以继续繁衍,他们站在骊山上相议结为夫妻,但又自觉羞耻。正好山顶有两扇石磨盘,便一齐向天祷祝:“上苍啊,请你裁决吧!现在,我们把这两扇石磨分别推下山谷,如果允许我们结为夫妻,石磨就对合在一起,不然就让石磨各自分散。”祷祝完毕,他们各把一扇石磨推到山下,两扇石磨在山下紧紧结合,于是女娲与伏羲结为夫妻,生儿育女,人类才得以重新繁衍。 明媚的血红色为什么总是躲在幽蓝色的后面,淡淡的忧伤划过眼眸钻进心底到底是勾起了谁的思念,沉沉的暮霭除了留给黑夜一丝孤独又能留下什么财富,温暖的白昼抹杀了自己的一点光亮能否唤回来沉睡已久的良知。独孤箭从伏羲与女娲的爱情传说中回过神来,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里为什么埋藏了那么多的忧伤,晶莲娜被关进牢狱里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水晶球编织起来的残梦,而光明之王却早已不再顾及当初的情份将他们永久分离,世间的一切都是那么残忍,只为一个破碎了还要再破碎下去的残梦。此时,他还能想些什么,遗失的爱情怎么才能回归最初的完整,他想都不敢想,渐渐地,他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夕阳的余辉染红了沉睡在暮色深处的那一点尘埃,让星星在出没的地方也能沾染上一丝温暖的气息,美丽的黄昏镀满了金黄色的脂粉,擦拭了橘红色的唇膏,在银河流淌着的季节里打扮成了一席华丽的媚妆。独孤箭和血精灵跟着狼人回到了尖叫屋,他们望着自己曾狼吞虎咽吃剩下来的剩菜残羹不由得欢笑了起来,这种笑声要比房屋的尖叫声温馨的多。狼人为他们铺置好睡榻,使两个流浪的人儿顿时有了家的感觉,昏暗的烛光摇曳着孤独的身影,也摇曳着曾经两个人的表里不一,此时,独孤箭望着外面的世界,一个星光灿烂的夜晚容不下一点不合情调的感伤,他的身子躺在床榻上,而他的心多想暂时离开痛苦飞往快乐的地方寻见一片明朗,湿冷的寒潮从房子的顶端往下渗透,越是睡在楼阁的底层这种凉意越强烈,他的耳畔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呼啸声,仿佛来自心灵深处的呼喊夹带着一丝冰冷。 第七十章 银河的秘密(1) ?月光沉醉在河流里投下倩影,星星闪耀在苍穹里落下清辉,银河流淌在梦境里淋下甘露,然而尖叫屋却伫立于忧伤之中。当黑夜的翅膀搭在山尖的那一片浓郁的新绿上时,黎明的晨曦也划破了幽光的美梦释放出一道绚烂的耀光,独孤箭和血精灵在狼人的护送下行走在密林里,他们要做最后的告别,也许是另一个美好的开始,内心的寒冷并没有打败他们对未来的憧憬,弯曲的道路一直向前延伸着或许尽头才是梦开始的地方。突然,狼人发现旁边的草丛里躺着一只独角兽,便迅速跑了过去,只见它的身体上扎着一支血红色的利箭,鲜血冻结在地上凝固成一大片一大片的硬块,而这只弱小的独角兽已经在黑夜里死去了,狼人弯下腰轻轻抚摸着它的伤口,仿佛自己的孩子遭受到了侵害而心如刀割,他的目光向不远的地方望去,又看见了一只死去的独角兽,便加快步伐走到了它的身边,它的身上布满了血淋淋的伤痕,背上同样扎着一支血红色的利箭,狼人重重地跪了下去,他不相信一夜之间自己的圣灵会惨死在别人的利器上,可是时间已经无法倒流,在现实里,每一种生命的逝去都不可能是一场彩排。 狼人抱住独角兽的脖子痛哭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向那些死去的祖先交待,溢满眼眶的泪水只是一种自我的宽慰,而烙印在精神上的伤疤才是对肉体最致命的摧残,他用双手抹着眼泪,却无意中发现在对面的土凹里也躺着两只独角兽,慈善的母亲正在哺乳自己的孩子,只是它们也在无声的黑夜里安静的死去了,它们的身上扎满了血红色的箭支,而母亲却紧紧地护着自己的孩子哪怕全身被射满窟窿,狼人一滚一爬向那边扑去,手指被碎石划出了一道道明晰的血痕,他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独角兽的死是他不能挽回的过错,一个狼族如果缺失了信仰那么它到底为何而存在,他知道自己不但不能为这个信仰增砖添瓦,反而使它被别人踩在脚下而遭受无情的践踏,生命的凋零可以让堕落的人暂时得到精神的升华,但是灵魂的毁灭却不能让堕落的人在孤独与罪恶之间得到拯救。 狼人的眼睛里蓄满了仇恨,他要让那些破坏别人信仰的人坠入深渊而得不到上帝的救赎,完美的外表下可能潜藏着邪恶,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反而失去了心爱的东西。这时,他突然望见了独孤箭背在背上的箭筒,它的里面还遗留着几只血红色的利箭,狼人狂怒地站了起来,他命令其它的狼人将独孤箭和血精灵捆绑在树上,并要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死去的圣灵,此时,血红色的光焰划伤了停留在阴影深处的忧伤,灵魂的皈依找不到生命的归宿摇晃成独舞,只看见丛林的尽头泛起一阵灰黑色的幽光,就像黎明前那抹很难抚平的绿荫一样翘在那头,守望着黑夜里温暖过后的寂寞…… 无边的漆黑色没收了谁的良心,堕落的灵魂怎样才能得到幸福的眷恋,美丽的心灵为何得不到褒奖反而被诬陷,星星和月亮撒下柔光的地方为什么被黑暗强占,明媚的阳光照亮了天空和大地,为何照不亮海水的忧伤。独孤箭冥想着自己到底为什么活着,血红色的光焰温暖了别人的脸庞为什么没有温暖他的悲伤,突如其来的横祸为什么偏偏撞在他的身上,而清白却远远地守在死角故意躲藏,独孤箭得不到心灵里那份早已丧失的纯真,有的只是无情的羁绊一次又一次放大他的痛苦,渐渐地,他的思绪回到了自己独自登上魔山杀死黑暗之王绿珠轩的记忆里。 无边的血红色飘荡在沉沉的暮霭中不露出一点亮光,只看到一大片一大片厚重的阴霾侵占了天空的全部,薄薄的银光色在幽暗的地方撒下一抹纯白的轻纱,将遗失在墙角的残梦揽回来托起了一个血红色的希望。独孤箭骑着火凤凰在漆黑的地洞里穿梭,借着银光灯一闪一闪的白光,整个世界都好像沐浴在诗意朦胧的梦幻里,火凤凰扑打着翅膀不仅给他的心灵送来了温暖,而且给他的生命增添了亮色,他好久没有这样欢乐过,眼角泛起的泪水一直是他的常客,因为他也不懂得自己的身体里为什么潜藏着那么多的忧伤,现在他渐渐逃脱了漫长的黑夜,迎接他的是一片血红色的黎明,地洞的幽长已经无法牵动他的恐惧,涌上心头的喜悦掩埋了痛苦,让一个闭塞的心灵获得了单纯而美好的幸福。 这时,他猛地一抬头发现了早已迷失的洞口,当灿烂的阳光透过洞口的四壁将一份暖暖的爱意射进他的眸子里的时候,他那枯竭的双眼像得到了澄澈的清泉闪动着柔美的亮光,漫长的黑夜已经在不知不觉的苦难中打磨的失去了棱角,温暖的白昼带着一场永不分离的爱恋冲破了别人的暧昧结合在了一起。随着黑暗的光线一点一点的褪去,一片荒凉的原野终于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血红色的巨翅划过天边堆积起来的残梦,将一个明媚的仙境固定在梦幻的长河里永久保存,婉转的歌喉唱响了荒漠的凄凉,也把一抹幽蓝色的感伤贴在心上荡起了一片淡紫色的波浪。独孤箭遥望着充满血腥与死亡的原野,他知道梦开始的地方首先应该有一段阴暗的哀伤,幸福不是轻而易举的拥抱就会来到自己的身旁,而是要在痛苦与失落的考验中慢慢地学会忍耐与坚强,他的目光久久地定格在前方那片充斥着杀气的魔山上,不愿让一个刚燃起的梦想破灭在黎明没落的地方…… 浮动在流水里的花瓣为什么还没绽放便要凋谢,温柔的阳光触摸着大地的心跳为什么唤不醒它的旧梦,一个生命还没有得到上帝的青睐为什么要匆匆离去,难道出生就是为了死去,缤纷的蝴蝶在破茧之前为什么充满了绝望,为什么出茧后就忘记了痛苦,为什么反差就如此巨大。独孤箭看到了明晃晃的箭支,那些箭支上面沾满了血淋淋的鲜血,他看到世界的各个角落都躺满了尸体,无数的冤魂被关押在小小的魔盒里等待着罪恶的审判,他伸开双手想把他们释放出来,可是他们都好像害怕得到不该得到的自由似的不肯逃走,他无奈地站在魔盒的另一边挥动着手,任凭黑暗的幽光穿透心间最温润的港湾,渐渐地,他的记忆又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漆黑的阴霾还没有走远又折返了回来,不知道是明媚的血红色真得陷入了疲惫,还是黑暗的势力过于强盛将光明打压了下去。独孤箭和血精灵被狼人捆绑在树干上后苦苦挣扎,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独角兽会惨死在自己的利箭下,当他们看到狼人悲痛欲绝的表情时,他们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安慰他们,一个信仰的缺失让一群狼人丧失了继续生存下去的信心,但是一个信任的毁灭却让狼人的心中充满了巨大的仇恨。 这时,所有的狼人都变成了恶狼的模样,他们眼睛里流露出的凶光割伤了天边那层薄薄的血红色,一只恶狼在独孤箭的面前踱着步,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地杀死我们的圣灵,昨晚我们觉得你们可怜便好心的收留了你们,没想到你们却是一帮凶残的屠夫!” “你们一定是误会了,我们肯定是被别人陷害的,你们想想我们怎么会去杀害恩人的圣灵呢?况且我们杀死它们又有什么用途呢?”独孤箭的身子被紧紧地捆在树上,双手在空中笔划着。 “你敢说独角兽身上的箭支不是你的吗?我明明看见你后背箭筒里的利箭与它们一模一样。”这只恶狼甩动着尾巴,凶恶地说。 “这些箭支的确是我的,但是我并没有去杀害你们的圣灵,独角兽一定是别人用我的利箭射杀的。”独孤箭满脸灰尘,努力地解释着。 “即使有这样的人也是你们指使的,要不是你在后面操控,我们现在不会落得失去了存活的信仰,”这只恶狼狂怒地吼叫着,其他的恶狼也纷纷跟着狂吠,他继续说道,“我要撕碎你们的血肉,咬烂你们的骨头,用你们的残骸为死去的圣灵陪葬!” 顿时,密林里弥漫的东西除了仇恨仍然是仇恨,所有的恶狼呲牙咧嘴地向独孤箭和血精灵扑了过去。 突然,血精灵掏出了那个像怀表的东西高高举在空中,并大声呼喊着让他们不要伤及无辜,所有的恶狼都退了回去,但是凶恶的目光仍然充满了仇恨,血精灵对他们说道:“这是时间转换器,可以将逝去的事物再重新演绎一回,即使你们要杀死我们,也要弄清事实的真相,不能让坏人再来伤害我们彼此建立起来的感情啊!”恶狼们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们现在正处于极端的愤怒之中,忧伤的眼神里透出了一点不屑。 血精灵打开时间转换器的盖子,顿时从里面射出来一道绚丽的光亮,在缓缓升起的光亮之间出现了昨晚的情景。当狼人们和独孤箭将黑暗之国残余的士兵赶入密林之后,他们并没有因为溃败而放弃反抗,在消沉过后的冥想之中他们制定出了一个狡猾的阴谋,当独孤箭和血精灵跟着狼人返回尖叫屋的时候,他们又回到了双方激战的地方,从死去的士兵身上拔下了独孤箭的那些箭支,在黑夜编织出来的梦幻世界里,他们继续在密林里寻找着狼人的圣灵,当银白色的独角兽躺在冰冷的大地上停止呼吸的时候,他们使用的箭支已经在死亡的边缘唱着悲歌,狼人们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圣灵为何会惨死在别人的毒手下,这一切都是因为无休止的杀戮,鲜血筑成的坟墓覆盖了人们渴望得到和平的初衷,让飘浮在空中的残梦一次又一次陷入更为破碎的沉沦。 恶狼们为独孤箭和血精灵咬断了身上的绳索,头也不回地向密林的深处跑去了,也许他们永远也不会再来这片肮脏的地方了,因为有太多的忧伤无法再去用眼泪来补偿,他们选择另一个世界也是为割裂的友谊画上句号,死去的狼人和独角兽已经在无伤无痛的深渊里落为了烟尘。独孤箭和血精灵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来诉说悲恸,他们朝狼人们深深地鞠了一躬,只是飘泊的梦遗失在了天边再也找不到心灵的完整。 冰蓝色的天空充溢着血红色的光焰向黑暗的世界送去温暖,让正在膨胀的欲望淡出忧伤的视线后留下一片安宁,土黄色的尘埃钻进花蕊的中央抢走了馥郁的浓香,只留下可怜的蜂蝶痴情地迷恋在那里等待着下一次的绽放。独孤箭和血精灵离开了密林继续向光明之国的城堡挺进,他们两个默默地低着头谁也不愿多说一句话,柔和的阳光跳跃在他们的身上暖不着彼此的忧伤,只看到零乱的羽毛孤单的飘荡在半空中划过一阵凄凉…… 第七十一章 银河的秘密(2) ?(二) 血红色的阳光抚摸着逃出黑夜光圈里的那抹唯一的亮色,将银白色的萤光融成一道明媚的霞光附着在了黑暗边缘的中央,漆黑色的阴霾划伤了跳跃在月亮之上的星星,使原本昏暗的夜色顿时沾染到了一丝闪闪发亮的微光,枯黄色的杂草堆积在落满寒霜的河水旁,它们静静地守望着天边的银河随风飘荡,仿佛一个朦胧的幻梦沉浮于海面直到触及上心灵最柔软的地方。 黑夜的幽光驻守着天边那一片沾满了雨露的云翳轻轻地擦拭着悲伤,飘落的蝴蝶扑打着翅膀攒足了哭泣的眼泪后停歇在了花蕊上。晶莲娜双手捧着受伤的白鸽白灵梦不知道此刻的她还能去埋怨谁,她记得自己曾经把黑暗之国的灰鸽错当成了自己的鸽子,并且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它的身上,在灰鸽制造出来的混乱世界里,她看到的一切只是呈现在梦里却无法落地的假象,独孤箭头戴皇冠准备让一个血红色的梦彻底覆灭,他的手指刺破苍穹狠狠地击碎了用博爱支撑起来的光明之国,而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被遗忘在破损的布袋里独自承受着孤单,就在这一段假象愈演愈烈的时候,白鸽白灵梦从遥远的另一边带回温暖飞到了晶莲娜的身边,黑暗之国的灰鸽奋力推开她的怀抱瞄准了陷入疑惑的眼睛,白鸽不顾自身的安危与灰鸽厮杀在牢狱里,直到燃烧的光焰将灰鸽活活烧死,然而负伤的白鸽也经受不住疼痛的侵袭向黑夜的暮霭里缓缓飘去。 此时,晶莲娜望着白鸽奄奄一息地沉睡在自己的掌心,她的眼泪一滴又一滴落在鸽子紧紧合上的眸子里,也许一个弱小的生命又要在死亡的边缘等不到安慰而匆匆离去,只听见远方的幽蓝色凝聚在了一起默默地为一颗仁爱的心灵献上赞礼,晶莲娜不相信她的精灵还没有走完光鲜的一程便丢下她悄悄远去,她从地上抓起一把泥沙攥在手里,接着她展开拳头念起了魔咒,随着咒语的音律刺穿每一片被黑暗笼罩着的心灵,手掌上的泥沙像突然拥有了生命一样颤动了起来,晶莲娜朝着这些泥沙吹了一口气,顿时暗黑色的泥沙变成了一颗颗粉红色的细末,她将这些细末洒在了白鸽的身上,渐渐地,白鸽闭合的眼睛微微张开了一条缝,然后这条缝慢慢向明媚的血红色扩展开来,晶莲娜跪在一旁大声呼喊着白鸽的名字,仿佛一片腐烂的叶子重新长出了鲜绿色的萌芽。白鸽的翅膀一点一点升上了晶莲娜的臂弯,雪白色的光芒映在她的脸颊上像涂抹着一层银霜,她望着越飞越高的白鸽,不知道眼睛里溢出的是悲伤的泪水还是幸福的泪水,只看见一抹血红色的光线落在黑夜的大翅膀上印出一道纯纯的心迹…… 沉沉的暮霭悬浮在银河铺就的温床之上遮掩了谁的梦想,潺潺的流水透过一缕花香涌到月亮的身旁是否就能看见幸福的天堂,漫天的星星孤独地守望着黑夜的惆怅到底冰冻了谁的心脏,那堕落的灵魂沾满了欲望的冲动到底要将明朗的心灵指引去何方。晶莲娜的思绪依旧停留在白鸽白灵梦的伤病上,眼眸里泛不出一丝明媚的光色,直到白鸽的翅膀驱走潜藏在心底的那一片潮湿的陆地,她才站起身子仰望着划过的流星许下了一个心愿。突然,她听到幽深的走道里传来一阵又一阵可怕的呜咽声,并且这种急促的声音透过地面的颤声一点一点向她靠近,她的双眼紧贴在牢门上向黑乎乎的走道里探望,伏卧在门口的喷火龙也警觉地站了起来,它将蓄积在胸膛的火焰推送到口腹里准备给不速之客致命的一击,这时,两道模糊的黑影飞到了喷火龙的面前,喷火龙死死地盯着两只摄魂怪唯恐它们伤到牢狱中的晶莲娜,只见它喷出一大片熊熊燃烧的火焰窜上了苍茫的夜色,一只摄魂怪灵巧地飞到了火焰的下面,另一只摄魂怪机敏地飞到了火焰的上面,接着喷火龙对准火焰下面的摄魂怪又喷出一大团火焰,而躲在火焰之上的摄魂怪早已飞进了牢狱内,晶莲娜紧紧地将白鸽搂在怀里畏缩在墙角。 此时,守在牢狱之外的喷火龙展开巨大的双翼向走道里的摄魂怪扑去,这只摄魂怪跳起来飞上了喷火龙的脊背,喷火龙歪过头来继续喷出炙烈的火焰,摄魂怪飞上了喷火龙的头顶释放出一种催人昏迷的毒雾,喷火龙张开大口想将它撕咬成一片一片的碎块,这只摄魂怪匆忙地朝来时的方向拼命逃窜,喷火龙穷追不舍,它喷出的烈火烧着了摄魂怪头顶上的斗篷,摄魂怪没命地向前冲着,眼看快要望见牢狱的出口,喷火龙伸出宽大的脚掌将它踩在了脚下,锋利的爪子扣入了肉里,只见地上流淌着一大滩乌黑色的浊液。 与此同时,闯入牢狱之中的摄魂怪正掀开斗篷露出凶煞的面孔,晶莲娜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念起了咒语,只见她的身边形成了一个弧形的保护结界,仿佛一个坚硬的屏障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击破,这只摄魂怪一次又一次尝试着想穿过结界,它徘徊在外面不停地碰撞着那层看似薄弱实则坚固的护罩,白鸽也从晶莲娜的怀里飞了起来,它的身体焕发出雪白色的光芒也能增加结界的力量,摄魂怪无奈地在黑暗的夹缝之间左右彷徨,它突然掉头转了过去,用尽所有的力量猛地撞了回来,晶莲娜和白灵梦惊恐地望着摄魂怪一点一点伸进来的那只白森森的手骨,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阻挠它冲杀过来的欲望。 白鸽立即飞到结界的前面射出一道雪白色的光焰,这只摄魂怪被击中头部后恼怒地向白鸽扑了过来,白鸽顿时被吓得呆立在那儿,只听见一声鸣叫划破黑夜的冰冷,白鸽再一次缓缓地向死亡的边缘悄然坠去,晶莲娜看着鸽子的羽毛一片接着一片落成一抹浅浅的忧伤,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揪住摄魂怪的斗篷,这只摄魂怪轻易地挣脱了她的手臂,并释放出一大团黑漆漆的迷雾侵占了她的意识。这时,杀死另一只摄魂怪的喷火龙赶了过来,它一口扯下了这只摄魂怪披在头顶上的斗篷,摄魂怪失去了防护的衣甲后仓惶向牢狱外逃窜,喷火龙喷出一股巨大的火焰燃上了它那白铮铮的骨节,只看到夜色中的烟雾重重地摔在地上形成了一堆腐臭的焦土。 无边的漆黑色模糊了飘荡在阴云背后的血红色,将残留在阴霾之中的尘埃弥漫开来遮住了那一抹亮光,火红的玫瑰花一层又一层覆盖了通往心灵的那一点思念,把浓绿的叶瓣放在记忆的角落里任凭孤独撕碎荡到脸上的欢乐。晶莲娜回想着那两只死去的摄魂怪心里涌上了一阵冰凉,她不知道黑暗之王绿珠轩为什么要想尽一切办法除掉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次又一次能躲过劫难而不死,当摄魂怪的眼睛直视着她的眼睛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肉体被吸附到了天上,无数的疼痛汇聚在一起在她的大脑里合拢又分开。她的眼睛就这样呆呆地望着苍茫的夜色,仿佛突然失去了光明,看见的看不见的都残存在记忆的壕沟里没有心灵的疼痛,她又想起了光明之王蓝星烨,一个把预言看的比怜悯更重要的人为什么要孤零零的活在世上,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为这位伟大的君主感到欣慰还是感到悲哀,破碎的残梦悬浮在情感的伤痕里是应该选择沉睡还是选择觉醒,当她被光明之王押回光明之国的那一天开始,一切都好像错误一样向无知的世界里蔓延了起来,她无从闪躲,只有心灵才是最纯净的。 此时,她不愿再去想那些悲伤的不能再悲伤的记忆,只想回归内心的宁静直到夜色也透出一丝宁静的幽光,渐渐的,她将目光转向了趴在地面一动不动的白鸽身上,只见零乱的羽毛沾染上泥沙的污秽顿时失去了光泽,一滩鲜血从白鸽的口中溢出印红了躲在新月背后的一抹哀伤,她一瘸一拐地来到了白灵梦的旁边,继续念动着咒语用粉红色的粉末治疗着白鸽的伤口,当粉末一点一点渗透进鸽子的体内时,鸽子依旧沉睡在她的掌心里没有现出一丝生命的迹象,她抚摸着鸽子冰凉的身子慢慢将它移近了自己的胸口,可是一个脆弱的生命像突然终止了心跳一样拖引着钟表的指针迟迟不肯前进,晶莲娜将鸽子放在左手边,把右手移到了鸽子的上方,只见她手掌的下面形成了一个透明色的光罩,周围滚动着一圈又一圈血红色的光焰,她要把自己一半的灵力传给体力衰竭的白鸽,随着黑暗的踪迹一点一点撤出白鸽的眸子,晶莲娜也像抽干了全身的血液疲软地瘫倒在地上,当她慢慢醒来的时候,白灵梦已经扑打着翅膀飞上飞下,只是她心灵里那片淋湿的陆地依旧撒满了泪水。这时,她回想着白灵梦和喷火龙受到的伤害,不停地对自己说这样的遭遇只能发生一次,她曾经以为躲在阴冷的牢狱内最多只是忍受一下孤独,可是当血腥的场面一次又一次揭开她的眸子时,那种惨烈的杀戮终究遮掩不住内心的肮脏向死亡的边缘悄悄流淌。 第七十二章 银河的秘密(3) ?白灵梦飞翔在黑夜的暮霭里落下一层又一层的雪白色,此时的它再也不惧怕夜光的寒冷,因为晶莲娜给了它火热的如同黎明般的温度,它扇动着翅膀落在了晶莲娜的手心,并对她说:“主人,牢狱里不光充满了黑暗,而且你的生命时常会受到威胁,不如我帮助你逃走吧?” 晶莲娜忧郁地思忖着,她踌躇地说:“光明之王将我关进牢狱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我如果逃出去一定会更加危险,况且独孤箭已经踏上了救我出去的路途。” “主人,光明之王把自己的权力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在乎的是能统治世界的水晶球而不是你,你不能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而无动于衷。”白灵梦激愤地说着,它的翅膀拍打着黑夜的冷漠。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逃走啊,光明之国需要信誉,我们的心中同样需要信誉,既然我愿意坚守这份来之不易的信誉,就一定要坚持到最后!”晶莲娜转过头去,坚定的说。 “主人,你难道不想念自己的丈夫吗?当他千辛万苦赶过来后发现你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他能承受住这种有如天塌下来的打击吗?光明之国的确需要信誉,可是也不能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活着总比看到亲人的眼泪幸福的多啊!”白灵梦的声音哽咽着,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那我就听你一次吧!”晶莲娜望着白灵梦,也伤心地哭了起来,“可是我怎么才能出去呢?” “主人,你不必担心,我会为你找来一件隐身衣,等你披上它后,所有的人都很难发现你。”白灵梦看到了一线希望,它的翅膀不停地扇动着。 这时,白灵梦飞出窗外在冰蓝色的天空下为自由寻找着衣裳,它的眼睛里不再残留着忧伤,而是布满了红透心灵的希望,晶莲娜独守在黑夜的梦境里等待着自己的灵魂再一次被放飞,只看见远方的思念划过脸颊割伤了她的皱眉…… 黑夜到底冻结了谁的梦想,在沉沉的暮霭里为什么遗落了那么多的忧伤,血红色的光焰还没有流淌进心灵的最深处却被寒潮抛弃在了外面的世界,难道剩下的一抹残光守护着星星就是为了让自己独自哀伤。晶莲娜依旧坐在空荡的牢狱里陷入了迷茫,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应该逃出去还是继续留守在这里,漫长的黑夜给不了她温暖,更给不了她答案,可是当独孤箭的身影划破她眼角的忧伤时,她那坚定的信念也突然开始动摇了,曾经她失去了本该属于她的爱恋,直到自己被关进牢狱后,她才明白卑微的幸福不是靠别人来给予而是靠自己去争取,当她的眸子慢慢染上一层模糊的泪光时,她那空虚的心灵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渐渐地,她回到了孟姜女哭长城的爱情传说里。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秦始皇为了修筑万里长城,让官府到处抓人去充当民工,苏州有个书生叫范喜良,为了逃避官府的追捕,他不得不四处躲藏,有一天,他逃到了孟家花园,无意中遇到了孟姜女,孟姜女是一个聪明美丽的姑娘,她和父母一起把范喜良藏了起来。两位老人很喜欢范喜良,就把孟姜女许配给他做了妻子,新婚不到三天,范喜良就被差役抓去修长城了,孟姜女哭得像泪人儿似的,苦苦等待着丈夫的归来,半年过去了,范喜良一点消息也没有,这时已是深秋季节,北风四起,芦花泛白,孟姜女想起丈夫远在北方修长城一定十分寒冷,就亲手缝制了寒衣启程前往,一路上,孟姜女不知经历了多少艰难,吃了多少苦,才来到了长城脚下。 谁知修长城的民工告诉她,范喜良已经死了,尸骨被填进了城墙里,听到这个令人心碎的消息,孟姜女只觉天昏地暗,一下子昏倒在地,醒来后,她伤心地痛哭起来,只哭得天愁地惨,日月无光,不知哭了多久,忽听得天摇地动般的一声巨响,长城崩塌了几十里,露出了数不清的尸骨,之后,秦始皇得知孟姜女十分美丽,想逼迫她做自己的妃子,孟姜女假意答应了他,但要求他好好置办范喜良的丧事,等丧事全部办完以后,孟姜女把秦始皇痛骂了一顿,然后纵身跳进了波涛滚滚的大海。 幽蓝色的霞光浸满了冷落在黑暗角落里的星星的泪光,把一个浅浅的忧伤隐藏进心灵的门槛中不知会透出多少凄凉,雪白色的银河静静地凝望着黑夜幻化出来的那对巨大的黑翅膀,让破碎的梦幻迷失进灵魂的阴暗面而找不到爱意的明朗。晶莲娜从孟姜女哭长城的爱情传说里走了出来,她的眼角依旧沾满了泪光,一种无法形容的失落加上情感黯淡之后的孤独充斥了她的大脑,她只觉得阴冷的牢狱被放置在铺满枯草的陷阱之上,没有逃避的可能只有灰暗的死亡。 突然,她看到黑暗中缀满了星星点点的白光,像游离在太阳之上的耀斑闪动着金灿灿的光芒,当她再一次睁大眼睛望着这团白光时,她发现是白鸽白灵梦衔着一件隐形衣飞回到了她的身旁,晶莲娜将白鸽托在掌心上轻轻地抚摸着它的羽毛,眼角的忧伤随着泪水的干涸也多多少少焕发出了一丝亮光,她从杂草堆里抓起一把泥沙念起了咒语,顿时,这些泥沙变成了绿莹莹的颗粒物,接着她招呼喷火龙喷出血红色的火焰燃烧在自己的身上,她则披好隐形衣后将飞路粉撒到自己的脚下,只看见一道明媚的血红色打破了几千年蓄积起来的寒冷照透了稀稀疏疏的幽光。晶莲娜像突然蒸发了一样消失在黑夜的那一片死寂中,跳动的光焰燃烧着最后一丝明媚一点一点熄灭进沙漏的伤痕里,仿佛光明已开始蔓延到黑暗的边缘,只差那一抹摇曳在云翳背后的烟火…… 沉沉的暮霭触摸着紧锁在星辰之上的尘埃,把一道薄弱的寒光渗透进去冻结了它的灰暗,纯纯的银河始终停留在卷起暖潮的光焰之外,不知道黎明的晨曦是否能唤醒它那个安逸的梦。晶莲娜披着隐形衣顺着墙角慢慢地移动着脚步,她发现走廊里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森严,光明之国的将士们好像受到了重创似的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事实的确是这样,就在暮色渐渐沉入黑夜的梦魇之际,黑暗之国的幽灵们闯入光明的领地杀死了一部分士兵,只是无情的黑暗泯灭了人性的良知将迸溅出来的鲜血吞噬的干干净净,晶莲娜依旧拱着背弯着腰缓缓前进,空旷的走廊映衬着月亮的柔光却照不出半点婀娜的身姿,黑漆漆的阴霾一直在看不见的地方蔓延,忽尔泛起一层暗潮弄伤了月光的妩媚。 这时,晶莲娜望见了城堡的大门,她透过薄薄的隐形衣看到了外面世界的温馨与静谧,当月亮隐没进海水里而太阳从地平线爬上来的时候,她感觉到一切的忧伤都被阻隔在心灵之外没有一丝痛苦,自己的身体也好像沐浴在阳光的魅影里再也容不下任何羁绊,她轻轻地抚摸着深红色的花朵和翠绿色的叶瓣,亲吻到了每一寸被光明滋润到的土地,然后静静地奔跑在希望的田野上摆脱了黑暗的侵袭,只听到耳畔传来恋人的声音轻柔的像夜莺的歌声,可是当她披着隐形衣下到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由于思念的泪水打湿了伤心的过往直至触及到了她的灵魂,她的一只脚下意识的踩空,身上的隐形衣滑落到了地上,接着伴随着一阵**,她歪歪斜斜地摔了下去弄伤了脚踝。 站在城堡之外的将士们听到了动静,便纷纷走上前来准备擒获这个狼狈的逃犯,当他们看到晶莲娜的身影晃动在自己的眼前时,他们什么也没说,只是搀扶着她一步一步向牢狱的方向走去,因为他们对光明之国的忠诚容不得侵犯,还有一个表面完整内心破碎的血红色的梦。 第七十三章 银河的秘密(4) ?黑夜的幽光让沉睡在浅梦里的人们难以入眠,星星点点的光亮透过层层厚实的暮霭划伤了他们的眼睛,流浪的尘埃找不到生命的归途只能冷冷地游荡在没有温度的雨季里,任凭凄厉的狂风击打的满是伤痕也不能终止它们的苦苦追寻。 晶莲娜望着摆成心形的红豆,她的心像太阳一样温暖,鲜红的色泽映在眸子上漾出一圈又一圈明晰的波纹,仿佛是悬在半空中的月亮渗出的余光涂抹上了一层淡香,此时,她的眼神里出现了独孤箭,他的背影起起伏伏地隐没进残阳的余辉中印出一抹血红,当他身后的暮色渐渐袭上明媚的光亮时,他的眼睛里落满了一层雪白色的忧伤。 晶莲娜伸出手臂在牢狱里摸索着,她的指尖要触到爱人的脸庞,可是思念的距离总是那么遥远,她能做到的只能是陷入两个人的忧伤,渐渐地,她想起了红豆的爱情传说。 相传,古时有位男子出征,其妻朝夕倚于高山上的大树下祈望,因思念边塞的爱人哭于树下。 泪水流干后,流出来的是粒粒鲜红的血滴,血滴化为红豆,红豆生根发芽长成大树,结满了一树红豆,日复一日,春去秋来,大树的果实伴着姑娘心中的思念,慢慢的变成了地球上最美的红色心形种子——相思豆。 漆黑色的阴霾扯断了衔接于天空与海水之间的细线,将一个血红色的幻梦也割裂成了一片片凋零的碎屑,幽蓝色的霞光托起了黎明的翅膀,却拽不动摇曳在朦胧月光背后的烟霭,银白色的星辰流淌进云翳编织的河流里,让一个闪烁在银河之上的孤星也能感受到心灵的温暖。 晶莲娜依旧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红豆,她的思绪里流动着红豆的爱情传说,就像一片红艳艳的暖阳映进了她的脑海里,随着红豆卷起的思念之潮一次又一次增大,她眼睛里袭来的忧伤之情就越来越多,可是谁也无法阻挡一个陷入痛苦心灵的心灵走出自己设置的阴影,特别是这种痛苦能排挤忧伤的时候,她只能慢慢地闭上眼睛,感受着孤独与恐惧之外的欢乐沉入一个人的世界。 当黑夜的翅膀覆盖了流溢在暖潮之下的那一抹血红色的时候,晶莲娜也从最初的忧伤荡入了梦境,这时,在她的头脑里铺开了一幅又一幅阴暗的画面,她清晰地看到独孤箭把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亲自交给了光明之王,可是光明之王并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放她出去,独孤箭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依然不能让一颗犯过错的心灵得到忏悔,光明之王轻蔑地说他已经准备让晶莲娜成为光明之国的新王后,这种奢华的富裕是一个穷酸的猎人给予不了的,独孤箭死死地拽着光明之王的衣角,他不相信他们的君主会残忍地夺取别人的最爱,然而无论他怎样乞求,光明之王的眼睛一直望着褪尽的血红色不言不语,一个掌握着权力的人在权力的面前注定是悲哀的,因为他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哪怕是赎罪的沙子。 晶莲娜沉睡在梦境的痛苦中,直到这种痛苦被感染到现实的世界里,她抽泣着从恶梦中苏醒了过来,也许是因为这股思念太过强烈,而让颤抖的神经得不到放松最终转移到了记忆的伤痕里,她慢慢地倚靠着墙壁坐了起来,遥望着远方那抹并不算丰盈的血红色,将一个倾慕的眼神传递了过去,直到远方同样飘来一个倾慕的眼神……明媚的血红色飘荡在无边的苍穹里宽恕着一切的罪恶,破碎的梦想割裂了两个不同的世界正在等待着心灵的救赎,美丽的蝴蝶穿越了黑暗设置的一道又一道屏障,勇敢地跳过死亡的深渊直到找见生命中最灿烂的一部分。 晶莲娜看见了太阳,她期盼已久的光亮,当模糊的梦幻逐渐被清晰的真相所取代的时候,她的眼睛再也容不下半点忧伤,只看见蝴蝶的翅膀在光明的世界里一闪一闪,仿佛幽蓝色的海水泛着一抹雪白的光荡到了天上…… 第七十四章 银河秘密(5) ?(三) 黑夜里的萤火虫在为谁哀伤,淡黄色的微光摇曳进丛林的最深处点燃了谁的梦,颤抖的星星孤独地守望着月光的狂欢,却等到了凉透心底而不知疲倦的孤单,断翅的蝴蝶从玫瑰的花蕊中升起后掉在了泥潭里,它的生命在最美丽的时刻得到了升华只是躯体再也无法承受隐痛而悲戚。 漆黑色的暮霭冷冷地凝结在血红色的光焰之上,将明媚的霞光镀上了一层淡蓝色的忧伤,然而它却不知道黑暗的背后不仅仅隐藏着欲望,有时还会闪烁着脆弱的善良。光明之王蓝星烨依旧跪在被黑乎乎的夜幕吞噬尽温馨的尸体中央,久久地回望着天边那道漆黑色的闪电不肯站立起来,黑暗之国的幽灵们在他们毫无防备的前提下偷袭了城堡,直到受伤的士兵破门而入时光明之王才感觉危险的降临,当他拼命地赶往战场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否同样充满血腥时,却发现光明之国的士兵一个接一个惨死在了屠刀之下,他愤怒地抽出那根血红色的魔杖在天地之间划出一圈又一圈的火焰,只看见漆黑色的身影撕裂成碎块无奈地挣扎着,晃动着,犹如稍纵即逝的流星在与大地碰撞时摩擦燃起的痛苦。 此时,他慢慢地站直了身子,望向那一大片横躺在冰冷地面上的尸体默默流泪,无名的死亡也许比长久的永生更伟大,因为他们看到了人性背后永不磨灭的灵魂皈依,而生者看不到,他听到心灵之处传来为自由而战的呐喊声,无数的英雄倒在血泊里但他们的步伐依旧在前进,他闻到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苍穹里划伤了月亮的柔光,当浓烈的气味悄无声息地在大地上流淌时,月亮颤动的心脏分裂成了两瓣,一瓣残留着破碎,一瓣残留着完整,他的舌尖突然触到了咸咸的味道,那是鲜血迸溅到心扉上的味道,死去的士兵并没有因为肉体的消失而倒下,他们的精神触动了每一个向往光明而努力奋斗的人们。他的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士兵的身旁,另一只手抽出了那根血红色的魔杖,黑暗的力量固然强大,但是黎明的光焰毫不软弱,只看见一道血红色的光焰冲破厚厚的阴霾照亮了天空的阴暗,模糊的光圈一层接着一层向外蔓延,直到破碎的梦幻连成一片冰蓝色的银河涤荡进人们的心田…… 无边的漆黑色遗落在梦魇的深处孤独了谁的灵魂,黯淡的星月被狂风掀起笼在头顶的薄纱无奈地纠缠在一起,不知黑暗过后是否会迎来一片黎明般的温暖来烧着冰冷的光焰,透亮的血红色到底抹杀了谁的忧伤,在血腥的残杀中听不到一丝心灵跳动的声音,堕落的脚印深深埋在预言与谎言的夹缝里不敢暴露身份,只有深沉的诱惑夹杂着无知一次又一次掠夺着人性的本真。光明之王蓝星烨凝望着天边那颗最朦胧的星,他知道黑暗的世界并没有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明媚的血红色封住了那些暂时守不住寂寞的光色,却没有破坏掉隐藏在天空与海水边缘的暗流,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想让疲惫的身体长眠于记忆的河水中,渐渐地,他想起了自己将晶莲娜关入牢狱以后的时日。 黑夜总喜欢伪装自己,在黑沉沉的暮霭里仍然依稀透出一丝光亮,只是光亮过后会迎来更为强大的黑暗。王后手捧着古书《秘密》来到了光明之王蓝星烨的身边,她并不知道自己早已中了黑暗之王的圈套而陷入了迷局,一切的谎言在预言的猜测下会制造出一个更为巨大的谎言,随之而来的恐慌会扎根在人们的心底凝结成阴影,直到这个预言转变为现实才能让半悬的忧郁落下实地。此时,光明之王正在和群臣商议将光明之国的兴盛推向巅峰,大殿内外回荡着嘈杂的争论声一阵高过一阵,血红色的光焰涤荡在每个人的心中释放出浓浓的博爱情怀点燃了黎明。 这时,王后把古书放到了光明之王的面前,光明之王望着“秘密”这两个字时不禁升起了一片疑云,他缓缓地打开扉页,只见“水晶球的秘密”几个厚重的大字映入了眼帘,他一页一页翻阅着,当他得知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真得可以征服世界的时候,他愤怒地将古书扔了下去,只听见书页撕扯成一片又一片的碎纸趴在地上,顿时,争辩的群臣立即收敛住脸上的笑容,重重地跪在了君主的面前,唯恐他们成为无辜的牺牲品,站在一旁的王后没想到这部破旧的古书会给光明之王带来那么大的伤害,她赶紧抚摸着光明之王的胸口安抚着他的情绪,这时,飞进来的一只火凤凰落在了立柱上,光明之王吩咐它要让独孤箭尽快的杀死黑暗之王夺回水晶球,否则他的妻子可能面临着被自己处死的危险,火凤凰展开翅膀飞上了冰蓝色的天空,它的前方是一道又一道明媚的血红色,厚重的暖潮溢满了玫瑰色的霞光让压抑的心灵得到了精神的自由,而在光明之国的大殿内,阴冷的气息里隐隐约约透出一股微凉,漆黑色的闪电飞驰在看不见的世界里独来独往,破碎的梦幻将一个勇敢的心切成两片悬在暮霭上,还有遗落在远方的思念化作洁白的双翼孤单飞翔…… 幽蓝色的霞光漫上了谁的心房,在冰冷的黑夜里那些翻滚的河流为了谁而潺潺流淌,稀疏的星辰寂寞地守望着飞向银河里的流星,却不知道自己的光芒也能在灿烂的季节里燃烧出明朗。光明之王蓝星烨收回了血红色的魔杖,他不能让死去的士兵们白白躺在地上甘愿沉沦,一个生命的消失不只是下一个轮回的开始,它应该还带着一个血红色的梦,黑暗之国的幽灵们虽然被自己燃成了灰烬,但是它们并没有灭绝,那些伤残的幽灵正贪婪地侵蚀着黎明边缘的光焰等待着下一次的复仇。当天空飘荡的幽蓝色笼成一抹紫红色的烟云时,光明之王沉重的心境也开始泛起了一丝明朗的气色,渐渐地,他又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血红色的光焰驱走了黑夜里的暗灰色,将沉睡在梦魇里的忧伤拉了出来荡在光明的翅膀上,雪白色的雾霭被花蕊和绿叶托起后悬浮在流水的柔波里,静静地等待着晨曦前的一方斜阳挽住倾泻的淡光。光明之王蓝星烨从夜晚的悲伤中苏醒了过来,死去的士兵冷冷地横躺在黑夜的血泊里无法继续战斗,现在能做的就是重振光明之国的士气,把光明重新迎接回来覆盖住冻僵的漆黑色,于是,他命令骑士日夜驻守在城堡之外加强侵犯的警觉,假使黑暗之国的幽灵再一次入侵光明之国,他们就可以做好充分的准备,由骑士快马加鞭冲进君主的寝室,杀得那些卑鄙的偷袭者们片甲不留,他又派遣剑士在走廊里日夜巡逻,万一第一道防线被敌人冲破而向内蔓延,这些剑士手握长矛、利剑、大刀和钢枪英勇地与敌人展开血战,如果剑士们抵挡不住敌人的火炮,再派弓箭手们隐藏在屋檐、墙角之上,全力进攻显露在明处的敌兵,最后他找来强大的魔法师驻扎在宫殿之外,每当有漆黑色的阴霾冲破血红色的光焰直逼而来的时候,他们就利用灵力在天空设置好保护结界阻止暗潮的侵袭,整个光明之国在光明之王的精心布置下终于恢复了昔日雄踞万国之上的盛况,光明的世界开始沸腾起来洋溢出一片祥和的景象。 光明之王表面上正为国度的强大而欣喜,实则为淤积在心灵深处的死结而悲恸,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白白死去而无动于衷,埋怨的情绪一浪高过一浪掀翻了心底的安宁,他记得士兵的眼睛里落满了灰尘,鲜血凝固在地上化为了焦土,心脏停止跳动后全身冰冷的如石头一般,可是他只能遥望着一大片一大片的尸体而痛哭不已,泪水打湿了他的眼眸泛起了一阵忧伤,仿佛黑夜总喜欢落泪而让他沾染上了似的,他不能在欢乐的海洋里选择沉沦,那些死去的士兵需要得到心灵的补偿,灵魂的慰藉,他要冲上魔山为他们复仇,一个被打败但没有倒下的躯体在黑暗的深渊里不停呐喊、狂奔…… 于是,他率领一部分光明之国的士兵向着漆黑色的世界阔步前进,与此同时,黑暗之王绿珠轩也在为光明之王杀死他的幽灵而郁郁寡欢,他的孤魂飘荡在荒凉的原野上找不到可以安息的定所,愤怒的眼神望着远方滚滚而来的血红色不知往哪儿闪躲,只看到折断的尸骨拉扯着破碎的黄沙一点一点向死亡的边缘靠近…… 第七十五章 银河的秘密(6) ?无边的血红色当中为什么总夹杂着星星点点的漆黑色,在漫天飘舞的霞丹色之间谁在涂抹着忧伤,美丽的冰蝴蝶迷恋于花蕊的芳蜜中到底在想着谁的梦,当翅膀的色泽脱落后是否会记起破蛹时分袭来的痛苦,冰凉的河流从寂寞的山涧里带来一种温存,不知里面浸透了林荫的清新还是沁满了花儿的浓香。光明之王蓝星烨正在向黑暗的世界里挺进,他的脚步踏进泥土里烙下了深深浅浅的脚印,如同镌刻在墙壁上的图案有时繁复有时分明,这时,他遥望着天边那层凝重的漆黑色沉默不语,黑暗势力的强大让他安宁的心不由得发出一丝颤抖,没想到残败的国度会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得以重生,那些遗失的记忆仿佛从来都没有消失一样仍然徘徊在模糊的视线中,当漆黑色的闪电再一次划过他的眼眸时,他渐渐回到了自己将晶莲娜关进牢狱后的那段时日。 冰蓝色的天空孤独了谁的梦,在阴冷的苍穹里为什么看不到明媚的血红色,莫非娇羞的红光害怕被无边的漆黑色冻结而隐藏了起来,可是现在是白昼的世界,难道黑暗中充斥的欲望已经开始向黎明饱满的地方蔓延了过去。光明之王蓝星烨深深地埋在水晶球的预言里无法自拔,他害怕自己丢掉感情后还会失去权力,偌大的光明之国不能再破碎,无论这个虚晃的秘密是真是假他都愿意接受,因为在他的心里遥不可及的梦要比踩在脚下的现实重要的多。此时,他已经派火凤凰去告知独孤箭,他如果不尽快拿到黑暗之王手中的水晶球,那么他的妻子很可能就会惨死在牢狱里,他没有后退的余地,即使前面的路途多么艰险也不能打消光明之王的念头,在生命与爱情的抉择中,他毅然选择了后者,因为晶莲娜为了他们的爱情付出了所有,何况他在彷惶的山崖边差点失足而折断伸出墙外的红杏。 这时,密探大臣从群臣中走了出来,对光明之王说:“君主,独孤箭在穿越地洞的时候也许已经死去了,他不可能杀死黑暗之王绿珠轩夺回水晶球了。” 群臣中间一片哗然,有一位大臣走上前来,对密探大臣说:“你怎么知道独孤箭已经命丧黄泉,莫非你是黑暗之国的奸细?” “我只是凭空猜测,你想那么阴森恐怖的地洞,他一个平凡的猎人怎能穿梭的过去呢?”密探大臣惊慌失措,他没想到自己欺骗君主的阴谋被实破了。 “君主,我曾经好几次看到密探大臣鬼鬼祟祟地在偷听你和王后的谈话,他分明是想搞垮我们光明之国啊!”又一个大臣走了出来,对着光明之王恳切地说。 “你胡说,我对光明之国可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密探大臣冲了过去,狡辩道。 “你们都先别争论了,让我再仔细想想。”光明之王摆了摆手,陷入了沉思。 此时,幽蓝色的海水涌入了他的心房,模糊的谜团冲撞着天边的血红色拉入了他的悲伤,没有谁愿意给他肯定的答案,就像他的预言是沉落在地上还是飞扬到空中,只看到一抹明媚的霞光被黑暗吞噬的不留下任何行踪…… 血红色的光焰遗落在冰冷的云翳里击碎了谁的幻想,黯淡的霞光穿过了厚厚的暮霭又在为谁寂寞的燃烧,漆黑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鸣响彻了整个天空,却看不到黑暗的深渊里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光明之王蓝星烨依然沉浸在不解的迷惑中伤透了脑筋,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密探大臣还是其他的大臣,独孤箭的生死势必关系到光明之国的存亡,一个神秘的预言在美丽的谎言里终究要酝酿出真实的奇迹,只是这种无端的猜测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 突然,从沉沉的暮霭里射出来一道漆黑色的闪电,这道闪电从幽深的走廊里呼啸而过刺中了密探大臣的胸膛,接着闪电的力量一点一点地在不断增强,密探大臣身躯里的轮廓被照亮得清晰可见,片刻在他的胸前晃动着一个漆黑色的闪电标志,顿时,群臣们终于明白了他就是光明之国的告密者,然而他们却一直被蒙在鼓里找不到黑暗的制造者,只见那道漆黑色的闪电将他击成了重伤,口吐着鲜血趴在地上没有一丝生还的希望。 光明之王坐在大殿之上,内心更加的迷茫,他不明白黑暗之王为什么要亲手杀死自己培养起来的亲信,原来自从密探大臣让光明之王把水晶球送给独孤箭之后,黑暗之王就觉得密探大臣的使命已经完成,他在光明之国多呆一天,那么可能对他的背叛就会更大一点,尤其在得知水晶球并没有征服世界的能力时,他就更认为密探大臣的存在是一种多余,然而让他永远不能原谅的是密探大臣竟然诱骗独孤箭上魔山来杀死他,从此他对密探大臣的猜忌一步步加深,直到独孤箭成功穿过地洞踏上了荒凉的原野,小人物的命运是可悲的,他在为自己的国度谋求幸福的同时也在为自己挖掘坟墓,原来他以为自己对大王的绝对忠诚肯定会换来回报,可是当这种信任失去情感的依托沦为相互猜忌的工具时,它就慢慢的变了味道直到毁灭掉自己。 光明之王从迷茫的困惑中走向了清醒,他终于明白密探大臣从一开始就欺骗着自己,他表面上是想为光明世界的强大增添一点力量,实则用卑鄙的手段获取别人的信任而苟活,最终被黑暗之王抛弃在冷落了的角隅里,找不到自己忠实过后应该得到的奖赏,此时,他的全身布满了伤痕,漆黑色的闪电游荡在里面发出丝丝的声音,好像断了线的风筝无奈地飘向远方,再也寻不到曾经那缕透明色的丝线…… 冰蓝色的天空融化了凝固在黑暗边缘的漆黑色,将一大片一大片明媚的血红色铺展开来掩盖了阴冷的暗灰色,雪白色的霞光从黎明的夹缝间迸发出浅紫色的波浪浸染了黑夜里的每一颗繁星,让它在美丽的黄昏里依然能感受到白昼留给世界那份浓浓的温暖。光明之王蓝星烨坐在璞玉王座上不知道自己的心灵是充满了寒意还是凝聚了暖意,他在忠诚与背叛的抉择里找不到可以依靠的支撑点,密探大臣忠实地为黑暗世界做着一切,但最终得到的是黑暗之王无端猜忌引起的背叛,光明之国同样需要这种坚定的信任,不要让人们在权力的面前使一切的情感回归冷淡,而此时光明之王应该丢掉的正是自己为了一个神秘的预言而不惜抛弃所有情感时的决绝。他慢慢地反省着自己,好像一抹血红色的朝阳重新找到了自己的价值似的,渐渐地,他的思绪把他带回了现实的世界里。 黑沉沉的世界里为什么充满了那么多的欲望,破碎的幻梦为什么晃悠悠地飘浮在记忆里而不能回归完整,血红色的光焰静静地燃烧着为什么触摸不到停驻在远方的暮色。光明之王蓝星烨和光明之国的将士们终于来到了原野上,荒凉的气息加杂着一阵阵刺鼻的腐臭向着黑暗的边缘弥漫开来,使原本充满死亡的国度逃脱不掉浊流的污染越发透出一种孤寂的败象,无边的暖潮照亮了隐藏在心灵深处的罪恶,让冷漠的灵魂淹没进肮脏的暮霭里发出一声又一声惨淡的颤栗,光明之王和他的将士们一步一步向荒原的中心迈进,飘扬在头顶上的樱花残带着一丝忧伤被金色的斜阳浸染,只余下一袭淡雅的花味遗落进蝴蝶的翅膀里勾勒出一道伤痕。 当血红色的光焰接触到天边那团最黑暗的闪电时,光明之王的眼睛不由得闪过一缕幽蓝色的寒光,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已经掉入了黑暗之王掘好的陷阱,而事实就像在梦里翻来覆去搅混了一般,让不明了的真相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他一点一点抬起冻结在地上的双脚,仿佛凝固了的蜡烛再也回不到最初那种明媚的光色而黯然神伤,他无法看清自己的脚印抛弃在身后好像迷失在寂廖的幽谷里望不见越来越陌生的归途,只能蜷缩进墙角期盼着无尽头的黎明托起一抹模糊的血红色。此时,黑暗之王正带领着黑暗之国的所有将士、凶兽和幽灵集结在城堡的前面,想给狂妄的光明之国抑以最沉重的打击,原来,在黑暗之国的幽灵们偷袭光明之国以前,黑暗之王就早已料到光明之王会冲上魔山给予还击,直到他们的幽灵真正将光明之国的士兵杀得丢盔弃甲时,他终于在滚滚而来的烈焰之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光明之王不会让死去的士兵冰冷的躺在地上而放弃反抗,他在落满忧伤的夜色后面找到了遗忘在残阳里的一丝明朗,黑暗没有压碎飘飞进萤火虫尾巴里的那片血红色的梦想,而是在星星颤抖的地方沉入月色的柔光里重新拾起渐渐渺茫的希望。 第七十六章 银河的秘密(7) ?这时,光明之王越过漆黑色的暮霭看到了横亘在光明与黑暗之间的屏障,黑暗之王和他的将士、凶兽、幽灵隐藏在背后随时准备发动进攻,光明之国的将士们看到黑暗势力如此强大,一个个紧握兵器不敢向前靠近一步。 光明之王回头望了望自己这些单薄的士兵,心中不免席卷开了一阵白中带蓝、蓝中泛紫的惆怅,他对身边的士兵说道:“光明之国的将士们,你们不应该选择退却,在死亡的面前只有自由是属于心灵的,还记得那些惨死在黑暗之光下的士兵吗?他们曾经快乐地为自己的国度而活着,死了他们依然为自己的信仰而坚守真诚,他们既然愿意为自由献出生命,我们又何尝不可呢?” “君主,我们虽然兵力单薄,但是我们不缺少信念,黑暗之国的幽灵杀死了我们那么多的士兵,我们绝不能让他们白白死去,光明的世界同样需要用武力来维护安宁。”一个士兵跳下马背,跪在地上说道。 “光明之国的将士们,那就拿起你们的武器血战到底吧!”光明之王手持利剑,怒吼着说道,“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一群人在战斗,为了血红色的黎明能够永远照亮人们心中的阴暗,我们快冲破黑暗的阻挠,迎来光明世界里那轮火红的太阳吧!” “君主,我们的眼睛里盛满了无边的血红色,漆黑色的暮霭表面强大却压不跨我们心中的晨光,我们听到血红色的光焰在幽蓝色的海水里流淌,就像星星的眼泪滴落进银河的温床一样轻柔。”所有的将士们冲上前去,他们手中的武器一齐指向黑暗的边缘。 这时,站在黑暗之国前面的黑暗之王也率领着将士、凶兽和幽灵冲杀了过来,他的孤魂划伤了充溢进荒草丛中的那道明媚的光亮,顿时,荒凉的原野上弥漫开了一层又一层漆黑色的阴霾,稀疏的血红色被厚实的尘埃围堵在中央不留下一丝逃脱的可能,光明之王挥舞着利剑与黑暗之王的孤魂展开了搏斗,只见一道血红色的残光劈碎了缭绕在黑暗之王周围的烟雾,黑暗之王飘荡在空中利用斗气也幻化出一把透明色的利剑,两只利剑碰撞在一起迸溅出一串又一串绚丽的火花,将荒原上的野草燃烧成灰烬后又烧向了远方更为荒凉的草原。光明之王快速向笼罩着烟雾的中心继续靠近,猛地收回利剑用力刺向了躲藏在暮霭后面的黑暗之王,黑暗之王的孤魂被削成了两瓣,但又迅速地合拢了起来,他用利剑挑起厚厚的烟雾御以还击,只看到一大团一大团乌黑的烟雾吞噬了光明之王的身躯,摇晃着的利剑无奈地在黑夜的残光中上下颤抖,仿佛明亮的星星被蒙上了一层凄暗的黑雾不停地摇曳着它的哀伤。 光明之王挥动着利剑冲破了烟雾的束缚,他在浓烈的雾气中左右躲闪,上下翻飞,把一个无黎明的黑夜揉捏在自己的手掌之中,剑刃直指黑暗之王的胸膛,黑暗之王的孤魂与剑刃只有几毫米的距离,他避开锋利的寒光一点一点向后退去,透明色的利剑划在地上擦出了一道道微弱的火花,光明之王趁势举起利剑向黑暗之王的头颅猛砍下去,脸上的肌肉连结着心跳的声音一同坠入了死亡的深渊,黑暗之王拼命握紧利剑,将砍杀过来的利剑挡在了脖子上,只见两只利剑一明一暗地闪动着复仇的光芒,就像落山的太阳不知道遇见的是黎明的温暖还是黑夜的惨淡,光明之王伸出另一只手朝着黑暗之王的腹部一阵击打,黑暗之王毫无防备暗处的危险,一个趄趔翻滚在地上印出大大小小的黑斑,他突然从身上抽出透明色的魔杖挥向了陷入惊喜之中的光明之王,只见一道漆黑色的闪电掀起一排强劲的飓风直逼光明之王的眼睛,光明之王来不及半点迟疑便被这股巨大的冲力扫上了天空,闪电与飓风催生出势不可挡的力量将他高高抛起后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光明之王趴在荒原的尽头一动不动,嘴角渗出了一大潭一大潭鲜红的血液,仿佛陷入昏迷的羔羊沉沉地落进山涧的夹缝中,任凭美妙的山音怎么叫喊也唤不醒它拖入梦魇的悲伤…… 漆黑色的阴霾淹没了飘溢在心头之上的一丝温暖,将一股冰冷的寒潮荡过去弄湿了微微发颤的明朗,血红色的光焰俘虏了黑暗里燃烧殆尽的一抹残光,把无边的霞丹色填充起来弥补了早已破损的淡蓝色屏障。当光明之王与黑暗之王在死寂的荒原上拼杀的时候,另一场更加残酷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黑暗之国的将士、凶兽和幽灵借着黑暗的幽光将微弱的血红色挤到了最阴冷的地方,只看到残缺的黎明托起一片朝阳又不知该隐往何处。 这时,黑暗之国的士兵迅速向光明的边缘靠近,紧随其后的蜥蜴扬起一阵尘埃弄脏了越来越淡的凄光,与此同时,天空中飞翔的食尸鬼,残余的幽灵和轻盈敏捷的翼龙一拥而上抢走了唯一一块明媚着的地方。顿时,光明之国的将士们扔下兵器,朝着来时的方向哭丧着口鼻迅速后退,然而黑暗之国的劲敌怎能轻易放弃对他们的追杀,眼看着光明之国的将士们已经无路可退,破败的血红色冷冷地趴在暗潮之上失去了最后一丝反抗的希望,他们只能停下脚步顽强地与劲敌们硬拼到底,哪怕死亡的号角回荡在心灵的伤痕里也摧不垮黎明的翅膀。这时,黑暗之国的将士们与光明之国的将士们厮杀在了一起,长矛、利剑、大刀和钢枪碰撞的声音击碎了沉浸于银河之上那一道最纯洁的白光,颤抖的心灵渲染上一种凶残的杀气蒙蔽了澄澈的眼睛,却唤不醒遗落进死亡深渊里的那份温情,只见刀刃插入心脏喷涌出鲜血滴落到地上又不知该流淌到何方,漆黑色的暮霭罩住了月亮的光芒难道妩媚的月光也害怕血腥的迸溅而将自己深深隐藏,痛苦的哀鸣割伤了大地上、天空中和海水里渴望得到安宁的生灵,让一个灰暗的世界离开混沌之中的杀戮重新抹上一层凄艳的红光。 此时,光明之国的将士们在劲敌们的砍杀下死伤了一半之多,巨大的蜥蜴咬住士兵的盔甲左右摇晃,直到将冰冷的利齿伸进肉体里撕个粉碎,食尸鬼和残余的幽灵戏弄着晕头转向的士兵,它们吐出一股烟雾侵入到士兵的意识里,让他们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凶狠的翼龙从高空一冲而下抓起士兵就猛得窜了上去,然后松开爪子扔进了比荒原更让人感到荒凉的山涧之中,转眼之间,光明之国的将士们已经由原来的一半之多减少到了零星几人,他们在荒原的死角苦苦挣扎,看不到短暂的黑暗,也看不见永恒的黎明…… 沉沉的暮霭从寂寞的天边升起后唤醒了谁的忧伤,破碎的灵魂夹杂着血光的残忍到底泯灭了谁的良知,无边的黑暗弄伤了明媚的血红色又开始向星星闪耀的地方蔓延,不知道光明的影子是否会继续消沉下去而等不到振兴的那一天。光明之王蓝星烨渐渐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他颤颤巍巍地站直身子抽出了那根血红色的魔杖,而黑暗之王还沉浸在欲望的恶梦里忘乎了所以,顿时,血红色的魔杖朝着漆黑色的阴霾使劲一挥,一大团一大团鲜红的光焰从顶端喷涌而出窜上了数万米的高空,黑暗之王看到这种光亮已经猜到光明之王正在召唤自己的灵兽,不由得陷入惊恐的尖叫声中无法自拔,他的孤魂游荡在黑暗与光明的夹缝之间找不到可以依附的支点,只听见可怕的撕裂声响彻云霄直抵越来越模糊的黑暗边缘。 黑暗之王看到惨败的结局已经无法收场,便收起透明色的魔杖开始逃窜,光明之王回头一瞥发现黑暗之王的孤魂马上就要隐入苍茫的夜色之中,迅速向那边挥出一道血红色的光焰燃了过去,只见迅猛的火焰笼罩了荒原在天地中间上下跳跃,但黑暗之王的身影像浸透了海水一样毫发未损,光明之王睁大眼睛不敢相信面前的实景,他本以为黑暗之王一定会烧得遍体磷伤,却没想到再强大的博爱力量也不能摧毁日益膨胀的欲望。原来黑暗之王曾经用自己那根漆黑色的魔杖把闪电注入到水晶球后,他身体上的一半力量也被转移到了这颗水晶球之中,因此若想真正杀死强大的黑暗之王,就必须将他的孤魂从水晶球里驱除干净,而此时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正在独孤箭的手里,他马不停蹄的日夜赶路就是要把它重新送回光明之国。片刻,黑暗之王的孤魂穿过沉沉的暮霭消失进了大地的最底层,光明之王只能黯然地凝望着天边的那片浮云独自悲怆…… 第七十七章 银河秘密(8) ?血红色的光焰燃烧在冰蓝色的天空到底充溢了谁的梦,为什么梦的背后更多的不是幸福而是孤独,幽蓝色的海水撩起了隐藏于心灵深处的感伤,无数的灵魂从忧郁的梦境里初醒又不知该在哪个角落停留。光明之王蓝星烨从光明之国召唤出来的灵兽——麒麟、灵鹿和天马浩浩荡荡席卷而来,将原本漆黑的世界驱散的不留下一丝踪迹,黑暗之国的蜥蜴、食尸鬼、残余的幽灵和翼龙停止了对光明之国那些将士的伤害,纷纷对准疾驰而来的灵兽发出一阵阵恐怖的嘶吼,仿佛黑暗的力量并没有因为黑暗之王的逃跑而削弱,相反另一股强大的魔力已经冲破光明的阻碍汹涌而来。 这时,火红的麒麟全身燃烧着炙热的火焰向庞大的蜥蜴疾速冲去,蜥蜴吐着长长的信子也加快步伐迎了上来,只见麒麟和蜥蜴用尽所有的力气猛得撞在了一起,两只巨兽因为受到强烈的冲击不由得向后缓缓退去,麒麟振作了一下精神猛得腾空跃起,狠狠地拽住蜥蜴的皮肉一阵乱抓,蜥蜴被稳稳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它的四肢无力地伸缩着划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爪痕,麒麟张开大口咬住了蜥蜴的脖子,燃烧着的火焰把密实的鳞甲炙烤得泛不出一点光泽,蜥蜴苦苦挣扎着,鲜血顺着脖子染红了大地却无法浸透深藏于身躯之中的心脏,麒麟看到蜥蜴躺在地上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便用嘴叼起蜥蜴在空中不停地撕扯摇摆,只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夹杂着喷涌而出的鲜血割伤了最后一抹逝去的幽光。 接着光明之国的灵鹿也冲进了杀气腾腾的战场,它奔跑到食尸鬼和残余的幽灵的面前停住了脚步,当灵鹿的身体由雪白色渐渐变成血红色的时候,它体内冰冷的灵力也像翻滚的潮水顿时有了热量,随着灵力从心灵的中央一直向表面的外层陆续蔓延,它那通红的眸子突然发出一道光焰击中了一只食尸鬼,愤怒的食尸鬼一拥而上团团围住了这只孤单的灵鹿,正当它们跃跃欲试想要咬死灵鹿而为它的兄弟报仇时,灵鹿蓄积在表面的热量越来越大,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热浪向四面八方迅速扩散,食尸鬼们来不及躲闪通通被烧成了灰烬,飘在外围的幽灵们看到食尸鬼已经丢掉了性命,顿时像热锅上的蚂蚁落荒而逃,只看到一只又一只幽灵俯冲向下猛得一头扎进土里消失的无影无踪,除了扬起的灰尘无奈地留在夜色里等待着月光的冰冷。 最后光明之国的天马飞向云端追逐着仓惶逃走的翼龙,翼龙的爪子携带着鲜血的残渍不知前面的光焰是生命的威胁还是身后的追赶才是可怖的梦魇,它颤抖着身子一点一点向黑暗的边缘坠落,天马扇动着雪白的翅膀窜到了它的身边,只看见一只蹄子朝着翼龙的脊背就是一阵踩踏,翼龙机敏地旋转着翅膀,它张开利齿准备咬伤天马的眼睛,天马调转过头用粗大的马尾横扫了过去,翼龙顿时疼得闭紧了嘴巴,它扇打着翅膀继续往黑暗的中心靠近,天马奋力追击,并将翼龙的短翼夹在自己的巨翅中间,接着它咬住了翼龙的尾巴紧紧不放,翼龙拼命地摇动双翼想要挣脱天马的攻击,然而换回来的却是更为痛苦的嘶咬,天马狠狠拽着翼龙的尾巴用力一甩,翼龙在半空中毫无方向地打着转儿砸在了厚厚的暮霭之上,只看到翼龙的翅膀沾满了血红色的鲜血朝着大地不断滴落,仿佛来自阴暗世界里的雨声没有节奏地敲打着夜色的寂寞…… 无边的血红色为什么如此明朗,莫非杀戮后面的光芒更值得用心灵去体会,黑沉沉的暮霭究竟要飘到哪里去,难道光明的世界里容不下一丝阴暗,黎明的尽头看不见黑夜,黑夜的边缘也寻不见黎明,混沌与明晰混合在一起,光明与黑暗交融在一起,博爱与欲望掺杂在一起,没有星星伴着月亮的开始,也没有云霞伴着太阳的终结。光明之王蓝星烨守望着天边那道渐渐黯淡下去的暮色,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片冰冷的寒意,黑暗之王的孤魂已经成功地逃脱了光明的追捕,这就意味着黑暗的力量又要在看不见的地方继续蔓延,他紧紧地握着那根血红色的魔杖,不知道黎明在黑暗消失的那一瞬间是否血红,渐渐地,他的思绪又回到了自己将晶莲娜关进牢狱的时日。 黎明的黄昏到底在为谁的梦想而破碎,在黑暗伪装的世界里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的善变,人的心灵沉浸在痛苦的梦魇中能不能得到解脱,潜伏于光明的暗影应该得到上天的宽恕还是应该坠入深渊,等待着的灵魂得到的得不到的是否就是现在和未来正在寻找的幸福。光明之王蓝星烨静静地望着陷入狼狈的密探大臣,他没想到自己的绝对信任会是一场血淋淋的冰冷的战争,黑暗之王绿珠轩在无端的猜忌中出卖了他,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是悲哀遗落到人间的可怜物,此时,密探大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希望自己那具肮脏的灵魂得到宽恕,然而可耻的罪恶怎能洗刷掉他根深蒂固的本性,一个心灵扭曲的人怎能获得上帝的眷顾而被救赎,光明之王转过身去摆了摆手,示意将士们把密探大臣拖下去关入天牢,密探大臣的哀嚎一直从城堡向黑暗的边缘延伸,重重地撞在了暮色刚刚凝聚而成的阴霾里,光明之王遥望着天边泛起的一道残光,眼眸里顿时染上了一抹浅浅的忧伤…… 等到血红色的光焰将内心世界照亮得如同外部世界一样明朗的时候,他那抹忧伤突然像充溢在银河之上的星光顿时闪烁了起来,他命令光明之国的所有将士、灵兽一同前往魔山,不能让独孤箭一个人杀死黑暗之王夺回水晶球,因为在黑暗世界的面前,他的存在毕竟是太弱小了。水晶球的预言像无法散去的阴魂附着在光明之王的身上而难以挣脱,他在乎的是光明之国的明天是否依然是一片血红色的梦,但现实的无情却让他坚守一个虚无的残梦而抛弃所有,世界本来就是矛盾的,一种完美的胜利背后可能是另一种失败预演的开始,谁也无法定格住自己的人生轨迹,就像太阳不知道自己的灭亡换回来的是否会是重生。这时,光明之国的将士们和灵兽已经汇成一大片一大片血红色的暖潮向黑暗的世界静静流淌,等待他们的可能是凯旋也可能是覆灭,在这个无法预知的结局里一切的猜测都是谣言,只有守住心灵的纯洁才是自己应该追求的唯一终点…… 漆黑色的闪电割裂了天空与大地那道细细的红线,让原本连接在一起的天地突然出现了距离而无法回归最初的完整,血红色的光焰从心灵的梦境里一直往外延伸,当天空和海水同样燃起一片明媚的亮光时,它就隐隐地躲藏进梦境里继续下一个更完美的轮回。光明之王蓝星烨在荒凉的原野上为自己那些死去的将士们复了仇,同时也让另一部分将士陷入了复仇的痛苦之中,死亡的背后可能是对压抑已久情绪的发泄,也可能预示着另一场杀戮的开始,他此时带领着零星的几名士兵与灵兽正往光明之国的方向赶去,得到的得不到的融化在一起又是一番悲凉的空虚,他抬头遥望着停留在云翳之上的那抹绚丽的霞丹色,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片又一片血红色的霞光…… 第七十八章 银河的秘密(9) ?(一) 幽蓝色的海水静静地在大地的肌肤之上流淌为什么还会撩起眼角的忧伤,莫非眼睛里的柔光是由海水浸染而成的,血红色的光焰匆匆地给黑暗的边缘抹上一道凄艳的残光,又匆匆地消散进云翳的心灵深处,不知得到的是否和失去的一样有幸福也有痛苦,土黄色的尘埃追随着沉沉的暮霭在无知的世界里到处流浪,那些破碎的记忆混合着悲伤让一个个本已孤独的梦想陷入了更加孤独的绝望。 黑漆漆的夜色朦胧了谁的希望,在星星稀疏、月亮晦暗的夜晚有多少生命还在卑微地颤抖。晶莲娜的思绪依旧停留在光明之王蓝星烨要让她做新王后的幻梦里,她记得独孤箭将水晶球交到光明之王的手上时,光明之王那双冷漠的眼神里残留着不屑,而当独孤箭跪下来苦苦哀求光明之王放出自己时,光明之王狠狠地推开他说晶莲娜已经成为了自己的王后,独孤箭无助地仰望着血色的玫瑰寂寞地凋零着花瓣,直到他的手心里再也闻不到一丝淡淡的纯香,现在晶莲娜只能守候着透明色的光线化悲伤为力量,毕竟她的世界忧伤远远大于明朗,太多的忧伤只能让她的意志更加颓丧。这时,她站起身来走到了窗边,她发现外面的世界总是透着一种明媚的光色,牢狱里的黑暗带给她的除了冰冷之外更多的是消沉,她多想逃离这个被谎言戏弄的没有温暖的地方,重新回到流溢着血色光焰的身旁,可是太过完满的幻想又有多少能变成眼前的真实,当星星和月亮的光亮被黑夜的大翅膀拍打的再也找不到踪影的时候,她的眸子漆黑的也像单调的暗夜看不到微弱的一点光色。 血红色的光焰从黎明的地平线上开始燃烧,然后窜上冰蓝色的天空向寒冷的暗潮里蔓延,最后默默地飘荡进黑夜的暮霭中沉入了梦魇。晶莲娜徘徊于希望与绝望之间,她的双脚踩着杂草却感受不到一丝可以落入实地的支点,整个人轻飘飘地伫立在冷风里等待着看不见的光明。这时,牢狱的上方出现了一团雪白色的光亮,晶莲娜收住不安的心急忙跑了过去,她看到白鸽白灵梦的小翅膀驱走了黑夜的寂寞,将一大片一大片血红色的梦迎出来照亮了心灵的全部。白灵梦欢喜的鸣叫着,它的声音穿透了铁窗向大地的深处扩散,直到听见从暗黑的深渊里传来一阵回音,然而在不久之前的一个夜晚,白灵梦与摄魂怪殊死搏杀的场面依旧没有彻底的抹去,在白灵梦陷入死亡的境地时是晶莲娜将它从死神的身边拉了回来,当白灵梦的眼睛一点一点接触到这个美丽的世界时,晶莲娜忧伤的心灵终于开始泛出了一丝微光,此时,白灵梦再也不必恐惧拼杀的惨烈,飘荡在它眼前的是红得透亮的光焰,晶莲娜静静地盯着白鸽的眸子,从它的眸子里晶莲娜看到了自己眼角涌出的幽蓝色,突然,她发现白灵梦的右脚上绑着一封信件,便一把将它抓过来放到手心里,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只见一行行清晰的字迹浸透了天边的海水流淌进了心窝: 亲爱的娜: 你在牢狱里生活的还好吗你知道吗我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你孤独与黑暗带来的痛楚你能习惯吗光明之王还会一如既往的关心你吗他现在还是那样在乎自己的权力吗你知道吗我已经离光明之国不远了再过几天我们就能相遇到时候我会送你100朵百合希望我们的爱情能够长久到永远我和血精灵此时刚离开狼人的尖叫屋它们已经跑到别的地方去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的造访他们的圣灵被黑暗之国的将士们杀光了至此他们也丧失了自己的信仰当我看到他们头也不回奔跑进密林的时候我那颗敏感的心顿时涌上了一种难以诉说的忧伤是我们带给了他们灾难而我们却无能为力狼人曾经热情地招待过我们他将我们视为自己的亲人可是在信仰缺失的面前他们选择逃避痛苦可能是最明智的做法现在我为你写信就是因为我的心真的很痛不仅是为他们的离去而伤痛还为想念你却不能与你聚首而伤痛我多希望自己的脚步快一点再快一点可是自己越是着急时间就越是缓慢血精灵一路陪伴着我使我从来不觉得孤单它也渐渐明白了友情比金钱更有价值两个人建立起来的信任感不会因为彼此的地位而拉大能站在一起为了那个血红色的梦而努力奋斗就是缘分你知道吗我天天期盼着能与你团聚我相信这一天已经不再遥远你看到天边那颗最亮的星星了吗那是我许下的心愿它带着我的爱恋飞到了你的身边你要好好地等着我等着我对你的思念直到在我们之间再也流淌不出幽蓝色的泪点 爱你的箭 黑夜的幽光到底为谁的忧伤而存在,那忽明忽暗的光芒停留在苍茫的夜空究竟孤独了谁的梦,血红色的黎明迟迟地守候在地平线之下为谁的梦而躲藏,只看见漫天的雪花冻结了明媚的霞丹色一点一点向黑暗的边缘滑去。晶莲娜慢慢地收起了信件,她的双眸不由得微微颤动了一下,那片幽蓝色的海水并没有荡进眼眶而使她潸然泪下,相反一抹浅浅的紫红色从心底升起浸染了冰冷如铁的夜色,她缓缓地蹲下身子,轻轻地将信件拥在胸前,只感觉到有一种深沉的思念划过双肩飞进了自己的眸子,她就这样仰望着窗外的星星落进黑夜的残梦里,直到惊醒白蛇传的爱情传说。 传说,白素贞是千年修炼的蛇妖,为了报答书生许仙前世的救命之恩,化为人形欲报恩,后遇到青蛇小青,两人结伴,白素贞施展法力,巧施妙计与许仙相识并嫁与他。婚后金山寺和尚法海对许仙说白素贞乃蛇妖,许仙将信将疑,后来许仙按法海的办法在端午节让白素贞喝下带有雄黄的酒,白素贞不得不显出原形,却不料将许仙活活吓死。白素贞上天庭盗取仙草灵芝将许仙救活,法海将许仙骗至金山寺并软禁,白素贞同小青一起与法海斗法,水漫金山寺,却因此伤害了其它生灵。白素贞因为触犯天条,在生下孩子后被法海收入钵内,镇压于雷锋塔下,后白素贞的儿子长大中了状元,到塔前祭母并将母亲救出,全家终于团聚在了一起。 无边的漆黑色覆盖了天边那抹隐隐淡去的血红色,将沉沉的暮霭弥漫开来挡住了唯一一片明媚的霞丹色,纯净的雪白色从海水的浅梦里升起,然后轻轻荡进天空的冰蓝色里不沾染一颗灰尘。晶莲娜从白蛇传的爱情传说中走了出来,她的眼睛里不禁袭来一片白得透明的液体,仿佛是从银河的流水中滴落下来似的,白素贞与许仙的爱情得不到世间的理解,但是他们依然彼此相爱,而自己与独孤箭只有短短的一段路距离,两个人却时常产生着不必要的隔阂,她突然觉得她比任何人都幸福,特别是当玫瑰色的暖流再一次燃起炙热的烈焰时,她的心里就再也装不下一丝痛苦而变得波澜不惊,这时,白灵梦从晶莲娜的怀中飞了起来,它的翅膀拍打着两个人的隔阂进一步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信件流动着温情的文字在看不见的夜间融化成一抹灿烂的光亮照到陌生的边缘,让两颗跳动的心消除猜忌更加懂得漫长旅途之间的彼此珍惜,渐渐地,白灵梦飞到了窗边,它抬头仰望着漆黑色的阴霾一层又一层地翻滚着扑面而来,不由得冷冷地停驻在那儿,任凭凄清的寒风吹起沙尘迷乱它澄澈的眼睛…… 漆黑色的闪电总是在不经意间窜入人们的心灵上下跳跃,就像游荡在海水里的船只经不起风浪左右颠簸,土黄色的尘埃依旧跟随着暮霭的身影向光明的边缘靠近,可是当它被明媚的血红色一点一点吸引过去的时候,它像突然受到了魅惑一样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而存在。晶莲娜看到窗边的白灵梦如此恐慌也好奇地走了过来,她抬起头看到漫天的漆黑色如整块钢板直直地朝牢狱砸来,她立即将白灵梦拥入怀中躲到了墙角边,唯恐黑暗的幽光扼杀掉自己灵魂中最纯洁的一部分,凝重的暗潮一次又一次撞击着陷入沉没的血红色,大地上到处都是破碎的樱花汇成的杀戮河流向着四周喷涌而去。突然,晶莲娜听到自己的脚下传来一阵又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她害怕地紧紧搂住白灵梦的身子一直往里缩,当她的眸子从明亮渐渐变得模糊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前面出现了一团乌黑色的阴影,仿佛天空中最黑暗的云翳飘到了身边,她慢慢地将眼睛睁大,终于看清了那团巨大的阴影就是黑暗之王绿珠轩的孤魂,原来黑暗之王在魔山上与光明之王交战失败后便向光明的世界逃窜,他突然记起自己派往光明之国的两只摄魂怪依旧没有归来,便趁着光明之王撤出魔山的间隙直奔人手稀缺的城堡。 第七十九章 银河的秘密(10) ?当他摆弄着自己的孤魂大摇大摆闯入城内后,才发现光明之王早已加强了防备,骑士、剑士、弓箭手和魔法师隐藏在暗处正等他正投罗网,黑暗之王一看自己中了埋伏,便夹着尾巴狼狈地冲出了城外,然而落魄的黑暗之王怎能忍受自己就这样被戏弄的颜面尽失,好强的自尊心驱使他必须在失败的面前继续战斗,只见他举起那根透明色的魔杖朝地面挥去,顿时大地向两边迅速开裂,在地下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条幽深且阴暗的地道,他顺着地道摸索着一点一点飞到了晶莲娜牢狱的下方,然后一个猛冲撞开地面窜了出来,当时晶莲娜听到的那个声音就是黑暗之王开裂地面的声音。这时,黑暗之王朝着晶莲娜的方向俯冲了过来,那种疾掣的暗流顺着他的孤魂铺天盖地的压在了上面,白鸽白灵梦挣脱晶莲娜的双臂迎了上去,那道雪白的光亮划破了大地的沉寂向黑暗的深处迅速蔓延,黑暗之王猛地向上一躲,光焰贴身划了过去差点击中他的孤魂,黑暗之王抽出魔杖朝着白鸽就是一道凶残的闪电之光,只见白灵梦的身上溅满了鲜血,雪白的光芒也在一点一点随着体温的下降而越来越弱,顿时,牢狱里飞满了一大片一大片洁白的羽毛,仿佛消逝进银河里的星辰虽然短暂但很悲壮,只听见一个血红色的梦被吞噬时那阵撕裂的回声痛彻心扉…… 黑暗之王依旧没有停止这场血腥的战争,他抖了抖自己的孤魂向着陷入恐惧中的晶莲娜逼近,晶莲娜像丢了魂魄的木偶缩在墙角一动不动,她的眼睛里填满了对死亡的绝对恐惧感,黑暗之王飘到了晶莲娜的上方,他从口中吐出一大团一大团污浊的黑雾侵入了晶莲娜的意识,晶莲娜顿时沉入了极度的昏迷之中,她只感觉到全身的肌肉在颤抖,血液在喷涌,就像任人宰割的羔羊被放在铡刀下没有逃脱的可能,渐渐地,晶莲娜彻底失去了知觉,她的瞳孔里飘荡着一大片一大片黑沉沉的光色,黑暗之王不断地将黑雾喷入晶莲娜的体内,就是想控制她的意识并将情感定格在对光明之王的仇恨上,他自己不能亲手杀死光明之王,但是他可以借用别人的手来除掉他,只是在黑暗渐渐泛白的时候,他的良知突然狠狠地割了一下自己的心灵,那种与他的思想格格不入的伤痛并没有唤醒他那双破碎的眼睛…… 等晶莲娜从昏迷渐渐恢复知觉的时候,黑暗之王绿珠轩早已隐入沉沉的暗流中不见了踪影,她慢慢地伸展着双脚,突然发现眼前有一张羊皮纸,便将它抓在手里定睛一看,上面有无数的小点不停地左右移动,晶莲娜认出它就是传说中早已失传的活点地图,然而当她的目光再往前靠近的时候,她看到白鸽白灵梦冷冷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雪白的身体上现出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痕,沾满血渍的羽毛散落在黑夜的梦里凝成了一抹凄艳的忧伤,她快步冲了过去将它捧在手心,拼命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可是白灵梦的眼睛里再也袭不上一点明亮的雪白色,它的身体随着它的灵魂冉冉升起直到触摸着那片永不褪色的红光…… 血红色的光焰到底飞往了何处,在血淋淋的杀戮中为什么会找不到光明现身的标记,只看到黑暗的深渊里不断涌出沉沉的暮霭向四周蔓延,好像肮脏的河水从源头到末端一直充满着腐臭的味道。晶莲娜的思绪依旧停留在白灵梦之死的悲伤之中,她轻轻抚摸着白灵梦的尸体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倾诉,黑夜夺走了她在光明世界的亲人,将原本雪白色的光亮涂抹成了浓浓的漆黑色来掩盖心灵的颜色,这时,她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疾速向牢狱赶来,便紧贴着铁门探视着到底是谁的脚步如此急促,当漆黑色的暮霭渐渐退出心灵的那片明朗时,晶莲娜看到走过来的人正是光明之王蓝星烨,原来光明之王带领将士们凯旋归来后得知晶莲娜想早点离开牢狱,便独自前往牢狱来看望她,他知道晶莲娜在很早以前就对自己的约束流露出不满,可是她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国度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水晶球的预言像魔咒一样摧残着每一个被利益迷失的头脑,让纯洁的心灵不再拥有纯洁的外表,更不能拥有纯洁的内部。 光明之王带着安慰的表情刚一踏入牢狱,晶莲娜就露出愤怒的眼神迎了过去,她指着光明之王怒斥道:“光明之王,你作为光明之国的君主,就因为一个半真半假的预言将我们分开,你不觉得自己很残忍吗?” 光明之王没想到自己还没说话就被泼了一身冷水,忙解释道:“晶莲娜,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我让独孤箭孤身前往魔山就是想要分散黑暗之王的注意力,我完全有理由自己带领士兵杀死黑暗之王,可是我不能看着光明之国失守而陷入痛苦之中啊!” “我不管你怎么说,反正你将我们分开就是你的错,现在我们与光明之国的信任感出现了裂痕,如果以后光明之国再遇到入侵,我们坚决不予理睬!”晶莲娜大声叫喊着,她懊恼地说。 “晶莲娜,你不要生气,你不理解我但独孤箭会理解我的,在光明之国危难之际爱情往往是最脆弱的,你看到的也许是自己的幸福被权力一点一点地蚕食,但是你却没看到那个血红色的梦也已经因为个人的仇怨被蒙上了一层厚重的暗灰色,光明之国的子民如果连一点责任都不愿意承担的话,那么他即使活着,心却早随着私利的阴影死去了。”光明之王站在晶莲娜的面前,深深地叹息道。 “光明之王,无论你编出怎样的花言巧语,我都不会原谅你,独孤箭单枪匹马来到光明之国,难道他一个人能承受得了那么多的苦难吗?就区区因为一颗水晶球你就昧了良心,那握在你手中的权力岂不是只能当做一种摆设了?”晶莲娜皱起双眉,生气地扭过头去。 “晶莲娜,我个人的权力怎么能与水晶球的预言相比呢?水晶球的预言是上帝传达给人类的,他的神谕是不能被怀疑的,既然大地上的人类都认为它具有统治世界的力量,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预言的真实呢?”光明之王轻轻拍了拍晶莲娜的肩膀,坦然地说道。 晶莲娜一直低头抚弄着沾满鲜血的羽毛,她的心灵像凝固在冷风中的落叶找不到从前那个清晰的记忆,只感觉头脑中有无数的幽光交织在一起吞噬着滑向光明边缘的那一抹浅浅的忧伤。 光明之王看到晶莲娜毫不理会自己,他无奈地望着窗外那一片渐渐淡去的阴影,不知该到哪儿去寻找遗失在黄昏角落里那一缕纯纯的霞丹色,他挪动着脚步悄悄地退出了牢狱,他知道自己应该给晶莲娜一个发泄的机会,毕竟埋藏在心底的愤懑始终没有在合适的季节里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安静。这时,无边的血红色染上了天边那颗微微发寒的星辰,破碎的幽光冷冷地躺在死亡的温床上割裂着每一处被记忆撕开的痕迹,银白色的月光碰撞着黑夜的大翅膀将灵魂深处的欲望和罪恶击打的只留下一道惨白的光影,然而却发现黑暗的尽头隐藏着更为恐惧的暗潮正等待着破竹而生…… 漆黑色的世界里是否依旧能够看到光明的存在,在明媚的光焰褪尽大片的血红色时,是否意味着黎明的翅膀不会在人们的心灵里展开。晶莲娜望着光明之王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眸中不由得闪动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泪花,水晶球的秘密折磨着每一个相信真理却不知真理为何物的生命,这种无端的猜测让原本单纯的思想变得极其复杂,人们只顾获得永久的安宁,却不知这份安宁来自心灵深处的平静,晶莲娜拂去了眼角的泪水,她该得到的还是没有得到,头脑中的黑雾越来越浓烈,渐渐地,她想起了潘多拉的爱情传说。 传说,普罗米修斯曾经警告过他的弟弟,不要接受奥林匹斯山上宙斯的任何赠礼,而要立即把它退回去,可是,埃庇米修斯忘记了这个警告,很高兴地接纳了这个年轻美貌的女人,直到后来他吃了苦头,才意识到他招来了灾祸。在此之前,人类遵照普罗米修斯的警告,因此没有灾祸,没有艰辛的劳动,也没有折磨人的疾病。现在,这个姑娘双手捧上礼物,这是一只紧闭的大盒子,她一走到埃庇米修斯的面前,就突然打开了盒盖,里面的灾害像股黑烟似的飞了出来,迅速地扩散到地上,盒子底部还深藏着唯一美好的东西——希望,但潘多拉依照万神之父宙斯的告诫,趁它还没有飞出来的时候,赶紧关上了盖子,因此雅典娜为拯救人类放置在盒子最底层的“希望”就永远关在盒内了。从此,各种各样的灾难充满了大地、天空和海洋。 第八十章 银河的秘密(11) ?血红色的光焰究竟羁绊住了谁的幻想,在现实编织出来的梦境里谁的眼睛看见了飘逸到天边的幽蓝色,漆黑色的闪电摇曳在翻滚的迷雾中透不出一丝灰暗的颜色,却将透明色的心灵捆绑上了罪恶的绳索。晶莲娜依旧沉浸在潘多拉的爱情传说中,她感觉到自己的思想从外部到内部都是纯净的,一切的仇恨都好像被黑暗拉出来后抛向了荒原,她曾经的犯错都是为了让自己的国度获得永远的荣耀,而自己早已抛开埋怨的情绪变成了圣洁的化身,只是当梦初醒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萦绕在心头的幽蓝色依旧蓝得朦胧,那种忧郁的色彩仿佛凝结在了记忆的深处怎么也冲刷不掉。 此时,晶莲娜望着被夜色冻僵的白灵梦的尸体,她的意识突然像破裂的气球被钢针狠狠地刺了一下,漆黑色的烟雾弥漫在心灵的阴暗面时不时惊起一大片黑得可怕的暗潮,让已经红肿的眼睛再一次袭上一汪浅蓝色的泪痕,她就这样默默地忍受着黑暗的残光割碎她的神经,就像漫天的樱花散落到地上泛起一抹隐隐的伤痛,然而她无法逃脱黑夜大翅膀里的那一团浓烈的黑雾,任凭沉沉的阴霾无情地飞驰在闪电的空隙里碰触到她那蓝得忧郁的眼睛…… 黑夜的幽光越过光焰的余晕粉碎了黎明前夕的最后一丝银白色,将沉沉的暮霭覆盖过去划伤了渐渐透出光亮的血红色,流浪的尘埃冷冷地被风霜冻结在云翳的末梢上,依旧不知道自己向往的应该是暗夜的冷漠还是白昼的热情。晶莲娜倚靠着墙壁抽出了藏匿在身上的活点地图,她静静地注视着图纸四周的小点一个接着一个排列成一条直线,接着她感觉到黑暗的浊流一次又一次袭击了她的思绪,无数的小点在潮湿的角落里翻滚着,最终碰到了黑夜中央那一块无比黑沉的暗流,她慢慢地走到了牢狱墙角的位置,突然发现阴暗的地方有一道明晃晃的裂痕,她用双手拨开了堆积在裂痕上面的杂草,一个幽深的地道立即从她的眼眸中浮到了心灵的边缘,她趴在外面向无边的地道里四处张望,好像面朝着灿烂的星空渴望灵魂的翅膀能够在光明里得到救赎。 渐渐地,她将眼神从希望的曙光中拉回到了绝望的暮色里,当她再一次看见白灵梦冰凉的尸体流淌不出一抹鲜活的雪白色时,她那双忧郁的眼睛好像银河发出的残光再也浸染不上一丝明朗,她迈着沉重的步履一点一点向死亡的伤痕里靠近,并将白灵梦托起后拥入了怀中,她知道自己的生命伴随着白鸽的离去也在慢慢消失,只是这个弱不禁风的身躯除了留下灵魂的一丝善良外就只剩下了空壳,她轻轻地抚摸着白灵梦的羽毛,仿佛它还和从前一样躺在温暖的臂弯里小憩一会,可是当她的指尖碰触到白鸽的眸子时,她那种浅浅的忧伤就再也无法阻止心灵的敏感悄悄湿润了起来,黑夜的无情扼杀了黎明时分的那片纯洁的霞丹色,而白鸽作为黎明开始的一部分毫无疑问也被汹涌的暗流吞噬了脆弱的生命,无边的漆黑色丝毫没有减弱它那强大的欲望依旧在死寂的荒凉上肆意扩散,稀疏的血红色孤独地驻守着天边那层淡淡的光亮向正在褪去的烟云拂去忧伤。 晶莲娜凭借着活点地图的指引向洞口的方向移动,她怀里的白灵梦安静地沉睡在幸福的天国里感觉不到一丝嘈杂,就这样晶莲娜将身后那片冰冷的夜色堵在了自己的心灵之外,顺着地道一点一点走向充满光明的血红色世界,她相信黑夜不会永远那么漫长,因为她的眸子已经开始淡去越来越厚重的幽蓝色…… 漆黑色的闪电劈开了笼罩在云翳上面的血红色,让黑沉沉的暗流喷涌而来掩盖了原本亮出血丝的光色,淡紫色的烟雾从幽暗的深渊里飘出,模糊了大地上每一寸泛绿的萌芽,使黑暗制造出来的那片朦胧的梦幻世界更加灰暗。晶莲娜沿着地道向前一步步迈进,她的左手抱着白灵梦,右手微微朝前试探着,幽长的地道里不时有泥土从顶部和四壁倾泻而下,使晶莲娜的心头不由得染上一丝恐惧,她的双脚触到的每一块地面都透出一股湿寒的潮气,仿佛是浸入海水中的月亮上面是温暖,下方是冰凉,晶莲娜加快步伐在无尽头的地道里疾速穿梭,逃生的欲望让她忘记了隐藏在眼角里的忧伤,黑暗一次又一次碰撞着她那颗溢满痛苦的心房,却无法阻止她奔向光明见到黎明燃起的那片最亮丽的曙光。 突然,她看到洞壁的转弯处放置着一个漆黑色的魔盒,上面飘散着一层湛蓝色的烟雾,如同梦幻中升腾起来的冥想似的,她好奇地打开了这只魔盒,一道金黄色的光束立刻从盒内向四周迅速蔓延,顿时阴暗的地道里布满了黄灿灿的光亮,她睁大眼睛向魔盒的内部瞧去,只见一枚精致的魔戒闪动着绚丽的光环赫然出现在眼前,她轻轻地抓起魔戒放入手心,静静地观察着它上面那些艳丽的花纹和模糊的咒语,这时,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头脑里不断地涌上了一阵又一阵的黑雾,接着她的耳畔传来了黑暗之王的声音,那种黑沉沉的直觉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分明看到自己的双手失去了控制,那只魔盒牢牢黏在她的手掌上不肯掉落,可是她又不能狠狠地抛开它而恢复知觉。 渐渐地,一个低沉而苍凉的声音从远方飘了过来,并说道:“晶莲娜,你不是要报仇吗?光明之王明知道你和独孤箭的情感如胶似漆,却还要将你们无情的分离,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人性,你们在他的眼里早已变成了可有可无的牺牲品。”晶莲娜的眼眸里闪过一缕凄光,她感觉到黑暗之王的言语完全正确,光明之王的自私已经残忍地破坏掉了自己的幸福。 黑暗之王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就像眼前的魔戒一样清晰,他继续说道:“晶莲娜,光明之王把自己的权力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幸福抛弃整个国度,他不配成为你们的王,一个冰冷而无情的冷血动物。”晶莲娜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她的眼睛里流动着炙热的烈焰,如同正在等待喷发的熔岩一样剧烈。 “晶莲娜,只要你将这枚魔戒送给光明之王,并让他戴在手上,那么你们的国度才会有希望,你也能和自己心爱的人永远生活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黑暗之王慢慢诱导着,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邪恶的魅惑,晶莲娜慢慢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她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冲动和愤怒不让悔恨的泪水再溢满眼眶。 黑暗之王透过魔戒看到晶莲娜呆立在那儿无动于衷,假意地关切道:“晶莲娜,你难道要让光明之王继续破坏别人的幸福吗?难道我的话语还不如一根救命的稻草让你动心吗?快将魔戒送给这个罪恶深重的魔鬼吧,我亲爱的信徒!” 晶莲娜的意识一会儿黑暗一会儿明朗,她知道黑暗之王不可能真正将幸福送给她,可是自己又无法摆脱思想的束缚,一次又一次地尝试都失败了,她苦苦地看着天边那丝渐渐亮起来的血红色,对自己说:“黎明的曙光是永恒的,黑暗是压不跨光明的翅膀的。” 黑暗之王看到晶莲娜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便在她的潜意识里增添了更加阴暗的黑雾,顿时无数的暗流穿过她的思想向四面八方喷涌激荡,晶莲娜用双手支撑住脑袋,痛苦地叫喊道:“我是不会背叛光明之王的,让你的野心去做白日梦吧!” 片刻,血红色的光焰冲破阴霾的阻挡,将一大片一大片金黄色的暖潮覆盖在了黑暗的各个角落,银白色的曙光伴着白昼惊起的一抹霞丹色流溢出了一道道明媚的光色,仿佛沉醉在花蕊丛中的蝴蝶忘记拍打翅膀似的迷住了一阵阵沁香,与此同时,黑暗之王无奈地望着自己的阴谋一点一点化为泡沫的碎梦,狼狈地躲进厚厚的暮霭里等待着下一次暗潮涌动的开始…… 血红色的黎明点燃了谁的希望,又浇灭了谁的梦想,在透明色的光线里是否依旧残留着黑夜里的孤独,幽蓝色的海水从梦开始的地方向前流淌,然后汇合到心灵的深处勾起了谁的忧伤。晶莲娜左手抱着白灵梦,右手揣着魔盒冲出了地道,她刚一出来就将那只魔盒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魔盒连同魔戒在巨大的冲力下再也释放不出任何光芒顷刻间变得支离破碎,突然黑暗的闪电里传出来一连串凄厉的惨叫声,原来这只魔戒是黑暗之王用自己一部分的孤魂打造的,他本以为自己的阴谋会像无尽头的黑夜一样完美无缺,可是当他被欲望的诱惑冲昏头脑后,他的罪恶就再也无法挽留住逃出心灵的良知而回归完整,晶莲娜手捧着白灵梦的尸体忧郁地望着初升的太阳,她发现自己的眼睛好像由原来的幽蓝色渐渐变成了血红色,她顾不得细想,穿过密密的丛林在大地上狂奔,伴随着蝴蝶翩跹时拍打翅膀的那一瞬间,她听到了自由的声音…… 第八十一章 银河的秘密(12) ?(二) 黑夜的痛苦何时才能止息,在忧伤的暮色里破碎的心灵还能不能掀起一抹纯净的梦幻,该得到的始终充斥着谎言,不该得到的又总在耳畔纠缠,落寞的不能再落寞的记忆孤独地徘徊在思绪的底层渐渐地被风尘隐去,只有翻腾的血液无休止地激荡着眼角的惆怅而黯然神伤,无声的沉默最后还是要留给自己去品尝,毕竟人性的浅薄是属于绝大多数人的,而高尚注定要被抛弃在荒凉的世界里独守心灵里的那份明朗。 无边的漆黑色吞噬着星星和月亮的光芒,将沉沉的阴霾弥漫开来覆盖了最后一道血红的光色,脆弱的灵魂飘荡在神秘的预言中始终摆脱不掉命运的嘲弄,让一颗忧伤的心灵沉浮于生死的刀锋间而恍惚不定。光明之王蓝星烨从晶莲娜的牢狱里来到了寝室,只是他的思绪还停留在晶莲娜对自己的埋怨声中,没有温暖的问候,只有冰冷的文字,堆积在心头的痛苦像恶臭的死水荡不起半点涟漪,羁绊他的是一千个不理解,等待他的是一万个不情愿,晶莲娜的言语犹如根根毒刺击碎了他原本高傲的心,私爱往往在大爱面前是极其脆弱的,特别是受到外界的流言蜚语它就更为脆弱,晶莲娜将自己的真爱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因此她相信只有一个个小爱才能组成大爱,然而她却不知道这份爱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沉醉于底层那种卑微的爱还不能释放出太多的能量来点燃血红色的梦,她在无边的黑暗中消除了一时的愤怒,却被高高至上的信仰所打败,黎明划伤痛苦的声音在她的心底凝成血,然后冻结在黑夜的翅膀上怎么洗也洗不掉。 光明之王无奈地沉浸在自己的伤痕里细数着别人的伤悲,他记得黑暗之王绿珠轩挣脱掉血红色的光焰任意驰骋于天际的身影,那是他率领光明之国的将士们登上魔山血战黑暗势力的情景,血红色的光焰与漆黑色的闪电汇聚在一起又分开,像燃烧着的熊熊大火与汹涌澎湃的海水相撞在一块又推开,光明与黑暗在那一瞬间好像停滞了一般,既找不到明媚的白昼,也找不到黯淡的黑夜,光明之国的将士们终于在死亡的怒焰中杀退了黑暗之国的士兵,血红色的暖潮冲撞着黑夜中残留的最后一丝幽光将天空彻底涂抹成了一片雪的颜色,而在另一边,光明之王挥动着血红色的魔杖却没有消灭黑暗之王的孤魂,在黑暗的世界里是无穷的暗潮给了它庇护,让原本残缺的灵魂挣扎于死亡的边缘而重获新生,光明之王久久地伫立在荒凉的原野上压制着心中的失落,他的眼眸里看到的并不是雪的颜色,而是黑沉沉的光泽…… 现在,他在寝室里不停地踱着步,因为他既消除不了黑暗之王的孤魂又受到了晶莲娜的辱骂,一连串的烦恼纠缠在一起像永远解不开的乱麻打成了死结,他慢慢地走到了窗前,黑夜无法给他回答,唯有暗弱的星辰伴着银河的光亮一点一点照透他的忧伤,白昼不懂夜的黑就像他的伤口一样滴着无声的血任由无知覆盖上一层又一层迷惑,他黯然地垂下头去,看到的不是希望而是绝望…… 漆黑色的暮霭孤独地徘徊于冷冰冰的天际无处躲藏,让一抹浅蓝色的虚梦晃到旁边堆积成了泡沫,血红色的光焰等不到黎明的翅膀便被夜色的寒光击碎,使留在银河里的微光除了晦暗再也留不下什么。光明之王蓝星烨依旧站立在窗前默默地陷入哀伤,他的眼眸盛着比夜色更苍茫的光色,那是一种流淌到心灵里就再也流淌不出来的感伤,他知道自己站在高高的权力上面就应该守住那片梦,不管别人的眼睛飞出的是羡慕还是仇恨,黑夜阻挡不了黎明踏破暗潮涌向自由的声音,即使那是一种比光明更强大的欲望,他都愿意坦然面对且勇敢接受。这时,光明之王回到了床塌前,他望着正在熟睡的王妃轻轻地撩起了她的发梢,并在额头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吻,黑夜的幽光照不亮浅睡中的梦中人,更催不醒陷入悲痛中的灵魂,光明之王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边,望着王妃那瓣雪白色的脸颊染上了一片嫣红,渐渐地,他想起了自己率领光明之国的将士赶往魔山与独孤箭会合的时日。 冰蓝色的天空倒映着冰蓝色的海水,在天空与海水之间飘荡着一层浅蓝色的梦,这片梦潮带领着寻梦的人四处飘泊直到碰上那个血红色的梦。光明之王蓝星烨命令光明之国的将士和灵兽迅速前往魔山,他一个人则站在城堡的前面一直盯着冉冉升起的太阳,黑暗的阴霾终究没有在心灵的阴暗面滚滚涌来,他的眼眸里同样被黎明的晨光染上了一抹霞丹色,他记得密探大臣的眼神中残留着哀求,当黑暗之王绿珠轩将他无情地暴露在光明的世界里的时候,他那谄媚的表情突然像冻结了的画面永远的不复停留,光明之王惊诧地望着自己的信念被欺骗蒙上了一层又一层幽暗的光影,而他却只能傻傻地站在一旁静候着心灵的落寞,黑夜给了他一双比黑夜更黑的眼睛,而他却不懂得拨开黑暗寻找光明的身影,他久久地凝望着密探大臣被拖出去后留在地上的痕迹,任凭黑沉沉的暮霭将摇摇欲坠的城墙砸成废墟…… 此时,光明之王召集完光明之国的将士和灵兽正往黑暗的世界浩浩荡荡的迈进,血红色的暖潮洋溢在冰蓝色的天空中印染出了一道道绚烂的锦绣,大地上也仿佛出现了一条蓝中泛红、红中泛蓝的光带,光明之王行走在最前面,他那身血红色的铠甲沐浴在晨曦的亮光中犹如燃上了一层炙热的火焰,他的眼神里还残留着记忆掀起的那一抹忧伤,无声的缄默伴随着钟表的嘀嗒一点一点让时间的齿轮磨平,在他的身后跟随着成千上万的士兵,他们列着方阵步伐整齐地朝着血染的旗帜前进,漆黑的阴霾怎能阻挡住人们不断超越自我的意念,自由的声音响彻云霄最终粘附在柔软的心灵之上释放出激情,在士兵的身后一大群勇猛的灵兽冲破层层暮霭在死亡的国度里寻找着一丝鲜活的生机,然而厚重的暗夜怎会敲醒它那黑沉沉的残梦,无数具跳动的灵魂爬在荒凉的原野上正等待着心灵的救赎。光明之王就这样穿行于暖潮与暗流之间,前方是光明与黑暗的混沌体,后面也是光明与黑暗的混沌体,他慢慢地闭上眼睛,有一种淡蓝色的海水悄悄地爬上心头开始流动…… 沉沉的暮霭冷冷地游荡在稀疏的血红色中央,让更多的暗黑色席卷而来压碎了最后一丝红光,流浪的尘埃从黑漆漆的夜色里游荡出来,然后在白昼的光晕里停息,最后还是要回到黑夜的朦胧中去。光明之王蓝星烨带领着士兵穿行在密林之中,暗暗的光色倾泻在他的眼眸上划出一抹幽蓝色的浅伤,他缓缓停下脚步,向着遥远的方向抛去一个沉重的眼色,让孤独的心灵碰撞到一丝温暖后停止漂泊。紫丁香的花瓣上落满了一层灰白色的尘埃,好像被玷污的雪粒痴痴地黏附着花味的忧伤,淡紫色的蝴蝶扇动起了落叶的微黄,那一道道倾斜的孤影伴随着蝶的坠落衬出了原野的荒凉,银白色的雾霭缠绕在树木与树木之间撒下一片雪亮的霜,夺走了凝结于种子里面的最后一丝纯绿色。 光明之王收回残留在眼角的最后一抹余光,低头默默地勾画着大地与心灵连接起来的距离,突然,从密林的深处窜出来两只巨大的凶兽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只见一道又一道暗黑的孤影划破了原本明媚的烟尘,浑沌和涛兀伏卧在面前虎视眈眈地盯着士兵的眼睛,光明之国的将士们向后移动着脚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然而这两只凶兽怎肯放弃飘浮到嘴角的香味,它们张开巨爪朝着散乱的人群直扑了过来,顿时,黑压压的暮霭穿透了飞驰到心灵深处的那一丝暖潮,将整个温润的魂魄抓出来后摔碎在了地上,幽蓝色的海水连接着哭声的颤抖游荡在看不见的荒原里,仿佛一个浅浅的梦被推进了深渊的伤痕里,浑沌和涛兀狠狠地撕扯着将士的铠甲像残食光阴的机器把零件磨损的只剩下废渣,然后咬烂皮肉啃到骨头一直遇见飞起的血花,士兵强忍着剧痛拔出刀剑刺中了凶兽的内腹,鲜血顺着刀刃一滴一滴滑进了填满灰尘的面颊。 第八十二章 银河的秘密(13) ?这时,从光明之国的士兵后面冲上来了两大灵兽,一道血红色的光焰燃烧着眼角的愤怒将它们的肉体照得通红,麒麟和神龟朝着落败的凶兽冲了过去,只见一团炽红的热浪侵袭了数以百米的土地击退了滚滚涌来的暗潮,浑沌和涛兀拖着受伤的身子正准备向远方逃窜,却被麒麟和神龟挡在了密林的边缘,灵兽对望着凶兽就这样僵持了许久,好像两股不相容的电火相交交不在一起,相离又离不了多远,浑沌和涛兀终于耐不住燃上心底的焦灼向灵兽发动攻击,它们的脚爪划开泥土的坚硬做好了突围的准备,麒麟和神龟已经料到它们的冲动难掩内心的狂躁,便抢先一步朝着它们扑来的方向迎了上去,麒麟在上神龟在下掀翻了还处在迷离状态的凶兽,它们的身影重重地压上了凶兽的狼狈幻化出一抹憔悴的孤魂,只听见一连串的惨叫伴随着迷途的彷惶弄乱了自己的心境,麒麟和神龟透过密林遥望着隐入血潮之中的暗黑色,有一种淡蓝色的忧伤正冲破心灵的底线涌进眼眸…… 漆黑色的幽光刺破朦胧的霞丹色阻碍了谁的梦想,当梦想被一层一层剥去美丽衣裳的那一刻有多少心灵还在为之疯狂,看见的看不见的都像划伤的眼睛始终隔着一道暗影,而沉沦于外界的良心无论怎样躲闪也逃不脱命运的羁绊。麒麟和神龟的眼睛依旧被沉沉的蓝光所沾染,仿佛血红色的光焰并不青睐它们的双眸,突然,有两只飞禽穿过云层从密林的夹缝之间呼啸而出,一声又一声折断枝桠的回响打乱了原本就不明净的天空,饕餮和穷奇卷起一股暗黄色的烟尘吓垮了正处于惊恐当中的灵兽,它们张开巨翼迎面向麒麟和神龟拍来了沙石,漫天的石子混合着沙粒像无情的冰雹击中了灵兽的整个身体,顷刻间血红色的光焰悄悄地从它们的身上一点一点淡去了,冰冷的寒流顺着骨髓一寸接着一寸浸透到了暖潮的边缘,随着飞来的沙石越来越多,饕餮和穷奇获胜的欲望愈来愈强,只见一道又一道漆黑色的闪电从它们的羽翼上迸发出来,然后借着爆裂的石块摧毁了一个又一个黎明的屏障,麒麟和神龟低低地伏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上划满伤口,一滴又一滴的鲜血落在死寂的大地上更落在无助的心灵里。 这时,不知从哪儿掠过两个血红色的身影冲上了数百米的高空,周围的空气黏附在它们的身上似乎燃烧了起来,接着金龙和凤凰避开暮霭朝着汹涌而来的暗潮一阵俯冲,一大片一大片漆黑色的阴霾被暖潮劈成两瓣悬在半空,最后冷冷地瞻望着疾驰而过的那一道光影,此时,饕餮和穷奇正攻击着趴在地上的麒麟和神龟,并没有察觉到头顶上呼啸而来的两只灵兽,当它们扇动巨大的翅膀借助沙石的力量欺凌弱小的生命时,另一种强大的生命正在凝聚灵力一步一步向它们靠近,金龙和凤凰缠绕在一起喷射出一团团火焰一直烧到了凶兽的眼前,那一股股颤动的火苗摇曳在它们的眸子里幻化成了一抹黯暗的凄光,饕餮和穷奇还没有回过神来便被血红色的光焰燃上了眉梢,只见两只凶兽像带着枷锁的舞蹈者窜上窜下却跳不出任何的舞姿,凄惨的嚎叫伴随着皮毛烧焦的味道扩散着飘向了黑漆漆的暗潮,金龙和凤凰将缠绕的身子迅速分离,各自朝光焰的两边急速飞去,接着一个俯冲撞向饕餮和穷奇的背部,两只凶兽依旧忍受着撕心的炙烤,对突如其来的撞击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血淋淋的画面加杂着一声哀鸣印染了每一块充满光明的土地,饕餮和穷奇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只余下了一抹暗黑色的痕迹,唯有两只血红色的精灵冲上太阳融进了不断升温的光晕里…… 黑夜里的眼睛看到了什么,在漫长的黑暗中星星的光芒是否能永久地存在,破碎的梦想沉进死亡的国度是否依旧能召唤回来,信念泯灭了还有没有再次点燃的希望,是让心灵滑入愚昧的世界不再喧腾,还是回到人类的本真实现良知的拯救。光明之王蓝星烨默默地凝望着王妃的眼眸,透过那双眸子他看到了光明流淌在灿烂的星河里不停地变幻着模样,月光的柔媚划过豆大的阴云安静地倾泻到天上,王妃的眼睛就这样被美好的幻象所包围,即使那是一双紧闭的眸子,渐渐地,光明之王抖了抖落进眼眸里的尘埃,回到了自己和王妃的现实世界里。 苍茫的夜色涂抹着星星的记忆将美丽的幻象留在天上,却无法沉淀暮霭中的一丝哀伤而把希望照亮,明媚的光焰从有梦的地方升起点燃了天边外那一寸微弱的霞光,沉浸在银河里的雪白色已悄悄的汇聚在一起与光明融合。王妃慢慢地从幽蓝色和浅紫色相交织的梦幻里苏醒了过来,她抬头望着眼前的光明之王不由得心头晃过一丝迷蒙,黑夜的残光消融了远方那片蓝得忧郁的霞丹色,将心灵的颜色涂抹上去弥补了血潮的空缺。 光明之王依靠着王妃躺在床塌上,他顿了顿,然后说:“王妃,黑暗之国虽然已经被我们颠覆,可是黑暗之王的孤魂依旧没有消除,你觉得我是不是很失败啊!” “君王,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必然是合理的,如果没有黑暗之国在后面不停的鞭策,我们的国度怎么可能如此强盛呢?”王妃清了清嗓门,继续说道,“黑暗之王的逃走并不能代表你的失败,一个人真正的失败并不是输给别人,而是输给自己,内心的不安才是你害怕失败的根源。” 光明之王将右手支在头下方,静静地沉思着说道:“记得上一次我们光明之国和黑暗之国在荒原上展开激战,两股力量拼杀在一起伤亡极其惨重,虽然我们最终赢得了战争,但是我的眼里却看不到一丝喜悦,你能告诉我什么才是真正的胜利吗?” “君王,这场战争注定不会有胜利者,因为你是带着复仇的野心登上魔山的,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对自由的渴望,曾经黑暗之国的幽灵杀死了我们那么多士兵,他们的残忍更多是来自扭曲了的心灵,在欲望膨胀的世界里,任何极端的做法都不可能称之为光荣,但是他们的杀戮并非没有节制,而我们却因为别人的血腥把自己狠狠地摔进了深渊。” “如果当初我不登上魔山,也许我们就不会死那么多人,都是我害死了他们!”光明之王双手捂着脸颊,把头埋进被窝里,喃喃地说道,“他们的灵魂不会原谅我的,即使我做无数次的忏悔,如果死亡能带给人快感,那么幸存真的能让人快乐吗?我听不到自己的心灵在歌唱,相反听到身后回响起了指责声,那是一片隔着幸福的海,充斥着良心的质问和深沉的悲泣。” “君王,你应该多替光明之国的未来想想,不能永远地沉溺在悲痛之中,我们的国度需要光明,那是来自黑暗最底层对自由的回答。”王妃安慰着光明之王,她不希望君王从此一蹶不振。 “我不会让人们看不到黎明的曙光,黄昏卷起来的黑暗只能淹没短暂的光明,而不能奴役心灵中最明朗的那一点单纯,我想我要的并不仅仅是天边飘满温暖的光焰,更多的则是听到耳畔响满自由的声音。”光明之王紧紧地搂着王妃,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月亮倒映在床上的光影。 这时,一种咸咸的味道碰在了光明之王的嘴唇边,他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那是王妃流淌进眼眸里的一滴泪水,就像露珠滑落在大地上迸溅起来的一抹银辉。 黑夜的残光俘获了谁的愿望,在雪白色的梦幻里谁看到了血红色的光焰在一点一点幻灭的过程,无边的暮霭划过记忆的伤口又在充斥着谁的心灵,纷飞的樱花落进冰冷的幽谷里是否能唤醒沉睡已久的灵魂。光明之王蓝星烨和王妃依旧躺在床头无法安然入睡,他们的心口填满了幽蓝色的海水,一次又一次冲击着暗灰色的决堤,笼罩在光明之国上方的那一片黑压压的阴霾依旧没有散去,仿佛残留在珍珠上的一丝裂痕永远不能抹掉完美之后的一道创伤,黎明的尽头看到的不光是蝴蝶翩跹时那双美丽的翅膀,有时可能是惨死在蛹中的那条苍白的幼虫。 这时,光明之王翻了个身,对王妃说道:“王妃,黑暗之王绿珠轩的一半孤魂被隐藏在了水晶球中,因此血红色的魔杖根本无法消灭他的孤魂,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尽快拥有水晶球而将他彻底打败呢?” “君王,黑暗之王是无意中将自己的孤魂注入水晶球的,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幸运,你何不宽容一点让黑暗的气息激励我们向前迈进呢?”王妃坐了起来,郑重其事地说,“其实,谁拥有水晶球并不重要,关键是它被搁在了什么样的位置,如果它处于光明的世界,能够将苦难的人们从痛苦中拯救出来,亦或为光明的国度指明了前进的方向,那么它的存在就是一种真善美,而且至始至终都会流动着一种自由的声音。” “原来它自身并没有美丽与丑恶之分,我以为只要拥有它,人们就能生活在光明之中分享幸福,黑暗并不是越少人们就越快乐,就像星星越少黑夜越朦胧一样,只要能在痛苦中寻找一丝快乐,或在快乐中还惦念着一抹痛苦,那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光明之王也坐了起来,拉着王妃的手说道。 王妃推开光明之王的手,穿起木屐来到了窗前,说道:“可是你一直都把水晶球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你手中的权力仿佛是遮盖在光明之下的黑翅膀时刻破坏着别人的幸福,如果你能打开心中的纠结拥抱别人一丁点的哀伤,那么你获得的可能是长久的安宁。” “王妃,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你的话语像针尖一样刺穿了我高傲的灵魂,至高的权力让我忘记了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普通的民众,别人和我一样都需要享受卑微且平凡的幸福,就像水晶球一样它的内心和外部都应该拥有简单且光润的色泽。”光明之王走下床来,他望着倒映在月光下的那一道孤影,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灵魂,他慢慢踱到了王妃的面前,什么也没说,只是望着飘荡着的银河将孤寂划上了自己的心脏…… 第八十三章 星辰的秘密(1) ?无边的漆黑色借着心灵中最阴暗的一面到底蛊惑了谁的思想,破碎的血红色冷冷地消散在看不见的世界里究竟隐藏在了何方,激怒的风依旧从东吹到西,从南刮到北无休止地触摸着大地的痕迹,却看不到流淌进眼睛里的幽蓝色一次又一次地相互撞击,瘦弱的星辰孤独地仰望着月亮倾泻到树林里的每一丝光缕,但还是望不穿月光背面那一道黯淡且阴郁的气息。光明之王蓝星烨和王妃静静地相拥在一起,他们的目光始终盯着窗外飞过的一颗颗没落的沙粒,就像望着残败的花蕊一声接着一声黯然哭泣,光明之王拂去滴落进眼底的沙粒,渐渐地,回到了自己带领光明之国的士兵登上魔山与独孤箭会合的记忆里。 明媚的光焰从黑暗的边缘升起点燃了微微发白的地平线,在这样凄清的世界里,光明与黑暗相接的地方是否会找到一个稳稳的平衡点,落寞的黄叶无声地敲打着大地的心窗能不能得到霞光的一丝温暖,只看到沉沉的暮霭遮蔽了长长的地平线,冻结了随风摇摆的黄叶。光明之王蓝星烨带领的四大灵兽杀死了黑暗之国的四大凶兽后继续前进,阴暗的密林充斥着浓烈的血腥震碎了飞鸟那双雪白色的翅膀,飘落的羽毛夹杂着惊恐的尖叫划伤了大地的心弦,唯有淡紫色的烟雾撞破河流激起的涟漪荡了一层又一层。这时,光明之国的将士们终于来到了一片空旷的高原上,连日的行走加上莫名的恐惧让士兵顿时感到疲惫不堪,光明之王瞧着山角下那一簇簇冒出来的新绿,命令将士们坐在原地休憩,冰冷的寒流冲刷着沁红色的脸使心灵的温度骤然降到极点,只听到咝咝的呼吸夹杂着牙齿的颤栗演奏出一声声哀鸣曲。 这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两种巨大的猛禽,紧接着大地上也出现了一头头棕褐色的凶兽,光明之王先是一怔,然后收紧眉梢,冲着休憩中的士兵们大喊道:“光明之国的将士们,拿起你们的武器杀光这些野兽吧,自由永远属于你们!”士兵们猛得站直身子,不顾一切地向犀牛精冲来的方向奔去,跟在身后的灵兽整齐地分割为两列,一列翔上天空对准猛禽奋力地嚎叫着,另一列将士兵甩在后面扬起了一片沙尘,只看到漫天的黄土遮蔽了黎明的眼睛。 黑暗之国的猛禽——九头鸟和角鹰兽在昏暗阴冷的苍穹中来回盘旋,仿佛要将稀薄的血红色一点一点吞噬干净,冲上云霄的灵兽——始祖鸟和狮鹫兽拨开笼罩在眼角的阴霾将锋利的爪子刺向了猛禽的胸膛,一大片一大片羽毛和金发在幽蓝色的天空中飞舞着,就像盛开到水上的雪花留下瞬间的美丽、逝去消融的永恒。 片刻,始祖鸟窜上百米高空,张开锐利的喙与九头鸟纠缠在了一起,两个凶猛的身影相互攻击然后又朝两边退去,始祖鸟扇动着巨翅朝九头鸟俯冲下去,九头鸟同样鼓起双翼迅速迎了上来,在昏黄的世界里天空阴沉的可怕,就像坠落进深渊里的太阳没有光亮只有恐惧,始祖鸟使劲地撕扯着九头鸟的羽毛,鲜红的血肉在毫无掩饰的表皮下一点一点颤动着心灵的那一根神经,只看见血管膨胀发出的爆裂声悄悄袭上了黑夜的那一对翅膀,九头鸟转动着九个脑袋左右进攻,它那利喙刺穿了始祖鸟的脊背并喷涌出一大片一大片的鲜血,血滴顺着蓬乱的羽毛慢慢向死寂的荒原荡去,如同淹没在河流里的帆船只看到一圈又一圈的波痕,还有的血滴凝结在背部,就像凋零的梅花失去了淡淡的沁香,独自忍受着晚风吹来的凄凉。 始祖鸟并不甘心落败在九头鸟的膝下,它伸出尖爪刺瞎了九头鸟的眼睛,顿时,傲慢的九头鸟慌了手脚,它扑打着翅膀愤怒地寻找着始祖鸟的踪迹,藏在身后的始祖鸟抓住时机,猛得将利喙伸向了九头鸟的心脏,鲜血像喷注的泉水一样撒满了大地,印红了陷入忧伤的天空,九头鸟挣扎着将始祖鸟重重地拍向一边,失去平衡的始祖鸟摔在地上翻滚着失去了知觉,然而昏暗的黎明依旧冷冷地挂在天上,仿佛一个沉睡的梦迟迟等不到它的安然苏醒。 与此同时,狮鹫兽冲到黑暗的边缘与角鹰兽也展开了搏杀,漆黑色的暮霭冻伤了心灵中最纯洁的一部分,将黄昏时分的悲伤覆盖过来掩埋了黎明的美丽,狮鹫兽来不及闪躲被角鹰兽的利爪刺伤了双腿,狮鹫兽强忍着剧痛伸出翅膀将角鹰兽扇翻在了半空中,角鹰兽继续发动攻击,它抖了抖零乱的羽毛向狮鹫兽猛冲过去,狮鹫兽灵巧地向两边避躲,使角鹰兽一次又一次扑了个空,角鹰兽最后停留在原地愤怒地尖叫着,它全身的羽毛都竖了起来,仿佛一只被愚弄的刺猬不断地拔长着自己的利器。 狮鹫兽迅捷地窜到了角鹰兽的上方,用力在它的头部猛踩了一下,角鹰兽的身子猛得晃动了起来,它拼命地伸出利爪向上冲去,狮鹫兽同样将自己那只健壮的前肢踏了过去,顿时,两个模糊的身影缠绕着一齐下落,清晰的血痕一次又一次勾动起了心底最脆弱的那一片安宁,血红色的光焰撕裂了黑夜的伪装将暖潮涌了进去,只看到无尽的霞光冲刷着黑暗的防线撞上了天空的那一泓蓝光,狮鹫兽和角鹰兽环抱着在大地上滚了好久,血淋淋的鲜血伴随着翅膀的折断惊动了灵魂中的那一抹深沉,就这样黑暗中夹杂着光明,光明中映衬着黑暗,像一个混沌而明晰的幻象扯断了表面,连接着内心…… 幽蓝色的海水什么时候才能溢出人们的眼眶,在荒凉的世界里无边的忧伤到底阻隔了谁对黎明的向往,落破的废墟孤独地伫立在死寂的原野上等待了多少个世纪,却依然看不到明媚的光亮浸透心灵映射到天上。光明之王蓝星烨带领的士兵、灵兽与犀牛精混杂到了一起,只见强悍的白泽兽冲到最前面抵破了犀牛精的腹部,鲜血夹杂着肝肠的崩裂一同飞溅到了大地上,犀牛精大声哞叫着用尖尖的犄角将白泽兽挑起来摔向了高空,士兵们拿着长矛、利剑、大刀和钢枪攻击着犀牛精的腋下和眼睛,发疯的犀牛精直立起来,将弱小的士兵踢到了一边,士兵和灵兽依旧向奔跑的犀牛精发动袭击,棕灰色的毛皮掩映在昏暗的天地里再也看不到一丝锃亮,只听见凄惨的嚎叫冲破云层传向了黑暗的最底层。 这时,成群的犀牛精将白泽兽围堵在了中央,它们发狂地挥动着蹄子,仿佛胜利的火炬已经擎在了手中,然而坚强的士兵怎会放下武器等待命运的宣判,他们大声呼喊着、冲杀着不顾一切地营救着白泽兽,犀牛精看到士兵们丝毫没有退缩,它们转过身来开始攻击光明之下的另一群生命,顿时,将士们的鲜血伴随着肢体的分离弥漫到了整个世界,破碎的旗帜划伤了沉睡着的梦魇填满了大大小小的江河,全部的生命好像在一瞬间陷入了死亡的深渊,唯有一道道暗蓝色的幽光一点一点在心头颤动…… 突然,从天地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束血红色的光柱,那明媚的光焰击穿暮霭的束缚向四面八方延伸了过来,原来这道光焰是光明之王借助血红色的魔杖发出来的,只见所有的犀牛精都在疯狂地躲避着光焰,凡是光焰照到的地方立即会燃烧成灰烬,狼狈的犀牛精无处逃窜只能一点一点向黑暗的边缘退去,白泽兽和士兵重新鼓起勇气一路拼命追杀,将沉沉的暮霭和幽蓝色的海水逼退到了光明的外沿。这时,光明之王收回手中的魔杖,他回头望望溅满鲜血的土地,不禁涌动起一抹浅浅的哀伤…… 漫长的黑夜在为谁的梦想而守候,在心灵渐渐失去纯净的时候那个梦想会不会只是个简单的幻想,忧郁的星星一闪一闪照亮了谁的孤独,那银白色的光辉是谁透过薄纱遗失在暮色的眼泪。光明之王蓝星烨和王妃退回到床边,夜晚的冰冷好像凝结在梦魇里的一道寒光刺伤了原本单纯的紫红色,他们的眼睛不需要一抹鲜艳的红光,只求袭来一汪浅浅的雪白色,然而黑夜像锋芒的刀刃掠过心灵的伤口卷起了一泓蔚蓝,光明之王就这样沉在暗夜里难以入眠,凄冷的寒流一次又一次刮起漩涡迷乱了他的眼睛,渐渐地,他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第八十四章 星辰的秘密(2) ?血红色的光焰堆积在地平线上燃尽了所有的阴霾,一大片一大片明媚的曙光冲破黑暗的翅膀朝大地的方向延展开来,只有一道模糊的幽光依旧停留在暖潮的背面失落而彷徨。光明之王蓝星烨和王妃伴着晨曦的微光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和煦的柔光映射在床榻上增添了几分神秘和些许妩媚,光明之王穿好衣裳,站在梳妆台前整理着发髻,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苍老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黑暗的势力如潮水般倾泻过来击垮了他本就脆弱的心,在一个又一个失眠的夜晚,他无数次迷失了自己,又无数次找回了自己。 这时,有一个士兵推开房门着急地闯了进来,光明之王转过身去,镇静自若地说:“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慌里慌张的?” “君主,不好了,晶莲娜在昨天夜里逃跑了。”这个士兵大口喘着粗气,焦急地说。 光明之王摆了摆手,依旧平静地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这个士兵半天摸不着头脑,他躬着身子一步一步向外退去,留在心底的是一团迷朦的雾水。 这时,光明之王来到了王妃面前,对她说道:“王妃,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把晶莲娜追捕回来?” 王妃取下头上的发簪,整了整褶皱的衣角,说道:“君王,你不应该把晶莲娜追捕回来,而是亲自去把她请回来,她一个弱女子怎能受得了四处的逃亡呢?” “王妃,可我是一国的君主啊,我不能因为一个晶莲娜而放弃我的尊严,她如果想走,就由她去吧!” “君王,你难道还要在错误的路上继续走下去吗?你认为自己的尊严比什么都重要吗?一个自命清高的人看到的只有自己,而他人总是可有可无的,我想你不想成为这样的人吧!”王妃跪了下来,恳求道,“光明之国的兴盛需要你低下头来看世界,他们的痛苦就是你的痛苦,他们的欢乐就是你的欢乐,他们可以让你登上荣耀的最高峰,也可以将你打入阴暗的最低谷。” 光明之王在寝室里踱来踱去,思忖了许久,终于说道:“王妃,我现在就亲自去接她回来,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的那些尊严并不高贵,而是充满了卑贱,我答应你会好好地迎接她归来,你等着我!” 王妃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走了过来将光明之王挽在怀里,安然地闭上了眼睛。这时,明媚的光焰从心灵的深处迸射出来与外面的光焰融为了一体,一团幽蓝色的烟雾再也无处躲藏被流浪的尘埃压成了碎末,只看到天空与大地相接的地方现出了一抹明晃晃的亮光。 冰蓝色的天空沉浸在无边的黑暗中能否托起血红色的梦,当星星不再发光、月亮不再透明心灵的恬静是否能够永恒,破碎的银河遥望着星辰的没落能否驱除掉一丝灵魂的寂寞,只看到雪白色的樱花袭上眉梢模糊了人们的眼睛。光明之王蓝星烨走出寝室,他抬头望着看不见的夜空心头不禁豁出了一片明朗,他知道隐藏在深处的痛苦往往更容易刺伤他的神经,只是现在他更愿意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半点欢乐,他一步一步朝着地平线的方向走去,无论等待他的是虚无的梦幻还是真实的景象,他都愿意这样一直走下去,当他的眼睛触摸到现实与梦幻垒积起来的屏障时,他又回到了自己带领着光明之国的士兵登上魔山与独孤箭会合的场景。 明媚的暖潮燃烧了黑夜那双漆黑色的大翅膀,将血红色的光焰一直延伸到了幽光的边沿,流浪的尘埃从死寂的荒原上开始飘荡,然后飞到光明的世界里幻化成了幽蓝色的浅伤,沉睡的蝴蝶在花蕊的诱惑下张开翅膀,随着芳香的一次次渗透它的心灵也变得愈加明朗。光明之王蓝星烨站在高原上向幽静的山谷中眺望,他看到枯黄的野草悄悄地抹上了一点新绿,凝固的光泽开始泛起了一道道鲜活的姿色,尘封的心田也不禁升起了一片暖融融的红光。这时,从血红色的云层里迸射出一道耀眼的光柱,炽热的气流顺着大地的中心向高原的两边一点一点扩散开去,仿佛要把黑暗的大翅膀燃烧成一片灰烬,渐渐地,随着光柱的不断增大延长,高原上突然出现了十二种动物,它们的身体都被金黄色的光芒染上了一抹亮丽的光色,光明之王睁大眼睛望着它们,好像望着宇宙中的自己,它们分别是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光明之王抬头望了望天空,他发现血红色的光焰已经燃上了自己的眼睛。 当冰蓝色的天空褪去忧郁的气质袭上一抹鲜红的时候,光明之王带领着光明之国的士兵们依然在艰难前进,他们穿过冻结的河流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来回颠簸,却看不到凝固在脸上的迷茫与惆怅,漆黑的夜晚损坏的也许是心灵的明朗,但不可能摧毁掉超越灵魂的信仰,就这样他们在死亡的灰色地带里奔走了四个昼夜,终于登上了堆满尸骨和飘满恶臭的荒原,光明之王紧紧地攥着那根血红色的魔杖,眼睛却一直盯着一个固定的地方,他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在雪白色的樱花下朝这边急驰而来,身后冰凉的绒毛落了一层又一层…… 无边的血红色已经照透了大地的全部,为什么心灵里依旧感觉到寒冷,消失的眼泪夺去了满脸的笑容后怎么都看不到被利器割裂的伤口,但淌血的眼睛为什么还要在不眠的夜晚隐隐作痛。光明之王蓝星烨正行走在追赶晶莲娜的路上,他的前面是一片血红色的天空,后面依旧是一片血红色的天空,然而惺惺的眼皮底下却丝毫看不到光明,他就这样朝着晶莲娜奔走的方向赶去,不知道迷失的是他自己,还是远在前方的他人,随着记忆的一次次加深,他的头脑里好像闪过了什么,渐渐地,他又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幽蓝色的海水涌上荒凉的原野后覆盖了白森森的尸骨,那死沉沉的呜咽加杂着潮水退却的回声击碎了谁的浅梦,紫红色的斜阳穿过冰凉的河水温暖了每一寸流淌着芳蜜的土地,好像一个绵长的丝线悬挂在半空中浸透了泪水依旧向前延伸。光明之王蓝星烨踏过一片片密林终于找到了晶莲娜,他带领着她回到了光明之国,在落满暖潮的天空下晶莲娜也拥有了自己的一间寝室,她安静地躺在床上想念着远在他乡的爱人,没有任何杂念,有的只是一种暖暖的淌进心灵里的一丝感动…… 第八十五章 星辰的秘密(3) ?(三) 黑夜的翅膀掀起了谁的孤独,在迷惘的梦境中谁的欲望戳痛了谁的伤口,幽蓝色的氤氲冷冷地冻结在冰凉的大地上泛出了一抹紫红,却看不到流淌进眼眸里的血红色与它形成一丝触动,破裂的月光像被蜻蜓划伤的河流缓缓地倾泻而下,碰触到了蝴蝶的羽翼也碰触到了阴郁的心悸。 明亮的光色躲藏进低低的地平线里不愿接受夜的媚惑,无边的漆黑色只能漂浮于星星点缀的梦里得不到灵魂的解脱,一切都像流浪的尘埃孤寂地飞驰在幻觉的河畔找不到前行的方向。黑暗之王绿珠轩离开了晶莲娜的牢狱顺着地道继续逃窜,他的孤魂触摸着黑夜的苍凉卷动起一阵又一阵的波浪,仿佛游离在深渊里的死神不断激发出一道又一道的鬼魅,冰冷的暮霭凝固在他的睫毛上给予不了任何希望,唯有暗蓝色的海水褪尽梦的忧伤才能送来心灵的安慰。 他记得在前不久的一个晚上,光明之王蓝星烨带领着将士们冲上魔山摧毁了他重新开辟的霸业,正在修建的黑暗之国经不住强大兵力的践踏一瞬间变成了废墟,两股势力激战在荒凉的原野上分不清哪个才是自由的领航者,血红色的光焰与漆黑色的闪电交织在一起击碎了一个又一个孤独的残梦,最终光明之国的将士们杀光了黑暗之国的大部分士兵,那散落的血块、砍断的残臂、刺穿的内脏、混浊的**充斥在眼球里泛出一片恶臭的气味,犹如发酵了几年的废铜烂铁正如潮水般扑面而来,他看着胜利的希望一点一点化为泡沫,便像熊熊燃烧的大火淋了一场暴雨后夹着尾巴仓皇逃窜,此时,他驻守在黑暗的世界里就是要为灭亡的国度复仇,光明之王打碎了他的梦想,他就要打碎整个世界,即使这个代价太沉重他也舍得,因为他相信自己是黑夜的孩子。 漫长的黑夜正等待什么,是觉得眼前的所有不够真实还是一切都是幻象,颤动的心灵蹦出肉体的束缚想得到什么,是想获得暂时的安宁还是想化为乌有凝成永恒,灿烂的樱花落满了谁的眼睛,是紧紧闭合的黑夜的那双眼睛还是黎明微微张开的眼睛。黑暗之王拖着自己的孤魂向暗暗的寒流一点一点游荡,他的肉体早已随着精力的耗损被永远地丢弃在了荒原的坟冢里,没有世间的繁华,没有温柔的抚慰,有的只是冰冷的像冻僵了的夜晚留下一层淡淡的失落,此时,他孤零零地仰望着银河里的一颗流泪的星,他发现这颗星好像自己,没有依靠地躺在角落里任凭其他的星星灿烂的闪耀着,而这一切似乎都离他太过遥远,他就这样守候着天空的寂寥,没有方向的指引,没有心灵的归宿,慢慢滑进了独孤箭独自登上魔山夺取水晶球的记忆里。 沉沉的暮霭割碎了天边那道明媚的血红色,无数的残光伴着心灵的低落一点一点坠向幽暗的深渊里再也看不见希望,飘零的雪花洋洋洒洒落满了大地的表面与内部,就像残败的樱花落在睫毛的上边是期望,落在下面是忧伤。黑暗之王绿珠轩坐在镏金宝座上久久不能平复内心的愤怒,他已经知道独孤箭成功地穿过地洞来到了荒原,虽然他早已派遣异人天思雨前去阻止独孤箭的进犯,但是他那多疑的心时刻提醒自己死亡只在一瞬之间,任何的忽视都有可能葬送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幻梦,此时,他命令黑暗之国的一部分将士和凶兽前往荒原阻止进攻,另一部分将士和凶兽留在魔山守住自己的地盘,顿时,漆黑色的闪电一次又一次劈开了凄艳的血红色,滚滚而来的阴霾以排山倒海之势覆盖了光明的每一道丝缕,黑暗势力开始了最大规模的卷土重来,那沉沉的暮霭从深渊的最底层喷涌出来弥漫到了天上,厚厚的尘埃加杂着硕大的沙石在天地之间形成了一股股强大的龙卷风,整个世界都好像被死神的魔咒侵蚀的变了模样,只剩下荒芜的尸体在雪白的坟茔里痛苦地挣扎再挣扎。这时,黑暗之王来到了城堡的前面,他望着黑暗之国的将士和凶兽正浩浩荡荡地赶往荒原,内心深处的灵魂突然触动了良知而悄悄地颤抖了起来,他使劲平复着心灵的躁动将眼角的幽蓝色擦干,任凭稀薄的血红色狠狠撞击幸福而不愿回头…… 黑夜的幽光静静地穿过跳动的心脏刺伤了谁的胸膛,那一层又一层的血肉连结着身体的躯干也连接着外部世界的哀伤,破碎的霞丹色从星星照亮的地方开始向黑暗的边缘蔓延,可是依然无法驱除内心的彷徨而让思绪变得明朗。黑暗之王绿珠轩停留在茫茫的夜空里不知道路在何方,他看着漫天的雪花夹杂着樱花的飞落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同样是一个冰封千里、风雪狂啸的冬天,他的双手放在哥哥冰凉的胸口上捂住向外流淌的鲜血,不停地呼唤着冰蓝色的天空能给他作答,然而绯红的黎明并没有眷恋他那双可怜巴巴的眸子,一大片一大片洁白的雪花好像在讥笑着他的无知,从此他的心灵被漆黑色的阴霾所占据,歪曲的思想充斥着对杀戮的狂热彻底将他变成了另一个人,在黑暗的世界里一切仿佛都像在梦里,虚虚实实,假假真真。现在,他依旧飘荡在无边无际的风雪夜为哥哥捎去怅怅的思念,那种亲情干净的没有一丝污秽只有一抹浓浓的温暖,渐渐地,他回过神来告诉自己不能永远地沉溺在悲痛中,他要控制大陆上的四个国度并组成联盟一起对抗光明之国,也许他会因为自己的犯错毁灭自己也毁灭整个世界,但是他不后悔,扭曲的心灵加上夜色的冰冷一次又一次增大着他的欲望,随着模糊的头绪慢慢变得清醒,他又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无边的漆黑色席卷着瑟瑟的寒风冻结了谁的愿望,那像冰一样结实的幻象能否被渐渐清晰的真实所打破,明媚的血红色孤独地飞驰在云层里将翅膀遗忘在了什么地方,只看到无数的花瓣被残阳撕成碎屑黯然地飘在天上。黑暗之王绿珠轩思忖了许久,决定先前往花锦之国,他的孤魂闪烁着雪白色的光泽如同泛着一层冷冷的霜,漆黑色的夜晚浸透樱花的暗香轻轻地涂抹上了一道寒彻的凄光,仿佛埋藏在死亡深渊里的一个残梦被尸骨拆解的无法找到心灵的故乡。 黑暗之王就这样拽着自己的孤魂向一片有着鸟语花香的国度飞去,他的眼睛里除了冷漠更多的依然是冷漠,当血红色的光焰开始撞掉阴霾的一个棱角时,黑暗之王终于来到了花锦之国,他的孤魂落在地上卷起一抹腐臭的花香,那是纯净的雨露与污浊的脏水融合在一起散发出来的味道,他穿过走廊蹑手蹑脚地来到花锦之国国君的寝室,正要从门缝里飘进去,突然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道模糊的黑影,黑暗之王第一次被这神秘的影子吓了一大跳,他的孤魂畏畏缩缩地蜷曲在一起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而当他回过头来发现是一个美丽的女孩站在他身旁时,他那像被羞辱的脸颊顿时涨红的犹如寒霜肃杀过的柿子,他气愤地站直身子,将一股邪恶的黑雾吐进了女孩的嘴里,女孩的眼睛由原来的银白色变成了漆黑色,一大片一大片凝重的黑雾一点一点往心脏的地方汇聚,然后又向身体的各个角落扩散、蔓延,最后女孩的眼前一黑,歪歪斜斜地倒下了,而这个女孩就是花锦之国的公主蓝钻泪。 黑暗之王迷昏了蓝钻泪后轻易地钻进了国君的寝室,他借着月亮倒映在床上的余光看清了睡着的人正是花锦之国的国君,冰冷的月光照在国君的脸上就像盛开在严冬里的紫丁香,落下了一片片的花瓣,凝成了一道道的忧伤,惨淡的星辉抚摸着国君的臂膀把一颗湿润的心交给了夜色的苍茫,却发现眼前的虚梦并不像它们想象的那样静谧安详。黑暗之王轻轻地飞到了国君的上方,他张开黑洞洞的大口正准备放出一股股强大的黑雾,霎时陷入梦境的国君像被焰火烤焦了一样惊醒了过来,他望着面前的黑影发出了一声声惊叫,并顺手抓起利剑刺向了那团黑糊糊的影子,然而黑暗之王的孤魂刚被戳出一个大洞又迅速地合了起来,那锋利的刀刃并不能阻止欲望翻涌而起的一次次聚拢,国君就这样无助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摇晃在夜空中却碰触不到光明的魅影,黑暗之王觉察到国君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便吐出更浓烈、更强大的黑雾袭遍了他的五脏六腑,花锦之国的国君被这邪恶的黑雾迷惑的失去了意识,他的眼睛里一会儿飞过血淋淋的头骨,一会儿掠过白花花的内脏,渐渐地,他感觉到天上的银河像被漆黑色的暮霭吞噬得没有了一丝光色,就连躲进床榻边沿的微光也没有逃过黑夜的眼睛,他就这样伸出双手抓着黑夜的那条冷漠的尾巴,直到手掌重重地跌落在地面与床榻之间的平行线上…… 第八十六章 星辰的秘密(4) ?黑夜的翅膀划伤了谁的梦想,在这死寂的大地之上为什么充满了那么多的欲望,孤傲的心灵冷落掉生命的存在后把死亡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是否想唤醒邪恶的气息来吞噬掉最后一抹明媚的曙光。黑暗之王绿珠轩的孤魂离开花锦之国后继续向另一个国度进发,他把那根透明色的魔杖紧紧地攥在手里如同攥着自己的生命一样,破旧的斗篷从他的头顶一直延伸到双腿的后边,像被飓风撕烂的风筝冷冷地飘在半空中,空洞的眸子一次又一次留恋着遗落在那个冬天里的樱花,却发现眼前的美再也回不到最初的真实。这时,他收起手中的魔杖隐隐地降到了地上,这里正是他要寻找的另一个国度——月泉之国,只是在城墙之内有成千上万的骑兵不停地到处巡逻,黑暗之王压低自己的身子想偷偷摸摸地溜进去,但那些骑兵的眼睛像钉死在墙上的探照灯连一只蚊子都不肯放过,他只好挥动着手中的魔杖一路冲杀了进去。 此时,守候在城内的士兵完全没有料到会有敌兵的突袭,他们慌乱的举起手中的长矛、利剑、大刀和钢枪向黑暗之王的孤魂砍去,黑暗之王猛得窜上了高空,他的眼睛充斥着对杀戮的渴望,每当血红色的鲜血沾满自己的孤魂和斗篷时,他就感觉到自己可以高傲地活着,不需要施舍,不需要怜悯,有的只是一种侵入骨髓的仇恨,随着心底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他那燃烧的杀戮之火也一步步高涨,突然,他的手指举过头顶,接着朝下划出一道弧线,一股漆黑色的闪电从魔杖的顶端延伸到了地面,顿时,整个大地翻滚了起来,一道又一道深深浅浅的沟壑像舞蹈的魔法师起起落落、沉沉伏伏,停留在上面的士兵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便被陷入了大地的深处,黑暗之王的手指再一次碰撞了一下,漆黑色的闪电拼命地凝聚在一起并迅速炸响,瞬间天空中飘满了一层又一层浓烈的烟雾,其中不时传来惨痛的**声和鲜血的潺潺声,就像撕碎的花瓣无奈地丢弃在地上任人踩踏蹂躏。 这时,他收起了魔杖,两只手合拢在了一起,大地上的沟壑也像有了生命似的复合了起来,仿佛一切都是在梦里度过而没有感染到现实,安睡在寝室里的国君听到一遍又一遍的厮杀声便从梦里苏醒了过来,他点起明烛推开房门却发现夜晚安静的像天堂一般太平,正当他准备熄灭蜡烛返回寝室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面前飘动着一个巨大的黑影,他惊恐地扔掉烛台向外面逃窜,黑暗之王扯下斗篷立即追赶了上去,月泉之国的国君还没跑多远就被一道闪电击中,只见他身子向前一倾,重重地趴在地上陷入了昏迷,紧跟其后的黑暗之王利用魔杖的力量将他翻转了过来,然后凝望着这个身穿冰冷珠翠的君王的那双眸子,他发现他的眼里同样流淌着暴力和贪欲,只是那个美艳的袍子遮蔽了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心灵而让残忍霸占了黎明的眼睛,他用魔杖点了点国君的身子,只见国君飘浮到了半空,身上的袍子冷冷地落在了地面。 这时,黑暗之王拖着自己的孤魂游荡了过去,他停靠在国君的上方并吐出了一股邪恶的黑雾,那股黑雾弥漫在夜幕的周围冲淡了月光的妩媚,冲散了憩在花丛中的蝴蝶,月泉之国的国君就像死去的蚕蛹痛苦地包裹在银茧里,感受不到光明的青睐,也感受不到希望的存在,黑暗之王继续吐出大量的黑雾来麻痹国君的神经,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无法得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曾经他失去了哥哥,接着又失去了自己,最后只留下这具单薄的孤魂流浪在人间,他应该得到的终究无法得到,就像一个孤独的羽毛永远的飘飞在远方与心灵之间,而美好的幻想却一次又一次变成泡影缠绕着自己直到颓废的不能再颓废…… 漆黑色的闪电劈开心灵的防线到底颠覆了谁的梦幻,血红色的霞光沉睡在幽暗的深渊里能否重新印染天空的那一抹蔚蓝,雪白色的银河孤独地缠绕着飘过来的星星,就像迷失方向的羔羊终于可以停止流浪回到有家的故乡。黑暗之王绿珠轩侵蚀了月泉之国国君的意识后又前往了下一个国度,他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欲望越强烈自己的实力越强大,光明之王摧毁了自己的黑暗之国却没有摧毁他的斗志,那坚定的信念像燃上心头的火焰一直摇曳永不熄灭,这时,他低下身子望着爬上树干的常春藤,突然发现它们的叶子一片紧挨着一片好像一条倾泻到水里的瀑布,当他再一次凝望这片倒映着月光的瀑布时,思绪又回到了独孤箭登上魔山夺取水晶球的记忆里。 幽蓝色的海水润湿了掩盖在黑暗中的眼睛,那银白色的泪光闪烁着对未来的困惑袭卷上了眉梢,绯红色的暖流静静地划过指尖碰触到了心脏,却没有留下一点希望的光照亮内心的迷茫。黑暗之王绿珠轩依旧坐在镏金宝座上不敢正视面前的那个屏障,独孤箭的箭支已经深深地插在他的心里而不是依然背在背上,他害怕死亡又不能消除对死亡的恐惧勇敢地活下去,黑夜的幽光像吞噬灵魂的恶魔一样将他蚕食的失去了力量,只看到一个瘦削的脸庞闪现在镜子里一会儿黑一会儿亮。这时,他慢慢地站直身子向着异人天思雨离去的地方眺望,却发现原来干净的地面已经一点一点漾出嫩嫩的草香,他欣喜地一步一步朝那边走了过去,顺手捧起一片叶瓣仔细端详,仿佛它能够给阴暗的心灵送去一抹暖暖的阳光。 与此同时,异人天思雨正行走在通往荒原的路上,他的心底像翻滚的巨浪一次又一次冲击着自己的心墙,眼看独孤箭已经踏上了荒原的这片土壤,而自己却依然不知道应该装扮成什么模样,那种无头绪的烦恼使他陷入了胡思乱想: 我觉得自己应该装扮成一个盲人,手中拄一根破旧的拐杖,然后穿一身褶皱的衣裳,慢慢腾腾地向前摸索着,这样如果遇到独孤箭,他的同情心一定会作崇,他可能会搀扶着我向前走,到时候我抽出藏身的利器刺杀他简直是轻而易举,可是他不一定非要搀扶我啊,如果他另找个人将我搀扶着,这个人可能是黑暗之国的子民,当时我的眼睛紧闭着什么也看不见,杀死了自己的弟兄那可怎么办? 要不我装扮个乞丐吧,我先找一个破碗,然后把头发弄得乱乱的,再把双手、双脚整得脏兮兮的,我相信他一定会可怜我的,当我遇见独孤箭向他乞讨时,他一定会往我的破碗里扔钱,我俟机掏出利器杀死他,可是那时我沉沉地低着头,两只手稳稳地举着破碗,哪有时间用利器杀死他呢? 我看还是装扮个老妪吧,毕竟独孤箭的父母也是年迈的老人,当他看见我的时候一定会想起自己的母亲,然后会感到深深的愧疚,况且他曾经在亲情与爱情的这架天平上选择了后者,这是他永远的伤,就像一盆泼出去的水再也无法收回,可是万一他认出我是个男的呢?我的声音很容易暴露我的身份,那可怎么办才好呢?我到底应该装扮成什么才合适呢? 异人天思雨正在为自己的装扮而发愁,突然天空出现了一道漆黑色的闪电,这道闪电的光芒恰好落在了异人的身上,接着他听到了黑暗之王绿珠轩气急败坏的声音,只听见黑暗之王说光明之王带领着光明之国的将士们也来到了魔山,他们这次来一定要将漆黑色的世界夷为平地,所以命令他装扮成独孤箭的模样把他们引向死亡之谷,让沉睡在那里的恶魔苏醒过来嗜它个血肉横飞,异人认真地听完了黑暗之王的指令,他匆匆忙卸掉身上的利器奔跑了起来,前方是一片荒凉的没有生命的原野,就像一个没有黎明的黑夜,而他的心灵也像死寂的荒原充斥着黑夜里的孤单…… 漆黑色的暮霭划伤了谁的梦想又点燃了谁的希望,在暮色陷入朦胧的时刻谁的眼睛受到了媚惑、谁的心灵依然执着,暗蓝色的蝴蝶展开翅膀碰触到了明媚的血红色还是阴沉的灰褐色,只听到急促的呼吸声撞破心灵的屏障荡漾到了天上。黑暗之王绿珠轩正在前往下一个国度的路途上彷徨,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想得到心灵的平衡还是想让世界更加疯狂,他的孤魂冷冷地黏附在冰凉的夜色里没有一丝知觉,然而一颗破裂的心怎会抛弃欲望的膨胀等到伤口的复原,当他的灵魂被黑夜的颜色蚕食地只剩下空壳的时候,他即使想挽留也只能落下一地的忧愁独自等待,希望不会眷恋一个濒临绝望的人,即使他在下一秒看到希望的空影。黑暗之王就这样无助地向前飞行,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渐渐地,他又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黑夜的幽光刺穿谁的虚伪扎进了谁的心脏,那飘荡在血肉背后的堕落将谁拉入了混浊的漩涡,只看见一个孤独的身影埋藏在大地之上的阴霾里寻找着另一个自己,冰冷的月光倾泻在水面上泛出一道道零乱的残光,仿佛倒映在镜子里的星星一次次变得暗弱,而流淌在心里的河流浸透了夜色的清辉变得忧伤。黑暗之王绿珠轩仰望着满天的雪花飘进潮湿的梦境里勾起一段淡淡的哀怨,就像飞鸟划过天空的足迹美丽却不曾单调,漆黑色的暗流从荒芜的心田漫过又不知该去往何方,留在记忆里的除了一层冷冷的霜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第八十七章 星辰的秘密(5) ?这时,他飘动着自己的孤魂落在了蝶澈之国的过道里,绚丽的蝴蝶停歇在花蕊的中央吮吸着蜜一样的香味,而守护着花朵的叶子沉浸在夜色的浅梦里托不起一个完整的花瓣,柔美的薄纱轻轻地依偎着划入半空中的萤火虫,就像一层细密的浮云染上一种浅浅的色泽透出来的玫瑰红。黑暗之王拔出透明色的魔杖朝着寝室的方向迅速小跑,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好像里面堆满了金子似的诱惑,他用肩膀撞开门上的铁锁冲了进去,那根明晃晃的魔杖在幽暗的屋子里透出一股阴森的气息,他一步接着一步来到床塌前,并举起了那根充满着欲望的黑魔杖,只见一道闪电击中被子照亮了夜空的那一片灰蒙,而那干净的被罩依旧雪白的没沾染上一丝血迹,黑暗之王愤怒地掀起被子低头望去,那张软塌塌的床上并没有留下一个人的踪迹,他离开寝室继续在其他地方寻找,突然在经过花园的时候发现了国君的身影,他收起魔杖向那边飘了过去,才发现国君和自己的王后正在月光下啜饮,他立即躲藏到木桩后面的阴影里,看着自己不曾拥有但很想拥有的东西。 在他的记忆里哥哥是他最爱的人,当哥哥离开后他的世界再也没有人走进过,他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也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相爱,更不知道两个爱慕的人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心生仇恨,他不曾拥有过爱情,可是当内心孤独的时候他又不知道自己缺少了什么,无端的空虚像恶梦冲淡了他原来纯洁的感情,留在灵魂深处的只剩下一场永远也无法演绎的残梦,他就这样看着别人的爱情在幸福的港湾随意停留,让一个沉重的感伤划过指缝飘向自己,那是一袭长长的思念荡进无人到达的深渊里然后静静地遗忘了自己,然而黑暗之王那颗扭曲的心怎能容忍别人的幸福凌驾于自己的痛苦之上,自己不能得到的别人也不会太长久。 他从木桩后面窜出来飘到了国君和王后的身边,惊慌失措的国君和王后打翻了酒盅呆呆地站在那儿,倾洒在桌子上的酒一滴一滴落向地面仿佛一串怅怅的眼泪,黑暗之王抽出了那根透明色的魔杖向国君甩去,站在一旁的王后上前一步挡在了国君的前面,只见一道漆黑色的闪电划破天空的寂寥把死亡狠狠地抛了下来,王后惨叫了一声吐着满嘴的鲜血跌跌撞撞倒了下去,面如土色的国君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眼前的一切是否真实,他紧绷的脸颊映着星光的惨白就像一具恐怖的鬼魅,黑暗之王轻轻抬了几下魔杖,国君站在地上的身体突然飘浮了起来,他慢慢地向前飘动直到碰上了黑暗之王的鼻尖,这时,黑暗之王张开大口朝着蝶澈之国的国君嘴里吐出了一大团浓浓的黑雾,只看见国君无力地抽动着双唇发出结结巴巴的言语,接着他的眼睛里充满了一圈又一圈黑沉沉的暗影,当国君终于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陷入昏迷的时候,黑暗之王才缓缓地收起了那根透明色的魔杖,他凝视着暮霭背后的那一抹月光,然后将视线转移到了国君和王后的身上,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东西颤动了一下,就像雪花的冷水融进樱花的伤痕里流淌着血腥与残忍,他抬起头继续凝望着暮霭背后的月亮,直到自己的眼睛里开始闪烁起一道又一道的泪光…… 漫长的黑夜冻结了被海水浸蓝的地平线,那飘浮在地平线之上的霞丹色冷冷地凝固在一起无法挣脱黑暗的魔掌,沉沉的暮霭劈碎血红色的光亮从阴暗的世界向流淌着光明的地方蔓延,那黑压压的色泽借着尘埃的灰褐色一点一点伪装成明媚的雪白色向人的心灵飘荡。黑暗之王绿珠轩离开了蝶澈之国后向最后一个国度飞去,他的孤魂浸透了鲜血的味道泛出一片又一片的红潮,仿佛沐浴在月光背后的星星看到的是一抹温暖的假象,他的斗篷一直垂到了头骨的下方,整个身体被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只在袖口与手腕的开口处露出一根根白森森的枯爪,此时,他穿行在冰凉的暮霭当中感受不到一丝温馨的眷顾,强烈的欲望伴随着无休止的杀戮印红了他的双眼,漆黑色的阴霾从他的胸膛飘了过去又荡了回来,就像一层薄薄的烟霭缭绕在黑暗与光明之间的缝隙里不断徘徊,这时,他翻过层层叠叠的山峦,淌过千千万万的河流终于抵达了星宿之国,这是一个隐藏在大山深处、与世隔绝的小国,但是他们生活幸福的如同居住在世外桃源的仙境里,黑暗之王慢慢飘到了一口明净的湖水河畔,水里闪耀着大大小小的光斑就像天上的繁星一样璀璨,他舀起泉水送入嘴中贪婪地品尝了起来,那甘甜的滋味沁人心脾一直流淌到了人的心底。 黑暗之王回想着自己与哥哥曾经也来到过河边玩耍嬉戏,那种不离不弃的亲情让两个思想单纯的少年感到生活原来是那样的甜蜜,没有亲人的别离,没有战争的侵袭,有的只是一份天真的简单到极点的快乐,而现在他已经无法想象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每当双手沾满鲜血的时候他不停的问自己他究竟是谁,永远的杀戮伴着血腥的残暴一次又一次冲击着他的眼眸,他相信这是一个疯狂的世界,在一个又一个面具的后面是一团又一团解不开的谜。 趁着黑夜的残光照透内心世界与外部世界的阴暗,黑暗之王飞进了星宿之国的城堡,他拖着自己的孤魂在城堡的上方来回飘动,下面的子民有的推磨,有的纺织,有的挑水,就像一幅悬挂在山水之间的祥居图,这时,星宿之国的国君进入了黑暗之王的视线,他的服饰与普通子民的一样朴素的没有任何点缀,那破旧的鞋履踩在地面发出的声响与子民的呼吸一样舒畅,黑暗之王抽出那根透明色的魔杖飞到了国君的面前,他的一只手骨死死地扼住国君的脖颈,另一只手骨将魔杖紧紧地顶在国君的咽喉,站在一边的子民纷纷跪在地上请求黑暗之王的宽恕,只听见齐唰唰的磕头声一个接着一个震颤在心间直到头破血流,黑暗之王的眼睛突然涌起了幽蓝色的泪水,他听见子民的哀求声如同自己的哥哥临死前的哽咽声,他慢慢地松开了国君的脖颈,魔杖也在瞬间滑落到了地上,无数的雪花钻进他的眸子里转动起来直到有一种幸福的眼泪夺眶而出,他闭上眼睛感受着漫天的樱花落入黑暗的深渊里,那凄艳的花瓣摩擦着心灵的阴暗悄悄地飞进了记忆的灰色地带,他慢慢地捡起魔杖一个箭步窜上了破晓的黎明,那里有他想要的东西,那是一个撕裂了就永远也愈合不上的晨曦…… 血红色的暖潮映红了谁的梦想,在冰蓝色的天空里谁的愿望还没绽开就化成了幻想,灰褐色的暗流遮蔽了谁的眼睛,那飞驰在尘埃里的幽光能否再回到最初沉睡的地方合上破碎的翅膀。黑暗之王绿珠轩抖动着孤魂来到了曾经被毁灭成废墟的荒原上,他要在这片死寂的土地上重新集结三个国度与光明之王展开对抗,腐臭的尸块充斥着污浊的血腥在黑沉沉的暮霭里一点一点变成凶残的利器,只看到明媚的光影之下一个孤单的身躯被死亡穿刺的遍体鳞伤,黑暗之王就这样沉浸在欲望的诱惑里拔不出自己的情感而甘愿堕落,渐渐地,他又回到了独孤箭登上魔山夺取水晶球的记忆里。 漆黑色的原野埋葬了谁的梦想,在死亡的阴影里沉睡的心灵能否打开紧锁的房门回归意识的觉醒,雪白色的尸骨被肮脏的沙土包裹了一层又一层,那浮动在冤魂上面的一丁点善良是耻辱还是光荣,破碎的美梦任由冰冷的夜色填充,而飞驰在心底的愿望却只能无奈地隐藏于孤独的硬壳里囚成枯骨。异人天思雨正朝着光明之王率领的光明之国士兵们的方向一路跑去,然而他并不知道独孤箭长什么模样,况且自己又没有他的衣裳与弓箭,于是,他转过身决定去找逗留在荒原上的独孤箭,此时,独孤箭已经离开了火凤凰在黑暗的世界里寻找着光明的踪迹,在幽深的地洞里他曾经把一丝飘渺的星星之火燃成了燎原大火,同样把一个破碎的心灵变成了希望的源泉,现在,他踱步仰望着陷入欲望之巅的每一个腐朽的灵魂,破裂的思潮里不禁迸发出一抹亮闪闪的如同彩虹似的火种,这颗微弱的火种将冲破虚荣的诱惑直达温暖的光焰之心。 第八十八章 星辰的秘密(6) ?异人天思雨依然漫不经心地回想着黑暗之王的告诫,突然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位猎人,异人欣喜若狂地奔跑了过去,当雪白色的绒衣掺杂着弓箭的血红色由模糊变得越来越清晰的时候,异人认清了这位猎人正是自己要寻找的独孤箭,他躬下腰捡起石块藏在袖子里一步一步靠了上去,并假装自己不小心跌伤而向独孤箭寻问救命的药草,独孤箭把头转向山崖边的野草丛说那边可能有治病的良药,正当他将手指伸往草丛中的野山药时,异人突然举起石块向他的脑袋上砸了下去,独孤箭身子朝前一晃,趴在地上陷入了昏迷。异人将独孤箭的衣裳穿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傲然地站在那里守望着血红色的光焰从黎明的地平线上褪去,仿佛是一个没落的勇士将战戟埋进沙里而自己任凭残光掠去…… 无边的漆黑色让谁的心灵陷入了哀伤,在忧郁的天空下谁的面具可以阻挡住自己的全部虚伪,纯净的灵魂被无情的黑夜啃食的只剩下一具残破的空壳,而颓丧的意志依旧吹响了死亡的号角继续向深渊的底层坠落。异人天思雨打扮成了独孤箭的模样去寻找光明之王和他的将士们,他摇晃着身子走在路上好像一个被抛弃了的流浪汉,沉沉的暮霭笼罩在他的脸上烘焙出一片灰暗的云彩,就像自己的内心突然长满了厚实的老茧而无法剥开,枯朽的尸骨裸露在地面任凭凄厉的风一次又一次侵蚀,而飞驰在苍穹之上的孤魂却依然冷漠地活着,既不关心生命的逝去,也不追问生命的存在。这时,异人突然看到荒原的尽头站满了成千上万的将士,他兴奋地叫喊着跑了过去,当血红色的光焰照遍世间所有的阴暗的时候,异人跪拜在光明之王的脚下假装着自己的虔诚,光明之王上前一步搀扶起异人将他拥入怀中,两个孤独的身影重合在幻想与真实的世界里就像月亮与它的倒影在天空与海水之间不断交替。 随着暮色撞破黄昏的翅膀把天空涂抹成凝重的铅灰色的时候,异人将光明之王和他的将士们带向了死亡之谷,破碎的石块狠狠敲打着心灵的孤寂让飘渺的思绪变得复杂阴郁,而被黑暗淹没的灵魂只能守望着夜色的屏障陷入新生的迷局,冻僵的光焰冷冷地褪尽那抹灿烂的血红色,留给世界的只剩下一个黯淡的没有任何希望的悲剧,这时,异人带领着光明之王和他的将士们终于来到了死亡之谷,阴森的气息从洞穴的深处爬出来覆盖了这片空旷的幽谷,然后飘荡在每个人的身上一点一点束缚住了胆怯的心魂,恐怖的山音撞击着崩裂的石块向死亡的边缘一步接着一步靠近,就像沉进湖水的沙粒接触到水底不由得颤抖了起来,光明之王和他的将士们左右环顾,并没有觉察到一丝危险的降临,他们就这样安静地望着黑沉沉的天空落满忧伤的冰雪。 突然,异人的嘴唇开始颤动着念起了咒语,四周的悬崖迅速地向中间移动了过来,接着无数的山石夹杂着大地的震动向士兵的身体砸了过来,最后一大批死去的亡魂列成方阵朝他们的队伍冲杀了过来,慌乱中的士兵手握着兵器惊恐地望着迎面扑来的亡魂,他们的眼睛里不再是安然的惬意,而是涌上心头的悸动。此时,陷入昏迷的独孤箭被这山崩地裂般的响声彻底惊醒,他抬头朝着远方那团浓烈的漆黑色望去,发现那边的山谷中充满了无法预知的阴冷与黑暗,他不顾身体的寒冷加快步伐在荒凉的原野上飞奔了起来,前面是一个比死亡更阴森的黑暗世界,后面是一个明朗的如同天国的白昼世界…… 黑夜的幽光冲上星星睡着的地方后落下一抹冰冷的寒霜,依偎在星星旁边的月亮轻轻抖去霜的冰凉将一个美丽的愿望送给星星分享,粉嫩的樱花给风雪一道短暂的伤疤后接着又把流浪的尘埃埋葬,那浅浅的追忆凝固在心灵深处幻化不出缤纷也冻结不成永恒。黑暗之王绿珠轩自从控制了三个国度君王们的意识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来到荒原上准备展开新一轮的复仇,漆黑色的暗流在看不见的世界里汹涌澎湃地向前推动,而沉醉于安宁中的光明却无知地认为黑暗已经消失殆尽,雪白色的银河经受不住暮霭的迷惑一点一点向深渊的边缘靠近,那流淌到心灵的河流不禁颤动了一下关上了纯净的闸门,黑暗之王飘动着自己的孤魂窜到了百米的高空,他俯视着荒凉的大地上散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废墟,心头不由得触动到了最敏感的神经,于是他半掩着头骨拂去镌刻进记忆深处的一道道伤痕,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幽蓝色的海水漫过了谁的眼睛,在淡紫色的云雾中谁的睫毛浸满了潮湿的露水,当幽蓝色的海水融成淡紫色的露水时,谁的心灵不再充斥着疲惫,谁的眼睛不再流淌着眼泪。黑暗之王和三个国度的国君带领着所有的将士前往了光明之王的城堡,灰黑色的铠甲拖着一抹忧伤的残阳在死亡的边线上拉扯成一个沉重的包袱,然后让破碎的尘埃黏附在上面幻化成一件浴血的战衣,银亮色的战戟戳破一切虚伪将胜利的旗帜挑在刀尖上,却将一具完整的心灵撕裂成梦魇飘浮到浅浅的罪恶之渊,此时,光明之国的子民还沉浸在虚幻与真实的边缘地带,他们在洋溢着温馨的天空下把幸福分成两瓣,一半给自己,一半给世界,然而无情的战火已经悄然蔓延上了矮矮的地平线,留给心灵的也唯有划过骨髓的一道道凶残,黑暗之王和三个国度的国君带领着士兵就这样闯入了原本充满欢乐的城堡,他们一走进城墙就开始了屠杀与焚烧,手无寸铁的平民还没反应过来便永远地倒在了地上,整个世界被浓浓的烟雾弥漫着,不时还传出一阵又一阵的惨叫。 光明之王此时正在城堡的密室里探究着水晶球的秘密,当他得知黑暗之王已经杀到自己的脚下时,他愤怒地摔碎魔镜披上战甲准备亲自上阵,片刻,所有的魔术师、骑士、剑士和弓箭手们冲向了厮杀的战场,光明之王也攥紧血红色的魔杖策马加鞭奔赴前线,顿时,血红色的铠甲与灰黑色的铠甲摩擦在一起,冷兵器与冷兵器交锋在一起,死亡与生存碰撞在一起,大地好像突然变得迷朦了起来,不时还飘荡着幽蓝色的浅伤。这时,粉红的樱花伴随着白皑皑的雪花从梦破裂的地方洋洋洒洒地飘了下来,短暂的芳香携带着一丝残忍的媚惑将人们的良心无限倍地放大,然后将雪花融进带血的伤痕里幻化成另一种冰冷,血红色的光焰与漆黑色的闪电依然在外部世界与内心世界的矛盾中疯狂厮杀,血腥的场面加杂着痛苦的**声倒下的不光是人的肉体,还有精神的全部,一个沾满污垢的世界充斥着灵魂的觉醒再也不想被现实奴役,飘荡在幻境里的也许是一片彩虹似的梦。 当残忍的屠杀与心灵的阴暗面一次又一次被欲望放大的时候,光明之王和黑暗之王同时飞上了冰蓝色的天空,他们分别站立在充斥着光明与黑暗的两头,这时,光明之王抽出血红色的魔杖发出了一道巨大的光焰,那跳动的光焰将黑沉沉的暮霭包围在中间一点一点地吞噬干净,黑暗之王也举起了透明色的魔杖予以还击,一条微弱的闪电在空中颤抖且扭曲着一会儿时间便消失殆尽,黑暗之王知道自己的魔力已经随着肉体的腐烂根本无法与他抗衡,便趁着光明之王发出第二道光焰时灰溜溜地躲进了漆黑色的阴霾之中,光明之王收起魔杖平稳地落在了地上,然而残酷的战争并没有因为黑暗之王的逃跑而宣布告终,那惨烈的厮杀依旧随着樱花的起舞将心灵的冷漠推向了极点,光明之王缓缓举起那根血红色的魔杖,对准三个国度的国君轻轻点了一下,只见一团又一团的黑雾从他们的思想里被释放了出来,当血淋淋的场面映满他们整个眸子的时候,他们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罪恶的灵魂正在无情地残杀着自己的灵魂,然后让别人去忏悔,他们立即命令自己的将士们停止疯狂的残杀,一个君王接着一个君王跪下来甘愿接受光明之王的严惩,光明之王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抬起头默默地凝望着天空的冰蓝色,告诉自己破碎的魔镜再也无法恢复到最初的完整…… 血红色的光焰为什么迟迟不肯燃上心灵的阴暗面,在血肉相残的战场上谁的刀剑碰出的不是暴力而是善意,漆黑色的暮霭后面是否隐藏着一个虚假的面具但骨子里依旧充斥着凶残,堕落进深渊里的灵魂无奈地忍受着痛苦的煎熬,即使下一秒思想觉悟也不能让沦丧的心志脱逃。黑暗之王绿珠轩拖着自己的孤魂依旧仰望着天空,站在他旁边的将士们也不由得抬起了头,然而他们看到的都不一样,就像沉浸在海水里的月亮看到的也许只是幻象,唯独心灵的明朗慢慢张开的时候,那边就仿佛永远是一个血红色的黎明充满了幸福与希望…… 第八十九章 星辰的秘密(7) ?(一) 银白色的曙光静静地躺在苍穹的阴影里到底浇灭了谁的梦想,那血红色的光焰刚划出水面又被谁的忧伤刺痛的改变了飞行的方向,游荡在丛林里的黑暗褪尽了挟裹进肉里的一丝浅浅的善良,将无数漆黑色的暮霭注入绽放的花蕊中形成了伪装,然而脆弱的生命终究会有站起来的那一刻,堕落的灵魂夹杂着晨钟的声响已经在看不到的地方来回游荡…… 凝重的漆黑色升起它那巨大的黑翅膀掩盖了所有的血红色,隐藏在月光背后的星星颤抖着最后一抹霞丹色无助地扭曲着变幻着模样,直到那抹单薄的霞丹色被黑暗无情地压碎成阴霾冷冷地贴在墙上。独孤箭和血精灵离开了狼人的尖叫屋继续朝着黎明升腾的方向前进,只是他们此刻的思绪由于悔恨不免夹杂着几丝哀伤,狼人的独角兽正是因为他们的无端闯入而惨死在了黑暗士兵们的手中,那些无辜的生命像一片片刀刃刺进他们的胸膛里划开了腥红色的血肉,然而他们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漆黑色的阴霾窜上眼眸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狼人们接受不了独角兽的死亡毅然离开了这片撒满伤心泪的密林,他们不能给自己的灵兽任何保护,也许离开才是止住隐痛的唯一良药,飘浮在眼前的幸福太过虚幻,只有远方的血红色才能燃成一片灿烂,他们的离开是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再揭的伤疤,就像流淌到心灵里的泪水只能涌进去却不能溢出来一样。 独孤箭和血精灵依然向前走着,他们的余光落在枯萎的叶子上不禁划出了一丝悲凉,身后的尖叫屋坍圮成一座废墟如同埋葬进海底的船舶有的只是一个被掩盖的伤痛记忆。此时,独孤箭抬头瞅了瞅天边那抹淡淡的冰蓝色,他转过身去望了望遗失在夜色中的密林,然后什么也没说就挥动着马鞭急驰而去,他那深邃的眸子里泛起了一片红潮,然后慢慢地向两边延伸开,直到碰上前方那片同样泛着红潮的曙光。 血红色的光焰撕破了夜色的黑翅膀向着心灵的伤痕里一点一点渗透,那流动在灵魂深处的暖流劈开所有的阴暗一直奔向了肉体最柔软的地方,雪白色的云翳润湿了躲藏进暗夜里的那一道幽光,把一大片一大片纯美的霞丹色释放出来染上了一抹金黄。独孤箭骑着白马在冰蓝色的天际之间驰骋,他的眼角掠过白昼的明朗和黑夜的沉落,将一个混沌的世界狠狠地分开又慢慢地关上,然而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他的瞳孔随着里面的色彩不停地扩大缩小,渐渐地,他的思绪回到了自己登上魔山杀死黑暗之王绿珠轩的记忆。 无边的漆黑色究竟要让这个世界忧伤到多久,飞驰在灵魂边缘的心灵够到的、够不到的自己还要漂泊到多远,破碎的、完整的肉体孤独地聚集在喧嚣的地方是否依然在等待着下一刻的孤独,看见的、看不见的眼睛里也许只是流浪在未知深渊里的猜透与猜不透。独孤箭被异人天思雨用石块砸昏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身影笼罩在荒原的阴影里被死亡的光线扯开又合上,合上又扯开,当远方的轰鸣一次又一次冲刷着曙光留下来的一片温暖的时候,独孤箭终于从昏昏沉沉的恶梦中慢慢地苏醒了过来,他抬头望着陷入一片昏黄的死亡之谷,眼眸里开始飞出了几瓣暗黑的菊花,这时,他加快步伐朝着那个充满了血腥与压抑的战场疾驰狂奔,飞溅的石子在他的脚尖跳跃着,然后沉入阴暗的地沟带起了另一颗石子的颤动,就这样他带着比血腥更压抑,比压抑更血腥的思绪冲到了死亡之谷。 此时,山顶的巨石一个接着一个砸了下来,摇晃的山体发出山崩地裂似的抖动震碎了覆盖在上面的花花草草,光明之王的将士们来不及躲闪被石块和泥沙淹没在黑暗的空间里苦苦挣扎,接着原本平坦的大地突然开裂了起来,数十条裂缝犹如蜿蜒游走的毒蛇撕扯着地面的每一根神经与每一块血肉,光明之王的将士们死死地抓着缝隙的边沿不肯松手,然而一切都好像是徒劳,原本坚硬的地面突然变得松软了起来,还没等到一声凄怨的惨叫,那些面目苦痛的士兵就已经滑向了深渊的最底层。独孤箭呆呆地站在那里,他的手、他的脚仿佛被束缚住了一样抬不起又放不下,他落寞地转过身去听着纷飞的战场遗失在了自己的眼角,有的只是停留在时光隧道里的那片冰蓝色…… 黑夜的幽光击碎了谁的梦想,悬挂在苍穹之上的月亮唤醒了谁的希望,那些孤寂的萤火虫守候着一片冰心是为了化解内心的凄凉还是想为大地增添点神秘的力量,游荡在生存与死亡之间的灵魂剥开尘世的薄纱想为自己留点纯真的痕迹还是想继续伪装下去,堕落的、觉醒的交织在一起,真实的、虚伪的碰撞在一起,现实的、梦幻的纠缠在一起,也许结局只是为了看清自己或是为了看清镜子里的自己。独孤箭被记忆中的暗黑色与现实中的血红色包裹在了里面,他的眼眸一会儿朦胧的如同云翳一会儿明晰的如同清泉,那些混沌的事物连接着混沌的思绪翻滚着、扭曲着、影响着这个混沌的世界,他好像看见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飞上天空的血红色安静地降下一大片一大片冰凉的血红色,犹如一个被撕裂成碎片的梦幻冷漠地挂在自己的睡眠中,摸不着也触不到。这时,他放慢脚步与血精灵并驾齐驱走在一起,远方的血红色明显暗淡了许多,可是他内心深处的血红色却明朗了起来,他用手捂住胸膛静静地聆听着来自山巅的河流,渐渐地来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血红色的光焰从心灵的阴暗处升起来也许都是为了和天边的血红色融合在一起,冲上云霄的光亮挤压着尘埃的忧伤淡化着破晓前的痛苦难道也是为了迎接曙光的幸福,那些碰触到的感觉、碰触不到的感觉与自己的感觉相交又平行,永远没有尽头,好像一抹绯红的霞丹色明明就在眼前,却凌乱的无法拼凑。独孤箭和血精灵的面前出现了一大片一大片红色的蒲公英,他们遥望着这片火红火红的世界不禁发出连连的惊叹,蒲公英的花瓣在微风的荡漾里摇曳成一朵朵飘泊的小伞,然后向着未知的地方流浪,直到爱的归宿向它们靠拢。片刻之后,独孤箭来到了蒲公英的花丛中,他弯着腰摘下了一朵又一朵的蒲公英,接着将它们紧紧攥在手里放在鼻尖闻了闻,他感觉到一种若即若离、若隐若现的香味在他的头顶笼罩着,就像缠绕在月亮上的轻纱既娇媚又朦胧,既梦幻又逼真,一切都像流星的尾巴似的,余下的是短暂的绚烂,等待的是漫长的黑夜,独孤箭就这样捧着蒲公英的花瓣慢慢地凑到眼前,他的眼睛里闪动着红色的光亮一直蔓延到了没有香味的心灵里,渐渐地,他想起了蒲公英的爱情传说。 很久以前,在花国王里,国王有五个女儿,她们是:牡丹公主,玫瑰公主,水仙公主,百合公主,最小的便是蒲公英。后来,邻近的竹王国里,国王派使者前来求婚,四个姐姐跃跃欲试,只有蒲公英躲在角落里,结果,牡丹和百合两位姐姐被选中,随使者而去,开始了她们的新生活,但是不久之后,竹王子得了一种怪病,浑身上下长满黄斑,如不及时治疗就会枯萎致死。要想治病必须去遥远的天山,采到那冰峰上的雪莲才行,这时,蒲公英不顾父王及母后的坚决反对,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艰难的征程。当她来到天山脚下时,遇到了守候雪莲的女巫,女巫告诉她,你要拿走雪莲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从此以后浪迹天涯,不准再回到花王国去。为了自己挚爱的竹王子,蒲公英答应了女巫的条件,竹王子因此得救了,蒲公英也因此开始了漂泊的生命历程,她的种子在风的吹拂下四处飘散,成为了路边最普通的野花。 第九十章 星辰的秘密(8) ?明媚的血红色浸染了谁的梦想,在冰蓝色的天空里谁的心灵不再埋藏着忧伤,温暖的霞丹色掩饰了谁的伪装,当美好的愿望一点一点幻灭成破碎的离伤谁又不为之疯狂,明朗背后的阴暗,阴暗背后的明朗反复交替,昼夜不息,一切都像是生命的起点,又像是生命的终结。独孤箭和血精灵仰望着满眼的红色蒲公英什么都像说了,又好像什么也没说,他们穿梭在血红色的花丛中捧着一个又一个血红色的梦,当蒲公英的种子像缀满暗夜的星星时,他们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花丛的尽头,只是那种淡雅的香味依旧飘荡在舌尖不断撞击着天边那一抹血红色。 这时,他们离开了红色的蒲公英继续寻找曙光的踪迹,紫丁香的花瓣倒映在泛着白光的路径上托起了一个紫红色的梦境,那种神秘的质感游荡在新绿的叶瓣中间像张开的翅膀拥抱着一切,浅蓝色的河流推开石头的羁绊向着一片有彩虹梦的草地上流淌,潺潺激起的波澜迷失在梦里又在梦里找寻着另一片草地,雪白色的蝴蝶徘徊在花苞与花瓣之间,它们的银翅膀扇动着金灿灿的氤氲做着夜晚没有做完的梦。独孤箭和血精灵在不知不觉的遐想中来到了一个新的国度——精灵王国,他们驻足在王国的边缘看着前方的绿色浪潮和红色鲜花交织在一起向两边漾开去,碧绿色的草地从山巅的顶端一直向悬崖的峭壁上延伸,最后回转到谷底停留在溪水的温润里,火红色的花朵借着绿叶的那一抹清新不断地朝着有阳光的地方生长,那种淡淡的香味残留在黑夜里又被曙光掏出来安放在白昼的浅梦中,淡紫色的烟雾萦绕着蜂蝶的记忆一圈又一圈回旋在痛苦与幸福的夹缝里,得到的、得不到的花蜜像打开就无法合上的梦魇沉沦了自己又拯救了自己。 成千上万的精灵们在这片丰腴的沃土上繁衍着自己的子孙后代,他们用勤劳与智慧讲述着自己的故事,一个神奇却永远也讲不完的故事,血精灵曾经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只是他的贪婪让他在欲望的诱惑下选择了堕落,当他的心灵随着黑夜的黑翅膀幻化出一张恐怖的面孔时,他知道他开始了一场比死亡更痛苦的炼狱生活,然而此时的他,已经慢慢摒弃了那个只图享乐而懒惰到极点的自己,他无数次在希望与绝望的悬崖边望着漫长的黑夜与黎明的曙光,最后决定切断所有的堕落和贪欲,让心灵回归到纯净,让灵魂重新获得救赎。 血红色的暖潮聚集在阴暗的角落里舔拭着谁的伤口,那道凝重的幽光冻结着黎明的翅膀仅仅是为了消融下一秒的孤独,飞逝在死亡地带的灰色灵魂忧郁地望着自己的眼睛,看见的是一片哭泣的空冢,看不见的是一个寂寞的背影。独孤箭置身于精灵王国的绿潮与花海中久久不能平复内心的躁动,他记得自己的木屋曾经也被鲜花和绿叶掩映在一片梦幻的土地上,那牛乳般芳香的花蜜与星星似的萤火虫依偎在一起共同编织出了一个银白色的传说。独孤箭就这样沉浸在回忆与现实的时空交错中,他的眼眸晃过一道漆黑的光接着又闪过一道血红的光,两种强大的光束紧紧纠缠在一起,它们相互碰撞又相互融合,然后爆发出一声炸响,独孤箭的脑海突然陷入了一阵空白,他恍恍惚惚看到漆黑色的闪电在冰蓝色的天空中急剧扩散,犹如一枚破损的炮弹扎进海里漾起了巨大的波澜,渐渐地,他回到了自己登上魔山杀死黑暗之王绿珠轩的记忆里。 凝重的漆黑色从黑夜的梦魇里升腾起来搅乱了哪一片安宁,沉睡在月光背后的飞鸟扑凌着翅膀是否依旧眷恋着白昼的那一轮红日,淡淡的雪白色掠过银河的温床难道真的挽住了几颗星星,那流浪在荒原上的尘埃闯入那一层雪白色的薄纱中划伤了谁的浅梦。独孤箭倾听着身后的哭嚎与惨叫连成一片屏障向他砸了过来,他愤怒地转过头去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异人天思雨,异人穿着他的衣裳打扮成他的模样念动着咒语,震彻山谷的轰鸣声加杂着漫天的尘土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淹没在黑暗里,没有一声哀悼,没有一点怜惜,就这样永远地定格在时间的夹缝里逃不出来也挤不进去。 独孤箭拔出利箭搭上弓拼命向异人的方向冲击,只见一道血红色的火舌随着尘埃的颤动摇晃成一抹绚烂的光束,异人突然像蒸发掉一样消失在了茫茫的天际,他站立的地方只留下一片被箭支烧灼的灰烬,独孤箭前后左右寻找着异人的踪迹,等他反应过来异人已从他的脚下钻出,他来不及躲闪,整个人被顶出去后腾空飞起,接着独孤箭在坠落的时候又射出了一支血红色的利箭,异人再一次利用隐形术躲开了疾驰而来的箭支,他的身影像鬼魅似的忽隐忽现,诱骗了黑夜里的黑眼睛,独孤箭沉下心来,他用耳朵聆听着周围的动静,然后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朝着身后那个半透明的魂魄射去,只见那具闪动着的魂魄向两边分开,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四个变成八个,一瞬间便将独孤箭团团围在了里面,独孤箭顿时被这一大片的魂魄炫晕了眼,他站在中间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的弓箭想阻挡它们的进攻,然而这些魂魄像饥饿的豺狼一样丝毫没有放弃的念头,他们步步紧逼一点一点削弱了来自光明之源的红色暖潮。 突然,半昏半醒的光明之王蓝星烨从手指上取下一枚戒指向空中抛出,那枚戒指闪动着金色的光芒慢慢变大,最后形成了一个美丽的光环,接着这个光环朝着其中的一个魂魄直冲而下,瞬间,那具半透明的魂魄被牢牢地束缚在了涌动着的暖潮中,原本透明的身躯也被漆黑色的衣裳所取代,独孤箭定睛一看,那个挣扎着的隐形人正是异人天思雨,他迅速地拔出三支利箭朝着异人的身体射了过去,脸色惨白的异人用手遮掩着面颊大声惊叫着,就像一具腐烂的尸体就要变成骸骨前所爆发出来的痛苦和扭曲,三只利箭穿透了衣裳一直刺进了异人的血肉,只见他的口鼻喷出鲜血然后重重地将头垂进了罪恶的深渊里。此时,独孤箭转身望了望陷入迷离的光明之王,他的心仿佛飘到了黑暗的没有边际的夺命荒岛上,他发现那里一切都变得异常模糊,没有幸福的眼泪,也没有永恒的白昼…… 沉沉的暮霭遗落在血红色的阴影里溶解了谁的伤悲,迷失的脚步掩盖着灰色的内心让一片压抑的天空落满灰尘,流浪的星星疲惫地扫过银河的光带不留下一丝踪影,仿佛一块溅起的泥土划过夜色就不再属于黑土地似的苍穹。独孤箭抚摸着冰凉的尸体眼角滴下了眼泪,他不知道在这个昏暗的世界里,人们的心灵除了储存着活着是否也储存着绝望,当希望一次次破灭成残缺的记忆时,死去也许是为了减少更多的绝望,然而当人们欣然迎接死亡的时候,上帝却告诉人们活着比死去幸福,你的堕落夹杂着你的痛苦一起下沉是因为你没找到一个合适的你自己。他跪在地上捡起一把带血的利器看了又看,那双哭红的眸子映着银闪闪的光亮在他的伤口上割了一刀又一刀,他不知道无休止的杀戮是为了换来自由还是为了更凶残的屠杀,当黑压压的身影出现在血腥的场面里时,那些疯狂的心灵是否会突然悸动一下,他们追杀的可能不止是敌人还有朋友,甚至是自己那颗狂野的心,吞下的、吞不下的伤痛停留在惨烈的记忆里任凭黑色的翅膀扑灭又燃起,燃起又扑灭…… 这时,光明之王蓝星烨从昏迷中慢慢苏醒了过来,他踉踉跄跄地站直身子将手中的利剑扔在了身旁,当他看到独孤箭正站在远方对视着自己的眼睛时,他迈开脚步和迎面赶来的独孤箭拥抱在了一起,他们就这样紧紧地靠着彼此的肩膀,仿佛一个被时光阻隔的情侣重新相遇在了一起,等夕阳的余辉将这片死寂的荒原照射的透出一抹鲜亮时,独孤箭才与光明之王那副僵硬的身体缓缓分开。此时,光明之王命令独孤箭登上魔山杀死黑暗之王绿珠轩,而自己留守在荒原上与黑暗之国的将士们血拼到底,独孤箭望着天空中漾开的冰蓝色点了点头,他知道杀死黑暗之王就能夺回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而光明之国的希望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紧紧地攥起了拳头,把一个血红色的梦想托起后永远地安放在了心灵的最深处…… 第九十一章 星辰的秘密(9) ?黑夜沉浸在无边的阴暗里抹杀了谁的浪漫,充满激情的心灵经历过狂欢之后难道终究要回归平淡,破碎的梦幻伴随着记忆的残缺一遍又一遍陷入静默,然后让美丽的紫红色缠绕着冷清勾勒出一片虚假的欢乐。独孤箭站在死亡之谷的边境上依旧凝望着那片蓝得忧郁的冰蓝色,他记得自己在与晶莲娜分离的时候天空同样飘满了冰蓝色,那种淡淡的蓝光充溢着眸子好像呜咽的河流经过悬崖时流淌出来的一抹忧伤,无法愈合的伤口暴露在潮湿的心灵里任凭思绪的刀锋割断岁月的喉咙。这时,他发现天空中开始涌动起了一大片一大片玫瑰花瓣似的云翳,无数片花瓣聚拢在一起,仿佛一个被思念冲刷的不留下任何痕迹的美梦,他欣然地朝着那道低低的地平线奔跑起来,眼角荡起了比玫瑰花瓣更明净的血红色,他看到那片洋溢着幸福的玫瑰花瓣在一点一点扩大,它的中央出现了一道炫目到极致的曙光,那道曙光染红了天空,映蓝了海水,独孤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梦幻到极点的童话世界,他安静地闭上眼睛,仿佛走进了一个没有欲望只有博爱的白色城堡里,他就躺在雪地里仰望着洁白的雪花在他的身上落了一层又一层,还有一个孤单的飞鸟掠过河岸的桃花捧来一股甜甜的味道,渐渐地,他想起了曙光女神欧若拉的爱情传说。 传说,欧若拉爱上了凡人,明知道不能爱他,却又无法割舍爱情,于是她向天父宙斯祈求,希望宙斯赐予她的丈夫魔法,让他永远都不会死,这样他们就可以长相厮守,宙斯准许了欧若拉的不情之请,但是他再三告诫她,愿望许了就不可收回,欧若拉答应了他,然而欧若拉却忘记向宙斯要求她的丈夫同时也不会老去,因此她的丈夫越来越老,但是又不会死。欧若拉发现自己错了,又跑去找宙斯,希望宙斯收回愿望,宙斯当然无法做到,欧若拉知道咒语永远不能反转,所以她伤心不已,她的丈夫痛苦不已,每日**,却不能死去,于是欧若拉将他变成了蚱蜢,离他而去。 漆黑色的阴霾浮动着黑夜的大翅膀熄灭了谁的愿望,在充满着幻想与踌躇的情感中谁的脸上挂满了笑容眼里却潜藏着忧伤,幽蓝色的海水从心灵的伤痕里漫过来激起了一阵又一阵水晶般透明的波澜,可是谁又看见了水花溅过之后洒向海洋里的那一片悲恸,看见的永远是明媚,看不见的永远是伤痛,脆弱的是自己的心灵,坚强的是外表的伪装,一切都好像生活在一个不真实的世界里,直到那副虚假的面具被至善撕开后冷冷地丢弃在混沌的角落里。独孤箭沉浸在曙光女神欧若拉的爱情传说里看不见一个真实的自己,他与晶莲娜的分离就像一根毒刺扎在心底却不能拔去,遥远的思念挟裹着冰凉的寒风在眼角划开一片隐痛,然后将残破的誓言折叠成一只只千纸鹤拖入睡梦里变成一首首不眠的夜曲。独孤箭回望着渐行渐远的玫瑰云翳,他的爱恋也像消散的花瓣似的一片一片遗落在摸不着的星夜里,这时,他伸出手抓了抓黑夜里的大翅膀,却发现自己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个绿色浪潮和红色花瓣相交织的世界,他张开双臂拥抱了过去,就像把一轮明月揽入怀中久久地不肯抛弃,渐渐地,他从爱情的缺口滑入了现实的世界里。 血红色的光焰点燃了一个浅蓝色的幻梦是否能托起一片天空,那流淌到骨髓里的暖潮停留在明朗的地方也许只是为了温暖它自己,墨绿色的叶瓣扯下花蕊的香味沉浸在紫红色的烟云里,那抹清新的味道塞满鼻孔的间隙可能只是为了蛊惑迷途者的心迹。 血精灵一边吮吸着从花海丛中荡过来的香味,一边给独孤箭讲述着它们精灵王国的光辉历史,他抚摸着花瓣,眉飞色舞地说:“主人,我们精灵王国的精灵们在这片土地上整整繁衍了两百多年,并且是一个很庞大的和谐群体,精灵们相互尊重,自给自足,过着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 独孤箭羡慕地点了点头,惊奇地问道:“从旁边那些精灵的身上我看见了你们的纯朴与善良,可是你为什么会被当作盗贼关进光明之国的天牢里呢?” 血精灵闭上眼睛,他叹了一口气说道:“都是我的贪婪毁了我自己,要是当初能够克制一下自己的欲望,我也不会沦落成这样。” “这么说,你不是被误抓进去而是堕落了,那你可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哪会有不劳而获的财富呢?”独孤箭拍着血精灵的肩膀,继续问道,“你是在精灵王国堕落了还是在光明之国走上不归路的呢?” 血精灵懊悔地痛哭着,他抹着眼泪说道:“我在精灵王国的时候就已经堕落了,我记得那是一个黑暗的让人窒息的夜晚,一群贪婪的精灵闯入我的洞穴说他们在地下数百米的地方发现了一座金矿,那些金灿灿的黄金如果开采上来的话,我们就可以住进一座金碧辉煌的圣殿,我当时被他们那些天花乱坠的言语冲昏了头脑,只知道摆脱这个寒冷的洞穴而丧失了自己的信仰,他们看我一步步走上了他们早已为我设下的陷阱,便抛开一切忧虑信口开河地吹嘘他们会死守在精灵王国,然后把地下的金矿搬运上来做成一座巨大的宫殿,而让我前往光明之国的密室里偷走他们的宝石作为屋顶的点缀,我的心灵那时像绽开的玫瑰沐浴在血红色的天空里感受不到一丝微凉,然而我并不知道自己的梦境会被良知的包裹一层一层剥开挂在堕落的墙壁上,当我因偷走宝石而被光明之王蓝星烨锁在天牢的时候,我知道他们欺骗了我而我也丢失了我自己,只是我的忏悔在那个深沉的夜里不肯原谅我这个罪恶的自己,直到你的一次次教诲才让我从原来的堕落踏上了正轨。” 独孤箭跳下马背,他漫步在草地上,说道:“不是我拯救了你,而是你拯救了你自己,在欲望的诱惑里每个人都会迷失方向,有的人也许只是暂时,有的人也许是一辈子,你既然能够回头就证明你已经找回了最初的你自己。” 血精灵不停地点着头,不知不觉中他们来到了精灵族长的住宅,独孤箭抬头仰望着这座古朴典雅的木屋,跟随着血精灵走了进去,精灵族长一见到血精灵,便怒斥道:“我们精灵王国不欢迎你的归来,因为精灵一向是勤劳和善良的。” “族长,我知道我不应该堕落我自己,我也是一时被金子冲昏头脑才犯下了错误,就请您多多谅解我的过错,重新回到精灵王国的大家庭吧!”血精灵拉着精灵族长的衣袖,恳求道。 “你以为我们精灵王国是一个肮脏的种族吗?精灵一旦犯下过错就永远不会被宽恕,只能孤独地飘泊着,流浪着,直到死去后灵魂重新回归到圣洁才可以得到重生。”精灵族长扯下衣袖,孤傲地说。 “可我是被另一群堕落的精灵陷害了的啊,他们指使我前往光明之国偷走了密室里的宝石,他们才是真正的罪人啊!”血精灵走上前去,为自己辩解道。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过错吗?如果当初你意志坚定,他们的诱惑你会放在心上吗?”精灵族长在屋里踱着步,他的眼角蓄满了愤怒,“况且他们早已被我处决了,我要让他们在痛苦的地狱里受到折磨然后才能得到永生。” “族长,我……我……”血精灵支唔了起来,他的话语在喉间哽咽着。 “你们给我出去,精灵王国不欢迎你们的到来,我们从来不接受一个堕落的灵魂。”精灵族长把他们推出了门外,然后重重地关上了屋门。 血精灵没想到自己诚心诚意的拜访会换来一个拒绝的待遇,他拼命地向着淌满雨露的草地上跑去,独孤箭也跟着跑了起来,他们就这样被血红色的幻梦刺伤了眼睛,仿佛天空上的冰蓝色从来都是虚假的,没有一个幸福的开始,只有一个伤心的结局…… 明媚的曙光压碎黑夜的黑翅膀托起了谁的梦想,漆黑色的暮霭从黑压压的尸体里游荡出来覆盖了谁的眼眶,完整的、分裂的习惯了没有答案的习惯,丢失的、存在的晃在眼前又溜向了身后,混沌的、清晰的迷乱的不仅是眼睛还有心灵,忧伤的、愉悦的遗失在梦里制造出另一个梦中的现实。独孤箭和血精灵被精灵族长赶出来后游荡在失落与颓丧的边缘,他们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低头数落着内心的悲伤,血精灵恨透了自己的脆弱,在那个漆黑的夜晚他的心脏就像被欲望拽出来一样丢在了白森森的尸骨旁,他的眼神流动着金子的光芒仿佛水中的月亮虚幻的变了模样,独孤箭安静地想着牢狱里的晶莲娜,她的身影穿过厚厚的屏障冲进夜的冰凉里浮化出一道冷冷的寒光,独孤箭看不清她的脸庞,也触不到她的手掌,只能远远地遥望着她的眼睛让朦胧罩出一片哀伤,独孤箭停留在灰暗的地平线上,他的思绪浮动着一层浅浅的幽蓝色向往昔的伤痕里慢慢飘荡,渐渐地,他回到了自己登上魔山杀死黑暗之王绿珠轩的记忆里。 第九十二章 星辰的秘密(10) ?漆黑色的闪电为什么会和血红色的光焰同时出现在天上,两种互相牵绊的力量撞击在一起擦出的是战争还是和平,银白色的晨曦和金黄色的月亮为什么会被矮矮的地平线分隔到两边,在白天和黑夜的交替间谁的眼睛发现了希望的存在,迷茫的、坚定的好像是真实其实是幻梦,脆弱的、强大的伤害的是心灵破碎的是天真。独孤箭和光明之王蓝星烨带领着残余的士兵离开了死亡之谷,碎裂的石块伴随着狂风的最后一丝颤动永远地留在了伤痛的背后,摇晃的山体像被死神扼住了咽喉不停地吐着尘埃和凉气,血淋淋的尸体悬浮在血泊的阴影里仿佛一个淹没的贝壳活着又死去,死去又活着。 与此同时,黑暗之王绿珠轩正守候在魔山上等待着异人天思雨的归来,然而当他得知异人已被独孤箭和光明之王残忍地杀死在死亡之谷时,他那愤怒的气焰冲上了头顶向光明的世界狠狠飘去,黑暗之国的复亡不能像昔日的悲剧一样继续重演,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用手中这根漆黑色的魔杖划破血红色的暖潮,黑暗之国的将士们看到的不光是黑夜的阴暗面,还应该有积压已久的仇恨,他们的身躯推动着漆黑色的暗流向光明的边缘靠近,再靠近,黑暗之国的凶兽从牢笼中被释放了出来,邪恶的鬼影带着一丝血腥冲击着黎明的风暴,仿佛暮色是它们唯一的挚友。 这时,黑暗之王走到了城堡的前面,他的眼睛久久地注视着远方燃烧过来的血红色,就像一片紫红色的梦夹杂着一份幽蓝色的情挪到了黑暗的边缘,他立刻命令黑暗之国所有的士兵和凶兽一同前往远方那片死寂的荒原,而自己和一小部分士兵留在魔山守护着那颗水晶球,他远远地看着黑暗之国的将士们手握兵器踏上了征程,而自己只能呆在魔山让厮杀的痛苦俘虏着自己的灵魂,他无助地闭起了眼睛,就像合起了沉浸在绝望里的那双折断的黑翅膀,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热腾腾的鲜血涌上了自己的头顶,他的右手不由得向上抬举了起来,那根漆黑色的魔杖突然像变粗了一样隐隐地凝固在夜色里,他使劲地向漆黑色的闪电和血红色的光焰交接的地方一挥,一大片一大片乌黑的光束在天地之间延伸开来,如同一个疯狂的游龙窜上新生与垂死的边缘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绝望…… 黑夜的幽光伸进银河的温床里挽起了几颗入眠的星星,那滑入梦魇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飞到了谁的孤寂里,流浪的尘埃依偎着沉沉的暮霭将一个土黄色的梦拽上了曙光的翅膀里,那片被肮脏玷污的翅膀燃烧着火焰坠落到了阴冷的深渊中。独孤箭和光明之王蓝星烨带领着光明之国的将士们来到了荒原上,这个一直被黑暗和死亡侵蚀的土地让多少无辜的生命泯灭掉人性又找回了良知,裸露在地表的白骨拂动着泥沙在污浊与纯净之间艰难的抉择着,就像扑向灯火的飞蛾要么选择退缩要么勇敢地接受灭亡,枯萎的野草拼命地扒着花瓣旁边的雨露,将看不见的叶子伸进馥郁的香味里托起了一片朦胧的碎影。 独孤箭和光明之王拍了拍彼此的肩膀然后拥抱在了一起,黄昏里的夕阳掩映着他们的身影就像重叠成了同一个自己,明朗的霞光伴随着暮色的升起在暗灰色的世界里摆弄出一个忧伤的结局,接着他们朝着相反的方向一步一步挪动着步履,独孤箭独自一人登上魔山向那个充斥着邪恶与恐怖的地方走去,而光明之王和他的将士们来到荒原的辽阔地带准备展开最后的厮杀,就这样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光明与黑暗互相碰撞又分离的世界里,而一道残留着血腥的光亮跳过带伤的河流出现在瞳孔里失去了滑翔的踪迹,就像钻入暗夜里的萤火虫虽然美丽却处处隐藏着致命的危机…… 无边的漆黑色笼罩着稀疏的血红色朝着心灵的阴暗面一点一点靠近,在昏暗的世界里那片忧伤的思念划过脆弱的心弦淹没了明朗的一面,破碎的幽蓝色抚弄着像海水一样深邃的眼睛,将一抹鲜亮的霞丹色从眸子里穿透过去刺伤了飞驰而来的曙光。独孤箭与光明之王蓝星烨在荒原上告别后朝着魔山的方向走了过去,他看到那里冒着滚滚的烈焰好像整座山都快被融化了一样,他知道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就藏在黑暗的地宫里,神秘的预言像被鬼魂附体的躯壳看不到里面的世界,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他在真实与谎言的空间里被死亡的阴影折磨着,犹如一个未知的答案经过人们的相互谣传突然变成了真理似的,他摇晃着身子注视着冲上头顶的黑色火焰,这缕火焰朝着魔山的烈焰里缓缓飘去,直到爆炸的声响传遍耳膜让他重新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漆黑色的暮霭剥开了血红色的世界到底想让什么流淌进来,那沉沉的暗流夹杂着灵魂被撕裂的声响痛彻了谁的心扉,土黄色的尘埃托起了残破的云翳将一抹冰冷的幻梦埋进泥沙里,让堕落的不能再堕落的躯体得到一个完整的安息。独孤箭和血精灵此时还沉溺在被精灵族长赶出来的无奈之中,他们坐在草地上仰望着冰蓝色的天空犹如注视着一片撒满忧伤的海水,精灵族长的拒绝让血精灵第一次感觉到了没有归属感的滋味,他不相信自己的苦苦忏悔换回来的终究只是一个悲伤的结局,灵魂的堕落让他在金钱的诱惑里一次次沉迷,一次次逃离,看见的、看不见的希望被迷茫纠缠着改变了前行的方向,而守护自己的那份天真却永远留在身边陪伴着今朝直到永恒。这时,黑暗之国的将士们已经从狼人的尖叫屋赶到了精灵王国,他们的眼睛里射出凶狠的目光一次次逼退了前来抵抗的精灵们,只见他们手握利器在草地上展开了疯狂的屠杀,惊慌失措的精灵一个接着一个钻进洞穴躲闪着他们的杀戮,原本祥和的地方在一瞬间扬起漫天的沙尘吞噬了鲜活的纯绿色,受伤的精灵和惨死的精灵被时间的伤痕定格在永生的画面里看不到任何痛苦的表情。 随着死神的脚步一点一点朝着生命的阴暗面滑去,黑暗之国的将士们已经向精灵族长的木屋逼近,他们掀翻木门扼住了精灵族长的脖颈将他提了起来,只见精灵族长面色惨白地乱蹬着双腿,犹如一只被宰杀的羔羊悬在半空中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正在此时,独孤箭和血精灵撞开横亘在门框上的断木闯了进来,只见独孤箭拉满了弓,血精灵挥动着短剑站在门口,他们叫喊着让黑暗之国的将士们放开精灵族长,那个扼住族长的士兵阴冷地笑着顺手将他扔到了旁边的橱窗上,橱窗里的碗碟经受不住族长的猛烈撞击纷纷砸到了他的身上,虚弱的精灵族长口吐鲜血趴在那里喘着微弱的气息。这时,独孤箭朝着那个凶残的士兵射出了利箭,箭支穿透坚硬的铠甲像游动的火舌刺进了他的喉咙,而血精灵也挥动着短剑将刀刃扎进了士兵的脚背,鲜血顺着掌心滑落到地上开出了几片艳丽的花瓣,就这样他们在狭窄的木屋里愤怒地砍杀着彼此,犹如寒水与烈火碰撞在一起没有包容只有冷酷的搏杀。 独孤箭和血精灵在一次又一次地拼杀里变得伤痕累累,所有的伤口袭遍了每一块血肉而他们早已忘记了什么叫疼痛,直到木屋里的黑暗士兵全部倒下后他们才从麻木中觉醒了过来,此时,靠在橱窗边的精灵族长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的背影落在鲜血的阴影里被夕阳拉扯的无比高大,他亦步亦趋地走到血精灵的身边将它紧紧拥入怀中,犹如两个未曾相见的孪生兄弟终于走到了一起,他的眼睛闪动起了晶莹的泪花,嘴唇发颤地说道:“血精灵,我们欢迎你的归来,你永远是我们精灵王国不可或缺的一分子!”血精灵的眼睛里也开始涌动着泪水,他抬起头颅高傲地望向天空,那抹雪白的银河已经荡进了他的眸子里,犹如一汪纯净的湖水激起的涟漪,一次又一次拉近了心与心的距离…… 血红色的曙光充溢着浅浅的忧伤将冰蓝色的天空映染成一个红中带蓝、蓝中泛红的海洋,晶莹的雪花融化成看不见的水冷冷地冻结在上面烘焙出了一片片桃花,淡紫色的暖霞飘浮在浅蓝色的鱼肚皮上燃烧成一排排细浪,仿佛沉睡进梦魇里的星星躺入了银河的那张温床。独孤箭与血精灵相互告别后独自一人踏上了去往光明之国的路途,他无数次回头遥望着消失在绿色浪潮与红色鲜花里的精灵王国,把一段纯情的友谊分割成两半,一片留给自己,另一片留在精灵的世界里。这时,他从布袋里取出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将它举过头顶与飘荡过来的血色光焰平齐,他告诉自己他的眼睛里看到的不光是一个正在瓦解的黑色地狱,还有一个黎明般温暖的晨曦…… 第九十三章 星辰的秘密(11) ?(二) 黑夜的幽光沉溺在欲望的阴影里到底折断了谁的翅膀,卑微的自己和这个昏黄的世界捆绑在一起到底戳伤了谁的梦想,迷失的心灵背负着罪恶的灵魂一次又一次找回了纯洁一次又一次陷入了堕落,破碎的信仰迎着被血腥染上污秽的云翳一点一点落入谷底,仿佛一个神秘的预言被黑暗扭曲成死亡的符咒一遍又一遍遭受侵袭。 无边的漆黑色充斥着浓烈的腐臭味覆盖了微微发亮的血红色,在曙光燃起黎明的那一瞬间黑夜的暗灰色稍稍收起了朦胧的色彩,淡紫色的烟雾遗落在浅梦里融化成一缕缕残破的幽蓝色,然后在白昼的世界里颠倒位置回归到最初的淡紫色。光明之王蓝星烨破解了黑暗之王绿珠轩的魔咒将三位国君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而黑暗之王也在一片混沌之中溜出视线闪进了层层的暮霭里。此时,光明之王望着三位失魂落魄的国君陷入了无尽的悲痛之中,他不知道在这冰冷的暗夜里杀戮为什么会来得那么迅疾,当一个生命还没有完全绽放出他足够美的一面时却被黑暗的寒光永远地夺去了自己,孤独的尸首躺在孤独的大地上再浸染着孤独的血泊映红了谁的眼眸,那流淌到天边的泪水模糊了银河的雪白色还模糊了谁的魂魄。 黑暗的背面是否充斥着黎明的永恒,破灭的梦想是否依旧在心灵的深处闪动,那抹忽明忽暗的信念隐藏在沙漏的缝隙里能否看见希望的踪迹,看见的、看不见的疼痛都会化为一丝光缕沉进土黄色的尘埃里,然后让缄默代替无谓的辩解遗失进滚滚的江河之中。这时,光明之王命令光明之国的士兵将三位国君接送到城堡里,并让他们养好伤病再回到各自的国土上,而他一个人却留守在茫茫的黑夜里看不穿自己的眼睛,就像那个写满忧伤的心灵被未知的尘土划伤了一层又一层…… 曙光的尾巴拖在漫长的黑夜里扼杀了谁的妩媚,燃烧着火焰的光辉托起暮色的大翅膀唤醒了谁的伤悲,流淌在天边的银河卸去一身的疲惫不知道又掩饰了谁的虚伪,触摸到的、触摸不到的像冲破死亡的溪水挣扎着、扭曲着振翅高飞。光明之王蓝星烨守望着寂静的暗夜让惆怅的思绪随风飘飞,他记得三位国君在黑暗之王绿珠轩的控制下开始了一次又一次的沉沦,混沌的意识夹杂着飞溅的血雨蒙蔽了还在昏睡中的人们,死亡的阴影划开脆弱的心灵将愚昧分割成两半嵌进了灵魂的深处,然而深沉的夜不懂黎明的痛苦,就像柔情的水不懂炽热的火一样充满哀愁,光明之王就这样在别人的痛苦里陷入痛苦,没有夜莺的啼唱,也没有游鱼的陪伴,有的只是一种苦苦的没有结果的守候,渐渐地,他背转过身去,望向城堡里的那片温暖的金黄色,回到了自己去往荒原与黑暗之国的将士们拼杀的记忆里。 死寂的荒原浸透了黑夜的一抹杀气,将血红色的光焰封印在了暗流的污浊里,残破的尸骨抚弄着发黑的血块安然地拼凑着一个又一个无眠的泪珠,就像孤独的灵魂离开肉体前回忆起每一次伤感的孤独。光明之王蓝星烨带领着光明之国的将士们和灵兽站在黑漆漆的夜色里,肆虐的狂风吹刮着枯朽的残枝在沙尘里划成一圈又一圈的烟雾,把一个灰褐色的梦搅扰成一个纯白色的梦,然后变成幽蓝色的蝴蝶潜藏进梦魇里,坚硬的石块从沙粒中跳跃而出与血红色的暖潮碰撞在一起擦出一道绚烂的火花,当火花燃烧成火海直到烧着地平线的时候,那颗坚硬的石块才从茫然回归到最初的恬淡。光明之王依附着滚滚而来的暖潮向着远方眺首,黑压压的敌兵推动着漆黑色的暗流在黑暗的世界里缓慢行走,犹如倾泻而下的天河淹没了原野浇灭了星火。 此时,光明之国的将士们排列成方阵从两边向着中间靠拢,游走在死亡边境的孤魂褪去肉体的羁绊也加入到了凶残的搏斗中,悠远的长号声和激越的战鼓声掺杂在一起汇聚成一股声浪震碎了黑沉沉的幽光,血红色的灵兽从天上落到地面,又从地面窜到天上,仿佛夜空中的极光连接着天地留下一道完美的瞬息。光明之王沐浴在银亮色的曙光里细数着被遗忘到心底的点滴,他记得自己和独孤箭都无法与黑暗之王相抗衡的时候,是自己的祖先赐予的爱战胜了邪恶,血红色的光柱从天而降深深扎进了黑暗的心脏,将原本污秽的浊流浸染成江河的模样静静流淌,而狼狈的黑暗之王遭受重创之后拖着一道残阳消失在了破晓前的黑翅膀上。 此时,天空中充溢着的血红色与曾经的血红色一样美到极致,那种浓郁的气息被明朗的霞丹色点缀成一个斑斓的梦境悬在天上开始幻想,流动在温馨里的暖流全都覆盖到心底消融成一片幽蓝色的哀伤,光明之王已经深深陷入到了无边无际的想象中,他的眼眸中映满了蝴蝶的金翅膀,犹如黎明时分的曙光一样夹带着一层忧伤,他静静地遥望着汹涌而来的暗流,把一个破碎的残梦复原到完整然后与漆黑色的暗夜接壤…… 沉沉的暮霭掀翻了压在云翳之下的紫红色,把一片漆黑色的尘埃分割成两块弥补了血潮留下的空白,瘦弱的星星孤独地仰望着银河倾泻而下的白光,将一抹淡淡的愁怨飘了过去贴在冷冷的寒窗上。光明之王蓝星烨打败了黑暗之王的孤魂后依然站在城堡的前面守候着这片安静的夜,冰凉的气息透过他的眸子漾成一种浅浅的忧伤荡进了心底融成暖流,就像原本枯竭的泉水遇到了溪流将整个心都交出来了似的,他知道黑暗之王的孤魂还会出现在血红色的世界里,只要那种疯狂的欲望一刻得不到制止,黑暗的力量就永远不会为爱停息,被欲望占领的心灵太可怕了,就像无底的深渊有的只是自己的堕落,当希望的曙光开始向黑夜投来善意的目光时,它选择了拒绝,因为它相信白天永远不懂夜的黑,就像明朗的背面为什么总是充斥着阴暗。这时,光明之王缓缓地举起了他那根血红色的魔杖,只见一道强大的火焰从大地向天空蔓延,瞬间照亮了这片孤独的不能再孤独的夜,当黑夜的幽光被光焰的灿烂完全吞噬的时候,他又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血红色的光焰冲破死亡的梦魇烧着了谁的阴暗,在被风雪冻僵的夜晚谁的眼眸开始蒙上了一片淡蓝色的光亮,土黄色的尘埃离开沉沉的暮霭向着光明的世界流浪,不知道黎明的翅膀能否扇走尘埃的污秽迎来一个纯净的魂魄。光明之王蓝星烨从孤寂的黑夜回到了城堡里,然而他的思绪还在冰冷的夜空里没有目的的来回飘荡,黑夜的疼痛像会传染一样袭遍了他的整个全身,有一种看不见的忧伤刺破心灵的防线在里面流淌,只是那张浸透在月光下的脸不愿承认自己也会受伤。 这时,有一个黑影从门外飘了进来,接着便跪倒在地上,说道:“君主,独孤箭和血精灵已经走到了精灵王国,他们在那边遇到了黑暗士兵的围攻,只不过他们最终打败了那些疯狂且残暴的士兵,赢得了这场血淋淋的战争。” “谁赢得战争都无所谓,怎样拼杀都免不了流血牺牲,我想精灵王国一定受到了毁灭性的破坏吧!”光明之王转过身去,看着黑影里的士兵。 “是的,数百只精灵惨死在了黑暗士兵的屠刀之下,逃命声、惨叫声、挣扎声不绝于耳,整个精灵王国浸在了一片血泊之中。”这个士兵的声音有些哽咽,身体发抖着。 “那独孤箭和血精灵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受伤?”光明之王扶起这个士兵,急切地问道。 “我听说他们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精灵王国的族长受了一些惊吓。”这个士兵望着光明之王的眼神,犹犹豫豫地说道,“不过,血精灵选择留在了精灵王国,只有独孤箭一个人踏上了返回光明之国的路途。” “血精灵留在精灵王国再好不过了,我想他一路上成长了不少,贪婪的本性一定收敛了许多。”光明之王舒展开眉梢,平静地说道。 此时,昏暗的夜空里浮动起了血红色的花瓣,花瓣的色泽透过湛蓝的烟霭映染了天上的星辰和月亮,银白色的光亮夹杂着淡淡的紫红色与花瓣的血红色相互缠绕,舞动的丝线划出一道绚丽的极光编织出一个色彩斑斓的梦…… 第九十四章 星辰的秘密(12) ?无边的漆黑色褪去幽暗的光晕与血红色的暖潮融合在了一起,是什么让它习惯了不该习惯的习惯,执著着不该执著的执著,落寞的孤星守候着一个银白色的幻梦,就像银河柔软的心底突然长出了苔藓一样充满了温馨,那种破碎的梦境冲刷着黑夜掀起的暗流让一颗颗流浪的心灵回归到完整。光明之王蓝星烨站在城堡里等待着一个温暖的白昼,黑夜的寒冷彻底冻僵了他的眸子,那层坚硬的冰刺穿了薄薄的外衣挑动着他的灵魂,有一种浅蓝色的河流划过他的心灵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忧伤,他无奈地在黑夜与白昼的两个极端徘徊,就像残存的记忆和现实的困顿混合在了一起,既看不到黎明的曙光,也拒绝不了一个漫长的黑夜,当寂静的城堡开始染上一片喧哗的时候,光明之王从短暂的悲伤中回到了最初的永恒,他抚动着衣袖朝寝室的方向走去,而思绪却飘到了自己带领着光明之国的将士们来到荒原的记忆里。 漆黑色的暮霭从阴暗的深渊里升腾起来汇聚到了死寂的荒原上,无数块破碎的石子夹杂着尘埃在弥漫着烟雾的天空里落下了一层又一层的灰烬,血红色的光焰穿透云翳的薄纱与灿烂的霞丹色交相辉映,那一抹淡淡的柔光好像温情的流水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光明之王蓝星烨带领的将士、灵兽与黑暗之国的将士、凶兽同时来到了这片荒凉的原野上,血红色的暖潮撞击着漆黑色的暗流在混沌的世界里被夜色劈开后又重合了起来,看见的、看不见的光焰燃起一片炽热的火舌向黑暗的阴影里一点一点地延伸,触到的、触不到的闪电凝固成尖利的刀锋削烂了渐渐泛红的幽蓝色,一切都像定格在记忆里的画面除了留下凝重的暗黑色之外,再没有什么光亮的色彩可以映染心灵的颜色。 此时,身披血红色铠甲的光明之国的将士冲进了黑暗士兵的阵地,一道鲜红的暖潮推进厚厚的黑色帷幕向内部浸透,慌乱中黑暗之国的士兵分散成许多小的部分让迎面冲来的士兵溅满血痕,只见一个光明之国的士兵与一个黑暗之国的士兵躺在地上扭打在了一起,两个人紧紧地抱着对方的铠甲谁也不让谁得逞,肮脏的泥土混合着血水在他们的脸上肆意迸溅,仿佛两具孤独的灵魂捆绑在一起甘愿向漆黑的暗夜里沉沦,而在不远的前方,一个光明之国的士兵被黑暗之国的士兵从马背上挑下,整个人在半空中翻滚着将兵器刺向了那个士兵的咽喉,顿时坐在马背上的士兵痛苦地**着掉到了地上,两个瘦弱的身躯就这样凝望着彼此的眼睛,好像读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读到。 此时,冲在血红色光焰之前的光明之王正挥动着血红色的魔杖射杀了一波又一波的士兵,巨大的火焰在昏暗的世界里一次又一次燃起,一次又一次熄灭,无数脆弱的心灵幻化成落魄的野鬼冲刷着幽蓝色堆积起来的忧伤,光明之王的面前是一大片一大片黑压压的残兵,锋利的兵器夹杂着士兵的嚎哭震碎了他原本坚定的信仰,自由的声音伴随着死亡的脚印让鲜血流成湖泊再变成海洋,然而那颗被夜色冻僵的心却不停的告诉自己战争带给世界的只有苦痛,破碎的幻梦再也无法回归最初的完整。 黎明的曙光冷冷地守望着这个昏黄的世界是不是想给心灵带来一丝慰藉,黑夜的翅膀拂过银河的光带将希望化为绝望难道想给眼眸增添一抹忧伤,沉睡的、觉醒的消失在自己的迷宫里走不出自己设下的圈套,走不进一个温馨的黎明,强大的、脆弱的羁绊着腿脚,让一个黯淡的灵魂浸泡在死亡的阴影里开始沉沦。光明之国的灵兽在曙光的指引下向黑暗的世界奋力狂奔,战马、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围住了黑暗之国的士兵,黑暗之国的凶兽从密密麻麻的士兵中闪出一道光影来到了灵兽的面前,恶狗、蛇怪、毒蝎、蝙蝠与巨蟹露出凶恶的眼神盯着这个看似平静,实则动荡的场景。 这时,战马落下一地的灰尘向恶狗的阵地飞速驰骋,没落的尘埃夹杂着漫天的烟雾在马蹄的嗒嗒声里此起彼伏,仿佛一个未被完满的梦突然得到了重生,然后拨去了尘封已久的伤痕,而在对面的恶狗也不甘示弱向战马的脊背张开了大口,顿时战马和恶狗撕咬在一起将原本白净的地面浸染的鲜血淋漓,只见恶狗高高跃起瞄准了战马的鬃毛,而战马则甩动着马蹄踏向了恶狗的身体,两个孤零零的身躯隐没在阴冷的暗流里划出一片微凉的孤寂。 青龙从云霄的顶端一跃而出向着沙石堆里的蛇怪俯冲下去,一道碧绿色的身影在浓郁的霞丹色里唤发出一种别样的生机,惊恐的蛇怪嘴里吐着信子将原本不大的眼睛睁得更大,忽然青龙喷出火焰燃成一片火海将蛇怪围困在了中央,愤怒的蛇怪在炽热的火光里依然不屈地拍打着曙光的踪迹,直到那条长长的尾巴化成一抹烟缕弥漫了整个天际。 白虎对着长空咆哮了两声后便向对面的毒蝎发动了进攻,它的四肢朝前一扑抓烂了蝎子背上的硬壳,毒蝎痛苦地扭曲着将高高翘起的毒刺扎进了虎皮,只听见白虎嘶吼着放开了看似弱小的蝎子,毒蝎挥动着双钳向白虎的血肉里狠狠地一夹,受伤的白虎强忍着剧痛抖动着身子然后在地上开始打滚,惊慌的毒蝎立即爬下虎背朝着沙石里的缝隙逃窜,白虎张开血盆大口将蝎子吞下去结束了这个黑色杀手的性命,只是那种撕裂的疼痛隐藏在厚厚的皮毛之下将泪往心里流。 朱雀扇动着翅膀撞上了迎面飞来的蝙蝠,只听见一阵恐怖的尖叫声齐刷刷地冲击着耳膜让落寞的心陷入了颤栗,朱雀掠过黑压压的蝙蝠向充溢着血红色的世界里振翅翱翔,跟随在后面的蝙蝠则绕成一大片一大片的雨点穷追不舍,掉队的朱雀拼命地躲闪着蝙蝠那双刀刃般的利爪,然而它们的求救终究换不来一次悲悯的怜惜,利爪刺进皮肉接着将白花花的内脏翻转出来,直到那双黑暗的眸子里突然涌出雪花来,朱雀在蝙蝠的追击下痛苦地蜷曲着那具泛红的躯体,在冰蓝色的天空里划出一抹透明的光影映染了大地的气息。 玄武缓慢地挪动着身子将头畏畏缩缩地伸到了龟壳的外面,等待在那儿的巨蟹摩擦着双钳狠狠地抛出一个闪电般的细腿,玄武灵敏地把头缩了回去,只留下一个空空的硬壳消磨着巨蟹的锐气,巨蟹气愤地横行到玄武的身边爬上了它的后背,玄武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悄悄地蠕动着厚厚的甲壳,巨蟹突然看到了玄武露在身后的那条短短的尾巴,便挥舞着双钳用力一夹,毫无防备的玄武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疼得发起抖来,它惊恐地支起双腿灰溜溜地躲到巨蟹看不见的地方细数起伤口来,然而灰暗的世界一切都还在继续,明朗的心灵被眼前的幽光刺伤了一次又一次,只是仍然看不到凝重的幽蓝色被泛红的光焰所取代而横亘在夜色里…… 黑夜的幽光无情地刺伤了黎明的翅膀,在被死亡占据的心灵里冰凉的眸子怎能不泛起浅蓝色的忧伤,残破的废墟掩映着大地的一丝苍凉将一个纯纯的梦托到了天堂,然而当美好的幻想一点一点破灭时谁的思绪还会停留在明闪闪的曙光上,想象的、现实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永远是一个残酷又温馨的画面,等待的、追逐的害怕遗失的是别人的真心最后才发现遗失的原来是自己。光明之王蓝星烨带领着光明之国的将士和灵兽依然与黑暗之国的将士和凶兽厮杀在血腥的荒原上,灰蒙蒙的天际里一会儿充斥着漆黑色的闪电一会儿充斥着血红色的光焰,光明与黑暗同时出现在这片混沌的世界里合不起来又分不开,暖潮聚拢在一起撞击着沉沉的暗流让一个明晰的幻象开始变得模糊,最后模糊的只剩下一片破碎的残梦。 这时,昏暗的天空与矮矮的地平线连接到了一起,辽阔的大地也与海水连接到了一起,顷刻间这个充满了博爱与欲望的世界突然变得安静而压抑,当一切都好像停滞在了时间的隧道里时,一股强大的神秘力量正侵蚀着人们的心灵直到将生存的宿命占领。凶猛的猎鹰一只接着一只从深渊的最底层窜了上来,阴森森的雾霾伴随着猎鹰的鸣叫将曙光的足迹覆盖了一层又一层,只见一只猎鹰抓起一个士兵便向高空奋力抛掷,失去平衡的士兵像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摇晃着身体重重地砸到了地上,接着又有一只猎鹰抓起了一个士兵,它用尖利的喙啄瞎了士兵的眼睛,将他的铠甲一点一点撕烂成碎片,处于恐慌中的光明士兵和黑暗士兵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血腥的屠杀,他们的身影映在猎鹰的翅膀之下像一张残破的旧网逃不掉死亡的捕杀,在生存与死亡的边缘他们的反抗貌似充满了徒劳,但残留在记忆里的信念提醒他们即使倒下也要停留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就这样挥舞着长矛、利剑、大刀和钢枪砍杀着猎鹰的野心,直到鲜血染红兵器冷冷地摔在地上化成一个不朽的丰碑。 第九十五章 星辰的秘密(13) ?(燃文书库) 漆黑色的阴霾吞噬着天边那道泛红的火焰将一片冷冷的寒霜敷在了上面,朦胧的幻象依附在现实的真相上把一个美丽的谎言变成预言后又变成了谎言残暴的恐龙扬起一大片一大片的灰尘踏平了这片光秃秃的荒原,粗壮的腿柱击碎了石块然后让石块磨损成灰土飘到了半空,硕大的牙齿黏着乌黑的浊液啃食着一个看不见希望的黎明,然后让黑暗的踪影充斥着死亡直到落满伤痕光明之国的士兵和黑暗之国的士兵纷纷丢掉兵器开始逃窜着,他们知道再坚硬的刀戟也阻挡不了恐龙那排血渍渍的尖牙,他们在荒凉的原野上与死神赛跑着,就连原本镇静的光明之王蓝星烨也丢掉利剑迅速撤退着,然而凶残的恐龙怎能放弃眼前这顿丰盛的美餐,只见一个士兵来不及躲闪被恐龙踩在了脚下,巨大的脚印留在大地的阴影里勾勒出一个小小的湖泊,犹如一个浸染了鲜血的孩童做着一个又一个可怕的恶梦,站在身旁的另一个士兵呆呆地立在原地露出无助的眼神,他的双腿在暗灰色的烟尘里凝固成两根木墩微微颤抖着,恐龙转过身来望着这个士兵的眼睛歪斜着脖颈,接着张开大口将他生吞下去只留了一把断裂的刀刃,所有的将士们看着恐龙杀死了一个又一个士兵,他们头也不回只管朝荒原的尽头逃命,然而恐龙依旧紧随其后不肯向灵魂的阴暗面低下头颅,它们的步伐划开心灵的脆弱让世界永远充斥着杀戮,而自己则隐藏在罪恶的底层看不到光亮也得不到永生 沉沉的暮霭飞驰到光焰的中心筑成一堵厚厚的屏障是否要永远的阻隔住温暖,冰冷的夜色冻结了萤火虫的翅膀后难道还要禁锢月光的浸透,失落的魂魄被孤独打上沉重的烙印后就连呼吸也充斥着孤独,死亡的气息依旧纠缠着受伤的心灵不肯放手,就像一个破碎的空壳流着血然后让沙尘填满伤痕光明之王带领的士兵和黑暗之国的士兵一同来到了荒原的尽头,映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幽蓝色的海水,波涛拍击着海岸溅起数米的浪花冲刷着沙滩的宁静,乳白色的烟雾升腾在海面上宛如一片片绽放的花瓣落到了草丛的清香里,破裂的水滴映在紫红色的霞光里仿佛缀满夜空的星星点亮了冰冷的暗夜突然,平静的海面激起了汹涌澎湃的波澜将美丽的幽蓝色变成了深黑色的漩涡,紧接着从漩涡里浮出了一个巨大的怪物——北海巨妖,它的身体一点一点向上抬升,长长的触角抚弄着水面将明净的清水搅浑成浊流,乌黑的眸子盯着远方的霞丹色把一个燃烧的火焰压在地平线下熄灭成灰烬,宽阔的嘴巴含着海水游动到岸边将原本干燥的沙滩一次又一次淹没成汪洋的世界 光明之国的士兵和黑暗之国的士兵望着这个巨大的怪物大声尖叫着撒腿就往回跑,他们的铠甲上、头发上都落满了泥土和鲜血,残破的兵器狠狠地拖在后面如同一个沉重的包袱提不起来也丢不掉,贪婪的北海巨妖伸展着自己的触角正在疯狂地探寻着受伤的猎物,只见一个士兵趴在沙滩上一动不动假装着死亡,北海巨妖将触角伸了过去将他卷起来向更远的海水里抛去,这个士兵在空中翻滚着、惨叫着就像被箭射中的飞鸟,打不开翅膀也没有了逃亡的方向,而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士兵抚着伤口跛着脚朝前面小跑着,北海巨妖睁大它的双眼向着那个脆弱的生命一次又一次张望,直到它的触角甩成一张弧形的弓将他吞进肚子里为止,落荒而逃的士兵就这样在死亡的夹缝里寻找着黑暗里的新生,他们的生命在自然的世界里突然变得那么的不堪一击,强大的野心充刷着自由的信仰像定在黎明前的启明星永远地闪烁着光芒,却无法看清自己的心灵和别人的心灵 此时,光明之王抽出他那根血红色的魔杖发出一道明媚的光焰刺伤了北海巨妖的眼睛,只见它痛苦地甩动着所有的触角向四面八方展开了更为猛烈的袭击,光明之王高高跃起后用魔杖发出了愈加强大的红色光焰,受伤的北海巨妖抽搐着身子收回触角朝着海底慢慢沉了下去,只留下一片混浊的海水稀释着血液向着黑暗的深渊散发出恶臭…… 无知的黎明究竟在等待漫长的黑夜还是在呼唤温暖的白昼,在冰凉的世界里破灭的希望是否能重新粘起来让心灵得到芳馨,迷失的黄昏被夕阳的翅膀托起后映染了多少霞丹色,漆黑的暮色还没有降临到黑夜的身旁是谁已经在那头迫不及待的观望,眼前的、远方的触摸不到的永远是幸福,身边的感受到的却出现了或深或浅的距离,扼杀的、重生的飘浮在阴暗与明朗的中间地带,一个希望可能让梦幻冲到天上,而一个失望就可能让梦魇降到深渊光明之王蓝星烨赶走北海巨妖后收回了那根血红色的魔杖,他回过头来望着那些还在奔跑中逃命的士兵,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良心在黑夜的阴霾里瑟瑟发抖,自由的声音近了可是死亡的声音更近了,在自然的面前他的信仰好像幼稚了许多,神秘的预言戳穿了一层又一层虚伪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冷冷地挂在远方,他渴望得到一个和平的世界却发现到处都是战争,无休止的杀戮像残忍的利器疯狂地砍杀着自己同时又伤害着别人,当心灵的纯真已经消失不在那坚定的信念再多又能唤醒多少昏睡的生命,看穿的、看不穿的像一片迷雾明明很朦胧却假装清晰,信任在权力和**的面前什么都是又好像什么都不是,光明之王静静地仰望着天空渐渐褪去的漆黑色,心中悄悄地升起了一片温馨的如同明月的曙光,当曙光的色泽一点一点在他的眼睛里放大再放大的时候,他的记忆又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明媚的血红色倒映在冰蓝色的天空里勾起了多少美丽的幻想,沉醉在曙光里的霞丹色划开天边那一道灰暗的银白色将一个浅浅的梦点亮,无边的漆黑色消退在黄昏的阴影里等待着下一个没有尽头的黑夜,当暮光的轮廓落进死亡的深渊里谁的魂魄停止了嘶哑的呐喊光明之王蓝星烨离开光明之国的城堡去寻找黑暗之王绿珠轩那具孤魂的踪迹,他穿过密密的丛林来到了河流,又淌过河流来到了草原,再从草原来到了幽谷,最后在幽谷的墓堆里发现了黑暗之王的孤魂,当时黑暗之王正从坟冢里爬出来望着血红色的光焰,他知道在白昼的世界中自己的存在本身就充满了危难,如果不及时从曙光的桎梏里逃脱出来就有可能永远溺死在升腾的暖潮中得不到重生 而在此时,光明之王刚好来到了这片充满着阴森与死亡的幽谷,他抽出血红色的魔杖向黑暗之王停靠的地方发出一道火焰,黑暗之王摆动着孤魂从墓堆上飘起来悬在了半空中,只听到一声轰隆的炸响,整个坟墓变成飞溅的碎片在黎明的残光里唱起了挽歌,黑暗之王这时也抽出了他那根透明色的魔杖,一道微弱的闪电在空中歪歪曲曲地滑翔着最后撞在了云翳的暗墙上,光明之王借着曙光的力量发出了更为强大的光焰,一大片一大片坟墓被血红色的光焰从地底下掀起后撕裂成了废墟,再从废墟颠覆成一个个荡满忧伤的尘埃,黑暗之王在光焰的攻击下左躲右闪,他的孤魂拖在冷冷的灰尘里犹如一个落寞的流浪者思忆着饥渴的伤悲 光明之王从地上跃到了坟墓的边缘,然后射出一道明媚的光焰烧着了黑暗之王的孤魂,受伤的黑暗之王借着体内的寒光扑灭了那道凶猛的火焰,他突然从斗篷里甩出一条黄金锁链向光明之王的身体缠去,光明之王此时还沉浸在光焰泛起暖潮的荣耀里,他还没来得及逃跑便被锁链紧紧地捆在了原地,黑暗之王趁着曙光减弱的空隙逃离了这片鬼魅般的幽谷,他的孤魂在白昼的强光里一点一点缩小直到消融成天边的一块污迹,然而光明之王只能眼睁睁看着到手的猎物再一次滑落手掌,留给心灵的是一片空洞的没有任何色彩的遐想…… 如果您中途有事离开,请保存当前页面至收藏夹,以便以后接着观看! 第九十六章 星辰的秘密(14) ?黑夜的幽光刺透黎明的屏障将谁的眼泪冷冷地挂在了天上,飞驰在暮色背后的夜莺扇动着小小的双翼依靠了谁的肩膀,曙光的余辉还没有完全燃烧成暖潮就被谁的梦魇击碎成了妄想,落败的蝴蝶沾染着白昼里的最后一滴雨露滑进夜的深渊里再也没有了一丝希望。光明之王蓝星烨借着魔杖的力量挣脱黄金锁链的束缚后继续找寻着黑暗之王的踪影,他离开阴暗的幽谷越过了高高的山巅,然后从山巅捻转到广袤的沙漠,接着再由沙漠横渡过湛蓝的海水,最后从海水的忧伤里来到了死寂的荒原,当他刚一踏上荒原的地面就被滚滚的暗流逼退到了一边,一种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幽光聚拢在他的身旁幻化成无数的黑翅膀,他奋力睁开眼眸用双手驱赶着这些让人迷乱的影子,就像孤独的萤火虫落在花瓣的阴影里泛起了模糊的幻象。 而在不远的地方,黑暗之王绿珠轩正背对着光明之王摩挲着他那根透明色的魔杖,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空泛起的暗流乞求黑夜能赐予他力量,单薄的孤魂划开罪恶的深渊让一颗被欲念蛊惑的心迷失了方向,他的思想沉醉在物质的狂欢里犹如一个疯癫的患者充满了对权力的渴望,此时,他回过神来对着光明之王的身体发出了一道闪电,漆黑色的闪电穿过茫茫的黑夜与沉沉的暮霭交汇在一起同时朝那边射去,手忙脚乱中的光明之王根本无暇顾及飞来的闪电,他一个趄趔跌倒在地胸口被闪电刺伤后流着鲜血,黑暗之王接着又发出了第二道闪电,闪电的鬼影把大地划成两半向光明之王的身体直逼而去,光明之王忍着剧痛在那儿翻滚着、躲避着闪电的袭击。 随着伤口的撕裂他的疼痛在一点一点地扩大,但他还是踉跄着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接着他抽出血红色的魔杖向黑暗之王的孤魂一阵刀砍斧劈般的扫射,巨大的光焰凝固成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朝黑夜的深渊发出了宣战,黑暗之王望着眼前的火焰不知道怎样才能抵挡这片火海,他的骨骼在死神的拉扯下变幻着形状犹如认知着下一个自己,这时他看到越来越多的寒光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为他支起了一个坚固的屏障,他凭借着寒光的力量向光明之王发起了更为凶狠的闪电,只见一道强劲的黑色闪电刺透光焰的翅膀将光明之王的左臂砍了下来,光明之王惨叫了一声失去了知觉,他在迷迷糊糊的梦魇里朝着黑暗之王的孤魂抛出了引魂之灯,在记忆即将逝去的最后一刻,他看到黑暗之王扭曲着身子一点一点被收进了灯笼里,只留下一片漆黑色的暗夜飘飞着雪花让心灵落满忧伤…… 漆黑色的阴霾掀起一层层厚重的暮霭将死亡的阴影掩藏进阴暗的心脏,破碎的血红色飘浮在云翳的伤口上落下一丝丝浅浅的哀伤犹如一个个孤独的梦想,停歇在荒原尽头的飞鸟轻轻地滑过月亮的背面把一支哀悼的歌曲变成了无声的缄默,被冰冷的雪花灌醉的萤火虫扑打着翅膀开始寻找着一个不叫流浪的地方。光明之王蓝星烨沉睡在荒凉的原野上陷入了昏厥之中的幻想,他梦到血红色的光焰溢满了他的眸子接着吞噬了黑夜的翅膀,无数明媚的霞丹色映照着心灵的幽蓝色将一片忧郁的海水倾覆了出去,黎明的曙光落在他的手掌上一点一点延展开直到托起一个红彤彤的希望,他舒适地躺在夕阳的尾巴上望着美丽的黄昏就像望着一片色彩斑斓的梦想。渐渐地,他的思绪开始飘浮到这片死寂的荒原上,这里没有牛乳般甘甜的流水也没有花蜜的芳香,有的只是一种让人心碎到绝望的黯然神伤,随着他的意识在黑暗与光明的边缘驰骋,他又回到了自己登上魔山来到荒原的记忆里。 血红色的光焰沉浸在一大片一大片的暖潮中托起了一个冰蓝色的天空,银白色的云翳抚弄着星辰的最后一丝光缕将破损的恶梦修复到最初的完整,黑夜的暗灰色褪尽黎明前最黑暗的部分迎来了一片温暖的黎明,银河抛开河流的温柔与曙光的明媚聚拢在一起幻化出了一个纯净的世界。光明之王蓝星烨望着天边流淌的冰蓝色缓缓地收起了魔杖,北海巨妖已经在伤痛的折磨下沉入了海底,但是逃亡的士兵依然没有停止退缩的脚步,而是向恐惧的心灵露出一张张失魂落魄的脸,猎鹰和恐龙从荒凉的原野一直追逐到海水的尽头,它们的利爪、尖喙、巨掌和血口撕咬着每一个士兵的肉体然后分裂成尸块,在死亡的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脆弱,然而血腥的气味依旧没有因为心灵的悲悯而停止扩散,死寂的原野上充斥着黑夜的孤独犹如拥抱着自己的孤独。 突然从云层的缝隙里迸射出一道血红色的光焰,接着是一大片一大片烧得滚烫的暖潮覆盖了所有的漆黑色,顿时,阴暗的荒原被滚滚涌来的血红色燃烧的不留下一丝痕迹,无数的猎鹰和恐龙还没来得及逃窜便被暖潮融化成一抹轻烟,看见的、看不见的全部暴露在光明的眼睛里无论怎么逃都逃不掉,猜透的、猜不透的像一个谜撕扯着破碎的灵魂让生命重获新生。 这时,在冰蓝色的天空里出现了十二星座,白羊、金牛、双子、巨蟹、狮子、处女、天秤、天蝎、射手、摩羯、水瓶、双鱼围绕着光焰的中心发出一团团纯白色的光,犹如守护在暗夜里的十二个梦既朦胧又温馨,崩裂的大地此时也沐浴在一片温暖的柔光中,有一股潺潺的细流划过土块的伤口把一抹浓浓的爱意倾注了进去,干枯的野草浸透晨曦的雨露将花蕊从凋零的生命线上拉回来托举在了空中,而在飘荡着红色蒲公英种子的远方,幽蓝色的海水泛起银白色的波浪在白昼与黑夜之间的交替里拉近了亲昵的距离,金黄色的沙滩上躺着一只只贝壳犹如一个个被遗忘的脚印落在梦幻与现实的心坎上,紫红色的烟尘编织成飞鸟的模样笼罩了海水的每个角落,只有一个永远都不能碰触的区域流淌着忧伤让破碎的梦想获得希望…… 明媚的血红色掀开了隐藏在孤寂里的一抹暗流,让充溢到天边的暖潮延伸过去与冰冷的寒光交汇在一起,残破的漆黑色借着倒映在废墟之上的一道光影慢慢地恢复了形状,在黎明即将升起的那一刻一个完整的梦魇又碎裂的失去了原本的光色。光明之王蓝星烨行走在暖暖的荒原上,此时他的心也像充满了光明的种子盼望着和血红色的光焰一起明朗,冰凉的尸体伴随着鲜血的流淌在无声的沉默里消融成一句哀伤,唯有一道幽蓝色的曙光闪烁在心灵的那头守望着一个血红色的梦想,光明之王望着远方的太阳缓缓抽出了那根血红色的魔杖,他对准冰蓝色的天空发出了一道光焰,在天空与大地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大群一大群扇动着翅膀的天使,他们围绕着那些尸体上下翩飞,好像等待着一个真实的幻象破裂成碎片与自己一同翱翔,光明之王就这样看着眼前的幻影变化成离奇的模样,而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远方的太阳,渐渐地,他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黑夜撕开黎明时分的曙光到底扼杀了谁的梦想,在微凉的记忆里幽暗的深渊一直向谁的心灵敞开着臂膀,光焰燃烧着孤寂的荒原究竟掩盖了多少颓丧的心灵,血腥的厮杀拉扯着夕阳之下的黄昏将一个冰凉的暮色留给幽光去幻想。光明之王蓝星烨拖着疲惫的身子一跌一撞回到了光明之国的城堡前,他看见自己的王妃正站在那边眼睛里溢满了泪水,接着听到模模糊糊的抽泣声转着圈儿回荡到了他的耳畔,他加快步伐向王妃奔跑而来的方向伸出了手掌,却不料一个重重的暗光砸在头上让黑暗侵占了他的心房,而手中的引魂之灯也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一阵瘆人的幽光…… 第九十七章 太阳的秘密(1) ?(三) 黑夜拉长矮矮的地平线将谁的愿望阻隔在了看不见的苍穹之上,堕落的心灵飞驰在渺茫的世界里与明朗的血红色扯出一段距离究竟要让孤独埋藏多少忧伤,暗灰色的暮霭撕裂了残留在白昼里的那道曙光把一个幽蓝色的幻想搁浅到黎明的翅膀上,沉睡的星星依旧停留在彩虹般的梦幻里走不出童话的白色城堡,有一对折翼的天使围绕在它的身边一次又一次呼唤着黑夜的名字。 无边的漆黑色推动着暗暗的河流究竟要涌向何方,挫败的暖潮停息在黑暗的深渊里是否要将光亮永久的封存到记忆中,残破的灵魂裹挟着死亡的气息穿透了情感的嫁衣到底要流亡到哪里。黑暗之王绿珠轩冲破引魂之灯的禁锢朝着独孤箭前往光明之国的方向逃去,他的孤魂泛着亮闪闪的白光犹如黑夜里的眼睛托举着一个温暖的白昼,看见的、看不见的出现在梦魇里又好像同时出现在现实里,击垮的、击不垮的交织在一起拧成一股力量压伤了脆弱的生命又扶植了坚强的自己,黑暗的杀气依然在暗沉沉的阴霾里持续发酵,而黑暗之王的孤魂早已被冰冷的寒流冻僵成了一具划满伤痕的尸体,他记得自己被引魂之灯囚禁在狭小的空间里蜷缩着身躯,炽热的烈焰燃烧成火墙一直将他逼到黑暗的角落,路途的颠簸把他的魂魄扭曲成花簇接着又摊平成白纸,然而这种持久的折磨并没有因为光明的漫溢而停止,只看到血红色的光焰凝聚在引魂之灯上将暮霭燃烧殆尽,直到一束幽光击中光明之王才让他摆脱死亡的阴影重获自由的勇气。此时,黑暗之王甩动着自己的孤魂降落到了地上,他看见前方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与一群蜘蛛正拼杀在一起,浓烈的血腥味透过紫丁香的花瓣在丛林里飘散成一股刺鼻的恶臭,他急忙拉下漆黑色的斗篷朝那边飞奔而去,只落下一地的灰尘孤单地滑翔到天上挽成一片蝴蝶撕扯着自己…… 沉沉的暮霭牵动着光焰残留在天空里的一丝血红色将原本明媚的暖潮推向了哪一边,沉浸在阴霾里的尘埃拥抱着黑漆漆的幽光把一个破碎的梦幻填充进去弥补了心灵的残缺,流淌到花瓣丛中的河流抚摸着大地的足迹好像正在熟读着一个沉重的自己,那里没有**裸的攻击,也没有血淋淋的杀气,有的只是一抹纯白色的残光照透自己,然后又照透自己构建的世界。黑暗之王绿珠轩拽着孤魂腾空跃到了天上,他看到无数的蜘蛛正在围攻一个单枪匹马的猎人,血红色的箭支从弓的一端射出划向黑暗的另一端中伤了凶恶的眼神,蜘蛛们被强大的光焰一次次逼退接着又一次次簇拥了上来,猎人顿时被围困在中间动弹不得,只看见无数的阴影映射在他的身上泛出恐怖的纹理。黑暗之王的眼睛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预想,他摇晃着孤魂飘到树影下寻找着一个矛盾的自己,渐渐地,他回到了独孤箭登上魔山来夺取水晶球的记忆里。 血红色的曙光淋透了沉沉的暮霭却没有淋透黑暗的全部,躲藏在深渊底层的阴霾狠狠地抓着暗流的源泉不肯与光明共舞,只看见死寂的夜色拼命地撕咬着心灵的伤口将黯淡的苍白色涂抹上去形成了一个无形的裂缝。黑暗之王绿珠轩和几名将士驻守在魔山上死死地保护着水晶球,他们的眼睛凝视着这片空洞的夜犹如观察着自己的良心,一大片一大片破碎的光焰弥漫到屋顶被凝重的漆黑色所浸染,微弱的冰蓝色还没来得及仰望这个混沌的世界便消失在滚滚的暗流里得不到解救。黑暗之王抽出那根漆黑色的魔杖在指尖滑动着,他记得自己的祖先曾经用它统治着一个强大的黑暗之国,那时的人们沉浸在物质充裕的生活之中,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永远都满足不了的自己,强大的欲望支配着他们的思想自甘好胜,也自甘沉沦,名利的诱惑像疯狂生长的藤蔓缠绕在他们的手心麻木了他们的神经,然而这样迷醉的生活依旧没有复苏人们的灵魂,他们在精神匮乏的时代里追逐着自己的梦想,直到那个神圣的梦想演变成征服世界的野心。 黑暗之王的祖先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在无形中培养出一条贪婪的祸根,所有国度的国君决定联合起来准备推翻他们的统治,扭曲的心灵夹杂着狂热的激情冲刷着原本善良的人们,只看见一大群一大群疯狂的人们挥动着长矛、利剑、大刀和钢枪砸坏了黑暗之国的城门,黑暗之王的祖先立即下令要杀死这些猖獗的暴徒,收到讯息的将士们驻守在城墙上向那些卑微的生命射出了箭雨,只看见漆黑色的箭支划过忧伤的天空击穿了那些反抗者的心脏,鲜血汇聚成河流涌进了城门化成一面打不倒的旗帜,黑暗之王的祖先踱着步来到了城堡前,他挥动着漆黑色的魔杖将眼前的尸体燃烧成一缕轻烟,只看见闪电跳动在冰凉的夜空里好像一个沉睡的婴儿出现在轮回的转盘上没有一丝觉醒的痕迹…… 黎明的光焰烧透了那么多残留在黄昏边缘的悲伤,却烧不透掩盖在堕落阴影下的那颗腐朽的心灵,温暖的白昼等待着冰蓝色的天空降下蝴蝶般美丽的绛紫色,然而等来的却是一个漫长的没有尽头的暮色,沉沉的暗流依旧在看见的看不见的地方喷涌,溺死在明媚夕阳里的阴霾挣脱了暖潮的羁绊又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延伸。黑暗之王绿珠轩收起了他那根漆黑色的魔杖,他的手掌浸在阴暗的疏影里如同一双被光焰灼伤的枯爪,而站立在身旁的将士落下一个又一个孤独的背影如同扼住咽喉的鬼魅。这时,黑暗之王从身上取出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摊在手里,雪白色的光亮瞬间将这个昏暗的地方照透的仿佛一个白昼,他慢慢地旋转着它好像在追溯着一个黑暗的世界,那里血腥的屠杀幻化成一场恐怖的梦魇镌刻在眸子上挥之不去,鲜血浸染了城堡如同海水里屹立的一座冰山没有裂缝可是处处都溢满了泪痕,黑暗之王就这样守候着一颗孤单的水晶球也守候着一个肮脏的破梦,渐渐地,他又回到了自己逃出引魂之灯和独孤箭前往光明之国的现实世界里。 漆黑色的闪电划开明媚的霞丹色夺走了谁的芳心,掩映在死亡边缘的光焰褪尽所有的血红色激起了谁的良知,破碎的幻梦被黑夜的冰冷冻结在暮色的屏障上等待着谁去叫醒,落寞的尘埃流浪到荒芜的地方凝固成坚硬的土块承载了谁的脚印。黑暗之王绿珠轩拖着自己的孤魂来到了独孤箭的面前,他看见十几只蜘蛛围成一个圆圈将独孤箭死死地堵在里面,惊恐的独孤箭搭上箭支站在原地左右徘徊着不知道该怎样还击,然而凶残的蜘蛛却在一步步靠近直到自己的暗影落满了他的衣襟,这时,黑暗之王抽出了他那根透明色的魔杖向蜘蛛们用力挥去,巨大的闪电借着滚滚的暗流将蜘蛛烧焦成黑炭嵌在死亡的土地里,独孤箭看着眼前出现的黑影认出了他就是自己曾经杀死的黑暗之王,便站在那里半天吐不出一句连贯的言语,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些蜘蛛是黑暗之王昔日派遣过来追杀自己的凶兽,在被善意打动的心灵里他只看见一个明晃晃的孤魂,却没有看见隐匿在罪恶深处的那副丑陋的面具。 此时,黑暗之王收起透明色的魔杖降落到了地上,他看到身上、脸上划出血痕的独孤箭不知该如何开口,邪恶的影子一次又一次冲到他的思绪里还没有凝聚便被撕裂成碎梦,堕落的灵魂想回归心灵的纯真却鼓不起战胜欲念的勇气,只看见他那具残破的孤魂在孤独的世界里颤抖着,没有什么人可以拯救他,能够拯救他的只有他自己。独孤箭上前一步拥抱住了黑暗之王的孤魂,他的泪水顺着眼眶向纯净的心灵里不断流淌,无知的黑夜将光明阻隔在他的身后只留下一道冷冷的寒光任人宰割…… 第九十八章 太阳的秘密(2) ?黑夜的残光割伤谁的眼睛后将冰冷的水珠灌了进去映出一道浅浅的哀伤,颓丧的心灵踌躇在新生与堕落之间没有目的的漂泊到一个叫救赎的地方,善良的影子划开欲望的屏障朝着光明涌动的空间传递着希望,而破碎了的贪念畏缩在黑暗的墙角渗出一种银白色的寒霜,黑暗的脚步看似远了又好像近了,光明的影子消失了又好像一直都在,沉迷于恍恍惚惚的幻觉中一切都清晰了又好像游离在模糊的梦境里。黑暗之王绿珠轩依偎着独孤箭的臂膀犹如躺在热烘烘的暖床上一样溢满了爱的阳光,他那冷冰冰的孤魂袭上独孤箭的温度焕发出一抹血红色的光泽,太多的黑暗给了他那双眸子死灰般的冰凉,看不到希望的眼睛流露出失落的神情淹没了谁的心脏。黑暗之王依旧靠在独孤箭的身上不想停止黑夜的遐想,零乱的思绪冲撞着他的内心让沉寂的自己变得痴迷而疯狂,他既渴望世界充溢着和平的气息,又无法挣脱内心的狂野挑起战争,他既召唤人们的心中撒满博爱的种子,又难以扼杀翻腾的欲望让愚昧在看不见的地方生长,一个矛盾的躯体站在世界的边缘接触不到矮矮的地平线,也够不到悬在头顶的那片天空,他就这样呆呆地趴在别人的肩膀上任暮霭的彷徨夺走黎明前的那道曙光,渐渐地,他又回到了独孤箭登上魔山来夺取水晶球的记忆里。 无边的漆黑色侵入血红色的光焰之中吞噬了谁的寂寞,游荡在阴霾之上的尘埃拨开层层的暖潮摧毁了谁的欢乐,徘徊依旧是徘徊,无奈依旧是无奈,坚守的泯灭了的击碎在物质的世界里看不见前行的方向,站立的倒下了的挣扎在死亡的求生线上拉出一道拯救的锁链。黑暗之王绿珠轩命令黑暗之国的几名将士和凶兽——蜈蚣前去阻挡独孤箭登上魔山,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在他的指尖旋转着好像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昏暗的城堡落下一片斑驳的孤影与阴森的气息交汇在一起仿佛一个冷清到绝望的迷宫,而在充斥着黑暗的另一头,独孤箭正行走在悬崖边上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他的左边是垂直的绝崖峭壁,右边是胆寒的万丈深渊,一条狭窄的山路盘旋在云雾的间隙里缓缓上升直到够上稀疏的光焰,独孤箭抬起头仰望着灰蒙蒙的天际,在孤独的阴影里他的思绪飘荡到孤独的边缘映照出一个孤独的自己,孤独的心灵没有人给他回答,破碎的幻梦遮掩着现实的迷茫将遥远的幽光融化成一句缄默。 独孤箭依旧攀援着崖壁向魔山的顶峰奋力爬去,留在他身后的背影融进暗暗的浊流里好像一具残损的魂魄迷醉在了海水的忧伤里,这时,他的眼前出现了几名将士挡住了他的去路,巨大的黑影映在他那小小的影子上不停抖动着向上弯曲,独孤箭立即抽出箭支朝着他们射了过去,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站在边上的士兵被利箭击中后坠下了悬崖摔得粉碎,而在里面的几名士兵急忙背转过身向山顶奔去,独孤箭抓紧时机又抽出几根箭支朝狼狈的士兵发动攻击,只看到那些士兵像划过夜空的流星摩擦着地面然后沉沉地睡了下去。 随着沉沉的暮霭被血红色的光焰逼退到墙角里,独孤箭落寞的心顿时燃上一片火焰温暖了自己的眼睛,他慢慢地坐了下来靠在后面的绝壁上,破旧的衣裳和带灰的鞋履拨动着眼前的尘埃让一片死寂的沙土黏贴了过来,突然在悬崖的上方爬下来一只黑褐色的蜈蚣,它的触足刚好伸到了独孤箭的面前,独孤箭呆呆地对视着蜈蚣的眼睛,仿佛被黑夜的阴影迷惑了一样,接着他立即从地上站起来拨出了利箭,血红色的利箭燃烧着一大团一大团的火焰刺中了蜈蚣的胸膛,只看到受伤的蜈蚣颤抖着身体将触足挽成一个屈从的符号,然而当独孤箭刚转过身来又有一只蜈蚣从山涧的底部爬了上来,独孤箭移动着脚步对准蜈蚣的眼睛射出一道绚丽的火舌,刺瞎的蜈蚣没有丝毫的退缩而是张开嘴巴将毒液喷射了过去,独孤箭依旧沉浸在火焰的光芒之中,对突如其来的毒液避闪不及溅进了眼睛里,只见他双手捂着眼睛痛苦地哼叫着,借着眼角的余光他看到那只蜈蚣已经爬到了自己的膝盖上,独孤箭迅速从箭筒里抽出一支利箭扎向了蜈蚣的背部,这只蜈蚣在滑落地面的一瞬间朝他的大腿狠狠地咬了一口,一道血淋淋的伤痕遮挡在看不见的地方然而处处能嗅到血液的气味。 当独孤箭身上的疼痛一点一点减轻的时候,他晃晃悠悠地站直身子遥望着消散在黑暗角落里的那片光明,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决定一口气登上山顶,却发现自己的前方又出现了一只蜈蚣,而在自己的身后也出现了一只蜈蚣,独孤箭拔出利箭一会儿对准前面的蜈蚣一会儿又对准后面的蜈蚣,失落的表情再一次爬上他那多情的心灵把一个重重的伤痕印刻在他的忧伤里。这时,在遥远的荒原上飞来了几只雄健的老鹰,它们的翅膀扇走了凝重的阴霾将一线生存的希望带了过来,呆滞的蜈蚣掉转过头去向山崖的缝隙里仓惶逃窜,老鹰伸出利喙将蜈蚣啄出来然后吞进了翻滚的胃液里,另一只蜈蚣急忙蜷缩成一团想用黑褐色的外皮伪装自己,敏锐的老鹰识破了蜈蚣的诡计将利爪刺了过去,只见蜈蚣扭动着身子拼命地挣脱着好像在寻找着生命的奇迹。独孤箭从惊恐的神情慢慢恢复到了内心的平静,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裳系好了鞋履,背负在身上的箭支划过幽暗的深渊在破裂的梦幻里开出了火红的光缕,他将头转向山涧的那边凝视着老鹰的魅影好像凝视着一个从不孤单的他自己…… 黑暗的力量浸透死亡的梦魇沉醉在白昼的世界里泯灭了谁的良知,熄灭的火焰孤零零地燃烧着看不见的暮色将谁的虔诚刻在了大地的碎玻璃上,黎明的曙光戳破黑夜的眼睛把一道明媚的霞丹色镶嵌进去弥补了心灯的残缺,然而黄昏的暗影划过阴霾的间隙让一个本该黯淡的碎梦恢复原样后闯入了光明的领地。黑暗之王绿珠轩从镏金宝座上走到了大殿的中央,他的手里依然捧着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空荡荡的城堡倒映着空荡荡的自己仿佛是黑夜里的一个神话摸不清也够不着,所有的将士和凶兽都离开了自己,就像当初他的哥哥为了获得心灵的自由离开了自己的国度一样,他没想到自己一直想要的温暖就像遥远的灯塔可遇而不可求,千辛万苦从死亡的边界线上把自己拉回来可最终还是他一个人,黑夜教会了他残忍也给了他征服世界的野心,然而却没有给他一片向往心灵自由的霓虹,他就这样守候着一个人的天空,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惊不醒,沉溺于苦难的阴影里追寻着痛苦,就像追寻着看不到明媚的灵魂,渐渐地,他又回到了自己逃出引魂之灯和独孤箭前往光明之国的现实世界里。 漆黑色的暮霭停留在黎明的光焰上等待着晨曦将它们分开,徘徊于夜色与白天之间的星星无奈地抛下一道残光把伤痛写在心灵的疤痕里,奔涌的泪水流淌过鲜花盛开的草地然后留下一抹空白的痕迹落满思念的影子。 独孤箭慢慢松开黑暗之王绿珠轩的孤魂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接着他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曾经在魔山上杀害过你,你怎么不计前嫌拼命救我?”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谁能没有过错呢?”黑暗之王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我现在救你不是因为我仁慈,而是因为我害怕杀戮,我是真的害怕血腥了,自从我的哥哥惨死在我的手里之后,我每天夜晚都做恶梦,我梦见自己满脸是血躺在血泊中无人救援。” “杀害你哥哥的其实不是你,而是你的父王,是他告诉你在权力的面前必须凶狠,你只是这场游戏的牺牲品而已。”独孤箭掸了掸裤腿上的泥土,说道。 “可是毕竟是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哥哥,他其实已经下定决心将王位拱手让给我,而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疑心把死亡强加在了他的头上。”黑暗之王的孤魂抖动着,有些紧张地说。 “你就不要自责了,我想你的哥哥一定会在天堂原谅你的,他会看着你用善良感动每一个陷入绝望中的人们,也会看着你为死去的生命默默祈祷让罪恶的心灵接受忏悔。”独孤箭走到了丛林的一边,他望着远方的天空说道。 “我知道我曾经杀害过许多无辜的生命,他们本应该在和平的年代里获得自己的幸福,都怪我让他们助长了贪婪的欲望,一个个变得麻木不仁,失去了纯洁的灵魂。”黑暗之王转动着空洞的眼睛,用手骨掩住了面颊。 “有些失误总是必免不了的,你应该朝前看,那边的曙光不正是我们的希望吗?”独孤箭脸上绽开了笑容,他用手指给黑暗之王看。 “我看到了希望的存在,我不能再让欲望的阴影侵占我的全部,我要完完全全的站起来!”黑暗之王紧握拳头,怒吼道。 “要不我们结为兄弟吧,你既然失去了一个哥哥,但可以获得一个更爱你的朋友,我想你的孤魂再也不会孤单了。”独孤箭转过身来,紧紧地靠着黑暗之王的孤魂。 “好的,我想我的哥哥看到我们在一起会很开心的,他会在天堂祝福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黑暗之王也靠上了独孤箭,他的孤魂已不再颤抖。 第九十九章 太阳的秘密(3) ?这时,他们来到丛林的尽头,张开臂膀仰望着匆匆划过脸庞的光芒,曙光的源头他们看不见,却看见一丝清凉的微风夹带着血红色的光焰映满了他们的眸子,黑暗的脚印终归消失了,它隐藏在暮色的包袱里载不动暗夜的星辰,也载不动一个悲伤的它自己…… 血红色的光焰照亮了心中的阴霾后究竟要去往何方,流溢在天边的冰蓝色抹杀了暗沉沉的暮霭到底想要一个怎样的黎明,撕裂的幽光冷冷地飘浮在黑夜的黑翅膀上看不到新生的力量,同样也看不到阴暗背后的希望,只有一道残破的余光穿过暖潮的中央然后弯曲成曙光的模样让绝望占领黑暗的心脏,漫长的黑夜终究要过去,光明的世界终究要到来,你看不见黎明不是因为你等待的太久,也许是你选错了位置,正确的时间站在正确的地方然后选择正确的目标你的心灵就不会迷失,黑夜的尽头就永远是灿烂的黎明。黑暗之王绿珠轩和独孤箭站在一起感受着曙光带给心灵的温暖,破碎的欲望被激起的善良撞在陡峭的悬崖上摔成一粒粒忧伤的种子,他轻轻地抚弄着自己的孤魂,突然发现它的上面浸透了光焰的血红色和星辰的雪白色,两种温馨的光泽延伸着爱的力量击沉了汹涌而来的黑暗之光,他静静地摆动着自己的孤魂,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沉浸于曙光的花环之下品尝一种说不出的欣慰,黑夜给他的困惑太多,尤其是那双充斥着死亡与欲念的黑眼睛,他看清了一个混沌的世界却唯独没有看清他自己,就这样划伤自己然后划伤黎明的眼睛。黑暗之王拽着自己的孤魂缓缓地飘到了天上,他要抽出那根透明色的魔杖为自己的心灵打开天窗,当漆黑色的闪电刺破压抑已久的心扉翱翔在冰蓝色的天空时,他的思绪又回到了独孤箭登上魔山来夺取水晶球的记忆里。 漆黑色的闪电泛起凝重的幽光到底隐藏了谁的虚伪,在真实的面前闪烁的萤火虫蜕掉朦胧的表象与明朗的部分站在一起是不是更接近心灵的颜色,血红色的暖潮沉睡在黑暗的世界里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卑微,而被光明遗忘的红光却迟迟不肯褪去残留在骨子里的那抹坚强。黑暗之王绿珠轩手揣着水晶球从大殿来到了地宫,他要将水晶球重新放回到它本该搁置的地方,在黑乎乎的夜色里,水晶球的光泽泛出纯白色的光把这个冰凉的世界照得雪亮,能看清的看不清的搁浅到昏暗的阴影里磨砺出一片温暖的曙光,黑暗之王放置好水晶球后在地宫里不停地徘徊着,他记得自己曾经静坐在水晶球的旁边整整守候了一百二十天,每一个这样的日子就像挣扎在生存与灭亡之间的小丑既渴望结果又害怕结果,当他终于苦等一百二十天让奇迹变成现实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神秘的预言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谎言,水晶球不能改变他的命运,也不能改变世界的命运,但可以改变一个脆弱的生命,他将这个谎言变成真实的谣传向每一个人的思想里蔓延,直到光明之王陷入谜一样的格局里把失败的起点看作获胜的终点,他就这样蒙蔽了别人的眼睛也蒙蔽了自己的心灵,他戴着面具也带起了镣铐在黑暗的边缘开始跳舞,黄昏的孤影倾斜到他的身上汇成一个可怜的符咒,而暮色则趴在他的肩上始终不肯揭开他的本真。 随着光明一点一点侵蚀黑夜的安宁,黑暗之王从浅浅的回忆里走了出来,他离开地宫径直来到了城堡前,黑暗之国的辉煌已经不复存在,只留下一片凋败的残垣断壁横亘在模糊的思绪里划破了夜的静谧,他抬起头想再一次仰望掩饰在城堡之下的那个无能的自己,却发现他的眼睛早已涌满泪水让忧伤占领了野心的空隙。这时,他抽出了那根漆黑色的魔杖在城堡的上方设置了保护结界,只看见一大片一大片透明色的光罩像坚实的屏障从天上垂了下来,他终于鼓起勇气直直地盯着自己不敢正视的城堡,从魔杖的顶端迸发出更大的闪电侵袭了黑夜的破损,只看见纯白色的银河携带着颤抖的星星躲过了一节又一节苦难的旅程…… 黑夜的黑翅膀垂进海水的忧伤里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无边的血红色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向前蔓延不知要延伸到什么地方,强大的欲望吞噬了黎明前的预言将它变成一个美丽的谎言欺骗了谁的眼睛,破碎的梦想冷冷地挂在遥不可及的穹顶之上还有谁愿意坚持心底的那份执著。黑暗之王绿珠轩从黑夜的世界里回到了城堡内,他感觉自己此时疲惫的没有了一丝力气,仿佛他的血液瞬间被冰凉的夜抽干了一样,黑漆漆的大殿沉睡着一个孤单的自己,没有心灵的依靠也没有解脱的自由,混沌的意识牵扯着一片模糊的背影在幽蓝色的浅梦里悄然溶解,他安静地回想着一个又一个虚假的谎言变成真实,让天边的曙光破灭成一堆泡沫然后流落到看不见的地方演变成一段传奇。 而在此时,独孤箭历经跋涉,伤痕累累地登上了魔山的顶峰,他回头望望若隐若现的山路,好像是细数着镌刻在伤痛里的每一只脚印,黑暗之国的城堡就在不远的前方,那充斥着阴森与恐怖的国度被沉沉的暮霭遮挡着不让一丝明媚的光亮渗透,独孤箭喘着粗气亦步亦趋地走到了城堡的面前,当他刚要伸出左腿跨入黑乎乎的大殿时,却被外面那层厚厚的保护结界阻挡在了外面,他立即抽出利箭朝保护结界的方向射了过去,一道血红色的火舌在透明色的结界上停留了一秒钟后便悄然地熄灭了,独孤箭抽出三支血红色的利箭射向了坚不可摧的结界,只见巨大的火焰燃烧成一片火海将整个冰冷的屏障扯进了黑暗的深渊里。独孤箭破除了保护结界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大殿,压抑的气息侵入他的骨髓让一种恐怖的寒流升腾起来渗进了他的发梢,他借着昏暗的幽光看到黑暗之王正趴在倾斜的圆桌上熟睡,那个瘦弱的背影照在地面上犹如一个垂死的鬼魅露出一副可怜的面相,独孤箭蹑手蹑脚地朝前走去,后背上的利箭已经从空荡荡的硬弓旁架了上去,他的箭头对准了黑暗之王拱起来的那道脊梁,只听见一声嗖的轻响,箭支脱离硬弓像急驰的野马撞破护栏飞奔在黎明的地平线上。 沉睡的黑暗之王突然坐直身子稳稳地抓住了飞来的利箭,原来他是在假装睡觉而让独孤箭自投罗网,黑暗之王将手中的箭支折断成两截,他那深沉的面容里突然泛起了愤怒,只见他从身上抽出那根漆黑色的魔杖向独孤箭的眼睛射出一道闪电,独孤箭依然被眼前的幻象所迷惑,他还来不及躲闪便被飞驰而来的闪电刺中了右眼,顿时他从朦胧的知觉里清醒了过来,他用手捂着那只刺瞎的眼睛在黑暗的角落里迅速逃窜着,黑暗之王紧握魔杖发出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击中了地面、墙壁和巨柱,独孤箭一会儿躲闪到左边,一会儿躲闪到右边,一会儿趴倒在地上,任漆黑色的闪电怎样肆虐都不能伤到他的一根毫发。这时,黑暗之王发现了独孤箭露在巨柱外面的裤角,他悄无声息地向那个黑暗的角落一点一点靠近,独孤箭好像觉察到了自己此时正处在险境之中,他立刻拔出三支利箭做好了随时进攻的准备,只见一道漆黑色的闪电和三支血红色的利箭同时离开利器射向了彼此的身体,独孤箭和黑暗之王被利器击中后飞出好远的距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黑暗之王挣扎着站了起来,他向口吐鲜血的独孤箭发出了一道闪电,独孤箭从地面上飞了起来撞到巨柱上把坚实的柱子撞得粉碎。 黑暗之王跌跌撞撞地走到独孤箭的身边将漆黑色的魔杖对准了他的胸膛,独孤箭用手强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却再也没有站起来,只看到一道闪电在魔杖的顶端跳跃着仿佛黑暗的尽头永远也不可能再迎来黎明,突然,一只巨大的黑影从城堡的外面冲了进来,它那宽大的翅膀将魔杖顶端的闪电扑打的不留下一丝残杀的痕迹,而这个黑影正是蛮横大臣在光焰稀疏的时刻召唤而来的,黑暗之王懊恼地转过身去向老鹰的身体射出了一道闪电,老鹰的翅膀来不及合闭便被漆黑色的闪电击穿成一个又一个带窟窿的冰面,黑暗之王趁机又发出了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受伤的老鹰被闪电一次又一次击中了腹部,它的惨叫声划过苍凉的山涧让整个苍穹都颤栗了起来,只见它扇动几下翅膀后便栽到地上闭起了含泪的眼睛。 黑暗之王转回身去再一次将魔杖对准了独孤箭,当他那黑沉沉的眸子不再相信自己会畏惧一切的时候,他看到一大群一大群的老鹰从遥远的山涧飞了过来,黑压压的老鹰像饥渴的拾荒者拼命地冲进了大殿,黑暗之王的手开始颤抖了起来,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老鹰的黑影围在了中间,只见一只老鹰撕扯着他的面颊将一块松弛的血肉狠狠地啄了下来,另有一只老鹰用利爪将他的内脏全部抓烂到外面冒着热乎乎的寒气,还有一只老鹰飞到了他的脚背开始啄出一个囚室让腐臭永远地留在里面,黑暗之王强忍着剧痛向漆黑的世界发出了一道巨大的闪电,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这些老鹰所蚕食,在生命即将停止的最后一刻,他要摧毁掉城堡更要摧毁掉整个魔山。 与此同时,独孤箭艰难地爬了起来向地宫的位置迅速跑去,幽暗的走廊像永远走不到尽头的迷宫处处充满了阴森的凄光,借着光亮的指引他终于找到了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然而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凝固整个地宫就开始下陷了起来,破碎的泥块像雨点似的砸在他的头上、身上没有一丝怜悯的痕迹,他失落地看着自己被死神的阴影一点一点拖进罪恶的深渊里,没有生还的可能,也没有曙光的奇迹,有的只是一片雾蒙蒙的天空落满忧伤的海水让绝望飘进了每个脆弱的生命。 第一百章 太阳的秘密(4) ?这时,独孤箭透过纷飞的尘土和破碎的墙柱看见了一只老鹰的身影,他挥动着拳头将一线生存的希望交给黑夜中的黎明去保留,随后他实在困顿的没有一丝站起来的力气便闭上了眼睛,在模糊的意识里他的身体被轻轻抬起来安放到了老鹰的利爪中,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像飞上了冰蓝色的天空似的到处都飘散着光焰的绯红,而在黑乎乎的大殿中央,黑暗之王正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让死亡的阴影吸干他所有罪恶的力量…… 血红色的曙光弥漫在整个深沉的夜里为什么却看不见,灰蒙蒙的烟霭割碎了明媚的霞丹色究竟要让邪恶的影子猖狂到什么时候,土黄色的尘埃从荒凉的原野开始流浪不知道哪里才是自己真正的归宿,直到寂寥的忧伤碰触到心底的忧伤才让它明白自己的漂泊从来就没有方向。黑暗之王绿珠轩静静地躺在冰凉的地面上一动不动,他的皮肉被老鹰一点一点啄食干净只留下一副白森森的遗骨,他的眼睛被老鹰啄瞎后只剩下两个空洞的深坑无奈地望着黑夜里的眼睛,他的鲜血流淌在地上化成一只只残缺的血蝴蝶向漆黑的夜诉说着堕落的故事,然而他的右手却依然紧紧地握着那根漆黑色的魔杖,破损的魔杖再也不能迸发出闪电的力量让死亡重获自由,只看到一根枯朽的粗木拉断曙光的丝缕在白昼的世界里彻底的陷入了窒息,黑暗之国的城堡已经在不知不觉的静寂中开始坍陷了,坠落的屋顶夹杂着破裂的碎石砸向空旷的黑夜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而黑暗之王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摸不着,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像出现在梦幻里没有破灭,也没有死亡,有的只是一个平静的夜任海水怎样跌荡都唤不醒眼角的希望,渐渐地,他又回到了自己逃出引魂之灯和独孤箭前往光明之国的现实世界里。 漆黑色的暮霭为什么不能褪去阴暗的色彩与血红色的光焰同时存在,无休止的杀戮换来的是自由还是更加血腥的屠杀,破碎的旧梦潜藏在模糊的意识里被伤痕撕碎后是不是可以获得一个崭新的蓝图,那些看见的、看不见的一会儿出现在现实的世界里,一会儿又出现在虚幻的梦境里,跳动的心脏激起灵魂深处的狂澜撕裂着一个卑微的自己,又重塑着一个自信的自己。黑暗之王绿珠轩和独孤箭躺在黑夜的死寂里各自都有一个密闭的空间别人闯不进去,自己也跑不出来,独孤箭已经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沉地陷了下去,而黑暗之王则迟迟不能安睡,他的思绪像千缠万绕的乱麻被忧伤撕扯开又合在了一起,他支撑着自己的孤魂荡到了丛林的阴影里,在那个阴冷的地方他发现自己找到了一个真实的自己,零乱的思绪带着他穿越了一个又一个不可能存在的幻象天地,渐渐地,他陷入了长久的自言自语: 我应该臣服于光明之王,他所构建的那个光明的世界是正确的,不,我们黑暗之国才是最强大的,任何国度都不能超越我们的辉煌,我是我们国度的耻辱,谁说的,光明之国充满了和平与博爱,那里的人们习惯过自己的生活,相互之间很少来往。这样会让彼此产生冷漠的,他们不会像我们黑暗之国的人们有所追求,如果长期不懂得发展的话,那么强国的铁蹄终会踏烂迷醉的自己,可是光明之国那种安稳的生活不会引起战争啊,流血牺牲是恐怖的,和平才是唯一的幸福,你以为这种短暂的和平会长久吗?当人们的惰性一天天滋长,他们只会逆来顺受,慢慢地甘愿做奴隶,也没有自己的信仰与梦想,而我们黑暗之国的人们心中都充满了野心,那种强大的欲望逼迫骑在头上的主人需要不断地创新与追求,可是光明之国是温暖和仁慈的,它不像我们黑暗之国一样冰冷和无情,它的周围充溢着血红色的光焰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你别忘了独孤箭曾经是怎样杀害你的,你忘记了那些凶残的老鹰是怎样折磨你的吗?你始终别忘了你是黑夜的孩子。 黑暗之王摆动着孤魂从阴影里走到了路径的明朗中,他的面前是一条通往希望与救赎的道路,透过曙光的影子他看到一个正在接受审判的自己。他们旁边飞满了挥着翅膀的天使,巨大的光焰把那个明晃晃的地方照亮的如同白昼,然而他缓缓地转过身去,他更愿意沉溺在黑暗的世界里让罪恶重新长出诱惑的双翼,他慢慢地向后退去,直到跌进堕落的深渊里才能抚平他那扭曲的心迹…… 黑夜的寒光冰冷了月亮的明朗又冰冷了谁的心房,孤独的星辰借着银河雪白色的柔光把孤独贴在了谁的眼睛上,绯红的曙光守候着黑夜的那一丝微凉将一个短暂的黎明拖得漫长,堕落的灵魂停止漂泊然后在诗意的田园里开始寻找一个叫做救赎的地方。黑暗之王绿珠轩依然望着漆黑的夜无法入眠,一个矛盾的自己挣扎在希望与绝望的边缘痛苦地麻醉着自己的神经,他的孤魂从明晃晃的纯白色又一次恢复到了暗灰色的光泽,那种血红色的光焰好像并没有存在过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黑暗之王回到了独孤箭的身边,一个阴暗的计划正在他的心里酝酿着,然而像这样冰冷的夜又有谁会顾及别人的凶险,独孤箭守候着血红色的梦让自己完全沉浸在光焰的暖潮里迷失了自己,在他的心底一个罪恶的灵魂只要用言语打动别人,那他就是一个真实的自己,然而他并没有发现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是口是心非,越真实的自己背后往往深藏着一个虚伪的自己,黑暗之王舒展开自己的孤魂躺了下来,黑夜的眼睛让他重新看清了他的眼睛,一个被欲望侵蚀的眸子流淌着浊流一样的秽物向死亡的幽谷里渗透,就这样他带着堕落的阴影一直向深渊的最底层沉沦,渐渐地,他又回到了独孤箭登上魔山来夺取水晶球的记忆里。 沉沉的暮霭褪去凝重的漆黑色与血红色的光焰融合在一起唤醒了谁的美梦,混沌的幻象抛开层层的阴影与清晰的明朗相互纠缠彼此牵绊迷惑了谁的眼睛,滚烫的光焰、破碎的石块、锋利的闪电、飞扬的尘埃钻进光明与黑暗共同编造的梦幻世界里不知道什么才是真实的存在。黑暗之王绿珠轩躺在塌陷的城堡里就像一面冰冷的镜子照不见自己,也顾及不到别人的情绪,他手中的魔杖随着跌落的泥块一点一点消散成一个僵硬的空壳,黑暗跑不出来,光明也渗不进去,黑暗之王就这样沉睡在崩塌的城堡里卑微地活着然后卑微地死去,轰鸣的声响震破苍穹却无法让他的眼睛再一次睁开看清一个并不模糊的自己,他安然地朝着深渊的最深处一点一点坠了下去,瘦小的影子被幽光无情地拉长后与自己的肉体产生了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 而在城堡的外面,整个魔山开始沉陷,坚硬的巨石伴随着沙石的迸溅向荒野的各个角落重重砸去,黑沉沉的烈焰烧红了冰凉的寒光让一个个做梦的心灵尝到片刻的温暖后便沉入了死亡的谷底,静寂的荒原与魔山的火焰连结在一起向明媚的世界伸出了屈服的手掌,一个破裂的旧梦悬挂在冰蓝色的天空上让自由燃成一个血红色的新梦,而在曙光的另一头,独孤箭正被老鹰抓在利爪中朝丛林的方向飞去,他在迷迷蒙蒙的幻觉中看清了那个掩映在黎明之下的木屋,古色古香的味道窜上头顶荡到看不见的地方沉醉了黑夜里的星星…… 破碎的残光割裂了谁的希望让强烈的欲望攀升到了黎明的翅膀上,无边的血红色隐藏在云翳的缝隙中到底想要侵占谁那孤寂的目光,黑暗的影子撕破光明的羽翼沉浸在物质的毒瘤里是否想让心灵也跟着疯狂。黑暗之王绿珠轩跟着残垣断壁向深渊的最底层沉了下去,幽暗的夜色落满了忧伤的泪水也落满了泪水的孤独,一个堕落的生命孤零零地仰望着这个世界呱呱坠地,接着在经历成长的迷茫与现实的伤害后最终选择了不归的路途,他没有看清世界的模样也没有看清自己的模样,整个人好像飘浮在水面上飞不起来也沉不下去,在这样忧伤的夜里,黑暗之王的尸体究竟能不能得到救赎谁也给不出一个满意的结果,幽蓝色的海水漫过心灵的纯净后也许可以漫过一副丑陋的面具,看见的与看不见的同时出现在黎明的光焰里变幻成一个虚假的真相迷惑了善良的本真。黑暗之王愿意得到救赎,但他更愿意贪恋堕落,腐朽的心灵在躯体的血肉里苦苦挣扎却不愿得到曙光的洗礼,他就这样孤独的迷恋着贪欲,也迷恋着一个卑微的他自己,慢慢地回到了自己逃出引魂之灯和独孤箭前往光明之国的现实世界里。 漆黑色的阴霾侵占了漫长的黑夜后黎明的曙光该何去何从,扭曲的灵魂击碎了覆盖在光焰背面的霞丹色到底要让一个怎样的生命不再遭受冷落,血红色的暖潮溢满了冰蓝色的天空将死亡的阴影溶解开来却无法溶解心灵的忧伤,矛盾的思绪冲破明朗与阴暗的分界线驰骋在神秘的空间里找不到一个完整的自己。黑暗之王绿珠轩在曙光即将燃起的瞬间扭动着孤魂依附在了独孤箭的身体上,邪恶的念头如泛滥的洪水侵占了独孤箭的意识也毁灭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够理解一个孤独的灵魂为什么还要继续堕落,答案也许就写在他那封闭而压抑的内心里,黎明的曙光终究是到来了,但心灵的曙光迟迟没有到来,黑暗之王转动着自己的眼睛好像在回想着曾经的他自己,又好像在幻想着明天的他自己…… 第一百零一章 太阳的秘密(5) ?(一) 黑暗的幽光湮灭在血红色的光焰里为什么还会继续存在,黎明的黄昏将暮色的屏障撕裂成一道道或深或浅的伤口为什么依旧迎不来一个银白色的梦,流浪的尘埃遗忘了白昼的霞丹色和黑夜的漆黑色还在流浪的心灵里默念着流浪,破碎的灵魂纠缠于坚持与放弃之间找不到一个发泄的窗口,也揭不掉一个痛苦的疤痕,该出现的始终没有出现,该消失的依旧没有消失,一切都好像挣扎在痛苦的边缘,人性的光辉早已泯灭,只剩一个空洞的壳半挂在矮矮的地平线上等待着下一个堕落的开始…… 觉醒的良知终究敌不过邪恶的欲念,在混沌的世界里无知摸索着死亡的阴影向谁的眼睛里流淌着忧伤,落魄的身躯孤独地伫立在黎明的尽头守候着一个孤独的白昼,也守候着一个孤独的内心。独孤箭骑上白马朝着黎明燃起的方向挥动着马鞭,他的身体被黑暗之王那具肮脏的孤魂依附着,模模糊糊的幻影从肉体的间隙中逃脱出来接着又嵌进了脆弱的灵魂深处,独孤箭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天边的冰蓝色滑落到黑暗的边缘,就像自己的思想被愚昧浸染上一层死灰似的呆滞的没有一丝灵气,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有一种阴暗的气息穿透他的鼻孔在重生与复灭之间徘徊,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随着马背的颠簸飘浮了起来,然后是狂野的想象经不住欲望的诱惑完全失去了控制。 他无奈地躲闪着黑暗之光的一次又一次侵袭,任凭漆黑色的闪电凝固成锋利的刀刃割伤他的眼眸,然而沉沉的暮霭并没有因为曙光的浸透将整个天空交还给白昼,在黎明看不到的地方,黑暗的阴影正聚集在一起朝着明媚的霞丹色逼近,独孤箭抛开所有的杂念努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前面是血一样鲜红的光焰,后面是雾一样朦胧的梦幻,一个出现在现实里,一个出现在记忆里,只有一抹幽蓝色的海水制造出来的忧伤才是真实的他自己…… 破碎的黎明为什么迟迟不能迎来一个温暖的晨曦,在混沌的世界里黑暗的后面为什么依旧是黑暗而不是光明,冰冷的黑夜死死地抓着欲望的尾巴是想让希望涌进来还是想继续绝望,沉睡的心灵撕开情欲的媚惑让一个纯洁的灵魂飞翔到天上合拢又展开,然而黎明前的黑夜总是最黑暗的,每一个黎明的开始都必须以牺牲作为代价,明媚的霞光在黑暗的渗透下渐渐失去了色泽,只留下一片惨淡的白光消褪着匿藏进了云缝里。独孤箭依旧颠簸在马背上朝着光明之国的方向赶去,嗒嗒的马蹄敲开了大地的心扉,却始终没有敲开他的心扉,被黑暗羁绊的心扉太孤寂了,看不见自己的内心,也看不见别人的内心,一个空洞的躯壳被浮躁挤压得沉进了失落的泥潭中找不回自己的影子。 这时,独孤箭扯断堕落的困惑任思绪向前延伸,他记得自己与黑暗之王绿珠轩厮杀在魔山上的画面异常血腥,黑暗之王的魔杖刺瞎了自己的右眼同时自己的利箭也射伤了黑暗之王的胸膛,一个黑暗的力量与一个光明的力量迸溅在一起,唤醒了良知的底线又将贪婪的欲念粘在了上面,漆黑的闪电冲刷着血红的光焰把沉沦的心灵一次又一次拉下死亡的深渊,接着又无能为力地看着新生的力量冲破黑暗的阻碍逃逸了出来,光明的火种在救赎的边缘终究没有散去,当黑暗之王的肉体连同黑夜的大翅膀向幽暗的深渊里坠去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好像沉浸在了黎明的光焰中寻不到悲切的原由。独孤箭回想着那个被自己渐渐淡忘的曾经,没有一个合适的借口可以为他的勇敢找到一个说谎的缘由,随着黑暗的阴影从他的脑海里一点一点分离出来,独孤箭又回到了自己昏睡在老鹰的巨爪里返回木屋的记忆。 弥漫着硝烟与战火的昏暗世界被厚厚的屏障阻隔在了白昼的另一端,充溢着希望的心灵像破茧重生的蝴蝶蜕变成光焰燃烧了阴暗的邪念。独孤箭在老鹰的巨爪里感受着黑暗沉陷时光明飘荡的最后一丝温存,慢慢地从模糊的遐想里苏醒了过来,他静静地望着老鹰上面的浮云,望着浮云上面的霞光,望着霞光上面的太阳,把一个从未有过的心愿寄托在冰蓝色的梦幻里凝成蝴蝶的翅膀,死寂的荒原终究被甩在了身后,塌陷的魔山始终逃脱不了光明的追赶,一切都好像宿命似的浮现在虚幻里又不可回避的出现在了真实里,独孤箭就这样舔舐着黑夜残留在记忆深处的伤口,同时抚弄着伤口之下催生出来的坚强,将一股鲜活的力量从脚尖运送到头顶然后喷涌到黎明的晨光上。 这时,他看见了宁静的村落,嬉闹的孩童,温柔的河流,还有那一种浓浓的家的味道,他张开双臂拥抱着天空下面的大地,仿佛用银勺敲击着盛满佳肴的餐具,温馨的感觉洋溢在脸上一层一层盛开到了心底,他的视线开始向不远的地方跳动,那里坐落着一幢古色古香的木屋,浓烈的郁丁香味夹杂着木质的檀香味朝着天空飘散,渐渐地与独孤箭的瞳孔碰撞在了一起,接着朝下漫溢直到温暖了他的心扉,他默默地闻着沁人心脾的香味,趁着霞丹色和冰蓝色渐行渐远的那一瞬间,将蝴蝶的翅膀拉近翻滚的光焰里然后点上微弱的明烛…… 血红色的光焰刺穿黑夜的虚伪将谁的灵魂捧在了手心上,璀璨的星火瞬间绽放后留给谁的眼睛是一片空洞的迷惘,幻灭的思想延伸到贫瘠的文字上扼杀着谁的愚笨又激发着谁的聪颖,光明的独影借着肉体的沦丧把脆弱的魂魄高高地抛向了谁的心房,暮色依旧向更高更远的地方蔓延,曙光依旧向更大更强的地方拉扯,两种神秘的异象充斥在苍穹与大地之间互不相让,只看见破碎的残骸掩盖着孤寂的信仰左碰右撞。独孤箭从老鹰的巨爪里挣脱了出来,他刚一来到地面便俯身躺在了草地上,再也听不到轰鸣的战火,再也看不到血腥的残杀,有的只是一抹淡淡的鸟语花香,此时的他,黑夜无法钻透他那浸满光亮的眸子,一个火热的光焰就可以把沉沉的幽光吸附干净,希望的种子像坚不可摧的铁甲在冰冷的风雪里筑成一道城墙,独孤箭就这样躺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多想,满眼的绿光和花香充溢着他的心田一点一点浸透到了最柔软的地方,渐渐地,他又回到了黑暗之王的孤魂依附在自己的身上前往光明之国的现实世界里。 纯洁的肉身被罪恶的灵魂撕扯着坠向了黑暗的最底层,浑浊的眼睛张望着看不见的世界倒映着破碎的美梦,贪婪的欲望翻滚在陈旧的意识里开始向光明的白昼发起了进攻,所有的所有好像都在一线之间,看透的看不透的挣扎在痛苦的边缘悄悄地染上一层模糊的光影。独孤箭骑着马匹经过草地与海水的洗礼终于踏上了光明之国的边境,熙攘的人群映衬着古朴的村舍像幅泼墨画似的点上了一丝温雅的神韵,白净的街道夹杂着喧闹的犬吠向河流的深处流淌出一股透明的力量,粉嫩的花蕊依恋着绿叶的清香一次又一次朝着阳光普照的地方绽开金黄色的梦想,独孤箭跳下马背脚步轻盈地行走在路径上,他的眼眸里全是一个温暖的不能再温暖的明媚天堂。突然,他的眸子里闪动着一个弱弱的小黑点,这个小黑点像中了魔咒似的一点一点向四周扩散,随着眼前的温馨越来越远,独孤箭的眸子彻底变成了黑色,他昏昏沉沉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邪恶浸在死水里沾满了肮脏的污秽,他不由自主地从箭筒里抽出一支利箭向着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妪射了过去,老妪毫无察觉身后的利箭对自己有任何伤害便悲怆地躺在了地上,接着独孤箭的箭支又对准了身边的孩童,那支冰冷的利箭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刺穿了孩子的胸膛后滴着温热的血。 顿时,慌乱的人群蹂躏着自己的影子把昏暗的心灵染上一层颤抖的土黄色,然后将自己的命运交到死神的天平上衡量着生命的尺度,打翻的果蔬和逃窜的鸭鹅一个被踩踏的变了模样,一个被追赶的失去了自由,两个落魄的画面交融到一起碰撞出一种不安的绝望,任凭激荡的暖流怎样割舍都不能阻止它的灭亡,独孤箭的利箭像发了疯似的划过伤心的低地把一段情感狠狠埋葬,一个又一个脆弱的生命来不及呼喊便像黯淡的烟火悄然陨落,冰凉的黑夜感觉不到一点幸福的温度,就像白昼无法沾染上幽光的丝线似的坚定着纯洁,独孤箭的双手徘徊在举起与放下之间,有一种残忍的宿命牵扯着他的心脏向黑暗的边缘抬起投降的手掌,然而他的眼睛一直望着远方的霞丹色,直到眼角的泪水泛起波浪把一片死沉的海水淹没成霞丹色的幻想…… 第一百零二章 太阳的秘密(6) ?无边的黑暗挤压着黎明的血红色究竟要将光亮推到什么地方,沉溺的暗流品尝着鲜血的味道从欲望的边缘开始流浪到底要把多少生命埋葬,孤独的眼睛守望着撕碎的魂魄就像爱怜着孤独的自己那样没有一点心神的向往,黑夜的阴霾无休止地剥夺着人们心中唯一的希望,然后把幸福扔在荒野里独自去游荡,残酷的月光变幻成锐利的刀锋割伤了自由的影子,接着把一片冰凉的寂寞融进骨髓里让信仰不再逞强。独孤箭拉开弓将利箭一次又一次射向了无辜的人们,血红色的光焰跳动在箭端划出一道凄婉的哀鸣,他的眼睛里什么都看不到,一层薄薄的烟雾像纠缠在一起的蛛丝密密麻麻的缝补了他的灵魂,他无奈地将自己的拳头砸向了胸膛,然而却有一种更凶残的力量逼迫他握紧了硬弓,黑暗的气息摸索着善良的弱点悄悄地游荡了过来,孱弱的身躯抵抗住了欲望的诱惑却抵挡不住良心的谴责,他痛苦地举起拳头一次又一次向后退去,仿佛逃避着一个被无知占领的漆黑色的炼狱,黑夜的毒种让整个世界充满了死亡的威胁,有一种想说却不能说的沉默紧紧抓着欲望的尾巴不停地左右闪躲,独孤箭看到自己的灵魂被邪恶扔进紧闭的火焰里忍受着煎熬,而他却伸长脖子将眼泪积攒成珍珠悬在火光的暗影上,随着眼泪将火光熄灭成一抹忧伤的烟缕,他又回到了自己昏睡在老鹰的巨爪里返回木屋的记忆。 黎明的血红色带着迷幻的光芒击退了黑夜里的那道幽光,灿烂的霞丹色涂抹在透明的翅膀上托起了一个纯白的晨曦,崩陷的漆黑色逃离了幸福的领地后又要回归痛苦的魔域里,那飞上灵魂的贪欲跨越博爱的阻挡撞击着被愚昧禁锢的思想。冰与火,死亡与重生,堕落与拯救,厮杀与怜悯,一切都像沉睡在光明边缘的幻象,隐隐约约地从绝望中透出一点希望。独孤箭被老鹰从魔山上救起后离开了荒原,昏黄的暮色伴着他的呼吸将一片混沌的世界隔在了忧伤的另一边,然后将一个明朗的天空延伸开来让纯洁诞生在了里面,独孤箭摆脱了死亡的侵袭,就像远离了一个暗灰色的噩梦,所有的痛苦挣扎在心跳之外,没有灵魂的跃动,只有微弱的喘息拉扯着皮肉被愚昧灌醉一颗颗堕落的心灵。 与此同时,光明之王蓝星烨凭借魔杖的力量击退了北海巨妖的虐杀,受伤的北海巨妖在海水里扭曲成漩涡的模样一次又一次将战败的阴影埋藏,那复灭的灵魂挣脱着触角的羁绊在深邃的黑暗里透出一丝神秘的倔强。这时,光明之王望着奔散的士兵拼命地躲闪着死亡的造访,就像尘埃害怕光明的阻挡只好独身去阴暗的地方开始流浪一样,脆弱的生命抵抗不了厄运的降临却可以在心里筑就一道城墙,那些看见的、看不见的孤独与低落会铺满璀璨然后凝成永恒,接着他把目光移向了坍塌的魔山,轰鸣的声响炸破雷霆的绝唱回荡在天地之间,犹如将一个模糊的遐想劈开又合上,纷乱的石块被火焰融成炙热的焦土迸溅到光亮的身旁,也将黑暗的魔掌刺向了心灵深处的渴望,光明之王拼命地逃避着眼前的战火与血腥,他的眼神被一层灰色填充进去落满了忧伤,独孤箭可能已经和黑暗之王一同坠入了死亡的深渊,他的预言像无法苏醒的梦魇刺中了光明的反面,激活了黑暗的正面,就这样他默默地带着残余的光明士兵返回了自己的城堡,交接在灰色地带的希望抚弄着遗弃的心灵被孤独一次又一次染上了凄凉的暗光…… 血红的黎明为什么总是夹杂着一丝忧伤,明明完整的结局为什么要写满痛苦的开始,流淌到嘴边的芳蜜还来不及嗅触又飘向了谁的唇边,荣耀的旗帜刚插上鲜红的土壤却被冰冷的风霜冻结成折骨的翅膀。光明之王蓝星烨带领着残余的光明士兵向城堡归去,他的头颅被夕阳高高托起影子却被暮色拽得很长,独孤箭的消失对他来说是一个无法弥补的痛,即使黑暗之王的肉体已被光明的血色所吞噬,两个破碎的灵魂陨落在塌陷的魔山里看不清逝去的黄昏也听不见死亡的脚步,阴沉的气息依托着荒原的死寂将白森森的尸骸一点一点浸染上颓丧的色泽,光明之王什么都看清楚了又好像什么都没看清,一个脆弱的生命在另一个生命沉入深渊的间隙逃离了苦难的阴影,而漆黑色的暮霭伴随着夜色的降临被光焰燃烧殆尽。光明之王望着远去的荒原,眼睛里洒满了一半的悲伤一半的温暖,悲伤用目光发觉了但温暖只能留在心底,他安静地感受着每一个被痛苦与欢乐阻隔的幸福与不幸福,渐渐地回到了黑暗之王的孤魂依附在独孤箭的身上前往光明之国的现实世界里。 无边的漆黑色划开紧裹的包袱是否发现了里面的善良,游荡在堕落与重生的肉体褪去眼角的迷雾是否可以不再回答灵魂的质问,冰冷的幽蓝色挣脱海水的阻挡飘飞到天上弄湿了明媚的血红色,接着一个浅浅的忧伤碰撞着另一个浅浅的忧伤把欢愉埋葬。独孤箭的思想被黑暗之王绿珠轩控制着杀死了无数个脆弱的生命,那张绷紧的弓箭拉成满月的形状一次又一次击碎了内心的明朗,那堆带血的箭支刺破坚硬的胸膛一直逼进了软弱的心脏,他的眼睛始终望着远方,好像望着那片涂满死亡与阴暗的心灵的牢房。 这时,他将利箭对准了正在哺乳婴儿的妇女,婴儿的眼睛恰好落在他的眼睛上融成了一抹纯真的力量,光明之国的子民趁着独孤箭走神的瞬间一拥而上,他们用绳索将这个顽劣的肉体扭动成囚徒的模样紧紧捆绑,独孤箭被狠狠地按在地上,然后是无数只粗鲁的脚掌踩到背部和脸部,他只感到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被钉到黑暗的木板上,接着是沸腾的血液涌上头顶将所有的幸福摔得面目全非,随着记忆一点一点靠近空白,眩晕一次又一次侵占了大脑的意识,他只觉得自己被众人抬起来钉在了十字架上,残破的衣裳遮掩着心底的最后一道伤将原本明澈的眼睛弄得一片混浊,他静静地昏睡在被黑暗挟迫到意志沉沦的死亡边境上,任凭铁钉的疼痛扎进两个人的世界里迸溅出一层层幻想。 黑夜的痛苦惊扰了眼睛的疲倦在谁的肉体内不断蔓延,划伤的思念弄疼捆紧的手脚让谁的灵魂飞到牢狱的一端把泪水连成一片,黑暗还在持续光明却在退缩,原本明朗的星空再一次陷入了黯淡,没有心灵的指引,一个又一个无知的生命坠到深渊里然后爬起接着再跌倒。独孤箭忍受着绳索扣进肉里的疼痛睁开了灼热的眼睛,他看到愤怒的人群向他的身上抛掷着石块,倾吐着唾液,所有肮脏的污秽转化成心底的狂热将必死的符咒贴到了他的脸上,他重重地把头埋进衣领里也把自己的尊严埋了进去,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在信仰缺失的国度里充满了仇恨和愚昧,他不愿意理睬眼前的现实,只想回温着心底的那个人,有一种汹涌澎湃的浪潮拍打着眼角的想念将他带进了天使与魔鬼的爱情传说里。 天使生活在天堂,魔鬼生活在地狱,有一天他们相遇了,彼此爱上了对方。这件事被上帝知道了,上帝劝导天使和魔鬼不要做傻事,可天使和魔鬼彼此都不愿离开对方,因为他们相信爱情,上帝生气地说:“好吧,既然你们那么相信爱情,那我就让你们看到爱情的虚伪!”上帝要把天使和魔鬼送到人间,让他们看清爱情的真面目,上帝说:“我会让你们去人间,让你们成为两个普通的人,你们两个人中只有一个会有现在的记忆,并且一个会有绝世的美貌,而另一个只会有普通的容颜。”魔鬼听完后对上帝说:“请把记忆给我吧,我要永远记得我爱的人,把绝世的容颜给她,我希望我爱的人永远都是美丽的。”上帝答应了魔鬼的请求,把记忆给了魔鬼,把美貌给了天使,然后送他们到了人间。 魔鬼一直在人间寻找着他的天使,很多年过去了,终于,魔鬼找到了他的天使,并用尽一切办法接近天使,最后他们终于成为了朋友,但天使失去了她和魔鬼的记忆,魔鬼的相貌又是那么平凡,所以她从一开始就只把魔鬼当作普通朋友。最后,魔鬼痛苦地看着天使和别人相爱了,在他心碎的时候,上帝出现了,上帝笑着对魔鬼说:“看到了吧,这就是所谓的爱情,虚伪单薄的不堪一击。”魔鬼伤心地看着上帝,缓缓地说:“对,这就是爱情,但你却不了解爱情,真正的爱情是一种坚强的信念,哪怕你爱的人并不爱你,但至少你是爱她的,爱一个人并不是要占有她,而是要让她得到快乐,爱一个人是自私并伟大的。”魔鬼说完后,转身走进了人海,他要用生命守护天使的幸福。 第一百零三章 太阳的秘密(7) ?血红色的黎明挣脱黑夜的侵袭后为什么依旧潜藏着忧伤,阴冷的河流伴随着情感的起落让一颗流浪的心从此不再流浪还是依旧彷徨,折断的羽翼从天空飘落到海面上然后带着一个沉重的幻梦飘到天上使幸福的残光永远灰暗还是闪闪发亮。独孤箭在天使与魔鬼的爱情传说里寻找着自我,上帝的眼睛虽然雪亮但是他也有看不到的地方,人性的真善美与假丑恶交融在一起让并不完整的爱情更能经受住灵魂的考验,丢失的回不来但可以用一颗诚挚的心去坚守心灵深处的那份爱,拆散的合不拢但可以让自己成熟起来后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安放那个纯净的幻想。这时,独孤箭透过泛红的血丝看到了一个朦胧的世界,在大地与天堂之间竖起了一架天梯,可爱的天使扇动着翅膀围绕着台阶来来往往,天梯的上面种植着玫瑰、丁香、百合等各式各样的花卉散发着芳香,他独自一人踏上了天梯,血红色的光芒映照着蝴蝶的翅膀将希望传输到了天堂的另一个地方,破碎的肉体再一次回归到最初的完整让倔强的灵魂从此免受黑暗的侵扰与伤害,独孤箭就这样一步一步向上攀登,直到天使的呢喃将他召回到自己昏睡在老鹰的巨爪里返回木屋的记忆。 明媚的光焰扫去黑暗的阴影将生命的光泽浸染成一片火红,破碎的暮霭落下斑驳的星点让罪恶游离在痛苦的边缘找不到返回的航程,死亡永远伴随着恐惧,新生永远隐藏着喜悦,幸福与不幸隔的太远又像从来都没有分开过,压抑的人性绽放的太美丽又觉得短暂和空虚,一切都在继续,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反正生活就是一场戏剧。独孤箭从死寂的荒原回到了自己的木屋,他刚一回来便趴在圆桌上给光明之王蓝星烨写信,魔山上的决战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伤害,相反黑暗之王绿珠轩却惨死在了老鹰的口腹中,他告诉光明之王自己躲过了黑暗士兵的截杀,黑暗之王的凶残和魔山的沉陷像做恶梦似的在他的眼前划出一道道不见血的伤痕,最后他还说自己要亲自把水晶球交还到光明之王的手上,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倒映着两个国度的梦,一个正在忧伤的世界里破碎,一个正在明朗的世界里崛起,他思忖好久后终于在书信的结尾画上了句号,接着他把目光转到外面那抹缤纷的色彩里,金黄色的树叶纷飞在大红色的花丛中舞动成一幅无与伦比的卷轴,梦幻般的诗情画意里隐隐约约透出一种感伤到极点的凄美…… 黎明的曙光穿透人性中最阴暗的一面将虚伪与丑恶抛向了黑暗的另一端,冰冷的眼泪划过温柔的河水朝着地平线上升的地方洒下一行苦难的疤痕,孤独的脚步拉扯着孤独的自己留下一串串足迹映照着孤独的灵魂。独孤箭将写好的书信绑在白鸽的脚爪上松开了颤动的手,他的愿望伴随着雪白的翅膀飞翔在爱与不爱的夹缝里找不出一个欢乐的借口,自己虽然已经成功夺取到了水晶球,但是晶莲娜依旧关押在漆黑的牢狱里,一场苦难的结束仅仅是另一场苦难的开始,永无休止的苦难击碎了爱情的梦也击碎了血红色的梦,他无奈地从圆桌旁边走到了窗前,幻象永远那么美可现实永远那么残酷,清晰的思绪浸透血淋淋的画面让虚幻与真实纠缠在一起又分离得如此透明,黎明的光焰终究没有苏醒,漫长的黑夜又开始剥夺着腐朽的人性。这时,独孤箭仰望着冰蓝色的天空把自己浸染成忧伤的模样,满眼的红光里微微泛起一道淡淡的浅蓝色将萎靡的心灵撕扯的更加彻底,他静静地聆听着自己的心跳与丛林之中的鸟啼连为一起,有一种若近若离的幻觉蚕食着想念的滋味将他带回到了黑暗之王的孤魂依附在自己身上前往光明之国的现实世界里。 无知的黑夜在谁的心脏里划出一道冷冷的浅伤,然后将单薄的灵魂拖了出来挂在堕落的墙壁上,死亡的阴影延展着生命的长度与宽度把谁的肉体摧残的变了模样,那飞驰到河流里的倒影是真实亦或仅仅是幻象。独孤箭被捆绑在十字架上低垂着脑袋没有一点力气,他那微弱的喘息伴随着心脏的跳动在看不见的世界里刺破了黎明的眼睛,愤怒的人们依旧朝着他的身上投掷着肮脏的秽物,他的脸颊躲藏进衣领里守护着一个卑贱的自己也托举着一个高贵的灵魂,愚昧吞噬了人性中的一点点善良,却让罪恶的影子越拉越长,黑暗侵占了光明的领地同时也腐蚀着欲望里的追求,一个完整的世界被痛苦与幸福分割成两半看不到暮色的幽光也看不到黎明的晨光。独孤箭就这样恍恍惚惚地沉醉在表面的罪恶与内心的纯洁里,任凭撕裂的疼痛拉扯着滴血的肉体都不能捍动他目光中的一丝倔强。 与此同时,光明之王蓝星烨空守着城堡的静寂坐在大殿之上,他目光空洞地望着阴暗的角落一次次陷入遐想,黑暗的力量虽然暂时被光明所阻挡,可是它终究有卷土重来的欲望,懦弱的人性经受不住贪婪的诱惑挣扎在奋斗与夺取之间迷茫的失去了方向。 这时,从大殿之外走进来一名士兵,他气喘吁吁地对光明之王说:“君主,独孤箭在我们的国度杀死了许多子民,他已经像变了个人似的只知道疯狂的屠杀。” 光明之王向后退了一步,他手扶着璞玉王座说:“怎么会这样,他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滥杀无辜,一定是有人想陷害他。” “君主,是我们亲眼目睹的,他连妇女怀中的婴儿都不放过,简直是一个杀人成性的嗜血魔王。” “他真的有那么血腥残忍吗?”光明之王踱步来到士兵的身边,继续说道,“他现在还在滥杀无辜吗?” 士兵的双腿颤抖着,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他差一点就射到那个妇人和婴儿了,幸亏他当时走神我们一群人就上前将他按倒在地,接着用铁钉一锤一锤地钉在了十字架上。” 光明之王犹豫了一会,他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对士兵说:“你带我到那边去吧,我要亲自看看独孤箭还是不是原来的独孤箭?” 光明之王迈着沉重的脚步跟随着士兵向城堡的外面走了出去,破碎的夕阳落下一片冷漠的残光将美丽的黄昏拉扯的没有了一丝燃烧的希望,只剩下一个漆黑色的空壳呆呆地守候着黎明前的安静孤独地结满了霜…… 无边的漆黑色总是躲藏在死亡的灰色地带里承受着阴暗背后的压抑,游荡到暮霭中央的曙光将纯洁的翅膀延伸到黑夜的末端也够不到被欲望征服的善良,明媚的血红色抛开霞丹色的烘托后被浸满海水的忧伤一次又一次染上冰冷的绝望,那些消失的、出现的幻象扭动成现实的模样欺骗了原本虔诚的信仰。光明之王蓝星烨骑着马匹朝着独孤箭的方向疾驰而去,脚下的泥土在马蹄的蹂躏下印成一串月牙儿带来了肆虐的旋风,身后的余晖抚摸着落日的霞光把一个破碎的梦幻融成希望的萌芽悬挂到天上。与此同时,独孤箭已经被发疯的子民折磨到了崩溃的边缘,残破的衣裳遮蔽着淤青的躯体没有露出一块完好的皮肉,打折的骨节发出一阵又一阵声响把疼痛的伤痕嵌进了眼泪里,然而独孤箭依旧深埋着他的头颅,肉体的疼痛与心灵的疼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死的高贵要比生的龌龊强百倍,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无原无故地被黑夜的阴谋所迫害,内心的倔强告诉他只有紧闭双眼,那么原本触摸不到的奇迹就会像光环似的悄然地套在自己的手腕上,就这样他默默地徜徉在动荡与安宁的无限遐想中,突然一个绽开的思绪将他拉回到了自己昏睡在老鹰的巨爪里返回木屋的记忆。 第一百零四章 太阳的秘密(8) ?浅蓝色的忧伤隐藏在黎明的翅膀里无论怎样排遣都挥之不去,透明的眼泪划过思念的彼岸落满桃花的叶瓣却依然不能将心灵的秘密洞穿,黑暗的阴影碰触到心灵最隐匿的地方看不到谁残留在那里的失魂落魄。 独孤箭走出木屋后决定登上高山去寻找十二只薰衣草,他要将薰衣草栽到自己的庭院里等待晶莲娜的归来,他们分离的太久就像两个半圆仰望着独行的轨迹却无法重合,晶莲娜呆在冰冷的牢狱里等待的不是相遇而是在一个个幻梦破灭后内心的空虚,纠缠的爱情撕咬着两个人的生命明知道不可能却一次次说着有一点可能,幸福的残影倒映着昨天的记忆让痛苦划伤眼眸但活着本就是一场孤独的旅行。 独孤箭种下了十二只薰衣草,也把一个虚无到飘渺的情感埋进了两个人的伤痕里,伤痕的一半住着忧伤,一半住着明朗,忧伤的地方依旧是忧伤,明朗的地方是说不出的明朗,他知道爱情本该充斥着迷惘,深陷在里面看到的是别人的全部而自己只是一个孤单的配角,就这样他背负着真实与幻想的包袱想起了韩湘子吹萧会龙女的爱情传说。 韩湘子在八仙中是个风流俊俏的书生,有一年,他漫游名山大川,来到东海之滨,听说东海有龙女,善于音律精于歌舞,很想会她一会。 这一日是三月初三,正是龙女出海春游的日子,夜里,龙女听见海边传来一阵悠扬悦耳的长萧声,便化作一条银鳗来看看是谁在吹奏那天籁之音,韩湘子一曲吹罢,大潮退去十里远。 这时,他发觉滩头上有一条误了潮的银鳗,正陶醉在自己的乐曲声中,他十分好奇,又吹起了玉屏萧,想不到银鳗深通人性,居然在明媚的月光下婆娑起舞,那银鳗在月光下不停地闪腰,盘舞,旋转,突然银光一闪,鳗儿不见了,只见月影中站立着一个天仙般的女子,女子边唱边舞,歌舞声中月儿渐渐西坠,潮水慢慢回涨,忽然一个浪头扑来,鳗儿和龙女都不见了。 接连几天韩湘子都在海边吹萧,不知什么缘故,龙女就是不出海来,韩湘子正沮丧地往回走,忽闻背后有人喊他,回头一看,却是个陌生的老渔婆,老渔婆告诉他前几夜在月光下歌舞的乃是东海龙王的七公主,因事情泄露,被龙王关在龙宫,不能前来相会,今天她叫自己献上南海普陀神竹一枝,制成仙萧,谱写神曲,以拯救她脱离苦海,之后韩湘子将神竹制成紫金萧,从此断绝了在尘世厮混的念头,进了深山古洞,日夜吹萧谱曲,果然练出了超凡绝俗的本领。 血红色的光焰烧透了外面的世界为什么烧不透内心的寒冷,思念的眼泪滴痛了麻木的心扉为什么却看不见远方的爱恋,黑夜向后倒退白昼的影子到底在哪里,忧伤袭来的时刻欢乐到底能不能永远存在,失望摩擦着失望在失望的地方流淌着更多的彷徨。 独孤箭栽下十二只薰衣草后回到了木屋,他望着日渐苍老的父母心里涌上了一丝酸楚,灰暗的银丝拉扯着褶皱的面颊在岁月的车轮里拨动着暮年时分的哀曲,瘦削的躯体映衬着暴起的经脉划伤生命的终端燃起了一个残缺的梦幻,然而晶莲娜却在遥远的光明之国等待着与他相依恋,独孤箭无奈地站在爱情与亲情的十字路口茫然的不知所措,他知道自己再这样犹豫下去选择哪条路都是错的,于是,他替父母重新翻修了一下木屋,浇灌了一遍田垄里的菜蔬,当绿油油的菜地与焕然一新的木屋将冰蓝色的天空托举到黎明的地平线上时,独孤箭终于下定决心前往光明之国,忧伤开始从分别的阴影里撤去,幸福浸透光焰的甜蜜向心灵漫溢,他就这样守候着一个孤独的世界,等待着另一个明媚的世界,渐渐地,零乱的思绪又将他带回到了黑暗之王的孤魂依附在自己身上前往光明之国的现实世界里。 无边的漆黑色俘获了脆弱的心灵后向谁的思想填充着绝望,卑微的躯体从冰冷的孤寂中脱离出来又在谁的眼眸里闪烁着伤害,坚定的信念顶破黄昏的暮色流淌着倔强在阴霾的压抑中迸溅着谁的梦想。 光明之王蓝星烨马不停蹄地朝独孤箭的方向飞奔而去,心中的疑问像翻滚的浪潮击倒了光焰前方的霞丹色,当他跳下马匹亲眼看到独孤箭时,他已经虚弱的奄奄一息,他向愤怒的子民解释说独孤箭之所以会残杀他们,肯定是受到了某种邪恶力量的蛊惑,等他回到城堡之后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完整的交待。 这时,光明之王将独孤箭从十字架上解救了下来,并让身边的随从把他搀扶到马背上去,愤怒的人群让开一条道目光呆滞地望着浑身是伤的独孤箭,也许他们是在望着别人的伤口然后想起了自己的疼痛,也许他们是在望着死去的灵魂让命运把沉沉的暗夜拯救…… 第一百零五章 太阳的秘密(9) ?(二) 冰蓝色的天空模糊了伤痛的记忆将谁的疤痕掩进明媚的曙光里等着生出欢乐来,无眠的思念割破两个忧伤的心灵在忧伤的夹缝里写满黎明的忧伤,血红色的光焰击退沉沉的暮霭后把谁的眼睛涂抹上了粉嫩的霞丹色,卑微的灵魂向欲望的深渊妥协时肉体上的神经在谁的心脏里一次又一次颤动,光焰和闪电依旧在看不见的世界里左右徘徊,连接在博爱与欲望两头的东西是否就是丧失的信仰,漆黑色的黑夜给不了白昼满意的答案,白昼也提不出一个合理的疑问给黑夜,两个孤独拼凑起来的世界就像两个分离的半圆重叠在一起显得多余撕开又残留着彼此的痕迹。 黎明的翅膀泛着殷红的光泽在黑暗的国度里落下一片温柔的火焰,寒冷的暗夜抚平月亮的忧伤冻僵了飞驰到银河边缘的那一抹乳白色,破灭的幻想透过沉沦的世界将死亡转移到心灵之上来创造一个虚假的辉煌。晶莲娜抚弄着发丝站在寝室的门口凝望着初升的太阳,她不知道被光亮浸透过的思念能否读懂她的忧伤,独孤箭的身影就像一个若即若离的梦幻牵引着痛苦的末梢把绝望的眼泪撕扯到幻灭的极点,她无助地感受着思念之后的悲凉,更不愿回想在一片灰色空间里停留过的短暂的背叛,然而爱情的裂痕终究敌不过思念的泪水,一个小小的过错无论多么可耻都可以被柔软的感动所原谅,独孤箭在蓝钻泪的纯爱世界里得到的是精神上的暧昧,可是现实逼迫着他并告诉他物质的爱情才可能长久,一切的誓言拍打着光明与黑暗的分界线将灵魂剥落的没有了纯净的边沿。 这时,晶莲娜来到走廊里想要排遣心中的忧愁,当她走到大殿门口时听到了独孤箭被愤怒的子民绑上十字架的坏消息,于是她返回寝室取来佩剑准备前往光明之国的那一边去解救自己的爱人,此时,光明之王依然和那位士兵商讨着怎样才能不伤害子民也不连累独孤箭的妙计,他忧郁的眼神里透出对死亡的恐惧和灵魂的救赎,他知道摆在面前的除了急切还有躲藏在阴暗角落里的那颗孤寂的心灵。晶莲娜和光明之王谁都没有被漆黑色的阴霾所吓倒,在被欲望吞噬的黎明里两个倔强的生命都为同一个目标而尽力,只是晶莲娜永远把情爱放在了首位,光明之王却把国家定格在了心中,两股鲜活的力量冲撞着黑夜的屏障将远方的污秽冲洗的没有了颓丧的迹象,只剩下一个坚定的信念照亮在头顶与思念的泪水融合在一起划出一道紫红色的感伤…… 血红色的光焰挣脱海水的忧伤回荡到天上染红了谁的脸庞,淋湿的花蕊借着微弱的希望绽开梦一样的花瓣飘在眼前落成了残缺的模样,黑暗的阴影飞驰在白昼的伤痕里搅乱了两颗心的安宁,接着又触碰到了第三颗心的神经,就这样原本温馨的世界随着三颗心的律动震碎了梦想的血红色,一种撕裂的疼痛抛开依恋的束缚活跃在指间擦拭着忧伤的暗灰色。晶莲娜带上佩剑骑着马匹朝城门的方向飞奔而去,把守的护卫站成一排拦住了她的去路,晶莲娜跳下马背拔出佩剑与护卫拼杀在了一起,只见一道白光划过脖颈溅起血泊刺伤了天空那抹冰蓝的色泽,接着又一道白光游走在闪躲与**之间把一个明亮的蝴蝶劈成了两半。 这时,王妃从城堡里加快步伐赶了过来,她耐心地劝说晶莲娜不要盲目地去解救自己的爱人,晶莲娜听完后还是执意要冲开护卫的阻挡想让燃起的焦躁窜过头顶,王妃从晶莲娜的手中夺过佩剑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并威胁说如果她不能平安地回到寝室,那么躺在这里的只能是自己的尸首,晶莲娜从情爱的漩涡里恢复到了理智的长河中,她答应王妃自己会安静地等着爱人的归来,只是思念的潮水经不起失落的折腾把承诺托举到永恒的天国里形成完美的化身…… 黎明的银白色浮动着天边的曙光将血红色的光焰燃烧到了什么地方,冻结的漆黑色依偎着昏黄的暮色将冰冷的暮霭覆盖在了银河的流水上,等待的眼神拉扯着离去的心弦将两颗悬着的心提到了喉咙的中央,期盼与复灭只存在于一瞬间,又好像被思念阻隔了几千年,愧疚与谅解冷漠地对望着失忆的那一天,却发现那个破碎的心再也无法复原到从前,划满裂纹的镜子将刺眼的白光反射到自己的表面上想要掩饰内心的伤痕,然而白光却直接将虚伪掏了出来与眼睛的视线交融在一起直到把善变看穿。晶莲娜回到寝室趴在窗前仰望着光焰的余晖变成凄惨的烟缕,好像仰望着一个正在破裂的自己被海水淹没的只剩下虚空的硬壳,独孤箭被钉上十字架的那一刻她发现世界孤独的只有她一个人,而独孤箭被取下十字架的那一刻她发现世界抛弃的都是别人,幸福在那一刻凝聚,好像与过去、现在和未来无关。 这时,光明之王带着昏迷的独孤箭从遥远的另一边赶了回来,他命令身边的随从将独孤箭送到晶莲娜的寝室,当独孤箭被随从搀扶着跌跌撞撞地出现在晶莲娜的视野里时,她强忍着泪水从台阶上跑了下来,看着伤痕累累的皮肉夹杂着满身污秽的衣物,晶莲娜的眼泪溢满了脸颊,仿佛她自己经受的痛苦与他的落魄相比不值得一提,然而爱情的纯净还剩多少,看见的也许再也托不起肮脏的灵魂,只能默默地守护着思念残留的隐忍,晶莲娜和随从将独孤箭扶上了床塌,接着为他脱掉鞋履盖好被子,最后随从们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房门,只剩下晶莲娜坐在床前等待着独孤箭的苏醒,当夕阳的余光纠缠着夜色的宁静将最后一点希望烧烤成灰烬的时候,晶莲娜离开床塌望向了寂寞的黄昏,思念被搁浅的瞬间一个硕大的愿望在她的眉尖颤动,回不去的曾经,可现实终究比童话完整…… 无边的血红色撕开黑夜的伪装映红了谁的梦想,原本清晰的美梦被过去的伤痛一层层剥开又回不到内心的平静,绯红的霞丹色映染了海水中潜藏的一抹暗灰色,看见的看不见的出现在两个人的世界里停留了片刻再也达不到最初的永恒,忧伤,除去欢乐背后的疼痛,疼痛,抚平之后皱起的裂痕,裂痕,重合到一块泛起的忧伤,一切都注定是宿命的轮回,浅藏在幸福里深藏在孤独中。晶莲娜每天都细心地照料着独孤箭,生怕他忘记过去的甜蜜而将痛苦延续到现在,有时候自己犯下的错误然后不停的忏悔要比别人的指责大的多,在别人还没有打倒你之前你的心里承受的是无形的压力,这种压力形成后悔的毒药一次又一次攻击你的软弱直到彻底地打垮你。 晶莲娜并没有忘记独孤箭曾经给她带来的巨大的伤害,只是她更明白珍惜眼前的幸福才能挽留爱情的不堪一击,过去的就让它安静地沉到魅惑的死海里得不到复燃,未来的沉醉在今朝的遐想里凝成最亮的星照到爱恋的美丽。晶莲娜就这样擦拭着独孤箭脸上的血迹,青肿的肉体划伤泪水的啜泣在情感的雨季里留下了爱情的日记,那种又爱又恨的味道出现在矛盾的世界里,然后拨开两个人的思绪让疼痛绽放出幸福的爱意,但晶莲娜在独孤箭没有苏醒之前依旧是孤单的她自己,思念的急切浸透冰冷的海水朝着荒芜的边际一点一点荡开去,直到明媚的霞光伴着玫瑰花瓣的香气将她拉进了田螺姑娘的爱情传说里。 晋朝时,侯官县有个名叫谢瑞的孤儿,很小父母就去世了,好心的邻居收养了他。谢瑞忠厚老实,勤劳节俭,到了十七八岁的时候,不想再给邻居添麻烦,就自己在山坡边搭建了一间小屋子独立生活了,因为家中一贫如洗,所以他一直没有娶妻子。一天他在田间捡到一只特别大的田螺,于是把它带回家放在水缸里精心养着,一天,谢瑞照例早上去地里劳动,回家却见到灶上有做好的饭菜,心想一定是哪个好心的邻居帮他烧火煮饭,可是第二天、第三天天天如此,谢瑞觉得过意不去就到邻居家道谢,可是邻居都说不是他们做的。谢瑞心头纳闷想探个究竟,于是第二天鸡刚鸣叫头遍,他便扛着锄头下田去劳动,天一亮他就匆匆赶回家,不一会儿他终于看到一个年轻美丽的姑娘从水缸里缓缓走出,谢瑞连忙飞快地跑进门,走到水缸前一看,自己捡回的大田螺只剩下个空壳。 于是谢瑞向这位姑娘询问实情,原来她是天上的水素女,天帝知道谢瑞从小父母双亡,孤苦伶仃,很同情他,所以派水素女下凡帮助他,水素女又说天帝派她专门为谢瑞烧火煮饭,料理家务,想让他以后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没想到自己的使命还没完成身份却已暴露,她已经不能再呆在这里了,谢瑞听完水素女的一番话,感谢万分,心里很后悔,再三盛情挽留水素女,水素女主意已决,临走前叮嘱谢瑞用田螺来贮藏粮食,能使米面生息不尽,刚好说完,只见屋外狂风大作,接着下起了大雨,在雨水空蒙之中,水素女讲完最后一句话飘然离去。 第一百零六章 太阳的秘密(10) ?思念的长河流到心坎上荡起了谁的柔波,被伤痛挤压在阴暗里的魂魄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将谁的故事好好收藏,流浪的烟火泯灭在绚烂与短暂的时光交替中勾起了谁的回忆,在那个青涩的花海里谁的梦想被染成缤纷的色彩飘向无垠的边际,遗忘的、想起的出现在半真半假的思绪里够不到曾经的过错也衡量不出伤心的距离,未来的、幻想的迷失在看不见的天空里透着朦胧的丁香味也浮动着一个被爱填充的印迹。独孤箭在晶莲娜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渐渐恢复了体力,她慢慢扶着独孤箭走出寝室感受着爱和梦想的温度,一个破碎的爱情回归到最初的完整需要的不是甜言蜜语而是内心的坦诚,曾经的伤痕和口头上的承诺折叠在一起飘得很久却也飞得沉重,随着独孤箭的伤病渐渐痊愈,晶莲娜决定和独孤箭一起将水晶球亲自交给光明之王。 这天,他们相互依偎着来到了富丽堂皇的大殿,光明之王正与几位大臣构想着光明之国未来的蓝图,当他看到独孤箭满面红光地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立即走过来张开双臂与独孤箭相拥在了一起,独孤箭告诉他要把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双手奉还给他,于是他将一只手小心翼翼地伸进了口袋中,而另一只手却挽到身后抽出了透明色的魔杖,光明之王早已猜到自己不会轻易拿到水晶球,在黑魔杖迸发出漆黑色的闪电时便迅速地逃到了另一边,几位大臣看到闪电的突袭纷纷跑到了光明之王的身边,他们要用生命来捍卫君主的尊严和国家的尊严,被邪念唤醒的黑暗之王再一次发出了漆黑色的闪电,一道又一道闪电将光明之王前面的大臣痛击的遍体鳞伤,有的被闪电射中后凌空跃起在扬满尘埃的半空中翻滚好几圈后摔在了地上,有的被闪电射中后朝相反的方向快速滑行直到撞上墙角才停止移动,还有的被闪电射中后碰到旁边的柱子边沿上口吐鲜血不断地在**。 缄默的光明之王再也无法目睹眼前的惨状,他愤怒地拔出血红色的魔杖向独孤箭的身上射了过去,一道光焰燃烧成火球不偏不倚刺中了独孤箭的双腿,只见他痛苦地惨叫着任凭黎明的曙光迷漫他那忧郁的眼睛,黑暗之王的孤魂附着在独孤箭的身上向光明之王发起更大的攻击,光明之王把手中的魔杖一次次举起又一次次缩了回去,他知道自己伤到的只能是独孤箭的肉体而不是黑暗之王的邪气,独孤箭的全身都燃起了火焰,撕裂的疼痛挣扎在绝望的边缘将爱的希冀化成了灰烬。 这时,晶莲娜将各位大臣桌前放置的水杯中的水凝聚起来射向了独孤箭,顿时巨大的火焰在流水的冲刷下慢慢地熄灭成一团光缕,愤怒的黑暗之王又将魔杖对准了晶莲娜,他不顾一切地向晶莲娜射出了黑暗至极的闪电,漆黑色的闪电像长满獠牙的毒蛇张开大口一步步朝晶莲娜的眼睛靠近,站在旁边的光明之王将晶莲娜推到一边,并射出了血红色的光焰予以还击,两股巨大的光亮僵持在光明与黑暗的中央我不让你你不让我,然而破碎的残梦依旧在陨落,被欲望征服的世界除了充满着彷徨还有心灵深处的忧伤…… 黎明的光焰摔碎黑夜的屏障把温暖的白昼托举在了谁的手心上,幻灭的情欲被思念的泪水激活后与冰冷的暮霭融合在一起是否还能看见死去的自己,堕落的灵魂击垮幸福的心扉时那个飞翔到天边的肉体是不是已经变成了欲望的囚徒,欢乐总是来得太快去得也快,明明晃在眼前的永恒还没来得及触摸便划向了荒漠一般的死寂,爱情看见了总觉得烦不见了又不断想念,千缠万绕让破灭与复燃挣扎在相思的边缘既不能退后也不能向前。晶莲娜望着处在僵持中的两股白光,忽然灵机一动,她将地上的几只水杯变成了小精灵,然后朝着黑暗之王的方向挥了过去,顿时,几只小精灵跳上了黑暗之王的鞋面、大腿、胸膛和脸颊,黑暗之王被小精灵戏弄的看不到前面的光焰,原本强大的闪电越来越弱直到光焰再一次将他打倒在地。 愤怒的黑暗之王重新站起后一个箭步晃到了晶莲娜的身边,接着用右手紧紧扼住了晶莲娜的喉咙,顿时晶莲娜的脸颊由绯红色变成了土黄色,然后由土黄色变成了惨白色,束手无策的光明之王扔下魔杖恳求黑暗之王放过晶莲娜,然而邪恶的影子好像永远覆盖在了他的心上没有退后的余地,万般无奈的光明之王不顾王族的尊贵跪倒在了黑暗之王的面前,可是换回来的只有无声的沉默对权力的唾弃。 这时,晶莲娜的眼睛里开始流淌着泪水,一层又一层的泪光闪动在两个平行的世界里,然后交汇直到命运的游戏将他们分离,接着一滴又一滴的泪水划过漆黑的天际把血红色带到了海水里,让冰蓝色不再出现破碎的痕迹,独孤箭好像想起了什么,他的手指颤抖着一点一点朝相反的地方滑动,渐渐地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了自己和蓝钻泪相互拥抱的场景,他痛苦地扭过头去然后在恍恍惚惚的幻觉里认清了眼前的是谁,内心的懊悔像刀尖一样扎进他的眼眸将背叛粉碎成了暧昧的垃圾。 他一次又一次试图摆脱黑暗之王对他意识的侵袭,可是却依旧停留在失望的角落里得不到心灵的抚慰,最后在他的思绪里又闪过一个明晰的光影,他看到自己准备登上魔山与晶莲娜诀别的情景,无边的愤怒如同潮水似的漫进了独孤箭的思绪,晶莲娜伸出双手抚动着他的脸颊让沉睡的爱恋把他唤醒,独孤箭就这样凭借着爱的力量将黑暗之王的孤魂逼了出去,他的眼睛由漆黑的光色瞬间变得一片血红,晶莲娜满眼泪水地望着早已疲惫不堪的独孤箭,她那破碎的心始终不能与血红色的光焰合二为一,然而一切都好像结束了,充溢在迷雾之中的阴霾撞上死亡的深渊被圣洁的光焰吞噬的一干二净,只剩下黄昏里的孤魂萎缩成仓鼠的模样出现在看不见的黑暗世界中等待着夜色的降临…… 血红色的光焰击退了暗夜的漆黑色在谁的眼泪里泛出幸福的光芒,孤独的心灵与相思的苦味交汇在一起向谁的血液流淌出分离的感伤,漆黑色的闪电划开坚硬的胸膛在爱与不爱的情感中失去了谁的庇佑,卑微的灵魂牵引着信仰的荣光奔向光明的地方让谁的足迹带上了血红色的梦想。独孤箭再一次将手中的水晶球亲自交还给光明之王,他的眼睛深情地望着受伤的光明之王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缓解内心的惆怅,黑暗之王的潜入破坏了他的思想也让他在爱里迷失了方向,一个邪恶的意识增强了魔杖的威力把幸福荡漾开来将博爱深深埋葬,独孤箭看见君主在江山与他之间的抉择中还是选择了他,当血红色的光焰燃烧着他的衣服将生命的尾巴吞噬到终点时,他看见光明之王眼睛里的泪水在打转,那一圈一圈的泪光冻结成银亮的刀锋切割着手臂迫使他停止了进攻,就这样原本看似血腥的结局却在情感的共鸣里让灵魂冲破死亡的禁锢得以诞生。 这时,独孤箭跪倒在光明之王的面前请求他原谅自己,光明之王慢慢扶起独孤箭并在他的面前竖起了大拇指,一个崭新的黎明被君臣之间的相互理解消融成了柔软的河流,镶嵌在梦幻的轻纱间向温暖的光焰充溢着幸福的味道,而在另一只手的指缝中,水晶球的光亮划伤黑暗的世界把腐朽的亡魂推进了忏悔的深渊里,让堕落的自己不再依附着丑陋的面孔继续堕落…… 玫瑰花瓣的香气飘荡到黎明的地平线上将蝴蝶的翅膀熏染成了云彩的模样,冻僵的暮霭撕碎黑夜里的银白色游窜进白昼的光焰里寻找着一个不叫孤独的地方,流浪的尘埃凭借着星星残留在黑夜里的最后一丝光亮把心灵涂抹的如同水晶一般透明。独孤箭离开光明之王后来到了晶莲娜的面前,两个人终于站在了一起可是却呆滞的没有了共同的言语,分离的太久好像一切都被埋藏在了记忆里闯不进别人的心扉也走不出自己的天地,就这样他们的眼睛相互对望着彼此,眼神交汇的瞬间带着羞涩也透着一种暖暖的甜到骨子里的爱意,就在此时,黑暗之王撞破窗棂向漆黑的深夜狼狈逃去,他的孤魂划出一道白色的影子在孤独的世界里朝着未知的遭际落下一行孤独的痕迹,然而幸福的光芒终究是托起了爱情的甜蜜。 当生命一次又一次沉睡在魅惑的边缘将漫长的等待变成相互遗忘的苦旅时,迷失的情感还是经受住了情欲的蛊惑寻找到了爱情的真谛,被欢乐征服的旋律没有停止喧腾而是在反复的徘徊中选择了继续,只有懂得珍惜眼前的幸福才能在不幸的时候明白丢失的那份爱情有多么不易,随着爱情的足迹冲破冰雪的阻挡将两个人的肉体一点一点升温,晶莲娜看到了光明之王手中的水晶球在不停地流动着复活的迹象,好像有一个新的生命准备逃离死亡的暗影诞生在明媚的曙光中,她就这样一直盯着水晶球的秘密,渐渐地来到了水晶球的爱情传说里。 第一百零七章 太阳的秘密(11) ?从前有个女巫,她有三个儿子,这兄弟三人真是手足情深,可女巫却不信任他们,总以为他们会夺走她的权。于是她把老大变成了一只鹰,把老二变成了一头鲸,小儿子由于害怕女巫把他也变成一只猛兽,就偷偷逃走了。他曾听说国王的女儿中了魔咒,被关在了金太阳宫,等着有人去解救,这年轻人生性大胆,他拿定主意要去寻找金太阳宫,他日夜兼程地赶路,最后在高山上找到了金太阳宫,年轻人走进宫门,在最后一间屋子找到了公主,可当他看见公主时,却被她布满皱纹的脸儿和黯淡无光的眼神吓了一跳,公主告诉他这不是自己的本来面目,是巫师下了魔咒将她变成了这副模样,只有得到水晶球并把它拿到巫师的面前才能破除魔咒,年轻人向她询问水晶球被藏在了什么地方,公主说宫殿坐落在山上,山下有一口泉水,旁边会有一头野牛在等你,你如果能把它杀死,一只火鸡就会从它的体内飞出来,它肚内有一个通红的蛋,蛋黄中就藏着那颗水晶球。 于是年轻人下山之后就与野牛搏斗,经过长时间的拼杀,野牛被利剑捅死后倒下了,转眼间体内飞出了一只火一般的鸟儿,鸟儿刚想飞走,年轻人的大哥从云层里扑下来把它赶到了大海边,鸟儿无可奈何地将蛋扔到了渔夫的屋顶上,那屋子立即着火了,年轻人的二哥掀起一股巨浪扑灭了火焰,年轻人幸运地找到了那个还没熔化的蛋,并从蛋黄中取出了水晶球,年轻人手握水晶球来到了巫师的面前,巫师说他的魔咒已经破除,从今以后你就是金太阳宫的王了,而且你的哥哥们也可以恢复原形,年轻人赶紧去找公主,他一踏进门就发现公主光彩照人,美丽无比的站在那儿,两人就高高兴兴地交换了戒指。 明媚的血红色穿透暧昧的坚冰把持久的爱情镌刻在了撒满百合的雪地上,凝固的暗流飘浮在温馨的暖潮之上划过死亡的幽谷将心灵的灰色地带嵌进了忧伤,肮脏的魂魄揭开虚伪的面纱把良知高高托起后与丑陋混合在一块拖到了罪恶的尽头。晶莲娜和独孤箭在经历长久的离别后终于拥抱在了一起,思念的桥梁连接着幸福的两头将原本撕碎的爱恋重新粘合起来谱成了安逸的小曲,重逢的眼泪淹没冰冷的彼岸将蝴蝶的翅膀拉过海水浸满了桃花盛开的香味,就这样晶莲娜的脸颊紧紧贴在独孤箭的肩头上不肯分开,爱情有时候缺少的不是挂在嘴边的承诺,而是经历磨难后自己应该履行的责任,没有什么比爱情来得更迅猛,当它霸占你的全部让你万分痛苦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有多天真,只有将百分之五十的信任与百分之五十的清醒结合在一起你才是自己的英雄。 与此同时,黑暗之王依旧拖拽着自己的孤魂向黑暗的国度伸展着求助的双手,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潜藏进别人意识里的魂魄会被爱的力量所逼退,他原以为自己制造出来的贪欲可以覆盖每一个无知的生命,可到头来他能控制的只有他的私心和那具丑恶的灵魂,漆黑色的阴霾伴随着锐利的闪电在他的身边凝成灭亡的符咒,他感觉到所有的一切都在嘲笑着自己,包括他一直深爱着的黑夜的母亲,他痛苦地将自己的孤魂缩成一团,在被忧伤划满缺口的孤寂里,他挣扎着看清了自己的模样,一个卑微且活在自己世界中的可怜虫…… 血红色的黎明一层一层剥开黑夜的大翅膀会将一个人的幸福延伸到什么地方,两个脆弱的生命依靠着爱的力量吞噬掉心灵的阴暗面用感化来消除入侵的欲望,漆黑色的闪电迷失在漫无边际的海水里寻找着逃出痛苦的路径,却发现路径的尽头早已被天使羽翼的纯光所占领,紧紧偎依的混沌开始向两边蔓延直到将光明与黑暗的边缘彻底分离,那停留在灰色地带里的尘埃抛弃鬼魅的孤影渐渐向思想纯净的地方偏移。光明之王托举着水晶球从大殿内走向了外面的世界,晶莲娜和独孤箭相互依偎着也跟了出来,他们三个站在光明之国的国土上一同望向了冰蓝色的天空,血红色的光焰充溢着幸福的脸庞在欢乐的海洋里透不出半点忧伤,接着光明之王双手托举着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一直高过头顶,突然有一股强大的暖潮荡过雪白色的羽毛将水晶球向上抬升,晶莲娜死死攥着独孤箭的手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水晶球放射着纯白色的光芒一点一点向血红色的黎明靠近,周围的霞丹色颤抖着也被纯洁的白光浸染上了一种新生的力量,随着水晶球不断地远离矮矮的地平线,它接近黎明的曙光越来越快,就在水晶球与黎明融为一体的一瞬间,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破裂成多块朝着各个方向绽开,与此同时,黑暗之王的孤魂也被纯净的白光彻底粉碎,只听见黑暗之王的惨叫伴随着黑暗世界的坍陷将一片凄冷的残光化成了心底的绝望…… 漆黑色的闪电与血红色的光焰交织在一起究竟要制造出一个什么样的世界,神秘的预言充斥着心灵的渴望在阴暗与明朗的边缘徘徊不知道真实的谎言在哪里,旋转的紫风铃带着玫瑰花瓣的芳馨让爱情的细流淌过悬崖然后归入了幸福的港湾。当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破裂成多块朝着各个方向绽开的时候,一个神秘的预言或许已经被苦难与欢乐的心灵所终结,水晶球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又毫无预兆地消失在了人们的眼前,仿佛一切都是个谜猜不透也说不完。 “我原以为水晶球除掉黑暗之王的孤魂后还会完好无缺地回到我的手中,没想到它会破裂成碎块将我统治世界的美梦彻底打乱。”光明之王蓝星烨失望地叹了口气,他的双手还托举在半空中。 “君主,水晶球根本就没有什么预言,能统治世界的力量或许只是别人编造出来的谣传。”独孤箭望着冰蓝色的天空,坚定地说道。 “你们觉得水晶球的秘密是什么,水晶球最大的秘密就是没有秘密。”晶莲娜甜甜地微笑着,好像一个天真的孩子。 他们三个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夕阳落下的红晕,没有迷惑心灵的疑问,也没有相互猜忌的牵绊,有的只是一个美丽的黄昏…… 黑夜的残光延伸到黎明的翅膀上将谁的孤独化成心灵的忧伤后悄悄隐藏,破碎的梦想涤荡着两个人的幸福在思念的断桥旁把谁的眼泪装进了温柔的长河,流浪的尘埃依靠着爱的力量把团圆的讯息摇晃到月亮的中央任厄运屡次造访。当光明之王蓝星烨、独孤箭和晶莲娜正为水晶球的秘密争得面红耳赤时,王妃站在大殿门口呼唤他们享用丰盛的晚餐,甘甜的乳香拌着酥脆的糕点在碗碟的上面垒成一座玲珑的宝塔,银亮的汤匙敲击着竹筷的两端和着鸟儿的啼唱把自然的声响搬上了餐桌,清淡的葱花点缀着油腻的鸭鱼让原本金灿灿的色泽再增添一点诗意的韵味,他们四个人陆陆续续坐在了佳肴的四周,一股浓烈的纯香瞬间钻进他们的口鼻把所有的伤痛都抛向了九霄云外。 这时,光明之王对独孤箭说:“箭兄,你如果愿意,我会给你和晶莲娜准备一间宽敞的寝室,让你们在这里过属于自己的爱情生活。” “谢谢君主的好意,我还是想和晶莲娜回到我们的木屋,我们只想在那里过平淡的田园生活,”独孤箭摆了摆手,推辞道,“况且那里还有我那年迈的父亲母亲,我不能只顾享乐而忘记孝顺他们。” 光明之王依偎着王妃,替她的碗碟里夹着菜,说道:“既然你们执意要回去,我也不勉强挽留你们,只希望你们在以后的日子里美满地生活下去。” 独孤箭站起身,与光明之王相拥在了一起,他知道曾经他把幸福的天平倾斜到了爱情的一端,这一次他要把幸福的天平转交给亲情。此时,窗外的血红色映照着一只美丽的蝴蝶,它扇动着翅膀向夕阳的另一端飞去,雪白的羽毛再一次被风从地上刮了起来,它伴随着蝴蝶的旅程将幸福舒展开来映红了血一样的黎明…… 冰蓝色的天空划开记忆的伤口将忧伤荡进了谁的眼眸中,黯淡的星辰出现在白昼的角落里被痛苦包围着再也回不到最初的完整,孤独的灵魂抛下肉体的躯壳游荡到死亡的国度却找不到至善的救赎,黑暗的足迹原本已经坠向深渊的尽头可微弱的火焰却没有把畸形的欲望烧透。独孤箭和晶莲娜骑着白马向他们的木屋疾驰而去,一个忧伤的世界被爱与不爱的心灵狠狠地甩在了身后,黎明的光焰燃烧在他们的眼前把孤独与思念推向了黑暗的尽头,此时的他们好像收获了一切又好像一无所有,只看见叮当的马蹄踩踏着地面把玫瑰花瓣的香味黏在了黄昏的午后…… 第一百零八章 太阳的秘密(12) ?(三) 暮色与黎明交汇的另一头究竟是不是一个明朗的世界,在漆黑色的闪电里无边的欲望被孤独撕扯着皮相把晨曦映照到了谁的心脏上,黑夜和白昼凝固在矮矮的地平线旁把冰雪切割成了紫红色和浅蓝色的忧伤,当梦幻与现实交织在一起将痛苦的印迹埋葬时才知道幸福原来就是透明色的幻想。黑暗的阴影逃脱了死亡的陷阱到底要撑起谁的孤魂,那些沉沦的、腐朽的枯骨裸露在地表要唤醒哪个衰落的国度,流浪的心灵敞开封闭的残门窥视着谁的眼睛,一大片一大片雪白色的羽毛积攒着天使的眼泪让破晓的黎明不再寒冷…… 黑夜的残光熄灭了火焰的血红色向心灵最柔软的地方移动,充满邪恶的欲念把最狠毒的一面展露出来将阴冷附着在了灵魂的表面上,明媚的光焰躲藏进白昼的霞丹色里仰望着漂泊到角隅边的星辰,那些迷失在前进与后退里的生命麻醉着自己的神经一次次徘徊一次次坚定。黑暗之王绿珠轩的孤魂被独孤箭和晶莲娜用爱的力量逼出来后逃向了黑暗的国度,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会被一种看似软弱实则坚硬的东西所打败,他并不知道他的孤魂可以控制别人的思想却控制不了别人的感情,在善良与罪恶的世界里,他的存在只是一个演绎着独角戏的小丑,漆黑色的阴霾也许可以在他最狼狈的时候选择拯救他,但当一堆又一堆鲜活的暮霭聚拢过来时,他发现卑微的并不是那些尘埃,而是他自己。 血红色的黎明改变不了他的惰性,黑夜赋予他的梦境比血淋淋的真实多的多,膨胀的欲望模糊了他的视线,在爱与不爱的困惑中,他的血液里剩下的只有仇恨。此时,他默默地拖拽着自己的孤魂好像拉扯着一座忧伤的空冢,在光焰与暮霭接壤的一瞬间,他转过身来看到了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水晶球闪耀着银白色的光芒一次又一次侵占了他的眼眸,顿时,纯洁的善意流淌着炽热的温情飘荡进他的骨髓里凝成了至爱的伤痕…… 破晓的晨曦将无边的血红色延伸到黄昏的暮色里浸染了多少孤独的躯体,枯朽的骸骨从死亡的深渊里爬出来与罪恶的魂魄划清界线把高贵的头颅重新抬起,没落的废墟冷冷地伫立在荒凉的原野上被黄沙掩埋后吹开吹开后又掩埋。黑暗之王绿珠轩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有这么孤寂,他摆动着自己的孤魂在黑暗国度的边沿寻找着黎明前最冰冷的温度,黑夜不能给他带来幸福的满足却可以为他带来无穷的欲望,当残破的黑暗之国一次又一次被光焰夷为平地时,他始终没有被震慑的威力所吓倒而丢掉复仇的勇气,光明之王可以摧毁他的肉体甚至孤魂,但他永远也摧毁不了人们心底的欲望,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欲望,只是有的人被贪婪迷惑了手脚用欲望来弥补自己的野心,有的人清醒地看到了别人的苦难用欲望造福人类。此时,黑暗之王抚弄着自己的孤魂碰触到了从黑暗国度传递过来的第一道幽光,他兴奋地朝那边展开忧伤的翅膀直到灰暗的足迹踩到了光源的中央,随着光源的余温一点一点把孤寂的心灵照亮,他的思绪又回到了自己在与独孤箭搏斗时被老鹰啄死坠入悬崖的记忆里。 黑夜褪去丑陋的面具在谁的梦境里残留下虚伪的孤影,在幽蓝色的海水中模糊的面孔漂泊到月光前映照了谁的善变,银河的白光飞驰进暮霭的云层里再也走不出死亡的圈套,流浪到天边的尘埃托举着星星的尾巴将破碎的残梦交给了温暖的黎明。黑暗之王绿珠轩被老鹰撕咬的只剩下一具白森森的骸骨,所有的血肉都伴着第一只老鹰的悲鸣向生命的终点敞开了手心,黑暗之王的骸骨随着魔山的塌陷一同坠向了幽黑的深渊。 当血淋淋的场景一幕幕在他的脑海里流动成画面时,他看到独孤箭不顾一切地跑向了地宫,他知道水晶球就在下面的地宫里,独孤箭可以成功的拿到水晶球但不一定能成功的逃出来,跌落的灰尘和石块已经将返回的道路彻底封死,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只能眼睁睁地望着水晶球陪着自己殉葬,然而希望总会在绝望的最后一刻诞生,当独孤箭拿到水晶球连同崩陷的地宫一起沉没时,一只勇敢的老鹰冲破巨石的阻挡挽救了他的性命,高傲的黑暗之王原本以为黎明的光焰永远不会圆满,到后来才发现真正残缺的是隐藏在心灵深处的欲念…… 沉沉的暮霭从一开始就钻进了黑夜的大翅膀里等待着幸福的降临,当血红色的光焰燃烧了阴冷燃烧了黑暗它才明白短暂的慰藉总是来去匆匆,冰冷的河流划过大地的温床在蝴蝶泉边长久地停留,喷涌到指间的喧腾落下忧伤的水柱淌进梦的深处形成了堕落的时钟。黑暗之王绿珠轩被老鹰啄成残缺的骸骨后坠向了深渊的最底层,他在掉落的半空中想起了自己的父王,是那个最疼爱自己的人让他看到了人类隐藏在阴暗角落里的丑陋,他告诉黑暗之王生活本来就是一场残酷的斗争,你的心里如果充满了善良别人就会处处欺凌你,在尔虞我诈的面具下心机是最能保护你的盾牌,别人让你丢掉尊严趴在地上阿谀奉承,你就要在谄媚的同时将别人拉进死水然后置之死地,黑暗之王在父王的告诫下看清了世界的真面目,也看清了笑容背后的刀刃,他整天沉醉在权力的斗争中让残忍覆盖着他那疯狂的野心,欲望的火焰一层接着一层在他的身上燃成了自负的火种,直到破碎的灵魂再一次将他拉进了黑夜的死胡同。 这时,黑暗之王感觉到自己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骸骨映在垂直的峭壁上把灰暗的鬼魅提升到了阴森的恐惧中,他胆怯地望着深渊下面的尸骨,好像望着一群饥饿的野狗,当他的骨节平稳地落在谷底时他感觉到有一种毛茸茸的触角在抚摸着他的脚心,顿时,一阵冷汗袭上脑门让原本清醒的思绪陷入了空白,他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去探触那毛茸茸的东西,直到心底的寒冬将他拉回到了自己的孤魂被独孤箭和晶莲娜逼出来后逃向黑暗国度的现实世界里。 血红色的光焰掀开黑夜的屏障将谁的心灵浸染的如此透明,漆黑的暮色徘徊在重生与复灭的边缘把绚丽的霞丹色推到了谁的眼前,看见的、看不见的残留在指间让破碎的黎明出现在白昼的伤痕里望不到远方的黄昏,听见的、听不见的隐藏在明媚的晨曦中然后形成优美的旋律把心脏碰触的隐隐作痛。上帝耶和华得知自己抛掷的水晶球给人类带来巨大的苦难后,他决定利用强大的灵力毁掉这颗水晶球,他记得自己还没有成为上帝之前水晶球就已经存在,这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在宇宙混沌时集天地之灵气,取万物之精华孕育而生,当他真正成为天地的主宰时,水晶球自然就变成了圣物,然而好景不长,心高气傲的天使长路西法不满上帝给他册封的地位,决定带领三分之一的天使向上帝宣战,于是上帝派遣大天使米迦勒与天使长路西法在天堂决一死战。 在这场惨烈的圣战中,天使长路西法不敌米迦勒的英勇善战最终沦为了堕落天使,路西法和他残余的反抗天使一同坠入地狱成为了邪恶的化身,而大天使米迦勒因为出色的战斗能力被提拔为新的天使长,上帝还决定将那颗水晶球赠送给他作为获胜的奖赏,大天使米迦勒百般推辞不愿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他建议上帝将水晶球抛掷在人间的任意一个角落然后孕育出新生命,上帝听完米迦勒的话语后兴奋地和他拥抱在了一起,然而他并不知道一场巨大的浩劫会在自己的错误里上演,最终将生存与死亡的边界推到身边让幸福永远毁灭。此时,上帝用手掩盖着面颊陷入了忧伤,他无法相信这颗小小的水晶球不仅没有给人类带来欢乐相反带来了灾难,原本美好的祝福在一瞬间化为泡影冰冷了他的眼眸,封存了他的依恋…… 黎明的光焰充斥着温暖的血红色会不会有被黑暗占领的那一天,死神的眼泪闪烁着怜悯的光芒是不是已经在月光的阴影里学会了忏悔,丰满的理想在骨感的现实面前是依旧高贵的不肯低头还是丢弃执着回归到了平凡的自我。上帝耶和华依旧沉浸在水晶球造成灾难的悲痛之中,他不知道水晶球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能让光明的国度充满了欲念,让黑暗的国度充满了仁爱,神秘的预言在未知的地域可以立即变为谣言,又可以让谣言变回预言,所有的一切都好像颠倒了过来分不清错误也分不清正确,上帝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残柳折了一截又一截,他不懂得桃花的花瓣为什么开得如此红艳,也不知道爱情在人类的心间究竟占据着怎样的位置,那些被他遗忘在角落里的情感摧毁了他那美好的心愿,卑微的生命划过稍纵即逝的光阴把短暂与永恒镌刻在了长河的背面,而孤独的灵魂只能飞驰在黑夜的残光里化为一颗颗污浊的尘埃。此时,上帝从神坛上走下来徘徊到了大天使米迦勒的面前,他微微抬了抬头好像看见了黎明前夕的流星刺伤了无边的暖潮,他一个转身又坐回到了神坛的前面,一抹零乱的思绪将他带到了黑暗之王在与独孤箭搏斗时被老鹰啄死坠入悬崖的记忆里。 第一百零九章 太阳的秘密(13) ?黄昏的暮色被漆黑色的阴霾笼罩在冰冷的河流里浇灭了谁的梦想,飞翔到天边的血红色褪去华丽的颜色与冰蓝色的天空托起了谁的忧伤,残破的肉体只剩下孤零零的骸骨还在死神的面前不停摇曳,然而灵魂却早已摆脱黑夜的诅咒把光焰的边缘覆盖了一层又一层。黑暗之王绿珠轩触摸着那明晃晃的东西一直降落到了深渊的谷底,他定睛一看那明晃晃的东西原来是自己的孤魂,他恍然大悟地明白过来光明夺走的只是他的肉体而不是所有,那具透明的孤魂能够勇敢的存活就是自己不灭的见证。 这时,他朝着深渊的各个方向张望,期盼着这个阴冷的地方也能看见生命的迹象,突然,从他的眼前飘过一个明晃晃的灵魂,那具灵魂飘荡在一个豁大的洞口把周围的石块映照的更加突兀,他不假思索地飞了过去,对着洞口朝里面的世界不断伸探着脖颈,他看到有的灵魂偎依在自己的肉体上面找到了安息之地,有的灵魂依旧飘荡在半空中找不到心灵的归宿,他一个纵身飞了进去感觉里面温暖的如同白昼,黑暗的影子立即被光亮吸食干净后荡然无存,只有一片明媚的幽光划开伤痛的疤痕将欲望拉扯出来与孤独相逢…… 无知的黎明与黑暗的孤影混合在一起向谁的眼睛里流淌着温馨,那些银亮的光斑制造出一个虚幻的世界向谁的梦魇里倾注着严寒,迷茫的尘埃伴着星光的灿烂搅动着蝴蝶的翅膀把谁的眼泪一遍又一遍擦干,游荡到死亡地带的灵魂抚弄着孤寂的荒原把悲伤的情调拽到了谁的身边。黑暗之王绿珠轩穿过拥挤的灵魂向洞穴的深处飘去,无数寂寞的孤魂没有方向地寻找着自己的良心,找到了又去寻找别人的良心,黑暗之王拨开眼前的迷雾一直向里面前进,黑压压的魂魄伴着阴森的气息在空荡的静寂里发出了哀惋的叹息,孤单的身影拖拽着暮色的残光将仁爱与仇恨的界线冲洗的一片空白,黑暗之王依旧执着地向前飘荡,仿佛在寻找一个神秘的东西,他左右摇晃着孤魂把身上寒冷的气息都驱除到冰凉的夜空中去。 这时,他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将手骨伸进了洞壁的缝隙,只见一张残旧的羊皮纸被他硬生生地拽了出来,接着他用手指在上面写下了一行文字,最后卷了起来紧紧地攥在手中,当漆黑色的残光追寻着邪恶的足迹把原本阴暗的地方照得无比明亮时,黑暗之王掉转过身朝着来时的方向划出一道忧伤的弧线,而他的身后是一片绝望的海而且流动着颓废的声音,随着声音一次又一次传到黑暗之王的耳朵里,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孤魂被独孤箭和晶莲娜用爱的力量逼出来后逃向黑暗国度的现实世界里。 血红色的光焰从黑夜的世界里走出来留给心灵的是一半的明朗和一半的忧伤,幽蓝色的海水徘徊在明朗与忧伤的中央托起了一个亦真亦幻的遐想,银白色的曙光揭开暗红的霞丹色慢慢地将黎明的光影延伸开来与希望一同悬挂在天上。 上帝耶和华回到了神坛的前面,对天使长米迦勒说:“米迦勒,你去翻阅一下上古书籍,看一看里面有没有关于水晶球的记载?” 天使长米迦勒上前一步,对上帝说:“上帝,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片刻之后,天使长米迦勒返回来说:“上帝,根据古书记载,水晶球如果让善人粉碎,那么就会变成爱的结晶孕育出新生命,如果让恶人粉碎,那么可能会带来一场巨大的灾难。” 上帝顿时面如土色,他连忙说:“米迦勒,在堕落天使路西法还没有苏醒之前,你一定要将水晶球带回到我面前,不然整个天堂和人间所要遭受的苦难将不堪设想。” 天使长米迦勒扇动着翅膀,说道:“上帝,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拿到水晶球,并且亲自归还到你的手中。” 上帝摆了摆手,让他快去察看堕落天使路西法有没有动静。此时,上帝坐在那里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苦闷,漆黑色的暗流穿过他的脊背向前喷涌直到朦胧了他的眼睛,明媚的光焰好像被闪电赶到了天空的尽头,燃烧的余晖渗透着爱意的微凉与冰雪的眼泪让冷清的天堂失去了往昔的荣光。圣洁的上帝原以为光明照耀的地方都是一片美好的景象,可现实告诉他黑暗不会轻易的放弃反抗,一切单纯的幻想只能加速意志的消亡…… 无边的血红色荡漾在河流的柔波里孤独了谁的碎梦,残破的暮霭拉扯着尘埃的尾巴将谁的忧伤写在了月光的思念里,粉嫩的花瓣让露珠停歇在花蕊的中央却不知远方的蜂蝶已经被荆棘刺伤了许久,出现的、消失的成为永久的过客,驻足在心灵间却模糊在视线里,破碎的、完整的把一个美好的梦幻托举在幸福的脚尖然后再增添一点现实的颜色。上帝耶和华派遣大天使米迦勒去察看溃败的堕落天使路西法有没有复苏,却忽略了躲藏在阴暗世界里的黑暗之王绿珠轩,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愿望就是要毁掉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上帝之所以毁掉水晶球是因为他希望破碎的水晶球能孕育出新生命避免灾难再一次降临,而黑暗之王之所以毁掉水晶球是因为他不想看到光明之王的权力在膨胀而自己的灵魂却被光明摧毁,两颗跳动的心脏活跃在同一片天空下却有两个截然相反的结果,一个看到了未来,一个停留在现在,一个充满了博爱,一个充满了欲望,一个期待着黎明,一个期待着黑夜,但是生命的终点已经不再是轮回的起点,看见的光亮只不过是死亡拼接在一起露出来的一点美丽的幻象。此时,黑暗之王正拖拽着自己的孤魂向黑暗的国度逃窜,有一种强大的欲念突然在他空白的思绪里点燃,他掉转过身看到了从地狱里爬起来的天使,他的白光把整个温暖的白昼映照的如同瑰丽的世界,黑暗之王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希望与绝望的边缘,渐渐地,他的意识又回到了自己在与独孤箭搏斗时被老鹰啄死坠入悬崖的记忆里。 漆黑色的阴霾出现在忏悔与罪恶的边缘把灵魂的纯净放到了哪一边,没有信仰的躯壳剥去华美的外衣将谁的欢笑与泪水融合在了一起,无知的生命抛弃真爱的温情让信任迷失在怀疑的角落里等不到希望的黎明。 黑暗之王绿珠轩拿着写满文字的羊皮卷回到了拥挤的灵魂之中,他对所有的灵魂说:“你们有些灵魂已经找到了安息之地,有些灵魂却依然飘荡在半空中无法得到安宁,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所有的灵魂都簇拥了过来,他们异口同声地说:“不知道。” “那是因为有些灵魂受到了压迫,你们那些没有安息之地的灵魂多半是受到了光明之国的奴役,所以你们要懂得反抗,要让光明之王受到黑暗的惩罚。” “可是我们觉得光明之国并没有那么残暴,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基本都是病死的。”有一个灵魂飞到最前面,疑惑地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光明之国的密室里有一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它专门掌管人类的生老病死,你这么年轻就死了一定是光明之王给水晶球下了诅咒。”黑暗之王抹着眼泪,假装同情地说道。 “原来如此,难怪我们这些灵魂死了也找不到安息之地,光明之王这是要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啊!”这个灵魂悲伤地抖动着身子,叹息道。 黑暗的脚步依旧在向光明薄弱的地方迈进,黎明的血红色来不及躲闪被蔓延开来的暗流卷进了滚滚的漩涡之中…… 黎明的光焰从天空的一边向黑暗的另一边蔓延将明媚的暖潮烧向了谁的心田,破碎的尘埃依靠着暮霭的幽光把一个原本温暖的白昼涂抹成了污浊的黑夜,卑微的肉体经受不住贪欲的蛊惑在谎言的世界里用善良遮掩着欺骗,心灵的纯净依赖着虚伪的面孔将黄昏里的夕阳染成憔悴的模样后撕成了一片片。 黑暗之王依旧站在这些灵魂的中央灌输着腐朽的思想,他对灵魂们说:“光明之国的那颗水晶球控制着你们的生老病死,你们只有将水晶球亲自交到我的手中,你们的灵魂才不会飘荡到半空中而无法得到拯救。” 这些灵魂信以为真地点点头,他们继续问:“我们当然想解救自己的灵魂,可是我们只有灵魂是不能返回到他们的世界啊!”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的手里拿着一张羊皮卷,它是在很古老的年代就已搁置在深渊里的,只要我念动上面的咒语,你们就会变成一只只幽灵,到那时你们就可以驰骋在天地间无拘无束。” 这些灵魂们兴奋地叫喊着,说道:“我们愿意臣服在你的脚下,只要我们能获得无尚的自由,你让我们做什么都愿意。” 黑暗之王摆动着自己的孤魂冲到了半空中,他缓缓地抽出了那根透明色的魔杖,虽然黑暗的力量已经没有原来那么强大,但是他相信人们心底的欲望会让它重新恢复邪恶的魔力,只见他向血红色的天空轻轻一抖,一道漆黑色的闪电从深渊的底层迸溅出来与黎明里的光焰相互撞击在了一起…… 第一百一十章 太阳的秘密(14) ?黑夜的幽光游荡在光明的边缘召唤着残留在忧伤里的浅蓝色,冰冷的飞雪飘落在樱花的季节里把伤痛的足迹印在了秋水荡起的柔波里,绯红的霞丹色脱离了光焰的庇护注定在孤独的世界里找不到存在下去的意义。黑暗之王绿珠轩开始念动着咒语将这些灵魂变成了幽灵的模样,只见那些原本孤单的魂魄立即恢复了人的外形,没有光明的束缚他们自由的像一群精灵,有了安息之地的灵魂看到飘荡到半空中的灵魂获得了自由,也甘愿像他们一样沦为邪恶的幽灵,黑暗之王同意了他们的请求,整个幽深的洞穴像喧闹的集市一样将所有的噪音集中在了一起,然后经过心灵的浮躁一点一点漫溢到深渊的最底层荡出悔恨,黑暗之王摆动着孤魂从他们的灵魂中飞了出来,像这样完满的结局一直是他最想得到又不敢得到的,黑暗太黑可能将光明拖下水也可能将自己拖下去,唯有心灵的真实才是光明泯灭不掉的最美,渐渐地,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孤魂被独孤箭和晶莲娜用爱的力量逼出来后逃向黑暗国度的现实世界里。 血红色的黎明从白昼的开端到黄昏的尽头孤独了多少明亮的眼睛,在光明的世界里谁的心灵不想再留遗憾只想看到灵魂的完整,漆黑色的闪电绕开星辰的渗透在未知的地方劈碎了光焰的阻挡向希望的边缘充斥着欲望,而残留在银河中的暮霭只能被月亮吞噬后落下一层黯淡的幽光。天使长米迦勒带着上帝的旨意从天堂来到了地狱,阴暗的气息浮动着鬼魅的身影将心灵深处的恐惧拉了出来悬挂在眼前,残破的洞壁荡满灰尘的足迹在一片潮湿的地域里透不出一丝温馨的暖意。天使长米迦勒就这样悄悄地朝着地狱的深处飞行,他身体上散发出来的灵力穿透黑夜的寒气将冰冷驱除的一干二净,经过不断地摸索,米迦勒终于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堕落天使路西法的牢狱,他看到路西法满身是伤地躺在泥潭里一动不动,而所有的堕落天使都围绕在他的身旁等待着他的苏醒,米迦勒明白路西法根本没有反抗的可能便离开了地狱。 他来到人间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光明之王蓝星烨捧着的水晶球,上帝告诉他必须将水晶球完好无缺地送到自己的手中,然后自己跪拜在神坛的面前亲手毁了它以孕育出新生命,这时,他看到光明之王手中的水晶球在一点一点地上升,他扇动着翅膀迫不及待地猛冲了过去,而此时在黑暗边缘张望的黑暗之王绿珠轩正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当他看着天使长米迦勒不顾一切地想拿到水晶球时,他迅速地抽出透明色的魔杖射向了水晶球的表面,一道强大的黑色闪电在黎明的世界里不断蔓延同时也加速了自己的灭亡,只见水晶球沐浴在冰与火的混沌里一次次膨胀一次次收缩,直到彻底破裂成多块绽向人间的各个方向,天使长米迦勒黯然神伤地看着马上到手的水晶球灰飞烟灭,他愤怒地将黄昏的霞丹色推进了黑夜的阴霾中,只留下一个忧伤的白昼冰冷地想象着另一个灾难的开始…… 无边的漆黑色沉浸在阴冷的梦魇中向谁的记忆里传送着痛苦,刚刚明亮起来的眼睛又被沉沉的暮霭染上了土黄色的沙尘,孤单的魂魄还是找不到光明的踪迹只能无奈地看着死亡的来临,脆弱的心灵摆脱不了欲望的折磨挣扎在绝望的边缘直到等来爱的救赎。黑暗之王绿珠轩拖拽着自己的孤魂射出了那一道巨大的闪电,所有的希望伴随着灵魂的破灭在爱与不爱的迷惘中看到了自己的全部,水晶球的上面照出了一个被欲念蛊惑的面孔,为了心中所谓的自由,将原本善良的灵魂交给了黑夜的混沌,他不知道光明除了给他带来太多的束缚外还能给予什么,在黄昏的尽头他看到了隐藏在黑暗中的诱惑,至高的权力、金银的充足、疯狂的贪欲缠绕在一起向他的眼睛里流淌着幸福,无法拒绝的诱惑让他沉溺于自己的卑微里看不见心灵的丑陋,就这样他永远被外面的世界所牵引而无法回归内心的安宁。这时,黑暗之王看到水晶球的表面出现了裂痕,他知道自己的孤魂也在不知不觉的变化中走向了终结,他默默地低下了头,一股冰凉的海水扑到他的面颊上与自己的泪水融合在一起划出了一道悲凉的叹息,渐渐地,他又回到了自己在与独孤箭搏斗时被老鹰啄死坠入悬崖的记忆里。 漆黑色的阴霾夺走光焰里的霞丹色之后将黑夜的种子埋进了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心灵深处的忧伤再一次泛起海水的波浪在反思与盲目之间惆怅,破碎的灵魂伴着肉体的肮脏一同坠进了欲念的谷底看不到黎明的翅膀,然而死亡的眼泪终究摆脱不了黑暗的束缚一点一点向罪恶沦丧。黑暗之王绿珠轩依旧给那些被欲念迷惑的灵魂讲演着生存的重要,他眉飞色舞的表情与那具明晃晃的孤魂把黑暗的足迹一直延伸到了光明的天际,所有的灵魂听着黑暗之王把空洞的谎言说成真理,却没有一个灵魂甘愿承受苦难而举起反对的大旗,黑暗之王眼看着自己的阴谋将要变成真实的预言,他提议灵魂们在这片阴森的深渊里建造一个幽冥王国,所有的灵魂一个接一个跪拜在他的脚下表示赞许。 黑暗之王原以为人心可以抵挡住任何诱惑,现在才发现最虚伪的也不过是人心,他立即飘到灵魂们的前面说:“你们都是黑夜的孩子,是黑夜让你们找到了方向,所以你们要感谢它,感谢它不让你们受到光明的诅咒。” 所有的灵魂纷纷点头,他们一同说:“从今以后,光明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的世界不允许黎明渗透半步。” 黑暗之王满意地笑着,他继续说:“光明之国表面上是充满博爱的,可是光明之王太酷爱权力,他的统治只不过是为了收买一些人心而已。” “我们活着的时候一直认为光明之王是一位伟大的君主,可是等我们死了之后才发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稳。” “光明之王想让自己在位的时候留下好名声,表面上将子民的安危放在首位,背地里却用水晶球诅咒你们,他真是一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啊!” “没错,所以我们要潜进光明之国拿回水晶球,让我们孤独的灵魂重获新生和自由!”所有的灵魂们热情高涨,不断地叫喊着。 此时,黑暗之王从拥挤的灵魂中央飞到了空旷的峭壁旁,他静静地摘下一朵樱花攥在手心任凭浅红色的花瓣到处凋零,忧伤的季节卷不动蝴蝶的翅膀却卷起了他的心弦,有一种想说又说不出的怅然向雪花绽放的天空流动着伤痛…… 黎明的光焰撕扯着记忆的疼痛向黑暗的世界里漫溢着同样的疼痛,完美的结局容不得分割出现在了博爱与欲望的分界线上留下一个信仰的传奇,黑暗的力量削弱了灵魂的纯洁在肮脏的肉体里拯救着两个相反的自己,而飘荡进眼眸里的冰冷摇晃在忧伤的尽头找不到思想升华的捷径。黑暗之王绿珠轩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孤魂和水晶球一起毁灭,没有多余的渴望,没有多余的感伤,安静地接受着命运的审判,突然,从他的身边飘过来一朵樱花,接着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樱花簇拥了过来,他敞开怀抱贪婪地迎接着死亡的降临,一个鲜红的记忆在他的思绪里缓缓展开,他记得自己的哥哥也是在樱花纷飞的雪地里死去的,他的哥哥告诉他让他自由的活着,无论是痛苦还是幸福,然而他却歪曲了自由的本意,在无数个黑暗的夜里,欲望的力量迷惑了心灵的纯净,他拼命地躲开黑暗的足迹可是宿命已经把它与邪恶绑在了一起,他的自由在黑夜的眼睛里只不过是一副虚假的面具而已。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孤魂好像被千百个太阳炙烤着一样,当他模模糊糊地再一次望向那个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时,心底不由得发出了一个神秘的质问:水晶球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水晶球的秘密依然无人知晓……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太阳的秘密(15) ?后记长篇小说《水晶球的秘密1:黑眼睛之恋》是魔幻史诗巨著《水晶球的秘密》三部曲中的第一部(三部曲分别是《水晶球的秘密1:黑眼睛之恋》、《水晶球的秘密2:黎明的黄昏》、《水晶球的秘密3:末日的预言》),这部小说表面上看是一部童话色彩浓厚的魔幻小说,实际上是一部带有哲理性的严肃文学,从2011.2年到2015.3年历时四年多完成。 因为本小说是一部实验性极强的小说,所以需要作者与读者有非常高的文字驾驭能力,小说中有一条明线(现在进行时),一条暗线(过去进去时),最后这两条线索完美结合,亦即小说的结尾是小说的开始,小说的开始是小说的结尾,其中穿插的所有爱情传说都不是生搬硬套上去的,它在里面起到一个承接的作用,本小说有四个主角,他们都有各自的象征意义,猎人独孤箭是情感的象征,他的爱妻晶莲娜是金钱的象征,光明之王蓝星烨是权力的象征,黑暗之王绿珠轩是荣誉的象征,主题思想:在博爱与欲望之间寻找一种制衡点,在小说的结尾找到制衡点那就是信仰。 本小说应用了魔幻现实主义、蒙太奇技巧、二元论等艺术手法,最后需要特别感谢的是美国小说家、1949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威廉--福克纳的意识流小说的内心独白与自由联想,日本小说家、1968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川端康成的象征主义和精神分析,危地马拉小说家、1967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米格尔--安赫尔--阿斯图里亚斯的超现实主义等艺术技巧的巨大帮助,在此非常感谢…… 《水晶球的秘密》第一百一十一章 太阳的秘密(15)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太阳的秘密(16)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架天平,爱情与亲情,孰轻孰重,孰淡孰浓,全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每个人都不可能完美,正是因为不完美,我们才会倍加珍惜幸福的来之不易,也只有这样的不完美,我们才会在不完美中寻找完美。 黑夜终究是黑夜,梦幻终究是梦幻,躲不过寂寞的伪装,逃不过暗淡的忧伤,是夜,寂寞了梦的忧伤,还是梦的忧伤感知了夜的凄凉? 忧伤,还是忧伤,忧伤的后面依然是忧伤,比忧伤更远的地方是更多的忧伤。 黑夜给予了我们什么?是赏赐了更多的忧伤,还是带来了重生的希望,什么也没有;黑夜的后面是什么?是更沉的黑暗,还是黎明的光焰,什么都不是。 当幸福已经走向了终点,痛苦到底离它有多远?如果说幸福是一种诱惑,那么痛苦就是将诱惑无数倍的放大,然后独自承受直到忘记了自己是谁。 原来爱情是一种若有若无的东西,你接受或者不接受它,它都会在那里,你可以双手抱着它犹如众星捧月,也可以冷落它好像它只是个传说。 爱情,往往是经历了痛苦才知道珍惜,往往等到无法挽回时才觉得后悔。其实爱情是这样,生活中很多东西也是这样,总是失去了才觉得珍贵。 黑夜充满幻想的神秘感是美的,但是美的背后却是永恒的黑暗。 孤独在夜色的苍茫中变成忧伤,然后从忧伤的暗影里变成彷徨,最后从彷徨的冷漠中又回到了孤独。 生活总是依恋着纷扰,幸运总是眷顾着宿命,从开始的狂妄经过一番的折腾又最终回到了平静,永远都是一个轮回,永远都是一个孤寂的不能再孤寂的灵魂。 一个人的世界没有了幸福,两个人的世界终究是痛苦。 黑夜总是属于心灵的阴暗面,而人的另一半只有等光明照亮世界的时候,才会成为理性的化身。 世间万物有美必有丑,有善必有恶,就像这血红色与漆黑色,两者虽不相融,但又必须同时存在。 也许爱情就是在不断的揭伤疤,愈合了再揭,揭了再愈合,直到心灵麻木的没有了疼痛。 冰蓝色的天空温暖了一个人的心扉,终究要孤独另一个人的世界,爱情在前一秒还是漫长的等待,下一秒却换成了永远的分开,谁能明白谁的深爱,谁又能理解谁的离开。 毕竟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住着天使和魔鬼,当魔鬼战胜天使的时候,罪恶就会冲破意识的牢笼而危害人类,当天使强于魔鬼的时候,至善就会降临到每个人的福祉形成幸福的源泉。 灵魂的消失才是一种生命离开世间的终结,肉体本身只是一种简单的卑微的依附。 人心的欲望是永远也满足不了的,越是想追寻这种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人的心灵越是不能保留住那份简单的幸福。 当自己已经沦落为一个没有人在乎的人时,自己必须在乎自己,只有从心灵的慰藉中找到冲破阴暗的窗口时,你才会感觉到自己并不是孤单一人,有成千上万个你熟悉的或是陌生的人在乎着你。 夜色总喜欢用眼睛洞察世间的一切,但是最美好的东西是眼睛看不见的,就像你生活在光明的世界里,却要抛弃光明去追问光明到底是什么样子,而当你真正明白光明其实就在你的身边,并不需要用视觉、味觉、嗅觉、听觉和触觉碰撞的时候,你才发现它是灵异的第六感。 失去的爱情需要用另一种爱情去补偿,这段爱情可以加速对上一段爱情的忘记,却无法逃脱曾经那个单纯而透明的梦。有时候两个人的爱情薄的就像一张纸,当一方离开时,另一方不甘心被拋弃,这种愚弄的爱情何尝比没有爱情的人们更痛苦呢? 越是想得到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越是疯狂的去追求,越是疯狂的去追求,越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这样沉醉在痛苦的轮回中,得不到得不到的,失去了失去了的。 血红色的光焰苦苦的守候着黎明的梦想,但它却无法忍受黑夜的凄凉,冰冷的寒光刺痛了光焰的幻想,注定还会刺痛黎明的翅膀。 幸运让一个人拥有了他本不该拥有但却一直拥有的东西,也让一个人本应该一辈子拥有却成了无法拥有的东西。 曾经他孤独地忍受着一个孤独的谎言,然而却有无数个人愿意为了一个孤独的谎言再去得到另一个谎言,这个神秘的谎言一直向前流传碰到了一个又一个谎言,就这样一个谎言欺骗着另一个谎言,最终得到的还是谎言。 容易获得的幸福最短暂,也最容易失去,而经历过痛苦的幸福最长久,也最具有财富。 黑夜给不了幸福尽头的那一抹温暖,只能让欢乐冻结在冰冷的十字架上。 爱情的左边是依恋,右边是思念,当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能够紧紧相拥在一起,谁也离不开谁便是依恋,而当两个人突然分开并不懂得珍惜彼此的感情时,那种想见又不想见的感觉便是思念。 当触手可及的爱情在人们的指尖滑动的时候,人们往往觉得这份爱来得太突然,而当自己一意孤行去寻找远方的爱情时,人们却不知道自己不该得到的爱情没有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爱情也已经丧失。 其实,幸福很简单,不要总想着自己没有什么,而要多想想自己有什么,当某一天各种幸福来敲门的时候,也许那份遗失的财富已经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死亡让脆弱的生命在永恒的时间隧道中悄然地绽放了一瞬间,却让高傲的灵魂舍弃肉体的依靠在辉煌的天国里得到了永生。 该得到的东西总是在不该来临的时候出现,不该得到的东西无论怎样回绝都不能使它消失。 生命的凋零可以让堕落的人暂时得到精神的升华,但是灵魂的毁灭却不能让堕落的人在孤独与罪恶之间得到拯救。 一切的谎言在预言的猜测下会制造出一个更为巨大的谎言,随之而来的恐慌会扎根在人们的心底凝结成阴影,直到这个预言转变为现实才能让半悬的忧郁落下实地。 黎明的尽头看不见黑夜,黑夜的边缘也寻不见黎明,混沌与明晰混合在一起,光明与黑暗交融在一起,博爱与欲望掺杂在一起,没有星星伴着月亮的开始,也没有云霞伴着太阳的终结。 黎明的黄昏到底在为谁的梦想而破碎,在黑暗伪装的世界里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的善变,人的心灵沉浸在痛苦的梦魇中能不能得到解脱,潜伏于光明的暗影应该得到上天的宽恕还是应该坠入深渊,等待着的灵魂得到的得不到的是否就是现在和未来正在寻找的幸福。 世界本来就是矛盾的,一种完美的胜利背后可能是另一种失败预演的开始,谁也无法定格住自己的人生轨迹,就像太阳不知道自己的灭亡换回来的是否会是重生。 无边的漆黑色究竟要让这个世界忧伤到多久,飞驰在灵魂边缘的心灵够到的、够不到的自己还要漂泊到多远,破碎的、完整的肉体孤独地聚集在喧嚣的地方是否依然在等待着下一刻的孤独,看见的、看不见的眼睛里也许只是流浪在未知深渊里的猜透与猜不透。 黑夜沉浸在无边的阴暗里抹杀了谁的浪漫,充满激情的心灵经历狂欢之后难道终究要回归平淡,破碎的梦幻伴随着记忆的残缺一遍又一遍陷入静默,然后让美丽的紫红色缠绕着冷清勾勒出一片虚假的欢乐。 完整的、分裂的习惯了没有答案的习惯,丢失的、存在的晃在眼前又溜向了身后,混沌的、清晰的迷乱的不仅是眼睛还有心灵,忧伤的、愉悦的遗失在梦里制造出另一个梦中的现实。 漆黑色的闪电为什么会和血红色的光焰同时出现在天上,两种互相牵绊的力量撞击在一起擦出的是战争还是和平,银白色的晨曦和金黄色的月亮为什么会被矮矮的地平线分隔到两边,在白天和黑夜的交替间谁的眼睛发现了希望的存在,迷茫的、坚定的好像是真实其实是幻梦,脆弱的、强大的伤害的是心灵破碎的是天真。 无边的漆黑色侵入血红色的光焰之中吞噬了谁的寂寞,游荡在阴霾之上的尘埃拨开层层的暖潮摧毁了谁的欢乐,徘徊依旧是徘徊,无奈依旧是无奈,坚守的泯灭了的击碎在物质的世界里看不见前行的方向,站立的倒下了的挣扎在死亡的求生线上拉出一道拯救的锁链。 黑暗的力量浸透死亡的梦魇沉醉在白昼的世界里泯灭了谁的良知,熄灭的火焰孤零零地燃烧着看不见的暮色将谁的虔诚刻在了大地的碎玻璃上,黎明的曙光戳破黑夜的眼睛把一道明媚的霞丹色镶嵌进去弥补了心灯的残缺,然而黄昏的暗影划过阴霾的间隙让一个本该黯淡的碎梦恢复原样后闯入了光明的领地。 漫长的黑夜终究要过去,光明世界终究要到来,你看不见黎明不是因为你等待的太久,也许是你选错了位置,正确的时间站在正确的地方然后选择正确的目标你的心灵就不会迷失,黑夜的尽头就永远是灿烂的黎明。 丢失的回不来但可以用一颗诚挚的心去坚守心灵深处的那份爱,拆散的合不拢但可以让自己成熟起来后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安放那个纯净的幻想。 明媚的光焰扫去黑暗的阴影将生命的光泽浸透成一片火红,破碎的暮霭落下斑驳的星点让罪恶游离在痛苦的边缘找不到返回的航程,死亡永远伴随着恐惧,新生永远隐藏着喜悦,幸福与不幸隔的太远又像从来都没有分开过,压抑的人性绽放的太美丽又觉得短暂和空虚,一切都在继续,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反正生活就是一场戏剧。 纠缠的爱情撕咬着两个人的生命明知道不可能却一次次说着有一点可能,幸福的残影倒映着昨天的记忆让痛苦划伤眼眸但活着本就是一场孤独的旅行。 冰蓝色的天空模糊了伤痛的记忆将谁的疤痕掩进明媚的曙光里等着生出欢乐来,无眠的思念割破两个忧伤的心灵在忧伤的夹缝里写满黎明的忧仿,血红色的光焰击退沉沉的暮霭后把谁的眼睛涂抹上了粉嫩的霞丹色,卑微的灵魂向欲望的深渊妥协时肉体上的神经在谁的心脏里一次又一次颤动。 遗忘的、想起的出现在半真半假的思绪里够不到曾经的过错也衡量不出伤心的距离,未来的、幻想的迷失在看不见的天空里透着朦胧的丁香味也浮动着一个被爱填充的印迹。 忧伤,除去欢乐背后的疼痛,疼痛,抚平之后皱起的裂痕,裂痕,重合到一块泛起的忧伤,一切都注定是宿命的轮回,浅藏在幸福里深藏在孤独中。 有时候自己犯下的错误然后不停的忏悔要比别人的指责大的多,在别人还没有打倒你之前你的心里承受的是无形的压力,这种压力形成后悔的毒药一次又一次攻击你的软弱直到彻底地打垮你。 欢乐总是来得太快去得也快,明明晃在眼前的永恒还没来得及触摸便划向了荒漠一般的死寂,爱情看见了总得烦不见了又不断想念,千缠万绕让破灭与复燃挣扎在相思的边缘既不能退后也不能向前。 当生命一次又一次沉睡在魅惑的边缘将漫长的等待变成相互遗忘的苦旅时,迷失的情感还是经受住了情欲的蛊惑寻找到了爱情的真谛,被欢乐征服的旋律没有停止喧腾而是在反复的徘徊中选择了继续,只有懂得珍惜眼前的幸福才能在不幸的时候明白丢失的那份爱情有多么不易。 血红色的光焰掀开黑夜的屏障将谁的心灵浸染的如此透明,漆黑的暮色徘徊在重生与复灭的边缘把绚丽的霞丹色推到了谁的眼前,看见的、看不见的残留在指间让破碎的黎明出现在白昼的伤痕里望不到远方的黄昏,听见的、听不见的隐藏在明媚的晨曦中然后形成优美的旋律把心脏碰触的隐隐作痛。 爱情有时候缺少的不是挂在嘴边的承诺,而是经历磨难后自己应该履行的责任,没有什么比爱情来得更迅猛,当它霸占你的全部让你万分痛苦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有多天真,只有将百分之五十的信任与百分之五十的清醒结合在一起你才是自己的英雄。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太阳的秘密(17) ?(一) 七天之后,当猎人独孤箭站在光明之国的边境,望着六位国君的面庞,望着面庞后面的大地,望着大地后面的天空,望着天空后面的海水,望着海水后面的丛林,他准会想起自己曾经坐在窗前望着红日的那个温暖的黎明。 曙光的尾巴浸在浅浅的幽蓝色里与丛林的凝碧色相互依偎点缀了谁的冥想,紫红色的藤萝倾泻成一道瀑布和潺潺的流水交相辉映迷乱了谁的心房,暮霭的纯白色夹杂着花香黏贴在叶瓣上冻结成露珠改变了谁的模样,美好的总是裹挟着悲伤,完整的总是伴随着瑕疵,真实的总是依附着残忍,一切都是那么的神秘,看不清也猜不透。 独孤箭坐在窗前望着远方的红日一动不动,他好像在回想着昨天遗失的那个破碎的梦想,又好像在憧憬着明天复苏的那个脆弱的爱情,可无论怎样,这都是一个明媚的晨曦,那些快乐与忧伤沉醉在未知的边缘终究要看到希望的存在,就像晃在脑海里的倒影透过表象终究要寻到本质的精华。 片刻之后,独孤箭的眼珠微微颤动了起来,他感觉到有一种温馨的暖潮迅速逼近,原来是一只白鸽落在了自己的面前,他静静地望着这个从远方飞来的家伙,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眼睛和心灵一样透明。这时,他发现白鸽的小腿上捆绑着一个信筒,于是将里面的信件取出来摊在了手里,只见黑色的文字跳动在白纸上像一串串音符连接着此岸与彼岸: 箭兄: 几年未见面了你们过得还好吗听说你们已经有了爱的结晶我由衷的替你们感到高兴记得曾经你们离开光明之国的那一天我苦苦挽留你们希望你们呆在这里过上富足的生活但你们却更愿意回到丛林去过自己的田园生活我知道你放心不下自己的父母也放心不下自己的梦想莫名的忧伤纠缠着你弄得你身心疲惫你看不到前方的灯塔也看不到脚下的路你蜷缩在阴暗的角落不想让别人看到也不想诉说你很想得到别人的关心可你又始终保持沉默你渴望得到别人的欣赏可你又自甘堕落你总是想的太多然后给了自己无形的压力生活本来是极其简单的而你总是喜欢把它变得很复杂每当我看到你那忧郁的眼睛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声的告白颤动在唇边触及到了你的眼睛却触及不到你的心也许你本是孤独的活在这浩瀚的宇宙中不需要别人懂也不需要懂别人其实我这次给你写信是想让你再一次回到光明之国然后顺便邀请一下六个国度的君王等你们全部到来之后我会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不过现在你不用急着知道因为我想给你们一个神秘的惊喜它牵连着你的宿命也牵连着六个国度的兴盛我相信你一定会替我完成这个心愿祝你好运 光明之王蓝星烨 血红色的光焰浸染了凝碧色的丛林是否会去浸染幽蓝色的海水,漂浮在浅梦里的淡紫色割伤了黎明的翅膀是否会去割伤虚幻的梦想。独孤箭依旧望着远方的红日将晨光深深地埋在眉黛中,手里的信件像锋利的冰刃刺痛了他的双眸也刺痛了他的心,光明之王让他回去可能是经历一场无与伦比的饕餮盛宴,也可能是经历一场殊死搏斗的血雨腥风,他不知道光明之王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难道经历了那么多他依然得不到君主的信任。 这时,他突然听到脚丫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咯吱声,于是朝着响声逼近的方向左右张望,原来是自己的女儿正蹦蹦跳跳地向他扑来,他展开双臂给了女儿一个大大的拥抱,接着晶莲娜抱着儿子出现在了门口的橱窗前,她望着自己的丈夫和女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独孤箭慢慢地站了起来,手中的信件滑落到了地面,晶莲娜望着地上的信件,好奇地问:“箭,是谁递来的信件,这么久了没有任何的问候,我以为远方的客人已经把我们遗忘了?”“娜,是光明之王递来的信件,他让我邀请上六位国君然后返回光明之国,我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徘徊不定。”独孤箭抓着头皮,苦恼地说。“既然是光明之王递来的信件,你应该回去,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你不要推辞。”晶莲娜捏着儿子的小脸,微笑着说。“可是他并没有告诉我要做什么,我们这么久的感情难道只是一个可笑的泡影?”独孤箭捡起信件,愤懑地说。 “光明之王一定有他的苦衷,他为了光明之国的安稳,也为了子民的幸福,曾经受了那么多的苦难来找你,我觉得他现在依然是那个值得信任的君主。”晶莲娜来到独孤箭的身旁,亲吻着女儿的脸颊。“那好吧,我同意前往光明之国,只是我们的父母和儿女需要你一个人来照顾,我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独孤箭靠着晶莲娜的肩膀,内疚地说。 “你不要替我担心,父母虽然年迈,但他们懂得相互搀扶,儿女虽然幼小,但他们明白彼此独立,你应该多多关心自己才对。”晶莲娜望着远方的红日,温柔地说。独孤箭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也移向了远方的红日,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好像什么都已经发生。 黑夜的寒光褪去冰冷的裙摆将黎明的光焰拉到了谁的眼前,破碎的尘埃收起星辰的余晖将玫瑰的芳泽荡到了谁的心间,爱情迷失了是否可以得到亲情的弥补,亲情冷淡了是否可以得到爱情的滋润,相信的怀疑的没有目的的开始流浪,坚定的徘徊的摇晃在梦里感染着梦中的现实。 独孤箭牵着白马从马厩旁来到了木屋前的小径上,他看到白马的眼睛依然像他曾经离开时那样充满了期待与幻想,他拍了拍马背纵身一跃坐了上去,仿佛脚下的泥土突然抬升起来够到了结实的马鞍。这时,晶莲娜抱着儿子拖着女儿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他从马背上跳下来与妻子和儿女紧紧地相拥在了一起,远方的路在情感的爱抚下瞬间好像缩短了许多,那一层层明媚的霞丹色从天边飞了过来和丛林的浅绿色融成了幸福的画卷。 片刻之后,独孤箭的父母也从木屋里走了出来,他们的眼睛里流淌着像银河一样纯白的东西,独孤箭望着自己的父母什么也说不出口,他的嘴唇嚅动着好像要将所有的言语都涌到嗓门前,然而他终究什么也没说,庭院里的康乃馨掠过他的指尖把残留的香味变成了血红色的轻烟,他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任凭爱情和亲情的暗潮将他淹没进了另一个时空里。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太阳的秘密(18) ?冰蓝色的天空舒展开云翳的翅膀把幸福与不幸推向了谁的身边,微弱的暗红色挤压掉悲伤的河流将欢乐和忧伤带到了谁的面前,无奈的结局是过程的疏忽还是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美丽的错误,漫长的等待是编织的谎言太过完美还是脆弱的心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独孤箭骑着白马顶着骄阳朝着未知的另一端疾驰而去,他身后扬起的灰尘像一簇翩跹的白蝴蝶模糊了记忆的缺口,随着马蹄的哒哒声穿透喉咙的音阶到达神经的末梢,他渐渐地被白蝴蝶的阴影拉入了沉思:光明之王蓝星烨突然让我返回光明之国难道要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表面上说是为我好可他却不肯告诉我我的宿命是什么,六个国度的君王各有各的信仰与坚守,他们会不会放下防备接受光明之王的邀请,去往光明之国的道路有新奇也有危险,我一个人能不能战胜苦难与诱惑到达幸福的终点,父母和妻女留在木屋望不到满天的繁星也望不到月光的皎洁,他们的思念只能搁浅在河岸独自承受心灵的孤单…… 独孤箭想着想着他的眼睛溢出了泪水,他这样执著的追寻梦想是否太过于偏执,或者太过于自私,他想起了自己和晶莲娜重新回到木屋以后的生活,虽然他们的爱情表面上安安稳稳,但是内部却不知道被割裂了多少层,自己的不忠葬送了爱情的单纯,也葬送了幸福背后那一点点信任。 他不停的问自己爱情到底是什么,柏拉图式的爱情真的存在吗,没有面包的爱情究竟能支撑多久,虚伪的爱情俘获了芳心而真实的爱情难道注定只能沦为幻影,物质的世界都太过于现实而精神的饥荒难道终究无人问津,姣好的容颜即使充满欺骗和谄媚难道也好过一个长相平平内心善良的心灵,不过上帝总是对每一个人都很公平,谁也不能永驻青春也不可能永远都是超人,当半夜的飓风撕扯着灵魂的面具将丑陋刮得不留下一丝污秽时,那些卑微的生命是否看见了自己的孤独和别人的满足…… 浓烈的蔷薇香冲破云翳的包围在谁的记忆里找到了搁浅的位置,那片撕碎的花瓣连接着的心灵的伤痕将美好丢在了荒原的哪个角落,明媚的暖阳色从绿叶的末梢开始侵入然后经过指尖的寂寞向中心流淌,那一抹抹看不见的光亮像黑夜里的眼睛没有依靠却有翅膀。同样在我们的世界里各自都有各自的忧伤,每个人都徘徊在爱与不爱之间孤独流浪,渐渐地,当幸福变成了一种奢望,命运好像汪洋里的船舱,定格在大海的中央,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只有一沉一浮的投降。 独孤箭骑着马匹来到了花锦之国,满目的花海映衬着楼宇的隐现将蝴蝶的魅影拉扯的格外妖艳,仿佛曾经的蝴蝶幻化成了一道光束黏贴着心灵的正面与反面,这时,他看到花锦之国的国君站在大殿的正前方向他挥动着手臂,他加快脚步好像一阵轻烟奔跑了起来,当他来到国君的面前时,他发现国君的面颊已经不像当初遇见时那般红润,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深褐色的灰暗,他的脊梁仿佛承受了几百斤的负荷直不起来也弯不下去,硬邦邦的悬在半空中好像暗夜里的明月被冷清涂抹上了一片幽光。 独孤箭静静地站在那里端详着国君的脸庞,他知道夕阳的余晖早已停留在黎明的前端等待着星辰的冷却,而红日的温暖正亲吻着无边的冰蓝色与花香衔接。片刻之后,独孤箭开口说道:“几年未见,国君的面容竟如此憔悴,身躯也佝偻了许多,难道遇上了什么烦心事?”“前几年里,我一直在为花锦之国谁来继承王位而发愁,不过现在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国君的声音有些沧桑,意味深长地说。“这么说蓝钻泪已经找到自己的意中人了,我真替她感到高兴。”独孤箭低着头,有些羞愧的说。 “是的,他们再过一段时间就要举行婚礼了,我希望自己的女儿与邻国的王子永远幸福。”国君的目光有些呆滞,好像木鱼的眼睛。“会的,蓝钻泪受伤之后她会明白不属于自己的不强求,属于自己的倍加珍惜,我相信她已经由原来的单纯变得世故了许多。”独孤箭抚摸着马鬃毛,突起的马鞍好像半个月亮。国君沉默了许久,他转移开话题说:“你这次来花锦之国有什么要紧的事吗,我听说你的妻子已经为你诞下了一双儿女。”“国君,我这次赶来是为了完成光明之王蓝星烨交给我的使命,他说自己要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这个决定关乎着各个国度的昌盛,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邀请。”独孤箭双手合十,低头说道。 “光明之王的邀请我一定会答应,你什么时候出发我与你同去。”国君微笑着,爽快地说。“我明天黎明时分赶路,你先收拾一下行囊,我在你们的国度里观赏观赏。”独孤箭与国君拥抱在一起,好像未曾谋面的朋友。此时,一只忧伤的蝴蝶停歇在独孤箭的肩膀上,他轻轻地抖了抖,蝴蝶张开翅膀飞向了玫瑰的花蕊丛中,他没有兴奋也没有难过,直到蝴蝶的眼泪将花瓣浸润的一片血红……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太阳的秘密(19) ?黑夜的帷帐掀起破损的一角将冰山的白光印在了黄昏的夕阳上,那抹淡淡的忧愁摒弃世俗的纷扰与欢乐融合在一起看见了以往看不见的离殇,摔碎的幸福搅动着欲望的萌芽将心底的邪念来回翻转,直到淤积的仇恨上升到灵魂的高度将美好的世界撕裂的支离破碎。受伤的诉说着无奈中的无奈,崛起的比划着喜悦中的喜悦,怀疑的思量着彷徨中的彷徨,坚定的把持着梦想中的梦想,然而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什么才是自己可以得到的,没有明确的目标,也没有唯一的答案,一切都存在过也好像是在梦中。 独孤箭和花锦之国的国君相互攀谈着来到了月泉之国,他们刚一踏进城门便被迎面袭来的寒光所震慑,巨大的泉眼孤零零地伫立在长河的中央犹如死神的眼睛寻觅着肉体的丰盈和灵魂的堕落,鲜红的月亮悬挂在树梢的末端倒映着楼宇的鬼魅将欢乐吞噬的只剩下哀愁,而泉水依旧在喷涌着,月光依旧在倾洒着,有一种阴暗的气息缠绕着城池的各个角落让忧伤滋生出幸福来。 此时,月泉之国的国君坐在大殿的王座上聆听着他们赶来的脚步,当他们急匆匆地来到国君的面前时,月泉之国的国君突然站起身,怒斥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私闯我的府邸?”“国君,我们是前往光明之国的旅人,想邀请你同去。”独孤箭低着头,毕恭毕敬地说。“我凭什么要跟你们同去,光明之王又不会给我任何奖赏。”月泉之国的国君扭过头去,不屑一顾地说。 “光明之王说他要告诉你们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这件事关系着你们国度的昌盛与富强。”独孤箭依然低着头,苦口婆心地说。“光明之王的话岂能当真,虽然我们几个国度归他统治,但他只关乎自己国度的崛起,我们早已经被他遗忘了。”月泉之国的国度摆摆手,推辞道。“不会的,光明之王爱着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子民,他有时候的确自私了一点,但你也要体谅他的难处,偌大的世界他不可能面面俱到,但他真的很爱你们。”独孤箭望着微弱的烛光,心急火燎地说。 “你们还是赶快走吧,我不会答应你们一同前往的,光明之国有光明之国的兴盛,月泉之国有月泉之国的苦难,至于幸福与不幸,我们根本不在乎。”月泉之国的国君站在原地,傲慢地说。“如果你同意跟我前去,我愿意将身上的这件玉佩赠于你,希望你再考虑考虑。”独孤箭掏出玉佩,心平气和地说。 “既然你有这样的诚心,那我就只好委屈一下自己跟你同去,不过我先要让整个城堡中的人都知道我是受邀当中最高贵的一位。”月泉之国的国君睁大双眼,目不转睛地说。此时,黑夜的疾风夹带着天边的繁星向银河的朦胧地带靠近,那丝浅浅的忧伤伴随着心灵的迷茫在灰暗的边缘徘徊又徘徊,直到物质的财富堆在眼前淹没掉黎明前的黑暗…… 幽暗的丛林散发出冷冷的气息羁绊了谁的双脚,在道路延伸的另一端谁的眼睛看见了温暖的魅影,凝固的雾霭冻结了露珠的光泽掀起了淡蓝色的花香,将一个个破碎的霓虹粘贴起来点缀着阴森的河流。独孤箭和两位国君离开城堡后走进了一片原始森林,树枝缠绕着荆棘把行走的小径遮掩的密不透风,活像一座迷宫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来时的路。 这时,不远的地方响起了野狼的嚎叫声,一阵又一阵的悲鸣渗进骨子里使整个肉体都哆嗦了起来,独孤箭握紧弓箭,弯腰屈膝,环顾四周,两位国君相互对视,面如土色,举步维艰,野狼趁着冰冷的暮色开始向慌乱的人群逼近,那尖利的脚爪刺进土里带起了一块又一块的泥丸,犹如刚开刃的弯刀划破麦穗的麦芒将麦粒撕扯了出来,那狡黠的眼神放着淡黄色的凶光窥见了心灵的脆弱,仿佛井底的蟾蜍霸占着天空让死水找不到鲜活的源头,还有那飞一般的四肢穿梭于灌木与野花之间,大树与枯藤之间,就像隐藏在暗夜里的鬼魅来时神秘走时更神秘。 这时,独孤箭和两位国君都停止了前行的脚步,他们望着燃上头顶的云翳不禁打了个寒颤,只见他们顾不得半点迟疑便朝各个方向逃命,一大群一大群野狼将整个森林掀起来又沉下去,沉下去又掀起来,如同紧密的鼓点伴着音符的起落将心灵的哀伤全都堵在了嗓门眼上,随着野狼的声响盖过雷霆,独孤箭和两位国君来到了一处悬壁,一条湍急的瀑布顺着崖壁倾泻而下落成了一泓深潭,他们来不及思索便一个接着一个跳了下去,巨大的流水声夹杂着野狼的嚎叫声把幸运揉成了一团废纸,只听到他们在水潭里挣扎着变成了一条彩虹,接着再变成了一截刀刃…… 温暖的河流似乎从来不肯眷顾苦难的心灵,在希望与绝望之间冰冷的石头能否找到理想的归宿,泛黄的苔藓拉扯着悬崖将一抹深藏的鲜绿拉扯的不完整,那种撕裂的痛苦连接着枯根一直向前延伸。独孤箭和两位国君与激流搏斗了许久终于爬到了岸边,他们望着野狼离去的身影犹如做了一场无法苏醒的噩梦,渐渐地,等他们恢复体力之后,他们又开始向更阴暗的森林深处走去,悲戚的鸟鸣掩映着流水的叮咚将腐臭的尸骨从落叶堆里拖拽了出来,好像浓郁的紫丁香花被劲风吹落后泛起的伤痕,落魄的蜂蝶被寒霜冻结在叶瓣的停摆之间既不能前行又不能退缩,只能仰望着树枝的间隙把另一个美好的心愿镶嵌进混沌的梦魇里。 独孤箭和两位国君揣着胆怯的心魄缓慢前行,他们的左右是密密麻麻的枝桠和摸过膝盖的枯藤,突然,一道巨大的黑影从远方向这边飘来,随着树叶之间的摩挲声和脚掌移动的颤抖声,独孤箭背上的弓箭立马拉成了满弓,两位国君也拔出了随身佩戴的利剑,这时,他们看到一只老虎正从幽暗的丛林里露出半张面孔来,那双眼睛恰好将模糊的迷雾穿透,他们什么也没想便偷偷地向后退去,刚越过一片密林就听到身后传来另一阵咆哮声,他们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一点也不敢动弹,直到两只老虎同时朝着破碎的心灵靠近。 独孤箭知道他们再不动手就很可能成为凶兽的口腹,便拉满弓箭、挥舞利剑隐没于生存与毁灭之中,而两只老虎也不甘示弱向他们伸出了锋利的魔爪,它们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相互配合相互夹击,一直将独孤箭和两位国君逼退到了死神的坟墓里,就在他们心灰意冷的一霎那,独孤箭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枯藤,他不假思索地将枯藤缠上了一只老虎的脖颈,两位君王看到独孤箭的举动也学着将枯藤缠上了另一只老虎的脚掌,两只老虎朝前一跃扑了个空,他们拼命撕咬着枯藤仿佛黑暗的脚步并没有袭上单薄的生命。 独孤箭拽住机会射出了三只利箭,只见一道血光刺破咽喉停留在了冰冷的雨后,两位君王一个跳上了老虎的脊背,一个跑到了老虎的身下,一个将利剑扎进了老虎的骨髓,一个将利剑扎进了老虎的心脏,就这样两只老虎来不及向这个世界证明自己的力量便永远地停止在了时间的转轴中…… 第一百一十六章 黄昏的秘密(1) ?黑暗的山涧被溪流磨去明晰的光色之后埋葬了谁的欢愉,在痛苦到来之前无边的阴霾是否预示着一个美梦的终结,流散的飞霞沉溺于娇媚与清纯之间获得了谁的芳心,当璀璨的星辰落满忧伤的清辉那种冷漠的潮水是否会继续延伸。遭遇,偶然的必然的无奈的相逢,厮杀,翻滚的平静的无言的较量,荣誉,破损的完满的流血的傲娇。 独孤箭和两位国君望着黑熊的尸体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冰冷的鲜血顺着脖颈向四肢的各个角落悄然流动,然后让温热的水汽凝聚过来绕成一串又一串的玛瑙,独孤箭知道蒙在自己眸子上的凶险已经随着夜色的冻结慢慢冷却,徘徊在心扉边缘的暗红色正冲开忧伤的空格释放着别样的温暖,两位国君拂去满脸的汗珠坐在地上细数着刀疤的刻痕,他们好像看到了星系之外的云图,又好像看到了灵魂之外的时空。 渐渐地,独孤箭回忆起了他和两位国君猎杀黑熊的片段,一支血箭和两把利剑还稳稳地插在黑熊的头部与背部,他记得自己观望着黑熊的眼神凌空飞上了它的后背,然后迅速抽出箭支对准它的脑门将死亡拉到了最低的弧度,两位国君趁着混乱的场景攀上了树木,他们一上一下向黑熊的背部掷出了利刃,只见寂寥的森林轻轻颤抖着与黑熊的呼吸一同沉进了地平线的暗缝中。 此时,独孤箭将黑熊头部的血箭拔了出来,他静静地望着箭头上的鲜血,好像幸福突然有了温度,接着他将血箭架在弓上朝上一射,有一道看不见的曙光扑了下来与心灵接近再接近…… 蝴蝶每一次振翅在地球的另一端引起了多大的风暴,那颤动的音频划过手掌在谁的头脑里掀起了一阵波澜,河流昼夜奔流于温柔与狂怒的大地上找不到前进的方向,当湛蓝色的海洋褪去忧郁的衣裳谁的眼睛看见了璀璨的星光。孤独的狂欢的凝聚在冰冷与火热的临界让原本安静的世界画上一个残缺的边角,简单的复杂的徘徊在未知的地域使往昔与明朝凑出一个表象与意志共存的今天,庸俗的高贵的流亡于平凡与非凡之间既想得到大众的认同又不想被不同的声音所侵扰,欢乐或悲伤,幸福或痛苦,来来去去,反反复复,一切都像偶然,一切又像必然,无论爱与恨,情与仇,太阳照常升起…… 独孤箭和两位国君走过原始森林来到了下一个国度——蝶澈之国,两只蝴蝶从花蕊的中心升起游荡到他们的身旁好像正在迎接远方的归人,随着蝴蝶的身影化成黎明的翅膀将心灵的阴暗照得格外透明时,他们也好像找到了安慰一样伸出幸福的手掌。 此时,蝶澈之国的国君正伏在檀香桌上吟弹琴作诗,悲春伤秋,他的眼睛飘忽于安详与躁动之间似乎看到了蝴蝶背后的那一抹浅蓝色,他的耳朵听到河流的声音淌进了鸟鸣的间隙里勾出一道纯纯的雪白色,他的鼻子嗅到爱情的味道正淡出灵魂的墙角让忧伤蔓延到沉沦的地方,他的嘴唇碰触着浓烈的墨香在字里行间拉出一个欢乐与悲伤的符号,他的双脚落下高高低低的音节把矮矮的地平线挪移过来与掌心的纹路重叠,他的心灵奔驰在两只蝴蝶的中间让空虚与充实感应不到最合适的平衡点。 这时,独孤箭和两位国君踱步到了蝶澈之国国君的面前并拱手作揖,他们的身躯弯成拱桥的形状使原本陌生的面孔聚拢到一起形成零距离,蝶澈之国的国君同样弯下身来欢迎远方客人的造访,独孤箭环视了一下四周,开口说道:“国君的曲子弹得真是绝妙,并配得一首好诗,一看就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君主啊!”“只是陶冶一下情操罢了,有时也是为了吊念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的亡妻,像我这样的君王配不上才华横溢,因为我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蝶澈之国的国君放下手中的笔墨,叹息道。 “君王不必太过自责,亲人的离世有你的原因肯定也有别人的原因,你这样堕落怎对得起亡妻的祝福和战胜黑暗的人们。”独孤箭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犹豫的说道。“我也知道这样不好,我不能躲在一个人的世界里而忽视外面世界的子民,我的王后走了我更应该关心他们,我应该将我逝去的爱转移到大爱的天空中去。”蝶澈之国的国君顿悟了一下,摇晃着独孤箭的双手。“你能这样想我真替你高兴,既然回不来了就要懂得释然,紧紧抓着过去痛苦以后更痛苦,痴情必然是好的,但过了头就是伤害,你放不下的其实是两个人的倒影。”独孤箭一五一十地说着,好像自己亲身经历了一样。 “谢谢你的开导,你们突然拜访我的国度一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吧?”蝶澈之国的国君收起笔墨,将卷轴折叠了起来。“光明之王蓝星烨写信告诉我让我邀请各位君王前往光明之国,他说在不久的将来肯定会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这件大事关乎着各个国度的前景与命运。”独孤箭摆弄着十指,绘声绘色地说。“光明之王的邀请我不会拒绝,他没有告诉我们事情的谜底肯定有什么难处,他信任我们我们也会一如既往的信任他。”蝶澈之国的国君让他们回到城堡,并打算将盛情美酒捧上。 此时,忧伤的空气伴随着两只蝴蝶的起落闯进了喧闹的世界,那里的人们举起酒樽将痛苦溶解成一缕烟然后消磨成灰烬,沉睡的灵魂经过钢铁的淬炼在欢乐的天平上向左倾斜然后向后倾斜…… 第一百一十七章 黄昏的秘密(2) ?无边的欲望穿透理念的底线在堕落的心灵里找到了谁的贪婪,放大的野心徘徊于征服与拯救之间让谁的梦想产生了找不到方向的错觉,完美的世界本不存在为什么要苦苦挣扎在谴责与沉沦之间让自己受伤,当痛苦与倦怠出现在人生的钟摆里时难道幸福真的只是一场梦。流逝的憧憬的混合成一种若暗若明的暗流激荡在现实的冰雨中让忧伤继续在未知的世界里漫溢,陷落的崛起的踌躇于自负与自卑之间衡量不出自信的尺度,欢乐裹挟着掌心的玫瑰从**的本能中延伸一直碰触到僵冷的灵魂,然后洗去陈酒的腐味重新抹上一层油彩的味道。 独孤箭和五位国君踏上猩红如血的土地来到了最后一个国度——火灵之国,熊熊燃烧的烈焰从森林的源头开始跳动直到与河流的边缘悄悄接壤,郁郁葱葱的枫林覆盖着山川的每个角落让红地毯扯成一幅画卷铺平前方的道路。此时,火灵之国的国君正端着酒樽与舞女缠绵在一起,他红润的面颊被糜烂的生活烘托出一道又一道挫败的伤痕,灰白的指尖碰触着感官的刺激将梦幻的天平摔了个粉碎,零乱的言语如同大大小小的雨点断断续续地撞击着本不该堕落却始终堕落的心扉。 独孤箭和五位国君走进寝室来到了火灵之国国君的身边,他抬了抬眼皮好像什么都没发现又与舞女厮混在了一起,独孤箭上前一步夺去他手中的酒杯并将他拽下床来,火灵之国的国君这才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并不是一个人,他眨了眨泛红的眼睛,吞吞吐吐地说:“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火灵之国有什么事?”独孤箭拉着他的衣领,不安地说:“我来火灵之国的目的是想请你跟随我同去光明之国,光明之王说最近会有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要发生,这件大事很可能关乎到火灵之国的命运。” “火灵之国早已被光明之王遗忘了,他口口声声说每个国度都是自己的家庭,每一个子民都是自己的亲人,可当火灵之国遭受旱灾与瘟疫的时候他却不闻不问,他算什么伟大的君王,”火灵之国的国君盘腿坐了下来,接着说,“既然光明之王不管我们的死活,那不如由它自生自灭吧,反正都是被遗忘的土地,没有幸福我们也不去奢求。”“光明之王照顾不到的国度我们更应该自己去努力,依靠着别人的肩膀怎么可能强大,当某一天你站在火灵之国的城堡上仰望黄昏的霞丹色飘满天空的时候,你会发现你得到的比失去的要多得多。”独孤箭也蹲了下来,他缓缓地说道。 “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火灵之国的明天不能总是期待别人去创造,而是要用自己的肩膀去支撑,我现在就和你们一起启程,光明之国的苦与乐我都愿意去承受。”火灵之国的国君攥紧拳头,激动地说。夕阳的翅膀划过夜幕的帷帐在博爱与梦想的世界里感觉不到一丝悲凉,欢乐冲击着思绪里的那份狂澜将看不见的灵魂从卑微的躯体里拖出来与宿命一起徜徉,独孤箭沉浸在美好与不幸的夹缝间寻找着自己的初衷和事物的真相,却发现平凡的世界早已躺在星夜里改变了模样…… 巍峨的山峦横亘在穹顶之下将崎岖的山路隐藏在温软与刚硬之间,当泥土从磐石中央一点一点挣脱出来之后发现光明原来真的存在,紫红的烟雾弥漫在雨露的芳泽里把过去的悲伤拉进现在的欢乐中,而飘荡的尘埃穿过云翳的阴影把欢乐继续埋葬进无边的暗流里。独孤箭和六位国君行走在山路的弯道里踟蹰而上,飘渺的山顶隐没进云霄的薄纱中一点一点扩大到太阳的边缘,孤单的鸟鸣伴随着灌丛的摇摆将悲戚晃成痛苦的化身,此时,独孤箭和六位国君停下脚步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他们的眼睛里流淌着无奈与悲观的混合物,他们的指尖颤动着迷茫与麻木的矛盾体,然而他们还要朝着黎明的世界伸出脚掌,因为那里有他们未知的东西和一个神秘的预言。 不知不觉,独孤箭和六位国君已经来到了半山腰,突然,他们身边的石块慢慢开裂了起来,巨大的山体一直向两边拉伸直到形成沟壑,独孤箭意识到他们可能遇上了高山巨人,正当他犹豫的一瞬间,自己和三位国君被高山巨人抓起来丢在了它的肩膀,呆在高山巨人脚踝的三位国君躲闪着从上面掉下的碎石,独孤箭抽出利箭刚要对准高山巨人的眼睛,身旁的另一个高山巨人也苏醒了过来,可能是这个高山巨人搅扰了自己的美梦,他怒吼一声将一只巨脚踢向了高山巨人的腹部,只见高山巨人朝后一仰,巨脚悬在半空中划破了植被的表皮。 三位国君趁机跳上了另一个高山巨人的手掌,高山巨人伸出两只拳头对准另一个高山巨人一阵猛砸,独孤箭和三位国君从肩膀跌落到腹部,又从腹部跌落到脚踝,另一个高山巨人抓住对手的一只拳头,将自己另一只拳头砸向了高山巨人的脑袋,只听到乱石纷飞的声响震彻云霄传遍大地的每个角落,三位国君从另一个高山巨人的手掌滑落到了脚踝上,独孤箭看到六位国君又汇合在了一起,便奋力拉起三位国君朝着另外三位国君跑去,当他们终于相遇在一起准备另寻捷径时,两个高山巨人突然停止了打斗望着他们的眼睛,独孤箭告诉它们要前往的地方是光明之国,两个高山巨人什么也没说将他们送上了自己的肩膀,就这样他们亦步亦趋朝着黎明照耀的山顶走去,一道朦胧的光线如同灯塔般立在原地等待着梦想绽放的时间…… 黎明展开透明色的晨光将温暖的霞丹色涂抹在了谁的眼睛上,当美好的东西从忧伤的开端一点一点退到黑暗的边缘,幸福是否已经蔓延开来沉醉在肉体与灵魂的间隔里,光焰飞驰到山川与河流的中央将地平线挪移到了谁的双脚旁,当黄昏的暗潮漫过暮色的帷帐一切都好像埋葬进了寒冰中,直到黑夜的翅膀等着了破晓的时刻。独孤箭和六位国君经历了漫长的昼夜交替终于来到了光明之国的边境,他们知道未来的世界一半在自己手中,另一半可能在光明之王的手中,然而无论怎样猜测一切都在不知不觉的徘徊里悄然发生,没有黎明的欢乐也没有黄昏的悲伤。 这时,独孤箭从道路上走到了悬崖的旁边,他抬头观望着头顶的那轮红日,他发现这轮红日和自己曾经坐在窗前的那轮红日一样,既有炽热的温度又有美丽的红晕,他就这样静静地欣赏着红日里的自己和别人,他懂得只要努力就有成功的可能…… 第一百一十八章 黄昏的秘密(3) ?血红色的光焰开始燃烧的时候会不会看到天使的存在,圣洁的心灵打碎另一个世界里的喧嚣是否会让世俗失去平衡,贪婪的本性充溢着肉体的完美难道只是为了证明自身的价值,信仰的沦丧牵绊着怜悯的脚步也许是为了敬畏自己也许是为了敬畏别人。独孤箭和三位国君越过山丘与河流来到了星宿之国,此时,星宿之国的国君正站在高台上给下面的人群讲道,他像个自由的精灵一会儿欣喜一会儿悲痛,一会儿深思一会儿顿悟,台下的人们也随着他的变化而发出愤怒与呐喊,欢笑与沉默。 独孤箭等国君讲完道之后走到了他的面前,说道:“国君既要操劳于国度的治理,又要给子民讲述做人的道理,不愧为一代明君啊!”星宿之国的国君捋了捋胡须,笑道:“星宿之国地处偏僻,交通闭塞,我这样做是为了教会他们与自然共相处,同生存。”“国君每天讲道祈福,但依然贫穷弱小,国度兴亡自有天意,你还是顺其自然吧!”月泉之国的国度拂了拂衣袖,讽刺道。 “你怎能如此讲话,星宿之国虽然落后,但他们从不缺失信仰,他们没有物质的丰盈,但他们有精神的支撑,他们的幸福你怎会了解?”花锦之国的国君打断他的话,气愤地说。“各位国君不必争吵,其实哪种生活方式都一样,只要简单快乐,就是最大的幸福!”星宿之国的国君靠着两位国君的肩膀,安详地说。“国君爱民如子自然深得民心,你的每一份努力他们都会记得,有生存自然会有比较,不过没有必要一短比长,幸福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别人强加的!”独孤箭走上前来,继续说道,“我们这次来是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邀请前往光明之国,光明之王蓝星烨说在不久的将来会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这件事关系到各个国度的存亡与兴盛。” “光明之王没有告诉你会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吗,我想我已经猜到了一二,不过我会跟随你同去,这个重大的秘密可能会牵动人类以外的世界,是祸是福还是听天由命吧!”三位国君都凑了过去准备听他一一说来,可是星宿之国的国君再也没说什么,他只是遥望着天空让思绪在看不见的世界里驰骋…… 沉沉的暗夜划破星辰的耀光渲染了谁的寂寞,在透明色的浅梦中谁的悲伤落成一堆残花侵蚀了黎明的善意,流浪的尘埃乘着疾风的翅膀飞到了谁的指尖,当欢乐被一种冰冷的寒流所占据谁的眼睛读懂了消沉之外的平静,破碎的完整的迷失在长河的漩涡里得不到救赎也得不到怜悯,彷徨的坚定的迷失在十字路口不知前方的是真实还是虚幻,幸福似乎近了,近的触手可及,痛苦似乎弱了,弱的微乎其微,所有的一切好像是记忆又像是未来,停留在现实的迷宫里左右摇摆。 独孤箭和四位国君结伴而行来到了血精灵的故乡——精灵王国,一大群一大群精灵簇拥过来表示欢迎,他们的热情感染了大地,感染了大地上面的绿茵,感染了绿茵上面的人们。这时,矮精灵冲到最前面,欣喜地说:“独孤箭,欢迎你再一次来到我们的国度,也欢迎你这些可爱的朋友!”“谢谢,我们从远方来要赶往光明之国,顺路来看看你们这些老朋友。”独孤箭微笑着,亲切地说。“光明之国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你们需不需要我们的帮助?”胖精灵跳了出来,问道。“我们暂时不需要帮助,光明之王还邀请了两位国君,这么强大的力量已经足够了。”独孤箭摆摆手,拒绝道。 “如果以后需要,我们随时待命,精灵王国欢迎所有的朋友。”小精灵都跑到了他的身边,紧紧抱住他的脚踝。“精灵的友好我们有目共睹,你们是上帝派给人间的天使,高贵,圣洁,完美。”独孤箭摊开手掌,继续说道,“我这次来还想见见我的老朋友血精灵,你们知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血精灵住在山丘的下方,他总是独自呆在屋子里,好像在研究什么东西。”精灵族长从后面走了过来,冷静地说。 独孤箭告别了所有的精灵准备单独前往血精灵的住所,四位国君跟随着精灵沐浴在鲜花与绿草的世界里等待着下一个幸福的开始。此时,血精灵正坐在窗前望着初升的红日,他的面前放着一颗普普通通的水晶球,独孤箭推开木门来到了他的面前,血精灵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这位生死患难的挚友,他们一同坐在窗前一会儿望望红日,一会儿望望水晶球,好像黎明的世界从来不会有黑暗…… 沉沉的暗夜依旧在沉沉的梦魇里寻找着沉甸甸的梦想,当虚无的幸福化成忧伤的烟缕四处飘溢时,独孤箭终于从纷杂的梦境里回到了现实,原来他并没有来到精灵王国,更没有见到久违的老朋友血精灵,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隐隐地潜藏在疲惫中深深地镌刻在记忆中…… 花瓣的正面接受着太阳的照耀它的背面为什么总是灰暗,那些看不清的光线透过绿叶的间隙侵夺了谁的芳馨,火焰静静地燃烧着自己是为了看到光明还是想回到黑暗的怀抱里,那丝淡淡的幽光趁着微风起舞将谁的希望变成了绝望的泡影,人心的明朗面和阴暗面共存在意识里难道只是为了接受宿命的安排,当镜子的正反面刺破心灵的表面反抗的力量是否能重新点燃。 独孤箭和四位国君离开星宿之国后来到了水渊之国,当他们踏上这片白茫茫的边境时,被眼前浮现的画面所震撼,浩瀚的湖泊在冰块的覆盖下望不到尽头,冰块的上面空荡荡的并没有城堡的踪迹,只有寒掣的冷风夹杂着寂寥到处飘摇。这时,一位老者经过他们的身旁,独孤箭带着疑惑,询问道:“老人家,水渊之国方圆百里都不见城堡的踪迹,莫非它早已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水渊之国在白昼里是看不到的,只有等夜晚来临的时候它才会出现,不过你们也可以到冰面之下看水渊之国的幻象,它和白昼里呈现的场景是一模一样的。”老者拄着拐杖,神秘地说。 “你是说水渊之国像一面镜子似的有真实也有幻象,那我们还是等天黑之后再来拜访它吧!”独孤箭望着冰面,半信半疑地说。黑夜的暮霭划破黄昏的翅膀将阴冷的气息从梦幻的白色世界里拉了出来,水渊之国果真像那位老者说的那样伫立在了冰面之上,四位国君跟随着独孤箭进入了这座冰雕玉砌般的城堡,水渊之国的国君正坐在大殿的中央等待着他们的到来,独孤箭左右环顾直到和国君站在同一个位置,当他的眼睛和国君相互凝视时,他才发现水渊之国的国君和那位老者是同一个人,独孤箭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像身体被寒冰冻结在了大地上。 水渊之国的国君沉默了半晌,说道:“我猜你们是为邀请我去光明之国的事而来的吧,像我这般老骨头不宜四处奔波,你们还是早点赶路吧!”“国君,光明之王说每一位国君我都必须邀请,你虽然身体不便但我们可以将你扶上马背,只要你去我愿意答应你所有的条件。”独孤箭双手合十,恳求道。“光明之国的事我本不该管,但你有这份诚心我自然愿意同去,水渊之国常年出现在真实与虚幻之间,你们看不透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当危难充斥在每一张面孔每一颗心灵的前面时,它所释放出来的力量你们无法想象。”水渊之国的国君踱着步,自豪地说。 破晓的黎明接近黑暗的本身在光亮到达的时刻开启了幸福的心门,当纯美的雪花伴着白昼的明媚将钥匙交给了渴望自由的人们,一切都完美的有点不真实,就像真实虚假的跟梦境一般…… 第一百一十九章 黄昏的秘密(4) ?(二) 黎明前的黑暗如此安静是因为白昼的光亮太温暖还是黑夜的暮霭太残酷,悲伤依附着痛苦穿过欢乐的河流看见的是幸福的边城还是死亡的坟墓,单薄的灵魂从物质的贪念中挣脱出来是为了感悟生活还是仅仅为了生存,忧郁没落了颓丧从何而来,美丽残缺了高贵去往何处,一切都在平凡的世界里左右摇摆,就像冰与火在矛盾的刀锋间进退两难。 黑夜幻化成死神的梦魇在光与影的交替中寻找着希望的火种,当忧伤的力量覆盖住安逸的明灯将阴霾重新装进空冢的角落里时,恐怖的鬼魂再一次卷起阴冷的寒流将心灵侵蚀的千疮百孔。花锦之国的公主蓝钻泪推开屋门来到了星空下,她抬头仰视着坠落的流星想起了自己的祖母,于是她顺着泛白的小道一步一步走向了禁林,这里埋葬着她的祖母和成千上万个花锦之国的子民。 她绕过一个又一个墓堆来到了祖母的坟前,然后她点燃一支明烛蹲了下来,随着烛光的摇曳一点一点飞进眼睛的瞳孔里,蓝钻泪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温暖与冰冷的抽泣声中,在虚幻的梦境里她看到祖母正为她缝制厚厚的棉袄,鲜红的色泽映衬着针线的游走将温馨带进了绒丝的前前后后,在虚幻的梦境里她看到水果和食物堆积成山丘搁在了桌上,她张大嘴巴望着祖母的眼睛绽开了幸福的笑容。 在虚幻的梦境里她看到祖母紧紧地搂着她慢慢地靠近了炉火,炽热的火焰将她的脸庞和整个屋子熏烤的像是迟来的光明,在虚幻的梦境里她看到自己手擎着风车与祖母在田野里奔跑,她那粗大的双手拉着自己的小手一步一步走到爱与梦想的尽头。突然,一阵疾风席卷而来吹灭了祖母坟前的明烛,然后一道黑影投射下来覆盖住了她那弱小的身体,她回过头来望着黑影的轮廓发出了一连串的尖叫,直到无情的黑夜落成一把光剑将她刺痛的失去了知觉。 晨曦的微光洒在天地交汇的地平线上唤醒了人们的心扉,而迷蒙的星辰早已褪尽洁白的光束躲藏进了破碎的云雾之中,黎明的光焰飞驰到死神的指尖凝聚成了一道利刃,然后劈开折断的翅膀让欢乐蔓延到了大地与海水交界的边境,幸福缺失了棱角是否会像圆润的珍珠陷进沙里变得不完整,完满迷失了方向是否会像反光的铜镜出现了裂缝,所有的所有都沉浸在过去与以后的冥想中,让过去成不了过去,让以后成不了以后。 花锦之国的国君蓝梓欣从睡梦中渐渐苏醒了过来,白昼的熹光照在他的身上和脸上映出一片朦胧的红日,这时,他从自己的房间走到了公主蓝钻泪的房间,当他跨过门槛瞧见一张空荡荡的床铺时,他的眼睛像摇晃不定的烛光飘忽在焦急与担忧之间,于是他立即命令将士前往城堡的各个角落去寻找,经过一遍又一遍的打听与寻觅,他们终于在禁林的墓地里发现了蓝钻泪的身影。 当时她趴在墓堆上好像停止了心跳,所有的士兵都以为公主已经遭遇到了不测,等国君欣心急火燎地冲过来后,蓝钻泪奇迹般地从昏厥的意识里突然清醒了过来,国君一五一十地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蓝钻泪哭喊着说自己遭受到了一道黑影的侵袭,国君从她的描述里知道了这个黑影很可能是怪物食尸鬼,便集结所有的将士打算在深夜里给它们致命的打击。 夜幕伴随着黄昏的离去终于在星辰与云翳的交替中如期降临,国君率领着将士们潜伏在了禁林的各个地域,食尸鬼正如他们所期望的一样一群接着一群闯入了禁林,这些食尸鬼掘开坟墓啃食着还没有完全腐化的尸骸,如同饥饿的豺狼嗅着食物的味道一遍又一遍地陷入幻境,潜伏的士兵拿着长矛、利剑、钢枪和大刀给这些罪恶的家伙来了个完美的突袭,食尸鬼迅速变换成鬣狗的模样和他们展开了较量,将士们没想到食尸鬼变成鬣狗之后竟如此凶猛,一个接着一个被食尸鬼拖进了地狱的铁门,国君束手无策地望着自己的士兵落入虎口,决定去找月泉之国的国君给以他们最大的援助。 黑暗的力量再强大也强大不过人心的力量,当光明的翅膀掀起奋飞的狂潮将冰冷消耗干净时,透明的颜色正渗进骨髓里把忧伤一点一点排挤到外面的世界中去。花锦之国的国君蓝梓欣带领着两名将士准备亲自前往月泉之国,他明白单凭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与那些邪恶的力量相抗衡,只有从外部的天空获取足够的力量,心灵的天空才不会彻底凉透。 在接下来的漫长征程中,国君与两名将士爬山涉水、披荆斩棘终于来到了月泉之国,月泉之国的国君金宇辰正与自己的臣民商讨着扩张疆土的计划,他眉飞色舞的眼神迷离在贪欲和物欲之间,仿佛权力的野心正吞噬着以后的黎明将太阳推进永恒的时空中。 花锦之国的国君走到月泉之国的国君面前,恭敬地说:“辰兄,我们花锦之国前不久突然遭到食尸鬼的入侵,希望你能助一臂之力,帮助我们渡过难关!”“欣弟,月泉之国现在正忙于扩张,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机遇,我们不是不想帮助你,而是我们现在实在没有那么多兵力。”月泉之国的国君后退一步,为难地说。 “辰兄,如果你答应我们消灭食尸鬼,我就把自己国土的五分之一让给你,你以后再也不必为权力的弱小而忧虑。”花锦之国的国君向前一步,凝望着他。“欣弟,我怎能无缘无故地吞并你们的领土呢,再说我们曾经也是患苦患难的兄弟啊!”月泉之国的国君转过身来,靠着旁边的王座,“不过我可以让我的王子金坚默和一部分士兵去帮助你们,他们的力量加上你们的力量一定能战胜那些邪恶的野兽。” 此时,血红色的光焰映红了心灵的纯度将冰冷的刀剑挑在了光环的背后,花锦之国的国君注视着泛红的大地想起了战死的士兵,他不知道复燃的信念能否划开黑夜的胸膛把悲伤浸透,也不知道无垠的花海能否继续绽出美丽将颓丧掩埋,他现在能做的只是静静地望着外面的天空然后回想着自己的天空,一直到雪亮的泪珠打湿花瓣听见时间流逝的声音…… 第一百二十章 黄昏的秘密(5) ?漆黑色的幽魂爆发出一声嘶吼震碎了天穹之外的一根心弦,然后将沉沉的暗夜缝补起来折叠成一个暖暖的棉被,火红色的玫瑰燃烧着情爱的热忱一点一点坠入黄昏的陷阱,然而沉溺的心灵却始终不知隐隐的裂痕早已埋藏在阴影里等待着复苏。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跟随着花锦之国的国君蓝梓欣来到了他们的国度,满目的疮痍伴随着花朵的凋敝陷进了孤独与哀伤的残梦里,他看到破碎的长河夹杂着怨恨的晦气飘到了光明笼成的夕阳里。 随着白昼的尾巴悄悄缩进夜色的口腹中,花锦之国的国君与月泉之国的王子率领着将士再一次埋伏在了禁林里,食尸鬼依旧像以往一样潜进了墓堆开始咀嚼腐肉,一切好像平静的如流水一切又好像汹涌的似暗潮,花锦之国的国君第一个从枯藤间飞跃而下,一刀砍下了食尸鬼的手指,其他的食尸鬼见状立马变成了鬣狗的模样,他们一拥而上撕烂了国君的衣裳,花锦之国的将士急忙跳出来与所有的食尸鬼拼杀在了一起,沉闷的刀剑牵制着利爪,锋利的獠牙约束着胳臂,矫健的步伐拉扯着皮肉,所有的画面都带着一丝血腥,没有温暖的前奏,只有惨烈的悲鸣。 突然,禁林的尽头也出现了一大群恐怖的食尸鬼,他们正饥肠辘辘地等待着双方的决斗,月泉之国的王子察觉到潜在的危险随时可能降临,于是带领着自己的将士在墓堆的间隙一路狂奔,他们刚一赶到便与食尸鬼们纠缠在了一起,坚硬的铠甲抵挡着猛扑,灵活的飞跃束缚着眼神,华丽的旋转拖拽着后退,一切的安宁都像是梦中的喧腾,抹不掉忧伤的足迹也划不开完整的夜空。 片刻之后,黑暗的幽光开始向黎明陨落的地方收缩,无数颗星星排列成花瓣的形状延伸到了银河的中央,所有的食尸鬼好像丧失了理智似的一齐朝着明月狂叫,花锦之国的国君和月泉之国的王子一同望向夜空,只见月亮被太阳遮去了一大半然后发出昏暗的光晕,他们知道血腥的场景正随着食尸鬼的逃离一点一点沉入湖底,而胜利的曙光早已编织成花环戴在了白鸽衔着的橄榄枝上。等黑夜的忧伤完全被血红色的光焰抹杀之后,月泉之国的王子跟随着花锦之国的国君回到了他们的城堡。 与此同时,花锦之国的公主蓝钻泪正坐在大殿的台阶上望着红日,当她的目光慢慢靠近红日与地平线相交的位置时,她看到月泉之国的王子正望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她羞涩地转过头去继续望着远方的红日,月泉之国的王子从她的身边经过接着走进了大殿。 许久之后,花锦之国的国君走出来告诉女儿王子看上了她,蓝钻泪没想到自己会从一段感情里走出来去接受另一段感情,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月泉之国的王子的告白,可是当她放下自己的任性再一次走进大殿时,她却被王子那张冷峻而温柔的脸深深迷住。 月泉之国的王子热情地走过来与她攀谈,从蓝钻泪的口中他知道她比自己年长两岁,然而他相信真正的爱情可以跨越年龄的束缚得到自由,只是这种冲动的好感无法摆脱世俗的偏见,然后在幸福与不幸的重压下坚持到最后,可是蓝钻泪被王子的气质与英勇迷得神魂颠倒,她同意与王子缩短彼此的距离慢慢交往,直到独孤箭骑着白马带着光明之王的使命让情爱的力量继续升温…… 黎明的忧伤承载着心灵的脆弱在灰暗的边缘一点一点向黑暗屈服,而原本强大的意念始终无法摆脱物欲的困惑悄悄地站在了相反的位置,生命的轮回好像跨越命运的门槛在悲伤的阴霾里走了一遍又一遍,而希望依旧徘徊在冷漠与无情的低地看着梦想燃成了一片灰烬。月泉之国的国君金宇辰决定扩张自己的版图以满足日益膨胀的野心,他与各位大臣促膝长谈到深夜,又从深夜侃侃而谈到白昼,仿佛胜利的成果已飘在眼前等待着他的召唤。 与此同时,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正与花锦之国的国君蓝梓欣一起联手对抗着食尸鬼的入侵,一大群一大群食尸鬼聚集在墓堆之上准备将哀伤的夜曲蔓延到心灵的各个层面,只是黑暗的光芒太短暂,短暂的一刺就会破。这时,月泉之国的国君准备带领着自己的将士前往黑暗森林砍伐树木,因为月泉之国的城堡不够坚固,月泉之国的大殿不够奢华,于是,他们像着魔的鬼魂行走在渴望与征服的边缘俯瞰着幸福的堕落,随着时钟的滴答声挪移到午后的刻盘上,月泉之国的国君和自己的将士终于来到了这片茫茫无边的黑暗森林里,他们手持利斧和绳索一点一点靠近绿意编织起来的和谐之声里,就像手持砍刀的屠夫按住羔羊的身躯然后望着它眼里的泪水。 一棵又一棵树木伴随着疾风的呼啸沉睡在冰冷的大地上陷入了噩梦,而锋利的斧头像吞噬一切的洪水劈碎了自然的命脉也劈碎了心灵的命脉,将士的呐喊与喘息定格在激情与欲望的中间慢慢地滑向了罪恶的深渊,而沉重的绳索拉扯着幸福的另一端将美好的前程变成虚空的幻觉。等夕阳的柔光渐渐被夜色的苍凉所占据的时候,月泉之国的将士便扛着树木为黄昏支起一个破碎的梦想,月泉之国的国君回望着远处的森林为明天凑成一个离奇的想象,而幸福的阴影一直躲藏在梦魇的后面,就像黑夜的翅膀被光明折断冷冷地挂在眼前…… 温柔的河流一旦被污浊的泥沙激怒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汹涌,当卑微的存在蔑视自然的力量让野心一点一点窜上意识的边缘时,漂泊的灵魂是否会继续沉浮在水里看不到希望的光辉,该上升的依旧沉在水底做着一个被孤独抛弃的梦,该下潜的仍然漂在水面等待着芳馨的再降临,所有的河流似乎都流淌在指尖,没有平和的美感只有不安的残缺。月泉之国的女子成群结队地将剩余的胭脂水粉倾倒进了河流中,五彩斑斓的色泽映衬着心灵的颜色开始向阴暗的边境渗透出忧伤,而外表的冷艳遮蔽了内心的虚荣然后将冰冷的面孔投射进了水面的波光里。 月泉之国的仆从络绎不绝地行走在城堡与河流的小道之间,他们把所有的剩菜残羹聚集在一起倾倒进了河流中,腐臭的味道夹杂着水草的清香弥漫在口鼻的左右向四周扩散,直到饥饿的味蕾冲破暴饮的阻挡重新染上一层迷蒙的寒光。月泉之国的大臣手提肩扛着废弃的破铜烂铁也来到了河流中,他们相互凝视着彼此的眼睛好像想起了一个又一个冰冷的铠甲,又好像忘记了一场又一场残酷的战争,鲜血的迸溅依附着心灵的惨叫慢慢地沉进了流水的静默里。 月泉之国的河流受到了污染开始哭泣,在每一个不眠的夜晚都能听到颤抖的声音响彻于耳际,然而麻木的神经却依旧疯狂,在每一个不安的梦境里吞噬着未知的幻听与气息…… 第一百二十一章 黄昏的秘密(6) ?险峻的山峦透着冰冷的寒气从深渊的底层向上延伸,点缀在悬崖边上的花儿笼着轻纱的残梦将忧伤的褶皱慢慢抚平,迷蒙的雾霭缠绕着枯枝与藤蔓的末梢幻想着明天的新绿,一大片一大片破碎的石头躺在大地上期待着流水的再一次走过。月泉之国的将士们走进迷雾山脉准备捕杀动物,他们一会儿聚拢在一起一会儿又分散开独自寻找,凄厉的鸟鸣一次又一次牵绊着心灵的悸动让贪婪变得更加贪婪,而平淡已经被冷漠逼退到墙角一点一点长出腐臭的霉菌,受伤的鱼群仓皇地逃窜于水草与岩石的缝隙之间,而尖利的鱼叉刺破鱼鳞的皮层一直将鲜红的血肉搅扰的异常模糊,孤立的野猪躲藏在树木的后面等候着其他的野猪前来救援,而早已挖好的陷阱铺设在暗处悄悄地卷起了深渊里的尸骨。 此时,所有的将士像发疯的野兽捕杀了一个又再寻找着下一个,迷离的眼神飘忽在征服的边缘将愤怒的火焰燃烧到渴望的终点,他们知道只有满足了不该满足的东西自己的身体才能获得解救,破碎的灵魂才能在迷失的泪痕里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欣慰。当黄昏的残光开始渗透到大地的每一寸土壤中时,月泉之国的将士们拿着捕获的野物离开了迷雾山脉,阴冷的气息飞驰在雾霭的中央把血腥的味道赶向了坟墓的内部,而欢乐的脚步永不停歇地奔走于欲望的边沿开始了漫长的救赎…… 悲伤的气息飘散到光明的领地到底是为了得到什么,失去的被记忆搁浅在忧郁的对岸将谁的灵魂撕扯的变了形状,无穷的欲念从破碎的意识里苏醒过来看见了自然的强大还是人心的可怕,朦胧的月光透过树梢的叶片将大地的颤动传向了深渊的底层还是云霄的尽头。月泉之国的士兵将砍伐回来的树木储存起来,准备做建造大殿的栋梁和锻造兵器的柴火,他们相信一个强大的国度会在不久的将来岿然崛起。 几天过后,月泉之国的国君金宇辰命令士兵将一部分木材搬运到疆域,他要在扩充的领土里修建最豪华的楼阁,在豪华的楼阁里享受最奢侈的盛宴,在盛宴的杯盏里沉溺最脆弱的梦想,然后他又让士兵将余下的木材推送到熔炉,他要听到铁锤撞击到钢铁上迸发出来的噼啪声,看到木材扔进炉膛燃烧起来的熊熊火焰,摸到兵器触碰着指尖勾起那最邪恶的欲念。月泉之国的国君就这样幻想着明天的胜利,没有鲜血与**的交锋,没有兵器与盔甲的恶斗,没有仇恨与自由的割裂,没有白天与黑夜的区分,一切和平的就像生长在画中的森林只有光明没有阴影…… 红日的中心喷射着巨大的光焰是否可以驱逐走边缘的暗沉,当外表的冷艳褪尽繁华的雕饰伪装的高贵是否只是一种奢求,阴暗的背面是否一直流淌着看不见的哀伤,破碎的指环禁锢着的是肉体的疼痛还是灵魂的虚无,幸福的满足仅仅是为了感受到美的一瞬还是长久的简单的永恒。 月泉之国的女子涂抹着胭脂粉黛,身裹着绫罗绸缎漫步在连廊与石桥之间,她们的服饰上绣刻着各种花鸟虫鱼和飞禽走兽,好像游动在意识里的活物慢慢地往外滑行,直到与真实的活物对接到一起形成完整的原型,她们脸颊上的脂粉烘托着花蜜的芳泽一点一点渗透到骨髓里,接着与蜂蝶的翅膀融合在一起散发出浓郁的体香,直到把混浊的眼神渲染的如此透明。 月泉之国的将士手持兵器,身披铠甲守卫着整个国度的安宁,他们那袭坚硬的甲胄被月光浸在银河里闪着金子般的光芒,然后再镶嵌进珍宝作为最奢华的装饰,直到复活的野心穿透冰冷的铠甲将黎明倾镀的格外耀眼,他们的兵器经过烈火的淬炼一会儿闪着蓝光一会儿闪着绿光,锋利的刀尖割碎了曾经的辉煌也割碎了未来的祥和,直到动荡的时局定格在眼前慢慢地蚕食掉内心的光明和外部的光明。 明媚的光焰从沟壑的底层迸射出来难道是为了看到欢乐的另一面,当物质的富足吞噬着精神的残缺在糜烂的世界里抢夺最后一点希望时,那具安稳的灵魂是否已经感受到了末日的降临,昏暗的星辰借着明月的亮光向地平线上一次又一次坠落难道是为了发现至善存在的可能,当虚假的面具扣进血肉里不断往心脏的位置靠近时,堆积的笑容是否早已凝结成污垢等待清除。 月泉之国的大臣聚集在高楼上举杯对饮,陈列在他们面前的是数不清的山珍海味,而丢弃在角落里的是倒不完的剩菜残羹。月泉之国的子民此时只能躺在床榻上忍饥挨饿,他们盛在碗碟里的是少得可怜的冷饭凉汤,只有几片残叶浮在油花上绘成一道风景。 月泉之国的光鲜只能停留在表面,而在内部有成千上万的尸骨砌成高墙无人救赎,月泉之国的完美就像灿烂的烟花只是一瞬,而背后是一片又一片无穷的黑暗,自由的声音总是被淹没在长河的漩涡中,月泉之国的堕落就像扑火的飞蛾自甘沉沦…… 美丽的蝴蝶被飓风吹断了翅膀黏贴在悲伤的河流中,撒满碎花的草地趟过河流将黎明的光焰熄灭进悬崖的裂缝里,哭泣的心灵挣脱宿命的枷锁从欲望的苦海来到了幸福的港湾,那抹透明的光色挤掉日蚀的侵袭将欢乐一点一点释放了出来,无眠的酣睡的飘忽在半真半假的浅梦里得不到贪欲的诱惑也得不到知足的眷顾,忧伤的快乐的沉浸在若隐若现的幻觉中看不到绝望的泪痕也看不到希望的笑容。蝶澈之国的几名女子相约准备前往桃花林去看群蝶起舞,她们从幽深的小径慢慢靠近灌木丛,又从灌木丛的荆棘慢慢靠近溪流畔,再从溪流畔的沙地慢慢靠近荒原坡,直到望见远方那一片火红的桃花林。 当几名女子掀开眼角的迷蒙漫步在桃花的世界里时,却发现满地的花瓣依附着蝴蝶的死去枯萎成了一袭残诗,当一袭残诗融进骨髓的中心将血液搅扰的愈加沸腾时,她们突然看到一些未知的足迹延伸进了深洞,于是,她们躲藏到桃树的后面等待着野兽再一次出现,没过多久,妖精一个接着一个从深洞里钻出来捕食死去的蝴蝶,几名女子终于明白那些凋零的花瓣和蝴蝶是妖精所为,她们来不及思索便赶去报告蝶澈之国的君王。 蝶澈之国的国君陆明轩此时正在书斋里赋诗,他一手执笔一手伏案让灵感驰骋于花红柳绿之间,让情丝萦绕在指尖向黎明与黄昏分割的地平线上蔓延,让孤独湮灭进悲戚的洪流中开始激起幸福的涟漪。当蝶澈之国的国君知道自己国度的蝴蝶受到侵害时,他马上召集将士来到大殿准备给妖精一次沉重的打击,这时,一只蝴蝶从他的眼眸里夺眶而出停留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捧起双手将蝴蝶挪移到了自己的掌心,这只蝴蝶挣扎着翅膀把染红的心脏揉碎成一片曙光…… 第一百二十二章 黄昏的秘密(7) ?消失的蝴蝶隐没进梦魇的空冢里发现了真实的表象还是虚假的本质,荒芜的原野被高山与沙漠分割在中间触摸到了清澈的源泉还是冰冷的死潭,冷漠的眼睛凝聚成锋利的刀尖刺破了光影的弧线还是完整的圆圈,双手抓到的是否就真的一定存在,耳朵听到的是否就没有任何谎言,舌头尝到的是否就只有苦辣酸甜,没有绝对的绝对会给一个绝对的答案,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结局的深层隐藏着欺骗。蝶澈之国的国君陆明轩和他的将士们拿着兵器来到了桃花林,当国君望着凋谢的花瓣托着蝴蝶的残翼鸣奏出一首哀怨的夜曲时,他终于收起慈悲的心肠将愤怒的火焰转化成复仇的火种,然而那些可恶的妖精此时正深藏在洞里一动不动,国君只好苦守在原地让完整的美梦演变成碎梦。 突然,有一个大臣站出来说我们可以使用火把将妖精逼出深洞,国君想了想决定燃起火把为迷茫的自己找到出路,于是,一个又一个火把燃烧着炽热的火焰被抛进了深洞中,妖精看到跳动的火苗伴随着刺鼻的烟味蔓延到了自己的脚下,便纷纷从深洞里逃出来与蝶澈之国的士兵展开正面交锋,蝶澈之国的将士看到迟来的机遇已经成熟,来不及细想便与妖精拼杀在了一起,妖精灵活多变,身手敏捷,他们将一名士兵围堵在中央然后进行群攻,这名士兵望着一大片妖精爬满躯体不知该如何脱身,只能任凭妖精撕咬零落成一具血痕累累的尸骨。 国君回过头来向这名士兵深深地鞠了一躬,他拿起火把驱赶掉了士兵身上的所有妖精,妖精看到蝶澈之国的将士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顽强,便发疯似的召集桃花林以外的妖精前来斗争,国君明白自己再这样拖延下去可能会让更多的士兵丢掉性命,他丢掉火把命令所有的将士向后撤退,蝶澈之国的将士一边后退一边砍杀追来的妖精,他们没有想到故事的结局早已写在故事的开头,妖精的愤怒也许只是他们遗忘在黎明边缘的另一种愤怒。 时钟的滴答从黄昏的末尾一点一点走到了清晨的开端,一名女子漫步在桃花林的花瓣与绿叶之间,她微微抬头看到了一只麻雀衔在嘴里的蝴蝶,接着一只又一只麻雀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漫天的花瓣飞扬到天上将幸福的绒线硬生生扯断…… 自然的力量越过人心的背面将精魂的意识缠绕在了谁的面孔上,当不幸掺合着沮丧的情结悄悄潜入忧伤的雷区时,孤寂的心灵是否像一触即发的弓弦随时等待成败的裁决,命运的罗盘摆在生存与死亡的悬崖边守望着谁的那片荒原,当狂风伴随着骤雨的来袭一点一点冲进漩涡的中心时,光明的旗帜是否已经插入暗潮的末端准备迎来彩虹的陪伴。星宿之国的夜晚被一层阴暗的气息笼罩着,在光亮褪尽的边缘风暴正悄无声息地聚拢了过来,一场山崩地裂般的灾难可能随时上演,然而星宿之国的子民依旧沉睡在床榻上做着各种各样的梦,他们不知道突如其来的魔鬼正慢慢地逼近了心灵的窗户。 等黑夜的翅膀再也撑不起一个温暖的黎明时,巨大的天幕终于放弃反抗直直地砸了下来,顿时,耀眼的闪电依附着雷霆的轰鸣朝着森林横劈而下,炽热的火焰点着了绿叶的神经也点着了大地的神经,接着狂风席卷着暴雨在山头的左右来回滚动,肆虐的洪水撞击着磐石将美丽的原野冲刷的荡然无存,最后冰冷的寒潮伴随着地面的开裂向人们的梦境撒下无情,一大片一大片屋舍跌落进深渊里凝结成残痕。黎明的光焰迟迟没有踏进曙光的红晕里,黑夜的屏障像抹不去的哀伤刻进了石缝无处隐藏,紫红色的烟霭涤荡着幽蓝色的光芒飘到了任何一个孤独的地方…… 白昼的微光投射在大地的阴影里划伤了泥沙的喷涌,那片漫过泥沙的河流携带着黎明的那一点温存淌进了谁的心窝,红日的轮廓被模糊的暮霭禁锢在了云翳的中央,那抹淡淡的愁云飞进欢乐与悲伤的角落触到了谁的胸膛,内心的彷徨被零乱的思绪逼退进了仁爱搭建好的蔽所里,那双多情的眼睛闪动着悲悯的情结将苦难写进了谁的日记。灰暗的日子总是那么漫长,漫长的就像一个冬天,既看不到春天的影子也看不到时间的痕迹,美好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短暂的就像一道花火,停留的是一瞬间定格住的是永夜。 星宿之国的国君白潇然回想着昨夜的灾难就像经历了一场生死离别,他记得自己蜷缩在床头乞求上帝保佑子民的安危,那双通红的手不停地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他记得自己的眼睛迷离地观望着风暴与山洪,那种可怕的力量冲垮了河岸的堤坝也冲垮了人心的堤坝,他记得自己的嘴唇在无助与绝望的面前失去了尊严,高大的魂魄裹挟着生命的脆弱将救赎的面具击了个粉碎。 随着灾难的阴影一次又一次扩大,国君呼吁所有的子民众志成城,共度难关,他说缺衣服的可以与缺食物的交换,缺屋舍的可以与缺金币的交换,缺水源的可以与缺煤炭的交换,什么都缺的由我自己来救济。星宿之国的子民带着悲伤的心结走上了通向光明的道路,他们面临的厄运正在被自信的文火慢慢消融,一个崭新的黎明正等待着疲倦的心灵去开拓,也许比曾经的黎明还要崭新…… 第一百二十三章 黄昏的秘密(8) ?平静的水面温柔地抚弄着霞光的烈焰撑不起半点波澜,在看不见的水底浑浊的泥沙正积蓄力量准备建造一个永不沉没的船舶,流动的星辰仿佛燃烧在灯盏中的火苗没有涌出一丝的寒冷,当破碎的夜空划开心灵的明镜幸福的回声又要开始一段漫长的追寻。 水渊之国的几名士兵趁着夜色闯入了一户家舍,由于修筑城墙他们连日奔波与劳作,此时正饥肠辘辘地等待着美味快点上桌,这户家舍里只有老妪和老头两个人,他们望着士兵的面庞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名士兵将利剑扔在桌角,怒吼道:“你们这些穷鬼,快去给我们盛几份美餐,顺便再提几壶好酒。” “大人,我们都是一些苦命人,屋里没有好酒好菜,只有几块发霉的烙饼。”老妪扶着门框,低声说道。“没有丰盛的饭菜,你们就去集市上买,难道想饿死我们这些大人物不成?”另一个士兵坐了下来,脚踩在桌沿上。“大人,现在已接近午夜,集市上早已打烊,我们明天再去给你们买吧!”老头拄着拐杖,惊恐地说。“既然已经打烊,那么你们就去邻舍讨要,反正我们是不能饿着,你们快去快回吧!”最后一个士兵踱着步,轻视地说。 “我这就去给你们找食物,你们先在寒舍里休息片刻,我去去就回!”老头边说边往外走,两腿不停地哆嗦着。几名士兵无聊地趴在桌子上打盹,突然有一名士兵看到了搁在橱窗上的钱罐,他兴奋地跑了过去抓起一大把金币塞进兜里,老妪看到他们仅有的一点钱财遭到洗劫,便哭丧着脸恳求他不要断绝他们的活路,这名士兵一把将老妪推开并撞向了橱窗的边角,老妪再一次爬起来去拉士兵的双腿,这名士兵什么也没说便抽出利剑刺向了老妪的心脏,只见老妪惨叫了一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老头和邻舍听到惨叫纷纷跑了过来,他们没有想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在一瞬间悄然远逝。 此时,趴在桌上的其他士兵也被惨叫声中所惊醒,他们一看到鲜血便拉着这名士兵准备逃走,老头和邻舍堵在门口不让他们就这样离去,发怒的士兵挥舞着刀剑将残忍推向了高峰,他们杀死了这些穷人然后开始飞奔,冰凉的夜色撕扯着河流的平静让欢乐落进了死亡的空冢…… 绯红的黎明浸染了自由的鲜血在谁的眼睛里凝固成不屈的灵魂,那道透明的光线飞进骨髓的间隔里唤醒了多少沉睡的心灵,贪婪的野心霸占着权力的刀刃在谁的手掌上刻出忧伤的烙印,那些腐朽的意志被谎言无情践踏得到了多少美好的祝福。 当水渊之国的子民听到无辜的百姓被几名士兵杀害的消息后为之震惊,他们没有想到这群暴徒会对手无寸铁的百姓痛下杀手,其实他们早已对水渊之国的国君江曦源的独裁统治不满,只是在强大的威慑下他们敢怒不敢言,所有的子民宁愿堵起耳朵不闻窗外事,也不愿站出来给自己一个公平的人格,他们太需要一位杰出的领袖引导他们走出黑暗的世界,而在不远的前方会有一个温暖的天空给他们带来希望。 这样的日子终究还是等来了,就在几个子民惨遭屠杀后的某一天,一位领袖决定揭竿而起与残暴的国君进行对抗,反叛的声音很快便传到了水渊之国国君的耳朵里,他立即排遣所有的将士前去镇压这些单薄的人们,经过白昼和黑夜的持续交战,反叛的子民最终抵挡不住铁蹄的蹂躏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了血泊的深潭里,杰出的领袖眼看着自己已撑不起一片明朗的天空,便拔出利剑自刎在了河畔的石桥边上,水渊之国的国君将残余的叛军囚禁在了湖底的牢狱里,并设下诅咒让他们永世都得不到救赎,所有的子民怯懦地臣服在暴君的脚下忍受着强权的欺凌,他们害怕风雪的突袭更害怕死神的眼睛…… 孤独的夜色淹没了光明的翅膀向幸福的领地开始渗透,无数片鲜红的叶子飘荡进梦魇里惊醒了河岸两边的原野,温柔的山川依傍着雾霭的轻烟从深渊的底层飞出地面,忧郁的丁香花瓣卷起沙尘的一端将婉转的余音吞噬的不见幽怨。火灵之国的国君慕子祯坐在大殿之上不停地唉声叹气,吸血鬼在他不知不觉的退让下已经侵占了一小部分领地,就在他又准备保全兴盛而继续割让一部分领地时,火灵之国的一些子民竟被吸血鬼残忍地咬死在了阴森的坟地里,国君没想到自己的宽容换回来的却是他们的得寸进尺,经过思想的斗争与意志的踟蹰,他决定拿起兵器与黑夜里的魔鬼奋战到底。 于是,他带领着一部分将士把守在城堡的每一个死角,然后让所有的子民关好门窗不要随意走动,当夜幕的黑光洒向黄昏的边缘将冰冷倾注到大地的中心时,一大群吸血鬼大摇大摆地闯入了火灵之国的城堡,埋伏好的士兵拉起弓弦向黑夜的尽头射出了一片箭雨,冲在前面的吸血鬼来不及躲闪便被塞进了血泊的长河里,后边的吸血鬼踏着前面的尸体继续向大殿的中心挺进,手持利剑的士兵排列在大殿的台阶上等待着敌人的猛攻,他们喷出的热气弥漫在死亡的阴影里一点一点填充着空虚。 吸血鬼腾空跃起将锋利的獠牙刺进了士兵的大腿、肩膀和脖颈,只见一道血光划过耳边就被惨叫的疼痛夺走了美梦,火灵之国的将士眼睁睁地看着吸血鬼走进了大殿,他们只能固执地挡在门口不让忧伤的气息飘散到天外,国君颤巍巍地从王座上走下来与吸血鬼展开和谈,他知道自己的无能又要在哀伤的夜晚再次复燃,只有一个微弱的灯光照耀着心底呼唤着奇迹的出现…… 绚烂的烟花还没有绽放到极致便向黑夜的另一头坠落,当残余的烟缕笼成银河的衣裳将阴沉浸染的一片血红时,杀戮的力量是否已经削弱成迷雾朝着希望的原野开始滑翔,破碎的河流搁浅在湖泊的柔波里还没有多久便要继续远行,当海洋的妩媚迷惑住悲观的心灵慢慢地陷入沉溺时,灵魂的左右是否已经沾染上了忧愁将高尚撕扯的变了模样。 火灵之国的国君慕子祯在吸血鬼的逼迫之下又割让出了一片领土,他不明白贪婪的本性为什么在贪婪的世界里得不到一个取舍的回音,也许弱肉强食的竞争才能把幸福的真谛延伸到完美的高度,安逸至始至终都只能和平庸挂钩。 就在国君濒临绝望的边缘时,他突然想起了光明之王蓝星烨,光明之国是所有国度最依赖最信任的航图,它的君王肯定会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给予援助,于是他让白鸽带去信件告明自己深陷泥潭的事情,然而却等来光明之王不愿参战美梦变泡影的结局,原来白鸽在飞往光明之国的途中被吸血鬼截获,他们自己写了一封回信然后又折返到了火灵之国国君的手中,国君在无数个不眠的夜里对光明之王加深了仇恨,直到独孤箭和五位国君来到他的国度才让冰冻的钢铁渐渐消融…… 暗黑的黎明涌动在希望的尽头托起了谁的梦想,血红的光焰熄灭在忧伤的开端破碎了谁的无情,美丽的黄昏隐藏在痛苦的潮水里割伤了谁的心房,消失的出现的充斥着善良的另一面将虚假的预言刻画的就像生活的本身,贪婪的知足的演绎着物质里的幸福让权力的游戏看到光明背后的哪一点私心,高尚的腐朽的铭记在历史的卷轴上把天空的颜色浸染的如同水晶一般透明。 六位国君在猎人独孤箭未受邀之前各自描绘着各自的蓝图,他们的世界有的忧伤有的快乐还有的太平,而当独孤箭骑着白马游荡在喧嚣与宁静的中间时,所有的一切都好像长了翅膀似的开始向未知的地域靠近,只有钟摆的声音停滞在冷风的伤痕里悄悄地默念着永恒…… 第一百二十四章 黄昏的秘密(9) ?(三) 黎明的色彩是透明的,当它褪去暗夜的漆黑色与心灵融为一体时,饱满的血红色正燃烧于瞳孔和外面的世界相遇,黄昏的色彩是斑斓的,当白昼的慵懒延伸到暮色的疲倦时,忧伤的魂魄早已飞驰在梦幻里与童话游戏,简单的复杂的如同一枚硬币看不出一个逼真的过程也得不到一个虚假的结局,聪颖的愚笨的徘徊在十字街的一边没有一蹶不振的泄气也没有勇往直前的毅力。黎明的鸟啼正是黄昏停留在黑夜前端的变奏曲,弹着情感的分分合合弹着山水的高高低低…… 黑夜的残光隐没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将谁的孤独一点一点拉长,破碎的梦想依托着星辰的朦胧慢慢地潜进思绪的转角里变成了谁的记忆,国度的强盛沉浮于命运与征服的钟摆间将谁的欢乐升到了苍穹的顶端,当幻想的焰火悄悄落空成泡沫的残渍时幸福又是谁的旖旎。 光明之王蓝星烨坐在璞玉王座上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他记得自己眼睁睁看着黑暗之王绿珠轩将水晶球击碎他却无能为力,水晶球的秘密伴随着孤魂的逝去仿佛永远地尘封进了长河的流年里,他天真的以为所有的灾难都已消失所有的荣耀都已重聚,然而心灵的背面依旧拉扯着欲望的表皮得不到一个完整的谜题,他看不穿的别人看不穿的混合在一起向黄昏的暗影里渐渐挪移。 渐渐地,光明之王从回忆的夹缝开始向现实的围城过渡,冰凉的夜色浮动着花瓣的哀伤轻轻地将明媚撕碎,一片漆黑的阴霾掠过河流的上方把倒映在水中的月光照的发灰,他伸了伸懒腰发现自己的心头突然袭上了一丝倦意,于是他摊开手掌稳稳地进入梦乡然后向夜最神秘的边缘滑去…… 光焰的血红色烧透了游荡在灵魂之外所有的幽蓝色,当忧伤的紫红色不知不觉侵占了幸福的领地时,绝望的情丝是否回归到了阴暗的角落将孤寂的心灵纠缠的难分难舍,天空的雪白色堆积着玫瑰的花香沁入了鼻孔的毛囊,当美丽的叶瓣和花朵一样流淌出多情的味道时,预言的力量是否会冲开宿命的牢房将一片真心镶嵌进海水的胸膛。 大天使米迦勒带着遗憾从人间返回到了天堂,他的思绪依旧徘徊在迷离与恍惚之间找不到一个平和的定点,那时上帝耶和华正倚靠着王座思忖着曾经的过错,他记得自己将水晶球抛向人间后大地上开始有了鲜活的生命,人们在自然的襁褓里知道了至善的真谛同时也知道了罪恶的魔力。 当一次又一次的征服让心灵获得满足时,无穷的欲望也像撒布森林的罗网变得恐惧而疯狂,当一次又一次的贪婪冲击脑门的神经时,强大的力量开始瓜分物质的残骸然后在未知的领域里向前扩张,向往温暖的心死了,灰冷的色彩变的浓烈了,幸福依旧,痛苦也依旧。这时,大天使米迦勒告诉上帝堕落天使路西法仍然沉睡在地狱里没有复苏的痕迹,而他身旁的黑暗天使却始终围绕着他安静的出奇,接着他说水晶球被黑暗之王绿珠轩摧毁于白昼的光焰里,而他自己只能呆立在原地让碎块的阴影遮蔽眼角的希翼。 上帝耶和华停顿了许久才说水晶球的破碎并没有让一切都趋于结束,那些分裂的残块砸向每一个国度可能让饥渴的灵魂再一次获得新生,他们绝不会止步于内心的满足和征服的美梦,在金钱与权力的诱惑下,一张面目全非的面孔正带着面具舞动在红日的面前使幸福破损,最后他说人类的世界里肯定会爆发一场巨大的战争,战争的成败关系着国度的存亡也关系着每一个在痛苦中觉醒的灵魂…… 黑夜的翅膀扇动着冰冷的暗潮飘飞到了谁的脚底,在暗潮的中心谁的眼睛和阴霾冻结在一起朝着相反的方向流露出失意,阴沉的暮霭席卷着狂怒的洋流淹没了谁的思绪,在岛屿的暗礁里谁的恐惧伴随着痛苦的**在良知的审判前落下一行悔恨的眼泪。救赎总是那样简单,就像攫取总是那样随意,当欲念将整个躯体掏空的和外界一样干净时,美好的幻想也会崩塌在梦中然后延伸到现实里。 光明之王蓝星烨在恍恍惚惚的梦中得到了上帝的启示,他看见大天使米迦勒闪动着洁白的光芒将天堂映照的金碧辉煌,上帝耶和华望着头顶的苍穹仿佛所有的快乐在瞬间凝成了永恒,他听到上帝说人间在不久的将来肯定会迎来一场巨大的战争,可是这场战争究竟来自哪里,是来自心灵的欲望还是来自外界的侵扰,他没有听到来自天堂的声音也没有听到发自内心的声音。 他想如果把水晶球的残块全部找到这样的灾难就会避免,可是六个国度的国君会心甘情愿地将圣物拱手相让给他吗,在人人都渴望权力与金钱的物质世界里,他们会抵抗住众臣的嘲讽、亲人的孤立、子民的鄙夷而牺牲自己吗,光明之王不知道。 他从上帝的眼睛里看到了忧郁,一个沾满鲜血的心脏悬挂在光焰的中心慢慢地被灰尘掩去,等到心中的黎明一次又一次被眼角的光亮重新燃起,光明之王决定给独孤箭写信让他邀请六位国君前往自己的国度,他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但他相信他可以扭转已成的定局让战争消解为烟缕…… 凝聚在心头的阴云还没散去缭绕在指尖的雨丝又来侵袭,悲伤的琴弦刚想起欢乐的旋律沉闷的笛声又开始敲打着孤寂,幸福来得太慢痛苦来得太急,一切仿佛是天意又好像是一出闹剧。存放在光明之国密室内的水晶球残块突然在一个雨天离奇失踪,而飞驰到云端的光焰依然像往常一样安静地出奇,光明之王蓝星烨得知水晶球丢失的消息后,他独自坐在璞玉王座上心慌乱的像热锅里的蚂蚁。 他记得水晶球被黑暗之王绿珠轩用魔杖击成了碎块,那些残块带着光焰的余晖落向了每个国度的土地,而最大的残块直直砸下来掉落在了光明之王的手里,光明之王拂去残块上的污迹将它留在了密室的宝盒中,一个春秋接着一个春秋从记忆的浅湾滑向虚幻的边缘,水晶球的残块就这样埋在时间的轴线里然后染上了黑夜的气息。 此时,光明之王将额头前的双手挪到了王座的两侧,他怀疑偷走水晶球的家伙可能是出没于街市里的盗贼,迷蒙的眼睛张望着无情的雨夜仿佛正在撕碎一个忧伤的面具…… 第一百二十五章 黄昏的秘密(10) ?光明的正面是美好,而当它反转到背面时遇见的是否就是黑暗的尽头,人心的正面是至善,当贪欲浸透了骨髓的内外将灵魂沾染的一片肮脏时感受到的是否就是思想的堕落。得到的失去的搁置在天平的两端衡量着物质和精神孰轻孰重,希翼的绝望的捆绑在十字架上细数着曾经的荣耀与罪过,平凡的生活流动着痛苦与欢乐向前延伸着,仿佛长河的水滴一颗又一颗连接着湍急与平和。 一位大臣急匆匆地走进大殿向光明之王蓝星烨禀告近况,他说自己在街市的小巷碰到了一个子民行为有些反常,当他上前察看那个子民到底长什么模样时,那个子民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进了更深的街巷,他一边追赶一边朝所有的子民传达着逮住的声响,前面的子民你堵我截终于将那个子民压在了地上,这位大臣跑过去向他询问他为何躲躲藏藏,那个子民深埋着头始终不肯告诉自己的动向。 大臣命令所有的子民将他悬吊在牛羊的栅栏旁,那个子民开口说自己是为了销赃偷盗来的银两,大臣顺藤摸瓜继续逼问这些银两究竟来自何方,那个子民支支吾吾说他们趁着夜色潜进城堡偷走了君主的宝藏,大臣追问说其它的财宝被他们放在了什么地方,那个子民说剩下的财宝被他的同伙藏在了山洞的穹顶上,而水晶球的残片被他们供奉起来当作发财的新神像。 于是,光明之王率领着光明之国的士兵前往了那个子民所说的山洞,其他的盗贼此时正围着大堆的金银珠宝跳着狂野的热舞,他们并没有感觉到突如其来的灾祸慢慢地开始降临,光明之王和他的将士们一步接着一步走到了山洞的洞口,黑压压的蝙蝠从里面飞出来窜上了数百米的高空,呆在洞中的盗贼听到了外面的响动,他们手握石块摸着黑走到了外面的世界,只见一大片一大片将士像一道密林挡在了他们的面前,他们来不及思索便开始投掷手中的石块,光明之国的将士手持盾牌一点一点逼近了他们的位置,这些将士用绳索将他们捆绑起来押上了囚车,留在身后的是一条弯弯曲曲的车辙延伸到了地平线的前方…… 黎明的血红色夹带着大地的梦想从水天相接的地方缓缓升起,当凝重的暮霭穿透暖潮的边缘侵入到红日的中心时,压抑的气息早已弥漫进腐朽的灵魂开始霸占肉体的全部,暗夜的漆黑色充斥着冰冷的寒光将凄艳的色彩涂抹在了树梢的末端,当丛林的叶瓣一片接着一片摇曳到羽毛的纯白色里时,混沌的气味逐渐释放出忧伤的泪水覆盖住了镜子中的欢乐。 光明之国的士兵将几名盗贼捆绑起来推上了绞刑架,光明之王蓝星烨决定给他们施以绞刑,刑场上想起了悲壮的哭泣声和嘶哑的呼喊声,几名盗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的发不出半点声响,他们的脖子被绳索拉伸的犹如悬在乌云顶端的月亮,他们的双腿颤抖着就像摇晃在激流当中的烛光,所有的士兵都紧拽着连接盗贼脚下木板的那条绳子,他们正等待光明之王停留在嘴边却始终不发的号令。 等到黄昏的色彩一点一点躲藏进夜色的漆黑色之中时,光明之王摆了摆手命令士兵开始行刑,只听到木板沉重的撞击声飘荡在光明的平行线上,一双双腿脚僵直地耷拉着死亡让美好戛然而止,就在光明之王和他的将士们准备离去的那一刻,突然从几名盗贼的尸体上飞出来几个邪恶的幽灵,光明之王一眼辨认出这些幽灵是黑暗之王绿珠轩残余的势力,原来黑暗之王的孤魂和水晶球一起毁灭时,他的幽灵们并没有彻底毁灭,有的幽灵深藏在地下随时等待着卷土重来,只是没有首领的他们一次又一次被自身的薄弱和外界的险恶打败…… 昏暗的幽光跨过光明与黑暗的界线将虚幻的梦境渲染的一片真实,当内心的真实慢慢演变的和外界一样真实时,那层薄薄的面纱被谁打上了伪善的烙印,破碎的梦想从种子的胚胎成长到果实的坚壳经历了多少磨难,当美好的憧憬在一瞬间化为乌有时,模糊的双眼是否看见了过往的伤心。最美的美是非凡,就像最丑的丑是平庸;最白的白是善良,就像最黑的黑是无能,宿命在左,自信在右,一线之隔,爱恨难分。 光明之王蓝星烨和他的士兵与黑暗之王绿珠轩的残余幽灵血战于原野,一大片一大片阴霾笼罩着天空和大地仿佛苦难的光阴永远没有尽头,这时,一名士兵挥动着利剑与一个明晃晃的幽灵撕杀在一起,只看到刀刃刺穿幽灵的喉咙从头颅的缝隙冒了出来,幽灵扭动着脖颈伸出白森森的手骨将利剑拔了出来。 这名士兵战战兢兢地张望着怒不可遏的幽灵,幽灵提起士兵然后将手骨伸向心脏狠狠地掏了出来,站在后面的士兵猛地窜上幽灵的身体欲以突袭,幽灵拼命地拉扯着士兵的手臂将他从背上甩了下来,趴在地上的士兵来不及喘息便被幽灵的大脚踩成了肉泥,最后一名士兵手握弓箭在原野上来了一段滑行,他屈身从幽灵的后面飞转到前面射出三支利箭,幽灵痛苦地嘶吼了两声跪倒在了夜色的朦胧之中,这名士兵又抽出三支利箭对准了幽灵的那双眼睛,只见一道红光浸染了血泊的光泽将杀戮掩在了黎明的背后。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幽灵惨死在了光明之国士兵们的手里,血红的光焰从暮霭的间隙中挣脱出来与光明一起漫溢,灰暗的云翳裹挟着暗流的源头悄悄地向悬崖的边缘沉陷下去,此时,黑暗之王的残余幽灵全部被士兵们杀死在了月光的残影里,光明之国的将士也筋疲力尽地坐在原地等待着破晓的痕迹,突然,幽灵身体上那层明晃晃的色泽被漆黑色的光芒所占据,光明之王眼睁睁地看着幽灵变成了被束缚的黑暗天使,他抬头仰望着沉沉的星夜将孤独的手掌埋进深邃的瞳孔里…… 第一百二十六章 黄昏的秘密(11) ?无边的漆黑色飘荡进光明的世界里夺走了幸福的颜色,而薄弱的血红色依旧守望着单一的色泽将心灵的角落填充的明亮和饱满,温馨的淡蓝色纠缠着玫瑰丛中的紫红色向雨露的边缘靠近,而远方的河流依旧安静地漫过山川与荒漠不留下一丝声响。 光明之王蓝星烨终于明白偷走水晶球残块的不是自己国度的那几名盗贼,也不是黑暗之王绿珠轩的残余幽灵,而是堕落天使路西法的几个黑暗天使,他一直以为光明的时代已经到来,黑暗的世界已经不复存在,可是当暗潮压倒光焰直逼黎明的开端时,涌上心头的恐惧还是掠夺了平日的安逸。 虽然噩梦的力量停留在深夜的间隙还很微弱,但幽深的陷阱总会在未知的地方设下迷局,他能看到的只是别人想让他看到的,而那些真正想要看到的却远远的没有看到,黑暗消失的只是一部分,就像光明浸染的不是全部,他知道美梦再美也有虚假的一面,而清醒才是他战胜邪恶的匕首。此时,血红的光焰烘托着明媚的霞丹色飞向了梦的回归线,就像温暖的情结溢出眼眶尝到了爱的轮回线…… 黑暗的深渊散发出腐臭的气味将天边的血红色推移到了暗潮的边界,无数个孤单的躯壳经历了思想的蜕变在丑恶的面前没有了坚定的信念,炙热的火焰烧着了原野之后一直将熊熊大火烧到了矮矮的地平线,忧郁的眼神迷茫地遥望着星际之外的云图仿佛听到了来自灵魂的声音。堕落天使路西法依旧沉睡在痛苦的梦魇中得不到救赎,几个黑暗天使的离世并没有让他苏醒过来,他的眼皮只是轻轻动了动便陷入了混沌的空间中。 他记得大天使米迦勒将他打入地狱后自己曾一度意志消沉,满身的伤痕伴随着疼痛从灵魂的最深处释放出来撕咬着残缺的美梦,每一个不安的昼夜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他不明白上帝耶和华为什么会那么偏爱人类,也不明白自己那么强大为什么不能与他平起平坐,带着疑问他收起漆黑的大翅膀将他禁锢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恨每一个热爱和平的生命,他恨每一个流淌着幸福的生命,他恨这个充满着博爱与梦想的世界。 此时,堕落天使路西法动了动早已破烂不堪的大翅膀,一层灰尘碰撞着暗夜的寂静把喧闹的鸟鸣变成了恐怖的回音,几个黑暗天使从地狱的深渊里飞升出去冰冻了欢乐的河流,而看不见的光焰已经被暮霭拖拽到空冢前撕成了碎片…… 冰蓝色的天空被海水的泡沫映射出了一道道雪白色的霞光,飘飞进眼眸里的雨雪融化成清泉的模样一点一点将心灵沁透的格外澄澈,漆黑色的暮色从地平线的边角一直延伸到苍穹的中央,冰冷的繁星一颗接着一颗划过银河的上方将惆怅填满了月亮的脸庞。 发生的未知的流淌着甘甜的琼浆诱惑到了贪婪的本性,而埋在灵魂深处的知足却只能被涌起的口水淹没,自私的无私的掀开血淋淋的胸膛拉出了里面的心脏,一个没有知觉的身体依旧狂欢在霓虹的幻觉里没有发现眼角的哀伤。光明之王蓝星烨知道会有一个潜在的危机随时爆发,但他相信那些破碎的水晶球残块可以制服他,只是谁能真正抛弃自己的私心让美好永存。 六位国君再怎么听从他的安排可终究不是他自己,每一个光鲜的背后都有一个无法揭开的隐痛,他明白谁都不愿意站在悬崖的边缘任人宰割,因为美好即使再美好也不能没有苦难的阴影作陪衬,他看不见一个光明的世界就像黑暗的梦想从来都不是忧伤的全部…… 第一百二十七章 黄昏的秘密(12) ?(一) 三天之后,当五个国度的国君站在光明之王蓝星烨的面前,聆听他解说水晶球里隐藏的秘密时,五个国度的国君不禁会想起他们刚踏上光明之国土地时那种愉悦的心境。 灼热的暖流从天空最明媚的地方开始移动,接着慢慢地靠近了人们心脏的位置,最后渗透进去将冰冻的神经染上一丝血红的颜色。六个国度的国君跟随着独孤箭走进了光明之国的领土,迎接他们的是一个花花绿绿的完美世界,古老的城堡依靠着山峦的巍峨一点一点爬升到了云霄的顶端,镶嵌在两侧的巨石向中间合拢直到溅起激情的火花,迷迭的花香附着在蝴蝶的翅膀上将夜色的苍茫褪尽成单一的透明色,喧腾的河流环绕着城墙的四周朝着黎明升起的方向缓缓淌过,游动的鱼儿掀起层层波浪冲击着一个又一个遥远的梦想。 六位国君惊叹于自然的鬼斧神工和人类的奇思妙想,他们留恋着身边的繁花异草仿佛置身在仙境的梦幻中,牛乳的香醇经过喉咙然后一直向指尖流淌,最后与飘飞过来的一丝浓郁的气息相吻,婉转的鸟啼划破长空的云层透出了里面的血红色,那种鲜活的血红色凝结在玫瑰的花瓣上形成一道道美丽的音符。此时,他们看见明媚的暖潮从绿草地的尽头喷涌而来,无数棵青草在柔光的照耀下随着微风翩翩起舞。 他们嗅到淡淡的花香抚弄着鼻孔一点一点钻进思绪的灰白地带里,麻木的神经突然像触电一样接受到了来自外界的讯息,他们触摸着冰凉的流水想起了自己的心跳,那一快一慢的节奏配合着青春的舞步让美好定格在了年少的末梢。幸福还在不知不觉的臆想中延续,就像蝴蝶扇动翅膀时惦记着远方的风暴,没有一个完满的开始也没有一个华丽的落幕…… 绯红的黎明浸染了露珠的光泽将大地上的一切都滋润的格外透亮,洋溢着喜庆的美酒从酒窖里被运送到桌前透着一股股浓烈的香味,湛蓝的海水推动着雪白的泡沫漫过岛屿撞见了飞奔而来的人鱼,那摇曳的舞姿在海面上划出一道弧线隔开了寒流的袭击。欢乐诞生的时候悲伤会在另一个空间里开始消亡,就像明镜里的自己和黑夜中的影子一般,一部分留在光明里,另一部分被阴暗所占据。 光明之王蓝星烨此时坐在璞玉王座上正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他的眼睛带着对权力的渴望将明天的幸福强加到了别人的身上,大臣们分坐在大殿的两边向门口一字排开,他们的面前搁置着方桌还有方桌上面的酒肉,大殿之内挂满了五彩的绸缎、贴满了斑斓的剪纸,无数朵金花从窗外抛洒进来塞满了心灵的角角落落,而在大殿之外,侍女们手捧腊梅将长廊装点成了花的海洋,就连台阶的缝隙里都留下了淡淡的梅花香。欢乐的气息依旧在看不见的世界里蔓延膨胀,当它强大的足够可以温暖每一颗心房时,懦弱的魂魄才能挺直身躯看到远方的希望…… 血红色的梦想穿过坚冰的裂缝从幽暗的低谷上升到了巅峰的高度,那一股强大的冲劲撞破宿命的牢笼让思想驰骋在了未知的意境中,微蓝色的情感徘徊在陌生与熟悉之间找到了另一种沟通的方式,满杯的美酒移动着心灵的距离一点一点向温暖的手掌靠近。 六位国君、独孤箭、光明之王蓝星烨和光明之国里的所有群臣盛满美酒一杯接着一杯畅饮,他们面前的酒樽仿佛滑翔的雨燕一会儿俯冲一会儿飞升,接着他们不由自主地哼起了赞颂上帝的歌谣,一首又一首的歌谣回荡在大殿的上空感谢着自然的馈赠,然后他们开始咬动方桌上的美味佳肴,油腻的汁水混合着奶酪的香味将饥饿早已抛上了云层,最后走进来了几名婀娜多姿的舞女,她们跟着钟鼓的节奏划出一个又一个冷艳的魅影。血红的光焰依然停留在这片温暖的国度上空,没有任何阴霾能让它放弃光明的色彩而选择忧伤,就这样幸福的旋律一直荡漾在心间慢慢地被欢乐填充…… 连绵的高峰伫立在云端欣赏着自己的高度认为没有什么可以超越自己,然而它不知道远方的高峰早已刺破苍穹达到了别的高峰达不到的高度,奔腾的江河常流在地表傲慢地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宽阔的河流,然而它不知道在漆黑的地下暗河早已汇成了一片浩瀚的汪洋。 六位国君、独孤箭、光明之王蓝星烨和所有大臣趁着热闹的气氛将盛宴推向了**,他们准备在铺满鲜花与绿叶的地面上挥舞刀剑切磋技艺,首先走上来的是花锦之国的国君蓝梓欣和月泉之国的国君金宇辰,他们相互弯腰既而收拢刀剑四目直视对方的眼睛,然后摆好架势刀剑出鞘开始了正式的比拼,花锦之国的国君借助一阵疾跑突然凌空腾起刺向了月泉之国国君的脖颈。 月泉之国的国君急撤几步竖起刀剑挡住了飞驰而下的利刃,花锦之国的国君收回刀剑猛地朝地下横扫过去,月泉之国的国君来了个蜻蜓点水接着将利剑劈向了花锦之国国君的腹部,花锦之国的国君伸出另一只手臂抓住了月泉之国国君的右腿,刀剑还没挨到腹部月泉之国的国君便被弄了个人仰马翻,月泉之国的国君趁着花锦之国国君得意的间隙伸出左脚也让他趴在了原地,两个人几乎同时拿起刀剑对准了彼此的眼睛,最后他们都站起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敌意。 接下来走上来的是蝶澈之国的国君陆明轩和星宿之国的国君白潇然,他们各自站在大殿的两边然后双手抱拳,接着蝶澈之国的国君立即出招划出一道又一道的剑影,星宿之国的国君左躲右闪始终没有拔出自己的刀剑,蝶澈之国的国君以为星宿之国的国君胆小如鼠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便得寸进尺地挥舞着刀剑直逼星宿之国国君的胸膛,星宿之国的国君抬起右手夹住了削铁如泥的利刃,然后轻轻一晃刀剑和蝶澈之国的国君一起向后摔去,幸亏星宿之国的国君抢险一步拉住他才没有撞上旁边的石柱。 接下来是水渊之国的国君江曦源和火灵之国的国君慕子祯比试,他们刚一上场便急不可耐地厮打了起来,水源之国的国君和火灵之国的国君都没有使用刀剑,他们相信自己仅凭赤手空拳就可以将对方降服,只见水渊之国的国君拽住火灵之国国君的铠甲一阵猛打,火灵之国的国君匆忙击出一手重拳打在了水渊之国国君的脸上,水渊之国的国君惨叫一声然后将拳头砸向了火灵之国国君的腹部,火灵之国的国君抓住水渊之国国君的双臂既而踩上了他的脚背,水渊之国的国君忍着剧痛来了个倒挂金钩将他打趴在地,火灵之国的国君恼怒地站起来还要继续开打,水渊之国的国君摆了摆手说我们之间没有必要分出胜负。 最后光明之王蓝星烨从王座上走下来打算与六位国君比武,六位国君相互推辞唯恐自己的刀剑伤了君主,光明之王说自己已经穿了金甲不必为他提心吊胆,六位国君沉默了许久终于答应与君主展开一场斗争,只见光明之王抽出那根血红色的魔杖在他们面前一挥,一道炽烈的火舌分散成六股微火朝各个方向蔓延,六位国君立即拔出刀剑迎向飞驰而来的火焰。 此时,脚下的鲜花和绿叶升腾起来在他们的刀剑之间飘荡,一片又一片的花与叶浸透了幸福的声音向灵魂的深处张开怀抱,而美丽的光焰依旧迷恋着红日让破碎的光影找到回家的路…… 第一百二十八章 黄昏的秘密(13) ?温馨的前奏总是夹杂着暗黑的画面,在若明若暗的影像里跳跃的镜头拉近了悲观与乐观的距离,美梦的重现总是缺少了欢乐的一个侧面,在悲情的转盘上流浪的心灵找到了理性与感性的支点。热闹的盛宴伴随着激情与狂欢的焰火接近了尾声,而六位国君依然沉醉在美酒与佳肴的醇香里无法苏醒,冷却的冰火寂灭了黎明时分的那一束极光,燃烧的红日隐没在昏黄的潮汐里舔舐着伤口,只有一个沉闷的句点画着未完的圆圈彷徨孤单。 过了许久之后,六位国君渐渐睁开了迷蒙的眼睛,他们回味着狂欢的余温心头不免涌上了一丝不舍,幸福的瞬间总是美的绝伦但也流失的急速,当欢乐不再延续梦想落成泡影时,黯然的眼神就只能被失落侵占的不留下一片晴空。 这时,光明之王蓝星烨走到他们的身边,说道:“各位国君,你们现在还不能回去,明天就是圣诞节了,我一定会举办一个比这盛大许多倍的宴会,况且我还没有告诉你们来光明之国的秘密,你们更不能擅自离开我们的国度。”“君主,我们也想多呆一些时日,只是每个国度都有自己的事务,你为何邀请我们前来还是现在就告诉我们吧!”月泉之国的国君摊开手掌,说道。 “光明之王让我们留下我们就都留下,繁忙的事情可以往后推一推,这个盛大的宴会平生能经历几次,反正我是不想离开。”蝶澈之国的国君嘟哝着,烦躁地说。“各位国君,过完圣诞节我一定会让你们回去,你们就安心地睡上一宿,明天的盛景绝对会亮瞎你们的眼睛。”光明之王微笑着,深沉地说。“光明之王也是一片好意,我看大家都留下来吧,至于他邀请我们前来有何目的,我想这个谜底不会拖得太久。”星宿之国的国君摸着胡须,坚定地说。 此时,温馨的前奏朝着黑暗渗透的方向移动,血红的光焰退缩到墙角的位置不肯接触黄昏的尽头,只看见一个黄昏的画面落在冰面上默默沉沦…… 暮色的孤影遮掩了白昼里的霞丹色究竟要在光明的世界里设下什么埋伏,月食的轮廓映照着花瓣的残片将完整撕碎到底要在哪里洒上冰冷的秋水,看见的仿佛是故意露在外面的看不见,看不见的又像是隐蔽在内心的看见,想到的挣扎在真实与谎言之间得不到一个想要的答案,想不到的徘徊在梦幻和现实之间寻不到黑暗之后的光焰。 光明之王蓝星烨坐在床榻上久久不能入眠,微弱的烛光摇曳着落寞的星辰将静谧移到了暗夜的无情中,他知道狂欢之后肯定会有一个巨大的落差产生,在美丽的死角忧郁总会伴着美梦的破灭把记忆的伤痕抹平,但幸福并没有因为道路的明晰继续向前延伸,一群孤独的灵魂迷茫地左右环顾望不到黎明的尽头。 突然,一名仆从出现在门外慌慌张张地对光明之王说道:“君主,月泉之国的国君金宇辰在酒窖里自缢而亡了,你赶快去看看吧!”“我马上就到,你去告知一下其他的几位国君吧!”光明之王先是一怔,然后迅速跳下床榻。当他来到酒窖看见月泉之国国君的身体僵硬地悬挂在半空中的时候,他赶紧命令士兵将月泉之国国君取下来平放在地上,这时,其他的几位国君也从寝室里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们望着月泉之国国君的尸首悲痛从心底涌了出来,光明之王抚摸着月泉之国国君脖子里的勒痕,开口说道:“一切都是因为我的错,要不是我执意让你们留下来,他也许就不会寻死。” “君主,月泉之国国君来到酒窖是为了喝酒解闷,我们也完全想不到他会自寻死路啊!”花锦之国的国君啜泣着,悲伤地说。“月泉之国的国君那么关心自己的子民,我应该很敏感的觉察出来,可是我却被盛宴的狂欢冲昏了头脑,这才酿成了一出悲剧啊!”光明之王低沉着头,自责地说道。 “君主,月泉之国国君的离世我们都非常悲痛,你也不要过度伤心,夜已经很深了,你还是早点回去继续安寝吧!”水渊之国的国君拍了拍光明之王的肩膀,镇定地说。光明之王默默地站起来走出了酒窖,他望着外面的天空感觉欢乐冰冷的如同一阵寒流,凛冽的狂风无休止地撕扯着花瓣丛中的一片片绿叶,仿佛它们也感觉到了流进泥土中的悲痛…… 黑夜的黑暗镶嵌进光焰的中心放射出一种比黑夜本身强大许多倍的能量,在光焰的边角聚集起来的阴霾像黑夜的翅膀吞噬了微微闪动的白光,璀璨的灯火点亮了湖泊深处那一块淡紫色的石头,在冷漠的灰色地带无数双眼睛紧盯着石头期盼奇迹能够发生。五位国君啃咬着各自的苹果谁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平安夜的天空寂静的仿佛躺在水面上的一幅画荡不起一丝波纹,月泉之国国君的离世给他们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一片片凋零的花瓣笼成一个忧伤的梦境将现实盘剥的满是伤痕。 在他们吃完所有苹果后,还有一个苹果永远的搁置在方桌上没有开吃,那是他们留给月泉之国国君的最后一份礼物,他虽然再也看不到了但心意已经流淌到了双唇之中。他们记得月泉之国的国君是他们六位国君当中最有野心的一个,他为了让子民永享安宁不断地扩充自己的疆域,在流血与杀戮的战争里他开始变得残忍而狰狞,一个个鲜活的生活还没有看清世界的真面目便被死亡吞没,他喜欢得到别人的夸奖胜过别人对他的指责,就像得到钻石的矮人看到了它的价值却没有看到它的毒瘤。 物质的充裕并没有让他停止罪恶的脚步而选择反省,在灵魂的边缘他看到一个个面具紧贴着地面甘愿被他降服,就这样原本和平的世界总会在遥远的地方发生动乱,一个个尸首垒成一座高墙阻隔了阳光的温暖,也将一颗完整的心灵碾压成了一片烟尘。 突然,一道黑影拂过窗棂出现在幽暗的门口,原来有一个人一直在观察屋内的动静,六位国君推开屋门拼命地追赶着那个落魄的身影,好像看到了黑夜里那双永远合不上的眼睛…… 第一百二十九章 黄昏的秘密(14) ?黎明的曙光抢夺了黑夜末梢的一丝雪白色将红日从海水里拉了出来,矮矮的地平线连接着苍穹的一端把一个脆弱的梦想变成了真实的存在,忧伤的思绪在欢乐的抚慰下一点一点找到了摆脱阴暗的钥匙,而明朗的内心也早已敞开大门与外面的世界交织在一起向前移动。 光明之王蓝星烨吩咐所有仆从装点大殿准备迎接圣诞节的到来,他从璞玉王座上走下来感受着从未有过的祥和与温馨,苍翠的圣树涂抹着一层亮闪闪的蜡油摆放在了大殿的四周,上面悬挂的水果沁透着丰收的喜悦从开花的伊始回转到了结果的最后,油腻的火鸡夹杂着浓郁的乳香将舌尖的甜味混合进了胃袋中,而漂浮在空气里的余味冲开雪花的阻挡飞驰到了光焰的中心。 在外面的大街上同样拥有城堡里的热闹与喧哗,成千上万的男男女女跟着歌谣的节奏在雪地里跳起了热舞,他们的身姿好像枝头的鸟儿时而出现在雪花里时而隐没在人群里,纷乱的贺卡一张接着一张拉近了天空与人心的距离,清晰的文字载着春天的问候将美好的明天描绘成了一道风景。 此时,欢乐的潮水击打着灯火的明暗一浪高过一浪,冰冷的漩涡在暖流的面前一点一点被温暖所填充,就像幸福的组成需要的是一个又一个没有杂念的付出,即使它的前面是痛苦后面依旧是痛苦,也无法摧毁一个人的世界让孤独侵占生命的全部…… 黑夜的梦魇携带着灵魂深处的一丝疲倦向白昼的世界缓缓延伸,明媚的丝缕停靠在花瓣与绿叶之间将原本黯淡的露珠浸染的格外透明,稀疏的星星仰望着银河里的自己好像发现了另一个自己,结成清霜的月光透着一点娇气把所有的幻境都映照的格外真实。 清醒的麻木的反反复复出现在记忆的伤痕里擦不干净也消除不了,肯定的犹豫的束缚着最后的答案看不清过程的复杂也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结果,一切似乎模糊的可怕,没有希望的支撑也没有绝望的倾颓。五位国君捆绑着黑夜里的那个孤影来到了光明之王蓝星烨的面前,光明之王带着满脑子的疑问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这时,花锦之国的国君让这名酒贩跪下,说道:“君主,我们昨天夜晚在屋内过平安夜的时候,看见这个刁民守在门外鬼鬼祟祟,问他来看什么他却始终不说。”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藏在五位国君的屋外偷听他们的谈话?”光明之王走了下来,平静地说。“我是专门为城堡运送美酒的酒贩,昨天之所以守在门外是想讨一杯美酒尝尝。”酒贩头埋在掌心里,战战兢兢地说。“没说实话,来人,大刑伺候!”光明之王望着酒贩,恼怒地说,“你一个酒贩还需要讨酒喝,明显就是在撒谎。” “君主,我说我说,我守在门外的真实目的是想打听水晶球残块的下落,不管哪一个残块都是价值连城的。”“原来你是想打水晶球残块的主意,来人,将他押下去关入地牢。”黑暗的光芒解不开黎明背后那一片血红的烈焰,在完美与残缺之间一个晃在眼前的真相浮起来接着又重重地摔进了深渊里…… 巨大的阴霾搅动着湖心的船舶将恐怖的魔掌伸向了光焰的最深层,残败的废墟从大地上的荒原开始倾覆直到遇见了海水中的岛屿,流浪的尘埃卸下自由的翅膀带着幽蓝色的感伤沉进了花蕊的牢房。光明之王蓝星烨命令仆从为月泉之国的国君换好衣裳准备入殓,当仆从们一件接着一件将他的衣裳脱下来时,却发现他的身上残留着大量的淤青,这分明是与别人搏斗后留下的伤痕,光明之王突然顿悟到月泉之国的国君不是死于自杀而是谋杀,而他的死亡地点是堆满酒桶的酒窖,这说明月泉之国国君的死肯定与那个酒贩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于是,光明之王立即让士兵前往地牢将酒贩抓过来,酒贩带着恍惚的神情跪倒在了大殿的中央,光明之王用胳膊支着脑袋,镇定地说:“月泉之国的国君金宇辰是不是你杀害的?”“君主,我是在失手的情况下将他勒死的,我只想拿到他身上的玉佩,没想到却要了他的命。”酒贩带着哭腔,哆哆嗦嗦地说。“具体是怎么回事,你还是一一讲来。”光明之王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 “就是在那个平安夜的晚上,天刚刚进入暮色,月泉之国的国君独自一人来到酒窖喝闷酒,他好像碰到了什么烦心事而郁郁寡欢,那时我正在酒窖里搬运喝光的酒桶,突然看见他衣服上吊着一枚价值连城的玉佩,我知道现在下手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所以等他喝的酩酊大醉时我便上前去偷,没想到他却没有完全喝醉,他顺手拿起一块木板将我打趴在地。 我忍着疼痛举起一只空桶朝他的脑袋砸去,他抽出利剑对准我的身体一阵乱砍,我闪到他的身后解下酒桶上的绳子勒住了他的脖颈,他踢打着地面双手拼命地拽着那个粗绳,但最终还是没有挽回生命让红光袭上自己的瞳孔,杀死月泉之国的国君后我将他的尸体挂起来假装是他自缢而亡,接着我拿着玉佩跑向了满是繁星的夜空,直到一个邪恶窜上头顶将我拉回到了五位国君的门前。”酒贩面如土色,唯唯诺诺地说道。 “来人,将这名酒贩重新关入地牢,我要让他呆在里面一直到死。”光明之王站了起来,厉声说道。此时,漆黑的幽光排列成一行孤影朝着深渊缓缓飘荡,绯红的烈焰穿过密集的云翳飞升到了白昼的半空,只听到一声又一声鸟啼伴着哀曲的节奏落在了风暴的最后…… 第一百三十章 黄昏的秘密(15) ?凝重的乌云卷起玫瑰色的海浪在平静的水面上豁开一条沟壑,崎岖的山路从地平线的拐角延伸到苍穹的顶端竖起了一架天梯,残破的战戟沉入黄沙将血腥的味道掩埋进悲伤与痛苦的缝隙里。光明之王蓝星烨要为离世的月泉之国国君举行一场盛大的葬礼,他之所以如此费心不仅是因为自责更是因为自己曾经也充满了贪欲,五位国君怀着沉痛的心情走到了撒满白花的大殿,他们望着月泉之国国君的面容不禁掩面而泣,痛苦总是在人们毫无防备时突然来袭,它带走了内心的安宁也带走了外面的纷扰,没有一丝停顿就这样默默地来默默地走。 雪白的纸花折叠成心形的模样从屋顶一直垂挂到了地面上,飘荡在空中的烛光仿佛一条条小船在冰冷的季节里寻找着一个叫做家的地方,哀伤的曲子打着旋儿从山涧的低谷飘到了悬崖边上,接着又从悬崖的绝壁间一点一点闯进了心灵的每一个角落。 大臣们站在门口望着灰暗的穹顶感觉自己好像望见了另一个悲伤的他自己,当压抑的气氛穿透他们的身体抵达灵魂的灰**域时,他们分明看到躺在大殿中央的人其实是他们自己,城堡之外的子民脱下黑帽站在雪地里进行默哀,他们不知道黄昏的尽头可能是春天的来临,也可能是一个比冬天更寒冷的严冬。 幸福的大脚迟迟不肯迈出一步欢迎黎明时分的霞丹色,它在幻想着火红的光焰燃烧整个苍穹从而到达美梦的巅峰,可是痛苦夹杂着冷漠在平凡的世界里既不向前也不向后,它得不到一个美如童话的仙境也得不到一个冷如地狱的魔窟…… 黑暗之光划破黎明的翅膀在白昼的世界里撒下一抹淡淡的忧伤,挫败的蝴蝶穿过死亡的深渊将幸福尽头的欢乐撕成了一个又一个碎片,无穷的欲望燃上头顶把贪念与善意的间隙拉扯的愈来愈大,破碎的心愿定格在梦幻与真实的边缘让不安的思绪看见美丽之中的残缺。 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率领着将士们来到城堡为亡父吊唁,他刚一踏上光明之国的国土便被阴沉的气息所感染,凋零的花瓣映衬着乌云的灰蒙把这个国度笼罩地好像一座死亡之城,当他们走进大殿见到光明之王蓝星烨时,他们那颗忧伤的火种再一次被痛苦的鬼火所点燃。光明之王来到月泉之国王子的面前,冷静地说:“王子,你父王的离世我真的很难过,要不是我一意孤行邀请他来到光明之国,他就不会被酒贩陷害客死他乡。” “君主,你什么也不要说了,我只想带我父王回家,他这样被残忍地杀害我做儿子的真是不孝。”月泉之国的王子跪在亡父的灵柩前,伤心地说。“王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们已经将那个可恶的凶手关进了地牢,如果你还是不满意,可以将他押回月泉之国接受惩罚。”光明之王的手搭在王子的肩上,平和地说。“我这次来只想带回父王的灵柩,其他的事情都与我无关。”月泉之国的王子擦干眼睛,继续说道,“月泉之国的子民得知父王遇害的噩耗后都悲痛不已,他们说要亲自送自己的国君最后一程。” 光明之国的大臣和士兵为月泉之国的王子让开一条道,他们的士兵抬起自己国君的灵柩向光亮的世界缓缓而行,雪白的鸽子停歇在枝头将雪地上的脚印画成了和平的符号,而圣洁的羽毛掠过河流的源头一点一点钻进山峦的缝隙中…… 美丽的黄昏沉入永夜的暗流中将温热的余晕倾注进了瀑布的帘幕里,未知的预言在真实与虚假之间来回转换看不清生活的表象也领悟不了生活的真谛,曲折的道路盘绕着山头向云端的尽头延伸着幸福的脚印,平和的内心托举着眼角的忧伤被黄花的色泽印染的一片金黄。 光明之王蓝星烨在大殿里踱着步,对五位国君说道:“各位国君,我之所以邀请你们前来是想让你们把水晶球的残块交给我,上帝说我们的世界在不久的将来肯定会发生一场巨大的灾害,我想只要将所有的水晶球残块聚集在一起,再大的灾难也不能摧毁我们的意志和希望。”“君主,你不是说水晶球的残块关乎每个国度的繁荣与昌盛吗,那我们各自守着它岂不是更好的选择?”水渊之国的国君走过来,质问道。 “水晶球残块只有聚集在一起才能释放出最大的力量,我们最大的敌人也许来自于外界也有可能来自内心。”光明之王深思着,随和地说。黑夜的残光吞噬了心灵深处的一丝善良将冷清的风霜悬挂在月牙的弯角上,疾掣的狂风吹散了花瓣丛中的一抹幽香让腐臭的味道笼罩了整个苍穹,平淡的日子经历了狂欢的喧腾一点一点从表面的单纯滑向了内心的深沉,一切似乎都变了模样一切又好像飘在梦里重复着梦中的现实…… 黎明的前端总是充斥着无穷的黑暗,在曙光即将到来的一瞬间,惊觉的灵魂是否透过冰冷的画面看到了阴暗后面的春天,流逝的长河将苦痛与美满分割在记忆的两边,当未来的某一时间点与曾经重合时,破碎的今朝是否已经感受到了无法摆脱的梦魇。 五个国度的国君准备离开光明之国返回各自的国度,盛宴的狂欢带给他们愉悦的同时也带来了压力,水晶球的预言像是一个幻梦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他们看到了希望的存在可又觉得与自己无关,矛盾的心灵牵绊着矛盾的世界在矛盾的面前想起了矛盾的他自己…… 第一百三十一章 黄昏的秘密(16) ?(二) 狂欢,是黑夜延伸到白昼里的一条平行线,碰触到了孤单却碰触不到美满;美满,是幻想搁浅在湖畔旁边的一堆七彩石,实现了昨天的美梦也破灭了未来的幸福;幸福,是忧伤挣脱开宿命的羁绊获得的一种荣誉感,诉说着心灵的苦难瓦解着阴暗的边缘。 火红的玫瑰撕裂了花瓣的浓香从温情的山巅滑向了悲凉的低谷,破碎的旧梦翻升起来充斥着眼眸里的亮色与天边的霞丹色会合,孤独的心迹与欢乐的舞曲连缀在一起把时间的伤痕埋葬进往事的烟尘里,金黄的葵花迎着太阳的光照在平凡与非凡之间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独孤箭和六位国君穿行在光明之国的林荫小道上,他们的前边是用花瓣点缀的天空后面依旧是用花瓣点缀的天空,飘飘洒洒的花瓣笼成风暴的模样飞驰在光焰里然后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炽伤。 这时,独孤箭突然停下脚步,他抚摸着枝头的花瓣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记得自己曾经救出晶莲娜时也踏过这条漫长的小道,那时黑暗之王绿珠轩趁自己不在前往木屋夺走了水晶球,光明之王蓝星烨得知水晶球具有统治世界的力量后抓走了晶莲娜,并命令自己前往魔山杀死黑暗之王夺回水晶球。 于是他带着巨大的悲痛经历了很多难以想象的磨难到达了魔山,在与黑暗之王交战的过程中他得到了幸福却失去了自己,接着他带着水晶球前往光明之国准备将它还给光明之王,一路上又经历了黑暗之王孤魂的侵扰和他的幽灵们的阻挠,独孤箭一步一个脚印重新找回了那个早已迷失的他自己,并将水晶球完整无缺地送回到了光明之王的手中,黑暗之王的孤魂伴随着水晶球的破裂永远地消失在了苍穹里,他也和自己的爱人相聚在一起过上了美满幸福的生活。 此时,独孤箭的耳畔传来了一遍又一遍的呼唤声,他回过神来看到花锦之国的国君叫喊着自己的名字让他赶快跟上,他将枝头的花瓣摘下来塞进了兜里继续向前走去,无数的花瓣迷乱着他的眼睛在忧伤的世界里落成一朵心形的玫瑰…… 黎明的光焰沐浴在暖潮的中间是否能感觉到另一头的黯淡,当残留的余温消散成黑夜里的阴霾袭击心灵里最孱弱的一部分时,落寞的情结是否已经找到治愈伤痛的方式而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独孤箭和六位国君在光明之王蓝星烨的邀请下来到大殿里分享盛宴,他们喝完美酒吃完佳肴之后又开始了比剑,欢快的节奏伴随着音符的起落将疲累的身心烘出一抹温馨的光线,灿烂的笑靥夹杂着杯盏的脆响在光滑的冰面上露出一个深深的圆圈,而独孤箭依旧没有融进他们的世界里,表面的狂欢踢不掉他隐藏在内心深处对家人的思念。 他记得自己刚离开家的时候父母的背影被丁香流泻成的瀑布拉扯的很长很长,枯瘦的手臂摇晃在黎明的残光里将亲情的温情一点一点撕碎,妻子晶莲娜拖拽着儿女停靠在门口守望着一个平凡的幸福,但遥远的梦想却像一颗毒瘤诱惑着走向远方的人们。独孤箭和他们沉浸在盛宴的欢声笑语里,而自己的家人只能忍受着血肉的分割体味着简单的快乐,他无数次想逃离这个光亮的世界,可最终得到的是一个沉默的诺言和一个卑微的孤单…… 绯红的霞光飘荡在天上带来了暖潮里的快乐还是阴霾里的悲伤,新绿的野草摇曳在风中夺走了花瓣的芳香还是鸟鸣的悠长,欢愉的心境承载着未知的幻梦悟到了开头的残缺还是结局的圆满,麻木的灵魂聚集着邪恶的力量击垮了黎明前的黑暗还是黄昏后的光亮,伟大的渺小的出现在迷惘的瞳孔里看不清外面的美好也看不清内心的恬静,友善的凶残的徘徊在冷漠的掌心中揭不开眼前的真实也抹不掉远方的虚伪,一切好像都是万恶的源头,一切又都是博爱的伊始。 独孤箭与光明之国的将士们来到空旷的原野准备打猎,他们身穿铠甲脚蹬木屐骑在马上如同排成阵列向南飞的归雁,紫藤花的娇艳萦绕着泥土的清新从他们的鼻孔穿过漾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暗香,他们抬头仰望着血红的光焰发现幸福的河流并没有那么遥远。 这时,突然在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只野兔,独孤箭拽紧马缰抽出利箭射了过去,只见那只野兔哆嗦了几下便趴在原地一动不动,独孤箭跳下马背一步一步朝野兔的方向走去,然而当他弓腰准备提起兔子的耳朵时,又有一只野兔从树林里窜出来疾驰而过,独孤箭扔下这只野兔朝着另一只野兔射出利箭,野兔听到嗖嗖的声响如同一道闪电急速狂奔,但是那只利箭像咬住尾巴的毒蛇没有停止追赶的动机,野兔继续朝着开阔的地带提升着加速度,然而利箭还是没有停止追赶并狠狠地扎在了野兔的后腿上,野兔拖着受伤的后腿减慢了前行的速度,独孤箭趁机又射出了第二只利箭,这只利箭不偏不倚扎进了野兔的瞳孔,只见一大滩血迸射出来染红了心底的忧伤和眼角的忧伤。 独孤箭捡起两只野兔又朝新的地方寻找新的猎物,他们踏过藤蔓穿过荆棘继续搜寻着野兔,突然一大群野兔排成一行从他们的前方经过,独孤箭又惊又喜急忙吩咐光明之国的士兵一起射箭,这些野兔好像闻到了动静开始四散而逃,所有的士兵射出一阵箭雨覆盖了树林的角角落落,野兔们有的哀嚎着被射杀在原地有的急中生智钻进了洞中,独孤箭让士兵们守在那里自己去看到底捕获了多少野兔,只见一只又一只野兔挣扎在死亡的边缘不肯屈服,独孤箭命令将士把这些野兔装起来准备做圣诞的食物,而自己则仰望着头顶的红日将思念的温度一次又一次抬升…… 绚烂的烟花还没绽放到极致便随着黑夜的黯淡悄然消逝,幸福的萌芽刚伸出叶瓣的新绿便像残缺的月牙隐进了山峦的后面,幽蓝的海水倒影着天空的美梦刚碰到戈壁的边缘便迅速地回到了最初的样子,荣誉的光点还没照亮搁浅在心灵深处的伤疤便凝成一缕烟尘,美好的东西近得触手可及但一转眼便失去,坚固的情感本该厮守终生但面对的却是分离,一切都好像是宿命的轮回,你看不见你自己,他看不见他自己。 独孤箭和将士们将打来的野兔绑扎起来搁在马背上准备离开,突然从树林的上空飞下来一大片黑压压的秃鹫,它们席卷起一阵风暴绕过残花和败叶呼啸而来,独孤箭立即拉开弓弦射出了一支又一支的利箭,将士们手持刀剑对着凶残的孤影一次又一次猛砍,秃鹫有的被利箭和刀剑刺穿,有的则躲过兵器抓伤了士兵的手臂和头皮。 顿时,原本平静的树林陷入了混乱和血腥的边缘,一个又一个生命挣扎在痛苦与冷漠之间得不到爱意的青睐,独孤箭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打来的猎物会被别人掳掠,他那燃烧的火焰窜上头顶将愤怒的眼神抛向了苍穹的一端,秃鹫依然不依不饶地啄食着马背上的野兔,它们的心里只有饥饿而没有抢夺的概念,就这样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失去和得到的两边看不清平和与纷乱…… 第一百三十二章 黄昏的秘密(17) ?灰暗的色泽浸染了光焰的边缘一点一点向中心渗透,原本血红的暖潮变成浅红接着变成了暗红,冰冷的风霜夹杂着尘埃的颗粒从高空落到了地面,然后又从地面飞舞起来滑到了高空,单薄的魂魄从肉体里挣脱出来感知着外部世界的冷暖,当自由的声音响遍原野它再也不想回到孤独的身边。 独孤箭和将士们带着野兔行走在返回光明之国的路上,他们的神情因与秃鹫交战显得疲惫不堪,滴答的鲜血粘着褶皱的衣角将痛苦隐进了沉闷的蹄印里,破碎的美梦衔接着荣誉的另一头把欢乐的呐喊淹没进了眼眸的朦胧中,独孤箭沿着思绪的断层一点一点向更深的意识冥想,他发现自己的心里除了悲伤还有更多的是数不尽的迷茫,突然,在他们踏上的路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独孤箭和将士们来不及细想统统掉进了陷阱,马匹的嘶鸣伴随着沙尘的飞扬在半空里挽成一束凋败的落红。 这时,三个独眼巨人出现在洞口等待着他们投降,独孤箭和将士们无助地丢掉兵器举起了双手,独眼巨人用绳索将他们一个个串起来捆绑在了树上,他们用力拉扯着绳索企图逃跑,一个独眼巨人看到他们不安分便坐在原地看守,另外两个独眼巨人去树林里准备捡回一大堆的柴火,原本他们想将这些俘虏放上篝火架烧成美味然后享用。 独孤箭向捆绑在另一个树干上的士兵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弄开绳索回到光明之国请求光明之王和六位国君援助,这名士兵背靠着树干一点一点朝着树的顶端爬升,原本捆紧的绳索慢慢地变得松弛而无力,他借着弹力从这棵树飞跃到了另一棵树,一直到模糊的身影浮现在光焰里将绝望的眼神驱除…… 血红色的烈焰推开层层迷雾的阻挡与心灵的透明色交融在了一起,暗灰色的暮霭形成一道屏障从苍穹的星河之上滚滚而来,乳白色的雪花带着山峦之巅的梦想轻轻地将暗夜摇醒,靛蓝色的海水穿透爱的力量向着美丽与多情的异域传递希望。 这名士兵气喘吁吁地来到光明之王蓝星烨的面前,狼狈地说道:“君主,独孤箭和将士们在打猎归来的路上被独眼巨人擒获了,你赶快召集六位国君前去解救他们吧!”“我马上就去找六位国君,你去兵部再找些将士,我们一定会将那些暴徒杀得片甲不留!”光明之王甩了甩衣袖,懊恼地说。 这名士兵说完话便直奔光明之国的兵营,他知道一场血战就要在正义与邪恶之间画上句号,而荣誉的光环始终停留在角落不被他人发现,光明之王也离开大殿来到了六位国君的房间,他看到简陋的屋舍被繁花和彩绸装扮成了另一个世界,欢笑的声音伴随着歌谣从眼前一直向外面蔓延。 光明之王给六位国君说明来意后便决定一同前往,他们的眼睛里出了愤怒还有不可遏制的悲伤,光明的世界里有明媚肯定也会有灰暗,没有永远的晴天也没有永远的雨天,一切都是交杂在一起然后朝着黎明的光焰追逐着终点…… 刀剑,刀剑飞舞在指尖徘徊在心间,杀戮,杀戮点燃了感性丧失了理智,疼痛,疼痛是坚强的表层软弱的本质,忧伤,忧伤时而向前向后时而向左向右,自然充满真实与虚假,欢乐与忧愁,没有绝对只有相对,没有输赢只有纷争。 这名士兵带领着光明之王蓝星烨、六位国君和光明之国的将士们来到了这片树林,他们看到三个独眼巨人正将独孤箭和其它士兵放上篝火架准备烧烤,光明之王跳下马背抽出了那根血红色的魔杖,他对准其中一个独眼巨人射出了巨大的光焰。 这个独眼巨人伸出臂膊挡住了熊熊燃烧的烈焰,他的眼睛里同样燃起了熊熊烈焰,只见他拽起一根粗木奔跑着扔了过来,光明之王来不及犹豫便被这根粗木打翻在地,他手中的魔杖随着身体的后倾滚落到了山崖边,这个独眼巨人趁胜追击朝着他掷出了一块磐石,光明之王爬行到魔杖的身边然而转身发出了另一道光焰,只见磐石在光焰的撞击下变得四分五裂,这个独眼巨人还想将光明之王置于死地,光明之王拿起魔杖向地面猛地一挥,突然完整的地面出现了一条裂缝,这条裂缝越来越宽直到变成了一道沟壑,站在对面的独眼巨人来不及逃跑便掉进了深渊的最底层。 其它两个独眼巨人看到同伴惨死在光明之王的手中,急忙扔下柴火与所有的将士拼杀在一起,瞬间树林里升腾起了鲜血的声音和鸟鸣的声音,无数的野草与花瓣在脚掌的踩踏下化成了黑暗里的沙尘,只听到时间的声音摇晃着大地将幸福拆解的支离破碎,最终两个独眼巨人被将士们用绳索捆绑起来栓在了树上,他们望着伤痕累累的巨人接着望了望自己,孤独的心灵飞驰到天边挽回了一个又一个残缺的梦…… 黑夜的灰暗与白昼的明媚同时出现在物质的世界里看清了谁眼睛里的迷茫,忧郁的神经拉扯着幸福的另一面将孤独埋进了谁的心田,现实的残酷碾压着幻想的纯真把镜子里的自己放大到了哪一种地步,未知的真相充斥着谣言的表象一会儿找到了面具下的秘密一会儿又发现只是一场梦。 光明之王蓝星烨回到了大殿六位国君也回到了屋舍,只有独孤箭趁着朦胧的夜色跳上屋檐回想着连日的过往,他不知道光明之王为什么一直都不告诉他来的真正目的,也不知道六位国君表面上团结一致可内部却充满了争斗,他感觉到光明之王苦守的秘密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六个国度的未来可能是一个繁荣昌盛的蓝图也可能是一个国破家亡的陷阱,他看不清埋藏在谜题之下的答案,只有一个模糊的过程飘在眼前来回转动。 这时,独孤箭抬头望了望月亮,皎洁的月光笼着轻纱的丝线让他掉进了梦呓般的自白:“光明之王这次邀请他们前来难道是想将他们囚禁起来,难道他也想成为一个独裁专政的统治者吗?六位国君难道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吗?他们如果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暗杀在这里会有人发现吗?光明之王真的是一位开明的君王吗? 可他为什么始终不告诉我们结果?他除了大开盛宴什么都不说,他的城府是为了我们的将来还是为了他自己的将来,我看不到一个满意的结局,一个值得信任并赞赏的过程。”静寂的夜晚冰凉的有些可怕,仿佛能从一道光影里看出星星的轮廓,独孤箭站起来从屋顶跳了下来,他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个巨大的浩劫笼罩着云翳正向红日的中心飞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 曙光的秘密(1) ?无边的暗流涌动在心灵的深处一点一点透出阴沉的杀气,破碎的尘埃飘荡过来与鬼魅的树影形成一道天然的墙壁,安静的星空围绕着大地的四周落下一片又一片蓝的忧郁的伤痕,凝重的眼眸洞察着鲜血里的灵魂将生死定格在无常的变化中。 独孤箭突闻月泉之国的国君金宇辰自缢在了光明之国的酒窖里,他急忙走出寝室朝着酒窖的方向奔跑了起来,当他带着悲伤的心情慢慢靠近黑夜里的自己时,他看到其他的五位国君正抱着月泉之国的国君低声抽泣,而光明之王蓝星烨则站在一边一句话也说不出,独孤箭看了看月泉之国国君勒得发青的脸庞和嘴唇。 他建议五位国君将冰冷的尸体放入光明之国的寒室里,五位国君摇了摇头决定将死去的国君运回到他们的屋舍中,光明之王依然呆立在原地盯着黑漆漆的地面,他知道自己的一意孤行才酿成了悲剧的发生,月泉之国的国君本该躺在床榻上与其他国君分享快乐,可现实却是他独自一人躲进酒窖喝起了闷酒,事实已经无法改变就像所有的假设都已成定局,光明之王看不到希望也感受不到彻底的绝望,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任凭凄冷的寒风冻结花瓣丛中的那一抹嫣红…… 春天和冬天来回交替出现在明媚的世界将欢腾与死寂刻进了时间的转轴里,光明和黑暗从眼眸的瞳孔中被释放到外面的天地看清了无私与贪婪流进沙漏里的偏执,欢乐和痛苦抹杀着思想中的那一点纯净把肉体与灵魂划分到了神秘铸成的罗盘里,一切漂浮在现实的幻梦里,挣不脱解不开只能永远是个谜。 独孤箭和五位国君参加完光明之国蓝星烨的盛宴后来到大街上跳起了热舞,他们的心里一半是明媚一半是忧伤,一半是狂欢一半是孤单,月泉之国国君的离世与光明之国子民的愉悦交织在一起很不协调,仿佛是剧本里的故事一部分充满了喜剧,另一部分充满了悲剧。 这时,独孤箭抛弃所有的烦恼狂舞了起来,他好久都没有这样尽兴的释放过自己,五位国君看到独孤箭与光明之国的子民打成了一片,他们也扭动起了腰肢感受着激情中的甜蜜,顿时,大街上被幸福的子民所占领,他们将以前的烦忧踩扁在脚尖然后慢慢地去忘记,只留下一份期盼的信念充斥着未来把美好藏在心底…… 黎明的光焰温暖了光明世界里的每一个生命继续向黑暗的世界蔓延,当黑夜的翅膀由凝重的乌黑色透出一丝纯白的光色时,白昼里的绯红色是否已经覆盖了阴暗的边缘与暮色融合,美妙的乐章从废墟的阴影里被激发出来感受到了苦难的无常,当心灵的困惑汲取了旋律的养分变得越来越清晰的时候,孤独的灵魂是否已经跨越宿命的折磨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独孤箭来到光明之国的大臣们面前,说道:“各位大臣,光明之王让我们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恳求你们快点告诉我吧!”“光明之王不肯说自有他的道理,不如你亲自去向他表白,说一定你会得到最终的答案。”一位大臣走上前来,平静地说道。“光明之王曾经在发给我的信笺上都只字不提来的目的,他现在怎么可能突然告诉我答案呢?”独孤箭撇了撇嘴,疑惑地说。 “光明之王过去不告诉你并不代表现在依然不告诉你,你既然那么想知道答案,还是亲自去问吧!”另一位大臣露出神秘的微笑,沉着地说。独孤箭告别了几位大臣决定亲自去弄个明白,他知道自己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光明之王的心思他不懂别人怎么可能也懂,美好的现实总是略带一丝残酷,就像欢乐的表面总是渗透着一丝无情,他加快速度朝着大殿的方向疾驰而奔,透明的光色照在他的眸子里闪动着百分之百的自信…… 雪白的冰山将八分之一的尖顶露出海面是为了让剩下的八分之七永远是个谜吗,美丽的花瓣依托着绿叶的陪衬把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埋进泥沙的缝隙里难道是为了适应季节交替吗,平凡的情感在金钱与权力的诱惑下感受到的是内心的真实还是仅仅只是皮相,那些遨游在宇宙中的恒星抛弃黑暗的一面又在哪一片天空里不停地闪耀着,看清的表象连接着意志的深层晃动在世界的尽头让表象变成了意志让意志变成了表象。 独孤箭走进光明之王蓝星烨的寝室向他询问他们前来的目的,他沉默了片刻,慢条斯理地说:“君主,你让我们千辛万苦地从远方赶来不仅仅只是为了大摆一场盛宴吧?”“箭兄,我让你们前来当然不是为了举行一场盛宴,我从上帝那里得到启示说我们这个世界在不久的将来会发生一场浩劫,而阻止这场浩劫只能依靠水晶球的力量,所以我是希望所有国君能将水晶球的残块交到我的手中。”光明之王皱了皱眉头,低声细语地说。 “水晶球不是早已被黑暗之王绿珠轩摧毁了吗,更何况你那仅仅是个梦境,君主你又何必太当真呢?”独孤箭转动着眼珠,不屑一顾地说。“黑暗之王只是将水晶球打碎但没有彻底的摧毁,它崩裂成七个残块掉落在了光明之国和其他六个国度的大地上,”光明之王长吸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上帝的启示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战争到来伤害的不仅仅是我们,还有我们的下一代和未来的世界。”独孤箭点了点头明白了光明之王的良苦用心,他知道自己的狐疑和光明之王的远虑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于是他默默地退出了光明之王的房间,等待他的是一份真诚的信任和一个明媚的晴天…… 炽热的光焰依傍着流星的碎片将沉睡的心灵从浅梦中唤醒了过来,无数双可爱的眼睛带着欣喜与渴望把黎明渲染成了唯一的光色,冰凉的河流绕过山川的阻挡与寂寞的花儿一同奔向了远方,还有一个自由的声音充斥着心灵把情感的世界交还给了自然。 光明之王蓝星烨向五位国君说明了邀请他们前来的用意,他说水晶球的残块关乎着一场灾难能否避免也关乎着自己国度的未来,只有他们凝聚力量与黑暗斗争到底幸福才会永恒,五位国君相互对望了数秒便向光明之王提出了告别,他们的心思自己不懂别人更不懂,独孤箭也向光明之王说自己要回到自己的家园,连日的狂欢与忧愁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也给了他一个狠狠的巴掌,他不知道光明的世界能否再一次从阴暗的角落重新崛起,他只知道幸福总是来得太慢走得又过着急…… 第一百三十四章 曙光的秘密(2) ?(三) 黑暗的东西为什么都是黑色的,它有没有变成红色的可能,邪恶的力量为什么都在意念的背面,它有没有获得救赎的可能,寒光刺透灵魂隐藏了那些贪欲,在善良的本真面前丑陋的表象是否就是梦幻中的鬼魅,红日平息了外部世界与内心世界的矛盾,在彷徨的步履里忧伤的眼睛是否就是自己的眼睛。 明媚的光焰遗落在荒芜的原野上燃烧了谁的美梦,当凝重的阴云褪尽美丽的光色与灰暗接壤时,消沉的意志遮掩了哪片天空的安宁,晶莹的浮冰覆盖在海水的上面冻结了时间与空间的距离,当摇摆的天平拒绝人情的冷暖仅仅只用尺度衡量成败时,跳动的心脏是否看到了远方世界的陌生。 光明之王蓝星烨呆在寝室里正在给独孤箭写信,他让他邀请六个国度的国君来到光明之国参加盛宴,并且要告诉他们一个关乎整个世界和平的秘密,而远在丛林深处的独孤箭此时正与他的孩子们依偎在一起,家庭的温馨让他明白真正的幸福来自身边而不是远处,恒久的梦想可能是一个完美到极致的光环也可能是一场骗局,他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追求的倦怠中也不想抛弃平淡的生活,一种似近似远似轻似重的感觉缠绕着他慢慢向前蠕动。 这时,光明之王将写好的信笺绑在白鸽的右腿上松开了手,他静静地凝视着远去的身影仿佛一株蒲公英找到了归宿,血红的暖潮继续在白昼的庇护下朝着情感的世界缓缓飘荡,无数个渴望自由的生命紧贴着幸福的声音向灵魂的深处发出了一连串的质问…… 光明的尽头闪现在模糊与明晰的边缘被永恒的黑暗所占领,残破的废墟摇晃着伤痛里的碎梦让忧伤的颜色重新飞上了每个角落,觉醒的力量徘徊在半知半惑的潜意识里开始向黎明漫溢的地方渗透,透明的镜片反照着心灵的两面看见了表象的世界看不见内在的世界。 光明之王蓝星烨将水晶球残块重新放回到密室的宝盒中,他的眼神里残留着对逝去岁月的困惑和对未来光景的迷茫,水晶球的残块虽然已经完完整整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可是依然有六个残块遗落在其他的国度而无法拥有。 他记得当初水晶球残块被偷走时自己盲目的断定是光明之国的盗贼所为,然而当重重的迷雾拧成一股乱麻以假乱真时,他看到那些盗贼变成了黑暗之王残余的幽灵,接着他顺着清晰的线路一点一点捉摸到最后的结局时,那些残余幽灵又摇身一变成了堕落天使路西法的黑暗天使,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置身在现实的残酷里还是虚幻的梦境中,他只感觉到黑暗的气息堵住了自己的经脉无法让血液继续喷涌…… 金黄的麦穗摇曳在黑夜的前夕将硝烟的味道隐藏进了未来的隧道里,迷乱的心扉沉积着伤痛的记忆游离在恍惚与清醒之间分辨不出灯塔的方向,激越的河流移动着鲜花与青草的馨香飞上了银河的顶端,可怕的梦魇侵袭着心灵中最脆弱的一部分把幸福的刻度定格在了迟暮的尽头。 一名将领身披铠甲气喘吁吁地跨进了光明之国的大殿,沉重的脚步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在地面上形成了高高低低的余音,光明之王蓝星烨手扶着额头坐在大殿的璞玉王座上,他的目光凝聚成一道光焰刺中了黑暗中的心灵。这时,那名将领来到光明之王的身边,恭敬地说:“君主,我听说偷走水晶球残块的败类不是我们国度的盗贼,而是堕落天使路西法的黑暗天使,既然如此,我愿意亲自出马带领着士兵将黑暗的世界搅个天翻地覆。” “偷走水晶球残块的那几个黑暗天使的确罪大恶极,我希望你多带些人马防止黑暗势力突然袭击,最后我在光明之国的城堡里等待着你凯旋归来的好消息。”光明之王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君主,无论黑暗势力多猖狂我都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只要那些可恶的败类存在一天,光明的世界就会少安宁一天,我绝不能容忍黑暗吞噬黎明里的一丝光焰。”这名士兵攥紧拳头,然后愤怒地吼道。 光明之王越过门槛停在了大殿的台阶上,他抬头仰望着漫天的光焰发现它的内部夹杂着黑色的斑块,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重新回到了璞玉王座上,模糊的身影拖拽着曾经的伤痕敲开了月光背后的残梦…… 微弱的红光闯进黑暗的国度在希望的边角将不可能变为可能,而模糊的幻象却乘着暮色的翅膀落下悲情的画面把美好的结局一层层撕碎,宽阔的江河延伸着心灵的长度在破碎与完整之间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而明镜里的天空却隐藏进深渊的最底层再也望不见苍穹之上的天空。这名将领率领着几百个士兵准备与地狱里的黑暗天使们展开决战,马匹发出的铿锵声应和着大地的断裂声将遥远的天籁从云端挪到了眼前,所有的士兵紧握着兵器然后祈祷着平安开始迎接战争的洗礼。 这时,两个黑暗天使把守着入口不让他们继续前行,站在前面的士兵拔出利剑削掉了他们的翅膀,两个黑暗天使强忍着剧痛窜上了士兵的头顶,他们使出浑身解数撕扯着士兵的头发和面颊,这几名士兵急忙扔下兵器与黑暗天使扭打在一起,他们抓住天使的双腿用力抛向了四周的岩壁,黑暗天使惨叫了一声跌跌撞撞地朝后退缩,他们的眼神好像湖光中的一朵花瓣看不见根系也看不见叶子。 光明之国的将士们绕过这两个黑暗天使向里面走去,可是还没走几步便被一大群黑暗天使挡住了去路,这些天使簇拥成一团形成了一阵黑旋风疾驰而来,士兵们来不及躲闪一个接着一个跌下了马背,他们没有想到黑暗的力量凝聚在一起竟如此强大,勇敢的将领号召士兵拿起兵器与可恶的天使对抗到底,他拽紧马缰挥动着利剑不让天使侵占光明的每一寸土地,受伤的士兵站直身子砍杀着面目狰狞的黑暗天使,他们并没有因为恐惧而将胜利的光环套上别人的脖颈,黑暗天使分散成单个依然向他们的软肋发动袭击,只看到阴暗的气息浮动在手掌的边缘把光焰切割的只剩毫厘,士兵们带着所有的悲痛与天使做最后的殊死搏斗,他们相信巨大的伤亡肯定会换回来一个光耀的黎明。 拼杀了几个钟头之后黑暗天使也遭受了重创,他们的冲劲只是一瞬间而不是漫长的打斗,士兵们趁着他们休憩的间隙再一次席卷而来,清晰的身影跃上夜色的眉梢向幽深的谷底迅速逼近,黑暗天使预感到获胜的希望已经偏向了充满温馨的天空,他们头也不回朝着更深更远的天际展开沉重的翅膀,士兵们望着逃离的黑暗天使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片欢腾,他们纷纷来到将领的身边将他围在中间拥抱庆祝。 突然,从地狱的入口冲杀进来一伙头戴面罩的士兵,他们怒吼着将面前的所有障碍物都扫进时间的尘埃中,光明之国的将士们看到自己正深陷水火不容的泥潭中,他们立即停止欢呼拿起兵器与那些士兵拼个鱼死网破,将领慢慢的也从刚才的兴奋里恢复到了内心的平静,他猜想那些士兵很可能是黑暗之王绿珠轩的残兵,于是,他决定率领士兵们准备将那些残兵弄个斩草除根,然后再在黑暗的世界撒上光明的火种。 片刻,光明之国的士兵与头戴面罩的士兵混战在了一起,他们在漆黑的空间里点燃了战斗的激情,接着在痛苦的**里失去了意志的坚定,就这样他们反反复复地站起又倒下,倒下又站起,直到消耗掉所有的力量变成暗夜里的流星。这时,光明之国的将领冲到最前面揭下了一个残兵的面罩,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个士兵并不是黑暗之王的残兵,而是光明之王所有士兵当中的一个,他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该怎样收拾这没有结局的残局,只好扔掉兵器任由冷风吹乱他的眼睛…… 第一百三十五章 曙光的秘密(3) ?黎明的残光消融了凝结在冰山之上的寒雪,接着又向黑暗聚拢的地方蔓延,紫色的蔷薇渗透了甘甜的雨露从鲜花盛开的草地开到了原野,然后又从原野开到了河流的边沿,孤独的星辰依恋着月牙的银钩向未知的烟霭倾吐着心声,最终得到的是一个又一个迷茫的结果。 这名将领来到光明之国的大殿向光明之王蓝星烨询问原由,他疑惑地问道:“君主,黑暗天使的地狱里怎么会出现我们光明之国的士兵,并且他们还杀死了我许多的兄弟?”“地狱里出现的士兵是我派遣去的,至于你那些死难的兄弟,我会找仆从进行厚葬。”光明之王抬了抬手,示意让他站起来说话。“黑暗天使差点偷走了我们的水晶球残块,君主你现在为什么这么袒护他们?”这名将领上前一步,不解地说。 “我当初也像你一样认为所有的黑暗天使都是不可救药的,可是当我看到狼狈的天使冲上云霄想获得幸福的机会时,我知道他们的灵魂可以得到救赎。”光明之王望着穹顶,哀伤地说道。“黑暗天使如此邪恶怎么可能变成光明天使,即使他们实现了转变可是内心依然是黑暗的本质,君主你这样仁慈只会害苦天下的子民。”这名将领跪倒在地上,激动地说。 “每一个罪恶的生命都应该得到拯救,他们的错误应该用博爱来感化,而不是逼迫他们走上绝路。”光明之王命令他退下,气愤地说。“既然君主甘愿放弃我们而与黑暗的世界为伍,我只好带领自己的将士与你们进行斗争,无论成败我都不会丢下兵器与你们同享光荣。”这名将领甩了甩衣袖,恼怒地离开了大殿。 此时,黑夜的忧伤抚动着琴弦将光明的色彩赶到了黄昏的尽头,一大片一大片灰暗的丝线疾驰而来围堵了花蕊丛中的一抹芳馨,一只孤单的萤火虫借着灯光的余温找到了遗失千年的脚印…… 折断的刀戟还没有变成耕地的铧犁又一次成为了战争的兵器,染红的刀锋浸在血泊的江河里让飘摇的旗帜失去了继续招展的魅力,枯黄的落叶离开树干的依靠向大地的泥土发出一条回家的讯息,矮矮的地平线连接着所有的根系在春天的序曲里演绎着平凡之中的安逸。 光明之国的将士们与将领的几百名士兵驻守在原野上即将拉开厮杀的序幕,他们并没有因为曾经的患难与共而丢掉兵器重归于好,相反他们怒视着对方唯恐自己不再听从内心的声音。这时,光明之王蓝星烨走到士兵的最前面,开口说道:“你们只有区区的几百人,怎么可能抵挡住我们的千军万马,还是放下兵器乖乖投降吧!”“我们宁愿战死也不愿意苟且偷生,光明的世界既然容不下我们,我们只有拿起兵器战斗才能换回属于我们的自由!”将领摇晃着兵器,义愤填膺地说。 “光明的世界欢迎每一个向往自由的人们,只是你们的自由太过狭隘,我们可以容忍黑暗势力的救赎为什么你们却不能!”光明之王依旧站在原地,面带微笑地说。“光明世界里还有那么多未被拯救的灵魂,你们还有那么多闲功夫去关心那些堕落的灵魂,我真的搞不懂你们为何要去浪费自己的光阴。”将领握紧兵器,鼓动着自己的士兵。“所有的灵魂我们都会拯救,只要你和自己的士兵放下兵器,以前的过错我们都不再追究。”光明之王朝前走去,他希望他们能回心转意。 “我们绝不会回头,你还是与自己的将士们一起去拯救自己吧!”将领把手中的兵器掷向了远方,刀尖正好落在了光明之王的脚前。光明之国的将士们看到这名将领已经挑起了战争,便拿起兵器朝着几百名士兵疾驰而去,一道血红的浪潮踏平足下的野草向颠簸的风帆卷起千层风暴。 顿时,几百名士兵消失在漩涡的中心看不到突围的方向,光明之国的将士们乘着飓风越战越勇,他们的利刃在鲜血的流淌声中砍杀了一个又一个卑微的生命,几百名士兵不肯放弃抵抗依然用尽全力进行奋战,可换来的却是一道道伤口和一滴滴泪痕。 随着疼痛的呼喊袭遍每一根神经到达理性的平和,几百名士兵终于寡不敌众扔掉兵器成为了光明之王的俘虏,他们的眼里浸透了绝望的泪水还有那个自由的梦,然而一切都无法改变,惨败的回声响彻山谷触及到了每一座山川每一条河流,光明之王将这名将领关进了光明之国的牢狱,然后将伤残的士兵贬为庶民流放到荒山野岭,之后他带领着所有的将士准备返回自己的国度,留在后面的哭喊声汇成一道银河收集着心灵的脆弱与冰冷…… 瑰丽的云霞从绵延的山峦中升起来唤醒了谁那个沉睡已久的梦,冻僵的激流借着光照的温度一点一点擦亮了谁那双呆滞的眼睛,多情的玫瑰孕育了大千世界里的每一种情感在消亡的边缘感受到了谁思绪里的痴心。存在的依旧是存在,逝去的早已在逝去,模糊的徘徊于存在与逝去之间,没有瞬息没有永恒。 一位大臣从两边挪步到中央,对光明之王蓝星烨说道:“君主,独孤箭和六位国君已经踏上了光明之国的边境,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来到我们的城堡。”“那真是太好了,你快去禀告其他大臣说我们有重要的宾客来访,要他们穿好盛装准备迎接远客。”光明之王喜出望外,眉头开始舒展。 “君主放心,我一定会将这个好消息通知给每一位大臣,他们也在热切地期盼着这个时刻。”这位大臣走出大殿,脚步越来越快。光明之王坐在璞玉王座上孤守着殿宇的寂寞和内心的寂寞,他知道这个漫长的寂寞即将被热闹与喧腾打破,只是那名将领对黑暗世界的过分解读伤透了他的心,光明世界需要的自由依然可以存在于漆黑的世界,我们拯救不了许多但我们可以拯救一个,没有谁天生就是贵命也没有谁永远都是贱命。 生活不应该被悲观与乐观区分,心灵也不应该被感性与理性区分,一切都是无常之中的定数,有自由也应该有平等。光明之王从大殿来到了门口,他在自我与外部世界的平衡里寻找着生活的不完整,没有太阳的普照也没有暴雨的侵袭,只有一个迷离的眼神拉扯着过去与未来看不见天际之外的生命…… 第一百三十六章 曙光的秘密(4) ?人人欢迎您的光临,请记住本站地址:,,以便随时阅读《水晶球的秘密》最新章节... 美梦的开端总是萦绕着淡淡的紫红色,当悠长的鼾声闯进心扉的每一个间隙时,滴答的雨露早已关闭花蕾让阴冷漂浮在现实的残酷中,现实的表面总是笼罩着黑漆漆的阴云,当幻想的美好把人性的丑陋撕裂成一张皮肉时,微弱的霓虹早已映照着面孔将美梦涂上幸福。 光明之王蓝星烨望着独孤箭和六位国君的身影,好像遇见了久别重逢的老友,他走上前去与他们拥抱然后一起踏上自己的城堡,独孤箭和六位国君在大殿里坐定之后,光明之王立即吩咐仆从准备瓜果鱼肉举行盛大的宴会,接着他又和几位宾客闲聊起了他们一路上经历的奇幻旅程。 月泉之国的国君金宇辰抢先一步,眉飞色舞地说:“君主,我和独孤箭还有花锦之国的国君在来时的路上碰见了野狼、老虎和黑熊,但我们谁都没有因为恐惧而退缩,我们杀完野狼再杀老虎,杀完老虎再杀黑熊,直到所有的野兽都毙命于刀下我们才匆忙赶路。” “国君,我知道你们都很勇敢,面对凶猛的野兽你们能团结一致而不分心,我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光明之国仔细地倾听着,欣喜地说。火灵之国的国君慕子祯坐不住了,他大声地讲述道:“我们一起遇到的两个高山巨人才是真正的恐怖,他们挥动起来的拳头差点将我们砸下深渊,不过当他们知道我们是赶往光明之国时,都面露愧色唯恐我们再受一次多余的伤痕。” “高山巨人的确强大但他们也很温顺,只要你们能把他当成真正的朋友,他们就会信任你直到余生。”光明之王捋着胡须,平静地说。“君主,经历了那么多苦难我们还是来到了光明之国,我猜想你一定会摆设一个别样的盛宴,这其中有你的良苦用心也有我们的憧憬。”独孤箭走到光明之王的身边,与他拥抱在了一起。 此时,血红的光焰照亮了光明之国的上空也照亮了世间的所有,无数朵花瓣从梦的边缘飞起来飘向了流淌着ruxiang的河流,只看见一抹霞光穿透暗沉的阴霾出现在星光灿烂的雨后…… 昏黄的幽光点缀着星辰的尾巴在寂寥的夜色里安然沉睡,呼啸的狂风吹断了枯草的腰肢继续朝着花瓣的方向靠拢,绚烂的焰火熄灭在尘埃的忧伤里把破晓的残梦遗忘进了沙土中。光明之王蓝星烨躺着床榻上回想着自己和六位国君比武的场景,纷乱的思绪总算在喧闹的氛围里获得了一丝安宁,刀剑的寒光游走在眉目之间挑起了星星点点的圆圈,然后移动到双指中间慢慢地滑向了脚掌的方寸之前,瞬间无数道光影在迷蒙的幻觉里上下翻飞,直到所有的刀剑全部落下泛起一片尘烟。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光明之王的联想,他坐直身子看见一位仆从出现在寝室的地面上,只见这位仆从抽泣着,低声说道:“君主,不好了,月泉之国的国君不知道什么原因自缢在了酒窖里,你现在还是快点去看看吧!”光明之王先是一怔,接着摆摆手说道:“你先下去吧,我随后就到!” 光明之王坐在床榻上内心一直惴惴不安,他猜想月泉之国国君的死肯定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因为月泉之国的国君想提早回到自己的国度处理国事,而自己却硬要他们过完圣诞节后再走,月泉之国的国君一时想不开才干了这般傻事,自己过去都不知道该怎样向其他的国君交代。 可是事实已经成为了事实,再多的懊悔也不可能挽回既成的定局,他只能硬着头皮一点一点向朦胧的夜色中走去,斑驳的记忆凝成眼前的泪水悄悄地模糊了黎明时分的那一片希翼…… 欢乐的天平摇摆在零刻度上将心灵的长短分割在了哪边,透亮的珍珠闪耀着夺目的光华温存了谁的爱恨谁的情仇,美丽的极光聚集着千般种能量朝着哪个终点催生出新的希望,失去的好像是过往其实早已改变了模样,存在的就在眼前却难以抚平渗进骨髓里的忧伤,幸福简单的只是一场幻梦可它终究是一种假想,现实明朗的像一轮红日没有一点瑕疵却也没有继续奋飞的翅膀。 光明之王蓝星烨在圣诞的当天又要举行一场隆重的盛宴,所有的仆从奔走于厨房与殿宇之间只为奉上最美味的佳肴,独孤箭倚靠着廊柱想念着远方的妻子和父母,他知道幸福的味道即使再飘渺也从未离开自己的心脏,五位国君守候着月泉之国国君的尸体并没有走进狂欢的季节,无名的哀伤羁绊着冰冻的情感让曾经一次次闪现一次次幻灭。 等到大殿的每个角落都飘起浓烈的香气时,光明之王将几位宾客邀请到桌前一同畅饮,独孤箭和五位国君分享着美味也分享着每个人心底的悲伤,没有十分之七的快乐却有十分之三的惆怅,就像狂欢挂在天上是一种奢望掉在地上竟成了一片残梦,他们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物质也明白了另一个世界里的虚空,没有强大的权力相对于自己的心灵来说也能成为永远的王…… 凋败的残花铺成林荫大道在悬崖的尽头望见了天边的彩虹,雪白的飞鸟啼叫着哀怨的歌谣把湛蓝的天空涂抹成了大地的颜色,落寞的星星袭上一身素装在银河的流水中想起了昏暗的烛光。新生的消亡的捆绑着一个脆弱的生命无法定格以后的命运,也无法抛弃一切独自前行,沉默的呐喊的背负着沉重的十字架不知是想坠入深渊,还是想在审判的前夕得到救赎。 光明之王蓝星烨依然沉浸在月泉之国国君离世的懊丧中无法释怀,他没想到自己的盛情挽留换回来的竟是一次巨大的变故,虽然杀死月泉之国国君的凶手是酒贩不是他,但是自责的阴影始终纠缠着他使他身心疲惫,这时,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带领着士兵来到了光明之国,他要将父亲的灵柩带回自己的国度然后安葬,光明之王走上前去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说,他知道即使不是自己亲手害死了他的父亲他也不会完全原谅,悲痛的泪水滚动在眼角让这个狂欢的季节变得愈加哀伤…… 萧瑟的冷风拂过黄昏的表面将晚霞从远方移到了身边,血红的夕阳借着冷风的翅膀撒下一道金光模糊了花瓣的形状,低矮的山谷从沟壑里延伸出来与夕阳接壤在一起看不清暮色的映象。 光明之王蓝星烨走出城堡与独孤箭和五位国君一一道别,他知道这个狂欢的盛宴已经在欢笑与泪水中平静地落幕了,然而每个人都仿佛看不清自己的面孔,也许是悲痛的力量填充了幸福的全部,也许是愉悦的心境弥补了失望的所有,一切都像有源头一切又都像无疾而终。 光明之王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把脸深深地埋在手掌中,他不知道以后的以后会是一场战争还是永久的和平,现在他只想安静地聆听着来自苍穹之上的声音,那是一种花瓣怒放的声音,没有回响只有生命流转的痕迹…… 第一百三十七章 曙光的秘密(5) ?(一) 幸福本该有缺陷为什么要在完美上吹毛求疵,复杂与简单映射着人性为什么要在喧嚣中寻找安宁,痛苦也许仅仅是一种释放为什么要流露出怜悯,明朗与阴暗制约着灵魂与肉体为什么要在自由中发现束缚,一切都充满着矛盾,没有绝对的平衡也没有绝对的重心,所有都是漂浮在宿命之中的宿命,看不穿却必须依恋着那双黑色的眼睛。 流浪的尘埃厌倦了漫长的漂泊停歇在野草上随着微风一起摇摆,微风乘着血红的光焰把野草的梦想变成自己的梦想到处寻找着一个叫家的地方,纯情的花瓣落满伤心的眼泪在雨天和晴天之间倾诉着情感的多变,当雨天和晴天突然被阴天取代的时候才会发现幸福原来就在心里面。 花锦之国的国君蓝梓欣刚一回到花锦之国就将橱柜里的水晶球残块藏匿在了更隐蔽的地方,他命令所有的士兵日夜看守以防被别人盗走,当水晶球残块从橱柜里被拿出来的那一刹那,花锦之国国君的眼睛像突然点燃的灯盏痴迷地入了神,他知道这不是一般的水晶球残块,黑暗之王绿珠轩在摧毁它的同时把更多的福音也带到了自己的身边,每个国度要想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拥有更多的水晶球残块,而这些残块重新合在一起就会让整个世界为之颤栗,花锦之国的国君不会轻易地将它送给任何人,他相信美好的未来有了水晶球残块的支撑就没有什么不可能。 这时,他走出花锦之国的城堡漫步在花丛之中,鲜嫩的叶瓣托举着花蕾将所有的芬芳都释放了出来,他定了定神抓起一枝花簇凑到了鼻尖,一种浓香冲开喉咙顺着肠胃流到了他想到的和未曾想到的每个死角…… 黎明的光焰烧透了黑暗的里里外外与美梦纠缠在了一起,虚晃的幻象挣扎在谎言的世界里让现实中的残酷披上了美丽的新装,坍圮的废墟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使沉溺的心灵再也忆不起曾经的华丽与堂皇,忧伤的眼眸凝望着悲苦与欢乐渐渐地沉浸在故事的开头与结尾。简单的幸福也许就是为了迎合简单的生活,可是人性却是那样的复杂,你看到的结果不一定就是结果,你知道的全部也不一定就是全部。 花锦之国的公主蓝钻泪听说父王回来了便出去寻找,她先前往城堡发现里面并没有父王的踪影,于是决定在花丛中四处游荡希望可以交到好运,就在她即将失去信心坐在地上哭泣的时候,她看到自己的父王正闻着一团花簇走了过来,蓝钻泪喜出望外地跑过来,说道:“父王,你刚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害得我在这个偌大的地方苦苦找寻。” “是我不对,我应该第一个告诉你,你长这么大了还是那么任性。”花锦之国的国君微笑着,牵起了蓝钻泪的手。“父王,你去光明之国到底干什么了啊,能否讲给女儿听听?”蓝钻泪瞪大眼睛,好奇地说。“都是一些有关国度崛起的事情,你还小不应该过问,”花锦之国的国君停顿了片刻,接着说,“月泉之国的国君被一个酒贩谋杀了,你和月泉之国王子金坚默的婚事可能要推迟。” “怎么会这样,我还以为你们去参加盛宴了呢,月泉之国国君的去世一定伤透了王子的心吧!”蓝钻泪撅起了嘴,难过地说道。“那是当然,你也应该好好改改你公主的脾气,不要惹月泉之国王子不开心。”花锦之国的国君将蓝钻泪搂在怀里,亲昵地说。 此时,花簇的芳香再一次袭遍了花锦之国国君的全身,他感觉到自己的女儿沐浴在花簇沉浮的流水里,蓝钻泪紧紧地依偎着自己的父王,好像幸福一直都没离开过自己和自己营造出来的梦境…… 黑笔在白纸上留下墨迹是为了记忆串成幸福的念珠吗,当念珠一颗接着一颗掉落到地面摔成空气时挚爱还是不是曾经的挚爱,燕雀在爱巢上孵下自己的雏儿是为了延续生命吗,当秋风卷起思念的泪水把离别凝成永恒时美梦是否就是一个不能实现的美梦。 花锦之国的国君蓝梓欣拍着女儿的肩膀,说道:“等月泉之国王子金坚默办完他父亲的丧事后,你就快点与王子成婚,父王已经到了风烛残年的年纪,花锦之国的未来不能没有后生力量啊!”“父王,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还想再等等,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心喜欢他。”蓝钻泪迟疑了片刻,说道。“你的母后去世的早,她曾经是月泉之国一个大臣的姐姐,我让你嫁过去是为了加深我们国度之间的感情,这种无形的使命希望你能继续传承。” 花锦之国的国君站了起来,平心静气地说。“我会好好考虑的,月泉之国的王子曾经救了我我是不会忘记的,他的勇敢与智慧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中,”蓝钻泪平躺在草地上,说道,“我的母后为了我们国度的安稳做出了牺牲,我当然也可以搭建起这个桥梁,你不要总是担心我们的国度,我一个人照样能挑起复兴国度的重任。”残缺的阴云似乎并没有影响光焰的渗透,黑暗的全部也只是被真实搁浅在表面的腐虫,光明依旧潜藏在心灵深处等待着卷土重来,就像被合起的翅膀向往着再次打开的悸动…… 爱情的阶梯从山脚盘旋到山顶中间不知绕了多少个弯,当美好的幻想一次又一次被心灵的阴暗面所打碎时,玫瑰的香味还是不是世界上最高贵的香味,幸福的影子穿插着生活的序曲在冰与火的刀刃间缓慢游走,当平凡的掌声和羡慕的眼光聚焦到同一个人的身上时,看见的还是不是那个未被扭曲的真相。 花锦之国的公主蓝钻泪出嫁月泉之国王子的消息不久便在整个国度传的沸沸扬扬,花锦之国的将士、大臣还有部分的子民都来到城堡进行道喜,闪耀的黄金掩映在精致的锦缎下透出一丝冷冷的光,雪白的珍珠夹杂着五彩的玛瑙把所有的色泽都比了下去,浓郁的字画堆放在佳肴的旁边将两种不同的味道凑成了新的味道,花锦之国的国君在大殿内热情地招呼所有的宾客,他知道自己的王位有了很好的归宿,他的女儿有了另一个幸福的家,而蓝钻泪独自躲在寝室里不想被喧嚣打扰,她知道这份爱情里有太多的欢乐和泪水,她接受或者拒绝都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第一百三十八章 曙光的秘密(6) ?(一) 两天之后,当光明之王蓝星烨站在黑暗森林的尽头与独孤箭和五位国君再一次道别的时候,他准会想起自己站在光明之国的城堡前与他们第一次道别时的场景。 梦境一开始总是带着浅浅的吸引力,随着时间的推移梦境伸出了万花筒状的枝节,所有的幻想都在瑰丽的世界里一一实现,可是当美梦渐渐滑向苏醒的边缘而无法继续时,那种失落的感觉早已袭上瞳孔让心灵不再完整。 光明之王蓝星烨向五位国君说出了邀请他们的目的,五位国君相互对望了许多都流露出一种看不懂的表情,水晶球的残块虽然都在他们各自的手中,但是谁都没有说给也没有说不给,光明之王让他们回去好好想想自己国度的安危,然后走出城堡与他们一一道别,独孤箭和五位国君带着沉重的步履迈向了夕阳中的黄昏,他们的脚印留在大地上浮略出一道孤单的剪影…… 漆黑的夜色泛动着微弱的柔光在光焰的红晕里孕育出鲜美的琼浆,纤细的手指敲击着岁月的琴弦把铅灰色的天空浸染成透亮的雪白色,盛开的玫瑰簇拥着新绿丛中的一点红将过去的苦涩与未来的芳香连接了起来,跳动的心脏摇曳着钟摆的两端把远方与咫尺的距离缩短到了方寸之间。 光明之王蓝星烨与独孤箭和五位国君道别后回到了寝室,他的内心里仿佛有千根乱麻纠缠在一起没有解开的余地,五位国君是否愿意将水晶球残块交给他自己也没有把握,他们的眼神游离于坚定之外不停地左右徘徊。这时,王妃推开屋门走了进来,她刚一坐到梳妆台边,就说道:“君王,明日我想去外面的世界游玩,你陪我一同前往吧!” “王妃,我最近太繁忙,恐怕抽不出多余的时间来陪你,你还是和仆从们一起去游玩吧!”光明之王叹息着说道,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与仆从同去怎能与你同去相提并论呢,我外出游玩不仅仅只是游玩更重要的是增进我们之间的情感。”王妃扭过头去,嘟着嘴说道。 “王妃,我知道自己平时很少陪你,可是我又不能落下国事不管,你知道我经常在两者之间难以抉择。”光明之王拉着王妃的双手,微笑着说。“既然你每天忙得都脱不开身,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如果你有一点时间,哪怕几分钟,都一定要来看看我。”王妃依偎着光明之王的肩膀,低声说道。 “等我处理完身边的要事,我保证每天来看你,你就放心地与那些仆从去游玩吧!”光明之王紧紧地搂着王妃的腰,自信地说。此时,漆黑的夜色朝着斑驳的星光靠拢,一颗流星把灰暗的天空照亮的如同白昼,光明之王透过薄纱望见了星辰里的秘密,一种甘甜的滋味停留在齿唇之间向喉咙的位置蠕动…… 明媚的光焰看见了黑暗世界里的阴霾却看不见自己内部的黑斑,当心灵的阴暗面与大千世界的阴暗面相接在一起的时候,强大的意志能否依靠着明朗面将丑恶驱赶到黄昏的边缘,锋利的冰晶绽放成花瓣的模样从山麓延伸到了山头,当冰冷的气息一层一层把光明冻结的时候,奔腾的江河能否冲破死亡的诅咒跃动在晨曦的左右。 王妃和她的仆从经过漫长的徒步行走终于来到了迷雾山脉,他们置身在山涧中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披上了一层薄雾朦胧又透亮,王妃蹲下身子捧起一汪清泉映照着自己的面孔,她看见水中开出玫瑰的花瓣把指尖和面孔糅合到了极致,仆从看到王妃沉浸在水中花的幻境里也凑了过来,他们一边帮王妃撩起衣角一边憧憬着花香的世界,一圈又一圈缭绕的烟雾弥漫在他们的周围好像美梦就是未来的现实。 王妃玩累了清泉接着又奔向了前面的草地,碧绿的野草如同铺就的地毯将河流与沙石阻隔在了丘陵的尽头,湍急的瀑布发出阵阵轰鸣把飞鸟的天籁抛向了山峦的中间,王妃平趴在野草上感受着城堡里从未有过的惬意,泥土的幽香夹杂着野草的淡香钻进她的鼻孔让心扉充满了舒畅,仆从气喘吁吁地赶过来扶起了王妃,他们担心野草的枝叶扎伤了她的身体更担心她的安危,王妃拍了拍满身的叶瓣继续朝着山脉的深处前行。 厚厚的积雪覆盖了悬崖的岩壁然后向深渊的谷底延伸,肆虐的狂风吹起纷飞的雪花在温暖与寒冷之间寻找着美的诗意,王妃迎着风暴张开了双臂,她要用所有的热情来拥抱一个白雪皑皑的世界,冰雪凝结在她的眼睑上、脸颊上、膝盖上把生存的意志提升到了新的高度,仆从们紧挨着彼此不敢迈出艰难的一步,他们的眼睛里除了冰渣之外还有一道道带伤的泪痕,王妃大声呼喊着仆从的名字,她要把眼前的美景告诉每一个渴望得到温暖的名字。 突然,一道黑影照在白雪上泛起一片模糊的轮廓,王妃定睛一看自己的前方出现了一个黑暗天使,接着出现了第二个,王妃呆立在那里发不出任何声响,直到五个黑暗天使卷起黑雾将她的瞳孔袭上了最黑的颜色…… 痛苦抛弃身边的痛苦之后为什么会遇见更深的痛苦,当曾经的荣耀滑进幻梦里被忧伤所替代时,权力的王座是否已经在瞬间垮塌变成一抔黄土,疲倦袭上脸颊触动了心灵深处的那一片苦海,当沉重的步履追逐到地平线的尽头时,颤抖的泪痕是否会在落雨的季节里减少。 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带着父亲的灵柩行走在返回的途中,吱呀的声响碰撞着车轴与车辙将哀伤的情绪蔓延到了天边,灰暗的服饰从头顶垂到脚下将幸福撕裂成碎片扔进了废墟的角落,宽大的马掌踩踏着地面将昨天的快乐与今天的忧愁一同扫进了记忆的漩涡,王子金坚默和自己的侍从缓慢地前行着,他们此时正在穿越死亡沼泽,泥泞的路面倒映着水草的身姿把远方的迷雾召唤到了眼前,浑浊的死水拍打着脚心和脚背把疲累的感觉延伸到了指尖,空旷的原野等待着暖阳的照耀把阴暗拖进永恒的黑夜。 这时,他们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五个黑暗天使,王子金坚默只觉一阵眩晕顺势拔出了利剑,身旁的侍从也一个接着一个握紧了兵器,五个黑暗天使立即分散成单个向下俯冲,侍从们望着一团又一团的黑影露出了惊惧的神色,他们手持兵器一次次地砍杀一次次地落空,黑暗天使旋转着身子舒展开翅膀将侍从打翻在地,然后抓起来飞向空中又扔回到地面上。 王子金坚默杀死一个黑暗天使后吩咐侍从围成一个圆圈,他要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与黑暗天使对抗到底,黑暗天使呼喊着也聚拢成了一个圆圈,他们将王子的残兵败将围堵在了中央,王子金坚默看到胜利的希望已经十分渺茫便丢掉了利剑,黑暗天使用绳索将他们一一捆绑了起来,挣扎的叫声透过沼泽传向了光明与黑暗找不到的地方…… 第一百三十九章 曙光的秘密(7) ?漆黑的暮霭凝结了夜空中的光亮将心灵深处最阴暗的一面暴露在安宁的世界里,孱弱的肉体避开恐惧与孤独的侵袭把光明的影子变成了眼前最美的火焰,流浪的尘埃夹带着飞雪的足迹在冰冷的流水间寻觅着透明的它自己,朦胧的眼睛观望着星辰里的宿命渐渐地开始靠近黎明前的晨曦。 独孤箭被两只噬地虫强拉硬拽拖进了沙洞,模糊的光线渗透着黑暗的各个角落在寒冷与寂静之间提升着温度,飘忽的沙土黏合着肮脏的污水慢慢地接近每一个渴望生存又难以生存的生命,独孤箭借着星星点点的光斑从昏睡中醒了过来,他看到幽黑的洞穴里到处都是向下飘散的沙粒,腐烂的尸骸发出恶臭的气味招引来了一大群嗡嗡直叫的苍蝇。 独孤箭转过脸去尽量躲避眼前的尸骨和难闻的气味,他的眼睛被一层黑雾笼罩着透出了一点怯懦和恐惧,然而黑暗的阴霾依旧漂浮在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制造着压抑,无数的生命即使化成灰烬也找不到继续生存下去的毅力,但是独孤箭相信他能战胜所有的不幸与死亡抗争到底,有一种看不见的曙光深埋在骨子里让他一次又一次开辟出了新天地…… 黑夜的残光偷袭了黎明前的一线希望将所有的颓丧延伸到了白昼里,焦躁的情绪淤积在血管的末端一层一层剥离开了眼角的欢乐,疾掣的寒风吹绿了芭蕉吹红了樱桃却没有吹开梦中的幻境,不安的心跳掩盖着外界的喧哗在流水与荒漠之间敲击着灵魂深处的空缺。 独孤箭趁着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偷偷地溜出了沙洞,可是还没走几步就被两只噬地虫察觉出了动静,独孤箭也顾不了身后那个恐怖的噩梦,他跌跌撞撞地奔跑在沙地里不想回头,两只噬地虫拨开前面的沙子在土里钻进钻出,独孤箭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寒流穿过脑门慢慢地冻结成了冰,他知道死亡距离自己已经不到几寸。 这时,他看见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条瀑布,湍急的流水垂挂在悬崖边将巨大的轰鸣传遍了整个沙丘,独孤箭没有多想一个纵身跳了下去,两只噬地虫无奈地怒吼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幕帘的正中…… 清澈的溪流透着珍珠般纯净的光泽向希望的田野奔腾而去,斑斓的碎石布满苔藓在婉转的鸟啼声中重温着时间停滞的那一瞬间,茂密的丛林依恋着露珠的滋养在鲜花盛开的草地上忘情地自我生长,勤劳的蜂蝶围绕着水塘和泥土没日没夜地采集着花蕊之中的芳香。 黎明的影子丢进美梦的幻觉里让所有的不幸变成了幸运,然而混沌的意识并不能与现实分离的太久,一个小小的波动就可能是苦难回归到真相里的投影。独孤箭顺着溪流漂到了那片属于自己的丛林,他的头浮在水面上手脚沉在水下,快活的游鱼勾起一道涟漪在他的四周制造出一种浪漫的气息,他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已经成功的脱离了险境,透明的光线抚摸着他的脸颊让幸福的潮水漫溢在了指缝。 这时,从丛林的尽头来了几位猎人,他们抬着独孤箭的手臂和双腿将他救上了岸,独孤箭依然沉浸在温柔的暖光和潺潺的流水中,他的眼睛虽然紧闭但他的意识却未眠…… 多情的玫瑰缠绕着百合的香味在情感的世界里穿梭了好几个世纪,清晰的记忆搅动着现实的方方面面把苦难与幸福连缀在了一起,宽阔的肩膀倚靠着另一个肩膀然后拉着彼此的双手等待着天亮,破碎的梦想被远方的爱的力量拉回来继续拼凑着生命的平凡与奇迹。 独孤箭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木屋的床榻上,他的妻子晶莲娜和儿女正静静地站在身旁等待着他醒来的这一刻,独孤箭环顾着木屋然后望了望他妻子的脸庞,一种久别重逢的感伤从眼眶里溢出来贴在了幸福的面孔上,他知道那群猎人冲进溪流里将他拉到了岸边,他也知道由于妻子的照顾自己又恢复了健康,然而水晶球的残块已经打破了所有的平静,他不知道黎明的光焰还能坚持多久,一场看不见的战争也许就在心灵深处的阴沟里…… 血红的光焰燃烧在美梦的幻境里揭开了虚构中的现实,凋零的花瓣躲藏进冰雪的世界里让下一个春天来得更晚了一些,朦胧的晨曦托举着矮矮的地平线把天空的阴霾赶紧了黑夜里,透亮的雨露盛满了天使的眼泪将爱与美的诗篇印进了丛林的各个角隅。 独孤箭和晶莲娜带着自己的儿女走出了木屋,他们望着满目的新绿感觉到幸福的脚步从来都不曾走远,而在庭院的石堆旁,独孤箭的父母正仰望着巨大的红日倾听着时间流逝的声音,他们两个人依靠着父母坐了下来,四双眼睛直直地盯着红日好像在盼望着一个美好明天的到来,独孤箭顿了顿神闭上了双眸,他知道太阳的里面不光有耀斑的明媚还有黑子的阴暗…… 第一百四十章 曙光的秘密(8) ?花瓣和绿叶同时枯萎的时候为什么只能选择其一,莫非细流的滋润只是一种虚晃的存在,黑夜和白昼交替的瞬间为什么要不停的抉择,莫非黎明和暮色天生就是仇敌,物质和精神搅扰着肉体为什么得不到自由,莫非灵魂的升腾只是想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光明之王蓝星烨坐在璞玉王座上等待着王妃的归来,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沉落的红日不肯垂下头颅,不安的思绪扯动着衣襟让想念的潮水涌遍了心灵的死角,他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没陪她去是一个错误,可是现在怎么内疚都不能重新选择,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对着暗夜里的影子不断地祈祷再祈祷。 突然,一个黑暗天使撞破窗棂飞进了大殿,巨大的翅膀卷起尘埃吞没了整个穹顶,光明之王从焦急的等待中回过了神,他漠然地望着这个黑暗天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黑暗天使绕着大殿的四周飞行了一圈,只见所有的什物倾泻而下散落在了地面上,光明之王的脸庞由原来的平静变成了愤怒,他立刻抽出魔杖对准了降落下来的黑暗天使,这个黑暗天使摆了摆手,然后冷冷地说道:“光明之王,你的王妃和月泉之国的王子都在我们手上,你究竟选择哪一个?” 幸福的边缘沾满鲜血润湿了琥珀色的眼睛,在现实与美梦之间那种温暖的光亮何时才能照见前行的方向,迷离的幻觉萦绕着爱情的芳蜜与友谊的存亡让谁听不到心灵深处的呼唤,有些东西远了,有些东西近了,有些只是自己,有些却是别人。 光明之王蓝星烨收起魔杖,急切地说:“我的王妃和月泉之国的王子现在在什么地方,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光明之王,他们现在都安然无恙,一个被我们囚禁在了迷雾山脉,一个被我们捆绑在了死亡沼泽。”这个黑暗天使贴着光明之王的耳朵,轻声说道。“你们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只要你们放了他们。”光明之王露出不安的神色,恳求道。 “我们不要什么名利,我们只想和你玩一个游戏,在你的王妃和月泉之国的王子之间作出抉择,否则他们都会死。”黑暗天使摇摇头,怪异地说道。 “只能选择一个吗,为什么不能都救,他们的身上都有我不能偿还的东西。”光明之王踱着步,痛苦地说。“你这样犹豫只是在浪费他们的时间,我还是劝你早一点给出答案。”黑暗天使挥了挥翅膀,生气地接着说,“你的王妃现在被捆绑在死亡沼泽,而月泉之国的王子被囚禁在迷雾山脉。” “我选择自己的王妃,月泉之国的王子真的对不起。”光明之王跪倒在地上,无奈地啜泣着。此时,漆黑的世界仿佛被无数个巨人托举着变得摇摇欲坠,稀疏的星斗摇晃着大地上的灯盏让黎明失去了透明的光色…… 孤单的飞鸟停歇在树枝上是否已经忘记了远方的梦想,当强劲的风暴一次又一次折断翅膀的刹那,痛苦的滋味是否阻挡了意志也阻挡了勇气,娇艳的玫瑰染红了天空的云翳究竟想敲开谁的心扉,当爱情的火焰将恋人烘烤的难舍难分时,幸福与不幸究竟是真实还是一场幻梦。 光明之王蓝星烨和自己的士兵一同朝着死亡沼泽赶去,他们要在午夜之前救出光明之王的王妃,坎坷的道路沿着河流一直向光明到达不了的地方延伸,模糊的树影投在路面与水面上现出一片又一片的斑痕,死去的动物散发着恶臭招引来了一大群苍蝇和蚊虫,凝结的鲜血依附着内脏将绝望的神色灌进了黑夜的迷蒙中。 光明之王经过漫长的行走终于来到了死亡沼泽,他望着飘摇的水草和静止的水流什么也说不出,辽阔的沼泽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自己的爱人,漆黑的夜色怎样渲染才能看到光明的底色,他感觉不到温暖的存在也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这时,一个黑暗天使飞过来说自己可以告诉他王妃的位置,光明之王二话没说就跟着他向前走去,身后的士兵半信半疑地也簇拥了上去。 当光明之王来到树下看到捆绑着的竟是月泉之国的王子时,他愤懑地抽出魔杖杀死了那个领路的黑暗天使,其他的黑暗天使看到自己的同伴惨遭杀害,他们一起扑向了悲伤的光明之王,光明之王沉浸在痛苦之中没有看到前面的威胁,他瞬间就被四个黑暗天使拽倒在了地上,光明之国的士兵看到自己的君主正被黑暗天使撕扯,他们一拥而上朝着邪恶的力量掷去了仇恨与刀枪,四个黑暗天使早已预料到最后的结果,他们离开地面拼命地飞向了苍穹之巅的中央。 等光明之王恢复意识后士兵们都围了过来,他命令一部分士兵护送月泉之国的王子返回自己的国度,另一部分士兵跟随自己前往迷雾山脉救出王妃,然而一切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完满,命运就像死神的符咒无论怎么逃脱都不能得到幸福与希望,王妃在光明之王救出月泉之国的王子时就已经被另一群黑暗天使杀害,他们想看到别人的生命怎样被别人玩于股掌之间,光明之王抱着王妃的尸体痛苦了一次又一次,他不相信自己的宽容竟会将自己的亲人送上绞刑架,可是所有的所有都已经无法改变,他只能接受现实的残酷然后在残酷的面前画上自己的残酷…… 炽烈的光焰击碎了黑夜里的所有阴霾却击不碎心灵深处的感伤,当金色的丝线穿过眼角的空白与天空的斑斓融为一体时,模糊的记忆也许只是明天留在昨天的一种幻想,冰冷的河流冻结了银河里的最后一颗星星又冻结了星星里的光明,当爱情的水晶不知不觉沾染上死亡的阴影而无法修复时,疼痛的感觉也许就是思慕最好的明证。 光明之王蓝星烨命令士兵为死去的王妃挖好墓葬,他要一直抱着王妃直到王妃的身体失去所有的余温,孤独的鸟鸣一声连着一声刺伤了夜的宁静,无数的沙尘飞起来把树叶撕扯的留下一道又一道伤口,飘渺的云雾紧贴着大地将石子涂上一层白粉,沉默的脚步回想着来时的匆匆然后再回想着去时的匆匆。 等墓穴完好后,光明之王依旧紧紧搂着王后不肯放手,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与王妃近距离接触,以后的以后只能在梦里相遇,光明之国的士兵劝慰自己的君主想开一点,冰冷的身体不可能再袭上火热的温度,光明之王渐渐松开了王妃的身体,他静静地望着自己的王妃好像黑夜并不能吞噬掉爱情的全部。 随着幽黑的墓穴变成一座山丘,光明之王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苍穹,在空洞的星云里他仿佛看见了逃亡的黑暗天使,乌黑的翅膀劈开血红的暖潮掀起了数百米高的风暴,枯瘦的草木被连根拔起飘摇到了贫瘠与肥沃的边界,粗大的脚掌踏平了山川的尖角又向下一个移动,矮矮的地平线还没隆起便永远的成为了一条壕沟。 光明之王终于明白黑暗天使的灵魂不应该得到救赎,他们已经彻底丧失了本性而变得凶狠残忍,枯朽的腐木既然不能雕琢不如让它自生自灭,肮脏的灵魂既然无法觉醒不如让它自甘沉沦,幸福并不是只青睐好人而远离坏人,每一种生命既然存在就有它存在的理由,善与恶没有明显的界线,天使与恶魔也许就是心灵的一部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曙光的秘密(9) ?痛苦的感觉还没有消失一刻钟又继续移动到了哪一头,烧灼的黄土掩映着草木的灰烬一层一层铺设在了荒原的左右,欢乐的余音绕过指尖与口唇的距离落在了幸福的哪一边,厚重的墙壁阻挡着风雨的侵袭守护了一个又一个平庸的生灵。 独孤箭和五位国君离开光明之国后踏上了返回的路,他们此时正在攀登一条曲曲折折的秘密阶梯,陡峭的崖壁像刀砍斧劈般延伸到了深渊的底层,窄小的道路折叠成花瓣的形状一片紧挨着另一片,独孤箭行走在最前面,他的双脚踩踏在石阶上发出一阵又一阵的闷响,五位国君跟在他的身后,急促的喘息应和着脚步的声音从山麓通向了山巅,这时,独孤箭对身后的国君们说:“各位国君,前面的阶梯似乎出现了断裂,我们不能再继续往前走了。” “不如我们原路返回,再从更远的地方绕过去,同样可以到达山顶。”花锦之国的国君停下脚步,微笑着说。“马上就要夜幕降临了,绕更远的路说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我们还是再想想其他办法吧!”火灵之国的国君思考了片刻,胆怯地说。“我们可以砍掉悬崖边的那棵大树,用它来搭一座木桥,然后我们迅速通过。”独孤箭灵机一动,惊叫道。 于是,他们在阶梯断裂的地方架起了一座木桥,就在独孤箭刚踏上桥面时,对面的阶梯口出现了一个黑暗天使,只见他抓起大树摇晃了起来,独孤箭撤回脚步,立即抽出血箭射了过去,黑暗天使惨叫了一声跌下了万丈深渊,独孤箭招呼五位国君快速通过桥面,可是当他们来到木桥的中央时,又出现了三个黑暗天使,他们挥动着翅膀飞到了独孤箭和五位国君的面前。 独孤箭搭好弓箭准备射杀头顶上的那个黑暗天使,不料那个黑暗天使急速躲闪并偷走了自己的箭筒,五位国君蹲下来紧紧地抱着树干,唯恐死亡的脚步突然踩下来踏平所有的梦想,黑暗天使们在头顶盘旋了许久准备将他们踢下桥面,五位国君聚成一堆串起来垂吊在木桥的下方,最终黑暗天使把他们全部赶进了阶梯旁的石窟,漆黑的光亮投射过来覆盖了希望和希望里的所有,黑暗天使知道美梦才刚刚开始,一个漫长的永夜已经吞噬了光明以及光明里的所有…… 流浪的尘埃抛弃了黑夜里的欲望难道是想加入白昼的行列,平行的空间把看不见的事情挪移到陌生的角落里是否想让奇迹重现,光润的玉石徘徊在自然与人工之间难道不想成为一件雕饰,滴漏的时间将美好的东西涂抹成空白是否想让平静的心留下不安。 光明之王蓝星烨望望眼前的墓堆,然后又望了望远方的地平线,王妃与自己的距离明明近的触手可及却已经不再同一个世界,他们之间的爱情虽然没有走到最后但却停留在了一瞬间,有一种深深的思念连接着心脏让痛苦融化成了眷恋,光明之王似乎听到了王妃的呐喊,没有悲戚只有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这时,一个黑暗天使从迷雾山脉的尽头走到了光明之王的面前,光明之王收了收哀伤的神色,痛恨地说:“你们这些可恶的黑暗天使,杀死了我的王妃,还想怎么样?”“光明之王,我们只想和你玩一个游戏,但这场游戏还没有结束,此时你的爱臣独孤箭和五位国君全都落在了我们手里,你究竟要选择哪一个?”这个黑暗天使冷笑着,诡异地说。 “你们有什么不满都可以针对我,他们都是无辜的,请你们放过他们。”光明之王有些无助,失落地说。“光明之王,你们都是无辜的,我说了我们只想和你玩一个游戏,他们的生与死都由你说了算。”这个黑暗天使低着头,依旧平静地说道。“他们所有人我都要救,独孤箭是拯救光明之国于危难的英雄,五位国君是我以后维护和平的盟友,因此他们几个我都不能失去。”光明之王望着黑暗天使,握紧了拳头。 “既然你这样执迷不悟,我就让他们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你的无知只会害苦了他们。”这个黑暗天使闪动着翅膀,愤怒地冲上了云层。此时,黑压压的暮霭遮蔽了光焰然后又覆盖住了坟墓,平坦的道路泛着惨白的冷光扭曲成了天梯的形状,光明之王感觉到天空与大地摇晃了起来,所有的士兵顷刻之间陷入了混乱之中…… 第一百四十二章 曙光的秘密(10) ?昏暗的光束燃烧到了灵魂的边界让谁的情感变得迷茫,沉沦与救赎只隔着一层纱为什么看不到星星之火蔓延的痕迹,残缺的花蕊伴随着尘埃的起落让谁的梦想变成了空想,坚持与放弃萦绕着大地为什么只会让心灵一次又一次陷入忧伤。 黑暗天使离开光明之王蓝星烨后又回到了秘密阶梯的石窟里,他要告诉独孤箭和五位国君光明之王已经放弃了他们,他们现在只能依靠自己的智慧与力量打败对方才能获得自由,于是,他怒气冲冲地走到石窟的最里边,对着独孤箭和五位国君说:“你们的君主并不像我所认为的那样高尚,他宁愿牺牲所有也不在其中选择该留下的一方,既然别人无法决定你们的命运那么你们自己来决定,你们只有相互残杀然后胜出的一方可以赢得生存的权利。” “你简直是痴心妄想,我们绝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贪生怕死只是你们自己的一厢情愿。”独孤箭拉满弓,箭头对着黑暗天使。“你以为谁的内心都和你们一样充满无情,在生死的面前我们可以是懦夫也可以是勇者,一切都由我们的灵魂来决定,你们的世界弥漫着仇恨并不代表我们也需要仇恨,自私的意念只会毁了你们而毁灭不了向往光明的人们。 ”五位国君倚靠着墙壁,异口同声地说道。“博爱只是你们自己制造出来的假象,私心每个人都有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控制住的,现在我要让我的结果得到印证。”黑暗天使扇动着大翅膀窜到了火灵之国国君的面前,他的魔爪扼住了火灵之国国君的咽喉,接着他继续说道,“你们现在必须相互决斗,否则我让他的生命立即走到尽头,火灵之国的国君你怕死吗,我知道死亡才是永恒的。” “我的确怕死,但我不愿看到他们为了我们的信仰而决斗,你的游戏愚弄的最后只有你自己。”火灵之国的国君紧闭着眼睛,颤抖着说。独孤箭和五位国君走到空旷的原野准备展开厮杀,突然一片樱花飞落在他们的眼前刮起了一阵旋风,他们感觉这片樱花好像在哪里见过,在真实的街角,在曾经的梦中…… 微弱的曙光渗透进黑暗的边缘一点一点延伸出美丽,无数双洁白的翅膀带着流水的愿望在天空与大地之间挂上彩虹的屏障,破碎的镜片拼接起来再也回不到以前的完整,冰凉的月光袭上一抹凄艳的色泽将这个不安的世界仔细端详,暗潮逝去是为了涂抹暖阳的背面,自由重生是为了渲染禁锢的阴影,一切的美好也许只是为了弥补残缺的另一半,不是徒劳却在空白的圆圈里勾勒徒劳。 独孤箭和五位国君站在原地谁也没有先动武,他们静静地注视着彼此的眼睛不愿看到血腥的杀戮,黑暗天使等待了许久依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他愤怒地拍打着翅膀发出了最后的警告,独孤箭和五位国君举起手中的兵器把友情撕裂成了噩梦,然而刚越过头顶的利刃又在颤动的指尖变成美梦,黑暗天使再也忍受不了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戏弄,他提起火灵之国的国君要将他揉碎进长河的逆流中。 这时,光明之王蓝星烨带领着他的将士们从迷雾山脉赶了过来,他抽出魔杖发出一道光焰击中了黑暗天使的臂膀,火灵之国的国君趁机用力一甩挣脱了死神的束缚,黑暗天使呲牙咧嘴地向光明之王的马匹俯冲了下来,光明之王闪躲到马背的一侧发出了第二道光焰,黑暗天使倾斜着翅膀避让着一次又一次袭击,他凭借着巨大的翅膀掀起一阵飓风将马匹打翻在地。 光明之王连同马匹在原野上趴了好久才站直了身体,他不相信黑暗天使的能力已经到了不可低估的顶级,其他的黑暗天使看到胜利的曙光慢慢在天边燃起,他们尖叫着冲向五位国君和光明之国士兵们的中间,五位国君不惧死亡与伤痛奋勇地迎了上去,他们的呐喊与悲戚交融在一起朝着光明漫溢,光明之国的士兵有的呆立在原地有的向后逃亡,他们的**伴随着沉重的脚步淹没进了时间的印记里。 就在此时,独孤箭拉满硬弓将利箭射向了黑暗天使的脖颈,黑暗天使扑打了几下翅膀从高空狠狠地砸了下来,其他的黑暗天使看到自己的黑暗天使受到了重创,纷纷将复仇的目标锁定了这个勇敢的猎人,光明之王看到反击的时间一步步逼近,他握紧魔杖朝着幽暗的原野发出了一道又一道光焰,其他的黑暗天使只顾燃起仇恨的火种,丝毫没有感受到危险的降临,只看到漆黑的翅膀坠进火海的中央慢慢地关上幸福的门窗…… 黑夜沉进星云的瑰丽中唤醒了白昼中的霞光,褶皱的纸团一层一层舒展开与心灵的纯净合为了一体,白昼飞进黄昏的夕阳里勾起了暮色的帷帐,缱绻的花束浸透了雨露的琼浆把情感的丝线扯得细长。 光明之王蓝星烨站在秘密阶梯的尽头与独孤箭和五位国君再一次道别,这一次的道别不像上一次的道别充满伤感与哀怨,更多的是充满了喜悦和欢笑,所有的黑暗天使在他们的砍杀下折断了翅膀与希望,留给黑夜的是一片模糊的不能再模糊的光亮,光明之王驻足了片刻来到了空旷的原野上,他看到无数朵樱花围绕着黑暗天使的尸体玷污了远方的玫瑰…… 第一百四十三章 曙光的秘密(11) ?(二) 友情的巨轮被水草缠住了螺桨是否依然可以借着灯塔的微光驶向远方,汹涌的浪潮掀起黎明的风暴在大洋的彼岸吞噬村庄让谁的心灵变得如此冰凉,神秘的预言打破了时间与空间的界限向着黄昏的地平线延伸着希望,当博爱的边角悄悄被欲念的罪恶感侵占时希望已经沦落为绝望。钢铁锈蚀了花瓣凋谢了,未来的未来还是未知,幸福消逝了痛苦滋长了,美梦的尽头谁也猜不透,只是生命的长度与宽度依旧在延伸着,没有觉醒也没有沉沦…… 苦难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模糊了心灵的距离,心灵的距离产生了依赖影响着外界然后孕育出同情,这种同情舍弃了私欲和享乐开始朝着明媚的地方播撒着光明与温暖。独孤箭和五位国君离开光明之国后此时正在穿行一片芦苇地,碧绿的苇叶抚摸着流水的腰肢在光与影的世界里爱怜着自己的倒影,清脆的鸟鸣凝成天籁回荡在美与真的诗意里演绎出了一支独奏曲。 独孤箭走在一行人的最前面,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可是他抬起头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没看见,接着他听到身后的花锦之国国君发出了一声低吟,原来他的脚趾也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压了一下,花锦之国的国君坐在苇丛里察看自己的伤情,其它的国君向后退缩生怕厄运降临到自己的头上,独孤箭对着空空地世界,开口说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这片芦苇地里游荡?” “我们是透明人,虽然你们看不见我们,但是我们看得见你们,”一个透明人停下脚步,颤抖着说,“其实我们也有像你们一个的身体,只不过被邪恶的巫师下了魔咒,只有解开他的咒语,我们才能恢复原来的形体。”“怎样才能解开咒语呢,我们能替你们做些什么?”星宿之国的国君托着腮,沉稳地说。 “要想解开咒语让我们恢复形体,首先要猜中巫师设在芦苇地里的谜题,谜底揭晓后会在大地上出现一座城堡,城堡的内部私藏着一部魔法书,只要轻轻地念动扉页上的魔咒,我们就可以重获新生与自由。”另一个透明人凑近了星宿之国国君的耳朵,细声说道。“巫师在芦苇地里到底设置了什么谜题,他为什么要这样诅咒你们?”蝶澈之国的国君微笑着,抢着问答。 “我们曾经在饥渴难耐的时候屠杀过自己的兄弟姐妹,他认为我们不配拥有纯洁的肉体和灵魂,所以他要世世代代诅咒我们。”还有一个透明人走上前来,愧疚地说。“我可以帮助你们恢复自己的形体,但你们必须保证以后不再屠杀同类,否则等待你们的将是无止境的孤独与黑暗。”独孤箭沉吟了片刻,凝重地说。 “我们一定会牢记你的教导,即使饿死渴死也绝不屠杀同类,”第一个透明人望着五位国君,继续说道,“巫师设下的谜题是桌子上有一支蜡烛和一盏煤油灯,请问先点哪一个?”所有人听完这个谜题都不知所措地直摇头,只有独孤箭独自站在一旁陷入了深思,他想了半天冲到透明人的面前,脱口而出道:“火柴!”透明人谁也没有说话,他们正静静地等待着奇迹的发生,而在芦苇地的另一边,五位国君正在窃窃私语,他们相信奇迹却无法预言奇迹后面的结果…… 天空与大地只隔一线为什么一个成了圆形一个成了方形,振作与堕落只在一念为什么一个成了赢家一个成了败者,过去与现在只留一宿为什么一个成了历史一个成了今朝,幸福倒过来也许只是苦难的反射,看不见美好却看见了残缺,光明包裹在黑暗里也许只是黑暗的另一面,明亮亮的泛着幽幽的光。 随着独孤箭喊出“火柴”两个字,茂密的芦苇丛里现出了一座城堡,五位国君看着凭空出现的城堡都欣喜不已,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踏上了城堡的台阶,独孤箭和透明人并排走在最后来到了城堡的中央。华美的色彩从穹顶一直延伸到墙角,朦朦胧胧的光亮伴着或明或暗的孤影俘获了花鸟的芳心,精致的灯饰触碰着灰尘的脚步向前向后摇摆,恍恍惚惚的幻觉指引着思绪的神经慢慢地接近浪漫与温馨。 这时,五位国君争先恐后地来到了殿堂的圆桌前,他们看到桌子的正中镶嵌着一部魔法书,而这部魔法书正是救赎透明人肉体和灵魂的那部书,五位国君都想第一时间将这部书捧在手心,可是无论怎样努力魔法书依然像颜料一样渗了进去,透明人望着他们这样徒劳的搬运告慰自己还有其它办法,独孤箭让所有人安静下来然后去拿墙缝中的钥匙,只见他将钥匙插入圆桌下方的锁芯里接着轻轻一扭,这部魔法书缓缓地从圆桌里抬升了起来。 五位国君不约而同地伸手打开了魔法书的扉页,一行古老的咒语像被开封的醇酒映进了他们的眼帘,独孤箭念动着咒语解开了这座城堡里的所有谜团,原来殿堂的内部还有各种花鸟虫鱼,奇珍异兽,而透明人也像获得了新生一般拥有了以前失去的所有。 独孤箭走上前来告诫他们一定要牢记自己的承诺,透明人纷纷跪倒在地发誓永远不会泯灭自己的良知,五位大臣什么也没说表示着他们的信任与不信,而在城堡的外面那片芦苇地里,幸福与痛苦纠缠在一起向前划开波浪,把一个温暖与冰冷的世界搁置进了长河的激流中…… 幸福的光色被欲望的黑洞拖进宇宙的夹层里冷冻了几个世纪,无情的暗潮席卷起人性的双面把爱与恨变成了寒夜里的飞雪,撕裂的伤口敷上美梦的灵药让现实沉醉在狂欢与孤单的雨巷中,流浪的影子脱离身躯的依靠向前寻找着不属于流浪的自己。 独孤箭和五位国君告别透明人向着秘密阶梯进发,他们的脚下是漫长的路心中是飘忽的梦,淡蓝色的烟霭冲击着紫红色的霞光隆起了一道又一道的山丘,破裂的碎石携带着沙尘的卑微在绝壁的缝隙里孕育出萌芽,橘黄色的暖流拥抱着花草的馨香描绘出一对对深浅不一的脚印,冰冷的露水仰望着天空里的铅灰色在河流的镜面上画出忧伤的模样。 就在独孤箭和五位国君登上秘密阶梯即将看见天边的希望时,黑暗天使的出现无情地打破了他们美好的幻想,只见一片阴云接着一片阴云围堵了心灵深处的一丝祥云,独孤箭和五位国君最终被黑暗天使们关押在了石窟中,他们想不到燃上头顶的热情会被冰冷似铁的雨水浇成灰烬。 漆黑的夜色透着腐臭的气味在欢乐的墙角敲打着幸福剩下的余温,凝重的脸颊勾勒着疲累的表情将现实与梦境连缀在一起向意识的前端靠近,独孤箭和五位国君望着黑漆漆的洞顶陷入了亦真亦假的空间中,他们仿佛看见了明天的太阳也仿佛碰到了昔日的黄昏…… 第一百四十四章 曙光的秘密(12) ?娇艳的蔷薇经受住了暴雨的洗礼却经受不住情感的魅惑,当青绿的枝叶依附着满身的刺将幸福扎的千疮百孔时,爱情剩下的也只能是一只被现实蹂躏的空壳,光洁的翅膀载着所有的梦想从此岸飞到了彼岸,当沉睡的脚步在废墟的世界里把灵魂叫醒时,高大的背影早已被誓言压缩成了一条弧线。 花锦之国的公主蓝钻泪依然呆在寝室里陷入了默想,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紫色的风铃好像时间停滞了一般,幸福的中间总是伴随着痛苦,看不见的隐痛像刀锋划过肌肤只有鲜血没有痕迹,蓝钻泪感觉自己的心扉已经被寒冬的积雪冻僵了,她的每次心跳都像雨点落入杯盏的声音一样轻微。 这时,她的一个侍女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急切地说:“公主,我听说月泉之国王子有一个表妹也衷情于王子,她要与公主你共同争夺王子,为了王子她不惜殉情。”“他们肯定是青梅竹马,既然她那么喜欢王子,我愿意退出。”蓝钻泪并没有表示出吃惊的样子,她平静地说。“公主,你的选择是对的,如果你这样冒然嫁过去肯定会受委屈,我觉得你还是耐心的等待着你的白马王子吧!”这个侍女靠近了公主,乐呵呵地说。 “可是我要出嫁的消息已经传得满城风雨,况且父王也盼望我能够与月泉之国亲上加亲,我害怕我的决定会伤了两个国度的感情。”蓝钻泪站在窗前,若有所思地说。这个侍女站在一旁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她知道公主心里的苦并不是一块糖就能释然的,有太多的迷惑牵制着她拿不起也放不下…… 美梦碰触着指尖的寂寞在多情的世界里将玫瑰的芬芳埋进了谁的手掌中,温柔的流水一点一点漫过玫瑰的枝丫把潮湿的心圈成了一片湖泊,幸福泛起忧伤的涟漪在短暂的相逢之后看到了谁的痴情与绝情,冰冻的雪花停留在半空中守望着太阳释放出来的最后一丝温存。 爱情的长路究竟要拐多少个弯才能到达终点,到达终点之后又要经历多少次磨合才能相伴一生,相伴一生了又有多少能在长路上留下相爱的印记。花锦之国的公主蓝钻泪趴在窗台上看着满是繁星的夜空,她回想起月泉之国的王子为了保护她与食尸鬼大战的情景,那时自己独自一人趁着深夜前往禁林祭奠死去的奶奶,就在自己哭诉生活中的不幸时遭到了食尸鬼的侵害,自己手中的明灯摔落到地上与黑夜变成了一个颜色。 就在她感觉生命已经走到尽头时,月泉之国的王子不顾食尸鬼的袭击救了她,之后,食尸鬼被月泉之国的王子和他的将士们全部斩尽杀绝,她自己也被月泉之国王子的英勇迷得神魂颠倒。接着她又幻想着自己成为月泉之国王子的妻子是多么的幸福,她依靠着丈夫的肩膀坐在火炉旁安静的打盹,月泉之国的王子抚摸着自己的长发端来一杯热水,然后她看到女仆拿着新鲜的水果和菜蔬劳作在厨房里,一条小狗一只小猫围着跳动的火焰追逐打闹,可是当她伸出双手要将热水送到唇边时,现实的残忍把她拉回了那个美好的梦境,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没有温暖也没有幸福…… 昏黄的月色勾勒出树木的轮廓在黑漆漆的大地上留下一道残光,冰冷的泉水流过树木的旁边把叶瓣上的雨露汇进了自己的河流中,微弱的呼吸拉扯着两个人的心跳在伤心的浅滩细数着情爱的脚印,红润的脸庞被朦胧的星辰涂抹成灰白之后泛起了失望的神色。 花锦之国的公主蓝钻泪躺在床榻上却难以入眠,纷乱的思绪萦绕着她的耳畔将幸福的声音淹没进了浩瀚的汪洋中,她知道爱情即使幻想的再美好也只能是幻想,现实的无情从来都不会眷顾心灵的疼痛和麻木。突然,蓝钻泪发觉自己的瞳孔里闪过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她惊惧地转过身去,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我是月泉之国王子的表妹,也是你的情敌,”这名女子望着窗外,冷淡地说,“月泉之国王子深爱的是我,我也深爱着他,你不能从我身边将他抢走。” “我听说月泉之国有一位大臣的儿子也喜欢着你,你为何不和他在一起呢?”蓝钻泪停顿了片刻,微笑的说。“可我不喜欢他,我的心里只有王子,我甚至可以为他去死。”这名女子转过脸,咬牙切齿地说。“如果你真的那么在乎月泉之国的王子,我可以好好的考虑一下,是坚守还是割舍我会给你答案。”蓝钻泪轻轻地踱着步,平静地说。 黑夜的白光出现在黎明的尽头把新一天的世界照得透亮,蓝钻泪倚靠着窗户做着一个又一个没有色彩的梦,在黑白的影像里她看到幸福的萌芽被烈火烧成了灰烬…… 玫瑰的花瓣浸透了爱情的芳蜜开始向心灵最柔软的地方靠近,鸟啼的声音跟随着轻快的节拍在前后与后退的彷徨里提高了分贝,迷惑的瞳孔巴望着幸福的踪迹在其中寻找着说不出的苦痛,陌生的面具罩上熟悉的脸庞将人性深处的肮脏与丑恶用死水冲洗了出来。爱情得到了它想得到的,然而幸福却失去了它不该失去的,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命运没有任何声响匆匆而过,世界依旧繁华人心依旧平凡。 花锦之国的公主蓝钻泪从不眠的深夜里终于苦熬到了白昼,迎着熹微的晨光她收到了独孤箭的来信,在信中他告诫自己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不是儿戏,希望自己经过深思熟虑后再做决定,他还说被感动的爱情不是真正的爱情,只有两个人相濡以沫白头偕老的爱情才是真爱,蓝钻泪擦了擦眼睛再往下接着看,他祝福自己能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不是为了生活而是为了爱情,最后他还说自己愿意成为他们孩子的教父,所有的幸福或者苦难他都会付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蓝钻泪泣不成声地叠起了信封,她在恍恍惚惚地幻境里念起了他们的旧情,独孤箭在自己遭遇无赖欺凌地时候帮助了她,虽然那只蝴蝶飞走了但她感觉爱情飞来了,她曾经痴痴地迷恋着独孤箭不肯放他离去,独孤箭也在爱情的漩涡里失去了自己和家庭,然而现实的警钟还是让他看清了远方的梦想与希望,独孤箭不顾自己的留念跳上马背剩下了孤单的她自己。 此时,爱情的迷雾依旧羁绊着她的手掌和脚步,她在朦胧的世界里看不清幸福的站牌,有一个遥远的灯塔正照着她,可是她终究停留在阴影里没有前行也没有倒退…… 第一百四十五章 曙光的秘密(13) ?曙光的透明色沉淀了黑夜的颓败在诗一样的幻觉中寻找着希望的存在,急促的呼吸抚弄着夜幕的冰凉把一个陌生的面孔埋进了手掌,钟表的滴答声穿透意识的表层向神经的末梢不停游走,垂直的峭壁与漆黑的洞穴交叉成十字将美梦切割成一簇簇烟花。 独孤箭和五位国君趁着夜色进入了酣眠,沉闷的气息压抑的人的灵魂开始漂浮,无数的尘埃飞旋在光与影的间隙冰释着想象中的孤单,突然,平静的石窟传来了山崩地裂般的震动,巨大的石块伴随着尘土的起落在穹顶与地面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细长的裂缝飞舞在洞壁的前前后后接着向幽黑的沟壑延伸,独孤箭和五位国君被这雷霆般的轰鸣瞬间惊醒,他们看到石窟的洞口已经被巨石死死封堵,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只好选择另一个出口。 此时,没有黑暗天使手握兵器顶着脑袋的威慑,也没有山石飞落震耳欲聋的恐惧,他们沿着相反的方向一点一点摸索着前进,肥胖的蜘蛛趴在蛛网上与垂挂在洞顶上的蝙蝠等待着猎物的投降,洞壁的大蛇与地面的毒蝎布下一道陷阱正把死亡谱写到最后一章,就在独孤箭和五位国君望见微微的亮光时,他们的面前出现了好几个小洞,独孤箭迟疑了片刻吩咐所有人分头寻找出口。 五位国君怯怯懦懦地移动着脚下走向了各自的洞口,独孤箭说谁找到了出口就呐喊谁遇到了危险就呼救,五位国君望望里面再望望外面都小心地踏出了第一步,然而令他们惊诧不已的是所有的小洞都通向那个出口,独孤箭知道他们终于摆脱命运的安排得到了真正的自由,他转过身对着五位国君和国君后面的世界攥紧了拳头…… 血红的黎明依偎着玫瑰的芬芳从黑暗的深渊里挣脱了出来,温柔的暖风浸透雨露的琼浆在阴霾的暗影里划出一抹艳丽的弧线,跳动的心脏爱抚着大地的琴弦把灵魂深处的不安转化成燃上苍穹的白云,坚定的意志冲破表象的迷雾在清醒与恍惚之间找到了梦的翅膀。 独孤箭和五位国君迎着晨曦的微光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他们发现自己依然呆在石窟里没有遇上山石的崩裂,原来逃出困地只是一个有始无终的错觉,他们终究还是要面对失落之后命运的审判。这时,一个黑暗天使告诉他们死神的光轮已经劈向了他们,光明之王没有伸出援助之手而是选择了踌躇,他们现在只有通过决斗定出输赢才能享有生存的权利,独孤箭和五位国君站在原地仿佛塑成了一墩雕像,他们没有动手而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犹豫中陷入了默想。 独孤箭背靠着洞壁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他觉得光明之王不会抛弃他们而让他们相互残杀,他知道此时需要的只是一个漫长的无声的时间,花锦之国的国君踱着步想着自己宁愿自杀也不会去杀他们,他明白自己已经在暮年的边缘停留了一年又一年,生或者死对他来说不是一个难题也不是一个永恒的终结。 蝶澈之国的国君蹲在地上认为自己的生命全交给命运来摆布,自己即使杀死了别人说不定哪一天自己又会被别人杀死,如此繁复还不如坦坦荡荡地在痛苦中得到解脱,星宿之国的国君望着红日好像自己从来都没有失去自由,肉体的残缺并不能替代灵魂的残缺,当他把生死看的毫无界限时也许幸福就会一直长留在身边。 火灵之国的国君坐在地上觉得自己肯定不会第一个动手,年轻的烈火虽然炽热但他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性,曾经的患难与共像一幕幕电影在头脑里不断掠过,水渊之国的国君托着腮想着自己那个遥远的国度是否安宁,他相信无论成败自己肯定会成为最后的强者,血腥与杀戮不过是一次短暂的洗礼,没有友情的善意也没有友情的仇视。这个黑暗天使猜不透他们的所思所想,他扇动着翅膀离开石窟等待着一次残忍的较量…… 冰冷的利刃浸入鲜血的洪流把谁的美梦挑上了指尖,痛苦的**撕扯着大地的颤抖在喉咙与脚掌之间找不到平衡的重心,悲凉的马嘶划过尘土的间隙将谁的自由困在了门后,愤怒的咆哮堆积起失落的泡沫向幸福断裂的地方填充着感伤。 美梦重叠着美梦映不出现实的残酷,自由缠绕着自由拼不出方圆的规则,一切幸福都像虚设又逼真的可怕,得不到回声却痛得无法割舍。独孤箭和五位国君走出石窟要在战争与和平之间做出抉择,他们手持兵器谁都不愿意玩这场心灵的游戏,黑暗天使将火灵之国的国君再一次举上头顶,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望向那片忧郁的天空,不知道瞳孔里潜藏的是怜悯还是私心。 光明之王蓝星烨带领着一部分士兵冲上了秘密阶梯,他的出现让早已枯竭的河流重新注满了甘露,独孤箭和五位国君相互交换着眼色把利刃对准了黑暗天使的腹部,抽搐的肌肉夹杂着鲜血的外涌将美好的画面永远定格在了疼痛上,翻腾的阴霾遮掩了伤口的疤痕却遮掩不了思想深处的冰冷,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刺进骨髓把仅存的一点余温凉透,透明的光线积攒着白昼的美梦将天边的玫瑰红涂抹成铅灰色,一股猛烈的龙卷风连接着大地与苍穹在现实的迷雾间摇摆不定。 独孤箭和五位国君背靠着背等待着黑暗天使的攻击,只见四股暗潮从各个方向疾驰而来把刀锋擦拭的格外透亮,光明之王和他的将士们由花蕾分散成花瓣然后拼死搏斗,无数的血沫飞溅起来映红了雨天的樱花和晴天的丁香。战争的开始只是为了抒写一个残缺的结局,黑暗天使的溃败宣布了游戏的有始无终,光明之王一一与独孤箭和五位国君再一次道别,他们没有流泪没有欢笑只有一丝浅浅的隐痛…… 寂寞的河流经历了一次颠簸之后又要经历骤雨的来袭,轰鸣的雷电裹挟着阴云的帐幕在河流的上端搭起了一片薄雾,消失的伤疤埋进血肉的骨骼里没过多久又变成了一道伤疤,腐烂的肌肤支撑着偏执的灵魂默默地把伤疤拉扯到撕裂的程度。幸福无法衡量就像痛苦无法分割,两者相互排斥又必须相互依存,没有相对的距离只有绝对的靠拢。 独孤箭和五位国君淌过寂寞河流继续朝着各自的目的地前进,他们虽然来自不同的地方但心中却有同一个梦想,在完美的世界里把博爱与欲望转变成第两个故乡,此时,他们走到了一个交叉路口,独孤箭告诉五位国君自己也要与他们相互道别,五位国君望着远方的丛林与独孤箭一一握手拥抱,他们要把最深的情谊刻进心灵燃成最旺的火把。 独孤箭独自一人顺着羊肠小道踏上了回家的路,五位国君则沿着坦途大道准备去往一个又一个缤纷的国度,而在他们的身前身后,河流拐了好几个弯选择着幸福的角度,丛林一层覆盖着一层拼凑着美梦的距离,一切都像陌生,一切都像霓虹…… 第一百四十六章 曙光的秘密(14) ?暗黑的浊流侵入鼻孔将心灵深处最脆弱的地方注满了忧伤,轻飘的羽毛抖落了满身的雪白色与黑暗融合在了一起,紫红的丁香连缀成瀑布的形状从手掌的指缝间悄然淌过,惨白的星光借着黎明的翅膀再一次碰触到了眼睛的透明和闪亮。 花锦之国的公主蓝钻泪决定前往大殿告诉父王自己的想法,当她踏上台阶走进城堡的中央时,她看到父王正和群臣商议着花锦之国崛起的事情,等群臣们说完自己的意见一个一个离去后,蓝钻泪从门后走出来坐在了花锦之国国君的身边,花锦之国的国君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慈祥地说:“泪儿,你独自一人跑到大殿里来干什么,有什么事我们不能等到回去了再说。” “父王,我出嫁月泉之国王子的事我想再好好想想,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心喜欢上了他,希望你能给我多一点时间。”蓝钻泪躺在国君的腹部,撒娇地说道。“爱情可不是游戏,我已经收了将士、大臣和部分子民的贺礼,你不能说变就变!”花锦之国的国君站了起来,勃然大怒地说,“你与月泉之国王子成婚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花锦之国的子民和月泉之国的子民都传的沸沸扬扬,你难道要让全天下的人都耻笑我吗?” “父王,如果你觉得你的江山比女儿的幸福更重要的话,那你就这样无情地将我推进苦难的深渊吧!”蓝钻泪痛哭着跑出了大殿,她的身影娇小而迷人。此时,寂静的大殿被冷清和灰暗所占据,花锦之国的国君凝望着远方的山脉却没有露出一丝喜悦,人心的复杂在简单的生活中太难揣度,他感觉到了美好却感觉不到美好之后的一切…… 伤心的眼泪凝固在脸颊的两边把爱情的余味抛向了哪里,颤抖的嘴唇经历了言语的攻击开始积攒起了反击的力量,破碎的爱情盛满恩怨的苦酒将孤独与寂寞通通咽进了肚子里,淋湿的梦想撑开美丽的天空在幻觉和真实的棱镜中闪耀着一个平凡的自我。爱情一旦变成了一种形式,幸福又何必去圆满这种形式,如果所有的爱情都是为别人看的,那么幸福到底在这场游戏中得到了多少奖赏。 花锦之国的公主蓝钻泪一回到寝室便趴在床榻上放声哭泣,她不明白父王为什么会这样狠心地将她嫁出去,她所有的希翼与梦想全都因为爱情的突变而毁于一旦,然而各国之间的纷争依旧抹杀着个人的幸福,蓝钻泪感受到的只有被权力埋葬后的无奈。 这时,她的侍女走了过来,安慰道:“公主,你也不要太过伤心,等会我去给国君说说你的为难。”“父王为了国度的安稳宁肯牺牲我的幸福,月泉之国的命运与我们国度的命运真的已经拴在了同一条线上了吗?”蓝钻泪抹着满脸的泪水,嗫嚅道。“我想国君不只是为了连起我们国度与月泉之国的桥梁,他更重要的是想保护好水晶球残块,这个残块可以让已经倾覆的国度重新恢复强盛,我想国君是为了花锦之国的千秋万代才做出了这个决定。”这个侍女低垂着头,悄声说道。 此时,蓝钻泪停止了哭泣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自己的幸福比白纸还单薄,比寒冰还脆弱,可她只能默默地接受现实的无情,一道耀眼的光焰刺穿了梦幻将黎明插上了洁白的翅膀…… 黑夜卸下自己的伪装把善良分割成两半悬在门扉的中央,阴冷的气息撕扯着黄昏的边角将爱情推到了冻僵的坟场,暮霭裹挟着飞扬的沙尘从荒原的尽头来到了幽暗的深谷,斑驳的树影透过星星点点的光亮照出了人性的一面和兽性的一面。美好的东西从一开始就偏离了位置,它在丑恶与真善的夹缝间夺走了爱情,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幸福的表面上,没有人想知道看不见的苦痛在何处。 花锦之国的公主蓝钻泪吹熄床头的蜡烛准备做一个好梦,可是还没等她呼出一口气寝室里站满了几个黑黢黢的身影,蓝钻泪掀开被子站在床上定睛一看,原来是月泉之国王子的表妹第二次闯进了自己的房间,这次不仅穿着夜行衣还带来了几名士兵,蓝钻泪刚走下床就被他们用绳索捆绑了起来,月泉之国王子的表妹托起蓝钻泪的下巴,生气地说:“好几天过去了,你依然没有给我答案,你以为我真的忘记了吗?” “我……我……”蓝钻泪摇晃着脖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无论你怎么争取,月泉之国的王子都是我的,我宁愿杀死他,也不想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月泉之国王子的表妹狠狠瞪着蓝钻泪,蛮横地说。“你真的以为我很爱他吗,我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因为爱情,而是为了两个国度的幸福。”蓝钻泪声音有些颤抖,哽咽着说。 “我不管你是为了爱情还是为了国度,你要出嫁的事已经成了不可更改的事实,既然如此,就让他们都来收你的尸体吧!”月泉之国王子的表妹使了个眼色,让几名士兵扛起蓝钻泪逃离房间。此时,昏暗的光线摇曳着微亮的蜡烛在黑夜的翅膀里放声嘶吼,无数个孤单的影子借着美梦从冷漠与热情的缝隙间溜进了深渊中…… 黎明的暖潮褪尽了黑夜的暗流在冰蓝色的苍穹下射出一道明媚的光焰,霞丹色的蔷薇趁着这一道光焰消失的一刹那看清了爱情的真面目,炽热的红日烧着了心底的阴霾想与外面的世界融为一体,涌动的飓风碰触着神经的末梢将所有的肮脏吹得一干二净。 花锦之国的侍女推开房门准备叫醒酣睡中的公主,却发现床榻上空空早已不见公主的踪影,她急忙跑到花锦之国国君的寝室敲开了房门,花锦之国的国君听闻自己的女儿离奇失踪,顾不上洗漱便直奔将士们的军营,他命令士兵在整个花锦之国四处寻找,一旦找到公主立即跑回来向自己汇报。 花锦之国的将士从东城搜到了西城,又从北城搜到了南城,可是依然没有发现公主的任何踪迹,突然有一个士兵说我们与其在外面折腾不如回去细找,肯定可以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所有的士兵于是撤回去等待着好运的降临,果然在后花园的枯井里发现了公主的身影,当时她蜷缩在井底身上布满了淤青,微弱的呼吸吞吐着薄薄的雾气把眼睛弄得一片迷蒙…… 第一百四十七章 曙光的秘密(15) ?爱情的苞蕾点缀着几颗露珠在透明的光影里留下一丝苦涩的滋味,跳动的心脏掀起一阵狂潮将瞳孔里的暧昧无数倍地放大,温暖的双手碰触着冰冷的脸颊在疲惫里感觉不到幸福,沉重的脚步划出一个个圆圈将不能说的秘密牢牢地锁在了心底,一切的美梦都在记忆里完成一切的美梦都在现实里破灭,就像欢乐总是在痛苦的深层发现了自己的存在,上千次的轮回上千次的流连…… 花锦之国的公主蓝钻泪被月泉之国王子的表妹和几名士兵扔进了这口枯井,他们相信蓝钻泪撑不了多久便会饥渴交加而死,不过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蓝钻泪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的生命,她在黑暗与饥渴的夹击下明白自己不仅要为自己而活还要为别人,因此在花锦之国的将士们搜寻了三天三夜后她依然怀抱希望,最终被一名士兵救起获得了第二次生命。 当这名士兵抱着蓝钻泪在平坦的道路上奔跑时,他的眼睛里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爱恋,他知道自己在很久以前就深深地暗恋着公主,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勇气向她告白。 现在时机成熟了可他又觉得配不上她,况且这一切都是自己早已策划好的预谋,原来那天晚上月泉之国王子的表妹带的士兵里面就有他,是他一次又一次让戒备森严的城堡变成了一座空城,他原想自己可以在公主受到伤害时第一时间冲出来获得好感,但挂在嘴边的情话还没等绽放便被自卑淹没了,他现在只想让公主早点好起来,他相信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得到她,只要她幸福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爱情的火焰一旦燃起就像泄闸的洪水吞噬着所有的麦田,泥泞的路面凋落着玫瑰的花瓣在幸福的街角不知道什么是真爱,疾掣的飓风掀起大地上的尘土把咸鱼的梦想变成了瞎想,汹涌的海浪拍打着灵魂的翅膀一点一点闯进了港湾的故乡。 花锦之国的国君蓝梓欣听说公主在后花园的枯井里已被解救,便踏出大殿准备去女儿的寝室看望她,当他焦急地走进蓝钻泪的房间时,他看到女儿枯槁的身体和蜡黄的面孔露出一丝酸楚,寝室里的士兵和侍从都缓缓地退了出去,只留下花锦之国的国君一个人守候着这个明媚却冰冷的世界,这时,花锦之国的国君蹲了下来,拉着蓝钻泪的手说道:“泪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被别人扔进废弃的枯井中?” “父王,将我扔进枯井里的是月泉之国王子的表妹和他的士兵,他们要将女儿置之死地。”蓝钻泪的声音颤抖着,虚弱地说。“泪儿,你别怕,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只是我不明白月泉之国王子的表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呢?”花锦之国的国君望着蓝钻泪的眼睛,难以置信。 “因为月泉之国王子的表妹也深爱着王子,她不想让我成为王子的妻子,为了阻止我们两个的婚事,她就潜进我们的国度准备了结我的性命,”蓝钻泪的眼眶涌出了泪水,她抽泣着说道,“其实我只是一时冲动才喜欢上了月泉之国的王子,等我冷静下来发现他并不是我最合适的人选,那种被感动的爱情根本不是爱情,它只是为缺少爱的人找到了一个宣泄的窗口。” 此时,无边的血红色覆盖了苍穹正中的所有漆黑色,花锦之国的国君转过脸望着这个渐渐明朗的世界,他知道幸福从来不需要答案,一簇花瓣已经迎着红日开出了时间流逝的声音…… 指尖的流沙划过鲜花与草地在紫红色的薄雾里升起了孤单的祥云,肩头的重荷左右着爱情的全部将看不见的幸福抛进了时空的转轴中,膨胀的欲念分不清真假任凭命运的罗盘将希望指引的偏离了航向,受伤的灵魂挣脱物质的束缚在噩梦到来之前孕育出了新的曙光。 花锦之国的国君蓝梓欣踱步到蓝钻泪的面前,继续说道:“泪儿,既然你真心不喜欢月泉之国的王子,我也不想硬逼着你出嫁,不如让你寝室里的那位侍女顶替你出嫁吧!”“这个……”蓝钻泪想了片刻,吞吞吐吐地说道,“这样固然很好,我只是担心我的侍女不愿与我分离,她已经陪伴了我多年。” “你这样柔弱只会害了你自己,她一个卑贱的侍女去做王子的妻子那是她前生修来的福,你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对。”“父王,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你先回去休息吧!”蓝钻泪转过头去,双手放在枕边。 幸福的美梦总是被缭乱的思绪所搅扰,刚要化开的谜团又被重重的雾霭紧紧包裹,蓝钻泪感觉到自己的心仿佛石头一般死沉,她看不见黄昏的美丽也看不见暮色的凝重…… 皎洁的月光蒙上一层薄雾在若隐若现的幻象里寻找着爱情沦陷的身影,漂浮的尘土掠过清冽的溪流把透明与混沌搅动在了一起,陌生的情感纠缠着记忆中的美梦将原本完整的蓝图撕得支离破碎,呆滞的眼眸夹杂着心底的愤怒把摇摆的风铃晃进了死水的漩涡中。 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得知花锦之国的国君要自己与他们的一名侍女完婚,他感到自己像被雷电劈了一样遭受了奇耻大辱,他愤怒地摔掉手中的杯盏命令将士准备向花锦之国宣战,月泉之国的士兵手持长矛、利剑、大刀和钢枪直逼滚滚而来的血色光焰。 这时,一位大臣走了过来,恭敬地说:“王子,我们震震士威倒还可以,但不可鲁莽开战,花锦之国与我们的国度有上百年的交情,不能因为和亲一事而毁于一旦啊!”“那是自然,花锦之国的国君用侍女顶替公主让我非常气愤,但我知道月泉之国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攻打花锦之国只是我的一时气话。”月泉之国的王子一脸严肃,镇静地说。 “王子,你果然高明,我想你这样施压肯定会让花锦之国的国君乱了手脚,等他死后花锦之国的水晶球残块就是你的!”这位大臣低着头,谄媚地说。爱情的经度和纬度在梦想的回归线中纵横交错,幸福的一半沾满了忧伤一半沾满了痛苦,光明映衬着黑暗在黑白的世界里一会儿向左走一会儿向右走,只剩下一片残败的蔷薇飘进水潭里变成了落红…… 黎明的光焰唤醒了天边的霞丹色开始向黑暗的中心迅速挪移,阴冷的寒流卷起树木和屋舍将光焰的一部分软禁在黑暗的暮霭中,撕碎的美梦升起腾飞的翅膀在现实的夹缝间寻觅着爱情的力量,邪恶的欲念拉扯着灵魂的边角把最单纯的心灵变成了贪婪的黑洞。 花锦之国的国君蓝梓欣让侍女出嫁的决定惹恼了月泉之国的王子,他二话没说就宣称自己要攻打他们的国度,花锦之国的国君知道自己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如果硬拼只能让花锦之国血流成河,唯一的出路就是献出公主让两国和亲,可是月泉之国的王子真心喜欢公主吗,也许和亲是假夺走自己的江山是真,然而他反过来又想,如果花锦之国能在月泉之国王子的掌控之下繁荣昌盛,那这种爱情的牺牲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朦胧的烟雾勾起残缺的记忆让欢乐和痛苦留在过往的幻境中,枯萎的花瓣泛着冷冷的光将瞳孔与心脏连在了同一条线上,花锦之国的国君望着明媚的光焰却感到一阵寒冷,他知道所有的美梦正如时间一般在消逝,一个未知的命运已经浮出水面向他迎面扑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曙光的秘密(16) ?(二) 爱情的天空容得下两个人的拥抱却容不下第三个人的插足,平凡的幸福流淌着牛乳般的蜜糖让原本苦难的日子看到了希望的存在,强烈的欲望凝聚着复仇的力量在暮色的遮掩下赢了权力失了宽容,刻骨的温柔从心灵的明朗面延伸开来一层一层揭开了灰色地带里的阴谋。爱情被幸福烘烤的忘记了自己的模样就像欲望被温柔溺爱的丢掉了生活的规则,一切的美梦总是伴随着一连串的噩梦,在所有信念都破灭时闪闪烁烁浮出一丝微光。 冰冷的霜花冻结在叶瓣和花朵上托不起一个温暖的黎明,滴答的钟表记录着时间的声音把悲伤与欢乐转变为律动的音符,狂野的风暴掀起屋檐的一角将瓦片和土石抛向了被死亡占领的高地,孤单的飞鸟落在荆棘丛中寻找着同伴的身影却发现自己已经折断了翅膀。一个荣耀的开始并不意味着会有一个荣耀的结束,一个陌生的转角就很可能让平庸抢了风头,然而却有无数的生命不甘卑微独守空梦。 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和他的将士们带着国君的灵柩返回了月泉之国,他们的面容漂浮着黯淡的光影仿佛一面面焦黄的铜镜,忧郁的眸子盛满泪水将灰色的衣裳淋湿了一遍又一遍,沉重的脚步划过土地的上空把破碎与完整勾勒的比足迹还逼真,漆黑的暮色折叠成花簇的形状好像在为晚霞送行,璀璨的烟花刚要绽放到极致就已经接近黄昏,幸福出现的不是时候却碰触到了幸福之中的幸福。 月泉之国的王子决定将国君的灵柩安葬在空山,他不想让尘世的喧嚣溜走到另一个世界去打扰父亲的安宁,权力的膨胀让沉溺于酒色里的灵魂得到了安逸也得到了堕落,绚丽的美梦把真实和虚构捆绑在一起使肉体充满了野性,月泉之国的士兵抬起国君的灵柩一点一点往里送去,凋谢的残花迎着凛冽的寒风剥离了昨天与今天的伤痕,呜咽的河流抚摸着大地的脉搏把远方和眼前合成了序曲的独奏,月泉之国的王子望着缓缓移动的灵柩什么也说不出口,他知道曾经的荣耀在黎明还未升起来时便已经悄然陨落了,只是当初是一条细小的裂缝而现在是一条巨大的鸿沟…… 美丽的樱花点燃了春天的气息为何燃不起黑夜里的忧伤,飞扬的雪花与樱花都有着同样的颜色为何不能共存,呼啸的风浪吹散雪花的冰晶把肃杀的感觉传到了哪里,沉陷的夕阳乘着风浪将谁的痛苦摊平在了黎明的红晕上。幸福不总是要通过杀戮来获得,有时候往往宽恕会得到意外的惊喜,复仇的欲望可以摧毁一切的光明与希望,却无法赢得永久的快乐和物质的富足。 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趁着朦胧的夜色准备前往酒馆,他要在情感的伤痕里再留下一道看不见的疤,即使这道疤永远无法愈合也要触摸到隐隐的痛。杀死父亲的酒贩虽然已经被光明之王蓝星烨关进了大牢,但是他的母亲依旧留守在酒馆期盼着儿子的回归,只有用他母亲的性命来和自己父亲的性命作交换,他才感觉到爱从未走远情依旧缠绕在指尖。 这时,他穿过阴森森的走廊来到了最靠边的寝室,午夜的宁静早已将白昼的喧哗熄灭进了酒肉的杯碟里,他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酒贩的母亲正借着微弱的烛光缝补着儿子的衣裳,当她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露出凶煞的神色时,她急忙扔掉手中的针线向阴暗的墙角不停退缩,月泉之国的王子拔出利剑一个转身刺中了老妇的咽喉。 粘稠的鲜血伴随着一声惨叫将黑夜的翅膀涂成了凄艳的红光,寂静的酒馆好像被重重的磐石压住一般浑然不觉,它正在等待着另一片光焰把这个肮脏的世界拉进深渊,月泉之国的王子跳上马背疾驰在大地与天空相接的地方,他知道死亡已经延展开来向着彩虹的桥梁凝聚寒光…… 卑微的爱情经不起物质的考验便在玫瑰的香味中悄然凋零,无穷的贪欲破坏着博爱的平衡也激励着高不可攀的梦想,至上的权力摒弃了人性的怜悯让幸福的每个部分都充满了阴谋,残缺的欢愉在时间与空间的夹缝中一点一点找出答案然后再将记忆封存。 爱情并不像想象的那样简单,也不像想象的那样复杂,当物质的丰裕不在增长情感的丝线开始糅合的时候,那么这种爱情就是最恒久的真爱。 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派自己的使臣前往花锦之国去提亲,他知道从认识公主的那天起她的形象已经在自己的心底刻上了深深的烙印,紫红色的烟雾缠绕着爱情的祥云将美好的东西一点一点烘焙了出来,连缀的心结打着旋儿把两个人的世界变成了一个人的世界。 他记得自己曾经去花锦之国消灭食尸鬼时遇见了公主,当时他和月泉之国的将士正在砍杀迎面而来的食尸鬼,花锦之国的公主则昏倒在一座坟墓前失去了知觉,他急忙走过去将公主扶起来并抚摸着她的脸颊,冰凉的面孔被手心的余温慢慢地吸进去恢复了以往的红润,公主渐渐地睁开眼睛望见了王子英俊的面庞,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王子的眼睛深深地重叠在了一起,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溢出眼眶让幸福到处挥洒。 月泉之国的王子问她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她说自己是思念过世的奶奶所以闯入了这片禁林,月泉之国的王子牵起公主的手向花锦之国的国度走去,他知道爱情的萌芽已经开出了绿叶正在等待着花朵的绽放,而在身后那个昏暗的夜色里,食尸鬼们安静地躺在那里等待着死亡的来袭…… 第一百四十九章 曙光的秘密(17) ?人人欢迎您的光临,请记住本站地址:,,以便随时阅读《水晶球的秘密》最新章节... 凝结的寒冰破裂成好几块停留在水面上映出了雪花映不出的忧伤,孤独的飞鸟脱离了回巢的鸟群没有方向的四处寻找着归宿,稳稳的幸福延伸进手掌的缝隙中编织着草绿色的梦想和一个并不透明的友情,多情的眼睛划过温柔的河流在冷漠与火热之间看着希望一层接着一层沦陷。 五位国君与独孤箭道别之后来到了一家酒馆,而杀死月泉之国国君的凶手正是这家酒馆的酒贩,他们穿过熙熙攘攘的酒客坐在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店里的伙计走上前来热情地招待他们,五位国君相互对望了一下选择了自己喜欢的酒菜,不久之后,荤菜搭配着素菜从炉灶来到了餐桌前,接着一坛美酒飘着醇香将深窖的泥土味带了出来。 五位国君看到满桌的佳肴纷纷吞咽了起来,然而刚过不久几个国君便因为互抢起了争端,原来花锦之国的国君没经过蝶澈之国国君的同意就吃起了他的菜肴,最终两个人在席间相互斗嘴导致不欢而散,其他的国君只能默默地夹着自己的菜肴不肯多语,他们知道如果劝诫只会让彼此之间再多生出几个仇恨。 等所有国君吃完美餐他们便一起上楼去就寝,偌大的房间空荡荡的映出几个黑影不免显得孤单,四个床铺并排搁在角落里只有一个床铺透着亮光,星宿之国的国君和水渊之国的国君都想迎着月光靠着窗,他们便因为争夺床位动起了手脚,鲜血与淤青像黏合在一起的砖块充斥着他们的身体和面孔。 其他的国君无奈地离开房间等待着天亮,他们不愿看到一个尚未平息的波澜在汹涌的海水里激起另一个更大的波澜,静谧的黑夜仿佛承载着所有人的恩怨慢慢地滑进喧嚣的尘世里,它听见的看见的好像一首诗表面唯美内部阴暗…… 黎明的忧伤吸满了夜间的冰凉后再也托不起一个温暖的白昼,只感觉无数的星星坠入漆黑的深渊无法唤醒梦中的蝴蝶,纷飞的残雪摇曳在寒冬的季节里想要跟上春天的脚步,可是现实就像玫瑰上的刺一般扎痛了透明而晶亮的光斑。 友好的情谊还没有结果便在花期萎谢了,花瓣借着东风一片接着一片凋零,没有花开的声音也没有花谢的声音。四位国君还是没能忍住私心的诱惑分裂成了两派,花锦之国的国君答应和星宿之国的国君站成一队,蝶澈之国的国君同意与水渊之国的国君站成一队,只有火灵之国的国君选择保持中立,他们立誓要去开阔的原野展开一场较量,不为胜负只为心灵的阴暗面再阴暗一些。 此时,黎明的光焰被暗潮卷进混沌的世界里无法逃离,幸福的萌芽刚结出一片绿叶却要永远地与寒冷在一起,一切美梦都不长久一切真实都很模糊…… 阳光停留在指尖是否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阴暗而沦陷,当光明不小心沾染上黑夜的大翅膀时黎明的温度是否会一降再降,孤独碰触着肉体的一部分是否会在灵魂的边缘刻下鲜明的烙印,当敌对成为常态和谐成为奢望时深厚的情感是否已经走上了决裂。 五位国君默不作声地前往原野准备打掉对方嚣张的气焰,他们没有商量便迅速的挪移到了两边,然而等待了许久他们谁也没有先动手,原来他们都在观察对方的弱点然后才展开攻击,紧张的氛围还没有达到巅峰便渐渐地冷却了下来,一切的一切看似没有纷争却可能在下一秒爆发出来,五位国君凝视着彼此的眼睛谁都不想成为孱头,每一个分神都是自己给自己设下的陷阱。 就在所有都是一场游戏一场梦时,花锦之国的国君与水渊之国的国君扭打在了一起,花锦之国国君的拳头仿佛一颗流星挥了出去,水渊之国的国君还未出手便挨了一巴掌,花锦之国的国君看到自己占了上风又挥出了第二拳,水渊之国在躲闪的间隙将自己的拳头砸向了对方的胸脯,花锦之国的国君哀嚎一声向后退去,水渊之国的国君趁机再补了一拳,花锦之国的国君口吐鲜血趴在了地上。 水渊之国的国君站在原地举起了自己的拳头,接着蝶澈之国的国君也与星宿之国的国君相互抗衡,蝶澈之国的国君飞奔过去伸出了健壮的双腿,星宿之国的国君沉稳地闭起眼睛用心感应着对手的方位,蝶澈之国的国君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双腿会被对手牢牢抓住。 星宿之国的国君向前一拉然后用力一转,蝶澈之国的国君像飞转的陀螺在空中失去重心,星宿之国的国君坐下来继续闭上了眼睛,蝶澈之国的国君猛冲上去只得到了一个疼痛的脚印。火灵之国的国君望着他们的恶斗决定劝说,可是当他走到最中间时又畏缩的退了回来,他害怕这场没完没了的纷争会伤到自己,只是心底的善念一次又一次冲击着良知不让冷漠颠覆…… 纯白色的雾霭笼成花瓣的形状在平静的水面上透不出死亡的威胁,和缓的步调映衬着满身的疲惫向未知的领域传递着冰与火的交锋,金黄色的沙粒俘获了大地的芳心开始肆无忌惮地吞噬着远方的绿色,呆滞的眼神撩动着颤抖的神经在伤与痛的侵袭下失去了光影的柔和美。五位国君带着仇怨与迷蒙坐上船舶准备到达对岸,他们凝重的脸庞倒映在水面上仿佛一张张被修饰过的面具,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层单薄的皮肉。 深蓝的海水采撷了阳光的炽热却感受不到自己黑暗的本性,一个漩涡制造出另一个漩涡极有可能让危险随时降临,然而美梦总是出现在风雨和雷电的洗礼之后,一切的不安稳将会使自然的天平找到失衡的重心。当五位国君的船舶划行到海水的中央时,他们突然发现船头与船尾爬满了人鱼,火灵之国的国君经不住人鱼的魅惑一点点向歌声靠近,花锦之国的国君拿起船桨将人鱼拍下了水面,一圈又一圈的波纹激怒了一起歌唱的其他人鱼。 她们有的跃上了舢板有的扑向了国君,五位国君来不及细想便遭受了肉体和心灵的重创,人鱼越聚越多朝着四面八方开始了猛攻,星宿之国的国君命令其他国君团结起来共同面对生与死的战争,人鱼边唱边跳丝毫没有动摇的念想,五位国君拿起剑戟和船桨不肯放弃任何可能会赢的希望。 这时,血红色的光焰穿破阴云把汹涌的海水照的一片明朗,五位国君似乎在勇敢与怯懦之间找到了胜利的影子,他们不顾一切地向人鱼施加着另一个世界里的不安与愤怒,直到深蓝的海水再也卷不起一丝波澜和一抹血腥…… 太阳的中心通红的耀眼边缘却泛起了冰冷的光焰,幸福的感觉温暖的可怕却在看不见的地方留下了一个缺,海水的尽头连接着地平线却无法找到天空的终点,痛苦的孤影游荡在午夜的时分却再也得不到白昼的眷恋。失去的东西无论怎么拼凑都不能复原到最初的模样,谁都可以留住自己但谁都无法留住时间,破裂的情感再美好也只是明天对昨天的妥协。 五位国君乘着残破的船舶摇摇晃晃终于靠了岸,他们全都坐在海滩上望着彼此相视一笑,曾经的误解随着友情的升温慢慢地得到了原谅,五位国君站起身子给对方一个拥抱也给未来一个拥抱,然而水晶球的残块依旧被搁置在黎明够不到的地方,一个又一个美梦好像手掌中的面孔狰狞又迷惘…… 第一百五十章 曙光的秘密(18) ?(三) 救赎的阴影笼罩在圣洁的十字架上把曾经的罪过提到了欲望的前面,疯狂的杀戮沾满了仇恨的鲜血将意识的牢笼封闭在了善意的死角,沉睡的良知依附着同情的力量渐渐地被喧嚣与糜烂所唤醒,残缺的博爱私藏着个人的情感在黎明快要升起的时刻重新夺回了希望与安详。 救赎与沉沦只是天平两端的重物,然而一个是美的化身一个却是恶的本源,理性与感性共存于意识中难以分割,当心灵的幻想变得捉摸不定时流动的思潮就变成了谜。任何幸福都是痛苦在平凡世界里制造出来的影子,它牵动着欢乐与安逸,最终消解在宇宙中变得荡然无存…… 灰色的天空布满了忧郁与哀愁慢慢地朝着雷霆与闪电的地方倾斜,孤单的背影延伸着道路的长度在平坦与曲折之间瞻望着远方的地平线,豆大的雨点摇曳着夜空中的星星把黄昏没来得及揭的帷帐又扣在了暮色上,稳健的步伐衡量着大地与心灵的距离把隐形的翅膀变成一种腾飞的力量。 独孤箭离开五位国君后独自行走在风雨中,他的前面是一段没有尽头的路两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淅沥的雨丝夹杂着细微的尘埃在蝴蝶的梦里编织出一个模糊的花环,泥泞的路面牵绊着彷徨的脚印把自然的无情与人类的多情连接在了一起,一切都在完美与残缺之间抉择,有的没有的不只是记忆还有未来。 突然,独孤箭看到一个落难青年趴在雨中一动不动,破旧的衣裳浸着一丝鲜血覆盖了痛苦与死亡的鸿沟,紧闭的双眸撞击着时间的钟摆在鲜花与草地里打开了心灵的窗户,独孤箭急忙走上去扶起了这个落难青年,他将青年的一只胳膊搭在肩上另一只放在腰际蹒跚前行,当他们亦步亦趋挣扎在疲惫中时正好出现了一座亭子,独孤箭趁着夜幕还未降临之前决定先到这里来避雨,落难青年倚靠着亭柱渐渐地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他眨巴着眼睛跪在独孤箭的面前感谢他的救命之恩,独孤箭赶紧将他扶了起来,询问道:“青年,你怎么一个人会流落到这荒郊野外,你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恩人,我是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群恶狼,它们面露凶相团团将我围住,我扔掉背上的柴火拼命向树林里逃去,可还没走几步便一头栽倒在泥潭里失去了知觉。”“青年,你家在什么地方,离这儿远吗?” “恩人,我家就在前面的小镇,正好与你同路,不如我们一块前行吧!”绵密的雨声敲打着大地的心跳在看不见的世界里滋长着仇恨,缤纷的花海散发着蜜一样的芳香从树林的根系里汲取着贪欲,所有的平和都只是掩盖在骚动下的表象,一点声音就能激起千层浪…… 朝阳与落日只隔了一个白昼为什么它的热量会相差很多,虚假与真实萌芽在同一种思潮里为什么幸福会被缩短拉长,河水与井水同时诞生于岩石的夹缝中为什么会有地上地下之分,关爱与谄媚都是情感的一部分为什么会把人的本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该信任的总是不信,该舍弃的终究不舍,信任与舍弃没有明显的界线,却牵住了心灵的弱点向灵魂的深处迅速蔓延。独孤箭和落难青年走过崎岖的山路来到了荒坨岭,炽烈的骄阳烘烤着他们的脸颊和胸膛不禁沁出了一身热汗,独孤箭气喘吁吁地坐在阴凉处等待着热浪的消退,落难青年站起来说要到前方的山涧打一些泉水回来,独孤箭摆了摆手让他别在那里逗留的太久,落难青年攀着岩壁踏着卵石找到了山泉的源头,独孤箭望着满是泥巴的青年泉水竟难以入口,落难青年拍拍身上的尘土说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独孤箭和落难青年喝完了山泉继续朝着小镇赶路,经过一番的奔走他们来到了花田沟,独孤箭感受不到干渴的存在却感受到了饥饿的来袭,他拿起弓箭准备去山崖的地方打一些野物回来,落难青年抢先一步说自己也能寻来野物和山果,独孤箭收起弓箭让他尽量躲开荆棘和灌木,落难青年在树林里上蹦下跳寻到了各种野味,独孤箭吃着野味想说太多却说不出一句言语,落难青年抹着嘴角的残渍说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当饥渴难耐的感觉冲上云霄欢乐无比的劲头灌入心田时,独孤箭和落难青年加快了前进的脚步,他们依稀感觉到小镇的轮廓浮动在了瞳孔里,无数的白鸽抖落着羽毛把祥和的气息传到了千家万户…… 火红的玫瑰迷惑了多少情人使他们看不见茎叶上的刺,温柔的河流平息了多少不安的夜晚使它们感受不到内心的喧腾,看见的看不见的落成一堆残雪冰冻了原本透明的流水,感受到的感受不到的埋进手掌的缝隙里染红了娇艳的蔷薇。幸运潜藏在灰暗的地方也许只是不幸卷土重来的开始,美梦误闯进白昼的世界里也许只是为了衔接黑夜里的片断,任何伤痕都有它恢复平整的可能,看不见听不见却再也不会疼痛。 独孤箭和落难青年走过繁华的小镇来到了他的屋前,他们推门进去看见一位老翁正坐在方凳上摆弄炉火,落难青年让独孤箭去里屋歇息自己则守在灶边准备做饭,等了许久一碗热腾腾的米粥终于端到了独孤箭的面前,独孤箭礼让了三分还是端起米粥吞咽了起来,当他刚吃了没几口眼睛却突然变得异常模糊,他努力振奋精神可那种眩晕的感觉一次比一次严重,终于他支撑了没多久便一头栽倒在床边失去了知觉。 随着**的渐渐消散独孤箭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被绳索紧紧地捆绑在座椅上无法动弹,落难青年生气地望着他,说道:“独孤箭,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你绑在这里吗,因为你是我的杀母仇人!”“我犯了什么错,我什么时候杀死了你的母亲?”独孤箭一头雾水,困惑地说。 “这个我等会给你慢慢解释,你所犯得过错足够被杀一百次,”落难青年一脚踢在了独孤箭的腹部,继续说,“其实我突然出现在荒芜人烟的道路上是我故意安排的,我知道你与五位国君分别后肯定会走那条路,我身上的伤口也不是被饿狼撕咬留下的,而是我为了赢得你的同情在树林里被荆棘划伤的,我故意趴在雨中就是要亲眼看到你是一个怎样的小人,令我欣慰的是你的怜悯还是中了我设下的圈套,一路上我主动献殷勤是因为单凭我一个人根本杀不死你,我知道只有回到小镇你的死期才会到来,所以现在我抓住了你你再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独孤箭动了动嘴唇,有些悲伤地说:“既然你在路途中帮我是你的一个阴谋,我也没有什么可讲的,你要怎么处置我随便。”此时,无情的西风打着圈儿割痛了迎面刮来的东风,它们缠绕在一起朝着黎明的方向倾吐着寒冷,温暖的迹象隐隐约约出现在记忆里制造着下一个寒冷…… 第一百五十一章 曙光的秘密(19) ?古老的怀表被时间埋进荒芜的戈壁里能否继续一刻不停地转动,那块生锈的齿轮咬合着大地的脉搏在激情与平淡之间领悟出了行走的真谛,折断的刀戟被穷苦的人们丢进熔炉能否做成耕地的铧犁,那颗硕大的宝石闪烁着高贵与华美的气息在刀尖不知沾满了多少血迹。 曾经的伤痛刻进骨子里怎能轻易忘记,没有杀戮幸福也许会走的更远,然而美好总是在贪欲的面前极为奢侈,一个小小的过失就已经拉开了天堂与地狱的距离。落难青年手持利剑,愤恨地说:“独孤箭,我不会让你就这么便宜的死去,我要一点一点折磨你,让你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既然我迟早都是死,你还是快点告诉我为什么要将我置之死地?”独孤箭晃动着座椅,无奈地说。“你还记得这个小镇吗,我想你当然记得,曾经你在这里屠杀了许多光明之国的子民,那其中就有我的母亲。”落难青年的声音颤抖着,他的鼻子有些发酸。 “你说的是曾经在我将水晶球送给光明之王蓝星烨的途中我所犯下的罪行吗,你不知道那时我的意识已经被黑暗之王绿珠轩所控制,我是在毫无感觉的前提下杀死了小镇的人和你的母亲,当我的思想渐渐恢复原来的样子时,我来不及道歉就被光明之王带回了城堡,我知道你们一定恨透了我,我知道无论我怎样致歉你们都不会原谅我,既然现在我落在了你们的手里,你们要杀要剐我甘愿接受。”独孤箭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激动地说。 “原来你只是被黑暗之王当成了利用的工具,我们也相信你是一个正义而勇敢的猎人,以前的以前你为了我们光明之国把黑暗之王赶上了魔山,我们怎能杀害一个给了我们自由与幸福的人呢?”落难青年微笑着,然后替独孤箭解开绳索。 这时,老翁从里屋拿出重新做好的饭菜让独孤箭品尝,他知道自己和儿子错怪了这个满脸疲惫的猎人,独孤箭接过饭菜露出了已经失去很久的笑靥,就这样他们静默地坐着感受着风暴过后的另一个晴天…… 飞蛾的短翅挣脱残茧的束缚在冰蓝色的天空里感受到了翱翔的美妙,失去生命的残茧慢慢地与尘埃融为一体等待着下一个轮回,树木的枝叶掠过太阳的轮廓把阴暗与光明分隔在了两边,受到影响的叶瓣不顾自身的薄弱努力寻觅着落花复活的迹象。 独孤箭决定亲自到落难青年母亲的墓地去祭奠她,曾经的哭喊与嚎叫像针尖与麦芒一样刺穿了他的所有伪装,独孤箭脚步沉重地朝着墓地的方向走去,后面跟随着落难青年和他的父亲,落难青年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墓碑说那个就是他母亲的坟茔,独孤箭低下头深深地鞠了三个躬,他将手里的花束放在坟前希望他的过错能得到救赎,落难青年靠着独孤箭的肩膀抽抽泣泣地哭了起来,独孤箭紧紧地拥抱着他就像拥抱着自己的孪生兄弟,碧绿的野草映照着满眼的碎花在悲伤与欢乐之间慢慢生长,无数的坟茔落满记忆的伤和痛将飞蛾与枝叶圈进了新生的方寸之中…… 黎明的脚印踏平黑暗的区域开始向光明到达不了的地方传递着温暖,混沌的意识冲破幽暗的光线将心灵深处的博爱拉扯出来与外界交织在一起,黄昏的伤疤见证了幸福与不幸的时刻让每一个脆弱的生命都能获得救赎,残缺的情感孕育了真实的谎言在平凡与激情之间寻找着自身存在的价值。 独孤箭望着成片的墓地,他转过身来说道:“如果当初我的意识不被黑暗势力所控制,你们的小镇就不会死那么多人,如果他们现在都还活着的话,你就不会和我一样感到万分的痛苦。”“也并不都是你的错,黑暗势力挟持了你你才会这样,我们都是明白是非的人,你的错失我们不会过于追究。”落难青年站在原地,安慰着说道。 “从现在开始,我决定收你为徒,我要你跟着我勤学苦练,直到将我的所有本领都顿悟透彻为止。”独孤箭踱着步,坚定地说。“我发誓我会用心学习,将来再教更多的年轻人,我相信黑暗势力总有灭亡的一天。”落难青年跪倒在独孤箭的面前,双手交叉说道。 此时,黎明的翅膀被光影分割成了两半悬在阴暗的吊桥上,但另一片血红的光焰正积蓄着新生的力量向欲念靠近,更多的阴暗聚拢成潮水的模样朝着红日的边缘滚滚而来,却看不清一个个孤独的灵魂守候着幸福的花园不让痛苦前进半步…… 坚硬的土地迸溅着希望的火光在朝霞与晚霞的转换中明白了万物生,空空的行囊背负着沉重的十字架将情感的世界留在了世俗的边缘地带,微弱的火焰依靠着乌黑的煤炭在大雪纷飞的季节里寻找着太阳的影子,荒凉的沙洲镌刻着陌生的面孔在断垣残壁之间抚摸着历史曾经走过的痕迹。 独孤箭离开落难青年的小镇行走在人迹罕至的沙丘,他举目仰望着远方的风景突然发现了波光粼粼的湖泊,于是他强忍着口干舌燥加快了越来越慢的步伐,就在他走到离湖泊不到百米的地方时,他听到沙丘下面想起了一波又一波巨大的震动,紧接着两只庞大的噬地虫跃出沙层在丘峰与丘岭之间来回游走,独孤箭来不及回头拼命地奔向了湖泊,一只噬地虫扭动着粗壮的身子紧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眼看这只噬地虫已经触到了独孤箭的绒衣,独孤箭纵身一跃跳进了湖泊,噬地虫被飞溅起来的水花拍瞢了脑袋,就这样独孤箭毫发无损地赢得了这场较量,他挥动着拳头在湖水里尽情地享受着获胜的光荣,那只被戏弄的噬地虫恼怒地望着他发出了一连串的吼叫,独孤箭带着愉悦和不屑继续朝着对岸的方向伸出双臂,和煦的阳光照在湖面上如同一面镜子映出了人性最软弱的地方,瓦蓝的天空落下一层白雪与烟雾融为一体折射出了阴暗的一个角隅。 独孤箭擦干身上的水珠正准备走进沙丘时,他突然看见另一只噬地虫伏卧在原地等待着他的到来,独孤箭闭上眼睛祈求自己能平安地渡过这一场劫难,这只噬地虫甩出它的尾巴将独孤箭和整个山丘抛向了百米的地方。 独孤箭被这猛烈的撞击拍打的失去了知觉,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一切的幻象正如烟花一般从夜空中被抹去,一道又一道的光影凝结成彩虹的模样朝着大地砸了下来……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一百五十二章 黎明的秘密(1) ?黎明的光焰将爱情的时钟定格在晨曦的白色翅膀上,巨大的波澜撞击着时钟的表盘把穹顶之下的幸福堆积成了蜜糖,羞涩的玫瑰依附着满身的尖刺让沉醉于幻想中的生命时刻保持着清醒,指尖的寂寞剔除掉锐利的尖刺使心灵的另一面忘记了什么是虚假什么是真实。爱情本身就充满了铜臭味,没有物质的支撑一切都是空谈,就像权力的游戏总是伴随着阴谋,世间的一切不会太美好也不像哲学那般复杂,平平淡淡的生活总是布满陷阱没有追求也容易失去两个人。 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让所有的仆从装点城堡迎接公主的出嫁,他则躲藏进密室里观察着水晶球残块希望发现其中的秘密,雪白的光亮温暖了黑夜的心脏也温暖了他的眸子,他不知道水晶球到底隐藏着什么预言让美好的东西变得灰暗,也不知道黑暗之王绿珠轩摧毁水晶球后会带来多大的灾难,他只知道月泉之国的崛起必须依靠水晶球残块的力量,一个不能说的秘密正侵蚀着所有的权力将希望狠狠地摔在地上。 而在城堡的外面,月泉之国的仆从挑着木桶提着扫帚开始了繁忙的劳作,他们的脸颊上挂满了温柔的笑靥就像开放在春天里的花瓣,一个崭新的国度正从他们的手心托起然后孕育出爱情的甘甜,宽阔的石阶透着洁净的光芒把灰尘的尾巴拖进了幽暗的深渊,突起的屋檐瞻望着绿叶丛中的一抹鲜红让古旧的瓦片也沾染上自然的气息。 朱红的立柱一根紧挨着一根好像莲花的枝干将流水的缝隙一点一点填满,笔直的走廊挂满了灯笼和彩绸让幸福的味道在看不见的地方四处飘散,月泉之国已经在仆从的装点下恢复了往昔的荣耀与辉煌,一个血红的黎明不需要雕饰竟在矮矮的地平线下滋生出了热度,爱情的光轮乘着历史的长河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漂流,稳稳的幸福倾听着时间的声音把所有的痛苦都葬进了寒冰中…… 怒放的玫瑰习惯了露水的滋润却还要遭受骤雨的洗礼,当爱情的天平出现摇摆幸福的天空出现裂缝,所有的美好也只不过是游离在安稳之中的花瓶,纯白的冰雪堆积在群山之巅俯视着河流与荒野,当冰雪开始融化美梦渐渐苏醒,混沌的世界是否丢掉了灰暗找到了爱的光焰。得到的永远都觉得廉价,失去的从来都不懂得珍惜,情爱的世界不是只有光鲜的一面,忧伤的另一面也许只想让自己看见。 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呆在寝室里望着漫天的玫瑰红好像望着另一个自己,他知道爱情的花香已经钻进了两个人的心脏正朝着鸳鸯的方向靠拢,这时,王子的表妹突然推开屋门走进了房间,她一进来便气急败坏地说:“默兄,听说你要和花锦之国的公主成婚,这是不是真的?” “没错,我曾经在花锦之国消灭食尸鬼时看上了她,她也对我有一丝好感,我觉得我可以给她带来幸福。”月泉之国的王子转过身来,平静地说。“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何你却选择了她,我为了你可以替你去死她敢吗?”王子的表妹哭丧着脸,委屈地说。 “表妹,我们之间只有兄妹的情谊,不可以发展成恋人,我听说我们国度有一个大臣的儿子很喜欢你,你为何不给他机会呢?”月泉之国的王子微笑着,诚恳地说。“他喜欢我可我不喜欢他,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要是不同意和我在一起我要么自杀,要么杀死公主。”王子的表妹坐在地上,撒娇着说道。 “我和花锦之国的公主成婚不单单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它关乎到我们两个国度过去和以后的命运,你这样胡闹受伤害的只有你自己。”月泉之国的王子踱着步,生气地说。“你的江山当然重要,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玩偶,你既然如此决绝,我就让你们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王子的表妹站了起来,伤心地跑出了房间。 此时,爱情的玫瑰一瓣接着一瓣向着漆黑的夜慢慢飘散,无数的羽毛连成繁星的模样将幸福拉进了暮霭的漩涡中,月泉之国的王子感觉自己的瞳孔好像被冰花冻结住了一样,他的指尖轻轻地碰触着时间的表盘把所有的欢乐通通埋葬…… 黎明的前端总是夹杂着黑夜里的忧伤,忧伤的边角布满记忆的伤痕向幻梦的中心聚拢,破裂的幻梦浮掠着仇恨的光影把现实逼到了悬崖,悲惨的现实积攒着情爱的哀怨将一个冰冷的吻留在了黎明的孤独中。纠缠的爱情容不下三个人却偏偏决定了三个人的宿命,宿命的种子浸透了分离的割舍却还是幻想着爱情中的永恒,一切的拥抱都充满了幸福的味道,却也充满了苦涩的味道。 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突然听闻花锦之国的公主离奇失踪,他怀疑是自己的表妹一时冲动所为,因为在爱情的世界里她的涉足给了她无法言说的苦痛,于是,月泉之国的王子决定前往表妹的寝室询问真相,王子的表妹此时在对着铜镜梳妆打扮,她听到有人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便说道:“谁在外面,屋门没锁进来吧!” “表妹,是不是你将花锦之国的公主藏了起来,你知道你这样做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吗?”月泉之国的王子夺走表妹的铜镜,气恼地说。“花锦之国的公主失踪了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每天都呆在寝室里怎么可能伤害她。”王子的表妹推掉满桌的头饰,哭泣着说道。 “除了你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个人伤害她,我知道你对花锦之国的公主充满了嫉妒。”“是我怎么样不是我又怎样,你的心里只有花锦之国的公主,我们曾经也是青梅竹马的兄妹啊!”“你快告诉我你把花锦之国的公主藏哪了,她现在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我和几个士兵将花锦之国的公主扔进了他们国度的一口枯井里,等不了多少时日她可能气绝而亡。” “我要让月泉之国的士兵将你囚禁起来,直到你改过自新为止!”此时,漆黑的暗流涌上玫瑰的花瓣让压抑的气息覆盖了幸福的色泽,流浪的尘埃拥抱着雪花将灰白的天空涂抹的愈加灰白,月泉之国的王子走出表妹的寝室沐浴在太阳的光辉里,他知道爱情的光焰正在经受着冰与火的考验,一个明媚与阴暗的世界已经走到了临点将生死看淡…… 第一百五十三章 黎明的秘密(2) ?血红的光焰燃烧着淡蓝色的烟霭在星星沉落的地方制造出一丝温暖,失落的情感回味着最后一丝温暖把幸福的颜色渲染的异常灰暗,冻僵的土地守望着河流旁边的稻田让爱情的面包像牛乳般香甜可口,灵动的指尖碰触着金黄的稻穗在丰收的喜悦中拉近着心灵与心灵的距离。 受伤的玫瑰滴着血让仙露的琼浆酝酿出爱情的结晶,平淡的生活呈现着复杂与简单的影子一层一层将美梦剥离,玫瑰的芳香沉醉进生活的表象里把所有的疼痛都搁浅在时间的年轮里。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听说花锦之国的公主突然失守诺言不愿意出嫁,而是选择了她们国度的一位侍女来顶替她完成婚约,他生气地摔掉手中的杯子要向花锦之国的国君宣战,花锦之国的国力不如自己的国度那么强盛。 月泉之国的千军万马不到三天就能将他们的国度彻底打垮,既然和亲的事情不能解决两国的争端,那么只有通过武力才能让自由的旗帜在天空飘扬,月泉之国的王子知道花锦之国的国君不会和自己硬拼,他们肯定会让公主披上嫁衣然后接受这个盛大的婚礼,月泉之国的一位大臣劝慰王子万万不可开战,两个国度的幸福不能因为冲动而毁于一旦,月泉之国的王子说宣战只是个借口,夺得水晶球残块才是他最大的阴谋,这位大臣投来赞许的目光向王子表示钦佩,他知道封闭的心窗已经打开正在迎接一片新的曙光…… 绚丽的桃花开在烂漫的季节里等待着结出诱人的果子,爱情的芳蜜钻进恋人的心扉把桃花的花瓣烘焙出红豆的形状,摇曳的钟摆记录着相遇和拥吻的时间将幸福向前蔓延,细细的红线连接着虚幻与现实的两头将生活的卷轴徐徐展开。流泪的眼睛好像找到了归宿,归宿的终点布满了未知和已知的谜团,所有的幸福都依恋着爱情的光圈已达成最后的心愿。 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听说公主在花锦之国国君的劝告下已同意出嫁,他决定将自己国度的水晶球残块交给公主来保管,等他们成为如胶似漆的夫妻后他再套出花锦之国的水晶球的残块,两个水晶球残块存放在一起只是自己寻找的借口,而掌控至高的权力才是他赢得胜利的唯一理由。 这时,月泉之国的王子在城堡里回想着曾经的幸福与苦痛,他记得自己的先辈也是由受别人欺凌然后慢慢走向了强盛,在那些被奴役的年代里,他的先辈总想趁着月色朦胧的时候逃跑,可是逃跑一次失败一次,失败一次毒打一次,就这样在所有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时,他们依然没有丢掉尊严继续反抗,由于长时间的劳作,他的先辈有的失去了胳膊,有的失去了双腿,有的失去了生命。 随着王朝的更替他们知道自由的声音已经敲响,就在一个风雪夜里他们终结了腐朽建立了月泉之国。月泉之国的王子始终没有忘记先辈的教诲,由强转衰或由衰变强都是历史发展的规律,但他必须更可能长的让自己站在世界的巅峰,即使那是一个转瞬即逝的梦…… 血色的蔷薇笼着蝴蝶的梦在爱情的汪洋里绽放着迷人的光彩,幽蓝的湖水涌进荒凉的沙丘里将孤寂的心灵插上腾飞的翅膀,蔷薇和湖水掀起柔软的涟漪让温馨出现在黑白交融的时空里,伪善的面孔带上丑陋的面具让谎言拉近了亲情与友情的距离,多情的眼眸聚拢着新生的力量把明朗和阴暗分割成了希望和绝望的对立面,面孔和眼眸牵制着灵魂的沉浮让表象的肤浅无法展现意志的深邃。 爱情得到的总是比爱情本身得到的东西多得多,当所有的附属物都朝着同一个方向使劲时,爱情也许就没有残缺的那一个部分。光明之王蓝星烨派大臣送来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作为他们新婚的贺礼,月泉之国的王子匍匐在地感谢君主对他们的厚爱,这名大臣说之所以将这颗价值连城的宝贝送给他们,一方面是因为月泉之国和花锦之国和亲本来就是亲上加亲,另一方面是因为月泉之国的国君金宇辰被谋杀在了自己的城堡里而心生愧疚。 月泉之国的王子接过夜明珠好像捧着群星之中的明月,他知道这个贵重的贺礼凝聚了太多的血与泪、爱与恨,虽然一切的苦痛都随着冰河的复苏渐渐失去了感觉,但是根植于骨子里的欲念却无法真正释放得到应该有的宽容。月泉之国的王子让这名大臣呆到他们新婚之后再离开,这名大臣推辞了几下也欣然同意了他的邀请,幸福的帷幕在爱情的天空下一层接着一层展开,月泉之国的王子旋转着夜明珠把想念的感觉传达到了星夜的另一头…… 美梦的开始总是伴随着不祥的征兆,当模糊的梦境慢慢向虚空的现实过渡的时候,真相与谎言是否就是出现在光明与黑暗前的镜子,意识的恍惚催生出了不可能中的可能,当破碎的梦想悬挂在振作与颓丧的绝壁上的时候,不朽的灵魂是否已经把明天的太阳托举在遥不可及的远方。 善意与虚伪不是正负的两极却彼此产生怀疑,美好与邪恶来自人性的本真却无法走到一起,所有的美梦只是噩梦的一个轮回,来不了起点也绕不过终点。 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把夜明珠和水晶球残块放在了一起,他知道这两个宝物都是无与伦比的东西绝不能被外人发觉,可是当他还没有真正将夜明珠捂热时,深藏在密室里的夜明珠和水晶球残块却不易而飞,月泉之国的王子不明白自己看守的如此森严为何还会丢失,盗取两个宝物的是月泉之国的人还是月泉之国之外的人,他一直陷入痛苦之中无法解开心中的谜团,他原本想用自己国度的那个水晶球残块套出花锦之国的那个水晶球残块,却不料事实总是在现实的阴影喜欢捉弄人。 花锦之国的水晶球残块还没到手自己国度的水晶球残块却先被偷走,他无奈地苦笑着自己也苦笑着幸福之中的悲哀,水晶球残块离奇失踪意味着月泉之国的江山已经受到威胁,月泉之国的王子双手合拢祈祷着自然的力量能给他指明方向,然而混沌的世界冰冷的可怕,一个小小的心愿还没打开便被冻僵在了洪流之外…… 第一百五十四章 黎明的秘密(3) ?奔腾的江河无论绕多少个弯最终都要汇入宽阔的海洋,多情的玫瑰无论经历了多少风吹雨打最终还是会绽放出美艳的花瓣,高深的谜团无论设置了多少个悬念最终依旧被现实的真相揭穿,没有永远的苦难也没有永远的幸福,没有永远的晴天也没有永远的雨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平衡中起起落落的光点,看不见摸不着但心灵却感应得到。 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在密室里四处寻找着水晶球残块的踪迹,他从黄金堆里找到了玉石堆里,再从玉石堆里找到了瓷器堆里,可是连水晶球的半个影子都没发现,正当他心灰意冷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时,他看到在古旧的消失柜下面丢弃着一颗檀珠,这个漆黑的密室怎么会无缘无故多出来一颗檀珠,莫非是那个盗贼不小心将自己的心爱之物遗落在了这里,他记得光明之国的那位大臣手腕上也带着一串檀珠,这颗珠子的颜色和形状几乎与他的一模一样,于是他决定去大殿里问个明白,月泉之国的兴亡也许就从这颗檀珠的缝隙里窥视了出来…… 璀璨的烟花只绽放了一瞬间却留给了黑夜一个迷幻的梦,当这个梦一层一层展开接触到光明的翅膀时,短暂的宿命也许就可以在时间的长河里被改写,漂泊的船只借着风浪的力量驶向了有着灯塔的远方,当湍急的瀑布悬挂在峭壁之间将希望埋没时,扬起的帆是否还能顺利的抵达彼岸。 光明的影子并不都是黑夜投射在白昼里的另一面,有时自身激发出来的潜能也许比想象的更强大,黑暗在缩小并不等于光明在膨胀,一切的可能并不都是遵循着规律,任何的突变就可以让世界焕然一新。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来到大殿果然发现光明之国大臣的手腕上没有檀珠,他双眼怒视,痛斥道:“夜明珠和我们的水晶球残块是不是你偷的,你把它们藏在了哪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亲自将夜明珠交到你手里的啊,而水晶球残块我压根就没有听说过。”这名大臣撇了撇嘴,不谢的说。“你看看这是什么,它是不是你手腕上曾经的一个珠子?”月泉之国的王子歪着头脑,恼火地说。“这个,这个……”这名大臣神色慌张,他原以为自己将掉在地上的檀珠都捡了回来,没想到还是漏了一颗。 “我一直以为光明之王是一代明君,没想到他会在我新婚前夕抢走我们国度的水晶球残块,看来他赠送贺礼是假,盗取宝物是真啊!”月泉之国的王子猛一甩袖,厉声说道。“盗取水晶球残块全都是我的主意,光明之王根本不知情,你不要污蔑一位伟大的君王,”这名大臣瘫坐在地上,不安地说道,“我偷夜明珠是想将它据为己有,偷水晶球残块是想得到光明之王的褒奖,没想到最终却毁了他的名声。” 此时,血红的光焰被汹涌的潮水推上了阴霾的边缘,雪白的羽毛飘摇在潮水的浪尖将幸福的余晖渐渐冲淡,月泉之国的王子站在城堡的前端望着忧伤的雨夜,他知道世界的面孔不只有一种,还有更多的面孔被时光埋进了沙土中…… 太阳的光斑照耀着心灵的阴暗面把悲恸的感觉从深渊里拽了出来,荒凉的沙漠渴望着细雨的降临却始终等不到一个满意的结果,玫瑰的花香从爱情的伤痕里传播到了大地与天空相接的地方,权力的交锋充斥着无声的硝烟让博爱的力量找不到幸福的支点。美丽消失了丑恶接踵而来,谴责消失了赞美姗姗来迟,权力消失了幸福不期而遇,一切的失望都是外界对内心的假想,那种看不见的幻梦萦绕在指尖让意志迷失了方向。 光明之王蓝星烨得知自己派去的大臣竟想偷走月泉之国的水晶球残块时,他吩咐月泉之国的王子将那名大臣处以绞刑,那名大臣自以为拿到水晶球残块会得到光明之王的宠幸,他不知道这样做只会带来更严厉的惩罚,光明之王只想让六个国度的国君心甘情愿地送给他,而不是采取各种阴谋的手段将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与此同时,月泉之国的王子将那名大臣送上绞刑台准备行刑,粗壮的绳索从上端垂挂下来摇晃在黄昏的阴影里,行刑官抓起绳套把那名大臣的脑袋塞了进去,只见他的右手使劲地一拉旁边的开关,紧密的木板突然出现了一个缺口,那名大臣来不及呼吸便与夜幕的帷帐融合在了一起…… 黎明的光焰褪尽了黑夜的冰冷将露出山巅的红日托举到了半空,朦胧的烟霭聚拢着幽蓝色的丝缕把玫瑰的花瓣抹上仙露的琼浆,透明的瞳孔观望着权力的较量让颤抖的神经时刻充斥着颓丧,卑微的幸福从灵魂的转角升华起来与莫名的忧伤连缀成了一道平行线。失去的回不来可它曾经存在过,得到的搁置在眼前不让风吹不让雨淋,想要的出现在幻觉中不可触摸却难分难舍,幸福的标准永远由自己来衡量,你的行为可能不被理解但是你是真正的快乐。 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将水晶球残块放在了一个更安全的地方,而将夜明珠镶嵌在了父亲的墓碑上,他知道没有什么决定比自己的一意孤行更重要,水晶球残块是月泉之国的希望与梦想,它本身就是自己的东西获得与失去都必须在意,而夜明珠是光明之王为他们新婚准备的贺礼,它是身外之物即使再珍贵也无所谓获得与失去,光明之王总想用一颗夜明珠来换取我们的信任,然而他不知道水晶球残块搁在谁手里都不会轻易交出,没有哪个君主会将一场赌博的游戏演绎到极致然后玩火**,月泉之国的王子宁愿失去夜明珠也不会失去水晶球残块,他还要用自己的水晶球残块来套出花锦之国的水晶球残块,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绝不会因为苦难而让阴谋戛然而止…… 第一百五十五章 黎明的秘密(4) ?爱情的驿站见证了幸福的诞生也见证了幸福的消亡,当漫长的苦旅洗净了所有的铅华将温情变得越来越冷漠时,时间的钟摆也许就在爱情的间隙里得到了一种轮回,美梦的光影照亮了肉体的完整也照亮了灵魂的残缺,当斑斓的色泽冲进眼眸让梦境一层又一层沉陷时,忧伤的暮色也许早已替代了晨曦的美丽向未知的远方弥漫开去。 爱情没有得到它想要的幸福美梦也没有找到它想去的远方,一切都像是自己编造给自己看的谎言,想要简单却永远沉醉在痛苦的深渊里,看不清别人的面孔也看不清自己的面孔。 梦中的玫瑰浸透了珍珠的眼泪在现实的夹缝里被欲望扭曲得变了模样,消殒的姿色褪尽眼神的魅惑把曾经的荣耀埋进未来的沧桑里,简单的幸福想将所有的快乐聚拢起来却发现快乐已不复存在,淋湿的天空积攒着黎明前的黑暗让沉沉的暗流吞噬每一寸土地。一切好像都在运转但结果却是零,明明触摸到了爱情的边角却已经物是人非,原来没有什么是永恒,时间从来都是那样无情,感受不到深爱只感受到了淡忘。 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带领着仆从和大臣前往花锦之国迎娶公主,他们的仪仗越过矮矮的地平线从月光迸溅的泉边延伸到了鲜花盛开的草丛,月泉之国随着身影的拉长在光与影的变化中消失殆尽,花锦之国借着花蕊的芳泽在善与美的交替中熠熠生辉。 月泉之国的王子还未到达花锦之国就已经听到了飞鸟的呼唤,他感觉自己将内心深处的飞鸟也释放了出来与它缠绵在了一起,幸福的滋味洋溢在陌生与熟悉的面孔上看不清悲喜也看不清哀乐,花锦之国的公主依然呆在花锦之国的城堡里等待着美梦的幻灭,温柔的眼泪沾湿了华美的嫁衣让撕裂的爱情找不到可以依靠的肩膀,也许生命从一开始就注定只能在痛苦中赢得欢乐,但这种欢乐只能停搁在遥远的天际静静仰望而无法触摸…… 金色的麦浪一层堆积着一层在丰收的季节里期盼着香甜的味道,锋利的镰刀游走在磨石之间把尖尖的麦芒变成饱满的颗粒,晶莹的雪花凝固成一座冰山在浩瀚的汪洋里俯视着透明的雾霭,血红的光焰涂抹着每一片雪花让情感的温度在延长一些。 虚无的爱情充斥着生活的另一面辨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权力的游戏玩弄着薄弱的意志使双眼看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幸福的到来也许是为了纠正曾经的冲动和迷失,一个不愿揭开的秘密腐蚀着黄昏里的背影让真情无迹可寻。 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将随身携带的金银珠宝送给花锦之国的国君作为彩礼,花锦之国的国君蓝梓欣望着眼前的财宝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女儿的幸福与这些财宝相比根本不值一提,颤抖的泪花闪烁在眼眶让爱情的声音掀不起一丝感动,月泉之国的王子隐约感觉到了花锦之国国君的心思,他吩咐仆从和大臣将城堡的里里外外装点成了圣殿的模样,花锦之国的国君尽管依旧泛着忧伤但他却只能面露喜色,一个卑微的承诺牵引着幸福一点一点坠入情感的深渊。 月泉之国的王子告别了花锦之国的国君向公主的寝室慢慢走去,他看到火红的灯笼映衬着远方的暖阳把阴暗的地方照的透亮,公主蓝钻泪坐在床榻上穿着华美的嫁衣,她的牙齿紧咬着双唇在真爱的悬崖边把最后一点希望寄托给黎明,月泉之国的王子推开房门深深地鞠了一躬,他将手中的玫瑰花环亲自戴在了公主的头上,公主漠然地看着王子不知道是应该感受到幸福还是不幸,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原地任凭玫瑰的花瓣绽放又凋谢…… 冰蓝的天空浸润到海水里烘焙出了几朵美丽的花瓣,在黎明悄悄醒来的时分心灵的伤痕是否已经被花香抚平,火红的烈焰击退了沉沉的阴霾让紫色的铃铛听到了远方的声音,在美梦披上星辰的银灰时分爱情的力量是否脆弱的不堪一击。 每个人都想在获得一种爱情时幻想着另一种爱情,当眼前的爱情破碎时不至于陷入痛苦的谷底,然而时间会告诉他玩弄的爱情注定不会撑太久,一个小小的漏洞会让被伤害的人突然觉醒,他没有忧伤因为玩弄别人的人可能正在被另一个人玩弄。 公主蓝钻泪在花锦之国国君蓝梓欣的庇护下坐上了马车,几名侍女跟随着公主向月泉之国的国度缓慢前行,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命令一部分仆从相伴在马车左右,命令大臣走在前面让拥堵的人群退让出一条道路,盛大的仪仗在玫瑰的残影里扭动成一个又一个圆圈,明媚的光焰滑进暗黑的溪流里染红了残缺的月半弯,幸福的脚步并没有因为爱情的凝结而跟上来,它躲在黄昏的黯淡里寻找着早已迷失的意志。 月泉之国的王子骑着黑马走在仪仗的最后面,他看到玫瑰的香味飘进鼻孔温暖了自己的心脏,然而当花香一点一点变成烟尘的腐臭时,他似乎察觉到了爱情里永远想不透的迷蒙,花锦之国的国君依然站在城外望着远离的仪仗,他明白自己的决定可能会毁了女儿一生的幸福,但命运的指针已经在过去与将来的时空隧道里走动,他无法改变自己也改变不了梦魇强加在自己身上的包袱…… 第一百五十六章 黎明的秘密(5) ?太阳本身有七种颜色却凝聚成了一道白光,这道白光出现在玫瑰盛开的地方唤醒了暮色里的冰冷和孤独,人心本善良只因欲望太多坠入了美梦设下的圈套,这个圈套诱惑着百分之一的希望向苦难宣誓着所有的不甘。太阳和人心不是同一个事物却能看见两者之间存在的微妙关系,玫瑰和希望好像叶子的正面与背面时常在梦里相遇却无法停滞在现实里。 爱情的开始和幸福的结束有可能遥相呼应也有可能背道而驰,一个笑脸一滴眼泪没有映照出过去也没有烘托出未来,一切都像镜中花一切都像水中月。 花锦之国的公主蓝钻泪坐在马车里静静地感受着内心世界的安宁,外面的街市无论怎样喧腾都不能激起她半点的念想,爱情的对与错、真与假演绎到最后不过是一场奢华的幻梦,权力的较量才是幸福闯进复杂与简单的浑水里的唯一选择,她能聆听到时间依附着钟表发出滴答的声音,无数的樱花飞舞在云端把美丽的霞丹色浸染成了灰暗的光彩,透明的泡沫一点一点变大最终与百合的花粉交融在一起慢慢破裂。 这时,她低下头不停地质问自己,真正的爱情难道只能将就,贵为一国公主的她难道只配做命运的俘虏,她得不到真爱难道是早已策划好的预谋,别人想看到的只是别人想看到的却不是自己想要的,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已抛弃了她,在荒芜的地方颤抖的手指正无力地抓取着仅有的快乐。 渐渐地,她想起自己年少时的那些孤独的时光,由于母后的早逝父王一直百般娇惯着她,无论是起居还是饮食都有贴身的仆从左右相伴,她在温室里看不透人世的冷暖也感受不到万物的存在,一个小小的过失她都会闷闷不乐好几天,父王的宠爱使她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小孩,所有的困难在她看来或是轻而易举或是无法跨越。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性情丝毫没有改变,在坎坷的路途上美好的事物总是很近痛苦的事情总是很远,然而再完美的故事总有被打破的时候,当爱情的光轮吞噬掉幸福把疼痛钉到十字架前,所有的幻梦终究是幻梦里的幻梦…… 黎明的光焰燃烧了暗夜里的漆黑色与雪白的云翳结合在了一起,紫红色的烟霭托举着树梢的新绿将思念的独影变成了成双成对,呼啸的疾风掀动着厚厚的狂沙在冰冻的河流上尽情舞蹈,蜿蜒的山脉拥抱着每一个脚印让黄昏里的单调与丰富延伸到天明。 得到的没有想象的那样完美可心里是暖的,失去的可能牵动着每一分每一秒但依旧是空的,不要埋怨不该埋怨的放弃不该放弃的,有的时候你以为自己失去了所有其实你已得到了所有,那些看不到的东西正代替着看的到的东西向心灵的边缘慢慢靠近。 独孤箭听说公主蓝钻泪要在明日与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成婚,他急忙跳上马背快马加鞭准备赶往月泉之国参加他们的婚礼,平稳的呼吸跟随着跳动的马蹄在葱郁的丛林里摇摆着爱情的节奏,发亮的眼眸凝聚着花瓣的香气把幽蓝色的云雾镀上一层艳丽的光色,柔软的绒衣裹挟着思念的潮水让暧昧的感觉从天边滑落到谷底。 独孤箭骑着白马依然狂奔在晨曦的微光里,他必须要在明日天亮之前赶到月泉之国的国度,蓝钻泪为何不顾自己的劝告与王子结为连理肯定有许多不能说的秘密,她不愿将就自己的爱情也知道被感动的爱情并不是真爱,然而幸福的唯一通道早已被权力的闸门所堵塞,她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就像玫瑰的花瓣开到最后还是要融入土里,慢慢地,他想起了自己和蓝钻泪走过的那个短暂而模糊的恋情,蓝钻泪的懵懂让他在孤独与美满之间获得了一种爱的依靠,他虽然已经有了晶莲娜但却不能分享到彼此身上的温度。 蓝钻泪恰好飞进了自己的生命里弥补了距离的远近,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抛弃妻子而和蓝钻泪在一起,深重的负罪感击打着爱情的边角将所有的私心变成了疼痛的伤疤,独孤箭没有得到爱情的全部却抵挡住了**的诱惑,他在黑夜的忧伤里看清了自己从未发现的忧伤和正在消逝的忧伤,那是爱情的悬崖,不能退后也不能向前,只能细数着整个世界的忧伤然后将自己埋葬…… 爱情的花簇聚拢在一起把黎明尽头的幸福拉近到了身边,温暖的手掌触碰着时间的痕迹把悲伤的一面遮掩的密不透风,消融的残雪衡量着天空与大地的高度让流浪的脚步终于找到了归宿,陌生的面孔一点一点回温着熟悉的记忆在灵魂的扉页镌刻上美丽的文字。 银色的翅膀捆绑着丘比特之箭在红心的天平上杜衡着幸福的重量,血色的光焰染红了海水的波澜在梦想的轮船上载满丰收的喜悦。爱情本该是两个人的事情却被世俗的伦理碾压的变了韵味,幸福只有流进自己的心里才是真实的但别人的目光足够秒杀一切,爱情没有幸福的支撑终究会散架,那些迷离的光点看似美丽却虚无的可怕。 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和花锦之国的公主蓝钻泪在侍从和臣子的簇拥下踱入了大殿,他们那一袭火红的喜服和红日的光芒映衬在一起将温暖从外界传到了内心,慈爱的神父站在高高的台面上在等待他们挽起幸福的霓虹,他们在神父的祝祷下首先吹熄了象征爱情的同心蜡烛,然后他们将香醇的美酒倒进连缀的杯盏里使快乐永远长久,最后他们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发表了至死不渝的爱情宣言,神父拉着王子的左手同时拉起了公主的右手,他将两只手放在了一起让爱情的玫瑰浸满酒香飘到黑暗始终无法接近的地方。 月泉之国的王子和花锦之国的公主对视了一眼好像感应到了情爱的存在,他们紧紧拥抱着对方不让牛乳般的温馨慢慢褪尽,大殿里的仆从和臣子沉寂了许久突然爆发出轰鸣的掌声,王子和公主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动牵起了彼此的双手向着光明的源头急速奔跑…… 第一百五十七章 黎明的秘密(6) ?美梦的中心被血红色的光焰熏暖的忘记了起点也忘记了终点,当漆黑的永夜划开现实的翅膀与黎明前的幽暗相吻合时,疼痛的伤疤是否没有愈合的可能反而会继续扩大,金黄的麦地盛满汗水的咸味在露珠的银白色里惦念着胃袋的翻滚,当忧伤的灰色淹没进欢乐的掌声把慵懒打翻时,压抑的情感是否迎来了拯救向着另一个白昼托举出自由。 嫉妒产生了宽容瓦解了,陌生走进了熟悉疏远了,美丽陨落了丑陋降临了,幸福与不幸只隔着一层纱却弄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山脉与河流只隔着一条沟却再也没有重叠的机会,完整与破碎只隔着一张皮却把人心的所有都表露了出来,一切都好像没有改变但实际已经变了,在看不见的流沙里光明与黑暗早已轮转了好几个世纪。 就在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和花锦之国的公主蓝钻泪手牵着手走到门口时,王子的表妹手持利剑从外面冲到了他们面前,花锦之国的公主依旧沉浸在欢笑里丝毫没有发觉危险的降临,只见一道冰冷的寒光从她的脸颊上轻轻掠过,公主手捂着流血的半张脸伤心地滴下了眼泪,王子的表妹趁机又想刺伤公主剩下的那半张脸,月泉之国的王子急忙背转过身用胳膊挡住了刺来的利剑。 公主惊叫着蹲在地上还没有从可怖的伤害中回过神来,王子的表妹知道自己伤不了公主决定刺伤王子,可是当她刚把利剑对准王子的胸膛就被王子稳稳地攥在了手心,王子抓紧刀尖用力向自己的身边猛拽了一下,利剑和表妹来不及闪躲由于惯性摔倒在了地上,王子搀扶起公主摇摇晃晃地朝着鲜花盛开的草地慢慢走去,只留下一个荒凉的世界横亘在后面等待着光明的修复…… 黎明的风暴扫除了爱情长路上的灰尘却没有除尽伸出墙外的红杏,厮杀的叫喊充斥着薄薄的耳膜将月光背后的鲜血燃到了希望的沃土上,冰冷的暗流隐藏在明朗的白昼里匆匆地挟走快乐然后匆匆地扔下失落,肮脏的灵魂漂浮到人性的明镜前看到了面具下的自己和面具下的别人。 卑微并不是所有的卑微,一个自信就能看见未来,忧伤并不是所有的忧伤,一个谅解就能映照现实,可是当冲动的意识慢慢冷却下来后一切都已经太晚,无法改变的真相切割着心灵上的表象让荣耀黯然失色。王子的表妹伤心地看着王子和公主手牵着手离去的背影,她气愤地从地上站起来将手中的利剑刺向了公主的后背,王子感觉到了危险的迫近顺手拔出了士兵的利剑,只见他飞速转身利剑刺中了表妹的心脏。 表妹口吐鲜血犹如坠落的流星重重地砸向了地面,她还没来得及向爱情的飞鸟作最后一次道别便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王子原本以为自己的利剑只会伤到表妹的肌肤,却不料自己下手过重一剑要了表妹的性命,他颤抖着拿着带血的利剑不知道爱情的残局该如何收场。 然而让他更迷惑的是自己的表妹已经被他囚禁在房中怎么会轻易逃出,原来大臣的儿子得知王子的表妹因为阻挠王子和公主的婚事受到了王子的惩罚,便深夜拿着一些金币买通了看守王子表妹的士兵,王子的表妹其实在他们还没举行婚礼之前就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她除了坐在床榻上抽泣以外更想破坏掉自己不能得到的爱情,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她决定带上利剑刺死花锦之国的公主,只是这个天真的阴谋还没有铺陈开自己便在另一个世界唱起了哀乐…… 黑色的蔷薇吮吸着透明的甘露在烂漫的花丛中遭到了谁的嫉妒,浑浊的暗流激打着陡峭的崖壁把死亡的气息蔓延到了谁的脚下,白色的霜雪从天边的一个街角将人的灵魂撕扯成碎片悬挂在了谁的眉梢上,纯净的云雾释放着桃色的温暖让孤独的荒原沉醉进了谁的心扉里,熟悉变成陌生只需要一个转身却要忍受漫长的煎熬,富裕变成贫困也许就是一瞬间但世俗的面孔将会秒杀一切,救赎变成仇恨还残留着光明的温度然而杀戮的屠刀已将美好斩断在了忧伤的午后。 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松开公主的手走到了表妹的身边,他望着血泊中的表妹眼睛里充满了自责与忏悔,大臣的儿子看到自己的爱人被冷漠夺走了最后一点余温,他拔出利剑窜到王子的面前要将他置于死地,王子依然抱着表妹的尸体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他回想着自己与表妹打闹的一幕幕不禁涌出了泪水,爱情的天空留不下三个人却容得下两个孤单的灵魂,当权力的欲望击碎了光焰的所有将漆黑涂抹了一层又一层时,卑微的幸福掠夺走的不光是一个美满的婚姻还有一个受伤的身影。 大臣的儿子挪动着脚步一次又一次逼近了王子的身体,他不能眼睁睁地望着爱情残破成尘埃而自己却无动于衷,爱人的死去像无法填补的空缺搁浅在心口使他失去了理性,只见一道光影疾驰在血色的残阳里将爱情的甜蜜割裂成忧郁的残梦…… 冰冷与光热粘附在一起究竟要制造出一个怎样的世界,当漆黑的阴霾闯进光焰的中心将黎明的色泽染成暗灰色时,爱情的温度还能不能上升到顶点让幸福凝成永恒,苦涩与甜蜜拉扯着两个人的感情到底要拼凑出一段怎样的传奇,当模糊的星辰缠绕着月光的妩媚一层一层揭开表象的真面目时,呆滞的眼眸是否已经感应到了谎言背后的另一份真情。陌生的距离并不遥远可就是无法触及,心灵的尺子放在门槛上原想得到所有但得到的结果却是零,爱情没有幸福的依靠总是飘飘忽忽,能看到一丝痕迹只是不能真正拥有。 就在大臣的儿子举起利剑将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逼近到死亡的边缘时,独孤箭立即抽出箭支射向了大臣儿子的腹部,大臣的儿子受到伤害露出了惊惧的神色,他先朝着自己的腹部瞄了一眼然后踉跄地向后退去,独孤箭顺势又射出了第二支箭和第三支箭,大臣的儿子敏捷地挥舞着利剑打飞了一个又一个箭支。 月泉之国的王子把表妹的尸体放在了空闲的椅背上,他冷漠地观望着发生的一切好像自己并不是这个空间里的一份子,独孤箭恼怒地从箭筒里抓起三支血箭向大臣的儿子发动了最后的进攻,三支血箭像滑翔的巨鹰吞噬了大殿里的玫瑰和爱情,突然大臣出现在了他儿子的面前并抓住了三支血箭,独孤箭保持着拉弓的姿势不想让到手的好运就这样逃离,然而可怖的噩梦缠绕着新生的美梦不给心灵任何的反抗机会…… 第一百五十八章 黎明的秘密(7) ?伤心的眼泪潜藏在爱情的芳蜜里映照不出思绪的灰暗,颤抖的指尖碰触到了暖阳的丝线可是不爱的感觉依旧缠绕着从前,成对的身影旋转着透明的杯盏好像拨动着古筝上的一根根琴弦,陌生的面孔融化了个体与群体的隔阂让血色的剑戟沉入了奔流的溪涧。 幸福没有走向苦难而是停留在了平凡的支点上,没有挑战的威胁它甘愿安安稳稳地感受生命的波澜不惊,然而当至高的荣誉或是沉重的负担不期而遇时,所有的平静注定不会拯救一个落单的自己。 月泉之国的王子和花锦之国的公主在神父与亲友的见证下交换了彼此的钻戒,他们能从对方的眼神里感受到玫瑰绽放到极致的样子,幸福虽然总是姗姗来迟可是它依旧装满了真诚,无数个甜蜜的镜头闪动在红日的正午让美梦变成现实。 然而就在他们的婚礼举行到一半时,一群劳役突然冲进大殿说他们为逝去的国君修筑陵墓却没有得到相应的酬劳,月泉之国的王子转过身告诉他们自己现在拿不出充足的金币,这群劳役说王子有举办婚礼的钱财却装可怜不肯救济他们,月泉之国的王子恼怒地说拖欠的酬劳在婚礼之后会如数地拿给他们。 这群劳役说王子的谎言说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没有离开谎言的摆布,月泉之国的王子亮出刀剑说他不愿意看到鲜血再将地面染红一次,这群劳役围拢成一团望着玫瑰色的天平没有表露出一丝退缩的迹象,月泉之国的王子缄默了许久好像在等待着命运与幸运的眷顾,然而时间依旧无法定格住痛苦的呐喊让滴答来替代忧伤的脚步…… 狂野的风暴冻结玫瑰的浪漫在落叶的萧瑟里舞出悲伤的气息来,寒彻的急流撞击着黄昏的幕墙让黑夜的凄光沾满洁白的飞霜,单调的色彩映照着斑斓的霓虹使心灵从上到下都透着虚晃的感觉,轰鸣的雷雨携带着闪电的钢叉将天空与大地的接缝处撕成了鸿沟。 荣誉到得了权力的追捧飘飘然升上了灿烂的星云,怜悯得不到幸福的眷顾最终流落在了街头,物质得到了它想得到的也失去了它不想失去的,灵魂放弃了它不该放弃的保留了它不该保留的,世界陷入了荒谬人性陷入了痛苦,在完美与缺陷之间扭曲成了时空的沙尘。 这群劳役愤慨地说如果王子还不想付给他们酬劳,他们就将国君的尸体挖出来暴尸荒野,王子冷冷地说自己管你们吃管你们住已经算是看得起你们,获取相应的酬劳简直是非分之想,这群劳役应和着朝着王子的宝座和灯饰扔起了石块和残羹,王子立即命令士兵将他们围堵在中央然后乱箭射死。 此时,激怒的劳役停止了投掷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王子摆了摆手让聚拢的士兵又回到了他们原来的位置,冰冷的光焰温暖不了黄昏尽头的那一片霞光,有一只玫瑰色的蝴蝶飘起来飞向了被幸福掩盖的沼泽…… 黄昏的尽头沉入海水的忧伤里迸溅起星星点点的微光,当凝重的暮色撕破苍穹的翅膀露出**裸的骨架时,幸福的力量还能不能感受到来自内心深处的一丝希望,贪婪的私欲撞开至善的柴门把冷漠释放了出来,当残破的梦想转变为悬崖边上的一簇樱花时,痛苦的悲鸣或许早已经灌进了耳朵让成败分不出胜负。 爱情摇摆在权力的游戏触不到平凡的影子也摸不着高贵的足迹,慈悲游离在眼睛与心灵之间分不清真实的梦境和虚假的现实,一道光一个人反复地出现与消失好似一个轮回,观望到了暗夜里的朦胧和白昼里的温馨。独孤箭站出来公开指责月泉之国的王子只顾及自己的婚礼而忽略劳役的辛劳,他说一个国度如果没有子民的细心搭建迟早会腐朽成断壁残垣,子民的力量看似微不足道实则坚固的好似城墙,然后他从自己的布袋里拿出一些金币送给劳役作为他们的报酬。 劳役们跪在地上感谢他的善良和仁厚,独孤箭关切地说他所做的一切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真正值得赞赏的应该是他们这些最可爱的人,劳役们领完了金币一个接着一个退出了大殿,他们看见辽阔的大地上横亘着一条条道路正向远方延伸开去,此时,月泉之国的王子拍了拍满身的尘土招呼独孤箭坐在旁边,他明白幸福的光环已经不像曾经那样闪耀而是沾满了恶的灰暗…… 金色的玫瑰透着腐臭的气味侵占了每一片洁净的区域,浓烈的醇香从地平线的阴角飘溢到了花瓣的面前却无法替代堕落的魂魄,银亮的霜雪驻留在冰封的季节里将河川补给到暴涨的程度,奔腾的溪流越过荒芜的草地匆匆赶来却再也不能住进河川的心里。 最初的期望经过苦难的洗礼是更加坚固了还是早就变了模样,懵懂的爱情卷入权力的争斗中是幸福必然要面临的挑战还是从头到尾就是个骗局,时间可能会给出答案也可能永远是个谜,没有太多的希望也没有太多的绝望。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望着渐行渐远的劳役宣布要举行第三次婚礼,他将公主蓝钻泪重新拉到神父的面前接受心灵的祝福,洁白的天使迎着欢快的乐章在瑰丽的琴弦上跳起了优美的舞蹈,群臣的掌声伴着粉红的花瓣把爱情的真谛延展到了难以企及的高度,炽热的光焰乘着云翳的船桨让灰色的记忆躲进了黑夜的死胡同。 月泉之国的王子和花锦之国的公主捧起了爱情的酒杯,所有的宾客和群臣也举起了自己的酒杯,他们要在自己的痛苦与别人的幸福里沉沉地睡去,即使黎明的尽头依旧残留着黑暗世界里的噩梦…… 玫瑰的葬礼进行到一半为什么感觉到的都是欢愉,哭泣的心灵撕碎了玫瑰的花瓣难道就是为了结束这出痛苦的闹剧,沉闷的钟声附和着心灵的跳动将谁的指尖延伸到了金黄的麦地,幸福的光焰映衬着钟声的回音把爱情的天平搁置在了漫长的永夜里。 看到的听到的也许是幻觉也可能是真实,嗅到的尝到的也许是浓香也可能是恶臭,抓到的想到的也许是光明也可能是黑暗,一切可能美到极致也可能丑到恐怖,没有善意的眷顾也没有恶毒的攻击。月泉之国的王子和花锦之国的公主经历了三次婚礼之后终于结为了夫妻,他们迎着宾客和群臣的目光走向了流淌着花蜜和乳香的草地,丁香和百合的花瓣一片紧挨着一片一直朝着矮矮的地平线铺陈开去,蜜蜂和蝴蝶的翅膀扇动着冰冷的云雾把露珠的表面镀上一层淡淡的微光,杨树和柏树的枝叶结成一张密实的网收起了沉甸甸的香吻和情书。 月泉之国的王子和公主蓝钻泪坐在草地上享受着新婚的快乐,他们的肩膀依靠着肩膀,手心碰触着手心把从未有过的幸福感给予了彼此,阴冷的暗流撕不开缠绵在一起的爱恋,因为泛红的落日正踏着时间的光轮飞进了心灵的雨巷…… 第一百五十九章 黎明的秘密(8) ?凝重的暮色托起黑夜的暗沉在鲜血与杀戮之间转换着自己的角色,冰冷的寒光刺穿人心的虚伪一层一层将里面的善良撕扯了出来,火热的激情夹杂着黑暗角落里的一丝温暖让卑微的诺言变得神圣,贪婪的欲望淹没着博爱的高地在物质与精神的两个路口找不到真正的归宿。 灵魂变了是因为它感受不到光明的存在,花瓣谢了是因为它无法阻挡严冬的残酷,幸福死了是因为它明白不了表象与本质的差距,美好本来可以缩短苦难的长度但欲念却在号召心灵奋斗不止,希望本来赢得了世间的同情但忧患却时刻紧绷着恐惧的面孔,和平本来可以根植到每个人的心中但仇恨却搅扰了所有的安宁,死亡的气息还在陌生的世界里不知不觉地继续蔓延,而袭上眼眸的冲动像张开的羽翼早已掀起了一场冰与火的末日战争。 大臣看到自己的儿子被独孤箭射中后躺在了地上,他扔掉手里的三支血箭将儿子搀扶了起来,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劝阻独孤箭停止射箭以免惹来麻烦,然而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大臣就命令他的亲信将独孤箭、他的表妹和他自己围在了中间。 月泉之国的王子对大臣说今天是他与公主大喜的日子不要轻易动武,但是怒火中烧的大臣早已忘记了幸福让仇恨在眉头随意肆虐,独孤箭放下的弓箭还没有沾染上善意便又填满了死亡的气息,大臣高声呼喊着冲向了手持利剑的月泉之国王子,他的脚下像长了翅膀一样腾空跃到了王子的头顶,月泉之国的王子将利剑一寸一寸伸了上去却无法与飞速下落的利剑相抗衡。 大臣一阵猛劈把王子的衣裳划出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口子,月泉之国的王子顺势叉开了两条腿让自己的利剑能够到大臣的咽喉,大臣明白了王子的意图便转身跳向了石柱的一边,月泉之国的王子步步紧逼直到看清了迎面刺来的刀光,大臣使出浑身解数踢在了王子的脚腕并晃动着利剑,月泉之国的王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感觉到了剑影在眼眸里不停闪烁。 大臣的儿子忍受着伤痛朝着独孤箭发动了攻击,独孤箭拉满弓弦将大臣的儿子想象成了黑夜中的一只飞蛾,大臣的儿子左躲右闪避开了苦难尽头的那一方斜阳,独孤箭从箭筒里抽出血箭又想发动新一轮的进攻,大臣的儿子猛窜到独孤箭的身后用力砍掉了架上弓弦的箭支,独孤箭挥舞着弓弦要与大臣的儿子血战到黎明前的暗夜,大臣的儿子趁机毁掉独孤箭的弓弦让他失去所有可以反攻的信念。 大臣的亲信拿着各自的兵器与大殿里的士兵混战在了一起,他们借着坚不可摧的士气将为数不多的士兵逼出了门外,受伤的士兵根本不是大臣亲信的对手一个个举起双手甘愿降服,月泉之国的王子望着溃不成军的士兵心头升起了一团孤独的迷雾,他不知道爱情的玫瑰为什么会在欲念的厮杀下落得一败涂地,幸福的钟摆为什么埋进浑浊的流水里会变得杳无踪迹…… 黑夜转变为白昼只需要一天的时辰却在伤痛的日子里好像经历了一个春秋,水滴冻结成冰雪只需要一刹那时间但在陌生的两颗心之间所有的阻碍都是距离,曙光挣扎在黑夜与白昼的灰色地带里释放不出最耀眼的灿烂也熄灭不了最初的微光,空气搁浅在水滴与冰雪之间无法随着炽热继续膨胀也无法随着寒冷慢慢收缩。 曙光还是原来的曙光,只是残留着一丝忧伤,空气还是原来的空气,只是沉积着一点压抑,一切都像出现在梦境里的现实,有真实的虚幻也有虚幻的真实。 月泉之国的将士们突然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了过来,手里的兵器闪着银色的光仿佛可以从内部沁出一抹浓烈的鲜血来,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虽然被打趴在地但心中充满希望,他相信自己的士兵能够杀死这些叛徒然后取得自由和胜利,独孤箭的脖子上架着一把利剑就像放在案板上的一条活鱼随时可能丢掉性命,他那双死灰般的眼睛漠然地盯着前方看不懂自己的内心也看不懂别人的内心。 公主蓝钻泪强忍着疼痛从座椅上站起来走到了王子的面前,她不知道一场好好的婚礼为什么要被血淋淋的现实所覆盖,而在王子一行人面露喜色时大臣一行人却面露惧色,他们一个个看着对方不相信这场好戏会翻转地这样快,月泉之国的将士们还没冲到身边他们就扔下了兵器。 他们知道等待他们的不会是一个美丽又平静的潮汐,然而就在将士们天真的以为血红色的光焰已经照透所有阴霾时,大臣突然用脚尖勾起利剑向公主蓝钻泪掷去,独孤箭一把推开公主顺手射出了一支血箭,大臣的儿子飞奔到大臣的面前用胸膛挡住了染成火舌的箭矢,大臣扶住身中两箭的儿子不停地发出急促的呜咽声,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怨恨毁掉了玫瑰里的幸福也毁掉了幸福里的玫瑰…… 圣洁的翅膀折叠成刀剑的形状刺痛了黎明前的一抹银辉,透明的银辉掀动着时间的细浪把爱情的花瓣浸染成悬崖上的冰雕,华美的冰雕镶嵌着夺目的宝石让脆弱的心灵摇摆在平庸与高贵的山谷,诡秘的山谷流传着白昼和黑夜的传说将欲望禁锢起来滋生出博爱的力量。 苦痛迷失了方向会不会朝着快乐偏移,忧伤消散了会不会展现出欣喜的一面,仇怨模糊了会不会看清救赎里的善良,所有的答案都需要一个充分的理由,明白了曾经的过错感受到了幸福里的美好。 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命令一部分士兵将大臣和叛乱的士兵关入牢狱,另一部分士兵将表妹和大臣儿子的尸体拖出去安放在冰室,接着他命令城堡里的仆从将大殿的里里外外都清洗一遍,他要和花锦之国的公主蓝钻泪举行第二次婚礼,浓烈的腥味与花瓣的馨香斗争了几分钟时间便被永久地掩盖,落寞的尘埃摇晃着昏暗的彩灯在匆忙的脚步中变成了一道柔和的光,冷清的氛围重新披上艳丽的色彩然后让喧嚣充斥进心灵的沟沟壑壑。 月泉之国的王子再一次挽起公主的手缓缓来到神父的面前,他们要在最美好的时刻迎着鲜花与掌声来见证他们的爱情,动听的歌谣回荡在大殿的上方使迷途的飞鸟感受到了家的怀抱,丰盛的菜肴散发着馥郁的浓香让子民勾起了过去清苦与未来富足之间的联想,火红的玫瑰燃烧着跳动的心脏一点一点丈量着爱情到亲情的距离。 月泉之国的王子此时完全沉浸在爱情的河流里,他紧闭的眼睛好像触到了另一个世界里的冰冷,那是一个不能团圆的梦却又无法狠心的抛弃…… 第一百六十章 黎明的秘密(9) ?血红的蔷薇羁绊着爱情的脚步在两个人的世界里投下冷艳的光束,洁白的羽毛撕扯着纷飞的冰雪把忧伤的号角传到了水与火的边界,泛黄的落叶记录着时间的钟摆让早已逝去的疼痛重新出现在了眼前,孤单的彗星拖拽着自己的尾巴将长长的银河扔进梦幻和真实的灰色空间里,淅沥的雨滴敲击着大地的心脏在淡紫色的雾霭中勾勒出绝美的晴空。 爱情的玫瑰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完美,在看不见的地方依旧隐藏着或深或浅的矛盾,幸福的阶梯可能深入云端也可能插入谷底,那些卑微的誓言赢得了暂时的安稳却没有赢得永恒的美梦。公主蓝钻泪来到王子的身边,忧郁地说:“默,你还记得在我们婚礼上遇见的那个大臣的儿子吗,他其实是我的亲弟弟。” “泪,你和他素不相识,怎么可能有血缘关系呢?”王子金坚默拨开眉梢的秀发,疑惑地说。“昨晚我在街市上碰到了一名女巫,她告诉了我们国度曾经发生的一切,大臣的儿子的的确确是我的亲弟弟,这个结果得到了父王的默认。”公主蓝钻泪扣紧手指,一字一顿地说。“这么说,是我亲手杀死了你的亲弟弟,当时他是为了护住自己的父亲才惨死在我刀下的,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如果不那样做你和我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王子金坚默叹了一口气,为难地说。 “我并不想过分的责怪你,我只是觉得自己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而已,我的亲弟弟没有等到爱情之花的绽放,只等来了一个悲惨到心碎的结局。”公主蓝钻泪蹲下身子,哭泣着说道。“你这样伤心我心里也不好受,不如我带你去一个静谧的地方——海豚湾,那里也许可以治愈你所有的悲伤。”王子拉起公主的手,愉快地说。 于是,公主蓝钻泪在王子的带领下一步步靠近心灵的彼岸,他们在温凉的海水里看到了一只又一只海豚,银白色的光亮掀起幽蓝色的雾霭将玫瑰的花瓣镀上一层透明的油彩,蓝钻泪心底的忧伤被海豚的歌声拉出来抛向了水底,她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已经和瑰丽的美景融合在了一起,金坚默望着公主的脸庞再望了望水面上的海豚,一种简单的幸福游荡在指尖然后朝着欢乐的地平线延伸开去,他清清楚楚感觉到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孤单的他自己…… 光明的烈焰到底经历了几次斗争才和安宁走到了一起,那些被打败的黑暗消散在光明照不到的地方究竟要沉沦到什么时候,美梦的开端排列着无数种幻想要将现实驱赶到哪里,那些残存的记忆揭开黑夜的伪装难道只是为了制造下一场幻梦,伤疤的痕迹遗留在肌肤的表面还能不能映照出内心的痛苦,那些弱小的力量撞击着灵魂的明朗面是否可以唤醒希望的角隅。 光明沉溺在美梦的幻影里望不见伤疤的疼痛,黑暗撕扯着现实的面具撑不起希望的穹顶,那些本以为美好的东西依旧充斥着悲剧的色彩,那些本以为肮脏的面孔却处处显露着真情,所有的安宁并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安宁,一阵恍惚的骚乱就可能让完美的结局出现裂痕。 王子金坚默和公主蓝钻泪在北极村呆了几天时日后决定踏上返回之路,他们两个走在前面后面跟随着月泉之国的侍从,曲折的道路一层叠着一层从山地的陡坡延伸到平原的沟壑,浓郁的花香萦绕着蜂蝶的梦境让孤独的情感找到了简单的幸福,绵长的河流挽起透明的烟霭把漫天的云霞推到了心灵的窗口前。 王子和公主就这样慢慢地向月泉之国走去,深深的脚印丈量着时间与空间的距离将看不见的事物靠的更近。突然,明媚的天空仿佛遭遇了雷电的袭击变得越来越昏暗,有一种邪恶的力量正吞噬光明的翅膀让幸福越来越模糊。 强劲的风暴掀动着废墟的一角把砖瓦和石块抛向了星辰陨落的地方,肆虐的狂沙掩盖了红日的轮廓然后朝着暮色阴沉的墙角聚拢,硕大的冰雹砸坏了花瓣的叶子在冷漠与绝望之间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王子和公主带领着所有的侍从向安全的地带奔跑,他们知道用玫瑰编织起来的梦境终究抵不过现实的残酷,自然的力量可以重塑美到极致的星月也可以摧毁心灵的完整…… 孤独重叠着孤独的幻梦在孤独的世界里任意地改变着自己的模样,莫名的悲伤侵占了心灵的净土让肮脏的死水流进来与冰雪混合在一起,痛苦感受到了眼前的痛苦却无法感知以后的痛苦,虚假的表象骗过温暖的白昼再也骗不了一个血红的黎明。 如果说残酷是现实的本质那么怜悯就是美丽的谎言吗,如果安宁是和平的标志那么纷乱就是杀戮的开始吗,幸福为何总是孤独的存在,悲伤为何永无休止,智慧到最高境界只能陷入虚无吗,死亡能否让一切得到解脱,慈悲不是欲望想要的结果,追求才是征服世界的梦想,那些卑微的灵魂只是宇宙中最弱小的一份子,却想在迷途的大道上证明自己才是宇宙的中心。 王子金坚默和公主蓝钻泪带领着月泉之国的侍从躲到了村舍的屋檐下,他们望着黑漆漆的夜色心底里泛起一阵冷冷的恐惧,大街上的行人被昏黄的灯光一照仿佛是一群无家可回的鬼魅,他们的身影映衬着瘦削的面孔把忧伤的情绪渲染到了极致,喧嚷的狗吠夹杂着鸡鸭的哀鸣在坍圮的土墙上留下高高低低的音符,然后流浪的尘埃飘过来将这些稀稀落落的音符收集起来与乐器搁置在一起。 王子和公主原本以为大街上的行人都是实实在在的人,其实他们都已经是完完全全死去的人,这个陌生的世界从一开始就以神秘而著称,所有活着的人都会被困在这里找不着逃离的出路。 第一百六十一章 黎明的秘密(10) ?紫红色的丁香沾满了露珠的潮润向着远方的斜阳释放出淡雅的味道,模糊的爱情缠绕着记忆的冰山在爱与被爱之间徘徊了几千年,靛青色的野草掀开了头顶的磐石把新生的希望延伸到了黑暗的每个街角,卑微的幸福牵动着简单的承诺让平凡的日子闪耀着平凡的快乐。 丁香和野草挣脱了的命运的摆布收获了主宰的权力,爱情和幸福迎合了世俗的眼光变成了伦理的傀儡,一个好像痛苦但心底是甜蜜的,一个好像甜蜜但心底是痛苦的,时间的脚步不会青睐于生命的广度与深度,所有的安稳也许都是为了维护表面的美好而抛弃**的真相。 月泉之国的王子和公主蓝钻泪带着侍从开始了漫长的蜜月旅行,他们一路上捕捉着爱情之外的温情让心灵的距离越来越靠近,清冽的泉水聚拢在手心然后慢慢地接触到嘴唇向早已枯竭的低地流淌,香甜的美味移动到眼前然后飘荡到鼻尖把视觉和嗅觉提升到了富足的高度,坚贞的誓言浸染着火红的玫瑰一点一点将冰冻的爱恋解封。 月泉之国的王子和公主行走在死寂的荒凉上,他们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后出现了一排排小小的人影,王子和公主回头望着这群模糊的黑点不知道他们来自何方,直到他们走到身边王子和公主才看清他们是一群矮人,矮人们用独轮车装载着一块块巨石准备运送到前面的盆地,王子和公主让他们休憩片刻之后再继续赶路,他们摆摆手说奴役他们的巨人如果知道他们偷懒就会用皮鞭伺候他们,王子和公主默默地看着远行的矮人们好像看到了一片猩红的暗流…… 美梦映照进现实总是卷动着隐隐的忧伤,当灰色的天空裹挟着冰冷的风暴把希望的明灯吹灭时,炽热的光焰是否已经被黑夜吞噬掉了一半的明媚,爱情挣脱世俗的束缚总想获得真正的自由,当甜言蜜语一次又一次轰开坚实的壁垒时,一颗颤抖的心脏是否明白了完整之中泛起的残缺。 美梦不是现实现实也不是美梦,感觉到的可能是实在也可能是虚无,束缚不是正面自由也不是反面,两种不同的结果可能是满分也可能是零分,没有绝对的平衡只有相对的中和,一个支点能翘起一粒尘埃也能翘起整个地球。 公主蓝钻泪望着离去的矮人,不舍地说:“默,我觉得我们应该帮帮他们,这群矮人被巨人所奴役真的很可怜。”“泪,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不应该袖手旁观,”王子金坚默低下头,冷静地说,“他们的遭遇使我想起了自己的先辈们,他们曾经也是被别人所奴役,幸好他们没有选择屈服而是奋勇反抗,最终获得了自由与胜利。” “那我们赶快带着仆从跟随矮人们去往巨人的盆地吧,我不想让他们受一点点伤害。”公主蓝钻泪伤心地说,眼睛里噙满泪花。荒凉的原野飘落着几瓣忧伤的玫瑰,无数片枯黄的落叶卷起幸福的羽毛将时间的罗盘定格在长河的浅水区。王子金坚默将手臂移到胸前,恭敬地说:“巨人,你们为何要奴役这些弱小的矮人,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矮人天生对金钱痴迷,他们对财富的依恋已经到了着魔的地步,我们这样做是为了挽救他们,你们这些人类根本不懂。”巨人仰望着天空,不屑地说。“他们这些恶习应该交给他们自己去改正,你们不应该过多干涉,我奉劝你们还是赶快放了他们。”王子金坚默紧握利剑,生气地说。“如果我们不放他们走你会怎样,难道我们巨人还害怕你们这些卑微的人类?”巨人转过身,讥笑道。 “你们巨人区区只有十二个,而我的仆从却有一百人,你们虽然个个高大勇猛,但拼不过我们的小巧灵活,不然我们就比试比试吧!”王子金坚默拔出利剑,坚定地说道。“既然你们誓死保护矮人,我们也甘愿奉陪到底,但我相信你们迟早会后悔的!”巨人拍拍胸脯,自信地说。 “如果我们解救了他们他们依然痴迷金钱,那他们的生死任由你们处置,你们以后也绝不会同情他们,”王子金坚默微笑着,轻柔地说道,“现在我们就一决高下,看看谁能笑道最后。”巨人排成一条弧线朝着王子的仆从排山倒海而来,王子的仆从没有积极迎战而是选择了散开,他们有的跑到关押矮人的牢狱打开了囚室的大门,有的举着火把冲进巨人的屋舍点燃了所有的物件。 矮人们看到着火的屋舍纷纷冲进火海抢夺巨人的金币,他们的眼里只有金钱的诱惑而没有生命的安危,巨人们看着他们辛辛苦苦建造起来的屋舍毁于一旦,在伤心痛苦之余准备踏上故土寻找另一个家园,王子金坚默和公主蓝钻泪望着飘进苍穹里的火焰,他们听见梦想的翅膀被飓风折成枯枝丢弃在了坍塌的废墟里…… 洁白的雪花犹如柔软的丝绒缠绕着树梢的云雾飞入了爱的浅梦中,冰冷的河流凝聚着火焰的光芒在孤单的山巅追寻着死水的源头,破碎的残梦拥抱着欲望的棱角把善意的谎言当成了虚伪的证据,陌生的背影拉长了心灵的距离让熟悉再一次找不到依靠的臂弯。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美什么是丑,什么是光明什么是黑暗,所有以为是最好的并非是最好的,而那些错误的也未必完全是错误的,一个复杂的世界漂浮着一颗单纯的心,受不了玷污也无法彻底与纷扰决裂。 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和公主蓝钻泪离开巨人的盆地穿行在冰天雪地中,白茫茫的飞雪覆盖了高低起伏的山地将透明的冰晶镶嵌在幽深的沟渠里,冷飕飕的寒风应和着流水的叮咚使那些看不见的阴云重新看清了大地的面孔,王子和公主带领着自己的仆从朝着山峰的顶点攀援,他们的脚印留在蜿蜒的道路上如同一串串珠子记录着生命的长短,然而纷飞的雪花一片接着一片飘下来遮住了走过的脚印,时间的翅膀扫光双脚的痕迹原来是为了再一次更灿烂的升起。 这时,一个雪人撕开厚厚的积雪从山巅上冲了下来,他以闪电般的速度打伤了王子掳走了公主,月泉之国的仆从看到这个庞然大物纷纷向后倒退,他们愤怒地叫嚣着却没有一个往前走半步,王子举起利剑沿着崎岖的山路向雪人砍了一次又一次,雪人灵敏地跃过悬崖在绝壁上左躲右闪一点伤痕都没有,王子无奈地望着雪人抱着公主消失进了忧伤与迷蒙的神秘世界中…… 第一百六十二章 黎明的秘密(11) ?黑暗侵占了光明的领地然后向光明之外的空间移动,微弱的亮光穿过垂直的崖壁在平行的锁链间追寻着表象里的真实,情感埋藏进心灵的阴影里照不出面孔上的欢乐与忧伤,模糊的记忆拼凑着爱与恨的缺口让曾经的善与恶再也无迹可寻,永夜剥夺了白昼的温暖将博爱的力量驱赶到了黄昏的边缘,冻结的暮色抚摸着消逝的光阴静静地等待着玫瑰落入沟壑的最深一层。 幸福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就像太阳要摆脱引力的束缚才能升起来一样,有时候宽恕要比仇恨更需要救赎,当自己把不可原谅的事情原谅了,幸福也许就是自己一直被冷落的东西。公主蓝钻泪眨巴着眼睛,质问道:“女巫,你究竟要告诉我什么,我们以前认识吗?” “公主,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我了解你所有的身世,”女巫露出诡异的笑容,继续说道,“花锦之国的国君蓝梓欣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父亲是一个四处漂泊的游侠,你的母亲在一次狩猎的途中遇到了他,两个人相互欣赏最后产生了情愫,而你就是在他们碰撞出爱情火花后降生的,没过多久国君便知晓了他们的私情,国君命令士兵前往一座客栈逮捕你的父亲,你的母亲急忙吩咐我前往客栈给你父亲偷偷报信,你父亲连夜离开花锦之国逃到了月泉之国,他在那里隐姓埋名做起了一名铁匠,不想技艺精湛被月泉之国的国君相中当上了大臣,他在那里辛勤劳作并建立了新的家庭,一名贤惠的女人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这个男儿正是月泉之国王子杀死的大臣的儿子。” “你是说月泉之国的王子杀死了我的亲哥哥,就是喜欢王子表妹的那个大臣的儿子,这怎么可能,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到底是谁?”公主蓝钻泪不禁打了个哆嗦,傲慢地说。“我是你母亲的一名侍女,我曾经在花锦之国呆了很多年,所以我了解花锦之国的一切,”女巫望着漫天的星斗,冷冷地说,“你的父亲知道是你母亲放走了游侠,他将你母亲关进了牢狱,将我交给刑部打得遍体鳞伤,那时你母亲怀你已有七八个月,为了让你母亲顺利分娩国君暂时取消了惩罚,但我就没有那个幸运,刑部的士兵将垂死的我丢弃在了无人的荒野上,他们想让那些饥饿的豺狼啃我的骨头喝我的血,不过我凭着坚强的意志活了下来,在那个冰凉的夜晚我找到了食物和水源,之后我经过爬山涉水来到了现在的北极村。” “那我母亲怎么样了,国君有没有赦免她,我在其中经历了什么?”公主蓝钻泪瞪大了眼睛,焦急地问道。“我听说国君让你母亲平安的生下了你,但他并没有真正原谅你的母亲,在生下你不久他就判处你母亲火刑,你的母亲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并没有流露出多少哀伤,在行刑的那一天她微笑着面对子民没有一丝遗憾。之后国君越想越觉得自己做的有些绝情,于是他将所有的爱都弥补在了你的身上。”女巫深深地叹息道,双手抱在胸前。 此时,漆黑的夜晚好像沉进了光明的另一个世界里,无数的星星围拢过来与心灵的阴暗面结合在了一起,幸福没有走到终点而是回到了没有尽头的起点…… 明媚的晨曦掀开天边的帷幕将温暖的光色浸染到了灰暗的地平线上,横亘的山脉切断奔腾的流水把薄薄的云雾镶嵌进了情爱的画卷中,虚无的幻境托起飘渺的美梦在残酷的真相里遗弃了坚持许久的初心,脆弱的心灵扔掉腐朽的灵魂让信仰的力量填满物质的每一个缺口。 美好的瞬间不一定是真实的,也可能只是表象,当时间的声音穿透历史的足迹把所有的虚假平铺在未来的年轮中时,曾经期望过的真相原来都是一个又一个无法圆满的残梦。 公主蓝钻泪叫来一名侍从让他前往自己的国度询问是不是真的,没过多久这名侍从便带来了国君的新消息,他说那个女巫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自己也是一时糊涂将她的母亲判处了火刑,她的母亲和游侠的恋情是对他无声的羞辱,他的冲动毁了别人的幸福也毁了自己的私心,在以后的每个夜晚他都不停的自责,她的母亲有错但不至于用死亡来惩罚,也许从侧面应正了自己对她的关怀不够,爱情的世界本应该没有谁对谁错,只是很多人只想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不想看见自己不想看见的。 逃往月泉之国的游侠他也没有放弃寻找,将她的母亲处死之后他几乎搜遍了整个国度,然而游侠仿佛一道光永远地熄灭掉了一样,他告诫群臣只要发现游侠的踪迹就会获得重赏,但寻找了一年又一年依旧没有任何的结果,其实游侠在扎根月泉之国后选择了隐居生活,直到他学来锻造兵器的手艺成为一名铁匠,那时花锦之国的国君早已忘记了当初的仇恨,他将更多的时间用来增进子民的幸福和发展国度的昌盛。 如今尘封的往事再一次被受伤的心灵提起,他感觉自己正站在风雨的浪头等待着命运的救赎,公主蓝钻泪听完这名侍从的讲述后流下了眼泪,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指责母亲的滥情还是国君的残忍,冰冻的黎明给不了她一个包容所有的答案,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张开双臂去迎接那个未知的道路…… 第一百六十三章 黎明的秘密(12) ?明媚的光焰跌落进风暴的漩涡里迸溅出几道耀眼的金星,阴冷的云雾聚拢成玫瑰的形状在风暴的边缘镌刻下伤心的印记,飞扬的残雪掩盖着冻僵的叶子将白纸撕成了一片又一片,坍圮的废墟埋葬了叶子的青春在迟暮的黄昏里掀起一抹嫣红。 光焰不是幸福的见证,它的出现只是一种偶然,残雪不是痛苦的表象,它的存在只是存在的本身,所有的光明并不是为了折射黑暗的无情,当怜悯的眼神与虚假的面具相互依赖时,真善的力量还能击穿几层丑恶的壁垒。 花锦之国的公主蓝钻泪捶打着王子的后背,哭丧着说:“雪人已经举起了双手你为何还要射杀他,你这样做不会使我感激你反而会痛恨你。”“你是不是爱上了他,一个笨拙的怪物值得你为他流泪吗?”王子金坚默拉住公主的手,笑着说道。 “他是怪物也比你强百倍,你根本就不懂得怎样去爱一个人,而他却在很短的时间里让我迷恋上了他。”公主蓝钻泪挣脱开王子的手,轻蔑地说。“你忘了他怎样将你掳走使你恐惧的滋味了吗,他爱你只是把你当作他玩乐的工具,而真实深爱你的人是我。”王子金坚默快速移动到公主的前面,激动地说。 “我宁愿爱上一个怪物也不会爱上你,你的残忍与无情彻底刺痛了我的心。”公主蓝钻泪后退一步,转过身去。“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月泉之国的水晶球残块就由你来保管,你可以将它和花锦之国的水晶球残块搁置在一起,到时候世界的一大片疆域就是我们的。”王子金坚默停住脚步,平静地说道。“既然你以我们国度的明天为己任,我答应和你厮守一辈子,但你必须承诺只爱我一个人,无论以后是幸福还是不幸。”公主蓝钻泪靠着橱窗,温和地说。 此时,明媚的光焰透出了一丝雪白的暗影,飘零的叶子打着旋儿飞往了玫瑰盛开的国度,王子和公主依偎在一起静静地望着雪山之巅的飞鸟,好像望见了远在穹顶之上的一份家书…… 忧伤的气息溶解在爱情的流水里究竟要用多少的眼泪来偿还,当凋残的玫瑰抛弃曾经的宠爱变得越来越冷漠时,坚强的意志还能不能挽回逝去的依恋让心灵完整,纷乱的思绪徘徊在理性与感性的边缘地带到底要看到什么样的结果,当朦胧的月光撕破黑夜的裙摆露出表象背后的本质时,凝重的暮色是否已经冻结成了硬块再也无法舒展开来,温暖的烛火聚集在湖泊的浅湾里难道仅仅是为了吸引草丛中的萤火虫,当透明的虾鱼激起千层的涟漪把湖水装点的和银河一样美丽时,轻盈的雾霭是否会永远的驻留在这里等待着白昼一次又一次交替。 王子金坚默和公主蓝钻泪带着他们的侍从来到了蜜月的圣地——北极村,瑰丽的美景透着高贵的范儿一下子就俘获了他们的眼睛和心扉,银亮的冰雕一座紧挨着一座从宽敞的街道排到了幽深的小巷,逼真的花草点缀在高大的屋舍上好像漂浮在云层之巅的空中楼阁,灿烂的焰火包围着星月里的烟尘把遥远的地平线推到了眼前,鲜红的脚印延伸着大地与天空的距离让幸福似远非远似近非近,斑斓的极光搅动着七彩的云霞在迷幻和现实之间游走,闪烁的霓虹放射着凝滞的光亮将人工融入自然的旖旎之中。 王子和公主手牵着手徜徉在冰雪的世界里,他们好像已经遗忘了过去的悲伤把快乐交给了彼此,雪人的存在也许只是为了让破裂的缺口重新缝合起来,美满的爱情最终还是会燃起幸福的火苗一点一点将迷惘变成灰烬,公主蓝钻泪玩累了便坐在冰砌的长凳上歇息,她看着王子的脸庞想把自己的手掌放进流水的柔波里,然而王子依旧围绕着银亮的冰雕和灿烂的焰火独自旋转,他的眼里看到的和心里感觉到的还是不能完全地重叠在一起…… 黑夜的幽光褪尽鲜亮的色泽在浑浊的暗流里染上了一层灰白,流浪的尘埃撕扯着云翳的薄纱让星辰的方位产生了飘忽的错觉,喧腾的河流弹奏着轻柔的乐曲使迷幻的旋律冲开了尘封已久的记忆,透亮的冰雪融入忧伤的浅梦中慢慢地移动到花瓣绽放最美丽的时候。 幸福里装满了太多的欢愉是否还能看见痛苦,迷茫里堆满了太多的诱惑是否还能守住初心,平凡不是平庸,简单不是懈怠,最想不到的地方也许正是自己最渴望到达的地方,最厌恶的事情也许最能考验心灵中最喜爱的事情,黎明没有给出黑夜的全部照样能迎来白昼,爱情没有玫瑰的滋润依然绽放的火红,一切似乎都是不可完整的美梦,光鲜的外表易碎的内心。 王子金坚默和公主蓝钻泪游遍了北极村的各个地方后走进了温馨的屋舍,凄清的月光映照着他们的背影将一层层白霜覆盖在了床榻上,王子解去宽大的衣袖很快便进入了梦乡,平缓的呼吸笼着紫红色的蔷薇将想象中的图画铺展到了脚下,公主紧靠着王子的肩膀翻来覆去却睡不着觉,她的躯体虽然蜷缩成一团但意识早已飞向了外面的世界。 缤纷的色彩渲染着冰雪里的焰火和极光使孤单的自己久久不能忘怀,于是她偷偷溜出屋舍漫步在了僻壤的村落,然而就在她一步一步快走到村落的尽头时,一位女巫披散着满头的银发神不知鬼不觉地冒了出来,公主手捂着胸口来不及思考被她吓了一大跳,女巫嚅动着嘴唇告诉公主自己将揭开她的身世之谜,公主不知道女巫到底在说什么,她只听见一个未知的梦境被记忆打开安放在了沉重的十字架上…… 第一百六十四章 黎明的秘密(13) ?爱情的萌芽深埋在冰雪的泥浆里孕育出了什么样的奇迹,当怒放的花瓣携带着沁人的芳香将心灵的阴暗面涂抹的格外明亮时,欢乐的气息是否溢满了墙外的红杏让时间甘愿为美梦停留,残缺的记忆被紫色的风铃推进悲伤的暗影里到底要刺痛谁的眼眸,当权力的欲望逐渐膨胀幸福的感觉慢慢上升时,破碎的灵魂是否也跟上了梦想的脚步让美好的东西一次次沉沦。 爱情的萌芽填补了记忆的残缺,记忆的残缺映照了爱情的萌芽,过去的伤痛融进现在的欣喜里总觉得光阴短暂,现在的光鲜融进过去的悲苦里总觉得幸福太远,那些无法改变的和已经改变的都会飞逝进黎明的灰色地带里,谁也带不走谁也留不住。 雪人躲过王子金坚默的袭击将公主蓝钻泪带到了山巅的魔宅,然而令公主感到诧异的是雪人没有伤害她而是把她当作生活的伴侣,雪人教公主使用魔咒把屋内的家什如何变大如何变小,还教她料理家务和采集野果,渐渐地,公主蓝钻泪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这个雪人,她似乎一夜之间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以前的刁蛮任性被温柔贤惠的性格所替代,爱恋的感觉也冲破了世俗的禁锢与幸福结合在了一起,就这样她每时每刻和雪人呆在同一个屋檐下,倾听着花开的声音倾听着心跳的声音…… 漆黑的暗夜闪烁着几颗孤独的星星照不透大地上的寒冷,绯红的月亮戏谑着尘埃的尾巴在山脉的尽头来回颤动,凋败的残花笼着轻纱的帷帐将浅蓝色的梦境变成了深蓝色,寂寞的河流守护着海水的宝藏把不能说的秘密带到一个美丽的地方。 美梦还没做完便受到恶梦的攻击,幸福刚上演到一半却突然戛然而止,爱情**裸的卸下防备仍被冷冰冰地抢走,所有的欢乐只是为了积聚更多的悲伤,得不到想要的也失去了原有的。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带领着仆从一步步逼近了雪人的魔宅,他们手举着火把、佩戴着兵器将整个山巅包围的严严实实。 公主蓝钻泪和雪人此时正坐在屋子里观赏着漂亮的花灯,他们依旧相信幸福的日子会走过一个又一个春秋,然而王子金坚默的叫嚷打碎了他们刚刚营造出来的幻梦,公主蓝钻泪听到王子的声音便来到外面与他交谈,王子说雪人如果不放她走就射出带火的利箭将他活活烧死,公主说雪人不会强留自己在他身边肯定会让她跟他们离去。 王子说雪人如此明智他们会扔下干戈成为很好的朋友,然而就在他们以为一切都已平息时雪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他将公主蓝钻泪推到一边要誓死守护纯洁的爱情,王子命令侍从拿起弓箭对准狂怒咆哮的雪人,公主抚摸着雪人的额头让他放弃抵抗不要做徒劳的挣扎。 雪人低垂着脑袋望着公主的眼睛慢慢地向后倒退,王子迅速跑过去牵起公主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胸前,然而炽热的火焰依旧在冰冷的苍穹之上染成了灿烂的红晕,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撕扯着光明让绝望涌到了伤心的缺口…… 血红的光焰从幽暗的深渊里爬升上来是为了获得哪一种信仰,当爱情的火花点燃心灵的阴暗面与澎湃的激情相融合时,黎明的世界也许正在等待着光荣与梦想的救赎,冰冻的河流漫过鲜花盛开的草地是为了营造什么样的美梦,当欲望的绳索无情地将幸福捆绑在枯朽的十字架上时,自由的意志早已摆脱慈悲的情怀与贪婪为伍。 狂怒不单单是因为无知,更是因为困惑,痛苦不单单是因为善良,更是因为钟情,那些未知的片段隐藏在熟悉与陌生的灰色地带里慢慢地接受消亡,而已经发生的事情尘封进了暗黑的星云里再也反转不了自身的宿命。 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一只手将蓝钻泪拥入怀中,另一只手在空中停留了片刻朝下一挥,所有的侍从将带火的利箭射向了举手投降的雪人,只见数百支利箭划破颤抖的银河将星星一颗颗刺中,雪人来不及躲避便栽下悬崖永远消失在了暗流里,公主蓝钻泪挣脱王子的束缚哭嚎着奔向了崖边,她没想到王子会失守承诺让自己与雪人阴阳两隔,王子命令侍从将公主扶上马匹强行带走,只留下一道多情的残霞拥抱着孤独慢慢消沉…… 第一百六十五章 黎明的秘密(14) ?火红的玫瑰燃烧了两个人的心扉却孤独了另一个人的世界,幸福的天平搁置着痛苦的一部分让流淌的清泉来驱逐肉体和灵魂的寒冷,灿烂的笑靥记录着过去的悲伤并没有将过去的悲伤抒写进未来的篇章里,和谐的力量充满了博爱的精神在喧嚣与安静之间寻找到了最佳的界点。 简单不是最初的简单那与复杂有什么区别,幸福走到终点没找到答案那什么才是幸福,快乐放在忧伤的杠杆上没有摇晃那什么才是快乐的支点,简单其实就是幸福在迷茫的夹缝中得到的快乐,没有金钱和权力的束缚,只有一种来自天堂与心灵的声音。 月泉之国的子民得知他们的王子金坚默与花锦之国的公主蓝钻泪即将成婚的消息后,他们都从屋舍里边走出来来到了热闹的大街上,响亮的鞭炮围绕着舞狮的人群在起起落落的节奏里炸出了幸福的道路,欢快的音律配合着优美的舞蹈让匆忙的脚步定格在时钟的表针上,美丽的彩绸渲染着焰火的红光把爱情的积木垒高了一层又一层。 月泉之国的王子离开城堡也加入到了他们的队伍中,指尖的寂寞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却可以得到外界的温暖,熟悉的面孔不能埋进自己的手掌中却能伸进时间的长河中,他在喧嚣的大街上能感觉到幸福流逝的声音,一个深深的吻倒映着黑暗中的自己将所有的美梦都化为灰烬…… 多情的玫瑰还没有绽放到极致便要随着叶瓣一起凋零,当迅疾的狂风掀起一阵沙尘将幸福的弧度压得喘不过气来时,爱情的脚步也许已经走出心门与大地上的脚步吻合在了一起,温柔的流水摇摆着河边的芦苇将美梦变成现实的影子,当喧腾的瀑布发出轰鸣的声响再也听不到内心的声音时,悲剧的诞生是否已经在未来的天空里继续重演。 玫瑰枯萎流水干涸都是一个渐变的过程,你看不见它摸不着它但它一直都在发生。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再次派使臣前去打探公主出嫁的消息,他知道爱情的力量即使再弱小也能撑起一个家的幸福。 这名使臣带着珍珠、翡翠和玛瑙朝着花锦之国的方向急忙赶去,枯瘦的背影拖在红日与大地的夹缝里看不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当他拿着珍宝走进花锦之国公主的寝室时,他看到公主正坐在梳妆台前观察着自己的装扮,而旁边一名侍女正把一只金簪插入油光的发髻中,这名使臣走过来向公主宣誓着王子对她的真诚,而公主板着冷冰冰的脸好像屋里的一切与自己无关,这名使臣依旧堆着谄笑向公主表明王子对她的痴心,公主告诉他自己已经梳妆完毕正在等候华美的嫁衣,她要让月泉之国的王子积攒着足够多的热情来迎娶…… 黎明的温度点燃了破晓之前的最后一丝灰暗将曙光的清辉继续绵延,坎坷的道路布满了穷山恶水的陷阱但其中又有旖旎的风光使人流连忘返,娇艳的玫瑰孕育着天使的眼泪在幸福的尽头把封闭的心窗一层接着一层打开,忧伤的眼眸遥望着苍穹之外的世界让美好的东西和丑恶的东西出现在了同一个平面上。 幸福看不见终点但它知道该去往那一站,情感被爱包围没留下痕迹却能感觉到温暖,所有的付出不一定都会得到回报,但努力的过程终会刻骨铭心。月泉之国的王子金坚默走出城堡来到被光焰填充的大道上,他抬头望着漫天的霞丹色想起了光明之国,水晶球残块牵绊着权力的手脚让无法预知的真相披上了伪善的皮囊。 光明之王想得到的也许只是美梦被揭穿后的现实,他不相信灾难会在心灵的角斗中把人性的弱小激发出来,然而这一切都还只是自己游离在真实之外的假想,接着他又想起了花锦之国,爱情的玫瑰没有想象的那样完美可终究还是要开放一次,他得不到的别人也甭想在阴谋的较量中占领高地,幸福不是一场游戏可比游戏还逼真,所有的情感都甘愿围绕着它将生活的本质挖掘出来。 此时,月泉之国的王子定了定神返回了城堡,他的影子和自己的面孔被黎明的曙光投射在了白昼的日晷上,梦想似乎近在咫尺又好像远在天涯,他感受到了远方的呼唤与自己的心声碰撞在了一起…… 第一百六十六章 黎明的秘密(15) ?斑斓的色彩冲撞着易碎的美梦在真实与虚幻之间不停地摇摆,冻僵的手掌揉搓着凝滞的眼眸把渺茫的希望变成了彻底的绝望,闪亮的金币勾起无穷的贪欲让悲苦的心灵似乎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泛滥的激情越过道德的底线使博爱的力量沦落为皮肉的色相,至高的权力约束了光明里的灵魂却约束不住黑暗里的肉体,通明的白昼点燃了黑夜中的霜露让浑浊的河流淌成苦涩的琼浆。 残缺的镜片映照着生活的正面与反面,在表象和意志的世界里,美好的东西并不一定永远都美好,丑恶的东西永远都丑恶,那些最真实的事情也许是为了生存才露出了出彩的一面,而骨子里的幻象却时刻召唤着它的回归。 王子金坚默和公主蓝钻泪被这个陌生的避难所困在原地不知所措,突然在他们的身后走来了一位老者,王子问他怎么才能摆脱鬼城的围困回到自己的月泉之国,老者告诉他一切真实的其实是假象,一切假象的其实是真实,王子依旧茫然地望着他想从他的话中找到答案,老者拨了拨眼前的迷雾让重重的铅灰色变成了玫瑰色。 王子还想更进一步走进老者的世界,老者缓缓地向前走去没有理睬他的哀求,王子无助地依偎着公主不知道他们的出路在何方,这时一滴透明的水珠落下来砸在了他的脸上,王子猛然惊醒过来望了望荒凉的野草和土地,原来他和公主还有月泉之国的侍从正躲藏在岩壁的洞穴里,那个村舍的屋檐只是自己游离在梦中的幻象,王子擦了擦脸上的水珠继续沉入了深蓝色的梦境里,他要在这里看到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人和世界…… 黎明的光色被音律的诗性染上一层淡淡的忧伤,然后再浸入河流的温柔里激发出一丝冷冷的惘然,炽热的烈焰燃烧了白昼的翅膀继续向黄昏的前端蔓延,看不见的物欲翻过梦想的围城把希望变成灰烬,漆黑的夜幕搅动着心灵的阴暗面将信仰的力量碾压进记忆的角落,孤单的灵魂拉扯着最后一颗闪耀的星辰渐渐地靠近黎明的光色。 早晨从中午开始一直延伸到寒夜发现了哪些微凉的存在,玫瑰依恋着爱情的残雪领悟到了生命的永恒还是时空的矛盾,幸福没有拥有幸福的模样痛苦也没有失去痛苦的表象,一切新的东西在另一个世界里也许都是旧的不能再旧的东西。 王子金坚默和公主蓝钻泪结束蜜月之旅回到了月泉之国,他们的爱情在时间的钟摆里一次次靠近了彼此一次次又产生了距离,雪人的死刺痛了蓝钻泪的心扉也给了金坚默一个喘息的机会,他们都在熟悉的世界里看清了那张原本陌生的面孔,有一片美丽却破碎的幻梦篆刻在脑海中永远挥之不去。 月泉之国的王子将自己的王位让给了自己的堂兄,他要和公主蓝钻泪前往花锦之国统治她们的国度,月泉之国的子民纷纷走出自己的家门向王子挥手道别,他们知道黎明的光色不只有一种温暖,正在萌芽的力量已经凝结了另一种温暖…… 多情的玫瑰要经历多少次的分分合合才能最终走到一起,就像光明要忍受多少个灰暗的日子才能赢得最后的胜利,冻僵的土地要俘获多少缕阳光的普照才能解开冰封的苦痛,就像河流要越过多少沟沟坎坎才能回归海洋的怀抱,虚假的面孔要经历多少种复杂的心境才能获得别人的赞美,就像世界要翻转多少遍才能孕育出鲜活的生命。 自由在野心的庇护下也许是为了放弃已经得到的权力,也许是为了得到更高的权力,那些看不见的欲望腐蚀了热爱生活的心灵,也扼杀了天堂之上的光明,幸福看似美丽的如黑夜里的繁星,实则脆弱的像稍纵即逝的烟云,那些破碎的梦幻无法拼凑现实的完整,也无法创造一个永不沉落的红日。 王子金坚默和公主蓝钻泪带着一部分侍从来到了花锦之国,在大臣和子民的拥护下金坚默做了花锦之国的王,王子面对他们的忠心朝着血红色的黎明深深地鞠了一躬,之后他将月泉之国的水晶球残块交给了公主,并问清了花锦之国的那个水晶球残块的具体位置。 公主手捧着透亮的水晶球残块好像捧着爱情的嫁衣,她要将它和自己国度里的水晶球残块永远放在一起,然而表面的平静并没有映照出内部的残酷,在阴暗的深渊里无数个渴望的眼睛正等待着欲念的觉醒…… 第一百六十七章 经典语句(1) ?(一) 血红的黎明达到零界的状态还会不会幻想着充盈的那一天,当虚无的梦境裹挟着感性的翅膀与时间的长度相互吻合时,真实的记忆是否早已穿过心灵的正反面向荆棘丛生的地方肆意蔓延,亲情的力量填平血肉的沟壑之后还会不会把幸福的面孔埋进手掌之中,当温暖的红日拉近影子的距离让匆忙的脚步越来越平稳时,破碎的世界是否重新审视了自己要与黑暗彻底断掉联系。 黎明冲刷着白昼的前端在暮色的光影里创造出一个华美的意念,亲情搭乘着意念的躯壳将无法改变的现实塞进了未来的假象里,就这样美梦始终触及不到理性的边缘,情感始终领悟不到生命的真谛,一切悬架在空中连接不了天空也连接不了大地。 红豆牵动着思念的长河在时空交错的隧道里寻找着爱恋的痕迹,微弱的烛火洞察了阴雨里的灰暗慢慢地升起了一抹明媚的光,繁星褪尽银白的色泽与月亮一同守望着心灵深处的一片绿洲,冰冷的寒流卷起千层雪浪把权力的匕首抛进废墟的断壁残垣中。 爱情不是情感的全部却麻痹了情感的神经,权力不是生命的所有却蛊惑了梦想的初心,美好在这里占据了群山峻岭在那里也许什么都不是,光明冲淡了黑夜里的灯红酒绿在白昼里却杳无影踪,幸福的另一面残留了太多的痛苦也滋生了忧伤的幸福,那些看不透猜不准的表象扭曲了花花世界的原貌,让真正的温情烘干潮湿与意志的本身紧紧相拥。 蝶澈之国的国君陆明轩与四位国君分别后回到了自己的国度,他将床头边的水晶球残块拿过来安放在了亡妻的灵位前,光明之王蓝星烨想聚齐六个国度的水晶球残块,但却没有一位国君能舍弃自己的权力替光明的世界着想,蝶澈之国的国君的心里只给自己的亡妻留了一个位置,他对光明之王的邀请没有满分的热情也没有零度的绝情,妻子的离去仿佛夺走了他的魂儿使他对一切漠不关心,蝶澈之国的明天没有国君的掌舵可能是一条坦途也可能是一片荆棘,幸福与爱情没有找到踏实的依靠只好憧憬着奇迹治愈所有的伤痕…… 黑夜的沉落为什么没有迎来一个崭新的晨曦,至善化解了一个又一个矛盾为什么依旧充斥着伤痛,悲观笼罩了心灵的角角落落但还是没有摆脱灰色的阴影,噩梦苏醒后为什么会跌入另一场更深的噩梦,死亡从生命的终点绕了无数个弯还是要接受死亡的轮回。 黑夜期盼着白昼的到来就像白昼期盼着黑夜的到来,噩梦念想着美梦的青睐就像美梦念想着噩梦的青睐,所有的事情走到尽头就会朝相反的方向发展,只是这个漫长的过程让许多梦想丢掉了坚持下去的信念。 花锦之国的国君陆明轩沉浸在亡妻的苦痛中仍然难以自拔,他知道死亡夺走的不仅仅是爱情的一部分还有自己心灵里的一部分,两种相互依存的幸福被距离阻隔在两边不能相见只能怀念。这时,一名大臣走进了蝶澈之国国君的寝室,他望着国君忧伤的眼神猜出了他的心思,轻声说道:“国君,你还在为亡妻的离世而悲痛吗,我知道这些年来你总是吃不好饭睡不好觉,这些事情的背后都是因为你放不下她,可是你要明白过去的一切都是无法改变的,你应该忘记曾经的伤痛为国度的以后想想。” “我最心爱的人离我而去了我要这江山又有何用,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甘愿用整个蝶澈之国换取我那不该失去的爱情。”“我想国君你的亡妻在天堂之上也不愿听到你说出这样的话,蝶澈之国有成千上万渴望自由与幸福的子民,他们都应该受到你的宠幸而不只有你的亡妻一个人。”“你让我好好的静一静,我知道在你的眼里私情不是所有感情的中心,我的亡妻也不是为了蝶澈之国的复兴而死,但你记住我的世界里会永远留有她的印记,即使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国君,我只希望你不要长久地陷在悲痛的泥潭里,你不知道我们看到你这样有多伤心,你的亡妻也和我们一样更愿意看到你有一张阳光的笑脸,然后兴建起一个强盛的国度。”蝶澈之国的国君会心地点点头默许了他的想法,他独自走到窗前注视着枯黄的树叶好像绿意又重新凝结在了上面似的,不一会儿又一名大臣急匆匆地跑进了国君的寝室,这名大臣刚一进门便扑倒在地上哭喊道:“国君,你的父亲昨夜不知何故突然病逝了,我们找来了几位最好的神医都无法医治,国君你要节哀顺变啊!” 蝶澈之国的国君跌坐在椅子上,他面无表情慢吞吞地说道:“你和这位大臣一同先过去吧,我知道我现在要做什么。”此时,黑白的光线交叉在一起朝着黎明燃烧的地方坠落,悸动的血肉跟随着心脏的节奏在混沌的空间里左右摇摆,蝶澈之国的国君低着头慢慢地走出了寝室,他的前方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他不知道是火焰要烤干所有的海水还是海水要浇灭所有的火焰…… 哀伤的音律挑动着时间的心弦在黑白两色的夹缝里捕捉着欢乐的痕迹,沉闷的哭泣撞击着流水的涟漪让亲情的丝线紧紧地与血肉连接在一起,踟蹰的脚步细数着成长和老去的光点慢慢地走进黄昏虚构出来的黎明里,怯懦的意志蛊惑着灵魂中最善良的那一部分然后准备摧毁美梦营造好的幻境。 冰冷的寒流融进沸腾的血液分不清到底是寒还是暖,斑斓与单一杂糅在一块分不清到底是美还是丑,陌生的面孔俯视着熟悉的指尖分不清到底是敌还是友,压抑没有想象中那样凝聚了所有的阴暗面,愉悦也没有包容阴暗角落里的所有孤独,一切平衡的力量也许就是来自内心深处的顺其自然。 蝶澈之国的国君陆明轩自从听到父亲离世的噩耗后终日郁郁寡欢,他不明白命运的灾祸为什么会像一块又一块滚石接踵而至,死亡的阴影袭击了爱情的高地后又要占领亲情的码头,幸福从终点走了一个来回得到了欢愉中的虚空,诞生与衰老还是坚守着自然的法则让情感承受着沦丧和救赎的责任。 之后没几天,蝶澈之国的国君命令将士们为亡父修筑陵寝,巨大的磐石一层重叠着一层在青砖和黄土的交替中变幻着节奏,精美的壁画从墓道一直延伸进墓室将灰暗的独影赶向深不见底的阴沟,烫红的脸颊迎着炽热的骄阳慢慢地把伤感的基调染上一层和谐的光色。而在阴冷弥漫的蝶澈之国,一切的一切都被黑白更替的双色所笼罩,整个国度的子民好像遭受了风暴的突袭各个关门掩窗,荒凉的街道流动着腥臭的脏水与另一个世界里冷清相遇…… 第一百六十七章 经典语句(2) ?血红色的光焰苦苦的守候着黎明的梦想,但它却无法忍受黑夜的凄凉,冰冷的寒光刺痛了光焰的幻想,注定还会刺痛黎明的翅膀。 幸运让一个人拥有了他本不该拥有但却一直拥有的东西,也让一个人本应该一辈子拥有却成了无法拥有的东西。 曾经他孤独地忍受着一个孤独的谎言,然而却有无数个人愿意为了一个孤独的谎言再去得到另一个谎言,这个神秘的谎言一直向前流传碰到了一个又一个谎言,就这样一个谎言欺骗着另一个谎言,最终得到的还是谎言。 容易获得的幸福最短暂,也最容易失去,而经历过痛苦的幸福最长久,也最具有财富。 黑夜给不了幸福尽头的那一抹温暖,只能让欢乐冻结在冰冷的十字架上。 爱情的左边是依恋,右边是思念,当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能够紧紧相拥在一起,谁也离不开谁便是依恋,而当两个人突然分开并不懂得珍惜彼此的感情时,那种想见又不想见的感觉便是思念。 人心总是难以猜测,越是自己看不透的东西越好奇,当一个美丽的谎言编织成一个真实的预言的时候,这种痴狂的欲念会冲破心灵的底线而泯灭良知。 当触手可及的爱情在人们的指尖滑动的时候,人们往往觉得这份爱来得太突然,而当自己一意孤行去寻找远方的爱情时,人们却不知道自己不该得到的爱情没有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爱情也已经丧失。 其实,幸福很简单,不要总想着自己没有什么,而要多想想自己有什么,当各种幸福来敲门的时候,也许那份遗失的财富已经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死亡让脆弱的生命在永恒的时间隧道中悄然地绽放了一瞬间,却让高傲的灵魂舍弃肉体的依靠在辉煌的天国里得到了永生。 当各种仇恨堆积在一起形成杀戮的轮回的时候,生命就再也不能羁绊死亡的脚步让鲜血来重塑人的灵魂。 该得到的东西总是在不该来临的时候出现,不该得到的东西无论怎样回绝都不能使它消失。 生命的凋零可以让堕落的人暂时得到精神的升华,但是灵魂的毁灭却不能让堕落的人在孤独与罪恶之间得到拯救。 一切的谎言在预言的猜测下会制造出一个更为巨大的谎言,随之而来的恐慌会扎根在人们的心底凝结成阴影,直到这个预言转变为现实才能让半悬的忧郁落下实地。 黎明的尽头看不见黑夜,黑夜的边缘也寻不见黎明,混沌与明晰混合在一起,光明与黑暗交融在一起,博爱与欲望掺杂在一起,没有星星伴着月亮的开始,也没有云霞伴着太阳的终结。 黎明的黄昏到底在为谁的梦想而破碎,在黑暗伪装的世界里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的善变,人的心灵沉浸在痛苦的梦魇中能不能得到解脱,潜伏于光明的暗影应该得到上天的宽恕还是应该坠入深渊,等待着的灵魂得到的得不到的是否就是现在和未来正在寻找的幸福。 世界本来就是矛盾的,一种完美的胜利背后可能是另一种失败预演的开始,谁也无法定格住自己的人生轨迹,就像太阳不知道自己的灭亡换回来的是否会是重生。 无边的漆黑色究竟要让这个世界忧伤到多久,飞驰在灵魂边缘的心灵够到的、够不到的自己还要漂泊到多远,破碎的、完整的肉体孤独地聚集在喧嚣的地方是否依然在等待着下一刻的孤独,看见的、看不见的眼睛里也许只是流浪在未知深渊里的猜透与猜不透。 黑夜沉浸在无边的阴暗里抹杀了谁的浪漫,充满激情的心灵经历狂欢之后难道终究要回归平淡,破碎的梦幻伴随着记忆的残缺一遍又一遍陷入静默,然后让美丽的紫红色缠绕着冷清勾勒出一片虚假的欢乐。 完整的、分裂的习惯了没有答案的习惯,丢失的、存在的晃在眼前又溜向了身后,混沌的、清晰的迷乱的不仅是眼睛还有心灵,忧伤的、愉悦的遗失在梦里制造出另一个梦中的现实。 漆黑色的闪电为什么会和血红色的光焰同时出现在天上,两种互相牵绊的力量撞击在一起擦出的是战争还是和平,银白色的晨曦和金黄色的月亮为什么会被矮矮的地平线分隔到两边,在白天和黑夜的交替间谁的眼睛发现了希望的存在,迷茫的、坚定的好像是真实其实是幻梦,脆弱的、强大的伤害的是心灵破碎的是天真。 无边的漆黑色侵入血红色的光焰之中吞噬了谁的寂寞,游荡在阴霾之上的尘埃拨开层层的暖潮摧毁了谁的欢乐,徘徊依旧是徘徊,无奈依旧是无奈,坚守的泯灭了的击碎在物质的世界里看不见前行的方向,站立的倒下了的挣扎在死亡的求生线上拉出一道拯救的锁链。 黑暗的力量浸透死亡的梦魇沉醉在白昼的世界里泯灭了谁的良知,熄灭的火焰孤零零地燃烧着看不见的暮色将谁的虔诚刻在了大地的碎玻璃上,黎明的曙光戳破黑夜的眼睛把一道明媚的霞丹色镶嵌进去弥补了心灯的残缺,然而黄昏的暗影划过阴霾的间隙让一个本该黯淡的碎梦恢复原样后闯入了光明的领地。 漫长的黑夜终究要过去,光明世界终究要到来,你看不见黎明不是因为你等待的太久,也许是你选错了位置,正确的时间站在正确的地方然后选择正确的目标你的心灵就不会迷失,黑夜的尽头就永远是灿烂的黎明。 丢失的回不来但可以用一颗诚挚的心去坚守心灵深处的那份爱,拆散的合不拢但可以让自己成熟起来后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安放那个纯净的幻想。 第一百六十八章 经典语句(3) ?明媚的光焰扫去黑暗的阴影将生命的光泽浸透成一片火红,破碎的暮霭落下斑驳的星点让罪恶游离在痛苦的边缘找不到返回的航程,死亡永远伴随着恐惧,新生永远隐藏着喜悦,幸福与不幸隔的太远又像从来都没有分开过,压抑的人性绽放的太美丽又觉得短暂和空虚,一切都在继续,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反正生活就是一场戏剧。 纠缠的爱情撕咬着两个人的生命明知道不可能却一次次说着有一点可能,幸福的残影倒映着昨天的记忆让痛苦划伤眼眸但活着本就是一场孤独的旅行。 冰蓝色的天空模糊了伤痛的记忆将谁的疤痕掩进明媚的曙光里等着生出欢乐来,无眠的思念割破两个忧伤的心灵在忧伤的夹缝里写满黎明的忧仿,血红色的光焰击退沉沉的暮霭后把谁的眼睛涂抹上了粉嫩的霞丹色,卑微的灵魂向欲望的深渊妥协时肉体上的神经在谁的心脏里一次又一次颤动。 遗忘的、想起的出现在半真半假的思绪里够不到曾经的过错也衡量不出伤心的距离,未来的、幻想的迷失在看不见的天空里透着朦胧的丁香味也浮动着一个被爱填充的印迹。 忧伤,除去欢乐背后的疼痛,疼痛,抚平之后皱起的裂痕,裂痕,重合到一块泛起的忧伤,一切都注定是宿命的轮回,浅藏在幸福里深藏在孤独中。 有时候自己犯下的错误然后不停的忏悔要比别人的指责大的多,在别人还没有打倒你之前你的心里承受的是无形的压力,这种压力形成后悔的毒药一次又一次攻击你的软弱直到彻底地打垮你。 欢乐总是来得太快去得也快,明明晃在眼前的永恒还没来得及触摸便划向了荒漠一般的死寂,爱情看见了总得烦不见了又不断想念,千缠万绕让破灭与复燃挣扎在相思的边缘既不能退后也不能向前。 当生命一次又一次沉睡在魅惑的边缘将漫长的等待变成相互遗忘的苦旅时,迷失的情感还是经受住了情欲的蛊惑寻找到了爱情的真谛,被欢乐征服的旋律没有停止喧腾而是在反复的徘徊中选择了继续,只有懂得珍惜眼前的幸福才能在不幸的时候明白丢失的那份爱情有多么不易。 血红色的光焰掀开黑夜的屏障将谁的心灵浸染的如此透明,漆黑的暮色徘徊在重生与复灭的边缘把绚丽的霞丹色推到了谁的眼前,看见的、看不见的残留在指间让破碎的黎明出现在白昼的伤痕里望不到远方的黄昏,听见的、听不见的隐藏在明媚的晨曦中然后形成优美的旋律把心脏碰触的隐隐作痛。 爱情有时候缺少的不是挂在嘴边的承诺,而是经历磨难后自己应该履行的责任,没有什么比爱情来得更迅猛,当它霸占你的全部让你万分痛苦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有多天真,只有将百分之五十的信任与百分之五十的清醒结合在一起你才是自己的英雄。 第一百六十八章 后记 ?血红的光焰躲过了冰雪的掩埋却没有躲过光焰内部的黑斑,灰白的暮霭禁锢了别人的自由却忘了解开自己心灵深处的魔咒,单薄的肉体剔除了忧伤的一面却没有让明朗的另一面照进来,孤单的灵魂收集了真实的情感却无法圆满一个美丽的谎言,透明的瞳孔望穿了外部世界的喧嚣却没有洞察眼睛后面的平和,翻滚的血液撞醒了迷醉的情感却没有把新生的力量释放出来。 幸福还是原来的幸福只是没了一种感觉,痛苦还是原来的痛苦只是少了几分悲恸,亲情的世界留下了一丝期待也留下了漫长的无望,时间的光轮没有偏爱受苦的心灵也没有抛弃罪孽的灵魂,那些能感知的和能拯救的会在未来的每一天再一次回到原点。 出殡这天蝶澈之国的子民手捧雏菊站在林荫大道上低头驻足,他们知道灰色的光线不仅占据了穹顶还占据了自己的心,国君陆明轩一步一个脚印行走在黑色帷幕的最前面,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大地仿佛那里埋藏着亲情的遗骨,将士和大臣排成整齐的方阵缓缓地走向明暗相间的光影里,他们的面孔盛在冰凉的手掌中然后托起一个似真似幻的仙境。 不知不觉,国君陆明轩一行人抬着父亲的灵柩来到了陵寝,他们将雏菊扔在棺木上接着向墓室的深处送去,这时,国君的母亲突然冲了出来跪倒在地上悲痛欲绝,国君急忙跑过去想把母亲扶起来坐在一边,可是他发现自己越是用力母亲的身子越是瘫软,当他低下头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时,他才明白自己的母亲已经失去知觉永远的闭上了双眼,国君跌坐在地面上无法承受两位至亲离去的现实,他隐约感觉到无数个漆黑的身影围拢过来将混沌的意识填塞…… 蝴蝶聚集在河流的源头到底在寻找什么样的幸福,冰雪冻结了僵硬的土地还要封锁哪一条平坦的道路,黑暗吞噬了黎明的曙光是否想把阴暗的羽翅伸向白昼,死亡坠进幽深的沟渠里难道仅仅只是想把幸福撕成一团团迷雾,思念累积在眼眸的边角然后恋上泪水也许是习惯了所有的痛苦。 亲情没有保留一丝温暖便沉入了寒冷,寒冷一直向下陷落碰触到了零界的疆域,美好依旧徘徊在遥远的星辰可望而不可及,星辰连缀成一条线把距离的长度缩短成了生命的宽度,亲情还是情感的一部分,它驻留在开始与结束的终点然后向诞生和死亡靠近。 蝶澈之国的国君陆明轩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还没有入土他的母亲也跟着撒手人寰,双重的打击如同千万吨磐石压在他的肩膀上压得他透不过气,幸福不但没有光顾受苦的心灵反而带来了更强更猛的风暴,死亡好像黏在华丽丝绸上的虱子怎么抖也不能抖落,光明依旧沉在地平线之下等待着一次又一次被黑暗降服。 这时,一名将士推开屋门走到了国君的面前,国君陆明轩面色憔悴,轻声说道:“将士,你有什么事情还是改天再说吧,我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谈话。”“国君,我知道你正在为亡妻和父母的离世难过,我听说星宿之国的国君珍藏着一颗复活石,它能够让死去的人起死回生,国君你为何不尝试一下呢?”这名将士右手放在胸前,一字一顿地说。 “你说的是真的吗,复活石真的可以让我的亡妻和父母起死回生吗,如果你能使他们重新回到我的身边,你提什么样的条件我都答应你。”国君陆明轩眼睛里闪着泪光,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星宿之国那颗复活石能够使人起死回生十有八九是真实的,在他们的国度这个秘密人尽皆知,国君你不妨明日就踏上去往星宿之国的征程,我和蝶澈之国的所有子民都会祝福你。”这名将士脸上掠过一抹笑意,舒畅地说道。 此时,漆黑的云雾里好像漾开了一线浅浅的红潮,冰冻的山脉借着暖暖的阳光又染上了一丝新绿,国君陆明轩望着窗外的飞蛾眼睛一动不动,飞蛾躲过瀑布的急流然后卷起漫天的狂沙掩盖了忧伤的角落,他就这样守候着熹微的晨光不知道自己变成了飞蛾还是飞蛾变成了自己…… 山花依偎着野草在冰与火的飓风中任意飘摇,飓风夹杂着尘埃在伤与痛的废墟里留下希望,废墟掩映着沟壑在真与假的漩涡中露出微光,漩涡拍打着暗礁在黑与白的地域里激起梦想。控制能够控制的,放任应该放任的,使命和宿命只隔着一条临界线却分出了爱恨,短暂与永恒只隔着一道分水岭却透出了善恶,苦难不是忧伤的全部,热忱也并不代表重新,幸福流淌在指尖然后去挑战暗黑的黎明。 蝶澈之国的国君陆明轩骑上黑马踏上了去往星宿之国的道路,曲折的山路盘绕在岩壁与陡崖之间好像升腾到半空中的云雾,浓郁的花香浸透玉露的琼浆在荒芜的原野上沉醉了石块般的泥土,潺潺的流水吸引着成群的蝴蝶在花蕊的蜜汁里跳起了诗意的舞蹈。 蝶澈之国的国君穿行在希望与失望并存的心灵世界里,他感觉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他自己,有一种若近若离的感觉填充在血肉里改变着他的心态,正当他准备平躺下来享受黎明带来的一丝温情时,三只毒蜘蛛出现在他的眼前挡住了去路,国君陆明轩抽出利剑飞奔着冲向了那些巨大的蜘蛛,两只蜘蛛依旧守在前面还有一只爬到了他的身后。 国君陆明轩的利剑如行云流水般飞旋在明与暗的光影里,前面的两只蜘蛛一左一右将细长的脚爪伸向半空乱舞,国君陆明轩一个漂亮的旋转顺势砍断了它们的细腿,两只蜘蛛露出双钳夹住了国君的胳膊和双腿,国君陆明轩来不及举剑被扔向了悬崖的边缘,两只蜘蛛迅速的冲上来要将他置于死地,国君陆明轩猛地窜到一米多高然后把利剑插上了它们的后背。 另一只蜘蛛看见自己的两个同伴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它愤怒地突出蛛丝结成了一张密实的大网,国君陆明轩机智地避开蛛网接着跑到了它的肚腹下,这只蜘蛛敲打着坚实的地面寻找着国君的踪迹,国君陆明轩怒吼着将利剑刺进了毒蜘蛛的肚腹。 这只蜘蛛抖动了一下身子永远的与黑夜凝结在了一起,国君气喘吁吁地站在悬崖边好像赢得了一场冰冷的角斗,他拍了拍满身的黄土然后握紧了手中的利剑,血红的光焰带给了他希望也带给了他彩虹般的心梦…… 第一章 苦难的征程(1) ?太阳的光亮温暖了守候在寒夜里的孤独将卑微的希望留在了白昼,时间的钟摆敲击着过往的心门在花团锦簇的春天里撒下新生的种子,博大的情怀伴随着欲念的崛起在梦想的丰碑上划出一行幸福与痛苦的字迹,繁华的盛景揭开虚伪的面纱在穷苦的洪流里期盼着黎明与真实连成一线。 熟悉的、陌生的搁置在亲情的门槛上衡量不出珍惜和丢弃的距离,炽热的、冰冷的横亘在天平的秤盘里分不清水火不容的真理,膨胀的、收缩的囚禁在宿命的悬崖边望不穿心灵深处的阴暗。 蝶澈之国的国君陆明轩经历了各种艰难险阻终于来到了星宿之国,素朴的屋舍排列在幽静的小道上给他的行程增添了一丝酣畅,星宿之国的子民挑着木桶哼着歌谣过着悠然自得的生活。国君陆明轩走过竹林朝着星宿之国国君的城堡漫步前行,洁白的石子撞击着风的声音在平和与焦虑之间徘徊。 星宿之国的国君白潇然听说有位远方的客人要来便匆匆赶到外面迎接,当他一点一点看见蝶澈之国国君的脸庞浮现在日光之中时,他伸开臂膀拥抱住了这位风尘仆仆的友人,等他们相互寒暄了一阵之后,国君白潇然和国君陆明轩肩并肩走进了星宿之国的城堡,蝶澈之国的国君迟疑了一会,开口说道:“国君,我此次前来的目的是想借用你们的复活石,你可不可以将它交给我?” “复活石是我们星宿之国的珍宝,你想用它做什么?”星宿之国的国君抚摸着胡须,诧异地问道。“国君,我的妻子和父母都因为各种不幸离开了我,我整天守候着空空荡荡的城堡没有一点活下去的念想,我希望你能帮帮我这个被世界遗忘的弃儿。”蝶澈之国的国君跪在地上,哀求着说。 “我可以将复活石无偿的赠予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是我的十二个信徒一定要跟随你去你的国度传教,我的这个要求不算苛刻吧!”星宿之国的国君扶起国君陆明轩,露出了微笑。“国君,我同意你的十二个信徒跟随我返回,只要能救活我的妻子和父母,这些小小的条件根本不算什么。”蝶澈之国的国君紧紧搂着国君白潇然的后背,激动地说。 此时,火红的太阳上升到苍穹的顶端将所有的温暖都倾注了下来,厚实的土地堆积着长长的山脉似乎都有了重生的力量,蝶澈之国的国君褪去满身的疲惫站在原地守望着一颗独孤的心,他看到破碎的黄昏正在看不见的地平线之下涌动…… 光洁的翅膀驱赶着黑夜里的阴冷把幸福的钥匙交给了温暖的白昼,愁苦的思绪停歇在记忆的灰色地带里将曾经的忧郁刻进了淌血的伤疤,微凉的潮水拍打着幽静的港湾一次次被推到顶峰一次次被摔到谷底,空洞的眼神凝聚了所有的不安让脆弱的心灵无处安放,沉落的夕阳染红了矮矮的地平线在晚霞与星辰的夹缝间寻找着唯一的光明,倔强的灵魂击退贪欲的侵袭使颓丧的另一面得到救赎。 怜悯,怜悯那些应该怜悯的无助,慰藉,慰藉那些可以慰藉的心灵,感恩,感恩那些值得感恩的情感,幸福并不是财富的累加而是精神的富足,在痛苦与无聊的面前,无论什么幸福都有可能转化为不幸。 国君陆明轩带领着十二位信徒从星宿之国出发赶往自己的国度,他一路上叮嘱这些信徒加快前行的脚步一边思念着自己的亲人,妻子的死已经让他伤心流泪,没想到父母也会溘然长逝,雪上加霜的痛苦如划在心头的刀尖割裂了他的血管麻痹了他的神经,无数的创伤变为江河在多雨的季节里泛滥成灾。 就在他们快要走完星宿之国的疆域时,破旧的屋檐下竟聚集着一群流浪汉,十二位信徒走过去问他们来自何方,为什么会留守在这里,这群流浪汉说他们是从蝶澈之国偏远的地方逃难到了这里,他们的故乡遭受了百年不遇的大洪灾。 国君陆明轩听到流浪汉的言语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为了自己的私心毫不关心黎明百姓的疾苦,那种沉重的负罪感冲上了他的脸颊将他的胸膛烧的通红,十二位信徒让他们不要光想着眼前的灰暗和迷茫,而要多想想曾经和未来的美满和安定,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慢慢地站直了身子,仿佛远方的天空正带着希望和信仰向他们敞开心扉…… 蝴蝶在虫蛹里经历了多少次蜕变才有了这副美丽的模样,双脚踩踏了多少的道路才支撑起了这身钢铁般的躯体,风帆搏击了多少次海浪才与长空的繁星连接成了一条线,眼睛流淌了多少泪水才明白外界的痛苦往往需要内心来偿还,玫瑰灌注了多少的养料才在绝壁的崖石上长出绝美的花朵,意志抵挡了多少虚假的表象才获得了世俗里的真实。 蝴蝶扇动翅膀鼓起幸福的风帆驶向了开满玫瑰的河岸,馥郁的花香沉醉了希望的田野把黎明的灯塔染上了一层红光,双脚放慢节奏配合着眼睛的高度在意志的指引下向前奔跑,璀璨的焰火照亮了漆黑的夜色让孤独的旅人找到了心灵的依靠。 十二位信徒跟随着国君陆明轩回到了蝶澈之国,他们观望着这个典雅的城堡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丝敬意,凝重的气息笼罩着天空和大地在爱情与亲情的集合里透出一抹光辉,死亡的阴霾穿越肉体和灵魂的间隙在悲伤与随和之间上下飘动,十二位信徒走进城堡要为国君的妻子和父母超度亡灵,低沉的呢喃应和着远方的天籁在死寂的荒原上奏出安息的声响,深邃的眼眸顿悟着生命的真谛在诞生与消逝之间搭起了一条时间的走廊。 十二位信徒做完祷告后走上大街给蝶澈之国的百姓讲解福音,平凡的子民聚拢在一起聆听着他们阐释博爱和梦想,幸福的种子根植在渴望光明的心坎上让麻木的神经获得暂时的欢愉,坚定的信仰眷顾着卑微的心灵使陷入泥潭的情感获得长久的安宁,蝶澈之国的子民眼巴巴地敬畏着二十位信徒,他们似乎看到了看不到的自由…… 第二章 苦难的征程(2) ?孤独的黎明以为获得光焰的青睐就可以在白昼的世界里闪耀美丽,但当漆黑的夜色突然凝固成两只巨大的翅膀时,它才发现玫瑰的香味依然飘散在天边无法触及,倦怠的黄昏以为沉进星河的流水里就可以在月光的皎洁里尽情舞蹈,但当冰冷的风雪一层接着一层将心灵的暖床全覆盖上时,它才发现鲜血与白肉还是没有紧紧地结合在一起。 爱情守候着亲情的领地得不到爱情的真意,亲情霸占着爱情的疆域得不到亲情的眷顾,一切的幸福都安放在相反的位置,想拥有的总是出现在不想拥有的最后一秒。国君陆明轩手捧着复活石站在妻子和父母的灵位前等待着奇迹的出现,幽暗的光束轻抚着他的脸庞在白皙的指尖冷冷地落下一抹银亮的余晖,突然冰凉的复活石上方出现了一道细微的光点,这些光点一点一点向外扩散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半圆,半圆的中央隐隐约约晃动着一幅迷幻的画面。 国君仔细端详着看见了自己和他的妻子相恋时的情景,漫山的玫瑰迎着火红的朝阳在明媚的晴天里娇艳盛开,摇曳的秋千连接着天空与大地将两颗心牢牢地栓在了绳结上,接着画面又切换成了另一幅画面,国君听到爽朗的笑声撞击着爱情的铃铛让热恋的情人结为了连理,古雅的琴弦弹奏着欢快的乐章在心灵的深处留下一丝平和,稳健的笔锋游走于缓慢与迅疾之间透出一股酣畅的滋味。 国君望着画面中的妻子激动地流出了幸福的眼泪,他从未感觉自己与妻子靠拢地如此之近,以前无法满足的心愿都在这个谜一样温馨的世界里一一实现,他知道爱情没有得到复原但得到了缺憾得不到的快乐。 正当他准备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的时候,画面又切换到了他的父母的情景上,国君看见他熟睡在母亲的臂弯里父亲站在一旁抓着他的小手,迷人的笑靥包围着空荡的屋舍将喜鹊的鸣叫带到了矮矮的屋檐下,乌黑的眼睛挣脱暗夜的束缚在迷茫的十字路口追寻着光明,最后迷幻的画面终于停留在了他与父母坐在城堡的台阶前欣赏星空的情景。 炫丽的焰火点燃了荒芜的原野让死寂的大地褪去了曾经的贫瘠,斑斓的霓虹驱走了心底的寒冷让流浪的旅人看清了回家的路,国君伸出双手想抓住父母的手腕,可是他发现这一切就像美梦一样灿烂但不真实,有一种飘飘忽忽的感觉指引着他迈向另一个更加安逸的天地。 国君知道复活石并不能使他的妻子和父母真正复活,他的用途实际是让他在逝去的光阴里寻找另一份快乐,这种快乐凌驾与其他快乐之上并散发出爱的光辉,陪伴着孤独的心灵穿越痛苦的沼泽到达一片流淌着花香与江河的地方…… 黑暗的力量藏匿在无边的暖潮里等待着再一次的爆发,光焰的末端延伸进心灵最阴暗的一面却触不到暮色的源头,真实的谎言控制着理性与情感让飘摇的思绪得不到确切的答案,幻灭的美梦敲醒了时间的晨钟使堕落的肉体拥有了一次救赎的机会。 善良的邪恶的存在于同一个念想里分不清乐观与悲观,崛起的坍圮的出现在同一个空间里看不见觉醒与沉沦,冰冷的火热的搅动着同一片天空猜不透完美与残缺,光明吞噬了黑暗黑暗也吸取了光明,所有的安定都是为了达到另一种的不安。 蝶澈之国的五个穷人听说他们的国君得到了可以使人起死回生的复活石,便打算冒险潜入城堡夺走这颗拥有神奇力量的石头,他们天真地想让黑暗之王绿珠轩重新来统治这个世界,而他们并不知道复活石只能给生者带来快乐但不能使死者复活,已经死去的黑暗之王无法唤起他们心底的欲望也无法圆满所有的幻境。 午夜时分的寂静撞击着每一个空虚的生命,五个穷人躲过蝶澈之国士兵的防守溜进了城堡,他们在国君陆明轩的砚台上发现了复活石,蝶澈之国的国君翻转了一下身子继续陷入了酣睡,五个穷人看到如此精致的复活石瞬间争抢了起来,国君陆明轩听到动静猛地跳下床榻站在地上,五个穷人知道行动已经暴露便准备四处逃窜,国君陆明轩大声召唤着士兵让他们赶到这边来。 黑压压的士兵如开闸的洪水迅速涌进了国君的寝室,他们将五个穷人捆绑起来按压在国君的面前,国君陆明轩质问他们为何要偷走这颗神奇的复活石,他们齐声说想复活那个给世界带来无穷欲望的黑暗之王,国君陆明轩听到这个名字气愤的撕碎了砚台上的字画,他记得自己的妻子就是惨死在了这个恶灵的魔杖之下,五个穷人面如土色的趴在地上请求国君的宽恕,国君陆明轩望着窗外的圆月沉入了爱恨交织的灰色地带,他爱妻子的善良,他恨自己的无能…… 黑夜掠夺了人性中至善的一面将膨胀的欲念扩散到了外部的世界,纠缠的情感避开忧伤的阴霾让明朗的光焰照亮早已破碎的心灵,灵魂逃出了罪恶的蛊惑在平凡的道路上追寻着信仰,简单的幸福放下物质的奢华把最单纯的快乐镶嵌进了时间的沙漏中。 忏悔,在博爱与欲望之间忏悔,救赎,在振作与麻木之间救赎,升华,在细微与宏大之间升华,孤独,在死寂的映衬下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孤独,痛苦,在苦难的陪衬下已经没有了以前的痛苦,倦怠,在空虚的衬托下已经没有了曾经的倦怠,一切无法想象的困境并不是真的难以征服,一个短暂的瞬息就有可能打断所有的永恒。 蝶澈之国的国君陆明轩消解了一下怒气,镇静地说:“黑暗之王绿珠轩他不能拯救这个世界,他的疯狂除了带给你们无尽的欲望外,还会使你们陷入无知的堕落。”“国君,我们再也不敢偷走复活石重塑黑暗之王了,求求你原谅我们所犯的过错。”五个穷人不停地磕头,并带着哭腔说道。 “你们难道不知道我的妻子就是惨死在他的手里吗,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口吐鲜血跌进我的怀里却无能为力,那种深深的愧疚感像针尖一样每时每刻都刺痛着我的心脏。”国君陆明轩强忍着泪水,他的青筋根根突起。 “国君,我知道我们不应该在你的伤口上撒盐,只要你不杀死我们,你让我们当牛做马都行!”五个穷人向前爬行着,他们声嘶力竭地说道。“我可以不杀死他们,但我会将你们流放到不毛之地,我要让你们每天都陷入深深的自责,直到不再被欲望的枷锁困住自由!”国君陆明轩离开了寝室,他的脸庞沁出了热汗。 接着十二位信徒一个接着一个走进了屋内,他们齐声说道:“你们的灵魂已经被欲念玷污,必须静下心来接受心灵的忏悔。”五个穷人盘腿而坐,质问问:“我们只是想生活的更富足一点,想让自己的孩子和父母更康健一点,难道有错吗?” “你们拥有少许的欲望当然可以,但万事不可过头,黑暗之王制造出来的欲望不是你们能够抵挡的,他会将整个世界拉入黑暗的深渊。”十二位信徒面带微笑,一字一顿地说。“我们愿意从欲念的阴影中解脱出来,我相信我们的灵魂会在那个不毛之地得到救赎,”五个穷人好像如梦初醒,继续说道,“我们还要将那些陷入迷途的心灵带到正轨上来,并用无限的爱感化他们。” 此时,黎明的曙光从漫长的黑夜游荡到了星河的最前端,血红的玫瑰借着温热的情感燃烧成了一片心的海洋,国君陆明轩依旧无法忘怀自己那个早已死去的妻子,他默默地低着头盼望着幸福能在另一个看不见的世界里重聚…… 第三章 苦难的征程(3) ?快乐与忧伤存在于心灵的两个极端却可以在平凡的日子里相遇,怀念与遗忘背负着曾经的光荣和梦想却再也没有了最初的感动,幸福与痛苦搁浅了时间的痕迹却在另一个空间里创造出了新的纪元。期待的变成了假象但收获了比真实更美好的东西,领悟的变成了虚幻但勇敢的意志早已填充了道路的坎坷,圆满的变成了残缺但光明的影子从来都不曾离开过白昼,重生改变不了所有但能止住哭泣的心,救赎改变不了所有但能激发至善的一面,幻想改变不了所有但能开启下一个新的起点,上帝总是公平的,他在毁灭一切的同时也在复兴着一切。 十二位信徒在蝶澈之国传教了三天后决定返回星宿之国,国君陆明轩将复活石交到信徒们的手上想让物归原主,蝶澈之国的子民走出屋舍来送别这些给他们第二次灵魂的恩人,国君望着远行的十二位信徒他的心中多了一丝温馨,他的妻子和父母并没有因为复活石的力量而新生,但他在逝去的爱情与亲情之间发现了快乐的源泉,死亡可以夺走一个人的肉体,但它阻隔不了一个人的感情。 国君在灰色的记忆里感悟到了以前从没感悟到了恬静,熟悉的脸庞依偎着宽阔的肩膀慢慢地走进蝴蝶翩跹的意境中,浓烈的墨香碰撞着琴弦的和音让喷张的血脉享受着悠然的情调,十二位信徒教会了他放下家事关心国事的道理,一个人的痛苦与所有人的痛苦比起来便不再是痛苦,蝶澈之国的子民想看到的正是那个丢失很久的幸福,国君收回眼眸不愿提前自己曾经不懂得珍惜的一切,他知道私情的阴影已经不知不觉占据了情感的全部…… 死去的爱情折腾了好几个来回原来是为了等待新的爱情,缠绵的记忆消除了眼角的悲伤让远方的玫瑰开到了身边,简单的幸福穿过时间与空间的夹缝在绝望里留下温暖,呼啸的风雪扯断了离别前的想念把美好的瞬间丢给了漆黑的永夜,孤独的梦想浸透了汗水和雨水开始向群星汇聚的地方靠拢,忠实的信仰撕下伪善的面具使人性中最丑陋的一面曝光于眼前。 爱情虽然不是曾经的爱情但有相爱的感觉,幸福不是曾经的幸福但有暖暖的温存,梦想不是曾经的梦想但有缤纷的过程,希翼的和幻灭的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永不交叉也不偏移。蝶澈之国的国君陆明轩觉得自己与其这样消沉下去不如另选一名女子作为他的妻子,于是他让群臣和将士到国度的各个地方去找寻情投意合的姑娘,可是找来找去依旧选不定和前妻有几分相似的伴侣。 国君陆明轩整天把自己所在寝室里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他从堕落的深渊里爬出来又陷入了更暗的深渊里,星宿之国的国君白潇然听到他的困苦后说自己有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儿,如果他不介意可以将他的这个女儿许配给他,国君陆明轩展开国君白潇然递来的画像心中像打开了一扇天窗,他静静地欣赏着这名女子仿佛亡妻又回到了自己的身旁。 朱红的嘴唇辉映着灵动的眼睛在温柔的指尖撒下一道凄艳的光,厚重的书卷依附着古朴的琴弦让舒缓的节奏重新恢复狂野的音律,国君陆明轩被这副画像迷得丢了自己的魂魄,他同意让国君白潇然的女儿作自己未来的新娘,而在离天堂更近的地点,国君陆明轩似乎感受到了亡妻的深深呼唤和投下的赞许目光…… 跳动的脉搏划过指尖的寂寞在爱情的光影里将遥远的思念拽到了身旁,平稳的呼吸撬开迟钝的味蕾在蜜糖的果浆里留下一抹淡淡的痕迹,明亮的眼眸盛满欢笑的点滴在简单的细节里搜寻着真正的完美,轻盈的脚步踩碎坚硬的浮冰在漫天的沙尘里感受着命运的变化无常,伟岸的躯体衬托着瘦弱的背影让黑夜的幽光落下星星点点的花火,纯洁的灵魂遮掩了肮脏的一面在明媚的白昼里守护着至善的信仰。 爱情,撕碎了两个人的心缝补了另外两个人的心,亲情,幻灭了所有的希望但复明了一双不愿将就的眼睛,感情,指引了幸福的道路却在孤独的世俗中一无所有,远方,是光明也是黑暗,身边,是温暖也是寒冷,黎明升起来是不愿看到黄昏再一次沉落,冥冥之中所有的答案早已写在了开始。 国君陆明轩与国君白潇然的女儿相互依偎着走进了婚礼的殿堂,巨大的红心点缀着怒放的玫瑰在心灵的深处开出一片花海,热烈的掌声勾勒着迷人的笑靥在诗意的画卷中透出一种淡淡的悠远,国君陆明轩与国君白潇然的女儿在亲人的祝福下亲吻在了一起,他们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彼此的心跳然后倾听着来自天堂的默许。 幸福没有走远,它只是换了另一种方式让情感靠得更近,痛苦存在于表面,揭去浮夸的外衣藏在骨子里的便是真心,蝶澈之国的子民和星宿之国的子民走出屋门相互告知,他们要让每一个人在感受别人幸福的同时珍惜自己的幸福,爱情转化成亲情需要一个过程,但当爱情彻底融进亲情的内部时,所有的忧伤便不是忧伤,所有的沉溺便不是沉溺…… 第四章 苦难的征程(4) ?鲜血流淌在皮肉的表面想要与谁的经络结合在一起,晨光渲染着夜色的漆黑将欢乐的情调注入到了哪个日子里,手掌依赖着脸颊的余温想要触摸谁倒映在湖水中的影子,星斗照耀着屋檐的角隅将白昼的另一半隐进了哪片残霞里,双脚踩实了崎岖的道路想要飞奔到谁的面前,彩虹守望着远方的灯塔将新生的力量传递到了哪份真情里。 火热的冰冷的出现在同一个季节中丢失了原有的一丝温存,孤独的完满的组成幸运的手链在落魄的迷途里收获了梦想的喜悦,疏远的接近的弥补着心灵的距离让时间定格在分秒的转动上,亲情没有因为生死的阻隔而彻底沦陷,在光明温暖所有的阴暗里,淡漠的心也许已经感受到了爱的真谛。 国君陆明轩与国君白潇然女儿的婚礼不知不觉已接近了尾声,然而爱情的甜蜜好像才刚刚拉开序幕,指尖碰撞着指尖把残缺的弧线画成了一个圆,眼神依恋着眼神将星河的光辉移到了心灵的边角,这时,星宿之国的国君走到国君陆明轩的面前,激动地说:“从今以后,我既是你的丈人也可以是你的父亲,你不必拘泥于那些繁琐的礼节,就直接把我当成你的家人来看待,好吗?” “你虽然是远方的亲人,但比有血缘关系的家人更亲,我会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把最好的献给你和你的女儿。”国君陆明轩拉着国君白潇然的手,谦逊地说道。“等我返回星宿之国,我要让我的子民感受到我赐予他们的所有爱,星宿之国只有从内心强大起来,他们的生活才会获得永久的安宁。”国君白潇然凝视着窗外,思忖着说。 “我亏欠蝶澈之国子民的已经很多很多,他们在我的统治下遭受了数不清的苦难,我只在乎自己的私情而忽略了他们,可是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着我。”国君陆明轩低下头,懊悔地说。“你要爱他们超过爱自己的亲人,他们幸福了你的幸福才有价值,如果他们整天都被忧愁缠绕,那么总有一天你会丢去民心。”国君白潇然拍着他的肩膀,告诫道。 “我会让他们看到我的努力,况且现在我还有了一份美好的爱情,蝶澈之国的子民会被幸福包围的。”国君陆明轩踱着步,开心地说道。此时,醇香的美酒在杯盏的交错中撒下一道银亮的光线,簇新的红毯收集着杂乱的脚印把最完美的一天装进爱的行囊中,国君陆明轩丢掉手中的玫瑰沐浴在阳光的温情里,他仿佛看到无数的羽毛从地平线上升起来卷进了狂怒的风暴中…… 悲情从心灵的苦海中涌上来悬挂在了谁的面容上,当凋残的玫瑰借着西风的呼啸离寒冬越来越近时,哭泣的眼泪终究逃不过春光里的思念,疼痛将黎明的暖潮定格在永夜的前端想要创造一个怎样的未来,当鲜红的血液倾注进骨髓的最深处时,踟蹰的步伐还是没有走出阴霾所设的圈套,死亡模糊了活着的界限在诞生的时刻难道猜中了故事的结局,当悲惨的境遇沾染上宿命的魔咒时,软弱的性格注定无法承受无穷的智慧。 爱情,没有失去原本的油彩而是镀了一层银光色,亲情,揉搓成一团废纸舒展开便成了一对翅膀,爱情与亲情,都是心灵中最温暖的两种情感,分得再开也要重新粘合在一起。 国君陆明轩摆脱了所有的忧伤后决定前往亡妻和父母的陵寝留守三天三夜,现在他已经恢复了昔日的神采不再被无尽的烦恼困扰,国君白潇然给了他比亲情更重要的东西,他的女儿给了他比爱情更珍贵的东西,那是一种凌驾于血肉之上的温情,他看不到但真正的感觉到了它的存在。 他的亡妻在琴棋书画的意境里总能给他带来灵感,他记得每当自己陷入才思闭塞时,亡妻总会为他填补思绪的空白,每当自己口干舌燥时,亡妻总会端上浓浓的茶水,每当自己遭受生命的危险时,亡妻总会化干戈为玉帛,然而当她被死亡笼罩时,他却无法放下权力去拯救她,爱情太脆弱,他爱自己总是胜过爱爱情。 他的父母一个接着一个走进了时间的尽头,他记得自己听到父亲突然离世的噩耗时,那个伟岸的身躯好像在瞬间倒塌掉了一半,而当他又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瘫倒在地时,至纯的关爱竟选择逃离光明沉入暗的混沌,最后当他封闭自己的内心与外界彻底决绝时,另一份亲情却击碎沉沦给了他生的希望,亲情,一直托举着他但他却一直不知道。 此时,国君陆明轩望着漫天的繁星期待着幸福的再一次降临,曾经亏欠亡妻和父母的他要用无数个忏悔来补偿,痛苦消逝了是因为快乐总会在风雨之后出现,美梦圆满了是因为苦难再也撑不起黑暗的边沿…… 明媚的曙光刺破黑夜的忧伤一点一点朝着温暖的白昼靠近,冰冷的寒流隐匿在湍急的江河中找不到逃出漩涡的路,温柔的指尖连系着跳动的心脏把多情的玫瑰烘焙的格外美艳,迷离的眼神积攒着情欲的冲动让陌生的面孔变成一张相同的脸,平坦的道路铺就了梦想的捷径在死亡的尽头获得了新生的力量,炽热的红日击退沉沉的暮霭将大地上的污秽扫进了深渊的最底层。 简单的复杂的捆绑在爱情的悬崖边见证着情感的深度与广度,真实的虚假的搁置在道德的石柱上衡量着灵魂的纯净与肮脏,快乐的幽怨的丢弃在光焰的暖潮里寻觅着幸福凝结成的暗物质,所有的表象并不一定都能达到事物的真相,也许幸福的背后正好就遮蔽着痛苦的源泉。 蝶澈之国的国君陆明轩与国君白潇然的女儿喜结连理过起了平凡的日子,他们整天黏腻在一起好像这段爱情是前世注定的姻缘,悠扬的笛音配合着琴弦的婉转在冰蓝色的苍穹下漾开了天籁般的旋律,遒劲的笔墨勾勒着洒脱的诗文在字里行间透出一股娴雅的情调,国君陆明轩的亡妻终究抵不过岁月的蹉跎变成了他的影子,而国君白潇然的女儿依靠着他的肩膀还是占领了心灵的位置,爱情没有变质它只是变了存在的方式,一个长长的想念也许会在幸福的边界唤醒所有的真心…… 第五章 苦难的征程(5) ?(二) 沉沉的暮霭淹没了亲情的曙光在冷冷的冰面上凝聚成一道屏障,血肉的经络充斥着污浊的气味让分离和相遇不再变得那么熟悉,漆黑的闪电控制了权力的自由让昏黄的星辰落入了湍急的的溪涧,灵魂的羽翼抚弄着生命的钟摆使迷醉的心灵无法得到理性的拯救,凌乱的纸屑消解了市井的繁华一点一点凋敝成死寂的空间,无穷的欲念牵引着意志的车轮把懵懂的初心推进了物质的悬崖。 幸福的尽头本以为是更大的幸福,然而实际却是无尽的痛苦,欢乐的前端本以为浸透了光明,然而实际却是冻结的黑暗,完美的中心本以为都是美好的东西,然而实际却是数不清的邪恶,忧伤的、惶恐的总要与小丑走在同一条道路上,颓丧的、迷失的总是被平庸扼杀的失去了腾飞的翅膀,倦怠的、愚钝的总想用金钱来俘获所有的芳心,一切的光鲜布满了阴谋与杀戮的惨淡,在每个不宁的夜晚,破碎的良知始终找不到重生的起点。 血红的残阳坠入暮色的苍茫中溅起了几颗闪烁的孤星,幽蓝的烟雾笼罩着林荫的葱郁向僻静的巷道延伸着一丝冷冷的凉意,灰白的屋檐凝结了飞鸟的啼唱在泛黄的墙壁上勾勒出一幅素素的山水画,靛青的流水卷动着透亮的波光让汹涌的海浪透出一种咸咸的腥味。 有诞生就会有死亡,这其中的过程有平平淡淡也有轰轰烈烈,有和谐就会有纷争,每一个成败下面都有一个变化不定的裁决,有救赎就会有复仇,期望越大失望就会延展到多大,时间限制着空间的方位,空间约束着时间的进度,有结果就会有原因,没有谁会永远站在高处,也没有谁会一直守在底部。 星宿之国的国君白潇然站在高台上给子民们讲解着信仰的教义,可是当他讲解到最激亢的片段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力不从心,疲惫的身躯告诉他自己似乎开始进入了垂暮之年,然而星宿之国的未来依然没有寻得最合适的人选。 在他的子女中他看不见希望和一个用善念支撑起来的国度,权力的萌芽像毒药腐蚀了他们的眼睛以及心灵,国君白潇然知道自己必须在迷途的终点做出决定,他应该偏袒谁应该远离谁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时间模糊了时间的记忆让遥远的足迹没有了距离,只是生命的长度依旧没有发生改变而是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潮汐从天地相交的地方涌过来覆盖了多少座眺望的灯塔,在漩涡与风暴共存的境遇里明媚的光焰何时才能温暖心灵的每个角落,云翳撕开飞扬的雪花把灰暗的阴霾倾注到了哪一朵玫瑰中,在真实与谎言的天平上无知的欲念究竟要膨胀到何种地步,虾米逃脱暗礁的禁锢想要寻找到什么样的归宿,在苦难与残缺的现实世界里幸福的尺子是否能够发现奇迹的存在。 信任依靠着诚实的支架想继续攀援却感觉下面早已被虚伪掏空,亲情裹挟着物欲的洪流想吞噬所有的权力却预知欢乐迟迟不肯到来,光明的高地可能被孤独所占领也可能被温馨所占领,在欲望够不到的梦境里和善也许正偷偷的开始孕育了出来。 大王子推开屋门,称赞道:“二弟真是勤奋,在外面都能听到你挥剑的声音,将来肯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军事奇才。”“二哥何止武艺高强,他的文才照样厉害,如果他当上我们的国君,星宿之国肯定会开创一个盛世。”三王子紧跟着走了进来,他欣喜地说。 “大哥,三弟,我只是无聊乱挥舞一下刀剑罢了,你们可不敢乱说,星宿之国的重任我怎么可能担负的了呢?”二王子将刀剑插入剑鞘,谦逊地说道。“二弟,在我们三兄弟里就属你最优秀,我们的父王百分之百会将王位传给你。”大王子满脸堆着笑,兴奋地说。“二哥,我和大哥来的时候看到我们国度的将士们正聚集在一起商讨国事,你不如过去和他们切磋一下武艺吧,星宿之国的崛起可不能少了他们。” 三王子在屋内踱着步,热情地说道。“我现在正想让别人指导一下,谢谢两位兄弟的提醒,有了他们的帮助,我的剑法肯定会增长一大截的!”二王子抱着大哥和三弟,拘谨地说。“父王,我和三弟最近发现二哥和将士们走的特近,他可能已经集结所有势力准备夺取您的王位。”大王子拱着脊背,怯懦地说。 “二王子可是你们的亲兄弟,你们没有任何依据就诬告他,你们之间还有没有一点情分。”国君白潇然拍了一下桌面,恼怒地说道。“此事千真万确,我和大哥来的时候正巧看见二哥与将士们聚集在一起,十有八九正商量下一步行动呢?”三王子低着头,镇定地说。“如果真有此事,我会亲自前往军营看个究竟,你们没有其他事就先下去吧!”国君白潇然摇摇头,叹息道。 “父王,二弟的野心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你即使不相信我们也要替星宿之国的未来着想啊!”大王子扭过头,补充道。“各位将士,你们聚集在一起商讨什么呢,星宿之国这么多年来国泰民安与你们的付出是分不开的。”二王子走了过来,感激的说道。“二王子,星宿之国的太平本就是我们应尽的责任,你这样说就太见外了。”将士走上前去,恭敬地说。 “我这次来是想与你们切磋一下武艺,如果顺便能学到一些新东西,那就更好了。”二王子握着将士的手,亲切地说道。“二王子,你太高抬我们了,我们教的都是一些皮毛,你天生就有军事才能,我们还要向你讨教呢?”将士松开二王子的手,轻声说道。“我们还是比试比试吧,星宿之国的未来需要你们的振兴。”二王子拔出刀剑,移动着脚步。 “二王子,你才是我们星宿之国的希望,我们只是可有可无的一分子而已。”将士不敢看二王子的眼睛,呢喃地说道。“我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和将士们聚集在一起商讨自己推翻我的统治,你与他们的反叛行动已经预谋了很久了吧!”国君扇了二王子一巴掌,气愤地说。“我只是和他们切磋一下武艺,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严重,你误解我了。”二王子拉着国君的衣袖,辩解道。 “他们都开始拥护你为新一任的国君了,还说没有造反的野心,你还是停止辩解承认错误吧!”国君白潇然不依不饶,眼睛睁的溜圆。“一定是有人设的圈套,我猜是大哥和三弟吧,他们想陷害让自己登上王位。”二王子将手放在胸前,醒悟地说道。“我刚开始也认为他们在撒谎,可是当我亲眼看到你与将士如此默契后,我确信他们讲的一切都是真的。”国君白潇然叹了口气,焦虑地说。 “既然父王认为我有罪,我知道自己已经百口莫辩,你要杀要剐就来个痛快吧!”二王子昂着头,握紧拳头。“来人,将二王子关进牢狱囚禁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他出来。”国君白潇然擦着眼角的泪光,难过地说道。 第六章 苦难的征程(6) ?黑夜的酒浆浸透爱情的苦涩在黎明的地平线上洒下几滴清冽的香醇,白昼的微光收起这几滴香醇让两个人的世界沾染到了玫瑰的一丝花蜜,颤动的星辰推开朦胧的月亮在尘埃的孤寂里传递着爱的力量,瑰奇的美梦带着爱的力量将痛苦的记忆转变成幸福的驿站,忠贞的信仰撕毁表象的外衣在面具的残骸里发现了遗失的善良,坚定的意志唤醒遗失的善良把堕落的肉体重新拉回到正常的轨道上。 忧伤,褪尽铅华刻进骨髓里的疼痛,冷漠,拂去泪水留在眼眸中的无情,希望,割舍情爱追逐梦想的翅膀,光荣,放弃贪欲拥抱光明的念想,温暖知晓了冰冷的残酷,死亡领悟了新生的喜悦,一切的未知都在已经发生的灰线里,只要寻觅就能触及灵魂的全部。 星宿之国的国君白潇然经历了三儿子的反叛之后决定将自己的二女儿嫁给将士的一名长子以稳定军心,二公主知道国君的用意后默然接受了这段不知是喜是悲的婚姻,坎坷的爱情冲破美好的祝福在烛光与晚餐之间诉说着现实的无奈,尊崇的权力闪耀着刀剑的锋芒在冰冷与炽热之间守望着命运的抉择,盛大的婚礼遮掩了内心的惶恐让多情的玫瑰浸在一片祥和里,银亮的杯盏盛满了透明的美酒将热烈的气氛推向了**。 二公主和将士的长子喝完交杯酒然后给所有的宾客敬酒,宾客们一个接着一个站起来给他们送上新婚的贺礼,可是当将士的长子喝干最后一杯美酒时,他突然倾斜着身子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二公主扶起他的后背看到他的嘴角开始流出了白沫,将士的长子一定是喝了毒酒才发生了这样的悲剧,但二公主也喝了相同的酒却安然无事,一切的谜团只有等到心情平复之后才能寻得答案,二公主知道自己无法确定的幸福已经被他人画上了一个残缺的印记,她摸不到也听不到其中的悲喜…… 太阳究竟吸收了多少热量才发出了如此耀眼的光芒,当凝重的暮色覆盖了天边最后一抹霞丹色时,璀璨的星辰是否可以替代白昼里的那个太阳,彩虹究竟抵挡了多少风雨才与地平线连接在了一起,当轰鸣的雷电劈开了坚硬的地壳时,硕大的钻石是否可以替代彩虹的价值,人心究竟繁衍了多少春秋才蜕变的如此聪慧,当至善的力量击碎了虚假的骗局时,澄澈的眼眸是否可以替代人心的复杂。 陌生变成熟悉再到陌生也许只在转眼之间,熟悉变成陌生再到熟悉也许需要好几个昼夜,幸福的距离被痛苦缩短痛苦的距离被幸福拉长,光明得不到美梦的青睐黑暗赢得了所有的孤独,一切美好的总是太短暂一切阴暗的总是太久远。 将士闻知自己的长子被毒酒毒死后决定拷问府内的每一个仆从,他说如果那名仆从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的话他可以免他一死,但如果他不交代实情那么他的全家也将受到牵连,那个投毒的仆从从黑压压的人群中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他望着将士的眼睛想让他给自己一次重新赎罪的机会,将士抓着他的肩膀犹豫了半天还是松开了握紧的拳头,那名仆从面如土色跪倒在地上说出了所有的经过,原来他是被国君白潇然的大王子指使才冒险投毒的。 在将士的长子和二公主准备喝交杯酒的前夕,大王子把藏好的毒药倒进了其中的一杯酒中,他本想用毒酒毒死二公主没想到将士的长子却喝了它,而将士的长子和二公主给宾客敬的酒是他们每个人餐桌上的酒,因此二公主喝了它也不会产生什么异常,但那杯毒酒在将士长子的胃里慢慢的引起了不适,直到最后他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停止了心跳。 国君白潇然得知自己的大王子毒死了将士的长子,他马不停蹄地赶到府内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大王子说他害怕以后将士的长子和二公主联合起来和他争抢王位,他必须在他们下手之前先除掉他们以绝后患,况且二公主一直以来都对他充满了敌意,种种的怨恨迫使他宁愿割裂亲情也要与杀戮为伍,国君听完他的述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过了许久他决定将大王子贬为庶民逐出城堡,大王子冷笑着扬长而去留下了一道挥之不去的伤痛…… 通红的灯笼一排接着一排悬挂在屋檐下等待着残冬的考验,满树的樱花驱走空气中的一丝冰冷把希望留给了金色的春天,绝美的字画透着淡淡的墨香将曾经的屈辱与现在的自由尘封进时间的长河里,婉转的鸟鸣刺破人性的虚伪让罪恶的灵魂感应到了堕落后的救赎,吱呀的风车带着黎明的呼唤向远方的红日露出了一双又一双复杂的面孔,雪白的羽毛映照着倾斜的背影在恍惚与觉醒之间看清了刻进骨髓里的孤独与麻木。 痛苦早已丢失了痛苦的权力,欢乐开始霸占了欢乐的领土,禁锢捆绑住了心灵的手脚,自由摇醒了酣睡的梦魇,一切似乎都发现了美的存在,洞察着外部温暖着内心。二公主来到关押二王子的牢狱想要告诉他外面发生的一切,她说自己在不久前与将士的长子奉命成婚,可是还没等婚礼举行完毕她的夫婿就被大王子下毒毒死。 二王子同情地替二公主拂去满脸的泪水和哀愁,他说自己也是被大王子和三王子算计才落入牢狱的,他们利用自己卓绝的军事才能诬告自己密谋造反,国君轻信他们的谗言宁愿相信是真的也不愿调查,二公主知道二王子的苦衷也知道自己的弱点,她犹豫半天决定将二王子解救出来逃往蝶澈之国避难,二王子紧紧拉着二公主的手使劲攥着且无法言语心中的感谢,他趁着天黑溜出星宿之国的城堡消失在了自由与梦想铺就的幸福大道上…… 恒星逃离黑洞的深渊与无数的尘埃连接成了一道坚固的幕帐,在幕帐的上面暖潮与暗流涌动着若明若暗的光把混沌的苍穹点缀的仿佛进入了天堂,云翳击退炽热的烈焰让阴霾的黑影夺走了黎明前的一抹曙光,在曙光的后面沉沉的暮霭早已从白昼的缝隙里溜出来变成了漆黑的夜,信念冲破谎言的束缚遇见了心灵中最美好的情感,在情感的左边灵魂守护着博爱的完整来感化右边的碎裂。 误解得到了原谅只是伤痛无法完全消失,无情得到了有情然而谁也不能让曾经永远留在曾经,一切忘却的也许又会回到起点再来一个轮回,那些一直想要丢掉的东西却发现那是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星宿之国的国君白潇然在一位狱卒的禀告下得知了二王子逃跑的消息,他立即命令将士们到各个地方搜寻一定要明察二王子的下落,可是将士们打听了所有的子民依旧没有发现二王子的身影,国君无可奈何地叹息着不明白这样固若金汤的牢狱也会有漏洞,莫非是有人故意打开牢门帮助二公子成功越狱。 于是他叫来看管二王子的两名狱卒,他们说这几天总是看见二公主在牢狱的走廊中游荡,二王子之所以能离开牢狱很大原因是二公主在暗地里照应,国君听完两位狱卒的讲述生气地关上了屋门,他派遣仆从到将士的家中把二公主带过来,二公主知道自己此番前去一定会被父王怒斥,但她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星宿之国安稳。 国君一见到二公主便命令士兵将她关进牢狱,二公主挣开士兵的手说自己只是不想看到父王再继续犯错误,二王子和将士们聚集在一起都是大王子和三王子设下的陷阱,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除掉二王子然后取得你的信任,等到你走后他们再卷土重来夺走星宿之国的权力,国君一点一点明白了二公主的良苦用心,他热切地将二公主拥入怀中好像破碎的美梦终于找到了它最初的完整…… 第七章 苦难的征程(7) ?血红色的光焰与漆黑色的闪电碰撞在一起迸溅出了杀戮的痕迹,无尽的欲望描画着杀戮的痕迹在浓烈的亲情里消融成一汪清泉,金黄色的麦穗与灰白色的阴云凝结在一起毁灭了残梦中的信仰,无上的权力庇护着信仰的力量在物质的迷途中感知到了人性的善良,冰蓝色的海浪与淡紫色的风暴搅动在一起催生着虚假的幻象,致命的创伤掩饰着虚假的幻象在黄昏的废墟上搭建起一座华美的楼阁。 绝望,被希望无限倍地放大找不到一个可以安放的位置,无情,被冷漠抢夺了所有的情感只留下一具空洞的残骸,阴谋,被真相狠狠地刺穿悬挂在淌血的面具上,幸福没有改变幸福的光色却附着了一层冰冷,温情没有割裂温情的经脉却隔开了一段距离,和平没有侵扰的和平的疆域却制造了一场纷争,痛苦永远都像忧伤的影子跟随着一直到处流浪,它看见了暗夜里的肮脏也看到了白昼里的明净。 三王子知道自己和大王子的计谋败露后准备联合他的亲信造反,于是他迅急向城堡内偏袒自己的将士们发出请示要求支援,一部分士兵得到消息从浩大的军队里撤出来誓死跟随三王子,国君白潇然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一场血腥的大战不可避免,他调集边疆的士兵与城内的士兵组成铜墙铁壁平复叛乱,黑压压的将士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前不见头后不见尾,三王子不愿就这样放弃篡夺王位的美梦,他要与国君的将士们拼个鱼死网破,国君故意将整个城堡设计成一座空城,然后等着三王子长驱直入攻到殿下,接着他让驻守在城墙上的士兵团团包围他们,最后命令所有的士兵发出利箭射死那些囚笼之鸟。 三王子让一部分亲信先装模作样闯入城堡,另一部分亲信由自己带领攀上屋檐空降到国君的寝室,然而一切幻想在现实面前总会遭遇到瓶颈,他们刚落在屋顶就被城墙上的士兵逮了个正着,国君的士兵张满硬弓射出了一支又一支的利箭,三王子被一支利箭射中了后背跌落到了地面上。 国君听见自己的寝室上方响起了惨叫声和踩踏声,他推开屋门正巧看见了掉下来的三王子,三王子抽出刀剑还要与自己的父王血拼到底,国君伸出右腿绊倒了他并将刀剑指向了他的咽喉,二公主抢过刀剑不想看到他们父子反目成仇,三王子慢慢站了起来望着国君溢满泪水的双眸,他丢掉手中的刀剑转过身默默地走入了死一般寂静的永夜…… 残阳染红了天边的暮霭继续向光明抵达不了的地方延伸,鲜血浸透了仇恨的力量在死亡的樱花里释放出残杀的气息,冰雪凝结了叮咚的流水让江河再也弹奏不出优美的旋律,哭喊惊醒了堕落的灵魂把温暖的手心托举到了黎明的跟前,骤雨冲洗了尘埃的污秽将玫瑰的芬芳弥漫到了每个角落,尸骨平躺在泛黄的白纸上早已无法找到一个可以安息的居所。 简单的复杂的搅扰着心灵的安宁在烦恼与恬静之间留下一片空白的印记,动乱的和平的撕扯着疯狂的头脑在完美与残缺之间找不到平衡的支点,友善的恶毒的充斥着希翼的种子在博爱与欲望之间勾勒出一个似圆似方的图形,所有的黑白或许在另一个世界里就是斑斓,看不见的幸福或许已经徘徊在了痛苦的下一秒钟。 三王子的另一部分将士杀气腾腾地从外面逼近了城堡以内,他们身披铠甲脚步如飞一直冲到了国君埋伏好的包围圈里,国君的将士驻守在城墙上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要等到敌兵都落入陷阱中才发起最后的猛攻,三王子的将士如喷涌的水流怒吼着要将对手置之死地,然而他们却没有发觉躲藏在螳螂之后的黄雀,等他们全都闯进来后沉重的大门突然关闭,国君将士的箭支齐刷刷地对准了他们的身体。 三王子的将士这才明白他们之所以轻而易举地攻进来竟是他们上演的一出好戏,可惜一切无论怎样挣扎都不能挽回惨败的战局,国君将士的箭支像密集的暴雨刺破了满是窟窿的苍穹,三王子的将士一个接着一个带着惨叫跌倒在血泊里,他们还没好好地实现美梦便草草地丢掉了性命,国君的将士一批站起一批蹲下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他们的箭支射穿了敌兵的铠甲射穿了敌兵的血肉,三王子的将士眼睁睁望着倒下的魂魄没有一点还手之力,直到杀戮的仇恨将他们全部拖进了死亡堆积起来的坟冢里…… 人心究竟要经过多少次磨砺才能发现至善的光芒,当权力的欲望蛊惑了贪婪的眼眸破碎的梦想还能不能触碰到单纯的初衷,忧伤究竟要尝过多少种味道才能看清前进的方向,当伤疤的疼痛掩盖了复仇的火焰幸福的黎明还能不能照亮黑夜里的所有冰冷,愚昧究竟要踩过多少株娇艳的蔷薇才能拥有无穷的智慧,当残阳的影子掠夺了花瓣的香味内心的安逸还能不能留守住涌上眉梢的感动。 欢乐为自己制造了平行线但它仍会在一个未知的时分与苦闷相交,觉醒击沉了无数个冻僵的夜晚但它仍会被抹了蜜糖的麻木俘虏,希望凝聚了光明的所有温暖但它仍会一步接着一步陷入失望的泥潭,所有的美梦总是太短所有的噩梦总是太长,所有的崛起总是太慢所有的陷落总是太快,所有的收获总是太少所有的付出总是太多。 星宿之国的子民享受了片刻的舒适后突然遭遇了一场巨大的变故,他们被肆虐的鼠疫无情地夺走了健康和欢乐,有的甚至在一夜之间夺走了脆弱的生命,大王子被国君白潇然降为庶民后一直等待着复仇的机会,他故意让自己也感染上鼠疫设下一个又一个圈套,星宿之国的子民整日趴在大街上请求神灵消除所有的苦难,他们认为只要信仰坚定任何的疾病都只是昙花一现。 大王子召集上上下下的子民要向他们透漏一个天大的消息,他捶了捶胸口,虚弱地说:“知道你们之间为什么会爆发一场骇人的鼠疫吗,这一切都是我的父王白潇然所为,他秘密将带有鼠疫的老鼠驱赶出城堡让他们自生自灭,这些老鼠找不到活路便闯入你们的家中寄居,浑然不知的你们还整天歌颂他的英明和伟大,其实他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面子而已,他要将你们世世代代压制在权力的脚下甘愿为奴。” “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你的亲生父亲,他时常教我们要团结一致一心向善,他说苦难是上帝赐给人类最好的礼物,它在给我们带来痛苦的间歇也在改造我们的灵魂,每当我们遇到各种灾难是总可以在他的感召下获得安慰。”星宿之国的子民高举着拳头,恼怒地说。 “我说的话语句句属实,鼠疫的源头就是来自父王的阴谋,而我之所以被赶出城堡就是因为我无意也感染上了鼠疫,他们见我的病痛没有治愈的可能便选择放任自流。”大王子抹着眼泪,煽情地说道。“我们的国君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骨肉,作为一个父亲我们无法忍受这样的绝情,你先在我们的家中安居下来,我们会悉心照顾你直到你彻底恢复健康,”星宿之国的子民相信了谎言,他们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没想到我们的国君竟会是一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他让我们放弃抵抗我们偏要攥紧武器,星宿之国的未来应该掌控在我们手里而不是他的手里,我们必须争夺自由的权力我们必须迎接血红的黎明。” 此时,汹涌的暗流越过细细的红线向光亮的世界传递着绝望,陌生的手掌抚摸着熟悉的面孔在灵魂的尽头找到了花落的声响,死亡犹如冻结的冰湖把所有的欢愉都藏进地壳的深渊里,只余下一丝微弱的喘息挣扎在求生线上没有了颤动的痕迹…… 第八章 苦难的征程(8) ?美梦的中心充满了权力与亲情的较量然后向边缘释放着淡蓝色的气息,谎言的背面刻满了真切的语句在看不到的假象里等待着良心的顿悟,阴谋的陷阱填满了美好的心愿把罪恶的源头延伸进了亮如白昼的光明,残杀的烈焰沾满了仇恨的雨露让撕心的呐喊再也感觉不到温暖的存在,凄厉的惨叫装满了求生的口袋在崩裂的血管中得到了救赎的机会,冷漠的眼神堆满了泪水的污浊让残破的废墟再一次接受战争的洗礼。 忧伤,原本被欢乐所占据,残忍,原本可以成为亲人,无知,原本应该和理性同行,得到的也许在其他地方正在失去,厌恶的也许是欣喜一直渴求的,怯懦的也许已经获得了自信的眷顾,一切的争斗不一定非要分个输赢,也许利弊才是心灵最需要的。 大王子带领着星宿之国的子民冲到了城堡的围墙之下,他们要砸碎禁锢在心头的枷锁然后将自由重新夺回,国君白潇然听闻民众起义的消息后来不及思索便赶到了城下,他刚要向子民询问反叛的原因时乌泱泱的人群已撞开了城门,浩大的民众手持长矛和刀剑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恐惧,国君白潇然知道愤怒的人群根本听不进他的任何解释。 他只好硬着头皮命令所有的将士立即宣战,只见一个士兵的利箭刺中了一个子民的后背,这个子民扭转身子用手里的长矛戳穿了士兵的喉咙,另一个士兵挥舞着刀剑砍杀了手持斧头的子民,另一个子民将垂地的锁链缠上了这个士兵的脖颈,最后一个士兵匍匐着行进到了一个子民的眼前,这个子民来不及喘息便被杀死在了无声的呼喊之中,国君白潇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互相残杀而不管不顾,他必须在沉沦与觉醒之间做出理性的选择。 于是他对厮杀的子民大喊道:“你们让我交出王位我欣然接受,但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不以和平的方式解决矛盾非要发动战争呢?”“像你这样自私的国君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权力,你让我们感染上鼠疫就是想继续做着救世主的美梦,我们再也不会相信你那些伪饰的谎言。”星宿之国的子民头都不抬,依旧拼杀着。 “我们的子民时候时候感染上鼠疫的,这件事情只可能是天灾不可能是人为,你们不应该将这些自然的灾祸强加在我的头上。”国君白潇然一脸无辜,他为难地说。“你的大王子亲口告诉我们是你故意让我们感染上鼠疫的,他说你将带有疾病的老鼠赶出城堡让它们到处传播鼠疫,目的是想让我们失去斗志甘愿做一辈子的奴隶。”星宿之国的子民停止杀戮,他们拂去眼角的泪痕。 “大王子被我贬为庶民之后一定充满了怨气,他用毒酒害死将士的长子想动摇我的统治,失败后又想借助舆论的力量让我彻底失去民心,你们偏听谣言完完全全上了他的当,我发誓不管过去还是将来都会将你们的幸福放在第一位的。”星宿之国的子民丢掉手中的兵器木然地站在原地,他们这才发现自己落入了大王子早就为他们设计好的骗局,国君白潇然派遣医师赶往鼠疫严重的地方治疗顽疾,他嘱咐医师把子民的生命当做自己的生命,把子民的幸福当做自己的幸福,星宿之国的子民在医师的照料下赢得了最后的战役,他们打败鼠疫与血红色的光焰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宇宙的运行依靠的是自然的法则还是自由的意志,在白昼与黑夜交替的灰色地带里明媚的曙光究竟会偏移到哪个方位上,生命的轮回要经历的是痛苦的磨难还是幸福的滋润,在至善与凶险摇摆的复杂人性里膨胀的欲念能否征服每一座巍峨的高峰,情感的湖泊孕育的是心灵的单纯还是灵魂的圣洁,在物质与精神共同支撑的糜烂世界里肮脏的肉体到底要将崇高的信仰丢弃在谁的掌心中。 小丑永远是小丑,他千方百计地想愚弄别人却发现最终愚弄的是他自己,假象永远是假象,它即使换上真实的外衣也不能掩盖其藏在深处的虚伪,罪恶永远是罪恶,它宁愿倒在一千次里也不愿在一千零一次站起,所有的苦痛原本以为都可以得到救赎却发现并不能感化所有,那些堕落的魂魄躺在世俗的淤泥里被诱惑撕扯的只剩下骨架也不愿清醒,因为他们知道生命的长度只在此生而无法延展到永恒。 大王子自从感染上鼠疫病情始终没有得到好转,他蛊惑民众的阴谋落败后迟迟不肯放下王权的尊严,星宿之国的子民用绳索将他捆绑起来丢进了牢笼,接着他们找来马匹拉着他走上大街游行示众,愤怒的人们向这个落魄的王子投掷碎石、鸡蛋和馒头,他们要让坠入山涧的流星永远得不到光明的渗透。 大王子呆滞地望着密集的人群心里泛不起一丝的耻辱,他依然认为自己赢得了幻梦的胜利而只是丢掉了现实的王冠,不久之后大王子因为病情的恶化逝世在了一个冰冷的夜里,他在临死前看到一只雪白的羽毛从深渊中飞升起来飘向了一片未知的疆域…… 第九章 苦难的征程(9) ?叶子的正面被阳光烘焙的都能流出油来但反面却透着一种灰蒙的雾气来,镜子的外面永远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个体但里面却是一具冷冰冰的皮相,道路的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川但后面却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人间的上面是富丽堂皇的天堂但下面却是阴森可怖的地狱。 看到的都像是美好的看不到的都像是邪恶的,听到的都像是谐和的听不到的都像是嘈杂的,嗅到的都像是芳香的嗅不到的都像是肮脏的,尝到的都像是甘甜的尝不到的都像是苦涩的,抓到的都像是幸福的抓不到的都像是痛苦的,所有的悲喜似乎都来自内心的平和,那些简单的表象似乎都无法映照复杂的根源。 大王子病逝之后国君白潇然对二王子分外的想念,他知道自己不应该一时冲动而将二王子逼上绝路,二王子只是和城堡中的将士们切磋武艺并没有造反知心,他却偏听谗言让一个细微的矛盾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矛盾,由于良知的不安他决定派遣仆从将二王子从蝶澈之国接送回来,即使有再深的误会他也愿意用自己的真心来补偿。 二王子自从离开星宿之国他每天都在和生存作斗争,蝶澈之国的水土给了他另一张面孔也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幸福虽然没有真正造访他的心灵但痛苦始终徘徊在门外,二王子跟随着国君的仆从来到了渴盼已久的国度,他一踏进城堡便急匆匆赶到国君的面前喜报平安,国君白潇然望着满是伤痕的二王子眼角泛起了一抹泪花。 二王子望着老泪纵横的国君心中悄然袭上了一丝仇恨,外面世界的险恶让他由原来的懵懂无知变成了铁石心肠,他要在和蔼可亲的外表下隐藏起一副冷酷无情的内心来,漆黑的暮色给了他战胜耻辱夺取自由的勇气,他要迎着血红的黎明杀死国君然后洗白所有的冤屈…… 黑夜浸在白昼的另一个世界里要与哪一片忧伤黏合在一起,疼痛撕咬着月光的妩媚让谁的眼眸漾开了一圈湛蓝的秋水,安乐腐化了心灵中的忧患与哪一丝堕落结成了一张网,灵魂抛弃肉体的沉溺想侵占谁的荣耀以赢得最后的尊严,复仇吸干宽恕的养分要把物质的贪欲引向哪一个陷阱的圈套里,死亡迷惑着重生的萌芽使谁的双手伸进轮回的苦海中。 人心从良善的伊始坠入世俗的沉浮然后再转到忏悔的终点需要几次痛苦的蜕变,当冷漠熄灭火热的余温把光明变成黑暗的一部分时,单薄的梦想也许早已被汹涌而来的欲望所吞噬,脆弱的亲情也许早已被权力的魔咒定住了最初的互爱。 二王子伴着朦胧的月色攀上了国君白潇然的屋顶,他准备趁夜深人静的时候闯入寝室一剑刺死自己的父王,弯弯的月牙还没有彻底散落光辉便被凝重的暗潮所覆盖,二王子推开屋门蹑手蹑脚地逼近了国君的床榻,国君陷进深沉的酣眠中轻轻地打着鼾声,二王子拔出利剑在屋内划出一道亮光向前刺去,国君突然感到眼帘出现一道亮光下意识地伸出胳臂来挡。 利剑擦伤肉皮在死寂的夜里燃起了一丝嗜血的红花,三王子听到动静带领着将士飞奔了过来,他们要将这个猖狂的刺客围堵在中间无法逃脱,二王子丢掉手中的利剑甘愿接受任何的惩罚,三王子一个转身腾空跃起刺向了他的咽喉,只见雪白的瞳孔收缩在冬天的飞雪里等待着花开的时令…… 黎明的曙光揭穿了黑夜的伪装要将暖潮的火焰漫溢到什么地方,至善的源泉冲尽复仇的毒瘤在美梦的末端汇聚成了一条怎样的河流,纤细的手指触摸着脚掌的纹路让原本亲密的关系疏远到了什么程度,疯狂的杀戮扼杀灵魂的纯净要把物质的贪欲扩充成怎样的坟场,崎岖的道路经历了风雨的洗礼在迷茫的十字路口发现了什么秘密,坚定的信仰守护着内心的平和要创造出一个怎样的天地。 痛苦变为欢乐的一部分它还会不会泛起忧伤的迷雾,缺憾变为完美的一部分它还会不会掉入孤独的陷阱,野心变为知足的一部分它还会不会继续血腥的争斗,明朗的一面总是无法看透阴暗的所有,你以为自己已经猜中了结局,但时间告诉你你猜中的只是故事的开头。 国君白潇然挡在二王子的面前,大喊道:“不要杀他,二王子肯定是因为我将他污蔑为叛国者而怀恨在心,他这样做也许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而已。”“父王,他这是要了结你的性命啊,虽然当初是你一时糊涂将他关押起来,但他也不至于激起如此深重的仇恨啊,今天我必须杀死他来维护你王者的尊严。”三王子将手放在胸前,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要是敢杀死自己的兄弟我就立刻将你关入牢狱,二王子被污蔑为叛国者还不是你和大王子精心策划的,他作为一个无辜者完完全全中了你们的奸计,”国君白潇然叹了一口气,痛心地说,“你真的以为我没看出你的真实意图吗,你表面上是想杀死他为我解除心头之恨,其实是想名正言顺地找个理由来得到王位,此时大王子已死就只剩下二王子这一个祸患,你杀死他就稳稳当当地是星宿之国未来的国君了。” “父王,我绝没有想做国君的野心啊,我知道你在我们三个之中最瞧不起的就是我,我将来只想成为一名驻守边疆的武士就够了。”三王子俯下身子,恭敬地说道。“你有没有做国君的打算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只希望你们兄弟之间少一点争斗,多一点关怀,无论以后谁成为国君,不都是想让我们的国度立于不败之地吗?”国君拉起二王子和三王子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此时,黑夜的外层渐渐地被白昼的暖色所取代,血红的光焰冲破厚厚的暮霭燃烧了冰雪中的一切,二王子离开国君的寝室徘徊在黎明前的星空里,他感到死亡的气息依旧拥堵在心口的暗流处没有彻底散去,有一种浑浊的欲望冲撞着眼眸将忧伤一点一点凝聚在一起…… 第十章 苦难的征程(10) ?温热的情感孵化了冰冷的硬壳在暖春的季节里发现了光明的存在,光明的影子遮掩了黑夜的微凉把玫瑰的芳香传递到了欲念的心坎,欲念的风暴聚拢了权力的魔爪在美梦的结尾露出了阴谋的奸诈,诡异的阴谋佩戴了神秘的面纱让真实的过程得到了虚假的结果。 信任,还没有连接起命运的围墙便被谎言撕扯的变了模样,博爱,还没有斩断私欲的绳索便被贪婪束缚住了手脚,幸福,还没有消解心灵的距离便被痛苦拉进了罪恶的深渊,所有的浮躁也许只是因为内心的物欲太过强烈,膨胀的野心诱惑着生命的激情在得到与失去之间不断的追逐与停留。 “父王已经对你完全地失去了信任,他很可能传位给三王子,不如我们俩联合起来逼迫父王退位,你怎么想的呢?”二公主坐在床榻上,平静地说。“你说的很在理,我们要在父王让位于三王子之前拉拢人心,然后再想方设法除掉三王子这个绊脚石,父王即使万般不情愿相让权力也没有其他办法。”二王子眨了眨眼睛,惊叹道。 就在他们庆幸彼此的良策天衣无缝时,三王子踱步到了二王子的寝室门口,他趴在窗棂上侧耳偷听着屋子里的所有对话,当他知道二王子和二公主要联合起来逼迫父王退位时,他愤怒地拔出随身的佩剑接着又轻轻地插了回去,星宿之国的未来只能由他来操纵而不是别人,他要将听到了一切都告诉父王来阻扰他们的叛变。 此时,黎明的光焰映照了心灵中所有不完美的一面,灰暗的暮霭包围了幸福的各个角落让冷漠稀释着欢乐的笑靥和眼泪,灿烂的霓虹还在孤独的手掌中闪烁着世俗的繁华,却没看到沉在水中的花与月泛起的阵阵哀伤…… 明烛的光芒烘热了黑夜中的凄冷将暖**涌到了黎明的翅膀上,流浪的尘埃裹挟着风暴中的沙石让灰蒙的天空陷入了混沌的边缘,平静的湖泊掀动着细小的涟漪在蜂蝶的梦境里舒展开了心灵的图画,巍峨的山川收揽了花草的怒放与凋零在时间的转轴上周而复始,皎洁的月光凝聚了星辰的所有温暖把冰冷的暮色定格在了黄昏的末端。 血红的玫瑰浸染了人性中最复杂的一部分慢慢地唤醒了沉溺的灵魂,多情的无情的冲撞着意识的罗盘在物质的世界里相互厮杀争斗,犹豫的决绝的挪移着宿命的指针在时间的长河里看透了好运与厄运的价值,期望的失望的啃咬着鲜血和皮肉在坎坷的道路上发现了自然与人文的真理,美好的东西已经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初心早已被现实的枷锁折磨的失去了形状,那些看不到的流言已经流入骨髓里侵蚀了光明的源头。 “父王,二哥和二姐要联合起来逼迫你退位,他们还要杀死我以绝后患,你不能再坐视不管啊!”三王子将听到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他低沉地头。“你说的可是实话,没想到我的宽容换来的却是他们的仇视,他们已经无药可救了。”国君白潇然瞪大眼睛,叹息道。 历经了一次又一次的争斗,饱尝了一次又一次的救赎,国君白潇然在权力的重压下终于累坏了身子,他安排了星宿之国的一切国事后从此一病不起,亲情的力量敌不过欲望的毒瘤在光明的周围肆意蔓延,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将国度的未来交给三王子,痛苦的针尖扎透了愉悦的香囊在腐臭的死水里释放着醉人的香气,他要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一个无悔的句点…… 血红的黎明解冻了心灵中的罪恶把博爱的精神传递到了每个阴暗的角落,翻卷的云翳映照着绚烂的霞丹色将死亡的阴影藏匿进了幽黑的坟冢,权力的纷争激起了千层的巨浪在自由与压迫之间寻找着人性的弱点,冷漠的情感冲破了离别的禁锢让矮矮的地平线上洒满了酒浆的醇香,凛冽的西风吹醒了冰雪里的万物把春天的温暖提早送到了眼前,璀璨的星斗融合了月光的妩媚在虚无与占有之间赢得了最后的希望。 陌生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变为熟悉,孤独总是在山穷水尽的结尾变为美满,痛苦总是在老骥伏枥的暮年才变为幸福,美梦从开始一直坚持到梦醒时分总算熬到了快乐的开端,现实依附着至善的情思收获了所有的光荣,一切的出乎意料其实早已在写好的情理之中。 星宿之国的国君白潇然在生命的弥留之际,他召集二王子、二公主、三王子和所有的大臣和将士来到大殿宣读遗言,他要把自己的王位传给蝶澈之国的国君陆明轩,同时把星宿之国珍藏的那个水晶球残块也交给他,大殿内的人们听到国君的遗言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不明白国君为何要跳过亲情的关系直接去选择一个外人。 星宿之国的未来在不知不觉的更迭之中已经与蝶澈之国的命运连在了一起,他们的心中似乎早就有了一个强大国度崛起的雏形,国君白潇然安详地闭上眼睛陷入了光明与黑暗涌动的灰色世界里,他感到一缕金黄的光束穿过迷雾点亮了冰与火的星空…… 第十一章 苦难的征程(11) ?鲜血拉进了杀戮的距离在时间与空间的节点上凝聚着最后一丝希望,痛苦环绕着权力的王冠让幸福的光束降临到了没有战争的净土地带,哭喊阻碍了欢乐的脚步在救赎与沉沦之间倾听着灵魂深处的声音,冷漠掀动着忧伤的年轮把炽热的温情变成了一泓冰封的死水,刀剑刺中了跳动的心脏在现实与梦境的游戏里舞弄着生命的序曲,倦怠撕扯着慵懒将感性里的乐观投射上了悲观的影子。 仇恨为何会从暮色一直延伸到黎明,当私欲的念想蛊惑了奋进的初心博爱的美梦还能否迎来一个温暖的白昼,计谋为何要把亲密的关系撕裂的如此彻底,当熟悉的面孔丢弃了尊严的庇护信仰的精神还能否复原首次相遇的场景,虚假为何能骗过眼睛的寻觅到达胜利的顶点而不被发现,当真实的意志揭穿了谎言的表象深厚的情感还能否化解所有的矛盾与纠纷,美好的日子终究会开启就像厄运终究会走到尽头,那些掩盖不了的伤痛不是不愿停止挣扎而是在等待着光明燃遍黑夜的最佳时分。 血红的玫瑰依恋着爱情的花蜜在四季轮回的交替里增加着幸福的质量,火热的激情填充了心灵的死角在孤独的幻觉中看见了两个人的背影,安宁的城邦映照着小家的祥和在灯火辉煌的时刻透出一种朦胧的温馨,至上的权力安抚了创伤的印记在纷飞的战火里割舍不下可以被拯救的魂魄,明媚的光焰粘附着太阳的边缘在得到与失去之间做着最艰难的选择,漫长的永夜吞噬了微微发亮的星芒在混沌的世界里估量着温暖与寒冷的差距。 爱情,在生命的流年里比钻石还坚硬,比金币还值钱,比古玩还珍贵,城邦,在时间的长河里比钻石还坚硬,比金币还值钱,比古玩还珍贵,光明,在宇宙的变迁里比钻石还坚硬,比金币还值钱,比古玩还珍贵,爱情、城邦和光明合在一起构成的世界简单到可以洞察所有的真谛,复杂到可以揭穿所有的骗局。 蝶澈之国的国君陆明轩与大公主婚后过着无忧无虑的小日子,他们似乎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那丝丢失已久的暧昧,爱情的烈火炙烤着他们的心脏使彼此始终形影不离,国君陆明轩从坍圮的旧爱废墟里爬出来收获了另一份真情,大公主离开父母的臂弯在懵懂的爱恋里感受到了比亲情更伟大的东西,就这样他们整天依偎在一起弹琴吟诗憧憬美好的未来,仿佛流淌在指尖的幸福永远不会抛弃玫瑰而选择独自流浪。 国君陆明轩在赢得了爱情滋润的同时他也开始关心子民的疾苦,他吩咐仆从将国库里的部分金币散发出去以补助他们的生活开支,或者亲自来到子民的屋舍给他们送去柴米油盐,蝶澈之国的子民在苦难的终点总算熬出了安逸的甜头,他们愿意终生跟随着国君的脚步一点一点登上黎明的阶梯,国君陆明轩知道这份失而复得的信任来之不易,他一有空闲便下到街头巷尾对自己的子民嘘寒问暖,蝶澈之国好像在一夜之间改变了所有的旧模样,它在喧哗与宁静的明暗转化中悄悄地换上了新的光与色…… 玫瑰的花瓣还没有绽放到极致便被风雨打得七零八落,幸福刚刚融进美梦的淡蓝色里痛苦便撞开了心灵的柴扉,纯净的善念还没有在头脑里形成一股暖流便被阴谋撕扯的面目全非,真情刚刚从物质的陷阱里拔出来便掉进了更黑的深渊里,权力的王座还没有赢得太多的掌声与荣耀便被嫉妒的屏障所阻挡,自由刚刚完成灵魂的救赎便沉入糜烂甘愿与堕落为伍。 爱情,无论倾注了多少心血它在中途依旧会遭受变故,亲情,无论抗击了多少寒冬酷暑它在中途依旧会掀起风浪,爱情与亲情的脆弱就像玻璃经不起抛掷,一丝裂痕就可以让所有的幸福变为厄运的前兆。 大公主借着月光漫步在荷塘的堤岸上,脉脉的流水倒映着鱼儿的游弋让缤纷的色彩浸染了焰火的幻象,浓浓的花香依恋着叶瓣的新绿让淡淡的味道变成了馥郁的琼浆,暖暖的荧光点缀着星辰的美梦让冰凉的暗夜袭上了美丽的艳装,她走累了之后便坐在长椅上歇息,一丝困顿像迷雾似的使她合上了眼睛,国君陆明轩的弟弟不知从什么地方赶来坐到了她的身旁,他伸出手掌抚摸着大公主的肩膀然后又移向手心。 大公主感受自己的身体像触电一样惊醒了过来,她猛地将手缩回来准备迅速离开荷塘,国君的弟弟站了起来想把死死地她拥入怀中,大公主甩开他的胳膊做着徒劳的反抗,国君的弟弟变本加厉地在她的脖颈和脸颊上亲吻,大公主狠狠地抽了他一个耳光哭泣着跑回了房间。原来国君的弟弟在国君陆明轩与大公主成婚的当天就对她产生了好感,他一直压制着自己的本能直到此时的真正爆发,大公主的聪慧像墙上的斑点始终无法从记忆里抹去,他整天把自己关在寝室着幻想着能与她同床共枕。 而在此时,国君陆明轩正在和蝶澈之国的群臣和将士勾勒着未来的蓝图,他从破晓的黎明一直熬到了黑不见光的深夜,蝶澈之国的安宁不能只是存在于他脑海中的臆想,他的那些子民要的是一个安安稳稳的幸福,他要让他们看到希望,他要让他们生活在光明的世界,他要让他们带着远方的故事谱写心灵的篇章…… 亲情被欲望溺死在浅水里之后还会不会释放出爱的力量,当权力的刀刃割断手足的绳索幸福的另一端是否就注定了要以悲剧收尾,梦想被现实搁置在金钱的坟茔里还会不会有成真的那一天,当狡诈的阴谋充斥着邪恶的面孔慈悲的情怀是否就注定了仇怨的降临,安乐被忧患埋藏在战争的废墟里还会不会迎来一个明媚的世界,当无声的呐喊冻结了敏感的神经纷乱的思绪是否就注定了痛苦的诞生。 亲情,来自于血肉却再也回到了血肉的身体,梦想,来自于心灵却再也找不回最简单的初衷,安乐,来自于幻想却再也编织不出彩虹似的梦,一切的憧憬早已在世俗的争斗中改变了模样,看不清光明的本源看不清黑暗的实质。 国君陆明轩的弟弟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邀请国君去野外狩猎,他们两人脚蹬皮靴背挎箭筒朝着森林的尽头一步步前行,细密的藤条缠绕着灌木向太阳迸射的地方疯狂生长,嫩绿的枝叶依附着粗壮的树干在雨露的滋润下青翠欲滴,国君陆明轩和他的弟弟要到人迹罕至的老林里去捕获麋鹿,一深一浅的脚印跟随着倾斜的树影在风的哀嚎里变成一种恐怖的音律,就在他们走的筋疲力尽的时候跳出了一只麋鹿。 国君的弟弟急忙抽出利箭刺中了麋鹿的前腿,麋鹿带着受伤的四肢一蹦一跳的向老林的深处逃窜,国君抽出自己的利箭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麋鹿来不及躲避便栽倒在草丛里一动不动,国君陆明轩和他的弟弟射杀了一只麋鹿后又开始寻找第二只猎物,翻过一座土丘他们发现了一只正在饮水的麋鹿,国君陆明轩压低身子轻手轻脚地朝着麋鹿逼近,麋鹿似乎感觉到了四周掀起的一阵阵风浪,它掉转过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向了溪涧旁边的山崖,国君陆明轩拼命直追并张开了弓,只见利箭犹如一道闪电刺中了麋鹿的咽喉。 这只麋鹿在晨光里刚跳出一段舞曲便跟着碎石坠入了谷底,国君的弟弟一边称赞哥哥的技法精湛一边掏出了绳子,他趁国君走神的瞬间捆绑住了他的双手和脚腕,国君不明白他的弟弟为何会突然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他努力挣脱着绳索想要逃出这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他的弟弟根本不理会他的任何诉说和哀求,他反剪着国君的双手来到了地狱一般阴冷的古屋,原来他要把自己的哥哥永远地囚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鬼屋里,然后他再迎娶哥哥的妻子继而夺走他的王位,国君陆明轩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终会沦为权力纷争的牺牲品,他默默地垂下头颅感受着来自另一个地方传来的骚动…… 第十二章 苦难的征程(12) ?理性的光环制约了感性的冲动在爱情的对岸依旧坚守着最初的信任,意志的本相揭露了虚假的面具在美好与丑恶之间选择了前者,存在的价值估量着灵魂的砝码将肉体的表层涂上了闪亮的色泽,先验的错觉裹挟着知性的力量将生命中的曙光烘托到最美,自然的法则模糊了失去与占有的界限让等待总算有个归期,社会的条文曝光了现实的另一面让美梦再也填不满心灵的空缺。 情爱的温度从滚烫的沸点降到了寒冷的冰点,又从寒冷的冰冷回升到了滚烫的沸点,血红的光焰从幸福的山巅坠进了痛苦的深渊,又从痛苦的深渊折返到了幸福的山巅,一个轮回的结束预示着另一个轮回的开始,就像飞逝的光阴没有有限的束缚只有无限的循坏。 国君陆明轩的弟弟打完麋鹿后独自回到了蝶澈之国,他刚扔下手中的猎物便前往大公主的寝室想霸占她,大公主此时正对着梳妆镜台盘起发髻和涂抹粉黛,她丝毫没有感觉到潜在的危险已经一步步向她靠近,国君的弟弟撞开门扉强行将她挽入了自己的怀抱。 他要让大公主做他未来的妻子,要让大公主心甘情愿地嫁给他,然而大公主死活也不肯答应他的追求,她说自己此生只会和国君陆明轩长相厮守,只会和自己心爱的人白头偕老,国君的弟弟知道自己无论怎样努力都不能改变她的真心,他无奈地摔上房门消失在了多情与无情造就的平行空间里…… 美梦的尽头充斥的是美梦的延续还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启,权力的纷争除了限制肉体的自由还影响了哪片灵魂的纯净,虚假的谎言欺骗的是尘世的喧嚣还是世外的宁静,沉寂的日子除了将欢乐变成苦闷还将谁的信任变成了背叛,醇酒的甘洌灌醉的是亲情里的血肉还是爱情里的玫瑰,嫉妒的胚芽除了扼杀希望的残光还掠夺了哪道绚丽的霓虹。 残酷的真相挤压着外表的繁华在破碎的梦境里看不到世间的美好,坚定的信念掩盖着淤青的伤疤在心灵堕落的当口发现了生命的奇迹,所有的动荡并不代表所有的忧患,所有的和平并不代表所有的安乐,动荡与和平也许在美梦的伊始正好反过来代表着安乐和忧患。 “我们的国君不是和你一块到野外狩猎去了吗,怎么迟迟不见他归来?”蝶澈之国的大臣聚集在一起,焦急地问。“我和我的哥哥原本是想到野外打麋鹿,但他又改变主意说自己要把我们国度的水晶球残块和星宿之国的水晶球残块送到光明之王蓝星烨的手中,所以我们在半道上边便分道扬镳,他去了光明之国,我去了深山老林。”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蝶澈之国可不能一日无君啊!”群臣大声议论着,沮丧地说。“这个我也说不准,短则三五天长则一二月,”国君的弟弟露出哀伤的表情,假惺惺地说,“如果我的哥哥一二月还回不到蝶澈之国,我只好委屈自己代理整个国度的大事小事,到时也请你们多多关照和谅解。” “现在谈论这些事情还为时过早,我们的国君不会只想着奉承光明之王,他还会想着蝶澈之国的黎明百姓,我想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回到我们的身边。”群臣向四周散开,执着地说道。“但愿如此,我想我哥哥听到这些话一定会感激涕零的,他对你们的爱和对子民的爱是我永远也取代不了的,我还是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干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吧!”国君的弟弟甩了甩衣袖,生气地说道。 此时,黎明的光线刺穿黑夜的伪装在暖潮的簇拥下一点一点朝着幸福靠近,冰雪的锋芒击退了阴霾的包围在华美与透明之间闪耀着最初的色泽,平凡与非凡只隔着一层薄纱却有低贱与高贵之别,陌生与熟悉只隔着一次转身却有亲密与疏远之别,忧伤还是原来的忧伤只不过透出了欣喜的感觉,痛苦还是原来的痛苦只不过抹上了蜜糖的味道,那些失去的东西也许在绝望的边缘已经获得了最大的奖赏…… 思念的浪潮推动着玫瑰的香味在爱情的天平上摇晃着生命的心弦,悲愁的乐调冲撞着灵魂的柴扉在孤独与疼痛之间迸发出哀伤的旋律,残缺的信仰扯碎了物欲的屏障在救赎的悬崖边做着最后的挣扎,迷失的荣耀阻碍了前进的方向在安逸的陷阱里甘愿堕落,时间的光轮延伸着美梦的长度在空间的宽度里改变着历史的模样,意志的本真表露着现实的表象在黑暗的源头喷涌着光明。 等待着的幸福不是真正的幸福,永恒的幸福需要经受各种苦难才能获得,那些看似光鲜的幻梦不知浸透了多少的明媚与忧伤,只是眼睛让我们看到的并不是所有需要看到的一切。 大公主守候了多日依然没有看到国君陆明轩的踪影,她决定带着干粮和水具离开城堡四处打听,蝶澈之国的子民告诉她国君和他的弟弟一同走进了老林,之后他们再也没有发现国君从里面走出去,大公主冒着被野兽袭击的危险独自一人进入了老林。 她在老林的最深处隐隐约约地望见了古屋的轮廓,渺茫的希望示意他那里很可能就是国君被囚禁的地方,果然她打开木门看到国君正双眼迷离的盯着她这个不速之客,大公主替国君解开捆绑在他身上的绳索,她吃力地扶起伤痕累累地国君朝着门外走去,昏暗的光线照着他们的身影仿佛整个天空都是灰色,就这样他们磕磕绊绊地走在甜蜜与酸楚铺就的大道上,任凭冰冷的寒流怎样肆虐都不能冻结两颗心攒成的烈焰…… 第十三章 苦难的征程(13) ?手足的较量粉碎了亲情的初衷在仇恨与杀戮之间撕扯着幸福的帷帐,清澈的眼眸残留着昔日的温暖在忧伤的夜色下散发出星星点点的银光,信仰的河流凝聚了溪涧与湖泊的水源在灵魂快要干涸的时候送去爱的抚慰,宽大的手掌托举着彩虹的梦想在迷惘与清醒之间营造出一个似真似幻的仙境,博爱的明烛照亮了坎坷的道路在冲刺的阶段守护着鲜花与王冠的荣耀,孤独的心扉碰触着救赎的壁垒在绝望的面前释放出无限大的悲悯和无限多的芳馨。 安逸,也许仅仅只是一种奢望也许什么也不是,温情,也许可以烘热所有的寒冷也许什么也做不到,拯救,也许能够指明苦难的出路也许什么也办不成,幸福一直都在变换着痛苦的方式,它在故事快要结束的末尾回想着那个并不算惊艳的开头。 蝶澈之国的国君陆明轩在大公主的悉心照顾下渐渐恢复了健康,他望着许久不见的暖阳心中升起了一种温馨的感觉,他的弟弟原想将他永远的囚禁在老林里永无翻身之日,可是命运的眷顾带领他越过山丘发现了真爱的力量,阴险的计谋从一开始便注定了它不会得到安稳的结局,当真相的利刃戳穿虚假的谎言血红的光焰已经燃遍了苍穹的整个空间,国君陆明轩下令将自己的弟弟关入大牢择天斩首示众,他的弟弟听到传言后准备带上金币逃跑。 蝶澈之国的将士连夜赶到他的寝室实他插翅难飞,他只好垂丧着脑袋认定自己的崛起就是自己亲手挖好的坟墓,就这样国君的弟弟在一个黄昏的午后被刽子手砍下了头颅,蝶澈之国的子民纷纷走上街头欢庆一个新世界的到来,国君陆明轩向拥挤的人群投去歌声与微笑,他知道子民的心中永远给他留着一个安静的位置…… 黎明的忧伤冰冻了黑夜里所有的微凉将太阳的耀斑展现在了幸福的面前,幸福的光源温暖了爱情里的玫瑰将残缺的镜子粘贴的看不到一点裂痕,命运的棋盘选择了行走的方向在未知的十字路口发现了成功的秘诀,成功的顶点堆满了光荣与梦想在每一个攀登的阶段都能找到最适合的站台,意识的觉醒戳中了心灵的脆弱让麻木的神经获得了亲情的安慰,亲情的小河趟过了山川的险峻让亮丽的风景定格在美梦破碎之前。 得到和失去需要多少次的磨合才能相互转换,青睐和冷落需要多少次的碰撞才能循环往复,幸福与痛苦需要多少次的轮回才能风雨同舟,那些美好的东西在丑恶的欲念里看清了生命的缺陷,无数个等待救赎的灵魂正凝视着黑夜里的自己期盼着光明的眷顾。 国君陆明轩处置了自己的弟弟之后寝食难安,他不明白亲同手足的兄弟为何非要争个你死我活,权力和爱情真的胜过所有的欲望而让心灵自甘沉沦,血腥的厮杀抹杀了幸福的喜悦也冻僵了当初最稚嫩的温情。叛乱的纷扰还没有彻底平息他又遇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星宿之国的国君白潇然在临死之前将水晶球残块和整个星宿之国都交给了他。 他将这个消息告诉大公主时她张大嘴巴也难以置信,国君白潇然的子女那么多他为何会偏偏选我继承王位,难道他想将两个国度联合起来来对抗那些弱小的国度,可我知道国君白潇然爱所有的子民超过爱一切,他不可能丢掉自己的信仰与黑暗的一面患难与共。 既然国君白潇然如此信任他他也不愿多想,他同意接管星宿之国然后与自己的国度构成一片辽阔的疆域,大公主依偎着国君陆明轩她要辅佐他的王登上权力的巅峰,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愿意接受命运的考验,只是一种不祥的预想已经燃上了她的眉梢,冰冷依附着凛冽的西风在暖春的季节向着亲情迅速蔓延…… 血红的光焰被凝重的暗潮包围在中间怎么挣扎也无法逃脱,漆黑的闪电连接着深渊的另一头在黄昏的暮光里劈开了璀璨的霓虹,深厚的情谊被权力的纷争割裂成许多残块再也回不到最初的完整,险恶的伎俩挑动着内心的波澜在成功与失败之间犹豫了好几个昼夜,和平的愿望被惨烈的战争硬拽进厮杀里分不清哪个是敌人哪个是朋友,痛苦的嚎叫伴随着伤痕的增加在死亡的一瞬间明白了活着的意义。 光焰烫红了情谊里最脆弱的一部分实现了愿望的每一个幻想,闪电刺穿了伎俩的阴谋在血肉的分分合合下发出了致命的惨叫,痛苦诞生在幸福之中幸福依赖着痛苦的源头,美梦纠缠着噩梦噩梦也在抬升着美梦的价值,世间的爱与恨,情与愁总是出现在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父王为何要将水晶球残块和整个星宿之国托付给一个外人,我们才是他的亲生骨肉啊!”二王子跺了跺脚,愤懑地说。“肯定是我们之间的争权夺利伤透了他的心,他万般无奈之下才做出如此极端的选择。”二公主沉思了片刻,推测道。 “既然父**任的并不是他的亲人,我们就更应该放下彼此的私人恩怨团结起来,星宿之国的未来只能属于血浓于水的亲情,外人终究只是外人!”三王子举起拳头,坚定地说。“我们要夺回蝶澈之国国君抢走的星宿之国,还要拿下蝶澈之国的大片疆土,我们不仅要动摇国君陆明轩的强权统治然后让反抗者的尸体铺平自由的道路。”二王子拥抱着三王子,自信地说道。 “现在我们就动员自己的亲信组成一支强大的军队,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向他们发动攻击,我相信星宿之国的未来永远会是光明的!”二公主拉着两位王子的手,大声地说道。 此时,散落的星斗组成了一条银亮的星河,无数只羽毛围绕着皎洁的月光在树梢的暗影里尽情的舞蹈,漆黑的夜色抚摸着矮矮的地平线将心灵里的忧伤埋进了冉冉升起的日光中…… 第十四章 苦难的征程(14) ?黑暗即使覆盖了人心中最至善的一面也终究会有被光明取代的那一天,忧伤即使掠夺了幸福的所有欢乐也终究躲不过美梦的再一次降临,黎明从一开始便卸下华丽的表象与平凡的日子走到了一起,黄昏从一开始便甘愿沉入物欲的浊流中品味感官刺激后的狂欢,真诚携带着悲悯的情怀在冷漠的眼眸里一遍又一遍细数着欲望的罪恶,虚伪依傍着权力的纷争在痛苦的轮回里一次又一次迷失了自我。 黑暗里的忧伤毕竟是短暂的,火红的光焰才是永恒的,黎明中的自由不是白昼做的一个美梦,黄昏中的堕落有可能就是最真实的存在,真诚的天平放上情爱的砝码看不出谁高谁低,虚伪的面具揭开神秘的面纱又是一个猜不透的谜,所有的事物总是充满了变数,在一切都无法预知的迷蒙里从来都没有绝对的定局。 “大姐,父王将我们国度的水晶球残块连同星宿之国一起交给了国君陆明轩来管理,这件事情你应该早有耳闻吧!”二公主深夜偷偷溜进大公主的寝室,颓丧地说道。“这件事情我略知一二,我们的父王将星宿之国交给我的国君来管理说明他非常信任他,我的国君现在在国事上投入的时间比日常的饮食和睡眠多的多,他对子民的爱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他要肩负起这个重任然后开拓出一片崭新的宏图。”大公主望着夜色,豁达地说道。 “可是国君陆明轩终究是外人啊,他凭什么要与我和其他的兄弟姐妹争夺天下!”二公主跺着脚,气恼地说道。“国君陆明轩以前是外人但现在是我的国君,我会尽一切努力来帮助他建立整个国度的千秋霸业。”大公主面露喜色,坚定地说道。“你为了自己的爱情连我们兄妹之间的感情都不要,国君陆明轩再好终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放弃他你还可以寻一个更好的夫君,”二公主停住脚步,苦苦哀求道,“此时我的身上正好有一瓶毒药,你想方设法将毒药倒进国君陆明轩的饭菜里,他吃了有毒的饭菜肯定会一命呜呼,到那时整个国度就都是我们星宿之国的天下,你好好想想为一个卑微的国君操劳到底值不值。” “你无论怎么苦口婆心地开导我我都不愿答应,我还是奉劝你和我的兄弟姐妹们老老实实地归顺蝶澈之国,不要为了手中的权力而相互勾心斗角,如果你们执意要在王座的血雨里拼个鱼死网破,那么最终后悔的一定是你们。”大公主打开屋门,平缓地说道。 此时,漆黑的暗夜闪烁起了几颗明亮的星星,紫红色的蔷薇吮吸着河流的甜味结出了饱满的果实,二公主离开蝶澈之国的城堡行走在寒风凛冽的小径上,她看到亲情的火焰被爱情的玫瑰挤压的再也感受到一丝温存…… 黎明的号角响遍了整个苍穹将自由的心声带到了每个阴暗的角落,飘扬的旗帜浸透了鲜血的腥味在恩怨与情仇的较量中丢掉了当初的和平,高傲的金鹰扇动着翱翔的翅膀把拼杀的呐喊转化成了美妙的音符,勤奋的蜗牛移动着缓慢的步伐在战火的烈焰里寻找着爱的踪迹,至高的信仰粉碎了权力的阴谋让灵魂的罪恶面接受命运的救赎,完美的梦想牵动着狂热的激情在坚持的道路上消融了所有的蔑视和嘲讽。 杀戮也许只是安定的另一面,在惨烈的争斗面前和平也许只是一种幻象,仇恨也许只是包容的一个借口,在利益的诱惑面前淡泊也许是一种奢侈,光明也许只是黑暗的影子,在残存的幸福面前温暖也许并没有取代所有的痛苦,死亡依旧在看不见的天堂里呼唤着重生的名字,它没有得到它想得到的就像它始终改变不了轮回的源头。 二公主让大公主给国君陆明轩饭菜里投毒的计谋失败后,她决定和二王子、三王子带领着他们的亲信与国君陆明轩的大军背水一战,蝶澈之国的国君一直还被繁荣的景象蒙在鼓里,他只顾着提高子民的生活水平而忘记了潜在的危险,当他得知星宿之国的二王子、二公主和三王子快要杀到他们的边境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江山很可能被他人掠夺。 于是他带领着蝶澈之国的将士前去镇压这次叛乱,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之所以能一路凯歌不光是拥有英勇善战的士兵,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们还带有狮子、冰狼这样的野兽,星宿之国的将士根本无法抵挡亲信和野兽的双重猛攻,他们在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中丢掉兵器节节败退,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把这些残兵败将堆成了一座又一座山丘,然后乘着呼啸的疾风把尸首点燃烧成了漫天的灰烬。 国君陆明轩带领着自己的将士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蝶澈之国的边境,他望着死伤无数的士兵心中的悲痛像汹涌的海水难以抚平,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带领的亲信和野兽已经等待了他们许久,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争就要在光焰与闪电交汇的地方拉开序幕…… 无边的暗潮涌起千层风浪在堕落与救赎之间寻找着光明的十字架,漆黑的暮霭筑起百米屏障在昏沉与觉醒之间呼唤着心灵的温柔,自由沉进情感的淤泥里是想获得最大的幸福还是想赢得最大的不幸,奴役刻入肉体的骨髓里是想永远的俯首帖耳还是等待着卷土重来,卑微的小我凝聚着本能的力量在权力的巅峰看不清胜利的花环,脆弱的生命沐浴着慈悲的情怀在博爱的星夜里感知到了平等的光芒。 欲念从痛苦的黑洞里被激发出来最终还是要回到痛苦的黑洞里,至善从和谐的梦境里被创造出来终究还是要回到和谐的梦境里,仇恨从罪恶的深渊里被提拎出来最终还是要回到罪恶的深渊里,世间的万物总是在时间与空间的精心规划下周而复始地重复着,有轰轰烈烈的激情也有平平淡淡的恬静。 蝶澈之国的国君陆明轩带领着他的将士们杀进了被胜利冲昏头脑的敌兵阵营,他们手持利剑和大刀将愤怒的火焰烧到了仇恨的边缘,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的亲信在权力的诱惑下依旧奋勇杀敌,他们相信自己的幸福就应该来自尸横遍野的血泊,国君陆明轩杀死一个又一个敌兵但还是低估了他们的实力,只见躲在后方的狮子和冰狼猛地扑到前面将他连马撞翻在地。 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趁着野兽的进攻开始突袭他们的散兵,蝶澈之国的士兵伴随着呜咽和惨叫沉入了死亡铺就的大地上,国君陆明轩眼看着获胜的希望越来越趋向渺茫,他紧急发出信号召唤自己国度里的巨象和奔牛这两种野兽,巨象和奔牛看到漫天的阴云像一阵龙卷风似的疾驰而来,狮子和冰狼此时正俯卧着身子要与敌军的野兽拼个你死我活。 它们的眼睛里残存着对贪欲的渴望一点一点燃上了头顶,然而巨象和奔牛刚一逼近它们的队列便扭转过身子拼命逃窜,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望着四处奔逃的狮子和冰狼心中泛起了一丝恐惧,他们也丢掉兵器和铠甲准备踏上逃亡的末路,国君陆明轩带领着他的将士们把他们围困在了悬崖边,败局已定的敌兵跪倒在国君陆明轩的面前甘愿接受罪恶的惩罚。 此时,猩红的光焰似乎扩大到了可以包容一切的极限,纷飞的残雪拨动着命运的音律在冰冷的荒原上忘情地舞蹈,只听到一丝哭喊映衬着悲鸣将痛苦的背影拉长到了矮矮的地平线…… 第十五章 苦难的征程(15) ?欲念的风暴掀翻了安逸的屋檐在坍圮的废墟上搭建起一座易朽的楼阁,仁爱的善心迸发着宽容的温情在冰冷的刀锋间划出一道火光,权力的萌芽吮吸了财富的雨露在迷途与正道之间往返好几个来回,婚姻的丝线连接着玫瑰的醇香在苦难的磨砺下滋生出爱的琼浆,黑暗的影子吞噬了光明的火焰在残缺的记忆里涂抹上空白的颜色,温暖的晨曦烘焙着灵魂的阴暗面在死亡的转角领悟到了活着的意义。 逼真的假象骗过了别人的眼睛却骗不过自己的眼睛,手足的情感扼杀了仇恨的种子却激化了情爱的矛盾,理性的钥匙打开了感性的枷锁却羁绊了知性的徜徉,生活不只有乐观的眷顾也会有悲观的造访,在幸福转化为痛苦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满分很可能骤然滑落到零。 国君陆明轩擒拿住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之后将他们带回到了蝶澈之国,大公主听到自己的兄弟姐妹在边境肆意屠杀子民并举起反叛的旗帜时,她匆忙赶到城堡的大殿请求国君能饶恕他们的罪过,国君陆明轩命令将士把关入牢狱的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押解上来,他要当着大公主的面问清楚他们为何不先除掉自己而要对手无寸铁的子民痛下杀手,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说他们姑且可以接受他的统治,但星宿之国的子民如此迅速投靠于他使他们忍无可忍,这多么年建立起来的感情竟然比不了他三言两语的劝诱,国君陆明轩让将士解开镣铐以恢复他们的人身自由。 他望着大公主示意他们应该好好享受团聚的每一分每一秒,大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肩膀靠着肩膀脚尖靠着脚尖相拥在一起,国君陆明轩随后也踱着脚步走了过来,他知道自己之所以没有终究反叛的罪过不是因为亲情而是因为爱情,大公主和他的真情冲淡了记忆的伤痕将远方的美景牢牢地映在了他的眸子里,而痛苦早已化成梦中的蝴蝶飞向了黎明永远触不到的地方…… 无情的欲望究竟要被现实割裂多少次才肯放弃权力的争斗,当梦想彻彻底底沦为欲望的产物时高远的志向是否依旧初心不改,意识的伤痕究竟要被压抑的神经麻痹多少次才能重现灿烂的笑靥,当信任变成利益的借口时深厚的情谊是否依旧天长地久,漫长的黑夜究竟要被光明感化多少次才想做回白昼的儿子,当完美幻灭成残缺的泡影时炽热的烈焰是否依旧温暖如炬。 物质出现在意识的胶卷里到底是意识决定物质还是物质决定意识,亲情掺杂在爱情的玉露里到底是爱情影响亲情还是亲情影响爱情,幸福镶嵌在痛苦的汪洋里到底是痛苦控制着幸福还是幸福控制着痛苦,人心的复杂也许只是简单不愿挑破的脓疮,在沉静与喧嚣的世界里洞察着自己也洞察着别人。 国君陆明轩将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无罪释放后他们依旧恶念不改,权力的暗影像根植于骨子里的孽种无论怎么扼杀也扼杀不掉,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离开蝶澈之国后决定求助隐匿在深山里的野人和异鬼,他们首先前往山脉的半山腰寻找野人的踪迹,殷红的云雾依附着崎岖的山路在幽静的森林中透出一种朦胧的仙气,熹微的光焰浸染着花蕊的芳香在婉转的鸟啼声中凝成了一颗恒星。 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途经荆棘和崖壁终于来到了半山腰,他们知道不远处的山洞就是野人居住的地方,于是他们急速走了过去想尽快获得他们的援助,守在洞外的野人质问他们为何无端闯入野人的境地,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说他们遇到了难处想让野人的首领施以援手,守在洞外的野人走进山洞告诉他们的首领有三个陌生人求见,野人的首领听到他们的诉说后同意帮助他们争夺天下,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拿出身上的金币要他们一定要手下这些礼物。 野人的首领推辞说复兴星宿之国的崛起已经是他们最大的荣耀,其他的奖赏得与不得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幻梦,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向野人道别后又走下山脉拜访山脚下的异鬼,他们穿过河流与草地抵达了阴森可怖的墓群,漆黑的阴霾覆盖了泥土的棱角将高耸的山丘侵蚀成幽深的沟壑,急掣的西风扯断了残雪的翅膀将硕大的野果冻僵成干瘪的残核,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敲了敲墓碑一座又一座坟墓发出了声响,接着突然听到一声轰鸣炸裂了心底的防线。 无数只异鬼从坟墓里爬出来聚集在了他们的身边,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瑟缩着说他们想寻求异鬼的援助,异鬼什么也没说只是晃动了几下泛白的手指,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知道异鬼的意思是说他们不做徒劳的买卖,要想获得他们的援助必须先付给他们大量的金币,二公主一行人摸了摸钱袋将所有的金币全部都倾倒在了异鬼的脚下,异鬼细数了满地的金币依旧冷漠地摇了摇头,二公主一行人明白他们不会因为这一点钱财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于是许诺他们只要夺下星宿之国再多的金币他们也愿意支付,二公主一行人离开了野人和异鬼要去自己的国度重整士气,他们不会因为一次的失败就放弃反抗沦为奴隶,落败的耻辱时刻提醒他们幸福的光芒永远要靠自己争取而不是别人施舍,那一丝怜悯的情感就像毒刺扎进血肉再也激不起前进的动力…… 白昼与黑夜交替的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当光明照不透黑暗的每一个区域时凄凉的幻象是否要在不久的将来重新上演,博爱与仇怨碰撞的瞬间到底吸引了谁的目光,当权力的更迭像游戏的拼盘一样易变时幸福的旋律是否已经无法在流泪的心田种下欢乐,自由与奴役交火的瞬间到底泯灭了多少人性,当哭喊伴随着恐惧震痛耳膜时死亡的灵魂是否能够在悲剧的尽头开始觉醒。 救赎,从爱的光源里迸发出希望燃烧自己照亮别人,欲望,从梦想的初衷堕落成一具行尸走肉,信仰,从光明的地平线升起然后温暖内心和整个世界,救赎不是遏制欲望也不是秉持信仰,在从生到死或从零到整的轮回中找准自己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 野人和异鬼跟随着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来到了星宿之国的边境,他们望着沉浸在田园生活里的子民决定提出一个公平的条件,就是等他们打败蝶澈之国的将士也要成为一名自由的子民,他们不想再回到僻远的深山里做一只孤魂野鬼,而要和他们一样享受着平淡与热烈相互交织的日子。 二公主一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答应了他们的请求,然后带领着他们赶往自己为集结亲信而秘密建立的血浴之地,野人和异鬼行走在士兵们中间好像遇见了久别重逢的战友,他们一齐对着漫天的黄沙与风暴抬高了自己的拳头,光明的世界虽然美丽但无法取代黑暗的残忍,在暮色开始吞噬天边的一丝微光时撕裂的情感早已淹没了所有的安逸与和平…… 第十六章 苦难的征程(16) ?无尽的杀戮沾染着黄昏的余晖在鲜血的迸溅里留下一丝隐忍的残光,凄艳的夕阳倒映着树梢的影子在无声的呐喊里拼出一幅绝美的图画,虚幻的美梦烘托着现实的残酷在宿命的转盘里刻上悲喜的印记,模糊的意识闪耀着思想的火花在物质的陷阱里得到一个空缺的答案,陌生的情感连接着相同的利益在信仰的旗帜里凝成一股鲜活的力量,卑微的权力抵抗着金钱的诱惑在漩涡的激流里辟开一条崭新的路途。 痛苦还是原来的样子就像是痛苦刚诞生的时候,光明占领了心灵的圣地依旧没有摆脱征服一切的野心,希望将消极的情绪掩盖起来但明媚的曙光迟迟不肯来临,幸福也许只是漂浮在真实与虚构之间的东西,有时近的唾手可得有时却远的遥不可及。 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将野人和异鬼收入旗下后继续寻找其他的盟友,他们穿越茫茫雪山来到了星宿之国与蝶澈之国交界的一片海域,这片海域潜伏着各种各样危险且凶猛的海兽和变异人,二公主一行人乘着小舟到达了水流最湍急的地方,然后搅动着水面召唤深藏在千米之外的庞然大物,没过多久章鱼王露出脑袋游到了他们的面前,二公主给它详细地述说了他们如何痛失领土而落得颠沛流离的境地。 章鱼王说他们愿意无偿地帮助你们这些落难者夺回自己的疆域,跟在后面的蟹兵虾将们道出了其中的原委,原来蝶澈之国早在很久以前就和云之海的海兽和变异人结下了仇怨,国君陆明轩为了扩大自己国度的疆土下令填海造陆,海里的海兽和变异人被逼无奈只好一点一点向更深的海底逃亡,然而国君陆明轩不但没有罢手反而变本加厉。 他拼命地复兴蝶澈之国的荣耀而忘记了生态的平衡,二公主一行人为他们遭受的压迫流下了眼泪,他们簇拥在一起要赢得最后的自由和最后的权力,此时,白昼的光与黑夜的光定格住时间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他们相互缠绕分不清哪个是温暖哪个是冰冷,只看到一片雪白的羽毛荡到天际划开了光焰的缺口…… 黎明的光色漾开了漆黑的暗潮在苍穹的顶端扩散成一排金黄的巨浪,璀璨的焰火点亮了大地上的屋舍在密布的星云里寻觅着自己与外界的位置,孤单的背影远离了世俗的繁华在思念的港湾中固守着信仰的本真,残缺的记忆凝滞了时间的脚步在迷茫的十字路口抉择着未来的命运,权力的阴谋束缚了自由的范围在温柔的蜜语里深埋着血腥的争斗,至善的雨露滋润了干渴的魂魄在救赎的审判席上忏悔着心灵的罪恶。 无情,不是生命里最主要的一部分却抹杀了一半的希望,痛苦,不是可以掌控所有的欢愉却摧毁了一半的幸福,仇恨,不是从羡慕的胚胎里孕育出来却充斥着太多的冷漠和嫉妒,战争打败了别人的野心成全了自己的美梦,在美梦褪尽一切的粉饰露出残酷的本质时,和谐的相处也许才是反思自己和别人的一面镜子。 “国君,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想了很久觉得把星宿之国的未来交给你是最合适的,你对待我们的子民就像对待自己的子民一样宽厚善良,我们为曾经反叛你的统治深深地说声对不起。”二公主站在前面,两位王子跟随在身后。“国君,从此以后蝶澈之国和星宿之国都是你的疆土,管理两个国度肯定需要大量的金币作支撑,靠近我们海域的地方坐落着一座金山和一座银山,你不妨带领一些将士前去挖掘少许金子和银子,我想你的子民受到恩惠后肯定会歌颂你的福泽。”二王子挽起衣袖,热情地说道。 “云之海里的确有一座金山和一座银山,但我相信我的子民不会被强烈的贪欲迷失眼睛,他们虽然日子过得贫苦但他们懂得知足常乐,你们海域的财富还是留给那些只知索取不知给予的人吧!”国君陆明轩摆了摆手,坦然地说道。“国君,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他们如果知道你如此不求上进就可能推翻你的统治,他们的梦想就是获得更多的金钱和更多的权力,你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两个国度的未来十有八九会断送在你手里。”三王子露出诡异的表情,怂恿道。 “你们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让我再仔细想想,我的子民有的会听从我的安排但有些子民肯定会发生暴动,为了安抚那些被利益冲昏头脑的人我还是决定一试。”国君陆明轩沉下心来,焦虑地说道。蝶澈之国的国君和他的将士们横渡云之海准备挖掘那里的金山和银山,他们驾驭着三艘船只在无垠的大海里乘风破浪,翻滚的水花搅动着鲜绿的海藻将冰蓝色的烟雾涂染成了银灰色的光泽。 呼啸的冷风依附着嫣红的云霞把透明色的泡沫变成了七彩色的冰晶,然而就在他们接近云之海的中心时天空却改变了原来的明媚,一道漆黑色的闪电斜劈下来砸碎了亮如明镜的水面,接着突然从深海里游上来一只章鱼王缠住了船桨,这艘船只上的士兵相互对望了许久不知所措,章鱼王伸出了更多的触角死死地攥紧桅杆和甲板,然后用尽所有的力气将船只和士兵一同拖进了汪洋的最深处。 变异人不知道从哪儿也冒出来攻占了另一艘船只,它们刚一上船便对士兵展开了疯狂的屠杀,士兵们大叫着朝各个方向拼命逃窜,好像死亡的丧钟已经在天堂的街角敲响了很久,蟹兵虾将们挥动着兵器跳上了载有国君陆明轩的船只,士兵们和它们搏杀了一会儿也纷纷放弃了争斗,国君陆明轩望着乱成一团的士兵心中泛起了一丝忧伤,他无奈的跃入水中向着平静的对岸一点一点泅游而去…… 黑暗侵蚀了光焰当中的霞丹色继续向未知的地域迅速蔓延,理性的光辉闪烁着思潮的倔强在痛苦与麻木之间看到了微亮的星芒,破碎的梦想拉扯着情感的丝线将灵魂深处的希翼包裹起来掩盖深藏,坚定的意志掀掉了表象的面纱让事实浮出水面来化解所有的谜团,无情的厮杀装饰了权力的王冠让卑微的生命得不到应该得到的荣耀,思念的风声穿透了坚固的城墙在冰雪的季节里冻结成了一粒红豆。 玫瑰,还没有赢得爱情的芳心便悄然凋谢了,信任,还没有取代谎言的位置便被揉成一团废纸了,美梦,还没有烘干伤心的泪水便永远幻灭了,一切的幸福总是和痛苦交织在一起,没有多余的甘甜只有满满的苦涩。 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趁着国君陆明轩寻宝的间隙带领着野人和异鬼攻入了蝶澈之国,由于群龙无首将士们乱成一盘散沙根本无法与敌兵相抗衡,诺大的城堡在绝望的深渊里坚守了三天三夜最终还是彻底沦陷,二公主一行人把俘虏召集起来说屈服可赦免反抗将诛杀,蝶澈之国的将士丢掉兵器站在原地甘愿成为他们的战利品,二公主一行人赢得了战争后便来到了大公主的寝室。 他们推开屋门看到大公主正挽着白绫准备上吊自杀,野人和异鬼急忙冲上前去解开了悬在半空中的白绫,他们打算用大公主做人质逼迫国君陆明轩让出王位自己独揽大权,就这样他们迎着黎明前的最后一道曙光在幸福的尽头畅想着黄昏时分的变奏曲…… 第十七章 群宴的狂欢(1) ?权利的刀刃刺穿了爱情的坚贞在虚无的梦境里映照着现实的残忍,无情的杀戮点燃了邪恶的贪欲在生命的起点和终点找不到可以觉醒的理由,孤单的背影勾勒着残阳的余晖在坚持与放弃之间明白了自己需要的到底是什么,坚定的意志指引着心灵的方向在陡峭的悬崖边依然能发现渺茫的希望,短暂的焰火凝结了时间的声音将黑夜里的忧伤转化成一个甜蜜的香吻,泛红的掌印拍痛了傲慢的脸颊将灵魂深处的自卑拖拽出来搁置在忏悔的面前。 权力,从零开始然后收获了满分的光荣最后又回到了零的起点,爱情,从零开始经受了离别的考验最后赢得了满分的幸福,梦想,从零开始闯过了命运的围墙在未知的道路上一半是明媚一半是悲伤。蝶澈之国的国君陆明轩带领着残余的士兵从海上回到了自己的国度,他望着坍圮的废墟知道这一切都是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设下的圈套,海上的遭遇和城池的陷落像火山喷出的岩浆烧得他体无完肤,他踉踉跄跄地行走在堆满尸体和充斥着哭喊的人群里。 二公主一行人的暴行抹杀了所有的怜悯让同情的目光变得荡然无存,他手持着利剑朝着大公主的寝室一步一步走去,伟岸的身影划出一道凶煞的光线在仇恨与隐忍之间不停跳动,二公主一行人把大公主捆绑在梳妆台旁的椅子上,他们要用国君陆明轩最爱的人来换取自己的江山。 国君陆明轩走进寝室让他们解开绳索并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二公主一行人说他必须当着蝶澈之国和星宿之国子民的面同意放弃权力才算退让,他搀扶着大公主走出寝室对外面的子民说二公主一行人就是未来的国君,卑贱的子民呆滞地望着他们的国君好像两对翅膀被光焰烧成了灰烬…… 黑暗笼罩了光明的每一个角落但却没有笼罩每一颗心灵,当幸福的潜能从最微弱的胸腔被激发出来阴冷的气息终究逃脱不了明媚的审判,绝望湮灭了希翼的每一抹曙光但却没有湮灭每一个明天,当信仰的力量冲破痛苦的囚笼感化一切时美好的世界将不再只是传说,欲念吞噬了感性的每一块区域但却没有吞噬每一丝坚忍,当意识的屏障摧毁物质的风暴在明净的天空里感知到和谐时美梦就已经变成了现实的一部分。 得到的失去的仿佛只存在于一眨眼之间没有过分的留恋也没有不舍的遗憾,和平的动乱的搅扰着两个国度的风云看不清胜利的旗帜也看不清失败的背影,陌生的熟悉的凝聚成一张善变的面孔映照不出一个清晰的自己也映照不出一个模糊的别人,幸福从梦开始的地方蔓延开来直到与苦难汇聚在一起,有一个艰辛的过程有一个快乐的结局。 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成功夺取权力的王座后并没有获得他们想要的荣光,蝶澈之国的子民纷纷走上街头抗议他们的统治,有的子民手舞着昔日的国旗排成一道洪流般的长龙,有的子民低着头默默地祈祷着国君陆明轩的回归,还有的子民焚烧、打砸新王朝的神像和雕塑,星宿之国的子民受到了感染也举起了反抗的拳头,有一部分子民混入蝶澈之国子民的浪潮中争取自由的权力,还有一部分子民甘愿承受暴力不愿破坏他们原来的幸福。 二公主一行人站在城堡的最高处俯瞰着发生的一切,他们的眼睛流淌着炽热的烈焰要把愤怒的人群屠杀殆尽,此时,黑夜的翅膀轻抚着黎明的琼浆在希望的田野上留下一丝苍凉,痛苦的声音划过自由的心灵将悲观的情绪推到了头颅的顶端…… 浓烈的鲜血浸透了厚重的大地在权力的交锋里听见了生命的呐喊,挣扎的声音抚摸着命运的琴弦在梦想的道路上体味着现实的无情,残缺的尸块脱离了肉体的束缚在冰冷的良夜察觉到了白昼的温柔,黑亮的眼睛仰望着陌生的面孔在水火的较量中激发出了心底的仇恨,明媚的光焰烘热了阴冷的气息在爱情的港湾里知晓了伤心的距离,伤疤的疼痛拉扯着破碎的美梦在狂欢的季节里期待着明日的朝阳。 光明牺牲了权力的争斗在平和的心境里享受到了自由的呼吸,杀戮泯灭了人性的良知在死亡的尽头发觉了诞生时的懵懂,真情的力量拉近了孤独的心灵在残酷的现实里相互感受着彼此的温存,幸福不是生命的全部就像不幸总是与痛苦为伍,一切的苦难映照出了世界的缤纷也映照出了内心的复杂。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走下城堡带领着将士们围堵住了那些反抗他们统治的子民,惊惧的子民畏畏缩缩地站在中间但丝毫也不放弃最后的呐喊。 二公主一行人拉开弓箭、举起刀剑向这些手无寸铁的子民展开了疯狂的屠戮,只见鲜血伴随着惨叫在灰暗的阴霾里拼凑出一曲哀怨的悲鸣,反抗的子民一个接着一个倒在了撒满星光的血泊之中,他们的脸颊上、脖颈上和双腿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伤痕,仿佛漂浮在水面上的荷叶虽然柔弱但却不肯屈服,二公主一行人一路砍杀将死亡的气息从人间蔓延到了天堂,反抗的子民就这样迎着黄昏的微光一步一步朝着自由的道路迈出了坚定的步履,其他的子民看到自己的同伴纷纷惨死在了冰冷的刀刃之下。 他们臣服在二公主一行人的面前敢怒而不敢言,血腥的画面伴随着痛苦的哀嚎向着初升的太阳徐徐展开,二公主一行人露出诡异的笑脸好像暴力的花环已经取代了华丽的王冠。与此同时,国君陆明轩依偎着大公主来到深山里准备过起隐居的生活,他们的身影虽然单薄但他们的心里充满欢乐,笔直的烟囱依附着雪白的飞鸟在冰蓝色的晴天里演变成了一架高耸的云梯。 干燥的柴火牵扯着叮咚的流水在诗情画意的田园里燃烧成一把温暖的火炬,国君陆明轩和大公主就这样幸福地守望着星空感受着爱的滋养,他们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靠着彼此直到迎来灿烂的黎明…… 第十八章 群宴的狂欢(2) ?血红的光焰无论迷失了多少次它终究会和正义的力量凝结在一起,滴血的刀锋无论屠戮了多少次它终究要和自由站在同一条线上,温煦的东风无论停留了多少次它终究要在四季的交替中看到明媚的影子,肮脏的沙尘无论肆意了多少次它终究赢不了一个鲜花满地的晴天,奔腾的河流无论迂回了多少次它终究要回到海洋的怀抱,漆黑的暮霭无论徘徊了多少次它终究会染上白昼的红晕。 挫败没有打倒勇于追求幸福的人们,在冰与火的较量中光明被黑暗夺取了自由的权力,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当鲜红的暖潮冲破暗流的阻碍成为权力的支柱时,一切的等待都将是值得的。国君陆明轩的拥护者冒着被处决的危险来到深山请求他们的国君再次执掌江山,他们说二公主一行人虽然夺取了王位但子民依旧向着他。 国君陆明轩推辞说自己只想过一些平平淡淡的小日子,蝶澈之国和星宿之国的未来应该由那些有雄才大略的人来担当,拥护者们跪倒在地上说国君的爱民之情已深入人心,其他的贤才即使能控制所有的权力但不能完全收回他们的心,国君陆明轩思忖了片刻终于答应了他们的请求,他决定先去找杀死黑暗之王绿珠轩的猎人独孤箭,然后再团结自己的亲信组成一支强大的军队卷土重来,他相信自由的声音会传遍每一个被奴役的角落继而透出光明来…… 微弱的火星烧着了整个荒原又向沙漠的地方迅速蔓延,细小的沙粒凝聚成低矮的丘陵将狂怒的风暴湮没在澄澈的河流里,透明的水滴蒸发到高空中变成冰雪的模样把灰色的暮霭浸染的分外纯白,流浪的尘埃点缀了霓虹的光彩在每个寂静的夜晚守望着春晓的梦想,温暖的春天赶走了寒冬的凄冷让万物全都披上华美的衣裳,艳丽的裙摆舞动着生活的节奏使卑微的肉体赢得了信仰的救赎。 权力的游戏在杀戮与自由之间寻找着最好的算计,情感的陷阱在痛苦与幸福之间搭建着融洽的桥梁,美好的东西抵抗住了物质的诱惑将罪恶拉进了黑暗的深渊,幸福终究要到来也许已经在等待着某一个最佳的时刻。国君陆明轩坐在石桌前与独孤箭一起商讨作战计划,他们觉得依靠自己的这些亲信依然无法抵抗二公主一行人的百万大军,他们知道即使有再完美的谋略还是难以面对敌强我弱的现实,于是独孤箭让国君陆明轩前往精灵王国寻求援助。 国君陆明轩翻山越岭一点也不敢怠慢,他不仅求得了精灵王国的支援还邀请到了独孤箭的老朋友血精灵,独孤箭一听血精灵正跟随着精灵大军向深山匆匆赶来,他立即扔下手中的羊皮卷去迎来这位好久不见的老朋友,血精灵望着满身疲惫的独孤箭激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任西风如何萧瑟都不愿分开,等他们渐渐恢复平静后便坐在石桌前继续商讨战略。 他们决定趁着天黑率领自己的亲信和精灵大军攻入两个国度,二公主一行人此时的心思全都放在怎样惩治那些顽劣的子民,根本无暇顾及他们这一次精心策划的计谋,他们就这样聚集在国君陆明轩搭建起来的陋居前,等待着暮色将光明托举起来吞噬掉所有的黑暗…… 黑夜和白昼不停地交替着就像行星绕着恒星无休止的运转着,罪恶和博爱彼此相生相克就像洪流和烈火既有交融又有对抗,安静和喧哗搅动着心灵的全部就像存在和虚无主宰着自然的法则,意识与物质决定着情感的富足与贫穷就像灵魂和肉体等待着堕落与拯救,自由与奴役碰撞着梦想的初心就像沉默与爆发考验着命运的沉浮,忧伤和欢乐来自同一张面孔就像太阳和月亮来自同一片天空。 一样的纷乱一样的安宁在权力的较量中得到了或悲或喜的结局,一样的惨烈一样的和谐在冰与火的漩涡里也许一切都只是梦,一样的慈悲一样的仇恨在刀剑的拼杀中分不清自己是谁别人是谁。国君陆明轩和独孤箭带领着自己的亲信和精灵大军逼近了敌兵的城堡,城墙上的将士借着熹微的灯光和月光发现了他们的身影,一名士兵急忙跳下堡垒向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通报了反叛的消息。 二公主一行人调集所有将士赶到城墙前与国君陆明轩的大军鏖战在了一起,就这样两股巨大的洪流冲破夜色的阻扰相互撕扯着对方,国君陆明轩手持利剑冲杀在最前面,独孤箭手握弓箭紧随其后,国君的亲信组成铜墙铁壁向前挺近,精灵大军潜伏在最后时刻等待着突袭,二公主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涌出城门站在铺满石子的道路上,他们面露凶光好像要把滚烫的热血浇到每一个人的心坎里,灰色的暗流冲击着血色的暖潮将杀戮的气息燃到了顶点。 正义的呼喊摧毁着邪恶的欲望将痛苦的哀嚎变成了爱的源泉,国君陆明轩和独孤箭的大军与二公主一行人的大军血战了一宿最终陷入了僵局,他们谁也不敢前进一步谁也不肯退让一步,独孤箭建议国君陆明轩放弃攻城退回深山重新布局,于是他们带领着剩余的士兵朝着陋居的方向缓慢前行,一道银色的微光划过苍穹在山巅最高峰的悄然坠落,仿佛一段模糊的记忆定格在眼前把伤心的画面徐徐打开…… 第十九章 群宴的狂欢(3) ?白昼被黑夜隐去了一大半但光明终究会来临,在斗转星移的黑白交替间星星之火就有燎原的那一天,理性被意识禁锢了一整夜但意志终究会觉醒,在缘起缘灭的情感交错里幸福的脚步从来不会迟到,博爱被欲望冻伤了一世纪但信仰终究会解封,在花开花落的逝水年华里正义的花环就有化解纷争的可能。 光明没有失去意志的坚忍最终得到了焰火的绚烂,意志没有失去信仰的守候最终得到了灵魂的升华,信仰没有失去和谐的青睐最终得到了梦想的钥匙,时间的长度延伸着空间的广度在因果的关系中融合着所有的缺憾和完整,生命的天平正只配着心灵的死角在光明与黑暗之间感受着风雨和艳阳的洗礼。 国君陆明轩率领的亲信、精灵与大公主一行人的将士打成平局后纷乱的战争依旧没有平息,国君陆明轩退回陋居继续和所有的盟友商讨日后的作战计划,他的亲信建议他应该前往矮人部落寻找最强悍的同盟,国君陆明轩知道矮人视财如命但勇猛无比,他们无论遇到怎样的强敌都会全力以赴奋战到底。“首领,我们的国度正在遭遇外敌的入侵,我希望你能施以援手,帮助我的子民们渡过难关,只要你肯救我们与水火之中,你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蝶澈之国与星宿之国的恩怨我早就听说了,你们如果都能退让一步也许纷争就会远去,只可惜你们爱权力都胜过爱和平。”“首领,一切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简单,我们争夺权力就是要争夺我们的自由,大公主一行人为了王位宁愿流血也不愿意和解,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国君,我真的帮不了你,你还是另请高就吧,我们矮人部落永远保持中立,况且我们的声誉从来都不是很高。”“既然如此,我也不想为难你们,眼前还有很多的战事等待着我去处理,我们后会有期。” 黎明的忧伤撕碎了暗夜里的静谧在西风凛冽的季节里等待着春天的到来,暮色的帷帐遮挡了血红的光焰在黄昏的阴影里体味着大地的荒凉,权力的刀尖割伤了炽热的温情在残缺的记忆里回想着最初的模样,美梦的游丝碰触着现实的铃铛在世俗的繁华里改变着时间的颜色,至善的力量吞没了欲念的冷漠在绝望的哭泣里追寻着微弱的曙光,信仰的明烛温暖了孤单的心扉在物质的洪流里感受着命运的眷顾。 幸福从痛苦的前端滑行到平淡的中间想要得到一个怎样的结尾,光明从黑暗的源头漫溢到空白的区域想要得到一个怎样的世界,纷乱的战争总是在冰与火的较量中掀动着情感的起伏,简单的生活总是在明与暗的争斗中品尝世间的冷暖,历史的长河依旧在欢乐与悲伤的交替间转化着昼夜的节奏,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没有收获任何的荣誉。 独孤箭知晓国君陆明轩搬兵受挫后决定自己一人去孤岛拜访三位巫师,他不知道自己的诚意邀请是否能打动他们的心扉,白袍巫师、灰袍巫师和蓝袍巫师长年深居岛屿和外界很少来往,他们总是来无影去无踪地穿行在鲜花与丛林之中,独孤箭划着小舟躲避着海面上的惊涛骇浪,直到看见隐没于云雾与岩礁后的孤岛。 “三位巫师,国君陆明轩失去了自己的江山,你们一定要帮帮他们啊!”“我们置身事外,已经很少关心世俗的纷争,你还是快走吧!”“三位巫师,难道你们就这样看着苦难的子民受苦受难吗,你们一生追求不是爱别人等于爱自己吗?”“你先划着小舟回到陋居吧,我们相互商量一会儿随后就到。”“战争的成败和子民的幸福全都由你们来决定,你们绝不能言而无信啊!”“我们明白你的苦痛和子民的苦痛,你就踏踏实实的先走吧!” 光明洒满博爱的同时黑暗也在凝结着所有的仇恨,当权力的锁链捆绑住梦想的翅膀时罪恶是否会接受心灵的救赎,欢乐赢得微笑的同时忧伤也在积聚着所有的哀怨,当战争的毒瘤侵蚀掉和蔼的面孔时残忍是否只是一种善意的伪装,非凡创造奇迹的同时平庸也在搅动着所有的贪欲,当美梦的奢华迷惑住雪亮的眼睛时现实是否会露出原始的无情。 起点的完美延续不到终点的完美,在中途的服从与背叛中坚持也许早已忘记了最美的温情,白昼的斑斓延续不到黑夜的斑斓,在夜幕的炽热与冰冷中黄昏也许早已失掉了凄艳的光色,完美不过一瞬,斑斓不过一天,幸福得到了一分痛苦得到了九分。 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加紧时间修筑城池和扩充兵力,他们将蝶澈之国和星宿之国合并成一个强大的帝国,并强令所有子民的家中都必须配备各种兵器和绳索,两个国度的将士都集中在城墙之外日夜把守,灰暗的洪流奔腾于街市与林荫之间将阴冷的杀气传到了心田。“二公主,我们的城堡已经被将士们修筑的固若金汤,敌兵即使有千军万马也难以攻破。” “你们这些士兵只会说空话,敌兵来犯你们都会落荒而逃。”“二王子,你们应该给将士们散发一些钱财,他们就会死命跟随你。”“只要能守住我们的江山,散发多少钱财我们都愿意。”“三王子,你们还应该慰问一下将士,如果有战争还要亲自去督战。”“我们忙完琐事就去慰问,我们的未来就全靠你们来守护了。” 第二十章 群宴的狂欢(4) ?破碎的信念在冰与火的斗争中不知往返了多少个轮回,轮回的转轮牵扯着宿命的红线在死亡的边界看清了爱的永恒,沙哑的嘶吼在刀剑的厮杀中敲响了生命的丧钟,丧钟的轰鸣伴随着流水的喧腾在仇恨的深渊听到了痛的音律,陌生的面孔在物质的泥潭中沾染上了什么邪恶,邪恶的力量诱惑着至善的本真在血腥的场景尝到了情的苦涩。 明媚的昏暗的转换着昼夜的节奏向着未知的地域释放着微光,简单的复杂的影响着权力的游戏让胜负停留在手足之间,残缺的完整的搅扰着幸福的频率将思念的泪珠拉出了距离,一切的华美也许都只是幻梦,得之多余弃之不舍。 国君陆明轩带领着自己的军队与大公主一行人的军队在红色荒原上展开了生死的较量,他们手持利剑和大刀拼杀在一起互不相让,漆黑的暗流夹杂着血红的光焰向死亡的尽头迅速蔓延,疼痛的伤疤流淌着血水将无声的呼喊囚禁在喉咙之中,国君陆明轩和独孤箭冒着箭雨飞奔在前面,他们一边猛劈着四周的利箭一边艰难的行进,后面紧跟着精灵大军砍杀着冲到面前的敌兵,最后三位巫师手持权杖等待着两败俱伤之后的反击。 而在另一头,蝶澈之国和星宿之国将士排成列队快速冲破了他们的方阵,部分子民也不顾危险混杂在喧闹的人群之中,他们为了金币宁愿出卖自己的灵魂也不愿重获自由,就这样国君陆明轩的军队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与敌军相抗衡,独孤箭望着漫山遍野的敌兵拉出去的箭又收了回来,二公主的军队一鼓作气将所有的仇恨全都发泄在了他们的身上,灰色的战靴踏平了遍地的荆棘向黎明的大道一步步逼近,眼看着阴霾就要占领光明的每一片区域。 三位巫师不紧不慢地举起权杖逼退了汹涌而来的敌兵,国君陆明轩看到二公主的将士一大片一大片倒下,他也振作起来砍杀着那些发了疯的子民,独孤箭搭起弓箭射穿了敌兵的铠甲和胸膛,大公主一行人站在城堡上观望着溃不成军的将士,他们下令士兵和子民死守城池绝不能放弃抵抗,国君陆明轩冲破壁垒一点一点接近了城堡。 独孤箭和三位巫师攻入大殿赶走了惊慌失措的仆从,大公主一行人走下城墙与国君陆明轩一行人进行正面的交锋,三位巫师挥动着权杖将他们全都打翻在地,独孤箭急忙抛出绳索捆绑住了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国君陆明轩离开城堡站在红色荒原上等待着光明的来袭,他知道自由的光芒已经开始闪耀把自己的心灵照得一片通明…… 透明的光色依附在玫瑰的花瓣上透出一种迷人的气息,美梦连接着晨曦的朝阳将心灵的阴暗面染上了欢乐的感觉,指尖的寂寞映照着孤独的灵魂在救赎的临界遇到了完美的真爱,权力的花环温暖了刀剑的冰凉让和平停留在最安逸的时刻,慈悲的心肠抚平了褶皱的烦忧让理性冲淡所有的主观,欲望拉扯着物质的棱角在精神的边缘寻不到幸福的源泉。 漫长的黑夜终究敌不过黎明的曙光,在白昼的世界里光焰已经烧着了所有的阴冷,冻僵的大地再也不用西风的呼啸,取而代之的早已是一片希望的原野。国君陆明轩一行人和二公主一行人经过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争后终于重新夺回了王权,他回想着那些刀光剑影的片段心中不免涌起了一丝忧伤,失而复得的王位浸透了多少鲜血和眼泪才换来所有的幸福。 泛红的微光击退了多少暮霭才把来之不易的欢乐镌刻在每一张面孔上,国君陆明轩叫来工匠准备把残破不堪的殿宇修复一番,然后将各种花鱼鸟兽引进来增添生活的情趣,蝶澈之国的子民和星宿之国的子民都在等待着国君陆明轩加冕的那一天,他们不仅装点自己的屋舍还走上大街相互寒暄,国君陆明轩在所有人的期盼下坐上了权力的王座,热烈的掌声映衬着漫天的霞丹色将庆典的欢呼推向了**,等加冕的仪式结束后国君陆明轩便开始惩治罪犯。 他判处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绞刑并立即执行,就这样二公主一行人在子民的唾弃中走完了他们卑劣的一生,独孤箭、精灵大军和三位巫师相互告辞后也踏上了自己的归途,他们要与黎明的晨曦一同奔向血红色的激流之中,那是一个充满光明和温馨的世界…… 战争的风云席卷了权力的斗争在冰与火的较量中感知着撕心的苦痛,绝望的呼喊掩盖了流泪的眼睛在死亡与重生的边缘领悟着一个人的天空,爱情的玫瑰点燃了消逝的激情在残缺的画卷中细数着星月的孤独,飘飞的羽毛点缀了紫色的风铃在亲情的暖流里品味着生命的高度,信仰的力量感化了哀怨的情结在理性与感性的意识里明白了幸福的本真,梦想的花环复苏了堕落的意志在物质的奢华里绽放着所有的光辉。 幸福到痛苦的距离到底有多远,当美梦变成一种奢望时平凡也许就是最好的礼物,陌生到熟悉要更换多少张面孔,当羡慕和嫉妒都集中在一起时悲喜也许只是一种表象,光明到黑暗要经历多少个昼夜,当未知的空间获得情感的许诺时影子也许早已改变了模样。“国君,经受了那么多的战争与变故,我想去星宿之国祭奠一下我的亡父,他的离去是我无法忘却的疼痛。 ”大公主抹着眼泪,伤心地说。“我陪你一块去吧,顺便弄清你的亡父为何要把自己国度的水晶球残块交给我?”国君陆明轩依偎着她的肩膀,忧郁地说。“水晶球残块到底有什么用,你们为何总是对它念念不忘?”大公主拉着国君的手,疑惑地说。“光明之王说它关乎整个世界的安宁,只要将所有的水晶球残块聚在一起,我们就会永远生活在光明之中。”国君陆明轩挠着头,平静地说。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地保管好这两个水晶球残块,改天将它交到光明之王的手中。“大公主托着腮帮,欣喜地说。“水晶球残块不仅是我们国度的宝物,也是世界的宝物,至于它以后的命运,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想好。”国君陆明轩停顿了片刻,冷淡地说。 此时,情爱的酒浆似乎在鲜花与野草的酿造中透出了浓郁的味道,血红的残阳迎着歌声与微笑将幸福的脚印铺到了矮矮的地平线…… 第二十一章 群宴的狂欢(5) ?黎明的翅膀拍打着夜色的孤独在熹微的晨光中撒下金色的火种,火种的力量冲破阴霾的禁锢在云霞与烟雾之间积聚着爱的希望,奔腾的溪流掩映着摇曳的水草在沙粒和石头的缝隙里自由的欢唱,欢唱的夜莺飞过山丘的顶点在冰蓝色的天空中留下音律的诗篇,流浪的尘埃粘附着玫瑰的花瓣在露珠的琼浆里闪动着透明的眼泪,眼泪的丝线涌起亲情的抚慰在思念的长河里追忆着温暖的画面。 黎明的脚步总是在黑夜褪去的最后一秒缓缓而来,幸福也总是在痛苦丢掉阴暗面的瞬间缓缓而来,时间见证了爱情的凝固也见证了亲情的别离,那些忧伤的场景和愉悦的场景定格住了人的肉体、心灵和魂魄。 国君陆明轩和大公主带着鲜花和醇酒来到了国君白潇然的坟墓前,他们望着耸立的墓碑沉沉地低下头鞠了三个躬,国君白潇然的坟冢坐落在仙子和蜗牛遍地的河流旁边,不时有星宿之国的子民前来献花和祭拜,还有一些学童漫步在林荫小道上唱着舒心的安魂曲。 国君陆明轩抬头仰望着漫天的玫瑰色,他知道战争的杀戮早已被和平的号角所取代,自然的温馨好像流淌在血肉里的温情沉醉了时间的声音,大公主抚摸着坟墓上的野花和野草心中泛起了一阵感伤,她的父亲就这样在权力的斗争中永远地离开了她,熟悉的面孔仿佛一张摊平的图画勾勒着浓于血水的情谊,国君陆明轩走了过来紧紧地搂着大公主的腰肢,他们静静地迎着远方的红日然后张开了宽阔的臂膀…… 血红的光焰从黑暗的源头喷涌到光明的末端到底要经历多少次蜕变,当权力的刀锋斩断亲情的缠绵王位的皇冠是否就能凝成永恒的荣耀,沉重的呼吸从心灵深处的灰色地带滑行到鼻尖到底要经历多少个昼夜,当单纯的梦想碰撞着现实的无情成功是否仅仅停留在萌芽的状态,陌生的面孔从遥远的山岗飞驰到熟悉的乡野到底要经历多少抹微笑,当惦念的溪流拉近过往的距离明天是否就是一个个重复的昨天。 权力赢得了所有的荣誉但失去了亲情的庇护,时间赢得了美梦的奖赏但失去了平凡的努力,一切的美好总是夹杂着丑恶的行径,在不知不觉的感悟中埋葬着幸福的掌声。 国君陆明轩看到一位祭拜的子民来到坟墓前,便询问道:“你们的国君一向康健,为何竟毫无征兆地溘然长逝了呢?”“国君,都是他那些不争气的王子公主惹的祸,我们的国君爱民如子,可他的儿女们却整天勾心斗角,国君因为他们的尔虞我诈从此一病不起,不久之后便与世长辞了。”这位子民叹了口气,不停地摇着头。 “原来国君白潇然是被他那些不孝的儿女们活活气死的,他崇尚简朴的生活并一心向善,却不料落得了这样一个悲惨的结局,我真的非常痛心啊!”国君陆明轩拉着大公主的手,悲愤地说道。“我们的国君的确是个老人,他教诲我们每一个人要有慈悲之心,仁爱之心,远离那些虚假之情,谄媚之情,拯救所有贪婪的灵魂和罪恶的灵魂。”这位子民献上鲜花,踏上了小路。 “我终于知道国君白潇然为何要将星宿之国的江山和水晶球残块一同交给我,他是对自己的儿女们感到极度失望才做出这个决定,我从今以后一定不辜负他的期望做一个爱民如子的国君。” 此时,血红的光焰已经照亮了心灵的每一个角落将希望延伸到了整个苍穹,雪白的羽毛碰触着仙子与蜗牛的脚尖飞翔到了温热的暖潮里,破碎的梦想亲吻着厚实的大地在阴沟的泥水中仰望着灿烂的星空…… 手足的纷争激化了亲情的矛盾让和谐的关系沾染上了哀伤的泪痕,血肉的合离拉扯着曾经的悲喜和未来的憧憬在爱的疆域里感受着心灵的孤独,正义的回音唤醒了麻木的神经让自由吹遍原野涤荡那些堕落的灵魂,意志的力量揭穿了虚假的表象在欲望的终点看清了早已迷失的善良,残缺的美梦掩埋了现实的残酷在世俗的繁华里找不到精神的归宿,光明的影子连接着暗夜里的冰冷让冻僵的土地重新变成自然的一部分。 生命,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相互平等,然而战争和灾难却阻隔了心灵的沟通让死亡开始蔓延,幸福从此变成了痛苦,勤勉从此变成了懒惰,羡慕从此变成了嫉妒,一切的仇恨就这样在日月交替的变更中滋长,没有最初的良善只有冷漠的眼睛。 国君陆明轩和大公主回到自己的国度并昭告了所有的子民,他说国君白潇然将星宿之国和水晶球残块交给他是因为信任,他绝不会让两个国度之间再发生任何的战争,蝶澈之国的子民和星宿之国的子民属于同一个大家庭。 他们必须放弃傲慢与偏见相互关爱彼此友好,然后他说要把两个国度变成一个和谐安定的城邦,大臣和将士应该为城邦的强盛贡献出自己微薄的力量,最后他将自己的兄弟姐妹们集结到自己的寝室里,并告诫说他们这些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不准因为权力而心生猜忌,如果爆发战争一定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他的兄弟姐妹们恭敬地低着头站成一排,谁也不想成为放在刀俎下的鱼肉,国君陆明轩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后躺在了床榻上,他闭着眼睛聆听着窗外的鸟鸣慢慢地沉入了梦的天蓝色里…… 第二十二章 群宴的狂欢(6) ?无尽的贪欲裹挟着智慧的背囊在坎坷的道路上寻找着前进的方向,纯洁的信仰撕破面具的伪装在冰与火的斗争中坚持着最开始的梦想,亲情的温暖融化了冷漠和仇恨让光明的烈焰烧着了所有的寒冷,理念的意识模糊了主观的认识让感性和理性之间再也没有了分歧,权力的游戏把玩着心灵的阴暗面将和平与战争搁置在同一个灵魂里,时间的天平衡量着生与死的距离将空间扩展出了深度和高度。 财富增加了一点似乎梦想更近了一点,亲情升温了一点好像幸福完满了一点,光明从黑暗中不断地循坏着光明的一部分,黑暗从光明中持续地轮回着黑暗的一部分,一切永恒的东西都在变化着各自的方式,无论是固态、液态还是气态。 国君陆明轩给他的兄弟姐妹们分发了大量的金币,然后又割让了大片的封地让他们去管理,他的兄弟姐妹们获得金币和封地后都愿辅佐他的江山,大公主看到国君的兄弟姐妹如此和睦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亲人,他的兄弟姐妹为了夺取王位相互勾心斗角,最终引发战争落得国破家亡,然而已经酿成的结局无论怎样伤心都无法改变,她只能面对现实让汹涌的海水湮没快乐袭上痛苦。 此时,国君的兄弟姐妹带着自己的仆从踏上了寻梦之路,他们要在辽阔的土地上播撒博爱与希望的种子,然后再辛勤的耕耘并浸透怜悯的汗水,最后收获满满的硕果永远被祥和所笼罩,国君陆明轩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他知道一个安定的国度已在自己的心间搭建了起来,而他们的肩膀就是一根根坚固的栋梁…… 血红的玫瑰将谁的心灵涂抹的如此明净,当熟悉的双手抚摸着熟悉的面孔渐渐沉入爱的怀抱时,温热的情感似乎就没有停止它的烘焙,梦想的翅膀将谁的意志托举的如此高远,当权力的争斗在和平与纷乱之间徘徊时,冰冷的刀刃似乎就可以决定最后的胜负,信仰的力量将谁的灵魂擦拭的如此光洁,当神秘的预言搅动欲望的篝火迷惑愚昧的双眼时,美丽的传说似乎真的只是一个幻梦。 爱情抵挡着权力的诱惑在理性的穹顶守望着眼前的幸福,美梦冲淡了现实的残酷在黎明降临的伊始编织出了光环,所有的短暂也许在另一个地方就是永恒,所有的永恒也许在每个人的心间就是一生。国君陆明轩斜躺在大公主的膝盖上沉入了梦乡,他梦见光明之王蓝星烨已经拥有了其他的水晶球残块,而他该不该将自己的两个水晶球残块交给他依旧没有确定。 水晶球的预言到底会给这个世界带来荣华还是巨大的灾难,谁也没有一个最终的答案,只看到漫天的花瓣撕裂着幸福的帷帐在梦里落下一地哀伤…… 第二十三章 群宴的狂欢(7) ?(一) 星月的光芒朦胧了友情的鸿沟让平坦的道路延伸到了黎明的终点,黎明的终点遇见了冰雪的无情让暗黑的深渊透出一种残忍的味道,权力的较量冲破了死亡的幻觉在过去和未来的天平上衡量着时间的长度,时间的长度拓宽了空间的厚度在宇宙的法则里遵循着自由的意志,安逸的过程拉进了人心的距离将纷乱的结局藏匿到了美梦的开端,美梦的开端抚平了现实的褶皱将孤独的灵魂涂上了爱的油彩。 星月的美丽也许早已被善变的情绪所取代,当和平的旋律浸满了战争的仇恨痛苦是否从来就没有感恩过欢乐,友谊的帆船也许早已被汹涌的波涛所倾覆,当呼啸的西风割痛了熟悉的面孔陌生是否才是解决争斗的良药,光明和黑暗只是世界的正面与反面,一切的悲喜总是牵引着宿命的翅膀然后抵达梦想的国度。 黑夜的忧伤照进白昼的阴影里烘焙不出一个明媚的现在,现在的孤独阻隔着远方的温情让喧闹定格在感性的街角,生活的糜烂唤醒了冲动的欲望将物质的奢华抬升到了完满的高度,高度的距离断绝了攀爬的念想使堕落的肉体感受不到幸福的永恒,美梦的尽头充斥着战争的残酷在安稳里拼凑着权力的游戏,游戏的狡诈割裂了智慧的锦囊把人心的简单变成了社会的险恶。 表面的假象和内在的本质是否来自同一片天空,良好的开端和悲惨的结局是否来自同一个故事,正义和虚伪都是心灵的一部分却有天壤之别,奴役和自由都是生命的一部分却相互充满矛盾,世间的完整和残缺总是难以掌控,得不到的失去了的终究要经历波折才能回到原点。 水渊之国的国君江曦源自从镇压了反叛的子民后一直实行着集权统治,他将白天和黑夜颠倒了过来强令所有的子民白天休憩晚上劳作,水渊之国的子民无力反抗只好硬着头皮忍受着沉重的剥削,他们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哪一天才能结束和谐的日子哪一天才能来临。 与此同时,国君江曦源把整个国度的命运寄托在征服的欲望上,他时常派遣将士去贫弱的部落掠夺他们的皮革和果蔬,然后将它们搬运回来填充空空如也的仓库,一有空闲国君江曦源便登上琼楼玉宇迷恋起了奢华的生活,他让琴师和鼓手击打着乐器在歌女的舞步间盛满欢笑的酒杯,让诗人和画匠围绕着长卷在油墨的粉彩中勾勒出繁华的图景,让将士和大臣手捧着金币和珠宝在追逐的嘻戏里忘掉战争的疼痛,国君江曦源就这样欺骗着别人的感情也欺骗着自己的感情,他要赢得幸福的全部最后却发现自己始终一无所有…… 邪恶的欲念搅扰着权力的纷争在平静的水面上掀起了凶猛的巨浪,迷离的眼睛仰望着梦想的痕迹在破碎的现实里流下感伤的泪滴,漆黑的阴霾袭击了飘渺的光焰在温暖与冰冷之间选择了后者,摊开的双手托举着明媚的红日在过去的记忆里寻找着深厚的情谊,崇高的信仰弥补了精神的空缺在物质的奢靡中扼杀着贪婪的本性,单薄的灵魂舍弃了肉体的丰腴在审判的天国等待着至善的救赎。 迷茫的坚定的好像一张展不开的情网扯住了自己和别人的手脚,真实的虚假的好像冻结在山崖下的冰晶看似美丽实则不堪一击,炽热的寒冷的好像出现在梦里的春天有熟悉的一面也有陌生的一面,幸福似乎还停留在黎明刚开始诞生的地方,有一种微弱的力量正凝聚希望的光辉把痛苦深深埋葬。 水渊之国的国君江曦源拥有了足够的财富后依旧无法填满他的野心,他时刻窥视着暗潮的涌动伺机抢夺别人的成果,然而随着一次次的入侵他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于是他准备联合火灵之国的国君慕子祯一起侵略他国,他记得国君慕子祯的父亲曾经帮助他镇压子民的反叛,愤怒的子民拿起刀剑和自己的将士展开了殊死的较量,国君慕子祯的父亲总是冲在最前面,他身披铠甲手舞利斧将狼狈逃窜的子民逼上了绝路。 突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支利箭刺中了他的胸膛,国君慕子祯的父亲口吐鲜血跌落在了地上,发疯的子民围拢过来朝他的尸体抛掷着石块和沙土,国君江曦源急忙跳下马背赶到了他的身边,他一边驱赶着自己的袭击一边摇晃着他的肩膀,可是国君慕子祯的父亲已经永远的闭上眼睛再也无法醒来,他命令自己的将士要把反叛的子民推入暮色的深渊之中,而他则扛着国君慕子祯父亲的尸体返回坍圮的城堡。 势单力薄的子民虽然声势浩大但很难凝聚彼此的力量,他们在战场上乱作一团根本无法和国君江曦源的大军相抗衡,就这样反叛的子民带着绝望丢下了手中的兵器,他们被国君江曦源囚禁在最阴冷的地方永世都不能逃离,与此同时,国君慕子祯父亲的意外之死在火灵之国造成了巨大的震惊,他们不相信自己的国君还没有施展宏图便悄然离世。 动荡的国度在反对者的声浪中随时可能彻底覆亡,情急之下群臣让国君慕子祯继承王位稳定民心,就这样反对的声浪还处在萌芽状态便失去了情义的支撑,国君江曦源亲自前往火灵之国为死去的盟友送行,他发誓要好好守护来之不易的疆土并收国君慕子祯为义子,国君慕子祯一天天长大明白了家国的人情世故,他决定为自己的子民赢得更多的生存空间然后托起一个不落的太阳…… 第二十四章 群宴的狂欢(8) ?无尽的贪欲在收获物质的同时也在丧失欢乐的情调,当战争的阴影覆盖住光焰的翅膀时割舍也许是拯救灵魂的唯一途经,残酷的现实在赢得美梦的同时也在遏制幸福的蔓延,当绚烂的焰火迷惑住黑夜的静谧时珍惜也许是光明照亮心灵的一扇窗户,野蛮的杀戮在争夺权力的同时也在毁灭自由的净土,当万能的钥匙开启了心灵的金锁时怜悯也许是传递博爱的最好方式。 贪欲阻碍着理性的脚步使无知进入了恶劣的循环,悲观映衬着闪烁的霓虹在奔腾的洪流中分不清是丑是美,杀戮撕裂着人性的善良让痛苦削弱了爱的光辉,美好似乎总是躲藏在暗处虚幻的不可捉摸,冷漠似乎总是跟随在身后扰乱着所有的安宁,一切的长久和一切的短暂总是出现在若即若离的错觉里留不住或赶不走。 国君江曦源和国君慕子祯为了加快开拓疆域、攫取财物的步伐,他们首先瞄准了矮人部落进行突袭,矮人生性视财如命,他们囤积起来的金银珠宝比全世界的一半还多,国君江曦源一行人绝不能放弃馋涎在嘴边的肥肉,他们趁着夜色高举火把将矮人的屋舍全部焚烧,矮人们组成一支大军和他们拼杀在了一起,昏黄的天幕弥漫着血腥的气味在浅蓝色的梦里描绘着凄艳的画卷,愤怒的叫喊附和着刀剑的撞击在死亡的阴影里镌刻着悲伤的结局。 国君江曦源一行人将杀戮的气息燃到了顶点,他们的利刃在空中留下一道白光接着浸染成鲜红色,矮人们扔下手中的兵器开始四处逃窜,他们知道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挡来势凶猛的洪流,国君江曦源一行人屠杀着一个又一个放弃抵抗的矮人,他们的眼里不仅有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还有对权力欲的过度迷恋,矮人部落遭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浩劫,他们相互安慰着想把心灵的疼痛转嫁到满眼的繁星里,只是流离失所的日子终究无法避免,他们带着疲惫的身影在暗夜里寻找着梦升起的地方…… 黑暗侵蚀了光明的正面又向光明的背面继续蔓延,希望在破碎的美梦里变成绝望光明还能不能夺回温热的火焰,残冬肃杀了青草的新绿又抹掉了红花的芳香,复苏在春秋的轮回里变成死寂还能不能感知春天的到来,战争扼杀了幸福的权利又扩大了痛苦的范围,自由在刀剑的厮杀里变成屈服还能不能迎来胜利的凯歌。 忧伤依旧是忧伤的样子,它以为自己可以改变所有却发现最后什么也改变不了,平凡依旧是平凡的单体,它总想和高贵结成挚友但现实却将两者越推越远,忧伤没有消逝平凡也没有搁浅,所有的苦痛依旧是欢愉掉进陷阱里的暗影。 国君江曦源和国君慕子祯轻而易举地征服了矮人部落后士气大增,他们没想到一向贪恋金钱的矮人会这样的不堪一击,赢得一切的荣耀之后他们又打算去攻打精灵王国,精灵族长命令所有精灵必须全力以赴抵抗外敌入侵,精灵们浩浩荡荡来到城堡外组成了一堵坚固的屏障,国君江曦源一行人望着黑压压的身影激不起半点怯懦,他们呐喊着冲破围墙打散了凝成沙丘的精灵,精灵们挥舞着利剑砍杀着被欲望玷污的士兵,他们要将漆黑的暗流拖进暖潮里重新回炉。 国君江曦源一行人以百万大军的优势血洗区区五千的精灵王国,有的精灵举起双手宣布投降有的精灵还在继续反抗,最终不愿臣服的精灵被抓起来活埋在城墙之下,但血腥的战争似乎并没有因为残忍而宣告结束,一个又一个写满罪恶的魂魄正等待着良知的审判…… 漫长的黑夜在光明的翅膀里撒下绝望的种子还能不能听见时光流逝的声音,在痛苦一层一层剥开欢乐的媚妆时苍白也许才是心灵需要的本真,冰冷的残雪在诗意的丝绢里舞出一段忧伤的哀曲还能不能看清春天的迹象,在欲望吞噬平等的权利到达疯癫的地步时信念也许才是最好的礼物,残忍的杀戮在深厚的友情里凝成锋利的刀剑还能不能嗅到死亡的气味,在丑恶怂恿谎言诋毁真善的高尚时博爱也许才是反省自己的一面镜子。 幸福与不幸来自不同的肉体还是来自同一个灵魂,美梦与噩梦孤独了夜晚的开端还是白昼的终结,爱怜与仇恨拉长了彼此的距离还是缩短了日月的影子,光明与黑暗不是世界的本质却是自己和外部联系的纽带,没有形状但却影响着五种感觉中的一切。 国君江曦源和国君慕子祯侵略了矮人部落和精灵王国后野心极度膨胀,他们擦净刀剑上的血渍准备去征服三位巫师的孤岛,三位巫师手握权杖誓死捍卫自己的精神家园,他们绝不会让苦痛和血腥浸染这片圣洁的土地,国君江曦源一行人渡过涛涛海水直逼孤岛的心脏,满身恶臭的士兵狰狞着面孔好像前面是香气扑鼻的美味,白袍巫师看到凶残的将士决定去请国君陆明轩予以支援,而其他两位巫师则死守孤岛阻止敌兵的来犯。 国君江曦源一登上岛屿便烧毁森林、污染水源,他们要把绿洲变成沙漠把天籁变成悲鸣,没过多久两位巫师就抵挡不住敌兵的铁骑放下了权杖,国君江曦源一行人苦言相劝让他们归顺自己的统治,两位巫师高昂着头挺直了自己的脊梁,将士们叫喊着让国君江曦源杀死巫师以绝后患,国君江曦源抽出刀剑将杀戮的仇恨燃上了苍穹,就在这时,白袍巫师和国君陆明轩率领着两个国度的将士飞奔而来,他们划破沉沉的暮霭与国君江曦源一行人的大军鏖战在了一起。 嘶喊,接着是惨叫,然后是呜咽,最后变成了沉默,伤痛与死亡像扬起的沙尘不知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愤怒和邪恶像无底的深渊埋葬了自己也陷害了别人,一切的公平都在一瞬间产生了高与低的差距,仿佛翻飞的旗帜在权力的蛮横中充斥着脆弱的一面…… 光焰因为没有放弃希望的力量所以得到了胜利的青睐,胜利因为没有忘记自由的告诫所以得到了正义的奖赏,正义因为没有受到欲念的蛊惑所以收获了至善的赞美,至善因为没有受到战争的侵扰所以收获了的安乐的庇护,安乐因为没有失去和谐的气息所有拥有了幸福的眷顾,幸福因为没有遭遇苦难的洗礼所以拥有了明天的温暖。 有时候不是占有的越多就越感到充实,珍惜那些失去的东西往往更可贵,我们的眼睛朝前看的同时也应该留恋身后的光景,因为所有存在的都是世界给予我们的财富。国君江曦源和国君慕子祯率领的大军势如破竹般地冲杀到了敌兵的中心位置,他们凶残的本性好像成千上万只饿狼要将可口的美餐吞进肚里,三位巫师和国君陆明轩挥动着自己的武器丝毫没有退缩的迹象,他们可以输掉战争但绝不能输掉自由的信仰,两股力量就这样在冰火两重天的世界里相互争斗,分不清谁是王者也辨不明谁是懦夫。 就在此时,矮人部落的残余矮人和精灵王国的残余精灵淌过海水登上了孤岛,他们心中凝聚的悲愤犹如熊熊烈火烧着了荒凉的原野,国君江曦源一行人没料到会有另一股势力乘虚而入,他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成功的希望渐渐变为泡影。 三位巫师和国君陆明轩一鼓作气将敌兵围困在了山顶之上,国君江曦源虽然知道败局已定但依旧死命抵抗,他不想因为权力的崩塌而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柱,但最终他还是被国君陆明轩的士兵捆绑在了树干上,国君慕子祯趁着战乱早已乘着船只逃离了孤岛,他**裸地来到这里又**裸地离开了这个地方,此时,血色的光焰征服了黑暗的每一个角落,一大片一大片霞丹色舒展开来浸染了黎明的黄昏…… 第二十五章 群宴的狂欢(9) ?勇敢在光辉的顶点将退缩驱逐到了暗黑的深渊,深渊的尽头残留着希望的曙光在无奈的叹息中悄然熄灭,节制阻碍了欲望的膨胀将贪念写进了宿命的日记,日记的扉页描述着苦难与幸福的情结让生命透出一种鲜活的力量,和谐依附着现实的美梦在痛苦里幻想着炫美的图景,图景的中心镌刻着世俗的繁华在时间的洪流里感知着空间的广度。 罪恶摧毁了至善的一面但依旧闪耀着爱的光芒,爱的光芒感化了杀戮的本性将救赎烙印在心的边角,心的边角浸透了未知的忧伤在迷惘里寻找着梦的执着,光明微弱但还是等到了觉醒的那一天,黑暗冷酷但还是染上了太阳的另一半色泽,所有的幸福其实都是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当阴暗开始远离温暖早已来到。 水渊之国的国君江曦源在走投无路的境遇下宣告了战败的结局,他被三位巫师和国君陆明轩押回到了蝶澈之国接受惩罚,国君陆明轩先让狱卒将他关进牢狱择日再钉上沉重的十字架,国君江曦源垂丧着脑袋始终保持着缄默,他明白自己的生命早已和疯狂的欲望一起沉入了死亡的泥沼,国君陆明轩宣判国君江曦源死刑后下令全力追杀国君慕子祯,火灵之国的国君自从逃离三位巫师的孤岛后依旧恶习不改,他时刻准备着在国君陆明轩最薄弱的一环给他致命的打击,国君陆明轩知道他不仅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会卷土重来。 他命令将士们日夜巡逻展开地毯式搜捕,国君慕子祯想回到自己的国度可是死亡的阴影像噩梦一样缠绕着他,他只能躲藏在潮湿的阴沟里等待着冰冷的再一次来袭。矮人部落和精灵王国经历了一番动荡后慢慢恢复了生机,战争遗留下来的创伤虽然很难抹去但他们心中充满了光亮,欢乐的气息冲淡了血腥的味道在虚无的幻觉里看见了现实的凄美,爽朗的笑声遮掩了恐怖的惨叫在诗意的画面里听见了爱的呼唤,矮人和精灵向往着自由最终收获了幸福的全部,他们在权力的游戏中不肯屈服命运因而赢得了完整的初心…… 金钱的诱惑腐蚀了心灵的纯洁在贪欲的汪洋里望不到靠岸的码头,杀戮的血渍染红了明媚的白昼在绝望的叫喊里聆听着心底的声音,枯黄的叶子褪尽了鲜绿的色泽在寒掣的冷风里追寻着春天的足迹,飘扬的残雪覆盖了大地的全身在慵懒的睡梦里憧憬着未来的美好,坍圮的废墟摧毁了物质的糜烂在意识的沟壑里积蓄着奋进的力量,堕落的灵魂侵蚀了高贵的信仰在权力的陷阱里等待着良知的拯救。 混沌,被光明灼烧的只剩下一副可怜的骨架,愚昧,被锁链捆绑住手脚尽情舞蹈的小丑,陌生,被真相撕开伪装的面具暴露在聚光灯前,丑恶的东西在欲望的奢华里好像赢得了所有的荣誉,但时间的长河迟早会揭开疑惑的谜团让事实赢得所有的赞赏。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救我出去?”国君江曦源望着开锁的黑影,怯懦地说道。“我是一名海盗,是国君慕子祯派我来救你出去的。”这名海盗打开牢门,轻声说道。“牢狱守卫如此森严,你是怎样混进来的?”国君江曦源站了起来,质问道。“我们海盗浪迹天涯,哪种牢狱没见过,区区囚牢根本不在话下。”这名海盗摇晃着身子,得意地说。 “国君慕子祯现在怎样样了,我没看到他被国君陆明轩俘虏。”国君江曦源拍着满身的尘土,沉静地说。“具体我也不知道,我在河流旁偶遇到了他,他给了我大量金币说让我救你出来,我只是奉命行事。”这名海盗扔掉门锁,凑到跟前说道。“我出去以后怎样才能找到他,我们必须时刻呆在一起。”国君江曦源拉着牢门,焦急地说。“你逃出去后就到风之海,那里有一艘我们的海盗船接应你,你可能会和国君慕子祯踏上逃亡之旅。”这名海盗关上牢门,细声说道。 “我逃出去了肯定会连累你,我们一块儿逃走吧!”国君江曦源转过头来,不安地说。“你不用担心我,我既然来到了国君陆明轩的城堡,怎可能空手而归,我要偷走他们的一部分金币,我祝你一路顺风。”这名海盗坐在地上,嬉笑着说道。“我祝你好运,我们后会有期。”国君江曦源溜出牢狱,走在漆黑的廊道上。 明媚的血红色光顾了白昼的世界为何没有流淌到黑夜的边界,莫非白昼和黑夜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透亮的冰蓝色照亮了苍穹的每个角落为何没有延伸到大地的心脏,莫非苍穹和大地之间还有一段海水的距离,澄澈的银灰色填满了物质的仓库为何没有渗透到精神的堡垒,莫非物质和精神并不是心灵需要的那一部分。 简单越过了贪婪就变成了复杂,复杂越过了节制就回到了简单,关爱越过了奢靡就变成了冷漠,冷漠越过了割舍就回到了关爱,幸福越过了权力就变成了苦痛,苦痛越过了悲悯就回到了幸福,一切的情绪都由自己掌控,而他人终究还是他人。 火灵之国的国君慕子祯一路上历经各种阻挠终于抵达了自己的国度,他趁着夜深人静偷偷翻过城墙爬进了城堡,火灵之国的将士此时正睡在床榻上沉入了梦乡,只有零星几人手持着兵器在庭院里游荡,国君慕子祯望着模糊一片的王座不禁潸然泪下,他命令仆从赶紧去唤醒自己的爱臣来接管以后的所有事务,这名爱臣掌着灯笼脚步匆匆地走进了大殿,他听到国君慕子祯要把整个江山暂时交给自己时激动地涌出了泪水,诺大的国度不能因为权力的斗争而失去领路人,未来的一切发生着变化始终不是定数。 国君慕子祯将国事安排完毕后离开了自己的城堡,他要到风之海去寻找国君江曦源踏上逃亡之旅,孤独的身影晃动着孤独的星月在暗夜里撒下孤独的足迹,国君慕子祯坚信冲动的欲望才刚刚长出了萌芽,一场刺激的冒险正朝他招着手等待着他去开辟。 与此同时,国君陆明轩一行人知晓了他们准备远航的行迹,他们找来一艘巨轮也准备在汹涌的浪潮里展开一场追逐,血红的光焰冲击着漆黑的阴霾在混沌的天地间相互较量着,一会儿光焰吞噬了阴霾的阴暗一会儿阴霾的阴暗吞噬了光焰的明媚,所有的纷争在看不见的风暴中被慢慢的放大然后被慢慢的缩小,就像深藏在海底的火山休眠中孕育着喷发,喷发中宣泄着休眠…… 第二十六章 群宴的狂欢(10) ?黎明的风暴掳走了物质的繁华在谁的意识里留下浅浅的伤疤,伤疤的疼痛撕裂了光焰的屏障在谁的残梦里撒下邪恶的种子,疯狂的欲念撩拨着冲动的激情在谁的眼眸里盛满仇恨的酒浆,酒浆的浓烈迷醉着麻木的神经在谁的骨髓里填满冰冷的语言,厮杀的愤怒点燃了星月的忧伤在谁的手掌里抹掉友情的距离,距离的长短阻挡了前行的道路在谁的灵魂里打掉重生的胚芽。 幸福从来都不止一种颜色,绚丽的光彩才是生命的本真,单调剥离快乐的韵律后重复就成了所有的节奏,开始的激情在故事的结尾早已变成了一种奢望,然而光明依旧在诱惑着心灵回到幸福的原点。 国君江曦源和国君慕子祯乘坐着海盗船在惊涛骇浪里急速航行,他们期盼着早日能摆脱国君陆明轩一行人的追捕成功靠岸,然而命运的海潮总是无情地摧毁着积木搭建起来的幻景,他们越是逃离尘世的喧嚣越是难以获得内心的安宁,罪恶的念想可以赢得一时的逍遥可终究无法洗净满身的污点,放弃挣扎领悟正义的力量也许才是唯一的出路。 国君江曦源趴在船舷上回忆着自己曾在战场上经历的腥风血雨,权力的游戏扼杀了幸福的光环让消亡占满了信仰的每一个空位,至高的荣誉吞噬了至善的心声让野蛮洗劫了每一丝哀悯,突然,他看到船头的位置晃动着一片巨大的黑影,紧接着这片黑影撞开海面飞腾到了半空,船只由于受到冲击剧烈的上下颠簸,海水像脱缰的野马快速涌上了甲板。 国君江曦源大声叫喊着休憩的海盗,海盗们打开舱门看到了巨大无比的沧龙,沧龙在空中完成了一个漂亮的转身又回到了深水中,国君慕子祯吓得钻进船舱里直打哆嗦,海盗们拿起利剑和大刀准备面对沧龙的突袭,沧龙游到船尾开始疯狂地撕咬坚硬的木板,海盗们投掷着手中的兵器将沧龙扎得鲜血淋漓,沧龙再一次潜入水中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海盗们找来一张大网展开了最后的搏杀,沧龙使出浑身的力气要把这艘海盗船彻底撞沉,海盗们撒下大网缠住了沧龙的尾鳍,沧龙挣脱大网头也不回地溜进了大洋的最深处,海盗们扔下兵器相互拥抱着庆祝战斗的胜利,国君江曦源和国君慕子祯望着平静的海面仿佛望着梦中的黎明…… 幽蓝色的幻梦挑动着现实的明暗在未知的地域里勾勒着绝美的胜景,绝美的胜景演绎着虚无的假象在恐怖的氛围中展示着凄厉的柔情,凄厉的柔情庇佑着诞生的肉体在死亡的轮回里找寻着存在的希望,存在的希望拉扯着破碎的幸福在苦难的深渊里细数着灵魂的罪恶,灵魂的罪恶侵蚀着坚定的意志在激情的漩涡里等待着信仰的觉醒,信仰的觉醒消解着仇恨的力量在仁爱的暖巢里畅想着黎明的幻梦。 罪恶走到了尽头就有可能转化为良善的开端,愚昧走到了尽头就有可能转化为智慧的源泉,痛苦走到了尽头就有可能转化为幸福的喜悦,所有的丑恶并不永远都是丑恶的一分子,当丑恶褪尽包裹在外层的糖衣时真善也许就是里面的果仁。 国君江曦源和国君慕子祯摆脱了沧龙的突袭继续在大海上航行,他们的海盗船由于受到猛烈撞击开始发出吱吱喳喳的声响,海盗们经过一场恶斗后又回到了船舱里接着安睡,他们似乎永远都是那种疲惫的样子——慵懒而散漫,国君江曦源透过朦朦胧胧的云雾看到远方现出了荒岛的轮廓,他惊喜的叫喊着仿佛感受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温暖,随着云雾的渐渐离去他们登上了这座神秘岛,然而现实的阴冷和他们想象中的温馨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们一边拨弄着身边的蒿草一边缓慢地行走,就在他们快走到荒地的尽头时出现了一只恐龙,这只恐龙站在不远的沙丘上死死地盯着他们的身影,国君江曦源召唤国君慕子祯和海盗们赶快逃离这片危险的区域,一道影子紧跟着另一道影子在荒草丛生的大地上狂奔了起来,恐龙穿过沙丘和荒地疯狂地追逐着他们的影子。 国君江曦源一行人冲出荒地闯入了一片森林,他们一边大口地喘息着一边放慢了脚步,突然他们看到一条鳄鱼浮出水面正准备偷食草地上的三只恐龙蛋,国君慕子祯灵机一动知道那三只恐龙蛋很可能是恐龙的幼子,他不顾自己的安危冲过去抱起了那三只恐龙蛋,鳄鱼想不到自己还没张开血盆大口便再也尝不到那种鲜美的味道,它摇晃着尾巴好像要将国君慕子祯撕得粉碎。 恐龙见状怒吼着向鳄鱼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警告,鳄鱼掉转过头很不情愿地潜进水里再也没有上来,国君慕子祯将三只恐龙蛋交给恐龙然后退了回去,恐龙低垂着脑袋表示感谢接着跑进了森林的深处,国君江曦源拍打着国君慕子祯的肩膀为他的勇敢举起了拇指,海盗们聚拢了过来将国君慕子祯抛向了高空,又抛向了高空…… 阴暗的气息远离了黑夜的源头是否就可以感受到微弱的光明,光明的足迹踏遍了白昼的内外是否就可以感受到阴暗的存在,虚幻的梦魇阻隔了现实的无情是否就可以感受到星月的拥簇,星月的温暖点燃了火热的激情是否就可以感受到梦魇的侵袭,权力的纷争扼杀了自由的翅膀是否就可以感受到至上的荣耀,荣耀的花火装点了破碎的记忆是否就可以感受到权力的冰冷。 一切的苦痛似乎都在为下一次的幸福积蓄着能量,而下一次的幸福似乎又在绝望的尽头孕育着苦痛,所有的情感似乎都在轮回的轨道里周而复始地变化着、循环着,好像昨天和明天的距离那么远又那么近。 国君江曦源和国君慕子祯带领着海盗穿行在森林的浓荫之中,凄厉的鸟鸣应和着叮咚的溪流将灰暗的雾霭淹没在了光焰的陷阱里,凛冽的寒风裹挟着昏黄的沙尘将草木掩埋在暖潮的漩涡里,国君江曦源一行人一边行走一边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他们生怕又遭遇到什么不测而落得狼狈不堪。 这时,二三十个土著人扛着木棍和绳索朝他们迎面走了过来,国君江曦源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他从队伍的最前面慢慢地溜到了队伍的最后面,土著人问他们为何会闯入这座荒芜的神秘岛,国君江曦源支支吾吾地说了一通答非所问的话语。 土著人立即解开绳索将他们全部捆绑了起来,他们要将这些外来的陌生人交给自己的首领,就这样国君江曦源一行人还没有长吁一口气又落入了土著人的手里,他们你推着我我推着你向着岩壁下的山洞中走去,此时,阴暗的气息已经越过光焰的屏障倾泻了袭来,一大片一大片明媚的霞丹色被阴霾包围在中心再也无法抽离…… 第二十七章 群宴的狂欢(11) ?仇恨的野火烧着了信仰的大厦是否还能看到前方的路途,杀戮的阴影遮蔽了心灵的明朗是否还能看到灿烂的笑靥,物质的酒杯碰撞着生命的激情将谁的焦虑融进了烈酒里,智慧的财富累积着思想的价值将谁的聪颖写进了笔记里,权力的纷争搅乱了时间的频率让幸福守望着哪一个黄昏,荣誉的花环打碎了自由的美梦让痛苦眷顾着哪一道彩虹。 忧伤有时候并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内心,所有的苦闷也许只是失去了控制的平衡,当心态完全达到真正的平和时快乐就会在不知不觉地蹉跎中悄然而至。国君陆明轩和三位巫师一路打探着他们的讯息也登上了这座神秘岛,细长的藤蔓缠绕着粗壮的树干在炽热的骄阳里疯狂地生长,杂乱的野草侵占着流水的方寸在死寂的大地上掠夺着养料。 国君陆明轩望着前面的小径突然发现了一丛丛日轮花,淡紫色的花瓣一片紧挨着一片将小径堵得水泄不通,三位巫师告诉他们这种日轮花会把人活活吞食掉再慢慢消化,但他们要想到达对面的小径必须勇敢地从日轮花中穿行而过,国君陆明轩一行人蹑手蹑脚地移动着脚步,他们宁可溅满恶臭的泥水也不想轻易的丢了性命,经过一番艰难的行走之后他们终于踏上了对面的小径,可是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就看到小径中央站立着两三只野狗。 国君陆明轩一行人掉转过头拼命地躲闪着野狗的追赶,他们不顾荆棘和藤蔓的羁绊越过了山川与河流,然而野狗依旧紧跟在身后不肯放弃到手的猎物,国君陆明轩一行人什么也不想只顾着逃命,却不料一脚踏空全部都跌进了五六米深的山洞里,这个山洞正是土著人和他的首领集会的居所,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同样也落入了这群土著人的虎穴之中,土著人的首领看到这些陌生的面孔命令仆从将他们捆绑起来。 国君陆明轩解释说他们之所以登上神秘岛是为了抓捕在逃的罪犯,他们只要逮住国君江曦源一行人立即撤出这座岛屿,土著人的首领不等他们说完便让侍卫将他们投入大牢,他知道无论什么原因都会破坏自然赋予这片岛屿的安宁,国君陆明轩绝望地叫喊着想争取最后的机会,可是土著人首领那冷漠的眼神像刀刃深深地刺痛了他的整个心魂…… 杀戮的狂潮血染了黎明的曙光让幸福的光点变得微乎其微,无端的仇视湮灭了人性的良善让灰色的记忆在街角不停地旋转,愚昧的思想蒙蔽了现实的残忍在绚丽的梦幻里等待着黑夜的复苏,冷峻的面孔戳穿了虚假的表象在物欲的洪流里期盼着朝阳的来临,堕落的肉体霸占了至高的权柄将战争的烈火烧到了崩裂的坟茔,信仰的旗帜唤醒了孤独的灵魂将悲悯的情怀镶嵌到了意识的深层。 杀戮从来都不是解决纷争的唯一方式,有时候体谅也许更能达到内心的和谐,黑暗的一面映射的只是光明的影子,那些灰色的东西正在看不见的地方激励着命运继续前行。国君陆明轩一行人被土著人的侍卫押送着投入了大牢之内,而他们的隔壁正关押着国君江曦源一行人,国君慕子祯看到他们的死敌也遭遇了囚禁既震惊又窃喜。 国君陆明轩眼睁睁望着这些逃犯却束手无策,他不停地劝导着他们想让这些迷失信仰的罪人改过自新,国君江曦源背转过身望着阴冷的白墙露出不屑的表情,三位巫师摇晃着拳头好像要将他们砸入深渊永世都得不到救赎,就这样他们在幽暗的牢狱里相互指责着对方,谁也不肯后退一步谁也不肯为他人着想。 朦胧的天色随着白昼的到来开始染上了一丝血红的亮彩,土著人的首领和十几名土著人走进牢狱将他们都捆绑了起来,国君江曦源一行人和国君陆明轩一行人瞪视着彼此依旧不愿放下恩怨,他们被土著人牵引着一步一步登上了垂直的峭壁,土著人的首领要把这些破坏和谐的外来人扔进大海,让他们的肉体和灵魂灌入海水洗净所有的罪恶。 土著人询问他们临死之前还有什么需要忏悔的遗言,他们说自己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肯宽恕对方而让彼此生活在仇恨里,等他们都说完了心里话后土著人的首领发出了最后的指令,他吩咐土著人将所有的罪人抬举到空中然后丢进大海。 这时,一片巨大的黑影从他们的头顶覆盖下来遮住了狭窄的道路,他们来不及细想便划开步子准备四散而逃,国君江曦源抬起头看到这片黑影竟是他们偶遇到的恐龙,国君慕子祯舍命救了它的恐龙蛋它一定是想报恩,土著人的首领和他的土著人冲下峭壁跳入了大海,他们在翻滚的激流里上下沉浮左右颠簸,任凭冰冷渗入骨髓再也托不起一个银白色的幻想…… 光明总是来得很晚但它终究会降临,当血红的烈焰驱逐了残留在眼眸里的忧伤时,温馨的色调从来都不是一种简单的寄托,救赎总是陷入被动但它终究会觉醒,当宽恕的力量扑灭罪恶的欲念获得博爱的褒奖时,谦卑的认错从来都不是一种仓促的敷衍,信任总是沾满谎言但它终究会逃离,当深厚的情谊划破虚伪的面具照透内心的真善时,信仰的坚守从来都不是一种盲目的皈依。 理性与感性只差冲动的距离,却让两张熟悉的面孔从此变得陌生,幸福与痛苦只差感悟的距离,却让迷惘的心灵找不到归宿,战争与和平只差杀戮的距离,却让权力的王座充满了纷争,一切的孤独并不是别人创造的而是自己封闭了自己,那些打开心结拥抱天窗的生命终究会得到梦想的眷顾。 国君陆明轩一行人被恐龙解救后依然惊魂未定,他们站在垂直的峭壁上回想着那些疯狂的过往,国君江曦源为了权力的荣耀屠杀了无辜的生命侵占了别国的领土,但他似乎也在无形的忏悔中受到了良知的谴责,国君慕子祯将恐龙蛋交给恐龙的同时他也获得了救赎,在土著人的首领将他们一齐扔进大海的最后一刻。 恐龙用自己的凶猛逼退了那些麻木而愚昧的生命,国君陆明轩回过神来热情地拥抱着国君江曦源和国君慕子祯,他已经忘记前嫌要与他的救命恩人结为至亲的友人,三位巫师也走上前来和他们一一握手表示感谢,海盗们簇拥成一团望着冰蓝色的海水好像梦见了自己的故乡。 此时,漆黑色的暮霭和血红色的暖潮杂糅在一起向着远方的地平线静静流淌,国君江曦源一行人和国君陆明轩一行人乘坐船只准备踏上返回的旅程,他们回头望着渐渐模糊的岛屿心中涌起了一丝感激的浪潮…… 第二十八章 群宴的狂欢(12) ?自由的声音穿过茫茫的黑夜终究要托起一个温暖的晨曦,只是血色的光焰还没有凝聚成团烧毁所有的冰冷,真诚的力量击沉了善意的伪装终究要与信任拥抱在一起,只是智慧的锦囊还没有摆脱阴谋的陷阱激发出才能,信仰的慈悲感化了贪欲的奢靡终究要连接起精神的桥梁,只是正义的号角还没有吹遍荒野唤醒昏睡的心灵。 光明不仅仅是流于表面的安宁,更应该救赎阴暗统治的那一个侧面,幸福从来都不是只为取悦别人的快乐,而是发自内心对生命真正的讴歌,欲望似乎更容易赢得鲜花和掌声,但时间会让种下的恶果又回到自己的嘴边,一切的平衡并不像意识流动的那样复杂,一丝细微的光束有可能就是我们最想要的。 “将军,国君江曦源这个独裁者把我们囚禁了这么多年,你不能一直这样消沉下去啊!”一名士兵坐在地上,劝诫道。“国君江曦源的统治从未俘获民心,他虽然镇压了我们的第一次起义,但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充足的粮草和英勇的斗志,夺回民主的权力指日可待啊!”又一个士兵走上前来,插嘴道。 “此时国君江曦源正遭遇他国国君的追杀,我们何不趁机揭竿而起,首先占领比较偏远的城池,然后向中心位置靠拢。”另一个士兵挽起袖管,激奋地说。“假使我们真正推翻了国君江曦源的统治,你们想好了要建立一个怎样的国度,如果只是一时涌起的头脑风暴,我觉得你们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将军望着窗外,沉着地说。 “你就是个懦夫,我们当然已经勾勒好了未来的蓝图,你不想参加起义那我们自己主导自己的命运。”最后一名士兵瞪着眼睛,怒骂道。“你们心里的苦痛我当然懂,只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一旦发生流血冲突受伤的就是我们的黎明百姓。”将军托着腮帮,忧郁地说。“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我们都要起义,这么好的时机我们不想轻易错过,你如果还是执迷不悟我们以后就不再是兄弟。”第一个士兵叹了口气,失望地说。 血腥的屠戮撕裂了安逸的情调让生命爆发出悲壮的绝唱,死亡的阴影倾覆了理想的信念在残酷的现实里放下了荣耀的花环,自由的呐喊叫醒了瑰丽的美梦让虚无感知到了存在的力量,权力的刀刃割伤了幸福的萌芽在战火的浓烟里扼杀着至善的微光,破碎的友情隔绝了正义的爱抚让疯癫占领了所有的高地,堕落的肉体玷污了高贵的魂魄在物质的繁华里贪恋着风月的娇媚。 失落不是因为没有得到自由的青睐而忧伤,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的结局,幸福不是因为得到了机遇的关爱才欣喜,也许付出的努力才是走上坦途的原因,明天的辉煌永远不是昨天构想的产物,但一丝细微的改变也许就成就了一段经典的传奇。 国君江曦源和两位国君道别后返回了水渊之国,他刚搁下手中的利剑便听到大臣说自己曾镇压的暴民攻占下了一座城池,国君江曦源命令所有将士立即前往那边平复第二次叛乱,士兵们穿上铠甲手舞刀剑浩浩荡荡地奔上了战场,起义军此时正坐在攻占的城池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他们完全没想到国君江曦源会这么快解决所有的争端。 当将士们一步一步逼近城池的中心地域时,他们急忙扔掉大肉和美酒仓惶地准备迎敌,然而上百名的起义军根本不是上万名士兵的对手,他们由于失去将军的指点瞬间乱成了一盘散沙,国君江曦源的士兵将他们包围在中间展开了疯狂的屠杀,有的起义军跪倒在地上抱头痛哭,有的起义军拿起刀剑依旧在顽强的反抗,还有的起义军躲在废墟里时刻等待着落荒而逃。 将士们除了对投降的起义军赦免外其他的一律杀死,灰色的大地刚才还白净如新现在便被染成了一片鲜红,绝望的惨叫附和着飞鸟的悲鸣在寂寥的天空里留下一抹浓烈的味道,就这样大部分起义军还没有享受过胜利带来的喜悦便又陷入了苦痛,他们凝望着天边的暗红色仿佛看见了自己和死亡的影子…… 温柔的水面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一片叶子激起的涟漪就很可能打破所有的安稳,明媚的光焰在白昼里看似光彩夺目在黑夜里却是阴冷冰凉,一颗流星撒下的沙尘就很可能撞碎所有的美梦,权力的游戏明眼处看似和谐安宁背地里却是你争我夺,一场小小的纠葛就可能翻转所有的剧情。 国君江曦源的将士们经过一番惨烈的厮杀赢得了战争的胜利,他们把俘虏捆绑起来准备送交到国君的手里接受审判,国君江曦源此时正站在城堡上望着远方的红日,他明白自己即使拿下至高的荣耀依旧无法除尽所有的阴暗,新生的力量还会在看不见的地方再次聚拢起来面对纷争,然而现在他只想静静地欣赏来自心灵和外部世界的图景,什么也不去细想什么也不去触碰…… 第二十九章 美梦的陷落(1) ?(二) 黎明的花环本该获得美梦的嘉奖却不料被黑夜蒙上了一层凄艳的寒光,寒光的冰冷沁透了暮色的苍茫在黄昏的尽头染上了一抹死亡的气息,绿洲的温馨本该托起荒漠的寂寥却不料被飓风盖上了一片灰蒙的沙土,沙土的肮脏玷污了友情的酒浆在权力的顶端撒上了仇恨的种子,天平的砝码本该衡量幸福的尺度却不料被痛苦刻上了一道深深的裂痕,裂痕的伤疤吞噬了完美的情调在悲观的豁口淋上了绝望的雨露。 时间的钟摆从晨曦的开端一直敲到了白昼的末尾,又从白昼的末尾一直敲到了永夜的尽头,空间的方位从遥远的天涯一直走到了道路的中部,又从道路的中部一直走到了咫尺的脚下,一切的变化都在恒定的状态中发生着细微的蠕动,看不清真相却能感知到美的存在。 血腥的战争经历了几次撕心的转换终于变成了和平的祥瑞,权力的刀锋砍断了宿命的绳索让膨胀的欲望占据了心灵的边角,理性的钥匙经历了几次痛苦的打磨终于开启了智慧的阀门,怜悯的围墙抵挡了冷漠的西风让正义的欢呼传遍了交替的昼夜,信仰的力量经历了几次惨烈的轮回终于摆脱了忧伤的侵袭,博爱的情怀扼杀了自私的风暴让光明的霓虹照亮了灵魂的孤独。 罪恶,不过是至善影子的投射,一半出现在残缺里,一半安放在完整里,狂欢,和孤单从来都不曾分离,一半潜藏在精神里,一半搁置在物质里,庸俗,一直是高雅的一个侧面,一半镶嵌在充盈里,一半丢弃在虚无里,幸福不单是过去的回首,还是未来的展望,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机遇。 国君慕子祯结束逃亡之路后又重新回到了火灵之国,他回望着过去经历的一切好像做梦似的飘渺而遥远,国君陆明轩的守兵已经收到国君的指令准备踏上返回的路途,他们日夜看守着城堡内的一举一动最终依然是一无所获,国君慕子祯从爱臣的手中接过权力的刀柄继续掌管着国度的兴衰。 他热情地拥抱着这位爱臣仿佛拥抱着他和他的影子,火灵之国的未来是覆亡还是崛起都由他来决定,只是他似乎还留恋着刺激的冒险而没有完全收心,所有的大臣和将士守候在大殿外想看到国君那伟岸的背影,国君慕子祯站在红日的下方望着远方的道路将沸腾的朝气延伸到了天际…… 灰色的噩梦始终萦绕在光明的边缘将希翼的残光压缩进混沌的帷幕里,仓促的脚步敲击着大地的心脏让安逸坠落进贪婪的陷阱里,紫色的藤萝始终悬挂在瀑布的旁边将自然的美感包裹进纷乱的意识里,呆滞的眼神观望着星月的变幻让静谧隐匿进死亡的胡同里,蓝色的海水始终流淌在沙滩的中心将暖潮的温暖淹没进寒冷的冰窟里,粗大的鼻孔召唤着痴钝的嗅觉让醇香搅合进恶臭的死水里。 忧伤总是没完没了地影响着欢乐的频率,在和谐快要到达光辉的顶点时动荡又纷至沓来,孤独总是没完没了地打断温馨的画面,在勤奋将要赢得成功的奖赏时倦怠又鲸吞一切,陌生总是没完没了地模糊熟悉的面孔,在非凡即将摘取华美的王冠时平庸又卷土重来,所有的安宁总是那样短暂,就像流星美得璀璨却只有一瞬。 这位爱臣将王者的权力交给国君慕子祯后踏上了返回之路,却不料他在回家的途中遭遇不测离奇的溺水而死,国君慕子祯听闻噩耗后跌落在王座上泣不成声,他不明白刚才一切还好好的为何突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大臣们走上前来安慰国君人死不能复生,让他为大局着想节哀顺变。 国君慕子祯让仆从把大量金币送到爱臣的家中以表歉意,然后昭告所有人自己一定会让爱臣风风光光地厚葬,大臣和仆从离开城堡各自处理着爱臣的后事,他们也无法相信一张白纸还没有留下任何的字迹便被翻了过去,国君慕子祯回想着自己和爱臣曾经历的风风雨雨,潮湿的心再也抵挡不住千年洪流向着最柔软的地方倾泻了出来…… 血红的光焰撕破了虚假的影像将具体的实物呈现在了明媚的世界里,冰冷的杀戮掩埋了善良的本真让物质的繁华露出了贪婪的尾巴,漆黑的阴霾腐蚀了灵魂的纯净将救赎的星芒熄灭在了无情的纷争里,美梦的觉醒摧毁了暗夜的屏障让和谐的现实露出了残酷的一面,晶莹的雨滴滋润了枯死的万物将自然的法则镌刻在了大地的肌肤里,轰鸣的雷电驱逐了美妙的音律让温柔的苍穹露出了恐怖的一隅。 简单的复杂的好像来自于外部其实来自与内心,沉重的轻松的好像主宰着别人其实只是束缚了自己,浩瀚的渺小的好像自然的全部但却是意志的缩影,一切的平衡都是恒定中发生着变化,无论是幸福的光临还是痛苦的侵扰。 “大臣,你前去调查清楚我的爱臣为何会溺死水中,他到底是死于意外还是死于他杀?”国君慕子祯躺在床榻上,说道。“国君,我一定会将爱臣的死因查个水落石出,我想要不了多久一切就会真相大白。”这名大臣低着头,坚定地说。“你快去快回,只要能解开我的心结还他一个公道,我到时一定重重地嘉奖你。”国君慕子祯咳嗽了几声,又躺了下来。 “国君,我在爱臣溺亡的水边观察了好久,我发现池塘的水只有一米深,这样浅的水域不可能淹死人,我猜测爱臣的死肯定另有原因。”这名大臣跪在地上,谨慎地说道。“难道我的爱臣是死于谋杀,这一切真的难以置信,既然如此,我决定亲自前往池塘查个究竟。”国君慕子祯下了床榻,穿上了衣裳。 “国君,我知道你身子不适,要不然我再找两三个随从一同前往,你觉得如何?”这名大臣站了起来,体贴地说道。“这样也好,你快去多找些随从,只要我知道是谁杀害了我的爱臣,我一定要让那个劣徒一辈子给他守灵。”国君慕子祯穿好木屐,恼怒地说。 第三十章 美梦的陷落(2) ?阴冷的气息总是缠绕着微弱的光束在风雨的肆虐中见证着灵魂的飘摇,扭曲的意志映照着邪恶的思潮在贪欲的杯盏中蛊惑着爱的本真,惨烈的争斗总是笼罩着死亡的影子在绝望的呐喊中预知着最后的归属,正义的暖阳烘焙着黑夜的酒浆在黎明的晨曦中传递着善的高尚,虚假的面孔总是掩盖着心灵的哀乐在世俗的沉浮中腐化着肉体的完整,信仰的基石支撑着物质的繁华在得失的感悟中守候着光明的崛起。 迷雾的斑驳遮掩了真相的残忍,在理性和意见的智慧锦囊中夹杂着理智的认识,残缺的记忆抹杀了往昔的完整,在激情和堕落的情感交换中裹挟着幸福的光影,生命的轮转似乎依然是原来的样子,没有加快的速度也没有减缓的频率。 国君慕子祯和他的随从来到了爱臣溺亡的池塘边,他细心观察着池边的脚印发现了重大的线索,接着他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块带血的石头,他分析他的爱臣肯定在这里与某人厮打在了一起,那个人凭借身强力壮的体格将爱臣用石头砸死,然后再把他推进池塘里制造出意外溺亡的假象,大臣和所有的随从不停地点着头表示赞同,他们望着波光粼粼的池塘好像望着自己的面孔,国君慕子祯知道一切的推论只是自己的臆测,这里曾经真正发生了什么依旧还是个谜,为了尽快抓住那个草菅人命的劣徒,他决定到附近的农家去打听打听,即使没有任何收获他也不会放弃最后的希望…… 洁白的翅膀驱走了惨淡的浓雾在时间的夹缝里将真实展现在了黎明的面前,破碎的阴谋撕裂了真诚的美梦在贪婪的圈套里等待着忧伤的复苏,坎坷的道路阻挡了坚定的脚步在荆棘的毒刺里将灯塔熄灭在了永夜的脚下,悲悯的情怀点醒了麻木的神经在浑噩的处境里呼唤着救赎的力量,绚丽的焰火燃烧了心灵的寂寞在狂欢的季节里将安稳勾勒在了颤动的指尖,冰冷的风暴吹散了玫瑰的香味在腐臭的浊水里期盼着温情的回归。 苦难不是生命的全部却摧毁了一半的幸福,在无法预知的流年中美与丑、真与假似乎都是难以形容的事物,一切的不安也许已经为竞争的过程打开了冲刺的阀门,终点是句号还是逗号亦或是省略号依然要从开头那个结尾说起。 “老人家,我的爱臣前几天意外溺水在了你们门前的池塘里,你知道那天究竟发什么什么吗?”国君慕子祯坐在椅子上,亲切地说。“你说的是那个身穿朝服的大臣吧,那天我正和我的老伴在灶台上生火做饭,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厮打声,我推开门扉看到一个乞丐和你的爱臣相互争吵着,我本想上前进行劝阻可我的老伴正巧催促我添火,我只好返回炉灶放弃了化解他们的矛盾。”这位老者抹着眼泪,伤心地说。 “正如我所料,我的爱臣并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死于他杀,等我抓到那个乞丐,我非把他活剥了不可。”国君慕子祯拍打着身子,愤懑地说。“国君,我只是看到了他们在缠斗,至于你的爱臣是不是这个乞丐所杀我也不能确定,这件关乎性命的大事你还是三思而后行吧!”这位老者佝偻着身子,慎重地说。“等我抓到那个乞丐自然会真相大白,是他杀还是另有其人我一审问便知,你就不要多虑了。”国君慕子祯站了起来,向老者告别。 此时,灰蒙的天空似乎透出了一点温暖的光色,血红的暖潮从最黑暗的地方压下来覆盖了大地和海水,国君江曦源和他的随从行走在繁华的街市上,然而他们却无暇欣赏身边的美景,自然和社会的洪流在时间的隧道里一次又一次穿行而过,然而他们却始终只是个过客…… 贪欲的邪念鼓动着心灵的纯真在利益的诱惑下踏上了罪恶的道路,疯狂的杀戮撕扯着至善的魂魄在暗黑的深渊里玷污了信仰的旗帜,冰冷的风暴淡化了彩虹的光色在苍穹的阴影下释放出可怖的能量,飞扬的残雪覆盖了晶莹的白霜在寒冬的季节里舞动着生命的奇迹,坍圮的废墟掩映着昔日的繁华在未来的憧憬里积攒着幸福的源泉,权力的纷争纠缠着意识的盲目在死亡的壁垒里细数着轮回的次数。 忧伤从欢乐的缝隙里逃脱出来最终还是要回到情感的包袱里,贪婪从节制的激流里漫溢出来最终还是要回到物质的繁华里,一切的痛苦好像都是真的一切的幸福好像都是假的,充斥在内心里的压抑难道真的无法扩散到外部世界,所有的孤独也许都是宿命给予美梦的最好礼物。 “我的爱臣是不是你杀害的,我送他离开后终究发生了什么?”国君慕子祯扯着乞丐的衣领,气愤地说。 “没错,他的确死在了我手里,那天我饥渴难耐地晃荡在大街上,突然看到一位身着华丽朝服的大臣经过池塘,我盯着他看了好久发现了他腰间的钱袋,我知道那个沉甸甸的袋子里肯定有大量的金币,于是我偷偷摸摸地尾随着他想要窃取他的财物,没想到刚一伸手就被他抓了个正着,他训斥我说要把我送到刑部的手中,我挥动拳头和他厮打在了一起,我们越打越凶狠最终两个人全都摔倒在地,他的头不偏不倚磕到了那块石头上陷入了昏迷,我原本只想偷走他的金币却不料伤到了他,为了不让他醒来揭发我的罪恶行径,我就使出浑身力气将他推进了池塘,这样我不但可以逃脱罪责还能制造出他意外溺亡的假象,我以为我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最后还是败得一塌糊涂。”这个乞丐低着头,哆哆嗦嗦地说道。 “国君,我们应该怎么处置这个祸国殃民的败类呢,他真让我们火灵之国蒙羞。”随从飞出一脚,将乞丐打趴在地。“国君,看在我是为了填满肚子才杀死你的爱臣的份上,你就饶恕了我吧,我发誓如果以后再行窃就自断双手。”这个乞丐磕着头,恳求道。 “国君,你千万不能心软啊,这些乞丐都是铁石心肠的劣徒,他们有多可怜就有多残忍,你一定要将他判处死刑啊!”随从双手抱拳,劝告道。“该怎样处置这个乞丐我早有打算,你们就不要再搅乱我的思绪了,他未来的命运是由他决定的而不是我。”国君慕子祯托着腮帮,轻声说道。 第三十一章 美梦的陷落(3) ?理性的天平衡量不出感性的重量只能任凭命运的摆布,命运的声调抚弄着和谐的音律在喧哗的幻象里延伸着苦难的征程,温柔的慈悲唤醒了良心的起点让欲念的冰火湮灭在意识的边缘,意识的荒原包裹着仇恨的独苗在杀戮与怜悯之间选择了后者,虔诚的信仰感化了贪婪的本性在安乐的空间里等待着心灵的救赎,心灵的翅膀碰触着现实的影子在灰暗的色彩里总是透出一种淡淡的忧伤。 宽容似乎永远行走在冷漠的前面,当绝望的尾巴点亮了光明的开端时,幸福似乎早已潜伏在眼睛看不到的地方,美梦似乎就是为了良夜而存在,当嘈杂的声响搅乱脆弱的神经然后再归于沉寂时,欢乐似乎还是曾经那个排挤掉无数个孤单的狂欢,宽容和美梦就这样在过去和未来的光影里找寻着现在的记忆,什么都不愿遗忘什么都不愿想起。 “我身上还有几枚金币你先拿去用吧,拿到这些金币后你立即离开火灵之国,以后不准再说你是火灵之国的子民,也不准再踏进火灵之国国土半步。”国君慕子祯心软了下来,忧悒地说。“谢国君不杀之恩,等我离开我们的国度后一定重新做人,改掉那些贪婪和懒惰的本性,争取赢得每一个人的尊重。”这个乞丐不停地磕头,眼角泛出泪花。 “国君,你应该当即将他处死而不是流放,他的偷窃行为和谋杀行为会让我们的国度蒙羞。”随从再三劝阻,恳求道。“真正让火灵之国蒙羞的不是他而是我,我们的国度有那么多的乞丐我却浑然不知,你们也从来不关心他们的死活,我们的国度要是再这样发展下去迟早会覆亡。”国君慕子祯甩了甩衣袖,恼火地说。 “国君,等我回去后一定会救济这些可怜的乞丐,然后将那些贪官污吏的钱财没收上来,一同发放给我们国度的所有乞丐。”随从挠着头,胆怯地说道。“你只需没收贪官污吏的钱财,我会从金库里再调拨大量的金币,火灵之国从此以后绝不能再出现一个乞丐。”国君慕子祯双手合十,平静地说。 仁爱的光环套牢了温馨的画面在死亡的味道里感受不到一丝的血腥,极恶的狂潮淹没了雪白的泡沫在斑斓的色彩中感受着痛苦的嘶吼,至善的信念唤醒了堕落的肉体在灵魂的绝境里感受不到颓丧的存在,迷惑的思绪阻绝了自由的声音在混沌的阴影里感受着孤独的侵袭,正义的车轮压平了崎岖的道路在繁花的香醇里感受不到死水的恶臭,冰冷的目光扯断了温情的庇护在虚无的风暴里感受着真相的破灭。 权力放弃了对物质的依恋最后收获了满满的幸福,金钱放弃了对奢华的追求最后赢得了至高的赞誉,黑夜放弃了对死亡的拥簇最后积聚了重生的力量,一切失去的东西总会在某一天突然得到,好像它一直没有离开过一样。 国君慕子祯坐在王座上对身边的大臣和将士们说以后尽量减少大兴土木,修建殿宇和城池应讲求简约大方而不是高贵奢华,木匠和画匠必须相互配合相互商议之后再做定夺,然后他决定放弃穷兵黩武的长年征战,让驻守边疆的将士们和邻国达成互不侵犯的协议,并且两国之间可以相互往来互通贸易,最后他说要将金库里的一半金币发放给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让他们停止流浪拥有一个安逸的家,大臣和将士纷纷称赞国君慕子祯的宽厚大度,他们也将随身携带的金币拿了出来作为救济乞丐的资金,国君慕子祯手扶着王座缓缓站了起来,他望着他们匆忙的身影仿佛明日的繁华都已经变成了现实的安宁…… 漆黑的夜色蚕食了黄昏里的最后一丝明媚将阴冷的寒潮覆盖了整个苍穹,灾难的阴影席卷了白昼的光焰在微凉的记忆里残存着完整的余温,飞落的残雪冻结了星月里的一丝微光将凋零的花瓣铺满了整个大地,痛苦的**割疼了灿烂的笑容在宿命的洪流里感知着生活的无常,肆虐的飓风吹散了云雾里的一丝清新将浑浊的雨水汇入了整个海水,无助的双手掀起了心灵的帷帐在怜悯的关怀里期待着博爱的降临。 幸福幻灭的瞬间苦痛是否已经凝成永恒,当死亡化成欢乐的样子想要骗取光明的同情时,忧伤是否会攀援而上抵达绝望的高峰,信仰崩塌的瞬间欲望是否占据了顶点,当物欲撕裂了情感的纽带过上醉生梦死的日子时,虚空是否会迷乱眼睛麻痹自己的神经,幸福牵制着痛苦就像信仰牵制着欲望,两种不同的感觉相互纠缠又相互排斥。 “国君,我们国度与水渊之国交界的地方发生了严重的水患,我听说那里的村寨变成了一片汪洋,房屋倒塌千万间,子民流离失所死伤惨重,你快想想办法让他们重建家园吧!”一名大臣面如土色,焦急地说。“你说什么,我们的国度怎么会遭遇洪涝的侵袭,火灵之国气候干燥长年少雨,这样的地域只会遭遇旱灾而不会是水灾。”国君慕子祯扭转过头,狐疑地问道。 “国君,具体我也不太清楚,等我回到自己的府上再仔细查看,因为事关紧急我只看了书信的大概便赶了过来,对于我的过错还请国君谅解。”这名大臣全身哆嗦着,吞吞吐吐地说。“你不用回去再查看了,我准备亲自前往那个地方看个究竟,无论是旱灾还是水灾我都要帮助他们过上幸福的日子。”国度叹了口气,托着腮帮说道。 “国君,我和我的士兵愿意跟随你一同前往,此行路途遥远肯定会遇到各种艰难险阻,你独自前去我们怎么能安心呢?”一名将士站了出来,虔敬地说道。“这样也好,等我弄清楚了那里发生的灾情,回来之后一定重重的嘉奖你们,你们就和我一起踏上远方的征程吧!”国君慕子祯踱着步,爽朗地说道。 此时,漆黑的夜色伴随着淅沥的雨声在浅蓝色的梦乡里流淌着一丝暖暖的温情,无数只褶皱的纸蝴蝶依托着黎明的曙光在表象的世界里展翅飞翔…… 第三十二章 美梦的陷落(4) ?秩序的和谐掩映着正义的力量在自由的呐喊里遥想着生命的本真,乐观的情调冲淡了灰色的印记在凋敝的图景中守望着情感的坚固,勇敢的精神支撑着疲惫的躯体在斗争的浪潮里释放着所有的激情,智慧的河流凝聚了雨露的灵气在罪恶的源头中找到了新生的希望,简单的节奏附和着繁复的音律在自然的法则里触碰着人文的较量,平实的生活打翻了美梦的花瓶在糜烂的夜色中回忆着遗失的初心。 光明终究要回到与心灵一样的颜色,当杀戮的刀剑变成和平的玉帛时,死亡似乎只是一道孤独的影子,自由终究要占据幸福的高地,当仇恨的火焰变成关爱的问候时,冷漠似乎只是一片糟乱的尾音,一切的安稳也许是外界延伸到内心的一个真实写照,猜透了现象的一部分猜透了本质的另一部分。 国君慕子祯和他的将士们此时行走在金色沙漠里,细微的沙粒堆积成一座又一座沙丘封堵了前行的道路,炽热的骄阳炙烤着通红的面颊让汗珠浸透了苦涩的味道,他们就这样亦步亦趋地穿行在无垠的沙漠中,任凭远方的绿洲怎样召唤都不能振作他们的精神,突然,从前方的沙粒中露出了一只巨蝎的尾巴,巨蝎的毒刺高高的翘起仿佛要将卑微的生命扼杀在自己的领地之内。 国君慕子祯看到巨蝎的毒刺急忙招呼所有人向后退去,可是他们刚退了半步身后又出现了一只巨蝎,原来他们在不知不觉的恍惚里已经中了巨蝎的埋伏,身后的巨蝎伸出双螯要将他们置于死地,将士们慌乱中拔出刀剑要和它们大干一场,国君慕子祯说他们根本不是巨蝎的对手还是赶快逃命,两只巨蟹看到他们准备逃跑挥动着毒刺和双螯在沙地里急速飞奔。 国君慕子祯带领着他的将士疯狂地闪躲着巨蝎的突袭,直到远离了巨蝎的领地它们才停止了继续猎杀的行动,国君慕子祯和将士们上气不接下气地坐在沙地上低垂着脑袋,他们筋疲力尽的样子好像紧皱的云彩得不到清风的眷顾,此时,细微的沙粒还在地壳的运动中变成沙丘,炽热的骄阳还在自然的规律中释放能量,一切似乎都没改变一切又都像变了模样…… 残雪经历了风暴的欺凌后为什么还会遭到暗流的侵袭,暗流的阴冷模糊着心灵的颜色为什么再也制造不出一点欢乐的味道,尘埃经历了暮霭的蛊惑后为什么还会遭到云翳的陷害,云翳的冷艳沉醉了呆滞的眼神为什么再也焕发不出一丝迷离的娇媚,花瓣经历了骤雨的击打后为什么还会遭到寒霜的冻结,寒霜的冰凉挑逗着指尖的柔情为什么再也酝酿不出一份真挚的感动。 星辰和月亮的光辉总是在忽明忽暗的交替中感受着世俗的冷暖,烈火和洪水的肆虐也总是在风吹雨打的轮回中迷恋着疼痛的洗礼,所有的悲喜夹杂着自然的秩序在梦境与现实里舞动着生命的奇迹。 国君慕子祯和将士们行走了一天一夜依然没有走出沙漠,他们口干舌燥地趴在沙丘上渐渐失去了继续前进的动力,然而就在他们陷入绝望迷失自我的时候,前方隐隐约约地闪烁着一片透明的光色,国君慕子祯喜出望外地奔跑过去看到了清澈的淡水湖,将士们跌跌撞撞地来到湖边一头栽进了水里,他们大口大口地喝着这片来之不易的甘泉,仿佛自己的血液和骨髓里也要沁出银亮的水滴来。 几名士兵泅过浅水想要到达更深的水域去洗尽满身的污泥,他们说说笑笑地拍打着水花却没有感觉到危险的逼近,一条水蛇从乱石堆里游了上来准备袭击这些士兵,只见水蛇甩动着尾巴缠住了一名士兵的脖颈,这名士兵还没反应过来便进入了水蛇的口腹,接着水蛇又开始朝着旁边的一名士兵发起了攻击,只见它张开血盆大口咬住士兵的身体拖进了深水里,其他的士兵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拔腿就跑。 他们哭喊着游到岸边不停地呕吐着湖水,国君慕子祯指责他们不该喝完水后还贪恋其他的享乐,士兵们惊魂未定地抹着眼泪发誓以后绝不忘记曾经的苦难,就这样他们拿起刀剑继续追逐着远方的黎明,仿佛不可逆转的定数已经在你死我活的决战中解冻成了变数…… 明媚的光焰究竟要将漆黑的暗潮驱赶到什么地方,当杀戮和苦痛被和谐抛掷在千里之外时,安逸也许就是心灵隐藏在灵魂深处的全部,嫩绿的青草究竟要将炽热的沙漠覆盖上什么颜色,当疲惫和干渴被热情的呼唤所感染时,欢乐也许就是笑脸遗失在时间里的年轮,火红的晚霞究竟要将凄冷的云雾变成什么模样,当风暴和雷电被彩虹的斑斓所迷醉时,静谧也许就是情感要交给生命的最终答案。 光焰燃遍了每个阴冷的地方与温暖结合在了一起,青草收集了每一种颜色与完美结合在了一起,晚霞改变了每一道暮光与璀璨结合在了一起,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在自己的运行轨道上发生着不同的变化,即使短暂的瞬息也可能在下一秒凝成永恒的影子。 国君慕子祯和他的将士们在第二天的黄昏时分终于走出了沙漠地带,他们相互拥抱着彼此感受着姗姗来迟的喜悦,和金色沙漠接壤的地方是一片碧绿如茵的草原,几个牧羊人趁着夜色即将来临的时刻赶着羊群快点吃草,蜿蜒的小溪映衬着朴素的小花在夕阳里犹如一个刚出浴的新娘,国君慕子祯对将士们说他们今晚准备在这里借宿一宿,明天早晨天不亮就继续踏上坎坷的道路。 将士们纷纷点着头同意国君的看法,他们向一位牧羊人说了他们的原由后牧羊人热情地将他们迎了进去,在屋内国君慕子祯和牧羊人的家人彻夜长谈聊家常,而在屋外冰冷的寒流冻僵了草原的绿意让飞雪找不到归宿…… 第三十三章 美梦的陷落(5) ?血红的黎明控制了黑暗的蔓延却没有找到黑暗的源头,光明的星点抵达了心灵的边角却没有驱走忧伤的洪流,死亡的阴影遮蔽了意志的倔强在欲念的漩涡里屠戮着新生,水火的较量沾污了灵魂的纯净在救赎的田园里接受着审判,物质的陷阱围困了精神的升华让正义的光耀变得卑微,混沌的噩梦撕碎了现实的缤纷让完整的记忆变得残缺。 时间和空间的长度和宽度搅扰着生命使自己不仅要与外界做斗争,还要与自己的内心做斗争,自然的法则制约着宇宙的精神让万物在享受各种权利的同时也要尽到自己应尽的义务,所有的混乱似乎打破了平衡其实都只是存在的影子。 “农场主,昨天夜里我们的羊遭到了狼的袭击,羊圈里的羊死的死伤的伤,我们这次损失非常惨重啊!”一名仆人跑进屋内,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昨天夜里我和这几位客人交谈到深夜,丝毫没有觉察到外面的任何动静,也只怪我一时疏忽才酿成如此严重的后果啊!”牧羊人用手托着下巴,懊丧地说。“农场主,我们原本打算今天天不亮就赶路,但你们的羊是因为我们的到来才被狼袭击的,我真心觉得一切都是我们的过错。”国君慕子祯低着头,连连道歉地说。 “责任也全不能推到你们头上,狼袭击羊并不是我们所能预料的,你们不用太过自责,天一亮你们还是继续赶路吧!”牧羊人摆了摆手,安慰地说。“我们一定要将那些可恶的狼全部杀死后再离开,它们现在退了回去以后还会再来,那时候你们的损失将会越来越大。”将士们举起拳头,热情高涨地说道。“这样也好,我们今晚就骑上马匹来一场真正的狼马大战,将那些狼全部逼到死亡的深渊,还我们草原的一片安宁。”牧羊人拉着国君的手,动情地说道。 黑夜沉进幻梦的深渊里好像永远醒不过来一样,当厮杀的暗影把绝美的焰火化成一抹轻烟时,疼痛似乎才从临界的边缘回到至高的顶点,仇恨滑进意识的死角里好像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当罪恶的手掌把正义的旗帜狠狠地扔在地上时,冷漠似乎夹杂着慵懒忘记了当初的勇敢,苦难落进绝望的缝隙里好像每一天都是灰色的样子,当哭泣的眼睛把快乐的面容染上哀伤的神色时,厄运似乎总是降临到黎明刚要燃起的时刻。 幸福被心灵的阴暗面剥离的失去了安逸的模样,安逸裹挟着忧伤的一束光在死亡的瞬间感觉到了虚无的存在,虚无将表象的瑰丽映射到理念的深层烘托出一个荒诞的现实。 草原上的狼第一次突袭成功后又开始谋划着第二次攻击,它们趁着深夜聚集在山顶不住地观察着下面的动静,羊圈里的羊由于受到致命的伤害个个提高了警惕,它们蜷缩在一起组成一道铜墙铁壁来抵挡死敌的进犯,国君慕子祯带领着将士和牧羊人骑上马匹奔赴到了羊圈的四周,只要狼信誓旦旦地踏进羊圈他们就采取最猛烈的打击,无论死伤多少羊多少马也不能再一次让狼得逞。 随着狼嚎一遍又一遍在空旷的草原上响起,狼群像一股巨浪沿着礁石奔流而下,不一会儿它们就跳过围栏冲散了扎堆的羊群,狼在羊圈里展开了最血腥的撕咬和搏斗,它们扼住羊的咽喉和四肢不停地摇晃着脑袋,直到鲜血喷出血管迸溅到皮毛和地面上,牧羊人招呼国君慕子祯一行人进攻的时机已到,他们驾驭着马匹冲进羊圈堵住了狼群的退路,受困的狼咬坏围栏不顾一切地向外面奔逃,只看到一个又一个黑影疾驰在草原上像一张鬼魅的画像。 牧羊人和国君慕子祯一行人手持刀剑砍杀着逃窜的狼群,狼躲闪到马匹的后面啃咬着它的后蹄和尾巴,牧羊人掷出利剑刺中了狼的眼睛,又有一只狼跳跃起来咬住了士兵的双腿,士兵挥舞着利剑削掉了狼的耳朵,还有一只狼夹在国君慕子祯和将军的马匹之间,这只狼露出凶恶的眼光仿佛要与他们同归于尽似的,国君慕子祯对准狼的心脏刺了过去,将军拉紧马缰将蹄子踏了上去,就这样狼群在牧羊人和国君慕子祯一行人的追杀下已经所剩无几。 牧羊人说我们只需把狼逐出草原不必赶尽杀绝,国君慕子祯知道狼和羊虽然水火不容但也缺一不可,让他们相互争斗应该是自然的选择而不应该是人为的选择,将士们跳下马匹围拢过来点起了一堆篝火,火红的苗子映着每一张面孔就像从掌心中托起的红日一样灿烂…… 光焰从黑夜的末端涌起延伸到白昼的世界里到底经过了几次痛苦的转变,当自然的寂静和人文的喧嚣发生激烈的碰撞时,理性的光辉是否可以消除感性的偏见达到内外的和谐,至善从极恶的尽头孕育出来然后撑起伟岸的身躯到底经过了几次艰辛的磨合,当锋利的刀剑刺穿情感的堡垒获得凯旋的歌声时,温暖的怀抱是否可以阻止风雪将希望紧紧地包裹,博爱从仇恨的烈火中找到救赎的力量到底经过了几次死亡的考验,当智慧的花环套在愚昧搭建起来的阶梯上时,远方的星月是否可以照亮夜色指引攀登的道路。 忧伤弥补不了心灵的空缺,它只会把欢乐拉近更暗的深渊,欢乐填充不了肉体的绝望,它只会制造出喜悦将冷清化为乌有,放纵改变不了时间的规律,它只会破坏秩序让一切出现混乱,秩序束缚不了空间的平衡,它只会影响因果关系相互共生。 牧羊人和国君慕子祯一行人将残余的狼群驱逐出草原后返回了屋舍,牧羊人的妻子守候在门口望着他们凯旋归来的身影迎了上去,她让自己的孩子从屋内端出油茶和青稞好好招待这些英雄,国君慕子祯一行人享受着美食美酒心里却一直牵挂着灾民的安危,他们吃完喝完后准备离开草原继续踏上远方的征程,国君一行人一一拥抱了牧羊人一家人并向他们挥手告别,此时,光焰完全从黑暗的中心抽离了出来悬挂在天边,绚丽的霞丹色穿过云层在鸟语花香的季节里凝成了一幅泼墨画…… 第三十四章 美梦的陷落(6) ?夜色冲垮了心灵的防线在冰冷的洪流里释放着未知的恐惧,废墟掩埋了黎明的光辉在绝望的呼喊中细数着朦胧的爱意,忧伤将悲情的色彩渲染到极致在眼泪的闪烁中感知到了肉体的脆弱,沙尘将远方的绿洲变成荒漠后在死亡的风暴里摆弄着命运的棋局,苦难延伸着悲观的长度在怜悯的襁褓里等待着幸福的来临,噩梦挖掘着感性的深度在沉沦的意识中期盼着光明的觉醒。 忧伤,还是忧伤,在看不到的灰色地带疼痛似乎从未改变,悲观,还是悲观,在物质的繁华里安稳似乎只能是一种奢侈,所有的所有好像都有喜剧的成分,可最终都会变成悲剧的结果。 国君慕子祯和他的将士们终于走出草原抵达了被洪水淹没的村寨,他们望着逃难的子民和汹涌的激流不由得落下了眼泪,简陋的屋舍浸泡在污浊的泥水里分不清什么是房檐什么是墙壁,残破的家什遗落在荒草和野花里已经腐朽成了一堆废料,撕心的哭喊夹杂着绝望的悲叹在时间的声响里打碎了安逸的美梦。 孤独的背影拉长了情感的距离在陌生的足迹里寻找着美的奇迹。国君慕子祯没想到突如其来的灾难会如此的可怕,整个村寨淹没在洪水里再也找不到那些安静的影子,一切的一切似乎在眨眼之间丢失了最初的模样,没有幸运的眷恋也没有温馨的依托…… 黑夜的影子缩短了白昼的距离让惨淡的暮光堆积成了一道厚实的屏障,幽怨的悲泣搅乱了内心的平和在坍圮的废墟里感受着世俗的苍凉,坚定的信仰支撑着高贵的魂魄将眼前的灾难看做一次肉体的洗涤,宽阔的沟壑阻绝了路途的平坦在轮回的绝境里发现了希望的存在,时间的钟摆摇晃着曾经的和谐使现在的忧患更加陷入疼痛的边缘,光明的翅膀扑打着汹涌的暗流在权力的争斗里看不透游戏的规则。 幸福,没有成为愉悦的一部分相反成了痛苦的一部分,在短暂与永恒转化的瞬间,平衡似乎被混乱驱赶到了另一个空间,死亡,不是夜色投进深渊里的影子而是黎明熄灭后的复活,在堕落与救赎转化的瞬间,美梦似乎一直都与虔诚紧密联系在一起。 “妇人,你们这个村寨为何会突然被洪水淹没,房间倒得倒塌得塌,子民只能流离失所。”国君慕子祯拉着妇人的手,伤心地说。“国君,这一切都是水渊之国的水坝决堤造成的,那天夜里我们村寨的子民都沉睡在梦想之中,突然一声巨响洪水像野兽般涌进了村落,人们来不及穿好衣裳便逃离屋舍攀爬到了高地,有些行动不便的老人和小孩就只能眼睁睁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这位妇人哭红了眼睛,她的左手牵着一个小孩。 “我们子民受了如此严重的水灾,我必须亲自前往水渊之国讨个说法,国君江曦源必须为这场灾难承担所有的责任。”国君慕子祯挽起袖管,愤怒地说。“国君,水渊之国的国君应该为我们调拨大量的金币,此时我们的金币因为下发给乞丐已经明显不足,修筑水坝和建造家园必须从他们的金库里支出。”将士们围在一块,强硬地说道。“金币发放是最重要的一部分,但也不能忽视对落难子民的心理疏导,他们的亲人伤的伤死的死,一定会在长时间留下灰暗的阴影,你们时刻要懂得排忧解难给他们送去温暖。”国君慕子祯闭上眼睛,忧郁地说。 水火的较量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在死亡的风暴里拉开了序幕,炽热的温情搅动着权力的刀刃在自由的光环里露出了冷淡,金钱的诱惑控制着心灵的沉浮在物质的陷阱里任由贪婪吞噬,破碎的美梦隐射着现实的明暗在理性的意识里看清了友情的瓦解,绚丽的表象遮掩了理念的苍白在虚无的知觉里寻不到爱的滋养,正义的号角吹遍了仇恨的死角在慈悲的源泉里聆听着光明的崛起。 失望伴随着幸福的更迭偏移到了天平的最末端,杀戮席卷着痛苦的暗影将冷漠感染给了被欲望迷惑的眼睛,堕落弥漫着灰蒙的气息在生命的终点呼喊着腐朽的胜利,一切本应该消失的东西都在污秽里被释放了出来,拥有了一个复杂的外壳和一个简单的内核。 国君慕子祯带领着将士们来到水渊之国见到了国君江曦源,他将水坝决堤淹没自己村寨的灾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国君江曦源说水坝决堤是天灾而不是他们故意放水引起的,因此他们只愿意拿出一少部分金币救助难民重建家园,国君慕子祯听后感觉自己的自尊受了严重的侮辱,他说国君江曦源如果不拿出大量金币那么两国的友情将彻底破裂,国君江曦源愤然离开王座向着寝室扬长而去,国君慕子祯站在原地决定与水渊之国背水一战,就这样两个友好的盟国因为水患的纷争形同陌路,一场惨烈的战争从仇恨中被酝酿出来准备毁灭所有的安稳… 第三十五章 美梦的陷落(7) ?权力的更迭搅动着战争的风云在杀戮与自由的边界找寻着欢乐的踪迹,意志的天平度量着血肉的轻重在坚定与动摇的零点感受着生命的虚无,友情的藤蔓缠绕着知性的花蕊在理性和感性的深渊嗅触着勇敢的香味,欲念的锁链禁锢着火热的激情在堕落与迷惘的尽头等待着博爱的抚慰,光明的翅膀拍打着暗黑的阴霾在明媚与忧伤的巅峰倾听着幸福的回音,信仰的忠贞洗涤着罪恶的贪欲在放弃与珍惜的低谷静观着机遇的变化。 正义的卑鄙的只是历史留给心灵的一面镜子,勇敢的怯懦的只是情感世界里涌起的一丝风浪,智慧的愚昧的只是知识教给生活的一个任务,虔诚的亵渎的只是感恩充斥灵魂的一次救赎,节制的贪婪的只是欲望蛊惑肉体的一场游戏,一切的幸福好像冰冷的没有温度,在残缺的美梦中完美似乎太过遥远,战争的伤疤会慢慢褪去但精神的印记却终究无法根除。 黎明的光束被黑夜围拢在中央再也透不出一丝温柔的感觉来,当灰暗的气息撕裂了光明的屏障将冰冷的寒流倾注进来时,炽热的暖潮还能在美梦的末端支撑多久,绚烂的焰火只绽放一瞬间实现了白昼实现不了的愿望,当虚假的表象掩盖了事实的真相要占据心灵的高点时,痛苦的呐喊是否可以戳穿所有的谎言,新绿的叶子忍受了西风的萧瑟终会迎来春光的明媚,当真挚的情感一层又一层打开封闭的心门时,陌生的面孔好像在哪一个转角正好遇见。 光束不仅仅可以成为光明的一部分它还可以抑制黑暗的蔓延,焰火不仅仅可以定格最温馨的画面它还可以改变忧伤的结局,叶子不仅仅可以烘托玫瑰的浓郁它还可以阻挡风雪的袭击,缤纷的世界似乎应该是和谐的可它处处却充满了荒谬,平凡的人生似乎应该是美满的可它处处却充满了痛苦,所有的想象虽然完美可始终不能取代现实的残缺,就像水中花镜中月一样美得不可一世却无法真正拥有。 国君慕子祯怎么也没想到国君江曦源宁愿破坏彼此的情谊都不愿支助更加的金币,他心灰意冷的回到火灵之国越想越觉得苦闷,村寨之所以被洪水淹没与他们的疏忽有直接的关系,如果他们经常巡视督查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然而所有的噩梦在一夜之间全都变成了现实,国君江曦源的冷漠只会掀起两国的纷争却没有一丝好处,国君慕子祯可以忍受尊严的屈辱却不能看着自己的子民受苦,他思忖了许久终于选择向水渊之国宣战,大臣和将士都愿意挑起战争赢回属于他们的自由,就这样欢乐的声音掩盖了凄惨的画面一直传到了天际,悠扬的歌声折返回来荡到了每个人的心田…… 友情的温度降到了冰点还有没有回升的那一天,当贪欲迷惑了心灵的窗户在死亡的阴影里制造出混乱时,至善的真情是否只是一出没头没尾的戏剧,权力的纷争伤透了正义还有没有补救的那一天,当虚假伪饰了表面的现象在意识的风暴里制造出歪曲时,本质的光鲜是否只是一个若离若即的幻梦,虔诚的信仰失去了拥簇还有没有闪耀的那一天,当愚昧刺伤了智慧的锦囊在物质的深渊里制造出平庸时,救赎的力量是否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存在。 友情还是原来的友情但好像缺少了曾经的关怀,权力还是原来的权力但好像丢掉了曾经的宽容,信仰还是原来的信仰但好像遗失了曾经的高尚,幸福只是痛苦转到了一个幸运的位置,一切该回来的终究会在某一天再次降临。 “国君,火灵之国和水渊之国的深厚情谊不能因为金币的矛盾而陷入仇恨之中啊,我们何不退一步让两国避免流血事件的发生呢?”五位亲信走进大殿,平静地说。“水坝决堤引发的水灾本就是他们的过错,可他们却不想承担这次灾难的后果,我们的国度此时正缺少金币,而村寨的子民依旧得不到妥善的安置,你说我们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国君慕子祯托着下巴,无奈地说。 “国君,我们五个人愿意前往水渊之国偷取他们的金币,既然他们不肯明给那我们就暗盗,这样两个国度就不会因为小小的纷争而伤了和气。”五位亲信高昂着头,自信地说。“这个办法好是好,只是水渊之国一向看守森严,你们进去了恐怕难以溜出,我真的替你们的安危担忧啊!”国君慕子祯长舒一口气,谨慎地说。“国君,我们已经为潜进水渊之国的金库设计好了图纸,万一遭遇到什么不测我们会选择放弃金币超捷径逃跑,你就不要再自己吓唬自己了。”五位亲信相互拥抱着,微笑着说。 曙光的尾巴搁置在白昼的前端在等待着一个怎样的黎明,黎明的花火燃烧了寂寞的夜晚在忧伤的浅梦里拼凑着谁的孤独,贪婪的欲望徘徊在悲悯的中央在幻想着一个怎样的蓝图,蓝图的陷阱蒙蔽了雪亮的眼睛在死亡的暗影里窥见着谁的天真,理智的源泉流淌在感性的梢头在期盼着一个怎样的未来,未来的霓虹温暖了冰冷的残冬在明媚的季节里召唤着谁的苏醒。 灰白的华美的都在色彩的光圈里变成了一种普通的颜色,富裕的贫穷的都在灾难的幻灭里变成了一声沉重的叹息,乐观的悲观的都在命运的轮回里变成了一丝轻柔的烟缕,幸福,并不代表自己永远都是上帝的宠儿,痛苦,并不代表自己会和厄运成了难兄难弟,一切的轨迹都是时间和空间留给心灵最好的财产,别人拥有的不必羡慕自己得不到不必炫耀。 “水渊之国的金库里居然有这么多的金币,可国君江曦源却不想慷慨解囊帮助我们的子民渡过难关,他这样贪财他们的子民会有一天好日子过吗?”一个亲信大把大把地往袋子里装着金币,气愤地说。“国君江曦源如此吝啬我们总能想出办法,他越是不给我们大量金币我们越是要将金库掏空,看他以后怎样大兴土木、穷兵黩武。”另一个亲信打开袋子,附和道。“我们只有区区五个人,可不能因为救灾心切而拿光所有的金币,我们只需装满自己手中的袋子就可收手,千万不能陷入仇恨的泥潭啊!”又一个亲信擦着额头的汗水,劝解道。 “我这里还有三个空袋子,我们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所有的袋子必须全部装满,况且我们对水渊之国的地形了如指掌,你如果害怕还是赶快逃走吧!”还有一个亲信推开那个亲信,欣喜地说。“你们这样随性你会害了你们,这样八个沉甸甸的袋子肯定会减缓我们逃跑的速度,水渊之国城墙上的那些守夜人不会觉察不到的,我们还是装满五个袋子迅速离开吧!”最后一个亲信坐在地上,恳求道。“你要是再不闭嘴我们就把我装进袋子,你好好想想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吧,他们的痛你难道一点也感觉不到吗?”第一个亲信叹了口气,继续装着金币。 第三十六章 美梦的陷落(8) ?昏黄的夜色蛊惑了星月的娇媚在孤独的心扉里等待着希望的破灭,仇恨的堤坝阻塞了涓涓的溪流在惨烈的厮杀里封闭着怜爱的光芒,飘飞的残雪冻僵了大地的轮廓在苍穹的灰白里细数着忧伤的痕迹,邪恶的欲念击沉了信仰的巨轮在愚昧的吟唱里分享着精神的荒芜,流浪的尘埃撕碎了博爱的嫁衣在潮湿的坟茔里诅咒着救赎的降临,虚假的表象遮掩了灵魂的高尚在残缺的美梦里编织着人性的复杂。 美好的东西总是被丑恶强压在下面得不到应有的报答,幸福的东西总是被痛苦撕成碎片得不到光明的青睐,一切的喜剧总是从悲剧开始然后再以悲剧结束。 五位亲信扛着八个装满金币的袋子离开了水渊之国的金库,他们晃晃悠悠地行走在庭院里并觉察着四处的风声,城墙上的守夜人来来去去地望着下面生怕有外敌闯入,昏暗的光影投射在漆黑的城墙上露出斑驳的白点,五位亲信攀上了最隐秘的一堵围墙准备跳到城外,突然一个守夜人发现了他们随身携带的袋子,其他四个亲信相互推搡不顾一切的向城墙上爬去。 守夜人搭起弓箭朝着压抑的夜色射出一阵箭雨,只见千百支利箭像决堤的洪水吞噬了光明里的每一丝暖意,五位亲信有的跌落在城墙之内有的跌落在城墙之外,他们倒在血泊里身上插满了一支又一支冷得泛白的利箭,此时,昏黄的夜色彻底坠进了罪恶的深渊无法感知心灵的温度,孤独的繁星洒下一行冰凉的泪珠再也听不到黎明燃起的声音…… 忧伤凝固成冰刃的模样斩断了哀悼的纽带,纽带的丝线连接着悲愤的怒火在樱花的舞动里透出肃杀的冷清,彷徨蜕变成倦怠的模样模糊了现实的印记,印记的轮廓依附着物质的流变在狂欢的季节里映出孤傲的姿态,恐惧演化成云翳的模样恫吓了炽热的光焰,光焰的暖流抚弄着黎明的风暴在激情的漩涡里辟出平坦的大道。 忧伤,还没尝到欢乐的滋味便回到了忧伤的从前,彷徨,还没走到拥挤的路口便遇见了彷徨的自我,恐惧,还没听到痛苦的尖叫便屈服了恐惧的本色,所有的无奈似乎都是宿命安排在生命里的一枚棋子,有的逃掉了有的终究逃不掉。 国君慕子祯得知自己的五位亲信被守夜人乱箭射死后失声痛哭,他命令仆从将整个城堡布置成黑白两色悼念死者,然后让乐师穿上丧服吹奏哀曲长达三天三夜,大臣和将士听闻噩耗纷纷在大殿里举起了拳头,他们已经退让了一步没想到最终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国君江曦源宁愿沦为守财奴也要抛弃两国的情谊,他的冷漠和绝情迟早要将自己的江山断送在自己的手上,国君慕子祯平复了一下心神决定对水渊之国正式宣战,他不能再让自己的子民变成羔羊任人宰割,慈悲的念想既然无法破除被邪恶侵蚀的那个魔咒,无尽的杀戮也许是走上巅峰毁掉贪婪的唯一选择…… 光焰与暮霭同时弥漫在苍穹之上到底要制造出一场怎样的斗争,死亡夹杂着呼喊在仇恨的逆流里究竟想席卷起一股怎样的飓风,反抗与屈服同时撕扯着权力的面具到底要腐蚀掉谁的心灵,贪婪裹挟着悲伤在破碎的美梦里究竟想冻结住谁的肉体,救赎和堕落同时教化了冷漠的无情到底要支撑起哪一片倾斜的暗影,残忍依附着邪恶在失落的深渊里究竟想撬开哪一片微弱的熹光。 逆流可以激发向上的动力也可以破坏原始的初心,美梦不是现实的某个片段也不是厄运的某次降临,深渊埋没了时间的长度也埋没了空间的广度,生命的转轮总是在不经意间运行了一大半,而自己却还停留在原处等待着下一个开始。 国君慕子祯派出凤凰和麒麟前往水渊之国扑灭他们嚣张的气焰,凤凰盘旋着飞升到高空落下一团团炽热的烈火,麒麟奔跑在荒滩上犹如一道道霹雳的闪电,就这样两种猛兽带着复兴火灵之国的荣耀在冷酷与多情之间狂舞,国君江曦源得知灾难即将来临的消息派出了秃鹫和猎豹进行拦截,秃鹫露出尖爪和利喙仿佛要将所有的仇恨都凝聚在眼眸里,猎豹仰天咆哮着在地上挖出一个又一个深坑好像要设置许多陷阱,国君江曦源的猛兽避开灰暗的影子在杀戮的浪潮里急速前进,经过漫长的跋涉它们相遇在了高原之上。 火灵之国的猛兽和水渊之国的猛兽站在两边谁也不肯屈服,轰鸣的雷霆和狂野的风暴顷刻之间形成了一堵屏障,两种明媚和昏暗的力量游走在绝境里一触即发,只见凤凰和麒麟冲破屏障冲向了秃鹫和猎豹,凤凰撕咬着秃鹫的羽毛在暮色里凋零成一片又一片,秃鹫抓挠着凤凰的脖颈渗出鲜血一滴又一滴,麒麟腾空跃起将猎豹扑倒在了地上,猎豹甩动着尾巴将麒麟推进了泥潭里,凤凰和麒麟刚一占上风便被秃鹫和猎豹打得遍体鳞伤,秃鹫和猎豹刚恢复体力便被凤凰和麒麟咬得鲜血淋漓,就这样他们缠斗在高空和地面相互攻击却胜负难分。 国君慕子祯看到胜利无望便命令凤凰和麒麟返回火灵之国,他接下来要派出更强大的生物与邪恶的力量决一死战,只是现在他还不能露出欣喜的表情以掩掉颓丧,因为一切的定数总会在不经意的轮回中反转成变数…… 第三十七章 美梦的陷落(9) ?黎明的暖流终究夺取了自由的拥护在生死的较量中辟出了道路,道路的基石延伸着心灵的深度在真诚与虚假之间做着慎重的选择,勇敢的火花终究击退了漆黑的阴霾在星月的碰撞间擦出了激情,激情的灵药消除着伤疤的疼痛在理性与感性之间想着远方的灯塔,信仰的旗帜终究埋葬了罪恶的仇杀在彩虹的光色里悟出了幸福,幸福的真谛牵动着至善的魂魄在珍惜与挥霍之间记着曾经的苦难。 黎明在黑夜的尽头展现出了最美的时刻,因为那时也是阴冷达到最饱和的状态,勇敢在死亡的瞬间展现出了最真的时刻,因为那时也是仇恨达到最绝情的状态,信仰在道德的边界展现出了最善的时刻,因为那时也是沉溺达到到顶峰的状态,一切美好的东西总是在丑恶最狂妄的时刻发挥了最大的作用,而心灵似乎总是把自己包裹起来不愿承受外界的伤害。 国君慕子祯准备请来透明人和变形人掀起新一轮的战争,透明人和变形人收到传唤后从偏僻的山区来到了城堡,国君慕子祯说他们急需赢得一次胜利来遏制对方的蛮横,透明人和变形人说愿意为自己的子民承受各种煎熬,国君慕子祯目送他们踏上征程进入你死我活的血战中,而自己则留守在城堡里为他们默默地祈祷,透明人和变形人驻足在荒野之上等待着对方的应战,国君江曦源继续派出隐形人和活死人展开腥风血雨的较量。 隐形人和活死人聚集在另一端犹如饥渴的乌鸦黑压压的一大片,透明人和变形人先按兵不动观察周围的地势优劣,隐形人和活死人迫不及待地冲到了荒野最低洼的区域,透明人和变形人立即拉满弓弦射出了一支支带毒的利箭,隐形人和活死人由于视野狭窄看不清高地的境况,他们犹如瓮中之鳖任凭对方欺凌却无还手之力,透明人和变形人停止射箭希望对方能够缴械投降,剩余的隐形人和活死人爬出低地仍做最后的挣扎,他们手持利剑和大刀朝着透明人和变形人发动反击。 透明人和变形人冲下高地与他们拼杀在了一起,只看到撕裂的伤口和痛苦的惨叫拉扯着心灵不知正义为何物,冰冷的眼神和锋利的刀尖撞击着魂魄不知自由的初衷,最终透明人和变形人一鼓作气将隐形人和活死人杀得片甲不留,他们望着血红的黎明知道胜利的荣耀已经在理智的交界重新颤动,一个华丽的美梦正打破欲念的禁锢获得现实的褒奖…… 友情的冰晶破裂成碎块在感性的血肉中击沉了谁的梦想,梦想的泉水汇聚成溪流在无情的杀戮中掩埋了谁的初心,权力的刀刃割破了信任在世俗的游戏中玷污了谁的善良,善良的花瓶装满了花束在浓烈的芳香中迷惑了谁的神经,正义的号角吹奏着赞歌在自由的呐喊中抬高了谁的手臂,手臂的力度托举着希望在祈祷的默念中坚定了谁的信仰。 友情缺少了物质的支撑终究会在无声的恩怨中激发出仇恨,权力缺少了理智的庇护终究会在膨胀的欲望中迷失了自我,正义缺少了光明的拥簇终究会在消沉的意志中磨掉了朝气,一切的不安总是来源于外部的侵扰和内部的放纵,没有到达终点便在中途给心灵打上了一个沉重的问号。 国君慕子祯取得大胜后决定层层击破一举攻下水渊之国,于是他带领着成千上万的士兵们朝着光明的坦途一步步进发,国君江曦源首战惨败后坐在王座上怒斥那些只会领赏却不中用的残兵败将,他同样带领着水渊之国的士兵前往山地之上进行厮杀,厚重的云雾笼罩着野花野草在微弱的光线里透出一种刺鼻的味道,呼啸的烈风碰撞着飞沙走石在死亡的圈套里露出一丝浅浅的忧伤,国君慕子祯的大军和国君江曦源的大军手持兵器排列成方阵,他们观察着气候的变化也打量着对方的兵力。 国君慕子祯命令士兵将盾牌垒成一道高墙一步步向前逼近,然后再命令弓箭手拉满弓箭随时准备射击,国君江曦源命令轻骑兵冲锋在前打掉对方的士气,然后再命令士兵驻守原地按兵不动,就这样火灵之国的大军混入了水渊之国的大军中,水渊之国的大军掺杂在火灵之国的大军中,两种势力形成两股洪流推动着友情的破裂向着深渊继续堕落,两国的士兵相互攻击着对方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就这样他们在第一天的决战中打了个平手,火灵之国没有取得任何的战果水渊之国也没有挫伤斗志,他们依旧仇视着对方却无法再迈出勇敢的第一步…… 美梦的尽头是连接着无数个美梦还是噩梦喷涌的开端,幸福的光焰依恋着火红的蔷薇是得到了爱情的拥护还是远离了原本的温馨,道路的前面是连接着矮矮的地平线还是深不见底的沟壑,友情的翅膀碰触着冰冷的风暴是想感受信仰的沦丧还是想纠正沉溺的错误,心灵的内部是连接着精神的实质还是只是物欲的写照,智慧的力量拼凑着残缺的记忆是因为陷入了圈套还是因为冲出了陷阱。 简单的复杂的缠绕着美梦的尽头让时间的足迹在过去和未来之间徘徊,正义的邪恶的拍打着友情的翅膀让情感的温度燃到了顶点,明智的愚笨的刺激着智慧的力量让阴谋始终摇晃在黑暗碰不到的地方,一切能感知的也许是眼前的幸福,而远方的似乎只是一个童话般的梦。 国君慕子祯进攻受阻后决定改变策略突袭敌军的后方,一部分士兵依旧在前方与国君江曦源的大军展开正面厮杀,另一部分士兵悄悄潜伏到后方的兵营里阻断他们粮草和兵器的补给,国君江曦源的大军如排山倒海般失去了最初的战斗力,他们虽然手握着兵器但双眼冒起了金花,饥渴难耐的痛楚撕裂着神经在纷乱里找不着方向。 国君慕子祯盼望已久的胜利终于露出了梢头,他命令士兵将国君江曦源的残军逼退到水渊之国的城堡,第二天的大战中国君慕子祯取得了大捷,他让士兵停止进攻坐在盆地之上好好感受获胜的喜悦,而明天就是他们攻陷水渊之国推翻集权统治的最佳时机,此时,绿色的盆地犹如一口铁锅托举着天空踩踏着海水,一条细长的水平线分割着两边让暮色沉醉在夕阳里…… 第三十八章 美梦的陷落(10) ?黎明改变了白昼的颜色还能不能留得住温暖的气息,当黑夜的混沌将和熙的清风变为急掣的雷电时,欢乐是否已经开始被忧伤的情绪所感染,幸运改变了时间的痕迹还能不能享受到美梦的眷顾,当权力的游戏将胜利的花环变成苦涩的烈酒时,自由是否只是飘在远方不可触摸的假象,安宁改变了世界的格局还能不能控制住曾经的荣耀,当无情的杀戮将和谐的音律变为凄厉的哀鸣时,和平是否一直都是一个口号而没有落到实处。 黎明,只能祛除黑夜末端的阴冷却无法祛除心灵深处的阴冷,幸运,点燃了一瞬间的激情终究无法抵达永恒,安宁,出现在诗画里和现实的残酷大相径庭,所有的完美也许只是一场华丽的梦境,而残缺才是生命的一部分。第三天国君慕子祯带领着将士攻入了水渊之国的城堡,却不料碰巧遭遇到了风雪的围困,火灵之国的士兵衣衫单薄根本无法忍受突起起来的降温,他们有的得了风寒有的则被活活冻死,国君慕子祯望着白茫茫的雪地束手无策,他没想到近在眼前的胜利转瞬之间化为泡影,士兵们建议国君赶快撤退否则可能会全军覆没。 国君慕子祯挥动着手臂招呼将士立即返回火灵之国,就这样雄壮的声势刚达到巅峰便被孤独的背影所取代,他们踏着厚厚的积雪向着来回的路留下了一长串脚印,与此同时,水渊之国的将士似乎已褪尽惆怅恢复了最初的信心,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星星颤抖的地方吞没了所有的温度…… 飘飞的残雪掩埋了光明的火种在忧伤的季节里冻结了前行的道路,道路的尽头接触着瑰丽的幻梦在现实的血雨里撕扯着至善的本真,绚烂的樱花扼杀了野草的香味在河流的喧腾里打破了隽永的画卷,画卷的扉页镌刻着遒劲的文字在权力的争斗里默想着流年的变迁,流浪的尘埃包围了陡峭的绝壁在云雾的湿气里斩断了透明的雨露,雨露的芳泽滋润着辽阔的大地在死亡的绝唱里细数着心灵的印记。 冰冷一层接着一层封冻了所有的光色,光色溅满了孤独的影子在痛苦里沉沦,鲜血一滴接着一滴模糊了朦胧的双眼,双眼填满了银亮的泪珠在绝望里悲泣,刀剑一次接着一次斩断了情义的绳索,绳索捆绑了美德的枝蔓在冷漠里疯长,幸福再也没有了幸福的样子,悲剧已经在现实的幻梦里开始重演。 国君江曦源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最后的希望,没想到意外的风雪竟给了他新的契机,他看到火灵之国的将士相互搀扶着退出了城堡,而自己的大军已在走廊和大道上排好了出击的方阵,他下令全体士兵奔赴前线发动最猛烈的进攻,火灵之国的将士已经无力战斗扔掉了手中的兵器,他们只想保住性命然后回到自己的国度等待崛起,但是水渊之国的将士一点也不给他们机会,他们追着狼狈的敌兵斩杀了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 火灵之国的士兵在雪地里哭喊着、尖叫着任人宰割,国君慕子祯看到鲜血像凋零的花瓣映红了大地和眼睛,他感觉自己已经没有颜面再返回火灵之国,于是他毅然决然地抽出利剑选择了割颈自杀,就这样纷飞的雪花覆盖在他的身上好像罩着一层棉被,他则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光明的浸润没有黑暗的来袭,一切都仿佛停滞在爱与恨的中间地带里,到不了真实的肉体碰不着灵魂的全部…… 微弱的星火终究无法抵挡暮霭的侵袭归入了沉寂,暮霭的暗流席卷了幸福的领地在战争的厮杀里夺走了所有的欢乐,稀疏的绿叶终究无法抵挡飓风的嘶吼化为了春泥,飓风的气浪摧毁了温热的河流在坍圮的废墟里抢走了怜爱的信仰,单薄的身躯终究无法抵挡罪恶的蹂躏变成了影子,罪恶的邪念吞噬了博爱的源泉在仇恨的汪洋里掠走了簇新的黎明。 欢乐难道真的是为了与痛苦相抗衡才存在,信仰难道真的是为了守住道德的底线才建立,黎明难道真的是为了甩掉黑暗的蛊惑才燃起,所有事物的出现好像都有它出现的道理,而这一切都不是人为可以决定的。 国君江曦源带领着将士一路烧杀抢掠攻破了火灵之国的城堡,城堡内的大臣和将士有的还在拼命顽抗有的选择投降,还有一部分溜出城堡躲避战争掀起的灾难,国君江曦源攻陷了城堡后决定将两个国度吞并成一个国度,然后让水渊之国的子民和火灵之国的子民全都匍匐在自己的脚下,水渊之国的将士自从征服了火灵之国的疆土后攫取了大量的金币,他们白天在阁楼上饮酒作乐晚上在月光下搜刮民膏,火灵之国的子民失去自由后变成了他们的囚徒,稍有反抗就会换来一阵凶狠的毒打,国君江曦源把水渊之国的子民称作优秀的种族,而把火灵之国的子民称作劣等的种族,就这样一个独裁统治的国度陷入了更加疯狂的程度,没有幸福可言只有缄默的痛苦…… 第三十九章 美梦的陷落(11) ?理念的维度拓宽了心灵的距离在表象与意志的世界里感知着生命的永恒,正义的曙光燃烧了邪恶的阴霾在残忍与怜悯的夹缝里寻找着灵魂的高尚,贪婪的欲望丰富了物质的繁华在颓废与觉醒的境遇里守护着镀金的杯盏,漆黑的暮色浸染了黄昏的绚烂在冰冷与炽热的丝线里掠夺着太阳的暖意,虔诚的信仰感化了虚假的谎言在得到与失去的间隙里拼凑着美德的完整,节制的规则圈定了行动的范围在前进与后退的区间里体味着世俗的多面。 平和化解了内部和外部世界的矛盾,在多元宇宙中和谐似乎都是永久的,事物的复杂多变好像都遵循着一定的规律,表面上狂风暴雨实际上都会回归初始的形态。 “我们的国君慕子祯已经割颈自杀,但我们绝不能放弃希望,只要能活着回到火灵之国,我们就要重新崛起。”一名士兵托着下巴,沉郁地说道。“我们要为我们的国君报仇,他虽然已经离我们而去但我们不能忘记他曾经给予的关怀。”另一名士兵拽进衣袖,插嘴说道。“我们七个人就立一个生死状吧,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无论旦夕祸福永远都是兄弟。”还有一名士兵站起来,热情地说。 “我们现在就冲进敌兵的阵营,趁着天黑烧毁他们的棚屋和马厩,也好让国君在天之灵能得到一丝安慰。”最后一名士兵举起拳头,激奋地说。此时,血红的光焰从凝重的阴霾里射出来照亮了天空的另一半,娇艳的花瓣抚弄着星月的明暗在自由的末端绽放出笑靥…… 正义无法得到宿命的眷顾但它依旧选择不断的尝试,在杀戮与救赎的悲喜里宽恕也许是通向捷径留住希翼的唯一方法,欢乐失去了乐观的庇护但它依旧制止了忧伤的入侵,在私心与博爱的间隙里信任也许可以揭掉虚伪的面具重获新生,和谐凝聚了美的理念但它依旧享受着平庸的厮守,在超人与凡人的故事里至善也许可以打破僵局的界线和聪颖混杂在一起。 每种事物总是自动的运行而不受外界的干扰,它在生存的法则里好像与外界做着斗争但它明白真正的对手其实是它自己,外界给了它一个空壳,而灵魂永远是自己的,没有灵魂的东西即使再美也终究会沉入长河化为腐朽。 凶猛的大火迎着西风的走向瞬间将水渊之国的棚屋和马厩变成了一片火海,熟睡中的士兵有的惨叫着逃了出来有的被废墟掩埋在了里面,马匹由于受到惊吓挣脱马缰在荒野里四处驰骋,寒夜从来没有遇到如此恐怖的画面冰冻在了苍穹与大地之间,七名士兵肩膀搭着肩膀脚尖碰着脚尖相互凝视着对方,他们没有想到微弱的星星之火竟可以烧掉整座荒原,国君江曦源第二天得知此事后气得大发雷霆,他下令要将国君慕子祯的残余势力一网打尽。 于是水渊之国的将士们奔赴受灾地区寻找七名士兵的下落,他们看着烧毁的棚屋和马厩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一个烧伤面部的士兵说七名士兵已经向荒原的尽头逃走,水渊之国的将士们调转马头像失控的洪流肆意蔓延,七名士兵一边寻找食物和水源一边开辟前进的道路,他们在荒草从中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就像折断翅膀的天使由最开始的旅行变成了流浪,水渊之国的将士们顶着烈日和饥渴一点也不敢怠慢,他们知道自己如果无功而返将会面临怎样的厄运。 这时,他们看到七个瘦弱的身影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他们快马加鞭越过荆棘和泥潭奔腾而去,七名士兵隐隐约约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马蹄声,他们相互召唤着逃上了一座陡峭的山峰,然而水渊之国的将士们怎会错过抓捕他们的机会,七名士兵气喘吁吁地爬上山崖却发现四面都是绝壁,他们起誓宁可跳下悬崖摔死也不愿成为他们的俘虏,当水渊之国的将士们把冰冷的刀剑刺向天边的那一抹血红之中时,七名士兵纵身一跳消失在了光明与荣耀涌起的那一片苍凉之中…… 亲情的血肉击败了颓丧的情结在渺茫的希望中积聚着战斗的力量,死亡的暗影划伤了漆黑的云翳在理性的意识中欢唤着灵魂的救赎,陌生的面孔触动着冰凉的掌心在仁慈的温柔中知晓了幸福的存在,哭泣的眼睛俯视着朦胧的光色在灰白的地带中领悟了世间的沧桑,繁荣的假象点缀了褶皱的伤疤在真实的质地中改变着历史的流转,血腥的厮杀禁锢了自由的翅膀在混沌的苍穹中等待着信仰的沉沦。 悲伤很难抹去孤独的影子但还是要回到最初的原点,绝望只带来了沉重的困惑但还是要拿出百分之百的勇气,疲倦再也无法扛起伟岸的身躯但还是要拼尽全力实现所有的美梦,光明沦陷了并不一定就不会有奇迹的发生,信念崩塌了并不一定就无法找到皈依的站台,正义覆亡了并不一定就失掉了重新崛起的幻想,一切看似悲剧的结局总会夹杂着一些惊喜,当这些惊喜一点一点取代悲伤的过程时,幸福的结局也许已经在别处悄然酝酿。 “父亲为了火灵之国的崛起已经跳崖身亡,我不能再让国君江曦源残害生命了,今晚我要孤身一人潜进水渊之国的城堡拿下他的向上人头。”一名女子咬着嘴唇,恼怒地说道。“女儿,你可千万别做傻事,水渊之国的城堡有数百名的守夜人把守着,接近国君江曦源的寝室比登天还难,你还是先平息一下怒气打消这个念头吧!”女子的母亲拉着女子的衣襟,劝解道。“姐姐,你要去杀死那个杀死父亲的人吧,我跟你一起去,我可以帮你掂物放哨,你觉得怎么样?”女子的弟弟推开屋门,爽朗地说。 “你去了只会碍事,我还是孤身一人前往比较合适,你在家好好照料母亲,等我砍下国君江曦源的脑袋,我会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们。”女子穿上铠甲,拿起了刀剑。“女儿,万一刺杀失败你一定要想办法逃走,记住,保住性命就有下一次成功的可能。”女子的母亲抹着泪水,无奈地说道。 第四十章 指尖的寂寞(1) ?寂静的暗夜漂浮着细细的红线在杀戮的边缘闪动着昏暗的寒光,仇恨的戾气遮掩着昏暗的寒光在感性的极端释放着阴冷的气息,巨大的风暴裹挟着阴冷的气息在温热的襁褓制造着恐怖的陷阱,堕落的思潮依附着恐怖的陷阱在情感的悬崖催生着倦怠的念想,飞落的残雪封冻着倦怠的念想在戏剧的尾声浸透着汗渍的咸味,迷蒙的幻觉充斥着汗渍的咸味在混沌的区域吞噬着真实的本相。 光明接近了黑暗的本源是想感化罪恶的初心还是想毁灭所有的不公,幸福驱散了痛苦的阴霾是想取代忧伤的位置还是变成其中的一分子,好的事情可以转变为坏的事物,坏的事物也可以转变为好的事物,一切想新生的物质都在轮回的轨道中选择着以后的道路。 这名女子手持灯盏急匆匆地来到水渊之国的城墙脚下,她将灯盏扔进柴草堆中然后躲到暗处等待着大火的蔓延,火舌随着柴草的摇曳在狂风的暗流里由弱小变得凶猛,城墙上的守夜人看到燃起的大火相互商量着计策,他们全部跑下城楼拿着木桶准备前去灭火,这名女子趁机从城墙的一角翻了进去,她避开拥挤的人影直逼国君江曦源的寝室,国君江曦源早已在香炉的微醺中沉入了睡梦,他躺在床榻上仿佛外面的一切与自己无关。 这名女子推开房门在屋子里找寻着他的踪迹,她转身一看国君江曦源闭着眼睛一丝没有觉察到危险的临近,于是她抽出刀剑朝着国君江曦源的脖颈砍去,国君江曦源突然感觉自己的头顶闪过一道惨白的刀光,他猛然惊醒抽出枕下的刀剑挡住了那把刀剑的下面,这名女子收回刀剑一脚踢翻了整张床榻,国君江曦源连人带床全部跌落在了地上,这名女子再一次抽出刀剑刺向了国君江曦源的胸膛,国君江曦源一边踉跄着冲出门去一边大声叫喊着,这名女子知道自己再不逃走就很可能被守夜人活捉,她攀上屋顶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冰与火的游戏之中…… 黎明的曙光沉进暮色的帷帐里为何看不清幸福的本质,当理智的星点惨遭愚昧围困时正义能否冲淡所有的仇恨登上顶峰,良知的花环套在历史的丰碑上为何得不到美梦的眷顾,当荣耀的旗帜惨遭险恶玷污时单纯能否托起坚定的信仰弥补缺失,博爱的力量扼制了贪婪的欲望为何唤不醒迷醉的心灵,当成功的喜悦惨遭失败的阻碍时坚持能否创造奇迹迎来安宁。 曙光从有温度的地方诞生最终还是要熄灭在有温度的地方,理智从智慧的根部长出嫩芽最终还是要选择落叶归根,博爱从灵魂的深处渗入骨髓最终还是要埋藏进宇宙的洪荒之中,所有的美德来自于外部世界与内心世界交汇的空白地段,想探究却永远找不到最开始的起点。 国君江曦源的呼救引来了在走廊中巡逻的守夜人,他们迅速跑过来将这名女子包围在了中间,这名女子跳上树干准备翻越城墙逃之夭夭,城墙上的守夜人撒下大网一齐将这名女子套牢,这名女子突然张开嘴巴吐了国君江曦源一脸口水,撒网的守夜人举起刀剑向这名女子的后脑勺砸去,这名女子无力地晃动了几下身子陷入了昏迷,国君江曦源命令守夜人将这名女子关进牢狱严加看管,改日再将她推到大庭广众之下就地处决,这名女子被守夜人架着胳膊倒拖着走向牢狱,然而正义的声音似乎并没有随着玫瑰的凋谢而停止,它在看不见的地方正积聚力量拯救所有流浪的心灵…… 黑夜的疼痛蔓延到晨曦的前端似乎要侵占白昼的明媚,在灰蒙与幽蓝的梦境里自由难道真的只是一个虚幻的假象,肉体的麻木征服了精神的高贵后似乎要夺取灵魂的圣洁,在乏味与怠惰的洪流里怜悯难道真的只是一种卑微的存在,死亡的阴影依偎着罪恶的刀刃似乎要砍掉欢乐的枝蔓,在残缺与忧伤的深渊里救赎难道真的只是一抹易逝的云烟。 心灵最想要的东西往往不是自己已经拥有的东西,而是自己一直缺少的东西,如果既想要缺少的东西又想让拥有的东西继续叠加,那么随之而来的可能是新一轮的痛苦。 国君江曦源命令狱卒将这名女子押解到繁华的街市,他要让所有子民知道自己的江山容不得任何人逆反,杀一儆百虽然残忍但没有鲜血的教训没人会愿意顺从,他必须卸下一切包袱将这名刚烈的女子就地腰斩,围观的子民都睁大眼睛巴望着谁也不敢吱声,他们唯恐自己也被国君江曦源当做逆反的同谋而杀死,然而这样血腥的屠杀方式还是激起了一些人的反感,他们已经不再相信这个国度能将他们从苦难中拯救出来,国君江曦源手指一挥让刽子手举起大刀立即行刑,只见一片鲜血染红了天边的紫丁香将光明涌到了眼前,无数的飞鸟携带着白昼的美梦在未来的宏图里尽情地翱翔…… 第四十一章 指尖的寂寞(2) ?黎明的忧伤不会永远停搁在夕阳沉落的地方而丧失力量,就像颠簸的船只不会永远漂泊在海水的中央而无法返航,破碎的记忆不会永远搅动着失败的残片让信念崩塌,就像彷徨的思绪不会永远打不开纷乱的情结让理智沦陷,痛苦的伤疤不会永远滴淋着鲜血看不到痊愈的那一天,就像物质的充裕不会永远遗忘精神的虚空而掘下暗黑的坟墓。 肉体的幸福总是短暂的,它远没有灵魂中的幸福停留的持久,欲望掏空了命运里的所有幸运,它终究要与梦魇走在同一条道路,失落似乎再也找不到可以躲藏的缝隙,它在悲观的意识里早已预言到了欢乐的结局。 将军冰千刃得知国君江曦源将那名女子判处腰斩极其愤慨,他决定号召水渊之国的子民和火灵之国的子**合起来颠覆独裁的统治,一部分子民愿意参入到起义的队伍一部分子民继续选择缄默,将军冰千刃一边游说苦难的群众一边到偏僻的山洞打造兵器。 国君江曦源经过几场大战伤亡也非常惨重,一部分士兵还想继续作战一部分士兵已经有了厌战的情绪,他们商量着是真枪实弹的厮杀还是装模作样的打斗,最终士兵们选择在保证自己生命不被伤害的前提下消极应战,将军冰千刃知道士兵们的意图后心中涌满了感激,他要用手中的兵器和子民的心声彻底推翻国君江曦源的统治,没有后退的余地只有勇往直前面对生死的较量…… 光明伪饰了忧伤的一面在欢喜的天空下透出一种清香的味道,怒放的花蕊散发着清香的味道在凛冽的寒风中孤独地欣赏着自己,友善抚平了仇恨的一隅在无知的深渊里透出一种苦涩的味道,新绿的嫩叶散发着苦涩的味道在绚烂的焰火中衡量着自身的价值,勇敢打破了软弱的一角在理性的意志中透出一种甘甜的味道,盘错的藤蔓散发着甘甜的味道在春晖的迷幻里延伸着灵魂的长度。 忧伤到底是真是假总是被表象搅扰的失去了方向,仇恨到底是有是无总是被感觉操控的没有了疼痛,软弱到底是好是坏总是被怜悯宠溺的丢掉了自尊,一切美好的事物不一定都值得心灵一次次反省,在时间停滞的地方丑陋也许已经现出了原形。 将军冰千刃带领着水渊之国和火灵之国的子民与国君江曦源的士兵们决战于平原之上,他们伫立在苍茫的大地上谁也不肯轻举妄动,国君江曦源走到高台上开始指挥这场屠戮的大战,他手臂一落命令士兵们举起刀剑将懦弱的子民屠杀殆尽,士兵们像一股洪流涌入了子民的队伍打乱了平静的局面,然而有的士兵舞动着刀剑不愿厮杀有的士兵干脆扔掉兵器开始肉搏。 国君江曦源静静地观察着战局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他怒斥说士兵们如果不正面迎敌那么军饷将会减少一半,士兵们无奈拿起兵器投入了真正的决斗,只听见痛苦的惨叫划破了金色的云彩在梦境里缓缓坠落,流血的残肢连接着坚硬的铠甲在腐臭的沟渠里开出了艳丽的花瓣,将军冰千刃命令所有的子民退回到原来的阵地,疯狂的士兵们紧跟在身后仿佛要把血红的黎明变成黑暗的源头…… 光焰选择退到暮色的背后是为了激起更大的光焰,当光焰一次又一次燃烧成一片温热的暖潮时,黑夜的阴冷其实已经停搁在黎明的前端宣布了终结,智慧选择放弃惨烈的较量是为了收获远方的智慧,当智慧设下了一道又一道难攻的陷阱时,鲁莽的倔强其实已经交出了权力让正义崛起,安逸选择避开血腥的杀戮是为了追寻永久的和平,当和平打乱了表面的纷争一遍又一遍唤醒良知时,欲望的苦海其实已经释放了自己等待救赎。 快乐不是没有了痛苦便是快乐,就像痛苦不是没有了快乐便是痛苦,它们之间总有一种平静的状态来制约彼此,让快乐得不到最大的快乐让痛苦得不到最大的痛苦。 水渊之国和火灵之国的子民丢掉兵器逃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他们有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有的检查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将军冰千刃看到士兵们带着傲慢向他们冲杀了过来,他立即让藏在地下的骑兵砍断支撑平原的立柱,一片又一片的平原发生了地动山摇般的坍塌,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掉进了深沟无法动弹。 国君江曦源没想到自己的千军万马会全部落入陷阱,他匆忙从高台上走下来奔逃到了自己的城堡,将军冰千刃知道血红的太阳已经在天边为他们指明了道路,他带领了所有的子民和士兵追赶着国君江曦源的残兵一点一点恢复了信心,此时,纷飞的残雪没有给落败的国度带来任何的惊喜,美艳的蔷薇荡着沁心的浓香逼走了残叶的腐臭…… 第四十二章 指尖的寂寞(3) ?黑暗陷入了两面夹击的绝境是否会向光明的世界转变,光明溢满了眸子的整个瞳孔是否心灵和外界一样充斥着温暖,阴郁遮掩了死亡的墓穴是否新的生命已经降临,生命抗拒了肉体的邪恶是否灵魂有了一个更好的归宿,冷漠扯断了时间与空间的纽带是否要找回初心的良善,初心托起了梦想的翅膀是否要在坎坷的道路上一次次选择坚强。 罪恶比正义更容易获得胜利的青睐但它腐朽的也快,美梦比现实更容易抓到物质的财富但它贫穷的也快,专横比自由更容易掌握权力的刀柄但它覆灭的也快,上帝总是公平的,越是想拥有的东西如果拽得越紧流失的也快。 将军冰千刃带领着所有的子民和步兵攻入了水渊之国的城堡,城堡内的大臣和仆从趁着大乱盗走了大量的金币和名画,国君江曦源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率领士兵们卷土重来,他心灰意冷地扔掉手中的刀剑选择了投湖自尽,将军冰千刃赶走溃败的敌兵终于坐上了王座的位置,他望着站在大殿里的子民和步兵终究圆了自己的美梦,而国君江曦源的尸体浸泡在水里激不起一丝涟漪,只看见雪白的泡沫簇拥在岸边找不着升到半空中的路径…… 时间不是心灵的尺子但它却丈量着生命的长度,生命的长度无法用数字去计算但它总是在规则的变化中预测着生死,自由不是万能的钥匙但它却能开启智慧的宝藏,智慧的宝藏无法用图案去拼凑但它总是在理智的迷宫中经常看到奇迹的发生,节制不是幸福的根源但它却能带领绝望登上光辉的顶点,光辉的顶点无法用事实去验证但它总是在道路的尽头等待着寻梦的行者。 静止的事物总是容易消亡,而变化的事物总能更加长久,守旧的思想总是停滞不前,进取的思想总能适应发展,所有的东西都处在好与坏的夹缝之中,向前还是向后向左还是向后都由自己来决定。 将军冰千刃推翻了国君江曦源的集权统治后建立起了一个自由民主的国度,他决定将真正的权力交给那些有谋略有智慧的群臣,而自己只负责颁发荣誉和发布律令,然后他让自己的子民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白天可以下地劳作晚上可以聚众闲谈,就这样一个新的水渊之国在鲜花和掌声中悄然崛起,所有的子民迎着血红的朝阳终于走在了幸福的大道上…… 物质的奢靡在悲悯的感召下丢弃了金色的光环让良知回到了最初的原点,精神的富足在理性的扶持下找回了灿烂的微笑让冷漠变成了炽热的激情,权力的刀尖刺穿了灵魂的甲胄在杀戮的叫喊里聆听着死亡的节奏,宽恕的力量拯救了罪恶的邪念在顽强的意志里感受着萌芽的颤动,黑暗的浊流裹挟着窒息的空气将虔诚的信仰推进了堕落的深渊,光明的暖潮拥簇着鲜红的太阳将残缺的记忆扔进了虚无的幻梦。 忧伤的影子终究会被明媚的光亮所取代,痛苦的肉体终究会被高尚的灵魂所取代,压抑的过去终究会被透明的现在所取代,一切失去的东西又会以全新的样貌回到最初的本源,似乎全变了其实骨子里还是那个单纯的自我。 “国君,我们国度的水坝已决堤许久,至今依旧没有修复,我希望你尽快拨发金币让水坝能够正常运转。”一位大臣走上前来,恭敬地说。“国君,火灵之国的村寨此时正淹没在洪水之中,那里的子民遭受着家园被毁和失去亲人的双重打击,你也尽快下发金币帮助他们渡过难关吧!”另一位大臣向前一步,谨慎地说。 “水坝决堤和村寨被毁的事情我都会亲自去督查,金币这几天一定会准时下发到每个人的手中,他们是我的子民我肯定会关照他们的。”国君冰千刃坐在王座上,亲切地说道。“国君,你的统治要比国君江曦源的统治不知要好多少倍,我们都愿意臣服在他的脚下,生生世世永远跟随着你。”还有一位大臣走了出来,附和着说道。 第四十三章 指尖的寂寞(4) ?黎明的光圈一次又一次套牢了漆黑的暗流在赤红的玫瑰里印染着泛黄的花蕊,花蕊的芳醇透过轻柔的薄纱在朦胧的月光里映照着出浴的新娘,流浪的尘埃一次又一次覆盖了碧绿的草地在阴冷的气息里安抚着寂寞的星辰,星辰的银辉掠过斑驳的树影在雨露的琼浆里浸透着甘甜的味道,飞鸟的翅膀一次又一次拍走了凝结的云翳在太阳的温热里编织着彩虹的梦想,梦想的裙摆划过现实的床榻在模糊的记忆里追寻着明日的传奇。 权力被疯狂的杀戮侵占以后还能不能感受到幸福的快乐,快乐被仇恨的毒药腐蚀以后还能不能体会到真实,真实被贪婪的欲望麻痹以后还能不能领悟到良善,痛苦总是在希望快到顶点的时候选择冲刺,它在昏沉的掩映下慢慢地夺走了明媚的每一个部分。 国君慕子祯在与国君江曦源交战中惨败后选择了割颈自杀,他自杀的消息随着战火的停息迅速在火灵之国传播了开来,城堡里的仆从有的带着家眷逃出城外有的潜入金库拿走了珍宝,有一位仆从他听说国君江曦源把水晶球残块藏在金库的消失柜里,他等所有人都离开后他偷偷打开柜门取走了那个水晶球残块,而不久后水渊之国的国君江曦源带领着将士们攻陷了火灵之国,曾经繁华一时的国度就这样在冷冰冰的刀尖化成了一抔焦土,这名仆从带着水晶球残块一路上躲避着士兵的追捕,他知道未来的道路充满了艰险但一切都值得…… 美梦还没有迎来崭新的白昼便被黑夜的混沌拉进了绝望的深渊,焰火还没有感受心灵的炽热便被贪念的执着拽进了邪恶的沼泽,友情还没有得到信任的庇护便被利益的纠纷拉进了肮脏的死水,亲情还没有享受慈悲的爱抚便被仇恨拽进了腥臭的泥潭,自由还没有解开思想的束缚便被愚昧拉进了暗黑的沟壑,正义还没有恢复光荣的礼赞便被虚假拽进了死亡的圈套。 物质的繁华让肉体的速度超越了灵魂的速度,意识的贫乏让时间的长度超越了空间的宽度,然而物质决定不了意识的深度,意识也决定不了物质的广度,一切都在永恒的变化中改变着自己的节奏,只是他还是那个他我还是那个我。 国君冰千刃推翻国君江曦源的独裁统治后也再打听水晶球残块的下落,当他得知水渊之国的水晶球残块被一位仆从带出城堡后心中掠过一丝伤感,他立即带领数十名士兵沿着山路找寻那位仆从的踪迹,仆从得知国君冰千刃要从他手中拿走那个水晶球残块时,他白天隐匿在洞穴中忍饥挨饿夜晚才敢出来寻觅食物和水源,然而躲躲藏藏的日子终究不能维持太久,他必须选择一个安稳的地方定居下来才是自己最好的出路,于是他顺着河流朝着夕阳沉落的幽深地带缓慢前行,他知道那里流淌着蜜一样甜美的花香,充溢着梦一样温馨的草场…… 物质的奢华迷醉了雪亮的眼睛在贪婪的欲念里幻想着美梦的降临,模糊的意识依附着沉溺的肉体在陌生的天地里催生着倦怠的情绪,疼痛的伤疤揭开了心灵的忧伤在悲观的感觉里潜藏着深厚的情谊,陈旧的日记记载着昼夜的交替在时间的隧道里碰撞着未来的花火,星月的暗明遮盖了大地的心脏在苍穹的暗影里渗透着朦胧的微光,虔诚的信仰指引着踟蹰的脚步在路口的拐角里寻找着大道的方向。 迷茫的坚定的在生命的轮回中看清了起点和终点,简单的复杂的在人性的善变中明白了社会的规则,倔强的屈服的在现实的残酷中知晓了虚幻的美梦,幸福没有忘记初心也没有忘记痛苦的训诫,在权力与金钱的游戏之间,最应该守护的也许就是那些永恒的东西。 这位仆从经过漫长的漂泊终于来到了透明人和变形人的部落,部落的首领看到是自己国度的人来此定居热情的接纳了他,这名仆从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搭起了自己的小屋,他首先运来石块修筑了地基,然后又砍伐木料支撑了墙柱,最后搬来青瓦铺贴了房檐,没过几天一座简朴的小屋便在荒林角落拔地而起,国君冰千刃和数百名士兵一边赶路一边询问这位仆从的下落,他们在一群仙子的提醒下知道了他藏进了透明人和变形人的部落。 这名仆从还没有过几天安稳的日子便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他万般不舍地将那个水晶球残块交给了部落的首领,首领们像得到了稀世珍宝似的整天带在身边一刻也不离手,水晶球残块的灵力迷惑了他们的眼睛也烧红了他们的欲望,他们宁愿选择血战到底也不愿失去至上的权力,而那名仆从此时正蜷缩在自己的小屋里瑟瑟发抖,他无力与命运抗争只能静静地守住天边的那颗孤星…… 第四十四章 指尖的寂寞(5) ?友情的钟摆摇晃着时间的频率在理智与情感的间隙摩擦着幸福的火花,荣誉的天平衡量着纷争的利弊在安逸与动乱的间隙拼凑着梦中的现实,博爱的雨露浸湿了贫瘠的土地在希望与失望的中心浇灌着美艳的花朵,至善的清风净化了污浊的空气在洁净与肮脏的中心倾吐着纯白的云烟,权力的游戏搅动着胜负的结局在呐喊与沉默的瞬间撕裂着心灵的防线,自由的号角吹奏着欢乐的序曲在麻木与觉醒的瞬间感知着生命的真谛。 友情搭载着荣誉的列车在荒芜的原野上体味着关爱的力量,博爱托举着至善的翅膀在夕阳的愠色里等待着暮色的降临,权力依附着自由的幻梦在意志的残酷中掩饰着虚假的表象,一切事物总是在自然的法则里适应着世界的变化,因为它们既要与外部世界斗争又要与内心世界斗争。 国君冰千刃让部落的首领赶快交出藏匿在小屋里的那位仆从,透明人和变形人的首领们说水晶球残块现在在他们手里,那位仆从为了保住性命不愿卷入这场纷争,国君冰千刃说只要交出水晶球残块整个部落和侍从不仅安全,还会因为顺从得到意外的嘉奖,如果拒绝交出水晶球残块而与他们作对,那么这个美丽的地方将会血流成河,那名侍从鼓起勇气决定与部落的首领们站在一起,无论以后要面临的是战争还是和平他都不会轻易低头,国君冰千刃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选择前进还是后退,他望着他们的面孔好像望着一个硕大的问号看不见过去也猜不到未来…… 夜色沉进噩梦的深渊里还能不能迎来一个温暖的白昼,当冰冷一层一层渗入星月的肌肤里的时候,阴郁是否会永远残留在天边而没有消逝的那一天,忧伤闯进明媚的光焰里还能不能托起一轮崭新的红日,当孤独一点一点侵入暖潮的心脏里的时候,绝望是否会冻结所有的欢愉而没有醒悟的那一天,风暴飞进彩虹的锦缎里还能不能带来一丝斑斓的光线,当痛苦一寸一寸钻入雨滴的神经里的时候,厌倦是否会消磨昂扬的斗志而没有振作的那一天。 贪欲总是行走在节制的前面不知远方究竟有什么危险,愚昧总是包裹在智慧的中心不知外部究竟有什么动静,罪恶总是搁置在仁慈的顶端不知下面究竟有什么变幻,一切的幸福总是存在着或大或小的缺陷,完美的生活只会出现在幻想的梦境里。 “水晶球残块是这位仆从送给我们的,又不是从你手中抢走的,我们为什么要将它交给你?”透明人的首领指了指仆从,强硬地说。“你给我们什么奖赏我们都不稀罕,水晶球残块的价值抵得过任何财富的价值,我们可没有你想得那么天真。”变形人的首领转过身去,不屑地说。 “水晶球残块的确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但它属于水渊之国的共有财富,你们这样强行霸占只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国君冰千刃叹了口气,劝说道。“水晶球残块曾经是共有的财富,但现在落在了我们的手里,我们愿意怎样处置就怎样处置,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透明人的首领摆了摆手,冷淡地说道。 “我们要用这个水晶球残块建立自己的国度,我们再不想被称为水渊之国的子民了,我们要我们想要的自由。”变形人首领跺了跺脚,坚定地说。“既然你们这样执迷不悟,那我们之间就只能用武力来解决问题,你们不怕杀戮就等着血流成河吧!”国君冰千刃瞪大眼睛,愤懑地说道。 疯狂的屠戮血染着正义的旗帜到底是属于光荣的胜利还是良心的失败,凄厉的叫喊充斥着脆弱的耳膜到底要收回自由的权力还是顺从的屈服,璀璨的烟花点亮了漆黑的夜空到底是出于暖潮的胁迫还是暗流的消亡,哭泣的眼睛模糊了记忆的碎片到底要夺回占领的高地还是遗弃的废墟,悲观的意识羁绊着前进的脚步到底是出于安危的考虑还是懦弱的显现,忏悔的箴言扼制着贪婪的罪孽到底要赎回信仰的坚贞还是欲望的瓦解。 光明里残留着黑暗的一部分黑暗里也淤积着光明的一部分,幸福里可以找到痛苦的根源痛苦里也可以找到幸福的影子,希望里可以感觉到绝望的存在绝望里也可以感觉到希望的蔓延,一切美好的事物如果不加控制很可能变成邪恶的事物,没有一丝痕迹却渗透在了看不见的零界里。 国君冰千刃和部落的首领们站在丘陵之上准备上演一场殊死的较量,他们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仿佛战争早已拉开了序幕,国君冰千刃命令士兵要将所有的透明人和变形人杀得片甲不留,他说水晶球残块的价值远比这些低贱生灵的性命珍贵的多,如果谁第一个拿到了水晶球残块,他将会获得大量的金币和至高的官位。 水渊之国的士兵们像失控的野兽在丘陵的山尖和山麓与部落的士兵展开了决斗,然而部落的士兵根本无法与那些精锐的将士正面厮杀,他们只能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在各个角落东躲西藏,没过多久部落的士兵便在将士们的铁骑下死伤了一大半,透明人和变形人的老者们乞求自己的首领交出水晶球残块,他们不想再看到这样非善非恶的纷争给心灵带来的灾难,部落的首领们看着那些横七竖八的伤者和死者,他们终于放下贪婪的欲念将水晶球残块交到了国君冰千刃的水中,国君冰千刃手掌一挥让所有的将士退回原地,他低头哀悼了一会儿然后向着水渊之国的城堡疾驰而去…… 第四十五章 指尖的寂寞(6) ?冰凉的夜色撞翻了雨露的酒浆在未知的道路上听到了谁的歌声,透明的瞳孔巴望着璀璨的霓虹在梦幻的仙境里看到了谁的忧愁,急掣的西风撕碎了娇艳的蔷薇在陡峭的悬崖边嗅到了谁的香味,指尖的寂寞触碰着跳动的心脏在临界的状态中尝到了谁的温柔,飞扬的残雪冻僵了坚硬的土地在高墙的屏障里摸到了谁的面孔,模糊的背影浮动着倾斜的天平在灰白的缝隙间想到了谁的倦怠。 所有的事物总是在运动的规则中发生着改变和位移,那些看似静止的事物其实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中微妙的变化,肉眼看不见却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国君江曦源自从投湖自尽后水渊之国的水晶球残块便成了一个谜,水晶球残块的灵力吸引着一个又一个被欲望蛊惑的灵魂挖空心思去寻找,当国君冰千刃建立起新的水渊之国的时候,他也被水晶球残块的巨大价值迷得神魂颠倒,首先他带领将士们前往透明人和变形人的部落拿走了火灵之国的水晶球残块,虽然他们之间因为利益的矛盾引发了残酷的流血冲突。 国君冰千刃得到了一个水晶球残块当然还想得到另一个,于是他和将士们翻遍水渊之国的金库依旧没有发现水晶球残块的影子,他左思右想猜测水晶球残块应该已经流落到了哪个子民的手里,然而臆想的毕竟不是真正的现实,他只能期望一切按自己的心愿进行直到与本相贴合在一起…… 黎明与黄昏来自于在同一片苍穹为什么会有不同的结局,温暖与阴冷烘培着同一颗心灵为什么会有不同的感觉,屈服与反抗来自于同一种思想为什么会有不同的待遇,邪恶与正义考验着同一个灵魂为什么会有不同的差别,前进与后退来自于同一副躯体为什么会有不同的宿命,麻木与觉醒刺激着同一根经络为什么会有不同的反应。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动力越大压力也就越大,光明越大黑暗也就越大,在生命的长河中幸福总是随着痛苦的增加而增加,快乐总是随着忧伤的增加而增加,就像得到了多少的赞美肯定会受到多少的诋毁。 “国君江曦源曾经是你们的君主,水晶球残块藏匿的地方你们不会不知道,现在赶快告诉我,免得以后受皮肉之苦。”国君冰千刃望着两名余党,轻柔地说。“国君江曦源才是我们的主,你不配成为我们的王,你想知道水晶球残块的下落,简直是白日做梦!”这名将士吐了口唾沫,刚烈地说。“你不说也可以,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拖下去立即斩首,我要把他的首级悬挂在城门上。”国君冰千刃踱着步,气愤地说道。 “国君,我虽然不知道国君江曦源把水晶球残块藏在哪里,但我看见城堡里的仆从从宫中拿走了各种奇珍异宝,我猜想这些人里面肯定有人偷走了水晶球残块。”这名大臣趴在地上,怯懦地说。“来人,将金库里的一部分金币拿出来赏赐给这位大臣,我还要与他结拜为真正的兄弟。”国君冰千刃大笑着,豪爽地说。 血红的印记移动到潮湿的地带还能不能守住光明的影子,当阴冷冻结了温暖的白昼把忧伤填充过来的时候,美梦是否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转化成了噩梦,理性的钥匙依附着智慧的灵感还能不能撑起内心的倔强,当正义降服了仇恨的恶念把慈悲融入灵魂的时候,贪婪是否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形成了节制,神秘的预言迷惑了友情的力量还能不能打开幸福的盒子,当霓虹点亮了黄昏的色彩把星火燃成烈焰的时候,虚假是否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褪尽成了烟缕。 光荣的可耻的隔着一条细细的红线却可能巨大的蝴蝶效应,茫然的清醒的隔着一双透明的眼睛却可能分不清青红皂白,阴险的友善的隔着一层轻薄的皮肉却可能提防的身心俱损,一切美好的事物似乎总要沾染上一些灰色的东西,你感觉不到但它已经无处不在。 “你们这些仆从从国君江曦源的金库里拿走了大量的金币和名画,肯定有人顺便偷走了水晶球残块,我希望这个仆从主动承认错误把它交出来,免得连累所有人遭受惩罚。”国君冰千刃踱着步,平静地说道。“我没看见,我也没看到,我们都没看见,国君,你还是放了我们吧!”仆从们跪在地上,恳求道。“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将这些仆从吊起来狠狠的大打,直到打得皮开肉绽为止!”国君冰千刃甩过脸去,愤怒地说。 “国君,让他们别打了,别打了,我们真的不知道。”仆从们叫声连连,哀求道。“打,继续打,往死里打,这些仆从就是骨头太硬。”国君冰千刃咳嗽了一声,冷漠地说道。“国君,你为何不去搜搜国君江曦源的衣襟呢,水晶球残块很可能就藏在他的身上。”一位仆从忍受着鞭打,低声说道。 第四十六章 指尖的寂寞(7) ?道路的前方充满了迷人的色彩但最温暖的色彩其实就在身边,未知的谜团诱惑着心灵去冒险但最好的答案其实就在身边,权力的较量刺伤了自由的翅膀但最光辉的荣耀其实就在身边,无尽的贪欲毒害着思想去犯错但最贵的财富其实就在身边,微凉的雨露浸透了花蜜的幽香但最醇厚的味道其实就在身边,烟火的华美搭载着星月去漂泊但最真的幻梦其实就在身边。 一不是多,多也不是一,一和多之间似乎有联系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整体不是部分,部分也不是整体,整体和部分之间似乎有从属关系又似乎什么都不是,相同不是相异,相异也不是相同,相同与相异之间似乎永远对立又似乎有某种感应,一切都在自然的法则中影响着现象世界和理念世界,没有不存在的有也没有不存在的无。 国君冰千刃和随从来到湖水边将国君江曦源的尸体打捞了上来,他们四处翻找果然在他的上衣口袋里发现了水晶球残块,国君冰千刃一直都很机智没想到最近却犯了糊涂,国君江曦源从来都是爱财如命的吝啬鬼他只可能会将水晶球残块随身携带,无论搁置在什么地方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水晶球残块找到后国君冰千刃释放了那些遭受鞭打的仆从,并且补偿给他们大量的金币,仆从们拿着金币回到自己的屋舍过起了安稳的生活,好像再疼痛的伤痕都会在时间的天平上一点一点滑向幸福…… 友情的围墙阻隔了风暴的侵袭在温暖的春天里感知着细雨的浸润,细雨的滴答淋湿了血红的玫瑰在透明的光线里回忆着破晓的静寂,正义的灯塔照亮了暗黑的道路在厮杀的叫喊里体味着刀剑的无情,刀剑的呜咽刺痛了流泪的眼睛在沙漏的瓶子里刻画着朦胧的面孔,信仰的美梦扼杀了现实的残酷在冰冻的雪地里守望着繁星的忧愁,繁星的微光打断了雷霆的轰鸣在闪电的激流里碰撞着绚丽的火花。 友情绵延了数百里的距离却最后化为了泡影,正义消解了无数个矛盾却最后陷入了孤立,信仰救赎了上千具灵魂却最后忘记了归途,好的东西转变为坏的东西总是轻而易举坏的东西转变为好的东西总是难上加难,世界的流变告诉每一颗流浪的心灵向上痛苦向下轻松,但结果却与过程恰恰相反。 国君冰千刃虽然拥有了火灵之国和水渊之国的水晶球残块,但他感觉自己好像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那份快乐,水晶球残块诱惑着梦想从深渊蹿升到巅峰又从巅峰坠落到深渊,然而一切似乎都没有因为欲望的诞生而过分惊喜,国君冰千刃一有时间就跑到迷宫中去观察水晶球残块的动静,他发现他的灵魂像着了魔一样飞不到天空也沉不进海水,只好悬挂在不上不下的地点忍受着肉体与精神的煎熬…… 远方的风景再旖旎最终还是要回归到平实的生活之中,因为美的事物有时候并不都是来自内部而是来自内心,巨大的漩涡再险恶最终还是要回归到风平浪静之中,因为坏的事物总是在不经意间就会朝好的方向改变,夜幕的屏障再阴冷最终还是要回归到黎明上行的时刻,因为黑暗的星辰总有一天会被光明的暖阳所取代。 一在世俗的世界里并不存在,存在的应该是多,一的理念指引着多然后制造出各种各样纷杂的事物,它们之间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关系,存在显得多余虚无显得空洞。 国君冰千刃发现水晶球残块并没有给自己任何启示后渐渐地对它失去了热忱,他开始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水渊之国崛起的事业上,大臣随时进出城堡以纳言为荣将士驻守边疆以安定为勇,子民们白天伴着晨曦出屋劳作晚上伴着灯盏谈笑风生,就这样水晶球的秘密随着幸福的浸润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他们享受着物质的富足和精神的完满向着鸟语花香的地方急速前行…… 第四十七章 指尖的寂寞(8) ?(一) 两天之后,当猎人独孤箭登上三位巫师居住的孤岛,回想着自己和天使们一起经历过的风风雨雨,他准会记得过去那个浸满了忧伤和矛盾的黄昏。 微凉的夜色刺穿了霓虹的光华在星星颤抖的地方蕴积着感性的力量,锋芒的冰刃割破了暮霭的屏障在钟摆滴答的地方倾听着天堂的声音,炽烈的玫瑰点燃了爱情的火苗在温暖的被窝里释放着幸福的依恋,血肉的经络连接着亲情的堡垒在糖果的套盒里储存着细微的关怀,雷霆的轰鸣惊醒了白昼的梦魇在光明的阴暗面描绘着悲伤的图景,闪电的霹雳划开了暗夜的翅膀在坚硬的石头上镌刻着祥和的痕迹。 黎明再美丽终究要接受黄昏的轮转,幸福再恒久终究要等待痛苦的洗礼,死亡再无情终究要迎来诞生的欣喜,一切都像出现在真实与虚幻编织的空白地带里,走进去了就再也走不出去。 独孤箭陪伴着儿子在墙角的一旁制作着风车,他将花花绿绿的纸张裁剪下来粘贴在一起,然后找来树枝做成一个个简易的支架,不久之后完工的风车就随着微风的摇曳开始旋转着温情,晶莲娜此时正和女儿忙活在厨房里准备着丰盛的晚餐,碗碟的叮响碰撞着银亮的刀叉将火焰烘培成了花瓣,油腻的鱼肉陪衬着清香的菜蔬把诗意的画卷展到了眼前,醇厚的美酒依附着绝美的鲜汤在烛光的暖色里漾开了涟漪,这时,一只白鸽从遥远的地方飞过来落到了木屋的窗前,独孤箭走过去取下了白鸽右腿上的信件,只见一行行工整的字迹像飘在梦中的蔷薇一层一层舒展了开来: 箭兄: 我前几天听我的臣子说四个国度的国君准备前往孤岛商议水晶球残块的归属问题为了尽快说服他们放弃顾虑心甘情愿地将水晶球残块全都交给我我决定让你登上孤岛解决他们因权力削弱而引起的担忧我之所以那么着急拿到水晶球残块是因为我害怕它被居心不测的人得到后制造巨大的灾难上帝耶和华的启示我不能全信又不能不信万一那个可怕的预言成真那么人类将会遭到灭顶之灾我不能看着人类陷入痛苦而不做点什么四位国君有他们的难处我能理解毕竟谁也不想失去荣耀而落得挨打的下场你这次前去要给他们细心地讲解纷乱带来的危害如果所有人都不团结那么死神就会在不知不觉中降临等他们终于明白自己的偏执等于毁灭自己时一切的一切就将会是一个没有答案的疑点我的这些叮嘱请你牢记在心能用和平的方式化解所有的争端就不要动用武力我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谁都是独一无二我祝你好运 光明之王蓝星烨 坎坷的道路通向未知的远方究竟在寻找谁的梦想,当熟悉的脚步渐渐变成一道模糊的背影时,信念能否止住流泪的眼睛让破碎的记忆重新粘合起来,勇敢的意志撑起软弱的心灵究竟在巩固谁的权力,当沸腾的血液渐渐变成一条温柔的小溪时,正义能否揭开虚伪的面具让单一的个体拥有救赎的机会,至善的太阳照亮黑暗的影子究竟在维护谁的荣耀,当自由的呐喊渐渐变成一声无奈的沉默时,幸福能否填补流血的伤疤让欢乐代替永夜里的孤独。 最初的梦想看似停在近旁的原物实则只是逼真的影象,无尚的权力看似能威慑胆怯的个体实则威慑的是他自己,崇高的荣耀看似征服了外面的世界实则只是占有了疆土而已,一切最高大的物质总是由最细小的分子构成,当这个物质有一天自认为再也不需要分子来维稳时,厄运也就像瘟疫一样把高大变成了细小。 独孤箭和自己的家人相互告别后踏上了前往孤岛的路途,他迎着晨曦的微光能感觉到心脏在腹部与喉咙之间颤动,水晶球残块毁坏了所有的秩序也在看不见的地方重建着秩序,他这次去必须要给光明之王蓝星烨一个合理的答复,四位国君这么久都不愿意轻易交出水晶球残块,单凭他一个人怎么可能避免纷争而收获意外的惊喜,他面对自由与权力的纠葛一点把握都没有,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把难题当借口而不想赢得无尚的光荣,正在他越陷越深的时候,他的头顶突然涌起了一大片漆黑的血鸦,独孤箭听到凄惨的叫声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呆滞地望着这群血鸦任凭密实的暗影遮蔽天空的光明…… 第四十八章 指尖的寂寞(9) ?光焰没有出现它应该有的颜色相反被阴霾抢去了天空的街角,天空的街角笼罩着死亡的气息在阴郁的哀伤里浸满了悲痛的泪水,勇敢没有显露它应该有的坚毅相反被怯懦夺走了胜利的果实,胜利的果实散发着迷人的诱惑在争斗的陷阱里充满了仇恨的影子,幸福没有展示它应该有的安逸相反被残酷侵占了梦想的高地,梦想的高地鼓动着心灵的翅膀在苦难的海水里浇灭了最初的激情。 光焰消失的只是一个区域而在其他地方也许会更亮,勇敢软弱的只是一个瞬息而在其他时刻也许会更强,幸福绝望的只是一个单体而在其他躯体也许会更美,眼睛看到的只是短暂的肉体,而灵魂却是永恒的。 独孤箭急忙拉开弓箭对准头顶的血鸦射了过去,血鸦轻巧地避开箭支飞到了独孤箭的两手之间,独孤箭调整方位朝着手臂上的血鸦射出了利箭,这只血鸦呜咽了一声一头栽倒在了草丛中,还有的血鸦飞到暗处突袭他的脊背,独孤箭只能对付前面的血鸦无法左右开弓,他强忍着剧痛收起弓箭砸向了脊背上的血鸦,受到惊吓的血鸦扑凌着翅膀混入了一大片的鸦群中,最后有一只血鸦停落在独孤箭的脚踝边开始猛啄。 独孤箭愤怒地抬起右脚将血鸦踩进了土里,鲜血顺着血鸦的眼睛和心脏一直流进了旁边的河流中,其他的血鸦看见自己的同伴遭到了凶残的屠杀,它们聚拢成一团风暴向着独孤箭的身体急速扑来,独孤箭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邪恶的气流钻入脾肺,血鸦像一颗颗子弹将他撕扯的千疮百孔,没多久独孤箭便因体力不支瘫倒在了地上,他看见成群的血鸦刺破黎明的光线掠夺了所有的幸福…… 昏暗的光影撕碎了白昼的纯净在明媚与忧伤之间做着艰难的决定,陌生的面孔凝固了灿烂的笑容在怜悯与冷漠之间想着未知的明天,阴沉的云翳收集了河流的雨露在温柔与暴虐之间刻着中庸的名字,颤抖的指尖勾勒了山川的轮廓在神秘与熟悉之间画着灵魂的骨架,冰冷的风暴席卷了荒凉的大地在僻静与繁华之间听着铃铛的声音,沉重的脚步踏平了崎岖的道路在光明与黑暗之间品着苦涩的滋味。 明媚与忧伤终究要在理性的终点相遇,怜悯与冷漠终究要在理性的终点相遇,温柔与暴虐终究要在知性的中心相遇,神秘与熟悉终究要在知性的中心相遇,僻静与繁华终究要在感性的开端相遇,光明与黑暗终究要在感性的开端相遇,一切的事物好像在宿命的安排下经受着一次又一次的轮回,有了一个平静的开始也终究有一个平静的终点。 血鸦看到躺在地上的独孤箭依然不依不饶的撕咬着,独孤箭听到他的皮肉像松软的面包被狠狠地扯了下来,血鸦看到独孤箭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好像已经彻底死亡,独孤箭突然张开眼睛举起弓箭射死了一只又一只的血鸦,血鸦这才明白独孤箭是故意躺在地上装死,独孤箭旋转着身子将血鸦射成了飘零的花瓣,血鸦拼尽所有的气力全都啄向了独孤箭的眼睛和手臂,独孤箭只觉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在原地陷入了昏迷,等他醒来之后他看到有五个光明天使围绕在他的身边,所有的血鸦挥动着翅膀逃窜进了灰色的云翳之中,独孤箭不知道他昏迷的时候终究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度过了危险正在接近安全…… 曙光的尾巴拨弄着暮霭的琴弦将阴冷的西风驱赶到了天涯的尽头,阴冷的西风吹拂着飘零的落叶将飘扬的雪花铺满了孤单的大街,飘扬的雪花依附着肆虐的飞沙将叮咚的流水变成了古朴的书画,叮咚的流水掩映着娇媚的花瓣将婉转的鸟鸣凝成了烟火的遐想,婉转的鸟鸣吸引着翩跹的蜂蝶将嫩绿的野草拉进了大地的视线,嫩绿的野草守候着欢畅的游鱼将远方的山脉当成了心灵的故乡。 幸福到底是拥有更多的快乐重要还是拥有更多的理智重要,所有的答案好像都是自己的选择,胜利到底是拥有更多的鲜花重要还是拥有更加的掌声重要,所有的答案好像都是自己的选择,感恩到底是拥有更多的眼泪重要还是拥有更多的欢笑重要,所有的答案好像都是自己的选择,一切际遇都不会一直平坦也不会一直坎坷,在起起伏伏的跌宕中或许需要发现的东西早已经真正拥有。 “独孤箭,你知道吗,是我们救了你。”一个光明天使停在独孤箭的肩膀上,兴奋地说。“那些血鸦真是太可恶了,它们仗着鸦群庞大对你乱抓乱挠,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另一个光明天使瞪着眼睛,生气地说。“我看见那些血鸦已经狼狈逃走,你们光明天使真是勇敢,我从心底里佩服你们。”独孤箭站了起来,感激地说道。“独孤箭,我们想和你一同前往孤岛,如果再遇到什么危险也好对付,你觉得怎么样?”又一只光明天使闪动着翅膀,镇静地说道。 “孤岛是三位巫师居住的地方,那里一定是个仙境,我们都想去看看。”再有一只光明天使飞到独孤箭的眼前,微笑着说。“你们想一路上照顾我我感激不尽,我当然愿意和你们一同前往,再一次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独孤箭摊开手掌,愉悦地说道。“那现在我们就一同出发吧,你们看此时的天空多么美丽,大地多么宽广。”最后一个光明天使拉着其他的四个光明天使,赞叹地说。 第四十九章 指尖的寂寞(10) ?孤独占据了梦想的顶点能否依然指引着心灵的灯塔到达远方,恐惧填满了意识的经络能否依然带领着智慧的钥匙开启希望,忧虑打破了田园的恬静能否依然指引着透明的瞳孔看清假象,愤怒摧毁了暖潮的围墙能否依然带领着蹒跚的步履走上巅峰,痛苦撕碎了玫瑰的花瓣能否依然指引着感性的齿轮缝补裂痕,盲目搅乱了理智的节奏能否依然带领着明媚的光华浸染暗夜。 有限的延伸到无限就是一个永不停歇的循环,短暂的延伸到永恒就是一个昼夜交替的折返,复杂的延伸到极简就是一个化整为零的过程,一个最华丽的东西降到尘埃里也许才是一种新的格调,这种格调虽然最朴实但却是最容易打动人心的。 “独孤箭,我知道一条捷径可以快速到达孤岛,虽然要经过的地方充满了险恶,但为了节省时间我们还是冒这一次险吧!”一个光明天使旋转着身子,机灵地说道。“我不知道四位国君商议的怎么样了,他们会不会把水晶球残块交给我,你们所担心的正是我所担心的,”独孤箭停下脚步,焦虑地说,“我愿意和你们一同经过那个凶险的地方,你们告诉我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它叫恐怖峡谷,里面有各种各样凶猛的野兽潜伏在暗处,我们必须相互团结才能平安走出峡谷。”这个光明天使用手蒙住眼睛,露出害怕的神情。独孤箭和五个光明天使此时正穿行在这片峡谷之中,兀鹰的尖叫和猿猴的呜咽像落在芭蕉上的雨点轻柔却处处暗藏着迷惑,野猪的嘶吼和锦鸡的嘀咕像幽灵的鬼影透明却阴森的恐怕,饿狼的嚎叫和金蝉的凄厉像颠簸的小船灵活却经不起风浪,独孤箭和五个光明天使越往峡谷的深处行走越觉得胆战心惊,他们没有退路只能抱成一团探寻着前方的凶险,然而无法想象的恐怖已经悄然埋伏在他们的身边,他们看不见对方对方却看见了所有应该看见的一切…… 尘埃被焰火削去了翅膀但它依旧存在于光明照不到的地方,当有一天尘埃从阴暗的地带重回明亮的世界时,纷争可能不会忘却仇恨而会让痛苦再一次蔓延,无情被怜悯没收了尖刀但它依旧没有割舍杀戮的刺激,当有一天无情冲破阻拦重获权力的巅峰时,悲剧可能就像无法扼制的瘟疫侵蚀着人的肉体和灵魂,罪恶被宽恕夺走了欲念但它依旧难以摆脱贪婪的诱惑,当有一天罪恶离开精神的囚笼与物质的浮华合二为一时,忧伤可能变成了另外一种样子正钻入了骨髓的深层。 独孤箭和五个光明天使战战兢兢地向着峡谷的深处迈进,他们感觉到自己的血液被霜露冻成了冰块悬挂在树杈和枯藤之间,这时,远方有一片模模糊糊的影子横亘在沙地里纹丝不动,独孤箭用手拨开挡住自己视线的叶子看清了那些影子竟是吸血鬼,五个光明天使知道一场血腥的恶战在所难免,它们挥动着翅膀朝着黑压压的吸血鬼发出了一连串的嘶叫,吸血鬼像奔腾的流水迅速移动到了他们的面前,接着便露出尖利的獠牙和狰狞恐怖的面孔。 独孤箭立即抽出利箭向着吸血鬼射去,利箭刺中了前面的吸血鬼却无法触到身后的吸血鬼,那只躲藏在身后的吸血鬼伸出利爪挠上了独孤箭的脖颈,独孤箭急速转身将利箭插入了吸血鬼的咽喉,还有十只吸血鬼和五个光明天使厮杀在了一块,勇敢的天使相互配合将吸血鬼围困在了沙地和流水的中央,吸血鬼们拼命全力想撞开光明天使筑起的巨型屏障,然而它们越是挣扎空间越是狭小越是狭小生存的希望越是渺茫,最终十只吸血鬼全部被光明天使杀死在了红日的那一抹金色里。 独孤箭收起弓箭和五个光明天使继续踏上了远方的征程,他对天使们说遇到什么凶兽也不要遇上堕落天使路西法那个的魔鬼,光明天使们回头望望独孤箭心中似乎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悸动,独孤箭知道三位巫师居住的孤岛就在恐怖峡谷的尽头,他必须加快步伐聆听到四位国君最后做出的决定,然而现在倦怠的感觉好像已经侵占了他的双脚,一丝浅浅的忧伤正透过眼角向着心扉飘了进来…… 黎明的风暴从云雨的源头飘荡到幽暗的深谷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变化,雷霆的轰鸣是否就是天空给予心灵最好的礼物,虚幻的美梦从现实的明暗移动到陌生的领地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洗礼,虔诚的信仰是否就是表象给予意志最真的答案,正义的光环从理智的缺口聚集到记忆的挡墙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考验,勇敢的抗争是否就是时间给予命运最美的暖阳。 风暴的降临也许只是为了等待闪电的耀光然后迎来一声巨大的雷霆,美梦的圆满也许只是为了消除厄运的侵扰然后守护一个坚定的信仰,正义的浸润也许只是为了毁灭罪恶的渗透然后留住一份倔强的抗争,一切好的事物总是在看不见的地方参杂着坏的成分,当这些坏的成分一点一点扩大到能改变好的事物时,痛苦也许已经开始埋伏在你的左右腐蚀着你的心灵。 “我好像看到孤岛的轮廓了,它就在恐怖峡谷的尽头,”独孤箭挺了挺肩膀,欣喜地说道,“现在我已经很安全了,你们不用再陪着我继续冒险,我真的很感谢你们。”“我们说过要保护你抵达孤岛,就绝不能反悔,况且我们还要欣赏孤岛的美丽景色呢,你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欲赶走我们。”一个光明天使扭转过头,懊丧地说。 “我这是为了你们好,孤岛表面看似美若仙境实则凶险无比,我曾经亲自拜访过三位巫师,他们说这个地方每时每刻都有流血的事件发生。”独孤箭摇了摇头,耐心地劝说道。“我们非去不可,你再阻难我会让你看看我们真正的样子,我想你万万想不到我们会是邪恶的黑暗天使,而不是什么高尚的光明天使。”另一个光明天使开始褪色,其他的光明天使也全部变成了漆黑色。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五十章 玫瑰的葬礼(1) ?漆黑的暗流淹没了希望的原野但却无法阻挡下一个明媚的春天,春天的光束终究会扯断残冬的凛冽然后和纯净的心灵对接,孤单的叶子扼杀了星月的狂欢但却无法凝固下一个多情的夜晚,夜晚的喧闹终究会抛弃白昼的死寂然后带来一缕银色的幻想,漂泊的尘埃玷污了透明的水晶但却无法遮盖下一个璀璨的霓虹,霓虹的号角终究会融化记忆的忧伤然后奏响乌云背后的天籁。 暗流不应该是静止的而应该是运动的,它在时间的长河中改变了自己的模样也影响着外界的变化,叶子不应该是单调的而应该是斑斓的,它在四季的轮回中一次次被埋入土下一次次又发出新芽,尘埃不应该是完整的而应该是残缺的,它在风雨的飘摇里变成了一抹轻烟或者攒成了一块磐石,一切发生的事物总是无法预料最后的结果,它在命运与机遇的双层夹击下可能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狱。 “你们真得以为我一点端倪都没有看不来,其实在刚才我说到堕落天使路西法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诧异,你们明明都是光明天使为何我说到他的劣迹时你们会紧张,你们的外貌可以欺骗我但你们的眼睛欺骗不了我,”独孤箭将手放在胸前,一五一十地说,“我知道你们去孤岛的目的并不是游山玩水,而是想跟着我参加圆桌会议顺便偷走水晶球残块,我说的对吗?” “独孤箭,我们不得不佩服你的智慧,但你你忘了现在你只有孤孤单单一个人,而我们却有五个黑暗天使,你虽然赢了这一局可你终究无法保住你的性命。”一个黑暗天使脸露凶相,恶狠狠地说。“独孤箭并不是一个人,他还有我们这些在暗中保护他的光明天使,你们想取了他的性命先要过了我们这一关。”五个光明天使从天而降,亢奋地说。“想不到你还有帮手,既然如此,今天我们就要有一场好戏上演,不要慈悲尽管撕碎彼此的翅膀挖出对方的心脏吧!”另一个黑暗天使撇了撇嘴,大声地叫喊着。 快乐和理智哪个更容易得到心灵的青睐,在现实与幻梦相交的界点心灵是否可以脱离困顿收获短暂的幸福,嫉妒和懒惰哪个更容易形成罪恶的源泉,在庸俗与高雅相交的界点罪恶是否可以拥簇贪婪积累更多的仇恨,勇敢和虔诚哪个更容易插上胜利的翅膀,在明媚与忧伤相交的界点胜利是否可以忘却苦难铭记世俗的繁华。 残酷的地方依然是残酷,在博爱没有来临的时候绝望不会轻易地卸下防备,微凉的夜色依然是微凉,在光焰没有来临的时候冰冷不会轻易地丢掉伪装,朦胧的幻想依然是朦胧,在真相没有来临的时候谎言不会轻易地收回欺骗,一切痛苦总是由自己产生,慢慢地再感染到每一人,最后远离了快乐靠近了烦忧。 四个光明天使和独孤箭带着伤痕望着死去的五个黑暗天使,它们中的一个光明天使也已经死去还有一个受了重伤,独孤箭感激地和四个光明天使拥抱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然而剩下的路途还在前面等着他,四个光明天使也要离开峡谷回到平静的天国,独孤箭再一次低头望着那五个黑暗天使,他不知道水晶球残块的预言为何会让那么多的生灵卷进这场纷争里,而最终的结局并不是充满了和谐而是沾满了血淋淋的印记,四个光明天使执行完他们的使命向着天空的另一头飞去,无数的羽毛借着金色的阳光在风里随意飘扬…… 阴霾凝固在光焰的边缘为何总是无法消散,当冰冷夹杂着冻僵的残雪与痛苦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幸福还会不会光临寒冬制造出一份多情的烂漫,美梦封存在记忆的死角为何总是无法完满,当疯狂依附着急掣的西风与死寂拼凑在一起的时候,安逸还会不会结束纷争制造出一丝甜蜜的味道,信仰潜藏在灵魂的暗处为何总是无法俘获,当忧伤挤压着污浊的洪流与仇恨融合在一起的时候,慈悲还会不会撑起希望制造出一曲华美的乐章。 简单和复杂处在两个极端可是它们总有一天会相互转化,迷惑和清醒好像两个矛盾体可是它们不会永远都是单一的个体,博爱和欲望互相排斥可是它们并没有放弃遇见的契机,生命的轮回在时间和空间的天平上自由摇摆,找到了一个平衡接着又向另一端倾斜。 独孤箭和四个光明天使相互告别后来到了三位巫师的孤岛,他看到四位国君正坐在圆桌的周围商讨着水晶球残块去留的问题,巨大的风暴迷乱着他的眼帘使飘忽在远方的光点更加的模糊,他能听到悲怆的鸟鸣夹杂着哭喊向着心底慢慢地萌生出伤感,水晶球残块的预言像亦真亦幻的云图给灵魂以希望却给肉体以疼痛,一切似乎都是宇宙秩序精心布置的陷阱一切又似乎是一条坦途…… 第五十一章 玫瑰的葬礼(2) ?贪念的暗潮推动着理智的风浪在欢乐的天平上衡量着物质的丰华,物质的丰华点缀着意识的星空在倦怠的疤痕上幻想着美梦的诞生,权力的游戏勾勒着交锋的战火在无声的缄默里等待着凯旋的背影,凯旋的背影掩映着死亡的浊流在漫长的对话里渗透着渺茫的希望,虚假的面具遮蔽着真实的本质在表象的迷惑下描绘着心灵的忧伤,心灵的忧伤困扰着虔诚的信仰在愚昧的怂恿下阻碍着灵魂的进化。 贪念可以满足了一时的虚荣却满足不了一世的虚荣,权力可以将弱者踩于脚下却无法将弱者彻底打垮,面具可以定格美好的瞬间却不能遮挡所有的丑恶,欲望的斑点总是带着一丝明媚偷偷潜进意志的暗处,在时间与空间的空白地带里战争也许已经在和谐的边界开始悄然上演。 光焰没有达到温暖一切的目的为什么甘愿停留在暮霭的边缘等待着冰冷的降临,莫非光焰和暮霭并不对立而是相互统一,索取没有达到征服一切的目的为什么甘愿停留在割舍的开端回想着曾经的得失,莫非索取和割舍并不矛盾而是一个整体,信任没有达到感化一切的目的为什么甘愿停留在猜忌的尽头懊悔着最初的偏执,莫非信任和猜忌并不敌对而是心的考验。 对与错只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在不同的角度或者在不同的时间去观察,对的不一定是对,错的也不一定是错,真与假只是外部的而不是内心的,在表象和真相的轮番转化下可能已经存在着细微的差别,真的不一定是真,假的也不一定不假,世间的所有总是在相交与平行之间相遇又分离,有一点感觉又似乎陌生。 蝶澈之国的国君陆明轩忽闻自己的两个水晶球残块不翼而飞,他徘徊在大殿的中央绞尽脑汁想着解决的办法,大臣和仆从说他们愿意前往各处寻找水晶球残块的下落,就这样他们在蝶澈之国搜寻了两天两夜依然一无所获,国君陆明轩觉得最想得到水晶球残块的人只有光明之王蓝星烨一个人,他猜测光明之王肯定是派了一伙窃贼盗取了水晶球残块,光明之王想用各个国度的水晶球残块来实现自己独霸一方的美梦,他知道没有哪个国君会心甘情愿地把它交给自己,只好避人耳目在暗中实行窃取然后赢得所有的光荣,然而怀疑的是否就是最真实的存在,没有人会给出答案也没有人会放弃假设…… 幸运总是在坚持的最后一秒才给心灵一个满意的结果,这个结果触摸着时间的痕迹给天空增添了一份别样的光色,沉沦总是在觉醒的最后一秒才给意识一丝深沉的安慰,这丝安慰携带着卑微的承诺给大地铺就了一层纯白的霜露,伪装总是在真诚的最后一秒才给灵魂一抹温馨的笑靥,这抹笑靥连接着跳动的脉搏给海水筑起了一道坚固的屏障。 幸运终究没有苦等到天亮而是收获了意外的惊喜,沉沦终究没有堕落到极点而是看清了远方的道路,伪装终究没有撕破真实的面孔而是封存了甜蜜的谎言,一切该得到的东西终究在不经意的时刻得到了,那些可望不可即的东西还在原地等待着梦想去追寻。 大臣和仆从第三天在集市上遇见了一个形迹可疑的子民,他正坐在酒馆的门前大口喝着碗里的酒,酩酊大醉的酒鬼突然掏出一个水晶球残块向酒家要了一碟牛肉,大臣和仆从没想到他们苦苦寻找的人会那么巧刚好遇见,他们拽着酒鬼的头发将他手中的水晶球残块抢了过来,酒鬼微闭着眼睛继续端起酒碗酣畅地喝了起来,仆从抱起酒坛气愤地将所有美酒都倾洒在了地上,大臣向酒鬼询问另一个水晶球残块的去向,酒鬼说那个水晶球残块被自己的弟弟藏在屋舍中,大臣和仆从拉扯着酒鬼一同来到了他的家中,他们在一堆金币里找到了另一个水晶球残块。 大臣质问他孤身一人怎样前进城堡盗走了两个水晶球残块,酒鬼说他曾经在国君陆明轩的身边当过一段时间的仆从,对水晶球藏于何处都非常的熟悉,他偷偷地将水晶球残块弄到手后再转交给城堡外的弟弟,这样所有大臣和仆从看出了端倪也不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然而贪恋酒杯的恶习还是让一切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反转,迷醉的他眼里只有美酒却无法守住心底的秘密最终出卖了自己…… 第五十二章 玫瑰的葬礼(3) ?光明无论在黑夜里受到了多少次的迷惑它最终还是会回到有温暖的地方,就像火焰被凉风夺去了明亮它依然记得最初那一抹微弱的红色,欢乐无论在忧伤里受到了多少次的磨砺它最终还是会得到理智的青睐,就像飞鸟被闪电夺去了歌喉它依然可以听到来自心灵的声音,希望无论在噩梦里受到了多少次的摧毁它最终还是会捧起血红的朝阳,就像萌芽被风暴夺去了绿叶它依然倔强地抗争着无情的命运。 轻视的看重的都不是飘在空中的幻象而是落在地面的实物,傲慢的谦逊的都不是一种虚假的表演而是一份浓厚的爱意,分裂的团结的都不是一道崩塌的围墙而是一条蜿蜒的长城,坏的事物远去了好的事物自然会来临,一切从来都不是丑与恶拼凑的产物而是美与善结合的精华。 国君陆明轩看着手里的两个水晶球残块好像看到了未来的一片蓝图,他对水晶球残块的态度由原来的可有可无开始变得格外上心,水晶球残块的灵力误导了他的判断让光明之王成了最可恨的人,现在他知道了真相渐渐地对自己曾经的过错开始反思。 光明之王虽然迫切地想用水晶球残块来终结灾难的预言,但他不会偷偷摸摸盗走水晶球残块来完成上帝的启示,想了很久他决定将自己的两个水晶球残块交给光明之王来保管,但是在赠送之前他还想听听其他三位国君对水晶球残块的意见,于是他派遣自己的信使前往三个国度邀请三位国君参加圆桌会议,信使骑上马匹迎着红日消失在了草地的一片朦胧之中,国君陆明轩则站在大殿里背对着红日看着自己那道孤独的影子,一切都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完美的交织在一起,只有杂乱的羽毛晃动成丝线在冰冷的季节里到处飞舞…… 赞同与拒绝也许只是一种短暂的踟蹰却影响着事物的成败,在崛起与沉溺的肉体挣扎中苦难似乎并没有被光明彻底的降服,冰漠与热情也许只是一丝透明的隐线却改变着幸福的节奏,在真实与虚假的心灵碰撞中残缺似乎总能得到完美得不到的惊喜,正义与邪恶也许只是一道单薄的屏障却阻碍着西风的渗透,在陌生与熟悉的魂魄交换中沉默似乎无法沟通所有的疑问去得到最终的回答。 光明照不到的阴暗面总会在某一天露出原来的样子,就像叶子的背面还会染上忧伤的色泽,完美看不到的凹凸面总会在某一天想起残缺的棱角,就像珍珠的孕育总是来自一颗平凡的沙粒,智慧猜不到的无知面总会在某一天失去闪耀的光环,就像冰冷的风暴侵占了顶点终究无法真正拥有,一切温暖的东西在潮湿的水域生出了阴冷的东西,它斗争不过外界也斗争不过最本真的自己。 信使骑着马匹经历漫长的颠簸最先抵达了花锦之国,花锦之国的国君金坚默听了信使的话语满口答应了他的请求,他说水晶球残块关乎着自己国度的腾起和衰落,圆桌会议正好能拉近彼此的距离然后找到一个最大的公约数,公主蓝钻泪倾听着他们的谈话也想一块前往,国君金坚默说他们此次踏上孤岛是去商议国事并不是去旅行,公主蓝钻泪点了点头放弃了这个看似太平实则纷乱的出行,接着信使又来到月泉之国邀请国君金炳恒去参加圆桌会议,国君金炳恒由于刚坐上王位心里总是犹豫不决,他既想和其他国度的国君搞好外交又不想成为他们的依附。 信使说前往孤岛只是想让彼此对水晶球残块有个清醒的认识,国君金炳恒迟疑了几秒也答应了国君陆明轩的邀请,最后他决定去往水渊之国说服国君冰千刃商议水晶球残块去留的问题,国君冰千刃说自己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王朝更替只想安心地治理自己的城邦,水晶球残块的重要性根本无法与子民的幸福相提并论,信使苦口婆心地说水晶球残块的预言一旦成真世界将可能引发灾难,国君冰千刃再三推辞说自己有时间一定前去没时间也会派人参加,信使知道国君冰千刃不想再看到流血只想要一个安逸的家,然而他的私心拯救的也许只是光明最小的一块区域,还有更多的光明停留在未知的天际等待着信仰的再一次凝聚…… 黎明的风暴掀翻了破败的屋檐在混沌的梦魇里幻想着白昼的幸福,白昼的幸福浸染了暮色的凝重在黄昏的阴影里体味着黑夜的忧伤,黑夜的忧伤撕碎了星月的光亮在凄婉的鸟鸣里感知着大地的宽广,大地的宽广容纳了涓涓的细流在浩瀚的海水里觉察着冷风的孤独,冷风的孤独填满了崎岖的山地在平坦的田野里俯瞰着草木的疯长,草木的疯长推开了静止的磐石在艳阳的微熹里领悟着自然的真谛。 初心被权力的纷争揉成一团废纸丢弃在垃圾堆里无人赏识,美梦被厄运捆绑住手脚关在黑屋子里不见天日,欢乐被痛苦踩踏在泥水里看不见过去的美好也看不见未来的和谐,很多完满的东西已经在理智的认识下变得越来越现实,不敢轻易的去尝试只想安然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国君陆明轩忙完了国事第一个踏上了三位巫师的孤岛,其他三位国君也陆续赶到了孤岛准备参加圆桌会议,国君陆明轩说自己的两个水晶球残块曾经被两个酒鬼行窃,他却误认为是光明之王蓝星烨派遣的一伙窃贼所为,为了纠正自己的过错他想把两个水晶球残块交给光明之王,三位国君听了国君陆明轩的言论半天不说一句话,他们说水晶球残块是我们私有的财产,我们可以让光明之王观看但决不可能交给他,一旦各个国度失去了水晶球残块的庇护,那么光明之王蓝星烨奴役我们岂不易如反掌。 国君陆明轩细听着三位国君的谈话,他觉得自己因为一点过失而放弃权力真心不值得,也觉得三位国君的发言似乎有几分道理,于是他又把捧在掌心里的水晶球残块装进了口袋里,柔软的心灵也像坚硬的钢铁重新锋芒了起来,他抬头观望着漫天的暮霭面孔变得如同凝固的湖水,一种压抑的感觉冲击着意识让所有的欢愉变得异常脆弱…… 第五十三章 玫瑰的葬礼(4) ?至善与邪恶来自同一个念想却走向了事物的两个极端,当灾难唤醒了人类的良知一点一点靠近温情时,高贵和低贱又有什么最根本的区别,统一与分裂来自同一个信仰却酿成了不同的结局,当死亡禁锢了正义的翅膀把自由拖进圈套时,私心和博爱又有多么遥远的距离,战争与和平来自同一个世界却点燃了激情背后的欲望,当疯狂吞噬了黎明前的安静将仇恨添上花环时,动乱和安定又有谁能够认清灵魂的真面目。 忧伤的后面可能是乌云密布的雨天也可能是艳阳高照的晴天,痛苦的后面可能是撕心裂肺的哭喊也可能是热情洋溢的笑靥,纷争的后面可能是你死我活的杀戮也可能是波澜不惊的安稳,幸福没有为不确定的将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它在盲目与冷静的灰白地带先认识自己然后再想着改变一切。 独孤箭与光明天使一一道别后也踏上了三位巫师的孤岛,他望着四位国君的身影好像望着过往的日记既感到亲切又觉得陌生,四位国君听到零星的脚步声一个接着一个将头转了过来,他们热情地把独孤箭请到圆桌前继续讨论水晶球残块的去留问题,独孤箭说各个国度的水晶球残块必须全部交给光明之王蓝星烨,如果彼此都不信任灾难就很可能吞噬掉所有美好的东西,四个国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那个固执的样子,他们知道水晶球残块寄托了他们国度的未来,失去它就像把自己的一块骨头抽离出来一样疼痛,独孤箭说只要各个国君能够真正把整个世界当成一个微缩的小家,那么表面的团结和暗中的较量根本就不是一道伤痕,四个国君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加以否定,他们心底的欲念侵扰着幸福在记忆和幻想的夹缝里滋生着一种透明的萌动…… 玫瑰的幽香冲淡了争论的焰火在权力的刀尖积蓄着温馨的力量,权力的刀尖刺穿了理智的帷帐在僻静的街角感受着肉体的鞭挞,钟表的滴答模糊了时空的界限在友情的荒漠细数着幸福的频率,友情的荒漠搁浅了漂泊的船只在风雪的浪头探寻着心灵的归宿,蜿蜒的道路改变了溪流的走向在规矩的版图调试着生活的情调,规矩的版图裁剪了物质的奢华在精神的领地拓展着至善的天空。 温情失去了理念的支撑很快便冰凉到了极点,在颓丧与傲慢的双重考验下信任能否再一次照亮孤独的影子,梦想失去了物质的拥簇很快便遗忘了最初的誓言,在虚伪与倦怠的双重打击下坚持能否再一次收获勇敢的赞赏,光明失去了正义的守护很快便倾斜到了黑暗的一头,在迷茫与贪婪的双重压迫下黎明能否再一次终结暗淡的永夜,一切都在与命运的安排做着斗争,不管曾经是辉煌的富甲流油还是贫穷的一无所有。 三位巫师听到他们激烈的争论之后也加入了圆桌会议,水晶球的预言像一个若即若离的幻梦什么也没改变又像改变了一切,每一个人的内心充斥着对权力的迷恋又残留着对死亡的恐惧,白袍巫师和灰袍巫师觉得四位国君应该把水晶球残块交给光明之王,他们认为灾难的降临即使不是来自外界也会从国君们的猜忌中产生,蓝袍巫师觉得四位国君应该各自掌管着自己的那个水晶球残块,上帝的启示没有成真之前那就只能是一场骗局,所有在场的生灵争来争去依然没有得到一个很好的结果,他们都不能真心实意地为外面的世界着想,就这样痛苦像跳上舞台的小丑演绎着别人的故事勾勒着自己的人生…… 烈火与洪水碰撞在一起到底会引发什么样的灾难,当天籁的绝响突然被噪音的嘈杂所取代时,完整的情谊还能不能坚持到天色微亮,博爱与欲望纠缠在一起到底会引发什么样的纷争,当灵魂的救赎突然被疯狂的贪念所取代时,虔诚的信仰还能不能撑起精神的桥梁,忧患与安乐交织在一起到底会引发什么样的骚动,当光明的红日突然被黑暗的骤雨所取代时,宇宙的秩序还能不能约束所有的自由。 灾难好像从远方汇聚到了一个中心,然后在心灵毫无防备的时候吞掉意志的精髓,纷争好像潜藏在身体里的一颗毒药,它在情感处于崩溃的边缘夺走欢乐的笑靥,骚动好像徘徊在规则之外的一个弃儿,没有狂欢里的那一份喧哗也没有孤单里的那一种冰冷,一切都没有恢复生命给予灵魂应该有的样子,它们漂浮在嫉妒与贪婪的真空状态里得不到爱的滋润也看不清心的缱绻。 “你们四个国度的水晶球残块我今天必须带走,它们搁在你们手里只会害了你们,只有光明之王蓝星烨才能拯救世界。”独孤箭定了定神,耐心地说。“水晶球残块决不能交给光明之王,我们四个国度自己保管就会造福四个国度的子民。”四位国君相互点了点头,慎重地说。“既然你们如此执拗,那么我们之间只能用武力解决问题,水晶球残块谁也别想占有。”独孤箭拍着圆桌,愤怒地说。 “你们千万不要冲动,世界上的战争已经够多了,难道非要经历伤亡才能换来醒悟吗?”三位巫师叹了口气,劝诫道。此时,风暴的漩涡似乎集中到了一个狭隘的关口,漫天的沙尘携带着飞石在荒原的尽头肆意抛洒,独孤箭感到自己正处在混沌与明晰的中间地带,听不到时间流逝的声音看不到道路延伸的长度…… 第五十四章 玫瑰的葬礼(5) ?欲念激起了原罪的浪潮在淌血的伤疤上搅扰着世俗的安宁,喧嚣的争吵点燃了矛盾的引线将纷争定格在了混乱的意识里,迷惘缩短了理智的距离在物质的天平上冥想着现实的残酷,权力的较量撕裂了光明的翅膀将黄昏的冷清传递到了黑夜的静谧里,仇恨击垮了至善的屏障在美梦的纱幕上纹饰着灰暗的图画,心灵的愚昧搁浅了智慧的小船将死亡的阴影投射进了白昼的光圈里。 欲念终究无法摆脱宿命的陷阱坠进了罪恶的深渊,迷惘终究无法摆脱奢靡的诱惑失去了理性的判断,仇恨终究无法摆脱过往的伤痛选择了沉沦,幸福终究没有染上欢乐的气息,它在昏昏沉沉的睡梦里变成一张纸悬在半空无法下落。 “既然独孤箭把我们逼到了这步田地,我觉得我们四位国君已经不是各自保管水晶球残块了,而是要联合起来推翻光明之王的统治。”国君冰千刃举起拳头,气愤地说。“光明之王蓝星烨和黑暗之王绿珠轩当年争夺世界霸权的时候有在乎过我们吗,他为了保住自己的王位使用了多少的阴谋诡计,我们再也不想生活在明争暗斗的阴影之中。”国君金坚默走上前来,一五一十地说。 “虽然我才成为月泉之国的王,但我感觉光明之王对那个神秘的预言太过迷恋了,他好像在乎的不是自己的子民而是那些虚假的谎言。”国君金炳恒低着头,谨慎地说。“光明之王还是爱着我们这个世界的,只是有时候被权力束缚的看不清未来的图景,现在我们应该夺走他那个最大的水晶球残块来建立新世界,好让他知道自己所认为的一切并不都是对的。”国君陆明轩托着下巴,坚定地说。此时,黎明的伤痛似乎在漆黑的夜幕里被无限倍的放大了,一种迷蒙的忧伤撕扯着记忆让死亡的色调映在了魂魄上,独孤箭睁大眼睛望着暮色里的那片金色,他知道风暴像无法阻挡的洪流将一切变成了废墟…… 白嫩的肌肤一旦留下疤痕便会在不知不觉间埋下痛苦的祸根,痛苦的祸根扰乱着自由的意识在模糊的背影里勾画着冰冷的面具,清脆的铃铛一旦出现裂纹便会在岁月的蚕食下失去和谐的节奏,和谐的节奏击打着虔诚的信仰在破碎的残梦里冥想着幸福的酒浆,血红的太阳一旦沉入黑暗便会在迷途的道路上散尽光明的温度,光明的温度回暖着严冬的寒流在春天的雨露里孕育着智慧的结晶。 过错一旦深入到骨髓是不是就永远无法赎回,纷争一旦触及到尊严是不是就要爆发战乱,信任一旦伤害到天真是不是就难以打开天窗,迷失的存在有时候并不是来自外部的压迫而是来自内心的困惑,当苦难像洋葱一层又一层被剥开时,欢乐也许正以一种新的方式回到自己的身边。 “我为我刚才的过激言论向你们致歉,如果因为水晶球残块的去留伤害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可以回去给光明之王好好解释一番,我想他可能会对上帝的启示有所动摇的。”独孤箭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不安地说道。“独孤箭说的没错,为水晶球残块的预言引发各种战争一点也不值得,你们都坐下来好好地发表自己的意见,不要再因为小小的矛盾而闹得形同陌路。”三位巫师摆了摆手,虚心地说。 “光明之王什么时候把我们这些国度当成自己的国度了,他名义上替我们保管水晶球残块实则是为了巩固王位,我们不会再上他的当,他也不再是我们的王。”国君冰千刃站直了身子,恼怒地说。“光明之王和我们的这场血战已经无法避免,他永远也别想得到我们的水晶球残块,新世界会在他的子民的尸体上建立起来。”国君金坚默拍着圆桌,激动地说。 此时,黎明的曙光躲藏在黑夜的末端无论怎样召唤它也不愿出来,幸福似乎被一种黏腻的硅胶粘连在冰面上难以剥离,时间像柔软的棉花出现在记忆里看不清坚硬的外壳,独孤箭想不到自己的过失会演变成一个弥天大祸,他呆滞地盯着天边的云翳犹如望着一个*裸的自己…… 忧伤摧毁了希望的萌芽在愤怒的野火里吞噬着宽容的力量,节制约束着冲动的魔鬼在自由的棋盘里找到了方圆的秩序,颓废侵蚀了意志的围墙在污浊的死水里腐化着慈悲的信仰,勇敢擎持着胜利的旗帜在凯旋的战鼓里听到了厮杀的狂吼,仇恨埋没了正义的激情在风暴的云雨里掠夺着仁爱的光辉,友善凝聚着理智的温柔在残破的幻梦里悟到了平凡的本真。 量的累积必会引起质的变化,当各种压迫叠加在一起变成一个无形的恶念时,能补救的或许并不是能补救的东西,才的增长必会引起美的青睐,当各种智慧交织在一起变成一股幸福的源泉时,能伤害的或许并不是能伤害的东西,世间的万物总是在两个极端不停地来回折返,它得到了阴暗面的同时也在催生着明朗面的苏醒。 四位国君愤然离开孤岛准备带领将士们攻向光明之国,他们认为光明之王蓝星烨只是想借着预言的幌子进一步加强自己的王权,国君金坚默回到花锦之国后把反叛的事情告诉了蓝钻泪,公主蓝钻泪无法相信刚刚还晴空万里的世界竟会突然转变成乌云密布,她久久望着刀剑和铠甲多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国君金炳恒回到月泉之国后把将来要处理的国事交给了最信任的大臣,然后他向自己的子民说大战已经在看不见的天边开始打响,所有的子民必须都拿起兵器捍卫自己和国度的自由。 国君陆明轩回到蝶澈之国后和自己的妻子畅谈了一宿,他的妻子说能不发生战争就不要相互残杀积累更深的仇恨,国君陆明轩无奈地擦着刀剑知道这次劫难不是变数而是逃不掉的定数,国君冰千刃回到水渊之国后马上封锁了城堡的各个隘口,他命令将士们宁愿战死也不要后退一步,将士们狂热地挥动着兵器仿佛受伤和死亡只是为了达到信仰的完整,喧嚣的世界在自由与奴役之间做着痛苦的抉择,它看不见物质上升到顶点的繁华也听不到精神堕落到地狱破碎的声音…… 光焰被黑夜拖进了欲望的深渊再也没有获得温暖的眷顾,欲望的深渊埋葬了希翼的翅膀在感性的泥潭里寻不见黎明的影子,安逸被忧患搅乱了和谐的节拍再也没有奏响舒适的曲调,和谐的节拍触动了脆弱的神经在朦胧的意识里听不见优美的乐章,欢乐被痛苦剥去了灿烂的笑靥再也没有聚起未来的火种,灿烂的笑靥凝固了萧瑟的冷风在残雪的衣襟里闻不见熟悉的味道。 痛苦还是在风暴的前夕降临了,本想改变的结局终究躲不过宿命的安排让美梦化成了灰烬,时间的钟摆依旧在不紧不慢地细数着生活的节奏,但黑暗已经在巨大的阴影里落成樱花肃杀着光明的一切。 独孤箭与四位国君谈判失败后他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木屋,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的就是给光明之国回信告诉他实情,水晶球残块的阴暗面让四位国君在权力的顶峰找不到安心的解药,他们宁可发动战争也不愿消除欲望得到灵魂的拯救,黑暗的世界已经开始悄无声息地吞噬着远方的明媚,邪恶的力量再也无法忍受痛苦的奴役而要颠覆信仰的天空…… 第五十五章 玫瑰的葬礼(6) ?(三) 巨大的日轮悬挂在权力与欲望的中间接受着来自人性丑陋一面的摧残,缤纷的烟火燃烧着黑夜的冰冷让正义的心声唤起了时间夹缝中的永恒,残败的废墟飘摇在物质与意识的边缘收集着记忆角落里的一抹温存,孤独的星月浸染着尘埃的衣裳让理智代替假象迎来了一片欢乐的海洋,锋利的刀剑拼杀在贪婪与罪恶的末端挑动着自由深处的那一点节制,扭曲的梦境萦绕着残酷的现实让幸福的结局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痛苦的泡影。 权力与欲望还没有达到真正的统一便被至善的情感瓜分成了碎片,物质与意识还没有形成一个完美的秩序便被混沌搅乱成了败局,贪婪与罪恶还没有抢夺荣誉的利益便被信仰教诲成了知足,一切该崩塌的东西总会在失望和冷漠之间退出历史的舞台,一切该复兴的东西总会在理智与正义之间坚定不变的真理,所有好像都是必然但又带着一丝偶然的成分。 破碎的日记拼凑着完好的整体在时间的转轴上不停地镌刻着古旧的印章,古旧的印章书写着情谊的大字在感性的花火中不断地衔接着理性的堡垒,流浪的灰烬席卷着花草的芳香在暮霭的温床上不停地抖动着消亡的影子,消亡的影子映照着宁静的湖畔在暮色的苍茫中不断地复原着夕阳的光色,漂泊的船帆抗争着怒吼的风浪在汹涌的海面上不停地遥望着远方的灯塔,远方的灯塔俯视着荒芜的原野在星辰的孤单中不断地找寻着懵懂的初心。 权力的游戏从原罪的底层漂浮到半空中湮灭了多少美好的回忆,贪婪的欲念从物质的表象坠落到深渊中碾碎了多少单纯的幻梦,神秘的预言从天堂的一隅传播到意识中麻痹了多少奋进的恒心,命运历经了一个又一个坎但结局终究是幸福的,然而坚持一直处于一个平稳的状态但结局却是悲惨的,一切好像被施了魔咒总是无法改变已定的答案,得不到真实的眷恋反被囚禁在痛苦的牢笼里。 光明之王蓝星烨在黄昏时分来到密室察看自己那个最大的水晶球残块,他隐约觉得将它安放在这里并不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地方,可是他又找不到一个最佳的场所来破灭别人的幻想充实自己的美梦,思前想后他决定把水晶球残块带在自己的身边不让任何人靠近,接着他又开始担忧保管在四位国君手中的水晶球残块,盛宴结束那么久了却没有一位国君奉献出自己的水晶球残块,他们宁愿守住固有的权力也不愿相信预言的真实,忧郁像缠绕在灵魂深处的毒蛇虽不至人死亡但时常隐隐作痛,光明之王能直观地预想到他们每一个心底的秘密,灾难的发生可能在这一秒也可能在下一秒,死亡的阴影好像与情感无关却时时刻刻制造着战争,他知道该来的总会在希望濒临毁灭的瞬间达到峰值,无法掌握的宿命不会给生活画上一个满意的句号,相反会在陌生的地带给噩梦送去一个长长的疑问…… 冰冷的夜色撩拨着幸福的缺口让漆黑的阴霾沁透了灰色的心扉,模糊的幻象分割着物块的实质将疼痛的感觉提升到了撕裂的高度,淅沥的雨声震颤着古旧的洪钟让苦涩的味道浇上了低沉的嗡响,破碎的残魂依附着虚假的模具将熟悉的面孔勾勒出了浪漫的气息,肆虐的风暴席卷着污浊的沙尘让皎洁的月光涂抹了忧伤的色泽,邪恶的欲念冲撞着感性的边缘将信仰的符号丢弃进了死亡的深渊。 幻象是否只是流于表面,当深层次的真实突然取代了意志的薄弱一环时,光明也许就是心灵最需要的颜色,残魂是否只是一道影子,当物质的繁华支撑着肉体抵达时间的边界时,清贫也许更能收获意想不到的惊喜,欲念是否只是恶的开端,当疲倦的背影掩藏了火热的激情扯碎美梦时,至善也许可以救赎那些伤害一切的东西,亮丽的风景已经在远方等待着爱的再一次降临,没有灰暗的羁绊只有斑斓的映射。 光明之王蓝星烨在午夜时分手捧着最大的水晶球残块难以入眠,于是他来到窗前望着暗沉的寒夜陷入了无意识的冥想,七个水晶球残块里他保管着最大的那一个,当初黑暗之王绿珠轩想让自己的孤魂和水晶球一起毁灭,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水晶球崩裂成了许多块砸向了各个国度,米迦勒想收回给人类带来灾难的水晶球变成了一个无法圆满的心愿,他遗憾地离开人间向上帝耶和华忏悔自己的失职,水晶球崩裂以后最大的残块落在了光明之国的疆土,其他六个残块分别落在了花锦之国、月泉之国、蝶澈之国、星宿之国、水渊之国和火灵之国,六个国度的国君将水晶球残块视若珍宝藏在了最安全的地方,他们知道谁拥有了水晶球残块谁就拥有了权力,一个国君的兴衰总与它有着千丝万缕般的联系,光明之国就这样倚靠着窗框一动不动地盯着夜幕,突然两个黑暗天使撞坏窗棂扑向了他的身体,光明之王还没反应过来便连同椅子摔倒在了地上,他惊恐地看着黑暗天使的眼睛好像看着黎明前的那片孤寂…… 曙光躲藏在阴暗的角落为什么不愿与白昼出现在同一片天空中,难道曙光已经被黑夜俘虏染上了一层忧伤的颜色,勇敢蜷缩在半米的壕沟为什么不愿接受正面的交锋,难道勇敢已经变成了懦弱的一个代名词,乐观屈服在命运的脚下为什么不愿恢复快乐的眷顾,难道乐观已经失去了理智要与痛苦为伍。 曙光总是那么微弱而黑夜总是那么强大,当曙光再也找不到可以依靠的白昼时迷惘总会趁虚而入,勇敢总是那么羞涩而懦弱总是那么张扬,当勇敢再也得不到正义的庇护时麻木总是抢占先机,乐观总是那么慵懒而消极总是那么亢奋,当乐观再也触不到灵感的源泉时悲伤总是销毁所有,一切事物在良好的开端总是充满了激情,而在事物到达结尾的末端,失望似乎总是收走了幸福的全部。 光明之王蓝星烨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陷入了慌乱,水晶球残块由于惯性跌落在了桌子的前腿旁,两个黑暗天使露出狰狞的面孔向独孤箭发动了袭击,独孤箭忍着剧痛爬到床榻边抽出了利剑,他扭过头对着一个黑暗天使的腹部刺去,这个黑暗天使敏捷地飞到了窗台上,另一个黑暗天使伸出尖爪抓挠着独孤箭的发髻和衣裳,独孤箭跳上床榻一个转身砍向了黑暗天使的翅膀,这个黑暗天使快速地逃到暗处只削掉了几根羽毛,独孤箭无奈地绕着圈子与两个黑暗天使进行着搏斗,然而结局是独孤箭累的气喘吁吁黑暗天使玩得不亦乐乎,一切明亮的东西总会在苦难的面前发挥出无限大的可能,只是黑暗的力量并没有退却而是更加疯狂的追了过来…… 第五十六章 玫瑰的葬礼(7) ?孤独阻隔了外界的喧哗在黑夜的静谧里隐匿着一丝压抑的气息,疼痛抚摸着泛黄的疮口在意识的牢笼里囚禁着灵魂深处的那一份善良,私爱减弱了宽恕的声响在河流的脉搏里鸣奏着一阵妒忌的回音,贪婪包裹着华丽的外衣在冷峻的面孔里佯装着深到骨髓中的谦卑,困惑搁浅了理想的美梦在风暴的漩涡里寻找着春暖花开的记忆,无知搅扰着理智的花火在时间的永恒里探究着存在与虚无之间的联系。 痛苦掩饰的不是痛苦的全部,而是为了欺骗光明,冷漠冻结的不是冷漠的全部,而是为了麻痹欢乐,死亡扼杀的不是死亡的全部,而是为了抑制诞生,美好的事物表面上似乎统治了心灵,而实际上险恶早已藏在暗处观察着圈里圈外的动静。 两个黑暗天使将光明之王捉弄的昏头转向后决定实行真正的进攻,只见一个黑暗天使飞到他的正前方展开血腥的较量,另一个黑暗天使飞到桌子的前腿准备拿走水晶球残块,光明之王由不得一丝怠慢将利剑刺向了对面的黑暗天使,黑暗天使凭借巨翅刮起一阵旋风打掉了他手中的利剑,光明之王匍匐着身子一点一点地接近了自己的利剑,黑暗天使扑下来将他的双手和双足啄得鲜血淋漓,光明之王够到利剑后猛地转过身劈下了黑暗天使的头颅,另一个黑暗天使看到同伴惨遭光明之王的砍杀,他带着最大的水晶球残块冲出寝室飞进了阴冷的夜色之中,光明之王扔掉利剑望着黑暗天使逃走的方向,他只感觉心脏好像被万箭刺穿悬在树杈上滴着血…… 权力的游戏充斥着杀戮的气焰把稀薄的云霭推进了暮色的苍凉之中,友情的帷帐点缀着正义的花瓣将残缺的月光裹入了暖潮的柔和之中,虚假的谎言诱惑着贪婪的本性把璀璨的霓虹当成了鬼火的一道残光,平等的呼喊冲撞着迷离的眼睛将曲折的小径看成了大道的一个部分,物质的奢华怂恿着颓废的意志把理性的尺子丢弃在了混乱的秩序里,信仰的河流指引着赎罪的沙粒将斑斓的画卷镶嵌在了诗意的荒原里。 幸福并没有在权力到达顶点的时候填满整个心扉,相反它总是在等一个绝佳的机会来驱走所有的苦楚,信任并没有在情谊筑起巢穴的时候忘记爱的哺育,相反它总是在猜疑一次又一次接近成熟时送去意外的惊喜,节制并没有在欲望丧失理智的时候撒下善的福音,相反它总是在自己对自己有个清醒的认识后插上梦想的翅膀,美好的心愿得不到一个完整的结局也许它本该就这样,光明的预言得不到一个和平的世界也许它无法改变规则,一切都像生活在梦中的现实,看不见心愿的完整听不见预言的回答。 一名大臣在黎明时分推开光明之王蓝星烨的寝室跑了过来,他上下不接下气地对君主说四位国君即将前往孤岛商议水晶球残块的去留问题,光明之王掀开被子满脸忧愁地坐在床榻上,他知道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在毫无预兆的时刻发生了,这位大臣恭敬地说君主可以派遣独孤箭与他们进行一场友好的谈判,四位国君即使不相信水晶球的预言也不会丢掉他们的友谊,光明之王静下心来决定给独孤箭写封信告诉他所有的事情,他让独孤箭说服四位国君把水晶球残块完完整整的交给他,可是他又担心四位国君被心底的私欲迷惑的失去了方向,一个本该安静的世界会突然出现伤痕引发巨大的战争,此时他趴在窗前望着血红的朝阳给独孤箭写信,明媚的光线透过厚重的围墙把温暖凝聚在了泛着忧伤的眼眸上…… 欲望和欢乐本就充满了矛盾为何能在同一个曲面上相交,莫非它们流露在表面的排斥只是一种假象,愚蠢和理智本就充满了敌意为何能在同一片思潮中汇聚,莫非它们残存在意识禁区的只是一句空话,仇恨和宽恕本就充满了冰冷为何能在同一轮红日下闪耀,莫非它们陶醉在当前的哀乐只是一场戏剧。 光明不会永远主宰着心灵的一切不让黑暗侵犯一寸一毫,当权力的虫卵扎进意识的深层把博爱的外壳撕得粉碎时,忧伤就是魂魄和肉体沟通的纽带,自由不会永远圈定着人文的法则不让暴力掠夺一砖一瓦,当倦怠的江河涌进幻梦的海洋把激情的火焰化为灰烬时,纷争就是过去和未来最好的见证,一切都像是情感生活里的日记,移动着平行世界里的相交,碰撞着相交世界里的平行。 光明之王蓝星烨召集一百多名将士去追杀那个偷走水晶球残块的黑暗天使,将士们冒着烈日穿过河流越过山川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有的士兵提议应该去偏僻的村落打听黑暗天使的下落,有的士兵提议应该去阴森的坟地寻觅黑暗天使的踪迹,他们之间争来争去依然无法提出一个绝佳的意见,就在这时他们的首领说我们如果去水晶墙那里可能会有意外的收获,士兵们恍然醒悟一个接着一个赞同首领的看法,就这样一百多名将士跨过黑暗的边界来到了水晶球,果然看到那个偷走水晶球残块的黑暗天使扇动着翅膀准备逃往地狱,将士们轻轻地移动着脚步不想引起黑暗天使的怀疑,他们感觉大地在昏黄的苍穹下旋转起来吞噬了所有的欢愉…… 第五十七章 玫瑰的葬礼(8) ?血红的黎明浸染了时间的钟摆在纷乱的争斗中等待着获胜的消息,冰冷的寒流冻僵了大地的脉搏在冬天的残雪中思念着秋风的轻柔,娇艳的花瓣抚弄着潺潺的流水将可怖的梦魇葬进了现实的坟墓里,流浪的尘埃粘附着繁星的微光将银河的裙摆丢进了白昼的纸篓里,至善的信仰击败了邪恶的欲念让卑微的灵魂看见了物质与意识的结合与分离,仇恨的力量激起了杀戮的狂热让残缺的记忆梦见了明媚与忧伤的欢乐与苦痛。 大的小的不是物质的尺度而是意识的直觉,轻的重的不是物质的尺度而是意识的直觉,长的短的不是物质的尺度而是意识的直觉,高的低的不是物质的尺度而是意识的直觉,一切看起来绝对的事物其实都只是相对,一切看起来静止的事物其实都在发生运动,存在的必须就会出现矛盾,自然的法则依旧在因果关系中支配着所有的命运。 将士们相互应和着一步一步接近了黑暗天使,然而黑暗天使依旧绕着水晶墙忘情地上下翻飞,当它意识到致命的危险已经盖过黑暗的影子时,它才慌乱地丢下水晶球残块准备逃往地狱,将士们拔出利剑像愤怒的公牛冲到了黑暗天使的面前,他们带着必胜的决心仿佛要把罪恶的欲念化作正义的曙光,黑暗天使从水晶墙的后面飞到了地狱的入口,一名士兵抽出利箭不偏不倚地射中了它的心脏,黑暗天使呜咽了一声便永远闭上了眼睛,这名士兵捡起地上的水晶球残块呼喊了起来,身边的二三名士兵也举起拳头不停地嚎叫着,然后数十名士兵拿着手中的利剑相互拥抱着,最后一百多名士兵迎着沉落的夕阳唱起了作战的歌…… 玫瑰的浓香凝固在指尖到底要托起一个什么样的晨曦,晨曦的安静出现在梦里到底要勾起一段什么样的回忆,沙石的颗粒盘旋在空中到底要刮起一阵什么样的飓风,飓风的寒流充斥在云间到底要下起一场什么样的骤雨,权力的刀刃晃动在眉梢到底要发起一条什么样的宣言,宣言的激情回荡在脑海到底要掀起一丝什么样的波澜。 失去的重新又得到是否意味着当前的事物已经不是原来的事物,丢弃的重新又捡回是否意味着心灵的挣扎只是一个时间重叠的过程,遗忘的重新又想起是否意味着生死的轮回就是无数个现在,幸福好像已经在痛苦的临界发现了爱的本真,它感到自己有的只不过和没有的其实一样多。 光明之王蓝星烨望着失而复得的水晶球残块不停地在大殿上踱着步,他能感觉到破碎的美梦重新凝聚在一起开出了更加艳丽的花瓣来,水晶球残块的预言可能只是一个虚假的传说但它却是王位存在的根源,有了它所有的表象好像都是真的没有它所有的真相都是假的,一段亦真亦幻的故事影响着自然的法则也约束着自由的意志,光明之王摆摆手对仆从说他要奖赏那些在追杀黑暗天使中立下功劳的将士们,特别要把更多的金币给予那个射杀黑暗天使夺回水晶球残块的士兵,将士们得到金币后来到街市上喝起了小酒吃起了小菜,而光明之王却坐在璞玉王座上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四位国君是否会交出一半的权力让这个世界恢复温暖,也不知道独孤箭是否会依照自己的书信将惨烈的战争化为和平的白鸽,一切的一切他都只能凭借猜测获得臆想的过程,没有一个圣洁到透明的答案只有一个孤独到死寂的背影…… 信仰失去了仁爱的支撑还能不能让蒙昧的思想接受灵魂的救赎,那些罪恶的贪欲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自己其实只是肉体很少的一份子,自由失去了理智的约束还能不能让冲动的意识遵守自然的法则,那些奴性的本质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的主人,正义失去了至善的拥护还能不能让黑暗的屏障掀开虚假的面纱,那些呆滞的眼神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自己可以洞察明媚与忧伤之间的界线。 信仰终究是信仰,它在邪恶的终端早已凝聚起了博爱的力量,自由终究是自由,它在征服外界的同时早已抚平了内心的倔强,正义终究是正义,它在荣誉的顶点早已插上了腾飞的翅膀,美好的事物虽有残缺但它依然可以感化丑恶的事物,真实的预言虽有瑕疵但它依然可以扼杀虚假的谎话,一切都在爱与痛的边缘丈量着梦想与归去的距离,没有谁会停留也没有谁会倒下。 光明之王蓝星烨躺在床榻上不停地察看着最大的水晶球残块,他虽然找回了自己的水晶球残块但还有六个水晶球残块在国君们的手中,单凭一个水晶球残块根本无法抵御可能降临的灾难也无法巩固自己的王位,他必须加紧时间让独孤箭快一点再快一点赢得他们的支持,就在他的冥想越陷越深时,一个光明天使突然撞开门扉闯了进来,光明之王收起水晶球残块从床榻上走了上来,光明天使合起翅膀对光明之王说他曾经得到的启示全都是真的,上帝耶和华的告诫他必须时时刻刻铭记在心,否则可能引发一场巨大的灾难,光明之王拍了拍脑袋发现这一切都不是梦,一个光明天使正落在自己的面前要给世间带来福音,光明天使露出和善的微笑继续说上帝耶和华让他拼尽全力守护住所有的水晶球残块,邪恶的势力并没有因为光明的渗透而有屈服的迹象,黑暗世界的崛起可能要等数百年也可能就在一瞬间,只是幸福的感觉依旧在白昼与黑夜交替的轮换中陪伴在心灵的左右,让光明得不到一个沉痛的宽慰让黑暗得不到一个温暖的训诫…… 第五十八章 玫瑰的葬礼(9) ?权力的争斗掩盖了现实的安宁让愈合的伤口再一次充满了疼痛的味道,嫉妒的怨恨侵蚀了友善的和气让悲悯的情怀再一次陷入了忧伤的谷底,战争的烈火烧着了宽恕的力量让愤怒的嘶吼再一次蒙上了死亡的阴影,灾难的风暴掀翻了残破的屋檐让心灵的防线再一次遭受了灭顶的侵袭,节制的曙光驱走了夜晚的寒潮让黎明的红日再一次占领了苍穹的顶端,勇敢的精神唤醒了虚幻的美梦让现实的缤纷再一次填补了智慧的空白。 幸福还没有在情感的世界里闪耀出最大的光辉便被悲观侵扰的只剩下痛苦,正义还没有在时空的隧道里释放出真正的激情便被仇恨撕扯的只剩下骸骨,未知的总是在现在的足迹里才能寻找到将来的影子,熟悉的总是在过去的足迹里才能寻找到现在的影子,一切都像刻在墙上的斑点留下了显得多余抹去了觉得可惜。 “我手里只有最大的水晶球残块,其余的六个水晶球残块在各个国君的手里。”光明之王露出一丝苦笑,懊丧地说。“你必须想办法解决好你与四个国君之间的矛盾,争取用和平的方式把所有的水晶球残块揽在你手里。”光明天使叹了口气,慎重地说。“我曾经邀请各个国君来到我的国度商议过水晶球残块的事情,他们回去想了那么久依然没有动静,我觉得他们看重的是自己的权力而不是世界的安宁。”光明之王阖上眸子,忧郁地说。“无论怎样你都要避免让双方发生战争,如果你们只考虑那些看得见的东西而忽略看不见的东西,那么灾难可能就会像噩梦降临到每个人的身上。”光明天使停顿了片刻,告诫道。 忧伤牵绊着忧伤在忧伤的洪流里冲积出了一片怎样的汪洋,汪洋的柔波里是否依然可以发现忧伤的影子,痛苦撕扯着痛苦在痛苦的泥土里堆积出了一块怎样的磐石,磐石的缝隙里是否依然残留着泥土的气味,迷惘叠加的迷惘在迷惘的笔记里勾画出了一幅怎样的图景,图景的色彩里是否依然有着笔记的那个质朴。 忧伤如果是快乐的一扇窗户,为何总是看不到光焰照耀的那一瞬间,痛苦如果是幸福的一条大道,为何总是被沉沉的黑夜逼退到绝望的末路,迷惘如果是觉醒的一把钥匙,为何总是封锁着心扉不让希望靠近,所有消极的东西也许只是乐观投射在意识里的一个影子,不需要指尖去轻易碰触也不需要情感去过度交流。 “我已经派独孤箭前往孤岛与四位国君商议水晶球残块去留的问题了,可是我总觉得一切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四位国君他们能否被说服我一点把握也没有,”光明之王一字一顿地说着,眼睛里堆满惆怅,“我希望你能让上帝降下祥瑞来避免这场灾难的发生,因为这个世界的战争已经太多太多了。”“能够避免的我们自然会去避免,命中注定的劫我们想改变也是无能为力,你们一定要相互信任彼此依赖才能拯救自己和整个世界。”光明天使望着天空,沉着地说。“谢谢你告诉我上帝的启示,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我都会勇敢的去面对,如果悲剧是原罪潜藏在暗处的最后一颗棋子,那么所有的悲伤又算的了什么呢?”光明之王搔着头皮,豁达地说道。“我的使命已经完成,现在我要回到上帝的怀抱了,我祝福你们生生世世享受这个世界带来的美好与光明。”光明天使挥着翅膀,离开了光明之王的城堡。 黎明的曙光挣脱了黑夜的羁绊重新出现在了白昼的世界,然而它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黑夜布置的陷阱,持久的和平冲淡了战争的残酷重新高举起了自由的旗帜,然而它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战争设下的迷局,虔诚的信仰感化了罪恶的力量重新扼制住了欲望的泛滥,然而它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罪恶勾勒的假象。 曙光好像从来与黑夜没有交集但总是有一种阴暗的东西在拉近它们之间的距离,和平好像从来与战争没有关联但总是有一种朦胧的感觉在拉近它们之间的距离,信仰好像从来与罪恶没有接触但它总是有一种救赎的勇气在拉近它们之间的距离,幸福还是在痛苦的影子里看见了被自己遗忘的善良,正义还是在仇恨的气焰里看见了被自己丢弃的怜悯,一切似乎都没变一切似乎都变了,那些过去的、现在的和将来的杂糅在一起把这个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推向顶点又扔下深渊。 光明之王蓝星烨从寝室里出来走到了大殿的门口,他看见一位大臣急匆匆地跑过来跪倒在他的面前,这位大臣哀痛地说独孤箭和四位国君的谈判已经宣告失败,四位国君不但不愿交出六个水晶球残块还要抢走他手中最大的水晶球残块,他们准备联合起来推翻他的统治然后建立新的秩序,光明之王惊愕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知道战争终究要在权力与自由的争斗中真正打响,只不过这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的世界还能不能在黄昏的孤独中望见黎明的倒影…… 第五十九章 玫瑰的葬礼(10) ?(一) 四天之后,当四位国君手捧着最大的水晶球残块想象着他们就要建立起新的世界时,他们准会想起自己曾经带领着凶兽和将士前往光明之国的情景。 丑恶是否只诞生于黑暗的本源而与光明无关,当理智被物质的繁华一次又一次拖入堕落的深渊时,完美难道真的有它虚假的一面,纵欲是否只出现在肉体的表面而与灵魂无关,当意志被权力的刀刃一次又一次削掉反抗的激情时,节制难道真的只是一句口号而已,忧伤是否只靠近那些悲观的生命而与快乐无关,当信仰被荣誉的锋芒一次又一次夺去正义的星火时,安逸难道真的忘记了苦难的影子。 丑恶和完美虽然处于两个极端但它们还是会有相遇的那一天,纵欲和节制虽然不是相对里的绝对但它们依然影响着心灵的变化,忧伤和安逸虽然在中庸里没有交集但它们时刻在等待着天平的摇摆,事物的流变总是很难遵循一定的规律,当未知一点一点寻找到普遍的迹象时,新的轮换其实又开始了新的征程。 四位国君结成联盟朝着光明之国的方向急速前行,他们要推翻光明之王的统治夺走最大的水晶球残块,走在最前面的是各个国度的凶兽,走在中间的是各个国度的国君,走在最后面的是各个国度的士兵,花锦之国的国君金坚默和月泉之国的国君金炳恒正在激烈地争论着即将迎来的战局,蝶澈之国的国君陆明轩低头思念着自己的妻子和整个国度的子民,水渊之国的国君冰千刃挥舞着刀剑好像已经看到了鲜血淋漓的战场,他们对权力的过度迷恋注定不会等来一个和谐的世界,战争的杀戮惊扰着幸福的音律注定要在悲伤的哭泣中看清灾难的沉重,一切和平的迹象好像美梦一般悬在夜色里难以触摸,而疼痛始终折磨着肉体然后在冷漠里窥见灵魂的悸动…… 光焰与暮霭出现在同一片天空里为什么不能相互包容,是不是相争本就是生命存在的本质,喧哗与静谧出现在同一条河流里为什么不能相互理解,是不是隔阂本就是幸福涌动的依据,正义与邪恶出现在同一种思潮里为什么不能相互给予,是不是冷漠本就是欢乐升腾的影像。 快乐如果不加约束就会演变为痛苦的一部分,自由如果不受控制就会演变为残暴的一部分,梦想如果失去方向就会演变为堕落的一部分,快乐与快乐的距离并不遥远却很难体会到真正的快乐,自由与自由的距离并不遥远却很难赢的胜利的奖赏,梦想与梦想的距离并不遥远却很难撕下现实的面具,一切美好的事物也许早已参杂了忧伤的成分,只是心灵还没有开始发觉而已。 四位国君在行进的途中遇到了精灵、马人、野人和异鬼,这些部落的生灵无论善恶都要掀起战争建立自己的新自由,他们在光明之王蓝星烨的统治下似乎受到了过分的约束,而当毫无束缚的自由真正降临的时候,混乱也许已经在暗处埋下了种子等待着颠覆所有的自由,四位国君望着加入的新成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们没想到想掌管自己命运的灵魂会如此之多,光明之王的王位已经在风雨的撞击下开始飘摇,权力的刀刃也已经在战争的厮杀里开始酝酿,四位国君抬头望着乌云里的那抹血红色,好像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正义的力量,然而倾盆的骤雨并没有因为光明的出现而放弃痛苦的挣扎,仇恨像帷幕一样横亘在阴霾前准备埋葬白昼里的所有温暖…… 黑夜的围墙阻隔了暖潮的流淌在混沌的暮色里渲染着恐怖的气息,冰冷的风暴切断了星月的光芒在残破的废墟里倾听着心灵的呼喊,战争的血腥催眠了消沉的意志在无情的杀戮里回想着时间的永恒,权力的争斗破坏了怜悯的初衷在生死的较量里捕捉着荣耀的影子,欲望的残雪冻僵了理智的湖泊在寒冬的季节里期盼着春天的来临,傲慢的漩涡吞噬了自信的船舶在美梦的陷阱里编织着成功的花环。 幸福褪去华丽的外衣是否就能避免痛苦的侵扰,当幸福与痛苦分不出谁正义谁邪恶时,平淡的感觉也许才是生活交给情感最好的礼物。 四位国君一行人淌过沼泽翻过雪山终于踏上了光明之国的领土,然而他们刚到便被十米多高的人墙拦住了去路,更可悲的是光明之国的城堡被挡的严严实实光明之王也不知所踪,四个国君望着坚固的人墙心里不由得发起了一丝迷茫,如果他们不排兵布阵冒然上前肯定会造成惨重的伤亡,如果他们乱了阵脚狼狈逃窜肯定会削弱我方的士气,思前想后四位国君决定在荒野上布下密不透风的战局,弓箭手手握强弓站在大军之前随时准备放箭,骑兵紧随其后一字排开拉紧战马的缰绳,最后步兵手持刀剑奏响战鼓震慑敌兵的士气,就这样原本杂乱无章的将士一个个恢复了井然有序的阵势,他们要在夕阳还没有沉落之前给黄昏染上一层黯淡的光色,而在另一边,人墙还是屹立在荒野中任凭风吹雨打毫不动摇,他们也要在灵魂的扉页上刻下沉重的笔迹来涂抹明天的朝阳…… 第六十章 玫瑰的葬礼(11) ?希望从来没有因为黑暗的渗透而放弃光明的焰火,当明媚的暖流携带着至善的信仰将风暴的暗影驱逐到堕落的深渊时,幸福也许早已守护在心灵的左右等待着美梦的回归,勇敢从来没有因为死亡的降临而丢掉火热的激情,当和平的号角鸣奏着正义的天籁将战争的杀戮勾画成一首赞美诗时,安逸也许正在从废墟里爬升出来燃烧在天上,灵魂从来没有因为物质的繁华而丧失初心的纯真,当闪烁的霓虹依附着智慧的灵药将虚假的谎言揭示在理性的面前时,高尚也许可以击退所有的羞耻掀开辉煌的一页。 忧伤不是生命的本色却占据着心灵最重要的位置,残缺不是时间的支点却影响着幻梦最朦胧的瞬息,一切光明的东西总是与爱的顶点离的太远,看不到向上延伸的道路只看到飘在空中的楼阁。 四位国君首先命令自己的凶兽前去冲散光明之王的人墙,野猪和巨蜥晃动着脑袋向着厚重的屏障疾驰而去,人墙一次又一次地被凶兽撞开了缺口,倒下的士兵继续站起来誓死保卫自己的国度,野猪和巨蜥露出尖牙撕咬着士兵的衣裳和血肉,士兵们砸下盾牌抽出刀剑不让凶兽进犯一步,四位国君接着再派出饿狼和蜘蛛冲击坚固的人墙,蜘蛛吐出丝线一点一点爬到顶端垂挂在了士兵的身后,饿狼看准时机跃到高处打掉了士兵的兵器,士兵们强忍着疼痛依然垒起了一座又一座人墙,饿狼和蜘蛛虽然咬死了几名士兵但还是无法挫伤他们的士气,四位国君焦灼地看着自己的凶兽在原地徘徊难以进攻,他们只能守候着夜色的寂寞任凭花瓣落下孤单的影子…… 颓丧浇灭了滚烫的激情将美好的记忆定格在了欲望膨胀的瞬间,欲望掩埋了博爱的力量让死亡的阴影漂浮在了信仰沉沦的刹那,倦怠搁浅了腾飞的梦想将坚持的毅力葬送在了意志踌躇的片刻,意志模糊了简单的表象让时间的钟摆丢弃在了杂草丛生的荒漠,仇恨削弱了悲悯的星火将哭泣的眼泪储存在了心脏颤动的间隙,心脏承载了良知的使命让锃亮的刀尖折断在了黎明的面前。 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什么是虔诚,什么是亵渎,什么是至善,什么是丑陋,什么是勇敢,什么是怯懦,什么是节制,什么是挥霍,什么是自由,什么是奴役,所有的正面是否只是为了证明反面的存在,那些相对的东西是否会在另一个世界里变成了永恒的绝对。 精灵、马人、野人和异鬼们看到四位国君的凶兽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他们决定孤注一掷摧毁光明之王的人墙,坚固的人墙在凶兽和生灵的联合撞击下最终出现了崩塌,紧接着一大片一大片的士兵从地上站起来与他们展开了厮杀,精灵灵活地跳到人堆里射出了一支又一支利箭,马人双手持锤冲锋在前将士兵的阵形彻底打乱,野人突袭后方把利剑插上了敌兵的喉咙和心脏,异鬼追赶着逃窜的士兵好像自由的美梦已经点燃了所有的美梦,没过多久光明之国的士兵便被凶兽和生灵残杀了一大半,光明之王蓝星烨得知人墙被摧毁后坐立难安,他决定放出自己的灵兽与那些野蛮的家伙对抗到底,此时,残败的夕阳浸满了愤怒的哀伤在感性的陷阱里找不到出口,未知的诱惑划开了权力的较量在时间的夹缝里看不清真相…… 喧哗与骚动侵扰着内心的宁静在悲伤的阴云里酝酿着复仇的烈火,哭泣与呐喊摇曳着时间的钟摆在陌生的面孔里残存着希望的光辉,凶恶与残忍剥夺了幸福的权利在激流的漩涡里扼杀着虚构的幻梦,贪婪与愤怒扯碎了友情的锦缎在战争的暮霭里敲击着坠落的黄昏,冷漠与虚伪碰触着灵魂的高墙在信仰的迷宫里找到了救赎的勇气,绝望与迷茫割裂着物质的经络在意识的波纹里埋葬了所有的欢愉。 好的事物并不一定不会参杂坏的成分,坏的事物也不一定都是由恶念所构成,好的事物移动到了尽头就可能是坏的事物的开端,坏的事物的伊始多多少少也残留着好的事物的亮彩,阴暗的东西还是会向光明的内心和外界设置通行的障碍,而明媚在与平凡作完最后的斗争就能感觉到爱的存在。 光明之国的灵兽收到指令后很快奔赴到了战场,黄牛和猛虎跑在最前面骏马和巨象紧跟在后,它们要给四位国君的凶兽和生灵带来致命的打击,就这样一道血红色的暖潮伴随着灵兽的进攻在大地与苍穹之间燃烧了起来,精灵、马人、野人和异鬼看到冲杀过来的灵兽停下了脚步,他们原以为摧毁人墙就已经拿到了一半的硕果,可是当各种灵兽划开凝重的夜色把希望化为泡影时,一切的安宁也许只是生命爬升到一个新高度的序曲,四位国君的凶兽掩护着生灵冲到了大军的最前端,它们要和光明之国的灵兽大战上好几个时辰。 野猪和巨蜥撕咬着黄牛和猛虎,骏马和巨象撕咬着饿狼和蜘蛛,两股势力纠缠在一起掀起了大片黄沙和尘土,光明与黑暗夹杂着正义与邪恶让战争染上了一丝苦涩的味道,凶兽和灵兽从黄昏恶战到午夜又从午夜恶战到黎明,可是依然看不出谁占了上风谁输了战局,四位国君望着混乱成一团的战场决定按兵不动,他们在等待一朵怒放到极致的花瓣然后托起一轮圣洁的红日…… 第六十一章 血肉的离合(1) ?蜿蜒的道路布满了荆棘是选择前进还是选择后退,在前进和后退之间正义是否真的可以在道路的尽头击败寒冷的黑夜,流浪的尘埃遮蔽了皎洁的星月是选择爆炸还是选择消亡,在爆炸和消亡之间理智是否真的可以在尘埃的中心找到救赎的力量,喧腾的河流遭遇了干涸是选择收缩还是选择壮大,在收缩和壮大之间节制是否真的可以在河流的伊始凝聚鲜活的雨露。 正义失去了信仰的支撑还是不是真正的正义,正义和罪恶之间必须要挖出一条鸿沟吗,理智失去了意志的拥簇还是不是真正的理智,理智和疯狂之间必须要隔着一扇心门吗,节制失去了秩序的包容还是不是真正的节制,节制和贪婪之间必须挂起一把铁锁吗,两者的存在不是绝对却在相对的世界里感受不到温度,冰冷的灵魂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由原来的圆形冻结成了方形。 光明之王蓝星烨看到双方陷入了胶着的状态决定出动光明之国的百万大军,他站在城堡上命令将士必须冲破敌兵的防线然后占据有利位置,浩浩荡荡的百万大军伴随着号角的鸣奏向着战场淌了过去,凶兽和各个部落的生灵看到疾驰而来的士兵们,精灵跳上了野猪的后背马人跳上了巨蜥的后背,野人跳上了饿狼的后背异鬼跳上了蜘蛛的后背,他们全都积蓄起厮杀的气力仿佛要把光明的翅膀折断在黑夜的混沌里,光明之国的士兵迈着奋进的步伐一点一点逼近了僵持的战局,他们挥舞着兵器冲开凶兽和生灵的阵形开始了疯狂的杀戮,凶兽和生灵虽然视死如归可依旧无法阻挡士兵们的碾压,他们左右闪躲还是逃不掉被光焰拖进坟墓里的宿命,光明之国的士兵在战场上赢得了一个又一个大捷,他们杀死了四位国君所有的凶兽,部落里的生灵也已经死伤了一大半,光明之王望着扭转的战局心里的磐石总算落了地,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手掌好像胜利的喜悦从遥远的天边飘落在了自己的指尖,一切似乎都是天意的安排一切又都像是心灵的指引…… 黎明的光焰冲撞着刀剑的声响将悲悯的情怀镌刻在了正义的丰碑上,残暴的杀戮伤害了怒放的花瓣让死亡的阴影跌落在了仇恨的深潭里,虔诚的信仰依附着璀璨的星芒将仁慈的教义描绘在了理念的日记上,痛苦的*惊醒了恍惚的噩梦让消沉的意志凝结在了冷漠的冰雪里,和平的白鸽携带着炽热的激情将至善的福音灌输在了心灵的沃土上,战争的飓风席卷了坍圮的废墟让崭新的幻象漂浮在了模糊的记忆里。 幸福找不到幸福的影子只能在痛苦的实体里感受着卑微的存在,希望找不到希望的道路只能在失落的陷阱里回想着最初的热忱,一切在没有觉醒之前还是要面对纷繁的困扰,让幸福得不到光明的普照让希望看不见未来的图景。 四位国君看到自己的凶兽和生灵惨遭屠杀终于按捺不住悲愤的情绪,他们相互商议后决定让将士们奔赴战场打掉敌兵的嚣张气焰,四个国度的士兵们手持刀剑冲杀进了惨叫与呐喊齐飞的血腥游戏里,光明之国的士兵先用兵器与四个国度的士兵恶斗在一起,然后再带着血淋淋的铠甲你推我桑肉搏在一起,最后都躺在黄土上望着凝重的苍穹归于喧嚣后的沉寂,光明之国的士兵就这样与四个国度的士兵血战了九个昼夜依然难分胜负,他们杀杀停停看不到黎明的曙光也看不到黄昏的暮色,然而疼痛的感觉并没有因为暂时的停歇而让正义驱除战争的残酷,他们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死亡却看不到宽恕,权力的欲念摧毁了单一的个体在种族的厮杀里分不清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只有一抹隐忍的残妆触动着心扉让卑微的念想勾勒出凄美的离殇…… 权力的较量从温暖的晨曦延伸到冰冷的寒夜到底要消耗掉谁的意志,在理性和感性的双重压迫下自由是否还能够约束住心灵的规则,欲望的膨胀从单一的幻想延伸到贪婪的本质到底要蚕食掉谁的灵魂,在物质和精神的双重考验下节制是否还能够保留住至善的纯真,虚假的表象从梦境的斑斓延伸到现实的单调到底要吞噬掉谁的理想,在坚持和放弃的双重打击下真实是否还能够固守住道义的底线。 权力支配着意志,意志控制着权力,欲望蛊惑着灵魂,灵魂挑动着欲望,表象撕裂着理想,理想揭露着表象,复杂的事物总是在运动或旋转中变成单一的一个侧面,然后在单一中静止创造出新的秩序。 光明之王蓝星烨看到混战的双方再一次陷入了僵局决定亲自上阵,他抽出血红色的魔杖将一道炽热的光焰射向了封锁的云端,漫长的等待给不了他赢取胜利夺得花环的荣光,痛苦的煎熬犹如毒蛇一样霸占了他的血肉和灵魂,光明之王高举着魔杖心里只有对黑暗的仇恨,他的眼睛盯着前方脚步如飞一般奔走在回廊之上,惨烈的杀戮每一分每一秒埋葬着慈悲的心肠让尘土倾覆信仰,愤怒的嘶吼拉扯着死亡的影子在宽恕的面前看不见爱的誓言,一切都好像是冰冷的样子没有理智的渗透,就在光明之王快走出城堡的时候,血精灵突然从屋檐上爬下来抢走了他的魔杖,光明之王气急败坏地追赶着逃之夭夭的血精灵,他不想让黎明的光焰再一次陷入冰与火的争斗之中,然而正义的声音似乎并没有在战争的残杀里感受到温暖的存在,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欲念迷惑着思潮让未知变得更加凶险…… 第六十二章 血肉的离合(2) ?战争将疯狂的意念燃烧到顶点是想带来自由的火种还是征服的快感,当理智一次又一次陷入幻想的空间触不到真理的表面时,孤独的呐喊是否就会取代和平让疼痛继续蔓延,罪恶将贪婪的本性悬挂在天边是想拥抱精神的贫瘠还是物质的繁华,当至善一次又一次陷入死亡的陷阱与仇恨融合在一起时,屠戮的现实是否就会打碎虚无的美梦让残暴占领高地,黑暗将光明的灯塔熄灭在海里是想迎接风暴的怒吼还是骤雨的滂沱,当温暖一次又一次陷入刺骨的冰窖无法挣脱寒冷的围困时,微凉的暗夜是否就会掠夺明媚的光色让白昼难以降临。 战争与和平本是来自同一种直觉为何会形成如此大的差别,难道战争与和平骨子里就是冤家,罪恶与至善本是来自同一具灵魂为何会画起一条红线,难道罪恶与至善没有任何的关联,黑暗与光明本是来自同一个世界为何总是呈现水火不容的状态,难道黑暗与光明存在于不同的维度,幸福在完美的尽头没看到痛苦,痛苦也在绝望的边缘没看到幸福,两个原本熟悉的事物在轮回的道路上慢慢地开始变得陌生。 光明之王蓝星烨抽出利剑拼命地追杀着血精灵,他不能让僵持的局面扰乱他赢的荣耀的心智,血精灵上蹿下跳躲闪着光明之王的追击,他不想再看到任何的伤亡不想再听到任何的惨叫,光明之王已经被权力迷惑的失去了悲悯的情怀,他要让杀戮冲破幸福的挡墙撑起一个完整的黎明,血精灵从平地跳上了台阶又从台阶跳上了城墙,他知道自己只能阻止一时的战争阻止不了永远的战争,但他还是要瓦解所有的争斗让安宁重新回到人们的身边,光明之王挥舞着利剑攀爬上了高耸的城墙,他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也要夺回血红色的魔杖,因为王权的尊严容不得任何人践踏,血精灵看到斜刺过来的利剑瞬间慌了神,他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扔掉魔杖跳上了屋檐,血红色的魔杖像飘零在空中的花瓣还没怒放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光明之王捡起自己的魔杖拍了拍满身的尘土,他看到血精灵已经跑进丛林消失在了一片葱绿之中,而血腥的战场依旧布满了死亡的气息等待着光明的救赎…… 光焰在撕碎暮霭的同时暮霭也在消损着光焰的温度,当火热与冰冷相互缠斗在一起分不清黎明和黄昏的焦点时,它们也许早已变成了同一条矮矮的地平线,欢乐在感化痛苦的同时痛苦也在影响着欢乐的节奏,当理性与感性冲撞着意识的柴门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界限时,它们也许只是镶嵌在橱窗里的一面镜子,博爱在训诫私心的同时私心也在搅扰着博爱的宽厚,当仁慈与憎恨高举着信仰的旗帜分不清朋友和死敌的面孔时,它们也许本就是大地上一粒复活的种子。 自由与奴役似乎总是被一片空白的区域隔离开来,它们在抗争与容忍的夹缝里不停地寻找着本我与自我的差距,记忆与憧憬似乎总是被现实的影像迷惑的的失去了生命的本真,它们在过去和未来的弯道里不停地追逐着平淡与喧腾的脚步,幸福与孤独似乎总是被战争的残酷激发出一种灰色的隐痛,它们在完整与残缺的阴影里不停地比划着舍弃与珍惜的得失,所有的安宁还是会在看不见的地方发生各种争斗,只是衡量的尺度不是在外界而是在内心。 四位国君透过尘土和士兵的暗流看到了站在另一端的光明之王,他们知道最后一场真正的较量已经在爱与痛的边缘拉开了帷幕,光明之王手持血红色的魔杖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他的愤怒从眼睛传到了指尖又从指尖传回了眼睛,四个国君相互对视了一下然后骑着马匹飞奔了过去,腾起的黄土掩映着迸溅的鲜血在苦难里寻找着心灵的寄托,光明之王挥动着魔杖在顶端凝聚起了一道炽热的火舌,接着他将这道火舌舞成了一道光焰射向了四个国君,四个国君决定分散开来躲避那道迅猛的光焰,光焰在士兵们中间炸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光明之王看到光焰落了空又发起了第二次的进攻,这次的光焰紧贴着地面在两股势力之间划开了一条幽深的沟壑,国君金坚默和国君金炳恒决定展开正面的冲锋,而国君陆明轩和国君冰千刃决定绕到后面展开突袭。 光明之王看到自己的前方和身后都被国君们包围,他高举血红色的魔杖向天空发出一道又一道的光焰,片刻之后在光明之王的四周产生了一个透明的保护结界,四位国君挥动着刀剑劈砍着结界可是一点作用也没有,他们想不到胜利的曙光刚露出红晕便被黑暗拉近了混沌之中,这时,血精灵从丛林里来到了血肉横飞的战场,他对着透明的保护结界念起了几句咒语,紧接着结界像消失的屏障一点一点褪去了坚固的甲胄,光明之王依然倔强地拿起魔杖准备发动最后的攻击,国君冰千刃腾空一跃从身后打掉了他的魔杖,其他三位国君急忙跑上前去将光明之王按到在地上,血精灵翻动着光明之王的口袋终于找到了那个最大的水晶球残块,光明之王就这样趴在血泊里感受不到希望的降临,他知道战争已经将正义变成了邪恶而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只有倾盆的骤雨一次又一次冲洗着大地然后迎接彩虹的爱意…… 物质的贪恋沉醉了奋飞的翅膀让渺茫的希望陷入了更加虚无的境地,渺茫的希望唤醒了模糊的记忆让战争的血腥染上了一层凄美的色泽,权力的刀刃刺破了坚定的誓言让虔诚的信仰失去了正义的庇护,虔诚的信仰击退了善意的伪装让形体的实在露出了邪恶的一面,荣誉的风暴撞毁了幸福的围墙让宁静的田园遭受到了骤雨的突袭,宁静的田园扼杀了痛苦的梦魇让和谐的音律凝成了最美的天籁。 物质已经不是原来的物质,它在意志的摇摆中站错了自己的位置,权力已经不是原来的权力,它在贪念的洪流中丧失了向善的本能,荣誉已经不是原来的荣誉,它在死亡的阴影中放弃了灵魂的自由,一切事物总是在形体和影像的运动中改变着初始的状态,没有迅速的转化却有情感的支撑。 四位国君从血精灵的手中接过了最大的水晶球残块,他们轮流把玩着都想弄清楚水晶球残块里的所有秘密,光明之王躺在地上没有反抗的意识也没有屈服的顺从,他死死地盯着折断的残剑好像苦难才刚刚开始,四位国君的士兵和生灵看到光明之王落败的身影,他们挥动着手中的刀剑展开了更加疯狂的杀戮,然而忧伤似乎一直都没有因为欢乐的消逝而回归到暮霭里,有一种朦胧的幻象漂浮在现实的本质里将一切都变成了光明…… 第六十三章 血肉的离合(3) ?(二) 黎明的光束迟迟没有到来是因为它在黑暗的深渊里呆得太久,当黎明终于避开外界的喧嚣与心灵的底色融为一体时,阴冷也许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充斥着慵懒的气息,欢乐的回音迟迟没有折返是因为它被权力的游戏迷惑的神魂颠倒,当欢乐终于挣脱苦痛的枷锁享受到幸福的每一分每一秒时,迷惘也许只是生命的一剂佐料赢不了时间的恒远,自由的美梦迟迟没有觉醒是因为它还是无法接受正义的背叛,当自由终于冲破混乱的规则把节制当作一种信仰时,残暴也许和怜悯在敌对的同时也有千丝万缕般的联系。 黎明在黑夜终结的时候达到了最温暖的状态,欢乐在痛苦消失的时候达到了最惬意的状态,自由在奴役崩塌的时候达到了最完满的状态,一切美好的事物总要等到灰暗散尽的时候才会展现最亮丽的那一面,而等待则是横亘在正义与邪恶之间最坚固的桥索。 贪念隔绝了幸福的权利在物质的奢靡里感受着短暂的安逸,短暂的安逸麻醉了坚定的意志将火热的激情熄灭在了崩裂的坟墓里,忧伤撕破了真实的面孔在虚假的表象里支撑着疲倦的背影,疲倦的背影掠夺了清醒的理智将井然的秩序打乱在了宇宙的虚无里,黑暗倾覆了完美的印象在残缺的记忆里拼凑着苦难的征程,苦难的征程束缚了奋飞的翅膀将明媚的白昼禁锢在了黄昏的苍凉里。 私爱放在欲望的熔炉里锻造不出坚硬如铁的情感,彷徨搁在拥挤的十字路口寻找不到前进的方向,冷漠挂在哭泣的脸颊上勾勒不出关切的轮廓,所有的疼痛如果能从自身以外的地方去感知,幸福其实并没有增加一分也没有减少一分。 独孤箭与四位国君谈判失败后准备前往光明之国,他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冲动会触碰战争的导火索,水晶球残块真的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可以永葆整个国度的安宁吗,权力的刀锋真的可以震慑所有的反抗然后赢的心灵的自由吗,独孤箭不完全相信预言也不想无所事事,他要告诉光明之王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光明之国和全人类的利益,只是永恒的黑暗总会在希望的夹缝间找到空隙挑起彼此的纷争,三位巫师站在孤岛的岩石上要给独孤箭送别,他们无奈地叹息着不明白四位国君为何会因为一点矛盾而大动干戈,也许他们都太爱惜自己的羽毛不想干涉世界里的所有纷扰吧,独孤箭乘着小船向着光明之国的疆土一点一点划行,他身后的海水像晶莹的泡沫慢慢的粘合起来接着慢慢的被打碎…… 真实与谎言编织着黎明的美梦在白昼的阴影里看清了世俗的伪善,黎明的美梦映照着残酷的战争在血腥的杀戮里品味着意识的偏执,宽恕与仇恨冲撞着封闭的心门在灵魂的浅湾里知晓了血肉的脆弱,封闭的心门阻隔着暖暖的温情在花瓣的芳香里嗅触着苦涩的滋味,正义与邪恶指引着前行的道路在风暴的漩涡里描画着未来的蓝图,前行的道路堆积着肮脏的尘土在命运的棋盘里经受着骤雨的考验。 战争难道真的是和平的一面镜子,当苦难结束时幸福是否会在另一边开始酝酿,冷酷难道真的是怜悯的一副面具,当绝望消退时良善是否已经宣布了它的降临,忧患难道真的是安乐的一句箴言,当纷争停息时博爱是否可以拥有所有的赞美,一切事物在自然的秩序里没有目的的运行着,直到和宇宙精神结合在一起才有了存在的价值。 独孤箭带着沉重的心情走进了光明之国的城堡,他看见光明之王蓝星烨正坐在璞玉王座上低头沉思,阴冷的大殿沉浸在灰白交织的光色里释放出一种压抑的感觉,独孤箭一五一十地向光明之王陈述了自己与四位国君的争论,他说自己无论给予多么丰厚的报偿他们依然不为所动,情急之下他愤怒地站起来说自己要用武力解决所有的纷争,四位国君认为他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抢走六个水晶球残块,同样也站了起来要推翻你的统治建立新的秩序,光明之王听完他的讲述说自己曾经叮嘱他无论遭遇什么困境都要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爆发战争不仅会增添彼此的仇恨而且会死伤许多无辜的子民,拿到六个水晶球残块固然重要但不能没有原则,如果他当初能理性地思考问题纷争也许就有可能避免,然而一切的懊悔都无法抹除心灵深处的创伤,无奈之下光明之王命令狱卒将独孤箭押入了牢狱,独孤箭说自己既然犯了错愿意接受惩罚,他推开狱卒大步大步朝着牢狱的方向走去,只留下一道寂寞的影子伫立在风暴的中心任凭雨水侵蚀…… 友情的琼浆滋润了干涸的流水在淌血的伤疤里窥视着幸福的本真,幸福的本真掩藏了疯狂的杀戮在死亡的阴影里感知着心灵的本善,宽恕的思潮唤醒了昏沉的睡梦在仇恨的深潭里回味着慈悲的情怀,慈悲的情怀感化了罪恶的欲念在忏悔的苦海里领悟着时间的永恒,正义的号角奏响了救赎的先声在自然的秩序里积聚着生命的激情,生命的激情燃烧了颓丧的意志在星月的云图里描画着绚丽的图景。 友情即使恢复不到最初的完整但它至少可以在苦难的边缘留下一丝感动,宽恕即使化解不了所有的矛盾但它至少可以让罪恶的灵魂得到拯救,正义即使俘获不了和平的芳心但它至少可以让战争的恐怖低到尘埃里,幸福虽然还是漂浮在天际不肯靠近破碎的世界,但终有一天所有美好的幻想都能成为现实的一部分。 独孤箭坐在牢狱里回想着自己曾经和光明之王并肩作战的情景,他记得以前光明之国经常遭受黑暗之王绿珠轩的侵犯,光明之王担负重任率领将士抵御外敌却屡次陷入孤军奋战的境地,为了让光明之国早日取得自由和胜利,光明之王排除万难找到独孤箭希望助他一臂之力,独孤箭答应请求亲自上阵冲向了杀气腾腾的战场,就这样他们联手起来将黑暗之王和他的将士逼退到了魔山,残余的黑暗势力也在光明的世界里被斩杀殆尽,而现在他只能呆在牢狱里想象着外面战争的残酷,四位国君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夺走光明之王的水晶球残块,而光明之王单凭一个人的力量很难取得最终的胜利,他知道这一切的纷争都是因为不够理智才酿成了恶果,如果当初自己用和平的方式化解猜忌和睦共处,也许所有的灾难就会定格在梦里没有兑现的可能,此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逃出牢狱加入外面的争斗,他要与光明之王再一次联手对抗四位国君的叛乱,权力的阴影虽然让幸福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但自由会在罪恶的源头感化贪念让美好的记忆呈现在眼前消除所有的隐痛…… 第六十四章 血肉的离合(4) ?内心的沉默掀不动外界的纷争在压抑的情感里寻找着爆发的出口,物质的繁华载不动黎明的忧伤在夜色的苍茫里擦拭着精神的污垢,孤独的残雪瓜分着飘零的花瓣在寒冬的银妆里掠夺着春意的生机,流浪的尘埃裹挟着颤抖的沙粒在混浊的流水里掩埋着光焰的明媚,自由的呐喊挣脱了权力的囚笼在希望的田野里追寻着胜利的红日,信仰的楼宇踏平了贪念的土丘在苍穹的屏障里瞻望着远方的梦想。 萌芽无论经受多么炽热的炙烤它终究要冲破泥土开出鲜嫩的绿叶,雏鸟无论经受多么疼痛的跌倒它终究要飞上蓝天征服冰冷的风暴,心灵无论经受多么残酷的煎熬它终究要坚定意志撕破面具的伪装,一切事物在激情的指引下看清了假象背后的本质,没有轰轰烈烈的三分钟热度只有平平淡淡的一辈子坚守。 独孤箭从衣兜里摸出几枚金币交出狱卒让他放自己出去,狱卒不屑地摇了摇头将金币扔进了杂草堆里,独孤箭离开牢门在潮湿的狱室里不停地踱着步,他趁狱卒不注意时快步移到前面用手臂扼住了狱卒的脖颈,狱卒喘着粗气不一会儿便陷入了昏迷,独孤箭从他的身上找到钥匙后打开了牢门,他小心翼翼地迈着步伐准备给自由的世界一个大大的拥抱,而在他的身后寂寞的影子遗落在阴冷里结成了霜冻,无数个残缺的羽毛划过温柔的光焰在战争的杀戮里变成了银亮的刀尖…… 战争的阴影撕碎了和平的念想将狰狞的面孔凝固在了血肉横飞的瞬间,迸溅的血液伴随着凄厉的惨叫让自由的花环沾染上了污秽的气息,权力的刀刃斩断了怜悯的情思将短暂的欢愉定格在了勾心斗角的刹那,疯狂的厮杀侵扰着清醒的理智让虔诚的信仰破灭在了仇恨的怒火上,欲望的深渊埋葬了友情的纯真将残酷的现实镶嵌在了醉生梦死的末端,凝重的暮霭侵蚀着血红的光焰让黎明的温暖混杂进了夜色的暗流之中。 物因依附着本因在动因的驱使下最后达到了极因,极因既是旧事物的终结又是新事物的开始,在物质和意识的双重影响下幸福和痛苦终究只是实体投射在真实世界里的影像。 独孤箭逃出牢狱后急速奔赴到了战场上,他看到四位国君相互交换着最大的水晶球残块爱不释手,血精灵站在一旁望着袭上红日的那一抹忧伤,光明之王蓝星烨趴在地上好像濒临死亡的老者一动不动,他那根血红色的魔杖丢弃在乱石堆里任凭雨雪的拍打,独孤箭一边抽出利箭一边朝着他们怒吼了起来,他没想到他们为了得到水晶球残块宁可放弃怜悯也不后退半步,利箭像迅猛的火焰穿透厚重的阴霾擦过了四位国君的眉梢,四位国君向后俯仰着身子躲过了箭支的袭击,血精灵腾空跃起将箭支牢牢抓在了手里,他回头望着反目成仇的挚友无奈地摊开了双手,光明之王趁四位国君和血精灵躲闪的间隙向前爬去,他忍着疼痛拿起那根血红色的魔杖发出了一道微弱的光焰,这道光焰不偏不倚击中了国君陆明轩手中的水晶球残块,光明之王一个箭步冲上去将最大的水晶球残块揽入怀里,独孤箭接着又射出了一支又一支的利箭,四位国君和血精灵挥动着刀剑打掉了疾驰而来的箭支,就这样原本既定的结局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逆转,独孤箭抬头望着乌云背后的幸福线庆幸自己来的并没有太晚…… 黎明的忧伤从暮色的源头漫溢出来覆盖了多少简单的念想,简单的念想被物质的繁华拖进了罪恶的深渊再也看不到最初的本善,杀戮的叫喊从压抑的胸腔爆发出来摧毁了多少和平的美梦,和平的美梦被战争的血腥拉入了死亡的阴影再也找不出温暖的底色,权力的游戏从征服的计谋酝酿出来吞噬了多少坚定的信仰,坚定的信仰被残缺的记忆推到了感性的边缘再也猜不透未来的祸福。 黎明的忧伤在白昼的世界里停留了片刻又回到了暗夜的朦胧,杀戮的叫喊在沸腾的血液里停留了片刻又回到了破碎的心门,权力的游戏在暗黑的陷阱里停留了片刻又回到了争斗的战场,所有痛苦的东西总是找不到幸福的影子,它们在激情的狂欢里得不到灵魂的归宿也得不到时间的永恒。 “我曾经因为你的失职而将你投入牢狱,你为何会不计前嫌拼死搭救我的性命?”光明之王靠着独孤箭的后背,质问道。“光明之国与四个国度的战争都是因为我的一时冲动造成的,我不能选择逃避而让你和你的子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独孤箭盯着四周,坚决地说道。“其实也全不都是你的错,四位国君酷爱权力,你即使不向他们宣战他们也不会轻易把水晶球残块交给你的。”光明之王低着头,温和地说。“既然现在已经爆发了战争,我们必须联手起来对付四位国君的反叛,他们想建立新世界的愿望只能停留在幻想的阶段。”独孤箭紧握拳头,自信地说。 第六十五章 血肉的离合(5) ?勇敢冲破了懦弱的围墙在冰冷的雨雪中感觉到了希望的存在,希望的曙光割裂了迷蒙的夜色让星月浸润在河流的涟漪里,节制平息了纷乱的格局在自然的法则中领悟到了安宁的要义,安宁的火炬点亮了阴沉的雨天让彩虹停留在残阳的余晖里,宽恕扼杀了仇恨的力量在血腥的杀戮中聆听到了光明的回音,光明的翅膀掀起了昏黄的沙尘让和平永驻在血肉的经络里。 元一是理念世界的产物,实是是现象世界的产物,在本体与间体的相互转换中,点变成了线,线变成了面,面变成了体。 独孤箭拉满硬弓射出了一阵箭雨,四位国君躲开密密麻麻的箭支逃到了一边,光明之王蓝星烨挥动着魔杖让所有的光焰凝聚在魔杖的顶端,血精灵抽出利剑旋转着身子准备夺走魔杖,独孤箭跳上马背又射出了一阵箭雨,四位国君有的拿起刀剑想要砍伤马蹄有的想从身后突袭,光明之王将魔杖挥向地面出现了一条深沟,血精灵看到宽大的裂缝急忙收回了刺出的利剑,独孤箭站上马背决定攻击四位国君的弱点,四位国君看出了端倪做好了逃跑的打算,光明之王朝天空发出一道光焰激起了一排巨浪,血精灵发现不妙开始丢掉利剑向后退缩,独孤箭看到血精灵狼狈的身影射出了一支利箭,血精灵哀嚎了一声利箭便刺中了他的脚踝,光明之王在自己的面前筑起一道烈焰屏障然后用力推出,四位国君的铠甲和刀剑闪烁在光焰里发出一连串噼啪的响声,就这样血精灵和四位国君被黎明的光焰包围在审判的中心无法逃脱,独孤箭和光明之王拂去满身的尘土在幸福的尽头相依相拥…… 罪恶的力量被光明烘培成了黑夜的酒浆为何它依然没有停止仇恨的蔓延,难道持久的忏悔不足以消除愤怒的气焰让心灵回归单纯的本善,孤独的影子被幸福连缀成了华丽的珠串为何它依然没有放弃狂欢的浪漫,难道平静的相守不足以驱逐虚假的承诺让真爱得到永恒的眷顾,颓丧的意志被信仰感化成了甜美的笑靥为何它依然没有抵御物质的诱惑,难道正义的号角不足以唤醒沉睡的噩梦让理智充满炽热的激情。 无限的有限的在时间的隧道里让意识连成一个整体,运动的静止的在空间的维度里让灵魂找到新的起点,繁多的稀少的在因果的法则里让物质变为几种元素,一切原本毫无关联的事物好像突然都找到了答案,在通式的理念中发生着各种各样的动变。 四位国君被独孤箭和光明之王围困在战场不能前进一步也不能后退一步,他们在万般无奈之时向自己的将士和生灵发布了最后一道指令,他们让将士和生灵放弃残杀所剩无几的光明之国的士兵,而去屠杀光明之国那些手无寸铁的黎明百姓,四个国度的士兵和生灵闯入喧闹的街市展开了疯狂的杀戮,光明之国的子民有的拿起刀剑抵抗,有的举起双手投降,士兵和生灵不管是抵抗的还是投降的全都进行杀害,流动的鲜血伴随着撕心的惨叫在阴冷的空气里凝固成一片死海,银亮的刀刃蒙蔽了同情的眼泪在罪恶的深渊里锻造成一条锁链,光明之国的子民来不及逃窜一个接着一个陷入了黑暗的漩涡中,就这样愤怒夹杂着仇恨榨干了心灵的温存让梦想永远搁置在了远方,贪婪裹挟着倦怠抢占了黎明的光焰让死亡阴影遮盖了幸福的领地,然而欢乐似乎再也没有赢得上帝的青睐让混沌征服了所有的安宁…… 陌生与熟悉来自同一张面孔为何会引发惨烈的争斗,在和谐的表象下凶险是否才是心灵的本质,仇恨与宽恕来自同一种意识为何会陷入痛苦的轮回,在幸福的另一面悲观是否才是沉溺的解药,至善与邪恶来自同一个世界为何会出现巨大的鸿沟,在光明的暗影里冰冷是否才是宇宙的全部。 对成的完全的不是精神的影象而是物质的实体,相同的有别的不是永恒的绝对而是暂时的相对,实是的元一的不是简单的理念而是现实的杂多,一切事物总是在忧伤的极点看清生命的脆弱,当它开始反省一点点弥补残缺的记忆时,博爱也在看不见的空间里给灵魂一个温暖的启示。 四位国君的士兵屠杀了一半的子民后又开始烧毁屋舍,他们点燃火把扔在墙角、屋檐或草垛然后转身就跑,一座座屋舍在烈火的包围中变成了废墟变成了灰烬,精灵和马人打开透明的瓶子将毒药倒进了泉水,他们不仅要杀光光明之国的子民还要污染水源,那些受伤的子民没有大难不死也会在干渴的煎熬中缺水而死,野人和异鬼用刀剑劈开围栏将家畜放了出来,他们杀死鸡鸭、野猪和牦牛后扛在肩上离开了村寨,有的家畜太瘦或太大便丢弃在一边任凭风沙的侵蚀,光明之国在血与泪的战争中由原来的安居乐业变成了现在的千疮百孔,燃烧的火焰伴随着刺心的惨叫在尸横遍野的大地上落下一片死寂的哀伤,混浊的流水依附着哭泣的眼泪在明争暗斗的意志里看清了人心的丑陋,然而幸福不会在权力的游戏中让灾难变成安逸的乐园,所有的痛苦都要在光明开始上行的时候才会解除绝望的魔咒…… 第六十六章 血肉的离合(6) ?欢乐的前奏总是被阴冷的灰色所占据,当黑色与白色杂糅在一起将光明涂抹上昏黄的油彩时,欢乐也许注定要成为心灵深处抹不去的一道伤疤,安逸的始端总是被残酷的争斗所挟持,当和平与战争碰撞在一起将怜悯当作一种摆设时,安逸也许注定无法摆脱噩梦迎来胜利的曙光,慈悲的天窗总是被物质的贪欲所遮蔽,当权力与仁爱交织在一起将本善玷污成恶念时,慈悲也许注定无法感化冷漠让信仰救赎所有的苦痛。 欢乐失去了欢乐的真义在虚无的影子里透视着卑微的自己,安逸失去了安逸的初心在死亡的游戏里抢夺着方寸的地盘,慈悲失去了慈悲的理念在杀戮的血光里寻找着征服的欲望,一切本应该崛起的事物却经受不住磨砺轰然倒塌,就像漂浮在记忆里的星月虽然美丽却终究只是幻象。 “我求求你们不要再屠杀我的子民了,我愿意把最大的水晶球残块交给你们。”光明之王蓝星烨收起魔杖,忧郁地说。“君主,水晶球残块不能交给他们,他们之所以想得到它就是想推翻你的统治,然后建立起新的世界。”独孤箭拽着光明之王的胳膊,劝阻道。“这个王位对我来说已经不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我那些陷于苦难中的子民,我要放弃王位和他们永远在一起。”光明之王昂起头,平静地说。“看来光明之王爱民如子果然不假,既然你愿意交出最大的水晶球残块和王位,我们也就不再屠杀你的黎明百姓,你还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最大限度的满足你。”四位国君接过最大的水晶球残块,欣喜地说。“我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太在乎自己的权力,世界的和平才是你们最应该挂念的。”光明之王踱着步,沉稳地说。“所有的水晶球残块都在我们手里了,再也不必过一种被奴役的生活了,我们的心灵终于赢得了真正的自由。”血精灵拍着手,兴奋地说。 孤独的忧伤翻越了物质的壁垒给黎明的光焰涂上了一层灰白的色泽,黎明的光焰挣脱黑夜的束缚让圣洁的雨露滋润着干涸的溪流,疯狂的杀戮模糊了生死的界线给脆弱的灵魂划上了一个完整的句号,脆弱的灵魂遮住疼痛的哭喊让溃烂的肉体散发着刺鼻的恶臭,权力的剑戟斩断了绵长的情丝给信仰的灯塔刻上了一行血泪的文字,信仰的灯塔射出柔媚的暖色让寂寥的星月沐浴着雪亮的银辉。 忧伤从心灵的水湾里迸溅起来到底要将欢乐的白纸撕裂成什么形状,杀戮从欲望的深渊里站立起来到底要将和谐的音律碾压成什么声调,权力从堕落的意识里重塑起来到底要将温暖的白昼浸染成什么光色,一切纷乱的争斗总是在结尾的时候透出一丝哀伤的觉悟,然而血腥依旧会永久地埋藏在记忆里不让任何人碰触。 四位国君让他们的将士停止了屠杀光明之王的黎明百姓,他们将最大的水晶球残块再一次捧在手心里如获至宝,血精灵让四位国君把他们各自的水晶球残块都拿出来,然后将所有的水晶球残块聚拢在一起观察着动静,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自从崩裂成残块便开始吞噬权力的力量,无数张面孔在尔虞我诈的争斗中迷失了方向放弃了信仰,然而还是有许多孤单的魂魄前赴后继地探究着未知的预言,让时间在空间的维度里找不到自己让空间在时间的维度里找不到他人,光明之王静静地望着光焰里的一丝阴沉的暗流,他知道战争的结束只是灾难的开始,水晶球的残块并不会真正停留在他们的手上而陷入沉寂,有一种看不见猜不透的力量正在阴冷的地方制造邪恶毁灭所有的自由…… 道路延伸着肉体的长度在觉醒与堕落之间陷入了持久的困顿,当困顿撕开虚伪的面纱让真实靠近肉体时表象也许就只是一道孤单的影子,残雪冰冻着心灵的广度在平面与立体之间陷入了痛苦的挣扎,当挣扎扯掉激情的裙摆让平淡回归心灵时狂欢也许就只是一颗瘦小的星火,眼泪摩挲着魂魄的深度在希望与绝望之间陷入了宿命的轮回,当宿命烧毁阴郁的画卷让欢乐浸透魂魄时恐惧也许就只是一座落败的坟茔。 光明终究要冲破黑暗的禁锢只是此时还没有获得白昼的眷顾,幸福终究要打碎痛苦的噩梦只是此时还没有唤醒昏睡的心灵,自由终究要破除残暴的奴役只是此时还没有张开梦想的羽翅,所有的一切都在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然后装满爱的本身,就像漫长的黑夜正等待的那个完美的黎明。 四位国君推翻了光明之王的统治后如愿以偿地坐上了王座,所有的子民臣服在他们的脚下感受着新的秩序新的世界,血精灵始终围绕在国君们的身边体味着心灵的自由,他要在水晶球的预言里快乐地活着快乐地死去,光明之王回头望着残破的城堡心里又涌起了一阵哀伤,战争的疼痛依旧像身上的伤疤虽然没有了鲜血的滴沥却有灰色的印记,他失去了权力曾经给予他的荣耀却得到了一把打开仁爱的钥匙,独孤箭望着四个国君的面孔又望了望光明之王的背影,他知道水晶球残块守护的只是心灵的一部分,而心灵的另一部分还在外面的某个地方被灾难囚禁着无法获得光明…… 第六十七章 血肉的离合(7) ?(三) 血红的梦想沿着谁的指缝在破碎,破碎的希望被冰冷的现实拼凑成迷茫扼杀了谁的激情,正义的曙光沿着谁的眼睛在消逝,消逝的欢乐被凝重的忧伤碾压成苦痛撕裂了谁的虔诚,宽恕的意念沿着谁的灵魂在沉沦,沉沦的怜悯被物质的贪欲捶打成麻木忘却了谁的觉醒。 梦想一直在远方的天空闪耀着却无法静静地触摸,正义一直在沸腾的喉咙燃烧着却无法为自由发声,宽恕一直在理智的边缘萌动着却无法找到爱的答案,所有的事物都在物质和形式的结合下衡量着曾经与未来的距离,这里没有欢笑的泪水那里没有嘲讽的掌声。 黎明的光焰涂抹了战争的血腥将陌生的面孔埋藏在了黄土的烟尘里,权力的较量撕扯着残破的美梦让朦胧的星月遮掩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愁,希望的田野阻隔了街市的喧嚣将呆滞的眼睛遗留在了长河的轨迹里,物质的繁华支撑着孤独的魂魄让倾斜的背影沾染上了一丝苦涩的味道,节制的信念圈定了自然的规则将泛滥的欲望丢弃在了罪恶的深渊里,消沉的意志编织着美丽的谎言让静谧的雨夜增添上了一抹微凉的气息。 和谐的纷乱的并不都是伤痕里的一种疼痛却制约着心灵朝着最高的顶点攀登,欢愉的沉重的并不都是记忆里的一片阴影却阻碍着未来勾勒出一幅美好的图景,正义的邪恶的并不都是意识里的一道鸿沟却影响着光明走上幸福的道路,一切看似永恒的东西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完美,在光与影、善与恶的轮回中残缺总是碰撞着平衡。 光明之王蓝星烨将最大的水晶球残块连同王位交给四位国君后决定隐居深山,他要在远离尘世纷扰的地方过起一种世外桃源般的田园生活,权力的争斗没有看到自由的光辉反而造成更大的杀戮,悲悯的情怀没有感化腐朽的灵魂反而成为了懦弱的帮凶,所有原本真善的东西在丑恶的诱骗下一步一步堕入无知的深渊,感悟不到心灵深处的滴血体味不到外界争斗的残酷,他记得自己的王后和王妃都是死在了权力更迭的阴谋之中,而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一个一个离去却无能为力,现在他只想望着天空的一抹蓝在懒懒的打盹中安然的睡去,不必再沉浸在至亲的悲痛里感受不到幸福的存在,也不必再沦陷在战争的杀戮里感受不到时间的前行…… 怠惰越过理智的荒漠在勇敢的激流中湮灭了炽热的激情,悲伤斩断友善的枝蔓在霓虹的闪烁中滋生了复仇的暴怒,禁锢捆住自由的翅膀在智慧的苍穹中奴役了奋进的斗志,贪婪割裂灵魂的丝线在信仰的烛光中吹灭了希望的灯塔,嫉妒打掉博爱的情思在怜悯的风浪中掀翻了救赎的巨轮,虚荣压碎节制的桥墩在欲念的骤雨中砸烂了信任的花瓣。 悲剧从意识的阴暗面演绎出来刺痛了多少麻痹的心扉,消极从压抑的氛围中升腾起来掩埋了多少乐观的情绪,无情从战争的阴影里迸发出来染指了多少孤单的魂魄,所有的痛楚也许只是生命没找到一个安逸的归宿才摇摆不定的,当欢乐推开黑夜的帷幕把光明迎进来时,所有的痛苦就会是欢乐的一部分。 “君主,你不应该选择消极避世,而应该带领自由的子民去战斗,他们都在等着你东山再起呢?”独孤箭托着腮帮,沉静地说。“箭兄,我已经老了,恢复光明之国的重任还是让那些勇士去干吧,我厌恶了战争,只想安安静静地过上平淡的生活。”光明之王叹着气,无奈地说。“你就这样放弃光明之国的子民吗,你明知道四位国君根本不会善待所有的子民,他们的眼里除了权力什么都没有。”独孤箭走上前去,激愤地说。 “四位国君得到了王位也得到了最大的水晶球残块,我想他们会慢慢改变的,你应该给他们多一点的机会。”光明之王眯着眼睛,虚弱地说。“他们为了权力制造了那么多的杀戮,你能看到他们眼中闪烁的温存吗,怜悯和宽恕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侮辱,”独孤箭调转过身,恼怒地说,“既然你要这样消沉下去我也不想打扰,你选择隐居当然是你的自由,我还是返回自己的木屋和家人早点团聚吧!” 美梦被现实狠狠地摔在地上破裂成了几道金花,金花的碎片冲击着良知的极限在无情的争斗中化为漆黑的灰烬,温馨被喧嚣推进死亡的坟墓迸溅起了几滴眼泪,眼泪的浊水翻搅着权力的游戏在阴谋的算计中凝成悲伤的序曲,和平被仇恨引入罪恶的深渊沉溺了几具灵魂,灵魂的影子裹挟着征服的野心在奴役的沉默中变成腐臭的骸骨。 美梦失去了美梦的样子再也找不到最初的温存,它在荒谬的现实里忘却了自己勇敢地沉了下去,温馨失去了温馨的表象再也找不到幸福的实质,它在血腥的争斗中迎接着死亡迎接着血红的黎明,和平失去了和平的轮廓再也找不到安逸的日子,它在战争的杀戮里迷恋着自由享受着疯癫的快感,所有的光明好像都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尘土,无论怎样擦拭都无法回到纯净的像河流一样的曾经。 光明之王躺在陋居的床榻上做着两种对反的假设:如果我答应独孤箭的请求继续争夺王位,势必又会造成更加惨烈的杀戮,可是那一切都是为了永久的和平,死亡和负伤总是难免的,如果我从此躲在深山再也不问世事,不知道四位国君是否会放弃争斗和谐共处,我知道这样生活下去虽然安逸但总觉得良心不安,自由是所有人向往的只是它终究还能延伸多久,我是选择战斗还是选择隐居依然拿不定主意,我不能确定他们的想法是不是和我料想的一样,在战争与和平的世界里我往何处去? 第六十八章 血肉的离合(8) ?血红的黎明点燃黑夜的屏障让昏沉的梦魇幻灭在时间的长河里,痛苦的*附和着飞鸟的悲鸣在粘稠的血泊里凝视着孤单的自己,胜利的号角唤醒颓丧的意志让冰冷的刀刃悬挂在屋檐的梁柱里,指尖的寂寞延展着玫瑰的褶皱在荒芜的原野里纠缠着微凉的寒意,虔诚的信仰撑起精神的废墟让物质的繁华陷落在理智的汪洋里,沉重的双脚追逐着灵魂的影子在绝望的哭泣里思念着远方的福祉。 幸福在经历了无数个难眠的夜晚后终于找到了归宿,欢乐在搁浅了无数个漂泊的船只后终于安全的靠岸,心愿在扼杀了无数个忧伤的星月后终于看见了梦想的光亮,幸福在欢乐的现实里轮回了好几个世界终于完成了所有的心愿,只是在它的背面还有一丝灰色的印记残留在裂缝里无法完满。 “光明之王,我曾经告诫你要与四位国君以和平的方式解决所有的争端,没想到你们之间还是爆发了惨烈的战争,你真让我失望。”大天使加百利飞到窗前,生气地说。“我有罪,请你降下罪恶惩罚我吧,我本想让四位国君心甘情愿地交出六个水晶球残块,可是他们爱权力胜过爱所有的一切,我也是一时糊涂才发动了战争。”光明之王跪在地上,真诚地说。 “事已至此,我也不想过分责怪你,你现在必须振作起来带领残余的将士们夺回自己的王座,只有你才能拯救这个破碎的世界。”大天使加百利闪着灵光,安详地说。“其实这样的战争本可以避免,只是四位国君都不信任我罢了,他们总认为我拥有所有的水晶球残块是为了夺取他们的权力,他们不想以后沦为被奴役的子民受人欺凌,我觉得四位国君内心深处还是善良的,他们现在完全可以统治好整个世界。”光明之王有些犹豫,推辞道。“他们为了手中的权力屠杀了你那么多的子民难道你一点都不难过,仇敌的张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的懦弱,四位国君的矛盾不只有你一个人还有他们内部的矛盾,你必须推翻他们的国度恢复这个世界的光明。”大天使加百利降落到地上,坚定地说。 正义终结了持久的彷徨把希望的光辉倾洒在了黎明的大地上,希望的光辉浸透了红日的温暖将曲折的道路延伸到了天涯的尽头,勇敢毁灭了卑微的懦弱把智慧的雨露粘合在了粉红的花瓣上,智慧的雨露滋润了黝黑的种子将凝重的暮霭驱赶到了风暴的边缘,怜悯击垮了冷漠的围墙把斑斓的幻梦镶嵌在了记忆的柴门上,斑斓的幻梦揉碎了残酷的现实将死亡的阴影抛掷到了深渊的底层。 正义和罪恶为什么必须相互排斥而不是相互融合,勇敢和懦弱为什么会是一个复杂的矛盾体,怜悯和冷漠为什么影响着物质与意识的存在,幸福没有陷入漫长的暗夜里而是从苦难中走了出来,它在理智的指引下一点一点登上了光明的阶梯。 光明之王蓝星烨最终还是被大天使加百利的劝慰所打动,他决定前往孤岛寻求三位巫师的帮助,白袍巫师和灰袍巫师二话没说便答应了他的请求,他们即使厌恶战争也要为受苦的子民带来光明,蓝袍巫师对光明之王的来访充满了抵触的情绪,然而当他得知四位国君为了权力对手无寸铁的平民大肆屠杀时,他气愤地怒吼了一声也同意加入了正义的战争,光明之王颓丧的意志经过痛苦挣扎后又恢复了最初的激情,他静静地望着阴霾里涌动的一丝血红色,好像幸福会在光焰降临的那一天悄然来到每个人的身边…… 自由的天平衡量着肉体的重物在闪烁的星斗里感受着灵魂的温度,灵魂的温度烘热了冰冷的眼泪在救赎的誓言里冲碰着博爱的知音,权力的争斗约束着至善的散播在疯狂的杀戮里幻想着成功的欢愉,成功的欢愉叫醒了踟蹰的脚步在希望的花环里领悟着时间的永恒,光明的灯塔映照着朦胧的星月在江河的波涛里翻搅着正义的巨浪,正义的巨浪推开了漆黑的暗礁在汪洋的怀抱里期待着美梦的来临。 自由无论失去了多少欢乐它终究要唤醒麻木的心灵,在心灵还没有得到阳光的沐浴时坚持就是抵达窗口的唯一通道,权力无论砍断了多少情丝它终究要赢得胜利的旗帜,在胜利还没有看到血红的光焰时勇敢就是除去懦弱最好的方式,光明无论遗忘了多少幸福它终究要坚定理想的信念,在信念还没有凝成牢固的绳索时努力就是攀上顶峰的宣言,一切看似渺小的事物终会在长年累月的堆积下变成一个庞然大物,当庞然大物越来越向至善的地方靠近时完美就不只是一个虚假的传说。 光明之王蓝星烨、独孤箭、三位巫师准备带领残余的将士们攻打四位国君的城堡,他们曾经是为了拯救光明之国的子民才放弃了水晶球残块和王位,现在他们要推翻四位国君的统治迎来更加光明的世界,痛苦的奴役夹杂着血腥的残暴让时间定格在了记忆的裂缝上,仇恨的怒吼裹挟着傲慢的心绪将安逸悬挂在了破败的废墟上,光明之王对夺取四位国君的权力有十足的把握,他曾经和独孤箭就快要将四位国君置于死地时发生了屠杀,他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宣布退位隐居到深山,此时他们又赢得了三位巫师的信任,巫师们听到四位国君滥杀无辜的消息后大为震惊,他们必须帮助光明之王重建光明之国让和谐永存,现在光明之王一行人已经骑上马匹向着阴冷的地方慢慢靠近,无数的花瓣飘下来在他们的面前幻化成翅膀将幸福装进心里…… 第六十九章 血肉的离合(9) ?“他们都开始拥立你为新一任的国君了,还说自己没有造反的野心,你还是停止辩解承认错误吧!”国君白潇然不依不饶,眼睛睁得溜圆。 “一定是有人设的圈套,我猜是大哥和三弟吧,他们故意陷害我好让自己登上王位。”二王子将手放在胸前,醒悟地说道。 “我刚开始也认为他们在撒谎,可是当我亲眼看到你与将士们如此默契后,我确信他们讲的一切都是真的。”国君白潇然叹了口气,焦虑地说。 “既然父王认为我有罪,我知道自己已经百口莫辩,你要杀要剐就来个痛快吧!”二王子高昂着头,握紧了拳头。 “来人,将二王子关进牢狱囚禁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他出来。”国君白潇然擦着眼角的泪光,伤心地说道。 黑夜的酒浆浸透爱情的苦涩在黎明的地平线上洒下了几滴清冽的香醇,白昼的微光收起这几滴清冽的香醇让两个人的世界沾染到了玫瑰的花蜜,颤动的星辰推开朦胧的月亮在尘埃的孤寂里传递着真爱的力量,瑰奇的美梦带着这几份真爱的力量将痛苦的记忆转变成了幸福的驿站,忠贞的信仰撕毁表象的外衣在面具的残骸里发现了遗失的善良,坚定的意志唤醒这几抹遗失的善良把堕落的肉体重新拉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忧伤,褪尽铅华刻进骨髓里的疼痛,冷漠,拂去泪水留在眼眸中的无情,希望,割舍情爱追逐梦想的翅膀,荣耀,放弃贪欲拥抱光明的念想,温暖知晓了冰冷的残酷,死亡领悟了新生的喜悦,一切的未知都在已经发生的灰线里,只要寻觅就能触及灵魂的全部。星宿之国的国君白潇然经历了二儿子的反叛后决定将自己的二女儿嫁给将士的一名长子以稳定军心,二公主知道国君白潇然的用意后默然接受了这段不知是喜是悲的婚姻,坎坷的爱情冲破美好的祝福在烛光与晚餐之间诉说着现实的无奈,尊崇的权力闪耀着刀剑的锋芒在冰冷与炽热之间守望着命运的抉择,盛大的婚礼遮掩了内心的惶恐让多情的玫瑰浸在了一片祥和里,银亮的杯盏盛满了透明的美酒将热烈的气氛推向了*。 二公主和将士的长子喝完交杯酒然后给所有的宾客敬酒,宾客们一个接着一个站起来给他们送上新婚的贺礼,可是当将士的长子喝干最后一杯美酒时,他竟倾斜着身子突然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二公主扶起他的后背看到他的嘴角开始流出了白沫,将士的长子一定是喝了毒酒才发生了这样的悲剧,但二公主也喝了相同的酒却安然无事,一切的谜团只有等到心情平复之后才能寻得答案,二公主知道自己无法确定的幸福已经被他人画上了一个残缺的印记,她尝不到其中的酸甜也触不到其中的悲喜…… 太阳究竟吸收了多少热量才发出了如此耀眼的光芒,当凝重的暮色覆盖了天边最后一抹霞丹色时,璀璨的星辰是否可以替代白昼里的那个太阳,彩虹究竟抵挡了多少风雨才与地平线连接在了一起,当轰鸣的雷电劈开了坚硬的地壳时,硕大的钻石是否可以替代彩虹的价值,人心究竟沐浴了多少春秋才蜕变的如此聪慧,当至善的力量击碎了虚假的骗局时,澄澈的眼眸是否可以替代人心的复杂。陌生变成熟悉再到陌生也许只在转眼之间,熟悉变成陌生再到熟悉也许需要好几个昼夜,幸福的距离被痛苦缩短痛苦的距离被幸福拉长,光明得不到美梦的青睐黑暗赢得了所有的孤独,一切美好的总是太短暂一切阴暗的总是太久远。将士闻知自己的长子被毒酒毒死后决定拷问府内的每一个仆从,他说如果那名仆从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的话他可以免他一死,但如果他不交代实情那么他的全家也将受到牵连,那个投毒的仆从从黑压压的人群中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他望着将士的眼睛想让他给自己一次重新赎罪的机会,将士抓着他的肩膀犹豫了半天还是松开了握紧的拳头,那名仆从面如土色地跪倒在地上说出了所有的经过,原来他是被国君白潇然的大王子指使才冒险投毒的,在将士的长子和二公主准备喝交杯酒的前夕,大王子把藏好的毒药倒进了其中的一杯酒中,他本想用毒酒毒死二公主没想到将士的长子却喝了它,而将士的长子和二公主给宾客敬的酒是他们每个人餐桌上的酒,因此二公主喝了它也不会产生什么异常,但那杯毒酒在将士长子的胃里慢慢地引起了不适,直到最后他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停止了心跳。 国君白潇然得知自己的大王子毒死了将士的长子,他马不停蹄地赶到府内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大王子说他害怕以后将士的长子和二公主联合起来与他争抢王位,他必须在他们下手之前先除掉他们以绝后患,况且二公主一直以来都对他充满了敌意,种种的怨恨迫使他宁愿割裂亲情也要与杀戮为伍,国君白潇然听完他的述说后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过了许久他决定将大王子贬为庶民逐出城堡,大王子冷笑着扬长而去留下了一道挥之不去的伤痛…… 通红的灯笼一排接着一排悬挂在屋檐下等待着残冬的考验,满树的樱花驱走空气中的一丝冰冷把希望留给了金色的春天,绝美的字画透着淡淡的墨香将曾经的屈辱与现在的自由尘封进了时间的长河里,婉转的鸟鸣刺破人性的虚伪让罪恶的灵魂感应到了堕落后的救赎,吱呀的风车带着黎明的呼唤向远方的红日露出了一张又一张复杂的面孔,雪白的羽毛映照着倾斜的背影在恍惚与觉醒之间看清了刻进骨髓里的孤独与麻木。痛苦早已丢失了痛苦的权力,欢乐开始霸占了欢乐的领土,禁锢捆绑住了心灵的手脚,自由摇醒了酣睡的梦魇,一切似乎都发现了美的存在,洞察着外部温暖着内心。二公主来到关押二王子的牢狱想要告诉他外面发生的一切,她说自己在不久前与将士的长子奉命成婚,可是还没等婚礼举行完毕她的夫婿就被大王子下毒所毒死,二王子同情地替二公主拂去满脸的泪水和哀愁,他说自己也是被大王子和三王子算计才落入牢狱的,他们利用自己卓绝的军事才能诬告自己密谋造反,国君白潇然轻信他们的谗言宁愿相信是真的也不愿调查,二公主知道二王子的苦衷也知道自己的弱点,她犹豫半天决定将二王子解救出来然后让他逃往蝶澈之国避难,二王子紧紧拉着二公主的手使劲攥着却无法言语心中的感谢,他趁着天黑溜出星宿之国的城堡消失在了自由与梦想铺就的幸福大道上…… 第七十章 血肉的离合(10) ?恒星逃离黑洞的深渊与无数的尘埃连接成了一道坚固的幕帐,在幕帐的上面暖潮与暗流涌动着若明若暗的光把混沌的苍穹点缀的仿佛进入了天堂,云翳击退炽热的烈焰让阴霾的黑影夺走了黎明前的一抹曙光,在曙光的后面沉沉的暮霭早已从白昼的缝隙里溜出来变成了漆黑的夜,信念冲破谎言的束缚遇见了心灵中最美好的情感,在情感的左边灵魂守护着博爱的完满来感化右边的碎裂。 误解得到了原谅只是伤痛无法完全消失,无情得到了救赎然而谁也不能让曾经永远留在曾经,一切忘却的也许又会回到起点再来一个轮回,那些一直想要丢掉的东西却发现那是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 星宿之国的国君白潇然在一位狱卒的禀告下得知了二王子逃跑的消息,他立即命令将士们到各个地方搜寻一定要明察二王子的下落,可是将士们打听了所有的子民依旧没有发现二王子的身影,国君白潇然无可奈何地叹息着不明白这样固若金汤的牢狱也会有漏洞,莫非是有人故意打开牢门帮助二王子成功越狱。 于是他叫来看管二王子的两名狱卒,他们说这几天总是看见二公主在牢狱的走廊中游荡,二王子之所以能离开牢狱很大原因是二公主在暗地里照应,国君白潇然听完两位狱卒的讲述生气地关上了屋门,他派遣仆从到将士的家中把二公主带过来,二公主知道自己此番前去一定会被父王怒斥,但她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星宿之国终结争斗,国君白潇然一见到二公主便命令士兵将她关进牢狱,二公主挣开士兵的手说自己只是不想看到父王再继续犯错误,二王子和将士们聚集在一起都是大王子和三王子设下的陷阱,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除掉二王子然后取得你的信任,等到你离世后他们再卷土重来夺走星宿之国的权力,国君白潇然一点一点明白了二公主的良苦用心,他热切地将二公主拥入怀中好像破碎的美梦终于找到了它最初的完整……血红色的光焰与漆黑色的闪电碰撞在一起迸溅出了杀戮的痕迹,无尽的欲望描画着杀戮的痕迹在浓烈的亲情里消融成了一汪清泉,金黄色的麦穗与灰白色的阴云凝结在一起毁灭了残梦中的信仰,无上的权力庇护着信仰的力量在物质的迷途中感知到了人性的善良,冰蓝色的海浪与淡紫色的风暴搅动在一起催生出了虚假的幻象,致命的创伤掩饰着虚假的幻象在黄昏的废墟上搭建起了一座华美的楼阁。 绝望,被希望无限倍的放大找不到一个可以安放的位置,无情,被冷漠抢夺了所有的情感只留下一具空洞的残骸,阴谋,被真相狠狠地刺穿悬挂在了淌血的面具上,幸福没有改变幸福的光色却附着了一层冰冷,温情没有割裂温情的经脉却隔开了一段距离,和平没有侵扰和平的疆域却制造了一场纷争,痛苦永远都像忧伤的影子跟随着欲念一直到处流浪,它看见了白昼里的明净也看见了暗夜里的肮脏。 三王子知道自己和大王子的计谋败露后准备联合他的亲信造反,于是他迅急向城堡内偏袒自己的将士们发出请示要求支援,一部分士兵得到消息从浩大的军队里撤出来誓死跟随三王子,国君白潇然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一场血战终究不可避免,他调集边疆的士兵与城内的士兵组成铜墙铁壁准备平复这次叛乱。 黑压压的将士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前不见头后不见尾,三王子不愿就这样放弃篡夺王位的美梦,他要与国君的将士们拼个鱼死网破,国君白潇然故意将整个城堡设计成一座空城,然后等着三王子长驱直入攻到殿下,接着他让驻守在城墙上的士兵团团包围他们,最后命令所有的士兵发出利箭射死那些囚笼之鸟。 三王子让一部分亲信先装模作样闯入城堡,另一部分亲信由自己带领攀上屋檐空降到国君的寝室,然而一切幻想在现实的面前总会遭遇到瓶颈,他们刚落在屋顶就被城墙上的士兵逮了个正着,国君白潇然的士兵张满硬弓射出了一支又一支的利箭,三王子被一支利箭射中了后背跌落到了地面上,国君白潇然听见自己的寝室上方响起了惨叫声和踩踏声,他推开屋门正巧看见了掉落下来的三王子,三王子抽出刀剑还要与自己的父王血拼到底,国君白潇然伸出右腿绊倒了他并将刀剑指向了他的脖颈,二公主抢过刀剑不想看到他们父子反目成仇,三王子慢慢站了起来望着国君溢满泪水的双眸,他丢掉手中的刀剑转过身默默地走入了死一般寂静的永夜……残阳染红了天边的暮霭继续向光明抵达不了的地方延伸,鲜血浸透了仇恨的力量在死亡的樱花里释放出残杀的气息,冰雪凝结了叮咚的流水让江河再也弹奏不出优美的旋律,哭喊惊醒了堕落的灵魂把温暖的手心托举到了黎明的跟前,骤雨冲洗了尘埃的污秽将玫瑰的芬芳弥漫到了每个角落,尸骨玷污了泛黄的白纸在灰蒙的夜色中无法找到一个可以安息的居所。 简单的复杂的搅扰着心灵的安宁在烦恼与恬静之间留下一片空白的印记,动乱的和平的撕扯着疯狂的头脑在完美与残缺之间找不到平衡的支点,友善的恶毒的充斥着希翼的种子在博爱与欲望之间勾勒出一个似圆似方的图形,所有的黑白或许在另一个世界里就是斑斓,看不见的幸福或许已经徘徊在了痛苦的下一秒钟。 三王子的另一部分将士杀气腾腾地从外面逼近了城堡以内,他们身披铠甲脚步如飞一直冲到了国君埋伏好的包围圈里,国君白潇然的将士驻守在城墙上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要等到敌兵都落入陷阱中才打算发起最后的猛攻,三王子的将士如喷涌的水流怒吼着要将对手置于死地,然而他们却没有发觉躲藏在螳螂之后的黄雀。 第七十一章 血肉的离合(11) ?等他们全都闯进来后沉重的大门突然关闭,国君白潇然的将士把箭支齐刷刷地对准了他们的身体,三王子的将士这才明白他们之所以轻而易举地攻进来竟是国君上演的一出好戏,可惜一切无论怎样挣扎都不能挽回惨败的战局,国君白潇然的将士射出的箭支像密集的暴雨刺破了满是窟窿的苍穹,三王子的将士一个接着一个带着惨叫跌倒在了血泊里,他们还没好好地实现美梦便草草地丢掉了性命,国君白潇然的将士一批站起一批蹲下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他们的箭支射穿了敌兵的铠甲射穿了敌兵的血肉,三王子的将士眼睁睁望着倒下的魂魄没有一点还手之力,直到杀戮的仇恨将他们全部拖进了死亡堆积起来的坟冢里…… 人心究竟要经过多少次磨砺才能发现至善的光芒,当权力的欲望蛊惑了贪婪的眼眸破碎的梦想还能不能触碰到单纯的初衷,忧伤究竟要尝过多少种味道才能看清前进的方向,当伤疤的疼痛掩盖了复仇的火焰幸福的黎明还能不能照亮黑夜里的所有冰冷,愚昧究竟要踩过多少株娇艳的蔷薇才能拥有无穷的智慧,当残阳的影子掠夺了花瓣的香味内心的安逸还能不能留守住涌上眉梢的感动。欢乐为自己制造了平行线但它仍会在一个未知的时分与苦闷相交,觉醒击沉了无数个冻僵的夜晚但它仍会被抹了蜜糖的沉沦俘虏,希望凝聚了光明的所有温暖但它仍会一步接着一步陷入失望的泥潭,所有的美梦总是太短所有的噩梦总是太长,所有的崛起总是太慢所有的陷落总是太快,所有的收获总是太少所有的付出总是太多。星宿之国的子民享受了片刻的静谧后突然遭遇了一场巨大的变故,他们被肆虐的鼠疫无情地夺走了健康和欢乐,有的甚至在一夜之间被夺走了脆弱的生命,大王子被国君白潇然降为庶民后一直等待着复仇的机会,他故意让自己也感染上鼠疫并设下一个又一个圈套,星宿之国的子民整日趴在大街上请求神灵消除所有的苦难,他们认为只要信仰坚定任何的疾病都只是昙花一现。 大王子召集上上下下的子民要向他们透漏一个天大的消息,他捶了捶胸口,虚弱地说:“知道你们之间为什么会爆发一场骇人的鼠疫吗,这一切都是我的父王白潇然所为,他秘密将带有鼠疫的老鼠驱赶出城堡让它们自生自灭,这些老鼠找不到活路便闯入你们的家中寄居,浑然不知的你们还整天歌颂他的英明和伟大,其实他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骗子而已,他这样做只是想把你们世世代代压制在权力的脚下甘愿为奴。” “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你的亲生父亲,他时常教我们要团结一致一心向善,他说苦难是上帝赐给人类最好的礼物,它在给我们带来痛苦的同时也在改造我们的灵魂,每当我们遇到各种灾难时总能在他的感召下获得安慰。”星宿之国的子民高举着拳头,愤懑地说。 “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鼠疫的源头就是来自父王的阴谋,而我之所以被赶出城堡就是因为我无意也感染上了鼠疫,他们见我的病痛没有治愈的可能便选择放任自流。”大王子抹着眼泪,煽情地说道。 “我们的国君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骨肉,作为一个父亲我们无法忍受这样的绝情,你先在我们的家中安居下来,我们会悉心照顾你直到你彻底康复为止,”星宿之国的子民相信了谎言,他们耐心地说道,“没想到我们的国君竟会是一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他让我们放弃抵抗我们偏要握紧刀剑,星宿之国的未来应该掌控在我们手里而不是他的手里,我们必须争夺自由的权力我们必须迎接血红的黎明。” 此时,汹涌的暗流越过细细的红线向光亮的世界传递着绝望,陌生的手掌抚摸着熟悉的面孔在灵魂的尽头找到了花落的声响,死亡犹如冻结的冰湖把所有的欢愉都藏进了地壳的深渊里,只余下一丝微弱的喘息挣扎在求生线上没有了颤动的痕迹…… 美梦的中心充满了权力与亲情的较量然后向边缘释放着淡蓝色的气息,谎言的背面刻满了真切的语句在看不到的假象里等待着良心的顿悟,阴谋的陷阱填满了美好的心愿把罪恶的源头延伸进了亮如白昼的光明,残杀的烈焰沾满了仇恨的雨露让撕心的呐喊再也感觉不到温暖的存在,凄厉的惨叫装满了求生的口袋在崩裂的血管中得到了救赎的机会,冷漠的眼眸堆满了泪水的污浊让残破的废墟再一次接受战争的洗礼。忧伤,原本被欢乐所占据,残忍,原本可以成为亲人,无知,原本应该和理智同行,得到的也许在其他地方正在失去,厌恶的也许是欣喜一直渴求的,怯懦的也许已经获得了自信的眷顾,一切的争斗不一定非要分个输赢,也许利弊才是心灵最需要的。大王子带领着星宿之国的子民冲到了城堡的城墙之下,他们要砸碎禁锢在心头的枷锁然后将自由重新夺回,国君白潇然听闻民众起义的消息后来不及思索便赶到了城下,他刚要向子民询问反叛的原因时乌泱泱的人群已撞开了城门,浩大的民众手持长矛和刀剑没有显露出丝毫的畏惧,国君白潇然知道愤怒的人群根本听不进他的任何解释,他只好硬着头皮命令所有的将士立即备战,只见一个士兵的利箭刺中了一个子民的后背,这个子民扭转身子用手里的长矛戳穿了士兵的喉咙,另一个士兵挥舞着刀剑砍杀了手持斧头的子民,另一个子民将垂地的锁链缠上了这个士兵的脖颈,最后一个士兵匍匐着行进到了一个子民的眼前,这个子民来不及喘息便被杀死在了无声的呼喊之中。 第七十二章 血肉的离合(12) ?国君白潇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互相残杀而不管不顾,他必须在沉沦与觉醒之间做出理性的选择,于是他对厮杀的子民大喊道:“你们让我交出王位我欣然接受,但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不以和平的方式解决矛盾而非要发动战争呢?” “像你这样自私的国君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权力,你让我们感染上鼠疫就是想继续做着救世主的美梦,我们再也不会相信你那些伪饰的谎言。”星宿之国的子民头都不抬,依旧拼杀着。 “我们的子民什么时候感染上鼠疫的,这件事情只可能是天灾不可能是人为,你们不应该将这些自然的灾祸强加在我的头上。”国君白潇然一脸无辜,他为难地说。 “你的大王子亲口告诉我们是你故意让我们感染上鼠疫的,他说你将带有疾病的老鼠赶出城堡让它们到处传播鼠疫,目的是想让我们失去斗志甘愿做一辈子的奴隶。”星宿之国的子民停止杀戮,他们拂去眼角的泪痕。 “大王子被我贬为庶民之后一定充满了怨气,他用毒酒害死将士的长子想动摇我的统治,失败后又想借助舆论的力量让我彻底失去民心,你们偏听谣言完完全全上了他的当,我发誓不管过去还是将来都会将你们的幸福放在第一位的。” 星宿之国的子民丢掉手中的兵器木然地站在原地,他们这才发现自己落入了大王子早就为他们设计好的骗局里,国君白潇然派遣医师赶往鼠疫严重的地方治疗顽疾,他嘱咐医师把子民的生命当作自己的生命,把子民的幸福当作自己的幸福,星宿之国的子民在医师的照料下赢得了最后的战役,他们打败鼠疫与血红色的光焰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宇宙的运行依靠的是自然的法则还是自由的意志,在白昼与黑夜交替的灰色地带里明媚的曙光究竟会偏移到哪个方位上,生命的轮回要经历的是痛苦的磨难还是幸福的滋润,在至善与凶险摇摆的复杂人性里膨胀的欲念能否征服每一座巍峨的高峰,情感的湖泊孕育的是肉体的伟岸还是灵魂的圣洁,在物质与精神共同支撑的糜烂世界里肮脏的面孔到底要将崇高的信仰丢弃在谁的掌心中。小丑永远是小丑,他千方百计地想愚弄别人却发现最终愚弄的是他自己,假象永远是假象,它即使换上真实的外衣也不能掩盖其藏在深处的虚伪,罪恶永远是罪恶,它宁愿倒在一千次里也不愿在一千零一次站起,所有的苦痛原本以为都可以得到救赎却发现并不能感化所有,那些堕落的魂魄躺在世俗的淤泥里被诱惑撕扯的只剩下骨架也不愿清醒,因为他们知道生命的长度只在此生而无法延展到永恒。大王子自从感染上鼠疫病情始终没有得到好转,他蛊惑民众的阴谋落败后迟迟不肯放下王权的尊严,星宿之国的子民用绳索将他捆绑起来丢进了牢笼,接着他们找来马匹拉着他走上大街开始游行示众,愤怒的人们向这个落魄的王子投掷着碎石、鸡蛋和馒头,他们要让坠入山涧的流星永远得不到光明的渗透,大王子呆滞地望着密集的人群心里泛不起一丝的耻辱,他依然认为自己赢得了幻梦的胜利而只是丢掉了现实的王冠,不久之后大王子因为病情的恶化逝世在了一个冰冷的夜里,他在临死前看到一只雪白的羽毛从深渊中飞升起来飘向了一片未知的疆域…… 叶子的正面被阳光烘焙的都能流出油来但反面却透着一种灰蒙的雾气来,镜子的外面永远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个体但里面却是一具冷冰冰的皮相,道路的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川但后面却是深不见底的沟壑,人间的上面是富丽堂皇的天堂但下面却是阴森可怖的地狱,看到的都像是美好的看不到的都像是邪恶的,听到的都像是谐和的听不到的都像是嘈杂的,嗅到的都像是芳香的嗅不到的都像是恶臭的,尝到的都像是甘甜的尝不到的都像是苦涩的,抓到的都像是幸福的抓不到的都像是痛苦的,所有的悲喜似乎都来自内心的平和,那些简单的表象似乎都无法映照复杂的本源。大王子病逝之后国君白潇然对二王子分外的想念,他知道自己不应该一时冲动而将二王子逼上绝路,二王子只是和城堡中的将士们切磋武艺并没有造反之心,他却偏听谗言让一个细微的矛盾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矛盾,由于良知的责难他决定派遣仆从将二王子从蝶澈之国接送回来,即使有再深的误会他也愿意用自己的真心来补偿。 二王子自从离开星宿之国后他每天都在和生存作斗争,蝶澈之国的水土给了他另一张面孔也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幸福虽然没有真正造访他的心灵但痛苦始终徘徊在门外,二王子跟随着国君白潇然的仆从来到了渴盼已久的国度,他一踏进城堡便急匆匆赶到国君白潇然的面前喜报平安,国君白潇然望着满是伤痕的二王子眼角泛起了一抹泪花,二王子望着老泪纵横的国君白潇然心中悄然袭上了一丝仇恨,外面世界的险恶让他由原来的懵懂无知变成了铁石心肠,他要在和蔼可亲的外表下隐藏起一副冷酷无情的内心来,漆黑的暮色给了他战胜耻辱夺取自由的勇气,他要迎着血红的黎明杀死国君白潇然然后洗尽所有的屈辱…… 第七十三章 血肉的离合(13) ?黑夜浸在白昼的另一个世界里要与哪一片忧伤黏合在一起,疼痛撕咬着月光的妩媚让谁的眼眸漾开了一圈湛蓝的秋水,安乐腐化了心灵中的忧患与哪一丝堕落结成了一张网,灵魂抛弃肉体的沉溺想侵占谁的荣耀以赢得最后的尊严,复仇吸干宽恕的养分要把物质的贪欲引向哪一个陷阱的圈套里,死亡迷惑着重生的萌芽使谁的双手伸进了轮回的苦海中。人心从良善的伊始坠入世俗的沉浮然后再转到忏悔的终点需要几次痛苦的蜕变,当冷漠熄灭火热的余温把光明变成黑暗的一部分时,单薄的梦想也许早已被贪婪的欲望所吞噬,脆弱的亲情也许早已被权力的魔咒所禁锢。二王子伴着朦胧的月色攀上了国君白潇然的屋顶,他准备趁夜深人静的时候闯入寝室一剑刺死自己的父王,弯弯的月牙还没有彻底散落光辉便被凝重的暗潮所覆盖,二王子推开屋门蹑手蹑脚地逼近了国君的床榻,国君白潇然陷进深沉的酣眠中轻轻地打着鼾声,二王子拔出利剑在屋内划出一道亮光并狠狠向下刺去,国君白潇然突然感到眼帘出现一道亮光下意识地伸出胳臂来挡,利剑擦伤肉皮在死寂的夜里燃起了一丝嗜血的红花,三王子听到动静带领着将士飞奔了过来,他们要将这个猖狂的刺客围堵在中间而无法逃脱,二王子丢掉手中的利剑甘愿接受任何的惩罚,三王子手持利剑一个转身刺向了他的咽喉,只见雪白的瞳孔收缩在冬天的飞雪里等待着花开的时令…… 黎明的曙光揭穿了黑夜的伪装要将暖潮的火焰漫溢到什么地方,至善的源泉冲尽复仇的毒瘤在美梦的末端汇聚成了一条怎样的河流,纤细的手指触摸着脚掌的纹路让原本亲密的关系疏远到了什么程度,疯狂的杀戮玷污了灵魂的纯净要把物质的贪欲扩充成怎样的坟场,崎岖的道路经历了风雨的洗礼在迷茫的十字路口发现了什么秘密,坚定的信仰守护着内心的平和要创造出一个怎样的天地。痛苦变为欢乐的一部分它还会不会泛起忧伤的迷雾,缺憾变为完美的一部分它还会不会掉入孤独的陷阱,野心变为知足的一部分它还会不会继续进行血腥的争斗,明朗的一面总是无法看透阴暗的所有,你以为自己已经猜中了结局,但时间会告诉你你猜中的只是故事的开头。 国君白潇然挡在二王子的面前,大喊道:“不要杀他,二王子肯定是因为我将他污蔑为叛国者而怀恨在心,他这样做也许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而已。” “父王,他这是要了结你的性命啊,虽然当初是你一时糊涂将他关押起来,但他也不至于激起如此深重的仇恨啊,今天我必须杀死他来维护你君王的尊严。”三王子将手放在胸前,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要是敢杀死自己的兄弟我就立刻将你关入牢狱,二王子被污蔑为叛国者还不是你和大王子精心策划的,他作为一个无辜者完完全全中了你们的奸计,”国君白潇然叹了一口气,痛心地说,“你真得以为我没看出你的真实意图吗,你表面上是想杀死他为我解除心头之恨,其实是想名正言顺地找个理由来得到王位,此时大王子已死就只剩下二王子这一个祸患,你杀死他就稳稳当当的是星宿之国未来的国君了。” “父王,我绝没有想做国君的野心啊,我知道你在我们三个之中最瞧不起的就是我,我将来能成为一名驻守边疆的武士就够了。”三王子俯下身子,恭敬地说道。 “你有没有做国君的打算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只希望你们兄弟之间少一点争斗,多一点关怀,无论以后谁成为国君,不都是想让我们的国度立于不败之地吗?”国君白潇然拉起二王子和三王子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此时,黑夜的外层渐渐地被白昼的暖色所取代,血红的光焰冲破厚厚的暮霭燃烧了冰雪中的一切,二王子离开国君白潇然的寝室徘徊在黎明前的星空里,他感到死亡的气息依旧拥堵在心口的暗流处没有彻底散去,有一种浑浊的欲望冲撞着眼眸将忧伤一点一点凝聚在一起…… 温热的情感孵化了冰冷的硬壳在暖春的季节里发现了光明的存在,光明的影子遮掩了黑夜的微凉把玫瑰的芳香传递到了欲念的心坎,欲念的风暴聚拢了权力的魔爪在美梦的结尾露出了阴谋的奸诈,诡异的阴谋佩戴了神秘的面纱让真实的过程得到了虚假的结果。信任,还没有连接起命运的围墙便被谎言撕扯的变了模样,博爱,还没有斩断私欲的绳索便被贪婪束缚住了手脚,幸福,还没有消解心灵的距离便被痛苦拉进了罪恶的深渊,所有的浮躁也许只是因为内心的物欲太过强烈,那种膨胀的野心早已诱惑着生命的激情在得到与失去之间不断的追逐与停留。 “父王已经对你完全地失去了信任,他很可能传位给三王子,不如我们俩联合起来逼迫父王退位,你觉得呢?”二公主坐在床榻上,平静地说。 “你说的很在理,我们要在父王让位于三王子之前拉拢人心,然后再想方设法除掉三王子这个绊脚石,父王即使万般不情愿让出权力也没有其他办法。”二王子眨了眨眼睛,惊叹道。 就在他们庆幸彼此的良策天衣无缝时,三王子踱步到了二王子的寝室门口,他趴在窗棂上侧耳偷听着屋子里的所有对话,当他知道二王子和二公主要联合起来逼迫父王退位时,他愤怒地拔出随身的佩剑接着又轻轻地插了回去,星宿之国的未来只能由他来操纵而不是别人,他要将听到的一切都告诉父王来阻挠他们的叛变。 此时,黎明的光焰映照了心灵中所有不完美的一面,灰暗的暮霭包围了幸福的各个角落让冷漠稀释着欢乐的笑靥和眼泪,灿烂的霓虹还在孤独的手掌中闪烁着世俗的繁华,却没看到沉在水中的花与月泛起的阵阵哀伤…… 第七十四章 血肉的离合(14) ?明烛的光芒烘热了黑夜中的凄冷将暖*涌到了黎明的翅膀上,流浪的尘埃裹挟着风暴中的沙石让灰蒙的天空陷入了混沌的边缘,平静的湖泊掀动着细小的涟漪在蜂蝶的梦境里舒展开了心灵的图画,巍峨的山川收揽了花草的怒放与凋零在时间的转轴上周而复始,皎洁的月光凝聚了星辰的所有温暖把冰冷的暮色定格在了黄昏的末端,血红的玫瑰浸染了人性中最复杂的一部分慢慢地唤醒了沉溺的灵魂。 多情的无情的冲撞着意识的罗盘在物质的世界里相互厮杀相互争斗,犹豫的决绝的挪移着宿命的指针在时间的长河里看透了鸿运与厄运的价值,期望的失望的啃咬着鲜血和皮肉在坎坷的道路上发现了自然与人文的真理,美好的东西已经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初心早已被现实的枷锁折磨的失去了形状,那些看不到的流言已经流入骨髓里侵蚀了光明的源头。 “父王,二哥和二姐要联合起来逼迫你退位,他们还要杀死我以绝后患,你不能再坐视不管啊!”三王子将听到的谈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他低沉着头。 “你说的可是实话,没想到我的宽容换来的却是他们的仇视,他们已经无药可救了。”国君白潇然托着腮帮,叹息道。 历经了一次又一次的争斗,饱尝了一次又一次的救赎,国君白潇然在权力的重压下终于累坏了身子,他安排了星宿之国的一切国事后从此一病不起,亲情的力量敌不过欲望的毒瘤在光明的周围肆意蔓延,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将国度的未来交给三王子,痛苦的针尖扎透了愉悦的香囊在腐臭的死水里释放着醉人的香气,他要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一个无悔的句点……血红的黎明解冻了心灵中的罪恶把博爱的精神传递到了每个阴暗的角落,翻卷的云翳映照着绚烂的霞丹色将死亡的阴影藏匿进了幽黑的坟冢,权力的纷争激起了千层的巨浪在自由与压迫之间寻找着人性的弱点,冷漠的情感冲破了离别的禁锢让矮矮的地平线上洒满了酒浆的醇香,凛冽的西风吹醒了冰雪里的万物把春天的温暖提早送到了眼前,璀璨的星斗融合了月光的妩媚在虚无与占有之间赢得了最后的希望。 陌生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变为熟悉,孤独总是在山穷水尽的结尾变为美满,痛苦总是在老骥伏枥的暮年变为幸福,美梦从开始一直坚持到梦醒时分总算熬到了快乐的开端,现实依附着至善的情思总算收获了所有的光荣,一切的出乎意料其实早已在写好的情理之中。 星宿之国的国君白潇然在生命的弥留之际,他召集二王子、二公主、三王子和所有的大臣与将士来到大殿宣读遗言,他要把自己的王位传给蝶澈之国的国君陆明轩,同时把星宿之国珍藏的那个水晶球残块也交给他,大殿内的人们听到国君白潇然的遗言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不明白国君白潇然为何要跳过亲情的关系直接去选择一个外人,星宿之国的未来在不知不觉的更迭中已经与蝶澈之国的命运连在了一起,他们的心中似乎早就有了一个强大国度崛起的雏形,国君白潇然安详地闭上眼睛陷入了光明与黑暗涌动的灰色世界里,他感到一缕金黄的光束穿过迷雾点亮了冰与火的星空…… 第七十五章 手足的纷争(1) ?鲜血拉近了杀戮的距离在时间与空间的节点上凝聚着最后一丝希望,痛苦环绕着权力的王冠让幸福的光束降临到了没有战争的净土地带,哭喊阻碍了欢乐的脚步在救赎与沉沦之间倾听着灵魂深处的声音,冷漠掀动着忧伤的年轮把炽热的温情变成了一泓冰封的死水,刀剑刺痛了跳动的心脏在现实与梦境的游戏里拨弄着生命的序曲,倦怠撕扯着慵懒将感性中的乐观投射上了悲观的影子。 仇恨为何会从暮色一直延伸到黎明,当私欲的念想蛊惑了奋进的初心博爱的美梦还能否迎来一个温暖的白昼,计谋为何要把亲密的关系撕裂的如此彻底,当熟悉的面孔丢弃了尊严的庇护信仰的精神还能否复原首次相遇的场景,虚假为何能骗过眼睛的寻觅到达胜利的顶点而不被察觉,当真实的意志揭穿了谎言的表象深厚的情感还能否化解所有的矛盾与纠纷,美好的日子终究会开启就像厄运终究会走到尽头,那些掩盖不了的伤痛不是不愿停止挣扎而是在等待着光明燃遍黑夜的最佳时分。 血红的玫瑰依恋着爱情的花蜜在四季轮回的交替里增加着幸福的质量,火热的激情填充了心灵的死角在孤独的幻觉中看见了两个人的背影,安宁的城邦映照着小家的祥和在灯火辉煌的时刻透出一种朦胧的温馨,至上的权力安抚了创伤的印记在纷飞的战火里割舍不下可以被拯救的魂魄,明媚的光焰粘附着太阳的边缘在得到与失去之间做着最艰难的选择,漫长的永夜吞噬了微微发亮的星芒在混沌的世界里估量着温暖与寒冷的差距。 爱情,在生命的流年里比钻石还坚硬,比金币还值钱,比古玩还珍贵,城邦,在时间的长河里比钻石还坚硬,比金币还值钱,比古玩还珍贵,光明,在宇宙的变迁里比钻石还坚硬,比金币还值钱,比古玩还珍贵,爱情、城邦和光明合在一起构成的世界简单到可以洞察所有的真谛,复杂到可以揭穿所有的骗局。 蝶澈之国的国君陆明轩与大公主婚后过着无忧无虑的小日子,他们似乎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那丝消失已久的暧昧,爱情的烈火炙烤着他们的心扉使彼此始终形影不离,国君陆明轩从坍圮的旧爱废墟里爬出来收获了另一份真情,大公主离开父母的臂弯在懵懂的爱恋里感受到了比亲情更伟大的东西,就这样他们整天依偎在一起弹琴吟诗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仿佛流淌在指尖的幸福永远不会抛弃玫瑰而选择独自流浪。 国君陆明轩在赢得爱情滋润的同时也开始关心起了子民的疾苦,他吩咐仆从将国库里的部分金币散发出去以补助他们的生活开支,或者亲自来到子民的屋舍给他们送去柴米油盐,蝶澈之国的子民在苦难的终点总算熬出了安逸的甜头,他们愿意终生跟随国君陆明轩的脚步一点一点登上黎明的阶梯,国君陆明轩知道这份失而复得的信任来之不易,他一有空闲便下到街头巷尾对自己的子民嘘寒问暖,蝶澈之国好像在一夜之间改变了所有的旧模样,它在喧哗与宁静的明暗转化中悄悄地换上了新的光与色……玫瑰的花瓣还没有绽放到极致便被风雨打得七零八落,幸福刚刚融进美梦的淡蓝色里痛苦便撞开了心灵的柴扉,纯净的善念还没有在头脑里形成一股暖流便被阴谋撕扯的面目全非,真情刚刚从物质的陷阱里拔出来便掉进了更黑的深渊里,权力的王座还没有赢得太多的掌声与荣耀便被嫉妒的屏障所阻挡,自由刚刚完成灵魂的救赎便沉入糜烂甘愿与堕落为伍。 爱情,无论倾注了多少心血它在中途依旧会遭受变故,亲情,无论抗击了多少寒冬酷暑它在中途依旧会掀起风浪,爱情与亲情的脆弱就像玻璃经不起磕碰,一丝裂痕就可以让所有的幸福变为厄运的前兆。 大公主借着月光漫步在荷塘的堤岸上,脉脉的流水倒映着鱼儿的游弋让缤纷的色彩浸染了焰火的幻象,浓浓的花香依恋着叶瓣的新绿让淡淡的味道变成了馥郁的琼浆,暖暖的荧光点缀着星辰的美梦让冰凉的暗夜袭上了美丽的艳装。 她走累了之后便坐在长椅上歇息,一丝倦意像绕上云端的迷雾使她渐渐合上了眼睛,国君陆明轩的弟弟不知从什么地方赶来坐到了她的身旁,他伸出手掌抚摸着大公主的肩膀然后又移向手心,大公主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电着一样惊醒了过来,她猛地将手缩回来准备迅速离开荷塘,国君陆明轩的弟弟站了起来想把她死死地拥入怀中,大公主甩开他的胳膊做着徒劳的反抗,国君陆明轩的弟弟变本加厉地在她的脖颈和脸颊上亲吻,大公主狠狠地抽了他一个耳光哭泣着跑回了房间。 原来国君陆明轩的弟弟在国君陆明轩与大公主成婚的当天就对她产生了好感,他一直压制着自己的本能直到此时真正的爆发,大公主的聪慧像墙上的斑点始终无法从他的记忆里抹去,他整天把自己关在寝室着幻想着能与她同床共枕。 而在此时,国君陆明轩正在和蝶澈之国的群臣与将士勾勒着未来的蓝图,他从破晓的黎明一直熬到了冰凉似铁的深夜,蝶澈之国的安宁不能只是存在于他脑海中的臆想,他的那些子民要的是一个安安稳稳的幸福,他要让他们看到希望,他要让他们生活在光明的世界,他要让他们带着远方的故事谱写心灵的篇章…… 第七十六章 手足的纷争(2) ?亲情被欲望溺死在浅水里之后还会不会释放出爱的力量,当权力的刀刃割断掉手足的绳索幸福的末端是否就注定了要以悲剧收尾,梦想被现实搁置在金钱的坟茔里还会不会有成真的那一天,当狡诈的阴谋充斥着邪恶的面孔慈悲的情怀是否就注定了仇怨的降临,安乐被忧患埋藏在战争的废墟里还会不会迎来一个明媚的世界,当无声的呐喊冻结了敏感的神经纷乱的思绪是否就注定了痛苦的诞生。亲情,来自于血肉却再也感觉不到血肉的身体,理想,来自于心灵却再也找不回最简单的初衷,安乐,来自于幻想却再也编织不出彩虹似的梦,一切的憧憬早已在世俗的争斗中改变了模样,看不清光明的本源也看不清黑暗的实质。国君陆明轩的弟弟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邀请国君陆明轩去野外狩猎,他们两人脚蹬皮靴背挎箭筒朝着森林的尽头一步步前行,细密的藤条缠绕着灌木向太阳迸射的地方疯狂生长,嫩绿的枝叶依附着粗壮的树干在雨露的滋润下青翠欲滴,国君陆明轩和他的弟弟要到人迹罕至的老林里去捕获麋鹿,一深一浅的脚印跟随着倾斜的树影在风的哀嚎里变成了一种恐怖的音律。 就在他们走的筋疲力尽的时候跳出了一只麋鹿,国君陆明轩的弟弟急忙抽出利箭刺中了麋鹿的前腿,麋鹿带着受伤的四肢一蹦一跳地向老林的深处逃窜,国君陆明轩抽出自己的利箭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麋鹿来不及躲避便栽倒在草丛里一动不动,国君陆明轩和他的弟弟射杀了一只麋鹿后又开始寻找第二只猎物,翻过一座土丘他们发现了一只正在饮水的麋鹿,国君陆明轩压低身子轻手轻脚地朝着麋鹿逼近,麋鹿似乎感觉到了四周掀起的一阵阵风浪,它掉转过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向了溪涧旁边的山崖,国君陆明轩避开荆棘拼命直追并拉开了弓,只见利箭犹如一道闪电刺中了麋鹿的咽喉,这只麋鹿在晨光里刚跳出一段舞曲便跟着碎石坠入了谷底,国君陆明轩的弟弟一边称赞哥哥的技法精湛一边掏出了绳子,他趁国君陆明轩走神的瞬间捆绑住了他的双手和脚腕,国君陆明轩不明白他的弟弟为何会突然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他努力挣脱着绳索想要逃出这个精心布置的陷阱,他的弟弟根本不理会他的任何诉说和哀求,他反剪着国君陆明轩的双手来到了地狱一般阴冷的古屋内,原来他要把自己的哥哥永远地囚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鬼屋里,然后他再迎娶哥哥的妻子继而夺走他的王位,国君陆明轩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终会沦为权力纷争的牺牲品,他默默地垂下头颅感受着来自另一个地方传来的骚动…… 理性的光环制约了感性的冲动在爱情的对岸依旧坚守着最初的信任,意志的本相揭露了虚假的面具在美好与丑恶之间选择了前者,存在的价值估量着灵魂的砝码将肉体的表层涂上了闪亮的色泽,先验的错觉裹挟着经验的力量将生命中的曙光烘托到了最美,自然的法则模糊了失去与占有的界限让等待总算有个归期,社会的条文曝光了现实的复杂让美梦再也填不满心灵的空缺。情爱的温度从滚烫的沸点降到了寒冷的冰点,又从寒冷的冰点回升到了滚烫的沸点,血红的光焰从幸福的山巅坠进了痛苦的深渊,又从痛苦的深渊折返到了幸福的山巅,一个轮回的结束预示着另一个轮回的开始,就像飞逝的光阴没有有限的束缚只有无限的循坏。国君陆明轩的弟弟打完麋鹿后独自回到了蝶澈之国,他刚扔下手中的猎物便前往大公主的寝室想霸占她,大公主此时正对着梳妆镜台盘卷发髻和涂抹粉黛,她丝毫没有感觉到潜在的危险已经一步步向她靠近,国君陆明轩的弟弟撞开门扉强行将她挽入了自己的怀抱,他要让大公主做他未来的妻子,要让大公主心甘情愿地嫁给他,然而大公主死活也不肯答应他的追求,她说自己此生只会和国君陆明轩长相厮守,只会和自己心爱的人白头偕老,国君陆明轩的弟弟知道自己无论怎样努力都不能改变她的真心,他无奈地摔上房门消失在了多情与无情造就的平行空间里…… 美梦的尽头充斥的是美梦的延续还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启,权力的纷争除了限制肉体的自由还影响了哪片灵魂的纯净,虚假的谎言欺骗的是尘世的喧嚣还是世外的宁静,沉寂的日子除了将欢乐变成苦闷还将谁的信任变成了背叛,醇酒的甘洌灌醉的是亲情里的血肉还是爱情里的玫瑰,嫉妒的胚芽除了扼杀希望的残光还掠夺了哪道绚丽的霓虹。残酷的真相挤压着外表的繁华在破碎的梦境里看不到世间的美好,坚定的信念掩盖着淤青的伤疤在心灵堕落的当口发现了生命的奇迹,所有的动荡并不代表所有的忧患,所有的和平并不代表所有的安乐,动荡与和平也许在美梦的伊始正好反过来代表着安乐和忧患。 “我们的国君不是和你一块到野外狩猎去了吗,怎么迟迟不见他归来?”蝶澈之国的大臣聚集在一起,焦急地问。 “我和我的哥哥原本是想到野外打麋鹿,但他又改变主意说自己要把我们国度的水晶球残块送到光明之王蓝星烨的手中,所以我们在半道上便分道扬镳,他去了光明之国,我去了深山老林。”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蝶澈之国可不能一日无君啊!”群臣大声议论着,沮丧地说。 “这个我也说不准,短则三五天长则一二月,”国君陆明轩的弟弟露出哀伤的表情,假惺惺地说,“如果我的哥哥一二月还回不到蝶澈之国,我只好委屈自己代理整个国度的大事,到时也请你们多多关照和谅解。” “现在谈论这些事情还为时过早,我们的国君不会只想着奉承光明之王,他还会想着蝶澈之国的黎明百姓,我想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回到我们的身边。”群臣向四周散开,执着地说道。 第七十七章 手足的纷争(3) ?“但愿如此,我想我哥哥听到这些话一定会感激涕零的,他对你们的爱和对子民的爱是我永远也取代不了的,我还是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干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吧!”国君陆明轩的弟弟甩了甩衣袖,生气地说道。 此时,黎明的光线刺穿黑夜的伪装在暖潮的簇拥下一点一点朝着幸福靠近,冰雪的锋芒击退了阴霾的包围在华美与透明之间闪耀着最初的色泽,平凡与奢华只隔着一层薄纱却有低贱与高贵之别,陌生与熟悉只隔着一次转身却有亲密与疏远之别,忧伤还是原来的忧伤只不过透出了欣喜的感觉,痛苦还是原来的痛苦只不过抹上了蜜糖的味道,那些失去的东西也许在绝望的边缘已经获得了最大的奖赏…… 思念的浪潮推动着玫瑰的香味在爱情的天平上摇晃着生命的心弦,悲愁的乐调冲撞着灵魂的柴扉在孤独与疼痛之间迸发出哀伤的旋律,残缺的信仰扯碎了物欲的屏障在救赎的悬崖边做着最后的挣扎,迷失的荣耀阻碍了前进的方向在安逸的陷阱里甘愿堕落,时间的光轮延伸着美梦的长度在空间的宽度里改变着历史的模样,意志的本真映射着现实的表象在黑暗的源头喷涌着光明。等待着的幸福不是真正的幸福,永恒的幸福需要经受各种苦难才能获得,那些看似光鲜的幻梦不知浸透了多少的明媚与忧伤,只是眼睛让我们看到的并不是所有需要看到的一切。大公主守候了多日依然没有看到国君陆明轩的身影,她决定带上干粮和水具离开城堡四处打听,蝶澈之国的子民告诉她国君陆明轩和他的弟弟一同走进了老林,之后他们再也没有发现国君陆明轩从里面走出来,大公主冒着被野兽袭击的危险独自一人进入了老林,她在老林的最深处隐隐约约地望见了古屋的轮廓,渺茫的希望示意她那里很可能就是国君陆明轩被囚禁的地方,果然她打开木门看到国君陆明轩正双眼迷离地盯着她这个不速之客,大公主替国君陆明轩解开捆绑在他身上的绳索,她吃力地扶起伤痕累累的国君陆明轩朝着门外走去,昏暗的光线照着他们的身影仿佛整个天空都是灰色,就这样他们磕磕绊绊地走在甜蜜与酸楚铺就的大道上,任凭冰冷的寒流怎样肆虐都不能冻结两颗心攒成的烈焰…… 手足的较量粉碎了亲情的初衷在仇恨与杀戮之间撕扯着幸福的帷帐,清澈的眼眸残留着昔日的温暖在忧伤的夜色下散发出星星点点的银光,信仰的河流凝聚了溪涧与湖泊的水源在灵魂快要干涸的时候送去了爱的抚慰,宽大的手掌托举着彩虹的梦想在迷惘与清醒之间营造出了一个绝美的仙境,博爱的明烛照亮了坎坷的道路在冲刺的阶段守护着鲜花与王冠的荣耀,孤独的心扉碰触着救赎的壁垒在绝望的面前释放出无限大的悲悯和无限多的芳馨。安逸,也许仅仅只是一种奢望也许什么也不是,温情,也许可以烘热所有的寒冷也许什么也做不到,拯救,也许能够指明苦难的出路也许什么也办不成,幸福一直都在变换着痛苦的方式,它在故事快要结束的末尾回想着那个并不算惊艳的开头。蝶澈之国的国君陆明轩在大公主的悉心照料下渐渐恢复了健康,他望着许久未见的暖阳心中升起了一种温馨的感觉,他的弟弟原想将他永远地囚禁在老林里永无翻身之日,可是命运的眷顾带领他越过山丘发现了真爱的力量,阴险的计谋从一开始便注定了它不会得到安稳的结局,当真相的利刃戳穿虚假的谎言血红的光焰早已燃遍了苍穹的整个空间。 国君陆明轩下令将自己的弟弟关入大牢择天斩首示众,他的弟弟听到传言后准备带着金币踏上逃亡之路,蝶澈之国的将士连夜赶到他的寝室让他插翅难飞,他只好垂丧着脑袋认定自己的诡计其实就是自己亲手挖好的坟墓,就这样国君陆明轩的弟弟在一个黄昏的午后被刽子手砍下了头颅,蝶澈之国的子民纷纷走上街头欢庆一个新世界的到来,国君陆明轩向拥挤的人群投去歌声与微笑,他知道子民的心中永远给他留着一个安静的位置…… 黎明的忧伤冰冻了黑夜里的所有微凉将太阳的耀斑展现在了幸福的面前,幸福的光源温暖了爱情里的玫瑰将残缺的镜子粘贴的看不到一点裂痕,命运的棋盘选择了行走的方向在未知的十字路口发现了成功的秘诀,成功的顶点堆满了光荣与梦想在每一个攀登的阶段都能找到最适合的站台,意识的觉醒戳中了心灵的脆弱让麻木的神经获得了亲情的安慰,亲情的小河趟过了山川的险峻让亮丽的风景定格在了美梦破碎之前。得到和失去需要多少次的磨合才能相互转换,青睐和冷落需要多少次的碰撞才能循环往复,幸福与痛苦需要多少次的轮回才能风雨同舟,那些美好的东西在丑恶的欲念里看清了生命的缺陷,无数个等待救赎的灵魂正凝视着黑夜里的自己期盼着光明的眷顾。国君陆明轩处置了自己的弟弟之后寝食难安,他不明白亲同手足的兄弟为何非要争个你死我活,权力和爱情真得胜过所有的欲望而让心灵自甘沉沦,血腥的厮杀掩埋了幸福的喜悦也冻僵了当初那份最稚嫩的温情。 叛乱的纷扰还没有彻底平息他又遇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星宿之国的国君白潇然在临死之前将水晶球残块和整个星宿之国都交给了他,他将这个消息告诉大公主时她张大嘴巴也难以置信,国君白潇然的子女那么多他为何会偏偏选我继承王位,难道他想将两个国度联合起来来对抗那些弱小的国度,可我知道国君白潇然爱所有的子民超过爱一切,他不可能丢掉自己的信仰与黑暗的一面同流合污。既然国君白潇然如此信任他他也不愿多想,他同意接管星宿之国然后与自己的国度构成一片辽阔的疆域,大公主依偎着国君陆明轩她要辅佐他的王登上权力的巅峰,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愿意接受命运的考验,只是一种不祥的预感已经燃上了她的眉梢,冰冷依附着凛冽的西风在暖春的季节里向着亲情迅速蔓延…… 第七十八章 手足的纷争(4) ?血红的光焰被凝重的暗潮包围在中间怎么挣扎也无法逃脱,漆黑的闪电连接着悬崖的一端在黄昏的暮光里劈开了璀璨的霓虹,深厚的情谊被权力的纷争割裂成许多残块再也回不到最初的完整,险恶的伎俩挑动着内心的波澜在成功与失败之间踌躇了好几个昼夜,和平的愿望被惨烈的战争硬拽进厮杀里分不清哪个是敌人哪个是朋友,痛苦的嚎叫伴随着伤痕的增加在死亡的瞬息明白了活着的意义。光焰烫红了情谊里最脆弱的一部分实现了愿望的每一个幻想,闪电刺穿了伎俩的阴谋在血肉的分分合合下发出了致命的惨叫,痛苦诞生在幸福之中幸福依赖着痛苦的源头,美梦纠缠着噩梦噩梦也在抬升着美梦的价值,世间的爱与恨,情与愁总是出现在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父王为何要将水晶球残块和整个星宿之国托付给一个外人,我们才是他的亲生骨肉啊!”二王子跺了跺脚,愤懑地说。 “肯定是我们之间的争权夺利伤透了他的心,他在万般无奈之下才做出了如此极端的选择。”二公主沉思了片刻,推测道。 “既然父*任的并不是他的亲人,我们就更应该放下彼此的私人恩怨团结起来,星宿之国的未来只能属于血浓于水的亲情,外人终究只是外人!”三王子举起拳头,坚定地说。 “我们要夺回国君陆明轩抢走的星宿之国,还要拿下蝶澈之国的大片疆土,我们不仅要动摇国君陆明轩的强权统治还要让反抗者的尸体铺平自由的道路。”二王子拥抱着三王子,执拗地说道。 “现在我们就动员自己的亲信组成一支强大的军队,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向他们发动攻击,我相信星宿之国的未来永远都会是光明的!”二公主拉着两位王子的手,大声地说道。 此时,散落的星斗组成了一条银亮的星河,无数只羽毛围绕着皎洁的月光在树梢的暗影里尽情地舞蹈,漆黑的夜色抚摸着矮矮的地平线将心灵里的忧伤埋进了冉冉升起的日光中…… 黑暗即使覆盖了人心中最至善的一面也终究会有被光明取代的那一天,忧伤即使掠夺了幸福的所有欢乐也终究躲不过美梦的再一次降临,黎明从一开始便卸下华丽的表象与平凡的日子走到了一起,黄昏从一开始便沉入物欲的浊流中品味感官刺激后的狂欢,真诚携带着悲悯的情怀在冷漠的眼眸里一遍又一遍细数着欲望的罪恶,虚伪依傍着权力的纷争在痛苦的轮回里一次又一次迷失了单纯的自我。黑暗里的忧伤毕竟是短暂的,火红的光焰才是永恒的,黎明中的自由不是白昼做的一个美梦,黄昏中的堕落有可能就是最真实的存在,真诚的天平放上情爱的砝码看不出谁高谁低,虚伪的面具揭开神秘的面纱又是一个猜不透的谜,所有的事物总是充满了变数,在一切都无法预知的迷蒙里从来都没有绝对的定局。 “大姐,父王将我们国度的水晶球残块连同星宿之国一起交给了国君陆明轩来管理,这件事情你应该早有耳闻吧!”二公主深夜偷偷溜进大公主的寝室,颓丧地说道。 “这件事情我略知一二,我们的父王将星宿之国交给我的国君来管理说明父王非常信任他,我的国君现在在国事上投入的时间比日常的饮食和睡眠要多的多,他对子民的爱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他要肩负起这个重任然后开拓出一片崭新的宏图。”大公主望着夜色,豁达地说道。 “可是国君陆明轩终究是外人啊,他凭什么要与我和其他的兄弟姐妹争夺天下!”二公主跺着脚,气恼地说道。 “国君陆明轩以前是外人但现在是我的国君,我会尽一切努力来帮助他建立整个国度的千秋霸业。”大公主面露喜色,坚定地说道。 “你为了自己的爱情连我们兄妹之间的情谊都不要,国君陆明轩再好终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放弃他你还可以寻一个更好的夫君,”二公主停住脚步,苦苦哀求道,“此时我的身上正好有一瓶毒药,你想方设法将毒药倒进国君陆明轩的饭菜里,他吃了有毒的饭菜肯定会一命呜呼,到那时整个国度就都是我们星宿之国的天下,你好好想想为一个卑微的国君操劳到底值不值。” “你无论怎么苦口婆心地开导我我都不会答应,我还是奉劝你和我的兄弟姐妹们老老实实地归顺蝶澈之国,不要为了手中的权力而相互勾心斗角,如果你们执意要在王座的血雨里拼个鱼死网破,那么最终后悔的一定是你们。”大公主打开屋门,平缓地说道。 此时,漆黑的暗夜闪烁起了几颗明亮的星星,紫红色的蔷薇吮吸着河流的甜味结出了饱满的果实,二公主离开蝶澈之国的城堡行走在寒风凛冽的小径上,她看到亲情的火焰被爱情的玫瑰挤压的再也感受到一丝温存…… 黎明的号角响遍了整个苍穹将自由的心声带到了每个阴暗的角落,飘扬的旗帜浸透了鲜血的腥味在恩怨与情仇的较量中丢掉了当初的和平,高傲的金鹰扇动着宽阔的翅膀把拼杀的呐喊转化成了美妙的音符,勤奋的蜗牛移动着缓慢的步伐在战火的烈焰里寻找着爱的踪迹,至高的信仰粉碎了权力的阴谋让灵魂的罪恶面接受着命运的救赎,完美的梦想牵动着狂热的激情在坚持的道路上消融了所有的蔑视和嘲讽。杀戮也许只是安定的另一面,在惨烈的争斗面前和平也许只是一种幻象,仇恨也许只是包容的一个借口,在利益的诱惑面前淡泊也许是一种奢侈,光明也许只是黑暗的影子,在残存的幸福面前温暖也许并没有取代所有的痛苦,死亡依旧在看不见的天堂里呼唤着重生的名字,它没有得到它想得到的就像它始终改变不了轮回的源头。二公主让大公主给国君陆明轩饭菜里投毒的计谋失败后,她决定和二王子、三王子带领着他们的亲信与国君陆明轩的大军背水一战,国君陆明轩一直还被繁荣的景象蒙在鼓里,他只顾提高子民的生活水平而忘记了潜在的危险,当他得知星宿之国的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快要杀到他们的边境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江山很可能被他人侵夺。 第七十九章 手足的纷争(5) ?于是他带领着蝶澈之国的将士前去镇压这次叛乱,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之所以能一路凯歌不光是拥有骁勇善战的士兵,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们还带有狮子、冰狼这样的野兽,星宿之国的将士根本无法抵挡亲信和野兽的双重猛攻,他们在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中丢掉兵器节节败退,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把这些残兵败将堆成了一座又一座山丘,然后乘着呼啸的疾风把尸首点燃烧成了漫天的灰烬,国君陆明轩带领着自己的将士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蝶澈之国的边境,他望着死伤无数的士兵心中的悲痛像汹涌的海水难以抚平,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带领的亲信和野兽已经等待了他们许久,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争就要在光焰与闪电交汇的地方拉开序幕……无边的暗潮涌起千层风浪在堕落与救赎之间寻找着光明的十字架,漆黑的暮霭筑起百米屏障在昏沉与觉醒之间呼唤着心灵的温柔,自由沉进情感的淤泥里是想获得最大的幸福还是想赢得最大的不幸,奴役刻入肉体的骨髓里是想永远的俯首帖耳还是等待着卷土重来,卑微的自我凝聚着本能的力量在权力的巅峰看不清胜利的花环,高贵的超我沐浴着慈悲的情怀在博爱的星夜里感知到了平等的光芒。 欲念从痛苦的黑洞里被激发出来最终还是要回到痛苦的黑洞里,至善从和谐的梦境里被创造出来最终还是要回到和谐的梦境里,仇恨从罪恶的深渊里被提拎出来最终还是要回到罪恶的深渊里,世间的万物总是在时间与空间的精心规划下周而复始地运转着,有轰轰烈烈的激情也有平平淡淡的恬静。 蝶澈之国的国君陆明轩带领着他的将士们杀进了被胜利冲昏头脑的敌兵阵营,他们手持利剑和大刀将愤怒的火焰烧到了仇恨的边缘,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的亲信在权力的诱惑下依旧奋勇杀敌,他们相信自己的幸福就应该来自尸横遍野的血泊,国君陆明轩杀死一个又一个敌兵但还是低估了他们的实力,只见躲在后方的狮子和冰狼猛地扑到前面将他连人带马撞翻在地,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趁着野兽的进攻开始突袭他们的散兵,蝶澈之国的士兵伴随着呜咽和惨叫沉入了死亡铺就的大地上。 国君陆明轩眼看着获胜的希望越来越趋向渺茫,他紧急发出信号召唤自己国度里的巨象和奔牛这两种野兽,巨象和奔牛看到漫天的阴云像一阵龙卷风似的疾驰而来,狮子和冰狼此时正俯卧着身子要与敌军的野兽拼个你死我活,它们的眼睛里残存着对贪欲的渴望一点一点燃上了头顶,然而巨象和奔牛刚一逼近它们便扭转过身子拼命逃窜,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望着四处奔逃的狮子和冰狼心中泛起了一丝恐惧,他们也丢掉兵器和铠甲准备踏上逃亡的末路,国君陆明轩带领着他的将士们把他们围困在了悬崖边,败局已定的敌兵跪倒在国君陆明轩的面前甘愿接受罪恶的惩罚,此时,猩红的光焰似乎扩大到了可以包容一切的极限,纷飞的残雪拨动着命运的音律在冰冷的荒原上忘情地舞蹈,只听到一丝哭喊映衬着悲鸣将痛苦的影子拉长到了矮矮的地平线……欲念的风暴掀翻了安逸的屋檐在坍圮的废墟上搭建起了一座易朽的楼阁,仁爱的善心迸发着宽容的温情在冰冷的刀锋间划出了一道柔和的火光,权力的萌芽吮吸了财富的雨露在迷途与正道之间往返了好几个来回,婚姻的丝线连接着玫瑰的醇香在苦难的磨砺下滋生出了爱的琼浆,黑暗的影子吞噬了光明的火焰在残缺的记忆里涂抹上了空白的颜色,温暖的晨曦烘焙着灵魂的阴暗面在死亡的转角领悟到了活着的意义。 逼真的假象骗过了别人的眼睛却骗不过自己的眼睛,手足的情感扼杀了仇恨的种子却激化了情爱的矛盾,理性的钥匙打开了感性的枷锁却羁绊了知性的徜徉,生活不只有乐观的眷顾也会有悲观的造访,在幸福转化为痛苦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满分很可能骤然滑落到零。 国君陆明轩擒拿住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之后将他们带回到了蝶澈之国,大公主听到自己的兄弟姐妹在边境肆意屠杀子民并举起反叛的旗帜时,她匆忙赶到城堡的大殿请求国君陆明轩能饶恕他们的罪过,国君陆明轩命令将士把关入牢狱的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押解上来,他要当着大公主的面问清楚他们为何不先除掉自己而要对手无寸铁的子民痛下杀手,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说他们完全可以接受他的统治,但星宿之国的子民如此迅速投靠于他使他们忍无可忍,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感情竟然比不了他三言两语的劝诱,国君陆明轩让将士解开镣铐以恢复他们的人身自由,他望着大公主示意他们应该好好享受团聚的每一分每一秒,大公主、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肩膀靠着肩膀脚尖靠着脚尖相拥在了一起,国君陆明轩随后也踱着脚步走了过来,他知道自己之所以没有追究反叛的罪过不是因为亲情而是因为爱情,大公主和他的真情冲淡了记忆的伤痕将远方的美景牢牢地映在了他的眸子里,而痛苦早已化成梦中的蝴蝶飞向了黎明永远触不到的地方…… 第八十章 手足的纷争(6) ?无情的欲望究竟要被现实割裂多少次才肯放弃权力的争斗,当梦想彻彻底底沦为欲望的产物时高远的志向是否依旧初心不改,意识的伤痕究竟要被压抑的神经麻痹多少次才能重现灿烂的笑靥,当信任变成利益的借口时深厚的情谊是否依旧天长地久,漫长的黑夜究竟要被光明感化多少次才想做回白昼的儿子,当完美幻灭成残缺的泡影时炽热的烈焰是否依旧温暖如炬。 物质出现在意识的胶卷里到底是意识决定物质还是物质决定意识,亲情掺杂在爱情的玉露里到底是爱情影响亲情还是亲情影响爱情,幸福镶嵌在痛苦的汪洋里到底是痛苦控制幸福还是幸福控制痛苦,人心的复杂也许只是简单不愿挑破的脓疮,在沉静与喧嚣的世界里洞察着自己也洞察着别人。 国君陆明轩将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无罪释放后他们依旧恶念难改,权力的暗影像根植于骨子里的孽种无论怎么扼杀也扼杀不掉,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离开蝶澈之国后决定求助隐匿在深山里的野人和异鬼,他们首先前往山脉的半山腰寻找野人的踪迹,殷红的云雾依附着崎岖的山路在幽静的森林中透出一种朦胧的仙气,熹微的光焰浸染着花蕊的芳香在婉转的鸟啼声中凝成了一颗恒星,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途经荆棘和崖壁终于来到了半山腰,他们知道不远处的山洞就是野人居住的地方,于是他们急速走了过去想尽快获得他们的援助,守在洞外的野人质问他们为何无端闯入野人的领地,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说他们遇到了难处想请野人的首领施以援手,守在洞外的野人走进山洞告诉他们的首领有三个陌生人求见,野人的首领听到他们的诉说后同意帮助他们争夺天下,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拿出身上的金币要他们一定要收下这些礼物,野人的首领推辞说复兴星宿之国的崛起已经是他们最大的荣耀,其他的奖赏得与不得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幻梦。 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向野人道别后又走下山脉拜访山脚下的异鬼,他们穿过河流与草地抵达了阴森可怖的墓群,漆黑的阴霾覆盖了泥土的棱角将高耸的山丘侵蚀成幽深的沟壑,急掣的西风扯断了残雪的翅膀将硕大的野果冻僵成干瘪的残核,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敲了敲墓碑一座又一座坟墓发出了声响,接着突然听到一声轰鸣炸裂了心底的防线,无数只异鬼从坟墓里爬出来聚集在了他们的身边,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瑟缩着说他们想寻求异鬼的援助,异鬼什么也没说只是晃动了几下泛白的手指,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知道异鬼的意思是说他们不做徒劳的买卖,要想获得他们的援助必须先付给他们大量的金币,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摸了摸钱袋将所有的金币全都倾倒在了异鬼的脚下,异鬼细数了满地的金币依旧冷漠地摇了摇头,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明白他们不会因为这一点钱财而搭上自己的性命,于是许诺他们只要夺下星宿之国再多的金币他们也愿意支付,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离开了野人和异鬼要去自己的国度重整士气,他们不会因为一次的失败就放弃反抗沦为奴隶,落败的耻辱时刻提醒他们幸福的光芒永远要靠自己争取而不是别人施舍,那一丝怜悯的情感就像毒刺扎进血肉却再也激不起半点的动力……白昼与黑夜交替的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当光明照不透黑暗的每一个区域时凄凉的幻象是否要在不久的将来重新上演,博爱与仇怨碰撞的瞬间到底吸引了谁的目光,当权力的更迭像游戏的拼盘一样易变时幸福的旋律是否已经无法在流泪的心田种下欢乐,自由与奴役交锋的瞬间到底泯灭了多少人性,当哭喊伴随着恐惧震痛耳膜时死亡的灵魂是否能够在悲剧的尽头开始觉醒。 救赎,从爱的光源里迸发出希望燃烧自己照亮别人,欲望,从梦想的初衷堕落成一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行尸走肉,信仰,从光明的地平线升起然后温暖内心和整个世界,救赎不是遏制欲望也不是秉持信仰,在从生到死或从零到整的轮回中找准自己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 野人和异鬼跟随着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来到了星宿之国的边境,他们望着沉浸在田园生活里的子民决定提出一个公平的条件,那就是等他们打败蝶澈之国的将士也要成为一名自由的子民,他们不想再回到僻远的深山里做一只孤魂野鬼,而要和他们一样享受着平淡与热烈相互交织的日子,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交换了一下眼色答应了他们的请求,然后带领着他们赶往自己为集结亲信而秘密创建的血浴之地,野人和异鬼行走在士兵们的中间好像遇见了久别重逢的战友,他们一齐对着漫天的黄沙与风暴抬高了自己的拳头,光明的世界虽然美丽但无法取代黑暗的残忍,在暮色开始吞噬天边的一丝微光时撕裂的情感早已淹没了所有的安逸与和平……无尽的杀戮沾染着黄昏的余晖在鲜血的迸溅里留下一丝隐忍的残光,凄艳的夕阳倒映着树梢的影子在无声的呐喊里拼出一幅绝美的图画,虚幻的美梦烘托着现实的残酷在宿命的转盘里刻上悲喜的印记,模糊的意识闪耀着思想的火花在物质的陷阱里得到一个空缺的答案,陌生的情感连接着相同的利益在信仰的旗帜里凝成一股鲜活的力量,卑微的权力抵抗着金钱的诱惑在漩涡的激流里辟开一条崭新的路途。 痛苦还是原来的样子就像是痛苦刚诞生的时候,光明占领了心灵的圣地依旧没有摆脱征服一切的野心,希望将消极的情绪掩盖起来但明媚的曙光迟迟不肯来临,幸福也许只是漂浮在真实与虚构之间的东西,有时近的唾手可得有时却远的遥不可及。 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将野人和异鬼收入旗下后继续寻找其他的盟友,他们穿越茫茫雪山来到了星宿之国与蝶澈之国交界的一片海域,这片海域潜伏着各种各样危险且凶猛的海兽和变异人,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乘着小舟到达了水流最湍急的地方,然后搅动着水面召唤那些躲藏在深海之下的庞然大物,没过多久章鱼王露出脑袋游到了他们的面前,二公主给它详细地述说了他们如何痛失领土而落得颠沛流离的地步,章鱼王说他们愿意无偿地帮助你们这些落难者夺回自己的疆域,跟在后面的蟹兵虾将们道出了其中的原委,原来蝶澈之国早在很久以前就和云之海的海兽和变异人结下了仇怨,国君陆明轩为了扩大自己国度的疆土下令填海造陆,海里的海兽和变异人被逼无奈只好一点一点向更深的海底逃亡,然而国君陆明轩不但没有罢手反而变本加厉,他拼命地复兴蝶澈之国的荣耀而忘记了生态的平衡,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为他们遭受的压迫流下了眼泪,他们簇拥在一起要赢得最后的自由和最后的权力,此时,白昼的光与黑夜的光定格住时间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他们相互缠绕分不清哪个是温暖哪个是冰冷,只看到一片雪白的羽毛荡到天际划开了光焰的缺口…… 第八十一章 手足的纷争(7) ?黎明的光色漾开了漆黑的暗潮在苍穹的顶端扩散成一排金黄的巨浪,璀璨的焰火照亮了大地上的屋舍在密布的星云里寻觅着自身与外界的位置,孤单的背影远离了世俗的繁华在思念的港湾中固守着信仰的本真,残缺的记忆凝滞了时间的脚步在迷茫的十字路口抉择着未来的命运,权力的阴谋束缚了自由的范围在温柔的蜜语里深埋着血腥的争斗,至善的雨露滋润了干渴的魂魄在救赎的审判席上忏悔着心灵的罪恶。无情,不是生命里最主要的一部分却抹杀了一半的希望,痛苦,不是可以掌控所有的欢愉却摧毁了一半的幸福,仇恨,不是从羡慕的胚胎里孕育出来却充斥着太多的冷漠与嫉妒,战争打败了别人的野心成全了自己的美梦,在美梦褪尽一切的粉饰露出残酷的本质时,和谐的相处也许才是反思自己和别人的一面镜子。 “国君,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想了很久觉得把星宿之国的未来交给你是最合适的,你对待我们的子民就像对待自己的子民一样仁厚善良,我们为曾经反叛你的统治深深地说声对不起。”二公主站在前面,两位王子跟随在身后。 “国君,从此以后蝶澈之国和星宿之国都是你的疆土,管理两个国度肯定需要大量的金币作支撑,而靠近我们海域的地方恰好坐落着一座金山和一座银山,你不妨带领一些将士前去挖掘少许的金子和银子,我想你的子民受到恩惠后肯定会歌颂你的福泽。”二王子挽起衣袖,热情地说道。 “云之海里的确有一座金山和一座银山,但我相信我的子民不会被强烈的贪欲迷失眼睛,他们虽然日子过得贫苦但他们懂得知足常乐,你们海域的财富还是留给那些只知索取不知给予的人吧!”国君陆明轩摆了摆手,委婉地拒绝道。 “国君,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他们如果知道你如此不求上进就可能推翻你的统治,他们的梦想就是获得更多的金钱和更多的权力,你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两个国度的未来十有八九会断送在你的手里。”三王子露出诡异的表情,怂恿道。 “你们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让我再仔细想想,我的子民有的会听从我的安排但有些子民肯定会发生暴动,为了安抚那些被利益冲昏头脑的人我还是决定一试。”国君陆明轩沉下心来,焦虑地说道。 国君陆明轩和他的将士们横渡云之海准备挖掘那里的金山和银山,他们驾驭着三艘船只在无垠的大海里乘风破浪,翻滚的水花搅动着鲜绿的海藻将冰蓝色的烟雾染上了银灰色的光泽,呼啸的冷风依附着嫣红的云霞把透明色的泡沫变成了七彩色的冰晶,然而就在他们接近云之海的中心时天空却改变了原来的明媚,一道漆黑色的闪电斜劈下来砸碎了亮如明镜的水面,接着突然从深海里游上来一只章鱼王缠住了船桨,这艘船只上的士兵相互对望了许久不知所措,章鱼王伸出了更多的触角死死地攥紧桅杆和甲板,然后用尽所有的力气将船只和士兵一同拖进了汪洋的最深处,变异人不知道从哪儿也冒出来攻占了另一艘船只,他们刚一上船便对士兵展开了疯狂的屠杀,士兵们大叫着朝各个方向拼命逃窜,好像死亡的丧钟已经在天堂的街角回荡了很久,蟹兵虾将们挥动着兵器跳上了载有国君陆明轩的船只,士兵们和它们搏杀了一会儿也纷纷放弃了争斗,国君陆明轩望着乱成一团的士兵心中泛起了一丝忧伤,他无奈地跃入水中向着平静的对岸一点一点泅游而去…… 黑暗侵蚀了光焰内部的霞丹色继续向未知的地域迅速蔓延,理性的光辉闪烁着思潮的倔强在痛苦与麻木之间看到了微亮的星芒,破碎的梦想扯断了情感的丝线将灵魂深处的希翼包裹起来掩盖深藏,坚定的意志梳理着表象的面纱让事实浮出水面来化解所有的谜团,无情的厮杀装饰了权力的王冠使卑微的生命得不到应该得到的荣耀,思念的风声撞击着坚固的城墙在冰雪的季节里冻结成了一粒红豆。玫瑰,还没有赢得爱情的芳心便悄然凋谢了,信任,还没有取代谎言的位置便被揉成一团废纸了,美梦,还没有烘干伤心的泪水便永远幻灭了,一切的幸福总是和痛苦交织在一起,没有多余的甘甜只有满满的苦涩。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趁着国君陆明轩寻宝的间隙带领着野人和异鬼攻入了蝶澈之国,由于群龙无首所有的将士乱成一盘散沙根本无法与敌兵相抗衡,诺大的城堡在绝望的深渊里坚守了三天三夜最终还是彻底沦陷,二公主一行人把俘虏召集起来说屈服可赦免反抗将诛杀,蝶澈之国的将士丢掉兵器站在原地甘愿成为他们的战利品,二公主一行人赢得了战争后便来到了大公主的寝室,他们推开屋门看到大公主正挽着白绫准备上吊自杀,野人和异鬼急忙冲上前去解开了悬在半空中的白绫,他们打算用大公主做人质逼迫国君陆明轩让出王位然后自己独揽大权,就这样他们迎着黎明前的最后一道曙光在幸福的尽头畅想着黄昏时分的变奏曲…… 权利的刀刃刺穿了爱情的坚贞在虚无的梦境里映照着现实的残忍,无情的杀戮点燃了邪恶的贪欲在生命的起点和终点找不到可以觉醒的理由,孤单的背影勾勒着残阳的余晖在坚持与放弃之间明白了自己需要的到底是什么,坚定的意志指引着心灵的方向在陡峭的悬崖边依然能发现渺茫的希望,短暂的焰火凝结了时间的声音将黑夜里的忧伤转化成一个甜蜜的香吻,泛红的掌印拍痛了傲慢的脸颊将灵魂深处的自卑拖拽出来搁置在忏悔的面前。权力,从零开始然后收获了满分的荣耀最后又回到了零的起点,爱情,从零开始经受了离别的考验最后赢得了满分的幸福,梦想,从零开始闯过了命运的围墙在未知的道路上一半是明媚一半是悲伤。蝶澈之国的国君陆明轩带领着残余的士兵从海上回到了自己的国度,他望着坍圮的废墟知道这一切都是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设下的圈套,海上的遭遇和城池的陷落像火山喷出的岩浆烧得他体无完肤,他踉踉跄跄地行走在堆满尸体和充斥着哭喊的人群里,二公主一行人的暴行抹杀了所有的怜悯让同情的目光变得荡然无存,他手持利剑朝着大公主的寝室一步一步走去,高大的身影划出一道凶煞的光线在仇恨与隐忍之间不停跳动。 第八十二章 手足的纷争(8) ?二公主一行人把大公主捆绑在梳妆台旁的椅子上,他们要用国君陆明轩最爱的人来换取他的江山,国君陆明轩走进寝室让他们解开绳索并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二公主一行人说他必须当着蝶澈之国和星宿之国子民的面同意放弃权力才算退让,他搀扶着大公主走出寝室对外面的子民说二公主一行人就是未来的国君,卑贱的子民呆滞地望着他们的国君好像两对翅膀被光焰烧成了灰烬……黑暗笼罩了光明的每一个角落但却没有笼罩每一颗心灵,当幸福的潜能从最微弱的胸腔被激发出来阴冷的气息终究逃脱不了明媚的审判,绝望湮灭了希翼的每一抹曙光但却没有湮灭每一个明天,当信仰的力量冲破痛苦的囚笼感化一切时美好的世界将不再只是传说,欲念吞噬了感性的每一块区域但却没有吞噬每一丝坚忍,当意识的屏障摧毁物质的风暴在明净的天空里感知到和谐时美梦就已经变成了现实的一部分。 得到的失去的仿佛只存在于一眨眼之间没有过分的留恋也没有不舍的遗憾,和平的动乱的搅扰着两个国度的风云听不清胜利的呐喊也看不清失败的背影,陌生的熟悉的凝聚成一张善变的面孔映照不出一个清晰的自己也映照不出一个模糊的别人,幸福从梦开始的地方蔓延开来直到与苦难汇聚在一起,有一个艰辛的过程有一个快乐的结局。 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成功夺取权力的王座后并没有获得他们想要的荣光,蝶澈之国的子民纷纷走上街头抗议他们的统治,有的子民手舞着昔日的旗帜排成一条洪流般的长龙,有的子民低着头默默地祈祷着国君陆明轩的回归,还有的子民焚烧、打砸新王朝的建筑和雕像,星宿之国的子民受到了感染也举起了反抗的拳头,有一部分子民混入蝶澈之国子民的浪潮中也要争取自由的权力,还有一部分子民甘愿承受暴力不愿破坏他们原来的幸福,二公主一行人站在城堡的最高处俯瞰着所发生的一切,他们的眼睛流淌着炽热的烈焰要把愤怒的人群屠杀殆尽,此时,黑夜的翅膀轻抚着黎明的琼浆在希望的田野上留下一丝苍凉,痛苦的声音划过自由的心灵将悲观的情绪推到了头颅的顶端……浓烈的鲜血浸透了厚重的大地在权力的交锋里听见了生命的呐喊,挣扎的声音抚摸着命运的琴弦在梦想的道路上体味着现实的无情,残缺的尸块脱离了肉体的束缚在冰冷的良夜里察觉到了白昼的温柔,黑亮的眼睛仰望着陌生的面孔在水火的较量中激发出了心底的仇恨,明媚的光焰烘热了阴冷的气息在爱情的港湾里知晓了伤心的距离,疤痕的疼痛拉扯着破碎的美梦在狂欢的黎明前期待着明日的朝阳。 光明牺牲了权力的争斗在平和的心境里享受到了自由的呼吸,杀戮泯灭了人性的良知在死亡的尽头发觉了诞生时的懵懂,真情的力量拉近了孤独的心灵在残酷的现实里相互感受着彼此的温存,幸福不是生命的全部就像不幸总是与痛苦为伍,一切的苦难映照出了世界的缤纷也映照出了内心的复杂。 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走下城堡带领着将士们围堵住了那些反抗他们统治的子民,惊惧的子民畏畏缩缩地站在中间但丝毫也不放弃最后的希望,二公主一行人拉开弓箭、举起刀剑向这些手无寸铁的子民展开了疯狂的屠戮,只见鲜血伴随着惨叫在灰暗的阴霾里拼凑出一曲哀怨的悲鸣,反抗的子民一个接着一个倒在了撒满星光的血泊之中,他们的脸颊上、脖颈上和双腿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伤痕,仿佛漂浮在水面上的荷叶虽然柔弱但却不肯屈服,二公主一行人一路砍杀将死亡的气息从人间蔓延到了天堂,反抗的子民就这样迎着黄昏的微光一步一步朝着自由的道路迈出了坚定的步履,其他的子民看到自己的同伴纷纷惨死在了冰冷的刀刃之下,他们臣服在二公主一行人的面前敢怒而不敢言,血腥的画面伴随着痛苦的哀嚎向着初升的太阳徐徐展开,二公主一行人露出狰狞的笑脸好像暴力的花环已经取代了华丽的王冠。 与此同时,国君陆明轩依偎着大公主来到深山里准备过起隐居的生活,他们的身影虽然单薄但他们的心里充满欢乐,笔直的烟囱依附着雪白的飞鸟在冰蓝色的晴天里演变成了一架高耸的云梯,干燥的柴火牵扯着叮咚的流水在诗情画意的田园里燃烧成了一把温暖的火炬,国君陆明轩和大公主就这样幸福地守望着星空感受着爱的滋养,他们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靠着彼此直到迎来灿烂的黎明……血红的光焰无论迷失了多少次它终究会和正义的力量凝结在一起,滴血的刀锋无论屠戮了多少次它终究要和自由站在同一条线上,温煦的东风无论停留了多少次它终究要在四季的交替中看到明媚的影子,肮脏的沙尘无论肆虐了多少次它终究赢不了一个鲜花满地的晴天,奔腾的河流无论迂回了多少次它终究要回到海洋的怀抱,漆黑的暮霭无论徘徊了多少次它终究会染上白昼的红晕。 挫败没有打倒勇于追求幸福的人们,在冰与火的较量中光明被黑暗夺取了自由的权力,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当鲜红的暖潮冲破暗流的阻碍成为权力的支柱时,一切的等待都将是值得的。 国君陆明轩的拥护者冒着被处决的危险来到深山请求他们的国君再次执掌江山,他们说二公主一行人虽然夺取了王位但子民依旧向着他,国君陆明轩推辞说自己只想过一些平平淡淡的小日子,蝶澈之国和星宿之国的未来应该由那些有雄才大略的人来担当,拥护者们跪倒在地上说国君的爱民之情已深入人心,其他的贤才即使能控制所有的权力但不能完全收回他们的心,国君陆明轩思忖片刻后终于答应了他们的请求,他决定先去找杀死黑暗之王绿珠轩的猎人独孤箭,然后再团结自己的亲信组成一支强大的军队卷土重来,他相信自由的声音会传遍每一个被奴役的角落继而透出光明来…… 第八十三章 手足的纷争(9) ?微弱的火星烧着了整个荒原又向沙漠的地方迅速蔓延,细小的沙粒凝聚成低矮的丘陵将狂怒的风暴湮没在了澄澈的河流里,透明的水滴蒸发到高空中变成冰雪的模样把灰色的暮霭浸染的分外纯白,流浪的尘埃点缀了霓虹的光彩在每个寂静的夜晚守望着春晓的梦想,温暖的春天赶走了寒冬的凄冷让万物全都披上华美的衣裳,艳丽的裙摆舞动着生活的节奏使卑微的肉体赢得了信仰的救赎。权力的游戏在杀戮与自由之间寻找着最好的计谋,情感的陷阱在痛苦与幸福之间搭建着最长的桥梁,美好的东西抵抗住了物质的诱惑将罪恶拉进了黑暗的深渊,幸福终究要到来也许已经在等待着某一个最佳的时刻。国君陆明轩坐在石桌前与独孤箭一起商讨着作战的计划,他们觉得依靠自己的这些亲信依然无法抵御二公主一行人的百万大军,他们知道即使有再完美的谋略还是难以面对敌强我弱的现实,于是独孤箭让国君陆明轩前往精灵王国寻求援助,国君陆明轩翻山越岭一点也不敢怠慢,他不仅求得了精灵王国的支援还邀请到了独孤箭的老朋友血精灵。 独孤箭一听血精灵正跟随着精灵大军向深山匆匆赶来,他立即扔下手中的羊皮卷去迎接这位好久不见的老朋友,血精灵望着满身疲惫的独孤箭激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任西风怎样萧瑟都不愿分开,等他们渐渐恢复平静后便坐在石桌前继续商讨战略,他们决定趁着天黑率领自己的亲信和精灵大军攻入两个国度,二公主一行人此时的心思全都放在如何惩治那些顽劣的子民,根本无暇顾及他们这一次精心策划的计谋,他们就这样聚集在国君陆明轩搭建起来的陋居前,等待着暮色将光明托举起来吞噬掉所有的黑暗…… 黑夜和白昼不停地交替着就像行星绕着恒星无休止的运转着,罪恶和博爱彼此相生相克就像洪流和烈火既有交融又有对抗,安静和喧哗搅动着心灵的全部就像存在和虚无主宰着自然的法则,意识与物质决定着情感的富足与贫穷就像灵魂和肉体等待着堕落与拯救,自由与奴役碰撞着梦想的初心就像沉默与爆发考验着命运的沉浮,忧伤和欢乐来自同一张面孔就像太阳和月亮来自同一片天空。一样的纷乱一样的安宁在权力的较量中得到了或悲或喜的结局,一样的惨烈一样的和谐在冰与火的漩涡中也许一切都只是梦,一样的慈悲一样的仇恨在刀剑的拼杀中分不清自己是谁别人是谁。国君陆明轩和独孤箭带领着自己的亲信和精灵大军逼近了敌兵的城堡,城墙上的将士借着熹微的灯光和月光发现了他们的身影,一名士兵急忙跳下堡垒向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通报了反叛的消息,二公主一行人调集所有的将士赶到城墙前与国君陆明轩的大军鏖战在了一起,就这样两股巨大的洪流冲破夜色的阻扰相互撕扯着对方。 国君陆明轩手持利剑冲杀在最前面,独孤箭手握弓箭紧随其后,国君陆明轩的亲信组成铜墙铁壁向前挺近,精灵大军潜伏在最后时刻等待着突袭,二公主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涌出城门站在铺满石子的道路上,他们面露凶光好像要把滚烫的热血浇到每一个人的心坎里,灰色的暗流冲击着血色的暖潮将杀戮的气息燃到了顶点,正义的呼喊摧毁着邪恶的欲望将痛苦的哀嚎变成了爱的源泉,国君陆明轩和独孤箭的大军与二公主一行人的大军血战了一宿最终陷入了僵局,他们谁也不敢前进一步谁也不肯退让一步,独孤箭建议国君陆明轩放弃攻城退回到深山重新布局,于是他们带领着剩余的士兵朝着陋居的方向缓慢前行,一道银色的微光划过苍穹在山巅的最高峰悄然坠落,仿佛一段模糊的记忆定格在眼前把伤心的画面徐徐打开…… 白昼被黑夜隐去了一大半但光明终究会来临,在斗转星移的黑白交替间星星之火就有燎原的那一天,理性被感官禁锢了一整夜但意志终究会觉醒,在缘起缘灭的情感交错里幸福的脚步从来都不会迟到,博爱被欲望冻伤了一世纪但信仰终究会解封,在花开花落的逝水流年里正义的花环就有化解纷争的可能。光明没有失去意志的坚忍最终得到了焰火的绚烂,意志没有失去信仰的守候最终得到了灵魂的升华,信仰没有失去和谐的青睐最终得到了梦想的钥匙,时间的长度延伸着空间的广度在因果的关系中融合着所有的缺憾和完整,生命的天平支配着心灵的死角在光明与黑暗之间感受着风雨和艳阳的洗礼。国君陆明轩率领的亲信、精灵与二公主一行人的将士打成平局后纷乱的战争依旧没有平息,国君陆明轩退回陋居继续和所有的盟友商讨日后的作战计划,他的亲信建议他应该前往矮人部落寻找最强悍的同盟,国君陆明轩知道矮人视财如命但勇猛无比,他们无论遇到什么强敌都会全力以赴奋战到底。 “首领,我们的国度正在遭遇外敌的入侵,我希望你能施以援手,帮助我的子民们渡过难关,只要你肯救我们于水火之中,你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蝶澈之国与星宿之国的恩怨我早就听说了,你们如果都能退让一步也许纷争就会远去,只可惜你们爱权力都胜过爱和平。” “首领,一切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简单,我们争夺权力就是要争夺我们的自由,二公主一行人为了王位宁愿流血也不愿和解,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置我们于死地。” “国君,我真的帮不了你,你还是另请高就吧,我们矮人部落永远保持中立,况且我们的声誉从来都不是很高。” “既然如此,我也不想为难你们,眼前还有很多的战事等待着我去处理,我们后会有期。” 第八十四章 手足的纷争(10) ?黎明的忧伤撕碎了暗夜里的静谧在西风凛冽的季节里等待着春天的到来,暮色的帷帐遮挡了血红的光焰在黄昏的阴影里体味着大地的荒凉,权力的刀尖割伤了炽热的温情在残缺的记忆里回想着最初的模样,美梦的游丝敲响了现实的铃铛在世俗的繁华里改变着时间的颜色,至善的力量吞没了欲念的冷漠在绝望的哭泣里追寻着微弱的曙光,信仰的明烛温暖了孤单的心扉在物质的洪流里感受着命运的眷顾。幸福从痛苦的前端滑行到平淡的中间想要得到一个怎样的结尾,光明从黑暗的源头漫溢到空白的区域想要得到一个怎样的世界,纷乱的战争总是在冰与火的较量中掀动着情感的起伏,简单的生活总是在明与暗的争斗中品尝着世间的冷暖,历史的长河依旧在欢乐与悲伤的交替间转化着昼夜的节奏,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没有收获任何的荣誉。独孤箭知晓国君陆明轩搬兵受挫后决定自己一人去孤岛拜访三位巫师,他不知道自己的诚意邀请是否能打动他们的心扉,白袍巫师、灰袍巫师和蓝袍巫师长年深居岛屿和外界很少来往,他们总是来无影去无踪地穿行在鲜花与草丛之中,独孤箭划着小舟躲避着海面上的惊涛骇浪,直到看见隐没于云雾与岩礁后的孤岛。 “三位巫师,国君陆明轩失去了自己的江山,你们一定要帮帮他们啊!” “我们置身事外,已经很少关心世俗的纷争,你还是快走吧!” “三位巫师,难道你们就这样看着卑贱的子民受苦受难吗,你们一生追求的不就是爱别人等于爱自己吗?” “你先划着小舟回到陋居吧,我们相互商量一会儿随后就到。” “战争的成败和子民的幸福全靠你们来拯救,你们绝不能言而无信啊!” “我们明白你的苦痛和子民的苦痛,你就踏踏实实的先走吧!” 光明洒满博爱的同时黑暗也在凝结着所有的仇恨,当权力的锁链捆绑住梦想的翅膀时罪恶是否会接受心灵的救赎,欢乐赢得微笑的同时忧伤也在积聚着所有的哀怨,当战争的毒瘤侵蚀掉和蔼的面孔时残忍是否只是一种善意的伪装,非凡创造奇迹的同时平庸也在搅动着所有的贪欲,当美梦的奢华迷惑住雪亮的眼睛时现实是否会露出原始的无情。起点的完美延续不到终点的完美,在中途的服从与背叛中坚持也许早已忘记了最美的温情,白昼的斑斓延续不到黑夜的斑斓,在夜幕的炽热与冰冷中黄昏也许早已失掉了凄艳的光色,完美不过一瞬,斑斓不过一天,幸福得到了一分痛苦得到了九分。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加紧时间修筑城池和扩充兵力,他们将蝶澈之国和星宿之国合并成一个强大的帝国,接着强令所有子民的家中都必须配备各种兵器和绳索,两个国度的将士都集中在城墙之外日夜把守,灰暗的洪流奔腾于街市与林荫之间将阴冷的杀气传到了心田。 “二公主,我们的城堡已经被将士们修筑的固若金汤,敌兵即使有千军万马也难以攻破。” “你们这些士兵只会说空话,敌兵来犯你们都会落荒而逃。” “二王子,你们如果能给将士们散发一些钱财,他们就会死命跟随你。” “只要能守住我们的江山,散发多少钱财我们都愿意。” “三王子,你们还应该慰问一下将士,如果有战争还要亲自去督战。” “我们忙完琐事就去慰问,我们的未来就全靠你们来守护了。” 破碎的信念在冰与火的斗争中不知往返了多少个轮回,轮回的转轮牵扯着宿命的红线在死亡的边界看清了爱的永恒,沙哑的嘶吼在刀剑的厮杀中敲响了生命的丧钟,丧钟的轰鸣伴随着流水的喧腾在仇恨的深渊听到了痛的音律,陌生的面孔在物质的泥潭中沾染上了什么邪恶,邪恶的力量诱惑着至善的本真在血腥的场景尝到了情的苦涩。明媚的昏暗的转换着昼夜的节奏向着未知的地域释放着微光,简单的复杂的影响着权力的游戏让胜负停留在手足之间,残缺的完整的搅扰着幸福的频率将思念的泪珠拉出了距离,一切的华美也许都只是幻梦,得之多余弃之不舍。国君陆明轩带领着自己的军队与大公主一行人的军队在红色荒原上展开了生死的较量,他们手持利剑和大刀拼杀在一起互不相让,漆黑的暗流夹杂着血红的光焰向死亡的尽头迅速蔓延,疼痛的伤疤流淌着血水将无声的呼喊囚禁在喉咙之中,国君陆明轩和独孤箭冒着箭雨飞奔在前面,他们一边猛劈着四周的利箭一边艰难的行进,后面紧跟的精灵大军砍杀着冲到面前的敌兵,最后三位巫师手持权杖等待着两败俱伤之后的反击,而在另一头,蝶澈之国和星宿之国的将士排成列队快速冲破了他们的方阵,部分子民也不顾危险混杂在喧闹的人群之中,他们为了金币宁愿出卖自己的灵魂也不愿重获自由,就这样国君陆明轩的军队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与敌军相抗衡,独孤箭望着漫山遍野的敌兵拉出去的箭又收了回来,二公主的军队一鼓作气将所有的仇恨全都发泄在了他们的身上。 灰色的战靴踏平了遍地的荆棘向黎明的大道一步步逼近,眼看着阴霾就要占领光明的每一片区域,三位巫师不紧不慢地举起权杖逼退了汹涌而来的敌兵,国君陆明轩看到二公主的将士一大片一大片地倒下,他也振作起来砍杀着那些发了疯的子民,独孤箭搭起弓箭射穿了敌兵的铠甲和胸膛,大公主一行人站在城堡上观望着溃不成军的将士,他们下令士兵和子民死守城池绝不能放弃抵抗,国君陆明轩冲破壁垒一点一点接近了城堡,独孤箭和三位巫师攻入大殿赶走了惊慌失措的仆从,大公主一行人走下城墙与国君陆明轩一行人进行正面的交锋,三位巫师挥动着权杖将他们全都打翻在地,独孤箭急忙抛出绳索捆绑住了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国君陆明轩离开城堡站在红色荒原上等待着光明的来袭,他知道自由的光芒已经开始闪耀把自己的心灵照得一片通明…… 第八十五章 手足的纷争(11) ?透明的光色驱逐了凝重的暗潮使玫瑰的花瓣透出一种迷人的气息,美梦连接着晨曦的朝阳将心灵的阴暗面染上了欢乐的感觉,指尖的寂寞映照着孤独的灵魂在救赎的临界遇到了完美的真爱,权力的焰火温暖了刀剑的冰凉让和平停留在最安逸的时刻,慈悲的心肠抚平了褶皱的烦忧让理性冲刷着所有的主观,欲望拉扯着物质的棱角在精神的边缘寻不到幸福的源泉。漫长的黑夜终究敌不过黎明的曙光,在白昼的世界里光焰已经烧着了所有的阴冷,冻僵的大地再也不用忍受西风的呼啸,取而代之的早已是一片希望的原野。国君陆明轩一行人和二公主一行人经过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争后终于重新夺回了王权,他回想着那些刀光剑影的片段心中不免涌起了一丝忧伤,失而复得的王位浸透了多少鲜血和眼泪才换来所有的幸福,泛红的微光击退了多少暮霭才把来之不易的欢乐镌刻在每一张面孔上,国君陆明轩叫来工匠准备把残破不堪的殿宇整修一番,然后将各种花虫鸟兽引进来增添生活的情趣。 蝶澈之国的子民和星宿之国的子民都在等待着国君陆明轩加冕的那一天,他们不仅装点自己的屋舍还走上大街相互寒暄,国君陆明轩在所有人的期盼下坐上了权力的王座,热烈的掌声映衬着漫天的霞丹色将庆典的欢呼推向了*,等加冕的仪式结束后国君陆明轩便开始惩治罪犯,他判处二公主、二王子和三王子绞刑并立即执行,就这样二公主一行人在所有子民的唾弃中走完了他们卑劣的一生,独孤箭、精灵大军和三位巫师相互告辞后也踏上了自己的归途,他们要与黎明的晨曦一同奔向血红色的激流之中,那是一个充满光明和温馨的世界…… 战争的风云席卷了权力的斗争在冰与火的较量中感知着撕心的苦痛,绝望的呼喊掩盖了流泪的眼睛在死亡与重生的边缘领悟着一个人的天空,爱情的玫瑰点燃了消逝的激情在残缺的画卷中细数着星月的孤独,飘飞的羽毛装饰了紫色的风铃在亲情的暖流里品味着生命的高度,信仰的力量感化了哀怨的情结在理性与感性的意识里明白了幸福的本真,梦想的花环复苏了堕落的意志在物质的奢华里绽放着所有的光辉。幸福到痛苦的距离到底有多远,当美梦变成一种奢望时平凡也许就是最好的礼物,陌生到熟悉要更换多少张面孔,当羡慕和嫉妒都集中在一起时悲喜也许只是一种表象,光明到黑暗要经历多少个昼夜,当未知的空间获得情感的许诺时影子也许早已改变了模样。 “国君,经受了那么多的战争与变故,我想去星宿之国祭奠一下我的亡父,他的离去是我无法忘却的疼痛。”大公主抹着眼泪,伤心地说。 “我陪你一块去吧,顺便弄清你的亡父为何要把自己国度的水晶球残块交给我?”国君陆明轩依偎着她的肩膀,忧郁地说。 “水晶球残块到底有什么用,你们为何总是对它念念不忘?”大公主拉着国君陆明轩的手,疑惑地说。 “光明之王说它关乎整个世界的安宁,只要将所有的水晶球残块聚在一起,我们就会永远生活在光明之中。”国君陆明轩挠着头,沉稳地说。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地保管好这两个水晶球残块,改天将它交到光明之王的手中。”大公主托着腮帮,欣喜地说。 “水晶球残块不仅是我们国度的宝物,也是世界的宝物,至于它以后的命运,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想好。”国君陆明轩停顿了片刻,冷淡地说。 此时,情爱的酒浆似乎在鲜花与野草的酝酿中透出了浓郁的味道,血红的残阳迎着歌声与微笑将幸福的脚印铺到了矮矮的地平线…… 黎明的翅膀拍打着夜色的孤独在熹微的晨光中撒下金色的火种,火种的力量冲破阴霾的禁锢在云霞与烟雾之间积聚着爱的希望,奔腾的溪流掩映着摇曳的水草在沙粒和石头的缝隙里自由的欢唱,欢唱的夜莺飞过山丘的顶点在冰蓝色的天空中留下音律的诗篇,流浪的尘埃粘附着玫瑰的花瓣在露珠的琼浆里闪动着透明的眼泪,眼泪的丝线涌起亲情的抚慰在思念的长河里追忆着温暖的画面。黎明的脚步总是在黑夜褪去的最后一秒缓缓而来,幸福也总是在痛苦丢掉阴暗面的那一瞬间缓缓而来,时间见证了爱情的聚合也见证了亲情的别离,那些忧伤的场景和愉悦的场景定格住了人的肉体、心灵和魂魄。国君陆明轩和大公主带着鲜花和醇酒来到了国君白潇然的坟墓前,他们望着耸立的墓碑沉沉地低下头鞠了三个躬,国君白潇然的坟冢坐落在仙子和蜗牛遍地的河流旁边,不时有星宿之国的子民前来献花和祭拜,还有一些学童漫步在林荫小道上唱着舒心的安魂曲,国君陆明轩抬头仰望着漫天的玫瑰色,他知道战争的杀戮早已被和平的号角所取代,自然的芳馨好像流淌在血肉里的温情沉醉了时间的声音,大公主抚摸着坟墓上的野花和野草心中泛起了一阵感伤,她的父亲就这样在权力的斗争中永远地离开了她,熟悉的面孔仿佛一张摊平的图画勾勒着血浓于水的情谊,国君陆明轩走了过来紧紧地搂着大公主的腰肢,他们静静地迎着远方的红日然后张开了宽阔的臂膀…… 血红的光焰从黑暗的源头喷涌到光明的末端到底要经历多少次蜕变,当权力的刀锋斩断亲情的缠绵王座是否就能凝成永恒的荣耀,沉重的呼吸从心灵深处的灰色地带滑行到鼻尖到底要经历多少个昼夜,当单纯的梦想抛开现实的无情成功是否仅仅停留在萌芽的状态,陌生的面孔从遥远的山岗飞驰到熟悉的乡野到底要经历多少抹微笑,当惦念的溪流拉近过往的距离明天是否就是一个个重复的昨天。权力赢得了所有的荣誉但失去了亲情的庇护,时间赢得了美梦的奖赏但失去了平凡的努力,一切的美好总是夹杂着丑恶的行径,在不知不觉的感悟中埋葬着幸福的掌声。 第八十六章 手足的纷争(12) ?国君陆明轩看到一位祭拜的子民来到坟墓前,便询问道:“你们的国君白潇然一向康健,为何竟毫无征兆地溘然长逝了呢?” “国君,都是他那些不争气的王子公主惹的祸,我们的国君爱民如子,可他的儿女们却整天只知道勾心斗角,国君因为他们的尔虞我诈从此一病不起,不久之后便与世长辞了。”这位子民叹了口气,不停地摇着头。 “原来国君白潇然是被他那些不孝的儿女们活活气死的,他崇尚简朴的生活并一心向善,却不料落得了这样一个悲惨的结局,我真的非常痛心啊!”国君陆明轩拉着大公主的手,悲愤地说道。 “我们的国君的确是个好人,他教诲我们每一个人要有慈悲之心,仁爱之心,远离那些虚假之情,谄媚之情,拯救所有贪婪的灵魂和罪恶的灵魂。”这位子民献完鲜花,踏上了小路。 “我终于知道国君白潇然为何要将星宿之国的江山和水晶球残块一同交给我了,他是对自己的儿女们感到极度失望后才做出这个决定,我从今以后一定不辜负他的期望做一个爱民如子的国君。” 此时,血红的光焰已经照亮了心灵的每一个角落将希望延伸到了整个苍穹,雪白的羽毛碰触着仙子与蜗牛的脚尖飞翔到了温热的暖潮里,破碎的梦想亲吻着厚实的大地在阴沟的泥水中仰望着灿烂的星空…… 手足的纷争点燃了亲情的矛盾让和谐的关系沾染上了哀伤的泪痕,血肉的合离拉扯着曾经的悲喜和未来的憧憬在爱的疆域里感受着心灵的孤独,正义的回音唤醒了麻木的神经让自由吹遍原野涤荡那些堕落的灵魂,意志的力量感化着虚假的表象在欲望的终点看清了早已迷失的善良,残缺的美梦掩埋了现实的残酷在世俗的繁华里找不到精神的归宿,光明的影子连接着暗夜里的冰冷让冻僵的土地重新变成自然的一部分。生命,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相互平等,然而战争和灾难却阻隔了心灵的沟通让死亡开始蔓延,幸福从此变成了痛苦,勤勉从此变成了懒惰,羡慕从此变成了嫉妒,一切的仇恨就这样在日月交替的变更中滋长,没有最初的良善只有冷漠的眼睛。国君陆明轩和大公主回到自己的国度并昭告了所有的子民,他说国君白潇然将星宿之国和水晶球残块交给他是因为信任,他绝不会让两个国度之间再发生任何的战争,蝶澈之国的子民和星宿之国的子民属于同一个大家庭,他们必须放弃傲慢与偏见相互关爱彼此友好,然后他说要把两个国度变成一个和谐安定的城邦,大臣和将士应该为城邦的强盛贡献出自己微薄的力量,最后他将自己的兄弟姐妹们集结到自己的寝室里,并告诫说他们这些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不准因为权力而心生猜忌,如果爆发战争一定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他的兄弟姐妹们恭敬地低着头站成一排,谁也不想因为纷争而成为放在刀俎下的鱼肉,国君陆明轩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后躺在了床榻上,他闭着眼睛聆听着窗外的鸟鸣慢慢地沉入了梦的天蓝色里…… 无尽的贪欲裹挟着智慧的背囊在坎坷的道路上寻找着前进的方向,纯洁的信仰撕破面具的伪装在冰与火的斗争中坚守着最初的梦想,亲情的温暖融化了冷漠和仇恨让光明的烈焰烧着了所有的寒冷,理念的意识模糊了主观的认知让感性和理性之间再也没有了分歧,权力的游戏把玩着心灵的阴暗面将和平与战争搁置在同一个灵魂里,时间的天平衡量着生与死的距离将空间扩展出了深度和高度。财富增加了一点似乎梦想更近了一点,亲情升温了一点好像幸福完满了一点,光明从黑暗中不断地循坏着光明的一部分,黑暗从光明中持续地轮回着黑暗的一部分,一切永恒的东西都在变化着各自的方式,无论是固态、液态还是气态。国君陆明轩给他的兄弟姐妹们分发了大量的金币,然后又割让了大片的封地让他们去管理,他的兄弟姐妹们获得金币和封地后都愿辅佐他的江山,大公主看到国君的兄弟姐妹如此和睦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亲人,他的兄弟姐妹为了夺取王位相互勾心斗角,最终引发战争落得国破家亡,然而已经酿成的悲剧无论怎样伤心都无法改变,她只能面对现实让汹涌的海水湮没快乐继而袭上痛苦。 此时,国君的兄弟姐妹带着自己的仆从踏上了寻梦之路,他们要在辽阔的土地上撒满博爱与希望的种子,然后再辛勤的耕耘并浸透怜悯的汗水,最后收获累累的硕果永远被祥和所笼罩,国君陆明轩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他知道一个安定的国度已在自己的心间屹立了起来,而他们的肩膀就是一根根坚固的栋梁…… 血红的玫瑰将谁的心灵涂抹的如此明净,当熟悉的双手抚摸着熟悉的面孔渐渐沉入爱的怀抱时,温热的情感似乎就没有停止它的烘焙,梦想的翅膀将谁的意志托举的如此高远,当权力的争斗在和平与纷乱之间徘徊时,冰冷的刀刃似乎就可以决定最后的胜负,信仰的力量将谁的灵魂擦拭的如此光洁,当神秘的预言搅动着欲望的篝火迷惑住双眼时,美丽的传说似乎真的只是一个幻梦。爱情抵挡着权力的诱惑在理性的穹顶守望着眼前的幸福,美梦冲淡了现实的残酷在黎明降临的伊始编织出了高贵的光环,所有的短暂也许在另一个地方就是永恒,所有的永恒也许在每个人的心间就是一生。国君陆明轩斜躺在大公主的膝盖上沉入了梦乡,他梦见光明之王蓝星烨已经拥有了其他的水晶球残块,而他该不该将自己的两个水晶球残块交给他依旧没有确定,水晶球的预言到底会给这个世界带来荣华还是巨大的灾难,谁也没有一个最终的答案,只看到漫天的花瓣撕裂着幸福的帷帐在梦里落下一地哀伤…… 第八十七章 星月的暗明(1) ?(一) 星月的光芒朦胧了友情的鸿沟让平坦的道路延伸到了黎明的终点,黎明的终点遇见了冰雪的无情让暗黑的深渊透出一种残忍的味道,权力的较量冲破了死亡的幻觉在过去和未来的天平上衡量着时间的长度,时间的长度拓宽了空间的广度在宇宙的法则里遵循着自由的意志,安逸的过程拉近了人心的距离将纷乱的结局藏匿到了美梦的开端,美梦的开端抚平了现实的褶皱将孤独的灵魂涂上了博爱的油彩。星月的美丽也许早已被善变的情绪所取代,当和平的旋律浸满了战争的仇恨痛苦是否从来就没有感恩过欢乐,友谊的帆船也许早已被汹涌的波涛所倾覆,当呼啸的西风割痛了熟悉的面孔陌生是否才是解决争斗的良药,光明和黑暗只是世界的正面与反面,一切的悲喜总是牵引着宿命的翅膀然后抵达梦想的国度。 黑夜的忧伤照进白昼的阴影里烘焙不出一个明媚的现在,现在的孤独阻隔着远方的温情让喧闹定格在感性的街角,生活的糜烂唤醒了冲动的欲望将物质的奢华抬升到了完满的高度,高度的距离断绝了攀爬的念想使堕落的肉体感受不到幸福的永恒,美梦的尽头充斥着战争的残酷在安稳里拼凑着权力的游戏,游戏的狡诈割裂了智慧的锦囊把人心的简单变成了社会的险恶。表面的假象和内在的本质是否来自同一片天空,良好的开端和悲惨的结局是否来自同一个故事,正义和虚伪都是心灵的一部分却有天壤之别,奴役和自由都是生命的一部分却相互充满矛盾,世间的完整和残缺总是难以掌控,得不到的失去了的终究要经历波折才能回到原点。水渊之国的国君江曦源自从镇压了反叛的子民后一直实行着集权统治,他将白天和黑夜颠倒了过来强令所有的子民白天休憩晚上劳作,水渊之国的子民无力反抗只好硬着头皮忍受着沉重的剥削,他们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哪一天才能结束和谐的日子哪一天才能来临。 与此同时,国君江曦源把整个国度的命运寄托在了征服的欲望上,他时常派遣将士去贫弱的部落掠夺他们的皮革和果蔬,然后再将它们搬运回来填充空空如也的仓库,一有空闲国君江曦源便登上琼楼玉宇迷恋起了奢华的生活,他让琴师和鼓手击打着乐器在歌女的舞步间盛满欢笑的酒杯,让诗人和画匠围绕着长卷在油墨的粉彩中勾勒出繁华的图景,让将士和大臣手捧着金币和珠宝在追逐的嘻戏里忘掉战争的疼痛,国君江曦源就这样欺骗着别人的感情也欺骗着自己的感情,他要赢得幸福的全部最后却发现自己始终一无所有…… 邪恶的欲念搅扰着权力的纷争在平静的水面上掀起了汹涌的巨浪,迷离的眼睛仰望着梦想的痕迹在破碎的现实里流下了感伤的泪滴,漆黑的阴霾袭击了飘渺的光焰在温暖与冰冷之间选择了后者,摊开的双手托举着明媚的红日在过去的记忆里寻找着深厚的情谊,崇高的信仰弥补了精神的空缺在物质的奢靡中扼杀着贪婪的本性,单薄的灵魂舍弃了肉体的丰腴在审判的天国等待着至善的救赎。迷茫的坚定的好像一张展不开的情网扯住了自己和别人的手脚,真实的虚假的好像冻结在山崖下的冰晶看似美丽实则不堪一击,炽热的寒冷的好像出现在梦里的春天有熟悉的一面也有陌生的一面,幸福似乎还停留在黎明刚开始诞生的地方,有一种微弱的力量正凝聚希望的光辉把痛苦深深埋葬。水渊之国的国君江曦源拥有了充足的财富后依旧无法填满他的野心,他时刻窥视着暗潮的涌动准备伺机抢夺别人的成果,然而随着一次次的入侵他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于是他准备联合火灵之国的国君慕子祯一起侵略他国。 他记得国君慕子祯的父亲曾经帮助他镇压了子民的反叛,愤怒的子民拿起刀剑和自己的将士展开了殊死的较量,国君慕子祯的父亲总是冲在最前面,他身披铠甲手舞利斧将狼狈逃窜的子民逼上了绝路,突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支利箭射中了他的胸膛,国君慕子祯的父亲口吐鲜血跌落在了地上,发疯的子民围拢过来朝他的尸体抛掷着石块和沙土,国君江曦源急忙跳下马背赶到了他的身边,他一边驱赶着子民的袭击一边摇晃着他的肩膀,可是国君慕子祯的父亲已经永远地闭上眼睛再也无法醒来,他命令自己的将士要把反叛的子民推入暮色的深渊之中,而他则扛着国君慕子祯父亲的尸体返回坍圮的城堡,势单力薄的子民虽然声势浩大但很难凝聚彼此的力量,他们在战场上乱作一团根本无法和国君江曦源的大军相抗衡,就这样反叛的子民带着绝望丢下了手中的兵器,他们被国君江曦源囚禁在最阴冷的地方永世都不能逃离。 与此同时,国君慕子祯父亲的意外之死在火灵之国造成了极大的震惊,他们不相信自己的国君还没有施展宏图便已悄然离世,动荡的国度在反对者的声浪中随时可能彻底覆亡,情急之下群臣让国君慕子祯继承王位以稳定民心,就这样反对的声浪还处在萌芽状态便失去了情义的支撑,国君江曦源亲自前往火灵之国为死去的盟友送行,他发誓要好好守护来之不易的疆土并收国君慕子祯为义子,国君慕子祯一天天长大明白了家国的人情世故,他决定为自己的子民赢得更多的生存空间然后托起一个不落的太阳…… 第八十八章 星月的暗明(2) ?无尽的贪欲在收获物质的同时也在丧失欢乐的情调,当战争的阴影覆盖住光焰的翅膀时割舍也许是拯救灵魂的唯一途经,残酷的现实在赢得美梦的同时也在遏制幸福的蔓延,当绚烂的焰火迷惑住黑夜的静谧时珍惜也许是光明照亮心灵的一扇窗户,野蛮的杀戮在争夺权力的同时也在毁灭自由的净土,当万能的钥匙开启了感官的金锁时怜悯也许是传递博爱的最好方式。 贪欲阻碍着理性的脚步使无知进入了恶劣的循环,悲观映衬着闪烁的霓虹在奔腾的洪流中分不清是美是丑,杀戮撕裂着人性的善良让痛苦削弱了爱的光辉,美好似乎总是躲藏在暗处虚幻的不可捉摸,冷漠似乎总是跟随在身后扰乱着所有的安宁,一切的长久和一切的短暂总是出现在若即若离的错觉里留不住也赶不走。 国君江曦源和国君慕子祯为了加快开拓疆域、攫取财物的步伐,他们首先瞄准了矮人部落进行突袭,矮人生性视财如命,他们囤积起来的金银珠宝比全世界的一半还多,国君江曦源一行人绝不能放弃馋涎在嘴边的肥肉,他们趁着夜色高举火把将矮人的屋舍全部焚烧,矮人们组成一支大军和他们拼杀在了一起。 昏黄的天幕弥漫着血腥的气味在浅蓝色的梦里描绘着凄艳的画卷,愤怒的叫喊附和着刀剑的撞击在死亡的阴影里镌刻着悲伤的结局,国君江曦源一行人将杀戮的气息燃到了顶点,他们的利刃在空中留下一道白光接着浸染成了鲜红色,矮人们扔下手中的兵器开始四处逃窜,他们知道薄弱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挡来势凶猛的洪流,国君江曦源一行人屠杀着一个又一个放弃抵抗的矮人,他们的眼里不仅有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还有对权力欲望的过度迷恋,矮人部落遭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浩劫,他们相互安慰着想把心灵的疼痛转嫁到满眼的繁星里,只是流离失所的日子终究无法避免,他们带着疲惫的身影在暗夜里寻找着梦升起的地方……黑暗侵蚀了光明的正面又向光明的背面继续蔓延,希望在破碎的美梦里变成绝望光明还能不能夺回温热的火焰,残冬肃杀了青草的新绿又抹掉了红花的芳香,复苏在春秋的轮回里变成死寂还能不能感知春天的到来,战争扼杀了幸福的权利又扩大了痛苦的范围,自由在刀剑的厮杀里变成屈服还能不能迎来胜利的凯歌。 忧伤依旧是忧伤的样子,它以为自己可以改变所有却发现最后什么也改变不了,平凡依旧是平凡的单体,它总想和高贵结成挚友但现实却将两者越推越远,忧伤没有消逝平凡也没有搁浅,所有的苦痛依旧是欢愉掉入陷阱里的暗影。 国君江曦源和国君慕子祯轻而易举地征服了矮人部落后士气大增,他们没想到一向贪恋金钱的矮人会这样的不堪一击,赢得一切的荣耀之后他们又打算去攻打精灵王国,精灵族长命令所有的精灵必须全力抵抗外敌的入侵,精灵们浩浩荡荡地来到城堡外组成了一堵坚固的屏障,国君江曦源一行人望着黑压压的身影流露不出半点的怯懦,他们呐喊着冲破围墙打散了凝成沙丘的精灵,精灵们挥舞着利剑砍杀着被欲望玷污的士兵,他们要将漆黑的暗流拖进暖潮里重新回炉,国君江曦源一行人以百万大军的优势血洗区区五千的精灵王国,有的精灵举起双手宣布投降有的精灵仍在继续反抗,最终不愿臣服的精灵被抓起来活埋在了城墙之下,但血腥的战争似乎并没有因为残忍而宣告结束,一个又一个写满罪恶的魂魄正等待着良知的审判……漫长的黑夜在光明的翅膀里撒下绝望的种子还能不能听见时光流逝的声音,在痛苦一层一层剥开欢乐的媚妆时苍白也许才是心灵需要的本真,冰冷的残雪在诗意的丝绢里舞出一段忧伤的哀曲还能不能看清春天的迹象,在欲望吞噬平等的权利到达疯癫的地步时信念也许才是最好的礼物,残忍的杀戮在深厚的友情里凝成锋利的刀剑还能不能嗅到安逸的气息,在丑恶怂恿谎言诋毁真善的高尚时博爱也许才是反省自己的一面镜子。 幸福与不幸来自不同的肉体还是来自同一个灵魂,美梦与噩梦孤独了夜晚的开端还是白昼的终结,爱怜与仇恨拉长了彼此的距离还是缩短了日月的影子,光明与黑暗不是世界的本质却是自己和外部联系的纽带,没有形状但却影响着五大感官中的一切。 国君江曦源和国君慕子祯侵略了矮人部落和精灵王国后野心愈加膨胀,他们擦净刀剑上的血渍准备去征服三位巫师的孤岛,三位巫师手握权杖誓死捍卫自己的精神家园,他们绝不会让苦痛和血腥浸染这片圣洁的土地,国君江曦源一行人渡过涛涛海水直逼孤岛的心脏,满身恶臭的士兵狰狞着面孔好像前面是香气扑鼻的美味,白袍巫师望着凶残的将士决定去请国君陆明轩予以支援,而其他两位巫师则死守孤岛阻止敌兵的来犯,国君江曦源一行人一登上岛屿便烧毁森林、污染水源,他们要把绿洲变成沙漠要把天籁变成悲鸣,没过多久两位巫师就抵挡不住敌兵的铁骑放下了权杖,国君江曦源一行人苦言相劝让他们归顺自己的统治,两位巫师高昂着头颅挺直了自己的脊梁,将士们叫喊着让国君江曦源杀死巫师以绝后患,国君江曦源抽出刀剑将杀戮的仇恨燃上了苍穹。 就在这时,白袍巫师和国君陆明轩率领着两个国度的将士飞奔而来,他们划破沉沉的暮霭与国君江曦源一行人的大军鏖战在了一起,嘶喊,接着是惨叫,然后是呜咽,最后变成了沉默,伤痛与死亡像扬起的沙尘不知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愤怒和邪恶像无底的深渊埋葬了自己也陷害了别人,一切的公平都在一瞬间产生了高与低的差距,仿佛翻飞的旗帜在权力的蛮横中充斥着脆弱的一面…… 第八十九章 星月的暗明(3) ?光焰因为没有放弃希望的力量所以得到了胜利的青睐,胜利因为没有忘记自由的告诫所以得到了正义的奖赏,正义因为没有受到欲念的蛊惑所以收获了至善的赞美,至善因为没有受到战争的侵扰所以收获了安乐的庇护,安乐因为没有失去和谐的气息所以拥有了幸福的眷顾,幸福因为没有遭遇苦难的洗礼所以拥有了明天的温暖。有时候不是占有的越多就越感到充实,珍惜那些失去的东西往往更可贵,我们的眼睛朝前看的同时也应该留恋身后的光景,因为所有存在的都是世界给予我们的财富。国君江曦源和国君慕子祯率领的大军势如破竹般地冲杀到了敌兵的中心位置,他们凶残的本性好像成千上万只饿狼要将可口的美餐吞进肚里,三位巫师和国君陆明轩挥动着自己的兵器丝毫没有退缩的迹象,他们可以输掉战争但绝不能输掉自由的信仰,两股力量就这样在冰火两重天的世界里相互争斗,分不清谁是王者也辨不明谁是懦夫。 与此同时,矮人部落的残余矮人和精灵王国的残余精灵淌过海水登上了孤岛,他们心中凝聚的悲愤犹如熊熊烈火烧着了荒凉的原野,国君江曦源一行人没料到会有另一股势力乘虚而入,他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成功的希望渐渐变为泡影,三位巫师和国君陆明轩一鼓作气将敌兵围困在了山顶之上,国君江曦源虽然知道败局已定但依旧死命抵抗,他不想因为权力的崩塌而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柱,但最终他还是被国君陆明轩的士兵捆绑在了树干上,国君慕子祯趁着战乱早已乘着船只逃离了孤岛,他*裸地来到这里又*裸地离开了这个地方,此时,血色的光焰征服了黑暗的每一个角落,一大片一大片霞丹色舒展开来浸染了黎明的黄昏…… 勇敢登上了光辉的顶点将退缩驱逐到了暗黑的深渊,深渊的尽头残留着希望的曙光在无奈的叹息中悄然湮灭,节制阻碍了欲望的膨胀将贪念写进了宿命的日记,日记的扉页描述着苦难与幸福的情结让生命透出一种鲜活的力量,和谐依附着现实的美梦在痛苦里幻想着绚烂的图景,图景的中心镌刻着世俗的繁华在时间的洪流里感知着空间的广袤。罪恶摧毁了至善的一面但慈悲依旧闪耀着爱的光芒,爱的光芒感化了杀戮的本性将救赎烙印在心的边角,心的边角浸透了未知的忧伤在迷惘里寻找着梦的执着,光明微弱但还是等到了觉醒的那一天,黑暗冷酷但还是染上了太阳的另一半色泽,所有的幸福其实都是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当阴暗开始远离温暖早已来到。水渊之国的国君江曦源在走投无路的境遇下宣告了战败的结局,他被三位巫师和国君陆明轩押回到了蝶澈之国接受惩罚,国君陆明轩先让狱卒将他关进牢狱择日再钉上沉重的十字架,国君江曦源垂丧着脑袋始终保持着缄默,他明白自己的生命早已和疯狂的欲望一起沉入了死亡的泥沼,国君陆明轩宣判国君江曦源死刑后下令全力追杀国君慕子祯。 国君慕子祯自从逃离三位巫师的孤岛后依旧恶习不改,他时刻准备着在国君陆明轩最薄弱的一环给他致命的打击,国君陆明轩知道他不仅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会卷土重来,他命令将士们日夜巡逻并展开地毯式的搜捕,国君慕子祯想回到自己的国度可是死亡的阴影像噩梦一样缠绕着他,他只能躲藏在潮湿的阴沟里等待着冰冷的再一次来袭。 矮人部落和精灵王国经历了一番动荡后慢慢恢复了生机,战争遗留下来的创伤虽然很难抹去但他们心中充满了光亮,欢乐的气息冲淡了血腥的味道在虚无的幻觉里看见了现实的凄美,爽朗的笑声遮掩了恐怖的惨叫在诗意的画面里听见了爱的呼唤,矮人和精灵向往着自由最终收获了幸福的全部,他们在权力的游戏中不肯屈服命运因而赢得了完整的初心…… 金钱的诱惑腐蚀了心灵的纯洁在贪欲的汪洋里望不到靠岸的码头,杀戮的血渍染红了明媚的白昼在绝望的叫喊里聆听着心底的声音,枯黄的叶子褪尽了鲜绿的色泽在寒掣的冷风里追寻着春天的足迹,飘扬的残雪覆盖了大地的全身在慵懒的睡梦里憧憬着未来的美好,坍圮的废墟摧毁了物质的糜烂在意识的沟壑里积蓄着奋进的力量,堕落的灵魂侵蚀了高贵的信仰在权力的陷阱里等待着良知的拯救。混沌,被光明灼烧的只剩下一副可怜的骨架,愚昧,被锁链捆绑住手脚尽情舞蹈的小丑,陌生,被真相撕开伪装的面具暴露在了聚光灯前,丑恶的东西在欲望的奢华里好像赢得了所有的荣誉,但时间的长河迟早会揭开疑惑的谜团让事实赢得所有的赞赏。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救我出去?”国君江曦源望着开锁的黑影,怯懦地说道。 “我是一名海盗,是国君慕子祯派我来救你出去的。”这名海盗打开牢门,轻声说道。 “牢狱守卫如此森严,你是怎样混进来的?”国君江曦源站了起来,质问道。 “我们海盗浪迹天涯,哪种牢狱没见过,区区囚牢根本不在话下。”这名海盗摇晃着身子,得意地说。 “国君慕子祯现在怎么样了,我并没看到他被国君陆明轩所俘。”国君江曦源拍着满身的尘土,沉静地说。 “具体我也不知道,我在河流旁偶遇到了他,他给了我大量金币让我救你出来,我只是奉命行事。”这名海盗扔掉门锁,凑到他跟前说道。 “我出去以后怎样才能找到他,我们必须时刻呆在一起。”国君江曦源拉着牢门,焦急地说。 “你逃出去后就到风之海,那里有一艘我们的海盗船接应你,你可能会和国君慕子祯踏上逃亡之旅。”这名海盗关上牢门,细声说道。 “我逃出去了肯定会连累你,我们一块儿逃走吧!”国君江曦源转过头来,不安地说。 “你不用担心我,我既然来到了国君陆明轩的城堡,怎可能空手而归,我要偷走他们的一部分金币,我祝你一路顺风。”这名海盗坐在地上,嬉笑着说道。 “我祝你好运,我们后会有期。”国君江曦源溜出牢狱,走在漆黑的廊道上。 第九十章 星月的暗明(4) ?明媚的血红色光顾了白昼的世界为何没有流淌到黑夜的边界,莫非白昼和黑夜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透亮的冰蓝色照亮了苍穹的每个角落为何没有延伸到大地的心脏,莫非苍穹和大地之间还有一段海水的距离,澄澈的银灰色填满了物质的仓库为何没有渗透到精神的堡垒,莫非物质和精神并不是心灵需要的那一部分。 简单越过了贪婪就变成了复杂,复杂越过了节制就回到了简单,关爱越过了奢靡就变成了冷漠,冷漠越过了割舍就回到了关爱,幸福越过了权力就变成了苦痛,苦痛越过了悲悯就回到了幸福,一切的情绪都由自己掌控,而他人终究还是他人。 火灵之国的国君慕子祯一路上历经各种阻挠终于抵达了自己的国度,他趁着夜深人静偷偷翻过城墙爬进了城堡,火灵之国的将士此时正睡在床榻上沉入了梦乡,只有零星几人手持着兵器在庭院里游荡,国君慕子祯望着模糊一片的王座不禁潸然泪下,他命令仆从赶紧去唤醒自己的爱臣来接管以后的所有事务,这名爱臣掌着灯笼脚步匆匆地走进了大殿,他听到国君慕子祯要把整个江山暂时交给自己时激动地涌出了泪水,诺大的国度不能因为权力的斗争而失去领路人,未来的一切发生着变化始终不是定数。 国君慕子祯将国事安排完毕后离开了自己的城堡,他要到风之海去寻找国君江曦源然后踏上逃亡之旅,孤独的身影晃动着孤独的星月在暗夜里撒下孤独的足迹,国君慕子祯坚信冲动的欲望才刚刚长出了萌芽,一场刺激的冒险正朝他招着手等待着他去开辟,与此同时,国君陆明轩一行人知晓了他们准备远航的行迹,他们找来一艘巨轮也准备在汹涌的浪潮里展开一场追逐,血红的光焰冲击着漆黑的阴霾在混沌的天地间相互较量着,一会儿光焰吞噬了阴霾的黯淡一会儿阴霾的黯淡吞噬了光焰的明媚,所有的纷争在看不见的风暴中被慢慢的放大然后被慢慢的缩小,就像深藏在海底的火山休眠中孕育着喷发,喷发中宣泄着休眠……黎明的风暴掳走了物质的繁华在谁的意识里留下浅浅的伤疤,伤疤的疼痛撕裂了光焰的屏障在谁的残梦里撒下邪恶的种子,疯狂的欲念撩拨着冲动的激情在谁的眼眸里盛满仇恨的酒浆,酒浆的浓烈迷醉着麻木的神经在谁的骨髓里填满冰冷的语言,厮杀的愤怒点燃了星月的忧伤在谁的手掌里抹掉友情的距离,距离的长短阻挡了前行的道路在谁的灵魂里掐掉重生的胚芽。 幸福从来都不止一种颜色,绚丽的光点才是生命的本真,单调剥离快乐的韵律后重复就成了所有的节奏,开始的激情在故事的结尾早已变成了一种奢望,然而光明依旧在诱惑着心灵回到幸福的原点。 国君江曦源和国君慕子祯乘坐着海盗船在惊涛骇浪里急速航行,他们期盼着早日能摆脱国君陆明轩一行人的追捕成功靠岸,然而命运的海潮总是无情地摧毁着积木搭建起来的幻景,他们越是逃离尘世的喧嚣越是难以获得内心的安宁,罪恶的念想可以赢得一时的逍遥可终究无法洗净满身的污点,放弃挣扎领悟正义的力量也许才是唯一的出路。 国君江曦源趴在船舷上回忆着自己曾在战场上经历的腥风血雨,权力的游戏扼杀了幸福的光环让消亡占满了信仰的每一个空位,至高的荣誉吞噬了仁慈的心声让野蛮洗劫了每一丝哀悯,突然,他看到船头的位置晃动着一片巨大的黑影,紧接着这片黑影撞开海面飞腾到了半空,船只由于受到冲击剧烈的上下颠簸,海水像脱缰的野马快速涌上了甲板,国君江曦源大声叫喊着休憩的海盗,海盗们打开舱门看到了巨大无比的沧龙,沧龙在空中完成了一个漂亮的转身又回到了海水中,国君慕子祯吓得钻进船舱里直打哆嗦,海盗们拿起利剑和大刀准备面对沧龙的突袭,沧龙游到船尾开始疯狂地撕咬坚硬的木板,海盗们投掷着手中的兵器将沧龙扎得鲜血淋漓,沧龙再一次潜入水中等待着最佳的时机,海盗们找来一张大网展开了最后的搏杀,沧龙使出浑身的力气要把这艘海盗船彻底撞沉,海盗们撒下大网缠住了沧龙的尾鳍,沧龙挣脱大网头也不回地溜进了大洋的最深处,海盗们扔下兵器相互拥抱着庆祝战斗的胜利,国君江曦源和国君慕子祯望着平静的海面仿佛望着梦中的黎明……幽蓝色的幻梦挑动着现实的明暗在未知的地域里勾勒着绝美的胜景,绝美的胜景演绎着虚无的假象在恐怖的氛围中展示着凄厉的柔情,凄厉的柔情庇佑着诞生的肉体在死亡的轮回里找寻着存在的希望,存在的希望拉扯着破碎的幸福在苦难的深渊里细数着灵魂的罪恶,灵魂的罪恶侵蚀着坚定的意志在激情的漩涡里等待着信仰的觉醒,信仰的觉醒消解着仇恨的力量在仁爱的暖巢里畅想着黎明的幻梦。 罪恶走到了尽头就有可能转化为良善的开端,愚昧走到了尽头就有可能转化为智慧的源泉,痛苦走到了尽头就有可能转化为幸福的喜悦,所有的丑恶并不永远都是丑恶的一分子,当丑恶褪尽包裹在外层的糖衣时真善也许就是里面的果仁。 国君江曦源和国君慕子祯摆脱了沧龙的突袭继续在大海上航行,他们的海盗船由于受到猛烈撞击开始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海盗们经过一场恶斗后又回到了船舱里接着安睡,他们似乎永远都是那种疲惫的样子——慵懒而散漫,国君江曦源透过朦朦胧胧的云雾看到远方现出了荒岛的轮廓,他惊喜的叫喊着仿佛感受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温暖。 第九十一章 星月的暗明(5) ?随着云雾的渐渐离去他们登上了这座神秘岛,然而现实的阴冷和他们想象中的温馨简直是天壤之别,他们一边拨弄着身边的蒿草一边缓慢地行走,就在他们快走到荒地的尽头时碰见了一只恐龙,这只恐龙站在不远的沙丘上死死地盯着他们的身影,国君江曦源召唤国君慕子祯和海盗们赶快逃离这片危险的区域,一道影子紧跟着另一道影子在荒草丛生的大地上狂奔了起来,恐龙穿过沙丘和荒地疯狂地追逐着他们的影子,国君江曦源一行人冲出荒地闯入了一片森林,他们一边大口地喘息着一边放慢了脚步,突然他们看到一条鳄鱼浮出水面正准备偷食草地上的三只恐龙蛋,国君慕子祯灵机一动知道那三只恐龙蛋很可能是恐龙的幼子,他不顾自己的安危冲过去抱起了那三只恐龙蛋,鳄鱼想不到自己还没张开血盆大口便再也尝不到那种鲜美的味道,它摇晃着尾巴好像要将国君慕子祯撕成碎片,恐龙见状怒吼着向鳄鱼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警告,鳄鱼掉转过头很不情愿地潜进水里再也没有上来,国君慕子祯将三只恐龙蛋交给恐龙然后退了回去,恐龙低垂着脑袋表示感谢接着跑进了森林的深处,国君江曦源拍打着国君慕子祯的肩膀为他的勇敢举起了拇指,海盗们聚拢了过来将国君慕子祯抛向了高空,又抛向了高空……阴暗的气息远离了黑夜的源头是否就可以感受到微弱的光明,光明的足迹踏遍了白昼的内外是否就可以感受到阴暗的存在,虚幻的梦魇阻隔了现实的无情是否就可以感受到星月的拥簇,星月的温暖点燃了火热的激情是否就可以感受到梦魇的侵袭,权力的纷争扼杀了自由的翅膀是否就可以感受到至上的荣耀,荣耀的花火装点了破碎的记忆是否就可以感受到权力的冰冷。 一切的苦痛似乎都在为下一次的幸福积蓄着能量,而下一次的幸福似乎又在绝望的尽头孕育着苦痛,所有的情感似乎都在轮回的轨道里周而复始地变化着、循环着,好像昨天和明天的距离那么近又那么远。 国君江曦源和国君慕子祯带领着海盗穿行在森林的浓荫之中,凄厉的鸟鸣应和着叮咚的溪流将灰暗的雾霭淹没在了光焰的陷阱里,凛冽的寒风裹挟着昏黄的沙尘将草木揉碎在了暖潮的漩涡里,国君江曦源一行人一边行走一边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他们生怕又遭遇到什么不测而落得狼狈不堪。 这时,二三十个土著人扛着木棍和绳索朝他们迎面走了过来,国君江曦源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他从队伍的最前面慢慢地溜到了队伍的最后面,土著人问他们为何会闯入这座荒芜的神秘岛,国君江曦源支支吾吾地说了一通答非所问的话语,土著人立即解开绳索将他们全部捆绑了起来,他们要将这些外来的陌生人交给自己的首领,就这样国君江曦源一行人还没长吁一口气又落入了土著人的手里,他们你推着我我推着你向着岩壁下的山洞中走去,此时,阴暗的气息已经越过光焰的屏障倾泻了下来,一大片一大片明媚的霞丹色被阴霾包围在中心再也无法抽离……仇恨的野火烧着了信仰的大厦是否还能看到前方的路途,杀戮的阴影遮蔽了心灵的明朗是否还能看到灿烂的笑靥,物质的酒杯碰撞着生命的激情将谁的焦虑融进了烈酒里,智慧的财富累积着思想的价值将谁的聪颖写进了笔记里,权力的纷争搅乱了时间的频率让幸福守望着哪一个黄昏,荣誉的花环打碎了自由的美梦让痛苦眷顾着哪一道彩虹。 忧伤有时候并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内心,所有的苦闷也许只是失去了控制的平衡,当心态完全达到真正的平和时快乐就会在不知不觉的蹉跎中悄然而至。 国君陆明轩和三位巫师一路打探着他们的讯息也登上了这座神秘岛,细长的藤蔓缠绕着粗壮的树干在炽热的骄阳里疯狂地生长,杂乱的野草侵占着流水的方寸在死寂的大地上掠夺着养料,国君陆明轩望着前面的小径突然发现了一丛丛日轮花,淡紫色的花瓣一片紧挨着一片将小径堵得水泄不通,三位巫师告诉他们这种日轮花会把人活活吞食掉再慢慢消化,但他们要想到达对面的小径必须勇敢地从日轮花丛中穿行而过,国君陆明轩一行人蹑手蹑脚地移动着脚步,他们宁可溅满恶臭的泥水也不想轻易地丢了性命,经过一番艰难的行走之后他们终于踏上了对面的小径,可是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就看到小径中央站立着两三只野狗,国君陆明轩一行人掉转过头拼命地躲闪着野狗的追赶,他们不顾荆棘和藤蔓的羁绊越过了山川与河流,然而野狗依旧紧跟在身后不肯放弃到手的猎物。 国君陆明轩一行人什么也不想只顾着逃命,却不料一脚踏空全部都跌进了五六米深的山洞里,这个山洞正是土著人和他的首领集会的居所,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同样也落入了这群土著人的虎穴之中,土著人的首领看到这些陌生的面孔命令仆从将他们捆绑起来,国君陆明轩解释说他们之所以登上神秘岛是为了抓捕在逃的罪犯,他们只要逮住国君江曦源一行人就立即撤出这座岛屿,土著人的首领不等他们说完便让侍卫将他们投入大牢,他知道无论什么原因他们都会破坏自然赋予这片岛屿的安宁,国君陆明轩绝望地叫喊着想争取最后的机会,可是土著人首领那冷漠的眼神像刀刃深深地刺痛了他的整个心魂…… 第九十二章 星月的暗明(6) ?杀戮的狂潮血染了黎明的曙光让幸福的光点变得微乎其微,无端的仇视湮灭了人性的良善让灰色的记忆在街角不停地旋转,愚昧的思想蒙蔽了现实的残忍在绚丽的梦幻里等待着黑夜的复苏,冷峻的面孔戳穿了虚假的表象在物欲的洪流里期盼着朝阳的来临,堕落的肉体霸占了至高的权柄将战争的烈火烧到了崩裂的坟茔,信仰的旗帜唤醒了孤独的灵魂将悲悯的情怀镶嵌到了意识的深层。杀戮从来都不是解决纷争的唯一方式,有时候体谅也许更能达到内心的和谐,黑暗的一面映射的只是光明的影子,那些灰色的东西正在看不见的地方激励着命运继续前行。国君陆明轩一行人被土著人的侍卫押送着投入了大牢之内,而他们的隔壁正关押着国君江曦源一行人,国君慕子祯看到他们的死敌也遭遇了囚禁既震惊又窃喜,国君陆明轩眼睁睁望着这些逃犯却束手无策,他不停地劝导着他们想让这些迷失信仰的罪人改过自新,国君江曦源背转过身望着阴冷的白墙露出不屑的表情,三位巫师摇晃着拳头好像要将他们砸入深渊永世都得不到救赎,就这样他们在幽暗的牢狱里相互指责着对方,谁也不肯后退一步谁也不肯为他人着想。 朦胧的天色随着白昼的到来开始染上了一丝血红的亮彩,土著人的首领和十几名土著人走进牢狱将他们都捆绑了起来,国君江曦源一行人和国君陆明轩一行人瞪视着彼此依旧不愿放下恩怨,他们被土著人牵引着一步一步登上了垂直的峭壁,土著人的首领要把这些破坏自然和谐的外来人扔进大海,让他们的肉体和灵魂灌入海水然后洗净所有的罪恶,土著人询问他们临死之前还有什么需要忏悔的遗言,他们说自己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肯宽恕对方而让彼此生活在仇恨里,等他们都说完了心里话后土著人的首领发出了最后的指令,他吩咐土著人将所有的罪人抬举到空中然后丢进大海,这时,一片巨大的黑影从他们的头顶覆盖下来遮住了狭窄的道路,他们来不及细想便划开步子准备四散而逃,国君江曦源抬起头看到这片黑影竟是他们偶遇到的恐龙,国君慕子祯舍命救了它的恐龙蛋它一定是想报恩,土著人的首领和他的土著人冲下峭壁跳入了大海,他们在翻滚的激流里上下沉浮左右颠簸,任凭冰冷渗入骨髓再也托不起一个银白色的幻想…… 光明总是来得很晚但它终究会降临,当血红的烈焰驱逐了残留在眼眸里的忧伤时,温馨的色调从来都不是一种简单的寄托,救赎总是陷入被动但它终究会觉醒,当宽恕的力量扑灭罪恶的欲念获得博爱的褒奖时,谦卑的认错从来都不是一种仓促的敷衍,信任总是沾满谎言但它终究会逃离,当深厚的情谊划破虚伪的面具照透内心的真善时,信仰的坚守从来都不是一种盲目的皈依。理性与感性只差冲动的距离,却让两张熟悉的面孔从此变得陌生,幸福与痛苦只差感悟的距离,却让迷惘的心灵找不到归宿,战争与和平只差杀戮的距离,却让权力的王座充满了纷争,一切的孤独并不是别人创造的而是自己封闭了自己,那些打开心结拥抱天窗的生命终究会得到梦想的眷顾。国君陆明轩一行人被恐龙解救后依然惊魂未定,他们站在垂直的峭壁上回想着那些疯狂的过往,国君江曦源为了权力的荣耀屠杀了无辜的生命侵占了别国的领土,但他似乎也在无形的忏悔中受到了良知的谴责,国君慕子祯将恐龙蛋交给恐龙的同时他也获得了救赎,在土著人的首领将他们一齐扔进大海的最后一刻,恐龙用自己的凶猛逼退了那些麻木而愚昧的生命,国君陆明轩回过神来热情地拥抱着国君江曦源和国君慕子祯,他已经忘记前嫌要与他的救命恩人结为至亲的友人,三位巫师也走上前来和他们一一握手表示感谢,海盗们簇拥成一团望着冰蓝色的海水好像梦见了自己的故乡,此时,漆黑色的暮霭和血红色的暖潮杂糅在一起向着远方的地平线静静流淌,国君江曦源一行人和国君陆明轩一行人乘坐船只准备踏上返回的旅程,他们回头望着渐渐模糊的岛屿心中涌起了一丝感激的浪潮…… 自由的声音穿过了茫茫的黑夜终究要托起一个温暖的晨曦,只是血色的光焰还没有凝聚成团烧毁所有的冰冷,真诚的力量击退了善意的伪装终究要与信任拥抱在一起,只是智慧的锦囊还没有摆脱阴谋的陷阱激发出才能,信仰的慈悲感化了贪欲的奢靡终究要连接起精神的桥梁,只是正义的号角还没有吹遍荒野唤醒昏睡的心灵。光明不仅仅是流于表面的安宁,更应该是救赎阴暗统治的那一个侧面,幸福从来都不是只为取悦别人的快乐,而是发自内心对生命真正的讴歌,欲望似乎更容易赢得鲜花和掌声,但时间会让种下的恶果又回到自己的嘴边,一切的平衡并不像意识流动的那样复杂,一丝细微的光束有可能就是我们最想要的。 “将军,国君江曦源这个独裁者把我们囚禁了这么多年,你不能一直这样消沉下去啊!”一名士兵坐在地上,劝诫道。 “国君江曦源的统治从未俘获民心,他虽然镇压了我们的第一次起义,但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充足的粮草和英勇的斗志,夺回民主的权力指日可待啊!”又一个士兵走上前来,插嘴道。 “此时国君江曦源正遭遇他国国君的追杀,我们何不趁机揭竿而起,首先占领比较偏远的城池,然后再向中心位置靠拢。”另一个士兵挽起袖管,激奋地说。 第九十三章 星月的暗明(7) ?“假使我们真正推翻了国君江曦源的统治,你们想好了要建立一个怎样的国度,如果只是一时涌起的头脑风暴,我觉得你们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将军冰千刃望着窗外,沉着地说。 “你就是个懦夫,我们当然已经勾勒好了未来的蓝图,你不想参加起义那我们自己主导自己的命运。”最后一名士兵瞪着眼睛,怒骂道。 “你们心里的苦痛我当然懂,只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一旦发生流血冲突受伤的就是我们的黎明百姓。”将军冰千刃托着腮帮,忧郁地说。 “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我们都要起义,这么好的时机我们不想轻易错过,你如果还是执迷不悟我们以后就不再是兄弟。”第一个士兵叹了口气,失望地说。 血腥的屠戮撕裂了安逸的情调让生命的雷霆爆发出了悲壮的绝唱,死亡的阴影倾覆了理想的信念在残酷的现实里编织着荣耀的花环,自由的呐喊叫醒了瑰丽的美梦让虚无感知到了存在的力量,权力的刀刃割伤了幸福的萌芽在战火的浓烟里扼杀着至善的微光,破碎的友情隔绝了正义的爱抚让疯癫占领了所有的高地,堕落的肉体玷污了高贵的魂魄在物质的繁华里贪恋着风月的娇媚。失落不是因为没有得到自由的青睐而忧伤,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的结局,幸福不是因为得到了机遇的关爱才欣喜,也许付出的努力才是走上坦途的原因,明天的辉煌永远不是昨天构想的产物,但一丝细微的改变也许就成就了一段经典的传奇。国君江曦源和两位国君道别后返回了水渊之国,他刚搁下手中的利剑便听到大臣说自己曾镇压的暴民攻占下了一座城池,国君江曦源命令所有的将士立即前往那边平复第二次叛乱,士兵们穿上铠甲手舞刀剑浩浩荡荡地奔上了战场,起义军此时正坐在攻占的城池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他们完全没想到国君江曦源会这么快解决所有的争端。 当将士们一步一步逼近城池的中心地域时,他们急忙扔掉大肉和美酒仓惶地列队准备迎敌,然而上百名的起义军根本不是上万名士兵的对手,他们由于失去将军冰千刃的指点瞬间乱成了一盘散沙,国君江曦源的士兵将他们包围在中间展开了疯狂的屠杀,有的起义军跪倒在地上抱头痛哭,有的起义军拿起刀剑依旧在顽强的反抗,还有的起义军躲在废墟里时刻等待着落荒而逃,将士们除了对投降的起义军赦免外其他的一律杀死,灰色的大地刚才还白净如新现在便被染成了一片鲜红,绝望的惨叫附和着飞鸟的悲鸣在寂寥的天空里留下一抹浓烈的味道,就这样大部分起义军还没有享受过胜利带来的喜悦便又陷入了苦痛,他们凝望着天边的暗红色仿佛看见了自己和死亡的影子…… 温柔的湖泊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一片叶子激起的涟漪就很可能打破所有的安稳,明媚的光焰在白昼里看似光彩夺目在黑夜里却是阴冷冰凉,一颗流星撒下的沙尘就很可能撞碎所有的美梦,权力的游戏明眼处看似和谐安宁背地里却是你争我夺,一场小小的纠葛就可能翻转所有的剧情。国君江曦源的将士们经过一番惨烈的厮杀后赢得了战争的胜利,他们把俘虏捆绑起来准备送交到国君的手里接受审判,国君江曦源此时正站在城堡上望着远方的红日,他明白自己即使拿下至高的荣耀依旧无法除尽所有的阴暗,新生的力量还会在看不见的地方再次聚拢起来面对纷争,然而现在他只想静静地欣赏来自心灵和外部世界的图景,什么也不去细想什么也不去触碰…… 第九十四章 星月的暗明(8) ?(二) 黎明的花环本该获得美梦的嘉奖却不料被黑夜蒙上了一层凄艳的寒光,寒光的冰冷沁透了暮色的苍茫在黄昏的尽头染上了一抹死亡的气息,绿洲的温馨本该托起荒漠的寂寥却不料被飓风盖上了一片灰蒙的沙土,沙土的肮脏玷污了友情的酒浆在权力的顶端撒上了仇恨的种子,天平的砝码本该衡量幸福的尺度却不料被痛苦刻上了一道深深的裂痕,裂痕的伤疤吞噬了完美的情调在悲观的豁口淋上了绝望的雨露。时间的钟摆从晨曦的开端一直敲到了白昼的末尾,又从白昼的末尾一直敲到了永夜的尽头,空间的方位从遥远的天涯一直走到了道路的中端,又从道路的中端一直走到了咫尺的脚下,一切的变化都在恒定的状态中发生着细微的蠕动,看不清真相却能感知到美的存在。 血腥的战争经历了几次撕心的转换终于变成了和平的祥瑞,权力的刀锋砍断了宿命的绳索让膨胀的欲望占据了心灵的边角,理性的钥匙经历了几次痛苦的打磨终于开启了智慧的阀门,怜悯的围墙抵挡了冷漠的西风让正义的欢呼传遍了交替的昼夜,信仰的力量经历了几次惨烈的轮回终于摆脱了忧伤的侵袭,博爱的情怀扼杀了自私的风暴让光明的霓虹照亮了灵魂的孤独。罪恶,不过是至善影子的投射,一半出现在残缺里,一半安放在完整里,狂欢,和孤单从来都不曾分离,一半潜藏在精神里,一半搁置在物质里,庸俗,一直是高雅的一个侧面,一半镶嵌在充盈里,一半丢弃在虚无里,幸福不单是过去的回首,还是未来的展望,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机遇。国君慕子祯结束逃亡之路后又重新回到了火灵之国,他回忆着过去经历的一切好像做梦似的飘渺而遥远,国君陆明轩的守兵已经收到国君的指令准备踏上返回的路途,他们日夜看守着城堡内的一举一动最终依然是一无所获。 国君慕子祯从爱臣的手中接过权力的刀柄继续掌管着国度的兴衰,他热情地拥抱着这位爱臣仿佛拥抱着他和他的影子,火灵之国的未来是覆亡还是崛起都由他来决定,只是他似乎还留恋着刺激的冒险而没有完全收心,所有的大臣和将士守候在大殿外想看到国君那伟岸的身影,国君慕子祯站在红日的下方望着远方的道路将沸腾的朝气延伸到了天际…… 灰色的噩梦始终萦绕在光明的边缘将希翼的残光压缩进混沌的帷幕里,仓促的脚步敲击着大地的心脏让安逸坠落进贪婪的陷阱里,紫色的藤萝始终悬挂在瀑布的两侧将自然的美感包裹进纷乱的意识里,呆滞的眼神观望着星月的变幻让静谧隐匿进死亡的胡同里,蓝色的海水始终流淌在沙滩的中心将暖潮的炽热淹没进寒冷的冰窟里,粗大的鼻孔召唤着痴钝的嗅觉让醇香搅合进恶臭的死水里。忧伤总是没完没了地影响着欢乐的频率,在和谐快要到达光辉的顶点时动荡又纷至沓来,孤独总是没完没了地打断着温馨的画面,在勤奋将要赢得成功的奖赏时倦怠又鲸吞一切,陌生总是没完没了地模糊着熟悉的面孔,在非凡即将摘取华美的王冠时平庸又卷土重来,所有的安宁总是那样短暂,就像流星美得璀璨却只有一瞬。这位爱臣将王者的权力交给国君慕子祯后踏上了返回之路,却不料他在回家的途中遭遇不测离奇的溺水而死,国君慕子祯听闻噩耗后跌落在王座上泣不成声,他不明白刚才一切还好好的为何突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大臣们走上前来安慰国君人死不能复生,让他为大局着想节哀顺变,国君慕子祯让仆从把大量金币送到爱臣的家中以表歉意,然后昭告所有人说自己一定会让爱臣风风光光地下葬,大臣和仆从离开城堡各自处理着爱臣的后事,他们也无法相信一张白纸还没有留下任何的字迹便被翻了过去,国君慕子祯回想着自己和爱臣曾经历的风风雨雨,潮湿的心再也抵挡不住千年洪流向着最柔软的地方倾泻了出来…… 血红的光焰撕破了虚假的影像将具体的实物呈现在了明媚的世界里,冰冷的杀戮掩埋了善良的本真让物质的繁华露出了贪婪的尾巴,漆黑的阴霾腐蚀了灵魂的纯净将救赎的星芒熄灭在了无情的纷争里,美梦的觉醒摧毁了暗夜的屏障让和谐的现实露出了残酷的一面,晶莹的雨滴滋润了枯死的万物将自然的法则镌刻在了大地的肌肤里,轰鸣的雷电驱逐了美妙的音律让温柔的苍穹露出了恐怖的角隅。简单的复杂的好像来自于外部其实来自于内心,沉重的轻松的好像主宰着别人其实只是束缚了自己,浩瀚的渺小的好像自然的全部但却是意志的缩影,一切的平衡都在恒定中发生着变化,无论是幸福的光临还是痛苦的侵扰。 “大臣,你前去调查清楚我的爱臣为何会溺死水中,他到底是死于意外还是死于他杀?”国君慕子祯躺在床榻上,沉痛地说道。 “国君,我一定会将爱臣的死因查个水落石出,我想要不了多久一切就会真相大白。”这名大臣低着头,坚定地说。 “你快去快回,只要能解开我的心结还他一个公道,我到时一定重重地嘉奖你。”国君慕子祯咳嗽了几声,又躺了下来。 “国君,我在爱臣溺亡的水边观察了好久,我发现池塘的水只有一米深,这样浅的水域不可能淹死人,我猜测爱臣的死肯定另有原因。”这名大臣跪在地上,谨慎地说道。 “难道我的爱臣是死于谋杀,这一切真的难以置信,既然如此,我决定亲自前往池塘查个究竟。”国君慕子祯下了床榻,穿好了衣裳。 “国君,我知道你身子不适,要不然我再找两三个随从一同前往,你觉得如何?”这名大臣站了起来,体贴地说道。 “这样也好,你快去多找些随从,只要我知道是谁杀害了我的爱臣,我一定要让那个劣徒终生为他守灵。”国君慕子祯穿上木屐,恼怒地说。 第九十五章 星月的暗明(9) ?阴冷的气息总是缠绕着微弱的光束在风雨的肆虐中见证着灵魂的飘摇,扭曲的意志映照着邪恶的思潮在贪欲的杯盏中蛊惑着爱的本真,惨烈的争斗总是笼罩着死亡的影子在绝望的呐喊中预知着最后的归属,正义的暖阳烘焙着黑夜的酒浆在黎明的晨曦中传递着善的高尚,虚假的面孔总是掩盖着心灵的哀乐在世俗的沉浮中腐化着肉体的完整,信仰的基石支撑着物质的繁华在得失的感悟中守候着梦的崛起。迷雾的斑驳遮掩了真相的残忍,在理性和意见的智慧锦囊中夹杂着理智的认识,残缺的记忆抹杀了往昔的完满,在激情和堕落的情感交换中裹挟着幸福的光影,生命的轮转似乎依然是原来的样子,没有加快的速度也没有减缓的频率。国君慕子祯和他的随从来到了爱臣溺亡的池塘边,他细心观察着池边的脚印发现了重大的线索,接着他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块带血的石头,他分析他的爱臣肯定在这里与某人厮打在了一起,那个人凭借身强力壮的体格将爱臣用石头砸死,然后再把他推进池塘里制造出意外溺亡的假象,大臣和所有的随从不停地点着头表示赞同,他们望着波光粼粼的池塘好像望着自己的面孔,国君慕子祯知道一切的推论只是自己的臆测,这里曾经真正发生了什么依旧还是个谜,为了尽快抓住那个草菅人命的劣徒,他决定到附近的农家去打听打听,即使没有任何收获他也不会放弃最后的希望…… 洁白的翅膀驱走了惨淡的浓雾在时间的夹缝里将真实展现在了黎明的面前,破碎的阴谋撕裂了真诚的美梦在贪婪的圈套里等待着忧伤的复苏,坎坷的道路阻挡了坚定的脚步在荆棘的毒刺里将灯塔熄灭在了永夜的脚下,悲悯的情怀点醒了麻木的神经在浑噩的处境里呼唤着救赎的力量,绚丽的焰火燃烧了心灵的寂寞在狂欢的季节里将安稳勾勒在了颤动的指尖,冰冷的风暴吹散了玫瑰的香味在腐臭的浊水里期盼着温情的回归。苦难不是生命的全部却摧毁了一半的幸福,在无法预知的流年中美与丑、真与假似乎都是难以形容的事物,一切的不安也许已经为竞争的过程打开了冲刺的阀门,终点是句号还是逗号亦或是省略号依然要从开头那个结尾说起。 “老人家,我的爱臣前几天意外溺死在了你们门前的池塘里,你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国君慕子祯坐在椅子上,亲切地说。 “你说的是那个身穿朝服的大臣吧,那天我正和我的老伴在灶台上生火做饭,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厮打声,我推开门扉看到一个乞丐和你的爱臣相互争吵着,我本想上前进行劝阻可我的老伴正巧催促我添火,我只好返回炉灶放弃了化解他们的矛盾。”这位老者抹着眼泪,伤心地说。 “正如我所料,我的爱臣并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死于他杀,等我抓到那个乞丐,我非把他活剥了不可。”国君慕子祯拍打着身子,愤懑地说。 “国君,我只是看到了他们在缠斗,至于你的爱臣是不是这个乞丐所杀我也不能确定,这种关乎性命的大事你还是三思而后行吧!”这位老者佝偻着身子,慎重地说。 “等我抓到那个乞丐自然会真相大白,是他杀还是另有其人我一审便知,你就不要多虑了。”国君慕子祯站了起来,向老者告别。 此时,灰蒙的天空似乎透出了一点温暖的光色,血红的暖潮从最黑暗的地方压下来覆盖了大地和海水,国君江曦源和他的随从行走在繁华的街市上,然而他们却无暇欣赏身边的美景,自然和社会的洪流在时间的隧道里一次又一次穿行而过,然而他们终究只是个过客…… 贪欲的邪念鼓动着心灵的纯真在利益的诱惑下踏上了罪恶的道路,疯狂的杀戮撕扯着至善的魂魄在暗黑的深渊里玷污了信仰的旗帜,冰冷的风暴淡化了彩虹的光色在苍穹的阴影下释放着可怖的能量,飞扬的残雪覆盖了晶莹的白霜在寒冬的季节里舞动着生命的奇迹,坍圮的废墟掩映着昔日的繁华在未来的星光下积攒着幸福的源泉,权力的纷争纠缠着意识的盲目在死亡的壁垒里细数着轮回的次数。忧伤从欢乐的缝隙里逃脱出来最终还是要回到情感的包袱里,贪婪从节制的激流里漫溢出来最终还是要回到物质的繁华里,一切的痛苦好像都是真的一切的幸福好像都是假的,充斥在内心里的压抑难道真的无法扩散到外部世界,所有的孤独也许都是宿命给予美梦的最好礼物。 “我的爱臣是不是你杀害的,我送他离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国君慕子祯扯着乞丐的衣领,气愤地说。 “没错,他的确死在了我手里,那天我饥渴难耐地晃荡在大街上,突然看到一位身着华丽朝服的大臣经过池塘,我盯着他看了好久发现了他腰间的钱袋,我知道那个沉甸甸的袋子里肯定有大量的金币,于是我偷偷摸摸地尾随着他想要窃取他的财物,没想到刚一伸手就被他抓了个正着,他训斥我说要把我送到刑部的手中,我挥动拳头和他厮打在了一起,我们越打越凶狠最终两个人全都摔倒在地,他的头不偏不倚磕到了那块石头上陷入了昏迷,我原本只想偷走他的金币却不料伤到了他,为了不让他醒来揭发我的罪恶行径,我就使出浑身解数将他推进了池塘,这样我不但可以逃脱罪责还能制造出他意外溺亡的假象,我以为我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最后还是败得一塌糊涂。”这个乞丐低着头,哆哆嗦嗦地说道。 第九十六章 星月的暗明(10) ?“国君,我们应该怎么处置这个祸国殃民的败类呢,他真让我们火灵之国蒙羞。”随从飞出一脚,将乞丐打趴在地。 “国君,看在我是为了填满肚子才杀死你的爱臣的份上,你就饶恕了我吧,我发誓如果以后再行窃就自断双手。”这个乞丐磕着头,恳求道。 “国君,你千万不能心软啊,这些乞丐都是铁石心肠的劣徒,他们有多可怜就有多残忍,你一定要将他判处死刑啊!”随从双手抱拳,劝告道。 “该怎样处置这个乞丐我早有打算,你们就不要再搅乱我的思绪了,他未来的命运是由他决定的而不是我。”国君慕子祯托着腮帮,轻声说道。 理性的天平掂出了感性的重量将疯狂的梦境搁置在命运的隘口,命运的声调抚弄着和谐的音律在喧哗的幻象里延伸着苦难的征程,温柔的慈悲唤醒了良知的起点让欲念的冰火湮灭在意识的边缘,意识的荒原包裹着仇恨的独苗在杀戮与怜悯之间选择了后者,虔诚的信仰感化了贪婪的本性在安乐的空间里等待着心灵的救赎,心灵的翅膀碰触着现实的影子在灰暗的色彩里透出一种淡淡的忧伤。宽容似乎永远行走在冷漠的前面,当绝望的尾巴点亮了光明的开端时,幸福似乎早已潜伏在了眼睛看不到的地方,美梦似乎就是为了良夜而存在,当嘈杂的声响搅乱脆弱的神经然后再归于沉寂时,欢乐似乎还是曾经那个排挤掉无数个孤单的狂欢,宽容和美梦就这样在过去和未来的光影里找寻着现在的记忆,什么都不愿遗忘什么都不愿想起。 “我身上还有几枚金币你先拿去用吧,拿到这些金币后你立即离开火灵之国,以后不准再说你是火灵之国的子民,也不准再踏进火灵之国国土半步。”国君慕子祯心软了下来,忧悒地说。 “谢国君不杀之恩,等我离开我们的国度后一定重新做人,改掉那些贪婪和懒惰的本性,争取赢得每一个人的尊重。”这个乞丐不停地磕头,眼角泛出泪花。 “国君,你应该当即将他处死而不是流放,他的偷窃行为和谋杀行为会让我们的国度蒙羞。”随从再三劝阻,恳求道。 “真正让火灵之国蒙羞的不是他而是我,我们的国度有那么多的乞丐我却浑然不知,你们也从来不关心他们的死活,我们的国度要是再这样发展下去迟早会覆亡。”国君慕子祯甩了甩衣袖,恼火地说。 “国君,等我回去后一定会救济这些可怜的乞丐,然后将那些贪官污吏的钱财没收上来,一同发放给我们国度的所有乞丐。”随从挠着头,胆怯地说道。 “你只需没收贪官污吏的钱财,我会从金库里再调拨大量的金币,火灵之国从此以后绝不能再出现一个乞丐。”国君慕子祯双手合十,平静地说。 仁爱的光环套牢了温馨的画面在死亡的味道里感受不到一丝的血腥,极恶的狂潮淹没了雪白的泡沫在斑斓的色彩中感受着痛苦的嘶吼,至善的信念唤醒了堕落的肉体在灵魂的绝境里感受不到颓丧的存在,迷惑的思绪阻绝了自由的声音在混沌的阴影里感受着孤独的侵袭,正义的车轮压平了崎岖的道路在繁花的香醇里感受不到死水的恶臭,冰冷的目光扯断了温情的庇护在虚无的风暴里感受着真相的破灭。权力放弃了对物质的依恋最后收获了满满的幸福,金钱放弃了对奢侈的追求最后赢得了至高的赞誉,黑夜放弃了对死亡的拥簇最后积聚了重生的力量,一切失去的东西总会在某一天突然得到,好像它一直没有离开过一样。国君慕子祯坐在王座上对身边的大臣和将士们说以后尽量减少大兴土木,修建殿宇和城池应讲求简约大方而不是高贵奢华,木匠和画匠必须相互配合相互商议之后再做定夺,然后他决定放弃穷兵黩武的长年征战,让驻守边疆的将士们和邻国达成互不侵犯的协议,并且两国之间可以相互往来互通贸易,最后他说要将金库里的一半金币发放给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让他们停止流浪拥有一个安逸的家,大臣和将士纷纷称赞国君慕子祯的宽厚大度,他们也将随身携带的金币拿了出来作为救济乞丐的资金,国君慕子祯手扶着王座缓缓站了起来,他望着他们匆忙的身影仿佛明日的繁华都已经变成了现实的安宁…… 漆黑的夜色蚕食了黄昏里的最后一丝明媚将阴冷的寒潮覆盖了整个苍穹,灾难的阴影席卷了白昼的光焰在微凉的记忆里残存着完整的余温,飞落的残雪冻结了星月里的最后一丝微光将凋零的花瓣铺满了整个大地,痛苦的*割疼了灿烂的笑容在宿命的洪流里感知着生命的无常,肆虐的飓风吹散了云雾里的最后一丝清新将浑浊的雨水汇入了整个海水,无助的双手掀起了心灵的帷帐在怜悯的关怀里期待着博爱的降临。幸福幻灭的瞬间苦痛是否已经凝成永恒,当死亡化成欢乐的样子想要骗取光明的同情时,忧伤是否会攀援而上抵达绝望的高峰,信仰崩塌的瞬间欲望是否占据了顶点,当物欲撕裂了情感的纽带过上醉生梦死的日子时,空虚是否会迷乱眼睛麻痹自己的神经,幸福牵制着痛苦就像信仰牵制着欲望,两种不同的感觉相互纠缠又相互排斥。 “国君,我们国度与水渊之国交界的地方发生了严重的水患,我听说那里的村寨变成了一片汪洋,房屋倒塌千万间,子民流离失所死伤惨重,你快想想办法让他们重建家园吧!”一名大臣面如土色,焦急地说。 “你说什么,我们的国度怎么会遭遇洪涝的侵袭,火灵之国气候干燥长年少雨,这样的地域只会遭遇旱灾而不会是水灾。”国君慕子祯扭转过头,狐疑地问道。 “国君,具体我也不太清楚,等我回到自己的府上再仔细查看,因为事关紧急我只看了书信的大概便赶了过来,对于我的过错还请国君谅解。”这名大臣全身哆嗦着,吞吞吐吐地说。 “你不用回去再查看了,我准备亲自前往那个地方看个究竟,无论是旱灾还是水灾我都要帮助他们过上幸福的日子。”国君慕子祯叹了口气,感伤地说道。 第九十七章 星月的暗明(11) ?“国君,我和我的士兵愿意跟随你一同前往,此行路途遥远肯定会遇到各种艰难险阻,你独自前去我们怎么能安心呢?”一名将士站了出来,虔敬地说道。 “这样也好,等我弄清楚了那里发生的灾情,回来之后一定重重的嘉奖你们,你们就和我一起踏上远方的征程吧!”国君慕子祯踱着步,爽朗地说道。 此时,漆黑的夜色伴随着淅沥的雨声在浅蓝色的梦乡里流淌着一丝暖暖的温情,无数只褶皱的纸蝴蝶依托着黎明的曙光在表象的世界里展翅飞翔…… 秩序的和谐掩映着正义的力量在自由的呐喊里遥想着生命的本真,乐观的情调冲淡了灰色的印记在凋敝的图景中守望着情感的坚固,勇敢的精神支撑着疲惫的躯体在斗争的浪潮里释放着所有的激情,智慧的河流凝聚了雨露的灵气在罪恶的源头中找寻着新生的希望,简单的节奏附和着繁复的音律在自然的法则里触碰着人文的底线,平实的生活打翻了美梦的花瓶在糜烂的夜色中怀念着遗失的初心。光明终究要回到与心灵一样的颜色,当杀戮的刀剑变成和平的玉帛时,死亡似乎只是一道孤独的影子,自由终究要占据幸福的每一个高地,当仇恨的火焰变成关爱的问候时,冷漠似乎只是一片糟乱的尾音,一切的安稳也许是外界延伸到内心的一个真实写照,猜透了现象的一部分猜透了本质的另一部分。国君慕子祯和他的将士们此时行走在金色沙漠里,细微的沙粒堆积成一座又一座沙丘封堵了前行的道路,炽热的骄阳炙烤着通红的面颊让汗珠浸透了苦涩的味道,他们就这样亦步亦趋地穿行在无垠的沙漠中,任凭远方的绿洲怎样召唤都不能振作他们的精神。 突然,从前方的沙粒中露出了一只巨蝎的尾巴,巨蝎的毒刺高高翘起仿佛要将卑微的生命扼杀在自己的领地之内,国君慕子祯看到巨蝎的毒刺急忙招呼所有人向后退去,可是他们刚退了半步身后又出现了一只巨蝎,原来他们在不知不觉的恍惚里已经中了巨蝎的埋伏,身后的巨蝎伸出双螯要将他们置于死地,将士们慌乱中拔出刀剑要和它们大干一场,国君慕子祯说他们根本不是巨蝎的对手还是赶快逃命,两只巨蝎看到他们准备逃跑挥动着毒刺和双螯在沙地里急速飞奔,国君慕子祯带领着他的将士们疯狂地闪躲着巨蝎的突袭,直到远离了巨蝎的领地后它们才停止了继续猎杀的行动,国君慕子祯和将士们上气不接下气地坐在沙地上低垂着脑袋,他们筋疲力尽的样子好像紧皱的云彩得不到清风的眷顾,此时,细微的沙粒还在地壳的运动中变成沙丘,炽热的骄阳还在自然的规律中释放能量,一切似乎都没改变一切又都像变了模样…… 残雪经历了风暴的欺凌后为什么还会遭到暗流的侵袭,暗流的阴冷冻结着心灵的颜色为什么再也制造不出一点欢乐的味道,尘埃经历了暮霭的蛊惑后为什么还会遭到云翳的陷害,云翳的凄艳沉醉着呆滞的眼神为什么再也焕发不出一丝迷离的娇媚,花瓣经历了骤雨的击打后为什么还会遭到寒霜的冻结,寒霜的冰凉挑逗着指尖的柔情为什么再也酝酿不出一份真挚的感动。星辰和月亮的光辉总是在忽明忽暗的交替中感受着世俗的冷暖,烈火和洪水的肆虐总是在风吹雨打的轮回中迷恋着疼痛的洗礼,所有的悲喜夹杂着自然的秩序在梦境与现实里舞动着生命的奇迹。国君慕子祯和将士们行走了一天一夜依然没有走出沙漠,他们口干舌燥地趴在沙丘上渐渐失去了继续前进的动力,然而就在他们陷入绝望迷失自我的时候,前方隐隐约约地闪烁着一片透明的光色,国君慕子祯喜出望外地奔跑过去看到了清澈的淡水湖,将士们跌跌撞撞地来到湖边一头栽进了水里,他们大口大口地喝着这片来之不易的甘泉,仿佛自己的血液和骨髓里也要沁出银亮的水滴来。 几名士兵泅过浅水想要到达更深的水域去洗尽满身的污泥,他们说说笑笑地拍打着水花却没有感觉到危险的逼近,一条水蛇从乱石堆里游了上来准备袭击这些士兵,只见水蛇甩动着尾巴缠住了一名士兵的脖颈,这名士兵还没反应过来便进入了水蛇的口腹,接着水蛇又开始朝着旁边的一名士兵发起了攻击,只见它张开血盆大口咬住士兵的身体拖进了深水里,其他的士兵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拔腿就跑,他们哭喊着游到岸边不停地呕吐着湖水,国君慕子祯指责他们不该喝完水后还贪恋其他的享乐,士兵们惊魂未定地抹着眼泪发誓以后绝不忘记眼前的教训,就这样他们拿起刀剑继续追逐着远方的黎明,仿佛不可逆转的定数已经在你死我活的决战中解冻成了变数…… 明媚的光焰究竟要将漆黑的暗潮驱赶到什么地方,当杀戮和苦痛被和谐抛掷在千里之外时,安逸也许就是心灵隐藏在灵魂深处的全部,嫩绿的青草究竟要将炽热的沙漠覆盖上什么颜色,当疲惫和干渴被热情的呼唤所感染时,欢乐也许就是笑脸遗失在时间里的年轮,火红的晚霞究竟要将凄冷的云雾变成什么模样,当风暴和雷电被彩虹的斑斓所迷醉时,静谧也许就是情感要交给生命的最终答案。光焰燃遍了每个阴冷的地方与温暖结合在了一起,青草收集了每一种颜色与完美结合在了一起,晚霞改变了每一道暮光与璀璨结合在了一起,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在自己的运行轨道上发生着不同的变化,即使短暂的瞬息也可能在下一秒凝成永恒的影子。国君慕子祯和他的将士们在第二天的黄昏时分终于走出了沙漠地带,他们相互拥抱着彼此感受着姗姗来迟的喜悦,和金色沙漠接壤的地方是一片碧绿如茵的草原,几个牧羊人趁着夜色即将来临的时刻赶着羊群快点吃草,蜿蜒的小溪映衬着朴素的小花在夕阳里犹如一个刚出浴的新娘,国君慕子祯对将士们说他们今晚准备在这里借宿一宿,明天早晨天不亮就要继续踏上坎坷的道路,将士们纷纷点头同意国君慕子祯的看法,他们向一位牧羊人说了他们的原由后牧羊人热情地将他们迎了进去,在屋内国君慕子祯和牧羊人的家人彻夜长谈聊家常,而在屋外冰冷的寒流冻僵了草原的绿意让飞雪找不到归宿…… 第九十八章 星月的暗明(12) ?血红的黎明控制了黑暗的蔓延却没有找到黑暗的源头,光明的星点抵达了心灵的边角却没有驱走忧伤的洪流,死亡的阴影遮蔽了意志的倔强在欲念的漩涡里屠戮着新生,水火的较量沾污了灵魂的纯净在救赎的田园里接受着审判,物质的陷阱围困了精神的升华让正义的光耀变得卑微,混沌的噩梦撕碎了现实的缤纷让完整的记忆变得残缺。时间的长度与空间的宽度搅扰着生命使自己不仅要与外界作斗争,还要与自己的内心作斗争,自然的法则制约着宇宙的精神让万物在享受各种权利的同时也要尽到自己应尽的义务,所有的混乱似乎打破了平衡其实都只是存在的影子。 “农场主,昨天夜里我们的羊遭到了狼的袭击,羊圈里的羊死的死伤的伤,我们这次损失非常惨重啊!”一名仆人跑进屋内,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昨天夜里我和这几位客人长谈到深夜,丝毫没有觉察到外面的任何动静,怪只怪我一时疏忽才酿成如此严重的后果啊!”牧羊人用手托着下巴,懊丧地说。 “农场主,我们原本打算今天天不亮就赶路,但你们的羊是因为我们的到来才被狼袭击的,我真心觉得一切都是我们的过错。”国君慕子祯低着头,连连道歉地说。 “责任也全不能推到你们头上,狼袭击羊并不是我们所能预料的,你们不用太过自责,天一亮你们还是继续赶路吧!”牧羊人摆了摆手,安慰地说。 “我们一定要将那些可恶的狼全部杀死后再离开,它们现在退了回去以后还会再来,那时候你们的损失将会越来越大。”将士们举起拳头,热情高涨地说道。 “这样也好,我们今晚就骑上马匹来一场真正的狼马大战,将那些狼全部逼到死亡的深渊,还我们的草原一片安宁。”牧羊人拉着国君慕子祯的手,动情地说道。 黑夜沉进幻梦的深渊里好像永远醒不过来一样,当厮杀的暗影把绝美的焰火化成一抹轻烟时,疼痛似乎才从临界的边缘回到了至高的顶点,仇恨滑进意识的死角里好像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当罪恶的手掌把正义的旗帜狠狠丢掷在地上时,冷漠似乎夹杂着慵懒忘记了当初的勇敢,苦难落进绝望的缝隙里好像每一天都是灰色的样子,当哭泣的眼睛把快乐的面容染上哀伤的神色时,厄运似乎总是降临到黎明刚要燃起的时刻。幸福被心灵的阴暗面剥离的失去了安逸的模样,安逸裹挟着忧伤的思潮在死亡的瞬间感觉到了虚无的存在,虚无将表象的瑰丽映射到理念的深层烘托出了一个荒诞的现实。草原上的狼第一次突袭成功后又开始谋划着第二次攻击,它们趁着深夜聚集在山顶不住地观察着下面的动静,羊圈里的羊由于遭受了致命的伤害个个提高了警惕,它们蜷缩在一起组成一道铜墙铁壁来抵挡死敌的进犯,国君慕子祯带领着将士和牧羊人骑上马匹奔赴到了羊圈的四周,只要狼信誓旦旦地踏进羊圈他们就采取最猛烈的打击,无论死伤多少羊多少马也不能再一次让狼得逞。 随着狼嚎一遍又一遍在空旷的草原上响起,狼群像一股巨浪沿着礁石奔流而下,不一会儿它们就跳过围栏冲散了扎堆的羊群,狼在羊圈里展开了最血腥的撕咬和搏斗,它们扼住羊的咽喉和四肢不停地摇晃着脑袋,直到鲜血喷出血管迸溅到皮毛和地面上,牧羊人招呼国君慕子祯一行人进攻的时机已到,他们驾驭着马匹冲进羊圈堵住了狼群的退路,受困的狼咬坏围栏不顾一切地向外奔逃,只看到一个又一个黑影疾驰在草原上像一张鬼魅的画像,牧羊人和国君慕子祯一行人手持刀剑砍杀着逃窜的狼群,狼躲闪到马匹的后面啃咬着它的后蹄和尾巴,牧羊人掷出利剑刺中了狼的眼睛,又有一只狼跳跃起来咬住了士兵的双腿,士兵挥舞着利剑削掉了狼的耳朵,还有一只狼夹在国君慕子祯和将军的马匹之间,这只狼露出凶恶的眼光仿佛要与他们同归于尽似的,国君慕子祯对准狼的心脏刺了过去,将军拉紧马缰把蹄子踏了上去,就这样狼群在牧羊人和国君慕子祯一行人的追杀下已经所剩无几,牧羊人说我们只需把狼逐出草原不必赶尽杀绝,国君慕子祯知道狼和羊虽然水火不容但也缺一不可,让它们相互争斗应该是自然的选择而不应该是人为的选择,将士们跳下马匹围拢过来点起了一堆篝火,火红的苗子映着每一张面孔就像从掌心中托起的红日一样灿烂…… 光焰从黑夜的末端涌起延伸到白昼的世界里到底经过了几次痛苦的转变,当自然的寂静和人文的喧嚣发生激烈的碰撞时,理性的光辉是否可以消除感性的偏见达到内外的和谐,至善从极恶的尽头孕育出来然后撑起伟岸的身躯到底经过了几次艰辛的磨合,当锋利的刀剑刺穿情感的堡垒获得凯旋的歌声时,温暖的怀抱是否可以阻挡风雪将希望紧紧地包裹,博爱从仇恨的烈火中找到救赎的力量到底经过了几次死亡的考验,当智慧的花环套在愚昧搭建起来的阶梯上时,远方的星月是否可以照亮夜色指引出攀登的道路。忧伤弥补不了心灵的空缺,它只会把欢乐拉进更暗的深渊,欢乐填充不了肉体的绝望,它只会制造出喜悦将冷清化为乌有,放纵改变不了时间的规律,它只会破坏秩序让规则出现混乱,秩序束缚不了空间的平衡,它只会影响因果使爱恨难以共生。牧羊人和国君慕子祯一行人将残余的狼群驱逐出草原后返回了屋舍,牧羊人的妻子守候在门口望着他们凯旋归来的身影迎了上去,她让自己的孩子从屋内端出油茶和青稞好好招待这些英雄,国君慕子祯一行人享受着美食美酒心里却一直牵挂着灾民的安危,他们吃完喝完后准备离开草原继续踏上远方的征程,国君慕子祯一行人一一拥抱了牧羊人一家人并向他们挥手告别,此时,光焰完全从黑暗的中心抽离了出来悬挂在天边,绚丽的霞丹色穿过云层在鸟语花香的季节里凝成了一幅泼墨画…… 第九十九章 星月的暗明(13) ?夜色冲垮了心灵的防线在冰冷的洪流里释放着未知的恐惧,废墟掩埋了黎明的光辉在绝望的呼喊中细数着朦胧的爱意,忧伤将悲情的色彩渲染到极致在眼泪的闪烁中感知到了肉体的脆弱,沙尘将远方的绿洲变成荒漠后在死亡的风暴里摆弄着命运的棋局,苦难延伸着悲观的长度在怜悯的襁褓里等待着幸福的来临,噩梦挖掘着感性的深度在沉沦的意识中期盼着光明的觉醒。忧伤,还是忧伤,在看不到的灰色地带疼痛似乎从未改变,悲观,还是悲观,在物质的繁华里安稳似乎只能是一种奢侈,所有的所有好像都有喜剧的成分,可最终都会变成悲剧的结果。国君慕子祯和他的将士们终于走出草原抵达了被洪水淹没的村寨,他们望着逃难的子民和汹涌的激流不由得落下了眼泪,简陋的房舍浸泡在污浊的泥水里分不清什么是屋檐什么是墙壁,残破的家什遗落在荒草和野花里已经腐朽成了一堆废料,撕心的哭喊夹杂着绝望的悲叹在时间的声响里打碎了安逸的美梦,孤独的背影拉长了情感的距离在陌生的足迹里寻找着美好的奇迹。 国君慕子祯没想到突如其来的灾难会如此的可怕,整个村寨淹没在洪水里再也找不到那些安静的影子,一切的一切似乎在眨眼之间丢失了最初的模样,没有幸运的眷恋也没有温馨的依托…… 黑夜的影子缩短了白昼的距离让惨淡的暮光堆积成了一道厚实的屏障,幽怨的悲泣搅乱了内心的平和在坍圮的废墟里感受着世俗的苍凉,坚定的信仰支撑着高贵的魂魄将眼前的灾难看作一次肉体的洗涤,宽阔的沟壑阻绝了路途的平坦在轮回的绝境里发现了希望的存在,时间的钟摆摇晃着曾经的和谐使现在的忧患愈加陷入疼痛的边缘,光明的翅膀扑打着汹涌的暗流在权力的争斗里看不透游戏的规则。幸福,没有成为愉悦的一部分相反成了痛苦的一部分,在短暂与永恒转化的瞬间,平衡似乎被混乱驱赶到了另一个空间,死亡,不是夜色投进深渊里的影子而是黎明熄灭后的复活,在堕落与救赎转化的瞬间,美梦似乎一直都与虔诚紧密联系在一起。 “妇人,你们这个村寨为何会突然被洪水淹没,房间倒的倒塌的塌,子民只能流离失所。”国君慕子祯拉着妇人的手,伤心地说。 “国君,这一切都是水渊之国的水坝决堤造成的,那天夜里我们村寨的子民都沉睡在梦乡之中,突然一声巨响洪水像野兽般涌进了村落,人们来不及穿好衣裳便逃离屋舍攀爬到了高地,有些行动不便的老人和小孩就只能眼睁睁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这位妇人哭红了眼睛,她的左手牵着一个小孩。 “我们子民受了如此严重的水灾,我必须亲自前往水渊之国讨个说法,国君江曦源必须为这场灾难承担所有的责任。”国君慕子祯挽起袖管,愤怒地说。 “国君江曦源应该为我们调拨大量的金币,此时我们的金币因为下发给乞丐已经明显不足,修筑水坝和建造家园必须从他们的金库里支出。”将士们围在一块,强硬地说道。 “金币发放是最重要的一部分,但也不能忽视对落难子民的心理疏导,他们的亲人伤的伤死的死,一定会在长时间留下灰暗的阴影,你们时刻要懂得排忧解难给他们送去温暖。”国君慕子祯闭上眼睛,忧郁地说。 水火的较量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在死亡的风暴里拉开了序幕,炽热的温情搅动着权力的刀刃在自由的光环里露出了冷淡,金钱的诱惑控制着心灵的沉浮在物质的陷阱里任由贪婪吞噬,破碎的美梦隐射着现实的明暗在理性的意识里知晓了友情的瓦解,绚丽的表象遮掩了理念的苍白在虚无的感官里寻不到爱的滋养,正义的号角吹遍了仇恨的死角在慈悲的源泉里聆听着光明的崛起。失望伴随着幸福的更迭偏移到了天平的最末端,杀戮席卷着痛苦的暗影将冷漠感染给了被欲望迷惑的眼睛,堕落弥漫着灰蒙的气息在生命的终点呼喊着腐朽的胜利,一切本应该消失的东西都在污秽里被释放了出来,拥有了一个复杂的外壳和一个简单的内核。国君慕子祯带领着将士们来到水渊之国见到了国君江曦源,他将水坝决堤淹没自己村寨的灾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国君江曦源说水坝决堤是天灾而不是他们故意放水引起的,因此他们只愿意拿出一少部分金币救助难民重建家园,国君慕子祯听后感觉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说国君江曦源如果不拿出大量金币那么两国的友情将彻底破裂,国君江曦源愤然离开王座向着寝室扬长而去,国君慕子祯站在原地决定与水渊之国背水一战,就这样两个友好的盟国因为水患的纷争形同陌路,一场惨烈的战争从仇恨中被酝酿出来准备毁灭所有的安稳…… 第一百章 水火的较量(1) ?权力的更迭搅动着战争的风云在杀戮与自由的边界找寻着欢乐的踪迹,意志的天平度量着血肉的浓淡在坚定与动摇的零点感受着生命的虚无,友情的藤蔓缠绕着知性的花蕊在理性和感性的深渊嗅触着勇敢的香味,欲念的锁链禁锢着火热的激情在堕落与迷惘的尽头等待着博爱的抚慰,光明的翅膀拍打着暗黑的阴霾在明媚与忧伤的巅峰倾听着幸福的回音,信仰的忠贞洗涤着罪恶的贪欲在放弃与珍惜的低谷静观着机遇的变化。正义的卑鄙的只是历史留给心灵的一面镜子,勇敢的怯懦的只是情感世界里涌起的一丝风浪,智慧的愚昧的只是知识教给生活的一个任务,虔诚的亵渎的只是感恩充斥灵魂的一次救赎,节制的贪婪的只是欲望蛊惑肉体的一场游戏,一切的幸福好像冰冷的没有温度,在残缺的美梦中完美似乎太过遥远,战争的伤疤会慢慢褪去但精神的印记却终究无法根除。 黎明的光束被黑夜围拢在中央再也透不出一丝温柔的感觉来,当灰暗的气息撕裂了光明的屏障将冰冷的寒流倾注进来时,炽热的暖潮还能在美梦的末端支撑多久,绚烂的焰火只绽放了一瞬间却实现了白昼实现不了的愿望,当虚假的表象掩盖了事实的本质想要占据心灵的高点时,痛苦的呐喊是否可以戳穿所有的谎言,新绿的叶子忍受了西风的萧瑟终究会迎来春光的明媚,当真挚的情感一层又一层打开封闭的心门时,陌生的面孔好像在哪一个转角正好遇见。光束不仅仅可以成为光明的一部分它还可以抑制黑暗的蔓延,焰火不仅仅可以定格最温馨的画面它还可以改变忧伤的结局,叶子不仅仅可以烘托玫瑰的浓郁它还可以阻挡风雪的袭击,缤纷的世界似乎应该是和谐的可它处处却充满了荒谬,平凡的人生似乎应该是美满的可它处处却充满了痛苦,所有的想象虽然完美可始终不能取代现实的残缺,就像水中花镜中月一样美得不可一世却无法真正拥有。国君慕子祯怎么也没想到国君江曦源宁愿破坏彼此的情谊都不愿支助更多的金币,他心灰意冷地回到火灵之国越想越觉得苦闷,村寨之所以被洪水淹没与他们的疏忽有直接的关系,如果他们经常巡视督查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然而所有的噩梦在一夜之间全都变成了现实。 国君江曦源的冷漠只会掀起两国的纷争并没有一丝好处,国君慕子祯可以忍受尊严的屈辱却不能看着自己的子民受苦,他思忖了许久终于选择向水渊之国宣战,大臣和将士都赞同挑起战争赢回属于他们的自由,就这样欢乐的声音掩盖了凄惨的画面一直传到了天际,悠扬的歌声折返回来荡到了每个人的心田…… 友情的温度降到了冰点还有没有回升的那一天,当贪欲迷惑了心灵的窗户在死亡的阴影里制造出混乱时,至善的真情是否只是一出没头没尾的戏剧,权力的纷争伤透了正义还有没有补救的那一天,当虚假伪饰了表面的现象在意识的风暴里制造出歪曲时,本质的光鲜是否只是一个若离若即的幻梦,虔诚的信仰失去了拥簇还有没有闪耀的那一天,当愚昧刺伤了智慧的锦囊在物质的深渊里制造出平庸时,救赎的力量是否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存在。友情还是原来的友情但好像缺少了曾经的关怀,权力还是原来的权力但好像丢掉了曾经的宽容,信仰还是原来的信仰但好像遗失了曾经的高尚,光明只是黑暗转到了一个幸运的位置,一切该回来的终究会在某一天再次降临。 “国君,火灵之国和水渊之国的深厚情谊不能因为金币的矛盾而陷入仇恨之中啊,我们何不退一步让两国避免流血事件的发生呢?”五位亲信走进大殿,平静地说。 “水坝决堤引发的水灾本就是他们的过错,可他们却不想承担这次灾难的后果,我们的国度此时正缺少金币,而村寨的子民依旧得不到妥善的安置,你说我们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国君慕子祯托着下巴,无奈地说。 “国君,我们五个人愿意前往水渊之国偷取他们的金币,既然他们不肯明给那我们就采用暗盗,这样两个国度就不会因为小小的纷争而伤了和气。”五位亲信高昂着头,自信地说。 “这个办法好是好,只是水渊之国一向看守森严,你们进去了恐怕难以溜出,我真的替你们的安危担忧啊!”国君慕子祯长舒一口气,谨慎地说。 “国君,我们已经为潜进水渊之国的金库设计好了图纸,万一遭遇到什么不测我们会选择放弃金币抄捷径逃跑,你就不要再自己吓唬自己了。”五位亲信相互拥抱着,微笑着说。 曙光的尾巴搁置在白昼的前端在等待着一个怎样的黎明,黎明的花火燃烧了寂寞的夜晚在忧伤的浅梦里拼凑着谁的孤独,贪婪的欲望徘徊在悲悯的中央在幻想着一个怎样的蓝图,蓝图的陷阱蒙蔽了雪亮的眼睛在死亡的暗影里窥见着谁的天真,理智的源泉流淌在感性的梢头在期盼着一个怎样的未来,未来的霓虹温暖了冰冷的残冬在明媚的季节里召唤着谁的苏醒。灰白的华美的都在色彩的光圈里变成了一种普通的颜色,富裕的贫穷的都在灾难的幻灭里变成了一声沉重的叹息,乐观的悲观的都在命运的轮回里变成了一丝轻柔的烟缕,幸福,并不代表自己永远都是上帝的宠儿,痛苦,并不代表自己会和厄运成为难兄难弟,一切的轨迹都是时间和空间留给心灵最好的财产,别人拥有的不必羡慕自己得到的不必炫耀。 第一百零一章 水火的较量(2) ?“水渊之国的金库里居然有这么多的金币,可国君江曦源却不想慷慨解囊帮助我们的子民渡过难关,他这样贪财他们的子民会有一天好日子过吗?”一个亲信大把大把地往袋子里装着金币,气愤地说。 “国君江曦源如此吝啬我们总能想出办法,他越是不给我们大量金币我们越是要将金库掏空,看他以后怎样大兴土木、穷兵黩武。”另一个亲信打开袋子,附和道。 “我们区区只有五个人,可不能因为救灾心切而拿光所有的金币,我们只需装满自己手中的袋子就可收手,千万不能陷入仇恨的泥潭啊!”又一个亲信擦着额头的汗水,劝解道。 “我这里还有三个空袋子,我们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所有的袋子必须全部装满,况且我们对水渊之国的地形了如指掌,你如果害怕还是趁早逃走吧!”还有一个亲信推开那个亲信,欣喜地说。 “你们这样随性只会害了你们,这样八个沉甸甸的袋子肯定会减缓我们逃跑的速度,水渊之国城墙上的那些守夜人不会觉察不到的,我们还是装满五个袋子迅速离开吧!”最后一个亲信坐在地上,恳求道。 “你要是再不闭嘴我们就把你装进袋子,你好好想想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吧,他们的痛你难道一点也感觉不到吗?”第一个亲信叹了口气,继续装着金币。 昏黄的夜色蛊惑了星月的娇媚在孤独的心扉里等待着希望的破灭,仇恨的堤坝阻塞了涓涓的溪流在惨烈的厮杀里封闭着怜爱的光芒,飘飞的残雪冻僵了大地的轮廓在灰白的苍穹里细数着忧伤的痕迹,邪恶的欲念击沉了信仰的巨轮在愚昧的吟唱里分享着精神的荒芜,流浪的尘埃撕碎了博爱的嫁衣在潮湿的坟茔里诅咒着救赎的降临,虚假的表象遮掩了灵魂的高尚在残缺的美梦里编织着人性的复杂。美好的东西总是被丑恶强压在下面得不到应有的报答,幸福的东西总是被痛苦撕裂成碎片得不到光明的青睐,一切的喜剧总是从悲剧开始然后再以悲剧结束。五位亲信扛着八个装满金币的袋子离开了水渊之国的金库,他们晃晃悠悠地行走在庭院里并觉察着四处的风声,城墙上的守夜人来来去去地望着下面生怕有外敌闯入,昏暗的光影投射在漆黑的城墙上露出斑驳的白点,五位亲信攀上了最隐秘的一堵围墙准备跳到城外,突然一个守夜人发现了他们扛在肩头的袋子,其他四个亲信相互推搡着不顾一切地向城墙上爬去。 守夜人搭起弓箭朝着压抑的夜色射出一阵箭雨,只见千百支利箭像决堤的洪水吞噬了光明里的每一丝暖意,五位亲信有的跌落在城墙之内有的跌落在城墙之外,他们倒在血泊里身上插满了一支又一支冷得泛白的利箭,此时,昏黄的夜色彻底坠进了罪恶的深渊无法感知心灵的温度,孤独的繁星洒下一行冰凉的泪珠再也听不到黎明燃起的声音…… 忧伤凝固成冰刃的影像斩断了哀悼的纽带,纽带的丝线连接着悲愤的怒火在樱花的舞动里透出肃杀的冷清,彷徨蜕变成倦怠的模样模糊了现实的印记,印记的轮廓依附着物质的流变在狂欢的季节里映出孤傲的姿态,恐惧演化成云翳的形状恫吓了炽热的光焰,光焰的暖流抚弄着黎明的风暴在激情的漩涡里辟出平坦的大道。忧伤,还没尝到欢乐的滋味便回到了忧伤的从前,彷徨,还没走到拥挤的路口便遇见了彷徨的自我,恐惧,还没听到痛苦的尖叫便屈服了恐惧的本色,所有的无奈似乎都是宿命安排在生命里的一枚棋子,有的逃掉了有的终究逃不掉。国君慕子祯得知自己的五位亲信被守夜人乱箭射死后失声痛哭,他命令仆从将整个城堡布置成黑白两色来悼念死者,然后让乐师穿上丧服吹奏哀曲长达三天三夜,大臣和将士听闻噩耗纷纷在大殿里举起了拳头,他们已经退让了一步没想到最终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国君江曦源宁愿沦为守财奴也不惜抛弃两国的情谊,他的冷漠和绝情迟早要将自己的江山断送在自己的手上。 国君慕子祯平复了一下心神决定对水渊之国正式宣战,他不能再让自己的子民变成羔羊任人宰割,慈悲的念想既然无法破除被邪恶侵蚀的那个魔咒,无尽的杀戮也许是走上巅峰毁掉贪婪的唯一选择…… 光焰与暮霭同时弥漫在苍穹之上到底要制造出一场怎样的斗争,死亡夹杂着呼喊在仇恨的逆流里究竟想席卷起一股怎样的飓风,反抗与屈服同时撕扯着权力的面具到底要腐蚀掉谁的心灵,贪婪裹挟着悲伤在破碎的美梦里究竟想冻结住谁的肉体,救赎和堕落同时教化了冷漠的无情到底要支撑起哪一片倾斜的暗影,残忍依附着邪恶在失落的深渊里究竟想撬开哪一片微弱的熹光。逆流可以激发向上的动力也可以破坏原始的初心,美梦不是现实的某个片段也不是厄运的某次降临,深渊埋没了时间的长度也埋没了空间的广度,生命的转轮总是在不经意间运行了一大半,而自己却还停留在原处等待着下一个开始。国君慕子祯派出凤凰和麒麟准备前往水渊之国扑灭他们嚣张的气焰,凤凰盘旋着飞升到高空落下一团团炽热的烈火,麒麟奔跑在荒滩上犹如一道道霹雳的闪电,就这样两种猛兽带着复兴火灵之国的荣耀在冷酷与多情之间狂舞,国君江曦源得知战争即将来临的消息后派出了秃鹫和猎豹进行拦截,秃鹫露出尖爪和利喙仿佛要将所有的仇恨都凝聚在眼眸里,猎豹仰天咆哮着在地上挖出一个又一个深坑好像要设置许多陷阱,国君江曦源的猛兽避开灰暗的影子在杀戮的浪潮里急速前进,经过漫长的跋涉它们相遇在了高原之上。 第一百零二章 水火的较量(3) ?火灵之国的猛兽和水渊之国的猛兽站在两边谁也不肯屈服,轰鸣的雷霆和狂野的风暴顷刻之间形成了一堵屏障,两种明媚和昏暗的力量游走在绝境里一触即发,只见凤凰和麒麟击碎屏障冲向了秃鹫和猎豹,凤凰撕咬着秃鹫的羽毛在暮色里凋零成一片又一片,秃鹫抓挠着凤凰的脖颈渗出鲜血一滴又一滴,麒麟腾空跃起将猎豹扑倒在了地上,猎豹甩动着尾巴将麒麟推进了泥潭里,凤凰和麒麟刚一占上风便被秃鹫和猎豹打得遍体鳞伤,秃鹫和猎豹刚恢复体力便被凤凰和麒麟咬得鲜血淋漓,就这样他们缠斗在高空和地面相互攻击却胜负难分。 国君慕子祯看到胜利无望便命令凤凰和麒麟返回火灵之国,他接下来要派出更强大的生物与邪恶的力量决一死战,只是现在他还不能露出欣喜的表情以掩掉颓丧,因为一切的定数总会在不经意的轮回中反转成变数……黎明的暖流终究夺取了自由的拥护在生死的较量中辟出了道路,道路的基石延伸着心灵的深度在真诚与虚假之间做着慎重的选择,勇敢的火花终究击退了漆黑的阴霾在星月的碰撞间擦出了激情,激情的灵药消除着伤疤的疼痛在理性与感性之间想着远方的灯塔,信仰的旗帜终究埋葬了罪恶的仇杀在彩虹的光色里悟出了幸福,幸福的真谛牵动着至善的魂魄在珍惜与挥霍之间记着曾经的苦难。 黎明在黑夜的尽头展现出了最美的时刻,因为那时也是寒冷达到最饱和的状态,勇敢在死亡的瞬间展现出了最真的时刻,因为那时也是仇恨达到最绝情的状态,信仰在道德的边界展现出了最善的时刻,因为那时也是沉溺达到最顶峰的状态,一切美好的东西总是在丑恶最狂妄的时刻发挥了最大的作用,而心灵似乎总是把自己包裹起来不愿承受外界的伤害。 国君慕子祯准备请来透明人和变种人掀起新一轮的战争,透明人和变种人收到传唤后从偏僻的山区来到了城堡,国君慕子祯说他们急需赢得一次胜利来遏制对方的蛮横,透明人和变种人说愿意为自己的子民承受各种煎熬,国君慕子祯目送他们踏上征程进入你死我活的血战中,而自己则留守在城堡里为他们默默地祈祷。 透明人和变种人驻足在荒野之上等待着对方的应战,国君江曦源继续派出隐形人和活死人展开腥风血雨的较量,隐形人和活死人聚集在另一端犹如饥渴的乌鸦黑压压的一大片,透明人和变种人先按兵不动观察着周围的地势优劣,隐形人和活死人迫不及待地冲到了荒野最低洼的区域,透明人和变种人立即拉满弓弦射出了一支支带毒的利箭,隐形人和活死人由于视野狭窄看不清高地的境况,他们犹如瓮中之鳖任凭对方欺凌却无还手之力,透明人和变种人停止射箭希望对方能够缴械投降,剩余的隐形人和活死人爬出低地仍做最后的挣扎,他们手持利剑和大刀朝着透明人和变种人发动反击。 透明人和变种人冲下高地与他们拼杀在了一起,只看到撕裂的伤口和痛苦的惨叫拉扯着心灵不知正义为何物,冰冷的眼神和锋利的刀尖撞击着魂魄不知自由的初衷,最后透明人和变种人一鼓作气将隐形人和活死人杀得片甲不留,他们望着血红的黎明知道胜利的荣耀已经在理智的交界重新颤动,一个华丽的美梦正打破欲念的禁锢开始获得现实的褒奖……友情的冰晶破裂成碎块在感性的血肉中击沉了谁的梦想,梦想的泉水汇聚成溪流在无情的杀戮中掩埋了谁的初心,权力的刀刃割破了信任在世俗的游戏中玷污了谁的善良,善良的花瓶装满了花束在浓烈的芳香中迷惑了谁的神经,正义的号角吹奏着赞歌在自由的呐喊中抬高了谁的手臂,手臂的力度托举着希望在祈祷的默念中坚定了谁的信仰。 友情缺少了物质的支撑终究会在无声的恩怨中瓦解了仁爱,权力缺少了理智的庇护终究会在膨胀的欲望中丧失了自我,正义缺少了光明的拥簇终究会在消沉的意志中泯灭了朝气,一切的不安总是来源于外部的侵扰和内部的放纵,没有到达终点便在中途给心灵打上了一个沉重的问号。 国君慕子祯取得大胜后决定层层击破一举攻下水渊之国,于是他带领着成千上万的士兵朝着光明的坦途一步步进发,国君江曦源首战惨败后坐在王座上怒斥那些只会领赏却不中用的残兵败将,他同样带领着水渊之国的士兵前往山地之上进行厮杀,厚重的云雾笼罩着野花野草在微弱的光线里透出一种刺鼻的味道,呼啸的烈风碰撞着飞沙走石在死亡的圈套里露出一丝浅浅的忧伤,国君慕子祯的大军和国君江曦源的大军手持兵器排列成方阵,他们观察着气候的变化也打量着对方的兵力。 国君慕子祯命令士兵将盾牌垒成一道高墙一步步向前逼近,然后再命令弓箭手拉满弓弦随时准备射击,国君江曦源命令骑兵冲锋在前打掉对方的士气,然后再命令步兵驻守原地按兵不动,就这样火灵之国的大军混入了水渊之国的大军中,水渊之国的大军掺杂在火灵之国的大军中,两种势力形成两股洪流推动着友情的破裂向着深渊继续堕落,两国的士兵相互攻击着对方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就这样他们在第一天的决战中打了个平手,火灵之国没有取得任何的战果水渊之国也没有挫伤斗志,他们依旧仇视着对方却无法再迈出勇敢的第一步…… 第一百零三章 水火的较量(4) ?美梦的尽头是连接着无数个美梦还是噩梦喷涌的开端,幸福的光焰依恋着火红的蔷薇是得到了爱情的拥护还是远离了原本的温馨,道路的前面是连接着矮矮的地平线还是深不见底的沟壑,友情的翅膀碰触着冰冷的风暴是想感受信仰的沦丧还是想纠正沉溺的错误,心灵的内部是连接着精神的实质还是只是物欲的写照,智慧的力量拼凑着残缺的记忆是因为陷入了圈套还是因为冲出了陷阱。简单的复杂的缠绕着美梦的尽头让时间的足迹在过去和未来之间徘徊,正义的邪恶的拍打着友情的翅膀让情感的温度燃到了顶点,明智的愚笨的刺激着智慧的力量让阴谋始终摇晃在黑暗碰不到的地方,一切能感知的也许是眼前的幸福,而远方的似乎只是一个童话般的梦。国君慕子祯进攻受阻后决定改变策略突袭敌军的后方,一部分士兵依旧在前方与国君江曦源的大军展开正面厮杀,另一部分士兵悄悄潜伏到后方的兵营里阻断他们粮草和兵器的补给,国君江曦源的大军如排山倒海般失去了最初的战斗力,他们虽然手握着兵器但双眼冒起了金花,饥渴难耐的痛楚撕裂着神经在纷乱里找不着方向。 国君慕子祯期盼已久的胜利终于露出了梢头,他命令士兵将国君江曦源的残军逼退到水渊之国的城堡,第二天的大战中国君慕子祯取得了大捷,他让士兵停止进攻坐在盆地之上好好感受胜利的喜悦,而明天就是他们攻陷水渊之国推翻集权统治的最佳时机,此时,绿色的盆地犹如一口铁锅托举着天空踩踏着海水,一条细长的水平线分割着两边让暮色沉醉在了夕阳里…… 黎明改变了白昼的颜色还能不能留得住温暖的气息,当黑夜的混沌将和熙的清风变为急掣的雷电时,欢乐是否已经开始被忧伤的情绪所感染,幸运改变了时间的痕迹还能不能享受到美梦的眷顾,当权力的游戏将胜利的花环变为苦涩的烈酒时,自由是否只是飘在远方不可触摸的假象,安宁改变了世界的格局还能不能控制住曾经的荣耀,当无情的杀戮将和谐的音律变为凄厉的哀鸣时,和平是否一直都是一个口号而没有落到实处。黎明,只能祛除黑夜末端的阴冷却无法祛除心灵深处的阴冷,幸运,点燃了一瞬间的激情终究无法抵达理智的永恒,安宁,出现在诗画里和现实的残酷大相径庭,所有的完美也许只是一场华丽的梦境,而残缺才是生命的一部分。第三天国君慕子祯带领着将士攻入了水渊之国的城堡,却不料碰巧遭遇到了风雪的围困,火灵之国的士兵衣衫单薄根本无法忍受突然来袭的降温,他们有的得了风寒有的则被活活冻死,国君慕子祯望着白茫茫的雪地束手无策,他没想到近在眼前的胜利转瞬之间会化为泡影,士兵们建议国君赶快撤退否则可能会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 国君慕子祯挥动着手臂招呼将士立即返回火灵之国,就这样雄壮的声势刚达到巅峰便被孤独的背影所取代,他们踏着厚厚的积雪向着来回的路留下了一长串脚印,与此同时,水渊之国的将士似乎已褪尽惆怅恢复了最初的信心,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星星颤抖的地方吞没了所有的温度…… 飘飞的残雪掩埋了光明的火种在忧伤的季节里冻结了前行的道路,道路的尽头接触着瑰丽的幻梦在现实的血雨里撕扯着至善的本真,绚烂的樱花扼杀了野草的香味在河流的喧腾里打破了隽永的画卷,画卷的扉页镌刻着遒劲的文字在权力的争斗里默想着流年的变迁,流浪的尘埃包围了陡峭的绝壁在云雾的湿气里斩断了透明的雨露,雨露的芳泽滋润着辽阔的大地在死亡的绝唱里细数着心灵的印记。冰冷一层接着一层封冻了所有的光色,光色溅满了孤独的影子在痛苦里沉沦,鲜血一滴接着一滴模糊了朦胧的双眼,双眼填满了银亮的泪珠在绝望里悲泣,刀剑一次接着一次斩断了情义的绳索,绳索捆绑了美德的枝蔓在冷漠里疯长,幸福再也没有了幸福的样子,悲剧已经在现实的幻梦里开始重演。国君江曦源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最后的希望,没想到意外的风雪竟给了他新的契机,他看到火灵之国的将士相互搀扶着退出了城堡,而自己的大军已在走廊和大道上排好了出击的方阵,他下令全体士兵奔赴前线发动最猛烈的进攻,火灵之国的将士已经无力战斗扔掉了手中的兵器,他们只想保住性命然后回到自己的国度等待崛起,但是水渊之国的将士一点也不给他们机会,他们追着狼狈的敌兵斩杀了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 火灵之国的士兵在雪地里哭喊着、尖叫着任人宰割,国君慕子祯看到鲜血像凋零的花瓣映红了大地和眼睛,他感觉自己已经没有颜面再返回火灵之国,于是他毅然决然地抽出利剑选择了割颈自杀,就这样纷飞的雪花覆盖在他的身上好像罩着一层棉被,他则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光明的浸润没有黑暗的侵袭,一切都仿佛停滞在爱与恨的中间地带里,到不了真实的肉体碰不着灵魂的全部…… 微弱的星火终究无法抵挡暮霭的侵袭归入了沉寂,暮霭的暗流席卷了幸福的领地在战争的厮杀里夺走了所有的欢乐,稀疏的绿叶终究无法抵挡飓风的嘶吼化为了春泥,飓风的气浪摧毁了温热的河流在坍圮的废墟里抢走了怜爱的信仰,单薄的身躯终究无法抵挡罪恶的蹂躏变成了孤影,罪恶的邪念吞噬了博爱的源泉在仇恨的汪洋里掠走了簇新的黎明。欢乐难道真的是为了与痛苦相抗衡才存在,信仰难道真的是为了守住道德的底线才建立,黎明难道真的是为了甩掉黑暗的蛊惑才燃起,所有事物的出现好像都有它出现的道理,而这一切都不是人为可以决定的。国君江曦源带领着将士一路烧杀抢掠攻破了火灵之国的城堡,城堡内的大臣和将士有的还在拼命顽抗有的选择投降,还有一部分溜出城堡躲避战争掀起的灾难,国君江曦源攻陷了城堡后决定将两个国度吞并成一个国度,然后让水渊之国的子民和火灵之国的子民全都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第一百零四章 水火的较量(5) ?水渊之国的将士自从征服了火灵之国的疆土后攫取了大量的金币,他们白天在阁楼上饮酒作乐晚上在月光下搜刮民膏,火灵之国的子民失去自由后变成了他们的囚徒,稍有反抗就会换来一阵凶狠的毒打,国君江曦源把水渊之国的子民称作优秀的种族,而把火灵之国的子民称作劣等的种族,就这样一个独裁统治的国度陷入了更加疯狂的程度,没有幸福的滋养只有缄默的痛苦…… 理念的维度拓宽了心灵的距离在意志与表象的世界里感知着生命的永恒,正义的曙光燃烧了邪恶的阴霾在残忍与怜悯的夹缝里寻找着灵魂的高尚,贪婪的欲望丰富了物质的繁华在颓废与觉醒的境遇里守护着镀金的杯盏,漆黑的暮色浸染了黄昏的绚烂在冰冷与炽热的丝线里侵夺着太阳的暖意,虔诚的信仰感化了虚假的谎言在得到与失去的间隙里拼凑着美德的完整,节制的规则圈定了行动的范围在前进与后退的区间里体味着世俗的多面。平和化解了内部和外部世界的矛盾,在多元宇宙中和谐似乎都是永久的,事物的复杂多变好像都遵循着一定的规律,表面上狂风骤雨实际上都会回归初始的形态。 “我们的国君慕子祯已经割颈自杀,但我们绝不能放弃希望,只要能活着回到火灵之国,我们就要重新崛起。”一名士兵托着下巴,沉郁地说道。 “我们要为我们的国君报仇,他虽然已经离我们而去但我们不能忘记他曾经给予的关怀。”另一名士兵拽紧衣袖,插嘴说道。 “我们七个人就立一个生死状吧,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无论旦夕祸福永远都是兄弟。”还有一名士兵站起来,热情地说。 “我们现在就冲进敌兵的阵营,趁着天黑烧毁他们的棚屋和马厩,也好让国君在天之灵能得到一丝安慰。”最后一名士兵举起拳头,激奋地说。 此时,血红的光焰从凝重的阴霾里射出来照亮了天空的另一半,娇艳的花瓣抚弄着星月的暗明在自由的末端绽放出了笑靥…… 正义忍受着宿命的欺凌但它依旧选择了不断的尝试,在杀戮与救赎的悲喜里宽恕也许是通向捷径留住希翼的唯一方法,欢乐失去了乐观的庇护但它依旧制止了忧伤的入侵,在私心与博爱的间隙里信任也许可以揭掉虚伪的面具重获新生,和谐凝聚了完美的理念但它依旧享受着平庸的厮守,在超人与凡人的故事里至善也许可以打破僵局和聪颖混杂在一起。每种事物总是自动的运行而不受外界的干扰,它在生存的法则里好像与外界做着斗争但它明白真正的对手其实是它自己,外界给了它一个空壳,而灵魂永远是自己的,没有灵魂的东西即使再美也终究会沉入长河化为腐朽。凶猛的大火迎着西风的走向瞬间将水渊之国的棚屋和马厩变成了一片火海,熟睡中的士兵有的惨叫着逃了出来有的被废墟掩埋在了里面,马匹由于受到惊吓挣脱马缰在荒野里四处驰骋,寒夜从来没有遇到如此恐怖的画面冰冻在了苍穹与大地之间,七名士兵肩膀搭着肩膀脚尖碰着脚尖相互凝视着对方,他们没有想到微弱的星星之火竟可以烧掉整个荒原,国君江曦源第二天得知此事后气得大发雷霆,他下令要将国君慕子祯的残余势力一网打尽。 于是水渊之国的将士们奔赴受灾地区去寻找七名士兵的下落,他们看着烧毁的棚屋和马厩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一个烧伤面部的士兵说七名士兵已经向荒原的尽头逃走,水渊之国的将士们调转马头像失控的洪流肆意蔓延,七名士兵一边寻找食物和水源一边开辟前进的道路,他们在荒草丛中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就像折断翅膀的天使由最开始的旅行变成了流浪,水渊之国的将士们顶着烈日和饥渴一点也不敢怠慢,他们知道自己如果无功而返将会面临怎样的厄运。 这时,他们看到七个瘦弱的身影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他们快马加鞭越过荆棘和泥潭奔腾而去,七名士兵隐隐约约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马蹄声,他们相互召唤着逃上了一座陡峭的山峰,然而水渊之国的将士们怎会错过抓捕他们的机会,七名士兵气喘吁吁地爬上山崖却发现四面都是绝壁,他们起誓宁可跳下悬崖摔死也不愿成为他们的俘虏,当水渊之国的将士们把冰冷的刀剑刺向天边的那一抹血红之中时,七名士兵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光明与荣耀涌起的那一片苍凉之中…… 亲情的血肉击败了颓丧的情结在渺茫的希望中积聚着战斗的力量,死亡的暗影划伤了漆黑的云翳在理性的意识中呼唤着灵魂的救赎,陌生的面孔触动着冰凉的掌心在仁慈的温柔中知晓了幸福的存在,哭泣的眼睛俯视着朦胧的光色在灰白的地带中领悟了世间的沧桑,繁荣的假象点缀了褶皱的伤疤在真实的质地中改变着历史的流转,血腥的厮杀禁锢了自由的翅膀在混沌的苍穹中等待着信仰的沉沦。悲伤很难抹去孤独的影子但还是要回到最初的原点,绝望只带来了沉重的困惑但还是要拿出百分之百的勇气,疲倦再也无法扛起伟岸的身躯但还是要拼尽全力实现所有的美梦,光明沦陷了并不一定就不会有奇迹的发生,信念崩塌了并不一定就无法找到皈依的站台,正义覆亡了并不一定就失掉了重新崛起的念想,一切看似悲伤的结局总会夹杂着一些惊喜,当这些惊喜一点一点取代悲伤的过程时,幸福的结局也许已经在别处悄然酝酿。 第一百零五章 水火的较量(6) ?“父亲为了火灵之国的崛起已经跳崖身亡,我不能再让国君江曦源残害生命了,今晚我要孤身一人潜进水渊之国的城堡拿下他的项上人头。”一名侠女咬着嘴唇,恼怒地说道。 “女儿,你可千万别做傻事,水渊之国的城堡有数百名的守夜人把守着,接近国君江曦源的寝室比登天还难,你还是平息一下怒气打消这个念头吧!”侠女的母亲拉着她的衣襟,劝解道。 “姐姐,你要去杀死那个害死父亲的人吧,我跟你一起去,我可以帮你掂物放哨,你觉得怎么样?”侠女的弟弟推开屋门,爽朗地说。 “你去了只会碍事,我还是孤身一人前往比较合适,你在家好好照料母亲,等我砍下国君江曦源的脑袋,我会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们。”侠女穿上铠甲,拿起了刀剑。 “女儿,万一刺杀失败你一定要想办法逃走,记住,保住性命就有下一次成功的可能。”侠女的母亲抹着泪水,无奈地说道。 寂静的暗夜漂浮着细细的红线在杀戮的边缘闪动着昏暗的寒光,仇恨的暴怒遮掩着昏暗的寒光在感性的极端释放着阴冷的气息,巨大的风暴裹挟着阴冷的气息在温热的襁褓制造着恐怖的陷阱,堕落的思潮依附着恐怖的陷阱在情感的悬崖催生着倦怠的念想,飞落的残雪封冻着倦怠的念想在戏剧的尾声浸透着汗渍的咸味,迷蒙的幻觉充斥着汗渍的咸味在混沌的区域吞噬着真实的本相。光明接近了黑暗的本源是想感化罪恶的初心还是想毁灭所有的不公,幸福驱散了痛苦的阴霾是想取代忧伤的位置还是想变成其中的一分子,好的事物可以转变为坏的事物,坏的事物也可以转变为好的事物,一切想新生的物质都在轮回的轨道中选择着以后的道路。这名侠女手持灯盏急匆匆地来到水渊之国的城墙脚下,她将灯盏扔进柴草堆中然后躲到暗处等待着大火的蔓延,火舌随着柴草的摇曳在狂风的暗流里由弱小变得凶猛,城墙上的守夜人看到燃起的大火相互商量着计策,他们全部跑下城楼拿着木桶准备前去灭火,这名侠女趁机从城墙的一角翻了进去,她避开拥挤的人影直逼国君江曦源的寝室,国君江曦源早已在香炉的微醺中沉入了睡梦,他躺在床榻上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这名侠女推开房门在屋子里找寻着国君江曦源的踪迹,她转身一看国君江曦源闭着眼睛没有觉察到一丝危险的临近,于是她抽出刀剑朝着国君江曦源的脖颈砍了下去,国君江曦源突然感觉自己的头顶闪过一道惨白的刀光,他猛然惊醒抽出枕下的刀剑挡在了那把刀剑的下方,这名侠女收回刀剑一脚踢翻了整张床榻,国君江曦源连人带床全部跌落在了地上,这名侠女再一次抽出刀剑刺向了国君江曦源的胸膛,国君江曦源一边踉跄着冲出门去一边大声叫喊着,这名侠女知道自己再不逃走就很可能被守夜人活捉,她攀上屋顶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冰与火的游戏之中…… 黎明的曙光沉进暮色的帷帐里为何看不清幸福的本质,当理智的星点惨遭愚昧围困时正义能否冲淡所有的仇恨登上顶峰,良知的花环套在历史的丰碑上为何得不到美梦的眷顾,当荣耀的旗帜惨遭险恶玷污时单纯能否托起坚定的信仰弥补残缺,博爱的力量扼制了贪婪的欲望为何唤不醒迷醉的心灵,当成功的喜悦惨遭失败的阻碍时坚持能否创造奇迹迎来安宁。曙光从有温度的地方诞生最终还是要熄灭在有温度的地方,理智从智慧的根部长出嫩芽最终还是要选择落叶归根,博爱从灵魂的深处渗入骨髓最终还是要埋藏进宇宙的洪荒之中,所有的美德来自于外部世界与内心世界交汇的空白地段,想探究却永远找不到最开始的起点。国君江曦源的呼救引来了在走廊中巡逻的守夜人,他们迅速跑过来将这名侠女包围在了中间,这名侠女跳上树干准备翻越城墙逃之夭夭,城墙上的守夜人撒下大网一齐将这名侠女牢牢套住,这名侠女突然张开嘴巴吐了国君江曦源一脸口水,撒网的守夜人举起刀剑向这名侠女的后脑勺砸去,这名侠女无力地晃动了几下身子陷入了昏迷,国君江曦源命令守夜人将这名侠女关进牢狱严加看管,改日再将她推到大庭广众之下就地处决,这名侠女被守夜人架着胳膊倒拖着走向了牢狱,然而正义的声音似乎并没有随着玫瑰的凋谢而停止,它在看不见的地方正积聚力量准备拯救所有流浪的心灵…… 黑夜的疼痛蔓延到晨曦的前端似乎要侵占白昼的明媚,在灰蒙与幽蓝的梦境里自由难道真的只是一个虚幻的假象,肉体的麻木征服了精神的高贵似乎要夺取灵魂的圣洁,在乏味与怠惰的洪流里怜悯难道真的只是一种卑微的存在,死亡的阴影依偎着罪恶的刀刃似乎要砍掉欢乐的枝蔓,在残缺与忧伤的深渊里救赎难道真的只是一抹易逝的云烟。心灵最想要的东西往往不是自己已经拥有的东西,而是自己一直缺少的东西,如果既想要缺少的东西又想让拥有的东西继续叠加,那么随之而来的可能是新一轮的痛苦。国君江曦源命令狱卒将这名侠女押解到繁华的街市,他要让所有的子民知道自己的江山容不得任何人逆反,杀一儆百虽然残忍但没有血的教训没人会愿意顺从,他必须卸下一切包袱将这名刚烈的侠女就地腰斩,围观的子民都睁大眼睛巴望着谁也不敢吱声,他们唯恐自己也被国君江曦源当做逆反的同谋而处死,然而这样血腥的屠杀方式还是激起了一些子民的反感,他们已经不再相信这个国度能将他们从苦难中拯救出来,国君江曦源手指一挥让刽子手举起大刀立即行刑,只见一片鲜血染红了天边的紫丁香将光明涌到了眼前,无数的飞鸟携带着白昼的美梦在未来的宏图里尽情地翱翔…… 第一百零六章 水火的较量(7) ?黎明的忧伤不会永远停搁在夕阳沉落的地方而丧失力量,就像颠簸的船只不会永远漂泊在海水的中央而无法返航,破碎的记忆不会永远搅动着失败的残片让信念崩塌,就像彷徨的思绪不会永远打不开纷乱的情结让理智沦陷,痛苦的伤疤不会永远滴淋着鲜血看不到痊愈的那一天,就像物质的充裕不会永远遗忘精神的虚空而掘下暗黑的坟墓。肉体的幸福总是短暂的,它远没有灵魂中的幸福停留的持久,欲望掏空了宿命里的所有幸运,它终究要与梦魇走上同一条道路,失落似乎再也找不到可以躲藏的缝隙,它在悲观的意识里早已预言到了欢乐的结局。将军冰千刃得知国君江曦源将那名侠女判处腰斩后极其愤慨,他决定号召水渊之国的子民和火灵之国的子*合起来颠覆独裁的统治,一部分子民愿意参入到起义的队伍一部分子民继续选择缄默,将军冰千刃一边游说苦难的群众一边到偏僻的山洞打造兵器。 国君江曦源经过几场大战伤亡也非常惨重,一部分士兵还想继续作战一部分士兵已经有了厌战的情绪,他们商量着是真枪实弹的厮杀还是装模作样的打斗,最终士兵们选择在保证自己生命不被伤害的前提下消极应战,将军冰千刃知道士兵们的意图后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他要用手中的兵器和子民的心声彻底推翻国君江曦源的统治,没有后退的余地只有勇往直前面对生死的较量…… 光明伪饰了忧伤的一面在欢喜的天空下透出一种清香的味道,怒放的花蕊散发着清香的味道在凛冽的寒风中孤独地欣赏着自己,友善抚平了仇恨的一隅在无知的深渊里透出一种苦涩的味道,新绿的嫩叶散发着苦涩的味道在绚烂的焰火中衡量着生命的价值,勇敢打破了软弱的一角在理性的意志中透出一种甘甜的味道,盘错的藤蔓散发着甘甜的味道在春晖的迷幻里延伸着灵魂的长度。忧伤到底是真是假总是被表象搅扰的失去了方向,仇恨到底是有是无总是被感觉操控的没有了疼痛,软弱到底是好是坏总是被怜悯宠溺的丢掉了自尊,一切美好的事物不一定都值得心灵一次次反省,在时间停滞的地方丑陋也许已经现出了原形。将军冰千刃带领着水渊之国和火灵之国的子民与国君江曦源的士兵们决战于平原之上,他们伫立在苍茫的大地上谁也不肯轻举妄动,国君江曦源走到高台上开始指挥这场屠戮的大战,他手臂一落命令士兵们举起刀剑将懦弱的子民屠杀殆尽,士兵们像一股洪流涌入子民的队伍打乱了平静的局面,然而有的士兵舞动着刀剑不愿厮杀有的士兵干脆扔掉兵器开始肉搏。 国君江曦源静静地观察着战局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他怒斥说士兵们如果不正面迎敌那么军饷将会减少一半,士兵们无奈地拿起兵器投入了真正的决斗,只听见痛苦的惨叫划破了金色的云彩在梦境里缓缓坠落,流血的残肢连接着坚硬的铠甲在腐臭的沟渠里开出了艳丽的花瓣,将军冰千刃命令所有的子民退回到原来的阵地,疯狂的士兵们紧跟在身后仿佛要把血红的黎明变成黑暗的源头…… 光焰选择退到暮色的背后是为了激起更大的光焰,当光焰一次又一次燃烧成一片温热的暖潮时,黑夜的阴冷其实已经停搁在黎明的前端宣布了终结,智慧选择放弃惨烈的较量是为了收获远方的智慧,当智慧设下了一道又一道难攻的帷帐时,鲁莽的倔强其实已经交出了权力让正义崛起,安逸选择避开血腥的杀戮是为了追寻永久的和平,当和平打乱了表面的纷争一遍又一遍唤醒良知时,欲望的苦海其实已经释放了自己等待着救赎。快乐不是没有了痛苦便是快乐,就像痛苦不是没有了快乐便是痛苦,它们之间总有一种平静的状态来制约彼此,让快乐得不到最大的快乐让痛苦得不到最大的痛苦。水渊之国和火灵之国的子民丢掉兵器逃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他们有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有的检查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将军冰千刃看到士兵们带着傲慢的姿态向他们冲杀了过来,他立即让藏在地下的骑兵砍断支撑平原的立柱,一片又一片的平原发生了地动山摇般的坍塌,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掉进了暗黑的深沟无法动弹。 国君江曦源没想到自己的千军万马会全部落入陷阱之中,他匆忙从高台上走下来逃回了自己的城堡,将军冰千刃知道血红的太阳已经在天边为他们指明了道路,他带领着所有的子民和骑兵追赶着国君江曦源的残兵一点一点恢复了信心,此时,纷飞的残雪没有给落败的国度带来任何的惊喜,美艳的蔷薇荡着沁心的浓香逼走了残叶的腐臭…… 黑暗陷入了两面夹击的绝境是否会向光明的世界转变,光明溢满了眸子的整个瞳孔是否心灵和外界一样充斥着温暖,阴郁遮掩了死亡的墓穴是否新的生命已经降临,生命抗拒了肉体的邪恶是否灵魂有了一个更好的归宿,冷漠扯断了时间与空间的纽带是否要找回初心的良善,初心托起了梦想的翅膀是否要在坎坷的道路上一次次选择坚强。罪恶比正义更容易获得胜利的青睐但它腐朽的也快,美梦比现实更容易抓到物质的财富但它贫穷的也快,专横比自由更容易掌握权力的刀柄但它覆亡的也快,上帝总是公平的,越是想拥有的东西如果拽得越紧流失的也快。将军冰千刃带领着所有的子民和骑兵攻入了水渊之国的城堡,城堡内的大臣和仆从趁着大乱盗走了大量的金币和名画,国君江曦源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率领士兵们卷土重来,他心灰意冷地扔掉手中的刀剑选择了投湖自尽,将军冰千刃赶走溃败的敌兵终于坐上了王座的位置,他望着站在大殿里的子民和骑兵终究圆了自己的美梦,而国君江曦源的尸体浸泡在水里激不起一丝涟漪,只看见雪白的泡沫簇拥在岸边找不着升到半空中的路径…… 第一百零七章 水火的较量(8) ?时间不是心灵的尺子但它却丈量着生命的长度,生命的长度无法用数字去计算但它总是在规则的变化中预测着生死,自由不是万能的钥匙但它却能开启智慧的宝藏,智慧的宝藏无法用图案去拼凑但它总是在理智的迷宫中经常看到奇迹的发生,节制不是幸福的根源但它却能带领绝望登上光辉的顶点,光辉的顶点无法用事实去验证但它总是在道路的尽头等待着寻梦的行者。静止的事物总是容易消亡,而变化的事物总能更加长久,守旧的思想总是停滞不前,进取的思想总能适应发展,所有的东西都处在好与坏的夹缝之中,向前还是向后向左还是向右都由自己来决定。将军冰千刃推翻了国君江曦源的集权统治后建立起了一个自由民主的国度,他决定将真正的权力交给那些有谋略有智慧的群臣,而自己只负责颁发荣誉和发布律令,然后他让自己的子民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白天可以下地劳作晚上可以聚众闲谈,就这样一个新的水渊之国在鲜花和掌声中悄然崛起,所有的子民迎着血红的朝阳终于走在了幸福的大道上…… 物质的奢靡在悲悯的感召下丢弃了金色的光环让良知回到了最初的原点,精神的富足在理性的扶持下找回了灿烂的微笑让冷漠变成了炽热的激情,权力的刀尖刺穿了灵魂的甲胄在杀戮的叫喊里聆听着死亡的节奏,宽恕的力量拯救了罪恶的邪念在顽强的意志里感受着萌芽的颤动,黑暗的浊流裹挟着窒息的空气将虔诚的信仰推进了堕落的深渊,光明的暖潮拥簇着鲜红的太阳将残缺的记忆扔进了虚无的幻梦。忧伤的影子终究会被明媚的光亮所取代,痛苦的肉体终究会被高尚的灵魂所取代,压抑的过去终究会被透明的现在所取代,一切失去的东西又会以全新的样貌回到最初的本源,看似全变了其实骨子里还是那个单纯的自我。 “国君,我们国度的水坝已决堤许久,至今仍然没有修复,我希望你尽快拨发金币让水坝能够正常运作。”一位大臣走上前来,恭敬地说。 “国君,火灵之国的村寨此时正淹没在洪水之中,那里的子民遭受着家园被毁和失去亲人的双重打击,你也尽快下发金币帮助他们渡过难关吧!”另一位大臣向前一步,谨慎地说。 “水坝决堤和村寨被毁的事情我都会亲自去督查,金币这几天一定会准时下发到每个灾民的手中,他们是我的子民我肯定会关照他们的。”国君冰千刃坐在王座上,亲切地说道。 “国君,你的统治不知要比国君江曦源的统治好多少倍,我们都愿意臣服在你的脚下,生生世世永远跟随着你。”还有一位大臣走了出来,附和着说道。 黎明的光圈一次又一次套牢了漆黑的暗流在赤红的玫瑰里印染着泛黄的花蕊,花蕊的芳醇透过轻柔的薄纱在朦胧的月光里映照着出浴的新娘,流浪的尘埃一次又一次覆盖了碧绿的草地在阴冷的气息里安抚着寂寞的星辰,星辰的银辉掠过斑驳的树影在雨露的琼浆里浸透着甘甜的味道,飞鸟的翅膀一次又一次拍走了凝结的云翳在太阳的温热里编织着彩虹的梦想,梦想的裙摆划过现实的床榻在模糊的记忆里追寻着明日的静谧。权力被疯狂的杀戮侵占以后还能不能感受到快乐,快乐被仇恨的毒药腐蚀以后还能不能体会到真实,真实被贪婪的欲望麻痹以后还能不能领悟到良善,痛苦总是在希望快到顶点的时候选择冲刺,它在昏沉的掩映下慢慢地夺走了明媚的每一个部分。国君慕子祯在与国君江曦源交战惨败后选择了割颈自杀,他自杀的消息随着战火的停息迅速在火灵之国传播了开来,城堡里的仆从有的带着家眷逃出城外有的潜入金库拿走了珍宝,有一位仆从听说国君江曦源把水晶球残块藏在了金库的消失柜里,他等所有人都离开后便偷偷打开柜门取走了那个水晶球残块,而不久后水渊之国的国君江曦源带领着将士们攻陷了火灵之国,曾经繁华一时的国度就这样在冷冰冰的刀尖化成了一抔焦土,这位仆从带着水晶球残块一路上躲避着士兵的追捕,他知道未来的道路充满了艰险但一切都值得…… 美梦还没有迎来崭新的白昼便被黑夜的混沌拉进了绝望的深渊,焰火还没有感受心灵的炽热便被贪念的执着拽进了邪恶的沼泽,友情还没有得到信任的庇护便被利益的纠纷拉进了肮脏的死水,亲情还没有享受慈悲的爱抚便被仇恨拽进了腥臭的泥潭,自由还没有解开思想的束缚便被愚昧拉进了暗黑的沟壑,正义还没有恢复光荣的礼赞便被虚假拽进了死亡的圈套。物质的繁华让肉体的速度超越了灵魂的速度,意识的贫乏让时间的量度超越了空间的量度,然而物质决定不了意识的深度,意识也决定不了物质的广度,一切都在永恒的变化中改变着自己的节奏,只是他还是那个他我还是那个我。国君冰千刃推翻了国君江曦源的独裁统治后也在打听水晶球残块的下落,当他得知水渊之国的水晶球残块被一位仆从带出城堡后心中掠过一丝伤感,他立即带领数十名士兵沿着山路找寻那位仆从的踪迹,仆从得知国君冰千刃要从他手中拿走那个水晶球残块时,他白天隐匿在洞穴中忍饥挨饿夜晚才敢出来寻觅食物和水源,然而躲躲藏藏的日子终究不能维持太久,他必须选择一个安稳的地方定居下来才是自己最好的出路,于是他顺着河流朝着夕阳沉落的幽深地带缓慢前行,他知道那里流淌着蜜一样甜美的花香,充溢着梦一样温馨的草场…… 第一百零八章 水火的较量(9) ?物质的奢华迷醉了雪亮的眼睛在贪婪的欲念里幻想着美梦的降临,模糊的意识依附着沉溺的肉体在陌生的天地里催生着倦怠的情绪,疼痛的伤疤揭开了心灵的忧伤在悲观的感觉里潜藏着深厚的情谊,陈旧的日晷记载着昼夜的交替在时间的隧道里碰撞着未来的花火,星月的暗明遮盖了大地的心脏在苍穹的暗影里渗透着朦胧的微光,虔诚的信仰指引着踟蹰的脚步在路口的拐角里寻找着大道的方向。迷茫的坚定的在生命的轮回中看清了起点和终点,简单的复杂的在人性的善变中明白了社会的规则,倔强的屈服的在现实的残酷中知晓了虚幻的美梦,幸福没有忘记初心也没有忘记痛苦的训诫,在权力与金钱的游戏之间,最应该守护的也许就是那些永恒的东西。这位仆从经过漫长的漂泊终于来到了透明人和变种人的部落,部落的首领看到是自己国度的人来此定居热情地接纳了他,这位仆从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搭起了自己的小屋,他首先运来石块修筑了地基,然后又砍伐木料支撑了墙柱,最后搬来青瓦铺贴了房檐,没过几天一座简朴的小屋便在荒林角落拔地而起。 国君冰千刃和数十名士兵一边赶路一边询问这位仆从的下落,他们在一群仙子的提醒下知道了他藏进了透明人和变种人的部落。这位仆从还没有过几天安稳的日子便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他万般不舍地将那个水晶球残块交给了部落的首领,首领们像得到了稀世珍宝似的整天把它带在身边寸步不离,水晶球残块的灵力迷惑了他们的眼睛也烧红了他们的欲望,他们宁愿选择血战到底也不愿失去至上的权力,而那位仆从此时正蜷缩在自己的小屋里瑟瑟发抖,他无力与命运抗争只能静静地守住天边的那颗孤星…… 友情的钟摆摇晃着时间的频率在理智与情感的间隙摩擦着幸福的火花,荣誉的天平衡量着纷争的利弊在安逸与动乱的间隙拼凑着梦中的现实,博爱的雨露浸湿了贫瘠的土地在希望与失望的中心浇灌着美艳的花朵,至善的清风净化了污浊的空气在洁净与肮脏的中心倾吐着纯白的云烟,权力的游戏搅动着胜负的结局在呐喊与沉默的瞬间撕裂着心灵的防线,自由的号角吹奏着欢乐的序曲在麻木与觉醒的瞬间感知着生命的真谛。友情搭载着荣誉的列车在荒芜的原野上体味着关爱的力量,博爱托举着至善的翅膀在夕阳的愠色里等待着暮色的降临,权力依附着自由的幻梦在意志的风暴中掩饰着虚假的表象,一切事物总是在自然的法则里适应着世界的变化,因为它们既要与外部世界斗争又要与内心世界斗争。国君冰千刃让部落的首领赶快交出藏匿在小屋里的那位仆从,透明人和变种人的首领们说水晶球残块现在已经落在了他们手里,那位仆从为了保住性命并不愿卷入这场纷争,国君冰千刃说只要交出水晶球残块整个部落和仆从不仅安全,还会因为顺从王权得到意外的嘉奖,如果拒绝交出水晶球残块而与他们作对,那么这个美丽的地方将会血流成河,那位仆从鼓起勇气决定与部落的首领们站在一起,无论以后要面临的是战争还是和平他都不会轻易低头,国君冰千刃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选择前进还是后退,他望着他们的面孔好像望着一个硕大的问号看不见过去也猜不到未来…… 夜色沉进噩梦的深渊里还能不能迎来一个温暖的白昼,当冰冷一层一层渗入星月的肌肤里的时候,阴郁是否会永远残留在天边而没有消逝的那一天,忧伤闯进明媚的光焰里还能不能托起一轮崭新的红日,当孤独一点一点侵入暖潮的心脏里的时候,绝望是否会冻结所有的欢愉而没有醒悟的那一天,风暴飞进彩虹的锦缎里还能不能带来一丝斑斓的光线,当痛苦一寸一寸钻入雨滴的神经里的时候,厌倦是否会消磨昂扬的斗志而没有振作的那一天。贪欲总是行走在节制的前面不知远方究竟有什么危险,愚昧总是包裹在智慧的中心不知外部究竟有什么动静,罪恶总是搁置在仁慈的顶端不知下面究竟有什么变幻,一切的幸福总是存在着或大或小的缺陷,完美的生活只会出现在幻想的梦境里。 “水晶球残块是这位仆从送给我们的,又不是从你手中抢走的,我们为什么要将它交给你?”透明人的首领指了指仆从,强硬地说。 “你给我们什么奖赏我们都不稀罕,水晶球残块的价值抵得过任何财富的价值,我们可没有你想得那么天真。”变种人的首领转过身去,不屑地说。 “水晶球残块的确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但它属于水渊之国的共有财富,你们这样强行霸占只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国君冰千刃叹了口气,劝说道。 “水晶球残块曾经是共有的财富,但现在属于我们私有,我们愿意怎样处置就怎样处置,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透明人的首领摆了摆手,冷淡地说道。 “我们要用这个水晶球残块建立自己的国度,我们再也不想被称为水渊之国的子民了,我们要我们想要的自由。”变种人的首领跺了跺脚,坚定地说。 “既然你们这样执迷不悟,那我们之间就只能用武力来解决问题,你们不怕杀戮就等着血流成河吧!”国君冰千刃瞪大眼睛,愤懑地说道。 疯狂的屠戮血染着正义的旗帜到底是属于光荣的胜利还是良心的失败,凄厉的叫喊充斥着脆弱的耳膜到底要收回自由的权力还是顺从的屈辱,璀璨的烟花点亮了漆黑的夜空到底是出于暖潮的胁迫还是暗流的消亡,哭泣的眼睛模糊了记忆的碎片到底要夺回占领的高地还是遗弃的废墟,悲观的意识羁绊着前进的脚步到底是出于安危的考虑还是懦弱的显现,忏悔的箴言扼制着贪婪的罪孽到底要赎回信仰的坚贞还是欲望的瓦解。光明里残留着黑暗的一部分黑暗里也淤积着光明的一部分,幸福里可以找到痛苦的根源痛苦里也可以找到幸福的缩影,希望里可以感觉到绝望的存在绝望里也可以感觉到希望的蔓延,一切美好的事物如果不加控制很可能变成邪恶的事物,没有一丝痕迹却渗透在了看不见的零界里。国君冰千刃和部落的首领们站在丘陵之巅准备上演一场殊死的较量,他们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仿佛战争早已拉开了序幕,国君冰千刃命令士兵要将所有的透明人和变种人杀得片甲不留,他说水晶球残块的价值远比这些低贱生灵的性命珍贵的多,如果谁第一个拿到了水晶球残块,那他将会获得大量的金币和至高的官位。 第一百零九章 水火的较量(10) ?水渊之国的士兵们像失控的野兽在丘陵的山尖和山麓与部落的士兵展开了决斗,然而部落的士兵根本无法与那些精锐的将士正面厮杀,他们只能凭着对地形的熟悉在各个角落里东躲西藏,没过多久部落的士兵便在将士们的铁骑下死伤了一大半,透明人和变种人的老者们乞求自己的首领交出水晶球残块,他们不想再看到这样非善非恶的纷争给心灵带来的灾难,部落的首领们看着那些横七竖八的伤者和死者,他们终于放下贪婪的欲念将水晶球残块交到了国君冰千刃的手中,国君冰千刃手掌一挥让所有的将士退回原地,他低头哀悼了一会儿然后向着水渊之国的城堡疾驰而去…… 冰凉的夜色撞翻了雨露的酒浆在未知的道路上听到了谁的歌声,透明的瞳孔巴望着璀璨的霓虹在梦幻的仙境里看到了谁的忧愁,急掣的西风撕碎了娇艳的蔷薇在陡峭的悬崖边嗅到了谁的香味,指尖的寂寞触碰着跳动的心脏在临界的状态中尝到了谁的温柔,飞扬的残雪冻僵了坚硬的土地在高墙的屏障里摸到了谁的面孔,模糊的背影浮动着倾斜的天平在灰白的缝隙间想到了谁的倦怠。所有的事物总是在运动的规则中发生着改变和位移,那些看似静止的事物其实也在不知不觉地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肉眼看不见却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国君江曦源自从投湖自尽后水渊之国的水晶球残块便成了一个谜,水晶球残块的灵力吸引着一个又一个被欲望蛊惑的灵魂挖空心思去寻找,当国君冰千刃建立起新的水渊之国的时候,他也被水晶球残块的巨大价值迷得神魂颠倒,首先他带领将士们前往透明人和变种人的部落拿走了火灵之国的水晶球残块,虽然他们之间因为利益的矛盾引发了残酷的流血冲突。 国君冰千刃得到了一个水晶球残块当然还想得到另一个,于是他和将士们翻遍水渊之国的金库依旧没有发现水晶球残块的影子,他左思右想猜测水晶球残块应该已经流落到了哪个子民的手里,然而臆想的毕竟不是真正的现实,他只能期望一切按自己的心愿进行直到与本相贴合在一起…… 黎明与黄昏来自于同一片苍穹为什么会有不同的结局,温暖与阴冷烘培着同一颗心灵为什么会有不同的感觉,屈服与反抗来自于同一种思想为什么会有不同的待遇,邪恶与正义考验着同一具灵魂为什么会有不同的差别,前进与后退来自于同一副躯体为什么会有不同的宿命,麻木与觉醒刺激着同一根经络为什么会有不同的反应。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动力越大压力也就越大,光明越大黑暗也就越大,在生命的长河中幸福总是随着痛苦的增加而增加,快乐总是随着忧伤的增加而增加,就像得到了多少的赞美肯定会受到多少的诋毁。 “国君江曦源曾经是你们的君王,水晶球残块藏匿的地方你们不会不知道,现在赶快告诉我,免得以后遭受皮肉之苦。”国君冰千刃望着两名余党,轻柔地说。 “国君江曦源才是我们的主,你不配成为我们的王,你想知道水晶球残块的下落,简直是白日做梦!”这名将士吐了口唾沫,刚烈地说。 “你不说也可以,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拖下去立即斩首,我要把他的首级悬挂在城门上。”国君冰千刃踱着步,气愤地说道。 “国君,我虽然不知道国君江曦源把水晶球残块藏在了哪里,但我看见城堡里的仆从从宫中拿走了各种奇珍异宝,我猜想这些人里面肯定有人偷走了水晶球残块。”这位大臣趴在地上,怯懦地说。 “来人,将金库里的一部分金币拿出来赏赐给这位大臣,我还要与他结拜为真正的兄弟。”国君冰千刃大笑着,豪爽地说。 血红的印记移动到潮湿的地带还能不能守住光明的影子,当阴冷冻结了温暖的白昼把忧伤填充过来的时候,美梦是否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转化成了噩梦,理性的钥匙依附着智慧的灵感还能不能撑起内心的倔强,当正义降服了仇恨的恶念把慈悲融入灵魂的时候,贪婪是否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幻成了节制,神秘的预言迷惑了友情的力量还能不能打开幸福的盒子,当霓虹点亮了黄昏的色彩把星火燃成烈焰的时候,虚假是否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褪尽成了烟缕。光荣的可耻的隔着一条细细的红线却可能产生巨大的蝴蝶效应,茫然的清醒的隔着一双透明的眼睛却可能看不清青红皂白,阴险的友善的隔着一层轻薄的皮肉却可能周旋的身心俱损,一切美好的事物似乎总要沾染上一些灰色的东西,你感觉不到但它已经无处不在。 “你们这些仆从从国君江曦源的金库里拿走了大量的金币和字画,肯定有人顺手偷走了水晶球残块,我希望这个仆从主动承认错误把它交出来,免得连累所有人遭受惩罚。”国君冰千刃踱着步,平静地说道。 “我没看见,我也没看见,我们都没看见,国君,你还是放了我们吧!”仆从们跪在地上,恳求道。 “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将这些仆从吊起来狠狠的打,直到打的皮开肉绽为止!”国君冰千刃甩过脸去,愤怒地说。 “国君,让他们别打了,别打了,我们真的不知道。”仆从们叫声连连,哀求道。 “打,继续打,往死里打,这些仆从就是骨头太硬。”国君冰千刃咳嗽了一声,冷漠地说道。 “国君,你为何不去搜搜国君江曦源的衣襟呢,水晶球残块很可能就藏在他的身上。”一位仆从忍受着鞭打,低声说道。 第一百一十章 水火的较量(11) ?道路的前方充满了迷人的色彩但最温暖的色彩其实就在身边,未知的谜团诱惑着心灵去冒险但最好的答案其实就在身边,权力的较量刺伤了自由的翅膀但最光辉的荣耀其实就在身边,无尽的贪欲毒害着思想去犯错但最贵的财富其实就在身边,微凉的雨露浸透了花蜜的幽香但最醇厚的味道其实就在身边,烟火的华美搭载着星月去漂泊但最真的幻梦其实就在身边。 一不是多,多也不是一,一和多之间似乎有许多联系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整体不是部分,部分也不是整体,整体和部分之间似乎有从属关系又似乎什么都不是,相同不是相异,相异也不是相同,相同与相异之间似乎永远对立又似乎有某种感应,一切都在自然的法则中影响着现象世界和理念世界,没有不存在的有也没有不存在的无。 国君冰千刃和随从来到湖水边将国君江曦源的尸体打捞了上来,他们四处翻找果然在他的上衣口袋里发现了水晶球残块,国君冰千刃一直都很机智没想到最近却犯了糊涂,国君江曦源从来都是爱财如命的吝啬鬼他只可能会将水晶球残块随身携带,无论搁置在什么地方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水晶球残块找到后国君冰千刃释放了那些遭受鞭打的仆从,并且补偿给了他们大量的金币,仆从们拿着金币回到自己的屋舍过起了安稳的生活,好像再疼痛的伤痕都会在时间的天平上一点一点滑向幸福……友情的围墙阻隔了风暴的侵袭在温暖的春天里感知着细雨的浸润,细雨的滴答淋湿了血红的玫瑰在透明的光线里回忆着破晓的静寂,正义的灯塔照亮了暗黑的道路在厮杀的叫喊里体味着刀剑的无情,刀剑的呜咽刺痛了流泪的眼睛在沙漏的瓶子里刻画着朦胧的面孔,信仰的美梦扼杀了现实的残酷在冰冻的雪地里守望着繁星的忧愁,繁星的微光打断了雷霆的轰鸣在闪电的激流里碰撞着绚丽的火花。 友情绵延了数百里的距离却最后化为了泡影,正义消解了无数个矛盾却最后陷入了孤立,信仰救赎了上千具灵魂却最后忘记了归途,好的东西转变为坏的东西总是轻而易举坏的东西转变为好的东西总是难上加难,世界的流变告诉每一颗流浪的心灵向上困难向下容易,但结果却与过程恰恰相反。 国君冰千刃虽然拥有了火灵之国和水渊之国的水晶球残块,但他感觉自己好像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那份快乐,水晶球残块诱惑着梦想从深渊蹿升到巅峰又从巅峰坠落到深渊,然而一切似乎都没有因为欲望的诞生而过分惊喜,国君冰千刃一有时间就跑到迷宫中去观察水晶球残块的动静,他发现他的灵魂像着了魔一样飞不到天空也沉不进海水,只好悬挂在不上不下的地点忍受着肉体与精神的煎熬……远方的风景再旖旎最终还是要回归到平实的生活之中,因为美的事物有时候并不都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内心,巨大的漩涡再险恶最终还是要回归到风平浪静之中,因为坏的事物总是在不经意间就会朝好的方向转变,夜幕的屏障再阴冷最终还是要回归到黎明上行的时刻,因为灰暗的星辰总有一天会被光明的暖阳所取代。 一在世俗的世界里并不存在,存在的应该是多,一的理念指引着多然后制造出各种各样纷杂的事物,它们之间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关系,存在显得多余虚无显得空洞。 国君冰千刃发现水晶球残块并没有给自己带来任何启示后渐渐地对它失去了热忱,他开始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水渊之国崛起的国事上,大臣随时进出城堡以纳言为荣将士驻守边疆以安定为勇,子民们白天伴着晨曦出屋劳作晚上伴着灯盏谈笑风生,就这样水晶球的秘密随着幸福的浸润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他们享受着物质的富足和精神的完满向着鸟语花香的地方急速前行…… 第一百一十一章 风暴的降临(1) ?(一) 两天之后,当猎人独孤箭登上三位巫师居住的孤岛,回想着自己和天使们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他准会记得过去那个浸满了忧伤和矛盾的黄昏。 微凉的夜色刺穿了霓虹的光华在星星颤抖的地方蕴积着感性的力量,锋芒的冰刃割破了暮霭的屏障在钟摆滴答的地方倾听着天堂的声音,炽烈的玫瑰点燃了爱情的火苗在温暖的被窝里释放着幸福的依恋,血肉的经络连接着亲情的堡垒在糖果的套盒里储存着细微的关怀,雷霆的轰鸣惊醒了白昼的梦魇在光明的阴暗面描绘着悲伤的图景,闪电的霹雳划开了暗夜的翅膀在坚硬的石头上镌刻着祥和的痕迹。黎明再美丽终究要接受黄昏的轮转,幸福再恒久终究要等待痛苦的洗礼,死亡再无情终究要迎来诞生的欣喜,一切都像出现在真实与虚幻编织的空白地带里,走进去了就再也走不出去。独孤箭陪伴着儿子在墙角的一旁制作着风车,他将花花绿绿的纸张裁剪下来粘贴在一起,接着找来树枝做成一个个简易的支架,不久之后完工的风车就随着微风的摇曳开始旋转着温情。 晶莲娜此时正与女儿忙活在厨房里准备着丰盛的晚餐,碗碟的叮响碰撞着银亮的刀叉将火焰烘培成了花瓣,油腻的鱼肉陪衬着清香的菜蔬把诗意的画卷展到了眼前,醇厚的美酒依附着鲜美的汤汁在烛光的暖色里漾开了涟漪。这时,一只白鸽从遥远的地方飞过来落到了木屋的窗前,独孤箭走过去取下了白鸽右腿上的信件,只见一行行工整的字迹像飘在梦中的藤萝一层一层舒展了开来: 箭兄: 我前几天听我的臣子说四个国度的国君正准备前往孤岛商议水晶球残块的归属问题为了尽快说服他们放弃顾虑心甘情愿地将水晶球残块交给我我决定让你登上孤岛解决他们因权力削弱而引起的担忧我之所以那么着急拿到水晶球残块是因为我害怕它被居心不良的人得到后制造出巨大的灾难上帝耶和华的启示我不能全信又不能不信万一那个可怕的预言成真那么人类将会遭到灭顶之灾我不能看着人类陷入痛苦而置之不理四位国君有他们的难处我能理解毕竟谁也不想失去荣耀而落得挨打的下场你这次前去要给他们细心地讲解纷乱带来的危害如果所有人都不团结那么死神就会在不知不觉中降临等他们终于明白自己的偏执等于毁灭自己时一切的一切就将会是一个没有尽头的噩梦我的这些叮嘱请你牢记在心能用和平的方式化解所有的争端就不要动用武力我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谁都是独一无二我祝你好运 光明之王蓝星烨 坎坷的道路通向未知的远方究竟在寻找谁的梦想,当熟悉的脚步渐渐变成一道模糊的背影时,信念能否止住流泪的眼睛让破碎的记忆重新粘合起来,勇敢的意志撑起软弱的心灵究竟在巩固谁的权力,当沸腾的血液渐渐变成一条温柔的小溪时,正义能否揭开虚伪的面具让单一的个体拥有救赎的机会,至善的太阳照亮黑暗的影子究竟在维护谁的荣耀,当自由的呐喊渐渐变成一声无奈的叹息时,幸福能否填补流血的伤疤让欢乐代替永夜里的孤独。最初的梦想看似停在近旁的原物实则只是复制了逼真的影像,至上的权力看似能威慑胆怯的个体实则只是威慑了他自己,崇高的荣耀看似征服了外面的世界实则只是占有了疆土而已,一切最高大的物质总是由最细小的分子构成,当这个物质有一天自认为再也不需要分子来维稳时,厄运就会像瘟疫一样把高大变成最细小的颗粒。独孤箭和自己的家人相互告别后踏上了前往孤岛的路途,他迎着晨曦的微光能感觉到心脏在腹部与喉咙之间颤动,水晶球残块毁坏了所有的秩序也在看不见的地方重建着秩序,他这次去必须要给光明之王蓝星烨一个合理的答复,四位国君这么久都不愿轻易交出水晶球残块,单凭他一个人怎么可能避免纷争而收获意外的惊喜,他面对自由与权力的纠葛一点把握都没有,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把难题当借口而不想赢得无尚的光荣,正在他越陷越深的时候,他的头顶突然涌起了一大片漆黑的血鸦,独孤箭听到凄惨的叫声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呆滞地望着这群血鸦任凭密实的暗影遮蔽了天空的光明…… 光焰没有出现它应该有的颜色相反被阴霾抢去了天空的街角,天空的街角笼罩着死亡的气息在阴郁的哀伤里浸满了悲痛的泪水,勇敢没有显露它应该有的坚毅相反被怯懦夺走了胜利的果实,胜利的果实散发着迷人的诱惑在争斗的陷阱里充满了仇恨的影子,幸福没有展示它应该有的安逸相反被残酷侵占了梦想的高地,梦想的高地鼓动着心灵的翅膀在苦难的海水里浇灭了最初的激情。光焰消失的只是一个区域而在其他地方也许会更亮,勇敢软弱的只是一个瞬息而在其他时刻也许会更强,幸福绝望的只是一个单体而在其他身躯也许会更美,眼睛看到的只是短暂的肉体,而灵魂却是永恒的。独孤箭急忙拉开弓箭对准头顶的血鸦射了过去,血鸦轻巧地避开箭支飞到了独孤箭的两手之间,独孤箭调整方位朝着手臂上的血鸦射出了利箭,这只血鸦呜咽了一声一头栽倒进了草丛中,还有的血鸦飞到暗处突袭他的脊背,独孤箭只能对付前面的血鸦无法左右开弓,他强忍着剧痛收起弓箭砸向了脊背上的血鸦,受到惊吓的血鸦扑凌着翅膀混入了一大片的鸦群中,最后有一只血鸦停落在独孤箭的脚踝边开始猛啄,独孤箭愤怒地抬起右脚将血鸦踩入了土里,鲜血顺着血鸦的眼睛和心脏一直流进了旁边的河流中,其他的血鸦看见自己的同伴遭到了凶残的屠杀,它们聚拢成一团向着独孤箭的身体急速扑来,独孤箭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邪恶的气流钻入脾肺,血鸦像一颗颗子弹将他撕扯的千疮百孔,没多久独孤箭便因体力不支瘫倒在了地上,他看见成群的血鸦刺破黎明的光线掠夺了所有的幸福…… 第一百一十二章 风暴的降临(2) ?昏暗的光影撕碎了白昼的纯净在明媚与忧伤之间做着艰难的决定,陌生的面孔凝固了灿烂的笑容在怜悯与冷漠之间想着未知的明天,阴沉的云翳收集了河流的甘甜在温柔与暴虐之间刻着中庸的名字,颤抖的指尖勾勒了山川的轮廓在陌生与熟悉之间画着灵魂的骨架,冰冷的风暴席卷了荒凉的大地在僻静与繁华之间听着铃铛的声音,沉重的脚步踏平了崎岖的道路在光明与黑暗之间品着苦涩的滋味。明媚与忧伤终究要在理性的终点相遇,怜悯与冷漠终究要在理性的终点相遇,温柔与暴虐终究要在知性的中心相遇,陌生与熟悉终究要在知性的中心相遇,僻静与繁华终究要在感性的开端相遇,光明与黑暗终究要在感性的开端相遇,一切的事物好像在宿命的安排下经受着一次又一次的轮回,有了一个平静的开始也终究有一个平静的终结。血鸦望着躺在地上的独孤箭依旧不依不饶的撕咬着,独孤箭听到他的皮肉像松软的面包被狠狠地扯了下来,血鸦原以为独孤箭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好像已经彻底死亡,不料独孤箭突然张开眼睛举起弓箭射死了一只又一只的血鸦,血鸦这才明白独孤箭是故意躺在地上装死,独孤箭旋转着身子将血鸦射成了飘零的花瓣,血鸦拼尽所有的气力全都啄向了独孤箭的眼睛和手臂,独孤箭只觉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在原地陷入了昏迷。 等他醒来之后他看到有五个光明天使围绕在他的身边,所有的血鸦挥动着翅膀逃窜进了灰色的云翳之中,独孤箭不知道他昏迷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度过了危险正在接近安全的港湾…… 曙光的尾巴拨弄着暮霭的琴弦将阴冷的西风驱赶到了天涯的尽头,阴冷的西风吹拂着凋零的落叶将飘扬的雪花铺满了孤单的大街,飘扬的雪花依附着肆虐的飞沙将叮咚的流水变成了古朴的书画,叮咚的流水掩映着娇媚的花瓣将婉转的鸟鸣凝成了烟火的遐想,婉转的鸟鸣吸引着翩跹的蜂蝶将嫩绿的野草拉进了大地的视线,嫩绿的野草守候着欢畅的游鱼将远方的山脉当成了心灵的故乡。幸福到底是拥有更多的快乐重要还是拥有更多的理智重要,所有的答案好像都是自己的选择,胜利到底是拥有更多的鲜花重要还是拥有更加的掌声重要,所有的答案好像都是自己的选择,感恩到底是拥有更多的眼泪重要还是拥有更多的欢笑重要,所有的答案好像都是自己的选择,一切际遇都不会一直平坦也不会一直坎坷,在起起伏伏的跌宕中或许需要发现的东西其实早已拥有。 “独孤箭,你知道吗,是我们救了你。”一个光明天使停在独孤箭的肩膀上,兴奋地说。 “那些血鸦真是太可恶了,它们仗着鸦群庞大对你乱抓乱挠,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另一个光明天使瞪着眼睛,生气地说。 “我看见那些血鸦已经狼狈逃走,你们光明天使真是勇敢,我从心底里佩服你们。”独孤箭站了起来,感激地说道。 “独孤箭,我们想和你一同前往孤岛,如果再遇到什么危险也好有个照应,你觉得怎么样?”又一只光明天使闪动着翅膀,镇静地说道。 “孤岛是三位巫师居住的地方,那里一定是个仙境,我们都想去看看。”还有一只光明天使飞到独孤箭的眼前,微笑着说。 “你们想一路上帮助我我感激不尽,我当然愿意和你们一同前往,请容许我再一次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独孤箭摊开手掌,愉悦地说道。 “那现在我们就一同出发吧,你们看此时的天空多么美丽,大地多么宽广。”最后一个光明天使拉着其他的四个光明天使,赞叹地说。 孤独占据了梦想的顶点能否依然指引着心灵的灯塔到达远方,恐惧填满了意识的经络能否依然带领着智慧的钥匙开启希望,忧虑打破了田园的恬静能否依然指引着透明的瞳孔看清假象,愤怒摧毁了暖潮的围墙能否依然带领着蹒跚的步履走上巅峰,痛苦撕碎了玫瑰的花瓣能否依然指引着感性的齿轮缝补裂痕,盲目搅乱了理智的节奏能否依然带领着明媚的光华浸染暗夜。有限的延伸到无限就是一个永不停歇的循环,短暂的延伸到永恒就是一个昼夜交替的折返,复杂的延伸到极简就是一个化整为零的过程,一个最华丽的东西降到尘埃里也许才是一种新的格调,这种格调虽然最朴实但却是最容易打动人心的。 “独孤箭,我知道一条捷径可以快速到达孤岛,虽然要经过的地方充满了险恶,但为了节省时间我们还是冒这一次险吧!”一个光明天使旋转着身子,机灵地说道。 “我不知道四位国君商议的怎么样了,他们会不会把水晶球残块交给我,你们所担心的正是我所担心的,”独孤箭停下脚步,焦虑地说,“我愿意和你们一同经过那个险恶的地方,你们告诉我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它叫恐怖峡谷,里面有各种各样凶猛的野兽潜伏在暗处,我们必须相互团结才能平安地走出峡谷。”这个光明天使用手蒙住眼睛,露出害怕的神情。 独孤箭和五个光明天使此时正穿行在这片峡谷之中,兀鹰的尖叫和猿猴的呜咽像落在芭蕉上的雨点轻柔却处处暗藏着迷惑,野猪的嘶吼和锦鸡的嘀咕像幽灵的鬼影透明却阴森的可怕,饿狼的嚎叫和金蝉的凄厉像颠簸的小船灵活却经不起风浪,独孤箭和五个光明天使越往峡谷的深处行走越觉得胆战心惊,他们没有退路只能抱成一团探寻着前方的凶险,然而无法想象的恐怖已经悄然埋伏在了他们的身边,他们看不见对方对方却看见了所有应该看见的一切…… 第一百一十三章 风暴的降临(3) ?尘埃被焰火削去了翅膀但它依旧存在于光明照不到的地方,当有一天尘埃从阴暗的区域重回明亮的世界时,纷争可能不会忘却仇恨而会让痛苦再一次蔓延,无情被怜悯没收了刀剑但它依旧没有割舍杀戮的残暴,当有一天无情冲破阻拦重获权力的巅峰时,悲剧可能就像无法扼制的瘟疫侵蚀着人的肉体和灵魂,罪恶被宽恕夺走了欲念但它依旧难以摆脱贪婪的诱惑,当有一天罪恶离开精神的囚笼与物质的浮华合二为一时,忧伤可能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种样子正准备钻入骨髓的深层。独孤箭和五个光明天使战战兢兢地向着峡谷的深处迈进,他们感觉到自己的血液被霜露冻成了冰块悬挂在树杈和枯藤之间,这时,远方有一片模模糊糊的影子横亘在沙地里纹丝不动,独孤箭用手拨开挡住视线的叶子看清了那些影子竟是吸血鬼,五个光明天使知道一场血腥的恶战在所难免,它们挥动着翅膀朝着黑压压的吸血鬼发出了一连串的嘶叫,吸血鬼像奔腾的流水迅速移动到了他们的面前,接着便露出了尖利的獠牙和狰狞的面孔,独孤箭立即抽出利箭向着吸血鬼射去,利箭刺中了前面的吸血鬼却无法触到身后的吸血鬼,那只躲藏在身后的吸血鬼伸出利爪挠上了独孤箭的脖颈,独孤箭急速转身将利箭插入了吸血鬼的咽喉。 还有十只吸血鬼和五个光明天使厮杀在了一块,勇敢的天使相互配合将吸血鬼围困在了沙地和流水的中央,吸血鬼们拼尽全力想撞开光明天使筑起的巨型屏障,然而它们越是挣扎空间越是狭小越是狭小生存的希望越是渺茫,最终十只吸血鬼全部被光明天使杀死在了红日的那一抹金色里,独孤箭收起弓箭和五个光明天使继续踏上了远方的征程,他对天使们说遇到什么凶兽也不要遇上堕落天使路西法那个魔鬼,光明天使们回头望望独孤箭心中似乎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悸动,独孤箭知道三位巫师居住的孤岛就在恐怖峡谷的尽头,他必须加快步伐聆听到四位国君最后做出的决定,然而现在倦怠的感觉好像已经侵占了他的双脚,一丝浅浅的忧伤正透过眼角向着心扉飘了进来…… 黎明的风暴从云雨的源头飘荡到幽暗的深谷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蜕变,雷霆的轰鸣是否就是天空给予心灵最好的礼物,虚幻的美梦从现实的明暗移动到陌生的领地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挣扎,虔诚的信仰是否就是表象给予意志最真的答案,正义的光环从理智的缺口聚集到记忆的挡墙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考验,勇敢的抗争是否就是时间给予命运最美的暖阳。风暴的降临也许只是为了等待闪电的耀光然后迎来一声巨大的雷霆,美梦的圆满也许只是为了消除厄运的侵扰然后守护一个坚定的信仰,正义的浸润也许只是为了毁灭罪恶的渗透然后留住一份倔强的抗争,一切好的事物总是在看不见的地方掺杂着坏的成分,当这些坏的成分一点一点扩大到能改变好的事物时,痛苦也许已经开始埋伏在你的左右腐蚀着你的心灵。 “我好像看到孤岛的轮廓了,它就在恐怖峡谷的尽头,”独孤箭挺了挺肩膀,欣喜地说道,“现在我已经很安全了,你们不用再陪着我继续冒险,我真的很感谢你们。” “我们说过要保护你抵达孤岛就绝不能反悔,况且我们还要欣赏孤岛的美丽景色呢,你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欲而赶走我们。”一个光明天使扭转过头,懊丧地说。 “我这是为了你们好,孤岛表面看似美若仙境实则凶险无比,我曾经亲自拜访过三位巫师,他们说这个地方每时每刻都有流血的事件发生。”独孤箭摇了摇头,耐心地劝说道。 “我们非去不可,你再阻难我会让你看看我们真正的样子,我想你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是邪恶的黑暗天使,而不是什么高尚的光明天使。”另一个光明天使开始褪色,其他的光明天使也全部变成了漆黑色。 混浊的暗流淹没了希望的原野但却无法阻挡下一个明媚的春天,春天的光束终究会扯断残冬的凛冽然后和纯净的心灵对接,孤单的叶子扼杀了星月的狂欢但却无法凝固下一个多情的夜晚,夜晚的喧闹终究会抛弃白昼的死寂然后带来一缕银色的幻想,漂泊的尘埃玷污了透明的水晶但却无法遮盖下一个璀璨的霓虹,霓虹的号角终究会抚平记忆的忧伤然后奏响乌云背后的天籁。暗流不应该是静止的而应该是运动的,它在时间的长河中改变了自己的模样也影响着外界的变化,叶子不应该是单调的而应该是斑斓的,它在四季的轮回中一次次被埋入泥土一次次又发出新芽,尘埃不应该是完整的而应该是残缺的,它在风雨的飘摇里变成了一抹轻烟或者攒成了一块磐石,一切发生的事物总是无法预料最后的结果,它在命运与机遇的双层夹击下遇见的可能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狱。 “你们真得以为我一点端倪都没有看出来,其实在刚才我说到堕落天使路西法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诧异,你们明明都是光明天使为何我说到他的劣迹时你们会紧张,你们的外貌可以欺骗我但你们的眼睛欺骗不了我,”独孤箭将手放在胸前,一五一十地说,“我知道你们去孤岛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是想跟着我参加圆桌会议顺便偷走水晶球残块,我说的对吗?” “独孤箭,我们不得不佩服你的智慧,但你别忘了现在你只有一个人,而我们却有五个,你虽然赢了这一局可你终究无法保住你的性命。”一个黑暗天使面露凶相,恶狠狠地说。 “独孤箭并不是一个人,他还有我们这些在暗中保护他的光明天使,你们想了结他的性命先要过了我们这一关。”五个光明天使从天而降,亢奋地说。 “想不到你还有帮手,看来今天我们要有一场好戏上演,那就不要慈悲尽管撕碎彼此的翅膀挖出对方的心脏吧!”另一个黑暗天使撇了撇嘴,大声地叫喊着。 第一百一十四章 风暴的降临(4) ?快乐和理智哪个更容易得到心灵的青睐,在现实与幻梦相交的界点心灵是否可以脱离困顿收获短暂的幸福,嫉妒和懒惰哪个更容易形成罪恶的源泉,在庸俗与高雅相交的界点罪恶是否可以拥簇贪婪积累更多的仇恨,勇敢和虔诚哪个更容易插上胜利的翅膀,在明媚与忧伤相交的界点胜利是否可以忘却苦难铭记世俗的繁华。 残酷的地方依然是残酷,在博爱没有来临的时候绝望不会轻易地卸下防备,微凉的夜色依然是微凉,在光焰没有来临的时候冰冷不会轻易地丢掉伪装,朦胧的幻想依然是朦胧,在真相没有来临的时候谎言不会轻易地收回欺骗,一切痛苦总是由自己产生,慢慢地再感染到每个人,最后远离了快乐靠近了烦忧。 四个光明天使和独孤箭带着满身的伤痕望着死去的五个黑暗天使,它们中的一个光明天使也已经死去还有一个受了重伤,独孤箭感激地和四个光明天使拥抱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然而剩下的路途还在前面等着他,四个光明天使也要离开峡谷回到圣洁的天国,独孤箭再一次低头望着那五个黑暗天使,他不知道水晶球残块的预言为何会让那么多的生灵卷进这场纷争里,而最终的结局并不是充满了和谐而是沾满了血淋淋的印记,四个光明天使执行完他们的使命向着天空的另一头飞去,无数的羽毛借着金色的阳光在风雨里随意飘扬……阴霾凝固在光焰的边缘为何总是无法消散,当冰冷夹杂着冻僵的残雪与痛苦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幸福还会不会光临寒冬制造出一份多情的烂漫,美梦封存在记忆的死角为何总是无法完满,当疯狂依附着急掣的西风与死寂拼凑在一起的时候,安逸还会不会结束纷争制造出一丝甜蜜的味道,信仰潜藏在灵魂的深处为何总是无法俘获,当忧伤挤压着污浊的洪流与仇恨融合在一起的时候,慈悲还会不会撑起希望制造出一曲华美的乐章。 简单和复杂处在两个极端可是它们总有一天会相互转化,迷惑和清醒好像两个集合可是它们不会永远都是单一的个体,博爱和欲望虽然互相排斥可是它们并没有放弃遇见的契机,生命的轮回在时间和空间的天平上自由摇摆,找到了一个平衡接着又向另一端倾斜。 独孤箭和四个光明天使相互告别后来到了三位巫师的孤岛,他看到四位国君正坐在圆桌的周围商讨着水晶球残块去留的问题,巨大的风暴迷乱着他的眼帘使飘忽在远方的光点更加的模糊,他能听到悲怆的鸟鸣夹杂着哭喊向着心底慢慢地萌生出伤感,水晶球残块的预言像亦真亦幻的云图给灵魂以希望却给肉体以迷惘,一切似乎都是宇宙秩序精心布置的陷阱一切又似乎是一条坦途…… 第一百一十五章 风暴的降临(5) ?(二)贪念的暗潮推动着理智的风浪在欢乐的天平上衡量着物质的丰华,物质的丰华点缀着意识的星空在倦怠的疤痕上幻想着美梦的诞生,权力的游戏勾勒着交锋的战火在无声的缄默里等待着凯旋的背影,凯旋的背影掩映着死亡的浊流在漫长的对话里渗透着渺茫的希望,虚假的面具遮蔽着真实的本质在表象的迷惑下描绘着心灵的忧伤,心灵的忧伤困扰着虔诚的信仰在愚昧的怂恿下阻碍着灵魂的进化。 贪念可以满足一时的虚荣却满足不了一世的虚荣,权力可以将弱者踩于脚下却无法将弱者彻底打垮,面具可以定格美好的瞬间却不能遮挡所有的丑恶,欲望的斑点总是带着一丝明媚偷偷潜进意志的暗处,在时间与空间的空白地带里战争也许已经在和谐的边界开始悄然上演。 光焰没有达到温暖一切的目的为什么甘愿停留在暮霭的边缘等待着冰冷的降临,莫非光焰和暮霭并不对立而是相互统一,索取没有达到征服一切的目的为什么甘愿停留在割舍的开端回想着曾经的得失,莫非索取和割舍并不矛盾而是一个整体,信任没有达到感化一切的目的为什么甘愿停留在猜忌的尽头懊悔着最初的偏执,莫非信任和猜忌并不敌对而是心的考验。 对与错只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在不同的角度或者在不同的时间去观察,对的不一定是对,错的也不一定是错,真与假只是外部的而不是内心的,在表象和真相的轮番转化下可能已经存在着细微的差别,真的不一定是真,假的也不一定是假,世间的所有总是在相交与平行之间相遇又分离,有一点感觉又似乎陌生。 蝶澈之国的国君陆明轩忽闻自己的两个水晶球残块被偷换成了两个石头,他徘徊在大殿的中央绞尽脑汁想着解决的办法,大臣和仆从说他们愿意前往各处寻找水晶球残块的下落,就这样他们在蝶澈之国搜寻了两天两夜依然一无所获,国君陆明轩觉得最想得到水晶球残块的人只有光明之王蓝星烨一个人,他猜测光明之王肯定是派了一伙窃贼盗取了水晶球残块,光明之王想用各个国度的水晶球残块来实现自己独霸一方的美梦,他知道没有哪位国君会心甘情愿地把它交给自己,只好避人耳目在暗中实行窃取然后赢得所有的光荣,然而怀疑的是否就是最真实的存在,没有人会给出答案也没有人会放弃假设……幸运总是在坚持的最后一秒才给心灵一个满意的结果,这个结果触摸着时间的痕迹给天空增添了一份别样的光色,沉沦总是在觉醒的最后一秒才给意识一丝深沉的安慰,这丝安慰携带着卑微的承诺给大地铺就了一层纯白的霜露,伪装总是在真诚的最后一秒才给灵魂一抹温馨的笑靥,这抹笑靥连接着跳动的脉搏给海水筑起了一道坚固的屏障。 幸运终究没有苦等到天亮而是收获了意外的惊喜,沉沦终究没有堕落到极点而是看清了远方的道路,伪装终究没有撕破真实的面孔而是封存了甜蜜的谎言,一切该得到的东西终究在不经意的时刻得到了,那些可望不可即的东西还在原地等待着梦想去追寻。 大臣和仆从第三天在集市上遇见了一个形迹可疑的子民,他正坐在酒馆的门前大口喝着碗里的酒,酩酊大醉的酒鬼突然掏出一个水晶球残块向酒家要了一碟牛肉,大臣和仆从没想到他们苦苦找寻的人会那么巧刚好遇见,他们拽着酒鬼的头发将他手中的水晶球残块抢了过来,酒鬼微闭着眼睛继续端起酒碗酣畅地喝了起来,仆从抱起酒坛气愤地将所有的美酒都倾洒在了地上,大臣向酒鬼询问另一个水晶球残块的去向,酒鬼说那个水晶球残块被自己的弟弟藏于屋舍中。 大臣和仆从拉扯着酒鬼一同来到了他的家中,他们在一堆金币里找到了另一个水晶球残块,大臣质问他孤身一人怎样潜进城堡盗走了两个水晶球残块,酒鬼说他曾经在国君陆明轩的身边当过一段时间的仆从,对水晶球残块藏于何处都非常的熟悉,他偷偷地将水晶球残块弄到手后再转交给城堡外的弟弟,这样所有大臣和仆从看出了端倪也不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然而贪恋酒杯的恶习还是让一切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反转,迷醉的他眼里只有美酒却无法守住心底的秘密最终出卖了自己……光明无论在黑夜里受到了多少次的迷惑它最终还是会回到有温度的地方,就像火焰被凉风夺去了明亮它依然记得最初那一抹微弱的红色,欢乐无论在忧伤里受到了多少次的磨砺它最终还是会得到理智的青睐,就像飞鸟被闪电夺去了歌喉它依然可以听到来自心灵的声音,希望无论在噩梦里受到了多少次的摧毁它最终还是会捧起血红的朝阳,就像萌芽被风暴夺去了绿叶它依然倔强地抗争着无情的命运。 轻视的看重的都不是飘在空中的幻象而是落在地面的实物,傲慢的谦逊的都不是一种虚假的表演而是一份浓厚的爱意,分裂的团结的都不是一道崩塌的围墙而是一条蜿蜒的长城,坏的事物远去了好的事物自然会来临,一切从来都不是丑与恶拼凑的产物而是美与善结合的精华。 国君陆明轩看着手里的两个水晶球残块好像看到了未来的一片蓝图,他对水晶球残块的态度由原来的可有可无开始变得格外上心,水晶球残块的灵力误导了他的判断让光明之王成了最可恨的人,现在他知道了真相渐渐地对自己曾经的过错开始反思,光明之王虽然迫切地想用水晶球残块来终结灾难的预言,但他不会偷偷摸摸盗走水晶球残块来完成上帝的启示,想了很久他决定将自己的两个水晶球残块交给光明之王来保管,但是在赠送之前他还想听听其他三位国君对水晶球残块的意见,于是他派遣自己的信使前往三个国度准备邀请三位国君参加圆桌会议,信使骑上马匹迎着红日消失在了草地的一片朦胧之中,国君陆明轩则站在大殿里背对着红日看着自己那道孤独的影子,一切都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完美的交织在一起,只有杂乱的羽毛晃动成丝线在冰冷的季节里到处飞舞…… 第一百一十六章 风暴的降临(6) ?赞同与拒绝也许只是一种短暂的踟蹰却影响着事物的成败,在崛起与沉溺的肉体挣扎中苦难似乎并没有被光明彻底的降服,冷漠与热情也许只是一丝透明的隐线却改变着幸福的节奏,在真实与虚假的心灵碰撞中残缺似乎总能得到完美得不到的惊喜,正义与邪恶也许只是一道单薄的屏障却阻碍着西风的渗透,在陌生与熟悉的魂魄交换中沉默似乎无法沟通所有的疑问去得到最终的回答。 光明照不到的阴暗面总会在某一天露出原来的样子,就像叶子的背面还会染上忧伤的色泽,完美看不到的凹凸面总会在某一天想起残缺的棱角,就像珍珠的孕育总是来自一颗平凡的沙粒,智慧猜不到的无知面总会在某一天失去闪耀的光环,就像冰冷的风暴侵占了顶点却终究无法真正拥有,一切温暖的东西在潮湿的水域生出了阴冷的东西,它斗争不过外界也斗争不过最本真的自己。 信使骑着马匹经过漫长的颠簸最先抵达了花锦之国,花锦之国的国君金坚默听了信使的话语满口答应了他的请求,他说水晶球残块关乎着自己国度的兴盛和衰落,圆桌会议正好能拉近彼此的距离然后找到一个最大的公约数,公主蓝钻泪倾听着他们的谈话也想一同前往,国君金坚默说他们此次踏上孤岛是去商议国事并不是去旅行,公主蓝钻泪点了点头放弃了这个看似平静实则纷乱的出行,接着信使又来到月泉之国邀请国君金炳恒去参加圆桌会议,国君金炳恒由于刚坐上王位心里总是犹豫不决,他既想和其他国度的国君搞好外交又不想成为他们的依附,信使说前往孤岛只是想让彼此对水晶球残块有个清醒的认识,国君金炳恒迟疑了几秒也答应了国君陆明轩的邀请。 最后他决定去往水渊之国说服国君冰千刃商议水晶球残块去留的问题,国君冰千刃说自己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王朝更替只想安心地治理城邦,水晶球残块的重要性根本无法与子民的幸福相提并论,信使苦口婆心地说水晶球残块的预言一旦成真世界将可能陷入灾难,国君冰千刃再三推辞说自己有时间一定前去没时间也会派人参加,信使知道国君冰千刃不想再看到流血只想要一个安逸的家,然而他的私心拯救的也许只是光明最小的一块区域,还有更多的光明停留在未知的天际等待着信仰再一次凝聚……黎明的风暴掀翻了破败的屋檐在混沌的梦魇里幻想着白昼的幸福,白昼的幸福浸染了暮色的凝重在黄昏的阴影里体味着黑夜的忧伤,黑夜的忧伤撕碎了星月的光亮在凄婉的鸟鸣里感知着大地的宽广,大地的宽广容纳了涓涓的细流在浩瀚的海水里觉察着冷风的孤独,冷风的孤独填满了崎岖的山地在平坦的田野里俯瞰着草木的疯长,草木的疯长推开了静止的磐石在艳阳的熹微里领悟着自然的真谛。 初心被权力的纷争揉成一团废纸丢弃在垃圾堆里无人赏识,美梦被厄运捆绑住手脚关在黑屋子里不见天日,欢乐被痛苦踩踏进泥水里看不见过去的美好也看不见未来的和谐,很多完满的东西已经在理智的认识下变得越来越现实,不敢轻易的去尝试只想安然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国君陆明轩忙完了国事第一个踏上了三位巫师的孤岛,其他三位国君也陆续赶到了孤岛准备参加圆桌会议,国君陆明轩说自己的两个水晶球残块曾经被两个酒鬼行窃,他却误认为是光明之王蓝星烨派遣一伙窃贼所为,为了纠正自己的过错他想把两个水晶球残块交给光明之王,三位国君听了国君陆明轩的言论半天不说一句话,他们说水晶球残块是我们私有的财产,我们可以让光明之王观看但决不能交给他,一旦各个国度失去了水晶球残块的庇护,那么光明之王蓝星烨奴役我们岂不是易如反掌。 国君陆明轩细听着三位国君的谈话,他觉得自己因为一点过失而放弃权力真心不值得,也觉得三位国君的发言似乎有几分道理,于是他又把捧在掌心里的水晶球残块装进了口袋,柔软的心灵也像坚硬的钢铁重新锋芒了起来,他抬头观望着漫天的暮霭面孔变得如同凝固的湖水,一种压抑的感觉冲击着意识让所有的欢愉变得异常脆弱……至善与邪恶来自同一个念想却走向了事物的两个极端,当灾难唤醒了人类的良知一点一点靠近温情时,高贵和低贱又有什么最根本的区别,统一与分裂来自同一个信仰却酿成了不同的结局,当死亡禁锢了正义的翅膀把自由拖进圈套时,私心和博爱又有多么遥远的距离,战争与和平来自同一个世界却点燃了激情背后的欲望,当疯狂吞噬了黎明前的安静将仇恨添上花环时,动乱和安定又有谁能认清灵魂的本真。 忧伤的后面可能是乌云密布的雨天也可能是艳阳高照的晴天,痛苦的后面可能是撕心裂肺的哭喊也可能是热情洋溢的笑靥,纷争的后面可能是你死我活的杀戮也可能是波澜不惊的安稳,幸福没有为不确定的将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它在盲目与冷静的灰白地带先认识自己然后再想着改变一切。 独孤箭与光明天使一一道别后也踏上了三位巫师的孤岛,他望着四位国君的身影好像望着过往的齿轮既感到亲切又觉得陌生,四位国君听到零星的脚步声一个接着一个将头转了过来,他们热情地把独孤箭请到圆桌前继续讨论水晶球残块的去留问题,独孤箭说各个国度的水晶球残块必须全部交给光明之王蓝星烨,如果彼此都不信任灾难就很可能吞噬掉所有美好的东西,四位国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那个固执的样子,他们知道水晶球残块寄托了他们国度的未来,失去它就像把自己的一块骨头抽离出来一样疼痛,独孤箭说只要四位国君能够真正把整个世界当成一个微缩的小家,那么表面的团结和暗中的较量根本就不是一道裂痕,四位国君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加以否定,他们心底的欲念侵扰着幸福在记忆和幻想的夹缝里滋生着一种透明的萌动…… 第一百一十七章 风暴的降临(7) ?玫瑰的幽香冲淡了争论的焰火在权力的刀尖积蓄着温馨的力量,权力的刀尖刺穿了理智的帷帐在僻静的街角感受着肉体的鞭挞,钟表的滴答模糊了时空的界限在友情的荒漠细数着幸福的频率,友情的荒漠搁浅了漂泊的船只在风雪的浪头探寻着心灵的归宿,蜿蜒的道路改变了溪流的走向在规矩的版图调试着生活的情调,规矩的版图裁剪了物质的奢华在精神的领地拓展着至善的天空。温情失去了理念的支撑很快便冰凉到了极点,在颓丧与傲慢的双重考验下信任能否再一次照亮孤独的影子,梦想失去了物质的拥簇很快便遗忘了最初的誓言,在虚伪与倦怠的双重打击下坚持能否再一次收获勇敢的赞赏,光明失去了正义的守护很快便倾斜到了黑暗的一头,在迷茫与贪婪的双重压迫下黎明能否再一次终结暗淡的永夜,一切都在与命运的安排做着斗争,不管曾经是辉煌的富甲流油还是贫穷的一无所有。三位巫师听到他们激烈的争论后也加入了圆桌会议,水晶球的预言像一个若即若离的幻梦什么也没改变又像改变了一切,每一个人的内心充斥着对权力的迷恋又残留着对死亡的恐惧,白袍巫师和灰袍巫师觉得四位国君应该把水晶球残块交给光明之王,他们认为灾难的降临即使不是来自外界也会从国君们的猜忌中产生,蓝袍巫师觉得四位国君应该各自掌管着自己的那个水晶球残块,上帝的启示没有成真之前那就只能算是一场骗局,所有在坐的生灵争来争去依然没有得到一个很好的结果,他们都不能真心实意地为外面的世界着想,就这样痛苦像跳上舞台的小丑演绎着别人的故事勾勒着自己的人生…… 烈火与洪水碰撞在一起到底会引发什么样的灾难,当天籁的绝响突然被噪音的嘈杂所取代时,完整的情谊还能不能坚持到天色微亮,博爱与欲望纠缠在一起到底会引发什么样的纷争,当灵魂的救赎突然被疯狂的贪念所取代时,虔诚的信仰还能不能撑起精神的桥梁,忧患与安乐交织在一起到底会引发什么样的骚动,当光明的红日突然被黑暗的骤雨所取代时,宇宙的秩序还能不能约束所有的自由。灾难好像从远方汇聚到了一个中心,然后在心灵毫无防备的时候吞掉意志的精髓,纷争好像潜藏在身体里的一颗毒药,它在情感处于崩溃的边缘夺走了欢乐的笑靥,骚动好像徘徊在规则之外的一个弃儿,没有狂欢里的那一份喧哗也没有孤单里的那一种冰冷,一切都没有恢复生命给予灵魂应该有的样子,它们漂浮在嫉妒与贪婪的真空状态中得不到爱的滋润也看不清心的缱绻。 “你们四个国度的水晶球残块我今天必须带走,它们搁在你们手里只会害了你们,只有光明之王蓝星烨才能拯救世界。”独孤箭定了定神,耐心地说。 “水晶球残块决不能交给光明之王,我们四位国君自己保管就会造福四个国度的子民。”四位国君相互点了点头,慎重地说。 “既然你们如此执拗,那么我们之间只能用武力解决问题,水晶球残块谁也别想占有。”独孤箭拍着圆桌,愤怒地说。 “你们千万不要冲动,世界上的战争已经够多了,难道非要经历伤亡才能换来觉悟吗?”三位巫师叹了口气,劝诫道。 此时,风暴的漩涡似乎集中到了一个狭隘的关口,漫天的沙尘携带着飞石在荒原的尽头肆意抛洒,独孤箭感到自己正处在混沌与明晰的中间地带,听不到时间流逝的声音看不见道路延伸的长度…… 欲念激起了原罪的浪潮在淌血的伤疤上搅扰着世俗的安宁,喧嚣的争吵点燃了矛盾的引线将纷争定格在了混乱的意识里,迷惘缩短了理智的距离在物质的天平上冥想着现实的残酷,权力的较量撕裂了光明的翅膀将黄昏的冷清传递到了黑夜的静谧里,仇恨击垮了至善的屏障在美梦的纱幕上纹饰着灰暗的图画,心灵的愚昧搁浅了智慧的小船将死亡的阴影投射进了白昼的光圈里。欲念终究无法摆脱宿命的陷阱坠进了罪恶的深渊,迷惘终究无法摆脱奢靡的诱惑失去了理性的判断,仇恨终究无法摆脱过往的伤痛选择了无尽的沉沦,幸福终究没有染上欢乐的气息,它在昏昏沉沉的睡梦里变成一张纸悬在半空无法下落也无法上升。 “既然独孤箭把我们逼到了这步田地,我觉得我们四位国君已经不是各自保管水晶球残块这么简单了,而是要联合起来推翻光明之王蓝星烨的统治。”国君冰千刃举起拳头,气愤地说。 “光明之王蓝星烨和黑暗之王绿珠轩当年争夺世界霸权的时候有在乎过我们吗,他为了保住自己的王位使用了多少的阴谋诡计,我们再也不想生活在明争暗斗的阴影之中了。”国君金坚默走上前来,一五一十地说。 “虽然我才成为月泉之国的王,但我感觉光明之王对那个神秘的预言太过迷恋了,他好像在乎的不是自己的子民而是那些虚假的谎言。”国君金炳恒低着头,谨慎地说。 “光明之王还是爱着我们这个世界的,只是有时候被权力束缚的看不清未来的图景,现在我们应该想出良策夺走他那个最大的水晶球残块来建立新世界,好让他知道自己所认为的一切并不都是对的。”国君陆明轩托着下巴,坚定地说。 此时,黎明的伤痛似乎在漆黑的夜幕里被无限倍的放大了,一种迷蒙的忧伤撕扯着记忆让死亡的色调映在了魂魄上,独孤箭睁大眼睛望着暮色里的那片金色,他知道风暴像无法阻挡的洪流将一切变成了废墟…… 第一百一十八章 风暴的降临(8) ?白嫩的肌肤一旦留下疤痕便会在不知不觉间埋下痛苦的祸根,痛苦的祸根扰乱着自由的意识在模糊的背影里勾画着冰冷的面具,清脆的铃铛一旦出现裂纹便会在岁月的蚕食下失去和谐的节奏,和谐的节奏击打着虔诚的信仰在破碎的残梦里冥想着幸福的酒浆,血红的太阳一旦沉入黑暗便会在迷途的道路上散尽光明的温度,光明的温度回暖着严冬的寒流在春天的雨露里孕育着智慧的结晶。过错一旦深入到骨髓是不是就永远无法赎回,纷争一旦触及到尊严是不是就要爆发战乱,信任一旦伤害到理智是不是就难以打开天窗,迷失的存在有时候并不是来自外部的压迫而是来自内心的困惑,当苦难像洋葱一层接着一层被剥开时,欢乐也许又会以一种新的方式回到自己的身边。 “我为我刚才的过激言论向你们致歉,如果因为水晶球残块的去留问题伤害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可以回去给光明之王蓝星烨好好解释一番,我想他可能会对上帝的启示有所动摇的。”独孤箭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不安地说道。 “独孤箭说的没错,为水晶球残块的预言引发各种战争一点也不值得,你们都坐下来好好地发表自己的意见,不要再因为小小的矛盾而闹得形同陌路。”三位巫师摆了摆手,虚心地说。 “光明之王什么时候把我们这些国度当成自己的国度了,他名义上替我们保管水晶球残块实则是为了巩固王位,我们不会再上他的当,他也不再是我们的王。”国君冰千刃站直了身子,恼怒地说。 “光明之王和我们的这场血战已经无法避免,他永远也别想得到我们的水晶球残块,新世界会在他的子民的尸体上建立起来。”国君金坚默拍着圆桌,激动地说。 此时,黎明的曙光躲藏在黑夜的末端无论怎样召唤也不愿出来,幸福似乎被一种黏腻的硅胶粘连在冰面上难以剥离,时间像柔软的棉球出现在记忆里看不清坚硬的外壳,独孤箭想不到自己的过失会演变成一个弥天大祸,他呆滞地盯着天边的云翳犹如望着一个*裸的自己…… 忧伤摧毁了希望的萌芽在愤怒的野火里吞噬着宽容的力量,节制约束着冲动的魔鬼在自由的棋盘里找到了方圆的秩序,颓废侵蚀了意志的围墙在污浊的死水里腐化着慈悲的信仰,勇敢擎持着胜利的旗帜在凯旋的战鼓里听到了厮杀的狂吼,仇恨埋没了正义的激情在风暴的云雨里掠夺着仁爱的光辉,友善凝聚着理智的温柔在残破的幻梦里悟到了平凡的本真。量的累积必会引起质的变化,当各种压迫叠加在一起变成一个无形的恶念时,能补救的或许并不是能补救的东西,才的增长必会引起美的青睐,当各种智慧交织在一起变成一股幸福的源泉时,能伤害的或许并不是能伤害的东西,世间的万物总是在两个极端不停地来回折返,它得到了阴暗面的同时也在催生着明朗面的苏醒。四位国君愤然地离开孤岛准备带领各个国度的将士们攻入光明之国,他们认为光明之王蓝星烨只是想借着预言的幌子进一步加强自己的王权,国君金坚默回到花锦之国后把反叛的事情告诉了蓝钻泪,公主蓝钻泪无法相信刚刚还晴空万里的世界竟会突然转变成狂风大作,她久久地望着刀剑和铠甲多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国君金炳恒回到月泉之国后把将来要处理的国事交给了最信任的大臣,然后他向自己的子民说大战已经在看不见的天边开始打响,所有的子民必须都拿起兵器捍卫自己和国度的自由。 国君陆明轩回到蝶澈之国后和大公主畅谈了一宿,大公主说能不发生战争就不要相互残杀积累更深的仇恨,国君陆明轩无奈地擦着刀剑说这次劫难不是变数而是逃不掉的定数,国君冰千刃回到水渊之国后马上封锁了城堡的各个隘口,他命令将士们宁愿战死也不要后退一步,将士们狂热地挥动着兵器仿佛受伤和死亡只是为了完成信仰的救赎,喧嚣的世界在自由与奴役之间做着痛苦的抉择,它看不见物质上升到顶点的繁华也听不到精神堕落到地狱破碎的声音…… 光焰被黑夜拖进了欲望的深渊再也没有获得温暖的眷顾,欲望的深渊埋葬了希翼的翅膀在感性的泥潭里寻不见黎明的影子,安逸被忧患搅乱了和谐的节拍再也没有奏响舒适的曲调,和谐的节拍触动了脆弱的神经在朦胧的意识里听不见优美的乐章,欢乐被痛苦剥去了灿烂的笑靥再也没有聚起未来的火种,灿烂的笑靥凝固了萧瑟的冷风在残雪的衣襟里闻不见熟悉的味道。痛苦还是在风暴的前夕降临了,本想改变的结局终究躲不过宿命的安排让美梦化成了灰烬,时间的钟摆依旧在不紧不慢地细数着生活的节奏,但黑暗已经在巨大的阴影中落成樱花肃杀着光明里的一切。独孤箭与四位国君谈判失败后他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木屋,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的就是给光明之王蓝星烨回信告诉他实情,水晶球残块的阴暗面让四位国君在权力的顶峰找不到安心的解药,他们宁可发动战争也不愿消除欲望得到灵魂的拯救,黑暗的世界已经开始悄无声息地吞噬着远方的明媚,邪恶的力量再也无法忍受痛苦的奴役而要颠覆信仰的天空…… 第一百一十九章 风暴的降临(9) ?(三) 巨大的日轮悬挂在权力与欲望的中心接受着来自人性丑陋一面的摧残,缤纷的烟火燃烧着黑夜的冰冷让正义的心声唤起了时间夹缝中的永恒,残败的废墟飘摇在物质与意识的边缘收集着记忆角落里的一抹温存,孤独的星月浸染着尘埃的衣裳让理智代替假象迎来了一片欢乐的海洋,锋利的刀剑拼杀在贪婪与罪恶的末端挑动着自由深处的那一点节制,扭曲的梦境萦绕着残酷的现实让幸福的结局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痛苦的泡影。权力与欲望还没有达到真正的统一便被至善瓜分成了碎片,物质与意识还没有形成一个完美的秩序便被混沌搅乱成了败局,贪婪与罪恶还没有抢夺荣誉的利益便被信仰教诲成了知足,一切该崩塌的东西总会在失望和冷漠之间退出历史的舞台,一切该复兴的东西总会在理智与正义之间坚定不变的真理,所有好像都是必然但又带着一丝偶然的成分。 破碎的日记拼凑着完好的整体在时间的转轴上不停地镌刻着古旧的印章,古旧的印章书写着情谊的大字在感性的花火中不断地衔接着理性的堡垒,流浪的灰烬嗅触着花草的芳香在暮霭的温床上不停地抖动着消亡的影子,消亡的影子映照着宁静的湖畔在暮色的苍茫中不断地复原着夕阳的光色,漂泊的船帆抗争着怒吼的风浪在汹涌的海面上不停地遥望着远方的灯塔,远方的灯塔俯视着荒芜的原野在星辰的孤单中不断地找寻着懵懂的初心。权力的游戏从原罪的底层漂浮到半空中湮灭了多少美好的回忆,贪婪的欲念从物质的表象坠落到深渊中碾碎了多少单纯的幻梦,神秘的预言从天堂的一隅传播到意识中麻痹了多少奋进的恒心,命运历经了一个又一个坎但结局终究是幸福的,然而坚持一直处于一个平稳的状态但结局却是悲惨的,一切好像被施了魔咒总是无法改变已定的答案,得不到真实的眷恋反被囚禁在痛苦的牢笼里。光明之王蓝星烨在黄昏时分来到密室察看自己那个最大的水晶球残块,他隐约觉得将它安放在这里并不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地方,可是他又找不到一个最佳的场所来破灭别人的幻想充实自己的美梦,思前想后他决定把水晶球残块带在自己的身边不让任何人靠近。 接着他又开始担忧保管在四位国君手中的水晶球残块,盛宴结束那么久了却没有一位国君奉献出自己的水晶球残块,他们宁愿守住固有的权力也不愿相信预言的真实,忧郁像缠绕在灵魂深处的毒蛇虽不致人死亡但时常隐隐作痛,光明之王能直观地预想到他们每一个人心底的秘密,灾难的发生可能在这一秒也可能在下一秒,死亡的阴影好像与情感无关却时时刻刻制造着战争,他知道该来的总会在希望濒临毁灭的瞬间达到峰值,无法掌握的宿命不仅不会给生活画上一个满意的句号,相反会在陌生的地带给噩梦送去一个长长的疑问…… 冰冷的夜色撩拨着幸福的缺口让漆黑的阴霾沁透了灰色的心扉,模糊的幻象分割着物块的实质将疼痛的感觉提升到了撕裂的高度,淅沥的雨声震颤着古旧的洪钟让苦涩的味道浇上了低沉的嗡响,破碎的残魂依附着虚假的模具将熟悉的面孔勾勒出了浪漫的气息,肆虐的风暴席卷着污浊的沙尘让皎洁的月光涂抹了忧伤的色泽,邪恶的欲念冲撞着感性的边缘将信仰的符号丢弃进了死亡的深渊。幻象是否只是流于表面,当深层次的真实突然取代了意志的薄弱一环时,光明也许就是心灵最需要的颜色,残魂是否只是一道影子,当物质的繁华支撑着肉体抵达时间的边界时,清贫也许更能收获意想不到的惊喜,欲念是否只是恶的开端,当疲倦的背影掩藏了火热的激情扯碎美梦时,至善也许可以救赎那些伤害一切的东西,亮丽的风景已经在远方等待着爱的再一次降临,没有灰暗的羁绊只有斑斓的映射。光明之王蓝星烨在午夜时分手捧着最大的水晶球残块却难以入眠,于是他来到窗前望着暗沉的寒夜陷入了无意识的冥想,七个水晶球残块里他保管着最大的那一个,当初黑暗之王绿珠轩想让自己的孤魂和水晶球一起毁灭,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水晶球崩裂成许多块砸向了各个国度,大天使米迦勒想收回给人类带来灾难的水晶球变成了一个无法圆满的心结,他遗憾地离开人间向上帝耶和华忏悔自己的失职,水晶球崩裂以后最大的残块落在了光明之国的疆土上,其他六个残块分别落在了花锦之国、月泉之国、蝶澈之国、星宿之国、水渊之国和火灵之国的疆土上,六个国度的国君将水晶球残块视若珍宝藏在了最安全的地方,他们知道谁拥有了水晶球残块谁就拥有了权力,一个国度的兴衰总与它有着千丝万缕般的联系。 光明之王就这样倚靠着窗框一动不动地盯着夜幕,突然两个黑暗天使撞破窗棂扑向了他的身体,光明之王还没反应过来便连同椅子摔倒在了地上,他惊恐地看着黑暗天使的眼睛好像看着黎明前的那片孤寂…… 曙光躲藏在阴暗的角落为什么不愿与白昼出现在同一片天空中,难道曙光已经被黑夜俘虏染上了一层忧伤的颜色,勇敢蜷缩在半米的壕沟为什么不愿接受正面的交锋,难道勇敢已经变成了懦弱的一个代名词,乐观屈服在命运的脚下为什么不愿恢复快乐的眷顾,难道乐观已经失去了理智要与痛苦为伍。曙光总是那么微弱而黑夜总是那么强大,当曙光再也找不到可以依靠的白昼时迷惘总是趁虚而入,勇敢总是那么羞涩而懦弱总是那么张扬,当勇敢再也得不到正义的庇护时麻木总是抢占先机,乐观总是那么慵懒而消极总是那么亢奋,当乐观再也触不到灵感的源泉时悲伤总是鲸吞所有,一切事物在良好的开端总是充满了激情,而在事物到达结尾的末端,失望又总是收走了幸福的全部。光明之王蓝星烨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陷入了慌乱,水晶球残块由于惯性跌落在了桌子的前腿旁,两个黑暗天使露出狰狞的面孔向光明之王发动了袭击,光明之王忍受着剧痛爬到床榻边抽出了利剑,他扭过头对着一个黑暗天使的腹部刺去,这个黑暗天使敏捷地飞到了窗台上,另一个黑暗天使伸出尖爪抓挠着光明之王的发髻和衣裳,光明之王跳上床榻一个转身砍向了黑暗天使的翅膀,这个黑暗天使快速地逃到暗处只削掉了几根羽毛,光明之王无奈地绕着圈子与两个黑暗天使进行着搏斗,然而结局却是光明之王累得气喘吁吁黑暗天使玩得不亦乐乎,一切明亮的东西总会在苦难的面前发挥出无限大的可能,只是黑暗的力量并没有退却而是更加疯狂地追了过来…… 第一百二十章 风暴的降临(10) ?孤独阻隔了外界的喧哗在黑夜的静谧里隐匿着一丝压抑的气息,疼痛抚摸着泛黄的疮口在意识的牢笼里囚禁着灵魂深处的那一份善良,私爱减弱了宽恕的声响在河流的脉搏里鸣奏着一阵妒忌的回音,贪婪包裹着华丽的外衣在冷峻的面孔里佯装着深到骨髓中的谦卑,困惑搁浅了理想的美梦在风暴的漩涡里寻找着春暖花开的记忆,无知搅扰着理智的花火在时间的永恒里探究着存在与虚无之间的联系。 痛苦掩饰的不是痛苦的全部,而是为了欺骗光明,冷漠冻结的不是冷漠的全部,而是为了麻痹欢乐,死亡扼杀的不是死亡的全部,而是为了抑制诞生,美好的事物表面上似乎统治了心灵,而实际上险恶早已藏在暗处观察着圈里圈外的动静。 两个黑暗天使将光明之王蓝星烨捉弄的昏头转向后决定实行真正的进攻,只见一个黑暗天使飞到他的正前方展开了血腥的较量,另一个黑暗天使飞到桌子的前腿旁准备拿走水晶球残块,光明之王由不得一丝怠慢将利剑刺向了对面的黑暗天使,黑暗天使凭借巨翅刮起一阵旋风打掉了他手中的利剑,光明之王匍匐着身子一点一点接近了自己的利剑,黑暗天使扑下来将他的双手和双足啄得鲜血淋漓,光明之王够到利剑后猛地转过身劈下了黑暗天使的头颅,另一个黑暗天使看到自己的同伴惨遭光明之王的砍杀,他带着最大的水晶球残块冲出寝室飞进了阴冷的夜色之中,光明之王扔掉利剑望着黑暗天使逃走的方向,他只感觉心脏好像被万箭刺穿悬在树杈上滴淋着鲜血……权力的游戏充斥着杀戮的气焰把稀薄的云霭推进了暮色的苍凉之中,友情的帷帐点缀着正义的花瓣将残缺的月光裹入了暖潮的柔和之中,虚假的谎言诱惑着贪婪的本性把璀璨的霓虹当成了鬼火的一道残光,平等的呼喊冲撞着迷离的眼睛将曲折的小径看成了大道的一个部分,物质的奢华怂恿着颓废的意志把理性的尺子丢弃在了混乱的秩序里,信仰的河流指引着赎罪的沙粒将斑斓的画卷镶嵌在了诗意的荒原里。 幸福并没有在权力到达顶点的时候填满心的空隙,相反它总是在等一个绝佳的机会来驱走所有的苦楚,信任并没有在情谊筑起巢穴的时候忘记爱的哺育,相反它总是在猜疑一次又一次接近成熟时送去意外的惊喜,节制并没有在欲望丧失理智的时候撒下善的福音,相反它总是在自己对自己有个清醒的认识后再插上梦想的翅膀,美好的心愿得不到一个完整的结局也许它本该这样,光明的预言得不到一个和平的世界也许它终究如此,一切都像生活在梦中的现实,看不见心愿的完整听不见预言的回答。 一位大臣在黎明时分推开光明之王蓝星烨的屋门跑了进来,他上下不接下气地对君主说四位国君即将前往孤岛商议水晶球残块的去留问题,光明之王掀开被子满脸忧愁地坐在了床榻上,他知道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在毫无预兆的时刻发生了,这位大臣恭敬地说君主可以派遣独孤箭与他们进行一场友好的谈判,四位国君即使不相信水晶球的预言也不会丢掉他们的友谊。 光明之王静下心来决定给独孤箭写封信告诉他所有的事情,他让独孤箭说服四位国君把水晶球残块完完整整的交给他,可是他又担心四位国君被心底的私欲迷惑的失去了方向,一个本该安静的世界会突然出现伤痕引发巨大的战争,此时他趴在窗前望着血红的朝阳开始给独孤箭写信,明媚的光线透过厚重的围墙把温暖凝聚在了泛着忧伤的眼眸上……欲望和欢乐本就充满了矛盾为何能在同一个曲面上相交,莫非它们流露在表面的排斥只是一种假象,愚蠢和理智本就充满了敌意为何能在同一片思潮中汇聚,莫非它们残存在意识禁区的只是一句空话,仇恨和宽恕本就充满了冰冷为何能在同一轮红日下闪耀,莫非它们陶醉在当前的哀乐只是一场戏剧。 光明不会永远主宰着心灵的一切不让黑暗侵犯一寸一毫,当权力的虫卵扎进意识的深层把博爱的外壳撕得粉碎时,忧伤就是魂魄和肉体沟通的纽带,自由不会永远圈定着人文的法则不让暴力掠夺一砖一瓦,当倦怠的江河涌进幻梦的海洋把激情的火焰化为灰烬时,纷争就是过去和未来最好的见证,一切都像是情感生活里的日记,移动着平行世界里的相交,碰撞着相交世界里的平行。 光明之王蓝星烨召集一百多名将士去追杀那个偷走水晶球残块的黑暗天使,将士们冒着烈日穿过河流越过山川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有的士兵提议应该去偏僻的村落打听黑暗天使的下落,有的士兵提议应该去阴森的坟地寻觅黑暗天使的踪迹,他们之间争来争去依然无法提出一个绝佳的意见,就在这时他们的首领说我们如果去水晶墙那里可能会有意外的收获,士兵们恍然醒悟一个接着一个赞同首领的看法,就这样一百多名将士跨过黑暗的边界来到了水晶墙,果然看到那个偷走水晶球残块的黑暗天使扇动着翅膀准备逃往地狱,将士们轻轻地移动着脚步不想引起黑暗天使的怀疑,他们感觉大地在昏黄的苍穹下旋转起来吞噬了所有的欢愉……血红的黎明浸染了时间的钟摆在纷乱的争斗中等待着获胜的消息,冰冷的寒流冻僵了大地的脉搏在冬天的残雪中思念着秋风的轻柔,娇艳的花瓣抚弄着潺潺的流水将可怖的梦魇葬进了现实的坟墓里,流浪的尘埃粘附着繁星的微光将银河的裙摆丢进了白昼的纸篓里,至善的信仰击败了邪恶的欲念让卑微的灵魂看见了物质与意识的结合与分离,仇恨的力量激起了杀戮的狂热让残缺的记忆梦见了明媚与忧伤的欢乐与苦痛。 大的小的不是物质的尺度而是意识的直觉,轻的重的不是物质的尺度而是意识的直觉,长的短的不是物质的尺度而是意识的直觉,高的低的不是物质的尺度而是意识的直觉,一切看起来绝对的事物其实都只是相对,一切看起来静止的事物其实都在发生运动,存在的必然就会出现矛盾,自然的法则依旧在因果关系中支配着所有的命运。 将士们相互应和着一步一步接近了黑暗天使,然而黑暗天使依旧绕着水晶墙忘情地上下翻飞,当它意识到致命的危险已经盖过黑暗的影子时,它才慌乱地丢下水晶球残块准备逃往地狱,将士们拔出利剑像愤怒的公牛冲到了黑暗天使的面前,他们带着必胜的决心仿佛要把罪恶的欲念化作正义的曙光。 第一百二十一章 风暴的降临(11) ?黑暗天使从水晶墙的后面飞到了地狱的入口,一名士兵抽出利箭不偏不倚地射中了它的心脏,黑暗天使呜咽了一声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这名士兵捡起地上的水晶球残块呼喊了起来,身边的二三名士兵也举起拳头不停地嚎叫着,然后数十名士兵拿着手中的刀剑相互拥抱着,最后一百多名士兵迎着沉落的夕阳唱起了作战的歌…… 玫瑰的浓香凝固在指尖到底要托起一个什么样的晨曦,晨曦的安静出现在梦里到底要勾起一段什么样的回忆,沙石的颗粒盘旋在空中到底要刮起一阵什么样的飓风,飓风的寒流充斥在云间到底要下起一场什么样的骤雨,权力的刀刃晃动在眉梢到底要发起一条什么样的宣言,宣言的激情回荡在脑海到底要掀起一丝什么样的波澜。失去的重新又得到是否意味着当前的事物已经不是原来的事物,丢弃的重新又捡回是否意味着心灵的挣扎只是一个时间重叠的过程,遗忘的重新又想起是否意味着生死的轮回就是无数个现在,幸福好像已经在痛苦的临界发现了爱的本真,它感到自己有的只不过和没有的其实一样多。光明之王蓝星烨望着失而复得的水晶球残块不停地在大殿上踱着步,他能感觉到破碎的美梦重新凝聚在一起开出了更加艳丽的花瓣来,水晶球残块的预言可能只是一个虚假的传说但它却是王位存在的根源,有了它所有的表象好像都是真的没有它所有的真实都像是假的,一段亦真亦幻的故事影响着自然的法则也约束着自由的意志。 光明之王摆摆手对仆从说他要奖赏那些在追杀黑暗天使中立下功劳的将士们,特别要把更多的金币给予那个射杀黑暗天使夺回水晶球残块的士兵,将士们得到金币后来到街市上喝起了小酒吃起了小菜,而光明之王却坐在璞玉王座上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四位国君是否会交出一半的权力让这个世界恢复温暖,也不知道独孤箭是否会依照自己的书信将惨烈的战争化为和平的白鸽,一切的一切他都只能凭借猜测获得臆想的过程,没有一个圣洁到透明的答案只有一个孤独到死寂的背影…… 信仰失去了仁爱的支撑还能不能让蒙昧的思想接受灵魂的救赎,那些罪恶的贪欲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自己其实只是肉体很少的一份子,自由失去了理智的约束还能不能让冲动的意识遵守自然的法则,那些奴性的本质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的主人,正义失去了至善的拥护还能不能让黑暗的屏障掀开虚假的面纱,那些呆滞的眼神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自己可以洞察明媚与忧伤之间的界线。信仰终究是信仰,它在邪恶的终端早已凝聚起了博爱的力量,自由终究是自由,它在征服外界的同时早已抚平了内心的倔强,正义终究是正义,它在荣誉的顶点早已插上了腾飞的翅膀,美好的事物虽有残缺但它依然可以感化丑恶的事物,真实的预言虽有瑕疵但它依然可以扼杀虚假的谎言,一切都在爱与痛的边缘丈量着梦想与归去的距离,没有谁会停留也没有谁会倒下。光明之王蓝星烨躺在床榻上不停地察看着最大的水晶球残块,他虽然找回了自己的水晶球残块但还有六个水晶球残块在国君们的手中,单凭一个水晶球残块根本无法抵御可能降临的灾难也无法巩固自己的王位,他必须加紧时间让独孤箭快一点再快一点赢得他们的支持。 就在他的冥想越陷越深时,大天使加百列突然撞开门扉闯了进来,光明之王收起水晶球残块从床榻上走了下来,大天使加百列合起翅膀对光明之王说他曾经得到的启示全都是真的,上帝耶和华的告诫他必须时时刻刻铭记在心,否则可能会引发一场巨大的灾难,光明之王拍了拍脑袋发现这一切都不是梦,一个光明天使正落在自己的面前要给世间带来福音,大天使加百列露出和善的微笑继续说上帝耶和华让他拼尽全力守护住所有的水晶球残块,邪恶的势力并没有因为光明的渗透而有屈服的迹象,黑暗世界的崛起可能要等数百年也可能就在一瞬间,只是幸福的感觉依旧在白昼与黑夜交替的轮换中陪伴在心灵的左右,让光明得不到一个沉痛的宽慰让黑暗得不到一个温暖的训诫…… 权力的争斗掩盖了现实的安宁让愈合的伤口再一次充满了疼痛的滋味,嫉妒的怨恨侵蚀了友善的和气让悲悯的情怀再一次陷入了忧伤的谷底,战争的烈火烧着了宽恕的力量让愤怒的嘶吼再一次蒙上了死亡的阴影,灾难的风暴掀翻了残破的屋檐让心灵的防线再一次遭受了灭顶的侵袭,节制的曙光驱走了夜晚的寒潮让黎明的红日再一次占领了苍穹的顶端,勇敢的精神唤醒了虚假的美梦让现实的缤纷再一次填补了智慧的空白。幸福还没有在情感的世界里闪耀出最大的光辉便被悲观侵扰的只剩下痛苦,正义还没有在时空的隧道里释放出真正的激情便被仇恨撕扯的只剩下骸骨,未知的总是在现在的足迹里才能寻找到将来的影子,熟悉的总是在过去的足迹里才能寻找到现在的影子,一切都像刻在墙上的斑点留下了显得多余抹去了觉得可惜。 “我手里只有最大的水晶球残块,其余的六个水晶球残块在四位国君的手里。”光明之王露出一丝苦笑,懊丧地说。 “你必须想办法解决好你与四位国君之间的矛盾,争取用和平的方式把所有的水晶球残块揽在你手里。”大天使加百列叹了口气,慎重地说。 第一百二十二章 风暴的降临(12) ?“我曾经邀请四位国君来到我的国度商议过水晶球残块的事情,他们回去想了那么久依然没有动静,我觉得他们看重的只是自己的权力而不是世界的安宁。”光明之王阖上眸子,忧郁地说。 “无论怎样你都要想方设法地避免战争的发生,如果你们只考虑那些看得见的东西而忽略看不见的东西,那么灾难可能就会像噩梦降临到每个人的身上。”大天使加百列停顿了片刻,告诫道。 忧伤牵绊着忧伤在忧伤的洪流里冲积出了一片怎样的汪洋,汪洋的柔波里是否依然可以发现洪流的痕迹,痛苦撕扯着痛苦在痛苦的泥土里堆积出了一块怎样的磐石,磐石的缝隙里是否依然残留着泥土的气味,迷惘叠加着迷惘在迷惘的笔记里勾画出了一幅怎样的图景,图景的色彩里是否依然有着笔记的那份质朴。忧伤如果是快乐的一扇窗户,为何总是看不到光焰照耀的那一瞬间,痛苦如果是幸福的一条大道,为何总是被沉沉的黑夜逼退到绝望的末路,迷惘如果是觉醒的一把钥匙,为何总是封锁着心扉不让希望靠近,所有消极的东西也许只是乐观投射在意识里的一个影子,不需要指尖去轻易碰触也不需要情感去过度交流。 “我已经派独孤箭前往孤岛与四位国君商议水晶球残块去留的问题了,可是我总觉得一切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四位国君他们能否被说服我一点把握也没有,”光明之王一字一顿地说着,眼睛里堆满惆怅,“我希望你能让上帝降下祥瑞来避免这场灾难的发生,因为这个世界的战争已经太多太多了。” “能够避免的我们自然会去避免,命中注定的劫我们想改变也是无能为力,你们一定要相互信任彼此依赖才能拯救自己和整个世界。”大天使加百列望着天空,沉着地说。 “谢谢你告诉我上帝的启示,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勇敢地去面对,如果悲剧是原罪潜藏在暗处的最后一颗棋子,那么所有的悲伤又算的了什么呢?”光明之王搔着头皮,豁达地说道。 “我的使命已经完成,现在我要回到上帝的怀抱了,我祝福你们生生世世享受这个世界带来的美好与光明。”大天使加百列挥着翅膀,离开了光明之王的城堡。 黎明的曙光挣脱了黑夜的羁绊重新出现在了白昼的世界,然而它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黑夜布置的陷阱,持久的和平冲淡了战争的残酷重新高举起了自由的旗帜,然而它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战争设下的迷局,虔诚的信仰感化了罪恶的力量重新扼制住了欲望的泛滥,然而它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罪恶勾勒的假象。曙光好像从来与黑夜没有交集但总是有一种阴暗的东西在拉近它们之间的距离,和平好像从来与战争没有关联但总是有一种朦胧的状态在拉近它们之间的距离,信仰好像从来与罪恶没有接触但总是有一种救赎的勇气在拉近它们之间的距离,幸福还是在痛苦的影子里看见了被自己遗忘的善良,正义还是在仇恨的气焰里看见了被自己丢弃的怜悯,一切似乎都没变一切似乎都变了,那些过去的、现在的和将来的杂糅在一起把这个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推上顶点又扔下深渊。光明之王蓝星烨从寝室里走出来站在了大殿的门口,他看见一位大臣急匆匆地跑过来跪倒在了自己的面前,这位大臣哀痛地说独孤箭和四位国君的谈判已经宣告失败,四位国君不但不愿交出六个水晶球残块还要抢走他手中最大的水晶球残块,他们准备联合起来推翻他的统治然后建立新的秩序,光明之王惊愕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知道战争终究要在权力与自由的争斗中真正打响,只不过这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的世界还能不能在黄昏的孤独中望见黎明的倒影…… 第一百二十三章 骤雨的滂沱(1) ?(一) 四天之后,当四个国度的国君手捧着最大的水晶球残块想象着他们就要建立起新的世界时,他们准会想起自己曾经带领着凶兽和将士前往光明之国的情景。 丑恶是否只诞生于黑暗的本源而与光明无关,当理智被物质的繁华一次又一次拖入堕落的深渊时,完美难道真的有它虚假的一面,纵欲是否只出现在肉体的表层而与灵魂无关,当意志被权力的刀刃一次又一次削掉反抗的激情时,节制难道真的只是一句口号而已,忧伤是否只靠近那些悲观的生命而与快乐无关,当信仰被荣誉的锋芒一次又一次夺去正义的星火时,安逸难道真的忘记了苦难的影子。丑恶和完美虽然处于两个极端但它们还是会有相遇的那一天,纵欲和节制虽然不是相对里的绝对但它们依然影响着心灵的变化,忧伤和安逸虽然在中庸里没有交集但它们时刻在等待着天平的摇摆,事物的流变总是很难遵循一定的规律,当未知一点一点寻找到普遍的迹象时,新的轮换其实又开始了新的征程。四位国君结成联盟朝着光明之国的方向急速前行,他们要推翻光明之王蓝星烨的统治夺走最大的水晶球残块,走在最前面的是各个国度的凶兽,走在中间的是各个国度的国君,走在最后面的是各个国度的士兵,花锦之国的国君金坚默和月泉之国的国君金炳恒正在激烈地争论着即将迎来的战局,蝶澈之国的国君陆明轩低头思念着自己的妻子和整个国度的子民,水渊之国的国君冰千刃挥舞着刀剑好像已经看到了鲜血淋漓的战场,他们对权力的过度迷恋注定不会等来一个和谐的世界,战争的杀戮惊扰着幸福的音律注定要在悲伤的哭泣中看清灾难的沉重,一切和平的迹象好像美梦一般悬在夜色里难以触摸,而疼痛始终折磨着肉体然后在冷漠里窥探着灵魂的悸动…… 光焰与暮霭出现在同一片天空里为什么不能相互包容,是不是相争本就是生命存在的本质,喧哗与静谧出现在同一条河流里为什么不能相互理解,是不是隔阂本就是幸福涌动的依据,正义与邪恶出现在同一种思潮里为什么不能相互给予,是不是冷漠本就是欢乐升腾的影像。快乐如果不加约束就会演变为痛苦的一部分,自由如果不受控制就会演变为残暴的一部分,梦想如果失去方向就会演变为堕落的一部分,快乐与快乐的距离并不遥远却很难体会到真正的快乐,自由与自由的距离并不遥远却很难赢得胜利的奖赏,梦想与梦想的距离并不遥远却很难撕下现实的面具,一切美好的事物也许早已参杂了忧伤的成分,只是心灵还没有开始发觉而已。四位国君在行进的途中遇到了精灵、马人、野人和异鬼,这些部落的生灵无论善恶都要掀起战争建立自己的新自由,他们在光明之王蓝星烨的统治下似乎受到了过分的约束,而当毫无束缚的自由真正降临的时候,混乱也许已经在暗处埋下了种子等待着颠覆所有的自由。 四位国君望着加入的新成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们没想到想掌管自己命运的灵魂会如此之多,光明之王的王位已经在风雨的侵蚀下开始飘摇,权力的刀刃也已经在战争的厮杀里开始酝酿,四位国君抬头望着乌云里的那抹血红色,好像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正义的力量,然而倾盆的骤雨并没有因为光明的出现而放弃痛苦的挣扎,仇恨像帷幕一样横亘在阴霾前准备埋葬白昼里的所有温暖…… 黑夜的围墙阻隔了暖潮的流淌在混沌的暮色里渲染着恐怖的气息,冰冷的风暴切断了星月的光芒在残破的废墟里倾听着心灵的呼喊,战争的血腥催眠了消沉的意志在无情的杀戮里回想着时间的永恒,权力的争斗破坏了怜悯的初衷在生死的较量里捕捉着荣耀的影子,欲望的残雪冻僵了理智的湖泊在寒冬的季节里期盼着春天的来临,傲慢的漩涡吞噬了自信的船舶在美梦的陷阱里编织着成功的花环。幸福褪去华丽的外衣是否就能避免痛苦的侵扰,当幸福与痛苦分不出谁正义谁邪恶时,平淡的感觉也许才是生活交给情感最好的礼物。四位国君一行人淌过沼泽翻过雪山终于踏上了光明之国的领土,然而他们刚到便被十米多高的人墙拦住了去路,更可悲的是光明之国的城堡被挡得严严实实光明之王也不知所踪,四位国君望着坚固的人墙心中不由得陷入了一丝迷茫,如果他们不排兵布阵冒然上前肯定会造成惨重的伤亡,如果他们乱了阵脚狼狈逃窜肯定会削弱我方的士气,思前想后四位国君决定在荒野上布下密不透风的战局。 弓箭手手握强弓站在大军之前随时准备放箭,骑兵紧随其后一字排开拉紧战马的缰绳,最后步兵手持刀剑奏响战鼓震慑敌兵的士气,就这样原本杂乱无章的将士一个个恢复了井然有序的阵势,他们要在夕阳还没有沉落之前给黄昏染上一层黯淡的光色,而在另一边,人墙还是屹立在荒野中任凭风吹雨打毫不动摇,他们也要在灵魂的扉页上刻下沉重的笔迹来涂抹明天的朝阳…… 希望从来没有因为黑暗的渗透而放弃光明的焰火,当明媚的暖流携带着至善的信仰将风暴的暗影驱逐到堕落的深渊时,幸福也许早已守护在心灵的左右等待着美梦的回归,勇敢从来没有因为死亡的降临而丢掉火热的激情,当和平的号角鸣奏着正义的天籁将战争的杀戮勾画成一首赞美诗时,安逸也许正从废墟里爬升出来燃烧到了天上,灵魂从来没有因为物质的繁华而丧失初心的纯真,当闪烁的霓虹依附着智慧的灵药将虚假的谎言揭示在理性的面前时,高尚也许可以击退所有的羞耻掀开辉煌的一页。忧伤不是生命的本色却占据着心灵最重要的位置,残缺不是时间的支点却影响着幻梦最朦胧的瞬息,一切光明的东西总是与爱的顶点离得太远,看不到向上延伸的道路只看到飘在空中的楼阁。四位国君首先命令自己的凶兽前去冲散光明之王的人墙,野猪和巨蜥晃动着脑袋向着厚重的屏障疾驰而去,人墙一次又一次地被凶兽撞开了缺口,倒下的士兵继续站起来誓死保卫自己的国度,野猪和巨蜥露出尖牙撕咬着士兵的衣裳和血肉,士兵们砸下盾牌抽出刀剑不让凶兽进犯一步,四位国君接着再派出饿狼和蜘蛛冲击坚固的人墙,蜘蛛吐出丝线一点一点爬到顶端垂挂在了士兵的身后,饿狼看准时机跃到高处打掉了士兵的刀剑,士兵们强忍着疼痛依然垒起了一座又一座人墙,饿狼和蜘蛛虽然咬死了几名士兵但还是无法挫伤他们的士气,四位国君焦灼地看着自己的凶兽在原地徘徊却难以进攻,他们只能守候着夜色的寂寞任凭花瓣落下孤单的影子…… 第一百二十四章 骤雨的滂沱(2) ?颓丧浇灭了滚烫的激情将美好的记忆定格在了欲望膨胀的瞬间,欲望掩埋了博爱的力量让死亡的阴影漂浮在了信仰沉沦的刹那,倦怠搁浅了腾飞的梦想将坚持的恒心葬送在了意志踌躇的片刻,意志模糊了简单的表象让时间的钟摆丢弃在了杂草丛生的荒漠,仇恨削弱了悲悯的星火将哭泣的眼泪储存在了心脏颤动的间隙,心脏承载了良知的使命让锃亮的刀尖折断在了黎明破晓的当口。 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什么是虔诚,什么是亵渎,什么是至善,什么是丑恶,什么是勇敢,什么是怯懦,什么是节制,什么是挥霍,什么是自由,什么是奴役,所有的正面是否只是为了证明反面的存在而存在,那些相对的东西是否会在另一个世界里变成了永恒的绝对。 精灵、马人、野人和异鬼们看到四位国君的凶兽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他们决定孤注一掷摧毁光明之王的人墙,坚固的人墙在凶兽和生灵的联合撞击下最终出现了崩塌,紧接着一大片一大片的士兵从地上站起来与他们展开了厮杀,精灵敏捷地跳到人堆里射出了一支又一支利箭,马人双手持锤冲锋在前将士兵的阵形彻底打乱,野人突袭后方把利剑插上了敌兵的喉咙和心脏,异鬼追赶着逃窜的士兵好像自由的美梦已经点燃了所有的美梦,没过多久光明之国的士兵便被凶兽和生灵残杀了一大半。 光明之王蓝星烨得知人墙被摧毁后坐立难安,他决定放出自己的灵兽与那些野蛮的家伙对抗到底,此时,残败的夕阳浸满了愤怒的哀伤在感性的陷阱里找不到出口,未知的诱惑划开了权力的较量在时间的夹缝里看不清真相……喧哗与骚动侵扰着内心的宁静在悲伤的阴云里酝酿着复仇的烈火,哭泣与呐喊摇曳着时间的钟摆在陌生的面孔里残存着希望的光辉,凶恶与残忍剥夺了幸福的权利在激流的漩涡里扼杀着虚构的幻梦,贪婪与愤怒扯碎了友情的锦缎在战争的暮霭里敲击着坠落的黄昏,冷漠与虚伪碰触着灵魂的高墙在信仰的迷宫里找到了救赎的勇气,绝望与迷茫割裂着物质的经络在意识的波纹里埋葬了所有的欢愉。 好的事物并不一定不会参杂坏的成分,坏的事物也不一定都是由恶念所构成,好的事物移动到了尽头就可能是坏的事物的开端,坏的事物的伊始多多少少也残留着好的事物的亮彩,阴暗的东西还是会向光明的内部和外界设置通行的障碍,而明媚在与平凡作完无畏的斗争之后就能感觉到爱的存在。 光明之国的灵兽收到指令后很快便奔赴到了战场,黄牛和猛虎跑在最前面骏马和巨象紧跟在后,它们要给四位国君的凶兽和生灵带来致命的打击,就这样一道血红色的暖潮伴随着灵兽的进攻在大地与苍穹之间燃烧了起来,精灵、马人、野人和异鬼看到冲杀过来的灵兽停下了脚步,他们原以为摧毁人墙就已经拿到了一半的硕果,可是当各种灵兽划开凝重的夜色把希望化为泡影时,一切的安宁也许只是生命爬升到一个新高度的序曲。 四位国君的凶兽掩护着生灵冲到了大军的最前端,它们要和光明之国的灵兽大战上好几个时辰,野猪和巨蜥撕咬着黄牛和猛虎,骏马和巨象撕咬着饿狼和蜘蛛,两股势力纠缠在一起掀起了大片黄沙和尘土,光明与黑暗夹杂着正义与邪恶让战争染上了一丝苦涩的味道,凶兽和灵兽从黄昏恶战到午夜又从午夜恶战到黎明,可是依然看不出谁占了上风谁输了战局,四位国君望着乱成一团的战场决定按兵不动,他们在等待一朵怒放到极致的花瓣然后托起一轮圣洁的红日……蜿蜒的道路布满了荆棘是选择前进还是选择后退,在前进和后退之间正义是否真的可以在道路的尽头击败寒冷的暗夜,流浪的尘埃遮蔽了皎洁的星月是选择爆炸还是选择消亡,在爆炸和消亡之间理智是否真的可以在尘埃的中心找到救赎的力量,喧腾的河流遭遇了干涸是选择收缩还是选择壮大,在收缩和壮大之间节制是否真的可以在河流的伊始凝聚鲜活的雨露。 正义失去了信仰的支撑还是不是真正的正义,正义和罪恶之间必须要挖出一条鸿沟吗,理智失去了意志的拥簇还是不是真正的理智,理智和疯狂之间必须要隔着一扇心门吗,节制失去了秩序的包容还是不是真正的节制,节制和贪婪之间必须要挂起一把铁锁吗,两者的存在不是绝对却在相对的世界里感受不到温度,冰冷的灵魂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由原来的圆形冻结成了方形。 光明之王蓝星烨看到双方陷入了胶着的状态决定出动光明之国的百万大军,他站在城堡上命令将士必须冲破敌兵的防线然后占据有利位置,浩浩荡荡的百万大军伴随着号角的鸣奏向着战场淌了过去,凶兽和各个部落的生灵看到疾驰而来的士兵们,精灵跳上了野猪的后背马人跳上了巨蜥的后背,野人跳上了饿狼的后背异鬼跳上了蜘蛛的后背,他们全都积蓄起厮杀的气力仿佛要把光明的翅膀折断在黑夜的混沌里。 光明之国的士兵迈着奋进的步伐一点一点逼近了僵持的战局,他们挥舞着兵器冲开凶兽和生灵的阵形开始了疯狂的杀戮,凶兽和生灵虽然视死如归可依旧无法阻挡士兵们的碾压,他们左右闪躲还是逃不掉被光焰拖进坟墓里的宿命,光明之国的士兵在战场上赢得了一个又一个大捷,他们杀死了四位国君所有的凶兽,部落里的生灵也已经死伤了一大半,光明之王望着扭转的战局心里的磐石总算落了地,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手掌好像胜利的喜悦从遥远的天边飘落在了自己的指尖,一切似乎都是天意的安排一切又都像是心灵的指引…… 第一百二十五章 骤雨的滂沱(3) ?黎明的光焰冲撞着刀剑的声响将悲悯的情怀镌刻在了正义的丰碑上,残暴的杀戮伤害了怒放的花瓣让死亡的阴影跌落在了仇恨的深潭里,虔诚的信仰依附着璀璨的星芒将仁慈的教义描绘在了理念的日记上,痛苦的*惊醒了恍惚的噩梦让消沉的意志凝结在了冷漠的冰雪里,和平的白鸽携带着炽热的激情将至善的福音灌输在了心灵的沃土上,战争的飓风席卷了坍圮的废墟让崭新的幻象漂浮在了模糊的记忆里。 幸福找不到幸福的影子只能在痛苦的实体里感受着卑微的存在,希望找不到希望的道路只能在失落的陷阱里回想着最初的热忱,一切在没有觉醒之前还是要面对纷繁的困扰,让幸福得不到光明的普照让希望看不见未来的图景。 四位国君看到自己的凶兽和生灵惨遭屠杀终于按捺不住悲愤的情绪,他们相互商议后决定让将士们奔赴战场打掉敌兵的嚣张气焰,四个国度的士兵们手持刀剑冲杀进了惨叫与呐喊齐飞的血腥游戏里,光明之国的士兵先用兵器与四个国度的士兵恶斗在一起,然后再带着血淋淋的铠甲你推我搡肉搏在一起,最后都躺在黄土上望着凝重的苍穹归于喧嚣后的沉寂。 光明之国的士兵就这样与四个国度的士兵血战了九个昼夜依旧难分胜负,他们杀杀停停看不到黎明的曙光也看不到黄昏的暮色,然而疼痛的感觉并没有因为暂时的停歇而让正义驱除战争的残酷,他们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死亡却看不到宽恕,权力的欲念摧毁了单一的个体在种族的厮杀里分不清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只有一抹隐忍的残妆触动着心扉让卑微的念想勾勒出凄美的离殇……权力的较量从温暖的晨曦延伸到冰冷的寒夜到底要消耗掉谁的意志,在理性和感性的双重压迫下自由是否还能够约束住心灵的规则,欲望的膨胀从单一的幻想延伸到贪婪的本质到底要蚕食掉谁的灵魂,在物质和精神的双重考验下节制是否还能够保留住至善的纯真,虚假的表象从梦境的斑斓延伸到现实的灰白到底要吞噬掉谁的理想,在坚持和放弃的双重打击下真实是否还能够固守住道义的底线。 权力支配着意志,意志控制着权力,欲望蛊惑着灵魂,灵魂挑动着欲望,表象撕裂着理想,理想揭露着表象,复杂的事物总是在运动或旋转中变成单一的一个侧面,然后在单一中静止创造出新的秩序。 光明之王蓝星烨看到混战的双方再一次陷入了僵局决定亲自上阵,他抽出血红色的魔杖将一道炽热的光焰射向了封锁的云端,漫长的等待给不了他赢取胜利夺得花环的荣光,痛苦的煎熬犹如毒蛇一样霸占了他的血肉和灵魂。 光明之王高举着魔杖心里只有对黑暗的仇恨,他的眼睛盯着前方脚步如飞一般奔走在回廊之上,惨烈的杀戮每一分每一秒埋葬着慈悲的心肠让尘土倾覆信仰,愤怒的嘶吼拉扯着死亡的影子在宽恕的面前看不见爱的誓言,一切都好像是冰冷的样子没有理智的渗透只有复仇的欲念,就在光明之王快走出城堡的时候,血精灵突然从屋檐上爬下来抢走了他的魔杖,光明之王气急败坏地追赶着逃之夭夭的血精灵,他不想让黎明的光焰再一次陷入冰与火的争斗之中,然而正义的声音似乎并没有在战争的残杀里感受到温暖的存在,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迷惑着思潮让未知变得更加凶险……战争将疯狂的意念燃烧到顶点是想带来自由的火种还是征服的快感,当理智一次又一次陷入幻想的空间触不到真理的表面时,孤独的呐喊是否就会取代和平让疼痛继续蔓延,罪恶将贪婪的本性悬挂在天边是想拥抱精神的贫瘠还是物质的繁华,当至善一次又一次陷入死亡的陷阱与仇恨融合在一起时,屠戮的现实是否就会打碎虚无的美梦让残暴占领高地,黑暗将光明的灯塔熄灭在海里是想迎接风暴的怒吼还是骤雨的滂沱,当温暖一次又一次陷入刺骨的冰窖无法挣脱寒冷的围困时,微凉的暗夜是否就会掠夺明媚的光色让白昼难以降临。 战争与和平本是来自同一种直觉为何会形成如此大的差别,难道战争与和平骨子里就是冤家,罪恶与至善本是来自同一具灵魂为何会画起一条红线,难道罪恶与至善没有任何的关联,黑暗与光明本是来自同一个世界为何总是呈现水火不容的状态,难道黑暗与光明存在于不同的维度,幸福在完美的尽头没有看到痛苦,痛苦也在绝望的边缘没有看到幸福,两个原本熟悉的事物在轮回的道路上慢慢地开始变得陌生。 光明之王蓝星烨抽出利剑拼命地追杀着血精灵,他不能让僵持的局面扰乱他赢得荣耀的心智,血精灵上蹿下跳躲闪着光明之王的追击,他不想再看到任何的伤亡不想再听到任何的惨叫,光明之王已经被权力迷惑的失去了悲悯的情怀,他要让杀戮冲破幸福的挡墙撑起一个完整的黎明。 血精灵从平地跳上了台阶又从台阶跳上了城墙,他知道自己只能阻止一时的战争阻止不了永远的战争,但他还是要瓦解所有的争斗让安宁重新回到人们的身边,光明之王挥舞着利剑攀爬上了高耸的城墙,他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夺回血红色的魔杖,因为王权的尊严容不得任何人的践踏,血精灵看到斜刺过来的利剑瞬间慌了神,他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扔掉魔杖跳上了屋檐,血红色的魔杖像飘零在空中的花瓣还没怒放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光明之王捡起自己的魔杖拍了拍满身的尘土,他看到血精灵已经跑进丛林消失在了一片葱绿之中,而血腥的战场依旧布满了死亡的气息等待着光明的救赎…… 第一百二十六章 骤雨的滂沱(4) ?光焰在撕碎暮霭的同时暮霭也在消损着光焰的温度,当火热与冰冷相互缠斗在一起分不清黎明和黄昏的焦点时,它们也许早已变成了同一条矮矮的地平线,欢乐在感化痛苦的同时痛苦也在影响着欢乐的节奏,当理性与感性冲撞着意识的柴门分不清梦境和真实的界限时,它们也许只是镶嵌在橱窗里的一面镜子,博爱在训诫私心的同时私心也在搅扰着博爱的宽厚,当仁慈与憎恨高举着信仰的旗帜分不清朋友和死敌的面孔时,它们也许本就是大地上一粒复活的种子。 自由与奴役似乎总是被空白的区域隔离到了时空的两端,它们在抗争与容忍的夹缝里不停地寻找着本我与自我的差距,记忆与憧憬似乎总是被现实的影像迷惑的失去了生命的本真,它们在过去和未来的弯道里不停地追逐着平淡与喧腾的脚步,幸福与孤独似乎总是被战争的残酷激发出了一种灰色的隐痛,它们在完整与残缺的阴影里不停地比划着舍弃与珍惜的得失,所有的安宁还是会在看不见的地方发生各种争斗,只是衡量的尺度不是在外界而是在内心。 四位国君透过尘土和士兵的暗流看到了站在另一端的光明之王,他们知道最后一场真正的较量已经在爱与痛的边缘拉开了帷幕,光明之王手持血红色的魔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的愤怒从眼眸传到了指尖又从指尖传回了眼眸,四位国君相互对视了一下然后骑着马匹飞奔而去,腾起的黄土掩映着迸溅的鲜血在苦难里寻找着心灵的寄托,光明之王挥动着魔杖在顶端凝聚起了一道炽热的火舌,接着他将这道火舌舞成了一道光焰射向了四位国君,四位国君决定分散开来躲避那道迅猛的光焰,光焰在士兵们中间炸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光明之王看到光焰落了空又发起了第二次的进攻,这次的光焰紧贴着地面在两股势力之间划开了一条幽深的沟壑,国君金坚默和国君金炳恒决定展开正面的冲锋,而国君陆明轩和国君冰千刃决定绕到后面展开突袭,光明之王看到自己的前方和身后都被国君们包围,他高举血红色的魔杖向天空发出一道又一道的光焰,片刻之后在光明之王的四周产生了一个透明的保护结界,四位国君挥动着刀剑劈砍着结界可是一点作用也没有,他们想不到胜利的曙光刚露出红晕便被黑暗拉进了混沌之中。 这时,血精灵从丛林里来到了血肉横飞的战场上,他对着透明的保护结界念起了几句咒语,紧接着结界像消失的屏障一点一点褪去了坚固的甲胄,光明之王依然倔强地拿起魔杖准备发动最后的攻击,国君冰千刃腾空一跃从身后打掉了他的魔杖,其他三位国君急忙跑上前去将光明之王按倒在地,血精灵翻动着光明之王的口袋终于找到了那个最大的水晶球残块,光明之王就这样趴在血泊里感受不到希望的降临,他知道战争已经将正义变成了邪恶而所有人都被蒙在了鼓里,只有倾盆的骤雨一次又一次冲洗着大地然后迎接彩虹的爱意……物质的贪恋沉醉了奋飞的翅膀让渺茫的希望陷入了更加虚无的境地,渺茫的希望唤醒了模糊的记忆让战争的血腥染上了一层凄美的色泽,权力的刀刃刺破了坚定的誓言让虔诚的信仰失去了正义的庇护,虔诚的信仰击退了善意的伪装让形体的实在露出了邪恶的一面,荣誉的风暴撞毁了幸福的围墙让宁静的田园遭受到了骤雨的突袭,宁静的田园扼杀了痛苦的梦魇让和谐的音律凝成了最美的天籁。 物质已经不是原来的物质,它在意志的摇摆中站错了自己的位置,权力已经不是原来的权力,它在贪念的洪流中丧失了向善的本能,荣誉已经不是原来的荣誉,它在死亡的阴影中放弃了灵魂的自由,一切事物总是在形体和影像的运动中改变着初始的状态,没有迅速的转化却有情感的支撑。 四位国君从血精灵的手中接过了最大的水晶球残块,他们轮流把玩着都想弄清楚水晶球残块里的所有秘密,光明之王躺在地上没有反抗的意识也没有屈服的顺从,他死死地盯着折断的残剑好像苦难才刚刚开始,四个国度的士兵和生灵看到光明之王落败的身影,他们挥动着手中的刀剑展开了更加疯狂的杀戮,然而忧伤似乎一直都没有因为欢乐的消逝而回归到暮霭里,有一种朦胧的幻象漂浮在现实的本质中将一切都变成了光明…… 第一百二十七章 骤雨的滂沱(5) ?(二) 黎明的光束迟迟没有到来是因为它在黑暗的深渊里呆得太久,当黎明终于避开外界的喧嚣与心灵的底色融为一体时,阴冷也许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充斥着慵懒的气息,欢乐的回音迟迟没有折返是因为它被权力的游戏迷惑的神魂颠倒,当欢乐终于挣脱苦痛的枷锁享受到幸福的每一分每一秒时,迷惘也许只是生命的一剂佐料而无法赢得时间的恒远,自由的美梦迟迟没有觉醒是因为它还是不能接受正义的背叛,当自由终于冲破混乱的规则把节制当作一种信仰时,残暴也许和怜悯在敌对的同时也有千丝万缕般的联系。黎明在黑夜终结的时候达到了最温暖的状态,欢乐在痛苦消失的时候达到了最惬意的状态,自由在奴役崩塌的时候达到了最完满的状态,一切美好的事物总要等到灰暗散尽的时候才会展现出最亮丽的一面,而等待则是横亘在正义与邪恶之间最坚固的桥索。 贪念隔绝了幸福的权利在物质的奢靡里感受着短暂的安逸,短暂的安逸麻醉了坚定的意志将火热的激情熄灭在了崩裂的坟墓里,忧伤撕破了真实的面孔在虚假的表象里支撑着疲倦的背影,疲倦的背影掠夺了清醒的理智将井然的秩序打乱在了宇宙的虚无里,黑暗倾覆了完美的印象在残缺的记忆里拼凑着苦难的征程,苦难的征程束缚了奋飞的翅膀将明媚的白昼禁锢在了黄昏的苍凉里。私爱放在欲望的熔炉里锻造不出坚硬如铁的情感,彷徨搁在拥挤的十字路口寻找不到前进的方向,冷漠挂在哭泣的脸颊上勾勒不出关切的轮廓,所有的疼痛如果能从自身以外的地方去感知,幸福其实并没有增加一分也没有减少一分。独孤箭与四位国君谈判失败后准备前往光明之国,他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冲动会触碰战争的*,水晶球残块真的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可以永葆整个国度的安宁吗,权力的刀锋真的可以震慑所有的反抗然后赢得心灵的自由吗,独孤箭不完全相信预言也不想无所事事,他要告诉光明之王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光明之国和全人类的利益,只是永恒的黑暗总会在希望的夹缝间找到空隙继而挑起彼此的纷争。 三位巫师站在孤岛的岩石上要给独孤箭送别,他们无奈地叹息着不明白四位国君为何会因为一点矛盾而大动干戈,也许他们都太爱惜自己的羽毛不想干涉世界里的所有纷扰吧,独孤箭乘着小船向着光明之国的疆土一点一点划行,他身后的海水像晶莹的泡沫慢慢地粘合起来接着慢慢地被打碎…… 真实与谎言编织着黎明的美梦在白昼的阴影里看清了世俗的伪善,黎明的美梦映照着残酷的战争在血腥的杀戮里品味着意识的偏执,宽恕与仇恨冲撞着封闭的心门在灵魂的浅湾里知晓了血肉的脆弱,封闭的心门阻隔着暖暖的温情在花瓣的芳香里嗅触着苦涩的滋味,正义与邪恶指引着前行的道路在风暴的漩涡里描画着未来的蓝图,前行的道路堆积着肮脏的尘土在命运的棋盘里经受着骤雨的考验。战争难道真的是和平的一面镜子,当苦难结束时幸福是否会在另一边开始酝酿,冷酷难道真的是怜悯的一副面具,当绝望消退时良善是否已经宣布了它的降临,忧患难道真的是安乐的一句箴言,当纷争停息时博爱是否可以拥有所有的赞美,一切事物在自然的秩序里没有目的的运行着,直到和宇宙精神结合在一起才有了存在的价值。独孤箭带着沉重的心情走进了光明之国的城堡,他看见光明之王蓝星烨正坐在璞玉王座上低头沉思,阴冷的大殿沉浸在灰白交织的光色里释放出一种压抑的感觉,独孤箭一五一十地向光明之王陈述了自己与四位国君的争论,他说自己无论给予多么丰厚的报偿他们都不为所动,情急之下他愤怒地站起来说自己要用武力解决所有的纷争,四位国君认为他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抢走六个水晶球残块,同样也站了起来说要推翻你的统治建立新的秩序。 光明之王听完他的讲述说自己曾经叮嘱他不管遭遇什么困境都要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爆发战争不仅会增添彼此的仇恨而且会死伤许多无辜的子民,拿到六个水晶球残块固然重要但不能没有原则,如果他当初能理性地思考问题纷争也许就有可能避免,然而一切的懊悔都无法抹除心灵深处的创伤,无奈之下光明之王命令狱卒将独孤箭押入牢狱,独孤箭说自己既然犯了过错愿意接受惩罚,他推开狱卒大步大步朝着牢狱的方向走去,只留下一道寂寞的影子伫立在风暴的中心任凭雨水侵蚀…… 友情的琼浆滋润了干涸的流水在淌血的伤疤里窥视着幸福的本真,幸福的本真掩藏了疯狂的杀戮在死亡的阴影里感知着心灵的良善,宽恕的思潮唤醒了昏沉的睡梦在仇恨的深潭里回味着慈悲的情怀,慈悲的情怀感化了罪恶的欲念在忏悔的苦海里领悟着时间的永恒,正义的号角奏响了救赎的先声在自然的秩序里积聚着生命的激情,生命的激情燃烧了颓丧的意志在星月的云图里描画着绚丽的图景。友情即使恢复不到最初的完整但它至少可以在苦难的边缘留下一丝感动,宽恕即使化解不了所有的矛盾但它至少可以让罪恶的灵魂得到拯救,正义即使俘获不了和平的芳心但它至少可以让战争的恐怖降到最低,幸福虽然还是漂浮在天际不肯靠近破碎的世界,但终有一天所有美好的幻想都能成为现实的一部分。独孤箭坐在牢狱里回想着自己曾经和光明之王蓝星烨并肩作战的情景,他记得以前光明之国经常遭受黑暗之王绿珠轩的侵犯,光明之王担负重任率领将士抵御外敌却屡次陷入孤军奋战的境地,为了让光明之国早日取得自由和胜利,光明之王排除万难找到独孤箭希望他助自己一臂之力,独孤箭答应请求亲自上阵冲向了杀气腾腾的战场,就这样他们联手起来将黑暗之王和他的将士逼退到了魔山,残余的黑暗势力也在光明的世界里被斩杀殆尽,而现在他只能呆在牢狱里想象着外面战争的残酷。 第一百二十八章 骤雨的滂沱(6) ?四位国君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夺走光明之王的水晶球残块,而光明之王单凭一个人的力量很难取得最终的胜利,他知道这一切的纷争都是因为他不够理智才酿成了恶果,如果当初自己用和平的方式化解猜忌而和睦共处,也许所有的灾难就会定格在梦里没有兑现的可能,此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逃出牢狱加入外面的争斗,他要与光明之王再一次联手对抗四位国君的叛乱,权力的阴影虽然让幸福迷失方向找不到了回家的路,但自由会在罪恶的源头感化贪念让美好的记忆消除所有的隐痛…… 内心的沉默掀不动外界的纷争在压抑的情感里找寻着爆发的出口,物质的繁华载不动黎明的忧伤在夜色的苍茫里擦拭着精神的污垢,孤独的残雪瓜分着飘零的花瓣在寒冬的银妆里掠夺着春意的生机,流浪的尘埃裹挟着颤抖的沙粒在混浊的流水里掩埋着光焰的明媚,自由的呐喊挣脱了权力的囚笼在希望的田野里追逐着胜利的红日,信仰的楼宇踏平了贪念的土丘在苍穹的屏障里瞻望着远方的梦想。萌芽无论经受多么炽热的炙烤它终究要冲破泥土开出鲜嫩的绿叶,雏鸟无论经受多么疼痛的跌倒它终究要飞上蓝天征服冰冷的风暴,心灵无论经受多么残酷的煎熬它终究要坚定意志撕破面具的伪装,一切事物在激情的指引下看清了假象背后的本质,没有轰轰烈烈的三分钟热度只有平平淡淡的一辈子坚守。独孤箭从衣兜里摸出几枚金币交给狱卒让他放自己出去,狱卒不屑地摇了摇头将金币扔进了杂草堆里,独孤箭离开牢门在漆黑的狱室里不停地踱着步,他趁狱卒不注意时快步移到前面用臂膀扼住了狱卒的脖颈,狱卒喘着粗气不一会儿便陷入了昏迷,独孤箭从他的身上找到钥匙后打开了牢门,他小心翼翼地迈着步伐准备给自由的世界一个大大的拥抱,而在他的身后寂寞的影子遗落在阴冷里结成了霜冻,无数个残缺的羽毛划过温柔的光焰在战争的杀戮里变成了银亮的刀尖…… 战争的阴影撕碎了和平的念想将狰狞的面孔凝固在了血肉横飞的瞬间,迸溅的血液伴随着凄厉的惨叫让自由的花环沾染上了污秽的气息,权力的刀刃斩断了怜悯的情思将短暂的欢愉定格在了勾心斗角的刹那,疯狂的厮杀搅动着清醒的理智让虔诚的信仰破灭在了仇恨的怒火上,欲望的深渊埋葬了友情的纯真将残酷的现实镶嵌在了醉生梦死的末端,凝重的暮霭侵蚀着血红的光焰让黎明的温暖混杂进了夜色的暗流之中。本因依附着式因在动因的驱使下最后达到了极因,极因既是旧事物的终结又是新事物的开始,在物质和意识的双重影响下幸福和痛苦终究只是实体投射在真实世界里的影像。独孤箭逃出牢狱后急速奔赴到了战场上,他看到四位国君相互交换着最大的水晶球残块爱不释手,血精灵站在一旁望着袭上红日的那一抹忧伤,光明之王蓝星烨趴在地上好像濒临死亡的老者一动不动,他那根血红色的魔杖丢弃在乱石堆里任凭风吹雨打,独孤箭一边抽出利箭一边朝着国君们怒吼了起来,他没想到他们为了得到最大的水晶球残块宁可放弃怜悯也不后退半步,利箭像迅猛的火焰穿透厚重的阴霾擦过了四位国君的眉梢,四位国君向后俯仰着身子躲过了箭支的袭击,血精灵腾空跃起将箭支牢牢地抓在了手里,他回头望着反目成仇的挚友无奈地摊开了双手。 光明之王趁四位国君和血精灵躲闪的间隙向前爬去,他忍着疼痛拿起那根血红色的魔杖发出了一道微弱的光焰,这道光焰不偏不倚击中了国君陆明轩手中的水晶球残块,光明之王一个箭步冲上去将最大的水晶球残块揽入了怀里,独孤箭接着又射出了一支又一支的利箭,四位国君和血精灵挥动着刀剑打掉了疾驰而来的箭支,就这样原本既定的结局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逆转,独孤箭抬头望着乌云背后的幸福线庆幸自己来的并不算太晚…… 黎明的忧伤从暮色的源头漫溢出来覆盖了多少简单的念想,简单的念想被物质的繁华拖进了罪恶的深渊再也看不到最初的本善,杀戮的叫喊从压抑的胸腔爆发出来摧毁了多少和平的美梦,和平的美梦被战争的血腥拉入了死亡的阴影再也找不出温暖的底色,权力的游戏从征服的思潮酝酿出来吞噬了多少坚定的信仰,坚定的信仰被残缺的记忆推到了感性的边缘再也猜不透未来的祸福。黎明的忧伤在白昼的世界里停留了片刻又回到了暗夜的朦胧,杀戮的叫喊在沸腾的血液里停留了片刻又回到了破碎的心门,权力的游戏在暗黑的陷阱里停留了片刻又回到了争斗的战场,所有痛苦的东西总是找不到幸福的影子,它们在激情的狂欢里得不到灵魂的归宿也得不到时间的永恒。 “我曾经因为你的失职而将你投入牢狱,你为何会不计前嫌拼死搭救我的性命?”光明之王靠着独孤箭的后背,质问道。 “光明之国与四个国度的战争都是因为我的一时冲动造成的,我不能选择逃避而让你和你的子民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独孤箭盯着四周,坚决地说道。 “其实也全不都是你的错,四位国君酷爱权力,你即使不向他们宣战他们也不会轻易把水晶球残块交给你的。”光明之王低着头,温和地说。 “既然现在已经爆发了战争,我们必须联手起来对付四位国君的反叛,他们想建立新世界的愿望只能停留在幻想的阶段。”独孤箭紧握拳头,自信地说。 第一百二十九章 骤雨的滂沱(7) ?勇敢冲破了懦弱的围墙在冰冷的雨雪中感觉到了希望的存在,希望的曙光割裂了迷蒙的夜色让星月浸润在河流的涟漪里,节制平息了纷乱的格局在自然的法则中领悟到了安宁的要义,安宁的火炬点亮了阴沉的雨天让彩虹停留在残阳的余晖里,宽恕扼杀了仇恨的力量在血腥的杀戮中聆听到了光明的回音,光明的翅膀掀起了昏黄的沙尘让和平永驻在血肉的经络里。 元一是理念世界的产物,实是是现象世界的产物,在本体与间体的相互转换中,点变成了线,线变成了面,面变成了体。 独孤箭拉满硬弓射出了一阵箭雨,四位国君躲开密密麻麻的箭支逃到了一边,光明之王蓝星烨挥动着魔杖让所有的光焰凝聚在魔杖的顶端,血精灵抽出利剑旋转着身子准备夺走魔杖,独孤箭跳上马背又射出了一阵箭雨,四位国君有的拿起刀剑想要砍伤马蹄有的想从身后突袭,光明之王将魔杖挥向地面现出了一条深沟,血精灵看到宽大的裂缝急忙收回了刺出的利剑。 独孤箭站上马背决定攻击四位国君的弱点,四位国君看出了端倪做好了逃跑的打算,光明之王朝天空发出一道光焰激起了一排巨浪,血精灵发现不妙开始丢掉利剑向后退缩,独孤箭看到血精灵狼狈的身影射出了一支利箭,血精灵哀嚎了一声利箭刺中了他的脚踝,光明之王在自己的面前筑起一道烈焰屏障然后用力推出,四位国君的铠甲和刀剑闪烁在光焰里发出一连串噼啪的响声,就这样血精灵和四位国君被黎明的光焰包围在审判的中心无法逃脱,独孤箭和光明之王拂去满身的尘土在幸福的尽头相依相拥……罪恶的力量被光明烘培成了黑夜的酒浆为何它依然没有停止仇恨的蔓延,难道持久的忏悔不足以消除愤怒的气焰让心灵回归单纯的本善,孤独的影子被幸福连缀成了华丽的珠串为何它依然没有放弃狂欢的浪漫,难道平静的相守不足以驱逐虚假的承诺让真爱得到永恒的眷顾,颓丧的意志被信仰感化成了甜蜜的笑靥为何它依然没有抵御物质的诱惑,难道正义的号角不足以唤醒沉睡的噩梦让理智充满炽热的激情。 无限的有限的在时间的隧道里让意识连成一个整体,运动的静止的在空间的维度里让灵魂找到新的起点,繁多的稀少的在因果的法则里让物质变为几种元素,一切原本毫无关联的事物好像突然都找到了答案,在通式的理念中发生着各种各样的动变。 四位国君被独孤箭和光明之王蓝星烨围困在战场上不能前进一步也不能后退一步,他们在万般无奈之际向自己的将士和生灵发布了最后一道指令,他们让将士和生灵放弃残杀所剩无几的光明之国的士兵,而去屠杀光明之国那些手无寸铁的黎明百姓。 四个国度的士兵和生灵闯入喧闹的街市展开了疯狂的杀戮,光明之国的子民有的拿起刀剑抵抗,有的举起双手投降,士兵和生灵不管是抵抗的还是投降的全都进行杀害,流动的鲜血伴随着撕心的惨叫在阴冷的空气里凝固成了一片死海,银亮的刀刃蒙蔽了同情的眼泪在罪恶的深渊里锻造成了一条锁链,光明之国的子民来不及逃窜一个接着一个陷入了黑暗的漩涡中,就这样愤怒夹杂着仇恨榨干了心灵的温存让梦想永远搁置在了远方,贪婪裹挟着倦怠抢占了黎明的光焰让死亡的阴影遮盖了幸福的领地,然而欢乐似乎再也没有赢得上帝的青睐让混沌征服了所有的安宁……陌生与熟悉来自同一张面孔为何会引发惨烈的争斗,在和谐的表象下凶险是否才是心灵的本质,仇恨与宽恕来自同一种意识为何会陷入痛苦的轮回,在幸福的另一面悲观是否才是沉溺的解药,至善与邪恶来自同一个世界为何会出现巨大的鸿沟,在光明的暗影里冰冷是否才是宇宙的全部。 对成的完全的不是精神的影象而是物质的实体,相同的有别的不是永恒的绝对而是暂时的相对,实是的元一的不是简单的理念而是现实的杂多,一切事物总是在忧伤的极点才看清了生命的脆弱,当它开始反省自己一点点弥补残缺的记忆时,博爱也在看不见的空间里给了灵魂一个温暖的启示。 四个国度的士兵屠杀了一半的子民后又开始烧毁屋舍,他们点燃火把扔在墙角、屋檐或草垛中接着转身就跑,一座座屋舍在烈火的包围中变成了废墟然后变成了灰烬,精灵和马人打开透明的瓶子将毒药倒进了泉水,他们不仅要杀死光明之国的子民还要污染水源,那些受伤的子民没有大难不死也会在干渴的煎熬中缺水而死,野人和异鬼用刀剑劈开围栏将家畜放了出来,他们杀死鸭鹅、野猪和牦牛后扛在肩上离开了村寨,有的家畜太瘦或太大便丢弃在一边任凭风沙的侵蚀。 光明之国在血与泪的战争中由原来的安居乐业变成了现在的千疮百孔,燃烧的火焰伴随着刺心的惨叫在尸横遍野的大地上落下一片死寂的哀伤,混浊的流水依附着哭泣的眼泪在明争暗斗的意志里看清了人心的丑陋,然而幸福不会在权力的游戏中让灾难变成安逸的乐园,所有的痛苦都要在光明开始上行的时候才会解除绝望的魔咒…… 第一百三十章 骤雨的滂沱(8) ?欢乐的前奏总是被阴冷的灰色所占据,当黑色与白色杂糅在一起将光明涂抹上昏黄的油彩时,欢乐也许注定无法抹去心灵深处的那一道伤疤,安逸的始端总是被残酷的争斗所挟持,当和平与战争碰撞在一起将怜悯当作一种摆设时,安逸也许注定无法摆脱噩梦迎来胜利的曙光,慈悲的天窗总是被物质的贪欲所遮蔽,当权力与仁爱交织在一起将本善玷污成恶念时,慈悲也许注定无法感化冷漠让信仰救赎所有的苦痛。欢乐失去了欢乐的真义在虚无的影子里透视着卑微的自己,安逸失去了安逸的初心在死亡的游戏里抢夺着方寸的地盘,慈悲失去了慈悲的理念在杀戮的血光里找寻着征服的欲望,一切本应该崛起的事物却经受不住磨砺轰然倒塌,就像漂浮在记忆里的星月虽然美丽却终究只是幻象。 “我求求你们不要再屠杀我的子民了,我愿意把最大的水晶球残块交给你们。”光明之王收起魔杖,悲恸地说。 “君主,水晶球残块不能交给他们,他们之所以想得到它就是想推翻你的统治,然后建立起新的世界。”独孤箭拽着光明之王的胳膊,劝阻道。 “这个王位对我来说已经不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我那些陷于苦难中的子民,我要放弃王位和他们永远在一起。”光明之王昂起头,平静地说。 “看来光明之王爱民如子果然不假,既然你愿意交出最大的水晶球残块和王位,我们也就不再屠杀你的黎明百姓,你还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最大限度的满足你。”四位国君接过最大的水晶球残块,欣喜地说。 “我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太在乎自己的权力,世界的和平才是你们最应该挂念的。”光明之王踱着步,沉稳地说。 “所有的水晶球残块都在我们手里了,再也不必过一种被奴役的生活了,我们的心灵终于赢得了真正的自由。”血精灵拍着手,兴奋地说。 孤独的忧伤翻越了物质的壁垒给黎明的光焰涂上了一层灰白的色泽,黎明的光焰挣脱黑夜的束缚让圣洁的雨露滋润着干涸的溪流,疯狂的杀戮模糊了生死的界线给脆弱的灵魂划上了一个完整的句号,脆弱的灵魂遮住疼痛的哭喊让溃烂的肉体散发着刺鼻的恶臭,权力的剑戟斩断了绵长的情丝给信仰的灯塔刻上了一行血泪的文字,信仰的灯塔射出柔媚的暖色让寂寥的星月沐浴着雪亮的银辉。忧伤从心灵的水湾里迸溅起来到底要将欢乐的白纸撕扯成什么形状,杀戮从欲望的深渊里站立起来到底要将和谐的音律碾压成什么声调,权力从堕落的意识里重塑起来到底要将温暖的白昼浸染成什么光色,一切纷乱的争斗总是在结尾的时候才透出一丝哀伤的觉悟,然而血腥依旧会永久地埋藏在记忆里不让任何人触碰。四位国君让他们的将士停止了屠杀光明之国的黎明百姓,他们将最大的水晶球残块再一次捧在手心里如获至宝,血精灵让四位国君把他们各自的水晶球残块都拿出来,然后将所有的水晶球残块聚拢在一起观察着动静,这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自从崩裂成残块后便开始吞噬权力的力量,无数张面孔在尔虞我诈的争斗中迷失了方向放弃了信仰,然而还是有许多孤单的魂魄前赴后继地探究着未知的预言,让时间在空间的维度里找不到自己让空间在时间的维度里找不到他人。 光明之王静静地望着烈焰里涌起的一丝暗流,他知道战争的结束只是灾难的开始,水晶球的残块并不会真正停留在他们的手上而陷入沉寂,有一种看不见猜不透的力量正在阴冷的地方制造着邪恶然后毁灭所有的自由…… 道路延伸着肉体的长度在觉醒与堕落之间陷入了持久的困顿,当困顿撕开虚伪的面纱让真实靠近肉体时表象也许就只是一道孤单的影子,残雪冰冻着心灵的广度在平面与立体之间陷入了痛苦的挣扎,当挣扎扯掉激情的裙摆让平淡回归心灵时狂欢也许就只是一点瘦小的星火,眼泪摩挲着魂魄的深度在希望与绝望之间陷入了宿命的轮回,当宿命烧毁阴郁的画卷让欢乐浸透魂魄时恐惧也许就只是一座落败的坟茔。光明终究要冲破黑暗的禁锢只是此时还没有获得白昼的眷顾,幸福终究要击碎痛苦的噩梦只是此时还没有唤醒昏睡的心灵,自由终究要破除残暴的奴役只是此时还没有张开梦想的羽翅,所有的一切都在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然后装满爱的本身,就像漫长的黑夜正在等待那个完美的黎明。四位国君推翻了光明之王蓝星烨的统治后如愿以偿地坐上了王座,所有的子民臣服在他们的脚下感受着新的秩序和新的世界,血精灵始终围绕在国君们的身边体味着心灵的自由,他要在水晶球的预言里快乐地活着快乐地死去,光明之王回头望着残破的城堡心里又涌起了一阵哀伤,战争的疼痛依旧像身上的伤疤虽然没有了鲜血的滴沥却有灰色的印记,他失去了权力曾经给予他的荣耀却得到了一把打开仁爱的钥匙,独孤箭望着四位国君的面孔又望了望光明之王的背影,他知道水晶球残块守护的只是心灵的一部分,而心灵的另一部分还在外面的某个地方被灾难囚禁着无法获得光明…… 第一百三十一章 骤雨的滂沱(9) ?(三) 血红的梦想沿着谁的指缝在破碎,破碎的希望被冰冷的现实拼凑成迷茫扼杀了谁的激情,正义的曙光沿着谁的眼睛在消逝,消逝的欢乐被凝重的忧伤碾压成苦痛撕裂了谁的虔诚,宽恕的意念沿着谁的灵魂在沉沦,沉沦的怜悯被物质的贪欲捶打成麻木忘却了谁的觉醒。梦想一直在远方的天空闪耀着却无法静静地触摸,正义一直在沸腾的喉咙燃烧着却无法为自由发声,宽恕一直在理智的边缘萌动着却无法找到爱的答案,所有的事物都在质料和形式的结合下衡量着曾经与未来的距离,这里没有欢笑的泪水那里没有嘲讽的掌声。 黎明的光焰涂抹了战争的血腥将陌生的面孔埋藏在了黄土的烟尘里,权力的较量撕扯着残破的美梦让朦胧的星月遮掩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愁,希望的田野阻隔了街市的喧嚣将呆滞的眼睛遗留在了长河的轨迹里,物质的繁华支撑着孤独的魂魄让倾斜的背影沾染上了一丝苦涩的味道,节制的信念圈定了自然的规则将泛滥的欲望丢弃在了罪恶的深渊里,消沉的意志编织着美丽的谎言让静谧的雨夜增添上了一抹微凉的气息。和谐的纷乱的并不都是伤痕里的一种疼痛却制约着心灵朝着最高的顶点攀登,欢愉的沉重的并不都是记忆里的一片阴影却阻碍着未来勾勒出一幅美好的图景,正义的邪恶的并不都是意识里的一道鸿沟却影响着光明走上幸福的道路,一切看似永恒的东西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完美,在光与影、善与恶的轮回中残缺总是碰撞着平衡。光明之王蓝星烨将最大的水晶球残块连同王位交给四位国君后决定隐居深山,他要在远离尘世纷扰的地方过起一种世外桃源般的田园生活,权力的争斗没有看到自由的光辉反而造成了更大的杀戮,悲悯的情怀没有感化腐朽的灵魂反而成为了懦弱的帮凶,所有原本真善的东西在丑恶的诱骗下一步一步堕入无知的深渊,感悟不到心灵深处的滴血体味不到外界争斗的残酷。 他记得自己的王后和王妃都是死在了权力更迭的阴谋之中,而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一个一个离去却无能为力,现在他只想望着天空的那一抹蓝在懒懒的打盹中安然的睡去,不必再沉浸在至亲的悲痛里感受不到幸福的存在,也不必再沦陷在战争的杀戮里感受不到时间的前行…… 怠惰越过理智的荒漠在勇敢的激流中湮灭了炽热的激情,悲伤斩断友善的枝蔓在霓虹的闪烁中滋生了复仇的暴怒,禁锢捆住自由的翅膀在智慧的苍穹中奴役了奋进的斗志,贪婪割裂灵魂的丝线在信仰的烛光中抛弃了希望的灯塔,嫉妒抹去博爱的情思在怜悯的风浪中掀翻了救赎的巨轮,虚荣撞毁节制的桥墩在欲念的骤雨中玷污了信任的花瓣。悲剧从意识的阴暗面演绎出来刺痛了多少麻痹的心扉,消极从压抑的氛围中升腾起来掩埋了多少乐观的情结,绝望从战争的阴影里迸发出来染指了多少孤单的魂魄,所有的痛楚也许只是生命没找到一个安逸的归宿才摇摆不定的,当欢乐推开黑夜的帷幕把光明迎进来时,所有的痛苦就会是欢乐的一部分。 “君主,你不应该选择消极避世,而应该带领自由的子民去战斗,他们都等着你东山再起呢?”独孤箭托着腮帮,沉静地说。 “箭兄,我已经老了,复兴光明之国的重任还是让那些勇士去干吧,我厌恶了战争,只想安安静静地过上这种平淡的生活。”光明之王叹着气,无奈地说。 “你就这样放弃光明之国的子民吗,你明知道四位国君根本不会善待所有的子民,他们的眼里除了权力什么都没有。”独孤箭走上前去,激愤地说。 “四位国君得到了王位也得到了最大的水晶球残块,我想他们会慢慢改变的,你应该给他们多一点的机会。”光明之王眯着眼睛,虚弱地说。 “他们为了权力制造了那么多的杀戮,你能看到他们眼中闪烁的温存吗,怜悯和宽恕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侮辱,”独孤箭调转过身,恼怒地说,“既然你要这样消沉下去我也不想打扰,你选择隐居当然是你的自由,我还是返回自己的木屋和家人早点团聚吧!” 美梦被现实狠狠地摔在地上破裂成了几道金花,金花的碎片冲击着良知的极限在无情的争斗中化为漆黑的灰烬,温馨被喧嚣推进死亡的坟墓迸溅起了几滴眼泪,眼泪的浊水翻搅着权力的游戏在阴谋的算计中凝成悲伤的序曲,和平被仇恨引入罪恶的深渊沉溺了几具灵魂,灵魂的影子裹挟着征服的野心在奴役的沉默中变成腐臭的骸骨。美梦失去了美梦的样子再也找不到最初的温存,它在荒谬的现实里忘却了自己勇敢地沉了下去,温馨失去了温馨的表象再也找不到幸福的实质,它在血腥的争斗中迎接着死亡迎接着血红的黎明,和平失去了和平的轮廓再也找不到安逸的日子,它在战争的杀戮里迷恋着自由享受着疯癫的快感,所有的光明好像都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尘土,无论怎样擦拭都无法回到纯净的像河流一样的曾经。光明之王蓝星烨躺在陋居的床榻上做着两种对反的假设:如果我答应独孤箭的请求继续争夺王位,势必又会造成更加惨烈的杀戮,可是那一切都是为了永久的和平,死亡和负伤总是难免的,如果我从此躲在深山再也不问世事,不知道四位国君是否会放弃争斗和谐共处,我知道这样生活下去虽然安逸但总觉得良心不安,自由是所有人向往的只是它终究还能延伸多久,我是选择战斗还是选择隐居依然拿不定主意,我不能确定他们的想法是不是和我料想的一样,在战争与和平的世界里我往何处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骤雨的滂沱(10) ?血红的黎明点燃了黑夜的屏障让昏沉的梦魇幻灭在时间的长河里,痛苦的*附和着飞鸟的悲鸣在粘稠的血泊里凝视着孤单的自己,胜利的号角唤醒了颓丧的意志让冰冷的刀刃悬挂在屋檐的梁柱里,指尖的寂寞延展着玫瑰的褶皱在荒芜的原野里纠缠着微凉的寒意,虔诚的信仰撑起了精神的废墟让物质的繁华陷落在理智的汪洋里,沉重的双脚追逐着灵魂的影子在绝望的哭泣里思念着远方的福祉。幸福在经历了无数个难眠的夜晚后终于找到了归宿,欢乐在搁浅了无数个漂泊的船只后终于停靠了堤岸,心愿在扼杀了无数个忧伤的暮霭后终于看见了焰火,幸福在欢乐的现实里轮回了好几个世界终于完成了所有的心愿,只是在它的背面还有一丝灰色的印记残留在裂缝里无法完满。 “光明之王,我曾经告诫你要与四位国君以和平的方式解决所有的争端,没想到你们之间还是爆发了惨烈的战争,你真让我失望。”大天使加百列飞到窗前,生气地说。 “我有罪,请你降下罪恶惩罚我吧,我本想让四位国君心甘情愿地交出六个水晶球残块,可是他们爱权力胜过爱所有的一切,我也是一时糊涂才发动了战争。”光明之王跪在地上,诚恳地说。 “事已至此,我也不想过分地责怪你,你现在必须振作起来带领残余的将士们夺回自己的王座,只有你才能拯救这个破碎的世界。”大天使加百列闪着灵光,安详地说。 “其实这样的战争本可以避免,只是四位国君都不信任我罢了,他们总认为我拿到所有的水晶球残块是为了夺取他们的权力,他们不想以后沦为被奴役的子民受人欺凌,我觉得四位国君内心深处还是善良的,他们现在完全可以统治好整个世界。”光明之王有些犹豫,推辞道。 “他们为了手中的权力屠杀了你那么多的子民难道你一点都不难过,仇敌的张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的懦弱,四位国君的矛盾不只有你一个人还有他们内部的矛盾,你必须推翻他们的统治恢复这个世界的光明。”大天使加百列降落到地上,坚定地说。 正义终结了持久的彷徨把希望的光辉倾洒在了黎明的大地上,希望的光辉浸透了红日的温暖将曲折的道路延伸到了天涯的尽头,勇敢毁灭了卑微的懦弱把智慧的雨露粘合在了粉红的花瓣上,智慧的雨露滋润了黝黑的种子将凝重的暮霭驱赶到了风暴的边缘,怜悯击垮了冷漠的围墙把斑斓的幻梦镶嵌在了记忆的柴门上,斑斓的幻梦揉碎了残酷的现实将死亡的阴影抛掷到了深渊的底层。正义和罪恶为什么是相互排斥而不是相互融合,勇敢和懦弱为什么会是一个复杂的矛盾体,怜悯和冷漠为什么影响着物质与意识的存在,幸福没有陷入漫长的暗夜里而是从苦难中走了出来,它在理智的指引下一点一点登上了光明的阶梯。光明之王蓝星烨最终还是被大天使加百列的劝慰所打动,他决定前往孤岛寻求三位巫师的帮助,白袍巫师和灰袍巫师二话没说便答应了他的请求,他们即使厌恶战争也要为受苦的子民带来光明,蓝袍巫师对光明之王的来访充满了抵触的情绪,可是当他得知四位国君为了权力对手无寸铁的平民大肆屠杀时,他气愤地怒吼了一声也同意加入这场正义的战争,光明之王颓丧的意志经过痛苦的挣扎后又恢复了最初的激情,他静静地望着阴霾里涌起的一丝血红色,好像幸福会在光焰降临的那一天悄然来到每个人的身边…… 自由的天平衡量着肉体的重物在闪烁的星斗里感受着灵魂的温度,灵魂的温度烘热了冰冷的眼泪在救赎的誓言里触碰着博爱的知音,权力的争斗约束着至善的散播在疯狂的杀戮里幻想着成功的欢愉,成功的欢愉叫醒了踟蹰的脚步在希望的花环里领悟着时间的永恒,光明的灯塔映照着朦胧的星月在江河的波涛里翻搅着正义的巨浪,正义的巨浪推开了漆黑的暗礁在汪洋的怀抱里期待着美梦的来临。自由无论失去了多少欢乐它终究要唤醒麻木的心灵,在心灵还没有得到阳光的沐浴时坚持就是抵达窗口的唯一通道,权力无论砍断了多少情丝它终究要赢得胜利的旗帜,在胜利还没有看到血红的光焰时勇敢就是除去懦弱的最好方式,光明无论遗忘了多少幸福它终究要坚定理想的信念,在信念还没有凝成牢固的绳索时努力就是攀上顶峰的最后宣言,一切看似渺小的事物终会在长年累月的堆积下变成一个庞然大物,当庞然大物越来越向至善的地方聚拢时完美就不只是一个虚假的传说。光明之王蓝星烨、独孤箭、三位巫师准备带领残余的将士们攻打四位国君的城堡,他们曾经是为了拯救光明之国的子民才放弃了最大的水晶球残块和王位,现在他们要推翻四位国君的统治迎来更加光明的世界,痛苦的奴役夹杂着血腥的残暴让时间定格在了记忆的裂痕上,仇恨的怒吼裹挟着傲慢的心绪将安逸悬挂在了破败的废墟上,光明之王对夺取四位国君的权力有十足的把握,他曾经和独孤箭就快要将四位国君置于死地时发生了屠杀,他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宣布退位隐居到深山。 此时他们又赢得了三位巫师的信任,巫师们听到四位国君滥杀无辜的消息后大为震惊,他们必须帮助光明之王重建光明之国让和谐永存,现在光明之王一行人已经骑上马匹向着阴冷的地方慢慢靠近,无数的花瓣飘下来在他们的面前幻化成翅膀将幸福装进了心里…… 第一百三十三章 骤雨的滂沱(11) ?权力的更迭像易逝的流水时而攀上陡峭的悬崖时而降到幽深的谷底,然而无论流水怎样喧腾它终究要回到海洋的怀抱,预言的魔咒像绽放的花瓣时而接受阳光的沐浴时而接受风暴的洗礼,然而无论花瓣怎样变幻它终究要落向大地化为春泥,胜利的光环像流浪的星星时而掀起战争的杀戮而是享受短暂的和平,然而无论星星怎样闪烁它终究要进入天体的轨道恢复秩序。 权力的较量不仅是外界的打打杀杀还有内心的尔虞我诈,在外界和内心都能感觉到理智的煎熬时,智慧也许已经在某个地方看到了光明的渗透,预言的涌现不仅是表象的轰轰烈烈还有意志的平平淡淡,在表象和意志都能感觉到真实的踟蹰时,虔诚也许已经穿过虚假抵达了明媚的晴空,胜利的旗帜不仅是物质的奖赏恩赐还有精神的流光溢彩,在物质和精神都能感觉到自由的羁绊时,节制也许已经封存记忆打开了憧憬的蓝图,一切事物总是会在时间和空间的双重挤压下变成各种形状,然而它的本质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减轻也没有加重。 四位国君听说光明之王蓝星烨要卷土重来都惧怕万分,他们不想让手中的权力和王座再一次落了空,血精灵听到传闻后决定与光明之王一行人血拼到底,他的自由包括他的幸福不能因为受到约束而化为泡影,四位国君准备调动所有的兵力来抵御光明之王的进犯,他们带领着将士牢牢把住城门不许任何人踏进半步,血精灵站在城墙上劝说着部分子民也加入战斗,他说凡勇猛杀敌的子民可以得到金币的赏赐,受到诱惑的子民高举着刀剑也浩浩荡荡地涌到了荒野之上,他们要在厮杀的血光中看到自己真实的面孔,就这样原本惊惧的四位国君鼓起了鏖战几个昼夜的决心,他们趁着黎明还没来临的时刻要在冰冷的季节中蚕食掉所有的余温……自由的回音伴随着厮杀的叫喊在血腥的争斗里改变着心灵的规则,心灵的规则约束了欲望的蔓延在孤独的悲戚里点燃了黎明的曙光,幸福的大道牵引着苦难的灵魂在汹涌的激流里拓宽着美梦的边界,美梦的边界阻隔了风暴的侵袭在星月的影子里筑起了关爱的丰碑,欢乐的笑靥迷醉着冷漠的眼神在阴谋的陷阱里衡量着明暗的差距,明暗的差距激化了现实的矛盾在炽热的熔浆里触到了诺大的冰山。 战争的降临打碎了昏睡的美梦让纷争凑到了一起,当忧伤取代安逸将和平的钟摆定格在死亡的阴影里时,痛苦是否就是世界的真实面目容不得光明靠近,所有的自由搅扰着正义在鲜血与骨肉之间寻找着理智的存在,然而疯狂似乎淹没了冷静让绝望看不到胜利的荣耀。 光明之王一行人趁着红日上行的时刻赶到了荒凉的战场上,他们布好阵势观望着陷入一片灰蒙的琼楼玉宇,四位国君依旧死守在城堡里不关心外面的动静,他们要趁敌兵乱了方寸之后采取最迅疾的猛攻,光明之王等了许久下令所有的将士开始出击,三位巫师跑在最前面制造障碍,残余的士兵夹杂在中间步步紧逼,独孤箭和光明之王走在末尾阻挡突袭。 四位国君看到对方按捺不住冲动也发起了攻击,他们首先派出残余的凶兽与三位巫师相抗衡,然后再出动上万的将士们挥动刀剑奋力厮杀,最后他们让参入战斗的子民带着满腔热血夺回属于自己的自由,而四位国君和血精灵决定站在高台上观察战况,他们想让两股力量冲撞在一起把世界搅动的永不安宁……阴冷的暮霭一层重叠着一层遮蔽了明媚的血红色,血红色积聚了正义的力量在风暴的漩涡里抗争着心灵的忧伤,孤单的残雪一朵挤压着一朵笼罩了天空的冰蓝色,冰蓝色吸收了星辰的光色在夜幕的帷帐里撕扯着虚假的面具,流浪的尘埃一粒碰撞着一粒埋葬了新叶的淡绿色,淡绿色浸染了枝藤的缠绕在洁净的雨露里点缀着愁苦的面庞。 战争的残酷在世界的另一头也许只是蝴蝶振动一下羽翅,然而造成的伤害却比蝴蝶的振动大好多倍,当灾难像无形的影子吞噬掉幸福的每个区域时,所有的悲悯已经不是一个符号而是一种沉重的救赎。 三位巫师手持权杖念动着咒语冲到了凶兽的面前,他们要在天地之间设置一道屏障来抵挡暗潮的侵袭,白袍巫师将权杖在地上一碰便出现了一堵火墙,火墙借着呼啸的疾风把所有的一切都燃成了灰烬,灰袍巫师念动着咒语也在他的身边筑起了一堵水墙,水墙像飞走的沙石在沉默与爆发之间撕碎了紫红色的幻梦,蓝袍巫师甩动着衣袖在弥漫着血腥味的指尖出现了一堵风墙,风墙将腐烂的尸骨堆积在一块然后再抛向了各个地方。 四个国度的凶兽还没展开杀戮便遭遇到了高墙的撞击而一命呜呼,它们横躺在大地上圆睁着眼睛却看不见幸福的流逝,四个国度的将士和子民望着巨大的屏障都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他们既不敢前进一步也不敢后退一步,残余的光明之国的士兵冲进敌军的阵营开始了厮杀,他们要把曾经的屈辱描画成一种信仰在重生的空间中屹立不倒,独孤箭和光明之王一鼓作气冲到了四位国君的城堡之下,他们要夺回失去的东西建立一个更加光明的世界,此时,血红色的光焰越来越多的将阴霾围困在了中央,金黄色的麦穗迎着战争的号角在希望的田野上浮掠着瑰丽的景象…… 第一百三十四章 骤雨的滂沱(12) ?黑夜的酒浆灌醉了模糊的意识在宽恕与憎恨之间做着理性的选择,厮杀的怒吼淹没了花开的声音在怜悯与残暴之间架着平衡的支点,权力的刀锋刺穿了坚硬的甲胄在现实与幻梦之间写着生命的赞歌,哭泣的眼泪朦胧了鲜血的迸溅在明媚与忧伤之间画着残缺的半圆,贪婪的欲念撕裂了节制的缎带在索取与割舍之间刻着知足的图章,死亡的阴影覆盖了灵魂的光色在崛起与堕落之间想着黎明的温暖。 宽恕的憎恶的勾勒着思想的维度让时间和空间出现在同一个瞬间,怜悯的残暴的拼凑着情爱的碎片让记忆和未知连成一条直线,现实的幻梦的假想着事物的本质让表象和意志揭示出灾难的预言,明媚的忧伤的搅动着自然的流变让运动和静止感受不到自身的存在,索取的割舍的丈量着理想的高度让拼搏与倦怠映照着宇宙中的粒子,崛起的堕落的追逐着完美的红日让乐观与悲观消除了巨大的隔膜,一切矛盾的事物并不都是绝对,它在音频的起伏中改变着自己的形状影响着和谐的诞生。 四位国君和血精灵站在高台上看着新世界变为了泡影,他们决定要与光明之王一行人做最后的斗争,光明之王蓝星烨挥动着魔杖击碎了城堡的大门,独孤箭搭上三支利箭射向了城墙之上的士兵,三位巫师利用权杖的力量将荒野上的大军逐一消灭,四位国君跳下高台举起了手中的刀剑,他们要将光明之王再一次逼退到惨败的边缘,血精灵敏捷地攀援在屋檐与走廊之间展开了突袭,独孤箭翻过围墙朝着血精灵的后背射出了箭支,四位国君被魔杖发出来的光焰击倒在了地上,他们手捂着伤口不停地哀嚎着,血精灵来不及蹿跳被利箭伤到了骨头,它抽搐了几下陷入了长久的昏迷,光明之王看到胜利的曙光已经染红了一大半的天空,他向天空发出一道血红色的光焰把冰冷的气息驱逐进了死亡的空冢里……正义从幸福的远方飘荡而来感化了多少罪恶的心灵,当正义和罪恶交融在一起没有分割的裂痕时,幸福就不是一种浮在表面上的虚设,自由从欢乐的海洋喷涌而出解禁了多少愚昧的思想,当自由和愚昧连接在一起打破沟渠的界线时,欢乐就不是仅仅出现在脸颊上的一种表情,节制从虔诚的信仰爆发出来圈定了多少贪婪的欲望,当节制和贪婪杂糅在一起相互依存时,虔诚就不是一种简单到口头上的祷告。 正义终究是看到了正义的黎明,在黑夜的尽头正义脱离孤独与白昼站在了一起,自由终究是看到了自由的光环,在权力的边界自由收获了时间给予它的双份礼物,节制终究是看到了节制的美梦,在战争的尾声节制放弃荣誉赢得了宽恕的浸润,一切光明的事物终究得到了光明的一切,它们在理智的指引下朝着黑暗的中心慢慢靠近。 四位国君和血精灵在光明之王一行人的攻击下终于宣布了投降,他们答应将王位归还给光明之王但水晶球残块自己保留,光明之王和独孤箭都不愿意放弃掌管水晶球残块的权力,他们在四位国君的身上找了个遍依旧没有发现它的踪影,独孤箭又接着在血精灵的口袋里寻找着最大的水晶球残块,然而找了许久还是一无所获,光明之王叹了口气望着越来越透亮的血红色,他虽然赢得了王座却在心底留下了一个新的伤疤,水晶球的预言会给世界带来永久的和平还是巨大的灾难依旧是个谜团,所有的未知像合上的圣经摆在桌旁指引着心灵的方向……灰色的记忆埋藏了过去的欢愉在时间的裂缝里探寻着梦想的秘密,梦想的秘密搅动着末日的预言在战争的游戏里衡量着宽容的尺度,权力的刀刃助长了杀戮的癫狂在悲悯的情怀里残留着死亡的阴影,死亡的阴影笼罩着血红的光焰在冰冷的风暴里细数着光明的印记,正义的道路踏平了罪恶的山峦在残阳的红晕里追逐着坚定的信仰,坚定的信仰拥簇着自然的法则在宇宙的精神里维护着混乱的秩序。 光明在黑暗的另一端重新开始了发光发热,幸福也在痛苦的另一端重新审视了本我自我,所有的一切在理智的推动下朝着红日上行的方向一点点前进,只是依然会有少许的喧哗惊扰到黎明前的安静。 光明之王蓝星烨再一次成为了全人类的君王,他勾画着未来的图景准备建立起一个更加光明的世界,四位国君和血精灵手戴镣铐被狱卒押入了牢狱,他们要在一个涂满罪恶的黄昏接受良知的审判,只是所有的水晶球残块被他们藏匿在了红日照不到的地方,无论是靠近还是远离都不能赢得一场华丽的战斗…… 第一百三十五章 红日的上行(1) ?(一) 二天之后,当光明之王蓝星烨站在城堡上想象着堕落天使路西法飞上天堂与上帝耶和华进行谈判的情景时,他准会记得自己让狱卒将四位国君和血精灵押入刑场进行审问的那个时刻。 黎明的光焰撕裂了黑夜的伪装在黄昏即将破碎的时分唤醒了谁的美梦,当美梦的羽翅轻触着记忆的琴弦在熟悉的画面里搁浅时,黎明的光焰似乎已经点燃了正义的激情让无数个现在创造着一个缤纷的未来,欢乐的笑靥隐匿了悲伤的泪水在孤独即将聚拢的时分坚定了谁的意志,当意志的绸缎沾染着幸福的雨露在信仰的风浪里飘舞时,欢乐的笑靥似乎已经迷醉了物质的繁华让灵魂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和谐的音律湮灭了喧嚣的噪声在忧患即将崩塌的时分庇护了谁的本善,当本善的河流浸润着温馨的沙土在希望的田野里漫溢时,和谐的音律似乎已经扼杀了贪婪的欲念让节制影响着内心世界与外部世界的动变。正义的罪恶的决定着心灵的走向让对成与对反看不到彼此的联系,虔诚的亵渎的影响着思想的升华让光明与黑暗摸不到梦碎的痕迹,安逸的纷争的搅动着权力的迷雾让和平与战争猜不到未知的结局,所有的事物好像都在意式和通式的规则中改变着原始的形状,无论是向前还是向后向上还是向下向左还是向右。光明之王蓝星烨和独孤箭从城堡里走出来朝着刑场缓缓进发,身后的仆从和将士们手持刀剑目光凝重地望着西沉的霞丹色,四位国君和血精灵站在囚车里佝偻着身子好像罪孽的疼痛已经背负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们曾经为权力的王冠不惜毁掉别人的幸福来筑起一个忧伤的幻梦,现在真实的欲望缠绕着他们的脖颈、指尖和双脚看不清上行的红日也看不清至善的降临。 光明之王来到刑场之后对四位国君和血精灵一一审问,他说水晶球的预言虽然可以守护权力但也在暗地里埋下了仇恨,他们彼此即使不愿信任我也不能挑起血腥的战争,四位国君相互对视了一下说他们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国度遭受强国的欺凌,奴役的痛苦比起自由的抗争他们更愿意选择后者,光明之王思忖着说他聚齐所有的水晶球残块只是想要拥护上帝的启示,世界的灾难与权利的游戏相比就像宇宙和沙粒一般浩瀚与渺小,血精灵摇晃着锁链说此时他才明白真正的自由其实是来自内心而不是外界,如果肉体不受规则的约束罪恶就会把痛苦变成灵魂的毒药。 光明之王听了他们的申辩决定判处他们终生流放,刑场的子民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赞成君主的判决,独孤箭贴着光明之王的耳朵说应该判处他们绞刑,光明之王摆了摆手说他们的反叛只是心里的魔鬼在作祟,宽恕才是这个世界给予赎罪者最好的处罚,就这样四位国君和血精灵重新获得了生存的希望彼此喜极而泣,他们在狱卒解除枷锁的同时望着美丽的黄昏心中燃起了一片光明…… 黑暗的崛起总是在心灵出现裂缝的时候催生的,当杀戮的阴影浸满死亡的气息将白昼彻底覆盖时,压抑终究要取代所有的欢乐将温暖埋葬,复仇的暴怒总是在理智出现踌躇的时候酝酿的,当疯狂的争斗点燃倦怠的激情将怜悯拉入深渊时,冷漠终究要撕碎关爱的壁垒将宽恕驱逐,欲望的毒瘤总是在信念出现摇摆的时候扩散的,当物质的华彩掠过糜烂的街市将天籁变成噪音时,沉沦终究要抹杀圣洁的星月将真相冻结。黎明的影子无法碰触到幸福的实体只能在忧伤的边缘等待晨曦的苏醒,慈悲的言语无法穿透过物质的屏障只能在故事的结尾画上沉重的叹息,美好的东西总是无法得到生命的眷顾让悲观吞噬了一切,它在明媚与忧伤之间不停地转换着角色却始终觉得孤单。堕落天使路西法在地狱里蛰伏了许多年后终于看到了崛起的希望,他的伤痕随着黑暗的凝聚已经得到了完全的愈合,黑暗天使们扇动着翅膀不让黎明的光焰有一丝靠近,他们时刻准备着冲上云霄与光明的世界决战好几个晨昏。 堕落天使路西法自从被大天使米迦勒打败后从没忘记复仇,他曾经幻想着能与上帝耶和华平起平坐但遭到了反对,上帝没想到一个卑微的天使长竟敢挑战自己的权威,他随即命令大天使米迦勒和天使长路西法展开决战,大天使米迦勒英勇善战把天使长路西法和反叛的天使们一同打入了地狱,就这样曾经的天使长由于傲慢蜕化成了堕落天使,他在地狱里忍受着伤痛的折磨和寂寞的煎熬度过了无数个昼夜,而上帝依旧守护着天堂的荣耀让所有的子民俯下身来祈祷和膜拜…… 明媚的忧伤从黎明的开端延伸到漆黑的午夜埋葬了多少欢乐,欢乐依附着血红的光焰在死亡的深渊里看见了多少流泪的眼睛,复仇的怒火从意识的底层上升到灵魂的豁口摧毁了多少静谧,静谧裹挟着玫瑰的花瓣在风暴的漩涡里看见了多少倾覆的船舶,权力的雷霆从苍穹的缝隙坠落到荒芜的原野吞噬了多少幸福,幸福黏合着胜利的掌声在坎坷的道路里看见了多少卑微的尸骸。欢乐与欢乐交接的瞬息是否感觉到了忧伤的存在,它那飘摇的残梦能否得到现实的眷恋,静谧与静谧相遇的时刻是否感觉到了怒火的燃烧,它那和谐的曲调能否得到光亮的渗透,幸福与幸福碰触的刹那是否感觉到了雷霆的轰鸣,它那华丽的裙摆能否得到理知的润色,一切事物在质料和形式的糅合下得到了它想得到的样子,只不过还是在暗处残留着记忆搁浅时的伤痕。堕落天使路西法带领着所有的黑暗天使逃离了地狱,他要从别人的手里夺走水晶球残块建立新的秩序,上帝耶和华的统治必须终结而自己要成为全世界的主宰,曾经他遭受的耻辱像喷发的岩浆烧着了大地血染了天空,现在仇恨的火苗已经凝聚起来冲破了灵魂的最后一道防线,他不想再一次回到漆黑的地狱里忍受着阴冷和潮湿,他要激化彼此的矛盾在杀戮的快感里找到自身存在的价值,战争的血腥也许才是他能取得安宁的唯一出口。 第一百三十六章 红日的上行(2) ?黑暗天使们紧跟在堕落天使路西法的身后,他们也不想受到别人的控制而无法获得真正的自由,漫长的冬天终究要过去春天的温暖终究会来临,他们等待了无数个昼夜只是为了迎接这个美丽的黄昏,堕落天使路西法和黑暗天使飞过荒漠与河流终于抵达了刑场,他们看见几个狱卒正在给四位国君和血精灵取下枷锁,光明之王蓝星烨和独孤箭望着疾驰而来的不速之客,他们感觉到黎明的曙光正在黑夜的尽头一点一点破裂成碎片…… 混沌搅乱了秩序的和谐在自然的法则里分不清真实与虚假,流浪的尘埃粘附着厚重的阴霾让正义的绝响淹没在了阴冷的洪流中,无情割裂了悲悯的依靠在感觉的幻象里看不到良善与邪恶,滂沱的骤雨击打着青色的石板让美梦的影子消失在了权力的争斗中,愚昧蚕食了智慧的锦囊在记忆的图画里摸不着幸福与痛苦,呼啸的飓风席卷着漫天的沙尘让信仰的钥匙遗留在了暗黑的洞穴中。有限的事物一次又一次接近无限只是为了将利益最大化,静止的事物一次又一次接近动变只是为了获得永恒的实在,黑暗的事物一次又一次接近光明只是为了主宰别人的自由,所有的事物在恒定的变化中发生着质与量的升降与增减,只是依然脱离不了物质的实体单独成为一种存在。 “光明之王,你把所有的水晶球残块藏于何处,它现在只可能是我一个人的宝贝。”堕落天使路西法露出狰狞的面目,诡异地问道。 “水晶球残块不在我手里,它们应该被四位国君藏匿在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你还是去问问他们吧!”光明之王哆哆嗦嗦,胆怯地说。 “四位国君,所有的水晶球残块被你们藏于何处,你们快点把它交给我吧!”堕落天使路西法合上翅膀,讪笑着说。 “水晶球残块……水晶球残块被我们摧毁了,如果我们当初知道是你想得到它一定会双手奉上,只可惜你来晚了一步。”四位国君吞吞吐吐,恐惧地说。 “你们最好老老实实地将所有的水晶球残块交给我,不然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堕落天使路西法摇晃着手臂,愤怒地说,“黑暗天使们,你们吃晚餐的时间到了,快将这四位国君挖下眼睛、掏出肠子、吸干鲜血和吃掉心脏吧!” “我们这就告诉你水晶球残块的下落,它被我们放置在了王座下面的地洞里,你还是赶快带上你的黑暗天使们到那里去找寻吧!”四位国君掩面而泣,跪倒在了地上。 欲念的冰雪冻僵了喧腾的河流将死亡的气息沾染到了大地的每个角落,贪婪的风暴撕碎了雨露的琼浆把傲慢的魂灵托举到了一个难以企及的高度,愤怒的焰火烧着了苍翠的原野将孤独的道路延伸到了矮矮的地平线上,嫉妒的暮霭笼罩了血红的光焰把灰暗的阴霾推送到了时间和空间相交的维度里,怠惰的沙尘掩埋了摇晃的天平将虚假的谎言镌刻到了泛黄的日记中,残暴的海啸吞噬了宁静的村舍把坍圮的废墟迁移到了漆黑的暗潮前。理性与野蛮充斥着心灵的两个极端在意识的夹缝里寻找着生存的希望,至善与邪恶改变着信仰的两个对反在时间的洪流里冲刷着物欲的肮脏,光明与黑暗撞击着世界的两个边界在宇宙的秩序里安排着命运的变迁,幸福的表面照不到幸福的本质只能任凭幸福沉落,在白色与黑色相交的灰色地带里幸福也许才能是完整的一个部分。堕落天使路西法带领着黑暗天使们来到了四位国君的城堡中,他们在王座的下面果然发现了一个暗黑的地洞,地洞透着阴冷的寒光把潮湿的气息蔓延到了大地的最深处,堕落天使路西法决定亲自钻进地洞拿到所有的水晶球残块,他们顺着洞壁向下飞去直到看见前方闪烁着的那一堆银亮的东西,这些银亮的东西正是他梦寐以求想得到的水晶球残块。 等他飞出地洞离开城堡又重新来到了喧嚷的刑场,他对光明之王和四位国君说自己之所以能这么快恢复灵力全都是他们相争的结果,如果四位国君能信任光明之王把水晶球残块交给他可能自己永远无法逃离地狱,只可惜四位国君都太在乎自己的权力而对光明之王处处防备,光明之王虽然得到了上帝的启示但依然无法避免战争的发生,你们之间杀戮的越凶狠我的灵力增涨的也就越快,我喜欢这个世界上所有黑暗的东西,它们能满足我称霸宇宙的野心,上帝的仁慈迟早会毁了他自己,而且在不久的将来可能会牵连到你们,现在水晶球残块是我的了,我要用最邪恶的欲望统治世界让心灵回到混沌的样态…… 宽恕与仇恨好像隔着一道沟壑看不到彼此的优点也看不到彼此的缺点,然而它们却维系着脆弱的情感让短暂变成永恒让永恒变成短暂,和谐与纷争好像挡着一堵围墙听不到彼此的沉默也听不到彼此的喧闹,然而它们却连接着现实的丝线让陌生变成熟悉让熟悉变成陌生,胜利与失败好像横着一具尸体闻不到彼此的醇香也闻不到彼此的腐臭,然而它们却支撑着卑微的血肉让鄙贱变得高尚让高尚变得鄙贱。贪婪没有节制的量度终究会在痛苦的轮回里找不到方向,猜忌没有信任的拥簇终究会在仇恨的阴影里得不到温情,罪恶没有至善的拯救终究会在无知的漩涡里看不到出口,一切黑暗的东西如果不想逃离死亡的掌控终究无法拥有明媚的曙光,它们会在冰冷的季节里忍受着寒冬然后再忍受着另一个寒冬。光明之王蓝星烨懊悔自己不应该因一时冲动而发动战争造成了大量的伤亡,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把所有的罪恶都推到独孤箭的身上,如果当初自己能关心一下四个国度的兴衰也许他们会心甘情愿地把水晶球残块交给他,曾经他和黑暗之王绿珠轩的较量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依然没有驱散心中的仇恨,四位国君本想着他能减轻他们的痛苦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回答,黑暗之王控制他们思想的毒瘤就这样越长越大直到相信了黑暗的力量。 第一百三十七章 红日的上行(3) ?与此同时,四位国君也为他们不信任光明之王而伤心不已,如果一开始他们摒弃私心把水晶球残块交给光明之王,堕落天使路西法就不会吸收那么多的灵力重返人间,他就会永远地被禁锢在地狱里被天使和人类唾弃,然而他们与光明之王的战争最终摧毁了所有的希望,堕落天使路西法在权力的游戏中感觉到了欲望的心声,他冲破一切阻碍逃出地狱在理智与残暴的间隙里看到了红日的上行…… 漫长的黑夜撕裂了黎明的光焰在破晓的迷雾里将谁的眼睛染成了忧伤的颜色,忧伤的颜色拼凑着宿命的旋律在权力的较量中把罪恶的阴谋拉回到了悲剧的边界,飘扬的飞雪冻结了潺潺的流水在残冬的萧瑟里将谁的手指划出了清晰的伤痕,清晰的伤痕印刻着战争的疯狂在仇恨的泥潭中把贪婪的物欲拥进了沉沦的臂弯,凶险的暗礁倾覆了巨大的船舶在呼啸的风浪里将谁的双足带上了沉重的脚镣,沉重的脚镣撞击着血腥的屠戮在绝望的哭喊中把丑陋的面孔埋进了记忆的沙土。幸福还是痛苦也许只在一念之间但结果将会改变世界的格局,智慧还是愚昧也许只是一种假想但结果将会影响救赎的量度,包容还是憎恨也许只有一线希望但结果将会制约光明的渗透,一切安稳的秩序也许已经出现了混乱的开端,在看不见的灰色地带美梦似乎掉入了暗黑的深渊。堕落天使路西法将所有的水晶球残块聚拢在了自己的面前,他要用一半的灵力将四分五裂的水晶球残块粘合成一个完整的水晶球,就这样经过了十二个昼夜的轮番交替,原本破碎的水晶球恢复到了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最初形态。 他记得曾经光明之王和黑暗之王为了争夺水晶球毁掉了自己的幸福也毁掉了别人的幸福,独孤箭登上魔山杀死黑暗之王拿回了水晶球但无法消灭他的孤魂,当他将水晶球交给光明之王想要彻底摧毁黑暗之王的孤魂时,大天使米迦勒奉上帝的命令同样也想收回水晶球,黑暗之王在大天使米迦勒和光明之王行动之前将水晶球击成了残块,他用透明色的魔杖发出漆黑色的闪电遏制了血红的光焰颠覆了光明的世界,水晶球残块一个又一个砸向了大地上的七个国度,而黑暗之王则永远地消逝在了苍穹之中看不到一丝忧伤的印记。 此时,堕落天使路西法要带着这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去和上帝耶和华谈判,不知道上帝会选择自己的王位还是那些卑微的人类,不过无论怎样割舍最终的决定权都在自己的手里,水晶球的预言在战争与情感的争斗中已经上升到了最完美的高度…… 正义经历了苦难的压榨还能不能感觉到希望的存在,当战争的残酷一点一点远去和平的回音一点一点响起,自由也许只是躲藏在了正义的背面让心灵无法接触,仁爱经历了冷漠的攻陷还能不能感觉到至善的降临,当骤雨的滂沱一点一点停息红日的温暖一点一点凝聚,怜悯也许只是暂时逃离仁爱的庇护之后再来解读幸福里的每个瞬间,宽恕经历了仇恨的报复还能不能感觉到理智的坚守,当物质的壁垒一点一点崩塌精神的暖潮一点一点升温,欢乐也许只是摇摆的天平让宽恕倾斜到了公正的那一边。正义战胜了邪恶之后终于和光明走到了一起,它在光焰的照耀下把忧伤的部分全都变成了暖色,仁爱封存了欲念之后终于和节制走到了一起,它在幸福的孕育下把死亡的阴影埋进了阴森的坟茔,宽恕教化了憎恨之后终于和愉悦走到了一起,它在包容的陪衬下把颓丧的意志拉入了灰暗的零域,一切丑恶的东西终究在美好事物的影响下发生了质的变化,它们开始感受着欲望给予不了它们的安稳和信仰给予它们的觉醒。光明之王蓝星烨看着堕落天使路西法飞往天堂的身影,他知道自己真正的敌人并不是四位国君和血精灵而是堕落天使路西法,四位国君和血精灵有罪但都是迷恋权力造成的后果,他们也开始为曾经的过错深深地陷入自责,思忖许久之后他决定宣布四位国君和血精灵无罪,他觉得将他们流放到荒无人烟的地方与爱护自己的子民相比后者更为重要。 于是他让四位国君重新回到各自的国度珍惜来之不易的现在,独孤箭听完光明之王的宣判后思想发生了转变,他也觉得没有必要时时牢记仇恨而阻碍宽容的蔓延,就这样原本焦灼的状态在理智的拥簇下越来越接近正常的轨道,混乱的秩序在温情的感召下得到了幸福的花环和恒久的温馨…… 权力的纷争在掀动战争的同时也在和平的天空下筑起一个新梦,当新梦被现实的无情蹂躏地失去了活动的空间时,安宁是否永远会是心灵的缺憾而无法抵达完整,虔诚的信仰在救赎灵魂的同时也在罪恶的深渊里藏着一丝忧伤,当忧伤被血红的光焰照耀地泛起了明媚的烟缕时,虚伪是否将会深埋进面具的底层而无法看清真相,贪婪的欲望在蛊惑物质的同时也在恍惚的冥想中悟出一种善念,当善念被死亡的阴影折磨地失掉了单纯的快乐时,信任是否只是暂时的托辞而无法拥有持久的庇护。有时候选择宽恕并不是拓宽了心灵的广度,还是延展了生命的长度和丰富了思想的深度,当宽恕变成一种习惯仇恨变成一阵笑谈时,所有的罪恶便不是真正的罪恶所有的善良将会是恒久的善良。四位国君听到光明之王蓝星烨宣布他们无罪后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们曾经为了争夺权力屠杀了他那么多的子民他却并不计较,水晶球的预言让他们陷入疯狂的状态看不清自己的卑微和无知,当战争夹杂着欲念在血腥的杀戮里把自由变成一种噩梦时,失败便早已从混乱中滋生出来吞噬了激情里的所有欢愉,虽然光明之王宽恕了他们的罪恶,但他们依然为之前的过错深深自责,仇恨的阴影遮蔽了明媚的光线让他们把征服当成了胜利的潜能,私心的狭隘摧毁了至善的屏障让他们把沉沦当成了崛起的信仰,然而悲剧终究在醒悟的当口迷失了自我,它无数次地挣扎在绝望里找不到未来的方向。 第一百三十八章 红日的上行(4) ?血精灵得到释放后也准备踏上返回的征程,他的灵魂曾经得到了救赎没想到又再一次陷入了堕落,也许暂时的安宁无法让自由得到光明的青睐最终放弃了精神的升华,他甘愿漂泊在物质的洪流里任凭梦想碎成一地也不想回头……光焰在白昼的暖潮里享受着红日的爱抚但没有发现黑夜里的混沌,当白昼与黑夜交替的间隔越来越大时,矛盾也许已经开始在时间与空间的夹缝中产生,安逸在和平的欢笑里酝酿着未来的蓝图但没有觉察战争里的厮杀,当和平与战争的差别越来越大时,灾难也许已经开始在倦怠与傲慢的夹缝中产生,信任在灵魂的浅湾里勾勒着美梦的轮廓但没有想到肉体里的贪欲,当灵魂与肉体的距离越来越大时,沉溺也许已经开始在失望与颓丧的夹缝中产生。 幸福的尽头总是潜藏着灾难的影子,灾难的影子总是触动着幸福的开端,一切看似和谐的表面并不一定都是幸福的映照,在灰色的底层那些看不见的灾难正准备卷土重来。 独孤箭骑上白马也要回到自己的木屋,他昨天深夜和光明之王蓝星烨长谈了一宿却没有一丝困意,光明之王说堕落天使路西法已经拥有了统治一切的水晶球,他的欲念有多强烈那么以后的灾难就有多可怕,堕落天使路西法想要夺取上帝耶和华的王位改变所有的秩序,但他的灵魂如此罪恶怎能将世界变成美好的样子,光明之王不相信独孤箭也不相信,他们觉得堕落天使路西法要用水晶球制造一个无法想象的巨大灾难,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死亡的蔓延也没有什么可以得到光明的拯救,然而不管怎样他们都必须勇敢地去面对,因为苦难在废墟的残垣中很可能慢慢转化成最好的礼物,此时,独孤箭向光明之王挥了挥手策马奔腾在原野上,他要回到丛林的怀抱在那里托起一轮永不沉落的红日……血红的黎明击败了漫长的黑夜将自然的和谐掺进了混乱的秩序,混乱的秩序打破了心灵的安静让冰冷的风暴掀翻了屋檐的角隅,宽恕的力量瓦解了仇恨的阴影将绚丽的美梦拉入了残酷的现实,残酷的现实撕裂了意志的防线让血腥的屠戮攻占了胜利的领地,崇高的信仰控制了贪婪的欲望将正义的荣耀刻在了未知的绝境,未知的绝境扼杀了理智的觉醒让愚昧的洪流摧毁了精神的乐园。 心灵的安宁与外界的喧嚣混合在一起感觉不到幸福的存在也感觉不到痛苦的蔓延,意识的节制与物质的放纵纠缠在一起感觉不到激情的狂欢也感觉不到冷落的孤独,美好的未来与悲惨的过去杂糅在一起感觉不到时间的流淌也感觉不到空间的停滞,世界的矛盾总是无法取得真正的平衡,那些感觉不到的事物依然会制造出忧伤来侵扰完美的部分。 光明之王蓝星烨安抚着受伤的子民在坍圮的废墟上建起了新的国度,他要担负起君王的责任让光明的世界流溢出更多的光明,战争的血腥远离了刀剑的厮杀在救赎的道路上掌着包容的明灯,欢笑的面庞遮掩了哭泣的泪水在博爱的天空下透着愉悦的气息,光明之国的子民渐渐地从苦难的梦魇中苏醒了过来,他们开始正常的耕耘正常的收获。 与此同时,四位国君带着深深的内疚回到了各自的国度,他们都说光明之王的本善才是人类走上幸福的唯一指南,各个国度的子民聆听着国君们的教诲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他们决定一生拥护光明之王的统治不让黑暗的势力侵犯一寸一毫,就这样世界的秩序在爱与梦想的感召下恢复了平静,一切丑恶的东西都在阴冷的角落里被风霜冻结的改变了模样……明媚替代了忧伤之后便开始在光明的白昼里孕育着温暖,温暖烘干潮湿的黄昏在夜色到来之前便制造出一个缤纷的美梦,希望替代了失落之后便开始在理性的焰火里积聚着激情,激情阻绝孤独的蔓延在风暴到来之前便勾勒出一幅和谐的画卷,正义替代了罪恶之后便开始在包容的浪潮里念想着救赎,救赎消除仇恨的阴影在暮霭到来之前便拼凑出一张良善的面孔。 忧伤达到最大的峰值以后便会向着明媚转移,失落拥有了冷漠的一切以后便会向着希望靠近,罪恶占据了死亡的整个胡同以后便会向着正义前行,所有对成或对反的事物都要面对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它们在痛苦里寻找幸福在幸福里怀想痛苦,没有暂时的停顿只有永恒的重复。 光明之王蓝星烨站在城堡上望着乌云背后的那一抹霞丹色,他对未来将要面对的灾难和战争并没有选择退缩,堕落天使路西法拿着水晶球去往天堂与上帝耶和华展开了谈判,所有的黑暗天使依然会盘踞在光明的世界随时准备掠夺欢乐的影子,光明之王知道幸福正在被看不见的东西拉入了混乱的秩序里,但他相信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会尽最大的努力守住内心和外界的防线…… 第一百三十九章 红日的上行(5) ?(二) 忧伤本不是自然的颜色却在心灵的感染下成了世界的一个部分,难道心灵与世界的联系从来都不是隔着一条鸿沟,悲观本不是故事的结局却在现实的演绎下成了虚构的一个插曲,难道现实与虚构的纽带就是一条无形的引线,感性本不是智慧的良药却在风暴的漩涡里成了红日的一个前奏,难道风暴和红日已经在理智的交点开始了转化。忧伤占据了光明的全部让幸福模糊的成了一道影子,悲观扼杀了欢乐的权利让美梦单薄的就像一阵疾风,感性阻绝了意志的思量让博爱微弱的如同一丝星火,一切真实的事物在想象的延伸下接近了虚无,在虚无的零界状态又好像回到了最初的真实。 坎坷的道路终究要斩断满山的荆棘才能看清远方的风景,远方的风景吸引着跳动的心脏在节制与放纵之间做着痛苦的抉择,孤独的残雪终究要舍弃厚实的坚冰才能迎来春光的明媚,春光的明媚温暖着暗夜的微凉在自由与奴役之间做着慎重的决定,仇恨的影子终究要掩盖欲念的罪恶才能激起至善的力量,至善的力量教诲着堕落的肉体在觉醒与沉沦之间做着虔诚的祈祷。黑暗不会因为光明的强大而放弃制造恐怖的幻象,当光明运行到和谐的极端完全顾及不到黑暗的灰色地带时,痛苦便会撕碎一半的幸福与绝望站在一起,黑暗时刻在积聚着杀戮的气息准备卷土重来,而光明似乎也在设置各种屏障准备摧毁死亡的陷阱。四位国君和血精灵带领着各个国度的士兵踏上了归途,他们曾经为了争夺权力与光明之王蓝星烨展开了血腥的厮杀,可结果弄得两败俱伤让堕落天使路西法得了好处,现在他们不仅折损了兵力而且还失去了所有的水晶球残块,光明之王本应该杀掉他们以绝后患可他选择了宽恕,他觉得积聚过多的仇恨只会让世界走上另一个极端,如果和平能够让信仰扎根心底祛除邪恶的影子,那么至善就不是一句空话而是可以救赎灵魂的方式。 此时,堕落天使路西法已经拿着水晶球去找上帝耶和华谈判,他暂时不会给人类造成什么巨大的威胁,但是他的黑暗天使们却依然留守在人间,他们准备要把这个爱与恨并存的世界搅个天翻地覆,四位国君和血精灵知道安宁的背后就是更加疯狂的杀戮,他们必须团结起来与黑暗的势力争夺光明里的那道残阳,只是现在一切都像漂浮在梦里叫不醒昏沉也悟不到觉醒…… 沉沉的暮霭隐藏在光焰觉察不到的地方到底要卷起什么风浪,当澄澈的眼睛被繁华的景象所迷惑时苦难已经蔓延到了幸福的边缘,仇恨的阴影摇曳在包容觉察不到的地方到底要遮蔽什么欢愉,当灿烂的笑靥被混沌的意识所侵扰时猜忌已经冲击到了信任的脚下,贪婪的欲念包裹在博爱觉察不到的地方到底要掠夺什么财物,当颤动的指尖被颓丧的思想所控制时罪恶已经推进到了至善的开端。暮霭从来没有消失而是选择了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存在,仇恨从来没有搁浅而是在救赎的豁口徘徊了一宿,贪婪从来没有停歇而是继续征服着征服的一切,光明的力量总是弱小的,它在温暖世界的同时也在反省着自己。四位国君和血精灵穿过泥泞的草地接着又翻过了一座雪山,当他们喜出望外地认为再无任何险境时一条湍急的江河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看着汹涌的江水心里泛起了一丝冷冷的寒光,这样宽阔的水面没有停泊的船只根本无法顺利渡河,四位国君和血精灵在河岸转了一圈又一圈依然没有想出良策,他们万般无奈之下决定造出一条大船让所有的士兵平安抵达对岸。 这时,三个光明天使从天边飞到了他们的面前,天使们说造船不仅浪费木料而且耽搁他们的行程,他们完全可以选择一种更好的方式渡过这茫茫的江河,四位国君疑惑地问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可以继续踏上归途,三个光明天使说江河的上流有一座坚固的铁索桥,他们可以带领士兵前往那里化解所有的困惑,血精灵兴奋地奔跑着已经朝着上流的方向疾驰而去,四位国君思忖片刻也带领着士兵准备踏上那个看似光明的地点,三个光明天使相互嘀咕了几句飞到了最前面,他们要在光明与黑暗的边界撕开一条血淋淋的灰色地带…… 漆黑的夜色凝固了星月的光点在冷风的肆虐里追寻着物欲的迹象,物欲的迹象抹杀了节制的影子在混乱的秩序里整理着繁重的包裹,呼啸的飓风掀翻了坚固的堡垒在坍圮的废墟里积聚着复仇的气焰,复仇的气焰燃烧了悲悯的情怀在杀戮的嘶吼里释放着绝望的回音,虚假的誓言刺痛了跳动的心脏在阴谋的陷阱里编造着完美的表象,完美的表象蒙蔽了真实的本质在愚昧的深潭里酝酿着疯狂的计划。安逸与纷乱连接着幻梦与现实的两端让幸福开始向痛苦转移,欢乐与悲伤映照着理智与魅惑的两端让和平演变为战争的棋子,正义与邪恶搅动着振作与堕落的两端让光明沾染上了黑暗的阴冷,一切美好的事物不知为何倾斜到了丑恶的边缘,那些未知的事物似乎也滑向了漆黑的深渊找不着逃离的出路。四位国君一行人跟随着三个光明天使来到了上游的铁索桥,他们相互拥抱着知晓又可以踏上回家的路,三个光明天使劝慰他们不要只顾着寒暄而忘记过桥,他们让将士排成长龙一个接着一个向对岸前进,四位国君一行人抓着铁锁不敢低头俯瞰涛涛的江水,连续的轰鸣拍击着磐石在漩涡的四周涌起了千层巨浪,就在他们快走到江河的中心时光明天使突然变成了黑暗天使的模样,只见他们露出狰狞的面孔仿佛要把血红的光焰熄灭在痛苦的深渊里。 第一百四十章 红日的上行(6) ?四位国君和将士们立即拔出刀剑、搭好硬弓准备发动进攻,他们不想就这样葬生在江河的波涛里等待一个失败的结局,三个黑暗天使决定分散开给他们制造更多的麻烦,一个黑暗天使抓住铁索开始疯狂地啃噬了起来,另一个黑暗天使飞到国君们的后方展开了突袭,还有一个黑暗天使左右闪躲决定正面迎敌,四位国君一行人举起刀剑朝着啃噬铁锁的黑暗天使砍了下去,黑暗天使扇动着翅膀将这名士兵拍到了桥下,接着四五个士兵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他们呐喊着将这个黑暗天使猛劈了一刀又一刀,还有的士兵站成一列对准正面飞来的黑暗天使射出几支利箭,黑暗天使迅速躲开后继续扑了过来,士兵们搭好弓箭射出了一阵箭雨,黑暗天使无处闪躲只能跟随箭支一同坠入了翻滚的巨浪,走在队伍后面的生灵们与最后一个黑暗天使搏斗在了一起,精灵和马人抽出刀剑劈下了黑暗天使的一半翅膀,野人和异鬼扯住黑暗天使的脚踝将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黑暗天使挣扎了几下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四位国君一行人杀死了三个黑暗天使后终于敢面对奔流的江水,他们望着远去的江水好像天空也开始滚动起了斑斓的漩涡……霓虹闪烁在冰冷的暗夜里也许只是为了给流浪的心灵带来一丝安慰,它原本想将漆黑的暮色变成黎明的前奏却发现暗夜依旧无法撼动,花瓣漂浮在寂寞的河流里也许只是为了给挫败的爱情带来一抹余香,它原本想将肆虐的风暴变成和煦的暖阳却发现河流依旧奔腾不息,勇敢充斥在倦怠的意识里也许只是为了给血腥的战争带来一点信心,它原本想将杀戮的惨叫变成欢乐的笑声却发现意识依旧难以清醒。 幸福里总是夹杂着痛苦的元素,痛苦里同样也会夹杂着幸福的元素,两个相互依存的物质不可能离的太远也不可能靠的太近,它们在时间与空间的自然法则里感受着内心与外界的平衡。 四位国君一行人杀死了三个黑暗天使后筋疲力尽地瘫坐在桥面上,他们并没有发现桥的对岸聚集着更多的黑暗天使,等他们兴高采烈地走进重重叠叠的灌木丛林时,他们才发现自己的周围埋伏着大量的黑暗天使,四位国君这才明白那三个黑暗天使为了置他们于死地宁可充当牺牲品,他们舍命引诱四位国君一行人踏上铁索桥是想把他们带入包围圈中。 现在所有的黑暗天使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后退的士兵们,他们要将茂密的丛林变成燃烧烈火的死亡战场,四位国君一行人依旧站立在原地思索着作战的对策,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冲出重围回到自己那个温馨的归宿,就这样翻卷的云翳堆积成浪潮向着红日的地点急速推进,肮脏的尘土飘扬在战争的游戏里将疯狂的欲念变成了死寂的呜咽……黎明的光焰迟迟不能得到幸福的青睐到底是温暖的力量太薄弱还是冷漠的力量太强大,在温暖与冷漠之间能否找到一个交点制约着情感的波动,虔诚的信仰迟迟不能得到理智的庇护到底是至善的意识太单纯还是欲念的意识太邪恶,在至善与欲念之间能否找到一个交点均衡着现实的明暗,正义的呐喊迟迟不能得到美梦的拥簇到底是宽恕的念想太凌乱还是仇恨的念想太复杂,在宽恕与仇恨之间能否找到一个交点指引着心灵的方向。 光焰还是在黑暗进入下一个轮回的隧道时与幸福走到了一起,信仰还是在愚昧减弱为一种符号时与理智走到了一起,正义还是在杀戮变成救赎的影子时与美梦走到了一起,一切该来的荣耀总会在苦难的边缘重新认识自己,而那个当口梦想会上升到极点与光明继续碰触在一起。 四位国君一行人被黑暗天使们包围在中间动弹不得,他们肩膀摩擦着肩膀脚尖碰撞着脚尖依旧想着逃跑的计划,黑暗天使们挥动着翅膀准备展开最残酷的厮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冲开聚拢的士兵打掉了刀剑抓伤了皮肉,四位国君一行人只好硬着头皮与他们正面交战在了一起,只看见光焰被暮霭撕裂成碎片丢弃在杀戮的血泊里无法恢复幸福的影子,黑暗天使呼叫着追赶着那些惊慌失措的士兵,他们把士兵高高地抛到半空中然后再狠狠地摔到地上。 四位国君和血精灵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将士们被屠杀殆尽而无动于衷,他们决定分散成五个部分朝着各个方向逃跑,所有的黑暗天使相互交流着看出了他们的计谋,他们也分成五个部分准备将残余的士兵一网打尽,就这样四位国君和血精灵带领着各自的士兵冲出包围圈奔向了光明的地方,黑暗天使们像散开的烟雾把所有美好的东西埋葬进了死亡的坟墓里……血腥的屠戮冲淡了温馨的记忆让仇恨的阴影再一次落到了黎明的翅膀上,黎明的翅膀挣脱了奴役的牢笼让自由的声响传遍了每个阴冷的地方,权力的争斗摧毁了包容的围墙让猜忌的漩涡再一次吞噬了深厚的情谊,深厚的情谊感染了冻结的梦魇让炽热的光焰融化掉了灵魂深处的每块冰晶,残酷的现实封闭了幻想的空间让混沌的意识再一次搅乱了智慧的粮仓,智慧的粮仓抹杀了虚无的思潮让平坦的道路撒满了玫瑰和百合的花瓣。 心灵不是一张平面而是一幅立体,事物不是一具表象而是一个实质,世界不是一道风景而是一片云图,存在的与虚无的并不矛盾,它们在两个极端相遇最终变成了同一个物质,博爱的与邪恶的并不排斥,它们在肉体的正面与反面影响着同一个灵魂,一切光明的东西总是在黑暗的尽头诞生,那些忧伤的事物终究要和明媚的事物连成一个完美的整体。 国君冰千刃带领着自己的士兵翻越了一座座崇山峻岭,他们忍受着饥饿和干渴只想回到那个熟悉的国度,黑暗天使紧跟在他们的身后穷追不舍,他们一有机会便避开刀剑准备发动意外的突袭,国君冰千刃一会儿让士兵钻入山洞,一会儿又让士兵匍匐前进,他要在不声不响的行动中平安地返回水渊之国,然而黑暗天使们还是发现了国君冰千刃的计谋,他们击退炽热的光焰将数名士兵扔下了悬崖,国君冰千刃悲伤地抬起头决定继续踏上凶险的归途,受伤的士兵们捂着伤口被其他士兵搀扶着依旧选择赶路,康健的士兵们手持刀剑时刻警惕着潜在的危险,黑暗天使无奈地冲上云霄与夜色融合在了一起,而国君冰千刃终于摆脱了恐怖的梦魇与白昼相接在了一起…… 第一百四十一章 红日的上行(7) ?冰蓝色的天空落下一地的樱花在残雪的忧伤里感受着压抑的气息,压抑的气息阻绝了光明的渗透在凛冽的西风里撕扯着孤独的魂魄,雪白色的飞鸟落下一地的羽毛在星辰的银辉里感受着死亡的降临,死亡的降临毁灭了幸福的堡垒在残破的废墟里迷惑着脆弱的心扉,黝黑色的泥土落下一地的尘埃在时间的夹缝里感受着宿命的永恒,宿命的永恒改变了单纯的梦想在残酷的现实里抒写着记忆的乐章。 压抑的气息从骨子里释放出来是为了点缀谁的苦难,死亡的降临从战争里逃离出来是为了增添谁的忧愁,宿命的永恒从现实里感悟出来是为了铭记谁的无情,一切幸福总是沉溺在痛苦里感受不到光明的影子,而痛苦依旧追随着幻梦在虚无里延伸着黑暗的本身。 国君陆明轩和自己的士兵们一边迅速撤退一边和黑暗天使展开厮杀,他们无论是赢是输都必须杀出一条血路回到蝶澈之国,黑暗天使一会儿分散开进行偷袭一会儿聚拢起来进行围攻,他们在士兵的刀尖游走却无法近距离的抓伤他们,国君陆明轩高举刀剑准备杀死躲藏在树干后面的黑暗天使,黑暗天使利用翅膀卷起一阵飓风将他掀倒在了地上,二三名士兵一拥而上将这个黑暗天使刺了一刀又一刀,其他的黑暗天使愤怒地冲下来与将士们展开了疯狂的杀戮,士兵们高喊着口号列成方阵用盾牌阻击着黑暗天使的进犯,就这样两股势力较量了许久依然没有分出胜负,黑暗天使徒劳地挥动着翅膀离开了这个充满死亡和忧伤的地方……苦涩的味道朦胧了敏锐的嗅觉让迸溅的鲜血触碰不到战争的残忍,仇恨的阴影覆盖了宽容的焰火让死亡的疼痛感觉不到美梦的破碎,呆滞的眼睛扼杀了炽热的激情让冰冷的风暴触碰不到权力的阴谋,挥霍的恶念约束了理智的凝聚让恍惚的意识感觉不到至善的消逝,沉重的脚步阻挡了坚定的信仰让贪婪的欲望触碰不到黎明的红日,昏黄的暮色侵蚀了白昼的缤纷让灰暗的记忆感觉不到未来的光景。 幸福总是被现实禁锢在噩梦里找不到幸福的影子,当它突然有一天摆脱罪恶与欢乐结合在一起时,所有的斗争是否就有可能变成一种向上的动力,安逸总是被战争束缚在杀戮里找不到解救的良药,当它突然有一天逃离伤害与和谐交融在一起时,所有的灾难是否就有可能变成一种透明的希望,然而此时一切都只是假设,真实依旧充满了凶险无法摒除复杂也无法驱逐邪恶。 国君金炳恒兵力薄弱无法与黑暗天使们展开正面的厮杀,他带领着自己的士兵躲来躲去却还是无法避免疯狂的追赶,黑暗天使们吓唬着士兵开始玩起了猫鼠游戏,他们总是等到士兵们疲惫不堪时才发动攻击,国君金炳恒只顾着逃跑致使士兵们乱作一团,他看见黑暗天使撕开了士兵的皮肉然后扔上了半空,黑暗天使将走投无路的士兵驱赶到悬崖边不让他们后退,他们要在日落时分将士兵们逼下悬崖摔得粉身碎骨,国君金炳恒带领着残余的士兵冲出重围逃进了森林的深处,他不想就这样全军覆没在这里回不了自己的家园,黑暗天使飞上飞下还是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他们只好坠入暗黑的深渊与纷乱的世界扯开了一点点距离……血红的黎明浸染了暗夜的每个边角在正义的星空里温暖着谁的残梦,正义的星空照亮了前行的道路将杀戮的纷争掩埋进了遥远的天际,权力的刀刃制约了仇恨的每个方位在理智的长河里关照着谁的孤独,理智的长河延伸了才思的深度将愚昧的意识丢弃进了绝望的幽谷,虔诚的信仰感化了灵魂的每个部分在宽恕的解药里拯救着谁的良知,宽恕的解药弥补了原罪的缺憾将腐臭的尸骸抛掷进了死寂的坟茔。 幸福的曙光趟过苦难的流水终究照进了撒满忧伤的心灵,那些被痛苦折磨的肉体还是感觉到了温暖的存在,丑恶的阴影折返了几个轮回并没有滋生出仇恨的种子,那些被欢乐抚慰的灵魂还是迎来了情爱的拥簇,所有的幸福夹杂着丑恶就像所有的丑恶裹挟着幸福,那些未知的事物还在光明和黑暗的夹缝间左右摇摆,看不见明晰的实体也看不见混沌的影像。 国君金坚默和他的将士们没有选择退缩而是坚守阵地,他们望着飞驰而来的黑暗天使抽出了锋利的刀剑,黑暗天使旋转着身子撞开了聚拢成团的士兵,他们要在密集的人墙里找出致命的弱点,国君金坚默移动着脚步斩断了一个黑暗天使的翅膀,又有一个黑暗天使俯冲下来打掉了他手中的利剑,士兵们腾空跃起将划向地面的黑暗天使拦腰斩杀,黑暗天使们分散开飞到了士兵的前方后方上方和下方,他们要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让荣耀再一次属于自己,国君金坚默和士兵们举起弓箭射出了一阵呼啸的箭雨,黑暗天使来不及逃跑一个接着一个惨死在了苍茫的夜幕里,剩余的黑暗天使耷拉着翅膀在和平与安稳之间寻不到幸福的印记,国君金坚默带领着自己的将士们凯旋而归,他们迎着斑斓的霞丹色走进国度仿佛明媚的天空从来都不曾拥有寂寞的颜色…… 第一百四十二章 红日的上行(8) ?晨曦的雨露掺杂着欢乐的气息让黑夜的琼浆封存在了呼啸的冷风中,勇敢的信念碾压了怯懦的骨头将正义的旗帜插上了光明的领土,平坦的道路延伸着心灵的长度让陌生的面孔埋藏在了温热的手掌中,悲悯的情怀抹杀了仇恨的野种将宽恕的力量写进了思想的深处,灿烂的红日碰触着理智的翅膀让倾盆的骤雨停歇在了彩虹的斑斓中,完美的誓言蒙蔽了现实的残酷将瑰丽的梦幻带入了时间的永恒。 透明的雨露在勇敢的庇护下越来越靠近温暖的白昼,笔直的道路在悲悯的映衬下越来越拓宽梦想的维度,美丽的红日在誓言的见证下越来越坚定信仰的教义,一切幸福的事物终究摆脱了梦魇的困扰与光明结合在了一起,而痛苦却藏匿在潮湿的洞穴里感觉不到爱的包围。 血精灵带领着精灵、马人、野人和异鬼联合对抗剩余的黑暗天使,他们始终围成一堵坚固的屏障不给黑暗天使下手的机会,黑暗天使们只好埋伏在丛林的尽头设下隐蔽的陷阱,他们要等到血精灵一行人毫不知情地踏上去而落入虎口,血精灵吩咐生灵们一边匆忙赶路一边注意脚下,他们绕过了黑暗天使布下的障碍继续朝着黎明的方向缓缓前行,黑暗天使不情愿他们精心设计的陷阱变成了一种徒劳,他们决定飞到明处与血精灵一行人展开真正的战斗,血精灵命令所有的生灵拔出刀剑举向高空,他们依旧抱成一团不给黑暗天使任何的机会,黑暗天使无奈地停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生灵们,他们不能相信这样一群脆弱的肉体竟然可以战胜黑暗的世界……正义替代了邪恶的一面幸福是否就将永远地与光明为伍,它们之间是否可以单独的存在,博爱控制了残暴的一面宽容是否就将永远地与欢乐为伍,它们之间是否有真实的矛盾,希望消除了苦难的一面理智是否就将永远地与至善为伍,它们之间是否无法达成情感的平衡。 光明不是一个美好的念想而是一抹柔媚的温暖,欢乐不是一张甜美的笑脸而是一种积极的心态,至善不是一句虔诚的忏悔而是一生忠实的守候,有时渗透到骨子里面的东西总比漂浮在表面上的东西更为可贵,但现实往往喜欢选择表面上的东西而忽略本质的存在。 四位国君和他的将士们摆脱了黑暗天使的追杀后回到了各自的国度,他们收起喜悦和哀伤告诉自己的子民光明之王是我们当之无愧的君王,他们真正的敌人是堕落天使路西法和他的黑暗天使,各个国度的子民聆听着国君们的教诲过起了正常的生活,他们相互关爱彼此牵挂在和谐的世界里避免着杀戮的纷争。 血精灵与马人、野人和异鬼告别后跟随精灵们回到了精灵王国,他的灵魂曾经被救赎过却还是陷入了痛苦的挣扎,在正义薄弱的时候邪恶总会占领高地打破所有的安宁,而黑暗也许就是从光明里诞生出来最终成为了欲望的一部分……黎明的忧伤浸润着物质的繁华在安逸的幻梦中拼凑着幸福的斑点,幸福的斑点祛除了精神的污垢在罪恶的深渊里抢夺着宽恕的实体,黄昏的壮美衬托着夜幕的苍凉在纷乱的斗争中寻觅着灵魂的归宿,灵魂的归宿安置了漂泊的烟尘在贪婪的念想里企望着节制的降临,未知的预言纠缠着猜忌的思潮在权力的游戏中演绎着故事的悲欢,故事的悲欢麻木了清醒的意识在自然的法则里勾勒着信仰的轮廓。 宇宙的秩序遵循着心灵的规律在动变的影响下改变着最初的位置,本善的真情控制着恶念的蔓延在恒定的约束下固守着博爱的良知,实是与元一来自同一个世界却还是存在着巨大的差别,物质与意识来自同一具灵魂却还是无法看清事物的矛盾,一切知晓的东西总是比不过未知的东西,在人类难以企及的地方更多神秘的力量正延展着长度、拉伸着宽度、挖掘着深度。 四位国君坐上各自的王座后实行了一系列惠民的政策,他们一边反思曾经的过错一边兴建残败的城邦,各个国度的子民享受着国君带给他们的幸福且不忘过去的伤痛,他们要在光明的世界里实现一个美若梦幻的心愿,黑暗天使们追杀失败后并没有陷入持久的消沉,他们重新聚拢在一起等待着杀戮和死亡的再一次喷涌,而在天堂的另一端美好和丑恶一直都是并存,有无数的白纸飘扬在时间和空间的夹缝里不知道将会被染成彩色还是灰色…… 第一百四十三章 红日的上行(9) ?(三)救赎的力量穿透了压迫的帷帐在喧哗的骚动中感受着正义的来临,倦怠的背影撕裂着星月的光点让沉重的叹息淹没在翻滚的洪流里,深厚的情谊融化了幽怨的沟壑在噩梦的风暴中弥补着信任的缺憾,虚假的面具粉饰着灿烂的笑靥让仇恨的阴影覆盖在滴答的钟声里,光明的道路清除了漆黑的阴霾在死亡的陷阱中矗立着精神的丰碑,杀戮的嘶吼冲撞着权力的刀刃让血腥的战争镌刻在和平的日记里。 救赎在沉沦的影子里看见了卑微的自己就像沉沦在救赎的影子里看见了模糊的世界,情谊在猜忌的漩涡里看见了复杂的自己就像猜忌在情谊的漩涡里看见了简单的世界,光明在黑暗的棱镜里看见了疯狂的自己就像黑暗在光明的棱镜里看见了理智的世界,所有美好的事物从微观延伸到宏观似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在重塑自我的间隙里丑恶好像一直都影响着事物的平衡。 血红的光焰从黑暗的源头燃烧到黎明的开端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蜕变,当幸福失去了欢乐的庇护让痛苦重新浸透心灵的每个角落时,忧伤也许本就是幸福的一部分而它却并不知晓,成功的喜悦从权力的巅峰坠落到暗黑的深渊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争斗,当自由失去了节制的管控让贪婪重新执掌意志的每根神经时,杀戮也许本就是自由的一部分而它却甘愿沉沦,虔诚的信仰从罪恶的囚笼过渡到理性的皈依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挣扎,当正义失去了宽恕的拯救让仇恨重新占领和谐的每块区域时,虚伪也许本就是正义的一部分而它却选择排斥。 离别并不是永远的分开而是为了下一次相遇,放弃并不是懦弱的表现而是为了下一次崛起,忏悔并不是苦难的训诫而是为了下一次坚守,一切的规则并不是相对中的绝对,它在轮回的两端不停地游离着直到找见合适的位置。 独孤箭和三位巫师在落日的余晖下也踏上了回家的路途,他们与四位国君的战争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更大的战争依旧存在,光明之王蓝星烨走出城堡向他们挥手道别,他一直懊悔他的冲动毁了自己的幸福也毁了别人的幸福,水晶球残块蒙蔽了四位国君的双眼让权力坍圮成了一座坟茔,他们宁愿守护着自己的一点私利也不愿拯救麻木的世界。 光明之王越是想急切的拥有它四位国君就越是不信任他,最后谁也不肯让步终至爆发了血肉横飞的战争,他们之间厮杀的越是惨烈堕落天使路西法的灵力增长的就越是飞快,等他们杀戮的两败俱伤时堕落天使路西法也就获得了新生,他在欲望的深渊里沉沦了好多年只为再一次卷土重来,就这样光明之王和四位国君的战争终究以失败而告终,堕落天使路西法不费一兵一卒轻易地拿到了所有的水晶球残块,他用自己的灵力将水晶球残块黏合成了一个完整的水晶球,而光明之王除了陷入战争的伤痛中他什么也做不了,堕落天使路西法飞上天堂与上帝耶和华展开了谈判四位国君也相互自责踏上了归途,光明之王望着独孤箭和三位巫师的身影感觉未来并不都会被黑暗裹挟,他从黄昏的残阳中发现了光明崛起的希望和人心团结的力量……过去的印记摩擦着悲悯的情怀将至善的信仰推到了光辉的顶点,光辉的顶点触摸着心灵的创伤在阴谋的陷阱里感知着正义的脆弱,现在的图景勾勒着奴役的痛苦将征服的欲念拉进了死亡的阴影,死亡的阴影拼凑着理智的耀斑在节制的暖潮里装饰着博爱的华彩,未来的道路指引着彷徨的意识将飘渺的希望拽入了自由的空间,自由的空间填充着物质的粒子在精神的实质里幻想着美梦的觉醒。 过去与未来的距离只差个现在,在现在的中心地带苦难的心灵正等待怜悯的救赎,当野蛮一点一点消逝光明一点一点浮现的时候,幸福或许就是肉体上的一阵隐痛,虽然时常刺伤欢乐却也警醒着自己。 独孤箭和三位巫师离开光明之王蓝星烨的城堡后遇见了逃离家园的狼人,狼人们的圣灵独角兽被黑暗之王绿珠轩的剑士、弓箭手们惨遭屠杀后便开始了流浪的生活,他们原本以为会在其他地方过上安稳的日子没想到却被多面怪所奴役,此时他们正用两条粗大的绳索拉着一块磐石艰难前行,磐石的下方是用滚动圆木铺设成的简易的道路,他们要将整块磐石运往多面怪的城堡修筑城墙。 独孤箭走上前去扯住绳索的一端与他们一同劳作,他对狼人们的亏欠不是一句问候或是一次行动所能弥补的,因为曾经他和血精灵的意外闯入让狼人们失去了精神的信仰,狼人们的好心收留让原本安逸的家园遭受了灭顶之灾,黑暗之王的剑士、弓箭手虽然没有伤到独孤箭一寸一毫却摧毁了他人的幸福,他们的计划即使无法得逞但他们可以让死亡的阴影长久停留,此时,三位巫师望着独孤箭和狼人们拉着磐石缓慢行走的脚印,他们也决定加入这场解救自由的战争,就像黎明前的花瓣孕育在夜色里却从不忘记寻找光明的痕迹…… 第一百四十四章 红日的上行(10) ?至善必须要在极恶的制约下才能达到无限的高度吗,它在拯救灵魂的同时肉体的快乐是否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存在,意志必须要在表象的庇护下才能看清事物的本质吗,它在欲望的陷阱里挣扎了无数个昼夜是否只是为了等待一个繁华至极的未来,自由必须要在奴役的束缚下才能感受宿命的轮回吗,它在酝酿幸福的同时理智与疯狂的距离是否只是一条细细的红线。 至善终究是赢得了心灵的认可,当心灵的明朗面越积越厚时光明就变成了至善的实体,意志终究是赢得了正义的赞许,当正义扼制住杀戮的纷争时和平就变成了意志的象征,自由终究是赢得了安逸的奖赏,当安逸平衡了喧哗的骚动时温馨就变成了安逸的指南,所有美好的事物总能在绝境中找到希望的光点,它不会陷于沉沦更不会失去憧憬。 独孤箭一边拖运着磐石一边回忆着他与狼人之间的往事,当时他与血精灵无端闯入了狼人的尖叫屋,他们在饥渴难耐的境遇下偷吃了餐桌上的食物,狼人听到动静便走下楼梯察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独孤箭和血精灵知晓他们已被发现便逃出了尖叫屋,不幸的是他们跑到丛林深处遇见了黑暗之王的剑士和弓箭手,狼人变成恶狼的模样与黑暗之王的剑士、弓箭手展开决战救了他们的性命,之后他们跟随狼人返回尖叫屋准备休憩一晚明天再继续赶路,但在夜间狼人的圣灵独角兽遭到了射杀,血精灵用时间转换器弄清了是黑暗之王的剑士和弓箭手所为,狼人因为家园被毁选择永远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独孤箭虽然没有受到埋怨但他一直觉得是他们的闯入破灭了狼人的幸福,现在他要尽一切努力来帮助狼人摆脱奴役的束缚,曾经的愧疚像针尖刺痛着夜幕的星辰和跳动的心脏,他必须斩断欲望的洪流在救赎的光焰里寻找到梦想的踪影……阴霾冻结在黎明的尾巴上迟迟不肯散去是为了勾起谁的忧伤吗,模糊的印记搅动着历史的车轮在杀戮的纷争里撕裂了平淡的幸福,沙尘弥漫在昏暗的穹顶上迟迟不肯退却是为了掩盖谁的迷茫吗,奴役的痛苦咬噬着正义的欢愉在贪婪的欲念里扼制了腾飞的勇气,孤独充斥在心灵的伤疤上迟迟不肯愈合是为了唤醒谁的仇恨吗,权力的游戏瓦解着悲悯的情怀在肆虐的风暴里掠夺了红日的光华。 光明映射着意识的一部分,黑暗占据着意识的另一部分,意识的正面与反面并不矛盾却始终影响着事物的两极,自由改变着灵魂的一部分,奴役牵制着灵魂的另一部分,灵魂的光斑与暗点并不相融却始终制约着自然的规则,一切幸福总是或多或少掺杂着痛苦的成分,它在轮回的天平上不停地摇晃着直到找出一种最佳的平衡点。 独孤箭和三位巫师跟随着狼人们来到了多面怪的城堡,他们看到还有更多的生灵顶着风吹日晒修筑着城墙,而这些生灵的旁边是手持荆条的食人妖,每当他们看到进度迟缓下来便会甩动荆条抽打生灵,独孤箭听着不寒而栗的惨叫声和毒打声心中充满了愤怒,他一定要将这些受苦的生灵从奴役中解救出来恢复原本的自由,三位巫师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多面怪的身影,他们猜测多面怪正躺在城堡的床榻上享受着奢靡的生活,独孤箭看到整个城墙已经修筑了一半,他触摸着泛黄的石块任凭本善在仇恨与宽恕的灰色地带里静静流淌……光明的钥匙开启了夜幕的大门让理性的智慧充溢到了真的角隅,血腥的杀戮浸染了忧伤的暗影将宽容的尺度挤压到了假的沟渠,勇敢的信念切断了后退的路线让自由的声音传播到了爱的顶点,权力的刀锋裹挟了狂热的激情将正义的旗帜冲撞到了恶的边缘,宇宙的秩序整合了混乱的残局让和谐的图景飘荡到了新的轨迹,贪婪的欲望助长了罪孽的气焰将节制的花火丢弃到了梦的尽头。 有限的无限的循环出现在物质的底层看不清过去的印记也看不清未来的风景,奇数的偶数的改变着心灵的节奏在自然的法则中平衡着质量的尺度,运动的静止的知晓了现实与梦幻之间的距离就像存在与虚无一般遥远,幸福无论变成什么形状它都不能抹掉最初的影子,有一种粘合的感觉充斥在指尖让残缺的部分回归到了完整。 独孤箭走进城堡请求多面怪释放所有的生灵,多面怪躺在床榻上对他的请求充耳不闻,独孤箭掏出少许金币让多面怪归还他们的自由,多面怪抓起金币扔出窗外选择继续酣睡,独孤箭气愤之余抽出利箭准备挑起战争,三位巫师也转动权杖要将多面怪置于死地,多面怪跳下床榻分裂成了四个身体,他拿起刀剑对视着独孤箭和三位巫师也想要发动攻击,独孤箭搭好弓箭向一个多面怪射出了三支利箭,利箭不偏不倚刺伤了多面怪的脖颈、胸膛和脚背,其他三个多面怪看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多面怪,他们腾空跃起将刀剑劈向了三位巫师,白袍巫师挥动着权杖制造出火墙予以抵挡,灰袍巫师旋转着身子制造出水墙予以还击,蓝袍巫师闭起眼睛制造出风墙予以反攻,三个多面怪碰到坚硬如铁的屏障被反弹了回去,他们仰躺在地上捂着伤口不停地大声嚎叫,多面怪看到失败已成定局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他同意释放所有的生灵返回家园不再遭受奴役,独孤箭和三位巫师走下城堡望着昏沉的暮色,他们知道自由已经开始在博爱的穹顶下忘记痛苦与幸福凝结在了一起…… 第一百四十五章 红日的上行(11) ?黎明的晨光温暖了微凉的夜色在红日的琼浆里酝酿着慈悲的力量,慈悲的力量唤醒了沉沦的意志在风暴的漩涡里等待着希望的来临,虔诚的信仰圈定了罪恶的边界在至善的规则里激发着正义的潜能,正义的潜能穿透了虚假的面具在时间的伤痕里补救着肉体的过错,悲悯的情怀撼动了冷漠的神经在理智的皮囊里残存着幸福的实质,幸福的实质感化了仇恨的阴影在杀戮的陷阱里找寻着灵魂的预言。慈悲不会因为光阴的流逝而丢掉仁爱的影子,它在苦难的日子里不是陷于绝望而是改造绝望,正义不会因为美梦的凋零而丧失奋斗的勇气,它在泛黄的记忆里不是陷于罪恶而是重塑罪恶,幸福不会因为死亡的到来而抹去成长的印记,它在未来的流年里不是陷于悲痛而是感悟悲痛,一切挣扎过的东西总会给世界留下自己的一个亮点,当这个亮点覆盖了黑暗窥视到了光明,所有的故事便都会是一段永恒的瞬间。狼人摆脱了多面怪的奴役后与独孤箭、三位巫师一一道别,他们要去寻找新的家园过上简单的生活,独孤箭和三位巫师离开多面怪的城堡后继续赶路,他们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而无法尽快回到家的怀抱。 与此同时,黑暗天使隐藏在光明照不到的地方依旧蠢蠢欲动,他们在追杀四位国君和血精灵受挫后一直不甘心失败,思忖许久他们决定在独孤箭和三位巫师之间继续展开杀戮,独孤箭和三位巫师心急如焚丝毫没有感觉危险的逼近,他们沉浸在暖阳的柔光里享受着胜利带给心灵的每一丝甜蜜,黑暗天使们飞出暗黑的深渊向着黎明最薄弱的边角翱翔,他们不会让失败的阴影重新划伤眼眸而落下失望的泪水…… 明媚与忧伤打破了心灵的界线在未知的预言里勾勒着谁的面孔,当幸福与痛苦出现在同一个平面上善恶还能否区分时空的维度,和睦与分裂打破了权力的游戏在战争的杀戮里撬动着谁的手指,当理性与感性出现在同一抹意识里真假还能否剥离肉体的隐痛,自由和奴役打破了现实的残酷在幻梦的虚无里演绎着谁的思念,当物质与精神出现在同一种规则里美丑还能否改变世界的秩序。黑暗的力量再强大也会在自我挖掘的坟墓里葬送所有的幸福,幸福的光亮即使再微弱也会在希望的低谷里看见激情的酝酿,一切光明的事物终究要取代被忧伤浸染过的痕迹,那些颤抖的粒子在时间的裂缝里撞击着真理的表面然后延伸到了实质的深层。黑暗天使们奋力追赶终于看到了独孤箭和三位巫师的身影,他们挥动着翅膀掀起一阵风浪阻挡了独孤箭和三位巫师的去路,独孤箭挪移着身子朝着各个方向射出了五六支利箭,黑暗天使被利箭射中后坠落在地上瑟瑟发抖,三位巫师高举着权杖制造出屏障将自己包裹在中央,他们用力向外一推屏障也跟着向外膨胀,黑暗天使来不及逃跑被扩散出去的屏障撞到了半空。 独孤箭和三位巫师接着又发动了新一轮的进攻,所有的黑暗天使知道他们根本赢不了争斗便选择了落荒而逃,此时,血红的光焰挣脱了暮霭的围攻在正义的光环下延伸到了心灵的深处,独孤箭感觉到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定格在幻梦里无法触碰现实的明暗…… 坎坷的道路总是在信念快绝望的时候才看见了梦想的光辉,梦想的光辉无论多么微弱总能让消沉的意志重新点燃,汹涌的波浪总是在理智快崩溃的时候才看见了欢乐的印记,欢乐的印记无论多么模糊总能让破碎的幸福重新愈合,冻僵的土地总是在正义快丧失的时候才看见了博爱的影子,博爱的影子无论多么短小总能让空虚的心扉重新填满。梦想与现实的碰撞虽然惨烈但时间的永恒会证明一切,欢乐与悲痛的交融虽然复杂但心灵的真诚会解开所有谜团,博爱与欲望的结合虽然矛盾但自然的规则会找寻新的平衡,情感的明朗面和阴暗面都会影响灵魂的轨迹,在轮回的世界里光明和黑暗从来都不是物质与意识的全部。三位巫师经过漫长的跋涉终于看见了孤岛的轮廓,他们相互拥抱成一团喜极而泣,独孤箭走上前来也抱住了他们的肩膀,他知道自己与三位巫师的归途即将到此画上句号,剩下的路途就只有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返回木屋。 独孤箭向三位巫师挥着手继续骑上了白马,他知道黑暗的欲望只是暂时停止了行动并没有完全消失,苦难的日子也许就在分别的那一刻才刚刚开始,黑暗天使们一次又一次突袭失败后极为愤怒,他们无论如何要在独孤箭的身上夺回他们的荣誉,现在独孤箭没有同伴只有沉沉的夜色相依靠,他们必须抓住时机在黄昏的暗影里吞噬掉黎明前的温柔…… 玫瑰的花瓣引诱着振翅的蜂蝶让浓郁的芳香浸染了夜色里的孤独,熟悉的面庞紧贴着厚实的大地在河流的涟漪里感觉到了生命的颤动,坚定的信仰扼制了贪婪的欲望让至善的本真装满了梦想的各个角落,沉重的脚步依附着仇恨的影子在疯狂的杀戮里感觉到了负罪的存在,光明的预言指引着灵魂的方向让脆弱的肉体遇见了仁爱前端的祥瑞,无声的呐喊粘合着哭泣的泪水在骤雨的滂沱里感觉到了灾难的来袭。爱情只有经历苦难才能测出什么是真心什么是谎言,幸福只有经历悲伤才能看清什么是善良什么是丑恶,一切卑微的存在虽然渺小却能打乱时间和空间的长度与位置,没有超越自然法则的物质也没有不受限制的自由意志。独孤箭趁着夜幕降临的时分走进了一座山洞,他在洞外寻找了一堆干柴燃起了篝火,潮湿的洞壁映着摇曳的火光在模糊的幻觉里听见了虫子的鸣叫,泥泞的地面留着灰白的脚印在恐怖的气息里闻见了死亡的味道。 第一百四十六章 红日的上行(12) ?独孤箭注视着篝火沉入了浅浅的睡梦中,在梦里他看到自己的身边飘动着亮闪闪的萤火虫,晶莲娜带着儿女从幽深的山洞深处走了出来,他们张开双臂要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独孤箭站起来也快速地迎了上去,他依偎着妻子晶莲娜抱起儿女不停地抚摸和亲昵,摇曳的火光映着他们的笑靥在美梦的尽头开出了一朵粉红色的花瓣……血红的黎明摆脱了暗夜的冰冷烘培出多少个光洁的云霞,在云霞的背面雨露的琼浆到底会和谁的意识连接在一起创造出奇迹,智慧的锦囊装满了理性的情思酝酿出多少个完美的遐想,在遐想的背面真相的本质到底会和谁的想象连接在一起迸发出计谋,虔诚的信仰扼杀了贪婪的欲念编织出多少个温馨的故事,在故事的背面正义的经络到底会和谁的悲悯连接在一起碰撞出激情。 光明从起点绕到终点然后停留在了黑暗的开端,它在黑暗的源头倾注了欢乐的气息只为得到一个瑰丽的世界,然而阴冷的感觉并没有离开肉体到达深渊的底层,它在光明最薄弱的地方撬开了意识并渗透到了每个角落。 黎明刚刚破晓独孤箭便走出山洞继续赶路,他骑着白马穿行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之中,晨露的微光照耀着树木的影子将一个完整的世界缩小到了一颗颤动的水滴里,独孤箭来到森林的尽头却被一片海水拦住了去路,然而更糟的是海面上还飞翔着无数个黑暗天使,原来黑暗天使们并没有因为接连的失败而陷入绝望的困境,他们知道单凭独孤箭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他们相抗衡,他们就是要趁着独孤箭渡海的时候将他置于死地。 独孤箭在岸边徘徊了许久明白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他灵机一动钻进了茫茫一片的森林之中,他要搭起弓箭射杀一头膘肥的野猪,然后将野猪剁成肉块扔进那一片海水里,黑暗天使们望着消失在森林深处的独孤箭,他们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但他们知道他必死无疑,他们簇拥在一起将海水覆盖成黑色仿佛幸福也变成了黑色,而在森林的一头独孤箭正拨开混沌将希望的明烛捧上了胜利的高台……血腥的争斗是为了夺得权力的王座还是为了戴上荣耀的光环,在理智与疯狂之间战争是否只是演绎悲欢的一幕戏剧,信仰的坚守是为了拯救堕落的灵魂还是为了编织美丽的谎言,在忠诚与背叛之间信任是否只能化解内心与外界的矛盾,自由的向往是为了实现未来的梦想还是为了解答现在的疑惑,在完整与残缺之间幸福是否只会打开天窗迎来下一个轮回的时刻。 世界的秩序既是完美的又是矛盾的,各个事物都在自己的生命轨迹上循环往复地运行着,一个平衡被打破又会有新的平衡去弥补,但事物的内部与外部总是处在相互斗争的阶段,它们既要守护自然的法则不与本体发生冲突,又要对抗外界的攻击而得不到安稳的眷顾。 独孤箭带着野猪的肉块重新回到了岸边,他将肉块扔进海水里等待着鲨鱼的到来,浓烈的腥味伴随着鲜血的扩散在死寂的光影里感觉不到温暖的存在,鲨鱼闻到鲜血的味道成群结队地游戈到了有肉块的地方,它们张开血盆大口把肥肉和骨头全都吞进了肚腹之中。 独孤箭望着争抢肉块的鲨鱼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显现雏形,他等鲨鱼们吃完最后一点肉块后下达了进攻的指令,鲨鱼们快速游到黑暗天使的下方作好了战斗的准备,所有的黑暗天使没想到独孤箭会想出这样的绝招,他们惊恐地望着鲨鱼的影子乱成了一团,有的鲨鱼甩动着尾鳍掀起海浪将黑暗天使拍到了半空,有的鲨鱼腾空跃起咬住黑暗天使的翅膀将他拖入了深水区,黑暗天使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嚎叫四处逃窜,他们知道胜利的希望已经在杀戮的游戏里变成了一堆惨败的灰烬……爱情的蔷薇沐浴着暖阳的余晖在甜蜜的情话里窥见了谁的眼睛,当颤抖的指尖触碰着跳动的心脏把斑斓的霞光拉到眼前时幸福的拥抱也许是爱情最好的证明,亲情的冰雪深吻着广袤的大地在倾斜的背影里听见了谁的喘息,当灿烂的星月抚摸着银河的裙摆把流浪的尘埃赶进鼻孔时无言的沉默也许是亲情最好的表达,友情的春藤缠绕着粗大的树干在甘露的琼浆里嗅见了谁的激情,当清晰的足迹踩踏着时间的脉搏把死亡的阴影丢入坟墓时温和的慰籍也许是友情最好的抒发。 爱情连缀着亲情,亲情连缀着友情,友情连缀着爱情,所有的情感在欢笑与泪水的交替中进入了下一个轮回,没有靠近时的幸福也没有远离时的痛苦。 独孤箭顺利地渡过海水来到了对岸,他隐隐约约看见了丛林深处的木屋,那是他离开了好几个日月终究要回到的地方,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晶莲娜和儿女正等着他归来,他的父母正倚靠着窗棂落下期盼的泪水,他抬头望着巨大的红日看见它挪移到了光明最中心的位置,无数个幸福的影子倒垂下来覆盖了战争的灰色地带…… 第一百四十七章 经典语句(1) ?黑夜的寒光褪去冰冷的裙摆将黎明的光焰拉到了谁的眼前,破碎的尘埃收起星辰的余辉将玫瑰的芳泽荡到了谁的心间,爱情迷失了是否可以得到亲情的弥补,亲情冷淡了是否可以得到爱情的滋润,相信的怀疑的没有目的的开始流浪,坚定的徘徊的摇晃在梦里感染着梦中的现实。 冰蓝色的天空舒展开云翳的翅膀把幸福与不幸推向了谁的身边,微弱的暗红色挤压掉悲伤的河流将欢乐和忧伤带到了谁的面前,无奈的结局是过程的疏忽还是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美丽的错误,漫长的等待是编织的谎言太过完美还是脆弱的心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受伤的诉说着无奈中的无奈,崛起的比划着喜悦中的喜悦,怀疑的思量着彷徨中的彷徨,坚定的把持着梦想中的梦想,然而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什么才是自己可以得到的,没有明确的目标,也没有唯一的答案,一切都存在过也好像是在梦中。 黎明的忧伤承载着心灵的脆弱在灰暗的边缘一点一点向黑暗屈服,而原本强大的意念始终无法摆脱物欲的困惑悄悄地站在了相反的位置,生命的轮回好像跨越命运的门槛在悲伤的阴霾里走了一遍又一遍,而希望依旧徘徊在冷漠与无情的低地看着梦想燃成了一片灰烬。 灰暗的日子总是那么漫长,漫长的就像一个冬天,既看不到春天的影子也看不到时间的痕迹,美好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短暂的就像一道花火,停留的是一瞬间定格住的是永夜。 幸福缺失了棱角是否会像圆润的珍珠陷进沙里变得不完整,梦想迷失了方向是否会像反光的铜镜虽能抵御西风却还是存在裂痕,所有的所有都沉浸在过去与以后的冥想中,让过去成不了过去,让以后成不了以后。 欢乐诞生的时候悲伤会在另一个空间里开始消亡,就像明镜里的自己和黑夜中的影子一般,一部分留在光明里,另一部分被阴暗所占据。 温馨的前奏总是夹杂着暗黑的画面,在若明若暗的影像里跳动的镜头拉近了悲观与乐观的距离,美梦的重现总是缺少了欢乐的一个侧面,在忧郁的转盘上流浪的心灵找到了理性和感性的支点。 看见的仿佛是故意露在外面的看不见,看不见的又像是隐藏在内心的看见,想到的挣扎在真实与谎言之间得不到一个想要的答案,想不到的徘徊在梦幻和现实之间寻不到黑暗之后的光焰。 美好的东西近得触手可及但一转眼便失去,坚固的情感本该厮守终生但面对的却是分离,一切都好像是宿命的轮回,你看不见你自己,他看不见他自己。 黑暗的东西为什么都是黑色的,它有没有变成红色的可能,邪恶的力量为什么都在意念的背面,它有没有获得救赎的可能,寒光刺透灵魂隐藏了哪些贪欲,在善良的本真面前丑陋的表象是否就是梦幻中的鬼魅,红日平衡了外部世界与内心世界的矛盾,在彷徨的步履里忧伤的眼睛是否就是自己的眼睛。 失去的好像是过往其实早已改变了模样,存在的就在眼前却难以抚平渗进骨髓里的忧伤,幸福简单的只是一场幻梦可它终究是一种假想,现实明朗的像一轮红日没有一点瑕疵却也没有了继续奋飞的翅膀。 幸福的边缘沾满鲜血润湿了琥珀色的眼睛,在现实与美梦之间那种温暖的光亮何时才能照见前行的方向,迷离的幻觉萦绕着爱情的芳蜜与友谊的存亡让谁听不到心灵深处的呼唤,有些东西远了,有些东西近了,有些只是自己,有些却是别人。 枯朽的腐木既然不能雕琢不如让它自生自灭,肮脏的灵魂既然无法觉醒不如让它自甘沉沦,幸福并不是只青睐好人而远离坏人,每一种生命既然存在就有它存在的理由,善与恶没有明显的界线,天使与魔鬼也许就是心灵的一部分…… 暗潮逝去是为了涂抹暖阳的背面,自由重生是为了渲染禁锢的阴影,一切的美好也许只是为了弥补残缺的另一半,不是徒劳却在空白的圆圈里勾勒徒劳。 苦难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模糊了心灵的距离,心灵的距离产生了依赖影响着外界然后孕育出同情,这种同情舍弃了私欲和享乐开始朝着明媚的地方播撒着光明与温暖。 天空与大地只隔一线为什么一个成了圆形一个成了方形,振作与堕落只在一念为什么一个成了赢家一个成了败者,过去与现在只留一宿为什么一个成了历史一个成了今朝,幸福倒过来也许只是苦难的反射,看不见美好却看见了残缺,光明包裹在黑暗里也许只是黑暗的另一面,明亮亮的却泛着蒙蒙的光。 幸福的光色被欲望的黑洞拖进宇宙的夹层里冰冻了几个世纪,无情的暗潮席卷起人性的双面把爱与恨变成了寒夜里的飞雪,撕裂的伤口敷上美梦的灵药让现实沉醉在狂欢与孤单的雨巷中,流浪的影子脱离身躯的依靠向前寻找着不属于流浪的他自己。 美梦重叠着美梦映不出现实的残酷,自由缠绕着自由拼不出方圆的规则,一切幸福都像虚设又逼真的可怕,得不到回声却痛得无法割舍。 幸福无法衡量就像痛苦无法分割,两者相互排斥又必须相互依存,没有相对的距离只有绝对的靠拢。 失去的东西无论怎么拼凑都不能复原到最初的模样,谁都可以留住自己但谁都无法留住时间,破裂的情感再美好也只是明天对昨天的妥协。 救赎与沉沦只是天平两端的重物,然而一个是美的化身一个却是恶的本源,理性与感性共存于意识中难以分割,当心灵的幻想变得捉摸不定时流动的思潮就变成了谜。任何幸福都是痛苦在平凡世界里制造出来的影子,它牵动着欢乐与安逸,最终消解在宇宙中变得荡然无存…… 第一百四十八章 经典语句(2) ?幸运潜藏在灰暗的地方也许只是不幸卷土重来的开始,美梦误闯进白昼的世界里也许只是为了衔接黑夜里的片段,任何伤痕都有它恢复平整的可能,看不见听不见却再也不会疼痛。 黎明的光点丢进美梦的幻觉里让所有的不幸变成了幸运,然而混沌的意识并不能与现实分离的太久,一个小小的波动就可能是苦难回归到真相里的投影。 幸福本该有缺陷为什么要在完美上吹毛求疵,复杂与简单映射着人性为什么要在喧嚣中寻找安宁,痛苦也许仅仅是一种释放为什么要流露出怜悯,明朗与阴暗制约着灵魂与肉体为什么要在自由中发现束缚,一切都充满矛盾,没有绝对的平衡也没有绝对的失衡,所有都是漂浮在宿命之中的宿命,看不穿却必须依恋着那双黑色的眼睛。 爱情的长路究竟要拐多少个弯才能到达终点,到达终点之后又要经历多少磨合才能相伴一生,相伴一生了又有多少能在长路上留下相爱的印记。 爱情一旦变成了一种形式,幸福又何必去圆满这种形式,如果所有的爱情都只是为了让别人褒贬,那么幸福到底在这场游戏中得到了多少奖赏。 爱情的经度和纬度在梦想的回归线中纵横交错,幸福的一半沾满了忧伤一半沾满了痛苦,光明映衬着黑暗在灰白的世界里一会儿向左走一会儿向又走,只剩下一半残败的蔷薇飘进水潭里变成了落红…… 爱情本身就充满了铜臭味,没有物质的支撑一切都是空谈,就像权力的游戏总是伴随着阴谋,世间的一切不会太美好也不像哲学那般复杂,平平淡淡的生活总是布满陷阱没有追求也容易失去两个人。 得到的永远都觉得廉价,失去的从来都不懂得珍惜,情爱的世界不是只有光鲜的一面,忧伤的另一面也许只想让自己看见。 爱情得到的总是比爱情本身得到的东西多得多,当所有的附属物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聚拢时,爱情也许就没有残缺的那一个部分。 光明的影子并不都是黑夜投射在白昼里的另一面,有时自身激发出来的潜能也许比想象的更强大,黑暗在缩小并不等于光明在膨胀,一切的可能并不都是遵循着规律,任何的突变就可以让世界改变运行。 简单不是最初的简单那与复杂有什么区别,幸福走到终点没找到答案那什么才是幸福,快乐放在忧伤的杠杆上没有摇晃那什么才是快乐的支点,简单其实就是幸福在迷茫的夹缝中得到的快乐,没有金钱和权力的束缚,只有一种来自天堂与心灵的声音。 爱情的驿站见证了幸福的诞生也见证了幸福的消亡,当漫长的苦旅洗净了所有的铅华将温情变得越来越冷漠时,时间的钟摆也许就在爱情的间隙里得到了一种轮回,美梦的光影照亮了肉体的完整也照亮了灵魂的残缺,当斑斓的色泽冲进眼眸让梦境一层又一层抽离时,忧伤的暮色也许早已代替了晨曦的美丽向未知的远方弥漫开去。 一切好像都在运转但结果却是零,明明触摸到了爱情的边角却已经物是人非,原来没有什么是永恒,时间从来都是那样无情,感受不到深爱只感受到了淡忘。 得到的没有想象的那样完美可心里是暖的,失去的可能牵动着每一分每一秒但依旧是空的,不要埋怨不该埋怨的放弃不该放弃的,有的时候你以为自己失去了所有其实你已得到了所有,那些看不到的东西正代替着看的到的东西向心灵的边缘慢慢靠近。 爱情本该是两个人的事情却被世俗的伦理碾压的变了味道,幸福只有流进自己的心里才是真实的但别人的目光足够扼杀一切,爱情没有幸福的支撑终究会散架,那么迷离的光点看似美丽却虚无的可怕。 荣誉得到了权力的追捧飘飘然升上了灿烂的星云,怜悯得不到幸福的眷顾最终流落在了街头,物质得到了它想得到的也失去了它不想失去的,灵魂放弃了它不该放弃的保留了它不该保留的,世界陷入了荒谬人性陷入了痛苦,在完美与缺陷之间扭曲成了时空的沙尘。 爱情摇摆在权力的游戏中触不到平凡的影子也摸不着高贵的足迹,慈悲游离在眼睛与心灵之间分不清真实的梦境和虚假的现实,一道光一个人反复地出现与消失好似一个轮回,观望到了暗夜里的朦胧和白昼里的温馨。 看到的听到的也许是幻觉也可能是真实,嗅到的尝到的也许是浓香也可能是恶臭,抓到的想到的也许是光明也可能是黑暗,一切可能美到极致也可能丑到惊愕,没有善意的眷顾也没有恶毒的攻击。 美梦不是现实现实也不是美梦,感觉到的可能是实在也可能是虚无,束缚不是正面自由也不是反面,两种不同的结果可能是满分也可能是零分,没有绝对的平衡只有相对的中和,一个支点能翘起一粒尘埃也能翘起整个地球。 丁香和野草挣脱了命运的摆布收获了主宰的权力,爱情和幸福迎合了世俗的眼光变成了伦理的傀儡,一个好像痛苦但心底是甜蜜的,一个好像甜蜜但心底是痛苦的,时间的脚步不会青睐于生命的广度与深度,所有的安稳也许都是为了维护表面的美好而抛弃*的真相。 幸福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就像太阳要摆脱引力的束缚才能飞升起来一样,有时候宽恕要比仇恨更需要救赎,当自己把不可原谅的事情原谅了,幸福也许就是自己一直被冷落的地方。 爱情的世界本应该没有谁对谁错,只是很多人只想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不想看见自己不想看见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经典语句(3) ?如果说残酷是现实的本质那么怜悯就是美丽的谎言吗,如果安宁是和平的标志那么纷乱就是杀戮的开始吗,幸福为何总是孤独的存在,悲伤为何永无休止,智慧到达最高境界只能陷入虚无吗,死亡能否让一切得到解脱,慈悲不是欲望想要的结果,追求才是征服世界的梦想,那些卑微的灵魂只是宇宙中最弱小的一份子,却想在迷途的大道上证明自己才是宇宙的中心。 残缺的镜片映照着生活的正面与反面,在意志和表象的世界里,美好的东西并不一定永远都美好,丑恶的东西并不一定永远都丑恶,那些最真实的事情也许是为了生存才露出了善变的一面,而骨子里的幻象却时刻召唤者它的回归。 早晨从中午开始一直延伸到寒夜发现了哪些微凉的存在,玫瑰依恋着爱情的残雪领悟到了生命的永恒还是时空的矛盾,幸福没有拥有幸福的模样痛苦也没有失去痛苦的表象,一切新的东西在另一个世界里也许都是旧的不能再旧的东西。 爱情不是情感的全部却麻痹了情感的神经,权力不是生命的所有却蛊惑了梦想的初心,美好在这里占据了群山峻岭在那里也许什么都不是,光明冲淡了黑夜里的灯红酒绿在白昼里却杳无影踪,幸福的另一面残留了太多的痛苦也滋生了忧伤的幸福,那些看不透猜不准的表象扭曲了花花世界的原貌,让真正的温情烘干潮湿与意志的本身紧紧相拥。 黑夜期盼着白昼的到来就像白昼期盼着黑夜的到来,噩梦念想着美梦的青睐就像美梦念想着噩梦的青睐,所有的事情走到尽头就会朝相反的方向发展,只是这个漫长的过程让许多梦想丢掉了坚持下去的信念。 冰冷的寒流融进沸腾的血液分不清到底是寒还是暖,斑斓与单一杂糅在一块分不清到底是美还是丑,陌生的面孔俯视着熟悉的指尖分不清到底是敌还是友,压抑没有想象中那样凝聚了所有的阴暗面,愉悦也没有包容阴暗角落里的所有孤独,一切平衡的力量也许就是来自内心深处的顺其自然。 幸福还是原来的幸福只是没了一种感觉,痛苦还是原来的痛苦只是少了几分悲恸,亲情的世界留下了一丝期待也留下了漫长的无望,时间的光轮没有偏爱受苦的心灵也没有抛弃罪孽的灵魂,那些能感知的和能拯救的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再一次回到原点。 控制能够控制的,放任应该放任的,拼搏和宿命只隔着一条临界线却分出了爱恨,短暂与永恒只隔着一道分水岭却透出了善恶,苦难不是忧伤的全部,热忱也并不代表欢乐,幸福流淌在指尖然后去挑战暗黑的黎明。 怜悯,怜悯那些应该怜悯的无助,慰藉,慰藉那些可以慰藉的心灵,感恩,感恩那些值得感恩的情感,幸福并不是财富的累加而是精神的富足,在痛苦与倦怠的面前,无论什么幸福都有可能转化为不幸。 爱情守候着亲情的领地得不到爱情的真意,亲情霸占着爱情的疆域得不到亲情的眷顾,一切的幸福都安放在相反的位置,想拥有的总是出现在不想拥有的最后一秒。 善良的邪恶的存在于同一个念想里分不清乐观与悲观,崛起的坍圮的出现在同一个空间里看不见觉醒与沉沦,冰冷的火热的搅动着同一片天空猜不透完美与残缺,光明吞噬了黑暗黑暗也吸取了光明,所有的安定也许都是为了达到另一种的不安。 忏悔,在博爱与欲望之间忏悔,救赎,在振作与麻木之间救赎,升华,在细微与宏大之间升华,孤独,在死寂的映衬下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孤独,痛苦,在苦难的陪衬下已经没有了以前的痛苦,倦怠,在空虚的衬托下已经没有了曾经的倦怠,一切无法想象的困境并不是真得难以征服,一个短暂的瞬息就有可能中断所有的永恒。 期待的变成了假象但收获了比真实更美好的东西,领悟的变成了虚无但勇敢的意志早已填充了道路的坎坷,圆满的变成了残缺但光明的影子从来都不曾离开过白昼,重生改变不了所有但能止住哭泣的心,救赎改变不了所有但能激发至善的一面,幻想改变不了所有但能开启下一个新的起点,上帝总是公平的,他在毁灭一切的同时也在复兴着一切。 爱情虽然不是曾经的爱情但有相爱的感觉,幸福不是曾经的幸福但有暖暖的温存,梦想不是曾经的梦想但有缤纷的过程,希翼的和幻灭的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永不交叉也不偏移。 爱情,撕碎了两个人的心缝补了另外两个人的心,亲情,幻灭了所有的希望但复明了一双不愿将就的眼睛,感情,指引了幸福的道路却在孤独的世俗中一无所有,远方,是光明也是黑暗,身边,是温暖也是寒冷,黎明升起来是不愿看到黄昏再一次沉落,冥冥之中所有的答案早已写在了开始。 爱情转化成亲情需要一个过程,但当爱情彻底融进亲情的内部时,所有的忧伤便不再是忧伤,所有的沉溺便不再是沉溺…… 简单的复杂的捆绑在爱情的悬崖边见证着情感的深度与广度,真实的虚假的搁置在道德的石柱上衡量着灵魂的纯净与肮脏,快乐的哀怨的丢弃在光焰的暖潮里寻觅着幸福的冰冻与瓦解,所有的表象并不一定都能达到事物的真相,也许理智的背后正好就隐蔽着痛苦的根源。 幸福的尽头本以为是更大的幸福,然而实际却是无尽的痛苦,欢乐的前端本以为浸透了光明,然而实际却是冻结的黑暗,完美的中心本以为都是美好的东西,然而实际却是数不清的邪恶,忧伤的、惶恐的总要与小丑走在同一条道路上,颓丧的、迷失的总是被平庸扼杀的失去了腾飞的翅膀,倦怠的、愚钝的总想用金钱来俘获所有的芳心,一切的光鲜布满了阴谋与杀戮的惨淡,在每个不安的夜晚,破碎的良知始终找不到重生的起点。 第一百五十章 经典语句(4) ?时间限制着空间的方位,空间约束着时间的进度,有结果就会有原因,没有谁会永远站在高处,也没有谁会一直守在低地。 陌生变成熟悉再到陌生也许只在转眼之间,熟悉变成陌生再到熟悉也许需要好几个昼夜,幸福的距离被痛苦缩短痛苦的距离被幸福拉长,光明得不到美梦的青睐黑暗赢得了所有的孤独,一切美好的总是太短暂一切阴暗的总是太久远。 误解得到了原谅只是伤痛无法完全消失,无情得到了救赎然而谁也不能让曾经永远留在曾经,一切忘却的也许又会回到起点再来一个轮回,那些一直想要丢掉的东西却发现那是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 简单的复杂的搅扰着心灵的安宁在烦恼与恬静之间留下一片空白的印记,动乱的和平的撕扯着疯狂的头脑在完美与残缺之间找不到平衡的支点,友善的恶毒的充斥着希翼的种子在博爱与欲望之间勾勒出一个似圆似方的图形,所有的黑白或许在另一个世界里就是斑斓,看不见的幸福或许已经徘徊在了痛苦的下一秒钟。 忧伤,原本被欢乐所占据,残忍,原本可以成为亲人,无知,原本应该和理智同行,得到的也许在其他地方正在失去,厌恶的也许是欣喜一直渴求的,怯懦的也许已经获得了自信的眷顾,一切的争斗不一定非要分个输赢,也许利弊才是心灵最需要的。 宇宙的运行依靠的是自然的法则还是自由的意志,在白昼与黑夜交替的灰色地带里明媚的曙光究竟会偏移到哪个方位上,生命的轮回要经历的是痛苦的磨难还是幸福的滋润,在至善与凶险摇摆的复杂人性里膨胀的欲念能否征服每一座巍峨的高峰,情感的湖泊孕育的是肉体的伟岸还是灵魂的圣洁,在物质与精神共同支撑的糜烂的世界里肮脏的面孔到底要将崇高的信仰丢弃在谁的掌心中。 陌生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变为熟悉,孤独总是在山穷水尽的结尾变为美满,痛苦总是在老骥伏枥的暮年变为幸福,美梦从开始一直坚持到梦醒时分总算熬到了快乐的开端,现实依附着至善的情思总算收获了所有的光荣,一切的出乎意料其实早已在写好的情理之中。 亲情,来自于血肉却再也感觉不到血肉的身体,梦想,来自于心灵却再也找不回最简单的初衷,安乐,来自于幻想却再也编织不出彩虹似的梦,一切的憧憬早已在世俗的争斗中改变了模样,看不清光明的本源也看不清黑暗的实质。 理性的光环制约了感性的冲动在爱情的对岸依旧坚守着最初的信任,意志的本相揭露了虚假的面具在美好与丑恶之间选择了前者,存在的价值估量着灵魂的砝码将肉体的表层涂上了闪亮的色泽,先验的错觉裹挟着经验的力量将生命中的曙光烘托到了最美,自然的法则模糊了失去与占有的界限让等待总算有个归期,社会的条文曝光了现实的复杂让美梦再也填不满心灵的空缺。 情爱的温度从滚烫的沸点降到了寒冷的冰点,又从寒冷的冰点回升到了滚烫的沸点,血红的光焰从幸福的山巅坠进了痛苦的深渊,又从痛苦的深渊折返到了幸福的山巅,一个轮回的结束预示着另一个轮回的开始,就像飞逝的光阴没有有限的束缚只有无限的循环。 残酷的真相挤压着外表的繁华在破碎的梦境里看不到世间的美好,坚定的信念掩盖着淤青的伤疤在心灵堕落的当口发现了生命的奇迹,所有的动荡并不代表所有的忧患,所有的和平并不代表所有的安乐,动荡与和平也许在美梦的伊始正好反过来代表着安乐和忧患。 平凡与奢华只隔着一层薄纱却有低贱与高贵之别,陌生与熟悉只隔着一次转身却有亲密与疏远之别,忧伤还是原来的忧伤只不过透出了欣喜的感觉,痛苦还是原来的痛苦只不过抹上了蜜糖的味道,那些失去的东西也许在绝望的边缘已经获得了最大的奖赏…… 逼真的假象骗过了别人的眼睛却骗不过自己的眼睛,手足的情感扼杀了仇恨的种子却激化了情爱的矛盾,理性的钥匙打开了感性的枷锁却羁绊了知性的徜徉,生活不只有乐观的眷顾也会有悲观的造访,在幸福转化为痛苦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满分很可能骤然滑落到零。 物质出现在意识的胶卷里到底是意识决定物质还是物质决定意识,亲情掺杂在爱情的玉露里到底是爱情影响亲情还是亲情影响爱情,幸福镶嵌在痛苦的汪洋里到底是痛苦控制幸福还是幸福控制痛苦,人心的复杂也许只是简单不愿挑破的脓疮,在沉静与喧嚣的世界里洞察着自己也洞察着别人。 欲念从痛苦的黑洞里被激发出来最终还是要回到痛苦的黑洞里,至善从和谐的梦境里被创造出来最终还是要回到和谐的梦境里,仇恨从罪恶的深渊里被提拎出来最终还是要回到罪恶的深渊里,世间的万物总是在时间与空间的精心规划下周而复始地运转着,有轰轰烈烈的激情也有平平淡淡的恬静。 权力,从零开始然后收获了满分的荣耀最后又回到了零的起点,爱情,从零开始经受了离别的考验最后赢得了满分的幸福,梦想,从零开始闯过了命运的围墙在未知的道路上一半是明媚一半是悲伤。 黑夜和白昼不停地交替着就像行星绕着恒星无休止的运转着,罪恶和博爱彼此相生相克就像洪流和烈火既有交融又有对抗,安静和喧哗搅动着心灵的全部就像存在和虚无主宰着自然的法则,意识与物质决定着情感的富足与贫穷就像灵魂和肉体等待着堕落与拯救,自由与奴役碰撞着梦想的初心就像沉默与爆发考验着命运的沉浮,忧伤和欢乐来自同一张面孔就像太阳和月亮来自同一片天空。 起点的完美延续不到终点的完美,在中途的服从与背叛中坚持也许早已忘记了最美的温情,白昼的斑斓延续不到黑夜的斑斓,在夜幕的炽热与冰冷中黄昏也许早已失掉了凄艳的光色,完美不过一瞬,斑斓不过一天,幸福得到了一分痛苦得到了九分。 第一百五十一章 经典语句(5) ?破碎的信念在冰与火的斗争中不知往返了多少个轮回,轮回的转轮牵扯着宿命的红线在死亡的边界看清了爱的永恒,沙哑的嘶吼在刀剑的厮杀中敲响了生命的丧钟,丧钟的轰鸣伴随着流水的喧腾在仇恨的深渊听到了痛的音律,陌生的面孔在物质的泥潭中沾染上了什么邪恶,邪恶的力量诱惑着至善的本真在血腥的场景尝到了情的苦涩。 财富增加了一点似乎梦想更近了一点,亲情升温了一点好像幸福完满了一点,光明从黑暗中不断地循环着光明的一部分,黑暗从光明中持续地轮回着黑暗的一部分,一切永恒的东西都在变化着各自的方式,无论是固态、液态和气态。 爱情抵挡着权力的诱惑在理性的穹顶守望着眼前的幸福,美梦冲淡了现实的残酷在黎明降临的伊始编织出了高贵的光环,所有的短暂也许在另一个地方就是永恒,所有的永恒也许在每个人的心间就是一生。 星月的光芒朦胧了友情的鸿沟让平坦的道路延伸到了黎明的终点,黎明的终点遇见了冰雪的无情让暗黑的深渊透出一种残忍的味道,权力的较量冲破了死亡的幻觉在过去和未来的天平上衡量着时间的长度,时间的长度拓宽了空间的厚度在宇宙的法则里遵循着自由的意志,安逸的过程拉近了人心的距离将纷乱的结局藏匿到了美梦的开端,美梦的开端抚平了现实的褶皱将孤独的灵魂涂上了博爱的油彩。 幸福与不幸来自不同的肉体还是来自同一个灵魂,美梦与噩梦孤独了夜晚的开端还是白昼的终结,爱怜与仇恨拉长了彼此的距离还是缩短了日月的影子,光明与黑暗不是世界的本质却是自己和外部联系的纽带,没有形状但却影响着五大感官中的一切。 光焰因为没有放弃希望的力量所以得到了胜利的青睐,胜利因为没有忘记自由的告诫所以得到了正义的奖赏,正义因为没有受到欲念的蛊惑所以收获了至善的赞美,至善因为没有受到战争的侵扰所以收获了安乐的庇护,安乐因为没有失去和谐的气息所以拥有了幸福的眷顾,幸福因为没有遭遇苦难的洗礼所以拥有了明天的温暖。 有时候不是占有的越多就越感到充实,珍惜那些失去的东西往往更可贵,我们的眼睛朝前看的同时也应该留恋身后的光景,因为所有存在的都是世界给予我们的财富。 简单越过了贪婪就变成了复杂,复杂越过了节制就回到了简单,关爱越过了奢靡就变成了冷漠,冷漠越过了割舍就回到了关爱,幸福越过了权力就变成了苦痛,苦痛越过了悲悯就回到了幸福,一切的情绪都由自己掌控,而他人终究还是他人。 幽蓝色的幻梦挑动着现实的明暗在未知的地域里勾勒着绝美的胜景,绝美的胜景演绎着虚无的假象在恐怖的氛围中展示着凄厉的柔情,凄厉的柔情庇佑着诞生的肉体在死亡的轮回里找寻着存在的希望,存在的希望拉扯着破碎的幸福在苦难的深渊里细数着灵魂的罪恶,灵魂的罪恶侵蚀着坚定的意志在激情的漩涡里等待着信仰的觉醒,信仰的觉醒消解着仇恨的力量在仁爱的暖巢里畅想着黎明的幻梦。一切的苦痛似乎都在为下一次的幸福积蓄着能量,而下一次的幸福似乎又在绝望的尽头孕育着苦痛,所有的情感似乎都在轮回的轨道里周而复始地变化着、循环着,好像昨天和明天的距离那么远又那么近。 理性与感性只差冲动的距离,却让两张熟悉的面孔从此变得陌生,幸福与痛苦只差感悟的距离,却让迷惘的心灵找不到归宿,战争与和平只差杀戮的距离,却让权力的王座充满了纷争,一切的孤独并不是别人创造的而是自己封闭了自己,那些打开心结拥抱天窗的生命终究会得到梦想的眷顾。 光明总是来得很晚但它终究会降临,当血红的烈焰驱逐了残留在眼眸里的忧伤时,温馨的色调从来都不是一种简单的寄托,救赎总是陷入被动但它终究会觉醒,当宽恕的力量扑灭罪恶的欲念获得博爱的褒奖时,谦卑的认错从来都不是一种仓促的敷衍,信任总是沾满谎言但它终究会逃离,当深厚的情谊划破虚伪的面具照透内心的真善时,信仰的坚守从来都不是一种盲目的皈依。 简单的复杂的好像来自于外部其实来自于内心,沉重的轻松的好像主宰着别人其实只是束缚了自己,浩瀚的渺小的好像自然的全部但却是意志的缩影,一切的平衡都在恒定中发生着变化,无论是幸福的光临还是痛苦的侵扰。 迷雾的斑驳遮掩了真相的残忍,在理性和意见的智慧锦囊中夹杂着理智的认识,残缺的记忆抹杀了往昔的完满,在激情和堕落的情感交换中裹挟着幸福的光影,生命的轮转似乎依然是原来的样子,没有加快的速度也没有减缓的频率。 时间的长度与空间的宽度搅扰着生命使自己不仅要与外界作斗争,还要与自己的内心作斗争,自然的法则制约着宇宙的精神让万物在享受各种权利的同时也要尽到自己应尽的义务,所有的混乱似乎打破了平衡其实都只是存在的影子。 灰白的华美的都在色彩的光圈里变成了一种普通的颜色,富裕的贫穷的都在灾难的幻灭里变成了一声沉重的叹息,乐观的悲观的都在命运的轮回里变成了一丝轻柔的烟缕,幸福,并不代表自己永远都是上帝的宠儿,痛苦,并不代表自己会和厄运成为难兄难弟,一切的轨迹都是时间和空间留给心灵最好的财产,别人拥有的不必羡慕自己得到的不必炫耀。 忧伤,还没尝到欢乐的滋味便回到了忧伤的从前,彷徨,还没走到拥挤的路口便遇见了彷徨的自我,恐惧,还没听到痛苦的尖叫便屈服了恐惧的本色,所有的无奈似乎都是宿命安排在生命里的一枚棋子,有的逃掉了有的终究逃不掉。 第一百五十二章 经典语句(6) ?黎明在黑夜的尽头展现出了最美的时刻,因为那时也是寒冷达到最饱和的状态,勇敢在死亡的瞬间展现出了最真的时刻,因为那时也是仇恨达到最绝情的状态,信仰在道德的边界展现出了最善的时刻,因为那时也是沉溺达到最顶峰的状态,一切美好的东西总是在丑恶最狂妄的时刻发挥了最大的作用,而心灵似乎总是把自己包裹起来不愿承受外界的伤害。 欢乐难道真的是为了与痛苦相抗衡才存在,信仰难道真的是为了守住道德的底线才建立,黎明难道真的是为了甩掉黑暗的蛊惑才燃起,所有事物的出现好像都有它出现的道理,而这一切都不是人为可以决定的。 平和化解了内部和外部世界的矛盾,在多元宇宙中和谐似乎都是永久的,事物的复杂多变好像都遵循着一定的规律,表面上狂风骤雨实际上都会回归初始的形态。 光明接近了黑暗的本源是想感化罪恶的初心还是想毁灭所有的不公,幸福驱散了痛苦的阴霾是想取代忧伤的位置还是想变成其中的一份子,好的事物可以转变为坏的事物,坏的事物也可以转变为好的事物,一切想新生的物质都在轮回的轨道中选择着以后的道路。 心灵想要的东西往往不是自己已经拥有的东西,而是自己一直缺少的东西,如果既想要缺少的东西又想让拥有的东西继续叠加,那么随之而来的可能是新一轮的痛苦。 肉体的幸福总是短暂的,它远没有灵魂中的幸福停留的持久,欲望掏空了命运里的所有幸运,它终究要与梦魇走上同一条道路,失落似乎再也找不到可以躲藏的缝隙,它在悲观的意识里早已预言到了欢乐的结局。 快乐不是没有了痛苦便是快乐,就像痛苦不是没有了快乐便是痛苦,它们之间总有一种平静的状态来制约彼此,让快乐得不到最大的快乐让痛苦得不到最大的痛苦。 忧伤的影子终究会被明媚的光亮所取代,痛苦的肉体终究会被高尚的灵魂所取代,压抑的过去终究会被透明的现在所取代,一切失去的东西又会以全新的样貌回到最初的本源,看似全变了其实骨子里还是那个单纯的自我。 物质的繁华让肉体的速度超越了灵魂的速度,意识的贫乏让时间的量度超越了空间的量度,然而物质决定不了意识的深度,意识决定不了物质的广度,一切都在永恒的变化中改变着自己的节奏,只是他还是那个他我还是那个我。 光明里残留着黑暗的一部分黑暗里也淤积着光明的一部分,幸福里可以找到痛苦的根源痛苦里也可以找到幸福的缩影,希望里可以感觉到绝望的存在绝望里也可以感觉到希望的蔓延,一切美好的事物如果不加控制很可能变成邪恶的事物,没有一丝痕迹却渗透在了看不见的零界里。 所有的事物总是在运动的规则中发生着改变和位移,那些看似静止的事物其实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肉眼看不见却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每种事物总是自动的运行而不受外界的干扰,它在生存的法则里好像与外界做着斗争但它明白真正的对手其实是它自己,外界给了它一个空壳,而灵魂永远是自己的,没有灵魂的东西即使再美也终究会沉入长河化为腐朽。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动力越大压力也就越大,光明越大黑暗也就越大,在生命的长河中幸福总是随着痛苦的增加而增加,快乐总是随着忧伤的增加而增加,就像得到了多少的赞美肯定要承受多少的诋毁。 一不是多,多也不是一,一和多之间似乎有联系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整体不是部分,部分也不是整体,整体和部分之间似乎有从属关系又似乎什么都不是,相同不是相异,相异也不是相同,相同与相异之间似乎永远对立又似乎有某种感应,一切都在自然的法则中影响着现象世界和理念世界,没有不存在的有也没有不存在的无。 一在世俗的世界里并不存在,存在的应该是多,一的理念指引着多然后制造出各种各样纷杂的事物,它们之间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关系,存在显得多余虚无显得空洞。 黎明再美丽终究要接受黄昏的轮转,幸福再恒久终究要等待痛苦的洗礼,死亡再无情终究要迎来诞生的欣喜,一切都像出现在真实与虚幻编织的空白地带里,走进去了就再也走不出去。 明媚与忧伤终究要在理性的终点相遇,怜悯与冷漠终究要在理性的终点相遇,温柔与暴虐终究要在知性的中心相遇,陌生与熟悉终究要在知性的中心相遇,僻静与繁华终究要在感性的开端相遇,光明与黑暗终究要在感性的开端相遇,一切的事物好像在宿命的安排下经受着一次又一次的轮回,有了一个平静的开始也终究有一个平静的终结。 有限的延伸到无限就是一个永不停歇的循环,短暂的延伸到永恒就是一个昼夜交替的折返,复杂的延伸到极简就是一个化整为零的过程,一个最华丽的东西降到尘埃里也许才是一种新的格调,这种格调虽然最朴实但却是最容易打动人心的。 残酷的地方依然是残酷,在博爱没有来临的时候绝望不会轻易地卸下防备,微凉的夜色依然是微凉,在光焰没有来临的时候冰冷不会轻易地丢掉伪装,朦胧的幻想依然是朦胧,在真相没有来临的时候谎言不会轻易地收回欺骗,一切痛苦总是由自己产生,慢慢地再感染到每个人,最后远离了快乐靠近了烦忧。 简单和复杂处在两个极端可是它们总有一天会相互转化,迷惑和清醒好像两个集合可是它们不会永远都是单一的个体,博爱和欲望虽然相互排斥可是它们并没有放弃遇见的契机,生命的轮回在时间和空间的天平上自由摇摆,找到了一个平衡接着又向另一端倾斜。 第一百五十三章 经典语句(7) ?对与错只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在不同的角度或者在不同的时间去观察,对的不一定是对,错的也不一定是错,真与假只是外部的而不是内心的,在表象和真相的轮番转化下可能已经存在着细微的差别,真的不一定是真,假的也不一定是假,世间的所有总是在相交与平行之间相遇又分离,有一点感觉又似乎陌生。 轻视的看重的都不是飘在空中的幻象而是落在地面的实物,傲慢的谦逊的都不是一种虚假的表演而是一份浓厚的爱意,分裂的团结的都不是一道崩塌的围墙而是一条蜿蜒的长城,坏的事物远去了好的事物自然会来临,一切从来都不是丑与恶拼凑的产物而是美与善结合的精华。 量的累积必会引起质的变化,当各种压迫叠加在一起变成一个无形的恶念时,能补救的或许并不是能补救的东西,才的增长必会引起美的青睐,当各种智慧交织在一起变成一股幸福的源泉时,能伤害的或许并不是能伤害的东西,世间的万物总是在两个极端不停地来回折返,它得到了阴暗面的同时也在催生着明朗面的苏醒。 权力与欲望还没有达到真正的统一便被至善瓜分成了碎片,物质与意识还没有形成一个完美的秩序便被混沌搅乱成了败局,贪婪与罪恶还没有抢夺荣誉的利益便被信仰教诲成了知足,一切该崩塌的东西总会在失望和冷漠之间退出历史的舞台,一切该复兴的东西总会在理智与正义之间坚定不变的真理,所有好像都是必然但又带着一丝偶然的成分。 痛苦掩饰的不是痛苦的全部,而是为了欺骗光明,冷漠冻结的不是冷漠的全部,而是为了麻痹欢乐,死亡扼杀的不是死亡的全部,而是为了抑制诞生,美好的事物表面上似乎统治了心灵,而实际上险恶早已藏在暗处观察着圈里圈外的动静。 光明不会永远主宰着心灵的一切不让黑暗侵犯一寸一毫,当权力的虫卵扎进意识的深层把博爱的外壳撕得粉碎时,忧伤就是魂魄和肉体沟通的纽带,自由不会永远圈定着人文的法则不让暴力掠夺一砖一瓦,当倦怠的江河涌进幻梦的海洋把激情的火焰化为灰烬时,纷争就是过去和未来最好的见证,一切都像是情感生活里的日记,移动着平行世界里的相交,碰撞着相交世界里的平行。 失去的重新又得到是否意味着当前的事物已经不是原来的事物,丢弃的重新又捡回是否意味着心灵的挣扎只是一个时间重叠的过程,遗忘的重新又想起是否意味着生死的轮回就是无数个现在,幸福好像已经在痛苦的临界发现了爱的本真,它感到自己有的只不过和没有的其实一样多。 幸福还没有在情感的世界里闪耀出最大的光辉便被悲观侵扰的只剩下痛苦,正义还没有在时空的隧道里释放出真正的激情便被仇恨撕扯的只剩下骸骨,未知的总是在现在的足迹里才能寻找到将来的影子,熟悉的总是在过去的足迹里才能寻找到现在的影子,一切都像刻在墙上的斑点留下了显得多余抹去了觉得可惜。 曙光好像从来与黑夜没有交集但总是有一种阴暗的东西在拉近它们之间的距离,和平好像从来与战争没有关联但总是有一种朦胧的状态在拉近它们之间的距离,信仰好像从来与罪恶没有接触但总是有一种救赎的勇气在拉近它们之间的距离,幸福还是在痛苦的影子里看见了被自己遗忘的善良,正义还是在仇恨的气焰里看见了被自己丢弃的怜悯,一切似乎都没变一切似乎都变了,那些过去的、现在的和将来的杂糅在一起把这个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推上顶点又扔下深渊。 丑恶和完美虽然处于两个极端但它们还是会有相遇的那一天,纵欲和节制虽然不是相对里的绝对但它们依然影响着心灵的变化,忧伤和安逸虽然在中庸里没有交集但它们时刻在等待着天平的摇摆,事物的流变总是很难遵循一定的规律,当未知一点一点寻找到普遍的迹象时,新的轮换其实又开始了新的征程。 快乐如果不加约束就会演变为痛苦的一部分,自由如果不受控制就会演变为残暴的一部分,梦想如果失去方向就会演变为堕落的一部分,快乐与快乐的距离并不遥远却很难体会到真正的快乐,自由与自由的距离并不遥远却很难赢得胜利的奖赏,梦想与梦想的距离并不遥远却很难撕下现实的面具,一切美好的事物也许早已掺杂了忧伤的成分,只是心灵还没有开始发觉而已。 好的事物并不一定不会参杂坏的成分,坏的事物也不一定都是由恶念所构成,好的事物移动到了尽头就可能是坏的事物的开端,坏的事物的伊始多多少少也残留着好的事物的亮彩,阴暗的东西还是会向光明的内部和外界设置通行的障碍,而明媚在与平凡作完无畏的斗争之后就能感觉到爱的存在。 正义失去了信仰的支撑还是不是真正的正义,正义和罪恶之间必须要挖出一条鸿沟吗,理智失去了意志的拥簇还是不是真正的理智,理智和疯狂之间必须要隔着一扇心门吗,节制失去了秩序的包容还是不是真正的节制,节制和贪婪之间必须挂起一把铁锁吗,两者的存在不是绝对却在相对的世界里感受不到温度,冰冷的灵魂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由原来的圆形冻结成了方形。 幸福找不到幸福的影子只能在痛苦的实体里感受着卑微的存在,希望找不到希望的道路只能在失落的陷阱里回想着最初的热忱,一切在没有觉醒之前还是要面对纷繁的困扰,让幸福得不到光明的普照让希望看不见未来的图景。 权力支配着意志,意志控制着权力,欲望蛊惑着灵魂,灵魂挑动着欲望,表象撕裂着理想,理想揭露着表象,复杂的事物总是在运动或旋转中变成单一的一个侧面,然后在单一中静止创造出新的秩序。 第一百五十四章 经典语句(8) ?自由与奴役似乎总是被一片空白的区域隔离开来,它们在抗争与容忍的夹缝里不停地寻找着本我与自我的差距,记忆与憧憬似乎总是被现实的影像迷惑的失去了生命的本真,它们在过去和未来的弯道里不停地追逐着平淡与喧腾的脚步,幸福与孤独似乎总是被战争的残酷激发出一种灰色的隐痛,它们在完整与残缺的阴影里不停地比划着舍弃与珍惜的得失,所有的安宁还是会在看不见的地方发生各种的争斗,只是衡量的尺度不是在外界而是在内心。 物质已经不是原来的物质,它在意志的摇摆中站错了自己的位置,权力已经不是原来的权力,它在贪念的洪流中丧失了向善的本能,荣誉已经不是原来的荣誉,它在死亡的阴影中放弃了灵魂的自由,一切事物总是在形体和影像的运动中改变着初始的状态,没有迅速的转化却有情感的支撑。 私爱放在欲望的熔炉里锻造不出坚硬如铁的情感,彷徨搁在拥挤的十字路口寻找不到前进的方向,冷漠挂在哭泣的脸颊上勾勒不出关切的轮廓,所有的疼痛如果能从自身以外的地方去感知,幸福其实并没有增加一分也没有减少一分。 本因依附着式因在动因的驱使下最后达到了极因,极因既是旧事物的终结又是新事物的开始,在物质和意识的双重影响下幸福和痛苦终究只是实体投射在真实世界里的影像。 黎明的忧伤在白昼的世界里停留了片刻又回到了暗夜的朦胧,杀戮的叫喊在沸腾的血液里停留了片刻又回到了破碎的心门,权力的游戏在暗黑的陷阱里停留了片刻又回到了争斗的战场,所有痛苦的东西总是找不到幸福的影子,它们在激情的狂欢里得不到灵魂的归宿也得不到时间的永恒。 元一是理念世界的产物,实是是现象世界的产物,在本体与间体的相互转换中,点变成了线,线变成了面,面变成了体。 无限的有限的在时间的隧道里让意识连成一个整体,运动的静止的在空间的纬度里让灵魂找到新的起点,繁多的稀少的在因果的法则里让物质变为几种元素,一切原本毫无关联的事物好像突然都找到了答案,在通式的理念中发生着各种各样的动变。 对成的完全的不是精神的影象而是物质的实体,相同的有别的不是永恒的绝对而是暂时的相对,实是的元一的不是简单的理念而是现实的杂多,一切事物总是在忧伤的极点才看清了生命的脆弱,当它开始反省自己一点一点弥补残缺的记忆时,博爱也在看不见的空间里给了灵魂一个温暖的启示。 欢乐失去了欢乐的真义在虚无的影子里透视着卑微的自己,安逸失去了安逸的初心在死亡的游戏里抢夺着方寸的地盘,慈悲失去了慈悲的理念在杀戮的血光里找寻着征服的欲望,一切本应该崛起的事物却经受不住磨砺轰然倒塌,就像漂浮在记忆里的星月虽然美丽却终究只是幻象。 和谐的纷乱的并不都是伤痕里的一种疼痛却制约着心灵朝着最高的顶点攀登,欢愉的沉重的并不都是记忆里的一片阴影却阻碍着未来勾勒出一幅美好的图景,正义的邪恶的并不都是意识里的一道鸿沟却影响着光明走上幸福的道路,一切看似永恒的东西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完美,在光与影、善与恶的轮回中残缺总是碰撞着平衡。 美梦失去了美梦的样子再也找不到最初的温存,它在荒谬的现实里忘却了自己勇敢地沉了下去,温馨失去了温馨的表象再也找不到幸福的实质,它在血腥的争斗中迎接着死亡迎接着血红的黎明,和平失去了和平的轮廓再也找不到安逸的日子,它在战争的杀戮里迷恋着自由享受着疯癫的快感,所有的光明好像都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尘土,无论怎样擦拭都无法回到纯净的像河流一样的曾经。 战争的残酷在世界的另一头也许只是蝴蝶振动一下羽翅,然而造成的伤害却比蝴蝶的振动大好多倍,当灾难像无形的影子吞噬掉幸福的每个区域时,所有的悲悯已经不是一个符号而是一种沉重的救赎。 宽恕的憎恶的勾勒着思想的纬度让时间和空间出现在同一个瞬间,怜悯的残暴的拼凑着情爱的碎片让记忆和未知连成一条直线,现实的幻梦的假想着事物的本质让表象和意志都揭示出灾难的预言,明媚的忧伤的搅动着自然的流变让运动和静止感受不到自身的存在,索取的割舍的丈量着理想的高度让拼搏与倦怠映照着宇宙中的粒子,崛起的堕落的追逐着完美的红日让乐观与悲观消除了巨大的隔膜,一切矛盾的事物并不都是绝对,它在音频的起伏中改变着自己的形状影响着和谐的诞生。 光明在黑暗的另一端重新开始了发光发热,幸福也在痛苦的另一端重新审视了本我自我,所有的一切在理智的推动下朝着红日上行的方向一点点前进,只是依然会有少许的喧哗惊扰到黎明前的安静。 正义的罪恶的决定着心灵的走向让对反与对成看不到彼此的联系,虔诚的亵渎的影响着思想的升华让光明与黑暗摸不到梦碎的痕迹,安逸的纷争的搅动着权利的迷雾让和平与战争猜不到未知的结局,所有的事物好像都在意式和通式的规则中改变着原始的形状,无论是向前还是向后向上还是向下向左还是向右。 黎明的影子无法触碰到幸福的实体只能在忧伤的边缘等待晨曦的苏醒,慈悲的言语无法穿透过物质的屏障只能在故事的结尾画上沉重的叹息,美好的东西总是无法得到生命的眷顾让悲观吞噬了一切,它在明媚与忧伤之间不停地转换着角色却始终觉得孤单。 第一百五十五章 经典语句(9) ?欢乐与欢乐交接的瞬息是否感觉到了忧伤的存在,它那飘摇的残梦能否得到现实的眷恋,静谧与静谧相遇的时刻是否感觉到了怒火的燃烧,它那和谐的曲调能否得到光亮的渗透,幸福与幸福碰触的刹那是否感受到了雷霆的轰鸣,它那华丽的裙摆能否得到理知的润色,一切事物在质料和形式的糅合下得到了它想得到的样子,只不过还是残留着记忆搁浅时的伤痕。 有限的事物一次又一次接近无限只是为了将利益最大化,静止的事物一次又一次接近动变只是为了获得永恒的实在,黑暗的事物一次又一次接近光明只是为了主宰别人的自由,所有的事物在恒定的变化中发生着质与量的升降与增减,只是依然脱离不了物质的实体单独成为一种存在。 理性与野蛮充斥着心灵的两个极端在意识的夹缝里寻找着生存的希望,至善与邪恶改变着信仰的两个对反在时间的洪流里冲刷着物欲的肮脏,光明与黑暗撞击着世界的两个边界在宇宙的秩序里安排着命运的变迁,幸福的表面照不到幸福的本质只能任凭幸福沉落,在白色和黑色之间的灰色地带幸福也许才能是完整的一个部分。 宽恕与仇恨好像隔着一道沟壑看不到彼此的优点也看不到彼此的缺点,然而它们却维系着脆弱的情感让短暂变成永恒让永恒变成短暂,和谐与纷争好像挡着一堵围墙听不到彼此的沉默也听不到彼此的喧闹,然而它们却连接着现实的丝线让陌生变成熟悉让熟悉变成陌生,胜利与失败好像横着一具尸体闻不到彼此的醇香也闻不到彼此的腐臭,然而它们却支撑着卑微的血肉让鄙贱变得高尚让高尚变得鄙贱。 幸福还是痛苦也许只在一念之间但结果将会改变世界的格局,智慧还是愚昧也许只是一种假想但结果将会影响救赎的量度,包容还是憎恨也许只有一线希望但结果将会制约光明的渗透,一切安稳的秩序也许已经出现了混乱的开端,在看不见的灰色地带美梦似乎掉入了暗黑的深渊。 有时候选择宽恕并不是拓宽了心灵的广度,还是延展了生命的长度和丰富了思想的深度,当宽恕变成一种习惯仇恨变成一阵笑谈时,所有的罪恶便不是真正的罪恶所有的善良将会是恒久的善良。 心灵的安宁与外界的喧嚣混合在一起感觉不到幸福的存在也感觉不到痛苦的蔓延,意识的节制与物质的放纵纠缠在一起感觉不到激情的狂欢也感觉不到冷落的孤独,美好的未来与悲惨的过去杂糅在一起感觉不到时间的流淌也感觉不到空间的停滞,世界的矛盾总是无法取得真正的平衡,那些感觉不到的事物依然会制造出忧伤来侵扰完美的部分。 忧伤达到最大的峰值以后便会向着明媚转移,失落拥有了冷漠的一切以后便会向着希望靠近,罪恶占据了死亡的整个胡同以后便会向着正义前行,所有对成或对反的事物都要面对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它们在痛苦里寻找幸福在幸福里怀想痛苦,没有暂时的停顿只有永恒的重复。 忧伤占据了光明的全部让幸福模糊的成了一道影子,悲观扼杀了欢乐的权利让美梦单薄的就像一阵疾风,感性阻绝了意志的思量让博爱微弱的如同一丝星火,一切真实的事物在想象的延伸下接近了虚无,在虚无的零界状态又好像回到了最初的真实。 幸福里总是夹杂着痛苦的元素,痛苦里同样也会夹杂着幸福的元素,两个相互依存的物质不可能离的太远也不可能靠的太近,它们在时间与空间的自然法则里感受着内心与外界的平衡。 光焰还是在黑暗进入下一个轮回的隧道时与幸福走到了一起,信仰还是在愚昧减弱为一种符号时与理智走到了一起,正义还是在杀戮变成救赎的影子时与美梦走到了一起,一切该来的荣耀总会在苦难的边缘重新认识自己,而那个当口梦想会上升到极点与光明继续碰触在一起。 心灵不是一张平面而是一幅立体,事物不是一具表象而是一个实质,世界不是一道风景而是一片云图,存在的与虚无的并不矛盾,它们在两个极端相遇最终变成了同一个物质,博爱的与邪恶的并不排斥,它们在肉体的正面与反面影响着同一个灵魂,一切光明的东西总是在黑暗的尽头诞生,那些忧伤的事物终究要和明媚的事物连成一个完美的整体。 压抑的气息从骨子里释放出来是为了点缀谁的苦难,死亡的降临从战争里逃离出来是为了增添谁的忧愁,宿命的永恒从现实里感悟出来是为了铭记谁的无情,一切幸福总是沉溺在痛苦里感受不到光明的影子,而痛苦依旧追随着幻梦在虚无里延伸着黑暗的本身。 幸福总是被现实禁锢在噩梦里找不到幸福的影子,当它突然有一天摆脱罪恶与欢乐结合在一起时,所有的斗争是否就有可能变成一种向上的动力,安逸总是被战争束缚在杀戮里找不到解救的良药,当它突然有一天逃离伤害与和谐交融在一起时,所有的灾难是否就有可能变成一种透明的希望,然而此时一切都只是假设,真实依旧充满了凶险无法摒除复杂也无法驱逐邪恶。 幸福的曙光趟过苦难的流水终究照进了撒满忧伤的心灵,那些被痛苦折磨的肉体还是感觉到了温暖的存在,丑恶的阴影折返了几个轮回并没有滋生出仇恨的种子,那些被欢乐抚慰的灵魂还是迎来了情爱的拥簇,所有的幸福夹杂着丑恶就像所有的丑恶裹挟着幸福,那些未知的事物还在光明和黑暗的夹缝间左右摇摆,看不见明晰的实体也看不见混沌的影像。 光明不是一个美好的念想而是一抹柔媚的温暖,欢乐不是一张甜美的笑脸而是一种积极的心态,至善不是一句虔诚的忏悔而是一生忠实的守候,有时渗透到骨子里面的东西总比漂浮在表面上的东西更为可贵,但现实往往喜欢选择表面上的东西而忽略本质的存在。 第一百五十六章 经典语句(10) ?宇宙的秩序遵循着心灵的规律在动变的影响下改变着最初的位置,本善的真情控制着恶念的蔓延在恒定的约束下固守着博爱的良知,实是与元一来自同一个世界却还是存在着巨大的差别,物质与意识来自同一具灵魂却还是无法看清事物的矛盾,一切知晓的东西总是比不过未知的东西,在人类难以企及的地方更多神秘的力量正延展着长度、拉伸着宽度、挖掘着深度。 救赎在沉沦的影子里看见了卑微的自己就像沉沦在救赎的影子里看见了模糊的世界,情谊在猜忌的漩涡里看见了复杂的自己就像猜忌在情谊的漩涡里看见了简单的世界,光明在黑暗的棱镜里看见了疯狂的自己就像黑暗在光明的棱镜里看见了理智的世界,所有美好的事物从微观延伸到宏观似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在重塑自我的间隙里丑恶好像一直都影响着事物的平衡。 离别并不是永远的分开而是为了下一次相遇,放弃并不是懦弱的表现而是为了下一次崛起,忏悔并不是苦难的训诫而是为了下一次坚守,一切的规则并不是相对中的绝对,它在轮回的两端不停地游离着直到找见适合的位置。 过去的印记摩擦着悲悯的情怀将至善的信仰推到了光辉的顶点,光辉的顶点触摸着心灵的创伤在阴谋的陷阱里感知着正义的脆弱,现在的图景勾勒着奴役的痛苦将征服的欲念拉进了死亡的阴影,死亡的阴影拼凑着理智的斑点在节制的暖潮里装点着博爱的华彩,未来的道路指引着彷徨的意识将缥缈的希望拽入了自由的空间,自由的空间填充着物质的粒子在精神的实质里幻想着美梦的觉醒。 光明映射着意识的一部分,黑暗占据着意识的另一部分,意识的正面与反面并不矛盾却始终影响着事物的两极,自由改变着灵魂的一部分,奴役牵制着灵魂的另一部分,灵魂的光斑与暗点并不相融却始终制约着自然的规则,一切幸福总是或多或少掺杂着痛苦的成分,它在轮回的天平上不停地摇晃着直到找出一种最佳的平衡点。 有限的无限的循环出现在物质的底层看不清过去的印记也看不清未来的风景,奇数的偶数的改变着心灵的节奏在自然的法则中平衡着质量的尺度,运动的静止的知晓了现实与梦幻之间的距离就像存在与虚无一样遥远,幸福无论变成什么形状它都不能抹掉最初的影子,有一种粘合的感觉充斥在指尖让残缺的部分回归到了完整。 慈悲不会因为光阴的流逝而丢掉仁爱的影子,它在苦难的日子里不是陷于绝望而是改造绝望,正义不会因为美梦的凋零而丧失奋斗的勇气,它在泛黄的记忆里不是陷于罪恶而是重塑罪恶,幸福不会因为死亡的到来而抹去成长的印记,它在未来的流年里不是陷于悲痛而是感悟悲痛,一切挣扎过的东西总会给世界留下自己的一个亮点,当这个亮点覆盖了黑暗窥视到了光明,所有的故事便都会是一段永恒的瞬间。 黑暗的力量再强大也会在自我挖掘的坟墓里葬送所有的幸福,幸福的光亮即使再微弱也会在希望的低谷里看见激情的酝酿,一切光明的事物终究要取代被忧伤浸染过的痕迹,那些颤抖的粒子在时间的裂缝里撞击着真理的表面然后延伸到实质的深层。 梦想与现实的碰撞虽然惨烈但时间的永恒会证明一切,欢乐与悲痛的交融虽然复杂但心灵的真诚会解开所有谜团,博爱与欲望的结合虽然矛盾但自然的规则会找寻新的平衡,情感的明朗面和阴暗面都会影响灵魂的轨迹,在轮回的世界里光明和黑暗从来都不是物质与意识的全部。 爱情只有经历苦难才能测出什么是真心什么是谎言,幸福只有经历悲伤才能看清什么是善良什么是丑恶,一切卑微的存在虽然渺小却能改变时间和空间的长度与位置,没有超越自然法则的物质也没有不受限制的自由意志。 世界的秩序既是完美的又是矛盾的,各个事物都在自己的生命轨迹上循环往复地运行着,一个平衡被打破又会有新的平衡去弥补,但事物的内部与外部总是处在相互斗争的阶段,它们既要守护自然的法则不与本体发生冲突,又要对抗外界的攻击而得不到安稳的眷顾。 爱情连缀着亲情,亲情连缀着友情,友情连缀着爱情,所有的情感在欢笑与泪水的交替中进入了下一个轮回,没有靠近时的幸福也没有远离时的痛苦。 第一百五十七章 后记 ?后记长篇小说《水晶球的秘密2:黎明的黄昏》是魔幻史诗巨著《水晶球的秘密》三部曲中的第二部,这部小说表面上看是一部童话色彩浓厚的魔幻文学,实际上是一部带有哲理性的严肃文学,从2015.7年到2017.12年历时二年多完成。 本小说是一部实验小说,整体采用 “总分总”结构,主打战争,(总部分:苦难的征程、群宴的狂欢、美梦的陷落、风暴的降临、骤雨的滂沱、红日的上行分部分:指尖的寂寞、玫瑰的葬礼、血肉的离合、手足的纷争、星月的暗明、水火的较量)在小说分部分中探讨了爱情(指尖的寂寞、玫瑰的葬礼)、亲情(血肉的离合、手足的纷争)、友情(星月的暗明、水火的较量)三大感情,分部分中写了战争的三种形式:中立(指尖的寂寞、玫瑰的葬礼)、联合(血肉的离合、手足的纷争)、吞并(星月的暗明、水火的较量),并且对哲学进行了个人的分析。 本小说应用了大量的蒙太奇技巧,闪回、慢镜头描写等艺术手法,最后需要特别感谢的是美国小说家,1954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欧内斯特—米勒尔—海明威的冰山原则,哥伦比亚小说家,198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的魔幻现实主义,2010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的结构写实主义等艺术技巧的巨大帮助,在此非常感谢…… 《水晶球的秘密》第一百五十七章 后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